《奇幻三国演义》 第1章 黑铁任务 天元大陆。 纵横数百里的原始太古千绵山脉里。 天元历9999年十月三日午时。 重瞳帝国的上将军青君彦带领一千武士,正在执行皇帝下达给他们的最高级别的任务:黑铁任务。黑铁任务的目的就是要在千绵山脉里,捉一雌一雄两只插翅虎回去。 为什么要捉插翅虎,而且还要一雌一雄两只呢? 原来重瞳帝国的皇帝柳金冲的女儿柳幽姿得了一种怪病,每个月的十五号,她的头就发作疼痛。而且不是一般的痛,那种痛简直无形容。发作的时候,柳幽姿抱头大声哭泣,在地下不停地滚来滚去,随手拿到什么小东西,她就将小东西朝墙壁使劲摔过去,搞得地下一片狼藉。半个时辰之后,头痛自动停止,她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对刚发生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 为了女儿的病,柳金冲伤透了脑筋,重金延请了重瞳帝国及国外的很多名医来给她治疗。方子开了不少,药吃了不少,但是对头痛一点用也没有。到了每月十五号的时候,头痛会准时发作。 看到他最心爱的女儿,每月遭受不堪忍受的折磨,柳金冲人憔悴了不少,头上的白发也与日俱增。 后来,他的外甥重瞳帝国上将军青君彦,自告奋勇去请教重瞳帝国的大贤良师公孙无知老人,讨问治疗此病的法子。 上将军是重瞳帝国最高级别的军官。 青君彦年方弱冠,身长七尺有五,气宇昂轩;皮肤白净,面如冠玉;两道眉毛斜飞入鬓,显露出蓬勃英气;眼睛如秋水般清澈,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唇稍薄,棱角分明的脸,透露出些沧桑,也透露出些适意。 其实,公孙无知就住在离皇宫不远的一条陋巷里。 公孙无知老人已经三百二十八岁了,头发、眉毛和胡子都雪白了。他的身材不高,体形不大,但是走起路来箭步如飞,说话中气十足,声音宏亮。坐上马可以风驰电掣,稳如泰山。一根重达六百多斤的禅杖被他舞得呼呼生风,只见光影不见人影。名字虽然叫无知,据说他是重瞳帝国最神通广大的人。他精通推演先天之数,善知天文地理和奇门遁甲,而且还懂修真之道和医道等,但是他从不给人看病。当有病人找到他,请他开方看病时,他总是微笑着谦虚地说,医道我只懂一点皮毛,哪够得上给人看病。看病不是小事,如果看错了的话,会给病人造成更大的痛苦,甚至死亡。 柳金冲以皇帝之尊,当然不会亲自去造访公孙无知,询问治病之策。于是,他派了青君彦上门去请教公孙无知。 青君彦没有带随从,一个人步行到了公孙无知老人的住处。离公孙无知老人的房屋还有两里路,青君彦目光一扫,发现公孙无知老人的房门是开着的,他应该在屋里。青君彦加快了步伐,脚在地下点了几下,就到了公孙无知门口。 他没有贸然进入,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情况。公孙无知老人的屋子不大,就只有一间房屋,房屋里摆了一张案几、一张书桌,一条长凳、一把靠椅和一个充满了书的书柜。房屋的左边有一张床,床上睡着一个老人,有节奏地打着呼噜,睡得正香。青君彦猜想这位老人应该就是公孙无知了。他没有去叫醒这位老人,而是到了书柜前,任意抽了一本书出来,浏览起来。过了半个时辰,青君彦浏览了五本书,床上的老人突然醒来了。他在床上坐直身子,双手高举,连打了几个呵欠,曰:“好舒服,好舒服 ,好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他忽然感觉后面有人,转头看了一下,这时青君彦已经放下了书本,眼光向公孙无知扫来。两人四目相对,互相微笑起来。青君彦刚欲开口,公孙无知敏捷地下了床,抱拳笑着对青君彦曰:“该死,该死,草民不知今日上将军亲临寒舍,有失远迎,让上将军久等了。” 青君彦也笑着向他抱拳行礼,曰:“大贤良师不必客气,今日在下是向汝来请教来了。” 听到这话,公孙无知愣了一下,面容严肃地曰:“请教,不敢当,今天在寒舍亲自见到上将军,是老夫的荣耀,上将军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青君彦曰:“是这么回事,公主柳幽姿得了一种怪病,到了每个月的十五号就头痛欲裂,痛不欲生,皇上请了很多名医,吃的药都等于泼在石头上了,不见一点效果。皇上为这事,操碎了心,每日寝食不安,眼见着一天天快速老下去,朝中的文武大臣百般劝慰都无济于事。皇上今天派吾来,就是想请教大贤良师治疗公主怪病的法子。” 听青君彦这样说,公孙无知眉头紧锁,脸部变得更严肃了。他用右手捻着雪白的胡子,在不大的屋子里走来走去,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约半个时辰,公孙无知停下了脚步,转身对青君彦曰:“公主害的这病叫‘变天裂,’这种病极少人得,吾记得在五百年前,当时的公主也害了这病。” 青君彦曰:“那……那位公主的病治好没有呢?” 公孙无知沉吟了一下,曰:“好像是没好,但是头不痛了。” 青君彦喜上眉梢,曰:“头不痛了,那不就是治好了吗,大贤良师怎么说没治好呢。” 公孙无知换了左手捻胡子,叹了口气曰:“那是要在头痛的前一天,吃一种东西,那么第二天头就不会痛了,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病根没除去,每个月头痛前一天都要吃那种东西,不然的话,头痛又会按时发作。” 青君彦曰:“大贤良师一定知晓那种东西。” 公孙无知曰:“知晓是知晓,但是很难办到呀。” 青君彦大喜曰:“知晓就好,不管有多难,皇上都要治好小姐的病。请大贤良师将治病方法告诉在下,如若治好了公主的病,在下和皇上对大贤良师感激不尽。” 说完这话,青君彦低头抱拳,向公孙无知深深地行了一礼。 公孙无知曰:“要治好公主的病,必须要喝插翅虎的奶。” “插翅虎?到哪里去找插翅虎呢?”青君彦曰。 公孙无知曰:“很远很远,离这里有十万多里,与二十五肋骨王国交界的原始太古千绵山脉里,就生存着插翅虎。” 青君彦曰:“只要能治好公主的病,不要说十万里,就是八十万里在下也会去的。” “你们要捉一雌一雄两只插翅虎,好好地饲养它们,这样,只要两只虎一交配,就会有奶产生,那公主就长久有奶喝了,头痛也止住了。” 青君彦再次对公孙无知抱拳行礼,曰:“多谢大贤良师的治病之法,只要捉到了插翅虎,止住了公主的头痛,皇上一定会重赏大贤良师的。” 公孙无知曰:“老夫粗茶淡饭过了几百年了,活在世上,就屋里这些东西就够了,多了也没得用,还是请皇上多多体恤贫苦人民,多发放些东西赈济那些可怜的人。” 青君彦曰:“大贤良师高风亮节,心怀天下,值得在下敬佩。在下不久留了,要马上回去禀告皇上,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这话,青君彦就出了公孙无知的门,风一般地快速向皇宫奔去。 青君彦把公孙无知的话告诉皇上后,皇上龙颜大悦,立即安排军队去捕捉插翅虎。 皇帝柳金冲把这次捉拿插翅虎的任务,定为帝国最高任务黑铁任务。 青君彦几次自告奋勇带队去捕捉插翅虎,都被皇上拒绝了,因为这次任务太危险了,他不想从小被他养大的,亲如儿子的外甥因此送命。在青君彦坚决执着的感念下,念着青君彦的修为,在整个重瞳帝国是比较高的,皇上才无奈同意了青君彦的请求。 话说回来,接受任务后,青君彦带着全身铠甲的帝国武士,浩浩荡荡向原始太古千绵山脉进发。这些武士都是精选出来的雄健勇武之人,但是骑马风驰电掣也走了二十多天,才到达千绵山脉。 唯独青君彦一人没有披铠甲,他对自己的修为信心十足,他已经踏入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天境界。他长袍飘飘,一弓一剑,骑马走在长长的队伍的中间。 到达千绵山脉后,大军休整了一天,就开始了搜寻插翅虎。一千人分为十队,每队一百人,每队设一个队长,青君彦为总队长。 千绵山脉实在是太大了,绵延数百里。这是一片太古原始森林,因为有很多食人的动物,还有魔兽生活在里面,一般人从来不敢涉足半步。 山脉里长满了不知名的半丈高的杂草,一丈多高的灌木,还有十多丈高的要五十多个人牵手合围,才能把树干完全围住的大树。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大石头,最大的有一座寺庙那么大。 青君彦带领十个队的武士在大山中搜寻了十天,连插翅虎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们都累得精疲力竭,精神也极度沮丧。 十月三日午时,插翅虎终于出现了。 一共是五只。 那插翅虎身子并不大,与一头小牛形体差不多,在背的两侧分别长了一个长长的翅膀。翅膀收拢的时候,看不出有多长,一旦它腾空飞起来,就可清清楚楚地看见它那长达一丈多的翅膀。插翅虎不能像鸟那样连续飞行很远,它飞几丈远,就要落到地上来,四足一蹬再重新飞上天空,飞得最高的可达到六七丈高。 青君彦与众多武士都是第一次见到插翅虎,看见插翅虎在空中飞腾的模样 ,青君彦等众人都有些紧张,有些害怕。胆子小的已是在浑身颤抖,手中的武器都快要从他们的手中掉下来了。 青君彦紧握三尺长的无痕剑,大声对众武士喝道:“大家拿好武器,准备战斗,谁都不许后退,后退者,杀无赦。皇上圣谕不能打死了,要捉活的,头上有王字的是公老虎,头上有土字的是母老虎,大家看清楚了。” 区分插翅虎公母的法子也是公孙无知教给青君彦的。 青君彦的话甫落音,就有一百多个手持武器,全身披挂铠甲的武士向插翅虎冲过去。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六尺多高,身材魁武的武士。他的目标是离他最近的,也是个头最小的,蹲在地上的那只插翅虎。他想着青君彦要捉活的的话,举起手中雪亮锋利的大刀,向插翅虎的翅膀砍去。还没有等刀挨到插翅虎的翅膀,那只插翅虎忽地从地上腾空而起,敏捷地飞到那名武士的后面,用它那长长的翅膀,朝那名武士的后背扫去。 那名武士惊愕之余,迅速转身往回跑。还没跑出一丈,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那名武士被插翅虎的翅尾扫上了空中十多丈高,接着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快速直线往下坠落,重重地摔在坚硬的石头上,一声不吭就去见阎王了。 另外四只插翅虎见同伴得胜,也都腾飞起来,挥动它们的长长的坚硬的翅膀,不停地向这一百多名武士扫去。武士们不要说还手之力,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有的被扫上了高高的空中,垂直掉下来摔死了;有的被扫到了几丈甚至十几丈远,碰到石头或者是树木,也一命呜呼了。 看见此情此景,跟在死亡武士后面的武士都纷纷掉头往回跑。 青君彦见大事不好,连声喝斥:“都给吾停下来,不准后退。” 青君彦的号令在死亡面前没有一个人遵守了,都在迅速地往回跑。 青君彦双脚一点地,腾空而起,用无痕剑把往回跑在前面的两名武士的头砍了下来。他提着鲜血淋漓的两颗头颅,阻挡往回跑的武士。 武士们见了这场景,也吓呆了,纷纷停了下来,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青君彦厉声喝道:“不要太靠近插翅虎了,用箭来对付它。” 一听这话,在前面的一百多名武士,纷纷从背负的箭囊里拿出箭来,拉满了弦,对着插翅虎一顿猛射。没想到射向插翅虎的箭,就像碰到了生铁一般,纷纷掉了下来,没有一支箭射进插翅虎的身体里。 “瞄准它的腿弯和眼睛射,最好射腿弯,不要射其它地方,其它地方射不进去。”青君彦吼道。这个法子也是大贤良师公孙无知教给他的。大贤良师还告诉他,射中插翅虎的一条腿弯,插翅虎就会四只腿同时跪下来,翅膀也会收起来,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完全丧失了它的攻击能力,任人捕捉。 如若是射瞎它的双眼,那么插翅虎还能凭风声辨别来袭者的方向,从而发疯似地一阵乱攻,那个态势更是吓人。 武士们听青君彦这么说,都瞄准插翅虎的腿弯射去。但是箭还没碰到插翅虎,就被五只插翅虎的翅膀扫得远远的。这样连续射击了半个多时辰,武士们箭囊里的箭都快要用罄了,还是没有一支箭射中插翅虎的腿。但是有三只插翅虎在猛烈的箭阵攻击下退缩了,掉头飞出了众人的包围圈,飞得远远的,直到消失在眼帘中。 剩下的两只老虎恰恰是一公一母。 “布天罗地网玄光阵”,青君彦大声喝叱。 青君彦话音甫歇,众武士迅速开始布训练得很娴熟的阵法,一盏茶时分,天罗地网玄光阵就布置成功了。 这天罗地网玄光阵是按奇门遁甲的八门来布置的。哪八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 每一门分别有八十个武士持械守着。 天罗地网玄光阵刚布好,一公一母两只插翅虎腾空而起,公老虎挥动翅膀朝生门攻去,母老虎挥动翅膀朝死门攻去。 守其他门的武士见插翅虎攻击两门,就分成两组,一组去援助生门,一组则援助死门。 守生门的八个武士立马散开,把公老虎围在垓心,刀、剑、长茅、铁锤分别攻向公老虎的身体的八个不同部位。只听得哗拉哗拉一连串响,八个武士手中的武器都被扫落在地下。他们低头准备去捡武器,还没等他们的手接触到武器,公老虎那异常坚硬的翅膀又猛扫过来,八个武士有的被扫到了石头上,有的被扫到了高高的树上,都呜呼哀哉了。 同时,守死门的八个武士怒曰:“你找死来了。”,一边说一边把母老虎团团围了起来,八件兵器向母老虎招呼过去。母老虎凭翅膀打落武士们的兵器后,突然用两个前爪迅捷地抓打八个武士的头部,每个武士的头部都被抓出了五个深深的洞,鲜血直流,不旋踵就都倒在地上亡命了。 见此情形,青君彦怜惜士兵身亡,又惊又怒,厉声曰:“大家都给吾靠后,注意保护自己,让吾来。” 两只插翅虎在天罗地网玄光阵的缠击下,虽然得胜了,但它们显然也感到有些累了,俯伏在地上呼呼地大口喘气。 青君彦左手擎起响天弓,右手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震天箭,把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天境界的七分灵力灌注在弓箭上,瞄准母老虎的前腿弯射去。这一箭射出的力道有一万多斤,足以把岩石射穿。 这次,插翅虎仿佛知道这箭的厉害,没有采取以前的攻略,腾飞起来用翅膀去扫箭,而是四足一蹬,向旁边一闪,避开了青君彦的震天箭。公老虎则窝在地上,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盯着这些不速之客。 那震天箭没有射中母老虎的腿,继续往前疾速飞去,不知道飞了多远,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青君彦见情形不对,又从箭囊里捏了两只箭出来,把逍遥太古浩瀚无边三重天境界九分灵力注入弓箭中,把弓拉得像满月,飞腾到空中,双腿一前一后分开,身子微侧,略向前倾,从上往下,使出三重天境界中的仙招“子母索命,”对准母老虎的后腿弯射去。那母老虎又像上次一样住旁边避让。第一支箭避开了,但没想到第二支箭接着又飞驰而来。这次,它再也避让不了了,它的腿弯终于中箭了。箭是从腿弯边擦过的,只损伤了一块皮。因为是腿弯受伤,受伤的母老虎四只腿跪在地上,跑也跑不了,飞也飞不起了。 擦伤插翅虎腿弯那支箭 ,顺势射入了地下十多丈深。地面上留下一个箭样大的洞,眼睛朝洞内望进去,看不到箭尾。 旁边的那只公老虎见同伴受伤走不动了,突地从地上猛飞起来,朝着青君彦站立的方向飞去。离青君彦还有二丈多远,它的翅膀就向青君彦的头部扫了过来。翅膀还没到,呼呼风声大作,足见这一扫的威力。因为公老虎来得太突然,来得太快,青君彦已没有时间抽箭上弦了。他迅速地扔了弓箭,抽出那把削铁如泥的无痕剑,猛地刺向公老虎的翅膀。剑与虎的翅膀一接触,青君彦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往后推去。青君彦猛吸一口气,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天境界中的“千斤坠”式,想把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但是那力道实在是太大了,青君彦不由得向后退了十多步才站稳。 站稳之后,青君彦深吸了气,抽出无痕剑挽了个剑花,把灵力灌注在剑上,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境界中的“散花剑”式,向公老虎猛烈地刺去。 青君彦拔剑收剑时,很喜欢在空中挽个剑花。这剑花很是潇洒漂亮,他感到十分得意。 这“散花剑”式速度极快,方向变化也极快,剑还没接触到老虎,刺的方向就马上改变了,瞬间刺向公老虎不同的部位。公老虎看到眼前有无数把剑向它刺来,分辨不出到底哪一把剑是真的剑,那一把剑是剑影。公老虎腾空而起,翅膀快速地扇了几扇,都被青君彦躲开了。公老虎筋疲力竭往下落的时候,青君彦瞄准它的前腿弯奋力刺去,恰恰刺中了公老虎的前腿弯处。血很快地渗透出来,沾染了无痕剑的前身部位。 受伤的公老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也像那只腿受伤的母老虎一样,四只腿弯曲,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呜拉,呜拉,上将军胜利了,上将军胜利了”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不要闹了,快把老虎装进铁笼子去。”青君彦一壁厢喘着大气命令着众武士,一壁厢用衣袍擦拭无痕剑上的血迹。 武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人拿着一头打成圈的索子,把两只老虎的头圈得紧紧的,又把两只前腿和两只后腿分别用索子捆在一起。在行动过程中,受伤的两只插翅虎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刚才的威风了。一人牵着老虎的头,后面八人抬起老虎,把老虎塞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异常坚固的铁笼子里,再上了粗实的铜锁。 把两只老虎都塞进去之后,众人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众武士用刀剑开辟出了一片空地,烧起了篝火,围着篝火吃肉喝酒,载歌载舞,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 青君彦独自离众武士远远的,不吃肉也不喝酒,只默默地看着他们,他的脑海中还浮现着与两只插翅虎出生入死搏斗的情形。 玩乐了两个时辰,已是二更时分,天色很深了。青君彦对着那些还在吃喝的武士曰:“从现在开始,停止一切活动,都给吾睡觉去,明天还要赶路送两只插翅虎到京城去。路上不能有半点差池,否则,严惩不贷。” 众武士听到青君彦的命令,都乖乖地放下手中的酒碗和烤肉,钻进账篷睡觉去了。 第2章 王子中箭 第二天,天刚露出鱼肚白,青君彦就下令武士们收拾好东西,把散落在地上的箭全部捡起来,以应付不时之虞。不到半个时辰,武士们就把东西收拾好,箭全都拾起来插入了箭囊,开始向重瞳帝国的京城重京进发。 每只插翅虎用五匹马的马车拉着缓缓行进。 因为已经完成了皇帝下达的黑铁任务,青君彦和武士们心情都很舒畅,都慢悠悠地骑马走着。运送两只插翅虎的马车安排在队伍的中间,青君彦跟在插翅虎的马车后面,眼光射向插翅虎,一刻也不敢改变视线。他生怕到重京八万多里的行程,中途再出什么差池,那他就无法向他的皇帝舅舅交差。 浩浩荡荡的队伍甫走出千绵山脉五十多里,在队伍的前面不知不觉出现了几百个人,骑在马上停在路中间,拦住行进的队伍。 接到武士的通报后,青君彦快马加鞭超过他前面长长的队伍,来到了队伍的前面,与那一百多人隔着两丈多远的距离。 他仔细打量了那一百多人,发现站在最前面的一人没披铠甲,应该是他们的头儿。 后面的人都全身铠甲,手中俱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严肃封着他们的脸皮。他们的容貌、头饰和衣着,与重瞳帝国人民平时的头饰和衣着没有区别。只不过,他们的眼睛只有一个眼瞳,而重瞳帝国的人都有两个眼瞳。 青君彦没有下马,在马上笑着抱拳施礼,对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曰:“尊驾在此有什么指教?” 青君彦虽然贵为重瞳帝国的上将军,在国内威风无限。但是他为人谦恭,况且不知道这一百多人的来头,说话的语气比较谦恳。 那个人约六尺多高,瘦得像一根干枯的竹子;面容白晰,颌下无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眼光像利剑似的刺向青君彦。 手中提着的是一根长约五尺的狼牙棒。 青君彦的话音刚落,他就冷冷地对青君彦曰:“汝就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青君彦?” “正是在下”,青君彦曰。 青君彦曰:“尊驾何人,敢请告知。” 瘦竹杆曰:“吾等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在下是二十五肋骨王国荡寇将军微生金。” 青君彦知晓荡寇将军是二十五肋骨王国军官的最高职务,类似于他的上将军的职务。二十五肋骨王国出动荡寇将军来拦他的路,显然将会有重大事情发生。 二十五肋骨王国是这么一个国家,国民的生理构造与别国人稍有不同。 正常人的肋骨是二十四根,左边十二根,右边十二根。而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有二十五根肋骨,左边十二根,右边十三根。据说,右边从上往下数的第十三根肋骨还可以作兵器打人,但青君彦也不知道,这第十三根肋骨是怎样伤人的。他没有看到过,某人用肋骨来打人。 瘦竹杆又曰:“汝等十多天前进入了千绵山脉?” “是的”,青君彦收敛了笑容,严正地说。 “汝等是去捕捉插翅虎”,瘦竹杆皮笑肉不笑,不无好意地问道。 青君彦被瘦竹杆不可一世的问话激怒了,但怒气并没有在脸上显现出来。他带着冷酷的语腔,反问瘦竹杆:“吾等是去捕捉插翅虎了,而且还捉到了两只插翅虎,难道这插翅虎是汝等养着的?” “插翅虎不是吾等养着的,汝等捉与不捉与我们无关。”瘦竹杆曰。 “那尊驾为何挡住吾等回家的路?”青君彦怒道。 瘦竹杆曰:“阁下在捕捉插翅虎的过程中施放了箭没有呢?” “施放了,还不只一支,起码有一千多支。”青君彦没好气地答道。 瘦竹杆缓缓地从他背负的箭囊里抽出一枝箭来,把箭坚起来正对着青君彦,脸罩寒霜对青君彦曰:“阁下识得这支箭。” 尽管隔着一丈多远,青君彦左手拇指和食指贴合在一起,运起手诀,使用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天境界中的“利眼诀”,还是能很清楚地看清那支箭上刻着的蝇头小字。那支箭的中间部份錾着“上将军青君彦”六个字,毫无疑问这枝箭就是自己的。青君彦挑动脑海中的所有细胞,也没有想出来,自己的箭怎么会落到这个素不相识的瘦竹杆手中。 他还在沉思着,那个瘦竹杆又发话了,“看清楚了,这支箭是阁下的。” 青君彦点了一下头,带着疑惑地问道:“在下看清楚了,这枝箭是在下的确凿无疑,这箭汝是从哪里得来的?” 瘦竹杆的脸忽地变得青白,声音提高了几倍,满含怒气地曰:“是从吾等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王子的头上得来的。“ 青君彦有些不解,淡淡地曰:“在下不懂尊驾的意思,尊驾可不可以明示。” 那瘦竹杆虎目含泪,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声音呜咽地曰:“是汝用汝的箭射死了我们的三王子。” “一泒胡言,”青君彦觉得受了这不明不白之冤,火气从身体下面嗖地快捷升到了头顶,厉声斥责冤枉他的瘦竹杆。 瘦竹杆一本正经地曰:“在下与阁下无冤无仇,素不相识,没理由冤枉阁下。” “在下与贵国三王子也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从没见过他的面,有什么理由要射死他呢?” “汝还在这里抵赖,汝找死去”,瘦竹杆微生金话音甫歇,就挥动手中的狼牙棒,向青君彦的头部袭来。棒还没有到头部,青君彦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气扑向他的头部。 青君彦知道这瘦竹杜微生金修炼的是水属性功法,而他自己修炼的是木属性功法。水属性功法可以用灵气将附近的水或水汽化为冰汽,并用灵力把它牵引过来,是以寒气逼人。 青君彦赶忙策马向后疾退,同时抽出腰间的无痕剑,挽了个剑花,去抵挡狼牙棒的袭击。两件兵器一交接,微生金和青君彦都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冲来。两人的坐骑都禁不住这么强大的力量,分别往后退了几步。微生金见一击不中,将手中的狼牙棒在面前划了一个圆圈,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天境界中的仙灵招数“流星赶月,”攻向青君彦的胸部。青君彦不敢怠慢,迅速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天境界中的仙灵招数“东奔西走”避开了微生金的第二击。他又闪电般绕到了微生金的后面,无痕剑飘飘扬扬刺向微生金的右臂。 青君彦可不像微生金那么下手毒辣,招招取人要害部位。他只想刺伤微生金的臂膀,迫使他不情愿地扔下手中的狼牙棒。只要他的狼牙棒落地,青君彦就不会继续追击,就会主动停止这场打斗。 无痕剑离微生金的右臂还有一寸的距离,微生金忽地转过身来,把狼牙棒一横,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天境界的仙灵招数“天王托塔”,用狼牙棒的棒身挡住了青君彦的无痕剑。两件兵器一接触,两人都使出全身的灵力向对方压过去。双方都感觉到一股大力袭向自己。但两人都不愿意撤开兵器,都怕刚一撤走兵器就会来不及躲闪,伤于或死于对方的兵器之下。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一刻钟光景,豆大的汗珠从头部涔涔落下,都感到有些疲惫了,感到有些抵不住了。但还是不敢撤走自己的兵器。 他们二人身后的武士看到这种情形,都钉在原地不动,不敢上前施以援手,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功法灵力修为,与青君彦和微生金相差太远,根本插不上手。 事到危难,必须有一个解决的法子,才不会导致自身伤害或死亡。青君彦灵光一闪,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天境界中的仙灵招数“你来我往,”霎时间将身体中的部分灵力注入无痕剑剑身的中部,把注入的全部灵力都集中到无痕剑与狼牙棒接触的部位,口中念念有词,催动剑诀,猛一发力。微生金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灵力,从狼牙棒传到他的两臂,又继续往前窜,一直窜到了他的左右胸部,然后停在那里,将他往后推。微生金再也抵挡不住了,哐当一声响,狼牙棒跌落到了青石铺成的路上。他的人也抵御不了那股排山倒海的灵力,向后一仰,跌下马来。 青君彦见微生金跌下马去了,对他构不成威胁了,微笑着在马上抱拳曰:“荡寇将军,承让承让。”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跌下马去的微生金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右手伸到自己的后背右下侧,三根手指从右边第二十五根肋骨的位置戳进肉皮中,三根手指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根血淋淋的肋骨。原来,微生金使力把自己的第二十五根肋骨抽了出来。 虽然抽出了肋骨,但没看到鲜血流出来。肋骨的前端是尖尖的,隐隐露出锋芒。 甫一抽出肋骨,微生金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天境界的仙灵招数“旋风天步踏”,身子不停地在空中旋转着,像旋风似的飞奔向青君彦,用手中的肋骨向青君彦的右眼刺去。 这“旋风天步踏”要凝聚自身的灵气,使灵气往上升腾,人方能离地升空,身体不停地旋转着在空中攻击别人。这样,别人在地下或马上,他在空中,全身的灵气充满在肋骨中,由上往下袭击别人,别人还没动手,而他已然胜了一筹。 随着灵力的灌注,肋骨也由白色快速变成了红色。 至此,青君彦总算知道了,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是怎样使用第十三根肋骨去攻击别人的了。 青君彦见微生金的攻势异常激烈,寒风不断地向他涌过来,感到有一丝丝的寒冷。 他快速地挥舞起无痕剑去抵挡刺向他眼睛的那根肋骨。剑与肋骨刚一接触,他就感到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道,通过剑与肋骨接触的部位向他涌过来。他暗呼不好,在巨大力道的推动下,他的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五六步。他使用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境界中的“千斤坠”式,才压住马不再后退。 使出“千斤坠”,他只凝聚了他一成的灵力,往下压的力道有一千斤。如果他使出全部十成灵力,就有一万斤的力道往下压,不把他的坐骑压成肉酱才怪。 刚才,微生金使用的,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天境界中的比较威猛的仙灵招数“金刚刺”。微生金把灵力灌注在肋骨的尖端,但是整根肋骨也充满了灵力。 微生金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天境界,青君彦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天境界,微生金明显比他低了一重境界,修为不如他。 天元大陆修炼的层级是这样的,从初级到最高级分别是: 初级:落草萌芽;落草唤起;落草新生。 中级: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天境界至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七重天境界。 高级: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至第五层楼境界。 最高级:盖棺飞升寿与天齐境界。 修炼到了盖棺飞升境界,那就是修炼出了大成果,得道成仙了。 但是那根肋骨太神奇了,灵力灌注之后,比平常用的普通武器,要增加巨大的灵力冲劲。 他定睛看了看微生金手中握着的肋骨,与他削铁如泥的无痕剑相抵触,竟然没有断裂也没有开裂,丝毫无损。 这时,微生金又旋转着飞到了他的头顶,肋骨径直向青君彦的百会穴猛地刺了下去。 青君彦知道战马抵御不了大力的冲击,就仗剑从马上跳了下来,避开了微生金的重击。 他虽然没受到一丝一毫的冲击,但是他的马却不会躲避,呆立在原地不动,毫不知道巨大的危险来临了。 那根肋骨的冲劲没有停下来,肋骨笔直地刺入了战马的背部,直到刺入战马的肚内,微生金才把肋骨抽了出来。肋骨一抽出去,那匹战马没有叫也没有抽搐,默默地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战马倒地了,微生金的笑声也发出来了。那笑声声音很宏大,听得出是一种很得意的笑。 微生金虽然没有刺到青君彦,但是把青君彦从马上逼了下来,并刺死了他的战马,他也无比地开心。 “去受死”,微生金笑声甫停,一边吼着,一边旋转着,旋转着肋骨刺向站在地上的青君彦。 青君彦只见眼前一道肋骨的圈影向他袭来,分不清到底那一根是真正的肋骨,那一根只是虚影。青君彦不管三七二十一,扬着无痕剑从圈影的正中间向微生金刺去。 青君彦的剑要比微生金的肋骨长一尺多。微生金的肋骨离青君彦还有一尺多,青君彦的剑却领先一步,很快就到了微生金的头部。 微生金大惊失色,赶忙抽回肋骨,身体向后旋转着倒退。青君彦不依不饶,把灵气聚焦起来往上冲,身体也飞了起来。他一掐诀,催动起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境界中的仙灵招数“花月无痕”,连刺十八下,飞快地刺向微生金身体的不同部位。 微生金不再倒退,举起肋骨,左支右挡,把青君彦刺向他不同部位的剑招全部挡了下来。 在青君彦猛烈的攻击下,微生金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他停止了在空中旋转,落下地来。要知道空中旋转虽然可以把全身的重量压在肋骨上,增大攻击力道,但是旋转久了的话,是很费灵气的。 本来微生金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天境界,而青君彦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天境界修,论修为,青君彦是要稍胜一筹。 但是为什么,他们两人斗了约一个时辰,还分不出高下来呢?好像青君彦修为反而要低一筹呢? 因为是这样的:微生金的那第二十五根肋骨如果灌注了灵气,灵气充满整根肋骨,那么微生金的修为可以再上一重天,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天境界。如果把肋骨重新放入体内的话,他的修为又回到了他原来修炼的境界。 两人打斗了这么久,都感到有些累了,灵气也消耗不少,要通过修炼才能恢复灵气。 青君彦仗剑站在原地,剑插入青石有三寸多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他,对站在他对面不停喘气的微生金曰:“吾等不要在这里乱打乱撞了,汝说说汝家三王子到底是怎样伤逝的。吾等这样打下去,打到明天在下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吾很冤啊。” “你一点都不冤,我家王子确实被你的震天箭射死的。我家王子死得好惨呀,头颅被箭射中,马上化为畿粉,连全尸都没有,只剩下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微生金愤愤地曰,两眼充满了仇恨。 听微生金这样说,又见到了自己的震天箭在对方手中,也有点相信微生金的话是实话,但是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的箭怎么会落在对方手里。 “你可以说一下你家王子是在哪个地方中箭的”,青君彦若有所思地问。 “十多天前,我家王子带领我们五十多个人,到千绵山脉来猎取魔兽,取它的魔晶用来修炼”,说到这,微生金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继续说道,“没想到第一天就中了你的箭。” “那汝亲眼看到吾用箭射你家王子没有”,青群彦抖了抖衣袍,继续追问微生金。 “吾等五十人都没有亲眼看到你用箭射死吾等的王子,但是吾等的王子确实是中了你的箭死的。” “王子中箭的时候,汝等是在千绵山脉的什么位置?” “当时吾等和王子正在千绵山脉的茺头岭,吾等发现了一只小魔兽,吾等王子正弯弓搭箭对着那只小魔兽准备发射,汝的箭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正中某等王子的头颅。” 青君彦知道他们捕捉插翅虎的地方离茺头岭有三百来里。 第3章 皇帝庆功 听了这话,他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顶着自己的印堂穴,半眯眼稍低头,调动所有的脑细胞深思起来。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一个习惯动作。 “哦,对了,一定是这样的”,青君彦轻轻拍着脑门,有些懊丧地说道,“在下射插翅虎的第一枝箭没有射中,用了十分的力道,所以那枝箭可以穿过石头,飞行一千里。可能就是这枝箭,误射中了汝等王子,对于这事,在下不是有意的,感到十分歉疚。”说完这话,他双手抱拳低头向微生金行礼。 “难道这样就算了吗?”微生金怒气冲冲地说。 “因在下有任务在身,还没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后,在下亲自到贵国向国王陛下请罪。” “敞国王子身亡后,国王陛下悲痛万分,王后娘娘也几不欲生,三王子是他们最钟爱的儿子,不是请罪一句话就了事了。” “那汝待怎样?” “国王圣谕,一定要将害死王子的人活捉,如果不能活捉,那就打死他,把他的尸体拖回去喂老鹰。” 青君彦倒吸了一口凉气,慌乱的心神镇定下来,才曰:“这都是一场误会,吾不是故意伤害王子的,难道贵国国王就不分青红皂白,非要吾的性命吗?” “不要在这里啰嗦了,看打。” 话还没有落音,微生金就飞快地捡起地下的狼牙棒,向青君彦十分霸道地袭来。 青君彦不会等死,扬起无痕剑,挽了个剑花,将灵气凝聚到手和剑上,又挽起数个剑花,从容地去抵御微生金的攻击。 微生金使的这一仙招,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二重天里面的仙灵招数“开辟鸿蒙。” 这一仙招虽然不刚猛,但是连着有三式,第一式攻对方的阴部,第二式攻对方的腹部,第三式攻对方的头部。这三式自然连贯起来,疾如闪电。只要其中一式打中了对方,那么后面的招式就用不上了。 狼牙棒沉重霸道,挥舞起来有相当大的劲道,兵器还没触到青君彦的阴部,一股凛冽的寒风猛烈地袭来,青君彦感到有强烈的凉意,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青君彦迅捷地把剑往下一撩,把狼牙棒弹了上去,抵挡开了这袭向阴部的一式。 微生金见“开辟鸿蒙”的第一式被对方化解了,狼牙棒也不往回收,而是双手一上扬,径直去袭击青君彦的腹部。 青君彦持剑快速移步到右手边,无痕剑没与狼牙棒接触,避开了这凌厉的第二式。 第二式没中,微生金的狼牙棒又马上改变方向,迅猛地向躲到右边的青君彦的头部攻来。 青君彦回剑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剑与狼牙棒缠在一起,双方互相催动体内的灵力通过兵器传向对方。 剑与狼牙棒一道,左转右转,上移下沉,忽地又在空中画了几圈,始终没有分开来。双方都用上了足够的灵力,都不敢大意撤走兵器。 这样持续了约一盏茶时分,两人额头已是见汗,兵器还是交集缠绕在青君彦起,没有分开,双方还是没有分出高下来。 青君彦左手掐诀,口中吟诀,不断催动体内的灵气涌向无痕剑。微生金也逐渐感觉到他承受的灵力越来越大,也口中念诀,催动体内灵气向狼牙棒汇聚。两股巨大的灵力直接相碰撞,青君彦握剑向后退了三步,微生金则感到双手的虎口很麻,手握的狼牙棒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人也向后退了七八步才站稳。 微生金生平征战无数,遇到的强敌不胜枚举,还是第一次兵器被对手打落。兵器落地的声音,仿佛给他敲了丧钟。第一次受此奇耻大辱,一张白晰的脸疾速变成了青色,看起来像一头青面兽。 他回过神来,对青君彦大声嚷道:\\\"你是在武器上沾了便宜,有什么了不起,来来来,我们在拳脚功法上见个真章。\\\"话音刚毕,他鼓足了灵气,像一只凶猛的老鹰向青君彦飞奔去。 青君彦不慌不忙地将无痕剑挽个剑花,插入剑鞘,笑曰:“在下也早想领教荡寇将军的拳脚灵功。” 微生金飞奔到了青君彦跟前,马上使出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二重天境界中的仙招“境花水月”,右拳攻向青君彦的左眼,左拳攻向青君彦的鼻梁。青君彦头一偏,避开了这招凌厉招数,但仍然感觉到有股寒气从他的左脸庞扫了过去,令人发抖。紧接着微生金把拳散开,五指箕张,第二仙招“攀藤刈草”袭向青君彦的胸部。 青君彦这次没有躲避,用左手挡着了微生金的袭击,右手成掌,砍向微生金的颈部。这一仙招为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三重天境界中的“蒺藜披风”。他的灵气十分充沛,掌未到,一阵风却猛烈刮向微生金。 他修炼的是木属性功法,招数既无寒气,也无火气,令人感觉不到任何古怪的气息。 微生金头一缩,避开了这一仙招,立即反攻回去。他这一仙招使的是二重天境界中的“斩草除根”。这一仙招比刚才那招更为刚猛,而且速度也更快。微生金在空中连续快捷地变换了几个攻击动作,分别袭向青君彦的头、颈、胸、腹等要害部位。 青君彦以快制快,以猛对猛,飘然接下了他的四下攻击。 尽管自己没伤着,青君彦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显然,微生金的招数凌厉,灵气十足充沛,对他构成了青君彦定的威胁,稍不注意,就会伤在他的凌厉招数下。 他大喝一声“注意了。”就运起全身灵气,使出天天在修炼的“七宝托塔功。” 这七宝托塔功是青君彦提升境界要练的一种功法,只要修炼到第七层,那么他的境界就会上升一重天,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四重天境界。 他到目前也只练到功法的第四层。这功法刚猛异常,只要灵气充足,使用过程就威力越来越大。而且练到第几层,在向别人进攻的时候,对手会感到有几座小宝塔压向他的头顶,给对手的心理造成恐慌。 青君彦双掌竖起,斜跨虚步,猛地向微生金推过去。这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三重天境界中的仙灵招数“双峰压顶。”霎时,微生金同时感觉到了掌力发出的浑厚灵劲,又感到有四座小塔向他的头顶压下来。 微生金将灵力凝聚到双拳,挥拳向四座小宝塔全力击去。拳打到宝塔时,宝塔并没有催毁,依然在向他的头顶压下来。 微生金大吃一惊,连忙收回击打出去的拳头,向后退了两步,拳头立即转化为掌,直挺挺地去迎接青君彦攻过来的双掌。 青君彦不想与他硬碰硬,把双掌往回稍收,又变换了一招“树下捉蝉,”身子一偏,避开微生金的双掌攻势,右掌向前伸直,直插微生金的腹部。微生金倏地升腾起来,闪开了青君彦的这一招,从青君彦头上飞过,飞到青君彦后面后,落在了地上,疾速使出“盘古开山”,全力攻向青君彦的后背。 青君彦双腿一蹬,向后打了一个筋斗,双腿脚掌与微生金的手掌相碰在一起,这一仙招叫做“翻转乾坤。” 两人的手掌与脚掌甫接触,双方都感到有一股异常刚猛的灵力力道,经过接触部位,传向自己的心脏。 微生金向后退了两步,感到全身气血在不停地翻滚,非常难受;青君彦也向后退了两步,感到心脏有一丝丝的隐痛。这次攻击,微生金在招数上灌注了十分的灵气,而青君彦在招数上只灌注了八分的灵气,是以两人都是退了两步,都感到有些难受,喘不过气来。 微生金刚平息气息,就又从身后抽出了他的第十三根肋骨,妄想用肋骨的特殊力量,把青君彦打压下去,把他活捉,押解回二十五肋骨王国,向国王交差。 肋骨刚拿到微生金的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向青君彦攻击。只见青君彦慢条斯理地从他的储物手环中取出一个黄澄澄的铃当,铃当开口对着微生金摇了几下,微生金就听到一道裂石碎金的碜人的响声。响声还没落音,微生金感觉到心脏在剧烈抖动,继而全身发抖。他再也挺不住了,手中的肋骨掉在了地下,发狂似地向后疾速奔跑。 青君彦脸色凝重地把那铃当收回储物手环中,盯着飞奔的微生金一言不发。 他这宝物有个名号,叫做“惊魂钟,”惊魂钟发出的声音能刺激人的心脏,使人受不了,心脏先开始抖动,继之以全身,好像失魂落魄似的,无法呆在原地。如若仍呆在原地,那么就会被惊魂钟的声音惊得魂飞魄散,七窍流血而死。 青君彦对着离他十多丈远的微生金喊道:“微兄,请回来,现在没事了。” 微生金回头看青君彦收了惊魂钟,也就走了回来。 青君彦见他头发篷乱,衣裳不整,脸色铁青,嘴角还有一丝鲜血。眸子里射向青君彦的眼光,有如刀剑般犀利,令人不敢直视。 青君彦可不畏他那犀利的目光,对着微生金曰:“微兄受惊了,在下这厢给你赔不是了。”说完,抱拳向微生金低头行了一礼。 “吾反正输给你了,你不要在这说风凉话。” “微兄你误会了,在下为人一贯真诚,不会使那些蛇蛇怪怪的邪道,在下是真的向汝赔罪。” 微生金轻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微兄虽是受了惊魂钟的扰动,但是心神受伤不严重,吃一粒安魂丹再盘腿坐着不动,把安魂丹的药力用灵气引到心脏上,过一个时辰就没事了,但这一个时辰之内千万不能动,一动就会前功尽弃。” 说毕,青君彦把一粒安魂丹向微生金抛了过去。微生金一言不发接住了它,张嘴吞了下去,盘腿坐路旁,闭上双眼,调动体内的灵气,把药力往心脏上引。 跟着微生金来的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一百多名武士也纷纷闪到路旁。 青君彦一个飞身跳上了马,手往他后面的众武士挥了挥手,就向前方开去。浩浩荡荡的人马都跟在青君彦的后面,直向重京出发。 快马加鞭,过了十多天,就快要到重京了。他们是在离重京三十里的地方了。 青君彦吟诀,运起“利眼诀”,向重京的方向极目望去,看见皇上柳金冲,皇后和公主,太子和皇子们等一众大臣都在城站外面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捉到插翅虎的消息,青君彦早就通过“万里鸽”禀报给皇上了。误杀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王子的消息也一并告知了皇上。 这万里鸽不吃不喝一天能飞一万里。 皇上和皇后坐在龙椅上,上打黄罗伞,身后两名宫女各持一把掌扇交叉在皇上和皇后的后面;皇后和公主、太子、皇子俱坐在黄罗伞下,都拿眼睛望着青君彦他们进城的方向。 只有三公主柳幽姿没有来,想必是身体不舒服,不能出城远迎。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青君彦就独自一人快马加鞭来到了皇帝的面前。他迅速地跳下马来,向皇帝、皇后以及公主、太子、皇子们单膝跪下行礼。 皇帝柳金冲站了起来,笑吟吟地曰:“爱卿不用行此大礼,汝是为帝国立了大功的人,汝是帝国的骄傲,快快平身,朕要重重地赏汝,汝要什么朕就赐汝什么。” 青君彦指着众武士归来的方向,曰:“陛下,这全是这些武士们的功劳,他们为捕捉插翅虎,经过了艰难的搏斗,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陛下要赏就赏给他们,臣只不过起了一个带路的作用。” “爱卿不要再谦虚了,朕也知道,没有汝的话,那插翅虎是捉不回来的。” 这时众武士也到了离皇帝不远的地方,把武器轻放在地上,全都齐声叫唤起来:“吾皇万岁,吾皇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天佑吾皇,捉回了插翅虎,上将军功不可没,上将军功不可没。” 皇帝和身旁的太监耳语了一下,太监就对着城门用鸭公声喊道:“依仗队快快出来迎接立了大功的上将军和武士们。” 话音刚落,城门缓缓打开,八百个士兵列队吹着海螺,迈着雄健的步伐走出城门;在他们的后面是五百宫女,列队一边载歌载舞,一边跟随前面的士兵走了出来。宫女后面是四百童男童女,列队穿着亮丽的衣裳,一边冲拳踢腿,一边往前走着。 重瞳帝国一直以来没有举行过这样隆重盛大的欢迎仪式,满城的老百姓都纷纷涌出城门来观看这难得一见的盛大活动。他们都笑着跳着发出愉悦的欢呼声。 青君彦站在皇帝的旁边,跟随他的八百武士都立在道旁,凝神观看依仗队的表演。依仗队从皇帝身边走过时,都停了下来,大呼三声“吾皇万岁万万岁,”才继续朝前走去。 皇帝柳金冲和皇后对行经他前面的依仗队不停地挥手致意。 依仗队走过了皇帝大臣及观看的人群后,柳金冲一行人坐着马车返回了皇宫,并敕令所有在城外的人都尽快返回城内。 回到皇宫后,柳金冲坐在龙椅上,满脸堆着笑容对青君彦曰:“爱卿想要什么珍玩奇宝,还是女人,朕马上兑现朕刚才的诺言。” 青君彦双膝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双手抱拳,没有直视皇帝,低头曰:“捕捉插翅虎,治疗三公主的病,是臣份内之事,臣不愿受陛下的额外加恩。” “爱卿免礼平身,赐座。” 青君彦站了起来,并没有坐下,曰:“臣与三公主既属君臣,又是表亲,难道不是份内的事吗?” “哦,那不能这样说,朕虽然身在宫中,也知道汝等捕捉插翅虎的艰辛和惊魂,爱卿和武士们都立了大功,怎么能说是额外加恩呢?,接受朕的赏赐,这样朕也心舒一些。” “如果陛下执意要赏赐臣,那么请求陛下把给臣的赏赐分给那些出生入死的兵士们。” “活着的兵士重重有奖,死了的兵士重加抚恤,汝是上将军,是领头的,功劳当然数汝最大,汝就再不要推辞了。” “既然陛下执意要赏赐臣,臣适才有个想法,想借宫内藏书楼收藏的《悟道曦和诀》一读,可否得到陛下的准奏。” “这个……”柳金冲捻着自己的胡子,嗫嚅着…… 《悟道曦和诀》是皇宫保存了六千多年的经典,这部经典记载的全是教人修真的上等法诀。这部经典在重瞳帝国极其有名,但六千多年来一直保存在皇家藏书楼,从没有哪个人看过这本书,身为皇帝的柳金冲也没看过,甚至它的封面是怎样的都不知道。 尽因为这部经典是如此之重要,所以柳金冲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他虽然知道外甥一直醉心于修仙,但他还没有得道成仙,就有常人的七情六欲,他没想到青君彦珍玩美女都不要,偏要看这部没与世人见过面的经典。 宫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站在那里。 过了一盏茶时分,柳金冲才缓过神来,面容肃穆地曰:“爱卿既然为朕立了这么大的功,朕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准奏。” 青君彦大喜,再次跪下曰:“谢主隆恩,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4章 加紧修炼 青君彦一行人回来时正好是十三号,离三公主柳幽姿“变天裂”病发只有一天。 十四号这天,青君彦一人来到关押插翅虎的房间。公的和母的是分开关押的,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青君彦缓缓走近母插翅虎的铁笼,伫立在铁笼外一刻钟光景,仔细观察插翅虎此时的状态。 插翅虎因腿弯被箭射中,仍是四肢跪下来的,翅膀耷拉着,眼神淡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于青君彦的到来,它也提不起一点精神。 青君彦左手持一个酒杯,右手缓慢伸入铁笼内,轻轻地摩挲插翅虎的头。插翅虎任由他摩挲,一动不动地,显得很是享受。见时机到了,青君彦把右手插入插翅虎的腹下,摸到它的乳房,轻轻地抚摸起来。 插翅虎还是纹丝不动。 青君彦把酒杯也放到插翅虎乳房下面,右手轻捏乳房。瞬间,虎奶就慢慢地流了出来,全装在酒杯里了。看看差不多了,他停止了轻捏,把装满虎奶的酒杯从虎腹下轻轻地移了出来,向三公主柳幽姿的卧室疾走。 作为表兄妹,青君彦小时候与柳幽姿经常在一起玩。到了八岁之后,青君彦才被送出皇宫,让婢仆抚养。自打柳幽姿患了“变天裂”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柳幽姿虽然有“变天裂”怪病,但是不发病的时候,身体状况和健康人是无任何区别的。 只见躺在床上的,正当碧玉年华的柳幽姿肌肤胜雪,瓜子型脸,脸上好似铺了一层鹅脂,隐隐生辉;蛾眉淡扫,双目犹似一泓秋水;小巧玲珑的鼻子,像一个锥子;薄薄的鲜红的嘴唇,微微上翘;娇柔婉转之时,温婉不可方物。 在柳幽姿的卧室里,皇帝柳金冲、皇后、太子和皇子公主们都早早地守在她的床旁。见青君彦端着虎奶走了进来,都是一副又高兴又担忧的心情。高兴的是希望虎奶能止住柳幽姿的头痛;担忧的是怕虎奶不起作用。 柳幽姿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不言不语,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她是在想着怎样忍受明天即将到来的令她撕心裂肺的头痛。 皇后把柳幽姿扶了起来,青君彦就将虎奶递给皇后。皇后轻声叫柳幽姿张开嘴巴,柳幽姿没有抗拒,顺从地张开了嘴。皇后把虎奶慢慢地喂柳幽姿咽了下去,就又把柳幽姿放平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要等到十五号柳幽姿病发时才知道虎奶到底有不有效,所有人都没有迟疑,都轻轻地从柳幽姿的房间退了出去。 十五号这天来临了。 此前,柳幽姿吃过早饭后约半个时辰,头痛就会发作。这次早饭后过了一个时辰,她的头没有感到一丝丝的疼痛。又过了两个时辰,她还是没有头痛起来。直到亥牌时分,她的头仍是没痛。 皇帝、皇后、太子、皇子、公主和青君彦到了外殿空旷的地方,情不自禁地轻轻欢呼起来。 柳幽姿的怪病“变天裂”的头痛被插翅虎的虎奶止住了,除去了一直盘绕在皇帝和皇后心中的心头大患,他们那颗悬了十多年的心终于沉静了下来,对他们来说,这是比天还大的喜事。他们决定开一个庆祝会,庆祝三公主柳幽姿从此得到了新生。 一众王公大臣和青君彦以及大贤良师公孙无知都参加了这个庆祝会。 柳金冲坐在龙椅上,笑足颜开地看着正在表演着各种动作的宫女,全身感觉到许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柳幽姿也参加这个庆祝会,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从她的脸上表情可看出来,她的内心也是十分喜悦的。因为她的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笑容。 此时,她对宫女们神采飞扬的表演觑都没觑一眼,所有的关注都放在青君彦身上。一双含情脉脉、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着青君彦那迷人的脸庞。 青君彦也注意到了柳幽姿在盯着他,但他只看了一眼柳幽姿,就把目光移向了载歌载舞的宫女。他的心里泛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等表演的宫女全部表演完,退出大殿之后,柳金冲笑吟吟地对青君彦曰:“这次多亏了爱卿,不然的话,三公主的苦头不知要熬到猴年马月才能消除。” “皇上圣明,安排得当,才有了这样的好结果。这一功劳大贤良师也是少不了的。”青君彦跪下行礼曰。 “那是,那是,要不是大贤良师指点,某等谁也不知道消除三公主恶疾的方法,只有干着急,心受罪,大贤良师功不可没呀。” 公孙无知没有下跪行礼,只朝皇帝低头拱了拱手,轻淡的眼神看着柳金冲曰:“全赖皇上圣明,多靠上将军出大力,才有今天的结果,老夫不过是随意说说而已,有什么功劳呀。” 柳金冲对于公孙无知的倨傲完全没放在心上。 “两位都不要谦让了,朕心中十分明白,”柳金冲瞄向宫殿的左侧,“来人啦,把《悟道曦和诀》送给上将军拿回家去看。” 左侧闪出一个太监,双手捧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放着的正是《悟道曦和诀》。太监低头把托盘举得高高的,走到了青君彦的面前。 此时,青君彦心潮澎湃,心花怒放。他按捺住难以言表的心情,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地从托盘上把《悟道曦和诀》轻轻地拿了起来,轻轻地放入自己的胸襟中。这才跪下来,面向皇帝,朗声曰:“多谢陛下的赏赐,以后若有什么难办的任务,臣愿听从一切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贤良师,汝要什么赏赐呢?朕一定会满足汝,汝尽管说就是了。” “陛下如果一定要赏赐老夫的话……”公孙无知捻了捻雪白的胡须,“老夫一定会接受,但此时老夫还没想到要什么赏赐,等老夫以后想到了,再向皇上要。” “汝这分明就是不接受吗,”柳金冲手指着公孙无知笑呵呵地曰,“好,依汝所说,汝以后想到了,一定要告诉朕,不然的话,朕就要惩罚汝。” “一定,一定,”公孙笑着说。 退朝后,青君彦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他的居所是一个有二十五间房的大院子,柳金冲给他配了十二名婢女照管他的日常生活起居。他本来不想要这么多婢女,无奈皇上定要他全部收下,他才无可奈何地收下了。 他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这里最安静。还吩咐所有婢女,没有他的叫唤,不得进入这个房间。 他把《悟道曦和诀》从胸口抽了出来,摆放在案桌上,坐了下来,静静地认真地一字一句地看下去。 看了约一个时辰,就把第一章看完了。 他上了床,盘腿坐在床上,左右两手分别放在大腿上,双眼微闭,默默地想念阐释《悟道曦和诀》第一章的内容。他发觉第一章很普通,都是一些教人打坐冥想,调理呼吸的东西。接着,他又开始看第二章。 他越看越入迷,渐入佳境,心中不时泛起一阵狂喜。第二章是教人修真的一些顶级秘诀和功法。这对有志于修真的人来说,是非常有用的。 他在床上冥想了半个时辰,把气息调匀了,就准备开始修炼第二章的秘诀功法。 在修炼之前,他吃了一粒“芝草洗髓丹”。这芝草洗髓丹是他自己根据炼丹法诀,采用了多种有灵气的植物,经过了半年的炼制才成功的。这丹药对于修真的人,有很大的帮助,可以减少修炼到上一层级的时间,快速提升级别和境界。 服下药后,青君彦感到一股极其火热的热气聚集在头顶的百会穴。一待热气聚合成团,他马上吟起“百变乾坤导引诀”,调动体内的灵气,把热团往身体下部引去。灵气如一股暖流,导引着热团从百会穴下到印堂穴,再从印堂穴依次经过华盖、紫宫、膻中、水分和神阙穴,最终到达丹田。在丹田停留了一刻钟后,他又凝聚起灵气,把那热团经过人体的各个穴位,分散到四肢百骸去。 他感觉到全身懒洋洋的,非常受用。他又运起七宝托塔功,测试了一下全身的灵力。灵力比修炼之前增加了不少。 他怀着喜悦的心情下了床来,从墙角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葫芦。这葫芦里用灵液养着魔兽“扑哧熊”的魔晶。那是他一年前在荫腾原始山脉,用箭射中扑哧熊,其时扑哧熊并没有立即死去,他在它死之前提取了它的魔晶,带回家用灵液滋养着。 提取魔兽的魔晶,如若当时魔兽是活的,那么可以把它的魔晶提取出来,带回家中灵液滋养,滋养得越久,对修炼的效果就越好;如若当时魔兽死了,那么只能当场提取魔晶,把魔晶吸收进人体里去。相比而言,肯定是前一种魔晶对修炼更有帮助。无奈,很少的时候,能够活捉魔兽。 他把魔晶从葫芦里倒在手掌心,魔晶是一颗小小的蓝色的圆核。 他迅速把体内的灵气导引到手掌心,手掌变拳,把魔晶紧紧握住,闭着眼睛,用柔和的灵气把魔晶一点点地从手臂的内关、曲泽、天泉穴,再导引到身体前部的天池、不容、建里、水分、神阙穴,末了到了丹田穴。到达丹田后,再用化气法诀把它溶化掉,这样就把魔晶有效地吸收了,转换成了自身的灵力。 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吸收魔晶的过程就完成了。魔晶吸收完毕,青君彦就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一直笑个不停。这不是他发自内心喜悦的笑, 而是吸收完魔晶后必不可少的,不是他能控制的。 吸收不同的魔晶,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反应。有的人觉得全身发痒,有的人觉得身体某个部位发痒;有的人觉得全身疼痛,有的人觉得身体某个部位疼痛;有的人会感觉全身发热或发寒,情形千差万别,不一而足。 他再修炼了一遍七宝托塔功的第四层,欣喜地觉得自身灵力又增加了不少。 第三天,他又开始修炼七宝托塔功。他自以为,通过服药和吸收魔晶,灵力增加了很多,这样可以更快地修炼到第五层第六层甚至第七层。一旦完成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修炼,那么他自然就会进入逍遥太古浩翰无边四重天境界。要知道,进入上一层境界,是要花很多时间,辅助服用各种丹药和吸收不同的魔晶,还要加上勤修苦炼才能加快上升的步伐。 七宝托塔功的第四层他已经修炼了大半年了,尽管他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似乎没有什么进展,总停留在第四层阶段。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修炼了这么久,还是老样子。 2 第四天清早,露水还没有消散,他就在栽满了奇花异草的后庭院中开始了修炼。这些奇花异草都是他花了很多时间,历经很多艰辛,从原始太古山脉里面移植出来,栽种在庭院中的。 这些奇花异草都具有不同级别的灵气,修炼的人如若凭自身的法诀灵气能够吸收它,对于修炼的速度和灵力的增强是在有裨益的。 七宝托塔功的修炼,一开始是盘腿冥想,待到进入意境之后,就搅动全身的灵气,让身体澎湃起来,再按照第五层的仙灵招式一招一式地施展下去。每施展一招,就要从手掌或脚掌把灵气向身体外冲射一次,然后马上收回体内,继续下一招的施展。 七宝托塔功并不是把一层的所有招数都修炼一遍,就能够上升一层。必须要冥想入境,再用充沛的灵气演练招式,在演练过程中,要不停地导引灵气到不同的数个或十数个穴位,各穴位都要经灵气的洗炼滋润,深入吸收灵气,才能到达新的一层。 七宝托塔功第五层一共有三十六仙招。第一招是“天王托塔。” 青君彦施展到第二十五招的时候,就感到身体极其疲惫了,有些支撑不住了。他一屁股坐了下来,背部紧贴后面的灵草“青悠动。”因他修炼的是木属性功法,凡是花草树木属性皆是木性,对他修炼都是有利的,但必须有能量从这些仙灵植物中汲取它们的灵气,那才能起到作用。 青悠动的根、茎、叶和花都是紫色的,隐隐闪发出紫悠悠的微光。 背部与青悠动一相贴,青君彦将灵气导引到接触部位,施展灵气的吸力,吟起法诀,将青悠动所含的灵气慢慢地吸入了体内。青悠动所含灵气非常充沛,叶、花、茎和根里所存储的灵气,全部被青君彦体内灵气吸走。 一柱香的功夫,青君彦终于吸干了青悠动的灵气。他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踢了踢腿,感到灵气较之以前更充足和浑厚了。 青悠动的灵气被青君彦吸入体内后,瞬时,它就从紫色变成了白色。 青君彦的疲惫感随着青悠动所含灵气的输入,全都消失了,精神特别抖擞。 他接着前面的招式,从七宝托塔功的二十六招继续炼下去。耗去了一个时辰,终于炼到第三十六招“托塔横身。” 炼完了三十六招,青君彦无丝毫疲惫,体内灵气翻滚,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感到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疼痛,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忍住疼痛,盘腿坐在地上,默念“龟息诀”,调理在体内乱窜的灵气。花去了一刻钟,终于把灵气调顺了,五脏六腑再也不疼痛了。他从地上一蹦,快捷站了起来。把一成灵气导引到右手的中指,随后用中指去按压身体前部的中极穴。手指刚一按到此穴,他感到穴位部位有些痒。他摒住笑,连续按压了一盏茶时分。直到中极穴不痒了,他才把手指从此穴移开。 他也知道他的七宝托塔功已上升到了第五层。七宝托搭功每修炼一层成功,要用自己充满灵气的手指按压不同的穴位。如果那穴位部位发痒的话,就说明一层修炼就圆满了。 第五层是按压中极穴。 过了两天,还是在那间屋内,青君彦把储物戒指取了下来,放入桌子上的一个锦囊里。他准备对储物戒指进行祭炼。他的储物戒指正面是绿悠悠的,中间嵌了一个黄色的宝石。 他的储物戒指的储物空间还不大,只有三尺长三尺宽三尺高,储存不了多少物件。而且只能储存无生命的物件,不能储存有生命的物体。 运用灵气、法诀和符篆等,对储物戒指进行祭炼,会逐渐增大储物戒指的储物空间,到了一定的程度,还可以储存有生命的物体。 他从床板下面抽出一张黄色的“长春倚天”符篆,口中念咒,把符篆对着锦囊烧了,把灰烬散在了锦囊上面。随之,他把灵气调运到右手五个指头上,使用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三重天境界中的仙灵招数“萌娃指路,”从右手大拇指开始,依次用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手指,对准锦囊的口子,从指端发出灵力进入锦囊内,每一指发出灵力的时间为半刻钟。只见灵力一进入锦囊,口子尽管是开着的,锦囊就立刻鼓了起来,一伸一缩地停运动着。直到五个指头的灵力全部发完,锦囊才停止了运动,口子也合拢了。待口子合拢,他又念诀,抽出一张“长春倚天”符篆对着锦囊烧掉了,把灰烬撒在锦囊上。过了一刻钟,才把灰烬吹走,把储物戒指从锦囊里拿出来,戴在左手食指上。他闭上眼睛,口中念了念,知晓他的储物戒指又扩大了一尺。 他这样抓紧时间,不分白天黑夜地修炼,是为了快速地提升自己的层次和境界,以便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向国王赔罪时,如果出现意外的情况,尽可能保留一丝逃生的希望。 按照他的预想,是要修炼到七宝托塔功的第七层,圆满之后,进入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境界,才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的。 现在七宝托塔功修炼到了第五层,还要修炼好两层,才能入境。他想在两个月内,把这两层修炼好,稳稳当当地进入四重天境界。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刚修炼好七宝托塔功的第六层,二十五肋骨王国要他去赔罪的消息 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去,看来是不行了。” 第5章 异国请罪 听闻到消息的第二天上午,青君彦就穿戴整齐,没带武器,入宫觐见皇帝柳金冲。他是在柳金冲的书房与柳金冲会面的。 柳金冲坐在书房中央的一张书桌后,椅子靠着墙壁;青君彦则在柳金冲的示意下,先行了礼,坐在了柳金冲对面左侧四尺远的一张小凳上。 “陛下,臣明天就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向他们的国王请罪。”青君彦面容肃穆地对正坐在龙椅上的柳金冲曰。 “彦儿还是不要去的为好,有什么事朕去与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交涉,汝一个人前去的话太危险了。”柳金冲爱怜地曰。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纵有天大的危险,也要去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误。” “可彦儿你是无心之失,而国王明说要取汝的性命,他是蛮不讲理呀。” “臣相信国王是在痛失爱子之时,一时说出的斗气的话,经过了这么久,臣想他的仇恨也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不一定非得要取臣的性命,可能羞辱臣一番,出出心中的怨气就没事了。” “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是一个桀骜心恨记仇的人,汝杀了他心爱的三王子,不管经过多长时间,他都是不会放过汝的,不是羞辱一番那么简单。我国与他国并没有什么矛盾,朕与国王的交情也还算比较好,由朕出面亲自与他交涉,喻以理,动之情,再赔给他巨量的珍玩财宝和绝世美人,朕想他会放汝一条生路的。” “臣不想陛下为了臣的事,煞费苦心,还要赔上那么多的物件。” “汝是朕的亲外甥,又是我国的上将军,又是为了治疗三公主的病引来的危险,朕不能眼看着汝去送死,汝不能去。” “对于陛下的圣意,臣从来没有违反过,但是这一次恕臣不能遵从了。当时,在运插翅虎回国时,臣对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荡寇将军微生金说过,完成任务后,臣会亲自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向国王请罪,大丈夫说出的话,怎能食言呢?” 青君彦话声甫歇,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就从皇帝的左侧发出来,“表哥,你不能去二十五肋骨王国,汝若执意要去的话,那么吾就和汝一起去。” 随着声音的传出,一个人缓缓地走了出来,站在柳金冲的旁边。 她不是别人,正是柳金冲的三女儿柳幽姿。 她着一条淡绿色的衣裙,额上束了一条绿色的丝带,幽婉中透露出些许妩媚,越发令人着迷。 “姿儿你来这做什么,快回去,这儿没汝的事。”柳金冲侧身对柳幽姿说道。 “不,表哥是为了吾而身陷危地的,吾不能丢下他不管。”柳幽姿撅着嘴正色说道,脸上显出一股女孩子少有的凛然之气。 “哎呀,姿儿汝不要在这里添乱了,汝身体不好,是不能远行的,汝不能去,汝给我回去。”柳金冲一副无可奈何的形情。 柳金冲一是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儿到他国去冒险;二是柳幽姿只有落草唤起的修为,层级太低,修炼有限,帮不了青君彦什么忙。 “今天才是初一,离发病还有十四天,难道在这十四天之内还解决不了这件事吗?” “小孩子别在这瞎胡闹了,卫士,把小姐带回房去。” 两个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卫士,不知从哪个地方出来,不管柳幽姿的挣扎和叫喊,强行把她带离了皇宫大殿。 青君彦为柳幽姿的大义凛然、不惧生死的气概折服了。暗暗佩服柳幽姿虽然年少有病,但是胆性气节是很多男子都比不了的。 柳金冲闭眼深思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曰:“彦儿去意如此坚决,朕也阻拦不了了,朕派五千精锐武士,随汝一起去。” “皇上,切切不可,带五千武士去请罪,我国历史上从没有这样的事,臣想他国也不会有这样的事,这样会引起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的猜疑和忌恨的,可能会恶化两国的关系,甚至可能会导致两国兵戎相见。臣不想见到两国为了吾一人而开仗,致使两国的百姓或伤或亡, 被迫放弃逍遥快活的日子,过上流离失所的生活。”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汝是朕的好外甥,也是朕的好上将军,好,汝去,朕不阻拦你了,朕想吉人自有天相,汝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见朕的。” 这天下午,青君彦白衣白袍,悄然来到了大贤良师公孙无知的住处。 公孙无知背对门坐着,正在看书。 青君彦一走进他的门,他就马上转过身子,放下书本,站了起来。笑吟吟地曰:“无事不登三宝殿,上将军再次光临寒舍,有什么事来着?” \\\"在下确是有事向大贤良师请教。\\\" “哦,上将军不要那样客气,老夫虽只与上将军见过三面,却有见面三十年的感觉,老夫活了三百多岁,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在下也觉得与大贤良师一见如故,如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在下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说明我们二人心灵犀犀相通呀。” “既是如此,我们二人就不要再客套了。” “好,从此后在下称呼你公孙老伯,老伯你称呼在下为小侄,老伯你看行不行?” “很好,很好,就依上将……哦,不,就依世侄所言。” 青君彦把在捕捉插翅虎时,误射死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王子,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要取他性命为儿子报仇一事,简单地向公孙无知陈述了一遍。 公孙无知听毕,半晌没有说话,朝着墙壁静立着。 又过了一刻钟,公孙无知才捻着雪白胡须,缓缓地曰:“世侄守信不畏生死,值得老夫钦佩,但汝这是去闯鬼门关,危险太大了。” “大贤……哦,不,全国都知晓老伯善能推演,不知小侄这一去是否有去无回呢?” 公孙无知没有作答。他低着头,右手三根手指移来搓去,口中吟着诀。 过了一会,他面现喜色,对着青君彦曰:“吉人自有天相,世侄这一去有惊无险,可以活着回来。” “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多谢老伯指点。”青君彦喜上眉梢。 次日,青君彦拜别皇上柳金冲,告别大贤良师公孙无知,就单枪匹马前赴二十五肋骨王国。 重瞳帝国京城重京离二十五肋骨王国京城丰鹿有八万多里,青君彦的坐骑名叫“万里云,”能日行万里。 经过八天多的疾驰,终于抵达了二十五肋骨王国国境。他一路感到离二十五肋骨王国越近就越寒冷。 他穿戴很随意,一身陈旧的青布袍,头上的发髻用一根白丝带束挽着,口音也与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没什么不同。进入二十五肋骨王国京城丰鹿的城门时,没有引起二十五肋骨王国民众的注意。 刚进入城门,他就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下地牵着马,先到钱币兑换店,把所带的重瞳帝国的钱币五百个中的两百个絮絮,兑换成了二十五肋骨王国的钱币元贝。一个絮絮兑换两个元贝,两百个絮絮兑换成了四百个元贝。 那絮絮是原始太古山脉中的兽类五花鹿的皮经过加工制作而成的。一个絮絮长三寸宽一寸,上写“絮絮壹”三个字。五花鹿因生长在离国都很远的原始深山老林中,且数量很少,捕捉起来极其难,没有官府率大军去捕捉,平民百姓,没有那财力,也没有那力量,是不可能捕捉得到的,所以用它的皮来做重瞳帝国的钱币。 那元贝是离二十五肋骨王国十几万公里的唱马海海滩上捡来的。它呈灰白色,通体表面分布着褐色斑点,身量不大,只有一个饺子般大小,合口的两边是锯齿状。尽管是捡来的,平民大众是不可能捡得到的,因为唱马海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可想而不可即。平头百姓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没有力量财力到达那么遥远的地方,只有官家才能做得到,是以,用它做二十五肋骨王国的钱币。 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的相貌、衣着和口音都与重瞳帝国差不了多少。唯是房屋和气候与重瞳帝国天差地远。 二十五肋骨王国所处之地,极为苦寒,一年到头雪下不断,气温极低;它的房屋不像重瞳帝国一样是用砖瓦、石头、木头盖好的,而是用冰块堆砌而成的。因为常年气温极低,所以冰块总不融化,而且比石头还要坚硬,用大铁锤都很难敲碎。虽是用的冰块来建屋,但房屋的形状经过造屋师的设计,仍是多种多样的,不是千篇一律方方正正。 进入城中心,虽怀有重瞳帝国的外交公文,他没去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国宾馆下塌,也没去专门招待富商大贾的大旅馆歇宿,而是找了一家普通的小驿馆安顿下来。晚饭的时候,他从驿馆二楼的房间走了下来,来到了驿馆的大堂。已经是吃饭的时候,大堂里稀稀拉拉没有几个客人。有的正在吃着喝着,有的正在等着食物酒水上桌。 客人都在用酒送服一种叫“六连散”的药粉。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寿元只有六十岁。所以,他们都通过服用这种药物来达到延长寿命的目的。而且他们还认为,是服用这种药才使得他们的寿元有六十岁。如果不这样做,可能六十岁都活不到。 青君彦捡了一套干净的临窗的桌凳坐了下来。对着柜台曰:“小二,打二十斤酒,五只烧鹅,十斤牛肉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大堂里的人几乎全都听到了,他们都拿惊异的眼光看着青君彦。 对此情景,青君彦只是微微笑了笑,头一偏看向了窗外。 只一会的时间,小二就把酒、烧鹅和牛肉端到了青君彦的面前,笑嘻嘻地曰:“客官,请慢用。” 青君彦端起酒碗呷了一口酒,觉得比重瞳帝国的酒辛辣了不少,下肚后,感觉有一团火在肚里燃烧。 是酒叫“肚中炙。” 二十五肋骨王国因为常年寒气袭人,所以它的酒劲也是十足霸道,喝下去之后,御寒的作用相当强,深受国人的喜爱。 青君彦尝了一口后,就咕嘟咕嘟地把满满一碗酒倒进了体内。这下,那团火在肚里燃烧得更旺了,他感到浑身发热。 “痛快,痛快,”他自言自语地曰。 吃下两只烧鹅,五斤牛肉后,他把剩余的酒一口气不停地灌到了肚里。 烈火在他的肚里猛烈燃烧。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运用七宝托塔功第六层的法诀,调运起灵气,把那团火焰散发到了身体各处后,感觉舒服多了。他又把剩余的三只烧鹅和五斤牛肉飞快地吃下肚去。 看见这一幕,大堂里的人惊得瞠目结舌。 吃完了这些,他对小二大声吆喝曰:“小二,结账。” 。 那店小二弓着腰快快小跑到他跟前,双手把一个托盘递了过去,曰:“酒、烧鹅、牛肉一共两个元贝。” 青君彦把手伸入随身布囊中,掏出三个元贝,往托盘上一滚,元贝相互撞击,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分外刺耳。 他站起身来,径直向二楼走去。 小二在他身后,嘻皮笑脸地曰:“客官,请慢走,小心不要摔倒了。” 他把小二的话放在一边,自顾自地上楼休息去了。 当天晚上丑牌时分,青君彦一咕碌从床上起了来,穿好衣裳和鞋子,打开窗户,飞身而下,跳到了客栈的后院中。后院不大,长宽不过两丈见方。 青君彦把七宝托塔功第四层的三十六招,一招一式地伸展开来,使全身的灵气在体内翻滚起来;三十六照演练完毕后,他在后院的中央盘腿坐下来,双眼微闭,看着地下,两只手掌分别放在身体左右两侧,紧紧地贴着地面,他要开始修炼“地势坤”功术了。 在修炼之前,他忽然想起了临别时,公孙无知对他说的长篇大论,“凡是仙人,或者能够纵身入云,没有翅膀而能飞翔,或者能乘着龙驾着云直达天庭;或者能变化成鸟兽翱翔在云中,畅游在江海,飞越穿行于名山大川。还有些神仙以天地之元气为食,或者吃仙药灵芝,或者出入于人世间而凡人看不出他们是神仙;或者隐藏起自己的身形使人看不见。有的脸上长着非凡的骨相,身上有奇异的毛,孤独自处,不与凡人交往。然而这些仙人虽然有长生不死的寿命,但他们与人情相去太远,与人世完全隔绝了,就像鸟雀变成蛤蟆,山鸡变成海蜃,已经失去了本身的真实,成为一种怪异的东西,以老夫愚笨的想法,是不愿意变成那种仙人的。修炼道术,就应该吃甘美的食物,穿轻柔华丽的衣服,懂得阴阳相通相变的道理,也完全可以作官,修道的人应该骨骼健壮,面色和体肤十分有光泽,虽年老而不衰弱,年岁越大见到的事越多。长年在人间,冷热风湿伤不着,鬼神精怪不敢犯,五种兵器和百种毒虫都不能靠近,别人的褒贬议论都毫不在乎,这些都是最可贵的。人生在世本来就接受着天地之荫之气,即使不懂得修道的方术,但只要有适当的修养,就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如果稍微懂点道术,就可活到二百四十岁。再要多懂些道术,就可以活四百八十岁。真正弄通了修炼的原理,就能长生不死了,只是不能成仙而已。延年益寿最根本的一条就是不要使身心受到伤害:要适应冬寒夏热的四季气候变化,使身体永远舒适;对美人女色和悠闲娱乐都要适可而止,不要被贪欲所诱惑,这样你的内心就可以安然洁净;对于作官时的车马仪仗服饰,都知足而不贪求,这就能使你志趣专一;音乐绘画使人赏心悦目,使你的心情能够得到启迪。所有上面这些,都能养身益寿。而不能掌握这些分寸,反而会对自己有所伤害。古代的圣人,担心愚钝的人们,不掌握事情的分寸,沉浸在欲河中流连忘返,因而要断绝人欲之源。所以有些非常高洁的雅士们不与妻子同床,其次的一些士人们则不和妻子同被。就是吃上一百副药,也不如一个人独自静卧修养。音乐听得过多会使人耳聋,美味吃得过了头反而败坏人的口味。如果对一切都有所节制适可而止,正确地处理通畅和堵塞的关系,就不但不能减寿,还能够获得好处。这一切种种都和水、火的使用一样道理,用得过了分,必然要受害。人们常常不理解,如果经脉受到了损伤,血气不足,内脏虚弱,髓脑也不坚实,身体必然要生病。而这病恰恰是因为受了外界的伤害,比如受了天气变化或酒色过度引起了内损,而并不是人自身就会生出病来。思虑过多、用脑过度、过忧过喜、悲哀过度、愤怒气恼、过分企求、阴阳不能协调,这些都能伤人,但男女的房事过度则是最能伤人的。这乍看很奇怪,其实不然。男女相辅相成,像天地相生是同一个道理。所以男女之间的事更要讲究以气养神,不能过分而失去协调。天和地按着阴阳交接的规律就可以永无终极,人如果失去交接的和谐就会受到伤害。人如果避开伤害而得到阴阳和谐之术,就得到了长生之道。天与地是白天分晚上合,一年有三百六十次交接,天的阳气和地的阴气融合在一起,才使得万物滋生无有穷尽。人如果能符合天道,就能够长存。其次就是吐纳运气的法术,得到这种法术的人,邪气就不能侵害他,这是修炼自身的根本所在。其它像吐纳导引、含影守形等等的方法有一千七百多条,以及四季睡觉时头应朝哪个方向、经常检讨自己的过错、睡眠和起床的早晚等等方法,都算不上修道的真谛,不过可以教那些初学修道的人入门而已。一个人如果能够修身养性,运气炼身,那么万神都会来到他的心中。如果不能很好的调养自身,把身体搞得十分衰弱,那万神也就自然离去,就是再悲伤也不会把神留住。修道的人如果不能找到最根本的道理而去舍本逐末,有得道的人郑重指点还不相信,对那些讲解真正修炼道理的书籍不去认真阅读却说书上讲得太浅薄,一见到论述天界、北神的大部经典就嫌太难懂而不去攻读,这样的人到死也不会有什么收益的,不是很可悲的事吗?还有的人尽管苦于世间俗事缠身,但又不甘心抛开尘世独自到山中去居住修行。这种人就是教给他修道的方法,他也不会去认真实行,因为他们没有仁人志士的那种真诚的心意,以为只要自己关上房门在屋里炼闭气的功夫,不想凡俗的事并节制饮食就可以得道了。吾的先师在飞升前告诉了我这些道理,汝可以参照行事。” 这段话太长了,在去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路上,青君彦一直在思考着,好似懂了一些,又觉得懂得不多,到最后又觉得一点都没懂。 这“地势坤”功术也是提升逍遥太古浩翰无边境界的修炼之术。 它需要通过手掌与大地紧贴,随后运用自身的灵气,发出强大的吸力,从大地及植物的根中吸取大地之灵,从手的中冲穴沿着手臂往上引,经过劳宫、曲泽、天泉、天池、幽门、水分、神阙等穴位,最后到达丹田。把吸收来的灵气存在丹田里,花一个时辰,把它分散到五脏六腑和七经八脉去。 手掌与地面贴紧后,青君彦引动真元,运起“地狱吸灵术”,把两张黄色的符篆打在左右两边,念起咒语,掐起法诀,将全身的灵气迅速汇集到两只手掌上。他把灵力用足,地下的灵气源源不断地通过各穴位,直达丹田。随着灵气的快速不停地涌入,他感到心潮澎湃,觉得全身有用不完的灵劲,很是受用。 以他现在的修为,只能吸取到地下三尺深和离他的手掌五丈远的植物根的灵气。 这个后院空荡荡、光秃秃的,什么植物都没有种。 青君彦灵力在地下越伸越远,大约在三丈远的地方,有一簇植物,它们的灵气全都被青君彦的灵力从它们的根里,沿着土层传送到了青君彦的丹田中。除此之外,方圆五丈里,再没吸到植物的灵气。 这植物的灵气比大地的灵气,对修炼而言,而有裨益。因为植物是有生命的,它的灵气化为的灵劲要比大地灵气化为的灵劲要强一些。 他正在全神贯注吸入灵气,忽然,他的心感到一阵被火灸的疼痛。他迅时明白过来,他吸取到了金属性石头等物的灵气。金克木,是以造成他的心痛。 他并没有慌张,而是凝神静下心来,用神念去辨别金属性灵气的来源方向。少时,他就辩明了金属性灵气的方向。他马上收回了那个方向的吸力,顷刻就恢复了正常。 这样过了一个时辰,他感觉吸入了很多的灵气了,再吸入的话,凭他现在的修为,如不能把多吸入的灵气唤散到五脏六腑和七经八脉中去,那么这部分灵气就会在身体中四处激荡,对五脏六腑和七经八脉进行冲击,导致他的身体受到损伤,严重的话,可能造成死亡。 他收回地狱吸灵术,收起了符篆,把手掌的灵气往上引,分散到身体各部位,致使手掌上不再有灵气,这样就停止了从地下和植物的根中吸取灵气。 他又把吸入的存储在丹田中的灵气,运功掐诀,发散到身体各部位。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头上一直冒着白色的烟雾,直到他把灵气发散完毕,烟雾才消失。 经过两个时辰的修炼,他感到很是疲劳,就飞腾回屋里,继续睡大觉。没过多久,天空就露出鱼肚白了。他再也睡不着了,下床穿衣洗漱,整顿了一番,坐在凳上发呆。 翌日早上,是约定参见国王的日子。青君彦吃了早饭,穿戴好了觐见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的礼服,把无痕剑放入储物戒指中,就骑着马不快不慢地向王宫进发。店小二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古古怪怪的。 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王宫外廷的大门承天门。 他跳下马来,向守卫大门的卫兵朗声曰:“重瞳帝国上将军青君彦前来觐见国王陛下。” 卫兵听到后,赶快向里面的卫兵示意,要他们通知国王。 国王伍仲连早早地就坐在龙椅上等着他了。 还有一些大臣和一众武将也在那候着他。 不多时,一个着黄裳的太监快步走出来,带引青君彦入宫。 得到国王的旨意,青君彦将马拴在宫殿外,跟在那个太监后面,挺胸抬头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踱向皇宫大殿。 过了三道九曲桥,过了午门,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宫廷广场,眼看就要到了王宫大殿了。 此时,他的心是平静的,他的头脑是清晰的,他的身体是平稳的。 他默默地拾级而上,一边走一边数。 走了一刻钟,上了五十四级台阶,就来到了皇宫大殿大门前面。 他踱进大殿的门,悄无声息地向高高坐在龙椅上的国王伍仲连走去。 大殿丹墀下排列着两班文武大臣。 离伍仲连约莫还有三丈远,他停止了脚步,取出符节和柳金冲写给伍仲连的信,对着伍仲连双膝跪下,行三跪九叩礼,曰:“重瞳帝国上将军待罪使臣青君彦参见国王陛下,祝国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他是来谢罪的,但口风上不亢不卑,礼节上不逾规,显示了泱泱大国来使的风范。 伍仲连脸上堆着笑,看不出一点杀气,曰:“上将军免礼,赐坐。” 一个太监搬了一 把椅子,放在大殿的旁边。 第6章 皇宫激斗 青君彦没想到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国王竟然对杀死他儿子的人还这样客气。 他立起身来,左右看了看,一众王公大臣和赫赫武将分列站在两旁,没有一人是坐着的。他又瞅了瞅那把椅子,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还是没有去坐。 “怎么啦,上将军是瞧不起朕,不愿坐朕赐给的椅子,汝要知道,朕可是很少给人赐座的,更何况汝还是一个外国人。”伍仲连还是笑哈哈的。 “ 国王陛下,不是这样的,使臣是因为误杀贵国三王子,专程孤身一人来向陛下谢罪的,戴罪之人没有坐下的权利。”青君彦一脸正经地说。 “没事,没事,”伍仲连还是笑着曰,“朕叫汝坐汝就坐,此前的事就别提了。” 青君彦到底还是没有坐下来,他从伍仲连的眼睛里看出了极大的杀气。 “这是敞国皇帝的符节和给国王陛下的仙翰,”青君彦把符节和书信平平高举,不动声色地曰,“请国王陛下接受并寓目。” “呈上来。”伍仲连的表情和语气都变得严肃了,不再是刚才笑嘻嘻的样子。 一个太监,把符节和书信从青君彦的手上取走,呈送给伍仲连。 伍仲连对符节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它放在龙案之上,用心地看起书信来。 书曰:“重瞳帝国皇帝谨致书于十王肋骨王国国王兄弟阙下:吾国上将军青君彦,乃吾外甥也。奉旨捕插翅虎,不幸误杀三王子,请阙下开恩宥之。如寡人之所愿言,不胜谢,欲以金玩美女偿之,祝阙下寿与天齐。”落款为重瞳帝国皇帝柳金冲。 伍仲连把柳金冲的来信仔细地看了两遍,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但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极其会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轻易让人看出来他的心思。 他心想:你柳金冲的外甥是人,我伍仲连的儿子就不是人。你外甥杀了我的儿子,当然要以命抵命,这是天道律法使然。更何况是你外甥杀的,又不是你儿子杀的,我为什么要原宥他呢? 伍仲连不动声色把书信放在大腿上,笑咪咪地对青君彦曰:“上将军,汝杀朕的儿子实属误杀,荡寇将军微生金早已告诉朕了,既然是误杀吗,这个就算……” 话说到这里,伍仲连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对站在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他的疾速变化的表情和眼色没逃过青君彦那锐利的目光。青君彦顿时警觉起来,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我家国王能饶恕你,我们可不能放过你。”大殿左班文官大臣中的一个四十多岁,高高瘦瘦的,留着一部花白胡须的人尖声怪叫道。 话音甫停,那个人就从人群中飞腾出来,直向青君彦站立的方向飞过来,右手三指收缩,两指箕张,直戳向青君彦的右眼。 这人叫风屁屁,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相国。平常极其谄媚伍仲连,事事顺着伍仲连的旨意行事,是伍仲非常信任的大臣。他虽然是文官,但也不遑多让,进入了修真的行列,他的修为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一重天境界。 青君彦很清楚,他这一仙招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一重天境界中的“有死无生。”这一招忒是狠毒,出手就要致人眼瞎。 青君彦不等风屁屁的手指到达眼睛,右手也像风屁屁一样,三指收缩,两指箕张分开,对着他戳来的右手两指,直插过去。他这一仙招只要得逞,两指插入那人的两指中,再使灵力猛一剪,就会把那人的手掌剪裂。 青君彦这一仙招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三重天境界中的“起死回生。” 风屁屁好像知道青君彦这一仙招的厉害,脸上微微色变,把戳向青君彦的手掌收了回来,使了一仙招“顺水推舟,”左掌竖起全力向青君彦的右胸推过去。这一仙招开始推出的速度是和缓的,缓缓前行,灵力在推出的过程中慢慢凝聚增强,快接近青君彦胸部的时候,速度变得异常快,灵力的灵劲也达到了顶点。 青群彦微笑着,把右掌竖起,不差不离,直接迎接风屁屁的左掌。这一仙招曰“金刚伏魔,”是三重天境界中极其刚猛的一招。 两人双掌一交接,风屁屁蹬蹬蹬向后连退三步,觉得全身气血翻滚,一股浊气直冲向脑中,胸口沉闷,好似一块大石头压在胸部,说不出的难受。 青君彦的这一掌只动用了七成的灵力,而风屁屁却凝聚了十成的灵力。 青君彦是三重天境界,风屁屁是一重天境界,中间差了一个境界,这样硬碰硬显然不是青君彦的对手。 风屁屁显然不知晓青君彦的修为,不然的话,他也不敢与青君彦用灵力硬碰硬相搏。 风屁屁使用灵力使全身重重下坠,稳住了退后的步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正在调匀自己的气息和灵气。 青君彦看到风屁屁这副模样,并没有乘胜追击。他十分地想笑,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感觉到自己的灵息调匀后,风屁屁的脸迅时变得十分狰狞,颜色也变成了绿色,悠悠发出光泽。头也同时猛地摇晃起来,发出令人凄惨的磔榤怪笑。 风屁屁突然变成这样,好像疯了一样,有点使青君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呆立在那里,有些惶然。 风屁屁忽地停止了怪笑,也停止了摇头,用右手捻了捻胡须,左手掐诀,猛然把头一偏,他颔下的胡须变得坚硬起来,其中的两根胡须,脱离了他的颔部,径直向青君彦的双眼刺了过来。 胡须在空中飞舞时,呈笔直状,就像两根长铁钉,呼呼作响。 这是风屁屁的独门绝技“含章胡须功。”他苦苦修炼了十年,要灵气非常充足,并能将灵气导引到胡须,才达到目今能使胡须坚硬如铁,临空飞行,射向要打击的目标。 不过这“含章胡须功,”每摔一根胡须就少一根,再也无法重新长出来。目下,风屁屁的胡须还比较浓密,显然还没发出多少。风屁屁刚才的那副模样,是发功前的灵力聚集。要把灵力汇集到胡须上,胡须才能飞出伤人。 青君彦此前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怪异功法,惊诧间又使出仙招“起死回生,”双手的两指箕张分开,分别去夹袭向他双眼的胡须。他出手的速度极其快,胡须离他一尺左右,就被他夹住了。他感到有一丝丝的疼痛,宛如被小刀切割一样。更令他没想到的是,胡须被他夹住后,瞬间就变得柔软弯曲了,把他的两个手指死死缠绕住,缠劲比粗大的绳牵还要大很多,越缠越紧,渐渐深入肉内,分都分不开。 青君彦没有多想,运起“七宝托塔功”第六层的一记仙招“小乔裂帛,”鼓起真元,调引灵力到手指上,两个手指用力同时往外分,把缠绕的胡须断裂成了很多节,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下,散落了一地。 同时,风屁屁的头上出现了六个小宝塔,上一中二下三排列,向风屁屁头顶压下来。 风屁屁又惊又怒,本想用胡须刺瞎青君彦的眼睛,没想到反被青君彦摧裂了他的两根胡须。要知道,他的胡须是他的致命武器,数量是有限的,发出去没伤到对手,还被对手裂断,跟前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可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眼见六个小宝塔就要压下来,风屁屁运足灵力,双手掌向宝塔拍过去。饶是他的灵力十分强大,但那六个宝塔依然丝毫无损地压下来。 风屁屁双手朝着宝塔一阵乱舞,宝塔仍是完整地向下压。 风屁屁急忙向后退,此时,青君彦把“小乔裂帛”的灵力收了回去,宝塔自然就消失不见了。 风屁屁变得狂怒了,把头猛地摇晃了几下,十多根坚硬的胡须,分上中下三路对着青君彦直扑过来。 青君彦见识过胡须的厉害,这次这么多胡须攻来,用手是不可能全部夹住的,只要有一根漏网,那么他就非死即伤。 他快捷地把身体往旁边一闪,射过了所有胡须的攻击。 那些胡须继续往前飞去,穿过了青君彦身后的大冰柱子,直插入大殿的冰砖石内,看不到一点露在外面。 风屁屁很是沮丧,不知如何是好,立在当地发怵。 “相国退下,其他的人上呀,今天朕要亲眼看见杀朕儿子的凶手死在朕的眼前”伍仲连突然勃然大怒,一改之前那副笑咪咪的样子。 “父王,让我来替哥哥报仇。”随着银铃似的声音的发出,一个青年女子从龙椅左侧的隐蔽处跳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短剑,径直向青君彦刺去。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无痕剑,当的一声响,挡住了刺向他胸部的剑。 那女子的剑居然没有断,要知道青君彦的无痕剑可是削铁如泥,斩金切玉般锋利坚硬的,可见那女子的剑也是一把非凡的神剑。 两剑交接在一起,双方都拟凝聚灵力,使劲向对方刺过去。 在这当头,青君彦凝目看了那女子一眼,灵力凝而不发。那女子也瞪了他一眼,灵力也停止发出。 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脸庞微圆如鹅蛋,白如凝脂;蛾眉杏眼,一头青丝披在背后,用一根黄色丝带挽着,宛如雪莲怒放,眉心自然流露出淡淡英气,似一个遗留在人间的仙子。 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就站在眼前,青君彦一时被震住了。 那个女子是伍仲连的四女儿,名叫伍蹁跹,修为只达到落草唤起境界。她看到眼前是一个青年男子俊美的脸庞,棱角分明。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不自禁有些发呆,握剑的手一动不动,没有发力。 两人这样呆了片刻,才各自运起灵力相搏。 不知为什么,对付这样一个女子,青君彦只施展了一成的灵力。 伍蹁跹也只施展了五成的灵力。 但是外人很难看出来,他们相斗各自施展了多少灵力,是不是在真斗。 两人这样斗来斗去,斗了半个时辰,都还没分出胜负来。 坐在龙椅上的伍仲连纳闷了。女儿不过是落草唤起境界,连逍遥境界浩翰无边一重天境界的风屁屁只不过与青君彦斗了一刻钟,就败下阵来,她怎么能与青君彦相斗这么久还没输呢?难道女儿的修为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但是也不可能的。女儿达到落草唤起境界不过是前两天的事,没来由两天就可以上升一个境界。 不仅是伍仲连纳闷,站在大殿的文武大臣也感到不可思议。 这样又斗了一刻钟,伍蹁跹虽没落败,但也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毕竟一个女孩子家,体力和灵力都坚持不下去了。 伍仲连对伍蹁跹大叫道:“跹儿快退下来,让平寇将军去收拾这个贼子。” 听到父亲的吆喝,伍蹁跹顺势退了下来。青君彦既不追杀,也不拦住伍蹁跹的退路,任由她轻松地退了回去。 一众文武大臣俱在劝告伍仲连:“陛下,请快快退朝,这贼子好蛮横,我们怕他伤害了到陛下。” 伍仲连青筋暴起,圆睁双眼,用手指着青君彦曰:“朕不退朝,汝等今天一定要把这个贼子拿下,朕要亲眼看着他死去,为朕三王儿报仇。” 伍仲连口说的那个平寇将军,名唤楚龙缨,正当舞象之年,身长六尺有半,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五官均匀分布在国字脸上,眼若丹凤,眉似卧蚕;高挺的鼻,绝美的唇,额阔顶平,天庭饱满;勃勃的英武之气从眉间强烈散发出来,怎么也掩饰不了。 在所有武将中,平寇将军的位次仅在荡寇将军微生金之下,各种修为与荡寇将军相同,也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二重天境界。 楚龙缨刚才看了青君彦与风屁屁和伍蹁跹的打斗,对他的人品法力赞佩不已,早已对他起了英雄惺惺相惜的念头。他一个筋斗飞到了青君彦面前。两人互看了一眼,青君彦也对他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楚龙缨从他的储物手环中取出他的修真武器“逍遥锏”来,双手向青君彦抱拳施礼,就发动了对青君彦的攻击。 青君彦向他还了一礼,就开始了搏杀。 楚龙缨的第一仙招是逍遥太古浩无边二重天境界中的“夫子伐树。”这一招本是用锏攻向对手的下盘的,但是为了迷惑对手,先用锏尖指向对手的中胸,未待对手反应过来,随后快速地往下盘撩去。 青君彦没有去拦指向中胸的锏,而是随着锏的转动,迅速在下盘挡住了楚龙缨的剑。他感觉到楚龙缨灵劲不太足,反使楚龙缨快要向后倒退。 其实,楚龙缨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后,就不想再与青君彦交手。毕竟青君彦前面已斗了两场,灵力消耗了不少,如果自己使全力搏斗下去,他怕青君彦也承受不了,或被捉,或被杀,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但是在国王和众大臣面前,又不得不与青君彦相搏,是以他只用了二成的灵力。 青君彦也霎时感觉到了楚龙缨的惺惺相惜之意,他也放慢了手脚,只用一成的灵力与楚龙缨相斗。 楚龙缨再次使了一记仙招“寒雀炫翅,”轻飘飘地打向青君彦的左手臂。 青君彦回剑挡住了这招,仍然感觉到楚龙缨的灵力绵软,招式缓慢,几乎对他起不到攻击作用。 “看好了,”青君彦一声吆喝,使了一记三重天境界的“鹰击熊胆,”攻向楚龙缨的左脚。这一记仙招,本是三重天里比较威猛的,但青君彦此刻使出来,却失了威猛,绵软有余。 两人这样剑来锏往斗了半个时辰,没有见分晓。坐在龙椅上的伍仲连有些急了,忙叫道:“平寇将军下来,荡寇将军上。” 楚龙缨雅不欲与青君彦交手,听到国王的命令,迅速地撤了下来。 荡寇将军微生金冲上来了,怒气冲冲,也不打话,挥起狼牙棒,一出手就是凌猛招式,刚劲灵力,他要报上次败在青君彦手下的仇。 “荡寇将军久违了。”青君彦向他打了个招呼,才举起无痕剑迎敌。 微生金这一仙招用的是二重天境界的“百刃穿身。”狼牙棒的尖头戳向青君彦的头部。这一招雄浑刚猛,灵劲十足,一股寒气从狼牙棒的尖头发出,令人心惊胆落。 青君彦莞尔一笑,举剑将狼牙棒排到一边去。 一击不中,微生金单手持狼牙棒,旋转着圈子,攻向青君彦的头、颈、胸、腹等部位。这一仙招唤作“金莲抛玉。”速度极快,灵劲极强,使青君彦看不清楚他到底是攻向哪个部位。 青君彦蹲下身来,也不去抵挡微生金的进攻,从右侧刺向微生金的左大腿。 狼牙棒本比无痕剑长了不少,但青君彦偏到右侧躲开了微生金的来攻,却以快制快,先于狼牙棒打到他的身上。 微生金把狼牙棒一回收,撩开了无痕剑,又继续攻向青君彦的胸部。微生金每招都袭击致命的部位,而青君彦是以守为主,反攻也是身体不重要的不会致命的部位。他不想伤人,更不想杀人,况且是在十三王国的王宫里。他是来向伍仲连请罪的,若非伍仲连要取他的性命,致使他难以脱身,不然的话,他早就离开王宫,在返回重瞳帝国的路上了。 第7章 幸运逃生 此时此刻,在为青君彦担心的有楚龙缨和伍蹁跹。 楚龙缨很怕失去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认为是知己的朋友。 伍蹁跹站在伍仲连的身旁,紧蹙眉头,一脸愁容,眼睛紧紧地盯着正在恶斗的青君彦,胸口砰砰地跳动,心中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似乎忘记了哥哥是被青君彦所误杀,似乎忘记了今天到大殿的目的是为哥哥报仇,反过来十分担忧杀死哥哥的仇人青君彦被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杀死。 这时,正在与青君彦打斗的微生金突然后退几步,用狼牙棒护住全身,呼地飞了伍仲连赐座给青君彦的那张椅子旁边,顺手拿起椅子,又飞了回来。 只见他从怀里抽了一张青色符篆贴在椅子上,口中念着咒语。须臾,那张椅子旋转着腾空而起,向青君彦飞过去,通身发出金色刺眼的光芒。椅子用椅背、椅脚等击打青君彦的要害部位。 青君彦掣起无痕剑,抵挡飞来攻击的椅子。剑与椅子一接触,椅子丝毫无损。青君彦则认为是一把普通的椅子,所以只用了三成的灵力。 椅子与削铁如泥的无痕剑相撞,竟然皮都没掉一点,可见这椅子是非凡之物。 这椅子唤作“扎神椅,”是微生金自己修炼成的一件法宝。它本来的用处,是要人坐在椅子上,椅子的两边就会自然生发出几十根绳索,将坐在椅子上的人牢牢地捆住,动弹不得。绳索是非凡材料所制作,普通刀剑是奈它不何的。把人捆住后,法宝持有人,继续念咒的话,绳索会越捆越紧,直到把人从中勒成很多截。 椅子还在无休止地袭来。被无痕剑挡回去之后,它又继续向前攻击青君彦。 青君彦的无痕剑与扎神椅,交锋了几十个回合,两件物件相碰撞时,竟然一点响声都没有。 微生金见“扎神椅”攻青君彦不下,就双眼微闭,念咒声越来越大。椅子的靠背两旁陡然生出数十条绳索来,微生金叫一声“长,”绳索就快速地越来越长,呈两边包围状,想把青君彦捆住。 青君彦见绳索来得快,来得急,来得长,不假思索挺起无痕剑去斩向那些要把他捆住的绳索。他出剑虽然疾如闪电,但他的剑斩不断绳索,眼见绳索就要到他的身体两边了。他急剧把剑收进储物戒指中,顺手从储物戒指中摸出一个物件来。 那法宝叫“天罗云岚遮,”是大贤良师公孙无知送给他的一件法宝。这法宝他祭炼没几天,固然掌握了它的特性,他可以祭起来,但运用起来还不是很得心应手。他把天罗云岚遮往自己头上一放,瞬时,一个圆形的闪着光芒的光柱把他围住了,光柱的上面是空着的。 微生金之前没见过这种法宝,继续加持旋咒,椅子两旁的绳索把那光柱团团捆住了。此时,不管微生金咒语有多强烈,那些绳索无法向里面把光柱缩小一丁点,“天罗云岚遮”好好地保护着光柱里面的青君彦。 青君彦睇了一眼绳索,粲然一笑,曰:“荡冠将军的法宝好厉害哟,在下快要被勒死了,汝行行好,饶恕在下。” 这样的时刻,青君彦还在调侃微生金,微生金勃然大怒,除了继续加强咒语,他倏地把狼牙棒笔直地举起,右手猛一用劲,把狼牙棒抛到了光柱的上方,口吟另一种咒语,狼牙棒的尖头直直地往青君彦的头顶猛刺下来。 那光柱有七尺多高,比青君彦要高一些。甫落到光柱上方的平面时,光柱四周发出红色光芒,把向下戳的狼牙棒顶上了空中,不致落到青君彦头上。狼牙棒在光柱的上空上上下下了十几回,猛然一声刺耳的响声,狼牙棒顶出光柱外,落在了地下。 微生金大惊失色,继续加持强化对“扎神椅”的咒语,尽管椅子上的绳索的力量比先前增加了数倍,但还是勒不进光柱一寸。 陡然又是一声刺耳的声音,光柱的中央出现了一个红色小光柱,往上一冲,恰好顶住“扎神椅”的一个椅脚,把“扎神椅”,顶回了原来的位置,四脚落地点与方向与开始摆放的位置毫厘不差。本来青君彦再加持咒语,是可以把“扎神椅”顶得裂开成很多块的。但是青君彦不愿意那么做,他到二十五肋骨王国来,不想伤人,也不愿意损毁别人的法宝,尽量避免与人结下梁子。 椅子已被顶回了原处,青君彦把“天罗云岚遮”收了,放入储物戒指中,正色对微生金曰:“荡冠将军的法宝“扎神椅”好厉害,差点把在下勒成数十截了,在下还感到后怕呢,”青君彦向微生金抱拳,“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其实微生金对青君彦一点情都没有留,倒是青君彦让了微生金三分。 此时,微生金的脸变成了朱红色,曰:“有本事吾等出去打,这里面太狭窄了,碍手碍脚的,施展不了功法。” “出去就出去,在下奉陪到底”。 微生金把话刚说完,就持狼牙棒飞腾出去,来到了皇宫外面的宫殿广场上,广场的两边是两个大的太液池,太液池内种植了一种二十五肋骨王国独有的植物“舍梦花。”这“舍梦花”没有根须,是浮在水面上的,每株五朵花,分别是红、蓝、白、青、紫五种颜色,饶是姹紫嫣红,分外美丽。它一年到头都开花,从来不凋谢,在凛烈的寒风中,显现它强大的生命力。 青君彦随着微生金第二个飞腾出来,一众文武大臣疾速走出皇宫,伍仲连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慢慢走出皇宫,伍蹁跹跟在他的身后。 “来来来,吾等再来见过真章。”微生金气呼呼地曰。 青君彦曰:“请荡冠将军手下留情。” 微生金手持狼牙棒猛攻过来,他在狼牙棒上注入了十成的灵气,挥舞起来,猎猎生风。因他修炼的是水属性功法,他把太液池中的少量水,先发出灵气将它气化,而后,再用灵气把它从太液池导引到狼牙棒上来,是以每挥一次狼牙棒,就有一股强烈的寒气袭向对方。 这次发出的寒气比在千绵山脉附近那次打斗,发出的寒气要冷很多。 微生金的“述而发寒诀”,将附近的水化成寒气时,旁边的水越多,那么灵气吸收的也越多,发出的寒气就更凉冷。千绵山脉那次,附近的水很少,而且离得远,所以发出的寒气就没那么刺骨了。这次,太液池的水多,离他又近,很利于他运用“述而发寒诀。” 青君彦感到寒气逼人,用剑去挡狼牙棒,两件兵器接触,寒气就通过无痕剑传到他身上来。打了两个寒噤后,他口念“皇道十三诀,”迅时,一股热气从丹田发出,灵气把它导引到七经八脉,把传过来的寒气消融得干干净净,不再感到寒冷。 微生金见不能把青君彦冰倒,两手把狼牙棒一划,使出一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二重境界很厉害的仙招“冬雷阵阵,”一击一收地攻击青君彦的身体各个部位。 青君彦使出“七宝托塔功”中的“山遥水远,”把刺向他的每一招都接了下来,身体丝毫无恙。并用这招的反击力,凝足灵气,化为灵力,还没等微生金的狼牙棒到来,无痕剑主动迎上去,刺中狼牙棒的棒身中央,灵力一发,向上一挑,把狼牙棒挑到了微生金的身后,垂直落了下来,眼看尖头就要落地了,一只金黄色的小猴子,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纵身一跃,握住了狼牙棒的手持部位,才没使尖头刺入地下的冰砖中。。 二十五肋骨王国的房屋固然都是用冰砖建的,然则地面也是用冰砖铺就的。 这小猴子名唤“乌擎猿,”是一种魔兽。经过人的训化后,就能供人驱使。当前它属于五阶魔兽,相当于人的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一重天境界。它是楚龙缨三年前在千绵山脉里面捕捉到的。把它带回家后,楚龙缨花了很多时间进行训化,终于在三年后训化成功,把它献给了国王伍仲连,成了伍仲连时刻不离的护身保镖。 训化成功后的“乌擎猴”极具灵性,能听得懂人的语言,伍仲连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阿焉。 伍仲连对着“乌擎猴”曰:“阿焉,快快把这贼子拿下,替你哥哥报仇,重重有赏。” 阿焉好似听懂了伍仲连的话,朝伍仲连连连点头,腾身而起,向青君彦猛扑过去,速度快如闪电。 此时,青君彦已把无痕剑收入了储物戒指内;瞬间,阿焉就到了眼前,身体前倾,尾巴向后翘着,前双爪去抓青君彦的双眼。 青君彦往后退了一步,还施以三重天境界中的仙招“抱山大悲,”单掌去攻击阿焉的腹部。身在空中的阿焉,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到了青君彦的头顶,一只前爪抓将下来,又是对准青君彦的眼睛来的。青君彦没料到阿焉的在空中,还有如此快的翻滚速度,急忙蹲下身子,还施一记仙招“天王托塔,”双手成掌,平举头上,一齐往上顶。他这一顶之力极其大,可将一颗五人围抱的大树顶断。 阿焉宛如清楚这一记仙招的威力,把前爪收了回来,在空中,又是一个筋斗,翻到了青君彦前面,伸出前爪去抓他的颈项。爪子离他还有半尺左右,阿焉又收回了爪子,快速落地,飞速地绕到他后背,双爪齐出,分抓他的腰部。青君彦急速身体往后转,恰恰转到一半,他左腰被阿焉抓住,袍子被撕了一块下来,露出了白晳的皮肤。还好,青君彦转身得快,如若迟一点点,他的腰部非受重伤不可。 阿焉拿着撕下来的布袍,站立在地上,咧着嘴笑着,盯着有些惊惶失措的青君彦。 “阿焉好样的,快把这贼子拿下,朕要把他千刀万剐,为汝哥哥报仇。”伍仲连指着青君彦,怒气冲冲地曰。 一干文武大臣也附和曰:“阿焉好样的,真了不起。”称赞之声,不绝如耳。 听到伍仲连和文武大臣的话,微生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有些无地自容。想着自己两度与青君彦交锋,两次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不要说把他打伤或打死,连他的头发都没有碰到一根。而阿焉不过用了半个时辰,就把青君彦的袍子抓烂了。 楚龙缨瞅到阿焉抓下青君彦布袍那一刻,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见只是撕了一块布下来,并没伤到身体,心才沉了下来。 此刻,伍蹁跹的心差点从胸腔蹦出来了,额上满是汗珠,身体也湿透了。她把心思完全放在青君彦身上了,仿佛青君彦就是她的哥哥,或是她的……竟然有些跃跃欲试,想去帮青君彦解围。 阿焉听到伍仲连和从大臣的话,有些得意忘形,把撕下的布袍向青君彦扬了扬,就扔在地上,全力向青君彦进攻。 这次更来势汹汹,速度也更快。 青君彦知道,空手与它对搏,它的速度太快了,爪子又硬又锋利,自己讨不到好。迅捷无伦地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了无痕剑,挽了一个剑花,挥剑向扑过来的阿焉斩去。 阿焉并没有后退,而是用爪子去抓无痕剑的剑身。 青君彦想知道阿焉的爪子到底有多硬,没有收剑,也没有改变剑的方向,故意让阿焉来抓住他的剑。 果然,阿焉一把就抓住了无痕剑靠剑尖的位置。 青君彦赶紧把无痕剑往回收。他用了五成的灵力,剑仍然握在阿焉爪中,稳如泰山。他把灵力凝聚到七成,终于把剑从阿焉的爪中抽了回来。 放眼望去,阿焉的爪子没受伤,皮都没破一点。阿焉镇定自若地站在离青君彦一丈远的地方。不过它没发起进攻了。 “来呀,”青君彦扬着剑对阿焉曰,“过来呀,畜生,怎么呢?怕了,不敢来了吗?” 阿焉好似听懂了青君彦讽刺它的话,还没等青君彦的话落音,就快捷如闪电地向青君彦扑来。 这次,青君彦不敢托大,挽了一个大剑花,三重天境界中的仙招“雀环穿针”迎了上去,刺向正扑过来的阿焉的腹部。 阿焉敏捷地飞腾到青君彦头顶,避开了这一杀招。在青君彦头顶,阿焉身子直立,后爪双双抓向青君彦的双肩。 青君彦赶快把剑收回,向上一指,又没刺中阿焉,阿焉准备跑到青君彦的后背发起攻击,它从刚才得逞的那一招尝到了甜头,又施以故计。 青君彦没有转身,直接把剑往后扬,这次终于刺中了阿焉的腿部,殷红的血汩汩流了出来。阿焉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跪倒大地上,。青君彦再次挽了一个剑花,迅捷刺向阿焉的咽喉。阿焉受伤了,行动不便,射避不了这快如闪电的无痕剑。眼看着无痕剑就要刺入阿焉的咽喉,剑倏地停在离阿焉咽喉一寸远的地方。青君彦手下留情,不愿伤人,蓄牲也不愿伤及。 青君彦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变,眼睛却扫向伍仲连。 阿焉的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向青君彦低了一下头,就跑下了场子。 伍仲连也涨红了脸,大声吼叫,“一起上,给朕一起上,对这不讲道义的贼子,不用讲什么道义。” 随着话音落下,三个人从人群中飞腾过来,把青君彦围在垓心。从宫门外跑进了四百个武士,形成一个大圈,把青君彦等四人围了起来。 那三个人是谁呢?分别是微生金、楚龙缨和伍蹁跹。 他们三伍蹁跹各有各的心思。 微生金是想凭三人之力,制服青君彦;楚龙缨是想在危急时刻,助青君彦一把;伍蹁跹则一门心思全扑在青君彦上,想干扰微生金和楚龙缨对青君彦的攻击。 还没开始决斗,伍仲连就争着喊道:“跹儿,快回来,那贼子厉害,不要伤到自己了。” 伍仲连深知女儿修炼的境界,怕她被青君彦伤到。 “父皇,吾不回,”伍蹁跹掉头对伍仲连曰,“吾要亲手杀了这贼子,为王兄报仇。” 伍仲连见伍蹁跹执意不回,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嗖的呼呼作响,微生金的狼牙棒横扫过来了。楚龙缨和伍蹁跹分别拿起逍遥锏短剑,开始向青君彦“进攻。” 青君彦用了八分的灵力对付微生金,对付楚龙缨和伍蹁跹各只用了一分的灵力。 微生金则用了十分的灵力。 斗了一会,青君彦就察觉到微生金是拼全力在跟他较量;楚龙缨和伍蹁跹则只用了一点点灵力在跟他假打。这是第二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但青君彦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楚龙缨和伍蹁跹要跟他虚情假意地决斗。特别是伍蹁跹,明明是要为她哥哥报仇,怎么还这样打呢?这样打下去的话,永远报不了仇。 危急时刻,容不了青君彦想那么多了。提起无痕剑,挽了一个剑花,迎接三人进攻。呯呯呯地响了三声,青君彦把三人的武器挡了回去。 三人又各使仙招攻了过来。 青君彦主要是对付微生金,其他二人他知道对他没有恶意,不会伤害到他。 经过了前四场拼斗,青君彦耗费了不少的灵气,对付三人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微生金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灵力恢复了大半,精神也非常矍铄,越打越是有劲,发挥的威力也越来越大。 猛地里,青君彦记起了临行前大贤良师公孙无知对他说的话,“世侄的七宝托塔功已到了第六层,要到达第七层,要经历一个长长的艰难阶段。如若你遇到劲敌时,把第七层的四十八招,从头到尾一招不漏地施展下去,只要把这四十八招施完,那么,你就有可能快快地突破第七层,随之上升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四重天境界。不过,这样打法是很危险的,这是一味强攻,不理睬对方的招式攻势的打法,非有足够的把握,不得用此种方法。” 想起这些话,青君彦如醍醐灌顶,大脑忽然洞开。他想趁这个机会试试,突破七宝托塔功第七层,进入逍遥太古浩翰无边四重天境界,这是他渴望已久的。 微生金的狼牙棒又带着呼呼风声和极强寒意扫了过来,在他旁边的楚龙缨和伍蹁跹都有些受不了,打了几个寒颤。 不管三七二十一,青君彦马上对着微生金发出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第一记仙招“邹生指路,”无痕剑直指微生金的咽喉。狼牙棒比无痕剑要长,剑没到狼牙棒会先到。狼牙棒快要到青君彦的头部那时,楚龙缨和伍蹁跹见青君彦j不躲避,也不招架,双双举锏和剑,疾速伸出去,搭大微生金的狼牙棒棒身上,使力往下压。微生金抵受不住两人的加压,狼牙棒前端垂在地上,解了青君彦之危。微生金此刻还不知道楚龙缨和伍蹁跹是有意压他的狼牙棒的,还以为他俩使的招式凑巧压下了他的狼牙棒。 青君彦的第二仙招“青山磊落”继续向微生金攻击。微生金后退了一步,闪开了这招,把狼牙棒挺起,从高空猛砸下来,想要把青君彦砸成肉饼。 青君彦不理会他,继续第三招“森罗贯月”,刺向微生金的腹部。楚龙缨和伍蹁跹两人则用锏与剑从下方托住了狼牙棒的下砸之势。这一砸 ,忒是凶猛,伍蹁跹的短剑差点掉在地下了。 第四招“关山迢递”、第五招“剑客擒龙”、第六招“乾坤倒转”……青君彦按着七宝托塔功的第七层招式的次序,一招接着一招,潇潇洒洒地使将下去,全然不理会微生金的功势。 每每到狼牙棒快要打到青君彦时,不是楚龙缨的锏,就是伍蹁跹的剑,或是两人一齐挡住了狼牙棒,使青君彦丝毫无损。当然,他们的挡法也是讲究方式的。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在发起对青君彦进攻的时候,误挡了微生金的狼牙棒。 使到第四十七招“苍松照镜,”时青君彦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灵力不足了。然则只有最后一招使完,就能突破七宝托塔功第七层,进入逍遥太古浩翰无边四重天境界,他还是咬着牙,艰难地使出了第四十八招“锦囊归位。” 这一次,楚龙缨和伍蹁跹都没挡住微生金的狼牙棒。原因一是微生金的这招实在太快;二是两人都疲惫无堪了,实在没什么灵力能使用了。 只听得呛啷一声响,楚龙缨的锏和柳幽姿的剑被狼牙棒震飞到了半空中。青君彦在使完最后一招时,灵力缺乏,躲闪不及,左肩窝被狼牙棒刺穿,顿时血流如注。 青君彦虽然突破了七宝托塔功第七层,进入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四重天境界。但他的灵气和灵力都还要经过二十四个时辰的修炼,才能真正达到四重天的灵力境界。 伍仲连和文武大臣脸上都绽开了笑容。 青君彦向后退了几步,赶紧挽了一个剑花,把剑收入储物戒指中,随即用右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粒“天命丹,”吞进肚里。 这“天命丹”是青君彦本人炼成的,止血生肌效果非常好,生效的速度也很快。 须臾,血就不再流了。 微生金乘胜追击,挥舞狼牙棒向青君彦腰部扫来。楚龙缨和伍蹁跹的武器都掉在地上,还没有捡起来,无法去抵挡狼牙棒的袭击。两人都为青君彦的安危深捏一把汗。 说时迟,那时快,青君彦的无痕剑出来,挽了一个大剑花,使出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第二十八招“蛾眉怒目,”躲开了狼牙棒的袭击,闪电似地绕到微生金身后,刺向微生金的左腿。微生金这次逃不了了,左腿被刺中,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随着血越流越多,微生金一只腿被迫跪了下来。 青君彦这一剑本可把微生金的腿刺穿,但是他手下留情,只刺了半寸深,就把剑拔了出来,镇定地用衣袍擦拭剑上的血迹。 突然一把剑伸到了他面前,青君彦不由得大吃一惊,抵挡是来不及了。 剑平着到他胸前,忽地停顿了一下。青君彦见剑尖部位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黄纸包,不是离这么近,一般人是看不清楚的,也不会注意到剑上托着物件。 青君彦睃了伍蹁跹一眼,看到伍蹁跹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连忙伸出左手握住托有黄纸包的剑身部位,把黄纸包人不知鬼不觉地取了下来。 伍蹁跹见黄纸包已在青君彦的手中,就轻轻地、缓缓地,把剑从青君彦手中抽了出来。剑没给青君彦造成多大的伤害,就是划破了一点皮肤,出了一点点血。 “把荡寇将军扶下来,给我上,大家都给我上,今天一定要把这贼子捉住,”伍仲连气急败坏地曰。 八百军士手持武器从皇宫的大门外小跑进来,举起手中的武器,把青君彦围在中央。 “快动手呀,”伍仲连大喝道,“还愣在那里作什么?” 军士们吆喝着,手持长茅、大刀、长剑等武器,向青君彦攻袭过来。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惊魂钟,”对着军士摇晃了几下。前几排的军士,立即感到心魂俱裂,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后面的武士,看到这情景,都僵立在地,不敢动弹。 “杀才,平时养着你们用来做什么的,就是这个时候才派得上用场,不要怕,快快动手。”伍仲连怒叱道。 众军士听到国王的圣意,都不敢违抗,拿着武器纷纷向青君彦冲去。 青君彦的灵力消耗得太多了,吟诀都没什么气力了。他把“惊魂钟”收回储物戒指中,右手一扬无痕剑,挽了一个剑花,勉强吟起三重天境界中的“昊天诀”中的“满天花雨”,一刹那间,他的无痕剑碎裂成无数的点点寒芒,向四周发散射出去。武士们持兵器的手被射中,兵器呛啷呛啷纷纷往下掉。 趁这当口 ,青君彦调运最后一些灵力,纵身一跃,飞腾出了皇宫大院。 第8章 丰鹿验首 青君彦的这一飞腾,足足有十五里路远。感到累了,落在地上,他游目四顾,发现身处草丛中,四周没有房屋也没有人烟。 他知晓他已经脱离了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京城丰鹿。 他把伍蹁跹送给他的那个黄纸包拿出来,发现上面写着“止血生肌粉”五个字。他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身为二十五肋骨王国公主的伍蹁跹要送药给他,为什么伍蹁跹和楚龙缨明明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还要帮自己。 沉思中,伍蹁跹给他使眼色的样子又浮现在他脑海中。他再想了想,把药粉撒在了伤口上。他丝毫没怀疑“止血生肌粉”的真假,因为伍蹁跹在决斗中是帮他的。 这时候,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双目紧闭,进入了睡眠。这样睡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呐喊声和跑步的声音惊醒了。 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追兵马上就要到了。 尽管只休息了片刻,青君彦感觉灵力和体力恢复了不少。他迅捷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腿脚,肩部的洞已经生满了肌肉,一点痛都感觉不到了。 那是“天命丹”和“止血生肌散”双重发挥作用,才能痊愈得这么快。 万里云不在身边,青君彦飞快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对甲马,这法宝唤作“万里走单骑,”也是公孙无知在临别时赠送给他的。有了这甲马,一天能走三万里,回到重京,两天多就够了。 经过几天祭炼,他已经能随心所欲掌控法宝。这法宝要与人的脚筋相连,才能产生法力。 青君彦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左右脚脚筋的旁边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疾速流了出来。他把用剩的“止血生肌散”撒在口子上,血马上就止住了。他把两个甲马分别连接到两脚脚筋上,手上掐诀,口中念咒,右脚向前迈出一步,随之身体飘飘似仙,飞速地朝重瞳帝国方向飞驰而去。 后面大批追兵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从青君彦的耳中消失了。 离重京还有五千里路远,青君彦就遇到了重瞳帝国皇帝派来增援的五千名兵士。 兵士们看到青君彦安然无恙,都乌拉乌拉地喊了起来,喊声响彻云霄。 青君彦命令他们班师回朝,就独自一人踩着甲马急急忙忙往回赶。 这“万里走单骑”确实是快,快得无法形容。两天多的功夫,就到了离重京五十里远的地方。青君彦吟起“利眼诀”咒语,看到京城外面聚集了很多人,不光是王公大臣,还有平民百姓。 他们都引颈鹄望着青君彦回来的方向。 皇帝柳金冲、皇后、太子柳存厚以及诸皇子诸公主都在道旁迎接。 欢迎的队伍比上次还要浩大。 柳幽姿也在其中。 俄顷,青君彦就来到了他们眼前。 青君彦向皇帝皇族施了礼,才卸下甲马,收回储物戒指内。 柳金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呵呵地曰:“爱卿,受苦受惊了,朕派去接应汝的五千兵士,遇到汝没有。” “多谢皇上关爱,臣在半路上遇到他们了,臣已经命令他们班师回朝了,想来还有五天就回来了。”青君彦单腿跪在地上,抱拳低头回答。 “那就甚好,那就甚好,只要爱卿能平安归来,朕是高兴得如同上了天做神仙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遭遇追兵。如果遇到追兵,和他们打起来就麻烦了。” “打就打,难道朕还会怕他吗?这五千兵士都是精选出来的,有些修炼还是比较高的,不打他个落花流水才怪。” “臣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把他们打败了,又没有抓到臣,他们的国王更会对臣恨之入骨,对皇上也会产生怨恨,臣怕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会兴兵来犯我国。” “哼,那样一个国家,能和吾国比吗,朕要叫他有来无回,他们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朕了。” “臣不想为了臣的事,致使两国交兵。” “哎,这怎么是你的事呢?分明就是朕的事。不是朕要汝去捕捉插翅虎,汝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呢?” “捕捉插翅虎是为了治表妹的病,这是臣份内的事,就算臣不误杀二十五肋骨王国王子,也会出现其他难以预料的事,这是天意,天意是不可违抗的。” “嗯,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柳金冲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曰。 盈盈双眼一直望着青君彦的柳幽姿插话,“上将军,汝就是为吾才遭遇这样的事的,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吗?汝是怕皇上赏赐汝吗?” 在稠人广座之中,柳幽姿称呼青君彦的官职;私下,柳幽姿叫青君彦表哥。柳金冲也是一样,大庭广座之下,称呼青君彦为爱卿,私下,直唤青君彦的名字。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青君彦连连摆手曰。 “好了,爱卿一路辛苦啦,先回宫休息再说。” “遵旨。”青君彦声音宏亮地答曰。 青君彦回到家的首要事情,就是要重新打造一件兵器,他的无痕剑已经不存在了。 第二天,他走进一家灵品店,曰:“店家,有没有上等的皇览木、纷美木和日月木?” 店家无奈地摇头。 灵品店专卖灵木、灵根等具有灵性的植物的干、叶、茎和根等,当然这些都经过加工了。这些东西,对于有志修真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有帮助的。借助灵品的灵性,可以加快修炼的进度,加快进入下一境界的步伐。特别是那些年代久远,灵性十足的灵品,更是修炼的佳品,是修真人士梦寐以求的。可说是可遇而不可得,万千絮絮求不来一个。 他又进了第二家灵品店,还是询问那三样灵木。 这家恰好还有一根纷美木,青君彦没有讨价还价,毫不犹豫地花五十个絮絮买了下来。 这样走了七八家灵品店,总共花了三百个絮絮,全没讨价还价,买齐了三样灵木。 回到府邸,他立马对三根灵木进行了加工炼造。 他打算将这三样灵木拼凑成一把剑。 经过三个时辰的制作,他把剑尖部位那一段用日月木,剑身中央部位那一段用纷美木,剑柄及临近剑柄的那一段用皇览木,三段灵木连接在一起,成了一个整体。。 皇览木呈红色;纷美木呈黄色;日月木呈淡绿色。 这样,一把整体呈红黄绿三色的灵木剑就制作好了。 从外表来看,这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木剑,只不过颜色有些古怪而已。 青君彦拿着这把刚制作好的剑看了又看,用手摩挲一遍又一遍,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喜爱程度甚至要超过他原来使用了多年的无痕剑。 他在想给这把剑取一个什么朗朗上口的名字。 最后,他决定给这把剑取名为三灵无痕剑。 青君彦回宫的第十八天,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信使来到了重瞳帝国首都重京,他要觐见皇帝,当面递交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给重瞳帝国皇帝的书信。 觐见皇帝的时候,青君彦,柳幽姿和文武百官一道也在大殿里。 宣使者进殿后,那使者快速地走入大殿,柳金冲行了三跪九叩之礼,朗声曰:“二十五肋骨王国臣使叩见重瞳帝国皇帝,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金冲也不赐座,也不叫他起来,默默地注视着他。 那使者见柳金冲不叫他起来,也不敢起来。把符节和书信举得高高的,头低低的,腰弯弯的,腿曲曲的。 “呈上来。” 一个太监把符节和书信递给了柳金冲。 柳金冲把符节扔在一边,从信封中抽出信,认真地看了起来,越往后看,脸色越变得青紫。 其书略曰:“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谨致书重瞳帝国皇帝阙下:曩者贵国上将军青君彦,弑寡人三王儿于千绵山脉附近。前来谢罪,毫无诚意,反伤寡人将士。愿取青君彦之首级,悬之于丰鹿城门。否则,两国交兵,迫在眼前,想阙下不因一人而致数千万黔首于水火。 哼、哼,柳金冲哼了两声,勃然作色,扬手把书信撕得粉碎,撒在空中,飘飘扬扬落了下来。 那使者见柳金冲撒了国王的华翰,站起身来曰:“寡君只要青君彦这贼子一人的首级,与他人无关。” “汝说谁是贼子?”柳金冲指着来使恨恨曰。 “当然就是杀死我家三王子的青君彦,难道还有别人?” “拖出去把他斩了,”柳金冲大喝道。 青君彦跪下曰:“且慢,陛下,这事本来就是臣的错,国王要臣的脑袋,让他拿去就是了,免得两国交兵,陷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柳金冲脸色和缓了些,慢慢说道:“这次瞧在上将军的面子上,朕就饶了汝的狗命,快向上将军道歉,如再胡言乱语,一定重惩。” 在柳金冲的淫威之下,使者被迫向青君彦道歉。 柳金冲指着使者的头曰:“今天放汝回去,汝跟你家国王说,想要青君彦的首级,叫他自己来拿。”说毕就气冲冲地退朝到后宫去休息了。 青君彦对着惶惶不可终日的使者曰:“这位信使,汝回去告诉你家国王,就说我青君彦三日之内会饮剑自杀,向你家国王谢罪,首级自有人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 一直没作声的柳幽姿,满是关怀骤然曰:“上将军,不能这样,汝是无心造成误杀,律法规定不用去偿命的。” “谢三公主的善心,臣此意已定,不会更改了。”青君彦正色曰。 “谢上将军,小人这就回去向国王复命了。”那使者颤抖着身躯,走出大殿,头也不回快马加鞭驰向二十五肋骨王国。 使者回去复合后,皇帝柳金冲找到青君彦私下谈了一次话,命令青君彦不要自杀。二十五肋骨王国来攻的话,自有精良兵士抵御,不会伤害到老百姓。 柳幽姿也独自一人去了青君彦的官第,对青君彦曰:“表哥,汝是为了吾才有此危难,吾不能眼睁睁看着汝自杀,把首级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如果汝执意要这样做,那么吾也自刎,把吾的首级与汝的一道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 青君彦睇了一眼柳幽姿,发现柳幽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尽管没有流泪,眼光传出的都是满满的深切关爱。 青君彦把头偏向一边,深情地曰:“多谢表妹关心,汝的心意吾明白,吾也受领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死也要守信于天下。总归是吾的修为还没到化境,到了那个境界,就是砍了吾的脑袋,吾也能重生。” “那汝就等到修炼到化境,再去向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兑现汝的承诺不行吗?” 青君彦笑了笑,曰:“要修炼到化境谈何容易,大贤良师的师傅修炼到化境用了八百年,才飞腾成仙,吾没他的天份,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达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的寿元只有六十岁,达到时,他的骸骨早已成泥了。吾能等,难道他也能等吗?” “吾叫父王去跟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说情,请他再等等,算不到汝能遇到奇异仙人或是灵丹芝草,年就能进入化境呢?” “吾青君彦虽是皇上的外甥,可是一生下来就父母双亡,多亏皇上怜爱,把吾抚养成人,自思奋不顾身以报皇上大德,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哪次捕捉插翅虎为汝治病,吾自告奋勇要去。皇上深知危险,多次阻拦我。然则吾去意已决,终于成行。吾本以为吾会死在插翅虎爪下,即使死吾也是很开心的,因为是在报皇上的大恩,是为了治疗汪的病而死的。” 柳幽姿知道再说得多,表哥也听不进去了,横下一条心要自杀谢罪。 柳幽姿从头上取下一把金钗,悠悠对青君彦曰:“表哥,汝为了我的病,出了这么大的力,还摊上了要送命的结局,吾从小到大从没送东西给汝,这把金钗送给汝,汝睡觉的时候,要把金钗放在心窝上,喊三声‘姿儿’,最少放一个时辰,相当于吾在陪伴汝。遇到危险时,拿出它来,喊三声‘姿儿’,”相当于吾在旁边与你一道对付敌人,汝同意吗?” 青君彦没想到柳幽姿对他的款款柔情如此深情,竟把女儿家蓖头用的金钗送给他这样一个男人,他怎么能拒绝呢?可是他一直把她妹妹看待,从没想过她会成为他的双修伴侣。这样继续下增,误会就会越来越深。还好,明天就离开朝庭了,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去修炼,此生此世,怕是两人再也不会相遇了。 “好,”青君彦接过金钗,“表妹汝的话吾全记住了,请汝放心,吾会照汝所讲的去做的。” 青君彦的话还没有说完,柳幽姿就掩泣着奔了出去。 青君彦也没有追出门去,因为追上她,他也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 当天晚上,大贤良师公孙无知亲自到了青君彦的府上,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大贤良师曰:“听说世侄要自刎以谢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 “是的,老伯。” “汝是误杀他儿子的,犯不上死罪,不必那样做,何况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伍仲连又是一个不讲信的人,就算汝自杀了,他也可能会提出其它苛刻的要求,汝不是白死了吗?” 听了这话,青君彦回想了一下伍仲连对待他的情形,认为也有可能发生如公孙无知所说那样的事,但是此刻他也想不出一点办法对付。只是紧皱双眉,一言不发。 过了半响,公孙无知喜曰“世侄,汝看这样行不行。吾等请皇上把一个脸容与汝极相似的人斩了,把他的首级送到丰鹿去,就说汝已经自杀了,然后汝就隐藏起来,再也不要在重瞳帝国境内露面。” “这个……这个……能、能行吗?” “老夫认为是可行的,明天吾等就面奏皇上,向皇上说明此事,汝看如何?” “吾看也只能这样了。”青君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曰。 皇上柳金冲得奏后,龙颜大悦,本想要重奖大贤良师公孙无知。转念一想,公孙无知是修真得道的世外高人,俗世的东西再珍贵,也入不了他的法眼,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事只有柳金冲、公孙无知和青君彦三人知晓真相,连柳幽姿都蒙在鼓里。 过了几天,柳金冲就找寻到一个容颜与青君彦极相像的人,把他斩首,赐与他的家人二千个絮絮。 把那人的脑袋处理后,装入一个锦盒,打算派人马上送到丰鹿去。 柳金冲一直在寻思,到底派谁去送?思来想去,决定派重瞳帝国中将军秦小磨去送。 那秦小磨在军队中的职务仅次于青君彦,是重瞳帝国军队中的第二把好手。修为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二重天境界。布兵列阵,攻城掠寨的战术也是运用得十分精妙。 柳幽姿知道这事后,坚决要跟秦小磨一起去,说是要去见识一下异域风景。柳金冲拗不过他,想想伍仲连也不会为难他女儿,就同意了。 此行一共十个人,包括秦小磨、柳幽姿和八个武士,分乘八匹骏马。这些都是精挑万选出来的,可无论脚力怎么强劲,也无法与青君彦的“万里云”相提并论。“万里云”一天能行八万里,这些骏马一日最多行五千里。 一行人在路上艰难地行走了十六天,终于到了二十五肋骨王国丰城。他们只是稍事休息了一下,就下来牵着马进城。 秦小磨和那八个武士以前曾来过二十五肋骨王国几次,不想在这多停留,怕出意外。而柳幽姿是第一来,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想多欣赏一下异域的旖旎风光。 到达二十五肋骨王国的第二天,他们就觐见了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伍仲连,把“青君彦”的首级传递给他看。 伍仲连看了很久,不敢确认就是青君彦的头颅。他又叫与青君彦有近身接触的微生金、楚龙缨和伍蹁跹共同来辨认。 先是微生金去辨认。他对着头颅看了很久,前后左右都认真地看了看,认为就是那个与他两度交手的青君彦的头颅无疑。 楚龙缨第二个去辨认。 秦小磨与伍蹁跹就站在锦盒的旁边。 楚龙缨走了过来,还没看到“青君彦”的头颅,却先瞅着了柳幽姿。只瞅了一眼,他的心就不太平静了。他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美丽的女人,简直把他的魂魄勾走了。 柳幽姿也看见了楚龙缨,她虽然对表哥的死,感到十分悲痛,但是看到俊美无匹的秦小磨,她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楚龙缨内心感到十分悲痛,以为与青君彦天人永隔了。他也围着头颅转了几圈,发现这个头颅的左耳下有粒不大不小的黑痣。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他的观察力很强,只要与人打一个照面,就能把那人头脸上的所有特征全记下来,就算相隔十年二十年都忘不了。在与青君彦交手的时候,楚龙缨在青君彦的左侧,发现青君彦的左耳下方是白璧无暇的,没有任何的痣或肉疣或斑点。现在不过相隔二十天,不可能这么快就生出这么大一个痣来。他又仔细看了看“青君彦”的面容,发现此人面容确与青君彦极像,但是比较柔和,没有青君彦那样棱角分明。 他此时可以肯定这头颅不是青君彦的。想到这,心内又是一阵惊喜。知己最终还是活着的,嗣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他对伍仲连说,这个头颅就是重瞳帝国上将军青君彦的。 听到前面两人的说法,柳幽姿柔肠寸断,难以自持,少量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伍仲连发觉她有些不对,就曰:“跹儿,怎么啦?” 伍蹁跹赶紧拭干了泪水,曰:“父王,没事,吾是为终于报了哥哥的仇而流泪。”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哽咽,面色也更难看。 “哦,是这样,那汝也去看看,这头颅到底是不是杀死你哥哥的仇人的?” 伍蹁跹走近头颅,只看了一眼,就掩泪跑到后宫去了。她没有楚龙缨那样强的观察力,就算有,她也不会多看她日夜思念的人的死头颅,所以她听了微生金和楚龙缨的话后,也信以为真认为青君彦自杀身亡了。 验完首级后,伍仲连把“青君彦”的头颅悬挂在丰鹿的城门上,任由秃鹰来啄。 由于大批的秃鹰来啄食,没几天,那个头颅的肉就被啄完了。随之,骨架也被啄开,散落到地下。 伍仲连看见大批的秃鹰来啄食时,发出哈哈大笑,他终于为他的儿子报仇了。 第9章 求药含章 青君彦被“斩首”的当天晚上,来到了大贤良师公孙无知家中。 家中没有别人,只有公孙无知捧着一本着书聚精会神地读。 他是来向公孙无知辞别的。 公孙无知曰:“世侄往后有什么打算?” “如老伯所言,离开朝廷,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修炼渡过余生。” “唉,老夫的寿命也不长了,汝这一走,怕吾等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青君彦大惊,曰:“老伯看起来很健康,怎么说寿命不长了呢,汝应该活到一千岁。” “一千岁?”公孙无知面显惊异,“活到一千岁谈何容易。先师惠霖子得道升天时是八百八十八岁,老夫能活到先师一半的寿元就不错了。” “老伯再修炼下去,未必达不到惠霖子师祖的修为,得道成仙,那样就长生不老了。” “达不到了,达不到了。”公孙无知有些喟叹。 “怎么达不到呢?难道汝推演到了汝的寿元了吗?” “唉,老夫再精推演,也推演不到自己的寿元,寿元是命数使然,谁都推演不到的。” “那汝怎么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说来话长,老夫患了一种怪病,叫‘有孚亘’,大便一个月才排一次。本想通过药物和提升自己的修为,消除这种怪病,奈何都没有用。大便长期积存在体内,不排出去,大量的毒素就会释放出来,进入五脏六腑,到最后五脏六腑全充满毒素,这病已患了十二年了,到第十五年那就是老夫的归期了。” “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药物能治这种病吗?” “有是有,”公孙无知避开青君彦的目光。 “那汝怎么不吃呢?” “这药叫‘胡为乎泥中丸’,专治‘有孚亘’这种病。此药世间少有,老夫知道大君山修真门派含章宗有这味药,但是含章宗掌门利不归脾气古怪,贪念功诀灵木灵丹,不如他的意,他是断然不会将‘胡为乎泥中丸’给别人的。” “这药不能自己炼制吗?” “自己炼制,谈何容易,比从含章宗去讨要还要难上百倍。要用一千年的斯羽草,一千年的宜蛰树的根,一千年的张翅木,三者和在一起,放入炼丹炉中,用十分强劲的灵气熏陶三天三夜方能炼成。” “这三种灵物哪里能弄到呢?” “要到千绵山脉才找得到,不过,那要花很多日子,还要对付那些不知名的魔兽,很危险。” “哦,是这样,那小侄就告辞了。小侄虽然隐居修炼去了,如有机会,还是会来看望老伯,向老伯请教的。”青君彦向公孙无知深深施了一礼,就飘然出了公孙无知的屋门。 第二天,青君彦来到重瞳帝国最大最全的灵品店,唤作江山灵品店,专门卖那些平常人见不到的具有灵性的对修炼很有帮助的植物。青君彦怀着侥幸心理,去看看有不有那三味灵品中的一种或是两种,三种都有是他想都没想的。 跨进灵品店,青君彦开言曰:“掌柜的,有不有斯羽草、宜蛰树根和张翅木,三样都要一千年的。” 那伙计大摇其头,一脸茫然,他在江山灵品店当了四十多年伙计,不要说看见,连听都没听过这三种灵品的名称。 此刻,后屋走出一个鹤发童颜,须发俱白的老人。他微笑着来到了柜台。他对青君彦曰:“抱歉,抱歉,贵客刚才说的话老夫全听到了,老夫活了一百多年,这三种灵物老夫没看过,但听先父说过,好像要到千绵山脉才能找到,可是有几个人敢去千绵山呢?去了的没有回来的。” “这样,那吾就买十二根灵木,要上等的,很利于修炼的。”青君彦想起含章宗掌门喜欢灵木,所以想买一些灵木送给他。 “好、好、好,”那掌柜一连声道好,吩咐伙计马上去后屋的存货处,取了五六样灵木,放在青君彦面前,由他选择,并向他一一作了推荐。 青君彦选中了三种灵木,分别是二百年的盈缶木,一百年的不宁木,五百年的贞显木,每样要了四样,一共花了二百个絮絮。 那老者曰:“贵客来的正是时候,昨天有一位客人也看中了这三种灵木,可惜身上的絮絮不够,他讲第二天来买,他没下定金,不知道他来不来,所以老夫就卖给你了。” 青君彦曰:“多谢。” 这些灵木都是灵品店从别人那里收购来仙灵树木,再把树木加工,制作成长半尺,宽一寸的长条。这三样灵木,这个店只剩下十二根,可遇而不可求。 青君彦走出灵品店,四处打量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回到他的官府。 睡在床上,他怎么也睡不着。他在想,既然最大的灵品店没得卖,那就先去大君山含章宗求一些丹药来治公孙无知的病。 主意已定,刻不容缓,青君彦第二天就出发了。 大君山虽然在重瞳帝国境内,但离重京有三万多里路。万里云落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生死未卜,只能用“万里走单骑”去了。 用了三天多的时间,就到了大君山山脚。 青君彦游目四顾,所处之地群峰环抱,千峦叠起,蔚为大观。欣赏这如画的风景半个时辰,他才打算上山去找含章宗掌门利不归。 这样多山峰,又没有人烟,不知道含章宗是在哪个峰。青君彦想。 他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顶住脑门,头略微低下,沉思起来。这是他沉思时的习惯性动作。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青君彦收回两指,抬起头,决定去最高的山峰。 这山峰足足有一千多丈高。 青君彦开始是一纵一落,后来感到有些疲惫了,就往上爬。“万里走单骑”只能在平地使用,爬山派不上用场。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最高山峰上。极目远眺,只见群山叠翠,树木葱栊,白色的云彩若隐若现,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跳来跳去,可爱极了,宛如在仙境之中。 在山峰上欣赏了一下难得的人间胜景,稍事休息了一会儿,青君彦就抖擞精神,迈开大步,向山峰上较平坦的地方走去。 没走多远,一片房屋星罗棋布在山峰上,大大小小,高高低低,青君彦放眼望去略为数了数,大概有六七十间。 到得最低的房屋前,青君彦向站在门边的两个手持吴钩的青年人打了个问讯,曰:“师兄,这里可是含章宗的法地?” 那吴钩是含章宗的专修仙灵武器,长不过两尺,有两个钩,外侧是长钩,内里是短钩,通身黑黝黝的,不甚起眼。修炼的弟子每人一把,平常钩不离身。 那两个人向青君彦施礼,其中一个曰:“师兄打哪里来?来彼宗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小子是来求教贵宗掌门利不归老先生的。”青君彦一脸虔诚地曰。 “师兄姓什名谁,有何事要求彼宗掌门,敢请赐告。” “在下杨容,这……这涉及到贵宗的秘密,只能对掌门老先生说,其他人不便告知,请莫怪罪。” 青君彦临时编了一个假名,以免给自身和重瞳帝国带来麻烦。 那两个青年人听青君彦这样说,其中一个就跑回去报信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人就回转来了,对青君彦曰:“掌门同意了,师兄请进。”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在前面带路,青君彦则不紧不慢跟在他后面。 绕来绕去,也不知绕了多少道弯,最后来到了一所大殿,这大殿是这里最高最大的房子,青君彦想可能这就是掌门接待外宾的地方。 果不其然,那人对青君彦曰:“师兄请进,掌门在里面等候。” “多谢了,”青君彦向那人抱拳行礼,就慢慢踱进了大殿。 进去之后,发觉大殿在外看起来比较大,进去之后觉得不怎么大,但是光线充足,太阳光覆盖了大殿地面的一半。 大殿前方靠壁立了一个神龛,神龛上排列着五个人的塑像,想必是含章宗的列代宗师。神龛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四十来岁,矮矮胖胖,黝黑头发,无须,脸庞较小,形容有些猥琐,一双眼睛却烱烱有神,发出的精光直视着青君彦的眼睛。 两旁的椅子上稀稀拉拉坐了五六个人。 中间这个人就是含章宗的掌门利不归。 青君彦低头弯腰抱拳向他行礼,曰:“末学晚辈杨容见过掌门。” 利不归哼了一声,曰:“汝叫杨容。” “正是。” “是哪门哪派的,尊师是谁?” “晚辈修为很浅,怕辱没了师尊,不敢告与家门,望乞恕罪。” “哦,这样,汝到吾含章宗有什么事来着?” “这个……”青君彦瞅了瞅两旁坐着的人,欲言又止。 “他们都是吾的同门师弟,汝有话只管说就是了。” “那好,晚辈就说了,在下想向掌门求取‘胡为乎……’” 青君彦的话还没说完,利不归神色紧张,一挥手阻止青君彦继续说下去。他对坐在两旁的人曰:“各位师弟,请先回去休息,我有话要单独对这小哥讲。” 他的师弟们听他这样说,都走开了,殿里只剩下青君彦和利不归。 利不归正色曰:“这下汝可以说了。” 青君彦再次向利不归行礼,曰:“晚辈这次来,是向掌门求取‘胡为乎泥中丸’的。” “汝想用它来做什么,是治疗‘有孚亘’这种怪病吗?” 青君彦喜曰:“正是,晚辈听人说含章宗有这种药,专程来求取的。” “汝用它治疗谁的病呢?” “晚辈的家师。” “哦,汝师傅患病几年了。” “十二年了。” “那只有三年寿命了。” 青君彦听利不归说的话,很懂“有孚亘”这病,更加相信“胡为乎泥中丸”能治好公孙无知的病。 “家师对晚辈恩重如山,晚辈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治好家师的病。”青君彦又一次向利不归行礼。 “这个吗……”利不归捻了捻胡须,沉默了一会,“汝知道求取‘胡为乎泥中丸’的规矩吗?” “晚辈知悉一点,那就是要用功法灵木灵丹换取。” “知道就好,那汝今天带了些什么功法灵木灵丹呢?” “晚辈带了三百年的盈缶木四根,一百年的不宁木四根,五百年的贞显木四根。” 利不归把十二根灵木揽入怀中,心中窃喜,表面上没显露出来。 得不归不紧不慢地曰:“就这些吗?” “这些灵木都是很稀罕的,花絮絮不一定买得到。” “这些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前年吾的弟子弄到三根,把它修炼用了,也没什么大的作用。”利不归故意贬低三种灵木,是还想得到更多的东西。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瓶“天命丹”,曰:“这是止血生肌的‘天命丹’,轻症一刻钟止血生肌,重症一个时辰止血生肌。” 利不归又把“天命丹”拿了过去,放入怀中,皮笑肉不笑地曰:“这个虽然有些效果,但也并非有汝说的那么大的效果。” 青君彦也不和他争执,曰:“前辈可以将‘胡为乎泥中丸’赐给晚辈了。” “汝还有不有什么功诀之类的呢?” 青君彦想了想,自己身上有五种功诀,一种是皇上柳金冲赐与的《曦和悟道诀》,那是皇上钦赐的,而且功诀对修炼十分强大,青君彦不会让这功诀落入他人之手,肯定不会给利不归;另外一种就是《七宝托塔功》法诀,其它三种功诀都是公孙无知给他的,他也不会轻易与人。 沉默了一下,他决定还是把七宝托塔功的法诀送给利不归。 “这本是七宝托塔功功诀,对修炼提升境界很有用处,也送给汝。”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七宝托塔功功诀,还没有递送,利不归就一把夺了去。 “就这么多了吗?” “晚辈只有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 “这个……这个……还欠一点点,这样,吾也不再为难汝了,汝每天挑五百担水去浇含章宗的菜园,挑够十五天,吾就把‘胡为乎泥中丸’送给汝,汝就可以带着它下山去治你师傅的病了。” “多谢掌门,”青君彦又向利不归施了一礼,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十五天后汝来找吾取药。”说完,利不归就似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大殿,到他的住房去欣赏今天得到的宝物。 那水井离菜园有五十来里路,挑水的桶比一般的要大很多,一桶可装三百斤水,而且桶底是尖的,让人无法在半路中停下来歇歇,只能一口气挑到菜园。 开始的时候,青君彦一点也不觉得苦,毕竟他的灵力已比较强劲了。到了第十天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疲惫了。这样每天五百担,来回行走五千多里路,是蛮耗费灵力的。但他为了治疗公孙无知的病,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一担都没落下。 十五天很快就过去了,青君彦怀着十分喜悦的心情,来到含章宗的大殿,去取“胡为乎泥中丸”。 一走进大殿,他就觉得气氛不对,里面聚集了老的少的有二十来人,纷纷在说着什么。 青君彦向那个年纪最老的老者施了一礼曰:“晚辈杨容见过各位前辈。” 那个老者说,你就是来求取“胡为乎泥中丸”的杨容。 “正是晚辈。”青君彦声音宏亮地答道。 那老者曰:“吾是含章宗掌门利不归的师叔,闭关十六日了,今天方开关出来,就听说了此事吾我当即招集所有师弟,商量此事。” 青君彦一脸诧异,曰:“出了什么事吗。” 那老者曰:“很抱歉,汝拿不到‘胡为乎泥中丸了,’” 听到这话,青君彦如五雷击顶,身子有些瘫软,几乎站不稳了。等他缓过神来,曰:“为什么拿不到呢?吾 用灵木、功诀,还挑了十五天七千五百桶水来换取‘胡为乎泥中丸’,贵掌门都同意了,怎么又拿不到了呢?” “是这样的,”那老者正色曰,“汝来之前,‘胡为乎泥中丸’吾宗早就用完了,是利不归那小人骗了汝,他带着汝的功诀灵丹逃走了。利不归此人很会讨好先师,先师受了他的迷惑,所以把掌门的位置传给了他。其实,论修为,论德行,他都不如别的师兄弟。唉,先师看错人了,才导致出现这样的令宗门蒙羞的事,老夫感到十分汗颜。” “不知者无罪,前辈也不用愧疚,当下怎样解决这件事呢?” “吾已经向修真界发出了‘含章辑拿令,’凡见到此令的人,无论是否本宗门人,都会给老夫一个面子,将利不归捉拿回来,严加惩处。至于‘胡为乎泥中丸’的事,本宗也无法解决,那要看汝的造化了。” 青君彦又气又急,灵木功诀都没了,那是小事。问题是“胡为乎泥中丸”泡汤了,那才是他心目中比天还大的事。他知道那老者说的是对的,制作“胡为乎泥中丸”的材料太难获得了,就是去千绵山脉找寻,也要看找寻者的运气和造化。 青君彦一路飞奔下了大君山,由于过于疲乏,就在山脚下睡了一晚。睡平身体后,他把柳幽姿送给他的金钗拿出来,轻轻地放在心窝上,用一只手按住它,轻轻唤了三声‘姿儿’。不到一刻钟,金钗就发热了,面且愈来愈热,青君彦有些受不住了。想起柳幽姿对他说过要至少放一个时辰,他硬挺着熬过了一会时辰,才把金钗拿走。他看了看放金钗的地方,皮肤痱红,热就不热了,青君彦没有去理会。 第二天清早,他看了看心窝,发现心窝不红了,与正常皮肤一样了。 第10章 千绵寻宝 青君彦无计可施,为了治好公孙无知的病,摆在他前面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去千绵山脉寻找斯羽草、宜蛰树和张翅木。 虽然捕捉插翅虎的情形不时出现在他脑中,令人感到不寒而栗,但是为了治好公孙无知的病,只有再去冒一次险。 整理好行装,他把“万里走单骑”连在脚筋上,就火速向千绵山脉进发。 用了十多天时间,他到达了千绵山脉的脚下。他抬头望了望连绵起伏的群山,感慨万千,心里说:千绵山我又回来了。 当天他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独自一人,一弓一剑,踏上了千绵山脉,开始寻找盈缶树、不宁树和贞显树。 他这样就在千绵木森林里,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又到了上次捕捉插翅虎的地方,青君彦自言自语,怎么搞的,又到了这个鬼地方来了,希望不要碰上插翅虎,碰上了就麻烦大了。 还好,今日这里没有插翅虎。青君彦站在被捉插翅虎下爬的地方,脑海中迅捷又浮现了捕捉插翅虎时的凶险。被众军士践踏的痕迹还在,地上七零八落散放着青君彦些刀和剑等武器,这些武器是武士们捕捉插翅虎时遗落在这里的;很多树上插着箭,显然是上次军士们捕捉插翅虎时发出的箭。 此时,天空变得越来越黑,青君彦就在那个位置躺了一个晚上。 翌日,吃了带来的食物后,就继续寻找插翅虎。 这样走呀走,走呀走,一路不停歇地走,来到了另一个较高的山峰。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前方石头上竖着錾着的三个大字“茺头岭,”进入了他的视线,字的中间还有一个弓箭射入被拔出来留下的小洞,小洞的表面有一个深深的十字型的箭尾棱印痕。看到这三个字,他猛地一惊,想起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王子就是在这里被他的震天箭射死的。他对着刻字的那块大石头,深深地鞠了三个躬,以示对无辜死去的三王子的悼念。 他在这里停留了约半个时辰,正准备离开这里,去其他山峰找寻那三种灵树。蓦然一个青年猎户出现在他眼前。青君彦定睛看了看,确实是人,不是魔兽或妖兽,他才放下悬着的心。 他觉得此人也太胆大了,竟然一人上魔兽出没的千绵山脉。 那人心里面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那人背着弓剑,拿着一把亮澄澄的短刀,向他走了过来。 走得近了,那人看清楚青君彦,才对青君彦曰:“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打哪里来?来此作甚?” “在下杨容,是到山上来采些药草,兄台汝呢?” “小的叫包笑鞍,兄台的胆子好大哟,意然敢一人到千绵山脉来采药。” “兄台汝不是一样吗?”青君彦反问。 “兄台可与小的不一样,小的一百代都是靠采药打猎为生,小的也在这山上打猎二十年了,小的对这千绵山脉很熟悉,对哪里有灵树,哪里没有灵树;哪里有魔兽,哪里没有魔兽;哪里的魔兽最凶,哪里的魔兽很温和,小的都了如指掌,你难道也有这么熟悉吗?” “太好了,兄台可以给吾当向导了。”青君彦大喜曰。 “那兄台为什么要到千绵山脉来寻找那三样稀世奇树呢?” 青君彦竹筒倒豆子,毫无隐瞒,柳幽姿治病要插翅虎的奶,再到进山捕捉插翅虎的事情,误杀了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王子,要给恩人寻找斯羽草、宜蛰树和张翅树制药治病等,原原本本都告诉了那人,只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柳幽姿的身份。 那人听青君彦说完,瞠目结舌,睁大眼睛盯着青君彦,半响没说会,缓过神来才曰:“兄台竟然一人敢进山捕捉插翅虎,佩服,佩服。” “不是吾一个人,有十多个人。” “那也很了不起。” “全是误打误撞才捉了两只。” “兄台刚才说,误杀了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王子,是怎么回事?” 青君彦又原原本本地,把误射死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王子的事对那猎户说了。 “那三王子的手下,说是三王子在这里被箭射死的?”那猎户带着疑问反问道。 “正是。”青君彦正经八百地曰。 “那兄台是冤枉的,射死三王子的不是兄台,另有别人。”那猎户也正经八百地曰。 “不是在下,另有别人……”青君彦吃的这一惊非同小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兄台告之,杨容没齿难忘。”青君彦攥住猎户的双臂,正色地曰。 “兄台先放开手,”青君彦收回双手后,那人继续说着,“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出事那天刚在这里打猎,吾看见一群人约有十多个,站在这里,”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写有“茺头岭”三字的石头的右侧,“其中一个男人穿得甚是锦丽,好像是他们的头,他正拉起弓射向一头小魔兽,他的剑还没发出,先是一枝箭不知从哪里来射进了这石头里,只剩下箭尾棱露在外面。”他又用手指了指石头上那个小洞,“另外一枝箭也不知从哪里射来的,恰好正射中拉弓那人的头,头被箭射得粉碎,那支箭射穿拉弓那人头后,又往前飞走,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兄台说的可是实话?” “句句是实,毫无半句虚言。” 听毕,青君彦将左腿踏在一块小石头上,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低头微闭双眼,进入了沉思。 过了一刻钟,他从沉思中醒过来,从背后箭囊里取了一支震天箭出来,走到刻了字的石头前面,把箭沿着小洞插了进去,不长不短,箭身刚好到小洞的底部,只十字型的剑尾棱露在外面,在石头表面留下了一个十字型的印痕。他用“利眼诀”扫视了那个小洞,发现洞里干干净净的。青君彦又多了一份信心,认为他不是误杀三王子的凶手。如果是他的箭射死三王子的话,那么箭上肯定会带有三王子的血迹和脑浆的混合物。这个小洞,晴天晒不到太阳,雨天沾不到雨点,小洞里应该会留下混合物的痕迹。此刻一点微弱的痕迹都没有,无论怎样也说不过去。 他又踱步到包笑鞍所指三王子站身的地点,发现地下有一滩干涸了的混着血迹和脑桨的液体。又看了看有字的石头。石头高高的,约有三丈高,但是身材很小。又望了望包笑鞍所说,箭射死三王子后飞走的方向,此时他能肯定,真的不是他射死三王子的,凶手另有其人。他验证了那个小洞的确是他的震天箭所致,既然三王子是站在石头右侧被射死的,那就不是他的箭射死的,如若是震天箭射死的,因为是不同的方向,那石头又很小,箭就不会再射进石头中去,而是会继续向前飞,不知还会飞多远,飞到哪里去,微生金也会找不到自己射出的箭。肯定是微生金找不到射死三王子那枝箭,所以拔出石头中的箭,看了箭上的名字,就污陷是青君彦的震天箭射死的,回去好向国王交差。 想到这里,怨仇积聚在胸腔内,不发泄出来,真是无法忍受。青君彦对着天哈哈哈地大笑,笑声宏亮充沛,直冲云霄。 包笑鞍从没听到这样的震撼的笑声,心惊胆战,马上蹲下来,用双手捂住耳朵。尽管这样做了,还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青君彦停止了大笑,扶起包笑鞍曰:“恩人莫怪,适才在下知晓被人冤枉,情绪失控,倒吓到了恩人。” 包笑鞍把手从耳伸回来,无奈地曰:“没事,没事,就当是被一阵寒风吹了吹,过去就没事了。” 青君彦伸手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五百个絮絮,送给包笑鞍曰:“大恩不言谢,恩人先收下这些絮絮,待吾日后找到射死三王子的真凶再行重谢。” 包笑鞍一辈子没看见这么多絮絮,眼都有些发花了,身子有些发抖了。慢慢伸出手,接过了五百絮絮,放入一个大袋中,放在背上背着。 包笑鞍又曰:“多谢兄台,兄台如寻找灵草灵木,往那边走,”伸手指了指射死三王子的箭飞走的方向,“不过那里很多魔兽出没,平常人不敢踏足半步,越是凶险之地,灵木灵草越多,吾也从没去过那边,好的灵木灵草,虽然卖得起价钱,但把吾的命都搭进去了,谁来花这些絮絮呢?” “好,谢恩人指明了方向,汝也不用做在下的向导了,你回去,在下一个人去寻找。” 包笑鞍与青君彦道了别,就喜笑颜开背着那袋絮絮回家去了。那些絮絮够他花一辈子,他再也不用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去打猎维持生计了。 青君彦晚上就在茺头岭休息。 茺头岭是一个极具灵气的地方,青君彦决定在这里修炼一下“地势坤”功诀 ,多吸收一些灵气,有利于提升自己的境界。 他盘膝坐了下来,微闭双眼,两手成掌,按在身体两侧,紧贴大地,运用自身的灵力,调运到手掌上,发出吸劲,强劲地吸取来自大地以及灵性植物根的灵气。这里果然灵气十足,青君彦只吸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觉得心旌澎湃,如狂潮怒放,不能自已。旁边很多不知名的植物的根的灵气也被他吸进了体内。如果一次吸得太多是有害的,吸的人无法快速导引到五脏六腑的话,就会受伤或死亡。 青君彦急速收回了灵力,把灵气从手掌、手臂,上身的穴位,导引到丹田中,在丹田酝酿一刻钟,再用灵气把它发散到五脏六腑去。 这次修炼“地势坤”功诀,没有吸到金属性的植物,很是顺利。不然的话,他又要遭遇一次刻骨铭心的折磨了。 修炼之后,他感到很累了,就把金钗放在心窝上,唤了三声“姿儿”,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好,醒来就觉得神清气爽,冲冲拳,踢踢腿,感到灵气十分充沛,力量无穷。他想,也许是吸了千绵山脉的灵气,也许是知道了自己不是误杀二十五肋骨三王子的人,才有这么好的睡眠。 但是下一个问题又来了,杀死三王子的人到底是谁呢?不找到这个人,永远无法洗雪自己的冤情,永远是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伍仲连的仇人,永远可能因此事导致两国交兵。 他决定先去找那枝箭,找到箭后,再去寻那三味灵木。 吃了食物后,他就上路了。他走的就是射死三王子那枝箭飞走的方向。他想,他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一定会找到那枝箭。找到箭了,就可能找到箭的主人,也就是杀死三王子的人,那么他的冤情就昭雪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轻松多了,步伐也迈得更大了。 朝着那个方向一直走了两天,到了一个叫寨头岭的地方。寨头岭离茺头岭约有三百里。他站在堑有“寨头岭”三个字的石头下面,吟起“利眼诀”,游目四顾,发现离石头约六丈的一颗树干,被一枝箭射穿,那枝箭穿过树干后,可能力道已尽,就留在树干上,没有掉下来。 青君彦朝那树跑过去,瞬时就到了树下。他把手往上一抬,就把那枝箭从树干中抽了出来。他把那枝箭握在手里,觉得不如他的震天箭重。他细细地观察箭的全身,这箭的尾棱是梅花型的,与青君彦那十字型的,很容易区分。在箭身的中央刻着一个“风”字。他的手一阵颤抖,终于知道杀死三王子的人姓风,离他昭雪冤情又近了一步。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枝箭的箭身中央部位用布包起来,放入背后的箭囊里,就开始寻找斯羽草、宜蛰树和张翅树。 他默默地在心算,茺头岭距寨头岭约三百里路,这枝箭射穿三王子的头颅后,还能飞行这么远,射出的力道至少有五千斤,足可见箭的主人是修真界的高手,起码已进入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一重天境界。 他一时间想不起,修真界谁人有这样的箭,以前没看到过这样的箭。或许他认识这个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或许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素来就没见过面。 他继续朝着包笑鞍所指的那个方向走去。 现在他的心情又有些沮丧了。从茺头岭到寨头岭几百里路,他虽是在找那枝箭,可是对旁边的树和草等一眼都没放过,斯羽草、宜蛰树和张翅树的影子都没看到。 公孙无知对他说过,斯羽草约一寸高,一根草从上往下有三根枝,每根枝上有三片绿叶,叶子呈剑状,根是红色的,叶子的味道是咸的,;宜蛰树约高五丈,树叶是蓝色的,叶子的味道是甜的;张翅木约高一丈,叶子是白色的,叶子的味道是辣的。 这三种灵性植物,数宜蛰树和张翅木容易找,因为它们的叶子与其他的草和树的叶子大相径庭;而斯羽草比较矮,叶子与其它的草和树的颜色相同,非得要尝一尝叶子,或是把它的根拔出来,方能识别。 这样走走停停,走了约二个时辰,他觉得有些疲乏了,就坐在地上,把装酒的葫芦拿出来,咕嘟咕嘟大喝了几口酒。平时,青君彦是以酒代水,很少喝水。 他想从地下吸取些灵力补充体力,就开始修炼“地势坤”功诀。 千绵山脉遍山遍野生长着具有灵性的树与草,比在其它地方修炼“地势坤”功诀,吸收的灵气要多得多,要强劲得多。 蓦地,一股令人很难受的气息冲向他的心脏,他知道又是碰到金属性的草或树了。他准备收功不修炼了,陡然想起公孙无知的话。公孙无知告诉他,三种树或草中,斯羽草是金属性的,而宜蛰树和张翅木是木属性的。他忍受住心脏的疼痛,思考了一会,决定不收功,探明那股气息是来自哪个方向。过了一刻钟,总算查明了那股气息是来自身后约两里路的地方。 查明了之后,他收了“地势坤”功诀。 这一次修炼,比任何一次修炼都要难受很多。因为在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马上会收功,难受也只一下;而这次,他希望查明火属性的方向,花了一刻钟,也就是说被折磨了一刻钟。还好,他的灵力十分充沛悠长,不然的话,可能会导致伤亡。 他休息了一阵后,觉得恢复得差不离了,就站起身来,向身后的方向跑去。 到了离他两里路的地方,他仔仔细细地环顾地下,方圆一里路的地下他都搜遍了,只发现一种叶子像剑的草,也是三根茎,跟公孙无知描述的很相似。他大喜过望,摘了一片叶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味道是苦涩的,并不是咸的。他又把它的根扯出来,根是白色的,不是红色的。只是外观相似,其它两个特征都对不上,肯定不是斯羽草。霎时,他变得沮丧了。 正在这里,他听到有悉悉的响声。他回过头来,大吃一惊。他背后的一棵树上盘着一条乔木蛇。蛇通身透明,它的内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乔木蛇的脑袋伸展过来,快接近他的头颈了。他快如闪电地伸出右手两指,夹住乔木蛇的七寸,稍一用劲,乔木蛇就呜呼哀哉了。它虽然死了,但是身子还是紧紧地盘在树上,没有跌落下来。 青君彦用力把它从树上慢慢地拉下来,快到蛇尾时,他看见有一株小草生在蛇尾旁边。他把蛇扔到一边,细细观察那株小草。小草叶子是剑形,三根枝,三片叶子是绿色的,与公孙无知所说的斯羽草很相似。青君彦用手指把草从树干里挖出来,发现它的根是红色的。 青君彦有些耸动了。 他摘了一片叶子,放进嘴里,咀嚼起来。一入口,舌头上感觉到一股很咸的味道,就是炒菜放了很多很多的盐,吃不下口的那种咸味。 青君彦心花怒放。可以肯定这就是他苦苦找寻的斯羽草。 他又抬头瞄了瞄身周围的树,发现有还有十棵树上都盘着一条乔木蛇。他一扬手,十枚金针分射十条乔木蛇,蛇死后没掉下来,他又再作冯妇,把十条死蛇从树上拉了下来。果不其然,十颗树上分别有十株斯羽草。 原来斯羽草不是长在地上,而是长在树上,蛇盘绕在它周围。青君彦一直往地下看,在地上寻找,当然找不着。要不是乔木蛇主动攻击他,可能还发现不了斯羽草。 他又找到另外一颗有斯羽草的树,把蛇打死,把斯羽草挖了出来。这样,一共有十二株斯羽草了。炼制作治疗公孙无知的病的丹药只要五枚就行了,一株斯羽草能炼一枚,十二株斯羽草能炼五枚。 他从树上挖了一些树的木质土,用木质土把五株斯羽草的根包裹起来,这样就和长在树上一样。 第11章 开炉炼丹 他没有把斯羽草放入储物戒指中。因为他对储物戒指的修炼还不够,只能放没生命的东西,不能放有生命的东西,否则会导致生命消亡。 他把木质土填入他随身带的一个圆形的小木筒里,然后把斯羽草种在里面。又把葫芦倾斜,往小木筒里注了小量的酒。斯羽草离开树后,必须用酒才能养活。 虽然找到了斯羽草,但是没有宜蛰木和张翅木,也无法炼出丹药。 青君彦继续往前走,寻找另外两种灵木。 走了没多远,一只插翅虎出现在他眼前。 他大吃一惊。 这只插翅虎伏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两只眼睛鼓起像铜铃,好似要把青君彦吃下去。 青君彦心想,这插翅虎是来报仇了,逃跑是不行的。上次捕捉插翅虎是近千人,这次只有他一人。不过,他又想到,上次是要捉活的,这次把它赶走就行了,未必就会死在虎口之下。 唰地一声,无痕剑出鞘,扬起了一个剑花,光芒有些眩目。 插翅虎扬起翅膀向青君彦站身的地方飞腾过来,用右翅去扫青君彦的头部。翅膀的威力相当大,周边的树和草被那股风吹得东摇西晃。 青君彦避开了这一扫,无痕剑刺向它的腿弯。 那插翅虎似乎晓得厉害,一振翅膀,往上飞腾,青君彦的这一剑刺空了。 插翅虎飞到他的头顶,用虎爪去抓青君彦的头。 青君彦身体往下一蹲,使插翅虎抓空,迅疾向插翅虎的后右腿弯刺去。 他还没忘记公孙无知的话,只有刺中插翅虎的腿弯,才能制服插翅虎,刺中其他地方都没有用,插翅虎的攻击力一点都不会下降。 插翅虎四腿一曲,翅膀一拍,向后退了一丈,伏在地上,青君彦的这一剑自然落空了。 插翅虎重新腾空飞起,把翅膀全伸展开来。一丈多长的翅膀在空中铺开,前面两只爪子向青君彦双眼抓来,煞是吓人。 青君彦也飞腾而起,向插翅虎的双眼刺去。插翅虎在空中移动了一下,双眼没刺中,翅膀却被刺中了。青君彦感觉它的翅膀坚硬如铁,根本刺不进去,反震之力相当强劲,差点把无痕剑从手中震落。 青君彦从空中落下地,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四重天境界中的仙灵招数“扶摇曳光,”无痕剑边刺插翅虎四个腿弯。 插翅虎好像知道厉害似的,双翅一扑闪,飞到了青君彦背后,落在地上。 青君彦四次剑刺都落空。 青君彦这些天每天要走大约两百里路,对体力灵力消耗蛮大。经过长时间与插翅虎搏杀,青君彦有些招架不住了。 四足落地的插翅虎这次没有飞升上天,翅膀收了起来,快速向青君彦冲了过来,抬起两只前爪就去抓青君彦的后背。 此时,青君彦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整个背部暴露在插翅虎的爪子之下。嗤的一声响,青君彦的后背被撕下一块布来,几乎整个背都露在外面。 青君彦又气又惊,转过身来,无痕剑刺向插翅虎前腿弯。 剑堪堪刺到一半,就被插翅虎突然展开的翅膀,扫落了他手中的无痕剑,再往青君彦背后一扫,把他的箭囊也扫到地下,震天箭散落了一地。 失去了无痕剑,青君彦疾速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惊魂钟,”口里吟诀,向着插翅虎一阵猛摇。他想用“惊魂钟”的法力,逼退插翅虎。 “惊魂钟”向插翅虎发出阵阵惊魂的声音,插翅虎好像没事一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双眼瞪着手持“惊魂钟”的青君彦,像是在看把戏。 青君彦见“惊魂钟”惊不了插翅虎的魂,心中大俱,手颤抖着把“惊魂钟”收回储物戒指中,随着就拿出了“天罗云岚遮”,一道金色光柱把青君彦围在中心。 插翅虎好像并不怕这件法宝,扇着翅膀,飞到青君彦头顶,前爪向青君彦的头抓去。 光柱中央迅速向上闪起一道金光,袭击插翅虎。金光射到插翅虎身上,插翅虎没有任何反常表现,继续向青君彦抓将下来。 青君彦又急又羞,连忙收了“天罗云岚遮“,”向后退了一大步,才逃脱插翅虎的利爪。 此时的他非常危险,剑被扇掉了,法宝也对插翅虎不起作用。 插翅虎是极具灵性的动物,灵性异于其它灵物。一些低阶的法宝,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青君彦的“惊魂钟”和“天罗云岚遮”,一个是自己修炼而成,一个是公孙无知送的。两件法宝祭炼时间都不长,都属于一阶法宝,对人还是起作用的,但是对插翅虎起不到伤害作用,也吓不走它。 剑不在手,法宝失灵,灵气耗净,青君彦此时面临任插翅虎宰割的局面。 插翅虎又向他飞了过来,青君彦觉得身体软软的,一点灵劲都提不起来,乖乖站在原地等死。心里想,完了完了,我一世英名,没想到竟丧生于畜牲爪下。 他闭上了双眼,迎接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忽地,听到插翅虎在不停地哀鸣,并没有向他袭击。他睁开眼一看,瞅见插翅虎四肢弯曲,伏在地下,连续不断地哀号,它的左前腿弯在流血,已经丧失了攻击能力。 青君彦围着插翅虎转了一圈,在插翅虎的后面,看见一只猿猴站在那里。看到青君彦后,双前腿合拢,笑着向他致意。 这只猿猴就是在二十五肋骨王国与青君彦打斗的阿焉。 阿焉输了后,青君彦剑下留情,没取它的性命,它很感激,一直想念着怎样去报答青君彦的大恩。阿焉回到皇宫后,伍仲连责骂它几名。想不到阿焉甚是小气,受不了一点点气,就独自跑出了皇宫,一直在外面游荡。这几天,他想吃些滋味好的野果,索性就跑到了千绵山脉来。还没吃一个野果,就发现恩人青君彦处于插翅虎攻击之下,无还手之力,快要丧命了。此刻,容不得多想,一蹦就飞跃到插翅虎旁边,不正不歪,一爪抓伤了插翅虎的腿弯,制服了插翅虎。 阿焉本也不知道腿弯是插翅虎的死穴,只是随便一抓,就抓住了。它的动作极其快,插翅虎没有注意到突然窜出一只猿猴来,所以着了它的道儿。如果与它单打独斗,阿焉是占不到上风的。 青君彦惊喜交加,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他跑过去,一把抱住阿焉,抱得紧紧的,越抱越紧。阿焉也反抱他。一人一猿拥抱了一柱香时分,才分离开来。 青君彦对阿焉曰:“汝现在是吾的大恩人了,如果不是汝及时来救吾,吾就要命丧此地,无人收尸,成为野兽的盘中餐了。” 阿焉连连摆手,意思是不用谢。 青君彦亲热地拉着阿焉的手,另一只手摩挲它的头。 乍然,阿焉捡起了它身旁的一枝箭,认真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它就对青君彦呜呜鸣叫着, 国用手指着箭上面的“风”字,又指了指二十五肋骨王国的方向。 青君彦不懂他的意思,一脸迷茫,还以为阿焉要带着这枝箭回二十五肋骨王国去。 他对阿焉曰:“好的,阿焉,汝想回去就回去,吾不需要你陪伴。汝不打招呼出来这么久,国王他们可能都在找汝呢?” 阿焉逼近青君彦,再次指着“风”字,又指着二十五肋骨王国的方向。 青君彦被它弄得越来越糊涂了。 他脚踏在一块小石头上,两指顶着脑门,低头沉思。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从沉思中觉醒过来,对阿焉曰:“阿焉,汝是要吾像风一样快,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吗?” 阿焉使劲地摇头,青君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已经费尽心恩了,实在是猜不出阿焉这两个动作要表达的意思。 猜来猜去猜不到,青君彦也不去猜了。 他对阿焉曰:“阿焉汝回去,要不要吾送送汝。” 阿焉也一个劲地摇头,还是指着“风”字,再指着二十五肋骨王国方向。 他又对阿焉曰:“不管怎么说,吾等还是先离开这鬼地方,过三个时辰,这蓄牲腿弯的伤就会自愈,到时候它发起疯来,吾等两人都打不过它。” 阿焉又做了个布缠绕箭身的动作,缠绕了十多次。 青君彦这次明白了,阿焉是要他好好地保存这枝箭。 青君彦曰:“阿焉,我懂了,汝是要吾保存好这枝箭吗?” 阿焉点了点头,把那枝箭交还到青君彦手里,就一溜烟地急速跑走了。 青君彦捡起地下被插翅虎撕下来的那块布,把这枝箭弦了七八圈,与震天箭一道慎重地放入箭囊里。 阿焉走了,他又要开始寻找灵木了。 他对着伏在地上的插翅虎曰:“畜牲,上天有好生之德,吾不杀你,希望汝以后也不要伤害人和其他动物,好不好?” 插翅虎伏在地上,听到青君彦的话,一点表情都没有。 青君彦知道插翅虎的灵性没有“乌擎猿”阿焉好,所以它听不懂人话。 青君彦喝了几大口酒,向插翅虎捶了一捶,就上路了。 一路上风光旖旎,不知名的大树,或高或矮,或直或弯;高的有几十丈,矮的不过三尺高,放眼望去,尽是苍翠,外边根本看不到这胜景。他无心观看这美景,仔细地看着两边的树木。他想斯羽草是在这个方向找到的,那么在这里也会找到宜蛰木和张翅木。 又走了约两百里路,到了千绵山脉最高的山峰无涯峰。 站在无涯峰顶向下望去,感到万物都在脚下,竟产生了一股风临天下的感觉。 他拿出酒葫芦,咕咕嘟嘟喝了一大半酒,酒劲一上来,更是豪情万丈,气贯长虹,宛如到了人生的颠峰,无人能敌。 趁着酒性,他把“七宝托塔功”的第七层的四十八招,从头到尾演练了一遍,觉得灵气充沛,精神十足,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动。 回过神来,他向四周打量,找寻宜蛰木和张翅木。 离他站身十丈远的地方,发现了一片白茫茫的。走近一瞧,是一片叶子皆白的小树林,树高十几丈。他一路走来,没见过一片白色的树叶,他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张翅木了。 为了验证真伪,他腾身而起摘下一片叶子,放入口中,还没咀嚼,浓浓的辣味就感觉到了。辣味异常强烈,他连打了几个喷嚏。 是真的,真的是张翅木,确凿无疑。青君彦欢快地大喊大叫,这样持续了一盏茶时分。 他取出无痕剑,砍倒了一颗大树,将树的皮去掉,用剑把树干制成了五个半尺长一寸宽的灵木,放入了储物戒指中。 张翅木找到了,最后一个就是宜蛰木了。 他走下无涯峰,没有走原来的道,换了另一个方向的道,去找寻宜蛰木。 走了半天,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峰,看见了一只叫“影磷兔”的小魔兽。“影磷兔身材很小,全身发黑,行动迅捷无比,属二阶魔兽。”他是在《魔兽妖兽汇》这本书里看到过对“景磷兔”的介绍,此时看到的“影磷免”与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影磷兔”的魔晶对修炼有帮助,能辅助提高境界。 青君彦抽出无痕剑,向正在奔跑的“影磷兔”掷去,正中“影磷兔”的脑袋,当即毙命。 青君彦为什么不用震天箭而用无痕剑来投掷呢? 因为震天箭的威力太大了,用它对付“影磷兔”会把“影磷兔”射成肉渣,魔晶也会遭到破坏。 死亡的魔兽的魔晶,必须在它死亡一刻钟之内提取,方能起效,否则,一无用处。 青君彦跑过去,把“影磷兔”提起来,用神念探查魔晶的位置。不一会,他就查到“影磷兔”的魔晶在它的右后脚掌内。 青君彦把手掌紧贴“影磷兔”的脚掌,发起吸力,把魔晶从脚掌吸出来,用灵气在手中把它化为气体,两从中冲、劳宫、云门、食府、紫宫、中庭和神阙等穴位,直到丹田。到到达丹田之后,再把它化散到七经八脉去。 刚刚化散完,青君彦感到全身无处不痒,禁不住笑了起来,笑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停了下来。青君彦知晓,魔晶吸收化散成功了,如果不成功的话,全身就不会痒,不会笑起来。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到了一个山峰,抬头一看,又到了茺头岭。 真见怪,怎么老是走到这鬼地方来呢?青君彦想。 “兄台,汝终于来了,吾在这里等你三天三夜了。”原来是包笑鞍坐在一颗大树下,向他发话。 “恩人,汝在这等我作什?” “嗯,这个送给汝,”包笑鞍站起身来,坐袋中拿出一段木头递给青君彦。 “这是什么木。” “宜蛰木呀,吾怕兄台找不到这个,就把吾爷爷留传下来的仅剩的五根送给汝,希望能帮得到汝,那吾就心满意足了。” 青君彦接过了全部五根宜蛰木,端详起来。觉得与普通的木头没多大区别,只是闻起来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 “好臭,”青君彦曰。 “吾爷爷说,越臭它就越好,生长的年龄就越长,炼出来的丹药效果非常好。如果一点臭味都没有,那是刚刚长出来的,还不具有灵性,这根宜蛰木有一千多年了。” “多谢恩人,”青君彦边说边拿出两百絮絮,送给包笑鞍。 包笑鞍推辞曰:“早前的那五百絮絮就够吾一辈子花了,吾怎么能还要当的絮絮呢?吾等萍水相逢,吾觉得兄台是性情中人,才送的,不是看絮絮的多少。” 拿着这三样灵木,青君彦风驰电掣般回到了他的住处。 他现在在离重瞳帝国重京三万里的一个叫卷耳的小镇。这个小镇很大,人口很多,五大街三十八小巷,是一个隐藏自己的好地方。 当地没有一个人认识青君彦。 卷耳这个地方的人,民风淳朴,心地善良,一点都不排外,邻居对青君彦这个外地人非常善待。 青君彦住在这里很心安。他想:吾心安处即吾乡,若是没有世事困扰,愿在这里呆一辈子,修炼自己的境界,哪怕不能成仙,也感到人生余味无穷。 他住在花了八十絮絮买来的一间小屋里,这小屋通风采光很好,室内非常明亮。夏季不时有凉爽的风吹进来,令他感到十分惬意。 他回到卷耳,只休息了一天,就开始炼丹。 他先把大门紧闭,沐浴斋戒,燃上一柱香,把丹炉放在地下。 这个丹炉是他在去年在龙鹊山猎取魔兽时,遇到了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白衣白鞋,脸上皱纹虬集,鹤发童颜,仙气十足的老人,看起来有几千岁了。那老者从空中缓缓飘下来,一边下坠一边作歌曰:何幸今为物外人,都因夙世脱凡尘。了知生死无差别,开了天门妙莫论。事事事通非事事,神神神彻不神神。日前总是常生理,海自无涯都是春。那老者落到地面对青君彦曰:“吾乃首阳山清虚洞紫阳道德真君,今日与汝相会,合当有缘。今赠汝《七宝托塔功》功诀一册,炼丹炉一鼎,。望汝好自为之,勤苦修炼,以达化境,为民造福。”说完,就笑着化为一阵清风不见了。他的笑容,令青君彦终生忘不了。当时,青君彦想,紫阳道德真君应该是修炼成功得道升天了或者他原本先天就是神仙,特地到此地来点化他的。 紫阳道德真君还对他说了,《七宝托塔功》功诀是一部对修炼提升境界,非常有用的。不管要提升到哪一境界,都要从《七宝托塔功》的第一层开始修炼,直到修炼到第七层,如果灵气等方面都具备了提升境界条件,那自然就会升到一个更高的境界。升到更高境界后,倘若还想上升,那又要从《七宝托塔功》的第一层开始修炼,直至第七层达到又一个新的境界。 他把一摊炼炉泥巴封在丹炉底部,再把一株斯羽草和切成碎末的一段张翅木一段宜蛰木放进了一个小的青铜色的丹炉里。然后,往丹炉里注些水,把炉盖盖上,旁边用封泥封住,下面就燃起武火来。待丹炉中的水沸腾后,就把武火转为文火,慢慢地熬制。 熬制这种丹药很费时间,要连续五天五夜地炼制,方能成功。一般的炼药师,都是由童子看着火,晚上也是两个童子轮流守炉。 但青君彦没有童子,只是他一个人,坚持五天五夜不睡觉是非常疲乏的。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青君彦把火熄灭。按时公孙无知的说法,把全身的灵气导引到右掌,对着丹炉发出灵气进行熏陶。这样进行了三天三夜,青君彦觉得灵气差不多耗尽了,人也快虚脱了,才收回灵气,随着,自己慢慢地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等他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巳牌时分。 八天八夜的不眠,忒是辛苦,休息一晚,精力只恢复了大半。甫一醒转,他就揭开丹炉的盖子,放眼往丹炉里面看去。他看见一个紫色的圆圆的丹药躺在丹炉的中央。 他高兴极了,打算再休息一天,再继续炼第二个丹药。 炼这种丹药与其他丹药不同的是,这种丹药要一枚一枚地炼,不像其他丹药那样,一炉可炼很多粒,可见炼这种丹药有多么的磨人。 经过四十多天的艰辛熬制,五粒丹药终于炼成了,青君彦给它命名叫“密云丹。” 第12章 献药公孙 看着静静躺在丹炉里的五个紫悠悠的“密云丹”,青君彦心里感到无比的喜悦,比自己吃了仙丹还要高兴十万倍。他想,终于可以治疗好公孙无知的“有孚亘”疾病了,可以解除他多年的痛苦了。原来,他帮了自己那么多,又送法宝,又送功诀,又教怎样活捉插翅虎。这是多大的恩情呀。此前,一直无以为报,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报答他的大恩大情了。 他本想当天就启程,把“密云丹”给公孙无知送去。无奈经过四十多天的消磨,整个人已是疲惫绵绵,连站立的精神都没有了。 他吃了一粒自己炼制的“大补神”丸,又休息了一天后,就向重京进发了。 “万里走单骑”确实快,三天时间就到了重京城的城门外。 青君彦用黑纱蒙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身穿一件洗得发黄的白袍,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平民老百姓,引不起一点别人的关注。 到达重京时,已是四更时分,更夫刚敲了报时的梆子四下,城外寂无声息,黑暗笼罩着这座大都市。 青君彦卸下“万里走单骑,”放进储物戒指中。调运了一下气息,施展“壁虎落月功”,快速地往城墙上爬去。用了不到一盏茶时分,他就爬上了十多丈高的城墙。 他觉得很轻松,基本没费什么灵力。 向下一跃,从城墙上跳了下来。白天熙来攘往的大街,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只偶尔听到几声狗吠的声音,这一切对自小在重京长大的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他没有在街上闲逛,径直向公孙无知的房屋奔去。 到了公孙无知房屋门口,屋门是紧闭的,屋内是黑暗的。公孙无知正在梦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青君彦会出现在他的屋外。 青君彦本不想打扰公孙无知休息,无奈白天怕被人认出来,迫不得已敲响了公孙无知的屋门。 公孙无知虽然在梦里,但是很警觉,一听到敲门声立马从床上下了来,走到门旁问:“谁?” 青君彦答曰:“老伯,是吾。” 公孙无知很快听出了青君彦的声音,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青君彦迅速闪了进去,公孙无知疾速把屋门关上了。 青君彦把脸上蒙着的黑面纱揭了下来。 “世侄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吗?”公孙无知盯着青君彦曰。 “老伯,吾炼制好‘密云丹’了,汝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密云丹?”公孙无知一脸疑惑,“什么‘密云丹?’” “哦,‘密云丹,’这是小侄自己取的名字,就是由斯羽草、宜蛰木和张翅木三者炼制成的能治‘有孚亘’的丹药。” 公孙无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料到青君彦这么快,就找到了那三种灵木,而且还把它们炼制成了丹药。 青君彦瞅了瞅愣在那里的公孙无知,笑着把“密云丹”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来,递给公孙无知,一共是五粒丹药。 公孙无知把紫悠悠的五粒丹药摊在手掌上,细细地看,半响没有说话。过了一盏茶时分,他看着青君彦的眼睛,缓缓对青君彦曰:“有劳世侄了。” 他尽管没有看到青君彦找寻三种灵木的过程,但是他想像得到,这个过程是多么的艰辛,多么的恐惧,多么的危险。他只说了一句感谢的话,因为他俩是一见如故,心灵相通的,没必要假惺惺地说一大堆感谢的话,一句话就能代表要说的全部意思。 青君彦曰:“老伯,汝现在就服一丸。” “好,看招。”公孙无知一扬手,忽然就向青君彦的丹田击来。 青君彦大吃一惊,感到无所措手足。为什么自己千辛万苦找寻到三种灵木,又花四十多天艰辛炼制,今天冒着被人认出的风险,特地为公孙无知送药来,公孙无知为什么还要他呢? 公孙无知的拳是向青君彦击打过来的,但是脸上满是笑容,看不出一点敌意。眼见拳就要打到丹田了,公孙无知曰“年青人,怎么不接招呀,难道怕打不赢老夫吗?” 青君彦马上出手,出掌挡住了公孙无知的拳头。拳掌一接触,青君彦觉得公孙无知的灵力不是很刚猛,倒反有些软绵绵的。他的手掌继续向公孙无知推过去,公孙无知的拳头没有动,灵气却源源不断地通过他的手掌冲过来,绵中有刚,绵绵无穷。 “年青人,来呀,使出全身的本领来呀。”公孙无知仍是笑呵呵地曰。 青君彦刚才的那一掌只用了五分灵力。没占到便宜后,他用上了七分灵力。倏地,公孙无知把拳头往回收, 青君彦差点向前倾倒。他刚要往下倒时,一道强劲的灵力把他往上托,才没有倒下去。 公孙无知的第二仙灵招数紧接着又来了,是“五箩轻烟拳”中的“疱丁打虎”,击向青君彦的头部。同时,右脚向上钩,去钩青君彦的左脚。 一招同时击向两个部位,青君彦被搞得有些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头一偏,躲开了击向头部的拳头。往后退了一半,才没被公孙无知钩住脚。要是被钩住的话,肯定会摔一个大跤。 公孙无知的仙招又来了,名曰“二郎骑马”。他人飞腾在空中,到了青君彦的头顶,双腿张开,似乎要坐到青君彦的头上去。 青君彦头往右偏,身体稍往右移,左肩在公孙无知的胯下。公孙无知坐了下来,正坐在青君彦的左肩。 青君彦霎时感到有万斤的力道向他压下来。他赶紧调引全身灵力到左肩,去承受这一重压。他灵力全都用在这里,仍是有些抵不住往下的压力。他的腰被压弯,眼看整个身子就要坐在地上了。猝然,肩上的力道全消了。 他知道公孙无知在让他,不然的话,他抵御不了修炼百年,快到盖棺飞升境界的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将“五箩轻烟拳”一路打将下来,花了一刻钟时间。每每到青君彦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冲向青君彦的灵力就会消失或减弱。这种消失和减弱,是外人看不出也体会不到的。 “五箩轻烟拳”的六十四仙招是最后一招,唤作“天达受命”。 青君彦猛力强攻公孙无知,忽地公孙无知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翻到了青君彦的后面。青君彦来不及转身,公孙无知的双掌已按大贤良师他的左右胸部的后面,轻轻把青君彦往前一推,青君彦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也承受不住了,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公孙无知赶快把他扶起来,笑着曰:“世侄,没事。” 青君彦涨红了脸,答曰:“没事,多谢老伯手下留情。” “老夫不使出全部灵力,也是为了自己,并非全是让着你。” 青君彦有些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公孙无知继续曰:“老夫有很多年没与人相斗了,体内灵力灵气处于休眠状态,刚才老夫使了一路‘五箩轻烟拳,’把灵气激活了。但在使用时,灵力不能用得太大,不然的话,就容易消耗,那么老夫服‘密云丹’时,如果灵气不足,就不能全部吸收,影响丹药的疗效。但是汝与老夫对阵这么久,也是大有裨益的。老夫的拳头在汝你身体接触时,运用灵力的冲劲,把一些灵气注入了汝的体内,汝的灵气在短时间内增加了不少,可以加快汝进入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重天境界。” “老伯,吾真是……” 公孙无知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公孙无知粥曰:“本来用你的‘七宝托塔功’来激活老夫灵气更快……” “七宝托塔功?”青君彦小声嘀咕了一声。 公孙无知瞧见青君彦有异样,反问曰:“怎么啦。” “七宝托塔功不在小侄手里了。” “是怎么回事?”公孙无知追问道。 “是这样的,小侄到大君山含章宗去求取‘胡为乎泥中丸’,”没想到他们的掌门利不归是一个奸诈之徒,骗取了小侄的盈缶木、不宁木和贞显木,还有天命丹和七宝托塔功,就逃之夭夭了。含章宗掌门师叔已下了含章辑拿令,请修真界捉拿此公孙无知。 “想当年荣灵师祖在世师,含章宗是何等的辉煌,在修真界享有很高的名誉,没想到过了一百多年,竟出了这么一个叛孽,毁了含章宗的声名。”公孙无知长叹了一口气曰。 “世侄在路上还遇到什么奇异的事没有?”公孙无知继续曰。 “奇异的事……这个好像没……不过,小侄在千绵山脉茺头岭,也就是二十五肋骨三王子死亡的地方遇到一个猎户,他对小侄说,杀死三王子的另有其人,小侄是被冤枉的。” “怎生说来?” “那猎户说亲眼看见是另外一枝箭射中三王子的,不是小侄的震天箭射死三王子的。” “那是谁射死三王子的?” “此时小侄也不知道,不过,射死三王子那枝箭现在小侄手中,阿焉指着这枝箭上的一个‘风’字,老指着一个方向,小侄到此刻也猜不透阿焉到底在说什么。”青君彦边说边把那枝写有“风”字的箭从箭囊里抽出来,递给了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伸手接过了箭,端详箭体,特别是写有“风”字的部位,并有手摩挲着凹进去的“风”字。 公孙无知突地问:“阿焉是谁?” “是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豢养的一只猴子,叫乌擎猿。小侄去二十五肋骨王国请罪时,与它打斗过,小侄剑下留情,没有取它的性命,所以小侄处于插翅虎威胁之下时,它及时现身,救了小侄一命。” “哦,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奇事。”公孙无知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曰。 “老伯还是先服了密云丹,那些事等汝病好了,小侄再慢慢道来” “好的,”公孙无知把一粒丹药抛进口中,吞入肚内。丹药下肚后,公孙无知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胃里面剧烈地疼痛,佝偻着腰,在小屋里东走西奔,就差一点就要在地上打滚了。 “怎么回事?”青君彦紧张地说道,“难道这药材不对,还是炼丹出了问题?” 他伸出手去扶弯着腰的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两手相拦,拒绝青君彦的搀扶。 过了一柱香时分,公孙无知伸直了腰,抹去额上的汗粒,笑着曰:“好了,好了,现在好了,这药真霸道, 与《采薇药物谱》描述的一点都不差。” 青君彦刚才惊得心都差点掉出来了。 他害怕这丹药不仅治不了公孙无知的病,反而成了毒药,自己的一片好意,没能实现,把公孙无知给害死了,那就百身莫赎了。 青君彦小心地问曰:“老伯,刚才是怎么回事,把小侄吓坏了。” “没事,《采薇药物谱》里面说,吃下第一粒治疗‘有孚亘’的丹药后,肚子会即刻剧痛,全身大汗,这是在排体内多年的积毒,每吃一粒都会出现同样的症状。吃完第五粒后,会排出多年的积便,排得越多,体内毒素就减少越多,直到把积存数十年的积毒全部排出,再吃一种洗肠的药,这病就彻底好了,好了之后永远不会复发。” “是这么回事,吾的担心是多余的。” “只怪老夫服药前没跟你讲清楚这些,让汝为老夫担惊受怕了,抱歉,抱歉。”公孙无知面带笑容向青君彦打了一个拱手。 “这下就好了,老伯的病第五天就会治好了,小侄就放心了。” “对于老夫来说,用不了五天,只用三天就行了。” “这怎么说?” “老夫是修炼百年之人,体内真元异常强大,加以药物的辅助,第三天就可把积毒排得干干净净。吃一粒洗肠的药丸后,病就痊愈,终生不复发。” 公孙无知说完把两枚丹药还给了青君彦,曰:“这几枚还是留给其他用得着的人。” 青君彦小心翼翼接过丹药,轻轻地放入储物戒指内。 三天三晚,青君彦足没踏出公孙无知屋门半步。一是怕公孙无知服药后出现无法预料的情况;二是怕出去后被别人认出来,给自己和重瞳帝国带来麻烦。 第三天晚上,公孙无知服下第三料“密云丹”后,肚子疼痛较之先前更剧烈,汗水像小溪一样地流下来,一个屋子都被汗水润湿了。 看着公孙无知服药后的惨状,青君彦不忍心,忍不住伸手想去扶他。公孙无知向他摆了摆手,示意,没有问题,不需要帮忙。 一盏茶时分过后,公孙无知恢复了正常,对青君彦曰:“治疗‘有孚亘’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了,老夫要去茅房排毒了。” 说毕,就出了门,直奔茅房。在茅房里蹲了两刻钟,公孙无知离开茅房,回到了屋里,立即吃了一包“洗肠散”,就又回到了茅房。 在茅房里又是一顿大泻。开始排出的是黑色的水,然后是黄色的水,最后是清亮的水。看到排出清亮的水后,公孙无知离开茅房,回到小屋,笑吟吟地曰:“排了足足有三百斤大便,几十年的积便全排出来了,现在折磨老夫几十年的怪病好了。” 他从药架上,拿起一个葫芦,从里面倒出三粒黄色的小药丸,用水送服下去。服下去不到一盏茶功夫,公孙无知就曰:“好舒服,好舒服,老夫几十年来从没有这样舒服过,看来我的病是彻底治好了,多谢世侄了。”他刚才服的是培气增元的丹药。 说完这话,公孙无知忽然曰:“年青人,看招。” “这是‘五箩轻烟拳’的第一仙招‘羽燕穿林’,”瞬时,公孙无知身子慢慢升腾上来,身体平浮在空中,双手合掌,直向青君彦的心窝插来。 青君彦右弓步斜向右侧,躲开了这一仙招。 “第二招‘弄玉成单’,”公孙无知在空中竖起身子,右掌向青君彦的劲窝切了下来。 青君彦头一低,卸开了这一仙招。 “第三招‘东走西顾,’第四招‘有来有往,’第五招‘鞭石……’” 公孙无知把“五箩轻烟拳”一招一招地施展开来,又像是进攻,又像是演练,速度比较慢,以便青君彦能清清楚楚地看清每一仙招的来龙去脉。 “最后一招了,‘坐享其成’。”公孙无知蹲了一个马步,双掌在胸前交叉,护住自己的全身。这一招显然是守势,而不是攻势。 五箩轻烟拳六十四式施展完毕,花了一个半时辰,公孙无知虽是三百多岁的老人,但是气不顺,腿不软,英挺地站在青君彦跟前。 “世侄,全部看清了没有?” “差不多全看清了。”青君彦答曰。青君彦知道,公孙无知是故意放慢速度,让他在短时间里记下五箩轻烟拳的六十四式。 公孙无知又把青君彦没弄清的那几招,重新演练了几遍,直到他把招数动作全记下来才罢休。 公孙无知曰:“这五箩轻烟拳必须要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重天境界,施展开了才能克敌制胜。如果没到这境界,最好不用,用了也没有那威力,倒反束缚了自己的手脚。” “多谢老伯了。”青君彦低头抱拳向公孙无知行礼。 “谢什么谢,这是为了老夫呀。汝要知道,老夫得的是怪病,单用药物是治不好的,还要用自身的灵力和功法来催导。老夫把积存几十年的大便排空以后,再残存一些毒气在肠子时,老夫服了培元的药物后,必须要用灵力才能把毒气逼出来,排是排不出来的。所以,老夫适才又打了一路五箩轻烟拳,为的是利用灵力,通过与人打斗,把毒气逼出去,病才算真真正正的治好了,汝谢吾作什么?老夫很自私。是老夫要谢谢汝才对,没有汝作为老夫激发灵气的对象,老夫这么多年没动手,灵气一时半会是调动不来的。” “老伯不用谢,汝给了小侄那么多法宝和功诀,小侄都没有道谢呢。” “哦,那不同,汝等于是让老夫重生了,老夫本来只有三年活了,是汝让老夫延长了一百年寿命,这对老夫来讲,是何等大的事?怎么能与那几件破法宝和破烂书相比,那些留在老夫这里也没有,如果能用得上,老夫就很欣慰了。” 公孙无知的话刚说毕,两人就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臭味。这种臭味确实是大便发出的,但是它比一般的大便要臭上百倍都不止。 公孙无知和青君彦趁着浓浓的夜色走出屋,试图找到臭味的来源。没要一会,公孙无知和青君彦同时指着公孙无知的茅房,掩鼻曰:“就在那里。” 公孙无知对青君彦曰:“快去取土。” 青君彦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飞快来到城外的一座小山上,用畚箕挑泥土,越过城墙,倒入公孙无知的茅房,掩盖公孙无知刚拉出来的大便。 公孙无知虽然三百多岁了,但挑起泥土来,丝毫不输正当青年的青君彦。 这样来来回回,不知道有多少个回合,直到把公孙无知的茅房填得满满的,人都进不了,他们才停止挑泥土来填茅房。 尽管茅房都填得满满的,那臭味穿越泥土发散出来,还是有开初那样臭。 公孙无知凌空对着茅房发了一掌,茅房应声而倒,全部坍塌,稻草和土砖全压在泥巴上。这一掌的灵劲十分强大,隔着三丈远,茅房还是受不起。 青君彦看见公孙无知的这一击,舌挢不下,自信自己还没那个能耐。 不到三个时辰,臭味就传遍了整个重京城。重京的正在睡梦中的市民都闻到了这股奇臭,都被臭醒了,再也无法进入梦乡。 第13章 王国探险 公孙无知对青君彦曰:“吾等还是到另外一个地方避一避,这里实在是太臭了,老夫都快被自己拉出的屎臭 晕了。” 青君彦同意了他的意见。 其时,已是五更时分,城门已打开,守城的军士分立城门两边,像两尊雕塑。城门陆续有人进进出出,有挑菜的、有淘粪的,不一而足。 公孙无知与青君彦随着人流,缓缓出了城门,来到了晚上挑泥土的那座山峰上。 两人选了一个平坦的有草的地方坐下来。 尽管离城有三十多里了,臭气还是能闻到,不过气味没那么浓了。 两人都以手捂鼻,相视一笑。 公孙无知曰:“汝到底还有哪些事没对老夫说。” “刚才说到乌擎猴阿焉看到射死三王子那支箭后,一把抓了起来,一下指着箭上的‘风’字,一下又指着相同的方向,看见吾没听懂它的意思,它急得抓耳挠腮,吱吱地叫个不停。” “它指的是那个方向?” “是那个方向。”青君彦手指着二十五肋骨王国的方向。 公孙无知微闭双眼,三根手指互相搓动,不再说话。 他又在进行推演了。 青君彦不敢打搅他,默默地坐在他旁边,双眼看着远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半晌,公孙无知睁开双眼,对青君彦曰:“杀死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王子的人就在二十五肋骨王国,而且就在王国的京城丰鹿。要么他姓风,要么他的名字中有个风字,要么他的官职中有个风字。” 听公孙无知这样说,青君彦惊呆了,半晌没说话。回过神来对公孙无知曰:“老伯,为什么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要杀死他们的三王子,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这些问题老夫无法回答,老夫能告诉汝的就是这些了,事情的真相,就要汝自己去探明了,汝好自为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过,汝最好还是不要去二十五肋骨王国,否则,被他们的人发现就惹出大麻烦来了。” 连大贤良师公孙无知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门遁甲和术数卦意、推演占卜等无所不知的人,也不知道杀死三王子的真凶,要自己去查找真凶显然是艰难的。 好在大贤良师为他提供了追查真凶的一个方向,不至于毫无头绪。 看来只有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了。 青君彦拿定主意,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把杀死三王子的真凶揪出来,洗雪自己背负了这么久的冤情。 翌日清早,青君彦就向公孙无知道别,踏上“万里走单骑,”向二十五肋骨王国飞驰而去。 经过八天的风尘仆仆,他到了离二十五肋骨王国十几里远的地方,也就是他上次在众人追赶下,跳出皇宫暂时避难的地方。 他从脚筋上卸下“万里走单骑,”就倒头呼呼大睡,他实在是太累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一天接着一天的奔波,使他感到身心疲惫不堪。 好在这里很僻静,极少有人来,加之竹林的掩护,很难被外人发现。 休息了一天后,他觉得灵力和体力恢复了很多,人也精神了很多,不像刚到那样软绵绵的,动都不想动。 他把黑纱蒙好,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样装扮,很难被人认出来。何况偌大一个二十五肋骨王国,只有国王伍仲连、公主伍蹁跹、微生金、楚龙缨、风屁屁等寥寥数人,还有阿焉认识他。在大街上碰到他们的机会很少,他们一般都在宫中。 他决定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慢慢查询真凶。他知道,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他的肚子咕咕地响了,踱进一家小饭店,用了一个花螺,吃了两斤饭,两斤酒,两斤牛肉。 他的含量是很大的,一顿可吃三十斤酒、十只烧鹅和十斤牛肉。吃这么一点点,肯定吃不饱,酒瘾也解不了。但是他不能在一家饭店,一次吃那么多东西,喝那么多酒,这样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泄露他的行踪。 他又到下一家饭店,吃了五斤酒,一只烧鹅,一斤牛肉。 依次类推,他一共去了七家饭店,才吃够三十斤酒、十只烧鹅和十斤牛肉。 晚上,他睡在床上辗转反复,入不了眠。他在想,这偌大的一个王国,怎样去找杀死三王子的真凶呢?千头万绪,无从查起。 他忽然想起二十五肋骨王国中将军楚龙缨。 上次在皇宫外面的坪子上,与微生金等三人决斗时,楚龙缨假装与他搏斗,实际上是在保护他。 还有伍蹁跹也是这样。 伍蹁跹看他的眼神,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吃了晚饭后,他盘膝坐在床上,用意念的方式修炼精神境界,增强灵气。 天元大陆修真之法有七。 一曰服药炼器,济世渡人。就是在深山中炼丹炼器,炼成后服之可以成仙; 二曰修炼内丹。类似于气功,通过打坐等方法,也有可能成仙; 三曰钻研玄学。通晓天地造化之理,自然就成了神仙; 四曰杀身成仁,建功立业。为国捐躯的忠义之士,死后也有可能变成神仙; 五曰修炼精神,静坐观想,智慧圆满。知天地变化之深机,晓宇宙造化之玄妙,以至天人合一; 六曰相山凿洞,根据风水选择修炼之地,吸取山中灵气,突破凡人之躯,对精神与肉体达到自我控制,达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境界; 七曰积累功德,普渡众生。内绝世缘,外积阴骘,无怪无奇,成真神仙。 天元大陆的修真门派,都是以第一、二、五和六种方式修炼,以达到成仙的目的。 过了两个时辰,他收了功,打算修炼“地势坤”功诀。站在窗户旁边望了望,这个客栈没有后院,意味着在客栈里面无法修炼这个功诀。 他决定不修炼“地势坤,”而是修炼熏陶储物戒指。 他的储物戒指很久没有修炼了,储物的空间一直没有扩大,还是容不下有生命的东西。他想把它修炼得大一点,能装得下更多东西,再进一步装下有生命的东西。 他把储物戒指取了下来,放入一个装了一半水的杯子里。然后,往杯子里面滴了几滴灵液,从身上取出一张符篆,把杯子全部盖住,不留一点缝隙。 随之,他就念起咒来。念了一盏茶时分,他调动全身的灵力到右手掌,对着杯子,发出灵力,对储物戒指进行熏陶。过了一会,听到杯子中的水沸腾的声音,水蒸汽不断地掀起杯子上的符篆,但始终没把符篆掀掉。符篆纹丝不动,也没被水蒸汽润湿。青君彦一边发灵力,一边吟咒语,眼睛死死地盯着盖着符篆的杯子。 又过了一会,青君彦发现没有水蒸汽升腾了,耳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这是储物戒指在杯中快速旋,与杯壁相撞转发出的声音。 这样持续了两个时辰,青君彦觉得自己的灵力越来越弱了,储物戒指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知道再维持不下去了,马上停了咒语,收了灵力。哐当一声,只听见储物戒指落下的声音。青君彦的咒语一停,灵力一收,戒指就停止了转动。 青君彦揭开符篆,把符篆放入怀中。目光射向杯中,发现杯中加了灵液的水没有了。在他的灵力熏陶和咒语加持下,储物戒指把混有灵液的水全吸干了。 他从杯中拿起储物戒指瞧为瞧,察觉储物戒指比修炼熏陶之前大了那么一点点,不仔仔细细地看,是发觉不了的。 他又神念扫了一下储物戒指,觉察到储物戒指的空间比原来又大了约一丈见方, 戒指上显出了一个小黄点,这就代表着可以储存有生命的物体了。就目前来说,储存有生命物体的空间还很限,只有一尺见方的空间,可以储存下一只活兔子了。 此刻终于可以存储有生命的物体了,青君彦的心情很是高兴。他想喝酒庆贺一下,可惜已是三更天,酒店都早已打烊了。 修炼熏陶储物戒指,扩大它的储物空间,一点也不比修炼境界轻松,在这过程中要消耗很多的灵力,还需要符篆和意念的配合。 青君彦实在是太劳累了,倒头就呼呼大睡。 待到他从梦中醒来时,已是目上三竿。 小二又来敲第三次门了。前两次敲门,青君彦没有理会,继续睡觉。第三次,他已经睡足了,就从床上翻了下来,没好气地曰:“汝怎么老是来敲门,打搅老子睡觉。” 小二忙陪笑曰:“客官,不好意思,住在客栈的都是做买卖的,都要起早头,他们在头天晚上睡前和小的打过招呼,要小民的早上叫醒他们,所以……” “在下没和汝打过招呼,汝老来叫我做什么,坏了吾的清秋大梦。” “对不起,对不起,”小二迭声说着,“小的忘记客官汝没打招呼了,以为客官也是做买卖的,无利不起早吗,小的就一发叫了。” “在下也是做买卖的,但不是做他们那样的买卖。” “客官是做什么买卖,可否告诉小的,说不定小的能帮到忙呢?” 青君彦笑了笑曰:“在下做的是很大的买卖,汝一个小二无钱无势能帮得上什么忙。” 听了这话,小二说了声“打搅了,就往楼梯口走去。 青君彦突然醒悟,大声曰:“小二,请汝过来,在下有话要问汝。” 那小二忙不迭地倒了回来,曰:“客官要问什么尽管问,小的知道的都会告诉客官的。” “汝知不知道丰鹿有不有姓风的” “姓风的……”那小二抓着后脑勺,“没听说过有什么姓风的……,哦,是了,王国的相国风屁屁不是姓风的吗?” 小二的话刚说完,青君彦脑中就浮现出了与他对打的风屁屁的形象。 “汝还知不知道其他姓风的呢?” “这个,不知道了,也许还有,但是风相国是很出名的。” “好了,多谢汝。”青君彦把一个元贝寒进小二手里,小二欢天喜地下楼了。 青君彦心想,这风屁屁是王国的相国,是国王很信得过的大臣,他没理由去杀害三王子呀,巴结都还来不及呢? 不可能是他。还是再找找。不花点时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青君彦蒙着黑纱走出客栈,在大街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十个来回。在二十五肋骨王国,时常可见面蒙黑纱的人,所以对这种人不会感到奇怪。 第二天,他又在小巷的多家饭店茶馆里泡着,想从这些地方打听,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但是没有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在这些店里服“六连散”的人比比皆是。“六连散”他们都是随身携带,天天都要服用的。因为他们是普通人,不是修仙界的人。无法通过修炼来延长寿命,只得把希望寄托到“六连散”这种黄色的粉末上。 时光乌飞兔走,一月匆匆而过,青君彦的盘缠快花得差不多了,但是真凶的影子都还没有看见,这真是折磨人呀。 他把储物戒指中的元贝全部倒出来,放在桌子上数了数,只有二十个了。 二十个元贝只够二十天花,他剩下的时间只有二十天了。瞧着桌上稀稀拉拉的几个元贝,心时不由得焦燥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向地上掷去,茶壶被摔得粉碎。 看来只有去找楚龙缨这条路了。 伍蹁跹身为公主,住在深宫大院内,是很难找到她的。而且男女有别,青君彦也不敢贸然去找她。 当天傍晚,他到三家酒店打了三十斤酒,没买牛肉、烧鹅等食物,就带着酒回到了客栈。 坐在长凳上,没有用酒杯,青君彦端起酒缸,一口气把三十斤酒灌入体内。 这“肚中炙”可不是一般的酒,是御寒能力特别强的久。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身处qoqo极其苦寒地带,每天住在冰砌的房屋里,不靠“肚中炙”是很难抵御严寒的。 所有的酒入肚后,立即在体内就掀起了一股排山倒海的热力。这热力在身体各部冲撞,又产生更强烈的热力,直到一把火从肚内燃起来,把人烧成焦炭。 这股热力对普通人来说,肯定受不了,一时半刻就会毙命。但对青君彦来说,他目下进入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四重天境界,只要稍微调运一些灵气,就可把为些热力吸收,把多余的从身体时发散出去。ukuk 他猛一下蹲,站成高马步,双手成掌,掌心朝下,十指对着窗外,吟起逍遥太古浩翰无边四重天境界中的“灵光吸排诀”,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肚中炙”化为的多余的热力,全部从他的十指排出去了。 他停了诀,收了功,身体恢复自然状态。此刻,他感觉到全身暖烘烘的,汗珠从额上脸上慢慢流下来。他拭去汗水,脱了棉袍,只穿一件贴身夹衣,仍不觉得寒冷。 当天三更天,他没蒙面纱飞腾出了客栈。已是深夜了,街上几乎没人了,他也不担心有人会认出他的真面目来,可能逍遥自在地在大街上闲庭信步。 前面来了一个报更的更夫,刚刚敲了四下梆子。青君彦还没等他看清楚,就从他头上飞升过去,一溜烟拐个弯不见了。 那个更夫擦了擦浑浊的老眼,以为自己看花了,只看到一团白色的东西从头顠了过去就不见了。 在二十五肋骨王国,更夫是不需要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的话的。因为,这个国家是一个冰雪世界,永远不会发生火灾。他喊的是“天寒地冻,喝肚中炙。” 听到更夫的报更声,青君彦不禁暗自笑了。在夤夜里,温度比白昼要低很多,人人都缩在被窝里,谁还起来喝肚中炙呀。肚中炙虽御寒,但总窝在被中舒服呀。只有他这个夜游神,就会在深更半夜喝三十斤肚中炙,还跑出客栈来溜达。 肚中炙御寒能力微生金御寒时间都是很强和很长的,过了这么久,青君彦还觉得到全身暧融融的,丝毫感觉不到刺骨的寒意。 他几个飞腾,就到了城门处。施展壁虎落月功,悠然地爬上了城楼。在城楼上远眺皇宫,就像是冰雪世界的琼楼玉宇,煞是壮观雄伟。 青君彦不由得赞叹,这个国家的能工巧匠,竟然利用冰雪修建了这么多奇形怪状的房屋。皇宫是这个国家最高的屋殿,只有一层,却有十多丈高。 在城楼上欣赏了在重瞳帝国无法看到的美景,他一个飞跃,跳下了城楼,径直向他原先避险的那个偏僻幽静的宝地奔腾而去。 不一会儿,他就到了这里。这里显然比城内要暖和一些。因为这里没有冰雪建造的房屋,有的是苍翠的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花草树木。 他甫一到达,一个龟跃,就躺在草地上。草软绵绵的,不甚扎人。他把两手叠在后脑,轻松地入梦了。他觉得睡在这里比睡在客栈里还要惬意。 这样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醒来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睡觉,而是为了修炼“地势坤”功诀。 他认为他的“地势坤”功诀,差不多又上了一个层级,能够吸纳灵气的距离更远了。原先只能吸纳到方圆一丈光景的地灵和植物根的灵气,此时,他施展全力,可以吸纳到方圆两丈以内的灵气。 他坐了起来,就地盘膝,两手掌紧贴地面,催动先天灵力到达他的两手掌。再吐纳了三次,吟着“地势坤”功诀,闭上眼睛,想像着四面八方的灵气通过他的双掌,经过手、手臂、肩、胸和肚部位的穴位,汇集到了他的丹田里面。他的意念越强大,灵力产生的吸力也越强大,吸取的灵气也越多。 这里不是开阔地带,但四处都是花草树木等植物,很多木属性的有灵性的植物生长在这里。这次吸收灵气非常顺利,非常爽快。灵气快快地源源不断进通过手掌的劳宫穴,涌进他的体内,而且没有碰到一株金属性的植物,青君彦好不惬意。他想开怀大笑,又怕笑声惊动别人,引来麻烦,只得在心里乐开了花。 半晌,青君彦觉得这次吸灵已经饱和了,就立即停止吟诀和发功,把吸收进来的,存在丹田的强浓灵气,化散到五脏六腑和七经八脉去。 第二天的四更时分,他用黑纱紧紧蒙好了面,穿了一袭旧的黑色的袍子和一又黑黢黢的鞋子,从客栈的窗户中飞腾出去。 他要去找楚龙缨。 第14章 暴露真容 他早已查访到了,楚龙缨是住在离皇宫不远的一条大街上。 很快,他就来到了二十五肋骨王国中将军楚龙缨的府邸。 大站外立着两个石麒麟,嘴巴向天张开;大门是青黑色的,两旁挂了两个很大的红灯笼,上写着大大的“楚”字;屋檐伸出大门很多,可以躲避日晒雨淋。楚龙缨特地把大门屋檐弄得很宽大,就是为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晚上能够在他的屋檐下休息一晚。在下雨天,不致淋到雨。不一例外,这些也全都是由冰雪建造而成的。 由此可看出身为二十五肋骨王国中将军的楚龙缨宅心仁厚,体恤民众。 他旁边的府邸是二十五肋骨王国上将军微生金的。 他的府邸大门外竖了两个石狮子,张口对着大街;大门是大红色的,两边也挂了两个绿灯笼,上写着大大的“微”字。他的屋檐很短很窄小,显是不愿容留那些乞讨的叫化,或是无处投宿的游方僧人等闲杂人物。 他这个人是很自私的人,处处为自己着想。 青君彦离楚龙缨的府邸还有五里路远时,就察觉有一些人,睡在楚龙缨府邸屋檐下。他吟着“利眼诀,”发觉一共有五个人睡在屋檐下,都盖着厚厚的棉被。 有三个睡着了,打着震天的呼噜;有两个还没睡着,半坐在地上,说着些话来着。 这些人都穿得破破烂烂的,手和脸也都是黑黄的污垢,不晓得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一瞬间,青君彦就来到了那五人前面。 醒着的在说话的那两人,立马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这些都是花子房的叫花子。 白天在街上乞讨,晚上就睡在人家的屋檐下。一身衣服穿了十多年,油腻兮兮的,爬满了补丁;身上有一种很难闻的气味,令人不想接近。 最先站起来的那人,矮矮胖胖的,一脸福相,笑容总挂在脸上。他是花子房的长老,叫燕归来。另外适才在与他交谈的那个四十来岁,又瘦又高的刀削脸名叫燕君棹,是燕归来的兄长,也是花子房的房主,这花子房的叫花子们也都是修真中人,想着得到升天后,就再也不用做乞丐了。 这五个叫花子警惕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蒙着黑纱一身黑袍的青君彦。 青君彦来二十五肋骨王国之前,就听说过二十五肋骨王国花子房的事,传说花子房的房主修为很深,一生下来就开始修炼。 青君彦向他们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 青君彦也不知道谁是房主,,眼睛扫视五人,微笑着对他们曰:“兄弟,打搅你们睡觉了,抱歉得很。” 那瘦高个子房主燕君棹见来者不善,笑着答曰:“没事,今日吾不舒服,反正睡不着,他们三个睡得像死猪,叫都叫不醒。”燕君棹指了指还在熟睡的三人。 青君彦又曰:“请问贵房的房主是谁?现在何处?” “就是在下。”燕君棹答道。 “敢问尊姓大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燕,双名君棹。” “哦,失敬,失敬。”青君彦向燕君棹抱拳又行了一礼,“在下杨容。” 此情收景,青君彦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起初,他没想要叫花子帮助去寻找姓风的那人。今晚忽地看见五个叫花子,聚焦在楚龙缨府邸的屋檐下,突然想到可以向他们打听打听姓风的人。 毕竟,叫花子人员众多,分散国内各处,平常四处飘移,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兴许从他们口中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此时,燕归来迎上来,对青君彦曰:“足下是何人?是何派别?打哪里来?有何见教?” 燕归来不愧是修真界的老江湖,问起话来滴水不漏。 “在下杨容,无师无派,从重瞳帝国来,来这里想找一个故人。”青君彦对曰。 燕归来又曰:“杨兄弟是打重瞳帝国来的?”他加重了问话的语气。 “不错。”青君彦回答得很淡然。 “据说重瞳帝国的人都是两个眼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燕君棹曰。 “在下听闻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右背都有十三根肋骨,是否属实?”青君彦曰。 “那吾等彼此检验一下,行吗?”燕归来曰。 青君彦曰:“好的,没问题。” 说完此话,青君彦将身子逼近燕君棹,矮下身子,让燕君棹看他的眼球。 燕君棹凑近青君彦,低头打量青君彦的左右两眼球。看得仔细了,方看到了两个眼瞳。其他的几个叫花子也凑上来认真地看,纷纷叫道:“果真是两个眼瞳,一大一小。” 重瞳帝国的人一生下来就是两个眼瞳,一个大一个小。那个小的,不走近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青君彦的眼球被燕君棹看了,就轮到青君彦看燕君棹的第十三根肋骨了。 青君彦曰:“这下该轮到在下看了,燕房主汝的尊贵之躯在下不敢看,看看其他兄弟的。” 燕君棹示意燕归来,脱衣给青君彦看。谁知道燕归来根本不听燕君棹的号令,不肯脱衣,还故意离青君彦远远的。 青君彦朝向燕归来,曰:“这位兄弟给吾看看。” “跟吾来,那要看汝有不有那本事?”燕归来嚷道。 说毕,燕归来施展“甘棠龙行步”游走到了两里路开外。 “怎么的,不讲信用了?”青君彦皱眉曰。 话音刚落,青君彦身子直射出去,方向是燕归来站立的方向。 尽管两人有一段距离,青君彦很快就到了燕归来身前。 那几个叫花子此时也跟了过来。 这一仙灵招数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三重天境界中的“华屋凿洞,”速度相当快,直指燕归来的头部。 燕归来没料青君彦来得这么快,招呼不打,就迅速逼到他的胸前了。 他赶快应战,使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二重天境界中的仙招“倒挂飞花,”身子疾速倒立,双掌着地,双腿分开,头往前伸着。 青君彦的手掌从燕归来分开的两腿中穿了过去,没伤到燕归来。 燕归来也反应神速,刚才还是守势,立马变为攻势,发了一招逍遥太古浩翰无边二重天的“僵尸行礼”。身子仍是倒立着的,却向青君彦倒下去,他想用双腿夹住青君彦的脖子。 青君彦不等他的双腿到眼前,迅疾使出“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第四十二招“礼尚往来”。整个人从燕归来的双腿中穿过去,到了燕归来的背后,出掌击向燕归来的命门。 燕归来也是一把好手,飞快地倒转了身子,以右掌去抵御来掌。两掌还没有接触到,燕君棹猛然见金光闪闪的七座小宝塔,呈上一中二下四排列,向他的脑袋压下来。 燕君棹说声“不好,”就撤回击出去的手掌,去抵挡正在下落的七座宝塔。这一击用了他七成的灵力,想把七座宝塔都击碎。 , 力道虽然大,可惜没击中东西。他的拳头从宝塔中穿过,原来是虚空的。 青君彦掐诀念咒,那七座宝塔总跟着燕归来,且总在他的头顶上。 他马上往后退了一步,那七座小宝塔又跟过来向他压下来。 “不要理会那些宝塔。”燕君棹看出了问题所在,大声给燕归来点明。 燕归来听到兄长的话,就不再理会那些往下压的宝塔,聚精会神对付正袭向他左胸的一拳。 那宝塔快要接近燕归来的头部时,就自动消失了。 青君彦不再用“七宝托塔功,”对付燕归来,使了一招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境界中的仙招‘大往小来’,斜刺里从左边攻击燕归来的左腰。” 燕归来再次用“甘棠龙行步,”快速躲开这一招。 燕归来一直处于下风,想乘机溜走。 青君彦看出了他的心思,倏地从燕归来头顶越过,施了一招“幻腿筑巢”,挡住他的去路,身子升腾,双腿抖动着向燕归来蹬去。 燕归来看到眼前有无数的腿影,分不清虚实,右肩中了一腿,跌倒在地。 “莫怕,吾来也。”燕君棹见弟弟斗败,飞身向青君彦攻击。 这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天境界中的仙招“神鸟霸盘,”青君彦也达到了此境界,当然识得此招。 青君彦不禁感到有些紧张。怎么花子房房主的修为也这么高了呢? 第一招没击中青君彦,燕君棹继续发出四重天的另一仙招“回风落雁”,身子浮在空中,用头去撞青君彦的腹部。 青君彦也施了一招四重天的“宰相切菜,”右掌切向燕君棹的颈部。 燕君棹赶快落地,青君彦这一招落空了。 燕君棹接着施了一招四重天的“骏马跨栏”,右手掌击向青君彦的左胸。 青君彦身子往下一沉,使用四重天“千斤坠,”功先钉住身体在地下,然后以“牵绳放缰,”左手掌直接迎接燕君棹的右手掌。两掌一碰,紧贴在一起。双方催动体内灵力,想把对方放倒。 两人都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境界,按理来说,灵力是差不了多少的。但是青君彦修炼了“地势坤”功诀,从地上吸取了很多地灵,他的灵力就要比燕君棹强劲一些。 过了一盏茶时分,两人都额头见汗,灵力消耗了不少。随意青君彦的一声“倒”,燕君棹向后退了十几步,才稳住步伐。 青君彦却一步也未后退,得益于他的“千斤坠,”和强大的地灵。 燕君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黄澄澄的,约三尺长的竹杆,这当然就是花子房的寻蛇棒了。 “来、来、来,吾等在兵刃上分个高下”。 燕君棹使用逍遥太古浩翰无边四重天的灵力,注入到寻蛇棒中,施展“寻蛇棒法”的第一仙招“笔走龙蛇”,棒尖迅捷地刺向青君彦的眼睛。 青君彦麻利地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三灵无痕剑,挽了一个剑花,抵挡住寻蛇棒的袭击。 两件物件竹木交接在一起,碰撞发出的声音并不大。 这是三灵无痕剑制作好之后,第一次使用。 那寻蛇棒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炼制,看外观像平常的竹子,但遇到三灵无痕剑,丝毫无损。 燕君棹使出寻蛇棒法中的第二仙招“引蛇出洞”,直刺青君彦的肚脐。 青君彦轻扬三灵无痕剑抵挡,还没有接触,寻蛇棒法的第三仙招“龙蛇飞动”又向青君彦的左腰横扫。这一扫真的是威力奇大,被它扫中的话,会被扫到高高的空中。 青君彦纵身一跃,身子飞腾,双脚踏在燕君棹的寻蛇棒上。运起“千金坠,”下压力道不断加大。他想用这种手法,迫使燕君棹承受不住,弃掉寻蛇棒。 燕君棹感到棒上下压力道越来越大,大到有五千多斤了。他思忖,力道再这样大下去,到了一万斤的时候,他肯定承受不起。他疾速把寻蛇棒往下移动了一点,离开了青君彦的双脚,火速抽了出来。接着,又使出寻蛇棒法的第四仙招“蛇口蜂针”,棒竖起来,两端不停前后摆动,分袭青君彦的头和胯部。 青君彦向后倒退了一丈,化解了这一仙招。 两人翻翻滚滚,剑来棒往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寻蛇棒法已到了十八招,连青君彦的衣服都没沾到,燕君棹感到很吃力,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把打狗棒装入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缺角的乞讨用的破钵子,两手掐诀,说了一声“起,”那钵子就飞到燕君棹的眼前。燕君棹手指掐诀,念起咒语,那钵子在空中滴溜溜高速旋转着,向青君彦飞过去。飞到青君彦头顶上空,距头约一尺高的位置,一边旋转,一边往下坠。 这钵子是燕君棹的自己多年修炼成的一件厉害的法宝,唤作“大悲屠魔钵。” 青君彦扬起三灵无痕剑去抵挡快到他头皮的钵子。瞬间,钵子由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四个变成八个。 只要燕君棹的咒语不停,那么钵子就不停地变幻下去。 变身到第十六个钵子时,燕君棹停了变身咒语,念起收紧的咒语。 十六个钵子分四层,每层四个,把青君彦整个人围在中央,急剧旋转着,同时也在收缩,离青君彦身体越来越近。 只要被一只钵子击中,非死即伤,钵子异常坚硬,威力极其大。 一把三灵无痕剑显然无法抗衡这十六个溜溜转的钵子。 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收入储物戒指中,祭起“天罗云岚遮”,掐诀念了一声“升”,一道金光闪闪的光柱围住了青君彦。那些钵子一碰到光柱就被弹开了,进不了光柱里面,自然伤害不了青君彦。 燕君棹抽出一张符篆贴在他的手掌上,继续吟诀念咒。那十六个钵子竖立起来,像一根钵树,每个钵子距离相差一寸,飞到光柱的上面,从上往下攻击。还没到光柱的顶部,突地一声响,那十六个钵子被光柱发出的十六道红光撞飞,呛啷呛啷,散落一地,不过一点都没碎。 燕君棹见自己潜心修炼的法宝“大悲屠魔钵”不仅伤不到对方,还被对方的法宝破了。他又惊又羞,左手一挥,地上的十六个钵子全被他收入储物袋中。 在旁观战的燕归来等四人,都被双方斗法宝吸引注了。钵子落地的响声,顿时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们这边尽管人多,可是谁也不敢上去帮忙。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根本帮不到忙,他们的修为比房主差得远了。 青君彦看到燕君棹的惊容,心有歉意,轻声地曰:“燕房主承让了,在下这厢有礼了。”说毕向燕君棹施了一礼。 燕君棹戟指指着青君彦的鼻子骂道:“汝这个狗飞贼到底从哪里来,想偷什么?今天输给了汝,就是吾这条烂命不要了,也不能在吾眼皮底下让汝偷东西。” 青君彦苦笑不得,原来他的一身装扮,使燕君棹他们误认为他是来偷东西的飞贼。 青君彦曰:“燕房主,在下不是飞贼,是来找一个人的。” “哪有三更半夜找人的,汝找谁?”燕君棹气鼓鼓地曰。 “在下找一个贵国姓风的人。” “姓风的人多了是了,汝怎么去找,汝找他做什么?” “这个……一言难尽,在下以后会给燕房主解释的。” “汝找人为什么晚上还蒙面,是见不得人吗?汝以真面目示人,吾等就相信你的话。” 青君彦踌躇了一下,想这几个叫花子原来都不认识自己,给他们看看真容也无妨。左手一挥,把面罩摘了下来。 燕君棹等五人,细细打量青君彦。见他长得一本正经,不像是飞檐走壁的飞贼。适才他说话的态度也比较诚恳,连眼睛的重瞳都近距离给燕君棹等人看了,于是相信青君彦真的不是飞贼。 燕君棹曰:“汝刚才说要找一个姓风的人,丰鹿城里姓风的人不多,最出名的就是相国风屁屁,还有一个什么官来着,叫风……民间在乔率郡有一个风家村,那个村的人都姓风。吾国姓风的大部分都出自那村。小兄弟把汝要找的人相貌画给吾等看看,吾吩咐吾花子房乔率分房的人查一查。目下,吾只知道这些,如果以后还知道哪里有姓风的,吾会告诉汝的。” “多谢燕房主。”青君彦抱拳躬身施礼。 燕君棹身为花子房的房主,甚是义薄云天,古道热肠。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只要是修真同道,他觉得应该帮的他就会帮忙,而不会计较报酬。 停了一刻,燕君棹对青君彦曰:“小兄弟,真是太巧了,汝在寻人,吾等也在寻人。” “哦,汝等在寻谁?告诉在下,看在下能不能帮到忙?”青君彦脸显诧异地问。 “吾等在寻重瞳帝国含章宗的掌门利不归。” “汝等寻他作什?” “一个月前,吾等花子房接到重瞳帝国含章宗掌门师叔的含章辑拿令,令上说谁见到他可把他捆住,送到大君山含章宗去,含章宗酬谢五十个絮絮或是功诀一篇。吾等并不是奔着这五十个絮絮而去的,叫花子嘛,有口冷饭吃就够了,身外之物,对吾等没用。吾等是恨利不归这样的小人,骗了人家的丹药功诀,败坏了含章宗数百年来的清誉,也破坏了修真界的规矩。本来嘛,吾等是外国人,不该去管别国的事。可是吾等修真大陆同为一体,不分国别,都是为着得道成仙,所以只要是修真界的事,吾等能帮的就要帮。” 燕君棹一边说一边出示含章辑拿令,令上有利不归的名字,年甲和图像。 青君彦其实也要找这个人,只不过目前的先务之急是要找到姓风的人,洗雪冤情,然后再去找利不归,要他返还丹药和功诀。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花子房也在寻找利不归,那找到利不归的胜算还是蛮大的,丹药和功法可能会再回到自己的手中。 青君彦当然不会对燕君棹说与利不归的过节,只是说:“听闻这件事,但是在下孤陋寡闻,人缘不广,寻到此人。若是那天碰巧遇到此人,在下也会把他捉拿,交给花子房。” “如果小史弟既然捉到他了,直接交给含章宗去领赏就得了,还交给吾等做什么呢?” “在下与燕房主一见如故,所以想把这桩买卖交给花子房去做” “吾果真没看错人,一看就知道小兄弟是那种愿为朋友两插刀的人,吾燕君棹今天交了汝这个朋友,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就是了,只要燕某做得到的,一定会帮小史弟的。” “燕大哥。”青君彦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贤弟。”燕君棹走上前拍了拍青君彦的肩膀。 燕君棹指着燕归来曰:“他是吾弟,适才认定汝是飞贼,没给汝看他的第十三根肋骨,目今可以给汝看了。” 燕归来把衣裳撩起,露出腰部肌肉,用手指着右肋的第十三根肋骨对青君彦曰:“老弟,看好了,这就是我们二十五肋骨王国人的第二十五肋骨。” 青君彦近前看了看,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燕归来又曰:“看不到,吾让汝看得明明白白。” 说毕,手指插进肌肉里,把第十三根肋骨抽了出来,展示在青君彦眼前。 青君彦瞧着这白森森的肋骨,有些不寒而栗。忙曰:“燕大哥,小弟看清楚了,请汝把它放进去。” 不旋踵,燕归来把肋骨插入了体内,整个过程基本没出血,只是在腰部有点点血污。 他们正在热烈地叙着交情,没想到微生金和楚龙缨两人不知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来到了这里。 原来是他们斗法宝的声音惊醒了二人,他们都睡得正香,深更半夜的,赖床了一会,才慢慢穿好衣裳从床上下,走出门来看个究竟。 微生金先于楚龙缨出来,他躲在僻静处观察了青君彦一刻钟,瞧相貌,辨声音,观体形。临末了,他十分肯定地确认眼前的青君彦,就是“自杀”的那个青君彦无疑。 此时此刻,青君彦来不及蒙上面纱了,掩饰他的真容了。 微生金大声喊道:“来人啦,把这个杀死三王子假自杀的贼子给吾抓起来,交给国王陛下发落。” 第15章 公狸讲和 青君彦见真容被微生金发现了,干脆把黑纱抛在地上,把腰身挺得笔直,面对微生金冷笑。 微生金也还以冷笑,曰:“好样的,上将军,祝贺你修炼圆满,得道成仙,可以起死回生了。” 青君彦不发一言,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听到微生金的喊声,他的府邸冲出了十来个全身甲胄的武士,手持刀、剑、矛、锤等各式各样的武器,把青君彦团团包围起来。这些武士都是负责保卫微生金府邸安全的,全是精选出来的第一流的武士。 “快,把这贼子抓起来。”微生金命令那些武士。 武士持武器冲向青君彦。 青君彦依然冷笑着,根本没把这十几个人放在眼里。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三灵无痕剑,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剑花呈红黄绿三种颜色,煞是好看。他将灵力灌注到剑上,飞快地旋转了一圈,那些武士持武器的手腕全都被刺伤,武器掉落了一地。有些人被逼得倒退了一丈多远,有些人承受不住三灵无痕剑上散发出来的灵气的冲击,横七竖八倒在了地下,其状甚是狼狈。 瞅着这一幕,微生金又气又急,嚷道:“都是些酒囊饭袋,平时就知道逞英雄,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 那些武士听他这样说,都作鸟兽散跑开了。 他出门很匆忙,没有带狼牙棒,只得空手对付手握三灵无痕剑的青君彦。 他猛咬钢牙,调匀气息,调动灵力,飞腾起来,像一只大雕一样,向青君彦猛扑过去。 青君彦见他没带武器,不想占他的便宜,就把三灵无痕剑放入储物戒指中,不慌不忙接下微生金的攻击。 两人拳来掌往,过了数十招,没有分出高下。 微生金对站在一旁观战的楚龙缨叫道:“平寇将军,对这样强横的贼子,不用讲什么道义,吾等一齐上,将他擒住,交给陛下。” 楚龙缨雅不欲动手,微生金这样说,他只得假惺惺地空手上了场来,与微生金“一齐”对付青君彦。 微生金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天境界,楚龙缨是第一重天境界。而青君彦已达到了第四重天境界,加之他修炼“地势坤”功诀,吸收了很多地灵,体内灵气十分充沛,绵长如长江大河。真正以硬碰硬,微生金和楚龙缨两人加起来的灵气劲道,都不如他。 三人战了数十个回合,还是青君彦稍占上风。 微生金扭头对在一旁观战的花子房的房主燕君棹曰:“燕房主,汝等也上来帮一把手,捉下这个贼子,也有汝等的一份功劳,国王重重有赏。” 燕君棹本就对平时欺下瞒上,欺软怕硬的微生金不待见。见青君彦一人对付二人,不致落败,怪眼一翻,对微生金曰:“荡寇将军,天纵神武,要吾等叫花子帮忙,会毁坏汝的声誉,吾等还是不帮的为好。” 说完这话,就与燕归来等五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青君彦知道再这样与他们耗下去,必然会引来更多的武士,给自己造成大的麻烦,此时赶快脱身才是上策,不能再恋战。 他待微生金准备再次攻击之际,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天的一记仙招“流星赶月,”全力对付微生金。他知道楚龙缨是迫不得已的假打,所以,招数没有对准他。 为了逼开微生金,尽快脱身,他这一招使出了十成灵力。在强劲灵力的冲击下,微生金不得不退到离青君彦较远的地方。 青君彦一个飞腾,跳到了很远的地方,脱离了微生金的视线。 微生金在前所未有的强大灵力攻击下,胸口被震得隐隐作痛,心灵受到了极大惊吓。啊不敢去追赶,站在当地,呆若木鸡。 翌日清早,国王伍仲连还在龙床上做着黄粱美梦,内侍太监急匆匆唤醒了他,说是荡寇将军微生金有十万火急的事觐见国王。 伍仲连一壁厢由太监服侍着起床,一壁厢嘟囔曰:“这个微生金做事就是鲁莽,总不动动脑子,一些不那么紧要的事,他当成十万火急。目下是什么时候,好几次都是在朕还没醒的时候来惊动朕,这次看他又有什么“十万火急”可说的。” 伍仲连在三名太监的侍弄下,洗漱完毕,戴上平天冠,穿上滚龙袍,套上龙踏,抻了几个懒腰,不徐不疾来到他的书房。 这是他不上朝时接见朝庭官员的常用之地。 微生金已早早在书房门口候着了。 他远远觑见伍仲连朝书房踱步过来,还没到跟前,就跪下曰:“臣微生金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死罪,打搅了圣上休息。” 伍仲连朝他挥挥手,没有说话,示意要他起来说话。 微生金站了起来。 微生金还没启口,伍仲连一屁股坐在龙墩上,面带不悦之色曰:“卿一大早觐见朕,听内侍太监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禀奏,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微生金瞅伍仲连面有得色,只得苦笑曰:“陛下,告诉陛下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什么惊天大秘密?”伍仲连打了一个呵欠,打断他的话头,以为又是说一些,原来说过的,不太那么紧急重要的事情,有些不以为然。 微生金走上前去,凑近坐在龙椅上的伍仲连,放低声音曰:“陛下,杀死三王子的那个凶手青君彦并没有死,他还好好地活着。” 伍仲连大惊失色,曰:“汝不是和朕在开玩笑。” “这样的大事,臣怎敢跟陛下开玩笑。” “他目今在哪里?汝亲眼看见他了吗?” “他目今就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境内,吾昨天亲眼看见他了。” “汝能确信没看错人吗?天下相像的人多着去了。” “臣决对没看错,”微生金向前移动了几步,面容严肃,“不仅是吾一人看见了,平寇将军也看见了,陛下不信的话,马上可召平寇将军前来。” 伍仲连扭头对侍立一旁的太监曰:“马上传平寇将军。” “是。”那太监低头应答。 约一盏茶时分,在太监的带引下,平寇将军楚龙缨就匆忙来到了伍仲连的书房。 “叩见国王陛下。”楚龙缨向伍仲连施礼。 “不用多礼,”伍仲连似笑非笑地曰:“朕此刻问卿一个问题,听荡寇将军说,卿昨天看见青君彦了,有不有这回事?” 楚龙缨心中一凛,迟疑了半分,答曰:“昨天,在臣宅舍附近,与荡寇将军一道看见一个与青君彦极相似的人,臣与荡寇将军还与那人交过手,但因时间很短,那人就逃走了,臣不敢肯定那人就是杀死三王子的青君彦。” “卿对人的相貌是很难看错的,荡寇将军都认出来了,卿难道还认不出吗?” “不是认不出,”楚龙缨声音有些发颤,“只是与那人朝相时间相当短,臣怕认错人……” “那到底卿昨天与荡寇将军见到的那人是不是青君彦呢?”伍仲连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容臣再想想才回答陛下。”楚龙缨蹙眉曰。 伍仲连和微生金双双鼓着眼睛,瞪着楚龙缨。 此刻,楚龙缨脑子在疾速旋转着。到底说“是,”还是说“不”呢?他有些骑虎难下了。说“不”,旁边还有一个微生金也看见了,很难说过去;说“是”,那么青君彦又有性命之危了。楚龙缨不想青君彦在逃脱了一次大难之后,又迎来一次大难。 过了半晌,在伍仲连的催促下,楚龙缨只得说:“也许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平寇将军。”伍仲连逼问道。 “是。”在伍仲连咄咄逼人的追问下,楚龙缨不得不说是。 伍仲连气得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气腾空,突地站了起来,伸手把龙案上的杯子、文牍等全扫到地下,头上的青筋根根鼓起,脸迅速变成了紫朱色,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狰狞,都要吓人,楚龙缨和微生金两人从来没看见过伍仲连发这样大的怒。 “柳金冲啊,柳金冲,你这个老王八,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朕,朕与你誓不两立。荡寇将军,平寇将军,汝等回去迅速编练军队,等候朕的命令,随时攻打重瞳帝国,” “是。”楚龙缨与微生金异口同声地答道。 伍蹁跹也知道了青君彦没有死,她的心里乐开了花,她非常想见一见青君彦,以解她对青君彦长久的思慕之情。自打那次在王宫与青君彦交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青君彦了。但是,青君彦的一颦一笑一皱眉,都浓浓地印在她的脑海中,怎么也忘不了。 久远的渴慕,为伊消得人憔悴,伍蹁跹美丽的面容有些暗淡了。 二十五肋骨王国要攻打重瞳帝国的消息,像飞箭似的很快传了出去。柳金冲知道了;青君彦知道了;柳幽姿知道了;公孙无知知道了。 黑白发部落的大汗尔朱龙也知道了。 黑白发部落与重瞳帝国和二十五肋骨王国两国接壤。 它是这样一个部落。这个部落的人刚生下来时,头顶中间的一绺头发是黑的,周围的头发俱是白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白发逐渐变黑,黑发逐渐变白,到了成年时,中间的那一绺头发全白了,周围的头发则全黑了。男人把那白发束成一个发髻,女人则是把头发披在脑后,用一根丝带束起来。 这个部落的人种与重瞳帝国和二十五肋骨王国并无区别,只不过他们的眼睛不是重瞳,肋骨也不是二十五根。 他们的穿着与重瞳帝国和二十五肋骨王国有着明显的不同。他们的男人喜欢穿褐红色衣裳,衣裳上画着各式各样的小鱼;他们的女人喜欢穿绿色的衣裳,衣裳上画着各式各样的小鸟。 这个部落的房屋全部建在地下,人们居住在那里,只有耕作或有事的时候,才到地面上来。 黑白发部落大汗居住地区,叫做察不湾,离重瞳帝国帝国京城重京五万多里,离二十五肋骨王国京城丰鹿九万多里。 尔朱龙知道二十五肋骨王国要攻打重瞳帝国的消息后,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阻止这场战争。 因为这两个国家交战,对黑白发部落这个邻国来说是很不利的。黑白发部落吃的主食叫稻,其中大部份要与重瞳帝国交换,才能得到。第二主食叫粟,大部份要与二十五肋骨王国交换,才能满足国内的需求。设若重瞳帝国与二十五肋骨王国交战,很多从事生产的人将会派去打仗,那么重瞳帝国的粟的产量就会减少,与黑白发部落交换的数量也随之会减少,甚或没有。这样一来,必然会导致黑白发部落的人民食不裹腹,饥馑遍地,社会大乱。加之战争发生,两国与黑白发部落交界地区的居民可能会沦为难民,逃到黑白发部落来避难,势必要增加黑白发部落的负担,使社会更不稳定。 这就是黑白发部落大汗尔朱龙要竭力阻止这声战争的原因。 得到消息后,尔朱龙很快向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伍仲连,发去了信函,劝阻伍仲连不要攻打重瞳帝国,希望通过两国元首和谈的方式来解决两国的矛盾。如果伍仲连同意与柳金冲会晤,那么尔朱龙愿意作第三人从中调和,并提供和谈的场地。 二十五肋骨王国内部,也分裂成主战和主和两派。 主战派以相国风屁屁和荡寇将军微生金为首。他以重瞳帝国上将军青君彦杀死了三王子,皇帝柳金冲以青君彦诈死欺骗国王,严重损害了国王的尊严,必须要以战争对付重瞳帝国,捉住青君彦,可能的话,连柳金冲也一并捉了。 主和派以太师于苏成和平寇将军楚龙缨为首。他们认为,本国军队只有二百万人,而重瞳帝国的军队有二百五十万人,武器与战斗力都要稍逊于重瞳帝国。两国开战的话,本国占不到上风,很可能会落败。 二十五肋骨王国文官序列中,以太师最高,相国次之。 太师于苏成已经五十九岁了,已接近二十五肋骨王国人民寿元六十岁的大限。因为他又不是修真之人,寿元是无法延长的,到了六十岁自然就会“举手谢世人。”所以不是非常重大的事情,国王是不会去打搅他,不会要他出马的。平时,没有重要国事,也恩准他不必像其他大臣一样按时到王宫朝拜。只有遇到极其重大的事情,伍仲连和大臣们没有好的主意时,伍仲连才车驾至于苏成的官邸,询问对策。 风屁屁与主和派辩论说,虽然本国军队人数少了一些,但是是正义之师,百姓支持,士气高昂,作战勇猛,而且可能会得到黑白发部落的同情。这样的话,是有可能打败重瞳帝国的。 两派争论了三天,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谁也不服谁,最后,他们把目光都投向了国王伍仲连。 伍仲连听他们争论了三天,心里也没有主心骨。他命令两派停止争论,过几天再作打算。 停止争论的第二天,黑白发部落大汗尔朱龙阻战的信又来了,内容与前一封信差不多。 收到尔朱龙的信,伍仲连心中栗六,更是一筹莫展。 两派又在大殿争论了一天,理由与前次的相似。 过了七天,尔朱龙的第三封阻战信又来了。 在二十天内,伍仲连收到了三封来自黑白发部落大汗尔朱龙的阻战信。 最终,伍仲连暂时同意了尔朱龙的意见,愿意与柳金冲面对面和谈,地点就选在与两国交界的黑白发部落境内一个叫公狸的地方。 为什么说是暂时同意尔朱龙的意见呢?因为,伍仲连虽老奸巨猾,但并非鲁莽之辈。尽管在极其愤怒之下,他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想走一步看一步,看事情怎么发展再作打算。他的内心深处的想法,还是想与重瞳帝国一决雌雄,打败重瞳帝国,要柳金冲交出青君彦。 和谈的那一天,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伍仲连驾着马车率先到达了公狸城。他的一行人包括太师于苏成、荡寇将军微生金、平寇将军楚龙缨和他的女儿伍蹁跹等三十余人。 伍蹁跹怎么也来了呢?她生性活泼,喜欢看热闹,所以她缠着父伍仲连要到公狸来。 伍仲连雅不欲他这个心爱的女儿跟随他来到公狸城,但是拗不过女儿的撒娇和凄凄哀求,见不得女儿的梨花带雨,没有办法只得把她带到公狸来了。 到达之后,马车、武器等全部都留在地面上,由专人看管,一行人跟在伍仲连的后面,从公狸最大的一个入城口,拾阶往地下走去。 地下通道高约二丈,宽约一丈,底部和两边皆由方方正正的大石头砌成。两旁隔一丈远就挂着一个白色灯笼,灯笼里面有几只黑白发部落独有的发光的虫子,叫破光虫。这种虫只有手指头大小,通身白色,除了头外,身体其他部位都发出很亮的白光,通过灯笼撒到地面上,把通道照得明晃晃的。 黑白发部落因为居住地下,不见阳光,白天黑夜都得用它来照明。 灯笼离地一丈余高,每个灯笼下站着一个表情严肃的持戟士兵。 下了二十级台阶后,就有一个供人休息的平台,可以容纳三十人站立。伍仲连一共走过了三个这样的平台之后,往左首一转,就看见黑白发部落大汗尔朱龙正笑吟吟地站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 伍仲连原来与尔朱龙见过一面,那是五年前了,还模模糊糊记得他的模样。 伍仲连也笑着迎了上去,又方互相行礼,寒暄了一阵,就进入了和谈的迎宾馆。 这个迎宾馆在黑白发部落来说,是算很大了。但与二十五肋骨王国和重瞳帝国的宫殿相比,则显得小得多了。在地下构筑这么大一间房屋,是很了不起了,不能与在地上建房相提并论。 迎宾馆中只放了三张长长的案桌。左首一张,右首一张,正对大门放了一张。正对大门的那一张,并没有放在台阶之上,而是放在台阶之下,与左右首的两张相邻,以示平等,无高高在上之意。三张案桌一模一样,都配备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椅子。 过了约半个时辰,柳金冲也带着人马来到了公狸城。 柳金冲一行人包括丞相高德玉、中将军秦小磨、下将军王志镜等三十余人。 本来,柳幽姿也缠着父亲带她来的,但这一天恰好是柳幽姿“变天裂”病发的日子。虽然头一天喝了插翅虎的奶,柳金冲还是怕出意外。不管柳幽姿怎样软磨硬泡,就是不允许她来。对于父亲的强横态度,柳幽姿也没有办法,只得乖乖地呆在皇宫。 柳金冲坐在左首,十余名随从都站在他身后;伍仲连坐在右首,十多个随从也站在他身后;尔朱龙则坐在正对大门的椅子上,身后站着五六个人。 三个首领有两个板着脸,只有一个始终笑呵呵的。 作为和谈的主持人,尔朱龙当然要笑脸相迎,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脸色。因为与两国相比,无论人口、土地、资源、军队、武器等,都与之相差较远,很多方面有求于两国,不得不笑脸相迎。 和谈在辰牌时分正式开始。 尔朱龙首先开口曰:“此刻两位尊敬的元首,莅临黑白发部落的公狸城,孤家心情十分激动,感到十分荣幸和高兴,谨代表黑白发部落全体民众,对两位元首的到来,表示最热忱的欢迎。两位元首能够面对面坐在一起,用和谈方式来解决双方的分歧,是最能让人接受的,也是最好的方式,对整个天元大陆都有好处。目下请两国元首畅所欲言,充分表达自己的意见。”说完,尔朱龙眼睛扫了扫伍仲连和柳金冲。 伍仲连饮了一大口放在案上的酒,大声说道:“非常感谢黑白发部落大汗邀请寡人来到公狸,寡人目今来公狸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重瞳帝国皇帝交出杀害寡人三王儿的凶手青君彦。” “青君彦早就自杀谢罪了,首级都送去了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和众大臣都亲自过目,目今怎么还要寡人交出青君彦呢?重瞳帝国只有一个上将军青君彦,他在一年前早死了,头颅都被秃鹰啄食干净,寡人手上没有青君彦这个人?”柳金冲针锋相对地曰。 “一个月前,在吾国京城丰鹿,吾国荡寇将军和平寇将军两人都亲眼看见了青君彦这贼子,”伍仲连色厉内荏地曰,“他们还与这贼子交过手呢?这贼子目今还活着,那次是诈死,寡人上当受骗了。荡寇将军,平寇将军你们两个站出来,说说你们是不是亲眼看到青君彦那贼子了。” “一个月前的二更时分,吾正在睡觉,忽然被一阵打杀声惊醒,吾出门来一看,就看见了贼子青君彦,平寇将军在吾后面也看见他了。吾等本想把他捉住,没想到那贼子溜得飞快,吾等……”微生金挺起胸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柳金冲曰。 “平寇将军,汝也看到青君彦那贼子了。”伍仲连气冲冲地曰。 “是的,陛下,”楚龙缨不由自主向前迈了一小步,“吾、吾看到了青君彦那贼……” “你还有什么话说呢?”伍仲连打断了楚龙缨的话,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拿眼斜看着柳金冲。 “难道就凭二十五肋骨王国两个人的一面之辞,就确定那人就是早已死去的重瞳帝国的上将军青君彦吗?这也太不靠谱了,”柳金冲回应曰,“汝把青君彦拿来给寡人看看,寡人就相信青君彦还活着,不然的话,怎么讲寡人都不会相信青君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寡人还给青君彦修建了一个很大的坟墓呢?” “那是汝的掩人耳目之计,”伍仲连咬牙说道 ,“寡人中了汝的计,目今到公狸来讨个说法。” “汝不信的话,”柳金冲停顿了一下,继续曰,“可以派人到吾国来,寡人同意汝等去掘青君彦的坟墓,那里只有青君彦的躯干,没有头颅,头颅送给汝了。” “汝这是强词夺理,”伍仲连气急败坏地曰,“不管怎么说,汝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把青君彦交出来。” 在伍仲连身后的伍蹁跹轻轻推了推伍仲连,示意伍仲连不要太燥急。 “寡人要是不交呢?” “那只有兵戎相见。” 第16章 国王被刺 “兵戎相见就兵戎相见,难道寡人还怕了汝不成?”柳金冲针尖对麦芒。 尔朱龙见双方越谈越崩,越谈气氛越紧张,大有剑拔弩张之势,赶紧笑着出来打圆场。 “两位元首请息怒,目今到公狸是来和谈的,不是来吵架的,两位还是心平气和地谈论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 黑白发部落是一个小部落,人数不多,实力有限,根本无法与重瞳帝国和二十五肋骨王国相提并论。所以,在说话和行动上,尔朱龙只能低他们一等。 “大汗,那汝觉得要怎样解决呢?用嘴还是用刀。”伍仲连气愤地曰。 “用嘴,用嘴,”尔朱龙笑着曰,“不必用刀,用刀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加大两个上国的矛盾,给苍生带来大祸,上天也不会同意的。” “那汝说说怎样用嘴来解决呢?”伍仲连瞪着尔朱龙曰。 “这个——这个——,”尔朱龙一时语塞,不知道怎样回答伍仲连的问题。 此时此刻,大家的心都悬着,大家的脸都罩着寒光,大家的眼光都射向尔朱龙。 就在此际,尔朱龙的后面倏地飞出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蝴蝶。飞出的蝴蝶,纷纷向伍仲连这边和柳金冲那边不紧不慢地扑闪过去。到了他们的身边后,并不往他们身上窜,只围绕着柳幽姿和伍蹁跹两个女子盘旋。盘旋了一会,有十多只蝴蝶停留在柳幽姿和伍蹁跹的头上,其余的仍围着两女子盘旋。 这种蝴蝶叫“缠绵迷魂蝶。”身材大小颜色与一般蝶无异,只翅膀上有很多五颜六色的方形图案,图案中有一个白圆圈,这一点大异普通蝴蝶。 这“缠绵迷魂蝶”亦具有一定的灵性。要是人久久对着它看,就会产生头晕目眩的感觉,设若还不停止观看,那么最终就会晕厥过去,是以名字中有“迷魂”二字。 这“缠绵迷魂蝶”是尔朱龙的女儿黛绮丝,在原始山脉深山老林中,带着一干人,花了数天时间才捉到的。一共捉了一百只。黛绮丝平时把蝴蝶放在专门的一个蝶房里养着,外出时,用一个网袋把它们装起来,随身携带。 自从有了“缠绵迷魂蝶”之后,黛绮丝就一天也离不开它们了。在家里,要每天看看它们;在外面,要随身携带。也是奇怪,别人看久了,会眩晕或昏迷。而她就是一整天瞧着蝴蝶,也不会有这种现象出现,而且,越看越有精神。 这一百只蝴蝶分作两班,每班五十只。一班飞到柳金冲这里;一班飞到伍仲连那里,好像有人在指挥它们,其实没人指挥,都是它们的自主行动。 这蝶颜色炫丽,飞舞起来,煞是好看,是难以看到的佳景。 迎宾馆中的人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绚丽多彩、上下翻飞、舞姿婀娜的蝴蝶,眼光都聚集在这些蝴蝶上,不想移开。 看得久了,一些修为境界浅的人开始头晕脑涨,有些不知所以。 黛绮丝是故意放出这些蝴蝶的。她见双方争得不可开交,自己的父亲一时间又不知怎样对付这种场面,故此把“缠绵迷魂蝶”通通放出来,迷惑在座的人,搅乱他们的心神,俾各方暂时消气,使他们停止暂时的争吵,把目前的一切都转移到蝴蝶上来。 伍仲连看得有些迷迷糊糊,心中也不知想着什么,口里也不知说出什么。站在他身后的微生金,用手掌抵住他的后颈,把一缕灵力输进伍仲连体内,伍仲连顿时心里就明朗了。 伍仲连大喝道:“这是什么邪魔外道,赶快把这些蝴蝶赶走,不要让它来干扰吾等谈判。” 微生金正准备发力驱赶这些蝴蝶。 只见黛绮丝小口一嘬,低低发出一声轻吟,那些蝴蝶就全都快速向她飞过来。她把网袋张开,让蝴蝶飞进去,再收拢网袋,蝴蝶在网袋里面扑闪了几下,就合上翅膀,一动不动了。 众人都被这罕见的一幕惊呆了。 “这女子是谁?”伍仲连对着尔朱龙曰。 伍仲连有此一问,众人的目光就汇聚在黛绮丝身上。 只见袅袅婷婷站在尔朱龙后面的黛绮丝, 身着绿色的衣裳,衣裳上画着很多不同的、不知名的小鸟;一头青丝全披散在肩上,中间的一束头发是白色的,也往后披着,一根黄丝带把全部头发束起;椭圆形的鹅蛋脸,苍白中透露出些许黄色;浓浓的秀眉下面是一双望穿秋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鼻若悬胆、口似樱桃;玲珑剔透的身姿,显出别样的诱人风韵。 “她是孤家的女儿。”尔朱龙答曰。 “汝的女儿?”伍仲连有点不相信似的,再看了黛绮丝一眼。发现黛绮丝眉眼中,确有几分尔朱龙的样子。 伍仲连一问,尔朱龙一答,黛绮丝全听见了。她低着头,用手轻抚网袋外面,好似在安抚那些蝴蝶。 此时,没一个人说话,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很清楚。 过了一会,黛绮丝悠悠地抬起头,慢条斯理地曰:“两位皇伯王伯,汝等适才说的话吾全听清楚了,吾一个女子,可否说几句呢?” 伍仲连和柳金冲知道她是尔朱龙的女儿,不由得另眼相看。 柳金冲曰:“好,贤侄女,汝想说就说。” 伍仲连也朝着黛绮丝点了点头。 “吾觉得这样说下去,今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双方所争执的,就是关于重瞳帝国上将军青君彦的生死问题。一方说他死了,一方说他没死,这样争来争去,是争不出一个结果的。目今谁也不敢肯定青君彦是死了或是活着,因为缺少证据。据说,重瞳帝国是把青君彦的头颅送到了二十五肋骨王国,当时,伍王伯和其他大臣都检视过,都没有提出异议,怎么事隔一年,又说青君彦活着出现了呢?这叫人难以置信。伍王伯,汝说是不是呢?汝认为侄女说得对不对呢?” 黛绮丝直接把球踢给了伍仲连。 伍仲连哭笑不得,不能生气,因为黛绮丝说的话句句在理。他阴沉着脸,身子稍微往后倾斜了一点,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说。 “两位皇兄王兄,”尔朱龙见没人答腔,“汝等认为小女说得对不对呢?如果说得不对,可以当面批评小女,吾也不会让她再说话。” “贤侄女说得好呀,”柳金冲许久没说话,此时脸上绽放了笑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了不起,了不起呀,贤弟生了个好女儿呀。”柳金冲对尔朱龙曰。 “适才这位公主说的话,老夫也听清楚了。青君彦的头颅是送到吾二十五肋骨王国来了,国王和其他大臣都看过,但是老夫没有看过。即使国王他们看过,如果有的人故意作弊,也不难蒙混过关,因为所有检视青君彦头颅的人,都与青君彦不熟悉,有的仅见过一次面。”太师于苏成发话了。 柳金冲听了这话,“腾”地站了起来,指着于苏成曰:“汝是何人?谁同意汝发言了?汝是说寡人在这件事上作弊了?国王都看过了,难道非得要汝看过才算数吗?” 于苏成急忙向柳金冲低头行礼,曰:“敝人于苏成,是二十五肋骨王国太师,适才冒渎了尊颜,还望皇帝陛下恕罪。” “哼,太师,太师就可以不经同意乱讲话吗,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柳金冲坐了下去,愤愤地曰。 “吾国于太师适才说的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伍仲连眉飞色舞地曰,“这件事就是有人作了弊,欺骗了寡人,致使寡人一年后才得知真相,致使寡人三王儿沉冤莫雪,当下是作弊的那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两们皇伯王伯,这样争来争去,还是争不出一个结果来的,小女子想,是不是今天暂时把分歧放下来,停止谈判,大家回去仔细考虑考虑。等考虑成熟了,再进行第二次谈判,这样行不行呢?”黛绮丝那清脆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吾认为小女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两位皇兄王兄认为呢?”尔朱龙笑着向伍仲连和柳金冲各看了一眼。 就在此时,地面上传来了天崩地裂的狂啸声,所有的人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声音,脸上都不由得有些色变,神情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尔朱龙沉吟了一会,堆着笑容曰:“各位不要害怕,这是山神发怒时发出的声音。可能山神也对这次和谈不满意,特地发声向吾等示意,要吾等下一次再谈了,吾等上去看看山神是怎样发怒的。” 说毕,尔朱龙在前面带路,率先往公狸城的出口走去。 尔朱龙口中所谓的“山神发怒”其实就是火山爆发。那火山离公狸有一百多里路,喷出的岩浆到不了公狸。 尔朱龙怎么知道是山神发怒呢?难道他原来经历过了吗?非也。是黑白发部落民间的一位术士,经过十天的推演,得出山神要在这几天发怒的结论,并把结论迅速告知了尔朱龙。刚才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尔朱龙猜想是山神在发怒了。 在迎宾馆中所有的人,都跟着尔朱龙走到地面上来。 只看见很远处,巨大的轰鸣声不断传来,石头在空中翻滚,从地下喷涌而出的炽热无比的岩浆,像一条条腾飞的巨龙,升起几十丈高,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瞬时,方圆几十里都笼罩在浓烟迷雾之中。 大家看到这种人间奇遇,都被惊得舌挢不下。 “这就是山神在发怒了,”尔朱龙指着远处的火龙曰,“不过大家不要害怕,火龙不会飞到公狸来的,它飞不了那么远。据吾国《黑白历》记载,五百多年前,山神发过一次怒,后面就再也没有发怒过,直到今天。下一次发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吾等不一定看得到了。” 说这话时,尔朱龙脸上显露出些许悲哀和无奈。 黑白发部落人民的寿元,比二十五肋骨王国人民的寿元还低,只有短短的五十年。 大家都在欣赏这人间奇景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两个黑白发部落装扮的人,穿着褐红色画有鱼纹的衣裳,头发披在脑后,中间的一束头发是雪白的。一个高高瘦瘦,一个矮矮胖胖;两人都面蒙黑纱,手持短刀,迅捷地向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伍仲连砍去。 那瘦子颌下有一部胡子,用青色的布囊裹了个严严实实,看不出是黑还是白,或者是花白。 就在千军一发之际,伍仲连身后的微生金和楚龙缨,同时把狼牙棒和逍遥锏从储物袋和储物手镯里拿出来。说时迟,那时快,那两把短刀很快就到了伍仲连的颈部两侧。微生金和楚龙缨运足灵力,奋力一挡,狼牙棒挡住了左侧的刀,逍遥锏挡住了右侧的刀。 伍仲连虽然没受伤,但也吓得面如土色,魂胆俱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子不停地发抖。 伍蹁跹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他,让他慢慢走到众人后面去。 微生金与那胖子,楚龙缨与那瘦子打斗起来,护住国王。 微生金使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二重天境界中的仙招“龙王奔庭。” 这一仙招忒是霸道。微生金灵气充沛的狼牙棒尖,直取那胖子的膻中穴。左掌则搭在右手前臂上,从前臂把灵力输送到右掌。只要被击中,石头会变得粉碎,大树也会齐腰折断,人的五脏六腑则会被强劲的灵力震烂。 只听得当的一声,那胖子的短刀从下往上挡住了狼牙棒的袭击。两件兵器相交接的那一霎那,微生金感到虎口巨痛,狼牙棒几乎拿捏不住了。 这一下,微生金吃惊不少。微生金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二重天境界,历经多次险恶的搏斗,灵力的劲道十分刚强。没想到,只一招,自己的狼牙棒就差点掉下来了。虽然原来两次与青君彦交手,最后都被青君彦打跌了狼牙棒。但那也是经过了很多招数的拼搏,大量灵力的消耗,才出现的局面。由此可见,这瘦子的灵劲不会输给青君彦,他的修为境界也不会低于青君彦。 微生金抖擞精神,咬紧牙关,紧握狼牙棒,使出第二记仙招“饿狼吞天,”狼牙棒的棒头,径直向那胖子的头部猛砸下去。 那胖子反手一转,身子往后一退,短刀从上往下挡住狼牙棒,相交于狼牙棒的棒杆,并用足灵力把狼牙棒使劲往下压。狼牙棒比短刀要重多了,一把轻盈的短刀竟把沉重的狼牙棒压得抬不起头来。 微生金继续导引体内灵力到狼牙棒,与那胖子以灵力相搏。 就这样僵持了约一盏茶时分,微生金头上冒出了浓浓的白烟,两人的灵力互冲到了最后时分。 咣当一声音响,微生金到底是支撑不住了,手中的狼牙棒被短刀压得掉到了地上。他向后退了几步,防止短刀的继续来袭。 那胖子并没有乘胜追击微生金,而是几个跳跃,向伍仲连站身的方向奔去。 显然,他的目标不是微生金,而是国王伍仲连。 一眨眼功夫,那胖子就来到伍仲连前面,举起短刀当头砍下。一旁只有落草唤起境界的伍蹁跹,抽出利剑抵挡下砍的刀。只一下,伍蹁跹手中的剑就被震飞几丈远。伍蹁跹连忙拉着伍仲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才使砍下的短刀落空。 这时,伍仲连处于极端危中。 那胖子举刀继续向伍仲连砍去。背后却听到竦竦风声,显然是兵器来袭发出的声音。他神速回过身来,用短刀挡住了袭向他的兵器。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锤杆长约一尺,锤体如小南瓜大的一双铜锣锤。一个长大汉子坐在一头青褐色的牛上,舞动铜锣锤,向他进攻。他这一攻,来得很是及时,使得胖子撤回砍向伍仲连的短刀,转身抵挡袭向他头部的铜锣锤。 在这关键时刻,是使铜锣锤的人救了伍仲连。 这使铜锣锤的人是谁呢? 他是黑白发部落的左将军胡不归。他坐的牛叫作“寒月绝尘牛”。此牛身上有黑、白、灰三种颜色,看起来笨重,但是力气很大,奔跑速度很快。平时,它是黑白发部落耕作的工具;战时,则成为了战士的坐骑。 胡不归见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都落了下风,国王甚至有性命之忧,可重瞳帝国这边按兵不动,颇有坐山观虎斗之意。二十五肋骨王国那边已无可以抗敌的高手,尔朱龙见情势危急,及时命令左将军胡不归出马援救身处重危的伍仲连。 因为伍仲连是尔朱龙邀请来的,是尔朱龙的贵宾。如果伍仲连在黑白发部落境内出了事,尔朱龙是脱不了干系的。假若伍仲连真的出了事,二十五肋骨王国可能会向黑白发部落兴师问罪。凭黑白发部落当今的力量,是无法与二十五肋骨王国抗衡的。 胡不归的修为已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三重天境界,比微生金要稍胜一筹。但是与那胖子打起来,还是感到很吃力,很明显那胖子的修为比他还高。 这边,楚龙缨与那瘦子相斗,打了个半斤八两,互不上下。两人都全身大汗,气喘吁吁了,还没分出高下来。这样斗了约半个时辰,两人的招式都放慢了,显然两人的灵力消耗太多,都精疲力尽了。虽然两人都想停止打斗,可是谁也不敢先收回灵气,撤了招数。生怕对方趁自己收招之时,全力反攻,那时吃亏就大了,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忧。 胡不归的锤法,已是修炼得炉火纯青。两个铜锣锤在他手中挥舞,好似挥着两条汗巾,不须用多大的力气。只见锤头上下翻飞,锤影密密匝匝,把那胖子全身的重要部位全都裹住了。 那胖子心想,怪哉,今天怎么遇到这么多的高手,使他的计划难以实现。他本以为,凭他与那瘦子二人之力,很快就可以除掉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伍仲连。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打了约一个时辰了,伍仲连的毛发都没碰到一根,确是令他们汗颜。 那瘦子一边抵挡楚龙缨的进攻,一边不时瞟胖子一眼。瘦子虽然没说一句话,胖子看在眼里,领会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胖子去帮他的忙,打败楚龙缨,自己才可脱手收场。他与楚龙缨两人消耗的灵力确是太多了,再这样打下去的话,两人都会受内伤,要经过长时间的休息修炼,才能恢复原先的灵气。 楚龙缨与那瘦子战了这么久,心中早就在暗暗叫苦了。这种硬拼灵力的打法,时间一长,谁也难以支撑。他想有个人来帮忙,替下他来。 可惜这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个个都在全力应敌,谁也抽不出身去帮助其他的人。 那胖子已经与微生金交手了一个回合,耗损了他的一些灵力。没想到胡不归越战越勇,灵力通过双锤经过短刀传向那胖子,冲得那胖子两边颧骨隐隐作痛。 那胖子知道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必须要速战速胜,再拖下去的话,己方只有两人,对方却有数名修为高深的高手,就算自己比对方境界高一点,时间久了,还是会处于下风的。 胖子的两个眼睛滴溜溜转了两转,打算逃脱双锤的裹协,把胡不归战马的一只腿砍去。这样的话,胡不归就会随着马的倒地而同时摔倒在地,自己就有了可乘之机。 那个瘦子正全力以赴应对楚龙缨,两人都有攻有守。渐渐地,瘦子觉得身体周围异常地寒冷,好似整个身子被一床冰被包裹起来。 原来,微生金见楚龙缨久攻瘦子不下,想要旁人上前助阵。无奈他与那胖子斗了一场后,灵力消耗了很多,没有力量再与人硬拼。他在场下偷偷吟起“述而发寒诀,”把离公狸城入口两里远的一条河流的水,调引过来,在空中幻化为汽,汽逐渐变得冰冷。因为河中的水很多,源源不绝地被微生金调引过来。幻化的汽也很多,冰汽越来越多,越来越厚,越来越冷,将那瘦子全身包起来。 冰冷的寒气使那瘦子全身战栗,握刀的手也在发抖,短刀都几乎有些握不紧了。 这一切胖子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顺着地下一个翻滚,把胡不归战马的右后腿砍断。战马倒下了,胡不归也摔了下来。胖子顾不上去砍胡不归,跑到那瘦子身旁,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法宝,说一声“起,”,口中吟诀,把那法宝祭起在空中。 那法宝唤作“照影神光砚,”是一个长、宽、厚分别都为一尺的黑色砚台。砚台的底面磨得亮晶晶的,光可照人。砚台在空中上窜下跳,来回飞舞。底面照住了谁的面容,那么砚台就会朝谁打将下去。被打中者,轻则重伤,重则丧命。在飞舞的过程中,砚台正面依次发出红、黄、蓝三色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那“照影神光砚”在空中翻飞了几下,照住了楚龙缨的面容,就朝楚龙缨打下去。 楚龙缨飞快地用逍遥锏,调运全身灵力,去拨挡“照影神光砚。”当的一下,挡住了“照影神光砚”的一击,逍遥锏被打飞了,“照影神光砚”也失了准头,没打中楚龙缨。一击不中,那砚台又飞舞到空中,继续翻转窜动,照人面像。 微生金见此情此景,暗叫不好。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法宝,是一块红色的上面镶着金边的帕子,这帕子有个名号叫做“灵隐帕,”长宽皆为两尺,是一件防御型的法宝。它可以把打人的法宝包住,使法宝打不到人。更为厉害的是,使用者法力高强的话,还可将别人的法宝收了,归为己用。 微生金说了声“升,手一掐诀,口一念咒,”“灵隐帕”即刻就升上空中,向“照影神光砚”飞去。“照影神光砚”刚好再次照住了楚龙缨的面容,向楚龙缨打下去。“灵隐帕”从下往上恰恰把那砚台包裹起来。 微生金暗暗叫喜,以为会把“照影神光砚”收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那胖子念起“火”字咒,倾刻,砚台正面闪红光的时候,红光变成了一条火舌,把“灵隐帕”烧得干干净净,灰烬在空中随风飘散。 失了“灵隐帕”,微生金黯然失色,握着狼牙棒呆立在当地。 一件法宝具有收服法宝的力量,必须要比另一件法宝高一阶,才能把它收服。“照影神光砚”是三阶法宝,“灵隐帕”微生金只修炼到第二阶。所以“灵隐帕”是收服不了“照影神光砚”的,因为比“照影神光砚”还低一阶,反被“照影神光砚”所毁。 此时,“照影神光砚”在胖子的操纵下,忽然一翻,照住了站在左首边的离微生金三丈远的伍仲连,飞速向伍仲连的头部击打过去。 微生金等众人都没想到“照影神光砚”会突然照住伍仲连,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把手中的狼牙棒瞄准“照影神光砚”投掷过去。同时,一把铜锣锤也飞向“照影神光砚。”狼牙棒和铜锣锤都同时打中了“照影神光砚,”使得“照影神光砚”失了准头,没打中伍仲连的头,却打中了伍仲连的右肩。 , 第1章 寻找真凶 那胖子见击中了伍仲连,火速收了“照影神光砚”,向那瘦子打了个忽哨,就双双飞驰离开了这里。 在离开的时候,那瘦子包裹胡子的青色布囊突然掉了下来。那瘦子飞快捡起布囊,重新套上,才飞离此地。 微生金和楚龙缨都看到了那瘦子花白的胡须。两人都感到这胡须极其像某一个人的胡须,身影也极其像某一个人的身影,一时间,脑袋发懵,两人都没想起那个人来。 伍仲连的右肩被“照影神光砚”重重击了一记,肩胛骨被打得粉碎。他倒在地下,满头大汗,钻心的疼痛随之而来。他勉强忍住了,没有叫出来。 柳金冲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伍兄,受惊了,不要紧。” 伍仲连忍住巨痛曰:“汝不要惺惺作态,寡人不要汝管,汝走到一边去。” “中将军,把汝的‘紫心凝血丹’拿过来,给国王服一粒。”柳金冲扭头对楚龙缨喝道。 秦小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揭开瓷瓶的盖子,倒了一粒紫悠悠的药丸在手心,慢慢走到伍仲连身边,把手伸到伍仲连的嘴旁,一言不发。 伍仲连把头歪向一侧,不接受“紫心凝血丹”,愤愤地曰:“柳金冲,不要再假惺惺了,吾不会服汝的毒药的。” \\\"服下‘紫心凝血丹’,即刻止血,一天生肌,三天接骨,效果很好的,伍兄还是服了,\\\"柳金冲曰,“目下许多人都看得见,难道吾敢给伍兄服毒药吗?” 这“紫心凝血丹”是重瞳帝国中将军秦小磨自炼的丹药,效能真如柳金冲说的那样。炼这种药物,要用七种灵草,花三天时间,方能炼出十粒。秦小磨的药瓶里,只剩下两粒了,不轻易给人服用。要不是皇帝柳金冲开了口,他才不会拿出来。 这次,柳金冲也确实是真正关怀伍仲连,想用“紫心凝血丹”快速治好伍仲连的伤,缓和与缩小双方的矛盾,有利于解决久拖不决的问题。 无奈伍仲连在气头上,根本不领柳金冲的情,他确实还有一个顾虑,就是怕“紫心凝血丹”是毒药,服下去就死亡;倘若不死的话,比服药之前,身体会更痛苦,要柳金冲的解药才能消除痛苦,那样的话,自己就被柳金冲牢牢控制了。 站在一旁的尔朱龙遇到此种情景,也不知如何是好。呆立在当地,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默默地看着伍仲连和柳金冲。 就在此时,黛绮丝抢了过来,令人措不及防,敏捷地把秦小磨手心里的“紫心凝血丹”拿到手里,疾速吃下肚去。 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呆了,都圆睁双眼瞪着黛绮丝,没有一个人发话。 过了一会,黛绮丝笑盈盈地对大伙曰:“真舒服,真有劲,真厉害,这药丸不简单,吾今天早上摔了一跤,摔伤了手臂,手臂满是淤血,刚才还在发疼,现在淤血全消了,也不疼痛了,真是好药。”一边说,一边把左袖撸了上去,露出苍白的手臂。 大家看了看,果真没有一点淤血和青红之色。 黛绮丝扭头对秦小磨笑着曰:“中将军,请汝再拿一粒药丸,给伍王伯服下。” 秦小磨无奈地把瓷瓶中最后一粒药丸倒了出来,递给黛绮丝。 “伍王伯,请服下,”黛绮丝还是笑吟吟地,“服下之后,很快就不痛了,很快就会好的。” 伍仲连盯着黛绮丝手上的药丸,还有些疑惑。 尔朱龙见状,对伍仲连曰:“伍兄,小女没有别的什么本事,一就是爱看蝴蝶,二就是从不说谎,汝就相信她一次。她服下药丸有一段时间了,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一只玉手伸出来,飞速把黛绮丝手上的药丸抢过去,曰:“父王,黑白发部落的郡主服了都无事,汝就放心地服下。” 药丸是被伍蹁跹抢了过来。 女儿这么一说,伍仲连终于放下心来,把“紫心凝血丹”服了下去。丹药一到肚内,就升腾起一股炽热之气,直冲咽喉。过了一会,那股气渐渐消散了。 疼痛倏地从伍仲连身上消失了,右肩的红肿也不见了。伍仲连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双臂,还是觉得受伤处有些隐隐作痛。 秦小磨对他曰:“国王陛下受了伤,还是少动为好。这‘紫心凝血丹’虽然效果绝佳,但也要三天才能接上骨。所以在这三天内,国王陛下要卧床休息,不要发怒,否则,接骨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多谢枊皇伯,多谢中将军,”伍蹁跹对柳金冲和秦小磨曰,“吾代父王谢谢汝了。” 秦小磨淡淡地说了句“不客气”就退到一旁去了。 服下“紫心凝血丹”后,伍仲连的脸色逐渐变得和缓。他嘴巴硬,拉不下面子,始终没向柳金冲说一句感谢的话。 尔朱龙见今天的这场激烈争执,总算停下来了,心里宽慰了很多。他笑呵呵地对柳金冲和伍仲连曰:“两位皇兄王兄,今天的和谈就到此为止,请两位到御膳房用膳再走。” “慢着,”伍仲连发话了,“不需用膳了,刚才那两个刺客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行刺吾?他们有什么目的呢?” 伍仲连面带怒容,对着尔朱龙,咄咄逼人,疾速地一句接一句地问下去,容不下任何人插嘴。 伍仲连连珠炮似的发问,使得尔朱龙一下就懵住了。他嗫嚅曰:“这——这——这吾也不知道。” “看外表明明就是汝国的人,难道汝会不知道吗?”伍仲连愤恨地曰。 “这个——这个——,”一紧张,尔朱龙更不知道怎样来解释了。 “伍王伯请息怒,”清脆的声音从黛绮丝口中发出来,“这件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两个刺客虽然穿着与吾国相似的衣裳、梳着与吾国相似的头型,但不一定就是吾国的人呀,是其他国家的人扮作吾国的人来行刺,也并非没有可能,说不定就是汝国的人也不一定。” “不会是吾国人,吾国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场面来行刺吾。”伍仲连曰。 “这也说不准,因为吾等都不知道他行刺伍王伯的企图是什么。”黛绮丝曰。 “对,对”尔朱龙有了一个台阶下,强颜欢笑,“完全有可能是他国人装扮成吾国人来行刺的,也不排除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不管怎样,是在吾的土地上出的事,吾一定会全力查找刺客的。如果找到了刺客,吾会把他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的,请伍王兄放心。” “小女子认为吾国人行刺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吾国与汝等两国都无矛盾,一直以来和平相处。况且,和谈的事在吾国是保密的,除了吾等来的这些人,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就算吾国真的要刺杀伍王伯,也不会在吾国的土地上来做,这不是遗人口拾吗?” 伍仲连又怒气冲冲地盯着站在一旁的默默无语的柳金冲。 柳金冲面对伍仲连曰:“是呀,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在吾等和谈的时候来行刺呢?吾等也不知道,这实在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大汗要好好查一查,弄明事情的真相。” “一定会,一定会,在吾的土地上发生这样的事,吾实在是惭愧得紧,”尔朱龙陪笑道,“不管怎样,是在吾的土地上出的事,吾一定会全力查找刺客的。如果找到了刺客,吾会把他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的,请伍王兄发落。” “既然是这样,那吾等就先回国了。”怒气犹未解的伍仲连说完这话,就被伍蹁跹扶上了马车,随从也都跨上马,快马加鞭地向二十五肋骨王国京城丰鹿奔驰而去,后面留下一道长长的烟尘。 柳金冲也没心情在这用膳,与尔朱龙道了别,就带领一行人往重京进发。 尔朱龙看着那扬起的浓浓的烟尘,有些发呆了,心想:“,糟了,今天这事确是太蹊跷了,在吾土地上,在三国和谈的时候,类似吾国的人行刺他国国王,如果找不到刺客的话,吾肯定脱不了干系的,这怎生是好呢?” 回到王宫,前三天伍仲连谨记秦小磨的话,没有发脾气。三天之后,被“照影神光砚”击碎的肩胛骨接续好了,一点也不痛了。 这下,伍仲连的脾气就暴发了。这一次发的脾气,整整发了七天,可以说是惊天动地,日月无光。他手撕了很多幅名画,摔碎了很多的珍玩,骂了很多的人,还打了很多的人。谁去劝他,他就骂谁,倘若再劝下去,他就对之饱以老拳。 但是,伍蹁跹是一个例外。 到了第七天,伍蹁跹出马劝伍仲连不要再继续发脾气了,这样下去,对身体伤害很大。她说的意思,与其他人对伍仲连说的意思是一样的。但别人说,得到非骂即打;伍蹁跹说,非但没得到打骂,也把伍仲连的气消下去了。 其实,还在公狸城的时候,伍仲连就怀疑是重瞳帝国的人,冒充黑白发部落的人,来行刺他。因为,目今来讲,重瞳帝国的柳金冲是他的敌人,黑白发部落的大汗尔朱龙则不是。尔朱龙确实是没有理由在邀请两国在他的土地上和谈时,派人对他行刺。而柳金冲完全有可能,派人除掉他,造成二十五肋骨王国国内大乱,因而消除对青君彦的索求。 但是猜想归猜想,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能明指是柳金冲派人来行刺他的。要是柳金冲反驳,问他到底是柳金冲派的谁行刺他的,他又答不上话来,因为刺客还不知道是谁?还不知道身处何方? 找到刺客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的脾气发完之后,把太师于苏成、相国风屁屁、荡寇将军微生金、平寇将军楚龙缨,当然伍蹁跹也少不了,召到御书房,商讨对策。 于苏成、微生金和楚龙缨三人都没下定论,就是重瞳帝国皇帝柳金冲,或是黑白发部落大汗尔朱龙,派人进行对伍仲连的刺杀。 风屁屁一人坚决认为,这件事就是重瞳帝国皇帝柳金冲干的。虽然目下没有证据,也没有捉到刺客,但根据推论应该就是他干的,因为两国的矛盾已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黑白发部落实力不如二十五肋骨王国,与二十五肋骨王国也没有积怨,没有一点理由干这样的事。国内风调雨顺,人康物旺,国王在民间有崇高的威望,不可能有人来刺杀国王。 伍蹁跹则十分肯定地说,不是重瞳帝国派人下的手。她这样说的原因,并不是说她知道是谁干的。固然就是因为青君彦是重瞳帝国的人,是她父亲苦苦寻找的,千方百计要得到的杀子仇人。她不敢想像这件事是重瞳帝国干的。设若如此,两国必定会兵戎相见。不但两国百姓遭殃,青君彦也有可能在战争中被捉,或是被重瞳帝国皇帝送到丰鹿来,由父亲处置,从而消弥两国的战争。 几个个在伍仲连面前各自陈述自己的主张,都一直坚持自己开初的主张,最后也不肯改变,伍仲连一时间也不清楚到底谁的主张是对的。他也在心里坚持起先的猜想,目下还没有什么会使他改变猜想。 青君彦不用别人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来,他目下就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王国。 自那次与微生金交手暴露了真容后,他并没有离开这个国家。他很清楚地知道,离开了这个国家,那么,他就永远沉冤莫雪了。因为大贤良师公孙无知推演先天之数,明确告诉他,杀死三王子真正的凶手,就在这个国家。而且他凭直觉,也认为杀死三王子的凶手就在这个国家。一天找不到凶手,他就会呆在这个国家一天;一年找不到凶手,他就会呆在这个国家一年。 天地茫茫,人海荡荡,到哪里去寻找这个人呢? 青君彦躺在床上思索了很多天,也没有找出一点头绪来。 那天晚上,已是三更了,更夫的梆子刚敲过三下,“天干物燥,喝肚中炙”的话甫落音,燕君棹那天晚上对他说的话,忽然涌上心头。对了,应该听燕大哥的,去风家村找找,兴许能找到那个真凶也说不定。 计议已定,青君彦翌日就开始去风家村寻凶。 风家村位于二十五肋骨王国乔率郡,离京城丰鹿有一万多里路,青君彦坐上“万里走单骑”甲马,只一天多的时间就到达了。 村口立有一块大石,上面錾着“风家村”三个威武大字。 进村只有一条林荫道,两旁种的都是柳树。乍看起来,这些柳树都有些年头了,没有两百年,也有一百年了。它们的枝上有很多黄褐色节突,腰弯弯的,树叶都与大地相在接吻了。唯一与重瞳帝国的柳树不同的是,它的叶子颜色是黄澄澄发亮的,重瞳帝国的是绿色的。 青君彦生平第一次走在这样的路上,感到十分舒心惬意,内心从没有如此的舒坦。他觉得这些道旁的柳树,就像皇宫的士兵,全身披着黄澄澄的铠甲,在向他这个凯旋归来的上将军,低头行礼。 林荫道长约三里路,青君彦从脚筋上卸下“万里走单骑”,不紧不慢地踱步。一壁厢行走,一壁厢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一壁厢思考:二十五肋骨王国一年到头这样恶寒的天气,柳树怎么还能生存下来呢?它的叶子颜色与吾国柳树不同,难道是因为气候的原因吗? 这样走着走着,迎面来了一个挑担子的约四十多岁的男人。 风家村地处偏僻,很少外人到这里来,村民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那个男人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把担子放下来,停止了脚步,面容严肃,翻着白眼,上上下下打量着青君彦。 青君彦这辈子从没被人,用这种古怪的目光看过,有些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那男人就这样盯着他看,许久一言不发,青君彦快要以为他是一个哑巴了。 僵局还是由青君彦打破了,青君彦笑呵呵地对那个男人曰:“大叔,汝好,吃了早饭了吗?” 那男人还是一脸肃容,慢吞吞地张开口,慢条斯理地曰:“吃了。”声音听起来阴恻恻的,就没有下文了。 尽管只说了两个字,他总算开口证明他不是哑巴。 “请问这里是风家村吗?”青君彦不知对他说什么,只得无话找话。 “汝不认识字吗?”那男人翻着白眼,“村口写了三个好大的字。” “哦,是,是,”青君彦陪笑道,“吾没注意,大叔勿介意。” “汝是不识字还是没看见,吾最恨那种说话不明不白的人。” “吾认识字,也看见了。”青君彦脸上还漾着笑意。 “既看见了,又认识字,还来问吾作什?不是多此一举吗?” “嗯,是的,是的,”青君彦被他说得好像做了错事似的,有些手足无措。 “汝到吾村来作什?” “这个——,找一个人。” “找谁。” “找一个姓风的。” “风什么。” “这——这——,只知道他姓风,不知道他的姓名。” “汝找他作什?” “这……吾找他叙叙旧情。” “叙旧情?”那男人一扫之前的阴冷,哈哈大笑起来。“找姓风的,吾就是姓风的,该不是找吾叙旧情,吾村全都姓风,汝是不是要家家户户全都找一遍呢?” 青君彦抓耳挠腮,与这个怪人说话,神情极不自然,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才好。 此时,那个男人的眼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瞅着他的后面,大叫道:“燕兄,什么风又把汝吹来了,吾想汝想得好紧呀。” 第2章 风家寻凶 风家寻凶 青君彦回头一看,发现燕君棹等五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三丈远的地方。 因被那怪人盘问得不知所措,意念涣散,青君彦竟然不知道身后有人。 青君彦转过身来,飞奔向燕君棹等人,大喜曰:“燕大哥,别来无恙,可想刹小弟了。” 燕君棹迎了上来,亲热地对青君彦曰:“贤弟,吾也是一样,吾也很想汝呀,今天终于又见面了。” 燕君棹把跟随的四人一一介绍给青君彦。 第一个人,四十来岁,很矮很胖,像一个圆球,好似在地上都可以滚着走,脸上堆着笑,连眼中都含着笑意,令人对他发不了脾气。他叫茅波臣,是花子房的副房主。 第二个人,三十出头身材样貌平平常常,与常人无多大区别,就是一对眼睛细成了一条缝。他叫练长缨,是花子房的执事长老,是花子房日常事务的执行管理人,地位仅次于房主和副房主。 第三个人,接近四十,生了一张长长的马脸,哭和笑都不怎么分明,脸部呈黄褐色,分外令人注目。他叫花空留,是花子房的执法长老,是花子房负责赏善惩恶的,在花子房的地位排在第四。 第四个人,不用多说,青君彦原来与他见过一面,就是燕君棹的弟弟燕归来,他是花子房的执账长老,专管花子房的进项和出项。 燕归来的见识能力阅历,都不在副房主茅波臣之下。只是因为房主燕君棹处事公道,心胸广阔,一心一意想壮大花子房,不愿听闲言碎语,不想把自己的弟弟放到副房主的位置,引起众兄弟的舆议,影响花子房的团结。 那四个人中除燕归来外的三人,虽不认识青君彦,但从燕君棹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与青君彦的交情深厚,他们都热情地与青君彦打了招呼,算是见面礼。 与青君彦见过了,燕君棹又与那怪人拉手,嘘长问短,煞是热情。 青君彦也从他们的话语中,感受到燕君棹与那怪人交情不浅。 “来,来,来,吾给汝等介绍一下,”燕君棹拉着青君彦的手对那怪人曰:“风兄,这是吾新结交的贤弟,名叫青君彦。”他又侧过面来对青君彦曰:“贤弟,这是风卷衣风大哥,他可是二十五肋骨王国赫赫有名的炼器大师……” “什么大师,”风卷衣打断燕君棹的话,“小兄弟见笑了,吾只不过闲着无事,在家里打几把烂锄废钯罢了,别听他胡说,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就到吾那里去坐坐,喝碗浊酒。” 在风卷衣的热情邀请下,青君彦和燕君棹等六人,前往风卷衣的房屋。风卷衣住在村子的最后头,房屋后面是一座大山。这风家村确实很大,住户很多。大家七弯八拐,东走西顾,花了半个时辰,才到达风卷衣的房屋。 风卷衣的房屋长长的,与其他的住户不同,他的房屋是竖着排列的,一进三间。第一间是接待客人的厅堂;第二间是风卷衣睡觉用的,放了一张床和一个大书架;第三间特别大特别高,比前两间要大得多了,高得多了,房子正中间耸立着一个很高很大的丹炉,有一个烟囱伸出屋外。丹炉的四周,散放着很多不知名的奇草异木,天材地宝,都是用来炼器用的。 一行人在风卷衣的厅堂坐了下来。 青君彦与燕君棹等花子房的人,一边谈笑着一边嗑着瓜子。 风卷衣一个人在操弄着酒席。燕君棹提出叫人打打下手,也被他拒绝了。 风卷衣此时脸上堆满了笑容,与青君彦初见时那个板着面孔,翻着怪眼的风卷衣判若两人。 风卷衣性格沉稳,面容严肃,极少与人交往,不轻易向别人展露自己的内心。只有遇到知心朋友时,他才会毫无顾忌地敞开心扉,与他们谈天聊地,抵掌而眠,可以聊个三天三夜。 治好酒席后,青君彦、燕君棹等人与风卷衣围着桌子,开怀畅饮。 他们的酒量都很好,但都比不过青君彦。燕君棹一次可喝二十五斤,风卷衣一次可喝二十斤,青君彦则一次可喝下三十斤。 几斤酒下肚后,青君彦感觉比在二十五肋骨王国饭店喝的酒,还要强劲得大,后劲也大得多。入口的辛辣味,使人难以下喉。 青君彦问风卷衣:“风大哥,汝的酒难道不是‘肚中炙吗’,怎么如许辛辣强劲,比吾原来喝的‘肚中炙’劲要大多了。” 风卷衣与青君彦在村口相遇时,板脸翻眼一直盘问青君彦。此刻,几杯酒落肚,加之青君彦又是他老朋友燕君棹结交的兄弟,两人相谈甚欢,大有故人重会之意。 风卷衣答曰:“青兄弟,吾这酒就是吾国的‘肚中炙’,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不喝‘肚中炙’还能活下去吗?不过,吾的‘肚中炙’加了一味‘边缘草’。此草是吾龙鹊山上采摘来的。吾每年要去一次龙鹊山,采‘边缘草’。采一次就够一年用了。此草在龙鹊山也不多,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凑齐一年的用量。有一次,在返回时,遇到了一只大魔兽,当时把吾吓住了。吾不是修真中人,没有灵力对付它。危急时刻,把炼器的真火祭炼出来,吓跑了那畜牲,才保住了一条命。加了此草后,酒劲比平常的‘肚中炙’要大多了,御寒能力也强多了。” 听到“龙鹊山”三个字,紫阳道德真君那笑容可掬、仙风道骨的模样瞬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想知道,风卷衣有没有遇到紫阳道德真君。 青君彦禁不住问风卷衣:“风大哥,汝在龙鹊山碰到过人吗?” “除了魔兽,鬼影都见不到一个。龙鹊山是仅次于千绵山的原始太古山脉,除了修真者去猎取魔兽,寻找奇草异木外,平常人哪个敢进去。”风卷衣说完,把一碗酒倒入了肚中。 燕君棹这时插话曰:“这些事以后才说了,还是说说吾等这次来的目的。风兄、贤弟,今日吾等来风家村一是为贤弟寻找姓风的那个人;二是为含章宗寻找叛逆利不归。” 听到此话,青君彦心中很是感激。他原以来,燕君棹答应他,帮他寻找姓风的人,是顺口说说,没想到他真的付诸行动。到此时,青君彦才完全相信燕君棹是一个义薄云天、一诺千金的君子。他觉得能交到燕君棹这样的朋友,是三生有幸。 “姓风的?”风卷衣有些不解地望着燕君棹,“吾村全都是姓风的,到底汝等要找哪一个呢?在村头,青兄弟也对吾说找姓风的,也说不出姓名来,这怎么找呢?” “这个吾等自然有办法,”燕君棹信心满满地曰,“如果那人在风家村,吾等就能找到他,贤弟,汝说是不是呢?” “是的,是的。”青君彦连连答道。 风卷衣仍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看着燕君棹和青君彦。他没有多问,他知道他们有他们的办法去找到那个姓风的人。 当日,大伙在风卷衣家中和衣歇了一夜,第二天,青君彦和燕君棹就开始寻找那个人。 他们决定不漏风家村一人。,全都要与他们碰碰面。 燕君棹与练长缨、花空留从村子的东边开始查找;青君彦与茅波臣、燕归来从村子的西边查找。 他们这样挨家挨户地查找,怎样才知道哪个就是他们要找的姓风的那个人呢? 原来他们是通过这种方法去查找:燕君棹与青君彦用神念去探测见到的人,查明所见之人的修为境界。他们很明确,射中三王子,箭还能飞三百里,那人至少已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天境界。听风卷衣说,风家村在家修真的人不是很多。他们想在查出修真者后,再对他们的修为进行识别。这样,虽不能保证一定能查出那人,起码查找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风家村实在太大了,他们整整花了五天的时间,才走遍村中的每一户。这样下来,他们都感到有些累了。但累不算什么,令人懊脑的是没发现有用的线索。 他们恹恹回到风卷衣家,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睡觉,可是大家都睡不着。 此时,已快到吃中饭时间了。风卷衣忙前忙后,为他们准备中餐。 就在这时,风卷衣屋顶上发出轻轻的声音。燕君棹微生金青君彦一谛听,知道有人在上面行走。 燕君棹和青君彦飞腾出屋门,一把跳上了屋顶。其余的人也跟了出来,没有上屋顶,围在房屋的四周。 燕君棹和青君彦瞅见屋顶上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迅速奔跑着。前面那人约二十出头,身穿红褐色衣裳,衣裳上画着各种的小鱼。束起的那把头发是白的,旁边的头发则是黑的,一副黑白发部落人的装扮;后面那人二十岁光景,身穿蓝衣。前面的人手持一把叫筑的乐器,显然他是以这为武器,后面的人则手握一把长剑。 显而易见,后面的人在追杀前面的人。红褐衣人一面跑一面说着“吾是被奸人害的,吾也是受害者,汝等去找那个奸人……” 蓝衣人气冲冲地曰:“汝还在这里狡辩,看吾不把你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汝还是跟吾回去,向吾派掌门认罪。” 前面那人涕泗横流,一脸无辜可怜相,苦苦哀求对方不要再追拿他了。 见到此情收景,燕君棹这个修真老江湖觉得,这里面可能会有误会。 此时,那两人已不在风卷衣的屋顶,到了前面的屋顶。 燕君棹向青君彦使了个眼色,双双向那两人飞腾过去。 燕君棹落在那两人中间,正好拦住了持剑的蓝衣人。 燕君棹对蓝衣人曰:“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不要动刀动剑的,那样反而会把事弄糟。” 蓝衣人怒气汹汹地曰:“不关汝的事,汝不要来插手,不然的话,没有好果子吃的。” 燕君棹笑了笑,曰:“足下是哪一派的?好大的脾气。” 蓝衣人曰:“臭叫花子,走开,不要坏了吾等的事。” 燕君棹冷笑着,在他面前纹丝不动。 蓝衣人见燕君棹仍是横在他前面,持剑就向燕君棹刺去。燕君棹有意试试他的修为,脚一蹬,轻飘飘落在那人剑上。那人急忙抽剑,欲再次刺燕君棹。没想到,用了很大的力,那剑就是抽不出来,好似粘住了燕君棹的鞋底。 这是燕君棹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境界中的“十八粘”功诀。这功诀有十八式,每式对应身体不同的部位,调引灵力中的吸力,可把对方的武器牢牢粘住。 蓝衣人不过是落草唤起境界,如何抵御得住燕君棹的粘劲。满脸已是通红,还是没把剑从燕君棹的鞋底抽出半分。 燕君棹试出了蓝衣人的修为,不过尔尔,并没把他放在眼里。 令燕君棹没想到的是,蓝衣人左手从储物袋中,祭出一件法宝,凌空向站在剑上的燕君棹打将下来,来势甚为凶猛。 那法宝唤作“开天辟地金刚圈,”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宝。此宝及是一个圆环,圆径约三寸长,通身白色,闪着亮悠悠的青光。 那“开天辟地金刚圈”此时被蓝衣人祭在空中三丈高,突地向下直向燕君棹的头部打去。 燕君棹见来者不善,不敢大意。凝聚了五成的灵力,用寻蛇棒去抵挡那“开天辟地金刚圈。” 当地一声脆响,寻蛇棒与“开天辟地金刚圈”相碰,燕君棹感到虎口一阵阵地发麻,寻蛇棒险些从他的手上掉落。 一击不中,那蓝衣人继续掐诀念咒,“开天辟地金刚圈”又重新飞上空中。这次飞得更高,大约有七丈高,翻滚着向燕君棹迅猛打来。 燕君棹知道了法宝的厉害,凝聚了七成的灵力,去抵御那圈子的攻击。 这次,寻蛇棒没有接触到圈子的圈体,而是从圈子中间穿了过去。圈子顺着寻蛇棒旋转着滑向燕君棹,其势猛峻异常。 燕君棹把灵力提高到了八成,也把寻蛇棒顺着圈内壁旋起来,使用暗劲把圈子往后推。燕君棹明白,一旦被圈子滑过来击中的话,不死也要受很重的伤。 燕君棹紧握寻蛇棒,奋力往外一挑,叫了一声“去,”把圈子推后了很远,寻蛇棒已不在圈子中,这一击的危险总算解除了。 此时,燕君棹额上的汗涔涔而下,洇湿了他胸前的衣襟。燕君棹没有伸手去拭汗,聚精会神对付又将袭来的圈子。 站在一旁观战的青君彦,不由得为燕君棹捏了一把汗。 圈子飞升到七丈高后,倏地快速下落,落到与燕君棹身体平行的位置,停止了下落,猛地沿一条直线向前旋转着向燕君棹飞射而来。圈子是对着燕君棹的肚子攻来的。 这次,燕君棹持寻蛇棒从蓝衣人剑上跳了下来,身体疾速偏到左首。 蓝衣人见这一击,打不中燕君棹,又念咒使那圈子往回旋转,忽地飞上十多丈高,从燕君棹的头顶打将下来,大有将燕君棹的头击得粉碎之意。 燕君棹收了寻蛇棒,打个手诀,念着咒语,祭起了他的得意法宝“大悲屠魔钵。” 眼见得“大悲屠魔钵”在空中高速旋转着,由一个生成二个,二个生成四个,四个生成八个,八个生成十六个。十六个自动分成四层,每层四个,旋转着向蓝衣人袭去。 蓝衣人瞅见“大悲屠魔钵”的迅速的变幻,大惊失色,念咒引导“开天辟地金刚圈”回退击向高速旋转的钵子。 “大悲屠魔钵”十六个钵子最上层中的一个,与“开天辟地金刚圈”发生了激烈碰撞,发出了令人发怵的从没听到过的古怪声音。 声响之后,一个钵子被圈子撞到地下,发出咣当的声音。 圈子在咒语导引下,回退之后,马上又发起攻击,与第二个钵子发生碰撞,第二个钵子也被撞到地上。 圈子继续回退再攻击,撞上第三个钵子,第三个钵子与前两个是同样的命运。 很快,圈子又与最上一层剩下的唯一一个钵子发生碰撞。这次,第四个钵子的命运发生了变化,非但没有被撞到地上,反而它把圈子撞到地上去了。 法宝之战,燕君棹赢得了胜利,于是他恢复了气定神闲的形态,捻须微笑,双眼直勾勾盯着蓝衣人。 见此情景,青君彦悬着的心也终于沉下去了。 那蓝衣人收了地上的“开天辟地金刚圈,”神色紧张,持剑呆立在当地,不知是刺还是不刺好。 “开天辟地金刚圈”与“大悲屠魔钵”都是极为厉害的法宝。“开天辟地金刚圈”是五阶法宝,“大悲屠魔钵”则属四阶法宝。那为什么反而四阶法宝战胜了五阶法宝呢? 这就与操弄法宝的人息息相关了。 如果低阶法宝被修为很强的人操弄,而高阶法宝是被修为弱小的人操弄,那低阶法宝是有可能战胜高阶法宝的。因为修为强境界高的修真之人,可以把自身灵力加诸法宝,那么法宝的威力就比平常增强了,就可战胜修为弱境界低的修真之人的高阶法宝。 四阶的“大悲屠魔钵”战胜五阶的“开天辟地金刚圈”就属于这种情况。 这时,从后面屋顶跳了几个人过来,每人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剑,与那蓝衣人的剑没甚区别。其中一人正准备把剑刺向站在屋顶左首的燕君棹,被当中另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叫住了。那人对燕君棹曰:“燕房主,什么时候汝也以大欺小,欺负小辈来了,吾等掌门吩咐的事也被汝破坏了。” 第3章 找到真凶 燕君棹定睛一瞧,发现开口的那人是他的老相识,春秋代序门的副掌门展诗鸣。 春秋代序门不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境内,而是在重瞳帝国境内,是修真派别中很大的一个派别。青君彦在重瞳帝国做上将军时,耳闻过这个门派,只是与这门派没有交集,不认识这门派的人。 燕君棹与春秋代序门掌门关射孤,打过几次交道,也算得上是熟人,不过没有很深的交情。 燕君棹愕然曰:“展副掌门,吾是看那黑白发人实在是可怜,才出来劝解的。” “有这样劝解的吗?连‘大悲屠魔钵’都用上了,吾等是魔教中人吗?”展诗鸣得理不饶人地曰。 燕君棹是在那蓝衣人放出五阶法宝,对他构成了威胁的情况下,才祭出“大悲屠魔钵”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对一个只有落草新生境界的青年人,施放此等厉害法宝。 展诗鸣诘问他,他也心平气和,不去与展诗鸣作无谓的争论,不想与春秋代序门产生过节。 燕君棹尽量脸上堆起笑容,对展诗鸣曰:“展副掌门,抱歉得很,吾是看那白衣少年可能是冤枉的,所以才……” “汝怎知道他是受了冤枉,”展诗鸣气冲冲地曰,“吾掌门师兄的女儿确是被这淫贼奸污的,因受不了污辱,悬梁自尽了,这难道是冤枉他吗?” “原来有此等事,”燕君棹沉下脸来,“如果此事真是那人干的,必然要将他正法,这是毫无疑义的,只不过吾看那白衣人的面相,好似确有冤情。吾不想干预贵派的事,吾想此事贵派应该详查才是,吾与那白衣人素不相识,只是老叫化子的本性驱使吾出来……” “燕房主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看看面相就知道人家是不是受了冤枉。” “没有的事,只是老叫化子的直觉一贯是很灵的,从来没有出过错。如若这次老叫化子看走了眼,妨碍了汝等追凶,吾愿意上穆阳山亲自向贵派请罪。” 穆阳山位于重瞳帝国的荒远无人烟的地方,是春秋代序门所在之地。春秋代序门的掌门名叫关射孤,时年四十八岁,因他胸怀坦荡,仗义疏财,在修真界名头很响亮。只要是他的事,修真同人都会卖他一个面子。 展诗鸣没想到花子房房主燕君棹竟会站出来,阻拦他们追杀淫贼。 静了一会,燕君棹又对展诗鸣曰:“展副掌门,可否将此事详情说给老叫花子听。” “说给汝听也无妨,反正修真界都知晓得差不多了。” “吾老叫花子孤陋寡闻,没有得闻,恕罪,恕罪。” “一个月前,春秋代序门与黑白发部落的兄弟门派采薇派,在敞派穆阳山驻地,进行一年一度的交流切磋。没想到乔虎行的儿子乔玉房那淫贼,趁吾等在切磋之际,将掌门师兄的女儿奸污了。做下此等丑事后,那淫贼马上就跑了。待吾等知道后,已是第二天了。掌门师兄只此一爱女,重受打击,吩咐吾等一定要将乔玉房那淫贼捉拿到穆阳山去。吾等十五人奉掌门师兄之命,下山全力捉拿那淫贼。吾等下山追查了十多天,发现了淫贼的行踪,适才眼看就要捉到了,被汝这老叫花子一搅和,又让那淫贼逃跑了。” 乔虎行是采薇派的掌门人,尽管与春秋代序门分属两国,但他与春秋代序门的掌门关射孤,有着十分深厚的交情。 那个蓝衣少年是关射孤的儿子,名叫关罗舞,刚刚二十岁。因妹妹被乔玉房奸污而死,心中十分愤懑,恨不得食乔玉房之肉,寝乔玉房之皮。他原与乔玉房交情十分好,出这事之后,两人迅速变成了仇家。 因他修为低下,只到落草唤起境界,他的父亲关射孤生怕他在外有生命之虞,所以把厉害法宝“开天辟地金刚圈”给了他,以便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 “恕罪,恕罪,”燕君棹连连向展诗鸣抱拳行礼,脸有愧色,“乔虎行的儿子要是真的做了这灭绝人性的事,吾与乔虎行虽有很深的交情,老叫花子也不会放过他的,展副掌门请汝放心。只是还是要——。”他怕再次引起展诗鸣的愤怒,“查明真相”四字就没有说出口。 展诗鸣轻哼了一声,没有发话。 燕君棹又老着脸皮,笑着对展诗鸣曰:“展副掌门,请转告关掌门,等事情弄清之后,老叫花子一定上穆阳山去谢罪。目下,老叫花子还有些事要做,一时半刻还不能上穆阳山。” “吾等还要去追那淫贼,没时间和汝在这聊闲天,吾等走了。”说完,展诗鸣一挥手,就跳落到前面屋顶了。跟着他的人,也陆续往前面跳腾过去,眨眼间,就消失在燕君棹和青君彦的眼帘中。 适才,青君彦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出手,没有作声。因他与采薇派的人都不认识,不方便说什么,生怕说错话,招致对方的恼怒。 采薇派的人全走了,燕君棹和青君彦及其他人才从屋顶跳了下来,进入风卷衣的屋里。 风卷衣见了他俩,眉开眼笑地曰:“燕兄,青兄弟,好口福,适才风老弟送了一只打猎打到的野兔子来,这紧随兔子保准汝等没吃过,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独有的汪汪兔,味美无比。就放在那角落,还没有拔毛呢。风老弟也是情怀中人,喜爱交朋友,听说汝等来了,虽不认识汝等,也想与汝等交个朋友。” 燕君棹曰:“这风老弟太客气了,与风兄能合得来的人,想必与吾等也合得来,吾等就交了他这个朋友。” 青君彦及燕归来等人也颔首称是。 青君彦踱到角落,觑见一只兔子横在那里,一枝箭穿透了它的腹部,箭没有取出来,仍插在兔子身上。 青君彦把那枝箭拔出来,发现箭杆中部隐隐约约有一个字。因被血液污染了,有些看不清楚。他拿起桌上的抹布,把那血迹擦去,箭上的一个“风”字射入了他的眼睛。青君彦如遇雷击,全身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再看看箭的尾棱,呈梅花型。他再次从上到下把那枝箭,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与他从千绵山脉的树上拔下的那枝箭无异。 他不由得进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风卷衣看见青君彦拿着箭站在那里发呆,有些不解,对青君彦曰:“青兄弟,喜欢那箭吗?那是风老弟射中兔子的箭,是他自己打造的。他们风家两兄弟,都是射箭高手,百发百中,在这一带很有名。有一次在五百米开外,风老弟把一根头发丝射断,汝说厉不厉害。” 青君彦还没答话,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四十好几,瘦瘦的身躯,高高的个子,面容较白,花白胡子。 风卷衣对青君彦曰:“青兄弟,这就是送兔子的风老弟,大名叫风采衣,”他又指了指青君彦、燕君棹等人,“这位是燕君棹燕兄,这位是青君彦青兄弟,这位是燕归来燕……” 他把屋里的人,一一介绍给了风采衣。 风采衣笑着向他们施礼,燕君棹和青君彦等人也一一还礼。 青君彦仔细打量了一番风藤挑,不管面相还是身躯,发现他与一个人极其相像,但一时间又记不起是哪个人。青君彦想努力回忆起那个人来,但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 燕君棹等人与风采衣攀谈起来,青君彦并没有加入。他拿着那枝箭,再次陷入了沉思。 “青兄弟喜欢这枝箭吗?”风采衣见他拿箭发呆,就问了一句。 “哦,是的,很喜欢。”青君彦从沉思中回转过来,信口答了一句。 “喜欢就送给汝,反正吾多的是,没得了就再打造就是了。” “多谢风大哥。”青君彦小心翼翼把那枝箭放入了储物戒指中。 青君彦用神念探测了一遍,发现风采衣只不过是落草新生境界。这个境界,青君彦可以肯定,如是他用箭射中三王子的头后,绝对继续飞不了三百里,顶多一百里。那么的话,三王子一定不是他射死的。 那么谁还有与此相同的箭呢。青君彦犯了嘀咕。 青君彦对正在与燕君棹交谈的风采衣曰:“风大哥,听卷衣大哥说,汝还有一个亲兄弟也擅长射箭。” “唉,说起这个人,吾就气不打一处来,”风采衣皱眉曰,“他是吾亲哥哥,名叫风屁屁,目下在朝庭做官。他这个人,太热衷名利了,吾父多次劝他不要去做官,吾父认为朝庭没有好官,都是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吾父不想他成为那样的人,无奈他就是不听,吾父亲被他活活气死了。” “汝兄用的箭是与汝一样的吗?”青君彦反问曰。 “是一样的,在家时,他的箭法就很高明了,用的是这种箭,吾的箭法还不如他。到了朝庭后,他还是用这种上面刻了‘风’字的箭,只不过听说他当的是文官,很少射箭,朝庭中的人都不知道他箭法高明。” 听到“风屁屁”三字,得到风藤挑的回答后,青君彦心中豁然开朗,心中的迷团一下就全散开了。 没错,就是风屁屁,射死三王子的凶手就是风屁屁。风屁屁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一重天境界,完全可能射中三王子头后,再飞三百里。虽然自己目今可以确定,射死三王子的凶手就是风屁屁,但是凭一枝箭,就认定风屁屁是杀死三王子的凶手,显然是难以让人接受的。必须要还原事情的真相,才能使人信服。但还原真相,还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还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 面对一桌佳肴美味,青君彦一点胃口也没有,匆匆吃了一点,没有喝酒,他一直在想怎样去证明是风屁屁射杀了三王子。 散席之后,风采衣又与他们攀谈了很久,快到一更了才告辞回家。 当晚,青君彦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没想到在风家村真的找到了真凶,难的是去证明风屁屁是真凶。 其他的人睡得正香,青君彦轻轻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屋外,圆圆的月亮,当头挂在天空,一道清辉撒向人间。 他把两只箭从储物戒指中取了出来,在明亮的月光下仔细地观看。射死三王子那枝箭与射死兔子那枝箭,的确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他一只手拿着两枝箭,望着圆圆的月亮,又陷入了沉思。 猝然,有人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大为惊讶,急速地转过身来,原来是燕君棹站在他身后,默默地微笑着。 燕君棹看着他手里的两枝箭,有些莫名其妙,脸上显露困惑的表情。 青君彦扬了扬两枝箭,对燕君棹曰:“燕大哥,杀死三王子的真凶找到了。” “找到了?吾等花了这么多天,找遍了全村,汝也没说找到凶手,怎么目下突然又说找到了呢?”燕君棹不解地问道。 青君彦知道燕君棹看见两枝箭,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给燕君棹说了一遍。燕君棹没听懂的地方,他又给他解释清楚了。 听后,燕君棹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真是天意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呀。贤弟,目下汝打算怎么办呢?能帮得到的为兄一定帮到底。” “吾目下也不知道怎么办。”青君彦一副无奈的神情。 “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燕君棹曰。 “也只能这样了。”青君彦应和道。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燕君棹、青君彦等与风卷衣告别,风卷衣依依不舍,把他们送了很远很远,一直到看不到村子才返回。 青君彦只把找到真凶的事告诉了燕君棹一个人,燕归来他们都毫不知情。青君彦不想这么早把事情告诉他们。因为目今还要去证实凶手,这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如果早早地把这事传扬开去,可能会证实不了风屁屁是真凶,可能真凶知道之后会隐藏起来,令人难以找到。 到底从哪里入手呢?风屁屁是当朝的相国,极受国王宠信,权势滔天,绝对不能让他知晓,有人知道他是杀死三王子的真凶,有人正在设法证明他就是真凶。 燕君棹把燕归来等人,支开到花子房乔率分房去办事,自己与青君彦两人人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京城丰鹿。他们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还是从丰鹿着手,因为风屁屁就住在丰鹿。 回到丰鹿后,两人在馆驿闭门不出,苦思良策。 风屁屁的相国府邸,就在离王宫两里远的地方,里里外外布满了保卫的士兵。 后来,青君彦想到去找一找楚龙缨,也许他会给他们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 燕君棹怎么也不相信,那天晚上与青君彦交手的人,会给他们带来有用的线索。 青君彦把事情给燕君棹说明白了,燕君棹才有些相信。反正,不管怎样,去试试,也许会有想不到的结果出现呢? 当天晚上三更时分,寒风呼啸,朔气逼人,青君彦与燕君棹两人,身穿黑衣,脸蒙黑纱,来到了楚龙缨的平寇将军府邸外面。 还好,这次没有人在楚龙缨府邸外大门的屋檐下睡觉。 青君彦与燕君棹轻身一纵,跳过大门,落到了府邸的院子中。护卫楚龙缨的兵士不是太多,都没有发现他们俩的出现。 楚龙缨府邸的房间很多,青君彦与燕君棹从来没来过,不知道楚龙缨睡在哪一个房间。 青君彦原来虽然也是上将军,也有自己的上将军府邸,但重瞳帝国的房屋构造,与二十五肋骨王国的房屋构造是完全不同的。因为除了地面,二十五肋骨王国的房屋全都是用冰砖构砌成的,这样,就没有重瞳帝国的房屋那样复杂,那样美妙,看起来简朴大方,方方正正。 没有好的办法,青君彦与燕君棹只得挨个房屋搜过去。 府邸的房屋实在是太多了,搜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楚龙缨的卧室。青君彦和燕君棹都有些着急了。这样搜下去,到天亮都不知道有不有结果。 燕君棹提议抓一个卫兵来逼问,要他说出楚龙缨的卧室,然后,把他杀了。青君彦不想无辜的人就这样死去,没有同意燕君棹的想法。 两人只得还是一个房屋一个房屋地寻找下去。 他们把身子侧着贴着墙壁行走,一只手掌也摸着墙壁。到了晚上,那由冰砖砌成的墙壁异常冰凉,两人的手都被冰得红肿,手指都变得不灵活了。 他们二人是分头寻找楚龙缨的卧室的。一柱香时分,两人又碰头了,相顾摇了摇头,还是没有找到楚龙缨卧室的所在。 他们两人都进入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境界,但在深更半夜,在异常寒冷的情况下,在室外游走了这么久,也感到有些疲惫,感到有些寒冷,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蓦然,他们身后响起了说话声,“两位是在找人还是找物呢?要不要在下带路呢?” 第4章 求证真凶 青君彦与燕君棹听到背后的说话声,这一惊吃得不小。以他俩的修为,莫说在背后,就是在三丈外,也能知道背后有不有人。他们实在是太疲劳,太沮丧了,涣散了元神,才导致没有发现身后的人。 他俩迅速转过身来,发现楚龙缨身穿睡袍,手里拿着逍遥锏,横在胸前,双目死死地盯着他们。 他俩怕引起误会,赶紧将脸上的黑纱揭了下来。 青君彦向楚龙缨抱拳,曰:“平寇将军,不请自来,有愧有愧,望汝原谅。” 楚龙缨发现这两人是青君彦与燕君棹,把手中的逍遥锏,缓缓放了下来,愕然对青君彦曰:“上将军,夤夜造访寒舍,难得难得,欢迎欢迎。” “在下早不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了,平寇将军还是别这样叫了。” “在下也很快就不是平寇将军了,汝也别这样叫了。” “怎么回事?” “还是进屋再说。”楚龙缨把他俩迎进了屋内。 燕君棹和青君彦细细打量了这屋子。 此屋的墙壁和屋顶,全部用二十五肋骨王国特制的冰砖砌成。房屋的四周有六根朱红色的冰柱子,撑着屋顶的冰砖,柱子上全都画着金黄色的插翅虎,扑闪着翅膀,猛然生威,有些吓人。屋中只放了五张椅子和五张案桌。每张椅子的靠背上,挂了一块御寒用的毛毯,有八尺长四尺宽,足以把坐在椅子中的人,全身包裹起来。因为所处冰屋中,不能生火取暖,否则会把冰砖慢慢融掉,房屋倒塌。所以只能用被子、毛毯等物包裹身体来御寒。每张案桌正后面有一面屏风,屏风上画着简单的山水鱼虫,非常的素雅。每张案桌面的左角,置放着一个烛台,大红的蜡烛正欢快地燃烧着,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宛如在欢迎客人的到来。地面是用青石构建而成的,青石上面铺着猩红色的羊毛地毯,踏上去软绵绵的,如踩在棉花里面。房间整体布置简陋,朴实无华,不像是朝廷位居高位之人的房间。 走进这样的房屋,宛若走进了一个冰窟。青君彦和燕君棹觉得,里面好像比外面要温暖一些,毕竟,那凛冽的寒风被关在了大门外面。 楚龙缨招呼二人坐下,二人分别坐在左首的椅子上,从靠背上把毛毯拉过来,把全身除了头以外里得严严实实的,透不进一丝丝的风,这样,他们觉得暖和多了。 因为不想惊动那些下人,楚龙缨亲自为青君彦和燕君棹沏好了茶,并亲自把茶端给了青君彦和燕君棹。两人道了声谢,接过茶就猛喝了几口。 此茶也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独有的,唤做“肚里烘”,吃下肚后,开始一段时间,与喝普通茶没有区别。过了一盏茶时分后,一股暖气就会从下丹田向上,慢慢地发散到身体的各部位,不到一盏茶时分,全身都变得暖融融的,分外舒服,分外温暖。 楚龙缨没有坐中间主人坐的那张椅子,而是坐在右首,青君彦和燕君棹的对面。他没有把毛毯里身,只是把它披在身上,显然他是适应这种冰冷环境的。他笑呵呵地对二人曰:“两位首次光临舍下,无物招待,不知这‘肚里烘’两位还喝得惯吗?” “深夜作不速之客,擅闯平寇将军府邸,甚为无礼,还请平寇将军海涵,多多包容。”青君彦脸有愧色曰。 还没等楚龙缨答话,燕君棹就接着曰:“平寇将军胸怀坦荡,惜弱济贫,尊老扶幼,天下闻名,想必不会追究吾等夤夜擅闯将军府之罪。” 燕君棹给楚龙缨戴了一顶高帽子,意在阻止楚龙缨说出责罚他们的话来。 其实,楚龙缨不是那样的人,他与青君彦神交已久,相互把对方视作知己,他怎么会对知己的深夜到来而发脾气呢?他只会为知己的深夜到访而惊喜。只不过,燕君棹不知道两人的情缘,和其中的究竟,所以先恭维他一番,想得到他的好感。 听了燕君棹这番恭维,楚龙缨并不以为喜,他是一个不喜欢听恭维话的人。 “什么胸怀坦荡,惜弱济贫,天下闻名,”楚龙缨还是笑着曰,“燕房主,在下可不敢当,在下倒认为燕房主才真正是那样的人,值得在下敬佩呀。” “不敢当,不敢当,”燕君棹连忙起身,“老叫花子只是四处漂流讨一碗冷饭吃,只管吃饱自己的肚子,别人的事老叫花子可管不了,也不想去管。” “燕大哥,楚将军,”青君彦笑曰,“大家都不要再客套了,说起来,都是一条道上的人,只不过各人的身份不同罢了。” 听青君彦这样说,燕君棹才有些相信,楚龙缨不是风屁屁、微生金那样的人。 “适才听楚将军说,汝也很快不是平寇将军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燕君棹好奇地问道。 青君彦本来也想问这个,没想到燕君棹着了先鞭。 “唉,”楚龙缨叹了一口气,“吾内心其实不想为官,无奈家父督之甚严,不允吾走其他的路,非得要吾走向仕途,博个封妻荫子,光大门楣。吾不忍拂逆家父之意,遂入朝做官。吾志在修真得道,以达化境,造福人间,所以,吾早就想辞官不做了。下了几次决心,由于某种原因,没有成行,这次,这官吾是辞定了。” “做官也可以修炼呀。”燕君棹曰。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官位上,繁杂事务太多,对修真颇有影响,因此吾才决心辞官不做,投访名师,专事修真之道。”楚龙缨蹙眉曰。 “那太好了,汝辞了官,吾等就是平民百姓,真正是一路人了,汝想修仙,吾可以介绍厉害的师傅给汝,汝只要投入他门下,比汝在朝中自己单独修炼要有用得多。”燕君棹喜曰。 “多谢燕房主,日后一定请燕房主给吾介绍。”楚龙缨曰,“对了,青兄,汝等夤夜来找吾,不知有何事,需要吾帮忙吗?” “是这样的,”青君彦曰,“吾找到了杀死三王子的凶手,目下是想证实他就是真凶,因此特来找汝商量,怎样入手。” 楚龙缨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曰:“什么?三王子不是汝用箭射死的吗?怎么还有另外一个凶手?怎么之前从没听汝说过。” “其实,吾很早就知道射死三王子的不是吾,吾一直在找那个射死三王子的人。” “那汝为什么不向国王陛下说清楚呢?” “目下还说不清楚,只有证实了那人是真凶,就可对国王说了,也可洗雪吾的冤情了。” 楚龙缨一脸愕然地瞅着青君彦,有些摸不着头脑。 青君彦就把发现自己不是杀死三王子凶手的缘由,细细说给楚龙缨听。 楚龙缨听后,曰:“原来是这样,那赶快要证明是风屁屁杀死三王子的,没有证据证实的话,国王肯定会不相信的。” “吾一直在想,风屁屁为什么要杀死三王子呢?”青君彦严肃地曰,“风屁屁不是国王的宠臣吗?国王不是对他很信任吗?他好像没有理由要杀死三王子,这其中的原由,吾确是想不出来。” “真是奇异也哉,风屁屁杀死了三王子,如若汝没有证据的话,吾也很难相信这是真的。”楚龙缨曰。 “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在吾等证实是风屁屁杀死三王子之前。”燕君棹曰。“因此,吾等要证实确是风屁屁用箭射死了三王子。”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把两枝箭拿了出来,递给楚龙缨,曰:“这两枝箭,一枝是射死三王子的箭,一枝是射死野兔的箭,这两枝箭一模一样。射死三王子的箭是风屁屁发出的,射死野兔的箭是风屁屁的弟弟风藤挑发出的,他们两兄弟用的是一样的箭。” 楚龙缨接过两枝箭,仔细看了看,确是一模一样,连那个“风”字的笔势都是一样的,无疑是出自一个相同的制箭的模型。 “那青兄和燕房主……” “汝也别叫吾燕房主了,听起来别扭,就跟着青兄弟,叫吾燕大哥就行了。”燕君棹插话曰。 “好的,青兄和燕大哥目下想怎么办呢?” “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来找汝的。”燕君棹答话曰。 “这事——这事是有些麻烦,”楚龙缨想了想,“是否可以再找到一些风屁屁的箭,拿来一印证,不就行了吗?” 燕君棹搔了搔脑袋,曰:“这只是第一步,不要说找另一些风屁屁的箭比较麻烦,就算找到了,可国王会相信吗?国王一直认为是青兄弟射杀了三王子,青兄弟‘射死’三王子的震天箭还在国王哪里呢。突然间冒出另一枝箭来,说是射死三王子的箭,这怎么解释得清楚呢?” “三王子中箭时,只有微生金等十余人在场,如果微生金等人不承认是另一枝箭射死了三王子,吾等也没有办法使国王相信吾等的话呀。”青君彦曰。 “这确是一件难事,”楚龙缨曰,“看来,只有先找到风屁屁的箭,再作下一步打算了。” 燕君棹曰:“目下,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只有先这样做。” “好,先找到风屁屁的箭再说。”青君彦曰。 事不宜迟,第二天,青君彦与燕君棹就决定到风屁屁的府邸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箭。 第三天晚上,三更时分,青君彦与燕君棹黑衣黑纱,潜入了风屁屁的府邸。 风屁屁府邸的卫兵尽管很多,对于青君彦和燕君棹来说,要躲开他们的眼睛,是一件容易的事。 风屁屁身为二十五肋骨王国相国,位置仅在太师于苏成之下。他的府邸相当大,房间非常多,比身为平寇将军的楚龙缨要多一些。 因为在深夜,又要躲避卫兵,寻找非常麻烦。 他们想先找到兵器房。 就这样来来回回,左转右弯地寻找。功夫不负苦心人,花了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兵器房。 他们打开兵器房的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在月光照映下,他们看见兵器房里没有什么兵器,只有几把茅和大刀乱扔在地下。箭也有一些,大约一百多枝。 二人把这一百多枝箭,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没发现箭尾棱为梅花型,箭身刻有“风”字的箭。 他们本希望在这些箭中找出几枝风屁屁的箭,最后竟一无所获,他们有些寒心。 他们不甘心,决定趁着浓浓的夜色,继续寻找。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风屁屁的卧室。他们想,既然兵器房没有他的箭,那么只有到他的卧室去碰碰运气了。 又花了约半个时辰,他们找到了风屁屁的卧室。他们在门外屏息静听,听到了风屁屁发出的绵长的富有节奏的打鼾声。 听到风屁屁的打鼾声如此绵长,青君彦和燕君棹用神念探测了一下,发觉风屁屁已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二重天境界。 青君彦在心里想,这厮的修为进展如此之快,在王宫与这厮交手时,这厮不过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一重天境界。没想到,隔了没多久,就又上升了一重境界。 他俩都已进入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境界,要对付风屁屁一个人,当然不在话下。不过,他们不想惊醒风屁屁,那样的话,引来太多的人马,势必给寻找风屁屁的箭带来更多的麻烦。 青君彦吟起“利眼诀”,看见在黑黢黢的屋里,有一张很大的很精致的床,挂着黄色的蚊帐。床上睡着一个人,脸孔朝着门的方向。瘦长白皙的脸,颌下一部花白胡子,正是风屁屁。 青君彦用“利眼诀,”把这个房间的每一角落都扫了一遍,只发现与大床相对的墙壁,挂着两把宝剑,没有发现箭囊,也没有发现箭。青君彦不甘心,又用心把房间扫视了两遍,还是没发现箭,他才死了心。 燕君棹的修为境界虽与青君彦一样,但他没有“利眼诀”之类的功诀,在深深的黑暗中,他是看不清楚任何东西的。他只能站在一旁,等候青君彦的搜寻结果。 青君彦转过身来,对他摇了摇头,两人就打算到其他的房间去瞧瞧。 正在这时,猛地听到有人大声叫道:“有贼呀,大家来抓贼。” 登时,很多卫兵提着灯笼,拿着武器,向燕、青二人包抄过来,把他俩围在垓心。 燕君棹和青君彦背靠背站着,怒视着这些卫兵。 其中一个矮矮胖胖的,浑如圆球的人,用青色的头罩包裹了整个头部,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样的装扮,在二十五肋骨王国来说,也不是说不正常。因为这个国家实在是太冷了,有些身体弱的人,外出的时候,穿得暖暖的,还要戴上一个头罩,抵御寒风对脸部的袭击。不过,作为朝庭的卫兵,也戴着头罩,那还是很少见的。 那个胖子显然是个头领,对那些卫兵大声喝道:“一起上,把这两个贼人捉下来。” 这声音对青君彦来说,听起来有些耳熟。但仓促之间,无法回忆起到底在哪听过这声音,到底发出这声音的是何人。 听到他的命令,那些卫兵手持刀、剑、茅等武器,向青君彦和燕君棹直杀过来。 青君彦使出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中的“千军万马摘叶手,”飞速旋转了一圈,身形快如闪电,那些卫兵根本还没看清楚人的影子,持武器的手被猛烈震了一下,就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武器就全部落在地下,连续不断发出呛啷呛啷的声音。 燕君棹站在当地没有动,他看着武器不断地落地,不由得暗笑起来。对付区区这些修真界以外的卫兵,任你武功再高强,也战胜不了已达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境界的修真之人。 “都是些废物,给吾滚开。”那个矮子厉声说道。 说毕,那个矮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约两尺长的吴钩,兜头向青君彦的颈部钩来。 这吴钩看着也有些熟悉,短时间青君彦也记不起在哪看见过。 眼见得吴钩就要到颈部了,青君彦迅捷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三灵无痕剑,挽起一个剑花,向右一偏,抵挡从右边划过来的吴钩。两件兵器相交,发出了一声闷响。这是三灵无痕剑的剑背贴住了吴钩钩锋的侧面。 要知道,三灵无痕剑固然是灵木制成的,坚硬异常,但是对于锋利的兵器,还是不能直接与兵器的锋刃直接相碰,否则,还是会被削断或是在剑身上留下印痕。 因为这样,对于使用三灵无痕剑的青君彦来说,在与手握锋利兵器的对手交手时,必须时刻保持警醒,绝对不能与兵器的锋利部分相交接。 这就要求持木剑的人,要有相当灵活的绝技和强劲的灵力。 剑与钩相碰,青君彦稍微感到握剑的手有些震颤。他心下大惊,刚才他已用了五成灵力,没想到对方把吴钩轻描淡写的这么一划,就把他的手震得有点发麻。这在之前是从没遇到过的。 他心想,此人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修为境界应该与他差不多甚或还要高,怎么风屁屁的卫兵中有这样厉害的角色呢? 这下,青君彦不敢大意,变守为攻,趁那矮子还没有收回吴钩,三灵无痕剑使出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的一记仙招“太上织锦。”这一仙招是从对手的头部中间沿着头、颈、胸等往下刺划,刺到对手的裆部结束。如若被划中,身体就会被全部剖开,内脏全露出来。不过,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是木做的,划不开对手的身体,只是会令对手多处受重伤。 第5章 风府激斗 那矮子见青君彦使出此招,也有些吃惊,他知道此招是比较凌厉的招数。他凝神静气,以快对快,将军吴钩快速利落地回转,向右一划,钩住了正刺向自己额头的三灵无痕剑。 青君彦将三灵无痕剑一侧,避开了钩锋,紧贴钩刃侧面,才不至被锋利的吴钩削断他的剑。 青君彦疾速把三灵无痕剑从吴钩中抽出来,使了一记四重天境界的“玉女穿云,”从剑柄处幻化成无数把剑尖,剑尖径直刺向那矮子的咽喉, 三灵无痕剑红、黄、淡绿三色光芒闪亮,像雾像雨又像风。注入到剑里面的灵力越多,它的颜色就越亮。无数色彩斑斓的剑影,令那矮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矮子显见经验丰富,对青君彦的进攻,并没有慌神。他把吴钩快速回转,又把三灵无痕剑给钩住了。甫钩住剑,,矮子就使灵力把剑往回拖,妄图想把剑从青君彦的手里拖走。 青君彦思忖,剑决不能让他拖飞离手,否则,空手对吴钩更是讨不到好。 青君彦于是吟起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天境界的“粘”字诀,试图把那矮子的吴钩粘住,使他无法再使用吴钩进行攻击。 青君彦凝气,把灵气迅速转换成灵力,把灵力飞速递送到与吴钩接触处,再使用“粘”字诀。只眨眼间,他就把灵力的吸劲加到了八成。 那胖子试着把吴钩往回拉了两次,感到有一股粘劲粘住了吴钩,有些吃力。他想,此人到底达到什么境界了,粘颈如此之强大。他想只有用冲劲强的灵力,才能甩脱剑的粘劲。他于是把灵力从丹田,通过小腹、肚、胸、手臂手掌和手指,导引到与剑的相交部,一声大喝,一股强大的冲劲冲向粘着吴钩的三灵无痕剑。三灵无痕剑被这强大的灵力冲得离开了吴钩,剑锋偏向了另一个方向,没有对准那矮子的身体。 那矮子见冲开了三灵无痕剑,心中无限喜悦。 ,他原来从来未使用过灵力的冲劲,第一次使用就取得了胜利。他想,多年的修为毕竟在关键时刻,还是能起很大的作用。 冲开了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后,那矮子瞬不容发,马上就使出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中的“吴钩分花式。” 这“吴钩分花式”只有八式,但是每式都很精妙,每式变化无穷。式中有招,招中蕴式,变化极快。 他使出了第一式“吴钩横划分花式。” 这一招式,就是将吴钩侧着,先从右向左钩划,再从左向右钩划,迅捷无伦地用钩锋划向青君彦的身体重要部位。 青君彦只见眼前钩影重重,如张如飞,看得人头晕脑涨,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把吴钩在向他钩来。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运起第四重天的“散花剑式,”去迎对袭来的吴钩。 “散花剑式”与“吴钩分花式”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将仙招使将出去后,在对手的眼前呈现很多的剑影,使对手分不清到底哪把是真真实实的剑。 光影与光影相交,三灵无痕剑与吴钩相交,青君彦把这一招接了下来。这次,他还是感到握剑的手的虎口有些发麻,很显然他的灵力不如对方。 不容他思索,矮子的第二式又来了,这一招叫做“吴钩斜划分花式。” 那矮子手持吴钩,将吴钩斜起来,从不同的方位向青君彦进攻。这一式也发出了无数的斜斜的钩影,比起“吴钩横划分花式”,这一些的钩影更多,而且都是斜着的,更令青君彦看得眼花缭乱,头昏目眩。 青君彦继续使“散花剑式”去抵攻来的这一仙招。他把三灵无痕剑斜起来,挽了一个大剑花,用力一抖,幻化成无数斜斜的剑影。 矮子的这一招又被青君彦接下了,只不过三灵无痕剑穿过了吴钩,又与吴钩的内侧锋刃的侧面贴合在一起。 那矮子把吴钩飞快地旋转起来,三灵无良剑也被迫跟着吴钩旋转。青君彦几次想把剑抽出来,都没有成功。他把灵力凝聚到九成,想与那矮子硬拼灵力。 那矮子也感觉到了,由剑传递给钩,再通过钩冲击到他身上的灵力越来越强劲。他停止旋转吴钩,凝聚了更多的灵力传送到吴钩上,,对付向他身体冲击而来的灵力。 只拼了一盏时分,青君彦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在这个当口,他不能往回撤剑,否则,那吴钩顺势跟过来,就会使自己受伤。他一咬牙,把全身所有的灵力全都凝聚起来,导引到三灵无痕剑上,与那矮子硬拼。 那矮子也把全身灵力凝聚,通过吴钩传递到三灵无痕剑,再传到青君彦身上,妄图将青君彦击伤或打死。 按理说,青君彦是四重天境界,那矮子是五重天境界,多了一重境界,那么相对来说,灵力也应该要稍微强劲一些才是。那为什么青君彦与他拼了这么久,还没落败呢?这就利益于青君彦所修炼的“地势坤”功诀。他利用这个功诀,吸收了大地的灵气和木属性植物的灵气,把它们转化成自己内在的灵气。这样要比单纯修炼来增加灵气要快得多。 又过了一会,青君彦有些抵挡不住了,感觉对手的灵力异常强劲,源源不绝。他被那矮子用吴钩抵着他的剑,不停地向后倒退。 就这样退着退着,退了十多步,被身后的一棵树挡住,再也不能退了。青君彦灵机一动,背部紧贴树干,快速导引一些灵力到背部,背部发出吸力,吸收此树中的灵气。还好,这棵树是木属性的,与青君彦所修炼的法诀是同一属性。 那棵树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三百多年树龄了,它身上的灵气还是蛮充足的。 青君彦感觉灵力从树上快速传递到他的体内,他则把这些灵力马上导引到三灵无痕剑上,去抵御吴钩上传来的灵力。 树的灵力被青君彦吸入体内,他的灵力短时间超过了那矮子。他把剑用力抵住吴钩,猛然向前推。那矮子只觉得青君彦的灵力突然增大了不小,已经抵挡不住了,被青君彦推着往后退。青君彦步步紧逼,誓要把他拿下。 令青君彦没想到的是,一离开大树,断绝了灵气的来源,他的灵力又下降到原来的水平。因为运用“地势坤”功诀吸收来的灵力,在体内必须经过一定时间的炼化,才能变成自己的灵力,为己所用。如若他不离开树,那么就可倚靠树的本元,将刚吸收进来的灵力直接为己所用,对付别人。 如此一来,又变成他被那矮子推着往后退。这次那矮子变聪明了,把青君彦朝另一个方向推,这样就无法接近那棵树子,无法借树子的灵力来对付他。 退了十多步后,青君彦想总这样退下去,不是个办法。他恨恨心,咬咬牙,把灌注了全部灵力的三灵无痕剑,迅猛地稍向侧力一抽。剑是抽出来了,但是他的右肩被吴钩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不停地往外流淌。 在一旁观战的燕君棹,一直为青君彦捏着一把汗。此时,见青君彦受伤了,也顾不得那么多的道义规矩了,纵身一跃,挡在了青君彦面前。他头也不回轻轻地对青君彦曰:“贤弟,汝先下去,待为兄来为汝报仇。” 青君彦听了燕君棹的话,挽了一个剑花,收了三灵无痕剑,用左手捂着伤口,悻悻地走到一旁去。他从储物戒指中的葫芦中,取出一粒“天命丹”服下,伤口就不流血了,也不怎么疼痛了。 燕君棹凝聚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的灵力,使出他的得意绝技“寻蛇棒法。” 他使了一招“飞鸟惊蛇。”寻蛇棒直指那矮子的心窝,快如闪电。 那矮子没想到寻蛇棒来得这么快,急忙向后退了一半,避开了燕君棹的这一招杀着。 因为青君彦与燕君棹都蒙着面,那矮子也认不出与他交手的到底是何人。他也暗暗惊诧,怎么一个晚上连遇两个硬手。 很快,燕君棹的第二招“蛇行鼠步”又攻来了。寻蛇棒不徐不疾,稳中有变,幻化成道两黄澄澄的棒影,向那矮子的面部刺去。 那矮子固然不认识“寻蛇棒法,”从来棒的威势上,也知道棒法的厉害。他把吴钩竖起,从上往下钩去,试图把寻蛇棒钩住。 不待他的吴钩接触到寻蛇棒,燕君棹把寻蛇棒猛往回抽,抽到半路,变为横势,从右首向那矮子的脖子扫去,这一招为寻蛇棒法的“蛇食鲸吞。” 这一招在中途有个变数。如果扫不到对手的脖子,那么寻蛇棒会火速往回缩进三寸,飞速向下移动,移动到对手的膻中穴时,再用力往前一戳。如果灵劲十分强的话,会把对手戳个透明窟隆。 所谓的“蛇食”就是扫对手脖子;“鲸吞”就是戳对手的膻中。一招分袭对方两个部位,从脖子到膻中,变化极快。应变不及时的话,总有一个部位会被击中。 那矮子扬起吴钩,从右往左钩去,想钩住扫向他脖子的寻蛇棒;没想到寻蛇棒见吴钩钩来,迅速变化了方向,抽回一些后,往下急沉,沉到那矮子膻中穴,使劲往前刺去。 寻蛇棒变化虽然快,那矮子的行动也不慢。一钩落空后,眼见寻蛇棒沿着他的身体下移,他顺势把吴钩从左往顺回钩,正好钩住了戳向他膻中穴的寻蛇棒。他把吴钩向上一提,再往右使劲一甩,把袭向他两个部位的寻蛇棒甩到了他身体的右边。 站在一旁的青君彦,暗暗着急。他和燕君棹二人与那矮子差不多斗了两个时辰了,还没有把那矮子拿下。再这样下去,天快亮了,来增援的兵士会越来越多,那样的话,不仅无法找到风屁屁的箭,还有可能暴露二人的行踪。要是再来一个像这矮子这样修为的高手,有可能他们二人都会跑不掉。 寻蛇棒被吴钩甩到了一边,燕君棹感觉到这一甩之力极强,寻蛇棒差一点就被甩飞了。他暗想,今日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不使出全力是难以脱身了。 他把寻蛇棒往回一收,右脚向右跨出一小步,正待使出寻蛇棒法中的“春秋蛇蚓。” 那矮子不等他的招数使出,先把吴钩快速挥舞起来,这是“吴钩分花式”当中的“吴钩竖划分花式。”开始的旋转挥舞都是虚招,用以迷惑对手。真正的杀着隐藏在无数的钩影中,那是从上往下钩,目标是对手头部正中的百会穴。对手眼花缭乱之后,真正的吴钩从钩影中迅捷而出,兜头钩下。只要被吴钩钩中,那头颅肯定没用了。 燕君棹识得此招的厉害,一边用寻蛇棒抵御攻击,一边往后退。退了十多步后,他站定了身子,利用那矮子攻击的空隙,还了一招“岁在龙蛇。” 燕君棹凝聚灵力,身子飞腾起来,到了那矮子的头部上空,寻蛇棒不停地刺向那矮子的眼、鼻、嘴等部位。 燕君棹在空中发力,向下攻击,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寻蛇棒上,自然增加了寻蛇棒的力道。那矮子要仰头往上伸手去抵御来自空中的攻击,显然吃了点亏。 在抵挡住了寻蛇棒的十次攻击后,突然矮子也腾向飞上空中,而且比燕君棹飞得高,飞到了燕君棹的上空,从下往下用吴钩去钩刺燕君棹身体不同的部位。 形势发生了逆转,这样变得对那矮子有利。身处下方的燕君棹,感到用寻蛇棒去抵御来自上空的吴钩的猛烈攻击,十分吃力。 燕君棹虽与青君彦都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境界,但是青君彦修炼了“地势坤”功诀,额外从大地及地上的灵性植物中得到了不少的灵气,所以,青君彦比燕君棹的灵气要充沛一些,灵力自然也要强劲一些。一场猛仗下来,燕君棹感到有些抵挡不住了。 在一旁的青君彦,也看出燕君棹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快要支撑不住了。如若自己不出手相帮,燕君棹就会败在那矮子的吴钩下,或受伤或死亡。 服了“天命丹”后,他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痛了,不会影响他施展功法。只不过,适才他与那矮子斗了那么久,自己的灵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一时三分是恢复不了多少的。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他慢一步出手,燕君棹就要多一分危险。 他站在那里,抽出了三灵无痕剑,挽了一个剑花,暗自凝聚灵力。待灵力凝聚到了一定力量,就飞腾起来,扬起三灵无痕剑直向那矮子冲去。 他这一飞腾,用了最大的灵劲,竟然飞到了那矮子的上空。 这一下,就变成他从高空用剑击刺处于下方的矮子,燕君棹则从矮子的下方,用寻蛇棒击打矮子。那矮子上下受到攻击,显然无法抵挡,向后飞腾了一丈远,飘扬落在了地下。 青君彦和燕君棹二人也随之落了下来。 那矮子沙哑着声音曰:“以二敌一,算什么好汉,今天要汝等见识老子的法宝。” 那矮子把吴钩入入储物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宝,说了一声“起”,吟诀念咒,把那法宝祭在了空中。 两人见那法宝黑不溜秋的,长宽厚约为一尺,像一个大砚台。底面磨得光溜溜亮晶晶的,像一面铜镜,光可照人。 那法宝升在空中约有三丈多高,翻了几个筋斗,把亮晶晶的底面照向青君彦的脸部。 那矮子继续念咒,意在使那大砚台朝青君彦打去。无奈他念了几遍咒,平时很听话的大砚台只是在空中翻筋斗,既不去打人,也不落到地上来。那矮子急了,以为遇到了极其厉害的人物,施用法术,使他的法宝失灵了。他又念了三遍咒语,那大砚台仍是挂在高高的空中,不停地翻筋斗,就是不打下来。 那矮子脑筋动得极快,瞬时,他想到了法宝为什么不飞下来打人的原因。因为那法宝要照住人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才会打那个被他照住的人。目下,青君彦与燕君棹二人都蒙着面,就算面部被大砚台底面照住,面容也是看不清楚的。 那矮子明白了大砚台不打下来的原由,青、燕二人原来没见过这劳什子,不明白它为什么不下来打人,还以为是法宝失灵了。 那矮子明白原由后,也不收法宝,突地向青、燕二人飞腾过来,伸手就去抓青君彦的面纱。 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一撩,使那矮子缩回了手。 那矮子又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吴钩,去钩青君彦的面纱,但被斜刺里伸过来的寻蛇棒挡开了。这下,又变成了青、燕二人双攻那矮子的情形。 那矮子心中很明白,青、燕二人联袂对付他,他是不会赢的。本想凭法宝来制服这二人,无奈二人都蒙面,使法宝失灵。他想扯去他们二人的面纱,但凭他一己之力是办不到的。 三人已酣战了两个时辰光景,三人的灵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三人都很清楚,再这样斗下去,三人都会受很重的内伤,要花长时间疗伤,长时间修炼,灵气才能恢复到开初的境地。 可是,三人谁也不敢撤招逃离,事实上也无法逃离。双方招招紧逼,不会给人有逃离的机会。 青君彦扬剑,燕君棹使棒,同时攻向那矮子,那矮子被他们打得手忙脚乱,左支右绌。 正在这时,矮子的身后传来了声音,“利兄,请退下来休息,让吾来对付这两个贼人。” 听到这话,那矮子边战边往后退。青、燕二人不依不饶,紧追不舍。 此时,忽听得嗖的一声响,一枝箭破空而来,呜呜声大发,箭的来势极为凶猛,对准的是青君彦。 青君彦撤回对那矮子的攻击,将三灵无痕剑由下往上猛地一撩,恰恰撩到射来的箭的中间。剑与箭相撞后,箭被剑撞飞得老远。 趁着青君彦撩箭,燕君棹也准备应箭的当口,那矮子飞快地退了下去。 又听得嗖的一声响,第二枝箭又破空射过来了,这次是对准燕君棹的。燕君棹将寻蛇棒挥舞旋转起来,他的面前呈现一圈棒影,针插不进,水泼不进。那枝箭碰到寻蛇棒,也被撞飞了。 嗖嗖声连响不绝,箭也不停地射过来。有的是射向青君彦,有的是射向燕君棹,有时是一次两枝箭同发,分射青、燕两人。 这箭实在是来得太快,力道也相当大,青君彦和燕君棹都不敢小视,站在原地不动,用三灵无痕剑和寻蛇棒不停地将射来的箭撩开。 每一枝射过来的箭,都被他俩撩开了,飞得远远的,他俩都没受伤。 忽然,飞箭停了下来。 趁着这短短的一瞬间,青君彦拿眼扫视了前方,发现射箭的人竟然是风屁屁。 原来,风屁屁早就被他们的打斗声惊醒了,他站得远远的,在一旁观战,没有加入战团。他看了一会,就知道凭他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二重天的境界,无法战胜这两个已达四重天境界的,夜闯风府的人。他就和那矮子联手,也不一定有胜算。所以,他只是观战没有出手。 青、燕二人与那矮子激烈相斗,容不得丝毫的他念和注意力的转移。风屁屁站的地方,黑黢黢的,离他们有一定的距离,加之又是晚上,光线不强,所以青、燕二人开始没发现风屁屁。要不是风屁屁发箭过来,他俩还不知道风屁屁在一边观战。 飞箭只停了一会,就又继续射过来。 为什么会停一会呢?是因为风屁屁身背两个箭囊,第一个箭囊的箭射完了,他不知道,仍然伸手到空箭囊里面去取箭。没取到箭,知道是空的后,才又到另一个箭囊去取箭。这样约为停顿了一下,马上从另一箭囊取出箭来,迅速装在弓上,又对准青君彦和燕君棹二人射了过来。 青君彦一壁用剑撩箭,一壁猛然惊醒了。目下不是收集风屁屁的箭的很好的机会吗?箭自动送上来,不用自己与燕大哥费劲地去找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到此念,又一枝箭对着他射过来,凌空之声,声震耳膜。 青君彦没多想,这次,他没用三灵无痕剑去撩箭,而是打算用手把箭接下来。 那箭离他还有一尺多时,他倏地伸出右手,向箭身抓去。 燕君棹看到此种情况,轻轻叫了一声“不可,”就用寻蛇棒把那枝射向青君彦的箭撩开了。 燕君棹在用棒撩箭的过程中,仔细地看了来箭,发现来箭隐隐透露出淡淡的蓝光。这蓝光固然非常弱,但还是没逃过燕君棹的眼睛。 燕君棹知道这箭上喂了巨毒,人一沾上就不得了,因此,他及时止住了青君彦用手去抓箭。 他用传音入密功法,告诉青君彦,这箭上有毒,手不能去碰它。 但青君彦好似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用手去抓飞射过来的箭。 燕君棹很是不解,又重复了刚才的话,但青君彦还是用手抓箭,他只得用寻蛇棒替青君彦把箭撩开。 又是一枝箭破空而来,对准的还是青君彦。这次,青君彦没有将手伸出去,而是将右手下垂,贴在右腿的旁边。 燕君棹以为青君彦听到他的话了,听懂他的话了,不会用手去抓箭了,故此没将寻蛇棒去帮他撩箭,以为他自己会用剑撩箭。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次青君彦没用手去抓箭,也没用剑去撩箭,而是将左肩对着来箭迎了上去,让箭直接射中他的左肩。 燕君棹站在青君彦的右首,两人距离有三尺多远,事发突然,伸棒去撩也来不及了,只能在心中为青君彦暗暗地焦急和忧心。 果不其然,箭射中青君彦的左肩,从他的肩胛骨穿了过去。本来那箭会穿过青君彦的肩胛骨后,以它自身的力道,还会继续往前飞。但是青君彦用肩膀迎箭的目的,就是要把箭留下来,当然不会让它飞走。 那箭穿进他的肩膀,刚好箭身中央停留在他的肩膀中的时候,他猛力往右边一侧,消除了来箭往前飞的力道,使箭停留在他的左肩不动了。 见此情景,燕君棹心中大骇。他以为青君彦疯了,竟然不避不撩,让箭直射肩膀。 此时,飞箭也停了下来,原来风屁屁两个箭囊的箭都射完了。 中了箭的青君彦晕晕乎乎,感到有些天眩地转,踉踉跄跄地,像喝醉了酒似的,几乎站不稳了。 燕君棹凝聚全身最后的灵力,将寻蛇棒放入储物袋,右手一伸,抱紧了青君彦的腰,再往地下用力使劲一蹬,就跳出了风府的围墙。 那矮子指挥士兵要去追赶他俩,风屁屁说了声“不用追了,他活不了多久了,”就进入了屋里。 qq 第6章 求取解药 跳出风屁屁府邸的围墙后,燕君棹将已昏迷的青君彦负到了背上,飞速地离开了风府。 其时,天还未大亮,人们大多还没起床。 燕君棹背着青君彦,来到他们住的客栈。燕君棹转到客栈后面,腾地一跃,从开着的窗户中,背着青君彦跳进了他俩所住的房间。 燕君棹将昏迷不醒的青君彦轻轻放在床上,低下头来查看。发现青君彦面如金纸,嘴唇乌黑,印堂隐隐发出蓝光,呼吸也越来越弱。 燕君棹清楚,再不能耽搁了。再延迟一时半刻,青君彦就会一命呜呼了。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包黄色药粉,唤做“由命解毒粉,”是外用解百毒的。用两指捏住箭尾,咬咬牙,猛一用力,把那支箭从青君彦的肩头拔了出来。他马上把“由命解毒粉”敷在青君彦的伤口处,止住了血。 随即,他飞速从他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葫芦。从葫芦里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青君彦的嘴中。然后,将灵气运到右掌,用左手分开青君彦的嘴,右掌轻拍了青君彦的嘴三下,那粒药丸就下到了青君彦的肚里。 这药丸唤做“由命解毒丹,”内服能解百毒。 他赶紧倒了一大碗水,用手指分开青君彦的嘴,掰开青君彦的牙,往青君彦的肚里灌。俄顷,一大碗水下了青君彦的肚,只有少量的水溢了出来。 他把房间角落的一只大木缸,快快装满了清水。把一包“由命解毒粉”倒进水里,水迅速变得很黄。随后把青君彦从床上背下来,缓缓放入这个装满了水的大木缸里。 “由命解毒粉,”可外敷,也可溶入水里用来吸取体内毒素。 木缸只有坐着的青君彦的颈部那么高。 青君彦的身体一入木缸,就往后倒,亏得木缸背部支撑住了他,才不致倒下。但是头高出了木缸,没有东西来支撑,垂在胸前,像一个死去的人。 燕君棹见此,又惊又怕,火速转到青君彦的后面,在青君彦的后面盘腿坐下,用双掌抵住青君彦的背部天宗和灵台两穴道,将灵力从这两个穴位灌注进入青君彦的体内。 他与那矮子相斗那么久,灵力消耗了很多,自然进入青君彦体内的灵力也不多了。 但那“由命解毒丹”是非同凡响的灵药,是他花了数年时间,在龙鹊山采摘了多种深具灵性的奇花异草,经过特殊的方法炼制而成的。用此丹,原先化解过多种不知名的毒药。目下虽然不知道青君彦中的是什么毒,他想还是能把它化解,唯一要做到的,是要用灵力将丹药的药力,推送到青君彦的血液和五脏六腑里去。用药力把已入血液和五脏六腑里面的毒素,推送到血液和五脏六腑之外。然后,再用灵力把已化解的毒素逼出体外,这样,对青君彦来说,就万事大吉了。 本来,凭他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天的境界,不用“由命解毒丹”,只用灵力,他也能把青君彦体内的毒药逼出体外。但他的灵力消耗太大,恢复还需要一定时间。凭他现存的灵力,一下子不可能把毒药全逼出来。此毒药的毒性相当大,有一星半点残留在体内,对人体都是一个大患,不死也要变成伤残。只是更没想到那毒药散发得非常快,还在半路上,就开始进入青君彦的五脏六腑。待得回到客栈,已完全进入了。 这样把灵力持续不断地输入青君彦的体内,过了半个时辰,燕君棹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快要消耗完了,自己也无法再坚持下去了,才慢慢地撤回双掌,拖着步伐转到木缸前面,来看青君彦的面容。 青君彦的头仍是垂着的,脸色比刚才好转了一些,虽不是面如金纸了,但仍是苍白,没有血色。呼吸也恢复了节奏,但是很缓慢,一呼一吸之间要花较长的时间。 燕君棹瞅了瞅木缸中的水,发现水不是那么黄了,清彻了一些,但还是不透明,仍是淡黄色。 燕君棹清醒地知道,他刚才对青君彦的施救,取得了一些效果,但是并没有将青君彦体内所中之毒完全化解出来。倘若已完全化解,青君彦虽不会抬起头,马上醒过来。最起码,木缸中的水会变得清亮透明,看没出一点黄色,这就说明毒素排出青君彦体外后,被“由命解毒粉”全部化解。 这时,已是汗流浃背,绵软无力的燕君棹也没了主心骨。丹药和灵力没有把毒全部逼出来,剩余的毒多存留在青君彦体内一刻,就要多一刻的危险。而且时间也很紧迫,如若停留在体内太久,换了任何人来医治,都是回天乏术,不是死就是残。 燕君棹把右手食指搭在青君彦的脉搏上,感觉脉搏并不微弱,且很洪大。他测知,青君彦中的是特别难解的巨毒。如果在三天之内,不把余毒排出的话,就会有性命之忧。 他的灵力在三天之内是无论如何不能恢复的。青君彦自己处于昏迷状态,无法用自身灵力推动毒素的排出,吃再多的“由命解毒丹,”也于事无补。 身体虚弱的燕君棹,用尽全力把青君彦从木缸里提起来,放到了床上。 怎么办呢?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这样痛苦地死去吗? 燕君棹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只有去找八荒六合解毒王了。 八荒六合解毒王名叫言何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他是黑白发部落的人,身居黑白发部落的一座深山中,平时不与人来往。他是一个怪人。与他说得来的人,他不收一个花螺,也会为人解毒;与他一言不合的人,给再多的花螺,他也不会为他解毒。就是马上要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 有的人说他比他所解的毒还毒。他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 燕君棹原本与言何来非常谈得来,是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只因有一次,花子房的一名弟子中了奇毒,燕君棹的“由命解毒丹”也化解不了。燕君棹背着这名弟子,找到言何来请他解毒。那知言何来看了那中毒的弟子一眼后,竟然拒绝给他解毒。 燕君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老朋友言何来竟不为他的弟子解毒。尽管是一名普通的弟子,义薄云天的燕君棹也下决心要救活他。就不顾老脸,苦苦哀求言何来,看在朋友一场的面子上,出手给那名弟子解毒。最后,言何来答应了燕君棹的哀求,但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吾为汝这名弟子解毒之后,汝不得再带人来要吾解毒,就是汝本人中毒,吾也不会管了。” 燕君棹答应了言何来的要求。 言何来也马上为那名弟子解了毒,救活了那名弟子。 燕君棹没说一个谢字,就阴沉着脸,与那名弟子下了山,此后,再也没去找过言何来。 就是因为有这段公案,燕君棹才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没底,言何来会不会对青君彦施救。 但是目下没有其它办法,只有去找言何来一条路。 他咬了咬牙,恨了恨心,决定还是去一趟。言何来施救的话,青君彦可能活过来;言何来不施救的话,就是死。反正自己是救不活青君彦,就又老着脸皮再去找一次言何来,就当言何来当年的话没对他说过。 丰鹿离言何来的居处有一万多里路。 如果燕君棹的灵力保持完好,一点都没消耗的话,从丰鹿全力奔行到素履郡,要一天半时间。坐普通的马,要五天才能到。但是,以他目下的灵力,三天三夜也不可能到达言何在的住处。 这无疑又是一件难以解决的事。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喝了十多斤“肚中炙”后,漫无目的的在丰鹿的大街小巷晃荡。在一条小巷的尽头,想到这些事,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哭了出来。 他这一辈子,遇到的大风大浪,可说是不胜枚举。但从没在它们面前低过头,更别说放声大哭了。这是他第一次为朋友而哭泣,那确是绝望的悲泣,也可说是绝望到了极点的人的怒嚎。 这样哭了约一盏茶时分,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摩挲他的后背,好似在安慰他一样。他慢慢转过身来,发现原来是一匹马,用它的马尾轻拂自己的后背。 这马长着枣红色的鬃毛,马尾是黑色的,大小与常马也无什异常,只是两只眼睛比常马要有神得多。 燕君棹以前从来没见过此马,也不知道此马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此马为何要用马尾拂自己的后背。他拭干了眼泪,打道回客栈,没想到那马老跟在他后面。他停下来,马也停下来;他继续走,马也继续跟着他走。他想了想,也没赶那马走,让它跟着自己回到了客栈。 燕君棹走进客栈,那马也跟着走进客栈。 “喂,客官,马不能进来,牵到马槽去,那里有饲料呢。”店小二见一匹马跟着燕君棹进来,急忙叫住了燕君棹。 燕君棹没有理他,回手扔了一个元贝给他。 那店小二接着元贝,满心欢喜,再也不管马不马的了。 那马跟着燕君棹上了二楼,进了他们的房间。 一看见睡在床上的青君彦,那马直接走向青君彦,用头不停地轻抚青君彦的脸,眼中流下了两行眼泪。 抚弄了一会,一直昏迷的青君彦竟然睁开了双眼。他用微弱的目光盯着那匹马,轻轻说了一句“万里云,汝终于回来了,”就又闭上了眼睛。 那次青君彦坐万里云到二十五肋骨王国请罪,被国王下令追杀,逃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万里云。他有时想去找找,但是毫无头绪,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他处于生命危急之际,万里云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哦,汝叫万里云呀,那一天就要跑一万里,”燕君棹笑呵呵地对万里云曰,“正好,正好,吾和汝的主人正在找汝,目下汝的主人有难,汝想救汝的主人,就要跑快一点哟。” 万里云懂事地点了点头。 燕君棹把那枝从青君彦肩上拔出的箭,用绸布裹了几层,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露在外面,又仔细检查了几遍,才把它放进自己的储物袋中。 时间刻不容缓,燕君棹把昏厥的青君彦,用粗粗的绳子,绑在自己的背上。其时,更夫刚敲过三下梆子,“天寒地冻,喝肚中炙”的话语还响彻在云空。 燕君棹背着青君彦,披着星光,牵着万里云小心翼翼地从二楼走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开了客栈的大门,没有惊动店家和客人。 二人一马出了门,燕君棹背着青君彦刚准备跨上万里云,万里云突然间跪了下来。 燕君棹心想,这畜牲太有灵性了。知道主人中了毒,受不了颠簸,所以跑下来让两人轻轻松松地就上了马背,用不着跳跃,这样就减少了青君彦受颠簸。 万里云驮着两人,开始向素履郡进发。 快到城门的时候,万里云倏地抬起两只前腿,后两腿奋力一跳,就跃过了城门,来到了城外。 万里云双腿弯着落地的,也是为了减少对青君彦的震荡。 燕君棹轻轻拍了拍万里云的头,曰:“万里云,好样的,目下就看汝的了。” 落地后,万里云慢慢伸直双腿,就开始腾云驾雾般向前奔去。 万里云真是不错,为了主人,它加大了脚力。本来一万里路要一天时间,中途要休息两次。这次,它中途没有休息,马不停蹄,不到一天就到了八荒六合解毒王言何来的房屋。 言何来的房屋只有三间房,同样也是用冰砖砌成的。 燕君棹到达的时候,正是第二天的三更,言何来还在梦乡。 燕君棹顾不得那么多,下了马径直去敲言何来的门。 敲了三下,言何来从梦中醒来了。他用手揉着惺松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曰:“是哪个鬼深更半夜的来打搅老子睡觉,是中了毒快死了。” “是的,是的,”燕君棹赶快答曰,“是中了毒快死了,麻烦言兄起来为这位中毒的兄弟解毒。” “言兄?”言何来没听出燕君棹的声音,“汝是谁?” “言兄,吾是燕君棹呀。” “是汝,”言何来哼了一声,“汝来作什?” “请汝救救吾的好兄弟。” “汝不记得原来吾对汝讲过的话了吗?” “记得,但是——” “记得就不要多说了,吾不会救的,吾说出的话是不会收回来的,汝等回去。” “言兄,汝就发发慈悲,再施一次援手,汝要吾燕君棹做什么,吾一定为汝做到。” “吾不也命令花子房的房主为吾做事,汝勿多言,快快去找其他人解毒。” 无论燕君棹怎样苦苦哀求,言何来不下床,不开门,在床上与他一问一答,就是不同意给青君彦解毒。 这样哀求了约一个时辰,言何来还是没同意给青君彦解毒。燕君棹也没有办法,背着青君彦准备离开这里,回到丰鹿去。 他突然想到,不用求言何来,去找风屁屁要解药,那不是更好吗?至于,用怎样的方法,到风屁屁那里拿解药,他一时间也没想好。 他想,回到丰鹿再想办法。 他背着青君彦准备上马的时候,没想到万里云没有跪下,忽然发疯似的,冲向言何来的房屋,两只前蹄奋力一踢,把言何来的一扇大门踢倒了。 言何来听到声音,马上起了床,看着倒在地上的被损毁的大门,瞪着燕君棹,曰:“吾不为汝解毒,难道汝就要杀死吾吗?要杀就来,吾可不是花子房房主的对手。就算汝杀了吾,吾也不会为汝的兄弟解毒的。” 说完这话,言何来抬起头,双眼看着天,好似在数天上的繁星。 燕君棹答曰:“言兄,汝不救吾的兄弟,吾也不会伤害汝的。适才踢坏汝的门是万里云干的,并不是吾叫它去干的。” 言何来把犀利的目光扫向燕君棹,冷冷地:“万里云是谁?” “就是这匹马。”燕君棹指了指万里云。 言何来瞅了瞅万里云,万里云也对视着他,眼里满含怒意。 “汝等快些走,吾不会出手的,说多了没用。”说完,他又回到床上睡觉了。 燕君棹给万里云吃了一些东西和水,万里云吃饱后,他们又开始返回丰鹿。 这一次,万里云仿佛知道主人危在旦夕,比来时更卖力地跑。回到丰鹿的时间,比从丰鹿到言何来那里的时间,少了一个时辰。 回到丰鹿之后,万里云确实是很累了,吃了一些东西后,就睡着了。 回到客栈,燕君棹把青君彦轻放在床上,又在想怎样从风屁屁那里得到解药。 偷肯定是不行的,因为不知道风屁屁的解药放在哪里。 抢也不行,风屁屁不会随身携带解药。 求他更不行,他要是知道是青君彦中了毒,巴不得青君彦早点死,哪还会给解药呢。 就这样想着想着,燕君棹也不知不觉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7章 取药成功 燕君棹一觉醒来,已是丰鹿的三更时分。他猛然惊醒,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只有短短的五个时辰了。他连扇自己几个耳光,把自己从梦中打醒。 他想了想,没有其他办法了,去找楚龙缨试试,看看他有不有好的办法,多一个人来解决这个问题,总比他一个人强。 时间不等人,他看了看睡在床上的青君彦,脸色又变得与刚中毒时一样,嘴唇也一样发乌。 很快,他来到了平寇将军府邸外面。他转到后面,避开卫兵,一跃跳进了楚龙缨府邸围墙里。 因为上次来过楚龙缨的府邸,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楚龙缨。 楚龙缨见燕君棹深夜来访,肯定有重要事情,迅速把他请进了屋里,关上了房门。 “楚兄弟,深夜打搅,甚为不安。” “燕大哥,不用讲那些客套话,吾等是兄弟,汝什么时候来,吾都欢迎。这么晚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吾帮忙吗?” “太重要了,事关吾等兄弟青君彦的生死。” “啊,”楚龙缨惊了一跳,曰:“吾的青大哥怎么了?” “唉,他中了巨毒,吾无能为力,他的命危在旦夕呀。” “他是怎么中的毒,中的是什么毒。” “前天晚上,吾和他到风屁屁府上去找风屁屁的箭,他中了箭,箭上有剧毒,他已昏迷两天两夜了。” “汝等去风屁屁府上找他的箭,为什么不与吾说,吾去的话多一个帮手,说不定箭就找到了。” “箭是找到了,”燕君棹叹了一口气,“可他是用命去找到的,他故意不抵挡风屁屁射来的箭,用肩膀承受了一箭,把那箭带走了,自己也变成这样了。” “目下怎么办?” “吾也不知道,才来找汝的,汝想想办法。” 楚龙缨披着毛毯,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问题。 过了大约一刻钟,楚龙缨对燕君棹曰:“有了,吾等可以去找找公主,兴许她有办法哩。” “也只能这样了,希望她能帮忙拿到解药。” 燕君棹和楚龙缨马上行动,直接去王宫找伍蹁跹。 楚龙缨熟悉王宫的布局,没花多长时间就来到了伍蹁跹的闺房外面。 楚龙缨轻轻敲了敲伍蹁跹的门,伍蹁跹很快就醒来了。 她警觉地问曰:“是谁?” “公主,是吾,楚龙缨。” “哦,是平寇将军,有什么事吗?” “青君彦中了巨毒,性命危在旦夕,请公主帮帮忙。” 一听到是青君彦有难,伍蹁跹迅速穿好衣裳,打开了房门。 楚龙缨和燕君棹不敢贸然进公主的闺房,站在房外。 “进来,没事的,没人看见。” 伍蹁跹这样说了,楚、燕二人才踏进伍蹁跹的房间,进去后马上关上了门。 伍蹁跹关切地问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将军是怎么中毒的。” 燕君棹把事情简要地给伍蹁跹说了一下,伍蹁跹也弄懂了。 “吾直接请父王敕令风屁屁把解药拿出来。”伍蹁跹曰。 “这样不行,”楚龙缨曰,“这样就会暴露青大哥和燕大哥的行踪,那会更麻烦。” “那汝等要吾怎么样呢?”伍蹁跹差不多要哭出来了,眼眶有些湿润了,“快说呀,迟了的话,上将军就会没命了。” 楚龙缨和燕君棹二人,汝看看吾,吾看看汝,一言不发。 “快说呀,怎么办呢?”伍蹁跹顿足催促曰。两行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燕君棹蹙眉曰:“这个……这个……” “不要这个这个了,快说怎么办呀。”伍蹁跹带着哭腔曰。 “办法是有一个,不过……”燕君棹欲言又止。 “真是急死人了,有办法还不说出来。”伍蹁跹曰。 “说出来怕公主见怪,吾不敢说。”燕君棹曰。 “有什么不敢说的,尽管说就是了,吾不会怪汝的。” “好,是这样的,吾要请公主上演苦肉计去拿到解药。” “只要能救得上将军,吾吃点苦也是值得的,到底怎样做呢?” 燕君棹从储物袋中,把射中青君彦的那枝箭取出来,慢慢地把绸布揭开,露出了箭来。 他对伍蹁跹曰:“公主殿下,就是这枝毒箭射中了青兄弟。” 伍蹁跹曰:“汝拿箭给吾看有什么用呢?” “这箭上有巨毒,吾是想让公主也中这种毒,然后再请求国王陛下敕令风屁屁拿出解药。” 燕君棹的话还没有落音,伍蹁跹唰地一下从燕君棹手中把箭抢了过去,往自己的左手戳了一下,不一会儿,伍蹁跹就倒下了。 楚龙缨把伍蹁跹放到床上,和燕君棹出了门来,把门关上。楚龙缨叫燕君棹先出王宫,他自己一溜烟来到午门放轩登闻鼓处,拿了鼓棰准备敲鼓。 那专司敲登闻鼓的军士急曰:“平寇将军有什么紧要事吗?” 楚龙缨不理会他,用力地敲打登闻鼓,鼓声很快传到了国王伍仲连耳朵里面。 此时,伍仲连正抱着美人,睡在龙床上,做着黄粱美梦。 鼓声惊醒了他的美梦,他心里想发火了,一边穿衣一边问在房外侍立的太监,“目下几更了?” 太监答曰:“禀陛下,目下刚过四更。” “四更就在敲鼓了,去看看是夜在敲。”伍仲连曰。 “是,陛下。” 不一会儿,那太监回转来了,对伍仲连曰:“陛下,是平寇将军楚龙缨在敲鼓,说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向陛下禀告。” 此刻,伍仲连已穿好了衣裳,在四个太监的陪同下,来到了王宫。 宫门已经打开,楚龙缨俯伏在地下。 伍仲连登上龙椅,问楚龙缨:“朕不如卿,卿有何紧急事情要向朕禀告?” “陛下,事情十万火急,臣不得不打搅陛下休息,臣罪该万死。” “不多说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公主中了巨毒,性命危在旦夕。” “啊,”伍仲连惊出了一身汗,“怎么中的毒,中的何毒?” “公主昨天路过风相国府邸旁边时,看到地下有一枝箭,公主就顺手捡起了那枝箭。公主不小心,被箭弄伤了手。没想到,那箭上有巨毒,臣用了几种解药都解不了那毒,所以才来求陛下。” “卿都解不了,朕能怎样做呢?” “这个很简单,陛下下令叫风相国把那解药拿出来就行了。” “风相国怎么有解药?” “因为那箭就是风相国的,所以他有解药。” “是风相国的箭,汝确实没弄错,风相国会射箭吗?” “一定没错,请陛下快快下令。” “好。” 国王的命令到达相国府后,风屁屁携带一枚解药,迅速抵达王宫。 风屁屁到达后,楚龙缨就退了出来,直接去了公方的房间。 “用水送服这枚解药,半个时辰,公主的毒就会全部化解。”风屁屁献药的同时对伍仲连曰。 伍蹁跹服下风屁屁的解药后,约半个时辰,身体内的毒被化得干干净净,人也恢复了正常。 令风屁屁没想到的是,伍蹁跹通过伍仲连的口,还要一枚解药。她的理由是,她还有些不舒服,可能还有毒素在体内没有完全化解。 既然是国王下了令,风屁屁当然不敢抗旨,乖乖地又拿了一枚解药献给了公主伍蹁跹。 其实,第一枚解药,伍蹁跹并没有服下,而是交给了楚龙缨。要楚龙缨拿着解药,马上送给青君彦服下,一刻都不得耽搁。 伍蹁跹服的是第二枚解药。 服药的时候,父亲伍仲连虽然在场,但伍蹁跹趁父亲不备时,把药给了楚龙缨,谎说自己服下了。 拿到解药后,楚龙缨一路狂奔,来到了青君彦住的客栈。他从客栈后面,跳进了青君彦的房间,燕君棹正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看到楚龙缨进来了,燕君棹问曰:“拿到了吗?” “拿到了。”楚龙缨答曰。 听说已拿到解药,燕君棹特别兴奋。他把睡在床上的青君彦扶起来,倚着他的身体半坐着,用手指分开了青君彦的嘴和牙,楚龙缨迅速把解药塞进青君彦嘴里。燕君棹轻拍了青君彦的嘴巴三下,丹药下到了青君彦的肚里。楚龙缨又端来一碗水,让青君彦喝下。 喝下之后,听到更夫敲了五下梆子。燕君棹和楚龙缨都觉得好险。要是再迟一会,拿解药来也没用了,青君彦已经亡命了。 过了一柱香时分,青君彦悠悠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楚龙缨和燕君棹正关切地看着他。 他感到有些口渴,又喝了几大碗水,才止住了渴。 他对楚龙缨和燕君棹曰:“多亏了燕大哥和楚兄弟,不然的话,吾这条命就没了。两位的大恩大德 ,青君彦无以为报,只能给二位叩几个头表示感谢。” 说完,青君彦就下了床,准备给楚龙缨和燕君棹叩头。 楚、燕二人急忙扶住了他。 燕君棹对他曰:“贤弟,汝的毒解了,没事了,愚兄就很高兴了,吾等都是兄弟,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话呢,那就太见外了。” 楚龙缨也对他曰:“青大哥,为汝的事,小弟可没出什么力,全赖燕大哥和公主,特别是燕大哥,还背着汝跑了一万里路,去找八荒六合解毒王。他不肯帮汝解毒,又是燕大哥背着汝,回到丰鹿。一天多之内,一来一去就是两万里呀,好辛苦哟。” 楚龙缨讲完,青君彦对着燕君棹抱拳鞠躬,施了一礼,曰:“燕大哥的恩情,青君彦终生难忘。” 燕君棹摆摆手曰:“不说那些了,汝好了吾等很高兴,吾等的时间没有白费。” “适才听楚兄弟讲,公主也帮了吾,是怎么一回事?”青君彦问楚龙缨。 楚龙缨就把得到解药的过程,详详细细地给青君彦说了一遍。 青君彦听后,眼泛泪花,曰:“想不到公主是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吾一定要当面向她道谢。” “公主对吾说了,汝好了之后,不用去向她道谢。汝好了,她也很高兴。”楚龙缨曰。 青君彦部燕君棹:“燕大哥,那枝箭呢?” 燕君棹从储物袋中拿出那枝箭,递给了青君彦。那箭还是用绸布包得很严实,触碰不到箭身。 青君彦小心翼翼地接过箭,瞧着这枝箭,愤愤地曰:“风屁屁的箭害了三个人,一个是三王子,已经死了,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吾,差一点也没命了,这笔账一定要和风屁屁好好算算。” 燕君棹曰:“贤弟不要着急,待身体完全恢复,再作计议。” 当天晚上,青君彦在远离客栈的一座小山上,找了一个较平坦的地方,开始修炼“地势坤”功诀。他本来想把修炼“地势坤”功诀的方法,教给楚龙缨和燕君棹,无奈二人坚持不接受,青君彦只得一个人独自到野外来修炼“地势坤”功诀。 燕君棹在客栈休息;楚龙缨回到他的府邸去了。 青君彦盘腿坐地上,把两只手掌紧贴大地,调运灵气,发出吸力。 开始的时候,因为他自身的灵气消耗太大,吸力并不大,从地下及地下植物中吸取的灵气并不多。随着吸入灵气的增加,他手掌上发出的吸力越来越大,吸入的灵气也越来越多。 灵气一入体,他感到四肢百骸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就像一个久渴的人,突然找到了水喝。 还好,方圆一丈之内,没有火属性的植物,全都是木属性的植物,吸入的灵气都能为己所用。吸入这些灵气,快速补充了因与那矮子激烈打斗,消耗掉的灵气。 连续五个晚上,他都来到这个小山,在小山不同的地方,用“地势坤”功,吸取大地和方圆一丈之内灵性植物的灵气。 第五个晚上,他发觉吸取地灵的范围扩大了,能吸取到方圆两丈之内的地灵了。他调运灵气,猛发吸力,大量的灵气快速从他的手掌进入体内。 他认为忆经完全恢复了,而且比之前还多出了不少灵气。 他回到客栈,想要输一些灵气给燕君棹,使他快快恢复消耗掉的灵气。一开始,燕君棹拒绝了。青君彦对燕君棹说了,他的灵气可以从大地无穷境地吸取后,燕君棹才答应了。 两人盘腿坐在地上,青君彦坐在燕君棹身后,一只手掌抵住他的风门穴,一只手抵住他的命门穴,猛地催动自己体内的灵力向外流动。灵力通过两个穴位,进入身体,再通过身体的一系列穴位,最后到达丹田。燕君棹自运灵力,把储存在丹田的灵力,散发到身体的各部位去。 就这样,青君彦每晚出去,用“地势坤”功诀吸取地灵,然后,再把吸取的灵气,输入燕君棹体内,助他恢复自身灵气。 过了十天,燕君棹的灵气也恢复到原来的境界,于是他拒绝青君彦再输入灵气给他。一来是因为,青君彦用“地势坤”吸取灵气,也很累人;二来输入的灵气,也不是越多越好。如若自己的境界不够高,体内灵气太多,不能发散的话,就会对自身造成伤害甚至死亡。 这就是因为,青君彦虽然知道修炼“地势坤”功诀,从地下吸取地灵,但也不能无休止地吸取,必须要与自己的境界相匹配,自己要有化散的灵力才行。 两人都恢复后,无所事事,就在客栈房屋中闲聊。 青君彦把那枝射中他的箭和射死三王子的箭,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来,仔细地认对,真的是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差。 青君彦曰:“燕大哥,吾觉得那天晚上与吾等对打那个矮蒙面人,很像一个吾原先见过的人,但就是想不想他是谁,唉,这脑筋真没用。” “吾听那矮子的声音,看他的身形,确实也很像一个吾认识的人,吾也想不起他到底是谁?”燕君棹曰。 “风屁屁的箭已经找到了,目下吾等该怎么办,才能证实是风屁屁杀死了三王子呢?” “这个,还是个麻烦事,吾等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呢?” 二人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青君彦曰:“燕大哥,汝看这样行不行?吾等找到公主,所事情的前因后果全说给她听,请她去奏明国王,把事情源源本本说给国王听,兴许国王会相信她的话。这样一来,吾的冤情就可洗雪了。” “这样——这样——,目下也只能这样做了,去试试也无妨,反正公主会相信汝说的话的。” 听到燕君棹这样说,青君彦的心动了一下,又重新陷入沉思。心里想,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公主伍蹁跹,怎么对我那样好呢?我不过就与她见了一面,她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先把解药给我。 看着青君彦还在发呆,燕君棹笑着拍了拍青君彦,曰:“傻贤弟,那公主一定是看上汝了。” “这怎么可能。”青君彦忽然感到有些害羞。 “肯定是看上汝了,不然她怎么会相信吾等的话,配合吾等获得解药,而且还先把解药送给汝呢?” “吾不过就是与她见了一面,怎么会……” “这就叫一见钟情,是一种缘分呀,汝要好好珍惜呀。” 青君彦又沉默了,又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清楚地浮现,那天在王宫广场与伍蹁跹等人交手的情形。特别是伍蹁跹看他的眼神,他永远也忘不了。 vv 第8章 和战之争 天空中最后一抹彩霞,与最后一片乌云,慢慢地结合在一起,在天空的尽尖融为了一体。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伍仲连坐在御膳房的龙墩上,半眯着眼,等待着御膳房上菜。龙墩前面是一张很长很宽的桌子,桌子再往后,是一道珠帘,珠帘后面有两个美丽的宫女,捧着琵琶,正弹奏着轻悠悦耳的曲调。伍仲连本不感到这么饿,听着这悦耳的音乐,竟快睡着了。 随着御膳房太监的一声“传膳啦,”伍仲连才打起精神,准备大吃一顿。 菜食流水价端了上来,整整用了半个时辰,把那张又长又宽的桌子挤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东西了。 四个宫女和两个太监分站在桌子的两端,侍候伍仲连用膳。 一个侍食太监面容严肃,头也不转动地用鸭公声说道:“请国王陛下先用汤。今天的汤品有牡丹头汤、鸡脆饼汤、猪肉龙松汤、玛瑙糕子汤、锦丝糕子汤、木樨糕子汤、酸甜汤、葡萄汤、蜜汤、牛奶。” 说完汤品,他的声音停下来了,只有美女手中的琵琶发出轻悠的音乐声。 “先把酸甜汤呈给朕喝。”伍仲连曰。 “是。”一个宫女人答道,把酸甜汤轻轻端起来,走到国王左侧,把汤轻轻地放在国王的前面。 伍仲连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汤,轻轻吹了几口气,一口喝了下去。 “真不错,酸得有味,甜而不腻。”伍仲连咂嘴曰。 侍食太监把酸甜汤端到御厨房,马上又回转到国王这里。 宫女又把猪肉龙松汤呈了上来,伍仲连喝了一口,觉得不甚好喝,皱了皱眉。 侍食太监又把汤端到御厨房去了。 伍仲连又喝了玛瑙糕子汤和牡丹头汤后,挥手示意把所有的汤都端走。 两个侍食太监手脚麻溜,不一会儿就把所有汤品端到御厨房去了。 “请国王陛下用肉食。”鸭公声音再次响起。 烧天鹅、烧鹅、清蒸鸡、暴腌鸡、川炒鸡、烧肉、白煮肉、清蒸肉、猪屑骨、荔枝猪肉、鲟鳇、蒸鱼、猪耳脆、煮鲜肫肝、玉丝肚肺、蒸羊等很快地端上了桌子。 伍仲连扫视了一下桌子,指了指鲟鳇,宫女马上把鲟鳇端到他面前。 伍仲连吃了几样肉食后,示意将肉食下桌,太监立即把肉食撤下。 “请国王陛下进米面食。”伴随着音乐声,鸭公声再次回响。 米食流水价端了上来,有八宝馒头、攒馅馒头、蒸卷、海清卷子、蝴蝶卷子;大蒸饼、椒盐饼、夹糖饼、芝麻烧饼、奶皮烧饼、薄脆饼、灵芝饼;枣糕、白馓子、糖馓子、芝麻象眼减,鸡蛋面、白切面、水晶饭等。 伍仲连尝了几口蝴蝶卷子和水晶饭,就吩咐太监把米食全部端走。 伍仲连本来就不饿,所以没吃多少东西。因他今日胃口不好,特意吩咐御膳房少做了很多食物。今天上桌的不超过五十样,要在往日,至少要超过一百样。 伍仲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里面没多少货。今天没吃出什么味来,倒是那两个宫女弹的琵琶乐声,有点使他流边忘返。 他一摇一摆,慢条斯理,在两名太监的陪同下,来到了御书房。 这是他还是太子时养成的习惯,用了晚膳后,就到御书房看一两个时辰的书,然后就寝。 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时辰,太监在门外催促曰:“陛下,时辰已到,请陛下回宫就寝。” 伍仲连合上书,在两名太监的陪同下,回到寝宫。寝宫外有一个很大的四周金黄色的水池,里面装满了水,水上漂浮着一些花草。水池上面热气蒸腾,发出浓重的药香味。 放入木缸中的药草,都是有壮阳作用的。伍仲连今年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方面越来越不行了,要靠内服外洗药物,才能成功完成那事。 伍仲连光着身子进入木缸中,四个宫女围着木缸,为他洗浴。对着四个漂亮的宫女,他没有一点兴致,任她们在他身上搓来洗去。 坐在水池中的伍仲连感到有些悲哀,皇宫佳丽几千,自己却因那话儿不争气,享受不了眼前的艳福。 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伍仲连从木缸中跨出来,一个宫女用一条大浴巾,把他的身子包裹住了,另两名宫女帮他擦干身子。 他光着身子上了龙床,坐在龙床上,用被子盖住下半身,打量了一下今天为他洗澡的宫女,发现没一个是他喜欢的。于是,他挥了挥手,要她们退出去。 一个太监端着一个大红的木盘,木盘里有很多竹制的小牌子,小牌子上写着人的名字。那太监走到他的面前,曰:“请陛下选牌侍寝。” 伍仲连懒洋洋地伸出手,把那些小牌子拨弄了一阵,就顺手捏了一块牌子,交给太监。 太监看了看牌子,对伍仲连曰:“今晚是王美人侍寝陛下。”说完话,那太监就端着盘子离开了。 不到一会,一名太监用一张很大的毯子,把全身赤裸的王美人裹着,只露出头,送到了寝宫。到了伍仲连的床前,他把王美人放在床上,把毯子慢慢揭开,一个年方二十的女人的一丝不挂的白玉般的胴体,展现在伍仲连面前。 王美人伏着身子对伍仲连曰:“陛下圣安,今晚臣妾服侍陛下。” 不知是很久没做过这事了,还是那药物起了好的作用。双眼一瞄见王美人的胴体,伍仲连感到一股欲火,从身下奔腾上来,几乎把他的头脑熏晕过去。他一把揽住了王美人的腰部,把王美人拖进了被子中,就急不可待地云雨起来。这个晚上,他与王美人三番云雨,从王美人的肉体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紧紧地抱着王美人,进入了梦乡。 丰鹿城大街上更夫的梆子,接连敲了五下,“天寒地冻,喝肚中炙”的声音还在空中响彻。 二十五肋骨王国的鼓夫,把午门前的登闻鼓敲得山响。 该是早朝的时辰了。 登闻鼓的声音把伍仲连吵醒了,睁开眼睛,王美人还贴着他的身体睡得正香。 门外响起了鸭公声,“陛下,早朝的时辰到了。” 伍仲连松开抱着王美人的手,不情愿地坐了起来。 一名太监拿着大毛毯,把赤裸的王美人裹起来,背出了国王的寝室。 两名宫女迎了上来,利索地给他穿上了衣裳。两名太监把平天冠、衮龙袍和龙踏给伍仲连穿戴好。伍仲连在这两名太监的陪伴下,摇摇晃晃来到了王宫,坐在了龙椅上,向下望去。 只见下面文武两班,排得整整齐齐,跪在地下,异口同声地说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王寿与天齐。” 殿头官站出来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文官班列中闪出一人,正是风屁屁。他拱着双手,对伍仲连曰:“臣有事上奏陛下。” “风爱卿有何事要上奏。”伍仲连打了两个哈欠,还想着王美人那诱人的肉体,漫不经心地问道。 “自上次在黑白发部落公狸和谈之后,已过了三个月,目下重瞳帝国毫无一点解决事情的诚心和行动,请陛下发兵攻打重瞳帝国,要柳金冲交出青君彦那贼子。” “吾认为风相国的参奏不对,为了一个人,就要两国交兵,致使兵连祸结,到头来遭殃的还是老百姓。陛下以仁慈治国,兴兵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从长计议为好。”说话的是平寇将军楚龙缨。 风屁屁阴侧侧地曰:“平寇将军弹的还是老调,解决不了问题,方今只有兴兵重瞳帝国,方能有望找出青君彦那贼子。” “攻打重瞳帝国不一定就能获胜,不一定就能捉到青君彦。”楚龙缨曰。 “那平寇将军认为此事该当如何解决。”风屁屁不依不饶地曰。 “臣以为,还是像上次在公狸一样,与重瞳帝国重开和谈解决此事,以和为贵。”楚龙缨曰。 “上次和谈解决了什么问题呢?连陛下都遭到了刺杀,到目下还没查出刺客来,汝又说要去和谈,难道汝还想陛下再遭刺杀吗?”风屁屁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眼睛斜觑着楚龙缨。 “尽管目下还没找到刺客,但也有了一些眉目。这次陛下若是再去和谈,多带些人马,多加强防范,刺客还敢来吗?”楚龙缨义正词严地说道。 听到楚龙缨说查找刺客有了眉目,风屁屁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曰:“平寇将军对刺客有些什么眉目了可否说来听听。” 楚龙缨刚欲言,微生金插话曰:“风相国,目下吾与平寇将军只是查到一些踪迹,离找到刺客还有一定的距离,这些事在刺客未找到前,事属机密,吾等不便说出来,吾等连陛下都没上奏,陛下也没要吾等说出这些事来。” 楚龙缨曰:“荡寇将军所说属实。” 风屁屁眨巴了几下眼睛,望着微生金曰:“荡寇将军认为是打还是不打呢?” “臣以为平寇将军的说法是对的,打起来胜负难说,百姓遭殃,还不一定能找到青君彦那贼子,上次他不是在吾国出现吗?” 风屁屁没想到,荡寇将军微生金此时也赞同和谈了,与上次主战的意见大为不同。 伍仲连听到他们吵闹,没吵出个结局来,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就曰:“其他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吗?”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有的言战,有的主和,有的言再等待,意见不一。 伍仲连曰:“今日众爱卿讨论意见繁杂,没有结果,待朕问问太师再作打算。”说完,脑袋向隐藏在左侧帘后的殿头官示意了一下。 殿头官从帘幕后闪出来,大声喝道:“今日早朝到此,退朝。” 太师于苏成知道国王要车驾幸他的府上,全家老老小小一干人早早就在府邸的大门外迎接。 没过多久,国王的车马就到了。 于苏成等一干人,跪在地上迎接。 伍仲连忙下了马车,搀扶起于苏成,曰:“太师免礼,太师免礼。” 于苏成站起来,曰:“陛下驾临舍下,臣无比荣幸。” 进了于苏成的府邸,大家坐定后,伍仲连曰:“今日来探访太师,还有一事相商。” “是何事?请陛下示下。” “还不是为了捉到青君彦那贼子,百官对是战是和,意见不一,今日特来请教太师。” “不敢当,不敢当,请教二字如何让臣承受得起,既然陛下要臣说,臣就说几句。这事闹了已经快一年了,目下还没有一点眉目,重瞳帝国那边也没有回应,臣以为还是不要着急,再等等看,等柳金冲给个答复再作打算,目下言战言和谈,臣以为皆不妥。据吾国《二十五肋骨王国史稿》记载,历史上,吾国与重瞳帝国共发生过四次战争。七千年前,吾国与重瞳帝国发生过一次战争,那次是重瞳帝国赢了;三千年前也与重瞳帝国发生过一次战争,那次是吾国赢了;一千五百年前发生过一次,是重瞳帝国赢了;二百年前也发生过一次,还是重瞳帝国赢了。四次战争吾国输了三次,这次要战的话胜负难说呀。” “太师所言甚是在理,可距上次和谈已过去三个月了,柳金冲还没作出答复呀。” “青君彦那贼子是柳金冲的亲外甥,是从小把他养大的,亲如父子,三个月就要他作出答复,也比较为难呀。风相国目下急于所奏此事,臣以为还早了点。陛下认为呢?” 伍仲连想了想,没有说话,就离开了于苏成的府邸。 回到王宫后,伍仲连六神无主,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他吃饭不香,睡觉不香,连给了他难以忘怀的快感的王美人也不想了。 他的女儿伍蹁跹知道后,非常关切,不经宣召,来到了御书房。 伍仲连正捧着一本书看,好似看得很入迷。 其实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门外的太监对伍仲连曰:“陛下,公主来了。” 伍仲连放下书,笑吟吟地看着门外。 伍蹁跹走了进来,也是一脸的笑。 “见过父王。”伍蹁跹清脆的声音响起。 “跹儿,快过来,让朕看看,有很久没看见你了,朕想汝了,汝想朕吗?” “想,怎么不想,想着想着就来了。” “好,好,很好,来了就好,来了朕就高兴。” 伍仲连端详坐在他对面的伍蹁跹,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爱怜地曰:“跹儿,汝还没完全恢复吗?” 伍蹁跹中了风屁屁的毒后,虽然及时服了解药,但她只是落草萌芽境界,体内灵气稀薄,无法用自身的灵力推动药性,完全靠药来慢慢化解,是以她比青君彦恢复要慢得多,直到目今还没有完全恢复。中毒前她是一张白皙红润的脸,中毒后,她的脸变得有些乌黑,嘴唇都紫了。所以,伍仲连一看见她那张憔悴带着轻微乌黑的脸,就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恢复。 “跹儿,再坐近一点,让朕好好瞧瞧。” 伍蹁跹依言靠近了一些。 伍仲连从近处再次仔细观看她的脸,用手轻抚她的脸庞,曰:“依朕看来,还是没完全好,汝服了几颗解药?” “两颗。” “可能还不够,朕叫风相国再送风颗解药来,多服几颗,就好得快些。” “也好,女儿也是这样想的。” “风相国怎么会射箭,他的箭上为什么还会有巨毒,朕甚是不解?原先朕叫他陪朕去打猎时,他总说不会射箭,不喜欢打猎,就是去了也没看他用过弓箭,怎么突然又冒出箭来了。” 伍蹁跹听伍仲连说到箭,就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两只箭来。 她对伍仲连曰:“父王请看,这两只箭都是风相国的,两枝箭一模一样,上面都写了个‘风’字。” 伍仲连把箭拿了过去,仔细观看,发觉真是伍蹁跹说的那样,两箭一点区别都没有。 “这两只箭原来都被风相国喂了巨毒,但目下两枝箭都没毒了。” “怎么去的毒?” “这枝箭是从千绵山脉的一棵树上取下的,因为插在树上时间久了,它的毒被雨水、阳光及森林中的灵气去掉了。”伍蹁跹指着射死三王子那枝箭曰。“另外这枝箭是有人把毒给去掉了。” “从千绵山脉树上取下的?汝三哥不是就在千绵山脉被青君彦那贼子射死的吗?风相国的箭怎么会出现在哪里?他从不去打猎猎取魔兽。” “父王,说三哥是被青君彦射死的,还言之过早,可能三哥是被别的人射死的。” “汝小女孩家不要乱说,明明荡寇将军微生金,看见青君彦的那枝箭射中了汝三哥的头颅,还那枝箭朕还保存着,要还这一箭之仇,汝又不在那里,怎么说是别人射死的呢?” 伍蹁跹笑了笑,对伍仲连曰:“父王,汝是被人骗了,三哥真是被风相国这枝箭射死的,一点差池都没有,汝相信女儿不会乱说的。” 三王子是被风屁屁的箭射死的事,青君彦只告诉了两个人,一个是燕君棹,另一个是楚龙缨。后来,楚龙缨又把这事告诉了伍蹁跹。 伍蹁跹得知真相后,欢呼雀跃。她想,洗雪了青君彦的冤情,她就可光明正大地与青君彦来往了。她早就想去找青君彦,无奈青君彦背着杀死她兄的罪名,不可能与他来往。 “被人骗了,难道是荡寇将军微生金骗了朕吗?他为什么要骗朕呢?” “这个很简单,父王,微将军等十余人是与三哥一道去千绵山脉打猎的,没想到三哥遭人射死,但微将军只看到了箭,没看到射箭的人。当时有两只箭射向三哥站立的茺头岭,一枝箭射中了三哥,一枝箭射进石头里去了。射中三哥的那枝箭飞起了,射中石头的那枝箭在石头里面。微将军为了交差,只好将没飞走的石头里那枝箭取出来,说是此箭射死三哥的。” “那到底射死汝三哥的是哪枝箭呢?” “就是这枝。”伍蹁跹指着伍仲连左手拿着的那枝箭。 “那这枝箭呢?”伍仲连把右手那枝箭抬了抬。 “这枝箭吗,也是风相国射出的,女儿从风府走过的时候,看见地下有一枝箭。女儿感到好奇,就把箭捡起来看。谁知一不小心,被箭划破了手,中了风相国的巨毒。” 那天晚上,风屁屁把箭射向青君彦和燕君棹时,都被二人撩开,飞得老远,有的箭飞出了风府的围墙。事后,风屁屁命令卫兵把他射出的箭全找回来。事实上,还是有几枝飞到府外的箭没有找到。 伍蹁跹这样说,是说得过去的,也没引起风屁屁的怀疑。 “这么说,是风相国射死了汝三哥?” “很有这种可能,因为风相国其实是会射箭的,还是一名射箭高手,箭无虚发,但极少人知道这事。平时,他的弓箭隐藏得很好,别人不大可能找得到他的箭去射死三哥。” “奇怪也哉,”伍仲连拍着自己的后脑勺,“风相国一直对朕忠心耿耿,他怎么会射死朕的爱子呢?怎么会呢?” “风相国对父王忠心都是装出来的,女儿看他一脸的谗媚相,和他那游移不定的目光,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对父王忠心的人。父王长期受他的蛊或,所以看不出他的真心。” “难道,汝说的都是真的?”伍仲连不解地问伍蹁跹。 “父王,女儿什么时候骗过汝。” 伍仲连无语了。 他知道,女儿伍蹁跹是从不会骗他的,何况是这样重大的事。 。 第9章 征伐重瞳 第二天,用过早膳,批阅了奏章后,伍仲连循例来到御书房看书。 昨天听了伍蹁跹一席话,他心里到现在还在打鼓。 他相信伍蹁跹不会骗他,但他还是有点不信,备受他宠爱的相国风屁屁,竟然会用毒箭射死自己最心爱的三儿子。 三儿子一向深居简出,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见到风屁屁的机会少之又少之,不大可能与风屁屁产生龃龉。就算有了嫌隙,风屁屁至于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趁三儿子到千绵山脉打猎,猎取魔兽的时候,发箭射死他吗?难道他不怕诛连九族吗?难道他不知道朕心狠手辣,要就不下旨,下旨就要斩草除根吗? 书中的字他一个也没看进去,拿着书,发着呆,老想着昨天女儿对他说的那些话。 “要真是他干的,朕不止灭他的九族,要灭他的十族,二十族。”伍仲连放下书,愤愤地使劲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这时,太监禀告:“风相国求见。” “快叫他进来。”伍仲连怒气冲冲地曰。 那太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愤怒,感到有点害怕,说“是”的声音都有点变了调。 须臾,风屁屁身着便装,来到了御书房门口。他跪倒在地,大声曰:“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王寿与天齐。” “进来。”伍仲连盯着风屁屁,脸带怒容曰。 风屁屁笑呵呵地走了进来,站立在一旁。 伍仲连也没像平时一样给他赐座。 风屁屁也感觉到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嘻笑着对伍仲连曰:“陛下连日为国事操劳辛苦了,臣不能为陛下分忧,愧疚无比。” “爱卿为朕治国出了不少的好主意呀,怎么没为朕分忧,朕要好好感谢汝呀。”伍仲连仍带着怒气说道。 “不敢,不敢,这都是臣应该做的。”风屁屁继续笑着曰。 伍仲连正色对风屁屁曰:“爱卿今日面朕,所奏何事呀?” “还不是攻打重瞳帝国,捉拿青君彦那贼子的事。” “汝昨日不是在朝廷上奏了吗?” “是的,但没得到陛下的赞同,所以今日又特来参奏。” “汝还是主张吗打仗吗?” “臣的主张一直没变,非战不可,不战不可能有结果,柳金冲老是拖延下去,没个底数,没个交待,” “朕昨天问了于太师,于太师不同意向重瞳帝国开战。” “那于太师是主张和谈。” “于太师既不同意开战,也不同意和谈。” “那他的意思是……” “他主张等待观望,以静制动。” “哦,是这样。于太师老了,胆子小了,不敢开战,故有此一说。等待是没有尽头没有结果的,必须开战,要柳金冲交出青君彦才休战。” “爱卿所言,有一定道理,汝先退下,待朕好好思考思索,再作计议。” 风屁屁阴笑着退出了御书房。 风屁屁走后,伍仲连把书拿起来。其实他没看书,他在想着刚才风屁屁说的那些话。 过了一会,他对门口的太监曰:“马上传召微生金、楚龙缨。” 微生金和楚龙缨二人很快来到了御书房。 行过礼之后,伍仲连给他们二人赐座,二人分坐在左右两边。 “两位爱卿,适才风相国来求见过朕。” “他又是来推销主张那一套。”微生金曰。 “是的,他说非战不可。”伍仲连曰。 “他的理由还是在朝上说过的那些吗?”楚龙缨曰。 “没错。二位爱卿目下有不有新的主张呢?”伍仲连曰。 “臣与平寇将军都还是主和。”微生金曰。 “哦,朕记得上一次微爱卿是主战的,怎么目今又主和呢?”伍仲连问曰。 “上次是受了风相国的影响,在上朝的前三天,他来到臣的舍下,与臣谈了两个多时辰,说服臣改变主意,臣听信了他的话,事后觉得开战不妥。重瞳帝国实力强于吾国,虽说吾国弱一些,开战吾国就一定输的论调不能成立,但是一旦打仗,两国百姓都受害,吾国今年歉收,吾国的老百姓比重瞳帝国的老百姓更受苦。” 微生金其实也是一个同情百姓之人,为人耿直,但遇事没主张,不会谄媚国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对伍仲连特别忠心,没有谁能比他更忠于伍仲连。伍仲连发出的敕令,他都是无条件执行,不会阳奉阴为。 伍仲连也知道微生金对他很忠心,但在风屁屁对他的马屁拍得山响,他的头脑有些发错了,他喜欢风屁屁超过喜欢微生金。 在前天上朝之前,楚龙缨找到他,劝说他在朝庭上主和,他认为楚龙缨说的句句在理,听从了楚龙缨的规劝。 “好,二位爱卿先退下,待朕考虑一下再说。” “陛下千万不能开战。”临走时微生金还在说着。 思来想去,想了很久,伍仲连最终还是赞同风屁屁的主张,对重瞳帝国开战,逼柳金冲交出青君彦,以报杀子之仇。 过了几天,在朝庭上,伍仲连对文武百官宣布了对重瞳帝国开战的旨意。 圣谕一下达,微生金和楚龙缨就忙了起来。 尽管微生金不同意对重瞳帝国开战,既然国王决定要开战,他就不折不扣地执行。 楚龙缨对备战一点都不积极,他不愿与他的知己青君彦所在的国家开战,但表面上还是要做一些战备工作,瞒过众人的眼睛。 最开心的是风屁屁,他的主张最张得到了国王的认可,他怎能不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呢? 二十五肋骨王国要攻打重瞳帝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重瞳帝国,也很快就传到了黑白发部落。 黑白发部落大汗尔朱龙大为惊讶,也十分担心。两国果真开战,不管那方胜负,都对黑白发部落不利。他还是想尽最大的努力阻止这场战争。 他发信给伍仲连,陈说厉害,主张和谈。 他的信没有动摇伍仲连的决心。 他又派出一位使者前往二十五肋骨王国,面见伍仲连,当面陈说,伍仲连还是没改变他的主意。 第三次,他又派出三位使者前往二十五肋骨王国。这次,三位使者没说多少请伍仲连改变主张的话,而是把黑白发部落的礼物清单献给伍仲连,希望用这些礼物来打动伍仲连改变主张。 黑白发部落大汗尔朱龙送给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伍仲连的礼物是:花螺一百万;绢二千匹;寒月绝尘牛一百头;美人一百个。 花螺是黑白发部落人们交易时用的钱。其体较小,约一颗枣子那样大,像一个海螺,身上有黑白两色斑纹。它是取自离黑白发部落五万里的海滩和海边。 两个花螺兑换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元贝一个;两个元贝兑换重瞳帝国的絮絮一个。三国的钱,还是数重瞳帝国的絮絮最值钱。 这些礼物够厚重了,尔朱龙是下了血本的。 伍仲连看到黑白发部落大汗的礼物清单后,心里打起了鼓。 花螺、绢什么的,他不希罕。寒月绝尘牛吗,还有点心动,毕竟这是黑白发部落独有的。最打动他的心的,还是那一百个美人。 在公狸和谈时,他见到了尔朱龙的女儿黛绮丝,他惊艳于那种异域风情的不一样的美。 看了清单后,坐在龙椅上的伍仲连,一言不发,拿不定主意,他的心有些动摇。 风屁屁见状,奏曰:“黑白发部落大汗送这些东西给陛下,无非还是想着吾国的稻。 对重瞳帝国开战,稻可能会减少产量,但也减得不多,就算减得多,没有多余的去与黑白发部落交换,那也不关吾国的事,陛下已经对重瞳帝国宣战,尽人皆知,难道要收回成命吗?这会惹天下人耻笑,陛下的威望也降低了。” 楚龙缨奏曰:“陛下仁慈,恩及禽兽草木,一旦开战,两国百姓遭殃,还会殃及渔池,致使吾国没有稻与黑白发部落交换,黑白发部落人民食不裹腹,就会造成黑白发部落的内乱,一战而使三国受损,这不是正义的战争,吾国人们是不会支持的。陛下以仁慈收回成命,不但不会降低陛下的威望,威望反而会更大,望陛下三思。” …… 听着文武大臣的争吵,伍仲连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叫黑白发部落的使者先回去复命。 那位使者曰:“国王陛下,汝叫吾回去复命,吾怎么向吾家大汗说呢?汝是收下了礼物,不再对重瞳帝国开战了,还是不收礼物,坚持要对重瞳帝国开战。” “这个……这个……汝回去就对汝大汗说,朕还没有决定收不收回成命。”伍仲连嗫嚅着曰。 “吾出发前,吾家大汗一再吩咐小人,为天下苍生着想,全力劝阻陛下收回成命。不能因为一个人,而令天下百姓受苦。”那使者曰,“如果陛下认为吾家大汗所献礼物不够多不够好,吾家大汗说了,陛下尽管提就是了,只要能做到,吾家大汗一定会满足陛下的。” “这 ,这,这不是礼物的事,这是……”说到这,伍仲连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了。 “那陛下还在顾虑什么呢?”那使者曰。 “总之,汝先回去,朕会答复汝家大汗的。”伍仲连曰。 听到伍仲连这样说,那使者只得退出了宫殿,打道回黑白发部落。 风屁屁还想说些什么,伍仲连对殿头官示意,殿头官闪出大喝:“退朝。” 伍仲连从龙椅上站起来,快速地离开了大殿。他不想再听文武百官的吵闹, 他需要回去安安静静地好好想一想,不想有人来干扰他。对于这些吵闹,他实在是厌烦之极了。 离开大殿,差不多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他毫无兴致地来到御膳房,草草吃了一点点东西,就去了御书房。他在御书房呆了几个时辰,就回到了寝室。 宫女帮他洗浴完毕之后,他就上了床。一个太监端着木盘子进来,请他选牌佳寝。他一把抢过木盘子,摔在地下,大声曰:“都出去,不要在这烦朕了,朕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太监从未见过国王发这么大的火,匆忙把散落在地上的小牌子捡起来,放在木盘子里,快快地退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 青君彦与燕君棹住客栈很久了,他们一天比一天焦急,因为证实风屁屁是杀死三王子的凶手还没有着落,他们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到。 二十五肋骨王国要对重瞳帝国开战的消息,传到青君彦与燕君棹的耳朵,已是伍仲连宣布后的第三天了。 得知这个消息,青君彦忧心忡忡地对燕君棹曰:“燕大哥,目下还无法让国王相信,风屁屁是杀害三王子的凶手,他仍然认定是吾杀死了三王子,他对吾国宣战的目的也是为了吾。听说黑白发部落大汗,为此事特意写信给国王,并派出了使者到二十五肋骨王国来劝阻国王开战。但国王一意孤行,就是要捉住吾,为他的儿子报仇,他才甘心。目今,只有吾站出来,才能阻止这场战争。” “汝真傻,不是汝杀死三王子的,汝为什么要站出来承认呢?吾等手上已有很多证据,可证实是风屁屁杀死了三王子,该站出来认罪的是风屁屁,而不是汝。” “话是这样说,但风屁屁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是他杀死了三王子,吾等手上的证据,说服不了国王相信不是吾杀死他的儿子的。” “吾等费了这么多功夫,找到了这么多证据,还是不能证实风屁屁杀死三王子,这天老爷太不公平了,吾等还是要想想办法,既要阻止战争,又不能牺牲汝的性命” “燕大哥,汝看这样行不行,吾直接到王宫去指证风屁屁杀死了三王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国王听,国王兴许会相信吾的话也不一定。” “这样恐怕不行,汝直接到王宫去,恐怕汝还没有开口,国王就下令把你抓起来了,汝还没说几句话,汝的人头就落地了。” “燕大哥,不管怎样,吾都要到王宫去说清楚,就算国王把吾杀了,能阻止这场战争,免使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免受飘泊流离之苦,吾死了也情愿。” “贤弟,吾要与汝同年同月同时死,汝死了,那吾怎么办,难道要吾自刎陪汝死吗?” “但是,目下没有好的办法呀。” “如若汝去王宫,吾陪汝一道去。” 青君彦紧紧握住了燕君棹的手,眼泪顺着脸浃流了下来。 他在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到王宫去,向国王揭露风屁屁杀死三王子的罪行。如果国王不相信他的话,他就打算在王宫自刎,阻止二十五肋骨王国向重瞳帝国开战。 …… 伍仲连还是没有收回进军重瞳帝国的命令,只不过他没有宣布哪一天进攻。 他封太子枊在明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代替他出征;太子领中路军,也是三路军的总统帅。封荡将军微生金为左路军统帅,封平寇将军楚龙缨为右路军统帅。左中右三路军皆受太子节制。 微生金厉兵秣马,整军备战,随时准备向重瞳帝国进军。 楚龙缨操练士兵,三心二意,总想着国王能停止征伐。 一天,微生金与楚龙缨在操练士兵的较场相遇。 楚龙缨对微生金曰:“荡寇将军,这一仗就全靠汝了。” “那不能那样说,平寇将军,汝也要出一份力量,光靠吾一个人是不行的,国王对汝还是蛮器重的。” “国王器重的是汝,汝才是他的宝贝将军,没有汝,他还敢对别国开战吗?” 听了楚龙缨的赞美之词,微生金不禁有点飘飘扬。 他对楚龙缨曰:“国王器不器重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打赢这场战争,把杀死三王子的凶手青君彦捉到,交给国王发落。” “要是杀死三王子不是青君彦,而是另有其人呢?这场战争那不是一场错误的战争吗?” 听到这句放,微生金的心重重地抖了一下,脸色有些变化,但瞬时又恢复了常态。 “青君彦杀死三王子是板上钉钉的事,难道还会是别人吗?” “荡寇将军是亲眼看到青君彦射死三王子的吗?” “吾没看到青君彦拉弓射死三王子,但吾看到青君彦的箭射死了三王子。” “仅凭一支箭,就可确认是青君彦射死的吗?” “那箭上有个‘青’字,而且吾也当面问过青君彦,他也承认是他的箭。” “他承认是他射死三王子了吗?” “箭在吾等手中,他还能不承认吗。”微生金说这话时,心虚地觑了楚龙缨一眼。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凶手真有其人,陛下是被人蒙弊了。”楚龙缨看着青天,淡淡地曰。 微生金显是有些急了,曰:“平寇将军,吾觉得汝今天很奇怪,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很多吾都听不懂,汝原来一直没说过这样的话呀。” “荡寇将军,汝说奇怪,吾认为不奇怪,到时候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的。” 微生金有些惊异地看着楚龙缨,张大了嘴,半响没有说话。 还没等到青君彦到二十五肋骨王国王宫去向国王说明真相,国王就下达了向重瞳帝国进军的命令。 左中右三军在太子的统帅下,微生金指挥左路军,楚龙缨指挥右路军,浩浩荡荡向重瞳帝国进发。 自从伍仲连宣战后,重瞳帝国皇帝柳金冲就作好了准备。 他也把军队分为三路军。左路军由下将军吴国指挥;中路军由中将军秦小磨指挥;右路军由将军刘一钟指挥。秦小磨为三路军统帅,三军皆受他节制。 用了五天,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军队到达了与重瞳帝国接壤的城市杞天。 重瞳帝国的军队早在二十多天前,就驻扎在重瞳帝国与二十五肋骨王国交界的城市管龙。 二十五肋骨王国王国的太子,由于有事,没有出征。微生金一人领左路军和中路军,并且是三军的统帅。 只见两国的军队,整整齐齐排列在各国境内,在大风的吹拂下,旗帜猎猎作响。 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帅字旗是绿色的,中间一个白圆圈,写着一个“微”字。 重瞳帝国的帅字旗是蓝色的,中间一个红圆圈,写着一个秦字。 今天,微生金好不得意。本来他只是左路军的统帅,没想到太子临时有事,他成了三军的总统帅。 站在己方军队前面的微生金,抱拳对也站在己方军队前面的秦小磨曰:“秦将军,吾国今日兴正义之师,吊民伐罪,汝还是快快投降,被吾等生擒,就没有颜面了。” “微将军,汝等兴虎狼之师,入侵吾国,并非什么正义之师,只会使百姓遭殃,此时停战,人们会感激汝的。” “吾寡君说了,停战也可以,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就是交出杀死吾国三王子的凶手青君彦。” “那汝是做梦,青君彦早死了,怎么还交得出来。” “汝还在这狡辩。”微生金恼羞成怒,把狼牙棒举了起来,正准备下命令进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一个声音大声曰:“不用汝等去找了,吾自己来了。”说这话的正是青君彦。 青君彦本是要到王宫,去向伍仲连说明真真相的,没想到伍仲连进攻的命令下得这样快。 微生金见到青君彦,扭头对后面的众多兵士曰:“还站着干什么,去把青君彦捉过来,交给国王发落。” “慢着。”兵士还没动,青君彦大喝道,“用不着汝等来捉,吾自刎一死,请双方停战。”说完,就把三灵无痕剑取了出来,挽了一个特别大的剑花,准备向自己的脖子划去。 第10章 真凶现身 秦小磨等重瞳帝国这边的人,离青君彦比较远,要阻止他自刎也来不及了,只有干着急。 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离脖子还有一寸远,一块石头不知从哪里飞出来,打中了青君彦的手腕。这石头的灵劲相当大,青君彦握不住剑,呛啷一声,剑就掉在了地下。 就在同时,所有人听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军队那边一匹快马的蹄声。听到声音,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士兵都回头去看,都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原来是国王下达紧急停战圣旨的太监到来了。 二十五肋骨王国的所有将军和士兵,都跪下来,听着那太监朗读圣旨。 圣旨只有几句话,他们都听得很清楚,国王要微生金停止对重瞳帝国的进攻,马上班师。 谁也不敢违抗皇帝的旨意,微生金马上指挥军队掉头往丰鹿方向回去。 秦小磨见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军队去得远了,才从马上下来,向青君彦走了过去。 他对青君彦曰:“上将军,让汝受苦了。” “谢谢中将军的好意,刚才要不是汝发石打落吾的剑,目下早已是剑下之鬼了。” “适才的石头不是吾发的呀。” “哦,不是汝发的,难道还有别人。”青君彦游目四顾,没看见其他的人。 秦小磨又曰:“上将军还是跟吾等一道回去,皇上和三公主想念汝得要紧,有很久没见到上将军了,巴不得马上见到上将军呢?” “中将军,请汝回去代吾向皇上及三公主问候,吾目下是不能回的,吾一定要洗雪吾的冤情,才光明正大地回去。” 秦小磨等人怎么左规右劝,青君彦执意不回重瞳帝国。秦小磨等人拿他没办法,只有带着军队往回行军。临末了,他还对青君彦曰:“请上将军一定要保重身体,皇上和吾等恭候上将军的佳音。” “多谢了。”青君彦只答了三个字,就往重瞳帝国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想,到底是谁在危急时刻发石打落他的剑,救了他一命呢? 此时,深深的长草里,站起了一个人,把青君彦吓了一跳。 青君彦定睛一看,原来是燕君棹。 青君彦欢喜地跑过去曰:“燕大哥,汝是什么时候来的?” “吾一直跟在汝后面,汝到了吾也到了。” “那块石头是燕大哥发的。” 燕君棹点了点头。 青君彦喉头有些梗塞了,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两行热泪刷刷地向下流。 见此情景,燕君棹笑着拍了拍青君彦的肩膀曰:“贤弟,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吾等还是着眼未来,把将来的事做好。” 青君彦哽咽道:“燕大哥对小弟有两次救命之恩,小弟无以为报,只等来生才来报答了。” “傻小子,说那些傻话做什么,什么来生今生,吾看汝是真的傻了。”燕君棹伸手去摸了摸青君彦的额头,发觉他的额头并不烫。“是吗,吾说汝傻了,额头都这么烫了,还不傻。目下,汝不要说话了,只管跟吾走,吾等还是回客栈去吗。” “好的,听大哥的。”青君彦用手拭去眼泪。 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万里走单骑,对燕君棹曰:“燕大哥,这个法宝,一日能行一万里,要是背一个人的话,就只能走五千里。” 他用刀划开脚部肌肉,找到脚筋,与万里走单骑连接上,对燕君棹曰:“燕大哥请上来,吾背汝回丰鹿去。” 燕君棹原意是他来背青君彦。但一来万里走单骑是青君彦的法宝,他不会秘诀。就算青君彦临时告诉他法诀,应用起来也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二来,青君彦会地势坤功,能源源不断快速补充灵力,经得起消耗;三来,青君彦要比他小二十多岁,年龄上青君彦占了优势。 于是,燕君棹就爬上了青君彦的背,青君彦打了个手诀,口中念咒,万里走单骑马上就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完全看不见他们两人的踪影了。 花了几天时间,回到了丰鹿,他们还是住在原来的客栈。 一进客栈,小二就迎面走上来,对他们二人曰:“爆炸消息,特大消息,客官你们听说了吗?” 燕君棹和青君彦都摇了摇头。 “听说,杀死三王子的真凶不是那个重瞳帝国的上将军,叫青什么来着,对了叫青君彦,而是吾国的相国风屁屁。这事汝说奇不奇怪。一开始,国王和大臣都认定是青君彦杀死了三王子,重瞳帝国还把青君彦的头颅送到吾国谢罪。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却说不是他杀的,汝说青君彦冤不冤死。唉,造化弄人哟。” 青君彦笑曰:“说不定,青君彦还能复活呢?” “复活?”那小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吾听人说,那青君彦修仙境界很高,但也没功德圆满成了神仙,死了怎么还能复活呢?除非他是神仙。”说完,小二把抹桌布往肩上放,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原来,伍蹁跹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伍仲连后,伍仲连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女儿确实不会跟他说假话,但风屁屁也没理由杀死三王子呀。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把跟随三王子去打猎的人,除了微生金外,都问了个遍。开始,这些兵士不敢说,动了大刑之后,才招供了不是青君彦的箭射死三王子的。微生金等人,为了向国王交差,就把青君彦射进石头的那支箭抽出来,谎说是这枝箭射死三王子的。但究竟是谁射死三王子的,他们包括微生金在内,都没有看见。 有了在场人的供词,伍仲连这才完全相信是风屁屁射死了三王子。风屁屁听到风声后逃跑了,伍仲连下令全国缉拿风屁屁。 搜索风屁屁的府邸时,发现他的箭是藏在他睡觉那张床的床的床板下面。在风屁屁的书桌上,还留有一张纸条,他承认是他射死了三王子,不过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是在太子伍在明的威逼下,才这样做的。还交待了与太子有关的一些重要问题。 太子为什么要威逼风屁屁杀死他的三弟呢? 因为他的三弟对他的太子地位构成了威胁。伍仲连越来越不喜欢太子枊在明,对三王子却是宠爱有加。随着日子的进展,这种情绪越加浓烈,使伍仲连产生了废太子而立三王子为太子的想法。 太子伍在明见自己在皇上面前失宠,非常害怕,他怕有朝一日,他的太子位置会被三王子夺去。于是,他就想把三王子除掉,稳固自己太子的地位。 他找到相国风屁屁去帮他完成这件事,并许诺事成之后,向国王推荐他来做太师。 太师的位置对风屁屁太有诱或了,于是答应太子去除掉三王子。 那天,三王子带着微生金等十多人,上千绵山脉去猎取魔兽。风屁屁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就偷偷跟随在太子一行后面,相隔一定的距离。趁太子张弓搭箭的时候,离太子二里路远的风屁屁,向太子射了一箭,把太子的头颅射得粉碎。射中太子后,那箭还在飞,飞了约三百里,才插进一棵树里,停止了飞行。 风屁屁罪行暴露后,为什么还要揭发太子枊在明呢?那是因为,伍在明没有兑现他的诺言,给风屁屁做太师。 东窗事发后,太子伍在明被贬为庶人,二王子被立为太子;微生金有欺君之罪,念在他劳苦功高,忠心耿耿,褫夺他的荡寇将军称号,贬为一级将军,戴罪立功。 真相终于大白了,真凶终于找到了,这下,青君彦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大街上了。 他与燕君棹下到楼下,两人一共喝了六十斤肚中炙。 青君彦的酒量是三十斤,他喝了四十斤;燕君棹的酒量为二十斤,他喝了三十斤。两人都喝醉了,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上了二楼,上去之后房门都没关就睡着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两人都还没醒。 那小二又来敲门了,“已是日中了,快吃中饭了,客官还不起床,敢情是昨天喝醉了。喝醉了也不打紧,本店有很好的醒酒药。任你喝得如何醉,只要服下本店的醒酒药,一刻钟就酒醒了。” “去你的,”燕君棹迷迷糊糊地曰,“那点酒大爷能喝醉吗?你是井底之蛙,不晓得天高地厚,大爷今天还要喝,比昨天要喝得更多。” 那小二道:“客官,汝喝醉不喝醉吾不管了,今天又告诉汝等一个消息,国王四处贴榜文在找青君彦呢?发现青君彦的奖三十个元贝。” “哦,有这等事?”青君彦快速起了床,打开了房门。 他问小二,曰:“汝适才说的可是真的?” “骗你作什,又不会发财。”小二圆睁双眼。“吾等酒店外面就贴有一张榜文,不信的话,汝自己去看看。” 青君彦下了楼来,走出酒店,发现酒店右侧有很多人,围成一堆,在看着什么。 他走过去一看,一张黄色的榜文贴在墙上,人们都在看这张榜文。这榜文的意思,与小二讲的一样,就是国王在寻找青君彦,如有发现者,奖励元贝三十个,上面还有他的图像。 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就又迈进了酒店。 那小二迎上来曰:“客官,吾没骗汝。”说完这话,盯着青君彦的脸看了看。 “看什么看,汝想得那三十个元贝吗?吾可不是青君彦。”青君彦曰。 “汝当然不是青君彦,青君彦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不会穿成汝这样,住吾等这样的酒店,” “对了,汝说得对。”青君彦曰。 他一边说,一边上楼,那小二看着他的背影,喃喃地曰:“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第二天一早,青君彦和燕君棹还没起床,又听到有人敲门。他们二人又以为是那小二在敲。 燕君棹吆喝道:“敲什么敲,汝敲丧呀,老是来打搅老子的清秋大梦,等下揭了汝的皮。” 门外传来了声音,但不是小二的。 “重瞳帝国的上将军青君彦将军在里面吗,吾等是国王派来的,特地来请汝到皇宫去的。” 青君彦急忙下床,打开门,见是二个兵士模样的人站在门口,看到青君彦神情甚是谦恭。 “吾就是青君彦。”青君彦知道行踪被知晓了,索性就直接承认了身份。 那两名军士低头行礼曰:“青将军,皇上派吾等来请汝到王宫去。” 青君彦想了想,曰:“好,等吾穿好衣裳就去。” 随即,青君彦进行了洗漱,再把一件簇新的白袍穿在身上。 燕君棹笑曰:“汝是去当新郎吗?穿得这样齐整。” “燕大哥,别取笑小弟了,小弟这就去了,汝在酒店等着吾,吾去去”就来。” 青君彦跟随那两名军士下了椄,站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青君彦有些无所适从。 那军士曰:“上将军,请上马车,这是国王专门为汝打造的马车。” 青君彦也没说什么,就进了马车车厢。他看了看车厢,到外描龙画凤,也是非常精致。 那两名军士站在车厢的两旁,喊了一声走,马夫就开动了马车。马车的速度比较快,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就到达了王宫。 青君彦下了马车,站在当地,瞅了瞅四周的景致,不禁有些感慨。这是他第二次进王宫。第一次进王宫,差点把性命搭了进去,不知这次伍仲连又有什么新花样。 有两个太监来到了门口,邀请青君彦入宫,青君彦就迈步踏入王宫。 这次走的仍是上次走的那条路。 走了一盏茶时分,就来到了王宫大门外面。 那两名太监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退开了。 青君彦跨过高高的门槛,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大殿中文武大臣分成两班,整齐排列在大殿的两边。 在丹塌下,青君彦俯伏在地,向坐在龙椅中的高高在上的伍仲连,叩了三个响头。 “上将军免礼,上将军免礼。”伍仲连忙不迭地曰。 “看座。”伍仲连话还没落音,一个太监搬了一张椅子出来,放在大殿的左侧。这椅子与上次的“扎神椅”没任何区别。 青君彦想,这次真相弄清了,伍仲连该不会害我了。 看见青君彦有些迟疑,伍仲连笑呵呵地曰:“上将军尽管坐,这次汝是朕的贵客,与上次不同。” 青君彦从伍仲连的表情上,没有看出杀气,显得很温和,于是他就放心大胆地坐了下来。 “朕先给汝介绍几们大臣,这是新任相国王不留,”王不留笑着向青君彦点了点头。“这是新任荡寇将军楚龙缨,汝应该认识。”楚龙缨向他点了点头,他也向楚龙缨点了点头。“这是新任的平寇将军张于。” 那张于头上罩着一个头罩,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看他的身形,矮矮胖胖的,很像一个人,像谁呢?青君彦突然想起,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与他及燕君棹交手的那个人。此时此刻,他特别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国王陛下,平寇将军怎么不以真容见人呢?” “是这样的,平寇将军也是汝国重瞳帝国人,因为适应不了吾国这严寒的天气,所以戴了个头套御寒。” “那可不可请陛下要平寇将军把头套摘下来看看呢。” 伍仲连还没答话,那矮胖之人急道:“陛下,大庭广众之下臣不便摘取头套,如果上将军真要与吾交朋友,可以到其他地方去看,不用在这里看。” 伍仲连曰:“也是的,上将军起看看你的脸,散朝后你就给他看看。” “遵旨。”那矮胖之人答曰。 青君彦觉得此人的声音,也极像一个人,而且这两个人应该是同一人。 “上将军受冤受苦,都怪朕手下的这君废物,以致造成上将军背着杀死三王子的罪名这么久,那些欺骗朕的,朕都对他们进行了严重处罚,如果上将军认为处罚得轻了,可以提出来,朕还可以加重对他的处罚。”伍仲连温和地对青君彦曰。 “多谢国王,吾认为受冤这么久,怪不得别人,这是天数使然,目下为吾澄清了事情,洗雪了吾的冤情,吾就很高兴了,吾不想处罚任何人,但风屁屁除外。” “一提到他,朕就来气,这贼子平时老时用花言巧语来迷惑朕,致使朕对他产生错误认识。没想到他竟敢杀死三王子,朕捉到他,要把他千刀万剐,才解朕心头之恨,目下朕已灭了他的九族。” 听到伍仲连说,灭了风屁屁的九族,青君彦有些担心。 青君彦对伍仲连曰:“国王陛下,灭了风屁屁九族,一共杀了多少人。” “他的那家人丁不旺,加起来不过十多个人。”伍仲连曰。 “那有不有一个叫风采衣的呢?” “风采衣?不知道。汝想知道吗?” “是的,吾很想知道。” 伍仲连叫一个太监去查查。 不多时,那个太监捧着一本册子回来了,他指着册子,对国王轻声说着什么。 “朕灭的风屁屁的九族人员,里面有个叫风采衣的……” 听到伍仲连的话,青君彦如雷轰顶,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伍仲连继续说着:“不过,风采衣没有死,朕派兵去抓他时,他早得知消息,跑得远远的了。” 听到这话,青君彦才松了一口气。尽管他与风采衣只见过一次面,他认为风采衣是个豪迈、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他不想风采衣因为他哥哥风屁屁犯了事,而被国王杀头。 “今天请汝来,汝知道为什么吗?”伍仲连曰。 “不知道。” “汝为了证明风屁屁是杀死三王子的凶手,跑了很多的地方,边千绵山脉都去了。为了找到风屁屁的箭,汝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受了风屁屁一箭,那箭上有巨毒,汝差点丧命了。” 青君彦感到很奇怪,伍仲连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 他问曰:“国王陛下,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伍仲连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他对青君彦曰:“这些事,都是三公主告诉朕的,不然的话,朕还朕还蒙在鼓里,仍认为汝是杀死三王子的凶手。” “原来是这样,那多谢三公主了。”青君彦不由得对伍蹁跹产生了感激之情。 “汝也不用谢她,要谢她有的是时间,不用在这大殿上说,汝等在房间里说不行吗。” “吾与三公主同处一房,于理不符呀。” “等会汝就知道这样是于理相符的了。” 青君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伍仲连这话的意思,。 第11章 皇帝许婚 伍仲连接着曰:“朕要将三公主许配给汝,汝当朕的驸马,这是朕的意思,也是三公主本人的意思,汝意下如何。” 青君彦吃了一大惊,没想到伍仲连要他到皇宫来,竟是要把女儿许配给他。一时间他也不知说什么为好,呆在那里,半晌没说话。 伍仲连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喜欢得不知道说什么了,曰:“上将军,考虑清楚了,同意做朕的驸马,三公主很思念汝的,他为了汝消瘦了很多。” 青君彦思前想后,答道:“国王陛下,此事甚大,还是容吾想想再答复汝。” “唉,这还有什么好想的,汝成了朕的驸马,要什么有什么,不会比汝在重瞳帝国当个上将军差,只会比上将军更好。” “不过,臣目下是一介草民,恐怕配不上公主,门不当,户不对。” “这是个小事情,朕可以封汝做个……什么将军,反正不会比荡寇将军小,这不就解决了吗?” “但是吾一心修仙,并不迷恋人间的繁华,这些对吾来说,与稻草没多大区别。” “唉,怎能那样说呢,结了婚难道就不能修仙了吗?在朕的朝廷里,好多修仙之士都结了婚,不是照样修仙吗?夫妻双修进展可能会更快?” “虽说修仙者可以结婚,但吾以为,结了婚之后,被繁杂的家事所缠绕,不能够一心一意地修仙,很难修成正果。” 伍仲连见青君彦一再拒绝他女儿的婚事,变成了国王去求一个人来娶他的女儿,而那个人还编造种种理由,拒绝与女儿结婚。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伍仲连想,但又不能强迫他与女儿结婚。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厉声曰:“难道朕的女儿不好看,汝看不上吗?” “公主貌美如花,英气勃发,漂亮中带着几分英气,这样的女人世上少有。” “那汝还东推西推的,就答应下来算了。” “国王陛下,吾适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吾真的是要一心一意修仙,结婚后太多事了,不想结婚造成修仙境界提升的迟缓。” “汝真是不识抬举,没用的杀才。”伍仲连大声喝道。 就在此时,一个女子从龙椅的左边闪了出来,这人正是伍蹁跹。 刚才她躲在帘后,伍仲连与青君彦的对话,她他听到了。她听见青君彦不愿娶她,致使父王动怒。她生怕父王做出对青君彦不利的举动来,所以她站了出来。 她流着眼泪对伍仲连曰:“父王,上将军一心修仙,不想被结婚打搅,这是对的,汝就不要强迫他了。” “朕没有强迫他呀。”伍仲连曰。 青君彦看着满脸泪痕,哭得梨花带雨的伍蹁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说什么好。 他去看伍蹁跹时,伍蹁跹也正好注视着他,四目相对,传递了不少脉脉温情和柔情蜜意。 伍蹁跹一抿嘴,贝齿咬着嘴唇,退了下去。 这时,那个矮胖之人曰:“国王把公主许配给汝,汝还不接受,真是不识抬举,没见过汝这样的人,糟糕透顶了。” 听到这声音,电光石火间青君彦突然起了这个人。他大叫:“利不归,还吾的功诀灵木来。”他飞腾起来,飞到了矮胖子的头顶,打算用双足去踩那胖子的头顶。如若被踩中头顶的百会穴,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这矮子果真是利不归。 他从含章宗逃跑后,一路狂走,生怕被含章宗的人捉住,那样他就会没命了。 这样跑了七天,跑出了重瞳帝国的国境,进入了二十五肋骨王国。他年轻时就与风屁屁相识,于是就去投奔风屁屁。风屁屁见他境界高深,就把他提升为相国府的侍卫长。过了一段时间后,风屁屁为了讨好伍仲连,又把利不归推荐给了伍仲连,作了禁卫军的侍卫长。微生金被褫夺荡寇将军的名号后,楚龙缨成为荡寇将军,伍仲连在风屁屁的大力举荐下,让利不归做了平寇将军。他生怕被人认出来,就以畏惧寒冷为由,戴了一个淡青色的头罩。 他用青君彦给他的那些灵木,潜心修炼,终于从第四重天上升到第五重天境界。 尽管他隐藏得这样深,最终还是被青君彦认出来了。 眼见得青君彦的双足就要踩下来,利不归向前挪了几步,青君彦踩空了,人也落到了地上。 他知道利不归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一出手就使出了十成的灵力。 他使了一招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天的一记仙招叫做“梦郎裁冰,”右手直取利不归的左眼,左手向利不归的小腹打去。这一招夹着青君彦十成的灵力,端的是凌厉空前。虽然是空手,也能听到手掌划破空气发出的呼呼响声。 利不归见来势凶猛,退又无法退,只能接下青君彦的这一招。他使了一招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重天的仙招“冰消玉散,”左手快速格开了青君彦袭向他眼睛的手,左腿站立,右腿一弯一摆,把攻向他小腹的手也格到一旁。 不待利不归右腿下垂,青君彦又使了第四重天的一记仙招“织女剪雪”,右手五指收扰三指,食指和中指箕张,戳向利不归的眼睛,左手搭在右手臂上,传递灵力给右手。 利不归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一个飞腾跳跃起来,头朝下,两手支地,用一只脚格开了青君彦进攻的那只手,另一只脚却反守为攻,踢向青君彦的头部。 青君彦马上往后退,没想到他的身后是一根很大的冰柱子,已无退路。他只得矮下身来,从侧边的空隙处冲了出去,才总算没被利不归踢到。 利当归的脚没踢中青君彦,他马上翻了一个身,恢复了头上脚下的姿式,又向青君彦发了一记仙招,唤作“蟹钳震天,”这也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重天境界的招数。霎时,利不归的两只手掌的三指回收,食指和中指成螃蟹的钳状,双手分别向青君彦的双眼抠去。 青君彦不也怠慢,运足了灵力,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天的一记仙招,叫做“希夷无影。”招中有个无影,并非是出招没有影子,而是说这招的速度相当快,还没看清楚,招式就到了人身上。他用右手腕往左发力,把利不归袭向他双眼的两手都格开,同时,右腿弹出,直蹬利不归的右腿。 利不归的双手被青君彦格开后,正准备发下一记仙招。没想到,青君彦的右腿飞快弹起,目标是他的右腿。他来不及躲闪了,右腿被青君彦的腿恨恨蹬了一下。利不归被蹬后,右腿稍微下弯,向后退了七八步,再也不能往后退了,因为他的后面是一根很大的冰柱。 照理来说,利不归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重天境界,青君彦是第四重天境界,青君彦应该处于下风,怎么反而被青君彦蹬得往后退呢。 这是因为,青君彦修炼“地势坤”功诀,从大地及地上的灵性植物中,吸取了一定的灵气,并将之转化为自身的灵气,为己所用。尽管利不归比青君彦高了一重天,他的灵气并不一定比青君彦厚足。而且,青君彦的仙招以巧和快取胜,并不与利不归硬拼灵力。 中了一腿后,利不归大怒,大声叫道:“这地方太窄了,有种的就出去比试。”他的话声甫歇,人就飞快地飞腾出去,来到了王宫前面的大广场。 青君彦当然是“有种的,”跟随利不归飞腾出来。 利不归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含章宗的专修仙灵武器吴钩,劈面就向青君彦兜头钩下,意图把青君彦的脑袋从中间钩开。这一钩,利不归用上了七成的灵力,吴钩发出时,带着强劲的风声,煞是威风,很是吓人。 青君彦不紧不慢,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三灵无痕剑,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把剑贴着吴钩中的空隙穿过去,剑身贴着吴钩内侧钩锋,抵住了这致命的一钩。 剑是轻飘飘的木剑,钩是利锋锋的铁钩。剑不敢与吴钩争锋,只能使用巧劲,贴锋而行。 利不归一钩不中,第二钩又来了,这是含章宗“灵均钩法”的第二仙招,叫做“寒潭捞月。”这一仙招,先把吴钩用力由右往左钩,如没有钩中对手,则倏地变换方向,把吴钩快速转到底下,钩锋朝上,从对手的裆部向上钩。 青君彦双足未动,上半身向后一仰,躲开了吴钩的横划。瞬即,吴钩又从底下钩了上来,钩向青君彦的裆部。他马上站直了身子,三灵无痕剑往下一撩,贴着吴钩的外钩锋,把利不归这一厉害的仙招化解了。 化解了利不归的“寒潭捞月”之后,青君彦反守为攻,还了一招四重天的仙招“青云落雁。”他把三灵无痕剑贴着钩锋快速抽出来,从右至左,又从左至右,反复砍向利不归的脖子。 利不归并没用吴钩去迎接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而是身往后退,使青君彦的剑剑落空。 只见三灵无痕剑,快速地在空中左右斜着划动,形成了无数的剑影。剑影呈现红、黄、淡绿三种颜色,多个剑影叠加又分开,真的是美丽极了。 在一旁观战的伍仲连及一从大臣,看到这难得的景观,纷纷圆睁双眼,乔挢不下,都还想多看一会。他们知道,要不是在比试中,是无法看到如此美丽的剑影的。 退了五六步后,利不归停止后退,灵力往上一冲,整个人飞腾起来,像一只发怒的秃鹰,冲向青君彦。这一仙招也是“灵均钩法”里面的招式,叫做“巨灵分筋。”他飞到了青君彦后面,手中的吴钩顺势朝青君彦的后背划下。这一划要是被他得逞,青君彦的身体就会被锋利的吴钩分成两半。 说时迟,那时快,青君彦见来势凶猛,没有硬接,朝前面打了几个滚,再次射开了利不归的这一仙招。这下,他和利不归换了一个位置。他站在了利不归原来站的位置,利不归则站在了他原来所站的位置。 利不归一落地,双足一蹬,又飞腾起来,冲向刚站立的青君彦,吴钩斜着去青君彦的颈项。 青君彦见吴钩飞来,赶紧将头往右偏,三灵无痕剑也迅捷刺出,刺向身在空中的利不归的腹部。 青君彦使出七宝托塔功第六层的仙招“春蚕百变。” 这七宝托塔功是紫阳道德真君,在龙鹊山传给青君彦的提升境界的功诀。它包含了导引术和招式。导引术是静修法诀,招式则是外修法诀,通过招式的使用,增强加固灵力。这功诀的招式,空手和拿武器都能用,动作都是一个样的。拿武器使用时,只不过手中多了一件武器而已。 须臾,利不归的头上就出现了六座黄澄澄的小宝塔,一上中二下三,向他的头顶压下去。 令所有的人没想到的是,利不归落下地来,也使出七宝托塔功的仙招“春蚕百变,”向青君彦攻去。青君彦的头上,一刹那也出现了六座黄澄澄的小宝塔,向自己的头上压下来。 观战的人群中,发出了声音,因为这种景致非常好看,平时是根本看不到的。 青君彦大叫道:“利不归,还吾的七宝托塔功来。” 利不归笑着曰:“这下不是还给汝了吗,接住。”得不归使了一招七宝托塔功诀第七层的仙招“丹徒神照。” 青君彦的头上出现了七座小宝塔,呈上一中二下四排列,向他的头部压下来。 青君彦当然知道宝塔是虚幻的,根本压不到人,但那招数是实实在在的,会打伤人的。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也使了一招“丹徒神照,”利不归的头上也出现了七座宝塔。利不归也知道宝塔是虚幻的,根本不理它,继续出招。 他从斜刺里出了一招,打算划伤青君彦的头颈部。。 青君彦的头颈是躲开了吴钩的来袭,但是颈下衣裳被钩锋划了一道口子。不过,还好,只划中了衣裳,没划中青君彦的皮肉,所以没有血流出来。 “啊”的声音从观战的人群中发出来,那些人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打着战着,利不归觉得非常寒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瞬时,他的四周出现了一道冰墙。开始约一寸厚,过了一会,又增加了一寸。那冰墙慢慢向他围拢。利不归马上将吴钩倒回,去钩他前面的冰墙。两寸厚的冰墙被他钩了一个大口子,他从那口子里快速跳了出来。 太液池中的水,继续呈无数根线条状,向利不归飞过来,碰到那冰墙,立即附在冰墙上面变成冰。那冰墙继续在增厚,待利不归跳出时,冰墙已有一尺多厚。 利不归心中曰:“好险,要是不及时跳出,等那冰墙增到一丈厚,那是怎么也划破不了的,自己会被冰墙包裹而冻死。” 这都是微生金的功劳。 他见青君彦久战不下利不归,还渐渐处于下风,就念起“述而发寒诀,”将太液池中的水,引到利不归的身边,迅速变成冰,而且越来越厚。要不是利不归及时破冰,肯定会被厚达一二丈的冰墙包裹起来,冻死无疑。 这时,从观战的人群中,跳出一个人,到了广场上。她不是别人,正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公主伍蹁跹。自从青君彦与利不归从大殿到广场打斗后,她就跟随众人出了大殿,站在大殿的门口观战。她时时刻刻为青君彦担心,生怕她心爱的情郎受伤或丧生。看见青君彦被吴钩钩中后,她不知道只划破了衣服,以为青君彦受了伤。青君彦受了伤,她如何还能坐视不管,就飞腾到场上。 吴钩划破青君彦的衣裳之后,继续往下划。青君彦及时出剑,贴锋抵住了吴钩的内侧钩锋。 利不归想把吴钩抽出去,准备再出招攻击青君彦。 青君彦把剑一侧,别住了吴钩,使利不归抽不出去。 利不归暗运真气,把灵力导引到钩上,与三灵无痕剑接触的部位,突地发出,通过三灵无痕剑,冲向青君彦。 青君彦也早作好了准备,他别住吴钩后,就把十成灵力导引到吴钩上,通过吴钩,把灵力向利不归的身体冲去。 这样,一时就成了胶着状态。 伍蹁跹一上来,就举剑刺向身在空中的利不归。 利不归的吴钩与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别在一起,此时,他手中已无兵刃。伍蹁跹一刺过来,他只能再飞高一些,躲避伍蹁跹的来剑。 伍蹁跹又跳起来,去刺飞得更高的利不归。利不归只得下沉身体,身体快速往下移动,去避开伍蹁跹的剑。 伍蹁跹就这样连续一上一下地刺击,利不归就这样一下一上的躲避,伍蹁跹的剑始终没有刺中利不归。 利不归的一上一下,可苦了在下面的青君彦。他本就比利不归低了一层境界,灵气比他也要低一些。利不归一上一下,增加了向下的压力,无形中等于增加了灵劲。 这样十多个回合后,青君彦实在是抵受不住了,把别住吴钩的剑撤了出来。剑一撤,感到一股极大的灵力冲向他的胸口。他再也忍不住了,腾腾腾地向后退了六七步后,坐倒在了地上,口中喷出了鲜血,衣裳红透了半边。 伍蹁跹见青君彦受了重伤,更为生气,举剑刺向已落在地上的利不归。利不归用钩一挡,伍蹁跹觉得虎口麻得不得了,握不住剑了,剑被震飞了。 坐倒在地上的青君彦见情势危急,忙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惊魂钟,一边摇铃,一边念咒。那惊魂钟发出惊动运气心形的声音,都是针对利不归去的。 利不归见青君彦拿出惊魂钟,也知道法宝的厉害。赶紧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透明的珠子,含在嘴里,心里默默念咒。 这透明的珠子,名叫定魂珠,能定人的三魂七魄。 青君彦的惊魂钟的声音,对含了定魂珠的利不归来说,一点用外都没有,没有惊动他一步。 青君彦见惊魂钟惊不了利不归的魂,心下大骇,收了惊魂钟,准备站起来再战。 没想到,伍蹁跹抽出她的第二十五根肋骨,猛地攻向利不归。 利不归也是第一次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把自己肋骨抽出来攻击别人。 骨头异常坚硬,碰到锋利的吴钩,边印痕都没留下。用肋骨来攻击敌人,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最后的博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抽取肋骨的。 从活人体抽取的肋骨,附着灵气,比把灵气灌注到武器上要强多了。 伍蹁跹拿着肋骨,与利不归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还没落败。 微生金觉得公主靠肋骨一时不会落败,但时间一久,必然会败,因为她的境界实在是太低了。 “吾来也。”随着喊声,微生金飞腾上了广场。他催动法诀,口中念咒,“扎神椅”从他的储物袋出来,祭在空中。咒语一念,扎神椅就向利不归打去。 利不归急忙躲在一边,扎神椅打空了。它又飞高,继续向利不归打去。快接近利不归时,椅背两边生出很多绳子,妄图将他捆在扎神椅上,将他勒死。 利不归一边退,一边用吴钩抵挡着伸过来的绳子。这样退呀退,就退到了场的墙壁边,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他把吴钩塞进储物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件法宝,祭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那劳什子就从高空打将下来,打的是那扎神椅。两件法宝一碰撞,发出很大的声音。 这法宝就是“照影神光砚。” “照影神光砚”击中扎神椅,使得扎神椅失去了准头,没打中利不归。扎神椅再起高飞起来,又向利不归打去。 利不归念咒掐诀,使照影神光砚又朝扎神椅击去。两件法宝一碰撞,扎神椅被撞到了地上。 微生金大惊失色,赶快收了扎神椅。 2 第12章 三个媒婆 此时,楚龙缨忽然大喊曰:“这个人就是在公狸刺杀国王的刺客,不要让他跑了。” 国王伍仲连听到这话,恼羞成怒,大声曰:“一定不要给他跑了,谁抓到刺客朕重重有赏。” 此时,楚龙缨也跳到了场上。他对利不归曰:“那天在公狸刺杀国王就是汝。” “是了吾,汝待怎样。”利不归见抵赖不了,就承认了。 听到这里,伍仲连大为光火。没想到自己提拔的平寇将军,竟然是刺杀自己的凶手。他大声叫道:“来人啦,多来一些人,今天不能让这贼子跑了。” “与汝一起去的那个人是谁?”楚龙缨接着问。 “反正他已经跑了,告诉汝等也无妨,他就是原来的相国风屁屁,吾也是听他所言,才去行刺国王的。”利不归曰。 伍仲连听利不归说,风屁屁也参与了刺杀,气得差一点就昏过去了。 利不归与风屁屁为什么要刺杀国王呢? 因为太子伍在明等不及了。一怕国王废了他的太子地位;二是想早一点当国王。所以才派利不归与风屁屁二人,到公狸去刺杀和谈的国王伍仲连。 “好,既然汝承认了,就来受死。” 楚龙缨说完,就打了个手诀,催动法阵,口中念咒。 俄顷,一把亮晃晃的飞刀,从楚龙缨这边飞出,射向利不归。飞刀在空中随着楚龙缨念咒,从一把变为两把,从两把变成四把,从四把变成八把,从八把变成十六把,从十六把变成了三十二把,楚龙缨停止掐诀念咒,飞刀才停止变幻。飞刀从少到多排成剑阵,向利不归刺杀过去。 利不归举起吴钩,拼命地将飞到他身前的飞刀打落在地。 无奈楚龙缨刀阵的飞刀源源不绝,打落之后,又有数十把飞刀排列成阵,向利不归刺杀过去。 利不归又打落两把后,往旁边一闪,避开了其余的飞刀,那些飞刀都插进了厚厚的冰砖中。 利不归叫了一声“下,”那悬在空中旋转的照影神光砚,蓦然朝在后面的伍蹁跹打去。 伍蹁跹猝不及防,即使防御,凭她那点修为也防御不了。 眼见照影神光砚就要打中伍蹁跹,青君彦退后几步,用三灵无痕剑去抵挡那照影神光砚。 一来青君彦灵力消耗过多;二来那照影神光砚的力道确实是太大。青君彦手中的剑被照影神光砚打飞了。青君彦急忙闪了过去,挡在伍蹁跹的前面。 照影神光砚因与三灵无痕剑碰撞,失了准头,没打中青君彦的头部,却打中了青君彦的左肩。青君彦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被打处发出。他再也站不稳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楚龙缨和伍蹁跹急忙上前,查看青君彦的伤势。微生金则呆在当地,回想着自己的法宝扎神椅,到底是怎么被照影神光砚打下来的。 趁着众人慌乱之际,利不归纵身一跃,跳出了广场的围墙。 伍仲连见利不归在众人的围攻下,仍然逃走了,恨恨地大骂:“都是些废物,都是些酒囊饭袋,喝酒谁都喝不过,打起架来总是输。” 回到王宫,伍仲连马上下旨,要太监去逼废太子自尽。开始把太子贬为庶人的原因,是因为他谋划杀死了三太子。目下,国王要他马上自尽的原因,是因为他谋划刺杀国王。 楚龙缨与伍蹁跹查看了青君彦的伤情后,把他扶起来。其实,不要他们扶,青君彦自己也能站起来。因为受伤的是肩膀,而不是腿及其他要害部位。 二人把青君彦扶进了王宫后面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本是御林军首领睡觉的,目下他只能让位于青君彦,自己另找地方睡了。 进了房间后,二人直接把青君彦扶上了床。青君彦半坐在床上,一床被子盖住他的下半身。t 伍蹁跹再次查看了他的伤情后,迅速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包止血生肌粉,倒了一些在青君彦的受伤的部位。那粉末一接触伤口,本来没痛的,目下又痛了起来。好似伤口撒了一把盐,盐在血里慢慢溶化。 青君彦疼得满头大汗,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吱声。 伍蹁跹充满柔情地对青君彦曰:“青大哥,疼不疼?” 青君彦听到伍蹁跹,一开口把对他的称呼从“上将军”变成了“青大哥”,感到有些吃惊,但并不感到意外。 他望着温情脉脉的伍蹁跹,轻声曰:“不疼。”说完还摇了摇头。 楚龙缨把葫芦从储物袋里取出,想拿“紫心凝血丹”给青君彦服。他把葫芦嘴朝下倒了倒,葫芦空空如也,没有药丸出来。过了一会,他才想起,最后的两颗“紫心凝血丹”,在公狸国王受伤的时候,给国王服用了。丹药用罄之后,他还没来得及炼制。 他只得拿着空葫芦,对着青君彦苦笑。 青君彦回之以微笑,示意楚龙缨不要在意。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葫芦,正准备倒丹药。伍蹁跹一把抢了过去,倒了两颗丹药出来,喂给青君彦。 这丹药就是“天命丹。” 青君彦笑着曰:“公主,一颗就够了,不用两颗。这药很难炼制,不要浪费了。” 伍蹁跹不由分说,把两颗天命丹塞进青君彦的嘴里,曰:“吃两颗难道不比吃一颗好得快些吗?” 青君彦只能摇头苦笑。 楚龙缨见此情景,自己先走了。 伍蹁跹服侍青君彦服了药后,聊了几句就走了。她不是不想与青君彦多聊聊,只不过青君彦爱搭不理的,紧绷着一张脸,一点笑容都没有。在与青君彦四目相对时,两人都感到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青君彦不是讨厌跟伍蹁跹说话,其实他是喜欢伍蹁跹,巴不得多与她呆在一起,那怕多呆一刻钟也好。但是,如与她说话说多了,语笑晏然,打情骂俏,势必两人会增进感情,甚至做出越礼之事,最后导致两人都割舍不了这份情愫。 这两天,伍蹁跹都要来看一阵青君彦,跟他说几句话就走了。 止血生肌粉和天命丹的效果很好,青君彦被照影神光砚打碎的骨头,第三天就全都接续好,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 普通的人用止血生肌粉和天命丹,是没这么好得快的。青君彦已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天境界,每天导引灵气从伤口经过,用灵气来熏蒸伤口,是以好得这么快。 好了之后,青君彦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这时,屋门口出现了一个白发白胡子的太监,扯着鸭公声扬道:“国王有令,请上将军再停留三日再走。” 青君彦虽不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国王的圣旨对他没有任何约束。但为了表示尊敬,他还是依旨留了下来。 他在想,伍仲连葫芦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还要留他三天在王宫大院内。 第二天,他早早起了床,来到往面的一个天井。一时技痒,把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招式,从头到尾打了一遍。这六十四招打将下来,也颇费灵力和精力。他也感觉有些累了,就又重新倒在床上休息了一会。 他刚想起来,人还坐在床沿,一个太监提着一个大篮子走了进来,篮子里面是青君彦的早饭,一共有十多样。 那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对他曰:“请上将军用早膳,不可口的话就提出来,明天改正过来。” “汝等的饭真是太好吃了,不比吾重瞳帝国差,吾在这里吃着不想走了。”青君彦曰。那太监又看了他一眼,迈出屋门走了。 大约花了一柱香的时分,青君彦一口气把那十多样食物,全吃下了肚。他揩了揩嘴巴,坐在一张大椅子里,陷入沉思。 骤然,门口响起了说话声,很快那声音就进了屋里。几名精壮的兵士,抬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一位兵士向他介绍曰:“青公子,这是国王赏赐给汝的,绢红、黄、蓝、绿、白五色各一百尺,共五百尺。”他又把四只大箱子打开曰:“这里是一万元贝,请青公子笑纳。” 这些兵士把东西放好就走了。走了之后,又进来了一群人。 青君彦瞄了一眼,发现一个装扮漂亮,雍容华丽的中年妇人,在几个宫女的陪同下,不声不响走了进来。 她笑着对青君彦曰:“哟,想来这就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青公子了,青公子真是一表人材,如玉树临风,天下少有的俊男子呀。吾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男人也不少,老的小的,年轻的年纪大的,都见过,就没见过像公子这样的让人看了就不能忘怀的人。吾今年四十五了,说起来不能动真情了。但见到青公子,还是难以抑制,这是没办法的事,身不由己呀。” 旁边的宫女对他曰:“青公子,这是曹司空的夫人,国王封她为昭国夫人。” 昭国夫人一进房门,就说了一大堆吹捧肉麻的话,青君彦听了并没有飘飘然起来,反而有些厌恶,他认为这些词语从昭国夫人的口中吐出来,实在是太假了。 但她贵为昭国夫人,青君彦不得不给他好脸色看。 他笑着对昭国夫人曰:“夫人,吾那有汝说的那么好,有那么好的话,早就不在这里了。” “不在这里?”昭国夫人突然收敛了笑容,“不在这,那在哪里呀? “早就被人家抢走了。”青君彦笑着曰。 昭国夫人吃吃地笑了起来,脸上该打皱的地方,都皱起来了。 她笑着曰:“没想到青公子一表人材,还这样会说话,肯定会把小姑娘迷死。三公主怎么样,”她自问自答,“还是很不错的。” 青君彦这才明白,昭国夫人是遵了国王的旨意,来做他的媒人来了。 青君彦曰:“夫人,谢谢汝的关怀,三公主是很不错,生在王宫,漂亮就不用说了,又待人和善,体恤贫苦,实在是难得的好女子好公主。” “那汝娶了她怎样?” “吾在王宫对国王陛下说过,吾不会与三公主结婚的。” “目下改变念头也来得及,国王不会追究汝欺君之罪的。” 青君彦又好气又好笑。开始误解是他杀死三王子的时候,国王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后来得知他不是凶手的时候,又要把心受的女儿嫁给他,还有些逼婚的意思。 那昭国夫人又噜噜苏苏,讲了一大堆三公主伍蹁跹的好话。讲到后来,青君彦实在是烦了,一个字也听不进了,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昭国夫人说得舌蔽唇焦,没起一点作用,悻悻地走了。临走时还说了一句“不识抬举。” 被昭国夫人这么一闹,搞得他吃饭都没有胃口了。中饭十分丰盛,有十多个菜,十五斤酒,五斤面食。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想想昭国夫人那些啰啰嗦嗦的话,一点也不饿,可能是吃饱了她的话了。 他越想越焦燥,把那十五斤肚中炙,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 吃晚餐的时候,他的胃口又好了,喝了二十斤酒,把所有的菜与面食全部吃下肚。刚刚吃完,他突然记起,今天伍蹁跹没有来了。他想,女孩儿家是不好意思来了。 当天夜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的脑海中总浮现,伍蹁跹那款款深情的眼神。昭国夫人说的那些话也不时在他耳边响起。 就这样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甫才睡着,听到梆子敲了五下,“天寒地冻,喝肚中炙”的声音回响在空中。他被这声音惊醒了,原来已是五更了。他不想再睡,又走到天井上,把七宝托塔功诀第六层的四十八式,从头至尾全面演练了一遍。一遍下来,已是大汗淋漓。他回房去洗了个澡,早饭又送来了。 他觑了一眼篮子,发现里面的样数比昨天多,还有酒。前几天,早饭是没有酒的。 青君彦吃了早饭后,正躺在床上休息,敲门声响起。他慢条斯理地从床上起来,缓步去开门。打开门一看,站着两个满面笑容的太监。一个太监拿出一卷圣旨,说了一声请听旨,青君彦就两手抱拳弯下腰。,那太监认为他是外国人,并没有强行要他下跪接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太监很快就念完了圣旨。圣旨的主楚龙缨意思,是封青君彦为彦君侯。宣读完毕之后,太监把那圣旨递给青君彦,青君彦双手接了过来。 那太监笑呵呵地曰:“恭喜青公子被国王封为彦君侯。” 说完,两个太监就一阵风似的走了。 青君彦关上门看着圣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在心里想,彦君侯对我有什么用,就是给皇帝给我做,我都不想做呢?不如做个自在的仙人,无忧无虑。 猝然,一阵珠玉碰撞的琅玱声,传了进来。他打开门,看见的是一张笑脸。 那妇人走进来之后,青君彦打量了她一下。发觉她珠玉插满头,环偑绕手腕,一身的珠光宝气,雍容华贵超过了昨天那妇人。 他和那妇人都还没启口,一旁的宫女对青君彦曰:“这是王司徒的夫人,国王封她为于国夫人。” 青君彦抱拳低头向她行礼,她急曰:“这可不行,这可不行,折杀奴家了。汝是彦君侯,该奴家向汝行礼才是。”说完,她向青君彦福了几福。 双方在椅子上坐定。 未先说话,笑容已上脸。那妇人曰:“彦君侯……” 青君彦忙止住她曰:“吾不是什么彦君侯,夫人不要这样叫吾。” “也好,还是叫汝青公子,要知道一个侯好多人一辈子都捞不到,吾家那个在朝廷几十年了,也就是个司徒而已。” 双方沉默了一阵,那妇人又笑着曰:“这下,青公子可与公主门当户对了。汝是彦君侯,她是公主,难道这还不门当户对吗?” 青君彦苦笑曰:“夫人,吾不是彦君侯……” “国王刚封汝的,怎么不是?” “汝说是也罢,不是也罢,反正吾是不会与三公主成亲的。” “青公子不要把话讲得太死了,与三公主成亲后,不止是封侯,还可能封王哩。” “王侯将相,吾都视之如敝屣,对吾来说,都没什么用。” “那可不能那样说,目下,不仅是三公主看上了汝,国王也看上了汝,汝很快就会飞黄腾达的。” …… 于国夫人也像昭国夫人一样,啰啰嗦嗦讲了几大堆劝解的话,青君彦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后面的话全都记不起她说了些什么。 好说歹说,青君彦都不答应与三公主成亲。于国夫人自讨没趣,灰溜溜地迈着碎步离开了。 第三天,刚吃完早饭,又有两个笑哈哈的太监,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后面的太监端着一个盘子,盘中放着一本封面是蓝色的书。 前面的太监,把白色的拂尘一挥,顺势把拂尘的毛放到了左手臂上面。 他笑着对青君彦曰:“彦君侯,国王知道汝不喜欢前两次的礼物,特地叫奴才今天送这份大礼来,这次的礼物汝肯定是会喜欢的。” “国王送的礼物吾都不喜欢。” “哦,话不能先就讲死了,也要看看是什么礼物再说。” “那是什么礼物呢?” “彦君侯请看,”那太监从托盘上把那本书拿下来,递到青君彦的眼前,“这是吾朝最高级的修真秘诀《太和浑元谱》,除了国王能看到之外,其他人无论立多大的功,都无法看到。目下,国王赏赐给汝看,这是天大的恩情了。请彦君候收下。”说毕,那太监就将军《太和浑元谱》递到青君彦的手上来。 这《太和浑元谱》确是比绢、元贝和彦君侯,这些对修真人士来说的身外之物,对青君彦的吸引力要大得多。 青君彦知道,《太和浑元谱》与《羲和悟道诀》,还有黑白发部落的《千悲万喜典》是三国最高的修仙秘籍。好多的修真人士梦寐以求这三本秘籍中的一本,始终无法如愿。无论这三本中的哪一本,都对修真有很大的作用。 青君彦虽然有了《羲和悟道诀》,他还是很想看到《太和浑元谱》和《千悲万喜典》。他的手下意识地去接太监手中的书,刚接触到书,他的手又闪电般缩了回来。心中连声说“不行,这不行,要了《太和浑元谱》,那就走不掉了,成不了仙的话,就会一辈子困死在王宫。” 那太监见青君彦欲接不接,心思不定,就笑了笑,将《太和浑元谱》放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们刚走,又进来了一位老妇人。 这老妇人比前两们明显要老得多,想来有五十六七岁了。 陪她来的宫女,向青君彦介绍,说是太师于苏成的夫人,被国王封为灵阳君。 她并没给青君彦笑脸看。 她一脸严肃地对青君彦曰:“青公子,老身今年五十七岁了,老身不是修真之人。依吾国人的寿命,老身只有三年活了,对一切都看开了。老身尽管只能活六十岁,但人间的荣华富贵也享受尽了。青公子年少,还有的是时间享受,若与三公主成亲,汝享受的荣华富贵肯定不会在老身之下。” 青君彦肃然起敬,曰:“多谢灵阳君指点,无奈青君彦冥玩不灵,听不进灵阳君的话,还望灵阳君多多海涵,在国王面前帮吾多多解释。” 灵阳君曰:“老身虽不是修真之人,但对修真人士还是比较了解的。就算汝对荣华富贵不感兴趣,难道对《太和浑元谱》也不感兴趣吗?” “不瞒灵阳君,吾是对《太和浑元谱》感兴趣,但如果要吾与三公主成亲才能看到的话,那吾宁愿不看这本书也罢了。” 听了青君彦这样说,灵阳君没像前两名妇人一样,唠唠叨叨讲一大堆无用的话才走。她只对青君彦说了一句“保重,”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吃了晚饭后,青君彦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那本《太和浑元谱》就摆在他面前,但他没去翻动一页,里面的内容一个字也没看。 过了半响,他睁开眼睛,找来纸和笔,给国王和三公主各留下了一封信。给国王的信,主要是感谢国王对他的厚爱;给三公主的信,强烈表明他志在修真,对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辜负了公主的一片深情。写好之后,他用镇纸把两封信压在桌子上,又闭目养神了。 当更夫的梆子敲了五下之后,青君彦想,吾已呆了三天了,不算违约了,是走的时候了。 他避开王宫的卫兵,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王宫。 第13章 天大秘密 青君彦走出王宫,就飞快地来到了他与燕君棹一道居住的那个客栈。 五更已过了,客栈的门已打开了。 青君彦想,燕大哥等我等得心都焦了。 他径直上了二楼,去敲他与燕君棹住的那房间,敲了很久,门才打开,一副陌生的慵懒的面孔,打着哈欠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以为敲错了,说了声对不起,又去寻找那间房间。 正在这时,那个小二手里拿着一封信起走了上来,对青君彦曰:“客官,汝是在找那老叫花子吗?” 青君彦曰:“是了。 “他早在两三天前就离开客栈了,有一封信叫吾转交给汝。”说毕,把手上那信递给青君彦,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青君彦倚着楼梯的扶手,快速把信从信封里抽出来,快快地看起来。不一会儿,就看完了。信的大意是,花子房出了一点事,身为房主,燕君棹要赶去处理此事,不再等青君彦,兄弟后会有期,多加保重。 燕君棹走了,青君彦感到很失落,仿佛一位至爱的亲人去世了一般。他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走下楼去,叫小二上来三十斤酒,不到一盏茶功夫,酒全都到了他肚里。那小二见过他多次豪饮,已经见怪不怪了。 喝完酒后,他在二楼开了一间房,一走进去,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就这样睡了有三个时辰,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啄他的头。他睁眼一看,是一只灰色的鸽子,不是万里鸽是谁呢? 青君彦大喜过望,急忙坐了起来,双手捧着万里鸽,去看它的脚。它的脚靠近肚子的地方,缠有一个纸条。纸条藏在这个地方,不熟悉的人是很难发现的。 他把纸条取了下来,拿纸条的手都有些颤抖。也许是久离故国,无法纾解思乡之情。突然见到万里鸽,思乡之情更浓。 纸条是重瞳帝国柳金冲也就是他的舅舅写的。大意是要他先回国,有重要的事情与他商量。 青君彦想,他早已不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了,皇上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与他商量呢?回还是不回呢?这样矛盾的想法,一直在他的头脑中碰撞。最后,他决定,还是回一趟国。虽然他不是朝廷的上将军了,但他还是皇上的亲外甥。舅舅找外甥有事商量,外甥是不能推辞的。 他喂万里鸽吃了一些东西和水,然后写了封回信,绑在万里鸽的腿上。信的大意是,他一定听从皇帝的旨意,尽快回到重瞳帝国。 他收拾好行装,马上就往重京赶去。万里云还在客栈的马棚中,他是坐着万里云回国的。 因为身上和心中都没什么负担,他坐在万里云上不紧不慢地走着,一直花了半个月才到达重京。 到达重京后,他当然不能去上将军府邸了,因为他不是上将军了。现在的上将军是秦小磨。 他找了一家小客栈,在那里落下脚来,准备第二天去见皇上柳金冲。 翌日,他梳洗一番后,仍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袍去皇宫的。袍子尽管很旧了,但是洗得非常干净,一尘不染,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他是走着去的,把万里云留在客栈里。 离皇宫的大门还有一里路远,眼尖的卫兵就认出他来了,大叫道:“上将军,上将军回来了。” 青君彦一向礼贤下士,所以普通的兵士对他也有深厚的感情。突然间,见到了他,隔着一里路远,就向着他所在之地大喊起来。 青君彦走近那名卫兵,曰:“汝不用叫吾上将军了,吾早已不是上将军了,重瞳帝国目今的上将军是秦小磨秦将军。” 那卫兵知道叫错了,忙道:“青公子,汝回来了。” 青君彦和蔼地拍了拍那名卫兵的肩,曰:“是的,吾回来了,吾早就该回来了。” 那卫兵曰:“见到汝,吾真的非常高兴。” 青君彦曰:“吾也一样。” 这时,王太监走了出来,向青君彦微笑着曰:“青公子回来了,皇上等汝等了好久了,若非万里云传信,汝还不会这么快回来。” “重瞳帝国是吾的故国,吾怎会不回来呢?” “好的,青公子,等汝见了皇上,有空吾等再叙交情,现在跟吾去见皇上。” 青君彦跟在那王太监后面走着,看着皇宫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禁生出了很多感慨。 没过多久,就到了皇宫的大门外面。王太监留在外面,示意他进去。 他走进了这非常熟悉的宫殿,第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直到丹塌下,他俯伏在地,连啊了三个头,大声曰:“草民青君彦参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龙椅上的他的亲舅舅皇上柳金冲,笑哈哈地对他曰:“免礼,平身。” “谢皇上。”青君彦站了起来,四下瞅了瞅,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君彦,为了公主的事,汝在外面受苦了。” “能为皇帝陛下和公主效劳,吾在所不辞。” “虽然汝辞去了上将军,但朕可以封汝更高的官,汝不用担心。” “谢皇上,草民回来不是来要官的,是闻旨而来的。皇上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汝去做呢?” “汝刚回来,路途遥远,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说。” “遵旨。”青君彦退出了皇宫。 在见皇帝的过程中,他不知道有一又妙目在盯着他,一刻都没离开,这个人就是公主柳幽姿。 第二天,青君彦被传召到皇帝的御书房。 他进去的时候,柳金冲已经坐在龙墩上等着他了。 他走进去,又准备叩头行礼,柳金冲说:“免了,这里没有外人,就吾等舅甥俩,用不着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柳金冲赐了一张椅子给他,他就坐在椅子上。 “君彦,这次朕要汝回来,不是为朕一人的事,而是事关吾国全体老百姓的事。”柳金冲笑吟吟地曰。 “不知皇上召见草民有什么事。”青君彦听说是为了重瞳帝国全民的事情,登时他就来了精神。 皇帝柳金冲先叫太监,把御书房的门关了,没有他的召见,谁都不准来。跟着,他又示意青君彦,要青君彦坐近一点说话。青君彦依言坐近了。柳金冲还是觉得太远了,一直在叫青君彦坐近,直到快挨到案桌了,青君彦才停止移动椅子。 柳金冲的眼睛四下扫了一扫,又看了看关着的门,才小声地对青君彦曰:“这次叫汝回来,是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汝。” “皇上,吾目下是一介草民了,为什么还要告诉吾天大的秘密呢?” “汝不要性急,听吾说完。上个月,黑白发部落的大汗亲自来到吾国,叫开了所有的人,也是在这个地方,他对吾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秘密就是,有一把叫夏禹轩辕剑的剑,那剑上写有秘诀,这秘诀能使修仙之人快速登仙,也可使俗人延寿一百岁。” “那夏禹轩辕剑在哪里呢?” “这个朕也不知道,尔朱龙也不知道。” “那怎么去找呢?” “这就要多多辛苦汝了,汝在修真江湖界有很多朋友,也许他们知道一些端倪。凭着这些端倪,也许吾等会找到夏禹轩辕剑。” “这个秘密目下只有陛下、尔朱龙和吾晓得吗?” “那不是,还有一个人也知晓。” 青君彦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天大秘密,竟然还会有人知道。 他问曰:“是谁?” “那就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国王伍仲连。” “伍仲连是怎么知道的。” “也是尔朱龙告诉他的。” “尔朱龙为什么要告诉他。” “是这样的,黑白发部落今年年成不好,粮食大大歉收,很多人会受灾,这样一来,尔朱龙的位置可能不保,为了保住他的位置,他要朕用三千担粟,二十五肋骨王国用三千担稻与他交换这个秘密。” “陛下告诉草民这个秘密,是要草民去找那夏禹轩辕剑吗?” “正是,正是,因为汝修为境界高,结交的人多,总比吾等在深宫中能先探听到消息。” “好,既皇上这样信任草民,草民为了重瞳帝国的父老乡亲,在所不辞。” “很好,很好,朕就知道汝会答应的,不过汝千万不要把这秘密告诉任何人。” “陛下请放心,草民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的。” …… 不过作为正人君子的青君彦,答应了他的皇帝舅舅,不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最终,他还是食言了。当天晚上,他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大贤良师公孙无知。 这天天刚断黑,青君彦就来到了公孙无知的屋外。公孙无知刚吃了晚饭,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站起来走一圈。 青君彦轻轻敲了三下他的房门,“谁,”屋里立即响起了他那熟悉的声音。 “老伯,是吾呀,青君彦。” 门吱呀一声找开了,青君彦闪进去后,门被他马上合上了。 他进去之后,公孙无知还拿着书本,细细地打量他。这样过了一会,公孙无知才问曰:“世侄,汝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吾是前天回国的,昨天去见了皇上。” “汝已不是上将军了,皇上封了汝更大的官吗?” “皇上说要封汝更大的官,被吾拒绝了。吾志在修真,不想去做那劳什子大官。” “总算老夫没看错人,汝果然是一个不为名利美色所动,一心修真的君子。” “老伯过誉了。” “汝今天来,除了来看吾,还有什么事吗?” “有事,是天大的事。”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笑着的公孙无知收敛了笑容,正色曰:“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 青君彦就把昨天皇帝柳金冲对他说的话,一古脑告诉了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曰:“汝告诉吾,汝不是违了皇上的约。” “吾不是违皇上的约,吾是违全国人民的约。” “这也是的,找到夏禹轩辕剑就能增寿一百岁,那老夫可活到四百多岁了。”说完,公孙无知就哈哈大笑起来。 青君彦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两人停止了笑。 “这件事,在告诉吾之前,吾早就知道了。” 青君彦感到有些惊讶,忙问曰:“老伯真是无所不知,真不愧是大贤良师,老伯是怎么知道的呢?” “先师临终前,送了吾五本法诀,十件法宝,还对吾说了汝适才说的这个秘密。” “那他老人家知不知道这个秘密的内容呢?”青君彦追问曰。 公孙无知摇了摇头,曰:“不怎么知道?” “那他知道一些。” “他临终时对吾讲,那夏禹轩辕剑上写有三样东西,人把这这三样东西吃下去,就会延寿一百,他只知道这么多。” “他知道是那三样东西吗?他知道那三样东西在哪里吗?” “都不知道。”公孙无知又摇了摇头。 “他知道那夏禹轩辕剑在什么地方吗?” “先师好像说了,是埋在一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先师没对吾讲。” “老伯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那就麻烦了。” “多到江湖上跑跑,自然就会知道夏禹轩辕剑埋在哪里?” “可世上只有三个国家的元首和汝、吾五人知道呀。” “那不一定,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修真界人士也有可能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没把他说出来罢了。他们可能已暗中在寻找这把剑。” 青君彦临走的时候,公孙无知送了他一本功诀和两件法宝。功诀他收下了,法宝本是不想收公孙无知的,让他用来防身的。无奈公孙无知无论怎么说,都要他收下法宝才走,他才勉强收下了。 公孙无知给他的两件法宝,一件叫“伏羲火烧石,”一件叫“慑魂镜。” “伏羲火烧石”祭起的时候,一块碗口大的石头会出现在空中,随着咒语的增强,石头会喷出火来,朝人打去。“慑魂镜”是一面不大的镜子,照住人的话,就会使人失魂落魄,呆立在地不知道走。时间一久,魂魄从体内跑出来,人也就死了。 拿到这两样法宝之后,青君彦分别对它们进行温养。 温养就是将自身的灵气,灌注到法宝中,对它进行熏陶,然后将法宝体内的灵气,使用吸力全部或部分吸入体内。温养有两个作用。一是可以提高法定的阶数;二是使运用法宝的人能越来越运用自如。 他先将“慑魂镜”拿了出来。使用意念,使全身的灵气在体内运动起来。然后,他将灵气运转的方向,调整为向“慑魂镜”流向的方向。再运用意念,使灵气通过手与法宝相接触的僧,导入到法宝里,使灵气在法宝内流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慑魂镜”中的灵气越来越多,最后整个法宝中都充满了灵气。 青君彦再用意念催动“摄魂镜”中的浓烈的灵气,围绕“摄魂镜”的中心旋转起来。 就这样旋转了约一刻钟,青君彦再用意念,产生吸劲,把注入“摄魂镜”中的灵气大部份吸进体内,只留了一小部分在法宝内。 其实,他也可以全部将注入法宝内的灵气,全部吸出来,不留一点。只不过,这样做的话,法宝进阶就要慢得多了。 因为青君彦会地势坤功诀,停留在法宝内的那点灵气,他可以通过吸取大地及大地灵性植物的灵气,很快得到补充。 他也不敢把注入的灵气,留太多在法宝的体内。那样对他自身是有害的。尽管他会地势坤功诀,从地下补充灵气。但伤害是发生在灵气回流,手掌与法宝分开的一刹那,所以后面再去补充灵气,避免不了将灵气过多停留在法宝体内,而造成的伤害。 温养好了“摄魂钟”后,他又把“伏羲火烧石”拿出来进行温养。方法与温养“摄魂钟”的方法一样。温养完了之后,他也把少量的灵气留在“伏羲火烧石”中。 温养了两件灵器后,他感觉有点累,就坐下来休息了一下。 休息过后,他想试试“伏羲火烧石”温养得怎么样了。就再把“伏羲火烧石”拿出来,掐诀念咒,在屋内踩着罡步。 那火烧石在咒语驱使下,立即飞了起来,离屋顶约有一尺多高。 青君彦踩了一个“下”的罡步,口中念咒不停,火烧石就往下掉;他踩了一个“升”的罡步,火烧石又升起到刚才的位置。他分别踩了左中右的罡步,火烧石分别向左、向中或向右运动。他又踩了一步“升”的罡步,火烧石迅速升到空中。他念了一句“火”字,整个火烧石向外喷火,喷出的火焰有一尺长,并且猛地往上升。只听得嘭的一声大响,火烧石把客栈的屋顶冲出了一个大洞,引燃了木梁。 青君彦马上收了“伏羲火烧石。” 这响声太大了,把掌柜和住店客人全都惊醒了。他们纷纷起来看个究竟。当他们看到房梁着火了时,都纷纷取桶打水。无奈房梁太高,倒向房梁的水高度不够,灭不了火,急得掌柜急咬牙。 青君彦把他们的水桶拿过来,奋力往屋梁上一倒,恰好倒在正在燃烧的火上。倒了十多桶水后,终于把火救下来了。 掌柜和客人围着青君彦,纷纷问是怎么一回事。 青君彦答道:“吾今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大概是三更的时候,突然看见天空一个大火球,直接砸下来,把这房屋砸了一个洞,随即就燃烧起来。” 掌柜的半信半疑地看着青君彦,不知道是相信他的话,还是不相信他的话。 这时,客人也议论纷纷。 有的客人曰:“准是这老板做了亏心事,老天爷来报复他了。” 掌柜的听到这话,哭笑不得。 青君彦在一边暗笑。 掌柜的对青君彦曰:“客官,多谢汝了,要不是汝,今晚吾这家客栈就会烧成灰烬了。” “应该的,应该的。”青君彦忙答道。 “小二,给这位客官换一间上等客户。”那掌柜的吩咐小二。 “好哩。”小二快速地答道。 第14章 中途遇险 第二天一早,他准备换一家客栈。他拿出元贝与掌柜的结账时,掌柜的忙说道:“客官,本来住一晚是一个元贝。昨天晚上要不是汝,吾的客栈就被烧掉了,吾要好好感谢汝呢,怎么还会收汝的元贝。” 青君彦见他执意不收,也没有多说什么,倚着柜台,站在那里。趁掌柜的不注意的时候,他取出十个元贝,悄悄地放在柜台上,轻轻地溜出去了。 掌柜的发现十个元贝时,有些不解,心想,这个客人好怪,他帮我灭了火,我不收他的元贝,他还给我十个元贝。 那十个元贝是青君彦给掌柜的作补偿的。 新换的这家客栈,比原来的那家的客房要大一些,青君彦也是住在二楼。 到了晚上,青君彦跑到野外,修炼地势坤功诀,从大地及大地的植物中吸取了一些灵气,补充那些停留在大贤良师法宝中的灵气。 没要多大功夫,灵气就补充完毕,青君彦还多吸取了一些灵气,存入丹田后,运用意念,把丹田中的灵气化散到血液和五脏六腑中去。这样才算真正完成了灵气的吸收,灵气才能为我所用。 修炼完地势坤功诀后,青君彦很快回到客栈,他看了看沙漏,时间还早,就打算修炼储物戒指,把储物戒指的空间扩大一些;把储物戒指修炼得有灵气一些,可以存更多的有生命的东西。 他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找了一个碗,用水化开,然后把储物戒指取下来,放入碗中。然后,他又取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篆,把符篆铺在碗口上。慢慢地,红色的水就把黄色的符篆洇湿了。青君彦动用意念,把灵气导引到手上,再能对着那张盖着符篆的碗发出灵气。这样连续不断地发出灵气,黄色的符篆也一点点融化在红色的水中。符篆全部融化之后,青君彦才运用意念,把发出的灵气全吸进体内。 储物戒指不比法宝,它不需要灵气灌注进去,只要用灵气熏陶,就能扩大它的空间,进一步能储存有生命的东西。它也无需灵气停留在它的体内。因为它毕竟就是一个存物的东西,不像法宝那样,飞来飞去打人。 青君彦从碗中把储物戒指拿出来,用神念扫了一扫,发觉储物戒指的空间又扩大了一丈多,而且能装得下三头马那样的活物。 修炼完储物戒指后,他看了看时间还早,就又倒头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到一楼喝了五斤酒,就走出客栈,到街上闲逛。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公孙无知对他说的话。公孙无知对他说,“汝一意修仙,不为金钱美色折服,实为难得。但单靠个人独修是效果不大的,遇到疑难的问题没有高明的人帮汝解答。汝最好投靠一个修仙门派,在门派里修仙,要比单个修仙效果要好得多,进步也大得多。” 他也问了公孙无知,到哪一门派去最好。公孙无知沉吟了一会后,叫他去春秋代序门。 春秋代序门在重瞳帝国的边境穆阳山上,在修仙派别中很有名气。不仅在重瞳帝国有名,就是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和黑白发部落也很有名。 可惜,春秋代序门的人,青君彦一个都不认识。他自言自语:“要是燕大哥在这里就好了,他认识春秋代序门的掌门关射孤。有燕大哥引见,想必关掌门不会拒绝他入门。” 可惜,燕君棹不在他的身边,他叹了口气,只得自己找去了,收不收他就听天由命了。 穆阳山离重京有七万多里路。 不知不觉,他又走回到了客栈。已是午饭时分了。 他叫了十斤酒,两只烧鹅,坐在登上大吃起来。忽然听到邻桌有个汉子在对另一个汉子说话:“听说,春秋代序门的掌门关射孤,追赶害了他女儿的凶手,追到重京来了。” 另一个曰:“怎么,他亲自赶了这么远,汝不是骗吾的。” “骗汝又没得吃,昨天吾亲自在悦来客栈见到关掌门了,与他一起的,还有二十五肋骨王国花子房的房主燕君棹呢?” 后面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关射孤竟然就在重京。 他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全倒进肚里,与掌柜的结了账,就直奔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离他住的客栈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他急切地问正在算数的掌柜,曰:“掌柜的,请问春秋代序门的关掌门住哪间房?” “什么春夏秋冬,”那掌柜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算他的数。 青君彦猛然想起,这掌柜不是修真界的人,对修真界不了解,春秋代序门在修真界名气太大,他也可能是不知道的。 青君彦陪着笑脸再问曰:“掌柜的,向汝打听一个人。” “谁?叫什么来着。”那掌柜的头都没抬。 “叫关射孤。” “小二,帮他查查有不有个关射孤的客人。” “有是有个,不过他在三天前就结账走了,据说是回家去了。”那小二查了登记簿。 青君彦有些失望地离开了悦来客栈,他决定还是自己到春秋代谢门去求师。 第二天,青君彦收拾好行装,坐上万里云,就向穆阳山进发。 他走得并不快,因为他不需要赶路。一路慢悠悠的,欣赏着路边的景色。 行到重瞳帝国王胡郡附近的一个山里时, 离穆阳山只有一千多里路了。看见前面有一群人,大约二十多人,在山的较平坦的地方,持着刀剑对打。 一方的人说:“汝等偷了吾等的法诀,赶快交出来,饶汝等不死。” 另一方的人说:“汝莫要血口喷人,谁看见汝等的法诀了,吾等反正没看见。” “就是汝等这些贼子偷了,还死不承认,没偷的话就给吾等搜搜看。” “汝做梦,想搜老子的身,汝是什么东西。” “不敢给吾等搜,就证明汝等心虚,偷了吾等的法诀,快快还给吾等。” 双方一边打一边斗嘴。 青君彦受过很大的冤,他就想索要法诀的那一方,是不是冤枉人了。 他想上前去问个明白,为他们调停一下。 他跳下万里云,连连摆手走上前去,对着双方大喝了一声:“大家都莫动手了,听吾说两句。” 他的声音宏亮,声震旷野,双方都停了下来,拿眼睛盯着他。 他笑着对索要法诀的那一方曰:“汝等是看到他们偷了汝等的法诀吗?” 那一方的一个头目,上上下下打量着青君彦,曰:“吾等没看见他们偷吾等的法诀,但是他们昨晚住在吾等隔壁,今天早上一起来,发现法诀不见了,而他们也不见了。吾等就一直追,追了一千多里路才在这里赶上这些贼人。” 对方的一个头目曰:“吾等没拿汝的法诀,不然的话,让这位兄弟搜一搜吾等的身,看有不有汝等的法诀。” 这方的头目在想,他们肯定是把法诀藏到什么地方了,所以他们敢给别人搜。他曰:“谁知道汝等把法诀放在哪了呢?说不定,汝等把法诀藏在一个地方,等事情过后再来取也未尝不可。” 青君彦曰:“汝等没有证据,就说是他们偷了汝等的法诀是不对的。汝等应当找到证据再说不迟,不然的话,可能冤枉好人。” 那索要法诀一方的头目,横了青君彦一眼,凶恨地曰:“汝与他们是什么关系,那法诀是不是藏在汝的身上。” 青君彦连连摆手曰:“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吾不认识汝等,吾只是原来受过冤曲,差一点送了命,所以请汝等查实再说,不要冤枉了好人。” 另一方的头目连连称是。 索要法诀一方的头目圆睁怪眼,盯着青君彦曰:“汝到底是何人?汝与他们是一伙的吗?” “吾说过,汝等双方吾都不认识,只是不想有人被冤枉,才站出来说几句,没有别的意思。”青君彦忙解释曰。 “不是与他们一伙的,就走开去,不要在这啰里啰嗦,刀剑是没生眼睛的,等下如若刺中汝,可不是好玩的呢?”索要功诀的那一方的头目曰。 “好,好,吾走,吾走,”青君彦摆着手,“不过,吾走开之后,汝等也不要再打架了,有理总是说得清的,为什么非得要刀剑来解决哩。 青君彦怕说下去,加深索要法诀一方的误会,就跳上万里云,绝尘而去。 这样走了约二千里,又到了一座大山上。青君彦想,莫要又碰到刚才那样的事,不出去说几句说不过去,出去说几句又得罪人,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好呢? 他这样想着,不经意就到了 一条羊肠小道的入口。这道路很窄,有两个持刀的大汉,分守大路口两旁。 青君彦认为这样的小道,骑马有危险,于是就下了马,牵着马准备走进道路。笑着对那两个大汉曰:“借光,借光。” 那两个大汉听到他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聋子似的。 青君彦迈步走过去,被那两个大汉伸手拦住,其中的一个大汉对他曰:“朋友,走这条道危险,汝还是走另外一条道。” 这条路是通往穆阳山必经的道路,没有其它的路可走。 青君彦赶快拿出两个絮絮,每人一个絮絮。那两个人并没有伸手来接,用刀示意他退回去。 “路是汝等的吗?难道不让吾通过。”青君彦收敛了笑容,有些恼火地曰。 “吾不是与汝说了吗,今天走这条路很危险,要不汝就明天再走。” 青君彦听他这样说,更是来气,曰:“前面是有猛虎还是狮子,吾今天不能走这条路。” 那大汉有点不耐烦地曰:“比猛虎狮子还要危险,汝不怕吗?” “就是再危险,吾今天也要走这条路” “朋友,听人劝,吃饱饭,”那人拿刀在青君彦面前晃了晃,“汝从这里过,不但汝有生命危险,而且会坏了吾等的大事。” 青君彦看着亮闪闪的刀,在他的眼前晃过,不禁来了气:“汝等是强行不要吾从这条路通过吗?” “如果汝不听劝,那么吾等就要来硬的了,到时莫怪。” 青君彦越听越火,曰:“汝等不让吾过,吾偏要从这条路过。” 说完,就牵着万里云,准备踏入道路的入口。 一把亮闪闪的刀猛砍过来,砍向他的脖子。青君彦更愤怒了,不准人家过路,还要杀死人家,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青君彦用神念探测了一遍,发觉持刀的这两个人是落草唤起境界,不过尔尔。 他动用意念,使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二重天的一记仙招,叫“小乔裂帛。”伸出右手,把其余三指弯下,食指和中指箕张,对上往下,夹住了那汉子的大刀。 那汉子使劲拖那大刀,想从青君彦的两指中拖出去。没想到,他用尽了全身的灵力,脸涨红得像猪肝,还是没有抽出来。 另一个汉子见此情状,也举起大刀,当头向青君彦砍下来。 青君彦同样使了一招“小乔裂帛,”用左手的两根指头,夹住了他的刀背。 两个汉子一个将刀向左拉,一个向右拉,拉了很久,都没有拉出分毫。 突然间,青君彦两手手指一松,两个大汉跌倒在地上。由于两人用力过猛,摔倒在地上也不轻。 两个大汉倒地后,青君彦牵着万里云走进了那条道路。 刚走进去,听得背后风声大作,他知道是那两个大汉,把大刀向他扔了过来,妄图致使他受伤。他头也没有回,低了一下头,把后背翘起来。用左右翘起来的两块背骨,分别顶了一下两把大刀的刀柄。两把大刀反转了方向,向青君彦身后的大树激射过去,两把大刀,一上一下,同时插入了一棵大树的树杆,只露出了刀柄。 那两个大汉被青君彦的修为震慑住了,呆立当地,纹丝不动,仿佛两尊雕像。 青君彦仍没有往回看,笑了笑,牵着万里云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他感觉道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陡。道路左边是青翠的大山,道路右边是万丈高的悬崖。眼前所见,道道白云从崖下升上来,弥漫了整个山间。 青君彦对万里云曰:“万里云,汝要进去休息一下了,不要嫌闷,一下子就可以出来了。” 万里云懂事地点了点头。 青君彦运用意念,撑开了储物戒指的入口,说了一声“进去,”右手猛拍了一下马背,万里云就进入了他的储物戒指。这还是他第一次,将活物存入储物戒指内。他有点担心,万里云会不会在里面闷死。 不用牵着万里云走,他感觉轻松多了。他一路吟着欢快的小调,快快向前行去。 刚转了一个大弯,青君彦抬起右脚,踩了下去。没想到,地面竟然塌陷了,山上的石头也跟着滚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刚才守在路口的那两人,所属的派别挖的陷阱。他们一派与另一派在距他们不远的地方争斗。他们事先在这条路上挖了陷阱,想把另一派引到这条路,踩中他们所挖的陷阱而跌落下去,了结他们的生命。没想到,还没把那一派引过来,倒被青君彦着了先鞭,救了另外那一派的人马。 青君彦从这个陷井落了下去,很久都没到底。大约这样下降了一盏茶的时分,他从陷井里落了出来,但人还是继续往悬崖下急速下降。他伸出手去抓崖边的树木和岩石。很不幸,他抓到树木,树木就断了;抓到岩石,岩石就碎了。致使他无依无靠,快速向崖下降落。 他运用意念,导引灵力往上冲,整个人往上飞腾。无奈,他身在半空中,能运用的灵力非常有限,只能往上跳一两米。这时,他已下落了两百米,向上跳一两米,根本就跳不上来,反而加重了自身的体重,下落的速度更快了。他试了两次后,就没再想往上跳了。 这悬崖有百丈之高,掉下去之后,不到能够御器飞行境界,是无法跳上来的。而御器飞行,必须要达到盖棺唤起第一层境界。现在,他只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四重天境界,因此上不来了。 他一路地抓崖边的树木,不过他的下坠力太大了,碗口粗的树木,都被他的体重压断了。不过,这样一来,就大大减缓了他下落的速度。 崖底长有一棵很大的松树,树龄怕有一千年了,树干要十多人才能合抱连在一起。它的树枝很多,而且粗而长。 青君彦落到崖底的时候,恰恰落到了这棵千年大松树,最上面的一根平伸的树枝上。树枝立即断了,青君彦又跌落到下一根树枝上,然后,这根树枝也断了。他一连压断了五根粗大的树枝,才落到了地上。还好,下落处没有石头,是很松散的泥土。尽管是这样,他还是晕厥过去了。 他昏睡了三天三晚才醒过来,这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露出圆圆的笑脸,把崖底照得如同白昼。 尽管他没有死,由于是左大腿先落地,跌断了左大腿。 剧烈的疼痛,使他全身都是汗。好在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他用右手,从储物戒指里,拿出葫芦,倒了一粒“天命丹”出来,顺手就塞进口中,咀嚼着吞了下去。过了约半个时辰,疼痛就止住了。他知道,这次摔得很重,每天服一粒天命丹,都要十天才能痊愈。可是,他拿眼瞅了瞅葫芦里,只剩下七粒天命丹了。 “不管他了,填饭肚子再说。”他心里想。 他一路爬着往前走,他吟起利眼诀,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很多树子,树上结了很多红红白白的果子。 第15章 山洞奇遇 他就这样费力地爬呀爬,爬呀爬,爬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结有果子的那片树木。 那些树木都很高,他坐在地上够不着果子。其实,他就是站在地上也照样够不着果子。 他转了转脑筋,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枚小石子,向树上的果梗射去。弹无虚发,一击就中了果梗,那棵果子掉了下来。不过,是掉在石头上,摔得粉碎。 他继续往前爬,爬到了一棵树的下面。再捡拾小石子,去打果梗。这次,又打中了,果子快落到地的时候,被他伸手一把接住了。 他把果子胡乱在衣裳上擦了擦,就咬了一口。果子香甜清脆多汁,味道很是好吃,他觉得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尝过这么好吃的果子。他又捡石子,一连打了三个下来。他一口气,连着把这三个果子吃下了肚。四个果子下肚,肚子塞满了一些,饥饿感才慢慢消失。 树林的旁边有一条小溪,溪水清亮透底,欢快地流下去。他又爬到小溪边,用双手掬了一捧水,喝了下去。喝了十多捧水才止住他的渴。 第二天,他吃了些果子后,又服了一粒天命丹。 就这样吃了七粒天命丹,在悬崖底下呆了七天,他的大腿骨已经基本接续好了,但是还疼痛,走不了几步路,就要停下来歇歇。 到了第八天,天命丹已经服完了。他想了想,在树林里一瘸一拐地行走,希望能找到接骨止痛的药物。在树林里转了约两个时辰,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一种叫“王果泥”的药草。 那王果泥通身绯红,连根都是红的,对治疗跌打损伤的效果却是出奇的好。他炼制的天命丹,就是以这种药为主要原料的。 看到王果泥后,他大喜过望,慢慢走过去,扯了一把王果泥,用嘴嚼烂了,敷在断骨相接的部位,很快就止住了疼痛。他心中想,有了王果泥,就算没有天命丹,也同样能在十天之内痊愈。 在这无人的悬崖下面,孤独一人,连个动物都没看到,他感到度日如年。 第十天终于来到了,他把王果泥敷在痛处,过了约半个时辰,就一点也不痛了。他欢快地跳了起来,又喊又唱,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了? 他飞腾上去,从树上摘了几个果子就吃饱了。他又来到溪边,想喝点水。他发现今天小溪的水很小,掬不起来。他就沿着小溪往上走,走了很远,小溪里的水终于大了一点了。他蹲下身子,连掬了五六捧水,灌下了肚,说不出的畅酣淋漓。 他站起身来,抬头一看,他的正对面是一个山洞。洞口有树叶环绕,阳光几乎照射不到,那洞看起来黑黝黝的,有些怵人。 他刚想离开这里,忽听得洞里一声闷想。他定住了脚,好奇地往洞里瞧了瞧。洞太黑了,什么东西都看不见。而他的利眼诀,必须要有最起码一丝的光线,才能派上用场。对这漆黑的洞,利眼诀也是无可奈何,看不清东西。 他想了想,摘了一根松枝,松枝上很多油脂。他拿出火石和火绒,打着了火。这样,他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个黑黝黝的岩洞。 这个岩洞并不是笔直的,而是七弯八拐的,所以外面的光线照不进来。 他在这个岩洞里拐了两个弯后,发现岩洞的左壁有两条裂缝,相隔六尺多宽。他伸手去推了推那岩壁,没有推动。他咬咬牙,运用意念,导引灵力到右手,猛地一发力,那岩壁被推开了,原来是一块大石头堵在那里。他举着火把,小心地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岩壁。他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只听得嗖嗖嗖地连响着,他的正对面射出了几十支箭,刚好对准他的身体。要取三灵无痕剑来抵挡,是来不及了。他把火把一阵乱舞,除了一支箭外,其他的箭都被他打中跌落在地上。 那一支箭,从他左手臂擦过,划伤了手臂。而火把也在抵挡飞箭的过程中,给搅灭了。他蹲下身子摸索着,拿出火石火绒,再次打着了火。他刚一站直身体,手臂上的血就顺着手臂手腕和手指流到了地下。 这时,奇迹发生了。血一到地下,他对面吱呀一声,一条石门自动打开了。他感到很奇怪,先止住了血,站在原地不动看了看,看不到洞内的情况。他就抽出三灵无痕剑,小心翼翼地走入。刚走进去,那石头又自动合上了。青君彦用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他并不着急,细细打量这个山洞。 走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个洞里,有一张石床,一张石凳,一张石桌和一个石头做成的神龛。石床上有一具人的骨架;神龛上面放着几本书,书的下面有几张写了字的纸,已经黄得发透,显是已写了很久了。 他把三灵无痕剑放入储物戒指,伸手把神龛上的书和那几张纸拿了下来。他首先没有看书,而是去看那纸上写了些什么。 纸上歪歪斜斜写着字,一共四张纸。三张纸写有文字,第四张纸画了一幅地图。他把那三张纸的文字,反复看了三遍。地图草草看了一遍。 纸上文字的大意是这样的:凡是能进入这个洞内,拿到这几本书的人,都是与写字这个人是有缘人。那个箭阵是他临终时设计好的,对准的都是人的要害部位。若是射出的箭,全部被打飞的话,人不会受到伤害,不会流血。只有射中人,而又不是要害部位,那人活了下来,并受伤流了血,血流到地上,才能启动机关,那石门才会自动打开。打开之后,才能拿到神龛上的书,那些书都是他一辈子修真,摸索出来的。对修真之人,很有帮助。等到摸索出来后,他的天命已尽,只能留给后世有缘人。还说明箭是没有毒的,中了箭不会毒死。最后,还重点说明,山洞的这条道是时光隧道,只要从头走到尾,那么人就可以回到从前,十年前,五十年前,一百年前……但是修为达不到盖棺唤起五层楼的人,是不能走这条时光隧道的。因为隧道里面,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修为低了,不仅走不出时光隧道,还会埋骨时光隧道。署名是无根道人。没有写时间。 青君彦想,这无根道人不知是那个时候的人,也不知他活了多少岁。他的设计确实是太精妙了,必须要被箭射中,又不能射死,血要流在地上才能打开石门。这么说来,血就是打开石门的钥匙。想打开石门,就意味着要付出血的代价。 青君彦想着无根道人说的,有关时光隧道的话,不禁发起呆来。心想,人能够回到重前,那该有多好啊。世上难道真有这样的事。等自己修为达到盖棺唤起第五层楼的境界时,再来走走这条时光隧道,走完这时光隧道,看看自己的过去。 书一共是四本。一本是《寒雷经典》,一本是《杂花桂菌谱》,一本是《天行健诀》还有一本是《惠兮诀》。这四本功诀里面都是教人运用意念,积存灵气,也还有一些秘式仙招修炼之法。 青君彦拿到这四本书,满心喜欢,把它们放进了储物戒指里。 他朝着无根道人那具尸骨,叩了三个响头。心中默念,你虽然没有亲自教过我,但你赠送了三本功诀给我,我看了你的功诀,就是你的徒弟了,你是我的第一个师傅。 叩了头后,青君彦打算出洞,看到石门是关闭着的。他运起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天境界的灵力,双手掌使劲往前推出去。他的这一推,力道巨大,轰隆一声响,石门被推倒在地,他打着火把沿着原路走了出来。 外面艳阳高照,分外清爽,与洞中是两个世界,青君彦觉得刚才所遇到的事宛如在梦中。 忽然,他感到脚踝有些痛。低头一看,是一条白白花花的小蛇,咬住了他的脚踝。他奋力一抬腿,想把那小蛇甩开去弝。没想到,那小蛇咬得甚紧,甩了几下没甩开。于是,他就伸出两指,夹住小蛇的七寸,挥手把它扔出去,那小蛇就一命呜呼了。他蹲下来,他细看那伤口。伤口很微小,几乎没有口子,肉眼几乎看不出来,也没有出血。他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害怕那是条巨毒的蛇,中了它的毒,那他就没得救了。他停在当地没有动,他怕动的话,毒在他的身体内会跑得更快。过了一会,他没有明显感到,头晕眼花乏力等中毒的症状,他才敢迈步往前面走去。 又到吃中饭的时候了,他吃了几个果子,喝了几口清水,就一屁股坐在树下,去查看那被蛇咬的伤口。很奇怪,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微小的伤口竟然消失了,就好似从来没有被咬过一样。 闲着无事,他就打开了《杂花桂菌谱》看了起来。 其实,这本书讲修炼的功法不多,炼丹的方法倒是有很多。他又把《寒雷经典》、《天行健诀》和《惠兮诀》浏览了一下,这《寒埋经典》说的是炼阵,《惠兮诀》说的是,增强提升境界的法诀。《天行健诀》说的是,吸收天的灵气修炼。他想了想,认为修炼不可能那么快,这些法诀留待以后再慢慢看,就把这三本书放入了储物戒指中,聚精会神地看《杂花桂菌谱》。 他看到了《杂花桂菌谱》里面的两味丹药。一味叫百亩丹,一种叫起死回生丹。百亩丹主要用来治疗跌打损伤,与他的天命丹作用相似。而起死回生丹就绝了,它可以使死去三个月的女人,和死去三天的男人活转过来。书里面详细讲了用什么药草来炼制,药草生长的地方,药草的形状,怎样炼制。炼药的方法,倒与他原来学到的方法差不多,只是起死回生丹要在炼好之后,拉上一泡马尿才能有效。 一看到马尿,他才哎的大喊了一声“啊也”,想起万里云还在储物戒指里面,已经九天了。他马上用灵气启开储物戒指的口子,万里云从里面跳了出来,,奋起前蹄,萧萧萧地连叫了七八声。 储物戒指若是能储存活的生物的话,那它一定是极具灵气的了。所以,活物在里面,在灵气的熏陶下,就会像蛇一样地冬眠,不吃不喝,不拉不撒。 但是,活的植物放在里面,要使它不药的话,那比储存活的动物更难,更要炼制更深才可能做到。 这一点青君彦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后来才知道的。 万里云一进入储物戒指马上就闭眼睡着了,不吃不喝没点事。刚一从储物戒指中出来,它就觉得特别的饥饿和口渴。 青君彦打了十多个果子下来,饥饿的万里云一下子就全吞下去了。他又把它牵到小溪边,让它尽情地喝水。它喝了足足有一刻钟,才解决了它的口渴问题。 吃饱了喝足了的万里云,亲切地用它的头擦着青君彦的身子。青君彦也用手,不停地抚摩它的头和背部。 《杂花桂菌谱》里面,说的炼制百亩丹的药草,在岩洞的附近根本找不到;然而,炼制起生回生丹的药草,书里说得很清楚,就在洞外三丈之内,全可找到。 炼制起死回生丹,要的药草并不多,只是三味;而百亩丹却要五味。 青君彦开始寻找药草,炼制起死回生丹。 只要了不到一个时辰,三味药草就全找到了。他把药草在小溪中洗干净,放在大树底下阴干。炼药的药草必须是新鲜的,如若是干品的话,要就炼不出来,要就炼出来的药没什么效力。 他打算明天吃了早饭后,就开始炼药。 翌日,刚吃过早饭,炼药就开始了。 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四面八方鼎,放在平地上,找了一些红色的封泥,封在鼎内的底部周围。他把三味药草揉烂了,混杂在一起,搓成一个一个的丸子,外面再用封泥包裹住,倒入少量水后,放入四面八方鼎内,再把鼎盖盖上。然后,他运用意念,启动灵气,再启动了三味真火。三道红光,分别从他的左眼右眼和眉心直出来射来,碰到四面八方鼎后,三味真火把鼎也包裹起来烧制。 他源源不断地运用意念,启动三味真火烧熏四面八方鼎。炼制一枚起死回生丹,需要三天三夜。过了三个日日夜夜,他收了意念,撤回三味真火,等那四面八方鼎自动降温。过了约半个时辰,鼎已不烫手了,他把鼎盖揭开,一股浓烈的药香味散发出来,进入他的鼻子。这味道实在太好闻了,青君彦闭着眼享受着这人间难得的味道。 一颗紫色的药丸,躺在四面八方鼎中。但是《杂花桂菌谱》里说,救活一个女人要三颗药丸,救活一个男人要六颗药丸。每天服一丸,要用灵气连续不断熏蒸女性死者印堂穴七天七夜,男性死者十天十夜,才能把人救活。 青君彦想,还得多炼制几颗,两颗无法救一个人,不够三颗的话,根本没用。又依样画葫芦,花了十二天时间,炼制了四颗丹药。他把这六颗丹药小心翼翼地装进那个葫芦里,放入储物戒指中。 第二天,他又炼制了三十枚天命丹。 吃了中饭后,他忽然想到,在这样的灵异之地,修炼地势坤功诀,不是很好吗。立即,他就盘腿闭目坐在地下,两手掌紧贴地面,意念一动,手掌发出吸力,方圆两丈内的地灵和地上植物的灵气,全被他吸进了丹田内。他再利用自身的灵气,把吸进来的灵气,化散到血液和五脏六腑之中去。 他觉得,同样是修炼地势坤功诀,在这个灵异的地方吸取的地灵,比别的地方吸取的地灵,要绵长强劲得多。 连续三天,他都按时修炼地势坤功诀,吸取大地的地灵。 第三天,修炼地势坤诀约半个时辰的时候,突然觉得心脏猛烈地颤动,心窝痛得眼泪水都出来了。他卒然醒悟,这三天贪多务得,吸取了太多的灵气,以他目前的修为和境界,根本无法把所吸进的灵气全部发散化解了。他马上把两只手掌抬离地面,随着巨痛,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溅出来,衣裳红了一半多。 他吓了一大跳,马上动用意念,吟起散气诀,把多吸取的灵气,一点点地从他的手指发散出去。这样过了约半个时辰,他才觉得好受了一点,才收了散气诀。 修真之人,个个都想快速修炼,增加灵气,以达到新的一个境界。体内的灵气越多,那么就更容易进入更高的境界。不可能还去修炼散气诀,把自己身体内好不容易修炼得来的灵气发散到体外去。但是,青君彦与他们不同。因为他有可以吸取地灵的地势坤功诀,所以增加灵气要比别人快一些。但是,一次又不能增加太多,如若化散不了的话,会造成人重伤和死亡。所以,青君彦在修炼地势坤功诀的同时,感觉到吸取灵气太多,无法化散到体外的时候,就只得修炼散气诀,把体内无法化散的灵气,发散到体外去。 他连续两天修炼散气诀,把残留在体内的多余的灵气,全部化散出,顿时学得神清气爽,力大无穷。他一时 技痒,把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全部六十四式,从第一式到第六十四式,一式不拉地演练下去。待到打完六十四式,他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七宝托塔功诀,不仅能增强灵力,而且可以舒展灵力。它可以把体内积存在某个地方,一时难化散的灵力,慢慢舒展开来,慢慢在体内化散,深入五脏六腑。 第二十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青君彦还没有醒来。他感到脚踝又疼痛起来,痛得很厉害,额头都见汗了。他抬起脚一看,见是一条白花花的约有三尺长的大蛇,咬住了他的脚踝。 他伸出两指,刚想去夹那大蛇的七寸,手到半路中,又缩了回来。他电光石火地想起,《杂花桂菌谱》里面曾讲到,在山洞附近,有一种蛇,全身白白花花,有大有小,大的可长到碗口粗。这种蛇只生长在这里,其他的地方是看不到的。它叫万年灵蛇,极具灵性,寿命可达一百年。它对修真之人很有好处。好处在哪里呢?当它咬住人的脚踝时,就不会放松,把它体内的魔晶通过它的嘴,输入人的体内合,它就自动会松开嘴巴。没有魔晶的时候它不会咬人,等到魔晶生成之后,它又会咬人,把魔晶输入人的体内。这种蛇完全是为了修真的人而生的,不是为它自己而生的。 第16章 万年灵蛇 刚才,青君彦想到了书上的这些话,才把手缩了回来。他强忍着剧痛,让万年灵蛇的魔晶缓缓进入他的体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蛇就松开嘴巴,伏在地上喘着气,一动不动的。显然,输入魔晶给人,它也很累很耗损精神。 青君彦试着用神念探查了一下体内,发觉魔晶还在脚下,没有上升到丹田来。他意念一动,启动灵力,把那魔晶顺着小腿、大腿的穴道,到达了丹田。一到达丹田,他就禁不住大笑起来。 笑了约一刻钟,才停了下来。 青君彦晓得,万年灵蛇的魔晶已被他吸收了。魔晶的好坏,是以吸收魔晶的人的笑声来决定的。笑得越久,笑得越响,那么表明魔晶被吸收了,是属于高阶的魔晶。如果魔晶入体后,人不发笑的话,那么就说明魔晶没有吸收好或魔晶本身已损坏,这样对修炼就没什么用了。当然,大笑应该是自发的,不是特意的。如是特意地去笑,那也是没有用的。 这魔晶进入体内,大笑之后,青君彦觉得体内的灵气仿佛在沸腾,有要冲之欲出的感觉。他又把七宝托塔功的第七层的六十四式,全部打了一遍,才感觉沸腾的灵气渐渐安静下来。 青君彦这时感到心里很平静,力量无穷大,可以把天都托起来。 就在这一天,青君彦进入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只不过,他还要等一段时间,才知晓自己已达到了那个境界。 他看了看地下,那条给他输入了魔晶的万年灵蛇,还没有醒来,还在呼呼大睡。他把蛇从地上捡起来,对着蛇的头曰:“蛇兄,感谢汝了。”说毕,就把这条万年灵蛇放进了储物戒指。 《杂花桂菌谱》记载,万年灵蛇很好养。它不吃食物,只喝水,也不冬眠。它的身体有一种特殊的功能,把水喝下去之后,一部分水会在它的胃里迅速结成团,这相当于是它的食物。它靠这水团,就能活下来,而且还能源源不断地产生魔晶,一个可以产生四个魔晶,属于高阶的六阶魔晶,是求之不得的宝物。 从山上跌落到悬崖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虽然得了世上珍贵的宝物,但青君彦心里还是焦急,他不想呆在这里了,那果子是好吃,但天天吃,已经吃不出味道来了。连万里云都吃腻了,有时撒着性子,一天都不吃果子。 他意念一动,运起利眼诀,先向上看了看,再向左看了看,然后向右看了看。 这万丈悬崖,要想直接从底下上去,凭他目前的修为,是做不到的,只有另辟蹊径。 他看到往右边一直去,地势逐渐地高,而左边仍是一马平川,于是,他决定往右边走,希望能走出这个悬崖,早日到达穆阳山的春秋代序门,拜掌门关射孤为师,入门去修炼。 他喂万里云吃饱了果子,喝足了水,自己也吃饱喝足,就跨上万里去,向右边疾驰而去。 随着万里云的前进,地势越来越高,最后上到了平地。青君彦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选错方向。如果方向错了的话,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悬崖,来到平地。 坐在万里云上,青君彦回头望了一眼悬崖,感到有些发晕,连忙回转了头,策马向前而去。 这悬崖所在,离穆阳山已不远了,只有一千多里路,只一个多时辰,人和马就来到了穆阳山脚下。他抬起头眺望山上,看到穆阳山有七个山峰。山峰掩隐在白云浓雾中,好似在仙境一般。 他无心欣赏这迷人的美景,拍了拍万里云的屁股,就沿着山道,向最高的山峰飞驰而去。 不到一刻,就快接近最高山峰,远远可以看到房舍了。他为了表示尊敬,下了万里云,把万里云放入储物戒指里,信步朝那一片房屋走去。 眼前是一条小溪,溪上平行架了三座白玉般的拱桥。他走过这座桥,走了不远,又是一条小溪,溪上架了三座同样的拱桥。再往前走,又是一条小溪,又架着三座同样的拱桥。 青君彦跨过了第三座拱桥,就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坪子。坪子的四周都是松树,只在进出坪子的地方,留了两个不大的口子,方便人的进出。 房屋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被一堵围墙围了起来,只留了一条大门。 他从坪子的入口进去,从出口出来,就到了大门前。大门前面着两个年轻的十七八岁的男子,手中各持一把亮闪闪的宝剑,举在胸前。 青君彦微笑着向上打了个问讯,曰:“两位师兄有劳了,烦请汝等报知掌门,就说有人来拜师学艺。” 其中一个曰:“师兄打哪里来?姓甚名谁?” “在下……在下青君彦,打重京来。”青君彦想用杨容这个假名,但想了想,觉得用假名不尊重别人,用假名来拜师求道是不应该的。 “好的,师兄,请稍等,吾去通报掌门。”说完,一溜烟走了,只剩一个人站在门口。 不一会儿,那报信的人飞奔过来,笑着对青君彦曰:“汝来得正是时候,掌门刚修炼完毕,在大堂休息,师兄请进。” 青君彦大喜,跟随那个人,左弯右拐,来到了大殿。 大殿里只有一个人,五十来岁,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间的一张红色椅子上,脸上显出他那个年纪的沧桑和威严。 带路那人对青君彦曰:“这就是吾等的掌门,吾有事先走了。”说完就离开了。 青君彦看了一眼关射孤,低头抱拳行礼,曰:“关掌门,弟子青君彦不远万里,特来向汝拜师学艺,请掌门收下吾这个徒弟。” 关射孤扫了他一眼,面带疑惑地问曰:“汝说什么,汝叫青君彦,就是吾国的那个上将军青君彦吗?” “禀告掌门,正是在下。” “哦,上将军,了不起,官很大呀,也跑到吾这里来了。” “弟子早就辞去了上将军,目今是一介草民,不是什么上将军了。” 关射孤用神念扫了扫青君彦,发觉青君彦的修为不低,就曰:“足下的修为已经很高了,吾教不了汝。” 青君彦跪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向不是皇帝国王的人下跪,曰:“在下自己修炼了很久,但是进展很慢,春秋代序门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关掌门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请关掌门收下吾。” “汝不用多言了,吾是不会收汝为徒的,汝好自为之。”说完,一甩衣袖就走了,留下青君彦孤伶伶一个人在大殿里。 青君彦站起身来,走出大殿,往外走出。走到大门口,还是那两个人在哪里。 其中一个问曰:“师兄,吾家掌门怎么说?” “他不同意收吾为徒。”青君彦摇了摇头曰。 “自掌门的女儿死后,掌门就一蹶不振,精神差了很多,门派的许多事他也不管了,在这个时候来拜师,实在来的不是时候。” “关掌门的女儿死了多久了。” “大概……大概快三个月了。”那人摸着后脑勺,若有所思地曰。 “多谢两位师兄,在下既然来了就不打算走了,在这里跪等掌门收吾为徒。”青君彦一本正经地曰。 说完这话,青君彦站到大门前面,双腿跪了下来,头也弯下去,挨到地了。 他的这一举动,把这两个年轻人吓了一跳,一个人又跑进去报信了。 另一个人对青君彦曰:“师兄还是请回,吾等掌门说了不收就不收,无论汝做什么都不会收。” “那吾就一直跪下去,直到掌门答应为止。”青君彦曰。 “唉,汝这性子。”那个年轻人曰,叹了口气。 另外那个去报信的年轻人跑回来曰:“师兄还是回去,吾等掌门说了,汝就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收汝为徒的。” 青君彦没有作声,保持跪的姿势不变。 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其时正是酷暑,每天艳阳高照,把大地晒得快脱皮了。 青君彦顶着烈日,保持跪着的姿势不动。饿了就吃口面,渴了就喝口水,这样坚持跪了三天,也没有见有人叫他起来。 到了第四天,青君彦猛然想起,他身上有起死回生丹,如果关射孤的女儿遗体保存得好,没有下埋的话,是可能救活她的。 想到这里,他内心狂喜,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仍是跪着,抬起头问那两个门子,曰:“关掌门的女儿的遗体在哪里?” “关掌门舍不得下埋,目下还放在冰屋里呢?” 这下,青君彦更是心花怒放。他对两个门子曰:“请汝等通报关掌门,就说吾能救活他的女儿。” “汝真的能救活小姐,她可是死了快三个月了。” “没事,能活,烦请快快去禀告掌门。” 其中一个门子,一路小跑着去找关射孤。找到关射孤后,把青君彦说的话告诉了关射孤。 关射孤听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头脑,曰:“小姐明天就要满三个月了,除非他是神仙,那才能救活小姐,可他不是神仙呀。” 门子曰:“吾看那人说话态度是诚恳的,跪在大门三天,一动都没动,应该不会说假话,掌门可以叫他来试试看,若救不活小姐再惩罚他。” 听门子这样说,关射孤想了想,就曰:“好,汝叫他进来。” “是,掌门。” 那门子又一路小跑回到了大门口,对青君彦曰:“吾家掌门要汝进去。” 青君彦听到这句话,马上站了起来。因为连跪了三天,膝盖、小腿等部位都肿胀了。他揉了揉肿胀的地方,跟着门子慢慢踱进去。 还是关射孤一人坐在大堂里,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还是那副表情。 青君彦对关射孤曰:“听闻小姐惨遭不幸,甚为悲哀,想尽一切办法救活小姐。” 关射孤的神情发生了变化。从那幅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变成了猜疑中带着惊喜的表情。 关射孤曰:“汝有什么办法救活小姐,小姐死去差一天就三个月了。” “这真是太巧了,若是吾明天才来的话,那么小姐是救不活了。” “哦,那就请汝施以援手。” “小姐目下在哪里呢?” “在冰屋。” “冰屋在哪里?” “吾带汝去,需不需要帮手了。” “不用,掌门一人就行了。” 关射孤带着青君彦,快速来到了冰屋。所谓冰屋,其实就是一间保持温度极低的房间。这个房间不大,除了死去的关射孤的女儿外,就只能容纳下两人。 关射孤的女儿,直直地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关射孤把白面揭开了一点点,露出了女儿的头部来。关射孤看见女儿的遗容,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涕泗磅薄。不停地叫着“怡儿,爹亲来看汝了。” 关射孤的女儿名叫关雪怡。 等关射孤安静下来,青君彦就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那个葫芦。他摇了摇葫芦,从葫芦里倒出了一颗紫色的药丸来。 青君彦用手指分开关雪怡的嘴唇,再用一指分开了关雪怡的牙齿,将那枚起死回生丹塞入关雪怡的口中,再略用灵力,将那颗药丸推送到了关雪怡的肚里。 青君彦把那白布拉上,继续遮住关雪怡的脸,意念一动,运起灵力,发出灵气对准关雪怡的头部印堂穴,不断地进行熏蒸。这样连续不断地用灵力,熏蒸了十个时辰。 经过十个时辰不断地发起灵力,对关雪怡进行熏陶,青君彦已是全身大汗淋漓,摇摇欲坠了。 青君彦有气无力地曰:“关掌门,请汝继续用灵力熏蒸令爱印堂穴,一刻都不能停。” 关射孤马上叫弟子把青君彦扶了出去,自己运转灵力,发出灵气,对准女儿的印堂穴熏蒸。 那名弟子搀扶着青君彦来到一个房间,把青君彦放倒在床上睡着,并亲自为青君彦解了鞋子。然后,关射孤的妻子平柔荃给青君彦做了一碗参汤。那名弟子把青君彦扶着坐起来,平柔荃亲自把参汤喂给青君彦服下。 待青君彦恢复了一点精神,平柔荃就焦急地问道:“怡儿什么时候能活过来,这么久都还没活过来?” 青君彦带着倦容,微笑着曰:“关夫人不要心急,一时半刻小姐是活不过来的。” “那要多久。” “也不久,只要七天,这七天的前三天,每天要给她服一粒起死回生丹,然后用灵气连续不断对她熏蒸七天七夜,到得第七天,小姐自然就活过来了。” 平柔荃与那名弟子都有些半信不信。 青君彦曰:“只是要用灵气连续不断对她熏蒸,太耗损灵气了,修为低的人根本做不到,吾想吾与关掌门轮流对她进行熏蒸,效果比别人好些。” 平柔荃想了想,弟子里面修为最高的,也才刚进入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一重天境界,连续灵气熏蒸两个小时都坚持不了,勉力而为的话,对人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关射孤已达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每天坚持熏蒸十多个小时,还是能坚持下来的。 青君彦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重天境界,每天灵气熏蒸五六个时辰,能够坚持下去,也不会导致自身受到伤害。 平柔荃有些歉意地曰:“有劳汝了,汝好好休息,明天就由相公与汝,轮流来对怡儿进行灵气熏蒸,汝今天好好休息一天。” 青君彦没有说话,看着急切的平柔荃点了点头。 那名弟子和平柔荃走出去,把门带上了。青君彦听到弟子对平柔荃曰:“师娘,汝信不信,师姐真的能活过 来,还能活蹦乱跳的向吾等撒娇。” 平柔荃曰:“吾当然相信,难道人家敢骗春秋代序门的掌门吗?人家原来可是上将军哩。” 渐渐地,他们的声音远去,再也听不到了。 到了晚餐的时候了。 一个弟子给青君彦送来了一碗参汤,一只烧鹅、一斤牛肉,一大碗面和两斤水酒。 青君彦瞧着这些对那弟子曰:“这些哪里够得。” 那弟子忙谦恭地曰:“师兄还要些什么?” “请再打二十斤酒来,其他的就不用了。” “好,好,马上来。”那弟子带着惊愕退出房门。 青君彦把两斤水酒一口气喝了,把一只鹅腿撕下来,大口大口地吃。 过了一会,青君彦听到了脚步声,他以为那名弟子来了,没想到进来的是平柔荃,每只手托着一个酒坛子。 平柔荃把酒坛子放在地上,笑吟吟地曰:“饭菜还合口味吗?” 青君彦站了起来曰:“味道很不错,就是酒太少了,过不了瘾。” 平柔荃笑曰:“来,来,来,今天吾陪汝饮酒,明天汝去接替相公继续熏蒸。” 平柔荃平时很少饮酒,她是看在青君彦能救活女儿的份上,才亲自陪青君彦喝酒。 她坐下来,打开了一坛酒,把酒给青君彦倒满,自己也倒满了一碗,曰:“这两坛酒六十斤,吾等今天把它全喝了,怎么样?” “好的。”青君彦答道,顺手把那碗酒倒入肚内。 平柔荃也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酒痛快地倒入肚内。 她又打算拿起酒坛给青君彦倒酒,青君彦一把抢过酒坛,给她倒满了,再给自己倒满。 他她对青君彦曰:“汝是客人,又是吾的恩人,还是由吾来倒酒。” 青君彦忙曰:“不,不,弟子给师娘倒酒是应该的。” 平柔荃听到这句话,眼神变幻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他俩一齐把酒喝了下去。 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干了起来,最后两个坛子都见底了。青君彦喝了三十二斤酒,平柔荃喝了十斤酒。平柔荃有些醉了,青君彦没醉。这样的水酒,他再喝十斤也不会醉,不过是肚中炙那就会醉了。 第17章 入门功课 当天晚上,二更时分,青君彦蹑手蹑脚出了房间,来到房后的一片树林里,他又要修炼地势坤功诀,来补充消耗的灵气了。 他先观察了四周,除了树和草之外,没有其他东西。他选的这个地方,四周都是树木,很难被人发现。 他盘腿坐下来,双掌贴地,双眼微闭,意念一动,双掌发出吸劲,地下的灵气和方圆两丈内植物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体内。过了约两个时辰,他觉得应该停下来了,就把双掌脱离地面,运用自身的灵气,把刚吸进来的储存在丹田中的灵气,化散到血液和五脏六腑去。 回到房间,睡了一会儿觉,天空就露出鱼肚白了。 平柔荃又过了来,陪青君彦吃了早饭,然后两人来到冰屋。 还是与昨天一样,青君彦把起死回生丹塞进关雪怡的嘴里后,就由青君彦发出灵气,对关雪怡进行熏蒸,关射孤回去休息了,平柔荃则在一旁观察情况。 连续不断地发了七个小时的灵气后,青君彦也流了很多汗,也觉得很累,动都不想动了。这时,关射孤又来接替他了。平柔荃打算搀扶他回去,他摆了摆手,自己慢慢地走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我一天,你一天,发出灵气对关雪怡进行熏蒸,虽然很耗灵气,但凭两人的修为,还是能支撑下来。 到了第七天,又是关射孤对关雪怡发灵气,对她进行熏蒸。随着时间的推移,关雪怡那没有血色的脸,慢慢显出了绯红色。待得四个时辰的灵气熏蒸完毕,关雪怡忽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双手环抱,看着关射孤曰:“爹亲,这是在哪儿呀?怎么这么冷?” 听到女儿的说话声,在门外的平柔荃高兴得快要疯了。 关射孤扶着关雪怡走出了冰屋。一出冰屋,关雪怡又曰:“爹亲,外面怎么这么热呀?” 她的话刚落音,平柔荃就迎了上来,亲热地拉住关雪怡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关雪怡曰:“娘亲,怎么汝也在这儿?” 平柔荃笑开了花,曰:“傻孩子,跟娘亲回去。”她就拉着关雪怡的手先走了。 关雪怡复活三天后,关射孤与青君彦一同来到了大堂。 关射孤对一名弟子曰:“汝马上去通知各位长老和堂主,要他们带所有弟子马上到大堂来。” 不一会儿,钟鼓齐鸣,响了六响,这是召集春秋代序门全体人员的信号。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各长老、各堂主分别率弟子来到了春秋代序门大殿。 春秋代序门一共有五位长老和十二位堂主。 长老中年纪最大的是叶长老,今年八十二岁。堂主中年纪最大的是吴堂主,今年七十一岁。 春秋代序门所有人员加在一起有三百六十五人,真真实实的一个大教派。 关射孤坐在大殿正中央的椅子上,长老和堂主分列两边坐着,其他弟子分别站在后面。 关射孤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看了看叶长老和吴堂主,朗声曰:“今天召集诸位来,是为了说明一件事,吾关射孤今天要收一个徒弟,也是吾的最后一个徒弟。” 他指了指站在他旁边的青君彦,“他叫青君彦,原是吾国的上将军,潜心修真,辞了上将军,不远万里,来到穆阳山拜师求艺。吾开始没答应他,他在大门口跪了三天三夜,足可见他的诚心,诸位有什么意见吗?” 说完这话,关射孤的目光射向叶长老,又扭头看向吴掌主。 叶长老曰:“掌门多年没收徒弟了,这次决定收徒弟,可喜可贺呀,年轻人,要努力修炼呀,不要怕吃苦,吃得苦中苦,方能成就圆满。”叶长老先看了关射孤一眼,再看了青君彦一眼。 吴堂主曰:“掌门的关门弟子,想来资质是甚好的,恭喜掌门收了一个好徒弟。年轻人,要好好珍惜机会呀,一定要勤修苦炼,为吾春秋代序门争光呀。” “是呀,自从老夫那弟子不幸死后,吾门就再没出一个天资禀赋好的弟子了,每次大比吾门都占不了鳌头,作为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宗门,零落到这个地步,真是愧对历代祖宗了,”叶长老说这话时看着关射孤,关射孤觉得这话是针对他而言的。他虽然是掌门,但叶长老年高德劭,修为也不在他之下,他也不好反驳叶长老的话。 叶长老说完之后,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响声。 这样静了一会后,叶长老又曰:“年轻人,汝一定要为吾门争光呀。” 青君彦抱拳行礼,曰:“多谢掌门、长老和堂主的关爱,吾青君彦一定不辜负各位对吾的期望,与大家一道共同振兴春秋代序门。” 青君彦来之前,只知道春秋代序门是修真界鼎鼎大名的门派,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门派,竟然凋零到如此地步。 不过叶长老所说的都是下一代弟子,关射孤和各长老、堂主在修真界的地位还是蛮高的。 关射孤看了看其他的长老和堂主曰:“诸位还有什么要讲的吗?”连问了两遍,没人答话,他就又曰:“既然大家没有意见了,在解散之前,吾要宣布一件重大事件。” 下面的长老、堂主和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关射孤召集全宗门人员,除了收徒以外,还有什么重要事件。 关射孤清了清嗓子,曰:“这个重大事件就是,吾的女儿关雪怡又活过来了。” 顿时,下面就炸了锅,议论纷纷。 “师妹不是死了很久了吗……” “师妹怎么还能活过来,难道原先是假死吗?” “师妹是怎么活过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大家议论来,讨论去,都没有一个结果,纷纷看着关射孤,等着他说说事件的来由。 “这件事是有些奇怪,不过对于吾等修真的人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奇怪,不就是死去了三个月吗?”关射孤曰。 叶长老曰:“掌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女被采薇宗掌门乔虎行的儿子乔玉房奸污后,上吊自杀了,这是发生在三个多月前的事。天幸小女遇到了大救星,把他救活了。” “啊……”人群中又发出议论的声音,声如蚊鸣,听不出是在说什么。 关射孤两手举起来,示意大家停止议论,曰:“救活小女的大救星,目下就站在汝等的面前。”他指了指青君彦。 “啊……”下面的人又议论纷纷。 叶长老站起身来,走到青君彦面前,绕着青君彦转了一圈,曰:“看不出呀,真的看不出,这年轻人竟然有这样的神通,老夫自愧不如哟。掌门,汝有这样的神通吗?” 关射孤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青君彦忙道:“各位长老、堂主,吾也是凑巧使得小姐活了过来,也许小姐没有真死,她只是闭气了,吾没有什么神通,日后还要向各位长老和堂主请教。” 关射孤大声曰:“今天的集会到此为止,解散,大家各回本堂去。” 当天晚上,关射孤、平柔荃和关雪怡都来到了他的房间,带了很多好吃的。 在灯火下看关雪怡,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胎子,左眼眉角处有一颗美人痣。 关雪怡对原先的事都记不起了,不知道她死过一回,是青君彦把她从阎王老子那里拉回来的。 关雪怡对青君彦很热情,眉宇间释放出一种淡淡的幽怀之情。青君彦看着关雪怡,心底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的感觉。 青君彦也没多看关雪怡,与关射孤和平柔荃在聊天。 聊了一会,关射孤正色曰:“君彦呀,汝虽是吾的关门弟子,但吾也一视同仁,别人入门时做了什么,汝也要做什么,一样都不能少。” 平柔荃插话曰:“相公,君彦救活了吾等的女儿……” 关雪怡好奇地插嘴曰:“什么青大哥救活了吾……” “小孩子家,大人说话不要插嘴。”平柔荃曰,她爱怜地看了看青君彦,“相公难道不可以越改改规矩吗?那些事不做也没什么大不了。” “汝懂什么,”关射孤变得严厉了,“汝没看见今天在大堂,叶长老当面讽刺吾无能吗,汝还要吾坏规矩,那做不到。” 青君彦见师傅与师娘争执起来,连忙曰:“师傅,师娘,该做什么,吾去做就是了,不要因为吾而要师傅坏了规矩。他是大宗门的掌门,怎么好这样做呢?这样做,以后还有保颜面面对天下修真的同道呢?” 关射孤对青君彦曰:“君彦,汝明天就搬出这上等客房,住到入门弟子的下房去。” 青君彦答应了。 关射孤继续曰:“还有,从明天开始,汝每天挑一百担水,挑三个月,种三十亩菜,等菜成熟后,吾才正式教汝功诀。” 平柔荃又插话曰:“相公,汝的其他的弟子入门时,都是挑十担水,种十亩菜,汝怎么这样对待君彦呀,这也太刻薄了。” 关射孤曰:“汝真是妇人之仁,其他弟子入门时都没有根基,当然挑十担水就够他受的了,君彦的根基很好了,挑十担水很轻松,要挑一百担水才能有所煅炼,看出他的毅力来,汝等不要多说了,就这样办。” 青君彦说了一声“是”。 关射孤说完后,就叫平柔荃和关雪怡与他一道走了。 当天晚上,青君彦就遵照关射孤的吩咐,搬到了入门弟子的下房中。那下房又老又破,光线也很差,通风也不好,确实是真真正正的下房。 下房原来住了三个人,他们都是一两年前投师关射孤的,修炼了这一两年了,还没有什么进展,只得还住在下房。 他们三人见青君彦搬了进来,其中两人很热情,来来往往帮青君彦搬东西。只有一个人,睡在床上没有动。他并没有睡着,而是张开眼在看着他们搬东西。 三个人中,又数年纪最小的那个,特别殷情,帮青君彦搬东西,一下都没有休息。那个人叫东燕层,今年刚满十六岁。入门有一年多了。青君彦比他大了四岁,但是他比青君彦要先入门,按规矩得青君彦叫他师兄。 另外那两个帮青君彦搬东西的,也不过十七八岁,仍比青君彦少了二三岁,按理,青君彦也得叫他们师兄。 他们三人都很谦虚,知道青君彦的修为境界比较高,年纪比他们大,他们是不可企及的,于是请求青君彦叫他们师弟。开始青君彦没有同意,认为先入门就是师兄,不管年龄修为大小。无奈给他们讲了很多道理,他们三人都执意叫青君彦为师兄,青君彦不得不答应。 睡在床上的那个,也是十七八岁,叫做管不成。别看他年纪小,却为人奸滑,城府极深。他可是以师兄自居的,把青君彦看作后入门的师弟。 不到半个时辰,青君彦的东西,全部从上等客房搬到了下房。 稍微整理了一下东西后,四人就睡觉了。睡到半夜,青君彦感到肚子上有个东西,睁眼一开,原来是一根鸡骨头。他四处看了看,只有三个大睡的人,没看到其他的人。他微闭双眼,装做熟睡的样子,并故意发出呼呼呼的打鼾声。 在黑夜中,他发现管不成,从被窝里拿出一样东西,猛地朝他摔了过来。他身体装作无意识的往右一侧,用肚子把那东西夹住了。他看了年,原来是吃剩下的一个苞谷棒子。 管不成还以为青君彦,没发现他在恶作剧, 又继续扔了一件物品过来,是一个喝水用的杯子。待那杯子到得眼前,青君彦两指一划,把那两个杯了划回原来的地方,停留在管不成的额头上。 管不成大为惊讶,知晓青君彦发现了他的恶作剧,就没有再对青君彦搞鬼,把被子掖好,真正地呼呼大睡了。而这一切,东燕层和另一名弟子都不知情。 过了几天,那名弟子调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这个房间只有青君彦、东燕层与管不成三人。 第二天,还是五更时分,天刚蒙蒙亮,青君彦就起了床,穿戴梳洗完毕,就准备去挑水。 他来到储存水桶的地方,见有三种规格的木桶,底子都是尖尖的。一种小木桶,每担两百斤水;一种中木桶,每担四百斤水;还有一种大木桶,每担一千斤水。 青君彦想,师傅虽没有明说,要我选哪种木桶。他以为师傅一定是要他选那种大木桶。只有这种大木桶,才能对他构成挑战。用小、中木桶去挑水,对他来说,简直太容易了。 他选了一担大木桶,和一根粗实的扁担,就开始去挑水。 挑水的地方,是离他的住所有十里路的一条河。那条河水流湍急,冲劲很大,从河里取水都要非常小心,不然的话,木桶都会被河水冲走。 他挑着空木桶去打水,觉得很轻松。到了河边,扔下木桶去打水时,才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做的事。当把木桶浸到河水中取满水,往上提时,由于水流太大,要用很大的力才能把装满水的木桶提上岸来。 当把装满了水的两个木桶提上岸后,扁担两头一边挂一个,就往回走。开始的一里路,他觉得蛮轻松。当走了五里路的时候,就感觉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他不想停下来休息,事实上尖尖的木桶,也无法使挑水的人在中途休息。 他咬了咬牙,坚持着把这一担水挑回了厨房,倒在厨房的大水池中。接着,他又走原路,去挑第二担水。这次的感觉,与第一次的感觉差不多,也是在五六里路的地方,就感到很吃力了,费很大的功夫,才能把水挑回去。 这样来来回回地挑水,奔波在这条道上。当挑到第九十桶的时候,他的肩膀和脚底都打撩得又红又肿,稍一碰,就痛得不得了。但他还是咬咬牙,把最后十担水挑回了厨房。 回到厨房时,他见厨子把水池里的水往外放,流到低洼的地方去了。他心头来了火,怒颜对那厨子曰:汝为什么把吾挑回的水放到外面去,这不是都浪费了吗? 那厨子看都没看他,曰:“新来的,要懂点规矩,不要乱说话,只管一心一意做事就行了。以后,用不完的水,汝可以拿去浇菜,菜园就在厨房的下方。” 青君彦没有吱声,把木桶重重地往地上一放,就离开了厨房。 他来到厨房的下方,果然是一片好大的菜园,一共有一百多亩。 师傅叫他只种三十亩,不知道该种哪三十亩。 这下,那厨子下了来,指着他前面的一片菜地说,“这三十亩就由汝来种,种子吾明天给汝。” 第二天,青君彦先问那厨子要种子,厨子给了他一包种子。他把那包种子撒在土地上,就又去挑水了。 昨天的红肿,还没有褪完,今天的一百担水压下来,红的地方更红,肿的地方更肿。 他的天命丹已用完,伍蹁跹给他的止血生肌粉也没有了,他的身上没有治疗外伤的丹药了。他也很硬气,不向关射孤去讨要跌打丹药。 第三天,他就更费力了,伤情越来越重,又没有药治疗,扁担压在红肿的肩膀上钻心的疼痛。这一趟,花的时间要比前两趟长。 回到厨房,把一百桶水的大部份倒入了水池,少部分用来淋菜。 当天晚上,肩膀还在一阵阵地作痛,使他怎么也睡不着。就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轻声在叫“青大哥。”他仔细一听,听出是关雪怡的声音。他悄悄起了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果是关雪怡在外面。 关雪怡看了看他那红肿的肩膀,关切地曰:“都怪吾爹亲那个老古董,改改规矩就是了,何必把人折磨得这样呢?” 青君彦曰:“师妹,不能怪师傅,这全是他的一片苦心,吾等要理解他,他是一个秉公办事的君子。” 关雪怡嗔曰:“他这样来对付汝,汝还帮他说话,吾和吾娘亲可都是站在汝这一边的。” “那就多谢师妹和师娘了,汝回去代吾好好谢谢师娘。” “吾与吾娘亲为汝办事,不用汝谢,因为吾与吾娘亲都喜欢为汝做点事。” 听到这话,青君彦盯着关雪怡的眼睛一眼,刚刚关雪怡也在看他的眼睛,四目相对,,关雪怡的眼中,产生了不少的情丝爱慕。 关雪怡把几包药粉递给青君彦,曰:“这是吾娘亲要吾交给汝的,今晚把它敷上,明天一早就会好了。” 青君彦接过药粉,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雪怡莞尔一笑,曰:“青大哥,吾走了,汝好好注意自家的身体。” 说完,关雪怡的身影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18章 寻桶奇遇 寻桶奇遇 青君彦慢慢地脱衣裳,衣裳与血水粘连在一起了。他很小心地把沾连在一起的衣布轻轻揭开,又使他痛了好一阵。他把那包黄色的粉末,倒了一点在伤口上,好似在那里撒了一把盐,把他的眼泪都痛出来了。 血水把脚底与鞋子也粘连在一起,分开它们,又痛出了一些泪水。他把黄色的药粉,在脚底也撒了一些,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醒来,他摸了摸肩膀,觉得不痛了。再看了了肩膀,红肿也不见了。他又看了看脚底板,发现红肿溃烂都消失了。 他坐在床上吃了早饭,又准备去挑水。 东燕层走过来曰:“青师兄,汝连挑三日大桶水三百担,今天就歇一天,明天再去挑。” “不,今天还要去,只要汝走得动就要去挑。” “隔一天,师傅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过分地责罚汝。” “师傅要汝连挑三个月,吾答应他了,就一定要做到。” 说完,挑起那担大空木桶,就出门了。 由于前三天的伤情,都已经痊愈,扁担架在肩膀上,丝毫不感到疼痛,走起路来轻松多了,速度也不自觉地快了许多。 到了河边,只见水流比前几天凶猛得多,像千军万马一样,奋力向下游冲去。 青君彦对这一切并没在意。 他把两个大木桶,同时沉到水里,刚往上提时,一不小心,左手提着的那桶离开手了,桶像箭一样,被洪水极速冲得很远,一下就见不到踪影了。 他马上把右手的那桶水提上来,把桶放倒在地上,水全部流出去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他一心一意要把被洪水冲走的木桶找回来。这木桶可是春秋代序门使用了几百年的了,丢失了的话,那就会使他下不了台。不光师傅会责骂,其他的长老、堂主也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师娘和师妹就是有心要保护自己,也是有心无力。 他向着下游,飞奔而去。河床转了几道弯,桶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他的心里很焦急,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木桶找回来。 他沿着河道又追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在水中旋转着快速向下运动的木桶。他意念一动,运起灵力,使用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天境界里的“棉上飞”第一式,身子快速旋转起来上升,向水流中的木桶飞过去。由于与木桶隔得太远,他的脚尖在水面上连点了两下,才踏到了旋转的木桶上。木桶的旋转力道很大,他也与木桶一道在水中旋转。在旋转的同时,他在思考,怎样才能把这大木桶,弄到岸上去。他用手握住了木桶的手柄,木桶停止了旋转。他想用力把桶从水中提起来,再运用“棉上飞”飞到岩上去。 其时,木桶是躺着的,桶尖朝下的,里面满清了水。他使出“棉上飞”的第二式,从木桶上跳到水面上,就这样站立在水面上。用手一提木柄,,感到洪水对大木桶有一股极其巨大的冲力。由于他是站在水面上,不便使用灵力,所以他没办法把桶从水中提出来,只得与大木桶一道往下游去。 又这样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与木桶在洪水中行走了约一百里。他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继续这样下去,不知会冲到哪里去。 他意念一动,把灵力导引到右手,咬牙猛地一提木柄,装满水的大木桶被他一只手提离了水面,而他的两中脚也往水中下沉了一尺。他灵力抖发,使出“棉上飞”的第三式,提着大木桶,身子往上升了一尺,从水面上快速走到了岸上。这一番折腾,使他也筋疲力尽,他把大木桶放倒在岸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又往后睡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出气。 遽然,他感到脚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他马上坐起来,吓了他一跳。原来是一条白白花花的手臂粗的蛇,正沿着他的肝往他的身上爬。他定睛看了看,是一条与万年灵蛇一样的蛇,只不过这条蛇头上有一个红点,储物戒指里面那条蛇没有红点。 这就是一条万年灵蛇,是一条公的,储物戒指里面那条是母的。 他马上伸出手去,捉住了蛇的中部,让蛇来咬自己,想万年灵蛇把魔晶输入自己的体内。可是,无论青君彦怎样捉弄那蛇,那蛇好像没生牙齿似的,就是不咬人,总想往储物戒指的方向爬。 他有些弄不懂了,怎么会有不咬人的蛇呢?就算它没有魔晶输入,也会咬人,难道它咬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看起来不像呀,它精神得很呀。 过了一会,他顿时想到,这条蛇应该是条公蛇,头上的红点就是与母蛇的区分。公蛇是没有魔晶的,只有公蛇与母蛇交配,母蛇才会产生魔晶。母蛇有了魔晶之后,遇到人的话,它就会咬人,把魔晶输入人的体内。公蛇因为产生不了魔晶,所以怎样捉弄,他都不会咬人。 想到此外,青君彦把握着公蛇的手松开了,公蛇迅速爬到储物戒指上,在戒指上游来游去。青君彦说道:“好呀,看来汝是来求偶了,吾求之不得,汝不来,吾就没有魔晶可用了。” 他运灵气启开储物戒指的口子,那公蛇很快就爬了进去。等公蛇一爬进去,青君彦马上把储物戒指的口子关上。他突然又想到,那万年灵蛇母蛇,很久没给它喝水了。他把那条母蛇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来,母蛇还呈冬眠状态。不过,过了一会儿,它就从冬眠中苏醒过来了。它自己爬到河边喝了一些水,又爬了回来,自己爬进了储物戒指中去。 青君彦觉得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拿着那空桶向河流的上游飞奔,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他每天挑水的地点,另外那一只空桶仍然睡在地上。他赶紧把两只桶装满了水,快速往回走去。回到厨房时,差不多是辰牌时分了。 那执法弟子见他去了这么久,才挑了一担水回来,严厉地曰:“青君彦,汝今天到哪里玩去了?怎么到目下才挑了一担水。” 青君彦曰:“师兄,吾没去玩。由于昨天下大雨,今天涨了洪水,吾不小心把桶给冲走了,吾走了几百里路,才把桶找回来。 那执法弟子瞪着他,有些不相信地曰:“汝别在这骗人,这么短的时间,汝能走几百里路。” 这时,东燕层走了过来,对那执法弟子曰:“师兄,青师兄不会骗人的,师傅都说他的根基很好,走几百里路是有可能的。” 那执法弟子嚷嚷曰:“走,走,走,小鬼,这没汝的事,汝不要在这里胡嚼舌头。”他又对青君彦曰:“今天汝不挑完一百桶水,那就要多挑三天的水,记住了吗?” 青君彦曰:“师兄,吾记得了。” 因为被洪水冲走水桶,因为找水桶花了差不多一个晌午,今天的一百担水无论如何是完成不了的了,只有多挑三天的水了。不过因为这件事,得到了一条公的万年灵蛇,以后有取之不竭魔晶,那比多挑三天水划得来多了。 到了晚上,关雪怡又来了,他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来。她叫青君彦到外面去吃,青君彦则想与大家一同分享。关雪怡就留了一些东西在屋内,给那三个人吃,自己拉着青君彦到外面,来到一张石桌四张石凳前。两人在这里坐了下来,关雪怡一个劲地把东西推给青君彦吃。 青君彦这时认真地看了看关雪怡,发现她的眉目之间,与伍蹁跹有些相似,也蕴含着一道淡淡的英气。 关雪怡两手支颐,只是看着他吃,而她自己却不吃。 青君彦曰:“小师妹,汝自己怎么不吃?” 关雪怡笑着曰:“吾在家吃了很多了,吃得饱饱的,吃不下了。” “汝对吾真好,小师妹。” “吾娘亲对吾说了,要吾对汝好,是汝是吾的再生父母,吾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可吾问爹亲和娘亲,他们都不肯向吾说明,青大哥,汝可不可以告诉吾这件事情的由来,吾很想知道。” “这个……这个……吾也不是汝的什么再生父母,只是做了一点点事,师娘太言重了。” “嗬,吾就知道汝这小妮子在这里,果真不错。”他们身后突然响起说话声,把青君彦吓了一跳。 关雪怡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在说话,那是他的哥哥关罗舞。 关罗舞自妹妹被乔玉房奸污,含恨自尽后,他就自告奋勇,与副掌门展飞鸣一道,下山一直在追索乔玉房。一直追查了三个多月,还是没见乔玉房的踪影,关射孤就发信息叫他先回来。 回来之后,看见妹妹竟然活过来了,非常高兴,想见见救活妹妹的这个人。这晚,他一直跟在妹妹的后面,妹妹没有发觉,青君彦竟也没有发觉。 “关射孤对关罗舞曰:“哥,汝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把吾等吓了一大跳。” 关罗舞笑曰:“吾刚刚回来,听说汝活过……在这里,特别想汝,所以就过来看看汝。”他又对青君彦抱拳曰:“多谢师兄。” 关雪怡愕然曰:“汝谢他作什?汝原先认识他吗?他帮了汝的忙吗?” 关雪怡一连三问,弄得关罗舞不好回答。他听爹亲娘亲的,不敢把青君彦把她救活的事告诉她。生怕她知道以后,想起自己被人奸污,又去寻短见。 关罗舞曰:“在师兄入门之前,吾就认识师兄,师兄是帮了吾的忙,当时没来得及表示感谢。” 关雪怡追问:“师兄到底帮了汝什么忙呢?” “这个,汝不要问了,女孩子家问那么多作甚?” 自从妹妹自尽后,关罗舞在展飞鸣的带领下,下山追杀乔玉房。虽然追踪了几个月,从重瞳帝国追到黑白发部落,又从黑白发部落追到二十五肋骨王国,一直没见乔玉房的踪影。只有一次,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发现了乔玉房,追到风家村时,被燕君棹从中阻拦,导致乔玉房又逃走了。当时,乔玉房对他们说的话也告诉了关射孤。此后,他们在这三个国家追寻,只要哪里有一点讯息,他们就会马上赶过去。可惜的是,不要说乔玉房的踪影,连乔玉房的讯息都没得到一点。 关罗舞回到穆阳山后,把追踪乔玉房的情况,告之了父亲。关射孤听关罗舞讲,是燕君棹出面阻拦展飞鸣一行追杀乔玉房,才导致那次被乔玉房逃掉,此后一直不见他的踪迹。 他还说了用开天辟地金刚圈,与燕君棹的大悲屠魔钵斗法而失败,自己差点遭到危险的情况。 听儿子讲完,关射孤怒上心头,曰:“燕君棹这老叫花子,为什么出来阻拦追杀歹徒,难道他与那歹徒是一伙的吗。” 停了停,他继续曰:“这老叫花子也太不讲情面了,就算他不认识汝,难道他不认识吾的开天辟地金刚圈吗?还对小辈下这么重的手,亏得吾与他交往了十多年,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下次遇到他,吾要好好地问问他。”关射孤说这话时怒气冲天,脸都气青了。 女儿虽然被青君彦救活了,但是被乔玉房奸污一事,修真界尽人皆知,这叫女儿日后怎么去见人呢?不弄清这事,不抓到乔玉房,他是不肯善罢干休的。 他也有些搞不懂,乔虎行的儿子乔玉房,几乎每年都要跟随乔虎行到穆阳山,或是自己带着儿子女儿,到黑白发部落采薇宗的驻地伯庸堡,与他见一面。因为乔虎行与他相交甚厚,作为乔虎行的儿子乔玉房,他也认识很多年了,也比较了解他。乔玉房是一个听话的,对人有礼貌的好少年,他怎么会做下这等不耻于人的事呢?况且,他与关雪怡还是以兄妹相称的。兄长强奸妹妹,更是令人所痛恨。 他也一直在想,乔玉房那天一直对关罗舞说,“不是他干的,他是被人害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此事真不是他干的,他是被人冤枉的?不是他干的,那么又是谁干的呢?这一切都要找到乔玉房,才能知道答案。 第二天,青君彦挑着空桶,又准备去挑水了。那执法弟子对他吆喝曰:“今天就要注意点了,不要像昨天一样,那汝就有苦吃了。” 青君彦笑了笑曰:“多谢师兄提醒,吾一定按时挑完今天的一百担水。” 那豪雨连续在晚上下了三晚,青君彦到达挑水的地点时,看见水流比昨天还要湍急。 他想,这次一定要把桶拿稳了,不能再把桶被洪水冲走。 这样想着想着,他就无意识地把一只木桶放到水里去打水,没想到湍急的洪水冲将下来,又把这只木桶给冲走了,俄顷,就不见影子了。 青君彦在心中喊,糟了,糟了,这下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木桶来。 他马上提运灵力,发足去追赶那只木桶。足足追了两个时辰,才追上了那只木桶,木桶差不多在水中行走了五百里路。 他使用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中的轻功,打个手诀,吟起咒来,猛地往地上一蹬,稳妥地跳到在水中的那木桶上。他弯下身来,用右手抓住木桶的手柄,双足落在水面上。提着装满了水的大木桶,从水面上走到了岸上。他把木桶中的水倒掉,横放在地上,坐在地上休息。 不一会儿,他觉得有个东西,在他面前一闪,就到右边不见了。他连忙站起身来,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想到,又在他面前一闪,又到左边不见了。他又折返身体向左,去查看是什么东西。 这次,他向左的时候,没有东西在他眼前闪动了。他折断了一根树枝,用树枝扒拉着草。他想,不会又遇到万年灵蛇。 向里扒拉了约两丈远,一个东西闪电般向他的头部冲来。他吓了一跳,急把头向右摆,躲开了那东西的袭击。他又反过身来,那东西又闪电般向他的颈部冲过来。他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不便贸然用手去阻格,只得把身体偏向了左边,才躲开了袭击。他又反过身来,这时,他看见离他不远的前面,伏着一只通身黄黑两色相间的猫。那猫并不大,比一个吃饭的大碗大不了多少。此时,它伏在地上,喘着粗气,没有向他飞过来。 他拿着树枝,缓缓地向猫走过去,那猫没有动一下。青君彦想,怪了,刚才它袭击我的速度那么快,我连是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这下它怎么不动了?他又走近了一些,那猫还是没动,还是喘着粗气。这下子,青君彦知道这猫不动的原因了,原来它是跑累了,跑不动了。 他又向猫靠近了一些,那猫猝然跳起,袭击他的脸部,但速度没前两次快。他用树枝,在它的肚子部位,拦住了它,左手迅速地抓紧了它的上颈部。这猫拼命地反抗,四只爪子向他抓过来。他把它提得离身体远了,那猫的爪子够不着他,悬在空中不停地挣扎。挣扎了一会,显是累极了,就停止四肢的运动了。 这时,他仔细地打量这猫,发现与平常的猫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在它的头上有一个红色的小圆圈,速度要比普通的猫快。他把这只不再垂死挣扎的猫,放入了储物戒指中,在地上捡起木桶,往河流的上方奔回去。 一百担水的任务,肯定是完不成了。那执法弟子宣布,增加挑水十天。 他想,得到一只猫,而增加挑水十天,这买卖不知道划不划算。 , 第19章 灵猫坏人 灵猫坏人 晚上,青君彦坐在床上,把那只疲惫的猫从储物袋中拿出来,喂它吃了一些小鱼小虾,给它喝了一些水。那猫一看到小鱼小虾,就急不可待地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就把一小盆鱼虾全部吞进了肚内。原来这猫有三四天没吃东西了,它一直在河边寻找食物,却一直没有找到,直到遇到青君彦,被青君彦捉了回来,才免使它继续遭受饥饿之苦。 那猫吃饱喝足之后,两眼闪着精光,一动不动地瞧着青君彦,眼里可看出来,充满了感激之情。青君彦则伸手不断摩挲它的头部,它任由青君彦抚摸,享受这乐趣。 青君彦对猫曰:“小猫,汝今天吃饱喝足了,要帮吾多捉些老鼠哟。吾等这里老鼠很多,汝又可以美美地吃一顿哟。” 那猫瞅着他,闪动着眼睛,不知道听懂他的话没有。 这时,东燕层看见他在玩猫,就从床上下来,爬到了他的床上。管不成却睡得像个死猪一样,发出震天的呼噜声,大有不震破屋梁不休止之意。管不成今天睡得很早,没有看到青君彦的猫,也没有听到青君彦对猫讲的话。他睡着之后,不到起床的时间,巨大的雷声都唤不醒他,必须要不停地摇他的脑袋,他才能从梦中醒来。 东燕层见青君彦手中的猫很可爱,就对青君彦曰:“青师兄,可不可以把猫给吾玩玩呢?” “汝想玩的话,拿过去就是了。”青君彦把猫递给了东燕层。 东燕层小心翼翼地接过猫,放在他的膝盖上,细细地观赏起来。他仔仔细细地把猫的头、眼、耳、口、额、四肢和尾巴看了两遍,苦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曰:“这猫可能是伯庸猫。” 青君彦听到了这句话,追问曰:“东师弟,什么叫伯庸猫呢。” 听到青君彦的问话,东燕层才缓过神来,曰:“青师兄,吾在师傅门下,修炼境界已经三年了,无奈天资太差,总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到目下还是落草唤起境界……” “那也没有什么,天资高的虽然进展要快一些,但最重要的是要自己勤学若练,天道酬勤吗。天资高的如果偷懒的话,到头来还不如那些勤奋的天资低的进展快。”青君彦曰。 “青师兄,吾的意思不是和汝说这事,汝听吾把话说完。吾家三代修仙,因天资等原因,达到的境界都不高,吾祖父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天境界,那可是吾家最高的境界了。吾祖临终的时候,把吾唤到他的床头,谆谆对吾言,要吾一定要拜访名师,刻苦修炼,达到最高境界,求得圆满。他送了一本书给吾,但那可不是修真炼气的书,而是介绍各种奇禽异兽的书,书中介绍了一百二十种奇禽异兽。这些奇禽异兽,要么对修炼有帮助,要么对炼丹有帮助。祖父把书给吾后,就咽了气。吾也知道祖父的意思,他知道吾天资一般,要想修炼成大道,不借助外力是办不到的。所以,他把书给吾,是想让吾找到书中的奇禽异兽,借助这些奇禽异兽修炼。天可怜见,总算今天让吾见到了书中的一种奇禽异兽。”东燕层话说得很长,说得很远。 青君彦不解地道:“难道这猫,叫伯……猫,就是书中所说的奇禽异兽吗?” 东燕层点了点头,低头用手抚摸伯庸猫的头,没有说话。 “那这伯……猫。” “伯庸猫。” “伯庸猫对修炼有什么作用呢?” “它对修炼境界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它对炼丹却能起很大的作用,”东燕层看了一眼雷声大作的管不成,小声地曰,“它的双眼和额头可以放出三味真火,直接用来炼丹。它的年龄越大,三味真火就越纯。” “哦,有这样的事,怎样知道它的年龄呢?” “记得书上是这样介绍的,它头上的红圆圈越大,就表明它的年龄越大。” “汝这么记得这样清楚?” “除了修炼,没事的话,吾就看这本书,吾早就把这本书背得滚瓜烂熟,了然于胸了。” 青君彦伸手抓着伯庸猫的脑袋,细细地看了看,发现那个红圆圈还比较大,心里想,这个伯庸猫应该有些年岁了。 青君彦忽然想到,又问东燕层,曰:“东师弟,汝那书上有不有灵蛇的介绍呢?” “有呀,有几种呀,有飞飞蛇,有亮皇蛇,有万年灵蛇,有……” “那万年灵蛇是什么样子的,能起什么作用呢?”青君彦打断他的话头问曰。 “万年灵蛇通身白花花的,公蛇头上有一斑点,母蛇没有。母蛇一年产蕴育四个魔晶,每季一个,人吸收了它的魔晶后,可加速灵力的增长,推进境界的提升。公蛇不咬人,母蛇咬人,咬人是为了把它的魔晶输入人的体内,供人使用。”东燕层侃侃而谈。 青君彦启开储物戒指,把那条母的万年灵蛇拿了出来,在东燕层眼前晃动,曰:“这条是不是汝说的万年灵蛇呢?” 东燕层定睛看了看,惊愕地曰:“青师兄,这万年灵蛇汝是从哪弄来的,汝这么会有这么多的灵物呢?” 青君彦笑了笑,把得到万年灵蛇和伯庸猫的过程,讲给东燕层听。东燕层听后,曰:“青师兄能遇到两种奇禽异兽,是十分难道得了,怪不得根基这么高呢?” 青君彦曰:“其实,这些奇禽异兽对吾的修炼没帮多大的忙,就只是吸取了万年灵蛇的一枚魔晶而已,吾的境界高,都是凭自己勤炼和感悟达到的。修炼主要看个人,至于外物,虽然能起一点作用,但是起不到主要的作用,不能把提升境界寄托在奇禽异身上。” 东燕层点了点头。 青君彦曰:“东师弟,汝一向对吾好,这万年灵蛇就送给汝,吸取它的魔晶,对汝的修炼是有一定的帮助的。吾的境界已经比较高了,要不要它都无所谓。” 东燕层曰:“多谢青师兄的好意,可是吾的储物袋灵气稀薄,只能储存没有生命的东西,像万年灵蛇这样的生物,是储存不了的。” 青君彦想了想,曰:“那就这样,这两条灵蛇算送给汝了,先放在吾的储物戒指中。等母蛇有了魔晶后,吾就放出它来咬汝,向汝输送魔晶。” 东燕层喜曰:“这样太好了,青师兄真是太好了。” 青君彦把母万年灵蛇入入储物戒指中,随后又把伯庸猫也放入了储物戒指中。 东燕层惊曰:“青师兄,汝把万年灵蛇与伯庸猫放在一起,伯庸猫会吃了万年灵蛇的。” “不会,活的生物进入吾的储物戒指后,就冬眠了,不吃不喝也不动,汝放心,伯庸猫不会吃万年灵蛇的。”青君彦笑曰。 “原来是这样。”东燕层对这个青师兄,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敬意。 第二天去挑水的时候,青君彦就特别注意路两边,他想找一些药草,来炼制天命丹,因为他的天命丹已经用完了。好在炼制天命天命丹的药草,并不难找,到达挑水的地点时,已经把炼制天命丹所需的五味药草,全部都找齐了。 青君彦今天非常高兴,比往日早半个时辰,完成了挑一百担水的任务。 入夜之后,到了二更时分,他见东燕层与管不成都睡着了,就蹑手蹑脚走了出去,轻轻地把房门带上。他一溜烟来到了一个僻静之处,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四面八方鼎与炼制天命丹的五味药草。 他封好了封泥,把五味药草,用口咀嚼得很烂,然后搓成一个一个的药丸。他再把这药丸,用泥包裹好,轻轻地放入四面八方鼎中。 他盖上四面八方鼎的盖子,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那只伯庸猫。他把猫的头部,对准鼎的下部,用手拍了拍伯庸猫的头。过了一会,只见伯庸猫的双眼与额头正中央,释放出了三道红光,这红光的温度越来越高。这三道红光就是三味真火,是炼丹所必须的。 过了半个时辰,他又拍了拍伯庸猫的头部,伯庸猫收回了三味真火。他喂了一些鱼虾和水给伯庸猫吃,等它吃完之后,就把它放入了储物戒指。 他揭开四面八方鼎的盖子,一股药香味飘了出来。等温度下降之后,他把炼制好的天命丹,一个个拿了出来,拍碎了封泥,装入了储物戒指内。然后,清洁了几遍四面八方鼎,把鼎也装入了储物戒指内。 他心里十分欢喜,心想,以后炼丹就可不用自身的三味真火了。运用自身的三味真火,要消耗很多灵力,需要及时补充。 第二天,他把挑水的任务完成之后,就去灌溉菜园。 他发现又有五十多颗菜死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从他打理菜园以来,自打菜种子发芽,长出绿叶后,隔几天,就有十几二十颗菜死亡。头天都还生气勃勃的菜,怎么在一夜之间就死了呢? 开始,他也没去深究背后的原因。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死的菜越来越多,他就感到奇怪了。他原来虽然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对于种菜一道不是十分了解。可是在种菜的过程中,东燕层是帮了很多忙的。东燕层在家时就会种菜,种过很多菜。他把种菜的知识,传授了一些给青君彦。种菜本来就不复杂,青君彦又是个聪颖灵活之人,很快就学会了种菜。他种菜的方法是对的,可是,菜总在不停地死去。他问了东燕层,东燕层也认为种菜方法没错,也不欠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菜死亡的。 青君彦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老是这样下去,菜永远会种不好,师傅永远不会传授道法给自己。他下定决心,要找一找背后的原因。 当天晚上,他拿出《寒雷经典》看了起来。看了之后才知道,这本书与修炼提升境界无关,讲的都是一些阵法的布置和阵法的炼制,还有法器的炼制。 他把《寒雷经典》放回储物戒指中,又拿出了《惠兮诀》看了起来。这本书中,讲了很多增强修炼效能的方法。不管哪门哪派,修炼的无论是什么功诀,再加修炼《惠兮诀》,那么对修炼的原来的功诀,提高很快,相对而言,提高了进入上一境界的速度,对修真之人有莫大的帮助。他看了一会,就把《惠兮诀》放入了储物戒指中,又拿出了《羲和悟道诀》来。这本书是因他捕捉插翅虎有功,重瞳帝国皇帝柳金冲赏赐给他看的。得到这本书已经很久了,但他从来没翻过这本书。他拿起《羲和悟道诀》刚准备翻页,突然想到什么,翻页的手又停了下来。 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有无根道人的三本密诀了,现在又向大名鼎鼎的关射孤拜师,自己用不了那么多的密诀。就算《羲和悟道诀》好过无根道人的三本密诀,也不会好很多,那三本密诀可是无根道人一生的参透。他决定不看《羲和悟道诀》,到时候把这本书还给柳金冲。 他又拿出《惠兮诀》来看,看了一下,又把它放回了储物戒指中。他想,自己是特意到穆阳山来求师的,应该学习关射孤教给自己的功诀,不能看其他的功诀,那样对关射孤是不敬的。 把书放下去之后,他睡不着,但没有翻来覆去,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入静。 这时,他听到了窸窣的穿衣声。他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继续入静。 过了一会,听到有人下了地,蹑手蹑脚走出了屋子,轻声带上了门。 他把身子一侧,看到管不成的床上空荡荡的。很显然,刚才就是管不成出去了。他心想,管不成半夜三更出去干什么呢?难道也是修炼功诀或是炼制丹药吗?他决定起床去看个究竟。 他迅速穿好了衣裳,下了床,看了看熟睡中的东燕层,蹑手蹑脚出了房站,轻轻把房门带上。 出得门来,他发现不远处,管不成正大步流星地往菜园方向走去,手中还提着一个瓶子。他跟在管不成的后面,相隔有两里路远。 到了菜园子后,管不成四下张望。在确实没发现人之后,就把手中的瓶子的盖子揭开,把瓶中的液体,逐一地向地下的菜的要部倒去。倒了三十多颗菜后,瓶子的液体用完了。管不成晃了晃瓶子,盖好瓶子,放入储物袋中,折回身来,往回走去。 青君彦隐藏在一颗大树后面,管不成从那颗大树旁走过,没有看到他。 他绕了另外一条远路,快速地回到了房中。他把挑水的扁担,横在大门的入口处,就脱了衣裳,上了床, 闭上眼睛装着睡着了。 管不成轻轻推开了门,先伸出头来,望了望青君彦与东燕层的床,见床上睡着两人,他才轻轻走进来,轻轻把门关上。没想到,他刚一迈足,就被青君彦置放的扁担拦了一下,摔了一个大跤。摔跤的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东燕层。 东燕层过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声问曰:“谁?” “是吾,是吾,东师弟。”管不成一连迭地说道。 “管师兄半夜出去做什?” “今天吃错了东西,白天就拉了几次了,晚上还是没有停,吾刚才去了一次茅房。” “哦。”东燕层见是管不成,又睡下了。 青君彦在床上,听着他俩一问一答,差点笑出声来。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去挑水,青君彦就直奔菜园子。到达菜园子后,他发现昨天晚上,被管不成倒了液体的菜,全部都死了。 青君彦愤愤地曰:“这家伙也太歹毒了,吾与汝有什么仇恨呀,为什么非得要这么来害吾呢?” 过了三天,到了晚上三更,管不成又故伎重施,拿出一瓶液体,准备往那些活的菜根上倒。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块小石子,正打中他拿瓶子的手腕。石子的力道很大,管不成痛得受不了,瓶子也掉在地上了。 那一石子正是青君彦所发。 这天晚上,管不成出门后,青君彦就一直跟随到了菜园子。他见管不成又要对他种的菜下毒手,就及时发出了石子,击中管不成的手腕,致使他投毒失败。 管不成意识到这石子是人发出的,但他四下瞧了瞧,没看到人影。他就用左手捡起掉在地下,液体已流完了的瓶子,悻悻地回到屋里。 青君彦还是快他一步先回屋,管不成也没有怀疑是青君彦干的。而东燕层一直在睡梦中,对这发生在他身旁的一切,毫不知情。 第二天,青君彦快快先到了菜园子,发现土地上有一块黑色的斑迹,很显然,这就是昨天晚上,管不成那瓶子里流出来的液体。青君彦低下头去闻了闻,闻到一点点兰花的清香。青君彦心里说,管不成这家伙真不是人,拿这么毒的毒药来毒我种的菜。这样的毒药,一旦被土地吸收,那块地就变成了毒地,十几二十年,毒性都不能消亡,不能种菜。 青君彦启开储物戒指,拿出另一个葫芦,住手中倒了少许液体。他把手指分开,用力一弹,那液体就分散落在了土地上。他把所有种菜的土地,都弹了一点这样的液体,才把葫芦收起来。这液体是一种解毒液,能够解管不成下的毒。 第20章 星泉打怪 自从那晚管不成的手,被青君彦用石子打了一下后,管不成晚上再也没有出现在青君彦的菜园子,青君彦种的菜长得郁郁葱葱的,青翠欲滴。 又这样忽忽过了两个月,关射孤要青君彦挑的三百担水,及执法弟子惩罚他,加的十三桶水,共计三百一十三桶水全部完成了。再过了一个月,青君彦所种的菜,也全部生长完成,可以用来吃了。 终于完成了师傅布置的任务,青君彦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想这下自己可以正式从师傅那里,学到真正的仙法了。 执法弟子把青君彦完成任务的情况上报之后,第二天,青君彦就接到通知,叫他到大殿去。 他心里美滋滋的,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大殿。 大殿里静悄悄的,鸦雀无声。青君彦走近一看,师傅关射孤一个人坐在大殿中间的椅子上,脸色显得比以往还要严肃。 看到师傅严肃的脸,青君彦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慢慢走近关射孤。离关射孤还有一丈之地,停了下来,望着关射孤,轻轻叫了一声“师傅。” 关射孤“嗯”了一声,也没有说话。 在这种状况下,青君彦的心莫名地加快了跳动,他不知道关射孤在想什么。 关射孤清了清嗓子,曰:“君彦,听说吾布置给汝的入门任务,到昨天都完成了。” “是的,师傅。” “好,很好,除了种菜时间慢了一点,挑水差不多还是按时完成的,也难为汝这个上将军了。” 他想把管不成毒他种的菜的事,告诉关射孤。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毕竟以后还是与管不成,是一个房间的师兄弟。 “师傅,吾早已不是上……”青君彦嗫嚅曰。 “好了,别说了,今天吾找汝来,汝知道是为什么吗?” “知道,是师傅正式向弟子传道了。” “汝想得太快了,师傅布置的任务汝还没有完成呢?” “三百担水挑完了,菜也种好了,还没完成任务吗?” “师傅临时还有一个任务需要汝去完成。” “是什么任务?” “昨天,星泉村的村长找到吾,说他们村最近出现了一只怪物,总是晚上出来吃人,已被它吃了七八个人了,目下星泉村的村民,晚上都不敢出来,有的人甚至白天都不敢出来,生怕给怪物吃掉。” “师傅,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据星泉村看到过怪物的人说,那怪物是狐狸头,狗熊身,活动很灵活,行动很快,吃一个人要不了多少功夫。” “师傅汝的意思是……” “不错,吾派汝与管不成师兄到星泉村去,为星泉村除掉怪物,这就是汝入吾门的最后一个任务。” 青君彦眉头一蹙,欲言又止。 关射孤看到他这副表情,曰:“怎么啦,不敢去吗?” “谨遵师命,君彦一定完成任务,为星泉村除害。” “好,汝等去,师傅恭候汝等的佳音。” 本以为师傅会正式教给他仙法功诀了,没想到还要要他去为星泉村除怪,更糟糕的是,还是与管不成那坏小子一道去。 兴冲冲而来的青君彦,败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东燕层一人。 东燕层见他走进来,就问曰:“青师兄,今天师傅传给汝仙法了吗?” “没有。”青君彦有气无力地说。 “汝的任务不是完成了吗,怎么师傅还不传仙法给汝。” “吾的任务没完成,师傅又给吾布置了一个新任务。” “哦,是什么新任务呀。” “他要吾与管师兄一道去为星泉村除怪。” “哦,是与管师兄去呀,”东燕层看了看四周,对着青君彦的耳朵嘀咕,“与他去汝可要小心,那小子心肠毒,心眼多,见不得别人的好,见不得汝刚入门就比他修为境界要高,妒嫉心很强。” 听东燕层这样说,青君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拿眼睛温情地瞅着东燕层的眼睛。心中一热,眼眶都快湿润了。 “那怪物叫什么名字呀。”东燕层接着问曰。 “不知道。” “那怪物生的什么样子?” “据星泉村看到的人说,那怪物是狐首熊身,行走如飞。” “狐首熊身?”东燕层眨巴着眼睛,好像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曰:“那怪物叫千狐万熊。” “千狐万熊?这么怪的名字。” “吾记得爷爷传给吾的那本书上说过,有一种这样的异兽,头似狐,身如熊,行动便捷,行走如飞,叫做千狐万熊,吾想星泉村的怪物应该就是千狐万熊。书中还说,千狐万熊是五阶异兽,能活一千年,它的魔晶十分难得,对修炼极有益处。”说完,东燕层把那本书从储物袋中取出来,找到千狐万熊的说明,书上记载与东燕层说的大概一致。 看完书上的记载,青君彦亲切地拍了拍东燕层的肩膀,曰:“东师弟,汝真是好记性。” “好记性有什么有,修真讲的是好悟性,吾的悟性太差了,所以到现在还是落草唤起境界,管不成那小子比吾迟来一年,都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天境界了。”东燕层摇援头,沮丧地曰。 \\\"东师弟,不要着急,以后咱俩一起修炼,提高境界可能快些。\\\" “那太好了,师傅说汝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吾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够达此境界。” “不要灰心,很快的。”青君彦紧紧握住东燕层的手,两人都感到很温暖。 当晚,关雪怡又带了很多东西来找青君彦。他俩出了房间,来到一处花园,坐在石凳上。关雪怡把东西放在石桌上,推到青君彦这一边,连声叫青君彦吃东西。青君彦出于礼貌,吃了一点。当他抬起头去看关雪怡的时候,碰巧关雪怡的目光正射着他。两目相对,两人都把目光望向了另处的方向。 不知怎么,每次看到关雪怡,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伍蹁跹,定神看着他的样子,也会想起柳幽姿那无邪的笑容。 青君彦正想着这两人入了神,关雪怡突然问曰:“青大哥,听爹亲说,汝要去为星泉村除怪。” “是的,小师妹。”青君彦答曰。 “那汝一定要小心,上次蒙山堂的一名弟子奉堂主的命令,去为马元村除怪,不仅没除掉怪物,还被那怪物咬掉了一只手,成了残废,吾好怕汝也会变成那样。” “小师妹,汝放心,吾一定会将怪物除掉,平安地回来见汝的。”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二天,青君彦就与管不成出发去除怪了,关雪怡并没来送行,只有东燕层为他俩送行。 星泉村距离穆阳山只有二千里路,青君彦骑着万里云,管不成也骑一头马,风驰电掣向星泉村行进。青君彦上了穆阳山后,征得关射孤的同意,把万里云放在春秋代序门的马厩饲养。管不成坐的马虽然也不是凡马,但是无法与万里云相比,每每万里云把它甩在后面,青君彦都要停下来等管不成。管不成见青君彦总在他的前面,老大的不乐意。 青君彦看见管不成这副形状,就与管不成对换。将万里云让给管不成骑,自己骑管不成的那头马。没想到,管不成甫跨上万里云,万里云一声长啸,猛地跳跃了几下,跳得很高,把管不成从背上撵了下来。没办法,管不成还是坐回他的那匹马。 因为管不成骑的马慢,他们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到达星泉村。 到达星泉村是白天。 他俩在村长家安顿下来。 村里的村民,知道除怪的法师来了后,非常热情,纷纷拿鸡拿鹅送酒等,给到青管两人的手上。青君彦知道,村民们并不富裕,日子还过得很苦。他们平时都舍不得吃这些东西,只有尊贵的客人来到时,他们才会拿出这些东西,来款待客人。 他把鸡、鹅等荦食,大部份都退给了乡亲,只留了一些酒;他宁愿自己少吃一点,自己饿肚子,也不愿乡亲们饿肚子。管不成则留下了很多鸡、鹅酒。 当天晚上,青君彦喝了十斤酒,吃了一碗面,就与管不成一道,趁着夜色,出了村长的房屋,在村里四处搜寻怪物。 他与管不成分头寻找,两人一直找到二更,管不成提出要回去睡觉了。青君彦则认为,不知道怪物什么时候出现,他们不能睡。叵耐管不成那厮,以师兄自居,根本不听青君彦的话,自己一人回到村长屋里睡觉去了。这一晚,青君彦一直在外面搜索怪物,一晚没睡觉。 不知道是那怪物,是不是知道了青君彦与管不成来捉它,连续三个晚上,都没有出现。青君彦则连续三天三晚没有睡觉。第四天晚上,他有些熬不住了,搜寻到一更后,就回屋休息了。 刚把衣裳脱了,只剩内衣,准备卧下休息。此时,听到外面一个妇人的声音叫道:“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怪物吃人了,怪物吃人了。” 青君彦顾不得穿上衣裳,叫醒正在梦中的管不成,冲出了房屋,循声而去。 管不成持剑跟在他后面。 声音越来越近,转过一个屋子,青君彦与管不成就看见了恐怖的一幕。一只头部像狐狸,身子像狗熊,尾巴很短,全身除了肚子外,都长满黑色的刺的怪物,正咬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准备下口。 “怪物,看剑。”青君彦猛喝一声,如晴天里打了个霹雳,把千狐万熊吓了一跳,口中的小孩也掉在了地上。 青君彦三灵无痕剑出手,挽了一个大剑花,意念一动,运起灵力,一个飞腾,飞到了千狐万熊的头上,举剑刺向千狐万熊的肚子,肚子是那怪物最柔软的部分。 千狐万熊见青君彦的剑刺来,往旁边打了一个滚,避开了青君彦这一剑。 间不容发,青君彦的第二剑迅速刺向千狐万熊的眼睛。千狐万熊极通人性,见剑刺来,头部向下一沉,眼睛没有刺中,颈项被刺中了。由于颈项长着浓密的黑刺,三灵无痕剑根本刺不进去。 千狐万熊见青君彦的剑刺不进去,就向青君彦发起了进攻。它咧开大嘴,两前腿悬空,向青君彦扑了过来。怪物攻击人的样子,确是吓人。 管不成手里拿着剑,微微发抖,没有加入战斗。 青君彦见管不成在一旁,不跟上来,就大声对他曰:“管师兄,快来,吾等一起把这怪物杀死。” 管不成嗯了两声,仍是不敢上场。 千狐万熊的嘴离青君彦还有两尺远,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对准千狐万熊张开的口刺去,正刺中了千狐万熊的口。没想到,千狐万熊把嘴一合,咬住了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因为三灵无痕剑是灵木做的,没有锋刃,划不伤那怪物。 青君彦用力握住剑柄,使劲往外抽。令他没想到的是,千狐万熊的力气真的是太大了。任你发多大的力,来抽它口中的剑,被它咬得紧紧的,分毫都抽不出来。 管不成还在一旁瑟瑟发抖。 遇到这种情况,青君彦想管不成出剑,去攻击千狐万熊。大声对管不成曰:“管师兄,快出剑。” 这已是青君彦第二次召唤管不成出击了。 管不成硬着胆子,飞身过去,刺向千狐万熊的背侧。那怪物身子稍微偏了一下,管不成的剑就从它的尖刺上滑了过去。千狐万熊的刺又尖又滑,很难刺中它的肌肉。 青君彦还在猛力抽剑,剑仍是千狐万熊死死地咬住不放。 管不成的剑,又刺向千狐万熊的肚子。那怪物比人还灵巧,身子又是一侧,管不成的剑刺偏了,剑从怪物的背上滑了过去。 这时,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从千狐万熊口中抽了出来,再次刺向怪物的左眼。管不成把剑一提,再往前一刺,刺向怪物的右眼。那怪物猛地咆哮一声,前两中抬起,分别抓住了青君彦和管不成的剑。两人把剑一抽,从怪物爪子里把剑抽出,准备再刺向怪物。 千狐万熊又发出一声怪叫,身子用力一抖,无数的刺从它的身上射出来,射向青君彦和管不成两人。青君彦与管不成挥动手中的剑,奋力击打着快速飞过来的刺。那刺约三寸长,坚如铁石。第一轮的刺全都被青君彦与管不成打掉在地下。那怪物又是猛地一抖,无数根刺又从它身上发出来,射向青管两人,两人快速挥动宝剑拦截。 青君彦听到管不成叫了一声“哎哟,”他迅速瞥了管不成一眼,发现管不成持剑的手臂被刺中,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下。 千狐万熊见第二次发射得逞了,于是,再次猛抖身子,无数的刺又射向青管二人。这时,情况非常危急,管不成手中已没有了剑,没有抵挡刺的东西,而青君彦离他又比较远,自己也受到刺的攻击,无法去为管挡刺。 在这样的情况下,青君彦迅速取出“天罗云岚遮,” “天罗云岚遮”发出耀眼的光芒,生成一个光柱,把管不成罩在里面。千狐万熊射来的所有的刺,碰到“天罗云岚遮”的光柱,都被反弹掉了在地下。 青君彦则使用三灵无痕剑,把射来的刺全拦截住了。 千狐万熊想闯进“天罗云岚遮”的光柱里面,去咬管不成 。它的头一碰到“天罗云岚遮”的光柱,就被光柱弹开了,始终无法进入光柱里面。 这下,有了“天罗云岚遮”的庇护,管不成总算安全了。 那怪物见攻不破法宝“天罗云岚遮,”就掉头又去攻击青君彦。 青君彦见千狐万熊的皮毛又尖又滑,始终无法刺入,就把三灵无痕剑放入了储物戒指里,从储物戒指里把“伏羲火烧石”拿出来,祭在空中。打个手诀,念起咒语,脚下步着罡步。 开始那“伏羲火烧石”祭在空中没动,随着青君彦步罡,石头团团围围喷出火来,向那千狐万熊猛击下去。 千狐万熊很是灵敏,见石头打下来,往旁边一闪,石头打空,打在了地下。瞬时,石头又飞上了天空,在空中旋转着,再次打向那怪物。那怪物见石头打来,又准备闪开。没想到,“伏羲火火烧石”会转弯,这一下击中了那怪物的背部。怪物被打得倒在地上,身上的刺也燃起火来。那怪物挣扎着,还想站起来,负隅顽抗。“伏羲火烧石”再次从高空打下,打中了那怪物的头部,那怪物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青君彦走到千狐万熊身边,用手去探了探那怪物的鼻息,发现已没有气了。于是,他收了“天罗云岚遮”与“伏羲火烧石。” 管不成离那怪物远远的,还不敢走近。 东燕层曾告诉过青君彦,千狐万熊的魔晶是在它的右后脚掌里。趁着千狐万熊还有余温,青君彦拉起它的右后脚,手掌抵着它的脚掌,意念一动,猛力一吸,那千狐万熊的魔晶被他吸到了手掌上。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篆,向魔晶呵了一口气,把魔晶包起来,念了咒语,放入了储物戒指中。 魔晶出了魔兽身体后,只能在体外生存四个时辰。 第21章 求取丹药 青君彦把千狐万熊的尸体拴在马上,对管不成曰:“管师兄,吾先走一步了,汝后来。”也没有向管不成解释那么多,就策马向穆阳山飞驰而去。 千狐万熊的皮毛,可用来做衣裳,御寒功能很佳;它的肉,可以煮着吃了,能增强人体防御疾病的能力,有时还能增强灵力。 只用了两个时辰,青君彦就载着千狐万熊的尸体,回到了穆阳山。他首先没有去向关射孤禀告,而是来到自己的房间,来找东燕层。进屋里一看,发现东燕层不在屋里。他正打算出门去找东燕层,东燕层从外面回来了。 东燕层见了他,有点惊愕地曰:“青师兄,汝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多天才回来,吾好为汝担心,以为汝出了什么差错,这心总不安宁,七上八下的。” 听了东燕层真诚的发自内心的言语,青君彦眼眶一热,泪水差点滚了出来。他忍住眼泪,对东燕层曰:“东师弟,吾与管师兄等了那千狐万熊八天,这怪物才出现,吾等才把它杀了,还把它的魔晶取了出来。”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黄色符篆包着的魔晶,打开来给东燕层看。东燕层看了看,觉得那魔晶不大同,像一个鱼胆。 青君彦对东燕层曰:“东师弟,汝把汝的手掌放在吾的手掌上。” 东燕层不知道青君彦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依言,将手掌放在青君彦持有魔晶的手掌上。他的手掌刚放上去,青君彦的另一只手掌就伸了过来,把他的手掌压住了,抽都抽不开了。 青君彦曰:“东师弟,运动灵力到手掌上,发出吸力,把魔晶吸进去。” 东燕层这才明白,青君彦要他把手掌,放在青君彦持有魔晶的手掌上的意思。青君彦是要他把千狐万熊的魔晶吸进去,又怕他不肯,所以才用掌压住他的手掌。 东燕层曰:“不,不,青师兄,这千狐万熊的魔晶吾不能要,汝历经了千难万险才好不容易得到它,还是汝要。” 青君彦曰:“东师弟,听吾的,吾的根基比汝好得多,目下不需要这魔晶来提升境界, 千狐万熊的魔晶十分难得,而它对汝来说,是很有用的,可以很快提升境界,汝还是把它吸进去。” “不,不,青师兄,吾不要,还是汝要。” 青君彦不由分说,意念一动,与东燕层相贴的手掌发出一股强劲的推力,把千狐万熊的魔晶往东燕层身体里推,一直把它推到东燕层的丹田,然后把它化散了,他的灵力才从东燕层的体内退出来。 东燕层急得满头大汗,连声曰:“青师兄,使不得,使不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青君彦已把魔晶推送到他的体内,并把它化散了。 青君彦把灵力收了,松开了与东燕层相贴的手掌,定睛一看,发现那枚千狐万能的魔晶已经不在手上了,手上看不出一点痕迹来了,魔晶已全部进入了东燕层的体内。 两人的手掌刚一松开,东燕层就发出了哈哈的大笑,笑了一会,才停歇下来。青君彦听到他的笑,就知道魔晶已被东燕层吸收了,可以利用它来修炼了。 东燕层停止了笑,对青君彦曰:“青师兄,小弟多谢汝了,不知道怎么来报答汝。” 青君彦曰:“都是同门师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这枚魔晶若是汝能用得上,吾就很高兴了。” 东燕层曰:“青师兄……”下面的话不知道怎么讲。他已入春秋代序门三年了,由于天资太差,仍然还是停留在落草唤起境界,比他入门迟了一年的管不成,现在都已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天境界。由于这样,他在春秋代序门里,一点都不受别人待见,师傅看不起他,同门的师兄弟也瞧不起他,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几次都兴起了要退出师门,回家做一个凡人的念头。只是想到祖父临终时,对他的谆谆教诲,他才没有退出春秋代序门。, 自从青君彦来了之后,他感觉这个师兄与其他的人不同。这个师兄待人亲切,关心别人,特别是对自己非常关心,他不时感到心头的温暖。他也对这个师兄的一言一行,很是关注,能够给他提供帮助,他也是尽全力地予以提供。 过了一会,东燕层又曰:“青师兄,汝不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小师妹来过很多次,老是问吾,汝什么时候回来,可吾也答不上来呀,她是一脸的关切之意。” 东燕层的话刚落音,就听到外面关雪怡的声音,“东师兄,青师兄回来了吗?” 东燕层大声地曰:“小师妹,青师兄回来了,快进来。” 关雪怡起了进来,细细地端详青君彦,曰:“青师兄,汝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也不告诉吾一声,叫人家好担心哟。” 关雪怡说这话时,脸上流动的满是关爱之意,显见是真情流露。 青君彦想,小师妹对我这样好,不知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把我当成哥哥还好,若把我当成……,那就麻烦了,自己对她没有那意思。自己一直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 关雪怡又问:“青师兄,汝等把那怪物除掉没有呢?” “除掉了。” “那怪物长什么样呀?” 青君彦走出门去,从马上把那千狐万熊的尸体,拿进屋来。东燕层和关雪怡看见千狐万熊那狰狞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关雪怡的身体,不由自住往青君彦身上靠。青君彦拍了拍她的后背,也拍了拍东燕层的后背,示意二人不要怕。 关雪怡曰:“青师兄,这就是那怪物呀,好吓人的,想必汝等花了很多气力才除掉它的。” “没错,这千狐万熊太厉害了,吾与管师兄历经了很大的危险,才取得了胜利。” “咦,怎么管师兄还没回来。”关雪怡问曰。 “哦,管师兄贪恋一路上的美景,他要慢慢欣赏,所以就叫吾先回来了。” “是这样呀。”关雪怡似信非信,“走,青师兄,把这怪物带上去见吾爹亲去,爹亲一定会赞扬汝的。” “吾想还是等管师兄回来了,才与他一道去见师傅,毕竟是吾与他一道击杀怪物的,他也有一份功劳,吾等不能抹杀他的。” “也是。”关雪怡曰,“等管师兄回来,汝等就马上去见吾爹亲。” “好的,管师兄一回来,吾等就马上去。” 第二天的上午,管不成才回来。回到房间,只有东燕层在哪里。 管不成对东燕层曰:“东师弟,青师弟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昨天回来的。” “他对汝说了什么没有?” “没说什么?” “他见过了师傅没有?” “还没有,他说等汝回来一起去见师傅,哦,那千狐万熊的尸体都还在这里呢。”东燕层指了指挂在梁上的千狐万熊的尸体。 听到东燕层这样说,管不成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很怕青君彦先回来,见了师傅后,把猎杀怪物的过程说过师傅听,那样,自己的丑态也会显现在师傅的眼前,给师傅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过了一会,青君彦从外面回来了。 管不成问他:“青师弟到哪里去了?” “在屋里闷得慌,到外面散了散心,哦,管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那吾等一起去见师傅。” “好的。” 管不成率先从屋梁上,把千狐万熊的尸体取下来,扛在肩膀上,率先走出了房屋,走向师傅关射孤的居处。青君彦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管不成先到了,师傅关射孤一家三口都在。 管不成笑曰:“师傅、师娘、小师妹,吾回来了,看,这就是那怪物。”说着,管不成把肩上的千狐万熊的尸体放在了地上。 关射孤和平柔荃走近了,仔细地观察这怪物。 关射孤曰:“这次,汝和君彦辛苦了。” 管不成曰:“没,没什么,这是师傅吩咐吾做的,吾一定要做好,出点力是应该的,就怕出力还除不了这怪物,亏了吾临场变化快,才把这怪物除掉了。” “没伤着。” “这怪物是很凶恨,但它哪能伤到吾,吾在十剑之内就把它了结了,吾本想把那怪物的魔晶献给师傅,没想到被青师弟吸取了。” “哦,是这样。”关射孤听到管不成这样说,沉思了一会。 这时,青君彦也起了进来,管不成打住了话头。 青君彦曰:“师傅、师娘,吾等回来了。” “好,回来了就好,没伤着。” “没有,还好有‘天罗云……’” “是的,还好,那天晚上天气好,天上没有乌云。”管不成打断他的话头,对关射孤曰。 “好,不成,汝先回去,吾有几句话要与君彦说。” 管不成还赖在这里不想走,关射孤催了他几次,才无奈地离开了,他还是怕青君彦把他们大战千狐万熊的真相说出来。 管不成走了以后,关射孤叫平柔荃和关雪怡也退了下去。 只剩下他俩后,关射孤曰:“君彦呀,汝等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为师很高兴,上次本门蒙山堂的弟子奉王堂主之命去除怪,不仅没除掉怪,自己倒反被怪物咬伤,变成了残废,几次集会,王堂主都一言不发,他抬不起头来,这次汝等给为师争光了。” “这都是徒儿听从师傅的吩咐,尽力去做的。” “汝虽然没说打怪的过程,为师也知道很凶险,这怪物比前一次的怪物更厉害,汝等辛苦了。” 停了一停,关射孤又曰:“为师还有点事,需要汝与燕层去完成,这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任务,很轻松的。是这样的,吾门的弟子,每年都要服用一定的丹药,用来培气增元,以提高修炼进度。但吾门的炼丹炉提供不了这么多的丹药,所以每年,吾门都要派人到黑白发部落的不孤独园去。不孤独园是一座很大的炼丹园,玄清老人每年都会炼制大量的丹药,供各门派所需。” “吾等拿什么与玄清老人交换丹药呢?” “汝去就是了,到时候玄清老人会把丹药交给汝的。” 青君彦听师傅这样说,也不敢多问,就告辞了。 休息了两天后,养足了精神,青君彦与东燕层又出发,到黑白发部落的不孤独园去领取丹药了。 穆阳山身外重瞳帝国的边境,离不孤独园有十万来里路。 青君彦把万里云让给东燕层坐,自己把万里走单骑连在自己脚筋上,一路风驰电掣。万里云到底还是比不过万里走单骑,青君彦不时地要停下来等东燕层。这样走了十天,终于抵达了玄清老人的不孤独园。 不孤独园很大,但是它的大门并不大,是六角形的,没有门页,随时都可以进入。 不孤独园里面种满了形形色色的奇草异木。 来到大门口,青君彦朗声说道:“重瞳帝国穆阳山春秋代序门弟子青君彦、东燕层拜见玄清前辈。”青君彦说这话时,中气十足,声音传遍了整个不孤独园,在不孤独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听到他的声音。 过了一会,青君彦见没有人答话,不敢擅入,又把刚才的话提高声音,再说了一遍。 这时,听到一个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声音曰:“是谁在外面大呼小叫,有话就进来说。” 青君彦知道,这是玄清老人同意他们进入不孤独园。他与东燕层二人,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不孤独园。可他们不知道,玄清老人具体在哪个位置。 青君彦又再次说了一遍那话,马上,就响起了那有气无力的声音。根据声音的来向判断,青君彦与东燕层绕来绕去,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就来到了一个房屋面前,房屋的大门是关着的。 青君彦对着房门,小声再说了一遍那话,房屋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老人来。 只见他头发四周都是白的,中间一束是黑的,这是黑白发部落人老了的标志。年轻的人,恰恰相反,中间那一束是白的,四周是黑的。 青君彦再仔细地瞧了瞧那老人。他穿着黑白发部落男人,常见的、红褐色的、画有各色各样小鱼图形的衣裳,眼睛深深地凹进去,没有一点神采;两个颧骨非常突出,脸上几乎没有肌肉。这副样子,让第一次见到的人,会觉得有些害怕。 玄清老人还是有气无力地曰:“汝等就是重瞳帝国春秋代序门的弟子。” 青君彦答曰:“是的,前辈。” 玄清老人没好气地曰:“吾不是汝等的什么前辈,吾今年四十八岁了,不过,在吾黑白发部落,吾算老人家了,黑白发部落之人寿元都是五十岁,吾过两年就要死了。” 青君彦曰:“前辈莫要这么想不开,虽说汝部落之人寿元为五十岁,但若是修真的话,是可能延长寿命的,得到圆满的话,是可以长生不老的。” “吾没有修仙,吾是凡人,所以只能活五十岁,就是大汗也不例外。” “这也不一定,倘若能找到延长寿命的办法,即使不修仙,也能长寿的。” “到哪里去找呢?三个国家找了几十年了,夏禹轩辕剑的影子都没见到,就算找到夏禹轩辕剑,也不知道是不是奸人设下的骗局,枉费了人力物力。” 青君彦想,难道玄清老人也知道,关于夏禹轩辕剑上有延寿的秘密这件事吗? “什么夏禹轩辕剑?”青君彦明知故问。 “汝不知道呀。” “不知道,没听说过。” 玄清老人用那无神的眼睛,望了望青君彦,有些似信非信。 过了一会,玄清老人又问:“汝门今天需要多少颗丹药?” “师傅吩咐,要弟子带三百枚丹药回去。” “哦,三百枚,比去年多了一百枚。”玄清老人说完这话,就转过身来,回屋里去了。 等了半晌,也不见玄清老人拿丹药出来,青君彦与东燕层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又等了一柱香时分,玄清老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拿丹药出来。 青君彦只得曰:“请前辈交丹药交给吾等,吾等好带回去向师傅交差。” 只听得玄清老人冷冷地曰:“年轻人,汝师傅没向汝交代规矩吗?” “什么规矩?家师没向吾说。” “汝以为丹药是白拿的吗?” “前辈要怎样才将丹药交给吾等?” “关射孤真没对汝说。” “家师真没对汝说。” “好,他不告诉汝,吾告诉汝,要拿到汝的丹药,要用灵气为吾疗病,一百个丹药疗一个时辰,三百个丹药就要疗三个时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青君彦曰,“吾等目下才知道。” “吾患病二十年了,每年要用灵气疗病四次,才能保住性命,但总好不了。来向吾索取丹药的人,吾不要他的花螺,也不要他的功诀,吾只要他为吾疗病就行。” “前辈患的是什么病?” “年轻的时候,瞧了很多郎中,都看不出是什么病,开了很多方,吃下去如泼在石头上,一点效都没有。有一个老郎中告诉吾,汝这病没法治了,只能请修仙之人用灵气来治疗,方能延长生命。以后,吾就学了炼丹之术,开了这不孤独园,专门为修真之人炼丹。” “既然是这样,那么在下就给前辈治病。” “好,汝进来。” 青君彦一人走了进去,东燕层则留在外面。 第22章 追本溯源 玄清老人屋子不大,外间是一间客厅,里面是一个卧室,他现在就在卧室里。青君彦走进他的卧室,发现他已把外衣解了,只穿着小衫,睡在床上,没有盖被褥。 青君彦对他曰:“前辈请坐起来。” 玄清老人依言坐了起来。 青君彦看着他那瘦得出奇的身躯,心想,他最多也就五十斤,到底是什么病,使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走到玄清老人的床边,脱了鞋子,上了他的床上,在他的身后盘腿坐了下来。右掌伸出去,抵住他的命门穴,调动体内灵气,往玄清老人的体内输入。 随着青君彦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入玄清老人的体内,玄清老人那瘦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他的脸上露出很舒服的神情。 青君彦停止灵气的输入,问:“前辈是哪里不舒服。” “心痛。”玄清老人满头大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是个怎么痛法?” “每月的十五到十八要连痛三天,那痛起来,真是让人受不了,唉,这二十多年就是这么痛过来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用灵气治疗过后,有什么感觉呢?” “灵气疗过后,痛还是照样痛,但是没有原来那样痛了,比较容易忍受一些。” “哦,是这样。”青君彦继续把灵气往玄清老人体内输送。灵气不断地加大,输入的速度也加快了。青君彦想把灵气输入到玄清老人的五脏六腑内,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都用灵气清洗一遍。清洗肾、肺等脏器时,灵气很顺畅就弥漫了这些脏器,进入了这些脏器,里里外外把这些脏器清洗了一遍。 当清洗到心脏时,青君彦发现,灵气的进入不是那么通畅,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使灵气难以进入。他意念一动,又加大了灵气的输入力度,但还是进不了多少灵气。他暂时停止向玄清老人体内输入灵气,开动脑筋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一会,没想出是什么原由。又输入了一些灵气,想进入玄清老人的心脏。还是与刚才一样,进入的灵气很少,进去之后竟然不出来了。他用神念探测了一下,发现玄清老人果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不是修仙人士,体内也没有任何灵气。 青君彦又停止输入灵气,在想,玄清老人不是修仙之人,自己没有能力,将自己输入他体内的灵气留住。但是,现在,输入他心脏内的一些灵气,确实没有出来,停留在他的心脏里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青君彦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又想,他问玄清老人,心脏的感觉如何。玄清老人告诉他,心脏舒服一些,但也没有像正常人那样,不感到一丝的不适。 青君彦的头都想大了,也没想出结果。他从床上下了来,走出屋子,见东燕层正在看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他把玄清老人的情况说给东燕层听,想听听东燕层的意见。东燕层想了想,曰:“青师兄,玄清老人是不是中了毒,那毒很顽固,全部聚集到他的心脏里面去了。” 青君彦一拍后脑勺,曰:“亏得师弟提醒,不然的话,吾想破脑袋也可能想不出是什么问题。” 青君彦又走进了玄清老人的屋子,上了玄清老人的床,一只手掌抵住他的后心,催动灵气进入他的心脏。还是与刚才一样,灵气进入很不通畅,进去之后,有部分灵气就不出来了,这就让青君彦损耗了不少的灵气。好在青君彦已达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而且又修炼地势坤功,可以及时补充灵气。只要不是消耗太多,对他而言,问题是不大的。 他撤下了抵在玄清老人后心的手掌,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枚“木兰解毒丹。”这木兰解毒丹是他根据《杂花桂菌谱》,采集了十多种奇花异草,用伯庸猫的三味真火炼就的解毒灵药,解毒的性能相当强,能解百毒。 他把这枚木兰解毒丹,给玄清老人服下。等了一盏茶时分,他再继续向玄清老人的心脏输入灵气。这次,他感觉灵气的进入顺畅一些了,停留在心脏里的灵气少一些了。 他又给玄清老人,服了一枚木兰解毒丹。再次输入灵气时,碰到的阻碍更少了。 过了一柱香时分,他又给玄清老人服了一枚。这下,灵气的输入畅通无阻,进入心脏的灵气,清洗了心脏内部后,全部都出了来。 青君彦稍微感觉到,玄清老人心脏周围似乎有些浊气。这是怎么回事,开始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情况。他想了想,认为是灵气逼出了心脏内的毒气,环绕在心脏的周围,没有从身体内散发到身体外。于是,他催动灵气,驱动那些浊气,顺着玄清老人的左手臂,从玄清老人的左手五个手指发散出身体。 这样,驱动了约两个时辰,青君彦再也感觉不到,玄清老人的心脏周围的浊气,他才把灵气收回他的体内,撤回贴在玄清老人身上的手掌。这时,青君彦已是大汗淋漓,汗流浃背,绵软无力,昏昏欲睡了。不知不觉,他就在玄清老人的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已时,青君彦才悠悠醒过来。一醒过来,就看见两张脸。一张是玄清老人的,另一张是东燕层的。两张脸上,流溢着关切的神情。 玄清老人见他醒过来了,难得地笑了,为他端来了一碗汤,叫他喝下去。他想也没想,就把汤全部喝下去了。汤一下肚,他就感到一缕清凉,从脚底升起,冉冉地往上升,最后升到他的头顶,这样,全身都弥漫着清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他从床上坐起来,又下了床,伸展了一下四肢,觉得已没有疲惫感了,精力恢复了正常。 玄清老人又给他吃了一些东西,喝了一些酒,他感到更有力气了。 玄清老人对他曰:“贵门今年在吾这里取三百个丹药,那么汝只要给吾用灵气疗病三个时辰就行了,而汝昨天为吾疗病六个时辰,多谢汝了。” 青君彦曰:“前辈不是什么病,而是中了慢性毒药,这毒药毒不死人,却使人生不如死。” 玄清老人大吃一惊,曰:“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 青君彦曰:“晚辈经过多次灵气查访,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奇怪也哉,吾生平从不与人结仇,到底是什么人,对吾下这样的毒手。” “前辈中毒有二十多年了,还记不记得二十多年前,与什么人结过梁子,或是有过怨恨。” 玄清老人听青君彦这样说,使劲地回忆年轻时候的事情,但总也想不起与什么人,结下过梁子。 “难道前辈是自己误服了毒药?” “这也不大可能呀,就算误服了毒药,怎么会误服到这样的不知名的慢性毒药呢?这毒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前辈慢慢地想想,吾认为可能会想起来的。” “好的,待吾慢慢地想,汝等二位好好休息,多在吾这里盘桓几日再走,有很多事还要请教二位。二位如觉得无聊,可到吾的园子里到处走走,吾的园子里有上千种药草,都可用来炼丹。二位如果需要,尽管摘取就是了,要多少就摘多少,不用跟吾说。” 青君彦与东燕层道了声谢,就双双走出了玄清老人的屋子,留下玄清老人一人在屋子里冥思苦想。 两人闲来无事,在玄清老人的不孤独园里转悠。 这不孤独园里的奇花异木确实是太多了,青君彦能叫得上名字的只有二十多种,东燕层能叫得出名字的却有三十多种,比青君彦差不多要多十种。 这不孤独园确实是太大了,两人走了半天,还没走完这园子的一半。 青君彦心想,玄清老人为了能治他的病,从各地移栽了这许多的药草这来,真是煞费苦心了。他在这园子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与这些药草为伴,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着,怪不得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古怪,原来是他很少说话的缘故。这园子取名叫不孤独园,青君彦认为,玄清老人其实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一个最孤独的人,在这最孤独的园子里,忍受着毒药的侵蚀,竟然过了二十多年,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 走来走去,正思考间,玄清老人那古怪的声音又响起了,“二位,到吃饭的时候了,请到屋里来吃饭,吾已经为汝等准备好饭菜了。” 听到玄清老人的声音,青东二人绕回到了他的屋子里。一走进屋子,迎面就闻到一股烧鹅的香味。他俩有很久没吃过烧鹅了,闻到这香味,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饭桌上有三只烧鹅,三个酒碗,三付杯筷。 等青君彦与东燕层坐下来,玄清老人给他俩倒满了酒,自己前面的酒碗只倒了一点点酒。 玄清老人笑着曰:“山野小舍,没什么东西招待贵客,还请见谅。” 青君彦晓得,在这样的荒僻地方,能有这样的美味是很不错了。 青君彦曰:“前辈不要太客气了,吾等是晚辈,又是来向前辈求取丹药的,还这样来招待吾等,实在是令吾等感动。” 玄清老人对青君彦曰:“小兄弟是吾的再生父母,以后汝等不要叫吾前辈,吾姓汤,叫吾一声汤大哥就行了。” “这怎么行呢?治疗前辈的病不过是顺手而为之,是吾道修仙中人应做的。”青君彦曰。 “小兄弟为去除吾身上二十多年的毒,使老夫得以重生,不是老夫的再生父母是什么,老夫这给汝叩头了。”说着,玄清老人就准备叩下头去。 青君彦和东燕层连忙扶住了他。 玄清老人端起酒碗曰:“吾有二十多年没喝酒了,原来开始得病的时候,吾还想喝酒来减轻一点痛楚,没想到越喝心就越痛,所以就再也没喝过酒了,这是老夫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喝酒,二位请慢用,老夫不胜酒力,就不陪二位了,这里是一坛上好的酒,二位请便。” 那坛酒有三十斤,玄清老人只喝了一点点,东燕层酒量也不大,只喝了三斤,其余的酒全都被青君彦喝完了。那三个烧鹅,每人吃了一个。 喝了酒,吃了鹅之后,三人就歇息了。 睡到半夜,玄清老人突然在床上曰:“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睡在客厅的青君彦与东燕层,被玄清老人的声音惊醒了。他们用手拍了拍黑暗的白色的灯笼,灯笼里面正在睡觉的破光虫醒来了,给他们带来了光明。 整个黑白发部落,都是用破光虫来照明。破光虫放在灯笼里,只要隔一个时辰,看不到人的走动,那么它就睡觉。它活动的时候,发出白色的光线,异常光亮;睡着的时候,一点光都没有。要想它发光,只要轻拍灯笼,拍醒沉睡的破光虫,光明就又来了。 青君彦提着灯笼,走进玄清老人的房间,看见玄清老人坐在床上,被子掉在地下,口中不停地说着“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青君彦对他曰:“前辈,汝适才说的一定是他,这个他是谁呀?” 这下,玄清老人才发觉青、东二人走了进来。他喜曰:“吾适才做了个梦,在梦中,吾梦见给吾下毒的那个人了。” “那人是谁呀?” “就是言何来。” 青君彦与东燕层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个言何来是何许人也? 看着他们二人愕然的神色,玄清老人曰:“言何来这个名字也许汝等不熟悉,但八荒六合解毒王这个称号,想必汝等听说过,他的解毒法,在吾黑白发部落是大名鼎鼎的。” “哦,是他。”青君彦想起了那个夜晚,燕君棹背着中了风屁屁箭毒的他,不远万里去找八荒六合解毒王解毒,但这个解毒王太冷血了,就是不肯为他解毒,害得燕君棹白跑了一趟。要不是后来自己的毒解了,自己的命都没了,那么,这笔账也可算在八荒六合解毒王身上。这些事,都是事后燕君棹告诉他的。 “小兄弟认识他吗?”玄清老人对青君彦曰。 “不认识,但吾认为这个人太冷血无情了。” “怎么说来?” 青君彦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源源本本说给玄清老人听了。 玄清老人听说言何来竟然见死不救,苦笑了一下,曰:“这有什么奇怪的,吾这二十多年的痛楚,就是拜他所赐。” 他见青东二人有些不解,就缓缓说道:“二十多年前,吾与他一道拜同一师傅学习解毒,汝等知道,要学解毒,就要先懂毒药,先会用毒,吾等先学习了很多种毒药,言何来除了师傅所传授的毒药,他自己还制作新的毒药,然后再制作解药,乐此不疲。后来,吾等快出师的时候,家死突然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面上看,看不出有中毒的症状。吾等把家师下埋地后,就各奔东西。有一年,他寻到吾的屋里来,与吾谈了一天,也没谈什么事,第二天他就走了,从此再没来过。他走了半年之后,吾的心脏就时时发痛,二十多年来一直这样,直到小兄弟把吾的毒清除。” 东燕层曰:“那就是在那一天,他给汝下了毒。” 玄清老人曰:“没错。” “那他为什么给汝下毒呢?”东燕层曰。 “吾猜,他也并不是要害吾,他是痴性不改,应该是制作出了新的毒药,想在吾身上试试,看能不能把毒解掉。吾不知不觉服下了他的毒药,他应该是为吾解了毒,但是解不了,所以他就走了,也不好对吾说明真相。” “那他为什么要在汝身上来试毒,为什么不在他身上试呢?”东燕层曰。 玄清老人苦笑曰:“要是在他身上试,要是解不了的话,难道还会有八荒六合解毒王问世吗?” “那他也太自私,太无情,太无人性了。”东燕层愤恨地曰。 “唉,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生痴迷于制毒解毒,不问世事,为了试验自己制作的毒药,有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玄清老人摇了摇头曰。 “那目下汝要怎么办,要去找他吗?”东燕层曰。 “肯定要去找他,但不是去找他报仇,找他是为了求证向吾下毒这件事,因为到目前,吾也只是猜想是他下的毒。到底是不是他下的毒,吾想亲耳听他说出来。” “他要是不承认呢?”东燕层曰。 “那倒不会,他这个人做了的事,他是敢承担的,只要是他做的,他会承认的。” “汝什么时候去找他。”青君彦问。 “吾想明天就去。” “那吾也跟汝一起去。”青君彦曰。 “小兄弟是去找他报仇吗?”玄清老人曰。 “不是,事都过了这么久,吾早已不恨他了,吾也是想亲耳听听,为什么那天晚上,在吾处于危急的情况下,不出手为吾解毒。” 玄清老人想了想曰:“那么,吾等一道去找他。” “好的。”青君彦答曰。 第23章 双双毙命 当天晚上,玄清老人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交给青君彦曰:“这里面是六百颗丹药,贵派今年向吾订了三百颗,只需要给吾疗病三个时辰就行了,而小兄弟给吾疗了六个时辰,所以应该给汝等六百颗。” 青君彦曰:“多谢了。” 玄清老人神色忽然有些不定,看了看东燕层,对青君彦曰:“小兄弟,吾有几句话要跟汝讲,请汝跟吾来。” 青君彦跟随玄清老人,进入了他的卧室,东燕层则自动走出了房屋。 在卧室里,玄清老人曰:“小兄弟,难得汝宅心仁厚,慈悲为怀,帮吾解除了二十多的难以忍受的痛苦,使吾得以重生,大恩不言谢,吾有一件东西要送给小兄弟。” 他从把挂在卧室墙上的一幅画,取了下来,对青君彦曰:“这画是先师送给吾的,先师在临终前对吾说,这画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他钻研了几十年,也没有破解这个秘密。先师把画送给吾,就是想吾把这画中的秘密给破解了。这幅画挂在吾屋中二十多年了,每天,吾一上床就看见这幅画,早上一觉醒来,又是看见这幅画。怎奈吾天资愚钝,二十多年了,始终没有破解这个秘密。目下,吾将它送给汝,希望汝能破解这个秘密,代吾完成先师的遗愿,吾也就死也无憾了。” 青君彦看了看那幅画,看见画的是一个山洞,山洞的外面掩映着许多的花草树木,留白甚多,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它的东西。 青君彦没有伸手接画,对玄清老人曰:“前辈,这幅画还是由汝保存,汝师傅的东西送给吾,怕有些不妥。” 玄清老人笑笑曰:“先师说了,这画中的秘密不管由谁破解了,都是对苍生的一个很大的幸福,如果吾破解不了,可以将之送人,让别人破解,千万不能让它埋没了。吾想了想,二十多年了,这幅画时时浮现在吾的脑海,不用看,它的一笔一划都很熟悉了,送给汝,也许汝能破解,如果汝破解不了,可以将之送给别人,反正不能让它埋没。吾没两年好活了,所以要尽快把这画送出去。天幸这两天,小兄弟来了,使吾有了所送之人,否则,若是真的把它埋没了,吾死不瞑目呀。” 青君彦听玄清老人说得在理,便把画收下来,对玄清老人曰:“多谢前辈赠画,吾一定竭力破解,如吾破解不了,也不会将之埋没,会将之送给能够破解之人。” 玄清老人一脸轻松,曰:“听小兄弟这样讲,吾死也瞑目了。” 第二天早上,三人草草用了早饭,就上路了。 不孤独园离八荒六合解毒王言何来的居处,有一万多里路。青君彦踩着万里走单骑,东燕层与玄清老人两人同乘万里云。万里云同时坐着两个人,而且玄清老人身体瘦弱,不能太快。一路上走走停停,青君彦走走等等,花了三天时间,才到达言何来的居处。 其时,正是申牌时分,火红的太阳还没有落山,一抹彩霞停留在远山处,与远山合而为一。放眼望去,分不清哪个是山,哪个是余霞。 八茫六合解毒王言何来的大门紧闭着。 玄清老人朗声曰:“言师兄,别来无恙,多年不见,师弟好想汝呀。” 过了一会,房屋中传出言何来的声音,“是玄清师弟吗?” “正是吾。”玄清老人答曰。 “哦,知道了,吾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的是这么巧,偏偏是今天。”言何来似乎带着惋惜的口吻曰。 玄清老人不懂他的意思,曰:“师兄,二十多年不见,汝可好呀。” “好,很好,汝呢?” “汝还问吾,当年汝做下的事,害得吾这二十多年来生不如死,多次想自我了结,只是心中有事放不下,才没有这样做,。吾想问汝一句,吾心中的毒,是不是汝二十多年前下的。” 只听得言何来叹了一口气,曰:“那是二十五年前,那个早上,吾记得很清楚,吾制作出了一种新的毒药。吾把毒药放在碗中,经过吾一个多月的摸索,终于把它化解了。于是吾想,人服下去到了人的身体里面,不知能不能化解掉。也是吾私心太重,名利心强,不敢自己服这毒药,因为吾服了下去后,倘若化解不了的话,从此,八荒六合解毒王这个人就会在世界上消失了,还是因为是被自己的毒药毒死的,那吾死了也没有颜面。于是,吾想到了汝。吾想,汝与吾同出一门,解毒之术不在吾之下,吾就到汝那里去,把毒药偷偷给汝服下,马上为汝解毒。汝服下的解毒水,始终解不了毒,只是缓解了一些,吾有些急了,不知所措,就一个人走了,也不好把下毒的事告诉汝,吾还以为汝知道自己中了毒,慢慢地会想出解毒的好方法,解掉吾解不了的毒药。没想到,一过二十多年,汝与吾都没有把毒解掉,是吾害了汝,吾大大地对不起汝呀。” “难道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化解吾这二十来年的痛苦吗?要是,当时汝若是告知吾是服了毒,也许吾会朝解毒的方向去努力,也许吾已把这毒化解了。但是,吾一直认为,吾是得了怪病,一直作一种病在治疗,从没想到是中了毒。枉为吾是学解毒的,竟然不知道自己中毒二十多年。”玄清老人说到这里,连连摇头,叹了几口气。 “师弟,今天汝来得好,二十多年来,吾一直在钻研怎样解这种毒,今天吾刚刚得到了这种毒的解毒方法,汝身上的毒吾可以给汝化解了。” “不用了,”玄清老人哼了一声,“吾的毒在三天前已经化解掉了。” “哦,”言何来带着很惊奇的语气,“是汝自己想出了化解的方法吗?” “不是吾,是这位小兄弟为吾化解的。” 玄清老人话音刚落,言何来的大门就打开了,言何来走了出来。他看了看青君彦与东燕层,对玄清老人曰:“是哪个化解了汝的毒?” 玄清老人指了指青君彦。 言何来睁着一双怪眼盯着青君彦曰:“是汝化解了吾师弟的毒,汝也是学解毒的吗?” “在下不是学解毒的,在下是用灵气把玄清前辈体内的毒逼出体外的。” “哦,汝是何人?能有这般能耐,能把毒从人的心脏里面逼出去。” “吾就是汝见死不救,差一点就去见阎王爷的那个人。” “见死不救?是谁呀,吾想不起来了,吾没有见死不救呀。”言何来有所思地曰。 “汝难道记不起了吗?一年前的寻个晚上,二十五肋骨王国花子房房主燕君棹,背着在下来这里,求汝解毒,当时吾已中毒昏迷不醒,燕大哥再三哀求汝为吾解毒,汝就是不答应,难道没这回事吗?” “哦,汝就是燕君棹那个老叫花子,那天晚上背着来的那人。” “吾想问汝一句,汝是不是见死不救。”青君彦有些气愤地曰。 言何来沉默了一下,曰:“那天晚上,是吾见死不救,不过是有原因的。” “见死不救还有理由吗。”青君彦曰。 “前年,燕君棹那个老叫花子,背了一个中毒的小叫花子到这里来,请吾给小叫花子解毒。吾看了一下小叫花子,原来是吾的弑父仇人的儿子,吾当即拒绝给他解毒。无奈老叫花子软磨硬泡,哀三求四,非得要吾给小叫花子解毒。 吾实在是拗不住了,就对老叫花子说‘吾可以给这小叫花子解毒,但是,以后汝不要再到这里来,求吾解毒’,老叫花子同意了,吾才为那小叫花子解了毒。没想到,隔了不到一年,他又违背诺言,背着汝来求吾解毒,吾当然不会答应,这当时已给老叫花子说好了的。”言何来缓缓道来。 听到这里,青君彦才知道,言何来那天晚上,不给他解毒的原因。 “难道就因为这样一句话,就可以见死不救吗?”青君彦曰。 “吾为什么要救,救了对吾有什么好处?吾为人解毒从来不收人一个花螺,也不要人为吾办事。”言何来曰。 “学习解毒就是为了救中毒的人,不是为了花螺,先师讲的话,师兄还记得吗?”玄清老人曰。 “吾连仇人的儿子都给解了毒,汝等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言何来曰。 “无论识与不识,也不论恩与仇,既然学了解毒,为人解毒就是份内之事,没有什么价钱可谈,这也是先师当年对吾等说的,师兄可还记得否?”玄清老人曰。 言何来曰:“当然记得。” “那这位小兄弟中了毒,汝为什么不为他解毒。”玄清老人曰。 “要不是那老叫花子答应了吾,要不是那老叫花子背来的,要是他自己走来的,吾是会帮他解毒的。”言何来曰。 “师兄拘泥于成见,视人命而不顾,违反了先师的教诲,配不上八荒六合解毒王这个称号。”玄清老人曰。 言何来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言何来曰:“今天师弟和这位小兄弟,是来向吾兴师问罪吗?” 玄清老人曰:“就是杀了汝,也抵销不了吾这二十多年的非人的折磨,吾还有几年好活,什么都早就看开了,吾等不是来向汝兴师问罪,只不过向汝求证这些事情。” “目今,这些事汝等都弄清楚了,汝等可以走了。”言何来冷冷地曰。 “汝亲口告诉了吾等这些事,吾等是应该走了,小兄弟,汝还有什么话对吾师兄说吗?”玄清老人曰。 青君彦曰:“事情都弄清,吾也没什么说的了,希望以后八荒六合解毒王见毒就解,不要使危急之人,空跑一趟,不要辜负了这个响亮的名头。” 言何来若有所思地曰:“以后……哼哼……以后。” “师兄,告辞了。”玄清老人对言何来曰。 “不留汝等了,慢走。”言何来曰。 玄清老人、青君彦与东燕层转过身来,分别上了万里云,连上了万里走单骑,准备返回。遽然听到身后传来言何来痛苦的叫喊声。他们回头一看,发现言何来七窍流血,在地上打滚。 玄清老人迅速跳下万里云,跑上前去,抱住言何来,悲痛地曰:“师兄,汝这是何苦,吾没有责怪汝,汝为何要这样。” 言何来断断续续地曰:“师弟,吾对不住汝,辜负了师傅的遗愿,吾要先汝一步去见师傅了,汝要好好活着……” 青君彦也跑了上来,双手抵住言何来的后胸,意念激发体内的灵气,迅速注入言何来的体内。 言何来扭头勉强看了一眼青君彦,眼睛泛出感激之情,还对他笑了笑。 玄清老人曰:“没用了,他服了七窍夺命丹,顷刻夺命,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他的话还没说完,言何来就咽了气。 他们三人把言何来,葬在他的房屋的后面。 埋葬了言何来后,三人重又进入言何来的房间,清点言何来所遗东西。 在卧室的一张案几上,放着一把刀与几根连在一起的竹简。竹简上用书刀刻写着:今日,终于得断心生之解药,可以解吾师弟之毒也,也可斩断吾二十余年之牵挂,是真大慰人生也。 重瞳帝国、二十五肋骨王国与黑白发部落,书写的用具有些不同。重瞳帝国与二十五肋骨王国是完全相同的,都是用纸和笔;而黑白发部落,用的是书刀和竹简。 玄清老人看到言何来,写在竹简上的文字,方知自己二十多年来所中的毒药名叫断心生。 言何来的卧室的一个药架上,放满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玄清老人仔细地清点着这些东西。他看了看瓶瓶罐罐上写着的字,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语曰:“左边的应该是师兄制作的毒药,右边的应该是解药。” 玄清老人认真地在药架左边,仔细地翻弄着这些瓶瓶罐罐,好像找找某种东西。 过了一盏茶时分,玄清老人曰:“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这个就是慢性巨毒断心生,也就是折磨了吾二十多年的那种毒药。” 他找来一个碗,碗中倒了一些清水。然后,把断心生的绿色粉末倒了一点点,到水碗里。药粉很快就溶化了,碗中的水一清到底,看不出一点颜色。 玄清老人曰:“果然是无色无味,怪不得当年吾服下后,没有查觉。” 玄清老人又在言何来的床,翻弄了一番。在床的最下层,发现了一幅画。这幅画与他赠送给青君彦的那幅画,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他仔细地看了看画,发现画中的山洞旁边写着三个小字“摩云洞,”这三个字在他那幅画里是没有的。他又仔细地辩识了一下笔迹,认出是言何来所写。他想,师傅果然没有偏心,这幅画他俩每人一幅。这“摩云洞”应该就是那山洞的名称,只是不知道那山洞身处何山。师兄在制毒解毒之余,还研究出了这山洞的名称,自己荒废了二十多年,真是不如他了。 玄清老人把这幅画,交到了青君彦手上,要他好好保存,青君彦答应了。 言何来的床下面放着一些简书,玄清老人看了看,这上面写的有些是制毒之法,有些是解毒之法。 玄清老人吩咐青君彦与东燕层,三人一道把左边的毒药,全部拿到后山言何来的坟墓前。他们把所有的毒药,都倒在言何来的坟墓上,玄清老人喃喃地曰:“师兄,汝一辈子与毒药为伴,死了也不要与它们分开,它们也不会去再害人了。” 玄清老人看着那些撒在坟墓上的毒药,不禁发起呆来。 青君彦推了推他,他才从沉思中醒过来。 正当他们正准备离开此地,突然,玄清老人忽地倒在了言何来的坟墓上,满嘴都是鲜血。 青君彦马上把玄清老人扶着坐在地上,双掌抵住他后心,把强劲的灵气输入玄清老人的体内,妄图想把玄清老人服下的毒药,像上次一样逼出体外。 玄清老人曰:“小兄弟,谢谢汝了,没用了,吾也服了七窍夺命丹,虽然认识汝只三天,吾感觉三十年前就认识汝了,能认识汝,不枉吾在世上走一遭。吾也要去见师傅和师兄了。” 在短短的时间内,一连两个人服毒自杀,青君彦与东燕层感到无限的伤感。 青君彦与东燕层再次进入言何来的卧室,拿取了一些解毒的灵丹,然后出了屋来。在屋子外,他们放了一把火,把言何来的房屋烧得干干净净。 东燕层对青君彦曰:“青师兄,目下吾等怎么办?” 青君彦想了想,曰:“先回不孤独园再说。” 东燕层骑着万里云,青君彦踩上万里走单骑,赶回了玄清老人的不孤独园。 青君彦在玄清老人的屋里,翻弄了一番,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出了屋子,来到茂盛的奇花异草之中。闻着无数药草混杂在一起的香味,两人都有些心旷神怡。不由分说,两人动手,在这个园子里,采摘了十多种炼丹所需的药草。 药草实在太多了,他们想采摘的也太多了,很多青君彦都用得上。但是,由于炼丹需要的是新鲜的药草,采摘多了,不能保鲜的话,也没什么用。而且,药草比一般的花草,更容易枯萎,失去它的药性。 他们关上门,走出了玄清老人的屋子。 东燕层问:“青师兄,烧不烧了它。” 第24章 路见不平 路见不平 青君彦回头看了看屋子,沉吟了一会,对东燕层曰:“还是不要烧了,玄清前辈的屋里没有毒药,也没有制毒方法的书,不会对人造成危害。不孤独园这铺天盖地的药草,是玄清前辈一生的心血,烧了它怪可惜的。” 东燕层认同地点了点头。 东燕层忽然想起,在玄清老人的屋内,有大量已经炼制好的丹药,这些丹药对于修真是很有裨益的。于是,他对青君彦曰:“青师兄,玄清前辈屋里还有很多丹药,吾等是不是全部把它们带回去呢?” 青君彦想了想,曰:“这些丹药,本是玄清前辈用于与人交换,为他治病的。吾为他治了六个时辰的病,他给了吾六百颗丹药,多余的不是吾等的,吾等还是不要拿了。” 东燕层曰:“放在这里,不是被别人拿走了。” “被别人拿走就拿走,反正吾等不拿就是了,吾等走。”青君彦曰。 东燕层跨上万里云,青君彦踩着万里走单骑,往重瞳帝国穆阳山行去。 遇到了这许多伤感的事,两人一路无话,走得也不快,约花了一天时间才进入重瞳帝国。 他们在边境小镇的一个旅馆歇了一晚,第二天又继续赶路。 过了绵由郡就过了一半路程,两人都感到有些累了。青君彦看见前面有一棵大树,就对东燕层曰:“东师弟,吾等到那大树下休息一下。” 东燕层曰:“好的,青师兄。” 那颗大树很大,枝叶茂盛,坐在它的下面,在毒辣的阳光下,还感觉阴凉。风一阵阵地吹过,带给人难以言喻的舒爽,他俩坐了下来,就有些不想走了。 东燕层曰:“青师兄,那八荒六合解毒王为什么自杀,是不是怕了吾等。” “他并不是怕吾等,他是心中极其愧对玄清前辈,才自杀的。”青君彦曰。 “那玄清前辈又为什么自杀呢?”东燕层继续问曰。 “吾想,玄清前辈是大智大勇之人,被毒药折磨了二十多年,导致一事无成,一辈子都在与毒抗争。最后,吾帮他化解了毒,他也知道了谁下的毒,到了这份上,已看透了生死,活着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反而还不如死了的好。他们的心思,不是吾等能够惴测得到的,吾也是这样说说而已。”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得前面有女人的叫喊声,也有武器碰撞发出的声音。青君彦预料前面肯定出了事,立马站了起来,向前面飞奔而去。东燕层紧紧跟随在他后面。 到了跟前,发现一个妙龄女子倒在地上,衣裳不整,脸上全是惊恐的形色。 一个黄衣少年与一个着红褐色衣裳,头发中间一束是白的的人,相斗在一起。着红褐色衣裳之人,显然是黑白发部落之人。黄衣少年则不知是重瞳帝国之人,还是二十五肋骨王国之人。 黄衣少年使的是枊叶刀,红褐少年使用的则是筑。 筑本是一种乐器,能发出悦耳的乐声。现被这红褐少年,当作了护身的武器。用筑作仙灵武器的人,及用筑作武器的门派,都相当少,青君彦也说不出来。只是,青君彦觉得,这个红褐色少年有些眼熟,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两人打得很是激烈,招招致命,都是以死相搏。 只听得那红褐少年怒曰:“淫贼,汝奸污了许多良家妇女,做下此等败坏修真界名誉的事,吾今天不会放过汝。” 青君彦听他们一替一句,就把脚踩在一块石头上,食指中指顶住脑门,眼睛微闭,思考起来。过了一会,他猛然想起,这个人就是采薇宗掌门乔虎行的儿子乔玉房,修真界传言小师妹就是被他奸污而自尽的。他吟起利眼诀,仔细地看了看,乔玉房对面的那黄衣少年。发现那黄衣少年与乔玉房年龄相仿,脸皮白皙,嘴下角有一粒明显的黑痣。那天,在二十五肋骨王国乔率郡风家村,燕君棹与自己一起跳上屋顶,拦截了正在追杀乔玉房的关罗舞与展飞鸣等春秋代序门的人。青君彦还记得,那天,乔玉房在被关罗舞追杀时,一边跑,一边说着“吾是被奸人害的,吾也是受害者,汝等去找那奸人。”看那神情,不像是说谎,燕君棹才出手阻拦关罗舞等人对他的追杀,导致春秋代序门没有捉到乔玉房。此后,乔玉房不知所踪,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那黄衣少年笑嘻嘻曰:“来呀,有本事汝就来呀,信不信吾今天把汝也奸污了。” 听到这话,乔玉房更是愤怒,招数一招猛似一招,如猛虎下山。 青君彦用神念探查了一下,这两个少年。他们的境界都不高,二人都是落草唤起境界。正因为境界相同,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许久没有分出胜负来。 青君彦想,看这样子,那黄衣少年是个采花大盗,奸污了很多妇女,被乔玉房发现了。乔玉房发现后,愤怒之极,要把他捉拿问罪,为民除害。一方是正义的,一方是非正义的。青君彦当然是要帮正义的那一方。不过,他还不想过早地出手,因为到目前,乔玉房还没有落败的迹像。 乔玉房越战越勇,黄衣少年竟渐渐处于下风。青君彦看到这种情状后,松了一口气,心中在想,看来用不着自己出手了,乔玉房自己就可解决问题。 “着,”随着乔玉房一声叫喊,筑的小头击中了黄衣少年的右肩。黄衣少年感到非常之痛,强忍住才没有喊出来。 黄衣少年是右手持刀,右肩被筑击中后,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刀有些把持不住。 “飞,”乔玉房又是一声大喝,黄衣少年手中的枊叶刀,被筑击得脱离了手,飞上了半空。 黄衣少年眼看着空中的枊叶刀冉冉落下,准备伸手去接,没想到,被乔玉房奋起一脚,踢得远远的,看都看不见了。 黄衣少年失了手中的兵刃,拉起架势,想空手与乔玉房相搏。乔玉房挥了一下筑,将筑回转过来,手指在筑上弹了几弹。那筑发出的不是悦耳的声音,而是一种极其刺耳的声音。青君彦离乔玉房还有一定距离,也听到了这筑发出的难听的声音。这声音中,隐隐发出一阵杀气,使听到的人感到有些害怕。 果然,那黄衣少年双手紧捂双耳,边退边曰:“汝使的是哪门子道法,全是些邪魔外道,不能入耳。” 拿筑的乔玉房笑曰:“对汝这样的人,难道还要弹动听的乐曲给汝听吗?”一边说,手指又在筑上弹了几下,这下发出的声音更大,更是刺耳。黄衣少年听到这声音,脸都变得扭曲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见得乔玉房胜利在望,很快就要将那淫贼黄衣少年拿下。陡然,一枚石子击向乔玉房手中的筑,正好击中弦,把弦打断了。这下,这筑就弹不起了。 乔玉房突遭此变故,有些惊慌失措,筑也差不多掉了下来。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矮胖汉子,从那黄衣少年身后跳了出来,挡在了黄衣少年的前面。 黄衣少年对他曰:“叔叔,快救吾。” 那矮胖汉子曰:“莫儿,不要怕,叔叔特来救汝的,汝先退下去,待吾来收拾这小子。” 青君彦身处矮胖汉子的后面,相隔又有一定的距离,没看到那矮胖汉子的面容,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也相当熟悉。不过,他听清楚了,那黄衣少年叫那矮胖汉子叔叔。 矮胖汉子一上来,空手对乔玉房发起了攻击。乔玉房持筑,左支右架,显得手忙脚乱,显然不是那矮胖汉子的对手。 两人一来一往,进行了七八个回合,那矮胖汉子叫声“走,”那筑就被他打掉在地下。黄衣少年在后面拍手曰:“叔叔真厉害,这小子那是汝的对手。” 乔玉房失了筑,并不害怕,对他们两人曰:“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与汝这个采花淫贼同归于尽。” 那矮胖汉子曰:“汝小子口口声声说人家是淫贼,其实汝才是真正的淫贼,汝强奸了关射孤的女儿,导致她自杀身亡。” 乔玉房急曰:“汝不要在这里乱说,吾真的不想做那件事,吾是被人下药害的,吾受了好大的冤屈。” 那矮胖子狞笑曰:“不是汝干的,也是汝干的了,修真界都知道了这件事,汝目今有嘴也说不清了。” 青君彦听到那矮胖汉子的话,更加相信,乔玉房是冤枉的,是被人下药之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才做下奸污师傅女儿此等事的。 矮胖汉子继续对乔玉房曰:“汝碰到吾,走不掉了,吾今天要将汝活捉,带到穆阳山去,交给关射孤,换取他的修真秘诀。” 乔玉房曰:“在这件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吾不会去见关叔叔,吾要一定要把陷害吾的人捉住,交给关叔叔发落。” 矮胖汉子曰:“汝还想捉拿他,等下一辈子。” 说完,矮胖汉子伸掌击向乔玉房,乔玉房回了一掌。两掌相对,那汉子猛一发灵力,乔玉房止不住地往后退,退到一棵大树前面才停下来。 乔玉房自思,自己的境界与那矮胖汉子,相差太远,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硬拼下去,必然会毙命于他的手下。陷害自己的那个奸人,不仅捉拿不了,恐怕自己会不明不白地死去。这样的话,就永远也无法证明自己是被奸人所害。 乔玉房往后一转身,躲到了大树后面。矮胖汉子追到大树后面,乔玉房就转了出来,往青君彦他们这边跑来。 “小子,想逃,也不问问爷爷同不同意。”矮胖汉子向乔玉房逃走的方向追过来。 青君彦等乔玉房跑过去,就站起身来,拦在那矮胖汉子的前面。与那矮胖汉子一照面,两人都大吃一惊。那矮胖汉子竟然是利不归。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青君彦大喝一声:“老贼,还吾功诀灵丹来。” 利不归也不打话,两人马上就对打起来。 利不归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黑色的吴钩,疾速向青君彦的头部钩来。 间不容发。青君彦马上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了三灵无痕剑,挽了好大一个剑花,抵御来袭的吴钩。 剑贴着吴钩的钩锋,压住了吴钩的继续来袭。右手向前稍发灵力,三灵无痕剑顺着吴钩的钩刃,向利不归的颈项刺去。这一仙招,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中的,唤做“黄梁惊变。”此招先防御对手的袭击,消除了袭击的危险后,再顺势在守的同时,迅速攻向对方,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利不归在先行攻击青君彦的情况下,没想到反而被青君彦一招就反守为攻,改变了态势。 利不归也不是等闲角色,吴钩迅捷往回钩,一下钩住了刺向他颈部的剑。 青君彦飞速收剑,贴着吴钩的内锋刃侧,又使了一记仙招,叫做“苍松沉月,”这也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中的招数。从吴钩的内钩中,抽出剑身后,身子一沉,双腿微蹲, 三灵无痕剑飘飘扬扬刺向利不归的小腹。这一招看似轻盈,实则在剑身中灌注了七成的灵力;速度看似较慢,其实在半途倏地变得飞快。 利不归把吴钩往右一划,即将划到三灵无痕剑之际,三灵无痕剑迅速一偏,又贴住了吴钩的锋刃内侧,没有被锋利的钩刃划到。青君彦发出的这一仙招,又被利不归化解了。 青君彦与利不归,俱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在境界上是不分上下的。但是,今天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变得既快又粘,使得利不归的吴钩也跟着快不起来,好像总是随着三灵无痕剑在动,处处显得被动,全没有攻击的威势。 青君彦使用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的境界灵力,使出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招式“斜钓金鲤,”三灵无痕剑斜刺里刺出,刺向的是利不归的左大腿。剑还没到,利不归的头上,现出七个金色的小宝塔,呈上一中二下四排列,兜头向利不归压下。 利不归得到青君彦的七宝托塔功诀后,勤加修炼,也炼得炉火纯青。他当然知道,宝塔是虚幻的,不会真的压下来,对他构不成一点压力。他可以不理会头上的小宝塔,但是刺来的三灵无痕剑不能不防。他把吴钩反了过来,用钩背抵住了三灵无痕剑。 在这种情况下,招式上利不归占不到一点便宜,他便想与青君彦硬拼灵力。待三灵无再次向他眼睛刺来的时候,他的吴钩向下一钩,内钩别住了三灵无痕剑。青君彦把剑一偏,紧贴钩刃内侧,避免被钩锋划到剑身。青君彦想把剑快速抽出来,利不归容不得他抽剑。加大了力度,死死别住三灵无痕剑。随着吴钩越别越紧,利不归的灵力也开始迅速向钩剑接合部位聚集。 青君彦也感觉到了利不归灵力的逐渐增长。他意念一动,催动体内灵力,神速涌向剑钩接触部位。两股灵力一相遇,双方都感觉到对方灵力劲道的强劲。两人意念重起,不断催动自身的灵力,涌向武器接触处,通过这里把灵力释放给对方。 此时,山风吹过,把两人的衣裳吹得飘扬起来。一剑一钩,相互别住,不能脱身。两人的身体部位,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丝毫不影响发出灵力,对对方身体进行攻击。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两人一动不动,灵力却不断地从身体涌出,奔向对方。 啪的一声响,两人的左掌击在一起,灵力从掌心发出,汹涌澎湃。 青君彦身子略伸,背向前弯,自上而下往下压;利不归双腿下蹲,胸往上挺,从下往上用力抵。双方都不让一步,双方都不动分毫。 在一旁的东燕层和那黄衣少年,看得目瞪口呆。由于境界与青、田二人相差甚远,他们也帮不上忙,心中暗暗为自己一方的人,捏着一把汗。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是夕阳西下,老鸦归林。青、利两人都感到,再这样拼下去,对两人都没有好处,到头来拼个两败俱伤。两人都有停止比拼灵力之意,只是谁也不敢先撤回自己发出的灵力。 汗从两人的额上,滚滚而下,两人的衣裳都已湿透,可以拧出水来。 又过了两个时辰,已是满天星辉,斗转星移。 两人仍然保持着开始的姿态,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突然,青君彦一步步地向后退,利不归抵着他的手掌往前推,退到大树前面时,身子快速向后一靠,后背紧贴大树,动用地势坤功诀,快速通过大树吸取地灵及两丈以内植物的灵气。这样一来,青君彦的灵力短时间内猛然大增,超过了利不归的灵力。青君彦催动左掌,用力往前一推,两人的手掌和武器都分离了,利不归被推得后退了两三丈,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青君彦仍然紧贴大树,防止利不归的反攻。他头脑很清醒,如果离开了大树,他就无法利用地势坤功诀,吸取地灵,那么灵力又与利不归不相上下。 东燕层赶紧跑过来,扶住了青君彦;那个黄衣少年跑过去,扶住了利不归。 青君彦与利不归两人皆已筋疲力尽,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已经没有力气再斗下去。 黄衣少年搀扶着他的叔叔利不归,慢慢地朝前走,离青君彦与东燕层越来越远。青君彦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没有力量追击一步。不一会儿,二人就从青君彦的视线中消失了。 青君彦倚着大树,三灵无痕剑仗着地,缓缓地坐了下来,才把剑收进储物戒指中去。 东燕层取出一条汗巾,把青君彦脸上颈上的汗都擦掉,汗巾瞬时变得湿漉漉的,几欲滴水。 第25章 正式传道 东燕层也不与青君彦说话,怕进一步损耗了他的真元。他把青君彦的衣裳解开,让山风吹进青君彦的胸膛,让青君彦恣意享受一下这一刻的美好时光。 他又打了一些水,给青君彦喝下。过了一个时辰后,青君彦终于开言了。他对东燕层曰:“青师弟,乔玉房到哪里去了?” 东燕层和那黄衣少年一心观战,没有注意其他的情况,乔玉房什么时候走的,怎样走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也不知乔玉房到哪里去了。 东燕层搔了搔后脑,曰:“不知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吾等是不是要把他捉回来,交给师傅。” 青君彦摇了摇头,曰:“看来,这件事其中有隐情,在弄清真相之前,千万不能将乔玉房交给师傅,吾等要把他保护起来,帮他查清陷害他的那个人,吾等要把那个人交给师傅发落。今天吾等见到乔玉房的事,汝千万不要告诉师傅,否则,吾等都没有好果子吃。” 东燕层曰:“青师兄,汝就能肯定,乔玉房是被人陷害的吗?” 青君彦淡淡地曰:“因为吾也受过很大的冤屈,体会得到被冤枉的人的心情,吾认为吾不会看错的。况且,燕大哥也认为乔玉房可能是蒙冤的。” 东燕层曰:“燕大哥是谁?” “燕大哥是吾结义的好兄弟,是二十五肋骨王国花子房房主燕君棹。” 东燕层再没有说话,他没有受过冤屈,理解不了被冤枉之人的呼喊。 青君彦的灵力实在消耗得太多,他不得不在这棵大树下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他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就踩上万里走单骑,东燕层跨上万里云,向穆阳山奔驰而去。 毕竟体力恢复得也不多,青君彦在万里走单骑上,也不敢太驱使快了,怕坚持不住,从万里走单骑上掉下来,那就麻烦了。这样一来,万里云反而显得比万里走单骑,快得多了。东燕层坐在万里云上,不时要停下来等落在后面的青君彦。 这样走走停停,花了两天多的时间,才回到了穆阳山。 过了九曲桥,进了大殿,直接到了师傅关射孤的居处。关射孤一家三口刚吃了早饭,师娘平柔荃正在收拾碗碟杯箸。小师妹关雪怡坐在一张雕花的椅子上,身子向后仰,看着天花板发呆。 青君彦与东燕层在门外禀告:“师傅、师娘,弟子回来了。” 听到他们的声音,关雪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像箭一样射出去,来到了门口。她拉着青君彦的手,曰:“青师兄,汝等怎么去了这么久,这可把吾爹亲娘亲急坏了。” 平柔荃在屋里笑着曰:“是把娘亲急坏了,但快把汝这个小妮子急死了,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天天 盼着青师兄回来,这下可好了,君彦回来了,汝也要吃饭睡觉了。” 关雪怡又跑回屋内,拉着平柔荃的手,嗔道:“娘亲,吾可没像汝说的那样,青师兄不在,吾照样饭吃得下,觉睡得好。” “好,好,不和汝争了,”平柔荃笑弯了眉,“说这汝这小妮子一句,汝就要回敬娘亲十句,懒得跟汝说那么多话,娘亲好累。” 关射孤听得他们你来我往,说了一大堆话,始终只是听着,没有置喙。待他们说了有一盏茶时分,他插话曰:“怡儿,汝不要在这里胡嚼舌头了,吾还有事跟君彦和燕层说,吾到外面去玩玩。” 父亲命令她走出屋里,关雪怡一点也不高兴,但又不敢违抗父亲的意思,只好撅着小嘴,悻悻然地迈出家门,到后山去了。 关射孤曰:“君彦,这次还顺利吗?丹药全都带回来了?” “很顺利,师傅,丹药带回来了,一共带了六百枚回来。”青君彦曰。 关射孤一惊,曰:“怎么多出了一倍,玄清老人怎么变得这样大方了,往年叫他多给几枚,他都不肯,这次竟然多给汝这样多?” 东燕层接过话茬曰:“师傅,不是玄清老人大方,这多出的三百枚丹药,是师兄用自己的灵气为他疗病换来的。” “哦。”关射孤曰。 “今年给本门的三百枚丹药,只要青师兄为他疗病三个时辰就行了。可青师兄为了彻底治好他的病,连续六个小时用灵气为他治疗,最终,把他的病根给拔掉了。因为多出了三个时辰,所以他就为本门加了三百枚丹药。” 关射孤喜上眉梢,曰:“君彦,汝办事很不错,今年一下给本门增加了这么多丹药,汝给为师增添了不少光彩呀。” “弟子见玄清老人,中毒颇深,不把他的毒完全清除掉,他心痛的毛病总好不了,年年都还要找人用灵气为他治疗。所以弟子就一鼓作气,不断地用灵力,把他心脏内的余毒全都驱除出体外了,以后他再也不会心痛了,也不用年年找人治疗了。”青君彦曰。 “玄清老人是中了毒吗?他得的不是一种怪病吗?”关射孤皱眉曰。 “他是中了一种叫断心生的慢性毒药,是他的师兄八荒六合解毒王给他下的毒,是二十多年前下的。”青君彦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目今他的病好了,他对汝等说了没有,以后叫本派拿什么换取他的丹药呢?”关射孤关切地曰。 “师傅,以后他那里也没有丹药了?”青君彦曰。 “哦,为什么。”关射孤曰。 “因为玄清老人已经死了。” “啊,他是怎么死的,汝不是说,把他的余毒全都拔除了吗?他怎么还会死呢?” “他是自杀的,他师兄自杀之后,他也跟着自杀了。吾想,他是看透人世,向住永生才这样做的。” 关射孤听青君彦这样说,沉默无语。 过了一会,关射孤曰:“其实他不自杀,也活不了多久了。算来他有四十八岁了,黑白发部落之人 的寿元都只五十岁,他也只有两年好活了。” 听到师傅这句话,青君彦不由得有些伤感。他想,身为重瞳帝国之人,寿元可达一百岁;二十五肋骨王国之人,寿元只有六十岁;而黑白发部落部落之人,寿元则只五十岁。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同是活在天元大陆,为什么寿元会差这么远呢?怪不得二十五肋骨王国和黑白发部落,都急切想得到长生不老的方法,就算不能长生不老,至少可延长自己的寿命,不至于那么早就死掉。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里,把装有六百枚丹药的布袋取出来,交给关射孤。关射孤拿过来,在手中掂了掂,高兴地曰:“君彦,明天汝休息一天,后天到大殿来,为师正式传汝修真之诀。” 青君彦喜曰:“是,师傅。”说完,就与东燕层一道,回到他们的房屋去了。 第二天,青君彦除了吃饭,就是睡在床上。他与利不归对阵时,灵力消耗太多,一时半刻恢复不了,他感到十分疲惫,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第三天,吃了早饭后,青君彦沐浴后,把衣裳穿戴整齐,兴冲冲地来到大殿。当他到来时,大殿中已有一些人在那里,师傅也在其中。他有些后悔,传道的第一天,竟然被别人走在了前面。而且,师傅都比他要来得早。 他前脚进殿,东燕层后脚就跟了进来。 关射孤看了看他俩,并没有因为他俩迟来,而说什么。 他对青君彦曰:“君彦,汝到前面来,认识一下汝的师兄们。” 他指着一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颌下一缕乌黑长须的人曰:“这是大师史陶树蕙。”陶树蕙向他点了点头。青君彦抱拳曰:“陶师兄。” 他又指着另一个三十出头,身材粗壮,面容黝黑,颌下无须的人曰:“这是二师兄穆揭车。”穆揭车向青君彦微笑了一下,青君彦赶紧抱拳曰:“穆师兄。” 他又把三师兄卞餐菊,四师兄祁巧兮,五师兄萧薜荔一一介绍给青君彦。 说到管不成和东燕层时,他对青君彦曰:“他们两个吾就不用多介绍了,六师兄管不成,七师兄东燕层。” 说到管不成时,管不成脸上没有笑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东燕层急曰:“师傅,青师弟修为比吾高,年岁比吾大,懂得比吾多,吾早就把他当师兄了,他还是做七师兄,吾做八师弟。” 青君彦曰:“东师兄,师兄弟的排名,是按入门的迟早为准的,这汝又不是不知道,汝是七师兄,吾是八师弟。” 东燕层曰:“青师兄,还是汝做七师兄,吾一直把汝当七师兄,目今也难改口过来了。” 青君彦曰:“还是……” 听到他俩争论不清,关射孤曰:“既然燕层愿意将七师兄之位让给君彦,为师没有意见,看汝等有没有意见。”他眼睛望着其他的弟子。 陶树蕙等其他弟子皆曰:“吾等没有意见。” “好,就这样定了,君彦是七师兄,燕层是八师弟。”关射孤一锤定音。“今天,所有师兄都见了面,以后都认识了,应该互相帮助,互相切磋,以期共同进步,不枉为师一番心务。” 众弟子齐曰:“谨遵师命。” “好了,其他人可以走了,君彦一人留下来。” 待其他人都走了后,关射孤对青君彦曰:“君彦,汝跟吾来。” 关射孤往大殿左侧拐进去,有一条甬道,甬道两边都是修炼的静室,都关着门。关射孤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门上写着一个黄色的“定”字。关射孤走进定静室,青君彦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不大,正对门陈设着一个神龛,神龛上有一个人的画像,胡须头发俱白,青君彦不认识这个人。神龛中间写着春秋代序门创教祖师咸牛子之神位。神位的前面,有三柱香,正在燃着,发出的淡淡青烟袅袅升起。离神龛三尺的正前方,有一个蒲团,是打坐修炼用的。一个房间里,就只有这些东西,显得比较空荡。 关射孤站在神龛的左侧,让青君彦正对着神龛站立。关射孤指着画像中的人,肃穆地曰:“君彦,这就是吾派的创教祖师爷咸牛子,他在一万年前他创建了春秋你序门,师傅传汝道法功诀之前,汝先向祖师爷叩三个头。” 青君彦依言跪在蒲团上,向咸牛子叩了三个响头,就站了起来。 关射孤曰:“君彦,目今汝就是本门正式的弟子啦。” 青君彦曰:“多谢师傅栽培。” 关射孤曰:“本门与很多修真宗派不同,本门可以带艺投师,而很多的宗派是不允许的。汝一踏入师门,就已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天境界,这已是很高的境界了。汝大师兄陶树蕙入门快二十年了,也不过是这个境界。汝二师兄穆揭车,也是带艺投师,入门十五年了,只不过达到第三重天境界,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说,汝一入门,境界就与大师兄齐平了,希望汝不要骄傲,要尊敬各位师兄。” 青君彦低头曰:“是,师傅,弟子谨记。” 关射孤又曰:“虽说本派可以带艺投师,但是在与人对决时,只能用本派的仙法和功诀。修真一说,本是殊途同归,无论哪门哪派,无论修炼的是什么道诀,说起来都是意念与炼气,只是法门有些不同,其实都没有什么冲突,进展的快慢除了与法诀本身有关,就取决于修炼者本人了,要看他的天资和悟性了。吾看汝的天资和悟性是不错的,将来定会将本门发扬光大。汝八师弟天资就太差了,悟性也不如人,入门三年了,还是落草唤起境界。为师,多花了很多时间精力指点他,无奈他就是提升不了,这也是没奈何的事。” 青君彦静静地听着,低头不语。 关射孤曰:“汝已达第五重楼境界,那为师就不用从基础教起,直接教汝本门大衍诀,修炼进入第六层的法诀,汝用心听。” 青君彦低声答曰:“是,师傅。” 关射孤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停了下来,曰:“第一步:神不离气,气不离神;呼吸相含,中和在抱。不搬运,不可执着;委志清虚,寂而常照。第二步:神守坤宫,真炁自动;火入水中,水自化炁。热力蒸腾,周流不息;恍恍惚惚,似有形状。此是药物初生,不可遽采;倘或丝毫念起,真炁遂丧。第三步:神守干宫,真炁自聚。始则凝神于坤炉,煅炼阴精,化为阳炁上升;次则凝神于干鼎,阳炁渐积渐厚,晶莹晃耀,上下通明。此时内真外应,先天一炁从虚无中自然而来。非关存想,不赖作为。当先天炁来之候,泥丸生风,丹田火炽,周身关第四步:一神权分二用,上守玄关,下投牡府。杳杳冥冥之中,红光闪烁,由脑部降落下丹田,自己身内真炁,立刻起而翕引,波翻潮涌,霞蔚云蒸,甘露琼浆,滴滴入腹。即此便是金液还丹。须要身如盘石,心若冰壶,方免走失。” 关射孤突然停了下来,问青君彦:“汝记下来了吗。” 青君彦念曰:“第一步:神不离气,气不离神,呼吸相含,中和在抱。不……” 关射孤又把刚才的口诀复述了一遍,要青君彦背。这次,青君彦把大部分的口诀都背下来了,只是其中有一小部分忘记了。 关射孤第三次复述口诀,青君彦继续背。这一次,青君彦竟能一字不漏,把关射孤传授的口诀全部背出来了。关射孤满意地点了点头,曰:“能背只是第一步,重要的是要理解,吾将这些口诀讲解给汝听,汝给吾用心听,用心理解。” “是,师傅。” 关射孤一边在房间里走,一边给青君彦讲解刚才传授给他的口诀。花了一柱香的功夫,终于把口诀讲解完毕。他盯着青君彦,示意青君彦重复一遍。青君彦对关射孤的讲解,绝大部分都住了,也大都理解清楚了。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他提出来,关射孤给他解释清楚。 用了一个半时辰,关射孤把今天所传授的口诀,都口述讲解完了。他对青君彦曰:“汝的记性很好,悟性也很好,吾刚才所讲的,汝差不多全都理解清楚了。目下,汝自己在这“定”静室参悟修炼,这就是以后汝在本门修炼的静室,吾先走了。” “多谢师傅教诲。”青君彦低头抱拳行礼曰。 关射孤袍袖一甩,就出了定静室,把青君彦一人留在定静室里。青君彦把定静室的门关上,重又回到神龛前,盘腿坐在蒲团上,两手分放在两侧的大腿上,微闭双眼,意想着刚才关射孤传授给他的功诀。 他要用意念来理解功诀,理解之后,用意念行气,把周身的灵气调运起来,按照功诀所说的,按照他的意念所理解的,将灵气用意念在周身行走一遍,然后重又入静,进入意念冥想。入静的关键在于止念。止念就是去除心中的一切杂念,然后一心一意地修炼静功。听息在于入静,听自己的呼吸,从耳朵一进一出,凝神内注,专心养静。 不知不觉中,一晌午就这样过去了。虽是修炼静功,青君彦还是全身大汗,衣裳湿透,感到非常疲惫。 第26章 魂兮振欲 就这样,关射孤每隔五天,传授青君彦一段法诀,并加以讲解。讲解完之后,就马上离开。青君彦一人在定静室中修炼。 过了一个月,一天早上,关射孤把青君彦叫到大殿后面的一个小坪子上。这个小坪子被很大的松树环抱,在外面很难看到里面的情况。 站定之后,关射孤手一抖,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就从他的储物袋中出来,被他握在手中。关射孤对青君彦曰:“君彦,汝知道这叫什么吗?” 青君彦不明白,为什么很常见的剑,师傅还要来问他。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曰:“剑。” “对,剑,剑就是本门的专修仙灵武器。修真之派,每派都有一种专修仙灵武器,譬如本门是剑,含章派是吴钩,铁落教是铁笛……仙灵武器是统一的,就算汝是带艺投师,也只能修炼本门的仙灵武器,原来修炼的只能弃之不用。吾知道汝入吾门前,用的也是剑,不过很特别,可不可以给为师看看呢?” 青君彦迅速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三灵无痕剑,递给关射孤。关射孤把自己的剑放入储物袋中,伸手接过了三灵无痕剑。关射孤把玩了一会,试着向左中右刺出三个不同的招式,收了剑式,问青君彦曰:“汝这剑是用什么制作的,虽是把木剑,却并不比铁剑轻呀。” 青君彦曰:“弟子的剑是用皇览木、纷美木和日月木三种灵木打造而成的,因有三种颜色,所以叫做三灵无痕剑。” “怪不得呢?全是珍贵难得的灵木,一把剑用了三种灵木,不简单呀。” “弟子也是凑巧有了三种灵木,当时,弟子的剑被毁了,需要一把武器,所以把它们用来制剑了” “好,汝就用汝的三灵无痕剑作汝的专修仙灵武器,虽说是木剑,但到底也是剑呀。” “谢师傅。” “今天向汝传授本门的一套剑法,剑法属于修炼的外功,外功必须要配合静功,也就是灵力才能起作用。本来修真吗,只修炼静功,也可得到圆满,不一定非得要修炼外功。只不过,修炼外功对静功是有促进的,还有,遇到歹人行凶时,要对付他们,必须要用外功,门派之间的大比,也要用到外功,所以,外功也非常重要,汝要认真加以修炼。” “是。” “本门的剑法叫玉丹清冲剑法,本剑法一共一百零八式,到目今为止,还没有弟子学完全部招式。为师希望汝勤加苦练,能把所有招式全部学会。” “谨遵师命,只怕弟子没那个资质和悟性。” 关射孤把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操在手上,身子一矮,上半身向前仰,剑平着刺出去,曰:“看清楚了,这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一式叫‘归燕落巢’。”他把三灵无痕剑扔给青君彦,叫青君彦照着做给他看。 青君彦也像关射孤一样,缩身前仰平刺,学得有模有样。关射孤捻了捻胡子,没有说话,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 关射孤把自己的宝剑,从储物袋中取出来,叫道:“看清楚了,第二招来了,”关射孤右脚虚点地,右手的剑迅捷地刺了出去,“这一招叫做‘赤魔解绳’。” 青君彦手持三灵无痕剑,照着关射孤的样式,刺了出去,只不过速度比关射孤要慢一点。 一个上午,关射孤只教了青君彦三式玉丹清冲剑法。他把剑法的招式和要旨,讲解给青君彦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坪子。青君彦默念剑诀,依样画葫芦,专心练习这三招剑式。 过了十天后,还是在这个小坪子,关射孤又教了他三招剑式。 这六招剑式,青君彦整整练了一个月,才练得炉火纯青。 就这样,青君彦要么在静室修炼静功,要么在小坪子修炼剑法。 又过了一个月,刚吃了早饭,青君彦打算到静室去修炼。一名弟子跑来,说是师傅要见他。他想了一想,大步流星走到师傅的居处。 这次,只有师傅一人在家。 关射孤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缓缓地曰:“君彦,今天特地找汝来,是因为为师有点事打算派汝去做。” 青君彦曰:“师傅,是什么事?” 关射孤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曰:“唉,还不是汝小师妹的事。黑白发部落采薇宗掌门乔虎行,本来与吾相交甚厚,他的儿子乔玉房吾也熟悉,原是个好小伙,不知怎地,那次采薇宗到穆阳山来切磋技巧,乔玉房那小子趁吾等都在广场之际,把汝小师妹给奸污了。后面的事汝都知道,吾也不多说了。”说毕,目光严峻地瞅着青君彦。 青君彦感觉关射孤的目光似两把剑,直刺过来,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他回避关射孤的目光,曰:“这件事,吾早听说过,修真界都知道,不知师傅要吾做什么?” “乔玉房奸污了汝小师妹后,就一个人独自跑了,乔虎行也没待切磋完毕,就带着门人匆匆离开了穆阳山,什么都没说。他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汝说叫人气不气愤。”说到这里,关射孤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师傅,这件事吾觉得很奚跷,乔玉房那么一个正经的青年,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做下这样的事呢?何况,他与小师妹还是以兄妹相称的。” 关射孤听了青君彦的话,沉吟了一会,曰:“吾也觉着有些不对劲,可是事情确实是乔玉房做的,这一点他赖不了,也没有抵赖。” “可吾亲耳听乔玉房说过,‘吾也是被人陷害的’,难不成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吗?” “汝亲耳听乔玉房说过这样的话,汝在哪听到的?” “那是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的风家村,关师弟与展副掌门追杀乔玉房时,吾正在那,听到乔玉房说了这些话,说这些话时一脸无辜之相。关师弟应该也听到这话了。” 关射孤对站在门外的一个侍应弟子曰:“汝去把关师弟给吾叫来。” 那个弟子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关罗舞来到了屋里。 关射孤问关罗舞,是否听到乔玉房说过那样的话,关罗舞挠了挠头,等了一会,曰:“好像那小子说过这样的话。” 关射孤捻着胡须,沉吟不语。 关罗舞曰:“爹亲,那都是那小子的抵赖之词,不值得相信,事情摆明就是他做的,还有谁会去陷害他呢?又怎样陷害他呢?” 关射孤还是没说话。 关罗舞又曰:“爹亲,那小子不知道跑到哪里藏起来了,吾等派出的两批人,都没发现他的踪迹,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要是捉到了他,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关射孤对关罗舞曰:“汝先出去,吾有话对汝青师兄说。” 关罗舞退了出去。 关射孤对青君彦曰:“君彦,这次吾打算派汝到黑白发部落的采薇宗去,代吾向乔虎行讨个说法,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乔玉房没露面,乔虎行也没得个说法。” “吾一人去,吾去行吗?” “没事的,吾只是讨个说法而已,并不是要对采薇宗动武,要动武的话,早就动了,不可能等到目今。好多人鼓动吾剿灭采薇宗,吾都没有答应,就是怕这事另有奚跷。目下,怡儿又被汝救活过来了,吾更不着急了。” “既是这样,吾就去试试。” “一定要讨个说法回来,不管乔虎行怎么说。” 青君彦有些为难地曰:“好,师傅,弟子记住了。” 领命的第二天,青君彦就出发了。 青君彦踩着万里走单骑,并没有直接向黑白发部落进发,而是先绕道到了京城重京。到了重京之后,还是白天,他找了一家不大的客栈住了下来,打算晚上去找大贤良师公孙无知。 吃了晚饭后,天渐渐黑下来,直到完全变黑,青君彦才出了客栈。他一路飞快地走,没要一盏茶功夫,就到了公孙无知的房屋门口。从窗外看,里面亮着灯,公孙无知应该还没有睡。 他轻敲了三下门,还没等公孙无知发问,青君彦就曰:“老伯,小侄来看汝了,请开门。” 在屋内的公孙无知,听到是青君彦的声音,马上起身打开了门。青君彦闪了进去,公孙无知又把门关上了。 青君彦曰:“老伯,好久不见,汝还康健。” 公孙无知曰:“这把老骨头了,吃也吃得,睡也睡得,还算好。汝目下在哪里落脚,过得怎么样?” “上次,听从老伯的指引,投入了春秋代序门,还算好,师傅收留了吾,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老夫为汝高兴,老夫老是想着汝呀,总想见见汝,这下好,汝来了,总算见到了。” “吾也无日不思念老伯,只是没有师命,不能随便下山,所以无法前来看望老伯。” “哦,这次汝下山来,是有什么事吗?” “除了绕道来看望老伯,还有一件事要请教老伯。” “什么事呢?说来听听。” “那事想必汝也知道,就是黑白发部落采薇宗掌门乔虎行的儿子乔玉房,强奸重瞳帝国春秋代序门掌门关射孤的女儿关雪怡的事。” “哦,这事老夫略有所闻。”公孙无知捻着胡子曰。 “这事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听闻乔玉房是一个很不错的青年,许多人都对他赞许有加。因为两家大人的关系,他与关雪怡也很熟,还是以兄妹相称的。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两派切磋技巧的时候,在穆阳山上,去强奸他视之如妹的关雪怡呢?” 听着青君彦的话,公孙无知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在屋子里,缓步走来走去。 倏然,公孙无知曰:“难道乔玉房是服了‘魂兮振欲丹’?这种丹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这‘魂兮振欲丹’是一种怎样的丹药?”青君彦问曰。 “这是一种快速提升人的性欲的丹药,服下此药的人,霎时间就会觉得欲火焚身,失去理智,强烈地要找人交媾。老夫从未见过这种丹药,只是从先师那里听闻过而已。” 青君彦听了,觉得很奇怪,好奇地问:“难道世上真的有人会炼制这种丹药?” “好像这种丹药的药谱是出自含章宗,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后来听说药谱不见了,从没出现过在修真界,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含章宗三个字,青君彦马上想到了利不归,他原是含章宗的掌门。他在心里说,难道利不归真的会炼制这种丹药?怎么从没听别人说过此事呢?难道乔玉房真的是服了这种丹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才把小师妹给奸污的。听老伯这样说,这世上如果真有“魂兮振欲丹”的话,那乔玉房就有服下这种丹药的可能。至于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服下了这种丹药,这还要详查。他总不可能自己去服这样的丹药。其中另有枝节。 青君彦曰:“如果世上有这种丹药,那不排除乔玉房是服了这种丹药,才对关雪怡实施强奸的,在那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有理智来控制自己的行为了,老伯汝说是不是呢?” 公孙无知又捻着胡子,思考了一会儿,才曰:“完全有这种可能,乔玉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服了这种丹药。” “那给乔玉房下药的人,是谁呢?为什么要穆阳山上给乔玉房服这种丹药呢?”青君彦曰。 “什么人目下还不知道,不过,这人给乔玉房下药有很多原因,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要破坏春秋代序门与采薇宗的友好关系。”公孙无知曰。 “他敢在穆阳山下药,胆子也够大的了。”青君彦愤愤地曰。 “听说,关射孤的女儿,给汝救活了。”公孙无知问。 “小侄机缘巧合,得到了一种炼制起死回生丹的方法,就是用这起死回生丹救活了关雪怡。” “哦,竟然有这样的丹药,老夫还是第一次听说,小侄得到这种方法,也是上天的眷顾呀,要多多救救好人呀。” “谨遵老伯教诲,服了这丹药,还要用灵气熏陶一定的时间,人才能活过来,不是那么简单服下去就能活过来的。” 公孙无知捻了捻胡须,点了点头,望着青君彦,没有说话。 此夜,两人谈了一晚的话,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感觉还未尽兴,青君彦向公孙无知告辞了。 回到客栈,没吃早饭,青君彦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又是天快要擦黑了。他走下楼来,花了五个絮絮喝了二十斤酒,吃了两只烧鹅,又回到了楼上。 时交二更的时候,青君彦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黑色衣裳,蒙上黑纱,从客栈的窗子跳了下来,直接来到了大街上。此时,大街上空无一人,显得空荡荡的。 他健步如飞,很快来到了皇宫的围墙外面。双脚一发力,嗖地从地上跳起来,跳上了五丈高的围墙。他站在围墙上瞧了瞧,发现有几个卫兵离他还比较远,没看见他。他急速地跳下围墙,向皇宫内院奔去。为了避开卫兵,他绕了几个圈子,终于来到了公主柳幽姿的房间。从窗户看过去,房间一片漆黑,显然柳幽姿已经休息了。他用手指蘸了点口水,戳破了窗户贴纸,吟起利眼诀,朝里面望去。他看见柳幽姿睡在床上,身子侧着向处,能很清楚看清她的脸。她在睡梦中,还是那样妩媚,那样地吸引人。青君彦不敢多看,用湿的手指,在窗户贴纸上划了一道较长的口子。他从储物戒指中,把《羲和悟道诀》拿出来,从那道口子塞进去,手指微一发力,书轻轻地落在了桌子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书中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他写了几行字。大意是这样的:感谢皇上赐给国宝《羲和悟道诀》阅读,这书在自己手中已很久了,但是只看看了几页,并没有修炼上面的仙诀。现在把它归还给皇上,请皇上好好收藏。 《羲和悟道诀》落到桌上后,伍蹁跹没有醒过来。他忍不住再看了一眼伍蹁跹的脸,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这里。 回到客栈时,已是四更了,他脱了衣裳,睡倒在床上,把柳幽姿送给他的那枝金钗拿出来,放在心窝上,这是他每天睡觉前都要做的一件事。他明白,柳幽姿对他一片深情。但柳幽姿也知道,他只是把她作妹妹看待。这枝金钗,就是柳幽姿思慕他的一件信物,他一直保管得很好,没有一点磨损。 他又想,师傅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自己,见到乔虎行时怎样说呢?要是乔虎行避而不见,又该怎么办呢?要是见到了乔虎行的面,乔虎行不给一个说法,又该怎么办呢?不知道乔虎行是怎样的一个人,也不知他会说出什么话来。要是乔虎行说出的话,自己答不上来,又该怎么办呢?那不是无法回去向师傅交差了吗?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他在床上睡着了。 , 第27章 讨问说法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青君彦吃了早饭后,就开始向采薇宗所在地,黑白发部落的凤腾山行进。 踩着万里走单骑,行了两日,来到了重瞳帝国与黑白发部落交界的地方。 凭着通关文书,青君彦越过了重瞳帝国的边界,进入黑白发部落。 进入黑白发部落后,青君彦感到很奇怪,在地上竟然看不到一座房屋。因为,黑白发部落的人都居住在地下。地上只有一些田地和一些花草树木。黑白发部落的人只是在耕作的时候,就上到地面来。劳动完了,就又回到地下去了。 虽然地上没有房屋,但是路还是有的。沿着路走去,相隔不等的距离,在路的旁边就有一个进入地下的入口,入口的石头上写着此地的名称。入口有大有小,有宽有窄,不一而同。 再行了一日,终于来到了凤腾山下。 凤腾山远离城市村镇,人烟稀少,去往凤腾山的路上,没见到一个人。 在山脚下,青君彦卸下万里走单骑,沿着山路,一路飞奔,没要多久,就来到了凤腾山上。 采薇宗是黑白发部落最大的修真门派,它的所在地凤腾山,也是黑白发部落最大最高的山。来到山上,极目望去,只看到一片片的树林和光秃秃的坪子,没见到一座房屋。 青君彦想,难道采薇宗在山上,也没有建房屋,也是住在地下吗? 果真如此。青君彦吟起利眼诀,看见在离他二里路的地方,有一个地下入口,入口的上面的石头上,錾着三个金闪闪的大字“采薇宗。” 青君彦迎着那个入口,快速走了过去。刚走到入口边,还没有下去,往下望去,看见两个持筑的,穿着红褐色衣服的,约二十多岁的男子,分站在入口的两边。中间的一束白发,没有束紧,与旁边的黑头发一道,让它自然飘散在后背。他们的上方,分别有一个白灯笼,灯笼里是几只黑白发部落特有的,用来照明的破光虫。 青君彦站在入口旁,思考了一会,这才款款拾级而下。 到了那两个男子身前,其中一个男子喝道:“什么人,来本派有何贵干?” 青君彦答道:“在下青君彦,是重瞳帝国春秋代序门的弟子,今日特来求见采薇宗乔掌门,望讫禀告一声,多谢了。” 那两个男子,听说是春秋代序门的人,不由得有些色变,仔仔细细把青君彦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使了个眼色,另外那个男子就跑进去报信了。 不一会儿,那个男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有礼貌地对青君彦曰:“吾家掌门在里面恭迎贵客,请贵客跟吾来。” 青君彦跟在那个男子后面,七转八拐,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他只知道,在第一个转弯处,都挂有两个灯笼照明。尽管是在地下,破光虫发出的光芒,还是把黑黝黝的甬道照得如同白昼。有的转弯处,光线还比较刺眼,照得人眼睛都花了。 这样转了有一柱香功夫,来到了一个大门是朱红色的,又高又大的一个房间前面。离大门还有一丈多远,大门慢慢打开了。那个男子对青君彦说了句“请进,”并作了个进入的手势,就走开了。 青君彦慢条斯理地走进这个房间,看见正对面有一张案桌和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慈目善眉,满脸笑容,笑起来是那样的真诚,看得出他是一个胸无城府的人。 那人见青君彦走进屋来,就站了起来,向青君彦这边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说:“贵客远到,未曾远迎,还望见谅。”说话中,带着十分的诚挚。 青君彦向那人抱拳曰:“在下重瞳帝国春秋代序门弟子青君彦,奉师傅关射孤之命,特来求见乔掌门。” 那人曰:“吾就是采薇宗掌门乔虎行,小兄弟请坐,奉茶。” 接着,一个婢女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青君彦面前,就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乔虎行还是笑吟吟地曰:“小兄弟此来采薇宗,有什么见教。”说这话时,乔虎行一脸的谦恭。青君彦不知道他平时就是对人这样,还是因儿子犯下大错,而感到愧疚,才一团和气地说话。 “在下今来贵宗,是奉师傅之命,要问清楚乔掌门一些事。” “哦,是这样,小兄弟饿了,先吃了饭吾等再谈也不迟,吾不能让小兄弟饿着肚子跟吾说话,皇帝都不差饿兵呀。”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 青君彦本想说还不饿,把事情说清楚再吃。没想到,房间的大门马上打开了,六七个婢女分别端着饭菜,提着酒食走了进来,把这些东西分别放在乔虎行面前的桌案上,和房间左边的一张桌案上。 青君彦扫了一眼,发现两张桌案上的饭菜酒食,完全一样。 婢女分别给乔虎行和青君彦倒满了一杯酒,乔虎行率先端起酒杯,举起来向青君彦曰:“小兄弟,来,先干了此杯‘尽心焉’。”说完,他就一口把酒倒入了肚中。 “尽心焉”是黑白发部落普通民众最喜爱喝的酒,温中带辛,凉而不辣。口感极好,后劲也不甚足。 青君彦下意识端起了酒杯,却没有马上把酒喝下去。他还在思忖喝还是不喝的时候,乔虎行对他曰:“小兄弟,远道而来,本宗没什好物招待,这酒却还喝得,不知道小兄弟,喝不喝得惯黑白发部落的酒。”说完,乔虎行的一双善目,看着青君彦,眼中带着笑意。 青君彦从乔虎行的眼中看出了真诚,没再犹豫,也把那杯酒像乔虎行一样,一口倒进了肚里。酒一入肚,瞬时感到清凉无比,与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肚中炙的火辣劲,有很大的不同。 “来,来,来,小兄弟,吃菜,看这菜合不合汝的口味。” 青君彦见乔虎行作为黑白发部落修真界,最大门派的掌门,对他这个春秋代序门普通的弟子,说话老是一味的虔恭,心下感觉有些不自在,动作也变得迟缓了。 吃完这顿饭,约花了半个时辰。他们刚吃完,婢女就把杯碗全部撤走,把桌案抹了几遍,就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小兄弟,目下在这里只有吾等二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乔虎行还是一脸笑意。 “在下出发前,家师再三吩咐,要吾亲自面见乔掌门,问清楚一些事情……” “汝不说什么事情,吾也知道汝的来意,”乔虎行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犬子干下那等不耻于人的事,按理说来,是应该受到严惩的,不过,事后吾只见过犬子一面,他向吾哭诉,是被人陷害,才身不由已,失去理智做下了那等事,做这事不是他的本意。但到底是怎样被人陷害,怎样失去了理智,他没有向吾说明。吾当时也非常愤怒,要将他杀了,提着他的人头到穆阳山去谢罪。还没等到吾动手,他就不见了,自此,吾也再没见过他。事后,吾也一直在想,犬子一向听话有礼,与关掌门的千金也十分相熟,一直以兄妹相称,他不大可能做出这等不耻于人伦的事来。可事实上,他确实做了那事,吾老是想不通,他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从一个善良的人瞬时变成了恶魔。想不通呀,确实是想不通。”说到这里,青君彦看见乔虎行的眼睛,有了泪痕。 “乔掌门,令郎吾也见过两面,听他两次说过‘吾是被人陷害的’,看那神情,做这事确实不是令郎的本意,确实是有人陷害他。” “哦,汝见过他两次,两次都说了这话,汝也相信他是被人陷害的吗?汝目下知道他在哪里吗?” “因为在下原先受过很大冤屈,能理解受冤人的心情,令郎的那副哀怜神情,至今还历历在目,吾相信他是被人陷害的。” 听到这里,乔虎行心头一喜,两行热泪差点又要夺眶而出。自儿子出了那事后,整个修真界都认为儿子是一个禽兽,做了不是人做的事,应该千刀万剐,他的压力如山大,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儿子说句公道话。今天听到春秋代序宗关射孤派来的人,竟然相信儿子是被人陷害的,这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小兄弟,汝与吾虽然都认为乔玉房是被人陷害的,吾要请教汝,怎样才能使人相信,乔玉房是被人陷害的呢?是被哪人陷害的呢?是怎样被人陷害的?到哪里去找陷害他的人呢?” “被哪人陷害的,在下目下也没有答案。但是怎样被陷害一事,吾或可说与掌门听听。” 一听这话,乔虎行来了精神,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发颤地曰:“小兄弟,汝能告诉吾小儿是怎样被陷害的,乔某一辈子对汝感恩戴德,没齿不忘汝的大恩。” “乔掌门,家师派吾来,本是要向乔掌门讨个说法的。吾知道,这个说法,乔掌门很难说出,再加上吾认为令郎是蒙受了冤屈,与吾同病相怜,吾真心想帮乔掌门弄清这件事情的真相。” “太谢谢小兄弟了,吾乔虎行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碰到了小兄弟这样的大好人。”乔虎行走上前来,双手紧握住青君彦的双手。青君彦感到乔虎行的双手有些颤抖。 “乔掌门不用客气,吾虽然是春秋代序门的人,但在下是一个黑白分明,恩怨分明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一个好人。好人受了冤枉,在下实在是看不过眼,一定要想办法帮他洗雪冤情,吾才感到心安。在下始终相信,修真多行善,尽快到天庭。” “是的,是的,吾也有同感。” “吾想问乔掌门一句,令郎在上穆阳山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什么异常呀。”乔虎行想了想曰。 “那上了穆阳山之后,令郎又有没有什么异常呢?” “这个,好像还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乔虎行挠着后脑曰。 “吾想,问题就出在这里。” “出在哪里?” “请问乔掌门,当时在穆阳山上有哪些人?” “当时是两派交流切磋,只有两派的人,没有其他的人。” “令郎是在穆阳山上被人下了药,致使心神失灵,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才犯下了此等大事。” “啊,”乔虎行吃了一大惊,眼睛睁得大大的,“是什么人下的药?下的是什么药呢?竟会使人违背自己意愿去做那样的事。” “什么人下的药,目下在下也不知道。但是下的是什么药,在下略知一二。” “小兄弟,请快告诉吾,到底小儿是被人下了什么药?”乔虎行一脸的惶急。 “那种药叫做魂兮振欲丹,人服下之后,很快就会欲火焚身, 失去理智,急切找人交媾。令郎很有可能就是服下了这种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才做下此等事的。” 听了青君彦这话,乔虎行又惊又气,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胸脯起伏得很快。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一辈子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仇,到头来,自己的儿子竟遭了别人的暗算。 “魂兮振欲丹?吾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药。”乔虎行曰。 “此药最早发源于含章宗,已经几百年没出现在修真界了。”青君彦曰。 “到底是什么人给小儿下了药,吾真是想不出来。” “反正不是春秋代序门就是采薇宗的人,因为当时没有其他的人在穆阳山上。” “可是没有理由,这两派的人会暗算小儿。”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冒充春秋代序门或采薇宗的人,在山上给令郎下了药。” “这人这样做的目的,摆明就是破坏两派的关系,用这种手段,忒是歹毒。吾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碎尸万段。”乔虎行愤恨地曰。 说了这么多话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交谈。 “听说,雪怡那女娃儿又复活过来了?”乔虎行带着疑惑地问。 “是活过来了。”青君彦答道。 “这又是一桩怪事,雪怡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能活过来呢?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她是服用了一种神奇的丹药才幸运地活过来的。” “世上竟有令人起死回生的丹药?”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也不奇怪。”青君彦淡淡地曰。 乔虎行听了这话,没有吱声。过了一会,他才曰:“天幸雪怡这女娃儿复活过来了,不然的话,令师更会对吾恨得无以复加。唉,尽管复活过来了,但她的名誉遭到了侵犯,影响了她一辈子,吾真是愧对令师了,也没有脸面去见他,见到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师妹复活过来,家师欣喜非常,确实是对乔掌门及令郎的恨意冲淡了一些。 不过,不查出事情的真相,最终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来,家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到这里,乔虎行又停止了说话,眼睛看向别处,避开了青君彦的目光。 “目下令郎在何处?”青君彦问曰。 “吾也不知道, 他与吾见了一面后就走了,以后再没有回过家。” “首先要找到令郎,向他了解一些情况,才有线索可查。” “目下,春秋代序门的人四处在追杀他,他哪里还敢露面,到哪里去找他呢?” “再一个,吾等还要知道谁持有魂兮振欲丹这种丹药。” “这怎么办呢?” “此丹药原出自含章宗,也许含章宗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那是的。” “那吾就告辞了。” “可小兄弟回去后怎样向令师复命呢?” “乔掌门不用为吾担心,吾自有说法回复家师。” “那真是多谢小兄弟了,真相大白之后,乔某自当重谢。” “乔掌门不必客气,仗义除恶,本是吾辈份内之事。” 青君彦与乔虎行辞别后,在采薇宗一名弟子的带领下,不知转了多少道弯,才到了采薇宗的出口。那弟子只送到出口,没有上地面。 青君彦抬腿慢慢地拾级而上,台阶并不多,一下子就上到了地面。一来到地面,青君彦感觉胸口的压抑感,正在慢慢地消除,呼吸也变得畅快得多了,整个人全身感觉轻松多了。他心想,黑白发部落的人,久居地下,终年不见阳光,难道他们一点不舒服都感觉不到吗?又转念一想,他们数千年都是穴居地下,早就习惯了,可能到了地面来,反而会有些不适应。 他又想,这件事要找到乔玉房,和找到持魂兮振欲丹之人,方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可是这两年事,目前看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做到。乔玉房自己有幸见到了两次,但不知下一次见到他,要到什么时候。到含章宗去查问,也不知道有不有魂兮振欲丹的线索。唉,不管怎样,还是先回穆阳山去,禀告师傅,把今天见到乔虎行的情况,说给他听,看他有什么意见。或许他能提出新的看法,追查到给乔玉房下药那人。 第28章 燕关交锋 青君彦踩上万里走单骑,沿着原路,返回穆阳山。他走得并不快,一边走一边在思考,回去之后,师傅会问一些怎样的问题,怎样回答师傅提出的问题。 这样慢悠悠地走着,一直走了四天,才到了穆阳山下。在山脚下,他卸下万里走单骑,放入储物戒指中,不快不慢地向山上走去。 上得山来,只感清风拂面,吹起了他的衣裳和头发,说不出的畅快。他站在九曲桥的第一道桥中间,闭着双眼,尽情地享受这来自大自然的舒畅。过了第一道桥,来到第二道桥,他又站在桥中央,享受了一阵。过第三道桥的时候,他没有停步,直接走向那茂盛的松树包围着的坪子。还没有踏入坪子的入口,就听到坪子里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听起来还十分激烈。他想,这样激烈的打斗,不像本门弟子的比试,难道有外人来到了春秋代序门吗?想到此,他加快脚步,快快地踏入了坪子。 一踏入坪子,就看见两个人在坪子中间激斗。一个是师傅关射孤,另一个是他睽违已久的,二十五肋骨王国花子房房主燕君棹。 青君彦看见是他俩在打斗,差点惊掉了下巴。一个是自己的恩师,一个是自己的结义好兄弟,他们怎么打起来了呢?他不愿看见,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受伤。他知道这样长久打下去的话,终会有一个人受伤。于是,他扯开嗓子,大声喊曰:“师傅,燕大哥,都是自己人,汝等不要再打了。”任由他大声喊了十几句,嗓子都快喊哑了。场上的两人好似没听到似的,仍是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此时,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炼,燕君棹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六重天境界,而关射孤的境界则是盖棺唤起第一层楼,比燕君棹高了一个境界。但从现场的打斗来看,燕君棹还并没有处于下风。 只见燕君棹使了一记第五重天境界的仙招,唤做“沿门托钵。”这一仙招,先用右腿踢关射孤的下盘,这是虚式。不待腿到达关射孤的下盘,中途改变方向,停止向前踢,而是向关射孤的两腿之间迈进,然后在中间踏下来。接着,右手快如闪电般,从下往上使劲勾向关射孤的下巴,这才是实招。 燕君棹的一踢,一踏,一勾,看似轻盈无比,实则灵力满满,劲道十足。 青君彦原来从没看见燕君棹使用此招,他忘情地看着燕君棹招式的每一个动作。 关射孤见燕君棹先踢腿过来,左腿轻抬,打算向右撩开它。还没撩到燕君棹的脚,他的脚已经迅速沉下去,踩到关射孤两腿之间。关射孤左腿疾速改变方向,由右撩改为向上勾,想把燕君棹的那只脚勾开去。还没有勾到,燕君棹的右手又勾了过来,关射孤双掌一合,欲把燕君棹的右手夹住。燕君棹知道,如果右手被关射孤夹住,势必会受伤,就快速地把勾手往回收,同时,右脚也跟着往回收。这两下疾如闪电,关射孤的一勾一夹都落空了。 青君彦看到两人的出招拆招,有些入了迷。 燕君棹把手和脚收回之后,接着又向关射孤攻了一招,这也是第五重天境界中的仙招,名叫“金针渡世。”他身子先微蹲,左腿向前迈出半步,左手成掌从左向右,向关射孤斜劈过去。关射孤身子稍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了燕君棹的掌劈。紧接着,燕君棹向前踏了两步,右手成掌,径直刺向关射孤的心窝。关射孤见来掌很快且猛,反而迎了上来,右腿高高抬起,从上往下回旋过来,想把燕君棹的右掌挡开。燕君棹迅速收掌,关射孤的右腿也落地,两人的手和腿没有接触到。 此时,燕君棹忽拉一声跳出圈外,从储物袋中取出寻蛇棒,对关射孤曰:“老关,吾等在仙灵武器上见个真章。”不待关射孤答话,就使了一招寻蛇棒法中的“引蛇出洞,”单手把寻蛇棒稍微举高,平着向关射孤的头部刺了过去。 关射孤笑而不答,也从储物袋中抽出了宝剑,唰地出剑,竖着往左推去,要把燕君棹刺过来的寻蛇棒推开。 当的一声脆响,剑棒接触在一起,双方的灵力通过武器,传向对方。燕君棹感到关射孤的灵力,从宝剑传到寻蛇棒上,再从寻蛇棒传送到他身上,十分雄浑强劲。他不想与关射孤硬拼灵力,把寻蛇棒猛地一抽,脱离了与宝剑的接触。 燕君棹紧接着又使了寻蛇棒法的一招“飞鸟惊蛇。”他整个身子从地上腾空而起,飞到关射孤的上方,黄澄澄的寻蛇棒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横着扫向关射孤的脖子。 关射孤抬起头来,高举宝剑,把剑旋转起来。转动的速度非常快,形成了一圈连续的剑影。 寻蛇棒离关射孤的脖子还有一尺左右,被关射孤旋转的宝剑挡住了。剑棒相交,发出很大的声音。燕君棹感到一股大力,沿着寻蛇棒冲向他的胸口,胸口有些隐隐作痛,而握寻蛇棒的手也有些发颤,寻蛇棒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老叫花子,看招。”关射孤一声大喝,向燕君棹发起了反击。 长剑一扬,正正中中刺向燕君棹的咽喉。长剑看似不快,其实快捷无匹,眨眼之间,就离燕君棹的咽喉只有一寸。这是盖棺唤起第一层楼中的一记仙招“关山迢递”。看似平淡无奇,实则风雷万钧。 燕君棹没用寻蛇棒去抵挡关射孤的剑,而是把头一低,躲过了关射孤凌厉的一击。,他的境界比关射孤低一层,灵力也比关射孤弱一些。一旦两件武器接触,那么关射孤的灵力,就会注入剑中,通过寻蛇棒传到他身上,使他有点受不了。 一着不中,关射孤快速回剑,右腿前屈,旋转着宝剑,刺向燕君棹的腹部。这也是盖棺唤起第一层楼的一记仙招,叫做“腾蛇飞舞。”快速旋转的宝剑,泛起了一片剑影,泛出的灵气使得燕君棹的眼睛有些花了。他不敢硬接此招,一连向后退了三步,避开了攻击。 “好样的。”关射孤又是一声怒喝,使出一记仙招“燕子啄鱼。”左腿先向前一步,然后右腿再向前两步,摇动手中的长剑,飞速地向燕君棹的左肩、头部、右肩连刺三下。这三下刺击,在眨眼之间完成。燕君棹仍是往后退,躲避着长剑的连刺,寻蛇棒握在手中没有去抵挡。 关射孤的连续三招,快如疾风,竟然没有沾到燕君棹的衣裳,他不禁有些怒上心头。把长剑一摆,身子离地腾空而起,像一只凶猛的大雕,扑向正在后退的燕君棹。关射孤来的速度非常快,霎时,长剑就到了燕君棹的头顶。后退已是来不及了,燕君棹只得伸出寻蛇棒,从下往上抵挡关射孤的长剑。 剑棒一交接,双方意念转动,互运灵力,通过武器传向对方。关射孤身在空中,居高临下,灵力中加上了自身的重量,占了燕君棹的便宜。本就灵力比关射孤弱小的燕君棹,双手举着寻蛇棒,死死地抵住自上往下压的关射孤。 这样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燕君棹自感坚持不住了。无奈关射孤像一块万斤巨石,重重地压着他,使他脱不了身。 站在一旁观战的青君彦也很着急。他也看得出来,燕君棹如果再不脱困的话,肯定会受伤,灵气会大耗,真元受损。可是怎么办呢?他总不能明着出手去帮燕君棹,来对付自己的师傅。他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是好,心情十分焦虑。 只听得燕君棹一声大喝,身子像箭一样,往后射去,脱离了关射孤的重压。他是弃了寻蛇棒,用尽了最后的灵力,才得以脱身的。哐当一声响,他的寻蛇棒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燕君棹自打进入修真界以来,与人对战,寻蛇棒从没有被对手打落,这是第一次在与人交手中,被对方打掉了寻蛇棒。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不放弃寻蛇棒,他也知道会伤在关射孤的强劲灵力攻击之下。 燕君棹退了有一丈多远,停了下来。满脸羞愧之色,还含有些许蕴怒。他把右手伸到后面,用力往外一拔,把他的第二十五根肋骨取了出来。他意念转动,把灵力灌注在肋骨里,白森森的肋骨瞬时变得红艳艳。他握住肋骨的一端,右手一指,肋骨的尖端刺向关射孤的眼睛。 关射孤耳闻过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能用肋骨打人,但不知道怎么个打法。今天看到燕君棹从身体内取出肋骨,用肋骨作武器,向他进攻,他才总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把剑往右一摆,挡住了刺向他眼睛的肋骨。同时,他感到有一股很大的灵力,通过长剑,冲向他的胸部,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二十五肋骨王国之人的第二十五根肋骨,是他们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从体内取出来,保性命所用。虽是一根骨头,但是一旦灌注了灵力,它的威力就大大地增加。灵力通过它发射出去,比用武器或手掌发射出去,使对方感受得到的力道要大得多。是以,关射孤用剑一挡肋骨,受到的灵力攻击,竟然使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燕君棹迅速抽回肋骨,使了一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六重楼里的仙招,叫做“秋水得意。”他把肋骨先挥舞了一阵,使对方摸不清所刺的方向。然后突然反肋骨往前面一送,刺向关射孤的腹部。 关射孤往后退了一步,用剑去撩刺过来的肋骨。还没有相接触,关射孤就感受到了肋骨发出的强劲灵气,咄咄逼人。剑与肋骨一接触,很快感到强劲的灵力冲向他的身体。他运起自身所有的灵力,才抵御住那股灵力的冲击。 此时,燕君棹手中的肋骨变成了蓝色,又刺向了他的头部。他急忙用剑往左一挡,挡住了肋骨的袭击,但他感到攻过来的灵力比刚才要大。他运足灵力,抵御攻击的灵力。 燕君棹见肋骨又没刺中关射孤,迅捷地抽回肋骨,身子腾飞起来,飞到关射孤的上空,把肋骨用力往下一刺,对准的是关射孤的脑袋。 关射孤大惊,把剑旋转了一圈,身子一矮,长剑向上。这样一来,剑尖与肋尖刚刚相对,燕君棹在空中,关射孤在地下,各自运起全身的灵力,通过剑与肋骨的接触部位,传送给对方,来攻击对方。 燕君棹手握肋骨,身体在空中不停地旋转,增大了下压的力度。关射孤两腿稍分开,一只手擎着剑,尽力往上刺。就这样,他俩以这个姿势相持了一柱香时分,两人都大汗淋漓了,还没有分出高下来。 倏地,燕君棹手握肋骨把力道向下改为向右,用力一点,肋骨与长剑分开了,他也随之飞回到原来的位置。他把肋骨往右腰部一插,插入了体内。他睁大了眼睛瞪着关射孤,从储物袋中迅速拿出他的得意法宝“大悲屠魔钵,”掐个手诀,念着咒语,祭在空中。 一只缺角的钵子,飞速地在空中旋转。随着燕君棹不断念咒语,钵子在空中快速变幻,由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四个变成八个,八个变成十六个。十六个钵子排列成四层,每层四个钵子,都在的溜溜地飞速旋转着。燕君棹叫了一声“走,”那十六个钵子就向关射孤旋转着飞了过去。 关射孤看了看空中旋转的钵子,笑了笑,没有好气地曰:“老叫花子,这就是汝的得意法宝吗?上次,小儿的‘开天辟地金刚圈’就是败在它手下吗?今天可不同了,这金刚圈在吾手中,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汝今天要是能把它打下来,吾就心服口服。”说毕,他把长剑收回储物袋,从储物袋中取出“开天辟地金刚圈”,祭在了天上。 很快,“大悲屠魔钵”就来到了眼前,“开天辟地金刚圈”迎着它击它打过去。第一次,击中了自上往下数第三层的一个钵子。嘭的一声响,钵子被金刚圈撞到地上。撞击钵子后,金刚圈又快速飞升,飞到高空又对准钵子撞了过来。这次,将第二层的一个钵子,撞到地上去了。如此十几个来回,燕君棹的“大悲屠魔钵”的十六个钵子,被金刚圈撞得只剩下一个,在半空孤独地旋转着。 “怎么样,老叫花子,服不服气。”关射孤傲然对燕君棹曰。 燕君棹曰:“罢了,罢了,老关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记得上次吾等分手的时候,你我两人不过在仲伯之间,老叫花子偷懒,不如汝勤力修炼,不是汝的对手了。” 关射孤见燕君棹服了输,就收回了“开天辟地金刚圈,”没有将“大悲屠魔钵”的最后一个钵子撞下地来,给燕君棹留了一点颜面。 燕君棹将在空中旋转的那个钵子,和在地上的十五个钵子,全部收进了储物袋中。 “开天辟地金刚圈”比“大悲屠魔钵”本就高一个阶位。那次,在关罗舞手中与之对战,因为关罗舞的灵力远不如燕君棹,所以他的法宝尽管高了一个阶位,仍然无法战胜燕君棹的“大悲屠魔钵。” 关射孤的灵力比燕君棹要高一些,法宝又高一个阶位,自然“大悲屠魔钵”斗不过“开天辟地金刚圈。” 他们是怎样打起来的呢? 原来,燕君棹是特地到穆阳山来,向关射孤说明,那次为什么阻止春秋代序门的人,追杀乔玉房的事。无奈,关射孤听了儿子关罗舞的一面之词,坚定地认为燕君棹是故意与春秋代序门作对。加之,当时女儿关雪怡刚死去不久,听到儿子的讲述后,更为愤怒。这种对燕君棹的愤怒,一直到女儿复活过来,都还没有消失。总想找个机会,当面向燕君棹问清楚原由。 他与燕君棹本是多年的老朋友,有什么事本来都可说得清楚。但关射孤一想起,他给儿子护身的“开天辟地金刚圈”被燕君棹的“大悲屠魔钵”打败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想,汝燕君棹作为长辈,对于子侄辈,竟然也一点都不留情面,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所以,这次燕君棹到穆阳山上来,还没对关射孤说几句话,关射孤根本听不进去,不容他再说下去,率先对燕君棹动手。他并不想打死或打伤老朋友燕君棹,毕竟他俩有几十年的交情,他只是想为自己及儿子挽回一点颜面。 见双方都收了法宝,停止了打斗,青君彦赶忙插到他俩的中间,生怕他们再次打起来。 青君彦对燕君棹曰:“燕君棹大哥,好久不见了,可想煞小弟了。” “吾也是,贤弟,大哥想得汝紧呀。”燕君棹曰。 关射孤觑着他俩,不咸不淡地曰:“好呀,老叫花子,什么时候与吾徒弟成了兄弟了,汝叫吾徒弟怎样称呼吾呢?” 燕君棹嘻笑着曰:“吾看,他叫汝关大哥也行,就叫老关也可以。” 青君难为情地曰:“燕大哥,汝这是……” 关射孤听了燕君棹的话,板着脸面,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青君彦又转过头去,对关射孤曰:“师傅……”说了两个字,下面的话就不知怎么说了。 燕君棹又曰:“贤弟,这样也行,吾不在声的时候,汝就叫老关师傅。吾在场的时候,汝就叫老关大哥,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说完,他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青君彦被燕君棹弄得很不自在,不知道怎样去对他们两人说话。 关射孤仍然表情严肃,全无笑意,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燕君棹。 燕君棹又道:“老关,汝不认识吾了吗,怎么看了这么久,也不请老朋友进去喝杯茶呢?” 关射孤听了这话,慢慢地把拉长的脸缩短了,没好气地对燕君棹曰:“老叫花子,别再这啰嗦了,进屋去。” 三人离开了坪子,来到了关射孤的居处。 当晚,燕君棹喝得酩酊大醉,在青君彦的搀扶下,东倒西歪地去客房睡觉了。青君彦安顿好了燕君棹,就又回到了关射孤的屋里。 此时,关射孤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一个酒杯发呆。 青君彦走了进来,叫了一声师傅。 关射孤对青君彦曰:“君彦,汝是怎么认识这个老叫花子的。” “那是去年,徒儿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办事的时候,碰巧遇到了燕大哥。燕大哥与吾一见如故,对吾很关照,还救过徒儿的命呢。” “哦,老叫花子还做了一件好事。” “燕大哥在修真界嫉恶如仇,行侠仗义,帮了不少人的忙,大家对他的口碑很好呢。” “哦,真是这样的吗,为师怎么没听说过。”关射孤故意装作不知道这些事。 “他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可能在重瞳帝国知道他的人少一些。” 关射孤轻哼了一声,对青君彦的说法,没有表示意见。 等了一会,关射孤曰:“君彦,这次为师派汝到采薇宗去讨个说法,乔虎行是怎么向汝说的呢?” “这个……师傅,乔掌门当面对徒儿说,他的儿子是被人陷害,才做下那等事的,他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小师妹。” “哼,就一句被人陷害,就想推脱责任吗?” “乔掌门也没有推脱责任,他说要捉到陷害他儿子的那个歹人,亲自到穆阳山来交给师傅发落。” “陷害他儿子的人,与他儿子做下那等不耻的事,有什么干系呢?他为什么不亲自带着他儿子到穆阳山来,向为师谢罪呢?” “师傅,就是因为他儿子被陷害,才对小师妹做下那等事。” “哦,到底是怎样陷害,是被何人陷害呢?” “乔掌门的儿子乔玉房是在穆阳山上被人下了药。” “他被人下了药,与汝小师妹有何干系呢?” “就是因为他被下了药,这药导致他欲火焚身,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才做下了那等令人不耻的事情来。” “世上竟有这样的药吗?”关射孤大为疑惑,睁大眼睛盯着青君彦问。 “有这样的药,不过这药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这药叫什么名字呢?” “叫魂兮振欲丹。” 第29章 乔关斗法 “魂兮振欲丹?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药物?”关射孤直着眼睛问青君彦。 青君彦答曰:“魂兮振欲丹是这样一种丹药,人服下后,马上就会变得欲火焚身,难以自拟,失去了理智,心神也不受控制了,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去找人交媾,发泄身上的欲火。乔玉房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才对小师妹做下了那等下作的事。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在做这事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怪哉,怪哉,为师修真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药物,君彦,汝又是从哪里知道这种药物的呢?” “是徒儿从一个长辈那里得知的。” “这个事情可靠吗?” “绝对可靠。” “那谁持有这种丹药呢?” “据徒儿的长辈说,这丹药几百年前源自含章宗,后来就销声匿迹了,几百年没有音问,没想到,目下又出现了。” “这么说来,只有找到含章宗,才可能得到一点魂兮振欲丹的线索。” “目下也只能这样了” “好,君彦,汝跑这一趟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徒儿辜负了师傅的期望,还望师傅莫要怪罪。” “汝虽然没讨到说法,但得到了这样一个重要的线索,总算不虚此行,师傅不会怪罪汝的,汝放心好了,好好地去休息。” 青君彦向关射孤道了辞,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管不成已在床上雷声大作,东燕层还倚在床头看书。青君彦轻轻地找开虚掩着的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东燕层看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对他曰:“青师兄,汝回来了,事情办得还顺利。” “还算顺利。”青君彦答道。 “那乔掌门是怎样对汝说的呢?” “他认为他儿子是被人下药陷害了,做这事不是他儿子的本意。” “那汝相不相信他的话,师傅相不相信他的话呢?” “吾还是相信乔掌门没有说假话,师傅还有些不大相信。” “乔掌门说了他儿子是被人下了什么药没有?” “没有。” “没有说,这怎么叫人相信呢?什么药都不知道。” “是吾说的这种药。” “汝说的?”东燕层张大眼睛,好奇地曰:“汝是怎么知道的,到底下的是什么药呢?” “吾是从一个长辈那里得知这种药的,这种药叫‘魂兮振欲丹’。” “啊,‘魂兮振欲丹,’这药人吃了之后,马上就会欲火焚身,无法抵御,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强烈要找人交媾,这种药不是好药呀。”东燕层侃侃而谈。 “东师弟,汝也知道这种药。”青君彦听到东燕层说的话,感到吃惊不少。 “吾爷爷送吾那本书上说了这种药,还说了这种药是源自几百年前的含章宗。” “那本书里真的说了这种药。” “不信,吾给汝看看。”东燕层拿起刚才放下的那本书,翻到某一页,指着其中的一段话,对青君彦曰:“青师兄,汝看,就在这里。” 青君彦接过书,认真地看了看。书中果真有关于“魂兮振欲丹”的介绍,说明了此丹药炼制用的原村料,炼制的方法,以及丹药能起的作用。书中描述丹药的作用,与公孙无知所说的别无二致。这下,青君彦更相信世上真的有“魂兮振欲丹”这种丹药。 第二天一早,燕君棹就找上了关射孤的门。他还带着几分醉意,瞟了关射孤一眼,对关射孤曰:“老关,吾这次来,除了看望老朋友,主要是要把上次的事说清楚。” 关射孤扫了燕君棹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曰:“老叫花子,汝坏了吾的大事,还有什么好说的,吾昨天没打破汝的头就算给汝面子了。” 燕君棹笑了笑,曰:“老关,有话好说,不要见面就说那样难听的话。上次在吾二十五肋骨王国风家村,展副掌门与令郎在追杀乔玉房时,吾是看到乔玉房一脸的冤枉相,怕汝等错杀了人,才出手阻止的。吾相信,这也是好事。要是日后追查出了乔玉房是被人陷害的,捉到了陷害他的那个人,汝等杀了乔玉房,为是错杀了人吗?在修真界传出去,不是会损害汝春秋代序门的声誉吗?” 关射孤听燕君棹说得似乎有理,没有答话,把脸歪向了一侧。 燕君棹继续曰:“吾亲自问了乔玉房,乔玉房对吾说,在穆阳山上,他喝下了一杯茶后,就全身燥热,欲火焚身,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以后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等到药效过去之后,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行。他怕一时解释不清,遭到误解,所以就马上跑下了山。他也一直在想,到底是谁给他下了药,为什么给他下药,他也很想捉到那个下药之人,洗雪自己的冤情。” 关射孤曰:“汝当真见到乔玉房了,乔玉房当真是这样对汝说的?” “这还有假?老叫花子一辈子从不骗人,难道会千里迢迢来骗自己的老朋友吗?” “汝是在哪里见到乔玉房的,乔玉房目下在哪里?能否与吾见一面,吾当面与他谈谈。” “这个嘛,乔玉房目下在哪里,吾是知道的,但是此刻不能告诉汝,也不会叫他来见汝。等事情弄清之后,他自然会来见汝的。” 关射孤知道燕君棹如果不说,再说多了也没有用。他对燕君棹曰:“老叫花子,吾请教汝,目下吾该怎么做呢?” “哟嗬,关大掌门竟然请教起老叫花子来了,难得,难得,”燕君棹笑嘻嘻地,“吾认为目下还是要找含章宗了解一下‘魂兮振欲丹’的事情。” “吾也是这样想的。”关射孤曰。 “好,该说的都说了,老叫花子也不叨扰汝了,吾此刻就走了。”燕君棹曰。 关射孤也不说挽留他的话,看着燕君棹离开,越走越远。 燕君棹刚刚走了不久,青君彦与东燕层就来到了。东燕层把书上介绍“魂兮振欲丹”的文字给关射孤看,关射孤十分认真地看了两遍,方始相信“魂兮振欲丹”真的存在。 他在想,目前只有去找含章宗了。 过了两天,他就与青君彦一道,踏上了去往含章宗的路上。含章宗也位于重瞳帝国境内,离春秋代序门不太远。两人不紧不慢地行了一日,就来到了含章宗。 含章宗所在地大君山的景色十分优美,但师徒二人都无心欣赏这迷人的美景。 上得山来,清风徐来,沁人肺腑,心旷神怡。 远远地,他们看见有两个人,在含章宗的大门口,与含章宗把门的弟子说着什么。 走得近了,关射孤一见其中一人,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那人是谁,怎么会令关射孤如此地生气呢?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黑白发部落采薇宗掌门乔虎行。 这时,乔虎行也看到了他,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曰:“关兄,真是好巧,能在含章宗遇到汝。” 关射孤冷冷地曰:“自那次汝儿子犯下那事,汝一言不发下了穆阳山后,汝就变成缩头乌龟,总没见着汝了,今天总算让吾遇到了。” “关兄,那事实在是对不住了,但是小儿也是被人陷害的,吾今天就是来含章宗寻找陷害小儿的线索的。等这事彻底弄清之后,吾会带小儿亲自上穆阳山向汝赔罪。” “吾等不了那么久了,乔虎行,看招。”关射孤怒吼一声,就向乔虎行打过去。 按理来说,既然关射孤相信有“魂兮振欲丹”这种药,也有可能乔玉房是真的被人下了药。但是自己女儿的清白,确实是毁在了乔玉房手上。而乔虎行父子,自出事后,再没与他见面,没说一句道歉的话。所以,今天猛然见到乔虎行,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向乔虎行攻了过去,以泄心头之愤。 他使的第一记仙招,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七重天境界中的,名叫“桂山打鹰。”拳脚并用,右拳击向乔虎行的面部,右腿踢向乔虎行的裆部。拳先击出,脚后踢出。速度并不快,但拳脚中饱含着充沛的灵气。 乔虎行万万没有想到,在大君山上,关射孤竟然会对他动手。他往后连退几步,双手连连摆动,不停地曰:“关兄,有话好说,不要动手伤了和气。” 关射孤愤恨地曰:“接招,不要多说了,还与汝谈什么和气,早就不和气了。” 关射孤边说话边出招,使出第二记仙招“灵山修路,”这是盖棺唤起第一层楼里面的。这一招以快取胜。身子微蹲之后,双手护住自己的上身,单腿站立,另一只腿猛力朝乔虎行的腹部踢去。 乔虎行还是没有出手抵挡,一个劲地往后退,避开关射孤的攻击。 站在一旁的青君彦作为晚辈,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到含章宗来,就是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现在,线索都还没得到,就与乔虎行打了起来,他觉得不妥,但是又不好劝阻师傅,那样明着是向着外人。 乔虎行的连续快速后退,避开了关射孤攻来的两招。 很快,关射孤的第三记仙招又来了,唤作“高岗振衣,”也是盖棺唤起第一层楼里面的。这一招,关射孤的右手弯曲三指,食指和中指箕张,左手先往右一横,然后右手两指直接刺向乔虎行的双眼。手指是虚刺,手指发出的灵气剑才是实招。 乔虎行还是不接招,还是一个劲地往后退,又使关射孤的这一招落空。关射孤大为恼怒,接着又使了一记仙招,叫做“山河破碎。”他为了防止乔虎行往后退,身子陡然腾空而起,飘落到了乔虎行的后面,从乔虎行的后背攻击。 这次,乔虎行没法退了,只得快速地转过身来,双手齐出,格开了关射孤的双手。口中仍在说:“关兄,手下留情,有事好商量。” 关射孤抽出了宝剑,去与乔虎行商量。 剑从储物袋中一出来,就快速地刺向乔虎行的心窝。 乔虎行又往后退了一步,剑在离他心窝一寸的地方,停止了刺击。 关射孤的宝剑已出鞘,乔虎行不得不把他的仙灵武器拿出来,那是一张筑,就是采薇宗的专修仙灵武器。 关射孤的第二剑又来了,呼呼生风,寒光点点,刺向乔虎行的咽喉。乔虎行将筑从上往下一压,恰好压住了刺来的宝剑。 关射孤将剑一抽,右腿往后伸直,宝剑向前刺去,刺向了乔虎行的大腿。乔虎行把筑一摆,又挡住了刺过来的宝剑。 关射孤把剑收回,再迅捷刺出去。这一刺,叫做“散花六星,”宝剑以最快的速度,连刺乔虎行头、咽、肩、胸,腹、腿等六个部位。这一仙招连贯穿刺,第一刺不中,宝剑马上刺击第二个部位。第二刺不中,宝剑又马上刺击第三个部位。依此推击,速度极快,使人眼花了乱,防不胜防。 只听得咚咚咚地响了六声,关射孤的连环六刺,都被乔虎行用筑挡了下来。 关射孤恼羞成怒,跳出圈外,把剑收进储物袋里,又祭起了“开天辟地金刚圈。”那金刚圈快速飞升到高空,旋转了几圈,就向乔虎行打过去。 金刚圈来得很快,顷刻就到了眼前。乔虎行想都没多想,就把筑一举,挡住了金刚圈。金刚圈的力道相当大,乔虎行的筑差一点就掉落了。乔虎行知晓,用筑来抵挡关射孤的法宝,是没有多大用的。他也把筑收进储物袋内,从储物袋内取出一件法宝来。 那法宝唤做“镇天尺,”长不过一尺,通身红色,模样像极了压纸用的镇纸。乔虎行掐个手诀,吟起咒语,那“镇天尺”极速飞升到空中,飞速地旋转起来。此时,金刚圈再次向乔虎行打过来,镇天尺突地飞过来,迎着金刚圈撞过去。两者在空中发生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随着声音的消失,金刚圈倒退了回去,镇天尺也往后退,退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时,金刚圈第二次又向乔虎行打了过来。路径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时而上,时而下,以这种类似跳跃的方式,向乔虎行发起了攻击。 乔虎行见状,默念咒语,在高空中旋转的镇天尺,也快速旋转着击向金刚圈。镇天尺与金刚圈在离乔虎行一丈远的地方,发生激烈的碰撞。金刚圈以直线路径倒退,镇天尺也倒退到了原来的位置。 关射孤见金刚圈的几下猛击被镇天尺拦下来,没有打着乔虎行的一根毫毛。于是,他一边继续念咒,一边动用意念用灵力加持法宝。 乔虎行这边,知道了关射孤的用意。也暗念咒语,意念激发灵力,加持法宝。 这时,金刚圈又改变了进攻的路线,一退一进地向乔虎行击打过来。它前进的距离,要大于后退的距离。随着距离离乔虎行越来越近,金刚圈的四周忽然闪发出耀眼的金光,异常刺眼,刺得人眼睛都难以睁开,更不要说看清物体了。 乔虎行被金刚圈发出的金光照射到,眼前一花,眼睛差点流出眼泪来。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修真宗师,不会因为这点小的刺激而惊慌失措。他定下神来,眼睛微闭,转向一侧,意念灵动,再一次加持镇天尺的灵力。那镇天尺在强大灵力的加持下,忽地停止了旋转,在高空中竖立起来,直直的。须臾,镇天尺前面出现了朵朵的白莲花,数不清有多少朵。白莲花排成了很多个圈,大圈里面有小圈,小圈里面有更小的圈,最中心是一朵比其他白莲花都要大的白莲花。形状颜色与其他白莲花无异,就是形体大了几倍。 这一圈圈的白莲花在一个平面上,飞速地旋转着,迎向正在击打过来的金刚圈。 每朵白莲花都绽放出白色的光芒,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光障,遮住了金刚圈发出的刺眼的金光。 金刚圈极速冲过来,欲击打乔虎行,被乔虎行面前的大白莲花盘挡住了。金刚圈打在白莲花花上,金光顿时消失,而被打中的白莲花,丝毫没偏离方位,仍是按原来的路线在快速旋转着,发出的白光比先时更灿烂。 金刚一击被白莲花挡住后,迅速后退,凝聚了力量,再次向乔虎行击打过来。 这次,白莲花盘没有静止在原位置旋转,而是旋转着迎着金刚圈飞过去,发出的白光把金刚圈发出的金光,笼罩在里面,使金光再也无法刺激到人的眼睛。 白莲花盘与金刚圈再次发生激烈碰撞,金刚圈落入了白莲花盘中,被朵朵鲜艳欲滴的白莲花包围起来。金刚圈在白莲花盘中仍在不停地旋转,试图从白莲花花中钻出去,再去攻击白莲花盘后面的乔虎行。无奈,金刚圈在白莲花盘中旋转了一盏茶的功夫,仍没有突破白莲花的屏障,反而在白莲花的裹挟下,旋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照这样下去,怕是没有任何希望攻破白莲花盘屏障。 关射孤见情景不妙,口中念了一道咒,金刚圈就脱离白莲花盘,快速地往后退。白莲花盘也不去追赶,兀自在那里快速旋转。 关射孤意念灵动,再一次猛烈加大了对金刚圈的灵力加持。金刚圈在迅猛的灵力加持下,旋转速度更快,飞行速度也更快,击打的力道也比前几次更为强劲。关射孤如此加大灵力,意在把乔虎行的白莲花盘打散,突破白莲花的屏障,攻打后面的乔虎行。 闪着金光的金刚圈,再一次与旋转的白莲花盘相遇。这次,金刚圈击中白莲花盘中的一朵白莲花,那朵白莲花竟然被打得掉到了地下。 乔虎行见一朵莲花落地,也不慌乱。默默念咒,意念催动灵力散发出灵气,再次加持在白莲花盘上。 一朵白莲花被打落后,那白莲花盘向后退了一些,继续旋转,仍然拦着金刚圈。关射孤念咒,金刚圈子退了回去,集聚了能量后,又飞速旋转着击打过来,打在白莲花盘上,又打落了一朵白莲花。打落之后,金刚圈马上后退凝聚力量,再次准备打向白莲花盘。 乔虎行见被金刚圈打落了两朵白莲花,再一次意念调动灵力,化为灵气,加持到白莲花盘上。此时,白莲花盘旋转速度变快了。 金刚圈又打了过来,打在白莲花盘上。这次,被打中的白莲花没有落地,而是用花瓣合扰来,夹住金刚圈,使金刚圈与白莲花盘一起旋转。 关射孤正打算再加持灵力,攻击白莲花盘。卒然,一件物事以极快的速度飞向空中,打中夹住金刚圈的白莲花,使白莲花松开了它的花瓣,金刚圈则马上后退回去。 第30章 含章求证 关射孤和乔虎行双双望向那物件发出的方向,看见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者站在一旁,把发出的那物件收在手中。那物件很是平常,竟是织布用的一把梭子。 那老者把梭子收入储物袋中,笑吟吟地对关、乔二人曰:“两位掌门,火气怎么这么大,在吾含章宗的地盘上斗起法来,也不怕失了身份吗?” 关射孤向那老都施了一礼,脸有愧色地对那老者曰:“前辈,关某修行浅薄,意性不高,一时兴起,按捺不住,忘了身在何处,就在贵宗动起手来,实在教人惭愧。” 乔虎行也向那老者行了一礼,曰:“前辈,乔某只管修仙,疏于修行,以致于性情难拟,诱发冲动,在贵宗的土地上班门弄虎,贻笑大方,还请前辈见谅。” 那老者叫奉天知,是含章宗原掌门利不归的师叔,在含章宗的地位很高。利不归逃离后,还没有选出新的掌门,就由他代摄掌门之职。 奉天知听了他二人的话,仍是笑哈哈的,没有任何怨怒之色,对他俩曰:“老夫是十年前的那次冲元大比见过二位掌门的了,真没想到,过了十年,两位还是如此清健,境界上升了不少,火气也上升了不少啰。”说毕,就哈哈大笑起来。 关、乔二人被奉天知笑得有些难为情,都把眼睛侧向一边,看着远外,各自想着心事。 奉天知看了看关射孤,又看了看乔虎行,微笑着曰:“两位掌门不请自来,作不速之客,老夫临时没有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两位,两位就进去喝杯清茶。” 听奉天知这样说,两人的愧色才稍稍收敛,跟着奉天知踏进了含章宗的大门。 青君彦与乔虎行为伴的那人,也跟随他们走了进去。 走了不久,就来到了含章宗的大殿。含章宗是修真界的一个大宗派,它的大殿却并不大,还显得有些局促。 奉天知招呼乔、关二人及青君彦他们坐下。乔虎行坐在大殿的左首,关射孤坐在大殿的右首。奉天知坐在正对大殿大门的中间的一张大椅子上。 关射孤圆睁双眼,紧紧地瞪着乔虎行;乔虎行则避开关射孤的目光,一直看着坐在中间的奉天知。 奉天知笑吟吟地曰:“关、乔两位掌门同时光临敝宗,敝宗蓬荜生辉呀,老夫欢迎之至。” 关射孤和乔虎行听了这话,脸上又泛起了一点点愧色,很快就消失了。 关射孤曰:“十年没见到前辈了,前辈还是如此的硬朗,与从前无异。” 乔虎行也曰:“十年的光阴,消磨了吾不少的容颜,前辈健朗如初,乔某甚为欣慰。” 奉天知捻了捻雪白的胡须,笑着曰:“二位事务繁多,想必不是到吾宗游山玩水来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位有什么事,就直接对老夫说。”说完,奉天知看了看乔虎行和关射孤。 关射孤曰:“关某此次到贵宗来,确是有事向贵宗请教。” 乔虎行曰:“吾也与关兄一样,特来请教前辈。” “哦,两位同一天到敝宗来,要问老夫什么事呢?”奉天知曰。 关射孤曰:“关某因为小女的事,想请问前辈贵宗有没有魂兮振欲丹这种丹药。” “吾也是请教这个事情。”乔虎行曰。 “魂兮振欲丹?”奉天知捻着胡子,“这个嘛,待老夫想想。” 奉天知思考了一阵,对二人曰:“老夫所知,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这种丹药的药谱原系出自本宗,只有当时的掌门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宗人看过。根据药谱,本宗好像当时也炼制了十枚这种丹药。但因为是害人的东西,丹药一直放在本宗的储藏室里没用过,后来不知怎的,就都不见了。” “那药谱还在不呢?”关射孤问。 “药谱是一直保存下来的,没想到利不归那小人在逃跑的时候,把这本药谱也带走了。”奉天知曰。 乔虎行曰:“那么的话,根据这本药谱,还是能炼制出魂兮振欲丹来?” “没错,有了药谱,是能炼制出这种丹药来,据说,这种丹药的炼制方法很简单,炼制所用的药草也容易找到。”奉天知曰。 关射孤曰:“目下这种丹药又出现在修真界了,不知道丹药在谁的手里?” 奉天知略为吃惊,曰:“关掌门看到这丹药了。” 关射孤曰:“小女就是被这丹药所害,才自尽的。” 奉天知更为吃惊,曰:“关掌门的千金被害,就是因为这种丹药吗,老夫也是目今才知道,是哪个下作的东西,使用了这种丹药呢?” “小儿也是被这丹药所害,才导致关兄的千金自尽,惭愧,惭愧。”乔虎行曰。 听到乔虎行这样说,关射孤又用力盯着乔虎行。 奉天知曰:“这魂兮振欲丹竟然害了两位,那无论如何要把这奸人找出来。炼制这丹药的药谱是出自本宗,本宗有义务找到这个奸人。” 关射孤曰:“前辈认为是谁持有这种丹药呢?” “这个嘛,”奉天知摇了摇头,“老夫目今才知道此事,不知道谁持有这种丹药。” 乔虎行曰:“药谱是利不归偷走了,那么这丹药肯定与他有关,汝等说是不是?” “按理来说,这药谱只有本宗有,被利不归偷走了,那么他是可能炼制出这种丹药的,他的品性低劣,心肠恨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可能丹药就是出他的手,只是不知道这蓄牲现在何处?”奉天知眼睛看着前方,淡淡地曰。 一直在旁默默无语的青君彦突然曰:“老前辈,利不归骗得了晚辈的功诀和灵木,晚辈也正在找他,前不久晚辈还遇见他,与他交了手。无奈晚辈仙法低下,让利不归那小人跑掉了。” 关射孤曰:“君彦,汝真的见到利不归了,没认错人。” “利不归就是化成灰,吾也认得他,师傅,吾不会看错的。”青君彦愤恨地曰。 奉天知曰:“既然这位小兄弟遇到了利不归,那就说明利不归并没有隐藏起来,而是仍在修真界兴风作浪,害人不浅。一定要尽快将他找到,免使更多人遭他的毒手。” 关射孤与乔虎行都微微点了点头,同意奉天知的看法。 “吾宗派出了几批人马,一直在找这蓄牲,这么久了,总没看到过他。”奉天知曰。 “他有可能在二十五肋骨王国。”青君彦曰。 “他竟然跑到那里去了?”奉天知曰。 “晚辈在二十五肋骨王国亲眼见到过他。”青君彦曰。 “他既然能出现在二十五肋骨王国,那么,也有可能出现在黑白发部落,他认为逃出本国了,就会找不到他了。”乔虎行曰。 “有这种可能。”奉天知曰。 过了一会,奉天知又曰:“这样,吾宗的人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找他,春秋代序门的人到黑白发部落去找他,采薇宗的人就在重瞳帝国找他,汝等看行不行。” 关射孤本想与乔虎行换一换,换为春秋代序门在重瞳帝国寻找,采薇宗在黑白发部落寻找。因为,采薇宗毕竟所在地就在黑白发部落,他们行事更方便。不过,他又想了想,要在天元大陆上寻找利不归,寻找的方法都差不多,到哪个国家去寻找也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他就没有向奉天知提出来,与采薇宗交换找人的国家。 乔虎行想的,与关射孤想的,基本差不多,他也没提出更换搜寻的地方。 “两位既然没有其他看法,就这样去分头寻找。吾宗的人现还在重瞳帝国境内寻找,吾马上通知他们,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寻找。”奉天知曰。 关射孤与乔虎行两人都同意奉天知的意见,没有再多说什么,都一口应承下来。 三人商量好之后,关射孤与乔虎行就回到各自的宗派,布置人手全力寻找利不归。 关射孤把春秋代序门的人分成三批。 第一批人是大师兄陶树蕙、五师兄萧薜荔及属下堂的五名弟子;第二批人是二师兄穆揭车、三师兄卞餐菊、四师兄祁巧兮及属下堂的五名弟子;第三批是青君彦、管不成、东燕层及属下堂的五名弟子。 人数分好确实以后,在关射孤的命令下,他们立即开赴黑白发部落,寻找利不归。 开始去黑白发部落的时候,三批人是一起出发一起去的。到达黑白发部落之后,三批人才分开来,按照约定好的路线,各自去寻找利不归。 这三批人实力最强的是大师兄陶树蕙那一批,实力最弱的是青君彦这一批。这批人,除了青君彦道行高一点,管不成与东燕层都还处于低境界。但东燕层自吸收了那千狐万熊的魔晶后,勤加修炼,现也与管不成一样,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楼境界。 黑白发部落青君彦只来过一次,就是关射孤派他来向乔虎行讨说法的那一次,他对黑白发部落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们的人都居住在地下,地面上看不到房屋。 再一个对他印象深刻的是,黑白发部落人们的红褐色衣裳,以及那黑白分明的头发。 黑白发部落的京城是察不弯,青君彦决定先到那里去碰碰运气。 他们一行八人,骑着马一往无前地在黑白发部落的大地上驰骋。由于地上没有房屋,一马平川,他们从来没感受过这样骑马的快感。 青君彦没有踩万里走单骑,也没有坐万里云。因为这两样,普通的马都赶不上。干脆坐与其他七人一样的骏马,免得路途中要停下来等他们。 就这样走了八天,终于到达了察不弯。 察不弯的入口非常大非常高,非常气派,他们一路上还没见到过这样大的入口,纷纷称赞不愧是京城的入口,其他城市是无法与之相比的。 他们把马拴在地面上的树干上,就朝入口往下走。入口迎面的大石头上,錾着“察不弯”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发出耀眼的光芒。 下了许多级台阶后,就到了第一个休息平台。平台的两侧分别站着四个持矛的人,他们的头上都有一盏很大的白灯笼,灯笼里的破光虫在爬来爬去,发出很亮的白光,照得地下一片通明。 一个持矛的人板着脸问他们:“汝等是哪国人?来吾国做什么?” 青君彦答曰:“吾等是重瞳帝国之人,到黑白发部落来,是为了寻找一个人。”他拿出了通关文书给那个人看,那人看了看,就放他们进去。这里的甬道也比其他城市要高要宽,人处在其他,没感觉到压抑。 他们继续往下走,走过了两个休息平台之后,就要向右转。一行人往右转,又是一道直直的甬道。他们刚转入,迎面就走来五个蓬头散发,灰头土脸,面有菜色,衣裳褴褛的人。这些人每个人端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破碗,伸到他们的面前,以哀求的口气曰:“大爷,行行好,吾等两天没吃东西了,施舍一点。” 青君彦打量了一下他们,发现他们的穿着、形状,比二十五肋骨王国花子房的叫花子还要难看。他以为这些人是叫花子,就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五个絮絮,给他们每人一个。他们接了絮絮,连声称谢。 在这条甬道里走了约一柱香时分,又到了一个拐弯处,这次是向左拐。青君彦他们甫拐入过来,又看见七八个与前五个一样形貌的人,向他们走过来,端着碗向他们索要东西。青君彦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絮絮,每人发了一个。那些人千恩万谢,纷纷走开了 又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又来到一个拐弯处。他们拐过去,迎面又走过来与先前形貌相同的几个人,端着碗拦住他们讨要东西。青君彦想,黑白发部落怎么这么多叫花子。他正准备拿絮絮出来打发这些叫花子,跟在他后面的管不成不耐烦地大声喝道:“滚开,臭叫花子,不要来缠着吾等了,吾等还有事呢?” 这些人中间,一个约二十多岁的,听了管不成的话,形色由刚才的恭恭敬敬,变得严严肃肃,对青君彦一行人 曰:“汝等不要弄错了,吾等不是叫花子,汝把吾等称作叫花子,那岂不是吾等五百万殷其雷,都成了叫花子了,吾等虽然讨吃,却不是叫花子。” 其中一个年老的对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的曰:“唉,不要说多了,吾等就是这样的命,吾等虽不是叫花子,其它与叫花子有什么区别呢?” 青君彦听到那年轻的人说了“五百万殷其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问那年轻人,曰:“殷其雷是什么东西? 那年轻人曰:“大爷不是本部落的人,难怪不知道殷其雷,吾跟汝等说,吾部落的人分为四等。第一等人叫麟之趾,就是大汗及其他王公大臣;第二等人叫都人士,就是那些做生意的人;第三等人叫叔于田,就是那些种田的人;第四等人叫殷其雷,就是吾等这些一无所有的人。这四个等级是天生的,汝生下来是什么等级就是什么等级,永远无法改变,世世代代都是那个等级。吾等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的命不好。” 青君彦听了他的话,不免有些伤感。他想,整个黑白发部落有五百万的殷其雷,何其之多,他们天天过着多么惨的日子,活得还不如一条狗。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就是帮助黑白发部落的五百万殷其雷,改变他们生存这环境。不用再像现在 ,过着叫花子的生活。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也知道,要改变殷其雷的生存环境,是何等之难。凭着他一人的力量,是万万做不到的。 青君彦又拿出了一些絮絮,分发给这些殷其雷。他身后的管不成曰:“就汝絮絮多,老爱管这些闲事,吾等还是走吾等的路。” 东燕层曰:“管师兄,这些人这么困难,吾等帮帮他们是应该的。” 青君彦回头瞟了管不成一眼,没有说什么,就把头转了过来。 他们一行继续往前行,行到一个拐弯处,向右一拐,前面豁然开朗,不再是甬道,而是一条繁华的大街。他们一共转了三个弯,在每个拐弯处,都有两名持矛的士兵把守。街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们在街上慢慢地走着,欣赏着这异域的风情。 青君彦虽然来过一次黑白发部落,那次是去采薇宗,没到察不弯来。去采薇宗经过的地方,与察不弯比起来,要差得远了。街道没有察不弯这么宽阔,房屋没有察不弯这么高大,人们穿的衣裳没有察不弯这样华丽,就是那照明的灯笼也没有察不弯的大和亮。 在黑白发部落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如果不看漏刻,就是当地人也不一定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青君彦他们发现,察不弯有很多外国人。从服饰和头发来看,很容易区分黑白发部落的人与外国人。 第31章 自告奋勇 黑白发部落的人,对外国人相当友好。见到青君彦一行人时,都微笑着纷纷点头致意。 当然,这里指的外国人,不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就是重瞳帝国的人,因为天元大陆上只有三个国家。 黑白发部落之人对外国人好,这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黑白发部落各方面的实力与两国相差较大,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第二,黑白发部落的主食,因为土壤、气候等原因,不能自给。必须要与两国交换,才能得到满足。 青君彦一行人先找到钱币兑换所,把身上的重瞳帝国的钱币絮絮,兑换成黑白发部落的钱币花螺。一个絮絮兑换四个花螺,他们共兑换了八百个花螺。在街上闲逛了半个时辰,然后就找了一家客栈安歇。 这家客栈不大,但是窗明几净,看起来很舒服。他们住的是二楼,二楼共十个房间,每个房间住两个人,一共要了四个房间。 青君彦与东燕层住一个房间。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他们从楼上下了来,坐在客栈的大堂里。他们要了酒、牛肉、烧鹅等食物,就大快朵颐起来。青君彦先喝了一小口酒,感到透心的凉,与那次在采薇宗与乔虎行喝的酒,味道差不多。喝了一小口之后,接着就大口大口地喝,一顿喝下来,他一人喝了二十五斤酒。尽管喝了这么多酒,他还是没感到有什么醉意。这一顿饭吃下来,共花了十二个花螺。他自己在心中比较了一下,还是觉得黑白发部落的食物最便宜。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就上到二楼休息了。 第二天,他们都起得比较迟,头天赶路确实是有点累了。吃了早饭后,他们就坐在大堂里,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边聊着天。 忽然,听到橐槖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急,很快就到了跟前。青君彦放眼望去,见一队军士,坐在寒月绝尘牛上,走在前面的军官模样的人,口中大声吆喝着,“大汗御旨,从今日起,全城戒严,捉拿杀死破光虫的反贼。” 破光虫是黑白发部落照明的光源,如果没有了破光虫,那么整个黑白发部落就是一片黑暗。破光虫的寿命只有一年,需要不停地繁衍,才能保证黑白发部落的照明。黑白发部落的每个城市,官方都专门有一个集中养殖破光虫的场所,叫做破光苑。黑白发部落不允许私人饲养破光虫,否则,抓到的话,就会有牢狱之灾。破光苑里面的破光池养殖了成千上万的破光虫,由专业的人员看管着。隔一段时间,官方就会根据报上来的情况,把破光虫分发下去。所以,哪家屋里的破光虫快要死了,就要提前向当地掌管破光虫的机构上报。这个机构,再把上面发下来的破光虫,分发到各家各户。 这么来说,破光虫就是黑白发部落的光明,是黑白发部落的圣物,是受到官方和民间的严格保护的。如果哪个人故意杀死破光虫,只要在三只以上,那么就会脑袋不保。 青君彦他们看到军士走过,听到他们的吆喝声,就从客栈走了出来,来到了大街上。只见大街上空荡荡的,见不到几个人,看不到几辆牛车,与昨日车水马龙的情形,大为不同。 他们走出客栈往右拐,走了不到十步,就看见墙上挂着一张榜文。因为黑白发部落文字是用刀刻在竹简上,榜文也是这样,所以只能挂起来。 青君彦看了一遍榜文,明白了榜文的大致意思。榜文的意思是:昨天,有两个形貌似黑白发部落的人,在深夜潜入破光苑,杀死了十个护卫,向九十九个破光池投放了毒药。他们准备向最后一个,第一百个破光池投放毒药的时候,大队卫兵及时赶到,他们急于逃跑,第一百个破光池才免遭投放毒药。大汗听闻此事后,龙颜大怒,下旨要在十日之内捉拿到投放毒药之人。捉到此二人者,奖花螺五千个。 青君彦看完榜文之后,心中在想,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和心黑,竟然敢深夜擅闯破光苑,去毒死黑白发部落之人尊为圣物的破光虫。倏地,他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去帮黑白发部落,寻找捉拿毒死破光虫的人。倘若真能捉到的话,那么他就向黑白发部落大汗提出,要大汗帮助他们在黑白发部落境内搜寻利不归。他认为这样做,对他们是很有利的。因为,他们在寻找毒死破光虫之人时,也可以同时寻找利不归,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管不成、东燕层等七人看了榜文,也在那里议论起来。 青君彦还在思考中,那橐橐的声音又回来了,打断了他的思考。 这队军士一共十个人,那带头的对青君彦他们曰:“贵客汝好,汝等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还是重瞳帝国的。” 青君彦答曰:“吾等是重瞳帝国之人。” 那头头又曰:“贵客来吾部落不知有何贵干?” “吾等来黑白发部落,是寻找一个人。”青君彦曰。 头头曰:“哦,是这样。吾部落从今日起实施戒严,贵客若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出屋,以免给汝等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青君彦曰:“捉到毒死破光虫的人,是不是奖励五千花螺。” 头头曰:“没错,怎么了?” “吾等想参与捉拿死破光虫之人,捞取那五千个花螺来花花。” “哦,行呀,汝等有什么本事呢?给吾看看。” 青君彦听那头头如此说,再没有答话。他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三灵无痕剑,挽了一个大剑花,转动意念,把灵力灌注到剑上,把剑朝前方的一棵大树连点了三下。这是他把剑中的灵力转化成灵气,用意念通过三灵无剑尖激射出去,唤做“三灵剑芒。”瞬时,三灵无痕剑剑尖连续发出了三道光芒,每一道光芒都有红黄淡绿三种颜色合为一体,煞是好看。只听得吱呀三声响,那棵大树的三根很粗的树枝被剑芒削断,掉在了地下。 那军士一行人,看呆了眼,舌挢不下,纷纷叫好。 那头头抱拳对青君彦曰:“请问仙侠尊姓大名,来自何处?” 青君彦抱拳答曰:“在下青君彦,来自重瞳帝国,这是吾师兄管不成,这是吾师弟东燕层。”青君彦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管不成和东燕层。 那头头对青君彦曰:“既然仙侠们肯帮吾部落,捉拿毒杀破光虫的人,那再好不过了,吾上奏大汗,允汝等为吾部落效力。” 青君彦曰:“好,请汝回去奉告大汗,只要大汗同意,吾等马上行动。” 那军士一行坐着寒月绝尘牛,绝尘而去,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青君彦一行回到客栈,等待消息。 一进入房间,管不成就对青君彦曰:“青师弟,吾等去趟那么多浑水干什么呢?吾等是奉了师傅之命,来找利不归的,为什么又去帮人家找人。” 青君彦曰:“管师兄,吾想,吾等在帮黑白发部落捉拿毒死破光虫之人,顺便也可以寻找利不归。若是吾等帮他们捉到了毒死破光虫之人,也可提出要求,要他们帮吾等寻找利不归,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东燕层曰:“管师兄,青师兄的想法很好呀,吾等就这样做。” 管不成身为师兄,这次出来寻找利不归,没有成为带头人,本就对青君彦很不满。无奈是师傅确定的带头人,他也不敢说什么。下了穆阳山后,一肚子的怨气,老是阴沉着脸。听了东燕层这样说,更是烦得不得了。他曰:“要去就汝等去,反正吾是不会去的,吾只是寻找利不归,其他的事都不会做的。” 一般而言,宗派出外执行任务,都是师兄为带头人,师弟要听师兄的安排。这次,关射孤为什么又把身为师弟的青君彦作为带头人呢?第一,关射孤看中了青君彦的境界。青君彦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六层楼境界,而管不成才刚达到第二层楼境界,与青君彦差得有点远;第二,关射孤看中了青君彦的沉稳和机智。他认为青君彦遇事不慌张,能随机应变,关键时刻能有好的办法解决问题。而这两点,管不成作为师兄,都是不如青君彦的。所以,关射孤才一反常规,安排青君彦为带头人。 青君彦尽管是这次搜寻利不归的带头人,但是论身份,对管不成而言,他是师弟。听了管不成这样的言辞,他也不好怎样去辩驳,也不好命令管不成要听他的。 青君彦也知道管不成没当成带头人,有很大的意见。听管不成这样说,就曰:“管师兄,汝不去捉拿毒死破光虫的人也可以。这样,吾等分成两批,吾、东师弟还有一位师弟与吾等为一批,汝与其他四个师弟为一批,汝看怎么样?” 青君彦为了照顾管不成的情绪,在分人数时,给管不成多分了两个。 管不成歪着头,也不看青君彦,曰:“唉,反正汝是带头人,汝说了算,随便汝。” 听了管不成的话,青君彦再没说什么,他不想与管不成继续斗嘴,而耽误大事。 第二天一早,青君彦等刚吃了早饭,还坐在大堂里,昨天的那个军官坐着寒月绝尘牛来找他了。一见到青君彦,就热情地曰:“青仙侠,大汗要见见汝等,请汝等马上随吾去见大汗。” 青君彦没想到大汗竟还要见他们,于是,勿勿上楼更换了新衣裳,整顿了一下发鬓,就和东燕层等三人随那军官去了。管不成五人则留在客栈里,没有跟他们去。 出得客栈的门来,外面有九头寒月绝尘牛。那军官跨上了其中的一头,对青君彦他们曰:“就汝等三人去见大汗吗?” 青君彦曰:“是的。” 军官曰:“好,汝等可能没坐过吾部落的寒月绝尘牛,可要坐稳了,可以慢点走。” 青君彦等三人也跨上了寒月绝尘牛,跟在军官的后面。 寒月绝尘牛背上,配有软硬适中的牛鞍,青君彦觉得比骑马还要舒服,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的体验。他一边走,一边看着牛的头,速度不是很快。他不敢用牛鞭奋力鞭牛,怕快了不适应掉下来。 这样东拐西弯,走了约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大汗的宫殿。 青君彦坐在牛上看了看宫殿,发现宫殿比一般的房屋要高得多、大得多,外观虽比一般房屋华丽,但也并不显得金碧辉煌。 那军官对守门的卫兵嘀咕了一下,其中一名卫兵就往宫殿里面跑,不一会儿,那卫兵又来到了大门口,随他而来的还有一个老者。 那老者笑着对青君彦曰:“想必这位就是青仙侠,请随老夫来。 青君彦三人跟着那老者走进了宫殿, 带他来的那个军官,没有进殿,去拴牛了。 进殿之后,首先竟是一条甬道。青君彦三人跟着那老者在甬道中行进。也不知拐了多少着弯,走了多长时间。走着走着,就到了甬道的尽头。 甬道的尽头很开阔,远望去有不少的房屋,高高低低,大大小小不等,比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些房屋,要华丽得多了。 出了甬道,就是长长的台阶,也不知道有多少级。上了一级又一级,最后终于来到了黑白发部落的王宫大殿。 青君彦仔细看了看这大殿,虽比外面的房屋高大得多,但与重瞳帝国的皇宫大殿比起来,无论是高度、深度还是外面的装饰,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那老者请青君彦进殿,他自己留在了殿外。 一走进殿,青君彦发现殿里有很多人,分列左右两边,都是坐着的。只有一个人站着。正对王宫大殿大门不远处,有一把大大的、腥红色的坐椅,侧边有一把小一点的椅子。大坐椅上面坐着一个人,正是黑白发部落的大汗尔朱龙。小椅子上坐着一个姑娘,那是尔朱龙的独生女儿黛绮丝。尔朱龙十分疼爱这个女儿,对她百依百顺,她要陪同尔朱龙一起上朝,尔朱龙就同意了。 青君彦做过重瞳帝国的上将军多年,见的大阵势多了,这样的一个场面,对他而言,并不算大。他轻手轻足向着大汗走过去,这大殿没有丹塌,在离尔朱龙约一丈远的地方,站在旁边的那个像太监的人,示意青君彦停下来,青君彦就停止了向前。 青君彦原来没有见过黑白发部落的大汗,就多看了大汗一眼。发现大汗的脸长长的,是国字脸,皮肤苍白,鼻子尖稍稍有点钩,没有胡须。他没有戴帽子,身穿的衣裳看起来与坐在下面的大臣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衣裳上的图案是一条龙,而大臣们衣裳上的图案都是大小不同的鱼。 大汗尔朱龙盯着站在不远处的青君彦,不怒自威。 青君彦三人跪了下来,向尔朱龙三磕九叩后,三人抬起头,青君彦朗声曰:“小民青君彦叩见大汗。” 尔朱龙曰:“三位仙侠平身,赐座。”很快,就有人搬来了三张椅子,放在旁边,青君彦等三人就坐了下来。 尔朱龙又早曰:“三位仙侠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青君彦答曰:“小民青君彦,吾等来自重瞳帝国。” “哦,原来是重瞳帝国的仙侠,欢迎欢迎,”尔朱龙脸有喜色地曰,“汝等到吾部落来所为何事?” “是为了寻找一个人。”青君彦曰。 “那人目下在吾黑白发部落吗?” “也不一定,吾等猜想他可能在这里。” “孤家发出去的榜文汝等看到了。” “看到了。” “听说汝等愿意为吾部落捉拿毒死破光虫的贼人。” “吾等愿为此事效劳大汗” “听说汝等法力高深,愿意为孤家效劳,那太好了。 在尔朱龙与青君彦对话的过程中,黛绮丝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青君彦。青君彦那俊美的容颜,把她给迷住了。她虽然老是想着在公狸和谈时,只见过一面的楚龙缨,但一张清爽英俊的青年男子的脸庞就在她眼前,怎么会不吸引她呢? 青君彦也发觉黛绮丝在盯着他看,他也回看了一下黛绮丝,发觉黛绮丝有别于他原先见过的美女,他的美一时间不知道怎样描述。 尔朱龙又问:“汝等要带多少兵马去捉拿贼人?” “不用带兵马,就吾等三人就够了。”青君彦答曰。 “真的不用带兵马,听说那贼人很厉害。” 这时,东燕层插话曰:“大汗,吾师兄原来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他捉拿贼人时,从不带兵马。” 青君彦瞪了东燕层一眼,怪他乱插嘴。 “哦,汝原来就是那个上将军青君彦呀,为了汝两国差不多打起来了,幸亏孤家居中调和,才避免了战争。”尔朱龙笑着曰。 “多谢大汗高义,拯黎民于水火,青君彦感激不尽。”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完全是一场误会,也不是汝的错,不要再提了。” 听闻青君彦原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尔朱龙又重新审视了一遍青君彦。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气宇昂轩,长身玉立,眉宇间焕发出蓬勃的英姿。 “再厉害的贼人,吾等三人就可以对付了。”青君彦曰。 “好,汝等休息休息,养足精神再去捉拿贼人。”尔朱龙曰。 青君彦想了想曰:“谢大汗,吾等不用休息了,可以马上对贼人展开追捕。” 尔朱龙曰:“嗯,那不行,一定要休息。” 青君彦见尔朱龙身为大汗,说得如此恳切,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就答曰:“大汗,休息一天就够了,休息久了怕那贼人跑远了。” 尔朱龙想了想,曰:“好。” 第32章 小巷激斗 他们三人在黑白发部落的迎宾馆休息了一天。迎宾馆房间较小,外饰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华丽,无法与二十五肋骨王国和重瞳帝国相比。这是因为黑白发部落的经济条件比两国要差;再一个,黑白发部落房屋全在地下五丈,运送物资等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第二天,青君彦等三人,吃了早饭后,就开始寻找毒杀破光虫之人。 黑白发部落也派出左将军胡不归等人,全力缉拿毒死破光虫之人。同时,大汗尔朱龙还晓谕属下各城市的首领,命他们也同时搜寻毒死破光虫之人。 一时间,整个黑白发部落到处都是追兵,气氛很紧张。 黑白发部落深居地下,没有山,没有树林,没有田野,全都是房屋。这对毒杀破光虫之人来说,是不容易隐藏的。 青君彦等三人在察不弯的小巷,来来回回地走着,观察着巷子的每一个角落。 察不弯作为黑白发部落的京城,还是比较大的,大街和小巷相当多。纵横交错,比比皆是。青君彦等三人找寻了三天,没见到毒杀破光虫者的影子。于是,他们继续寻找。找来找去,还是没有找到。他们感觉很累,就回到客栈休息,打算第二天再寻找下去。 回到房间,东燕层沮丧地曰:“找了这么多天,连那贼人的影子都没见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捉住贼人。” 青君彦曰:“不要灰心,慢慢地找,总会找到他们的。” 这时,管不成也从他的房间过了来。虽说他是去找利不归,实际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客栈里面。 他不无好气地对青君彦曰:“青师弟,那贼人找到了吗?” 青君彦答曰:“还没找到。” “吾说了,别去管别人的事,汝偏不听,搞得累死了,都找不到贼人,这是何苦呢。”管不成揶揄曰。 “吾等在找那贼人的同时,也在找利不归,找来找去,总会找到一个,这有什么不好。”青君彦曰。 “哟,青师弟还蛮有信心,吾静候佳音。”管不成皮笑肉不笑地曰。 “汝等这边怎么样呢?”青君彦问。 “吾等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找得好辛苦。”管不成曰。 青君彦曰:“那管师兄要注意休息,不要把身子累坏了,祝管师兄马到成功。” 青君彦刚说完这句话,管不成就走出去了。 第二天,他们起得很早,继续寻找。找了约三个多时辰,到快吃中饭的时候,三人觉得有些累了,就倚着小巷里房屋的墙壁坐下来休息。刚坐下不久,就听到隔壁的小巷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三人立刻站了起来,青君彦领先奔向那条小巷。 一到巷口,就看见左将军胡不归,与两个黑白发部落形貌的人,打得不可开交。地下躺着七八个士兵,都一动不动的,显然已经死去了。 那两人都戴着头罩,只露出两个眼睛,看不出是何人。只看得到他们的身材,是一瘦高,一矮胖。 原来,胡不归带着士兵也在小巷中,挨家挨户地搜索贼人。当寻找到这条小巷,敲其中一家的门,敲了很久,门才打开。胡不归走进去,发现屋里有三个人。一个瘦子,一个胖子,还有一个老人。起先,那瘦子和胖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形色坦然。而那老人却老是盯着胡不归的眼睛,眼里满是恐惧,这在其他人家是没有看到的。胡不归感到很奇怪,一个老人怎么那么怕自己呢?难道他就是毒杀破光虫的贼人之一。但是,看起来又不像呀。这老人走路都走不稳,颤颤巍巍的,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没有问什么,带着士兵走了出来。正准备往搜查下一家时,他的脑中浮现出与那胖子对视的情形。从与那胖子的对视中,他不经意看到了那胖子的眼睛有两个眼瞳。他的心猛地一惊,心想,两个眼瞳定是重瞳帝国之人,那他为什么作黑白发部落的装扮呢?又联想到那老人恐惧的神色,他觉得那个人肯定有问题。于是,他又带着士兵回转来,那家人的门又关上了。 他用力地敲着门,里面没有应答,门也没开。他正打算一脚把门踢开,此时门却打开了。两个戴着头罩的人冲了出来,对着胡不归打过去。这两人一胖一瘦,显然就是刚才在屋里的那两人。 士兵们一拥而上,把两人团团围住。手中的武器,向那两人招呼。那两人迅速地转起圈来,只听得呯呯的几声响,八个士兵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胡不归见二人如此心恨手辣,瞬间击毙八名士兵,实力不容忽视,就从储物袋中拿出了铜锣锤,劈面向那胖子打去。那胖子也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黑乎乎的吴钩,去应战胡不归。那瘦子就退到旁边,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没有参与他二人的打斗。 胡不归此时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天境界,劈向那胖子的第一记仙招叫做“小山重叠。”铜锣锤从空中向那胖子的脑袋猛砸去。那胖子将吴钩一横,挡住了往下压的铜锣锤。胡不归将铜锣锤一转,从吴钩下滑过去,横扫胖子的胸部。 胖子迅速回钩,用力一带,钩住了铜锣锤的锤柄,使劲往外拉。这一拉,消除了铜锣锤对他胸部的攻击,相反,他还想把铜锣锤从胡不归的手里拉下来。 胡不归将铜锣锤往前一送,直击胖子的心窝。胖子心里一惊,松开了钩住铜锣锤的锤柄,回钩抵挡攻向心窝的铜锣锤。胡不归这一招,其实是虚招。他的本意并不是要袭击胖子的心窝,他是为了能使铜锣锤免被吴钩钩住,导致无法施展其他的仙招。 铜锣锤一脱离吴钩,胡不归马上又使了一记第四重天的仙招,唤做“鬓云欲度,”铜锣锤由下往上猛击,对准的是胖子的下颌。胖子向后腾挪一步,吴钩向上一扬,猛地向下划,再欲钩住铜锣锤的锤柄。 为什么胖子屡次要去钩铜锣锤的锤柄,而不是用钩身去抵御铜锣锤呢?原来,铜锣锤是一个光滑的圆球,吴钩与之接触,很难抵挡住,很容易滑过去。设若没挡住,让铜锣锤滑过去的话,就有可能被铜锣锤打伤或打死,所以,胖子尽量不正面去抵御铜锣锤,只是用巧劲,去钩划铜锣锤的锤柄。一旦,锤柄被钩住,铜锣锤也较难从吴钩的钩锋中脱离出来,这样就形成一个僵着状态。双方都使不了仙招攻击对方,只能用灵力来攻击对方。 吴钩的外钩离铜锣锤还有一寸,胡不归马上变招“碧涛汹涌,”迅捷地把铜锣锤往回一收,身子往右首微侧,反手砸向胖子的头部,灵气从锤身迸发而出,化为灵气剑,刺向那胖子。胖子身子往下沉,站稳了脚步,把吴钩上扬,去钩铜锣锤的锤柄。胡不归左脚虚点,向前一步,很快地抬起铜锣锤,由反手变为顺手,将锤在空中一荡,变成由右向左扫向胖子的脖子,一排灵气剑从右到左向胖子刺去。 那脖子反应也极快,再次往后退了半步,身子往后仰,吴钩变化方向,从右向左钩下去,妄图钩住胡不归的锤柄,随着吴钩的一划,在胖子前面形成了一道灵气盾牌,挡住了胡不归的灵气剑。 胡不归怕铜锣锤被吴钩钩住,锤到中路,硬生生停止了扫击,疾速收回铜锣锤,一记“照野横空,”将铜锣锤旋转了一圈,跨步向前,将锤往前一送,用锤底往胖子的腹部顶去。 胖子突地跳了起来,吴钩仍是向下划,钩的还是锤柄。没想到,胡不归这一仙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是以大力制敌。而胖子向下划的速度相当快。是以,铜锣锤递送到半路,吴钩就划下来,击中了铜锣锤。但是并没有钩住锤柄,而是直接钩在锤面上。 两件兵器发生激烈地碰撞,发出很大的声音。两人灵力相碰撞,胖子感觉自己的手被震麻了,吴钩差点脱手。胡不归虽然也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但是锤还是紧紧握在他手中。 这一点,胡不归要占一些便宜。毕竟铜锣锤比吴钩要重得多,舞动起来的力道也比吴钩要强猛。吴钩与铜锣锤正面相碰,持吴钩的要稍微吃点亏。 胖子抖了抖手,往吴钩中灌注了更多的灵力。他往后退了四五步,又快速向前冲,反守为攻,把吴钩左右来回晃动。他用意念把吴钩中的灵力转化为灵气,从钩尖散发出去,直冲胡不归。 霎时,胡不归感到身体各部位都受到灵气的袭击。他急忙快速转动铜锣锤,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圈锤影,锤面散发出灵气,去对抗冲击过来的灵气。开始,他还觉得胖子的灵气也不是很雄厚。可是,越到后来,胖子的灵气越来越强劲,他的灵气形成的锤影,很难抵挡对方直射而来的灵气。 胡不归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站定之后,意念转动,灵力大发。他将铜锣锤往地上一砸,地面的石头被砸成了无数块大小不同的石子。他又把铜锣锤往地面一挥,那些被砸碎的石子,在灵气的驱赶下,快速飞舞着,铺天盖地猛力击向胖子。 那胖子处变不惊,将吴钩向空中一抛,落下时变成了八把吴钩。八把吴钩皆飞速旋转着,挡在了胖子的身前。那些击向他的石子,还没有碰到旋转的吴钩,就纷纷掉落在地。它们是被吴钩发出的强有力的灵力,击落下来的。 那胖子手往前一抄,抓住了一把吴钩,八把吴钩瞬时又变成了一把。 胡不归见石子没击中胖子,发一声大吼,把铜锣锤舞动起来。舞动了十几下后,手一松,铜锣锤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不断变换着方向,向胖子猛击过去。 那胖子见铜锣锤攻势诡异,双脚猛一点地,身子腾空而起,到了铜锣锤行进的上方。待得铜锣锤攻到他的正下方时,他把吴钩往下一抵,刚好抵在铜锣锤锤面的中部。铜锣锤再没有往前飞,就停在空中不动。胖子身体在上,吴钩在下,保持这个姿势不变。 这样僵持了一会,胡不归意念转动,灵气回收,铜锣锤同时往回退,退到胡不归前面时,胡不归一手抓住了锤柄。 铜锣锤飞回去了,胖子也回到了地下。 他将吴钩在地上一钩,一块大石头被钩了起来。吴钩带着大石头,往前一送,大石头脱离了吴钩,飞速冲向胡不归。胡不归将铜锣锤击向飞到面前的大石头,石头被击得粉碎。 那胖子不停地将吴钩往地下钩,钩起了一块块的大石头,飞向胡不归。胡不归来者不俱,用铜锣锤一一将大石头击得粉碎。 此时,那胖子一下快速地钩起了六块大石头,朝不同的方向,同时攻向胡不归。胡不归闪身腾挪,旋转着铜锣锤,将那飞来的六块大石头,全都击得粉碎。 经过这一番打斗,胡不归感到灵力消耗了很多,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拿锤的手都没什么力了。他自感自己的灵力弱于对方 ,于是,他将铜锣锤放入储物袋中,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宝,祭在空中。 这法宝叫“风火雷,”形似圆球,大小如鹅蛋,通身紫色。胡不归掐个诀,念起咒,“风火雷”前面喷射出一道一尺多长的火焰,挟着巨大的风力,从高空往下向那胖子击去。离胖子还有两尺远,“风火雷”忽地一声巨响,声似雷鸣,“风火雷”的中间飞出一把小短剑,刺向那胖子。 那胖子用吴钩一划,钩住了小短剑。吴钩一甩,把小短剑抛在地下。他防到了小短剑的攻击,但差点没防到“风火雷”火焰的袭击。他刚抛掉小短剑,那一尺长的火焰就来到了他眼前。他惊得急速疾退,并下蹲身子,才避免了被火烧到。 他把吴钩放进储物袋中,也拿出一件法宝,祭在空中。那法宝长宽约一尺,形似一个大砚台。胖子掐诀念咒,那大砚台翻转着,向“风火雷”击去。 在半空中,大砚台与“风火雷”发生碰撞。只听得一声雷鸣,一把飞剑从“风火雷”中激射出来,射中大砚台。大砚台翻了个身,把那飞剑翻到地下去了。“风火雷”喷出的一尺长的火焰烧到了大砚台,大砚台丝毫无损。既没有变色,也没有爆裂。碰撞之后,两件法宝都沿原路向后退。 胡不归和胖子都继续念咒,给各自的法宝加持灵力。大砚台与“风火雷”在高空再次发生碰撞。又是一声雷鸣,“风火雷”放出的飞剑,速度更快,力道更大,但仍被大砚台给打到地面;喷出的火焰也长了一尺,火焰更猛烈,但对大砚台仍没有任何损伤。这次碰撞,“风火雷”被撞得倒退回原来的位置,大砚台只退了一尺。 胡不归和胖子再次给法宝加持灵力,都想把对方的法宝击落下去。雷鸣声震耳,碰撞再次发生。飞剑速度和力道比之前又大了不少,火焰的烈度也大了不少。但仍没有把大砚台击落。倒是“风火雷”被大砚台撞击之下,承受不住,在空中摇摇晃晃地掉了下来。一挨着地,“风火雷”发出的火焰也熄灭了,颜色也由紫色变成了黑色。 随着“风火雷”被击落变了颜色,胡不归的脸色也同时由苍白色变成了青色。“风火雷”是他修炼了多年的法宝,也是他最得意的法宝,此前,战胜了很多的法宝,没想到在这小巷里,被一块大砚台击落下来,使他颜面扫地。 见到“风火雷”在地上滚来滚去,胡不归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做。 这时,那个大砚台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瞄准胡当归,迅速地向他猛击过去。胡不归马上从储物袋里拿出铜锣锤,去抵挡击来的大砚台。铜锣锤与大砚台在离胡不归一尺多远的空中发生碰撞,胡当归感到自己全身都承受了一道巨大的力量,拿锤的手抖了几抖,铜锣锤脱手掉在地上。大砚台飞奔过来,击中了胡不归的右腿。胡不归遭到一现,腿骨被打碎,感到撕心裂肺地痛,再也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击中胡不归的大腿后,大砚台又重新倒退飞到高空,翻转了几圈,向胡不归激射过来。胡不归手中已然没有抵挡大砚台的武器,他也已经精疲力竭,只能用出吃奶的力气朝旁边移动,想避开大砚台的攻击。不管他怎么使劲,连挪动半步都做不到了。眼见大砚台就要击中胡不归的头部,胡不归闭上了眼睛,口中叫道“吾亡也,”脸上一副非常悲哀的表情。 听听得嘭的一声闷响,胡不归以为大砚台击中他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闪闪发光的光柱之中,大砚台刚才击中的是光柱的光幕。与光幕发生撞击后,大砚台往后疾退,退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原来,在胡不归生死存亡的时刻,是青君彦即时祭出了他的护身法宝“天罗云岚遮,”把胡不归罩在里面,救了等死的胡不归一命。 第33章 贼人逃脱 青君彦见胡不归在“天罗云岚遮”的庇护下,没有了生命危险,就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三灵无痕剑,挽了三个剑花。每个剑花都有红、黄、淡绿三种颜色,在空中旋转着,煞是漂亮。 待剑花一消失,青君彦飞腾过去,快速出剑,唰唰唰对着那胖子连刺三剑。胖子赶忙拿出吴钩,去抵挡三灵无剑。 青君彦这次使的是春秋代序门的玉丹清冲剑法,运用的是逍遥太古浩翰瀚无边第四重天蕴含的灵力。 一招“轻敲两浆,”三灵无痕剑从下而上,连刺两个部位,分别刺向胖子的下颌和咽喉。胖子先将吴钩向右轻扬,然后猛地从上往下向三灵无痕剑钩去。吴钩钩锋锋利,三灵无痕剑是木制的,青君彦不想剑与钩直接相碰,把剑身一偏,向吴钩的钩身贴过去,边贴边向前滑,剑尖仍然指向胖子的咽喉。胖子右腿向右迈开,想分开贴着的三灵无痕剑。用力一拉扯,竟然没有拉开。三灵无痕剑生出一道强大灵气粘力,紧紧地粘着吴钩。 胖子吃了一惊,加大了对吴钩灵力的灌注,再次往右拉,才脱离了三灵无痕剑。虽然挣脱了三灵无痕剑,但剑向前滑动的方向没改变,速度没降低,眨眼间就快要刺到胖子的咽喉。 胖子大惊,收回迈出的右腿,迅速往后腾挪了几步,才避免了咽喉被刺中的危险。 不待胖子站稳,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二仙招“茂陵秋雨,”又发了出来。只见三灵无痕剑旋转了几下,出现了几个剑花。不待剑花消失,青君彦左腿往左一挪,身子矮下来,三灵无剑正正中中、笔笔直直刺向胖子的小腹,灵气剑随之发出。 胖子向右斜上几步,吴钩从右向左划下。这次吴钩不是去钩三灵无痕剑的剑身,钩的是青君彦握三灵无痕剑的手腕。 青君彦迅速回剑,身子一纵,向左挪落了几步,避开了吴钩的下划。 三灵无痕剑回到一半,中途变招,变了一招“黄竹声动,”三灵无痕剑划着小圈,刺向胖子的右肩。 玉丹清冲剑法最明显的一个特点就是快,不管是发招、回招,还是中途变招,速度都相当快,令人眼花缭乱,应接无暇。对手在接招之余,很难再作出反攻。 那胖子也不是等闲之辈。青君彦的招数变了,他也很快跟着变换吴钩的方向。右腿向右斜迈一步,右肩往下一沉,避开了三灵无痕剑的刺击。同时,锋利的吴钩从下往上划,试图再一次将三灵无痕剑钩住。 青君彦往后退了三步,剑也往回抽,没有被吴钩划到。没想到,胖子不等青君彦再次发招,他却向青君彦发了一招,身子跳起来,双腿微缩,全身收紧,吴钩兜头向青君彦划了下去,钩尖发出了灵气剑。 这一下,攻守之势发生了变化,青君彦由攻势变成了守势。 青君彦见吴钩来得甚是猛烈,将剑指向地下,不去硬接,再次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吴钩的下划攻势,也避开了灵气剑的袭击。 胖子的钩法也很快,他身子一落地,马上又使了一记仙招,吴钩忽左忽右地从下往上钩。 这样的钩法,令人难以抵挡,青君彦向前纵身一跃,飞过胖子的头顶,飞到了胖子的身后。甫一落地,就迅速转过身来,发了玉丹清冲剑法的仙招“登苍日远,”左腿上提,右腿立定,三灵无痕剑斜身向下,刺向胖子的左大腿。 这样,青君彦又从守势变为了攻势。 青君彦一飞过头顶,那胖子也疾速转身,右腿站定,左脚往后平伸,前身往前俯,身子像一块平板,吴钩向内一侧,企图用吴钩的内钩来钩住三灵无痕剑。 这次,青君彦回抽慢了一点,三灵无痕剑被吴钩的内钩钩住了。为了避免三灵无痕剑被锋利的钩锋划伤,他把剑一歪,再次贴住了吴钩内钩的钩身。 那胖子见钩住了三灵无痕剑,把吴钩往右一别,把剑别住了。这样,钩与剑就交集了在一起。 双方意念灵动,催动灵力,通过武器,传向对方,给对方造成巨大的冲击力。 两人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向武器,双方都感受到了对方灵力的冲击。 青君彦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六重楼境界,加之修炼地势坤功诀,快速补充灵力,他的灵力十分充沛绵长,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对峙之初,那胖子的灵力也不弱,后劲很强大。 两人保持这种姿势不动,硬拼灵力,大约一柱香光景,那胖子就有些支撑不住了。以那胖子的境界,如果不与胡不归打斗的话,完全可以再支撑一段时间。无奈,与胡不归打斗了那么久,又对法宝进行了灵力加持,消耗了他的一些灵力。以他剩余的灵力去与青君彦硬拼,确乎难以为继。 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青君彦大喝一声,鼓足了大量灵力,三灵无痕剑猛往上挑,然后再往后抽。三灵无痕剑发出的灵力,迫使那胖子后退了很多步,剑与钩分离了。 那胖子往后退之后,勉力稳住了身形,嘴角却流出了鲜血。站在那里,人都变得有些萎缩了。 “吾来也。”随着一声叫喊,那个瘦子手持一把剑,飞腾到空中,居高临下地向青君彦刺下来。 “青师兄,吾来了。”东燕层大叫一声,也加入了战团。 东燕层的境界,刚刚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楼,青君彦见两个贼人境界高,怕伤到了东燕层,就叫东燕层退下去。 无奈,东燕层不听青君彦的,手持长剑刺向那瘦子。 瘦子的剑还没接近青君彦,东燕层的长剑就快到了他的肋下。他急忙收回刺向青君彦的剑,向左一横,挡住了东燕层的刺击。 两剑一相交,东燕层感到握剑的手一阵酸麻,他知道对方的修为要比高,但他仍是不下场,咬着牙关,去迎战那瘦子。他用的也是玉丹清冲剑法,使用的招数有些与青君彦所使用的相同。但是他使起来,明显比青君彦要慢,灵力更是不用说了。 趁着那瘦子与东燕层相斗,青君彦转到瘦子的后面,从他的后面进攻。这下,瘦子前后受敌,剑法大乱。一旦与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交集,他也会稍微感到虎口有些痛。 此时,空中传来了呼呼的声音,风也刮起来了。青君彦抬头一瞅,发现那个大砚台,正对着他打过来。他的护身法宝“天罗云岚遮”还在护着胡不归,身上再没有其他的护身法宝。仓促之间,他举起三灵无痕剑去抵挡大砚台。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三灵无痕剑刺中了大砚台的中心。青君彦感到握剑的手十分麻痛,几乎把剑掉下地了。 不容他多想,大砚台后退之后,又翻着筋斗,迅速击向青君彦。 青君彦意念灵动,催动灵气,三灵无痕剑对着大砚台一指,三灵寒芒发出,连续三道红、黄和淡绿混合的光芒,射向大砚台。 大砚台受到三灵寒芒的攻击,并没有改变攻击的方向,只不过速度稍微慢了一点,仍是对着青君彦打过来。 青君彦向后退了一步,再次用三灵无痕剑去抵挡凶猛的大砚台。剑与大砚台一接触,青君彦感到手麻得颤抖不已,随之,手中的三灵无痕剑缓缓地下落到地上。大砚台继续飞过来,击中了青君彦的肩膀。青君彦感到肩膀剧烈的疼痛,肩胛骨被大砚台打得粉碎。 大砚台击中青君彦的肩膀之后,又马上向后退。退到原来的位置,又冲着青君彦打过来。 双手空空的青君彦,马上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伏羲火烧石,”祭了起来。 “伏羲火烧石”在空中与大砚台发生碰撞,在与大砚台接触的那一瞬间,熊熊的火焰把大砚台包围了。但是大砚台并不怕火,火对它造不成伤害。两件法宝一撞之后,都快速向后退。退到原来的位置后,又加速向前冲过来。 青君彦口中念咒,不断给“伏羲火烧石”加持灵力。两件法宝在空中再次发生碰撞,呯的一声响,大砚台被加持了灵力的“伏羲火烧石”给撞下地来。 胖子和瘦子脸上都变了色,胖子收了大砚台,突地与那瘦子一道向上腾跃到房屋上,飞速地奔跑。 东燕层仗剑打算去追赶胖瘦二人,被青君彦拦了下来。他的修为远不如他们二人,青君彦怕他遭到二人的毒手。青君彦因为自己的肩膀也受了重伤,再无能力去与二人相斗,他也没去追胖瘦二人,任由他们在眼皮底下逃掉了。 腿部受了伤的胡不归,仍然在“天罗云岚遮”里面,受不到任何的伤害。青君彦待胖瘦二人走得远了,才将“天罗云岚遮”收了。只见胡不归瘫坐在地下,脸上仍是一副惊俱的神色。 东燕层走过去,扶起了胡不归。胡不归的腿骨击碎了,已经站立不起来了,被扶起来马上又往下坐。东燕层把他扶到墙边,倚着墙壁慢慢坐下去。又把他的双腿,用手慢慢地拉伸成直线,分开摆在地下。 青君彦走到胡不归面前,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粒“天命丹,”给胡不归服了下去。他自己也马上服了一粒“天命丹,”对他曰:“左将军,汝调动汝的灵力,把‘天命丹’的药力往受伤的大腿逼过去。”胡不归没有说话,艰难地点了点头,依言而行。 青君彦也盘腿坐在地上,微闭双眼,意念灵动,催动体内的灵力,驱赶“天命丹”散发出来的药力,尽量地向他受伤肩膀涌去。 服下“天命丹”一会儿,胡不归就感到疼痛消除了很多,只还有些麻麻的痛,完全可以忍受。青君彦服了“天命丹”不久,痛苦完全消失了。这是因为,“天命丹”的药效还与个人修炼达到的境界有关。越是境界高的人,越容易把药力催送到受伤部位,使伤口得到及时的治疗。胡不归目前达到的,不过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楼境界,而且灵力也消耗了不少,催送药力的速度当然比青君彦要慢一些,那么“天命丹”的起效也要慢一些。 胡不归对青君彦曰:“吾有一个疑问,与吾对战的那个胖子,从招式身手来判断,很像在公狸和谈时,刺杀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的那人。他的法宝,与在公狸打伤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的法宝是一样的。” 听了胡不归的话,青君彦想了想,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利不归。这矮胖子身材身手,与利不归太像了,很可能就是利不归。不过,他只是这么想,没有说出口来。设若真是利不归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去破光苑毒杀破光虫呢? 这时候,突然来了很多士兵,同时来带来了两辆牛车,每辆牛车由三头寒月绝尘牛拉着。士兵位把胡当归扶上了一辆牛车,把青君彦扶上了另一辆牛车,东燕层与另外那名弟子也上了这辆牛车。牛车的驾御者,挥动牛鞭,驱使寒光绝尘牛向王宫驶去。 用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牛车就来到了王宫的大门外面。那里也早就有一群人在那等着,牛车一到,他们就七手八脚把胡不归与青君彦抬进了王宫。 他们把胡不归与青君彦,分别抬到了不同的房间,倒放在床上。青君彦的头一挨枕头,就马上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两粒“天命丹,”交给抬他来的人,并对他曰:“把这两粒药丸交给左将军,叫他每天早上服一粒。并请转告大汗,不用为吾等请大夫了,吾等自有药治疗,用不了几天就会好的。”那接了“天命丹”的人,领命而去,留下青君彦、东燕层与那名弟子在屋里。 过了不久,一名太监带着两个婢女来到了青君彦的房间。那名太监曰:“青仙侠,大汗得知汝受了伤,非常关心,特派两名婢女来侍候汝。” 青君彦最厌烦的,就是不认识的人来侍候自己。他在重瞳帝国做上将军时,府里的婢女就不多,而他也很少要她们来侍候自己。他摆了摆手,对那名太监曰:“多谢大汗关念,吾两名师弟在这里就行了,用不着其他的人来侍候了,请把人带回去。” 那名太监急了,反复说是大汗派来的,坚持要青君彦收下。青君彦则反复说师弟照顾就行了,坚持不收。这样僵持了一会,那太监见青君彦意甚坚决,就叹了口气,把那两名婢女带走了。 连续两天早上,青君彦自己也服用了“天命丹。”这两天,送来的食物非常之好,种类很多,有些青君彦等三人从没见过,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到得第三天的中午,青君彦肩膀的碎骨全都合拢在一起,接续上了。青君彦看了看被大砚台击中的地方,已经没有痕迹,伤势已经被“天命丹”完全治好了。 青君彦喝完了一碗参汤后,就走出了房间。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一块较宽的空坪。他缓步走到那里,深吸一口气,就把拳脚施展开来。他打的是七宝托塔功诀里面的招式。七宝托塔功第五层的三十六式,他从头至尾打了一遍。打完下来,腰不酸,气不喘,肩膀也不痛。 待他收了招式,在一旁观看的东燕层曰:“青师兄,汝没事了,看起来汝已经痊愈了。” “那点伤算什么,吾的‘天命丹’药效神通,已经三天了,怎能还不好呢?”青君彦曰。 “那太好了,汝再休息几天,吾等又可以出去寻找利不归了。”东燕层面有喜色地曰。 “先还是捉住那两个贼人再说,那两个贼人好强横,修为境界不低,那胖子的修为似不在吾之下。”青君彦若不所思地曰。 青君彦盯着柱子上的鱼形雕刻,良久,他对东燕层曰:“吾等去看看左将军,看看他恢复得怎么样了,如若恢复不好,那就还要继续服‘天命丹’。” 两人问清了胡不归所在的屋子,就快步向那里走去。 胡不归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青君彦信步走了进去。只见胡不归倚在床栏上,一名婢女正在向他的嘴里喂汤,另外一名婢女则在给他整理被褥。 见青君彦进了来,胡不归示意婢女出去,不要再喂汤给他喝。两名婢女停下手中的活,听话地出去了。 青君彦对胡不归曰:“左将军,伤势怎么样了?” 胡不归答曰:“痛是不痛了,就是走起路来还有些不方便。”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天命丹,”对胡不归曰:“左将军,汝再服一粒‘天命丹,’很快汝就会行走如飞了。” 说毕,青君彦把“天命丹”递给胡不归,胡不归接过来,当即服了下去。他对青君彦曰:“多谢青仙侠,没有青仙侠出手,吾这条命可能就不在了。” 青君彦曰:“不用谢,吾等都是在为大汗做事,互相帮助是义不容辞的。吾希望汝快点好起来,好共同去捉拿那两个贼子。” 胡不归曰:“吾也是这样想的,想快点捉到那两个贼人,为破光虫和吾报仇。” 青君彦与胡不归聊了一阵后,嘱咐胡不归好好休息,就与东燕层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几天,胡不归的伤情也全好了,他与青君彦都接到了大汗召见的谕旨。 那天,青君彦整理好衣裳,绾好头发,一身白色去见尔朱龙。 当他来到大殿时,尔朱龙和文武大臣已坐在那里了,胡不归也在其中。他向尔朱龙行了礼,就站到一旁,等待尔朱龙的示下。 第34章 斗剑淋鹰 高高在上的尔朱龙,脸上荡漾着笑容对青君彦曰:“青仙侠,这次汝辛苦了,虽然让贼人跑掉了,但也打伤了他们,给孤家出了一口气。还有,汝在危难之际,救下了左将军,孤家也要感谢汝呀。汝要知道,左将军是吾部落不可或缺的人材,没了他,吾部落的战斗力要下降许多。” , 青君彦曰:“这次能够遭遇贼人,全靠大汗英明,布置得当,吾等才能发挥一点点作用。相救左将军是义不容辞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汝的伤已经好了。”尔朱龙曰。 “禀大汗,已经好了很多天了。”青君彦朗声曰。 “那就好,那就好,那两个贼人还需要辛劳青仙侠出力捉拿,捉到之后,重重有赏。” “吾等不是为了奖赏而来,吾等帮大汗去捉拿贼人,完全是出于义愤,这是吾辈中人不能容忍的事。”青君彦曰。 “青仙侠真是性情中人,令人佩服,等捉到贼人后,孤家再为汝庆功。”尔朱龙笑呵呵地曰。 “谢大汗,吾当尽心竭力捉拿贼人,以报大汗知遇之恩。”青君彦曰。 “好,汝先回去休息,过两天就行动。”尔朱龙曰。 “是,大汗。”青君彦曰。 青君彦回到房间后,感到在这个间有些呆不住了,实在是太闷了,他决定出王宫去散散心。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后,青君彦等三人就从王宫出来,来到了大街上。一来到街上,他们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原本被破光虫照得通亮的大街,变得一片昏暗。他们又到巷口去看了看,发现巷口的道路也是一片昏暗。那些住在巷口两边的人的家里,有的亮着光,有的是一片黑暗。青君彦他们登到察不弯的最高处,俯瞰下去,整个城市都不像他们刚来那样灯火通明,到处都幽幽暗暗的,变成了一座没有生气的城市。 大街和小巷的照明灯笼,大部分都没有发光了,这就是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 他们敲开了没有亮光的一户人家,走了进去。里面黑洞洞的,很难看清物事。青君彦问主人家:“为什么这么多人家都是一片黑暗?” 那户人家的家主答曰:“因为王宫破光池中饲养的破光虫,绝大部分被贼人毒死了,破光苑中只剩下很少的破光虫,根本无法满足全城居民的需求。而破光虫的繁殖比较慢,短时间内不可能繁殖出很多来。剩余的破光虫,只供应王公大臣。普通民众灯笼里的破光虫死了以后,官家没有破光虫下发,所以到处都是黑暗的。” 青君彦听他这么说,紧皱眉头,从这户人家退了出来。 他心里说,这怎么得了,偌大的一个繁华的城市,现在竟变成了这副样子。长期身处黑暗中的人们,怎么生活呀。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王宫,一咕碌躺在床上,饭也不想吃。东燕层连催了他好几次,他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又倒在床上了。可是,枕着绵软舒服的床,他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中总浮现着白天所见的那个昏暗的察不弯。 他决定,第二天去参见大汗。 翌日,他一个人来到了王宫大殿。尔朱龙早就在那了,下面还有几个大臣,胡不归也在其中。 看见青君彦进了来,胡不归向着他笑了笑。 行过礼之后,青君彦在尔朱龙的示意下,在左边的一张空椅上坐了下来。 尔朱龙对他曰:“青仙侠急着觐见孤家,有什么事吗?” “目下察不弯城到外是一片昏暗,不像一个京城了,普通民众生活在黑暗中,大汗可知道?”青君彦曰。 “自被那贼人毒死了大部分破光虫后,剩余的很少,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了。孤家对子民身处这种困境中,也感到很难过,但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解决。”尔朱龙曰。 “真的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青君彦问。 尔朱龙凝神思考了一下,曰:“孤家暂时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样,大殿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良久,坐在右首的一个大臣站起来曰:“大汗,对于此种困境,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 “卿难道有解决的办法。”尔朱龙听到这个大臣的说话,脸上很快显现了一些喜悦之色。 “据臣所知,破光虫是一年繁殖一次,一次生下五个小破光虫。如果让破光虫吃遗芳草,那么它一年可繁殖五次,每次可生下十个小破光虫,这样的话,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解决这个问题。”那个大臣曰。 尔朱龙喜曰:“真有这么回事嘛?遗芳草在哪里呢?” 那大臣曰:“难就难在这里,那遗芳草在数万里之遥的龙鹊山上,龙鹊山多凶禽猛兽,常人不敢进入。而且龙鹊山太大,遗芳草也不易找到。” 尔朱龙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要到龙鹊山去寻找遗芳草,是一件非常艰难之事,不知道怎么才能完成此事。 这时,青君彦说话了,“大汗,就让吾到龙鹊山去找遗芳草,先务之急,是要解决民众照明的问题,捉拿贼人只好放在后一步了。” 尔朱龙想了想,曰:“青仙侠肯为吾部落去找遗芳草,是孤家之大幸。凭青仙侠的修为境界,孤家相信青仙侠一定能找到遗芳草。至于那两个贼人,孤家会派人一直追踪,不会便宜他们的。青仙侠此去龙鹊山要带多少人马去?” “大汗,不需带多少人马,就吾等几人去就行了。”青君彦曰。 “嗯,那不行,龙鹊山太险恶了,为了安全起见,孤家派左将军胡不归带一千精干人马随汝行动。”尔朱龙正色曰。 青君彦不想拂逆尔朱龙的旨意,就答应下来了。 青君彦回到房间,对东燕层与那名弟子曰:“大汗要派吾去龙鹊山,汝等先回穆阳山去,向师傅禀告,吾为黑白发部落去寻遗芳草,解决他们的照明。关于利不归的事,待吾从龙鹊山回来,再去寻找,吾想师傅是会理解吾的想法的。” 东燕层急曰:“青师兄,吾要跟汝一起去龙鹊山。回穆阳山禀告师傅的事,就由这位师弟去做。” 青君彦曰:“东师弟,此去千难万险,汝还是不要去。” “吾不怕千难万险,吾要跟汝一起去。”东燕层曰。 青君彦见东燕层如此坚决,就同意了,派遣那名弟子一人回穆阳山去禀告师傅。 胡不归整顿好军马后,就与青君彦一道,向龙鹊山进发。 龙鹊山在重瞳帝国境内,离黑白发部落有七万多里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进入重瞳帝国的时候,一千军士都把甲胄脱了,隐藏起来,穿着平时的衣裳,坐着寒月绝尘牛分散进入重瞳帝国。 青君彦这次也没有骑马,坐的也是寒月绝尘牛。 其时,三国普通民众,在三国之间来往频繁,经常能见到外国人。对于青君彦他们的进入,并不感到有什么特别。 穿过城市之后,他们的速度就加快了。这寒月绝尘牛,外表看起来有些笨重,但跑起来的时候,相当的快。不过,与青君彦的万里云相比,还是要慢一些。 浩浩荡荡的大军,经过十五天的艰难跋涉,终于来到了龙鹊山下。 在青君彦的建议下,胡不归命令大军休息两天,第三天开始进山,寻找遗芳草。 第三天很快就来到了。 士兵们全身盔甲,手持武器,缓缓地进入龙鹊山。 青君彦与胡不归二人,没有手持武器,他们走在队伍的前面。 龙鹊山比千绵山要小很多,但比其他的山又要大很多。它终年迷雾笼罩,瘴气环绕,士兵们只能看清前方两丈远的物事。他们左方右方前方寻找着,不时与手中拿的刻有遗芳草图像的竹简去比对。 在进山之前,青君彦拿出了几十枚芝草洗髓丹,将之溶化在水里。他要求进山的每个兵士,都要喝一口泡了丹药的水。他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士兵中毒,而失去生命。 就这样辛辛苦苦地寻找了一天,没有任何收获。一千士兵就在龙鹊山里吃饭休息,准备第二天继续寻找遗芳草。 第二天吃了早饭后,稍事休息,就又开始了寻找遗芳草之行动。 走了没多久,青君彦与胡不归就听到后面传来惨叫声,“哎哟,吾的眼睛被啄瞎了。”“哎哟,吾的脖子被啄了一块肉去,痛死吾了。”…… 青君彦与胡不归马上回过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怎奈龙鹊山的迷雾实在是太大了,根本看不清出了什么事,只是听到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声音此起彼伏,听来令人不寒而栗。 青君彦吟起利眼诀,眼睛发出精光,穿过了厚厚的迷雾,看清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两只老鹰,不停地上下飞舞,向士兵们啄去。此鹰叫做剑淋鹰,身材庞大,与寒月绝尘牛的大小差不多;它的嘴比一般的鹰要长得多,足足有一尺长;它的爪子也很长,极其锋利。它非常喜欢吃人的肉,一时三刻就能把一个成人身上的肉吃完,只剩下一具骨架。 不容有其他的想法,青君彦马上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了三灵无痕剑,挽了一个大大的剑花,向一只正飞下来啄人的剑淋鹰刺去。 那剑淋鹰是高阶魔禽,修行也非常之深,非普通魔禽可比。 剑淋鹰见一把剑刺过来,马上就要刺中他的身躯。它抖地向高空飞腾起来,飞了有几丈高,把自己隐藏在浓浓的迷雾之中,侍机再飞下来啄人。 别人看不见他,却逃不过青君彦的眼睛。青君彦继续吟着利眼诀,瞅着剑淋鹰,身子飞腾起来,向在高空的剑淋鹰奋力刺去。 这次,剑淋鹰没有躲避三灵无痕剑,而是将又长又硬的翅膀一振,挡住了青君彦的袭击。 青君彦一刺不中,身子落了下来,把灵力灌注在三灵无剑中,准备再次飞上高空刺击剑淋鹰。 他还没有飞升,又听到了士兵的惨叫声,原来是另外那只剑淋鹰飞下来,啄了士兵的肉。 青君彦回头大叫:“左将军,左将军,汝在哪里?” 胡不归没有修炼过利眼诀,在厚厚的迷雾中,他也与普通士兵一样,只能看清前面两丈远。迷雾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无法快速行下,听到青君彦的声音后,才循声走了过来。 青君彦对他曰:“左将军,汝去对付那只鹰,吾来对付这只鹰。” 青君彦听到他的话,又往前走,去寻找那只鹰。 这时,天空上那只剑淋鹰,突地对准青君彦猛冲下来,长长的嘴去啄青君彦的眼睛,锋利的爪子去抓青君彦的脸。 青君彦急忙向下一蹲,右腿向右前方迈了一步,三灵无痕剑挽了个剑花,从右向下劈下去。 剑淋鹰见剑劈过来,往后打了个回旋,把长长的嘴与锋利的爪收了回去。然后,双翅一振,又飞上了高空。 胡不归这边也是险象环生。 他看不清在高空中的剑淋鹰,只有剑淋鹰飞下来啄人时,他才赶过去,用铜锣锤击打剑淋鹰。剑淋鹰飞上高空,看不见后。他就把铜锣锤一顿乱舞,提防随时飞下来啄人的剑淋鹰。 青君彦这边,那只剑淋鹰飞上高空后,没有马上飞下来,而是停留在空中观望着。 青君彦手持三灵无痕剑,伸得直直的,飞腾起来,对着剑淋鹰的腹部,直刺过去。 剑淋鹰见三灵无痕剑刺过来,马上围着青君彦旋转起来。这样,青君彦就很难在空中刺中它。它旋转了三圈,青君彦也旋转了三圈。因为青君彦的境界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六重楼境界,还无法在空中停留过久。待得三圈转完,青君彦就只得降到了地下。剑淋鹰得意地在高空扑闪着翅膀,好像是在向青君彦示威。 尽管另外那只剑淋鹰有胡不归对付,但还是不时传来士兵惨叫的声音。因为胡不归看不清高空的鹰,无法做到及时防御突然飞下来啄人的剑淋鹰。 听到这些惨叫声,青君彦心里也有些慌乱。他把三灵无痕剑仗在地下,深呼吸定了定神。 他刚缓过神来,高空那只剑淋鹰又对着他俯冲下来。长长的尖尖的嘴,锋利的爪子共用,挟着一股强劲的风,煞是吓人。 青君彦并没有被剑淋鹰恐怖的攻势吓住,他深吸了一口气,意念灵动,加大了对三灵无痕剑灵力的灌注。只听得嗤嗤嗤三声响,三灵无痕剑发出了三灵剑芒。连续三道剑芒,对着冲过来的剑淋鹰疾射过去。 那剑淋鹰好似也知道三灵剑芒的厉害,第一道剑芒射向他的头部。它把头用力一偏,第一道剑芒射空了;第二道剑芒射向他的腹部,它扇动翅膀往上飞,飞到了高空,射过了第二道剑芒的袭击;第三道剑芒是射向它展开的翅膀,它把翅膀急速合拢,剑芒又射空了。 连续三道剑芒都没有射中剑淋鹰,剑淋鹰的胆子更大了。它在高空中凌厉地叫了几声,猛扇了几下翅膀,又向着青君彦猛扑过来。 待剑淋鹰快要接近青君彦的时候,青君彦疾速往右迈出,然后脚尖一点地腾身而起,飞到了剑淋鹰的上面。他把双腿微微分开,膝盖略弯,瞄准剑淋鹰的宽大的背落了下去。他这一下落,正好落在了剑淋鹰的背上。双脚在背上一站稳,他就挥起三灵无痕剑,向剑淋鹰的头部猛切下去。剑淋鹰的嘴虽然很长,但是头颈却并不长。它的身躯没动,头却转了过来,挺着长长尖尖的嘴,快如闪电般去啄青君彦握剑的手。 青君彦没有想到,剑淋鹰在身躯不动的情况下,头颈竟然还能转动。他的剑比剑淋鹰的嘴还是稍微慢了一点,剑尖还未到剑淋鹰的头颈,剑淋鹰的嘴已然快到他的手了。他瞿然一惊,连忙把三灵无痕剑收回,身子稍往后仰,避开了剑淋鹰的嘴的回击。 身形稍定,青君彦再次挺起三灵无痕剑,刺向剑淋鹰的眼睛。 这次,剑淋鹰没有回转头来啄青君彦,而是连续不断地猛扇翅膀,身子剧烈地摆动,想把站在它背上的青君彦给摔下去。这样一来,青君彦为了能在剑淋鹰背上站稳,收回了三灵无痕剑,并将剑向外伸直,用来平衡身体。为了避免从剑淋鹰背上掉下去,他在剑淋鹰宽大的背上,双腿微曲,腰部微弯,不停地来回挪动。 这样坚持了一刻钟,他还是稳稳地站在剑淋鹰的背上,没有被剑淋鹰甩下去。 剑淋鹰恼羞成怒,忽地发出几声怪叫,身子一偏,在空中盘旋起来。速度非常快,带起了一道劲烈的风,扑向青君彦。 青君彦没料到剑淋鹰会突然旋转,身体打了个趔趄,差点掉了下来,惊出了一身汗。他应变也快,把伸直的三灵无痕剑快速收回来,仗着剑淋鹰的背,身子往下蹲,另一只手则拍在剑淋鹰的翅膀上,用以支撑自己不稳固的身体。 剑淋鹰连续旋转了十多个圈,青君彦仍是稳如磐石般站在它的背上,没有被甩下来。 青君彦有些得意地曰:“转呀,转快点呀,看汝能把吾怎么样?” 剑淋鹰好似听懂了他的话似的,旋转没有停下来,报复性地将身子突然向内一侧,它的背也随着向内倾斜,再也不是一片平坦。 第35章 追雪雾兔 青君彦临危不惧,双腿快速向外分开,身子快捷下座,两腿夹住住了剑淋鹰的身子,整个人稳稳地坐在剑淋鹰身上。 剑淋鹰被他夹住后,不断地发出嚎叫声,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身子一会向左倾斜,一会向右倾斜,千方百计要把背上的青君彦摔下去。 又这样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转了二十多个圈,还是没把青君彦摔下来。 剑淋鹰骤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叫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青君彦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蓦地,剑淋鹰把它的双爪往背上卷过来,一只爪去抓青君彦的手臂,一只爪去抓青君彦的脸面。 这一出,青君彦又没有料到,剑淋鹰的坚硬的爪子竟然翻转自如。他临危生变,身子往后移,企图避开剑淋鹰锋利的爪子。幸运的是,抓向他脸面的避开了,抓向他手臂的没有避开。嗤的一声响,右衣袖被撕下了一块,右臂也被锋利的爪子抓出了五道浓浓的血痕,血不断地流出来,疼痛吞噬着青君彦。 一抓成功之后,剑淋鹰的第二抓又马上来了。这次,双爪都抓向青君彦的胸部。 这下,青君彦已经无路可退了。因为身子再往后挪的话,已经没有余地了,就会从剑淋鹰身上掉下去。他一声怒吼,将剑往剑淋鹰背上用力一刺,借着反射之力,他离开了剑淋鹰的身体,飞到了剑淋鹰的上空。剑淋鹰的背异常的硬,三灵无痕剑根本刺不进去。 离开了剑淋鹰的身体,旁边无借力之物。青君彦只好把三灵无痕剑横在胸前,缓缓地落到了地上。 他刚着地,剑淋鹰又对他发起了攻击。先是振翅飞上更高空,连叫了三声之后,张开又长又尖的嘴,斜飞着猛扑下来。 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剑尖往地下一沉,再往上一挑,把一个重达二千多斤的石头挑在空中。随即,他又疾速舞动三灵无痕剑,向大石头重重地劈砍。大石头被三灵无痕剑,劈成了数百个大小不一的石子。他打了个手诀,把剑对着剑淋鹰一指,那数百个石子,像旋风一样,向身在空中的剑淋鹰击去。 石子快要接近剑淋鹰的时候,剑淋鹰停止了下冲,将翅膀剧烈地扇动起来。随着翅膀的扇动,一股巨风也油然而生。一些石子被剑淋鹰的翅膀扇开了,一些石子被剑淋鹰翅膀带起的风刮走了,竟没有一块石子打中剑淋鹰。 青君彦又持三灵无痕剑,对着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一顿乱劈。大树的树枝,被劈成了很多短短的木条,叶子也被劈得上下飞舞。他再次向三灵无痕剑灌注了灵力,对着剑淋鹰一指,那些木条与树叶纷纷向剑淋鹰疾射过去。 剑淋鹰又故伎重施,扇动粗大的翅膀,来抵御飞射过来的枝叶。待枝叶一射出,青君彦握剑的手,再次给剑加持灵力,对着剑淋鹰一指,发出三灵剑芒。这次的三道剑芒,比上次的要强劲得多。剑淋鹰在不停地扇开树叶,怎奈树叶太多,一时间蒙蔽了它的双眼。快速发出的三道剑芒击中了它,穿透了它的身体。它哼都没哼一声,就重重地从空中栽了下来,与地面接触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青君彦以为终于可以歇一会了,那边的惨叫声又传了过来。他冲了过去,看见胡不归挥舞铜锣锤,抗击着那只剑淋鹰。无奈那只剑淋鹰忽高忽低,飞到高处时,胡不归又无法看清,始终不能奈何这只魔禽。尽管他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楼境界,还是没有办法,不能保证士兵免遭剑淋鹰的攻击。 青君彦大喝一声:“左将军,让吾来。”就持三灵无痕剑,刺向正俯冲下来的剑淋鹰。 剑离剑淋鹰还有一尺远,剑淋鹰才忽然伸出爪子,抓向青君彦的眼睛。青君彦把剑一横,再向上一挺,挡住了剑淋鹰的利爪。同时,他的三灵无痕剑也被剑淋鹰的爪子抓住了。他握剑的手奋力向右抽,想把剑从剑淋鹰的爪子下抽出来。无奈,剑淋鹰把剑抓得紧紧的,一时间竟抽不出来。而此时,剑淋鹰的又长又尖的嘴,倏地向他的鼻子啄去。 此时,青君彦手上已无可挡之物。他正想撤剑往后跃,剑淋鹰却比他先往后退,飞上了天空。原来是胡不归挥舞铜锣锤击向剑淋鹰,剑淋鹰才松开爪子,往后退飞的。 青君彦一咬牙,意念灵动,灵力涌动。他把三灵无痕剑对着后退的剑淋鹰一指,三灵剑芒迅捷发出,快如闪电。剑淋鹰是退着飞的,没有往前飞那样灵活。它射过了前两道剑芒,却无法射过第三道剑芒。第三道剑芒穿透了它的脖子,它一头栽了下来。 杀死了这两头魔禽,青君彦与胡不归终于松了一口气。胡不归把铜锣锤放进储物袋,坐在树下休息。青君彦则还没有休停,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天命丹,给那些被剑淋鹰啄伤的士兵服下。服下之后不久,叫痛连天的声音就消失了。 青君彦伸出右掌,用神念在剑淋鹰身上来回探查。花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在剑淋鹰的右翅内侧,找到了剑淋鹰的魔晶。他对胡不归曰:“左将军,辛苦了,魔晶在这里,汝把它吸取了。” 胡不归曰:“青仙侠,都是汝的功劳,还是汝吸取了。” 青君彦曰:“汝吸取这只,吾吸取那只。” 听到青君彦这样说,胡不归才依言而行。 青君彦又把队伍中的东燕层叫过来,要他吸取另外那只剑淋鹰的魔晶。东燕层不肯,要让给青君彦。青君彦坚持要他吸取,他只好吸取了。 他们二人吸取了剑淋鹰的魔晶后,分别发出了不由自主的笑声,表明他们成功吸取了魔晶。士兵们听到他们的笑声,还以为是他们得到魔晶的自发的笑。 青君彦检查了一遍队伍,发现有五个人被啄去了一个眼球,有十五个人身体不同部位被啄伤,受伤严重程度不同。还好,没有一个人丧生在凶猛的剑淋鹰下。 胡不归命令队伍停下来,就地休息,吃粮喝水,补充体力。士兵们倒不是怎么饥饿,也不怎么饥渴,都被剑淋鹰吓得神经高度紧张,神情都有些呆滞。 青君彦见士兵的情绪都不好,就向胡不归建议,今天不走了,明天再走。 胡不归采纳了青君彦的建议。 第二天一早,吃了东西后,就上路了。 青君彦本想建议胡不归,把一千人队伍分成几组,分头进行寻找,那样效果要好些。可是,一想到剑淋鹰啄人的事,就没有说出口。如果分组的话,再遇到魔禽异兽,人数少了更容易陷入危险之中。 队伍继续往深山中行进,越到山里,迷雾越浓,瘴气越重。好在士兵们都喝了青君彦的药水,浓重的瘴气毒不到他们。 遗芳草名字中虽然有个“草”字,可它的外形可不像草,完完全全就是一棵树,起码有一丈多高。破光虫所需要的,就是它的叶子。它的叶子是半红半白的,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咸味。青君彦的《杂花桂菌谱》里面,也有对遗芳草的描述,只是没有说对破光虫有何用处。 一路走来,没见到一棵叶子是半红半白的树。 晌午的时候,他们走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平地,平地上是长短不一的草。他们就在这平地停止了脚步,坐下来吃东西喝水。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酒葫芦,正准备喝,一只什么东西急速从他眼前过去,速度很快。他吟起利眼诀,看清楚了离他二里多外的地方,有一只像野狗的动物,正在疾速奔跑。这只动物的面部与耳朵很像兔子,其他部位都与狗很相似。他猛然想起,这种动物应该就是雪雾兔。《杂花桂菌谱》里说,雪雾兔最喜在遗芳草下面,但雪雾兔的模样没有描述。倒是东燕层爷爷所遗的那本书,对雪雾兔的形样有详尽的述说。青君彦就是看了那本书,才判断刚刚从眼前跑过的就是雪雾兔。 雪雾兔也是一种高阶魔兽。 青君彦大喜,他知道,找到了雪雾兔,就离找到遗芳草不远了。 他酒也不喝了,把葫芦塞进储物戒指中,就向那雪雾兔狂奔而去。 那雪雾兔速度确实太快了,青君彦跟在后面,只能看见它的影子。雪雾兔时而钻入草丛,时而穿过树林,时而跑过草坪,时而上山坡,时而下山坡。不管它跑到哪里,青君彦总是紧紧地跟着它,不让它从眼帘中消失。他知晓,一旦看不见了,就很难再找到它。 忽然,青君彦的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这片树林非常茂盛,树非常多,而且都很高。如果进入树木里面去追踪雪雾兔,因为树太多了,影响奔跑的速度。不容多想,青君彦脚尖一点地,灵力鼓动,腾空飞起来,站到了一棵树的树顶。他吟起利眼诀,往下看去,透过层层的枝叶,看见雪雾兔正在树林中绕来绕去地奔跑。 他意念灵动,灵力飞腾,他的身子变轻了,快速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再从另一棵树跳到另外的一棵树。他在跳跃的同时,眼睛总盯着树的下面。他生怕雪雾兔跑没了,使他难以找到遗芳草。 他刚跳到树林中间的一棵树,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老鹰。这只老鹰非常大,鸣叫着向他冲过来,来势很是凶猛,与那剑淋鹰可有一比。他不想与老鹰纠缠,而耽误时间,跑失了雪雾兔。他运足灵气,右掌向飞来的老鹰挥出,发出了三灵掌芒。三灵掌芒虽然没有三灵剑芒那样厉害,但也是威力无比。三道混合了红、黄、淡绿三色的光芒,先后从他的手掌射出,直射老鹰的躯干。那老鹰打了个回旋,飞得高高的,三道掌芒都落空了。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往前跳跃,追击那雪雾兔。没想到那老鹰不识趣,几个回旋之后,又从后面向他冲过来。 他听到后面飒飒的风声,知道老鹰又攻来了。他掐个诀,吟起咒,从储物袋中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篆,头也不回,向后扔去。那符篆在空中旋转着,向老鹰贴去。到了老鹰近前时,老鹰伸出它的爪子,去抓那张符篆。爪子刚抓到符篆,符篆就发出了烟雾。烟雾越来越浓,把老鹰包围住了。老鹰正想飞出包围圈,忽听得打雷似的声音连续响起,那符篆发生了爆炸,把老鹰炸得粉身碎骨。 那打雷似的声音惊动了雪雾兔,受了惊的雪雾兔东窜西奔,跑得更快了。不一会儿,就跑出了森林。森林前面是一条又宽又长的深涧,足足有五丈多宽,深不见底。雪雾兔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纵身一跃,身子高高地飞起来,跳过了那深涧。 青君彦从树顶跳下来,在深涧面前也没有停步,身子往前一纵,飞腾起来,跳过了深涧。 他也不让雪雾兔知道他跟在它的后面。倘若让它知道了,它就会一直地跑,不停下来休息。它不停下来在遗芳草下面休息,又怎么去找到遗芳草呢? 就这样跟着雪雾兔跑了约一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很宽的草坪上。这时,雪雾兔显然有些累了,它奔跑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雪雾兔跑得慢了,青君彦的脚步也主动放慢了。因为他要与雪雾兔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雪雾兔发现有人在跟踪它。在这宽广的草坪,雪雾兔无处藏身,很难逃离青君彦的视线,对青君彦来说是很有利的。 青君彦也感到很疲惫,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再次加注灵力到腿上,保持奔跑的速度。正在此时,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枝箭,正中雪雾兔的身躯。雪雾兔中箭后,一头栽倒在地上,呜呼哀哉了。 雪雾兔死了,青君彦非常愤怒。他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连续不停地追了几百里路。现在它死了,追赶的目标没有了,寻找遗芳草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他游目四顾,看见他的左首边走来五个人,这五个人很快就来到了雪雾兔的旁边。 青君彦打量了这五个人,他们的衣饰与他没什么区别,显然不是黑白发部落的人。其中一个较年轻的人,弯腰捡起雪雾兔,笑着对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留着长长的胡须,脸圆圆的人曰:“漆长老箭法真是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那漆长老笑了两声,从那年轻人手中接过雪雾兔,认真地看起来。从头到尾,看了几遍后,笑吟吟地对那四人曰:“没错,是雪雾兔。” 四人中的一个三十多岁,身材较矮的人曰:“恭喜漆长老,得到雪雾兔的魔晶,漆长老的修为马上又会上一个境界。” 那漆长老曰:“那有那么快,它的魔晶只不过辅助修炼而已,提高境界是要快些,但也没汝说的那样快。” 他们这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谈笑生风,好像没有青君彦这个人站在一旁似的。 青君彦更为愤怒了,他沉下脸来,对那五人曰:“汝等射死了吾的雪雾兔,汝等要赔一个活的给吾。” 那五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那漆长老对青君彦曰:“小子,别在这胡说八道 ,这雪雾兔怎么是汝的呢?” 青君彦曰:“是吾先看到它的,吾又追了它几百里,才追到这里来,吾不追它到这里来,汝等也见不到它,更别说射死它了。吾马上就要捉住它了,怎么不是吾的呢?”青君彦见那漆长老说话甚是无礼,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很是让他讨厌,就拿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那漆长老曰:“汝追它到这里来,被吾射死了,就是吾的了,谁教汝不先捉住它呢?” 青君彦勉强压住心头的怒气,曰:“敢问尊驾是哪门哪派的?” “哟嗬,还问吾的门派,难不成以后汝还要来找吾报仇。”那漆长老一脸不屑地曰。 那个年轻的插话曰:“小子,汝听清楚了,爷们是铁落教的,再说一遍,铁落教,听说过。” 青君彦不知道有个铁落教,也不知铁落教在哪个国家。他摇了摇头曰:“没听说过。” “哟嗬,大名鼎鼎的铁落教汝都没听说过,汝真是个笨猪。”那年轻人曰。 青君彦见这些人说话都如此无礼,想想铁落教也不是什么好教,他强压住怒火,曰:“吾的雪雾兔被汝等弄死了,汝等五人去帮吾找一只活的。” 那个年轻的曰:“找只活的?找到活的难道会给汝吗?汝想得美。吾等在龙鹊山十多天了,就是为了猎取雪雾兔的魔晶。” 青君彦曰:“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汝想要雪雾兔,汝自己去找。”那个年轻的人曰。 这时,听到那漆长老发出哈哈大笑,原来是他把雪雾兔的魔晶吸取到体内了。 那漆长老停止笑之后,曰:“痛快,痛快,雪雾兔的魔晶果然与众不同。” 青君彦对漆长老曰:“魔晶汝也吸取了,可以去帮吾找一只雪雾兔了。” 那年轻的人曰:“汝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不给点苦头给汝吃,汝长不了见识。” 第36章 龙鹊斗法 那年轻人话还没有落音,就嗖地一拳,向青君彦的胸部击来。 青君彦也不格挡,迅速弯腰,右腿往右移,左腿用力往后蹬,从那年轻人的左首快速冲过去。一到那年轻人的后背,就马上立住脚步,转过身来。 “汝小子还溜得真快。”那年轻人嚷嚷,手脚却没有停下来。他也快速转过身来,右拳变掌,从上往下斜切。左腿也不闲着,伸得直直的,向青君彦的腰部横扫过来,一股灵气扑面而来。 青君彦没有出手,他身子微往右倾,躲开了那年轻人的一掌,然后,双手往前伸直,双腿用力一蹬,从那年轻人扫来的左腿上跳了过去。这次,那年轻的掌切腿踢又落空了,而青君彦又到了他的后面。 那年轻人转过身来,涨红了脸,怒气冲冲,曰:“吾就不信还制服不了汝这头笨猪。”他凝聚灵力到手上,双掌齐发,一掌击向青君彦的面门,一掌击向青君彦的右胸。这两掌比前次的力道要大得多,发出的灵气剑也强劲得多,妄图把青君彦击倒在地上。 青君彦还是没有出手,身子一沉,双腿一蹲,避开了那年轻人的双掌。身子快速向右绕过年轻人的身体,又到了年轻人的后面。 那年轻人几次出招,都没有沾到青君彦的衣服,反被青君彦弄得团团转,不由得勃然大怒。再次运起灵力,双拳飞舞,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呼呼生风,来势甚是刚猛,像一头发怒的大虫。 青君彦仍是没有出手,面对年轻人疾风暴雨般的进攻,他不停地后退,退了十余步后,他双脚猛一蹬,在空打中打好几个翻筋,又翻到了那年轻人的后面。这次不像前几次,离年轻人的后背不远。这次翻得远远的,离年轻人足足有几丈远。 那年轻人转过身来,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支铁笛,作势又要向青君彦扑过去。 那个漆长老对那个三十多岁的人曰:“麻长老,还是汝上。” 那个麻长老点了点头,对那个年轻人曰:“汝下来,让吾来。” 那年轻人听到这话,也不敢违拗,圆睁双眼,狠狠地瞪了青君彦一眼,才悻悻地退了下去。 那麻长老右腿迈上前,右臂伸直,左掌搭到右臂上,右掌往前冲,整个身子离地,倏地向青君彦直射过去,像一头凶猛的大雕。 在一丈之外,青君彦就感到了一股强风吹向他,他知道这个麻长老,比那个年轻人的修为境界要高多了。 那麻长老来势汹汹,力道巨大。这次,青君彦不敢怠慢。麻长老从几丈远飞冲过来,而他站立不动,硬接那麻长老的招式有些不划算。他使了一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楼的仙招“哥舒卸刀,”这一仙招是防守招式。那麻长老离他约一丈远的时候,他双肩微沉,左腿向左迈了一步,左掌扶在右臂下面,右臂使力往上挑。这一仙招,躲开了那麻长老的猛烈攻势灵气剑,右手挑到了那麻长老伸直的右前臂,自己没受到多大的冲力,轻轻松松化解了来势凶猛的一招。 麻长老还没落地,青君彦果断出手,使出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楼仙招“落花坠楼。”右掌往下拍那麻长老的背心,右腿上踢,对着的是那麻长老的心窝。右掌与右腿同时行动,从右侧攻向在空中还俯着身子的麻长老。 那麻长老背心与心窝同时被攻击,身子无法着地。他猛一用力,身子向左首快速旋转。脱离了青君彦的攻击范围,他才停止旋转,落到地上。 此时,两人相距约一丈远。 青君彦不待那麻长老出招,又使出第四重楼仙招“凤箫声动,”身子腾飞,双掌五指向前,一伸一缩,向那麻长老的双眼插去。 麻长老识得此仙招的厉害,不敢大意。双腿下蹲,脑袋下低,躲过了青君彦的双掌连插。他鼓足灵力,双掌使劲往上托,成托天式,灵气猛往上冲,妄图击中青君彦的胸部。 青君彦不慌不忙,待麻长老的双手完全伸直,他的双掌拍在麻长老的双掌上,借反弹之力,在空中打了个回旋,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麻长老飞奔过来,身子腾在空中,双腿不停地向前踢,瞬间就踢到了青君彦的面前。 青君彦一招“两三星火,”身子下沉,弯下腰来,麻长老的双脚没有踢到他。麻长老的身体恰好在他上面时,他猛地跳起来,他的背与麻长老的背相抵,麻长老被抵开几丈远,差点没站稳。 等麻长老稳住身形,青君彦运起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楼的灵力,发出七宝托塔功第三层的招式“无东无西。”掌力发出的同时,三座金光闪闪的小宝塔出现在麻长老头顶。 麻长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功诀,既要避开那三座下压的宝塔,又要应对青君彦攻来的招式,无疑增加了他防守的难度。 没等麻长老回过神来,青君彦又使了七宝托塔功第五层的招式“江流大荒。”霎时,五座小宝塔出现在 麻长老头顶,向下直压下来。 麻长老又惊又气,急速往后退,避开了五座小宝塔,同时也避开了青君彦招式的攻击。 青君彦一鼓作气,又使了一招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招式“归雁北飞。”拳脚并用,拳打麻长老的脑袋,脚踢麻长老的小腹。同时,七座小宝塔出现在麻长老的头顶。 麻长老看着即将压下来的七座宝塔,心里很是慌张,一时乱了章法。他头一偏,躲开下压的宝塔,右手往前一挡,格住了青君彦的手臂。踢向他小腹的那一脚,终是没有避开。小腹被踢中后,麻长老痛得满头大汗,在地下打滚。滚了二十多圈后,他的疼痛感小了许多,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咬着钢牙,圆睁怒眼,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支铁笛。看来,这铁笛是铁落教的专修仙灵武器。 麻长老把铁笛一扬,就向青君彦猛攻过来。青君彦也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三灵无痕剑,去抵挡麻长老迅猛的铁笛。 麻长老的铁笛从上往下,朝着青君彦的头顶敲下去。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往上一挡,挡住了铁笛。 麻长老迅速收回铁笛,身子腾空,身体成一条直线,运足了灵力,将铁笛对准青君彦的咽喉猛戳过去。铁笛虽然不锋利,但是在灌注了大量灵力的情况下,将咽喉戳穿是不成问题的。 青君彦连退了两步,躲开了铁笛的这一戳。然后迅速地进招,反守为攻。他用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楼的灵力,使了一记仙招“钟山采玉。”握剑的手腕接连抖动,从上到下瞬时形成了很多道剑影,径向麻长老从咽喉到肚脐的部位刺去。 麻长老把铁笛左右来回不停地挥来挥去,就把全部的剑影挡格住了。这样就算他不知道剑影里,到底那一把才是真正的剑,也伤不到他了。 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抽回,用第五重楼的灵力,发了一招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剑外放歌。”三灵无痕剑迅速地旋转起来,形成了无数的剑影,攻向麻长老身体的各个部位。同时,七座金光灿灿的宝塔,出现在空中,不快不慢地向麻长老的头顶压下去。 麻长老被头上的宝塔吓坏了,先把身子往旁边一纵,避开了下压的宝塔。然后,再用铁笛去抵挡三灵无痕剑的攻击。三灵无痕剑旋转实在是太快了,麻长老看得头晕目眩,不知道怎么去抵挡。忽觉得左肩一痛,吃了一剑。 青君彦刺中麻长老的左肩后,没有继续把剑往前送。如果那样的话,就会将麻长老的左肩刺穿。青君彦虽然知晓这人不是善类,但在没弄清楚底线之前,不想与他们结怨太深,所以停止了三灵无剑的继续前刺。 麻长老的左肩被刺中后,鲜血马上流了出来。他没有去管流不流血,把铁笛放在嘴唇边,对着笛孔吹了起来,铁笛发出了一股萧然肃杀的声音。 青君彦听到之后,感到有些头昏脑胀,昏昏欲睡之感。他马上意念灵动,定住心神,才抵御住了那肃杀之音的攻击。 麻长老见青君彦听到笛声,并没有倒下,他又对铁笛加持了灵力。这时,铁笛发出的声音不是更大,而是变低了,但肃杀刚冷比之前更加强烈。 听到这种声音,青君彦觉得好像有一把锥子,在钻自己的心脏。 他迅速凝神定气,把一部分灵力聚在心脏,抵御住了那股古怪声音的侵蚀。 这时,笛声突然停止了,但麻长老的嘴唇仍然未离开铁笛,继续在吹。霎那间,从铁笛的一端的口子,飞出了十数把亮闪闪的小金镖,全都向青君彦闪击过去。 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舞得飞快,护住全身。 飞过来的小金镖全被剑打飞了,没有一把刺中青君彦。 麻长老还在吹,从铁笛中又飞出了很多小金镖,这次比第一次还要多,向青君彦全身的不同部位刺过去。 青君彦意念灵动,三灵无痕剑中又灌注了大量的灵力。他催动灵力从剑尖发出去,灵力散发出来之后,迅速转化为灵气,在他的身前形成了圆形的三灵剑盾。三灵剑盾由无数红、黄、淡绿三种颜色的三灵无痕剑,环绕成一个圆圈组成,灵气暴涨,密不透风,一根针都不要想穿过,自然从铁笛发出的小金镖,碰到三灵剑盾后,纷纷掉在地下。 麻长老还不甘心,还想继续发出更多的小金镖,攻击青君彦。 青君彦不待他的第三波小金镖发出,左掌向前一挥,三灵剑芒发出。三道剑芒穿过了三灵剑盾,射向持笛欲吹 的麻长老。 麻长老看见从三灵剑盾中射出的三道光芒,顿时慌了手脚。他停止了吹笛,一心一意去躲避射向他的剑芒。第一、二道剑芒被他躲开了,第三道剑芒射中了他持笛的手臂。他的手臂被剑芒射穿了,铁笛也掉在了地下。他用另一只手捡起了铁笛,准备向青君彦进攻。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前面,把他推到了一边去。他定睛瞧了瞧,原来是漆长老。 漆长老手持铁笛,飞身向青君彦戳去。戳到三灵剑盾后,没有被反弹回来,刺穿了三灵剑盾,径直刺向青君彦的左眼。 三灵剑盾一戳破,圆圆的圈影就不存在了。 青君彦没料到漆长老的灵力如此强劲,竟然破了他的三灵剑盾。他马上将身子微蹲,将三灵无痕剑向上一格,挡住了漆长老刺来的铁笛。剑与笛一相交,青君彦就感到一缕灵力,冲向他的心脏。他急运灵力,抵御住了对心脏的冲击。 漆长老一击不中,马上变招。身子仍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到了青君彦的头上。铁笛对着青君彦的头心猛插下去。 青君彦往后退了一步,用剑挡住了铁笛。剑笛再次相交,青君彦感到手非常麻,几乎握不紧剑了。那漆长老也稍微感觉到虎口有些麻,仍牢牢握紧铁笛。 青君彦与漆长老的修为境界本在仲伯之间,但是在与漆长老交手之前,青君彦追赶雪雾兔,已跑了几百里路,消耗了一部分灵力。与那年轻人和麻长老交手后,又消耗了一部分灵力。这样,他与漆长老对打,就有些吃亏了,渐渐处于下风。他尽量避免剑与笛相碰撞,只是一味地退让避。他一边退,一边在观察四周的情况。 他发现他的身后有一棵大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一壁厢抵挡铁笛的攻击,一壁厢快速地向大树退去。很快,他就退到了大树前面。他把背往树干一靠,紧紧地贴住大树,迅速运起地势坤功诀。 大地的灵气和周围方圆两丈之内植物的灵气,源源不断地通过他的背,进入了他的体内。须臾,他觉得体内灵气暴增,精神大振。 此时,漆长老的铁笛又向他的胸口戳过来。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一横,挡开了铁笛。漆长老觉得一缕强大的灵力,冲向他的胸部。漆长老急忙加大灵力,才勉强抵御住了灵力的冲击。他感到很惊讶,明明刚才青君彦的灵力已不强大了,怎么突然间增大了这么多。他弄不明白原因,只是奋力抵挡。 青君彦扬起三灵无痕剑,直刺漆长老的腹部。漆长老不大敢去硬接青君彦的招数,避免双方的武器相交。他向后退了很多步,青君彦把手完全伸直,三灵无痕剑也够不着他了。 青君彦的背不敢离开大树,因为刚吸进来的灵力,在体内没有经过吸收散发。一旦与树分离,那些灵力就会迅速消失,他又会回到之前的状态。 漆长老退了几步后,又向前攻过来。剑与笛一相交,漆长老感到一股很大的力,冲击他的手臂,他的铁笛差一点就掉下来了。没有办法,他只有往后退。看着他往后退,青君彦也不去追击。 漆长老感到有些奇怪,明明青君彦的灵力此时要超过他很多,为什么总倚着大树,不来追击他。要说青君彦受了内伤,看起来又不像。何况,如果受了内伤,那还有如此强劲的灵力发出呢? 漆长老退到三灵无痕剑的攻击范围之外后,就停止了后退的步伐,他认为青君彦不会来追击他。 他的想法错了,这时,青君彦离开了大树,飞身向他猛刺过来。 他的铁笛不敢与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相碰,只是躲闪腾挪,避开剑的刺击。 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快极了,不格挡的话,有时是避不开的。在三灵无痕剑刺向他的小腹时,他只得用铁笛去格挡。剑笛相交,青君彦感到快握不住剑了,漆长老则觉得,青君彦的灵力并没有刚才那么强劲了。 漆长老壮着胆子,挥舞铁笛,攻向青君彦。青君彦格挡了几下后,快把持不住了。他只得疾速向后退,又退到大树前面,把后背紧紧地贴住树干。运起地势坤功诀,灵力又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了。 漆长老乘胜追击,继续用铁笛打、戳青君彦。青君彦轻轻举起三灵无痕剑一挡,一股大力冲向漆长老,漆长老被迫后退了五六步,还感觉到余力的冲击。他再不敢往前冲,把铁笛放在嘴唇边,用力一吹,铁笛的端口发出一缕长长的火焰,对准青君彦直射过去。 青君彦没料到铁笛还会发出火焰,值此危急之际,他意念一动,三灵无痕剑向上一挑,又发出了三灵剑盾。铁笛射出的火焰被三灵剑盾挡住了,无法突破去烧青君彦。 漆长老不停地吹铁笛,铁笛不停地发出长长的火焰。十多束火焰都被三灵剑盾挡在外面,青君彦丝发无损。火焰贴着三灵剑盾燃烧,就是烧毁不了三灵剑盾。 漆长老掐个手诀,口中念咒,那火焰越来越大,越烧越高,大有越过三灵剑盾,从上面漫延过去之势。 青君彦把剑指着三灵剑盾的中心,吟起咒来。那三灵剑盾,慢慢地往外扩大,一直扩大到把又高又大的火焰全部挡住。把火焰全部挡住之后,青君彦继续念咒。那三灵剑盾陡然由外向里卷,把那十多束火焰迅速包住了。过了一会,三灵剑盾又伸展开来,火焰不见了,都被三灵剑盾扑灭了。 第37章 杀剑齿猪 漆长老见铁笛发出的火焰,全都被三灵剑盾挡下并扑灭了,又羞又恼。他再次念咒,加持灵力,对着铁笛猛力一吹,一条火龙从铁笛的端口飞了出来,开始的时候,还是一条小火龙。俄顷,小火龙飞速膨胀,越来越大,变成了一条很大的巨炎龙。 巨火龙摇摆着尾巴,向青君彦猛扑过去。距青君彦还有一丈多远,巨火龙就张开大嘴,向青君彦喷出浓烈的火焰。火焰碰到三灵剑盾后,没有反弹回来,而是贴着三灵剑盾快速地升高。 青君彦见此情状,连忙催动法诀,三灵剑盾也向外迅速地扩大,试图挡住上升的、想要越过三灵剑盾的熊熊火焰。火焰越升越高,三灵剑盾越扩越大,最终,火焰上升的速度,超过了三灵剑盾扩大的速度。一股浓烈的火焰,越过三灵剑盾,冲向背贴着大树的青君彦。 火焰来势凶猛,还没到身边,青君彦就感到有很强的灼热感。他无法正面去抵御熊熊烈火,只得往大树的左首一纵,脱离了大树,跳到了一旁。火焰没烧着青君彦一根毫毛,却把他紧紧背靠的那棵大树,在一瞬间烧得干干净净。 巨火龙见火焰没烧到青君彦,就把龙头往左一摆,对着青君彦站身之地,把龙嘴张得大大的,发出一声怒吼,一个大火球从龙嘴里飞出,径直飞向青君彦。快接近青君彦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巨响,火球爆炸了,火球变成了一个大火圈,向着青君彦的头部直套下来。 青君彦扬起三灵无痕剑,加持灵力,灵气外展,冲劲十足。他对准那火圈,用剑一挑,把那大火圈挑回了漆长老的身旁。火圈一落地,火焰就熄灭了。 漆长老还不甘心,继续加持,巨火龙对准青君彦连吐出十几个大火球。嘭嘭十几声响过后,十几个大火球变成了十几个大火圈,从各个方向往青君彦套下去。 容不得青君彦多想,他急速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十几张青色的符篆,一边念咒,一边将符篆撒向空中。符篆离开青君彦的手后,在空中飞散,每张符篆挡住了一个大火圈。符篆与大火圈一接触,发出一声爆响,符篆被炸得四分五裂,飘散在大火圈的前面。须臾,那些炸飞的符篆残片,变成了一支支雨箭,直射向前面的大火圈。不一会儿,大火圈的火焰就被强烈的雨箭喷出的水射灭了。 漆长老见十多个大火圈的火焰,都在瞬间被扑灭,脸上泛起了青色。他轻呼一声,那条巨火龙的身躯越来越小,小到与它刚出来的大小时,就在空中回旋了三圈,然后钻进了漆长老的铁笛中。 漆长老把铁笛放回储物袋中,从储物袋中摸出了一件黑黝黝的物事。漆长老默念咒语,说了一声“起,”那物事伸展开来,向青君彦兜头罩下来。 漆长老的这个法宝唤作“万人网,”是一张可大可小的网,据说大到可以把一万人罩在网内,缩到最小时就是一个黑黑的小团,毫不起眼,。但可别小瞧了这黑乎乎的小团团,人被它罩住后,网就迅速收缩,越收越紧,直到把人团团勒紧。勒紧之后,法宝所有之人,还可对“万人网”作法。这时,被勒在万人网里的人,情绪马上变得异常不稳定,像一个疯子一样,撕心裂肺地在万人网中不停地尽力地挣扎。他一挣扎,万人网就会越勒越紧,最后,网中人在长久不停地挣扎,消耗掉最后一点精力后,会被勒死在网中,死时眼凸嘴开,死相特别吓人。 青君彦见万人网的一头在漆长老手中,另一端就是一个网口。那网越伸越长,口子越张越大,从他的头顶,向他全身罩下来。 青君彦一时没有其他好办法来对付,只得快速地向后退,来避开那大大的网口。但是,无论他退多远,那网口就伸展到多远,看来,万人网确是厉害,很难逃脱万人网的攻击。 面对此危境,青君彦并没有心慌。他一边退,一边奋力用三灵无痕剑去挑万人网的网口边,试图把它挑开。谁知三灵无痕剑一挑到万人网,万人网的口子就又张大了一些。再次挑到万人网,它的口子又较之前大了一些。青君彦知道不能再用三灵无痕剑,去挑万人网了。这样,不但不能把万人网挑下地来,而且网口越挑越大,自己处在越来越大的网口下,就更难逃脱它的威胁。 他把三灵无痕剑对准万人网一指,发出了三灵剑芒。这次的三灵剑芒,他加持了很多的灵力。三道剑芒发出的同时,每道剑芒还带着一个墨绿色的小圆球。剑芒从万人网的网格中穿了过去,飞上了天空。墨绿色的小圆球碰到万人网的网格后,瞬间发生了爆炸。一阵青烟飘散过后,他发现万人网还好好的,丝发无损。他本想用这墨绿色的小圆球,把万人网炸开一个口子。没想到,三个小圆球爆炸后,万人网一点都没受伤。看来,这一招是不灵了。 他临危不俱,把三灵无痕剑快速放入储物戒指中,并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伏羲火烧石,”把它祭起来。“伏羲火烧石”喷着烈焰,窜进了万人网中。就在这当口,万人网快速罩了下来。他躲避不开,被罩在了里面。这样,他的法宝和他自己都被万人网罩住了。 漆长老看见这等情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甫停,他就念起咒语,想在咒语的加持下,使青君彦在万人网中变得疯狂,而作死地不停地挣扎,那样万人网就会越缩越小,越勒越紧。青君彦最终会耗尽最后一丝精力,而被万人网勒死。 被万人网一罩住,青君彦的心就有点乱了。更使他觉得难受的是,在漆长老的咒语加持下,他的心忽然跳得非常快,好似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他的脑中也是一片混乱,精神渐渐失去控制。他赶快运起师傅关射孤所授的玉虚诀,去抵御那扰乱他心神的魔力。 玉虚诀的定力非常强大,在很短的时间内,可使一个非常狂燥的人安静下来。青君彦运用的是玉虚诀的第四层。玉虚诀所发挥的定力,还与人所具有的灵力有关。灵力越强,那么定力就会发挥得越快越强大。 青君彦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六重楼境界,灵力是不弱了。奈何适才与几个人相斗,耗费了他大量的灵力,玉虚诀的效果就要大大降低了。 他虽然勉强定住了心神,不至于发狂,但也是十分的疲惫了。 “伏羲火烧石”的火焰烧了那么久,也没把万人网烧出一个洞来。这下,他真是有些着急了。他调运起剩余的灵力,勉力对“伏羲火烧石”进行加持。这样,加持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得耳边传来了嗤嗤的声音,同时鼻子嗅到一股难闻的气味。他抬头一看,发现万人网被“伏羲火烧石”烧着了,须臾,就烧出了一个大洞来。他大喜过望,瞄着那个大洞,拼尽力气,纵身一跃,从那个大洞跳了出来,脱离了万人网的束缚。 漆长老脸色大变,一脸的怒气。他怕万人网会被“伏羲火烧石”烧光,马上念咒,收了万人网。 青君彦继续念咒,“伏羲火烧石”突地高飞,迅速向漆长老打去。漆长老就地一滚,避开了“伏羲火烧石”的打击。他看见地上被“伏羲火烧石”砸出了一个很深的洞,火焰没有熄灭,从洞里冒了出来,仍在熊熊燃烧。他赶快招呼另外那四人,迅速逃跑。那四人见了这等激烈的拼斗,早就惊呆了。在漆长老的连声呼叫下,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青君彦收了“伏羲火烧石,”倚着一棵大树坐下来,不停地大口喘气。经过了这一系列的追赶、打斗,他的灵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已是精疲力竭了。他取出葫芦,倒出了几枚“芝草洗髓丹,”塞进嘴里吞了下去。芝草洗髓丹补充精力的效果非常好,过了一刻钟,他觉得精神多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游目四顾,看见草坪的周边有一片森林。他拖着腿,慢慢地向那森林走去。走进森林里,他选择了一个较空旷的地方,盘腿坐下来,双掌紧贴地面,开始修炼地势坤功诀,补充灵力。这样过了两个时辰,他从地下及方圆两丈之内的植物中,吸取了大量的灵气,补足了很多灵力。他收了地势坤功诀,站起身来,感觉身体内灵力澎湃,疲惫感消失了,精神好得很了。 他决定沿原路返回去,去找胡不归及队伍。 此时,他因追赶雪雾兔,跑了几百里路。凭着记忆,他沿原路疾速往回奔。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跑到了原来出发的位置。但是,令他大吃一惊的是,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此时,艳阳高照,但是浓雾遮天,看不了多远。他吟起利眼诀,向前后左右都看了看。利眼诀使得他可以看清五里之内的东西。他看到的,都是大树、石头、灌木等,视线中没有出现一个人。他不由得想,这一千人的大军,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竟然不见一个人影。 最大的可能,就是胡不归见他久不归来,怕他遇到了危险,带领军队去找他去了。 可是,偌大的龙鹊山,要怎么才能找到胡不归他们呢?这确实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没有很好的办法,那就只好往山里面走。胡不归他们应该在山里面,不可能走出龙鹊山了。 他一边走,一边扫视两旁的树木,希冀能找到遗芳草。就这样走呀走,走了一百多里,还是没有看到胡不归他们的影子。他坐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拿出食物吃了起来。吃完了食物,他又喝了些水。他拍了拍肚子,觉得饱饱的。他感到有些累了,就大仰八叉地睡在大石头上。 刚刚闭上眼不久,还没有入睡,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惨叫声。他听出来了,是人发出的声音。他立马跳了起来,吟起利眼诀,四周都看了看。他发现在前方三里路远的地方,胡不归与众士兵,在与十多头怪物在作战。那惨叫声,就是被怪物咬伤的士兵发出来的。地下还躺着二十多个士兵,一动不动的,显然已经没气了。 他大为吃惊,发足向胡不归他们奔跑过去。到得近前,才看清了那怪物的模样。那怪物体形不大,同一般猪大小;全身生着短短的黑毛,尾巴很短,几乎看不见。头脸与猪也差不多,脑袋长长的,露出两排很长的、像剑一样的、白森森的牙齿,看了令人不寒而栗。 胡不归与东燕层持锤和剑,分别与一头怪物相斗。其他的士兵几十个人一群,围着一头头怪物,都不敢向前,紧握手中的武器,脸上尽是恐惧之色,防止怪物的进攻。 这时,又传来了几声惨叫,青君彦一瞧,原来又有一名士兵被那怪物的剑齿咬伤。因为剑齿很长,把那名士兵的手臂给咬穿了。 青君彦飞奔过去,跳入了包围圈。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三灵无痕剑,径直向那怪物的眼睛刺去。 那怪物见突然多了一个人向它攻击,就撇下其他的士兵,身子转动,正对着青君彦。 三灵无痕剑离那怪物还有一尺远时,那怪物倏地张开嘴,快速地咬向三灵无痕剑。 青君彦没有收剑,把剑继续往前刺。 那怪物的剑齿咬住了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左右摆动。 青君彦猛一发力,想把三灵无痕剑刺进那怪物的肚子中去,结果了那怪物。没想到,他连运了两次力,三灵无痕剑在那怪物的口中,被咬得紧紧的,竟没前进半分。他迅速地往三灵无痕剑灌注灵力,想再次往前送。那怪物好像知道厉害似的,松开了嘴,头也不回,往后一跃,距离青君彦约一丈远。 青君彦扬起三灵无痕剑,准备向那怪物攻过去。没想到,那怪物腾身而起,如电光石火般,一下就飞到了青君彦的面前,张开大口,剑齿向青君彦咬下去。 青君彦大为吃惊,没想到这怪物的速度竟然这样快。他已来不及用剑来阻挡,只得顺势往后退了好几步,才避免被剑齿所伤。 他还没有出剑,那怪物又凌空而起,扑了过来,两只前腿高高翘起。它的脚爪有三个较长的爪子,锋利异常。被它抓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身子微蹲,头往下沉,左掌向那怪物的肚子击去。此时,怪物身在空中,身体竖着,肚子全部暴露在外,很容易被打击到。此刻,那怪物突地把前爪往下,后爪往上,四爪相合,来抓青君彦击向他腹部的手掌。 青君彦急速回掌,身体往后退,扬起了三灵无痕剑,准备朝那怪物刺去。听到旁边噗的一声响,接着又传来了惨叫声。他听出来了,不是人的声音。眼睛向旁边瞥了一眼,看见胡不归的铜锣锤正好击中那头怪物的背部。铜锣锤有一千五百斤重,再加上灌注了胡不归的灵力,这一击是非常厉害的。那怪物被击后,倒在地上哀鸣,鲜血从口中汩汩流出。胡不归见怪物还没有死,走上前去,朝着怪物的脑袋又是一锤。这下,那怪物再也经不住击打了,滚了几滚就呜呼哀哉了。 东燕层这边,也是险像环生。怪物的几次凌厉攻击,都被他躲开了。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围着怪物游走,侍机攻击怪物。他毕竟也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楼境界,这怪物虽然厉害,他还是对付得了。他定下身来,使出春秋代序门的玉丹清冲剑法,快速地向那怪物刺去。他的速度也非常快,那怪物没有攻击的机会,只是一味地躲避他刺过来的剑。 待得他使到第三十二招,终于刺中了怪物的脖子。剑穿透了脖子,他把剑从怪物的脖子里抽出来,那怪物叫都没叫就倒在地上死去了。 胡不归与东燕层打死了怪物后,又去帮那些士兵对付剩下的怪物。 这时,又传来了好几声惨叫声,青君彦听出来是人的声音。原来是有三个士兵,被怪物咬中了。青君彦着急了,再不快速地把这些怪物结果了,那就会有更多的士兵或死或伤。 他意念灵动,灵力加持,左手食指往怪物虚点,发出了三灵剑气。那怪物四闪躲避,射开了两道剑气,后背被一道剑气射中。它的背实在是太坚硬了,剑气竟然射不进去,更遑论射穿了。青君彦怒火中烧,将三灵无痕剑往怪物一指。三灵剑芒发出,三道光芒连续射向怪物。怪物又躲开了两道剑芒,后背被一道剑芒射中。这次,剑芒穿透了它的背,直到把肚子也射穿。 被射中的怪物并没有死去,而是张大了嘴巴,发狂地向青君彦扑过来。青君彦再次发出三灵剑芒,三道剑芒都没落空。一道剑芒射中了它的头,一道剑芒射中了它的颈,一道剑芒射中了它的腿。中了三道剑芒后,那怪物马上倒地就死了。 打死了这头怪物后,青君彦飞速赶到士兵合围处,腾空而起,对着地上的怪物,从空中发出三灵剑芒。这些怪物都斗得久了,身体疲惫,没有那么灵活了,对三灵剑芒躲闪不及。有的怪物中了一道剑芒,有的怪物中了两道剑芒,有的怪物中了三道剑芒。不管是中了几道,都无一例外地很快毙命了。 胡不归与东燕层,也把与他们相斗的怪物打死了。 胡不归与青君彦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士兵死亡了三十六人,全都丧生在这怪物的剑齿之下。 青君彦又他细地瞧了瞧死去的怪物,对东燕层曰:“东师弟,汝知道这怪物的名字吗?” 东燕层想了想,曰:“据吾所知,这怪物叫剑齿猪。” 青君彦笑了笑,曰:“怪不得哩,这么像猪,就是这牙齿长了点。” 说完这话,青君彦伸出手来,用神念对怪物全身进行查探。过了一会,他查探到怪物的魔晶,是在怪物的颌下。于是,他把手紧贴怪物颌下,准备吸取它的魔晶。 东燕层见状,大声曰:“青师兄,不可。” 第38章 大汗许婚 青君彦听到东燕层的叫声,停止了吸取怪物的魔晶,一脸疑惑地瞅着东燕层。 东燕层曰:“青师兄,剑齿猪的魔晶是废魔晶,对人修炼无用,反而有害。吸取了它的魔晶后,心脏每个月都会按时发痛,无药可止。” 青君彦当下对这个小师弟的记忆力,真的是无比地佩服。他爷爷传给他的那本书,他真是把它全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东燕层又曰:“剑齿猪的魔晶虽然不能为人所用,但是它的肉是可以吃的,而且味道非常之好,吃后令人想之又想。” 胡不归曰:“那真是太好了,士兵们已经有十多天没沾荦腥了,早就馋得口水都快要流到一尺长了。吾等今天把这些剑齿猪烤着吃了,大快朵颐。” 胡不归的话还没有落音,那些士兵们就马上行动起来。拾柴的拾柴,烧火的烧火,剖猪的剖猪,个个笑逐颜开,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如此积极,就是为了品尝剑齿猪的美味。 过了两个时辰,大家都闻到了烤剑齿猪的香味。熟了之后,士兵们把剑齿猪从木架上取下来,放在地上。拿出随身的小刀,切割起来。他们先切了几块上好的烤肉,送给胡不归、青君彦和东燕层。三人也不客气,接过烤肉,就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剑齿猪果如东燕层说的那样,它的肉味道确实是太美了。青君彦也抵御不住美味的诱惑,一连吃了五大块,胡不归与东燕层也吃了好几块。 不到半个时辰,十多只剑齿猪就被他们全吃掉了。 青君彦认为是时候去寻找遗芳草了,就对胡不归说了。 胡不归马上对着士兵大声喝道:“兄弟们,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很多个声音同时叫道。 “吃不吃得开心。” “吃得开心,真是太好吃了,一辈子没吃到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那好,既然吃饱喝足了,就要继续执行吾等的任务了,出发。” 九百余个士兵,听到胡不归的命令,立即就向深山进发。他们要辨识两边的花草树木,一路走得很慢,一天也就走个一百来里路。照这样的速度,要走完整个龙鹊山,不知要到哪年哪月。 青君彦想到察不弯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们,心里非常着急,他想早一点找到遗芳草,早一点给他们送去光明。 他与胡不归商量,还是兵分两路。他与东燕层带一路,三百人;胡不归带一路,六百多人。这样分头寻找,找到遗芳草的机率就大一些。不管找到与否,十天之后,两路人马要在这里汇合。 青君彦朝着路边的一棵大树手指一点,发出三灵剑气。咔嚓响了三声,三根又长又粗的树枝被剑气射断,掉在了地下。他捡起树枝,把三枝树枝分开,上面却合在一起,成一个锥形。他又搬来了三个大石头,分别压住树枝的底端。他把灵力调运到手指上,在三块大石头上,分别写了“胡、”“青”“东”三个字。这个由树枝搭成的锥形,就成了他们相聚的识别方式。他的手指入石有一寸多深,显见他灵力的雄厚。 他与东燕层带的一路士兵往东走,胡不归带的一路士兵往西走。 他与东燕层带着士兵走了三天,还没有找到遗芳草。他下令众士兵休息,吃了东西休息一会后再走。众士兵纷纷坐在树下,拿出所带的食物吃了起来。 他与东燕层也拿出东西,放在口中大嚼。这些东西与剑齿猪的美味比起来,简直是差得太远了。吃的过程中,还在回味着剑齿猪的味道。 吃完东西后,他喝了几口酒,就倒在草地上,闭着眼睛想休息一会。刚刚入睡,有些迷迷糊糊,就听到士兵在大声叫道:“剑淋鹰,剑淋鹰又来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高空上一只剑淋鹰,伸展着又长又大的翅膀,在不停地盘旋。他立马跳了起来,抽出了三灵无痕剑。身旁的东燕层也跟着他跳起来,掣出了剑。 那些士兵发现剑淋鹰之后,都向他们这边蜂拥过来,他们是想寻求青君彦的保护。 那剑淋鹰是没有发现他们,还是怎么的,一直在空中盘旋,没有冲下来攻击他们。过了一会,剑淋鹰停止了盘旋,向 前面飞过去。那些士兵都以手加额,庆幸剑淋鹰没有下来攻击他们。 青君彦吟起利眼诀,往剑淋鹰飞行的方向望去。发现离他五里之遥的地方,有一只雪雾兔在快速地奔跑,剑淋鹰正是在追这只雪雾兔。 一看到雪雾兔,青君彦顿时来了精神。他现在把寻找遗芳草的机会,基本上放在了雪雾兔上。找到了雪雾兔,遗芳草也许离他就不远了。 他吩咐东燕层,带着士兵呆在原地不动,等他回来。他把三灵无痕剑放进储物戒指中,向那雪雾兔狂奔过去。他想,这次一定不能放过雪雾兔,一定要跟踪到底。否则的话,要找到遗芳草是很难的。 这下,一只鹰,一个人,都在追雪雾兔。只不过雪雾兔只发现了剑淋鹰在追它,没有发现青君彦也在追它。青君彦与它相隔一定的距离,有意不让它发现。因为让它发现他追它的话,它就会不停地跑,不会停下来在遗芳草下歇息。 剑淋鹰是雪雾兔的天敌,雪雾兔很难逃脱剑淋鹰的毒手。追了十多里路,雪雾兔就被剑淋鹰追上了。剑淋鹰从高空猛地扑向雪雾兔,要把它抓起来。 见此情景,青君彦非常着急。他知晓,如果雪雾兔被剑淋鹰吃了,那么他就失去了寻找遗芳草的向导。无论如何,他不能让雪雾兔给剑淋鹰抓起来吃了。 当此之时,他抽出三灵无痕剑指向正飞向雪雾兔的剑淋鹰,同时打出了一道符篆。三灵剑芒迅捷发出,射向剑淋鹰。剑淋鹰在空中打了两个回旋,躲开了两道剑芒。第三道剑芒没有躲开,射中了它的翅尾。它的翅尾毛飘飘扬扬落下来,掉的并不多。这道剑芒虽然射中了它,但不是它的要害部位,对它没多大的损伤,甚至还能飞行。它仍然向着雪雾兔冲过去,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时,那道符篆飞到了剑淋鹰的腹下,青君彦一念咒,那符篆迅速化为了一团火,一团很大的火,瞬间就把剑淋鹰包裹住了。剑淋鹰奋力冲出这巨大火球,向前摇摇摆摆地缓慢飞着。它的全身都着火了,在剧烈的疼痛下,它勉力飞行,但也飞不得多远了,它是死定了。 在地上的雪雾兔看到这一幕,也吓住了,呆在原地没动。直到剑淋鹰带着火飞走,它才回过神来,继续往向跑。 青君彦怎么肯放过它,迈开双腿,不即不离地跟着它。这只雪雾兔的体力也真的是太好了,一直跑了五百多里路,才停了下来。青君彦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眼睛没看雪雾兔,而是看向它旁边的那棵树。 那棵树有三丈来高,树干直直的,很多树枝。树枝上长着很多树叶,叶子的颜色是一半红一半白。毫无疑问,这棵树就是遗芳草了。 青君彦为了证实这棵树的确就是遗芳草,飞身而起,摘了一片树叶下来。他将树叶放进口中,咀嚼了一下,感到很咸。这下,再无半点悬念,这棵树就是遗芳草。他又向前扫视了一下,发现这一整片树林都只有一种树,那就是遗芳草。 他大喜过望,又到其他几棵树上,摘了几片叶子尝了尝,味道还是咸得很。 他决定叫那些士兵过来,采摘遗芳草的叶子。 他沿着原路一路狂奔,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回到了出发的地点。 东燕层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发呆。 那些士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在谈笑,有的在观看远处的风景,有的在地下睡觉。 青君彦走到东燕层的身边,对着那些士兵大声喝道:“全部都快过来,吾有话跟汝等说。” 睡觉的士兵也被他粗宏的声音惊醒了,很快就全都聚集在他与东燕层的周围。 青君彦曰:“兄弟们,有个好消息告诉汝等,吾找到遗芳草了。” 士兵们听了,都载歌载舞,大声欢叫起来,一扫之前的沮丧之态。 青君彦又曰:“目下大家马上吃饭,吃了以后,跟着吾去采摘遗芳草的叶子。” 五百里路,士兵们走了两天,才到了遗芳草的所在。 他们稍事休息之后,就开始采摘遗芳草的叶子。可是遗芳草实在是太高了,这些普通的士兵根本就够不着。青君彦叫士兵们退后,凝聚灵力到双掌,猛地一声大喝,双掌对着这片森林推出,发出了三灵掌风。这股风来得非常大,尘土飞扬,飞砂走石,遗芳草都被吹得往一边倒。过了半个时辰,青君彦收了三灵掌风,大地迅捷恢复了平静,没有一丝丝风。 那些遗芳草在三灵掌风的猛烈吹拂下,叶子纷纷往下掉。青君彦的三灵掌风一收,吹歪的树直立起来,树上的叶子却全部掉下来了。一片茂盛的森林,在青君彦三灵掌风的吹击下,遗芳草全都变得光秃秃的,失去了生机。 青君彦与东燕层指挥着士兵们去捡遗芳草的叶子。士兵们把遗芳草的叶子,放入他们带来的布袋中。每个布袋都装得满满的,才停止了捡拾。 青君彦与东燕层带着士兵们,去往作了标志的地方,去与胡不归他们汇合。 走了两天,他们就到了那个地方,却不见胡不归他们。青君彦只好命令士兵们在那里等。 又过了两天,胡不归带着士兵终于出现了。他们的士兵的布袋都是空的,显然没有找到遗芳草。 胡不归对青君彦曰:“青仙侠,还是汝有能耐,吾等白跑了几百里路,一片遗芳草的叶子都没看到,真是令人惭愧。” 青君彦对有些愧色的胡不归曰:“左将军,不是吾有能耐,只不过吾的运气比汝好而已,能找到遗芳草,是全体士兵的功劳,士兵们辛苦了。” 清点了人员之后,胡不归命令士兵马上向察不弯进发。 回程的路上,为了破光虫能吃到新鲜的遗芳草的叶子,他们不停地挥动牛鞭,鞭打寒月绝尘牛,要它以最快的速度奔跑。 三天过后,青君彦一行人回到了察不弯。他们首先做的事,就是把遗芳草的叶子,喂给破光苑中的破光虫吃。叶子扔到破光池中后,破光虫就大吃起来,吃得津津有味,看来它们很喜欢吃这种叶子。 青君彦他们带回的遗芳草的叶子,够破光虫吃三个月。吃了一个月后,奇迹就发生了 。所有的雌破光虫,都陆续产下了幼虫,而且比平时要产得多很多。他们又把遗芳草叶子,喂给这些幼虫吃。这些幼虫,比原来没吃过遗芳草叶子的幼虫,成长快得多。一个月之后,它们就可发出很耀眼的光了。 两个月过去了,成千上万只幼虫都大了,发出的光够照明了。大汗下旨,把破光虫先分配给那些急需的、黑暗的人家。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批批的破光虫长大发光,分配下去。三个月后,整个察不弯把黑暗全扫开,都恢复了明亮。 三个月后的一天,大汗下旨召见青君彦与东燕层。他们二人来到了王宫。 王宫两班坐满了文武大臣,都欢声笑语地低声交谈。尔朱龙高高坐在上面,也是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看着那些文武大臣。 青君彦与东燕层缓缓走进去,对尔朱龙行了礼,就站在了一旁。 尔朱龙曰:“赐座。” 两个太监搬了两把椅子,放在青君彦与东燕层身后,他们俩坐了下来。 尔朱龙笑着曰:“青、东两位仙侠辛苦了,这次多亏了青仙侠,要不是青仙侠,遗芳草还没找到,察不弯还没有光明,孤家代表察不弯人们感谢汝等。” 青君彦曰:“大汗,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乃是修真做人的本份,这没什么好夸奖的。幸运的是,虽然历经了一些苦难,总算把遗芳草给找回来了,没有辜负大汗的期望。” “两位仙侠为孤家解决了燃眉之急,孤家一定要重赏两位,每人赏一万个花螺,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尔朱龙曰。 “大汗,吾等去寻找遗芳草,不是为了花螺而去,而是为了使察不弯人民脱离黑暗,过上光明的生活。身外之物,对吾等也没多大用处。谢谢大汗的好意,吾等不要这一万花螺。”青君彦曰。 一万花螺在黑白发部落,是一笔很大的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那些大臣听到青君彦不要这一万花螺,脸上都是一副不解的神情。 此刻,王宫里鸦雀无声,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尔朱龙曰:“二位仙侠视钱财如粪土,不接受这两万花螺,孤家也不强求,但孤家还有一个更大的礼物要送给青仙侠,不知道青仙侠肯不肯接受?” “大汗,吾等说了不要任何奖赏,什么礼物都不要了。”青君彦曰。 “嗯,汝不要把话说得太早,且听听孤家送给汝的是什么礼物再说。”尔朱龙曰。 青君彦想了想,曰:“好,吾听听大汗送的是什么礼物。” “孤家想把公主许配给汝。”尔朱龙盯着青君彦曰。 原来,尔朱龙见青君彦气宇昂轩,仙力高强,办事得力,且原来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就想把他留在黑白发部落,为部落所用。而且女儿黛绮丝也到了待嫁之年,如若嫁给青君彦,就顺理成章地把青君彦留下来了。 听到这话,青君彦吃了一大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为察不弯寻找到了遗芳草,尔朱龙竟然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伍蹁跹占据着那个位置,从来没有人能替代。虽然与伍蹁跹只见过几面,他的内心感觉得到,伍蹁跹是很喜欢他的,而他也很喜欢伍蹁跹。至于柳幽姿,她的身影虽然也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过,但他对她没有恋人的喜爱之情,只有兄妹之情。 坐在下面的大臣,也在窃窃私语。他们也没有想到,大汗竟然会把公主,赏赐给这个为察不弯找回了遗芳草的年轻人。 胡不归此时也坐在下面,没有一个人发现他表情的变化。青君彦与东燕层刚进来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的笑容。当听到大汗说要把公主许配给青君彦时,他的脸刷地一下变得很难看 ,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难受。一直以来,他是爱着公主黛绮丝的,但从没向她表白过。他是尔朱龙的宠臣,是黑白发部落第一武将。不出意外的话,尔朱龙是可能把黛绮丝嫁给他的。没想到,青君彦插了一足,抢走了他心爱的人。他不知道该恨尔朱龙,还是该恨青君彦。他的目光呆滞,瘫坐在那里,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过了一会,青君彦对尔朱龙曰:“多谢大汗的美意,在下是一介草民,哪里配得上公主,小民不敢娶公主,请大汗收回成命。 青君彦拒绝了尔朱龙的提议,尔朱龙并没有大发雷霆,脸上还是荡漾着笑意。 “哦,这个不是问题。汝原来不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吗?目下虽然不是上将军了,但是孤家可以封汝更大的官,这样的话,与公主不是门当户对了吗?”尔朱龙曰。 “在下在重瞳帝国任上将军太久,早就厌倦了官场的生活,吾只想一心一意修真,以期能修炼到最后的圆满境界。”青君彦曰。 “这个……修真的话,不一定非得要到名山大川去,在家中也可以修真,也可以成亲,公主可以成为汝的双修伴侣。”尔朱龙曰。 “在下主意已定,不可能改变,请大汗收回成命,吾等过几天就要去寻找毒死破光虫的元凶,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吾等先向大汗告辞了。”说完,青君彦与东燕层就迈开腿,欲走出王宫。 尔朱龙曰:“青仙侠不一定要目下答复孤家的要求,孤家也知道这事,对汝来说太突兀了,汝还是回去想想再作答复。” 第39章 大汗劝婚 听了青君彦对尔朱龙所说的一番话,胡不归的脸色才慢慢地转变成正常,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既然青君彦拒绝了这门婚事,那么他的希望就不会破灭。 尔朱龙要把女儿许配给青君彦之前,并没有征求过女儿的意见,他满以为女儿不会拒绝玉树临风、潇洒俊美的青君彦。 他来到了黛绮丝的房间,支开了侍女,与女儿攀谈起来。 尔朱龙曰:“斯斯,今天父王有事对汝说。” 尔朱龙很少到黛绮丝的房间来,他的到来,黛绮丝预料到会有什么事情。 黛绮丝曰:“父王请说,到底是什么事?” “孤家想把汝许配给青君彦,汝觉得怎么样?” 黛绮丝想到了尔朱龙会对她说事,但没想到是说这个事。她只见过青君彦一次,年轻俊美的青君彦给她留下了好感。但是在她的心里,始终是楚龙缨占据着那个位置。楚龙缨不一定比青君彦俊美,但她就是喜欢楚龙缨那种类型的男人。俊美的青君彦,无法把楚龙缨从她的心里挤走。 “父王,女儿还不想嫁人,还想多陪陪父王。”黛绮丝娇嗔地曰。 “唉,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就算汝是公主,也不例外。目下,汝到了出嫁的年纪,该考虑自己的事情了。青君彦这个年轻人还是很不错的,汝嫁给他之后,孤家封他一个很大的官,比左将军胡不归还要大,这下汝满意了。”尔朱龙语重心长地对黛绮丝曰,他的心里充斥着一些不快。他以为是黛绮丝看不上青君彦的平民身份,才拒绝嫁给他。 “女儿真的是还不想嫁人,真的是想多陪陪父王,目下,谁都不嫁。”黛绮丝坚定地曰。 尔朱龙一向对这个独生女很娇纵,女儿不同意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 临走时,他对黛绮丝曰:“斯斯,汝再考虑一下,这次就听父王的。” 说完,就唉声叹气地走了。 过了几天,他又把青君彦召了来。不过,这次不是在王宫大殿,而是在他的书房。 书房里只有尔朱龙一个人。 青君彦来到他的书房,向他行礼之后,就站在那里。 尔朱龙连忙示意他坐下。 他慢慢地坐下来,眼睛看着尔朱龙。 尔朱龙堆起笑对他曰:“青仙侠,那件事想得怎么样了。” 青君彦曰:“承蒙大汗看得起小民,奈何小民志在修真,不想成亲,小民违抗了大汗的旨意,请大汗降罪小民,小民没有任何怨言。” 尔朱龙曰:“从第一次见到汝那天起,孤家就喜欢上了汝,就想汝成为孤家的驸马,成为黑白发部落的得力干将。” “小民让大汗失望了,望大汗降罪,惩罚小民抗旨之行为。” “孤家不会降罪于汝,汝还是回去再考虑考虑。”尔朱龙见青君彦话意坚决,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青君彦回到房间,东燕层也在那里。东燕层对青君彦曰:“青师兄,大汗还是说上次那事吗?” “是的。” “吾认为青师兄答应也可以,做大汗的驸马,师傅也不会怪罪的。” “东师弟汝想到哪里去了,相处这么久,难道汝还不了解吾是怎样一个吗?吾不会被名利诱惑,一心向道是吾的真诚之意。” 听了这番话,东燕层才知道,青君彦真是一个不为外物所动的修真真君子。 过了两天,尔朱龙又召见了青君彦,说的还是那事。最后,还是没有说成,不欢而散。 尔朱龙三次要把黛绮丝许配给青君彦的事,胡不归都知道了,他陷入了苦恼的沉思之中。 他知道青君彦三次拒绝了尔朱龙的旨意,但是他对这事的看法发生了变化。他原以为,尔朱龙可能会把黛绮丝许配给他,没想到尔朱龙把黛绮丝许配给了青君彦。青君彦不答应,尔朱龙竟然三番五次地去劝说青君彦。从这一行为,他认为,就算尔朱龙不把黛绮丝许配给青君彦,也不会许配给他。他在尔朱龙的心里,不过就是一员大将,也许尔朱龙从来没有要把黛绮丝许配给他的念头。 既然女儿与青君彦都不同意成亲,尔朱龙就也不勉强了。他目前所要做的,还是要抓到那几个毒杀破光苑里面破光虫的贼人。要想抓到这两个贼人,他最可依赖的人就是青君彦与胡不归。 他同时召见青君彦与胡不归,想听听他们对捉拿贼人的意见。 青君彦先到了他的书房,胡不归还没来。等了约半个时辰,还没见胡不归过来。他就打发一名太监,去传唤胡不归。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那太监神色匆匆地回来了。他对尔朱龙曰:“大汗,左将军不辞而别了,留下了一封信。” 说毕,那太监把手上的一封信递给了尔朱龙。 尔朱龙接过信,仔细地看起来。信写得并不长,不一会儿就看完了。信的大意是,在黑白发部落做官太久了,有点厌倦这种生活。离开黑白发部落,不做左将军,就是为了过一种新的生活。感谢大汗一直以来的关心和提携,以后,如若黑白发部落有重大事件需要他的话,他会义不容辞地赶过来。 胡不归离开黑白发部落的原因,根本不是他给尔朱龙信上说的那样。其实是,他觉得不可能得到爱恋多年的公主黛绮丝,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继续在黑白发部落呆下去,只会徒增他的烦恼。不如了一走了之,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为静。 看完胡不归留下的信,尔朱龙半晌没有说话。胡不归任黑白发部落的左将军有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胡不归对部落尽心尽责,对尔朱龙忠心耿耿,立下了许多战功,是部落境界修为最高的人。现在,他离开了,对黑白发部落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又过了一会,尔朱龙对青君彦曰:“目今,左将军胡不归不辞而别,部落正是缺人的时候,孤家希望青仙侠能留在黑白发部落,如果青仙侠同意,孤家马上任命汝为左将军。” 青君彦曰:“大汗,青君彦不是为名图利的人,是一心修仙的人,重瞳帝国的上将军吾都不做,不可能做黑白发部落的左将军。过一个月,不管是否捉到毒杀破光虫的贼人,吾都要回到春秋代序门,这是家师给吾的期限。” 尔朱龙知道说服不了青君彦,就再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青君彦与东燕层就带着士兵,出现在察不弯的大街小巷,寻找毒杀破光虫的贼人。 搜寻了三天后,没有任何结果。青君彦就向尔朱龙建议,到黑白发部落的其他城市去找一找,兴许贼人早就离开察不弯了。 尔朱龙同意了青君彦的意见,并拨给一千士兵,供青君彦驱使。 青君彦与东燕层,带着这些士兵,马上赶往黑白发部落其他的城市。 他们搜索了十多个城市,差不多把黑白发部落搜了一个遍,还是没看到贼人的踪影。到达的每一个城市,令他感到心惊的是,存在着大量的殷其雷。这些殷其雷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简直还不如二十五肋骨王国花子房的叫化子。 他想,这些殷其雷生下来就是殷其雷,世世代代都是殷其雷,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永远过不上好的生活,永远让人瞧不起。麟之趾生下来就是麟之趾,世世代代都是麟之趾,从一出生,就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高高在上骑在人的头上,这难道公平吗?难道大汗不知道这些情况吗?抑或是大汗知道,但并没有去改变他们的处境。他决定返回察不弯后,向大汗说说这些情况。 过了三十多天,他们仍然没有一点结果,青君彦下令士兵返回察不弯。 回到察不弯后,大汗在第一时间接见了青君彦。 青君彦对尔朱龙曰:“大汗,小民有负大汗期望,没有捉到毒杀破光虫的贼人,请大汗降罪处罚,小民甘愿受罚。” 尔朱龙曰:“青仙侠不要这样说,孤家知道为了捉拿贼人,青仙侠花了很多时间,付出了很多心血,这次捉不到贼人,算他走运,孤家想,贼人终究会被捉拿归案的。” 青君彦曰:“小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那贼人不死,总会有捉到他们的那一天。不过,吾已经超过了师傅给的回程的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小民明天就回春秋代序门,今天是来向大汗辞行的。” 尔朱龙曰:“青仙侠为黑白发部落出了这么多力,不要一个花螺的奖赏,真是令人佩服。如果哪天想通了,汝就回黑白发部落来,这条门始终为汝开着的。” 青君彦曰:“多谢大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青君彦与东燕层就出发了。快要到察不弯那个大出口的时候,又遇到一群殷其雷向他们讨要东西。青君彦见他们可怜,给了他们每人五个花螺。这些殷其雷一辈子从没拿到过这么多花螺,弯腰称谢不迭。 出得察不弯的这个出口,发现他们坐的两匹马还是拴在那棵树上,只不过有两个士兵在一旁守护。二人跨上马,向重瞳帝国穆阳山方向飞驰而去。 经过八天的跑路,他们来到了穆阳山脚下。他们没有下马,鞭打着马往山上跑。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穆阳山上。 上得山来,就感到一阵清风吹来,说不出的受用。他们下了马,慢慢地向春秋代序门的大殿走去。牵着马过了第一道九曲桥,青君彦往桥下瞅了瞅,有很多小鱼在小溪中欢快地跳着。过了第二道九曲桥,他们感觉风更大了。过了第三道九曲桥,院舍就近在眼前了。 他们走进被松树围着的坪子,没有发现一个人。走出这个坪子,就来到了春秋代序门院舍的大门。大门外左右各一名弟子,手持宝剑直立一旁。他们对青君彦与东燕层曰:“青师兄、东师兄,汝等回来了,师傅等汝等好久了呢。”青、东二人与那两名弟子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了大门。 陶树蕙、穆揭车等两批出去寻找得不归的人,早在五天之前就返回了穆阳山,他们一无所获。 进了大门之后,他们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师傅关射孤的居处。关射孤的房间还有一个人在那儿,就是管不成。 青君彦与东燕层齐声曰:“师傅,吾等回来了。” 关射孤阴沉着脸,头转向一边,曰:“汝等回来得早,要好好欢迎呀。” 青君彦回程时间,只不过超过了几天,见师傅这样发火,有些不解。 “师傅,因为有些事,弟子超过了回程时间,。”青君彦曰。 “哼,吾问汝等,吾派汝等下山是去做什么来着。”关射孤仍是铁青着脸。 “师傅派弟子下山,是为了寻找捉拿利不归。”青君彦曰。 “好,那吾问汝,这些天来,汝等都去做什么去了,汝找到利不归了吗?”关射孤曰。 青君彦曰:“吾去帮黑白发部落的大汗做了一件事,耽误了回程时间。” “谁叫汝去帮黑白发部落做事的,他们的大汗封了汝什么官,给了汝多少花螺。”关射孤仍是一脸怒容。 “弟子不忍见黑白发部落的人们生活在黑暗中,才自告奋勇去帮他们的。”青君彦小声曰。 关射孤的声音越来越大,“天下的事那么多,汝管得完吗?本门的事丢在一边,去为别人做事,汝还有脸回来吗?” “弟子想,去帮黑白发部落做事的同时,也可以寻找利不归,这两件事并不矛盾,所以弟子才去为黑白发部落做事的。”青君彦有些委屈地曰。 “汝是带头人,为黑白发部落做事,就连自己的师兄弟的死活都不管了吗?”关射孤愤愤地曰。 “师傅,难道出了什么事吗?”青君彦小心翼翼地问。 关射孤没有回答他,咬牙把头偏向另一边。 这时,管不成皮笑肉不笑地曰:“青师弟,自打吾等分开后,吾与几个师兄弟没日没夜地寻找利不归,有一天,终于找到了利不归。吾等与利不归激战,那利不归境界太高了,吾等不是他的对手,两名师弟被他打死了,吾也受了一点伤。汝的修为不是很高吗,吾是远远不如汝哟,吾想,有汝在,那两名师弟就不会死了。” 听到管不成说这些风凉话,青君彦才明白,师傅关射孤为什么对他发那么大的脾气,原来两名师弟丧生在利不归的手下。 其实与青君彦分开后,管不成也并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日没夜地寻找利不归。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客栈里呆着。呆烦了的时候,才带着几名师弟出去寻找利不归。说是寻找,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心思和精力根本没花在这件事上。那几名堂里的师弟,年龄资历都比他低,也不敢说他什么,一切由他安排。他在关射孤规定的期限前三天,回到穆阳山。回来之后,在关射孤面前,添油加醋说了很多青君彦的坏。关射孤在穆阳山上,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轻信了管不成。 关射孤对青君彦发那么大的脾气,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他的女儿被乔玉房奸污一事,乔玉房所在的采薇宗位于黑白发部落境内,他恨屋及乌,连带恨起黑白发部落来了。青君彦去为黑白发部落做事,几件烦的人事凑在一起,更加大了他的怒火。 青君彦沉吟了一会,把头转向管不成,曰:“管师兄,汝遇到利不归时,利不归身边有不有人。” 管不成曰:“吾找到利不归时,当时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人。” “是不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君彦问。 “是呀,一头是肥猪,一条是瘦狗,饿得很呀,把吾等的两名师弟都吃下去了。”管不成瞧着天花板,得意洋洋地曰。 青君彦确信,管不成遇到的这一胖一瘦二人,就是他与胡不归在察不弯的小巷中,遇到的那两个人。那个胖子是利不归,那么那个瘦子又是谁呢?青君彦认为,从身材来判断,还有颌下那胡子,那个瘦子可能是风屁屁。利不归曾担任过风屁屁府邸的侍卫长,他们二人完全有可能搞在一起。至于他们二人在公狸,蒙面刺杀伍仲连一事,因为青君彦当时不在场,不大清楚当时的情况。 青君彦对关射孤曰:“师傅,两名师弟的死,全都是因吾造成的,汝就处罚吾。” 这时,东燕层曰:“师傅,青师兄确实是为黑白发部落的人们救急,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况且,就算青师兄当时在场,利不归与那瘦子相当厉害,也难保那两名师弟不罹难,求汝不要处罚青师兄。” 关射孤哼了一声,对东燕层曰:“汝也没尽到责,就知道跟着他跑,就知道为他说话,不要多说了,一定要惩罚他,不然的话,吾怎么面对本门长老。”。 管不成在一边偷偷地笑。 青君彦与东燕层回到房间,青君彦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接受师傅的处罚。 东燕层愤愤不平地曰:“一定是管不成那小子,在师傅面前说了很多坏话,师傅才会如此发怒的。” 这时,管不成哼着小曲,走进了房间。 青君彦轻推了东燕层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第40章 山洞受罚 吃过晚饭,关射孤一家四口坐在家里,都没有出去。 关雪怡也知道了父亲要惩罚青君彦一事,她极力想父亲不处罚青君彦。 她对关射孤曰:“爹亲,青师兄为黑白发部落做事,是为了给黑白发部落的普通民众带去光明,这是一件大善事,汝不是经常教导吾等要见义勇为,扶危济困,青师兄不正是按汝的教导去做的吗?” 关射孤曰:“小孩子家不要来管这等事。” “嗬,吾还是小孩呀,吾今年十八岁了。”关雪怡曰。 “在爹亲娘亲眼中,汝永远是小孩子。”关射孤曰。 “爹亲,汝说吾刚才的话说得对不对呢?” “君彦作为带头人,擅自把人员分成两队,导致吾春秋代序门两名弟子惨死敌手。他还不嫌远,到龙鹊山去帮黑白发部落寻找遗芳草,耽误了很多寻找利不归的时间,这难道不应该处罚吗?” 这时,关罗舞也插嘴曰:“青师兄犯了如此多的错误,当然要接受本门的处罚,阿妹,汝就别再为他向爹亲求情了。”那次,在风家村,关罗舞追寻到乔玉房时,被燕君棹挡下来,致使乔玉房逃走,至今没有音问。当时,青君彦就站在燕君棹的旁边,他虽然没有出手阻止关罗舞,关罗舞认为他是与燕君棹一伙的,时间过了这么久,关罗舞还是记恨在心。 “阿哥,怎么汝也这样说,难道青师兄对汝不好吗?。”关雪怡撅着嘴曰。 “好是一回事,犯规就是另一回事了。”关罗舞不依不饶地曰。 “爹亲,女儿求求汝放过青师兄这一次,下次若他再犯门规,对他处罚也不迟。”关雪怡近似哀求地曰。 “不可能。”关射孤面对女儿的哀求,不为所动,斩钉截铁地曰。 看着关射孤严肃的面容,关射孤知道再说也没用了。她转过头来,对平柔荃曰:“娘亲,汝去劝劝爹亲,不要处罚青师兄。” 平柔荃心里很清楚,关射孤决定的事,几乎没有人能劝得动他。她虽然也不想青君彦受罚,但她知道,她去劝也是徒劳无功。不过,女儿这样央求她,实在是看不得女儿的可怜相,于是她对关射孤曰:“相公,君彦的事也不是很大的事,君彦入门不久,对本门的门规也了解不够,况且,君彦还救过……”说到这里,平柔荃猛然想起,不能让关雪怡知道,是青君彦使她死而复生的,所以及时打住了话头。 “不要多说了,一定要受罚。”关射孤老着脸曰。 平柔荃见劝不动关射孤,就对关雪怡曰:“怡儿,汝青师兄犯了门规,是要接受处罚的。汝爹亲是掌门,不能偏袒自己的弟子。反正处罚又不重,没几天汝就可以见到他了。” 关雪怡见母亲也不帮她说话,一言不发,拉长了脸,堵气出去了。 青君彦回到穆阳山的第三天,就去接受惩罚了。 说是惩罚,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就是要在离他的房间五里远的一个山洞,呆十五天。这十五天不许出洞,洞外有两名弟子监督。这个山洞原本是春秋代序门的修炼之所,但是近百年来,门人嫌这个山洞过于昏暗,都不去这个山洞修炼,而是到其他的山洞修炼。 青君彦与两名执法弟子来到这个山洞,站在洞口四处瞧了瞧,发现四周都被山峰围住了,只有一条小路通向这个山洞。在两名执法弟子的催促下,青君彦走进了这个山洞。 这个山洞确实是太昏暗了,简直就是一片黑暗,只有一丝丝光从外面射进来,一般的人在洞中是看不清任何东西的。不过,这难不倒青君彦。只要有一丝光,他的利眼诀就可运用起来,就可看清洞中的一切。 青君彦一走进这个山洞,就感到冷嗖嗖的,脚下软绵绵的。他往下一看,原来山洞底部都是一些淤泥,还有一些水在向往流淌。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吟起利眼诀,打量这个山洞。 山洞外窄内宽,入口只能进一人,进去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大。山洞约有三丈高,山洞底部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大大小小的石头。洞壁是泥巴构成的,还长着一些动植物。洞顶有很多长长的,细细的,好似要往下掉的石头,不过,这些石头与底部的石头有些不同,。青君彦看着这些呈长条下垂的石头,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些石头实在是太好看了,他从没看到过这样的石头。 他还在观赏这难得的景观的时候,外面有人叫道:“吃中饭了。”他往洞口望去,见一个人把一个木盘子放在洞口,盘子上有两个碗,一双筷子。 他站起来,向洞口走去。到了洞口,他把木盘子端起来,又往洞里走。他找了一块较平坦的石头,把木盘子放在上面。他端起那个饭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另外一个碗是青菜。那青菜油放得少,味道很差,他还是慢慢地把它吃完了。吃完饭后,他把碗筷放到木盘子上,然后把木盘子放在洞口。 很快就入夜了,洞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想找个地方睡觉,地下石头虽多,但没有一块较长较宽较平坦的,致使他无法躺下来。没有办法,他只好坐下来,背倚着一块石头睡觉。这一夜,他没有睡好,时不时醒过来,觉得夜很长。这样醒了四五次后,终于捱到了天亮。 他站起来,抻了抻腰,舒展了一下手脚。正在这时,送饭的又来了。青君彦把饭吃了,又抬头望着头上的尖垂的石头。看了一会,他觉得颈项有点酸,就没有再看那些石头,坐在石头上发呆。他想,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十五天,不把人闷死才怪。他陡然想起,在那个无名山洞,得到的无根道人的几本经诀,还没怎么看,何不趁现在闲得无聊,拿出来看一看呢。 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四本经诀,放在石头上。《杂花桂菌谱》主要是讲炼丹的;《寒雷经典》主要是讲布阵的。这两本书,他已经看完了。他拿起《天行健诀》,吟起利眼诀,仔细地看起来。《天行健诀》的页数并不多,他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看完了。 《天行健诀》的主要内容,就是教修炼之人,在一天当中,太阳光最强的时候,运用功诀,吸取来自天空的灵气。但是修炼这个功诀,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会《地势坤诀》,不然的话,就吸取不到天空中的灵气。看到这里,青君彦心中一喜,自己不是正适合修炼《天行健诀》吗。他刚准备依照书中所说,修炼《天行健诀》,猛然想到,这个功诀要在阳光下才能修炼。这个山洞又湿又黑,只有一丝丝的光,根本就不能修炼这个功诀。 他把《天行健诀》放回石头上,顺手拿起那本《惠兮诀》看起来。《惠兮诀》的内容比较多,他看了两天才把它看完。《惠兮诀》主要讲的是意念、导引等修炼之法。修炼这个功诀,能把人的灵气培养得很雄浑,更容易进入上一层境界。 把《惠兮诀》看完后,他就照着书中所述,专心修炼。这个功诀纯属静功,主要是默记口诀,运用意念来修炼。这个功诀要求修炼之人要平心静气,把意念集中于下丹田,至始至终不能分散注意力。倘若在修炼过程中,分散了注意力,那么这一段功就算白白修炼了。 第六天早上,他吃了早饭之后,又开始修炼《惠兮诀》。他盘腿坐在地下,修炼了一个时辰后,他觉得下丹田非常发热,全身好似被自己的意念包围,意念在他的身体表面流动。他始终把注意力放在下丹田,不有他想。过了一会,下丹田的热气突然像一个圆球爆炸一样,向身体四处散发开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觉得全身热烘烘的,如同盖了一床大被。慢慢地,身体就开始降温。用了一柱香的功夫,温度降到了平常的温度。 待温度恢复到正常,他就收了功。他还没站起来,就听到洞口有说话的声音。他暗自庆幸,在刚才修炼《惠兮诀》的时候,没听到声音。否则,他的这段功就白白修炼了。 他听到一个女声曰:“吾就是要进去,汝等不要拦着吾。” 这是青君彦很熟悉的声音,说话之人是关雪怡。 一名执法弟子曰:“小师妹,不是吾等不放汝进去,而是师傅向吾等交待了,任何人不得进入这个山洞,任何人不能来看青师兄。” 关雪怡曰:“吾不管那些,吾就是要进去,汝等让开。” 那名弟子曰:“汝来看青师兄,已经犯了门规,汝还要进去,那更是不得了。” 关射孤轻蔑地曰:“有什么不得了的,难道吾爹亲还会把吾杀了。” 那名弟子曰:“汝可能没事,吾等就下不了台了。” 关雪怡曰:“不与汝等啰嗦了,快放吾进去。” 那名弟子曰:“小师妹,汝不要来为难吾等,要是吾等放汝进去,吾等是要受罚的。” 青君彦听到这里,就走到洞口,对关雪怡曰:“小师妹,谢谢汝来看吾。师傅规定别人不能来探望,不能进山洞,汝还是不要违反师傅的规定,还是回去。” 关雪怡见到青君彦,眼睛发光,喜不自禁,对青君彦曰:“青师兄,汝这样说,吾就听汝的,等汝出来了,吾再去看汝。”说完,他把一大袋东西交给青君彦,就离开了这个山洞。 青君彦提着这个袋子,走进洞里,打开一看,全是好吃的东西。有一只烧鹅,一盒蚕豆,一盒麻酥,还有一小葫芦酒。他拿起酒葫芦,咕嘟咕嘟一口气把酒全喝完了。他放下酒葫芦,拿起烧鹅,撕着吃了起来。不一会儿,那只烧鹅就全到了他的肚里。他咂了咂嘴巴,觉得这烧鹅是他吃到的最美味的。 这时,已到了中午,送饭的人又来了。他把木盘子放在洞口就走了。这次,青君彦没有走到洞口去端那木盘子。刚吃了这样美味的东西,怎么还吃得下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呢? 自进洞以来,他还没有吃过荤腥,顿顿都是青菜,馋得他胃火都快要烧出来了。刚才那顿美味,大大地解了他的馋。 第六天,他修炼了一阵《惠兮诀》后,就把《寒雷经典》拿出来看。这本书里讲述了十八个阵法,阵法的布置也说得很详细。他对其中一个阵法很感兴趣,那个阵法叫做八卦五禽阵。这个阵法要五种动物配合,经过人的训练,在人的指挥下,向敌人发起进攻。这五种动物分别是乌擎猿、剑淋鹰、伯庸猫、问天狐和慕云熊。《寒雷经典》中只说了对五种动物的调教之法,和布阵之法,并没有描述五种动物的形状,还说了到哪里去猎取这五种动物。 青君彦捧着《寒雷经典》想了想,五种动物之中,他现在只有伯庸猫。乌擎猿与剑淋鹰只是见过,问天狐与慕云熊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想出洞之后,问问东燕层,或许他知道问天狐与慕云熊。不过最难的是,要找到这四种动物,要把它们活捉,还要调教它们。 第七天,他服了一枚芝草洗髓丹后,又开始修炼《惠兮诀》。 芝草洗髓丹的功能蛮多,可以防病,可以治病,可以疗伤,可以培气。青君彦服用它的目的,就是在修炼中用来培气的。 服了芝草洗髓丹,在修炼的时候,他感觉下丹田比原来更热了,就像一团火在那里燃烧。好在发热的时间不是很长,过了一会,下丹田中的热,就慢慢散发到身材各部位去了。他意念灵动了一下,感觉体内的灵气很强沛,仿佛要破体而出。他想芝草洗髓丹还是好,能增强修炼的效果。 第八天,关雪怡又来看他了。这次她没有与执法弟子斗嘴,乖乖地站在洞口。她把提着的篮子交给青君彦,并没有马上返回,而是在洞口与在洞中的青君彦聊起天来。 两人相隔的距离很近,可以清楚地看清对方的脸。青君彦见关雪怡轻皱眉头,脸上满是关怀之色,模样还是那么可爱。 关雪怡对青君彦曰:“青师兄,汝在里面八天了,闷不闷得荒呀。” 青君彦曰:“不闷,一点都不闷,汝不要担心,吾在里面潜心修炼,没人打扰,这确实是一个修炼的好地方,下次吾还要来。” 关雪怡一脸不惑,曰:“汝以后还来呀,在这里不就是坐牢吗?” 青君彦曰:“小师妹,这个汝就不晓得了,吾是在里面修炼,不是在坐牢。” …… 他们聊得正欢,两名执法弟子又催了,一名执法弟子曰:“小师妹,请汝马上回去,汝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被师傅发现的话,吾等要受罚的。” 关雪怡回头看了看两名执法弟子,曰:“汝等就那么怕吾爹亲,放心,吾爹亲不会吃了汝等。” 说完这句话,关雪怡就一蹦一跳地回去了。 关雪怡这次给青君彦的东西,比上次要多。有三只烧鹅、五盒糕点、两盒蚕豆、一盒瓜子,还有一大葫芦的酒。 这些东西,青君彦一次吃完,都不在话下。但他没有一次吃完,而是分三天才吃完的,只不过那一大葫芦的酒,关雪怡走后,他马上就喝了一半。 他看到《惠兮诀》里说,吃石钟乳,可以增强灵气的强度,也有利于提升境界。这本书里还详细描述了石钟乳的模样。青君彦看了之后,恍然大悟,头顶上那些尖尖的、长长的下垂的石头,不就是石钟乳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令人费解的是,这石钟乳怎么个吃法,书里并没有讲。 青君彦所腿踩在石头上,低下头来,食指和中指顶住脑门,眼睛微闭,认真地思考起来。 过了约一刻钟,青君彦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跳起来,折了一截石钟乳下来。他用手掌紧握石钟乳的尖尖的尾部,意念灵动,掌心凝聚了大量灵力。他慢慢地加大力量,一直到把石钟乳的小小的一截尾部捏成粉末,他才把手掌松开。 粉末有那么多,一次吃不完,他决定分三次吃完。 他仰起头,把少量石钟乳粉末倒入了嘴里。他拿起酒葫芦,喝了几口酒,把粉末吞了下去。把全部粉末吃完之后,他觉得与之前不同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反正就是觉得整个人变了个样。灵气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他对准高高的石钟乳,凭空发了一掌,在强劲灵气的冲击下,三根石钟乳掉了下来。他继续双掌齐发,石钟乳纷纷往下掉。这样发了半个时辰,山洞顶上的石钟乳全都掉下来了。 他又惊又喜,没想到吃了石钟乳后,灵力变得如此之强劲。 外面的执法弟子听到石钟乳掉下的声音,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山洞太黑,他们在外面看不清,但他们又不允许进山洞。两人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第41章 洞中修炼 他又把一小截石钟乳捏成粉末,用纸包起来,每天吃一点点。随着石钟乳粉越吃越多,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越发地穿梭膨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充满着灵气。灵气的充盈,带给他一种不将灵气散发出去,就不舒服的感觉。 于是,他双掌齐舞,两腿共蹬,朝着山洞的各个方向,击发出体内的灵气。洞壁的泥巴,承受不了这强劲的灵气冲击,纷纷往下掉。洞顶的一些小石头,也掉了好多下来。 正舞得在劲头上,他忽然发现洞顶某个部位闪亮了一下,然后就恢复黑暗。闪亮的宽度,与人的手掌差不了多少。在这黑黢黢的洞中,有亮光出现是不可思议的事。他感到很奇怪,石头怎么会发亮呢?带着这个疑问,他又向那个部位发了一掌,那里又闪亮了一下,马上就熄灭了。他又对着那里连发三四掌,那里闪亮了三四次,就又不亮了。 他吟起利眼诀,望向刚才闪亮的部位。发现那个部位,有一块约三寸长一寸宽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原来夹在众多石钟乳之间,石钟乳掉落之后,它就显露出来了。亏得他把石钟乳全打下来了,否则,发出的灵气被石钟乳挡住,冲射不到那个东西,那么,那个东西就不会发光,他也不知道洞顶会有那个东西。 他瞄着那个东西,腾空而起,用手指把它抠了下来。 他掂了掂,那东西不重,约为半斤。他把它平放在石头上,细细地观察它。那东西为半寸厚,正面很平整,反面都是波纹。通身碧绿,但没有光芒发出,像一本合拢的小书。 他仰着脑袋思考了一阵,对着那东西正面,发射出灵气,那东西又闪亮了一下。他对着那东西再次发出灵气,这次他没有马上收回灵气,而是连续不断地发出。在灵气的熏蒸下,那东西不再是闪亮一下就熄灭了,而是长久地亮着。 他明白了,只要灵气的熏蒸不断,那么它就会一直亮下去。 过了一会,奇迹出现了,那东西上竟然出现了文字,文字是黄色的,字体很小。因为有光的映衬,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东西上写着“碧玉录”三个字。他想这个东西应该就叫“碧玉录。” 又过了一会,“碧玉录”三个字消失了,他正在惊讶之际,碧玉录上又出现了文字,上面写着“春秋代序门莲花诀”八个字。他想,这莲花诀是春秋代序门的功诀,怎么师傅从没教过他,也从没向他提起。 他正思考时,那八个字又消失了,又出现了新的文字。这次出现的文字比较多,他数了数,一共有五行。他把碧玉录向他移近了点,聚精会神地看那些文字,都是教人修真的一些口诀。看完之后,不到一会,文字消失,又出现新的文字,仍然是五行。他所发出的灵气不断,熏蒸着碧玉录,碧玉录的文字就不停地更新。 这样更新了二十多次后,出现的是一行令人害怕的文字:修炼此诀,不得做梦,否则,灵力尽消,四分五裂。青君彦想,那不得了,一做梦就会置自己于死地,谁能控制自己不做梦呢?有谁敢修炼这个功诀呢?这功诀再厉害,也没有用。 那行文字过后,碧玉录又现出了“春秋代序门明驼千里足”九个字。他心想,莲花诀应该看完了,后面的就是明驼千里足功诀了。 他对着碧玉录又催发了一次灵气,继续往下看。由于他的灵气不足了,无法持续使碧玉录发亮,闪现文字。所以,明驼千里足功诀只看了两页,后面的就看不到了。 他又想,怎么在这个山洞有碧玉录这样的东西呢?它的主人到底是谁呢?又是怎样把它放到洞顶上去的呢?碧玉录上面,记载的全是春秋代序门的功诀,那么这块这块碧玉录应该是属于春秋代序门的。这个山洞,原来是春秋代序门用来修炼的,难道是春秋代序门的前辈,在洞中修炼的时候,把它放到洞顶上的吗?他为什么要放到洞顶上呢?那很难被人发现。如果不是幸运,自己也发现不了碧玉录,那么这功诀就永远失传了。 他还在想,洞口传来了关雪怡的声音。他振了振衣裳,快步走到洞口。 关雪怡穿着淡绿色的衣裳,淡绿色的被子,白色的鞋子;头发披散在后面,用一根白色的带子束着,额前刘海稍垂,脸上好像敷了一层鹅脂,十分的漂亮可爱。 她的手中又提着一个竹篮。 面对如此妙龄可爱的少女,青君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关雪怡也发现青君彦在盯着她看,脸上顿时浮现出娇羞的表情。 关雪怡对青君彦曰:“青师兄,又有几天没来看汝了,这几天爹亲盯得紧,要吾天天修炼,吾想逃也逃不出来。” “小师妹,师傅要汝修炼,汝还是听他的,不要因为来看吾,耽误了汝修炼。”青君彦曰。 “吾目下已达到落草新生境界,再进一步,就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楼境界了。以任凭吾怎么努力,总上不到这个境界。” “还有几天吾就可以出去了,出去之后,吾帮助汝修炼,要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楼境界也不是那么难。” “那太好了,有了青师兄的帮助,吾又可以再提升一个境界了。”关雪怡笑语嫣然。 青君彦莞尔一笑,曰:“汝还是先回去,下次不用来看吾了,师傅找汝不到,又会发脾气的。” 关雪怡曰:“好,这个给汝,”她把竹篮递给青君彦,就欢快地离开了。 青君彦提着竹篮,走进山洞。把它放在石头上,打开了它。里面有三只烧鹅,六条烤鱼,两只烤兔和一大葫芦酒。 青君彦心想,小师妹对我太好了,每次来都带很多好吃的东西。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天天吃送来的饭菜,不馋出病来才怪。可是,小师妹显见对自己情愫已深,自己该怎么办好呢? 他先把酒喝了一些,吃了一只烤兔后,又用酒送服了一些石钟乳粉末。然后,他就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本碧玉录,手掌对着它发出灵气,仔细地阅读碧玉录上的文字。 碧玉录上的莲花诀与希夷剑法,他看了三遍之后,把莲花诀与希夷剑法全背下来了。他不敢修炼莲花诀,怕自己一做梦就会四分五裂,没有全尸,他只修炼希夷剑法。 希夷剑法是动功,需要很宽的场地。这个山洞足够宽大,但是地下都是高低不平的乱石,对修炼有些影响。 不过,他也想到了办法,来解决修炼希夷剑法的问题。那就是在整个修炼过程中,他要腾身在离地两尺的空中,修炼希夷剑法的剑诀。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暂时落到地上,休息一会后,再腾空继续修炼剑法。 他除了吃饭,就这样天天修炼,累了就休息,恢复精力后,又继续修炼。修炼了几天后,他查觉出了一些门道,他觉得希夷剑法比玉丹清冲剑法要精妙得多。 一天早上,因昨天修炼希夷剑法很多次,他感到很累,迟迟没有醒来。 这时,他朦朦胧胧听到一名执法弟子在大声说:“青师兄 ,今天是第十六天了,汝受的处罚执行完了,汝可以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他的疲惫一扫而光。他把几截石钟乳捏成了粉末,用纸包起来,放入储物戒指里,就大摇大摆地走出洞来。 刚走出洞,正想活动一下手脚,他的双眼就被一双软软的手蒙住了。接着,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汝猜猜吾是谁?” 他站着没动,脸上现出笑容,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钻进了他的鼻子。 “汝是婆罗鬼。”青君彦笑着曰。 “没猜着,再猜。”瓮声瓮气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 “狐狸精。”青君彦又曰。 “哼,不跟汝玩了,尽是胡猜。”这次响起的是少女清脆的声音,同时,蒙住青君彦眼睛的手也松开了。 青君彦回头一看,看到的是关雪怡娇嗔的模样。 “小师妹,走了,吾实在不想呆在这里了。”青君彦曰。 关雪怡很快就变了笑脸,曰:“吾今天特地来接汝的,回去为汝接风洗尘。” 他俩一路有说有笑,没要多久,就到了青君彦的房间。 一跨进房间,青君彦就看见房间中央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菜。 关雪怡笑着对青君彦曰:“怎么样,这些酒菜都是吾与东师兄弄的,汝尝尝看味道如何?” 东燕层走过来曰:“小师妹为了这桌酒菜,忙了几天了,吾倒没做什么事。” 青君彦看着关雪怡曰:“谢谢汝了,小师妹。” “谢什么谢,快坐下来吃。”关雪怡拉着青君彦就坐了下来。 这时,管不成睡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青君彦招呼他曰:“管师兄,下来喝杯酒。” 听了这话,管不成从床上下了来,话也不说,径直走出屋去了。 东燕层看着管不成的背影,喃喃自语:“真是个怪人。” “别管他,东师兄,吾等一起吃。”关雪怡曰。 席间,关雪怡不停地给青君彦夹菜。青君彦尝了尝,觉得味道一般。他没吃多少菜,酒倒是喝了二十多斤。 当天晚上,青君彦睡了个很好的觉。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去见师傅关射孤了。 关射孤一个人在家里。 青君彦对关射孤曰:“师傅,弟子的处罚已执行完毕,今天来看汝。” “怎么样,君彦,在山洞里没把修炼拉下。”关射孤曰。 “回禀师傅,弟子在洞里,除了吃饭就是修炼。”青君彦曰。 “好,本门的大衍诀修炼得怎么样了?” “进入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六重楼的口诀,吾修炼了好多遍了。” “那好,等汝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六重楼境界,为师就教汝修炼第七层楼的口诀。” “多谢师傅。” “君彦,再过一个月,就是冲元大比的日子,汝与师兄弟们要勤加修炼,争取打败参与冲元大比的各个门派,为本门争光,本门已有三十年没赢得冲元大比了。” “师傅,什么是冲元大比?”青君彦有些不解。 “五百年前,那还是吾国年号冲元年间,三国修真界在吾国进行了一场比试。从此之后,每过五年,三国修真界就要进行一场比试,胜者可以得到‘楚微钟’。哪门哪派若是连续三年都得胜,那么‘楚微钟’就永远归他所有。冲元大比就是这么来的。但是,五百年来,没有哪一派连续赢得三次,所以‘楚微钟’总在各派之间转来转去。” “‘楚微钟’是什么东西?” “从表面上看,‘楚微钟’与一般的钟无异,但是它发出的声音,对修炼大有益处。只要能听到它的声音,就会受益。它不只是令一人受益,它可令很多人同时受益。所以各派都想永远夺得‘楚微钟’,壮大本派的实力和声威。” “目下,‘楚微钟在哪派手中’?” “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的铁落教手中。” 听到“铁落教”三个字,青君彦马上回想起,在龙鹊山遇到那自称是铁落教的五人。他想,铁落教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楚微钟会落在他们手中。 “铁落教是一个什么样的教派?” “哼,铁落教不是什么好教,杀人越货、欺男霸女的肮脏事都做得出来。” “那怎么楚微钟会落到铁落教手里呢?” “当年的祖师爷立下的规矩,任何门派都可参与冲元大比,并没有禁止魔教、邪教、不义之教参加冲元大比,很可惜这个规矩一直没有改。上次冲元大比,所有参与的门派,都被铁落教打败了,按规矩楚微钟就到了他们的手里。” …… 青君彦回到房间,只有东燕层在里面。 青君彦问东燕层:“东师弟,汝知道问天狐与慕云熊是什么样的吗?” 东燕层想了想,曰:“问天狐大小与一般狐狸相似,全身毛发黑黄相间;它的嘴比一般狐狸要长,尾巴很短,几乎看不到。慕云熊全身黑色,身材比一般的熊还要小,两个眼睛四周分别有一个黄色的圆圈,它能两脚直立行走,像人一样能走很远。” 听东燕层说完,青君彦在脑中想像了一下,问天狐与慕云熊的模样。 接着,他拿出一包用纸包好的石钟乳粉末,交给东燕层,曰:“东师弟,这包药粉汝每天早上服一点点,用水送下,连服十五天,对修炼很有好处。” 东燕层接过药粉,对青君彦曰:“谢谢青师兄。” “师傅说,还有一个月就要冲元大比了,要吾等加紧修炼,打败所有参与的门派。” “好的,青师兄,吾一定会勤加修炼的。” 东燕层按照青君彦所说,每天服些石钟乳粉末,就开始修炼。在静室里面,一呆就是一天。天没亮就去了,天黑了才回。 十五天过后,东燕层感觉,体内灵力增强了不少,总时不时地冲撞他的心脏。他运用导引之法,才把灵力调理顺畅。 第十六天的半夜,在床上睡着了的东燕层,感到左脚大拇指一阵剧痛。他立马坐了起来,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朦朦胧胧中,他看见床尾坐着一个人,他刚要开口叫,那人做了个手势,很小声地对他曰:“嘘,不要说话不要动,赶快调运灵力,把魔晶引导到下丹田去。” 这声音很熟悉,是师兄青君彦的声音。他依青君彦之言,意念灵动,把魔晶往下丹田驱赶。到了下丹田后,他觉得下丹田很热,犹如火在烧。他强忍住疼痛,把魔晶化散,再用灵力散发到五脏六腑去。魔晶化散散发之后,下丹田就不热了。 过了一会,东燕层就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意味着吸收魔晶成功了。 东燕层的笑声,惊醒了正在做着美梦的管不成。管不成坐了起来,愤恨地曰:“三更半夜笑什么笑,是发癫了,发癫就到外面去发,不要打搅了吾的清梦。”说毕,就又躺下睡着了。 东燕层轻声地问:“青师兄,刚才吾吸取的是什么魔晶?” 青君彦小声地曰:“是万年灵蛇的魔晶。” 听到是万年灵蛇的魔晶,此刻,东燕层无比感动,差点要流下泪来。他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像青君彦那样对他好。 这段时间,东燕层都是早出夜归,归来就上床睡觉,也不与他说话,想是修炼太累了。早上出的时候,管不成还没起,晚上回的时候,管不成又在床上了。青君彦想把万年灵蛇的魔晶,给东燕层吸取,又怕东燕层不肯接受,就找了个半夜的时间。他本不想惊动管不成,但令他没预料到的是,吸收魔晶成功,会控制不住地发出笑声。 第二天,青君彦醒来的时候,东燕层不在床上了,他又去静室修炼了。 东燕层进入了属于他的那间静室,关上门马上开始修炼。 他盘腿坐在蒲团上,微闭双眼,想着大衍诀的口诀,用意念引导着。过了约两个时辰,他感觉全身灵力澎湃,心不能静,眼不能闭。 他猛地从蒲团上跳起来,从储物袋中抽出宝剑,一招一式,演练玉丹清冲剑法。剑尖所指,劲风声威,比之前大不相同。 他演练了三十六招,就停下来了,实在是太累了,演练不下去了。他把宝剑放入储物袋中,坐在蒲团上,大口地喘气。 此时,他还不知道,在石钟乳粉末和万年魔晶的助灵下,加上自己勤修苦炼,他的境界又上了一层,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楼境界。 第42章 帮助修炼 傍晚,青君彦刚从“定”静室修炼完,回到房间,关雪怡就来了。她手上提着一个袋子,鼓鼓囊囊的。 东燕层和管不成都在这里。 青君彦问她:“小师妹,吃了晚饭了吗?” “吃了。”关雪怡答道。 “汝吃了没有呢?”关射孤问。 青君彦曰:“还没有。” “那正好,走,到外面去吃。”关雪怡把提着的袋子,在青君彦面前扬了一下。 青君彦看了看东燕层和管不成,发现他俩也正看着自己。他踌躇了一下,还是跟着关雪怡走出了房间。 他们来到后花园,在石凳上坐下来。关雪怡从袋子里,拿出一只烤鸭,一条烤鱼,一碟蚕豆和一大壶酒,放在石桌上。 她对青君彦曰:“青师兄,趁热吃,等下就凉了。” 青君彦拿起烤鸭,用手撕着吃了起来。 关雪怡两手支颐,一双大眼睛看着青君彦,笑着曰:“好不好吃。” “好吃,简直是人间最美的味。”青君彦边吃边说。 “汝骗人,这只鸭在烤的时候,因为火太大,有个地方烤焦了。”关雪怡曰。 青君彦曰:“就是因为焦了一点点,所以味道才更好。” “瞧汝说的。”关雪怡娇笑道。 只用了一刻钟,青君彦就风卷云残般,把这些东西全吃到肚里了。 看着青君彦吃得津津有味,关雪怡心里乐开了花,比她自己吃还高兴。 青君彦吃完了,就曰:“小师妹,汝以后晚上不要来找吾了。” “为什么呢?”关雪怡问。 “这个……不太好。”青君彦嗫嚅道。 关雪怡曰:“汝怕了吗,吾就不怕,白天汝在静室修炼,见不到汝,吾只得晚上来了。” 青君彦听她这样说,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把头一偏,看向远方。 关雪怡就把碗、筷、碟等收进了袋内,对青君彦曰:“青师兄,上次在那山洞门口,汝不是说,要帮助吾修炼吗?” 青君彦本来那是随口说的一句话,根本没放在心上,那知关雪怡此时提出这件事来。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包着石钟乳粉末的纸包,递给关雪怡,曰:“小师妹,汝每天吃一点点这丹粉,用水送服,连服十五天,对汝的修炼很有帮助的。” 关雪怡接过纸包,曰:“汝就这样帮助吾呀。” 青君彦纳闷了,曰:“汝还要吾怎样帮助汝呢??” “吾那玉丹清冲剑法老是找不到诀窍,飘飘呼呼的,吾修炼剑法的时候,汝来帮帮吾。” 青君彦想了一想,曰:“好。” “那就明天。”关雪怡喜曰。 青君彦曰:“好的,听汝安排。” …… 第二天吃了早饭,青君彦就来到了定静室。推门一看,关雪怡在里面。青君彦笑曰:“小师妹,这么早呀。” 关雪怡曰:“吾来早点,希望今天能修炼久点。” “好,那就开始。”青君彦曰。 关雪怡从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一式开始修炼,一式接一式地使将下去。当使到“莫问生死”时,青君彦叫关雪怡停了下来。青君彦曰:“这招莫问生死,出剑要直,开始慢,中途变快,灵气跟着从剑尖发出。汝出剑偏了点,速度太快,没分快慢。”说完,青君彦从关雪怡手上拿过剑,给关雪怡示范了这招“莫问生死。”随后,他又把剑还给关雪怡,要她再炼一次这招。 关雪怡重新使了这一招,动作还是不到位。于是,青君彦托着她的手,教她怎么往前刺。 青君彦的手刚挨到关雪怡的手,关雪怡心跳马上加快,脸上有了红晕,心头有如许多小鹿乱跳。她故意把身子往青君彦靠,右肩挨到了青君彦的胸部。她的心跳更快了,握剑的手有些发抖。 青君彦站在一侧,没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只闻到了她迷人的体香。开始闻到的时候,他变得有些晕晕乎乎。于是,他定了定神,不想让这香味,来干扰他帮助关雪怡修炼。 关雪怡继续使招。她不过是落草新生境界,灵气不足,从剑尖发出的灵气就更少。 到了“边秋射雁”时,青君彦又叫她停住了。这招是身子往后仰,右腿立地,左腿往前蹬,宝剑从下往上刺。 青君彦曰:“汝使的‘边秋射雁’,身子还要往后仰,要与地面相平,左腿没有蹬直,剑从下往上刺的时候,偏了方向。” 关雪怡又使了一遍,青君彦觉得不行。他走到关雪怡身边,曰:“后仰、蹬腿,上刺。” 关雪怡依言使出这招。 “身子还要往后仰。”青君彦曰。 “哎呀,吾快要站不稳了,青师兄快扶住吾。”关雪怡大叫。 青君彦伸出双手,托住她的背,关雪怡顺势倒在他怀里。她感觉到青君彦的体温,很快就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她感到全身发热,脸上的红云更多了。 青君彦没看她的脸,曰:“快蹬腿。” 关雪怡左腿向前蹬出。 “快出剑。”青君彦曰。 关雪怡把剑从下往上刺。 “腿还要直点,剑往左偏一点点。”青君彦曰。 关雪怡照着青君彦说的去做了。 “好了,这还差不多了。”青君彦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他的双手。 关雪怡没料到他不打招呼,就松开了手,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青君彦身上。后背突然失去扶持,她的身体向后倒了下来。身体快要着地时,青君彦迅速行动,一双大手又把她托住了。青君彦把她身子扶直了,才松开双手。 青君彦曰:“刚才做得很好了,就是后仰过了头。” 关雪怡睃了青君彦一眼,没有作声,继续下面的招式。 一个晌午,关雪怡共修炼了二十五式玉丹清冲剑法,她喘着粗气,流着香汗,对青君彦曰:“青师兄,今天下午吾等还来这里修炼。” 青君彦沉吟了一下,答应了她。 在回房间的路上,青君彦边走边想,小师妹对我如此钟情,而我又另有所属,再这样下去,不知道怎么得了。想到这里,伍蹁跹那绝世姿容,又浮现在他脑海。 冲元大比之前,关射孤想检试一下门下弟子的修为,对他们的谬误进行调纠,以期在冲元大比中发挥出最佳的水平。 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关射孤把门下弟子,全部召集到大殿外的草坪上。关罗舞和关雪怡也在其中。 关射孤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站成一排的弟子们,清了清嗓子,曰:“徒儿们,冲元大比就要快到了,这几个月,汝等听从为师的吩咐,尽心竭力地修炼,为师都看在眼里。冲元大比非同寻常,关系到本门的前进与荣光。在大比之前,为师想测试一下汝等的修为,心里才放得下。汝等在测试时,要把自己最高的修为发挥出来,但是有一条,都是同门师兄,尽量控制不要伤人。”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严肃,都没有吭声。 “那就开始,”关射孤瞅了瞅头顶的日头,眯了几下眼睛,“树蕙,汝是大师兄,由汝先来,汝与巧兮对阵。” 弟子们四散开来,站在草坪的边缘,留出中间一大块空地。 陶树蕙从储物袋中抽出宝剑,抱拳曰:“祁师弟,剑下留情。” “大师兄,不敢当。”祁巧兮也自储物袋中掣出宝剑,抱拳曰。 两人的剑柄正反两面,分别刻着“春”和“秋”字。 陶树蕙是大师兄,不愿意先出剑。凝神定气,举而不发。 等了一会,陶树蕙还是没出剑。祁巧兮曰:“大师兄,得罪了。”说完,跨步向前,身体前倾,右手握剑,刺向陶树蕙的左肩,正是玉丹清冲剑法的“云端看剑。”跨步、前倾、刺击一气呵成,无半点拖泥带水。他只使用了四成灵气,灵气由剑尖发出,形成灵气剑,带着轻微的呼呼声,不愧是春秋代序门的老四。 “好剑式。”陶树蕙叫了一声。 这式三个动作连贯,速度较快,但中途没有变式。 祁巧兮的剑,离陶树蕙的左肩还有两寸。陶树蕙左肩倾斜,陡然下沉,身子往右挪动,避开了祁巧兮的这一剑。 祁巧兮马上回剑,将剑旋转了一圈,左脚上提,剑尖往下,刺向陶树蕙的右腿。这式是玉丹清冲剑法的“明火暗灭。” 陶树蕙后退一步,右腿后蹬伸直落地,左腿弯曲支撑身体,又躲开了祁巧兮的这一剑式。 因是与大师兄比试,祁巧兮的开始两剑,都没刺向陶树蕙的要害部位。 陶树蕙作为大师兄,也让着师弟,总是躲避,没有发起反攻,双方的宝剑都没有接触。 没等陶树蕙收回右腿,祁巧兮又发了一式“小山重叠。”这一式发出的时候不是很快,刺向的是陶树蕙的咽喉。快到他的咽喉的时候,剑尖突地向上,快如闪电,方向变为刺向陶树蕙的下颌。 当的一声响,两剑交在一起。原来陶树蕙快速收回右腿,举剑上格,格挡住了祁巧兮刺来的剑。 祁巧兮感到虎口有点发麻,再用了用力,重新握紧宝剑。 陶树蕙没感觉到任何灵力的冲击,轻描淡写,泰然自若。 这一剑祁巧兮用了六成的灵力,陶树蕙用了五成的灵力抵挡。 祁巧兮收回宝剑,正待发招,陶树蕙的招式已攻了过来。这一式唤做“枊叶飞转,”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二十五式。这式原本是刺向对方的心窝的,陶树蕙却故意偏了剑锋,刺向祁巧兮的右肩。 祁巧兮往左跨步,身体迅捷左移,避开了陶树蕙的这一刺,所发灵气剑也落空。 关射孤在旁边看着有些不对,大声喝道:“都使出真本领来,扭扭捏捏成什么样。” 关射孤的话甫落音,两人出剑的速度快得多了,灵力也增加了不少。只见二人你来我往,眨眼间就过了二十多招。陶树蕙身穿白袍,祁巧兮身着蓝袍,剑快人也快,快得旁人看不清人,只见一白一蓝两团物事,上下左右翻飞,宝剑发出的灵气,使旁边大树的叶子纷纷落下。 三十五式过后,陶树蕙就使出“寒光铁衣。”宝剑飞速旋转起来,灌注的灵力也加大了。从剑尖发出的灵气,把旁边一棵树的树叶,震落了十几片下来。陶树蕙腾身而起,人在空中,身子笔直,电光石火般向祁巧兮冲射过去,把祁巧兮全身笼罩在剑影之中。 祁巧兮把剑横着旋转,瞬间在自己面前,组成了一道剑光屏障。无论对方的剑刺向他哪个部位,都会被他的剑挡住。 又是当的一声,祁巧兮果然挡住了陶树蕙刺来的剑。剑虽然被挡住,不再向前刺,祁巧兮感到握剑的手一阵阵剧麻。咣当一声响,他的宝剑掉在了地下。 陶树蕙的这一式还没有完,剑攻被挡后,他运起灵力,左掌拍出,迅捷无伦,击中了祁巧兮的右肩。祁巧兮再也站不稳了,向后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陶树蕙落下地来,把剑一收,放入储物袋中,抱拳曰:“祁师弟,承让。”说完,就快速跑过去,去扶坐在地上的祁巧兮。 关射孤对着陶、祁二人曰:“树蕙的速度是快,但少了一点灵劲;巧兮出剑太过刚猛,不大灵动。两人的灵力发出过于刚强,没做到顺势而发,见好而收,收放还不自如,容易误伤他人或自己。” 二人听了关射孤的评价,双双曰:“多谢师傅指点,”就退下了场。 “第二场由餐菊对薜荔。”关射孤曰。 卞餐菊与萧薜荔跳上了场,互相抱拳行礼。二话不讲,萧薜荔就向卞餐菊发起攻击。 玉丹清冲剑法的精髓在一个“快”字,所以出剑都非常快。 萧薜荔的一式“醉酒放歌,”速度异常快,灵力强劲,从剑尖发出的灵气,震落了附近的许多树叶。 卞餐菊也不遑多让,举剑格住了萧薜荔的来剑。两剑相交,发出巨轰鸣声,显见二人在宝剑中都灌注了大量的灵力。 二人握剑的手都抖了一下,继续发招。 卞餐菊发了一式“蔓藤鞭顶,”身子跳在空中,宝剑连续虚刺了三下,才向萧薜荔的头顶猛砍下去。 萧薜荔退后一步,举剑上挡,格住了卞餐菊的宝剑。他使剑猛往前一送,两人的剑分开了,萧薜荔被他的反推之力,不断往后退。 只一会儿,他俩就过了三十多招式。他俩虽快,但与陶树蕙和祁巧兮相比,还是慢了一点。 剑气发出,叶落纷纷。两人都感到对方的灵力很强劲。 待得过了四十多招式后,萧薜荔一招“魔箭冲天,”腾身而起,身板笔直,在空中翻了三翻,旋转起宝剑,直刺卞餐菊的眉心。 卞餐菊不后退,还往前一步,从下往上架住了萧薜荔的宝剑。 萧薜荔持续灌注灵力到宝剑,下压的力度越来越大。两人耗了一会,突然萧薜荔一声大叫,灵力疾速释放。卞餐菊抵御不了这样强劲的灵力,向后倒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 萧薜荔落下地来,抱拳曰:“卞师兄承让。” 萧薜荔虽然是师弟,但他的修为境界都在师兄卞餐菊之上。他的修为,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楼境界。而卞餐菊的修为,才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三重楼境界。 卞餐菊的脸红了一下,马上恢复了正常。他把宝剑收入储物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法宝,曰:“吾来领教一下萧师弟法宝的威力。”他拿出的法宝,是一白一黑两个围棋棋子,名唤“紫陌双星。”他把两个棋子往空中一抛,掐个法诀,吟起咒语,两个棋子渐渐变大,越变越大,最后有水桶口那么大。两个棋子,一左一右,同时向萧薜荔飞去。离萧薜荔还有一丈多远,左边的白棋子喷出白烟,右边的黑棋子喷出黑烟,两股烟柱射向萧薜荔的脸庞。此烟雾并没有毒,进了眼睛,使人变得看不清楚;进了鼻子,就会不停地打喷嚏;进了嘴里,就会不停地咳嗽。如果被烟雾射中,对方就有了攻击的机会,防不胜防。 萧薜荔见烟雾袭来,不停地往后退。他退到哪,烟雾就跟到哪。他骤然手一挥,也祭起一件法宝。那法宝是一面黑色的小旗帜,叫做“黑砂幡。”黑砂幡飞起来,快速变大,挡在他面前,把紫陌双星发出的两道烟柱挡住了。旗帜无风左右来回飘动,把烟雾全吹散了。 卞餐菊变了咒语,紫陌双星在空中翻了几翻,射出了两道火柱。意念灵动,灵力加持紫陌双星。 没想到黑砂幡并不怕火,萧薜荔也驱动灵力加持黑砂幡。黑砂幡飘动的速度更快了,刮起的风也更大了。紫陌双星发出的火,被黑砂幡刮起的风吹了回去。风越来越大,火越来越小。过了一刻钟,两道火柱都被风吹熄灭了。 萧薜荔继续念咒,向左前方走了两步,又向右边移了一步。顿时狂风大作,黑砂幡突然刮起了砂石。铺天盖地的砂石,向卞餐菊直射过去。卞餐菊抽出宝剑,迅速旋转,无数的剑影,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屏障。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那是宝剑与石头相撞发出的声音。 这样持续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一枚石子打中了卞餐菊握剑的手。卞餐菊拿捏不住,宝剑从手上掉了下来。萧薜荔马上收了黑砂幡,满天的砂石瞬间变得无影无踪。萧薜荔快步走过去,去看卞餐菊受伤的手。他对卞餐菊曰:“卞师兄对不住了,不要紧。” 卞餐菊低着头曰:“没事,”把紫陌双星收了。 萧薜荔扶着卞餐菊退了下去。 关射孤对他二人曰:“剑法两人都还不错,法宝的话,薜荔的黑砂幡要略胜一筹。餐菊还要加强大衍诀的修炼,保证有绵绵不绝的强大灵力加持紫陌双星,这样才能斗过对方的法宝。” 卞、萧二人曰:“谢师傅指教。” 关射孤看了看分站两边的弟子,曰:“第三场,管不成对东燕层。” 管、东二人闻声而动,马上跳到了草坪中间。 二人相互行礼,就开始对斗。 第43章 测试修为 管不成把剑上提,提到半路,剑陡然伸直,飞快地刺向东燕层的头部,这招式唤做“回风落雁。” 提剑慢,刺剑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灵气剑从剑尖迸发而出,直射向东燕层。 东燕层胸有成竹,宝剑往上挥,挡住了快速刺来的剑,也化解了灵气剑。 刷地一声响,管不成贴着东燕层的剑,抽回了他自己的剑。马上一招“飞龙下书,”这是玉丹清冲剑法,比较凌厉的一个招式。管不成的剑先刺向东燕层的右肩,然后刺向东燕层的左肩。之后,飞身而起,头在下,腿在上,斜着刺向东燕层的头顶。 东燕层把头一低,右腿往右迈出,然后,快速往前窜,窜到了管不成的后面。 管不成大惊,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落下地来,面对着东燕层。 到了管不成后面后,东燕层迅速一招“九天动地,”宝剑迅速刺出,在中途连变三个方向,最后刺向管不成的右肩。 管不成左脚向左迈出伸直,右腿略弯,把剑竖起来,从右往左横挡。 当的一声,两剑相交,管不成挡住了东燕层刺来的剑。 东燕层把剑往左横砍,管不成将剑往右竖劈,两人站立不动,互发灵力,较起劲来。 过了一会,管不成有点抵御不住,就把剑转动一下,由竖劈变成了横挡。两人意念灵动,催动灵力进入剑里,互不相让。 不一会儿,管不成又抵御不住了。他想撤剑,但是又不敢撤。怕一撤之下,东燕层的剑快速顺势砍下来,他会来不及抵挡。 东燕层又催动了一次灵力,管不成不得不往后退。退了两三步,东燕层突然收剑。管不成没有了灵力的冲击,就停止了后退。 东燕层在万年灵蛇魔晶和石钟乳粉末的帮助下,勤修若炼,快速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楼境界。管不成懒惰成性,疏于修炼,还是处于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楼境界。这样的话,东燕层的灵力,就要比管不成略强一些。 其实,东燕层是在让管不成,因为他不收剑的话,管不成撤不了剑,只得不停地往后退。后退步数多了,就很没有面子。东燕层知道,管不成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 管不成镇定下来后,恼羞成怒,把剑舞得飞快,东南西北各虚刺一剑,然后飞速向前,宝剑直刺东燕层的腹心。虚刺没有灵气发出,灵气剑最后才发出。 二人来来往往,躲躲闪闪,过了二十多招。因二人的修为较低,剑尖发出的灵气,震落不了树叶,只是对方能感觉得到冲击。 二十六招过后,东燕层发了一招“形意天点,”把宝剑旋转起来。这次,空中出现了很多影子。那都是剑尖的影子,宝剑的其他部位看不到。无数个剑尖闪现在管不成面前,令管不成眼花缭乱,措手不及。 仓促之间,管不成一边挥舞宝剑,挡在前面,一边往后退。 “形意天点”刚使完,东燕层紧接着又是一招“寒冰凝血,”瞄准管不成舞剑的空隙,腾空而起,飞速直刺过去,声势逼人。 这下,管不成再也来不及去挡刺来的剑。他满头大汗,脸色灰白,一脸的沮丧。 东燕层的宝剑直刺管不成的心窝,快刺到时,东燕层停止了前刺,剑尖离管不成的心窝只有一寸远。 管不成垂下剑来,剑尖抵地,用剑支撑着身份,整个人都快要瘫下去了。他两眼无神地望着东燕层,豆大的汗珠连成一条线,快速往下掉。 东燕层灿然一笑,快速收剑,抱拳对管不成曰:“管师兄,承让。” 管不成也不答话,咬了咬牙,把剑放入储物袋中,从袋中取出一件法宝,祭了起来。 那法宝看起来是一把黄色的油纸伞,叫做“飞朱伞。”随着管不成念着咒语,飞朱伞很快张开来,升到了高空。一到高空,就飞速旋转起来,向东燕层冲过去。飞朱伞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每根伞骨尖头发出一个红色的圆球,射向东燕层。 东燕层连忙挥舞宝剑,抵挡飞射过来的圆球。呯呯呯响声接连不断,原来是宝剑碰着圆球,圆球发生了爆炸。爆炸之后,发出很大的黑烟,笼罩在东燕层的头上。 东燕层往右快速迈了几步,躲开圆球,把宝剑放进储物袋中,也祭起了一件法宝。它的法宝是一块蓝色的帕子,名叫“赤血灵巾。”帕子方方正正,中心有一个红色的圆点。 东燕层掐了法诀,念了咒语,走起罡步,赤血灵巾开始变大,大到一床被子那么大。它飞到东燕层的前面,把飞朱伞射出的圆球,全挡下来。然后,赤血灵巾迅速内卷,把那些圆球包住了。 呯呯呯地连响过后,赤血灵巾松散开来,一团烟雾袅袅升起。那些被包住的圆球全炸了,赤血灵巾丝毫无损,高高挂在空中,上下飘动,那团烟雾很快被它发出的风,很快吹得无影无踪。 见此情状,管不成愤恨不已。继续念咒,继续给飞朱伞加持灵力。飞朱伞快速收拢,在空中竖立着旋转起来。突地掉头,伞尖朝着东燕层刺过去。 东燕层吟着咒语,赤血灵巾迎着飞朱伞冲过去。两件法宝在空中相遇,飞朱伞尖刺中了赤血灵巾。伞尖固然尖利,也没刺穿赤血灵巾,反被赤血灵巾包裹住了。赤血灵巾包着飞朱伞,飞到管不成头顶,倏地松开了包裹,飞朱伞往下掉。经过管不成面前时,管不成一把抓住了它。 赤血灵巾只要把法宝或者人包住,就可在灵力的加持下,把物事或人化为灰烬。刚才,赤血灵巾包住了飞朱伞,飞朱伞完好无损,没化为灰烬,是因为东燕层手下留情,没有继续加持灵力。如果把它化为灰烬,管不成脸上更下不来。 管不成收了飞朱伞,一言不发,悻悻地走下场。东燕层收了赤血灵巾,朝着管不成抱拳曰:“管师兄,承让,”才慢慢走下场。 关射孤看了看东燕层,又看了看管不成,曰:“不成出剑太呆滞,不能快慢自如。燕层剑势太弱,减少了对敌人的威胁。至于法宝吗,两人都还要多加修炼,赋予它更多的灵气,提升它的品阶。” 说完这话,停顿了一下,又曰:“第四场,青君彦对穆揭车。” 穆揭车一下跳到了场子中央,青君彦则不快不慢走进场子。 青君彦抱拳对穆揭车曰:“穆师兄,请。” 穆揭车也不打话,宝剑一振,突然向后翻了几个筋斗,陡地腾身而起,在空中变划着宝剑,飞奔着向青君彦攻了过来。这一式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烈火伏鹰。” 穆揭车的剑总在变换着方向,灵气剑从不同方向射向青君彦,使人眼花了乱,难以抵挡。 青君彦身子一矮,向右斜跨出去,将三灵无痕剑挽了个剑花,就把它旋转起来,在面前团团飞舞,护住了上身。 穆揭车落下地来,又是一招“血鸦飞火。”身子斜蹲,宝剑从右向左砍向青君彦的大腿。 青君彦疾速往左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穆揭车的宝剑。 穆揭车一招接着一招,如长江大河般向青君彦发起攻击。又使了一招“素月分辉,”宝剑从左侧发出,旋转了一个大圈,再由下而上,刺向青君彦的咽喉。 这一式看似很慢,实是慢中有快,快慢有度,一张一弛,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剑的力道很大。 青君彦瞄着来剑,身子先往左微倾,然后快速向右迈步,身子往右移,躲开了这一剑。 穆揭车一上来就连发三招,青君彦都是躲避,没有出剑。作为师弟,这是对师兄的尊重。 三招过后,青君彦发起反攻。扬起三灵无痕剑,快速地向穆揭车的三个部位连刺三剑。这是玉丹清冲剑法的四十二式“沙鸥三冲。” 穆揭车举剑上下格挡,挡住了这三下刺击。 在三灵无痕剑与穆揭车的剑相交砍时,青君彦忘记偏锋,回避穆揭车的剑锋。穆揭车的剑是出了名的锋利,在所有师兄弟中,他的剑是最锋利的。 这下,青君彦惊出了一身汗,他以为三灵无痕剑,会被穆揭车锋利的剑砍断。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连交三下,三灵无痕剑仍好好的,没有被砍断。 制作三灵无痕剑的皇览木、纷美木与日月木,都是异常坚硬的灵木,不俱刀砍火烧。青君彦并不知道这三种灵木的灵性,所以在与人交手时,总是偏锋去贴紧对方武器,来避开对方武器的锋刃。 三灵无痕剑没有断裂,青君彦大喜。他放下心来,使了一招“淡扫蛾眉。”三灵无痕剑挑动起来,挽起了无数个剑花。最后一个剑花还没有消失,三灵无痕剑神速刺向穆揭车的左肩,灵气剑也随之发出。 穆揭车身子一抖,宝剑一扬,从上往下压住了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青君彦把剑往上扬,穆揭车把剑往下压。两剑交接在一起,双方把灵力灌注剑中,硬生生比拼灵力。 穆揭车虽是二师兄,也只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四重楼境界,比青君彦要低两个境界。灵力的充蕴和绵长,都无法与青君彦相比。 开始,青君彦只用了五成灵力,穆揭车则用了八成灵力,三灵无痕剑被穆揭车压下了一寸。灵力从自己的武器,传到对方的武器,再由对方武器泄出,冲击对方。青君彦受到的灵力冲击,要大过穆揭车受到的灵力冲击。 青君彦呵了一口气,意念灵动,加大了对三灵无痕剑的灵力输入,灵力提升到了九成。这样,穆揭车的剑,被三灵无痕剑托着上升了两寸。穆揭车感到一股大力冲向他的胸膛,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青君彦回身抽剑,向后退步,两把剑分离了。这下,那股大力消失了,穆揭车才感觉到好受一些。 穆揭车抖擞精神,紧握宝剑,又向青君彦攻了过去。 就这样,在短短的时间,两人翻翻滚滚斗了四十多招。从剑尖发出的灵气,震落了很多树叶。其中有些树枝,也被青君彦三灵无痕剑发出的灵气射断。 两人斗到五十八招时,青君彦发了一招“翠映红霞,”三灵无痕剑不偏不倚,不快不慢,直接刺向穆揭车的右腿。穆揭车把剑从下往上一撩,三灵无痕剑脱离了青君彦的手,飞上了高空。从高空下落时,青君彦一把握住了剑柄。他抱拳对穆揭车曰:“穆师兄,吾输了。” 穆揭车露出得意的笑,抱拳对青君彦曰:“青师弟,承让。” 这一场青君彦故意败给穆揭车,是给了穆揭车作为师兄的一个面子。要是凭各自真正的修为相斗,青君彦早就把穆揭车打败了。而这一切,穆揭车还蒙在鼓里,以为他真正战胜了青君彦。 穆揭车把宝剑放入储物袋中,从袋中拿出一件法宝,笑着对青君彦曰:“青师弟,领教一下汝的法宝的厉害。”说毕,就掐诀念咒,祭起了那法宝,那法宝唤做“太虚青藤,” 只见一根青色的藤条,从穆揭车的手心里伸出来,越伸越快,越伸越长。藤条的端头是一把金镖,在阳光照耀下,灿然生辉。金镖牵引着藤条,在高空翻来转去,上下翻飞,似一条长长的青蛇。翻转了一会,藤条不再弯弯绕,径直朝着青君彦飞射过去。 青君彦见藤条来得很快,急忙举剑去抵挡藤条上的金镖。眼看就要挡上了,金镖倏地缩了回去,然后变换了方向,再次射过来。青君彦扬剑拦格,金镖又回缩,变换方向再射过来。 这样来来回回十多次,金镖都没射中青君彦,也没与三灵无痕剑接触。 穆揭车有些急了,忙用灵力加持太虚青藤。这次,太虚青藤回缩的长度,比前十多次要长得多。金镖快回到穆揭车手中时,又飞快地向青君彦激射过去。离青君彦还有一丈远时,金镖脱离了藤条,飞射过去。紧接着,藤条一端不断地飞出金镖,从四面八方射向青君彦。 青君彦看到头顶有金镖下刺,身躯有金镖直刺,两肋有金镖斜刺,胯下有金镖上刺,他的全身都笼罩在金镖的刺击之下。他神速地收起三灵无痕剑,祭起了天罗云岚遮。一个金光灿灿的大光柱,把他笼罩在里面。四面是金色的光墙,头顶是空空的。, 金镖碰到光墙,都纷纷掉在了地下。头顶虽没有光幕,但有一股很大的浮力往上升,致使往下刺的金镖,老悬在光柱的上方,刺不下去。青君彦用灵力加持天罗云岗遮,光墙更坚固,浮力更大。不一会儿,悬在光柱上的十多把金镖,被巨大的浮力冲击,全都掉在地上。 穆揭车见状,大为惊讶,持藤条的手一抖,继续加持灵力,藤条往回收缩。快到他头顶时,藤条又蓄劲往青君彦飞过去。这次,藤条没有射出金镖,而是把光柱绕住,绕了一圈又一圈,从上到下把光柱绕得严严实实。他继续对藤条灵力加持,想透过光柱,把身在光柱中的青君彦捆住。 光柱在太虚青藤的缠绕下,慢慢地往里缩,逐渐地变小。收缩的速度不是很快,过了一会儿,光柱变得很小了,光墙就快要挨到青君彦身体了。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青君彦快速对天罗云岚遮,加持灵力。有了灵力的加持,天罗云岚遮的光墙,慢慢地向外扩大,逐渐扩大到了开始的大小。 处于这种情况,穆、青二人都继续对自己的法宝加持灵力。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光柱没有扩大,也没有缩小,保持着原来的大小。此时,青君彦停止了灵力加持。只见他腾身而起,从光柱中跳了出来,到了光柱的前面,抱拳对穆揭车曰:“穆师兄的法宝真是厉害,师弟吾法力有限,甘拜下风。” 穆揭车从刚才的紧张状态,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对青君彦曰:“青师弟的法宝也很不错呀,吾今天总算见识到了。”说毕,他就收了太虚青藤。 穆揭车的太虚青藤一收,青君彦马上收了天罗云岚遮。 其实,青君彦继续对天罗云岚遮加持灵力的话,光柱会越来越大,大到一定程度,就会把缠绕在光柱上的青藤,挤裂成无数段,掉在地上。若是他祭出伏羲火烧石的话,穆揭车更是对付不了。青君彦考虑,那样的话,穆揭车就会很没有面子。他不想穆揭车失去面子,所以他停止灵力加持,从光柱中跳出去,提前结束法宝的斗法。 关射孤看了刚才青君彦与穆揭车的斗法,心中颇为满意,但也没赞扬他俩。他对青、穆二人曰:“揭车出剑太过稳重,速度变慢了,不大灵动。君彦收剑用力过度,导致下一招式发出延迟,给了对手应对的时间。法宝嘛,两人的都不错,还是要加强温润,提高法宝的品阶。” 听了关射孤的评价,穆揭车与青君彦双双向关射孤行礼,退下了场。 关射孤看了看弟子们,刚想说收场,那知关雪怡站出来曰:“爹亲。吾还没有测试呢?” 关射孤看着关雪怡,沉吟了一会,对关罗舞曰:“罗舞,汝与汝妹妹斗一下法。” 第44章 师徒相斗 关罗舞对关射孤曰:“是,”就慢慢走到草坪中间。关雪怡看了关射孤一眼,再没有说话,也走到了草坪中间。 两人站在草坪中间,迟迟没有发招。过了一会,关罗舞笑着对关雪怡曰:“妹妹,输了可不要哭鼻子,不要想哥哥会让汝。” 关雪怡小嘴一撅,曰:“谁要汝让了,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呢?就在这里夸海口。” 关罗舞曰:“那好,就开始。” 关雪怡紧握宝剑,引个剑诀,发出一招“冰地寒阳,”不断地颤抖剑身,向关罗舞刺去。由于她修为低,没有灵气剑发出。 关罗舞身子扭转,左脚上提,单腿独立,不去格挡关雪怡的来剑,而是向关雪怡发了一招,宝剑飘飘洒洒斜刺关雪怡。关罗舞出剑比关雪怡快,后发先至。关雪怡的剑还没到他眼前,他的剑已快刺到关雪怡的左肩了。 关雪怡没想到,关罗舞竟然不抵挡他的刺击,反而向她刺了一剑。一惊之下,她快速后退,快速收剑,退了五六步,才停了下来。 关罗舞没接着进攻,拿着宝剑,轻松地等着关雪怡来攻。 关雪怡定了定神,使了“五灵碎玉,”抬起宝剑,左划一下,右划一下,中间又一下,步伐轻盈飞快,向关罗舞进攻。 关罗舞向前一步,身子右偏,宝剑倒转,待关雪怡的剑刺来时,宝剑反弹出去,恰恰挡格住了来剑。 关雪怡感到手腕酸麻,稍一用力,捏紧了剑柄。 关罗舞把剑抽回,使了一招“龙雷神劈,”身子腾身而起,向关雪怡斜砍过去。 关雪怡后退一步,举剑向下劈砍,砍中了关罗舞的剑。两剑相交,关雪怡又感到手腕一阵酸麻。 关罗舞一开始就使用了十成灵力,所以每次双剑相交,关雪怡的手腕被震得酸痛。关罗舞满以为,就凭他的灵力比关雪怡强,这样就可将关雪怡的宝剑震落。但是他失算了。关雪怡服了石钟乳粉末后,勤加修炼,灵力增强了不少。尽管手腕酸麻,仍始终牢牢握着她的剑。关罗舞目前的修为,比关雪怡高不了多少,要想轻轻松松震落关雪怡的剑,那是做不到的。 二人在一盏茶时分,过了二十多招,仍未分出胜负。 关罗舞急了,迭出猛招,但都被关雪怡化解。到了三十多招后,关雪怡又由守势变成了攻势。她连使“树叶摇落”、“虹光初现”、“九天回魂”三招,逼得关罗舞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关罗舞没想到,会被只是落草新生境界的妹妹,搞得如此难堪。他意念灵动,鼓足灵力,从下而上直刺关雪怡的胸口。关雪怡把剑重重下砍,两剑一交集,关雪怡整条手臂都麻了,剑被震得飞上了高空,从关雪怡的后面落了下来,插在地上,还在不停摆动。 关罗舞得意地笑了,抱拳对一脸怒气的关雪怡曰:“关师妹,承让了。” 关雪怡把剑放进储物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宝,祭了起来。那法宝黑黝黝的,像一支石黛,也就是女子化眉的眉笔,叫做“烟箩明心。”法诀掐了,咒语念了,烟箩明心尾部拖着轻烟,在高空旋转着,尖头朝前,向关罗舞袭去。 关罗舞连忙收起剑,祭起开天辟地金刚圈。金刚圈发着金光,对准烟箩明心飞去。当的一声响,金刚圈撞到了烟箩明心中间。烟箩明心被撞得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金刚圈则倒退了回去。 烟箩明心翻了几个筋斗后,又调转了身躯,尖尖的笔尖在前,向关罗舞刺过去。 金刚圈飞过来,又与烟箩明心相撞。这次,金刚圈套入了烟箩明心。烟箩明心旋转起来,想把金刚圈摔出去。金刚圈紧贴着烟箩明心,无论烟箩明心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地旋转,始终紧贴笔身,没有被摔出去。 关雪怡又念了一道咒语,烟箩明心急速往后退,金刚圈则定在空中没动。这样一来,烟箩明心就松了金刚圈的套。 在灵力的加持下,烟箩明心倒转过来,头后尾前,向关罗舞飞射过去。离关罗舞还有一尺多远,烟箩明心的尾部忽地喷射出淡淡的烟雾,把关罗舞的全身笼罩住了。 俄倾,关罗舞就感到头晕脑涨,进而天旋地转,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几欲倒下。他急运灵力,四面八方发了一掌,想用发出的灵气,将那些恼人的烟雾驱散。烟雾是被驱散了,但是新的烟雾又来了。烟箩明心尾部,绵绵不绝地发出烟雾,又把他笼罩住了。 他不断地加大灵力,双掌乱舞,继续驱赶那些烟雾。他的灵力有限,而烟雾是无限的。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感到很疲惫了。头晕得很厉害,站立不稳,东倒西歪了。他坚持没有倒下,念了一道咒语,那金刚圈疾速倒退回来,击中了烟箩明心的头部。烟箩明心被打得掉了个头,变成头对着关罗舞了。烟雾继续在喷着,只不过是向后喷了,喷不到关罗舞了。 没有了烟雾的笼罩,关罗舞感觉好受多了。他慢慢站稳了脚步,把金刚圈拿在手里,直接加持灵力。他想凭金刚圈的猛力一击,把烟箩明心打到地下去。 烟箩明心又尾前头后地飞了过来,金刚圈猛地从关罗舞手中飞出去,撞到了烟箩明心的中央。 烟箩明心的品阶,比金刚圈高了一阶,所以,尽管关雪怡的灵力弱于关罗舞,烟箩明心还是能与金刚圈斗法良久。到了后来,关雪怡的灵力,消耗越来越多,加持在烟箩明心上的灵力就很少了。 金刚圈的猛力一撞,烟箩明心抵御不了了,飘飘扬扬地向下落。快落到地面的时候,烟箩明心突然又飞了起来,对准金刚圈射了过去。金刚圈被射中了,很快地落到了地上。 关罗舞一脸不快,对关射孤曰:“爹亲,汝老是帮着妹妹。” 关射孤笑了笑,曰:“两人各胜一局,打成平手,罗舞胜在剑法,雪怡胜在法宝”。 关雪怡浅笑嫣然,对关射孤曰:“多谢爹亲。” 原来,烟箩明心不敌金刚圈,快掉到地上的时候,关射孤及时给烟箩明心加持灵力,烟箩明心重新飞起,把金刚圈从空中撞了下来,为女儿挽回了一点面子。开天辟地金刚圈与烟箩明心,都是关射孤亲自修炼的法宝。一件给了宝贝儿子,一件给了宝贝女儿,作他们防身之用。因是他修炼出来的法宝,他就可以给烟箩明心和开天辟地金刚圈加持灵力。若是别人的法宝,他灵力再雄浑,也是无法加持的。 那关罗舞又怎么知道,关射孤给烟箩明心加持了灵力呢?其实,这个很容易看出来。两件法宝相撞,一件法宝往地下落,那就说明这件法宝不如对方的法宝,斗法失败了。如果还能够反败为胜的话,肯定是有人为这件法宝加持了灵力。这不仅是关罗舞看得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关射孤曰:“今天上午大家都累了,下午到这里来继续比试。” 众弟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要与谁比试。 关雪怡曰:“爹亲,所有人都比试完了,还要与谁比试呀。” 关射孤笑了笑,曰:“汝等来了就知道了。” 下午,从弟子按时来到了草坪。 关射孤扫视了一眼众弟子,曰:“汝等作好准备,等下比试就开始了。” 众人心下懔然,不知道怎么比试。 关射孤从储物袋中抽出宝剑,引动法诀,向天一指,顿时宝剑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一道凌厉的灵气剑直冲云霄。他把宝剑平伸,手离开了剑柄,纵身一跃,跳到了宝剑上面。宝剑飞速往上升,升到高空后,就围着草坪转了起来。连转了三圈,关射孤才踩着宝剑飘飘扬扬落到了草坪的中央。快到地面时,宝剑转了个身,飞到了关射孤手里。 关射孤已达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达到这个境界,才能御器飞行。众弟子包括青君彦,都没达到这个境界,都不能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行。 关射孤拿着定剑,指着陶树蕙曰:“树蕙,汝上来与为师比试。” 陶树蕙曰:“师傅,徒儿不敢。” 关射孤曰:“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输,但汝要知道输在哪里?” “好的,师傅手下留情,弟子得罪了。”陶树蕙曰。 说毕,就剑指关射孤,以十成的灵力,向关射孤发起攻击。 第一招是玉丹清冲剑法的“龙形无变。” 关射孤对门下的弟子,静功传授的都是大衍诀,动功传授的都是玉丹清冲剑法。春秋代序门修仙的功诀很多,不止这两个功诀。关射孤认为,这两个功诀,简便易学,但是修炼到家之后,灵力奇大,剑法超群,比其他的功诀,要快一点达到圆满。所以只传授这两个功诀给弟子们。至于其他长老、堂主传授给弟子的是什么功诀,他也没在意。 “龙形无变”说是无变,其实变化无穷,是玉丹清冲剑法最精妙的一式。剑刺的方向,先从左变到右,再从右变到上,然后再从上变到左,之后再从左变到下,由下变到中央。变到中央之后,虚刺一剑,再接着变化方向。这样,总不停地变化着,直到把对方刺到为止。 关射孤说了一声好,用了三成灵力,回使了一招“龙形无变。”陶树蕙的剑变到哪个方向,那么,紧跟着,他的剑也变到那个方向。无论陶树蕙怎么变换方向,他都能跟着变换方向,而且速度比陶树蕙要快一点。 陶树蕙的这一仙招,在师傅关射孤那里,占不到一点便宜。反而因为自己的剑速慢,而受制于关射孤。他急速抽回宝剑,发了一记仙招“幕剑晨鞭。”左腿提步向前,身子微蹲,宝剑从下刺向关射孤的小腹。还没及于小腹,他蓦然起身高高跃起,宝剑像鞭打一样,向关射孤的头部砍下去,灵气剑也射向关射孤。 关射孤紧急向右迈出一大步,左腿伸直,右腿弯曲,身子矮了下来,避开了陶树蕙的剑气。 紧接着,陶树蕙又发出了一记仙招“明光流彩。”宝剑也不回抽,直接往上抬,然后迅速地刺向关射孤的心窝。 关射孤既不格挡,也不后退,站立不动,像一尊雕塑。陶树蕙的剑刺到他心窝时,感觉空空的,剑尖没触到任何东西。原来,关射孤没等他的剑到,就深吸了一口气,心窝凹进去了两寸,自然,陶树蕙的剑就刺空了。 陶树蕙正准备发出下一记仙招,关射孤的剑就过来了。他赶紧伸剑格挡。关射孤手一抖,剑没有被他挡住,马上改变方向刺向他的左肩。他又举剑抵挡,关射孤的剑又快速变了方向,刺向他的右肩。他又去格挡时,关射孤又快速变了方向,刺向了他的咽喉。关射孤攻来的几剑,他全都没格挡住。关射孤快速变换方向,刺向他不同部位,他被逼得连连后退,才避免了被关射孤的剑刺中。 关射孤与弟子比试,没有发出灵气剑,怕会伤了弟子。 这几招下来,陶树蕙心惊肉跳,觉得全身都变软了,没什么力气了,灵力也运用不畅了。 关射孤大喝道:“薜荔上,两个对吾一个。” 萧薜荔闻声跳了上去,与陶树蕙双双与师傅关射孤相斗。 萧薜荔一上场,就连使三记仙招,招招指向关射孤的要害部位。这三招使得如行云流水,连贯一气,看起来好像是一招。 关射孤说了声“不错,”腾挪闪躲,走起“点苍随波步,”轻轻松松避开了这三招。 “点苍随波步”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组成部分,是在躲避敌人的凌厉攻击才使用的。步法轻盈幽雅,速度快捷无伦。每次都是敌人的武器快到时,才迈步移身,躲避攻击。 陶树蕙的宝剑快到关射孤的咽喉时,关射孤及时催动点苍随波步,快速移动到了陶树蕙的右侧。很快,萧薜荔的宝剑又过了来,刺向关射孤的左肋。关射孤身形一点,如影随形,快捷无伦,绕到了萧薜荔的身后。 陶树蕙与萧薜荔双双急速转身,双剑晃动,在两人前面形成一片严密的剑影与灵气剑,向关射孤兜头砸过去。关射孤停下了点苍随波步,也不后退,向剑影连刺两下。只听得波波两声响,剑影立即消失了,剑气也被化散。陶树蕙与萧薜荔均感到一股巨大的灵力,袭向他们的胸口。他俩呼吸顿感急促,连忙往后退了四五步,才停了下来,口中兀自出着大气。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摇动手中宝剑,如电光石火般向关射孤攻去。陶树蕙使的是玉丹清冲剑法的“九幽落月,”萧薜荔使的是玉丹清冲剑法的“七星佛腿。”“九幽落月”刺向的是关射孤的右肩,“七星佛腿”则剑腿并用。萧薜荔的宝剑摇出七朵剑花,指向关射孤七个不同的部位。同时,右腿用力蹬出,对准的是关射孤的中腹。这两招分别由两人同时使出,攻击一个人。修为不深的人,必然躲不开其中的一招,肯定要受伤。 “来得好。”关射孤大喝一声,又是嗖地一声,一道白光闪亮,关射孤御剑飞到了半空中,使陶树蕙与萧薜荔这两记仙招,全都落空。 陶树蕙向左,萧薜荔向右,分别迈出一步,身子向内微侧,意念灵动,催动灵力,两剑指向空中的关射孤。随之,陶树蕙与萧薜荔的宝剑中,不断飞出剑影,射向关射孤。剑影中蕴含着巨大灵力,化为浓烈灵气,轰轰作响。 关射孤双袖一摔,双手缩进袖中,把两中衣袖对着剑影飞来的方向。陶树蕙宝剑发出的剑影进入了关射孤的左袖,萧薜荔宝剑发出的剑影进入了关射孤的右袖。剑影一进入关射孤的袖中,就被关射孤异常浩瀚的灵气,化得无影无踪,对他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敛影还在不停地发出,关射孤双袖飘飘,把剑影全兜入了袖中,显得轻描淡写。下面的陶树蕙与萧薜荔,随着灵力的消耗,已是汗流浃背,站立不稳。 忽然,关射孤在空中飞速转了三圈,就飘飘扬扬下落到地。他神清气足地对陶树蕙与萧薜荔曰:“不要懈气,继续发力,坚持到底。” 陶树蕙与萧薜荔再催动了一轮灵力,挺剑向前,双双使了相同的一招“天厉岩鹰,”分头刺向关射孤的左右两目。 关射孤迅速把剑竖立在中间,左右轻摇了一下,把刺向他双目的剑荡开了。陶树蕙与萧薜荔感到虎口很麻,宝剑几欲脱手。挥剑护在胸前,双双向后跳跃。 关射孤站在原地没动,笑着大喝:“燕层上,吾与汝三人放对。”看来,关射孤叫上阵的,都是上午比试的胜利者。 东燕层犹豫了一下,掣出宝剑,飞身上场,跳到了陶树蕙与萧薜荔的前面。 “好样的。”关射孤曰。 东燕层更不打话,把剑身一抖,拉起架式,意念灵动,催动灵力,发出一记仙招“金盾羽光,”剑身带着点点寒星,旋转着刺向关射孤的右肩。 关射孤曰:“怎么了,对为师手下留情,怕为师不是汝的对手吗?” 原来这招“金盾羽光”刺向的是对手的心窝,但东燕层念着关射孤是师傅,把剑尖右移,改变了方向,刺向了关射孤的右肩。 听到关射孤这样说,东燕层又快速修正方向,把剑尖指向了关射孤的心窝。手握剑柄抖了几下,增快了剑刺的速度,发出了强劲的灵气剑。 关射孤把剑往空中一抛,宝剑倒转过来。下落到他面前时,他伸出两指,夹住宝剑的剑身,用剑柄往下压,压住了东燕层的宝剑。 东燕层用力把剑往上抬,觉得剑好似被大山压住一样,不能抬动分毫。 此时,陶树蕙与萧薜荔又双双挺剑刺向关射孤。关射孤掉过剑身,抓住剑柄,去格挡两人的攻击。这样一来,东燕层剑上的压力没有了,他及时收回了剑,又快速刺了出去。 三把宝剑狂风暴雨般刺向关射孤的头、心、腹三个要害部位。三人都在剑中灌注了足量的灵力,瞬间掀起了一阵灵气剑狂风,刮向关射孤。 只听得关射孤背后咔嚓几声响,背后的树枝,抵受不了如此强劲的灵气袭击,五六根树枝被折断,连着树皮倒了下来。 “很不错。”关射孤赞曰。同时,他把手中的剑晃了晃,出现了三道剑影。这三道剑影,分别抵挡住了陶树蕙、萧薜荔与东燕层的刺击。 尽管只是与剑影相交集,他们三人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冲击。陶树蕙与萧薜荔紧握剑柄,往后直退。东燕层则感到手腕酸麻,把持不住,手中的剑飞上了天空。 关射孤曰:“燕层下,君彦上。” 青君彦抽出三灵无痕剑,挽了一个大剑花,飞身向关射孤攻了过去。这一仙招唤做“寒云射日,”剑身挟着强大的灵力,刺向关射孤的头部。其速极快,其势极威。 关射孤叫了一声好,伸剑格住了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这一刺,青君彦用了七成灵力。两剑相交,青君彦感到虎口稍微有点麻,他紧了紧手,握紧了剑柄。关射孤则行若无事,一副笑脸。 一击不中,青君彦马上使出第二记仙招“凤凰落羽。”剑身先竖起来,两个手指把它旋转。待得速度极快时,手掌一推剑柄,三灵无痕剑脱离了他的手,疾速飞向关射孤的面门。 关射孤又叫了一声好,用剑在三灵无痕剑的剑尖上一拨,三灵无痕剑翻转着倒退回来,被青君彦一把抓在手里。青君彦感到虎口比先前麻得多了,显是关射孤发剑时增加了灵力。 陶树蕙与萧薜荔二人,已是精疲力尽,无力再参与对斗,仗剑支地,大口喘气,看着青君彦与关射孤的惊心动魄的激斗。他俩都感到,青君彦的修为超过了他们。 青君彦一剑在手,马上飞腾起来,从上往下,向关射孤虚刺了一剑。意念灵动,灵力迸发,三灵剑芒发出。只见三道混合着红、黄、淡绿颜色的光芒,连续射向关射孤的不同部位。这次,青君彦使出了十成灵力,灌注于三灵无痕剑,发出的剑芒威力巨大,足可穿云裂石。 关射孤也没有轻视,运剑在手,往上一挑,把第一道剑芒挑开了。剑芒一挑开,马上变得无影无踪。第二道剑芒快到他腹部时,又被他挑开了。第三道剑芒,射向的是他的头部。关射孤伸剑往上一挑,这次没有挑开剑芒,只是稍稍偏离了一点点方向,从他的耳边掠过,把他的头发切断了几根,飘撒在地下。 青君彦落下地来,见剑芒削断了师傅的头发,心中有些惶恐,单膝跪在地下,弯腰低头向关射孤曰:“师傅,弟子得罪了。” 关射孤不怒反喜,笑着曰:“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第45章 乔率寻人 关射孤收了剑,笑吟吟走向青君彦,把他扶起来,曰:“二人比试,是分高下,没什么得不得罪的,君彦,快起来。” 听了师傅的话,青君彦才缓缓站起来,把三灵无痕剑收入了储物戒指中。 三灵剑芒削断了关射孤的头发,关射孤为弟子的修为强大感到高兴。还有一个人也在为青君彦高兴,那就是关雪怡。她见大师兄、四师兄二人联手,都没沾到父亲的一根头发。而青君彦则在几招之内,就削断了父亲的几根头发,显然,青君彦的修为境界,要高于陶树蕙与萧薜荔。她为青君彦有如此高深的境界而高兴。 可是,还有一个人,见青君彦削断了关射孤的头发,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人就是管不成。他没想到,竟会败在最小的师弟东燕层剑下。更没想到,作为师弟的青君彦,竟然能削断师傅关射孤的头发。这一下,让青君彦大大出彩,而他只落了个失败的下场。心胸狭窄的他,对青君彦和东燕层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他们生吞下去。 关射孤把手往左右招了招,示意弟子聚集到他这里来。弟子们懂了他的意思,都走到他的身边,把他围在中心。他曰:“这次比试结束了,汝等……” 关射孤刚说到这里,关雪怡就叫起来,“爹亲,吾还没与汝比试呢?怎么就结束了?” 关射孤笑了笑,没有理她,继续曰:“汝等的修为都比过去长进了不少,为师感到很欣慰,特别是君彦与燕层,短时间进步好快,吾都没有想到,这都是汝等勤修苦炼的结果。” 青君彦与东燕层忙曰:“都是师傅教导有方。” 关射孤看了看众弟子,曰:“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说完,众弟子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青君彦、东燕层与管不成,一前一后回到了房间,因为过于疲倦,一进屋里,澡也没洗,马上就上了床,三人都没说话。 三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东燕层想,他竟然已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楼境界,在这么段的时间内做到,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他很清楚,没有万年灵蛇魔晶的输入,没有那石钟乳粉末的功效,无论他怎么勤修苦炼,也达不到这个境界的。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师兄青君彦的感激。 管不成想,东燕层那小子,明明在不久前,还是落草新生境界,怎么这么快,就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二重楼境界呢?看青君彦今天的表现,这小子的境界在所有师兄弟中,应该是最高的了。这小子比自己还小一岁,怎么修炼到了如此高的境界呢?以后,想要打败他,看来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发生奇迹。 青君彦躺在床上,并没有想今天比试的事,他在想“五禽八卦阵”中的那五种禽兽的形象。他想快点捕捉到这五种禽兽,修炼“五禽八卦阵。” 第二天,所有弟子都没有去静室修炼,都在房间休息。 第三天,一个弟子急匆匆地来到青君彦他们的房间,说师傅要青君彦和东燕层,马上到他那里去。 青君彦与东燕层见那弟子行色匆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马上赶到了师傅的居处。他们到达那里时,大师兄陶树蕙与五师兄萧薜荔已在那里了。 待他俩一进来,关射孤就正色对四人曰:“昨天,展副掌门叫人带来讯息,说是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乔率郡,看到了乔玉房出现。展副掌门带的人少,难以找到乔玉房,为师要汝等带四批人马,立即出发,赶往二十五肋骨王国,配合展副掌门,寻找乔玉房。” 原来,在外搜寻乔玉房的关罗舞等人上山后,展飞鸣等几人没有上山,继续在外寻找乔玉房。 事不宜迟,不容有缓,青君彦等四人,每人带了其他堂的五名弟子,匆匆下了穆阳山,马不停蹄地向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乔率郡进发。 陶树蕙、萧薜荔、青君彦等人,都还没达到盖棺唤起一层楼境界,无法御剑飞行,长途跋涉主要还是靠马。青君彦虽然有万里走单骑与万里云,比骏马要快很多。但是陶树蕙他们没有,他也只能与陶树蕙一样,骑着骏马,快马加鞭,向二十五肋骨王国飞驰。 用了十天,他们到达了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京城丰鹿。然后,他们折而向西,向乔率郡奔去。又花了一天时间,才到达乔率郡。 到达之后,陶树蕙用传音玉简马上与展飞鸣取得了联系。没要多久,他们就汇合在一起。 展飞鸣觉得青君彦眼熟,盯着他看了几眼。陶树蕙见状,对展飞鸣曰:“展师叔,这是师傅新收的徒弟,叫青君彦。” 青君彦马上抱拳低头向展飞鸣行礼,曰:“弟子青君彦,见过展师叔。” 展飞鸣笑了笑,曰:“早已见过了,不必多礼。” 他心中在想,阻拦我们擒拿乔玉房之人,怎么成了师兄的弟子呢? 陶树蕙等人感到诧异,师傅收青君彦为徒的时候,展飞鸣不在山上,怎么展飞鸣说早见过青君彦了呢? 青君彦很佩服展飞鸣的记忆力,他们不过就在乔率郡风家村,匆匆见过一面,过了这么久,展飞鸣竟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展飞鸣对陶树蕙他们曰:“半个月前,吾带领一行人寻找乔玉房,寻找到乔率郡时,在一个客栈外面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乔玉房,跟他在一起的有五六个人,那五六个人脏兮兮的,褴褴褛褛,活脱脱一副叫花子像。当时吾等离他们有五丈来远,等吾赶到那棵树下,乔玉房跟那五六个人都不见了。吾走进那家客栈,询问店家。店家说不认识那五六个人,他们也没有住店,他们只是在外面休息。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 “展师叔,只要乔玉房还在乔率郡,乔率郡就这么点大,凭吾等这么多人,吾相信一定能找到他。”陶树蕙对展飞鸣曰。 展飞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陶树蕙的意见。 “下一步行动,还请展师叔示下。”陶树蕙又曰。 展飞鸣曰:“关师兄把汝等分成四批,加上吾等这一批,一共五批人,明天早饭后,吾等立即行动,树蕙一批人往东,薜荔一批人往西,君彦一批人往南,燕层一批人往北扩大范围搜寻,吾等在中间范围搜寻,挖地三尺,也要把乔玉房找出来,这次一定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陶树蕙躬身称是,并吩咐青君彦等人,按展飞鸣的指示去办。 翌日,吃过早饭,大家就分头行动起来。 东西南北中,从早寻到晚,没有见到乔玉房的踪影。 又继续找了三天,还是没有见到乔玉房。当天吃了晚饭后,展飞鸣命令所有弟子马上上床睡觉。到了四更的时候,他把所有弟子都叫醒了,曰:“目下吾等按分配好的路线出去寻找,不到天亮不收工。”大家领命,喝了几大口肚中炙后,就纷纷快速行动起来。 青君彦带着五名弟子,往乔率郡的南面搜索。晚上,乔率郡街上寒风呼哮大作,沁人心骨,烈度超过白昼。青君彦有着雄浑的灵力,倒还没有什么。那几名弟子,灵力较弱,冷得有些瑟瑟发抖。青君彦向他们后背轻拍了一掌,输送了一点灵力给他们,他们才感到有些温暖。 他们在乔率郡的小巷中穿梭,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任何收获。青君彦正准备吩咐几名弟子,休息一下再开展寻找,他的传音玉简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传音玉简是一块长约二寸,宽约一寸的白色玉简,是春秋代序门的独家传递消息的仙具。使用者要通过自身的灵力,把写在传音板上的消息,通过灵力化转的灵气,传送出去。灵力越强,传递的距离也就越远。收到传来的消息后,它就会抖动,并出现蓝色的文字。 青君彦把传音板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来,看了一下显示在上面的蓝色的文字。原来,消息是展飞鸣发过来的,要他向二十五肋骨王国花子房乔率分房分部靠拢。 乔率分房分部在乔率郡北部,青君彦转过方向,迅速向那里飞奔而去。 约花了一刻钟,就到了乔率分部附近,他看到展飞鸣、陶树蕙、萧薜荔带着人,隐藏在分部外面不远处的一堵断壁下,就是不见东燕层那批人。 展飞鸣看到青君彦等人后,连忙示意他们隐藏起来。青君彦他们依言而行。过了一会,东燕层也带人赶到了,也隐藏了起来。 青君彦瞧了瞧乔率分部,看见有两个房间还有灯光。这时,陶树蕙飞窜过来,附着他的耳朵嘀咕道,乔玉房就在花子房乔率分部里面。 原来,陶树蕙一批人出了客栈后,往东寻找。找了约一个时辰,在一条阴暗的小巷里,发现乔玉房跟五六个叫花子走在一起。陶树蕙没有出声,一路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行迹隐秘,没有被乔玉房等人发现。跟踪乔玉房等人走了约三四里路,就来到了花子房乔率分房的外面。乔玉房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走进乔率分房分部里面。进去之后,房门马上就关上了。见此情景,陶树蕙马上利用传音玉简,给展飞鸣、萧薜荔、青君彦与东燕层发去了信息,告诉了乔玉房所在的位置。展飞鸣等人收到信息后,就马上赶过来,隐藏在外面。 现在,五批人都齐集分部外面,分部里面的人却全然无知。但是没有展飞鸣的命令,五批人都没有行动。他们都在等展飞鸣下命令,可是展飞鸣却表情严肃,皱着眉头,迟迟不下命令。 过了一会,展飞鸣也窜到了青君彦的身边。他低声对青君彦曰:“君彦,汝到窗户下面去听听壁角,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青君彦看着展飞鸣的眼睛,点了点头。 透过窗纸,隐隐约约看见有灯光的房间,有几个人在走来走去,走一下,又停一下。有一个人始终坐着,一下都没动。 青君彦心想,乔玉房怎么会在这里呢?不知道燕大哥知不知道他在这里? 他沉吟了一下,一式“懒驴打滚,”闪电般滚到了窗户下面。他屏住呼息,一颗心咚咚咚地快速跳动。他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乔公子,汝一天没吃东西了,看汝也没精神了,喝碗粥,这是刚熬好的补身粥,吃下去的话,会提振精神的。” 只听得咣当一声响,他刚稍放松的心,又紧缩起来。原来是那只装粥的碗被打烂在地,发出的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非常地响亮。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吾不吃汝等的粥,汝等还是快把吾放了,汝等把吾关了一个多月了,还要把吾关多久。”说话之人气愤愤的,青君彦听来,知道说话的是乔玉房。 “乔公子,吾等请汝到吾等分部来,都是为了汝好。”那个声音又响起。 “哼,请吾来,为吾好,汝等不让吾走,是把吾当囚犯了,还是为了吾好吗?说得也太好听了。”乔玉房曰。 “乔公子,汝要知道,目下春秋代序门,在整个天元大陆撒下大网,派人四处在找汝。要是被他们找到了,汝的命就会没了。吾等房主是行善除恶,不忍见汝冤死在春秋代序门的手下,才把汝保护起来的。吾等房主一片好心,汝要理解。” “嗬,原来是汝等房主派人把吾关起来的,那要多谢他了,”乔玉房一脸痛苦之色,“可是汝等不放吾出去,吾的冤怎么伸?吾的仇怎么报?难道汝等帮吾报仇申冤吗?” “吾等花子房,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修真界,是数一数二的。吾等房主一向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砂子,见了不公平的事,他就忍不住要出手,要为人伸张正义,除暴安良。自从汝把受害详细过程告诉吾后,吾就立即转告给房主。房主也非常愤恨那个陷害汝的人,下决心要找到那个人,替汝洗刷罪名。汝去打听打听,修真界的不平事,吾等房主难道还管得少吗?” 乔玉房听了这番话,脸色和缓了许多,但心里面还是不踏实,还怕这个人说的话是骗他的,因为之前,他从没有接触过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花子房,也不认识他们的房主。不知道花子房是什么样的门派,更不知道他们的房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青君彦在窗下听得他们的对话,知道了乔玉房被花子房软禁的原因,还知道了是燕君棹把他软禁起来的,是为了保护他,而且还在帮他寻找那个陷害他的人。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心中又多了几分对燕君棹的敬意。可是,他想,现在怎么办呢?师傅派这么多人出来,就是为了找到乔玉房,找到之后,把乔玉房带回穆阳山去。上了穆阳山,那可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现在乔玉房就在眼前,难道不动手去抓他吗?就算自己不动手,展飞鸣他们也会动手。看来,乔玉房今晚难逃一劫。 这时,又听到乔玉房大叫:“去叫汝等房主来,既然汝等口口声声,说是房主安排这样做的,吾不相信,吾一定要当面问问汝等的房主。” 那个人曰:“吾等房主目下不在这里,他去办事去了。一办完事,他马上就会回到这里。等他回来,再请他来与汝相见。” 听他这样说,好似是推托之辞,乔玉房又有些生气了,怒声曰:“汝等把吾关在这里,三天才出去放一次风,说是奉房主之命保护吾。吾要见汝等房主,却说办什么事去了,这不是骗人吗?” 那个人有些为难地曰:“是真的,乔公子,吾等没有骗汝,房主真的是去办事了。” “哼,吾不信,汝等都是小人。”乔玉房愤曰。 “这,这……” 就在这时,房里的一条内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进一个人来。 那个人喜曰:“房主,汝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乔少爷要见汝呢?” 这个走进来的人,就是花子房房主燕君棹。 乔玉房的眼睛盯着燕君棹,一动不动的,觉得这个人好面熟,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面,一时间想不起来。 燕君棹瞧着乔玉房,笑嘻嘻地曰:“乔公子受苦了,为了汝的事,吾在外连续跑了一个月,终于有了一些眉目,但还不能对汝说。” 乔玉房好似记起了某些事,用手指指着燕君棹曰:“汝,在风家村,吾等……” “没错,几个月前,在风家村的屋顶,吾与汝见过一面。”燕君棹曰。 乔玉房恍然大悟似地曰:“对,对,就是汝,是汝帮吾拦住了春秋代序门的人,吾才逃走了。汝就是燕房主呀,在下实在是不知道,多谢燕房主,请燕房主恕罪。” 燕君棹曰:“吾等一群叫花子,还能降谁的罪,总是别人治吾等的罪,谈什么恕罪。汝目下的任务,就是活下去。只要活着,汝的冤情总会昭雪的,吾想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乔玉房知道,原来救了他的人,就是花子房的房主。对那个人刚才说的话,就全了然于心了,对燕君棹心生了许多敬谢之意。 第46章 分房夺人 就在这时,青君彦感觉有人到了他身边。扭头一看,原来是展飞鸣。展飞鸣对他使了使眼色,意示他往后看看。他往后望了望,大为吃惊。这座房子前面,除了春秋代序门的人,还多出了很多人。尽管那些人都是隐藏着的,但都没逃过青君彦的法眼。 青君彦想,这座房屋团团围围被人包围了,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是不是冲着乔玉房来的。如果是了的话,那就麻烦了。 此刻,屋内传出了燕君棹的声音,“屋外的朋友请进来喝杯茶,想必腿都蹲酸了。”原来燕君棹早已发现了外面的人,只是一直没有声张而已。 隐藏在外面的人,听到燕君棹的声音,都纷纷站了起来。他们其中的几个人,都向乔率分部的大门走去,想来他们是领头的人。 展飞鸣也与陶树蕙、萧薜荔、青君彦、东燕层,走向乔率分部的大门,其他的弟子则留在外面。 离大门还有一丈来远,门就打开了。展飞鸣等人没有迟疑,信步走了进去。随着他们走进去的,还有另外三人。大厅又高又大,但铺设颇为简陋。几个大灯笼,高高挂在墙上,照得大厅一片雪亮。 青君彦看了看那三个人,吃了一大惊。走在前面的,竟然是黑白发部落采薇宗的掌门乔虎行。 乔虎行目不斜视,对燕君棹曰:“燕房主,久违了。” 燕君棹曰:“乔掌门,久违了。” 展飞鸣对燕君棹曰:“燕房主,久违久违。” “久违久违。”燕君棹曰。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青君彦扫视了一下,发现乔玉房不在这个大厅里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其他那五个人,也不在这里。偌大的一个房间,只有燕君棹一人在这里。 展飞鸣又拱手对乔虎行曰:“乔掌门,久违了。” “久违了,展副掌门。”乔虎行也抱拳曰。 乔虎行又直视青君彦,曰:“小兄弟,汝也在这里呀,好久不见。” 青君彦抱拳行礼曰:“乔掌门,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汝。” “贤弟,好久不见了,让哥哥想得好苦呀。”燕君棹一把拉住青君彦,亲热地对他曰。 青君彦曰:“燕大哥,吾也好想汝呀,好想来看汝,今天终于见着了。” “吾几次路过穆阳山,想上山去看看汝,又怕关射孤那老小子,无理不绕人,所以没有上山去看汝。今天能在吾家里见到汝,真是喜出望外呀。”燕君棹对青君彦曰。 青君彦还想对燕君棹说些话,被展飞鸣打住了。展飞鸣对燕君棹曰:“不用多问,想来燕房主知道吾等的来意。” 燕君棹愣了一下,笑笑曰:“不知道,不知道展副掌门夤夜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乔虎行曰:“燕房主义薄云天,深悉犬子的冤情,并尽心为他雪冤,犬子多蒙燕房主照料,乔某感激不尽。今天请燕房主把犬子交给吾,吾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吾也想弄个明明白白,尽快为他洗雪冤情,还他一个清白,也恢复吾采薇宗的名誉。” 展飞鸣曰:“乔玉房用下歹心,奸污吾师兄的女儿,最后导致她死亡,请燕房主将乔玉房交给吾,吾要将他带上穆阳山去,交给师兄发落。” 乔虎行忙曰:“展副掌门,令师兄千金受辱而死一事,虽然牵涉到犬子,但犬子是遭人陷害,受了莫大的冤屈。待吾为犬子伸冤之后,一定带他上穆阳山,向关掌门赔罪。” 展飞鸣厉声曰:“乔掌门口口声声,说是乔玉房遭人陷害,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没说出陷害他的那个人,这怎么说得过去呢?这样搪搪塞塞,不是乔掌门为人的风格。” “展副掌门息怒,犬子实在是遭奸人陷害,目下也有了一些眉目。吾把犬子带回去后,与他一道去查访那奸人,吾想不久就会真相大白了。”乔虎行赔笑道。 “乔玉房在穆阳山上,做下那等不齿人伦之事,汝父子俩一句交代都没有,就逃下了山,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乔玉房了。”展飞鸣曰。 “这个,这个……犬子……”乔虎行一时间理屈词穷,嗫嚅起来。 展飞鸣又对燕君棹曰:“燕房主,吾等春秋代序门,追踪乔玉房那小子有大半年了。上次,汝坏了吾等的事,让那小子跑掉了,吾等也不追究了。这次,无论如何要将乔玉房交给吾等。” 燕君棹嘻笑着曰:“展副掌门,不要发这样大的火气,吾花子房执事长老练长缨,详细问过乔玉房,乔玉房把事发当天的事全告诉了他,练长缨又告诉了吾,吾认为乔玉房还是遭人陷害的,今天不能把他交给汝等。” 展飞鸣听了此话,怒气冲冲,刚要发话,乔虎行抢在他前面,对燕君棹曰:“多谢燕房主明察,犬子的事多累了燕房主,还请燕房主为犬子主持公道。不过,今天请燕房主将犬子交予吾,吾要带着他一道去查访陷害他的那个奸人。吾乔虎行一生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自信做事问心无愧,不知道得罪了谁,竟要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陷害犬子。” 展飞鸣把头一偏,对乔虎行曰:“乔掌门,不要在这假惺惺了,汝儿子做的事天下皆知,汝还能抵赖得了吗?” 燕君棹对展飞鸣曰:“展副掌门,乔掌门说的话句句属实,乔玉房真的是被奸人陷害的,吾等还是一道商量,怎样捉到那个奸人。” 展飞鸣听了,怒气更盛,对燕君棹曰:“燕房主,汝花子房好歹也是一个名满天下的门派,汝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人。这事汝处处与吾等为敌,包庇乔玉房,不知是为什么?” “展副掌门,吾不是包庇乔玉房,乔玉房确实是受到奸人陷害,才做下那事的。”燕君棹曰。 他们三人争来斗去,互不相让,总得不出一个统一的结果。看到这里,青君彦很焦急。他很想为乔玉房讲几句话,但是他现在是春秋代序门的弟子,是奉师命下山来捉乔玉房的。在这当口,如果他还帮着乔玉房的话,那展飞鸣等春秋代序门的人,会怎样看待他呢?迫于此景,话到了嘴边,他又把它强行咽了下去。 “燕房主,吾再说一遍,今天汝肯不肯将乔玉房交给吾等。”展飞鸣曰。 “这个嘛,吾可以明确地告诉展副掌门,今天吾是不会将乔玉房交给汝等的。但是,吾要将乔玉房交给他的父亲乔掌门。父亲到吾这里来讨要儿子,吾没有理由不还给他呀。”燕君棹曰。 乔虎行曰:“多谢燕房主。” 展飞鸣曰:“吾要是不肯呢?” “展副掌门不要逼人太甚,吾说了,这次吾带犬子回去,不是为了逃避责任,面是为了更快地找到陷害他的奸人。”乔虎行也有些生气地曰。 燕君棹对乔虎行曰:“乔掌门跟吾来,目下吾就将乔玉房交给汝。” 乔虎行听了此言,就准备跟随燕君棹,去领乔玉房。 “慢着。”展飞鸣的话还没落音,右腿一斜,一掌扫向乔虎行。这一掌带了展飞鸣七成的灵力,发出时呼呼生风,威势逼人。 乔虎行没料到,展飞鸣会突然对他出手,急忙向后一退,避开了展飞鸣这凌厉的一记仙招。 展飞鸣的第二记仙招接着又来了,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连打了三个翻筋,双腿伸直向前,猛地蹬向乔虎行的小腹。 乔虎行不想接他的招数,又退了几步。 接下来,展飞鸣的第三记仙招又袭来了,人在空中,变成了双手向前,握成爪状,抓向乔虎行的双眼。 乔虎行还是不愿接展飞鸣的招数,又向后退了几步,退出了分房的大门,来到了分房外面。展飞鸣寸步不让,追了出来。燕君棹、陶树蕙、萧薜荔、青君彦、东燕层也跟了出来。 那埋伏在外面的春秋代序门的弟子,以及采薇宗的弟子都汇集过来,把展飞鸣和乔虎行围在垓心。 燕君棹向展飞鸣摆了摆手,曰:“展副掌门,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展飞鸣也不打话,从储物袋中抽出宝剑,剑指乔虎行曰:“在下领教乔掌门的仙筑。” 说完,踏步向前,摆动宝剑,向乔虎行的头、喉、腹,连刺三剑。剑中暗含巨大灵力,灵力化为灵气外溢,形成灵气剑,发出嗤嗤的声音,在乔虎行面前形成一片旋影,直射向乔虎行。这是玉丹清冲剑法的“金丝落月。”这一记仙招,宝剑并不会真正接触到对方的身体,并不是用剑真正地刺击对手,而是用剑发出的灵气去刺击对手。 遭此凌厉仙招攻击,乔虎行不得不从储物袋中取出筑。他用手指在筑上弹了三下,筑发出了三声清柔的声音。扑扑扑三声响,筑声把凌厉的剑气化解于无形。 展飞鸣又是一记仙招“丹霞流云,”施施然攻向乔虎行。 这段时间,展飞鸣虽是在外寻找乔玉房,但也没有拉下修炼。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外修炼的这段时间,进展神速,他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七重楼境界。乔虎行达到盖棺唤起一层境界,只比展飞鸣高了一个境界。展飞鸣全力进攻,乔虎行躲避退让,看起来展飞鸣还要技高一筹。 展飞鸣的宝剑在身前一划,迅速旋转起来,随后又慢了下来,从左下开始,沿着一条曲线,直划到右上。乔虎行的右腿、左胯、左肋、左肩,都在这一记仙招的刺击范围之内。 乔虎行把筑反转过来,单手旋转,然后将筑的头往前伸,去抵御展飞鸣的刺击。 当当的几声响,展飞鸣的剑,全刺在乔虎行的筑头上。乔虎行也使上了七成的灵力,震得展飞鸣的手有些发麻。 展飞鸣握紧了剑,在身前使劲舞了起来。意念灵动,灵力逐渐灌注到宝剑中,宝剑发出无数的剑影,向乔虎行刺去。剑影是由灵气幻化而成,端的是无比厉害。这一记仙招叫做“幻波飞鸣,”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五十八式,也是比较凌厉的一式。 乔虎行瞧着剑影不断向他袭来,他也疾速把筑舞动起来,一边舞,一边用手指弹着。筑幻化成了很多的筑影,声音铮铮地不断地发出,形成了道道灵气波。展飞鸣听到这声音,感到头痛欲裂。 筑影把剑影,一一地抵消了。乔虎行的手指却没停下来,不断地弹着筑,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声音也是由强劲的灵气幻化而成,攻击的是展飞鸣一个人。声音越来越大,展飞鸣越来越难以承受。 展飞鸣剑指上天,双眼微闭,默念“坐禅诀,”神灵俱静,一片空明。渐渐地,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都消失了。声音一消失,他就感觉好受多了。他深呼了一口气,把灵力调动到剑尖,陡然向外发力,宝剑颤动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柄纯阳刚硬之剑,变得弹性十足。 他默念大衍决中的“剑意凌空诀,”宝剑掉过头来,剑尖指着自己的心窝,无形的剑意向乔虎行散发攻击过去,无声无息,但是十分霸道。 乔虎行继续弹着筑,将筑平着旋转,一快一慢。快的时候,筑头在前。慢的时候,筑尾在前。筑头筑尾,轮流翻转,发出了异常强烈的灵气,在乔虎行的身前,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灵气屏障,保持着他。 无数的剑意部击过来,撞在乔虎行的灵气屏障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剑意虽然强劲,但是没有一道剑意冲破了灵气屏障,都被灵气屏障反弹回去,对发出剑意的展飞鸣,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剑意不断地被反弹回来,展飞鸣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他不得已收了“剑意凌空决,”把心一横,使出了大衍诀中的绝诀“雷霆万钧千百斩。” 大衍诀本是炼气的仙诀,但是修真者如果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把剑意化解在大衍诀中,生成许多新的攻击仙技。 这“雷霆万钧千百斩”,就是展飞鸣化解剑意,而形成的。展飞鸣嗖地飞升起来,飞到了乔虎行的头上,头下腿上,成直立状。宝剑沿着乔虎行,划了一个圆圈,空中迅速出现了无数把宝剑。每把宝剑都发出雷霆之音,以万钧之力,向乔虎行直刺下去。 值此危难之际,乔虎行运足了十成灵力,身子下伏,将筑平着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快到极点时,他手掌往上一送,把筑推上了空中。 筑越升越高,越转越快,马上就与下斩的宝剑交集,发生了碰撞。只见宝剑被筑一把把地撞到地下,空中的宝剑越来越少。身在空中的展飞鸣,所感到的灵力冲击则越来越大。他有些快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身子向一边偏斜。 看到自己发出的宝剑,被乔虎行的筑一一撞下地去,展飞鸣又急又怒。他越是急越是怒,心身就更把持不住,灵力的发出也受到很大影响。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一把宝剑,往下刺击乔虎行。展飞鸣眼前一黑,心中在说“完了完了。” 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展飞鸣睁开眼,看见最后那一把宝剑,竟然刺中了乔虎行的右肩。宝剑兀自插在乔虎行肩上,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展飞鸣腾身下去,以剑仗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乔虎行则把下落的筑接住,放入了储物袋中。然后,拿出了一些药粉,撒在伤口上,马上止住了血。 采薇宗的弟子马上围了上来,欲对展飞鸣施展攻击。乔虎行马上喝住了他们,叫他们退了下去。他对展飞鸣曰:“展副掌门,修为精深,乔某技不如汝,甘拜下风。” 其实,凭乔虎行的境界,本可把展飞鸣的飞剑,全部打下来,破了他的“雷霆万钧千百斩。”但是,乔虎行突然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战胜展飞鸣,使心高气傲的展飞鸣失了面子,以后会更难说话。所以在最后时刻,乔虎行意念动筑,没有去撞最后一把飞剑。任那飞剑落下来,刺入自己的肩膀。 陶树蕙等人走上前去,把展飞鸣扶了下来。展飞鸣深吸了三口气,把宝剑放入了储物袋中,对乔虎行曰:“乔掌门,没有大碍。” 乔虎行曰:“多谢展副掌门手下留情,乔某这条老命是保住了。” 展飞鸣对站在一旁的燕君棹曰:“燕房主,这下可将乔玉房交给在下了。” 燕君棹还想说些什么,乔虎行曰:“燕房主,汝把乔玉房交给他。” 乔虎行这样说,燕君棹再不好说什么,对展飞鸣曰:“跟吾来。” 燕君棹说完,就跨进分房大门,进去之后,又从内门出去,来到另外一个小房间,从这个小房间的门走过去,又来到一个较大的房间。一踏入这个房间,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 只见这个房间里,横七竖八倒着五个人,就是刚才守着乔玉房的那五人。五人都口鼻流血,早已死去多时了。 燕君棹奔过去,俯下身去,扒开了一人的衣裳,发现此人的胸骨全被震碎了。不用说,五脏六腑都被强大的灵力,震得四分五裂了。 燕君棹面容瞬间变得极为痛苦,哀泣曰:“刘兄弟,是谁下的毒手,把汝害成这样,吾一定要为汝报仇。此仇不报,吾燕君棹誓不为人。” 原来,死去的这人,是乔率分房姓刘的副房主,他负责守护乔玉房。死去人中间,还有一个是乔率分房的干将。 燕君棹回了回神,瞧了瞧四周,曰:“糟了,乔玉房不见了。” 听了这话,乔虎行与展飞鸣都大为吃惊。 乔虎行迅速移动,一一查看花子房乔率分房的各个房间。一边看,一边大声叫道:“房儿,汝在哪里?爹亲来找汝了,汝说话呀。”声音中明显带着极大悲楚。 展飞鸣也没闲着,也在四处查看。花子房乔率分房的所有地方都看了个遍,也没有看到乔玉房。他心下想,看这情景,不像是燕君棹故意放了乔玉房,乔玉房真的有可能是被人劫走了,但又是谁把他劫去了呢?把他劫到哪里去了呢? 第47章 干母来人 在乔虎行与展飞鸣在寻找的同时,燕君棹也没闲着,他也在逐一仔细地寻找乔玉房。乔率分房的每个角落,他都找了个遍,然而不见乔玉房的人影。他又迅速来到分房外,在分房一里路远范围内,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见到乔玉房。 他懊丧地回到分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展飞鸣与乔虎行等人都不见了。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 过了一刻钟,展飞鸣等人回来了,没有见到乔玉房。又过了一个时辰,乔虎行等五人也回来了,依然没有见到乔玉房。乔虎行又悲又怒,一言不发。 燕君棹站起身来,对乔虎行曰:“乔掌门,依此情形,令郎应该没有遇害,只是被人劫走了。但是令郎是在吾花子房被人劫走的,吾对不住汝,请汝放心,吾一定要将令郎找到还给汝。” 乔虎行对燕君棹曰:“燕房主为了小儿的事,操了不少的心,这次意外,谁也没有预料到,燕房主不必自责,乔某无半分怪罪之意,反倒是……”说到这里,乔虎行脸罩寒霜,冷眼看着展飞鸣。 展飞鸣被乔虎行看得大窘,冷冷地曰:“乔掌门,不知此话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汝自己知道,还用来问吾。”乔虎行气愤地曰。 “难道乔掌门是怀疑吾派人劫走了乔玉房?”展飞鸣问道。 乔虎行曰:“有这个可能。趁着吾等在门前交手之际,说不定汝安排人从后面把人给劫走了。” “血口喷人,”展飞鸣愤愤地曰,“吾春秋代序门的人都在分房前面,后面没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乔玉房给劫走呢?” 燕君棹见他俩争得不可开交,忙来打圆场,曰:“两位掌门不用争了,都是吾的错。燕某行走修真界几十年,没想到栽到自家屋里了。乔少爷吾一定要找到,劫走乔少爷的人吾也要找到。花子房与他有多大的过节呢?他竟然下如此毒手。” 展飞鸣曰:“谁有这样大的胆子,竟敢在花子房分房里面将人劫走,还将花子房的长老打死,这厮忒也歹毒,不是一般的角色。” “练兄弟已达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楼境界,要想在短时间内,无声无息将他打死,吾真的难以想起有这等人物。”燕君棹曰。 展飞鸣敲了敲自己的后脑勺,曰:“吾也想不起有这等人物。” 燕君棹曰:“乔掌门,展副掌门,汝等说目下该怎么办呢?” 乔虎行与展飞鸣各有各的心思,都没有说话。 燕君棹曰:“目下既成这样,吾认为先务之急,是快点找到乔少爷。吾马上通知花子房的全部十六个分房房主,要他们即刻行动,寻找乔少爷,二位有什么意见吗?” 乔虎行沉重地点了点头,仍是没有说话。 展飞鸣曰:“燕房主说的是,目下是要尽力快点找到乔玉房,吾等就先告辞,先行一步了。”说完,就带着陶树蕙等弟子们,匆匆离开了乔率分房。 最后,乔虎行也与燕君棹道了别,带着弟子们离开了。 出得乔率分房,展飞鸣带着弟子一行人,向重瞳帝国方向飞驰而去。 青君彦忍不住问展飞鸣:“展师叔,吾等不是要去寻找乔玉房吗?怎么就回国了呢?” 展飞鸣曰:“别管那么多,再过一个月冲元大比就要开始了,吾等还是把这个当头等大事,回去之后,好好勤加修炼,争取把楚微钟夺回来。至于寻找乔玉房一事,以后再说。” “那乔玉房的生死,吾等就不管了吗?”青君彦问。 展飞鸣横了他一眼,曰:“汝认为乔玉房的生死重要一些,还是楚微钟重要一些呢?” 青君彦再没有说话,心下想,没想到堂堂的春秋代序门副掌门展飞鸣,竟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乔虎行率领手下三十多名弟子,在花子房的协助下,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寻找了十天,没有一点乔玉房的消息,心灰意冷地回到了黑白发部落采薇宗。 回到采薇宗后,乔虎行食无味,卧不安,精神变得有些恍恍惚惚。 第五天,一名弟子进来报告,说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干母教,来了八个人,要见乔虎行。 乔虎行闻报,从床上坐了起来,感到很奇怪。心里想道:采薇宗与干母教,一在二十五肋骨王国,一在黑白发部落,一向没有来往,这个时候,干母教来找我做什么呢?既然它万里迢迢从二十五肋骨王国来,总不能无缘由地不见它。 他对那名弟子曰:“请她们先到迎宾厅,吾等下就来。” 那名弟子说了声“是,”就下去安排了。 干母教是一个全由女子组成的教派,掌门叫凤兹瑶,今年三十六岁,她门下共有二百多名在修弟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干母教的专修仙灵武器是彤管。 过了约一刻钟,乔虎行来到了迎宾厅。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七名女弟子。 那女人就是凤兹瑶。她的眉毛很浓,皮肤很黑,一对吊梢眼,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凤兹瑶见乔虎行走了进来,就马上站了起来,一脸杀气地曰:“乔掌门,自上次冲元大比一别,又忽忽数年,吾教没有什么地方得罪采薇宗?” 听了这话,乔虎行感到很错愕,他想不到凤兹瑶一开口就这样责问他。 “凤掌门,汝说什么来着,吾不懂汝意思。”乔虎行曰。 “哼,乔虎行,汝别在这装蒜了,目下全天下修真界都知晓了,汝宝贝儿子做的好事,难道汝还想包庇他吗?汝还能包庇他吗?”凤兹瑶愤愤地曰。 听这此话,乔虎行大吃一惊,乔玉房不是失踪了吗?难道他又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还有自由能做这些事吗? 当下,乔虎行陪笑曰:“凤掌门,乔某这段时间病重,闭门不出多日了,对外面的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请凤掌门不要见怪。敢问那不肖子,又在外面做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嗬,原来是这样呀,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吾目下可以告诉汝,汝的儿子乔玉房,在吾二十五肋骨王国步风郡柴扉山下,奸淫了吾一名弟子,导致她不堪受辱,服毒自尽了。” 凤兹瑶气冲冲地曰。 二十五肋骨王国步风郡柴扉山,是干母教的驻地。 “啊,有这等事,这事是真的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乔虎行心里忐忑不安,惊慌失措,“吾与小儿分别不过五日,他怎会……怎会做下这等事来呢?是不是汝等弄错了。” “不会错的,就是五天前发生的事,当时还有几个人看见了,难道还会错吗?”凤兹瑶得理不饶人。 乔虎行心想,五天前,那不是刚与儿子分离吗?怎么儿子又做了什么事呢? “汝怎么能确定,那事就是吾儿子做的呢?难道仅凭貌饰,就认定是他吗?在吾黑白发部落,貌饰相同的多了去了。”乔虎行曰。 “看来,汝是不肯承认了,”凤兹瑶把头一扭,“诗青,汝出来说给乔掌门听听,吾想看看他还能怎样为他儿子抵赖。” “是,掌门。”那名叫诗青的弟子站了出来,曰:“五天前,师傅吩咐吾与瑶光,下山到步风郡去购买粮食。刚下得山来,就遇到一个二十出头的,黑白发部落装扮的男子。也不知那男子使用了什么手段,使吾与瑶光见到他就说不出话,瘫倒在地。他就发狂似地把瑶光的衣裳,撕成一片一片的,对瑶光实施奸淫,完事后还准备奸淫吾,多亏及时出现了两名仗义的人,把那蓄牲抓住了,说要把他带到柴扉山上去交给师傅。这样,吾才免遭毒手。” “这样,也不能确定就是吾儿子干的。”乔虎行曰。 诗青接着曰:“那两名义士临走的时候,对吾说,‘这小子吾认识,就是在穆阳山上,奸淫了春秋代序门掌门关射孤的女儿之人,他是黑白发部落采薇宗掌门乔虎行的儿子,吾等追踪他很久了,终于让吾等给捉住了,吾等这次一定要为民除害。’” “请问那两个人汝认识吗?长什么样?”乔虎行问。 “那两位义士一胖一瘦,一老一少,不是黑白发部落打扮,吾不认识那两位义士。要不是那两位义士,吾也遭了汝儿子的毒手了,也不会活在这世上了。”说完,那叫诗青的嘤嘤哭了起来。 “阴谋,又是一个阴谋,吾儿子又是被人陷害的,天啦,吾乔虎行到底做错了什么,汝要这样来惩罚吾,汝叫吾怎么活下去呀。”乔虎行捶胸大叫。 凤兹瑶见状,轻蔑一笑,曰:“乔掌门,汝口口声声阴谋,汝儿子是被人陷害,但是他确定是奸污了吾的弟子,这难道是阴谋吗?这难道是别人做的吗?” 乔虎行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曰:“凤掌门,此事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有人驱使吾儿子做了这事,这里乔某先给汝赔罪,等以后抓到陷害吾儿子的奸人后,再给汝一个完整的交代。” 凤兹瑶曰:“目下,修真界都知道乔掌门是一个为了儿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又有谁会相信汝呢?” “凤掌门,此事一言难尽,就是说出来汝等也不会相信,所以吾想等水落石出之后,再解释给汝听。”乔虎行曰。 “汝没说就知道吾不会相信,那一定是汝编出来的借口了,不仅吾不会相信,全修真界的人都不会相信,汝还有什么话说呢?”凤兹瑶曰。 乔虎行惶急地曰:“凤掌门,吾说的汝全不听,今天汝待等怎样呢?” “把汝儿子交给吾,吾把他带回柴扉山去。”凤兹瑶曰。 乔虎行曰:“汝怎么来问吾要人,吾儿子不是被那两人捉住,交给汝了吗?” “瑶光回来告诉吾这件事后,吾就在山上等那两位义士,谁知等呀等,等了一天,都没见他们把汝儿子送上山来。”凤兹瑶曰。 “没送上山,汝也不能问吾要呀,吾刚才不是说了吗,吾刚刚与他分别五天,吾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吾拿什么交给汝呢?”乔虎行一脸苦相。 “乔掌门,不要在吾前面演戏了,汝的儿子肯定是被汝抢走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没被送到柴扉山上来呢?”凤兹瑶曰。 乔虎行曰:“天地良心,吾回来之后,五天五夜没下过床,怎么去抢走他呢?” “汝没下床,难道汝就不能派人去干这事吗?”凤兹瑶曰。 “汝真是强……强……”乔虎行把强词夺理只说了一个字,再也说不出后面三个字。 “汝说吾是强词夺理,吾这是有理有据,吾看啦,乔掌门才是强词夺理。”凤兹瑶不慌不乱地曰。 “汝……汝……”乔虎行嗫嚅曰。 凤兹瑶曰:“今天,乔掌门说什么也没用,装什么可怜也没用,不把乔玉房交出来,吾是不会走了的。” “汝要吾拿什么来交,吾也不知道目下他哪里,是死是活。”乔虎行虎目含泪。 “汝不要再狡辩了,交是不交。”凤兹瑶咬着银牙曰。 “对不起,不交。”乔虎行恨心地曰。 呼地一声,一根彤管出现在凤兹瑶手中,轻点几下,向乔虎行面部刺了过去。彤管中蕴含强大灵力,刺出呼呼生风。 乔虎行没有接招,向后一个翻滚,躲开了这一击。 正在这时,十多个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乔虎行的大弟子,他大叫曰:“何人敢在吾采薇宗来撒野,叫他有来无回。” 乔虎行忙曰:“志初,退下,这是吾与凤掌门二人的事,汝等不要来管。” 听师傅这样说,志初带着弟子们退了出去,但是没有走远,就在离迎宾厅大门不远的地方。 凤兹瑶一击不中,第二击又接着来了。她腾身而上,身在空中,在空中翻飞了数次。姿势优雅轻盈,像一只白天鹅在空中起舞。最后一次翻飞后,身子从高空急剧下落,彤管颤抖着,刺向乔虎行身体的多个部位。 乔虎行在事情没有彻底弄清之前,不愿再多得罪一个人。他仍是没有接招,身子往下伏,在地上旋转起来,一边旋转,一边往右移。 凤兹瑶身在空中,见乔虎行右移,她的彤管也随着右移,向下猛刺下去。但每次刺下去,都慢了那么一点点。乔虎行刚移开,她的彤管才刺到,终于没有刺到乔虎行。 她开始变得愤怒,从空中落下来,把彤管一扬,对准乔虎行,手指在彤管上轻轻按了几下,只见彤管口喷出了细如密雨的梨花针。梨花针像雨一样,向乔虎行疾射过去。瞬时,在乔虎行的面前,就是一漫天的针雨,防不胜防。 这种情况下,乔虎行迅速吟起“莲花咒语,”俄顷,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个由无数朵白莲花组成的圆盘。圆盘缓缓转动,把乔虎行全身都挡住了。凤兹瑶彤管射出的梨花针,全部射在白莲花圆盘上。 凤兹瑶紧握彤管,对梨花针加持灵力。得到灵力加持的梨花针,渐渐地往白莲花里面穿,越穿越深。 见此情景,乔虎行继续吟着“莲花咒语,”一边给莲花加持灵力。莲花被加持了灵力后,挡住了梨花针的穿透。梨花针穿到一半,就再也无法前进,停止在白莲花花的中间。 凤兹瑶与乔虎行两人,都在不断地加持灵力。梨花针得到灵力加持,穿透能力更强了;白莲花得到灵力加持,抵御能力更强了。这样,僵持了一刻钟,梨花针还是停在原地,没有交进半步。凤兹瑶的脸上,已是见汗。乔虎行的脸上,看不到一粒汗珠。 又过了一会,凤兹瑶大喝一声,又加大了灵力的加持。只见梨花针在白莲花中,慢慢前行。 乔虎行也晃动了一下身子,抖了几抖,继续加大对莲花盘灵力的加持。最后,他发出一声清啸,只见插在莲花盘上的梨花针,都被白莲花反弹回去,射向凤兹瑶。凤兹瑶急速挥动彤管,把彤管舞成一片风雨,把弹回射向她的梨花针全部打在地下去了。 她回了回神,把彤管对准乔虎行,正准备再猛烈发射梨花。忽然,巨大的莲花盘散开来了,无数朵莲花,分作不同的方向,快速旋转着,向她飞射过来。她急忙扬起彤管,去抵挡袭来的朵朵莲花。她猛力击到的每朵莲花,都没有被击落,连花瓣都没掉一片。经她一击,莲花旋转得更快了,颜色也由白色,变成了黄色。凡是变成黄色的莲花,都发出了黄澄澄的耀眼光芒,照得人眼花了乱,目不暇接。 凤兹瑶不管那么多,把灵力灌注彤管,就是在身前一阵乱舞。须臾,所有的白莲花,都变成了黄色,发出金黄的光,更是刺得她睁不开眼来。她闭上眼睛,飞身而上,站在了最上面的两朵黄色的莲花上面。将彤管放在嘴边,使劲地吹了起来。彤管发出的声音,穿石裂帛,威不可言。声音高低起伏,错落有致。每每从声音的高外降到低处,就有一朵莲花摇摇欲坠。慢慢地,所有在空中旋转的黄莲花,都变得摇摇欲坠,都失去了黄色的光芒。见此情景,乔虎行就把“莲花咒语”停了,一朵朵的莲花,很快地飞入了他的储物袋中。 第48章 黄鸟要人 凤兹瑶跳了下来,意念灵动,催动灵力,吟起法咒,催动彤管大阵,一时间,千万支彤管横直着,向乔虎行飞插过去。 乔虎行也不理会,赶快盘腿坐在地上把筑横放在两腿上,双手不停地弹奏着。筑发出的声音,和缓绵长,似高山流水,听来令人心旷神怡。 在场的人,都被这筑所发出的优美的乐声迷住了。忘记了一切忧伤,忘记了一切烦恼,心境澄明空灵,万事皆空。 随着乐音不断地发出,空中的彤管纷纷地往下掉。乔虎行的手指弹得越快,彤管就掉得越快。他的手指慢下来,彤管也就掉得慢一些。 凤兹瑶心念一动,从乐声的迷离中出了来,加持对彤管的灵力。 乔虎行却不管她的这些,依旧不紧不慢地弹着曲子,看他那副样子,弹得正在兴头上,一弹一撇,一弯一直,快慢有度,一张一弛,旁若无人。 凤兹瑶被乔虎行这副旁若无人的形态激怒了,心念一动,握在手中的彤管前部,生出了一把雪亮的长长的刀刃。她飞身而起,快捷无伦地向坐在地上的乔虎行,像箭也似地飞过去,直刺乔虎行的胸膛。 乔虎行好像没看到似的,右手在筑上长长的一划,筑发出了一道很长的由高至低的声音。倏地,躺在乔虎行腿上的筑,疾速向上飞了起来,正好打中了凤兹瑶袭来的彤管。凤兹瑶感到手腕一麻,彤管应声脱手,飞了出去,射向厅中的一根木柱。带着刀刃的彤管,插进了木桩中,突然又弹飞了出来,轻轻地飘向凤兹瑶。待得到凤兹瑶面前时,她一把抓住了它。此时,最后一根射向乔虎行的彤管,也在尾音中坠落在地。 凤兹瑶脸色忽红忽白,收了地上的彤管,曰:“好汝个乔虎行,这次汝不交出乔玉房,下次吾还会来的,汝给吾记住了。” 说完,凤兹瑶把手一挥,带着那七名弟子悻悻地走了。 凤兹瑶一走,乔虎行的弟子们马上就进了来,把坐在地上的乔虎行扶起来。乔虎行曰:“为师没事,汝等要好好修炼,准备迎接就要来到的冲元大比。” 众弟子都说是,就把乔虎行搀扶到了床上。 经过凤兹瑶的一番吵闹,乔虎行更是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对弟子们的调教也全都落下了。 急火攻心,第二天早上,他坐在床上,竟然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弟子们忙着给他服了药,服侍他睡下。因为几天来,都没有合眼,实在是太困了,加之又吐了血,在昏昏沉沉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过了约一个时辰,他隐隐约约听到迎宾厅里传来争吵的声音。他急忙坐了起来,问身边服侍的弟子,是怎么回事,那弟子吞吞吐吐不肯说。他自个穿好衣裳鞋袜,就准备出去。那名弟子说他身体还没好,来拦住他。他想都没想,一个推手,把那名弟子推倒在床上。 他匆匆忙忙来到迎宾厅,到得厅外,听到吵得更激烈了。他马上走进迎宾厅,见是大弟子毕志初与几个人在激烈地争吵着。 他瞄了那些人一眼,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留着长须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身后有七八个人,正在与毕志初斗嘴。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他是认识的。那个人是重瞳帝国黄鸟派的掌门宁野童。 宁野童见乔虎行走了进来,就站了起来,示意身后的弟子不要再与毕志初争吵。 乔虎行向宁野童拱了拱手,曰:“宁掌门,别来无恙。” 守野童曰:“吾是无恙,可吾的弟子却是有恙。” 乔虎行愕然曰:“宁掌门,此话不知从何说起。” 还没等宁野童答话,毕志初就抢着曰:“师傅,这干人又是来诬陷师弟的。” “小兄弟,诬陷两字可不能随便说的,吾可是有根有据才说的。吾黄鸟派在修真界虽然不是大派,可从来不诬赖别人。吾宁野童修为虽然不高,却从来不奸淫狗盗。” 宁野童说这话时,一板一眼,斩钉截铁,不容人有所辩驳。 乔虎行苦笑道:“宁掌门,有话好说,到底是什么事来着?乔某洗耳恭听。” “好,既然,汝还愿意听,吾也就再说给汝听听。”宁野童曰。 宁野童回过头去,对一名弟子曰:“汝说给乔掌门听听。” 那名弟子说是,就曰:“四天前,遵从师傅的吩咐,吾与王师妹下山去买药,下了山后,刚转了一个弯,就遇到一个黑白发部落打扮的年轻男子。吾与王师妹一见到他,还没与他说话,两人就感到身子瘫软,倒在地下,喊也喊不出。那名男子像一条疯狗一样,把王师妹的衣裳撕成一片片的,随风飘走。然后,那名男子就对王师妹实施了奸淫。吾全身无力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王师妹被他污辱,帮不上忙。他奸淫了王师妹后,正准备逃跑,就被两名行侠仗义之士捉住了。那两名义士说要把他带到馨枫山去,交给师傅发落。他们走后一会,吾与王师妹的手脚突然能动了,也能说话了。王师妹痛不欲生。在吾的劝慰下,才同吾一道往山上走。没想到,走到半山腰,王师妹趁吾不备,纵身跳下了山崖死了……” “别说了,快别说了……”乔虎行青筋暴涨,一张脸变成了紫青色,凝聚灵气在手上,将手重重地拍向面前的案桌。案桌被他拍得木屑纷飞,四外乱飘。一张好好的案桌,在他的盛怒一拍之下,变成了一丝丝的碎屑。 宁野童曰:“乔掌门,令郎做下了令人所不齿之事,汝不仅毫无为他忏悔改过之意,难道还不准人家说吗?堂堂采薇宗的掌门,竟是这样一个人吗?汝不要人说,吾也要说出来给汝听。” 他示意那名弟子继续说。 那名弟子看见乔虎行极怒之下,把一张案桌击得木屑横飞,早已吓破了胆,在师傅的壮胆下,他才慢慢地曰:“走到半山腰,王师妹……王师妹趁吾不备,纵身……纵身……跳下了山崖……死了。吾迅速跑回馨枫山上,去给师傅报信。得到讯息后,师傅带领众弟子,下山来查看究竟。查探了一天后,没有见到乔玉房,就带弟子们回馨枫山了。等了一天,也没见那两人带着乔玉房来见师傅,师傅才……” 馨枫山是黄鸟宗的驻地,与柴扉山相邻,都在与黑白发部落交界的位置,离黑白发部落采薇的驻地凤腾山,不过一万来里。 宁野童曰:“吾在山上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见那两人送乔玉房上山来,所以就亲自带人,到采薇宗来,问问乔掌门,乔玉房的行踪。” “请问宁掌门,那两人是什么貌饰?”乔虎行勉强沉住气曰。 “据说,那两人是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不是黑白发部落之人的装扮。”宁野童曰。 只听得啵的一声响,乔虎行猛地一拳击在一张椅子上,把椅子打得四处飞裂,乔虎行怆然曰:“老天爷,吾乔虎行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汝为什么要这样来惩罚吾呀,汝对吾也太不公平了。” 宁野童一行,看着怒气越来越重的乔虎行,没有作声,默默地站在一旁。 等乔虎行怒火稍稍息了一点下去,宁野童对乔虎行曰:“乔掌门,令郎所做之事,与汝无关,只要将乔玉房交给吾等,吾等回去之后,慢慢盘问于他。如果查实不是令郎所做,那么吾等不会为难令郎,定会将令郎完好无损地送回来的。” “吾要是不交呢?”乔虎行双眼泛红,脸色铁青。 “乔掌门这样说,可真就令人费解了。做了坏事,终究是逃不过惩罚的,汝采薇宗再强大,也是包庇不了他的。乔掌门不交人,于事无补,还会损了采薇宗的清誉。”宁野童曰。 乔虎行曰:“吾还要什么清誉,天天来逼吾,吾早就不想活了。” “乔掌门话不能这样说,就算汝死了,汝儿子难道就逃得了惩罚吗?汝代他去死,难道别人就会放过汝儿子吗?”宁野童咄咄逼人。 “汝待怎样?”乔虎行曰。 宁野童曰:“吾不是说了吗,汝把汝儿子交出来,汝就没事了吗?” “不交。”乔虎行怒气冲冲地曰。 “乔掌门忒不讲理。”宁野童说毕,随手一扬,手中多了一把灵阳斧,那斧短小精悍,攻击力强,是黄鸟派的专修仙灵武器,“吾可以同意,不知道吾手中的斧同不同意。” 说毕,守野童将灵阳斧往前划了三下,身子也腾空随着灵阳斧,在空中划动了三下。这三下虽然没有砍中乔虎行,但斧中发出的灵气剑,冲击到了乔虎行。乔虎行感到胸口微闷,气血不畅。 黄鸟派虽是一个小派,但是身为掌门的宁野童,修为却不低,他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七重楼境界。 三下没得手后,宁野童将灵阳斧往回收,然后再往前面砍出。东砍一斧,西划一斧,显得虚无飘渺,但是灵阳斧的攻势却是实实在在的,容不得人小觑。每划一斧,就出现一道斧影,所有的斧影联手起来,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龙头是一把斧头,向乔虎行脑袋砍去,龙尾是几把斧头,向乔斧行的腿部卷去。 尾随头动,首尾相接。只见一把把利斧,随时移动卷缩着,砍向乔虎行。 乔虎行从储物袋中拿出筑来,瞄着斧与斧之间的空隙,插了进去。接连插了十几下,都是插在斧的空隙之中。经过乔虎行的筑的穿插,那些斧影再也连不起来,瞬间崩坍下去,再也不像一条龙,威势大减,灵气渐消,构成的威胁也越来越小。 宁野童将灵阳斧往回一指,所有的斧影都消失了。他打了个手诀,念了道咒,将灵阳斧往空中一抛,灵阳斧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个扇形,变得金光灿灿的。扇形中的灵阳斧,一摇一摆,像扇子扇风一样,一齐奔向乔虎行。灵阳斧斧头向前摆动时,砍向乔虎行。向后摆动时,斧柄朝前,突然从斧柄中喷出火焰。火焰有二尺来长,足以烧毁它能烧到的东西。 乔虎行用筑抵挡砍向他的斧头,斧头往后摆,斧柄就往前摆,随即喷出火焰。乔虎行的筑抵御不了这熊熊火焰,只能往后退,避开火焰的攻击。 灵阳斧一摇一摆,一砍一喷火。乔虎行用筑一挡一退步,很快就退到了墙角,已是无法后退。他把筑放入储物袋中,快速吟起“莲花咒语,”一朵朵的白莲花,很快在他面前形成一个圆形的白莲花盘屏障,去抵御灵阳斧的来袭。 灵阳斧的斧头砍在白莲花盘上,白莲花丝毫无损,纹丝不动。斧柄喷出的火,烧到了白莲花,白莲花马上被烧得黑糊糊的,不一会儿,就掉了下来。 乔虎行见状大惊,急忙意念灵动,对白莲花盘加持灵力。在乔虎行强大的灵力的加持下,白莲花变成了金色,发出闪耀的金光。金色的莲花被火烧到,再也不会变黑,把而越来越亮,光芒越来越强。 斧砍不到,火烧不到,现在宁野童的灵阳斧,对乔虎行构不成一丝的威胁了。 宁野童念了个法诀,扇形的灵阳斧分形开来,排成一条直线。斧头向后,斧柄向前,对准莲花与莲花之间的空隙冲过去,想从空隙中穿插过去。 这一招非常有效,八把灵阳斧的斧柄,都从莲花与莲花的空隙之间穿了过去。穿过之后,斧柄马上喷出火焰,火焰比刚才还要大,还要长。乔虎行没料到出此变故,胡子被烧掉了一些。 他赶快掐了个手诀,又念起了另一道咒语,他的身前出现了八朵白莲花。白莲花飞过去,用它的花瓣 ,把八把灵阳斧的斧柄,全都包起来,包得严严实实的。使得灵阳斧的斧柄,喷不出火焰来。 宁野童念咒,想把八把灵阳斧收回来。乔虎行知道他的意思,对八朵莲花进行了灵力加持,莲花的花瓣越包越紧,灵阳斧就是退不出来。 宁野童继续对灵阳斧加持灵力,八把灵阳斧倒着往前冲,把八朵莲花冲得往后退了一些。但是在乔虎行的灵力加持下,白莲花又在空中稳定住了,不再往后退了。宁野童说了一声“出”,八把灵阳斧的斧柄,突然伸出了长长的剑刺,把八朵莲花刺破了,花瓣纷纷落了下来。 刺破莲花花瓣后,八把灵阳斧并没有停下来,继续朝前,向乔虎行刺过去。 乔虎行没有回避,念起咒语,一声清喝,他的面前又出现了八朵白莲花。瞬间,白莲花的颜色,就由白色变成了蓝色,又由蓝色变成了白色。这样变换之间,八朵白莲花,挡住了带剑刺的八把灵阳斧,把灵阳斧阻在空中,一动不动。 宁野童继续给灵阳斧,加持灵力,使灵阳斧往前面冲去。 乔虎行也给白莲花加持灵力,逼着灵阳斧往后退。 在两人的灵力加持下,灵阳斧与白莲花在空中僵持着,谁都没有前进一分。 过了约一盏茶时分,两人都已是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但是白莲花与灵阳斧仍是僵持着。 又过了约一刻钟,乔虎行把全身的灵力,都加持到白莲花上。白莲花慢慢变大,花瓣变长,把灵阳斧斧柄伸出的剑刺,都包裹住了。乔虎行再一念咒,灵阳斧被白莲花反推着,向宁野童所站的方向飞过来。 守野童马上给灵阳斧加持灵力,但是他的灵力不如乔虎行。只是减慢了灵阳斧反飞的速度,没有阻止灵阳斧的反飞。 灵阳斧距离守野童约还有一丈多远,只见灵阳斧倒转过来,斧柄长长的剑刺向着宁野童,快速地刺了过来,带着破空的呜呜声。 宁野童大惊,忙想把灵阳斧收了。可是他念了三遍收诀,灵阳斧仍然在空中,没有进入他的储物袋中,而且还在朝着他飞过来。 宁野童腾身而起,飞到了两把灵阳斧上,站在灵阳斧的斧柄上。突然,灵阳斧转了个圈,差点把宁野童从灵阳斧上面给摔下来了。宁野童不敢再站在灵阳斧上,又飞到了地下。刚一落地,八把灵阳斧,挟带风雷,向他猛地刺了过来。 宁野音念了个“缩”字诀,斧柄上长长的尖刺,忽拉拉一下子全缩进去,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状,乔虎行又念了个诀,灵阳斧掉了个头,变成斧头朝向宁野童,八把灵阳斧,向着呆立在当地的宁野童,猛砍下去。 宁野童的灵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在乔虎行强大灵力的攻击下,他自己都无法支配自己的仙灵武器灵阳斧了。 眼见得八把灵阳斧就要凌空砍下,宁野童就要血溅当场。倏地,一阵清风刮起,灵阳斧的下砍势头,顿时变得非常缓慢。八把灵阳斧在空中飘飘扬扬,慢慢落下,失去了刚才的雄刚之劲。 宁野童心念一动,把八把灵阳斧收入了储物袋中。 原来,在最后一刻,乔虎行释放了他的灵力,放起清风,减缓灵阳斧的下砍之威。这样,宁野童才有可能,把放出的灵阳斧收回去,挽回了最后一点颜面。 第49章 天行健诀 宁野童收了灵阳斧,知道乔虎行在最后关头,让了他一手,不让他在徒弟面前,失了面子。他不由得对乔虎行心生感激,但是口上还是曰:“乔掌门,吾今天到汝采薇宗来要人,汝不给也行,但是如果让吾在外面碰到了令郎,吾是不会放过他的。不过,请汝放心,吾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咱们就此别过。”他向乔虎行打了个拱手,就带着弟子们,施施然走出了迎宾厅。 乔虎行也抱拳曰:“有宁掌门这句话,乔某就放心了,哪天犬子若是回了来,吾定带他到贵派登门谢罪,恕不远送。” 宁野童刚走出迎宾厅不远,乔虎行就吼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大弟子毕志初赶快跑过来,搀扶住他,把他扶到卧室里去,把他放倒在床上。 连日来,乔虎行忧思难忘,茶饭不思,睡眠不安,很是折了精神。昨天又与干母教掌门凤兹瑶放对,消耗了不少的灵力。今天,与黄鸟派掌门宁野童对斗,又消耗了不少的灵力。在灵力的大量消耗,和严重的忧虑下,他终于被击倒了。 他睡在床上,对大弟子毕志初曰:“志初,冲元大比马上就要来临,为师身体不好,恐怕不能亲自指导师弟们修炼,这段时间只好累着汝了。汝要督责师弟们好好修炼,多加指导,冲元大比就要看汝等的了。在汝师祖执掌采薇宗的时候,赢得了一次楚微钟。吾希望这次冲元大比,能再次赢得楚微钟。那东西对修炼太有用了,只要在修炼的时候,听着那钟声,进展就会很快。” 毕志初曰:“师傅,请汝放心,安心休养。吾一定不负师傅所托,一定督促师弟们勤加修炼,不拖后腿,在冲元大比的时候,争取打败各门各派,赢回楚微钟。” 听了毕志初这番话,乔虎行心中才稍微安心下去,再也撑不起眼皮,沉沉睡去。睡梦中,他还在想着,那个矮胖之人定是利不归,那么那个年轻的人又是谁呢?利不归与我有什么冤仇呢?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房儿。 …… 展飞鸣带领青君彦他们,快马加鞭赶回了穆阳山。展飞鸣向关射孤,通报了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寻找乔玉房的事情。 听了展飞鸣的陈说,关射孤皱眉曰:“怎么又让乔玉房这小子跑了,是不是燕君棹与乔虎行联合起来搞的鬼?” “关师兄,看起来不像,乔虎行好像也是匆匆赶到二十五肋骨王国乔率郡的,比吾等不过快了一步。而且,花子房的执事长老练长缨,因为这件事而毙命,吾仔细看了,不像是装出来的。燕君棹那样重情义的人,不可能牺牲他的兄弟,去保住另一个与他们无关的人,来掩盖这件事的真相。” 关射孤捋了捋了胡须,点了点头,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对展飞鸣曰:“展师弟,冲元大比马上就要到来,这几天为兄有些小恙,要麻烦汝多多督责指导一下弟子们。春秋代序门式微许多年了,吾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楚微钟落到春秋代序们的手中,发扬光大春秋代序门,这才对得起春秋代序门的列祖列宗。如果这次真能夺得楚微钟,吾想春秋代序门的这副担子就由汝来挑了。” “关师兄春秋正盛,法力精深,友于兄弟,春秋代序门人人称道,吾哪能挑得了这副担子,不过师兄的话,吾都听到了,师兄请放心。”展飞鸣曰。 关射孤点了点头曰:“这就好,有劳展师弟了。” 他又对陶树蕙曰:“树蕙,汝是大师兄,要有大师兄的担当,要与展师叔一道,督促师弟们勤于修炼,不要荒废了仙法。冲元大比,就要看汝等的了。” 陶树蕙低头躬身行礼曰:“师傅请放心,吾一定与展师叔一道,督促师弟们修炼,作好迎接冲元大比的准备。” “好了,大家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去。”关射孤曰。 青君彦与东燕层回到房间,管不成在床上坐着。他无不揶揄地对二人曰:“哟,大英雄回来了,捉到乔玉房那小子了吗?” 东燕层曰:“没有捉到,又让他跑了。” 管不成又曰:“大英雄出马,还能让他给跑了,真是咄咄怪事。” 东燕层还想说,青君彦敲了敲他的背,示意他不要说了。 一路劳累,二人吃了晚饭后,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青君彦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他看了看东燕层与管不成,二人都还在床上熟睡。昨天师傅吩咐了,因为大家赶路辛苦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才开始修炼。 他轻轻地下了床,轻轻地走出了门。外面艳阳高照,热浪扑面而来。他想了想,就往后山走去。他快奔了约半个小时,来到了后山的一个小山坡上。他选了一块较平坦的地方,盘腿坐下来,他要准备修炼“天行健”功诀了。 天行健功诀的修炼,要在有太阳光的时候,方能进行。太阳光越强烈,对修炼越有好处。吸收阳光中的光灵气,把吸取到的灵气,导引到下丹田中。然后,再把它发散到五脏六腑去。修炼的方法与地势坤功诀相似,只不过地势坤功诀吸收的是大地及植物的灵气,天行健功诀吸收的是阳光的灵气。 他先服了一粒芝草洗髓丹,调动全身的灵气,对五脏六腑用灵气清洗一遍,为吸取光灵气作好充足的准备。这样清洗一遍下来,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还不是阳光最强烈的时候。他就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吐故纳新,把胸中的浊气,全部通过深呼吸,导引到体外。 到了正午的时候,阳光刺得人的眼睛睁不开,皮肤烫得像火烧一样。青君彦微微睁开双眼,意念转到天上,双掌朝上,对着太阳,调动灵力到手掌,发出吸力。此时,全身毛孔大开。阳光中的光灵气,慢慢地从他的手掌,从他的毛孔,进入他的体内。光灵气一入体,他就将它们向下丹田导引,将它们全都储存在下丹田。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炽热的光灵气进入体内时,还是十分炎热的。但是被导引到下丹田后,竟然变得冷冰冰的,下丹田好似存放了一块冰块,冷得人几乎要发抖。 青君彦打了几个寒颤,暂时停止吸收光灵气。先动用灵力,驱使下丹田中的光灵气,向五脏六腑游走。灵气按照先后顺序,一缕缕地进入五脏六腑,待得最后一缕光灵气进入五脏六腑,下丹田再也感觉不到冷冰冰了,恢复了正常。 把下丹田的光灵气化散完毕之事,他又开始从太阳中吸取光灵气。这次,他调运了更多的灵力,吸力比刚才加大了。吸力一加大,吸收光灵气的速度也就加快了。他感觉到太阳中的灵气,绵绵不绝地向他的身体涌进来。开始的时候,他还感到十分舒畅。过了不久,随着在下丹田中储藏的光灵气越来越多,他感到全身都十分寒冷,身体不停地打寒颤,到了最后,竟然有些抽搐。他猛然想到,一定是吸取光灵气过快过多,一时间发散不完,越聚越多,就更难发散完了。他意念一动,停止吸收太阳的灵气。把双掌往前面一拍,动用灵力驱使下丹田中的光灵气,向五脏六腑行驶。浓浓的光灵气,在灵力的推动下,迅速向五脏六腑散发。用了差不多半个多的时辰,才把下丹田中储存的光灵气,全部驱赶到五脏六腑中去。这样,他才停止了抽搐,停止了打寒颤,恢复了正常。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才站了起来。他感觉到胸襟间灵气翻滚,似长江大河,川流不息。这股灵气阳刚之性很强,不同于用地势坤功诀,吸取到的地灵气。那地灵气阴柔轻婉,似断还连。因为这两股灵气,不是同时吸取的,所以也不会产生冲突。吸取到体内,通过灵力,化散到五脏六腑之后,就变成中性的了,再也不分阴阳,两股灵气在五脏六腑中合二为一,使得体内的灵气异常强大。 他站立在小山坡上,单腿而立,左掌搭在右臂上,向对面一里之外的,一棵生在悬崖旁边的,碗口般粗的大树,发了一掌。灵气随着掌力发出,击中了那棵大树。咔嚓一声响,那棵大树的树干被击倒断,倒了下来,掉入了万丈悬崖里。 他见碗口粗的树干被他凌空击断,心中无比欣喜。他没有想到,修炼天行健功诀才几个时辰,吸取的灵力,竟然在身体内产生了如此强大的劲道。其实,他刚刚修炼天行健功诀,吸入的太阳灵气也不多,按理来说,身体之内是产生不了那么强的灵力的。他能在一里路之外,一掌凌空击断碗口粗的树干。固然与他吸取太阳的灵气有关,但是与他原来修炼地势坤功诀,吸取了很多的地灵是不无关系的。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才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房间。 东燕层与管不成,都不在房间内。过了不久,他二人先后回来了。东燕层是到静室修炼去了,而管不成则是去打鸟了。 管不成手中提着一串打死的鸟,对青君彦与东燕层曰:“今天运气真好,打到了这么多鸟,烤着吃很香的,汝等吃不吃。” 青君彦与东燕层都摇了摇头,曰:“不吃。” 管不成轻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小声说道,有好东西都不吃呀,谁欠着你们的呢? 第二正,天刚露出鱼肚白,就听到大师兄陶树蕙在外面喊,管师弟、青师弟、东师弟起来了,快到静室去修炼了。 听到喊声,三人迅速翻身起了床,匆匆穿好衣裳,就小跑着来到了静室。他们进入了各自的静室,开始修炼起来。各个静室都有人在修炼,但都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青君彦盘腿坐在静室的蒲团之上,双手放在大腿之上,闭着双眼,意念冥想,修炼起了大衍诀。 关射孤门下的弟子,无一例外,内家功法修炼的都是大衍诀,外家功法修炼的都是玉丹清冲剑法,如要分出强弱,就要看个人的悟性和勤勉了。 青君彦已经修炼到大衍诀的第五十四层了。第五十四层的口诀,很是佶屈聱牙,字数也很多,要完全背下来都比较难,更不用说去理解它了。关射孤在教这一层口诀时,曾对青君彦说,陶树蕙、穆揭车等师兄,修炼到第五十四层时,老是记不住,理解不了,卡在这一层上有半年多了。但是对于青君彦来说,好像并不是那么难。关射孤只是说了两遍,青君彦就差不多能背下来了,也能理解大部分了。说了第三遍,他就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能够全部理解了。 青君彦在“定”静室中,把这一层修炼了两遍,就停止了修炼。看了看静室中的漏刻,已是午牌时分了。他轻轻地站了起来,轻轻的拉开了门,探出头看了看,没有看到陶树蕙。他就走了出来,把门轻轻带上,又往后山奔去。 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又来到了那个小山坡。这里离春秋代序门的大殿,有三十多里路,四周群山环抱,人迹稀少,是个修炼的好场所。 他面对着强烈的太阳,盘腿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探入储物戒指中,取出那条万年灵蛇来。他感觉到这条蛇,这几天来在不停地抖动,应该蕴育出了魔晶了。他想吸取万年灵蛇的魔晶,辅助修炼。 他脱去了一只鞋袜,把左脚全都暴露在外面。万年灵蛇从储物戒指中刚出来,就伸出长长的红色的蛇信子,卷来卷去,耸动起来,张口咬住了他的脚的大拇指。 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痛得他满头大汗,差点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希望万年灵蛇快点松口,他就能快点脱离痛楚。没想到,这次不知这万年灵蛇是怎么了,一直咬着他的大拇指,总是不松口。他用手去扯拉万年灵蛇的身子,万年灵蛇还是死死地咬紧,就是不松口。巨大的疼痛,使得他咬紧牙关,把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过了约一刻钟,万年灵蛇终于松口了。他捏着万年灵蛇的头,说道“汝这畜牲,这么不知事,快把老子痛死了,汝还不松口,汝想咬死老子呀。”他把万年灵蛇使劲在空中摔了几下,才放入储物戒指中。 须不知,刚才万年灵蛇咬住他,这么久不松口是有原因的。 要吸取万年灵蛇的魔晶,唯一的途径,就是让万年灵蛇咬住身体的某一部位。让万年灵蛇的魔晶,从那个部位,进入人的身体。进到身体后,再用灵力把魔晶逼到丹田处,然后再用灵力把它化散到五脏六腑去。刚才,万年灵蛇咬了那么久都不松口,是因为,这一次它就把蕴育的三个魔晶,全都送入了青君彦的体内。而青君彦则以为,万年灵蛇出了问题,还在责怪万年灵蛇。 把万年灵蛇放入储物戒指后,青君彦就意念灵动,调运灵力,把刚才吸入的魔晶,逼进到丹田中先储存起来。逼了一个到丹田后,他感到还有东西在滚动,很像魔晶。他就用灵力,又把那东西逼到丹田去。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把三个都逼到丹田后,他休息了一会。他用意念确认,那 三枚都是万年灵蛇的魔晶。他想,他刚才错怪万年灵蛇了。因为要吸取三个魔晶,时间自然就要长得多。 他用灵力把丹田中的三枚魔晶,一一分化。然后,再用灵力把分化的魔晶,向五脏六腑驱赶。用了约一柱香的功夫,三枚魔晶都被他逼入了五脏六腑,散发在其中,随后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他就双手擎天,打开全身的毛孔,调动灵力,加大吸力,全力吸取太阳中的灵气。此时,阳光正甚,光气灼人。阳光中的灵气,迅速纷纷钻进了他的身体。灼人的气息,进入到下丹田后,变成冷冰冰的一块。他动用身体内的灵力,逼其到五脏六腑后,化散在里面。身体一团和气,冷暖自如。 他服用了一粒芝草洗髓丹,意念灵动,使体内的灵气,全都运转起来。这样,活动了约半个时辰,他才收了功,停止了修炼。 就这样,每天上午,在大师兄陶树蕙的监督下,青君彦与其他的,一起在静室修炼。到了正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他就独自跑到那个小山坡,修炼天行健功诀。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来到大殿后面的一个小坪子,修炼地势坤功诀。日修天行健,夜修地势坤,阴阳两股灵气,分别自白天和夜晚进入他的体内,化解之后,进入到他的五脏六腑。两股灵气先化为中性之后,再相叠加,使他的灵力迅猛地增进,异常地强劲,境界随着也上长了,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七重楼境界。 他能在这段时间内,上升到一个新的境界。虽然与修炼精妙的天行健功诀有关,但是万年灵蛇的那三枚魔晶也功不可没。 第50章 冲元大比 山中岁月长,日子匆匆过,转瞬就到了冲元大比的日子。 冲元大比的擂台,是设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甘露派的驻地莫须山。莫须山离穆阳山约两万多里路,骑骏马约三天可到达。 冲元大比四天前,关射孤把所有弟子召集到大殿,对他们进行了训话。意思是要各个弟子,临危不惧,从容应战,发挥出最佳的仙法,争取为春秋代序门,夺得楚微钟,光大春秋代序门的门楣。 众弟子听得热血沸腾,都发誓要尽全力一战,为夺取楚微钟,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出发前的头一天,众人都在打点行装,整理物事。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青君彦已把东西收拾停当,坐在床上休息。忽然,门外红影闪动,飘进一个人来。青君彦抬头一看,原来是小师妹关雪怡。她今天穿着绛红色的裙子,脸上红扑扑的,非常可爱。坐在另一边床上的管不成,盯着关雪怡,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他想对关雪怡说些什么,见关雪怡瞧都没瞧他,他也就没开口了。 关雪怡对青君彦曰:“青师兄,吃了晚饭没有。” 青君彦见她两手空空,笑着曰:“这还用问吗?汝手里空空的,肯定知道吾吃过晚饭了。” “汝真精明,真是可爱。”关雪怡笑吟吟地曰,“走,青师兄,吾等到外面去说话。” 青君彦看了看东燕层,又看了看管不成,有些尴尬地曰:“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吾脚痛,走不动了。” “昨天,汝在静室修炼玉丹清冲剑法,神采飞扬,步伐错落有致,什么时候汝又脚痛了,一定是骗吾的,不要再说了,跟吾出去。” 这时,一道强烈的眼光,直射向青君彦,眼光里满含着妒嫉与毒怨。这道目光来自管不成。 青君彦只顾着与关雪怡说话,并没有发现管不成面容的微妙变化。青君彦没有站起来,仍然坐在床上,当着东、管二人的面,他确实不大好意思,与关雪怡单独出去。他不想使关射孤对他产生更深的误会,可是又不好当面对她说出,他对她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把他当妹妹看待。 “汝怎么还不动呀。”关雪怡嗔道。 青君彦曰:“好,好,吾穿好鞋,就跟汝出去。” 他们二人来到了后花园,围着石桌,坐在石凳上。 关雪怡曰:“青师兄,明天汝就要去参加冲元大比了。” “是的。” “爹亲不要吾去,吾偏要去,最后爹亲拗不过吾,才答应了让吾去。” “汝去做什么呀?” “吾是要看着汝,打败所有参加冲元大比的高手,夺得楚微钟。吾也怕汝被人打伤,所以……” 说到这里,关雪怡把话停住了,脸泛红晕。两人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关雪怡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白色的绸布样的东西,曰:“青师兄,这是爹亲给吾护身的‘金孔雀法衣,’可以抵御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七重楼全部灵力的攻击。汝把它穿在身上,可以多一层保护,减少身体受伤害。” 听到这里,青君彦心里泛起了不小的波澜。对于一个他只认为是妹妹的人,竟然把自己的护身宝衣都拿出来给他。以后,他又怎样对待她呢?她能够承受得了以后发生的事情吗?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可怕。但是,他多次想阻止事情进一步发展下去,都因为怕伤害她,无法说出口而作罢。 青君彦曰:“师妹,这是师傅给汝护身的宝物,怎么能给吾呢?汝快点收回去。” “爹亲既然送给吾了,那就是吾的了,吾喜欢给谁就给谁,谁也管不着。” “汝还是收回去,汝的修为有限,需要这宝物护身。” “这吾知道,吾的修为境界虽然不高,但吾是关射孤的女儿,再一个吾又不下山,总跟随爹亲身边,别人要想伤害吾,也没有机会,吾穿着这‘金孔雀法衣’也派不上用场。” “这……这还是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汝穿上就是了,汝是怕吾爹亲,是吾给当的,又不是汝从吾这抢去的,难道爹亲还有好说的吗。”、 “这……这……还是不行。” “有什么不行。”关雪怡把金孔雀法衣,往他手里一塞,站起来就走了。 “小师妹,汝回来。” 关雪怡头也不回,渐渐走远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没奈何,青君彦只得把金孔雀法衣,放入了储物戒指中。 第二天,所有参加冲元大比的人,都在大殿集合。 关射孤门下八个弟子全都参加,关雪怡与关罗舞不参加,只是去观战;叶长老、童长老与傅长老,各有两名弟子参加;吴堂主、周堂主与陆堂主,各有一名弟子参加。所有去二十五肋骨王国莫须山的人,一共二十六人。 二十六人分乘二十六匹骏马,向二十五肋骨王国莫须山飞驰而去。 关射孤与叶长老,已达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本来用不着乘马了,已经可以御剑飞行了,那样比乘马快多了。但是为了与大家保持一致,他们还是坐着骏马前去。 在路上行走了三天,终于到达了莫须山。莫须山脉并不高,但是山峰非常多,连绵不绝,一峰还比一峰高,一峰还比一峰苍翠。 关射孤曾来过莫须山,知道甘露派掌门所在之地。他带领大家,向第七座山峰奔去。这第七座山峰,不是最高,也不是最大,但是山峰上的树木花草、奇禽异兽最多。 用了约一刻钟,关射孤等春秋代序门的人就来到了山峰上。清风扑面而来,吹着人的发丝不断飘动,说不出的受用。 关射孤等人驻马,迎着清风,瞧了瞧前面甘露派的房舍。只见红墙白瓦,错落在山峰上,与春秋代序门的屋舍,看起来没多大区别。只是甘露派的屋舍前,没有小溪,少了九曲桥。 关射孤等人下了马,拴好了马,慢慢向甘露派的大殿走去。走到大殿的门口,有六名甘露派的弟子,在那里迎客。其中两名弟子,把关射孤一行,迎入里面,送到了客舍。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大家都很累了。客舍尽管铺设简陋,也顾不了那么多。大家吃了饭后,就都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关射孤等人刚吃过早饭,甘露派掌门索咸熙,就来拜访关射孤。两人寒喧了一阵,因索咸熙还要去拜访其他门派的掌门,就匆匆走了。 关射孤命令所有弟子,就在客舍进行修炼,无事一律不准外出。他自己也盘腿坐在床上,微闭双眼,修炼大衍诀。因为甘露派的场地有限,没有修炼玉丹清冲剑法的地方,所以所有弟子都在床上修炼大衍诀。 第三天,冲元大比就要正式开始了。春秋代序门的所有弟子,都感到非常激动,心底起伏不平,很难静下心来修炼大衍诀。但是有了师傅的命令,静不下心来,也不能外出,只得在床上保持修炼的模样。 这次上莫须山来,参加冲元大比的门派,一共有二十八个,其中较大的门派有春秋代序门、含章宗、采薇宗、黄鸟派、干母教、甘露派、花子房与铁落教等。 第三天,天还是黑麻麻的,关射孤等人就全起来了。他们准备比试要用的武器与法宝,生怕拉下了,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了。 吃过早饭,关射孤带着春秋代序门的人,慢慢地向冲元大比的擂台走去。擂台设在甘露派大殿的后山,离大殿三里来路。这擂台设在半山腰上,是一个天然的擂台。四周山峦环抱,前面空出一个很大的口子,离地三丈高处是一个很大的坪子,坪子上长满了草。比试的人从这个大口子入场,其他的人则站在下面观看,不准进入擂台。关射孤与其他门派的掌门及耆宿,则坐在擂台前面的椅子上,观看比试。 此时,擂台下面聚集了很多的人。人虽多,但都没有说话,都感觉到了大比前的紧张,赛扬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下都听得到响声。 擂台正中靠山的位置,竖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朱红色的柱子,柱子的顶上放着一样物事。那物事呈黄铜色,像和尚敲的木鱼。帝国还摆放着,一根较粗较短的黄铜色的棍子,棍子上系着黄色的绸缎,显然这棍子是用来敲那像木鱼的物事的。 青君彦贴着关射孤的耳朵曰:“师傅,那是不是就是楚微钟。” “不错,那就是楚微钟。与十年前的模样相同,一点都没变样。”关射孤曰。 擂台下的各派弟子,也纷纷在评论楚微钟。 “这就是楚微钟吗,这不是和尚的木鱼吗?没搞错。” “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真的能对大伙的修炼有帮助吗?” “没有想到,楚微钟竟是这样一个劳什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 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辰牌时分,冲元大比正式开始。擂台上走上来一个白衣白袍,胸前系着红绸的人,用威猛的声音宣言:“冲元大比正式开始。第一局,八柱派何极对童观门鲜于安。” 那人的话音甫落,一个白色的人影,舞动着手脚,飞上了擂台。姿势优雅轻婉,博得了众人的一片叫好声。这时,一个黄色的人影,在叫好声中,倒着身子,飞上了擂台。姿势雄健清奇,又博得了众人的一片称赞。 那着白衣的人,抱拳对穿黄衣的人曰:“八柱派弟子何极,向童观门鲜于师兄讨教。” 穿黄衣者也抱拳回礼,曰:“童观弟子鲜于安,向八柱派何师兄讨教,请师兄手下留情。” 何极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他的专修仙灵武器,那是一把双孔石刀,由石头打造而成,刀身上有两个小孔,孔可容一指通过。 鲜于安也从储物袋中,取出他的专修仙灵武器,那是一把亮闪闪的枊叶刀。刀身发出的光芒,照得人有点睁不眼来。 何极意念灵动,调运灵力,灌注于双孔石刀上,向鲜于安兜头劈下。 鲜于安手持柳叶刀,后退一步,避开了何极凌厉的一击。 何极把双孔石刀收回,向前舞动起来,须臾,在他面前就形成了一片刀影。倏地,他把刀停了下来,竖立在胸前,意念发出,双孔石刀的刀影,不断地从双孔石刀发出,向鲜于安砍去。 鲜于安见状,处变不惊,右腿向右迈出,身子向左偏,灵力灌注,意念生发,把柳叶刀飞快地旋转起来。在他的面前开成了一道灵气屏障,去阻挡双孔石刀的刀影的攻击。 双孔石刀发出的刀影,碰到无形的灵气屏障,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极不断地念咒,双孔石刀还在不断地发出刀影,砍向鲜于安。但是,无论多少道刀影,在鲜于安形成的灵气屏障前面,都被碰得无影无踪。 何极意念灵动,对双孔石刀加持灵力。双孔石刀飞出的刀影,威力更强大。有一把刀影,划破了鲜于安的灵气屏障,向鲜于安冲了过去。鲜于安急忙伸刀格挡,才把那刀影挑开来,没伤到自己。这时,突破灵气屏障的刀影,越来越多。鲜于安也意念灵动,对灵气屏障加持灵力。这样一来,何极的双孔石刀发出的刀影,又无法突破鲜于安的灵气屏障了。 何极把左腿向前虚点,将双孔石刀左劈一刀,右劈一刀,上划一刀,下划一刀,然后将双孔石刀横在胸前,深呼吸了一口气,嘴巴对着石刀的两个小孔,猛地喷了一下。他凝聚的灵力,化成灵气,通过石刀的两个小孔之后,又增加了不小的劲道。石刀的两个小孔闪红了一下,两道红芒从两上小孔射出,径直射向鲜于安的左右胸。 k 鲜于安见两道红芒来势凶猛,不也硬接,向后打了一个翻滚,避开了两道红芒的攻击。两道红芒没有射中鲜于安,直射向鲜于安后面的山崖。山崖上的石头被射中,随着一声暴响,脱落了一些下来。这时,擂台下发出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显然这掌声是为何极的两道红芒而发的。 鲜于安听到这掌声,恼羞成怒,向前边打了三个翻筋,最后一个翻筋翻到了何极的头上。鲜于安持着柳叶刀,刀的四周出现了一圈蓝光。他对准何极的百会穴,用力地插了下去。 何极左腿往后迈,身子往后倾,手中的双孔石刀向柳叶刀砍去。石刀还没碰到柳叶刀,刚碰到柳叶刀四周的蓝圈,何极就感到握石刀的手一阵发麻,差点把持不住,双孔石刀掉在地上了。 他急忙紧了紧刀,身子旋转起来,飞到了空中。此时,鲜于安已落到了地下。他在空中站定了,将双孔石刀对准鲜于安,将刀一转,刀身发出小小的红圈。这红圈越来越大,到得鲜于安时,红圈已变得可以把鲜于安整个身体圈住。 鲜于安将身子微微下蹲,柳叶刀对准红圈的中心一指,一道刀影从圈中穿过,直刺向红圈另一端的何极。 柳叶刀影每穿过一个红圈,都发出嗤的声音。这样一连穿过去,接连发出嗤嗤的破空声,那是刀影的灵气与双孔石刀散发的灵气相撞,发出的声音。 柳叶刀影穿透完全所有红圈,快接近何极时,何极赶忙用双孔石刀去抵御刀影。双孔石刀与柳叶刀影相接触,刀影很快就不见了。何极又感到手腕酸麻,几欲握不紧石刀。 这时,鲜于安舞动柳叶刀,身子腾空而起,斜而向下,手中的柳叶刀向何极的腰部砍去。 何极知道自身的灵力,比鲜于安稍逊一筹,不敢硬接,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了柳叶刀的斜砍。 一砍不着,鲜于安落下地来,将柳叶刀当胸一横,默默念起咒来。接着,他就将柳叶刀在身前舞动起来,霎时,一片连绵不绝的刀影,在他的面前闪动。 何极不知鲜于安的用意,提刀在手,防范好门户。 刀影越来越长,像一条长长的巨蛇,向何极身上缠去。 何极感到了很大的压力,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后路已被刀影封死了。长长的刀影,向他越缩越拢,很快就要缠上他。他把双孔石刀举到头上,一阵乱舞,身子像箭一样射向天空,终于摆脱了似蛇的刀影的纠缠。 他刚落到地下,鲜于安把柳叶刀向他飞射过来。柳叶也离了鲜于安的手,一射之劲,非常强大。他举起双孔石刀一拨,将飞过来的柳叶刀拨开了。柳叶刀源源不断地从鲜于安的手里射出来,速度之快,容不得他退避,他只得用双孔石刀去拨开它。但是,柳叶刀的劲道非常大,每次拨开它,他都被震得手腕酸麻。他知道要是长时这样拨下去,他手中的双孔石刀,迟早会被柳叶刀打落。 这样拨开了十几把柳叶刀后,他倏地将双孔石刀一横,念起咒语,再将双孔石刀指向鲜于安。双孔石刀发出红色的刀影,向鲜于安飞射过去,这是他迫不得已,以攻为守。 鲜于安见刀影来袭,急忙用柳叶刀将刀影挑开。他每挑开一把双孔石刀刀影,就向何极发射出一把柳叶刀。这样的话,向何极发出柳叶刀的数量就减少了,何极也就减少了承受刀影攻击的压力。 这样刀来刀往,你挑我拨,看起来不分上下。鲜于安发出的是实实在在的刀,而何极发出的则是刀的影子。虽然是一道刀影,但它暗含巨大灵力,劲道不输于真实的刀。 过了约一刻钟,鲜于安挑开了一道刀影后,身体突然跳起,向何极疾飞过去。快飞到何极头上时,将柳叶刀用力向何极的脖子砍去。他的这一刀,灌注了十分的灵力,破空之声呜呜响起。 何极闻声色变,赶快用双孔石刀去格挡柳叶刀。双刀一接触,何极的双孔石刀,被柳叶刀震得脱了手,飞得高高的。 鲜于安向后在空中打了个翻筋,潇洒地落到地下。双手抱拳,对何极曰:“何师兄,承让。” 何极接住了下落的刀,满脸涨得通红,向鲜于安拱了拱手,一句话都没说。 第51章 陶毕斗法 何极把双孔石刀放入储物袋内,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件法宝来。那是一把弓箭,黑黢黢的,看起来与普通弓箭没多大区别。他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将弓拉满了,手一松,箭离了弦,向鲜于安飞射过去。离鲜于安还有一丈远时,突听得一声暴响,一支箭变成了六支箭,射向鲜于安。 鲜于安快速向旁边一闪,躲开了六支箭的攻击。他也把柳叶刀放入储物袋中,快速拿出一件法宝来。那宝物是一个红色的珠子,只有鸡蛋般大小。鲜于安对准来箭将红珠子发出去,红珠子与箭在空中相碰,发出很大的响声,随着就升起了烟雾,烟雾是红珠子发出来的。 箭在烟雾中,缓缓掉了下来。箭仍是接连不断地射来,每支箭都被鲜于安的红珠子挡在空中,发生爆炸后,掉在地上。 这样,何极射了十五六支箭,都被红珠子碰撞,掉在地下,没有一枝箭射中鲜于安。何极心中有些慌了,手颤抖着去抽箭,他的箭还没有搭上弓,鲜于安的红珠子就飞了过来,打中了他持弓的手。他的弓与箭都掉在了地上,他捡起弓箭,满脸羞色地退了下去。 那个戴着红绸的人走上前来,朗声曰:“第一局,童观门胜。第二局,金瓜帮李恢对中行派玉中林。” 很快,有两个人同时跳上了擂台,分别是金瓜帮与中行派的弟子。 这两人行过礼后,就打了起来。只见人影翻飞,风声呜呜,灵气迸发,打得异常激烈。 关射孤坐在下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擂台上打斗,一言不发。 陶树蕙等人,则在叽叽呱呱讨论,谁会赢得此局。 其他帮派的很多人,也在议论着。 青君彦与师傅关射孤一样,盯着擂台,默默地观看双方对阵,没有吱声。 不到一刻钟,金瓜帮的那名弟子就败下阵来。接下来,两人又斗起了法宝。两人的法宝在空中飞来飞去,相互攻击。最后,金瓜帮那名弟子的法宝,不敌中行派弟子的法宝,再次败下阵来。这样,金瓜帮就输了这一局。 …… 系着红绸的人在台上宣布:“第八局,春秋代序门陶树蕙对采薇宗毕志初。” 陶树蕙等毕志初跳上擂台之后,才轻悠悠地飞身而上,姿势轻扬雄拔,赢得了众人的喝彩。 陶树蕙取剑在手,对手持筑的毕志初曰:“春秋代序门陶树蕙,向采薇宗毕师兄请教。” 毕志初曰:“陶师兄,不必客气,来,来,来。”他连说了三个“来”字,手中的筑就扬起来,向陶树蕙头顶击下来。 陶树蕙不待筑到达,把剑一舞,使了玉丹清冲剑法的“玉丹玄雷。”他把左腿向后伸直,身子平伸,宝剑径直刺向毕志初的心窝。 毕志初的筑还没到陶树蕙的头,陶树蕙的剑已快到毕志初的心窝。陶树蕙后发先至,出剑如风,秉乘了玉丹清冲剑法“快”的要诀。 毕志初出手先攻,哪知对手的剑比他的筑还先到,吃了一大惊。他连忙把筑回转过来,去挡格陶树蕙的宝剑。铮地一声响,宝剑与筑相碰,发出悦耳的声音。 毕志初把筑抱在怀里,手指在筑上连弹了三下。三下过后,发出了三声长长的声音。这声音并不大,陶树蕙听在耳中,就觉得心烦不已,有些乱了方寸。但是陶树蕙毕竟灵力深厚,临战经验丰富。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及时凝神定心,把纷乱的思绪给梳理清楚了。 陶树蕙回过神来,连发三招“形意醉跌”、“雨霖八方”、“丽炎落风”,快如闪电,刺向毕志初的额头、咽喉与腹部,灵气剑随着发出。 毕志初将筑竖起来,上下移动,陶树蕙的这三剑全刺在筑上,发出了清音。毕志初虽然挡住了这三招,但是感到手腕有些酸麻。他想了想,总是去防守陶树蕙,不是回事。陶树蕙的剑太快了,灵力也雄浑,只要有一分差池,自己就会中剑。他决定以攻为守,全力向陶树蕙发起进攻。 毕志初的手指,又在筑上弹了几下,筑马上就发出了声音。陶树蕙听到这声音,胸口闷难,几欲作呕。在这当头,毕志初将筑转了一圈,筑头朝前,向陶树蕙戳去。 陶树蕙定了定神,没理会戳来的筑,又发了一招“平阳向东。”吟着剑诀,右脚跟着地,将宝剑向东边一引,忽地转向,指向毕志初,剑尖颤抖了几下,呼呼带着风声,发出凌厉的灵气剑,刺向毕志初的肩部。 毕志初的筑,终究还是慢于陶树蕙的剑。毕志初不得不把筑往回收,去格挡刺向他肩部的宝剑。 宝剑被抵挡住了,被反弹了回去。毕志初又用手指,在筑上用力弹了几下。筑发出了几声短音。声音虽短,陶树蕙听来则心潮澎湃,思绪飞扬,难以集中意念。他轻呼了一口气,然后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吐一纳,把胸中的浊气吐尽,把清新的空气吸入。这样一来,头脑清醒了,意念也容易集聚了。 他把剑从肩上伸过去,剑尖朝后,左脚向前迈步,轻扭猿腰,发了一记仙招“青萍碧波。”右手不停地转动剑柄,左掌进步出击,击向毕志初的右胸。左掌出示的同时,宝剑从肩上反过来,掉转剑尖,嗖地刺向毕志初的左胸。 毕志初左右胸同时受到攻击,他右腿后退一肯,身子往后倾斜,将筑旋转了一圈,死死地横在胸前。 陶树蕙的左掌击大贤良师筑头上,宝剑刺在筑尾上。他的双击,都被毕志初用筑拦了下来。他心头火起,身子猛地向下伏,右妥向右前方迈出,左腿往前一小步,宝剑刺向毕志初的大腿。 在这前一阶段,陶树蕙很好地将玉丹清冲剑法的“快”字诀,发挥到了极致。每每他都是后发先至,逼得对手撤回进招,回过武器来抵挡他的招式。 毕志初举筑及时,格住了陶树蕙的宝剑。陶树蕙抽回宝剑,正待发招。毕志初将筑舞动起来,在他的身前形成一道筑影。筑影的前面,是一道看不见的灵气屏障。来犯者,首先要攻破他的灵气屏障,然后再攻破他的筑影屏障,才能伤得到他。就这样,在他的面前,他筑起了两道坚实的护身屏障。 陶树蕙又像前次一样,连发了三招,一招接着一招,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痕迹。这三招都被毕志初的灵气屏障挡住了,陶树蕙觉得宝剑刺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剑越刺越深,但就是刺不破这道灵气屏障。 他抽回剑来,引了个剑诀,意念灵动,灵力又向宝剑灌注了几分,对对直直向毕志初的心窝刺去。只听得嗤的一声响,宝剑刺破了毕志初的软绵绵的灵气屏障。在进入第二道屏障时,被毕志初的筑格住了。他觉得毕志初格挡的力量刚劲,与软绵绵的灵气屏障大不相同。 他再次把剑抽回来,意念灵动,使了一招“东海扬波。”左腿向左迈出,身体向右稍微倾斜下蹲,宝剑紧挨着地面,左一划,右一划,从地面向上挑。灌注了足够灵力的宝剑,发出强劲的灵气。锋利的宝剑划起了沙泥,形成道道灵气泥柱,灵气泥柱呈波浪形,一波一波地向毕志初涌过去。开始从地面掀起的灵气波浪比较小,挑起来后,飞动起来,越飞越大。 前几波灵气泥柱,撞上毕志初的灵气屏障后,被反弹回来,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到宝剑扬起的灵气泥柱,撞不破灵气屏障,陶树蕙对宝剑加持灵力,发出的灵气泥柱剑波越来越强劲。只听得嗤嗤几声响,有几道灵气泥柱波浪撞破了灵气屏障,但是无法攻入毕志初的第二道屏障。在遇到毕志初的筑的时候,被筑挑了开去。 陶树蕙继续对宝剑加持灵力,扬起的灵气泥柱剑波更是强劲。在冲破了第一道灵气屏障后,撞上舞动着的筑。毕志初愈来愈觉得难以把泥柱剑波挑开。开始的时候,剑波被筑挑得很远,到了后来,筑转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剑波虽然被挑走了,但是离他的身体越来越近。再这样下去,有可能会支撑不住了。 陶树蕙曰:“毕师兄,加把劲呀。” 听到陶树蕙的话,毕志初不敢分神,没有答话,继续用筑挑着袭来的灵气剑波。 陶树蕙又曰:“不对呀,毕师兄,汝的筑头方向不对。” 陶树蕙说话的目的,是为了分毕志初的神。只要一分神,灵力的驱使就会有所减弱,就会给陶树蕙攻破两道屏障的机会。 陶树蕙再一次给宝剑加持灵力,把灵力加持到了十分。宝剑掀起的灵气泥柱波浪,越来越大,越来越刚劲。毕志初虽是把剑波都挑开了,但渐感不支了。随着陶树蕙一声大喝,一个巨大的灵气泥柱剑波,被从地面上挑起,向毕志初击打过去。同时,陶树蕙站了起来,飞身而起,双腿反提,右手将捏住的剑,猛力往前一掷。那剑像一个流星,划了一条长长的痕迹,飞刺向毕志初的肩膀。 那巨大的灵气泥柱剑波先是攻破了灵气障,碰到毕志初的筑时,被筑挑开了。但是,在灵气剑波的冲击下,毕志初也站立不稳,向后退了几步。陶树蕙的宝剑跟着就刺过来,毕志初想都没想,就举筑去格挡。当的一声响,筑被撞飞了,灵气泥柱刺中了毕志初的右肩。毕志初痛得弯下腰来,忙用手去捂住伤口。 陶树蕙飞奔过来,拔出宝剑,立即往毕志初伤口上撒了一些粉末,止住了血。他关切地对毕志初曰:“毕师兄,不要紧。” 毕志初摇了摇头,曰:“多谢陶师兄剑下留情,一点小伤,不要紧的。”说完,毕志初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宝,当空祭了起来。那法宝叫做“五火神刀。”五把亮闪闪的大刀竖立排在空中,刀尖上燃着熊熊火焰,有一尺多长。 陶树蕙收了宝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宝,也祭在空中。那法宝叫做“司悟净瓶,”外表像一个小小的酒瓶,长长的,黄黄的。 毕志初打了个手诀,吟着咒语,那五火神刀并排着向陶树蕙砍过来。离陶树蕙还有一丈来远,就感受到了火焰的炙热。 陶树蕙也念起咒语,那司悟净瓶,往前倾斜,瓶口突然喷出了水柱。水柱对着五火神刀喷去,喷在火焰上,马上把火焰给灭了。司悟净瓶的瓶口虽然小,但是水柱喷出瓶口后,就变得非常大。 把五火神刀的火焰灭了后,司悟净瓶飞速旋转着,迎向五火神刀。当当响了五声,五把神刀被司悟净瓶,撞得倒飞回去。 毕志初不甘心,暗暗给五火神刀加持灵力,五火神刀又喷着长长的火焰,攻向陶树蕙。陶树蕙也给司悟净瓶加持了灵力,瓶口喷出的水柱更大更有力了,一下就把五把刀尖上的火焰扑灭了。随着就旋转起来,飞向五火神刀。与五火神刀相撞后,司悟净瓶没有后退,五把闪亮的大刀却被撞到了地下。 此时,毕志初的脸已呈猪肝色,非常难看。他收了五火神刀,黯然退下了场。 脖子系着红绸的那人上来宣布:“第八局,春秋代序门陶树蕙胜。” 坐在擂台下的关射孤带头鼓起了掌,春秋代序门其他的人也跟着鼓起了掌,脸上满是喜悦之色。 上午只进行八局比试,陶树蕙下了擂台,众人簇拥着他,慢慢地回到客舍。在客舍吃了中饭,关射孤对众弟子曰:“今天大师兄树蕙,给大家开了一个好局,吾希望大家能以树蕙为榜样,用尽全身修为,战胜每个对手,夺得楚微钟而归。下午吾门没有弟子参加比试,可以去观战,也可以在客舍修炼。” 第二天上午,春秋代序门有一场比试,关射孤带领众弟子,很早就来到了擂台下。 有八个小的门派,在先进行了比试。这些小门派,没有修为境界高的真人,比试起来波澜不惊,也激不起擂台下观众多大的兴趣。 此时,系着红绸的人走上前曰:“第十三局,春秋代序门青君彦对铁落教利不归。” 那人话还没落音,下面就炸开了锅。 “利不归这叛徒,竟然加入了铁落教,吾含章宗出了此等败类,是吾含章宗百年来未有的耻辱呀。” “师叔,吾等就上去把利不归捉回含章宗去,在列祖列宗的灵位面前正法他。” “哎,不行,这里是莫须山,今天是冲元大比,吾等可不能坏了规矩,等冲元大比以后再说。” 关射孤、青君彦与乔虎行,听到利不归的名字,脸上都现出了愤恨之色。 关射孤曰:“利不归这贼子,竟然投了铁落教,竟然还敢上莫须山来参加冲元大比,这贼子忒也胆大,早晚不得好死。” “师傅,吾等不能在冲元大比期间捉拿他,那么等冲元大比一结束,吾等就马上采取行动,把这贼子捉下,不然的话,让他跑了,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捉住他。” 关射孤捻了捻胡须,点了点头,没有作答。 另一边,乔虎行两眼通红,青筋暴涨,钢牙差点咬碎,恨恨地曰:“利不归这贼子,竟然敢出现在冲元大比中,吾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要为房儿一洗前耻。”他下面的弟子们,也议论纷纷,摩拳擦掌,说要把利不归拿下,碎尸万段。 此刻,从铁落教众所在地,冲出一条青色的人影,在空中连续旋转着,飞到了擂台上,这个人就是利不归。铁落教的众弟子,都连声为他喝彩。而其他门派,因为之前都知道了他的恶行,没有一个人,为他的潇洒的翻转动作而喝彩。 青君彦在擂台下,瞅了瞅擂台上的利不归,见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决定要奋力一搏,打败利不归。在此时,他都没有考虑楚微钟,他想的是:利不归害得小师妹受污而死;乔玉房被陷害蒙冤;乔虎行为了洗雪儿子的冤情,急白了头;师傅为了捉到利不归,想尽一切办法而不得。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正欲飞上擂台,感觉到背心被人轻拍了几下。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师傅在拍他的背。师傅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满是期许之意。他微微点了点头,就飞身跳上了擂台。 利不归嘻笑着,对青君彦曰:“铁落教门下弟子利不归,向春秋代序门青师兄讨教。” “汝不要假惺惺了,汝是含章宗人,背叛师门投入铁落教,是一个为人所不耻的叛徒。汝骗吾灵丹功诀,下药陷害乔玉房,汝真不是人,是猪狗不如的畜牲。”青君彦愤愤地曰。 利不归也不打断青君彦的话,让青君彦说下去。他做下的事,在修真界已是尽人皆知,让青君彦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青君彦停止之后,利不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对青君彦曰:“说完了没有,没说完可以继续说,吾洗耳恭听。” “汝行的恶,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青君彦曰。 第52章 青利相争 青君彦的话刚说完,利不归就向他发起了攻击。 利不归从储物储物袋中,取出一支铁笛,向青君彦一指,径直刺向青君彦的咽喉。 青君彦见他使用的是铁笛,而不是吴钩,就曰:“汝那吴钩呢?目下是铁落教的人了,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利不归的脸红一阵,青一阵,手上却一点都没放慢。 这铁笛是铁落教的专修仙灵武器,那次在龙鹊山,青君彦与铁落教的漆、麻长老相斗,就见过这铁笛。 青君彦抽出三灵无痕剑,连挽三个剑花。剑花斗彩纷呈,朝相辉映,赢得了观众的一片叫好声。 三灵无痕剑格挡利不归的铁笛,剑笛相交,双方都感到手腕震动很大。 二人忙抽回剑与笛,青君彦还了一招“破凰不二。”这一记仙招,似慢实快,似虚其实。出招时剑是慢慢递出的,行到中路,剑身陡然加快,剑尖直指利不归的右眼,灵气也是慢慢增大。剑刺利不归右眼这一式,是一虚招。剑尖快接近利不归左眼的时候,剑锋突然右摆,向前一送,刺向利不归的左眼。出剑、加快、变剑,完成得如行云流水,端的是处处不留痕迹。 利不归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的身子往后一倾,右腿向后迈步下弯,将铁笛往上扬,格住了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 剑笛相碰,双方又感到手腕一阵强震。 双方都知道遇到劲敌了,都不敢小看对方。 利不归把铁笛放到嘴边,吹了起来。铁笛发出悠扬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悦耳。这声音中,蕴含着利不归巨大的灵气。 声音一入耳,青君彦觉得很受用,很想继续听下去,手握着三灵无痕剑也垂了下来。他差点忘记了,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家伙。 利不归眯着眼,斜看着青君彦。见他垂下了剑,放松了警惕,就紧握铁笛,飞身上前,朝青君彦的头部猛敲下去,灵气剑从铁笛的端口发出。 擂台下面发出了啊的声音。 青君彦听到这声音,猛然醒悟过来。此时,铁笛已离头顶不远。他只得低头,向后连退了几步,才避免头部被敲中。 利不归没击中青君彦,又把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这次发出的声音,与上次的不同。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就非常刺耳,耳膜被震得呼呼响。 青君彦凝神定气,排除杂念,意念灵动,调运灵力到耳部,从耳孔释放出来,在耳朵外面形成一道灵气屏障,阻止那怪怪的声音进入耳朵。声音既然无法进入青君彦的耳朵,那么就也不能扰乱他的意念。他引了个剑诀,把剑横放在胸前,护住全身。 利不归见铁笛发出的声音,进不了青君彦的耳朵,扰乱不了他的意念。突然把铁笛一横,笛口对着青君彦。他用力一吹,无数的梨花针从笛口喷出来,铺天盖地地向青君彦飞射过去。霎时,空中全是梨花针,像下了一场针雨。 青君彦意念灵动,灌注灵力于三灵无剑上,把剑挥舞旋转起来,像风一样。剑身发出的灵气,十分的强大。那些梨花针,还没有碰到三灵无痕剑,就纷纷被灵气冲撞得四处横飞,没有一根梨花针伤到青君彦。 利不归见状,对铁笛加持灵力,再次吹起笛子。笛口发出一把把亮闪闪的金镖,分别射向青君彦身体的不同部位。 有的金镖,无法穿破青君彦三灵无痕剑挥发产生的灵气层,直接掉在地下;有的金镖,穿过了灵气层,但被三灵无痕剑打飞了。铁笛发出的金镖越来越多,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舞得越来越快,全数抵挡住了金镖的袭击。 利不归见金镖也伤不到青君彦,又吹起了铁笛。笛口发出几丈长的熊熊火焰,直扑向青君彦。 青君彦意念一动,念了咒语,将三灵无痕剑指了指天,然后就飞舞起来。三灵无痕剑实在是太快了,只见剑影,不见人影。俄顷,三灵无痕剑身上迸发出很多细细的水柱,直射向火焰,瞬间将火焰扑灭了。火焰还在不断地扑过来,水柱也在不断地迸发出去。火焰一碰到水,马上就完蛋了。 利不归停止了吹笛,将笛倒了一头,放在嘴边,又吹起来。此时,笛口不断喷出张牙舞爪的狼影,一只只狼张着血盆大口,向青君彦飞奔而去。 这些狼影,都是利不归的灵气,在铁笛内幻化而成。这要境界达到相当的高度,灵气要十分的强沛,才能在铁笛内那小小的空间内,将灵气幻化成狼影。虽然是虚幻的,但是灵气却是能伤人的。被狼影咬住,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只狼影飞到了青君彦前面,张开嘴巴就咬。青君彦用三灵无痕剑去格挡。三灵无痕剑从狼影的中间穿过,对狼影没有一点作用。狼影继续张开嘴,咬将下来。 青君彦抽回三灵无痕剑,直接刺向狼影的嘴巴。剑刺入了狼影的嘴巴,狼影咬住了剑。青君彦想把剑拔出来,怎奈被咬得死死的,不能拔动半分。这时,另外一只狼影也飞了过来,咬向他的手臂。不容他多想,他把灵力凝聚在手掌,意念灵动,向狼影直推过去。三灵掌芒发出,三道混合着红、黄、淡绿色的光芒,从他的手掌发出,射向那狼影。掌芒穿过狼影,狼影马上就消失了。他再次发出三灵掌芒,击中咬住三灵无痕剑的那只狼影,那只狼影也很快消失了。 他把三灵无痕剑收回,向前一指,意念灵动,三灵剑芒发出。三道光芒自剑尖射出,射向空中的狼影。狼影中了剑芒后,都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君彦又把三灵无痕剑向利不归一指,三道剑芒射向利不归。利不归把铁笛从嘴边移开,竖直对准射来的剑芒。剑芒进入得不归的铁笛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对利不归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青君彦收了三灵剑芒,脚尖一点,飞了起来,在空中把剑连抄三次,刺向利不归的腹部。 利不归连忙将身往旁边一闪,躲开了这一刺。三灵无痕剑所发出的剑气,越过利不归,射中了他身后的一棵大树。大树的躯干被射中,应声而倒。 擂台下面又是一片喝彩声,其中还有一个女声。不用说,那就是关雪怡的声音了。 自青君彦上了擂台后,关雪怡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她一时为青君彦担心,一时为青君彦叫好,随着斗法的继续,她的情绪起伏不定。 她的声音在一片的叫好声中,特别的尖厉。在擂台上的青君彦,也听到了她的叫声。青君彦听到她的声音后,仿佛吃了强壮剂,浑身充满了强沛的灵气。 青君彦收回剑后,连使三招玉丹清冲剑法,“玄云火凤”、“碧波飞砂”与“鬼枊落叶。”这三招不是连贯使出,而是使出一招后,要停顿一下,再使出下一招。停顿的原因,是要根据对手的应变,来决定是否发出下一招。每一招发出都快如闪电,中间停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前两招都被利不归格挡住了,最后一招“鬼枊落叶, ”青君彦在空中翻滚着,越过了利不归,宝剑迅速指着利不归的后颈窝,离后颈窝不过一寸。虽然没有接触到后颈窝,但三灵无痕剑发出的灵气剑,还是刺得利不归隐隐作痛。只要青君彦再加持一点灵力,那么灵气剑可将利不归的后颈戳穿。 此刻,利不归已是挡无可挡,躲无可躲,呆若木鸡。 青君彦对他曰:“利不归,汝输了,吾遵守规则,在擂台上不杀汝,不过,下了擂台,就要问吾的三灵无痕剑饶不饶汝了。” 利不归一边慢慢地转身,一边说是,一副颓败相。突然,他猛地快速转过身来,扬起铁笛刺向身在空中的青君彦的阴部。 擂台下的人都大吃一惊。利不归明明是输了,青君彦放过了他,没想到他还反袭青君彦。 关雪怡的心收得紧紧的,她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更没想到的是,利不归的铁笛离青君彦还有约一尺远,青君彦身前忽然闪现一只金光灿灿的孔雀影子,开着五采斑斓的屏。铁笛刺在那孔雀的屏翅上,被反弹了回来,没伤到青君彦一根毫发。 孔雀开屏的影子,闪现在青君彦的前面,是那金孔雀法衣发生了作用。金孔雀法衣是一件防御法宝,它在人遇到无法预料的危险时,会在人前出现一个孔雀开屏的影子,屏翅就可阻拦袭向人的武器。 关雪怡忽见金孔雀法衣现身,保护青君彦免遭袭击,心里喜不自胜。她的一片情深,在这关键的时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关射孤想,这女儿家,把这么重要的法宝都送人了,真是太痴情了。她这样痴情,不知君彦对她可是怎么想的。 利不归的偷袭,被金孔雀法衣挡下来了。他就把铁笛收进了储物袋,取出他的法宝“照影神光砚”来,祭在空中。 照影神光砚定在空中,不停地转动着,亮澄澄的正面像一面镜子,照住了青君彦的脸后,就从空中迅速地向青君彦飞射而去。 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收了,手伸入储物戒指内,触摸到了一件物事。他想了想,那是柳幽姿送给他的金钗。他突然想起了柳幽姿的话,把那金钗拿出来,对着那金钗叫了三声“姿儿。”那金钗就飞了起来,越变越大,最后变成有水桶那么大。 原来这金钗也是一件法宝,唤做“朝天钗,”能大能小,能守能攻。以头守,以尾攻。它的咒语就是连唤三声“姿儿”。这么长时间以来,每晚,青君彦都照柳幽姿所说,睡前把金钗放在心窝上,其实就是对金钗进行温养。每天都对“朝天钗”进行温养同,使它的法力异常强大。 巨大的金钗在空中转了转,头部朝着照影神光砚,向照影神光砚撞去。金钗的头部,是一个凤凰的形状,尾部尖尖的。青君彦是用咒语调动凤凰的头,去撞照影神光砚。 两件法宝在空中发生了碰撞,分别都往后退。退了一定的距离后,都停了下来,定在空中。两人都各自对自己的法宝加持灵力,金钗与照影神光砚都旋转起来,突地向对方飞过去,在空中发生了第二次碰撞。碰撞后,两个法宝仍是往后退。 此时,有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用传音入密的方法,传入了青君彦的耳内。那个声音告诉他,只要面容不被照影神光砚照住,那么就可以赢得法宝之战。 根据提示,青君彦用左手的衣袖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定在空中的照影神光砚,总不停地在原地转动着,任凭利不归怎样念咒,怎样加持灵力,它就是不去击打青君彦。 而定在空中那金钗,则在空中掉了个头,将尖尖的尾朝着利不归,迅捷地向利不归刺过去。 利不归挥起铁笛,去抵挡金钗。铁笛刚一接触到金钗,就被金钗打跌在地。金钗又飞回去,旋转了几圈,又向利不归刺过来。 利不归身子往右一纵,想避开金钗的袭击。没想到,金钗也跟着往右边飞动,金钗的尖头戳进了利不归的小腹。利不归捂着小腹,倒在地上,面如土色。 青君彦又叫了三声“姿儿,”那金钗从利不归的小腹,往青君彦所站的地方飞过来。离青君彦越近,那金钗就变得越小。到了青君彦的手上时,又变成一只小小的普通的金钗了。 此时,那照影神光砚,兀自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着。 系红绸的人走上前来,大声宣布:“第十三局,春秋代序门青君彦胜。” 台下发出了阵阵欢呼声。关射孤等春秋代序门的弟子,都站了起来,纷纷为青君彦鼓掌。 关雪怡夹在人群中,欢快地为青君彦鼓掌,眼睛流出了喜悦的泪水。她没有去拭泪水,任它长流,任它流到海里去。泪水流得有多长,她的欢喜就有多热烈。 上得莫须山七天来,比试已过了大半。各门各派弟子们之间的比试,差不多全部结束了。剩下来的,就是各门各派掌门之间的比试了。 各门各派弟子比试的结果如下: 铁落教胜十局,败五局; 春秋代序门胜九局,败六局; 花子房胜八局,败七局; 采薇宗胜七局,败八局; 含章宗胜六局,败九局; 干母教胜五局,败十局; 黄鸟派胜四局,败十一局; …… 看着战报,关射孤陷入了沉思。春秋代序门从战绩上来看,略胜花子房一筹,略输铁落教一筹,比采薇宗也只不过多胜了两局,占不到很大优势。能不能最终战胜这三家门派,夺得楚微钟还是无法预料之事。 晚上,关射孤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是闭着的,可就是睡不着。他披了一件皮袍,来到了客舍外面。外面有一个小小的庭院,只容得放了一张石桌,四张石椅。 甘露派身处二十五肋骨王国境内,天气异常寒冷。它的房屋也像其他的民房一样,是用冰砖砌成的。就是在房内,也不能生火取暖,只能穿厚厚的衣裳,盖厚厚的被子。来到外面,那就更冷了。 关射孤没有去坐在石椅上,夜晚的石椅比白天可要冰多了。一坐上去,灵力不够的人,无法抵御刺骨的寒冷,会冰得跳起来。关射孤站在石椅旁边,想他的心事。 忽然,他觉得有人从客舍中走了出来。那是另一间大客舍,是专供各派弟子歇脚的。关射孤住的客舍是一个小客舍,只住了他一个人,只有掌门才能有这个待遇。 两间客舍是连着的,距离并不远,都在这个小庭院中。 那人很快来到他身旁,叫了一声师傅,原来是青君彦。 关射孤曰:“君彦,汝怎样看待以后的比试。” “师傅,汝有三场比试,分别对铁落教、花子房与采薇宗。汝必须三场都要赢,才有可能夺得楚微钟。师傅与燕房主、乔掌门的修为境界在仲伯之间,与那铁落教教主……” “十年前,铁落教的黄教主吾见过,英风仁侠,是条汉子。他不明不白突然死亡后,鲍天施接了他的教主之位。这个鲍天施吾没见过,修真界对他的风评不好。自他做了铁落教教主后,不知怎么回事,铁落教在修真界行了很多恶,在外面行恶的教众,在众人面前都说,是奉了教主之命而为,铁落教的声誉就这样一落千丈。铁落教千年的英名,就败在他身上。” “师傅,鲍天施的修为境界如何呢?” “这个吾也不是太清楚,据说,鲍天施很少到外面行走,修真界之人都没见过他的真容,更别说与他斗法了。” “那师傅有没把握赢得鲍天施呢?” “为师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事,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修为境界也自不弱,吾真的不好说,能不能战胜他,这要听天由命了。” 青君彦听关射孤这样说,看到关射孤一脸愁容,于是对关射孤曰:“师傅,外面风寒,汝还是进去休息。”说着,就扶着关射孤走进了那间小客舍。 从小客舍出来,青君彦并没有进入他的大客舍,而是走出了小庭院,向花子房徒众的客舍走去。上得莫须山这么多天,除了比试,除了观看比试,就是遵师命在客舍里面,哪里也没有去。 花子房的客舍,离春秋代序门的客舍不远,一下子就到了。青君彦飞进了小庭院,敲响了住着掌门的小客舍的房门。 第53章 相国平寇 “谁?”里面传出了燕君棹那熟悉的声音。 “燕大哥,是吾。”青君彦忙曰。 在听清楚了青君彦的声音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燕君棹披着皮袍,站在门前。青君彦走了进去,紧紧地抱紧燕君棹,曰:“燕大哥,好久不见了,想煞小弟了。” “贤弟,吾也是,来,坐下说话。”燕君棹一只手抱住他,一只手招呼着他。 青君彦在燕君棹的床前坐了下来,燕君棹为他端来了一杯热气滚滚的茶。 燕君棹曰:“贤弟夤夜来访,为兄无以为备,只能以清茶相招待。” “燕大哥,小弟深夜打搅汝休息,很不好意思。到汝这里来,是有一件事与汝商量。”青君彦曰。 “什么事?” “关于楚微钟的事?” “哦,怎么说?” “上次冲元大比,铁落教的黄教主仙法超群,技压群雄,夺得了楚微钟,各门各派都心服口服。自黄教主死后,鲍教主倒行逆施,作恶不少,奸淫妇女,杀人越货,什么恶事都干得出来,修真界恨不欲其死。若这次楚微钟又被他夺去,各门各派不仅颜面无存,铁落教众借楚微钟助修,对各门各派的威胁会越来越大,所以吾等千方百计要把楚微钟夺回来。” 燕君棹曰:“铁落教自鲍天施当了教主后,无恶不作,吾本来几次要上铁落教,去问个究竟,为什么他们会变得这样快,为什么要做那些为修真界所不齿之事。后来,因为房中事务牵扯,终究没有成行。在莫须山上,大家都是客人,不好贸然到铁落教驻地去责问,所以一直没有见过鲍天施的面。” 青君彦接着曰:“目下,各掌门之间的比试就要开始了,吾师关射孤有一局对铁落教的鲍天施,有一局对采薇宗的乔掌门,有一局对汝燕大哥。依目前战绩而论,三局之中,若败一局,春秋代序门就无法夺得楚微钟。春秋代序门夺不到也就算了,但是照目前的趋势,若春秋代序门夺不到,不是吾看不起燕大哥及其他掌门,抬高铁落教。除了铁落教外,花子房、采薇宗、甘露派、含章宗等门派,更是与楚微钟无缘。燕大哥,汝认为小弟说的是不是?” “贤弟说的对极了,继续说下去。”燕君棹想了想曰。 “吾与吾师商量过了,吾师认为没有把握连赢三局,特别对那个鲍天施,更是无法窥测。吾想,吾师与燕大哥的修为境界不差上下,可能燕大哥还要技高一筹……” “哎,这个汝就说错了,关射孤的修为可不比吾弱呀。” “燕大哥谦虚了,是师傅说的,汝比他稍胜一筹。” “果真是关射孤说的。” “真的是师傅说的,小弟哪敢骗汝。” 燕君棹听说,关射孤也自认为不如自己,顿时眉飞色舞。他可不知道,心高气傲的关射孤,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这些话,都是青君彦临时编出来,哄燕君棹开心的。他这样做,是为了达到他临时想到的一个目的。 “那贤弟此番来是为了什么?”燕君棹问。 “为了楚微钟,不落入人所不齿的铁落教之手。”青君彦答。 “对,这次决不能让楚微钟再落在铁落教手中,但是怎样才能不让铁落教夺得楚微钟呢?” “在吾师傅与汝决斗时,师傅是斗不过汝的,但是汝也没有把握斗赢铁落教与采薇宗,是也不是?” “是的。” “问题就在这里,吾是这样想的,不是吾师傅的意思。吾想请燕大哥在与师傅决斗时,让师傅一手,师傅如果能轻松赢了汝,那么他就可以保存力量,去对付乔掌门与鲍天施,他就有可能打败他们二人,最后夺得楚微钟。这不仅是春秋代序门的胜利,而是整个正义的修真界的胜利,燕大哥说是也不是?” 燕君棹颌了颌首,没有说话,以信任的眼神看着青君彦。 “那就这样说定了,燕大哥让吾师一手,等于是让给了正义。” “好。”爽快的燕君棹不假思索地曰。 “燕大哥,一言为定。”青君彦高兴地曰。 “一言为定。”燕君棹肃穆地曰。 …… “第六十四局,铁落教风屁屁对甘露门楚龙缨。” 别人听到“风屁屁”和“楚龙缨”这两个名字,波澜不惊,可在青君彦的心湖中,却如一块大石投了下去,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风屁屁在千绵山脉,对着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王子,射出的那一箭,使他蒙受了极大的冤枉,差点导致三国交战。经过了许多曲折之后,他才洗雪了自己的冤情。听到“风屁屁”的名字,二十五肋骨王国荡寇将军微生金,拦住他的回路,把刻有“青”字的响天箭给他看,指认他射死三王子的情景又浮现出来。 青君彦想,真没想到,原为二十五肋骨王国的相国风屁屁,竟然跟利不归一道,投入了铁落教门下。难怪,风屁屁逃走后,国王伍仲连连发几千士兵寻找他,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而听到“楚龙缨”的名字,青君彦心中大喜。他与楚龙缨心中互为知己,心意相通。尽管久不见面,但是总觉得两人分开就在昨天。令他没想到的是,楚龙缨这么快就实现了他的诺言,放弃了二十五肋骨王国荡寇将军的封号,成为了甘露门的弟子。 他远远向楚龙缨望去,看到楚龙缨与之前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朝服换成了修行的道服。好像楚龙缨也在向他这里望过来,只不过相隔有点远,不太好打招呼。 楚龙缨投入甘露门有一年多了,成为了掌门索咸熙的五弟子,仙法在甘露门所有弟子中,冠绝一时。甘露门的专修仙灵武器为修锏,与楚龙缨用的是同种武器。这样一来,他用不着更换专修仙灵武器,可继续用他原来的武器。 一道瘦长的灰色的身影,飘向了擂台。落下地来,青君彦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屁屁。风屁屁身着灰色布袍,全没了当相国时的风光模样。他发现风屁屁,苍老了不少,颌下的胡须也少了很多。稀稀拉拉的,已全部变白了。 楚龙缨飞上了擂台,抱拳对风屁屁曰:“甘露门楚龙缨向铁落教风师兄请教。” “原来是平寇将军呀,久违了。”风屁屁眼睛望向一边,阴侧侧地曰。 楚龙缨曰:“风师兄原来应该叫风相国。” 风屁屁曰:“相国不可谏,铁落犹可追,平寇将军还忆畴昔之周旋否?”说完这话,身子往上一抻,右脚抬起,招式递出,随后手中的铁笛向楚龙缨的肋下戳去,一道灵气剑自铁笛的端口发出,甚为凌厉。 离楚龙缨的肋下还有约一尺远,铁笛的口子射出了十数枚梨花针。 楚龙缨先前看到过,利不归与青君彦决斗时,口吹铁笛射出梨花针的情景。令他没想到的是,风屁屁竟然不用嘴吹,铁笛也能射出梨花针。 事发猝然,楚龙缨手中的专修仙灵武器修锏,是握在右手上的。而暴雨梨花针射向的是他的左肋,他来不及去扫击暴雨梨花针,只得将身板抻直,笔直地往后倒下去。身板倒在地板上,在地上形成了很强的震动。风屁屁感到脚底有些麻,遂把两脚轮流往上提了提。 楚龙缨这一避让的招式,名唤“万斤盖。”所使这招式之人,修为境界越高,灵力越雄浑,倒在地上之后,产生的反震之力就越强。楚龙缨已达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六重楼境界,倒在地上产生的反震之力足有两万来斤。倒在地上后,在坪子上压出了一个深深的人的形状。楚龙缨整个人低于坪面,距离坪面有一尺多高。 楚龙缨用“万斤盖”,避开了风屁屁的暴雨梨花针。梨花针尽数射在地下,密密麻麻攒成一团。 7 风屁屁把铁笛一斜,再往心口一指,向前刺去,刺向倒在地上的楚龙缨的眼睛。 突然,睡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楚龙缨,身子直向上旋转起来,右手的修锏格挡了一下铁笛。锏与笛相交的一瞬间,风屁屁感到虎口一阵酸麻。 风屁屁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做相国的时候,境界才刚达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楼境界。没想到,他跟了利不归后,利不归把一些修炼秘诀给他看,给一些有助修炼的丹药给他服,他的修为进展神速。在不长的时间内,他已经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重楼境界。 楚龙缨的身子旋转到两丈高的高度时,停止了上升。手脚并舞,飘飘扬扬往地下落。快接近地面时,他一个反转,变成脚下头上,以修锏支地,稳稳地支撑着他的身子笔直倒立在空中。 风屁屁握紧了铁笛,灵力灌注,戳向楚龙缨的小腹,灵气剑跟着迸发而出。 楚龙缨的身体往后一倒,单手持锏撑地,凭着修锏的支撑力,身子平行于地面,横在空中,避开了风屁屁的这一戳所发的灵气剑。 风屁屁两次戳击,没有击中楚龙缨。他勃然大怒,向铁笛加持了灵力,身子飞腾起来,由上往下向楚龙缨的心窝刺去。 楚龙缨横着的身体,迅速移动起来,移到了与原来方向垂直的位置,身体仍是横在空中,使得风屁屁的这一猛刺又落空了。 风屁屁见楚龙缨,总是以锏支身,向不同方向移动,来躲避他的袭击。于是,他右腿向右迈出,稍微下蹲,将铁笛一扬,使用了十成灵力,横扫向楚龙缨的锏。想把修锏扫飞,把楚龙缨从锏上扫下来。 没想到,楚龙缨双脚在空中点了几点,身子往上翻,又变成脚下头上,单手支锏,竖立在空中。风屁屁的铁笛扫中了楚龙缨的锏,锏纹丝不动,没有移动半寸。打击之力越大,锏的反弹之力就越大。这次反弹,使风屁屁手腕感到酸胀,差那么一点点,铁笛就被震飞走了。 在二十五肋骨王国朝廷时,楚龙缨与风屁屁二人的境界相同,都是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一重楼境界。现在,风屁屁已达到第五重楼境界,满以为会战胜楚龙缨。没想到,楚龙缨已达到了第六重楼境界,比他还高了一个境界,并非他想像的那样,随随便便可以战胜楚龙缨。 风屁屁握紧铁笛,放在嘴边,作状欲吹。 楚龙缨见此,知道他又要吹出怪音或者怪物来了。捏紧了修锏,凝神望着风屁屁。 风屁屁用力一吹,一个黄色的火圈,从笛口飞出来,冲向楚龙缨,试图把楚龙缨圈在里面,把楚龙缨焚毁。 楚龙缨意念灵动,挥锏向火圈一指。锏尖发出的灵气,就把那火焰给熄灭了。 风屁屁连续不断地吹着铁笛,笛口连着发出火圈。火圈离开笛口后,越来越大。从四面八方,向楚龙缨冲过去。 楚龙缨从锏上跳到地上,瞄准一个最近的火圈,从那个火圈中间钻过去。接着,又瞄准另一个火圈,钻过去了那个火圈。这样,他连连从火圈中钻过去,火焰没烧到他一根汗毛。他钻过去一会儿,火圈之火就自动熄灭了。 火圈源源不断地从笛口喷出来,他则连续不断地从火圈中间钻过去,避开了火焰的焚烧。火圈飞来的速度快,他钻火圈的速度更快。一身白衣的他,在黄色的火圈中钻来钻去。像一只白色的大蝴蝶,上下翻飞,在钻着黄色的圆圈。白影流光,黄圈晃动,黄白相辉映,煞是好看。 几招过后,楚龙缨不再只是防守,向风屁屁发起了反攻。他把锏扬起,在身前舞动起来,形成一道锏影,倏地往前打下,无数的锏影跟着这锏也向风屁屁打去。锏影绵绵,灵气冲冲。楚龙缨的锏还没到风屁屁的胸前,风屁屁就被强沛的灵气,冲击得感到窒息。 经过前几番仙灵兵器相交集,以及这次楚龙缨灵气的冲击,风屁屁知道自己的灵力不如对方。所以,他没有直接用铁笛去格挡修锏,而是往后跨了一步,避开了对方的这一招。没有了楚龙缨灵气的冲击,风屁屁感觉到比刚才舒服多了。 楚龙缨再次进招,灌注了大量灵气于修锏,向风屁屁的腹部刺去。锏头还离风屁屁的腹部有一尺多远,风屁屁就感觉到锏头发出的灵气剑,毫无阻挡地射向他的腹部。 风屁屁急忙向右闪开,避开了修锏的攻击。但是,锏头发出的灵气,却射中了风屁屁身后的石山。一块大石头被射得粉碎,小小的石子四处迸射。 楚龙缨快速收回铁笛,再次向风屁屁进招。他手中的修锏旋转了一圈,身子下伏,用力横扫风屁屁的双腿。 风屁屁跳起来,射过了横扫的修锏。楚龙缨把锏往上一反转,打向风屁屁的右肋。身在空中的风屁屁,无法闪避,只得用铁笛去格开修锏。只听得一声响,铁笛被修锏震脱了手,飞得老远。 楚龙缨曰:“风相国,承让。” “平寇将军好修为。”风屁屁曰。 听着他二人在台上这样称呼对方,坐在擂台下的众人都有些不解,只有青君彦没有疑问。 风屁屁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宝来。那法宝唤做蜈蜂乾坤袋,把袋口一打开,就有很多蜈蜂从里面飞出来,向楚龙缨蛰去。 楚龙缨把修锏放入储物手环中,意念灵动,吟起咒语,单掌往前一推,诛魔剑阵布置而成,马上出现了四把小匕首,向风屁屁刺过去。瞬间,四把变八把,八把变十六把,十六把变三十二,……数量越变越多。 那些飞舞的蜈锋,被匕首刺中,尸体就插在匕首上,丝毫没减慢匕首前行的速度。铺天盖地的蜈蜂,被一把把匕首刺中,一只都没逃脱死亡的命运。 见精心喂养的蜈蜂,就这样快速丧命在诛魔剑阵下,风屁屁感到十分痛心。他把蜈蜂乾坤袋口扎紧,不再放蜈蜂出来。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笑得似疯了一样。他把头猛力摇荡了几下,十数根胡须,从诛魔剑阵的空隙中穿过来,笔直地向楚龙缨刺过去。 楚龙缨与风屁屁,同在二十五肋骨王国为官多年,多次见识过风屁屁的胡须功。他意念灵动,将灵气调动到手指,向空中虚点了十多下。只听得十多下嗤嗤的响声,那十多根胡须,被楚龙缨指尖发出的灵气剑,燃烧得干干净净,发出了一股呛人的焦味。 风屁屁又怒又怕,他不敢再甩出胡须,怕被楚龙缨的灵气所烧化。他的胡须也不多了,而且甩出去之后,就不能再生了。对着无数把激刺过来的匕首,他灵气不振,无法躲避,呆立在当地,不知怎么办。 见此情景,楚龙缨收了诛仙剑阵,那些匕首都回到了他的储物手环中。他抱拳对着风屁屁曰:“风相国,承让。” 风屁屁没有理会,气急败坏地飞下了擂台,钻入了铁落教徒众所在之处。 “第六十四局,甘露门楚龙缨胜。”系红绸的人宏亮的声音响起,台下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只要是胜过了铁落教,无论是哪一派的人,都会得到掌声,大家都恨死了铁落教。 鼓掌的人里面,数青君彦犹为起劲。这是他第一次为楚龙缨欢呼,第一次为楚龙缨获胜而感到无比喜悦。 第54章 真情假斗 吃了晚饭后,青君彦正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一名弟子来报,说有人来访。青君彦正欲站起来,楚龙缨就从外面走进来了。 楚龙缨抱拳对青君彦曰:“早知兄台在此,今日才来拜访,实不应该,望兄台恕罪则个。” “贤弟作为东道主,忙于冲元大比事务,还抽空来看望愚兄,难得难得,何罪之有?”青君彦也抱拳答曰。 “兄台在莫须山上还过得惯吗?” “吃得饱,睡得足,吃了睡,睡了吃,一生中从没有这样闲惬的日子,简直是神仙生活了。”说完,就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就好,小弟就怕兄台适应不了山上的生活,影响兄台一身仙技的发挥。兄台与利不归之战,太酣畅淋漓了,小弟望尘莫及。” “别兄台兄台了,吾不是喊汝叫吾青大哥吗,以后就这样叫了。” “是,青大哥,汝在山上好生休养,师傅布置的事务,还没有完成,吾这就去了,明天再来看望青大哥。” “贤弟,用不着天天来,汝有空的时候来就行了,咱兄弟俩说说话。” “好的,小弟告辞了。”说完,就快步出了房间。 …… “第七十八局,甘露门吴心猿对干母教白雁随。” 青君彦见那吴心猿,瘦瘦小小,脸庞较黑,左眉梢和嘴右下角有一个较大的黑痣。身材与身为女性的白雁随,有点相似。 吴心猿抱拳对白雁随曰:“甘露门吴心猿向干母教白师姐讨教。”声音细如蚊蝇,不用心听,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白雁随回了一礼,曰:“干母教白雁随向甘露门吴师兄请教。” 两人说完话后,都没有出手,僵持在当场。 过了一会,白雁随首选出招,手中的彤管,向吴心猿的左肩刺去。 吴心猿迟疑了一下,举起手中的修锏应战。他把修锏往左一引,去格刺向她左肩的彤管。 白雁随不等这招用老,倏地收回彤管,快速在空中写了一个“白”字。“白”写到最后一横时,彤管伸直,径直刺向吴心猿的咽喉,灵气剑也发了出去。 吴心猿将修锏往上一撩,正好撩到彤管的尖端。彤管的笔毛是聚集在一起的,被锏撩到后,也没有散开。吴心猿吴感到撩到的彤管尖端硬如铁石,他的手感到有些酸麻。 这样一来,高下立判。白雁随的彤管不过一两重,而吴心猿的修锏至少有三十来斤。三十来斤的修锏打到彤管上,持彤管的人没事,握修锏的人反倒感到手麻,说明白雁随的修为灵力要高于吴心猿。 白雁随继续进招,两根手指夹着彤管,舞动了一下,将彤管倒过来,用彤尾去攻击吴心猿。 吴心猿的灵力较弱,不如白雁随。她千方百计避开白雁随的彤管,快速向右闪开去了。 白雁随夹着彤管舞了几下,彤管的头部朝前,刺向吴心猿的右眼。 吴心猿快速向左挪步,将修锏在身前挥舞,避开了这一刺。吴心猿舞动修锏不是很灵活,显然是灵力不强。 这一刺蕴含了极大的灵力,灵气剑从彤管的尖端发出,射中吴心猿后面的一棵小树。小树的叶子,被射落几片,随风而散。这样看来,白雁随的灵力虽然要强于吴心猿,但也不是十分强劲。 白雁随又在空中快速地写着“雁”字,写到最后一横画时,彤管横着向吴心猿攻过去,对准的是吴心猿的脖子。 吴心猿猝然跳起来,修锏越过彤管,锏尖也刺向白雁随的咽喉。这是两人上场决斗以来,吴心猿唯一的一次进攻。 先前,一直是白雁随在攻,吴心猿在守。没想到吴心猿突然发起进攻,打了白雁随一个措手不及。 白雁随双脚猛一点地,身子腾空,在空中向后翻了几个跟斗,落到了离吴心猿两丈远的地方,吴心猿的锏自然刺不到她了。 白雁随在空中还随口夸了吴心猿一句,“吴师兄,好锏法。” 吴心猿被白雁随一夸,有点不好意思,脸马上就红了,但是没有说话。 白雁随一落地,彤管就马上疾速写着“随”字向前冲,待得写到最后一笔捺画时,两指捏着彤管的头部,尖头向着吴心猿划去。 吴心猿右腿向后迈步,稍微下变,身体后倾, 躲过了划向他胸口的彤管。令他没想到的是,白雁随的彤管划了一个圈后,又突然快速划向吴心猿的颈项。 在这电光石火间,吴心猿无法躲避,不自主地伸锏去格挡彤管。彤管与修锏发生交集,吴心猿感到虎口非常酸麻,再也把持不住,手中的修锏被震得高高飞上了天空。 白雁随志得意满地对吴心猿曰:“吴师兄,承认。” 吴心猿一张黝黑的脸羞得通红,接住落下的修锏,默默地站在那里。 “吴师兄,斗法宝了。”白雁随曰。 说着,白雁随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宝,祭在了空中。那法宝是一个不大的花瓶,花瓶里面还插着一枝梅花。这法宝有个名字,叫做“王不留行瓶。” 白雁随掐了个诀,念了道咒语,梅花的花朵,脱离梅枝,飞速射向吴心猿。王不留得瓶中的梅花,可不是普通的梅花。它每天用无根水加丹药浸润,花朵异常坚硬。白雁随在花朵上加持了灵力,就更坚不可摧了。只要被梅花射中,不亚于被铁钉射中。 吴心猿也祭起了一件法宝,名唤“混元琵琶。”这琵琶小于一般的琵琶,颜色深蓝,灿然生光。 吴心猿五指分开,轻拂琵琶,一弹一回,似兰花初放,娴雅之极。随着琵琶的声音发出,忽然风雷色变,刮起了一阵大风,把射向吴心猿的梅花,都吹得四处飞散,没有一朵梅花射中吴心猿。 白雁随愤而色变,不断地对王不留行瓶加持灵力,梅花射出的势道,越来越劲猛。梅花带着强劲的风声,接连不断地射向吴心猿的各个部位。 吴心猿手弹琵琶,灵力加持,吹起来的风越来越大。梅花离吴心猿还很远,就被不知道吹散到哪里去了,遑论伤害到吴心猿。 吴心猿手指加重拂动琵琶,空中立刻刮起了大火。大火向一条火龙似的,向白雁随猛扑过去。白雁随腾挪闪移,妄图躲开火龙的袭击。无奈那火龙来得太快,身体太长,霎时把白雁随卷在中间,白雁随发出了哀鸣的叫声,熊熊火焰眼见就要烧到白雁随的衣裳。 吴心猿听到白雁随哀号,于心不忍,五指在琵琶上轻拂了一下。琵琶发出了一道长长的低音,火龙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白雁随丝发无损地脱困而出。她用感谢的眼神,望着吴心猿,曰:“多谢吴师兄手下留情。” 吴心猿脸色还红红的,抱拳回礼曰:“白师姐,承认。” “甘露门吴心猿对干母教白雁随,两者一胜一负,打成平手,双方平局。” 这时,下面又炸开了锅。自冲元大比以来,各门各派弟子已比试了七十八局,像这样一个赢在仙技,一个赢在法宝的事件,还是第一次出现。 甘露门掌门索咸熙,亲自到擂台的近处,去迎接他的弟子吴心猿,这也是第一位掌门,到擂台前面去迎接本门的弟子。 下午的比试结束后,还没吃晚饭,大家都在客舍的床上休息,坐的坐,睡的睡。有一名弟子进来传讯,说是楚龙缨来了。 青君彦马上站了起来,迎到了房间门口。 楚龙缨带着一个人,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楚龙缨打量一下那人,觉得就是上午与干母教弟子白雁随,斗法的那名甘露门的弟子吴心猿。吴心猿瞥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 青君彦曰:“贤弟,有劳汝来看望为兄,甘露门中事务繁忙,汝以后不必来了。想汝了的话,等汝闲下来后,为兄自去看望汝。” “山上伙食差,吾今天带了许多东西来,给青大哥打打牙祭。”说着,就从篮中拿出五只烧鹅,十只烧鸽,十只烤鸭,一小袋花生米,一小袋蚕豆,还有一个装着三十斤酒的瓶子。 “多谢贤弟了,贤弟事务繁忙,还想着为兄,为兄实在是感激呀。” “哎,就这话就差矣,小弟为青大哥不就是拿了一些鸡鸭鹅什么的,都是举手之劳,兄弟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吗?” 自上得莫须山后,因为来的各门各派的人员太多,一下子把甘露门挤得满满当当的,甘露门的厨房忙不过来,伙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春秋代序门的弟子馋得要死,突然间见到这些美食,口水都流了有一尺长了。但是,青君彦没招呼他们来吃,他们也不敢动手去取吃。 在青君彦与楚龙缨说话时,那个吴心猿偷偷地拿眼看着青君彦。他的眼里放出的光,竟然满是款款的柔情蜜意。不过,对于这一切,青君彦只顾着与楚龙缨说话,没有注意到吴心猿的表情。 青君彦与楚龙缨哥俩,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后,楚龙缨就要告辞了。但是,跟随楚龙缨来的吴心猿,眼里却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当然,这一神情,青君彦也没有注意到。 楚龙缨与吴心猿走后,青君彦带了一只烤鸭,一只烤鹅,一只烤鸽,一碟蚕豆与十斤酒,来到了师傅关射孤的房间。 进门时,关射孤正坐在椅子上闭养神。发觉有人来了,就张开了眼睛。 青君彦对关射孤曰:“师傅,好久没吃过好东西了,徒儿今天请你打牙祭。” “这些东西汝是从哪里弄来的?”关射孤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 “这是徒儿的朋友,送给徒儿的。”青君彦曰。 “好呀,还是君彦人缘好,在哪里都能交到朋友,大师兄他们有份吗?” “师兄师弟们都有份,这份是师傅汝的,请汝好好享用。” 关射孤也顾不得一代宗师的形象,甩开手脚,撩起衣袖,就风卷云残般大吃起来。这么多天来,唯一的一次大快朵颐,他是不会放过的。 青君彦回到房间,把剩下的酒肉,全都分给了陶树蕙等师兄师弟们,他自己咽着口水,抵抗着馋虫,硬是一块肉都没有吃。 这时,东燕层端着一碗酒,手拿一只鹅腿走了过来,对他说:“青师兄,汝也多少吃一点。” “吾不饿,吃不下去,还是汝等吃。”青君彦摇了摇头,推开了东燕层送上来的酒肉。 东燕层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酒走开了。 …… “冲元大比第八十二局,春秋代序门掌门关射孤对花子房房主燕君棹。”连日来,都是这个脖子系着红绸的人报幕,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关射孤御剑飞上了擂台,姿势娴雅轻盈,状如飞燕,赢得了擂台下面的一片喝彩。 燕君棹也御着寻蛇棒,飞上了擂台。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苦修,燕君棹的境界进展也非常快,也达到了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可以御器飞行了。 关射孤穆然曰:“老叫花子,久违了。” “老关,好久不见,汝又长进了不少,对老叫花子可要手下留情呀。”燕君棹涎着脸,笑嘻嘻地曰。 关射孤曰:“冲元大比,十年一次,展试十年来自己以及自身门派的修为,汝不要妄想吾会手下留情,汝还是尽力相斗法。” “哎呀,老关,吾等兄弟几十年了,难道今天汝非得要把吾这把老骨头,打翻在地汝才甘休吗?” “不要多说了,施展汝的仙技。”关射孤曰。 “好,好,汝不手下留情,那老叫花子只得陪汝走一遭了。” 关射孤不再说话,宝剑出手,发出很大的雷鸣声,剑尖荡起了一圈圈的波光,显然是灵气通过剑尖,发射出来形成的。 这一招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九十九招“乾坤破晓。”宝剑不停地向前挥来挥去,蕴含在宝剑中的灵气,不断地发出强烈的光波。光波中也蕴含了巨大灵气,被它击中,也会受到严重伤害甚至死亡的。 燕君棹把寻蛇棒挺直,忽地瞅个空当,猱身而上,寻蛇棒前刺,使了一招寻蛇棒法中的“笔走龙蛇,”直取关射孤的下盘。 到底,还是关射孤的玉丹清冲剑法快一些。寻蛇棒的棒尖,刚送到离关射孤大腿两寸远的地方,关射孤的宝剑就快到了燕君棹的眉心。 燕君棹回转寻蛇棒,从右向左用力一压,把宝剑压在下面,他与关射孤二人都感到手腕震了一下。 关射孤心想:这老叫花子进展如此神速,修为如此精深,灵力如此强劲,一时三刻还战他不下,稍不留神,可能还会败在他的手下。当下,凝神静气,全力以赴。 燕君棹心想,老关修为境界还挺高的,还真不是徒有虚名,他对君彦说,仙艺不如我,看来他是谦虚了。不用我让他,我也不一定能赢他。但是,为了保存他的灵力,让他去对付鲍天施,我还是速战速输为好,不能与他长时间耗下去,这样对他不利。 他想了想,放弃了进攻,全都采取防守。 关射孤的“惊天霸吟”又来了。宝剑立在胸前,倏地旋转了一圈,右脚进步,宝剑陡然向前,刺向燕君棹的右肩。宝剑刺出时,发出龙吟声,剑尖发出的犀利的灵气,先于宝剑到达燕君棹的肩部。 燕君棹的寻蛇棒是一件神物,由奇异的材料打造而成。寻常兵刃根本就无法损伤它毫分。关射孤的灵气固然强劲犀利,但是仍然无法破坏寻蛇棒。燕君棹把寻蛇棒往肩头一靠,关射孤发出的灵气,恰恰射在寻蛇棒上。灵气撞到寻蛇棒,被反弹回去。关射孤把宝剑一挥,把反弹灵气纳入了剑内。 关射孤又是一招“魔手穿日,”右腿微曲,左脚虚点,宝剑对着燕君棹的心窝,连送三下,一下比一下快。宝剑的周围弥漫着灵气所化的剑气,顺着宝剑的方向射向燕君棹。 燕君棹将寻蛇棒飞舞起来,速度极快,形成了一片黄澄澄的棒影,已看不见他的人影了。关射孤的宝剑所发出的灵气碰到棒影,又被灵气雄浑的棒影逼了回去。剑气虽然伤不到燕君棹,但是燕君棹感到周身越来越热。 原来,关射孤所修炼的是火属性的功法,所发出的灵气也带有一定的温度。灵气愈雄浑,那么散发在空气中的温度也就愈高。凭着关射孤盖棺唤起第一层楼的境界,所发出的灵气可以刺伤人,也可以灼伤人。境界更高的话,可以刺死人,也可以灼死人。 燕君棹想,看这样子,老关是想用无形的纵横的灵气,把我灼烧而死,这家伙忒也歹毒了。我已经答应在比试时,让他一手,他这么还这样下手无情呢? 他没想到的是,要他相让关射孤,是青君彦的主意,并不是关射孤本人的意思,他本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回事。如果让他知道这回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在比试中要燕君棹相让。 剑气越来越盛,温度越来越高,燕君棹热得满头大汗。他想急于结束比试,兑现许给青君彦的承诺。 此时,关射孤又来了一招“夜叉探海,”宝剑旋转了几圈后,迸发出了强烈的灵气。他腾身而起,飞在空中,宝剑幻化成很多剑影,全都刺向燕君棹的眉心。 燕君棹只用了五成灵力,向后退了一步,将寻蛇棒向上挑起关射孤的宝剑。剑棒相交,只听得一声响,黄澄澄的寻蛇棒被震得飞上了高空,在灿烂的阳光下,灿然生光。 燕君棹接住落下的寻蛇棒,笑着对关射孤曰:“老关,老叫花子懒惰成性,修炼不如汝勤快,修为不如汝,甘拜下风。” 关射孤看着燕君棹,寻思起来。以往与这老叫花子交手,一般要到百招之后,才能分出胜负。今天这老叫花子怎么了,这么几下就败下阵来了。他关切地对燕君棹曰:“老叫花子,汝有病吗?如果有病,这次不算,下次吾等再比试一次。” “吾身体棒着哩。”燕君棹把胸脯拍得山响,笑意盈盈地曰,“来,来,来,老关,吾等斗斗法宝。”燕君棹脸上灿若桃花,全没有输了之后的不开心。 “大悲屠魔,起。”燕君棹掐个诀,念起咒,叫了一声。钵子一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分四层排列,每层四个。十六个钵子高速旋转着,向关射孤冲过去。 “开天辟地金刚圈,走。”关射孤也掐诀念咒,祭起了他的法宝。 金刚圈与钵子相碰,把一个钵子碰到地上去了。接着,金刚圈接连与钵子发生碰撞,一无例外,钵子都被撞到地下。最后,十六个钵子只剩下一个在空中旋转。 燕君棹想,让就是让,但也不能让得使关射孤太得意了。想到此处,他猛对“大悲屠魔钵”的最后一个钵子,加持了很大的灵力。与开天辟地金刚圈发生碰撞,这次,金刚圈被撞得快要落地了,而最后一个钵子,还在高空飞速旋转着。燕君棹马上把最后一个钵子收了,对关射孤曰:“老关,还是汝厉害,老叫花子服了汝了。” “第八十二局,春秋代序六掌门关射孤胜。” 陶树蕙等弟子们,都热烈地为师傅获胜而鼓掌。这其中,只有青君彦没有鼓掌。他默默地远望着燕君棹,为燕君棹深明大义而感到钦佩。 第55章 乔关决斗 吃过晚饭,燕君棹半眯着眼,斜躺在床上。弟子忽报,青君彦来了。他急忙坐了起来,整了整衣裳。 青君彦走进来,对燕君棹曰:“燕君棹大哥,吃了晚饭了吗?” “刚吃过。”燕君棹曰。 “哎,吾还是来迟了一步。” “怎么说法?” 青君彦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一一将袋中的东西拿出来,排放在桌子上。有一只烧鹅、一只烤鸽、一碟炸花生,十斤好酒。 燕君棹看着这些东西,垂涎三尺,对青君彦曰:“汝从哪里弄来这些好东西?” “燕大哥这些就不要问了,吾本想与燕大哥在晚饭时,共饮几杯。目下,汝已吃了晚饭,肚子填饱了,这些鹅鸽恐怕无福消受了。” 燕君棹抓起桌上的酒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瓶,放下酒瓶,用衣袖拭了拭嘴角,对青君彦曰:“好酒,好酒,这是吾国的肚中炙,好久没喝过这样的好酒了。”说完,他就拿起烧鹅,扯了一只腿下来,大口地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把酒瓶递过来,一边曰:“汝也来几口。” “吾已喝足吃饱了,汝不要管吾,汝自己吃就是了。”青君彦曰。 燕君棹一顿狼吞虎咽,没要多久,就把青君彦带去的东西扫得精光。他笑呵呵地对青君彦曰:“兄弟,大哥刚才的吃相不太好看,唉,半个多月了,油水不足,失态了,失态了,见笑见笑。” 青君彦背过身去,掩住嘴巴,强忍住笑,曰:“吾没看见,汝吃汝的,吾没看见。” 青君彦把燕君棹吃剩的骨头等物,收拾了一番,打扫得干干净净,才离开了燕君棹的房间。 …… 冲元大比的比试又要开始了。 “冲元大比第九十六回,春秋代序门关射孤对采薇宗乔虎行。” 关射孤白衣白袍,身形转动,飞身而上,像一只张开翅膀的白鹤,优雅极了。 乔虎行则慢慢走到擂台下,深呼了一口气,才腾身跳上擂台。 乔虎行抱拳对关射孤曰:“采薇宗乔虎行向关掌门请教,请关掌门手下留情。” “请教嘛,这个不敢当,有些事还要找汝,下了山之后再说。”关射孤曰,“看招。”他使了一招玉丹清冲剑法“九天火遁,”腾身而起,将宝剑旋转了一圈,颤抖着剑尖,刺向乔虎行。 宝剑抖落起漫天剑雨,空中闪现出无数的闪闪剑影,乔虎行身体所有的要害部位,都笼罩在关射孤凌厉的剑招发出的灵气剑之中。招式递出,发出虎啸龙吟般响声,剑尖迸发出强劲的灵气,直射乔虎行。 乔虎行拿着筑,左划右撩,上提下压,将射向他的无形剑气一一挡了回去。 剑气既然被乔虎行所破,关射孤收回宝剑,又发了一招“金阳圣步,”脚下步伐快速变动,前后左右,腾挪闪移,手中的宝剑跟着步子的变化,而变化着不同的方向。每个方向递出剑的方式都有所不同,或斜砍,或竖撩,或直刺,或偏锋切击…… 来剑的方向不同,刺来的方式也不同,大大增加了乔虎行抵挡的难度。稍不留神,或是格挡不住,可是格挡方式不对,导致虽然挡住了,但宝剑还是会刺过来,威胁到人身安全。乔虎行见状,意念灵动,灵气下沉于双脚,步伐也跟着加快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断变幻着步子。手中的筑应和着步子,不停地翻转,以应对关射孤的宝剑的刺击。 这一式“金阳圣步,”每变化一步,宝剑就以一种方式刺出一次。总共变换了十六步,宝剑就向不同的方位,以十六种方式,刺出了十六剑,剑剑不离乔虎行的要害部位。 乔虎行毫不示弱,以变应变,也变换了十六种步伐,手中的筑变化了十六种方向,一一把刺向他的十六剑全都抵挡住了。每挡住一剑,乔虎行就用手指,在筑上弹上一指,发出清扬的声音。十六声响过之后,乔虎行心平气静,关射孤则变得越来越暴躁。乔虎行的筑音,挑起了关射孤心中的愤懑。 关射孤与乔虎行,之前少有对决。唯一的一次交手,乔虎行没用筑音扰人心境。关射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悠扬的乐声,竟然会把他的情绪变得那样坏。筑音一声长过一声,关射孤青筋暴露,眼放红光,觉得胸中有无数的块垒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调运灵力,凝神聚气,暂时稳住了心情,把那些不愉快的块垒,强行压了下去。他骤然脸色一沉,双眼一瞪,发出精光。接着又大喝一声,仗剑作飞舞状,团团转了一圈,宝剑上指,欲飞不飞,忽然左脚向前伸出,右腿后变,身子下伏,宝剑突地从上空旋转下来,从右上往下斜砍过去,去削乔虎行的双腿,这一仙招叫“天蚕龙削,”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十八招。 “天蚕龙削”第一讲究伪,先作飞行状,去迷惑对方,其实又不飞;第二讲究变,先是剑舞,再是身转,然后剑指、出脚、弯腿、下伏、斜砍,一气呵成;第三讲究快,一招之中,七个动作连贯而成,每个动作环环相扣,无半分拖泥带水,快似洪流。 乔虎行右脚尖点地,灵气上行,托起他的身子,腾空而起,连续向后翻了三个筋斗。第三个筋斗还没有完成,身处空中,身子向前弯曲,头下脚上时,乔虎行顺手把筑向关射孤一指。一缕强厉的灵气,从筑头发出,直射关射孤的右肩。 “天蚕龙削”没有刺中乔虎行,反招致了乔虎行的反击。关射孤把宝剑一拉,引个剑诀,把剑牵引过来,剑尖对准灵气袭来的方向,意念灵动,从宝剑中发射出了灵气。剑气与乔虎行射过来的灵气相碰撞,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两缕强劲的灵气无声无息消弥了。 灵气是无形的,碰撞是无声的,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感觉得到,灵气缭绕纵横带给人的凶险。被它射中了,真可说是杀人于无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关射孤踏步向前,引个剑诀,剑向东引,突地侧身向西回剑,刺向乔虎行的鼻梁。 乔虎行把筑往空中一抛,接住之后,尽情地舞动起来。关射孤的宝剑刺在筑身上,被反弹回去。乔虎行的筑也停止了舞动,竖立在胸前。乔虎行强烈地感觉到,握筑的手在微微发抖。关射孤握剑的手,倒没有这种感觉。 冲元大比前的一个多月前,乔虎行得到消息,带着众徒弟,万里迢迢,来到二十五肋骨王国花子房乔率分房,准备把在这里的儿子乔玉房带回家去。没想到的是,春秋代序门的副掌门展飞鸣也出现了,还阻止他带回儿子乔玉房。经过与展飞鸣一番恶斗后,儿子又失踪了,再没有音问。回到采薇宗后,竟然不断有各门派的人,上门来索要儿子,声称儿子犯下了奸污之罪。乔虎行虽然知道儿子是被陷害的,但是被这些不可理喻的人,弄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精疲力竭,最后还大病了一场。就在上莫须山的时候,刚刚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与关射孤这样修为高深的人决斗,他目前这样的身体状况,自然吃了大亏。 关射孤毫不松懈,一招连着一招,玉丹清冲剑法的“赤魔解绳”又来了。宝剑连续向上下左右,上左下左,上右下右,八个方向连刺八下。这八下快得迅捷无伦,生发出的八道剑影,蕴含着巨大的灵气,从四面八方刺向乔虎行。 “赤魔解绳”与“天蚕龙削”有相似之处。两记仙招都是从不同方向,刺向对手。“赤魔解绳”所刺剑数要比“天蚕龙削”少一半,它所刺的方向虽有八个,但是是固定的。“天蚕龙削”所不同的是,它所刺的方向不是固定的,是随着场上的态势,随时变化的。 乔虎行抱筑在胸,向后退了三步,手指在筑上连弹了八下。筑发出了八次声音。这八次声音,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声音中也蕴含了极强劲的灵气,相当柔和,毫无霸凌之气。 八声响过,八道剑影蕴含的灵气被破掉,在轻柔的筑声中消弥于无形。 关射孤曰:“好个八道封喉。” “关掌门,手下留情。”乔虎行曰,“乔某快支撑不住了。” 关射孤哪管那么多,又是一声清啸,左脚往右脚前转了半步,随即就展开“点苍随波步,”满场游走。开始的时候,还能看清他的面容。到得后来,只见一团白色的影子,在快速不停地移来动去。影子的中间,明显可见到闪闪发亮的剑尖时隐时现。 影子在左,乔虎行就持筑转向左;影子在右,就转向右;影子在前,就持筑凝视;影子在后,就转身相对。总之,不管影子在哪个方位,乔虎行立马就能转动到那个方位,与之相对。 关射孤只是全力游走,剑虽发出,剑影绰绰,但并没有刺向乔虎行,剑影中也没有蕴含灵气。他一味地引动乔虎行,跟着他游走转动,意在消耗乔虎行的真力。待得乔虎行真力不支的时候,他再瞅准时机,适时出剑,把乔虎行刺于剑下。 乔虎行很清楚关射孤的意图,奈何他只能跟随关射孤的步伐游走。关射孤的“点苍随波步”翩如娇龙,快若闪电,他根本无法攻击到关射孤。但是,他如果不跟随游移,或是速度慢了,就会无法抵御,不知那个方向刺过来的宝剑。 凭着他的修为,一时三刻是不会有事的。无奈连月来的纠缠、烦恼、争斗与大病,使他不可能支撑那么久了。过了一个时辰,关射孤还是真力满满,信心十足,脚下轻松,游走得更快了。若隐若现的剑影中,笼罩着一团白影。满场游走,灿然生光。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乔虎行卒然打了个趔趄,身子歪了一下,手中的筑差点脱手。 瞅准这当口,关射孤迅速游走到乔虎行后面,伸掌向他的后背推了一下。乔虎行抱紧筑,跌跌撞撞地往前冲,冲了一丈多远,才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来,满脸大汗,喘气如牛,对关射孤曰:“关掌门,是汝赢了,乔虎行甘拜下风。” 关射孤得意地笑曰:“乔掌门,承让。”说完,就把开天辟地金刚圈祭在空中。 乔虎行把筑放入储物袋中,吟起“莲花咒语,”一个圆圆的大大的,由无数朵白莲花组成的圆盘,呈现在乔虎行面前,旋转起来。 关射孤掐诀念咒,金刚圈从高空向下,对着乔虎行猛击过去。 乔虎行念动咒语,莲花盘向上升,挡住了开天辟地金刚圈。金刚圈打在莲花盘上,嵌在朵朵白莲花中。 关射孤念念有词,金刚圈脱离白莲花,往回飞去。飞到高空,定在那里,不停地旋转,瞬即又向乔虎行飞射过去。这次,关射孤对金刚圈加持了灵力,金刚圈的势道更足了。 扑的一声响,莲花盘上的一朵白莲花,被打落在地。但是,金刚圈的来势也减弱了,并没有继续往前飞,而是停留在了莲花盘上。 关射孤召回金刚圈,再次加持灵力,再次向乔虎行击打过去。 乔虎行闭着双眼,口中念咒,对白莲花加持灵力。他身处白莲花盘后,向白莲花盘虚发一掌。白莲花盘中的一朵白莲花脱离了花盘,飞了出去,与金刚圈发生了碰撞。两相一撞,各自后退,白莲花又回到了花盘中。 关射孤连连对开天辟地进行加持,金刚圈猛地击过来,与飞行中的白莲花相碰。碰撞之后,两物皆是后退。关射孤咬了咬牙,给开天辟地金刚圈加持了十成的灵力。金刚圈与白莲花相撞后,白莲花被撞得花瓣四溅,散落在地。金刚圈继续往前冲,冲破了白莲花盘的屏障,击中了乔虎行的右肩。 乔虎行右肩被击得粉碎,疼痛难忍,脸都扭曲了。 关射孤连忙收了开天辟地金刚圈,快步走上前去,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粒药丸,给乔虎行服下。 乔虎行收了白莲花盘,说了声谢谢,就用左手捂着右肩,跳下了擂台。 他甫下擂台,青君彦就过了来。撕开他的衣服,将一些止血生肌粉,倒在他的伤口上,又给他服下了一枚天命丹。 这时,燕君棹也过了来,拿出由命解毒丹,给乔虎行服下。这丹药虽然主要是作解毒之用,但对跌打损伤,也有一定治疗作用。他还嘟囔着,“老关这人也真是的,打败人家就行了,干嘛要下这样重的手呢?” 乔虎行对着燕君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乔虎行短短的时间内,连服了关射孤、青君彦与燕君棹各一枚神妙丹药,加上止血生肌粉的作用,伤口马上就不痛了,而且还有些发痒。看来伤口正在快速恢复,碎骨正在生合。 回到住处,向晚时分,乔虎行在几名弟子服侍下,刚服下一剂汤药,青君彦就上门来了。 他的几名弟子拦在他前面,怒目而视,不允许青君彦见到乔虎行。 乔虎行对他们挥了挥手,他们才不情愿地站到一边去。 青君彦关切地对乔虎行曰:“乔掌门,在今日比试中,吾师失手打伤了汝,吾特来看看汝,汝好些了,还痛不痛?” “别在这假惺惺了,还以为人家不知道汝是什么人?”毕志初曰。 “志初,不要乱言,青兄弟特来看吾,全是一片好心。”乔虎行对毕志初曰。 毕志初曰:“哼,一片好心,那就不会把师傅汝伤成这样了。” “不关青兄弟的事,汝等不知道,汝等退下,吾要和青兄弟单独说说话。”青君彦对众弟子曰。 众弟子在他的威严之下,退出了房门。 “是令师要汝来看吾的吗?”乔虎行问。 青君彦好生难回答。关射孤根本没叫他来看乔虎行,是他自作主张来的。如果照实说,又怕会更进一步伤害两派的感情。如果不如实说,又不是他的为人之道。前番对燕君棹说了谎言,那是为了整个修真界,才那样说的。这次,是不是又要谎说呢? 他想了一会,曰:“是的,是吾师叫吾来看乔掌门的,吾师还说失手伤了乔掌门,很觉得过意不去,本来要亲自上门来看望,无奈明天还有比试,就派吾来了,他早早歇下了。” 乔虎行看着青君彦的眼睛,笑了笑。他看出青君彦是在说谎,但没有点破他的谎言。他对青君彦曰:“令师修为深奥,仙技超群,无人能及,败在令师的手下,是吾早就预料中的事。过去的事就算了,不必多言了。但愿令师明日能战胜鲍天施,夺得楚微钟,为吾修真界弘扬正道。” 青君彦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几枚天命丹,交给乔虎行。乔虎行推辞曰:“今天上午就用了汝的仙丹,怎么能再用汝的呢?何况服了汝的仙丹后,也不疼痛了,吾想好得也差不多了。敝派的‘宴蜷丹’对于跌打损伤,虽不如汝的有用,但也还能起一些作用。” 一个执意要给,一个执意不收,纠缠了大半天,还是没个结果。最后,青君彦再也不和他客套,把几枚天命丹,放在桌上就飞快地走了。 第56章 铁落教主 当天晚上,关射孤把所有弟子,都召集到他的小客舍,表情严肃地对他们曰:“明天,为师就要迎战铁落教教主鲍天施了,说实在话,为师不知他的底细,没有把握战胜他。如果为师战败了,被他打伤了,汝等不得拥上擂台,以众敌寡,这样会坏了修真界的规矩。” “如果那鲍天施往死里打呢?吾等该怎么办?”陶树蕙曰。 关射孤曰:“尽管传言鲍天施神龙见首不见尾,修为高深,无人能敌,吾想,凭着吾三十多年的修为,拼上老命与他一博,他未必能致吾于死地,这个汝等放心好了。” 陶树蕙与众弟子,面面相觑,没有再说什么。 …… “冲元大比第九十一回,铁落教鲍天施对春秋代序门关射孤。” 一道黄影像一只黄色的大雕,带着强烈的风啸声,飞上了擂台,此人就是铁落教教主鲍天施。 青君彦吟起利眼诀,放眼望去,见他黄衣黄袍,头发用一根黄色的带子束着,额上结着一条黄色抹额,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红宝石。皮肤焦黄,脸无血色,颌下无须,面容呆滞,只有两只眼睛泛着精光。看他的面貌,不过三十来岁。 一道白影也迅捷飞了上去,像一只振翅飞翔的仙鹤,他就是春秋代序门掌门关射孤。 关射孤抱拳朗声曰:“春秋代序门关射孤向铁落教教主鲍天施讨教。” 鲍天施好像没有听到关射孤的话,并不回礼,也不作声,只是上下打量着关射孤。 “春秋代序门关射孤向铁落教教主鲍天施讨教。”关射孤加大音量再说了一遍。 鲍天施仍不作声,只拿眼睛觑着关射孤,看不出他脸上有何表情。 擂台下的群雄,都被鲍天施傲慢的态度激怒了。但是,他们都屏住气,没有发作出来。 台上台下,一片死寂,连鸟鸣的声音都没有。 忽然,台上狂风大作,鲍天施的两只衣袖倏然长了半尺,只见衣袖,不见人手。两只衣袖交叉挥动着,剧烈的风从他的两只衣袖里发出来,快速地形成了一个个的旋涡。旋涡越转越大,越转越高,最高的有五丈来高。旋涡依次向关射孤扑过去,围着关射孤旋转。 关射孤的周围,刮起了猎猎的巨大风声,大大小小的旋涡,山呼海啸般扑向他,要将他吞噬。他大吃一惊,意念灵动,灌注大量灵力于宝剑,在他的面前,快速地挥舞起来。霎时,一片片的剑影,在他的身前形成。剑尖发出的强劲灵气,漫过剑影,飞射出去,射向一丈外的鲍天施。 鲍天施马上双袖舞动,上下腾挪,左右摇摆,将关射孤发出的凌厉剑气,悉数收入袖中,然后把衣袖甩了甩。动作轻盈雅致,从容不迫。剑气进入他的衣袖后,既没有射穿他的身体,也没有射穿他的衣袖。就好似他把一缕清风,用衣袖兜了进去,又把它甩出来了。 关射孤又是一惊。刚才,他向宝剑中灌注了七成的灵力。宝剑发出的强劲剑气,被鲍天施兜入袖中后,轻描淡写就化开了,不要说伤害到他的人,连他的衣袖都丝毫无损,他一生中从未遇到过这样强大的对手。 此时,一个旋涡包住了他,卷起他往上直飞。他马上用宝剑,旋转了一圈,运起灵力,纵身一跳,跳出了三丈高,跳出了这个旋涡。他在空中挥剑,对着旋涡一顿乱砍。宝剑发出的巨大灵气,将那旋涡给削散了。 他的身子往下落,不幸又落入了另外一个旋涡。他又故伎重施,旋转着宝剑,剑尖向下一指,发出反弹之灵气,向上纵身跃起,又跃出了这个旋涡。他又挥舞宝剑,灵气交加,纵横交错,削散了那旋涡。 这次,他比上次更不幸,落入了一个由三个旋涡叠加起来的,又高又大的旋涡中。这旋涡足有小船那样大,有七丈来高。旋涡发出的卷心力,迅速把他卷上了最高峰。 旋涡的卷心力实在太大,他像一个陀螺一样,被剧烈的狂风,抽得的溜溜地飞速转动。他感到天眩地转,日月无光,天色也渐渐黯淡下来。他的手一阵阵地抖动,宝剑快要拿捏不住了。 他在关键时刻,心神不乱,紧了紧手掌,握紧了宝剑。同时手脚发力,一个倒栽葱,身子翻了个跟斗,竖得笔直,头下脚上。他使出了十成灵力,挥舞着宝剑,向四周刺砍劈削。宝剑发出的超强剑气,把七丈来高的旋涡,全给削砍得风消云散。 身体快落地时,他把宝剑伸直,剑尖触地,整个身体竖立在宝剑上。 这时,又一个旋涡向他扑来。他还没等旋涡到达,猛一发力,身子弹了起来,宝剑前伸,像箭一样,向鲍天施射过去。 鲍天施没预料到,关射孤在如许多的巨大旋涡的扑击下,还能反击他。他双袖一振,风声响起,两道剧烈之风吹向关射孤。 关射孤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就来到了鲍天施面前,宝剑直指鲍天施的眉心。这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六十六招,叫做“幽泉归一。” 鲍天施右袖挥出,去卷关射孤的宝剑。左袖挥出,袭击关射孤的面部。右袖一搭上关射孤的宝剑,关射孤就感到虎口发麻。还没等他抽剑,剑就被鲍天施的右袖重重卷住了。 关射孤先把头一偏,避开了鲍天施左袖的袭击,然后,一边快速转动着宝剑,一边用力往后抽。他刚把宝剑,从鲍天施的右袖中抽出来,鲍天施的左袖又卷了上来,缠住了他的宝剑。 他继续用同样的方法,向后抽剑。随着他的灵力增加,剑身不住后退。这时,鲍天施把他的右袖,又搭在了他的宝剑上。这样,他的宝剑被鲍天施的两只衣袖卷住,很难抽动半分。 关射孤不愧为一代修真宗师,临危不俱,面不改色。右手继续发真力往后抽,左手以掌代剑,蕴含巨大灵气,发了一记玉丹清冲剑法的“落月飘转,”直击鲍天旋的面门。 掌还未到,灵气先行,鲍天施感到面门辣火火的。关射孤的掌气,丝毫不输于他的剑气,是以使鲍天施感受到了掌灵的威力。 鲍天施把双袖往处一撇,松开了卷着的宝剑。然后,迅速回袖,在他的面前挥舞了几下。袖口发出的灵力,把关射孤发出的掌气给冲掉了。 关射孤捏紧宝剑,迅速后翻,连翻三下,落到离鲍天施两丈外的地方。他仗剑于地,支撑身体,大口喘气,汗流浃背。 鲍天施站在那里,胸口起伏不停,额上的汗珠,像断线的珍珠,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过了一会,鲍天施重振雄风,腾身而起,双袖舞动,向关射孤猛扑过来。 离关射孤还有两尺远,强烈的劲风,就迎面扑击过来。关射孤迅速向右迈了几步,躲开了鲍天施袖中发出的灵气的冲击。他不畏强威,引个剑诀,东向西进,左腿跟着而上,宝剑穿花似的,提、砍、刺、撩等,向着鲍天施强攻过去。这招叫“宝花六绽,”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五十招。关射孤的剑尖每刺向一个部位,就有六个剑影围绕在宝剑周围。令人难以分清,哪个是真的宝剑,哪个是宝剑幻化出的剑影。不过,不管是宝剑还是剑影,都蕴含着十分强大的灵气,足以开碑裂石。 鲍天施站在那里没动,挥动衣袖,把剑影全都兜入袖中。然后,欺身而上,两只衣袖,像两条黄蛇,溜滑地向关射孤的宝剑卷去。 关射孤知道,若宝剑再被鲍天施的衣袖卷住,万难抽出。他连忙往后撤剑,向后倒飞了一丈,然后再腾身而起,飞上了高空,意念灵动,灵气化剑招,使出“雷霆万钧千百斩。”俄顷,鲍天施的头上,就出现了无数把向下垂刺的宝剑,忽快忽慢地向他刺下来。 鲍天施叫了一声身体站立不动,双手上举,真力运起,全身衣裳都鼓了起来,整个人显得鼓鼓囊囊的,像一个大麻袋。两只衣袖张得大大的,下垂的剑一一落入了他的两只衣袖中。待得全部宝剑都进入袖中,他深吸一口气,真力往外一发,只听得哗啦哗啦的声音,连响不绝。进入袖中的宝剑,全被他的真力震得断成了小段小段的,飞散了出来。 见此情状,关射孤又惊又怒,把手中的宝剑放入储物袋中,脚尖连点,飞速移动,五指箕张,向鲍天施的眼睛抓去。这一招式,也是灵气化剑招,变为用手出击,唤做“千军万马摘叶手。” 右手成爪,抓向鲍天施的右眼。鲍天施的一只袖子卷过来,打算把关射孤的右手卷住。关射孤足尖一点,又到了鲍天施的左侧。右手变掌,击向鲍天施的左肋。 “千军万马摘叶手”与“点苍随波步”看起来十分相似,实则上很不相同。“点苍随波步”讲究的是步伐的变动,拖累对方后,再出手攻击;而“千军万马摘叶手”虽然步伐变化也很快,但是每变动一步,就袭击对方一次,与“点苍随波步”的最后致命一击,是有所不同的。 关射孤围着鲍天施,移来转去,前迈后退,变动了十多个站立点,对鲍天施进行了十多次攻击。每每快到成功之时,都被鲍天施的袖子给挡回去了。他灵机一动,飞身而起,运足灵力,双手向鲍天施的双眼抓去。鲍天施双袖 上卷,去卷关射孤的手腕。关射孤双手稍一沉,倏地往上用力一抓,抓住了鲍天施的双袖,把他的袖口捏得紧紧的,密不通风。没想到,鲍天施把右手从袖中褪了出去,绕到右后腰部,伸出三指,猛地插入后腰,把他的第二十五根肋骨抽了出来。这根肋骨中灌注了大量的灵力,白中透红,隐隐发光。鲍天施握着肋骨,从袍子下摆开口绕上来,向关射孤猛刺过去。关射孤没想到,鲍天施突然会抽出自己的肋骨,根本来不及抵挡,肋骨正好刺中了关射孤的右胸。肋骨穿透了关射孤的胸部,鲜血似箭一样射了出来。关射孤往后一仰,身体重重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鲍天施把肋骨插进自己体内,笼着双手,冷笑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关射孤,并没有追击。在与关射孤斗法的整个过程中,鲍天施一句话都没有说,焉然是一个哑子。 此时,台下乱成了一片。各门各派的师徒,都在指责鲍天施下手太毒。陶树蕙等春秋代序门弟子,纷纷站了起来,向擂台张望。但是碍于师命在前,又不敢向前去救治师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一道青色人影,从春秋代序门的徒众所处之地,飞上了擂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关射孤的七弟子青君彦。 青君彦快步走到关射孤身边,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扶起关射孤,一只手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仅有的三枚天命丹,准备给关射孤服下去。没想到,关射孤死命地摇晃着头,不肯服青君彦的天命丹,还有气无力地曰:“天命,天命,听天由命,吾命在天,虽扁鹊何益?君彦,收起汝的天命丹,吾不会吃的。” 青君彦捏着一枚天命丹,就要往关射孤嘴里硬塞。关射孤紧紧咬住牙关,丹药无法进入他的胃里面。无可奈何,青君彦只得抱起关射孤,从擂台上跳了下来。甫一落地,陶树蕙等弟子们,就抬着担架拥了上来,小心地把关射孤平放在担架上,抬着关射孤往客舍去。 还没到客舍,关射孤就昏死过去了。到达客舍后,青君彦果断地用手指撬开关射孤的嘴巴,把三枚天命丹,一枚一枚地塞入关射孤的嘴里。把剩余的两枚起死回生丹,也塞入了关射孤的嘴里。然后,用手掌轻拍关射孤的嘴,把丹药拍入了关射孤的胃里面。陶树蕙端来一碗水,服侍关射孤喝下。众弟子把关射孤,从担架上轻轻移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为了不影响关射孤休息,只留了一名弟子在里面,其他的都退了出来。 青君彦、陶树蕙等弟子刚出来,燕君棹、乔虎行、索咸熙、奉天知、宁野童与凤兹瑶,就一窝蜂都来看关射孤了。 燕君棹对青君彦曰:“贤弟,令师伤得怎样?要不要紧?” 乔虎行、索咸熙等人,也都纷纷打问伤情。 陶树蕙对他们曰:“感谢各位掌门前来看望家师,家师伤势虽然不轻,但家师修真数十年,修为深厚,这点伤对家师来说,算不得什么。目下,家师正在休息,无法与各位掌门见面。作为家师的长徒,吾代表家师,感谢各位掌门的深情厚谊。家师痊愈之后,定会亲自一一回谢各位掌门。”说完,对着燕君棹等,作了个团团揖,以示感谢。 燕君棹曰:“陶老弟,令师虽然败在鲍天施手下,但已经尽力了。那鲍天施经过此番恶斗,也折损了不少的灵气,恢复起来,尚需时日。鲍天施能够赢得令师,全靠那些旁门左道的道法。令师谦谦君子,正气凛然,以正道而攻之,虽败犹荣。老叫花子帮不上什么忙,这里有几枚丹药,对令师的伤势有益,请汝代令师收下。”说完,就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几枚丹药,要交给陶树蕙。 索咸熙等人,也纷纷从储物袋中,拿出丹药,往陶树蕙手上送。 面对着这些手握灵丹,名满天下的掌门,陶树蕙连连摆手,一迭声地曰:“太谢谢各位掌门了,各位掌门对家师的这份深情,真的是比大海还深。前辈们的心意,吾代家师心领了。吾等修真界同气连枝,同仇敌忾,一致对付不为人所齿的铁落教。他日江湖相见,吾等合力挫败铁落教,取了鲍天施那狗头,弘扬吾修真门派的正义。” 燕君棹等人对陶树蕙的说法,深以为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中的丹药,硬往陶树蕙手上塞。实逼处此,陶树蕙只得收下了丹药。 燕君棹等人走后,陶树蕙看了看双手掌上的丹药,对萧薜荔、青君彦、东燕层等曰:“家师一向无故不受人家的东西,吾收下了这么多如此珍贵的丹药,不知家师会怎样责罚吾。唉,要是家师肯服下这些灵丹,能快些好起来,怎样责罚吾,吾都不会怨怪家师的。” 青君彦对陶树蕙曰:“大师兄,目下救师傅的命要紧,吾的丹药已经用完了,本派的疗伤续骨灵丹‘忆江南’也寥寥可数。这些各派的灵丹,都是很好的疗伤灵药,无论如何要家师服下去。服了这些灵丹,吾想家师就会康复了。” 陶树蕙曰:“也只能这样了,大家先休息,吾去看看师傅。” “大师兄,吾同汝一起去。”青君彦曰。 “好。”陶树蕙看了看青君彦。 陶树蕙与青君彦,走进了关射孤的房间,那名弟子马上站了起来。陶树蕙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他就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两人走到关射孤的床前,仔细看着关射孤的脸庞。关射孤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不再是刚被打伤那样面如金纸。青君彦低下头来,细心地谛听关射孤的呼吸。他发现关射孤的呼吸,比较平稳,比较绵长,不再是气若游丝。他与陶树蕙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俩走出房间,唤了一名弟子,进屋去观察关射孤。经过这一折腾,二人都感到饥肠辘辘。他们走进大客舍,吃了一大碗饭,就马上出了来,准备去看关射孤。 这时,燕君棹、乔虎行、索咸熙等人又来了。他们又问了关射孤的情况,陶树蕙一一作了回答,并再一次感谢他们对关射孤的关心。 每天早中晚,青君彦与陶树蕙等,都要往关射孤的肚里,强行灌服“由命解毒丹”、“宴蜷丹”“斯语丸”、“天命丹”以及“忆江南。”随着时间推移,关射孤虽然没有醒来,但是气色越来越好。 第57章 殷殷教诲 第四天中午,青君彦等人还在吃中饭,守护关射孤的弟子,急匆匆跑进来,对陶树蕙曰:“大师兄,师傅醒过来了。” “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陶树蕙问。 “刚刚醒过来。” “好,吾等就过去。”陶树蕙曰。 青君彦等人精神一振,也顾不上吃饭了,放下手中的碗,就急速向关射孤的客舍走去。 陶树蕙轻轻推开门,众人跟着他走了进去。 关射孤睡在床上,睁着双眼,盯着蚊帐顶部。听到声音,他把头转过来,看向陶树蕙他们。 陶树蕙等人,站在他的床旁,眼睛都注视着关射孤的脸。 陶树蕙对关射孤曰:“师傅,汝终于醒过来了,自昨日汝受伤以来,徒儿门日夜牵挂。昨夜一个都没睡,轮流着照看汝。刚听说汝醒过来了,吾等就马上赶过来了。” 关射孤曰:“树蕙,汝等为了照顾为师辛苦了,为师的伤,为师心里有数,恐怕没什么大碍了,汝等不用担心了。” 陶树蕙曰:“师傅真的没什么事了的话,吾等也就放心了。这次,多亏了燕房主、索掌门、乔掌门等的灵药,师傅才能好得这么快。” “哦,燕君棹、乔虎行他们都送了药给吾吗?”关射孤问。 “是的,师傅受伤的当天,他们就来看望了师傅,还送了许多灵丹。吾也知道师傅一向不受人之物,他们送上门来,吾真的是无法推托,而且……而且师傅也急需这样的灵药,所以弟子就收下了。”陶树蕙面有难色地曰。 关射孤看着陶树蕙,曰:“树蕙,难为汝了,汝作为大师兄,为师又受了伤,很多事情要靠汝为为师分忧了。” “师傅,树蕙只怕才鲜德薄,处理不好吾门的大小事务,影响了吾门的声誉,有负师傅对吾的教诲。”陶树蕙曰。 “树蕙,为师对汝难道还不了解,有汝替为师分忧解难,为师难道还不放心吗?”关射孤曰。 陶树蕙正欲再言,门外一名弟子通报,甘露门掌门索咸熙来探访。 陶树蕙对关射孤曰:“师傅,汝如今伤势未好,不宜见客,还是不要见了。” “索掌门是此次冲元大比的东道主,古道热肠,送药与吾,吾不能拒绝他,薜荔、君彦,扶吾起来。”关射孤曰。 青君彦、萧薜荔不好说什么,二人把关射孤扶下了床,给他披上皮袍,坐在椅子上。陶树蕙则走到门口,去迎接索咸熙。 索咸熙走了进来,仔细瞧着关射孤的脸,关切地曰:“关掌门气色比昨日好多了,不要多久,应当可以康复了。” “多谢索掌门的灵药,没有索掌门等修真道友的灵药,关某也恢复得不会这么快呀。”关射孤曰。 索咸熙曰:“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要关掌门伤势恢复了,吾等就真的很高兴。” “哎,都怪关某道法不深,仙技不精,以致败在鲍天施那贼子手下,让楚微钟又落入了铁落教之手,有负各位道友的期望。”关射孤叹曰。 索咸熙曰:“关掌门也不必自责,鲍天施那贼子使的旁门左道,夺得楚微钟,修真界人所共知。自古邪不压正,鲍天施猖狂得一时,猖狂不得一世,下次冲元大比,吾等定会将楚微钟夺回来。” 索咸熙与关射孤说了一会话后,怕影响关射孤休息,就匆匆告辞了。 陶树蕙与青君彦把关射孤扶上床,看着他闭上眼睛,他们才轻轻走出房屋。 青君彦回到客舍不久,就报甘露门楚龙缨来访。青君彦立即走了出来,看见楚龙缨旁边,还是跟着上次来的那个吴心猿。这次看清楚了,吴心猿个子实在瘦小,差不多比楚龙缨矮了一头。 青君彦心想,在修真门派中,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瘦小的个子,实为少见。 他招呼楚龙缨与吴心猿,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叫一名弟子沏了两杯茶来。 楚龙缨曰:“青大哥,令师的伤势好些了,作为晚辈,碍于身份,不便去探访令师。只能从青大哥这里,打探一下令师的消息。” “好多了,贤弟如此关心,吾代吾师感谢汝了。”青君彦曰。 “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吾与青大哥一见如故,令师就是吾师,”楚龙缨从储物手镯中,取出几粒药丸,送给青君彦,“这是吾炼制的‘斯语丸,’对伤病有很好的疗效,现把它送给令师,希望令师很快康复。” 听了此话,青君彦感到心头一热,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接过了楚龙缨递过来的“斯语丸,”放进了储物戒指中。他突然发觉,那个吴心猿,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他回看了吴心猿一眼,吴心猿马上把目光移向别处。 青君彦曰:“吴兄弟,请喝茶,难得汝这么热心,两次陪着吾兄弟来。” 吴心猿笑了笑,露出细碎的洁白的牙齿,没有吭声。 楚龙缨曰:“在同门师兄弟中,吾与吴师弟,是同一天投入甘露门的,吾与吴师弟的交情最好,吴师弟不喜言语,但有什么内心话,总爱跟吾说。” 吴心猿听楚龙缨这样说,又点了点头,仍没有作声。 青君彦心想,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又没有其他的人,这个吴心猿两次来,为什么都一言不发呢?看着吴心猿的 脸,还有他刚才发笑时露出的牙齿,他的脑海中,模模糊糊地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突然对吴心猿曰:“吴兄弟,看起来,汝好像吾认识的一个人。” 听了此话,不仅吴心猿吃了一惊,楚龙缨也惊了一跳,他们二人的面色,都出现了异样,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吴心猿仍然没说话。 楚龙缨曰:“青大哥这些年飘流在外,不比在朝廷,认识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有几个相貌相像的也很正常。” “那是的,瞧吾这记性,有好几次,吾都认错人了,闹出了笑话。”青君彦故意这样说。 “吾也有过这样的事,这样的事难免呀。”楚龙缨顺水推舟地曰。 吴心猿听他俩这样说,还是没吱声,莞尔一笑露出了贝齿。 …… 冲元大比结束的第五天,上莫须山参与大比的各门派,除了春秋代序门之外,全都下了莫须山。 前一天,关射孤就能下床自如行下次了。他惦量了一下,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经受长途跋涉。 第六天,吃过早饭,关射孤就带着陶树蕙与青君彦,去拜谢甘露门掌门索咸熙,并与他辞行。出来接待关射孤的,是索咸熙与楚龙缨,还有索咸熙的另外一名弟子,没有看到吴心猿。 虽然没有见到吴心猿,但吴心猿的样貌,特别是他开口笑时,露出的洁白的细牙,突地出现在青君彦的脑海中,抹都抹不去。青君彦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与索咸熙道过别,关射孤就带着弟子们,黯然下了莫须山,向穆阳山进发。 关射孤因伤势还没完全好,骑马的速度,比来时要慢了许多。花了五天时间,才回到穆阳山。 回到家后,关射孤把自己关在家里面,三天没有出门,也不与家人说话。 第四天,他把陶树蕙、穆揭车、卞餐菊、祁巧兮、萧薜荔、管不成、青君彦与东燕层等八名弟子,召集到大殿。他对弟子们曰:“此次冲元大比,树蕙、薜荔、君彦等都表现很好,没有夺得楚微钟,主要责任在为师。为师输给了铁落教鲍天施,使得铁落教再次捧回楚微钟。哪门哪派夺得楚微钟,吾关射孤心中都没有芥蒂。唯独铁落教这个邪教夺走楚微钟,为师心中是愤恨不已。为师对不起春秋代序门的列祖列宗,也辜负了修真界正义人士对吾的期望。” 陶树蕙劝慰曰:“师傅,没有夺得楚微钟,也不是汝的过错。汝已经尽力了,怪只怪鲍天施那贼子,使用邪魔外道的手法,才夺取了楚微钟。” 管不成对陶树蕙曰:“大师兄,鲍天施用了什么邪魔外道的手法,可否说来听听。” 陶树蕙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关射孤,曰:“鲍天施那贼子,用他身上的一根肋骨,突然刺中了师傅。谁会想到,他竟然会出这样的怪招呢?” “用他身上的肋骨,刺伤了师傅,是怎么回事呀?”管不成曰。 陶树蕙又看了看关射孤,见关射孤没有要他停止说下去的意思,曰:“鲍天施那贼子,突然从他腰部,抠出了一根肋骨,出其不意,刺中了师傅,这算修炼哪门子的道法,就是邪魔外道。” 管不成吐了吐舌头,曰:“天下竟有这样的事,能把自己身上的肋骨取出来,作为武器攻击对方,还真是……” “管师兄,难道汝不知道吗?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与吾等不同。吾等是二十四根肋骨,他们是二十五根肋骨。他们的第二十五根肋骨,可以从身体中取出来,作为武器使用。在此之前,吾亲眼见过几次,二十五肋骨王国白人,取出自己的肋骨,去攻击对方。”青君彦曰。 管不成不服气地曰:“这事谁不知道呀,吾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 关射孤曰:“第二十五根肋骨,灌注灵力之后,威强无比,比任何武器都要强大。真正地说起来,也算不得是邪魔外道,这是他们天生的仙灵武器。修为境界越高,肋骨的威力就越大。在比试的时候,为师一时忘记了,鲍天施是二十五肋骨王国之人,是有第二十五根肋骨的,疏于防范,终于着了他的道儿。” 管不成曰:“下次冲元大比,师傅再不会上他的当,定然会夺得楚微钟,在天下英雄面前,洗雪这次的耻辱。” “下次冲元大比,哼哼,那就要看汝等的了,”关射孤曰,“今天要汝等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汝等说清楚,从今天开始,汝等要勤修苦炼,勤琢多悟,快快提高修为境界。一定要有战胜铁落教,夺得楚微钟的决心。” 陶树蕙曰:“师傅春秋正盛,修为一日千里,到了下次冲元大比,定会战胜鲍天施那贼子。” 关射孤沉下脸来,曰:“汝等不要多说了,就照吾今日说的去做,汝等回去。树蕙,汝作为大师兄,一定要担当起大师兄的责任,要严加督责师弟们修炼,指导他们修炼。” 陶树蕙低头行礼曰:“谨遵师命。” 众弟子皆称是,然后就纷纷回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天,关射孤把青君彦单独叫到他的房间,对他曰:“君彦,汝虽然是老七,但是汝的修为境界,为师是很清楚的。为师的大部分希望,都寄托在汝的身上了,希望汝不要辜负了为师的期望。” “师傅,弟子修为浅薄,境界低下,恐怕挑不起这副担子,还是大师兄……。”青君彦曰。 “汝不要推辞了,汝用功修炼,为师看好汝,汝不会使为师失望的。”关射孤曰。 “这个……这个……”青君彦嗫嚅道。 “不要再说了,汝回去。”青君彦严厉地曰。 青君彦拱着手,退出了关射孤的房间,回到了他的房间。 东燕层问:“大师兄,汝到哪里去了。” “师傅叫吾到他那里去了。”青君彦曰。 “师傅叫汝去作什?”东燕层曰。 “没什么,随便谈谈。”青君彦曰。 此时,管不成听说,师傅单独叫青君彦去谈话。妒嫉的火苗,燃上了心头,心里十分不快。他入门比青君彦要早,可师傅从没有叫他单独去谈话。在他的想像中,师傅一定是单独传授了独家仙法给青君彦。设若不是这样,那师傅单独叫青君彦,去做什么呢?有什么好谈的呢?昨天,师傅不是刚刚与众弟子训过话吗? 青君彦只顾着与东燕层说话,没有看到管不成妒嫉的目光,如火炬一般射向他。 后来,管不成干脆用被子把头包住,不想听青君彦与东燕层谈话。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令他感到十分厌恶。 …… 当天晚上,青君彦正准备到外面去修炼,关雪怡又带着好吃的东西来了。 青君彦想,唉,这怎么是个了断,小师妹对吾一往情深,吾对她一直如妹妹一般。老是这样下去,不知会出现怎样的后果。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颤抖。 “青师兄,汝在冲击大比的擂台上真威风,把那个铁落教那个矮胖子叫什么来着?哦,吾记起来了叫利不归,打得落花流水,长了吾春秋代序门的志气。”关雪怡对青君彦曰。 青君彦想,小师妹不知道,这个矮胖子,害得她到阴间走了 一遭。幸亏我炼成了起死回生丹,才把她救回到阳间来。如果她知道的话,很可能当时就会跳上擂台,与利不归拼命。 青君彦笑了笑,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作甚?” “走,”关雪怡微笑着,把手中的袋子, 在青君彦眼前晃了晃,轻轻说,“外面去。” 青君彦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就跟随她走出了房间。他们没有看到,管不成心中升腾起妒嫉的之火,早已熊熊燃烧起来,巴不得把青君彦烧成灰烬。涌上心头的醋意,可以把青君彦酸死。 青君彦与关雪怡来到后花园,坐在石凳上。关雪怡把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排放在石桌上。她指着那些东西对青君彦曰:“这是烤野猪肉、这是烤麂子肉,这是……汝猜是什么酒。” “小师妹,汝哪里弄来这些野味。”青君彦曰。 “这个汝就不要问了,”关雪怡曰,“吾叫汝猜猜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酒。” “还能是什么酒?反正是‘执御菲’吗?”青君彦曰。 “执御菲”是重瞳帝国普通百姓最喜爱喝的酒,辛而不辣,温而不凉,后劲较足,与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肚中炙”,和黑白发部落的“尽心焉”有所不同。 “猜错了,再猜一次。”关雪怡看着青君彦,莞尔一笑。 “是‘日月明’。” “日月明”也是产自重瞳帝国,是仅次于“执御菲”受欢迎的酒。 “还是不对,再猜猜。” “吾猜不着,小师妹汝告诉吾。” “吾看汝是只会喝酒,不会猜酒,”关雪怡把酒葫芦往青君彦手上一塞,“这酒叫‘肚中炙’,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好酒,喝过了吗?吾听别人说很好喝,所以就弄了一些回来。” 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甘露门莫须山上,甘露门对参加冲元大比的人员,只提供简易的饮食,不提供酒水。如要喝酒,只能自带。所以,在莫须山上,春秋代序门的人,除了青君彦外,喝的都是自带的“执御菲,”没有喝到过“肚中炙。”青君彦则从燕君棹与楚龙缨那里,喝到过“肚中炙。”关雪怡并不知道,青君彦原先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喝过很多的“肚中炙。” 看着关雪怡一副天真的模样,青君彦故意曰:“哦,原来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好酒‘肚中炙’呀,吾只闻其名,从未饮过,今天要痛痛快快地喝个够。”说完,就拔开葫芦的塞子,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关雪怡见状,忙曰:“喂,喂,别喝多了,听人说,这酒劲好大,一喝就醉。” “很久没醉过了,今天吾就是要喝醉,一醉方休。” “青师兄,为什么要喝醉呢?” “这个……喝醉了就可以忘掉很多事。” “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可以讲给吾听吗?” 青君彦睃了关雪怡一眼,醉眼朦胧地曰:“讲给汝听?那汝更会不开心。” “为什么呀?”关雪怡满脸疑惑地问。 青君彦自知失言,改口曰:“讲给汝听,汝会更开心,不过,今天不行了,吾喝醉了,要回去睡觉了。”说完,就踉踉跄跄往回走。 关雪怡在后面曰:“汝喝醉了,吾扶汝回去。” “不用了,汝回去,不要管吾了。”青君彦打着酒嗝。 第58章 明驼千里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青君彦就独自一人,快速地奔行到,那个曾经禁闭过他的山洞。他打算进入这个山洞,到里面去修炼。他觉得,一入山洞就会感觉异常平静,仿佛忘记了世间的一切,非常有利于入静冥想修炼。 一到洞口,就发现有两个人分站在山洞的两边。仔细一看,原来就是上次监督他禁闭的执法弟子。 他抬脚就要进入山洞,被那两名执法弟子伸手拦住了。 他对他们曰:“两位师兄,怎么了,不让吾进去,里面有人吗?” “里面没人。”一名执法弟子曰。 “没人为什么不让吾进去。” “汝难道不懂规矩吗?” “什么规矩?吾真的不懂,还望师兄告知。” “这个山洞只有本门受处罚之人才可以进入,其他人不能进入。汝目下没受处罚,当然不能进去。” “哦,原来是这样,多谢师兄。”青君彦说完,就离开了这个山洞。他一边走,一边想,一边看。他想另外找一个山洞,作为修炼之所。他在离这个山洞五里之外,找到了另外一个山洞。他走入这个山洞后,发现这个山洞比那个山洞小一点,头顶没有石钟乳,地下也没有石头,长着青青的草,光线比那个山洞亮得多了。他抬头一望,发现头顶有一个圆圆的洞,太阳光从那个洞照进来,照亮了这个山洞。 他站在洞中定了定神,感觉还不错。于是,就盘腿坐了下来,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惠兮诀》,认真地阅读起来。《惠兮诀》的口诀并不多,他已经记得差不多了,也领悟得差不多了。 他不敢修炼碧玉录上的莲花诀,生怕白日做梦,把自己的修为全废了,身体四分五裂。 他把碧玉录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来,放在地下。单手对着它,发出强劲灵气。碧玉录很快亮起来了,出现了文字。前面的都是莲花诀的口诀,青君彦没去管它,继续往后看。当出现“春秋代序门明驼千里足”十个字时,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碧玉录上的文字。在灵气的熏陶下,碧玉录隔一段时间,就变换一页文字。花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把明驼千里足这门功诀仙技看完了。明驼千里足仙技,讲述的是把无形的灵气,用意念转化为有形的仙技。 碧玉录上说得很明确,欲修炼“明驼千里足,”必须先修炼“地势坤”功诀,再修炼“天行健”功诀。两种功诀都修炼到一定程度,吸取的阴阳两股灵气,转为中性,合二为一,灵气十分充沛绵长后,方可修炼“明驼千里足。”否则,不修炼“地势坤”与“天行健”功诀,没有阴阳两股灵气的中合叠加,任你灵力再强厚,也无法修成“明驼千里足。” “明驼千里足”修炼成功后,在与人决战时,可动用意念,将雄厚的灵气,发散出去,在空中变成一只骆驼的影子。这影子骆驼蕴含了巨大的灵气,在人的灵气的驱动下,它的全身都可动摇。特别是他的巨大四足,威不可挡,只要踏中人,就可将人踩进地里面去。 “明驼千里足”与青君彦在冲元大比时,与利不归所用的仙技有所相似。不同的是,利不归铁笛吹出灵气,转化成的是狼,而“明驼千里足”转化成的是骆驼,显而易见,骆驼比狼大多了,所蕴含的灵气多得多,转化而成也要难得多。 青君彦对“明驼千里足”这门仙技很感兴趣,而且他已修炼了“地势坤”与“天行健”功诀,很适合修炼这门仙技,好像这门仙技专为他而写的。 他盘腿坐在山洞中,首先修炼“地势坤”功诀。自从他的境界,上升到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七重楼后,他就可以将方圆十丈之内的地下灵气,以及植物的灵气,通过土层,吸取到他的身体内。 他微闭双眼,默念入静,两掌分别在空中,交叉划了几下,就将双掌紧紧地贴住地面。意念灵动,把灵力驱动到双掌,发出吸力,猛力一吸。地灵与植物的灵气,源源不断地通过泥土,吸收到他的体内。他把吸收到的灵气,导引到下丹田中,存储在那里,下丹田有如一团烈火在燃烧。 吸取地灵约半个时辰,他把双掌撤离地面。驱使灵力去冲击下丹田中,刚吸收进来,存储在那里的地灵。灵气被化散后,被灵力驱动着,向五脏六腑游走。钻入五脏六腑后,慢慢地浸润每个脏器。至此,下丹田不再有火烧的感觉。 接着,他再修炼“天行健”功诀。阳光穿过山洞顶部的圆洞,直接照射在他的头顶。这样,他不用出洞,也可以修炼“天行健”功诀。 他把双掌举在头上,运用吸力,将照射到他手掌上的阳光中的灵气,吸收进入他的体内,引导到丹田,存储在那儿。随着吸入的光灵越来越多,存储在丹田中的也越多,他感觉丹田像一块寒冰,冰得他不断地打寒颤。 吸取光灵约一个时辰,他已冻得快不行了,赶紧把双掌放下来。他拍了拍丹田,觉得整个小腹都冰冰的、硬梆梆的。于是,他凝神静气,驱动灵力,化散丹田中的光灵。然后,又驱使着光灵,向五脏六腑散发,最后,全 都钻入五脏六腑。他又拍了拍小腹,觉得已经不冰了,也不再硬梆梆了。 他感觉有些累,就顺势倒在地上,闭着眼睛休息了半个时辰。 休息过后,他就准备按照碧玉录所授,修炼“明驼千里足。” 他站起来,打了一路“五箩轻烟拳。”五箩轻烟拳本以轻盈见长,却被他打得虎虎生风,威势极大。他在出招时,每一招都威力奇大,招式中蕴含了巨大的灵力,灵力发出转化成灵气,击得洞壁上到个是窟窿。他在本是轻盈的“五箩轻烟拳”招式中,加持巨大灵力,就是为了检验,修炼“地势坤”与“天行健”后,灵力是否强大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看着洞壁被灵气射出的深深窟窿,以及射中后纷纷脱落的石块,他的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他能够感觉到,“地势坤”的地灵与“天行健”的天灵,经过在体内中合叠加之后,极大增强了他的灵力。 看来,可以修炼“明驼千里足”了,他想。 他双掌对着碧玉录,意念灵动,发出浓浓的灵气,瞬间,碧玉录上就出现了文字。他保持灵气持续不断,这样碧玉录就会一直显现文字。对照文字描述,他双手着地,头向前仰,背部隆起,看起来像一只未动的骆驼。要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把眼闭上,意念灵动,驱使体内的灵力,在身体内汹涌澎湃。随即又进入冥想入静,想像自己变成了一只骆驼。驱动灵力,不断向体外散发灵气。再用意念化招,把散发出的灵气,转化成一只骆驼。 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身体。睁眼一看,一只骆驼的影子,从他的身体扩展出来,慢慢地向前走去,须臾,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接着,第二只骆驼,又从他的身体内出来了,没要多久,也消失了。随着灵气不断地散发,不断地用意念转化,一只只骆驼影子,不断地从他的身体里走出来,走不多远,就不见了。 他意念一动,对扩展出来的骆驼影子,进行灵力加持。这样,骆驼影子就走得远一些了,消失的时间也延长了。对骆驼影子加持的灵力越大,影子也会慢慢变越来越大,所蕴含的灵气也越充沛。 他用意念指挥骆驼影子,开始没有掌握要领,还无法自由操控骆驼影子。过了两个时辰后,他掌握了其中的要领,就可以自如地驱使骆驼影子。叫它走就走,叫它停就停,叫它抬头就抬头,叫它抬腿就抬腿,叫它下踏就下踏。 他试着对骆驼影子,加持了五成灵力,往地下踏了一脚。只听得轰轰作响,山洞四壁震动,灰尘横飞,地上出现了一个深达一尺深的骆驼足印。看到“明驼千里足”有如斯威力,他不禁大喜过望,对着洞顶的窟窿,发出了一声长啸。啸声悠长刚猛,声震屋宇。 他收了修炼,走出洞来,已是夕阳西下了。阳光已有强烈,照在脸上也不觉得有多热。他拍了拍脑袋,有些懵懵懂懂的,原来他在这个山洞呆了一整天了。 此时,他的肚子又咕咕地叫起来了。刚才一心修炼,心无旁骛,没吃中饭,也不觉得饿。现在收了功,饥饿马上就袭来了。 他拍了拍瘪瘪的肚子,就往回的路上走。 回到房间,东燕层对他曰:“小师妹刚才来过,没有见到汝,把这袋子放在这里,要吾交给汝。” 青君彦想,小师妹如此多情,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来了,怎么才是个尽头。 他把袋子提起来,把袋子中的物事逐一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这些东西是一只烤鸽、一只烤鸭、一只烤鸡,还有一大葫芦酒。 他洗了把脸,坐了下来,对东燕层和管不成曰:“管师兄、东师弟,来,吾等一起来喝酒吃肉。” 东燕层马上坐了下来,准备吃东西。管不成慵懒地睡在床上,心中的妒火又燃烧起来,醋意大发。他没有下床,看都没看青君彦,不无讽刺地曰:“这是人家专门送给青师弟的,吾可没这口福,吃到肚中去怕要肠断胃穿呀。” 东燕层气鼓鼓地看着床上的管不成,正欲发言,青君彦及时用眼神制止了他。 青君彦曰:“管师兄今天可能不太舒服,胃口不好,等下次好了,吾再请管师兄吃顿好的。” “汝还消请别人吗?专门有人送给汝吃。汝请吾吃,吾怕消受不起,不敢叨扰青师弟,还是免了。”管不成冷冷地曰。 东燕层怒目而视,又待发话,又被青君彦制止了。青君彦示意他不要说话,吃肉喝酒。于是,二人就在房间里,大咬大嚼,推杯换盏起来。 管不成拿被子包着头,愤愤地曰:“汝等出去吃行不行,在这里大喝小叫,扰了人家的清梦。” 青君彦把桌上的东西装好,拿起酒葫芦,牵着东燕层就出了房间,来到了后花园。 二人在石椅上坐定,东燕层就曰:“青师兄,汝为什么总让着管不成呢?他明里暗里,老是与汝作对,难道汝不知道吗?” 青君彦苦笑了一下,曰:“东师弟,这事吾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为什么还让着他,也可以告诉师傅呀。” “唉,没那个必要。管师兄虽然总是与吾作对,也是有原因的。” “是什么原因?” “这话就不好说了,这里就吾等二人,就告诉汝。管师兄一是妒嫉吾入门比他迟,修为境界却比他高,深得师傅喜欢;二是……” “二是什么?青师兄。” “二是……”青君彦犹豫了一下,“二是管师兄一直对小师妹一往情深,而小师妹不喜欢他,不理睬他,所以把火发在吾身上。” “小师妹不喜欢他,他为什么要把火发在汝身上呢?” “这个……这个汝以后就会知道的。” 青君彦这样说,东燕层没有再问下去。师兄弟二人,把酒喝干,把肉吃完,才返回房间休息。 想着今天晚上的这些事,青君彦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到了四更,他下了床,披衣走出房间外,站在一棵树下,呆呆地想着。忽然,他身后多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东燕层。 东燕层曰:“青师兄,睡不着呀,出来吹风。” “是的,心里太烦恼。”青君彦曰。 “还是为昨晚那事吗?” “不是。”青君彦踌躇了一下。 “那为什么事?” “吾一直在想,怎样找到捉到剑淋鹰、乌擎猿、问天狐与慕云熊,来修炼五禽八卦阵。目下,吾手中只有伯庸猫,还差四样。”青君彦谎说道。 “师兄原来为的是这事烦恼呀。这四种禽兽,千绵山脉与龙鹊山脉里面都有,只要肯花费时间,不愁打不到它们。” “也许能找到,但要活捉它们,为吾所用,那可不一定办得到。” “凭着师兄的修为,区区几个禽兽,活捉它们根本不在话下。它们都是灵兽,对它们多加训练,是能听懂人的语言的。” “真如师弟所说,那就好了。有空的时候,师弟同吾一道去捉拿它们,行不行呀。” “那太好了,吾一直盼着,能与师兄一道去捉拿这些灵兽。” 两人沉默了一阵,青君彦又曰:“东师弟,本门有一门很厉害的功诀,可以很快提升修为境界,汝知道吗?” “不是大衍诀吗?” “不是。” “那是什么?” “莲花诀。” “莲花诀,吾从没听师傅说过。” “也许师傅知道,也许师傅不知道。” “师兄汝是怎样知道的呢?” “吾也是一场奇遇,才碰巧看到了莲花诀。” “那汝修炼了莲花诀没有?” “没有。” “为什么不修炼?” “因为这功诀有一个很大的弱点,修炼时和修炼的当天晚上不能做梦,如果做了梦,那么原来所有的修为都会化为虚空,还会……。” “还会什么?” “身体还会四分五裂。” “啊,竟然有这样的功诀,修炼还不能做梦。”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吾才没有修炼莲花诀。” 东燕层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曰:“师兄,还是有办法来修炼莲花诀的。” “有什么办法?” “吾爷爷遗留给吾的那书上,说有一种压梦丹,可以压制人做梦。吃了压梦丹,不是可以修炼莲花诀了吗?” 青君彦喜道:“真有压梦丹吗,汝没有记错。” “吾想没有记错。”东燕层搔了搔脑袋。 “那上面有炼制压梦丹的方法吗?” “应该有。” “那太好了,炼制出压梦丹,吾等一起修炼莲花诀。” “好的。” 两人这样说着话,天渐渐放明了。二人回到房间,没有再睡。洗漱之后,就准备吃早餐。 吃过早餐,管不成出去了。青君彦就叫东燕层,把那本书拿出来。他拿着那本书,仔仔细细地看着炼制压梦丹的文字。 看完之后,他对东燕层曰:“这压梦丹果然能够压制人做梦,不过,就是炼制它所需的药草味数太多了,一共要二十五味。其中二十二味都不难找到,另外三味零散草、惟夫草与荃查草,未闻其名,遑论去找到它们了。” 东燕层曰:“师兄,书上面的药草都附了图,根据图形,还是可以找到它们的。” “话虽然这样说,要找起来是非常麻烦的。” “有空的时候,吾陪汝一起去找,两人找总比一人找要快。” “好,就这样说定了。” 青君彦把书本还给东燕层,就快步出门,向那个山洞奔去。没用一刻钟,他就到了山洞外面。今天的太阳特别明亮,照得这个山洞也更亮堂。他迈进洞里,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调匀呼吸,把碧玉录拿出来,放到地下,开始修炼明驼千里足仙技。 第59章 恩将仇报 他先修炼了“地势坤”功诀,吸取了大量的地灵,再修炼了“天行健”功诀,吸收了很多的天灵。天灵与地灵分别转化为中性,驱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叠加在一起,灵力迅猛增强。 他把一只手对准碧玉录,发出灵气,使碧玉录发光,显现出文字。他看着碧玉录上的文字,弯下身来,另一只手掌贴在地上,背部向上凸起,呈驼峰状。意念灵动,将身体散发出的灵气,转化为骆驼的影子。 就这样,一只只的骆驼影子,从他的身上走出来,向前迈几步,就消失了。 又是一只骆驼影子走了出来,他意念灵动,对它加持了很大的灵力。驼影变得越来越高大,其中蕴含的灵气也十分的强蕴。驼峰越长越高,忽然听得一声巨响,山洞强烈震荡,四下石块飞扬。原来是驼峰的尖部,抵到了山洞的顶部,使整个山洞发生了震动。 他马上收回了对驼影灵力的加持,驼峰才停止增长,慢慢变小,最后消失了。 他收了功诀,打量了一下山洞,发现山洞随处是裂缝,显然是被蕴含强大灵气的驼影,所抵撞导致的。 他心中的惊喜,超过了任何时候。要知道,此山洞身处一座山峰之中,外面是层层叠叠的厚厚的石头、泥巴。从他身上扩展而出的一只骆驼的影子,竟然能将山洞撞成这样,可见驼影中蕴含的灵力,是难以巨想像的巨大。 他在修炼之前,真的没有想到,明驼千里足,竟有如斯之威力。 利不归的狼影算什么?我只要使出明驼千里足,驼影只要踏上一只足,不把它踩扁才怪。青君彦想。 他又修炼了一遍《惠兮诀》,才喜滋滋地返回他的房间。 甫一进屋,东燕层就对他曰:“青师兄,师傅派人来找汝,要汝明日到他那里去一趟。” “是什么时候来的。”青君彦问。 “汝刚出门就来人了,问汝到哪去了,吾说不清楚。”东燕层曰。 “好。”青君彦曰。 青君彦的后面,有两道妒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这两道火焰,发自管不成的双眼。 第二天一早,青君彦就来到了关射孤的居处。 关射孤刚吃了早饭,一人在屋里。 关射孤曰:“君彦,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青君彦曰。 “为师这次找汝来,是要汝去为本门办一些事。” “是什么事?师傅。” “自从无根老人死后,春秋代序门的丹药断了来源。本门每年需要大量的丹药,来辅助弟子们修炼。目下,只有靠自己来炼制了。无根老人的不孤独园中的药草,在他死后,被人全毁了。看来,要炼制丹药,药草只有到千绵山脉或是龙鹊山脉去找了。吾想了想,派汝与三师兄、六师兄和八师弟,一起去寻找药草,药草的名单吾都写好了,已交给三师兄了。” “既然师傅已经决定了,为了本门的兴旺,吾愿与师兄弟一道,尽一切力量,把炼丹所需药草全找回来。” “好,就这样说定了,祝汝等顺利归来。” “多谢师傅。” …… 过了两天,准备停当,青君彦等四人,就上路了。 卞餐菊决定,先到千绵山脉。如果那里寻不齐所有药草,再到龙鹊山脉去寻找。 经过修炼“天行健”功诀,青君彦的灵力快速大增,已达到了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这意味着,他也可以御器飞行了。不过,为了一致行动,他还是与卞餐菊等三人一样,乘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经过五天的长途跋涉,他们来到了千绵山脉脚下。 站在山脚下,青君彦不禁感慨万千。第一次进入千绵山,为了治疗柳幽姿的病,寻找捕捉插翅虎,使他背上了,杀害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王子的罪名。第二次进入千绵山,巧遇猎人包笑鞍,从他的嘴里,知道了杀死三王子另有其人的真相,洗脱了他的罪名。 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到千绵山来。他们的脸上,既有兴奋,也有些许惧怕。因为,千绵山里面有很多魔兽,如若与它相遇,斗不过它的话,就会丧生在它的魔爪下。 关射孤开的药草单子有五十多味,卞餐菊与青君彦识得其中大部分,东燕层因熟读爷爷留下的书,识得的药草比卞、青二人还要多,五十多味全都认识。只有管不成,以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也没有炼丹的经验,识得的药草少之又少。关射孤派他来执行这样的任务,也许是为了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 吃了一些东西后,在卞餐菊的带领下,他们就开始进入千绵山。 千绵山不像龙鹊山那样,雾气大,瘴气重。里面清清爽爽,明明亮亮,豁然开朗。 他们每人折了一根树枝,迤逦往深山中走。一路走走停停,眼睛盯着道路两旁,希冀能够发现一味或几味药草。 在深山中行了三四日,没碰到一只魔兽,药草倒寻到了十多味。他们感到很庆幸,希望能快点寻找到全部药草,完成师傅交给的任务。 青君彦却不是这样想的。他的境界很高了,比他们三人高了许多。他希望能够遇到,乌擎猿、剑淋鹰、问天狐与慕云熊中的一种或全部。他有信心,如果遇到它们,他完全可以活捉它们。如果不能遇到它们,那么遇到魔兽也好,最好是高阶魔兽。凭他目前的修为,猎杀一只魔兽,对他来说,易如反掌。魔兽的魔晶,对修炼来说,比丹药要好了许多。 一路上,管不成显得懒洋洋的,没有一点精神。他看青君彦的眼神,总与别人不同。 他反正识不了几株药草,基本上都是别人在做事。他走在最后面,拿着树枝,胡乱地抽打着两旁的野草。他把那些野草看成了青君彦,下手时特别地重。 到了第五天,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很多不知名的树,树下面是绿油油的灌木丛。他们手中的树枝,对着灌木丛扒拉着。突然间,走在最后面的管不成发出凄惨的叫声。三人回头一看,发现一只状如蜥蜴,全身红色的东西,咬住了管不成拿树枝的右手。树枝掉在地下,鲜血快速流淌而出。 管不成把手用力甩了五六下,都没把那东西甩掉。他左手从储物袋中取出剑来,向那怪物的头部刺去。剑离那怪物头部还有一尺来远,那怪物忽然松开了口,躲过管不成的剑,猛地跳起来,双爪插向管不成的双眼。这一下,变起突然,管不成来不及躲闪,眼见双眼就要毁在怪物的双爪之下。 猝然,一道混合着红、黄、淡绿三色的光芒,从管不成眼前闪过。接着,又有两道光芒,闪过了管不成的面前。 那是三灵掌芒,发自青君彦的手掌。原来在管不成危难之际,青君彦及时发出三灵掌芒。掌芒蕴含的强大的灵气,像箭一样射出。那怪物也知道三灵掌芒的厉害,向后翻了个身,躲开了三灵掌芒。这样一来,就解了管不成的危。 管不成剑交右手,对着那怪物又是一剑刺出。那怪物反应极其灵敏,张口一喷,一道绿色的液体,射向管不成的面部。同时,跳了起来,扑向管不成。 管不成把衣袖在眼前一挥,迸发的灵气,把那些液体挡了回去。他急忙向后退,怕眼睛沾上那液体,被液体毒瞎。 那怪物双爪搭上了管不成的右手,用力一抠,把宝剑从管不成的手中弄到了地上。管不成弯腰去捡剑,那怪物则跳到了他的头顶,双爪猛地向下抓。这时,管不成已无法抵挡怪物的攻击了。 一道光芒又射了过来,那是青君彦发出的三灵剑芒。青君彦弓步前移,三灵无痕剑前指,发出了三灵剑芒。那怪物将身一偏,避开了第一道剑芒。接着,它又跳了起来,躲开了第二道剑芒。第三道剑芒,速度极快,几乎是连着第二道剑芒发出的。第二道剑芒还没过去,第三道剑芒就跟着来了。那怪物刚落在管不成头上,就遭遇了第三道剑芒。剑芒穿过它的身子,它一头栽了下来,呜呼哀哉了。 青君彦飞腾过去,扶着惊魂未定的管不成坐下,曰:“管师兄,汝没事。” 管不成看着他,眼里没有感激之色,曰:“死不了。” 卞餐菊与东燕层也过了来,慰问了管不成。东燕层瞧了瞧地上的怪物,曰:“这是路元蜥,行动极快,口中喷出的液体毒性极大,可腐蚀人的骨头。” 青君彦提着路元晰,用神念探了一遍,发现它的魔晶,在它的右眼的位置。他把手掌贴在路元晰的右眼上面,把魔晶吸了出来,递给管不成,曰:“管师兄,汝把魔晶吸取了,对修炼很有帮助的。” 管不成二话不说,挣扎着站起来,把手掌合在青君彦拿着魔晶的手掌上,意念灵动,用力一吸,把路元晰的魔晶吸进了体内,运用灵力把它导引到丹田,然后再用灵力把它化散之后,驱使它进入五脏六腑。管不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伴着全身颤抖的笑声,表明他成功吸取了魔晶。 他施展了一下拳脚,感觉确实比原来有些不同,力度更大,随之射出的灵气也更大。 路元晰是高阶魔兽,它的魔晶属于高阶魔晶,所以,管不成吸收之后,马上就有所反应。低阶魔晶,是没有这么快感觉到它的好处的。 管不成吸收了路元晰的魔晶后,也没向青君彦表示感谢。只是望了青君彦一眼,就把目光转向别处了。青君彦并不在意,继续往前走。 又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个悬崖边。他们现在走的是一条羊肠小道,位于悬崖的边上。 四人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大意。走到这段小道的中间时,管不成突生歹念,心中想一手把走在第二位的青君彦推下悬崖。 管不成本是一直走在最后面的,吸收了路元晰的魔晶后,他走到了第三位,东燕层走在最后面。 他暗暗地调运灵力,把灵力凝聚在右手。几次,他想出手把青君彦推下去,最终,因为东燕层在后面,还是有些顾忌,那手还是没有伸出。他没有那胆子,背负故意杀死师弟的罪名。他在寻找等待机会,制造一起事故,把青君彦撞下悬崖。 羊肠小道过了一半多,往前一看,是幽深的树林,悬崖快要过完了。他加快步伐,紧跟在青君彦的后面。一块圆圆的石头,横卧在小道的靠山的一边。青君彦眼珠一滚,等青君彦走过这块石头后,马上故意伸脚踩在这个石头上。他打了一个趔趄,故意加大跌跌撞撞的力度。他倏地猛力一撞,恰恰撞在青君彦的右腰部。青君彦突然被撞,止不住脚步,往悬崖这边迈过来。 青君彦临危不乱,马上深吸了一口气,脚下使力,定住了身形。没想到,管不成装作站不稳,手忙脚乱,右手往他的背部一推,想把他推下悬崖。在这十分危急的时刻,他意念灵动,把灵力下沉,使出“千斤坠,”牢牢地把身子定在悬崖边。 此刻,卞餐菊回转了身,东燕层也赶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紧紧地攥住青君彦的手臂,把青君彦拉回了靠山的这一边。管不成这时也把双手,假意抱住青君彦的腰。 虽经这样的危难,青君彦无丝毫恐惧之色。他背靠着山,挣开了三人的手。 管不成的阴谋没有得逞,心脏也兀自快快地跳个不停。他低着头,拿眼睛觑着青君彦等三人,观察他们三人的神色。发现他们的神色没有异常,心中的石头才慢慢地落了地。 他对青君彦曰:“青师弟,刚才吾不小心踩到石头,打了个滑,不小心把汝撞了一下,差一点就把汝撞下去了。都怪吾走路不小心,为什么偏偏要踩到那块石头呢?” 青君彦瞟了他一眼,笑了笑曰:“管师兄,不关汝的事,汝又不是故意的。这道路狭窄崎岖,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 卞餐菊曰:“这道路太艰险了,大家小心翼翼地行走,不要分神,这段路就不要寻找药草了,等过了去再说。” 东燕层怒目看了管不成一眼,没有说话。他看到管不成推了青君彦一把,但没有分辨出来,管不成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小心踩到石头,失误撞上了青君彦。他恨管不成,差点把青君彦推下了悬崖。 青君彦虽然后面没生眼睛,但也能分辨出,管不成是故意想把他推下悬崖。因为,管不成的那一撞一推,都蕴含了很大的灵力。特别是那一推,劲道十足。若非故意为之,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道。 从他入门始,管不成一直就使用各种手段,暗中对付着他。他清清楚楚,管不成妒嫉他的修为境界比他高,对小师妹关心他而吃醋。他也知道,管不成很喜欢小师妹,而小师妹不喜欢他。尽因为这样,他认为管不成这样对他,心中也是十分煎熬的。 但是,今天管不成的所为,实在是令他难以容忍。妒嫉也好,吃醋也好,总不能把人往死里推。自己几次三番救他,还把很难得的路元晰的魔晶让他吸取,他竟然一点都不领情,还要置他于死地。 今天的事,虽然知道是管不成故意为之,但青君彦没有说破。管不成是他的六师兄,他不想把事情闹大,给师傅增添烦恼。就算说破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他打死管不成,或是把管不成交给师傅去发落。他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尽管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他也不会这样做。不过,他对管不成的厌恶感,越来越强烈了。 难道我死了,小师妹就会喜欢你吗?青君彦想。 他们走出羊肠小道后,来到了一片森林里。他们各自寻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从储物袋中拿出食物,吃了起来。 管不成心中有鬼,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他把食物一扔,就大口地喝起酒来。 卞餐菊在所有师兄弟中,性子最为温和。见管不成这样,也忍不住曰:“管师弟,目前食物很珍贵,吃不完也不能扔呀。吾等还要在千绵山中呆很多天,这山里很难觅到食物的。” “哎,扔了就扔了,一个大活人总不会饿死,有酒喝就很好了。食物嘛……哼哼——到时候总会有的。”管不成看也不看卞餐菊,大口大口地灌酒。 东燕层曰:“管师兄,任汝修为境界高,只要还没成仙,就还要吃东西。到时候没东西吃,会活活饿死的。汝这样浪费食物,真的是太可惜了。” “哎,饿死就饿死,反正这辈子也别想成仙了。到地狱里去做个饿鬼,也许比目前活得更好。”管不成沮丧地曰。 “管师兄,得道成仙,除了勤修苦炼,还要看个人的缘法。只要心无旁骛,一心向道,吾想成仙也不是那么难。”青君彦曰。 “汝不是刚吸取了路元晰的魔晶吗?难道还怕成不了仙?”东燕层曰。 “哦,东师弟,原来汝是眼红吾吸取了路元晰的魔晶,早知道这样,就让给汝好了,反正吾也不想成仙了。不过呢,吸进去已经吐不出来了,汝就等下次。”管不成边喝边说。 “吾才不稀罕呢?没有青师兄,凭汝能吸取到路元晰的魔晶吗?”东燕层曰。 “算了,不说这些了,来,喝酒。”卞餐菊握着酒葫芦曰。 东燕层还想说,青君彦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背,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第60章 捕问天狐 他们进入千绵山十五天,找到了炼丹所需的四十多味药草。他们继续前行,想把所有的药草都找到。 要论寻找药草眼尖,其他三人都及不上东燕层。东燕层熟读爷爷家传之书,书中对各种药草,以及各种魔兽,都有详尽的介绍。东燕层认准的药草,一般都错不了。四十多味药草,他一人就找到了三十多味,远超青君彦等三人。 他在寻找师傅所开单子上的药草的同时,也在寻找炼制压梦丹所需的药草。炼制压梦丹所需的二十五味药草, 其中二十二味,在其他山也容易寻得。只有零落草、惟夫草与荃查草,要在千绵山或龙鹊山这样的原始太古山脉,才有可能找到。 他目前已经找到荃查草与惟夫草,惟有零落草还没有找到。但是,他很有信心,在千绵山脉里面,找到零落草。 自打进入千绵山脉以来,他们已经走过了一百多座山峰。 今天,他们走过了一个光秃秃的坪子,进入了一片很幽深的森林。森林里的树,都非常高,最高的有十多丈高,最矮的也有五丈高。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树,叫不出它的名字,但这难不到东燕层。 东燕层抬头看着高高的树,心中想起了一件事。他对卞餐菊等人曰:“卞师兄,青师兄,这树叫莫干树,它的寿命是十万年。目前它已经活了五万年了,还是壮年时期。有一种魔兽,它最爱在这树下睡觉。大家要小心了,不要被它伤着了。” 卞餐菊曰:“东师弟,到底是什么魔兽?” “这个……这个吾一时记不起来了。”东燕层搔了搔后脑勺。 其实,东燕层对他们说了谎话。他很清楚地记得,爷爷传给他的那本书上说,问天狐最喜在莫干树下睡觉。睡觉之中,被打搅惊醒后,异常愤怒,会猛烈攻击打搅它的人或动物。他想到青君彦对他说过五禽八卦阵,其中就包含了问天狐。若是问天狐出现的话,凭青君彦的修为,完全可以活捉它。这样,就满足了青君彦的一个心愿。但是,他不想让卞餐菊、管不成二人知晓,青君彦活捉问天狐,是为了自己修炼五禽八卦阵。 他们在莫干树下,吃了东西喝了酒,或坐或躺,在那里休息。 东燕层与青君彦坐在地上,管不成与卞餐菊躺在地上。东燕层看了看管不成与卞餐菊,见他们都闭着眼睛在休息。他用肩膀碰了碰青君彦,贴着青君彦的耳朵,告诉他这个森林里,可能有问天狐。 青君彦听了,精神大振。站了起来,游目四顾。目光扫了一圈,没发现问天狐。他踌躇了片刻,就往森林深处奔去。东燕层跟在他后面,步伐比他慢一些。 青君彦在树林中东走西突,行走迅捷。这样过了半个时辰,还没发现问天狐的影子。他问后至的东燕层:“东师弟,汝没弄错,这里面有问天狐?” “青师兄,汝放心,吾记得很清楚,问天狐最爱在莫干树下睡觉的。”东燕层曰。 青君彦曰:“那就好,不愁捉不到问天狐了。” 青君彦继续前行,东燕层跟在后面。 乍然,东燕层对青君彦曰:“师兄,小心后面。” 东燕层的话还没落音,一只黄色的,长着两只白色翅膀的,像狐的东西,振翅飞翔,从青君彦的后背,飞到了青君彦的头顶。 青君彦从东燕层爷爷所传的书上,看过关于问天狐的介绍。当看到这东西时,第一念头就想到这就是问天狐了。 问天狐居高临下,展开翅膀,张开嘴,奋着爪子,向青君彦进攻。 青君彦迅速转过身子,问天狐的爪子正好抓向他的面部。问天狐的爪子,与一般的狐有所不同。一般的狐的爪子有些弯曲,而问天狐的爪子是直直的,有一寸来长,像一根根刺。 他快速向后退了几步,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三灵无痕剑,挽了一个剑花,向问天狐的前腿刺去。 问天狐见三灵无痕剑刺来,将双翅一振,飞高了一些,避开了三灵无痕剑。同时,它把嘴一撅,张开大口向青君彦咬将下来。 问天狐的嘴比一般的狐的嘴要小,非常尖,里面只有六个牙齿。上面三个,下面三个。上面的牙齿要比下面的长,白森森的,非常尖利。 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一抽,收回了剑。引个剑诀,意念灵动,灌注灵力,向问天狐的嘴刺过去。 问天狐不避来剑,牙齿上下一合,竟把三灵无痕剑的剑尖咬住了。 青君彦掣动三灵无痕剑,向后猛抽。抽了一下,剑被问天狐咬得死死的,没有抽出半分。他再加大灵力,向后抽剑,剑仍然没有抽出来。他正欲再次灌注灵力于三灵无痕剑,那知问天狐突然松开了嘴,振翅高飞,向他猛扑过来。 他把三灵无痕剑斜向下抽回,再次出剑,刺向飞过来的问天狐。 问天狐张开小嘴,又把三灵无痕剑咬住了。 他抽了两次,没有抽动。意念一动,体内灵力向三灵无痕剑输入。没想到,问天狐的小嘴里,忽然喷出黑色的烟雾。烟雾缭绕在他的面前,遮住了他的双眼。须臾,他感到天眩地转,站立不稳。他知道,问天狐嘴里喷出的黑雾,有很大的毒性。闻得久了,人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趁着问天狐松嘴喷雾的当口,他抽回了三灵无痕剑。将剑在眼前挥舞了几遍,剑身迸发出的灵气,将那些围绕着他的黑雾驱散了。 这时,问天狐停止喷雾,双爪连抓,攻到了他的面前。他向后一退步,剑往前进,刺向问天狐的眼睛。问天狐双翅一合,把三灵无痕剑夹住了。 他第一次回抽,没有抽出来。他加大灵力,再次回抽,才把三灵无痕剑抽回来。 回剑之后,迅速出击,剑指问天狐的头颈。 问天狐把头扭了一扭,又张口咬住了三灵无痕剑。 青君彦想,这畜牲的牙齿实在坚硬有力,次次咬住剑,很难拔出来。 这次,他没有用力回抽,而是意念一动,左掌向问天狐拍出。眨眼间,三灵掌芒发出。三道三色光芒,直射向问天狐。 问天狐咬住三灵无痕剑,往上飞了些许,躲过了第一道掌芒。第二道掌芒射向它时,它咬着三灵无痕剑,往左偏了一偏,这道掌芒又落空了。第三道掌芒接着而来。问天狐松开了嘴,发出了一声尖唳的叫声,向下俯冲,使得第三道掌芒没得逞。 他掐个诀,松开三灵无痕剑,使剑飘浮在空中。他猛一蹬,身子跳到剑上,人就随着剑飞舞起来。他已达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可以御剑飞行了。 问天狐高飞起来,他比问天狐飞得更高。问天狐在他的脚下飞行,只能从下往上向他攻击。这样一来,他就占据了优势。 他还是第一次御剑飞行,自由地上下左右飞行,他感到十分的惬意。 他在空中转了六个圈,速度实在太快了,问天狐根本无法近他的身。问天狐把身子定在空中,张嘴向他喷出黑雾。 黑雾呈团状,向他袭过来。他站立在剑上,伸掌向黑雾击过去。手掌挥舞。射出了一团白色的雾。那是他由掌心发出灵气,凝聚成团。这团白雾中,蕴含了巨大的灵气。 白雾与黑雾在空中相遇,发生了爆炸,发出很大的响声。响声过后,黑雾散尽,白雾仍是呈团状,飘浮在空中,过了一会,才渐渐消失。 问天狐怒恨交加,振翅高飞,飞到与青君彦一般高,再向青君彦猛冲过去。 青君彦意念灵动,脚尖一勾,三灵剑芒发出。三灵剑芒的威力,要大于三灵掌芒。三道彩色光芒,一道接着一道,发出呼啸的风雷声,射向问天狐。 问天狐在空中连打三个转,越转越低,避开了三灵剑芒的袭击。 青君彦见此,脱离三灵无痕剑,纵身向下跃去,恰恰坐在了问天狐的背上。他双腿用力一夹,夹紧了问天狐的身子。伸出右手,用五指抓住问天狐的头颈部位,搓了几搓,问天狐就从空中往下落。他坐在上面,跟随问天狐往下落。问天狐一落地,他稍一用力,把它死死地压在地下。捏住它的颈项,把它提起来,塞入储物戒指中。 此时,三灵无痕剑还停在空中。他掐了个诀,剑就从空中向他飞过来。他伸手一抄,接住了剑,放入储物戒指中。 此刻,他的身后响起了掌声。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东燕层与卞餐菊在鼓掌。管不成也与他俩站在一起,但并没有鼓掌。 刚才,他与问天狐相斗的一幕,东燕层全都看见了。青君彦发出的白雾与问天狐喷出的黑雾发生碰撞,发出响声后,惊醒了卞餐菊与管不成。他们二人也赶了过来,观看他与问天狐惊心动魄的搏斗。 卞餐菊与管不成都没想到,他的修为竟然达到如此高的境界,能够御剑飞行了。在他们的印象中,春秋代序门中,只有师傅关射孤能够御剑飞行。 卞餐菊走了过来,对青君彦曰:“青师弟修为如此精深,吾等远远不如。有青师弟在,不愁夺不到那楚微钟了。” “卞师兄过奖了,吾原本也修为平平,不过是偶然突飞猛进,修为大增,这只是机缘巧合罢了。比不得卞师兄勤修苦炼,根基深厚。” 卞餐菊曰:“师弟聪敏慧悟,非吾等可比,春秋代序门后继有人,足可慰吾平生。” “修仙一途,增进之道,在于慧悟,也在于缘法,师兄缘法不是不到,只是迟到了一点。吾只不过早到了一点而已,没什么可宣扬的。”青君彦曰。 东燕层知道青君彦修炼进展神速,但也没想到,在不长的时间内,他已达到能御器飞行的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别人要从逍遥太古浩瀚无边第五重楼境界,上升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最快也得要三年。 晚上,温度要比白天低很多。四人砍了一些树木,烧起大火。把白天射杀的五只影磷兔,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影磷兔尽管是低阶魔兽,它的魔晶,对于修炼也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五只影磷兔的魔晶,卞餐菊吸收了一只;管不成吸收了两只;东燕层吸收了两只;青君彦没有吸收。东燕层本是要把魔晶让与卞餐菊的,无奈卞餐菊作为三师兄,抵死不肯。 没要多久,影磷兔就发出了特有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五只影磷兔,四人各吃了一只,剩下的一只,其余三人都推给卞餐菊吃,但卞餐菊紧决不肯吃。这样推来推去,最后,卞餐菊只得把它装入了储物袋中,才平息了谦让。 影磷兔下酒,真的是美味无穷。作为一种魔兽,对于人的修炼而言,主要是提取它的魔晶,帮助修炼。但是直接吃下去,也能够增强灵力的唤起。在这方面,普通的家禽野兽,是无法与之相比的。 四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后,又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日头已升得老高,屁股被晒得火辣辣地痛。 卞餐菊在前,带领他们继续前行。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坪子。 青君彦感到,身处的地方有些特别的感觉。他抬头向前望了一眼,心里打了一个霹雳。在他的正前方三丈远的地方,竖立着一块石头。石头上錾着“茺头岭,”三个醒目的大字。 没想到,绕来绕去,最终又绕到茺头岭来了。 他这是第三次到茺头岭了。 第一次,为了寻找斯羽草、张翅木与宜蛰木,炼丹给公孙无知治病,他不经意来到了茺头岭。过了几天,兜兜转转,又不知不觉转到了茺头岭。 就是在这茺头岭,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三王子的头颅,被相国风屁屁的毒箭射得粉碎。自己也是因这事,沾上了不白之冤。 就是在这茺头岭,遇到了猎户包笑鞍。包笑鞍告诉了自己,三王子不是被自己的箭射死的。 就是在这茺头岭,再次遇到包笑鞍。包笑鞍赠送了宜蛰木给自己,炼成了“密云丹,”治好了公孙无知的病。 这次又到了茺头岭,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还会不会遇到包笑鞍,青君彦想。 一想到包笑鞍,他那敦厚、亲和的笑容,那说话细小的声音,仿佛就出现在青君彦的面前。 “嗬,茺头岭,原来这里叫茺头岭呀,”管不成曰,“怎么其他的山峰没见有人刻字命名?” 卞餐菊也站在大石头前,仔细地看着“茺头岭”三个字。 东燕层站在卞餐菊的身后,也望着“茺头岭”三个字。 只有青君彦没有看这三个字,他把头转向另一面,看着地下那些绿油油的野草。 “‘茺头岭’这三个字写得不错呀。”管不成曰,“这石头上还有个小洞呀,还挺深的呢。” 听到管不成的说话,青君彦心里一股无名怒火,霎时升腾上来。他抽出三灵无痕剑,朝着地下一顿乱削乱砍,把那些野草砍得四处纷飞。 卞餐菊等三人,都被他这副情状弄懵了,卞餐菊对青君彦曰:“青师弟,怎么了?” 青君彦也不答话,从储物戒指中抽出响天箭,一个飞跃,跳到了大石头前面。他的五指抓住响天箭的尾棱,箭尖对准石头上那个小洞,直插进去。箭身全部没入石头里,十字形尾棱恰恰与石头上的尾棱印痕吻合。他把箭插入石头里后,就转过身来,愣愣地看着前方。 管不成伸出手指,抓住箭的尾棱,把青君彦的响天箭抽了出来,交给青君彦。他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枝箭,对准小洞插进去。非常轻松,箭就进入了石头,全部没入石中,外面见不到箭的影子。 管不成曰:“真奇怪,青师弟,这个小洞好像专为汝的箭而设的。吾的箭插进去,空空落落。汝的箭插进去,却严丝合缝。” 青君彦的响天箭,比管不成的箭要重,要粗,要长。管不成的箭插进去,当然不可能贴合响天箭留下的小洞。 卞餐菊与东燕层也抽出箭,插进去试了试,都空空落落的。 青君彦拿着响天箭,走了几步,用箭尖挑动着地下的野草。一片野草飘在空中,倏地落到了东燕层身上。东燕层接住那野草,瞅了一眼,顿时呆住了。这野草半红半白,正是他要找的零落草。 于是,他低下身子,在草丛中寻找零落草。零落草稀稀拉拉地生长在草丛中,每株间隔大约二寸远。他接连不断地拔着零落草,接连不断地放入他的储物袋中。 卞餐菊问:“东师弟,这也是吾门炼丹所需的药草吗?” 东燕层没有作声,只是点了一下头。 卞餐菊与青君彦、管不成等三人,也弯下腰来,跟着东燕层拔出零落草,放入储物袋中。 青君彦一边拔一边想,五禽八卦阵中的五禽,现在自己只有伯庸猫与问天狐,还差乌擎猿、剑淋鹰与慕云熊。乌擎猿与剑淋鹰,自己原来看见过。而慕云熊是什么样子还不清楚,不知要何时才能全部凑齐。 第1章 捉慕云熊 屈指算来,青君彦等四人进入千绵山脉快一个月了,走过了大大小小三百多个山峰。春秋代序门炼丹所需药草,已找得五十味,还差八味就齐全了。但是,千绵山脉几乎踏遍,未见那八味。卞餐菊认为,剩余的八味药草,千绵山脉里面可能没有。他决定,退出千绵山脉,到龙鹊山脉去碰碰运气。 从千绵山脉到龙鹊山脉,有三万多里路。他们用了五天时间,从千绵山脉来到了龙鹊山脉脚下。 其时正当春季,是龙鹊山脉瘴气最重的时候,雾气也比较大。 在山脚下,青君彦拿出芝草洗髓丹,给卞餐菊等每人服了一枚。 吃了一些东西后,卞餐菊就带着他们开始进入龙鹊山脉。 卞餐菊仍是走在最前面,青君彦走在最后面。 因为雾气太大,能见度低,视线受限,在龙鹊山脉寻找药草,要比在千绵山脉要困难得多。他们一路行进了三百余里,只找到了一味药草。在这三百余里,他们遇到了七八种魔兽。魔兽见到他们,逃跑得相当快,他们为了节省体力,没有去追赶魔兽。 一路上,东燕层心里很高兴。因为炼制压梦丹所需药草,他已经全都找齐了。青君彦在千绵山脉,活捉了一只问天狐,心里也比较开心。他希望能在龙鹊山脉里,找到乌擎猿、剑淋鹰和慕云熊,并活捉它们。这样的话,五禽齐全,他就可以修炼五禽八卦阵了。 卞餐菊心里也比较轻松,毕竟在千绵山脉,就找到了五十味药草。剩下要找的不多了,他希冀能在龙鹊山脉里全部找到。 管不成心里非常地不舒服,妒嫉的虫子在嘶咬着他的心肝。他在千绵山脉里,目睹青君彦大战问天狐,最终活捉问天狐一幕。他没有料到,青君彦的修为境界,竟如此高超。他想,再修炼十年,也可能达不到青君彦的境界。一想到这些,他就特别地懊丧。他跟在卞餐菊后面,手拿一根长长的树枝,任意地抽打着路两旁的花草。他没有心思寻找药草,脑海中总浮现青君彦活捉问天狐的情形。 现在,在青君彦的储物戒指里,有三样活物,万年灵蛇、伯庸猫与问天狐。还好,尽管呆在同一储物戒指中,但它们一进入储物戒指,就马上会像蛇冬眠一样,不吃不喝,闭着眼睛睡觉,相互之间不会发生缠斗,造成受伤或死亡。 四人的储物袋,只有青君彦的修炼到了可以储存活物,其他三人的只能储存无生命的东西。活物放进他们的储物袋,因为里面灵气稀薄,要不了一下就会死亡。 走了四百多里后,来到了一个草坪。管不成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中的树枝一扔,就躺在草坪上不动了。 卞餐菊对他曰:“管师弟,目下时间还早,吾等再走走,才休息。” “吾好累了,走不动了。”管不成假意曰。 卞餐菊见他实在不肯走,就吩咐大家都停下来休息。 青君彦与东燕层坐的地方,离卞餐菊与管不成有点远。东燕层拿出爷爷家传的那本书,翻到介绍慕云熊的页码,递给青君彦看。其实,在穆阳山出发之前,青君彦就在书上,多次看过关于慕云熊、问天狐的描述。对于它们的外形,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东燕层怕青君彦忘记了,所以又把书拿出来给青君彦看。 青君彦接过书,看着书上关于慕云熊的介绍:慕云熊,浑身黑色,能直立行走,大小与狗相似,重不过七八十斤…… 这熊也太轻了,才七八十斤,还不如一条大狗呢?为什么叫熊呢?干脆叫狗得了,青君彦想。 四人吃了一些东西,喝了一些酒,卞餐菊就打算上路。无奈管不成老是喊累,不肯站起来,卞餐菊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坐下来,等着管不成一道走。 过了约半个时辰,天突然暗了下来,变得黑压压的。风也陡然刮了起来,越刮越大,吹得长草倒向一边。 管不成闭着眼睛躺在地下,不知道睡没睡着。卞餐菊等三人,见突然变天,心中都警惕起来。纷纷站了起来,凝神看着四周。卞餐菊对管不成曰:“管师弟,起来了。” “卞师兄,怎么了,要走了吗?吾还很累,走不动,再等等,”管不成眼都没睁地曰,“这风吹得好舒服,难得有这样大的风。” 卞餐菊曰:“不是要走了,是变天了,怕有魔兽来,吾等要提前作好准备。” “一路上遇到那么多魔兽,见到吾等就跑,它们也知道吾等境界高深,怕被吾等捉住。再来几只魔兽,又怎么样了?还不是一见到吾等就溜之大吉?”管不成仍闭眼躺在草坪上曰。 风这样呼呼地吹,渐渐变小了。过了一柱香功夫,风停止下来了。只不过天上乌云密布,天色还是很暗。 管不成闭着眼睛曰:“是不是,吾说了,哪来那么多的魔兽,魔兽在哪里呢?叫它出来呀,吾好想见见它哩。” 管不成的话还没落音,从旁边的长草丛中,骤然飞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睡在地上的管不成扑去。这东西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卞餐菊与青君彦异口同声对管不成叫道:“管师弟,快闪开。” 这东西扑过去时,带着很大的风。它还没到,风却先吹到了管不成的面门。管不成听到卞餐菊的叫声,感觉到吹来的劲风,迅速睁开眼睛。看到一只全身鳞甲,头似熊,身像狗,卷曲着尾巴的怪物,正张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向他咬将下来。 这只怪物就是慕云熊。 管不成睁眼陡然看见慕云熊,从高空向他扑下来,被吓呆了,僵在地下,手脚一点力都使不出来,想挪动身体一寸都做不到了。 眼见得慕云熊,就要落在管不成身上,去咬管不成。时机凶危,间不容发。站在离管不成五丈外的青君彦,意念灵动,单掌向远处的慕云熊拍出。三灵掌芒发出,三道光芒连着射向慕云熊。 慕云熊行动迅速,向左向右闪了一下,然后向上跳跃起来,躲开了三道疾厉的光芒。 慕云熊为了避开三灵掌芒的袭击,暂时没有咬到管不成。待得三道光芒过后,它又猱身而上,扑向仍然躺在草坪上一动不动的管不成。 还没等它落下,青君彦飞了过来,抽出三灵无痕剑,挽了个大剑花,径直刺向慕云熊的腹部。 慕云熊除了腹部以外,全身都覆盖着黑色的鳞甲,腹部是它最软弱的部位。它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变成背向着青君彦。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刺中了它的背部。有厚厚的鳞甲作掩盖,三灵无痕剑没有伤到慕云熊。慕云熊受到剑刺之力,弹了出去,落在地下,离青君彦约有二丈来远。一落下地,慕云熊就立起了身子,双脚支地,双手合在一起。 青君彦手持三灵无痕剑,当胸而立,注视着前方的慕云熊。 双方僵持了一会,慕云熊就向青君彦发起了进攻。 这次,慕云熊并没有闪电般飞过来,而是用两只脚快速地走过来。虽是走过来,速度也相当快。眨眼间,它就到了青君彦的面前。一到青君彦面前,它就突然跳起来,双爪直伸出去,去抓青君彦的双眼。 青君彦挥剑急忙上扬,去削慕云熊的双手。三灵无痕剑中,灌注了很多灵力。剑还未到,灵气已发送到慕云熊的面前。 慕云熊感到灵气的冲击十分强大,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站定之后,又嗖地跳起来,双爪一前一后连连挥舞着,向青君彦抓来。看起来,很像是一个人在向他进攻。 青君彦后退一步,引个剑诀,反手一扬,劈头砍向慕云熊的脑袋。 慕云熊没有后退,仍像闪电般跃过来,双爪一合,把三灵无痕剑牢牢夹住了。 青君彦身子向后倾,右手猛往后抽剑。抽了两下,没有制动。他正待加大灵力,继续向后抽剑。没料到,慕云熊的颌下突然伸出一只爪子,迅捷无伦地抓向青君彦的面门。 东燕层爷爷所传之书,对慕云熊的描述,没有说它有第三只手。对于这只爪子的袭击,青君彦大感意外,一点准备也没有。爪子很快抓过来,青君彦赶紧将头往后仰。不过,终究慢了一步。慕云熊的爪子划破了青君彦的面皮,留下了五道血痕。 青君彦的握剑的手猛一加劲,把三灵无痕剑从慕云熊的双爪中抽了回来。 慕云熊收回它的第三只手,向后打了几个翻筋,翻到了一丈开外。它把双脚伸直,身子竖起,张开嘴巴,从嘴巴里吐出一个红色的小珠子,直射向青君彦的脸庞。 这红色的小珠子,是魔兽慕云熊多年修炼而成的,它平时躺在慕云熊的肚子里。慕云熊一吸气,嘴巴向外喷气,就可将它喷出去。 青君彦挥剑往面前一撩,恰好挡住了射来的红珠子。红珠子与三灵无痕剑相碰,发生爆炸。瞬间,红珠子变成了一团红雾,向四处扩散。被红雾包裹住的三灵无痕剑,三段剑身的颜色发生了变化。红色那段变成黑色,黄色那段变成紫色,淡绿色那段变成蓝色。红雾散尽后,三灵无痕剑又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青君彦嗅到红雾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初时还感觉不怎么样。过了一会,他就感到头昏脑胀,四肢发软,全身都没什么力气。 他想,这红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那书上好像没说过,慕云熊会喷红珠子。 正念及此,红珠子又从慕云熊的口中喷射出来,射向他的头、颈、腹等部位。 他知道红珠子爆炸后产生的红雾的厉害,不敢用剑去格挡红珠子。他迅速移动身体,闪躲腾挪,没让一粒红珠子射中。红珠子越过他的身体后,与他身后的石头相碰发生爆炸。相碰的地方离他比较远,产生的红雾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他想,不能老让慕云熊喷红珠子。一念至此,他迅速变换身形,身子离地而起,三灵无痕剑前指,像箭一样向慕云熊射过去。 慕云熊见三灵无痕剑刺到,转过身来,身子往后,背朝着青君彦。青君彦刺向它的剑,尽数刺在它厚厚的鳞甲上。 青君彦灵念一动,又灌注了灵力于三灵无痕剑。再次刺出的剑,又被慕云熊的鳞甲挡下来了。但是,由于剑中灵力加大了,尽管伤不了慕云熊,慕云熊也被剑里蕴含的强大灵力,推到了更远的地方。 慕云熊一稳住身形,就张开嘴巴,向着青君彦喷出了三颗红珠子。 青君彦连忙闪身腾挪,射开了这三颗红珠子的袭击。他的身后三声响声响起,升起了高高的红色的烟雾。他将三灵无痕剑,在身后挥舞了几下。剑中发出的灵气,把他身体附近的红雾全逼走了。不一会儿,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旋转了一圈,左腿向左后迈出,引个剑诀,先向北虚刺,再向南回剑,最后将剑横在胸前,防护着全身。 他等待着慕云熊再次发射出红珠子。 等了一会,慕云熊没有发出红珠子,把身子竖起来,纹丝不动,双眼盯着青君彦。 原来,慕云熊的体内,只修炼出了十个红珠子。这三次喷发,已把十个红珠子全喷出来了,肚里已没有红珠子了。而要修炼成一颗红珠子,大约要三个月时间。 青君彦不知道这些情况,总密切防着慕云熊的红珠子,丝毫不敢怠慢。 蓦然,慕云熊突地跳起来,向青君彦扑过来。青君彦转动三灵无痕剑,连刺六剑,刺向慕云熊的额、眼、咽、胸、腹与裆部。这六剑快如闪电,变招迅捷,剑剑相连,如行云流水,潇洒之极。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了巨大灵力。 慕云熊在空中,连变了六下姿势,使三灵无痕剑全刺在鳞甲上。由于灵气强劲,慕云熊虽没受伤,但被弹回了原地。它竖着身子,跳着转了一个圈,又准备向青君彦发起进攻。 青君彦出剑更快,向慕云熊一指,发出了三灵剑芒。慕云熊向左一闪,射开了第一道剑芒。向右一挪,射开了第二道剑芒。身体跃起,在空中打了个翻筋,想躲过第三道剑芒。第三道剑芒光芒甚盛,贴着慕云熊肋部的鳞甲飞了过去,终没有对慕云熊造成伤害。 慕云熊甫落下地,青君彦意念灵动,口中念咒,意念化技,把三灵无痕剑朝着慕云熊不停地虚刺。剑光落处,一团团的白色的雾,向慕云熊疾飞过去。这是青君彦,用意念把散发出的灵气,聚集成一团团白雾,白雾中蕴含了巨大的灵气。此仙技名唤“剑辚辚。” “剑辚辚”不停地发动,白色的雾团越来越多。眨眼间,雾团就把慕云熊包裹住了。 慕云熊跳起来,伸手去抓它前面的一团白雾。爪子刚触及雾团,就发生了爆炸。充沛的灵气,汹涌而出,冲击着慕云熊。雾团爆炸后,虽也产生了白色的雾气,但这雾气并不像慕云熊的红雾那样,会使人头昏眼花。白雾团是靠爆炸后迸发出的灵力,去冲击对方,达到致伤或致死对方的目的。 慕云熊连抓了五团白雾,发生了五次爆炸。尽管有厚厚的鳞甲,巨大的灵力,还是把慕云熊冲击得隐隐作痛。慕云熊痛得呲牙咧嘴,双爪乱舞。第六个白雾团发生爆炸后,慕云熊再也坚持不住了,被强大的灵气震得昏了过去。 青君彦见状,马上停止念诀,收了“剑辚辚”仙技。“剑辚辚”刚收,剩余的未爆炸的白雾团,逐渐自行分解开来,须臾,就挥散得看不见了。 青君彦以为,慕云熊在“车辚辚”的攻击下,被白雾团爆炸发出的灵力所杀死。他感到有些惋惜,好不容易才碰到慕云熊,本想活捉它,没想到把它打死了。他有些懊丧地走过去,握着慕云熊的后腿,把慕云熊提起来。被灵气震晕后的慕云熊忽然醒过来,头像蛇一样地卷了上来,张口就咬青君彦。 青君彦左掌虚击,发出了强劲灵气,射中慕云熊的脑袋。慕云熊支撑不住,再次晕了过去。他小心翼翼地捏住慕云熊的颈项,把慕云熊拿到鼻下闻了闻,觉得还有气息。就用双手紧握住慕云熊的四只腿,仔细地看起来。 卞餐菊与东燕层围了过来,对青君彦的修为,啧啧称赞。 管不成又目睹了,青君彦捉拿慕云熊的激烈的一幕。他非但不感激青君彦又救了他的命,而且对青君彦的高超表现,又心生妒嫉。他坐在草坪上,没有看青君彦,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看。 东燕层发现慕云熊颌下那只腿,夹着一片草叶。他轻轻地把草叶取出来,用心看了看。他的心里一惊,登时就喜不自禁。 原来,这草叶就是零落草的叶子。 第2章 亦师亦兄 亦师亦兄 卞餐菊对青君彦曰:“青师弟,也累了,休息一下。” 经过这一番激斗,青君彦没感到有什么疲惫之意。“地势坤”与“天行健”功诀同时修炼后,他的灵力迅速增强了很多。身体的耐力,也比以前要强多了。他对卞餐菊曰:“卞师兄,吾不累,还是继续寻找。” “卞师兄,吾还是手脚无力,走不起来,还想再休息一下。”管不成曰。 卞餐菊瞅了管不成一眼,心里有些烦闷,曰:“好,就随汝,汝什么时候能走了,就告诉吾等。” 东燕层把青君彦拉到一边,小声地把他的发现告诉了青君彦。青君彦把那片草叶,从东燕层的手中拿过来,细细地察看。然后,他又仔细地看着草坪,想在其中找到一株零散草。找来找去,用了半个时辰,一株零落草也没有找到。 他伸出两指,抵住额门,微闭双眼,沉思起来。想了一会,他睁开双眼,朝慕云熊藏身的那个地方走去。走到那里一看,发现从那里向右前方沿伸出去,有很多慕云熊留下的爪印。 原来,慕云熊不同于别的魔兽。它虽然身体不重,但走路很重,每走一步,都要在地上留下它的爪印。 青君彦张目向前望了望,爪印很长,望不到边。他深呼吸了三次,提了一口气上来,就沿着慕云熊留下的足印走去。 他这样走呀走,走得不快,因为要一边盯着地上的足印。大约走了四百多里,终于在那里发现了零落草。发现的不是一株,而是一大片。他看着这片零散草,开心地笑了。他弯下腰来,用手去拔零落草。不一会儿,就拔了一大捆。他估量了一下,把这捆零落草,放入储物戒指中,就沿原路返回。返回时快得多了,只用了去的一半时间。 这样一来一回,差不多要了一个半时辰。 卞餐菊问他:“青师弟,汝到哪里去了,去做什么了?” “卞师兄,刚才吾发现了药草的踪迹,去寻药草了。”青君彦答曰。 “找到药草了吗?”卞餐菊曰。 卞餐菊这样问,青君彦不好回答。若说找到了,那么他们要找的剩余的药草,应该就少了一味,到时候就会穿梆。若说找到的是炼制压梦丹所需药草,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青君彦不是说谎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谎说:“没有找到。”他对东燕层使了个眼神,东燕层明白,青君彦找到了零落草。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天很快黑了下来。 卞餐菊只得命令他们就地休息,明天才上路。 这一晚,青君彦睡得很甜,一觉醒来,艳阳高照。他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慢慢地坐起来。抬手的时候,他感觉触及到了一个东西。他放眼一看,见他的身体左侧躺着一只小鹰。他低下头去,仔细地观赛,发现小鹰腹部一起一伏的,显然它还在睡觉。仔细看过后,他惊了一跳。他发现,这只小鹰竟然是剑淋鹰。他相信他不会看错,因为他与剑淋鹰几番搏斗。剑淋鹰的样子,刻在了他的脑海中。只不过这只剑淋鹰太小,根本无法与与他搏斗的剑淋鹰相比。这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鹰,毛都还没有长齐。 青君彦瞧了瞧卞餐菊等人,发现他们都还没睡醒。于是,他把小剑淋鹰,轻轻地放入储物戒指中。在这过程中,小剑淋鹰兀自熟睡,没有醒过来。 他们在龙鹊山脉中寻找了十多天,找到了七味药草,只剩最后一味没找到。 卞餐菊寻思,龙鹊山脉也找得差不多了,在这里找不到也没有办法了。他决定,不再在龙鹊山脉寻找,往龙鹊山脉外走,准备回穆阳山。 很幸运的是,在龙鹊山脉的进口,意外地发现了最后一味药草。 卞餐菊拿着药草,高兴地曰:“皇天不负苦心人,看来这话大有道理。修炼之道,也是如此,经过长时间的摸索,勤修苦炼,可能总觉得提升不了境界。就在泄气的时候,境界在这时就不知不觉提升了。” 青君彦恭恭敬敬地曰:“卞师兄言之有理,师弟定当遵从。” 春秋代序门炼丹所需全部药草,都找齐全了。炼制压梦丹的三味难寻的药草,也找到了。卞餐菊与青君彦、东燕层都很开心。唯有管不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经过七天的奔波,他们从龙鹊山脉,回到了穆阳山,比预期的日子提早了七天。 关射孤见他们找齐了药草而归,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把药草送到炼丹房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当天晚上,青君彦还没吃晚饭,关雪怡就带着一大袋好吃的东西来找他了。 在外面一个多月,风餐露宿,没吃上一顿好饭。看着这样多好吃的东西,青君彦分了一些给东燕层与管不成。没要一时三刻,青君彦风卷云残般把剩下的吞下肚去。 关雪怡静静地看着青君彦吃东西,她的心里很温暖,觉得比她自己吃还要有味。 青君彦虽然没抬头看关雪怡,也感觉到了关雪怡炙热的目光。他边吃边想,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总不能长期这样下去。 第二天一早,青君彦与卞餐菊、管不成、东燕层,就被关射孤叫到了大殿。他们来到大殿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只有师傅关射孤一人站在那儿。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师傅叫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关射孤笑吟吟地曰:“汝等顺利完成了任务,安然无恙归来,为师感到很满意。汝等付出了心血,也很幸运。” “这都是弟子应该做的,不值得师傅表扬。”卞餐菊曰。 关射孤拈了拈胡须,继续曰:“今天叫汝等到这里来,是要汝等认识一个人。树蕙他们师兄弟,都已经认识了。这段时间,汝等因为在外面采药,没有见到过他,所以不认识。” 关射孤向大殿后面招了招手,从后面跑出一个人来。青君彦见到这个人,深深地吃了一惊。他想,这个人怎么跑到春秋代序门来了呢?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甘露门的弟子吴心猿。 今天,吴心猿穿着黄衣黄裤,更显得身材瘦小。他没有说话,对青君彦等莞尔一笑,露出了洁白细碎的牙齿。看到这牙齿,青君彦总觉得似曾相识。 关射孤指着他曰:“他叫吴心猿,今年十八岁,原来是甘露门的弟子,目下是春秋代序门的弟子了。他排在第九,以后就是汝等的九师弟了。” 青君彦等听了这话,都感到不解。师傅不是说,不再收弟子了吗?怎么还把人家甘露门的弟子收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关射孤看着青君彦等人脸上的表情,曰:“吾早就说过,君彦是吾的关门弟子,没想到,吾自己违背了吾说过的话,把心猿收为九弟子。”关射孤又扫视了青君彦等一眼,“上个月,甘露门掌门索咸熙,带着心猿亲自上门。那天吾多喝了些酒,有些醉熏熏的,头脑不清。索咸熙对吾说,心猿更适合修炼本门的功诀,不适合修炼甘露门的功诀。吾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念着上次冲元大比他的赠药之情,吾不好拒绝,就一口答应了。索咸熙走后,吾稍清醒,才觉得不该收下心猿。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心猿也留在本门了,吾还能怎样呢?汝等说是不是呢?” 青君彦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 青君彦感觉到,吴心猿一直在暗暗注视着他。但他的目光,与吴心猿的目光一相对,吴心猿就马上将目光看向别处。 关射孤又曰:“心猿不爱说话,大家以后多多照顾他。” 众弟子都说是。 关射孤亲自教授吴心猿的时候不多,主要是大弟子陶树蕙负责教授吴心猿。 吴心猿的境界极低,不过是落草新生阶段。 关射孤安排,吴心猿从大衍诀的第一层开始修炼。 吴心猿好像不大怕热,酷暑季节也穿着长衣袖的衣裳,外面只露出头、颈和手。他的颈与手,与他的脸庞一样黝黑。黝黑的程度,超过了一般,好像一生下来就被太阳天天晒着。他的额头正中,左眼皮上,鼻子右侧,嘴巴两侧,嘴左下角,左脸与右脸,分布着十个黑痣。黝黑的皮肤,加上十个黑痣,使他看起来非常丑陋。不要说女人,就连男人看了他一眼后,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确实很少说话,别人与他说话,他只是笑一笑,露出洁白细碎的牙齿。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尖细,有点像女人的声音。但是,谁也不会想像他是一个女人。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丑陋的男人,更别说女人了。 关射孤曾问过他的一些情况。他是这样回答的:他自小无爹无娘,是靠四处乞讨才活下来。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材长得又瘦又小,弱不禁风。为了能有一个好身体,为了能有朝一日得道成仙,他在十八岁的时候,投入了甘露门,成为甘露门的弟子。在甘露门,他一共呆了五个月,但是,修炼甘露门的功诀总是得不到长进。师傅索咸熙认为,他更适合修炼春秋代序门的功法,所以,就把他带到了穆阳山上。 关射孤看他瘦瘦小小、弱不禁风的样子,同情他的遭遇,干脆把入门所必须的,挑水浇菜过程都给免了。 吴心猿与陶树蕙、祁巧兮共居一室,陶树蕙与祁巧兮,发现他有一个不同之处。那就是,他从来不与其他人一道洗澡。陶树蕙也问了他原因,他的回答是,他的身体太瘦了,太难看了,不想吓到别人。陶树蕙听了之后,只是笑了笑,也没想太多。 陶树蕙比吴心猿大了十多岁,作为大师兄,师傅又指定他来教授吴心猿,他对吴心猿的教授很是尽心。可以说,他既是吴心猿的师兄,也是吴心猿的师傅。 吴心猿对他很尊重,有什么事总爱对他说。在整个春秋代序门,陶树蕙是与吴心猿说话最多的一个人。修炼的空当,吴心猿老爱问一些春秋代序门的历史。不过,陶树蕙觉得,他问得最多的,还是关于青君彦的情况。 他问,青君彦入门之前是做什么的?青君彦入门的时候是多少岁?青君彦是什么时候入门的?青君彦入门之后的修为进展如何?青君彦得到师傅的喜爱没有…… 对于吴心猿问的这些问题,陶树蕙有些也无法回答。他把他所知道的,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吴心猿。他感到有些奇怪,吴心猿原来不认识青君彦,为什么他对青君彦的事情这样关心呢?如果他想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自己不去问青君彦呢? 陶树蕙为吴心猿,挑了一间修炼用的静室,那静室的门上写着“慧”字。慧静室不大,只能修炼静功。如果要修炼外功,则必须要到房屋外面去。 陶树蕙先把大衍诀第一层的口诀,朗诵了一遍给吴心猿听。第一层的口诀字数不多,吴心猿听了一遍就全部记下来了。陶树蕙又把第一层的口诀,给吴心猿讲解了一遍。只听了一遍,吴心猿就领会了其中的精髓。 第三天,在慧静室,陶树蕙开始传授大衍诀第二层的口诀。第二层口诀,比第一层要多得多,陶树蕙朗诵一遍下来,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吴心猿听了一遍,就把大部分口诀记住了。听第二遍的时候,就一字不差地全都记下来了。 第四天与第五天,陶树蕙把第二层的口诀,讲解给吴心猿听。吴心猿只听了一遍,就已经全部领会了口诀的精要。 陶树蕙心想,看吴心猿的面相,有点呆头呆脑,但是修炼起来,领悟竟相当快。就是当年自己修炼第二层口诀时,领悟也没这么快。索咸熙说他在甘露门五个月,都没有什么进展。甘露门的功诀,并不比春秋代序门繁复,以他现在的领悟能力,好像不太可能那样呀。 但是,他又不好去问吴心猿,在甘露门修炼的情况。毕竟,那是另一门派的功法。作为春秋代序门的大弟子,是不适宜去问甘露门的功法的。 待得吴心猿把大衍诀第一、二层融会贯通后,陶树蕙就开始教授吴心猿玉丹清冲剑法。 他把吴心猿带到屋舍后的一片竹林,青青的、高高的、大大小小的竹子环抱,中间一块很大的空坪。他打算在这个坪子,教授吴心猿玉丹清冲剑法。 玉丹清冲剑法,一共三百六十五式,陶树蕙自己只学到了第一百八十九式。学得最多的是穆揭车,他已经学到了第二百零一式。青君彦也算学得多的,学到了第一百八十式,超过了三师兄卞餐菊、四师兄祁巧兮、五师兄萧薜荔与六师兄管不成。东燕层学到的最少,只学到了第九十八式。 陶树蕙把从炼器房拿来的一柄剑,交到吴心猿手上。先让他掂量一下,看趁不趁手。吴心猿表示很好用之后,陶树蕙才正式传授玉丹清冲剑法。 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一到第二十七式,都比较繁复。中间的第二十八至第九十八,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第九十八式之后,就更繁复了。 尽管二十八式后比较简单,开始的二十七式比较繁复,但不能从那开始学起,还得从第一式学起。 陶树蕙第一天只教了吴心猿三式,吴心猿当天就领会了。 第二天,陶树蕙增加了三式,教了六式,吴心猿也当天就领会了。 陶树蕙惊诧莫名,两天之内,把九式剑法全都领会,这确实不简单。没有天生的颖悟与聪慧,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陶树蕙不得不对这个瘦小、黝黑、丑陋的小师弟另眼相看,他认为,九师弟吴心猿的悟性超过了大部分师兄弟。 到得第十天,陶树蕙传授了玉丹清冲剑法第三十式。这三十式,除了第十一式与第二十二式外,其他的招式,吴心猿都很容易就融通了。那两式,经过陶树蕙讲解了三次,也领会了它们的精华。 第十二天,陶树蕙想试试,吴心猿学到的剑法,到底运用得如何。 他从玉丹清冲剑法第一式开始,与吴心猿相互对攻。他知道吴心猿的境界不高,灵力不强,是以出招时,只灌注了小量灵力在剑上。他不是检验吴心猿的灵力境界,而是校验吴心猿剑法的变换运用。 他让吴心猿向他发招,他不还击,只是抵御。 吴心猿舞动手中的宝剑,挑、刺、劈、格,非常有法度。一招一式,全都到位。关键的是,他把玉丹清冲剑法的精髓“快”字领悟得极好。不管是刺还是劈,无论是挑还是格,宝剑疾如流星,收发自如。到了第十三式,陶树蕙就感到有些吃力了。吴心猿全力攻击,陶树蕙用心防护。面对吴心猿疾风暴雨般的剑法,只守不攻的状态,让陶树蕙也有些难以抵挡了。 吴心猿使到第二十三式,陶树蕙发起了反攻。吴心猿收剑防守,百无一疏。到了第二十八式,陶树蕙叫了一声“起,”吴心猿的宝剑,被陶树蕙蕴含较大灵力的宝剑震飞了。 吴心猿身材瘦小,转动灵活,十分适宜修炼玉丹清冲剑法。陶树蕙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灵活性没有吴心猿那么强。对吴心猿闪电躲的攻击有些力不从心时,陶树蕙暗暗向宝剑灌注了一些灵力。吴心猿的灵力与他要差一大截,根本无法与之对决。 第3章 潜心修炼 青君彦修炼完毕,从定静室回到房间,正准备吃晚饭,关雪怡提着一大袋东西闪了进来。她从袋中拿出一只烧鹅,放在桌子上,就拉着青君彦的手,要出门去。 青君彦看了看管不成与东燕层,不好意思地曰:“小师妹,今天把东西全都拿出来,吾等四人一道在这里吃。” “汝还是跟吾出去,”关雪怡撅了撅嘴,又从袋中拿出一只烤鸽,“让管师兄与东师兄两人在这里吃,好香的烤鸽。” 管不成心里醋意汹涌,很难平静,哪里吃得下东西。他什么都没吃,就无力地上了床,蒙着头睡觉了。 这样僵持下去,青君彦会感到更难为情。于是,他就跟着关雪怡,来到了后花园。 青君彦坐在石椅上,关雪怡则站着从袋中,拿出一只烤山鸡,一只烤鸭,一大葫芦酒,排放在石桌上。她笑吟吟地对青君彦曰:“青师兄,今天晚上吾不看着汝吃东西了。” “不看?难道汝一直闭着眼睛?”青君彦有些纳罕。 关雪怡绕到他后面,背对着他,把他往前挤。就这样,他俩背贴背,坐在一张小小的、圆圆的石凳上。 一缕少女特有的体香,钻入了他的鼻子,他不禁感到心旌摇荡。他闭了一会眼,才定住了心神。 关雪怡也闻到了青年男子的体味,她感到很美妙,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味道。她似乎感到青君彦没有动手,于是闭着眼睛曰:“青师兄,汝怎么还不动手吃呀,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吾吃,吾吃。”青君彦听她这样说,才动手喝酒吃肉。 “这山鸡好不好吃呀。”关雪怡问。 “哦,吾正在吃烤鸭。”青君彦答。 “汝还是先吃山鸡,山鸡很难打到的。”关雪怡曰。 “好。”青君彦放下烤鸭,拿起山鸡吃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关雪怡曰。 青君彦曰:“还不错,很香。” “真的很香呀,那就把它的骨头也吃下去。”关雪怡曰。 青君彦曰:“谨遵师妹之命,骨头一根不留。”说完,两人都开心地大笑起来。 他俩的笑声被一个人听到了,他俩的举动被一个人看到了,这个人就是吴心猿。 吃了晚饭后,陶树蕙就派吴心猿,送大衍诀章节的个人心得给青君彦,请青君彦提出自己的意见。接到这个任务后,吴心猿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他一路奔跑,来到了青君彦的房间。进了房间,东燕层告诉他,青君彦与关雪怡出去了。于是,他就拿着心得出了门,去寻青君彦。他从后花园经过的时候,看见了青君彦与关雪怡。他蹑手蹑脚走到一棵大树后,张眼望着他们。 青君彦与关雪怡两人只顾着说笑,浑然没发现旁边有人。 青君彦与关雪怡背对背坐在一起,说的每一句话,吴心猿都听见了。他心里很不好受,眼中流出了眼泪。他贪婪地看了青君彦几眼,就快速地离开这里。回到青君彦的房间,他把陶树蕙的大衍诀心得交给东燕层,请东燕层转交给青君彦,就匆匆回去了。 …… 回到房间,青君彦把吴心猿送来的,陶树蕙对大衍诀个人心得,看了几遍。他觉得,陶树蕙对大衍诀有些章节的理解和领悟,与他确有不同之处。他对某些章节,写下了他的心得,叫东燕层第二天吃了早饭后,送到陶树蕙那里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青君彦就出了房门,来到定静室修炼。上午,关射孤有时候会到静室来,指导弟子修炼。下午与晚上,则完全由弟子们自行修炼。 吃了中饭后,青君彦就一路奔跑着,来到了那个山洞,他打算在这里炼制压梦丹。 他走进洞去,先四处看了看。被明驼千里足仙技震裂的山洞,到处是触目惊心的裂缝。还好,山洞的洞壁比较厚,山洞虽然被震出了很多裂缝,但还不至于坍塌。 他先修炼了“地势坤”功诀,接着又修炼了“天行健”功诀。修炼完了这两种功诀后,他休息了一会,又修炼了一遍惠兮诀。待得惠兮诀修炼完毕,他就开始炼压梦丹了。 他从储物戒指,取出四面八方炼丹炉,放在地下。他对着炼丹炉吹了一口气,炼丹炉就慢慢变大。大到与海碗差不多时,就停止了变大。他把封泥放入炉内,小心地把四壁封好。然后,他又往炉内倒了一些水。接着,他把炼制压梦丹所需的药草,全部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来。用刀把它们切成一小段一小段,再用手把它们搓成一个个的丸子,放入炉内。 万事俱备后,他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伯庸猫。两指捏着它的颈项,用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部三下。顷刻,伯庸猫的双眼与额心,发出了三道红色的三味真火,直射炼丹炉,炼丹炉很快就升起了凫凫轻烟。 过了约两个时辰,轻烟渐渐消失了。青君彦轻拍了伯庸猫头部三下,三味真火被它收回去了。他打开炉盖,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烟气散尽后,他把炼丹炉倒过来,把里面的药丸倒出来。炼制好的压梦丹紫悠悠的,他数了数,一共九枚。他把压梦丹与炼丹炉,放入储物戒指中,就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他又来到山洞。炼成了压梦丹,他就打算修炼碧玉录上的莲花诀。 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碧玉录,放在一块石头上。他面对碧玉录,右掌对准它发出灵气。须臾,碧玉录就亮起来了,上面出现了文字。灵气持续地从右掌发出,碧玉录上的文字不停地变化着。他把莲花诀看了两遍后,就把右掌收回。没有灵气的熏陶,碧玉录马上就变暗了。 他盘腿坐在地上,微闭双眼,嘴唇翕动,默念着莲花诀。从头至尾把莲花诀默念了一遍后,他就开始吐纳入静,意念冥想,修炼莲花诀。 用了两个时辰光景,他就把莲花诀修炼了一遍。他慢慢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大汗淋漓,全身上下没一处地方是干的。 他想,这莲花诀怎地如此耗费心力。修炼大衍诀与惠兮诀,没有消耗这样多的心力。 其实,他修炼一遍后就汗流浃背,固然与莲花诀本身消费心力有关。他持续不断发出灵气熏陶碧玉录,长时间使碧玉录不停显现文字,也耗费了他大量的灵力,所以,他才会觉得那么累。 他在山洞的地上,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些精力,他才慢慢地起来,往回缓缓而行。 回到他的房间时,已是酉牌时分,天已经大黑。东燕层与管不成已吃了晚饭。 “青师兄,这是今天下午陶师兄派吴心猿送来的。”东燕层一边说一边递给他一张纸函。 他接过一看,原来又是陶树蕙对大衍诀有关章节的心得。陶树蕙为人谦逊,自知修为不如青君彦,每隔一段时间,就派吴心猿送心得给青君彦,请青君彦提出自己的看法。 他浏览了一遍,发现在文末画了一个圈,圈里面写了一个“跹”字。他对多出的这个字,并没有怎么在意,也没有多想。他饭也没吃,澡也没洗,就上床睡觉了 。他觉得修炼莲花诀实在是太累了,他一下都不想动了。 第二天和第三天,他仍然觉得很累,就在房间休息,没有出去修炼。 到得第四天,一觉醒来,他感到神清气爽,精力较之以前要充足多了。 他一咕碌爬起来,手脚麻利地洗漱,吃了早饭,就到定静室修炼去了。在定静室,他修炼了一个上午,没有感到丝毫疲惫。 回到房间,吃了中饭后,他就直接奔向那个山洞。 到了洞内,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碧玉录和纸笔。他蹲下身来,把碧玉录放在身体左侧,把纸笔放在身体右侧。左掌对准碧玉录挥出,发出强烈的灵气。碧玉录上出现“春秋代序门莲花诀”八个字,他右手拿起笔快速抄录起来。过了约一个时辰,他终于把莲花诀全都誊抄下来了。 他想,以后修炼莲花诀,再也不用对着碧玉录发灵气了,也不会那样累了。 这次,抄完莲花诀后,他没有修炼,就直接回房间了。 第二天下午,他来到山洞,拿出昨天抄好的莲花诀,一心一意修炼起来。修炼完一遍后,他又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没一处是干的。疲惫感不断地向他袭来,使他感到精疲力竭。 他皱着眉头,心里嘀咕,今天没用灵气熏陶碧玉录,怎么修炼莲花诀还是这样累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每次修炼莲花诀都要消耗极大心力吗? 他带着疑问,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了房间。还是与上次一样,什么都没做,倒头就睡在床上。头一沾着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站在他的床前。他揉了揉眼睛,慢慢地看清这个人竟是师傅关射孤。 他急忙想坐起来,胸口被关射孤手掌压了一下,又躺了下去。随即,关射孤的手掌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关射孤收回手掌,喃喃自语:“没有发烧呀。” 他腾地坐起来,对关射孤曰:“师傅,弟子没病,只是……只是感到很疲劳。”他一边说着,一边穿好衣裳下了床。 关射孤蹙眉曰:“也许是这段时间修炼太过勤奋了,耗费的心力太多。汝感到疲惫,就多休息几天,这几天不用去修炼了。” “多谢师傅,弟子……弟子……”话到嘴边,青君彦把话又咽了下去。他本想告诉师傅,他修炼碧玉录上莲花诀的事。转念一想,觉得还不是时候,现在说出来有些突兀。 “汝不要说了,为师都知道,汝好好休息。”说毕,关射孤就走了。 关射孤一走,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又合衣倒头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了。东燕层与管不成正在吃晚饭。 东燕层见他醒了,曰:“青师兄,汝睡醒了。吾看汝睡得熟,就没有叫汝,快来吃晚饭。” 管不成一声不吭,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青君彦下了床,活动了一下手脚,摸着肚子对对东燕层曰:“睡了一天了,一点东西都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刚说完这话,关雪怡提着篮子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对青君彦曰:“青师兄,汝还没吃晚饭。” “刚起来,还没吃,正准备吃。”青君彦曰。 “那敢情好,”关雪怡从篮子中拿出一只烧鹅,放在桌上,就牵着青君彦的手,“走,到外面吃去。” 被关雪怡牵着手,青君彦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出了门,来到了后花园。关雪怡要他坐下,就把篮子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排放在石桌上。其中有莲子羹、人参汤,还有一只清炖的鸽子。 关雪怡曰:“爹亲说汝病了,下不了床,吾本想白天来看看汝。无奈爹亲一定要吾把大衍诀第八层领悟透,不然不准吾走。弄到天快黑了,爹亲才准吾走。吾回到家里,叫厨房做好这些东西就来了。” “小师妹,谢谢汝的关心,吾没有病,只不过感到有些疲惫而已。”青君彦曰。 关雪怡倏地把手搭上了青君彦的额头,曰:“这么烫,还说没病呀,快把莲子羹喝了。” 这一幕,被大树后面藏着的一双眼睛看见了。那眼睛是谁的呢?是吴心猿的。 吴心猿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呼吸也粗了许多,眼中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他任泪水往流,没有伸手去擦拭它。 关雪怡与青君彦,没有看到和感觉到,藏在大树后面的吴心猿。他们不会想到,在这样的夜晚,会有人来偷窥他们。 吴心猿死死地盯着青君彦,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他心里泛起的涟漪,轻轻荡开去,一直到很远。 …… 第二天,青君彦起得很早,他觉得精力比之前要大许多许多。他连早饭都没吃,就到定静室修炼去了。 回来吃了中饭后,他又来到了那个山洞。 这次,他没有修炼莲花诀,没有修炼惠兮诀,也没有修炼玉丹清冲剑法。 他把《寒雷经典》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来,仔细地阅读关于五禽八卦阵的描述。看了两遍后,他把《寒雷经典》重新放入储物戒指中。他闭上眼睛,想了几分钟,把问天狐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来。出来的时候,问天狐还是处于睡眠状态。不一会儿,它就苏醒过来了。甫一醒来,它就奋力扑闪着翅膀,想飞起来。他用力捏着它的颈项,死列地把它压在地上。它飞不起来,走不起来。 他按照《寒雷经典》所述,用另一只手,摸着了问天狐后腿内侧与身体的连接处,意念灵动,向这里发出了灵力。灵力通过这里,进入了问天狐的体内,在它的体内游走。最后,灵力到达问天狐的心脏,猛力一冲,它颤了三颤,就全身发软,四肢弯曲,双翅紧合,脑袋耷拉着伏在地上。他松开了捏住它颈项的手,它也一动不动。他知道,他完成了对问天狐的归正。 何谓归正?归正就是人类找到魔兽的正门,然后把灵力从正门输入魔兽体内。灵力在魔兽体内循环一次,最后到达魔兽的心脏,对魔兽的心脏进行冲击。魔兽心脏受到灵力的冲击后,如果身体颤动三次,那就说明归正成功了。以后,魔兽就会伏伏贴贴地听使它归正的人使唤。 问天狐后腿内侧与身体的连接处,就是它的正门。《寒雷经典》上,写明了各种魔兽的正门所在,不需要人去琢磨寻找魔兽的正门。 青君彦笑着拍了拍问天狐的脑袋,曰:“狐兄,汝可好。” 问天狐站起来,头朝着青君彦,两只眼睛盯着青君彦,眼中全无凶狠暴戾之意。嘴巴翕合了几次,好像在说“我很好。” 青君彦喂了一些东西给问天狐吃,把问天狐放在一旁。 接着,他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慕云熊。找到它的正门后,对它进行了归正。慕云熊身子颤动了三次后,说明对它的归正成功了。 他又拿出了剑淋鹰,对它进行归正。它的归正也很顺利,一时三刻就完成了。 伯庸猫在被青君彦捉到后,早就完成归正了。他把它拿出来,放在地上。 四种魔兽在地上走来走去,相互不发生打斗。它们不会走很远,能飞的也不会飞起来。看起来,都是一副很温驯的模样。 看着被他归正的四种魔兽,他的心里开心极了。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还没有找到乌擎猿。如果找到乌擎猿了,他就可以修炼五禽八卦阵了。 第4章 四禽八卦 睡在床上,青君彦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还在想着五禽八卦阵的事。 他想,千绵山脉去过好几次了,走得差不多了;龙鹊山脉也去过两次了,几乎走遍了。在这两座山脉,见过的魔兽不少,为什么单单就没有遇到乌擎猿呢?如果有了乌擎猿该多好呀。那就可以修炼《寒雷经典》上的五禽八卦阵了。五禽八卦阵,不仅仅是为了对付敌人,修炼它对提升自己的境界是很有帮助的。 他在床上转了一个身,又想,现在只缺乌擎猿,那么先修炼在手的四禽看看,反正又不用这阵法与人斗法。等以后捉到乌擎猿,再把它加入进来。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快天明的时候,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醒过来时,已是巳牌时分。东燕层与管不成,都不在屋里,到静室修炼去了。他想,东师弟也真是的,走的时候也不叫醒我,害得我老是迟到,被师傅责备。 东燕层见他这段时间,身体比较疲惫,休息又不好。是以,早晨他还在熟睡的时候,东燕层想让他多睡睡,不忍心叫醒他。 他匆匆吃了早饭,就奔向定静室。在静室走道的转角处,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把那人撞得倒在地下。他定睛一看,倒在地下的人是吴心猿。 此时,坐在地上的吴心猿满脸绯红,却满含笑意地盯着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青君彦一边去拉他,一边忙曰:“吴师弟,要不要紧,没把汝撞着。” 青君彦接触到吴心猿的手,感觉他的手很纤细很柔软,不大像男人的手。 吴心猿站起来,一边用手掸衣裳,一边曰:“青师兄,没事,不要紧。” 青君彦听他这样说,没有再去管他,直接奔向自己的定静室。 吴心猿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的,像一尊雕像。 进了定静室,青君彦盘腿坐在蒲团上,微闭双眼,想要入定。无奈,吐纳了好几次,都无法入定。他的脑海中,还浮现着刚才碰到吴心猿时的情形。吴心猿看他的眼神,总使他忘不了。他觉得吴心猿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与看别人的眼神不同,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青君彦再次将鼻孔出入之气调定,定息存神,但还是无法入定。他想,修行的人,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我口舌都未动,怎么就不能入定了呢?但是,整整一个上午,都因为吴心猿看他那眼神,使得他无法入定一次。 他懊丧地回到房间,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走出门来,向那个山洞奔去。 进入山洞,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石头上的一个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烤山鸡和一个葫芦。 他心想,连这个山洞,小师妹都知道了,还把东西早早就送过来了。 他把葫芦拿起来,正准备喝,突然查觉,这个葫芦不是平时关雪怡装酒给他喝的那个。他踌躇了一会,还是拔掉塞子,喝了一大口。这酒一下肚,肚中就感到火辣辣的。他可以肯定,这酒不是重瞳帝国执御菲,而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肚中炙。 他又想,小师妹上次去赴冲元大比的时候,从二十五肋骨王国带回的肚中炙,不是已经喝完了吗?怎么现在还有肚中炙呢?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呢?带着疑问,他把葫芦里的肚中炙,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喝干酒后,他把烤山鸡拿起来,撕扯着吃起来。烤山鸡一入口,他就觉得不对味。这烤山鸡,与上次关雪怡给他吃的味道有所不同,关雪怡的比这只烤山鸡要好吃一些。他边吃边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喝干酒,吃完鸡后,他就打算把伯庸猫、问天狐、剑淋鹰与慕云熊,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来,对它们进行布阵攻击的调教。 他先把伯庸猫,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来。伯庸猫闭着眼睛,睡在地下,一动不动的。他拍了拍它的脑袋,就把它拍醒了。醒过来后,伯庸猫就在附近四处走动。 他对伯庸猫曰:“猫兄,前走。”伯庸猫就往前走了几步。他曰:“后退。”伯庸猫就往后退了几步。他曰:“向左。”伯庸猫就向左行了几步。他曰:“向右。”伯庸猫就向右迈了几步。他曰:“向上跳。”伯庸猫果真向上跳起来。 魔兽本就有灵性,阶数越高,灵性越强。魔兽归正后,虽然不能说人的言语,但基本上都能听懂人的言语。尽因为这样,人才有可能对魔兽进行调教。 伯庸猫、问天狐、剑淋鹰、慕云熊与乌擎猿,都是高阶魔兽。一旦归正,就能完全领悟人说的话,并能老老实实按人所说的去做。 接着,他把问天狐取出来,要它按自己的口令行事。问天狐也很听话,完完全全按他所说的去做。他对问天狐曰:“飞起来。”话刚落音,问天狐一振翅膀,就往上飞。只听得膨的一声,原来是问天狐飞得太高,撞到了山洞的顶部。随着问天狐的落下,很多泥沙也跟着下落。 他想,这山洞太小了太矮了,不适合修炼五禽八卦阵。修炼此阵,不能在山洞里,应该到外面空旷的地方去。想到这里,他把伯庸猫与问天狐,放进储物戒指中,走出了山洞。他一路走,一路四处张望,想找一个空旷的大坪子。 走了约五里路,发现前面有一个坪子。他加快脚步,来到了这个坪子。这个坪子非常大,上面长满了青青的草,足足有几十丈方。他站在坪子中央,四处看了看,觉得这个坪子很适合修炼五禽八卦阵。 他把伯庸猫、问天狐、剑淋鹰与慕云熊,一一从储物戒指中提出来,放在草坪上。四种魔兽在草坪上走来走去,甚是欢畅。 他喂了一些东西给它们吃,待得它们吃饱后,又喂了一些水给它们喝。它们吃饱喝足了,他就要对它们进行调教布阵之法了。 根据《寒雷经典》的记载,开始的时候,五禽要分站在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伯庸猫在木位,问天狐在水位,剑淋鹰在火位,慕云熊在土位,乌擎猿在金位。五个方位中,金位最重要,系五位之首。其余四个方位都是跟随着金位的变动,来确实自己移动的方向。但是,现在应该站在金位的乌擎猿,还不知道在哪里。没奈何,他只得自己站在金位,充当乌擎猿。 五禽中,能飞的只有剑淋鹰与问天狐,它们主要负责在空中向敌人发起攻击。不能飞的乌擎猿、伯庸猫与慕云熊,主要负责在地面对敌人进行攻击。 青君彦在金位站定后,向四禽曰:“汝等快快归位,毋得迟缓。”四禽听到他的口令,迅速地站到了自己的方位上。 在木位的伯庸猫,平伏在地,看向土位的慕云熊;在水位的问天狐,后腿伸直,前腿弯曲,瞅着火位的剑淋鹰;在火位的剑淋鹰,松开翅膀,瞧着木位的伯庸猫;在土位的慕云熊,后腿支地,身子竖立,瞪着水位的剑淋鹰;青君彦站在金位,扫视着四禽。 青君彦发出口令,四禽听到后,纷纷迅捷动了起来。 伯庸猫一个跳跃,移动到了土位;问天狐则飞腾起来,飞到了火位;剑淋鹰飞得高高的,从空中俯冲下来,落到了木位;慕云熊迅速向外走了几步,占据了水位。青君彦在金位转了一圈,没有移动。 青君彦再次发出口令,四禽按口令所指,移动到了相应的位置。这次,青君彦也按五禽八卦阵,进行了位移。他移动到了土位;伯庸猫移动到了火位;问天狐移动到了木位;剑淋鹰移动到了水位;伯庸猫移动到了金位。四禽甫一到位,就围绕五位的中心,发起了攻击。 伯庸猫疾速前进,它的目的是用牙齿去咬敌人的脚趾;问天狐腾飞起来,它的目的是用爪子去抓敌人的肩膀;剑淋鹰飞到高空,俯冲下来,它的目前是敌人的眼睛;慕云熊快速跟进,双爪连挥,它的目的是敌人的头部;青君彦充作乌擎猿,就地一滚,双扑前抓,它的目的是敌人的裆部。 从上到下,四禽从不同的方位,或地下,或高空,或半空,攻击敌人的要害部位。 青君彦变换口令,四禽攻击的方位马上就变了。 伯庸猫跳起来,用爪子去挖敌人的眼睛;慕云熊在地上滚了一滚,袭击的是敌人的裆部;问天狐飞腾起来,用翅膀去扑打敌人的面部;剑淋鹰平着飞过去,用尖硬的嘴去啄敌人的眼睛;青君彦快速绕动,绕到敌人后方,对敌人发起进攻。 五禽八卦阵,是五种禽兽互相配合,发挥各自的特长,对敌人进行攻击。现在少了乌擎猿,尽管有青君彦充当它,而青君彦身体的灵活性也不低于它。但是,此阵讲究的是禽兽之间的配合,禽兽与人来配合,就没有禽兽之间配合那么默契。此阵发挥的作用,也要大打折扣。有的时候,四禽要向金位变动时,发现站在金位的不是乌擎猿,而是青君彦,它们有时就不向这边移动,有时移动的速度大大减慢。 经过一个下午的驯炼,青君彦与四禽都累得精疲力竭。他喂了一些东西犒劳它们,就把它们一一装进了储物戒指中。 回到房间,管不成与东燕层已吃完晚饭。青君彦一看桌子,上面有一只烤山鸡和一大壶酒。东燕层对他曰:“青师兄,汝现在才回来,小师妹在这里等汝很久。后来,因为有事,师傅把她叫回去了,这鸡和酒都是她拿给汝吃的。” 青君彦看了看东燕层与管不成,对他们曰:“汝等吃过了吗?” 东燕层曰:“吾早就吃了。” 管不成头也没有抬,也没有答话。 他拿起烤山鸡,撕下一只腿,就吃了起来。他感觉与上午吃的烤山鸡味道不同,这个味道要好一些。他又拧开壶盖,咕嘟咕嘟地往肚里倒酒。酒一入肚,他就知道这酒是执御菲,而不是肚中炙。吃完鸡,喝完酒,他就上床睡觉了。修炼五禽八卦阵确实辛苦,不到一会,他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他去静室修炼的时候,在静室的走道里又遇见了吴心猿。吴心猿看了他一眼,腼腆地笑了笑,轻轻地叫了一声“青师兄,”说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去,进入了慧静室。 青君彦走入定静室后,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吴心猿的眼神,扰得他难以入定。他存息定神,做了三个深呼吸,才勉强进入神机。 下午,他又来到了那个草坪,准备修炼五禽八卦阵。他站在草坪中间,定了定神,正准备把四禽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来,忽然感觉后面有响动。他扭头一看,一只猿猴捧着一个木托盘,站在他身后。托盘上放着一只烧鹅与一个酒壶。 那只猿猴咧嘴对他笑了笑,指了指托盘。 他感觉这只猿猴对他很亲切,他对这只猿猴有些熟悉。他想了想,忍不住叫了出来,“阿焉,真的是汝吗?” 那猿猴放下托盘,挨着青君彦的身子,把头不停地在他的肚子上摩挲。 没错,这就是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豢养的,名叫“阿焉”的猿猴。当年,青君彦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的王宫,与阿焉决斗时剑下留情,没有伤害阿焉。阿焉颇具灵性,知恩图报。当青君彦在千绵山脉遇到插翅虎,难以抵挡时,阿焉及时赶到,救了青君彦一次。 阿焉从托盘上拿起烧鹅和酒壶,递给青君彦。青君彦接过来,喝了一口酒。他感觉到,这酒应该是肚中炙,而不是执御菲。 青君彦对阿焉曰:“阿焉,这烧鹅和酒,是汝弄来的吗?” 阿焉摇了摇头,用前爪指了指二十五肋骨王国方向。 看着阿焉的举动,青君彦一脸迷茫。这烧鹅和酒,不是阿焉弄来的,那么又是谁弄的呢?小师妹从没见过阿焉,不可能与阿焉搭上话。要是小师妹弄的,不可能叫阿焉送过来。 青君彦撕下一只鹅腿,递给阿焉。阿焉摆摆前爪,不肯来接。青君彦没有勉强,就自顾自吃了起来。 青君彦边吃边想,直到把烧鹅吃完,把酒喝干,也没想出这这其中的缘由。 这缘由虽然没想到,却使他想到了令他十分兴奋的一件事。那就是,阿焉是一只乌擎猿。有了阿焉的加入,他就可以完整地修炼五禽八卦阵了。 他抚摸着阿焉的脑袋,曰:“阿焉,吾现在要修炼五禽八卦阵,伯庸猫,剑淋鹰,问天狐和慕云熊都有了,就差汝了,汝愿意帮助吾,修炼此阵法吗?” 阿焉会意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与同意。 青君彦大喜,曰:“太好了,阿焉,谢谢汝了。” 阿焉摆了摆前爪,意思是不用谢。 青君彦把伯庸猫、剑淋鹰、问天狐与慕云熊,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来,放在草坪上。慕云熊一出来,阿焉就向它扑过去。 青君彦吃了一惊,正准备出手把两者分开。他怕阿焉与慕云熊发生打斗,导致两者或两者之一死亡。如果出现这样的事,他的五禽八卦阵就泡汤了。恰恰相反,打斗的场面没出现,阿焉与慕云熊身体紧紧挨着,互相磨蹭着,显得很是亲热。五禽中,数乌擎猿与慕云熊最为相近,所以它们也最相处得来。一见面,就相互亲热起来。 待它们亲热完毕,青君彦就站在一旁,喊起口令来。五禽中,数乌擎猿的灵性最高,悟性最强。加之它原来与青君彦交流过几次,比其余四禽要熟悉得多。作为五禽八卦阵的领军者,阿焉是最适合不过了。 阿焉站在金位,攻击敌人的同时,还带动其余四禽,从不同方向袭击敌人。四禽在木、水、火、土位,来回变动着。这个阵法,从头至尾,阿焉很少离开金位。攻击敌人返回后,又是落在金位。一般而言,总是在金位的阿焉,率先发起攻击。阿焉发起攻击后,四禽根据阿焉攻击敌人的部位,各展所强,袭击敌人其他的部位。 因为五禽是第一次配合布阵,难免出现攻防不到位的情况。有时,在攻击假想的敌人时,五禽之间身体还会发生碰撞。导致没有攻击到敌人,自己反倒受伤了。 一番演练下来,五禽都累得不想动了。青君彦喂了一些东西给它们吃,又喂了一些水给他们喝,就把它们一一放回储物戒指中。四禽都放入后,就剩下阿焉了。青君彦瞧了瞧阿焉,感到有些为难。他心里没数,到底要不要把阿焉放入储物戒指中。毕竟阿焉不是他捉到的,要把它放入储物戒指中,有些强人所难。如果不把它放入储物戒指中,它走了之后,又到哪里去寻找它呢?如果寻找不到它,那么五禽八卦阵就无法演练了。 他还在踌躇,阿焉咧嘴向他摆了摆前爪,一溜烟跑了。 第5章 翼钟仙侠 采药归来的第二十五天,关射孤把九大弟子,都叫到春秋代序门的大殿中。他面色凝重地对众弟子曰:“昨天,展副掌门通过传音玉简传来讯息,乔玉房可能在铁落教手中。“ 自从关雪怡被乔玉房奸污,导致关雪怡自尽而亡后。关射孤就安排副掌门展飞鸣,带着一些弟子,一直在外面寻找“不辞而别”的乔玉房。一旦发现乔玉房,展飞鸣就会以本门的传音玉简,告诉关射孤。 “师傅,那么吾等赶快出发,到铁落教去把乔玉房捉回来。”管不成曰。 “铁落教处于二十五肋骨王国极偏僻之地,冥象山千丈高崖凫柱崖上,易守难攻。教中高士如林,极难对付。这次冲元大比,他们教中的很多高士都没有参与,他们的底细深不可测。”关射孤看了看管不成,面有忧色地曰。 “难道吾春秋代序门还怕了它不成,铁落教高士如林,难道本门就缺少高士吗?”管不成曰。 “不成说的也对,吾春秋代序门开宗一万多年来,高士层出不穷,只是到了为师这一代,才大不如前,逐渐衰退了。”关射孤捻了捻胡子,“尽管目下不如前代,但本门好歹在修真界也是一个大派,能与本派抗衡的门派也不多,实力也不容小觑。” “吾在龙鹊山中,与铁落中的几人动过手,他们的实力确实是不容忽视。利不归与风屁屁,也加入了铁落教。这两人原就修为不低,加入铁落教后,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的境界很快提升了不少,对付他俩都要费好大一番力气。还要对付鲍天施等人,更是难上加难。”青君彦曰。 管不成疾言厉色地曰:“青师弟,在师傅和师兄弟面前,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汝是怕了铁落教吗?” “吾不是怕铁落教,也并不是长铁落教志气,灭本门威风。吾说这些,是提醒师兄弟们,遇到铁落教之人要提高戒心,对付铁落教切不可掉以轻心。”青君彦当仁不让地曰。 “师傅法力高深莫测,当世无匹。陶师兄、穆师兄、卞师兄、祁师兄、萧师兄都法力精深,很难遇到对手,汝说这话,是信不过师傅和师兄们吗?”管不成曰。 “在冲元大比上,师傅一时失手,也败在了鲍天施手下。管师兄,汝要认清形势,吾不是在这里危言耸听。”青君彦正色曰。 管不成曰:“哟嗬,汝好大的胆子,竟敢贬低师傅呀。在冲元大比,全是因为鲍天施那贼子,用了邪魔外道的妖法,师傅不屑与此种人斗妖法,才败给了他。否则的话,失败的就是鲍天施了,楚微钟也归吾春秋代序门了。” 关射孤听到管不成这样说,心中浮起了一丝喜悦,对青君彦产生了一些不悦。 青君彦与管不成还在争来争去,管不成争得面红耳赤,关射孤打断了他们的争论,曰:“不成,不要再说了,对付铁落教一事,为师自有安排,汝等听从安排就是了。” 众弟子皆低头抱拳称是。 过了三天,关射孤又把九大弟子召集到了大殿。他对从弟子曰:“为师想好了,后天,汝等跟随为师出发,到铁落教去讨要乔玉房。铁落教吗,肯定是不会把人给吾等的,那么吾等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强夺了。此行凶多吉少,汝等要作好充分准备。” 这时,大殿旁侧响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老迈。 “关师弟,后天吾也跟汝等一道去铁落教,去会会鲍天施那贼子。”说话的是春秋代序门的叶长老。叶长老比关射孤大了二十多岁,是关射孤的师兄,在春秋代序门中的地位,仅次于关射孤。 叶长老一边说,一边从侧边缓缓走了出来,来到了大家面前。叶长老平时很少露面,也极少下山,大部分时间在静室修炼。在春秋代序门,青君彦等人,很少看到叶长老的庐山真面目。 青君彦仔细瞅了瞅叶长老,发现他身材中等,面容清奇,瘦骨嶙峋的,颌下一大把雪白胡子。眼睛不大,发出的光芒特别有神。他扫视了众人一遍,众人都感到有点气寒。 关射孤笑着对叶长老曰:“叶师兄,这都是小女招来的事,与汝无关,汝的盛情吾心领了,至于汝去铁落教,吾看还是免了罢。” “唉,关师弟,汝怎么能说与吾无关呢?这事看起来是侄女的事,侄女也是春秋代序门的弟子,那也是春秋代序门的事。作为春秋代序门的长老,不能眼看着本门的弟子,遭受侵害而无动如衷。”叶长老一脸正气地曰。 “确实是,确实是。”关射孤陪笑曰。 “关师弟是嫌吾老了不中用了吗?想当年,吾与‘翼钟仙侠’斗法,不消半个时辰,就把他俩打得落而逃。这事,过去也才二十年。就算目下遇到‘翼钟仙侠’,吾虽然老了,但还是有把握战胜他们的。”叶长老气愤不平地曰。 “叶师兄当年斗法‘翼钟仙侠,’以大衍诀十八层,与玉丹清冲剑法一百二十八式,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轰动修仙界,人人皆知。”关射孤陪笑曰,“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叶长老打断关射孤的话,“上次冲元大比,吾没去参加。事后,鲍天施那贼子如何法力高深,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吾听到后气不过,早就坐不住,想出去与他斗一斗了。目下正好有这个机会,吾怎能不去呢?关师弟,汝不要再阻拦吾了。” 关射孤拈须一边走,一边想,忽然回过头来曰:“这次,吾师徒倾巢出动,还需要叶师兄在门中坐山。万一……” “门中还有刘长老、吴堂主、钟堂主等,有他们坐山就行了,”叶长老再次打断关射孤的话,“他们都是修真界一等一的高士,还担心什么呢?” “刘长老、吴堂主和钟堂主他们毕竟……”关射孤曰。 “关师弟,汝不要再说了,”叶长老又一次打断关射孤的话,“吾看,汝还是嫌吾老了不中用了。” “好,叶师兄既然这样说,吾也无话可说,叶师兄跟吾等一道去,又增加了不少胜算,吾等更没什么可怕的了。”关射孤曰。 叶长老听关射孤此言,拈须微笑。 …… 打迭停当,他们第二天就启程了。 一共十二人。九大弟子加上关罗舞、关射孤与叶长老。 九大弟子修为各不相同,更无法与关射孤与叶长老相提并论。为了能够步伐一致,十二人分乘十二匹骏马,马不停蹄地向铁落教驻地,二十五肋骨王国冥象山凫柱崖飞驰而去。 冥象山离穆阳山有六万来里,骏马一天只能跑五千里。跑了十天,路程过半,离冥象山不远了。众人又喜又忧,喜的是,经过十天奔波,终于快到目前地了;忧的是,这次去的是铁落教的老巢,不知道会出现怎样令人无法预知的情况。 众人在饭店匆匆吃了点东西,没有休息,就上路了。 走了约半个时辰,忽听得后面传来一阵疾速的马蹄声。众人勒住马,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匹黄马从他们身旁飞驰而过,扬起了很大的尘土。马上坐着两个穿宝蓝色长袍的人。众人都用衣袖掩口与鼻,防止灰尘进入口鼻。 眨眼间,马蹄声越来越远,那两匹黄马从他们的眼帘中消失了。众人正在心中猜测,那两人是何许人。橐橐的马蹄声又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不一会儿,两匹黄马又折返回来,来到了关射孤他们的面前。 关射孤打量了一下那两个人。二人年纪相貌相仿,皆四十来岁,脸庞尖细,颧骨突出,颌下留着一绺胡须。两只小眼睛,放出逼人的精光。 关射孤不认识这二人,也就没有打话,只是坐在马上看着他们。 “陈仙侠,陆仙侠,二十年不见,两位还是那么年青雄健,英姿飒爽,老夫佩服得紧呀。”开口说话的是叶长老。 这两个着宝蓝色长袍的人,就是“翼钟仙侠。”两人面容虽然酷肖,但并不是亲兄弟。 年长一点的那个叫陈天翼,年少一点的那个叫陆天钟。二人从十几岁起,就一起修行,从来没有分开过。外出办事,也总是一起出行,形影不离。 陈天翼与陆天钟坐在马上,同时抱拳曰:“叶长老,二十年不见,汝也没见老呀,看来,汝离得道升天不远了,佩服佩服。” “得道升天,谈何容易,老夫还差得远呢?这是吾派掌门关射孤关师弟,他悟性极高,修行刻苦,他就离圆满功成不远了。吾虽是他师兄,与他相差应以道里计。”叶长老指着关射孤曰。 关射孤闻听此言,有些不好意思,曰:“叶师兄过奖了,师弟何以克当。吾虽是本派掌门,但道行却不是最深的,再修炼十年,也赶不上叶师兄。二位仙侠声名播于仙界内,已历很多年头。道法之深,关某望尘莫及。” 陈天翼与陆天钟,听到关射孤赞誉叶长老,好胜之心,又占据了心头。二十年前,他们还都是二十来岁,修行的时间不长,道法不深。在与四十多岁的叶长老斗法时,半个时辰之内,就双双败在修为精深的叶长老手下。过了二十年,他们自认为修为很深了,道法很强了,修真界难逢对手了。 不过,也确实如此。他们在一年之内,与五人斗法,都没有落败过。那五人,不是一般的角色,都是修为精深道法雄强之高士。 自二十年前败给叶长老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面。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会与叶长老不期而遇。他们一时技痒,向叶长老说了声“翼钟双修向叶长老讨教,”就向叶长老发起了攻击。 关射孤皱了皱眉,心里想,眼见得就要到冥象山了,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两个活宝。这两个活宝也太讨厌了,平白无故地纠缠,那有说打就打呢?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呀。这样的行止,也能称作仙侠吗?全是浪得虚名。 “翼钟仙侠”不管是对付一个人,还是对付一群人,都是联袂出手,绝不分开。他们自修行起就这样,有几十年了,双方已配合得很默契了。一个眼神,甚至皱一皱眉,对方都能领会意思。 陆天翼与陈天钟坐在马上,分别伸出左手与右手,对着叶长老的面庞,催发出灵气,这一仙招叫做“双风拂面。” 霎那间,叶长老就感到两股风扑向他的面部。开始的时候很柔和,令人感到舒服无比。叶长老微闭双目,享受这难得的舒畅。须臾,风的劲道变得越来越大,吹得脸面生痛,有如刀割。叶长老猛地睁开眼,怒视了“翼钟双侠”一眼,双腿一夹,用力一蹬,一个筋斗,往后翻了下去,落到了马后,那两股强劲的风自然吹不到他了。 “翼钟仙侠”见没有把叶长老吹倒,并没有在意。坐在马上没动,两人双手连挥,掐诀念咒,手掌慢慢变得火红。待得手掌红透的时候,两人对准叶长老,连连击出“掌心雷。”只见鸡蛋大小的火红的圆球,接连不断地向叶长老袭过去,速度极快,隐隐发出雷声。 叶长老见此情状,快速从储物袋中取出宝剑,把灵力灌注在宝剑里,使出玉丹清冲剑法的剑招,去抵挡袭来的红雷。宝剑与红雷相撞,发出一声大响,红雷发生爆炸,迅即产生一团很大的火焰,可以把人包裹起来,但很快就熄灭了。那是因为叶长老宝剑中蕴含了强大的灵气,把火焰压灭了。叶长老把所有的袭来的红雷都用剑挑开了,没有被产生的火焰包裹住,身体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陈天翼与陆天钟对望了一眼,眼中显出了一丝诧异之色,旋即恢复了正常。 两人双双足蹬马鞍,从马上下了来,没有落地,直接向叶长老飞撞过去,像两只凶猛的大雕。在空中,从储物袋中,他俩取出了他们的专修仙灵武器。 他们的仙灵武器是石斧,斧头不大,斧柄不长,两人的一模一样。 叶长老二十多年前,就见过他们的仙灵武器,二十多年后仍然没有改变。叶长老知道石斧的厉害,不敢大意,拉了个架式,稳住身形,把宝剑横在胸前,密切注视着陈陆二人。 陈陆二人同时攻到,陈的石斧攻向叶长老的头部,陆的石斧攻向叶长老的肩部。陈是从左砍向叶长老的头部,陆是从右砍向叶长老的肩部。叶长老同时两面受到石斧的攻击。 叶长老不愧是修道高士,临危不俱,面不改色,右腿向后伸直,左腿下蹲,使了一记仙招“铜钟西崩,洛钟东应。”先用宝剑直刺陈天翼攻向他头部的石斧,正中石斧的斧身,使石斧偏了准头,化解了这一招。又闪电般回剑,反手用剑挡住了陆天钟攻向他肩部的石斧。 叶长老的宝剑与陈陆二人的石斧接触时,只微微感到有些震动。陈陆二人则不同,他们二人虎口感到剧烈的酸麻。两此对照,陈陆二人的修为,过了二十多年,还是不如叶长老。 才过了几招,就去服输,陈陆二人当然不肯,他们二人继续向叶长老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陈天钟一个筋斗翻到了叶长老身后,与陆天翼一前一后夹击叶长老。 陈陆二人收了石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物放在手掌上,念动咒语,把那物事往空中一抛,那物事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变得有如门板大小,一面长满了三寸长的铁钉,铁钉在阳光下闪耀发光,刺人眼目。这一法宝唤做“修罗夹板。”陈陆二人每人修炼了一块,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在陈陆二人咒语的操控下,“修罗夹板”长满铁钉的一面向叶长老同时撞过来,欲把叶长老夹在中间。这一夹非同小可,死相会非常难看,身上会留下上百个小洞。 “修罗夹板”还未近身,就发出了阴风,隐隐发出响声,听来令人毛骨耸然。叶长老本想纵身跃起,躲开“修罗夹板”的夹击。不知什么原因,事到临头,双腿竟然跃不起来。他并没有急燥,深呼吸了一口气,急速往宝剑中灌注了大量灵气,将剑一横,两手指捏着剑身中部平放空中。待“修罗夹板”快要夹到他时,他倏地一跳,跃到了宝剑上。此时,“修罗夹板”刚好夹到。宝剑的剑尖与剑柄,撑住了“修罗夹板。”站在宝剑上的叶长老,没有被“修罗夹板”夹到。 见此情景,“翼钟仙侠”不断对“修罗夹板”加持灵力,“修罗夹板”继续往前夹,宝剑被夹得变弯了。站在宝剑上的叶长老,迅速对宝剑加持灵力。在强大灵力的加持下,宝剑慢慢地把“修罗夹板”撑开了,宝剑又伸得笔直了。“翼钟仙侠”又对“修罗夹板”加持了灵力,宝剑又被“修罗夹板”缓缓夹弯。叶长老再给宝剑加持灵力,把宝剑撑直。这样来来去去,宝剑弯了又直,直了又弯,变换了四五次。 “翼钟仙侠”毕竟比叶长老年轻了二十多岁,这样长久斗下来,而且是两人斗一人,他们在精力上是占了上风。叶长老渐感有些不支,寻思不能再与他们这样耗下去。春秋代序门的敌人是铁落教,而不是“翼钟仙侠。”叶长老觉得,不能把所有的真力都耗在“翼钟仙侠”身上。 他意念灵动,念动咒语,双掌向“修罗夹板”中连挥。俄顷,“修罗夹板”中鼓满了强劲的风,把夹板向两边挤。“修罗夹板”抵御了一阵后,终于有了一些松动。趁此机会,他腾身飞起,飞出了“修罗夹板。”他的宝剑也跟着飞了出去,落到了他的手中。他刚落地,就听得呯的一声巨响。原来是“修罗夹板”的两块夹板撞击在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翼钟仙侠”面带紫色,收了“修罗夹板。” 叶长老快速跳上了马,对“翼钟仙侠”抱拳曰:“‘翼钟仙侠’道行精深,老夫自愧不如。这次老夫有急事在事,不能久陪了。”他又对关射孤曰:“关师弟,吾等快走,要不然会误事了。” 关射孤答曰:“好。”马鞭猛抽骏马,跑在前面。众人都跟在他后面,绝尘而去。 “翼钟双侠”怔怔地望着扬起的那一缕烟尘,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第6章 凫柱恶斗 关射孤一行人疾驰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冥象山脚下。 他们坐在马上,眺望着冥象山。 冥象山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大,山峰不多。山上的树木也稀稀拉拉,但怪石特别多,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尖的圆的,奇形怪状,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景色根本无法与穆阳山相比。 关射孤指着最高那座山峰,对叶长老曰:“叶师兄,看来那就是凫柱崖了。” 叶长老定睛看着那山峰,曰:“应该是的。” 凫柱崖处在冥象山的最高峰,一柱擎天,终年云雾缭绕,寒气逼人。 青君彦等人也纷纷抬头,望向凫柱崖。 观望了约一盏茶时分,关射孤把众人集中到山角的一个偏僻处。关射孤神色凝重地曰:“大家都作好准备,等会吾等就要进虎穴了。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经过一场血战,是不可能把乔玉房带走的。铁落教人多势众,高士不少,吾等十二人不要分散,互相有个照应。吾与叶师兄在前,树蕙与君彦、揭车、餐菊殿后,其余的人在中间,吾等要一直保持这阵势不变。”他回过头对叶长老说,“叶师兄,这样安排汝认为妥当吗?汝还有什么意见吗?” 关射孤虽然身为掌门,但是叶长老是他的师兄,他为了表示尊重叶长老,作任何决定,都要问问叶长老的意见。 叶长老曰:“关师弟安排极为妥当,吾没什么意见,一切凭关师弟作主。” “那好,就这样决定了。”关射孤曰。 关射孤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他与叶老修为境界最高,所以作为先锋,在前面开路,遇到强敌,也可以应付得来。修为次一点的陶树蕙、青君彦、穆揭车与卞餐菊殿后,可以防止敌人从后面攻击。修为最差的东燕层、管不成、吴心猿等安置在中间,对他们起到一个保护作用。 安排停当之后,到得天黑,关射孤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声“上,”就带领众人开始攀登冥象山。 那冥象山虽然不大,但是很高,比穆阳山要高得多了。 关射孤与叶长老御剑飞在空中,陶树蕙、穆揭车等人,境界还未达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还不能御剑飞行,只能飞腾一下,就找个地方落一下脚,再开始下一次飞腾。这样逐步飞腾,向山上攀升。 青君彦已达到了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也可以像关射孤一样,御剑飞升。但他不想让师傅知道,他这么快就达到了这个境界,所以他还是像陶树蕙他们一样,逐步飞腾上山。 关射孤与叶长老在空中,看着弟子们攀升上山,怕他们有个闪失,也能及时出手救援。待得弟子们全都上到了山顶,他们才飞升到山顶。 上得山来,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直透心骨。九大弟子除了青君彦,其他的都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关射孤、叶长老与青君彦修为比他们高深,体内灵气可以抵御寒气的袭击,没有打寒颤。 关射孤对弟子们曰:“这下要攀登凫柱崖了,考验汝等的时刻来临了。汝等要十分小心,尽量避开铁落教的哨兵,偷偷进入铁落教的驻地,寻找乔玉房。找到乔玉房后,把他抓起来,迅速撤出来,尽量避免与铁落教的人相斗法,这样也可以避免吾等的伤亡。” 众人听了关射孤的话,俱点了点头。 攀登凫柱崖,对关射孤和叶长老来说,易于反掌。可对于不能御剑飞升的弟子们来说,那就十分艰难了。凫柱崖一柱擎天,既高且陡,加之是晚上,很难找到落脚点。花了约半个时辰,弟子们才全部登上了凫柱崖。 凫柱崖比他们上到冥象山时更冷,弟子们连打寒颤,调动体内的灵力运转后,才抵御住了刺骨的寒冷。 关射孤放眼望去,凫柱崖上有大大小小的冰屋几十座。最高最大的那房屋,应该是铁落教的大殿。大殿的大门是黑色的,紧紧地关闭着。门前方持了两个灯笼,灯笼发出昏暗的光。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个手持铁笛的铁落教弟子。 其时已是三更时分,正是最好睡觉的时候。凫柱崖上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响声,他们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嘭嘭的心跳。 关射孤向那两名哨兵一扬手,两枚梅花形的无色的薄片,迅疾飞向那两人。两人来不及哼一句,就去见阎王爷了。 这梅花形的无色薄片,唤作“梅花意镖,”是关射孤修炼二十年的仙技。他先调动灵力,然后再把灵力凝聚到手掌上,掐个诀,梅花意镖就从他的手掌发出。梅花意镖最远可以射五里路远,劲道十足。在飞行的过程中,却不发出一点声音。他可以根据敌人的远近,来控制梅花意镖的射程。敌人离得近,它就射得近;敌人离得远,它就射得远。他可以随心所欲把梅花意镖发出去,远近分毫不差,刚刚射中敌人。 两个哨兵甫一倒下,关射孤对着弟子挥了挥手。他与叶长老最先冲过去,弟子们跟在后面,手持宝剑,按事先布好的阵势排列。 关射孤第一个翻越了五丈高的围墙,他刚落地,叶长老也翻了进来。他俩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人,就轻声呼唤弟子们进来。弟子们按阵势的先后,一个个翻进了围墙。 里面的房屋太多了,零七竖八地散落在地。每间房屋的前面,都挂了两个灯笼,把房屋的前面照得雪亮。 关射孤与叶长老扫视了几遍,也没看出乔玉房关在哪个房间。没有办法,只有靠笨法子,一个个房间搜寻过去。 他们刚转了两个弯,就听到前面传来走路的脚步声。他们迅速隐蔽起来,屏住呼吸。不多时,走过了两个手持铁笛的哨兵,他们是铁落教的流动哨。还好,那两个哨兵只顾往前走,没有发现隐藏在一侧的关射孤等人。 等那两个哨兵走得远了,关射孤他们才从隐蔽处出来,继续寻找乔玉房。 他们蹑手蹑脚,左转右拐,转过了十多道弯,遇到了十个流动哨兵,搜寻了二十多间房屋,还是没见着乔玉房的影子。 眼见着天就快明了,关射孤有些沮丧。叶长老见了关射孤的脸色,安慰他曰:“关师弟,不要心急,在天亮之前,一定会找到乔玉房那小子。” 没奈何,他们迈开步伐,继续搜寻。 当他们又转了两道弯,来到了后面的一间房屋不远的地方。躲在隐蔽处,关射孤发现这间房屋的外面,分列着六个手持铁笛的人。 此情此景,关射孤一阵心喜,他认为乔玉房应该就关在这间屋里。 他发出六枚梅花意镖,轻松结果了那六人的性命。 他用灵力打开了锁,轻轻地推开房间的门,轻轻地走了进去。众人也跟随他进去。里面的一张桌子上燃烧着一支蜡烛,靠墙的床上睡着一个人,脸朝着门的方向,睡得正酣。 他定睛看着那人的脸,确定是乔玉房无疑。他正准备伸手去抓乔玉房,外面突然间传来了磔磔的笑声。他心中一惊,伸出的手下意识缩了回来。他冲到门口,发现笑声是鲍天施发出的。鲍天施后面还站着几个人,分别是利不归、风屁屁、漆长老、麻长老等一些长老。 他带领众人冲出房间,发现这房间被铁落教的教众团团包围了。 利不归怪声怪气地曰:“关掌门,别来无恙,这么快吾等又见面了。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鲍教主也好安排人马欢迎汝等。” “鲍教主,吾来看望汝来了,吾不喜欢讲排场,不敢劳动教主行欢迎之事。”关射孤冷冷地曰。 “那敢情好,关掌门既不喜欢热闹,那就吾等几个叙叙旧情。”这次,鲍天施仍没开口,还是利不归在说。利不归挥了挥手,那些包围房屋的人,全部退走了。 “看剑。”关射孤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不偏不倚向鲍天施刺了过去。他知道一场恶斗马上会开始,就先下手为强,率先发起了攻击。叶长老与众弟子,也纷纷挥剑攻向其他的几人。 关射孤使出的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五十四式“星光灿烂,”剑到中途,突然剧烈抖动,幻化出无数剑影,把鲍天施全身笼罩在剑影之中。宝剑中蕴含了十足的灵力,剑尖发亮,发出了剧大的嗖嗖声。 在鲍天施看来,眼前是无数的亮点,一闪一闪的,好像是天上的繁星。剑未及身,鲍天施就感到有无数道剑气,冲向他的身体各部位。 鲍天施面色木然,上下挥动双手。他的衣袖倏地变长,双手不见了,两只衣袖在空中飘扬,那些袭来的剑气全被他化解了。他的右手猛地发力,衣袖在空中卷动,把那些剑影全都笼罩在衣袖中,只剩宝剑没有被卷住。他的左手挥了几下,衣袖向关射孤的宝剑卷过来。 在冲元大比中,关射孤与鲍天施斗过法,深知鲍天施的厉害。他清楚地知道,要是宝剑被卷住,很有可能脱手,被鲍天施夺过去。 关射孤赶忙在鲍天施的衣袖搭上他的宝剑之前,迅速回收,避免了宝剑被卷住。他又是一声大喝,身子腾空而起,头下脚上,竖得笔直,到了鲍天施的头上。他意念灵动,念动咒语,使出的正是雷霆万钧千百斩。 霎时间,迸发出的灵气,化成无数把宝剑,高悬在鲍天施的头上,一齐向鲍天施斩下来。 鲍天施快速向左移动了几步,想躲开宝剑的攻击。 没想到,鲍天施刚定住脚步,关射孤身形不变,在空中飞到他头上,照样无数把宝剑从空中向他迅捷斩将下来。 鲍天施并没有显出惧怕之色。 一支铁笛疾速从他的衣袖中伸了出来,他两手握笛,把铁笛放在嘴唇旁边,吹了起来。乐声并没有响起来,但是从铁笛的一端,陆续飞出蓝色的小圆球。小圆球向正在斩下来的宝剑飞过去,与之发生碰撞。只听得呯呯声连响不绝,剑球发生碰撞后,小圆球发生了爆炸。爆炸后,小圆球化作一道蓝烟,飞散开去。被小圆球碰到的宝剑,顷刻不见踪影。 关射孤手中握着的那把宝剑,也与小圆球发生了碰撞。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击他的宝剑。他的虎口酸麻,几乎握不住宝剑。小圆球爆炸后化成的蓝烟,也令他感到头晕目眩。他左掌一挥,发出强大的气流,把那蓝烟吹走了。他则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飞回了他原来所站的位置。 这边,青君彦与利不归斗得不亦乐乎;叶长老与风屁屁斗上了;陶树蕙与漆长老,穆揭车与麻长老,萧薜荔等人也与铁落教的长老对上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青君彦怒视着利不归,恨恨地曰:“利不归,汝这个贼子,快把吾的功诀与丹药还给吾。”一边说着话,一边使出从碧玉录上学来的希夷剑法。他使出的是希夷剑法的“天击式。”纵起身子,把三灵无痕剑从从高空向利不归砍来。 利不归手握铁笛,向三灵无痕剑砍来的方向迎过去。剑笛相交,利不归觉得全身一震,向后退了五六步。 此时,青君彦的灵力要比利不归强大一些。因为他修炼了“天行健”功诀,吸收了天上的灵气;修炼“地势坤”功诀,吸取大地的灵气。加之他每天服用石钟乳粉末,灵力在短时间内增加不少。 “天击式”堪堪使完,他又使出了希夷剑法的“地击式。”他伸直身子,几乎挨着地面,从下往上向利不归刺过去。在飞行的过程中,他的身子的前部越抬越高。高到一定位置时,停止往上抬,三灵无痕剑刺出的位置,正是利不归的心窝。 利不归领教了青君彦灵力的强大,不敢用铁笛去格挡三灵无痕剑。他把铁笛一点地,身子腾空而起,飞到了青君彦的后面。 不等青君彦回过头来,利不归对着铁笛吹了起来。铁笛的端口飞出了一条火龙,直向青君彦扑过去。 青君彦迅捷回过头,向左跨了一步,闭着眼睛,不停地挥动三灵无痕剑。宝剑迸发出的灵气,在他的意念作用下,变成了水。须臾,他的前面泛起了很多的水花,把那条火龙包裹起来。眨眼间,火龙就被水花浇灭了。 利不归见火龙被水灭了,继续吹着铁笛。铁笛里飞出一把把闪亮的飞镖,从各个方向,向青君彦刺过去。 青君彦稍微下蹲,三灵无痕剑一晃,发出的剑气变成了很多把剑影。剑影与飞镖一撞击,就把飞镖撞到地下,同时剑影也很快消失了。铁笛里飞出了多少飞镖,三灵无痕剑就晃出了多少剑影。每道剑影都与飞镖相撞,把利不归吹出的飞镖全撞到地下。 叶长老与漆长老相斗,叶长老境界比漆长老高了一个境界,叶长老始终处于上风。 陶树蕙与漆长老相斗,两人都使出了全部的灵力,斗得汗流浃背,还没分出高低。 穆揭车与麻长老相斗,打了个平局。 萧薜荔处于上风,卞餐菊与祁巧兮,与对手斗了个平手。管不成、东燕层与吴心猿,都处于下风。三人拼尽了全力,抵挡着对手的进攻。无奈其他的人都与对手斗得正酣,分不出身来帮助他们三人。 吴心猿边斗法边转动身子,尽量避开对方灵气的袭击。这样一转一转,就转到了青君彦的背后。 青君彦与利不归,都站着不动,双手向前伸出。他们两人是在拼斗灵力。利不归自知灵力不如青君彦,雅不欲与青君彦相斗灵力。无奈他的每一招式,都被青君彦一一化解,只有以灵力相拼了。 一开始,利不归还能抵挡住青君彦的灵气攻击。过了一刻钟,高下立见。利不归发出了所有的灵力,全身都湿透了,青君彦还好整以暇。尽管这样,利不归还是抵不住青君彦源源不断的强大灵力。突然,他的身子移来移去,想避开青君彦的灵气袭击。他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分散青君彦的注意力。在移动的过程中,他偷偷祭起了法宝“照影神光砚。”照影神光砚经过他的修炼,提高了二阶,可以不照住对方的面貌,也可以攻击对方。 照影神光砚飞在高空,翻转了几下,就向青君彦击过去。 青君彦还以为,照影神光砚要照住他的面貌,才能施展出它的法力来。没想到提高了二阶的照影神光砚,不照住人的面貌,也可以攻击人。 青君彦用一只手的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庞,使照影神光砚无法照住他的面貌。 利不归念动咒语,照影神光砚飞到青君彦的后面,向青君彦的后背猛击过去。青君彦以为像原来一样,遮住了脸庞,就能避免照影神光砚的攻击,所以没把照影神光砚当回事。 “青师兄,小心。”吴心猿发出一声,提醒青君彦。但是晚了,照影神光砚已经打将下来了,来不及躲闪了。 吴心猿快速地靠向青君彦的后背,挡在青君彦的后面。照影神光砚打将下来,正中吴心猿的右胸。吴心猿哀叫了一声,倒在地下。 关射孤见吴心猿倒在地下,生死未卜,大喝一声“撤,”就边抵挡边向往走。青君彦弯下腰,抱起了吴心猿,也向外面奔去。 陶树蕙等人听到师傅的命令,也向外面奔去。 关射孤与叶长老在外奔的时候,分别向管不成、东燕层的对手击了一掌。他们的这一掌,使出了强劲的灵力,阻止了他们的对手对他们的攻击,使得他们可以分身往外跑。 他们很快跑到了铁落教的大门处。关射孤凌空一掌,把大门击开了。关射孤与叶长老断后,让弟子们先出去。弟子们全都出去后,他们才出去。 鲍天施等人很快赶了过来,准备冲出门外。 关射孤对叶长老曰:“叶师兄,千花箭。”话音刚落,他们二人双双挥动衣袖,数不清的小短箭,从他们的袖中激射而出,在鲍天施等人面前,形成了满天花雨。 这千花箭是春秋代序门的绝技。关射孤与叶长老对这门绝技,已修炼了二十多年,射出的短箭,蕴含了强大的灵力。 趁鲍天施等人抵挡千花箭的时候,关射孤与弟子们跑得远了,看不到踪影了。 第7章 真容初现 众人下得冥象山,关射孤看了看青君彦怀抱中的吴心猿。吴心猿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血色。他把手伸到吴心猿的鼻下探了探,发现吴心猿还有气息,只不过很微弱。他伸出右掌,抵住吴心猿的后背,发出真气,游移到吴心猿的五脏六腑。过了一会,吴心猿颤动了一下,就没有再动了。他又扒开吴心猿的口齿,把一枚丹药塞进吴心猿的嘴里,手掌轻拍吴心猿的嘴巴,丹药下到了吴心猿的肚中。这枚丹药是他精心炼制的,唤做“赤松续命丹,”对身受重伤之人,可以延缓死亡时间。他对青君彦曰:“君彦,心猿被照影神光砚击中,伤势十分严重,必须要连续不断地给他输入真气,才能保住他的性命,这件事就交给汝了。汝一定要全力以赴,争取回到穆阳山心猿还是个活人。” 关射孤知道青君彦的修为境界,他认为凭青君彦的修为,完全可以做到这件事。 青君彦见吴心猿这副样子,想着吴心猿平时对他的好,心下十分悲痛,眼眶都湿润了,眼泪止不住变要掉下来。听了师傅的话,他点了点头曰:“请师傅放心,吾一定会让吴师弟活着回到穆阳山。”他又把一粒天命丹与一粒芝草洗髓丹,塞进吴心猿的嘴里,用掌拍进了吴心猿的肚里。 关射孤扫视了众人一眼,怕鲍天施带人追下来,心想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才能脱离危险。他对众人曰:“上马,快马加鞭,跟吾回穆阳山去。”说完,第一个跳上了马,向穆阳山方向疾奔。 众人听到他的命令,都快快跳上了马,用马鞭猛力抽打着马,跟在关射孤的后面。 青君彦把吴心猿抱在怀里,左掌抵住他的命门,把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一下都不敢松手。右手挥着马鞭,不停地用力抽打着骏马。 这样快马加鞭跑了约五千里后,关射孤停了下来,凝聚灵力到眼睛,向后一动不动地看。凭着他的修为,他可以看十里路远。 青君彦也吟起利眼诀,向后看了看,目力范围之内,没有看到鲍天施的追兵。 关射孤确认鲍天施没有追来,才跳下马来,走到青君彦这里,去查看吴心猿的伤情。 吴心猿还是双眼紧闭,面如金纸,呼吸很微弱。关射孤皱着眉头,走了开去,沉着脸说“快走,一刻也不要停留。” 众人又奋力抽打骏马,飞速地向前奔去。 来到一个小镇上,除了青君彦外,其他人都吃了一些东西。青君彦心里十分悲痛,一点都吃不下。吃完后,众人又上马狂奔。 行了约一千里,被骑在马上的两个人挡住了去路。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翼钟仙侠。” 关射孤在马上拱了拱手,曰:“翼钟仙侠请让路,吾等有急事要赶回穆阳山。” 陈天翼笑嘻嘻地曰:“关掌门,反正出来了,那么着急回去做什么,慢慢地走,欣赏欣赏这一路的美景,不亦乐乎。” 陆天钟也附合曰:“是呀,出来一趟不容易,良辰美景不欣赏太可惜了。” 关射孤担心吴心猿的伤势,想要马不停蹄地赶路,不想跟这两个活宝纠缠。他知道,跟他们纠缠下去,会耽误吴心猿的救治。 关射孤冷冷地曰:“翼钟仙侠,吾等真的有急事,耽搁不得,请汝等让吾等一条路。” 听了这话,陆天钟嘻笑着曰:“关掌门,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呀,可否说给吾等听听。” 关射孤心里十分愤怒,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他对翼钟双侠曰:“吾的一个弟子受了重伤,要急着赶回去救治他,快快让路。”关射孤心中焦急,语气也就没那么平和了。 青君彦也心急如焚,对翼钟仙侠曰:“两位仙侠,快请让路,吾等真是要急着赶回去。” 陈天翼还是笑着曰:“春秋代序门冠绝天下,所向披靡,还会被人打伤吗?这不可能。” 陆天钟也笑曰:“是呀,春秋代序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还会被人打伤吗?不要哄吾等。” 叶长老见此情景,也曰:“两位仙侠,吾门的一个弟子,真的是被人打成重伤了,目下急着赶回穆阳山去疗伤,时间耽误不得,还请二位仙侠让路。” 陈天翼翻了翻怪眼,曰:“吾不相信,春秋代序门的人会被人打伤。” “是呀,春秋代序门如此高强,吾也不相信会被人打伤。”陆天钟也跟着翻着白眼曰。 关射孤心想,再与这两个活宝纠缠下去,吴心猿的危险可就大了。时间就是生命,耽搁不得了。正想到这里,忽见青君彦抱着吴心猿,从马上飞腾到了翼钟仙侠面前。 “这就是本门受伤的弟子,已经昏迷两天了,望两们仙侠让一条路,吾等要赶回去救治他。”青君彦怒视着翼钟仙侠曰。 翼钟仙侠二人瞧了瞧青君彦怀中的吴心猿,陆天钟故意抬头望着天曰:“难道春秋代序门的人真的被人打伤了,不知是不是自己打伤自己的。” “就是呀,一时间想不开了,自己打伤自己也有可能。”陈天钟附合曰。 “二位仙侠,吾等真的不能耽搁时间了,就请让一条路。”青君彦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就算真的是被人打伤了,怎么受伤的不是关掌门或者叶长老呢?”陈天钟怪笑着曰。 陆天翼曰:“是呀,关掌门与叶长老怎么没受伤呢?前次中元大比关掌门好像受了伤,叶长老好像害怕……没有去。” 听了此话,关射孤与叶长老怒不可及,正要出手赶开这两个活宝,青君彦比他们先出手了。 青君彦听翼钟仙侠绕来绕去,实在是跟他们说不清了,如果再这样说下去,他们越说越有劲,可能说到天黒,这两个活宝还在耍嘴皮子。他意念灵动,凝聚灵力,向翼钟仙侠发了一掌,这是掌心雷。只见一个又一个的红色的小圆球,从青君彦的手掌飞出,向翼钟仙侠击去。 翼钟仙侠赶忙取出他们的仙灵武器石斧,快速挥动起来。小圆球与石斧发生碰撞,瞬间就爆炸了。小圆球化作一道红色的烟雾,凫凫上升,一会就看不见了。青君彦发出的十多个掌心雷,悉数被他们的石斧挡下了。 陈天翼挥了挥石斧,对青君彦曰:“小朋友,怎么样,拿这东西来给吾玩,真是太好玩了。” “还有不有了,吾等还想玩玩,吾等还没有玩够呢。”陆天钟附合着曰。 青君彦怒喝一声,要玩就给汝等玩个够,他收回了手掌,略停了停,催动灵力,再次向他们发出一掌,正是三灵掌芒。三道红、黄、淡绿的光芒,疾速径直射向翼钟仙侠。 翼钟仙仙侠知道厉害,不敢直接用石斧去抵御,只得偏开身子躲开掌芒的攻击。 青君彦不停地催动体内的灵力,掌芒不停地从他手掌中发出,向翼钟仙侠射过去。 翼钟仙侠东躲西藏,跳下马来,在地上滚来滚去,形状甚是狼狈。 三灵掌芒来得实在是太快了,躲不胜躲。其中一道黄色的掌芒,射穿了陆天钟的衣袖;一道淡绿色的掌芒,射穿了陈天钟的衣角。两人看着射穿的地方,都愣住了。 青君彦曰:“两位仙侠再不让道,那在下真的要不客气了。” 陈天翼与陆天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额上冒出了冷汗,脸上皆是惊俱之色。他们想,要是这掌芒射中了心脏,他们就没得活路了。他们从地上爬起来,乖乖地把马牵开,把道路让出来。 “得罪了,后会有期。”青君彦一边说,一边猛力抽着骏马向前奔驰。 关射孤等人也抽打着马,跟在青君彦的后面,向穆阳山狂奔。 经过长时间的奔驰,他们终于回到了穆阳山。 几万里路,青君彦的左掌,始终没有离开过吴心猿的后背,真力的输入一下都没有断过。纵使青君彦灵力强大,经过这样一折腾,他的身体也受不了了。过了九曲桥,刚进入大殿,他就倒了下去。 关射孤知道,青君彦是因为长途奔涉,加之不断地给吴心猿输入真力,身体太疲惫了,才昏倒的,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关射孤担心的是吴心猿。他弯下腰,去看倒在地上的吴心猿。吴心猿没有了青君彦的真气输入,脸色骤变,气息变得很微弱了。刻不容缓,二话没说。关射孤一把抱起吴心猿,就向大殿后面奔去。奔了约五十多里路,来到一座高高的山峰下。山峰离山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关射孤抱着吴心猿,御剑飞起来,直接飞进了山洞。 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关射孤把吴心猿平放在地下,脸部朝上躺着。关射孤出手如电,飞速地用食指点了吴心猿的眉心,两肩的肩窝,心窝,丹田及两脚的脚踝内侧一下。他每点一下,雄浑的真力,就从他的手指进入了吴心猿的体内。他点完之后,吴心猿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真力的滋润,脸色慢慢变好,气息也比先前大了一些,只不过还是处于昏睡状态。 关射孤知道,吴心猿被利不归的照影神光砚打中右胸,伤及了五脏六腑,不是一下能治好的。他再次看了看吴心猿,就走出山洞,御剑飞到地面。 这个山洞叫光阴洞,里面聚集了整座山的灵气,灵气十分充足聚合,是春秋代序门专门用来治疗重伤人员用的。重伤人员在这个山洞里,无时无刻都被浓郁的天然的灵气熏陶,对伤势的恢复非常有利。 关射孤每天来一次光阴洞,给吴心猿输入真气。其他的弟子向他提出,要看看吴心猿,都被他拒绝了。一是他不想其他人,来打扰吴心猿的恢复。吴心猿在光阴洞中疗伤,需要绝对的安静;二是春秋代序门有规定,境界不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层楼境界,不得进入光阴洞。 春秋代序门这样规定,自有它的道理。光阴洞中聚集了浓浓的天然的灵气,可以作疗伤用,也可以作为修炼用。但是境界达不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重楼,进入这个洞中,反而会被浓郁的灵气熏得昏过去,更遑论修炼。达到了这个境界,不仅不会昏过去,还可以调动自身的灵力,吸收洞中的灵气,提高修炼的效能。 关射孤的弟子中,只有陶树蕙、萧薜荔与青君彦,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重楼境界。关射孤一直认为,青君彦只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六重楼境界,殊不知,青君彦修炼“天行健”与“地势刊”功诀,加之服用石钟乳粉末,早已达到了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达到这个境界,本可以御剑飞行了,但是青君彦并没有这样做,还是像以住一样,飞腾攀升山崖,所以关射孤没有看出青君彦真实的境界。 青君彦这样做,也是考虑师傅关射孤的面子问题。关射孤的境界也是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也达到了这个境界,那关射孤会怎样想呢?那还怎么来教他呢? 其实,青君彦不知道,他的修为在修炼中快速提高了,但关射孤的修为也在修炼中提高了,关射孤的修为已达到盖棺唤起第二层楼境界。 过了三天,关射孤见吴心猿在他的真力的滋润下,以及在光阴洞中灵气的熏陶下,脸上有了点颜色,呼吸也比原来平稳多了,就答应了陶树蕙、萧薜荔与青君彦去看望吴心猿的要求。 关射孤率先御剑飞到光阴洞后,陶树蕙、萧薜荔与青君彦三人,两个飞腾,才进入了光阴洞。 关射孤示意他们三人不要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吴心猿。 陶树蕙等三人,弯下腰来,仔细地看着吴心猿的脸庞,关射孤则背对着他们,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三人看了一会,关射孤轻轻地走了过来,示意三人走开。待三人走开了一些,他弯下腰来,右手伸到吴心猿的脑后,轻轻地慢慢地一揭,差不多把陶树蕙等三人惊倒了。 关射孤从吴心猿脑后,揭下了一张面皮。那张面皮做得非常之好,颜色与真人的皮肤极其相似,使人很难看出来,吴心猿戴了一副面具。 关射孤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吴心猿戴了一副面具,只不过一直没有说破。 面具被揭开后,呈现在陶树蕙三人面前的,是一张清秀卓绝,且隐隐带有勃勃英气的女人的脸。 最吃惊的还是青君彦,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是谁?她就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公主伍蹁跹。 第8章 烟雨璇玑 “‘七巧还元丹’吾等能炼制吗?”青君彦问。 关射孤摇了摇头曰:“‘七巧还元丹’的配方吾不知道,没办法炼制。” “那谁有‘七巧还元丹’呢?”青君彦又问。 关射孤曰:“烟雨璇玑。” “烟雨璇玑是谁?”青君彦曰。 关射孤曰:“烟雨璇玑是一个怪人,他很英俊,却总认为自己长得丑陋,成年后就不断地自毁自己的容貌,今年在脸上划一划,明年在脸上戳一戳,后年在脸上挫一挫,把自己的一张脸弄得没有人样了,看过他的人,都说那张脸太恐怖了,今生都忘不了那张脸。” “不过就是丑陋一点,这有什么好怕的。吴师弟……吴师妹是因为保护吾才受的伤,吾去向烟雨璇玑求取‘七巧还元丹’,来治吴师妹的伤。”青君彦曰。 关射孤怔怔地看着前方,过了一会才曰:“烟雨璇玑不单是容貌怪,性情更怪。去向他求药的人无数,大多都是空手而归。” “为什么呢?师傅。”青君彦曰。 关射孤曰:“他喜欢的人,不要一个絮絮,就会爽快地把丹药给别人。若是他不喜欢的人,给他再多的絮絮,他瞧都不瞧一眼。他会提古怪难办的要求,要完成他的要求,他才会给人家丹药。他提的要求,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自然拿不到丹药。” “师傅,无论如何,吾也要去试一试。”青君彦曰。 关射孤沉吟了一会,曰:“好,希望汝拿到丹药回来,救好心猿的伤。” 陶树蕙与萧薜荔曰:“师傅,让吾等也去,青师弟一个人去,力量太单薄了。” 关射孤曰:“又不是去打架,无需去那么多人,君彦与燕层二人去就行了。” …… 第二天,青君彦与东燕层向关射孤辞行,去找烟雨璇玑要药。 关射孤曰:“汝等切不可弄得他生气,要是他生气了,汝等就拿不到丹药了。” “是,师傅。”青君彦曰。 “还有……”关射孤曰,“汝等不能向他透露师承。” 青君彦曰:“是,师傅,一切照办。” “好,汝等去。”关射孤曰。 烟雨璇玑的居处,位于黑白发部落境内,离穆阳山有六万多里路。关射孤也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至于具体在哪座山峰,他也不清楚。 青君彦与东燕层坐着骏马,下了穆阳山。在山脚下,青君彦取出“万里走单骑,”连接在东燕层的脚筋上。他对东燕层曰:“东师弟,坐骏马去,要六天多,汝踩‘万里走单骑’,可日行两万,三天就可到了。吴师妹的伤情耽搁不得,越快救治越好,吾等就不乘马了。” 东燕层曰:“一切听师兄吩咐,可是吾不会用‘万里走单骑’呀。” “这个简单,吾教汝它的咒语,很快汝就能学会。”青君彦曰。 “万里走单骑”的咒语比较简单,花了约半个时辰,东燕层就记住了。 东燕层试着念动咒语,他的两只脚如飞地前行。他没料到“万里走单骑”竟这样快,一时间把持不住,摔了一个大跟斗。 青君彦扶起他,曰:“东师弟,汝念咒语不要太快了,要慢慢地念,‘万里走单骑’就会慢慢加快速度,汝熟悉之后,才可以快念咒语。” 东燕层如青君彦所说,慢慢地念动咒语,“万里走单骑”慢慢地行走起来,逐渐加快。他稳住了身形,加快念动咒语,他的两脚飞也似的前行。这次,他掌握了要领,没有摔倒了。他两耳生风,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退,他从没感觉过这样飞快行走,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 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取出来,念动咒语,剑悬在空中。他一个飞腾,跳上了剑,剑又飞得高了些,飞速地向前飞去。 “万里走单骑”再快,也没有他御剑飞行快。他不控制住速度,不紧不慢地跟在东燕层的后面,这样对东燕层有个照料。 两人行走了一天多,到达了三国交界的城市公狸。公狸属于黑白发部落,他们已经进入黑白发部落了。 青君彦叫东燕层停下来,他按下去头,落到了地上,收起了三灵无痕剑。他教东燕层,把“万里走单骑”也收了。 青君彦对东燕层曰:“肚子咕咕叫了很久了,前肚皮快挨到后肚皮了,吾等下公狸去吃点东西再走。” 他们从公狸的入口,拾级而下。两个手持长戟的士兵,分站在两个大灯笼下。每个灯笼里有七八只破光虫,发出耀眼的白光。 其中一个士兵问曰:“干什么的?路牌。” 青君彦答曰:“吾等是重瞳帝国的人,想到贵国来做点生意,这是吾等的路牌,请看。” 这个士兵接过路牌看了看,又打量了青君彦二人一下,把路牌还给青君彦曰:“下去,按路标走,不然会迷路的。” 青君彦连连称是。 下了三十多级台阶后,就来到了黑白发部落的地面。他俩左转右拐,转了五六道弯,才看到了黑白发部落的街市。。 他们正准备向街市走去,忽然从右侧的甬道里,窜出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他们手上都拿着一个钵子,向青君彦二人围了过来。 青君彦看他们的装扮,就知道他们是身处黑白发部落最下层的殷其雷。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大把絮絮,分发给这些殷其雷。东燕层也学着青君彦,把絮絮分发给这些殷其雷。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殷其雷,走向前靠近青君彦,曰:“汝就是青仙侠,吾等上次见过面。” 青君彦看了看他的脸,想起上次被殷其雷围住的情况,曰:“吾没有记错的话,汝叫年迅。” “是的,青仙侠没有记错,吾就是年迅。”那个殷其雷曰。 青君彦曰:“汝等在这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讨吃呗。”年迅曰。 青君彦看着这群面有菜色、瘦弱不堪的殷其雷,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他心中比上次更坚定,要救殷其雷脱离苦海。 青君彦正沉思间,年迅曰:“青仙侠此行有何贵干?” “哦,吾的一个亲人受了重伤,要去找烟雨璇玑要丹药来救治。”青君彦曰。 “找烟雨璇玑?”年迅皱着眉头问。 “是的,怎么了?”青君彦答曰。 “这……恐怕不好找。” “汝知道烟雨璇玑在哪里修行吗?” “知是知道,不过……” 青君彦听年迅说,他知道烟雨璇玑的居处,心里乐开了花。忙问:“,年兄弟,他是在哪里,可否见告。” “青仙侠仁义体恤,吾等感谢不尽,当然会告诉汝。” “到底在哪里?”青君彦焦急地问。 “他在惜诵山,离此有一万多里路。” “惜诵山往哪个方向去?” “是那个方向。”年讯指了指西南方向。“不过,这座山相当难找,吾去过一次,还记得在哪里。” 青君彦心想,果如师傅所说,烟雨璇玑的居处确实难找。如果自己贸然去找,不知要花费多少时日才找得到,会耽误了伍蹁跹的治疗,不如就叫年迅带着我们去。 “年兄弟,汝可不可以给吾等带带路。”青君彦曰。 年迅脸有喜色,曰:“好呀,能够为青仙侠带路,吾很乐意。” “既然这样,吾等吃点东西就上路。”青君彦曰。 “好的。”年迅曰。 公狸城虽是边境城市,城区也不大,但街市非常繁荣。街上往来的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从服色来看,有很多外国人,不知是重瞳帝国的人,还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 年迅带着青君彦与东燕层,走进了一家干净的店面。店主拿眼睛盯着年迅,好像在看一只怪物。 黑白发部落的殷其雷,都是靠在外面乞讨过日子,每天讨到的东西仅够糊口,有时连肚子都填不饱,更别说进店子去吃饭了。所以店主会有怪异的神色看年专家。 他们吃得饱饱的,花了两个元贝,还不到一个絮絮,青君彦觉得很划得来。 吃完之后,他们就上路了。他们从公狸城的入口,上到了地面。因为公狸城在地下,且房屋都不高大,道路也狭窄,无法飞速地行进,只能回到地面来。地面除了一些山和一些花草树木,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很适合“万里走单骑”行走。 青君彦对年迅曰:“年兄弟,汝一路闭上眼睛,不要睁开,不然会吓着的。” “好的。”年迅就闭上了眼睛。 东燕层念起咒语,踩着“万里走单骑”飞速前进。青君彦则一手抱起年迅,御剑飞了起来。 年迅只觉得耳边呼呼生风,有如腾云驾雾。他遵照青君彦的话,一直闭着眼睛。 朝着年迅所指的方向,飞行了一天,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有很多座山,但都没有连着。山有高有低,有大有小。高的有几千丈,低的只有十多丈。大的有一个小城市那么大,小的只有十多个大殿那么大。 青君彦飞到地上,对年迅曰:“年兄弟,汝看看,是不是这里。” 年迅睁开眼睛,四下望了望,曰:“青仙侠,就是这里,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了。” “那就好,年兄弟,汝也不用叫吾等仙侠,汝就叫吾青大哥,叫他东大哥。” 听了此言,年迅眼睛湿润了。作为殷其雷,从出生以来,就一直被人鄙视,一直抬不起头。从来没有一个像青君彦这样,和颜悦色地对他说话。 年迅曰:“这怎么行呢?吾是低贱的殷其雷,怎么能跟汝等称兄道弟呢?” “唉,汝说这话就见外了。自第一眼见到汝起,吾就把汝当兄弟看待,吾早就立下誓言,一定要救黑白发部落所有的殷其雷脱离苦海,吾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只不过还没到时候。”青君彦曰。 “青仙侠……”年迅曰。 青君彦打断了他的话,曰:“别再叫青仙侠了,叫青大哥。” “青……青大哥若能救殷其雷脱离苦海,那就是吾等殷其雷的再生父母。”年迅感动地曰。 “这事以后再说,目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快速找到惜诵山,找到烟雨璇玑取得丹药。”青君彦曰。 这里大大小小的山有一百多座,设若一座座去找,不知要多少天才找得完。 年迅看了看这些山,曰:“吾是五年前来过的了,不是一下就能找到,印象是还有的。” 年迅在前,青君彦与东燕层在后,开始寻找。 找了约一个时辰,他们吃了点东西继续找。当来到一座山前时,年迅高声曰:“青大哥,东大哥,没错,就是这座山,这就是惜诵山。汝等看,这棵泥拿树还与五年前一样,没有长高。”年迅指了指山坡。 青君彦放眼望去,看见山坡上有一棵树,特别高,特别直,树冠像一把伞,非常引人注目。他不认识泥拿树,他认为年迅所指的泥拿树就是这棵树。他又望了望这座山,发现这山也不怎么高,比旁边的山矮了不少。他心想,烟雨璇玑怎么住在这么矮的山上。 他问年迅:“年兄弟,没弄错。” “青大哥,不会弄错的,就是这座山。只有惜诵山有泥拿树,其他的山都没有。”年迅答曰。 青君彦吟起利眼诀,向这座山周围的山扫视了一遍,果真没有发现泥拿树。他已达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现在用利眼诀,可以看清二十里路远的东西。 “既然这样,那吾等就上山。”青君彦曰。 “万里走单骑”只能在平地用,上山就派不上用场。东燕层把“万里走单骑”还给青君彦,一个接一个的飞腾上山,每下一个飞腾,脚尖都要在山坡上点一下,借一些力。 约一盏茶时分,东燕层上到了山顶。 青君彦看到东燕层到了山顶,对年迅曰:“年兄弟,请汝再闭上眼睛。” 年迅依言而行。 青君彦一把揽起年迅,御剑往山顶飞,不一会儿,就上到了山顶。他对年迅曰:“可以睁开眼了。” 年迅睁开了眼。 年迅原来没有到过惜诵山山顶,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动人心魄的一幕。山顶没有石头,全都是一些奇花异草,掌梦鹿、吉祥鸡、清瑶猪、寄思鹅、渡蓼鼠等,很多在山下看不到的不知名的小动物,穿梭在花草间,时而露头,时而奔跑,时而隐藏,可爱极了。 三人站着不动,欣赏着这人间难得的美景。一阵风吹来,花草纷纷摇头,小动物都伏着不动。等风过去之后,又欢快地跑动。 过了约一刻钟,青君彦曰:“美景也欣赏够了,该去找烟雨璇玑了。” 烟雨璇玑是黑白发部落人,自然也住在地下。三人在山顶,仔细地寻找着烟雨璇玑居处的入口。找来找去,找了三个时辰,还没有找到。 青君彦想,这山顶差不多找遍了,怎么还不见烟雨璇玑,难道年迅弄错山了。 他问年迅:“年兄弟,汝没弄错。” 年迅曰:“绝对没错,哪棵泥拿树只有惜诵山才有。” 他们边走边说着话,骤然,一只渡蓼鼠向年迅的头部扑去。年迅惊慌失措,吓得叫了起来,往旁边跑了十多步。 “青大哥……”年迅惶急地叫着。 青君彦回过头来,只看见年迅的一只手臂,整个人都看不到了。 原来,年迅躲避渡蓼鼠的时候,跑到了山顶的边缘,一脚踏空了,人往山下掉去。 说时迟,那时快,青君彦一个飞跃,奔到了山边。右手疾速伸出,抓住了年迅的手腕,年迅的两只脚却在不停踢动。 青君彦把年迅拉上山顶,年迅惊魂未定,却笑着对青君彦曰:“青大哥,吾找到烟雨璇玑居处的入口了。” “在哪?”青君彦疑惑地看着年迅。 年迅用手指了指刚才掉下去的地方,曰:“就在这下面。” “在这下面?”青君彦更疑惑了。 “没错,就在这下面。”年迅笑着曰。 原来年迅掉下去的时候,被青君彦抓住手腕,才没掉下山去。他的双脚在不停踢动的过程中,感到每次都踢空,没有踢到山坡。当时,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到山顶后,他如醍醐灌顶,突然明白了,他的脚踢空的原因,是因为脚踢处有一个洞。他的脚每次都踢在洞口,自然踢不到东西。 青君彦对东燕层和年迅曰:“汝等二人在这里不要走,待吾去看个究竟。” 第9章 惜诵求药 说毕,青君彦御剑飞起来,慢慢往下飞。只一下,就到了年迅说的那个洞口。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人进出。他抬头看了看,洞口的上头錾着金灿灿的“烟雨璇玑”四字。瞅到这四个字,他大喜过望,心想,终于找到要找的人了。 他将头伸出洞口,对着上面曰:“东师弟,年兄弟,这里是了烟雨璇玑的居处,汝等在上面等吾,吾拿到丹药就上来。” 东燕层与年迅都答应。 洞口的四周,都被长草包围,只有少量的光能射进去,洞口的第一段路,就显得非常昏暗,洞的高度也很低,只能弯着腰才能前行。青君彦屏住呼吸,罗锅着腰,轻轻地慢慢地向前走。越往前,光线就越少。走了三十多步,洞中就黑黝黝的了,伸手不见五指。 青君彦吟起利眼诀,继续前行。走了五十多步后,遇到了一个向右转的弯。他停住脚步,往右瞧了瞧,没有发现什么,才继续往前走。这个甬道比之前的要高一些,他的腰可以稍微往上抬,不过,还是不能直立。又走了五十多步后,他遇到了一个向左转的弯。他又停下脚步,向左瞅了瞅,没发现异常,就继续往前走去。 这个甬道比之前的又要高一点,他可以完全伸直身子。他挺起腰,舒展了一下身子,接着前行。越往前走,甬道变得越高越宽,也越发明亮起来。 这时,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声音非常难听,还有些憷人。“不速之客,谁同意汝进来的。擅闯老夫的洞府,可是要吃亏的。”他停下来,分辨了一下声音,觉得这声音来自右侧。再往前几步,有一个右拐的弯。他向右拐进去,是一个很高很大的洞。洞中有一张石椅,一张石桌,一张石床。石桌的两侧,分别点着一支又长又粗的蜡烛。借着烛光看过去,他看到石椅上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衣饰是红褐色的,上面纹着很多小鱼,与黑白发部落之人的穿着无异。他的头发披散在后面,乱蓬蓬的。一看到那人的脸,他的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心脏也猛跳了几下。那张脸实在是太令人恐怖了,难怪看到的人会终生难忘。 那人的脸上横七竖八有十多道疤痕。疤痕长短不一,颜色各异,有黑色的,有紫色的,有青色的,还有蓝色的。 他再仔细瞅了瞅,发觉这人并不老,不过二十来岁。刚才,他听到此人自称老夫,他以为此人是一个老者,没想到还这么年轻,与自己的年龄仿佛。 冰冷的声音,从那人的口中发出,“汝是何人?来此作什?” 听到声音,青君彦晃过神来。他向那人深深鞠了一躬,曰:“在下青君彦,见过烟雨璇玑处士。” “汝是何门何派的?” “在下修为低浅,怕辱没师门,不敢言说,望乞恕罪。” “汝怎么不通报一声,就擅闯进来。” “这个……这个……”青君彦嗫嚅着,不知怎么回答。 “洞口入口的左上侧吊着一个铃铛,汝摇一摇铃铛,老夫就知道有人来了。” 烟雨璇玑本来年纪轻轻,却口口声声老夫老夫,显得老气横秋。 “这个……吾真的没注意到,还望处士海涵。”青君彦又向烟雨璇玑行了一礼。 “汝的眼睛那么锋利,还会没有看到?”烟雨璇玑带着责问的口气,向青君彦发问。 “在下进得匆忙,确实没有看到铃铛。” 烟雨璇玑见青君彦神色真诚,不像说假话。“汝还没有回答吾,汝来此作什?” “在下慕名前来求见处士,是要请处士赐一丹药,去解救吾的兄弟。” “汝要什么丹药?” “七巧还元丹。” “七巧还元丹,老夫这里没有了。” 听了此话,青君彦认为烟雨璇玑在说谎,他是不想给七巧还元丹,故意这样说。 “在下的兄弟伤情严重,生命垂危,还望处士慈悲,赐吾七巧还元丹,倘能如愿,感谢不尽!” “老夫说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汝出去,不要在这纠缠老夫。”烟雨璇玑显得有些不耐烦。 “处士,还望汝垂怜,求救吾的兄弟,吾一定……” 青君彦的话还没说完,烟雨璇玑把手掌对着他一推,掌心发出三道烟雾,径直向他射过来。这三道烟雾分别为红、黑、蓝色。红色烟雾袭击他的头部,黑色烟雾袭击他的心窝,蓝色烟雾袭击他的小腹。三道烟雾中蕴含了极大的灵力,每道烟雾中隐藏着一把相同颜色的飞镖,被击中的话,非死即伤。 青君彦见烟雾厉害,意念灵动,运转灵力,双掌在胸前一合,强劲的灵气迸发而出,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道灵气屏障。烟雾碰到灵气屏障,发出一声响声。三道烟雾瞬间就化为轻烟,飘散开去。烟雾中隐藏的飞镖,也被灵气屏障挡住,掉在地下,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烟雨璇玑看到自己发出的三道烟雾,被青君彦的灵气屏障悉数挡住,感到有些愕然。他端坐在石椅上,身子不动,双掌在身前划了一个圈,就不断地向青君彦挥动。随着他的手掌的摇动,灵气凝结凝结成的小小的白雾团,不断地从他的手掌心发出,攻向青君彦。 青君彦左脚向前点地,把体内灵气集聚到两手的食指上。他握拳伸出食指,双指翻飞,对准袭来的白雾团点去。饱含灵气的白雾团,被他的手指一点,发生爆炸,发出一声大响,顷刻四散飘移,瞬间就不见了。 烟雨璇玑不动声色,继续不停地挥动手掌,白雾团不断地从他的手掌激射出来,冲向青君彦。这次发出的白雾团,比先前发出的白雾团,蕴含的灵气要多得多。 青君彦意念灵动,向两个手指输去了更多的灵力。手指点到白雾团,仍是发生爆炸,连连作响,没有伤到青君彦的毫发。 烟雨璇玑停止了手掌的舞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宝剑,飞身而起,像一头凶猛的大雕,向青君彦猛扑过去。 青君彦快速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三灵无痕剑,去抵御烟雾璇玑的攻击。 烟雾璇玑身在空中,身子不停地抖动,把剑不停地向青君彦虚刺。宝剑中蕴含的灵气激射而出,射向青君彦身体的各个部位。 宝剑中射出的灵气来得太快,青君彦来不及结灵气屏障,挥舞着三灵无痕剑,上下左右,腾挪闪移,躲避着强大灵气的袭击。 有些灵气剑被青君彦躲开了,射中他后面的石壁。石壁被射出了一个个的窟窿,石屑飞散而下;有些灵气剑被他的三灵无痕剑挡了回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烟雨璇玑见自己发出的灵气剑,没有一把刺中青君彦,立时变得大怒,青筋暴涨,脸部肌肉扭曲,各种颜色的疤痕变了形,显得更为狰狞恐怖。 烟雨璇玑身悬空中,向青君彦发射灵气一刻钟,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灵力消耗很大,渐渐有些不支了,剑的挥动也变慢了。青君彦却灵气十足,毫无疲惫之态,轻描淡写地躲闪着射来的灵气剑。这样耗下去,烟雨璇玑显然不能支撑多久了。 猝然,烟雨璇玑面露狰狞,拼尽全力,向宝剑中再注入了最后一些灵气。须臾,灵气剑消失了,宝剑的剑身迸射出很多晶亮的水珠,向青君彦射过去。青君彦的面前,形成了一片水珠花雨。水珠中蕴含的灵气,比灵气剑还要强劲。 青君彦一边躲闪一边想,自己是来求取灵丹的,若是在斗法中胜了烟雨璇玑,那么烟雨璇玑会很没面子。这样一来,烟雨璇玑就不会把丹药给自己了。想念及此,青君彦故意放慢了脚步,三灵无痕剑也变慢了。瞅准时机,青君彦在躲避水珠时,手臂稍微放慢了一点。水珠并没有伤及青君彦,只是射穿了青君彦的衣袖。 看到青君彦的衣袖被射穿,烟雨璇玑倒飞回去,坐在了石椅上,把宝剑收进储物袋中,面有喜色地瞧着青君彦。 青君彦也把三灵无痕剑收入储物戒指,向烟雨璇玑打了个拱手,曰:“处士的仙法高深莫测,在下甘拜下风。” 烟雨璇玑调匀了呼吸,对青君彦曰:“小子,刚才是对汝擅闯洞府的惩罚。下次若再敢这样,定不饶汝,听清了吗?” “听清楚了,在下下次不敢了。”青君彦为了得到丹药,只是一味地服软。“这下,处士可赐予丹药给吾了。” 烟雨璇玑盯着青君彦,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震彻山洞。笑声停住后,曰:“吾说了没有七巧还元丹了,汝还是不信。” 青君彦认为烟雨璇玑还是不肯给丹药,才故意这样讲的。 青君彦想了想,曰:“处士,汝难道还要在下办什么事吗?只要在下办得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烟雨璇玑翻了翻白眼,曰:“是的,汝给吾办一件事,吾就给汝丹药。” “处士请说,到底是什么事?” 烟雨璇玑又翻了一次白眼,曰:“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吾很久没吃天柔鱼了,汝给吾捞一条天柔鱼来吃。” 青君彦以前从没有听说过天柔鱼,不知天柔鱼是什么样子,要到哪里去捞。 青君彦曰:“处士,请告知在下到哪里能够捞到天柔鱼。” “合欢海。”烟雨璇玑闭着眼睛曰。 青君彦不知道合欢海在哪里,曰:“望处士告知合欢海在哪里?” “这个嘛……”烟雨璇玑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青君彦,“汝自己去找,吾也不知道合欢海在哪里。” 青君彦以为,烟雨璇玑不想告诉他合欢海的位置,恳切地曰:“处士,吾真的不知道合欢海在哪里?请汝告知。” “汝这人烦得很,”烟雨璇玑打了一个呵欠,“吾也真的不知道合欢海在哪里,汝不要再问吾了,吾想睡觉了,汝出去。” 烟雨璇玑下了逐客令,青君彦只得退出了山洞。他飞身上到惜诵山顶,看到东燕层与年迅各倚着一棵大树在打盹。他走近他俩,他俩听到响声,就醒过来了。 东燕层曰:“青师兄,拿到七巧还元丹了吗?” 青君彦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怎么,他不肯给?”年迅曰。 “他要吾给他捞一条天柔鱼,他才给吾丹药。” “天柔鱼?”东燕层皱着眉头,“天柔鱼通身金黄色,形体与人差不多大,有补气通窍之功效。” 青君彦喜曰:“东师弟,汝见过天柔鱼?” “吾没见过。” “那汝怎么知道天柔鱼长什么样?” “吾是在吾爷爷传给吾的那本书上看到的。” “那汝知道合欢海在哪里吗?” “合欢海?”东燕层摇了摇头,“不知道。” 青君彦刚高兴起来,马上就沮丧下去了。他把头转向右侧,怔怔地看着前方。 “青大哥,吾知道合欢海在哪里。”年迅曰。 青君彦马上又兴高采烈,曰:“年兄弟,合欢海在哪里?” “合欢海就位于吾黑白发部落境内,具体的位置吾也不知道在哪里,吾只知道大致的方向。不过,听说那个地方很远很偏僻,几乎没有人去。”年迅曰,“吾听人说,不能生育孩子的夫妇,只要到合欢海去洗一次澡,就能生下小孩。” 只要知道合欢海的位置,里程对青君彦来说,不是个问题。 “年兄弟,合欢海有多远呢?”青君彦曰。 年迅搔了搔头,曰:“可能……可能有四万里。” 青君彦抱着年迅,从惜诵山顶飞了下来。出了惜诵山脉,年迅就指着方向,告诉青君彦合欢海的位置。 青君彦对年迅曰:“好,年兄弟,谢谢汝了,吾把汝带回家去,吾再同东师弟到合欢海去。” 青君彦抱着年迅御剑飞行,东燕层踩着万里走单骑走在前面。到了公狸城的入口,青君彦与年迅道别,就与东燕层踏上了去往合欢海的路上。 按着年迅指引的方向,青君彦御剑,东燕层踩万里走单骑,只要了两天时间,就来到了合欢海边。 合欢海比青君彦想像中的要小,海滩倒是很大,海水是金黄色的。他们到来的时候,海水很平静,听不到声音,也没有一点浪花。 青君彦与东燕层,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金黄色的海,两人站在海滩上,久久地望着海面,没有吱声。 过了一盏茶时分,东燕层对青君彦曰:“青师兄,还是没有看见天柔鱼呀,不知道天柔鱼在海中什么地方。” 青君彦掣出三灵无痕剑,对东燕层曰:“东师弟,天柔鱼不大可能到海面上来,汝在这里等吾,吾下海去寻找天柔鱼。” “青师兄,吾陪汝一道下海。” “不用了,有汝陪着吾就行了。” 东燕层的境界,只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二重楼境界,如果在海里面遇到凶猛的高阶妖兽,可能无法战胜。青君彦担心他的安危,怕到时候遇到危险时,分不出身来援救他,故此不要他下海。 青君彦盘坐在海滩上,闭上双眼,两掌贴地,修炼“地势刊”功诀,从大地吸取了大量的灵气。接着,他又把双掌举过头顶,掌心对着天空,修炼“天行健”功诀,从太阳那里吸收了充足的灵气。他把这一阴一阳两种灵气,在体内调和后,化为中性,合在一起。他感到体内灵气快速游走膨胀,显是吸取了过量的灵气,急不可耐地要爆发出去。 “嗖”地一声,青君彦从地上飞了起来,飞到了海面上,双臂伸直,头下脚上,身体笔直地插入海中。随着他的身体入海,溅起了很大很高的水花。 他这重重的一插,足足插入海中十多丈深。他甫睁开眼睛,就被金黄色的海水刺得生痛,只得又把眼睛合上。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飞鸿液。”飞鸿液既可以治疗眼疾,也可以保护眼睛。他把飞鸿液涂在两个眼珠上,转动了几下眼珠,吸收了飞鸿液。 涂了飞鸿液后,他的眼睛不怕金黄色的海水的刺激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刚睁开眼睛时的生痛。 他吟起利眼诀,向四面八方扫视。在陆地上,他的利眼诀可以看到十五里远的东西,在水中要打折扣,只可以看到五里远的东西。 他各个方向看了很久,没有发现天柔鱼,也没发现其他的动物和植物。他想,难道合欢海是一个死海,什么生物都没有吗。但年迅说得很坚定,天柔鱼就在合欢海中。他相信年迅说的,继续在海水中寻找天柔鱼。 过了半个时辰,还没有见到天柔鱼的影子,海水也很平静。 这时,在海滩上的东燕层坐不住了,凝聚灵力,对着海里,传入声音,“青师兄,汝在哪里?找到天柔鱼没有?” 在海底的青君彦,听到了东燕层的话,把回声传出海里,“东师弟,别担心,吾没事,很快就要找到天柔鱼了,汝等吾的好消息。” 东燕层听到青君彦的声音,知道他没有危险,才放心地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海水卒然汹涌起来,把整个海滩都淹没了。海面上瞿然升起了一道二十来丈高的水柱。水柱在太阳的照射下,黄灿灿的,异常明亮。 第10章 合欢捉鱼 海水冲了过来,东燕层退到了后面的陆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深为担心青君彦的安全。他再次传音入海水中,呼唤着青君彦的名字。这次,他没有听到青君彦的回声。他感到有些害怕,生怕青君彦遭遇不测。 青君彦在海底下,确实遭遇了险恶。 他正在海水中行走寻找时,忽地觉得踩到了什么东西,非常滑溜。他又前行了一下,没有踩着那东西了。只听得身后一声巨响,一道水柱从他的背后冲出了水面,冲上了天空。 他扭头一瞅,发现那东西长着鳄鱼的嘴,鲨鱼的身,通身金黄,显然不是他要找的天柔鱼。刚才的水柱,是因为这东西张开大嘴来咬他,被他滑过,没有咬中。它的嘴巴一合,水柱就从它的嘴巴上面射了出去。 这东西叫甘棠鱼,名字中虽然有个“鱼”字,却没有一点鱼的样子。它生性凶残,极爱吃人。 甘棠鱼第一次没有咬中青君彦,又继续对青君彦发起了攻击。它摇动鲨身,张开鳄嘴,忽拉向青君彦冲过来,去咬青君彦的右臂。 甘棠鱼游过来时,海水形成了强大的推力。这股推力撞到青君彦身上,青君彦被撞得前后摆动,胸闷无比,头昏脑胀。 青君彦心想,这家伙的力道如此强大,不亚于修为高深的修士。不把这家伙打败,摆脱它的纠缠,就无法去寻找天柔鱼。 想念及此,他意念灵动,全身的灵力沸腾,鼓胀欲出。他把灵力灌注到三灵无痕剑中,看准了袭击的甘棠鱼,挺剑向它张开的大嘴刺去。 在这样深的海水中,灵力化为灵气,隔空袭击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能接触甘棠鱼,才能对它造成伤害。 他的三灵无痛剑还没及甘棠鱼,突地,甘棠鱼的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晶莹的水泡,向青君彦猛射过来。 青君彦挥动三灵无痕剑,刺向袭来的水泡。水泡被刺中后,立即爆裂,在海面上出现了一道几丈高的水柱。青君彦左挥右舞,刺向不同方向袭来的水泡。水泡被刺中后,接连激起数丈高的水柱。 坐在一棵树下等待的东燕层,听到剧烈的响声,看见海面上突然升起了十几道数丈高的水柱,心中栗六,又对海水传音呼呼青君彦。 青君彦听到了东燕层的声音,但是要对付源源不断袭来的水泡,没有闲暇去回应东燕层。 甘棠鱼吐出的十多个水泡,全都被青君彦刺破了。它很不甘心,摇动鲨尾,向青君彦直撞过来。 青君彦挥剑刺向甘棠鱼,没想到,三灵无痕剑刚触及甘棠鱼,就从甘棠鱼的身上滑了过去。甘棠鱼的身体表面非常之滑,简直难以形容。 三灵无痕剑滑过去了,甘棠鱼的身子撞中了青君彦的右肩。青君彦被撞得翻了几翻,几欲晕厥。他强打起精神,意念灵动,再次向三灵无痕剑灌注灵力。同时,他握紧宝剑,向甘棠鱼的嘴巴刺去。 甘棠鱼是二阶妖兽,极具灵性。它仿佛知道,自己的嘴巴若是被刺中,宝剑直入它的肚中,它就会死于非命。它就紧闭嘴巴,只是用它的巨大的身子,去撞击青君彦,想把青君彦撞死。 青君彦连刺三剑,都从甘棠鱼的表面滑过去了,对甘棠鱼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 甘棠鱼尽管身体庞大,但行动却很灵活。翻身、转弯等动作,一瞬间就能完成。它猛力地上下左右翻滚着,用身子去撞击青君彦。 随着甘棠鱼在海水中翻滚,水面上不断地射出十几丈高的水柱。东燕层看在眼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认为,青君彦一定是遇到了凶险,正在全力搏斗中。 青君彦在海水中,快速地游动,避免被甘棠鱼撞到。他一边躲避,一边在想对策。 甘棠鱼总是在他的前方,因为这样它才能向青君彦发起攻击。青君彦绕到它后面去,它马上就转身过来,面对着青君彦。 在如此深的海水中,青君彦挥动宝剑,比在陆地上要慢许多,威力也要少很多。 青君彦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到对付甘棠鱼的办法。他有些焦虑,他知道,如果老是这样下去,自己的灵力会消耗很大,但是又伤不到甘棠鱼。最后自己精疲力尽的时候,就会成为甘棠鱼的牺牲品。 他仍在出剑刺向甘棠鱼,甘棠鱼仍在不断地向他撞击,他仍在不断地变换着方位,射避甘棠鱼来势汹汹的撞击。 蓦地,一个人手持宝剑,从水面下了来,刺向甘棠鱼的头部。他的宝剑很快从甘棠鱼头部滑了过去。甘棠鱼翻跃了一下,尾巴向上一翘,正好扫中那人的背部。那人被扫中后,身子迅速向上被抛出了水面五六丈高,跌下来就昏厥过去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君彦的师弟东燕层。原来,东燕层在岸边,见海面屡屡冒出很高的水柱,十分担心青君彦的安危。到后来,他瞄准水柱升起的地方,一头栽了下去,打算去帮青君彦的忙。没想到,只一下,就被凶残的甘棠鱼扫出海面,昏了过去。 青君彦见师弟被甘棠鱼扫中,射出了海面,生死未卜,心中更是焦急。突然,他的脑子灵光一动,想出了一个对付甘棠鱼的办法。 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伯庸猫,拍了拍伯庸猫的脑袋。伯庸猫是不怕水的,在水中可以像鱼一样游来游去,十分灵活。 甘棠鱼看见伯庸猫,抛弃了青君彦,去追逐伯庸猫。伯庸猫绕着青君彦,快速地游动着,始终没让甘棠鱼碰到。 与青君彦斗了那么久,又与伯庸猫追逐了那么久,甘棠鱼也有些疲惫了,它游动的速度放缓了。 青君彦严密注视着这一切,等待机会,对甘棠鱼发起反击。 这时,伯庸猫游到了甘棠鱼的前面,停止不动了。甘棠鱼见状,张开大口,想一口中把瘦小的伯庸猫吞下去。 良机稍瞬即逝,青君彦鼓足了劲,握着三灵无痕剑,飞速地向甘棠鱼的大嘴刺去,这一刺非同小可。甘棠鱼全部心思放在伯庸猫上,没有防备青君彦的攻击。三灵无痕剑终于刺进了它的嘴巴。 青君彦用力过猛,将整把剑都刺了进去。甘棠鱼的鳄口快速合拢,青君彦疾速缩手。缩回手时,握剑的手松了一下,手是没有被甘棠鱼咬人,三灵无痕剑却留在甘棠鱼的肚中了。 甘棠鱼被刺中后,失去了攻击力。它显得十分痛苦,身子猛烈地翻腾。翻腾了三十多次后,它的力量也快耗尽了,就停止了翻腾,但并没有死去。 青君彦失了三灵无痕剑,非常痛心。要知道,这三灵无痕剑,是用三段千年灵木制成的,这些灵木可遇而不可求。 愤怒之下,青君彦凝聚灵力于手掌,重重地击向甘棠鱼。甘棠鱼已没有反抗能力,任由青君彦掌击。第一掌,第二掌,甘棠鱼只轻轻翻动了一下,没有张嘴。第三掌击向它的肚子,它终于痛苦地张开了鳄嘴,鲜血从它的嘴里流淌出来。 青君彦把手快速伸进它的嘴里,把三灵无痕剑抽了出来。宝剑抽出来后,甘棠鱼才合上它的嘴巴。 甘棠鱼失去攻击能力了,青君彦也不想把它打死。他只是用力一推,把受了重伤的甘棠鱼推到一边去。他又拍了拍伯庸猫的脑袋,把它放进了储物戒指。 把伯庸猫放入后,青君彦四顾了一下,发现他的身旁团团围围都是金黄色的鱼,形体与他的大小差不多。他定睛再看了看,心中泛起了喜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根据东燕层的介绍,认定这些金黄色的鱼,就是天柔鱼。 这些天柔鱼在他的身旁游来游去,没有咬他,也没有撞他。 天柔鱼的性情非常温和,与甘棠鱼大相径庭。它从不主动攻击其他动物,其他动物攻击它,它也不与之搏斗,只是溜之大吉。但是天柔鱼与甘棠鱼,天生是好朋友。甘棠鱼与它和谐相处,从来不会攻击它。刚才,天柔鱼是闻到了血的腥味,才成群结队地赶过来的。 青君彦伸手抱住了一条天柔鱼,天柔鱼只是挣扎,并没有来咬青君彦。天柔鱼的皮肤,凸凸凹凹的,不像甘棠鱼那样滑溜。青君彦紧紧地夹住它,它再也跑不了了。 青君彦抱着天柔鱼,纵身一跳,从海中跳了出来。他用手测了测它的重量,怕有两百来斤。他把它放入储物戒指中。 青君彦的储物戒指的空间,随着他的境界的升高,变得越来越大。储存活物的地方,已达到了五丈来宽;储存没有生命的物体的地方,达到了十五丈来宽。 存好天柔鱼后,他看到离他六丈外的海滩上躺着一个人。他急忙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东燕层。他心里一沉,把手伸到东燕层的鼻下,探了探气息。发觉东燕层的气息比较弱,但没有生命危险。 原来,东燕层被甘棠鱼的尾巴,扫出海面十多丈高,掉到海面时,已经昏迷过去了。恰好,当时海水汹涌起来,把他推到了海滩上。他就睡在海滩上,一直没有醒过来。 青君彦把东燕层扶坐在海难上,他盘腿坐在东燕层的后面,双掌抵住民东燕层的后背,把真力输入东燕层的体内。不到一盏茶时分,东燕层就醒过来了。 东燕层转过身来,看见青君彦坐在他后面,恍如做梦。他低低地曰:“青师兄,真的是汝吗?吾刚才一直呼唤汝,汝都没有答应,吾心里害怕极了,生怕汝发生了什么。” “东师弟,吾没什么事,害汝担心了。”青君彦笑着曰。 “天柔鱼捉到了吗?” “捉到了。”青君彦把天柔鱼,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来,捧着天柔鱼,给东燕层看。东燕层仔细地看着天柔鱼,不时用手摸一下,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东燕层才喃喃曰:“皮肤是金黄色的,大小与人差不多……没有弄错,这应该是天柔鱼,与吾爷爷传给吾那本书上描述的一致。” “东师弟,汝的身体怎么样?” “吾的身体没事,棒棒的。”东燕层把他的胸脯拍得很响。 “那就好,吾等就可以上路了。” 事不宜迟,青君彦御剑,东燕层踩万里走单骑,朝着惜诵山飞驰。 到了惜诵山顶,两人休息了一下,青君彦就打算去见烟雨璇玑。他御剑慢慢飞到洞口,仔细看了看洞口上方,果然在侧边靠壁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黄澄澄的铃铛。他轻轻地摇了摇铃铛,铃铛却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过了一会,就听到山洞里传出来声音,分明是烟雨璇玑的声音,“小子,汝这么快就回来了,捞到天柔鱼没有,没有捞到的话,就不要进来见吾了,吾也不会见汝。” 青君彦对着山洞朗声曰:“处士,在下已经捞到天柔鱼了,请处士享用。” “小子,汝不是骗吾的,汝这么快就能捞到天柔鱼?” “在下怎敢欺骗处士,确实捞到天柔鱼了,有两百多斤重哩。” “好,汝进来,如果是骗吾的话,定不饶汝。” 青君彦轻车熟路地进入洞中,不一会就来到了烟雨璇玑所在的山洞。烟雨璇玑端坐在石椅上,一副木然的神情。 “天柔鱼呢?”烟雨璇玑向青君彦发问。 “在这里。”青君彦把天柔鱼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来。 “吾不吃死鱼,要吃活的,汝把这条死的扔了。”烟雨璇玑以为天柔鱼死了。因为他还没有见过,谁的储物工具能储存活物而不死。殊不知,青君彦的境界已很高,对储物戒指也经常修炼,可以储存活物而不死。 “处士,请看清楚了,这是一条活的天柔鱼。”青君彦轻轻拍了天柔鱼的头一下,天柔鱼就耸动了几下尾巴。 “把天柔鱼给吾看看。”烟雨璇玑将信将疑。 “接住了,处士。”青君彦把天柔鱼向烟雾璇玑抛过去。 烟雨璇玑接过天柔鱼,仔细地看了两遍,用手摸了摸,确定还是一条活鱼,才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他只顾去看天柔鱼,把青君彦冷在一旁。 过了一会,烟雨璇玑还在看天柔鱼,青君彦忍不住曰:“处士,汝说过的话要算数。” “吾说了什么话?吾记不得了。”烟雨璇玑头也没抬。 “处士不是说,吾只要给汝捞到天柔鱼,汝就把七巧还元丹给吾吗?”青君彦强忍怒气,彬彬有礼地曰。 “哦,吾好像说过这话,不过,吾这里没有七巧还元丹了。”烟雨璇玑看着青君彦的眼睛曰。 青君彦强压怒火,曰:“修仙之人,可不能言而无信。对人无诚心,会成不了正果。” “吾目下真的没有七巧还元丹了,一个多月前就用完了。汝这人还不错,相当讲信用。这样,吾给汝炼制七巧还元丹的材料,告诉汝炼制的方法,汝回去自己炼制。” 实逼处此,青君彦也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烟雨璇玑。 烟雨璇玑把炼制七巧还元丹的魔沛木、赤玉草与纯阴草,交给青君彦,并告诉了炼制方法。然后对青君彦曰:“这些材料可以炼制七个七巧还元丹,汝如果用不完,不要随便给别人,这些材料很珍贵很难找。汝也不要告诉别人,吾这里有七巧还元丹,免得有人来打扰吾,汝听清楚了吗?” “处士,在下听清楚了。在下一定会好好保管丹药,不会对外人说的。” “那好,吾也不留汝了,汝去。”烟雨璇玑冷漠地曰。 青君彦把材料放入储物戒指中,从洞中出了来,飞到了山顶。 “青师兄,拿到七巧还元丹了吗。”东燕层焦急地问。 “拿到了,吾等即刻就上路。” 经过几天,他俩回到了穆阳山,其时天快黑了。 他们首先去向师傅复命。在路上,他们碰到了关雪怡。关雪怡亲热地拉着青君彦的手,曰:“青师兄,好久不见汝,汝到哪里去了。” “吾与东师兄帮师傅办事去了。” “哼,爹亲老安排汝出去办事,害得吾老是见不到汝,”关雪怡撅着樱桃小口。 “师傅自有他的安排,做弟子的只有服从。” 青君彦急着想去见关射孤,关雪怡却拉着他的手不放,说长说短。 青君彦看着关雪怡,想到了受伤的伍蹁跹,心中泛起了难以言说的愁思。 青君彦曰:“小师妹,师傅等着吾等,汝放开手,吾回来再去找汝。” 听了此言,关雪怡不情愿地放开了手,曰:“要快些哟。” “尽快。”青君彦答道。 二人来到关射孤的房间,只有关射孤一人坐在哪里喝茶。二人向关射孤行礼,站在一旁。 “汝等回来了,很快呀,拿到丹药了吗?”关射孤问。 青君彦曰:“师傅,拿到了,只不过要自己炼制。”他把情况给关射孤说了一遍。 “身体没有受伤。”关射孤曰。 “没有,吾与东师弟好好的。”青君彦曰。 “那就好,汝等辛苦了。” “吴师妹因吾而受伤,为了救吴师妹,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第11章 郎情妾意 青君彦顾不上吃晚饭,就独自一人来到了大殿后面的一个隐蔽处。此地四周苍松环抱,密密匝匝的,很难被人发现。 他从储物戒指中,先取出炼丹炉,再取出魔沛木、赤玉草与纯阴草。按照烟雨璇玑传授的方法,他把三种草木混在一起,安放在了炼丹炉内。随后,拿出伯庸猫,对着炼丹炉,拍了它的脑袋三下。伯庸猫领会了他的意思,不一会儿,伯庸猫的额中央和两眼,就放出了三味真火。他叫伯庸猫,开始的时候,火不要太放大了,要用文火慢慢地炼制。炼制这七巧还元丹,时间要花很长,要三天三夜,连续不断地炼制,最后才能成功。 青君彦守在炼丹炉旁,白天修炼“天行健”功诀,晚上修炼“地势坤”功诀。 三天过后,七巧还元丹炼制成功了,他的灵力也增加了不少。 待炼丹炉冷下来,他揭开盖子,看到里面有七颗紫色的丹药。他把丹药、伯庸猫与炼丹炉,都收进储物戒指中,满心欢喜地往伍蹁跹那里奔去。 到了山脚下,他御剑飞进了光阴洞。走进洞里,他看到师傅关射孤也在这里。 他取出一枚七巧还元丹,对关射孤曰:“师傅,七巧还元丹炼制好了。” “很好,那就给心猿服下去。” 此时,伍蹁跹还是睡在地下,昏迷不醒。青君彦看了看他的脸,脸色比原来好了一些,气息也很平和,这都是关射孤每天给她服赤松续命丹,及输入真力的结果。 青君彦蹲下来,一手抬起伍蹁跹的头,一手把一枚七巧还元丹塞进她的嘴里,用手掌拍进了她的肚中。做完了这些,他把伍蹁跹的头轻轻地放下去,让她继续睡觉。 青君彦与关射孤走到山洞的角落,远远地看着伍蹁跹。青君彦轻声曰:“师傅,不知道这七巧还元丹有不有用。” 关射孤还没答话,二人就看见伍蹁跹身体动了一下。二人停止了说话,注视着伍蹁跹。 过了一会,伍蹁跹睁开了眼,挣扎着想坐起来。因为大病初愈,她还没什么力气,几次都没有坐起来,仍是睡了下去。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刚接触到脸庞,发现面具没有了,她心里一惊,又昏睡过去了。 关射孤与青君彦,走了过来,看着伍蹁跹的脸。她的脸色有些红润,气息也与常人无异。 过了一柱香时分,伍蹁跹悠悠醒过来了。张开眼睛,就看到关射孤与青君彦。伍蹁跹急忙坐起来,然后站起来,面有愧色地曰:“师傅、青师兄,汝等也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呀,吾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该怎么说,“师傅……师傅……吾……吾……”,她嗫嚅着。 关射孤拍了拍她的肩膀,曰:“心猿,汝为了救青师兄,受了重伤,已经昏睡八天八夜了。是青师兄不远万里求取丹药,才救回了汝的命。” “谢谢青师兄,吾……吾……”她摸着自己的脸,还是不晓得怎么说下去。 关射孤曰:“汝女扮男装的事,吾专门派人去甘露门,问了究竟。甘露门的弟子楚龙缨说,汝是她的表妹,汝一心修仙,只是怕修仙门派不收女弟子,才扮成男人的,没什么其他的事。其实修仙门派也收女弟子,只不过收得少罢了。汝是吾的好弟子,汝好好休养。” 听了此言,伍蹁跹心中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她看着青君彦的眼睛,闪过了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青君彦也看着她的眼睛,眼睛里绽放出微笑。 过了七天,关射孤把弟子全召到大殿。 此时,伍蹁跹完全恢复了女装。上身一件淡蓝色的衣裳,下身一条淡绿色的裤子,头披散在后背。额头上有一条黄色的抹额,抹额中间嵌着一颗圆形的蓝色的玉。头顶右边插了一朵小黄花,左边插了一把金钗,灿然生光。美丽中蕴含着英气,令人不敢逼视。 他扫视了一眼弟子们,才缓缓地曰:“心猿女扮男装是有她的原因的,并没有其他的企图。从她舍生救君彦这件事,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她的真实名字是伍蹁跹,汝等以后要善待她,不要对她另眼相看,她以后就是汝等的八师妹。” 众弟子齐声答曰:“请师傅放心,吾等一定会善待八师妹,不会让她吃亏的。” …… 天渐渐黑下来了,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青君彦与东燕层、管不成坐在桌边,正准备吃饭,门外闪进一个人来。她是关雪怡,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好吃的东西。 关雪怡笑着曰:“师兄们,吃晚饭了。” 管不成盯着关雪怡,眼里放射出攫取的光芒。 关雪怡却没有看他一眼,她的心思全在青君彦身上。她接着青君彦的手,曰:“青师兄,吾等到外面去。” 青君彦没有动,他想到了伍蹁跹。 关雪怡再次用力拉他的手,他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准备跟关雪怡出去。 这时,又闯进一个人来。青君彦看到此人,心里咯登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身体刚刚恢复的伍蹁跹。 伍蹁跹也提了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酒与美食。她曰:“吾这里有一些好吃的东西,是给青师兄的,东师兄、管师兄也吃一点。”说毕,她就从篮子里,麻利地拿出了一只烧鸡,一只烤鸭,一只烧鹅、一碟花生和一壶酒,排放在桌子上。 关雪怡见伍蹁跹进了来,仍没放开拉着青君彦的手。她听到伍蹁跹说,是拿给青君彦的,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一脸的不高兴。 东燕层与管不成,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桌子上的佳肴,狼吞虎咽。 伍蹁跹曰:“哟,好热闹呀,关师姐也在这。”她瞥了一眼关雪怡。 关雪怡好似没听到她的话,把头扭过去,看都不看她。但拉着青君彦的手,仍然没有放开。 伍蹁跹看情况不对,拿起烧鹅放到青君彦面前,款款深情地看着青君彦,曰:“青师兄,这烧鹅味道好极了,汝吃一点,吾还有事,吾先走了。”言毕,她提着空篮子,迈出了大门。 待伍蹁跹出去,关雪怡拿起青君彦面前的烧鹅,扔出了门外。她对伍蹁跹那样深情地看青君彦,实在怒不可遏。这种不经意的款款深情,只有女人才体会得到。 管不成曰:“小师妹,汝怎么把这么好吃的烧鹅扔掉,吾正准备吃它呢。” “汝要吃就到门外去吃。”关雪怡怒对管不成。 关雪怡这样的态度,令管不成极其难受。从这里可以看出来,关雪怡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而他却无时无刻想着关雪怡。他瞄了青君彦一眼,妒嫉的小虫,又在啃着他的心。心中的醋海,倒海翻江,奔流不息。 关雪怡对青君彦曰:“青师兄,吾等出去吃。” 青君彦呆坐在椅子上,仿佛没有听到关雪怡的话。 关雪怡见他没有反应,气得甩袖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青君彦到静室去修炼。在转角处,遇到了伍蹁跹。这是他与伍蹁跹,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王宫分别后,第一次单独相见。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看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相对无言,温情流露,情意绵绵。 青君彦先打破了沉默,对伍蹁跹曰:“公主,汝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伍蹁跹把手指伸到青君彦面前,向四周望了望,嘘了一声,示意青君彦声音少一点。 “青大哥,吾也不叫汝上将军,汝也不要叫吾公主,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就麻烦了。此地人多眼杂,说来话长,今晚吾等到后山去说。”伍蹁跹轻轻地说。 “好。”青君彦也怕被人看到听到,他与伍蹁跹的言行,就答应了伍蹁跹的要求。 青君彦与伍蹁跹在静室里,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们盼望着夜晚的来临。 当晚,月明星稀。青君彦吃了晚饭后,就马上来到了后花园。此时,伍蹁跹还没有到来。青君彦想到关雪怡,心里很是不安。他觉得,他辜负了关雪怡对他的一片深情,所有的错误全都要他来承担,谁叫他不早早告诉关雪怡,他对关雪怡并没有爱慕之心。他隐隐觉得,在关雪怡身上,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具体是什么事,他又说不上来。 想到这里,伍蹁跹分花拂柳而来。 伍蹁跹刚坐在石椅上,青君彦就曰:“公主……” 伍蹁跹马上打断了他的话,“青大哥,今天上午,吾不是告诉汝,不要叫吾公主吗?汝以后在没人的时候,叫吾跹儿就行了,人前还是叫伍师妹,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青君彦想了想,觉得伍蹁跹说得对,曰:“好,跹儿,吾的好跹儿。自从与汝分开后,吾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想汝。吾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与汝相见。” 听了青君彦的表白,伍蹁跹心中迅速升起了一股暖流。那股暖流瞬间流遍了她的全身,说不出地受用。她感觉眼眶湿润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胸脯剧烈上下起伏,鼻翼一翕一张,脸蛋很烫,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脸变红了没有。 她满含柔情地对青君彦曰:“青大哥,自从与汝分别后,吾也总在想着汝,汝的模样印在吾的脑海,永远退不去了。吾四处打探汝的消息,最终一无所获。后来,荡寇将军楚龙缨辞官外出修仙,吾也跟着他出来了。吾跟他出来,就是为了找汝。” 听到这里,青君彦站起身来,握住伍蹁跹的手,动情地曰:“跹儿,真难为汝了,汝贵为公主,却出宫来找吾一个平民,想必汝吃了很多苦。吾没有陪在汝身边,吾感到很痛心。” 伍蹁跹也站起来,顺势把头贴在青君彦的胸脯上。青君彦的胸脯很温暖,她听到青君彦的心跳,非常之快,比平时快了许多。她抬头看了青君彦一眼,又闭上眼睛,把头紧挨着青君彦的胸膛。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男女之间的温情,青君彦身上发出的男子气息,快把她熏醉了。 就在他们陶醉在浓情蜜意之中时,在不远的树林里,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旺到可以把纸烧燃。这双忧怨的眼睛,长在关雪怡的脸上。 关雪怡躲在树林里很久了,他们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被她听到耳中,看到眼里。她相似自己的直觉,昨晚伍蹁跹那样对待青君彦,她就觉得他俩肯定不一般,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她特别留心他俩的一举一动。今晚所看到的,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看到他俩情义绵绵,喁喁细语,深情相望,身体相贴,她的心在滴血。没想到,她一直爱慕的青师兄,竟然与伍蹁跹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事。 她无法再看下去,她知道,如果再看下去,可能会发生预料不到的事情。她流着眼泪,轻轻迈着步伐,悄悄地走了。 第三天晚上,临近吃饭的时候,关雪怡又提着一个篮子来到了青君彦的房间。 东燕层曰:“小师妹,又给青师兄送好吃的来了,有不有吾和管师兄的份呢?” 关雪怡就当没有听到他的话,盯着青君彦,笑吟吟地曰:“青师兄,吾给汝带了一些好吃的来,吾等出去。”说着,就伸手去拉青君彦。青君彦没有动,任由她来拉,但坐在凳上没动。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充满妒火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那眼中的妒火越烧越大,大到可以把这间房屋烧了。管不成睡在床上,眼睛总不离关雪怡。心中的醋瓶又倒了,酸得他要命。 东燕层笑曰:“看来,今晚没有吾与管师兄的份了,全都是给青师兄吃的,吾与管师兄只得吃萝卜了。” 管不成没有作声,眼睛仍盯着关雪怡。 就在这时,门外凫凫婷婷走进一个人来。那人手中也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好酒好菜。 东燕层对那人曰:“哟,伍师妹,汝也来了,是给吾等带好吃的东西,有不有吾的份。” 伍蹁跹笑盈盈地对东燕层曰:“吾给青师兄带了一些酒菜来,顺便也给汝和管师兄带了一点。”说着,她就把篮子中的酒菜放到桌子上。 “伍师妹真是太好了。”管师兄,不要睡了,下来吃饭了。 管不成心里很不舒服,哪还吃得下饭。他冷冷地曰:“汝等吃,吾今天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 伍蹁跹看着关雪怡手中的篮子,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笑着曰:“关师姐,这么巧呀,又碰到汝了,汝也来给青师兄送吃的呀。” 关雪怡听了伍蹁跹的话,把脸一偏,没有说话。拉着青君彦的手没有松开。屋内气氛越来越僵化,青君彦身处其中,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他看看伍蹁跹,又看看关雪怡,没有作声。屋里很静,尽管有五个人,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伍蹁跹瞅着关雪怡的表情,心中知道怎么回事。她笑着曰:“关师姐,吾来得不巧,汝把带来的好东西给青师兄吃,吾带来的就给东师兄与管师兄了。下次,汝不在的时候,吾再来。”说毕,就提着空篮子出门去了,给屋内的人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背影。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青君彦怕关雪怡再使小性子,就依着她出了门来。 他们来到后花园,关雪怡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石桌上。她想到刚才伍蹁跹的言行,心中不由得醋意大发。 她板着脸,对青君彦曰:“青师兄,伍师妹为什么给汝送东西来吃?” “她可能是感谢吾,为她求得了丹药,救了她的性命。” “上次,她就送了东西来,那是感谢汝,这次又是来感谢汝吗?不知有多少次,吾还没有看到。”关雪怡得理不饶人,口气越来越坚。 “小师妹,汝想多了,伍师妹就是来感谢吾而已。”青君彦自圆其说。 “在铁落教,她为什么不顾自己的生死,替汝挡照影神光砚。” “她……她……她对师兄弟重情义,师傅不是这么说的吗?” “吾看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关雪怡愤愤地曰。 “小师妹,汝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青君彦安慰她。 “不是吾想得复杂,事情本来就很复杂。” 青君彦讪笑着,曰:“小师妹,事情真的不是汝想像的那样,汝想得太多了。” “哼,瞧她那狐媚样子,就看得出她不是好人。” “汝看错了,伍师妹哪来的狐媚样子,她是一个很纯洁的姑娘。” “那天晚上,她主动把头贴在汝胸脯上,她不是狐狸精吗。” 青君彦大吃一惊,没想到那晚的事,被关雪怡看见了,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他默不作声,不知怎样去面对关雪怡。 “青师兄,吾就在汝面前,汝还在为她说话,汝把吾当什么人了。”关雪怡一脸的不高兴。 听了关雪怡的话,青君彦还是不知怎么回答,仍没有作声。 “说呀,汝到底把吾当成什么人。”关雪怡追问,“变哑巴了。” “吾……吾……吾一直把汝当成吾的好妹妹。”这句话噎在青君彦的喉咙里,青君彦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了这句话。他觉得,他钟情的是伍蹁跹,不是关雪怡。他至始至终把关雪怡当妹妹看待,要是今天不和关雪怡说清楚,以后会惹来无穷的麻烦。 关雪怡一直把青君彦,当作爱恋的双修伴侣,没想到伍蹁跹来到春秋代序门后,青君彦对她的情感很快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其实,以前她不过是一厢情愿,青君彦为了不伤她的心,才没有把事情点破。现在伍蹁跹来了,他认为,应该要和关雪怡说清楚了。 听青君彦这样说,关雪怡哪受得了。她一手掩着脸,哭着鼻子跑走了。 青君彦也没去赶她,他双手抱头低下了头,对石桌上的美味,一点味口都没有。他怔怔地坐在哪里,脑子里纷乱如麻,他也不知以后怎样面对关雪怡,不知道师傅对这事会有什么看法。 第二天一早,师傅就派人来叫他了。他扒了几口饭,匆匆忙忙往师傅那里赶。 第12章 五禽八卦 到得关射孤屋门外,发现师傅关射孤与师娘平柔荃,坐在椅子上。看上去,两人一脸的不高兴。在屋里,没有看到关雪怡。 青君彦心一沉,大着胆子走了进来,轻轻地叫了声:“师傅、师娘。” 关射孤抬头看了看他,平柔荃连头都没有抬,自顾自地喝茶。 关射孤曰:“君彦,汝原来认识伍蹁跹吗?” “这个吗……”青君彦知道瞒不住师傅了,就实话实说,“认识。” “汝等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是怎么认识的?”关射孤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这个……这个……”青君彦结结巴巴,不知怎么说。 “难道师傅师娘汝也敢欺骗吗?” “徒儿不敢。” “那汝还不说。”这时,平柔荃插话。 “她其实是吾的表妹。” 关射孤与平柔荃都吃了一惊。 “汝的表妹?”平柔荃问。 “是的。” “她不是甘露门弟子楚龙缨的表妹吗?怎么又变成汝的表妹了。”关射孤曰。 “她既是楚龙缨的表妹,也是吾的表妹。” “有这样的事吗?”平柔荃全没有了平时对他的爱怜,语气严厉。 “师傅,师娘,她真的是吾的表妹,吾没有骗汝等,吾怎么敢骗师傅师娘呢?” 关射孤与平柔荃见他说得恳切,不像是说谎。他们也知道,青君彦不是一个说谎的人。 “那汝与伍蹁跹还有什么关系?”平柔荃问。 “就是表兄妹关系。” 平柔荃曰:“君彦,汝在吾心目中,是一个诚实的人,师娘一直很喜欢汝,不过刚才汝没对师娘说实话。” 青君彦知道瞒不住了,关雪怡肯定把事情的来来去去,都跟师傅师娘说了。 他低着头,轻声曰:“吾等还是双修情侣。” “怡儿对汝一往情深,没想到最终还是汝辜负了她,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要死要活的,汝教吾和汝师傅怎么办呀。”平柔荃瞅着青君彦,伤心地曰。 “吾……吾对不起小师妹,对不起师傅师娘,师傅师娘,汝等惩罚吾,吾愿接受任何惩罚。” “惩罚汝有什么用?难道汝能回心转意吗?”平柔荃淡淡地曰。 青君彦沉默了半晌,曰:“师娘,让吾去安慰一下小师妹。” “她目下不想见任何人,包括汝师傅和吾在内。” “有些话总还是要和小师妹说清楚的。” “汝去说,吾不管了。”关射孤把手一扬,示意青君彦退出去。 青君彦退出屋来,闷闷地回到房间。 东燕层见他这副表情,曰:“青师兄,是小师妹和伍师妹与汝的事。” 青君彦没有回答,等于默认了。 “汝到底喜欢小师妹多一些,还是喜欢伍师妹多一些。”东燕层问。 “怎么说呢?”青君彦曰。 “就吾与管师兄在这里,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汝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好,吾就说给汝等听,吾待小师妹如亲妹妹,吾与伍师妹是双修情侣。” 听到青君彦这样说,管不成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心中从未有此时这样喜悦。他一直暗恋关雪怡,而关雪怡总不理睬他,与青君彦打得火热。他以为,青君彦与她是双修情侣。没想到,青君彦今天亲口说出,关雪怡只不过是他的亲妹妹,没有其他的关系。他认为,他有机会去亲近关雪怡了。 他从床上下来,给青君彦倒了一杯茶,曰:“青师弟,喝茶,不要想那么多了。汝与伍师妹很相配,大家都这样说。” 自从青君彦投入春秋代序门后,管不成一直妒嫉青君彦,为了关雪怡吃醋。对青君彦的态度,总是很冷淡,几次还想下毒手害死青君彦,这都是因为关雪怡。他非常想得到关雪怡,他认为青君彦不投入春秋代序门,关雪怡就会属于他了。现在,这个障碍消除了,他怎么不惊喜万分呢。他对青君彦的态度,马上发生了变化,瞬间就变得十分热情。 青君彦弄不懂,管不成今天为什么反常,为什么对他这么热情。他不懂,东燕层更不懂。 …… 自发生这件事后,青君彦的心情一直很郁闷,高兴不起来。这几天,他也没去见伍蹁跹,去找关雪怡,关雪怡又不肯见他。 伍蹁跹也故意躲着他,不与他见面。 关射孤与平柔荃也没再找过他。 在静室修炼,他的注意力总集中不了。几次,三灵无痕剑从他的手中掉下来。修炼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干脆就不去静室修炼,一个人跑到后山远远的,去舒缓心中的块垒。 他随意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了十多里路,来到了一个很大的草坪上。 他环视了一圈,觉得此地风景甚好,就停了下来,慢慢欣赏风景。 在草坪中央站了一会,他又躺下来,笔直地睡在草坪上。闭上双眼,尽量不去想别的事情。 过了一会,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扯他的衣袖。他睁眼一看,原来是阿焉用爪子在抓他的衣袖。 他立即坐起来,对阿焉曰:“阿焉,汝是什么时候来的?汝是跟着公主来的吗?” 阿焉听懂了他说的话,叫了几声,点了点头。阿焉又用手掌重重地拍他的肩,拍了五六下还不肯停下来。 青君彦不知阿焉的举动是什么意思,绞尽脑汁在想。 想了很久,他对阿焉曰:“阿焉,汝是怪吾不理公主吗?” 阿焉点了点头。 “吾不是不想理汝家公主,吾实在是很难做呀。过了这段时间,吾就会去找汝家公主。” 阿焉咧开嘴巴,笑得很天真。 青君彦盯着很通人性的阿焉,脑中浮现出阿焉原来的事。 陡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闪了出来。阿焉不是乌擎猿,修炼五禽八卦阵只缺乌擎猿了。现在乌擎猿就在眼前,还用得着费尽心思去找吗?一念及此,他马上站起来。从储物戒指中,把伯庸猫、问天狐、剑淋鹰和慕云熊取出来。这些灵兽在储物戒指中呆久了,出来的时候,还是处于睡眠状态。青君彦用手掌,轻轻地拍着这些灵兽的脑袋,灵兽才慢慢清醒过来,欢快地跳跃跑动。 青君彦已经把五禽八卦阵修炼的方法,全都记下来了,不用去看书了。 他一声呼啸,五只灵兽很快就围在他身边。五只灵兽都灵性十足,完全可以听懂青君彦的话。 他按照书上所述,把乌擎猿阿焉安放在“天”位,把剑淋鹰安放在“地”位,把问天狐安放在“君”位,把慕云熊安放在“亲”位,把伯庸猫安放在“师”位。 “天”位是五禽八卦阵最重要的位置,其他的灵兽都要以“天”位的灵兽为中心,从各个方向配合“天”位灵兽攻击别人。 青君彦挥手向“天”位的阿焉发出了一道指令,阿焉迅速行动起来。它先看了看处在其他四位的灵兽,对着它们吼叫了几声,其他四位的灵兽也动起来了。有的上跃,有的下伏,有的从空中向下攻击,有的绕到阿焉的后面作攻击状。阿焉待它们站好攻击方位,就在原地旋转了三圈,忽地从四种灵兽的包围圈中跳出去,绕着四种灵兽快速地转了一圈,从四种灵兽的旁边伸出爪子,向中央攻击。等阿焉跳出去后,四种灵兽快速改变了站位。它们排成一排,从天上与地下同时向前发起攻击。阿焉则站在他们的对面,从敌人的后面发起攻击。 青君彦又发出了几道指令,说了几句兽语,五只灵兽按照他的指令站在天地君亲师五个方位。这进,站在“天”位的不是阿焉了,变成了剑淋鹰。其他四只灵兽分别站到了地君亲师四个方位。剑淋鹰向它们叫了几声发出指令,它们就天上地下跃动起来,组成一个包围圈,去攻击身处中间的敌人。天位的剑淋鹰则飞到高高的天空,倏地朝下俯冲下来,去攻击被四只灵兽包围的敌人。 青君彦怎么会说兽语呢?这利益于东燕层爹爹传下来的那本书。那本书不光介绍了各种珍禽异兽,奇花异草。最后一节,还介绍了人学习兽语的方法。不过,修为不达到一个较高的境界,是学不到曾语的。青君彦已达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符合学习兽语的条件。 每天晚上,睡在床上,青君彦就开始修炼兽语。修炼了半年后,他终于学会兽语了。不过,各种兽类的语言都不同,青君彦为了修炼五禽八卦阵,只学习了五种灵兽的兽语。今天试着对五种灵兽说了兽语,五种灵兽都能听懂他的兽语,说明他的修炼是成功的。 青君彦打了个呼哨,说着兽语,五只灵兽站在天地君亲师五个方位不动,准备等待青君彦的下一个指令。青君彦对着五只灵兽大喝了几声,五只灵兽马上忙碌起来。它们的方位都发生了变动。剑淋鹰展翅飞到了高空,问天狐浮在低空,慕云熊弯下了腰,伸出锋利的爪子,伯庸猫在地下缩小成一团,阿焉则又站在天们,主导着五禽八卦阵。 青君彦发出一声清啸,五只灵兽都向假想的敌人,按照阵法的变化,从各个方向,发起进攻。剑淋鹰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它快速扇动长长的翅膀,向假想敌所处的方位,从高空向下冲去;问天狐在低空,也向追赶敌开始进攻,它张开大嘴,露出尖尖的牙齿,低飞过去,去咬假想敌;慕云能伸直了腰,敏捷地向前跨了几步,靠近了假想敌,双爪飞舞,直取假想敌;缩成一团的伯庸猫,不大引人注意。它突地闪电般,从地下向空中蹦起来,径直攻取假想敌;处在天位的阿焉,保持不动,看着四只灵兽对敌人的攻击。哪里出现了差错,阿焉就会疾速跳过去,帮助那只灵兽,共同对付敌人。 青君彦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没想到,第一次修炼齐全的五禽八卦阵,五只灵兽配合得如此默契,简直没有发生一点差错。他想,这五只灵兽的灵性实在是太强了,完全能领会他发出的指令,并能迅速按指令要求行动起来,合力向敌人发起攻击。 青君彦看到五只灵兽,或冲、或伏、或抓、或咬,或用身体撞击假想敌,充分发挥了它们自身的特长,每只灵兽都很卖力。 青君彦朝五只灵兽打了个手诀,念动咒语,发出了只有灵兽才听得懂的语言。五只灵兽看到手诀,听到咒语和言语,又瞬时进行了一次方位变换。五只灵兽或前或后,站在一边,互相错开,作欲攻击状有。阿焉与伯庸猫在前面,其他三只灵兽在后面。伯庸紧缩在地下,变成了很小的一团,稍不注意,就发现不了它。 青君彦又打了一个不同的手诀,说了几句兽语,五只灵兽对假想敌的进攻就开始了。 阿焉向前滚过去,全身突然冒出了黑烟,这是阿焉的仙技“诛天烟”。黑烟越来越大,可以把敌人熏得睁不开眼睛,时间久了,敌人会在浓烟中昏迷过去,失去反抗能力。 伯庸迅捷无比地弹跳起来,飞向假想敌的头部,同时,它的额中央和两只眼睛发出红、黄、蓝三味真火。这三味真火的长度,比炼丹时发出的要长得多,两丈以外都可以烧到敌人。 身处它们后面的剑淋鹰,振翅旋转着飞上高空,倏地飞速俯冲下来,双翅不断地扇动。随着翅膀的扇动,从翅膀里面发出了橙色的小圆球,这唤做“封魂洗髓消心枪,”是剑淋鹰的仙法。外形虽然是球状,名字却叫枪。小圆球出发后,慢慢越变越大。若是不在挨到人之前把它毁掉,那么变得很大的圆球,会把人包住,然后发生爆炸,把人炸伤或炸死。 问天狐扇动了几下翅膀,摇动尾巴,张开嘴巴,从嘴巴里射出很多红色的小圆球,此叫做“太息斩妖弹”。小圆球变大之后,迅速幻化成一把把红色的小刀,向敌人刺杀过去。在敌人的面前,形成了一片刀雨。 慕云熊也不是等闲之辈。它张开嘴巴,一根无色的细丝,从它的嘴里激射而出,此叫做“羽野擒魔丝”。这丝极其细,不是很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细丝的存在t丝非常之牢,普遍的刀剑,根本就砍不断它。细丝越来越长,挨到敌人时,可把敌人全身都缠住,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五种灵兽,各施展出了它们的仙技。仙技的作用各不相同,但都对敌人构成了巨大的威胁。任一种仙技,敌人都难以抵挡,更遑论五种仙技一起发出呢? 青君彦又打了个手诀,说了一些兽语,五只灵兽停止了攻击,乖乖地站到了天地君亲师五个方位上。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些不知名的野果,抛到五只灵兽的面前,笑曰:“猫兄、鹰兄、狐兄、熊兄,阿焉,演练了这么久,汝等辛苦了,吃些果子。”五只灵兽毫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吃着果子。 待它们吃完果子,青君彦又把五只灵兽唤到面前。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五枚丹药,分别喂五只灵兽吃下去。 此丹药唤做“木兰养心丹,”能滋润人的身体,使人变得更强壮。同样,它也能滋养灵兽,使灵兽更有灵性,使灵兽使出它们的仙技时,威力更强。 吃了“木兰养心丹”后,五只灵兽在草坪上,奔来跑去,肆意地撒着欢儿。 青君彦看着这一切,心里说不出的快乐。 过了一柱香时分,青君彦对五只灵兽曰:“兄弟们,玩够了,要回家了。” 五只灵兽听到他说的兽语,全都乖乖地走到他身边来。他把五只灵兽,一只一只地放入储物戒指中,敲了一下储物戒指,曰:“兄弟们,好好休息。” 第一次演练有五只灵兽参加的五禽八卦阵,就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与灵兽的灵性高强有关,也与青君彦的境界高深有关。如若青君彦达不到修炼兽语的境界,那么他就不能自如地操纵这些灵兽,按照他的指令,去操练五禽八卦阵。 青君彦心想,能学到兽语,还得要感谢东师弟的那本书。否则的话,这五禽八卦阵,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进行演练,更别说能够修炼成功了。 他一边想,一边往回走。现在没事了,伍蹁跹与关雪怡的事又浮上了他的心头。忧愁片刻就把他刚才的喜悦,冲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想,五禽八卦阵是初练成功了,可是怎样对付关雪怡,才能成功呢。他绞尽了脑汁,还是没想出合适有用的办法。 他放慢了脚步,有点不想回去的意思。他不想见到关雪怡,他怕见到关雪怡。师傅和师娘虽没怎么责怪他,但他终究要给关雪怡一个交待。伍蹁跹来了,就快速地把关雪怡抛到一边去,这对关雪怡太不公平了,她一时间也受不了。想起平时与关雪怡单独相处的时光,他更是不停地自责。他想抚平关雪怡受伤的心灵,但不知道他的手能不能成功。 第13章 雪怡之死 青君彦刚走到离大殿五丈远的地方,就看见两个人,在大殿前的草坪打了起来。他仔细看了看,吃了一大惊,心里很是担心。这两个人,一个是关雪怡,一个是伍蹁跹。他不想看到两人其中的一个人受伤。 她俩又是怎么打起来的呢? 关射孤带领其他弟子,到后山庙里去讲经了,关雪怡与伍蹁跹没有去。在大殿前面的草坪,她俩不期而遇。 关雪怡见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责问伍蹁跹,“伍师妹,汝在甘露门好好的,为什么非得要到吾春秋代序门来呢?” “甘露门的掌门说了,吾的体质不适合修炼甘露门的功诀,更适合修炼春秋代序门的功诀,所以掌门才把吾介绍到春秋代序门来。”伍蹁跹耐心地向关雪怡解释。 “汝不要骗吾了,汝到春秋代序门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与吾争抢青师兄,对吗?”关雪怡咄咄逼人。 “吾与青大哥,早就相识了,还用得着到春秋代序门来,与汝争抢吗?” “吾不会信汝说的话。” “关师姐,真的是这样,吾没有说谎话。” 关雪怡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遽然,她很快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宝剑,伸剑就向伍蹁跹刺去。 伍蹁跹没料到她竟然动起手来,而且出手还很重。 没有办法,她只得抽出宝剑,去迎战关雪怡,两人就这样斗起来了。 青君彦到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斗了有大半个时辰了。两人香汗淋漓,气喘吁吁,都使出了自己的最高仙技。 关雪怡用了玉丹清冲剑法六十六式,还是没有伤到伍蹁跹。 她俩的修为是相同的,都是落草新生境界。不过,伍蹁跹比关雪怡修炼要刻苦一些,修炼大衍诀比她多一些,灵力稍胜关雪怡一筹。 青君彦不由分说,跳进草坪,站在她们中间,去阻止她们继续斗下去。 青君彦突然跳进来,两人都吃了一惊。 关雪怡曰:“青师兄,汝让开,吾今天要给这狐狸精一点颜色看看。” “小师妹,都是同门姐妹,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为可要动干戈呢?” “汝不要管那么多,这是吾与她的事,汝到一边去,汝去帮她也可以。”关雪怡圆睁杏眼,语气强烈。 青君彦曰:“吾不会帮汝等哪一人,吾只是要阻止汝等打斗。” 关射孤把宝剑旋转了一圈,对青君彦曰:“青师兄,汝到底走是不走?不走的话,吾就汝等两人一起打了。” 青君彦见她在气头上,知道她不会听任何人的劝阻。他只得暂时退了下来,让她俩继续打斗。他晓得,关雪怡这样也是她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让她发泄完了,怒气也许会消一些了。 两人是同门,修炼的功诀都是相同的,彼此十分熟悉对方的路数。 关雪怡使了一招玉丹清冲剑法的第六十八式“风雷阵阵。”宝剑在她的手里旋转起来,发出了小声的风声和雷声。由于她的境界太低了,引发的风雷不会对伍蹁跹造成伤害。在风雷声中,关雪怡左舞右扬,上挑下刺,宝剑发出的灵气,幻化成了点点繁星,散发到伍蹁跹头上。每一点繁星,都蕴含了灵力。只要被繁星击中,就会受伤。 伍蹁跹面对此情此景,并没有后退。她也把宝剑旋转起来,向不同的方向虚刺。风声和雷声出来了,好像比关雪怡发出的要大一点。随着宝剑的挥动,点点繁星从剑中激射而出,与关雪怡发出的繁星发生了碰撞。两相碰撞后,发出了很小的声音。所有的繁星,只要一相碰,就即刻化为乌有。 伍蹁跹使出的这一仙招,也是“风雷阵阵。”她以相同的招式,去迎对关雪怡。最后,两人都没有受伤,都没有占到便宜。 伍蹁跹只守不攻,关雪怡只攻不守。看起来,伍蹁跹处于下风。其实,伍蹁跹虽然只是防守,但防守严密,风雨不进,没有给关雪怡任何可乘之机。 一轮强攻下来,关雪怡累得汗流浃背,仍然没有伤到伍蹁跹的一根毫发。 伍蹁跹转运灵力,全力防御,处变不惊,显得从容不迫。 关雪怡已是没有力气再与伍蹁跹斗下去了,她收好宝剑,暗暗祭起了法宝“开天辟地乾坤圈。” 青君彦知道这法宝的厉害,凭伍蹁跹的修为,是抵挡不住法宝的袭击的。 开天辟地乾坤圈,很快从高空向伍蹁跹击去。伍蹁跹伸剑一挡,宝剑被圈子找落在地,人也倒在了地上。她挣扎着爬起来,乾坤第二次又向她袭来了。 此时,她已无力气挪动身体,木然地看着乾坤圈向她击来。 关雪怡笼着双手,笑看着伍蹁跹。 忽然,伍蹁跹的周围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圆柱,伍蹁跹身处其中。在这危急之际,青君彦毫不犹豫地祭出了护身法宝“天罗云岚遮。” 乾坤圈从高空向伍蹁跹的头部击去,快接近她的头部的时候,圆柱上面闪发出金光,把乾坤圈给挡了回去。 关雪怡给乾坤加持了灵力,继续打向伍蹁跹。很多次,乾坤圈都是打在圆柱的外壁,被反弹回去了。 关射孤恼羞成怒,继续加持灵力,对伍蹁跹发起攻击。 青君彦见关雪怡打红了眼,不给她占点上风,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待乾坤圈又一次从高空打下的时候,青君彦念了一道咒语。这次,乾坤没有被光柱弹回去,直接从上面打进了圆柱里面,只不过没有击中伍蹁跹。 关雪怡见乾坤圈进了里面去,想收回乾坤圈。无奈她怎么施法念咒,在光柱里面的乾坤纹丝不动。 见些情景,青君彦收了天罗云岚遮,走过去把乾坤圈捡起来,还给关雪怡。他对关雪怡曰:“小师妹,是汝胜了。” 关雪怡接过乾坤圈,扭头就气恼地走了。 青君彦扶起坐在地上的伍蹁跹,曰:“跹儿,汝没事。” “吾没事,全靠汝的法宝保护,不然的话,就会伤在这个小妮子手下了。”伍蹁跹有气无力地说。 “小师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怎么出手这么狠呢,连开天辟地金刚圈都用上了,那不是要置人于死地吗。”青君彦蹙眉曰。 “没什么,一个女人的妒嫉和醋意是可以杀人的。”伍蹁跹曰。 青君彦叹了一口气,曰:“这全都是吾的错,吾去向小师妹赔罪。” 伍蹁跹曰:“青大哥,女人的事汝有些不懂,关师姐既然恨吾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容得下吾吗?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无论如何,吾也要去试一试,给她赔个罪,请求她原谅。”青君彦忧心地曰。 …… 青君彦去找关雪怡,关雪怡不在她的闺房里。问师傅与师娘,他俩也说不知道。一连去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的情况。青君彦想,小师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总是不见我,怎么与她说得清呢?要怎样才能找到她,见到她的面呢? 七天过去了,关雪怡还是毫无音讯。青君彦急了,关射孤与平柔荃更急,那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如果有个闪失,他俩可承受不起。 关射孤发出命令,要所有的弟子去寻找关雪怡。方圆五十里,每一个山洞,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务必要把关雪怡找回来。 八大弟子,包括各堂派出的弟子,一共两百人,把穆阳山方圆五十里,来来回回寻了几遍,仍然没有见到关雪怡的影子。 平柔荃气得昏迷过去,已经有三天了,水米不进。 关射孤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镇定自如,其实他的内心在倒海翻江。关雪怡已经死过一次了,是青君彦用起死回生丹才把她救活的。这已经是上天赐给她的第二次生命了。她很幸运,谁人还能有第二次生命呢?第二次生命,比第一次生命更值得珍惜,所以关射孤总不让关雪怡外出,就怕她在外遭遇不测。 这次,七天过去了,没见女儿的影子,生死未卜,他怎么能不担忧呢?一辈子,他都没与女儿分离这么长的时间。 青君彦在漫山遍野寻找关雪怡,七天了,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他暗暗自责,在心中说,那天不放关雪怡走就好了。那天拉着她的手,拉到后花园去,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她讲清楚。给她赔礼道歉,也许她就不会失踪了。 他已经精疲力竭了,仍在继续寻找关雪怡。他认为是他的错,导致关雪怡失踪,所以,他无论如何要找到关雪怡。 到了第八天,众弟子反馈,还是没有找到关雪怡。关射孤更焦虑了,平柔荃气得躺在床上,三天没吃东西。 关射孤把青君彦叫去,问了他一些情况,他如实告诉了关射孤。关射孤没说什么,马上就打发他走了。 走出关射孤的房屋,青君彦的头脑有些昏昏沉沉了。多天没吃东西,过分的担忧,强烈的自责,已经把他折磨得精神都有些混乱了。 他踉踉跄跄地迈着步,他已经没什么精力了,连走路都走不稳了。他一路东倒西歪,不知不觉来到了后花园。在这里,他多次与关雪怡单独相处,关雪怡看起来是那么的快乐。 他走到与关雪怡常坐的那石桌石凳处,眼前一亮。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看了看石桌,才相信他不是在梦中,他看到的是真实的。 石桌上摆着四样菜,烤山鸡、烤鸭、烤鹅与烤鸽,都是他爱吃的,也是关雪怡经常拿给他的。菜的旁边有一壶酒,还有两个酒杯,分开正对着,摆在菜的两边。酒杯不是空的,里面斟满了酒。石桌的下面还有一个空篮子。青君彦认识,这个就是关雪怡用来装东西给他的篮子。 青君彦心想,这个篮子是关雪怡的,那么石桌上的菜与酒、酒杯,显然也是关雪怡带来的,可是她到哪里去了呢? 他强打精神,环视了这个后花园几遍,没有发现关雪怡。他端起他这一头的酒,又端起他对面的那杯酒。他把两杯酒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他自言自语,“小师妹,汝带来的东西真好吃,吾与汝干杯,下次汝还带好吃的东西给师兄。” 他在石凳上坐着,呆呆地看着石桌上的那些菜。坐了约一刻钟,他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他实在是太疲惫了,走到一条长长的石凳前,他突然倒了下去,昏睡过去了。 过了约一柱香时分,他慢慢地醒过来了。睡了这么久,他的体力与精神都好了不少,头脑也清晰多了。他想爬起来,再去寻找关雪怡。他的右手去撑地的时候,感到触到了什么东西。他扭头看了看,发现一个女人睡在这长长的石凳下面。石凳比一个人要长,凳面比较宽,一个人睡在下面,不容易被发现。 那个人的头是朝向另一边的。青君彦推了推那人,没有一点动静。他伸过手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发现那人已没有气了。他把那人的头扭过来,很清楚地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他看到那人的面容后,感到天玄地转,两眼发黑再次晕了过去。他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么多天来,苦苦寻找的关雪怡。 又过了半个时辰,青君彦醒过来了。他强忍住悲痛,把关雪怡轻轻地从石凳下拉了出来。 关雪怡穿着簇新的衣裙,簇新的鞋子,头上插着一朵小白花,还有一根新抹额,新抹额中间嵌着一颗蓝宝石,还在闪闪地发着晶莹的光。她的脸色红润白晰,看上去与生前无异。 青君彦对着关雪怡的尸体,单膝跪下来,哭道:“小师妹,汝快点醒来呀,青师兄在这里,等着与汝一道喝酒呢。汝醒醒呀,睁开眼睛看看青师兄呀,师傅师娘还等着汝回去呢。” 哭了许久,青君彦才停止哭泣,站了起来。他跌跌撞撞往回走,他要去告诉师傅师娘,小师妹在这里睡着了。 …… 得到关雪怡的死讯,平柔荃哭得死去活来,陶树蕙等师兄弟,也悲痛不已。他们喜爱的小师妹,没向他们道别,就这样走了,这叫他们怎么接受得了。 关射孤阴沉着脸,对青君彦曰:“君彦,汝还有起死回生丹吗?” “还有三枚。”青君彦答道。 “那不是可以用在怡儿身上吗?怡儿不是还会醒过来吗?”关射孤有了一点喜色。 青君彦垂头丧气地曰:“师傅,起死回生丹,只能救人一次。对死了两次的人,是没有作用的。” “那……”关射孤曰。 “书上是这样说,吾等也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小师妹也能活过来呢?”青君彦曰。 “好,就照汝说的办。事不宜迟,马上行动,君彦汝跟吾来,树蕙汝等就不要来了。”关射孤曰。 关射孤不要陶树蕙等人去,是认为他们的境界还低了,去了也没用。 uu 说毕,关射孤与青君彦,快速地来到了春秋代序门的冰室。上一次,他俩凭着起死回生丹,在这里把关雪怡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关雪怡朝天平睡在冰床上,看起来真像一个活人睡着了。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起死回生丹,塞进了关雪怡的嘴巴,用掌把丹药拍到了她的肚里。随后,青君彦就伸出双掌对着关雪怡的脸,意念灵动,使全身的灵力运转起来,往双掌冲去。强劲的灵气从他的双掌发出,冲到了关雪怡的脸上。 每天晚上,由青君彦对关雪怡,连续不断地出出灵气,对关雪怡进行熏陶。白天,由关射孤发出灵气,连续不断地对关雪怡进行熏陶。 青君彦每天给关雪怡塞一枚起死回生丹,三天过去,起死回生丹就没有了。 青君彦虽然达到了与关射孤同样的境界,但是他还修炼了“天行健”与“地势坤”功诀,从天地吸取了不少的灵气,所以,他的灵力要比师傅关射孤还要雄厚。 七天过去了,关射孤的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人也累爬下了。青君彦也消耗了不少的灵力,他还不至于累倒。不过,为了不让关射孤看出,他的灵力超过了关射孤,他也装着累倒了。他消耗的灵力,可以通过修炼“天行健”与“地势坤”功诀,及时得到补充。 服了起死回生丹,又经过七天七夜的灵气熏陶,关雪怡还是没有醒过来,她永远地睡着了。 关射孤停止了对关雪怡的灵气熏陶,他也知道女儿是救不回来了。他把女儿安放在冰室里,没有下葬。这样,他与平柔荃还可以每天见到女儿。 待灵气恢复了后,关射孤把青君彦与伍蹁跹叫到了他的屋里。青君彦与伍蹁跹面面相觑,不知道关射孤叫他们来干什么。 关射孤和颜悦色地对他俩曰:“君彦,蹁跹,怡儿的死与汝等没有关系,汝等不要自责。” 听到关射孤这样说,他俩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关射孤又曰:“但是,昨天怡儿告诉吾,她再也不想见到汝等了。怡儿的话,吾从来就是言听计从。汝等走,走出春秋代序门去,怡儿就看不到汝等了,吾也放心了。” 青君彦听到关射孤的话,有如头上打了一个霹雳。关射孤突然要把他俩逐出门墙,青君彦难过极了,伍蹁跹倒不怎么在意。青君彦在春秋代序门这么久,与众师兄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令他不忍割舍,他也不愿意离开师傅师娘。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师傅师娘待他如亲生儿子。 关射孤见青君彦呆立在当地,就曰:“怡儿之死,汝也不用感到心中有愧。她的第二次生命,本来就是汝给她的,她目下还给汝了,总算不欠汝的了。汝怎么还不走,这里留不下汝等了。” 青君彦强忍着没有哭出来,跪下来向关射孤叩了三个响头。 青君彦曰:“师傅保重,后会有期,汝的大恩大德弟子以后再报答。” 关射孤转过身,走进了里屋,关上了门。 第14章 又见年迅 青君彦与伍蹁跹双下得山来,青君彦黯然神伤,伍蹁跹却眉飞色舞。 青君彦在春秋代序门呆了两年多,与师兄弟相处,感到非常快乐。穆阳山的一草一木,对他来说,都是他的好伴侣。被师傅赶下山,他知道全都是因为关雪怡之死。他对这件事也很愧疚,他觉得很对不起关雪怡,也对不起培养他的师傅师娘。他的脸面罩寒露,一直不吭声。 伍蹁跹在春秋代序门不过一个多月,与师兄弟们没有结下深厚的感情。穆阳山的一草一木,对她来说,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她所在意的,只是青君彦,别的都与她无关。 关射孤把他俩逐出春秋代序门,她感到无比的高兴。这样一来,她就天天可以与她心爱的青大哥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她作为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公主,跟着楚龙缨私自跑出来,女扮男装,一心一意寻找青君彦。经历了万里跋涉,经历了千辛万苦,经历了重重疑虑,才终于得到了青君彦。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她也知道青君彦的苦衷,看着青君彦那张冷对冰冰的脸,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保持沉默,陪着他慢慢地走。 走了约一个时辰,青君彦终于开口了。他对伍蹁跹曰:“跹儿,小师妹的死,与吾等有直接的关系,吾等很对不起她。师傅没有惩罚吾等的身体,只是把吾等逐出门墙,师傅的胸怀是多么的广阔。师傅师娘待吾如子,吾想,此生此世,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师傅师娘了。” 伍蹁跹安慰他曰:“青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汝也不用太愧疚了,关师姐的死虽然与吾等有关,但也与她的个性有关。她性子不那么烈,也不会想不开去自刎了。” 青君彦听伍蹁跹这样说,怒不打一处来,对伍蹁跹吼道:“都是汝,都是汝害死了小师妹,要是汝不来春秋代序门的话,小师妹就不会死了。” ,身为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公主,作为国王最心爱的女儿,生活从来都是锦衣玉食,从早上起来,到晚上入睡,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恭恭敬敬地服侍她,她何曾受过一星半点的气。她在王宫颐指气使,没有人敢对她说半个不字。 青君彦虽然没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从青君彦看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青君彦对他的爱慕思念之情。 青君彦从来没有对伍蹁跹这样说话,他突然对伍蹁跹大吼,吓了伍蹁跹一大跳。她的身体剧烈抽动了几下,湿润的眼睛看向远方,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流了下来。她不敢与青君彦对视,不敢与青君彦说话,只是默然地望着前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青君彦看着伍蹁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免不了起了怜香惜玉之意。但他余怒未消,并没有去安慰,被他大吼大叫吓到了的伍蹁跹。 他清楚地知道,关雪怡之死,与伍蹁跹也没多大的关系,主要是他的责任。他如果不拖泥带水,开始就与关雪怡斩断情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悲惨的事了。 在黑白发部落的土地上,除了花草树木和山脉河流,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川。地面上,看不到一座房屋,房屋都建在离地五丈深的地方。 走着走着,青君彦感觉有些饿了,他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他东瞧西望,寻找进城的入口,想下去吃点东西。他吟起利眼诀,发现离他们十五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入口。 他没有御剑飞行,也没有踩万里走单骑,而是慢慢地陪着伍蹁跹走向那个入口。 到得那个入口的上面,他发现入口的上石壁,錾着“察不湾”三个金闪闪的大字,物别醒目。他想,察不湾不是黑白发部落的京城吗?他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呢? 他与伍蹁跹慢慢拾级而下,两个持戟的士兵,板着面孔,直立在入口的第一个平台的两侧。另外有两个人,爬到一架梯子上,取下挂在上面的灯笼。他们把灯笼从上面的正中间打开,取出了两条破光虫,接着,又放进去两条破光虫。 破光虫又白又肥又长,有五只脚,走得不快。他们刚才取出来的那两只破光虫,在睡觉了,不发光了。所以,就更换了两只活跃的破光虫进去,继续发光。 伍蹁跹从来没有见过破光虫,看着白白的破光虫慢慢蠕动,翻着身子,觉得很可爱,就多看了几眼。 持戟的一个士兵,严厉地对青君彦与她曰:“看什么看,有路牌吗?” 原来,黑白发部落禁止外国人接触破光虫,连久看都不允许,这是为了破光虫能长久地繁殖下去,永保黑白发部落的光明。不致因遭到仇敌的破坏,而使黑白发部落变成黑暗之地。 青君彦拿出路牌,给那个士兵看了看。那个士兵没发现异常,就允许他俩走下去,进到城中去。 时间过了这么久了,青君彦的愤懑也消失得差不多了。他看了一眼伍蹁跹,就牵着她的手,慢慢地拾级而下。 伍蹁跹感受到了从青君彦的手传来的温暖,她看了青君彦一眼,刚好青君彦也在看她。四目相对,流露的满是柔情蜜意。她心中一热,就跟着青君彦往下走。 走到第二个休息平台,再往下走十多级台阶,就到黑白发部落的地面了。 青君彦带着伍蹁跹在地面的甬道里,左转右拐,拐了七八道弯,就可以看到前面的街市了。 突然,斜刺里蹿出十多个殷其雷。每人端着个缺角的碗,伸到他们的面前。青君彦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絮絮,散发给这些殷其雷。 伍蹁跹是第一次到黑白发部落来,是第一次见到殷其雷。看着他们囚首垢面,破衣烂裳,觉得他们很可怜,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她也学着青君彦,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些花螺,分发给这些可怜的殷其雷。 絮絮与花螺的价值,都超过了黑白发部落的钱币元贝。所以,重瞳帝国的絮絮,与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花螺,可以在黑白发部落流通,还很受欢迎。由于黑白发部落的经济,受制于重瞳帝国与二十五肋骨王国,元贝的价值一直走低。絮絮、花螺与元贝的兑换,在黑市的交易价格,超过了官方的兑换价格。 殷其雷中的其中一人,走到青君彦面前,曰:“青大哥,汝打哪里来,怎么到察不湾来了?捉到天柔鱼了吗?拿到丹药了吗?” 说话的这人,就是青君彦结义的兄弟年迅。年迅年纪轻轻,头脑灵活,精力旺盛,做事很有主心骨,所以那些殷其雷都对他心服口服,拥戴他成了他们的头。 他带着一干殷其雷,到黑白发部落的各个城市去谋食。青君彦上次是在公狸城遇到他,没想到他又到察不湾来了。 年迅一开口就问天柔鱼与丹药的事,令青君彦很是感动,他觉得年迅是一个真正的好兄弟。 他对年迅曰:“年兄弟,吾捉到天柔鱼了,丹药也拿到了。” “凭青大哥的修为,吾就相信青大哥会捉到天柔鱼,果然没错。” 青君彦没有答话,报以沉默。 “那汝师傅应该会奖励汝,吾听人说,天柔鱼不是那么容易捉到的。去捉天柔鱼的人,很多都丧命在合欢海中,尸骨都不能回故乡。”年迅继续曰。 闻听此言,青君彦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些刚刚消逝的忧愁,又快要回到他的心里来了。 伍蹁跹看着青君彦的脸,发觉形色不对,连忙岔开话,她对年迅曰:“这位兄弟,青大哥向烟雨璇玑求取丹药,就是为了救吾。吾救活了,师傅很开心。” 年迅感到有些纳闷,青君彦求取丹药,不是说是救他的一个兄弟吗?怎么又变成了一个方当韶华的美妙女子。 青君彦看出了年迅的疑惑,指着伍蹁跹曰:“这位是吾师妹,姓伍,汝叫她伍师姐就行了。” 年迅笑着对伍蹁跹曰:“伍师姐好,见到汝很高兴。” “年兄弟好,吾见到汝也很高兴。”伍蹁跹曰。 青君彦对年迅曰:“年兄弟,吾等是在赶路中,无意中到察不湾来的,没什么事,是肚子饿了,下来吃点东西。” “青大哥要赶路到哪里去。” “这个……这个目下也说不准。”年迅见他似有难言这陷,就没有再问下去。 “好呀,这次吾请客,请跟吾来。”年迅热情地曰。 “汝够钱吗?”青君彦问。 年迅曰:“青大哥、伍师姐只管吃就是了,账由吾来结。” 原来,年迅作为殷其雷的一个头头,其他的殷其雷如果某次多得到了钱财,会上交一部分给他,由他保管。在困难无助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年迅挑了一个干净的店面,捡了一副干净的座头,招呼青君彦二人坐下。 他点了三个菜,份量都不多。他身上的元贝,当然可能点更多的菜。但是,这些元贝是殷其雷共有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是一个很负责任,很有侠义心肠的人,不会糟蹋众人的钱财。 他地对青君彦二人曰:“青大哥,伍师姐,请动筷子。” 他看着青君彦二人吃,他自己没有吃。那么一点饭菜,他要是参与吃,那么青君彦二人就没什么吃的了。 青君彦见他不吃,曰:“年兄弟,汝怎么不吃?” “吾刚刚吃过,肚子饱饱的,吃不下。”年迅笑曰。 青君彦与伍蹁跹,把这些饭菜扫了个底朝天。伍蹁跹吃饱了,青君彦离吃饱还差得远。 青君彦二人吃完饭,就起身欲走,年迅歉意地对他们曰:“青大哥,伍师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青君彦故意拍了拍肚子,曰:“吃得饭饭的了,多谢年兄弟款待。” “以后有用得着吾的地方,青大哥说一声就是了,无论有多大的困难,吾都会与青大哥一道,共赴艰难,万死不辞。”年迅正色曰。 青君彦曰:“能交到汝这样真诚的兄弟,是吾的幸运,汝是吾一辈子的兄弟了。吾早就发过誓,要救殷其雷脱离苦海,汝相信,吾一定会做到的,请汝转告其他的殷其雷。” “青大哥言出如山,吾等盼望着脱离苦海的那一天,早点到来,少受一些苦。”年迅曰。 “吾想,也过不了多久了,不要心急。”青君彦想了想,才回答年迅的话。 “汝等走累了,那汝等找一家客栈去歇歇,要不要吾带汝等去。” “不用了,察不湾吾以前来过,比较熟悉,汝去忙汝的。” 年迅闻言,就一个人走了。 青君彦与伍蹁跹,随意地走在察不弯的大街上。伍蹁跹是第一次来到察不湾,对黑白发部落的风土人情、穿着打扮、交通工具等,非常感兴趣。她不停地左看右瞧,无声地欣赏着这异域的独特风景。 忽然,青君彦对她曰:“吾等进去。”青君彦指着一家饭店。 “吾等不是吃过饭了吗?”伍蹁跹扑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问。 青君彦笑曰:“就那些东西,能吃饱吗?年兄弟也太小气了,只点那么一点饭菜。” “他们殷其雷能有多少钱呢?能请吾等吃饭就很不错了。”伍蹁跹曰。 “那也是,年兄弟不是一个乱来的人。吾就是欣赏他这种高尚品德,才与他结为兄弟的。”青君彦曰。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这家饭店。 这家饭店比较大,装饰也较为华丽,刚才的店子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一走进饭店,店小二就上前热情招呼:“客官几位?请往里走,楼上有雅座。” 青君彦没有回答店小二,与伍蹁跹径直往楼上走。来到楼上,看到一共有四间雅座。其他三间有人,一间无人,他俩就进入了没人的那间。 青君彦点了满满一桌菜,都是美味佳肴。伍蹁跹也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他俩慢慢地吃。青君彦边吃边喝,伍蹁跹狼吞虎咽。喝完了一壶酒,青君彦大声对楼下吆喝:“店家,再来三瓶尽心焉。” 尽心焉是黑白发部落的人常喝的酒,青君彦原来在乔虎行的屋里喝过。酒一下肚,一股淡淡的凉意,就从丹田升上来。青君彦觉得,这饭店的尽心焉,不如乔虎行家里的尽心焉。 青君彦一共喝了二十壶尽心焉,才结束吃喝,走下楼来,付了三个元贝给掌柜。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忙不迭地住进去。他们很累了,很想休息了。一进厢房,两人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青君彦与伍蹁跹是分房睡的。青君彦住在左厢房,伍蹁跹住在右厢房,两间房屋大门相对。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他俩才醒来。青君彦走进伍蹁跹的客房,问伍蹁跹昨晚睡得好吗?伍蹁跹答道睡得好,睡得很香。她又反问青君彦,睡得怎么样?青君彦也说睡得蛮好。 他们下得楼来,吃了早饭。刚准备上楼去休息,就听到外面杂沓声不断,连响不绝。 他们走到店门口,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队官兵骑着寒月绝尘牛,在大街奔驰。为首的官员,举着一把亮闪闪的大刀,大声喝道:“大汗有令,察不湾戒严一个月,任何人等不能进出。戌时之后,所有人全都呆在家中,不得外出,违令者,杀无赦。” 青君彦不知道为什么要戒严,就去问掌柜。掌柜告诉他,昨天晚上,有三个蒙面歹徒,闯入了破光苑,三十个破光池中的破光虫被毒死。亏得卫兵发现及时,才没有使全部破光虫被毒死。 青君彦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了这样的事,距离上次破光虫被人下毒,才不过数月,又是谁干的这为人异常痛恨的勾当呢?这可是夺去了人家的光明,使人又回到黑暗时代,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其心也忒歹毒了。 难道又是利不归与风屁屁吗?他俩都是铁落教的人,如果真是他俩干的,那就与铁落教脱不了干系。如若与铁落教有关,那就肯定不能撇开鲍天施。他是铁落教的教主,干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得到他的许可。可是铁落教与黑白发部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夺走人家的光明呢? 青君彦实在想不到这其中的原由。 伍蹁跹本想好好领略,察不湾的异哉风光。没想到进入察不湾还不到一天,这里就戒严了。因为戒严,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到处是持械的士兵。就是白天,也不许人任意走动,更何况他们是外国人呢?白天,她与青君彦在楼下吃三顿饭,每吃完一顿饭,就上楼睡觉。 这样无聊烦闷的日子,过了五天,伍蹁跹就受不了了。她身为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公主,深居王宫大院,本也很少到外面去。但在王宫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有供她任意发泄不良情绪的下人,她从不会觉得日子难过。 在察不湾的这五天,她觉得有五年那么长。她实在无法忍受了,她想逃出察不湾,不再过这样的难熬的日子。 她把想法跟青君彦说了之后,青君彦觉得很难做到。 察不湾的各个出口,都有重兵把守。在拐弯抹角的甬道里,他的法力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硬闯的话,不一定会成功,还可能会杀死很多黑白发部落的士兵。他与黑白发部落没有仇,与大汗的关系还很友好,他不想杀死黑白发部落的士兵,而影响他与大汗尔朱龙的关系。他也不想因个人的私事,去求大汗尔朱龙,放他们出察不湾。 随着日子的增长,伍蹁跹变得越来越没有耐烦心,越来越想尽快走出察不湾。青君彦告诉她,短时间做不到后,她的脸一天比一天拉得长。 来察不湾的第九天,他们下楼刚吃了中饭,就听到外面有寒月绝尘牛奔跑的声音,还有很多人大叫,“不要让这两个毒杀破光虫的贼子跑了。” 青君彦透过窗户糊纸看去,见一队手持兵器的士兵,在一个将官的带领下,在追赶两个人。那两个人跑得非常快,离追他们的人有一段距离。卒然,还没看清那两个人的模样,那两个人就像一股风似的,跑进了他们下塌的客栈,直接跑上了二楼。因为他们的速度太快,连掌柜与店小二,都没发觉有人进了他们的客栈。 青君彦牵着伍蹁跹的手,跟着那两人上了二楼,发现那两人进入了伍蹁跹的厢房。他俩感到很奇怪,这两个是什么人呢?进入伍蹁跹的厢房做什么呢? 青君彦走到伍蹁跹的厢房前,一脚把门踢开了。他看到那两个人,顿时傻了眼。 第15章 绕来绕去 那两个人形容猥琐之人,竟然是“翼钟仙侠。” “翼钟仙侠”是二十五肋骨王国之人,装扮与黑白发部落之人大不相同,与重瞳帝国倒差不多。黑白发部落之人,看一眼就可认定他们是外国人。 “难道他俩是想毒死破光虫的人?”青君彦的心中泛起了这样的想法。 还没等他开口,陈天翼嘻笑着对他曰:“青兄弟,汝怎么也在这里?汝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在等吾等吗?” 青君彦见他二人没有恶意,就曰:“吾等汝等做什么?吾也不知道汝等在察不湾。” 陆天钟满脸堆笑曰:“汝不是在这里等吾等,那汝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想毒死破光虫吗?想黑白发部落的人都变成睁眼瞎吗?” 青君彦曰:“吾正想反问汝等,是不是汝等去破光苑向破光虫投了毒,汝等倒反冤枉起吾来了。” 陈天翼笑哈哈,满脸都是褶子,曰:“青兄弟,汝道法高深,吾等不如汝,汝去破光苑投毒,没有人挡得了汝。” “吾为什么要那样做?”青君彦反问。 “哈哈,这个……这个很有趣呀。”陆天钟笑咪咪曰。 “吾不会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青君彦正色曰。 陆天钟笑曰:“青兄弟,这也算不得是伤天害理,只不过就是玩一玩,又不杀人。” “让他们永远生活在黑暗中,不是等于杀了他们吗?”青君彦曰。 陈天翼笑曰:“那也不能这样说,说不定他们喜欢生活在黑暗中呢?” “完全是胡说八道,不跟汝等说了,请汝等出去,这是吾等的房间。”青君彦曰。 陆天钟笑曰:“唉,青兄弟,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吾等再聊聊吗。” “吾问汝等,汝等是不是向破光虫投毒之人,汝等要说实话。”青君彦曰。 陈天翼笑曰:“这个……破光虫呀……投毒……嗯……” “汝不要在这里纠缠不清了,汝等说,到底是不是?”青君彦气愤地曰。 陆天钟笑曰:“青兄弟,来个笑脸,老是苦着个脸做什么呢?难道汝死了老婆吗?” 陈天翼接过话茬曰:“他怎会死了老婆,他老婆不是就在他旁边吗?” 伍蹁跹听到这句话,脸上泛起了红晕,胸中有如一头小鹿在撞。 陆天钟笑曰:“这个不一定是他的老婆,说不定是他的相好呢?” 陈天钟与陆天翼,一替一句,老是纠缠不清,搞得青君彦也很不耐烦了。他对二人大吼曰:“汝等不要再说下去了,吾再问汝等一次,汝等是不是向破光虫投毒之人。” 陈天翼笑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吾就要把汝等抓起来,交给黑白发部落的大汗发落。”青君彦曰。 陆天钟笑曰:“这个吗……这个……” “这个什么,不要老是吞吞吐吐,汝等总吞吞吐吐,吾看汝等就是向破光虫投毒的人。”青君彦曰。 陈天翼这次没有笑,严肃地曰:“青兄弟,汝不要冤枉吾等,吾等没向破光虫投毒。” “那为什么那些士兵要追赶汝等。”青君彦问。 陆天钟曰:“吾等是与他们捉迷藏呀,这个很好玩呀。” “这都好玩呀,亏汝等说得出口,抓到了是要掉脑袋的。”青君彦曰。 “吾等与他们玩了几天了,他们还是没追上吾等,他们真没用。”陈天翼曰。 青君彦曰:“汝等真的是与他们捉迷藏,引他们来追汝等,岂不是在保护向破光虫投毒的人。” “吾等也不知道是谁向破光虫投了毒,吾等为什么要保护他们,他们是谁呢?”陆天钟笑嘻嘻曰。 “不要再胡搅蛮缠了。”青君彦对着木桌,一掌击下去。桌面被击得粉碎,木屑四飞。 陈天钟与陆天翼看到这情景,都惊呆了,口张得大大的,不再敢说话。 “翼钟仙侠”平生有两个嗜好,一是喜欢与人斗法;一是喜欢与人斗嘴。斗法的对象是比他们法力低的人,斗嘴的对象可以是任何人,小孩子都行。斗起嘴来,可以三天三夜说不完。越是说得久,他们说得越来劲,越想继续说下去。 青君彦要是再不阻止他们说下去,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 伍蹁跹在一旁,听他们斗嘴,一直没有说话。她觉得“翼钟仙侠”舌头绕来绕去很有趣,几次想笑出来,因青君彦在旁边,才勉强忍住。 “翼钟仙侠”被青君彦呵斥,转过身去,背对青君彦,半晌没有作声。从刚才嘻笑绕舌,变得闷闷不乐,看起来还有些可怜。 伍蹁跹对他俩曰:“二位仙侠,说了这么久同,汝等口水也快干了,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说着,伍蹁跹就端着两杯茶,递给了“翼钟仙侠。” “翼钟仙侠”见伍蹁跹靓丽可爱,语气柔和,对她顿生好感。他俩接过杯子,一边喝茶,一边与伍蹁跹说话。 陈天翼曰:“小姑娘,汝真好,比汝旁边这个人好了不止一万倍。” 陆天钟曰:“嗯,这茶也真香,经过美人的手,茶也香得多了。” 伍蹁跹听他们这样说,心中高兴。他们喝完茶后,又给他们沏了茶。青君彦则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二位仙侠,汝等到黑白发部落来做什么呢?”伍蹁跹温婉地问。 陈天翼曰:“小姑娘,吾给汝说实话,要是那个人,吾就不会跟他说实话。” “好,汝说给吾听。”伍蹁跹用手理了一下头发,把头往右一摔。 伍蹁跹的这个动作,非常优雅,把二人迷住了。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没错。“翼钟仙侠”二人都四十多岁了,从没近过女色。他们虽是修仙之人,得并没有得道圆满,不可能对女色无动于衷,平时见到漂亮的女人,他们也会偷偷地看。只是为了修炼,远离了女色。现在,一个妙龄女子就在他们前面,还可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怎么能没有一点心动呢? 陈天翼缓过神来,曰:“前段时间,吾等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来。在家里呆久了,实在闷得慌,吾等就想出来散散心。想来想去,吾等一合计,还是觉得黑白发部落好玩,他们的房屋都在地底下,捉迷藏再好不过了。于是,吾等就从二十五肋骨王国,到了黑白发部落。吾等先是到了其他几个城市,最后才来到察不弯的,没想到,会遇见汝这个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也算不枉此行。” “汝等就是特地来黑白发部落捉迷藏的。”伍蹁跹问。 陆天钟曰:“真是这样,别的人都可以骗,就是不会骗汝。” “二位仙侠这样信任吾,谢谢汝等了。”伍蹁跹曰。 青君彦蓦然转过头来,曰:“汝等说是来捉迷藏,那为什么那些士兵追赶汝等,说汝等是向破光虫投毒的人。” 陈天翼曰:“这可就大大冤枉吾等哥俩了。吾等只是在外面的小巷捉迷藏,根本就没进过王宫,也不知道破光苑在哪里?怎么去投毒。” “汝等说的是真的吗?”青君彦问。 陆天钟曰:“吾发誓,吾等说的句句是真,若有半句假话,叫吾等全身腐烂才死。” 青君彦近年来耳闻,“翼钟仙侠”虽然爱生事,但从不干坏事。他们生事,都是为了好玩。他见“翼钟仙侠”态度恳切,就相信了他们说的话。 “汝等还没有说清楚,为什么那些士兵把汝等当成向破光虫投毒的人。”青君彦曰。 陈天翼曰:“在出事那天,吾等正好从王宫的后门经过,一队士兵追着两个人。那两个人在吾等面前晃了晃,就不见了。所以,追兵就把吾等当成向破光虫投毒的人了。” “那两个人的样子,汝等看清楚了吗?”青君彦问。 陈天翼曰:“那两人跑得好快,别说看清他们的样子,连他们穿什么衣服,吾等都没看清楚。” 陆天钟曰:“他们把吾等当成投毒的人,对吾等穷追不舍。吾等跑来跑去,就跑到汝等这里来了。” “那二位仙侠是被冤枉了。”伍蹁跹曰。 陈天钟曰:“冤枉,大大的冤枉。” 伍蹁跹曰:“吾相信两位仙侠是被冤枉的,两位仙侠一贯行侠仗义,扶弱劫强,光明磊落,怎么去干这样令人所不齿的事呢?” 陆天钟曰:“小姑娘说的不错,人长得漂亮,话也说得舒坦。” 青君彦曰:“那目下汝等想怎么办?” 陆天翼曰:“还能怎么办,逃呗,逃得越快越好。被他们捉住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哎哟,”陈天钟忽然用手捂住胸口,“连续跑了这么久,吾的疯心病又发了,好痛呀,真是痛得受不了了。” 陈天钟趁青君彦二人没注意,向陆天翼使了眼色。陆天翼马上就捂着胸口叫起疼来。“哎哟,吾的疯心病也发作了,这可怎么办呀,止痛的丹药又忘记带出来了。” 青君彦见他们二人叫痛连天,就伸手掌各换住他们的后背,给他们输入了一些真气。 过了一会,他们二人才停止了叫喊。 二人都向青君彦道谢。 陈天钟曰:“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吾等知道小兄弟是一个义薄云天的人,不会见死不救。这疯心病吾等患了二十年了,不定时疼痛,痛起来就要人的命。只能吃止痛丹,临时止一下痛。吾等向小兄弟提一个要求,请小兄弟到吾家里去,帮助吾等把这疯心病治好,吾等也就不会再受苦了。小兄弟,汝可怜可怜吾,答应吾。”二人面带哀容,连声恳请。 青君彦曰:“吾可以给汝等治疗,但为什么非得要到汝家里去呢?” 陈天钟曰:“小兄弟,是这样的。吾等的丹药忘记带出来了,丹药虽然治不好咱俩的病,但也可以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再一个,吾家中有一个园子,园子里天然灵气十分浓郁,对治疗非常有帮助。吾想,回到家中去治疗,汝的真力会消耗得少一些,也不会那么疲惫。” 青君彦想,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很久没有见到燕君棹了,好想见到他。燕君棹是二十五肋骨王国之人,见他要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去。 青君彦是个心软的人,也是一个助人为乐的人。他见“翼钟仙侠”痛成这样,又还可能见到燕君棹,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好,吾目下也没什么事,就跟吾等回一趟去。”青君彦曰。 “那太好了,多谢小兄弟了,小兄弟是吾等的再生父母。”陆天翼曰。 青君彦曰:“不要多说了,再说,吾就不去了。” “翼钟仙侠”吐了吐舌头,再没有吭声。 “不过,察不湾已经戒严,吾等怎么出得去呢?”伍蹁跹曰。 陈天钟曰:“这难不到吾等,在捉迷藏的时候,吾等发现一条通道。那条通道很小,很偏僻,没有士兵守候,可以从那条通道出去。” 伍蹁跹曰:“那太好了,吾等马上就走,汝等带吾等去。”伍蹁跹经历了这么久枯燥的时光,一刻都不想呆在黑白发部落了。 陆天翼翻了个白眼,摸着肚子曰:“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实在走不动了,怎么说,也要吃点东西再走。” “好,吾请客,就请下楼去。”伍蹁跹高兴地曰。 伍蹁跹花了四个元贝,请“翼钟仙侠”吃了一顿很可口的菜肴。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就开始上路了。 “翼钟仙侠”带着他俩,穿梭跳跃在无名的小巷中。过了约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那条密道。那条密道很窄,只有一个人那么宽。先要在长长的甬道中,转七八个弯,才能到达密道。这条甬道地处偏僻,极少人来往,所以并无士兵把守。 他们四人慢慢地往密道上走。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密道的顶端。 陈天钟走在最前面,他用双手托起密道的盖板。盖板不大,但是很厚,均是土层,可见重量不轻。密道的口子甫露出来,一缕阳光从口子照下来,照得四人睁不开眼睛。他们各自揉了揉眼睛,才一个个慢慢爬出密道。 出了密道,伍蹁跹觉得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空气是那样的新鲜,阳光是那样的灿烂。极目望去,一马平川,看不到任何东西。 “翼钟仙侠”的家,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的紫微山。离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有四万八千多里路。 “翼钟仙侠”没坐马,靠灵力万里奔腾,回家约需九天时间。 伍蹁跹的修为,走不了多快。到紫微山,要花十多天时间。 青君彦御剑飞行,四天多可到。 为了四人能同步行进,四人只能这样进发。“翼钟仙侠”凭双腿奔驰;青君彦则抱着伍蹁跹,御剑飞行在高空。 抱着一个人,减慢了速度。青君彦到达紫微山的时间,就要多一天。 “翼钟仙侠”见青君彦能御剑飞行,心中佩服。要知道,达到盖棺唤起境界,才能御剑飞行。他们修行的时间比青君彦长得多,也只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六重楼境界。 令青君彦感到奇怪的是,“翼钟仙侠”不走又宽又平的官道,而去走蜿蜒崎岖、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照这样走法,到达紫微山的时间还要延长。 对能御剑飞行的青君彦来说,什么样的道路,都是一样的,不会减缓他的速度。 青君彦降下云头,对“翼钟仙侠”曰:“两位仙侠,汝等怎么不走官道呢?尽走这崎岖的小路。这样走的话,不知要多久才能到达紫微山。” “不妨对小兄弟说,吾等的一个厉害的仇家,在前面的官道等着吾等,想要取吾等的性命。为了避开他,吾等只能走这小路。”陆天翼气喘吁吁地曰。 青君彦心想,“翼钟仙侠”的修为虽然不如他,但在修仙界,也是响当当的。是哪个仇家,能轻易取他俩的性命呢? “好,就依汝等,不过要走快一点。”青君彦对“翼钟仙侠”曰,说完就御剑飞上了天。 “翼钟仙侠”只走山路,尽管使用了全部灵力,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青君彦抱着伍蹁跹在高空,速度比他俩要快多了。为了与他俩同时到达,青君彦不得不放慢御剑飞行的速度,保持与他俩同步。 黑白发部落的地上,尽管没有一座房子,但是山却特别多,山路也很多。官道只有一条,宽度有四丈,上面覆盖着很平的青石。 走了约一万多里路,“翼钟仙侠”的疯心病又发作了。两人痛得在地上打滚,青君彦不得不降下来,对他俩输入真气,暂时止住他们的疼痛。 过了半个时辰,“翼钟仙侠”不痛了,又开始上路了。经过刚才疯心病的折磨,他们行走的速度比先前慢了一些。这样的话,到达紫微山的时间又要延长了。 过了四天,他们就到了与二十五肋骨王国交界的地方。再向前走,就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国土了。 “翼钟仙侠”暗算庆幸,没有碰到那个厉害对头。那个对头在黑白发部落境内等着他俩,没有到二十五肋骨王国来。 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境内,“翼钟仙侠”没有了顾虑,就行走在官道上。这样,他俩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到了第十二天,他们终于到达了紫微山。 紫微山不大,山如其名,整座山都弥漫着紫气,不过这紫气对人没有害处。 “翼钟仙侠”往山上爬,青君彦抱着伍蹁跹御剑上升。花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四人都上到了山顶。山顶的紫气更大,能见度很低,只能看到前面一丈远的东西。 快接近“翼钟仙侠”的家门口时,“翼钟仙侠”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直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陈天钟叹了一口气,曰:“还是没避开他,人家找上门来了。” , 第16章 毫不留情 青君彦吟利眼诀,很远就看到了这个人,比“翼钟仙侠”先看到。不过,那人背对外面,看不清他的容貌,觉得他的身形像一个人,但记不起是哪个人。 到得门口,那人转过身来,面朝着青君彦他们。 青君彦看清楚了他的面容,此人竟然是花子房的执账长老,房主燕君棹的弟弟燕归来。 燕归来虽然是叫花子,但是他的穿着一点也不像叫花子。他身穿一件簇新的宝蓝色的长袍,一根黄色的玉带束住腰。脚下蹬的也是一双簇新的、紫色的鞋子。 青君彦对燕归来叫道:“燕二哥,汝怎么在这里?燕大哥呢?” “翼钟仙侠”听到青君彦叫此人哥哥,心中冷了大半截。一个青君彦,他俩尚且对付不了,何况还有一个燕归来呢? 燕归来对青君彦曰:“青兄弟,汝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翼钟仙侠’邀请吾到他家来玩玩,所以吾就来了。”青君彦曰。 “哦,原来是这样,吾还以为汝是这两个狗头请的帮手呢?”燕归来曰。 “翼钟仙侠”怎么会与燕归来结仇呢? 原由是这样的,去年的一天,“翼钟仙侠”到千绵山脉,去猎取魔兽和寻找灵草灵木。走到一棵大树下,他们看到一只卧愁豹,死在那里,身上插着一只箭,显然是被人射死的。他们左顾右盼,没有看见人。陆天翼伸手摸了摸卧愁豹,发现它还有余热,显然死去不久。 死亡半个时辰之内,卧愁豹的魔晶还是可以用的。陈天钟用灵识,探遍了卧愁豹全身,发现它的魔晶,位于它的颌下正中央。 他们没想到,会遇到一只死了不久的卧愁豹。要是遇到活的,他俩要全力以赴,可能会受伤,才有可能把卧愁豹打死,活捉是不可能的。 卧愁豹的魔晶,是无数修仙人士梦寐以求的。吸取了卧愁豹的魔晶,能很快提升境界。他俩心花怒放,高兴得跳了起来。要知道,卧愁豹是极其凶猛,位阶很高的魔兽。数量很少,很难见到它。见到它,也不一定能活捉或打死它。现在,毫不费力就可能得到卧愁豹的魔晶,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大喜事,他们怎么不欢喜雀跃呢? 陈天钟从卧愁豹的颌下,提取了它的魔晶。他吸取了一半魔晶,另一半让给陆天翼。他俩是生死不渝的好兄弟,有好处是不会一人独吞的。 魔晶被他俩吸取后,他们把进入体内的魔晶,用灵力化散,在全身游走了一遍,最后进入了五脏六腑。他俩忍不住大笑起来,预示着魔晶吸收成为了。 他们还在笑着,突然从旁边的丛林里跳出一个人来。那人身材高大,衣衫凌乱,气喘如牛。 那人看到地上的死卧愁豹,赶快弯下腰,用灵识探了一遍,发现卧愁豹的魔晶已被人取出去了。他就问“翼钟仙侠”,是不是他们吸取了魔晶。“翼钟仙侠”不会说谎,告诉那人,确实是他俩吸取了卧愁豹的魔晶。没料到,话刚落音,那人勃然大怒,要“翼钟仙侠”去为他找一只卧愁豹的魔晶。因为,那只卧愁豹是他发现的,被他射中后,他追赶了六千里,才死在这棵大树下的。自己千辛万苦、出生入死,才射死了卧愁豹,没想到被“翼钟仙侠”捡了个现成。 卧愁豹可不是一般的魔兽,很少出没,很难看到。燕归来要求“翼钟仙侠,”去为他找一只卧愁豹的魔晶。这个要求,本来是合理的。自己无偿获得了别人的劳动成果,别人要求还回去,并无不可。可是,茫茫千绵山脉,到哪里去找卧愁豹呢? 据说,甘露门的掌门索咸熙,为了找到卧愁豹,带领二十多名弟子,在千绵山脉里寻找了一个月,也没见到卧愁豹的影子。凭他二人,不知要多久才能见到卧愁豹。他俩觉得在山里找一年,也未必能找到卧愁豹。于是,他俩就拒绝了燕归来找卧愁豹的要求。他俩向燕归来提出请求,是不是可以用金灶熊的魔晶,来代替卧愁豹的魔晶。归来马上就拒绝了,一定要他俩还给他一只卧愁豹的魔晶。 其实,金灶熊也是一种高阶的魔兽,也不易找到,它的魔晶对修炼也很有帮助。不过相对于卧愁豹,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燕归来一定要“翼钟仙侠”,还回卧愁豹的魔晶,这可是很难做到的事。“翼钟仙侠”认为,燕归来蛮不讲理。当初,他俩也不知道卧愁豹是谁射中的。等了那么久,也没见人来,他俩才吸取卧愁豹的魔晶的。再说,到底是不是燕归来射中了卧愁豹,是不是追了六千里,也没人证实,不知道燕归来说的是真是假。 燕归来听到他俩这样说,勃然作色,就向他俩发起了攻击。 斗法半个时辰后,由于燕归来追赶了六千里,体力消耗巨大,胜不了“翼钟仙侠。”于是,他就逃脱了。走之前,他就对“翼钟仙侠”说,不还回卧愁豹的魔晶,他是不会放过他俩的。 这次,燕归来找到“翼钟仙侠”的家,想找他们算账。没想到,“翼钟仙侠”却跑到黑白发部落去了。于是,他就在从黑白发部落,回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路上,等着他俩。“翼钟仙侠”自知不是燕归来的对手,所以从黑白发部落回家时,不敢走官道。他们之所以要求青君彦,回他俩的家去为他俩治疗,除了他们对青君彦所说的原因,还有他们没说出的想法。 青君彦修为精深,境界在燕归来之上。一路上有青君彦同行,要是遇到燕归来,在关键时刻,他俩希冀青君彦能救他们的命。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青君彦与燕归来,竟然是结义的兄弟。他们希望青君彦能救他们的目的,看来是达不成了。 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青君彦觉得,“翼钟仙侠”虽然有过,那也是无心之过。况且,他俩愿意用金灶熊的魔晶,来换卧愁豹的魔晶。但燕归来硬是要他们还回卧愁豹的魔晶,是不讲道理。 但是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是分得清大是大非的人。他与燕归来虽然有兄弟之义,但绝不会因与燕归来有这层关系,就袒护燕归来。 他对燕归来曰:“燕二哥,吾看这件事,‘翼钟仙侠’二位,也没有很大的过错。汝要他们还汝卧愁豹的魔晶,真是有些强人所难。” “什么,青兄弟,汝认为他们没有错。他们吸取了吾的卧愁豹的魔晶,还没有过错。吾要他们还吾卧愁豹的魔晶,难道是吾错了吗?”燕归来大声曰。 “燕二哥不要生气,这件事太过巧合,也不是故意吸取汝的卧愁豹的魔晶的。他们要是知道,卧愁豹是汝打死的,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吸取卧愁豹的魔晶。”青君彦心平气和地对燕归来曰。 “翼钟仙侠”见青君彦为他们说话,感到有些诧异。毕竟,青君彦与燕归来有结义之情,怎么着也不会为外人说情。 燕归来气呼呼地曰:“青兄弟,汝说吾做得不对,那汝说这事怎么处理?” “其实这事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汝的境界目下比他们高,他们得到卧愁豹的魔晶,也还是不如汝。以后如果‘翼钟仙侠’捉到卧愁豹了,那时候还给汝魔晶,难道不行吗?即使捉不到卧愁豹,金灶熊的魔晶不行吗?差不了多少的,得铙人处且饶人,这是花子房的处世精义,燕二哥难道忘了吗?”青君彦曰。 燕归来有些怨气,曰:“青兄弟,汝怎么也为他们说话,难道汝与他们的交情比吾等的还深吗?” “吾与燕大哥、燕二哥情同手足,与‘翼钟仙侠’刚认识不久,何来的交情?”青君彦一本正经地曰,“吾始终觉得燕二哥在这件事上,做得有些不近人情。明明做不到或难做到的事,却偏要人去做到,这就是强人所难。”青君彦曰。 燕归来气愤地曰:“青兄弟,汝别管这事,这是吾与他们的事,与汝无关,汝先走。” “燕二哥,别说小弟多管闲事,这件事,小弟管定了。”青君彦曰。 伍蹁跹见他们二人争吵不休,就出来打圆场,曰:“这位燕二哥,看起来就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不屑与小人计较。‘翼钟仙侠’是什么东西,专干偷鸡摸狗的事,为修真界所不齿。这样的人,燕二哥犯得着和他们计较吗?真要和他们计较,那不降低了燕二哥的身份。” 燕归来看着青君彦身边的这个女人,猜不着她是什么人?与青君彦是什么关系?她也跟着青君彦叫他燕二哥,想来与青君彦的关系不一般。她虽是女子,却英气逼人,说话中平洪亮,令人不可抗拒。 伍蹁跹这样说了之后,燕归来沉默了一阵。 过了一会,燕归来打破了沉默,曰:“青兄弟,这件事无论汝管也好,不管也好,反正吾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话甫落音,燕归来就向“翼钟仙侠”发起了攻击。 青君彦没料到,燕归来会这样不听劝,更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 燕归来与青君彦分开的这段时间,勤修苦炼,加之吸取了好些魔晶,服用了一些灵丹,进展神速,境界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七重楼,与他的哥哥燕君棹齐平了。 他首先就施展出他的得意仙技“甘棠龙游步,”眨眼间就游到了“翼钟仙侠”的后面,双掌击出,分击陈天翼与陆天钟的后背。他的掌心凝聚了强大的灵力,随着手掌击出,灵力化为灵气,像两把利剑,直刺陈天翼与陆天钟二人。 青君彦不便与燕归来动手,站在一旁,默默祈祷快点结束斗法,双方都不要受伤。 掌心未到,灵气先至。“翼钟仙侠”感到后背,被灵气剑刺得生痛,暗叫不好,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迅速分开,躲开了灵气剑更强烈的刺击。 燕归来又游动步伐,迅捷移到了陈天钟的面前,向陈天钟的面部,击出一掌。 见陈天钟被袭,陆天翼奋不顾身,从储物袋中拿出石斧,绕到燕归来的后面,向燕归来的后背砍去。 燕归来后背被袭,撤回了击向陈天钟的手掌,又使“甘棠龙游步,”飞也似地游到了陆天翼后面,向陆天翼的后脑击了一掌。 这时,陈天钟也拿出了石斧,向石斧中灌注灵力,发力向燕归来掷过去。石斧在空中旋转着,从陆天翼的脑袋左侧飞过,袭向燕归来的面部。 燕归来曰:“好小子,和吾玩这种游戏,那吾就陪汝等玩到底。”他快速从储物袋中,掣出寻蛇棒,使了最简单的一招“笔走龙蛇,”用寻蛇棒的尖头,去挑旋转飞来的石斧。不偏不倚,寻蛇棒挑中了石斧的石柄。石斧向后旋转着,直向陈天钟飞去。 待石斧飞到面前,陈天钟劈手握住了石柄。瞬间,他感到手臂一阵巨麻,有如被雷电击中。他急忙运转灵气到手臂,才没有使石斧脱手。 这时,天渐渐黑下来。金黄色的寻蛇棒,与银白色的石斧,在夜色中显得异常耀眼。在撞击的时候,发出金黄色及银白色的光芒,好看极了。 伍蹁跹境界低下,看不出双方的强弱。只看到两种光芒,不时相交,绚丽多彩,煞是好看。 青君彦则看出,“翼钟仙侠”全力在抵抗,燕归来也用了八成的修为。 这样斗了约一刻钟,双方并没有分出胜负。但青君彦知道,若是燕归来使出十成的修为,再斗法下去,“翼钟仙侠”非败不可。 果然,燕归来见久斗“翼钟仙侠”不下,心中十分焦燥,马上使出了十成的修为,想迅速地把“翼钟仙侠”斗败。 “翼钟仙侠”遇到强敌,毫不胆怯。二人互相配合,有攻有守,一时间燕归来也不能得手。 再过一会,“翼钟仙侠”全身湿透,汗如雨下,感到灵力消耗很大,斗起来十分吃力了。而燕归来灵气还比较充沛,“甘棠龙游步”的步伐,一点都没变慢。忽焉在前,忽然在后,斗得“翼钟仙侠”有些手忙脚乱。 如此一来,双方配合就没有那么默契了,攻击力也大打折扣。要不是两人多年来形成的默契,能随时聚成合力,攻向对方,攻击力大增,他俩早就被燕归来斗败了。 燕归来全程使的“甘棠游龙步,”以移动快捷,来打击对方,并没有与对方硬拼灵力。 “翼钟仙侠”也特意避免与燕归来拼灵力,他们知道,两人的灵力合在一起,也还是斗不过燕归来。 燕归来的“甘棠龙游步”丝毫没有变慢,而气喘吁吁的“翼钟仙侠”却步态不稳,行动变慢。 燕归来游到陈天钟的后面,用寻蛇棒去挑陈天钟的手腕。陆天翼见状,急忙转身,持石斧砍向燕归来的右肩。寻蛇棒离陈天钟的手腕还有么远,燕归来倏地游到了陆天翼的侧面,举起寻蛇棒,去挑陆天翼的手腕。 陆天翼全力攻击,为了保护陈天钟,没想到燕归来会放弃陈天钟,突然向他刺来。他持石斧的手往回缩,终究慢了一点。手腕被寻蛇棒挑中,剧痛不已,已经无法握紧石斧。石斧从他的手里飞走了,跌落在地上。 陈天钟见陆天翼的石斧被挑飞,就用尽全力,把自己的石斧向燕归来投去。燕归来轻松自如游到一侧,避开了石斧的袭击。伸出寻蛇棒,一挑石斧,石斧又被挑飞了。 现在,“翼钟仙侠”二人的仙灵武器,都脱离了他们的手。而燕归来的寻蛇棒,还好好地在他手中。他再把寻蛇棒向他们刺过来,他们就明显处于下风了。 “翼钟仙侠”对视了一眼,掐个诀,念起咒,把他俩的法宝“修罗夹板”祭了出来。 生满长钉的两块夹板,从燕归来的身体两侧,向他猛地夹过来。夹板的速度非常快,燕归来已来不及跳出被夹的范围。他运足灵力,左边一挑,右边一戳,改变了两块夹板的方向。两块夹板,受到寻蛇棒的力量攻击,分别向后退。 “翼钟仙侠”见状,双双不断地对“修罗夹板”加持灵力,两块夹板又倒回来,夹向燕归来。 燕归来把寻蛇棒横着伸直,夹板夹住了寻蛇棒的两端。寻蛇棒是异常坚硬之物,既不能把它夹断,也不能把它夹弯。燕归来身处两块夹板的空隙中,丝毫没有受伤,因为夹板被寻蛇棒撑住,根本夹不到他了。 “翼钟仙侠”还在不停地对“修罗夹板”加持灵力,妄想把寻蛇棒夹断。但是好像一点都没用,寻蛇棒直直的,撑着两边的夹板。 “翼钟仙侠”变换了口诀,改变了咒语。“修罗夹板”猛然向内倾斜,夹板的上端,向燕归来的头部夹去。 夹板倾斜,使得上面的空间变小,夹板可以夹到身处其中的燕归来。 燕归来没料到“翼钟仙侠”还有这一手,大惊失色。好在他没有乱方才,猛运灵力,向上一跃,双脚分别踩到两块夹板的顶端。这样一来,他就脱离了危险。 他的手中也没有了武器,他念动咒语,祭起了他的法宝“黑石神印。” “黑石神印”是用一种黑色的石头炼制而成的,外观像一枚印鉴,印面上刻着“无生即死”四个字。 燕归来对着手掌上的“黑石神印”吹了一口气,“黑石神印”马上飞了起来,在高空旋转了几圈,猛地向陈天钟击去。离陈天钟还有一丈远,“黑石神印”突然喷出火来。“无”字喷的是红火,“生”字喷的是蓝火,“即”字喷的是绿火,“死”喷的是黑火。 每个字喷出的火焰长度不同,数“死”字喷出的火焰最强,也最猛烈。 陈天钟不停地往后退,“黑石神印”喷出的火焰却越来越长,总能延伸到他的前面。 陆天翼立刻脱下衣服,鼓动灵力,从空中用衣服去打火,想把火扑灭。他用力挥动了十几下,火焰没扑灭,还是那么长,还是那么大,衣服却被火焰烧毁了。 陈天钟虽没有被火焰烧到,但火焰发出的高温,烤得他痛苦难当。想移动脚步,避开火焰。可是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能动。 陆天翼衣服被烧,手头没有东西能够替陈天钟,遮挡熊熊火焰。他一咬牙,飞到陈天钟的前面,背对燕归来,用自己的后背去帮陈天钟抵挡火焰。 陈天钟急忙想推开他,但是来不及了,“生”字喷出的蓝火,烧到了陆天翼的后背。陈天钟想到陆天翼前面来,为陆天翼挡火,无奈移不动步伐。 青君彦见到这一幕,心有感触。他觉得,陈天翼与陆天钟,确实是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兄弟。在危难时刻,就可看出人的本性。 他也觉得燕归来过于残酷。为了一枚魔晶,就要置人于死地。 情势刻不容缓,火焰越烧越烈,眼看“翼钟仙侠”就会双双丧命在“黑石神印”之下。 第17章 盈望铁衣 青君彦突地飞腾起来,冲向燕归来。三灵无痕剑出手,对着“黑石神印”连挥四下。剑意化水,剑尖发出的灵气,化作四条水柱,扑向“黑石神印”发出的四道火焰。 每道水柱射中了一道火焰。水柱中蕴含了强大的灵气,霎那间,就把四道火焰全都扑灭了。 燕归来圆睁双眼,青筋暴涨,瞪着青君彦,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此时,“翼钟仙侠”双双倒在地下。由于受到高温的炙烤,承受不住,昏厥过去了。 青君彦走到他们那里,伸出右手食指,各点了他们二人的头顶百会穴一下,给他们输入了一点真气。 过了一会,“翼钟仙侠”就醒转来了。 陈天钟马上去查看陆天翼的伤势。陆天翼后背的衣裳全被烧了,后背肌肉也被烧了。他仔细看了看,看到陆天翼的后背被烧出了一个蓝色的“生”字。“生”字的每笔每划,都是被蓝火灼烧出来的印痕。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止血生肌粉,撒在陆天翼被烧伤的地方。这止血生肌粉,是他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勇斗将领受伤,伍蹁跹送给他疗伤的。因没有用完,他就一直带在身上。 伍蹁跹看到止血生肌粉,想起了青君彦第一次到二十五肋骨王国王宫的事。她送给青君彦的止血生肌粉,青君彦随身携带,令她很受感动。 随后,青君彦又给陈天钟和陆天翼,各服了一粒天命丹。 过了一会,“翼钟仙侠”就恢复了到了原先的状态。 陈天钟对陆天翼曰:“翼兄,汝要不要紧。” “钟弟,吾没事。”陆天翼曰。 于是,他们二人向青君彦跪下,陆天翼曰:“多谢青仙侠救命之恩,以后如有差遣,吾兄弟二人万死不辞。” 青君彦赶忙扶起他俩,曰:“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二位请站起来说话。” “翼钟仙侠”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燕归来。 原来,燕归来趁他们在说话之际,无声无息地走了。 青君彦皱起眉头,心想,燕大哥是慈悲贤良之人,怎么燕二哥是这样一个人,为了一枚魔晶,就对二人痛下杀手。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相救,“翼钟仙侠”焉能存活下来。 “翼钟仙侠”对青君彦二人曰:“请二位到舍下去,想必二位早就饿了。吾等要治一桌好的酒席,款待二位。” 一面说,一面往屋里走。屋里陈设简陋,就是一些桌、凳、床,锅碗等生活用品。 青君彦通过打开的门,瞄了一眼他们的卧室。看到卧室里只有两张床,并列摆放。两张床一样大小,形状相同,一张床的床头上写着一个黄色的“翼”字,一张床的床头上写着一个黄色的“钟”字。 青君彦思忖,“翼钟仙侠”真是做到了,食则同桌,寝则同室,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在外面,两人始终不分离,天底下还找得出这样兄友弟恭,生死不渝的好兄弟吗? “翼钟仙侠”没请仆人,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花了一个时辰,他们就做出了一桌佳肴。 青君彦与伍蹁跹尝了尝,觉得味道很不错。没想到,“翼钟仙侠”的厨艺是一流的。 “翼钟仙侠”从里屋搬出一坛酒来,约有五十来斤。 陈天钟对青君彦曰:“青仙侠,这是吾国的佳酿,已收藏十多年了,一直舍不得吃,今天请汝吃,不知汝吃不吃得惯。” “翼兄,钟兄,汝等不要再仙侠仙侠地叫吾了,还是照原来那样,叫吾小兄弟。”青君彦曰。 陈天钟曰:“岂敢,岂敢,原来吾等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青仙侠。青仙侠刚又救了吾等的命,还要帮吾等治病。这种大恩大德,吾等何以为报,岂敢随意称呼仙侠。” “翼钟仙侠”执意要这样叫,青君彦也没有办法,他还是觉得叫他“小兄弟”亲切得多。 “这是肚中炙,吾以前喝过,很好喝,不过后劲十足,容易喝醉。”青君彦盯着酒坛曰。 “没错,青仙侠见多识广。”陆天翼倒了三碗酒,二人陪着青君彦一饮而下。 青君彦三杯下肚,觉得这酒比在酒店的要美味得多,连说好酒。 这样一直喝下去,直到喝到底朝天。“翼钟仙侠”二人都喝醉了,伏在桌上睡着了。他们二人不过喝了二十来斤,青君彦一人喝了三十斤。三十斤肚中炙下肚,青君彦还没有一点醉态。 伍蹁跹不饮酒,尽情地享受着佳肴。王宫中虽然有数不清的美味佳肴,但是,伍蹁跹从没吃到过这样好吃的佳肴。 “翼钟仙侠”醒来之后,连说抱歉,未尽到地主之谊。 到了晚上该就寝的时候,“翼钟仙侠”把他们的床,让给青君彦与伍蹁跹。青君彦与伍蹁跹推辞了几番,还是没有成功。他们只好睡在“翼钟仙侠”的床上,而“翼钟仙侠”则睡在堂屋的长凳上。 短短的十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青君彦睡在床上,浮想联翩,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伍蹁跹睡的床,与他的床相隔不过一尺。她的心里很不平静,从没想到会与青君彦睡得这样近。她也睡不着,不过,朝天睡着,不敢去看青君彦。 青君彦同样也不敢看她。与心爱的人睡得这样近,他的想法也很多很杂乱。他能够闻到伍蹁跹身上发出来的香味。悠悠兰香,君子难忘。闻得久了,人也醉了。到了下半夜,他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翼钟仙侠”又在为他们准备早餐了。 他们走出卧室,早餐也做好了。 简单梳洗后,他俩就吃了早餐。 刚刚吃完,青君彦就问“翼钟仙侠”:“汝等的疯心病患了多少年了。” 陈天钟曰:“吾俩是一同生病的,算起来有十八年了。” “是怎么得的病?”青君彦又问。 陆天翼曰:“吾等也不知道怎么患上这怪病,每月要痛两次,时间不定,而且没有先兆,痛起来撕心裂骨,简直不想活下去了。” “这病要怎么治疗,汝等知道吗?”青君彦曰。 陆天翼曰:“怎么治疗吾等是知道的,可是没有那治疗的能力。” “到底要怎样治疗?”青君彦曰。 陈天钟曰:“一个很老的僧人曾告诉吾等,这病要用强劲纯阳真气,注入体内,方能把体内的病块消除。普通的修仙之士,没有那么强劲的纯阳真气,青仙侠修为高深,吾等才请汝来为吾等治病。也只有汝,才能把吾等的病治好。还有,注入真气后,汝还要用灵力拍打吾等的肩、胸、腹、背等部位。拍打要恰到好处,不能轻也不能重,轻了对治病无益,重了会伤了吾等的身体。” 陆天翼听陈天钟这样说,用难以思议的眼光看了陈天钟一眼。 其实,治疗疯心病,只要每天注入纯阳真气就行了。陈天钟说还要拍打他们的身体,是他俩另有打算,没有对青君彦说出来。 原来,他们在修炼一种奇怪的功诀,名字叫做“盈望铁衣功。”修炼成这种功诀,境界可快速提升,主要是身体搞击打的能力,要比原来提升很多。一般的境界低的修仙之士,怎么打他们,都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纯阳真气是从哪个地方注入呢?要多久的时间呢?”青君彦问。 陈天钟曰:“纯阳真气是从头顶的百会穴注入,每次一刻钟,要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把病治好。” 伍蹁跹曰:“那吾等要在山上呆四十九天。” 伍蹁跹在黑白发部落,因为戒严,不能外出,无聊到要死。听说,要在这山上呆四十九天,那不是也十分无聊烦闷。她实在不想呆在山上了。她看着青君彦,没有作声。 “好,四十九天就四十九天,能治好汝等的病,就是呆一百天,吾也愿意。”青君彦看了一眼伍蹁跹。 陈天钟与陆天翼同声曰:“多谢青仙侠,青仙侠真是难得的仁人君子。施惠于人多了,以后一定会得道成仙。” “得道成仙,既要靠修炼,也要有缘法。管他能不能成仙,先把汝等的病治好再说。”青君彦曰。 第三天,艳阳高照。吃过早饭后,青君彦与“翼钟仙侠”来到了一个长满了植物的园子。园子四周都被花花草草围住了,只留了一道进出的口子。 陆天翼对青君彦曰:“青仙侠,这个园子叫‘昂昂园,’种植的都是极具灵气的花草树木。这个园子里的天然灵气非常浓郁,对治疗和修炼都很有好处,就请汝在这里为吾等治疗。” 青君彦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清爽异常,泌人心脾,灵波颤动。他想,这园子的灵气,果然很浓,其他地方很难有这样的园子。在这里修炼,未尝不是一个好地方。 治疗开始了。 青君彦先叫“翼钟仙侠”盘腿坐在地下,运转体内的灵气,等待纯阳真气的进入。 到了未牌时分,正是太阳最强烈的时候。青君彦盘腿坐在“翼钟仙侠”的后面,双掌举过头顶,意念灵动,开始修炼“天行健”功诀。太阳的光芒中,含有最纯阳的灵气。他吟起诀来,阳光中的纯阳灵气,从他的手掌进入他的体内。这样持续了半个时辰,已吸取了足够的纯阳灵气。他停止修炼“天行健”功诀,把吸入的灵气,从下丹田往上引,引到他的手上。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对着“翼钟仙侠”的百会穴,分别点了一指。 这一指下去,体内刚吸入的纯阳灵气,快速进入“翼钟仙侠”的体内。 “翼钟仙侠”接收纯阳灵气后, 感觉一股前所未见的热流,从头顶直往下冲,直冲到丹田,才被他们煞住。他们马上运功,调运灵气在体内运转一周,最后把这灵气输送到心脏四周。再运起“针气功,”把全部灵气全部逼入心脏,才算治疗结束。 “翼钟仙侠”顿时感觉,心脏比原来舒服许多。他俩站起来,连连向青君彦道谢。 接下来,青君彦就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凝聚灵力,拍打他们身体各部位。他蒙在鼓里,以为还是在为他们疗病,实际上是在助他们修炼“盈望铁衣功。” “翼钟仙侠”又盘腿坐了下来,等待青君彦对他们进行拍击。 青君彦先凝聚了三成灵气,快速出掌,向陈天钟的头、劲、肩、胸、腹等部位,各拍了一掌。 陈天钟被拍后,闭着眼睛,运起灵力,与青君彦拍击的灵力,互相搏动。修炼“盈望铁衣功”不需要吸入别人的灵气,只需要将自身的灵气,运转到各部位,反弹击来的灵气。一边反弹,一边轻声吟起“盈望铁衣功”的口诀,修炼此功诀。 青君彦所有心思,都放在为他们疗伤上。他以为,陈天钟是在吟治疗的口诀,也没听清楚陈天钟在说什么,对陈天钟的行为,并没有在意。 然后,青君彦又对陆天翼身体的各部位,分别拍了一掌。 陆天翼也像陈天钟一样,闭着眼睛,吟着“盈望铁衣功”的口诀,修炼此功诀。 过了约一刻钟,陈天钟睁开眼睛,对青君彦曰:“烦请青仙侠,再向吾等拍一掌,这次的力度可以大点。” 这次,青君彦凝聚了五成的灵力,拍向陈天钟的身体各部位。陈天钟各部位蕴藏的灵力,与青君彦拍击的灵力发生撞击。他依然吟着“盈望铁衣功”的口诀,潜心修炼。 青君彦又对着陆天翼身体各部位,拍了一掌。陆天翼也像陈天钟一样,闭目吟诀。 整个下午,青君彦对“翼钟仙侠”的身体,各拍打了十五次。天快擦黑的时候,“翼钟仙侠”才站起身来,躬身向青君彦道谢。 接着,他们就进屋去,为青君彦和伍蹁跹准备晚餐。 没要多久,晚餐就做好了。菜肴非常丰富,超过了昨天。味道依然很好,令人胃口大开。青君彦又喝了三十斤肚中炙,“翼钟仙侠”只喝了一点点。伍蹁跹没有喝,一个劲地吃菜。 第二天,青君彦为他们注入纯阳真气后,又对他们分别拍打了十五次。 这次,青君彦依然只用了五成的灵力。 到了第三天,“翼钟仙侠”要求青君彦,把拍打的次数增加到三十次。所发的灵力没加强,仍然只用了五成。 晚餐,青君彦又喝了三十斤肚中炙。他拍着肚子,对“翼钟仙侠”笑曰:“两位老兄,照这样下去,汝等的酒会被吾喝干。明天,汝等就不用拿酒来了。” 陆天翼笑曰:“只要青仙侠喜欢喝,就心情地喝,不要怕喝干吾等的酒。跟汝说实话,在屋子后面有一个池子,里面全是肚中炙。青仙侠酒量是不错,但也不至于把一池酒全都喝干。” “喝干一池酒,干卿底事。既然汝等有这么多酒,那吾就不客气了。”青君彦曰。 在一旁的伍蹁跹,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忽然插话曰:“青大哥,汝的酒量是不错,可也不要天天喝那么多的酒,对身体会不好的。” “伍姑娘,这汝就不知道了。只要喝的酒,不超过自己的酒量,对身体是没有害处的,反而对修炼还有益。青仙侠的酒量是三十斤,他每天只喝了三十斤,没有问题的,汝不用担心。”陈天钟曰。 伍蹁跹似信非信地看了陈天钟一眼。 到了第十五天,拍击的次数已增加到五十次,灵力依然没增加。 拍击完之后,青君彦也感到有些疲惫。这样逐渐增加拍击的次数,要耗费青君彦不少的灵力。 在为他们治疗的同时,青君彦的修炼也没落下。每天晚上,他都要修炼“地势坤”功诀,补充消耗的灵力。玉丹清冲剑法、大衍诀与希夷剑法,他每天也要修炼一遍。 白天,先修炼“天行健”功诀,再为“翼钟仙侠”注入真力。他通过“天行健”功诀吸收的灵气转化成的真力,不会完全注入“翼钟仙侠”的体内。“翼钟仙侠”治疗,不需要那么多的真力,每天只要一点点,多了他们反而受不了。其余的灵气,都都被青君彦调动灵力,进入了他的五脏六腑。 到了三十五天的时候,拍击的次数增加到一百二十次。 到了四十天的时候,拍击的次数增加到一百五十次,“翼钟仙侠”还要求青君彦加大一点拍击的力度。 青君彦暗暗凝聚灵力,使出了七成灵力,拍向“翼钟仙侠。” 首先被拍到的陈天翼,发出了一声惨叫,瘫倒在地,嘴角流血。 青君彦大惊,扶起陈天钟,查看了他的身体,曰:“钟兄,汝怎么了?” “没多大的事,就是汝的力度大了一点,吾有些受不了。”陈天翼抹去嘴角的血,缓缓地曰。 青君彦曰:“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没事,继续。”陈天钟曰。 青君彦凝神调动灵力,把灵力减至六成,试着对陆天翼的左肩拍了一掌。陆天翼纹丝未动,也没有吭声。 青君彦问:“翼兄,怎么样?” “用这力度就行了。”陆天翼曰。 青君彦双掌飞舞,连续向陆天翼的头顶、后颈、胸口、腹部等部位,各击了一掌。看到陆天翼没有异常反应,才转向陈天钟,向陈天钟身体各部位拍了一掌。陈天钟被拍击后,也没有难受的反应,青君彦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到了第四十九天,也就是最后一天,青君彦凝聚了八成灵力,分别拍向“翼钟仙侠”身体各部位。“翼钟仙侠”形色不变,稳坐如山。 这一天,青君彦各拍了他们二百五十掌。拍到第二百三十掌的时候,他隐隐觉得,“翼钟仙侠”身上发出了反弹之力。越拍越觉得,“翼钟仙侠”被拍击的部位变得越来越硬。他以为,“翼钟仙侠”运足了灵力,来保护自己,以免被拍伤。其实,并非“翼钟仙侠”调动了体内灵力,而是他们的“盈望铁衣功”,在青君彦的帮助下,已经修炼成功了,自然而然生出的反弹保护之力。 二百五十掌拍完,青君彦累得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伍蹁跹见状,马上把他扶到屋里坐下来,端了一碗水给他。他推开水碗,曰:“酒,酒,肚中炙。” “好的,吾等把珍藏了两千年的肚中炙拿出来,供青仙侠品尝。”这时,“翼钟仙侠”也走进屋里,听到青君彦这么说,陈天翼就对青君彦曰。 第18章 洞中奇人 “两千年的肚中炙?在哪里?”青君彦问道。 肚中炙这种酒,青君彦也喝得不少了,但从没喝过两千年的,两百年的都很少喝到。在他看来,两千年的肚中炙,不是肚中炙了,应该叫琼浆玉液。能够喝到这种酒,也可算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青仙侠治好了吾等的疯心病,”陈天钟曰,“吾等当然要好好感谢青仙侠。” 陆天翼凑近青君彦,低声曰:“在喝肚中炙之前,吾还要告诉青仙侠一个大秘密。” “什么大秘密?”青君彦瞥了他一眼。 “那就是……”陆天翼曰,“失踪了三百年的夏禹轩辕剑,又出现了,修仙界各门派都在寻找它。” “寻找它作什?”青君彦似听非听,装作没有听到过这事。 “夏禹轩辕剑可是一把非凡的剑,”陈天钟也凑过来,“此剑上写有长生不老的秘诀,还写有修仙的顶级仙诀,修炼此仙诀,可以得道成仙。” 青君彦曰:“汝等看到过此剑?” 陈天钟笑曰:“青仙侠开玩笑了,吾等若看到此剑,早就羽化而登仙了,还留在这凡尘吃苦作什?” “汝等知道此剑在哪里?”青君彦又问道。 陆天翼曰:“吾等在外寻找此剑很久了,据说此剑在黑白发部落的一座山里。” “哪座山?”青君彦曰。 陈天钟曰:“具体哪座山,吾等还没有弄清。不过……好像是在黑白发部落的西北部的一座山。” “西北部?西北部很多山,怎么知道是哪一座呢?”青君彦曰。 “吾等正在寻找中,目下还不知道。”陆天翼曰。 他们四人在“翼钟仙侠”的屋后,边说边走。屋后有很多山峦,都是由石头构成的,奇形怪状。每个山峦都有一个山洞,每个山洞顶端都刻有两个字。 青君彦盯着那些字看,都有“黄钟”、“飞龙”、“方鲤”、“凤精”、“千阳”、“摩云”等。走到最后一个山峦,看到前面是一个草坪,草坪上有一块很大的圆石。 “翼钟仙侠”在圆石前面停了下来,端详了一遍圆石,陈天钟对青君彦曰:“青仙侠,千年肚中炙就在这里了。” “在这里?”青君彦有些纳罕。 陆天翼笑曰:“就在这石头下面。” 陈天钟又曰:“这石头重三万三千斤,下面有一个深达一百丈的洞,千年肚中炙就在这洞底,不知青仙侠……” 青君彦寻思,看“翼钟仙侠”的形色,他们怀疑自己的法力,能不能推开这块大石头,能不能下到百丈深的洞底。 “千年肚中炙,真的在这洞底下?”青君彦反问。 陈天钟曰:“真的在这洞底下,吾等岂敢欺骗大恩人。以前,吾等有几十个朋友,想喝千年肚中炙,可没有一人能推开这块大石头,只能望石兴叹。吾想,青仙侠今天有口福,能够喝到千年肚中炙。” 青君彦睃了他们一眼,没有作声。走近大石头,蹲个马步,双掌抵在大石头上。他深呼了三口气,意念灵动,体内灵力迅速澎湃起来。他的意念越深,灵力就澎湃得越厉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把全身的灵力,飞快地通过手臂,输送到手掌上。 他用力一推,大石头纹丝不动。他再次加深意念,催动灵力到手掌,又推了一下。这次,大石头朝前滚了一下,又退回到了原地。他紧闭双眼,排除一切杂念, 再一次加深了意念,灵力汹涌到手掌。他咬紧牙跟,猛力一推,大石头被他推得往前滚。他的双掌不离大石头,飞身而起,继续把大石头往前推。一直推到三丈多远,他才停下手来。 大石头被推开后,果真露出了一个一丈见方的洞。 “青仙侠神勇无比。”陈天钟叫道。 伍蹁跹也忍不住叫出声来,“青大哥,好样的,盖世无双。” 听到他们的称赞,青君彦有些沾沾自喜。他看着眼前的大石头,又伸出手去摩挲了几下,才转过身来,走到大洞的前面。 “翼钟仙侠”与伍蹁跹都围了过来,眼睛看着洞里。 这个大洞不断地冒出白色的烟雾,看不清洞中的情况。 青君彦盯着洞里看,看了半晌,没有作声。他低下头,把中指与食指支在额前,沉思起来。这是他要做大事前,一贯的姿态。 又过了一刻钟,他下定决心,作势欲往洞里跳下。 伍蹁跹见状,急曰:“青大哥,这千年肚中炙不喝也罢了,要喝就到吾家去喝。吾家的肚中炙,不见得比他们的差。” 伍蹁跹见此洞白雾缭绕,看不清虚实,担忧青君彦的人身安危,及时出言阻止他往下跳。 青君彦对伍蹁跹笑着曰:“伍师妹,汝不要担心,吾自有办法。”说完,就把三灵无痕剑放在地下,御剑纵身一跳,跳进了这个大洞中。 他已经可以御剑飞行,完全可以控制下落的速度。他御剑慢慢往下行,身子包裹在白雾中。他发觉,越到下面,白雾越稀薄,能见度就越高。 过了约一柱香功夫,他终于来到了洞底。洞底很宽大,几乎没有白雾,看东西很清楚。 他站稳身子,环视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他想,“翼钟仙侠”应该不会骗我,千年肚中炙应该就在洞底。用心找一找,会找到的。 他手提三灵无痕剑,在洞底缓缓移动,仔细地寻找。 “汝是谁?来这里作什?”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洞底。 青君彦马上停下脚步,举起三灵无痕剑,四面看了看,没有看到人。 他正纳闷,他左侧的洞壁,一道石门自动打开了。透过石门望进去,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一个须、发、眉皆白的老人,盘着腿,两手在地下一撑,就往前跳一步。就这样,他一步步从甬道中跳了出来。 看清此人,青君彦不禁吓了一大跳。 此人脸庞的皱纹,数不胜数;身体瘦得简直无法形容,可以说只剩骨头,没有肌肉;他的头发大约有四五丈长,拖垂在地上,地上部分,因长年拖地,混杂了尘土,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胡子有一丈多长,一半多垂在地上,地上部分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眉毛有六寸多长,斜飞出鬓的部分,也垂了下来,有如在眼前挂了两条白色的灯芯;身上一丝不挂,只阴部有一些树叶遮挡。那些树叶,都是那老人临时披上去的。 青君彦还注意到,老人的左手臂套着一个储物袋。老人的眼睛有两个眼瞳,毫无疑义是重瞳帝国之人。 那人跳到离青君彦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双眼放出精光,紧紧地盯着青君彦。青君彦觉得他虽然极其瘦,但他的眼睛极其有神。眼光射过来,令人不寒而栗。不知怎么的,青君彦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人看到青君彦身体抖了抖,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响彻山洞。 一出甬道,他就凌空向青君彦虚击了一掌。 青君彦顿时感到胸口烦闷,有些想呕吐。他快速调匀了气息,才没有吐出来。他的笑声甫停,就听到一声闷响,看到有物事从洞上面掉下来。 老人与青君彦,都被吓了一吓。 他们定睛一看,见满地是肉酱,还能闻到一点香味。 老人曰:“嗯,是烤鸭,老夫三百年没吃过烤鸭了,一闻味道就知。” 青君彦又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是一只被砸成肉酱的烤鸭。 老人瞧着地上的肉酱,叹息曰:“已成肉酱,不能吃了,太可惜了。”说完,他用手指蘸了一点酱汁,放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品尝,“味道真不错。” 青君彦没有被击倒,那老人伸出双掌,向青君彦虚击了一次。 有了前车之鉴,青君彦知道这老人的修为相当强大,灵力极其强劲。他不敢硬接,只得快速向旁边一闪,射开了袭击。 老人双掌发出的灵气,击中青君彦后面的石壁。石壁被射出了两个很深的小洞,小洞四周石屑纷飞。 青君彦寻思,这石洞不是很大,一味地躲避,空间显然小了,难免被击中。必须要快速发起反攻,才不会置自己于被动。 念及此处,青君彦意念灵动,灵力从体内,疾速进入三灵无痕剑中。他挥起三灵无痕剑,使了玉丹清冲剑法的第六十七式“山羊上树,”攻向那老人。 老人将手在地上一撑,向后跳了几步,没有被青君彦的剑式刺中。 这时,又有物事从洞口掉下来,砸成了肉酱。 老人也不管青君彦,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酱汁,放入嘴中,笑吟吟曰:“这是烤鹅,味道也不错。” 老的刚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青君彦又连续使出玉丹清冲剑法第八十一式“寒潭渡鼠”、八十二式“山海寻梅”、八十三式“天火罡风”,向老人发起攻击。三式严丝合缝,密不透风。身子在空中,首先刺,然后斩,最后撩,对准的是老人的咽喉、颈项、腰身。速度快如疾风,不给人一点喘息之机。 老人见青君彦使出玉丹清冲剑法这三式,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从套在手臂上的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宝剑,也使出了三式仙招“朱雀云飞”、“九华丝竹”、“奇门伏甲,”去迎对青君彦的三式仙招。 这下轮到青君彦愕然了。 老人的这三式仙招,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九十二、九十三、九十四式。三式剑意绵绵不绝,守中有攻,完全参透了玉丹清冲剑法的精髓。 青君彦有些懵了。他怎么会使玉丹清冲剑法?如果会使一式的话,还可说是误击成式。但是他一连使了三式,三式是连着的,而且使得如此之精妙,没有学过玉丹清冲剑法的话,是不可能使得出来的。 噗的一声响,又有物事掉下来了。 “是烤鸡。”老人蘸了一点品尝。 青君彦硬着头皮,又使了三式玉丹清冲剑法,“玄龟望月”、“罗烟炼血”、“南华浮花。”这三式都是强硬的攻式,每式中蕴含了巨大灵气。剑可伤人,灵气更可伤人。 那老人笑了一笑,轻轻挥动宝剑,使出玉丹清冲剑法“太阴荡魔”、“百里黄泉”、“来去素心。”这三式恰巧是青君彦所使三式的克星。一式克一式,使青君彦仙招的威力还没发出,就被克得死死的,发不出来了。 青君彦被副得喘不过气来,撤了三灵无痕剑,向后飞跃。那老人把宝剑放入储物袋中,并没有追击。 此时,又有物事掉下来,老人伸手一抄,把那物事拿稳了。他笑嘻嘻曰:“这次没让汝跑掉了,老夫有口福了。”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不一会儿就把整只烧鸽吃下肚了。 “味道好极了。”他揩了揩嘴巴,曰:“小子,汝是何人?”相同的问题,老人又问了青君彦一次。 那老人口中好像含了一个酸枣,说话口齿不清。要仔细分辨,才听得出他在说什么。 青君彦凝神听着他说话,从他的眼光中,没有看出恶意。 “前辈,在下青君彦。”青君彦向那老人行了个礼。 “哼,小子,汝还算尊重老人。这百丈深洞,汝是怎么下来的?下来作什?”那老人曰。 “吾是御剑飞下来的。” 这时,又有物事掉下来。老人伸手抄住,是只烧鸭。他撕了一半,扔给青君彦,自己吃另一半。不知道什么原因,隔不了多久,就有烤鸡、烧鸭、烤鹅、烤鸽、烤兔等物事掉下来。掉下来的东西,绝大部分被那老人吃了。 原来,伍蹁跹与“翼钟仙侠,”见青君彦久久不上来,就对着洞口朝下全力呼喊。呼喊了很久,都没有回声。他们怕青君彦饿死,就每天都朝洞里扔几个烤鸭、烤鹅之类的食物。 “汝能御剑飞行?”那老人腆着肚子,显露出疑惑的表情。 “吾若不能御剑飞行,从上面摔下来,早就摔成肉酱了,还能在这与汝说话吗?” “当年老夫掉下来的时候,还不能御剑飞行,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腿摔断了。”老人叹息地曰,“汝还没告诉老夫,汝飞下来作什?” “吾是别人请吾下来喝千年肚中炙的。” “千年肚中炙?”那老人想了想,哈哈大笑起来。 青君彦不明白,他为什么笑,迷茫地瞅着他。 “汝是春秋代序门第几代弟子。”老人问道。 春秋代序门这五个字,从老人口中说出。青君彦就知道,这老人一定与春秋代序门有渊源。他恭恭敬敬地曰:“前辈,吾是春秋代序门第二十八代弟子。” “汝是二十八代了?”老人屈指算了算,“自春秋代序门先祖咸牛子在穆阳山创派,目下已到了第二十八代了?” “今年是和演几年?”那老人又问。 “什么和演几年?” “和演”是二十五肋骨王国,三百多年前的年号。二十五肋骨王国,现在的年号为“大荣。”三百多年来,年号已变了十多个。那时,青君彦还没出生,况且,他也不是二十五肋骨王国人,当然不知道“和演”是哪一年的年号。 “吾是问汝今年是和演第多少年了?”老人加重了口气。 “前辈,今年是大荣三十六年。” “大荣三十六年?大荣之前是什么年号?” “大荣之前是方兴。” “那方兴之前呢?” “方兴之前……好像是宁贵。” “那宁贵之前呢?” “这个吾就不清楚了。”青君彦曰,“前辈,汝今年多大了?” 那老人见青君彦不过二十来岁,知道青君彦没有骗他,青君彦确实不知道之前的年号。他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喃喃地曰:“和演至大荣,到底相距多少年呢?老夫怎么越算越糊涂呢?这个问题,老夫回答不了,汝才能回答。山中无甲子,寒岁不知年。老夫也不知道今年吾多少岁了。”看起来,那老人显得有些颓丧。 青君彦的脑子也在的溜溜地转,想帮他弄清楚,他到底有多少岁了。可是算来算去,他也算不出从和演到大荣,中间到底间隔了多少年。 他老老实实地曰:“前辈,吾实在不知道汝多少岁了。” 老人陷入沉思,喃喃地曰:“老夫记得和演十三年,公孙无知到穆阳山来找吾切磋,老夫与他斗了个平手。过了几天,老夫被人引诱到二十五肋骨王国的紫微山,被人推下这个洞里,从此就不见天日了。” 听到公孙无知的名字,青君彦心里一振,有了答案。 “前辈与公孙无知老人谁大谁小?”青君彦问。 老人曰:“老夫与他同庚。” “这下吾就知道前辈多少岁了。”青君彦喜曰。 “多少岁?” “三百二十九岁。” “汝是怎么知道的。” “公孙无知老人今年正好三百二十九岁,汝与他同庚,不也是三百二十九岁吗?” “公孙无知那老混蛋还没死?” “公孙无知老人很健康,活得好好的。” “那汝怎么知道公孙无知是三百二十九岁。” “去年,公孙无知老人对吾说,他三百二十八岁,今年不是三百二十九岁吗?” “汝认识公孙无知?” “岂止是认识,还是忘年知交呢?” 老人盯着青君彦看,似乎有些不相信。 过了一会,青君彦曰:“不敢拜问老前辈高姓大名,哪个仙派?” “老夫叫风藤挑,是春秋代序门第十五代弟子,也是第十五代掌门。” “弟子青君彦,叩见风祖师爷。”青君彦听说他是第十五代掌门,根据与他刚才交手的情况,丝毫没有怀疑,恭恭敬敬地向他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君彦,汝发了玉丹清冲剑法那三式,老夫就知道汝是春秋代序门的弟子。汝这么年轻,修为就如此之高,很不错。” “多谢祖师爷夸奖,弟子修为还很浅显。” “汝下到这个洞里来作什?” “是‘翼钟仙侠’请吾来喝千年肚中炙,吾经受不住诱惑,所以就跳了下来。” 老人听了,又哈哈大笑起来。“千年肚中炙,三百年前就进到老夫肚里了,那时还只有七百年。” 青君彦闻言,知道“翼钟仙侠”确实没有骗人。 “拜问祖师爷下到洞里来作什?” “唉,一言难尽。”老人脸上显出了痛苦形色,“和演十三年,老夫与公孙无知切磋后的第四天,老夫的一个好友叫陈谊迦,邀请老夫到他的家中紫微山来,品尝七百年的肚中炙。怪只怪老夫好酒贪杯,轻信了他的话,急匆匆就赶到了紫微山。他带老夫到一个大石头前,告诉老夫七百年的肚中炙就在洞底下。于是,老夫就去推那大石头,推了三次都没有推动。他就与老夫一起推,才把大石头推开,露出了洞口。趁老夫在观察洞中情况的时候,那奸人突然一把就把老夫推下了洞。那时,老夫还不能御剑飞行,只能在洞中上下飞腾,最后实在太累了,就直接摔下洞里,把腿给摔断了。腿摔断了,就失去了飞腾的能力,再也上不去了。” “不敢拜问祖师爷这几百年是怎么过来的?”青君彦好奇地问。 “唉,往事不堪回首,这几百年过的不是人的生活。”风藤挑黯然曰,“汝既然问了,那老夫就说给汝听听。” 第19章 往事悠悠 风藤挑悠悠地曰:“陈谊迦那奸人没有骗老夫,洞底确实有一坛肚中炙,不过,到底有不有七百年,老夫也不知道。老夫尝了尝,确实味美无比。老夫每次喝少量酒,喝了几十次,才把这坛酒喝干。” “祖师爷,汝上了这么大的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情喝酒吗?”青君彦问。 “不喝酒能做什么?老夫站又站不起,万念俱灰,自杀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老夫想开了,是老天爷不让老夫死,还要让老夫出洞去报仇。老夫的心就渐渐平静下来,把酒慢慢喝干了。” “这几百年来,祖师爷是吃什么东西活下来的呢?” “老夫自杀的时候,乱撞乱碰,碰到这壁上,”风藤挑指了指那道石门,“这石门被撞开了,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老夫麻着胆子进入甬道,一直走到甬道的尽头,看到了一棵小树,小树上结了很多红色的小果子,小树的上面有水不断地滴下来。老夫就靠吃小果子,喝山泉水,活了下来。” “小树的果子够祖师爷吃吗?” “还说够不够,哪里吃得完,两个就吃饱了。这小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头一天摘几个果子,第二天就能在那枝上,生出几个果子来,汝说怪不怪。上面的水也不停地滴,一直没有停过。滴下来的水,要是老夫不喝的话,就被那小树喝了。” “竟有这样神奇的事,那真是老天保佑祖师爷。” “自此,老夫吃了果子后,为了打发时间,就天天修炼大衍诀与玉丹清冲剑法。汝知道,春秋代序门主要修炼的就是这两种功法,无人例外。几百年来,老夫早就把大衍诀十多层全都修炼很精深,玉丹清冲剑法一百多式也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怪不得祖师爷那么厉害,招招反制徒孙透不过气来。” “还有希夷剑法,老夫也深得其精奥。” 听到希夷剑法四个字,青君彦感到有些奇怪,风藤挑怎么也会希夷剑法呢? “祖师爷修炼过希夷剑法?” “怎么,汝也知道希夷剑法?” “徒孙是从碧玉录上知道希夷剑法的。” “汝见过碧玉录?” 青君彦把碧玉录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递给风藤挑。风藤挑接过碧玉录,仔细地看个不停。 “对,不错,这就是老夫的碧玉录,汝从哪里得来的?” “这碧玉录是祖师爷的吗?徒孙是从一个山洞的顶部无心发现的。” 风藤挑又想了想,曰:“那天,老夫在山洞修炼完毕,就把碧玉录放在山洞顶部的石缝里,打算第二天来修炼的时候再拿出来。没想到,第二天就被陈谊迦那个奸人,引诱下山了,后来就掉下这洞了。” “祖师爷,这碧玉录上的仙诀,都是汝创制的吗?” “不错,希夷剑法,莲花诀,都是老夫根据多年修炼心得,创制出来的。唉,莲花诀……”风藤挑叹了一口气,“汝没有修炼莲花诀。” “碧玉录上警告,修炼莲花诀不能做梦,否则全身仙力尽废,徒孙哪敢修炼?” “修炼莲花诀虽然进展神速,但炼制压梦丹的药草,不知到哪里去找?谁人敢修炼呢?老夫怎么创制了这样一个废诀?怕就怕有些贪多务得,好高骛远之人修炼此诀,而导致惨烈的下场,这不是老夫的过错吗?”风藤挑又思考了一下,“还好,目下只有汝一个人知道莲花诀,老夫即刻就把这碧玉录毁了,以免贻害后人。” 说毕,风藤挑就把碧玉录放在地下,右脚踏上去,运转灵力,瞬间就把碧玉录变为齑粉,与尘土混合在一起。 把碧玉录毁了后,风藤挑又问青君彦:“汝修炼过希夷剑法吗?” “修炼过。”青君彦点了点头,“不过修炼得不精深。” “来,精深不精深,老夫试试就知道了。”风藤挑又取出了宝剑,“老夫创制希夷剑法,还没与人比拼过,不知道它到底怎么样?今天,汝与老夫就用希夷剑法过过招,看谁精深一些。” 话还未落单,风藤挑就扬起宝剑,展开希夷剑法,向青君彦攻了过来。 希夷剑法的每一式,看起来都比较慢,实则很快。没有领教过的人,很容易被麻痹。 风藤挑的宝剑缓缓刺过来,眨眼间就到了青君彦的面门前。青君彦右腿往左腿后斜跨,一个下蹲,躲开了这凌厉的一刺。同时,他也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三灵无痕剑,使出希夷剑法,向风藤挑发起反攻。 “好小子,不错。”风藤挑赞道。 “祖师爷,得罪了。”青君彦紧握三灵无痕剑,旋风般向风藤挑的上半身刺去。 “好快,已得希夷剑法的精髓了。”风藤挑一边抵挡,一边说着话儿。 青君彦不敢开口说话,怕说话分了神,影响希夷剑法的施展。 二人翻翻滚滚,在这不大的山洞里,拆了五十来式。风藤挑不能站立,从这点来说,就处于下风了。但是他忽儿跳跃,忽儿前进,忽儿后退,使青君彦占不到一点便宜。 斗到八十多式后,青君彦感到有些不支。他感觉到,他的灵力要比风藤挑稍逊一筹。灵力虽然差得不多,他还比风藤挑小三百多岁,仍是战不下风藤挑。 风藤挑越战越勇,越战灵力发挥得越雄浑。他的长长的胡子,飘在空中。他的脑袋用力一转,几丈长的头发就会飘荡起来,甩向青君彦。胡子与头发,都影响了青君彦的视线,使他更是难以抵挡,风藤挑暴风骤雨般的进攻。 斗了约一柱香的功夫,风藤挑使了希夷剑法的第九十一式“青风踏玉来,”身子跃起在空中,宝剑变换了几种方向,刺向青君彦头、咽喉、胸口等部位。青君彦伸剑去格挡,两剑相交,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传递到他握剑的手上。他的五指被震得松开了,三灵无痕剑掉在地下。 “祖师爷剑法高深,徒孙远远不如。”青君彦单膝跪下,向风藤挑作揖。 风藤挑带着得意的笑容,曰:“汝也很不错,能与老夫斗到第九十一式。再努力一点,就会超过老夫了。” 青君彦曰:“祖师爷仙法精深,徒孙再修炼一百年也赶不上。” “汝也不用谦虚,老夫知道汝的深浅。以汝目下的修为,在春秋代序门,汝应该难有对手了。” “徒孙的师傅,就比弟子高深许多。” “汝的师傅是谁呀?”风藤挑眯着眼问。 “徒孙的师傅是关射孤。” “关射孤?他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他应该达到了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 “那汝比他强,汝已经达到盖棺唤起第二层楼境界。” “徒孙还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七重楼境界。”青君彦知道,自己早已达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故意说低一个境界,是不想在明面上超过师傅。 “汝难道还不知道,汝确实已达到盖棺唤起第二层楼境界,老夫不会骗汝的,老夫也只比汝高一层境界。不过……”风藤挑停顿了一下,“老夫虽然已达御剑飞升境界,但是由于双腿的筋骨全断,根本飞不起来,只能在地上跳一跳。” 听了此言,青君彦又惊又喜。没想到,不知不觉,他的境界又上升了一层。 “多谢祖师爷夸奖。”青君彦又向风藤挑行了一礼。 风藤挑问:“汝目下在春秋代序门是什么地位?应该是长老了。” 青君彦没有回答,沉默不语,眼睛望向一侧。 “怎么?还没到长老?”风藤挑乜斜着眼睛问。 “徒孙……吾……吾已不是春秋代序门的弟子了。”青君彦嗫嚅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风藤挑关切地曰。 青君彦就把他被逐出春秋代序门的来龙去脉,详细说给风藤挑听。 风藤挑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等青君彦说完了,他才盯着青君彦的眼睛,缓缓地曰:“这不是汝的错,有错的人有三个。一个是汝说的伍蹁跹这小姑娘,她不应该女扮男装,投入春秋代序门来找汝;一个是死去的小姑娘关雪怡,她的性子不应该那么烈,不听人劝,他的第二次生命,是汝给她的,她应该好好珍惜;第三个就是汝的师傅关射孤,他不应该偏袒女儿,把责任全推到汝身上,把汝逐出师门。” “师傅并没有说,这件事全都是徒孙的责任。”青君彦忙曰。 风藤挑曰:“他虽然嘴上没说,但把汝逐出师门,就等于把他女儿死亡的责任全推给汝了。” “小师妹的死,徒孙确实有责任,徒孙一直深感愧疚,对不起师傅师娘和小师妹。”青君彦伤情地曰。 “汝还是一个肯承担责任的人呀。”顿了一顿,风藤挑曰:“汝还想不想回春秋代序门。” 听闻此言,青君彦的心仿佛一下子蹦出了胸腔。 “徒孙自小是孤儿,师傅师娘待弟子如亲生儿子。穆阳山的一草一木,总在弟子的梦中出现。下了穆阳山,徒孙不知到哪里去,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到春秋代序门。”说着这话,青君彦心头一热,泪水滚了出来。 “关射孤这样对待汝,汝不憎恨他吗?” “全都是徒孙的错,徒孙不敢憎恨师傅。” “汝既然忘不了春秋代序门,老夫可以帮助汝重新回到春秋代序门。” 青君彦心头一喜,他清楚风藤挑,完全能够让自己重回春秋代序门。继而,他又变得忧愁了。他心想,要是重新回到春秋代序门,怎样去面对师傅师娘呢? 风藤挑见他形色不对,曰:“怎么?汝担心老夫帮不上这个忙吗?” “不,不,祖师爷绝对做得到。”青君彦嗫嚅道,“只是……只是……只是徒孙还不着急,想等一段时间,再回春秋代序门。” “哦,是这样,那就随汝的便。汝什么时候想回春秋代序门,就跟老夫说一声。” “多谢祖师爷。”青君彦又向风藤挑行了一礼。 两人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感到有点累了。青君彦低头看着地下,双方不发一言。 过了良久,青君彦曰:“祖师爷,要不要徒孙帮助汝上到洞顶去。” “老夫在这里生活了三百年了,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要是出去,还真怕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风藤挑慢条斯理地曰,“陈谊迦那奸人应该活不过老夫,骨头都成灰了,要是他不死,老夫一刻不停留,马上出去结果了他,以报这滔天之仇。可惜他早就死了,老夫出去也没有奔头。” “陈谊迦徒孙没见过。” “汝当然没见过,他比老夫还大一岁。”风藤挑沉思了一会,“对了,目下这紫微山上住着谁?” “是‘翼钟仙侠’住在这里。” “‘翼钟仙侠’是什么人?” “‘翼钟仙侠’是两个男子,四十多岁了,一个叫陈天钟,一个叫陆天翼。”青君彦缓缓道来。 “陈天钟?他是陈谊迦的什么人?”风藤挑问。 “这个徒孙就不知道了,徒孙对他们也不是很熟悉。” “这个陈天钟是不是爱耍嘴皮子。” “他们二人都爱耍嘴皮子。” “这么说来,这个陈天钟可能是陈谊迦的后人,陈谊迦那奸人也很爱耍嘴皮子,他的种子没有绝呀。” “徒孙认为,陈天钟虽然姓陈,并不一定与陈谊迦有什么关系。” 与“翼钟仙侠”相处了四十九天,天天一同吃饭喝酒,天天睡着他们的床。随着交流的增多,青君彦对他们产生了好感。发觉这两人虽爱斗嘴,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不是像风藤挑所说的陈谊迦,那样的大奸大恶之徒。他害怕风藤挑认定陈天钟是陈谊迦的后人,出去就把陈天钟打死了。所以,他才对风藤挑那样说的。现在,他隐隐有些担心,害怕风藤挑要他帮助上到洞顶去。那样的话,如果风藤挑要对陈天钟动手,自己也无法阻拦。 “凭老夫的直觉,老夫认为这个陈天钟,就是陈谊迦的后人。” “那……那也不一定是……” “怎么?汝害怕老夫出去杀了陈天钟?”风藤挑又哈哈大笑起来。 “陈天钟被疯心病折磨了二十年,疾病刚刚治好,正好可以过舒服日子了。如果,祖师爷出去把他杀了,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汝说陈天钟患了疯心病?”风藤挑向青君彦跳近了一步。 “是的。” “这就证明老夫的直觉是对的,陈谊迦那奸人也患有疯心病,这是他们家族的因果病,只要是陈谊迦的后人,都逃不脱这种病。” “陆天翼不是陈谊迦的后人,他也患有疯心病,这怎么解释呢?” “陆天翼也有疯心病?这怎么可能呢?陈谊迦没死时,修仙界都知道,只有他的家族才患有这种病,没听说其他的家族有这种病?陆天翼也是陈谊迦的后人?” “不是,陈天钟与陆天翼两人同吃同睡,同出同入,情同手足,但不是亲兄弟,修仙界都知道。” “这就奇怪了。”风藤挑皱着眉头,又沉思了。 青君彦不敢看他,把眼睛看向另一边。 过了良久,风藤挑曰:“老夫又饿了,汝也饿了,跟老夫来吃点仙果。”说着,就跳进甬道,在甬道里一撑一跳前行。 经他一说,青君彦感到也有点饿了。于是就跟在他后面,进了甬道。。 在甬道里向右拐了一个弯,不一会儿,就看到前面有一棵小树,树上长着很多红色的小果子。岩壁上的水滴下来,全滴在小树上。 到了小树前,风藤挑摘了一个小果子,扔给青君彦。青君彦接过果子,仔细地看。小果子比较硬,晶莹发光,就像一粒红珍珠,无法想像这样的果子都能吃。 风藤挑见青君彦拿着果子发呆,曰:“吃呀,怎么不吃,很好吃的。”说着,他就摘了一个果子,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青君彦轻轻地咬了咬小果子,没有咬动。他用力咬了一口,终于把小果子咬开了。起初,感觉小果子的味道特别酸,很快,就变得非常甜。他快速地咀嚼起来,觉得味道确实不错。风藤挑又扔了两个给他,他把它们吃下去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果子很小,比珍珠大不了多少,他只吃了三个,就感到肚子很饱胀,吃不下东西了。 风藤挑用怪怪的目光看着他,曰:“怎么样,吃饱了,要不要再吃一个。” “够了,够了。”青君彦忙说道,“再吃就会撑死了。” 风藤挑笑曰:“这下汝就懂了,这三百年老夫是怎样过来的了。过来,尝尝这甘泉,外面是喝不到的。” 青君彦走了过去,低身扭头接住下滴的水,不一会儿,就把他的嘴巴塞满了。他一口喝下去,说不出的舒服,从来没喝到这样的水。水到肚里没一会,就感觉肚子没那么胀了。 “吾等今天吃了五个果子,明天这时刻,就会长出五个果子来。”风藤挑曰。 这事,风藤挑已对他说过,他不再感到惊奇。 甬道很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在里面久了,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风藤挑曰:“吃饱喝足了,吾等还是出去,外面舒服一些。” 青君彦在前面走,风藤挑在后面跳,出了甬道。 刚刚出来,风藤挑就曰:“老夫想出去了,汝帮助老夫出去。” 第20章 穆阳求援 青君彦听他这样说,吓了一跳,以为他心血来潮,要出去把陈天钟杀了。他面露愁容,无以为对。 风藤挑又哈哈大笑起来,把他给笑懵了。 风藤挑曰:“怎么?汝不想帮老夫出去?” “弟子……弟子……”青君彦嗫嚅着。同时,头脑快速转动。他想,要是自己不帮忙,风藤挑是不可能上到百丈深的洞顶去的。风藤挑会不会用仙力要挟自己,帮助他上去呢? 风藤挑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笑曰:“汝放心,老夫上去后,不会去杀害汝的朋友的。老夫恩怨分明,陈谊迦做的恶事,不会要他的后人来担当。” 青君彦收缩的心,这才稍稍放开了一点。 “不知道弟子能不能帮到这个忙?” “以汝目下的修为,完全能做得到。” “好,弟子就试一试,请祖师爷作好准备。” 风藤挑一撑一跳,跳到正对洞口的地方。向上看了看,曰:“就从这里上,怎么样?” 青君彦走了过来,抬头望了望。上面浓雾缭绕,看不到到一点光芒。 青君彦曰:“好。” 风藤挑抬起两手臂伸直,闭上了双眼。青君彦念动咒语,三灵无痕剑立即飞到半空。他走到风藤挑后面,把两手插入风藤挑的肋下,紧紧地抱住风藤挑。说了声“祖师爷,吾等上去了,”就跳上三灵无痕剑,默默掐诀念咒。他与风藤挑一道,开始往上升。因为越到上面,雾就越大。所以,开始的时候,洞里还比较亮,速度也比较快。到了上面的浓雾之中,看不清东西时,速度就放得很慢了。在上升的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怕说话分神,影响飞行,出现不好的事。 用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他们终于上到了洞顶。风藤挑仍闭着双眼,他怕一时间,眼睛受不了外面的光线的刺激。 青君彦托着他,径直把他托到了“翼钟仙侠”的屋里。 进到屋内,不见一人,寂然无声。 没有见到伍蹁跹,青君彦顿感失魂落魄。他正在想,伍蹁跹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翼钟仙侠”也不见了,他们有没有遭遇不测。 风藤挑仍闭着眼睛,曰:“去给吾梳洗一下,吾这个样子,把鬼都能吓死。” 青君彦只得曰:“好,祖师爷,稍等一下。” 青君彦找来剪刀梳子,把风藤挑的头发剪得跟常人一样长,把风藤挑的胡子也剪短了,不再垂到地下。把风藤挑吊在眼前的眉毛,也修短了。 青君彦烧了一大壶热水,兑了冷水后,把风藤挑放在澡盆里。风藤挑闭着眼睛,自己清洗自己的身体。一边洗,一边说,“真舒服,真快活,三百年没洗过澡了,今天要好好地洗一把。” 风藤挑搓了一阵后,澡盆里的水不知变成什么颜色了。水开始的时候是澄亮的,现在变得非黑非黄,还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青君彦闻到这气味,差点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青君彦马上伸袖掩住鼻子,才感觉好一点。 这时,风藤挑吆喝:“君彦,快给老夫换一盆水,这水不能洗了。” 青君彦不情愿地走进去,为风藤挑换了一盆水。 前前后后,青君彦共为风藤挑换了十盆水。第十盆水,风藤挑洗过之后,还是透亮的,这才把身体洗干净,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也闻不到了。 青君彦挑了一件自己的衣袍,给风藤挑穿上。长短差不多,就是风藤挑太瘦了,穿上去空荡荡的。又找了一条头巾,把风藤挑的头发束好。 “目下徒孙这里没有合身的衣裳,徒孙到山下去给祖师爷做几套合身的。”青君彦曰。 “不用着急,目下有衣裳穿,不一丝不挂就行了。”风藤挑连连摆手。 青君彦扫了一眼清洗过后的风藤挑,见他星目朗眉、面窄额宽,满脸皱纹,颇有仙风道骨之气。 桌子上还有几只烧鹅,风藤挑口水快流出来了。他拿起一只,就大吃起来,边吃边对青君彦曰:“君彦,汝也累了,吃一只。” 青君彦满脑子想的都是伍蹁跹,那还有心思吃东西。他跑到昂昂园,没有见到人。又到后山去找了找,也没见个人影。他心如刀割,肝肠寸断,悲痛得差点晕倒了。 他返回屋里,桌子上的烧鹅,全都进了风藤挑的肚子。风藤挑正在喝酒,边喝边说:“这肚中炙味道太差了,根本不能与洞里的肚中炙相比。过了三百年,老夫还记得七百年肚中炙的味道。” 风藤挑对青君彦招招手,曰:“君彦,来喝一杯,外面的酒反正是这个味道,七百年的肚中炙,老夫是再也喝不到了。” 青君彦没有作声,一屁股坐在凳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风藤挑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停止喝酒,对青君彦曰:“怎么,君彦,是想伍蹁跹那小姑娘了。” “徒孙就在洞里呆了不到一天,跹儿怎么就不见了呢?”青君彦难过地曰。 风藤挑曰:“这汝就不懂了。下面的时间过得慢,上面的时间过得快,下面一天,上面就是一月。” “这上面过了一个月了?”青君彦很吃惊。 “没错。” “难怪,过了这么久,都联系不上,跹儿以为吾死在下面了。” “对了,小姑娘以为汝死了,她就跑去嫁人了。”风藤挑开玩笑。 “她跑去嫁人,吾就不担心了,吾就怕她遭遇了不测。” “汝真的不怕她嫁人。”风藤挑斜眼看着他。 风藤挑这么一问,青君彦就默不作声了。他嘴上说不担心伍蹁跹嫁人,但她真要是嫁给别人,自己是无法活下去了。所以,他没有回答风藤挑。 风藤挑见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曰:“君彦,不要担心,她不会嫁给别人的。她见汝迟迟不上来,老夫认为她是去搬救兵了。” 风藤挑的预见没错,伍蹁跹确实是去搬救兵了,而且还是与“翼钟仙侠”一道去的。 原来,青君彦跳下洞后,他们三人在紫微山上等了七天,就想着去请人来救青君彦。可是,请谁呢?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把青君彦从百丈山洞救出来呢?就算这个人有能耐,还得要他答应才行。这样的人确实难找。他们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到合适的人。 离一个月还有一天,陆天翼说他想到了能救青君彦的人。伍蹁跹听了,十分高兴。但听了那人的名字后,又变得一脸哀愁。 陆天翼说的那个人,是春秋代序门的掌门关射孤。 伍蹁跹认为,凭关射孤的修为,可以救青君彦出洞。可是,他们都被关射孤逐出门墙了,关射孤还会来救他昔日的弟子吗?关射孤难道还不在记恨她吗?可是,想到要是关射孤肯出手相救的话,也许青君彦还会有一线生机,她不得不同意陆天翼的意见。 这样决定后,“翼钟仙侠”与伍蹁跹,就连夜赶路,奔向穆阳山。 到达穆阳山时,正是吃中饭的时刻。等了一阵,他们估摸关射孤应该吃完饭了,才去见关射孤。 走进关射孤的屋子,关射孤正在用牙签剔牙,平柔荃则在喝茶。 突然见到他们三人,关射孤与平柔荃也感到诧异。 陈天钟抱拳曰:“关掌门,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这把老骨头还算好,没出什么事,二位仙侠也好。”关射孤站起来,淡淡地曰。平柔荃只顾喝茶,没有吱声,也没有站立。 “今天天气晴朗,关掌门与夫人,也没出去走走。”陆天翼不好直接求关射孤,只得说一些客套话。 “哦,正要出去,汝等就来了。”关射孤不动声色地曰。 陈天钟曰:“春秋代序门近来突飞猛进,在修仙界是首屈一指,关掌门居功至伟。”陈天钟也不便直接说出请求,只好与关射孤寒暄。 “陈仙侠过奖了,春秋代序门原来是很不错的。可惜关某无德无能,到了吾的手上,就一蹶不振了,愧对列祖列宗啦。”关射孤不知他们的来意,也不问他们,只与他们言语周旋。 “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关掌门过谦了。”陈天钟答讪道。 关射孤曰:“前次冲元大比,大家有目共睹,关某不敌铁落教教主鲍天施,败在他手下,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关射孤涵盖极高,不怕露丑。自己被别人打败这件事,还对外人亲口提起。 “鲍天施那贼子,倒行逆施,用卑鄙手段赢了关掌门,胜之不武,大家有目共睹。”陆天翼曰。 “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反正是关某输了,关某法力不高深,关某认输。”关射孤曰。 顿了一顿,陈天钟曰:“鲍天施领导铁落教无恶不作,铁落教的声誉,就是从他手上开始败坏的。这样的恶贼,与他斗法是看得起他了,关掌门不战而胜。” “不战而胜,关某还达不到那个境界,陈仙侠谬赞了。”关射孤仍是不动声色,不问三人的来意。 “翼钟仙侠”与关射孤,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这么多,没说一句救人的话,伍蹁跹急得快跳起来了。可是,她又是晚辈,不便插话,她希望“翼钟仙侠”提出救援要求。 关射孤只顾与“翼钟仙侠”说话,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平柔荃也喝着茶,不看她。 陆天翼无话找话曰:“关掌门是修仙界的泰斗,法力深不可测,修仙之人无人不晓。” “泰斗不敢奉领,修仙艺无止境。”关射孤仍没问他们的来意。说这话时,不经意睃了一眼伍蹁跹,与伍蹁跹的目光相对。 关射孤的这一睃,激发了伍蹁跹的斗志。她急切地看着关射孤,大着胆子对关射孤曰:“师傅,目下青师兄有难,只有汝老人家才能救他。” 听闻此言,关射孤表情凝重,平柔荃也停止喝茶。 “翼钟仙侠”也不再与关射孤客套。 屋内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发声。 过了一阵,关射孤对伍蹁跹曰:“吾早已不是汝等的师傅,青君彦有什么事,与吾无关,吾为什么要去救他?” 听到关射孤这样说,伍蹁跹心如死灰,平柔荃却表现出关切的神色,欲言又止。 伍蹁跹带着哭腔曰:“师傅,师娘,都是吾的错,与青师兄无关,要怪就怪吾。汝等不去救青师兄,青师兄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谁对谁错,吾也不在乎。”关射孤冷冷地曰。 伍蹁跹扑通跪了下来,哭着曰:“师傅,师娘,求求汝等了,汝等去救青师兄,吾愿以吾的命抵关师姐的命。” “不用多说了,不管汝怎么说,吾都不会去救青君彦的,汝等走。”关射孤一脸冷漠。 陈天钟曰:“关掌门,尽管青君彦犯下了大错,但罪不至死,请关掌门看在往昔师徒的情分上,去救救青君彦。” “是呀,请关掌门伸出援手。”陆天翼曰。 关射孤曰:“该说的都与汝等说了,多说无益,汝等走。”说完,就走进了里屋,平柔荃也快速跟了进去。 得到的是这个结果,三人都感到寒心。无可奈何,只得另想办法。 三人垂头丧气下了穆阳山。 下得山来,全力往紫微山赶。 上了紫微山,“翼钟仙侠”进入屋里。伍蹁跹则到那个山洞旁,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青大哥,”喉咙都出现了血丝,也没有听到青君彦的声音。 进到屋内,“翼钟仙侠”发现有些不对。桌子上的几只烤鹅,一只都不见了。澡盆、水桶、梳子、剪刀,都有被人动过的痕迹。青君彦的一袋衣裳也不见了。他们还在地上发现,两根一丈多长的胡须和三根三丈多长的头发。捡起胡须与头发仔细地看,发觉胡须与头发两端的颜色不一样,一端是白色,另一端说不清是什么颜色。 陆天翼与陈天钟,面面相觑,实在猜不出是谁来过,这胡须与头发是谁的。来人吃了他们的烤鹅,尚且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要动他们的澡盆、水桶、梳子和剪刀呢?谁能有这么长的胡须和头发呢? 他们正在猜测之际,伍蹁跹进屋来了。她的喉咙很嘶哑,几乎发不出声来了。她喝了几口水,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翼钟仙侠”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伍蹁跹。伍蹁跹站起来,走进卧室,发现青君彦的那袋衣裳,果真不在那里了。 难道青大哥从洞底上来了,梳洗一番后,就把烤鹅吃了。等了我们几天,我们没有回来,他就一个人带着他的衣服下山去了。伍蹁跹想。可是他能到哪里去呢?春秋代序门是回不去了,上将军也不会回去做了。难道他会去找年迅,替殷其雷打抱不平。或是……去找他的好朋友楚龙缨。 伍蹁跹把她的想法,说给“翼钟仙侠”听。“翼钟仙侠”二人都觉得她是在痴人说梦,她想像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想想也是,一个月的时间,青君彦都没有从洞底上来。不可能等他们下山后,他就上来了,在屋里做了那些事。 伍蹁跹又陷入绝望之中了。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要到哪里去?反正,二十五肋骨王国的王宫,她是不会回去的。 在紫微山上昏昏沉沉地呆了几天,伍蹁跹就要下山去。“翼钟仙侠”苦苦挽留她,要她在山上等青君彦。无奈她去意已决,无法留住她。 她收拾好东西,开门出屋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就把急着要走的伍蹁跹留下来了。 第21章 两老斗法 站在她面前的这人,就是春秋代序门的掌门关射孤。 关射孤的后面,还有平柔荃、陶树蕙、卞餐菊、祁巧兮、东燕层等人。 伍蹁跹激动地叫道:“师傅、师娘、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八师兄。”说完这话,就晕了过去。 平柔荃把伍蹁跹抱进了屋,把她放在床上,在旁边陪着她。 关射孤等人在“翼钟仙侠”的指引下,来到了那个山洞旁。 关射孤用了法力往下看,因洞里不断地喷出浓浓的白雾,也看不了多深。 关射孤整了整衣裳,准备往洞里跳。陶树蕙一把拦住他,曰:“师傅,汝暂时不要下,还是先由弟子下去看个虚实。” 关射孤推开陶树蕙,没有说话,将宝剑祭起,纵身一跃,踏在宝剑上,跳入了洞里。 关射孤御剑慢慢地往下沉,速度不快不慢。到了最后那一段,没有白雾了,视线变好了,他才加快了速度。 他轻轻地落在洞底,马上把宝剑握在手里,四处张望。过了一会,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才迈开步伐走动。他仔细地观察着洞壁,没有发现什么。 这时,噗地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身后。他惊奇地转过身来,却没有发现东西。他低头看了看,看到正对洞口的地下,有一滩肉酱。肉酱散发出香气,好似是烤鸭的味道。 关射孤肯定,他刚下到洞底的时候,没有这滩肉酱。这滩肉酱应该是刚才出现的。他也弄不清楚,这肉酱从哪里来? 不管那么多,他继续朝前走。走了一会,就看到了石壁上开着的石门。他正准备进入这条石门,又听到一声响,发自正对洞口那里。他返回来,看到那里又多了一滩肉酱,好像是烤鹅的味道。 他左顾右盼,上瞅下瞧,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再想那么多,快速走到那石门前,跳进了那条甬道。 刚进入甬道,他又听到一个声音,来自洞口那边。他知道,又有一滩新的肉酱了,不知道是什么肉酱。他不再返回去看,提着宝剑,慢慢地在甬道中前行。 走了不长时间,又听到那边传来了声音。 在甬道中往右拐,就看见不远处,有一棵长满了晶莹红果子的小树,树上有水不停地滴下来,全都滴在小树上。 小树的位置是甬道的尽头了,再也无法前行了,他就慢慢地退出了甬道,继续四处探看。 这个山洞有那么大,每个角落他都走到了。空荡荡的山洞里,除了那棵小树,什么东西都没看见。他觉得没有必要再留在洞底了,于是,就御剑上升。过了那么久,就上到了洞顶。 平柔荃及弟子们,“翼钟仙侠”与伍蹁跹,都围在洞边。伍蹁跹手拿一只烤鸭,正准备往洞里扔下去。关射孤上了来,她才没有扔。 关射孤对伍蹁跹曰:“跹儿,汝在干什么?” 众人见他上了来,又惊又喜。 平柔荃问:“下面是什么情况?见到君彦了吗?汝怎么这么久才上来,把吾等都急死了。” “有多久呀,吾觉得没多久呀,不过就是几个时辰而已。”关射孤愕然曰。 “几个时辰?汝老糊涂了,汝已经下去七天了,吾等扔下去的那些东西,汝吃了没有。”平柔荃恼恨地曰。 “吾下去七天了,明明就是几个时辰,怎么回事?”关射孤边说边看着他依赖的大弟子陶树蕙。 陶树蕙曰:“师傅,师娘没有骗汝,汝确实下去七天了,伍师妹与东师弟,每天为汝烤鸡烤鸭烤鹅,从洞口投下去,就是怕饿着汝呀。”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关射孤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地曰,“难道吾下去之后就错了头了?可是吾觉得头脑很清楚呀。” 陈天钟曰:“关掌门,这个山洞非常奇怪,有常理无法解释的问题。” 关射孤沉默不语,向屋子走去,众人都跟随在他后面。 进入屋内,关射孤坐了下来,仍是不发一言。 平柔荃气恼地曰:“汝倒是说说话呀,汝见到君彦没有?” 关射孤摇了摇头。 “尸骨看到没有?”平柔荃追问。 关射孤又摇了摇头。 平柔荃曰:“啊,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活生生的人跳下去,竟然就无影无踪了,他在下面,还能到哪里去呢?” “下面空荡荡的,除了一棵小树,什么都没看到。”关射孤这才开言。 陆天翼曰:“这就怪了,难道青兄弟没与吾等告别,就羽化登仙了。” “不可能,君彦虽然在吾的弟子中,修为是最高的,但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关射孤曰。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但都说不准青君彦到哪里去了。 那么,青君彦到底去哪里了呢? 青君彦从洞底上来后,没有见到伍蹁跹,心头大恸,天天借酒消愁。每天都要喝一百多斤肚中炙,喝得酩酊大醉后,就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风藤挑劝了他几次,一点用都没有,就再也不安慰他了,陪着他一起喝酒。风藤挑的酒量只有十五斤,哪是青君彦的对手。常常是青君彦还在喝着酒,风藤挑就先醉倒,呼呼入睡了。 两人在紫微山上,昏天黑地地喝了七天酒,“翼钟仙侠”的酒池,明显地低了一圈。 到了第八天,风藤挑曰:“君彦,不能再这样喝下去了,老夫酒量有限,汝喝多了也伤身体,汝就是喝死了也见不到伍姑娘。” 一言惊醒梦中人。 是呀,要是总这样喝下去,不喝死也会把身体喝坏,以后还怎么去找伍蹁跹呢?于是,青君彦振作精神,不再喝酒,细思今后的打算。 他想来想去,还是不能确定,伍蹁跹是去找楚龙缨了,还是去找年迅了,抑或回到二十五肋骨王国王宫了。 最后,风藤挑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使他茅塞顿开,确定了下一步去哪里。 风藤挑是要他去找公孙无知。因为公孙无知精通推演之术,说不准他可能知道伍蹁跹的下落。 主意已定,事不宜迟,青君彦与风藤挑马上就下山,赶往重瞳帝国,去问公孙无知。 下得紫微山不久,风藤挑说他的酒瘾又发作了,很想喝酒,青君彦只得跟他找了一家酒馆去喝酒。风藤挑问青君彦喝不喝,青君彦说不喝,风藤挑就要小二打了二十斤肚中炙来,自顾自喝了起来。 此时,旁边也有人在喝酒。 风藤挑看见那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将纸包中黄色的粉末,全都倒进了酒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风藤挑蹙眉曰:“怎么过了三百年了,他们还在喝六连散。” 青君彦小声问曰:“六连散不是可以延寿吗?他们怎么不喝呢?” “延个狗屁寿,越喝寿命越短。”风藤挑低声曰。 “这是怎么回事?”青君彦轻声曰。 风藤挑看了看四周,有很多人在喝六连散,就对青君彦曰:“吾先把酒喝了,出去才告诉汝是怎么回事。” 喝完了酒,走出酒馆。风藤挑边走边对青君彦曰:“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都认为,六连散能延寿十年,其实,他们都错了。六连散非但不能延寿,还会短命十年,所以他们国家的人寿元是六十岁。如果不喝六连散的话,他们的寿元可达到七十岁。” “祖师爷,汝是怎么知道的。?”青君彦问。 风藤挑曰:“吾是在一本上古的典籍中看到的。” “那汝为什么不说给他们听。” “三百年前,吾就说给吾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好友听了,但是他不相信,自古以来人人喝六连散延寿,以为吾戏弄他,说了等于白说。” 青君彦听了,默然不语。心想,要使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相信,喝六连散会短命,确实很难。这是他们千万年来流传下来的,不可能谁说出来就会相信。他默默地在心里说,一定要使二十五肋骨王国之人,相信六连散不会延寿,反而会短命。 因风藤挑的双腿筋骨断裂太久,已无法御剑飞行,青君彦只得抱着他,御剑飞向重瞳帝国。 到达重瞳帝国的京城重京时,已是丑时,公孙无知已经睡着了。 青君彦站在门外,不忍心敲门去打扰公孙无知睡觉。 风藤挑不耐烦地曰:“汝这样站着,难道要站到天亮去,这老家伙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也不怕睡死吗?”说完,他就伸手去敲公孙无知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公孙无知叫道:“谁呀?” 风藤挑答曰:“老不死的,该起床了,天大亮了。” “是哪个疯子在外面说话,破坏老夫的清秋大梦。”公孙无知没听出说话的人是谁。 风藤挑曰:“老不死的,别在说疯话了,赶快开门,吾等渴死了,要喝水得紧。” “汝死就死,干老夫屁事,快走开,老夫要睡觉了。”公孙无知曰。 青君彦见他们二人,你来我往调侃对方,但公孙无知就是不开门。他怕他们斗嘴到天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对着屋里曰:“老伯,是吾呀。” 公孙无知听出了青君彦的声音,曰:“哟,还有一个人呀。”随后,吱呀一声,公孙无知打开了门,请二人进屋去。 见到风藤挑,公孙无知马上陷入了困惑。他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似曾相识,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看着公孙无知一脸迷茫,风藤挑笑曰:“老不死的,汝真的是老糊涂了,连吾这个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快去给吾倒杯茶来,吾要渴死了。” “汝是人还是鬼呀?”公孙无知瞅着风藤挑曰。 风藤挑笑嘻嘻地曰:“老不死的,汝说是人吾就是人,汝说是鬼吾就是鬼。是人的话,就是来喝茶,是鬼的话就是来请汝下地狱了。” 公孙无知再定睛看了看风藤挑,猛然惊醒,曰:“原来是汝这个老混蛋呀,吾以为今晚碰到鬼了呢?汝不是死了几百年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还是像以前那样,汝今晚尽说些鬼话。” “吾不说鬼话,汝能认出吾来吗?”风藤挑笑曰。 青君彦向公孙无知行了一礼,曰:“小侄拜见老伯,多年不见,老伯还是这么清健,小侄感到无比欣慰。思念老伯已久,夤夜打扰实是不该。” “贤侄不用多礼。”公孙无知曰。说着,就倒了一杯茶,递给青君彦,“喝茶。” 风藤挑惊曰:“老不死的,汝怎么不给吾倒茶?” “老混蛋,汝不站起来,吾怎么给汝递茶。”公孙无知不知道风藤挑的经历,不知道他的腿已不能站起来了。 风藤挑怒曰:“老不死的,汝是要戏弄吾吗?” 青君彦见状,马上把手中的茶递给风藤挑,风藤挑却不伸手来接。 公孙无知曰:“给汝茶汝都不要,还要倒什么茶?” “吾就要汝这个老不死的亲自给吾倒茶。”风藤挑怪眼一翻,歪着脑袋,看向一侧。 “汝不站起来,吾就不给汝倒茶。”公孙无知曰。 青君彦赶紧向公孙无知解释,说清了风藤挑为什么不站起来的原因。 公孙无知曰:“老混蛋,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打断汝的腿。” 青君彦还想说什么,被风藤挑制止了。 风藤挑曰:“吾就是断了腿,也能打爬下汝这个老不死的。” “真的吗?汝有那个能耐吗?”公孙无知曰。 风藤挑不再打话,出手就是一掌,击向公孙无知的胸膛。 手掌未到,发出的灵气却先冲击到了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双掌一合,化解了这一式,曰:“老混蛋,汝死后不见,汝的仙力增进了不少呀。” 公孙无知在抵挡风藤挑的掌击时,明显感到风藤挑的灵力异常巨大,他都有些抵挡不住。公孙无知与风藤挑的境界原来在伯仲之间,公孙无知还稍胜一筹。因风藤挑掉在洞中三百年,每天靠修炼来打发日子,境界自然就比不是天天修炼的公孙无知要高一点。 青君彦见他们斗起法来,自己法力比他们低,无法阻拦,心中忐忑不安。两位老人都是他很尊敬的长辈,他不愿意看到两人有谁受伤。 风藤挑坐在地上,双掌再向公孙无知击出。公孙无知也伸出双掌,虚空相对。两人的手掌没有接触,掌心发出的灵力,却在空中相撞。公孙无知感到,自己发出的灵力,被风藤挑返击回了一小部分。 公孙无知知道灵力不如风藤挑,不再与他硬拼。施展开拳脚,时避时攻,忽焉在前,忽儿在后。使的正是“五箩轻烟拳。” “五箩轻烟拳”讲究的是,身法灵动,手脚轻快,以非常快的速度,来克敌制胜。 风藤挑曰:“三百年不见,老不死的这‘五箩轻烟拳’越来越厉害了。” 公孙无知打出的每一拳,都包含了巨大的灵力。他的拳头不去接触风藤挑的身体,也不与风藤挑用灵力相攻。只要风藤挑想与他对攻灵力,他就移动身形,撤回拳头,避开风藤挑。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孙无知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看起来却很轻柔,有些飘飘然。拳头发出的灵力,也越来越强劲。由于灵力过于强劲,灵气化烟。肉眼都可见,每一拳击出,就有一道淡淡的烟雾,从拳头飘出。烟雾越来越多,把坐在地上的风藤挑笼罩在烟雾之中。 风藤挑曰:“老不死的,汝长进不少,‘五箩轻烟拳’竟能发出烟雾了。” 三百年前,公孙无知也用“五箩轻烟拳”与风藤挑斗过。不过,那时,他的境界没有现在这么高,灵力没有现在这样大,所以发出的拳,只有看不见的灵气,没有看得见的烟雾。 公孙无知呵呵笑曰:“老混蛋,知道厉害了,快收手。” 风藤挑根本不听他的,继续与公孙无知斗法。由于风藤挑不能站立,移动旋转的速度受到影响。在公孙无知忽前忽然后,忽左忽右的绵绵攻击下,竟有些应付不过来。他气喘吁吁地曰:“老不死的,不要跳来跳去了,吾等比比灵力试试。” 公孙无知哪会上他的当,仍是灵活自如地对付他。 青君彦在旁曰:“两位老前辈法力高深,让小子大开眼界,两位就此打住,调教调教小子。” 公孙无知不想再斗下去,无奈风藤挑不停手,总想要分个胜负。 “五箩轻烟拳”打到二百四十作式的时候,公孙无知从后面跃到风藤挑的面前,对直向风藤挑击出一拳。风藤挑对着公孙无知的拳头,也击出一掌。这一下灵力的对攻,使公孙无知感到返击力比较大。他向后旋转了一圈,装作是被风藤挑的灵力,推着他向后转的。他落地时盘腿坐在地上,正对风藤挑。他拭了拭额头的汗珠,曰:“老混蛋的灵力忒是强大,吾抵挡不住了。” 青君彦见状,快速踏进一步,刚好站在他们的中间。由于他挡住了公孙无知,风藤挑不便出击,只得收了功法。 公孙无知站起来,倒了一杯茶,走到风藤挑的面前,把茶递给他。风藤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茶,喝了几口。 公孙无知给足了风藤挑面子,风藤挑的好胜之心也慢慢沉下去了。 公孙无知曰:“老混蛋,这三百年汝躲到哪里去了?修仙界都以为汝早就死了呢” “老不死的,吾会那么早死吗?再活三百年,吾还是一条好汉。”风藤挑曰。 公孙无知曰:“吾知道了,汝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潜心修炼,不想被人打扰,想早点得道升天,对。” “老不死的只猜对了一半。”风藤挑曰。 公孙无知曰:“那另一半是什么呢?” “吾是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但不是吾自愿的,是被迫的。”风藤挑曰。 公孙无知曰:“哟,汝这么厉害了,还有人敢逼汝吗?” “吾中了陈谊迦那狗贼的圈套,被他陷害了,过了三百年暗无天日的日子。”风藤挑伤心地曰。 “陈谊迦?他怎么会陷害汝,汝没有与他结下梁子呀。”公孙无知叹道。 风藤挑曰:“那狗贼妒嫉吾的境界比他高,骗吾到紫微山去喝七百年的肚中炙,结果被他推下百丈深洞,再也出不来了。亏得君彦下了去,才把吾救上来,重见天日。” “没想到陈谊迦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早死了,这么多年来,吾也没见过他。”公孙无知曰。 “他不死的话,要他粉身碎骨。”风藤挑咬牙切齿。 “他好像只有一个后人,叫陈天钟。”公孙无知曰。 “没错。”风藤挑鼓着眼睛曰。 公孙无知曰:“风兄,汝不会去报复他的后人。” “哼哼,公孙兄,吾是那么的人吗?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的后人无关。”顿了一顿时,风藤挑继续说,”要是吾找到他的坟墓,定要鞭尸三百才解恨。” 第22章 公主被劫 公孙无知曰:“风兄,前尘往事,尽成云烟,汝是个明白人,怎么这点事都想不开呢?” 风藤挑听了,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公孙无知曰:“风兄,汝等深夜来访,不是专来喝茶的?” 风藤挑白眼一翻,“汝的茶还与三百年前是一样,一点都不好喝,谁来想喝汝的茶,吾是陪君彦来找汝的。” “哦,是这样。”公孙无知看向青君彦。 青君彦曰:“老伯……” “君彦,汝是吾十几代的徒孙了,怎么叫他叫老伯,他可是同吾一样大。”风藤挑打断青君彦的话。 听了此话,青君彦有些不知所措。 公孙无知拍拍青君彦的肩膀,曰:“贤侄,不要理那老混蛋,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青君彦稍微放松心态,曰:“老伯,吾有一件事要求汝帮助。” “贤侄,有话就说,不要这样客气,汝什么时候变得生分了。”公孙无知笑吟吟地曰。 青君彦就把不见伍蹁跹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给公孙无知听。他请求公孙无知,告知伍蹁跹现在在哪里。 公孙无知背过身去,微闭双眼,五个手指搓动着,推演起来。 过了一刻钟光景,公孙无知转过身来,对青君彦曰:“伍姑娘目下不在吾国,在黑白发部落。汝放心,她没事。” 青君彦向公孙无知道了谢。 风藤挑则与公孙无知坐在床边,说话说到天亮。三百年没有见过面了,三年也说不完。 天亮之后,公孙无知出去买了早餐,三人就在屋内吃了早餐。 吃过早餐后,风藤挑继续与公孙无知闲聊,青君彦则默默地坐在一边看书。他的心里很焦急,巴不得马上动身,赶到黑白发部落去,与伍蹁跹见面。可是,见两位老人谈兴很浓,不方便去打扰他们。他的心早已飞到黑白发部落去了,哪里还看得下书。 两位老人一谈又是一整天,中晚餐都是在公孙无知屋里吃的,青君彦与风藤挑,没有出过公孙无知的屋子。 到了寅牌时分,公孙无知笑着对风藤挑曰:“风兄,三百年不见,要谈的太多,几年也谈不完,下次再谈。”他对着青君彦努了努嘴,“这个小伙子,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要去见他心爱的姑娘了。” “吾等一聊起来,就把君彦给忘了。好,公孙兄,下次再聊,吾要陪君彦到黑白发部落去,找伍姑娘了。”风藤挑拍拍自己的额头曰,“不过,吾的酒瘾又发了,三百年没喝过吾国的执御菲了,好想过过瘾。汝这里没多少酒,解不了瘾,吾想出去喝几杯再走,君彦,汝看行吗?” 青君彦巴不得马上飞到黑白发部落,找到伍蹁跹。但是风藤挑是自己的师祖,自己总不能拂逆他的意思,不然就是大不敬,只得同意了风藤挑的要求。 天刚露出鱼肚白,风藤挑就禁不住出来,找酒店喝酒。青君彦戴了一顶帽子,把帽檐压得很低,跟在风藤挑后面。 二人进了一家酒馆,风藤挑问青君彦喝不喝,青君彦摇了摇头。风藤挑就要小二打二十斤酒来。 喝完二十斤执御菲,风藤挑有些醉意朦胧了。他咂着舌头,曰:“还是执御菲好喝,肚中炙与尽心焉哪能与之相比?” 二人与公孙无知道别,就向黑白发部落进发了。在中途,青君彦降落在了甘露门驻地莫须山。他找到楚龙缨,想向楚龙缨了解一下,伍蹁跹来找过他没有。毕竟,伍蹁跹与楚龙缨很熟悉,起初也是楚龙缨带她出宫,投入甘露门的。 楚龙缨听闻伍蹁跹失踪了,大惊失色,说伍蹁跹投入春秋代序门后,就再没有看到过他。 青君彦有些气馁,精神有些萎靡。 楚龙缨向师傅索咸熙请假,说他妹妹失踪了,要去寻找妹妹。索咸熙对他这个请求,当然无法拒绝。 楚龙缨就与青君彦、风藤挑一道,踏上了去黑白发部落的路上。 出了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边境,就到了黑白发部落的边境城市公狸城。 三人从公狸城的入口,快速地往下走。快出甬道时,一群殷其雷又围了过来。青君彦仔细看了看,没有看到年迅。他给了他们一些絮絮,就问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老伯,汝见到年迅兄弟了吗?” 那老人答曰:“年迅一个月前就去了察不湾,现在还没回来。” 青君彦曰:“谢谢老伯。”随即他们就上到了公狸城上面,向察不湾赶去。 到达察不湾时,已是晚饭时候了。 青君彦顾不上吃晚饭,就去找到了一群殷其雷居住的地方。那地方污水横行,阴暗潮湿,成排的低矮的房子,有一股很大的难闻的气味。 他一家家问过去,问到第五十家的时候,在这家人屋里,看到了年迅。 年迅看到他带着一个跳着走路的很老的人,感到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老的人。 年迅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上了酒菜。 青君彦哪有胃口,风藤挑喝了一口酒,曰:“这尽心焉,还是那个味道,一点都没变呀。” 楚龙缨心中也着急,没有动碗筷。 青君彦问年迅:“年兄弟,汝见到伍师姐没有?” “三天前吾在入城口,见到过伍师姐。她当时显得很焦急,问吾见到过汝没有?吾说没有。”我感到很奇怪,伍师姐不是一直与你在一起吗,什么时候你们又分开了,怎么分开的?“伍师姐又问吾,知不知道汝的下落,吾说不知道,她就心事重重地走了。” “汝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吗?” “不知道,她没跟吾说,吾也不敢问。”年迅摇了摇头。 青君彦顿时感到绝望,黑白发部落这么大,没有一点线索,到哪里去找伍蹁跹呢? 青君彦端起哪坛还没喝完的酒,咕嘟咕咕一口气灌下肚中。 年迅安慰他曰:“青大哥,汝也不要太伤心,吾安排一些人帮汝找找伍师姐。毕竟,在黑白发部落,吾比汝要熟得多。” 闻听此言,青君彦多少有些宽慰。 “年兄弟,辛苦汝了,找到伍师姐,汝尽快告知吾。”青君彦曰。 年迅曰:“请青大哥放心,吾一定尽全力寻找伍师姐,不找到她不罢休。” 青君彦心里泛起了一股热潮。他感觉,年迅确实是他不可得的一位好兄弟。 “好,吾也去寻找她了,再见。”青君彦与年迅道别,就出了殷其雷的屋子。 风藤挑跳在他后面,曰:“吾等一点线索都没有,汝到哪里去找伍姑娘呀。” 青君彦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往前走。 风藤挑也没有办法,只得跟在他后面。 走来走去,他走进了一家客栈。已是戌牌时分了,该找个地方歇歇了。 他们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客房休息。 风藤挑问:“君彦,汝不饿吗?” 青君彦摇了摇头。 风藤挑又问楚龙缨:“楚兄弟,汝饿吗?” 楚龙缨忙摆手,曰:“风前辈,汝是青大哥的祖师爷,也是吾的老前辈,千万不能这样称呼吾。” 风藤挑拍拍楚龙缨的肩,笑曰:“楚兄弟,君彦是吾的徒孙,汝不是吾的徒孙,吾等以兄弟相称有什么不好呢?” 楚龙缨曰:“还是叫吾名字,不然的话,那不是乱了辈分了。” 风藤挑想了想,曰:“也是,好,以后吾就叫汝龙缨。” “好的,风前辈。”楚龙缨答道。 “龙缨,饿了吗?”风藤挑又问。 楚龙缨摇了摇头。 风藤挑曰:“汝等不饿吾饿,吾要下去吃点东西了。” 青君彦点了点头,不发一语,瘫倒在床上。 楚龙缨则坐在床边,默默无言。 风藤挑走出房门,正准备下楼,就听到外面杂沓紧急的声音,他听得出来,那是很多寒月绝尘牛,猛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在床上的青君彦也听到了声音,猛地坐了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一个高吭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大汗有旨,从今晚起,黑白发部落全境戒严,每天已时至卯时,不得走出房门一步,违令者,杀无赦。” 青君彦透过窗户看出去,看见一个全身盔甲的武将,手举着一把长戟,在大声地吆喝。 青君彦与住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旅客们齐聚在走廊,议论纷纷。 一忽儿,风藤挑吃了东西上来了。他曰:“吾问了掌柜是怎么回事,掌柜说是有三个贼人毒杀破光虫,被发现后,在逃跑的途中,劫持了公主黛绮丝,不知去向。这三个贼人仙力十分高深,官兵根本阻拦不了他们。大汗非常愤怒,调动全部落的军队,全力寻找公主。仅在察不湾,就调动了十万军队。限令五日内必须捉到贼人,救回公主,否则,延迟一天杀十个士兵,杀到公主回来才停止。” 青君彦心想,自己怎么这么晦气,每次到察不湾来,都碰到这样不好的事。现在麻烦了,察不湾戒严了,每天只有上午一个时辰能出门,那么点时间,怎么能找得到伍蹁跹呢?想到这里,他的忧愁又增加了几重,不知怎样才好。 楚龙缨也忧心忡忡。 风藤挑见他二人,满布愁容,曰:“君彦,龙缨,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急也急不来,每天出去一个时辰再说,运气好的话,不一定就找不到伍姑娘。” 楚龙缨对风藤挑曰:“风前辈,汝老人家足智多谋,给吾等出出好主意呀。再这样下去,青大哥可能会气出病来,吾也好着急。” 风藤挑翻了翻怪眼,搔了搔后脑,曰:“这真是个麻烦事,每天一个时辰确实少了点,可吾等是外国人,不能随便违抗大汗的旨意呀。” 青君彦伏在床上,张着眼睛,一壁厢静静地听他们说话,一壁厢动着脑子。 楚龙缨曰:“不知年迅有不有办法?他们殷其雷人多。” 风藤挑曰:“人再多,每天一个时辰,还是少了。况且要他去调动其他城市的殷其雷,也需要时间。” 青君彦忽然坐起来,对他们二人曰:“吾看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去求求大汗了。” 楚龙缨曰:“青大哥认识大汗吗?” “认识,还打过交道。”青君彦曰。 楚龙缨曰:“那就好,求求大汗也许会有办法,那吾等明天就去求大汗。” 三人睡在床上,青君彦与楚龙缨一晚都没闭眼,风藤挑却打着呼噜,睡得很香。 翌日已时,三人去往王宫求见大汗。 通报之后,大汗尔朱龙听说是青君彦求见,喜不自胜,马上同意他们进宫。 楚龙缨与风藤挑,都是第一次进黑白发部落大汗的王宫。一切都感到很新奇,东瞧西望。 转了好几个弯,过了五道门楼,才到达王宫。 尔朱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愁容满面。见到青君彦,也没有一丝喜色。 三人拜见大汗,大汗赐座。三人都没有坐,站在大殿的一侧。 尔朱龙带着哭腔曰:“青仙侠,吾的爱女被贼人劫持了,目下不知道在哪里,请青仙侠救救孤家一命。绮儿不在,孤家也活不下去了。只要汝等能救回公主,汝等的任何要求,吾都答应。”说完,竟当着文武官员的面,放声哭了起来。 青君彦从没有看到过尔朱龙哭泣,更没想到,作为黑白发部落的大汗,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声大哭。可见,公主黛绮丝真是他的命根子,他是情不自禁,才哭出来的。 青君彦三人,本来是想求大汗,放宽对他们外出的时间限制,以便白天有更多时间,可以去寻找伍蹁跹。没想到,一见尔朱龙的面,他们还未开口,尔朱龙就向他提出要求,要他去救公主黛绮丝。 青君彦想了想,曰:“大汗请放心,吾一定遵照汝的旨意,尽心竭力救回公主。不过,有些情况吾要了解一下,以便能更快地救回公主。” “什么情况?”尔朱龙问。 “就是那天晚上,三个贼人毒杀破光虫,劫走公主的情况。” 尔朱龙喝道:“韩正廷,汝向青仙侠他们介绍一下这些具体情况。” 韩正廷是破光苑的苑长,专门负责养育和保护破光曰。 韩正廷战战兢兢地从左侧走出来,对青君彦等三人曰:“那天晚上的事,待下官司详细说给青仙侠听,请青仙侠快快救回公主。” “好,请说。”青君彦曰。 韩正廷缓缓地曰:“那天晚上,亥牌时分,下官安排好守卫人员后,就上床睡觉了。过了不久,就接报有人毒杀破光虫。下官赶紧带了五百军士,赶往破光苑。破光苑共一百个破光池,每个破光池十个士兵守护。吾带人到达时,看到三个蒙着黑纱的贼人,与守护破光池的士兵在激斗。从三个贼人的头饰衣饰来看,不像是吾部落的人。三个贼人十分厉害,士兵们都抵挡不住,被杀死四十多人。不一会儿,右将军带二千军士增援,那贼人见吾方人多,右将军道法高深,就逃跑了。右将军与四大护法去赶他们,后面的事吾就不清楚了。” “右将军,汝接着讲。”尔朱龙曰。 “是,大汗。”右侧走出一个武将,正是黑白发部落的右将军毕钟高。他对青君彦行了一礼,“后面的事由末将说给青仙侠听。末将带着四大护法追赶那贼人,那贼人在宫中东游西窜。不知道他们知道公主的闺房在哪,还是误走误撞,他们竟到了公主的闺房。这时,公主可能听到了声响,正起床来走到门口观望。三个贼人顺势就把公主劫持了。吾与四大护法,见公主被劫持,更全力追赶贼人,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公主救回来。无奈贼人跑得太快,吾等始终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追到一条小巷的时候,拐了五六道弯,就没有看到他们了。吾等一晚没睡,寻找了很久,也没看见他们的踪影,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那贼人的容貌,右将军看清楚了吗?”青君彦问。 右将军答曰:“三个贼人都蒙着黑纱,没有掉下来,看不见他们的容貌。” “那贼人的身形如何?”青君彦又问。 , 右将军曰:“三个贼人,一个胖,一个瘦,一个不胖不瘦。” 听他这样说,青君彦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矮胖的利不归,与干瘦的风屁屁的形象。 右将军接着曰:“三个贼人都很厉害,不胖不瘦的那个最厉害。在追赶的时候,吾向他们发了五雷火,本想烧死他们。没想到,那个不胖不瘦的贼人,连头都没有回,伸出衣袖卷了一下,就把吾的五雷火给卷没了。吾大惊失色,好歹吾的五雷火,也是吾修炼多年的法宝。唉,怪只怪吾等修为太浅,赶不上贼人,救不回公主,这全都是吾等的错。” 青君彦听闻此言,心中一震。利不归与风屁屁够厉害的了,那个不胖不瘦的人,竟比他们还厉害,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他的脑子快速转动,始终没想出不胖不瘦的是哪号人? “青仙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右将军曰。 青君彦想了想,曰:“没什么问的了。” 右将军退入了右侧的人丛中。 “青仙侠能否救回绮儿?”尔朱龙问。 青君彦曰:“贼人修为高深,世所难见,吾等尽力去救。至于能不能救回,那就要看公主的造化了。” 尔朱龙听他这样说,立即变得萎靡不振。 “不过,公主一向体恤众生,待人真诚,吉人自有天相,吾想公主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青君彦接着曰。 尔朱龙曰:“要是真能这样就太好了。” “修仙之道,为的是得道成仙,也为的是匡扶正义。对于这样恶毒的贼人,不管他们劫持的是不是公主,吾等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救回来,请大汗放心。”青君彦又曰。 尔朱龙曰:“那就要麻烦青仙侠和各位了。” “大汗吾还有一个请求。”青君彦曰。 “青仙侠请说。”尔朱龙曰。 “为了救回公主,吾等可以不遵守戒严吗?”青君彦曰。 “当然可以,孤家发给汝等通行令,随时畅行无阻。”尔朱龙曰。 青君彦抱拳行礼曰:“多谢大汗。” 出了皇宫,楚龙缨对青君彦曰:“汝去帮别家找公主,难道吾家的公主就不管了吗?” 第23章 勇斗火蛇 风藤挑听不懂楚龙缨的话,问楚龙缨:“哪个是汝家的公主?哪个是别家的公主?到底有几个公主?” 楚龙缨也不向他解释,只是盯着青君彦。 青君彦曰:“贤弟,修仙之人要把别人的难,当成自己的难。为别人出力,就是在为自己出力。修仙方能修得正果,圆满成功。” “话是这样说,难道吾家公主就不找了吗?”楚龙缨曰。 青君彦曰:“找呀,怎么不找?吾等在找黑白发部落公主的同时,也可以寻找跹儿呀。” “这真是一举两得。”风藤挑笑曰,“还是君彦有头脑,吾等都糊涂了。”他又对楚龙缨曰:“龙缨,汝家公主难道就是伍姑娘吗?她是哪个王室的公主?” 楚龙缨还是不向他解释,只讲是随便说说而已。 风藤挑见他不肯道出实情,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楚龙缨曰:“风前辈,青大哥,那三个贼人到底是谁呀?他们为什么要去毒杀破光虫,还劫持公主,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风藤挑曰:“老夫三百年没见天日了,哪知道这些人是谁?君彦,汝知道吗?” “吾也是猜测,那个胖的是铁落教的利不归,那个瘦的是铁落教的风屁屁,那个不胖不瘦的,就不知道是谁了。”青君彦若有所思地曰。 “铁落教?”风藤挑皱眉曰,“铁落教不是声誉很好吗?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 “那是原来的事了。”青君彦顿了一顿,“自从鲍天施做了铁落教的教主后,铁落教残害忠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声誉江河日下,成了修仙界最令人不齿的门派。” “当年铁落教黄忠芬教主,何等的仗义,铁落教虽然不是最强的修仙门派,但是是最爱打抱不平的门派,修仙界人人称颂,没想到竟变成了这样。黄教主在天之灵,也会诅咒这些作恶的徒子徒孙的。”风藤挑曰。 青君彦与楚龙缨都知道,风藤挑口中的铁落教黄教主,应该是与他同时代的人。算下来,已经过去了十几代了。鲍天施之前的教主,怎么也不会想到,鲍天施成为教主后,竟把铁落教搞成这样。鲍天施在成为教主前,是铁落教的护法,地位在三个长老之后,谁都没想到他会成为教主。其他的门派,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坐上教主这个宝座的。 楚龙缨曰:“目下该怎么办?是要追到铁落教去,还是……” “没有确切的证据,吾等也不能莽撞地到铁落教去要人。要是他们不承认劫持了公主,吾等不是落人话柄了。”青君彦曰。 “也是的。”风藤挑曰,“不能这样鲁莽地到铁落教去,除非吾等有证据。” 楚龙缨曰:“风前辈,请问目下怎么行事?” 风藤挑搔了搔脑袋,看着青君彦,没有说话。 青君彦曰:“依目前的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回到客栈再说。”说着这话,心里想着伍蹁跹,不觉神伤。 到了客栈,草草吃了点东西,就上到了二楼客房。 青君彦心事重重,哪里睡得着。楚龙缨也想尽快找到伍蹁跹,一夜无眠。风藤挑呼噜打得山响,五里外都能听到。 第二天吃了早饭,大部分客人回到了客房。只有少数客人,想在一个时辰中,到外面走动走动。 三人把大汗所赐的通行令,挂在腰间。那是一块木制的四方小牌子,底部是王宫图案,中间刻有“通行”二字。 三人只有风藤挑不认识伍蹁跹。于是,风藤挑与青君彦一道,楚龙缨独自一人,分头去寻找伍蹁跹。他们之间通过传音玉简来传递消息。 他们不走大道,只捡小巷寻找。 风藤挑与青君彦,走到一条小巷,拐过一个弯时,迎面走来一队一百多人的官兵。为首的那个吆喝曰:“什么人敢不遵守大汗的旨令。” 二人向他出示了腰牌,他仔细看了看腰牌,确认不是假的后才放行。 第一天,三人无果而返客栈。 第二天还是没有结果。 时间一天天过去,青君彦心中的忧愁也一天天增加。 在察不湾寻找了五天,把察不湾全都走遍了,也没见到伍蹁跹与公主的身影。 他们决定,到保真去寻找公主和伍蹁跹。 保真是往二十五肋骨王国方向的下一个城市,比察不湾小一些。 在保真寻找了四天,仍没有见到她们二人。 他们继续朝着二十五肋骨王国方向的城市,一个一个寻找下去。 他们看到,每个城市的所有出入口,都有修仙高人带领二千官兵守卫。 寻找了二十多个城市,仍没有找到她们。 找寻了四十多天后,他们来到了与二十五肋骨王国交界的城市公狸。过了公狸,就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地界了。 找了这么多天,连她们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三人都有些气馁了。 楚龙缨曰:“难道那三个贼人不在黑白发部落了,伍姑娘也不在这里了。” 风藤挑曰:“这很难说。” 青君彦沉默不语。 “公狸城找不找了?”楚龙缨曰。 青君彦沉吟了一会,曰:“找。” 于是,他们三人又开始了在公狸寻找她们的行动。 白天找了一天,没有发现她们。吃过晚饭后,三人继续外出寻找。 在一条僻静的小巷中,楚龙缨发现前面走着一个人。他心想,此人胆子好大,在戒严期间,还敢出来行走,难道不怕掉脑袋吗?他仔细打量着这人的背影,发觉他极像一个人。 楚龙缨站在离那人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对那人曰:“风相国,真是巧呀,竟在这里遇到汝了,汝在这里作什呢?” 那人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吃了一惊,手上提着的袋子,差点掉在地上。他转过头来,认出了叫他的人是楚龙缨。 确然,楚龙缨没有认错,这个人就是二十五肋骨王国原来的相国,现在是铁落教的长老风屁屁。尽管他的脸上蒙着黑纱,楚龙缨还是认出他来了。 风屁屁惊诧过后,扭过头来,皮笑肉不笑地曰:“哦,原来是荡寇将军,好巧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汝在这里作什呢?” “吾是奉大汗之命来捉拿汝的,快说,汝把大汗的公主藏到哪里去了?乖乖地交出公主,看在往昔同袍的泽谊上,可以放汝一条狗命。”楚龙缨厉声曰,“否则的话,别怪吾手下无情。” 风屁屁突然把提着的袋子,朝楚龙缨扔过来。楚龙缨不明就里,担心是厉害的法宝,闪身躲开。 袋子掉在地下,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全是一些烤鸡、烤鸭、烧鹅,还有一些饱腹的东西。 间不容发,风屁屁手持铁笛攻了过来。 二人在二十五肋骨王国朝庭,同朝为官时,也互相切磋过,对对方的修为互有了解。只不过那时,风屁屁的专修仙灵武器是宝剑,而不是铁笛。 楚龙缨快速地从储物手镯中,抽出修锏,迎对风屁屁。 风屁屁腾在空中,铁笛直指楚龙缨的右眼。 楚龙缨怕被铁笛发出的灵气所伤,把修锏在眼前挥动了一下,把袭击的灵气挡了回去。 风屁屁继续在空中,变了招式,铁笛向楚龙缨头部直打下来。 楚龙缨迅捷提起修锏,横在头上,去抵挡铁笛。 风屁屁把铁笛抽回,身子稍下落,直刺楚龙缨的心窝。 楚龙缨把修锏左右晃动,意图挡住袭来的铁笛。 风屁屁见状,身子落在地上,把铁笛收了回去。 一瞬间,风屁屁急风骤雨般,向楚龙缨连攻了三式仙招。楚龙缨挥锏格挡,风屁屁及时收笛。三式下来,修锏与铁笛没有发生相交。铁笛发出的灵气,全被楚龙缨挡了回去。 楚龙缨笑曰:“风相国好久不见,修为更深了。” “荡寇将军也是一样。”风屁屁阴侧侧地曰。 两人说话间,又拆了三式。 六式仙招都是风屁屁攻击,楚龙缨防守。 不待风屁屁发出第七式,楚龙缨反守为攻,左右脚错开向前踏步,把修锏伸得平直,不停地左右摆动,锏尖刺向风屁屁的左右胸。 风屁屁急舞铁笛,左格右挡,去抵挡袭来的修锏。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修锏与铁笛相交,两人的虎口都震了一震。楚龙缨感到有丝丝松动,风屁屁觉得比较酸麻。这一下,风屁屁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比楚龙缨稍逊一筹。 两人同在朝庭时,境界是相同的。嗣后,两人都从朝庭出走。风屁屁投入了铁落教,楚龙缨加入了甘露门。楚龙缨修炼比风屁屁勤奋,悟性也要稍高于风屁屁。所以,现在楚龙缨的修为,比风屁屁高了一个境界。 楚龙缨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六重楼境界。 不待风屁屁攻过来,楚龙缨嗖地腾空而起,飞到了风屁屁的头顶上空。身子竖得笔直,头在下,脚在上,修锏垂直向下,直指风屁屁的头顶。意念灵动,强劲的灵气,从修锏的尖头发出,射向风屁屁的脑袋。 风屁屁快速移动身子,前后左右,腾挪闪移,飘忽不定,以避开修锏发出的灵气的攻击。修锏发出的刺人灵气,没有刺中风屁屁,刺在到地上去了,把青石板刺出了很多小窟窿,石屑横飞。 倏地,楚龙缨身子笔直向后倒下来,笔直平伸在低空,手臂伸直,修锏直指风屁屁的心窝。一缕无声无息的强大灵气,从锏尖发出,刺向风屁屁的心窝。 风屁屁自知灵力稍逊一筹,识得厉害,不敢硬拼,快速闪动到一侧,躲开了这一刺。修锏发出的灵气,越过风屁屁,射向风屁屁后面的房屋。 楚龙缨怕强劲灵气,射穿建房用的又大又厚的石块,伤到屋内之人。猛吸了一口气,意念灵动,硬生生把从锏尖发出的灵气收了回来。 风屁屁见有机可乘,趁势发起反攻。先行引了个诀,其次右腿迈步向前,灵气从铁笛的前端发出,直刺楚龙缨的头部。 楚龙缨刚把灵气收回,不能马上再发出灵气。对于风屁屁的攻击,他平伸着身体,在空中往后退。退了一小段距离,他逼着体内灵力进入修锏,再把灵力转化成灵气,从锏尖发出,呼啸着射向风屁屁。两股灵气在空中撞击,发出噗嗤的很大声音。仿佛一大盆冷水,倾倒向大火,发出的声音。风屁屁铁笛发出的灵气,全部被楚龙缨修锏发出的灵气挡回,消失得无影无踪。发生碰撞后,楚龙缨修锏发出的灵气,力道与速度都有所减弱,仍不偏不斜地刺向风屁屁的咽喉。 这缕灵气,比刚发出时,已减弱了许多。风屁屁举起铁笛一挥,挡回了这股灵气。 此时,楚龙缨双腿不停地上下摆动,潇洒地落到地上,正对着风屁屁,修锏横胸,面露冷笑,曰:“风相国,铁笛太短,还是用宝剑,汝的宝剑呢?是卖了还是当了?” 风屁屁加入铁落教后,遵从修仙规则,把原来的仙灵武器宝剑,换成了铁落教的仙灵武器铁笛。你叫他现在用宝剑,他哪里拿得出来。 风屁屁气急败坏,将铁笛放到嘴边,指头按着笛孔,用力一吹,铁笛的一端,连续不断地射出三寸长的锋利的长钉。 长钉并不是全都朝着一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向楚龙缨疾飞而去。楚龙缨不慌不心,气定神闲,来者不俱,把修锏旋风似地舞动起来,灵力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注入锏内。然后,他松开了手。修锏脱手,在他的面前,飞速旋转,把飞过来的长钉,全部打飞了。 风屁屁见铁钉全被打飞,不了楚龙缨,飞腾着向小巷外面跑。 楚龙缨大喝一声:“哪里逃,”就向风屁屁追去。 风屁屁来到了空旷的大街上,此时街上空无一人。无法逃脱楚龙缨的追击,他只得停了下来。 风屁屁见一技不成,又生一技。又吹了一吹铁笛,从铁笛端口伸出一条长长的火蛇。火蛇越伸越长,头部已到了楚龙缨面前,尾部还没有从铁笛出来。完全出来之后,看起来足足有三丈长。火蛇张开嘴巴,伸出长长的舌信,去咬楚龙缨的颈项。楚龙缨向后连翻三个筋斗,避开了火蛇的袭击。 火蛇不依不饶地盯紧楚龙缨。它的长长的蛇尾,蓦地射出,由高慢慢地降低,从楚龙缨的头上落下来。还没接触到楚龙缨,楚龙缨已感到,全身被炙烤得燥热难当。要是被它缠绕住了,一眨眼就会被烧得灰飞烟灭。 楚龙缨赶紧伏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离火蛇七八丈远,仍然感觉热不可当。 火蛇很快摆过了头,又向着他伸过来。他举起修锏,灌足了灵力,飞到空中,向火蛇的腰身拦腰切下。 火蛇疾速扭动腰身,从地面上滑过,没有被修锏切中。 风屁屁双手的指头,在铁笛的小孔上一压一松,嘴巴不停地吹着,这是在给火蛇加持灵力。 加持了灵力的火蛇,身上的火焰愈来愈大,愈来愈烈。十丈外都能感觉到,强烈的热度。 面对如此炽热强悍的火蛇,楚龙缨一时间也奈何不得。他不敢靠近火蛇,因为火焰实在太大了,受不了强烈的炽热炙烤。他被烤得满头大汗,视线也变得模糊了。 他想,要是不在短时间内解决掉火蛇,自己可能会被火蛇烧死。 不容他多想,火蛇又伸着脑袋过来了。长长的蛇信,起码有五寸长,不停地上下摆动着,好似在向楚龙缨挑衅。 楚龙缨鼓足灵力,舞起修锏,护住全身,避免被火蛇咬中。俄而,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道灵气屏障,火蛇一时间近身不得。火蛇虽然无法近身咬他,但是火焰的高温,却可以穿透灵气屏障。楚龙缨的衣裳多处被烧出了洞,头发眉毛也被烧掉了一点点。 风屁屁见火蛇被阻在灵气屏障之外,又对火蛇再一次加持灵力。火蛇身上的火焰更大了,火蛇的冲击更有力了。 楚龙缨也对灵气屏障加持灵力,灵气屏障变得更厚。火蛇冲击了几次,始终没有冲破灵气屏障。熊熊的火焰,却把楚龙缨烤得叫苦连天。 风屁屁哈哈大笑道:“荡寇将军,汝也识得吾的厉害了。” 楚龙缨没有作答,苦苦在思考对策。 他忽然猛拍自己的脑门,怪自己怎么那么笨,水克火这个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到。其实,他也是被火焰熊熊的火蛇,炙烤得心慌意乱,以至于思维混乱。 想念及此,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盘腿坐了下来,微闭双眼。 他修炼的是水属性功法,正是火的克星。 他在向修锏快速地输入灵力,意念灵动,灵力化灵气,灵气化灵水。 倏地,他从地上飞腾起来,扑向灵蛇。挥动修锏,一大片水从灵蛇上面降下来,等于落了一场小雨。灵蛇身上被水覆盖,须臾,灵水被熊熊火焰化为水蒸气。 楚龙缨不断地加持灵力,灵水越来越大,扑天盖地落在灵蛇头上,像下了一场豪雨。灵水源源不断地落下来,越落越大,终于把灵蛇身上的火焰扑灭了。火焰一灭,灵蛇一头栽到在地,呜呼哀哉了。 风屁屁见灵蛇死亡,脸变得很青,默默无语,垂头丧气,飞腾着准备逃走。 楚龙缨紧追不舍,大喊“风屁屁,哪里逃?” 风屁屁肝胆俱裂,全身震撼。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一声“风老弟,吾来也,”瞬时又把他的精神提起来了。 第24章 霸王卸甲 话音刚落,一个矮胖子从高空插下来,正好挡在楚龙缨与风屁屁中间。 此人也蒙着黑纱,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根据他的体形,楚龙缨猜测,此人应该是利不归。 楚龙缨没有猜错,来人正是利不归。 风屁屁外出购买食物,迟迟不归,躲在屋里的利不归起了疑心,出来看个究竟,正好碰见楚龙缨追逐败退的风屁屁。 风屁屁见来了援手,闪在一旁,让利不归去对付楚龙缨。 利不归曰:“汝就是二十五肋骨王国原来的荡寇将军?” “是又怎么样?”楚龙缨冷冷地曰。 “那汝见了风相国为何还不下跪,还想置他于死地,这不是大不敬吗?” “他早就不是相国了,如果他还是相国,跟着汝这样的贼子,尽做丧尽天良之事,吾也不会以相国事之,吾只以败类待之。” “哼,出言不逊,那就看看谁是败类?”利不归恼怒地曰。 同时,他右手五指箕张,每个手指向着楚龙缨弹了一下。俄顷,五道强烈的灵气,先后从他的五指激射而出,冲向两丈外的楚龙缨。 楚龙缨知道,利不归要比风屁屁的境界要高,没有试出虚实之前,他不想与利不归硬拼灵力,而是轻飘飘地转了个圈,躲过了五道利剑般灵气的袭击。 利不归此时已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七重楼境界,确实比楚龙缨要高。 利不归迅速把右手缩回,左手向楚龙缨虚拍了一掌。掌心发出的灵气,发出嗤嗤的声音,径直刺向楚龙缨的右眼。 还在一丈之外,楚龙缨就感到右眼被刺得生痛。他把头向旁边一晃,然后迅速下蹲,再次躲过了凌厉灵气的袭击。 利不归又把左掌收回,双掌齐出,向楚龙缨推出。这次发出的灵气比前两次更大,发出轰隆隆的骇人的声音,直击楚龙缨的左右胸。 利不归的灵气甫发出,楚龙缨就感到胸口有点闷。他马上调匀气息,镇定精神,向后翻了一翻,又一次避开了利不归发出的灵气攻击。 利不归见楚龙缨一味躲闪,躲闪之时有些失态,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他阴侧侧地曰:“荡寇将军,汝这样左退右退,难道能荡寇吗?不怕寇会把汝荡了吗?” 在一旁的风屁屁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曰:“所向披靡的荡寇将军,在利大哥面前,就是一只小鸡,只有被荡的份,难道还能荡别人吗?” 楚龙缨灵台寂灭,心里平静,并没有被利不归与风屁屁激怒。他意念灵动,全身灵力沸腾,源源不断地向修锏灌注。 风屁屁又曰:“怎么了,荡寇将军怕了吗?吾认为今后不能叫汝荡寇将军,要叫寇荡将军,被人荡来荡去,荡到仙界去,不就功成圆满了吗?也不用天天勤修苦炼了。” 楚龙缨忽儿一声暴喝,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风屁屁,看锏,”展开“九天灭魔锏法,”向一旁揶揄他的风屁屁,连发六式仙招,刺、压、劈、挑、撩、点,连续不断地袭击风屁屁的眼、头、肩、喉、阴、心等部位。每一式中,都蕴含了极大的灵力,呼啸生风,威力十足。发出的灵气,肉眼可见,像一道道闪电,把天空照得彻亮。 他们的斗法,惊醒了一些睡着的人。他们纷纷通过窗户,观看外面的情形。 他们身居地下,不是种植或其他事情,轻易不到地面上去。平时,太阳与月亮很少见到。入夜以后,二十五肋骨王国就不准民众上到地面。所以说,绝大多数民众都没见过月亮。 二十五肋骨王国所处之地,下雨极小,电闪雷鸣的暴雨,更是难以见到。所以,很多民众连闪电都没看到过。 楚龙缨接连发出的六式,迸发出的灵气,像极了闪电。人们从没看到过如此的景观,都抬头看着空中,舌挢不下。 六式仙招蕴含的灵气,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形灵气团,向风屁屁压了下去。楚龙缨的锏还没近身,灵气就把风屁屁包围在中间。风屁屁感到呼吸困难,勉强举起铁笛防守。 灵气团压得他全身酸软,铁笛也握得不牢。刚与楚龙缨的修锏一相交,铁笛就被震得飞出去老远。 风屁屁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呆若木鸡。 眼见得修锏就要劈到他的颈项,他全身无力,已经无法移动半步。 倏地,楚龙缨把修锏抽了回去。 原来,利不归见风屁屁生命危殆,很快就会丧生在楚龙缨的修锏之下。他凝集灵气于掌,隔空向楚龙缨的后背,凌空猛发一掌。 这一掌,迸发出的灵气极其强劲。楚龙缨如果任其击中,非死即伤。他只得抽回修锏,去抵挡利不归的袭击。 修锏的灵气还未发出,利不归掌心发出的灵气已突进到面前。楚龙缨把修锏旋转一圈,挡住了袭来的灵气。他没有被灵气所伤,但握锏的手感到十分酸麻,只差一点,修锏就掉到地上了。 利不归只比他高一个境界,讲起来,楚龙缨不可能经不起他的一击。造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楚龙缨与风屁屁恶斗法比较久,消耗了他不少的灵气,短时间内无法补足。而利不归还是生力军,精满气足,双方的上下风交手立判。 楚龙缨被利不归刚才的一击,逼得倒退了三丈远。 利不归见情势非常有利于自己,抖擞精神,飞速向楚龙缨攻过去。 他没有取出铁笛,仍是空手与楚龙缨过招。 他使了“七宝托塔功”第三层的第五仙招“万里明月,”兜头盖脸向楚龙缨打过去。霎时,三座金灿灿的小宝塔,成品字形,从高空向楚龙缨的头顶压下来。 利不归的“七宝托塔功”功诀,得自青君彦。青君彦原来向楚龙缨大略说过这功法,楚龙缨对“七宝托塔功”有个简单的了解。因此,他认为头顶上的小宝塔是吓人的,对人造不成伤害,所以就没去管它,专心对付利不归的袭击。 令他没想到的是,三座小宝塔离他的头顶越来越近,还没有自动消失,大有压下来之势。他也感觉到,小宝塔释放出的压力比较大,不像是虚幻不能伤人。 原本,“七宝托塔功”幻化成的小宝塔,是虚幻的,是用来吓人的,快接近人的时候,就会自动消失。但是,境界达到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七重楼后,“七宝托塔功”那就不同了。小宝塔不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的。小宝塔下面会产生强大灵气,对人造成压力。小宝塔要是撞到人,非死及伤。这一点,在“七宝托塔功”功诀里面没有说明,紫阳道人把“七宝托塔功”传授给青君彦时,也没有说明。就是青君彦,也想不到这一层。 眼见得小宝塔就要压到头顶,间不容发,楚龙缨举起修锏,用力朝其中一个小宝塔打去,宝塔应声而碎,散落一地。他又连续将其余两个小宝塔,打得粉碎。 此时,利不归的手掌,已欺到他的胸前。他把修锏从空中撩下来,使利不归不得不缩回手掌。 利不归又发了一记仙招“神手追风,”是“七宝托塔功”第五层第二十一式。 他腾起身子,左掌在前,右掌在后,向楚龙缨冲去。五座金灿灿的小宝塔,马上出现在楚龙缨的上方,向楚龙缨压下去。 这次,楚龙缨不仅感到小宝塔的压力比前次大,金灿灿的光芒,照得他目眩,有些睁不开眼。 他凝聚灵力,灵气从锏尖激射而出,直射向空中的小宝塔。连续发出五缕灵气,把五座小宝塔击得粉碎。 楚龙缨认识到,再这样斗下,迟早会败在利不归手下。他吟起传音诀,“青大哥,吾有难,快点来,”九个字,出现在他随身携带的传音玉简上。他念动咒语,那九个字就从他的传音玉简,传到了青君彦的传音玉简上。 利不归见这一仙招又没得逞,连忙又使了一招“白云飞渡,”这是“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第八十八式。七座金灿灿的小宝塔,呈上一中二下四排列,向楚龙缨压过去。 楚龙缨向小宝塔连发七缕强劲灵气,一一将七座小宝塔击碎。 第七座小宝塔刚刚粉碎,利不归的手掌快如闪电击了过来。楚龙缨已来不及躲避了,肩头重重中了一掌。他的身子剧烈痉挛了一下,勉强站立没有倒下。一口鲜血,像箭一样从他的口中射了出来。他踉踉跄跄向后退着,显然已无力抵抗利不归的攻击。 正在这危急时刻,随着一声大喝“利不归,还吾功诀,”青君彦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像一头凶猛的大雕,直扑向利不归。 正在另一条小巷中的青君彦,忽然觉得储物戒指中的传音玉简在震动,他取出传音玉简一看,就知道楚龙缨处在危险之中。他心急如焚,不再管风藤挑,御剑飞升在空中,找寻着楚龙缨。 没要多久,他就发现大街上有三个人。二人在斗法,一人在观战。他吟起利眼诀,看清楚了正在相斗的二人是利不归与楚龙缨,观战的是风屁屁。 他立马向下俯冲,对准的是利不归站立的地方。 利不归突然见到青君彦,听到青君彦说要他归还功诀,心里发慌。他不清楚青君彦现在达到了什么境界,也不知道现在谁的境界更高一些。以前,他与青君彦几度斗法,他都没占到便宜。 他硬起头皮,朝着飞奔而来的青君彦,发了一记“天照十方,”这是“七宝托塔功”第七层的第九十一式。他双掌翻飞,上腾下挪,眨眼间攻击了青君彦身体十个部位。手掌攻击的同时,七座金灿灿的小宝塔,向青君彦快速压下来。 楚龙缨忙曰:“青大哥,把小宝塔毁掉,不然会伤人的。” 经楚龙缨一提醒,青君彦凝聚灵力,对着天空发了一掌。在巨大灵力的袭击下,七座金灿灿的小宝塔,轰然变得粉碎。 青君彦随即向利不归还了一招,这一招与利不归发出的仙招相同,也是“天照十方。” 这下,七座金灿灿的小宝塔,挟带风雷,压向利不归。利不归感到头晕目眩,不停地后退。小宝塔跟着他移动,使他摆脱不了。 他倏然腾空而起,飞到了小宝塔的上方,双脚接连不断地踢动,把七座小宝塔,踢得粉碎。 青君彦抽出三灵无痕剑,挽了一个大剑花,引了个剑诀,自西向东,刺向利不归。他使用的是希夷剑法,这一仙招唤做“云环青莲戮。”精妙的剑法,加上强大的灵力,逼得利不归手忙脚乱,喘不过气来。 利不归抽出铁笛,打个手诀,吹了起来。一根银白色的绳子,从铁笛一端射出来,越来越长,离青君彦越来越近,想把青君彦捆住。 这根绳子叫“霸王绳,”是利不归新修炼成功的法宝。“霸王绳”要是全部吐出来,可达十丈长。可把人从头到脚,全部缠住。而且,越挣扎,绳子就缠得越紧。要是一动不动,绳子倒反会越来越松。可是,人要是被缠住后,惊慌失措,哪可能不挣扎呢? “霸王绳”把青君彦围在中心,不停地转动,圈子越来越小。 青君彦举起三灵无痕剑,使劲去撩那些抖动而来,越来越紧的绳子。剑及绳子,根本就无法把“霸王绳”斩断。三灵无痕剑反倒被缠住,抽脱不得。他准备再次抽动,想把三灵无痕剑抽出来,“霸王绳”却向他的手腕缠过来。他不得不松开握住宝剑的手,躲避“霸王绳”的缠绕。 这样一来,三灵无痕剑就脱离了他的手。他手中空空如也,没有东西抵挡“霸王绳。”他瞅准时机,快速出手,握住了一截绳子。手刚接触绳子,他马上就痛苦地松开了。原来,“霸王绳”异常之热,烫得他直呼受不了。他不得不祭出“天罗云岚遮,”来保护自己。 “霸王绳”把“天罗云岚遮”缠得严严实实,金色的圆柱体,变成了银白色。 利不归不断地对“霸王绳”加持灵力,“霸王绳”越缠越紧。如果利不归不加持灵力,因为“天罗云岚遮”不会挣扎,要不了一时三刻,“霸王绳”就会越来越松,最终掉在地上,失去了它的作用。 在利不归的灵力加持下,“天罗云岚遮”被缠得越来越紧,慢慢地向内收缩。圈子越来越小,身处其中的青君彦,看来终究也难逃一缠。 青君彦正在寻思,怎样应付这危局。 在一旁的楚龙缨,盘腿坐在地下,口中念着咒语,把锏向着青君彦所处的地方一指,片刻,半空中显现出一道瀑布,瀑布的大水流下来,正好流到“天罗云岚遮”上。 “天罗云岚遮”的顶部是空的,但是水是进不去的。水沿着“天罗云岚遮”的四壁流下,与“霸王绳”一接触,就发出嗤嗤的强音,然后就冒出很大的水汽。原来是炙热的绳子与冰冷的水相接触,水碰到高温,发出了水蒸汽。 源源不断的灵水,从空中淋下来,淋到“霸王绳”上,产生的水蒸汽越来越大。到后来,青君彦、天罗云岚遮、霸王绳都看不见了,看到的是一个很大的水蒸汽汽团。 过了不久,水蒸汽逐渐消散,霸王绳自动掉到地下,再也没有缠绕天罗云岚遮。 原来,霸王绳只有保持高温时,才能发挥缠绕的仙技。如果,温度降低到一定程度,它就会自动松开缠绕住的东西。 楚龙缨看到青君彦的手碰到霸王绳后,闪电般缩回,猜测霸王绳的温度很高。于是,他勉强打起精神,利用他修炼水属性功法的优势,生发出了灵水,浇在霸王绳上。他本想用水来降低霸王绳的温度,以便青君彦能用手来对付它。没想到霸王绳的温度降低后,就发挥不了它的作用了。 利不归见霸王绳掉在地上,愤恨不已。他快速地收回了霸王绳,就拉着风屁屁的手,准备逃走。 青君彦迅速把天罗云岚遮收了,一个飞腾,挡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他对二人曰:“想走吗?好歹也得打个招呼。” 利不归与风屁屁二人面如死灰,但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作好了垂死挣扎的准备。 青君彦曰:“只要把公主交出来,汝等就可以安全离开,否则的话……” 利不归的眼睛忽闪不定,曰:“公主不在吾等的手上。” “汝等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吾,快把公主交出来。”青君彦曰。 利不归曰:“公主真的不在吾等的手上。” “利不归,汝再这般狡辩,拖延时间,只有死路一条。”青君彦大喝。 利不归眼神游移,吞吞吐吐地曰:“吾……吾……” 蓦然,一个青衣人不声不响从天而降,横在了青君彦与利不归、风屁屁之间。 第25章 青衣白袍 利不归看来青衣人出现,脸上漾起了一丝笑容,对青衣人曰:“老大,这小子老是坏吾等的事,快帮吾把这小子除掉。” 青衣人不知听没听到利不归的话,反正他是一言不发。 这个青衣人脸上也蒙着黑纱,看不清他的容颜。他的身材不胖不瘦比较匀称。 身穿白袍的青君彦心想,这个青衣人,应该就是与利不归、风屁屁一道,毒杀破光虫,劫持公主的人。 青君彦瞧着他,冷冷地曰:“足下是谁?为何挡吾道路?” 青衣人不答话,出手就是一掌,击向青君彦的右胸。手掌离青君彦的右胸还有一尺多,他的衣袖暴长,伸出的手看不见了,长长的衣袖卷向青君彦的颈项。衣袖发出的灵气,把青君彦的脸庞扫得隐隐作痛。 青君彦大惊,知道遇到了厉害角色。 他就地一滚,躲过了青衣人的袖袭。不待青衣人再次向他攻击,他率先向青衣人发起了攻击。适才青衣人的那一卷,使他看透了青衣人的虚实。他很清楚,自己与利不归斗了这么久,消耗了很多灵力,无法抵挡青衣人的攻击。即使自己一开始就与青衣人斗法,也不一定能赢得了青衣人。所以,他鼓足真气,以攻为守,全力地向青衣人发起攻击。 “天马行空来”、“玉兔东升去”、“御风听雨声”连续三式仙招,都是出自希夷剑法。这三式,都是希夷剑法中很精妙的攻式。 青君彦手提三灵无痕剑,挽了三个剑花,身子腾空,一招接一招地向青衣人刺去。 这三式的威力确实巨大,每一式都荡起了一片剑花,宛若繁星点点。 “天马行空来”是从前面向对方攻击;“玉兔东升去”是从后面向对方攻击;“御风听雨声”是从头顶向对方攻击。 眨眼间,青君彦在空中飞跃着,从青衣人的前面到后面,再从后面到他的头顶。每一式,都蕴含了不小的灵力。一式比一式,蕴含的灵力要大。三灵无痕剑散发出的剑花,无声无息地刺向青衣人。 青衣人对青君彦的凌厉攻势,也感到惊讶。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中,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好似成竹在胸。把衣袖往前一抖,把“天马行空来”散发出的剑花,全都抖到一边去了;头也不回,向后一卷,把“玉兔东升去”散发出的剑花,全都卷入了袖中。然后,高举双手,鼓动真力,张开袖口,去接“御风听雨声”散发出的剑花。 “御风听雨声”这一式蕴含的灵力犹其强烈,散发出的剑花也特别多。剑花纷纷进入了青衣人的双袖中,霎时不见踪影。突然,青衣人嗯了一声。原来,有一点剑花竟然把他的衣袖刺破了。 青君彦的这三式,虽然没伤着青衣人,但总算给了他一点颜色看看。青君彦乘胜追击,再次发出希夷剑法的第二十九式“百兽天魔舞”、三十五式“八路蝴蝶飞”、六十七式“虚空花雨现,”轻轻地慢慢地刺向青衣人。 轻是看起来轻,慢是瞧起来慢,实则不轻也不慢。给人又轻又慢的感觉,是为了迷惑敌人。 青衣人好像也瞧出了门道,轻轻抖动衣袖,动作也慢了下来。实际上,他的动作是看起来慢,实则不慢。瞅起来轻,实则不轻。他是以轻对轻,以慢制慢。衣袖看似缓缓抖动,却是注入了强大的灵力。 他的衣袖一抖,就把“百兽天魔舞”轻松化解;再把衣袖一弹,“八路蝴蝶飞”也被他破掉;他把左袖卷了两卷,分解了“虚空花雨现,”右手向青君彦轻挥。 趁青君彦在收剑的过程中,青衣人飞速把右袖搭在了三灵无痕剑上。青君彦感到一缕强劲的灵力,通过三灵无痕剑传了过来,撞击到他的胸口。他顿时感到有些窒息,身不由己地往后退。 无奈搭在剑上的衣袖,越卷越紧,紧紧地缠住了三灵无痕剑。青君彦向后猛抽了三次剑,都没把剑从青衣人的袖中抽出来。他干脆松开握剑的手,飞腾而起,向着青衣人发出了三灵掌芒。 红、黄、蓝三道光芒,向青衣人飞射而去。 青衣人紧急回袖,去抵挡三灵掌芒。他的衣袖轻描淡写卷了三下,把三道凌厉的光芒,都纳入了袖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君彦吃了一大惊。因为,他的三灵掌芒,灵气充沛,就算不射到人,也不会被人用衣袖,就轻轻松松地收了去,而不给对方造成一点伤害。 青衣人回袖收纳三灵掌芒的时候,三灵无痕剑已脱离了他的衣袖。青君彦瞅准时机,一把握住了三灵无痕剑。他左脚虚点,把三灵无痕剑对准青衣人,抖了三下。三灵剑芒疾速发出,比三灵掌芒的威力要大得多。 青衣人面色木呆,紧闭嘴唇,不发一声。单袖一抖一摆一弹,须臾就把三灵剑芒化解了。另一只袖子,顺势欺了过来。突然暴长一丈,向青君彦的腰部卷过来。 青君彦伸出三灵无痕剑,准备撩开青衣人的长袖。 青衣人中途加持灵力,三灵无痕剑不仅没撩开衣袖,与青君彦一道,被长长的衣袖卷在一起。青君彦再把衣袖往前一送,往上一抛,就把青君彦连人带剑甩到了空中。 要知道,黑白发部落城市的地面,离顶部也就五六丈高。这样一甩,青君彦很快就要触到顶部的石头。 青君彦在空中急中生智,翻了个筋斗,双腿朝上,头部往下,紧握三灵无痕剑。很快,他的双腿蹬在顶部。反弹之力甚为巨大,使得他快速垂直向下落。 青衣人对着下落中的青君彦,又晃动了衣袖。这次,衣袖不是去卷,而是用袖口袭击青君彦。 身在空中的青君彦无法避开,意念灵动,左掌对准青衣人的衣袖。瞬间,他的掌心飞出了一片片的梅花形的薄片。没错,这是梅花意镖,是师傅关射孤传授给他的。不过,由于他的境界比关射孤要高,梅花意镖发出的威力,当然超过了师傅关射孤。 梅花意镖接连不断地飞入青衣人的袖中,青衣人的衣袖往回缩,越缩越短。随着衣袖的回缩,衣袖中蕴含的灵力,也不具有攻击性了,对青君彦构不成威胁。 衣袖缩短到快露出手之际,青衣人突地将衣袖猛力一甩。进入他袖中的梅花意镖,全都被甩了出来,射向青君彦。 青君彦念动咒语,无数枚梅花意镖眨眼间就消失了。梅花意镖是他发出的,他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它,不会让它伤到自己。 看到这一幕,青衣人僵立在地,鼻子哼了两哼,仍旧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是在赞美青君彦,还是在嘲笑青君彦。 青君彦身在空中,又翻了一个筋斗,变成头上脚下,轻轻地落在地上。 青衣人的眼睛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也注视着青衣人的眼睛。他从青衣人的眼睛里,好像看出了一点怜悯之色。他实在想不通,青衣人的眼睛里,为什么会对他显露出这样的表情。 “老大,动手呀,不要让他跑了,快把他结果了。”利不归在一旁催促。 青衣人迟疑了一下,慢慢抖动双袖,直到露出双手。青君彦看到,青衣人的右手握着一支铁笛。 “怎么还不动手呀?快点。”利不归又在催促。 风屁屁也曰:“老大,把他除掉,留着这小子后患无穷。” 青君彦感到有些奇怪,利不归与风屁屁明明叫青衣人老大,怎么对青衣人说话,老是以命令的口气。青衣人对利不归的命令,好似无法拒绝。 青衣人叹了一口气,准备攻击。 利不归曰:“汝叹什么气?又不是斗不过他,快给吾把他除掉,今天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青衣人侧过脸,把铁笛放在嘴边。青君彦看见,一滴眼泪从青衣人的眼中滚了出来。 青君彦更莫名其妙,青衣人明显处于上风,他的泪水是为谁而流呢? “还不动手呀。”利不归烦躁地曰。 在利不归的一再催促下,青衣人对着笛孔,吹了一吹。铁笛的一端,立即冒出了很大的黑烟。黑烟对着青君彦,直射过去。 青君彦催动灵力,舞动三灵无痕剑,利用迸发的灵气,去吹荡黑烟。开始的时候,还能把黑烟驱散。后来,黑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凝集成了一个很大的黑雾团,把他团团包围起来,看不到外界的东西。他吟起利眼诀,念动咒语。无奈黑烟中蕴含了大量的灵气,使他仍然无法看穿重重烟雾。他走动几步,黑雾团也包着他走动几步,总摆脱不了雾团的围困。他心里很着急。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等于成了一个瞎子,变成了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毫无还手招架之功。 这烟雾是青衣人修炼的“定影烟。”烟雾中蓄着强烈的灵气,使人无法穿透烟雾,看到外面的东西。他还可以在烟雾中添加毒气,把困在里面的人毒晕或毒死。不知什么原因,青衣人这次发出的“定影烟,”并没有包含毒气。否则,青君彦早就晕厥过去了。 他在烟雾中,听到利不归在狞笑,大叫:“老大,快把这头猪宰了。这时不宰,更待何时?” 他的灵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眼睛也看不见东西,无法抵挡任何人的攻击了。听到利不归的声音,他的心中更加惶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传音玉简,向风藤挑发出了求救信息,希望他快点赶来。 令人不解的是,青衣人迟迟没有向他攻击,也没有作声。他因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老大,汝不想活了,怎么还不动手?”利不归又在催促青衣人。 青君彦心想,这青衣人老大到底是谁?怎么在利不归面前,好像是他的一个随从。他也不理解,青衣人为什么总不说话,难道他真是个哑巴吗? 就在这时,他听到风藤挑的声音,“贼子,休想伤吾徒孙。”这声音仿佛给他吃了一副安定剂,使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有救了。 其实,风藤挑的传音玉简,开始也收到了楚龙缨发出的求援的消息,后来,又收到了青君彦的求救信息。但是,他不能飞升,只能跳着走。所以,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这里。 “老大,汝不听吾的,他的帮手来了,吾看汝怎么办?”利不归大叫道。 青君彦听到了外面斗法的声音,显然是风藤挑与青衣人斗起来了。 风藤挑跳跃着,向青衣人发了一掌。掌中迸发出的灵气,旋转着袭向青衣人。能够发出旋转灵气的人,都是修为极高的人。青衣人知道厉害,向左一挪身,躲开了风藤挑的袭击。 风藤挑发出一记仙招“念君多断肠,”正是希夷剑法的第五十五式。 风藤挑跳跃着,握着宝剑,刺向青衣人的小腹。风藤挑的灵力虽比青君彦要深厚一点,但是他不能自如行走,希夷剑法的威力反倒不如青君彦。 青衣人不敢用衣袖去接风藤挑的招式,把铁笛一晃,好似来格挡。快接触到宝剑时,又把铁笛迅速移开,人也跳到一旁,避免与风藤挑硬拼灵力。 风藤挑也看出青衣人不敢与他拼灵力,就疾风暴雨地向青衣人连续发了三招,这三招分别是“援琴发清商”、“大赤梅花烙”、“抱元八木吞。” 风藤挑没有跳跃发招,是在地上移动着向青衣人进攻,袭击的是青衣人的下盘。 风藤挑发出的这三式,疾弛如流星,使青衣人防不胜防,躲避显得很狼狈。 青衣人心一横,大着胆子甩出衣袖,袭击风藤挑的面门。衣袖离风藤挑的面门还有两尺远,就被风藤挑散发出的强劲灵气荡开了。青衣人收回衣袖,正待再次攻击风藤挑,风藤挑的招式又来了。 这是希夷剑法的第八十五式“百炼化煞冲。”宝剑的冲击力相当大,不偏不倚,径直刺向青衣人的心窝。 青衣人感到一股大力袭过来,连忙向后退,同时,衣袖一甩,搭上了风藤挑的宝剑,顺势卷了起来。 风藤挑一心攻击,宝剑来不及回抽,被青衣人的袖子缠住了。青衣人将袖子往后一摔,想卷走风藤挑手中的宝剑。连摔了两下 ,宝剑还牢牢把握在风藤挑手中。青衣人感到有一股冲击力,通过衣袖传到他身上。他马上撤回衣袖,连连往后退。 风藤挑乘胜追击,又发了一记仙招“六虎化脉,”这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二十五式。六道剑影成一圆圈,攻向青衣人,分不清哪道是虚,哪道是实。 青衣人见此,并没有后退。他鼓足真力,将袖子一甩,从剑影圈中穿了过去,直袭风藤挑的面门。 青衣人的衣袖有两丈来长,后发先至。宝剑未及身,袖口已到了风藤挑的面前。 风藤挑急速回剑,去撩青衣人的衣袖。 青衣人的衣袖,在空中荡来荡去,最终又卷上了风藤挑的宝剑。他把宝剑缠得紧紧的,不断加持灵力,然后猛地一甩,想把宝剑甩飞。宝剑被甩得飘动了一下,但没脱离风藤挑的手。 青衣人连甩了三次,还是没把宝剑甩离风藤挑的手。他正欲甩第四次,忽然听到嗤的一声响,他的衣袖被宝剑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他大惊失色,急忙收袖。 风藤挑握着宝剑没动,左掌向青衣人虚击一下。强烈的灵气,冲击到青衣人的右胸。青衣人感到眼前一黑,一口鲜血疾射而出。 风藤挑跳跃着前进,不停地发出招式,袭击青衣人的各个部位。 青衣人一味地后退,最后退到一棵大树前面,已无法再退。他绕着树走,因为风藤挑腿脚不方便,无法抓住他。 风藤挑被激怒了,加持灵力,加快速度,想把青衣人刺死。 突然呯的一声响,风藤挑的宝剑脱离他的手,飞到了空中。 第26章 风雷降龙 青衣人的手中,握着一根血红的肋骨,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他在绕树退却的过程中,趁风藤挑不备,抽出了他的第二十五根肋骨,去抵挡来剑。 青衣人显然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不然的话,他也没有第二十五根肋骨。这第二十五根肋骨,比一般的仙灵武器要强多了。其坚硬无比,饱含真力,与武器相撞时,激发出的灵力强大无比。 风藤挑正在得胜之际,怎么也没想到,青衣人竟然会用第二十五根肋骨来对付他。肋骨与宝剑相碰,令他没有想到的强大灵力,把他的宝剑震飞了。 风藤挑愕然了。 青衣人并没有追击,而是把肋骨插回体内。左手揽着利不归,右手揽着风屁屁,疾速地飞起来,逃离了这个地方。 风藤挑不能飞行,显然赶不上他们。他索性不去追赶,对着包着青君彦的黑雾团,发了一掌。掌心发出的灵力,把黑雾团击散了,不一会儿,就烟消云散。 青君彦虽然没有看到风藤挑与青衣人斗法,但也想到,他们二人必然经过了一番恶斗。 他走近风藤挑,关切地曰:“祖师爷,汝老人家没事。” 风藤挑笑着曰:“一根骨头就想奈何老夫吗?没那么简单。老夫若不是轻敌,宝剑才不会被那个贼子震飞呢?想当年,吾与铁落教教主黄忠芬斗法,斗到一刻钟时,黄忠芬也抽出了他的第二十五根肋骨,来对付老夫。老夫岂惧一根骨头,最后与黄忠芬斗了个平手。”他又叹了口气曰,“话是这么说,这第二十五根肋骨确实厉害,激发出的灵力相当大,没有高深的修为,根本就抵御不了。这根肋骨,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人用来保命的。” 青君彦又走到盘腿坐在地上疗伤的楚龙缨旁边,亲切地问:“贤弟,汝怎么样?” 楚龙缨听到青君彦说话,睁开闭着的眼睛,苦笑曰:“吾没事,汝与风前辈没事。” “吾等没事。”青君彦曰。 “三人都没事,那就好了,可惜的是,让这三个贼子跑掉了。”楚龙缨曰。 青君彦曰:“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晚有人会收拾他们,他们活不长久的。” “那个青衣人的修为出神入化,要不是君彦消耗了他的一些灵气,老夫对付他,还真要费不小的仙力呢?这个人是谁呢?修真界竟然出了一个这样强大的人物。”风藤挑喃喃地曰。 青君彦曰:“据吾猜想,这个青衣人就是铁落教的教主鲍天施。” “是铁落教教主?”风藤挑更愕然了,“依他目下的修为,就是当年黄忠芬教主,也可能斗不过他。看此人年纪轻轻,境界却如此之高。他要是带领铁落教行恶,没几个人能制得了他,这是修真界的一大祸害呀。” “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前的教主都是仗义行善之辈,他当教主后,铁落教就到处作恶,搞得天怒人怨。”楚龙缨曰。 “他是一教之主,自然可以号令全教。可是,利不归作为他的下属,好像可以命令他行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青君彦曰。 “这事老夫也猜不到原由。”风藤挑陷入了沉思,瞅着那棵大树曰,“想当年,黄教主光明磊落,深明大义,多行善举,人所称道。在铁落教,在修真界威信之高,无人能及。他一声号令,不仅铁落教众遵从,就连其他修真门派也服膺。” “吾还看出来,他与吾斗法很不情愿,是利不归屡次催促,他才动的手,吾甚至还看到他流了泪,这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青君彦若有所思地曰。 楚龙缨曰:“这点吾也看出来了。” “这么说来,他还是个善良之人?”风藤挑反问。 “他总是脸色木然,从没见他开过口,难道他是一个哑子?铁落教会选一个哑子做教主吗?”青君彦曰。 楚龙缨曰:“吾也感到很奇怪,他从不开口说话。上次冲元大比,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确实很奇怪,吾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风藤挑曰,“铁落教的历史上没有出过哑子教主,他要真是哑子,怎么去管理铁落教呢?唉,怪只怪老夫修为太浅,要是今天把他捉住了,这一切不是都迎刃而解了吗?还费得着吾等在这胡猜吗?” 青君彦曰:“祖师爷是一时疏忽,要是真的全力以赴,他还能跑得了吗?” “他跑了就跑了,只是两个公主,一个都没有找到。”楚龙缨曰。 “什么两个公主?”风藤挑问,“难道伍姑娘也是公主?” 楚龙缨自知说漏了嘴,也就闭口不言。 青君彦曰:“黑白发部落的公主,肯定是被他们劫持了,但吾等不知道他们把她藏在哪儿?他们也不可能抛下她,一走了之。” “这么说来,他们会带着公主一起逃?”楚龙缨曰。 青君彦曰:“应该会这样。” “他们三人在斗法中,都耗损了不少的灵力,要几天才恢复得了,他们应该跑不远。”楚龙缨曰。 “那吾等马上就去追。”风藤挑觉得失言,又曰,“汝等也消耗了不少的灵力,休息几天才去追,反正他们跑不远的。” 追寻了这么多天,不仅没有看到黛绮丝,更没有看到伍蹁跹,青君彦心里十分难受。 他是一百个不想停下追寻的脚步,可是他刚才连斗两人,差不多把他的灵力耗尽了,脚步都很难拖动了。不休养几天,他也无法去追寻他们。 他们回到客栈,几天没有出门。 每到夜半时分,青君彦就跑出客栈,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修炼“地势坤”功诀。大地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只用了两天,他就把灵力补足了。 他要把“地势坤”功诀传授给楚龙缨,楚龙缨死活不肯接受。况且,“地势坤”功诀要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吸取大地的灵气,不是一学就能使用的。 楚龙缨足足用了七天,才恢复过来。 身体恢复之后,三人商议,一致认为,利不归他们一定会将黛绮丝,带到铁落教的驻地冥象山去。于是,三人决定,一路追寻到冥象山去。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公狸城最靠近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一个出口。 三人在甬道里面,七弯八拐,来到了出口的下面。从下面看过去,出口的两侧布满了手持武器的士兵。三人把通关令牌给士兵验看,反复检查无假后,士兵才放行。 他们拾级而上,上了约五十多级台阶,终于上到了地面。他们发现,地面上有几百士兵,把这个出口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往二十五肋骨王国方向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与黑白发部落的交界处。交界处有一座两层的城楼,楼上有士兵在巡逻,楼下有士兵在检查通行文书。他们出示通行文书,进入了二十五肋骨王国。 冥象山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西北部,到那里去,要经过京城丰鹿。 他们沿着官道,一路疾行。用了三天时间,就到达了丰鹿。一路上,他们没看到利不归等三人,也没看到黛绮丝与伍蹁跹。 他们进入了一家酒店,叫了三只烧鹅、二十斤牛肉和六十斤肚中炙,一共五个元贝。重瞳帝国的钱币絮絮,可以在黑白发部落流通,但不能在二十五肋骨王国流通。在二十五肋骨王国,只能用它的钱币元贝。 楚龙缨在碗中倒满了肚中炙,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拆开了就要往酒碗中倒。 风藤挑急忙拉住他的手,低声曰:“龙缨,这六连散喝不得呀,会折寿的。” 楚龙缨听了惊诧莫名。他也是二十五肋骨王国之人,为了延长寿命,自小就听大人的话,用酒服用六连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服用六连散会折寿。他看了看风藤挑,又看了看青君彦。青君彦对他点了点头,他才相信风藤挑所说的话。 不到一刻钟,他们就把食物和酒,全都吃下了肚。青君彦喝了三十五斤酒,超过了他平时的量。他走出酒店的时候,感到有些微醉。 刚走出酒店几步,青君彦就感觉到传音玉简在抖动。他取出传音玉简一看,上面写着“请贤弟来风家村一聚,事关公主,燕君棹。” 青君彦看到“事关公主”四字,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估计燕君棹已到了风家村。 因为丰鹿离风家村有三千多里,以燕君棹的修为,是可以把信息传得这么远的。 传音玉简的传递距离,与传送人的修为相关。传送人的修为越高,那么就传送得越远。以青君彦现在的修为,可以传送五千多里。 接到燕君棹的消息后,他们三人马不停蹄赶往风家村。青君彦去过风家村一次,轻车熟路,没要多久,就到达了风家村。 青君彦带着楚龙缨与风藤挑,直接往风卷衣的房屋走去。 “贤弟,没想到汝来得这么快。”离风卷衣的房屋还有五丈远,就看到燕君棹站在门口,笑着向他打招呼。 走得近了,燕君棹双手握住他的双手,看个不停,曰:“瘦了,瘦了一点。” 青君彦曰:“燕大哥近来可好,小弟想念得紧。” “吾很好,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燕君棹笑嘻嘻地曰。 楚龙缨对燕君棹曰:“燕房主,别来无恙。” “荡寇将军也来了,欢迎欢迎。”燕君棹曰。 楚龙缨曰:“自出了王宫,吾就再也不是荡寇将军了,燕房主见笑了。” 风藤挑听燕君棹称楚龙缨为荡寇将军,有些迷糊了。 “这位是……”燕君棹看着风藤挑。 青君彦曰:“燕大哥,这位是吾的祖师爷,也姓风,今年三百二十九岁了。” “嗬,风前辈,久仰,久仰。”燕君棹向风藤挑行了一礼,心中在想,怎么青君彦还有一个这么老的祖师爷,原来从没听他说过。 “燕房主,久仰。”风藤挑哈哈大笑,心中在想,我年轻的时候,你还不知投胎没有,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久仰”说得很顺溜,好像你早就知道我这个人。“贵房第二十八代房主晏之文,与吾斗过酒。那时,在二十五肋骨王国乔率郡,修真界的十多个掌门,在乔率分房吾聚集斗酒。吾长晏房主三岁,他的酒量却不如吾。喝了二十斤肚中炙后,晏房主就爬在桌上睡着了。老夫喝了三十一斤,还把本门的玉丹清冲剑法全部演练了一遍,博得了满堂彩。” 燕君棹梳理了一下思绪,记得花子房原来有个叫晏之文的房主,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房主。在花子房的总部,他还见过晏之文的画像。三十五六的年纪,英挺的鼻梁,清瘦的脸庞,颌下无须。 燕君棹对风藤挑曰:“风前辈,那时汝等斗酒,汝说晏房主喝醉睡着了,他的长胡子不知道被酒弄湿没有?要是被酒弄湿了,那该有多狼狈呀。” 从画像来看,燕君棹清楚知道,晏之文是没有胡须的。他故意这样说,是想试探一下,风藤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风藤挑愣了一下,曰:“晏房主那时不过三十四五岁,是个美男子,哪来的胡须?” “哦,是这样呀,那他没有胡子,也就不会被酒弄湿胡子。”燕君棹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这下,他相信,风藤挑没有说假话,风藤挑确实是青君彦的祖师爷。验证之后,对风藤挑更是肃然起敬。 三人进了风卷衣的屋,又与风卷衣问候了一阵。 屋里除了风卷衣,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燕君棹的弟弟,花子房执账长老燕归来,一个是花子房的执法长老花空留。 花空留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燕归来却显得比较冷淡。青君彦想,可能是紫微山上发生的事,燕归来现在还没有释怀。 风卷衣整治了一桌佳肴,供青君彦他们品尝。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找到伍蹁跹,青君彦也没有胃口吃这些好吃的东西。 刚吃完饭,青君彦就问燕君棹:“燕大哥,汝知道公主在哪里吗?” “汝说的是哪位公主呢?大哥不知道呀。”燕君棹用戏噱的口吻曰。 青君彦曰:“黑白发部落的公主。” “哪汝的公主呢?”燕君棹反问。 风藤挑还在喝酒,听到这句话,不解地看了看青君彦,又看不看燕君棹,继续喝酒。 “两个都没找到。”青君彦沮丧地曰。 “汝今天就是为了公主才来风家村的吗?是不是?”燕君棹笑问。 青君彦有些难为情,忸捏地曰:“是为了她们,也想见一见燕大哥。” “恐怕第一句话才是真话。”燕君棹笑曰。 青君彦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吱声。 风藤挑一壁厢喝酒,一壁厢曰:“燕房主,吾这徒孙一路上念叨着汝,说汝对他如何之好,巴不得马上见到汝。” 燕君棹清楚,青君彦想快点见到他,是想从他嘴里得到伍蹁跹的消息。 燕君棹对青君彦曰:“贤弟,公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汝不要太担心,吾等先来看一件物事。” 说着,他就拉着青君彦的手,走到了后面的炼器房。 风卷衣吃完饭后,就先来到这里。此时,他正蹲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拉着风箱。他拉的速度越来越快,炼器炉中的火也越来越旺。他的嘴巴两边鼓得很大,好像里面塞满了东西。见他们进来,只看了他们一眼,就自顾自地拉着风箱。 青君彦看了炼器炉一眼,看到里面红、黄、蓝三味真火的火苗升得很高,不停地跃动着,发出很大的呼呼的声音。 三味真火火焰之中,有一把剑的剑刃,正在经受着煅炼。 过了一会,风卷衣用湿布包着露在外面的剑柄,唰地一下把这剑从炼器炉里面抽了出来。他把剑横在胸前,张开嘴巴,流出的是口水。口水沿着剑刃从上到下,然后翻过来又从上到下濡了一遍。口水用完了,他又把剑插入一个装满了青黑角液体的水桶里。霎时,水桶发出嗤嗤的声音,并冒出了很大的水蒸汽。过了一会,水蒸汽完全消失后,他才把剑从水桶里取出来,递给燕君棹。 燕君棹接过剑,对青君彦曰:“贤弟,请看。” 青君彦凑近了,去看剑身,觉得此剑没有黯淡无光,剑刃也不怎么锋利,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 燕君棹又伸出手指,指着剑刃要他看。他顺着燕君棹所指看去,看到剑刃上刻有文字。他定睛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此剑属吾弟,斩妖又除魔。若想升仙界,双双并肩行。”他看到这些文字,有些不解。 燕君棹对青君彦曰:“这是风大哥呕心沥血为汝炼制的宝剑,名唤‘风雷降龙剑’。此剑炼制的时间极长,要炼制三年。每隔一天,就要用人的口水濡湿此剑,然后再插到炼剑水中去,方能炼成。此剑炼制快两年了,风大哥为此剑吐出的口水怕有几十担了,他也精疲力竭了。炼制成功后,此剑威力极大,自带风雷,举世无匹。斩妖妖死,除魔魔亡,得道成仙后,可以带着它一起升天。” 青君彦望着风卷衣,泪水差一点滚出来了。几十担口水,那多耗人的元神呀。怪不得风大哥这段时间憔悴了许多,话也说得很少,可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青君彦心潮澎湃,向着风卷衣深深躹了躬,动情地曰:“风大哥,汝为小弟操劳……小弟不知……” 风卷衣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继续曰:“风大哥,其实小弟的三灵无痕剑就很好了,汝不必花费如许精力,来为吾炼剑,汝不要再炼制下去了。” “汝的三灵无痕剑当然是世之至宝,但是汝修炼的是木属性功法,如果遇到修炼金属性功法的人,汝就会处处被他克制。有了风雷降龙剑,就不怕这样的人了。”风卷衣低声地曰。 “风大哥太为小弟考虑……”青君彦哽咽了。 燕君棹提着风雷降龙剑,曰:“大伙跟吾来。” 众人都跟着燕君棹来到了门口。门口左边有一块大石头,也不知有多少年头了。燕君棹举起风雷降龙剑,轻轻朝大石头砍下去,宝剑毫无声息从大石头的下面露了出来。燕君棹用脚轻踢大石头,大石头立马分成了两半。每一半的截面都非常平滑,好似刚才风雷降龙剑砍的不是石头,而是在切豆腐。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惊讶不已。 燕君棹把风雷降龙剑交到青君彦手里,对他曰:“汝来试试。” 青君彦举起风雷降龙剑,轻轻地朝另外一块石头砍下去,那块石头被无声无息地切成了两半。 风藤挑从青君彦手里拿过风雷降龙剑,仔细端详起来。过了一会,曰:“老夫活了三百多岁,从没见过如此锋利的宝剑,真当得起削铁如泥。” “风前辈,此剑还没炼成呢?要是炼成了,可不仅是削铁如泥那么简单。到时候自带风雷,灵气四射,出剑惊世,挡无可挡,那才厉害呢。”燕君棹对风藤挑曰。 “听汝这样说,老夫是想不出它有多厉害,但愿老夫还能看得到炼成此剑,君彦凭此剑扬名天下。”风藤挑曰。 青君彦曰:“祖师爷,汝一定看得到。吾要用此剑斩妖除魔,为民除害,可就是苦了风大哥。” 风卷衣曰:“吾也很想早点看到贤弟,持剑扬威的那一天,苦一点打什么紧。” “那汝要保重身体,不要太辛苦了,不要勉强。”青君彦对风卷衣曰。 风卷衣曰:“放心,贤弟,吾没事的,汝等着大哥的好剑就是了。” 一边说着话,众人一边进了屋里。风卷衣把风雷降龙剑,又插进了炼器炉里。 青君彦问燕君棹:“这下燕大哥应该告诉吾公主在哪儿了?” 第27章 万里追寻 “黑白发部落的公主在二十五肋骨王国,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公主在重瞳帝国。”燕君棹不假思索地曰。 这下,风藤挑才知道,那个伍姑娘,竟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公主。他想,黑白发部落的公主,是被铁落教劫持的,铁落教在二十五肋骨王国,是在预料之中。可是,伍姑娘怎么又跑到重瞳帝国去了呢?公孙无知不是说她在黑白发部落吗? 青君彦问:“她们具体在什么地方呢?” “吾也不知道她们具体在哪里?”燕君棹眨巴了几下眼睛。 听闻此语,青君彦看到传音玉简时高兴的情绪,现在又变坏了。 他喃喃地曰:“地方这么大,叫吾等到哪里去找她们呢?” 燕君棹安慰他曰:“贤弟,汝也不用着急,吾花子房的兄弟遍天下,不愁找不到公主。汝来之前,吾已经向各分房下达了命令,要他们马上开始寻找公主。” 听闻此言,青君彦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燕君棹又对他早曰:“贤弟,先找黑白发部落公主,还是吾国公主?” 青君彦当然想先去找伍蹁跹,再去找黛绮丝。但是他向大汗许诺,帮他找到黛绮丝。不能为了去找伍蹁跹,就耽误找黛绮丝了。 “当然先去找黑白发部落公主,吾已向大汗承诺,帮他找到公主。君子一诺千金,况且,吾等目下身处二十五肋骨王国,离重瞳帝国远得很,总是先找近的,再找远的。”青君彦曰。 燕君棹曰:“好,重瞳帝国吾也安排人去找了。” “多谢燕大哥。”青君彦曰:“吾等就先上路了。” 燕君棹曰:“吾等三人也与汝等一道去铁落教,寻找黑白发部落公主。” 青君彦想了想,就答应了。铁落教高士甚多,自己三人去铁落教,实在是势单力薄。就算看到黛绮丝,也不一定能救出她来。现在,燕君棹自告奋勇去帮他找人,他们三人都是修为高深之士,加起来力量就大得多了,也就多了一分机会。 燕君棹、青君彦等六人,与风卷衣道别后,就踏上了去往铁落教的道路。 一路上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抄近道赶住冥象山。 六人的修为各有高低。 风藤挑的境界为盖棺唤起第三层楼;青君彦的境界为盖棺唤起第二层楼;燕君棹的境界为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七重楼;楚龙缨和燕归来的境界皆为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六重楼;花空留的境界为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五重楼。 风藤挑尽管境界最高,可是腿脚残疾,不能御剑飞行。能御剑飞行的只有青君彦,数他走得最快。风藤挑因为腿脚不能动,万里走单骑也用不上,只能跳着走,他就是最慢的一个。为了六人能够同步前进,青君彦也不御剑飞行,与其他五人各乘一匹骏马,在地上奔弛。 风藤挑跳到马鞍上,双手用力把盘着的腿分开,垂在骏马的两旁。一手紧紧抱住骏马的脖子,一手挥动马鞭,向前飞弛,丝毫不落后青君彦等五人。 跑了两天,离冥象山还有两万里路,发生了事故。燕君棹、燕归来、花空留、楚龙缨所乘的骏马,受不了没日没夜的长途跋涉,突然口吐白沫,栽倒在地上,一会儿就死了。青君彦与风藤挑所乘的骏马,虽然没有死,也是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六人被迫停止了前行。燕君棹带着燕归来、花空留,到集市去买骏马。青君彦、楚龙缨与风藤挑,则留在原地等待他们。 青君彦给了燕君棹两百个元贝,用来买骏马。 去了很久,燕君棹三人还没有回来。青君彦等三人,无事可做,感到百无聊奈。 青君彦忽然对楚龙缨和风藤挑曰:“真是太难等了,吾玩个游戏给汝等看,解解闷。” 风藤挑拊掌大笑,曰:“好呀,好呀,好久没玩过游戏了。” “不过这个游戏,汝等不能参与,汝等只管在一旁看就行了,汝等原来一定没看过,包汝等好看。”青君彦曰。 “只要好看,不参与也行,快点呀。”风藤挑曰。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一一把乌擎猿、剑淋鹰、问天狐、慕云熊和伯庸猫拿出来,放在地下。楚龙缨与风藤挑走近了些,仔细地看着这些不知名的兽类。 过了一会,五种禽兽都从冬眠中苏醒过来,活蹦乱跳了。 青君彦请风藤挑与楚龙缨退开,留出一大块空地来。 他站在空地中间,手指着乌擎猿曰:“阿焉,站天位。” 阿焉马上站到了天位。 他又对其他四禽曰:“鹰兄站地位,狐兄站君位,熊兄站亲位,猫兄站师位。” 四禽马上按照他的指令,站到了各自的位置。 他曰:“天地君亲师,八卦生六合,六合生五行。” 听到他的指令,四禽立即开始动起来,只有阿焉站在天位没动。伯庸猫站到了君位,问天狐站到了地位,剑淋鹰站到了亲位,慕云熊站到师位。 他曰:“天高地厚,忠君敬师。” 阿焉迅速移动,向中间的假想敌发起攻击。 问天狐飞了起来,从高空向下俯冲。 伯庸猫向前连续跃动,向假想敌上、中、下三路抓去。 慕云熊快速走动,用厚重的身躯,去撞击假想敌。 只有亲位的剑淋鹰没动,站在那里观望。哪里出现异常,它就扑向哪里,进行助攻。 风藤挑大笑曰:“太有趣了,太好玩了,君彦,汝从哪里弄到这些禽兽,它们怎么听得懂汝的话。” 五禽八卦阵,青君彦已经修炼过十多次了。五种动物之间的配合,已比较默契。 “它们不仅能听得懂人话,而且还能说人话呢?”青君彦笑曰。 风藤挑曰:“真有此事?汝叫它说来听听。” “阿焉,汝向风老前辈躹个躬,问候一下他老人家。”青君彦对乌擎猿曰。 阿焉马上对着风藤挑躹了一躬,曰:“晚辈见过风老前辈。” 风藤挑笑弯了腰,曰:“阿焉,不用多礼。” 阿焉曰:“风老前辈多多指教。” 风藤挑曰:“吾哪能指教汝等,只有他才能指教汝等。”风藤挑指了一下青君彦。 青君彦继续发出指令:“明珠弹雀,后羿射日。” 五种灵兽顿时变动了方位。伯庸猫从嘴里向假想敌射出了红色的小珠子;慕云熊从嘴里射出了蓝色的小珠子;剑淋鹰飞到高空,张开嘴巴,发出了一道黑色的箭芒,射向假想敌;问天狐飞到低空,从嘴里射出了一道黄色的箭芒。 阿焉又回到天位,等待时机。 红、蓝两色小珠子,射出三丈远后,发生了爆炸,产生了红、蓝两种烟雾。 黑、黄两道光芒射进地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把地射了两个很深的小洞。 风藤挑与楚龙缨看着这激烈的场面,有些发呆了。他们想,这些灵兽真是太厉害了,要是这些珠子、箭芒射中人的话,非得把人射穿不可。五种灵兽相当于五个修为高深之士,它们飞腾挪移的速度,不是一般的高士可比拟的。它们配合之默契,实在是难得。 青君彦接着曰:“五行生克,八卦归一。” 五种灵兽马上回到了天、地、君、亲、师五个位置,等待青君彦的指令。 青君彦曰:“抱元归一。” 五种灵禽马上向青君彦聚集,把青君彦围在垓心。 青君彦拍了拍它们的头,给它们吃了一些东西,曰:“兄弟们,汝等辛苦了,该回去休息了。”等它们把东西吃完,他就把五种灵禽一一装进了储物戒指。 刚刚把最后一只灵兽伯庸猫装进储物戒指,燕君棹他们就牵着六条骏马回来了。 青君彦等三人迎上去,曰:“三位大哥辛苦了。” 燕君棹拍了拍其中一匹马的臀部,曰:“好健壮的骏马,连续跑几万里没问题。” 风藤挑问:“花了多少钱?” “不贵,三十个元贝一条,一共一百八十个元贝。”燕君棹曰。他把剩下的二十个元贝,还给了青君彦。 青君彦等三人一边端详骏马,一边摩挲着它们的背。 六人吃了一些东西,喂骏马吃了一些食物,就开始征程了。 这六条骏马果然不同凡响,不到两天,他们就到达冥象山脚下了。 他们在山脚下休息,待到夜半时分,才打算登山。 到了夜半时分,突然下起了大雨。磅礴的大雨,使人眼睛都难以睁开,能见度很低。燕君棹与青君彦决定,推迟登山。 到了鸡鸣时分,雨渐渐停了。由于刚下过大雨,把山上的雾气冲散了,视界很开阔,对登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事不宜迟,六人马上开始登山。燕君棹、燕归来、花空留、楚龙缨等四人,都是用飞腾的方式登山。也就是飞升一段,再落下来。落下时脚尖点在山崖上,进行第二次飞升。如此循环动作,直到登上山顶。 风藤挑既不能飞腾也不能飞行,青君彦只得抱着他御剑飞到了山顶。 燕君棹等五人先行动,待他们快到山顶时,青君彦才抱着风藤挑御剑飞行上山。飞行比飞腾快多了,尽管他还抱着一个人,仍是后发先至,比五人早到达山顶。 六人中,只有青君彦来过铁落教。所以到了山顶后,他在前面作向导,抱着风藤挑又开始攀登凫柱崖。尽管凫柱崖也经过了豪雨的洗刷,但是雾气仍然较大,视线比较差。所以,攀登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青君彦能御剑飞行,不受低空视线的影响。为了能让燕君棹等四人,顺利登上凫柱崖,他抱着风藤挑升在空中,指点着四人朝近便的地方飞腾上崖。四人都安全登上凫柱崖后,青君彦才抱着风藤挑飞上崖顶。 今夜凫柱崖没有一点风,显得非常寂静。崖上飘着黄色的雾,不利于看清物事。 在青君彦的指引下,燕君棹、花空留、楚龙缨都飞腾跳过铁落教八丈高的围墙,一下子就落到了铁落教的总部之内。燕归来却没有飞腾,他施展“甘棠龙游步,”左游右挪,爬着上墙。到了墙顶,再跳下去。他这样做,速度就比飞腾要慢一些。 青君彦不由得蹙着眉头,心想,燕二哥怎么这个时候还使性子,慢慢腾腾的。这可是在铁落教,出了闪失,那可真不是好玩的。 青君彦抱着风藤挑飞过高高的围墙,飘然落到地下。这时,风藤挑发起了倔脾气,坚持要下来走路,不再要青君彦抱着他。 青君彦思量,在这个时候,决不能拖延时间。现在已经进入铁落教里面了,没有高大的障碍了,风藤挑跳着走与他们用双腿走,速度应该差不多。所以,他就遵从风藤挑的意见,把风藤挑放在地上。风藤挑一落地,立即就用双手移动两只腿,盘了起来。他只能盘腿,才能跳着行走。 青君彦与楚龙缨在前,风藤挑在中间,燕君棹等三人断后,轻轻地迈着脚步,细致地寻找黛绮丝。 风藤挑每跳动一下,落下时都用双手撑一下地,避免发出声音。 铁落教的房屋座落没有规则,东一座,西一座,零零散散的。青君彦也只进过铁落教一次,对地形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他们只得慢慢摸索着前行。 月亮像一把镰刀,挂在空中,发出昏暗的光。朦朦胧胧中,他们还能看清道路。 崖上比山下寒冷多了,加之房屋都是用冰块所砌,更是多了一层寒意。有三个人,开始不适应这种气候,连连打寒噤。催动体内灵力周转,才抵御住这刺骨的寒气。 他们避开了十多次哨卫的巡逻,搜寻了近三十间房屋,还是没有发现黛绮丝。 铁落教总部的房屋有三百多间,要想找到黛绮丝,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搜寻的过程中,还要时刻注意铁落教的哨卫。 在走过一个拐弯处时,听到右边发出了声音。他们六人都听得很明白,这是女人发出的声音。 青君彦贴着墙壁,伸出头向右看。年到右前方有一座五间相连的房屋,有两个持刀的人,守在其中一间屋子的大门外。 六人互相对视了一下,都点了点头。 青君彦意念灵动,伸出右掌,对准屋子的方向,发出梅花意镖。他的掌心射出了梅花形的薄片,无声无息地把那两人结果了。 两个守卫的人一倒地,六人就冲到了屋子前。青君彦屏息贴门听了听,没有听到声音。他伸出两只手指,把门上的锁扭断了。推开门,六人都吃了一惊。里面的确有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女人,一共有五个女人。这五个女人皆是十七八岁,黛绮丝不在其中。 除了一个女人,其他四个全都在熟睡。刚才青君彦他们听到的那声音,就是醒着的这个女人发出的。这个女人看见青君彦他们进了来,吓得大叫了一声。青君彦急忙上前,用手掩住她的嘴巴。其余四人,也被叫声惊醒了。他们看着青君彦他们,一副芒然无助的表情。青君彦向四个女人作了个手势,示意她们不要出声。 青君彦问她们:“汝等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女人小声地抽泣着曰:“吾等都是山下的良家妇女,十五天前,被铁落教的淫贼利莫掳掠上山,受尽了他的凌辱。” 青君彦知道,利莫就是利不归的侄儿,他见过利莫一次。听到女人的哭诉,青君彦气得快把牙齿咬碎了,其他五人也是怒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把利莫结果了。 青君彦又问:“汝等见到过一个女子吗?她是黑白发部落之人,十八九岁年纪。” 黑白发部落之人很好认,从头饰与服饰,很快就能识别出来。 五个女人都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女人曰:“利莫那淫贼把吾等关押在这里,派人守着,不准吾等出门。那淫贼兽性大发的时候,就会安排一个人来,把吾等其中一人押到他那里去,供他……把吾等折磨得不成样子了。”那女人顿了一顿,“那淫贼不准吾等出门,吾等哪里看得到什么人?每天就是闷在这屋里,以泪洗面。” 其中另外一个女人曰:“吾好像看到过这么一个人。那天,利莫派人来押吾,在路上碰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中间一束头发是白的,穿着淡绿色的衣裳,衣裳上纹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虾。” “那个女子眉心是不是有颗小红痣?” “吾匆匆看了一眼,没有看清。” “汝是什么时候看到那个女子的?” “好像是……是七天前。” 听了这女人的话,青君彦确认,这女人看到的那个女子就是黛绮丝。 青君彦回过头来曰:“烦请楚兄弟、燕二哥,将这五个可怜的人救下山去,汝等再上来,吾等继续在这里寻找公主。” 那些女人闻言,对青君彦他们千恩万谢,跟着楚龙缨与燕归来出门去。 楚龙缨与燕归来,带着这五个女人,七弯八拐,来到了总部的围墙。他们把女人一个个抱着跳出高墙,又抱着她们一个个下了凫柱崖与冥象山。 他们返回时,刚走到总部的墙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吹海螺的声音。 第28章 花真空留 接着,又听到很多人在大喊:“有贼人进了来,大伙努把力,快把贼人捉住了,教主重重有赏。” 他们知道,青君彦一行被铁落教的人发现了。他们疾速飞腾进高墙,向关押五个女人的那房间奔去。 到得那儿,发现青君彦等人,被几百个手持火把和武器的喽啰团团围住,形成了一堵墙。人墙的外面站着几个人,有一个人在指挥着这些喽啰。楚龙缨看清楚了,发号施令的人,就是利不归。他的旁边还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在黑白发部落,与他们斗法的那个不胖不瘦的人,铁落教教主鲍天施,另外两人他不认识。燕归来却识得那二人,分别是铁落教的漆长老与麻长老。奇怪的是,风屁屁却不在这里。 站在中央的青君彦大叫:“利不归,快把公主还给吾。” 利不归哈哈大笑,曰:“汝还想要公主吗?汝的命还想不想要了。” 利不归一声令下,几百个喽啰,一齐向被围在垓心的青君彦等人发起攻击。 青君彦等四人,各自背靠背,应对众多喽啰的袭击。四人分别发了一掌,立时,就有四个喽啰被强劲灵气射中倒下了。青君彦手持三灵无痕剑,风藤挑手持宝剑,燕君棹与花空留手持寻蛇棒,奋力往外冲。虽然他们一出手,就有一个喽啰倒下。无奈喽啰太多,人墙太厚,一时间根本冲不出来。 楚龙缨大叫一声:“青大哥,吾来也。”就与燕归来一道,扑向那些喽啰。 漆长老与麻长老迎了过来,拦住了他俩。 他俩拉开架式,与漆、麻两个长老斗起法来。 楚龙缨对阵麻长老,燕归来对阵漆长老。两个长老俱是修为高深之士,与楚、燕二人难分仲伯。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厚厚的人墙,终于被青君彦他们冲出了一道口子。他们正欲从这个口子突围出去,却遭到了鲍天施与利不归的拦截。 喽啰们死伤甚众,未受伤的也不敢太靠近青君彦他们。 鲍天施一人对阵青君彦与燕君棹;利不归一人对阵风藤挑与花空留。 这样的阵势,鲍天施不一定能够赢得了青君彦与燕君棹;利不归是明显抵挡不住风藤挑与花空留。利不归一边斗法,一边命令喽啰,从背后攻击青君彦等四人,这样就削弱了四人的攻击威力。 在这样的危急时刻,青君彦与燕君棹,也顾不得以众凌少的规矩了。他们两人想尽地把鲍天施打败,去增援被缠住的楚龙缨与燕归来。 青君彦手持三灵无痕剑,燕君棹手持寻蛇棒,与鲍天施你死我活的斗法。 鲍天施两手空空,不慌不忙,迎对修真界的两大高深之士。 青君彦发了玉丹清冲剑法的一记仙招,名唤“白石归元,”从左侧刺向鲍天施的肋部。 燕君棹发了寻蛇棒法的一记仙招,叫做“蛇毛马角,”从右边劈向鲍天施的颈部。 鲍天施双手发力,衣袖暴长,左袖去卷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右袖去袭击燕君棹的胸口。左袖搭上了三灵无痕剑,右袖又长又直,像一棵碗口般的大树,对准燕君棹的胸口袭过去。 鲍天施的袖子刚搭上三灵无痕剑,青君彦就急运灵力从速抽剑。他知道,被袖子卷住就麻烦了。好在他行动迅捷,三灵无痕剑被抽了回来。 燕君棹是第一次与鲍天施斗法,不知道鲍天施双袖的厉害。鲍天施后发先至,袖子甩得比寻蛇棒长了许多,瞬间就到了燕君棹的胸前。燕君棹马上掣回寻蛇棒,向袭来的衣袖刺去。寻蛇棒刺到衣袖,宛若刺到了一块石头。衣袖反弹的灵力,震得燕君棹握棒的手发麻。燕君棹将寻蛇棒在面前挥舞了一圈,感到衣袖中发出的灵气异常强大,急忙向后退了几步。稳住脚步后,他紧捏寻蛇棒,不再敢轻敌。 利不归对付风藤挑与花空留,可谓吃尽了苦头。花空留不是他的敌手,但风藤挑的境界却比他高得多了。一个风藤挑都对付不了,何况加上一个花空留呢? 风藤挑盘腿坐在地上没动,向利不归发了三掌。利不归躲闪不及,只得运功激发出身体的灵气,组成灵气屏障,想挡住风藤挑的掌灵袭击。前两掌被灵气屏障挡住了,后一掌加大了灵力,突破了灵气屏障,击中了利不归的右胸。利不归感到血气翻涌,止不住地往后退。用嘶哑的声音指挥喽啰:“给吾射,把这老怪物射个透心凉。” 他后面两侧的弓箭手,纷纷向风藤挑发箭。几百枝箭同时从左右射过来,风藤挑与花空留,挥舞宝剑与寻蛇棒,不断地拨打着来箭。有些箭还没到他们面前,就被他们发出的灵气给阻挡住了,在半途中掉在地下。 利不归趁着他们在抵挡箭头的当口,抽出铁笛,向花空留的眼睛戳去。 花空留猝不及防,向后连连退步,眼睛被铁笛发出的灵气,激得流出了眼泪。 风藤挑见状,对花空留曰:“花长老,汝到一旁去,这里有老夫一个人就行了。” 花空留退了开去,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他走到燕归来的旁边,与燕归来合斗漆长老。由于花空留的夹击,漆长老顿感不支。燕归来与花空留,越斗越勇,乘胜追击。漆长老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这时,几百枝箭向燕归来与花空留射来,阻住了他俩追击漆长老的步伐。他们全神贯注,全力拨打着飞来的箭。 风藤挑被几百人的箭阵缠住,一时脱不了身。利不归不再受到风藤挑的攻击,就溜到漆长老这边来,与漆长老一道,合斗燕归来与花空留。 利不归加入战团,燕归来与花空留又处于下风了。 楚龙缨与麻长老打了个平手,双方汗流浃背,头冒白雾。修真之人头顶冒出白雾,意味着他体内的灵力快耗尽了。两人都知道,再这样斗下去,非两败俱伤不可。但是,大敌临头,谁也不敢收手。 青君彦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楚龙缨精疲力竭了。他非常焦急,左手向着麻长老一挥,发出了三枚梅花意镖。梅花意镖无声无息,快如闪电,还没等麻长老反应过来,已到了他的眼前。蓦然,他眼前一黑,他以为被梅花意镖射中了。可是他却没感觉到,身体哪个地方异常。 其实,梅花意镖并没有射中他。那三枚梅花意镖,被鲍天施突然暴长到五丈长的衣袖,全都卷了去。卷走梅花意镖后,鲍天施快捷回袖,袖子马上就缩短了四丈。袖子回到离他两尺时,突然往前一送,袭向一边的青君彦。 青君彦因关注楚龙缨,分了精神。鲍天施的袖子来得飞快,他抵挡与躲闪都来不及了。 燕君棹见青君彦处于危险之中,把寻蛇棒向地下猛地一点,身子腾空而起,落到了鲍天施的衣袖上。他的脚底刚沾到鲍天施的衣袖,就接连发出“蛇珠雀环”、“春蛇秋蚓”、“蛇食鲸吞”三式寻蛇棒法,招招不离鲍天施的头面部。 鲍天施被他这三招寻蛇棒法,弄得手忙脚乱,不停地向后退。鲍天施突然泄力,衣袖变得像平常一样软软的,垂了下去。燕君棹没料到,忽然出现这样的情况,狼狈地从袖子上滑落下来。他的脚还没有落地,鲍天施的衣袖复又升起变硬,袖口击中了他的右肩。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寻蛇棒也握持不住,摔了出去。 青君彦一个飞腾,落到了燕君棹的前面。鲍天施的衣袖再次向燕君棹袭来,青君彦鼓足真气,一咬牙,飞身而起,扬起三灵无痕剑,向鲍天施袖中刺进去。 青君彦的三灵无痕剑前进一寸,鲍天施的衣袖就往后缩短一寸。三灵无痕剑飞速地刺进,鲍天施的衣袖飞速地缩短。到了最后,暴长出来的衣袖全部缩了回去,鲍天施的手露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支铁笛。 鲍天施将铁笛放在嘴边,轻轻一吹,黑色的烟雾,源源不断地从端口喷出来,这是他的法宝“定影烟。”在黑白发部落的时候,青君彦由于当时灵力消耗差不多殆尽,被他的“定影影”包围住了,失去了攻击抵抗能力。这次,黑烟刚从端口喷出,还没有结成雾团。青君彦就鼓足真气,挥动三灵无痕剑,在身前不断地旋转,宝剑发出的强劲灵气把黑烟一眨眼就吹散了,再也不能凝结成团,不能够包裹住人。 吹了一阵,铁笛发出的“定影烟”全被青君彦的灵气吹散了。鲍天施不动声色,又手手指挥动了几下,又吹起了铁笛。霎时,一只长有四只角的怪牛的影子,从铁笛端口冲了出来。刚出来时,不过拳头大小。须臾,就变得有大水牛牯那么大。 青君彦清楚,这怪牛的影子,是鲍天施用灵气意化而成的。虽不是真正的牛,但比真正的牛要厉害得多了,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影子怪牛落地后,就晃动它的角,迅速向青君彦猛冲过来。青君彦扬起三灵无痕剑,去刺影子怪牛的颈项。影子怪牛把头一偏,三灵无痕剑没刺到它的颈项,刺到了它的头顶。影子怪牛蕴含的灵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剑与影子怪牛刚接触,青君彦全身一震,被震得跳了起来,顿时感到心脏钻心的痛。 他马上收起三灵无痕剑,弯下腰来,双手撑地,意念灵动,使出“明驼千里足”仙技。一只骆驼的影子,从他的身上脱离出去,越来越大,向影子怪牛走去。 影子骆驼比影子怪牛,大了近一倍。它们的头与头相撞,影子怪牛被撞得不停地倒退,眼看就要退到鲍天施的面前。鲍天施对影子怪牛加持灵力,影子怪牛瞬间变得与影子骆驼一般大,反把影子骆驼推得往后倒退。 青君彦也对影子骆驼加持灵力,影子骆驼顶住影子怪牛的进攻,双方处于相持阶段。过了一会,影子骆驼转到侧边,身体倾斜,用驼峰去压影子怪牛。影子怪牛在影子骆驼的重压下,承受不住,双腿慢慢地下弯,最后被迫跪倒在地上。影子骆驼将整个身体全部压在影子怪牛身上,影子怪牛被压得动弹不得,气喘吁吁。不一会儿,影子怪牛被影子骆驼压扁了,俄顷,就被全部压进地里面,消失不见了。 青君彦弯下腰来,意念灵动,念动咒语,影子骆驼慢慢地回到了他的身上,融入了他的体内。 鲍天施见自己的仙技,被对方斗败,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他凝神定气,手举铁笛,随时准备向青君彦进攻。时间过去了一会,他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并没有向青君彦发起攻击。青君彦把三灵无痕剑横在胸前,防御鲍天施的突然袭击。 燕归来与花空留,渐渐抵挡不住利不归与漆长老的强力攻击。他们且战且退,寻找机会脱身。突然,一张大网向他俩撒过来,正是漆长老的“万人网。”眼看着两人都要被万人网网住,花空留奋力一推,将燕归来推出了万人网的笼罩之中,自己却被万人网套住了。他用尽全力挣扎,万人网迅速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紧,直到把他的身体紧紧箍住。 燕归来想向前去解救花空留,却被利不归与漆长老拦住了。 攻击风藤挑的箭雨,没有得逞,暂时停下来了。风藤挑迅捷转到漆长老身后,一跳而起,闪电般地箍住了漆长老的脖子。漆长老脸色马上变得苍白,被箍得快窒息了。风藤挑对他曰:“快放了花长老,饶汝一条狗命。”说着,又紧了紧箍着的手。 漆长老吓得面如死灰,心胆俱裂。连忙念咒,万人网逐渐松开了。花空留从松开的口子,箭也似地直飞出来,脱离了万人网的桎梏。 风藤挑把漆长老往前一推,漆长老摔倒在地下。风藤挑曰:“看汝听话,今天暂且寄下汝项上人头,下次如若再作恶,非要汝的头不可。” 这时,铁落教又来了五百援兵,弯弓搭箭,在利不归一声令下,就会百箭齐发。 眼看增援的喽啰越来越多,青君彦等六人边战边退。他们知道,今晚救不了黛绮丝了,只能竭力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青君彦意念灵动,发出了数十枚梅花意镖。梅花意镖被鲍天施用衣袖卷走了一些,漏网的梅花意镖杀死了很多喽啰。 风藤挑运足灵力,用宝剑向后连指。凌厉的剑气,从剑尖发出,射死了不少的喽啰。 青君彦的梅花意镖与风藤挑的凌厉剑气,减慢了鲍天施等人追赶的脚步。 很快,青君彦他们就来到了高墙下。 燕君棹首先飞腾出了高墙,楚龙缨第二个出了高墙。青君彦向后看了看,鲍天施他们离他们还有一定的距离。他就抱着风藤挑,对燕归来与花空留曰:“花长老,燕二哥,吾先与风老前辈出去了,汝等马上就出。”说毕,就飞出了高墙。 花空留一腾身,站到了墙顶,正欲往下跃。没想到,燕归来从后面向他发了一掌,掌心迸发出的强大灵气,击中了他的后背。花空留没有吭声,就栽倒下去了。燕归来实施偷袭得手后,才飞腾出高墙。 燕君棹在墙外,看见花空留被袭而倒下墙,大惊失色。他抢先一步,快速走到花空留身体旁,伸手去探了探花空留的气息,发现花空留已断了气。他悲恸不已,来不及多想,揽起花空留的尸体,就往崖下奔去。 他们快速地下了凫柱崖,快速地下了冥象山,骑着骏马快速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燕君棹抱着花空留的尸体,坐在骏马上,手掌抵着他的背心,不停地输入真气,不停地叫着:“花兄弟,汝醒醒呀。”花空留的头垂了下去,他的花兄弟永远醒不来了。 到了离冥象山一千里的地方,他们才停下来。 燕君棹把花空留放在地上,从后面扶起他坐着,双掌向他输入真气。过了很久,花空留的脑袋一直垂着,身子也变得有些僵硬。 青君彦知道,花空留早已死了,对花空留怎样施救,都无济于事。他身上虽然还有三枚“起死回生丹,”但是三枚根本救不了花空留。对于女性死者,在死亡的三个月内,尸体保存完好,用三枚“起死回生丹,”再用灵气熏蒸七天七夜,就可起死回生;对于男性死者,在死亡的三天内,尸体保存完好,用六枚“起死回生丹,”再用灵气熏蒸十天十夜,方能起死回生。 炼制“起死回生丹”所需药草,非常稀少,极难找到。就算能够找到炼制三枚“起死回生丹”的药草,炼制成功要一枚,就需要三个日日夜夜,时间上也来不及。所以,要想依靠“起死回生丹”救活花空留,是绝无可能的。 青君彦与花空留虽然交往不多,但对他还是比较了解。花空留为人豪爽,光明磊落,待人真诚,嫉恶如仇,救困扶危,是花子房少有的好长老好兄弟。对于花空留,为了帮助他去救黛绮丝而丧生,他也感到无比的悲哀。 同是花子房的兄弟,燕归来为什么要偷袭花空留,置花空留于死地呢? 原来,燕归来是一个心胸狭窄、阴险狠毒之人。他一直想接哥哥燕君棹的班,燕君棹知晓他的为人,不想将房主的大位传给他,没有给他做副房主,就是一个明证。 燕归来知道哥哥不会传位于他后,对哥哥也很恼恨。他就动起了歪主意,想通过其他的手段,来得到花子房房主的位子。 上个月月底,副房主茅波臣在乔率分房猝然暴毙,就是因为燕归来在酒里面下了毒。那种毒药,世所罕见,人喝下死了以后,就如寿终正寝一般,根本看不出是被毒死的。燕君棹也详细查看了茅波臣的尸体,但是没有看出一丝端倪,根本没有怀疑燕归来会毒死茅波臣。除了不识毒药外,燕归来与茅波臣交情很深,也是一个原因。他没有理由去质疑,燕归来会毒死亲如兄弟的茅波臣。 现在,在花子房排在燕归来前面的,除了燕君棹,就是执事长老练长缨了。下一步,燕归来就要对练长缨下毒手了。 第29章 二黑交战 燕君棹要把花空留的尸体,带回花子房总部安葬。 他们五人在一个叫禾央的小城市,吃了一顿饭,就各自上路了。 临行前,青君彦凄切地对燕君棹曰:“燕大哥,很对不起,这次为了吾的事,折损了花长老,吾也感到万分悲痛。” “贤弟,千万别这样说。花长老一向仗义行善,救人于危难之中,是他生前乐于去做的事,汝也不用太愧疚。”燕君棹曰。 青君彦拿出两百个絮絮,曰:“这是给花长老的丧葬费,燕大哥请收下。” “不用了。”燕君棹推辞曰,“花长老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同意要汝的钱。” 青君彦见燕君执意不收,也就作罢。 他对燕君棹曰:“燕大哥,黛绮丝公主的事,就麻烦汝多操劳了,吾等要去找蹁跹公主了。” “汝放心,吾花子房兄弟遍天下,不比铁落教人少。下次,吾多带些兄弟去,一定将黛绮丝救出来。”燕君棹曰。 “燕大哥一定要小心,铁落教高士甚多,特别是鲍天施,更是一个难以战胜的强手。”青君彦曰。 风藤挑圆睁怪眼,盯着青君彦曰:“君彦,汝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鲍天施又怎么样,还不是吾手下败战。” “祖师爷说的是。”青君彦忙曰。 燕君棹曰:“铁落教凭人多占了优势,吾不怕那几个人。” 说着说道,眼泪情不自禁地从青君彦的眼里滚了下来。青君彦不知道,此次相别,要多久才能再相见。他雅不欲与燕君棹分离,但是为了伍蹁跹,不得不分离。 话毕,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燕君棹与燕归来,带着花空留的尸体,去往花子房总部。 青君彦与风藤挑、楚龙缨,则要到重瞳帝国去。 青君彦三人行了约一千里,传音玉简就收到了燕君棹的消息。燕君棹通过传音玉简告诉他,黑白发部落大汗认为,是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派人劫持了他的女儿,要对二十五肋骨王国开战;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认为,是重瞳帝国皇帝派人劫持了他的女儿,要对重瞳帝国开战。 青君彦思忖,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了呢?伍蹁跹也被劫持了,是什么人做的呢?她现在安全吗?明明是铁落教在兴风作浪,劫持人质,怎么上升为国家的事了呢?这事非同小可,三国开战,将会置黎民于水火之中,怎样才能阻止发生战争呢? 事情是这样变了调:铁落教派出很多人,去到黑白发部落和重瞳帝国。他们伪装成当地人,四外散布,黛绮丝被二十五肋骨王国国王派人劫持了,伍蹁跹被重瞳帝国皇帝派人劫持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造成天下大乱,从中寻找机会,发展壮大铁落教。 毒杀破光虫,劫持黛绮丝的时候,风屁屁被黑白发部落的某人认出来了。尔朱龙等一众大臣,并不知道风屁屁早就逃出宫廷了,还以为他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相国。相国亲自参与劫持,自然相信是国王派他来的了。 在二十五肋骨王国,自从女儿伍蹁跹出走后,国王伍仲连快气死了,每天恍恍忽忽,派了很多人,在三国寻找伍蹁跹。找寻了很久,竟没有一点音讯。听到众多流言后,不由得相信,是柳金冲劫持了他的女儿,藏在皇宫之中,才导致他找不到她。 三国都在作动员准备,战争迫在眉睫。 三国之中,数重瞳帝国的军事力量最强,它有一百万军队,其中,步兵八十万,骑兵十万,器械兵二万,弓弩兵八万;二十五肋骨王国次之,它有八十万军队,其中,步兵五十五万,骑兵十五万,器械兵三万,弓弩兵七万;黑白发部落最弱,只有五十万军队,其中,步兵四十万,骑兵五万,器械兵一万,弓弩兵四万。 黑白发部落的普通士兵,大部分是殷其雷,还有一小部分是叔于田。最高的两个等级麟之趾与都人士,却没有一个人。 自楚龙缨出走宫廷后,微生金重新做回了荡寇将军,秦小磨升迁为平寇将军,两人负责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军事。 微生金是伍仲连最忠诚的臣子。伍仲连认定的事,他不会去怀疑,他会不折不扣地完成伍仲连布置的任务。秦小磨虽然对伍蹁跹被劫持一事,有所怀疑,但是也不敢对伍仲连说。失去女儿后,伍仲连精神已近崩溃,除了微生金的话,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 微生金负责操练步兵与器械兵,秦小磨负责操练骑兵与弓弩兵。 二十五肋骨王国最长于战争的是步兵。 操练了一个月,微生金向国王伍仲连禀告,操练任务完成,可以进行作战。 伍仲连坐在龙墩上,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 胡不归情系公主黛绮丝而不得,负气出走后,去了很多地方,最后来到了重瞳帝国。重瞳帝国因为青君彦的出走,缺少领军作战的核心人物。胡不归的到来,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成为了重瞳帝国的上将军。 胡不归有一次觐见皇帝柳金冲的时候,恰好公主柳幽姿也在场。柳幽姿看到胡不归,心旌摇荡不已。胡不归也是一个俊美的男子,身材年龄与青君彦仿佛,样貌也与青君彦有几分想像。自青君彦出走后,柳幽姿很长时间都振作不起来,整天闷闷不乐,柳金冲变着花样哄她都没用。见到胡不归,她的精神发生了很大改变,变得比以前有活力了,也爱说爱笑了。柳金冲也看出了端倪,他对胡不归很满意,故意安排他俩多次单独相会。渐渐地,柳幽姿把对青君彦的思念,移到了胡不归身上。 胡不归与中将军、下将军,共同操练重瞳帝国的军队。胡不归负责步兵,中将军负责骑兵,下将军负责器械兵与弓弩兵。 重瞳帝国最长于战争的是步兵与器械兵。 操练了一个月后,各兵种之间配合比较默契,可以应对战争了。 柳金冲对他们的成绩,感到很满意。 …… 胡不归出走之后,尔朱龙认为,一直没有找到可以取代胡不归的人,所以,黑白发部落左将军的位置是空着的,他还妄想胡不归能够迷途知返。 黑白发部落的军队,由中将军游柏与右将军毕钟高共同操练。 黑白发部落最长于战争的是骑兵与弓弩兵。因为军队人少,尔朱龙把大量心血投入这两种兵,这是有原因的。黑白发部落的骑兵,坐的不是马,而是寒月绝尘牛。寒月绝尘牛奔跑的速度,比重瞳帝国与二十五肋骨王国的战马要快多了,力气也大得多,一头牛可以把三匹战马撞倒。弓弩兵配备的弓弩比另两国精良,射箭的准确程度也比另两国要高。所以,他敢以五十万军队,去攻打拥有八十万军队的二十五肋骨王国。 操练了一个半月后,军队士气很高,兵马很娴熟。 尔朱龙坐在高高的检阅台上,看着正在操练的精良士兵,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 天元大陆,重瞳帝国祥宁二十八年,二十五肋骨王国大荣三十六年,黑白发部落意苏十九年,黑白发部落大汗尔朱龙颁旨,命令全部落军队,英勇无俱,一鼓作气,向二十五肋骨王国进攻。誓要直捣丰鹿,活捉伍仲连,救出公主黛绮丝。 尔朱龙下旨授予中将军游柏为渠帅,右将军毕钟高为副帅,统帅黑白发部落军队出征。 游柏与毕钟高将军队分为八方,每方设一个先锋指挥。步兵四十万分为四方,骑兵五万分为一方,器械兵一万分为一方,弓弩兵四万分为两方。 游柏统领步兵两方,骑兵一方,弓弩兵一方;毕钟高统领步兵两方,器械兵一方,弓弩兵一方。 游柏统领的军队为左路军,毕钟高统领的军队为右路军。 左路军骑兵当前,弓弩兵随后,步兵又随后;右路军弓弩兵当前,步兵随后,器械兵再随后。 黑白发部落的帅字旗,为红底,中间一个红圈,圈中一个黑色的“游”字。 浩浩荡荡的大军从京城察不湾出发,经过十个城市,就到了与二十五肋骨王国交界的公狸。 游柏下令,在此地安营扎寨。士兵们马上行动起来,砍的砍,背的背,拖的拖,只用了两个时辰,就用大树围成了一个很大的营寨。 游柏与毕钟高,在营寨的帅营中,商议了两天,定下了破敌之计。 第三天,就是两军决战的时间了。 举着帅字旗的旗兵坐着寒月绝尘牛,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五百个坐着寒月绝尘牛的骑兵,渠帅兼左路军统领游柏坐在寒月绝尘牛上,跟在五百个骑兵后面。他的后面是四十多万骑兵,两方步兵,一方弓弩兵。 游柏放眼望去,见前方烟尘滚滚,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帅字旗,最先影入他的眼帘。帅字旗为白底,中间一个大大的蓝色的“微”字。 二十五肋骨王国的金帅统率全军,银帅协助金帅指挥。金帅为荡寇将军微生金,银帅为平寇将军秦小磨。 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八十万军队,分成八路军队,每军设一个军务长。金帅统领五路军队,银帅统领三路军队。 双方的军队在相距两里路时,都停上了前进。 双方的统帅都到了各自军队的前面,靠近旗兵,一手抓着帅字旗的一角。 微生金与游柏互相见过,微生金曰:“游将军,多年不见,汝还是雄风不减当年。” “哎,老了,不中用了,大汗信任老夫,才派老夫出来。微将军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呀。”游柏中间的一束头发,已经变黑了,其余的头发已经全变白了,与年轻时反了过来。游柏已四十多岁了,按黑白发部落人均寿元五十岁来说,确实是老了。 “吾与柏将军虽是老朋友,两军相交,各为其主,死伤在所难免,不要怪吾不讲交情。”微生金曰。 游柏曰:“微将军,忠心耿耿,作为臣子,就是要尽忠君主,不管战争结果如何,吾都不会埋怨游将军的,也请游将军不要对老夫手下留情。” 微生金扭头向后曰:“谁来当第一先锋。” “微金帅,吾来也。”二十五肋骨王国军队中,冲出了一名骑在马上,手持方天画戟的人。 微生金曰:“好,蒋先锋,汝来打头阵,祝汝马到成功。” 蒋先锋是第一路军的先锋。 “姓蒋的,看刀。”随着一声大喊,黑白发部落中,一名手持长刀的人,坐在寒月绝尘牛上,拍牛舞刀,直取蒋先锋。 游柏曰:“王先锋,小心。” 王先锋是骑兵方队的先锋。 蒋、王两先锋相距不到一丈时,止住了脚步,兵刃交加,相互猛斗。 斗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有分出高低,两人的战袍都湿透了。王先锋焦燥不已,朝寒月绝尘牛的屁股猛拍一记,寒月绝尘牛陡然向前猛冲。蒋先锋的战马,被寒月绝尘牛的角顶得到外是伤,连站都站不稳了。 坐在马上的蒋先锋,被颠簸得东倒西歪,无力招架王先锋的攻击。王先锋瞅准时机,快速出刀,猛力一劈,把蒋先锋的首级斩了下来。王先锋提着蒋先锋的首级,洋洋得意地转了一圈,回到了自己军中。 黑白发部落军队见王先锋得胜,发出了响天震地的呼叫声。 游柏对王先锋曰:“王先锋,汝胜了头阵,鼓舞了士气,待老夫奏明大汗,为汝加功进爵。” “多谢游渠帅。”王先锋坐在牛上,抱拳向游柏行礼。 微生金见头阵就折损了一名先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大声喝道:“谁与吾拿下这名贼子,为蒋先锋报仇。” “吾来也,拿头来。”二十五肋骨王国阵中,骑马绰枪,冲出一名全身盔甲的人。 微生金对他曰:“张先锋,看汝的了。” 张先锋鞭马向王先锋冲去,黑白发部落军中冲出了一人,手持宣花斧,拦住了张先锋。 游柏曰:“吴先锋,小心。” 吴先锋曰:“狂妄之徒,吃吾一斧。”话毕,就举斧向张先锋当头砍下。 张吴二人枪来斧往,战了五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吴先锋突然一拍牛臀,寒月绝尘牛骤然猛冲,把张先锋连人带马撞倒在地。 吴先锋骑牛围着张先锋转了一圈,露出得意的微笑,曰:“暂且寄下汝项上人头,今后若还是如此狂妄,非砍了汝的人头不可,记住了吗?” 张先锋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先锋哈哈大笑着,回到了军中。 黑白发部落军中,又暴发出了山洪般的呼喊声,连绵不绝。游柏举手示意停止呼喊,声音再消失。 霎那间,两军变得异常沉寂,连草蜢在草上跳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游柏连胜两阵,不动声色。 微生金连输两阵,气急败坏。 微生金正在考虑派谁出战时,黑白发部落军队中冲出骑兵李先锋,手持鼠矛,前来搦战。他对着微生金,坐在寒月绝尘牛上,把鼠矛舞得飞快。只见光影,不见人影。 微生金思忖,黑白发部落的寒月绝尘牛厉害,我们的战马不是它的对手,要想个办法破掉寒月绝尘牛,才能取胜。 二十五肋骨王国第五路军周姓先锋,手握单长锤,冲了出来,挡在微生金前面。 微生金怒喝道:“周先锋,全力以赴,斩了那家伙,吾为汝向国王请功。” “是,微渠帅。”周先锋低头答道。 蓦然,周先锋举锤疾速冲向李先锋,下死力向李先锋的头部锤下。 李先锋将鼠矛一横,挡住了周先锋的攻击。矛锤相交,李先锋感到虎口发麻。他说了一声“好样的,”就纵牛直取周先锋。 来来往往,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周先锋膂力奇大,李先锋渐感不支。 寒月绝尘牛冲上前一撞,把周先锋撞了下来。 李先锋脸色煞白,急急忙忙回到军中。这次,军中没有发出喊声。 微生金见连输三阵,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大声喝道:“第三路军,发射。” 俄顷,前面的骑兵分开,作为弓弩兵的第三路军,弯弓搭箭,箭似雨一样射向黑白发部落军队。 黑白发部落的骑兵,纷纷举起兵器拨打来箭。 游柏见情势不利,大声曰:“弓弩方阵,发射。” 话还未落音,前面的骑兵让到两旁,便于让弓弩兵射击敌人。 黑白发部落这边万箭齐发,射死了很多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士兵。 游柏见形势发生了变化,大喝道:“冲锋。” 军中一齐鸣金,四路先锋带领军队,坐着寒月绝尘牛,从左右两达夹击二十五肋骨王国军队。 微生金的军队抵挡不住,纷纷溃逃,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追击了三里路,游柏怕有伏兵,急令鸣金收兵。 游柏与毕钟高带领军队,回到营寨。 当晚,游柏与毕钟高举行了庆功活动。士兵们喝着尽心焉,开心地跳着舞。 伍仲连得知作战失利,气得快要呕血,急令微生金班师回朝。 尔朱龙获知大胜的消息后,在王宫与众大臣饮酒狂欢。 第30章 二黑攻重 获悉二十五肋骨王国大败的消息,柳金冲差点惊掉了下巴。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以八十万对五十万,二十五肋骨王国竟被小小的黑白发部落,打得落花流水。随即,他又在心中笑了。哼,连小小的黑白发部落都打不过,还想来攻打我,我不把你辗扁才怪,你这不是自讨其辱吗?打,狠狠地打,等你们打完了,老子就来收拾你们了。 这一仗,二十五肋骨王国折损了十万士兵,黑白发部落只死了四万士兵。 微生金回到二十五肋骨王国,灰溜溜地去见伍仲连,心中忐忑不安。 “陛下,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处罚。”微生金声音有点颤抖地曰。 “爱卿,虽然这次打了败仗,但是,汝与平寇将军为了吾国,苦心操练军队,朕都看在眼里,汝何罪之有?”伍仲连顿了顿,“黑白发部落这次能取胜,完全是依靠他们的寒月绝尘牛。若没有这东西,他们想取胜,难于上青天,根本不可能有的事。” 二十五肋骨王国的武备,主要依赖微生金治理,秦小磨还不能独当一面。若治微生金的罪,伍仲连就无人可用了。而且他也找不出,能服众的治罪理由。微生金对他忠心耿耿,他是心知肚明的。这样的大忠臣,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他怎么会去治微生金的罪呢? “众爱卿,汝等有何良策,不妨提出来,大家商议一下。”伍仲连对众大臣曰。 下面的文武大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像很多蜜蜂在嗡嗡叫。 过了一会,微生金朗声曰:“陛下,微臣打算从弓弩兵中,抽出一万人组成钩镰兵。打造一万把钩镰枪,专用来钩寒月绝尘牛的腿。如没有寒月绝尘牛之助,黑白发部落这些乱贼,那不就是吾国砧板上的肉了吗?” 伍仲连捻了捻胡须,不置可否。 因为打了败仗,太师于苏成非常着急,自己要求上朝,面见国王。 见微生金说了之后,大家都不言语,坐在丹榻左侧的他站了起来,面对国王曰:“陛下,老臣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可取不可取。” “太师请讲。”伍仲连曰。 于苏成曰:“荡寇将军的建议,老臣觉得短期不可行。打造一万把钩镰枪,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完成。可战事迫在眉睫,哪能等那么久呢?” 伍仲连赞许地颌了颌首。 “臣想……”于苏成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不如向重瞳帝国请救兵。” 话甫落音,丹榻下面一片议论纷纷的声音。 “陛下,柳金冲劫持了公主,就是吾国的敌人,怎么能向敌人请救兵呢?” “低声下气去求柳金冲,万万不可。” “柳金冲巴不得两国打得你死我活,他好从中渔利。” “是呀,就算向柳金冲提出请求,柳金冲会同意吗?如果柳金冲不同意,陛下的金面往哪里搁?” …… 争论了很久,没有得出一个结果,伍仲连示意停止争论,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伍仲连曰:“今天就此散朝,此事明日再议。” 散朝后,伍仲连把于苏成与微生金,召到了上书房。 伍仲连对他们曰:“那些酒囊饭袋不足与谋,朕想私下听听两位爱卿的意见。” 于苏成曰:“陛下,老臣还是坚持刚才的意见。” “太师,吾已向柳金冲宣战,那柳金冲会答应向吾国发救兵吗?”伍仲连不无疑虑地曰。 “虽然已宣战,但是还没开战,目下还可以讲和,请求他们发救兵。”于苏成曰。 “柳金冲巴不得两国打得两败俱伤,他来收拾残局,他肯发救兵吗?”微生金曰。 “荡寇将军言之有理,但是,吾等也要看到,柳金冲也怕二黑两国联合起来,去攻打他。要是吾等两国,真联合攻打重瞳帝国,吾想必是吾等一方胜利,这个柳金冲很清楚。”于苏成曰。 “尔朱龙目下已打了胜战,还打算打到丰鹿来,柳金冲不会担心,二黑两国会联合攻打他。”微生金曰,“毕竟,尔朱龙认为是陛下派人劫持了他的女儿,不是柳金冲劫持了他的女儿。”微生金曰。 “那把尔朱龙的女儿,送还给他不是就完了,还用得着打来打去吗?”于苏成曰。 “唉,太师,汝又不是不知道,吾没有劫持尔朱龙的女儿,尔朱龙听信谣言,偏要相信朕劫持了他的女儿,朕拿什么还回他的女儿呢?”伍仲连叹了一口气。 于苏成曰:“如果吾等派人散布谣诼,说陛下要把尔朱龙的女儿还回去,两国停战,联合起来去打柳金冲。真要这样,凭二黑两国的实力,柳金冲抵挡得了吗?唇亡齿寒之理,柳金冲还是懂得的。” 伍仲连蹙眉思考,没有吱声。 过了一会,伍仲连问微生金:“爱卿,太师所言如何?” “微臣只知行军打仗,这出谋划策之事,微臣实在做不来。”微生金曰。 伍仲连曰:“好,就依太师所言,爱卿认为如何?” “一切听陛下圣决,微臣誓死相从。”微生金曰。 决定之后,伍仲连马上派出了很多人,到重瞳帝国去散布谣言。 铺天盖地的谣诼,使柳金冲不得不相信。与黑白发部落联合,不如与二十五肋骨王国联合,虽然黑白发部落暂时打了胜仗,但它的实力,毕竟还是不如二十五肋骨王国。他感到很害怕,立即答应了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使节,派兵救援二十五肋骨王国的请求。 尔朱龙也听到了谣言,于是,他要求伍仲连马上归还他的女儿,他就罢兵。他也派人出使重瞳帝国,向柳金冲说明,他不会与伍仲连联合攻打重瞳帝国。 伍仲连迟迟没有归还黛绮丝,柳金冲也不相信尔朱龙的话,他打算派兵救援伍仲连了。 此刻,情况又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谣诼四起,说柳金冲不但劫持了伍蹁跹,而且还劫持了黛绮丝。说得有板有眼,说很多人在重瞳帝国看到过黛绮丝。 柳金冲听到谣言,怒火冲天,曰:“非要把那些造谣的家伙,全部斩首。” 尔朱龙闻听谣诼,变得六神无主。他也无法确定,黛绮丝到底是被伍仲连劫持了,还是真的被柳金冲劫持了。但是,柳金冲劫持了黛绮丝的谣言,一度占据了他的头脑。加之,伍仲连原来一直否认劫持了黛绮丝,也迟迟交不出黛绮丝,使得尔朱龙慢慢相信,柳金冲劫持了他的女儿。 尔朱龙怒火中烧,气冲牛斗,向渠帅游柏下旨,马上从公狸班师,准备攻打重瞳帝国,要回黛绮丝。 此时,二十五肋骨王国的使节到了。使节带来了伍仲连给尔朱龙的华翰。在信中,伍仲连提议,二黑两国联合起来,一道攻打重瞳帝国。柳金冲不交出伍蹁跹与黛绮丝,两国就不休兵。 尔朱龙与伍仲连的想法一拍即合。与重瞳帝国开战,尔朱龙还有些心虚,毕竟实力差得太远。要是与伍仲连联合,胜算就很大了。所以,刚刚交过战的两国,为了共同的利益,马上化敌为友,一道对付共同的敌人。 黛绮丝真被柳金冲劫持了吗?显然不是。黛绮丝在重瞳帝国出现过吗,那真确有此事。 原来,黛绮丝被利不归等人劫持到铁落教后的第一天,就被利不归的侄儿利莫看见了。这个登徒子,见不得美女,一见到美女,就兽性大发,非要占有这个美女不可。利不归怕黛绮丝被利莫玷污了,以后下不了台,所以就急急忙忙,把黛绮丝转移到了重瞳帝国。 利不归为什么,要把黛绮丝转移到重瞳帝国去呢?因为,在重瞳帝国京城重京,有一个铁落教的秘密分部。这个分部是一个药材铺,以卖药材为幌子,真正做的是查访联络事宜。他们派人假扮重瞳帝国的士兵,大白天押着黛绮丝,在大街上游荡了几次,造成黛绮丝,被重瞳帝国控制的假像。 其实,铁落教原在三国有很多分部,这些分部都是公开的。鲍天施当教主后,原来的分部都废止了,重新设置了很多秘密分部。除了铁落教的几个核心人物,都不知道这些秘密分部的具体地点。 青君彦等三人,此时正在重瞳帝国境内,寻找伍蹁跹。他们寻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有见到伍蹁跹的影子。花子房的兄弟反馈,也没有见到伍蹁跹。这令他很是神伤。 他听到黑白发部落与二十五肋骨王国,要联合攻打重瞳帝国,讨要黛绮丝的消息,就知道二黑两国都中了铁落教的计。 黛绮丝明明是被铁落教的利不归等劫持,关押在铁落教的总部冥象山,怎么会是被舅舅柳金冲劫持,到了重瞳帝国呢? 他下定决心,要阻止二黑两国,联合向自己的母国重瞳帝国进攻。 一时间,他又想不到好的办法,去阻止这场战争。直接去跟尔朱龙说,黛绮丝是被铁落教劫持了,而不是被重瞳帝国劫持了,在谣言冲天的情况下,尔朱龙是不大听得进去的。 先务之急,就是要把黛绮丝救出来,送还给尔朱龙,方能消弥这场战争。 他们三人正欲再次返回二十五肋骨王国,到铁落教去救黛绮丝。燕君棹用传音玉简发来消息,说黛绮丝不在冥象山了,现关押在铁落教,位于重瞳帝国重京的一个秘密分部。他派出花子房弟子,寻找这个秘密分部七天了,一直没有找到,希望青君彦他们,也去寻找这个秘密分部。 青君彦没想到,铁落教在重瞳帝国,竟然还有一个秘密分部。得到燕君棹的消息后,他们三人就开始全神贯注,寻找这个秘密分部。 青君彦是在重京出生,重京长大的,在重京生活了二十多年,对重京非常熟悉。 他怕熟人认出他来,对自己的脸面进行了一些改装后,就与楚龙缨出门寻找。风藤挑开始也要求去,被青君彦劝住了,天天在客栈喝酒。因为他不认识黛绮丝,就是见到她也认不出来。况且,风藤挑只能跳着走路,这样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给寻找可能带来麻烦。 他是与楚龙缨分头寻找的,期间,他们也与花子房的兄弟保持着联系。寻找了五天,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秘密分部。他们并不气馁,他们相信燕君棹的消息是无误的,他们继续寻找着。 …… 为了应对二黑两国的联合进攻,柳金冲伤透了脑筋。在三国中,他的军事实力是最强的。但是要对付二黑两国的联军,他没有胜利的把握。 他给上将军胡不归,下达了死命令。必须在三天之内,拿出对付二黑联军的方案,力求战胜联军。即使不能取胜,也不能落败,否则军法从事。 胡不归受令后,感到压力很大,整日忧心忡忡,郁郁寡欢。 柳幽姿看到胡不归变成这样,心里很难过。他就去向父皇求情,请求父皇不要给胡不归那样大的压力。如果胡不归打败了,也不要对他军法从事。 一向对女儿百依百顺的父皇柳金冲,破天荒没有给心受的女儿情面。柳金冲很清楚,如果不下死力抵抗二黑联军,如果被联军打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这个皇帝有不有做都成问题。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胡不归身上,给他施加巨大的压力,期冀他打赢这场战争。 父皇不给情面,柳幽姿就私下找到胡不归,把他约到了后花园,曰:“上将军,这场战争汝有把握打赢吗?” 胡不归沮丧地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如果打败了,父皇会对汝军法从事,汝不害怕吗?” “不害怕。” “汝不害怕,吾都好害怕,好怕汝被父皇军法从事。” 柳幽姿情不自禁地扑入了胡不归的怀中。 胡不归揽着柳幽姿,看着柳幽姿一脸的关切,胡不归的全身热流,慢慢地流到了他的心里。他盯着柳幽姿,温柔地曰:“谢谢公主的关心,就算战败了,吾想陛下也不至于砍吾的头。” “不砍头,也会受到严重的惩罚,汝会吃不消的。” “放心,吾会竭尽全力地去打这场仗,如果打输了,作为主帅,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吾不想汝受到惩罚,汝还是不要当这个天下兵马元帅,吾俩一起逃走。” 胡不归听闻此语,被深深感动了。他知道公主一直爱慕他,他也喜欢公主。但是作为一个帝国的公主,面对她心爱的男人,说出要与他私奔的话,还是要很大的勇气的。这说明,他俩的感情,已浓得化不开了。 “临阵脱逃算什么大丈夫,吾不会做这样的事,这样对不起皇上。” “可是,父皇对汝一点不留情,连吾的话他也不听了,这多么害怕。” “公主不熟悉军旅之事,才会感到害怕。对吾来说,行军打仗就像吃饭一样,普通得不得了,汝不用害怕。况且,战争瞬息万变,吾国不一定就打不赢。” “那汝要答应吾,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活着回来。” “公主放心,吾不会那么傻的,吾一定会活着回来见汝,吾怎么会舍得汝呢?” “这样还差不多,听到汝这句话,吾就放心了。” 他俩依偎着,闻着对方身体发出的体香,还有花园中的花朵散发的芳香,深深沉醉在这温柔乡中,难以自拔,久久没有分开。 胡不归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忧愁。作为黑白发部落之人,做了重瞳帝国的客卿,要统帅重瞳帝国的军队,与黑白发部落作战,这是他极其不愿做的事。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柳金冲发布胡不归为行军元帅,统领全军。中将军与下将军为行军副元帅。 胡不归把重瞳帝国的一百万军队,分成左中右三路军。其中,左路军二十万人,中路军六十万人,右路军二十万人。三路军都由步兵、骑兵、器械兵与弓弩兵组合而成,中路军为主力。 胡不归兼中路军的总指挥。 柳金冲一声令下,重瞳帝国的大军,在行军元帅胡不归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向前线开进。军旗猎猎,刀光闪闪,一副势不可当的模样。 一路上,胡不归沉默不语,一直在思考,怎样破掉黑白发部落寒月绝尘牛的攻击。没有寒月绝尘牛的助攻,黑白发部落军队骑兵的战斗力,要下降很多,步兵等不足为俱。 其实,出发之前,他已想好了一套战术,对付黑白发部落的寒月绝尘牛。他把八万弓弩兵,安排在大军的前面,骑兵在后,步兵又在后。战端一开,就先用强弓硬弩射杀寒月绝尘牛。等到把寒月绝尘牛杀得差不多了,再用骑兵与步兵发起冲锋,打他个屁滚尿流。 在与二十五肋骨王国、黑白发部落三国交界,离公狸还有五十里的地方,大军用树木围了一个很大的栅栏,作为重瞳帝国的营寨,驻防下来。 胡不归第一次指挥这样庞大的军队,心里有些发虚。无论大小事务,都先与两个副元帅商量之后,再作决定。 此时,二黑两国的联军,已经开拔到离公狸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战争一触即发。 二黑联军志气高昂,来势汹汹,准备率先发起进攻。 第二天清早,三国的军队就开到了战争前沿地带,准备作战。 二黑联军的统帅是微生金,他志得意满地坐在马上,正准备下达冲锋的命令。忽然,国王伍仲连派出的使节,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赶到了阵前。 第31章 浓情蜜意 那名使节跳下马来,,迅速展开圣旨,上气不接下气地曰:“荡寇将军听旨。” 微生金与全部将士,全都跪在地上,恭聆国王圣旨。 “敕曰:荡寇将军微生金,朕着令汝即刻停战,班师回朝。钦此。” “臣遵旨。” 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就被伍仲连的一道圣旨阻止发生了。 这是什么原因呢? 原来三天前,黑白发部落的公主黛绮丝,被楚龙缨送回了黑白发部落;尔朱龙见到女儿后,得知女儿,不是被二十五肋骨王国或重瞳帝国劫持,马上向前线的统帅游柏,发出了停战圣旨。只不过,他的圣旨,比伍仲连的圣旨迟点到达。 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公主伍蹁跹,也被青君彦与楚龙缨找到了。青君彦通过燕君棹的传音玉简,立即告知伍仲连。伍蹁跹在传音玉简里,对伍仲连说,她现在很安全,没有被重瞳帝国皇帝劫持。通过传音玉简,看到了女儿的样子,听到了女儿的声音,伍仲连方相信女儿所说的话,马上下旨停止攻打重瞳帝国。 原来,传音玉简不仅能传递文字,而且能传递图像和声音。青君彦对着传音玉简发出强劲灵气,熏陶半个时辰后,传音玉简就慢慢变得澄亮可鉴。伍蹁跹对着传音玉简说话,青君彦把传音玉简照出来的图像及声音,发送到燕君棹的传音玉简上。看着燕君棹的传音玉简,伍仲连就能即时看到女儿说话时的情景,听到女儿说话的声音。 不过,要用传音玉简传送图像和声音,传送者的境界,必须要达到盖棺唤起第二层楼境界。 回过来说,黛绮丝与伍蹁跹,又是怎么被找到的呢? 青君彦与楚龙缨,不分白天黑夜地寻找黛绮丝。找了五天五夜,还没有她的下落。没有一点线索,要想在偌大的重京中,找到黛绮丝,无异于大海捞针。 后来,青君彦想到了公孙无知。 他独自一人,马上去了公孙无知的居所。 公孙无知打开屋门,乍见到青君彦,非常高兴,曰:“贤侄,没想到这么快又相见了。” “老伯,小侄此来是有一事相求。”进到屋里,青君彦曰。 “什么事?” “这事事关三国的命运。” “哦,竟有这样严重的事,说来听听。” 青君彦就把三国发生战争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说给公孙无知听。公孙无知听了后,背过身去,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才缓缓地曰:“此事确如贤侄所说,事关三国的命运,更事关三国老百姓的命运。” “找到黑白发部落的公主,就可以避免战争的发生。”青君彦曰。 “确实如此。”公孙无知曰。 “吾等找了很久,还是不见公主的下落,求老伯指点迷津。” 公孙无知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开始推演。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公孙无知转过身来,曰:“黛绮丝在重京的东南。” “老伯能具体指点吗?” 公孙无知摇了摇头,曰:“老夫只能做到这里,至于具体的地点,那就不得而知了。” 青君彦谢过公孙无知,就匆匆与他告别。 按照公孙无知的指引,他与楚龙缨,在重京的东南方向,寻找了三天三夜,还是没见到黛绮丝的影子。他的心越收越紧,他知道,要是时间再拖延下去,战争就可能发生了。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这个办法,能不能找到黛绮丝,但是他想尝试一下。他与楚龙缨,这些天来,一直都是在重京的大街小巷寻找,没有进入别人的屋子寻找。铁落教把黛绮丝关在秘密分部,不大可能让黛绮丝,到大街上来抛头露面。所以,他们的寻找都是徒劳的。但是,他与楚龙缨,都是普通民众,没有权力进入别人的屋里搜寻。他想请求皇帝舅舅柳金冲,派兵进入屋里搜寻黛绮丝,那样就会增加成功的机会。可是,他又不想与柳金冲见面,于是他就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当天的鸡鸣时分,他一个人悄无声息地飞进了皇宫大院。他对于皇宫的布局,可谓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他就绕过皇宫的警卫,来到了公主表妹柳幽姿的闺房。 他把手指沾了点唾沫,在窗纸上,轻轻地点开了一个孔。他吟起利眼诀,看到柳幽姿闭着眼睛睡在床上,脸朝着他这个方向。 他很久没有见到柳幽姿,发现柳幽姿的气色还不错,还是如以往那样温婉可人。他又想起了重前与柳幽姿的事,脑中翻天倒海,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最后,他把一封信,裹着柳幽姿送给他的那枝金钗,用嘴吹到屋里,轻轻地落到了桌子上。在信中,他陈述了战争的利害关系,以及能阻止战争的方法。请求柳幽姿劝说皇帝,派兵搜索黛绮丝。他依依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亲如妹妹的公主,狠狠心走了。 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柳金冲答应派兵去搜寻黛绮丝。当然,柳金冲也想阻止这场战争,因为这场战争对他来说,没有一点战胜的把握。 柳金冲派出了五千士兵,着重搜寻重京的东南方向。士兵们挨家挨户地入户搜查,不放过每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搜索行动进行到第三天,一个将领带着一百个士兵,来到了一家药铺前。药铺大门紧闭,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一个人来开门。 “谁是这里的掌柜?”带头的将领问。 “大人,小人就是。”那掌柜恭恭敬敬地答道。 “大白天为什么不开门做生意?” “昨晚受了风寒,以致于今早起得迟了,所以才没有开门。” “吾等奉皇上之命,捉拿盗贼。” 掌柜惊了一跳,马上讪笑着曰:“大人,近来皇宫失窃了吗?” “别问那么多。”将领不耐烦地曰。 掌柜堆起笑容,曰:“大人,汝看吾像盗贼吗?” “汝不是,吾要查看汝窝藏了盗贼没有?” “哎呀,大人,就是给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窝藏皇上要捉拿的盗贼。”掌柜叫起撞天屈来。 “汝家几人?” “就是贱荆与吾二人。” “搜。” 一百个手持刀枪的士兵蜂拥而入,细细地搜寻这家药铺的每一个角落。过了一个时辰,把这里搜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黛绮丝。士兵们退了出去,去往别的地方。 没想到,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将领带着一百个士兵,又回到了这里。原来,在退出的时候,将领看见掌柜的神色有些不对,当时没有引起怀疑。出去之后,越起越不对,所以又返了回来。 “大人,汝等又回来作什?”掌柜不解地问。 “还要重新搜一遍。”说完,就率兵冲了进去。 这次,士兵们着重盯着地下,看有不有问题。 掌柜站在柜台里面,一脸木然。 将领忽然想到了什么,叫掌柜出来。掌柜不得不走出来,将领走进柜台里,仔细地看着地下。 “把这药柜和柜台移开。”将领对士兵曰。 掌柜急了,忙曰:“大人,小人的药柜与柜台积年已久,经不起挪移,这里哪能藏得下人,请大人不要拆小人的台,不然的话,小人连饭都没得吃了。” “不要啰嗦,滚开。” 士兵们搬的搬,推的推,把药柜与柜台,都移到了房屋中间。刚才放药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四方形的盖板。一个士兵把枪插入盖板的缝隙中,用力一撬,盖板就竖了起来,露出一个洞口,有台阶连着。 “下。”将领发出命令。 一个士兵从洞口顺台阶而下,头部刚消失在地面,上面的人就听到一声惨叫,显然就是那个士兵发出的。 那个将领走近洞口,朝下张望。看见那个士兵,双眼紧闭,口角流血,头歪在一旁,显然已死去了。通过洞口观察,看不到下面有其他的人。 将领命令士兵再往洞口下去。 这次连着下了五个士兵,举着长枪,依次拾级而下。 在上面的人,又听到五声惨叫,想来那五个士兵又没命了。 将领恼羞成怒,命令士兵快速地连续不断地下去。很快,就下去了三十多个持械的士兵。只听得下面伟来了斗杀的声音,将领带着其他的士兵马上下了去。 先前下去的士兵,正在与五个空手的人搏杀。五人中其中一个又高又瘦的,尤为厉害,转瞬间就连毙三名士兵。所有的士兵,把这五人围在垓心。 下面的空间并不大,士兵们距离五人很近。 那瘦子连续向前面的士兵,发了几掌。掌心发出的灵气,击倒了挡在前面的士兵。瘦子一个飞腾,就飞出了洞口,上到了地面,逃之夭夭。其余的四人,修为并不深,没多入就丧命在士兵们的乱枪之下。 下面有一排小房子,有两间房子上了锁。 士兵们把这上锁的两间房子打开,看到每间房子分别有一个女子。其中一个的装扮,很显然是黑白发部落的人。将领问了那两个女子,才知道他们的身份。一个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公主伍蹁跹,另一个是黑白发部落的公主黛绮丝。 不仅找到了黛绮丝,还意外找到了伍蹁跹,青君彦大喜过望。 伍蹁跹怎么会与黛绮丝,同时关押在这里呢? 原来,伍蹁跹在黑白发部落寻找青君彦时,偶遇要去毒杀破光虫的利不归、风屁屁等三人。风屁屁射杀了伍蹁跹的哥哥,奸计败露后逃出宫廷。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伍蹁跹持刀就砍向风屁屁,想为哥哥报仇。可她的修为太低了,哪是风屁屁的对手。一时三刻,风屁屁就把她活捉了。伍蹁跹作为一国的公主,风屁屁认为很有利用价值,就先把她送到铁落教在重瞳帝国的一个秘密分部,然后再返回,与利不归等去毒杀破光虫,劫持了黛绮丝。 柳金冲把找到伍蹁跹与伍蹁跹的消息,马上发给了尔朱龙与伍仲连。并派青君彦,护送伍蹁跹回二十五肋骨王国,派上将军胡不归护送黛绮丝回黑白发部落。因为黛绮丝拒绝了胡不归的恋情,胡不归不好面对她,婉言拒绝执行这个任务。青君彦就推荐楚龙缨,去护送黛绮丝。楚龙缨毕竟原来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平寇将军,柳金冲也就同意了。无奈,伍蹁跹不肯回二十五肋骨王国,所以青君彦只得通过传音玉简,证实给伍仲连看,伍蹁跹确实安然无恙,是她自己不肯回去。 柳金冲派了王、张两个武卫,带领五百个士兵,同楚龙缨一道,护送黛绮丝回黑白发部落。柳金冲旨意,护送途中的指挥权归楚龙缨,一切都要听楚龙缨的。 武卫是重瞳帝国的中级军官,重瞳帝国一共有三十个武卫。 上路后,楚龙缨与黛绮丝、武卫在中间,他们的前后分别有二百五十名士兵。 楚龙缨乘坐骏马,一人一骑,护送黛绮丝回黑白发部落。 刚启程时,两人含情脉脉地默默对视了一眼,乘马慢行,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楚龙缨才抽了一记,速度变得快了。黛绮丝也加快速度,赶了上来。 从重京到察不湾,坐骏马要五天才能到达。 楚龙缨与黛绮丝,按辔并行。 不知什么原因,黛绮丝乘坐的骏马速度比较慢,老是落在后面。为了与黛绮丝多说说话,楚龙缨只得放慢速度,与黛绮丝并肩而行。 其实,两匹骏马的速度是一样的,只不过黛绮丝鞭打的次数和力度,都比楚龙缨小,才造成她总是落在楚龙缨的后面。 黛绮丝这样做,就是为了与楚龙缨,单独相处的时间长一些,那怕长一根头发丝也好。但是有武卫在一旁,很多话不方便说。 自从第一次见到楚龙缨,她就迷上了楚龙缨。她的脑海中,刻下了楚龙缨的画像,总抹也抹不去,徒增加了无穷的相思。 因为长时间见不到楚龙缨,黛绮丝很不开心,人变得很憔悴。尔朱龙见到爱女一天天消瘦下去,心疼得不得了。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他问黛绮丝,黛绮丝是女儿家,这样的事怎好与父亲说。尔朱龙哪懂得女儿的心思,还以为女儿害了怪病。他要延请名医为女儿调治,但女儿坚持不就。也是,无论什么样的名医,也治不了相思病。 黛绮丝被解救出来,陡然见到楚龙缨的那一刹那,还以为是在梦中。她没想到楚龙缨早就出走朝廷了,还以为楚龙缨,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平寇将军。作为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平寇将军,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重瞳帝国呢?所以,她以为眼前所见皆虚幻。直到她情绪稳定,思维清晰后,她才相信,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确确实实就是楚龙缨。她又高兴又激动,一头晕倒在楚龙缨的怀里。 楚龙缨初见黛绮丝后,也被她独特的美丽惊服。回国后的几天,辗转不眠,脑海被她的音容笑貌,占得满满的,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东西。此后,他经常一个人,面对着黑白发部落方向,不言不语地站着,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他忘不了心爱的姑娘,他迫切地想见到她,可是现实又做不到。他的心每每被一种虫子噬得很痛,他不知道那种虫子叫相思虫。 获悉黛绮丝被铁落教劫持后,他就十分担心黛绮丝的安全,急于救出黛绮丝。他想找到黛绮丝的心情,比青君彦要迫切得多,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而已。现在,他不用对着黑白发部落的方向发呆,也不用为了见黛绮丝一面到黑白发部落去,因为他苦苦思念的黛绮丝,就在他的身边。见到了黛绮丝,他的相思之苦,终于可以缓解了。 奔驰了约半个时辰后,楚龙缨放慢了马,与黛绮丝并辔徐徐而行。黛绮丝对着他挤了挤眼,楚龙缨心领神会。 他对武卫曰:“王武卫,张武卫,公主饿了,想到前面去吃点东西。吾陪着她去,汝等不要跟来,要上路时吾会通知汝的。” 两个武卫恭恭敬敬地曰:“遵命,平寇将军请便。” 黛绮丝一打马,往右侧转过去,奋蹄前进。青君彦马上调转马头,紧跟在她后面。 离武卫与士兵远远的,他们才停下了脚步。 楚龙缨先开口,曰:“公主,饿了吗?” “有点。”黛绮丝小声地曰。 “那下马吃点东西可以吗?” “嗯。” 二人双双跳下骏马,坐在路旁的青草上,隔了两尺远。一阵风吹过,黛绮丝身上的幽香散发过来,钻入楚龙缨的鼻中,楚龙缨感到有些意乱情迷。 楚龙缨拿出随身带着的烤乳鸽,递给黛绮丝。黛绮丝接过,就吃了起来。她见楚龙缨没吃,就曰:“平寇将军,汝怎么不吃呢?” 楚龙缨笑了笑曰:“吾还不饿,不想吃。” “不行,汝也得吃。”黛绮丝把手上的烤乳鸽撕开来,递一半给楚龙缨。 楚龙缨没有拒绝,接过来就吃了起来。 不一会,烤乳鸽就吃完了。楚龙缨问:“公主,吃饱了吗?” “吃饱了,汝呢?” “吾也吃饱了。”楚龙缨本没有吃饱,故意这样说。 “汝肯定没吃饱,一个大男人,吃那么点怎么就饱了呢?不行,汝再吃些。” 楚龙缨只得拿出了一只烧鹅,三下五除二把它吃了下去。 这时,突然起风了,而且越刮越大,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寒冷。黛绮丝双手抱身,瑟瑟发抖。 楚龙缨取出一件他的衣裳,递给黛绮丝,曰:“公主,天气凉了,加件衣裳,以免受寒。” 黛绮丝接过衣裳,仍坐在地上,没有站起来穿衣。尽管这个男子,是她深深爱慕的人。但作为待字闺中的公主,头一次穿男子的衣裳,黛绮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迟迟没有动手穿衣。 楚龙缨见状,曰:“公主再不加衣裳,就会受凉了,来,吾帮公主加裳。”说着,楚龙缨就站起来,走近了黛绮丝。 楚龙缨这样说,黛绮丝也忸怩地站了起来。楚龙缨拿着那件衣裳,给黛绮丝穿上,曰:“这下公主还感寒冷吗?” 就算没有衣裳,楚龙缨的浓情,也足以让她温暖。她笑着曰:“不冷了,多谢平寇将军。” “公主不要这样称呼吾,吾早就不是平寇将军了。” “那汝……” “吾是一介草民。” 听闻此语,黛绮丝心中十分高兴。如若楚龙缨,还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平寇将军,那么,与他见面就很难。现在他已不在朝庭做官,那么见面就容易得多。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想让父亲尔朱龙,把楚龙缨留在黑白发部落,这样,她就天天可以见到楚龙缨了。 大风把黛绮丝的头发也吹乱了,黛绮丝刚整理好,又马上被吹乱。 楚龙缨曰:“头部受寒很难受,吾为公主编顶草帽,暂时御寒。” 他到附近转了一转,手上拿着很多长短不一的草和花。他在黛绮丝旁边坐下来,距离比刚才近了许多,两人的肩膀快挨着了。 没要多久,一顶草帽就编好了,草帽上插着五颜六色的小花,漂亮极了。 他把草帽给黛绮丝戴上,端详了一会,笑曰:“公主戴上这草帽,比平时更美了。” 黛绮丝开心地笑曰:“不是吾美,是汝的草帽美。” “草帽美,人更美。”楚龙缨曰。 说完这话,楚龙缨就注视着黛绮丝的眼睛,黛绮丝也注视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默默无言,化作了一腔浓腔情蜜意。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但愿永远这样缠绵下去。 过了良久,楚龙缨不舍地松开手,对黛绮丝曰:“公主,该上路了。” “没人的时候,不能叫吾公主,要叫吾丝丝,缨哥。”黛绮丝曰。 “遵命,丝丝。”听到这一声“缨哥,”楚龙缨感觉比吃了蜜还甜。 第32章 璆锵奇遇 楚龙缨与黛绮丝,双双往后疾驰,与武卫及士兵汇合后,再调转马头向前行去。 过了一个时辰,他们就进入了一座大山。山路窄且不平,他们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这座大山绵延两百多里,奇峰异峦,层出不穷。 张武卫对青君彦曰:“这就是吾国最大的山脉早椒山脉,山中妖兽魔兽甚多,平寇将军请注意。” 王武卫对士兵们喝道:“大伙提起精神,保护公主快速通过此山。” 青君彦放眼望去,看见山峰都很高大,都被云雾缭绕着,隐隐透露出森森阴气。他不由得紧握了一下黛绮丝的手,两人深深地对望了一眼。 大家都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山路上,巴不得早点走出这座阴森的山脉。 走了约一个时辰,大家停下来,下马吃东西喝水。打算休息一刻钟,就继续前行。 猝然,道路的中间出现了一只像狼一样的动物。此物与一般的狼外貌差不多,只有两点不同。一是,它的脑袋中间有一颗白色的星,星星一闪一灭;二是,它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黑色的尾巴。此物眼睛发出悠悠的蓝光,嘴里发出嗷呜的声音。二兵们听到这恐怖的声音,都变了脸色,停下吃东西。 青君彦瞅了一眼黛绮丝,见她也有些花容失色。他连忙伸过手去,握住黛绮丝的手。他感到,黛绮丝的手在微微发抖。 骤然,王武卫抛下手中的食物,抽出大刀,向此物快速奔过去,口中连叫着“天星狼。” 那物见王武卫冲过来,扭转身子,疾速向山上飞奔而去。 王武卫紧追不放,死死地跟在它后面,须臾,人和物都不见了踪影。 张武卫走过来,对青君彦曰:“平寇将军,那物叫天星狼,极其凶猛,嗜吃人肉,吾在《妖兽谱》上见过它的图像。它的妖精对修炼极其有帮助,能快速提高修仙之人的境界。” “王武卫为什么拼命去追赶它,难道他自己不要命了吗?”青君彦不解地问。 张武卫曰:“王武卫是一个痴迷修仙之人,总想着一步登天,羽化成仙。可修炼了十几年,还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二重楼境界。他总想着用灵花异草与魔晶妖晶,来快速提高他的境界。天星狼可遇而不可求,这次被他撞上了,他能放过它吗?它的妖晶可是极难得到的。小人虽然也修仙,但是没有他那样痴迷,更不会不顾性命地去追寻妖晶。到时候,命都没了,还修什么仙呢?” 听了张武卫的话,楚龙缨担心王武卫的生命安全。他生怕王武卫赶上了天星狼,又斗不过天星狼,反而被天星狼吃了。他想马上去追寻王武卫,找到王武卫的下落。可是,他又担心,如若离开,天星狼或其它的妖兽来袭,黛绮丝的生命也会受到严重威胁。 最终,他拉着黛绮丝的手,曰:“公主,随吾来,”就与黛绮丝一道,向刚才天星狼行走的方向飞奔。为了黛绮丝的安全,他把她带在身边。 奔了二十多里路,没有见到王武卫与天星狼。楚龙缨失却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继续追寻。正在迷茫之际,忽听到后面山谷中传来了几声呜嗷的声音。他确认了一下,那是天星狼发出的声音。 他迅速转过身来,拉着黛绮丝,向那个山谷奔去。 到了那个山谷,呜嗷的声音消失了。他四下张望,四周都是高大树木,奇花异草,并没有发现天星狼,也没有看到王武卫。 楚龙缨伏下身来,把耳朵紧贴地面,吟起利耳诀,谛听来自各个方向传来的声音。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来,拉着黛绮丝,向另一座山头奔去。 凭他现在的修为,可以听到三十里远的细微声音。 奔跑了二十八里,来到了一个山头,正中有一块高高的石头,上面錾着“璆锵岭”三个黑色大字。 楚龙缨与黛绮丝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忽然,黛绮丝发出一声哀叫,把楚龙缨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天星狼的爪子搭在黛绮丝的肩上。不容多想,楚龙缨凝聚灵力,向天星狼的头部击了一掌。天星狼迅即向后退,它的爪子把黛绮丝衣裳的后背撕了一块下来。 黛绮丝的肩上留下了三个小洞,汩汩地流出鲜血。楚龙缨正欲取出止血丹,给黛绮丝服下。天星狼又冲着黛绮丝,呲牙咧嘴猛扑过来。他顾不上给黛绮丝止血,一把将黛绮丝推开,从侧面向天星狼击了一掌。 这只天星狼的修为很深,阶数很高,一般的修仙之士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天星狼向上跳起,跃得很高,躲过了楚龙缨的掌击。随之,它的尾巴朝楚龙缨狠狠一扫,带起了一股强大的风。 楚龙缨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修锏,向天星狼的尾巴砍去。修锏还未及天星狼尾巴,尾巴突然上翘,尾尖向楚龙缨的眼睛直刺过来。 楚龙缨急收回修锏,向面前一撩,去格挡天星狼尾尖的袭击。 天星狼突地收回尾巴,纵身跃起,扬起双爪,向楚龙缨正面扑来。 楚龙缨后退三步,将修锏对着天星狼的腰身一摔。这一摔灵气充沛,势挟风雷,迅如闪电,非同小可。 天星狼躲闪不及,被强劲的灵气扫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嗷嗷哀叫。 这一摔,并没有将天星狼完全击溃。滚了几滚后,天星狼倏地跃起,腾在空中,居高临下,向楚龙缨猛扑下来。 楚龙缨也腾身而起,而且比天星狼还高,解除了天星狼对他的威胁。 令他没想到的是,天星狼忽然张开嘴,吐出了一连串的红珠子。这红珠子叫天狼珠,是天星狼修炼多年而成的。他马上将修锏快速舞动,格挡疾飞过来的天狼珠。修锏与天狼珠相碰,天狼珠就发生爆炸。爆炸之后,产生了一团火焰,继续飞向楚龙缨。 楚龙缨意念灵动,吟动咒语,将修锏向着天上一指,施展“水帘雨露”仙技。瞬时,火焰的上面,就下起了大雨,不一会儿,就将全部火焰给浇灭了。 天星狼闭上嘴巴,停止发射天狼珠。忽地将尾巴一卷,向身在空中的楚龙缨剪来。 楚龙缨避无可避,伸手就抓住了天星狼的尾巴。紧握天星狼的尾巴,使劲地将它旋转起来。旋转了十多圈后,楚龙缨落到了地下,握尾巴的手一松,天星狼直飞出去,撞到了刻着“璆锵岭”三字的石头上,叫都没叫一声,就一命呜呼了。天星狼的血,溅在了石头上。 黛绮丝用手摁住肩上的三个小孔,血仍在慢慢地流出来。剧痛使得她满头大汗,脸部有些扭曲。她看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害怕得脸都变成紫色了。 楚龙缨快速走近黛绮丝,取出“雾竹丹,”给黛绮丝服了一枚。这雾竹丹是楚龙缨修炼多年而成的灵丹,能止血生肌接骨,效验极好,比他的斯羽丹要好上几倍,不轻易拿给别人用。 不过,这雾竹丹的气味和味道很怪,人很难接受。黛绮丝含着雾竹丹,还没下喉,只感怪味难闻,作势要呕吐出来。楚龙缨急忙扶住她的后脑,对着她的嘴轻拍了一下,将雾竹丹拍进了她的肚里。他又赶紧取出水囊,给黛绮丝喝了很多水,黛绮丝才没有把雾竹丹吐出来。 顷刻,黛绮丝的肩膀没有流血了,也感到不怎么痛了。 楚龙缨拿出手绢,轻轻地给黛绮丝拭去了脸上的汗珠。黛绮丝深情地望着他,报之以欣慰一笑,就与楚龙缨拥抱在一起。 黛绮丝嘤嘤地曰:“缨哥,汝知道刚才吾有多害怕吗?那天星狼好凶猛,样子太吓人了,吾好担心它会……” 楚龙缨捂住她的嘴,曰:“丝丝,都过去了,汝受了伤,不要多说话,坐下休息一下。” 黛绮丝与楚龙缨,双双对着那块石头依偎着坐了下来。 楚龙缨查看了黛绮丝的伤口,问曰:“丝丝,还痛不痛?” 服了雾竹丹后,疼痛感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些痛。黛绮丝却摇了摇头,勉强堆笑曰:“不痛,一点都不痛了。” 楚龙缨听闻此语,心中才平静了一些。 两人紧密依偎着,享受着这温存之乐。 卒然,黛绮丝指着刻有“璆锵岭”的那声石头,曰:“缨哥,汝看,那石头里面好像有一个人头。” 5 顺着黛绮丝所指,楚龙缨放眼望去,果然看见石头里面有一个人头。 他俩感到惊诧不已,赶快站起来,走到石头的前面。 离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了。石面上浮现一个男人的人头,旁边闪发着淡淡的绿光。看起来,这人不过二十多岁,颌下还有一绺短须。 楚龙缨与黛绮丝,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况,盯着那人头不放。 霍然,那人头开口说话了。“两位仙侠,救吾一救,吾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人头居然还会说话,楚龙缨与伍蹁跹更惊奇了。 他俩后退了一步,楚龙缨曰:“汝是谁?” “吾叫宁须有,是采薇宗的掌门。” “胡说,”楚龙缨曰,“采薇宗的掌门不是乔虎行吗?怎么会是汝?” “哦,吾是采薇宗三百年前的第十一代掌门。”那人头微笑了一下。 楚龙缨也不知道,采薇宗三百年前是多少代,当时的掌门是谁。他忽然想到了一事,就问:“汝说汝是采薇宗三百年前的掌门,那吾问汝,三百年前,春秋代序门的掌门是谁?铁落教的教主是谁?” “三百年前,春秋代序门的掌门是风藤挑,铁落教的教主是黄忠芬。” 楚龙缨知道,风藤挑是春秋代序门三百年前的掌门。通过风藤挑的口,又知道黄忠芬是铁落教三百年前的教主。人头说出此话,楚龙缨方才相信,刚才他说的不是假话。 “汝的头像为什么会在石头里?”楚龙缨问。 “那是因为吾的魂魄,被封印在这石头里三百年了。这石头沾了血,吾的头像才可以显现出来,开口说话。” 楚龙缨知晓,封印是境界极其高强之人,才能做到的事。运用自己的真力,把活人的魂魄从身体里逼出来,然后再把它封进石头、树木等物事中,印上自己的手印。被封印的人,躯体已经死亡,但是灵魂没死。只要解开封印,他还可以活过来。 楚龙缨盯着天星狼死后溅在这石上的血,现在已经干涸了。楚龙缨想,要是自己不把天星狼摔死在这块石头上,那么,自己与黛绮丝,也不会在石头上看到这个人的头像,听到他说话了。 那人见楚龙缨与黛绮丝都沉默不语,又哀求曰:“两位仙侠,行行好,救救吾,吾好难受,实在是受不了了。” “汝在这石头里好好的,怎么会难受呢?”楚龙缨曰。 “汝不知道,陈谊迦那歹人先把吾全身脱光,捆在君马口暴晒十五天,全身的皮肤都脱了三层。然后,陈谊迦那歹人又把吾封印在这石头里,用帝服火炙烤吾的魂魄。吾已经被炙烤了三百年了,好难受啊,实在是受不了了。”那人脸上显出特别痛苦的神情。 “陈谊迦是谁?他与汝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来折磨汝。” “陈谊迦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紫微山的主人,吾与他交情十分不错,哪有什么深仇大恨。还不是为了夏禹轩辕剑,他怕吾对他构成威胁,对吾实施偷袭,吾才遭了他的毒手。要是一对一地公平斗法,他不一定能胜得了吾。吾的好兄弟风藤挑,被他骗到紫微山后,就没了音讯,可能早已遭了他的毒手了。风藤挑被骗后的第十五日,吾也被这歹人暗算了。” “夏禹轩辕剑最后落到谁的手里?” “吾与陈谊迦、风藤挑、黄忠芬一起盗得了夏禹轩辕剑,陈谊迦怕吾等与他争抢,可能先害了风藤挑,后害了黄忠芬,然后才对吾下了毒手。” “这么说来,那夏禹轩辕剑最后落在陈谊迦手中。” “不错。” “那帝服火又是怎么回事?” “帝服火是陈谊迦的仙技,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温度不比大火焰要低。陈谊迦把帝服火施放在石中,年年不息地炙烤着吾的魂魄。不信汝摸摸这石头看看,吾说了假话没有。” 楚龙缨走近些,将信将疑地缓缓伸出手,摸了一下石头。他闪电般缩回了手,这块石头真的奇烫无比。 “吾没骗汝,这下汝知道吾有多么难受了。炙烤人的魂魄,比炙烤人的肉体要难受多了,这滋味简直无法形容。”宁须有苦笑着曰。“吾又无法致死吾的灵魂,否则的话,吾不会苟延残喘,吾就致死吾的灵魂,免受这难以言说的痛苦了。” “前辈要在下怎么相救呢?” “还没问仙侠尊姓大名呢?” “前辈不用叫在下仙侠,在下楚龙缨。” “汝先要用真力灭了帝服火,等石头冷下来后,再解开陈谊迦的手印,吾的魂魄就可以从石中出来了,吾也就活过来了。” 楚龙缨听罢,意念灵动,聚集全身真力于双掌,对着石头发出灵气。宁须有的头像,一下子就消失了。他修炼的是水属性功法,正好可以灭火。灵气中蕴含了很多灵水,进入石头后,与帝服火相遇。瞬即,石头发出了很大的水蒸汽。楚龙缨的灵气注入石头越来越多,水蒸汽就越来越大。过了半个时辰,楚龙缨觉得自己的真力不足了,就停了意念,收了真力。 这时,宁须有的头像又出现了。他曰:“楚仙侠,汝的真力有限,不足以灭掉帝服火,也解不开陈谊迦的手印。不过,经汝的灵水一浇,对吾还是有些帮助,帝服火的温度低了一些,吾好受一点了。” 楚龙缨摸了摸石头,确如宁须有所言,温度比刚才低了一些,不过还是很烫。 楚龙缨站在石头前发愣,不知怎么做才好。 宁须有又开口了,“楚仙侠,请二位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不怀好意的人,知道这件事,到这里来,用真力把吾的魂魄冲得七分八散,那吾就没有活过来的希望了。不过,遇到境界高深的信得过的好人,汝可以请求他来解救吾。” “好的,在下一定寻找境界高深的好人,来解救前辈,前辈放心好了。” “请楚仙侠尽快找人来解救吾,吾的魂魄,一刻也不想在这石头里呆下去了。”宁须有满脸焦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尽快就是了,前辈放心。” 听到这句话,宁须有带着苦笑,隐入了石内。 楚龙缨对黛绮丝曰:“丝丝,吾等下山去,武卫和士兵们还在等着呢。” 他俩顺坡而下,转了两个弯,就看见了一个人睡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他们走过去一看,那人原来是王武卫。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大口子,从这口子流了很多血出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早就没有气了。 黛绮丝双手合掌,闭着眼对着王武卫的尸体,默默祈祷了一下。然后,睁开眼曰:“王武卫是护送吾才死的,吾很对不起他,吾祝他在天国一切顺利。” 楚龙缨想,王武卫要不是为了天星狼的妖晶,也不会被天星狼咬死。他是太想快点成仙,才这样草率葬送了他的性命。 下得山来,见地下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士兵。有的在痛苦地呻吟,有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显然已死去了。 张武卫也倒在草丛中,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手臂,有血从那里渗出来。 楚龙缨给张武卫服了一粒斯羽丹,曰:“张武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33章 狭路相逢 张武卫曰:“平寇将军与公主走后不久,突然从山上下来了十多只天星狼。这些饿狼见人就咬,厉害得很。大家都抵挡不住饿狼的袭击,死的死,伤的伤,有几个弟兄还被饿狼叨走了。吾这里也被饿狼咬了一口,还好,咬得不重,否则,吾这只手臂就废了。” “被天星狼叨走的时候,那几位弟兄还活着吗?”楚龙缨问。 张武卫曰:“那几位弟兄流了好多血,被叨走的时候,估计已经死了。” 楚龙缨有此问,是想知道被叨走士兵的生死。如果被叨走的时候,士兵是活着的,那么,他会马上返回去救那几个弟兄。 楚龙缨查验了一下,一共死亡了八十个士兵,重伤五十五个,轻伤二百三十六个。 黛绮丝看到这副惨状,不由得流下泪来。如果不是为了护送她回黑白发部落,这些士兵也不会有这么悲惨的遭遇。 她与楚龙缨一道,为受伤的士兵包扎、敷药、喂药。忙完了,她感到十分疲劳,就坐在草丛上休息。 楚龙缨对她曰:“公主,目下还很危险,吾等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赶快上马。” 说结,他就拉着黛绮丝站起来,把她扶上了马。 楚龙缨对众士兵大声喝道:“兄弟们,这里很危险,大家振奋精神,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没受伤的和受轻伤的弟兄,与受重伤的弟兄同乘一匹马,以便照顾。” 听到楚龙缨的命令,士兵们遵照他的吩咐,纷纷上马,开始行动。 由于受伤的士兵众多,奔跑的速度快了,会影响他们的伤情。楚龙缨不得不下令,稍稍减缓马速,谨慎地前行。 楚龙缨一人走在最前面,黛绮丝与张武卫,行走在前后两阵士兵的中间。 黛绮丝不停地引颈前望,担心楚龙缨遇到麻烦。 一路上平安无事,就这样走了两天,终于走出了早椒山脉,进入了一片开阔地带。 楚龙缨与众士兵都松了一口气。 进入开阔地带后,速度稍微加快了一点。又走了两天,终于到达了黑白发部落的公狸。 快到公狸的时候,黛绮丝就把楚龙缨的衣裳脱了下来,没有还给楚龙缨,而是自己保留。 黑白发部落的中将军游柏,带领一千军士,在边境迎接公主黛绮丝。 双方完成了交接手续,公主黛绮丝由黑白发部落士兵,护送回察不湾,重瞳帝国的士兵,则返回自己的国家。 楚龙缨是代表重瞳帝国,护送公主黛绮丝的,按理说,他要带领重瞳帝国的士兵,返回重瞳帝国。 楚龙缨与黛绮丝深情地对视了一眼,就调转马头,准备打道回重瞳帝国。 “慢着,”黛绮丝突然叫道,“平寇将军,汝是吾的救命恩人,父王一定要见见汝,要好好地重谢汝,汝还是跟吾等一道去察不湾。” 听闻此言,楚龙缨心中有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雅不欲就这样与黛绮丝分开,但是他还要回重瞳帝国,去向皇帝柳金冲复命。他呆立在当地,不知所措。 游柏看出了些端倪,笑着对楚龙缨曰:“平寇将军,汝既是公主的救命恩人,还是到察不湾去见见吾家大汗。大汗是有恩必报的人,不见到汝的话,大汗会不高兴的。” 张武卫也曰:“平寇将军,护送公主的任务已完成的,向皇上复命,就交给吾了,汝随公主一道去察不湾,吾会向皇上解释清楚的。” “那就有劳张武卫了,张武卫与弟兄们一路小心。”楚龙缨就坡下驴,欠身向张武卫抱拳。“见到大汗后,吾会立即返回重瞳帝国,再次向皇上复命。” 楚龙缨与游柏率领一千军士,护送黛绮丝向察不湾进发。 楚龙缨与黛绮丝跳下骏马,坐上了寒月绝尘牛。黛绮丝坐牛比坐马更轻松,楚龙缨则有些不习惯。坐了几十里路后,也就慢慢适应了。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旁若无人。 寒月绝尘牛的速度比骏马要快,又奔跑了两天,就到达察不湾了。 尔朱龙见到爱女平安归来,喜出望外,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欢迎黛绮丝。 回到察不弯后,尔朱龙见女儿变了个样。虽然经过了如此大的磨难,在她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悲切之情,往日郁郁寡欢的神态也不见了。尔朱龙感到很奇怪,不知是什么力量,改变了女儿。 尔朱龙在第三天接见了楚龙缨,问楚龙缨想要什么赏赐。珍玩、美女、绢布等,他一切谢绝。尔朱龙有些头痛了,他不知道楚龙缨到底想要什么?在黛绮丝的闺房里,黛绮丝的一句“父王,汝就把吾赏赐给他,”才使他如梦方醒。 原来,昔日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平寇将军,竟然是女儿的意中人。 既然女儿如此喜欢他,他能使女儿如此开心,尔朱龙就打算把楚龙缨留下来。左将军的位置,现在还空着,楚龙缨去坐,再合适不过了。 他对楚龙缨曰:“平寇将军,汝有兴趣留下来吗?” “禀大汗,吾早已不是平寇将军了。”楚龙缨曰。 “哦,这个吾知道,楚仙侠,汝愿意吗?” 楚龙缨很想与黛绮丝长久在一起,可这违反了他出家修仙的初衷。如果不是为了好好地修仙,他不会出走宫廷,他还是二十五肋骨王国的平寇将军,不至于成为一介平民。名利他早就看淡了,但是对于黛绮丝,他始终有放不下的感觉。护送她的这些天,经历了种种艰险,两人的情愫更深了,他更不想离开她了。 经此一问,他不知道怎样回答尔朱龙。沉吟良久后,曰:“谢大汗好意,吾志在修仙,淡薄名利,留下来就……” “在家也可以修仙,不一定非得要出家,留下来没有冲突。孤家好些将军,也都是修仙之士。公主也在修仙,汝与她一同修炼,岂非快事。” “话虽是这样说,毕竟摒除尘事,一心一意修仙,更能早日修得正果。” 尔朱龙闻听此语,沉默不言。 “况且,吾还有一个紧急任务要去完成,目下是一定不能留下来的。”楚龙缨殷切地曰。 “汝有什么紧急任务,能否告诉孤家,孤家可以派人帮助汝完成任务。” “多谢大汗,这个任务不能对别人说,也不需要别人帮助。” “那好,那就等汝完成任务再回来,公主会等着汝的。不过,要尽量快点,太久了,她会等出病来的。” “这个任务非常艰巨,吾也估不到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非常艰巨?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尔朱龙一脸茫然,“汝答应孤家,不管怎么样,汝都要活着回来见公主。” “遵命,吾尽量尽快活着回来,请公主多保重。” 到达察不湾的第六天,楚龙缨就与黛绮丝依依惜别。 黛绮丝哭得梨花带雨,扑在楚龙缨的怀里,久久不愿分开。 楚龙缨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曰:“丝丝,汝放心,吾完成任务之后,就马上回来看汝。” “缨哥,汝回来看汝,是不是就不走了呢?”黛绮丝扬起头看着他。 “这个……这个……”楚龙缨嗫嚅着,“到时候再说。” “不行,吾就要汝目下说。” “好…………” 尽管楚龙缨回答得不爽快,黛绮丝还是感到很高兴。起码,他答应日后留下来。 …… 楚龙缨坐着尔朱龙所赐的寒月绝尘牛,向重瞳帝国奔去。 用了五天,他就到达了重瞳帝国的京城重京。 他到达重京时,青君彦与伍蹁跹已不在那里,连风藤挑也不见了。 青君彦给他留下了一张字条,告诉他,他们去春秋代序门了。 原来,楚龙缨护送黛绮丝走后,风藤挑就要青君彦再入春秋代序门。因为青君彦的境界很高,风藤挑想要青君彦,来发扬光大春秋代序门。 青君彦本就很想回春秋代序门,只不过想过一段时间,等师傅师娘消了气之后,再去请求师傅,准许他重新加入春秋代序门。 在风藤挑的一再催促下,青君彦只得与风藤挑一道,去往春秋代序门。不过,他提出来,伍蹁跹要跟他们一起去。而且,伍蹁跹也要重新加入春秋代序门。 伍蹁跹当然极其不想与青君彦分开,分开之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他。但是,她想到,关雪怡的死,毕竟与她有一定的关系,她担心关射孤不会同意她重新入门。她把她的想法,说给风藤挑听。风藤挑听后,拍着胸脯一再保证,他俩同时重新加入春秋代序门的事,包在他身上。有了风藤挑的承诺,青君彦与伍蹁跹,才稍稍放下悬着的心。 三人乘骏马,一路奔驰,想早点赶到春秋代序门。 飞奔了几天,离穆阳山不远了,三人跳下马来,坐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下吃东西。 就在这时,两乘马从远处奔来,瞬间就到了这里。 “咦,青兄弟,汝在这里,吾等以为此生再见不到汝了。汝还是活的,那太好了。”说话之人,是“翼钟仙侠”之陈天翼。 陆天钟翻着怪眼,盯着青君彦,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曰:“翼兄,这个人真是青兄弟吗?是不是他的鬼魂呢?” 那次,他们请青君彦喝千年肚中炙,没想到青君彦下去之后,就再没有上来。后来,他们与伍蹁跹一道,恳求关射孤下洞底去救援青君彦,关射孤在洞底也没见到青君彦。当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想不到青君彦到底到哪里去了。就算是死了,在洞底也应留下他的尸骨。 “也许是,也许不是。”陈天钟曰。 陆天翼曰:“什么叫也许是,什么叫也许不是?” 陈天钟嘻笑曰:“也许是的话,就要看他会不会吃东西;也许不是的话,就要看他会不会不吃东西。” “此话怎讲?”陆天翼蹙眉曰。 “是人的话就会吃东西,是鬼的话就不会吃东西,这么简单的问题,汝都不懂。”陈天钟曰。 陆天翼笑呵呵地曰:“原来是这样,那吾等就要看一看,他是不是真吃东西,还是假吃东西。” 陈天钟跳下马,径直朝青君彦走去。 青君彦站起身来,曰:“翼兄,钟兄,两位好。” 陈天钟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食物,自己吃了一口,转头对陆天翼曰:“这是真的食物,他是真的在吃东西哩。” 陆天翼曰:“那他就是人,不是鬼,真是吾等的青兄弟。” 青君彦被这两个活宝,弄得哭笑不得,曰:“两位兄长,吾真的是青君彦,不是鬼。” “那汝是怎么从洞底上来的?”陈天钟问。 “这很简单,吾不是能御剑飞行吗?要不了一时三刻,吾就飞上来了。”青君彦曰。 “汝下到洞底之后,是第几天上来的?”陆天翼问。 “好像……好像……就是当天。”青君彦曰。 陈天钟曰:“胡说八道,吾等天天在洞旁等汝,等了差不多一个月,都没见汝上来,伍姑娘都快气死了,汝还来骗吾等。” “吾真是没骗汝等,就是当天上来了。”青君彦曰,“上来之后,汝等都不见了,吾与这位老前辈,”他指了一下仍坐在地下吃东西的风藤挑,“一道进屋去,吃了汝等的烧鹅,喝了汝等的肚中炙。老前辈还洗了澡,吾还帮老前辈梳了头。” 陆天翼恍然大悟地曰:“原来吾等那些酒与烧鹅,是被汝等吃掉的。他还用吾的盆子洗了澡,还用吾的梳子梳了头,怪不得……” 风藤挑抬起头,曰:“有什么怪不得,是吾用汝的盆子洗了澡,用汝的梳子梳了头。” 翼钟仙侠看了看风藤挑,觉得他没有三百岁,也有两百岁。一脸的皱褶,蓬乱的头发,油腻的衣裳,一副邋遢的模样,感觉有些恶心。 陈天钟曰:“汝这死鬼老头子,一身臭味,把吾的屋子都弄臭了,还弄臭了吾的盆子和梳子,汝配用‘翼钟仙侠’的东西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 青君彦忙制止曰:“钟兄,这位老前辈德高望重,汝说话客气点。” 风藤挑听到他俩这样侮辱他,还声称是翼钟仙侠,把手上的食物一丢,霍地站了起来,鼓着眼睛,盯着陈天钟曰:“汝叫什么名字。” 陈天钟趾高气扬地曰:“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翼钟仙侠’之陈天钟是也。” “哦,汝就是陈天钟,陈谊迦是汝什么人?”风藤挑问。 陈谊迦是陈天钟的先祖,与他隔了十几代,原本是不知道陈谊迦的。只是陈谊迦在当时的名气很大,陈家子孙代代传扬下来,他也知道有一个很出名的祖宗。 陈天钟傲然曰:“陈谊迦是在下的先祖。” “陈谊迦的杂种,还是和陈谊迦一样油嘴滑舌,缠来绕去,今天总算遇到汝了。”陈天钟话刚落音,风藤挑就出掌向他袭去。 青君彦忙曰:“祖师爷,手下留情,不关他的事。” 青君彦知道,翼钟仙侠的修为,与风藤挑相差太远。他怕风藤挑一怒之下,要了他们的性命。 陈天钟起初以为这样一个糟老头子,能有多大能耐。俄而,风藤挑掌心发出的灵气,就扫到了他的面庞。他摸了摸脸,感到火辣辣的痛。 他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死老鬼,修为竟然如此之高。他急忙聚运灵气,闪电般向风藤挑发了一掌。 风藤挑也不躲闪,双手在面前轻挥,灵气迸射而出,缭绕在身前,结成了一道灵气屏障。 陈天钟掌心发出的灵气剑,射到风藤挑的灵气屏障上,根本无法穿过雄厚的屏障,一撞之后就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钟兄,吾来也。”陆天翼纵身向前,向风藤挑发出了一掌。他的灵气剑,仍然无法穿透风藤挑的灵气屏障。 “好啊,两个鼠辈一齐上。”风藤挑大吼。 “‘翼钟双修,’同生共死,对付谁都是一齐上。”陆天翼慨然曰。 “好,”风藤挑曰,“老夫今天就成全汝等,汝等一起去死。”他双掌连发,对着陈天钟与陆天翼,分别发了一掌。 青君彦与伍蹁跹站在一旁,无法阻止他们斗法,只是干着急。青君彦不停地喊:“祖师爷,手下留情,不要伤及无辜。” 风藤挑对青君彦的叫喊置若罔闻。 “盈望铁衣。”陈天钟喊道。 翼钟仙侠马上调运灵力,施展“盈望铁衣功”仙技。 瞬间,两人的肌肉增厚了一寸。 风藤挑的灵气剑,射在他们身上,没有穿透厚厚的肌肉,被撞散了。 虽然灵气剑没有破掉他们的“盈望铁衣功,”但是两人还是感到,被射击的地方隐隐作痛。 “嗬,”风藤挑曰,“还有这一手,老夫不信破不了。” 风藤挑加持了灵力,又向陈天钟与陆天翼,分别发了一掌。灵气剑疾射过来,射到两人厚厚的肌肉上,入肉半寸,鲜血直流。 陆天翼曰:“这鬼佬厉害,修罗夹板。” 须臾,陈天钟与陆天翼,分别施放出一块生满长钉的夹板,从两侧向风藤挑夹来。 风藤挑纵身一跃,恰恰躲过了夹板的夹击。两块夹板中间隔着长钉,合在一起。风藤挑稳稳当当地坐在两块夹板上,哈哈大笑,“好玩,真好玩,老夫玩得真痛快。” 陈天钟与陆天翼念动咒语,异口同声叫道:“松。”他们的本意,是想让两块夹板松开之后,再次去夹击风藤挑。 没想到,修罗夹板纹丝不动,仍然合在一起。 原来,风藤挑把灵力下坠,弹压住两块夹板,使它们松不开。 翼钟仙侠大惊失色,忙对修罗夹板加持灵力。他们加持灵力的同时,风藤挑也在往下加持灵力。这样耗了一刻钟,修罗夹板还是没有分开。 陈天翼与陆天钟使了个眼色,各自从储物袋中抽出石斧,倏地飞身而起,从上往下,向坐在夹板上的风藤挑斫去。 风藤挑迅速出剑,与他俩的石斧,分别连交了三下。陈天翼与陆天钟感到,每交一下,全身的震荡就要加大一些。到了第三下,两人都把持不住,石斧被风藤挑的宝剑击脱,飞上了天空。 陈天翼与陆天钟,往上飞腾,去接下落的石斧。陆天翼刚接着石斧,就感到后心一麻,全身酸软,栽倒在地。 原来,风藤挑趁他们去接石斧之际,向身旁的陆天翼发了一掌。陆天翼来不及躲闪,被灵气剑击中后背。 风藤挑从修罗夹板上跳下来,一把揪起陆天翼,举掌就向陆天翼的天灵盖击去。 第34章 管楚相斗 青君彦见此一幕,惊破了胆,急忙大喊:“祖师爷,放过他,陈谊迦的所作所为,与他无关。” 陈天钟见陆天翼被风藤挑制服,性命危在旦夕,不顾自己的生死,飞速向风藤挑撞过来,想用自己的身躯,去挡住击向陆天翼的那一掌。 风藤挑将击向陆天翼的手掌迅速收回,手腕一翻,捏住了飞过来的陈天钟的脖子。陈天钟脖子被卡,动弹不得,瘫坐在地。这下,他俩都既无招架之功,也无还手之力,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青君彦冲过来,对风藤挑曰:“祖师爷,徒孙求汝放过他们,他们是徒孙的好兄弟。” 风藤挑松开了双手,曰:“今天吾不杀汝等,并不是看在汝等是吾徒孙的好兄弟的份上,而是看汝等情深义重,高义薄云。老夫就是喜欢这样的人。怪了,陈谊迦那奸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后代?” 坐在地上的陈天钟曰:“要杀就杀,不要侮辱吾的先祖。” “哼,吾侮辱他吗?他做的那些事,是人做的事吗?”风藤挑曰。 陈天钟曰:“吾只知道,先祖陈谊迦在当时是一个很有名的人物,他做了什么坏事呢?” “唉,当年,吾与陈谊迦也像汝等一样,亲如兄弟,肝胆相照。没想到,他为了夏禹……就要害吾的性命。”风藤挑不胜感慨地曰。 陈天钟与陆天翼,听到了风藤挑说的“夏禹”二字,尽管后面的字他没说,他俩也知道,风藤挑说的是夏禹轩辕剑。 陈天钟寻思,难道先祖陈谊迦见过夏禹轩辕剑。 陈天钟曰:“话是从汝的嘴里说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娃娃,老夫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会骗汝吗?”风藤挑曰,“拜陈谊迦所赐,为了一把剑,老夫三百年不见天日,这滋味汝能想像得到吗?” 陆天翼曰:“老前辈今年春秋几何?” “三百二十九岁。”风藤挑曰。 陆天翼曰:“这么说,老前辈从二十九岁就被人所害。” “不错。”风藤挑曰。 陆天翼曰:“那怎么老前辈能活到如今,为什么三百年不见天日?” “当年,陈谊迦把吾骗到紫微山去喝千年肚中炙,没想到他起了歹心,趁老夫不注意,”风藤挑顿了一下,“一把将老夫推到了一个很深的洞里。老夫摔断了腿,再也上不来了。在那洞底过了三百年,汝说是不是不见天日。” 陆天翼喃喃地曰:“真有此事嘛。” 陈天钟与陆天翼,向青君彦望了一眼,青君彦向他俩点了点头。他俩这才相信,风藤挑所说不假。 陈天钟心想,这千年肚中炙真是害人,不仅害了风藤挑,还差点害了青君彦。 其实,害风藤挑的不是千年肚中炙,而是他们也正在寻找的夏禹轩辕剑。 风藤挑对陈天钟曰:“老夫还想见见陈谊迦,汝带路去见他。” “老前辈,先祖早就仙逝了。”陈天钟有些错愕。 风藤挑曰:“这吾知道,吾是要到他的坟前见他一见。” 陈天钟这才知道,风藤挑是要他带路,去陈谊迦的坟墓。他想,风藤挑此举有什么企图呢?难道他要刨先祖的坟墓? “老前辈,吾也不知道,先祖埋葬在哪里。”陈天钟曰。 风藤挑曰:“汝等陈家的墓地,不是在一个叫什么的……山上吗?” 陈天钟家族的墓地,并不在紫微山,而是在离紫微山五百里的翠屏山,那里埋葬着陈家的列代祖宗。陈天钟去过几次,因为坟墓太多了,他也记不清,陈谊迦坟墓的具体位置。 “吾也不知道先祖的坟墓在哪里?”陈天钟曰。 风藤挑曰:“汝还是不肯说。” 陈天钟想,看来风藤挑不找到先祖的坟墓,是不会作罢的。要是不带他去,他可能会强行要我带他去。他受了三百年的苦,不发泄出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带他去,他以后慢慢也会找得到。不如,就带他去,看他要怎么样。 “吾也没见过先祖的坟墓,不知道在不在陈家墓园。”陈天钟曰。 风藤挑曰:“汝只管带吾去,其他的汝不用管。” “好。”陈天钟不得不答应风藤挑的要求。 风藤挑、青君彦、伍蹁跹与翼钟仙侠等五人骑着骏马,就向二十五肋骨王国的翠屏山进发。 过了七天,他们到达了翠屏山的脚下。 翠屏山不高也不大,比紫微山小多了,更是无法与穆阳山等相捋。 一行人骑马上山,转了几个圈,就来到了山上。 放眼望去,山上高高低低陈列着数不清的坟墓。 五人慢慢地细心地,一个一个地看过去。 花了三个多时辰,终于在靠近山边的位置,找到了陈谊迦的坟墓。坟墓前列有一块石碑,石碑右边刻着“生于和演十三年六月庚午,卒于和演四十五年十月丁未。”中间刻着“先考陈公讳谊迦府君之墓。”左边刻着陈谊迦子孙后代的名字。 陈天钟也是第一次,站在陈谊迦的墓前。陈天钟瞅着墓碑,无法想像,先祖陈谊迦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原来,他知道,陈谊迦是一个鼎鼎大名的正人君子;现在,他晓得,陈谊迦是一个残害兄弟的屠夫。 陈天钟正在沉思中,忽听得“呯”的一声大响,墓碑被风藤挑一掌击得粉碎。石屑飘散在他的眼前,模糊了他的双眼。 风藤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锄头,用力地挖陈谊迦的坟墓。 陈天钟赶紧向前,去拉风藤挑的手,被风藤挑一把摔开了。他还想继续去阻止风藤挑挖坟墓,一只手紧紧地拖住了他,那是青君彦的手。他看着青君彦的眼睛,从青君彦的眼睛里,看出了无奈。他只得乖乖地走开,不再看风藤挑。 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陈谊迦的墓被挖开了。青君彦走近去,看到墓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感到奇怪,过了三百年,棺材应早就腐烂了,但是人的骨头,是不会那么快腐烂的,起码不会全部腐烂,一点痕迹都看不到。 风藤挑仗着锄头,看着墓中发呆。过了一会儿,他喃喃地曰:“为什么墓中没有他的尸骨,难道陈谊迦这奸人没有死。” 陈天钟听到风藤挑这样说,就跑了过来,朝墓中望去。他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墓中,没有先祖陈谊迦的尸骨。 风藤挑问陈天钟:“陈谊迦是不是埋在这里?” 陈天钟摇了摇头,曰:“吾不知道。” 风藤挑知晓,陈天钟没有说谎,陈天钟是陈谊迦死后几百年才出生的,他怎么会知道,几百年前的陈谊迦,是不是埋在这里呢?可是,陈谊迦到底死了没有,风藤挑自己也拿不准。因为,他被陈谊迦推下山洞后,就对后面的事一无所知了。他只是自以为,过了三百年,陈谊迦应该死了,陈谊迦不会像他一样,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活到他这个岁数的人,是少之又少。 他本想挖出陈谊迦的尸骨,鞭打它几百下,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现在,没有看到陈谊迦的尸骨,使他无处发泄。 他又发了一会儿愣,还是不能确定,陈谊迦是否死了。 他问青君彦:“君彦,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吾也弄不清楚。”青君彦曰。 风藤挑自言自语:“他要是没死,那么他如今在哪里呢?为什么三百年都没有他的消息呢?真是不可思议。” 伍蹁跹对风藤挑曰:“祖师爷,是不是吾等弄错了呢?陈谊迦并没有埋在这个坟墓里,而是埋在其它坟墓里。” “这也不对呀,这是一个坟墓,那么肯定是埋了人。”青君彦曰,“就算吾等弄错了,假如这个不是陈谊迦的墓,那么也会留下别人的尸骨呀。” 伍蹁跹若有所悟,曰:“是呀,不可能在这里垒个空坟墓。” “有可能。”风藤挑曰,“那就是陈谊迦还没死,他当时是装死,在这里垒了一个空坟墓,瞒过了别人。” 伍蹁跹曰:“他要是如今还活着,也有三百多岁了。” 风藤挑点了点头,曰:“他比吾大三岁,不死的话,今年有三百三十二岁了。” 伍蹁跹曰:“祖师爷,汝能肯定他没死吗?” 风藤挑茫然地摇了摇头,曰:“吾被他推下山洞后,就不知世事了,他的死活吾也不知。” 陈天钟听着他们说话,心中一阵窃喜。依目前所见,先祖陈谊迦真的可能还活在世上。 这时,陆天翼曰:“老前辈,是不是陈谊迦的骨头,全都腐烂了呢?” “这绝对不可能。”风藤挑曰,“就是平常人,三百年也不一定就会全部腐烂,更何况,陈谊迦当时已达到盖棺唤起第二层境界,他若死了,骨头至少要一千年才会全部腐烂。” 陆天翼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死不见尸,那么活着的陈谊迦目下在哪里呢?” 众人听闻此语,都一言不发。 过了良久,风藤挑曰:“君彦,跹儿,吾等走,回春秋代序门去。” 青君彦与伍蹁跹,都点了点头。 …… 楚龙缨回到重京,知道青君彦一行去了春秋代序门,他也马不停蹄地赶往春秋代序门。他要履行他的承诺,请风藤挑或青君彦,去解救宁须有。 他赶到春秋代序门的时候,青君彦他们还在二十五肋骨王国。 他问关射孤:“关掌门,青君彦与伍蹁跹在这里吗?” “他们早就被吾逐出门墙,怎么还会在这里?”关射孤一脸怒容。 因为,关射孤后来知道,伍蹁跹是楚龙缨的表妹,所以他对楚龙缨恨屋及乌,对楚龙缨也有些怨恨。楚龙缨自己找上门来,问青君彦与伍蹁跹,引起了他对女儿的思念,所以没有好脸色给楚龙缨看。 “他们不是来求汝,重新准许他们加入春秋代序门吗?” “痴心妄想,汝想想看,吾会同意吗?” “对于关姑娘的死,青君彦与伍蹁跹虽然有责任,但也不是很大,关掌门难道就不能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吾春秋代序门的事,容不着外人来干涉。” “在下并不是干涉此事,只是青君彦对关掌门,对春秋代序门无法忘怀,日夜思念回到春秋代序门。他的这份苦心,关掌门就不能体谅吗?” “要吾体谅他,那他为什么不体谅小女呢?” “请关掌门宽宏大量,原宥他们过去的过错,他们一定会加倍报答关掌门的。” “吾才不会要他们的报答。” 管不成一个人陪着关射孤,在大殿接见楚龙缨。 管不成忽然插话:“姓楚的,识相的就快点走,不要在这里多讲了,惹恼了吾师傅的话,不会有好果子给汝吃的。” 楚龙缨曰:“关掌门,吾求汝……” 楚龙缨的话只话到一半,管不成倏地向他发了一掌。 楚龙缨没料到管不成会突然袭击,仓惶闪到一旁,躲过了管不成的灵气剑。 紧接着,管不成的第二掌又发了出来。 楚龙缨意念灵动,调运灵力,回了一掌。 两人发出的灵气剑,在空中相碰,嘭的一声响,互相抵销化散了。由此来看,管不成的修为,与楚龙缨不差上下。 管不成原来的境界不是很低吗,怎么这么快就上升了许多呢? 原因是这样的:青君彦自己,没有修炼碧玉录上的莲花诀,而是用笔誊把它抄在纸上,放在枕头下面。他走的时候,忘记把它带走了,纸里还包着十多枚压梦丹。他把制作压梦丹的方法,也写在那纸上。吃一枚压梦丹,可保一个月不做梦。 后来,管不成在不经意中,发现了枕头下面的莲花诀。他看了莲花诀后,发现莲花诀可以快速提高境界,欣喜万分。他经受不住莲花诀的诱惑。虽然纸上也写明了,修炼莲花诀不能做梦,否则就会死亡。但是纸里有十多枚压梦丹,而且还写有制作压梦丹的方法。他自认为,吃完那十多枚压梦丹后,就按照那方法炼制压梦丹,每月吃一枚就会万事大吉。 莲花诀果然神奇,管不成只修炼了几个月,境界就达到了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六重楼。 管不成巧言令色,不时恭维关射孤,事事顺着关射孤的意思。关射孤对他的好感,愈来愈强,办事总爱把他带在身边,陶树蕙等反倒受到了冷落。 这时,管不成叫道:“姓楚的,有种的就出去,这里不便施展身手。”说完,他就飞腾出了大殿。 楚龙缨哪会怕他,紧跟着出了大殿。 他刚站稳脚步,管不成就对他发了一掌。这一掌,管不成差不多凝聚了全身的灵力,灵气剑从掌心飞出时,带着呼呼的声音。 楚龙缨双手在身前连连舞动,瞬间就结成了一道三层的灵气屏障。 管不成的灵气剑,穿过了第一、二层屏障,被第三层屏障挡在外面,消散在空中。 楚龙缨双掌一合,用意念把第三层灵气屏障,化成了一把灵气剑,径直射向管不成的胸口。 管不成意念化气,在自己面前结成了一道灵气屏障。 楚龙缨的灵气剑,射到管不成的灵气屏障,两相碰撞,灵气剑与灵气屏障都消散在空中,没有伤到管不成的一根毫发。 管不成从储物袋中,抽出定剑,定了个剑式,引了个剑诀,使了玉丹清冲剑法的“青莲化影,”疾速刺向楚龙缨的咽喉。 楚龙缨快速抽出修锏,在面前晃了一晃,格挡住了袭来的宝剑。剑锏相交,双方都感到虎口酸麻。 紧接着,管不成又使了两式“连环风火”、“四路勾魂。”这两式都是玉丹清冲剑法厉害的杀招,威势极猛。加之管不成在剑中,灌注了充沛的灵力,更是势不可当。 关射孤站在一旁,背靠双手,观看两人斗法。他对管不成的精进,感到非常高兴。修仙之道,全靠悟性。有的人修了十多年,都上不了一个境界;有的人在短短几个月,可能上升几个境界,这不是稀奇的事。所以,关射孤对于管不成的快速上升,并没怀疑,是他修炼了其它的功诀。 楚龙缨把锏一摔一截一撩,化解了管不成的第一式。没等管不成的第二式使出,他反守为攻,锏尖直点管不成的眼睛,继而又扫向管不成的腰,再次盘向管不成的双腿。这一点一扫一盘,自然连贯,疾如旋风,锏里迸发出强劲的灵气,连攻管不成上、中、下盘。 管不成手忙脚乱地抵挡着楚龙缨的进攻,好在他修为也不低,还是把楚龙缨的进攻挡了下来。 他定下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又向宝剑灌注了灵力,疾风暴雨般地向楚龙缨发起猛攻。 这样斗了半个多时辰,楚龙缨由于刚走了几万里,精力疲乏,还没有恢复过来,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管不成见自己占了上风,更是洋洋得意。灵力越灌越多,剑刺越来越快。他想在关射孤面前,把楚龙缨拿下,得到关射孤的赞誉。 第35章 指点江山 楚龙缨想用灵气屏障来阻止对方的进攻,结了三次灵气屏障,都被对方的宝剑刺破。他紧握修锏,步步后退,勉力支撑。 见此情状,关射孤拈了拈须,脸上露出了微笑。 后面是一排大树,已无法再退。楚龙缨精疲力竭,步态不稳,修锏也慢了下来。 忽然,管不成叫了一声“哎哟,”正准备刺向楚龙缨的宝剑,飞上了空中。他左手握住右手手腕,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 这时,三个人出现在他们斗法的坪子上。这三个人是风藤挑、青君彦与伍蹁跹。 刚才,楚龙缨正要落败之际,风藤挑发出“苍元珠,”射中了管不成持剑的手腕。管不成吃痛不住,松开手,宝剑就飞走了。 苍元珠是风藤挑用灵气凝结成的小珠子,从他的掌心发出。 关射孤扭头一看,三人之中,有一个他从没有见过面,不知何方人物。他也知道,打落管不成宝剑的,就是这个苍老的人。 风藤挑走到楚龙缨身边,曰:“龙缨,没有事。” 楚龙缨苦笑着,摇了摇头。 管不成捡起剑走了过来,对着风藤挑怒吼:“刚才就是汝这个死老头子偷袭,打伤吾的手腕的吗?” 风藤挑一脸肃穆,曰:“汝是何人?敢这样与吾讲话。” “吾是春秋代序门第二百三十八代弟子管不成。”管不成曰,“汝是何人?敢来搅局。” “吾乃春秋代序门第二百三十一代掌门,”风藤挑厉声曰,“见了祖师爷还不下跪。” “嗬,汝也是春秋代序门的掌门?阿呸,给吾提鞋都不配。”管不成说毕,举剑就向风藤挑刺去。 青君彦急曰:“管师兄,不可。” 管不成哪会听他的,剑招绵绵而出。他使了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一式“归燕落巢”、第二式“赤魔解绳”、第二十五式“枊叶飞转”三式,把风藤挑笼罩在剑影中。 风藤挑也抽出宝剑,使出玉丹清冲剑法的第五式“飞鸿掠影”、第二十八式“悲愤问天”、第三十三式“五花心照,”轻松化解了管不成的三式剑招,脱出了剑影的笼罩。 管不成感到很惊讶,关射孤更惊讶。这个老头子所使的三式,是正宗的玉丹清冲剑法。剑意绵绵,剑势冲冲,就是关射孤使出来,也达不到这个修为。 管不成加持了灵力,又使了“焰光兴云”、“一字神魔”、“素女罡风”三式,翻翻滚滚向风藤挑压去。 风藤挑再使玉丹清冲剑法,“无影摧心”、“青花困仙”、“浮花结丹,”宝剑上下左右云来云去,把管不成三式的压力飘然化解。 风藤挑用意境,压住了管不成的剑势,使得管不成使不出新的招式。他向管不成发了三式“浮花心移”、“百里照影”、“七杀大荒,”分别是玉丹清冲剑法的第四十九式,第七十八式,第一百九十八式。这三式没有相连,但风藤挑使出来,犹如连着的三式,丝丝入扣,密不透风。 宝剑迸发出的灵气,冲得管不成头昏脑胀,眼冒金星。“七杀大荒”震落了管不成的宝剑,风藤挑的剑尖,直指管不成的咽喉。尽管离他的咽喉有一尺远,管不成还是感到,被剑尖发出的灵气刺得生痛。 管不成宝剑脱手,还欲发掌还击。 只听得关射孤叱道:“不成,快点住手,向祖师爷赔礼。” 管不成听到关射孤的话,僵在那里。 关射孤细致地观看了两人斗剑,发现风藤挑使的,也是玉丹清冲剑法。而且风藤挑所使的每一式,都克制了管不成的每一式。风藤挑使出的剑法,灵气充沛,意势深入,连他自己也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如若不是春秋代序门的人,如若不是修炼到了很高的境界,所使玉丹清冲剑法,万万达不到这样的水准。 风藤挑与他不过就隔了七代,他还能模糊记起,在春秋代序门的祖师堂中,挂着风藤挑的画像。 关射孤一脸严肃地对着风藤挑跪了下来,曰:“弟子关射孤,叩见师祖。” 管不成见师傅向风藤挑下跪,他也不由得跪了下来,但是没有说一句话,眼神中还有愤愤不平的意思。 风藤挑笑呵呵地曰:“都起来,都是一家人,不用讲那么多礼数。” 关射孤站了起来,管不成也跟着站起来。 关射孤曰:“师祖,这些年汝到哪里去了?弟子们都没有见过汝,都不认识汝。要不是汝刚才使了玉丹清冲剑法,弟子还不敢相认。” 风藤挑哈哈大笑,曰:“汝就是关射孤,是春秋代序门的第二百三十八代掌门。” “弟子正是。”关射孤恭恭敬敬地曰。 “刚才那个是汝的弟子。”风藤挑曰,“叫什么来着?” “是弟子的第六个弟子,名叫管不成。” “哦,汝教出来的弟子还不错呀,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个境界。” “那都是他聪颖好学,勤修苦炼,与吾这个当师傅的没多大关系。” “六弟子都有这样的修为,那其他的弟子更不错,吾春秋代序门可是兴旺得很。吾当掌门时,春秋代序门可是冠绝一时。” “回禀师祖,”关射孤面有愧色,“弟子无德无能,导致春秋代序门声誉下降,人才凋零,后继无人,跟师祖那时候根本无法相比。” “后继无人?”风藤挑蹙起眉头,“人材就在这里,怎么说后继无人呢。” 关射孤瞄了瞄几人,曰:“弟子不知师祖所指何人,还望师祖明示。” “难道君彦不是吗?” “这个……”关射孤吞吞吐吐,“这个……他已不是本门弟子。” “是汝把他赶走的。” “正是。”关射孤心中惶恐。 “这样的人材,旷世难得,汝还把他赶走,难怪后继无人?”风藤挑带着责备的口气。 “弟子没有慧眼,没有知人之明,所以才……”关射孤越来越胆颤心惊。 这时,管不成插嘴曰:“祖师爷,师傅悉心教导弟子,对春秋代序门,贯注了他的全部心血,人材是有的。只不过有的人德不配材,不能叫人材。” “吾在跟汝师傅说话,”风藤挑怒叱管不成,“有汝说话的份吗?” 管不成吓得不轻,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君彦与汝女儿那些事,吾全知道了。”风藤挑曰,“这也不能全怪君彦与跹儿,汝这个做师傅的,做父亲的,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关射孤满头大汗,曰:“师祖教导得对,弟子一时冲动,做错了一些事,还望……” “有错能改,善莫大焉。”风藤挑曰,“汝如今,就可以改正汝的错误,重新招收君彦与跹儿为徒。” “这个……这个……”关射孤嗫嚅着。女儿死了有那么久了,对青君彦与伍蹁跹的恨意,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还要重新收他们为徒,他可是从没想过的事,一时沉吟不决。 “还吞吞吐吐干嘛呢?就这样定了。”风藤挑曰,“汝如今就召集春秋代序门的所有门人,到大殿来参加收徒仪式。” “是,弟子马上就去做。”关射孤战战兢兢地曰。 大殿一角的大钟,很快就响起来了,门人们陆陆续续来到了大殿。 五长老,十二堂主,都带着自己的弟子来了。 叶长老与吴堂主,看见关射孤平时坐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须、发、眉皆白的,满脸深深皱纹的老者,都感到很奇怪,猜不透这老者是什么来头。关射孤毕恭毕敬地站在那老者的旁边,神色甚为谦恭。 长老与堂主,都分别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其他的弟子,则站在下首。 叶长老与吴堂主,盯着关射孤,等着他发话。 关射孤扫视了大家一遍,清了清嗓子,曰:“各位长老堂主,今天请大家到这里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向大家宣布。” 长老与堂主们,互相看了看,在窃窃私语。 “这位……”关射孤指着风藤挑曰,“这位就是本门的第二百三十一代掌门风藤挑师祖。” 听到这句话,下面炸开了锅。长老与堂主,弟子们议论纷纷。他们都没想到,突然会冒出一个三百年前的掌门。对他们而言,那个掌门早就是祖师堂壁上的画像。 叶长老与吴堂主,都不大相信,风藤挑是春秋代序门的第二百三十一代掌门。 叶长老站起身来,向风藤挑行了一礼,曰:“老前辈,吾修炼本门的大衍诀几十年了,但是吾愚笨无知,悟性又差,始终领悟不了有些章诀,今天向老前辈讨教。” 他称呼风藤挑为老前辈,而不是师祖,显然,他不把风藤挑,当成是春秋代序门先前的掌门。 “汝有什么不会的呢?”风藤挑曰,“这里都是本门的人,不妨就在这里说出来。” 叶长老曰:“大衍诀第九章,第六行至第十五行,吾领会不了,请老前辈赐教。” “作道优游深独居,扶养性命守虚无,恬淡自乐何思虑,羽翼已具正扶疏,长生久视乃飞去,五行参差同根蒂,合气其本一,谁与共之斗日月……”风藤挑信口而出,正是大衍诀第六行至第十五行的内容,“它的内蕴是……” “大衍诀第三十六章,第三行至第十八行,请赐教。”叶长老曰。 “随鼻上下开两耳,窥视天地存童子,调和精华治发齿,颜色光泽不复白,下于喉咙何落落,诸神皆会相求索,下大绛宫紫华色,隐藏华盖观通庐……”风藤挑侃侃而谈,正是大衍诀的第六行至第十五行的内容,“它的内蕴是……” “大衍诀一百零八章,第二行至第二十一行,请赐教。”叶长老曰。 “服食芝草紫华英,头戴白素足丹田,沐浴华池生灵根,三府相得开命门,五味皆至善气还,披发行之可长存,大道荡荡心勿烦,吾言毕矣勿妄传……常修此道,则可成仙。它的内蕴是……” 叶长老倏地抽出宝剑,翻了一个筋斗,跳到了大殿中央。他单腿站立,另一只腿向后平伸,身子前倾,把宝剑往前搅,曰:“请老前辈指点一二。” “这是玉丹清冲剑法第三十二式‘混世清啸’,”风藤挑曰,“据鞍雄剑动,插笔羽书飞;勿轻直折剑,犹胜曲全钩!这式讲究的是出剑时意念要轻,剑势要凌。但汝意念重了,致使迸射的剑气,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剑势稍柔缓,遇到高手,终是慢了一步。” 叶长老右腿向右后方跨出,左腿微屈,引了个剑诀,画了一个圆圈后,由上往下压砍。“老前辈,请赐教。” “这是玉丹清冲剑法第六十八式‘冰火逍遥’,”风藤挑曰,“剑气冲星斗,文光射日虹。剑决浮云气,弓弯明月辉。抚剑夜吟啸,雄心日千里。万里依孤剑,千峰寄一家。这式讲究的是狂放不羁。汝心中有所芥蒂,导致剑意绵软,剑势不威,离狂放不羁还是差了一点。” 叶长老腾空而起,头下腿上,身子笔直竖立,宝剑向斜下方崩刺。点点寒星,千花绽放。 “这是玉丹清冲剑法第一百八十九式‘灵猴架海’,”风藤挑曰同,“剑老无芒,人老无刚。龙威虎振,剑拔弩张。倚天万里须长剑。这式讲究剑意轻绵,剑势雄刚,剑尖轻放,眼花了乱。破敌人之魄,寒敌人之心。这一式意、势差强人意。” 叶长老听罢,心服口服,马上拜倒在地,曰:“师祖修为精深,妙悟无穷,非后代弟子所能企及。”他这下改称师祖,就承认了风藤挑的地位。 其他的门人,见德高望重的叶长老,都向风藤挑下跪,对风藤挑的身份也无怀疑了,纷纷下拜,口称“师祖”、“祖师爷。” 风藤挑突然见到这么多人,同时向他下跪,感到高兴极了,曰:“徒子徒孙们快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见外了。还不起立,不怕膝盖跪破吗?” 众弟子齐曰:“有生之年能见到祖师爷,徒孙三生有幸。就是把腿脚跪断,也毫无怨言。” “都起来,”风藤挑哈哈大笑,“腿脚跪断了,怎么去发扬光大吾春秋代序门。” 众弟子听他这样说,都缓缓站了起来。 “咦,”风藤挑曰,“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射孤,汝来主持。”他转头看着关射孤。 关射孤看了看众人,曰:“今天,吾要招收两个徒弟,如今举行入门仪式。”他向大殿右侧招了招手,青君彦与伍蹁跹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二人一露面,下面就窃窃私语。 “吾要招收的两个徒弟,想必大家都认识,他们就是青君彦与吴心猿。”关射孤曰。 春秋代序门的人,叫惯了伍蹁跹为吴心猿,所以一时间改不了口。 吴堂主曰:“掌门,这两人不是被汝逐出门墙了吗?怎么又把他们招收进来?” “他俩对本门的感情很深,念念不忘在坐的各位长老堂主及师兄弟门。他们已改过自新,怎么不能把他们招收进来呢?”关射孤曰。 叶长老开腔了,“掌门,本门有规矩,重新入门者,需打败掌门指定的一人,方可入门,掌门可还记得这规矩?” “吾当然记得。”关射孤曰,“目下吾就指定……” 叶长老快速走到大殿中间,曰:“掌门,不用指定其他的人了,就由吾来领教一下青仙侠的仙技。” 关射孤本欲指定东燕层,与青君彦交手。东燕层修为不深,肯定不是青君彦的对手。没想到叶长老自告奋勇,要与青君彦斗法,他也不好说什么。 叶长老话还未落音,就向青君彦发了一掌。 青君彦躲过了这一掌发出的灵气剑,跳到了大殿中间。 叶长老意念灵动,双掌向前一推,两团火球从他的掌心中射出。他修炼的是火属性功法,修炼到了可以将灵气化火的境界。 转眼间,两团火焰就来到了青君彦面前。青君彦修炼的是木属性功法,不能用灵气,直接对抗火属性的灵气。火焰温度很高,青君彦感觉脸上很烫。他立即调运运灵气,快速结成了一道灵气屏障,来阻挡叶长老发出的火焰。 只听得嗤嗤的响声,灵气屏障被火焰烧穿了。俄顷,就全部被烧掉了。 青君彦大惊,他结成的灵气屏障,还是第一次被人轻易攻破。他一个飞跃,飞到了叶长老身后,三灵无痕剑出鞘,剑指叶长老的背心,灵气剑从剑尖发出。 叶长老感到背后的灵气袭击,身体往地下一伏,射过了灵气剑。同时,他掣出宝剑,反手向青君彦搅过去。 就这样剑来剑往,二人霎时就斗了三十多招。两人所使的皆是玉丹清冲剑法,要取胜的话,靠的是灵力与精妙。 青君彦将灵力,灌注到三灵无痕剑上,剑身挥舞,迸发出强劲的灵气。三灵无痕剑是极难得的灵木制作而成,并不怕火。通过它发出的灵气,也敢与叶长老的火属性灵气相抗衡。 青君彦的境界已比叶长老要高,加之他年轻气盛,势不可当,过了约半个时辰,叶长老渐渐处于下风。再斗下去,他非败不可。 叶长老是德高望重之人,青君彦不想在众人面前打败他,使叶长老没有颜面。他伸剑去格挡叶长老的来剑时,收回了一些灵力。 当的一声响,三灵无痕剑被叶长老震飞了。 第36章 不堪回首 观战的众人,只有风藤挑知道,青君彦是故意输给叶长老的。 关射孤还以为,青君彦的境界,还是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六重楼,理所当然斗不过,已达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的叶长老。 其他的人,限于修为低浅,更是看不出其中的道道。 叶长老收了宝剑,对关射孤曰:“掌门,青君彦输给吾了,按规矩不能重新入门。” 关射孤不知如何说,没有发言。 风藤挑曰:“叶徒孙,好样的,不过君彦也不错,与汝斗了这么久才落败。”他也不想戳破其中的奥秘,使叶长老在众弟子面前下不了台。 “多谢师祖赞许,”叶长老曰,“青君彦是不错,吾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斗败。”叶长老为人坦率,实话实说,他也不知道,青君彦故意让他的。 “君彦虽然输了,”风藤挑曰,“但他的修为,大家有目共睹,也只是输了一点点而已。要不了多久,修为也许会超过叶徒孙,让他重新入门,发扬光大吾等的春秋代序门。” 叶长老对风藤挑曰:“本门的规矩,所有人都要遵循,师祖汝说是吗。” “当然啦,吾也不例外。”风藤挑曰。 “今天大家都看到了,”叶长老曰,“青君彦输给了吾,不管输了多少,终究是输了,输了就不能重新入门,掌门汝说是。” 风藤挑一个劲地,想把青君彦推进门,叶长老据理力争,不让他进门,关射孤骑虎难下,好生为难。叶长老他得罪不起,风藤挑他更得罪不起。 他沉吟了一会,曰:“依照本门规矩,青君彦与伍蹁跹,不得重新入门。” 风藤挑尽管很不情愿,但是门规在前,他也不能违反。他曰:“好,既然掌门按本门规矩办事,吾也没有意见。等以后君彦修为提高了,再来入门,君彦、跹儿,吾等走。” “师祖,汝是本门的定海神针,汝老不能走呀。”关射孤曰,“徒孙无能,要靠汝来教导徒孙们,去发扬光大春秋代序门。” 叶长老曰:“师祖,汝是修仙界的泰山北斗,汝不能丢下徒孙们呀。” 众弟子都跪下曰:“请祖师爷留下来,徒孙们要好好孝敬汝老人家。” “祖师爷,”青君彦曰,“汝还是留下来,大家都不希望汝走呢?” 伍蹁跹曰:“是呀,祖师爷,汝留下来。” 风藤挑望了望众人,曰:“好,既然汝等盛情挽留吾,吾就不走了。三百年没上穆阳山了,吾也很想看看,本门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又对青君彦与伍蹁跹曰:“君彦、跹儿,汝等要到哪里去?” “祖师爷不是说了吗?”青君彦曰,“吾要去好好修炼,修为提高后,再来看望汝和师傅、长老、堂主、师兄弟们。” “好,君彦,希望汝好自为之,早点到春秋代序门来看汝。”风藤挑曰。 青君彦曰:“徒孙会加倍修炼,争取早点来看望祖师爷。” 青君彦与伍蹁跹、楚龙缨,与风藤挑及关射孤等辞行,闷闷不乐地下了穆阳山。 连续三天,穆阳山上张灯结彩,喝酒划拳,庆祝风藤挑重新回到春秋代序门。 关射孤、叶长老、吴堂主等长老堂主,陪着风藤挑喝了三天酒。关射孤觉得,尽管自己与风藤挑差了几百岁,但是酒量还是不如他。 “还是吾等的执御菲好喝,肚中炙和尽心焉还是差了点味。”风藤挑乐呵呵地喝着酒,“不过,要说好喝,还是那七百年的肚中炙好喝,如今再也喝不到那么好喝的酒了。过去三百年了,那味道吾还是忘不了,做梦都在流口水呢。” “师祖到哪里喝了七百年的肚中炙?”关射孤问。 “唉,”风藤挑叹息一声,“酒是好喝,可这一喝,就喝得吾三百年不见天日。这么想来,还是大大的不划算呀。” “师祖,这三百年汝藏在哪里,是在修炼高深的法诀吗?”叶长老曰。 “吾哪是藏,”风藤挑曰,“吾是被人关住了,出不来了。” “关住了?”关射孤曰,“关在哪里?” “关在紫微山,一个深达百丈的山洞里。”风藤挑曰。 “哦,山洞?深达百丈?”关射孤想了想,“那个山洞也许吾也下去过。” “汝也下去过?”风藤挑睁大了眼睛,“那汝说说看到了什么?” “山洞里还有一条甬道,在甬道的尽头,吾看到一棵小树,结着像红珍珠一样的果子,上面有泉水不停地下滴。”关射孤曰。 “汝吃了那果子吗?”风藤挑问。 “没有吃。”关射孤曰,“吾怕有毒不敢吃。” “唉,汝还是没口福。”风藤挑曰,“这样珍稀的果子,被汝看到了,也不尝一尝,那味道好极了。吾就是靠吃那果子,活了三百年。” 说到这里,几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吴堂主曰:“被人关住了?师祖的修为,这世上,难道还有人能超过吗?” “都是那奸人陈谊迦害的,”风藤挑气愤地曰,“他骗吾到紫微山去,喝七百年的肚中炙,对吾实施偷袭,把吾推下了一个深达百丈的山洞,摔断了腿,就再也上不来了。” 关射孤曰:“陈谊迦是谁?” “他是三百年前紫微山的主人,”风藤挑曰,“也就是‘翼钟仙侠’那个陈天钟的先祖。” 叶长老曰:“师祖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这样对待师祖?” “嘿嘿,深仇大恨?”风藤挑曰,“哪来的深仇大恨,吾与他好得很呀。” “那陈谊回为什么要害师祖?”吴堂主问。 “还不是为了夏禹轩辕剑。”风藤挑曰。 “夏禹轩辕剑?”几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了,”风藤挑曰,“汝等也听说过夏禹轩辕剑?” 叶长老曰:“夏禹轩辕剑失踪几百年了,如今好像又重新出来了。” “又出来了?”风藤挑带着疑惑的表情,“在哪里?” “吾等也是听到传言,”叶长老曰,“至于是不是真的出来了,吾等也不清楚。不过,如今很多人在寻找这把剑。” 关射孤曰:“师祖见过这把剑吗?” “见过。”风藤挑曰。 关射孤惊曰:“那师祖知道这剑中的秘密?” “当年吾与陈谊迦、宁须有三人,从甘露门盗得了此剑。”风藤挑曰,“不过,吾只拿剑在手,看到剑柄与剑鞘,没有抽出来看。” “师祖为什么不抽出来看?”吴堂主曰。 “吾等三人盗得剑后,陈谊迦把剑抢在手中。”风藤挑曰,“吾还没来得及看,就被陈谊迦推下山洞了。” “那宁须有抽出来看了吗?”关射孤曰。 “不知道。”风藤挑曰,“吾被推下山洞后,对后面的事一无所知。不知道宁老弟看了没有,也不知道宁老弟还在不在这世上。” “宁须有是谁?”叶长老问。 “宁须有是采薇宗三百年前的掌门,与吾的交情也很深。”风藤挑曰。“真想再见一见他,不知能不能见到了。”顿了一会,又曰:“既然夏禹轩辕剑又出现了,汝等要努力找到它。有了它,普通人可以延寿一百岁,修炼剑上的法诀,修士可以很快得道升天。” 关射孤曰:“徒孙早已安排人去寻找了,只是还没有消息。” “那有那么快,”风藤挑曰,“三百年了,陈谊迦又生死不知,谁又知道它在哪里呢?” 喝完酒,风藤挑感到有些微醉,就回房去休息了。 第二天,在关射孤和管不成的陪同下,风藤挑重游了一遍春秋代序门。看了看每间房舍,看了看菜园子,看了看水井,看了看后花园,看了看修炼的静室……最后,风藤挑要求去看光阳洞。 于是,三人又来到了光阳洞。 风藤挑先在洞外瞅了瞅,过了一会,才走进洞里。他环视了一下,发现光阳洞出现了很多裂缝,大的大,小的小,长的长,短的短。四壁及洞顶,全都布满了。他仔细看了一下裂缝,发觉这些裂缝,开裂的时间还不久,不像是自然开裂的。 关射孤与管不成,很久没来光阳洞,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裂缝,都感到很惊讶。 “这些裂缝是怎样形成的?”风藤挑问。“吾记得原来是没有裂缝的,这裂缝好像开裂不久。” “这个……”关射孤曰,“这个……徒孙也不太清楚,徒孙很久没来这里,徒孙也是今天才看到裂缝。” “有多久没来了?”风藤挑曰。 “徒孙想想看。”关射孤曰,“自从上次在这里处罚青君彦后,徒孙就没有来过了。” “处罚君彦?”风藤挑曰,“他犯了什么错误?” 关射孤笑着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犯了一点小小的规。” “这里发生过地震吗?”风藤挑问。 “好像没有。”关射孤答。 “那就奇怪了,”风藤挑自言自语,“难道山洞自己开裂的?但是不大可能呀,它的洞壁很厚呀。射孤,汝认为是怎样裂开的?” “徒孙也不太清楚。”关射孤曰。 “是不是有仙人进来,用仙力震开了山洞。”管不成曰。 “胡说八道,春秋代序门开派一万年来,得道成仙的只有两个人。他们难道会下凡,来破坏他们原来修炼的地方?”风藤挑没好气地对管不成曰。 管不成自讨没趣,就不再言语。 “有这样多的裂缝,灵气也留不住了。”风藤挑曰。“只能用来作处罚用,不能作修炼用了。” “修炼还有其他的洞,吾等发现了好几个聚满灵气的洞,”关射孤曰,“是修炼的好场所。” “当年只有两个洞用来修炼,如今有几个洞?” “目下有六个洞,师祖要不要去看看。” “以后再去,今天吾有些累了。” “师祖,吾等如今就回去。” 三人不紧不慢地往回走,走到大殿前的坪子时,风藤挑突然停了下来,曰:“今天给汝等看一套剑法。”说毕,就抽出宝剑,舞动起来。 舞动了半个时辰,把一套希夷剑法,从头至尾全部演练了一遍。 关射孤不识这套剑法,但他看得出来,风藤挑舞的这套剑法,无论在剑意上,还是在剑势上,都超过了本门的玉丹清冲剑法。 关射孤曰:“师祖,刚才汝舞的是什么剑法?本门好像没有这样的剑法?” “这叫希夷剑法,”风藤挑曰,“是吾自创的。 “师祖颖悟明慧,通达锐思,非等闲人能创制这样的精妙剑法。”关射孤曰。 风藤挑曰:“汝这一代就不用学希夷剑法了,吾教给下一代,希望他们能凭这套剑法,光大吾春秋代序门。” “师祖考虑周到,徒孙完全赞同。”关射孤曰。 “从明天开始,吾就教汝的那几个弟子,汝叫他们早点到静室去。”风藤挑曰。 关射孤曰:“好的,徒孙一定叫他们早点去。” 关射孤把自己修炼的静室,让给了风藤挑。自己则要了青君彦,原来修炼的静室。 风藤挑到达静室的时候,关射孤带领陶树蕙等弟子们,早就在那等候了。 风藤挑进了掌门的静室,先跪下向开派祖师咸牛子,磕了三个头。关射孤和弟子们,也跟着向咸牛子磕了三个头。 风藤挑又把希夷剑法演练了一遍,然后对关射孤曰:“射孤,汝可以出去了,吾要教吾的徒孙了。” 关射孤退出静室,轻轻地关上门。 风藤挑对陶树蕙等七人曰:“大家刚才看了吾的剑法,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陶树蕙等都摇了摇头,只有管不成没摇头,因为,昨天他从风藤挑的口中就知道剑法的名字了。 “这叫希夷剑法,”风藤挑曰,“修炼好了,一点都不比玉丹清冲剑法差,汝等听清楚了吗?” 陶树蕙等曰:“祖师爷,听清楚了。” “好,”风藤挑曰,“那吾就开始传授这套剑法,汝等认真听。”他清了清嗓子,“世上只有两种力量:利剑和意念。从长而论,利剑总是败在意念手下。手中有剑,便握剑前行;手中无剑,便忘剑前进。所以,希夷剑法重在意念的修炼,而不是招式剑势的修炼。意念修炼好了,剑法自然就精妙了……” 风藤挑滔滔不绝地讲述,希夷剑法的口诀。不到一刻钟,就把第一章的口诀讲完了。他要求陶树蕙等,把口诀背下来。用了两个时辰,陶树蕙等七人,总算把口诀背下来了。下午,风藤挑早早来到静室,开始讲解每一句口诀的奥意。整个下午,只讲了十八句口诀的奥意。花了五天,才把第一章口诀的奥意全部讲解完。 奥意讲解完之后,风藤挑就开始传授剑招。 风藤挑把宝剑在地下画了一个圈,陡然向上挑起,向前方搅去,曰:“这是希夷剑法的第一招,叫做‘三清踏雪来’。这招是起式,所用意念还不强,重在动作的速度,汝等跟着吾做一遍。”他就带着陶树蕙等七人,做了八九遍“三清踏雪来。” 每天,风藤挑只传授四式剑法,上午两式,下午两式。因为是他自创的剑法,他希望每个徒孙都学会弄懂。他不厌其烦地教他们,直到他满意,他才准许他们回去。 过了七天,就把第一章剑法的招式,全教给他们了。然后,他就要求他们不断地领悟,不断地温习,要求他们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观察他们修炼时,风藤挑发觉,管不成使出的剑招,在剑意和剑势上,都超过了其他人。特别是剑意,大大领先陶树蕙等人。他的剑中,好像蕴含了另一种法诀,所以剑意远超其他人。这种法诀,风藤挑似曾相识,又弄不清到底是哪种。 风藤挑专心观看了管不成三天,慢慢地领悟出,管不成剑中蕴含的法诀。他想到这法诀,就心惊肉跳,惶恐不安,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但是,他能够确认,就是他想到的那种法诀。那到底是什么法诀呢?使得他神情大变。这种法诀,就是他在光阳洞自创的莲花诀。 他怎么也想不通,管不成修炼过莲花诀。按理来说,管不成根本没有看到过莲花诀。因为,莲花诀是写在碧玉录上的,只有青君彦看过。碧玉录后来被他毁了,这世界上,只有他和青君彦知道这个法诀。但是,两人都不敢修炼,怕一做梦,就会带来突然身死的后果。 他想,既然管不成修炼了莲花诀,又没有发生意外,那管不成一定吃了压梦丹。他的压梦丹是从哪儿来的呢?难道是他自己炼制的吗? 他把管不成招到身边,曰:“不成,汝除了修炼本门的大衍诀,还修炼了其它的气诀吗?” “祖师爷,”管不成坦然曰,“徒孙只修炼了师傅传授的大衍诀,没有修炼其它气诀。” “真的没有?”风藤挑问。 管不成曰:“真的,徒孙哪敢欺骗祖师爷。” 风藤挑把他支开,陷入了沉思。 第37章 解封又封 青君彦等三人下得穆阳山,在山脚坐了下来,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良久,楚龙缨曰:“青大哥,汝与公主打算到哪里去?” “吾也不知道。”青君彦摇了摇头,一脸的迷茫。 “要不,吾等先回二十五肋骨王国,到王宫住一段时间再说。”伍蹁跹曰。 青君彦与楚龙缨,都是为了修仙,先为官后出走的,哪还想回到王宫。 青君彦曰:“跹儿,汝要是想念父王和母后,吾等可以送汝回去,但吾等是决不会再进王宫。” 伍蹁跹听闻此言,心中很是不快。她虽然很想念父王母后,但是要她现在与青君彦分离,她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决心的。在她的心目中,青君彦高于一切。 她顿了一会,曰:“彦哥,吾如今还不想回王宫,想回的时候,才跟汝说。吾就跟着汝。汝到哪里,吾就跟到哪里。” “跹儿,汝不愿回王宫,那汝想到哪里去呢?”青君彦曰。 伍蹁跹撅着嘴,曰:“吾哪里知道,汝和楚大哥决定,吾听汝等的。” 又过了一会,楚龙缨曰:“青大哥,吾还有一个承诺没有完成。吾没有能力完成吾的承诺,想请汝帮吾完成这个承诺。” “什么承诺?”青君彦曰。 “在二十五肋骨王国早椒山璆锵岭,有一个老前辈,被陈谊迦封印在石头里三百年了。他的灵魂被帝服火炙烤,非常痛苦。吾想请汝为他解除封印,使他脱离痛苦。” “又是陈谊迦这奸人干的?” “是了。” “那被他封印的人,一定是个好人。” “不错,那们老前辈,是三百年前采薇宗的掌门,名叫宁须有,当年与风老前辈交情很深。。” “既是这样,吾一定要救他脱离苦海。不过,吾从来没为别人解除过封印,也不知道自己的修为,能不能为他解除封印?” “青大哥修为高深莫测,一定能解除他的封印的。” “说实话,目下吾也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到底有多深。” “青大哥若是不去,那谁有能力有意愿,来完成吾的承诺呢?” “好,吾就去试一试,如若不成,再想办法。汝的承诺就是吾的承诺,吾一定会帮汝完成的。” 伍蹁跹曰:“这下可好了,终于有地方可去了。” 青君彦与楚龙缨瞧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三人吃了些东西,喝了些水,就坐上骏马,向二十五肋骨王国早椒山赶去。 颠簸了几天,终于来到了早椒山下。他们拴好马,就在楚龙缨的带领下,开始向璆锵峰进发。 事隔不久,楚龙缨还记得到璆锵峰的路线。没要多久,他们就来到了璆锵峰。 楚龙缨指着那块石头曰:“青大哥,就是这块石头了。” 青君彦认真地看了看这块石头,觉得与其他石头并无二致。他上前用手去摸石头,刚触到石头,就闪电般缩了回来,曰:“这石头怎么这样烫?” “那都是帝服火造的孽。”楚龙缨曰。 “帝服火是什么火?” “帝服火就在这石头里,是陈谊迦修炼成的仙技,温度很高,眼睛看不到。” “汝说那位老前辈,就被封印在这块石头里。” “不错,就是这块。”楚龙缨取出随身小刀,把自己的指头划了一道口子。把手朝石头一扬,血就喷在了石头上。 俄倾,宁须有的头像就显现在石面上。 青君彦与伍蹁跹,都感到很惊奇。 宁须有曰:“楚仙侠,好久不见,汝带人来帮吾解封印了?” “是的,”楚龙缨指着青君彦曰,“这位就是吾请来为汝解封印的青仙侠。” 青君彦向宁须有的头像行了一礼,曰:“老前辈,吾听了汝的遭遇,非常同情,马上就同楚兄弟赶过来了。” “那么就请青仙侠为老夫解封印。”宁须有曰。 “老前辈,吾也不知道能不能解除汝的封印,吾试着解一下,若是失败了,汝也不要担心,吾会请修为更高的人,来帮汝解除封印。”青君彦曰。 “有青仙侠这句话,老夫就一百个放心了。”宁须有微笑曰。 “那就开始了。”青君彦曰。 宁须有曰:“好的。” 青君彦知道,自己修炼的是木属性功法,要灭掉帝服火是相当难的,于是,他对楚龙缨曰:“楚兄弟,吾先用灵力把帝服火的火焰压下去,降低它的温度。然后,汝就发射灵水,浇灭帝服火。” “好的,青大哥。”楚龙缨答道。 青君彦站个马步,意念灵动,调动全身灵力在体内运转,待得汹涌澎湃时,就用意念将灵力对准石头发出去。 灵力化为灵气,钻入了石头中,与帝服火相抗衡。帝服火的火焰被压下去后,马上又升腾起来。如此三次,才终于把帝服火压服,火焰不再升高。 青君彦曰:“楚兄弟,入灵水。” 楚龙缨意念灵动,双掌对着石头,两道水柱从他的手心发出,冲到石头上。 青君彦压着,他用灵水浇着。这样持续了半个时辰,终于把帝服火给灭掉了,石头一点也不烫手了。 宁须有笑着曰:“好舒服,好痛快,终于不被炙烤了,多谢两位仙侠。接下来,请两位仙侠,给吾解除陈谊迦的手印。” 青君彦叫楚龙缨退到后面去休息,自己又发出灵力,去消融石头中封印的手印。 他使出了十成灵力,持续了一刻钟,还是没把手印消融。他感觉很累,就收了功,倚着一棵树休息。他汗流浃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看着他这副样子,伍蹁跹很心疼。她拿出手绢,深情地望着青君彦,去擦拭青君彦脸上的汗珠。 青君彦也深情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半晌没有说话。 宁须有曰:“青仙侠,难为汝了,如果解不开,就不要勉强,那样会很伤身体的。” 楚龙缨曰:“青大哥,汝休息一下,还是吾来试试。” 青君彦想,楚龙缨的修为比自己要低,自己都解除不了手印,楚龙缨更不可能做到,灵力都白费了。 他对楚龙缨曰:“楚兄弟,汝的修为比吾浅,不要浪费灵力了,等会还是吾来。” 楚龙缨也知道自己解除不了手印,听青君彦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去解手印。 过了半个时辰,青君彦觉得灵力恢复了很多,再次对石头发出灵力,去消融石中的手印。持续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把手印消融。 他沮丧地撤了灵力,一屁股坐在地下。这样长时间持续不断发出灵力,是相当消耗人的精神的。 宁须有曰:“青仙侠,不要再试了。反正帝服火被灭了,吾也不难受了。等汝的修为再上新的境界后,再来解救老夫。” 青君彦曰:“老前辈,除了用灵力消融封印,还有不有其他的办法?” 宁须有曰:“有是有,还可用法宝。” “用什么法宝?” “摄魂镜。” “吾有摄魂镜在身。” “那太好了。” “请老前辈教吾用法宝解除封印的方法。” “汝先用摄魂镜把吾的魂魄照散,吾的魂魄就会从石头中飞出来,然后,汝迅速用灵气把吾消散的魂魄聚合在一起,那么,不用解手印,吾也可以出来了。” “好,吾就试一试。” “吾的魂魄飞散出来的时候,汝聚合它的速度一定要快,否则,就会四处飞扬,吾就变成孤坟野鬼了,才也变不成人了。” “好的,吾尽量最快。” 青君彦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摄魂镜,正对着着石头照过去。过了良久,石头冒出了白色的烟雾,宁须有的魂魄被照散了,飞出了石头。就在这一刹那,青君彦调动灵力,手掌一合,灵气就把宁须有消散的魂魄聚拢了。瞬间,一个身着青衫的,二十多岁的人,从空中慢慢降落下来。这个人就是宁须有。 宁须有的魂魄被封印三百年,但他的年龄并不会增长,仍停留在被封印那时候。所以,尽管他三百多岁了,看起来还是二十多岁的人。 可是,最糟糕的事也发生在这一刻。 他用摄魂镜照石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楚龙缨就站在他的身旁。摄魂镜发出的看不见的清光,把楚龙缨的魂魄也照散了,飞到了他的面前。他手掌一合,虽然聚合了宁须有的魂魄,也聚合了楚龙缨的魂魄。可是,他的目标是宁须有的魂魄,所以,手掌聚拢宁须有的魂魄的同时,有一股灵力向前发了出去,射中楚龙缨刚刚聚拢的魂魄,直把它射进了石头里,刚好落在陈谊迦手印的下面。楚龙缨的身躯化作一道轻烟,钻进了石头里。 青君彦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看见楚龙缨了。 宁须有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连曰:“糟了,糟了,这下就麻烦了。” “老前辈,吾的楚兄弟到哪里去了呢?”青君彦惊惶失措。 “楚仙侠的魂魄,也被摄魂镜照出来,被汝封印进石头了。”宁须有焦虑地曰。 “那吾用同样的办法把他解救出来。” “楚仙侠的修为达到什么境界了?” “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七重天。” “同样的方法行不通。” “那为什么汝能出来,他难道就不能出来吗?” “陈谊迦当年的修为很高,被他封印之人,如果修为达不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那么就要等半年之后,才能用摄魂镜把他从石头里弄出来。当然,如果解印之人修为极其高,超过了陈谊迦的话,用灵力马上可以把他解救出来。” 听到宁须有这样说,青君彦的心凉透了,伍蹁跹也感到很难过。 青君彦把摄魂镜对着石头,一动不动地照着。这样过了一个时辰,楚龙缨的魂魄,还是没有从石中散发出来。他又迅速调运全身灵力,对着石头发过去。持续了一个时辰,楚龙缨的魂魄还是没有出来。他这下知道,宁须有的话是对的,现在他救不了楚龙缨。 他对宁须有曰:“老前辈,请汝救救楚兄弟。” “楚兄弟是吾的救命恩人,吾能救的话,不用汝说就动手了。可是,吾也救不了他。” “老前辈的修为难道没超过陈谊迦吗?” “吾的修为比陈谊迦高了一点点,但是,吾刚刚解印活回人身,修为全无,要等一年之后,才能恢复到吾当年的修为。” “那怎么办呢?” “待吾想想。”宁须有陷入了沉思。 青君彦把手指划破,把血弄到石头上。须臾,楚龙缨的头像就出现在石面上。 青君彦曰:“楚兄弟,大哥对不住汝,大哥一定想办法救汝出来。” “青大哥不用自责,生死有命,况且帝服火已经灭掉了,吾的魂魄不会被炙烤,不会像老前辈那样难受。”楚龙缨曰。 青君彦上前摸了一下石头,感觉凉凉的,一点都不烫。 “可是,汝被禁锢在这里,也不是个滋味呀。”青君彦曰。 “没事的,不要急,吾有性子等候,青大哥一定会救出吾来的。” 青君彦与伍蹁跹,都急得快掉眼泪了。他对宁须有曰:“老前辈,汝想出办法来没有?” “如果想要楚仙侠快点出来,必须找一个修为超过陈谊迦的人,来给他解除封印。” “修为超过陈谊迦?”青君彦曰。 “当年,风藤挑、黄忠芬的修为都超过了陈谊迦,不过,他们都不在世上了。”宁须有喟然长叹。 “不对,风藤挑老前辈还活在世上。” “什么?风大哥还活着?”宁须有惊诧莫名,“他目下在哪里?” “他在春秋代序门。” “那吾等马上就去找他。” 三人下了璆锵岭,各骑一匹骏马,向穆阳山疾驰。 快到二十五肋骨王国和重瞳帝国的边境时,前面有两人会着马飞驰而来。 青君彦一下想着楚龙缨,没有注意来人。 “青兄弟,幸会,幸会,不想又见到汝了。”青君彦瞅着说话之人,原来是陈钟天。 青君彦曰:“钟兄与翼兄打哪儿来?到哪儿去?” “吾等从重京来,到丰鹿去。”陆天翼曰。 “两位这样紧急赶路,有什么紧要事吗?”青君彦曰。 陈天钟曰:“花子房三年一次的花房会试,就快要开始了,燕房主邀请了吾等去观礼,不快点,就会赶不上了。” 青君彦听燕君棹说过,花子房的花房会试三年一次。从房主、长老、堂主到普通弟子,都要参加,展示交流自己三年来的修为。他不禁感到有些困惑,连“翼钟仙侠”都邀请了,为什么自己没受到邀请。 其实,燕君棹是要邀请青君彦的。他派人到春秋代序门去下贴时,青君彦已经不在那里,去早椒山救宁须有了。他通过传音玉简向青君彦发送信息。可惜,两人离得太远,凭燕君棹的修为,无法把信息,传送到青君彦的传音玉简上。要是青君彦从璆锵峰,向燕君棹传递信息,凭青君彦的修为,是可以传送到燕君棹的传音玉简上的。正因为这样,青君彦没收到消息,以为燕君棹没有邀请他。 尽管没有收到邀请,他也很想去观看精彩的花房会试。但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是要快点把楚龙缨解封出来,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机会。 宁须有曰:“花子房的花房会试很精彩,吾当年观看过三次。” “咦,这位是谁?以前好像没见过面。”陈天钟看着宁须有曰。 宁须有没有开口,青君彦曰:“这是吾刚认识的一位朋友,他很少出外面。” 陆天翼曰:“汝等不去观看花房会试吗?” “吾等有紧要事务,暂时不去了。”青君彦曰。 “好,那吾等就走了。”陈天钟曰。 “好的,一路顺风。”青君彦曰。 翼钟仙侠打马飞驰,生怕错过了花子房的花房会试。 宁须有问:“刚才那两位是谁?” “他们是紫微山的‘翼钟仙侠,’在修仙界很出名的,总是双来双往不分离。”青君彦曰。 “紫微山?他们与陈谊迦是什么关系?”宁须有瞬间变得肃穆。 “哦……他们与陈祖迦没什么关系。” “汝没有说真话,吾看得出来。”宁须有盯着青君彦曰,“紫微山的人,不可能与陈谊迦没有关系?” 青君彦的谎言被识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不能骗宁须有,顿了顿曰:“姓陈的那个,是陈谊迦的后人。” “陈谊迦的后人?”宁须有火冒三丈,“那吾就去把他捉回来。” 青君彦赶紧曰:“老前辈,陈谊迦做的事,与他的后人无关。何况,目下吾等是要快点救出楚兄弟,其他的事先放在一边。” 宁须有的封印,是楚龙缨带着青君彦来解开的,等于楚龙缨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楚龙缨被封印在石头里,他也感到很难过,想快点把楚龙缨救出来。听了青君彦的话,就默许了青君彦的意思。 没要几天,他们就到达了穆阳山。 到了山上,他们才得知,风藤挑不在山上,受邀与关射孤,一同去观看花子房的花房会试了。 他们心急如焚,火烧火燎地往丰鹿赶去。 第38章 花房会试 等他们三人赶到丰鹿花子房的总部,花房会试已经进行两天了。 青君彦东看西瞧,没有见到风藤挑,却看到了关射孤,坐在会试擂台前面的观礼席第一排。 观礼席坐了很多人,都是受花子房的邀请,来自修仙各门各派的当家人。 青君彦不方便去找关射孤,焦急地左顾右盼。 关射孤突然往侧边看了一眼,看到了青君彦。于是,他就从观礼席站起来,朝着青君彦这边走来。 青君彦曰:“师傅……” “别叫吾师傅,如今吾不是汝的师傅。”关射孤向他摆了摆手。 “关……关掌门,请问汝看到风老前辈没有?” “汝找他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他。” “他与吾一同来的,呆了一天,就坐不住了,总对吾说花房会试没意思。昨天他向吾要了五十个元贝,说用来喝酒。今天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想必是去喝酒了。” “汝知不知道,他到哪里喝酒?” “不太清楚,他没对吾说。” “汝等在哪里下榻。” “东升客栈。” 说完,关射孤又回到观礼席。 “彦哥,如今怎么办?”伍蹁跹问。 “没有办法,只有一家一家酒店去找喽。”青君彦曰,“跹儿,汝是公主,汝就在客栈休息,在外面被人认出来了就麻烦了。” 伍蹁跹不想离开青君彦,想了想青君彦说的也对,就点了点头。 于是,青君彦与宁须有,逐家酒店寻找风藤挑。 …… “花房会试第十场,乔率分房弟子谈相让,对大吕分房弟子吕无龙。”主持擂台会试的人唱道。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跳上了擂台。 谈相让身着灰袍,袍上满是补丁,囚首垢面;吕无龙身着黑袍,袍上有几个补丁,白皮细肉。 “吕师兄,请了。”谈相让持着寻蛇棒抱拳作揖。 吕无龙曰:“谈师兄承让。”他也回敬一礼。 谈相让首先发起攻击,他使了一招寻蛇棒法“杯弓蛇影,”寻蛇棒上劈前冲下撩,泛起了道道金黄色的棒影。 吕无龙上架中挡下格,不偏不倚,恰恰挡住了这一招式的三下进攻。 两人的寻蛇棒相交了三次,都感到手心有些麻,不敢小视对方。 谈不让身子转了一圈,陡然跃起,棒尖居高临下向吕无龙刺去。棒还未到,灵气已从棒尖发出,直射吕不龙的咽喉。 吕无龙微微下蹲,将寻蛇棒遥对着谈不让的棒尖,发出了强劲的灵气。 两缕灵气在空中相撞,发出了一声轻响,两人都感到身子一震。 谈不让刚落下地,吕无龙发了一招“春蛇秋蚓,”将寻蛇棒向谈不让横扫过去。寻蛇棒迸发出了一层灵气,扫向谈不让。 谈不让意念灵动,马上结成了一道灵气屏障,去遮挡吕无龙发出的灵气。 只听得嘶嘶两声响,有如刀在划布。谈不让手中的寻蛇棒掉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肩,那里兀自血流不停。 原来,吕无龙的灵气,射穿了谈不让的灵气屏障。谈不让躲闪不及,肩膀被射中。由此看来,吕无龙的修为,要比谈不让高一些。 “谈师兄,承认。”吕无龙说完,就快速走近谈不让,“谈师兄不要紧。” 谈不让曰:“没事。” 主擂人叫道:“花房会试第十场,大吕分房弟子吕无龙胜。” 观礼席上,受邀佳宾交头接耳。他们的后面,站着许多花子房的弟子,也议论纷纷。 花房会试进行到第十二天,是执事长老练长缨,对蓝渊分房的一个弟子。 蓝渊分房房主,由执账长老燕归来兼任。 练长缨在此之前,已经比试了五场,场场皆赢。 此时,练长缨志得意满站在擂台上,看着对方。 对方大约四十来岁,穿着破布料裳,矮矮胖胖,脸面黝黑,右嘴角有一料很大的痣,痣上还长了毛,颌下一绺黑须。 练长缨原来从没见过这名弟子,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是坐在观礼席中的燕君棹,也不认识此人。他以为,此人是执账长老兼蓝渊分房房主燕归来新收的弟子,还没到总部来拜过祖宗。 此人瞪着练长缨,却不吭声。按规矩,作为一名普通弟子,与长老切磋,是要先开口行礼的。 “兄弟姓什名谁?哪个分房的弟子?”练长缨见对方迟迟不作声,就主动问对方。 谁知对方还是不吱声,只是扬了扬手中的寻蛇棒。 擂台下观看的花子房弟子,都在交头接耳,纷纷指责矮黑胖子不讲礼数。 “兄弟,不用客气,尽管使出汝的全部修为来。”练长缨曰。 矮黑胖子真的不客气,发了一招“飞鸟惊蛇,”擎着寻蛇棒就向练长缨心窝刺来。棒尖发出了嘶嘶的响声,那是矮黑胖子发出的灵气,从棒尖射出。 听着这声音,练长缨不敢怠慢。他分辨得出,这灵气相当强大,不可小视。他没有用灵气相回击,而是持棒闪身避在一旁。 矮黑胖子的灵气射空了,怕射穿擂台上的旗杆,连忙将发出的灵气收了回来。单凭他这一手,就可知道他的修为相当高。因为,不达到较高的境界,自己发出的灵气,是无法收回来的。 不待练长缨回击,矮黑胖子又向练长缨发了一招。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招仍是“飞鸟惊蛇。”矮黑胖子凭着高深的修为,雄浑的灵力,逼得练长缨只能招架,无法还手。 台下的燕君棹,一动不动地望着矮黑胖子。他神情诧异,心想,这矮黑胖子到底是何许人?怎么修为如此之高?花子房怎么会有如此高强的人物? 正在此时,矮黑胖子又使出了第三招,还是“飞鸟惊蛇。”台下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燕君棹寻思,怎么这个矮黑胖子总是使这一招呢?难道,他不知道寻蛇棒法的其它招式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矮黑胖子的第三招,自带风雷之声,显然灵气十分强大。 燕君棹看得出来,矮黑胖子使的“飞鸟惊蛇”不是十分熟练,只是凭借强劲的灵力,才把练长缨逼得一直不停地后退。 离练长缨还有一丈远,蓦地将寻蛇棒一扫,霎时间,练长缨头上就出现了六座金灿灿的小宝塔。宝塔呈上一中二下三排列,向练长缨压过去。 红长缨将寻蛇棒一举,奋力戳向其中一座小宝塔。小宝塔被戳中后,粉身碎骨,不见踪影。他将寻蛇棒接连刺出,一座座小宝塔被戳得粉碎。小宝塔蕴含了强大灵力,下压之势非常威猛。练长缨每戳破一座宝塔,都要费出一定的灵力。戳破五座小宝塔后,练长缨又向最后一座小宝塔戳去。这一次,由于练长缨的灵力很微弱了,寻蛇棒被小宝塔从手中震落在地。小宝塔从上往下,对直压在练长缨的头顶。练长缨倒在擂台上,头被砸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脑浆都流出来了。 矮黑胖子纵身跃起,把寻蛇棒对着练长缨一指,一缕强劲的灵气激射而出,射穿了练长老的右胸。鲜血像箭一样,喷射出来有一丈高。 矮黑胖子不管练长老的死活,扔下寻蛇棒就飞腾下擂台,向花房会试的出口奔去。 “贼子,逃哪里去?”执账长老燕归来紧追不舍,一会儿,就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都没想到花房会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擂台下面乱成了一片。 燕君棹一个飞腾,跳到擂台上,抱起练长缨。此时,练长缨面如金纸,头部没流脑浆了,胸口没有出血了。显然,脑浆快流完了,体内的血快喷射完了。他用最后一丝力量,睁开眼睛,看了燕君棹最后一眼,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练兄弟,汝醒醒呀。”燕君棹失声大叫,忙将手抵住了练长缨后背,想输入真气来治疗伤势。但人已经死了,凭汝修为再强,真气再足,也无回天之力。 练长缨的身体,在燕君棹的怀中逐渐冷下去。燕君棹慢慢放下练长缨的尸体,悲痛地喝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众弟子面面相觑,摇了摇头,都不认识那人。 “那人是吾最近招收的弟子,名叫李情。”声音发自燕归来之口,燕归来不知什么时候返回来了。他着白袍,背、肩、胸等处有多个黑色补丁,黑白互相映衬,异常醒目。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燕归来身上。燕归来腾飞上擂台,去查看练长缨的伤势。 “那人呢?”燕君棹问。 “那贼子溜得快,被他跑了。”燕归来答道。 燕君棹气愤地对燕归来曰,“汝什么时候招收他的?他是哪里人?” “吾是十天前招收他的。据他自己讲,他是本国蓝渊郡人。”燕归来曰。 “汝教过他房规吗?”燕君棹曰。 燕归来答 :“教过他。” “那他应该知道,本门的会试是切磋交流,点到为止,不是要置人于死地。”燕君棹曰,“况且,练兄弟刚才已经倒地了,胜负已分,那人为什么还要对练兄弟下死手。房规,棒在人在,棒忘人忘,他人未亡却扔了棒,这是花子房弟子的做法吗?” “这个……这个吾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修为不低,为什么还要拜汝为师?”燕君棹诘问燕归来。 “他说,他想学习花子房的寻蛇棒法,好为民除害,所以吾就收……”燕归来的声音低了下去,“再说,吾也不知道,他有这么高深的修为,能把练长老打败。” “他就是这样为民除害的吗?”燕君棹咬牙曰,“杀死练兄弟,就是为民除害吗?练兄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是害虫吗?” 燕归来双膝跪下,悲声哭曰:“练长老呀,吾的好兄弟呀,都怪吾瞎了眼睛,收了这样一个贼子做徒弟。吾一定要捉到他,为汝报仇。” “汝做下此等事,应该怎样?”燕君棹狠狠地盯着燕归来曰。 燕归来嗫嚅着曰:“吾……吾做错了事,请……房主惩罚。” 燕君棹叫道:“执法长老。”连叫了三次,没有人答话。他由于悲伤过度,头脑昏沉。清醒过来,他这才想起,几个月前,花空留在凫柱崖,被铁落教的人打死了。这下,连宣布执行房规的人都没有了。 燕君棹一字一顿地曰:“按照房规,收徒不严,导致出现严重事故,撤去分房房主职务,监禁十五天。” “吾情愿接受处罚。”燕归来曰。 弟子们把练长缨的尸体,从擂台上抬下来,安放在总部的大殿中间。 各门各派的当家人,安慰了燕君棹一番后,就陆陆续续地走了。 花子房十六个分房的房主,各自带着弟子回总部的大殿,去处理练长缨的后事。 燕君棹悲愤难当,一个人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擂台上飘扬的旗帜。 这时,一个人闪了过来。燕君棹一看,原来是风藤挑。风藤挑看到赛场,只有燕君棹一个人,曰:“花房会试结束了吗?” “结束了。”燕君棹曰,“风老前辈,汝到哪里去了,前几天君彦来这里找汝呢?” “君彦找吾?”风藤挑吹了吹胡子,“他找吾作甚?” “他没有说,吾也不知道,神色很焦急。”燕君棹曰。 “难道他修为又提高了一个境界,想回春秋代序门了?”风藤挑曰,“可是不可能这么快呀,才分开几天呀。” “难道关掌门没有同意他重新入门吗?”燕君棹问道。 “没有,按照春秋代序门的规矩,他要打过别人,才能重新入门。他打不过别人,入不了门。”风藤挑曰,“不过,要真的打起来,那人是打不过他的,君彦是让他的。” 燕君棹正在悲伤之际,也不想去问太多关于青君彦的事。 风藤挑见燕君棹有悲痛神情,就问:“燕房主,汝苦着脸作什?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在刚才的花房会试中,吾的一个好兄弟,被人打死了。” “哦,是被谁打死的呀?”风藤挑曰,“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死花子房的人呀。” “吾也不知道是谁打死的。”燕君棹曰,“不过,他的相貌就是化成灰,吾还能认出来。” “他长什么样呀?” “矮矮的,胖胖的,脸很黑,嘴角还有一粒大痣,痣上还有一根毛,颌下有一绺黑须。” “哦,原来是他呀。” “老前辈认识这个人?”燕君棹大感奇怪。 “吾看到一个这样的人,不知是不是汝说的那个人?” “汝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就在不久之前。” “汝在哪里看到他的?” “吾喝酒喝多了,在一个树林的一棵大树后面,刚撒了泡尿,就看到他们了。” “他们?”燕君棹问,“一共有几个人。” “不多,就两个。” “和那个矮黑胖子在一起的人是谁?” “不认识。”风藤挑摇了摇头,“不过,那人衣服有好几个补丁,很像汝等花子房的人。” “那人有多高?什么样的脸形?” “比那矮黑胖子,要高一个头。”风藤挑曰,“脸形没有看清楚。” “那人有多大年纪?” “约莫四十一二岁。” “他在那里作甚?” “他俩在那里有说有笑,讲个不停。” “老前辈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吾隔得远,隐隐约约听到那个黑矮胖子说,‘要不了多久,房主的位置就是汝的了’。还有其他几句话,吾就不讲了。因为,这句话对汝来说最重要。” 燕君棹听到这句话,吃了一大惊。他思忖,到底与黑矮胖子说话的那人是谁呢?从衣着来看,是花子房的弟子是无疑的?但到底是哪一个人呢? “老前辈看清楚了,那人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吗?” “这倒看清楚了,是白色的,上面有黑色的补丁。” 听闻此语,燕君棹的头仿佛被霹雳打中了,昏天黑地。难道那个人是燕归来吗?听风藤挑描述,像极了燕归来。如果真是燕归来,练长缨素来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联合外人,置练长缨于死地?忽然,他想到风藤挑说的“要不了多久,房主的位置就是汝的了”那句话,令他不寒而栗。燕归来难道想做房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最终,他还是不相信他的亲弟弟,会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来。 燕君棹还没有从沉思中缓过神来,风藤挑曰:“汝问完了吗?” “问完了。”燕君棹垂头丧气地曰。 “那吾就去找君彦了。” “老前辈好行,燕某有事在身,无法招待,恕不远送。” 燕君棹眨了一下眼睛,风藤挑就溜出赛场了。 他站在那里,呆若木鸡,那句话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游来游去。 他因悲伤过度,步态不稳地向总部大殿走去。离大殿还有十多丈远,就听到燕归来凄惨的哭声:“练长老,都怪吾不好,是吾害了汝呀,吾一定为汝报仇雪恨……” 走进大殿,看到燕归来跪在练长缨的尸体前,放声大哭。一些分房的房主,在旁边安慰他。 燕君棹走到燕归来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走近练长缨的尸体,仔细端详着练长缨的面容。他的脑海中浮现,与练长缨并肩作战的日子,共同修仙的岁月。 过了良久,他对燕归来曰:“归来,不要哭了,准备练兄弟的后事,吾等花子房,要为练兄弟举办风光的葬礼。练兄弟生前俭朴,最后一次绝不能亏待他。” 燕归来站起来,停止哭泣,低声曰:“谨遵房主之命。” “汝等听好了,谁捉住杀害练长老的凶手,谁就当花子房的副房主。”燕君棹咬牙切齿地曰,他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第39章 突然袭击 风藤挑溜出花子房的赛场,想着去找青君彦。 他抓耳挠腮半天,也不知到哪里去寻青君彦。于是,他用传音玉简向关射孤发了一条消息,问关射孤见到青君彦没有。关射孤回复,没有与青君彦在一起,青君彦可能去酒店找他了。 这下,总算有了头绪。风藤挑就一家家酒店寻去。每到一家酒店,他都要喝一碗肚中炙。喝了二十九碗肚中炙,终于在一家酒店找到了青君彦。 此时,青君彦与宁须有喝得酩酊大醉,伏在酒店的桌上睡觉。因为找了很多家酒店,他俩都没有见到风藤挑。两人都感到很烦闷,就在这家酒店大喝起来。喝着喝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两人都喝醉了。 风藤挑拍了拍青君彦,青君彦才醒过来。乍然见到风藤挑,青君彦非常兴奋。他对风藤挑曰:“祖师爷,汝到哪里去了?吾找得汝好苦呀。” “找吾作什?”风藤挑翻着怪眼,“龙缨呢?” “吾找汝就是为了救楚兄弟。” “他遇到什么危难了?” “他被封印在石头里,出不来了。” “啊,是谁下的手?” “是……是……吾不小心把他封印了。” “那汝就帮他解印吗。” “吾的修为有限,无法解印。” “汝自己把他封印的,怎么无法解印。”风藤挑有些不解。 青君彦就把去救宁须有,最后不小心把楚龙缨封印的事,详细说给风藤挑听。 风藤挑听了,曰:“这么说,还是等于陈谊迦那奸人,对龙缨封印的,难怪汝解不了封印,那奸人修为很深,汝还没有超过他。” “是的,就因为吾的修为不如陈谊迦,才来找汝去为楚兄弟解除封印。” 说到这里,宁须有也醒过来了。他与风藤挑一照面,两人都呆住了。 “汝是宁老弟?”风藤挑很惊奇地曰。 宁须有想了很久,还没有认出眼前之人是风藤挑。因为,当年他俩分别时,都不过二十来岁。过了三百年,风藤挑大了三百岁。宁须有因为被封印,年龄一直未增长,还是二十来岁的样子。所以,风藤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风藤挑则从一个年青气壮的人,变成了一个异常苍老的人,所以,宁须有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他怎么会相信,风藤挑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阁下是……”宁须有曰。 “汝不认识吾了,吾是风藤挑风大哥呀。” 宁须有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风藤挑,才确认眼前之人是风藤挑无疑。 他百感交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汝……汝怎么变成这样了。” “吾三百多岁了,怎么不是这样。”风藤挑曰,“吾很奇怪,汝应该也有三百多岁了,怎么还像二十多岁的人。” 宁须有就把他被陈谊迦封印在石头里的事,从头到尾说给风藤挑听。 风藤挑听了,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又是陈谊迦这奸人,他害人不浅。吾希望他如今还没死,吾要亲手杀死他,方能出了这口恶气。” “陈谊迦死不死,吾等也不知道,反正三百年来,没人看到过他。”青君彦曰。 “宁老弟、君彦,如今吾等马上去救龙缨,汝等带路。”风藤挑急呼呼地曰。 青君彦曰:“好,带上跹儿,吾等就出发。” 青君彦到客栈把伍蹁跹带出来,四人就马不停蹄地向早椒山进发。 跑到半路,就远远看见两个人骑着马,迅速掉转马头,鞭马疾驰。看这样子,这两个人是不愿与青君彦等人会面。 四人停下马来,看着那两人渐渐消失。 宁须有曰:“那两个是‘翼钟仙侠’,所以看到吾就赶快逃跑,怕吾杀了他们。” “汝也认识‘翼钟仙侠’?”风藤挑问道。 “吾也是君彦告诉吾,才认识他们的。” “陈谊迦的杂种,”风藤挑愤恨地曰,“老是在东奔西跑,不知在搞什么鬼?” 青君彦曰:“陈谊迦的后人,没有陈谊迦那样坏。” “君彦,汝不必为他们辩护。一人做事一人当,吾不会杀他们的。”风藤挑曰。 “那吾等还是快点赶到早椒山去。”青君彦曰。 四人扬鞭打马,飞速奔驰。 到得早椒山脚下,把马拴好了,休息了一下,四人就向璆锵峰冲去。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早椒峰。 青君彦在手指上划出一道口子,将血洒在那块石头上,须臾,楚龙缨的头像就显现出来。 青君彦对着石头曰:“楚兄弟,吾等来救汝了,让汝久等了。” “风老前辈也来了。”楚龙缨曰,“吾能不能出来,就要看风老前辈的了。” “龙缨,老夫尽力为汝解封,汝不要担心。” “风老前辈来了,吾还担心吗?” 风藤挑站到石头前,离石头约半丈。双掌前伸,正对石头,准备运转灵力,为楚龙缨解封。 就在这时,一个蒙面人从石头后面跳了出来,落在风藤挑前面,对着风藤挑就是一掌。 这突来的变故,使四人都吃了一惊。 风藤挑对着那蒙面人,还了一掌。两人掌心发出的灵力,在空中碰撞。风藤挑向后退了一步,那蒙面人却稳如泰山。 四人都大吃一惊。以风藤挑的修为,在这个世界上,四人都认为没有对手了。哪知道,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冒出一个强手来。 最吃惊的还是风藤挑。他满以为,凭他三百多年的修为,不把那人打死,也要打成重伤。没想到,那人非但没死无伤,还把风藤挑逼得退了一步。可以想像,那蒙面人的修为有多高。 那蒙面人比他们早来一步,看到被封印在石头里的人,竟然不是宁须有,他吃惊不少。他本来想问问石头里这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远,他就发觉有人向这边来了。于是,他就躲在石头后面,观察动静。 风藤挑又退了一步,双掌齐发,掌心灵力迸发而出,结成灵气剑,径直射向那蒙面人。 蒙面人也不躲闪,双手一挥,在他身前结了一道灵气屏障。风藤挑的灵气剑,射在灵气屏障上,噗地一声响,就消失了。灵气剑没有射穿蒙面人的灵气屏障。 风藤挑加大了灵力,又向那蒙面人发了一掌。灵气剑仍然没有射穿灵气屏障,一碰到就消失了。 风藤挑正欲再次发掌,那蒙面人很快收了灵气屏障,率先向风藤挑发了一掌。 风藤挑快速在身前结成了一道灵气屏障,去抵御射来的灵气剑。 蒙面人的灵气剑也没穿透灵气屏障,碰到就消散了。 蒙面人加持灵力,再次向风藤挑发了一掌。灵气剑从蒙面人的手心射出,破空而来,呜呜作响。 这次,没有听到碰撞发出的声音。原来,灵气剑射穿了灵气屏障,直飞向风藤挑。 由于有灵气屏障阻挡,穿过后的灵气剑,灵气减少了很多。风藤挑把手一挥,就把灵气剑打散了。 蒙面人双掌连发,把风藤挑结的灵气屏障打了个粉碎,消散在空中。 此刻,青君彦向蒙面人发了一掌。蒙面人向青君彦回了一掌,青君彦被强劲灵气逼得退了几步。 宁须有由于修为还未恢复,只能与伍蹁跹一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斗法。 风藤挑从未遇到敌手,没想到在这里失了颜面。他双掌连挥,不断地向蒙面人射出灵气剑。但是,灵气剑都被蒙面人发出的灵气击散了。 青君彦加大灵力,再次出掌。掌心发出的灵气剑,带着破空之声,呼啸着射向蒙面人。 修仙界的两大绝顶高手,一齐对付一个人,发出的攻击力是异常强大的。 蒙面人虽然不会落败,但不想再纠缠下去。向二人每人发了一掌,就化做一阵清风逃走了。 二人虽与蒙面人没斗多久,但都感到很疲惫。那蒙面人的修为确实是太高了,在修仙界两大顶级高手的打击下,还能从容逃脱。 伍蹁跹被这一幕吓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青君彦走到她身边,温言安慰她,她才有所好转。 风藤挑喘着粗气曰:“刚才那蒙面人不知是何许人?竟然有如此高的修为,老夫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能够化形逃脱,至少已达到盖棺唤起第四层楼境界。”宁须有曰。 达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可以御器飞行;达到盖棺唤起第四层楼境界,就可化形来往,来无影,去无踪。故宁须有有此说。 “吾实在想不出那个人是谁?”风藤挑曰,“君彦,汝知道他是谁吗?” “吾也不知道,吾以前也从没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 “宁老弟,汝知道吗?” “吾才从石中出来不久,不知道修仙界的境况,不知道那人是谁?” 伍蹁跹曰:“吾看那蒙面人,是一个很老的老人。他的头发、眉毛、胡须都是雪白的,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能看到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与祖师爷差不多。” “伍姑娘说的没错,那人确实很老了。”宁须有曰。 刚才,伍蹁跹与宁须有,在一旁观战。有充分的时间,去观察那个蒙面人。风藤挑与青君彦,忙于对付蒙面人,对蒙面人的外形没怎么注意。 “这么多皱纹,都是雪白的,难道那人与吾差不多大?”风藤挑喃喃地曰。 伍蹁跹曰:“瞧那蒙面人的步态身形,与祖师爷很像,可能与祖师爷差不多大。” “与吾差不多大?那人是谁呢?”风藤挑自言自语。 四人坐在草坪上,吃了些东西,喝了些水。 风藤挑曰:“看来,今天无法给龙缨解封了。” 伍蹁跹曰:“为什么?” “吾与那蒙面人斗法,消耗了不少灵力,灵力不够无法解封了。”风藤挑解释。 “那还要等多久?”伍蹁跹问。 “至少三天。”风藤挑唉声叹气地曰。 “风老前辈,无需着急。吾在里面不难受,吾等得了,不差这几天。”这时,石头里的楚龙缨曰,“吾看到那蒙面人,颈后有一颗半个拳头大的肉瘤。” “陈谊迦?”风藤挑与宁须有异口同声地曰。 他俩与陈谊迦交往很多年,非常清楚陈谊迦的面貌特征。他们清楚地记得,陈谊迦脖子后面,有一颗大肉瘤。 “难道陈谊回真的还没有死?”风藤挑看着宁须有,半信半疑地曰。 宁须有曰:“有可能,风老兄,汝也不是还没死吗?” 风藤挑想了想,觉得宁须有说的可能是真的。他认为,修仙界不大可能有年纪如此之大,脖子后有肉瘤的人。 “要是他真没死的话,这三百年他躲到哪里去了?”风藤挑曰。 青君彦曰:“谁知道?修仙界多年没有听说有这号人物。” “难道这三百年,他躲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潜心修炼。”宁须有曰,“否则,他的修为不可能有如此之高?” “与他同辈的人,大部分早就死了。”伍蹁跹曰,“他认为,修仙界没有人认识他了,所以就出来活动了。” 风藤挑曰:“跹儿说的很有道理,此人极大可能是陈谊迦。” 随后,风藤挑就哈哈大笑起来,把青君彦等三人都笑懵了。 “陈谊迦呀,陈谊迦,”风藤挑曰,“三百年了,汝还在等着吾来杀汝,汝很有耐心呀,吾要感谢汝。” 说完这话,他又突然现出木呆的表情。因为,他认识到,他的修为不如陈谊迦,他一个人是杀不了陈谊迦的。这么说来,报仇就无望了。 宁须有看出了他的心思,曰:“风兄,那陈谊迦再厉害,吾与汝一齐上,绝对能打败他,不过要等一年,吾的仙力全部恢复才能行动。” “吾是要报吾的仇,”风藤挑怅然曰,“吾不想借助别人来帮吾复仇,况且,还要等一年。这么久,不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藏起来了。” “汝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宁须有曰,“汝要报仇,难道吾就不报仇?汝在洞底三百年,总比吾日日被帝服火炙烤舒服些,吾的怨仇比汝更大。他既然现了身,吾等总有办法找到他,汝说是不是?” 风藤挑想了想,觉得宁须有说的也蛮有道理,就没有吭声。 天色向晚,四人吃了东西,就在草坪上睡觉了。 这晚,青君彦思来想去总睡不着。他想,陈谊迦的修为如此高深,当世无出其右。要杀了陈谊迦,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是,风藤挑顽固地要急着报仇,那样,可能对风藤挑的生命会有危险。要想一个好办法,暂时稳住风藤挑,不让风藤挑去冒险。 伍蹁跹睡在他的右侧,离开一尺远。她忽然轻声对青君彦曰:“彦哥,今天对付那蒙面人,汝可受了内伤?” “当时,感到心脏很痛,如今没事了。”青君彦伸过手去,握住伍蹁跹的手。伍蹁跹的手又温又软,握着很舒服。伍蹁跹感到,一股暖流瞬间传遍了全身,令她感到无比的温暖,无比的甜蜜。尽管在黑夜中,两人还是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出款款柔情。 “怎么?汝也睡不着?”青君彦问。 “吾在想为楚大哥解封的事,所以睡不着。” “汝放心,风藤挑老前辈来了,楚兄弟的封印会被解除的。” 他们谈了一晚的话,两人都没有合眼。 青君彦想了一晚,也没想出能劝阻风藤挑的法子。 到了第三天,风藤挑觉得,可以为楚龙缨解封了。 他调运灵力,向双掌流去。双掌对着石头,准备发出灵气为楚龙缨解封。 猝然,他停止发力,曰:“今天还是解不了。” 青君彦曰:“祖师爷难道还没恢复吗?” “吾的丹田被陈谊迦的灵气扫到了,灵气受阻,不能畅快地发出,发出的灵气无法解封。” “那还要等多久才行?” “可能要十天半月。” 伍蹁跹曰:“祖师爷,要等这么久呀。”楚龙缨原是她父王的平寇将军,与楚龙缨接触的时间比较多,她很希望楚龙缨能早点出来。 “有不有快一点的办法?祖师爷。”伍蹁跹曰。 “有是有,不过今天要花点时间去办一件事。”风藤挑想了想,“这件事办好了,吾明天就可为龙缨解除封印了。” “祖师爷,今天要去办什么事呢?”伍蹁跹问。 “吾等去找一种叫暴香果的果子。”风藤挑曰,“吾吃了暴香果,灵力就可以通行无阻地发出了,龙缨就可以出来了。” “那好呀,吾等即刻就去找暴香果。彦哥、宁老前辈,走呀。”伍蹁跹欢快地曰。 因为只有风藤挑与宁须有认识暴香果,所以四人分成两队。伍蹁跹与风藤挑一队,青君彦与宁须有一队,分头行动。 他们找遍了璆锵峰,没有发现暴香果。于是,又到了邻近的一座山峰去找。上午没有找到,下午继续找。金乌西坠,玉兔东升,还是没有找到。四人就在那座山峰休息,打算明天继续寻找。 到了夜半时分,除了青君彦,其他三人都睡着了。突然,两道蓝悠悠的光,射向躺在地上的四人。青君彦赶紧爬起来,循着蓝光看去,原来是一只天星狼眼睛发出来的。天星狼慢悠悠地走着,嘴里还叼着一个圆圆的东西。 第40章 公主有难 青君彦自忖能对付得了天星狼,就没有叫醒其他三人。 待天星狼走近了,青君彦运转灵气,向它发了一掌。为了不影响其他三人睡觉,掌心发出的灵气剑,没有一点声音。 天星狼往右侧一滚,避开了灵气剑。这次,天星狼没有发出天狼珠,因为它的口中衔着东西,无法发射出来。 青君彦双掌齐发,两道灵气剑从掌心射出,直射向天星狼。 天星狼忽地腾空而起,又躲开了灵气剑。 青君彦咬了咬牙,意念灵动,发出了三灵掌芒。三道不同颜色的光柱,向天星狼疾射而去。天星狼躲过了第一、二道掌芒,被第三道掌芒射中了头部。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死去了。它的嘴巴还紧紧地咬着那圆圆的东西。 天星狼死了,蓝悠悠的光柱也消失了。青君彦搓了一下手,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就倒头睡下了。 第二天,天刚露出鱼肚白,四人就醒来了。 伍蹁跹惊叫一声“那是什么?”指着倒在地上的天星狼。 “跹儿,不用怕,那是天星狼,昨天晚上已被吾解决了。”青君彦曰。 “咦?”风藤挑曰,“它嘴巴还衔着东西,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死了都还不松口。”说着,他就走过去,看天星狼衔着的东西。“太好了,太好了,吾等不用去找暴香果了。” 伍蹁跹曰:“祖师爷,汝的灵气通畅了吗?” “没有。” “那汝怎么说,不用去找暴香果了。” “因为暴香果就在眼前,还需去找吗?”风藤挑指着天星狼衔着的东西。 听到这话,三人都走过来,去看那东西。它圆圆的,一半红一半紫,有拳头大小。 伍蹁跹把暴香果,从天星狼的嘴里拿出来,放到鼻上闻了闻,蹙眉曰:“好臭,简直臭不可闻。”就把它扔到地下。 风藤挑哈哈大笑,曰:“跹儿,这么香的果子,汝还说好臭,试问天下还有比这更香的果子吗?” “祖师爷,不要戏弄跹儿了,真的好臭,吾没有骗汝。” “汝再闻闻。” “那么臭还要人家闻,祖师爷汝太坏了,吾不闻。”伍蹁跹嗔道。 “跹儿,祖师爷怎么会戏弄汝呢?”风藤挑笑着曰,“汝再闻闻,要是不香的话,汝就掌吾的嘴巴一百下。” 伍蹁跹半信半疑地捡起暴香果,慢慢地把它放到鼻子上。一股她从未闻到的浓烈的香味,钻入她的鼻孔,她感到无比的舒服。她有些陶醉了,舍不得暴香果离开她的鼻子。 风藤挑曰:“跹儿,祖师爷没骗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伍蹁跹曰,“开始闻着好臭,刚才闻着好香,开始臭不可闻,此刻简直香不可挡。” “暴香果就是这样的。”风藤挑曰,“开始闻的时候臭不可当,过一会儿,臭气走了,它的香气就发出来了。” “真奇怪。”伍蹁跹曰,“世上竟有这样神奇的里子。” “神奇的事多着呢?汝以后会看到更多。”宁须有曰。 风藤挑拿起暴香果,大口地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全部下肚了。他拍了拍肚子,曰:“这下就可以给龙缨解封了。” 三人听了大喜。 风藤挑在石头前面站个马步,调动灵力,双掌向石头缓缓推出。突然,他又缩回了双手,转身曰:“这下麻烦了,还是解不了。” 伍蹁跹曰:“祖师爷,汝不是说吃了暴香果,汝的灵气就顺畅了吗?难道吃少了?吾等再去找一些来给汝吃。”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龙缨的魂魄上不只一个手印,有两个手印。”风藤挑皱眉曰,“吾只能解一个手印。” “怎么会有两个手印呢?”伍蹁跹曰,“前几天吾等走的时候,都是一个手印。” 这时,楚龙缨显现出来,曰:“公主,汝等走了以后,那个蒙面人来到这里。他看到封印的不是宁老前辈,就问‘宁须有到哪里去了,他是怎么出来的?汝是怎么进去的?’。吾不肯告诉他,他就又给吾加了一个手印。走的时候还说,‘这下汝就永远住在石头里了’。” “这陈谊迦也忒歹毒了。”伍蹁跹曰。 “是呀,他的心肠比谁都毒。”风藤挑曰,“如今要解除两个手印,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那汝可以接连解封呀。”伍蹁跹曰,“汝解了一个后,休息一下再解另一个。” “两个手印要连着解,中间不能停顿,要是停顿的话,解除的第一个手印又会恢复。吾的真力,一次只能坚持解除一个手印。” “啊,是这样的。那怎么办呢?” “吾也不知道。” 四人又陷入了困境中。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青君彦曰:“祖师爷,汝看这样行不行?吾二人的真力合在一起,去解封印。” 风藤挑摇了摇头,曰:“目前汝的真力无法解除一个手印,所以,就算吾二人合起来,也无法把两个手印解除。” “是这样的。”青君彦曰,“吾修炼了‘地势坤’功诀,可以从大地吸取灵气,这样就可以快速补充消耗的灵气,吾的灵气在短时间内会增加不少。” “哦,是这样的,那就试试看。”风藤挑曰。 风藤挑盘腿坐在前,青君彦盘腿坐在后,青君彦的一只手掌抵住风藤挑的背心,另一只手掌紧贴大地,准备用“地势坤”功诀吸取灵气。 “准备好了吗?”风藤挑问。 “准备好了,可能开始了。”青君彦调运灵力到手掌,发出强大吸力,方圆三十丈的地灵和植物的灵气,迅速地进入他的体内。 风藤挑双掌对着石头,发出灵气,射入石头,去融解第一个手印。 解封的速度是很慢的,要用灵气一点点地把手印融掉。一点都不留,才算解封成功。 花了一个上午,终于把第一个手印解除了。 “君彦,加把劲。”风藤挑继续解第二个手印。 青君彦吸取的灵气,通过手掌进入风藤挑的身体,再从风藤挑的手掌发出。突然,青君彦感到很难受,全身鼓胀。他知道,这是由于吸取灵气过快,出现的结果。这种情况,必须马上调整进来,不然的话,就会有死亡的危险。但是,凭他个人的修为,遇到这种情况,根本调不过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上汗珠涔涔而下,地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水线。 伍蹁跹拿出手绢,不停地给他擦汗,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风藤挑发觉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青君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马上调运灵力,从他的背心,通过青君彦的手掌,进入青君彦的体内,帮助青君彦调整灵气。不一会儿,异常情况被风藤挑解决了,青君彦觉得舒服多了。风藤挑再把灵力转向,从青君彦的手掌,重新进入他的体内。 天快黑的时候,石头冒出了白雾,凫凫升到空中。 “大功告成。”风藤挑叫了一声,就撤回了双掌。 只见一个人,从雾中慢慢落下来。他们一看,就是楚龙缨。 伍蹁跹欢呼雀跃,他们都很高兴。 楚龙缨向风藤挑和青君彦行了一礼,曰:“有劳风老前辈和青大哥了。” 青君彦站起来,曰:“贤弟出来了,吾等就高兴了。吾担心功亏一篑,不能成功,那就麻烦了。” 伍蹁跹问楚龙缨:“楚大哥,汝在石头里面是什么感觉?” “也没什么感觉。”楚龙缨曰,“不痛不痒,就是感觉有点紧绷。还好,帝服火灭了,不然的话,每时每刻被炙烤,真是度日如年。” 宁须有曰:“这就是封印的手印,产生的压力。压住魂魄,不让它走。”他又对青君彦曰:“君彦,汝替吾把这块石头毁了。这块石头对吾来说,就是一个火牢,吾坐了三百年火牢。吾不想再看到它,也不想其他的人再被封印进去。” 青君彦对着石头发了一掌,强劲的灵气把石头击得粉碎。 五人下得山来,在山脚吃了一些东西。 风藤挑曰:“君彦,汝如今要到哪里去?” 青君彦茫然地摇了摇头,曰:“不知道。” “吾要去追杀陈谊迦那奸人,”风藤挑曰,“汝抓紧修炼,汝与跹儿入门的事,到时候吾给关射孤说说,吾想他会答应的。”他又对宁须有曰:“宁老弟,汝有什么打算呢?” “吾的仙力尽失,吾会在家休养一年,等仙力完全恢复后,再去找汝。”宁须有曰。 青君彦对楚龙缨曰:“贤弟,汝有什么打算呢?是回甘露门,还是……” “吾只向师傅请了一个月假,”楚龙缨曰,“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师傅还收不收吾。”他话是这样说,心里想的全是黛绮丝。他巴不得马上与黛绮丝相见,聊解相思之苦。 四人沉默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一只万里鸽飞了过来,腿上系着纸条。万里鸽看见了青君彦,就飞下来停在青君彦的肩膀上。 青君彦取下纸条,看了一遍,曰:“黑白发部落大汗传消息给吾,要吾同楚兄弟一同到察不湾去,他有重要的事同吾等商量。” 楚龙缨听到这话,心花怒放。 风藤挑曰:“这下可好了,大家都有去处了。吾去找陈谊迦,宁老弟回家,君彦、龙缨、跹儿一起到察不湾去。” 五人就此作别,各走各的路。因为只有四匹骏马,青君彦与伍蹁跹同坐一匹。 一路上,青君彦与伍蹁跹紧紧依偎着,有说有笑的,好不快活。 楚龙缨看到他俩的亲密行为,有些妒嫉。他想,要是吾也能像青大哥一样,抱着黛绮丝共乘一马,万里骑行,那该多好呀。 到达察不湾后,他们休息了一天,才去见大汗尔朱龙。 尔朱龙在王宫大殿接见他们。 伍蹁跹对宫殿东望西瞧,觉得远不如二十五肋骨王国的王宫气派。 青君彦曰:“大汗,汝召见吾等,有何重大事情?” 尔朱龙笑吟吟地曰:“三位仙侠辛苦了,公主能安全回到察不湾,全靠青仙侠与楚仙侠,孤家要当面感谢汝等,还要奖赐汝等。” 青君彦以为又是些金珠宝贝、美女侍婢之类的奖赏,就一口谢绝了。 尔朱龙曰:“青仙侠,汝不要过早谢绝,这次的奖赐可与以往不同,汝看看再作决定,孤家认为汝一定会喜欢的。” 青君彦想,修仙之人,超脱凡尘,尔朱龙赏赐什么,我都不会喜欢。 “来人哪。”尔朱龙喝道,“把《柔云震山诀》呈上来。” 很快,两个士兵抬着一卷竹简,走进了王宫。竹简是一卷很大的,显见上面刻的字数很多。 “青仙侠,这就是本部落最顶级的修仙秘籍《柔云震山诀》。”尔朱龙笑曰,“它传世有五百多年了,看过的人不超过五个。孤家想将这本秘籍赐予汝看。当然,看完还要还,不能抄写副本。” 青君彦自己的功诀已经有很多,有七宝托塔功、大衍诀、莲花诀、天行健诀、地势坤诀等。修仙并不是功诀越多越好,修炼越多,就要多耗精神意念。相反,只修一部功诀,心念全在一部功诀上面,可能更容易成功。所以,大部分的修仙门派,修炼的都是一部功诀。譬如,春秋代序门所有门人,修炼的就是一部大衍诀。 对于功诀,青君彦已不以为意。连柳金冲赐给他的,比《柔云震山诀》还要精妙的,重瞳帝国的最顶级修仙秘籍《太和浑元谱》,他都没怎么看,就归还给了柳金冲。 “谢大汗好意,”青君彦曰,“在下的功诀很多,修炼不过来,不需要这部功诀了。” 尔朱龙没想到,青君彦作为修仙之人,连对本部落最顶级的秘籍,都不感兴趣。这可不是随便哪个人能看到的。《柔云震山诀》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有两千个士兵日夜值守。没有他的旨意,包括他的宝贝女儿黛绮丝在内,任何人不得翻阅。那五个人能看到《柔云震山诀》,都是上几代大汗所赐,早已作古了。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柔云震山诀》的内容。 “这部秘籍是大智大慧之人悟创,能加快修仙的进程。悟创之人留言,此秘籍只给最智慧、最英勇、最仁慈的人看。”尔朱龙曰,“吾认为,青仙侠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赐予汝看。” “再次谢大汗,”青君彦曰,“在下不敢当。” “那汝想要什么?” “吾什么都不想要。” 尔朱龙想了想,金珠宝贝美人,青君彦更不会要。这样,他也不知道奖赐什么东西给青君彦。 顿了一顿,尔朱龙脸色变得很凄楚,曰:“楚仙侠,孤家也要奖赐汝一样东西。” “多谢大汗,吾也与青大哥一般,不想要大汗的奖赐。”楚龙缨曰。 “楚仙侠,汝也不要过早回绝。”尔朱龙曰,“也许这样东西汝很喜欢呢?” “大汗,是什么东西?” “公主黛绮丝。” “啊。”楚龙缨大感意外。没想到,尔朱龙当着百官的面,将他的女儿许配给自己。 “孤家知道楚仙侠志在修仙,不恋人间万物。但是,公主很喜欢汝,汝是知道的。为了汝,她可是伤透了心。”尔朱龙曰,“孤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她不开心,孤家也不开心。就算汝帮孤家一个忙,接受公主,难道不行吗?” 尔朱龙作为黑白发部落的大汗,哪有求人家来娶公主的道理呢?但为了他心爱的女儿,低三下四也在所不惜。他面对柳金冲、伍仲连,都是不亢不卑,哪会有这样的姿态。 楚龙缨的脑子非常混乱,不知道说什么好。黛绮丝喜欢他,他也喜欢黛绮丝,也想与黛绮丝永远在一起。但是,这样的话,就会阻碍他的修仙之路。 “公主如今不在宫中,她目下有危难,”尔朱龙曰,“还不知道她能不能脱险,孤家好担心啦。” 听闻此语,楚龙缨的心,仿佛被锥子刺了一下,曰:“大汗,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如今在哪里?” “她被那些殷其雷贱民劫持了,目下在殷其雷居住区里。”尔朱龙伤心地曰。 “大汗,那些殷其雷,为什么要劫持公主?”青君彦问。 “他们是造反呀。”尔朱龙曰,“因为一点小事情,这些殷其雷就把公主劫持了。” “是什么小事情?” “这……”尔朱龙眼珠转了转,“就是……为一些粮食的事。” 原来,今年黑白发部落歉收,无法满足所有人的口粮。尔朱龙就把口粮,先给了麟之趾与叔于田,这两个高等级的人。作为最底层的殷其雷,分到的口粮太少,很多人吃不饱。所以,趁黛绮丝在宫外游玩的时候,把她劫持了。 青君彦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决然对尔朱龙曰:“大汗,这就是汝的不对了。麟之趾是人,叔于田是人,殷其雷也是人。汝不能厚待麟之趾与叔于田,就不管殷其雷的生死。” 青君彦的话刚落音,底下的文武百官,就对他指指点点,纷纷指责他僭越礼仪,竟敢说大汗的不是。 尔朱龙从做大汗以来,还是第一次在文武百官面前,被一个人责备。但是,青君彦是重瞳帝国之人,原是重瞳帝国的上将军,是重瞳帝国皇帝柳金冲的亲外甥,更是女儿的救命恩人。这次,女儿被劫持,他还想要青君彦他们去解救。他强忍住怒火,曰:“青仙侠,这事孤家是有点做得不对……” “大汗,这事不是一点做得不对,是大大的做得不对。”青君彦义正严辞地曰,“殷其雷作为最低下之人,被踩在脚下几百年了。等级虽然不是大汗划分的,但是大汗应该体恤民众,一视同仁,把等级废除,这样,部落才能长治久安。” “这个……”尔朱龙闪烁其辞,“这个……恐怕一时间难以做到。” 文武百官也大声喝叱青君彦,叫青君彦闭嘴。 “上次吾向大汗提出这个问题,大汗也说要等一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青君彦曰,“大汗存仁爱之心,恩及禽兽。大汗想过没有,作战冲锋在前的是不是殷其雷,辛勤劳作的是不是殷其雷。没有殷其雷,麟之趾与叔于田还活得下去吗?但是他们的劳动成果,绝大部分被麟之趾与叔于田占有了。他们食不裹腹,衣不蔽体,居不成屋,过着非人的生活。” “这个……”尔朱龙无言以对。 “大汗,汝刚才不是要奖赐吾一件东西吗?”青君彦曰,“如今吾想好了,吾愿意接受大汗的奖赐,吾请求大汗废除等级制度,人人平等,拯救殷其雷于水火之中。” 文武百官又吆喝:“汝刚才已经放弃奖赐了,如今不能反悔。”他们生怕尔朱龙答应青君彦的请求,剥夺了他们的特权。 “青仙侠所说,孤家可以考虑。”尔朱龙曰,“目下公主有难,青仙侠与楚仙侠,是不是先把公主救出来再说。” 青君彦知道,不能逼得太过分了,也要给尔朱龙一点颜面。今天,他是不可能答复这个问题的,只有等以后再想办法。救出黛绮丝,尔朱龙又欠自己一个恩情。到一定的时候,就可以顺水推舟逼着他答应了。 楚龙缨突然曰:“大汗愿意废除等级制度,吾情愿留在宫中,日日陪着公主。” “贤弟,汝……”青君彦看了一眼楚龙缨,心中十分感动,对他又多了一分敬佩之情。他知道,楚龙缨也是响当当的男儿,可以为苍生大众放弃自己的追求。 尔朱龙听到楚龙缨的话,心里七上八下。心想,楚龙缨能天天陪着女儿,女儿该多开心呀。女儿开心了,自己也开心了。但是,要是现在就答应的话,文武百官肯定会反对,麟之趾与叔于田肯定会反对。今年还是不能答应,等以后时机成熟再作计议。 “楚仙侠的条件,孤家目下不能接受,孤的爱卿们也不能接受。”尔朱龙曰,“等以后有条例,孤家再考虑此事。公主危在旦夕,还是先把她救出来再说。” 青君彦曰:“希望大汗信守诺言。” 尔朱龙曰:“等条件成熟,孤家会……” 文武百官又闹起来了,“大汗,千万不能被他们蛊惑。” 楚龙缨曰:“大汗不是有几十万精兵吗?怎么还救不出公主?” “唉,公主在他们手中,”尔朱龙不住地叹息,“孤家投鼠忌器,再多的精兵也不敢动手,所以才请二位仙侠来解救公主。” 楚龙缨心里似被火烧,极其害怕黛绮丝遭遇不测。他对青君彦曰: “青大哥,吾等马上就去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