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医笑春风》


 第1章 瑶姐真坏

    “子良，你帮姐姐一个忙，姐姐给你好吃的……”
    夏日午后，花溪村四大美人之一的韩梦瑶，靠在自家门边，穿着睡衣，露出半个肩膀，脸色潮红，伸手招呼傻子华子良。
    “瑶姐，你有事啊？”
    华子良是花溪村第一个大学生，原本在省城医科大学读书，却因为一场意外变成了傻子，只有七八岁孩子的智商。
    “有一只蚂蚁，爬到我衣服里面去了，好痒。”
    韩梦瑶扭了扭腰，一手勾住华子良的脖子：“你跟我来，帮我把蚂蚁抓出来……”
    “蚂蚁？蚂蚁咬人很痛的。”
    华子良很关心，跟着韩梦瑶进了卧室。
    瑶姐今年二十多岁，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笑起来很甜美，华子良也很喜欢她。
    帮她做点事，应该的！
    韩梦瑶在床边坐下，转过身：“子良，你掀起我的衣服看看，蚂蚁是不是在后背上……”
    “好，我看看啊。”
    华子良轻轻掀起瑶姐的衣服，认真寻找。
    这皮肤，真白真嫩，就像豆腐一样。
    而且还散发出一种热热的香气……
    可是瑶姐雪白的皮肤上，干干净净的，哪有蚂蚁？
    “瑶姐，找不到蚂蚁啊……你身上很干净，一颗痣都没有。”华子良实话实说。
    “再找找，一定会找到。”
    韩梦瑶转过身来，脱掉了外衣。
    两个熟透的香瓜被胸衣笼罩着，凑在华子良的鼻子下：“子良你看看……是不是钻到小衣服下面去了……”
    吹气如兰，扑在华子良的脸上。
    华子良很害羞，有些不好意思看，但是又移不开眼睛。
    “咦，好像里面真的有黑蚂蚁……”
    仔细看了半天，华子良终于有所发现。
    “是吗，快帮我抓出来，哎呀，它咬我呢。”韩梦瑶抱住了华子良的脑袋。
    “瑶姐，我的头被闷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你松手，不松手……我凑太近了……不能透气，看不见……”
    华子良吓傻了，不敢挣扎。
    韩梦瑶噗的一笑，稍稍松手。
    华子良也松了一口气，准备下手捉蚂蚁。
    可是没想到，瑶姐的胸衣，却在这时候忽然掉落。
    “哎呀！”
    华子良惊叫，急忙捂上眼睛：“瑶姐，这个好羞人，不能看，不能看……”
    “傻瓜，你不看，怎么帮我捉蚂蚁？”韩梦瑶红着脸。
    华子良依旧傻乎乎地捂着眼睛，一个劲地摇头。
    韩梦瑶见状有些急了。
    “哎呀，原来蚂蚁在你身上呢。”她忽然伸手，来脱华子良的背心：“快把背心脱下来，瑶姐帮你捉蚂蚁。”
    华子良还没反应过来，背心已经被脱下丢在一边。
    “它往裤子里跑了，我来帮你。”
    韩梦瑶两手抱住华子良，顺势倒在了床上。
    “瑶姐，你……”
    华子良只觉得大脑充血，已经忘记了蚂蚁的事。
    虽然他只有七八岁的智商，思想单纯，但是二十岁的身体很诚实啊。
    砰！
    就在这时候，房门忽然被踹开。
    华子良吃惊，回头看，却见瑶姐的丈夫王猛。
    王猛二十七八岁，少年时期学过两年拳，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坐过三次班房。
    这次刚放回来，还没一个月！
    “华子良你个傻蛋，敢强奸我老婆！”
    王猛狞笑着，一脚踢在华子良的屁股上：“狗东西，我早就知道你想搞我老婆，现在被我捉奸在床，你说怎么办！”
    华子良滚下床来，叫道：“不是啊猛哥，瑶姐让我给她捉蚂蚁，对，我们……在捉蚂蚁！”
    “捉蚂蚁？”
    王猛一把掐住华子良的脖子：“跟我走，去找你嫂子美娟评评理，哪有这么捉蚂蚁的！”
    韩梦瑶则扯过床单盖住自己，低头落泪。
    这一切，都是王猛的策划。
    韩梦瑶也是被逼的，不服从就要挨打。
    王猛还扬言，不听话，就杀了韩梦瑶的父母兄弟！
    “你看，我老婆都哭了，你还说不是强奸！”
    王猛坏笑着，推着华子良出门：“走，跟我去找你嫂子美娟！”
    “我没有，我就是捉蚂蚁的……”
    华子良害怕，撒开腿，玩了命地向前山逃去。
    “狗东西，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王猛也不追赶，嘿嘿笑着回到屋里，拾起华子良丢下的背心。
    还有老婆韩梦瑶的胸衣。
    这是华子良的“犯罪”证物，有了这东西，王猛就可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王猛，你放过人家傻子。”
    韩梦瑶擦了擦眼泪：“你去找子良嫂子美娟要钱，人家也没钱给你，我知道，他们家还欠着几万块的债。”
    “臭婆娘，你懂什么？”王猛坐下来，搂着韩梦瑶，坏笑道：
    “我们家的两间草屋，就要倒塌了，我们没地方住。傻子家里有四间小瓦屋空着，我故意设下美人计，找个借口，然后搬过去住，嘿嘿……”
    韩梦瑶闻言，推了王猛一把：“王猛，你是打算住进傻子的小屋，然后找机会霸占他嫂子美娟？你真不是人！”
    啪！
    王猛一巴掌抽在韩梦瑶脸上：
    “贱货，男人的事，轮到你管？再敢多事，老子杀了你，再去杀你全家，把你妹妹卖去外面接客！”
    韩梦瑶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再也不敢说话。
    她知道，王猛真的是畜生，打自己妹妹主意很久了！
    王猛点上一根烟，得意扬扬：“美娟那个小美人，这次，逃不出我的掌心了……”
    美娟，是华子良的嫂子，是大家公认的美女。
    她长得很像电视里的紫薇格格，甚至，比紫薇格格更漂亮！
    只可惜，美娟的丈夫出门打工，一年多音讯全无。
    美娟一个人，在家里照顾一岁半的女儿囡囡，还有半身不遂的婆婆，还有变成傻子的小叔子华子良。
    村里人都说，黄连苦，但是美娟的日子更苦。
    可是王猛这畜生，并不同情美娟。
    相反，他得知美娟丈夫音讯全无，立刻对美娟起了坏心，时刻想着把美娟搞到手！
    一根烟抽完，王猛带着“罪证”，来到华子良家中。
    美娟正在后院里干活，还以为华子良回来了，迎了出来，看见王猛，不由得一呆。
    王猛嘿嘿一笑，举起傻子的背心：“美娟，这衣服你认识？”
    美娟点头：“衣服是我家子良的，怎么在你手里？”
    王猛忽然伸手，将美娟推进卧房里，坏笑道：“你家的傻子强奸我老婆，你看怎么办？这背心，就是他的罪证！”
    美娟是个弱女子，今年才二十三岁，闻言吃惊，摇头叫道：“不会的，我家子良虽然傻了，但是不是坏人，不会干这种事的……”
    “人证物证都在，你休想抵赖！”
    王猛将衣服丢在床上，逼上前来：“美娟，你把傻子的四间小屋给我，我们就一笔勾销。要不，你陪我睡十次，我们也扯平了……”
    “你王八蛋，休想！”
    美娟惊骇，手指门外：“你给我滚出去！”
    “别装正经了美娟，我知道，你男人一年多没回来，你也想男人呢。”
    王猛扑了上来，抱住柔弱的美娟，臭烘烘的嘴巴乱啃起来，狞笑道：
    “你想男人我想女人，不是刚好吗？乖，我帮你消消火，省得你糟蹋黄瓜。我保证让你解馋，一次到位。”
    “畜生，你放手！”
    美娟奋力挣扎，却无法摆脱！
    嗤喇一声，上衣已经被扯破，露出一片雪色肌肤……

 第2章 绝招！

    “王八蛋，你别打我嫂子，打我好了！”
    就在美娟奋力挣扎的时候，傻子华子良刚好回家！
    他刚才跑开，在村头躲了一会儿，想了想，打算回家跟嫂子坦白。
    没想到，刚回家，就看见了这一幕！
    傻子也有脾气，华子良怒气填胸，扑上去就打。
    打我可以，打我嫂子绝对不行！
    华子良对嫂子感情好，不许任何人欺负嫂子！
    乱拳如雨，打在王猛的背上。
    可是华子良的力道不够，打了好几拳，对于王猛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王猛一愣，只得停手，转身掐住华子良的脖子，用力一推：
    “小王八蛋，你敢回来了？老子今天打死你，看你以后敢不敢搞我老婆！”
    登登登……
    华子良退后两步，跌坐在地。
    根本就不是这狗东西的对手！
    王猛还不罢休，抓头发提起华子良，继续拳打脚踢。
    作为花溪村四大恶人，王猛相信暴力和不要命，可以征服一切！
    他老婆韩梦瑶，就是被他暴力抢回来的，丈人家不敢放一个屁！
    “姓王的，你真想杀人啊，我跟你拼了！”
    柔弱的美娟看见子良挨打，也心痛气愤不已，摸起一把剪刀扑了过来。
    王猛根本不在意，夺了剪刀，将美娟推倒在地。
    顺便，还在美娟的身上捏了一把。
    “王猛，你又打我嫂子，我凑你妈！”
    看见嫂子被打，华子良急了，随手摸起一个捣药的石头罐子，向着王猛砸了过去。
    华子良死去的老爹是个土医生，家里有个祖传的捣药罐子，七八斤重。
    砰！
    王猛躲了过去，石头罐子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石屑纷飞，划破了华子良的额头。
    同时还有一点亮光，嗖地射入了华子良的胸膛。
    “啊——！”
    华子良就像被闪电击中，一声大叫，立在当地。
    “狗东西，老子今天杀你全家！”
    王猛凶性大发，回过头来，再次扑向华子良。
    “去死，王八蛋——！”
    华子良的体内，一股汹涌的大力刚好无处发泄，迎着王猛，双掌一起推出。
    砰——！
    “噗……”
    王猛倒飞一丈多远，重重地摔出门外，口中鲜血狂喷。
    华子良额头上流着血，一步步走了过去。
    胸中杀气激荡，他要把王猛撕成碎片！
    “子良，别打了！”
    美娟扑过来，抱住了华子良：“别打了，会打死人的！”
    王猛被重伤，五脏六腑都剧痛不止，又看见华子良满脸的杀气，终于害怕，连爬带滚地逃离：
    “狗东西……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华子良目光呆滞，被嫂子美娟推回家中，忽然又是一声大叫，仰面倒地。
    美娟衣衫不整，抱着华子良又哭又叫：
    “子良，你怎么了？子良，你醒醒！救命啊，子良被打死了——！”
    轰！
    就在这时候，华子良的脑海中，传来一声巨响，爆出五色斑斓之光。
    光影之中，有无数文字闪现，强行汇入脑海之中。
    《青囊经》！
    《枕中灸刺经》！
    《五禽养生功》！
    那一瞬间，华子良只觉得头痛欲裂，几欲昏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混乱的感觉退去，华子良的神智渐渐清晰。
    脑海中，多了无数的医案和古医学以及草药知识。
    “青囊经，枕中灸刺经，五禽养生功……这不就是失传已久的华佗三大绝学吗？”
    “难道，我老祖宗华佗……显灵了？”
    华子良瞪大眼睛，躺在嫂子美娟的怀抱里发呆。
    在这一瞬间，他恢复了智力和以前的所有记忆，还获得了华佗的毕生绝技。
    看见小叔子呆呆的神色，美娟更怕，抱着他大叫：“子良你怎么了？告诉嫂子，你现在怎么样？你不要吓唬嫂子，不要吓唬我……”
    “嫂子……”
    华子良终于开口，抬起手擦去嫂子脸上的泪水，替她整整衣服：
    “嫂子，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这个家里，还有一个偏瘫卧床、严重耳聋的老母亲。
    还有一岁半的侄女囡囡，也就是嫂子美娟的女儿。
    这两年，华子良的父亲因病去世。
    大哥华子风出门打工下落不明，偏偏华子良又变成傻子。
    全靠美娟一个人撑住了，可以想见，这个二十三岁的柔弱女子，吃了多少苦！
    如今华子良醒来，想到嫂子这两年受的苦，心里暗自发誓，决不能再让嫂子吃一点点苦！
    “子良，你……”
    美娟一呆，握住华子良的手：“子良，你现在……还是别说了，快起来，我给你看看伤口。”
    她此刻当然想不到，傻了一年多的小叔子，此刻已经完全恢复！
    华子良点点头，起身洗脸。
    对着镜子看了看，额头上的伤口不大，也就两公分，皮外伤。
    用凉水一激，已经止了血。
    美娟这才放心，擦擦眼泪问道：“子良，你怎么招惹了王猛这畜生？”
    “嫂子，这个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华子良恍惚了一下，又说道：“我好热，去河里洗澡。”
    刚才捣药罐子摔碎的时候，一点光芒射入华子良的胸膛。
    现在，华子良浑身燥热难受，快要爆炸了！
    也许清凉的河水，可以缓解这种痛苦！
    说罢，华子良转身奔向村外的小河。
    美娟反应过来，华子良已经跑得没影了！
    “唉，到底还是个傻子，这时候还有心思下河洗澡……”
    美娟擦了擦眼泪，去后面照顾婆婆和女儿囡囡。
    村外有条小河，是花溪村的避暑胜地。
    华子良一口气冲到河边，纵身跳入水中。
    河水的清凉带走身上的燥热，舒服多了！
    脑海里，也渐渐清晰起来。
    泡了几个小时，天色已经黑透，他还沉浸在这种愉悦之中。
    “救命，救命啊！”
    向东不远处，忽然传来凄厉的呼救声：“有人淹死了，快救命啊！”
    听声音，是村长二女儿武照梅，华子良的初中高中同学！
    华子良惊醒，跳上岸奔了过去，大叫：“怎么了武照梅？”
    “我妹妹武照菊，淹死了！”
    武照梅穿着泳衣，在水里拉扯一个少女，一边崩溃大叫。
    华子良跳下水，将那少女横抱起来，推上岸边。
    少女正是村长的小女儿武照菊。
    她也穿着泳衣，肚皮鼓起，像是临生到月的大肚婆！
    看样子，喝了很多水。
    “别叫，镇定点，我来救人！”
    华子良扑试了试武照菊的鼻息和脉搏，一点动静也没有。
    死透了！
    武照梅也爬上岸，语无伦次地大哭：
    “我们一起在这里游泳，我忽然……肚子不舒服，就上来了，去那边的草丛里解决……回来一看，我妹妹漂在河里……”
    华子良很冷静，让武照菊平躺，然后双手按压她的胸腹，进行排水。
    可是没用。
    “人工呼吸。”
    华子良没有犹豫，立刻换了施救方式。
    还是没用。
    武照梅啥也不会，只能在一边呆呆看着，一个劲地跺脚流泪。
    妹妹今年刚刚考上大学，要是就这样淹死了，那简直是人间悲剧！
    “没办法了，用绝招！”
    华子良想了想，忽然伸手，扯开了武照菊的胸衣。
    “傻子，你干嘛？”武照梅吃了一惊，推开了华子良。
    刚才人工呼吸就算了。
    现在还扯开妹妹的衣服，武照梅无法接受，不得不怀疑这傻子的动机！
    借着救人，来占便宜吃豆腐的？

 第3章 小叔子真好。

    “救人啊，干嘛？”
    华子良瞪了武照梅一眼：“你妹妹的泳衣太紧了，不利于心肺复苏，这是基础的医学道理，懂不懂啊？”
    武照梅一呆：“那你快救啊，求求你了！”
    华子良左看右看，没有可以用的东西。
    灵机一动，找了一根坚硬的野草，折断，利用草枝的尖头，在武照菊的前胸和肋下连刺。
    根据华佗医术，这种情况要用针灸刺激心脉，然后继续施救。
    华子良没有银针，只能用草枝将就。
    说起来也怪，武照菊的手脚，竟然微微一抖。
    “有希望了，子良，继续，继续啊！”
    武照梅激动不已，也揪心不已。
    华子良点点头，丢了草枝，抱起武照菊扛在肩膀上，原地踏步小跑起来！
    武照菊的肚子顶在华子良肩膀上，受到颠簸和挤压，终于张口，哇哇地喷出水来！
    “有救了，谢谢老天爷！”
    武照梅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明明是我救人的啊，你谢谢老天爷干啥？
    华子良原地踏步，继续救人。
    “咳、咳咳……哇——咳咳！”
    三分钟后，武照菊被放下来，已经会喘气了。
    原本胀鼓鼓的肚子，也小了一圈。
    “照菊，你醒了？”武照梅喜极而泣，紧紧地抱着妹妹。
    华子良也累得气喘吁吁，对武照梅说道：“把你妹妹衣服穿好，没事了……”
    武照梅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找来外衣，给妹妹穿上。
    武照菊还在咳嗽喘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没事了，我先回家！”华子良说道。
    折腾半天，肚子饿了。
    “你等等……”武照梅一把扯住了华子良，低声说道：
    “傻子，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行不行？我妹妹还是个小姑娘，全身上下都被你看光了，说出去……不好听。”
    叫我傻子？
    华子良抓抓脑袋，故意傻笑：“那你亲我一口，我就不说。”
    “啊，亲你一口？”武照梅脸色一红。
    没想到啊，这傻子还不算太傻，也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
    华子良耸耸肩：“你不答应就算了，我……”
    波！
    话没说完，两片温暖的红唇堵在华子良的嘴上。
    可惜啊，武照梅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抿嘴笑道：“行了傻子？这件事不许再提，还有我刚才亲你的事。”
    华子良心里坏笑，一本正经地问道：“那我听你的话，你以后会不会再亲我？”
    特么这是上瘾了啊？
    武照梅在华子良胸膛上掐了一下：“可能会，不过要找机会。”
    “欧耶，太好了，我等着！”
    华子良嘿嘿一笑，蹦蹦跳跳回家去了。
    身后，武照梅微微叹气，挺帅的一个人，要不是傻子，该多好啊！
    回到家中，天色早已经黑尽。
    嫂子美娟抱着囡囡站在门前，不由得抱怨：“怎么才回来？我很担心你，知道吗？快吃晚饭。”
    华子良笑了笑，回屋里吃饭。
    晚上熬了粥，还有大馍咸菜。
    华子良呼噜呼噜喝粥，心里琢磨怎么去搞点钱。
    虽然有了华佗医术，可是没钱，开不了诊所啊。
    想了半天，华子良抬头看着嫂子：“嫂子，我们家里有钱吗？”
    “你要钱？”
    美娟一愣，微笑道：“等你大哥打工回来，就有钱了。”
    说着，美娟心里一酸，几欲落泪。
    老公出门打工，一年多音讯全无，也不知道……
    家里又怎么会有钱？只有一屁股债！
    华子良看见嫂子的神色，已经明白了，安慰道：“嫂子你别伤心，我会努力赚钱的。”
    “好啊，我知道你很听话。”
    美娟擦干眼泪，微笑道：“对了子良，今天和王猛……打架的事，你别告诉囡囡奶奶，别让她担心。”
    先前王猛闹事的时候，老太太躺在后院的小屋里，因为严重耳聋，竟然一点都没听见。
    华子良咬牙点头。
    对于王猛这个畜生，华子良自然不会放过他。
    可是现在不能说，免得嫂子担心。
    美娟叹气：
    “王猛是个畜生，六亲不认的东西，你以后，别招惹他。对了，王猛说你……欺负韩梦瑶，是怎么回事？”
    华子良这才想起韩梦瑶，不由得一呆。
    是啊，瑶姐平时很好的一个人，今天为什么要害自己？
    她让自己捉蚂蚁，现在看来，好像是故意的！
    美娟看见华子良在发呆，笑道：
    “子良，你是不是喜欢韩梦瑶？以后我攒了钱，给你娶一个韩梦瑶那样的媳妇，好不好？”
    华子良又笑了。
    就嫂子的能力，能让一家四口吃饱饭，就已经是天大的本事了。
    还有能力，给自己娶媳妇？
    不过华子良也相信，嫂子的话，是真心的！
    “你个傻瓜。”
    美娟看见华子良傻乎乎的样子，也被逗笑了，用手指一戳他的额头：“我就知道你喜欢韩梦瑶那样的，听话，嫂子以后一定给你娶媳妇。”
    华子良忽然动了恶搞之心，故意傻笑：“我要娶十八个媳妇，回来服侍嫂子，嫂子以后，就不用干活了！”
    “噗……”
    美娟把一口稀饭喷了出来，笑得忍不住。
    傻子啊傻子，对嫂子倒是真好，和没傻之前一样！
    囡囡才一周半，不懂事，也在母亲的怀抱里格格大笑。
    外人眼中，一个绝境中的家庭，此刻竟然也其乐融融。
    脚步声响。
    村长武大呆推门而入。
    美娟有些意外，站起来问道：“村长，这么晚了，你……”
    “我找子良！”
    武大呆一把扯住华子良，进了东头的房间，还关上了门。
    美娟吃惊，在外面叫道：“村长，是不是子良调皮惹祸了？你别打他，有话好好说！”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聊聊。”
    武大呆关着门，盯着华子良，低声问道：“子良，谢谢你救了我女儿照菊，不过这件事，不能跟别人说。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华子良明白了，原来村长和武照梅一样，怕自己乱说话！
    想了想，华子良说道：“我要你……带我去县城，大吃一顿，然后……再给我五百块钱！”
    这是个好机会，趁机讹诈一下村长！
    “要五百块钱啊？”武大呆挠挠头皮，有些心痛了，咧嘴笑道：
    “那行，明天我刚好送照菊去县城检查，就带你一起去大吃一顿。钱嘛……明天一起给你。”
    这是2000年，五百块，还是很值钱的！
    2000年的大城市，已经灯红酒绿了，有了手机，电脑。
    可是花溪村，才通电没几年，电视机都不多！
    这里就像一个被遗弃的角落，努力挣扎，追赶时代的脚步，却被越丢越远。
    武大呆虽然是村长，一把掏出五百块，也心痛啊！
    华子良大喜，开心地点了点头。
    五百块，今晚上总算没有白白救人。
    武大呆转身告辞，又说道：“记好了子良，明天早上六点半，你去我家，我带你去县城。”
    美娟追出来：“村长，你要带子良去县城吗？你带子良出去，可别把他弄丢了。”
    “你放心，弄丢了傻子，我陪你一个精神的！”
    武大呆大笑而去。
    美娟愣了片刻，转身回屋。
    华子良还在吃大馍，就着稀饭咸菜。
    美娟问道：“子良，村长为什么要带你去县城？”
    “呃……大概是他喜欢跟我一起玩。”
    华子良将小半个大馍塞进嘴里，使劲噎下去：“嫂子你要什么东西吗？我明天去县城，顺便给你买。”
    美娟一愣，摇头笑道：
    “你呀，明天跟着村长，可别丢了。外面的人很坏，当心被人家骗去黑砖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以后听话就好。”
    华子良点点头，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刷。
    美娟都看呆了，华子良居然主动做家务？
    难道这小叔子，病情真的有好转了？
    收拾了厨房，华子良看过母亲，又抱着囡囡玩了一会儿，陪嫂子说说话，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华子良琢磨母亲的病情。
    中风偏瘫，类风湿，严重耳聋。
    很棘手啊，需要很多钱配药，长期治疗才能康复。
    不过，自己有了华佗医术，慢慢来。
    睁开眼，又是一天。
    华子良换上唯一的一套夏季衣服，来到村长家里。
    一米八二的身高，一百四的体重，五官俊朗，配上得体的衣服，华子良也是大帅哥，玉树临风，儒雅之中，透着一股清新朝气。
    村长大咧咧的，并没发现华子良今天的不同，挥手道：“子良等一下，小轿车马上就来，我去村头看看！”
    华子良点点头，看着墙上花花绿绿的照片。
    村长有三个女儿，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儿子铁锁。
    昨晚落水的武照菊，是小女儿。
    武照菊和两个姐姐都很漂亮，喜欢照相，然后把照片贴在墙上让人欣赏。
    等了半天，小轿车还没来。
    华子良尿急，去后面的茅房上厕所。
    乡下的茅房也没门，就挂个帘子。
    华子良掀开帘子钻了进去，却看见里面蹲着一个人！
    是武照梅！
    “啊——！”
    武照梅和华子良一起惊叫，然后一起愣住了，大眼瞪小眼。
    然后，武照梅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捂住发红的脸。

 第4章 关公门前耍大刀！

    华子良刚刚恢复神智不久，还有傻子后遗症。
    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回身退出。
    脸上好烫呀。
    刚才，似乎……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武照梅匆匆整理衣服走了出来，路过华子良的身边，红着脸低声笑道：
    “幸好你是个傻子……要不羞死人了，现在行了，快去上厕所。”
    华子良擦了擦冷汗，进了厕所。
    刚才看见的一幕，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到了八点，终于来了一辆破旧的小轿车。
    村长骂骂咧咧的，上了副驾位置。
    华子良上了车，老老实实的，和武照梅武照菊姐妹坐在后座。
    武照菊脸色红红的，不敢看华子良。
    昨晚上，自己全身都被人家看了，还人呼吸，太丢人了。
    武照梅则比较放得开，一路上专门欺负华子良，打打闹闹。
    到了县城。
    医院门前。
    武大呆给华子良买了一只烤鸭，又给了他两张一百的票子：
    “这一张是二百五，两张就是五百块。你和照梅在这里呆着，别乱跑。我带照菊去看病，下午带你回家。”
    武照梅冲着老爹翻白眼，嘀咕道：“老爹真不厚道，骗人家傻子……”
    华子良接过钱，也哭笑不得。
    p，真拿我当傻子啊，以为我跟你一样呆？
    想了想，华子良也不点破，自顾自地啃着烤鸭。
    武照梅陪着华子良，百无聊赖，看着医院门前的来往行人发呆。
    无意中一扭头，发现华子良不见了！
    武照梅吃了一惊，急忙四处寻找：“子良，华子良，傻子，你在哪里？”
    丢了傻子，回家可不好交代啊！
    这时候，华子良已经混入人群，直奔县医药公司门市部。
    门市部里没什么顾客，很冷清。
    两个售货员大姐在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
    其中有个大姐，嘴巴还有点偏，连带着左眼也有些歪斜，看起来很滑稽。
    华子良顺着柜台走了一圈，问道：“请问，这里针灸的银针，多少钱一套？”
    斜眼的大姐面无表情，取了一套银针出来丢在柜台上：“一百八。”
    “这么贵呀……”华子良有些心疼。
    “要不要？不要就算了，这里公家的定价，不是菜市场，没有打折的。”
    斜眼大姐翻白眼，就要收起银针。
    “哎，大姐……你等等。”
    华子良掏钱，看着大姐，有意无意地问道：“大姐，你的面瘫有一年了，针灸术，十五分钟就可以治好，为什么不治疗一下？”
    大姐一愣：“你说什么？”
    “说你的面瘫，我可以治疗，十五分钟就好！”
    华子良一笑：“你的面瘫，属于面部神经麻痹，激活神经就可以了。”
    大姐惊愕，瞪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想骗我的钱？告诉你，我们在这里卖药，也是经过培训，学过医学知识的！”
    华子良很镇定，指着斜眼大姐：
    “我闻见你身上有中药味，应该用的是镇肝熄风汤，对？”
    大姐的脸色起了变化，点了点头。
    华子良一笑，又说道：“你应该请中医看过，中医认为你的病症，是虚风内动，对？”
    大姐的神色郑重起来，点头道：“你说的都对，继续说。”
    华子良笑道：“其实你的病症，是风邪外袭型，应该用散风解表、疏风通络的药物，最好是……人参败毒散。”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大姐沉吟片刻，问道：“你刚才说，针灸术可以在十五分钟之内治好，真的假的？”
    华子良抽出了银针：“十二针，十五分钟，一定可以治好，当场见效。”
    大姐换上了笑脸：“那行，我愿意让你试试。请问大兄弟，在这里可以治疗吗？”
    “可以，你坐下来就行。”
    大姐点头，端着凳子绕过柜台，靠着柜台坐下。
    华子良先给大姐把脉，确认自己判断无误，然后下针。
    十五分钟一过，华子良起了银针：“行了大姐，去照镜子看看。”
    “这就行了？”
    大姐捂着脸轻轻揉动，不敢相信。
    照镜子一看，天啊，斜眼歪嘴的后遗症，竟然真的消失了！
    另一个销售员也惊呼起来：“这是什么神仙医术？太神奇了！”
    “记住了，回去以后，连喝七天人参败毒散，永不复发。”华子良说道。
    “谢谢，谢谢……”大姐快要喜极而泣了，将银针推给华子良：
    “大兄弟，我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套银针，算是我买的，送给你了。对了……你还要什么东西，尽管说。”
    为了治疗自己的面瘫，这大姐花了许多冤枉钱。
    现在被华子良治好了，理应感谢。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华子良收了银针，又说道：“我还想赊购一些药物，不多，五百块左右。一个月之内，我一定过来把钱还上。”
    有了银针，再加五百块基础药物，回家再采一些草药。
    小医馆，就可以捣鼓起来了。
    大姐很爽快，点头道：“五百块的药物，我帮你垫付了就是，以后也不用还了，算是我刚才的治疗费。”
    “多谢！”
    华子良一笑，开出了药单。
    主要是消炎退烧止痛的常见便宜药物，还有些中草药，还有听诊器，一次性注射针头。
    采购完毕，华子良提着鼓鼓囊囊的大包，告辞而去。
    已经过了午后一点。
    华子良本打算去医院会合村长与武照梅，却又改了主意。
    武大呆这货，拿自己当二百五，可恨！
    自己也玩他一回，独自回家，吓唬吓唬他！
    于是，华子良直奔汽车站。
    在街边，华子良买了一个摇摇鼓，一个捏起来会叫的塑料青蛙，带给小侄女囡囡。
    又买了一只烤鸭带上。
    坐中巴客车回到花溪镇，华子良叫了一个摩的，把自己送回花溪村。
    回到村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脚下一拐弯，进了村子。
    路过王猛家的门前，刚好看见这畜生！
    他蹲在自家的墙下，吭哧吭哧地磨着一把尖刀，没看见华子良！
    一边磨刀，王猛一边咬牙切齿：“狗娘养的华子良，今晚上，我杀你全家！”

 第5章 嫂子你吃。

    我靠，杀我全家？
    华子良毫不犹豫，一个手刀劈了下去，正中王猛的脖子。
    咕咚！
    王猛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华子良看看四周，没人。
    于是，他抽出了一根银针。
    银针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嗖，嗖嗖！
    眨眼间，华子良已经在王猛身上连下了十二针。
    这十二针，封闭了王猛体内的绝大多数经脉，可以让这家伙十天半月之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王猛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华子良转身就走。
    回到家中，华子良钻进自己的房间，放下尼龙袋，取出里面的小玩具和烤鸭，走向后院。
    嫂子美娟带着囡囡，正在后院里逗笑。
    咚咚！
    “嫂子。”华子良走过去，举着摇摇鼓拨弄两下：
    “我给囡囡买了小鼓，还有一个会叫的青蛙。对了，我还买了烤鸭，给嫂子和妈妈尝一尝。”
    “子良回来了？”
    美娟一喜一惊，最后皱眉：“你哪来的钱……买东西的？不是偷别人家的钱？”
    “没有啊，是村长大呆叔给的钱。”
    华子良说道。
    美娟也不敢多问，怕小叔子犯病，接过小鼓和青蛙：“快把烤鸭拿去给妈妈吃，我以前吃过这个，不喜欢吃。”
    其实，美娟已经很久没吃肉了。
    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导致奶水不够，连带着囡囡挨饿。
    烤鸭的味道真香，可是美娟舍不得吃一口，留着孝敬婆婆。
    “不管怎么说，你要把这个鸭腿吃了，不吃的话，我丢了喂狗！”
    华子良急了，拿了一只鸭腿塞给嫂子，这才去看母亲。
    美娟接过鸭腿，又感动又生气。
    真是个傻子，买烤鸭给母亲和嫂子吃，却又说喂狗！
    母亲躺在床上，半身偏瘫，侧身看着华子良，问道：“子良，你去哪里了？”
    “大呆叔带我去县里了，我买了烤鸭给你吃！”
    华子良贴着母亲的耳边大叫。
    母亲严重耳聋，不大声，她一点也听不见。
    然后，华子良撕下烤鸭，一点一点喂给母亲。
    母亲吃了两块鸭胸脯肉，便摇头：“拿去给你嫂子和囡囡吃，你也吃……”
    华子良又坚持喂了母亲一块，这才回到院子。
    “嫂子，妈妈不吃了，这些都是你和囡囡的。”华子良说道。
    “子良，你吃，太油腻了，我吃不下……”
    美娟撕下鸭腿肉，在嘴里嚼碎了，喂给囡囡，又说道：“囡囡也就是吃着玩，吃多了也不受。还是你吃子良，你现在也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今天在县城，吃了三个。”
    华子良拍着肚皮，摇头道：“再吃我就要吐了，嫂子你赶紧吃，不吃的话，天气热，很快就坏了，最后只能喂狗！”
    “……”
    美娟一脸无奈。
    这傻子，今天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啊，老是喂狗喂狗的！
    华子良一笑，轻轻捏了捏囡囡的脸蛋，出门去了。
    美娟细嚼慢咽地吃着烤鸭，心里嘀咕。
    村长为什么这么好，带着子良去县城大吃大喝，还给钱？
    这时候，华子良已经溜达到了村长家的门前。
    夕阳西下，晚风习习。
    村长家的门前，好几个大嫂大妈正在八卦。
    看见华子良，村长老婆连凤便是一愣，问道：“子良，怎么你回来了，我家照梅照菊和他爹，还没回来？”
    “不、不知道啊。”华子良装傻，一脸茫然：
    “村长他……可能有些傻，跟我一起到了县城，走着走着，他就……走丢了。我找不到他，就自己回来了……”
    哗！
    大嫂大妈们，笑倒了一大片！
    一个傻子，竟然说村长傻，把村长给弄丢了！
    村长夫人连凤，也笑得好半天才忍住，说道：“是啊是啊，照菊他爹有些傻，要不都叫他大呆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其实，村长的名字叫做武大保，虽然俗，但也是个正经名字。
    可是村长文化不高，就读过半年书，认得百八十个字，又把其中一大半还给老师了。
    多年前，武大保去开会，签字的时候，邻村的村长跟他开玩笑说：“武大保的保，是没有单人旁的。”
    武大保信以为真，每次签名都是武大呆。
    等他知道被骗了，武大呆的名号，已经在花溪乡家喻户晓，成为美谈。
    村子里的晚辈，都叫村长大呆叔。
    武大呆也不见怪，只要不影响自己当村长就行。
    村后的柳嫂子柳佳云，年轻漂亮，扯着华子良说道：“子良啊，你把大呆村长弄丢了，连凤婶子要你赔她一个，怎么办？”
    华子良翻白眼：“丢了一个傻子，再找一个精神的。”
    众人又是大笑。
    刚好，一辆小轿车开进村来，就是上午的车。
    村长武大呆跳下车，紧张地大叫：“傻子华子良回来了没有？这狗东西乱跑，在县城跑丢了……”
    华子良走过去，没好气地说道：“明明是你自己跑丢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你小子回来了？”
    村长大喜过望，又咬牙切齿作势欲打：“你个王八蛋吓死我了，以后，我要是再带你去县城，就是你孙子！”
    华子良早已经撒丫子跑开，回头叫道：“你这么大的人，做我孙子，我可抱不动你。”
    “哈哈哈……”
    村长门前的乡亲们，都笑瘫了。
    华子良回到家里，洗澡之后，在床上盘腿打坐。
    练习《五禽养生功》里面的内功。
    这套功法，分为内外两部。
    外功是拳脚招式，内功是内息心法。
    练了一炷香的时间，华子良已经明显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流动，而且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第二天。
    华子良起个大早，在院子里练习五禽戏的外功。
    美娟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起来上厕所，看见华子良在院子里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不由得一愣：“子良，你怎么起来这么早？这是干嘛呀？”
    “嫂子，我练拳呢。”
    华子良停了动作，说道：“我要成为一个武林高手，以后保护你和囡囡，不受欺负。”
    “那好，你慢慢练啊，马马虎虎，有霍元甲那么厉害就行，千万不要练得走火入魔了。”
    美娟捂着嘴笑，进了茅厕，心里暖洋洋的。
    对于村里人来说，子良这傻子就是个草。
    但是对于美娟来说，这小叔子就是个宝，他知道关心嫂子，知道痛爱侄女！
    以前没傻的时候，华子良对嫂子，也格外尊敬，叔嫂之间情如姐弟。
    早饭过后。
    华子良带着竹篓和药锄，上山采药。
    老爹以前就是地方上的土医生，所以家里有这些东西。只是老爹的手艺不太好，也没挣到多少钱。
    刚刚进山，看见一个美女在前面。
    “子良，你去哪儿？”
    柳嫂子柳佳云站在路边，拿着手绢擦汗。
    脚下有两个布口袋，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柳嫂子今年二十六七岁，水蛇腰瓜子脸，一双眼睛会说话，也是村里的大美人。
    当然了，花溪村的山水养人，大姑娘小媳妇，大多标致漂亮，温婉可人。
    “柳嫂子，你也进山吗？”
    华子良走过去，凑在柳嫂子的肩上吸了吸鼻子：“好香，茉莉花！”
    柳佳云一愣，挥动手帕在华子良脸上扑了一下，笑道：
    “你小子狗鼻子啊，真的猜对了。我摘了茉莉花瓣，晒干了，包在衣服和手帕上，衣服上就有了花香。”
    原来柳嫂子是个爱花人。
    华子良点头：“真香。”
    “喜欢闻这香味吗？看你傻乎乎的，也懂花。”
    柳佳云笑道：“子良，我今天回娘家，带了四十斤糯米回去。你帮我挑一段路，我挑不动了。”
    华子良嘿嘿地笑：“带糯米回去干嘛？我也挑不动啊。”
    “胡说八道。”柳佳云翻白眼，低声说道：
    “你个大小伙子，有力气没地方使，怎么会挑不动？你帮帮嫂子，回家以后……嫂子给你好东西吃。”

 第6章 万事到心头！

    “什么好东西啊，很好吃吗？”
    华子良随口问道。
    “当然好吃了，晚上你去我家，就知道了。”
    柳佳云挤眼一笑。
    这傻子虽然傻乎乎的，但是真的很帅气，令人动心。
    如果不傻，就凭这样的人才相貌，哪怕是穷光蛋，也有大姑娘倒贴上门做媳妇的！
    “那好，嫂子可不要骗我。”
    华子良叹气，接过毛竹扁担。
    今天也真够倒霉的，出门没看黄历，被柳嫂子抓壮丁做苦工！
    山路寂静，只有毛竹扁担吱呀吱呀的声音。
    声音很有节奏，就像是……
    柳佳云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绯红。
    华子良扭头看了一眼，奇怪地问道：“柳嫂子，怎么你脸红红的，不是生病了？”
    “我没病，傻子。”
    柳佳云一笑，低声说道：“我就听这毛竹扁担的声音，就像……我家破木床的声音，吱呀吱呀的。”
    华子良这是真不懂了，皱眉道：“我家木床也有声音啊，翻身的时候，可是，我怎么脸上不烫？”
    “算了，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懂……”
    柳佳云又叹气。
    丈夫常年在外挖煤，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几天。
    对于柳佳云来说，这日子寡淡如水，和寡妇没区别！
    走在路上，柳嫂子一直说说笑笑。
    华子良却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想着怎么开医馆，怎么治疗母亲的病，怎么去把哥哥找回来……
    做傻子的时候，华子良只要吃饱饭就行了，万事不操心。
    现在不傻了，万事都到心头啊！
    “傻子，你傻乎乎的，在想什么呢？”
    柳嫂子有些不开心：“你要不是傻子，该有多好啊，我都说半天了，你屁都不放一个。”
    华子良这才收回思绪，讪笑道：“我在听你说话，没空放屁啊。”
    柳佳云嗤地一笑：“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一下那边的树林……”
    华子良歇下担子，皱眉道：“你去树林干嘛？”
    “解手啊，笨蛋。”
    柳佳云回头一笑，快步走向树林：“傻子，你别偷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
    华子良抓抓头皮，以前读医科大学，什么东西都看过，还是高清彩色图片呢！
    “啊——！”
    可是，柳佳云刚刚进入树林不久，就尖叫起来。
    华子良吃惊，提着扁担冲进树林：“柳嫂子，你怎么了？”
    柳佳云提着裤腰迎来，扑在华子良的身上：“有蛇，有蛇啊！”
    “蛇？”华子良丢了扁担接住柳嫂子，急忙问道：“是不是毒蛇，咬到你了吗？”
    “我不知道……只看见好大的一条蛇！”
    柳佳云的心剧烈跳动，颤抖着说道：“好像咬到我了，咬在……后面，左边。”
    “别怕别怕，我看看。”
    华子良安慰着柳佳云，松开手，绕到她的身后。
    柳嫂子的衣服还没整理好，腰带下一片雪色肌肤，左边半个屁屁露在外面。
    雪白的皮肤上，果然有牙印。
    两排细小的牙印，无毒蛇。
    华子良放心了：“没事了柳嫂子，不是毒蛇。”
    “真的没事啊？”
    柳佳云却不敢相信，怕怕地问道：“傻子，你确定我没事？要是有事，我就死定了。”
    又叫我傻子？
    华子良没好气，随手在蛇牙印上拍了一巴掌：“死不掉，你要是死了，我偿你的命，跟你睡一个棺材。”
    手感不错。
    “不要脸，你又不是我老公，凭什么跟我睡一个棺材？”
    柳佳云噗地一笑，准备提起衣服，却又脸色一红：“傻子，你转过身。”
    “又要转身干什么？”
    华子良不解，摇头转身。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水声，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湿热气息。
    华子良脸色一红，向前走了两步。
    原来柳嫂子刚才，还没来得及解手啊？
    “行了。”柳佳云整理好衣服，红着脸走来，拉着华子良的手：
    “子良，今天的事，不要跟别人说。更不能告诉你嫂子美娟，她会笑话我的。”
    华子良点点头：“柳嫂子，饭前便后，要洗手哦。”
    “滚，这半路上，哪有水洗手啊？”
    柳佳云脸上一烫，缩回手，在衣襟上擦了擦。
    这傻子，自己不嫌弃他，却被他嫌弃了！
    翻过一道山梁，前方路口，两人分道扬镳。
    华子良开始采药。
    这里是大别山深处，野生草药众多。
    甚至还有比较珍贵的龙牙草、断血流、七叶一枝花等药物。
    大山里都是宝啊，可还是这么穷！
    采药到午后三点，华子良这才回家。
    美娟正等在门前，扯着华子良回屋，皱眉问道：
    “子良，我看见你房间里，有一些药品药物，都是哪来的？子良，我们饿死不做贼，你可不能在外面胡闹啊！”
    原来嫂子已经看见了那些药品？
    华子良想了想，干脆摊牌了，按着嫂子坐下，笑道：
    “嫂子你听我说，我现在不傻了。我买这些药品药物，打算开诊所，帮你挣钱养家呢。你看，我今天就是上山采药的。”
    美娟不信，摸了摸华子良的额头。
    华子良咧嘴：“嫂子，就算我还是傻子，也不发烧啊，你摸我额头干什么？”
    “我怕你骗我。”
    美娟嗤地一笑，又皱眉道：“那么你买药的钱，是哪来的？”
    “昨天去县城，给人治病，赚了五百块，买了那些药。”
    美娟难辨真假，沉吟道：“可是开诊所，不是小事。你真的会治病吗？万一出了差错，别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华子良说道：“嫂子放心，我真的会治病！”
    想了想，华子良又说道：“嫂子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试一试。”
    要开诊所，首先要嫂子同意和支持，也是对嫂子的尊重。
    “怎么试？”美娟来了兴趣。
    她也想深入了解一下，小叔子是不是真的不傻了！
    华子良说道：“嫂子你伸出手，我给你把脉。”
    美娟点点头，伸出了瘦瘦的手腕。
    华子良三根手指搭上去，用心读脉。
    三分钟后，华子良皱眉道：“嫂子，你阴虚气弱，脾胃亏空，气血生化不足，月经不调。”
    刷地一下，美娟脸红了，抽回手埋怨道：“子良你胡说什么？”
    美娟有些保守，觉得和小叔子谈论妇科病，是一件羞耻的事。

 第7章 嫂子最开心的一天。

    “嫂子，我没有胡说。”子良急忙解释：
    “我是在看病，嫂子，你也别不好意思，现在大医院里，妇产科都有男医生的。你的大姨妈不准时，而且每次来，都要七八天才能结束，这是病，要调理的。”
    美娟迟疑片刻：“这么说，你真的会看病？”
    没错，华子良刚才说的症状，美娟对照一下，竟然丝毫不差！
    “当然会了。”
    华子良抽出银针：“嫂子不相信，我们可以再试一下。我只要两针，就让你胳膊抬不起来。”
    美娟想了想，笑了：“子良，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嫂子一定支持你开诊所。”
    华子良笑道：“那行，嫂子你把外衣脱了。”
    “脱衣服……干什么？”美娟又是脸色一红。
    “外罩脱了，我好找穴道啊。”
    “呃，那好……”
    美娟转过身，脱去了外罩，留着小背心。
    华子良对嫂子，没有任何邪念，找准了穴道，肩头上一针，肋下一针。
    “哎呀，我的胳膊……真的不能动了。”美娟又惊又喜，使劲抬手，却力不从心。
    好像胳膊不是自己的！
    华子良起了针，笑道：“嫂子，这回相信我本事了？”
    “太好了，子良！”
    美娟喜极而泣，擦着眼泪：“你的病好了，我们家就有希望了……”
    华子良拿起外罩，帮嫂子穿上：“嫂子，这两年太辛苦你了，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再吃苦的。对了，我先给你配药，你连吃七天，身体就会调理好。”
    美娟笑道：“好啊，你配药，嫂子一定吃！”
    其实，美娟并不关心自己身上的小毛病。
    她只是想给华子良试药。
    如果小叔子配的药，真的对自己有很大改善，就说明小叔子完全可以开诊所，自己也更加放心！
    华子良配了药，分成七天的份，告诉嫂子如何熬药。
    美娟小学毕业，也算略有文化，一听就懂。
    晚饭前。
    华子良亲自熬了药，看着嫂子喝下，这才放心。
    刚好囡囡也醒了，哭闹不休。
    “嫂子，我带囡囡出去玩一会儿，你歇着。”华子良从嫂子怀里接过囡囡。
    “记得给囡囡把尿，别尿你身上。”美娟笑道。
    今天，是美娟最开心的一天。
    她确认小叔子不傻了，还领教了小叔子神奇的医术。
    看来，苦日子到头了，好日子就在眼前！
    “知道了嫂子。”
    华子良抱着囡囡，溜达去了。
    村长武大呆门前，大椿树下一群人。
    柳佳云也从娘家回来了，和几个小媳妇，支了一张小方桌，在大树下打牌呢。
    华子良抱着囡囡，过去看热闹。
    村子西头，王猛也勾着腰，提着茶杯走了过来。
    这家伙，昨天被华子良扎了十二针，气血不畅，经脉不通，只剩下半条命了。
    原本一个打死老虎的壮汉，现在走路都没力气。
    村子夫人连凤，看着王猛说道：“王猛，你怎么要死不活、有气无力的？”
    柳佳云笑道：“怕是他的力气，都在韩梦瑶身上，全部用完了？”
    众人哈哈大笑。
    王猛却瞪着华子良，咬牙切齿：
    “华子良你个狗东西，你前天用石头砸我，砸到我后脑勺了，我现在全身没力气，要死了。你赶紧赔我五千块医药费，要不，我打死你个傻子，打得你叫爷爷！”
    众人吃惊，一起看着华子良。
    大家都知道，王猛很难缠的，打架闹事蛮不讲理，还喜欢讹人骗钱！
    现在，王猛缠上了傻子，只怕傻子不好过！
    华子良一点也不在意，皱眉问道：“你说叫什么？”
    “爷爷——！”王猛吼道。
    “乖孙子，你叫得真响亮。”
    华子良哈哈大笑：“可是现在不过年，我没有压岁钱给你。”
    众人一愣，随即忍不住大笑。
    没想到啊，傻子也会占人便宜！
    “你个狗粮养的，老子今天掐死你！”
    王猛反应过来，扑向华子良。
    华子良抱着囡囡，身轻如燕，滴溜溜一转躲了过去，叫道：“狗粮养的骂谁？”
    “狗粮养的骂你！”
    “哦，原来是狗粮养的在骂我……”
    华子良抱着囡囡，在一棵大树下转圈子：“王猛，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再咬人，别怪我不客气。”
    连凤看见华子良抱着囡囡，担心伤了小孩子，急忙来劝架。
    柳嫂子也护着华子良，叫道：“子良你快走，你打不过王猛，会吃亏的！”
    砰！
    王猛这个禽兽可不管，一拳打在连凤的鼻子上，大骂道：“今天谁都不要劝架，谁劝架，我杀他全家！”
    连凤鼻血长流蹲在地上，捂着鼻子大叫：“你个王八蛋，我劝架的你也打，你欺负人家一个傻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作为村长老婆，连凤也不怕王猛。
    王猛也不管连凤，继续追打华子良。
    “狗东西，真当我不敢收拾你？”
    华子良也来了火气，抱着囡囡，一个扭腰旋踢，正中王猛的胸膛。
    砰——登登登！
    王猛连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昨天华子良的那几针，让王猛浑身无力，现在挨了一脚，更是头昏心慌，两眼发黑。
    众人惊愕，对华子良的战斗力表示震惊！
    抱着一个孩子，还放倒了王猛，这傻子真是深藏不露！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现在的华子良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子，而现在的王猛，也不再是以前的恶汉！
    刚好，村长武大呆午睡醒来，听见外面争吵，走过来，骂骂咧咧地踢了王猛一脚：
    “你打我老婆干什么？瞎货，跟华子良一般见识，他傻你也傻？”
    王猛委屈：“他打我！”
    “打死你，你也是白死，他是傻子，知道不？他打死人都不犯法！”
    武大呆这时候一点也不呆，瞪眼道：“还不滚？再不滚，我报警你打我老婆，送你去坐班房！”
    武大呆也记着华子良对照菊的救命之恩，自然帮着华子良说话。
    “狗东西，等我身体好了，弄死你，杀你全家！”
    王猛也不闹了，恶狠狠地瞪了华子良一眼，丢下一句狠话，勾着腰蹒跚而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现在打不过华子良，只能回家休养。
    “老子好怕你哦！”
    华子良呵呵，一边哄着囡囡。
    武大呆瞪眼：“子良你个傻子，以后别招惹这个畜生。”
    对于王猛，村长也很头痛。
    偷鸡摸狗，欺男霸女，动不动就扬言杀人全家。
    华子良也瞪眼：“大呆叔，我傻你也傻啊，哪只眼睛看见我招惹他了？”
    众人哄笑。
    “你们还笑，笑个屁啊！”
    连凤气急败坏，洗了脸，还是止不住鼻血，叫道：“我的鼻梁骨恐怕被打断了，流血不止！”
    “连凤婶子别怕，我来帮你治。”华子良说道。
    “你会治你大爷！”连凤骂了一句，忽然想起傻子救了照菊的事，急忙说道：“快，快给我治治！”
    华子良翻白眼，从村长家里找来牙签，在连凤的面部和耳后戳了几下，刺激血管收缩止血，再让她用大拇指压住中指根部。
    立竿见影，一分钟止血。
    连凤立刻觉得鼻子清爽了，咧嘴笑道：“子良还真有些本事，不错，不错！”
    华子良趁机打广告：“婶子，你以后和大呆叔，有什么五劳七伤、头疼脑热、不孕不育的，尽管找我，我都会治，包治百病！”
    武大呆笑骂：“放你大爷的屁，我身体好着呢！”
    柳佳云指着连凤，说道：“连凤婶子有痔疮，子良，你会治吗？”

 第8章 柳佳云上门

    华子良还以为是正经话，慨然说道：“当然会呀，不过我要先看看，是内痔外痔混合痔，还是其他什么情况。”
    柳佳云大笑：“连凤婶子，快给子良看看痔疮！”
    “我看，让子良治一治你的嘴！”
    连凤也泼辣，笑骂道：
    “他要是真的能治，我还真的不怕。二十年前，子良刚刚出生的时候，奶水不够，他妈还带着子良找我讨奶喝。我看他，就跟我儿子一样！”
    华子良有些郁闷，打断大家的说笑：“看病就看病，别扯过去的事。”
    小时候吃了人家几口奶水，现在就要给人家做儿子，不划算啊。
    “吆喝，傻小子也知道害羞了。”连凤哈哈大笑。
    华子良还想谈谈痔疮的事，为自己找点生意，却忽然感觉到肚皮上一烫。
    糟了，囡囡在这时候尿了。
    “我先回去，大家以后看病就找我，我包治百病！”
    华子良挥挥手，赶紧抱着囡囡回家。
    后面的小房子里，美娟在给婆婆洗澡，刚刚收拾干净。
    “嫂子，囡囡尿了，我带她回来换个尿布。我也被尿了一身，回家洗澡换衣服。”华子良笑着，将囡囡递给嫂子。
    “让你给她把尿，你不听。”
    美娟看着华子良胸腹之间的尿渍，笑道：“没事没事。尿在小爸身上，也是应该的，别人还没这福分呢。”
    “嫂子说的对，赶紧给囡囡洗洗，我去换衣服。”
    华子良一笑，打水去自己房间里洗澡。
    晚饭前，华子良又陪着母亲聊了一会，帮着老太太做一些康复理疗。
    老太太也不相信儿子真的不傻了，连着问了许多问题，来考验儿子是否正常。
    华子良对答如流，中规中矩。
    老太太这才完全相信，拉着儿子的手，流泪道：
    “子良啊，家里就靠你嫂子和你了，你千万要听话，别惹你嫂子生气，知道吗？”
    “放心老妈，我会照顾嫂子，照顾你的。”华子良安慰母亲。
    晚饭后。
    华子良在自己的卧室里，腾出一个角落，整理那些药品药物，分门别类，一一放好。
    美娟抱着囡囡，在一边看着，满眼笑意，一边询问那些药物的用处。
    砰砰砰！
    “傻子，开门！”
    柳佳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叫道：“快开门，我有事找你……”
    “啊，柳嫂子？”
    华子良忽然想起来，今天帮柳嫂子挑糯米，她说要给自己好东西吃。
    自己都忘了这事，难道柳嫂子这么好，把好东西送来了？
    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柳佳云就风风火火挤了进来，叫道：“子良你真的会看病吗？我身上好痒，痒死我了，快帮我看看！”
    华子良皱眉看着柳佳云，打量她的气色。
    柳佳云就穿着背心和四角短裤，身上都是抓痕，面色赤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牌回家，身上就开始痒。本以为洗个澡就没事了，可是洗澡之后，全身都开始痒起来，还很痛，风一吹都痛，衣服碰上也痛。”
    “原来是看病，我还以为柳嫂子送东西给我吃。”
    华子良撇撇嘴，端来长凳，让柳佳云坐下。
    柳佳云龇牙咧嘴：“傻子，你要是有本事帮我止痒，我明天杀鸡打酒，请你吃饭。”
    “说话可要算话。”
    华子良一笑，给柳佳云把脉。
    柳佳云则坐立难安，一直发抖。
    “我擦，中毒了。”
    两分钟后，华子良松开手。
    “什么，中毒？”
    柳佳云吓一跳：“我什么都没干啊，也没碰上农药，怎么会中毒？傻子你在吓唬我？”
    “你才是傻子。”华子良翻白眼，悠悠说道：
    “脉象急促，忽来忽止，就像喜鹊啄米，是中毒的迹象。不过毒在皮表，还没波及肝脏。死不了，我可以治疗。”
    “那你快治啊！”柳佳云叫道。
    华子良围着柳佳云转了一圈，忽然伸手，在她胳膊上轻轻拂过。
    “嘶……”
    柳佳云痛得一激灵。
    华子良闭上眼睛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美娟和柳佳云同时问道。
    华子良点点头：“柳嫂子下午，在大椿树下打牌，椿树上面，有一种青色的毛毛虫，我们叫洋辣子。洋辣子的虫毛，落在你身上，所以你又痛又痒，浑身难受。这是虫毒在皮肤上，造成了皮肤过敏。
    你回家洗澡，毛巾带着虫毛走遍了全身，所以全身都痒。”
    柳佳云一呆，张口道：“没错，就像是被毛毛虫爬过一样！”
    顿了顿，柳佳云又问道：“可是唐小荷她们，和我一起打牌，怎么他们没事？”
    唐小荷，也是花溪村的，去年才嫁过来的新媳妇。
    华子良随口说道：“因为你身上的毛多。”
    柳佳云脸色一红：“你胡说……”
    美娟也抿嘴一笑。
    “没有啊。”华子良一本正经，说道：
    “洋辣子的虫毒，通过毛囊侵入皮肤。汗毛越多，反应越大。另外，虫毒过敏这玩意因人而异，有人不怕，有人怕。”
    柳佳云觉得有道理，催促道：“那你快给我治治！”
    华子良取了一粒抗过敏药，先给柳佳云吃了，说道：
    “如果就这样不管，一夜过去也就好了。要是治疗的话，也很麻烦。要用胶布，把你身上的虫毛全部粘出来。”
    柳佳云痛痒难当：“快给我粘，别废话！”
    华子良摇摇头，找来一卷透明胶布，挥手道：“在我床上躺着，我来帮你粘。”
    柳佳云毫不客气，躺了下来。
    美娟笑道：“我哄孩子睡觉去了，柳嫂子，你别不好意思，让子良慢慢给你治。”
    柳佳云可没不好意思，挥手道：“赶紧去，别耽误我治病。”
    华子良撕开胶布，贴满柳佳云的全身，然后用力撕下。
    “嘶——啊！”
    柳佳云痛得杀猪一般大叫。
    “柳嫂子，你别叫啊，被人听见，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华子良说道。
    柳佳云龇牙咧嘴，忍痛点头。
    露在外面的部位全部处理完毕，可是还有衣服下面的。
    华子良将剩下的胶带递给柳佳云：“柳嫂子，还有些地方，我不方便，你自己回去处理。”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医生，我不怕。”
    柳佳云一笑，将衣服褪下来：“赶紧点，都半夜了。”
    雪白的蜜桃臀，映入了华子良的眼帘。
    平时也没看出来，柳嫂子不显胖，却没想到也肉肉的。
    是啊，我是医生，怕什么呢？
    华子良定了定心，继续治疗。
    就像翻光盘一样，先做a面，再翻过身，做b面。
    可是华子良感觉好热，满头大汗。
    这也难怪，柳嫂子的身材太好了，难免让人把持不住。
    又过了十来分钟，终于完事。
    华子良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背过身说道：“行了柳嫂子，你起来。”
    柳佳云穿衣坐起，摸了摸两条胳膊：“嘿，真的好多了，子良，你真的可以做个医生！”
    “我本来就是医生啊，柳嫂子，以后帮我打打广告，做做宣传，赚了钱，我请你吃好吃的。”
    “行，没问题！”
    柳佳云点头，看看窗外的夜色：“都半夜了，子良，你送我回家，我怕黑。”
    华子良点头：“我送你。”
    还指望柳嫂子帮自己介绍生意，不能得罪啊。
    柳佳云住在村子最后一排，回家要走村子东头的小路，有两百米的距离。
    两人并肩而行，有朦胧的月色。
    路过村头一片玉米地的时候，前方月色下走来一道人影，嘴里叼着香烟。
    柳佳云吃了一惊，一把拉住华子良，将他扯进玉米地里，低声说道：
    “别说话，我家那个老不死的来了！”
    华子良一愣。
    随后反应过来，前面那人是柳佳云的公公武大勇。
    可是，为什么要躲起来啊？

 第9章 我是野男人？

    柳佳云拉着华子良，又向玉米地深处走了几步，按着他蹲下，附耳低声说道：
    “被老不死的看见，肯定说我们不干净。傻子你知道，这老东西不是人，打我的主意，整天就想抓我的把柄！”
    华子良想起来了。
    柳佳云的丈夫常年不在家，她公公武大勇，就对儿媳有了坏心思。
    去年的时候，武大勇藏在床底下，趁着柳佳云洗澡的时候窜出来，要做禽兽之事。
    没想到柳佳云强悍，拼死挣脱，用鞋底猛抽老公公，追着武大勇满村里跑，弄得武大勇灰头土脸不能做人。
    这件事，可是花溪村去年的十大新闻之一。
    想到这里，华子良觉得，柳嫂子也不容易。
    摊上了这么一个不顾人伦的公爹！
    柳佳云按着华子良不敢放手，盯着前面的小路，低声道：
    “你千万别出去，被老不死的看见，我们俩跳进黄河洗不清。我倒是不怕，就怕你坏了名声，以后找不到老婆。”
    华子良被柳佳云半搂着，后背上暖洋洋的，有些心猿意马，也低声说道：
    “柳嫂子，你、你身上的东西，压住我了……”
    柳佳云扭了扭腰，却依旧压着华子良。
    华子良被这样亲密接触，更有些心里乱乱的。
    这时候，武大勇已经缓步走了过来，站在田头的小路上，东张西望。
    华子良很紧张，心跳加速。
    柳佳云抱着华子良的脖子，在他耳边轻笑：“别怕，老东西耳聋眼花的，看不见我们。”
    这是一片早玉米地，玉米已经有大半人高了。
    躲在玉米丛中，的确不容易被发现。
    华子良可不敢大意，透过玉米丛，盯着武大勇。
    武大勇就站在正前方的小路上不走了，迎着月亮左右扫视，嘴里骂道：
    “柳佳云这个小骚狐狸，也不知道去找哪个野男人过瘾。被老子抓住你，就剥了你的衣服，拉着你在村里游街……”
    果然，他是来抓儿媳妇把柄的。
    柳佳云也听见了，气得浑身发抖，咬牙低声骂道：“老畜生，我就在这里找野男人过瘾，你有本事咬我？”
    野男人是我吗？华子良觉得很无辜。
    啥也没干啊，帮着柳嫂子治病，贴了一卷透明胶布，现在莫名其妙惹了一身骚！
    武大勇继续恶毒咒骂，一边撩起衣服，站在田埂上尿了起来。
    柳佳云低声骂道：“老畜生，迟早把你那玩意割了喂狗！”
    华子良不敢动，和柳佳云蜷缩在一起，默默地等着。
    好半天，武大勇尿完了，又点了一根烟，这才继续向前晃荡而去。
    柳佳云还是不敢走，和华子良脸贴着脸，呼吸忽然粗重起来。
    “柳嫂子，你怎么了？”华子良低声问道。
    “我……有些难受……”
    “难受？为什么难受？”华子良不解。
    “傻子，你真是傻子。”
    柳佳云在华子良的腰上轻轻一掐，低声说道：“你要不是傻子，该多好啊。”
    “我现在不傻了。”
    华子良一笑，挣脱了柳佳云，起身说道：“你赶紧回去柳嫂子，你公公向前面去了，现在是好机会。”
    柳佳云瞪了华子良一眼，叹口气而去。
    华子良不理解，为什么柳嫂子要瞪眼？
    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
    华子良浑身燥热，又去后院里洗澡冲凉，这才上床睡觉。
    睡着不久，华子良却做了一个梦，梦中又回到了村头的玉米地，和柳嫂子在一起，亲密无间，然后……
    从梦里醒来，发现衣服脏了，华子良很羞愧。
    不应该啊，自己怎么会梦见柳嫂子，还那么不要脸？
    看看时间，是凌晨三点。
    华子良换了一条四角裤，继续睡觉。
    转眼间，鸡叫三遍。
    嫂子美娟天没亮就起来了，熬了一锅粥，然后敲了敲子良的房门：
    “子良，我趁着早上凉快，去锄地了，囡囡还在睡，你起来以后看看她。”
    可是华子良睡得很香，根本就没听见。
    美娟不由得狐疑，推开门，走到床边来看。
    “哎呀……”
    看了一眼，美娟不由得脸色通红，转身欲走。
    因为天热，华子良仰面睡着，身上什么都没盖，这时候可能梦见了美女，身体反应很大，像是一个啤酒瓶撑在那里。
    走到门边，美娟又站住脚步。
    想了想，走回来替华子良盖上毛毯，低声笑道：“这小屁孩长大了，该给他讨老婆了。”
    作为一个已婚女子，美娟可以理解小叔子。
    而且，美娟把子良当成亲弟弟，当成小屁孩，也没那么多避讳。
    盖好毛毯，美娟轻轻推了华子良一下：“子良，我下地干活去了，你起来以后看着囡囡。”
    “嫂子……”
    华子良这才醒来，看见嫂子站在床前，猛地坐起抱着毛毯，窘迫地讪笑：“嫂子，天亮了吗？”
    “快亮了，你还可以睡一会儿。”
    美娟点点头，正要走，却发现地上有个四角裤，随手拾起来：“子良，你怎么把衣服丢在地上……哎呀！”
    可是，看见衣服上脏了一片，美娟蓦然反应过来，吓得手一抖，丢在了地上。
    “嫂子，我……”
    华子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用毛毯蒙住脑袋：“嫂子你先出去，你别管，我、我……自己起来洗衣服。”
    “傻瓜，现在知道害羞了？”
    美娟噗地一笑，带上房门，下地干活去了。
    华子良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是滚烫的。
    这以后，没脸见嫂子了！
    匆匆洗漱之后，华子良洗了衣服，把囡囡穿起来，带着她在门前玩耍。
    “子良。”
    武照梅穿着一身合体的浅红色碎花睡衣，满面慵懒地走来。
    虽然是睡衣，但是看起来也很苗条，还有些清纯小村姑的味道。
    华子良抱起囡囡，上下打量武照梅，笑道：“看你这样子，昨晚做贼去了，一夜没睡啊，无精打采的？”
    “做贼，我偷你啊？”
    武照梅打了个哈欠，又举手伸懒腰：“你嫂子在家里吗？”
    “找我嫂子干嘛？”
    “找你嫂子借个东西。”
    “别闹了，我们穷人家，哪里有东西借给人？”华子良翻白眼。
    都家徒四壁了，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来借？
    “扯淡，穷人家就没东西借给人？”武照梅又捂嘴打哈欠，说道：
    “我大姐昨天回来了，她现在不是生了孩子吗，奶水堵住了，两边都胀得厉害。我妈叫我来，跟你嫂子借一个‘奶拔子’。”
    “奶……八字？”
    华子良皱眉，没听懂。

 第10章 日后慢慢验证。

    武照梅急了，在自己胸前比画：
    “就是那种软塑料的，一个喇叭口卡在胸口上，后面有个小气球，捏出气球里面的空气，利用空气压力，把奶水吸出来……”
    华子良终于明白了：“你说吸奶器，不就完了？”
    “对，就是这玩意！”
    武照梅嘿嘿一笑：“看来你还不是太傻啊子良。”
    “你又不嫁给我，管我傻不傻？”
    华子良嘀咕了一句，抱着囡囡回屋，进了嫂子的卧室：“好像我嫂子以前用过这玩意，我给你找找。”
    武照梅跟了进来，捶了华子良一拳：“你要不是傻子，我就嫁给你！”
    真的假的？
    华子良回过身来，盯着武照梅的眼睛：“武照梅，你说话算数吗？”
    “当然啊，我说到做到。”
    武照梅挺起胸膛，嬉笑道：“可你就是傻子，我也没办法委屈自己。一个傻子，连睡觉都要我哄，我不是吃亏？”
    “我现在不傻了，康复了！”
    华子良瞪眼，又奸笑道：“赶紧回家准备嫁妆你，等着我用花轿，把你抬回来做老婆，给我生儿子！”
    “我不信。”
    武照梅瞪眼，说道：“我出个脑筋急转弯考考你，如果你答对了，我就相信你不是傻子。”
    华子良点头。
    武照梅很认真想了一下：“李白的老婆和女儿，叫什么名字？”
    华子良哈哈大笑：“李白老婆叫赵香炉，女儿叫李紫烟，因为日照香炉生紫烟！”
    这是一个很污的段子，华子良在大学的时候，也听说过。
    武照梅瞪大了眼睛：“子良，你真的恢复了？”
    华子良坏笑：“嘿嘿，一个脑筋急转弯，我赢了一个老婆！”
    “是不是傻，日后再慢慢验证。真的不傻，我们可以试试看。”
    武照梅妩媚一笑，推了华子良一把：“赶紧给我找东西。”
    华子良点头，把囡囡交给武照梅，在嫂子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家里果然有这玩意，在衣柜抽屉里。
    和嫂子的小衣服放在一起。
    武照梅抱着囡囡站在一边，忽然眼神一亮：“吆，真没想到，你嫂子那么瘦，罩子很大嘛。”
    “别胡说八道。”华子良急忙合上抽屉，把东西拿给武照梅。
    武照梅还要打嘴仗，却忽然变色，啊啊大叫，把囡囡推给了华子良。
    华子良定睛一看，才知道囡囡又尿了，刚好尿在武照梅的胸前！
    “我去……”
    武照梅忙不迭地脱去了褂子，在手里抖着，哭丧着脸说道：“囡囡这孩子，跟我过不去啊，故意尿我身上的？”
    去了外罩，武照梅也就剩下小衣了。
    雪白的皮肤，劲爆的身材，一览无余。
    华子良看得有些傻眼。
    还有些感谢囡囡，这孩子故意搞事，给小爸发福利啊？
    “看什么，没看过泳装美女啊，这比泳装保守多了？”
    武照梅毕竟是大学生，落落大方：“还不快打水给我洗洗？难道你想给我舔干净？”
    这地方能舔吗？
    华子良脸上一抽，抱着囡囡，带着武照梅去后院。
    后院有一口压水井，日常用水，都靠这个。
    华子良压水，武照梅接水搓洗。
    刚好，美娟回来了。
    看见武照梅穿着胸衣和华子良在一起，美娟吃惊，哎呀一声转过头去。
    “美娟嫂子……”
    武照梅倒是很大方，叫住美娟，笑道：“刚才我抱囡囡，被她尿在身上，所以在这洗洗，没别的。”
    华子良也急忙解释：“是啊嫂子，我和武照梅是清白的……”
    武照梅瞪了华子良一眼，这特么不是越描越黑？
    “原来是囡囡干的……”
    美娟一笑，转身取来自己的衬衣：“照梅，你先将就一下。”
    “谢谢。”
    武照梅转身，穿上了衣服。
    可是，美娟的衣服穿在武照梅的身上，明显小了一号，显山显水的。
    华子良很关心，提醒道：“照梅你吸着一点气，别把我嫂子的衣服撑坏了。”
    “到底还是个傻子。”
    武照梅又翻白眼，跟美娟打声招呼，借了吸奶器去了。
    美娟接过囡囡，看着华子良，满脸笑意。
    华子良还在为早上脏了衣服的事不好意思，转身就要走。
    “嘶……”
    耳朵上一痛，华子良急忙求饶：“嫂子放手，别揪我耳朵，我知道错了，我……下不为例！”
    “好啊子良，你这是不打自招。”
    美娟脸上的笑意更浓，松开手笑道：“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的？”
    华子良更加害臊：“嫂子，这事还是不提了。”
    “不提？这是大事，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不能隐瞒。”美娟一本正经，说道：“你和照梅眉来眼去的，什么时候好上的？”
    “啊，你说武照梅？”
    “你以为我说什么？”美娟一愣。
    “我还以为……算了。”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笑道：“嫂子别多想，我和武照梅干干净净的，从来就没好上。”
    “我不信！”
    美娟坚持己见，笑道：“没好上，她能大大方方的，在你面前换衣服？”
    华子良耸肩：“人家是大学生，开放嘛！”
    “我是过来人，你别想骗我。”
    美娟还在开心之中，笑道：“我看你和武照梅很般配的，你们好好相处，等到时机成熟，我去找村长提亲。”
    “提亲？”华子良看看空荡荡的家，一头黑线。
    兜比脸还干净，拿脸去提亲？
    正在这时，前门传来人语：“美娟，你在家里吗？”
    是韩梦瑶！
    美娟立刻变了脸色，抱着囡囡回到前屋，皱眉打量着韩梦瑶。
    前天被王猛欺负的事，美娟可没忘，正打算什么时候找韩梦瑶问个清楚的！
    华子良也跟了过去，淡定地看着韩梦瑶。
    扑通！
    韩梦瑶进了门，直接跪在美娟的面前，哭诉道：“美娟，我对不起你，是王猛那个畜生……”
    美娟抱着孩子，闪身在一边：“你起来说话，我可当不起你的跪拜。”
    “不，我是来给你们赔礼的……”
    韩梦瑶膝行两步，流泪道：“前天的事，是王猛那个畜生，逼着我陷害子良的。我要是不答应，他就要杀我全家！”
    美娟一呆：“果然是你们陷害我家子良的，我就说嘛，子良不是那种人！”
    “美娟，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也不想……”
    韩梦瑶擦擦眼泪：“而且，王猛这个畜生，现在去了镇上，找他的狐朋狗友，来对付子良。我偷偷跑来送信，你让子良赶紧跑！”
    美娟吃惊：“你是说，王猛要找人来打子良？”
    “是啊，王猛说，一定要打死子良！”
    韩梦瑶站起来，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是瑶姐对不起你，你赶紧跑，王猛真的是个畜生，亡命之徒！”

 第11章 朋友妻，不客气。

    华子良抽回手，点头笑道：“我知道了瑶姐，你回去。”
    韩梦瑶一愣。
    没想到华子良这么淡定！
    可是又一想，明白了。
    傻子嘛，哪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美娟却惊恐不已，对韩梦瑶说道：“我知道了梦瑶，谢谢你来报信。你先回去，我安排子良躲一躲，或者想别的办法。”
    “那行，我先回去，你们一定要小心啊，这不是闹着玩的……”
    韩梦瑶一步一回头，流着泪走了。
    美娟当机立断，说道：“子良，你先去山上躲起来，我去通知大呆村长，再不行，我就去镇上报警。我就不信，这花溪村还没王法了……”
    其实，美娟看起来还有些镇定，也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却慌得要命！
    她知道王猛的眼里，从来就没有王法！
    她也知道，王猛在镇上有几个狐朋狗友，都是歪鼻斜眼的流氓！
    “嫂子，你放宽心，这事儿我会处理。”华子良按着嫂子的肩膀，微笑道：
    “这事儿我们躲不掉，告诉大呆村长也没用。兵来将挡，他们真的来了，我也能对付。”
    “他们狐朋狗友好几个，你怎么对付？”
    美娟瞪眼：“你赶紧出去躲躲，好汉不吃眼前亏！”
    华子良想了想，点头笑道：“那行，我出去躲躲，嫂子你关上大门，带着囡囡躲在家里就行。”
    说罢，华子良换了球鞋，戴上草帽，带着银针出了门，直奔村前的大山。
    先离开一下，免得嫂子担心。
    美娟如临大敌，锁了门，直奔村长家里反映情况。
    可是，大呆村长却不在家！
    连凤得知情况，也算仗义，说道：“美娟你别怕，我去你家里陪你，我就不信了，王猛这畜生敢吃人！”
    美娟千恩万谢，带着连凤一起回家。
    然后，美娟关上大门，拉着连凤的手，委委屈屈地说起事情的原委……
    这时候，华子良已经溜了回来，就在村头的竹林里，盯着自家门前的动向。
    轰，轰……
    上午十一点，两辆摩托车轰鸣而来。
    进村之后，摩托车耀武扬威，在华子良家门前盘旋两圈，这才停下。
    两辆摩托车，四个人。
    其中一个是王猛，坐在后座。
    另外三个，一个光头，一个长毛，一个刀疤脸，都是附近村子和镇上的混混。
    王猛手指华子良家的大门，咬牙道：“兄弟们，傻子就住在这里，你们帮我废了他！”
    刀疤脸下了车，笑骂道：“猛子你大爷的，平时吹牛逼很厉害，现在连一个傻子都弄不过，要我们帮忙。我陈刀疤也算是混社会的，今天要欺负一个傻子，真丢人！”
    光头也坏笑：“猛子，我们帮你废了傻子，你打算怎么感谢我们？”
    长毛笑道：“你看猛子穷得，有什么东西感谢我们？不过，她老婆韩梦瑶倒是个大美人，让她老婆，轮流感谢我们，哈哈！”
    刀疤脸和光头一起大笑！
    他们也垂涎韩梦瑶许久了。
    对于这些混混来说，朋友妻，不客气！
    王猛这个畜生更是毫无廉耻，竟然一点不生气：“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兄弟们，只要你们帮我废了傻子，今晚上，我就让我老婆陪你们！”
    美娟躲在门内，闻言不由得发抖。
    这哪里是畜生，简直畜生不如啊！
    连凤紧紧握住美娟的手，低声说道：“你别出声，也别出去，看他们敢怎么样！”
    说实话，连凤作为村长夫人，此刻也很怂很怕啊。
    只能做缩头乌龟，走一步看一步！
    “猛子，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帮你废了傻子，你让韩梦瑶感谢我们！”
    刀疤脸立刻来了精神，指挥光头长毛：“兄弟们还等什么？踹开大门，把傻子拖出来！”
    光头大笑，走上前敲门：“傻子，你给我滚出来，躲着也不是个事。”
    长毛却飞起一脚，踹向大门。
    没想到，华家新盖没几年的房子，实木大门很结实，挨了一脚，纹丝不动。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连凤忍不住了，在门内大叫道：
    “我是村长武大保的老婆连凤。王猛，我家武大保已经去报警了，你们再胡闹，就把你们全部抓起来！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长毛和光头都是一愣。
    没想到遇上了村长老婆这个硬茬子！
    连凤又叫道：“而且傻子不在家里，你们进来了也找不到他。我劝你们赶紧走，马上警察就到了！”
    “草，晦气！”
    光头一脚踹在门上，对王猛说道：“猛子，今天是不行了，下次。我们先去你家里吃饭，喝一杯再说！”
    刀疤脸也点头，坏笑道：“猛子，先让你老婆感谢一下我们，到了晚上，我们再来收拾傻子。就算是警察来了，也不能整天保护傻子，我们总有机会的，对？”
    “行，先去我家里吃饭！”
    王猛咬牙点头，又冲着大门骂道：“连凤，别以为你能一辈子护住傻子，总有一天，我要废了他！”
    连凤不敢搭话，连连摇头叹气。
    摩托车轰鸣而去，到了村子西头。
    刀疤脸等人下车，进了王猛的家里。
    这个家，就两间茅草屋，东倒西歪的，用木棍支撑着外墙。
    家里更是一无所有，一张八仙桌，一条长凳！
    王猛一进门就破口大骂：“韩梦瑶你个死贱人，我兄弟来了，还不滚出来倒茶做饭？”
    韩梦瑶战战兢兢，从后院走来，给大家倒茶。
    刀疤脸笑道：“光头，你带着猛子，去镇上买一些啤酒卤菜。我和长毛留下来，陪着猛子老婆……一起做饭。”
    王猛知道刀疤脸要凌辱韩梦瑶，却根本不在意，甚至瞪眼说道：“韩梦瑶你个死贱人，好好招呼我兄弟，我去买菜。”
    韩梦瑶不知所措，机械地点了点头。
    光头带着王猛，骑着摩托去了。
    刀疤脸一把握住了韩梦瑶的手，贱笑道：“弟妹真的是个大美人，这小手又白又嫩，难怪被称为花溪村四大美人之一……”
    “陈哥，你要干什么？”韩梦瑶惊恐，却抽不出手。
    长毛早已经关上了大门，笑道：“弟妹啊，猛子刚才吩咐了，让你好好招待我们，嘿嘿，这意思，你应该明白啊。”
    韩梦瑶这才知道刀疤脸和长毛的意思，吓得面无人色，叫道：“你们和王猛是兄弟，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长毛一把捂住了韩梦瑶的嘴，笑道：“弟妹，你老公答应了我们，让你陪我们睡觉，我们帮他对付傻子。这事，可别怪我们！”
    刀疤脸嘿嘿一笑，伸出了魔爪……
    “唔唔、唔唔！”
    韩梦瑶无法出声，只能奋力挣扎，鼻子里发出绝望和屈辱的怒吼。
    嗤啦——！
    上衣已经被撕破！
    “喂，听说你们找我？”
    华子良面带微笑，从敞开的后门，走了进来。
    王猛家的后院，围墙倒塌了一半，很容易进来的。
    长毛一愣，瞪眼打量华子良：“小子，你特么是谁呀？”

 第12章 我嫁给你，好不好？

    因为不在一个村子，长毛和刀疤脸，并不认识华子良。
    韩梦瑶看见华子良，想让他快逃，却被捂住嘴巴不能说话，只有拼命地摇头示意。
    “放开我瑶姐！”
    华子良手指长毛。
    “你瑶姐？”
    陈刀疤斜眼看着华子良，嘿嘿笑道：“小子，问你是谁，你还没说话呢！”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傻子。”
    华子良也打量陈刀疤，问道：“听说你要废了我，是吗？”
    “我靠，你小子竟然送上门来？”
    陈刀疤和长毛震惊，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这真是送来的机会，打瞌睡遇上了一个催眠枕头！
    现在，他们完全可以废了傻子，并且倒打一耙，说傻子动手在先，闯进王猛家中闹事！
    华子良憨笑：“是啊，你们要找我，我当然要来，看看你们怎么废了我。”
    “很好，果然是个傻子。”陈刀疤点点头，随手揪住了华子良的衣领：
    “小子，无冤无仇，我也不想欺负你个傻子。可是王猛是我兄弟，他说了，只要我们废了你，他就让韩梦瑶陪我们睡觉。你呀，要怪就怪王猛！”
    韩梦瑶闻言，屈辱的泪水滔滔而下！
    她做梦也没想到，王猛竟然如此禽兽不如！
    华子良也心中一寒，为韩梦瑶叹息。
    这女人太命苦了，怎么就遇上了王猛这个超级人渣？
    “兄弟，你就认命！”
    陈刀疤的废话说完了，挥拳击向华子良的鼻子。
    华子良更快，直接抬脚，踹在陈刀疤的小腹上。
    陈刀疤面对一个傻子，毫无防备，可谓门户大开。
    砰！
    拳头还没落下，陈刀疤已经飞了出去。
    然后，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五官抽搐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哥，你怎么连个傻子也打不过？”
    长毛惊愕，终于放开韩梦瑶，扑向华子良。
    华子良虚晃一拳，转身，后踹。
    砰！
    长毛的肚子上，也挨了一脚！
    “嗷……”
    长毛一声怪叫，跟陈刀疤并排跪在一起，痛得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
    “子良，你快跑……”
    韩梦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来不及整理衣服，扑上来推搡华子良：“子良你快走，我带你走，别跟这些畜生们打架，你会吃亏的！”
    “瑶姐——！”
    华子良瞪眼大喝。
    韩梦瑶吓得一哆嗦，傻傻地看着华子良。
    “唉，算了。”华子良摇摇头，伸手替韩梦瑶整理好衣服，说道：
    “瑶姐别担心，我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对付这几个家伙，还不在话下。你换个衣服，洗把脸，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他们，为你出气。”
    韩梦瑶傻傻的，张口道：“子良，你……”
    “你什么呀瑶姐，你看你的衣服，破了，全被我看光了。”
    华子良一笑，推着韩梦瑶进了卧房：“赶紧换衣服，要不，你就躲在被窝里别出来，否则被我看了，很吃亏的……我可没钱给你。”
    “啊！”
    韩梦瑶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门户大开，羞得满脸通红，扯过床单裹住了自己。
    华子良转身而出，来到刀疤脸和长毛面前。
    刀疤脸缓过来一点点，咬牙道：“王八蛋，你敢打我，老子……要杀你全家！”
    砰！
    华子良一句话也不说，一脚踢在刀疤脸的嘴巴上。
    咔咔脆响，刀疤脸的牙齿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满口流血。
    一边的长毛惊骇，捂着肚子就要逃。
    华子良一把抓住长毛的头发，按着脑袋，向地面上磕去。
    这一头长发，抓起来很顺手啊！
    砰砰砰！
    “尼玛……傻子，别打了，饶了我……”
    惨叫声中，血花飞溅。
    长毛满脸桃花开，渐渐晕了过去。
    华子良跟上一脚，把刀疤脸也踢晕了，将他和长毛一起，丢在墙角里，用两只破麻袋盖上。
    韩梦瑶换了衣服出来，看见眼前这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直以来，韩梦瑶只知道华子良是个傻子，却不知道傻子竟然这么狠，这么能打！
    “瑶姐，干嘛这么看我，不认识了？”华子良笑道。
    “不……不是的。”
    韩梦瑶醒过神来，说道：“王猛和光头去镇上买卤菜，很快就会回来。你再不走，走不掉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
    华子良上前，叹气道：“瑶姐，难道我走了，王猛这个畜生，还有他的畜生朋友，会放过你？”
    “哇……”
    韩梦瑶大哭起来。
    华子良转身，取来菜刀，强行塞进韩梦瑶的手里：“瑶姐，如果王猛和他的朋友，再欺负你，你敢不敢用刀子跟他们拼命？”
    铛啷啷！
    韩梦瑶把菜刀丢在地上，惊骇地摇头：
    “不不不，我不敢……王猛这畜生，会杀我全家的，我娘家还有父母，还有弟弟妹妹……王猛早就打我妹妹主意了，他要祸害我妹妹。”
    “你不敢，王猛就会放过你吗？”
    华子良按着韩梦瑶坐下，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越是不敢，王猛就越是吃定了你。他现在没有祸害你妹妹，不是因为你听话，而是因为时机不成熟。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祸害你妹妹！”
    韩梦瑶的眼神一片茫然，喃喃说道：“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杀了王猛？可是我害怕，我连杀鸡都不敢……”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
    韩梦瑶和美娟，都是乡下柔弱女子。
    但是美娟外柔内刚，逼急了会拼命。
    韩梦瑶，则过分懦弱了，面对王猛这样的畜生，只知道逆来顺受，从来没有考虑过反抗！
    “这个，我理解。”
    华子良点了点头，安慰道：“我可以帮你，就算不杀王猛，也叫他以后趴着做狗，一辈子别想害人。瑶姐，这是你翻身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听我的，你的娘家人，迟早被你害死。”
    韩梦瑶愣了半天，终于将菜刀拾起来，咬牙道：“好，我就用这条命，跟王猛拼了。我死了，还能保住我娘家人。”
    “瑶姐，这就对了。”
    华子良赞许地一笑，推着韩梦瑶进房：“你先躲在房里，等我收拾了王猛和光头，你再出来。”
    韩梦瑶却忽然丢了菜刀抱住华子良：“子良，我上次……陷害你，你不怪我吗？”
    华子良摇摇头：“你也是被逼的，我干嘛怪你？”
    其实韩梦瑶以前，对华子良挺好的。
    华子良父亲去世的时候，韩梦瑶都帮着美娟干活，料理家务，忙碌了许多天。
    所以，华子良可以原谅上次韩梦瑶陷害自己的事。
    韩梦瑶抱着华子良，忍不住大哭：“子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以后王猛死了，我嫁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我擦，这么直接？
    华子良有些接不住话，正要安慰韩梦瑶，却听见门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
    韩梦瑶变了脸色，放开华子良，转身摸起菜刀，低声颤抖道：“是那个畜生回来了……”
    “瑶姐别怕。”华子良点点头，低声安慰道：“你在房里呆着，我来应付。”
    “子良……”韩梦瑶泪眼婆娑，神色紧张：“都靠你了。”
    华子良再次点头，来到门后。
    “陈哥，我回来了，你们办完事了？”王猛恬不知耻地敲门。
    吱呀……
    华子良开了门，却躲在了门后。
    王猛和光头提着啤酒卤菜进了屋子，一转身看见华子良，不由得一愣！
    华子良也不说话，随手关门。
    接下来就是……打狗！
    “王八蛋，你怎么在我家里？”
    王猛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冲着光头大叫：“兄弟，这家伙就是那个傻子，给我废了他！”
    “就他？”
    光头有些懵逼，扫视四周：“怎么不见陈刀疤和长毛？”
    华子良嘿嘿一笑：“他们俩，在睡觉。”
    “我擦，他们还在和韩梦瑶……睡觉？”
    光头坏笑，放下啤酒说道：“这两个家伙，真能折腾。”
    王猛急得跺脚：“光头你别废话了，快帮我废了这个傻子，我现在浑身没力气，无法动手。”
    “急什么，傻子就在这里，还能飞了？”
    光头瞪了王猛一眼，手指华子良：“你小子，给我跪下。”
    “跪下？”华子良皱眉。
    “对，跪下！”
    “好。”华子良抡起巴掌，向着光头油光发亮的脑袋劈去。
    光头个子不高，华子良这一招也算是居高临下，泰山压顶。
    “你敢打我，草拟……”
    砰！
    光头的脏话还没说完，脑袋上挨了重重一掌，一踉跄栽倒在地，当场晕了过去！
    现在的华子良，不仅仅继承了华佗绝学，还吸收了捣药罐里储存的能量。
    这一掌下去，跟熊掌差不多！
    王猛光头这样的乡下混混，本来就没有任何实力，岂能经得住华子良的一掌？
    一边的王猛还不知道死活，见势急忙扑来：“曹尼玛，今天我弄死你！”
    啪！
    华子良一个耳刮子抽了过去。
    “唔唔！”
    王猛嘴里的牙齿飞出去一半，鲜血顺着嘴角潸潸而下。
    华子良跟上一脚，将王猛踢得昏死过去。
    又将角落里的刀疤脸和长毛提了过来，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他们各自扎了几针。
    然后，华子良用冷水将四个家伙一起泼醒，招呼韩梦瑶：“瑶姐，你可以出来了。”
    韩梦瑶这才提着菜刀，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第13章 勾起了食欲

    刀疤脸等人醒来，一个个手脚瘫软，浑身没有四两力，狗一样趴在地上。
    华子良接过韩梦瑶的菜刀放在桌子上，笑道：“瑶姐饿了？刚好，王猛这畜生买了啤酒和卤菜，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卤菜挺香的，华子良被勾动了食欲。
    韩梦瑶还在惊惧之中，可没心思吃饭：“子良，他们这是……”
    “哦，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狗，我们先吃，等会儿喂他们一点骨头。”
    华子良不由分说，将韩梦瑶按在长凳上坐下，拿来碗筷，摆开卤菜，打开了啤酒。
    “瑶姐，我们喝一个。”
    华子良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还是冰啤酒，真不错！
    卤菜味道也很好，尤其是卤鹅，肥美异常。
    王猛趴在地上两眼冒火，瞪着华子良：“傻子我草拟大爷，等我好了，去你家一杀二烧！”
    “噗！”
    华子良吐出一块骨头，冷冷说道：“狗东西，给我吃了。”
    王猛当然不吃。
    “吃不吃？”华子良一脚踏在王猛的右手上，缓缓加力：
    “不吃的话，我就踩碎你的双手，挖了你的眼睛，剖开你的肚子，把这块骨头塞进去。大呆村长说得对，老子是傻子，杀了你也没事！”
    “啊——！”
    十指连心，王猛吃痛不住，终于服软，左手摸起骨头塞进嘴里，大叫：“我吃，我吃……”
    华子良松开脚，冲着韩梦瑶笑道：“瑶姐看见了，这就是不要命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我呸！”
    韩梦瑶终于有了胆气，流着泪，咬牙切齿地踢了王猛一脚：
    “畜生，原来你也怕死，我还真的以为你死都不怕。你不是要杀我爹妈吗，你不是要祸害我妹妹吗？畜生，我今天打断你的两条腿，叫你一辈子瘫痪！”
    啪啪啪！
    华子良鼓掌，大笑：“瑶姐说得好，我也打算让这个畜生一辈子不能行走，免得祸害四乡八里。”
    以华子良现在的医术，略施小计，就可以让王猛一辈子卧床！
    一边的刀疤脸实在忍不住，叫道：“臭傻子，你快放了我们……我老大，是镇上的宋黑皮，我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韩梦瑶闻言，不由得一激灵。
    华子良皱眉，问道：“宋黑皮？是谁呀？”
    “他是花溪镇最大的一个痞子，开了一家轮窑厂，一家水泥预制厂……”韩梦瑶泄了气，低声说道：
    “宋黑皮，也是王猛这些人的大哥，有钱又有人，心狠手辣，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王猛上次坐牢，就是因为帮宋黑皮打架背锅。”
    华子良点了点头：“原来他们还有老大。”
    刀疤脸和光头长毛又神气起来，纷纷乱叫：“快放了我们，否则我老大一定会抄你的家，鸡犬不留！”
    “放放放，当然要放。”
    华子良继续胡吃海喝，抹抹嘴说道：“你们老大这么厉害，我不放你们，岂不是找死？你们等着，我吃饱了就放你们。”
    长毛信以为真，叫道：“你放了我们，这事还有的商量。”
    华子良接着吃，接着喝。
    吃到七分饱了，华子良这才住手，猛地抓住长毛的长发，用力扯下来一大把！
    “嘶……”
    长毛痛得一激灵，头皮上渗出血珠。
    华子良又扯下一撮头发，看着韩梦瑶，笑道：“瑶姐，你看这个长毛的头发，我们全部拔下来，安在光头的头上，好不好？”
    长毛惨叫：“大爷，我知道错了，不要，不要扯我头发！”
    韩梦瑶也豁出去了，问道：“这个办法不错，可是怎么样才能把这些头发，安在光头的头上。”
    “这个简单，你去把做鞋的锥子拿来，我先在光头的头上，锥上一百个洞！”华子良胸有成竹。
    光头大骇，抱着脑袋大叫：“傻子大爷，你这样玩……会死人的，我错了，我怕你了大爷，你就放过我……”
    直到现在，光头还以为华子良是傻子！
    不是傻子，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玩法？
    “算你乖！”
    华子良拿起菜刀，在光头的头上敲了几下，又揪住刀疤脸的耳朵，说道：“我看你的刀疤，特别不顺眼。这样，我用刀子挖了你的刀疤，贴在你屁股上，好不好？”
    刀疤脸面如土色，这才知道傻子创意百出，急忙求饶：“傻子大爷，我知错了，我是你孙子，你饶了我。”
    “滚！”
    华子良抬脚，将三个垃圾踢得满地打滚，喝道：“今天饶了你们，下次，再敢进我花溪村一步，我说到做到，拔了长毛的头发，安在光头的头上。挖了你脸上的刀疤，贴在屁股上！”
    刀疤脸三人浑身带血，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推起摩托车就跑。
    华子良回头，指着王猛，对韩梦瑶说道：“瑶姐，这个垃圾，你还要吗？”
    韩梦瑶咬牙：“我把他的腿打断，让他一辈子不能下床。要不，他以后肯定会去我娘家闹事。”
    “那还是我来。”
    华子良一笑，取出银针，封闭了王猛的下肢经脉，说道：“瑶姐，你把这狗东西关在家里，每天给他一碗粥，吊着命就行。如果他吵闹，就给我打！”
    王猛破口大骂：“狗东西华子良，你抢我老婆，天打雷劈！”
    啪！
    韩梦瑶脱了鞋子，一鞋底抽了过去：“再骂！”
    “我曹尼玛……”
    啪！
    “再骂？”
    “我！”王猛的一张脸被抽成了猪头，终于不骂了，泪流满面：“韩梦瑶，你竟然帮助一个傻子，打你丈夫……”
    “你这种畜生，也算我丈夫？”韩梦瑶丢了鞋子，当着王猛的面抱住华子良，用力亲了一口，说道：
    “狗东西你看到了，傻子也比你好一万倍。等我跟你离了婚，我就嫁给傻子，给他做老婆，帮他生儿子，每天陪着他，一辈子爱着他，死了也跟他埋在一起！”
    “噗……”
    王猛喷出一口老血，终于被气得晕了过去。
    也真是奇怪。
    他可以将韩梦瑶送给刀疤脸等人享受，却不能接受韩梦瑶和傻子这样亲热！
    华子良也被韩梦瑶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脸上一烫，傻傻无语。
    自己不过是见义勇为，不会就这样，被瑶姐赖上了？
    韩梦瑶又踢了王猛一脚，再次抱住华子良，流泪道：
    “子良，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我不嫌弃你傻。我愿意嫁给你做老婆，你带我走，我跟你一起讨饭都行。如果不走，宋黑皮不会放过我们的！”

 第14章 残花败柳，傻子也嫌弃！

    华子良被韩梦瑶死死抱住，脑子有些死机。
    谢谢你不嫌我傻！
    可是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带你私奔啊！
    我跑了，我老妈怎么办，我嫂子怎么办？
    “子良，其实我今年，也就二十四岁，比你大了三四岁而已……”韩梦瑶在华子良脸上亲吻，情真意切：
    “我们离开花溪村，一起出去打工，一定可以养活自己的。如果你不愿意打工，我可以打工养着你。我发誓，我会爱你一辈子，对你永不变心！”
    “哦不！”
    华子良忽然惊醒，轻轻推开韩梦瑶，擦了擦脸：“瑶姐，你冷静一下……那个什么黑皮，你不用担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是我不能、不能……带你走，我还有家，我要照顾家人。”
    韩梦瑶一呆，黯然无语。
    是啊，自己现在是个残花败柳，连傻子也看不上自己了！
    “瑶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回家……”
    华子良很尴尬，就要开溜。
    对于感情上的事，华子良可是个小白，啥也不懂。
    “等等……”
    韩梦瑶扯住了华子良，将桌上还没动的两个卤菜，拿给了华子良：“这些菜，你带回去吃。”
    “哦哦。”
    华子良机械地接过卤菜，想了想又说道：“对了瑶姐，我今天收拾王猛等人的事，你不要告诉我嫂子，我嫂子担心，一定会骂我的。”
    “知道了。”
    韩梦瑶点头。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宋黑皮前来复仇，自己就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揽下来。
    大不了一死！
    反正这样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
    华子良整了整衣服，提着卤菜，从村后绕行回家，做贼一样。
    美娟正在门前焦急等待，忐忑不安。
    “嫂子，我回来了。”
    “谢天谢地……”
    美娟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说道：“我一直在担心你遇上王猛，被他们带走了。快回来吃饭。”
    华子良点头，进了屋，打开手里的卤菜。
    美娟不解：“怎么还有卤菜呢？”
    “哦，我去了镇上，买了两个卤菜。”华子良一笑，说道：“吃嫂子，我吃过一些了。”
    话音未落，大呆村长提着茶杯钻了进来。
    “村长，你回来了？”
    美娟连忙问好，又说道：“我上午去找过你，因为王猛又带人来闹事，幸好连凤婶子给我撑腰，吓走了王猛等人。”
    上午的事，美娟很感激连凤。
    要不是连凤，美娟真的无法应付。
    “哈哈，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咦，还有卤菜？”
    武大呆眼神发亮，挥手道：“我还没吃饭，子良快拿碗筷过来，我们边吃边说！”
    美娟忍不住一笑，飞快地拿来碗筷，又拿出家里仅有的一瓶白酒。
    花溪村的乡亲都知道，大呆村长贪吃爱喝酒。
    除了这点小毛病，武大呆还算是个正直的村长，处理村务，也比较公正。
    武大呆毫不客气，坐下来自斟自饮，一边嚷嚷道：
    “上午的事，我已经听连凤说了。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让王猛等人胡作非为。下午我就去派出所，备个案，王猛再敢胡闹，老子毙了他！”
    美娟都快感动哭了：“村长，你真是个大好人。”
    武大呆一挥手，豪情万丈：“哈哈，俗话说得好，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嘛。我是村长，当然要护着你们！”
    华子良也被感动了，给村长斟酒：“大呆叔就是我们花溪村的一条好狗！”
    “噗！”
    武大呆的一口酒喷在华子良脸上，笑骂道：“我是打个比方，你个傻子听不懂，就乱说话，还说自己不傻？”
    华子良抓抓头皮：“是啊，我傻嘛。”
    美娟也不由得一笑，又迅速忍住：“子良陪着村长吃饭，别乱说话。”
    “知道了。”
    华子良点头，伺候武大呆吃饭。
    武大呆一边胡吃海喝，一边吹牛，干掉一瓶白酒，这才摇摇晃晃地告辞。
    华子良不由得叹气，要是指望武大呆护着自己，这时候，自己早就死翘翘了！
    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子良。”美娟这才抱着囡囡走出来，吃一些残羹剩饭，笑道：
    “下次不许乱说话，说不定你和照梅的事成了，大呆村长就是你的老丈人。你说人家是狗，这多难听啊？”
    华子良嘻嘻一笑：“嫂子，我那是夸奖村长的，只是我傻，不会说话。”
    美娟一伸手，准确地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臭小子，你是故意装傻，别以为我不知道。”
    “嫂子放手……”华子良急忙求饶。
    囡囡在母亲怀里，笑得咯咯有声。
    美娟松了手，又微微叹气：“村长帮着我们，以后应该没事了。不过子良，你还是要小心一点，防止王猛等人暗中对付你。”
    实际上，美娟心里明白，被王猛这畜生盯上了，就是一辈子的麻烦事！
    村长也不能每天盯着王猛，每天护着华子良。
    华子良点头：“放心，我会小心的。”
    此刻。
    花溪镇的大威轮窑厂里，陈刀疤和光头长毛三人，正在老大宋黑皮的面前，痛哭流泪。
    “老大，兄弟们这回丢脸丢大了，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我们说了老大的名头，傻子华子良根本不买账，还破口大骂！”
    “是啊老大，那个傻子华子良说了，就算你宋黑皮去了，也要扒了你的皮，让你顺着花溪村爬三圈！”
    “放屁！”宋黑皮是个黑大汉，满脸横肉，瞪眼道：
    “你们三个王八蛋少骗我，无冤无仇的，傻子为什么要骂我，扒我的皮？”
    作为花溪镇混混中的扛把子，宋黑皮的智商，明显高于刀疤脸等人。
    他一听，就知道这几个家伙撒谎，想激怒自己！
    如果没有这个智商，宋黑皮也不能把生意做大，拥有轮窑厂和水泥预制场。
    刀疤脸小心翼翼，说道：“可是老大，我们真的说了你的名字，傻子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给我面子？”
    宋黑皮冷笑，点起一根雪茄：“你们三个家伙，和王猛一样，头脑简单，只知道打打杀杀。我问你们，人家真的是傻子？”
    刀疤脸急忙说道：“是傻子，真的是傻子，花溪村人人都知道！”
    光头作证：“是啊老大，那狗东西真的是傻子，他拔了长毛的头发，要安在我的光头上。要不是傻子，能干这事？”
    “噗……”
    宋黑皮闻言，笑得忍不住，骂道：“我看人家不傻，是你们傻。人家那是故意折磨你们，打你们的脸，你们还以为人家傻？”
    刀疤脸等人面面相觑。
    宋黑皮弹了弹烟灰，说道：“人家一个人，干翻了你们四个，这是傻子吗？这是武林高手，深藏不露。还有，他听了我的名字，也不害怕，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和靠山？”
    刀疤脸直摇头：“他是不是傻子，现在不好说。可是他真的没靠山，有靠山，也就是村长武大呆！”
    “武大呆？”
    宋黑皮站起来走了两步，缓缓说道：“武大呆这个狗东西，的确有些碍事，上次我想扩建水泥预制厂，牵涉到花溪村的一块地，就是他在中间作难，死不松口。”
    光头叫道：“老大，既然这样，我们连武大呆一起干掉！”
    “放屁！”宋黑皮瞪眼，骂道：
    “你以为老子是黑涩会啊，动不动就把人干掉？老子是乡镇企业家，正经商人，穿西装打领带的！”
    光头挨了骂，可怜兮兮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事先缓几天，你们也养养伤，不许轻举妄动。”
    宋黑皮拿出了老大的智商，说道：“这几天，你们先调查一下华子良的背景，确定他没有靠山，再收拾他不迟。还有村长武大呆，找机会，暗地里给他一个黑砖头，叫他长点记性！”

 第15章 男子回避！

    刀疤脸等人得了指示，各回各家，各自养伤，一边联系狐朋狗友打听华子良的背景。
    花溪村里。
    华子良午后睡了一觉，心情不错，在后院里收拾自己采来的药物。
    采来的草药晒干之后，大多还要处理一下，储存起来备用。
    美娟走来，在对面蹲下，帮着华子良收拾草药，说道：“子良啊，你的手艺真不错，我喝了你配的药，感觉好多了。”
    华子良笑道：“嫂子，这不算什么，等我以后开诊所赚了钱，配一些药物，老妈的毛病都可以根治，让她站起来。”
    美娟微笑：“你这就吹牛了，老妈的病，大医院都没办法。”
    华子良一笑，也不多说。
    美娟又叹气：“我知道你有本事，现在也不傻了。可是村里人都不相信，我说你要开诊所，大家都笑话你。咱们的诊所生意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业。”
    华子良说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嫂子别急，生意会慢慢好起来的。”
    正聊着，前面传来叫门声。
    一个焦急的声音大叫：“华子良你会看病吗，快出来救命！”
    华子良笑了。
    花溪村地方邪，说王八来个鳖！
    正愁着没生意，生意自己来了。
    “来了来了！”
    华子良高叫着，打开了大门。
    住在前面一排的罗铁蛋满头大汗，跺脚叫道：“我妹妹二芳上吊寻死了，你能救活吗？”
    “卧槽，上吊！”
    华子良大吃一惊，返身取了银针和药箱，拔腿冲向前面一排。
    美娟得知罗二芳上吊，也吃惊不小，跟婆婆打声招呼，锁了门，抱着囡囡去看望。
    罗二芳，今年也刚刚十八岁，是花溪村的四大村花之一。
    而且前面的罗家，和华子良家，合伙养着一条耕牛，关系也算密切。
    一口气奔到罗二芳家里，只看见满屋子人，一个个唉声叹气。
    二芳的老爹罗志勇，外号罗铁头，蹲在那儿，瞪着两眼一言不发。
    二芳的母亲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可怜的罗二芳，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色如土，呼吸全无。
    看样子，都死了半天了。
    “都闪开！”
    华子良一声大喝，扑过去放下药箱，一边检查罗二芳的鼻息心跳，一边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别哭，快说！”
    “没用，救不活了。”
    罗志勇罗铁头叹气，说道：“午睡起来，才知道这死丫头上吊了，放下来的时候，就没了气。”
    乡下重男轻女，而罗志勇又是个愣头青，所以，即便是死了女儿，他也不说伤心话！
    “还没救，怎么知道救不活？”
    华子良瞪眼，又问道：“大小便有没有出来？”
    罗铁头一愣，摇头道：“不知道……”
    “男子回避，我来检查一下！”华子良叫道。
    在场的男子们，一起退到后院。
    但是大家都没走，在这里等着，一者想看看罗二芳会不会救活，二者也想看看华子良怎么救人。
    二芳的母亲揭开罗二芳的衣服，看了一眼叫道：“大小便没出来……”
    “那还有救！”
    华子良来了精神，取出银针，飞快地下针，封住罗二芳下面两窍的经脉。
    人有九窍，上面七个，下面两个。
    但凡上吊者，只要大小便没出来，都有希望救活。
    一旦大小便出来，那就是下窍泄气，回天无力了。
    “给我找布带，没有布带的话，把床单撕成布带，快！”
    华子良一边给罗二芳扎针，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大家：“再抓一只公鸡过来备用，来一个力气大的帮忙！”
    众人被华子良的气势震慑，立刻行动起来。
    华子良接过布带，从罗二芳的两腿之间穿过，交叉系在肩膀上，死死勒紧，封堵下面的两窍。
    然后，华子良在罗二芳的头前坐下，两脚抵住她的肩膀，用力扯住她的长发，说道：“过来一个人，像我这样，拉直二芳的脖子，不可松手！”
    二芳的哥哥罗铁蛋上前，接替了华子良。
    华子良又说道：“找两根细细的管子，酸奶里面的吸管就可以，上两个人，用吸管向二芳的两边耳朵吹气，不要停！”
    众人立刻安排。
    华子良又宰了公鸡，将鸡血吹进二芳的右鼻孔里，然后用手轻抚她的喉头。
    这也是华佗古方里，对上吊之人的救治方法。
    乡亲们都很紧张，各自期待。
    美娟抱着囡囡站在人群里围观，也心急如焚。
    十分钟过去，罗二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罗志勇叹气：“我都说不行了，你们何必折腾？这丫头自己作死，拖出去埋了算了！”
    “不要放弃！”
    华子良瞪眼，喝道：“我是医生，都听我的！”
    乡亲们只好点头，继续帮忙。
    又过三分钟，罗二芳的喉头一动，呼出了一口气！
    “成功了！”华子良大喜过望，激动得跳了起来！
    这次，真的是从阎王爷手里，救回了一条人命，作为一个医生，华子良的激动开心，可想而知！
    “神了，第一次看见这样救人的！”
    “子良这傻子，真有几下子！”
    乡亲们都喜笑颜开，松了一口气，对华子良大加赞赏。
    美娟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激动地说道：
    “谁说我家子良是傻子？我家子良是大学生，省城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是最好的医生！”
    乡亲们一头，笑道：“对对对，子良是大学生，是医生！”
    美娟趁机给小叔子打广告：“我家子良，什么病都会看，手到病除！”
    华子良还在激动之中，强行平复一下情绪，继续施救。
    上吊的人，一口气过来，也就没事了。
    而且罗二芳正当妙龄，身上也没基础病，恢复很快。
    等到罗二芳彻底缓过来，华子良指挥大家，将二芳扶去床上躺着：“现在没事了，给她一碗红糖姜汤，我回去再给她配一副安神收惊的药。”
    二芳的哥哥罗铁蛋，给了华子良一拳，嘿嘿笑道：“子良你个傻子，还真的救活了我妹妹，厉害！”
    这家伙有些傻乎乎的，天生智力缺陷，大约只有常人百分之八十的智商。
    虽然人高马大，长了一身的肉，却讨不到媳妇。
    已经二十六岁，罗铁蛋也不懂得打工，整天就在家里瞎混，和他老爹一起种地。
    “卧槽，你想打死我呀……”
    华子良揉了揉心口，斜眼说道：“我傻，你也差不多！”
    二芳的老爹罗志勇走来，给华子良塞了两包便宜的香烟：“子良，今天谢谢你了，我没钱给你，这两包烟你拿着……”
    华子良目瞪狗呆。
    自己救了一条人命，就赚了两包不值钱的香烟？
    而且，自己也不抽烟啊！
    “算了罗大叔，只要二芳没事就好。”
    美娟倒是大方，招呼小叔子：“子良，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老妈那儿，离不开人。”
    华子良点头，接过囡囡，和嫂子一起回家。
    赚了两包烟，还要搭上一副中药，这生意，亏大了！
    美娟打来凉水，让华子良洗脸，又问道：“对了子良，二芳为什么寻死啊？”
    华子良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没问。”
    美娟想了想，忽然笑道：
    “二芳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子良，我看你以后，可以和二芳试着处一处，以后把她娶回来，也很不错呢。我看二芳的模样，长得漂亮不说，屁股也大，以后肯定生儿子！”
    我去，嫂子还会看相啊？
    一看人家的身材，就知道人家会生儿子？
    华子良哭笑不得，说道：“嫂子，我记得你先前说，要我娶武照梅的。现在又说二芳，你打算让我娶几个老婆？”

 第16章 这种事，不赊账！

    “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讨十八个老婆回来伺候我的吗？”
    美娟翻白眼，坏笑道：“照梅和二芳，加起来才两个，还差十六个，你还得加油！”
    “那行，我继续加油。”
    华子良点点头，去给罗二芳配药。
    美娟却在心里叹息。
    并不是她这个做嫂子的见一个爱一个，一会儿武照梅，一会儿罗二芳。
    而是这个家太穷了，美娟担心子良以后讨不到老婆，打一辈子光棍！
    对于美娟来说，不管是武照梅还是罗二芳，只要愿意和华子良结婚，都行！
    自古以来穷不择妻，这穷家，没得挑。
    哪怕是个寡妇，能给华子良娶进门来，美娟都愿意。
    长嫂如母，美娟必须担起责任，为小叔子华子良娶亲完配！
    华子良配了药，拿出来说道：“嫂子，这药放在香案上，是给罗二芳的。唉，今天倒是做了生意，可惜没赚钱还倒贴。”
    说起来就生气，上次给柳嫂子看病也一样！
    分文未收，倒贴一卷透明胶布。
    柳嫂子说给自己好吃的，可是到现在，一根毛也没吃到啊！
    “算了子良，二芳家里也不富裕，哪有钱给你？”
    美娟安慰小叔子：“不赚钱，就当做好事。你也救了一条命，好人有好报，对不？”
    华子良撇撇嘴，继续收拾后院的草药。
    “子良，听说你救了二芳？嘿嘿，你小子真有本事！”
    柳嫂子来了，人未到，笑先闻。
    穿着一套长裙，手里提着一个淘米篮子，上面盖着红毛巾。
    美娟看着柳佳云，打趣道：“柳嫂子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去跟谁相亲啊？”
    “你别胡说八道，我来感谢子良的。”
    柳佳云放下篮子，掀开毛巾：“上次子良给我看病，我也没给钱，今天送二十个鸡蛋来，给子良补补身子。”
    美娟嗤嗤一笑，低声问道：“你把我家子良怎么了？现在要给他补身子？”
    “呸！”柳佳云也笑，反唇相讥：“子良又不是你老公，你家子良你家子良的，不害臊。”
    美娟腾地红了脸，啐道：“他是我小叔子，我说是我家的，有错吗？难不成，还变成你家的了？”
    华子良刚好从后院进屋，听见嫂子和柳佳云的玩笑话，不由得尴尬，打岔道：“柳嫂子，鸡蛋拿回去给孩子吃，心意我领了。”
    “你傻乎乎的，还知道领我心意？”
    柳佳云不由分说，将鸡蛋抓在脸盆里，又问道：“二芳为什么要上吊啊？我听说，他爹要把她许给一个城里的老头子，她不答应，就上吊寻死了。”
    华子良脸上一抽：“柳嫂子都知道了，还问我？”
    村里的情报系统，其实很发达的。柳嫂子连凤等人，都是情报采集员、宣传员，打听各家隐私，乐此不疲。
    “我是听说的，不知道真假，你们可别乱传话。”
    柳佳云又叹气，说道：“可怜的二芳，长得那么漂亮，真的嫁给了老头子，这以后……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华子良也在心里叹气。
    花溪村太穷了，嫁女儿就像卖女儿，不管对象合不合适，给钱就行！
    以前有个关于花溪村的顺口溜——花溪村有四大怪，吃饭没有菜，睡觉盖麻袋，姑娘出嫁论斤卖，小伙子娶个老太太！
    罗志勇要把二芳嫁给城里的老头，肯定是为了换点钱，给罗铁蛋娶老婆！
    美娟忽然一笑，拉着柳佳云说道：“柳嫂子，你做个好事，去把二芳说给我家子良呗？”
    柳佳云一愣，随后伸出手来：“行啊，二芳她爹，要八万块彩礼，你拿得出来，我就去给子良做媒。”
    “八万块彩礼？这两年，涨价真厉害……”
    美娟吓了一跳，苦笑道：“八万块……其实也行，你去问问二芳她爹，能赊账不？我家子良是医生，以后慢慢赚钱给他，行不？”
    “哈哈哈——！”
    柳佳云笑得肚子抽筋：“美娟，你真有意思，这种事，还有赊账的？”
    华子良也忍不住笑：“得了嫂子，有那八万块，咱们留着过日子，何必便宜人家？”
    柳佳云又笑：“美娟你听听，子良要跟你过日子呢。”
    “柳嫂子你别胡说，我没有……我的意思……”
    华子良脸上一烫，语无伦次地解释。
    唉，柳嫂子的嘴巴太厉害，以后还是躲远点。
    “碎嘴婆子，赶紧回家！”
    美娟翻白眼，把柳佳云推出了门外。
    柳佳云却回头坏笑：“美娟，子良，你们跟我等着，明天我要给你们好看！”
    华子良不明白，什么叫给自己好看啊？
    美娟也不懂柳佳云的意思，安慰华子良：“别听柳嫂子瞎咋呼，她就是随口胡说的。”
    华子良点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但是心里却在嘀咕，这柳嫂子，不会想什么办法来捉弄自己？
    下午没什么事，华子良帮着老妈做一些理疗康复，又抱着囡囡逗笑。
    囡囡一周半，已经开始呀呀学舌了，张着嘴巴：“爸，爸……”
    “叫小爸，小爸，不是爸爸。”美娟笑着纠正。
    可是囡囡不管，继续学舌：“爸，爸。”
    华子良笑道：“别管她了嫂子，等她以后大一点，自然就知道了。再说，小爸也是爸。”
    美娟微微一笑。
    在家里，倒是无所谓，华子良和美娟都不会多想。
    如果在外面，囡囡这样叫爸叫妈，美娟就会有些尴尬了，也怕村里人说闲话。
    第二天。
    上午九点。
    华子良正在帮着老妈做康复治疗，却被门前的炮竹声吓了一跳。
    美娟也不明就里，急忙和华子良出门去看。
    是柳佳云，在华子良家门前放了一挂鞭炮，笑着大喊大叫：“华子良的医疗室正式开张，开业大吉，大家都来恭喜一下啊！”
    华子良笑了。
    这柳嫂子想得周到，给自己做宣传呢！
    美娟却欲哭无泪，冲着柳佳云讨饶：“柳嫂子，你放过我们，子良开医疗室，到现在还没赚到一分钱，你这样闹，不是叫我们雪上加霜吗？”
    可是柳佳云不管，继续在门前大叫，招呼乡亲们来恭贺华子良的医疗室开张！
    华子良不明白，拉了嫂子一把，低声问道：“嫂子，为什么是雪上加霜？”
    美娟跺跺脚，叹气道：
    “乡下的规矩，别人带着炮仗来恭贺你，你要留人家吃饭喝酒的。柳嫂子把乡亲们都叫来，今天中午，就得两三桌的酒席，我们要花很多钱啊。”
    华子良这才明白，原来柳嫂子昨天说，要给自己好看，是这个意思！
    难怪嫂子美娟发愁，家里这么穷，中午的三桌酒席怎么安排？

 第17章 一炮打响！

    柳佳云在门前喊了几嗓子，这才看着美娟华子良，笑道：
    “美娟，我可不是故意骗吃骗喝，而是来帮助你们的。你想啊，子良开医疗室，不打广告不宣传，怎么会有病人上门？今天这么一闹，咱们花溪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以后子良的生意才好做。”
    美娟苦笑：“我知道柳嫂子是好心，可是我……”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家徒四壁，身无分文，美娟真的不知道，中午怎么安排乡亲们吃饭！
    “知道你没钱。”
    柳佳云一笑，掏了三百块塞在美娟的手里，说道：“我借给你三百块，中午买点卤菜和烟酒，再收拾一些蔬菜，就差不多了。”
    美娟这才解除了窘迫，笑道：“谢谢柳嫂子，有了这钱，我也不担心了，等会儿看看有多少乡亲来。”
    有了这三百块，也就有了些底气。
    柳佳云又在华子良的脑门上，用手指一戳：“傻子，打起精神来，今天要一炮打响，以后就能发大财赚大钱了！”
    华子良点头：“柳嫂子放心，今天一定一炮打响，打不响，都对不住你！”
    看病，华子良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花溪村太穷了，能不能赚到钱，真的不好说。
    乡下许多老人，得了大病都拒绝治疗，直接等死，也是因为穷啊！
    华子良也知道，只要自己的名声打响了，外面的有钱人，也会来找自己看病。
    那时候，才是真正日进斗金，让老妈和嫂子囡囡过上好日子的时候！
    柳佳云这么一闹，整个花溪一组的乡亲们，都络绎不绝地来了。
    都带着一挂炮仗，噼里啪啦地在门前放了。
    花溪村是个大村，一百多户人家。
    华子良所在的，只是花溪村第一生产队，也叫花溪一组。
    花溪一组的乡亲，家家户户都来贺喜。
    一挂鞭炮换一顿酒饭，不吃亏啊。如果不来，主人家还不高兴！
    就连王猛的老婆韩梦瑶，也买了一挂鞭炮来了。
    美娟满脸笑容，热情待客，让华子良去村里的小商店买烟买酒，又留下柳佳云帮忙烧菜，并且委托罗铁蛋去镇上买卤菜。
    武照梅也过来帮忙烧菜，笑道：“子良这家伙真不够意思，开诊所也不告诉我。我听见炮仗声，还以为子良结婚呢！”
    美娟笑道：“子良还没对象，怎么结婚？照梅啊，你和子良是同学，有合适的，帮子良介绍介绍呗。”
    武照梅不知道美娟在打自己主意，笑道：“嫂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满满的开了三桌酒席。
    酒菜都很简单，但是也有荤有素，量大管饱。
    美娟今天也放开了，挨个敬酒，告诉大家华子良现在不傻了，是个真正的医生了，手艺呱呱叫，请大家多做宣传。
    乡亲们都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其实大家的心里，对华子良还是不大相信。
    一个傻子，忽然不傻了，还变成了医生，这种事有些离奇啊。
    虽然乡亲们也知道华子良救活罗二芳的事，但是仅此一例，还不足以让大家完全相信华子良。
    村长武大呆倒是仗义，说道：“美娟你放心，等我下午的时候，在大喇叭里喊一声，把子良开医疗室的事，通知全村。”
    美娟千恩万谢，又给武大呆敬酒。
    直到午后一点，乡亲们才尽欢而散。
    美娟中午喝了许多酒，却坚持着收拾碗筷，送去厨房。
    华子良看见嫂子醉意朦胧脚步踉跄，硬是拦住了嫂子：“嫂子，你赶紧休息一下，这些碗筷先放着，下午再说。”
    美娟脸色红红的，被华子良推着去了房间。
    刚好囡囡午睡醒了，闹着要喝奶。
    美娟撩起衣服给囡囡喂奶，一边笑道：“子良，这回乡亲们都知道你不傻了，也知道你开医疗室了。以后啊，发家致富的事，就靠你了。”
    “嫂子你放心，行医看病我绝对没问题的。”华子良点头，又道：“等会儿把囡囡给我，你赶紧睡一会儿。”
    美娟却因为醉酒，还在亢奋之中，换了一边给孩子喂奶，又说道：“等你以后挣了钱，嫂子就给你娶老婆。武照梅……今天和我很亲热，我看……就她行！”
    华子良苦笑，怎么又来啊。
    美娟喋喋不休说了半天，这才把囡囡交给华子良：“不行了，我头晕得厉害，真的要睡一会儿……”
    华子良接过囡囡：“你赶紧睡嫂子，要喝水就喊我。”
    说着，华子良带着囡囡退了出去。
    美娟傻乎乎地笑了半天，忽然又叹口气，这才睡觉。
    华子良抱着囡囡，一边打扫屋里的满地狼藉。
    这时候，村长武大呆的破锣嗓子，在大广播里叫了起来：
    “那个……乡亲们都听着啊，我们花溪一组的华子良，就是老医生华宏图的小儿子，华子风的弟弟，以前有些傻的那个……他现在不傻了，在家里开了一个医疗室……乡亲们要是生病了，可以找他看病。那孩子手艺不错，什么病都会治！”
    华子良听了，摇头苦笑。
    这大呆村长的说话水平，有待提高啊。
    卧房里，美娟昏昏欲睡，猛然听见丈夫华子风的名字，不由得一呆，在床上大叫：“子风，子风，是你回来了吗？”
    华子良吃惊，抱着囡囡去看嫂子，推门问道：“嫂子，你怎么了？”
    美娟醉眼朦胧，认错了人，冲着华子良招手：“子风……你回来了？你怎么不过来？”
    “嫂子，我是子良啊！”
    华子良更吃惊，急忙上前查看：“嫂子你醉了，先别说话，我去给你拿葡萄糖……”
    可是没想到，美娟忽然从床上坐起，一把抱住了华子良，呜呜大哭起来：“华子风你个王八蛋，你一年多不回来，可知道我过得多么苦啊。”
    “嫂子，我是子良，不是我大哥……”
    华子良吓傻了，把囡囡放在床上，连声安慰嫂子：“嫂子你别哭，大哥没回来，可是家里有我。你放心，家里的事，我都会帮你的。”
    可是美娟已经神志不清，抱着华子良不放手，还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哭叫道：“华子风你个没良心的，把你老婆留在家里被人欺负，你不是男人，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第18章 白眼狼上门。

    华子良被嫂子咬了一口，胳膊上痛，心里更痛！
    此刻他才知道，嫂子平时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
    她把心里的苦，心里的怨，都死死压住，平时有说有笑，温婉贤良，做起事情来不急不躁。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年多，嫂子在黑夜里哭过多少次！
    “嫂子，嫂子！”华子良心里一酸，眼睛也酸酸的：
    “嫂子，你要是真的恨我大哥，就在我身上多咬几口，我不痛……等我有了钱，一定把大哥找回来！”
    一边的囡囡也被吓到了，哇哇大哭起来。
    “囡囡……”美娟一惊，这才放开华子良，来看囡囡。
    华子良抢先抱起了囡囡：“嫂子你醉了，别摔着孩子。你赶紧躺着，我去给你拿解酒药。”
    说罢，华子良抱着囡囡转身而出，拿了两只葡萄糖，兑在半杯温水里，喂嫂子喝了下去。
    美娟也渐渐无力，终于睡去。
    华子良叹气，带着囡囡去后面的小屋里看望母亲。
    让母亲住小屋，并非不孝，而是因为母亲偏瘫，洗澡换衣服都不方便，住在后面的小屋里，隐私性更好，美娟侍候婆婆，也方便许多。
    后面的小屋冬暖夏凉，更适合老人家。
    “子良，你怎么眼睛红红的？”老妈问道。
    “没事，中午喝了酒。”
    华子良强作欢颜，笑道：“老妈你放心，我的医疗室正式开业了，以后，我挣钱养家，不会让你和嫂子受苦的。”
    “好孩子，你懂事就好。”老妈的眼角流下泪来，叹气道：“医疗室开张，你的几个姐姐，怎么一个没来？”
    “姐姐？”
    华子良哼了一声，摇头道：“妈，你就别提那几个白眼狼了，就当没有生过她们。我有手有脚的，给你养老送终，也不指望她们。”
    其实，华子良还有四个姐姐。
    她们也是华子良最大的债主。
    只是现在娘家穷了，几个姐姐都避而远之，甚至很少来看望老妈！
    前年，华子良老爹去世的时候，几个姐姐趴在棺材上大哭，死不放手，棺材都抬不出门。
    外人以为这几个女儿孝顺，伤心老父之死。
    但是华子良和大哥大嫂知道，几个姐姐都借了钱给娘家，现在老爹死了，她们在等一句话！
    她们不是哭丧的女儿，而是拦着棺材要债的债主！
    华子良兄弟当场就说了话：“你们放手！父债子还，老爹借的钱，我们认了，总有一天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几个姐姐这才放手，让老爹的棺材出门。
    老爹的丧事过后，大哥华子风打起包裹出了门，发誓不混成个人样，绝不回家。
    现在大哥音讯全无生死不明，说起来，跟几个姐姐也有一定的关系。
    想起这件事，华子良都恨得咬碎了牙齿，早已经在心里，把几个姐姐当成了陌路人，甚至是仇人！
    这次开医疗室，华子良根本就没想到通知四个姐姐。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妈，我回来看你了！”
    华子良正在后面和老妈说话，大姐华招娣从前门进来了，空着两手，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
    华招娣今年刚好四十岁，黑黑瘦瘦的，眼神里却透露着精明和警惕，看起来就像个贼！
    她嫁在十里外的草庙村，丈夫是个泥瓦匠。
    华子良抱着囡囡，站在小屋门槛上，斜眼看着华招娣，也不让路。
    “子良，听说你开了医疗室？”
    华招娣满脸堆笑，问道：“你现在不傻了吗？哪来的钱开医疗室？会不会帮人看病啊？”
    华子良还是不说话。
    “我看你还是傻乎乎的，我说了半天，你屁都不放一个，唉。”
    华招娣瞪眼，又说道：“我以前听老爹说过，家里有个祖传的宝贝，就是那个捣药罐子，是什么古董。是不是你和美娟，把捣药罐子卖了，换了钱开医疗室的？”
    华子良笑了：“我和嫂子卖什么古董，你管得着吗？”
    华招娣瞪眼：“我怎么管不着？我是你大姐，是华家的女儿，宝贝卖了钱，也有我一份！”
    “你家草庙村的茅坑里，才有你的粪！”
    华子良板起脸来，冷笑道：“亏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华家的女儿。空着双手，回家看你偏瘫在床的老妈？华招娣，你真是孝死你老妈了！”
    姑娘回娘家不空手，是乡下的规矩。
    哪怕是再穷的人家，回娘家也会带上十个八个鸡蛋或者一两斤麻花孝敬父母。
    华招娣脸色一红，高声叫道：
    “我就空手回家怎么了？我这辈子，就是拉扯补贴娘家，把自己扯下水了！华子良我告诉你，娘家现在还欠着我六千多块，你把钱还来，我天天带鱼带肉孝敬老妈！”
    华子良呵呵：“华招娣你少放屁，我记得，老爹只借了你两千块！”
    “两千是本钱，那四千多是利息，有欠条的，白纸黑字！”华招娣一蹦老高，叉着腰叫道：
    “华子良你现在不傻了，也开医疗室挣钱了，赶紧还我钱。还了钱，我们桥是桥，路是路，以后你不认我皇亲，我不认你国舅！”
    囡囡不认识这个大姑妈，但是看见大姑妈猴子一样蹦跳，以为别人在逗她玩，咯咯大笑起来。
    华子良也笑了，伸手抓住大姐的胳膊，扯着她过了堂屋，丢在门前：“华招娣，你在门前接着跳，跳得好看，骂得好听，我就给你钱。”
    华招娣的胳膊被掐痛了，真的坐地大哭大叫起来：
    “华子良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欠钱不还，你还有理了……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有你这个不算人的兄弟！”
    这一嗓子，把乡亲们都惊动了，各自探头围观。
    华招娣也不知道丑，继续在门前撒泼。
    华子良面带微笑，对囡囡说道：“囡囡你看，咱家门前这个大马猴，好玩不？”
    囡囡咯咯大笑，手舞足蹈！
    “你个王八蛋，没良心的白眼狼……”华招娣甩着鼻涕眼泪，叫道：“你不还我的钱，我天天来这里闹，叫你开不成医疗室！”
    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都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劝解华招娣。
    华招娣却趁机扩大影响，捶胸顿足地数落华子良的不是。
    华子良嬉皮笑脸，一点也不在意：
    “华招娣你听着，要我还钱也不难，我家有片荒草园，等到荒草长成树，片成板，做成船，长江黄河游上一万年。游得大船木头烂，取出船钉去卖钱，卖了钱，我才有钱把你还！”
    俗话说，不怕要债的赛阎王，就怕欠债的穷精光！
    华招娣喜欢利滚利，让她慢慢去滚，反正华子良是一分钱都没得还！
    围观的乡亲们不由得大笑。
    华招娣楞了一下，如丧考妣：“乡里乡亲，老少爷们都听听，华子良欠债不还，还算是个男人吗？”
    华子良也怒了，返身回家摸出柴刀，大步走去，咬牙道：“华招娣，你要是气死了老妈，我劈了你个白眼狼！”
    华招娣终究是个妇女，胆子小，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骂骂咧咧地去了。
    她也知道，看华子良这模样，杀了他，也杀不出一分钱来！
    乡亲们也劝了华子良两句，纷纷撤退。
    华子良回到屋里，继续安慰老妈。
    老太太老泪纵横，拉着儿子的手：“子良，下次你姐姐来要债，我来说，你别跟她们吵，给人看笑话……越吵架，名声越难听，以后谁敢嫁给你啊？”
    华子良耸耸肩。
    目前这一穷二白的，就没打算讨老婆！
    武照梅的声音，又从前门传来：“子良，你在哪？”
    华子良抱着囡囡迎出去：“我在家里，有事吗照梅？”
    “刚才是你大姐，又来逼债啊？”
    “是啊，穷人家吗，债主上门都不断链的。”华子良耸了耸肩。
    “你大姐，唉……”
    武照梅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换了话题：“子良，我知道有个赚钱的路子，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医生的手艺怎么样。”
    “阎王叫人三更死，我能留人到五更！”
    华子良眼神一亮：“你说，去哪里看病赚钱？”
    武照梅一笑：“花溪四组的袁慧，知道不？生病在家里，等着救命呢！”
    “袁慧，不是我们初中同学吗？”
    华子良有些吃惊，问道：“什么病啊，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要等着救命了？”
    袁慧今年，二十二三岁左右，待嫁未嫁。
    她老子在外面做工程，据说有几百万资产，算是花溪村首富了。
    武照梅笑道：“袁慧家里不差钱，你要是治好了她的毛病，三千五千，随你要。”
    “她到底什么毛病，你倒是说啊！”
    “小毛病。几天前，袁慧的右边胳膊，忽然瘫痪了，连同右手，一动不能动。”武照梅嘻嘻一笑，说道：
    “据说是遇见了邪气，被阴风吹得。去省城医院看了，都没效果。我刚刚从袁慧那里过来，夸你医术精湛，袁慧的老爹请你过去看看。”
    华子良想了想，带上药箱，说道：“好，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到了那里看看再说，不行的话，就别逞能，免得给我丢脸。”武照梅笑着，伸手来接囡囡。
    刚刚接过去，武照梅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急忙把囡囡推回来：“不行，这孩子跟我有仇，我怕她又尿我一身。”
    华子良将药箱递给武照梅，坏笑道：“囡囡是喜欢你，想叫你给她做婶子，所以在你身上尿一泡，留个记号。”
    “囡囡又不是小狗，还会这样做记号？”
    武照梅翻白眼，又来逗弄囡囡：“囡囡，我给你做婶子，好不好？”
    反正囡囡听不懂，武照梅也不害臊。

 第19章 傻病又犯了？

    “走了，囡囡她婶子！”
    华子良跟老妈打声招呼，打着一把伞给囡囡遮挡太阳，和武照梅一起出了门。
    嫂子在睡觉，华子良只能把囡囡带着。
    出门之后，华子良又锁了大门。
    没走几步，刚好遇上罗二芳的哥哥罗铁蛋。
    “子良，你们去哪儿？”罗铁蛋瞪着眼问道。
    “哦，我和照梅带孩子出来转转，随便走走。”华子良瞟了武照梅一眼，故意说道。
    武照梅给了华子良一拳：“王八蛋，怎么说话的？”
    两人带孩子出来转转，这不是故意误导别人、说这两人是夫妻吗？
    可是罗铁蛋听不懂华子良的话，嘿嘿一笑：“有病，这大日头的出来瞎转！”
    花溪四组，距离华子良的一组，大约五百米。
    村子中间，有一栋三层小楼，鹤立鸡群，装修得金璧辉煌，就是袁慧的家。
    这也是花溪村的地标建筑，人人羡慕。
    华子良和武照梅进了屋子，正遇上袁慧的老爹袁宝树。
    袁宝树在外面做大生意，财大气粗，穿着白衬衫，戴着大金链子小手表，挺着肚子，一看就是暴发户，和花溪村的乡亲们，截然不同。
    “哦，子良啊。”袁宝树咧嘴一笑：“听说你开了医疗室，按理说，我也该去放炮仗恭喜一下的，可是上午有事耽误了，别见怪啊。”
    毕竟是老板，会说话。
    明明就是不想去，却说有事耽误了。
    再说了，华子良这样的小一辈穷光蛋，根本就不在人家袁老板的眼里。
    人家这么说一句，就是给华子良天大面子了。
    “没事的袁大叔。”
    华子良点点头，说道：“听说袁慧生病了，我来看看。”
    “多谢。”袁宝树给华子良递烟，一边说道：
    “这孩子，七八天前，在山上看见一只刺猬，被吓了一跳，就用棍子去打，可能是用力过度，右边的胳膊就不能动了……”
    华子良谢绝了香烟，让袁慧出来看看。
    袁慧病恹恹地走了出来，无精打采，冲着华子良和武照梅勉强一笑。
    华子良问了当时的具体情况，又问道：“医院怎么说？”
    袁宝树接话道：“我们去了省城医院，做了许多检查，都没看出来毛病。医生说，让回家休息调养，再看情况……”
    华子良点点头，给袁慧把脉。
    从左边换到右边，华子良微微皱眉，用手在袁慧的右臂上按了按，再用银针刺激穴道。
    可是毫无作用，袁慧的右臂，就像木头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袁宝树在一边叹气：“子良啊，要是看不准，我也不怪你。村里的老人都说，慧慧这情况，是遇到了邪气阴风，得找个神婆来治治。”
    “袁大叔。”
    华子良回过头来，说道：“袁慧的毛病，跟邪气阴风没关系，你别相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事，以免耽误了病情。”
    袁宝树有些惊愕，随后问道：“子良，难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省立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袁宝树不相信，华子良这个傻子能有办法！
    武照梅也满怀期待。
    “袁大叔放心，袁慧这是小毛病。”
    华子良一笑，又道：“不过，也幸好遇上我，否则再耽误几天，就有可能造成肌肉萎缩，留下一辈子的病根。”
    袁宝树眼神一亮，却又狐疑：“这么说……你会治？”
    “当然会治了，举手之劳。”
    华子良点点头，让袁慧回避。
    袁慧也不相信华子良的本事，迟迟疑疑地走了。
    华子良这才低声说道：“袁慧的毛病我能治，但是治疗方法很奇特，希望你们可以接受。”
    “什么方法？”
    “这个你先别问，如果相信我，就听我的。”华子良高深莫测，说道：“我保证，手到病除，几分钟之内，让袁慧恢复。”
    袁宝树想了想，说道：“好，我听你的。”
    稍后，袁宝树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要确保慧慧的安全！”
    华子良笑了：“这个你放心，我是医生，只会给病人治病，不会让病人病上加病。”
    来到后院查看一番，华子良找来绳子，让袁慧过来，站在后院的桑树下。
    囡囡暂时交给了袁慧的母亲。
    袁慧很纳闷，问道：“不是要把我绑起来？”
    华子良点头：“你说对了，我要把你绑在这棵树上，进行治疗。”
    袁宝树说道：“慧慧，子良既然有把握，就让他试试。”
    袁慧只得点头。
    华子良用绳子，将袁慧的双脚绑在树上，又绑了她能动的左手。
    腰间，也缠了一道绳子。
    只留不能动的右手在外面。
    布置好一切，华子良又回头看着袁慧的父母，说道：“你们要答应我，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不能制止。如果你们做不到，也可以回避一下，留下武照梅在这里就行。”
    袁慧父母想了想，一头道：“你是医生，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华子良点点头，忽然凑在袁慧的耳边，低声说道：“不好意思了袁慧，我要脱了你的裤子，才能给你治疗……”
    “什么，你！”袁慧惊骇羞臊，立刻变了脸色！
    人家还是个姑娘，你要当面脱人家的衣服，谁能受得了？
    可是没想到，华子良竟然不是说着玩的！
    话音刚落，他嘿嘿一笑，伸手就解开了袁慧的裤腰带。
    然后，扯开牛仔裤拉链，将裤腰向下褪去……
    “王八蛋，你住手！”
    袁慧窘迫欲死，奋力挣扎。
    袁宝树也吃了一惊，喝道：“华子良，你干什么？”
    武照梅也傻眼了，这特么华子良，傻病又犯了？
    而且色胆包天啊，当着袁慧父母的面，要猥亵袁慧？
    华子良却回头，冲着袁宝树叫道：“别忘了我刚才的吩咐，听我的！”
    袁宝树一呆，放下了拳头。
    华子良嘿嘿一笑，继续给袁慧宽衣。
    “王八蛋——！”袁慧急了，抡起右手，给了华子良一个耳光。
    啪！
    “卧槽，你打我？”
    华子良挨了一巴掌，捂着脸后退，叫苦不迭。
    袁慧都气哭了，指着华子良大骂：“王八蛋，我打你还是轻的，我要去告你，让你坐牢！”
    “没天理了。”
    华子良揉着脸，翻白眼道：“你凭什么叫我坐牢啊？”
    “你，你趁着我不能动，借口帮我看病……欺负我！”
    “你不能动，怎么打我的？”华子良问道。
    袁慧一愣，看着自己的右手，傻眼了。
    这手，这胳膊，竟然恢复了！

 第20章 嫁鸡随鸡！

    华子良叹气，接过囡囡，说道：“把绳子解开，治疗结束，效果很好！”
    武照梅也反应过来，急忙替袁慧整理好衣服，笑道：“行了袁慧，你的右手恢复了，能动了！”
    袁宝树也蓦然惊醒，喜笑颜开：“哈哈，慧慧的手恢复了，太好了！”
    武照梅解开了绳子，拉着袁慧回屋。
    袁宝树也邀请华子良回屋喝茶，请教道：“子良啊，为什么忽然之间，慧慧的右手就恢复了？”
    “对不起啊袁大叔，刚才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欺负袁慧。”
    华子良点点头，解释道：“袁慧的情况，是应激性神经休眠。好比一台柴油机，熄火了，但是机器没有毛病，重新启动就行。可是袁慧的情况严重，针灸药物全没效果，我只好强行刺激她。”
    “神医，神医啊！”
    袁宝树其实听不懂，但是不看广告只看疗效，对华子良赞不绝口：“真的没想到，子良的眼力和手段，比省立医院的老专家还厉害一万倍！”
    武照梅笑道：“是啊，子良有这样的医术，也是我们花溪村乡亲们的福气。”
    华子良淡淡一笑。
    这点小手段算什么？自己还有浑身武艺没地方施展呢！
    袁宝树感激，又问道：“对了子良，你治好了慧慧，我给你多少钱合适啊？”
    “这……”
    华子良有些踌躇了。
    只是举手之劳，乡里乡亲的，不好意思开口要钱啊。
    “袁大叔，收钱的事，我跟你说。子良脸皮薄，不好开口呢。”
    武照梅一笑，招呼袁宝树借一步说话。
    袁宝树点点头，和武照梅一起来到后院。
    武照梅想了想，说道：“慧慧也跟我说了，你们去省城，花了几千块也没看好……”
    袁宝树不由得脸色一变，微微皱眉。
    他的确带着女儿，在省城花了几千块，却毫无效果。
    可是华子良这举手之劳，恐怕不能跟自己要几千块？
    在外面当老板的人，都不傻，虽然有钱，也不想挨宰啊！
    武照梅叹气，又说道：
    “子良真的是个神医，很难得的人才，可是他家很穷，穷得快要出去打工了。一个优秀的医生，如果因为贫穷放弃了救死扶伤的职业，出门混饭吃，那就是我们花溪村的损失。乡亲们以后再生病，就找不到这样的好医生了。”
    袁宝树一呆，有些触动。
    武照梅接着说道：“大山里的乡亲们，也很穷。子良医术再好，靠着给这些贫穷的乡亲看病，恐怕也难以维持家庭开支，最后还是要出去打工。为了留住家乡的人才，袁大叔，你就多给一点。”
    袁宝树想了想，笑道：“行，你这孩子考虑的事，很长远，说的都对。这样，我给三千块，算是子良的辛苦费。”
    武照梅喜出望外，笑道：“袁大叔，我代表子良谢谢你，也代表乡亲们谢谢你。”
    “哈哈哈，应该是我感谢你和子良才对！”
    毕竟是当老板的人，豁达通透。
    对于袁宝树来说，结识一个神医，并不吃亏，鬼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病，需要人家的帮助？
    而且武照梅说的话，的确在理，医生不赚钱，还有人当医生吗？
    回到屋里，袁宝树很痛快地给了三千块，又说道：
    “子良，你就安心在家乡当个医生，大叔支持你。如果有资金周转不开的，尽管说。这三千块，算是我给你的感谢费。”
    华子良吓了一跳，摆手道：“袁大叔，三千块太多了，我啥也没做……”
    “拿着，不拿着，就是看不起我！”袁宝树不由分说，把三千块塞进华子良的口袋里。
    恭敬不如从命。
    华子良只好收了钱，点头道：“那行袁大叔，我先回去了，如果袁慧后面有什么不舒服的，让她去找我。”
    挨一巴掌，赚了三千块，也值了。
    袁宝树点头送客。
    武照梅又说道：“袁大叔，你在外面认识许多大老板，方便的时候，给子良介绍介绍生意啊。子良什么病都能看，专治疑难杂症！”
    袁宝树连连点头：“放心，我们家乡的神医，我以后肯定多多宣传！”
    华子良道谢，抱着囡囡，和武照梅一起回家。
    一笔生意赚了三千块，华子良也激动得小心肝狂跳！
    武照梅嘿嘿笑道：“华子良，今天的生意是我牵头的，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华子良想了想：“我穷得一无所有，要不……以身相许？”
    “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武照梅一点也不害臊，说道：“明天，陪我一起去县城。”
    “去县城干嘛？”
    “去上网。”
    “我勒个去，你真有劲头，为了上网去县城！”华子良苦笑。
    “我有网上作业，去交作业的。”
    武照梅威胁华子良，说道：“你要是不陪我去，以后别指望我给你介绍生意。”
    华子良点头：“行，我陪你去。都以身相许了，只好嫁鸡随鸡！”
    “你才是鸡！”武照梅给了华子良一拳。
    不过这一拳轻飘飘的，毫无力道，分明是打情骂俏。
    回到家里，华子良先去看老妈，再看嫂子。
    美娟还在沉睡，直到天黑前才醒来。
    洗脸刷牙之后，又喝了一杯凉茶，美娟这才恢复精神，不好意思地说道：“唉，我真是要死了，怎么今天喝了这么多酒？”
    华子良笑道：“不多，刚好。”
    美娟想了想，忽然说道：“子良，我喝醉之后，是不是咬了你？”
    “没有啊……”
    华子良急忙摇头，岔开话题：“你喝醉之后，就去睡了，我带着囡囡出去玩了，还顺便做了一笔生意，赚了三千块。”
    说着，华子良将三千块拿出来，交给嫂子：“嫂子，钱放你这里，给你维持家用。”
    “三千块！？”
    美娟都惊呆了，问道：“你做了什么大生意，一下子赚了三千？”
    这时候的三千块，几乎是许多山里人家一年的收入！
    华子良也不隐瞒，说了自己给袁慧看病的事。
    “子良，你太厉害了！”
    美娟欣喜若狂，忘乎所以地张开双手，一下子抱住了华子良：“子良，让嫂子抱抱你，嫂子太高兴了！”
    华子良被嫂子抱住，也不敢挣扎，只知道傻笑。
    好半天，美娟还不放手，激动得流眼泪，抽泣道：“子良，我总算等到今天了，以后的日子，也就有了盼头……”
    华子良很心痛，替嫂子擦去眼泪：“嫂子，你放心，咱们的医疗室这才刚刚开始，以后一定会挣大钱发大财的。”
    美娟这才放手，点头笑道：“对了，这是照梅给你介绍的生意，你也不感谢一下人家？”
    华子良抓抓头皮：“武照梅说，让我明天陪她去县城……”
    “你们……去县城玩？”美娟的脸上露出笑意，将刚才的三千块塞给华子良，笑道：
    “我就说了，照梅喜欢你，爱上你了！这钱你拿着，明天和照梅谈恋爱去，给她买衣服买鞋子，陪她去吃饭看电影！大男人别小气，想讨老婆就要花钱！”

 第21章 女孩的心思。

    华子良实话实说：“嫂子，人家就是让我陪她上网，没说跟我谈恋爱。”
    “上网还不是谈恋爱？上着上着就上了……”
    美娟噗地一笑，推开华子良：“反正我不管，我就看上照梅了，你必须把她拿下。”
    华子良很头大：“嫂子，你以为是去菜市场买鸡啊，谈好价格就能带走？这种事，要看缘分的。”
    “小屁孩一个，知道什么叫缘分啊。只要是女的，能生孩子就行！”
    美娟一笑，给婆婆洗澡去了。
    华子良也耸耸肩，忙自己的事。
    其实，华子良也想去一趟县城。
    现在有钱了，可以给老妈买个轮椅，另外还要买一些现代医学书籍，增加自己的知识。
    虽然有了老祖宗的医术，但是现代医学知识，也要学习啊。
    另外，还要增加一些基础药物和机械工具，毕竟医疗室正式开业了。
    第二天一早，华子良穿着整齐，带了一千五百块，和武照梅一起去镇上搭车。
    两人骑车出村，经过十五里长途，才到花溪镇，把自行车寄放好，乘坐客车前往县城。
    客车空荡荡的，没几个乘客。
    武照梅拉着华子良，来到后座，抱着他的胳膊坐了下来。
    华子良的胳膊被武照梅抱在怀里，心里暖暖的，无意中一低头，我去，武照梅穿着低领深v短袖，里面的东西，看起来一目了然……
    好白！
    武照梅靠在华子良的肩上，低声问道：“好看吗？”
    华子良一阵尴尬，急忙移开目光：“什么……好看？”
    “王八蛋，不算男人，有贼心没有贼胆。”
    武照梅掐了华子良一把，低声笑道：“偷看我，还不敢承认。”
    “没有啊，没有偷看。”华子良一笑。
    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哪里有偷看？
    武照梅拿起华子良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叹气道：“你呀，真是个傻子，根本不懂女孩的心思……”
    华子良只得半拥着武照梅，讪讪笑道：“你有心思，可以跟我说啊。”
    “说你个大头鬼。”武照梅噗地一笑，凑在华子良耳边：“傻子，我想谈恋爱啦！”
    “谈恋爱？”华子良点头：“这么大，是该谈恋爱了，不过外面坏人多，别被人骗了。”
    “就你最坏，只要你不骗我就行。”
    武照梅看看四周无人，两片温暖的嘴唇，忽然凑了上来。
    华子良如遭电击，竟然可耻地……浑身僵硬了。
    上次武照梅给的亲嘴奖励不算，这才是华子良真正的初吻。
    原来，恋爱的感觉是这样，蛮好的。
    毕竟是在客车上，武照梅也不敢太放肆了，亲了华子良几秒钟，红着脸笑道：“这是我的初吻，你要负责任的……”
    华子良一笑：“我当然想对你负责任，可是照梅，我家里很穷……只怕你爹妈不答应呢。”
    “我谈恋爱，又不是我爹妈谈恋爱，管他们答应不答应？”
    武照梅果然有个性，甩头发说道：“再说了，谈恋爱又不是一定要结婚，还没到请示父母那一步。”
    华子良拥着武照梅的肩膀：“那行，我们试试看！”
    这回，华子良回家可以向嫂子交代了。
    嫂子让自己拿下武照梅，还真的拿下了。
    转念一想，应该是自己被武照梅拿下才对。
    两人恩恩爱爱，一直相拥到县城。
    可惜车上的人越来越多，两人都不敢有大动作，只能望梅止渴、隔靴搔痒。
    武照梅轻车熟路，带着华子良钻进了县城唯一的网，来完成自己的网上作业。
    华子良说道：“我要去医药公司门市部买些东西，照梅，你先玩着，我买了东西再来找你。”
    “那行，我等你一起吃饭。”
    武照梅点头。
    医药公司门市部。
    那些斜眼大姐……不，现在不斜眼了，一看见华子良，立刻激动起来：“大兄弟，又看见你了，真好！”
    “大姐，你好！”
    华子良也挺开心的，掏钱说道：“我今天是来还钱的，上次赊购了五百块的药物……”
    “什么话大兄弟？”大姐急忙摆手，说道：
    “上次的药物和银针，都是我送给你的，说好了不要钱的，算是我给你的感谢费。你现在还钱，不是看不起我？”
    华子良见这大姐也是真心，只好笑道：“那就谢谢大姐了……对了，我今天来，还有添购一些药物。”
    说着，华子良拿出写好的清单。
    大姐招呼另一个销售员取药，一边说道：“大兄弟，上次你走了，也没给我留个电话。刚好，我有个事找你。”
    华子良问道：“什么事？”
    大姐笑道：“我们医药公司总经理，中风后遗症，不知道你能不能治疗。”
    华子良想了想：“要见到人，我才能下结论，不过，即使不能痊愈，我也可以让情况好转。”
    “那太好了，我这就带你过去！”
    大姐也是个急性子，拉着华子良就走。
    出了门市部，大姐自我介绍，名叫汤玉兰，又问华子良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华子良报出姓名地址，说道：“我们那里不通电话，以后有急事找我，电话只能打到乡里，留言给我们村长武大保。或者，给我发加急电报。”
    汤玉兰笑道：“这么麻烦，我还不如打个车，直接过去找你。”
    说话间，来到医药公司的宿舍楼，也是县医院的宿舍楼。
    汤玉兰带着华子良，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说道：“马经理在家里，我把上次的神医请来了！”
    一个大胖子拄着拐杖走来，歪嘴斜眼，冲着华子良挤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汤玉兰说道：“这就是我们的马经理，都快退休了，忽然闹出这毛病……”
    华子良点点头，让马经理坐下，给他把脉，看他的舌苔和眼睛。
    汤大姐在一边滔滔不绝，夸奖华子良的医术。
    五分钟后，华子良把脉结束，说道：“马经理，你用错药了。”
    马经理狐疑，流着口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用错药了？”
    中风造成脸部偏瘫，所以病人经常无意中流口水。
    华子良点点头，说道：“你在西医治疗结束后，应该用了星蒌承气汤。这服药化痰通腑，主治痰热腑实，风痰上扰。但是对你来说，并不对症。”
    马经理吃了一惊，点头道：“小兄弟说得不错，我自己就是中医，药物是我自己配的……”
    “汤大姐以前吃的药，也是你配的？”
    华子良问道。
    “是的，小兄弟……见笑了。”老马尴尬一笑。
    华子良淡淡一笑：“我刚才给你把脉，你手心很热，舌头暗红无苔，脉细如丝，分明是阴虚风动的病症。你发病之前，是不是还有失眠、耳鸣的毛病？”
    “小兄弟，你神了，说的一点不错！”
    老马大喜，拉着华子良的手：“我也一辈子行医，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高人，缘分啊缘分！”
    “过奖了。”华子良取出纸笔，刷刷地写下药方：
    “阴虚风动，当滋阴熄风，给你配一副大定风珠，根据恢复情况，酌量加减。另外，我再给你针灸治疗一下，以后加强锻炼，注意饮食，完全恢复也不难。”
    老马接过药方反复阅读，又请教了一些问题。
    华子良对答如流，辩证无误。
    老马这才放心，让华子良开始针灸。
    华子良取出随身银针，在沙发上给老马治疗。
    这次针灸，华子良将体内的神奇能量，通过银针，注入马经理的经脉，帮助他滋阴熄风。
    二十分钟之后，治疗结束。
    华子良说道：“马经理，你丢了拐杖，起来走两步看看。”
    老马颤巍巍地站起，缓缓迈步。
    汤玉兰担心老马摔着，在一边照顾。
    “哈哈，我老马这辈子，终于见到真正的神医了！”老马对华子良五体投地，抱拳道：“小兄弟，你的医术，堪称华佗在世啊！”
    刚才一番针灸，老马的状况好了许多，原来麻木的左腿，竟然恢复了知觉，丢了拐杖也能走路了！
    华子良笑了：“不瞒马经理，我家族谱记载，华佗正是我的先祖。我的医术，也是祖辈父辈口口相传，耳提面授而来。”
    “原来你是华佗后裔？失敬失敬！”
    老马大吃一惊，冲着卧室里叫道：“燕子，从我床头抽屉里，拿三千块钱来！”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看样子是个中学生，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低着头，取钱送了出来。
    华子良打眼一扫，发现这姑娘的右脸颊上，一片乌青的胎记！
    小姑娘显然是因为脸上的胎记而自卑，放下钱，转身就回了房间。
    马经理将三千块放在桌子上，说道：“大兄弟，这是给你的诊费，你可别嫌少啊。”
    “这……太多了。”
    华子良皱眉，看着燕子的房门。
    老马一愣，随后说道：“刚才那是我孙女燕子，放暑假在家。”
    华子良醒过神来，问道：“燕子的脸上，是胎记吗？为什么……不治疗一下？”
    老马一激灵，愕然道：“小兄弟，你的意思是……这种天生的胎记，也能治疗？”

 第22章 提亲！

    华子良想了想，说道：“能把燕子叫出来，我再看一下吗？”
    老马立刻点头，进房间和燕子商量。
    随后，燕子低着头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华医生好。”
    华子良点头，让燕子坐下，仔细打量她的胎记。
    胎记的面积，有烟盒大小，从右脸颊蔓延到右额。
    而且颜色很深，还透着一点暗红。
    老马在一边介绍：“已经用激光治疗过几次了，几乎都没作用。医生说，孩子这是色素增加，而且深入皮肤底层，很难治疗。孩子也因为这个事，很不开心，整天不愿意出门。”
    现代医学，已经可以用激光治疗一些小面积的胎记了，但是遇到这种深入皮肤基底的大面积胎记，还是束手无策。
    华子良没说话，给燕子把脉。
    稍后，华子良松了一口气，笑道：“马经理，燕子，你们放心，只要听我的，在秋季开学之前，我可以让这块胎记消失。”
    燕子的眼神一亮，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老马也激动，说道：“小兄弟，如果真的可以治疗，我、我……一定重重感谢！”
    华子良让燕子回房，压低声音，对老马说道：
    “马经理，燕子的胎记，我可以治疗。但是有一点，你要跟燕子说清楚。就是从现在开始，一年之内……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完璧之身。否则，一定会复发。”
    老马愣了一下，说道：“这是当然的，燕子本就老实，不是那种不听话的孩子。”
    华子良点头：“这一点，你要跟燕子强调，以免影响治疗效果。”
    年轻人的事，谁也不好说，所以必须提前说清楚。
    老马点头保证，又问具体的治疗方法和疗程。
    华子良想了想，说道：“治疗这样的胎记，我还要配一些药膏。三天之后，你们带着燕子，去花溪村找我。我治疗一下，再把药膏给你们，回来以后连用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那行，三天之后，我带着燕子，去拜访神医小兄弟！”
    老马拉着华子良的手，说道：“今天中午，我在饭店请客，一定要感谢一下小兄弟！”
    “不用了，我还有朋友，在等我吃饭。”华子良谢绝。
    老马实在挽留不住，只得吩咐汤玉兰：“小汤，以后不管华神医来买什么药物，都按照我们员工价给他，一分钱不许多收。”
    华子良有些意外，原来药物也有员工价？
    辞别老马，回到医药公司门市部，华子良清点购买的药物，结账付款，果然很便宜！
    “汤姐，我想买个旧轮椅，不知道县城有没有旧货市场？”华子良想起了轮椅的事。
    “干嘛买旧的？”汤玉兰笑了，说道：“我们门市部就有，给你一个员工价，也就四百块，不算贵。”
    尼玛，四百块还不贵？
    拿四百块给罗铁蛋，能让他帮着挑一个月大粪！
    为了老妈的健康，华子良只好割肉：“那行，再买一个轮椅，等我下午回去的时候，一起拿。”
    今天又赚了三千块，花钱也不心疼。
    办好了大事，华子良一身轻松，去会合武照梅。
    武照梅已经完成了作业，正在网上闲逛。
    华子良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忽然说道：“对了武照梅，我大哥……音讯全无，我想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你看行吗？”
    “当然行啊。”
    武照梅点头：“我们在各大论坛注册一个账号，发布寻人启事，各自记住密码，以后有空就登录看看，说不定，真的能找到线索。”
    华子良大喜，和武照梅一起操作。
    折腾了一个小时，发布了十来条寻人启事，华子良和武照梅这才下网。
    十二点半，两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找了一家饭店，狼吞虎咽。
    天气很热，两人都喝了两瓶冰啤酒，这才舒服许多。
    饭后，华子良买单。
    武照梅却抢着付了钱：“你省点钱养活老妈，这顿饭我请你！”
    省点就省点。
    华子良一笑，问道：“现在回去不？”
    武照梅却揉着肚子，笑道：“天气很热，我想找个宾馆……休息一下。中午不睡，下午崩溃。而且刚刚喝过酒，我的脑袋还晕着……”
    华子良不敢违抗村长千金的意思，和她一起去找宾馆。
    其实华子良很不明白，大老远的，跑来县城开宾馆睡觉，这不是浪费钱吗？
    附近就有宾馆。
    武照梅开了一间房，带着华子良去休息。
    “天热，我先洗个澡……”
    武照梅嘻嘻一笑，钻进了卫生间。
    “浪费钱。”华子良嘀咕了一声。
    在城里洗澡，哪有在花溪村的小河里游泳快活？
    二十分钟之后，武照梅裹着浴巾出来了，双肩如玉，欺霜赛雪。
    华子良不好意思看，讪笑道：“这里就一张床，你睡……我不困。”
    武照梅上了床，钻进被窝里，将浴巾丢给华子良，笑道：“傻瓜，你也去洗洗。”
    “我也要洗？”
    华子良一呆，嘿嘿笑道：“我就算了，我下午……回去洗……”
    “你等会儿再洗也行。”武照梅扬起脸来，说道：“我的眼睛，被虫子迷住了，你过来看看……”
    华子良觉得有些不妙啊，但还是走了过去，俯身来看：“哪只眼睛啊？”
    武照梅却忽然伸手，抱住华子良的脖子亲吻起来：“傻子，还说不是傻子，连谈恋爱都不会……”
    嗡地一声。
    华子良觉得脑袋爆炸了，失去了思维能力。
    然后，莫名其妙的，华子良就进了被窝，和武照梅完成了肌肤之亲……
    这是华子良的第一次，感觉是那么美好，那么和谐。
    简直像做梦一般。
    半个小时后，武照梅还是舍不得放手，在华子良的耳边说道：“傻瓜，我上初中的时候，特别喜欢你，后来你傻了，我还为你哭过，知道吗？”
    华子良心中一暖。
    原来这世上，除了嫂子之外，还有人关心自己。
    “可是照梅，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华子良叹气，说道：“我家里穷，你给我做老婆，只怕以后要……受委屈……”
    “以后的事，何必想那么多？”
    武照梅噗地一笑，揪着华子良的耳朵：“对了，我们的恋爱，你先不要说，被我爹妈知道，会揍我的。”
    华子良想了想：“等我攒了钱，就让我嫂子去提亲。”
    “我要一百万彩礼，你有吗？”武照梅坏笑。

 第23章 这事，嫂子不答应！

    “我擦，一百万？”
    华子良一哆嗦，摇头道：“干脆你娶了我，我不要钱，做你家的上门女婿。”
    “别傻了，睡一会儿……什么彩礼，什么结婚，现在都别考虑，我还有一年才大学毕业……”
    武照梅抱着华子良，甜甜睡去。
    华子良却睡不着。
    花钱住宾馆就是睡觉，浪费啊！
    下午三点半，武照梅醒来，和华子良再次温存一番，各自起床。
    两人从医药公司门市部拿了轮椅和药物，叫了一辆面包车，返回镇上，带上自行车一起回家。
    到了村里，天都黑了。
    美娟早已经做好了晚饭，正等着华子良。
    “嫂子，我回来了。”
    华子良卸下轮椅，笑道：“我给老妈买了个轮椅，以后，就可以把老妈推出来转转了。”
    “还是子良考虑周到，我早就想买轮椅了，就是没钱。”
    美娟接过轮椅，和华子良一起进屋，低声笑道：“老实交代，你和照梅出去了一天，是不是……拿下了？”
    “什么拿下了？”
    华子良不好意思说和武照梅滚床单的事，一本正经：“我今天都忙死了，买药，又给人看病，还给老妈买了轮椅。对了嫂子，我在网上发布了寻人启事，希望可以找到大哥。”
    “你大哥？”
    美娟一呆，叹气道：“好，谢谢你了子良。”
    其实，对于华子风的事，美娟不抱什么希望。
    她有很多次做噩梦，梦见丈夫浑身是血……
    “嫂子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把大哥找回来的。”
    华子良安慰嫂子，又把今天赚的钱拿了出来：“嫂子你看，今天去县城，运气不错，又赚了三千块。”
    “不是？”
    美娟真的吃惊了，皱眉问道：“怎么你赚钱就像捡钱一样，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这钱很干净，你放心花。”
    华子良按着嫂子坐下，将今天给老马看病的事说了一遍，又说道：“三天之后，马经理会带着他孙女燕子过来治疗胎记，你不信，可以问他。”
    美娟这才相信，数着钱笑道：“看来只要一两年，我们就能还清欠债，然后攒钱给你娶老婆了。”
    正说话间，有人敲门。
    华子良开了门，却见村里的杀猪匠钟大爷站在门外。
    美娟打招呼道：“钟大爷这么晚了，有事？”
    钟大爷一手托着腰，咧嘴笑道：“扭了腰了，我来问问子良有没有止痛膏，要两张贴一下。”
    华子良招呼钟大爷进来，掀开衣服，按了按他的腰眼，说道：“膏药就不用了，我给你扎两针，刺激一下肌肉和神经，马上就好。”
    “啊，还要打针？”
    “不是打针，是针灸！”
    “斟酒？你还想留我吃晚饭啊？”钟大爷的文化水平，和大呆村长在一条线上。
    “钟大爷，你就只能杀猪！”
    华子良哭笑不得，取来银针：“是中医里面的针灸，不是在桌子上给你斟酒！”
    美娟都忍不住笑了，抱着囡囡去了后院。
    “嘿嘿，大爷跟你开玩笑的。”
    钟大爷咧嘴一笑，在华子良的床上躺了下来。
    华子良认准穴位扎了几针，再用艾草灸烤一下，然后拍了拍钟大爷的屁股：“行了钟大爷，晚上回家，和玉红大婶悠着点，别不要命的折腾。”
    “放屁，我扭腰是因为杀猪摔了一跤……”
    钟大爷起身，扭了扭腰，惊喜地叫道：“卧槽，你小子手艺不错，这么搞一下，真的好了！”
    华子良耸耸肩：“二十块钱，我就不客气了钟大爷。”
    都不收钱，这医疗室干不下去，只好随便收一点了。
    “记账。”
    钟大爷一挥手，说道：“你家还欠了我一千多猪肉钱，从上面扣。”
    “欠你一千多？”华子良吃惊。
    “你小子不信？”
    钟大爷叹气，说道：“问问你嫂子就知道，你爹去世的时候，一下子就欠了我八百多。后来零零碎碎，加起来有一千二了。”
    美娟从后门走来：“是的子良，我都记着账目，欠了钟大爷一千两百七十块。也就是钟大爷仗义，换了别人家，都不敢赊肉给我们……”
    华子良一愣，喃喃说道：“欠了这么多啊，这么说……我给钟大爷这样看病，看六十次才行？”
    钟大爷哭笑不得：“你小子净说傻话，我没事还天天扭了腰啊！”
    华子良嘿嘿一笑，取钱还债，说道：
    “钟大爷，这次把陈年旧账，一次性给你结清了，谢谢你的关照。以后我嫂子要什么东西，你只管赊给她，年底结账，不会欠你钱的。”
    在花溪村里，杀猪匠钟家奎，还算是仗义的，知道以和为贵的道理。
    有时候，卖不掉的猪肉，他还送一些过来。
    钟大爷意外收回一千多的烂账，惊喜不已：“嘿嘿，子良是大学生，我就知道你有出息。那行，以后要吃什么，尽管说，有钱没钱都一样的。”
    看着钟大爷屁颠颠走了，华子良不由得感慨。
    没钱的时候，自己就是傻子。
    有钱了，就是有出息的大学生。
    有钱的感觉，真好啊。
    美娟取出自己的记账本，找华子良商量：
    “子良，钟大爷的猪肉钱还了，明天，我想把一些零零碎碎的欠款还掉。主要是代销店的钱，还有豆腐店、加工厂、化肥和种子农药的欠款，还有平时的一些借款……”
    “行啊嫂子，你当家。”
    华子良点头。
    美娟又说道：“我还想……买两个猪苗，回家养着，养到年底，也能出栏了，到时候卖个一千多块钱，可以补贴家用。”
    华子良想了想，摇头道：“算了嫂子，我们家里也没多余的粮食来养猪，而且养猪的利润也不大。”
    其实，华子良不想嫂子那么累！
    刚好，罗铁蛋牵着一头大牯牛走了过来，站在门外嚷嚷：“子良，轮到你家伺候耕牛了，我等了你一天，你去不去拉牛，只好给你送来！”
    美娟一拍脑袋：“对不起啊铁蛋，我都忘了。”
    乡下人要种地，家家都有耕牛。
    华子良和罗铁蛋，都属于小户人家，就合伙养了一头牛。
    这样的话，冬季的稻草刚好够一头牛吃的，平时侍候耕牛，也可以减轻压力。
    华子良看见这大牯牛就头大，只好接过牛绳，牵去了西边的小屋。
    庄稼人养牛，实际上很累很繁琐的。
    因为耕牛的使用，只有午季和秋季，加起来也就一个月的活。
    剩下的十一个月，得反过来伺候耕牛。
    夏天要放牛，每天早中晚，都要牵着牛去饮水；冬天不放牛，也得给它草料，收拾牛屋里的牛尿牛粪。
    一头牛，差不多要半个人照顾。
    华子良以前当傻子的时候，每天的任务就是放牛。
    现在不傻了，哪有功夫放牛啊！
    安排好了老牛，华子良这才吃晚饭，跟嫂子商量：“嫂子，我想把大牯牛卖了，然后，买一个手扶拖拉机耕地……”
    拖拉机不用的时候，不用人伺候，可以省下很多时间。
    美娟皱眉，摇头道：“子良你别胡闹，这个事……我不能答应你！”

 第24章 补腰子！

    华子良不明白，嫂子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美娟叹气，说道：
    “子良，这个道理你不懂。养牛的确是个麻烦事，耽误很多时间。可是养牛不亏本啊，耕牛老了，还有一堆肉，照样卖钱。
    拖拉机用旧了，就是一堆废铁。而且，牛吃草，不用花钱，拖拉机是要喝柴油的，一动就是钱。平时维修保养，需要技术不说，也需要花钱……”
    华子良不服，辩解道：“可是嫂子，时间就是钱啊，有时间给人看病，我可以赚更多的钱，为什么……”
    “总之就是不行。”美娟却很固执，说道：
    “你要买拖拉机，等家里的欠债还完了，我就答应你。现在卖了牛，以后没有耕牛耕地，我们一家子不是要饿死？”
    目前的家庭经济状况，美娟可不敢冒险，所以坚决不同意子良的建议。
    “好嫂子，我听你的。”
    华子良知道嫂子的担心，也不再多说，心里却有了主意。
    晚饭后，华子良带着两包香烟，去找罗铁蛋。
    罗铁蛋，大名罗成刚，可惜最后没能成钢，成了傻乎乎的铁蛋。
    华子良敲开门，进了铁蛋的房间。
    罗铁蛋正守着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看武侠片，叼着烟，一脸的幸福。
    华子良将两包烟丢了过去：“铁蛋，跟你商量个事……”
    这两包烟，还是华子良前天抢救罗二芳，她爹罗志勇给的。
    “什么事啊？”看见香烟，罗铁蛋终于从电视上移开目光。
    “也没啥事……”
    华子良一笑，说道：“我不是开了医疗室吗，最近很忙，没时间放牛。所以这半个月，请你帮我放牛，成不？早上去我家牵牛，晚上把牛送过去。”
    罗铁蛋可不傻，瞪眼说道：“就两包烟，你让我给你放半个月的牛？你当我傻呀？”
    “没有没有。”
    华子良讪笑，又说道：“这两包烟，是定钱。如果你愿意帮我放牛，我再给你一条烟，两箱啤酒，行不？”
    铁蛋有些动心了，却羞答答不想答应。
    华子良叹气，说道：“这样好了，再加五个猪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铁蛋嘿嘿一笑：“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华子良点头，说道：“只要你答应了，我们现在就去找杀猪匠钟大爷，我让他这半个月杀猪，给你留五个猪头。那些烟酒，我直接给你钱。”
    蹭地一下，铁蛋跳下床来，关了电视机，拉着华子良就走。
    一条烟两箱啤酒，再加五个猪头，算起来也一百多了。
    对于铁蛋这样的闲人来说，闲着也是闲着，用闲散时间换点吃喝，不亏本啊。
    两人来到钟大爷家里，钟大爷却已经睡下了。
    被吵醒后，钟大爷很不高兴，隔着窗户说道：“什么事啊子良，赶紧说，我明天还要起早杀猪……”
    “没事，我就是来关心一下钟大爷的腰。”
    华子良嘿嘿一笑，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偏方，红豆炖猪腰子，可以补腰子。你的腰不好，以后用这个偏方补一补。”
    钟大爷信以为真：“谢谢你啊子良，我记住了。”
    华子良点点头，又道：“对了钟大爷，这半个月，只要你杀猪赶集，就把猪头留给铁蛋，记在我的账上，年底一起算。”
    花溪镇的集市，三天开市一次。十五天，差不多有五天逢集的日子，刚好五个猪头。
    “行，我记住了。”
    钟大爷很爽快地答应了。
    华子良带着罗铁蛋告辞，又掏出五十块钱：“这钱，你自己买烟酒。”
    铁蛋大喜过望，嘿嘿笑道：“子良你发财了，看来开医疗室，真的赚钱。可惜我识字不多，要不我也开个医疗室……”
    “你可以开个大医院，到时候，你当院长，我给你打工。”
    华子良一笑，回家睡觉。
    回到家中，却发现花溪四组的袁慧，正等着自己。
    “子良，终于找到你了！”
    袁慧有些抱怨，说道：“我上午来过一次，下午来过一次，这是第三次了，见你一面真难！”
    “不好意思，我今天去县城了。”
    华子良打量着袁慧，问道：“怎么，胳膊还有毛病吗？”
    袁慧点点头：“右胳膊很酸，我怕有后遗症，所以来找你看看……”
    华子良点头，在灯光下查看。
    袁慧穿着短袖衫，袖口向上卷起就行。
    “没事的，只是胳膊上的肌肉，上次休眠了十来天，造成的自然现象。”
    华子良抓着袁慧的手，说道：“我给你推拿一下，过两天再看情况。”
    袁慧脸色微红：“谢谢。”
    让华子良在自己的胳膊上推拿，也算是肌肤之亲？
    袁慧也是个未婚姑娘，所以有些害羞。
    华子良操作仔细，手法专业。
    五分钟后，华子良放开手：“回家注意休息，这边的胳膊，目前尽量避免过分用力。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再来找我。”
    袁慧放下袖子，活动活动胳膊：“那……今晚上的治疗，要钱不？多少钱？”
    “不要钱不要钱，一分钱不要。”华子良笑道。
    上次已经收了袁慧老爹三千，没有再要钱的道理。
    而且，给这么漂亮的美女推拿，好像也不累啊。
    “那行，我不打扰了，让你休息。”袁慧一笑，出了门又回头道：
    “对了子良，有空和武照梅一起去我家里玩，大家都是同学，以后都要出门打工，见面的机会，可就越来越少了。”
    “好啊好啊，一定去。”
    华子良顺水推舟。
    心理却想，难道自己和武照梅谈恋爱的事，袁慧也知道了？
    也是，武照梅和袁慧，是一对好闺蜜，她们无话不说的。
    第二天一早。
    铁蛋果然守信用，过来帮忙放牛。
    华子良骗嫂子，说道：“铁蛋知道我开医疗室比较忙，所以帮忙放牛半个月。嫂子你就别管了，以后有空，我请他吃个饭就行。”
    “这样也好，只是亏待了铁蛋。”美娟点头，又说道：
    “子良，你吃了早饭以后，把那些零零碎碎的欠债先还了，我都记在纸上。你一家一家还清，记得让人家销账。”
    华子良点头。
    早饭过后，华子良带着钱和嫂子记账的小本本，先在村里还债，又去镇上还债。
    花溪镇，藏在一个山窝里。
    走乡下的公路，有十五里；
    但是走山间小路，只有六七里。
    华子良不想骑车，就走小路去花溪镇。
    有了五禽养生功的加持，这点距离，对华子良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
    今天也是花溪镇赶集的日子，街面上还比较热闹。
    华子良还了化肥种子的欠债，一出门，却迎面遇上了王猛的兄弟刀疤脸！
    刀疤脸看见华子良，猛吃一惊，随后一咬牙走过来：“你是花溪村的……傻子华子良？”
    这两天，刀疤脸等人，早已经把华子良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就是个傻子，根本没有任何靠山！

 第25章 谋害亲夫。

    华子良盯着刀疤脸的刀疤：“你脸上的刀疤，实在碍事，我还想给你割下来，贴在你的屁股上。”
    “你——！”
    陈刀疤大怒，举起了拳头。
    华子良一动不动。
    “你小子，给我等着！”
    陈刀疤想起上次自己被痛打惨虐，终究不敢动手，丢下一句狠话，扭头而去。
    华子良耸耸肩，继续逛街。
    知道刀疤脸去叫狐朋狗友了，但是华子良也不怕。
    该来的总要来，与其躲避，不如早一点解决！
    前方有一家小诊所，生意不错，七八个病人在吊水打针。
    华子良站在街心看着，很羡慕。
    自己的诊所要是有这样的生意，该多好啊。
    对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可是中年男子的身后，却跟着一个贼头贼脑的青年。
    华子良觉得有些不对，还没来得及提醒，后面的青年忽然加速，夺了中年男子的公文包，撒腿就跑！
    “抢劫，抢劫啊！”
    中年男子一愣，大叫起来，一边拔腿来追。
    抢劫犯迎着华子良奔来，一边挥手大叫：“闪开，都闪开！”
    华子良闪开，却在抢劫犯路过身边的瞬间，伸脚一勾。
    扑通！
    抢劫犯一个恶狗扑食，摔出去一丈多远，鼻血长流。
    可是，这家伙还死死地抓着公文包。
    华子良随即扑出，一脚踹在抢劫犯后背上，喝道：“还不松手？”
    抢劫犯知道遇上愣头青了，丢了皮包挣扎而起，恶狠狠地瞪了华子良一眼，钻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华子良拾起皮包，转身交给追来的中年男子。
    “谢谢，太谢谢你了，小伙子！”
    中年男子激动不已，一把抓住华子良的手，低声说道：“兄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防止劫匪有同党来报复你。”
    华子良挥手：“没事，你走。”
    中年男子却不由分说，扯着华子良就走。
    来到一家早点店里，中年男子按着华子良坐下，打开公文包，抽出五张大钞：
    “兄弟，谢谢你仗义，这五百块你拿着，算是我请你喝酒了！”
    华子良摇头：“我帮你，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我也不是感谢你，只是请你喝酒。”中年男子坚持。
    “那就先放着，以后喝酒再说。”
    华子良还是不要，起身就走。
    中年男子追了过来，说道：“兄弟，我叫余同光。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以后怎么找你喝酒？”
    “花溪村第一生产队，华子良。”
    “花溪村？”余同光点头，笑道：“那行，等我有时间，一定去找你喝酒！”
    华子良挥挥手，继续闲逛。
    钟大爷正在卖肉，看见华子良，立刻招呼：“子良你过来，有事找你……”
    华子良走过去，笑道：“怎么了钟大爷，猪肉卖不掉，想让我给你照顾一下生意？”
    “别扯淡。”钟大爷压低声音，说道：
    “刚才我看见陈刀疤，跟几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提到了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得罪了他们？如果是，赶紧回家，别在镇上转悠了，防止他们找你打架。”
    “谢谢钟大爷提醒。”
    华子良点头，说道：“那我买两斤排骨，这就回家。”
    钟大爷手脚麻利，剁了二斤排骨递给华子良，吩咐道：“赶紧去，别在镇上惹事……”
    华子良一笑，提着排骨转身而去。
    还是从小路，返回花溪村。
    刚刚出了小镇，后面脚步声响。
    回头一看，却是刀疤脸带着三个年轻人，跑步追了过来。
    手里都带着铁棍钢管。
    “你个傻逼华子良，有种别跑！”
    刀疤脸气喘吁吁，一边追赶一边大叫。
    这些混混的身体素质，并不行，还不如王猛。
    华子良加快脚步向前，回头笑道：“刀疤脸，你有种就追来试试，我今天把你的刀疤割下来，贴在你爹的屁股上！”
    对方人多，又带着家伙。
    所以，华子良打算先跟他们来个长跑比赛，消耗他们的体能。
    最好是拉开距离，各个击破！
    刀疤脸显然是个蠢货，没看出来华子良的战术，咬牙切齿，催促兄弟们加速追击。
    华子良等待对方追近，这才加速奔跑。
    对方不知是计，紧追不舍。
    可是连同刀疤脸在内的四个人，只有一个瘦猴速度较快，一马当先，渐渐丢下了同伴。
    华子良看见机会成熟，丢下手里的排骨，猛然回头扑向瘦猴。
    瘦猴举起手里的钢管，劈头盖脸砸下。
    可惜他的攻击，在华子良的眼里，就像电影慢镜头一般，没有丝毫威胁。
    “狗东西，就你这几两骨头，也敢混世？”
    华子良闪身躲过，就势一个鞭腿，正是五禽养生功里面的虎拳套路，叫做猛虎甩尾。
    砰！
    瘦猴被鞭腿扫中后腿弯，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钢管脱手。
    华子良跟上一脚，踢在对方的腰眼上。
    “哎呀……”
    瘦猴一声惨叫，缩成了一团。
    这时候，刀疤脸气喘吁吁，带着另外两人赶到，高声大叫：“包抄，包抄，别让这傻逼跑了！”
    “老子不跑，你们今天也别想跑！”
    华子良拾起瘦猴的钢管，声东击西，一棍子劈在另一个大汉的脖子上。
    “卧槽……”
    大汉脖子一僵，歪着脑袋定在当地。
    刀疤脸急了，忽然向地上一扑，俯卧在地，来抱华子良的双脚。
    华子良退后一步，挥动钢管劈翻了第三个家伙，再一转身，一脚踢在刀疤脸的面门上。
    这些混混们的战斗力，实在太差。
    四个家伙，全部被华子良一招搞定！
    华子良丢了钢管，攥着拳头，以五禽戏“飞鸟寻巢”的招数，又给这四个家伙补了几招。
    所谓飞鸟寻巢，是握拳之时，中指关节突出在外，攻击对方的穴道。
    华子良认穴无误，出拳有力，顷刻间让这几个家伙全部躺了下来。
    “狗东西，今天给你做个手术，把你脸上的刀疤，换到屁股上去！”
    华子良扯下刀疤脸的裤腰带，脱了他的裤子，嘿嘿冷笑。
    刀疤脸大惊失色，叫道：“大哥饶了我，我老大是宋黑皮……”
    “妈的，又拿你老大来吓唬我！”
    华子良给了刀疤脸一脚，说道：“老子要回家吃炖排骨，今天没时间收拾你。不过，你两次咬我，我也给你一点教训！”
    说着，华子良将四个人的衣服，全部扒了下来，堆在一起，搜出打火机就地点燃。
    等到火光熊熊，救无可救，华子良这才哈哈大笑，提着排骨而去。
    刀疤脸等人全部光溜溜的，一个个叫苦不迭，躲在草丛里，扯野草搓绳子遮羞。
    这种乡下混混，都是死要面子的东西。
    可是这次，别说面子，连屁股都护不住了！
    华子良回到家里，把排骨交给嫂子收拾。
    美娟翻白眼，笑道：“你呀子良，家里又没客人，干嘛买排骨？不是浪费钱吗？挣了钱，也该省着点，攒钱讨老婆。”
    华子良笑道：“老婆会有的，嫂子放心。咱们也要吃点好东西补补，才有力气讨老婆！”
    美娟还要教育小叔子两句，韩梦瑶却从前门进来了。
    华子良问道：“瑶姐，有事吗？”
    韩梦瑶神色慌张，低声说道：“王猛那个……畜生，怕是要死了，大口大口吐血……”
    美娟张了张口，却终于忍住。
    王猛这种畜生祸害乡里，早死早好！
    华子良皱眉，点头道：“你先回去瑶姐，我这就来。”
    韩梦瑶迟迟疑疑，转身而去。
    华子良收拾药箱，带上银针，准备去看看王猛。
    如果这家伙真的死了，自己恐怕也有麻烦。毕竟自己前天打了他，刀疤脸和光头长毛等人，都可以证明。
    到时候，刀疤脸等人，肯定会指证自己和韩梦瑶是奸夫贱妇，谋害亲夫！
    “子良……”
    美娟扯住了小叔子。
    华子良站住脚步：“怎么了嫂子？”
    美娟想了想，叹气道：
    “你是医生，治病救人……也是应该的，可是王猛真的……不是人，我怕他好了以后，又来找我们麻烦……”

 第26章 无缘无故背锅。

    华子良胸有成竹，得意一笑：
    “嫂子你不知道，我现在不但会治病，还会治心。只要我愿意，可以让王猛以后洗心革面，做花溪村最好最好的老好人。”
    “你就吹牛。”
    美娟撇嘴，叹息道：“俗话说，狗改不掉吃食，王猛要是能规规矩矩做人，除非日头打西边出来。”
    华子良笑着，推着嫂子的双肩走向厨房：“嫂子，你安心炖排骨，等着我回来吃饭。我现在是男子汉了，以后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美娟回头笑道：“结了婚才算男子汉，没结婚都是小屁孩，你啊，赶紧给我把武照梅拿下来。”
    武照梅？
    华子良恍惚了一下，真有些想她了。
    是啊，自己是男人，谈恋爱应该主动一些的，要不，武照梅也该生气了。
    于是，华子良回头说了一声：“嫂子，要不我让武照梅来吃饭，就是不知道人家来不来。”
    美娟笑道：“你先给王猛看病，等会儿我去叫。”
    华子良点头，带着药箱去看王猛。
    韩梦瑶先一步回到家中，看着躺在床上的王猛，又恨又气又害怕。
    “瑶姐，我来了。”
    华子良走了进来，进入卧房，打量床上的王猛。
    两天不见，王猛又瘦了许多。
    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听见华子良的声音，王猛睁开眼来，虚弱地问道：“傻子，你是来……杀我的吗？”
    华子良皱眉，对韩梦瑶说道：“瑶姐，给他一碗糖开水。”
    韩梦瑶转身，调了一碗糖水，不耐烦地喂给王猛，骂道：“喝，不要脸的畜生，喝了去死！”
    王猛也不说话，逆来顺受。
    一碗糖水下肚，王猛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央求道：“你们……能不能扶我坐起来？”
    韩梦瑶很粗暴，抓着王猛的胳膊，将他拖起来靠在床头上。
    王猛喘了一口气，看着华子良：“傻子……”
    “等等。”
    华子良打断了王猛，淡淡说道：“我不是傻子，现在是正常人，也是花溪村的医生。”
    “我说惯了……”
    王猛叹气，继续说道：“华子良，我认输了，我怕你了。你放了我，我以后……出去混饭吃，我把韩梦瑶……让给你。”
    华子良哭笑不得：“你把瑶姐……让给我？”
    “我知道，你们已经在一起睡过了，睡过很多次了。”
    王猛咬牙，喘着气说道：“你把我治好，以后，随便你和韩梦瑶怎么鬼混，我都不管。”
    啪！
    韩梦瑶一巴掌抽了过去，然后搂住了华子良，用力亲了一口。
    “瑶姐……”华子良尴尬，却挣扎不开。
    韩梦瑶搂着华子良不放，冲着王猛说道：“畜生，你看好了，不用你让，我现在就敢当着你的面，和华子良上床，你信不信？”
    王猛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韩梦瑶说得对，现在，不管韩梦瑶和华子良做什么，他王猛也无力阻止。
    华子良急忙推开韩梦瑶，擦着汗说道：“瑶姐，你别……刺激王猛了。你先出去，我给王猛看看……”
    实际上，华子良是清白的，和韩梦瑶干干净净。
    无缘无故背锅，当然不行。
    韩梦瑶瞪了王猛一眼，去了外间。
    华子良看着王猛，正色说道：“王猛，我和你老婆，啥事都没有，你别乱想。”
    “我没有乱想……”
    王猛摇摇头，说道：“是韩梦瑶这个贱货自己说的，她说早就跟你睡了，在许多地方，玩了很多花样，她还说……她很快活……咳咳、咳咳！”
    可能是因为屈辱，说着说着，王猛剧烈咳嗽起来。
    “没有这回事，应该是瑶姐故意刺激你的！”
    华子良瞪眼，又叹气道：
    “这也是你的报应，你想想，瑶姐嫁给你，吃了多少亏？你还要杀人全家，还要祸害人家妹妹。瑶姐整天挨打挨骂，提心吊胆，现在骂你几句，也是应该的！”
    “算了，反正我都要死了。就算你们在一起睡过，也没事。”
    王猛歇了一口气，说道：“你说华子良，你和韩梦瑶这个贱货，是不是真的打算弄死我？”
    “你真是狗改不了……”
    华子良摇摇头，沉吟道：“王猛，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就给你治病。”
    王猛扭头：“哪两件事？”
    “第一，以后好好做人，好好对待瑶姐。”
    华子良逼视着王猛，一字一顿：“第二，你以后可以找我报仇，但是不许再看我嫂子一眼，否则，我叫你生不如死！”
    王猛想了想，咬牙道：“好，你治好我，我身体恢复了，和你来一场公平的较量。如果我输了，我永远滚出花溪村，永远不回来！”
    “一言为定！”
    华子良心里一笑，取出了银针，疏通王猛身上被封闭的经脉。
    单打独斗公平较量，华子良根本就没把王猛放在眼里。
    一番针灸过后，华子良起了银针：
    “现在没什么大毛病了，你好好休养，半个月后，应该可以恢复体力。那时候，你要较量，我随时恭候。”
    王猛点头道谢：“华子良，你算是个男人，行，半个月后，我再找你做个了断。”
    华子良摇摇头，转身而出。
    韩梦瑶等在外间，再次抱住了华子良，疯狂亲吻起来。
    “瑶姐，瑶姐，你别这样……你丈夫还在房里……”
    华子良手足无措，挡住了韩梦瑶的脸：“瑶姐，我、我要回家……吃饭！”
    韩梦瑶却死不放手，扯着华子良离开几步，痴痴地说道：“子良，我和王猛离婚，然后嫁给你好不好？”
    “不不不……”
    华子良被韩梦瑶抵在墙上，冷汗直冒：“瑶姐，我拿你……当姐姐的。”
    “可我不是你姐姐，我是女人！”
    韩梦瑶情绪失控，忽然掀开了自己的衣服：“我一无所有，只有这个身子可以报答你。子良，让我感谢你一次！”
    “瑶姐，我、我要……回家吃饭，我、我有对象了……”
    华子良吓得闭上了眼睛，语无伦次：“瑶姐，你先放我走，要不被人看见，我们、我们说不清的。”
    韩梦瑶一愣：“你有对象了？是谁？”

 第27章 捅破那层窗户纸。

    趁着韩梦瑶发呆，华子良急忙挣脱，松了一口气说道：“对象是谁……现在不能说，我先走了瑶姐，你……你也该吃饭了。”
    说着，华子良落荒而逃。
    走了几步，华子良忽然一惊。
    瑶姐这状况，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啊？
    为什么每次单独相处，瑶姐都像饿狼一样，恨不得把自己囫囵吞下去？
    既然瑶姐有病，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唉，以后再说！
    想了想，华子良还是不敢再去招惹瑶姐。
    背着药箱回家，华子良发现武照梅已经来了，正在厨房里和嫂子有说有笑。
    华子良没敢吭声，先取了酒精，给自己浑身上下擦了擦，消除瑶姐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味道，这才走向厨房。
    武照梅一见华子良，立刻瞪眼：“华子良你个没良心的，买了排骨，也不请我吃饭，幸好美娟嫂子通知了我。”
    华子良揉了揉鼻子：“我打算养一头猪，过年的时候杀了，请你来吃一个月。”
    “过年还有好几个月，我等不及。”
    武照梅翻白眼。
    很快，羹饭一时熟。
    美娟先安排老婆婆吃饭，一边笑道：“子良，你去陪着照梅吃饭，家里还有啤酒，你们先喝着，我马上来。”
    武照梅当然不好意思和华子良对饮，说道：“没事的美娟嫂子，我等你。”
    不多久，美娟终于上桌，抱着囡囡，吩咐华子良斟酒。
    两杯啤酒下肚，美娟忍不住，看着武照梅笑道：“照梅，我上次请你帮子良介绍对象的事……”
    “嫂子，我就吃了你家两块排骨，喝了两杯啤酒，你不是赖上我了？”武照梅笑道。
    “我就赖上你了，谁叫你和子良是同学呢？”
    美娟又举杯，然后叹气道：“照梅，我也知道你为难，毕竟我们家太穷。可是子良现在是医生了，以后我们会发财的。”
    武照梅喝了一口酒，笑道：“要不这样嫂子，我尽量帮忙介绍。如果真的没人看上子良，我就吃点亏，给他做对象好了……”
    说完，武照梅也是脸色一红。
    美娟心花怒放眉开眼笑，拉着武照梅的手：“好妹子，嫂子就等你这句话呢，你要是愿意嫁到我们这穷家，嫂子以后，把你当成菩萨供着！”
    武照梅笑道：“那种胖乎乎的菩萨吗？我可不愿意……”
    华子良一看，这妯娌俩聊得太火热，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啊！
    美娟笑着，冲华子良瞪眼：“子良，你陪照梅喝一杯，别在一边跟傻子一样。”
    “我本来就傻嘛。”
    华子良端起酒杯，和武照梅碰杯：“来，我陪囡囡她婶子喝一杯。”
    “去去去，我说着玩的，谁是囡囡婶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开染坊了。”
    武照梅嗔怒，和美娟碰杯，把华子良晾在一边。
    这顿饭，美娟吃得特别开心，又喝得脸色通红。
    饭后，美娟收拾碗筷：“照梅，你和子良去房间里吹吹电风扇，聊聊天，消消暑。”
    “那好，我来参观一下子良的医疗室。”
    武照梅也不害羞，真的进了华子良的房间。
    房间里没啥东西，就一张老式木床，一个条桌。
    还有华子良从嫂子房间里搬来的一个衣柜，做了药品架子，放在墙角。
    “子良，这样不行啊，太不像样。”
    武照梅很有超前眼光，格局也很大，说道：“卧室和医疗室放在一起，显得很混乱，而且不正规。你至少要搞一个单独的房间，来做医疗室。”
    华子良抓抓头皮：“我当然知道这样不好，也不卫生，容易造成细菌感染。可是我没钱，很难大张旗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武照梅想了想：“东头不是还有四间小瓦房？你收拾一下，不就行了？”
    “我没钱了……”
    华子良摇摇头，“那四间小瓦房，要收拾整理，内外粉刷和做地坪，至少也得五千块。而且，那边还有堆放粮食，也是牛屋。”
    那四间小屋很破败，看起来不成样子。
    内外打扮一下，怎么也得几千块。
    武照梅沉吟半晌，忽然搂住了华子良的脖子，低声说道：“我给你想个办法，可以搞到钱。”
    “什么办法？”
    华子良立刻有了精神，也顺手抱住了武照梅。
    美人在怀，华子良现在不想搞钱了，只想……
    “你呀，去找我爹，让他去问问镇上的信用社。据说信用社现在有政策，支持助农贷款。”
    武照梅在床上坐下来，说道：“如果可以贷款千块，就能把这四间小瓦屋收拾好了。”
    华子良想了想，点头道：“那我下午去问问大呆叔。”
    “王八蛋，又叫我爹大呆？”武照梅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怒道：“那是我爹！”
    “饶命，下次不敢了……”华子良求饶，“以后，我叫老丈人，叫岳父，行了？”
    说着，华子良的双手不老实起来，在武照梅身上探索。
    “别闹，这大白天的。”
    武照梅亲了华子良一口，起身说道：“我先回家，晚上方便的话，再来找你……”
    华子良很失望，只得压着心里的火，起身送客。
    美娟看见武照梅走了，又来找华子良刺探军情：“怎么样子良，你跟照梅表白了吗？”
    华子良一笑：“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还要表白什么？”
    “你呀，还是个傻子。”
    美娟压低声音，笑道：“这种事，要把窗户纸捅破才算数。”
    华子良憨笑：“什么窗户纸？现在都是窗玻璃，不用捅破。”
    “笨蛋，我在教你谈恋爱。”
    美娟凑在华子良的耳边，笑道：“你要循序渐进，说一些情话哄哄人家，一开始拉拉手，然后可以拥抱亲吻，然后……顺其自然……”
    华子良目瞪口呆：“嫂子，你还是恋爱专家啊？”
    美娟脸色一红，给了华子良一拳：“滚，嫂子这是在教你，嫂子也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华子良点头：“行，嫂子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下次有机会试一试，看看灵不灵。”
    “放心，一定灵的。”
    美娟一笑，抱着囡囡午睡去了。
    华子良也休息了一会儿，午睡后，起来洗把脸，去找大呆村长，询问贷款的事。
    大呆村长还在午睡。
    柳嫂子等人，又在村长家的门前打牌。
    看见华子良，柳佳云叫道：“子良你过来，有事问你。”
    华子良老老实实走过去，问道：“什么事啊柳嫂子。”
    一边的唐小荷笑道：“子良你明知故问，柳嫂子怀孕了，难道你不知道？”
    华子良很郁闷，叫道：“柳嫂子怀孕的事，跟我没关系啊，我怎么会知道？”

 第28章 嫂子都懂。

    众人闻言，无不大笑。
    尤其是唐小荷，笑得花枝乱颤，胸前乱晃。
    其实唐小荷去年才嫁过来，还算是新媳妇，原本也比较含蓄害羞，但是和柳佳云这些老司机整天混在一起，也渐渐放开了。
    柳佳云骂道：“华子良唐小荷，你们这对狗男女，专门欺负我是？”
    唐小荷脸色一红，不敢再开玩笑了。
    她不是柳佳云的对手。
    华子良这才知道上了当，尴尬一笑：“柳嫂子，我说的是实话，我是个老实人……不是有意的。”
    村长夫人连凤也在打牌，笑道：“子良啊，你柳嫂子就喜欢你这样的老实人，知道不？”
    华子良继续装老实，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众人又是嘻嘻哈哈一番大笑，前仰后合。
    柳佳云冲着连凤翻白眼：“连凤婶子，你别得罪子良，当心他不给你看痔疮。”
    火力太猛，枪头都对着自己，华子良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转身欲走。
    唐小荷却又说道：“子良别走，你在城里读过书，给我们说一个城里的笑话。”
    大家都起哄：“是啊，说个笑话听听。”
    “那好……”
    华子良站住脚步，说道：“我以前读医科大学，老师说过一个病例。一个已婚妇女，小便发黑。”
    柳佳云笑道：“放屁，哪有小便发黑的？难道是个读书人，墨水喝多了？”
    大家嘻嘻哈哈乱笑。
    “是真的。”华子良一本正经，说道：
    “一开始，找不到小便发黑的原因，后来深入调查，才知道，这个女人的老公，是个挖煤的。只要她老公回来住一晚，她就小便发黑……”
    众人一愣，随后哄然大笑，纷纷指着柳佳云和唐小荷！
    因为，柳佳云和唐小荷的老公，就是常年在外面挖煤。
    “华子良你个傻蛋，我今天撕了你的嘴。”
    柳佳云羞臊难当，丢了手里的牌，向着华子良杀来。
    唐小荷也脸色通红，低声咒骂：“这傻子不是好东西，下辈子还是个傻子！”
    华子良拔腿就跑，一边委屈地说道：“是你们叫我说笑话的嘛……”
    连凤已经笑得不能喘气了，断断续续地说道：“子良……别跑，就在这里……跟柳佳云抱着摔一跤，看看你们谁厉害！”
    华子良早已经跑远了，也忘了自己的正事。
    可是没想到，晚饭后，大呆村长竟然找来了。
    “子良，听说你找我有事？”
    “是啊大呆叔。”
    华子良急忙让座，说道：“我听说，镇上的信用社，有助农贷款，我想请大呆叔帮我问问，能不能给我弄个五千块贷款？”
    “贷款？”大呆村长一愣，随后摇头大笑：
    “你这孩子，癞蛤蟆想吃天鹅屁呢。信用社的贷款，是你想贷就贷的？那个驴日的信用社主任，就是个铁公鸡。别说你，就算是我去贷款，他也不批！”
    华子良心里一沉。
    看来这条路，走不通啊。
    大呆村长又说道：“再说了子良，你现在穷得没裤子穿，真的贷款五千块，以后拿什么还？你是个男的，卖了自己的屁股，都没人要！”
    华子良很扫兴，没好气地说道：“不行就算了，大呆叔，别说得这么难听！”
    “吆喝，你还有脾气了？”
    大呆村长呵呵一笑，挥手告辞：“安心种地，别胡思乱想！”
    华子良郁闷，砰地关上了大门。
    美娟被惊动，从后院里走来，问道：“子良，我刚才再给老妈洗澡，听说你要搞贷款，为什么要搞贷款啊？村长说得对，我们贷了款，以后拿什么还？”
    华子良叹气：“是武照梅说的，让我贷款五千块，把东边的小屋里外粉刷一下，做医疗室。”
    “照梅说的？”
    美娟想了想，忽然神色一喜：“子良，是不是照梅愿意跟你结婚，要你准备新房啊？”
    华子良不知道该哭该笑：“嫂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没有想太多啊。”美娟却兴奋起来，说道：
    “子良，你告诉照梅，只要她愿意嫁过来，我把这四间大屋，全部给你们，我带着囡囡，住到东头的小屋里去！”
    “嫂子……”
    华子良心中一酸，正色说道：“嫂子别说傻话，我一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家的，除非你不要我，把我赶走。这四间大屋，一辈子都是你的。等我以后有钱了，再给你盖高楼别墅！”
    “子良，你……”
    美娟也感动不已，红着眼睛，点头道：“我们先不说这个。粉刷小屋的事，再缓缓，等到秋季秋收过后，我们可以买一些材料，自己动手粉刷。”
    华子良点点头，去看老妈。
    对于老妈的治疗，华子良已经有方案了，可是没钱去买那些贵重药材啊！
    搞钱，还是目前的第一任务。
    刚刚洗了澡，准备睡觉。
    武照梅却在外面敲门，轻声叫道：“傻子，开门……”
    华子良这才想起和武照梅的约定，急忙开了门。
    武照梅闪身溜了进来，瞪眼道：“王八蛋，我说我晚上过来，你还关门？”
    “没有啊，我不是一直在门边等你嘛。”
    华子良撒了个谎。
    “这还差不多……”
    武照梅一笑，拉着华子良进了房间。
    华子良住在东头的房间，美娟住在西头的房间。
    美娟也听见了武照梅的声音，此刻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脸上笑嘻嘻，心里甜蜜蜜的。
    作为过来人，美娟知道，子良和武照梅的事，成了！
    东头的房间里。
    华子良和武照梅拥抱在一起，忘情地亲吻。
    情到深处，自然免不了一番恩爱……
    良久，武照梅坐起来，擦着华子良身上的汗，低声说道：“子良，我们的事，我爹妈肯定不同意。所以还得保密，等我慢慢想办法……”
    华子良笑道：“我有办法。”
    武照梅问道：“什么办法？”
    华子良指了指武照梅的肚子，笑道：“我们先把孩子生出来，你爹妈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缺德！”
    武照梅笑着骂了一句，又说道：“我这几天是安全期，不会有孩子的。过了安全期，我也不会让自己怀上孩子，你死了这条心。”
    华子良一笑：“我开玩笑的。”
    武照梅点点头，有吩咐道：“告诉美娟嫂子，不要乱说我们之间的事……我晚上出来，是骗我爹妈的，说是去找袁慧玩耍。要是我爹妈知道我出来跟你鬼混，还不打断我的腿。”
    华子良拥着武照梅：“什么鬼混，我们这是谈恋爱啊。”
    “对，谈恋爱……”武照梅推开华子良，穿衣服下床，低声说道：“我先走了子良，以后有时间，再接着谈。”
    华子良意犹未尽，却也只能起身相送。
    把武照梅送出门外，看着她走远，华子良这才回屋。
    美娟从门后闪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揪住华子良的耳朵：“臭小子，这回被我抓住把柄了。”
    “嫂子放手……”
    华子良讨饶，却继续装傻：“什么把柄？武照梅是来找我……找我借书的。”
    “借书？借书借到床上去了？”
    美娟捂着嘴笑，说道：“你们在房里干坏事，我就在外面听着，什么都听见了。”
    华子良揉着耳朵：“嫂子你别瞎说，我们啥事都没干。”
    “呸，还骗我？”
    美娟红着脸，说道：“你房里的木床，吱呀吱呀响了半天，以为我没听见？”
    “嫂子，你别说了，我坦白。”
    华子良脸上巨烫，支支吾吾道：“嫂子，我和武照梅……现在是在谈恋爱，可是武照梅说……这事儿，现在不能公开说。”
    “别害羞，嫂子都懂。”美娟连连点头，叹气道：
    “我知道照梅的心思，因为我们家太穷，虽然照梅喜欢你，可是照梅爹妈不会答应的。所以，照梅在等你发财，然后再让我们去提亲，是不是？”
    嫂子果然很懂！
    华子良点点头：“是的嫂子，武照梅就是这意思，她说，让她慢慢想办法。其实武照梅还在读大学，结婚的事，我们都不急。”
    美娟想了想，拍着华子良的肩膀：“子良啊，照梅是个好女孩，不嫌弃我们家穷。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开医疗室赚钱，别对不起人家，啊。”
    华子良点头。
    美娟笑道：“总之，你和照梅互相喜欢就好，以后挣了钱，去提亲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也不早了，你睡。”
    华子良忽然想起一事：“嫂子，你等等。”
    美娟回头：“还有事？”
    华子良迟疑了一下，问道：“嫂子，我给你配的中药吃完了，这两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美娟脸色一红：“好多了，你的手艺真不错，我感觉，这些天比以前精神好了，身上也有了力气。还有……以前的大姨妈，老是不干净，藕断丝连，现在……身子也清爽了。”
    “是啊嫂子，我看你经过这番调理，也越来越漂亮了，不愧是花溪村四大美人。”
    “呸，小屁孩一个，知道什么是漂亮？”
    美娟害羞了，又拿出嫂子的威严：“还有什么四大美人的混账话，以后不要胡说。”
    “嫂子，我没瞎说，你是真的漂亮！”
    华子良心无杂念：“你的五官和身材，就像电视里的紫薇格格一样，还不算大美人？”
    嫂子的确是个美人，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眼睛，眉目如画。
    当初嫁到花溪村，简直亮瞎了全村人的眼。
    村里人都说，电视里的紫薇格格，也赶不上美娟的模样！
    “你呀子良，刚刚谈恋爱就变坏了，竟然对嫂子……乱说话。”
    美娟更加不好意思，扭头就走。
    “哎，嫂子等等！”
    华子良追上一步，抓住了嫂子的手腕。
    美娟身单力薄，被华子良一带，脚下踉跄不稳，一扭腰，跌在华子良的怀里。

 第29章 姿势非常古怪。

    “嫂子，小心点……”
    华子良急忙伸手扶住。
    却不想，因为慌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子良，你干什么？”美娟不由得一震，慌忙推开子良。
    “对不起嫂子，我是想……再给你把脉看看。”
    华子良急忙放手，解释道：“我是怕你的病没有除根，只有给你把脉，才能更清楚地了解你的身体状况。”
    “哦哦，那……明天，明天，啊。”
    美娟还是慌乱，逃也似的钻回房间，关上了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思忽然就乱了，美娟甚至不敢面对华子良。
    虽说长嫂如母，可是美娟也就比华子良大了三岁。
    现在子良长大了，美娟觉得，自己还是要和他保持一下距离。
    可是在一个屋檐下，每天在一起生活，怎么样才能有一份适当的距离？
    分家另过，美娟不放心子良，也做不出来这事！
    辗转反侧，纠结到了半夜，美娟这才迷迷糊糊睡去。
    ……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没亮，华子良又在后院里练功。
    美娟起来上厕所，头发蓬松，带着一种慵懒的美感。
    她看了看华子良，不由得一笑。
    因为五禽戏的外功，不同于其他门派的武功招式，而是模仿五禽动作的一套拳法，姿势非常古怪！
    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是为五禽；
    其中虎拳和鹿拳，都是趴在地上四肢着地的。
    所以，看起来自然有些搞笑。
    华子良却无所谓，笑道：“嫂子别笑，这套功法非常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你也可以练习的……”
    “我才不练，趴在地上，扮什么禽兽啊？”
    美娟一笑，进了厕所。
    华子良耸耸肩，继续扮禽兽。
    稍后，美娟上厕所出来，在井台边洗手，一边说道：“子良，我先把早饭弄好，然后去地里干活，你看着点囡囡。”
    华子良也练功完毕，说道：“嫂子，你别这么辛苦了，我今天要去采药，明天的话，县城的老马经理会带着孙女来看病，我不能耽误。”
    美娟闻言，只好点头：“那行，你去采药，我今天不下地了。”
    作为一个庄稼人，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这时候虽然农闲，但是也有花生、玉米、棉花、黄豆需要除草施肥。
    美娟要照顾婆婆，又要照顾囡囡，每天都是抽空下地干活，忙得跟陀螺一样。
    华子良也会干农活，但是只会犁田耙地，抛粮撒种，至于除草插秧这样的农活，倒是不太会。
    早饭后，华子良带着背篓，去前山采药。
    马燕子的胎记，需要一些特殊的草药作为辅助，还必须是新鲜的。
    采药很顺利。
    上午十点，华子良带着草药回来了，将草药放在屋后的阴凉地，洒水养着。
    美娟正在做饭，说道：“对了子良，袁慧今天又来了，让你看胳膊，我让她午后再来……”
    华子良有些不解：“她的胳膊，应该没事了啊。”
    美娟噗的一笑：“说不定，袁慧也看上你了呢，故意借着看病，找你套近乎。”
    华子良点点头，竖起三根手指。
    美娟不解：“什么意思？”
    “嫂子，这是第三个了。”
    华子良笑道：“你把武照梅和罗二芳都许给了我，现在又加了一个袁慧，已经三个了。”
    美娟忍不住一笑：“你不是说十八个吗，这才三个，还差十五个。”
    叔嫂俩说得正热闹，门前光影一闪，韩梦瑶又来了。
    美娟起身：“梦瑶，有事吗？”
    “没有……不，我有事……”
    韩梦瑶神情恍惚，语无伦次，盯着华子良：“子良，王猛他……”
    华子良皱眉：“王猛怎么了？”
    “王猛他跑了……”
    韩梦瑶迟迟疑疑，叹气道：“他肯定去找他老大宋黑皮了，我怕他……带人来找你麻烦。他留下一封信，说一定要弄死你。”
    说着，韩梦瑶递过来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歪歪扭扭的一行字，杀气腾腾：“告诉华子良，我迟早弄死他！”
    华子良一笑，将纸条撕碎：“没事的瑶姐，我命大，死不了。”
    美娟很担心，说道：“听说那个宋黑皮，是花溪镇一霸。子良，你应该留着纸条，先去报警备案的。”
    华子良正要安慰嫂子，门前又有人问话：“请问，华子良在家吗？”
    声音有些耳熟。
    华子良一抬头，却见来人是余同光。
    就是前天在镇上，被人抢了公文包的中年人。
    余同光应该是开车来的，一辆崭新的面包车停在门前。
    “是你？”
    华子良愣了一下。
    “哈哈，好兄弟，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余同光大笑，返身打开车门，从里面提了一条烟两瓶白酒和许多卤菜，又搬下来一箱啤酒：“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不在家，看来我们有缘分，没让我扑空。”
    华子良觉得这家伙过分热情了，接过他手里的烟酒：“老兄，你这也太客气了，来我家喝酒，应该是我请你才对，怎么还让你带酒带菜？”
    美娟和韩梦瑶都有些傻眼，完全不知道这家伙是何方神圣。
    华子良给余同光介绍：“这是我大嫂美娟……这是我们村里的，我瑶姐。”
    余同光点头微笑：“哦哦，你们好。”
    “既然是子良的朋友，那就别客气，随便坐。”
    美娟这才惊醒，笑着招呼。
    韩梦瑶觉得自己在这里不合适，冲着美娟点点头，告辞而去。
    美娟打来一盆凉水，说道：“天气热，客人洗把脸。”
    余同光道谢，摘下眼镜洗脸，然后问道：“子良兄弟，听说你家里……还有个老妈？”
    “这你也知道？”
    华子良点头，手指后院：“我妈身体不好，在后面的房间躺着。”
    余同光点头，又问：“我来吃饭，应该看看你母亲，方便吗？”
    “谢谢余大哥。”
    华子良一笑，摇头道：“我妈耳朵背，跟她说话要大声喊，所以还是算了，以后再说。”
    “那就客随主便了。”
    余同光坐了下来，忽然又道：“哦对了，武大保是你们的村长？”
    华子良有些意外：“余大哥，你认识我们大呆村长？”
    “武大呆这么有名，谁不认识？”
    余同光一笑，又道：“不知道大呆村长在不在家，如果在家，请他也来喝一杯。”
    华子良点头，准备去请村长过来陪客。
    “子良，你陪着客人，我去请村长。”
    美娟拦住了子良，抱着囡囡，打着一把花伞去了。
    华子良也不客气，将余同光带来的酒菜，一一摆上。
    又去厨房，拿来碗筷酒杯。
    余同光打量着屋里的光景，笑道：“子良兄弟，日子过得不错嘛，这大屋，才盖没几年？”
    “也就这几间大屋了，还欠着一屁股债。”
    华子良苦笑。
    “不急，慢慢来，年轻人机会多的是。”
    余同光点头，又问：“那你现在，在家里做什么事？”
    华子良一笑：“开了个医疗室，刚刚起步，还没有正式搞起来……”
    “你还是医生啊？”余同光有些吃惊。
    “是啊，我原本在省城读医科大学，我父亲以前，也是村里的土医生。”
    华子良打开一瓶白酒，叹气道：“后来我爹生病去世，我也弃学了，现在没什么门路，只能在村里开个医疗室，得过且过。”
    余同光欲言又止。
    门外脚步声响，大呆村长嚷嚷道：“子良来了什么朋友啊，还要我这个村长来陪客，这面子，比洗脚盆都大呀！”
    美娟低声解释：“是一个余大哥，我也不认识……”
    余同光已经听见了大呆村长的嚷嚷，站起身来。
    武大呆一头冲进来，猛地看见余同光，不由得一愣，随后抢上两步伸出双手，点头又哈腰：
    “余主任啊，今天这是什么风，把你个财神爷，吹到我们这穷山沟来了？”

 第30章 吃点亏算了。

    余同光皮笑肉不笑：“武村长，我这是小鬼拜庙，劳驾你这个大菩萨前来陪客，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武大呆脸皮一红，就像小太监伺候老佛爷一般，奴颜婢膝：
    “余主任，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你是花溪镇最大的财神爷，拔一根汗毛下来，都比我腰粗！”
    华子良和美娟都很意外。
    看来余同光还是个大人物啊，竟然让花溪村的村长大人低声下气！
    武大呆看着华子良，骂道：“子良你这王八蛋，什么时候认识余主任的，也不跟我说！”
    “大呆叔，我和余大哥，其实……”
    “我们也是刚刚认识。”余同光接过话来，笑道：“既然村长大人到了，我们就开始。”
    华子良招呼村长落座，开始斟酒。
    余同光心细，又说道：“对了子良，你先挑一些菜下去，照顾好你母亲。”
    华子良点头，挑了一些好菜，送给母亲，又招呼嫂子来坐。
    美娟羞答答的，坐在子良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
    三杯酒过后，大呆村长看着华子良，问道：“子良，你小子是故意的？你明明和余主任是朋友，称兄道弟的，为什么昨天让我给你问贷款？”
    华子良到现在也不知道余同光的身份，惊愕道：“余大哥，你是……”
    美娟也吃惊，难道眼前的余同光，是信用社的人？
    “我是镇上信用社的主任，刚刚调过来三个月。”
    余同光一笑，问道：“子良兄弟，你要贷款啊？”
    华子良笑了：“原来你是信用社主任，怪不得村长说你是花溪镇最大的财神爷！”
    村长咧嘴大笑：“子良，陪银行行长多喝几杯，以后脱贫致富，就靠行长大力支持了！”
    刚才还是主任，现在变成了村长嘴里的行长。
    华子良点头，举杯敬酒。
    放下酒杯，余同光问道：“子良，你要多少贷款，说个数。大后天星期一，我给你办。”
    华子良心里感动，这个余大哥，是个够义气的人。
    人家都没问自己贷款干什么，直接让自己报个数！
    村长闻言，把嘴里的一块猪蹄吐了出来，抢着说道：“五万，要贷款五万！”
    “大呆叔，我要五万干什么？”
    华子良吃了一惊，说道：“我只要五千就够了！”
    美娟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其实美娟不想贷款，也不敢贷款，怕以后还不起。
    可是子良也大了，好不容易结识了镇上的银行主任，美娟也得照顾子良的面子。
    余同光笑而不语，看着武大呆。
    武大呆急了，冲着华子良挤眼：“子良，你给我贷三万，听我的，保管没错！”
    华子良很老实，摇头道：“不，我只要五千。”
    余同光终于开口，笑道：“武村长，你是不是想搭顺风车，跟着子良一起，搞一些贷款？”
    武大呆嘿嘿一笑，举起酒杯：“就怕我面子不够，你这财神爷看不上我呀！”
    “看在子良的份上，武村长，我给你批两万块贷款，但是我有个条件。”
    武大呆心花怒放，连连点头：“什么条件，余主任你说！”
    余同光点点头，说道：“我借钱给你，你以后，关照子良。”
    “就这条件？”
    武大呆一愣，随即点头：“余主任你放心好了，子良就像我儿子一样，我不关照他，还能关照谁？”
    华子良斜眼看着村长，郁闷不已。
    自己这是捡了一个便宜老爹？
    不过一想，武大呆以后可能是自己的老丈人，自己吃点亏也就算了。
    余同光点头，笑道：“那就没事了，子良的五千块，星期一去拿。村长的两万块，也一起办。”
    接下来的气氛更加热烈，大呆村长拿出了全部酒量，殷勤陪酒。
    余同光开车来的，也喝了半斤白酒两瓶啤酒，这才告辞，开车而去。
    乡下没有查酒驾的，余同光也不怕。
    余同光走后，大呆村长还在兴奋中，搂着华子良的肩膀：
    “子良，你小子有出息啊，竟然巴结上了余同光。这个狗东西，我上次找他搞贷款，他死活不答应。没想到，今天借你的面子，一下子搞了两万！”
    刚才口口声声财神爷余主任，现在又变成了狗东西！
    “我没巴结他！”
    华子良推开武大呆，问道：“大呆叔，你又不差钱，要贷款干什么？”
    美娟也同样不解，皱眉看着村长。
    按理说，村长家庭条件不错，不应该需要贷款啊。
    武大呆嘿嘿一笑：“你们年轻人不懂，钱在手里，可以生钱的。”
    华子良猛然反应过来：“大呆叔，原来你拿贷款，去放高利贷？”
    武大呆咧嘴一笑，算是承认了。
    很多人都这么干！
    银行贷款的利息很低，转手放高利贷，利息很高。
    一万块钱，一年能有一千多的利息差价！
    贷款两万，一年赚个三千块的利息，吃饭喝酒不香吗？
    华子良连连摇头：“大呆叔，你一点都不呆，反而是非常老奸巨猾。”
    “这叫聪明！”武大呆起身告辞，挥手道：“星期一，我们一起去镇上拿钱，回来我请你喝酒……”
    华子良摇摇头，和嫂子一起收拾桌子。
    美娟又高兴又有些担忧，说道：
    “子良啊，贷款下来了，你可千万不要乱花钱，我们现在还是穷，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能省就省一点，攒钱给你结婚。”
    华子良点头：“嫂子你放心，钱下来了，交给你安排。”
    美娟笑道：“还是我们商量着安排，你也大了，是男子汉，可以当家的。”
    然后，美娟又问起华子良和余同光是如何认识的。
    华子良撒了个谎，说余同光丢了公文包，自己拾到送还他的。
    见义勇为和打架的事，就没敢提。
    美娟想了想，忽然说道：“对了子良，余主任当这么大的官，你找他帮忙，警告一下王猛的老大宋黑皮，让他不要乱来，行不？”
    “呃……”
    华子良一愣，随后笑道：“嫂子说得对，星期一我顺便说说这个事，余主任当官的，一定能镇住宋黑皮！”
    其实华子良知道，余同光是个书生，找他去对付宋黑皮，那不是天大笑话？
    上次在镇上，余同光连个小混混都对付不了，还是自己出手的！
    为了让嫂子安心，华子良也只好顺水推舟。
    收拾了桌椅，华子良正要午睡，袁慧却打着一把花伞来了。
    “袁慧，早点来还赶上吃饭，现在没饭吃了。”
    华子良一笑，问道：“怎么，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谢，我吃过饭了。”
    袁慧收了雨伞，迟疑道：“我的胳膊倒是没问题了，可是我的腰……好像不太对。”
    华子良带袁慧进房，指着床说道：“你趴在上面，我给你看看。”
    袁慧一笑，脱了凉鞋，提着裙角上了床，俯卧下来。
    华子良按着袁慧的腰，仔细检查询问。
    可是，袁慧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华子良又给袁慧把脉，皱眉道：“没有问题啊，袁慧。你是不是有压力，所以觉得身体不对劲？”
    “我……”
    袁慧坐起来，红着脸，欲言又止。
    华子良察言观色，说道：“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讳疾忌医，我是医生，一定为你保密。”
    “这个……”
    袁慧还是吞吞吐吐，问道：“对了子良，你会治疗……妇科病吗？”

 第31章 我有事，就找你！

    原来是妇科病，怪不得脸红！
    “我当然会呀，我是全科医生，什么病都能治。”
    华子良点头，忽然又皱眉：“袁慧，我刚才给你把脉，你不像有妇科病啊。”
    不仅仅是刚才，上次也给袁慧把脉了，没看出脉象不对。
    “哦，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袁慧的脸色更红。
    “不是你，你脸红什么呀。”
    华子良一笑：“你朋友什么病，说出来听听。如果方便，把她带过来；不方便过来，我也可以给你一点意见。”
    “还是……算了。”
    袁慧慌乱，支吾道：“以后，以后再说。”
    华子良皱眉，搞不懂袁慧的心思。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真没说错。
    袁慧准备告辞，却又回头，低声说道：“对了子良，我刚才说的……妇科病的事，你别告诉照梅。”
    华子良笑道：“我告诉她干嘛呀，她又不是医生。”
    袁慧噗的一笑：“我知道你们在谈恋爱，怕你们情到深处，什么话都说……”
    “呃……不会的，放心。”
    都情到深处了，不干坏事，还有空说你的破事？
    送走袁慧，华子良赶紧午睡。
    中午喝了酒，不睡一会儿不舒服。
    迷迷糊糊，睡得正香。
    美娟忽然冲进来，大叫：“子良起来，铁蛋老爹得了急病，你快去看看！”
    “什么疾病？”
    华子良惊醒，愣了片刻，急忙跳下床，提着药箱奔了出去。
    铁蛋的老爹罗志勇，躺在堂屋的凉床上，上吐下泻，脸色惨白。
    罗二芳急得团团乱转，眼泪也在眼里打转。
    铁蛋却不着急，抽着烟，分析他老爹的病情：“应该不要紧，可能是中午猪头肉吃多了，吃坏了肚子。这又吐又拉的，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拉出来，就没事了。”
    “闪开，我来看看。”华子良冲了进来。
    “子良哥！”
    罗二芳抓住华子良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叫道：“子良哥，快看看我爹，他中午在外面干活，忽然就晕倒了！”
    华子良点点头，展开检查。
    “没事，你们别担心，罗大叔就是中暑了。”
    检查完毕，华子良随手扎了几针，用了一些风油精和藿香正气水。
    不到五分钟，罗志勇的状况稳定下来。
    华子良捂着鼻子退开在一边，说道：“铁蛋，打水给你老爹洗洗，再给他换条裤子。然后用精盐和白糖，兑在温开水里，给他补水就行。”
    铁蛋答应一声，慢悠悠地去了。
    华子良把罗二芳叫到后院，问道：“二芳，这大中午的，三十七八度的高温，你爹不睡觉，在外面溜达什么呀？”
    这时候，也就下午三点。
    一般来说，夏季高温天气，阳光强烈的时候，不到下午四点，农民都不会下地干活的。
    夏季天长，下午四点开始干活，也能干到七点半。天气凉爽，干活效率高，也能把午睡耽误的时间赶上来。
    罗二芳叹气：“我爹在挑大粪，给玉米地浇水施肥。”
    “真是要钱不要命。”
    华子良直摇头：“这高温天气，就算空着手在外面走路也受不了，你爹还挑大粪！”
    “都怪你啊子良哥。”二芳幽怨地看了华子良一眼，说道：
    “是你给了我哥五个猪头，让我哥给你放牛，耽误了农活，所以我爹才这么抢时间的。要不是你的五个猪头，我哥帮着干一些农活，我爹就不会中暑了。”
    “呃，这个……”
    华子良脸上一烫。
    要是这么说，自己还真的有责任。
    幸好罗志勇今天没死，要不，自己可是欠了人家一辈子的债！
    二芳看着华子良，忽然又嗤得一笑，低声说道：“子良哥，我骗你的。其实你也知道，我哥很懒，就算不帮你放牛，他也不会帮我爹挑大粪的。”
    “这倒也是。”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
    其实二芳说的没错，铁蛋这家伙很懒，在家里也不干活，要不，也长不了这一身的肥膘肉。
    回到屋里，罗志勇已经渐渐清醒了。
    华子良告辞，吩咐铁蛋和二芳好好照顾他们老爹。
    “子良哥，今天谢谢你了。”
    二芳送出门外，又低声说道：“还有，上次的事……”
    华子良没反应过来：“上次什么事？”
    “就是上次……你救了我的事。”二芳脸色一红。
    这丫头皮肤很白，脸红也特别明显。
    “哦哦……”
    华子良这才明白，随口说道：“没什么，不过你……以后，可别再做傻事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找我聊聊。”
    话一出口，华子良忽然觉得不妥。
    自己不是少女之友，也不是心理医生，二芳有不高兴的事，干嘛要跟自己说啊？
    就算人家跟自己说了，自己能帮忙解决问题吗？
    真是话多！
    二芳却很开心，点头笑道：“好啊子良哥，以后有事，我就找你！”
    华子良讪讪一笑，落荒而逃。
    自己这破嘴啊，没什逞什么能？人家都说了，以后有事就找自己！
    回到家里，华子良跟嫂子说起罗志勇中暑的事，又旧事重提：“嫂子，我还是想卖了耕牛，换个拖拉机……”
    美娟还是寸步不让：“我还是不同意，你还是别提了，免得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华子良苦笑，也不敢顶撞嫂子。
    嫂子说得对，一家人过日子嘛，感情是第一，和和气气最重要。
    月落日升，又是一天。
    今天，是华子良和县医药公司老马经理约定的日子。
    吃了早饭，华子良整理清点了药物，生起煤炉，开始制作药膏。
    八点过后，门前车喇叭响，老马拄着拐杖下了车。
    汤玉兰大姐也来了，带着老马的孙女燕子，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司机。
    “汤大姐，马经理，欢迎。”
    华子良将客人迎进屋子，美娟忙不迭地泡茶。
    老马笑容满面，抱拳说道：“华兄弟，你们花溪村可真是个好地方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是啊是啊，真是个好地方。”
    汤大姐也附和老马经理，还拽了一句诗词：“就像那个李白写的诗……种豆南山下，悠然见南山！”
    华子良呵呵一笑，心里一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山清水秀，能换钱吗？
    人杰地灵，能卖钱吗？
    都穷得没裤子穿了，还好地方！
    还有，李白什么时候种豆南山下了？
    真是听君一席谈，倒贴我十年书！
    等燕子稍稍休息之后，华子良再次给她把脉，然后让她躺在床上，开始治疗。
    首先，华子良用药泥涂抹在燕子的脸上，再用银针刺破胎记范围内的皮肤，使药力深入。
    然后，要有三个小时的等待。
    老马精于世故，从包里取出一万块钱，双手奉上：
    “华兄弟，这一万块，是燕子的治疗费，你别嫌少。燕子的事，我就委托你了，请你一定要尽心尽力，我以后死了，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的。”
    城里人大多世故圆滑，知道有钱好办事，看不到钱，对方甚至会故意为难。
    然而华子良年轻淳朴，看见这一万块，不由得吃惊：“马经理，我用的这些药物都不值钱，也就是花点时间配制而已，用不了这么多钱。”
    老马坚信金钱的力量，笑道：“华兄弟，医术是无价的。要知道，你这些药物是不值钱，但是我找别人给燕子看病，说不定十万块也治不好啊。所以你别客气了，赶紧收下。”
    这话，真有道理。
    华子良一想，狠心收下了一万块。
    自己正缺钱呢，有了这一万块，也算翻身了。
    看看午饭时间快到了，老马又吩咐司机去镇上买菜买酒。
    美娟煮了一锅饭，加了两个家常蔬菜，杀了一只刚刚打鸣的小公鸡。
    奇怪的是，午饭的时候，老马和汤大姐都专门吃乡下的土菜，赞不绝口。
    桌子上其他的卤菜，老马和汤大姐都不吃！
    华子良笑道：“马经理，汤大姐，我们大山里很穷，但是四季蔬菜和一些野生山珍都不缺乏，以后有时间常来，尝一尝农家风味。”
    汤大姐笑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乡下，等我以后退休了，搬来你们花溪村养老！”
    众人大笑。
    饭后，华子良洗去了燕子脸上的药膏，观察片刻，点头道：
    “已经看到效果了，这个办法可行。剩下的药膏，你们带回去，每天早晚涂抹在燕子的胎记上，用面膜纸盖住。记住了，一个月，不食荤腥。吃饭以白米粥为主，少盐少油。”
    老马接过药膏，询问华子良的用药。
    华子良也不隐瞒，说道：“药方也很简单，用胆矾、卤砂、龙骨各五分，断血流新鲜根须三钱，七叶一枝花的根须三根，再加地龙干研磨，加芝麻油、黄丹熬成药膏，再加少许麝香就行。”
    老马想了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味药的药理，是什么？”
    毕竟也是医生，老马还有些学术钻研精神。
    “要说药理，这属于表疾内敛的治疗思路。”华子良一笑：
    “其实我的药方，并不能消除胎记，只是让胎记从皮肤上下沉，隐藏到肉中。同样的方法，也可以用来祛除皮肤上的雕青纹身。”
    “表疾内敛？”
    老马如闻天书，呆呆说道：“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一辈子钻研中医，原来在华兄弟面前，竟然是如此的浅薄……”
    华子良谦虚一笑：“马经理过奖，我也是沾了祖上的光，记得这个偏方。”
    汤大姐闻言，立刻觉察到了其中的商机，笑道：“华兄弟，这个也能祛除纹身？那行啊，以后有这方面的病人，我给你介绍，赚一点介绍费！”
    华子良求之不得：“汤大姐，你要是能给我介绍生意，那就太好不过了，我赚了钱，分你一半！”
    “我不要一半，赚你家一顿饭就行。”
    汤大姐哈哈大笑。
    下午三点，老马等人告辞。
    华子良将那一万块钱送给嫂子，嘿嘿嘿地笑成了傻逼。
    这一万块，来得好像做梦，好像弯腰捡钱！
    “子良，我们这回……真的发财了……”
    美娟数着钱，双手颤抖，眼泪盈眶：“这以后，谁也不敢看不起我们了，我们、我们……可以做人了！”
    华子良连连点头：“嫂子，马经理和汤大姐都是好人，他们给我介绍生意，我会赚更多的钱。”
    美娟又数了一遍钱，抬头问道：“现在有了一万块，明天的贷款，就不用拿了？”
    华子良点头：“我也不想要贷款了，但是明天，我还是要去跟余主任打个招呼。”
    “这是应该的，做人要有始有终。”美娟很赞成：
    “对了子良，明天去镇上，给余主任带一些新鲜蔬菜，带五十个鸡蛋。余主任上次带了烟酒，你带点东西，也算是还礼了。我们穷人家，也就这些东西，希望余主任不嫌弃。”
    华子良笑了：“这就不用了嫂子，余主任是财神爷，怎么会稀罕我们乡下的三瓜两枣？”
    美娟翻白眼：“稀不稀罕，那是人家的事。我们带一点东西，是礼数。”
    华子良拗不过嫂子，只好点头。
    正在这时候，外面吵嚷嚷的。
    武照梅的声音带着哭腔，叫道：“子良，子良，快出来救命，我爹被人打了……”
    华子良吃惊，急忙奔出门外。
    只见武大头捂着额头，鲜血从指缝里潸潸而下，嘴里却大叫：“没事，没事，死不了！”
    武照梅武照菊和连凤，都左右搀扶着武大呆，一个个急得流泪。
    “快扶进来！”
    华子良惊愕，接住大呆村长，让他躺在床上，一边检查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32章 狭路相逢。

    “麻痹的还问我怎么回事，这都怪你！”武大呆破口大骂，酒气乱喷：
    “华子良你个王八蛋，你家里来了客人，也不叫我来陪客，害得我中午没酒喝，就去镇上喝酒……骑摩托回来的时候，刚到村头，一个小混混砸了我一砖头，我摩托车翻了，撞破了脑袋……”
    “……”
    华子良脸上一抽，竟然无言以对！
    这特么什么道理，我家里来了客人，就一定要请你来陪客？
    武照梅哭笑不得，冲着华子良和美娟挤眼：“美娟嫂子，子良，我爹喝多了，你们别见怪……”
    美娟笑道：“这不怪你爹，只怪我家今天的客人面子不够大，我们没敢请村长来陪客，怕客人担当不起。”
    华子良郁闷，先给村长处理伤口。
    武大呆的脑袋破了，脸也破了，还好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大动脉。
    二十分钟后，华子良处理完毕：“应该没事了大呆叔，你回家歇着，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如果有发炎或者其他症状，再来找我。”
    武大呆站起来，骂骂咧咧：“那个砸我砖头的小混混，一定是王猛的狐朋狗友。华子良，这件事追根问底，还是你引起的。所以……医疗费不给你了。”
    华子良也没打算要医疗费，笑道：“没事的大呆叔，不管你以后有什么毛病，我都帮你治疗。你一天摔一次，我也全部。”
    武照梅气得直翻白眼。
    “放屁，我还天天摔跤啊？”
    武大呆笑骂，忽然又发愁：“我的脑袋摔破了，这鸟样子，明天怎么去见余主任？”
    华子良想了想：“你安心养伤，我明天先去镇上，跟余主任说一声。”
    武大呆点头，带着一身血迹走了。
    武照梅有意落后两步，低声说道：
    “子良，听说王猛的老大是镇上的宋黑皮，那个人心狠手辣，说不定就是他教唆手下，偷袭我老爹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你，你要小心啊。”
    华子良点头：“我会小心的。”
    美娟的眼里，也是一片忧色。
    刚刚赚了一万块，兴奋不已，可是一转眼又发生了这事，让美娟心里忐忑不安。
    华子良并不在意，该干啥干啥。
    第二天早上，华子良去花溪镇赶集。
    美娟早就采摘了一些黄瓜辣椒和豆角，又收拾了五十个鸡蛋，让子良带上。
    今天刚好赶集。
    华子良刚刚来到镇上，进入集市，迎面遇上一个大嫂，招呼道：“小伙子，这鸡蛋是卖的嘛？五毛钱一个，我要了！”
    “不好意思，这鸡蛋不是卖的。”
    华子良有些害羞，夺路而逃。
    来到信用社，华子良进入后院，打听余同光的住所。
    余同光刚刚起床，端着茶杯出来刷牙，看见华子良，便开了隔壁房间的门：“子良来了？你先去我办公室坐一下，我马上来。”
    华子良点头，进了办公室。
    余同光慢条斯理地洗漱，然后梳头，擦眼镜，走过来用电水壶烧水，给自己和华子良都泡了一杯茶。
    华子良将鸡蛋蔬菜拿出来：“余主任，我给你带了些新鲜的蔬菜和鸡蛋。”
    “破费了，感谢。”
    余同光点点头，又问：“你们大呆村长，怎么没来？”
    华子良一笑：“他骑车摔破了脑袋，不好见人，让我给你说一声，过几天再来。”
    “哦……”
    余同光微微皱眉，又问：“你的身份证户口簿，带过来没有？我给你一份申请书，你照着写。”
    华子良正要解释贷款的事，门前一暗，一个铁塔一般的黑大汉，堵在门前。
    余同光立刻皱起了眉头。
    “嘿嘿，余主任你好啊！”
    黑大汉带着一个布包，走进办公室，大马金刀地在余同光对面坐下，笑道：“我这也是走投无路，快要饿死了，只好再来磕头拜佛，求一求余主任。”
    华子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冷眼看着黑大汉，猜测他的身份。
    这家伙三十多岁，满面油光，像是个生意人，可是一脸横肉，又不像是个善类。
    余同光的脸色很不好看，自己点了一根烟，淡淡说道：“对不起，你的贷款我不能批。我们只有助农贷款，而且额度有限。”
    黑大汉皮笑肉不笑：“余主任，我听说你手上有一百多万的额度，我只要二十万而已。二十万，对你来说还不是毛毛雨？”
    余同光冷笑：“谁说有一百多万，你就去找谁，反正我没有。”
    “余主任，人有见面之情，你也别说得这么绝。”
    黑大汉摇摇头，笑道：“不如这样，你给我三分钟，让我说个故事。”
    余同光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故事是我听来的，挺有意思。”黑大汉掏出香烟，给余同光丢了一根，却不鸟华子良，自己也点上香烟，说起了故事：
    “有一个穷人，找乡镇信用社贷款五千，主任不批。穷人没饭吃，就给了主任一刀，然后去吃牢饭了。”
    余同光眼神一凛：“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我的故事还没说完。”黑大汉奸笑，继续说道：
    “那个穷人，三年以后回来了，又去找主任，带了一把杀猪刀。主任可怜穷人，终于批了五万块贷款。穷人靠着贷款，终于翻身，也和主任做了朋友，称兄道弟。”
    “你说完了？”余同光板起脸，指着门外：“说完了就走，我还要工作。”
    “不不不，没说完。”
    黑大汉站起来，抖开布包：“余主任，我这次来，是带着抵押品的。”
    铛啷啷……
    一把杀猪刀，抖落在办公桌上！
    “宋黑皮——！”
    余同光气得脸色煞白，嘴角抽搐：“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带刀进入信用社，威胁信用社工作人员？你真的以为，这地方没有王法，治不了你这种无赖！”
    华子良乐了，原来这货就是王猛的老大宋黑皮啊！
    这算不算狭路相逢？
    宋黑皮咧嘴一笑：“余主任别乱说话，我这把刀是祖传的宝刀，古董，我带来做抵押贷款的。”
    “你——！”
    余主任气得浑身颤抖，随手抓起了身边的电话。
    书生遇上流氓，除了报警，什么办法都没有。
    宋黑皮大笑：“余主任，你尽管打电话，打通了，我就算你本事！”
    余同光愤怒，按键拨号。
    可是，竟然无法接通！
    宋黑皮又笑，说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听说镇上的电话线出了问题，被谁割断了电线，至少也要到晚上才能修好。”
    砰！
    余同光摔了电话，怒道：“宋黑皮，你到底想怎么样？”
    “等等……”
    华子良站了起来，冲着宋黑皮一笑：“宋老板，二十万贷款而已，何必用祖传的宝刀来抵押？既然是祖传的宝刀，你现在抵押了，你的十八代祖宗，还不被你气得诈尸，从棺材里爬出来？”
    宋黑皮一愣，眯起眼睛：“你小子在骂我？你是谁呀？”
    “花溪村的小医生，华子良。”
    “什么，你就是华子良？”
    宋黑皮惊了，再次打量，奸笑道：“就是你，打伤了我手下的王猛四兄弟？”
    “原来他们是你手下，怪不得都像狗。”
    华子良恍然大悟，笑道：“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野狗学咬人。王猛刀疤脸他们，咬人的本事，就是跟你学的？”
    “草你祖母奶奶的，你敢骂我？”
    宋黑皮忍无可忍，左臂一挥，沙包一样的拳头，向着华子良脸上砸来。
    这家伙练过拳击，打法很专业，力道和速度兼备，一看就不是刀疤脸那些人的水平。
    余同光失色大叫：“子良小心！”
    华子良却不慌不忙，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一拳对轰过去。
    砰！
    “卧槽……”
    宋黑皮连退两步，后背抵在墙上，痛得直甩左手！
    华子良面不改色，笑道：“宋老板，你的狗刨拳，好像还不如王猛啊！”
    “狗东西，老子宰了你！”
    宋黑皮大怒，杀心顿起，右手抓起桌上的杀猪刀，向着华子良当胸刺来！
    这家伙也是疯了，这一刀，真打算灭了华子良。
    余同光吓得惊叫：“子良快走！”
    华子良不躲不闪，眼看杀猪刀杀到，这才一侧身，同时左手轻拿，叼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
    宋黑皮一声惨叫，杀猪刀掉落在地。
    华子良随后一脚，将宋黑皮踹翻在地，冷笑道：“宋黑皮你给我听着，余主任是我朋友，你想用一把杀猪刀抵押二十万，先问我同意不同意！”
    “好，好，好！”
    宋黑皮龇牙咧嘴，爬起来向后退，一边指着华子良：“你有种，给我等着。我要不把你弄死，我就是你孙子！”
    华子良一笑：“这么说来，你这个孙子是做定了！”
    宋黑皮不敢再纠缠，转身就走。
    余同光愣了半晌，扭头道：“子良，没想到你还是武林高手啊！”
    “也不算高手，不过马马虎虎，像宋黑皮这样的垃圾，勉勉强强可以对付五个。”华子良一笑，问道：
    “余大哥，这个宋黑皮仗了谁的势，竟敢这样无法无天？”
    “他舅舅是镇长！”余同光跺跺脚，拾起地上的杀猪刀：
    “子良，你赶紧跟我一起，开车去县城报警。在花溪镇，我弄不过宋黑皮和他舅舅，但是在县城，我也有几个朋友！”
    华子良摇摇头：“不了余大哥，我和宋黑皮的事，还是我自己解决。”
    余同光瞪眼：“可是宋黑皮手下有十几个人，他们会弄死你的！”
    “谢谢余大哥关心，我从来就不怕死。”
    华子良一笑，挥手而去。
    出了集市，华子良直奔大威预制厂。
    他知道，宋黑皮的总部，就在那里！
    对付宋黑皮这种败类，只有以暴制暴，打得他们叫爹为止。
    否则，这辈子也摆脱不了这些狗皮膏药。
    大威预制厂坐落于花溪镇南边的一个山谷里，占地面积上百亩，生产楼板和其他水泥预制产品。
    厂子没有围墙，却装模作样地设置了大门。
    门前有一对威武的水泥狮子，还有两条狼狗虎视眈眈。
    华子良绕过大门，从另一边进入厂区。
    侧耳一听，大门后的板房里，竟然有女人的惨叫声。
    是韩梦瑶！
    华子良愣了一秒钟，热血上涌，几步冲了过去。
    屋子里，韩梦瑶已经被捆在太师椅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刀疤脸和光头长毛等人，正围着韩梦瑶，上下其手，各自一脸贱笑！
    “畜生，你们不得好死，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韩梦瑶咬牙大骂，嘴边还带着血迹。
    刀疤脸嘿嘿笑道：“弟妹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老公都不见外，你又何必三贞九烈？再说了，傻子华子良都能跟你睡觉，为什么我们自家兄弟不行？”
    光头伸手捏住韩梦瑶的下巴：“是啊弟妹，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配合一点，兄弟们痛快了，你也痛快。你要是不配合，只怕自己吃亏，我们无所谓的，说不定……嘿嘿，对我们来说，更加刺激！”
    韩梦瑶一口唾沫喷在光头的脸上：“去找你妈痛快！”
    啪！
    光头大怒，一巴掌抽在韩梦瑶的脸上，骂道：“贱货，少给我装正经，今天可没有傻子华子良护着你！”
    砰！
    就在此时，板房的门，被华子良一脚踹开。

 第33章 试试就试试！

    光头等人大惊，一起回头。
    房间里除了光头刀疤脸长毛之外，还有两个青年男子。
    “子良……”
    韩梦瑶看见华子良，不由得惊喜，随后愤怒地大叫：“子良，你给我杀了他们！”
    光头看见华子良，也是怒火中烧，抄起一边的铁棍：“狗东西，又是你多管闲事，老子今天宰了你，把你绞碎了，做成水泥块！”
    刀疤脸两次在华子良手下吃亏，心中害怕，向后退去，吩咐另外两个青年：“一起上，干掉这个傻子！”
    砰！
    话音未落，华子良已经一拳轰出，震飞了光头手里的铁棍。
    然后，华子良的身影化作了一道愤怒的飓风，在小小的板房里疯狂卷过……
    “哎呀！”
    “我曹尼玛……”
    惨叫声中，刀疤脸等人纷纷倒地，口吐白沫，手脚抽搐。
    从开始到战斗结束，不过两分钟。
    “瑶姐！”
    华子良上前，挣断绳索，解救了韩梦瑶：“瑶姐，你没有……吃亏？”
    看瑶姐的衣服，虽然褂子被撕开，但裤子还是好好的，料想还没到那一步。
    “子良，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韩梦瑶似乎疯了，顾不上整理衣服，弯腰拾起地上的铁棍，就向光头的脑袋砸去！
    华子良拦住了韩梦瑶：“瑶姐，犯不着为了这些畜生，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你放心，这些人无恶不作，老天爷会收他们的。”
    韩梦瑶情绪激动，根本就不听：“你闪开，让我杀了他们，我去偿命！”
    华子良紧紧抱住韩梦瑶：“瑶姐，你别这样，你相信我，我会处理的！”
    韩梦瑶在华子良的怀里拼命挣扎，却挣不出去，情急之下，一低头，在华子良的手臂咬了一口。
    “嘶……”
    华子良痛得一哆嗦，只得一狠心，一个手刀砍在韩梦瑶的脖子上。
    “呃……”
    韩梦瑶白眼一翻，终于晕了过去。
    华子良抱着韩梦瑶，轻轻放在椅子上，替她整理衣服。
    然后，华子良转身，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光头等人的身上，各自下了七针。
    这些人，已经不配活在世上了。
    所以，华子良直接给他们判处了死刑！
    这七针，全部扎在七大死穴上，一个月内，得不到有效解救，这些人必死无疑。
    可是华子良搜索了一番，却没看见王猛。
    “嘟嘟——！”
    大门口，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接着，宋黑皮的声音气急败坏：“光头，刀疤，招呼兄弟们，带上家伙，跟我一起去花溪村，灭了那个傻逼华子良！”
    可是宋黑皮不知道，此刻的光头刀疤等人，都已经昏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华子良板着脸，从板房里缓步而出，盯着宋黑皮。
    你想灭了我，我也是！
    宋黑皮带着两个手下，刚刚走下轿车，看见华子良，吓得一哆嗦！
    他做梦也没想到，华子良竟然杀到了自己的大本营。
    韩梦瑶也醒了过来，追着华子良而出，躲在华子良的身后。
    刚才韩梦瑶还有杀气，可是现在看见宋黑皮，她又害怕了。
    “华子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黑皮的脸上闪过一丝畏惧，喝道：“我的兄弟们呢，在哪里？”
    “在地狱！”
    华子良缓步上前，淡淡说道：“你的兄弟们，都在地狱，等着你下去团聚。”
    “抄家伙！”
    宋黑皮反应迅速，立刻后退，从轿车后备箱取出了三把开山刀，人手一把。
    韩梦瑶吓得哆嗦，低声说道：“子良你快走，我拖住他们……你是为了我，才被卷进这事的，我可以死，你不能死……”
    华子良笑了，回头说道：“瑶姐，今天我们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子良……”
    韩梦瑶泪流满面。
    要不是这时候不合适，估计她又要抱着华子良猛一番亲吻了。
    宋黑皮已经带着弟兄，三方包抄而来，封死了华子良的退路。
    “兄弟们小心点，下手别留情，这小子会功夫！”宋黑皮吩咐两个手下。
    左边的家伙很镇定，也很聪明，说道：
    “我们喊一二三，一起冲过去，乱刀砍死他。除非他三头六臂，否则，神仙也挡不住三把砍刀！”
    华子良微笑：“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事实上未必，你们可以试试。”
    “一二三，上！”
    试试就试试。
    宋黑皮一声大喝，带着两个兄弟，三路齐头并进，向着华子良杀到。
    三把明晃晃的砍刀，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寒光。
    “找死！”
    华子良忽然一矮身，一个猛虎跳涧，右腿平地扫出！
    砰砰砰！
    宋黑皮三人一起向后飞去，手中砍刀落地。
    华子良更不留情，飞步上前，双腿连踢，全中三人的腰眼。
    这样的打法不见外伤，但是经脉严重受损。
    宋黑皮蜷缩成了一团，呕吐不止，一边举手摇动，求饶道：“别打别打……我认输，我认输！”
    此刻，宋黑皮才明白，先前在信用社，华子良根本就没拿出真正的实力！
    “要我饶你也行，不过，你得叫一声好听的。”
    华子良单脚踩在宋黑皮的脸上。
    宋黑皮的脸都变了形，含混不清地大叫：“子良大爷，求你饶了我，以后你就是我爷爷，我就是你孙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江湖有江湖的哲学，要么征服对方，要么，跪下来给对方唱征服！
    宋黑皮知道自己无法征服华子良，只好叫爷爷。
    “真是个乖孙子。”
    华子良呵呵冷笑，又问道：“王猛呢，为什么没看见他？”
    宋黑皮不敢隐瞒，说道：“王猛去了外地，他说……要去干大事，弄一把枪……回来对付你！”
    干大事，也算是黑话了，意思是走投无路而杀人绑架，不顾一切。
    华子良点点头，又道：“是谁出的主意，把韩梦瑶绑架来了这里？”
    “爷爷，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
    宋黑皮抬眼看了看韩梦瑶，说道：“我一大早，就去镇上了，真的不知道韩梦瑶为什么在这里……你知道，我这人虽然畜生不如，但是并不喜欢女人，尤其是兄弟的女人……”
    “是光头，把我绑架过来的。”
    韩梦瑶抱着华子良的胳膊，说道：“我今天赶集，还没到镇上，遇到了光头，他捂着我的嘴，把我带进了预制厂……”
    宋黑皮急忙叫道：“韩梦瑶你别生气，等我收拾这个光头，给你出气！”
    “出你妈的气！”
    韩梦瑶一脚踹在宋黑皮脸上，骂道：“你们这些畜生都是一伙的，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王猛光头他们，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宋黑皮被踹得鼻血长流，却不能起身，只能哀求：“弟妹别打了，我可以做主，让王猛跟你离婚，也可以保证，我们一辈子再也、再也……不招惹你！”
    韩梦瑶怒气冲天，脱了鞋子，在宋黑皮脸上猛抽。
    看着宋黑皮的脸被打成了猪头，华子良也不制止。
    他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个宋黑皮。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如果饶了他，只怕他以后又生事，威胁到老妈和嫂子囡囡的安全……
    可是弄死他，自己恐怕也难逃干系。
    滴度滴度——！
    忽然间，刺耳的警报声传来。
    两辆越野车冲进大门，车未停稳，便跳下七八个制服大汉，各自举枪，围住了华子良等人：“不许动，蹲下，都给我蹲下，双手抱头！”
    华子良看见这阵仗，急忙抱头蹲下。
    枪子不长眼睛，自己也对付不了。

 第34章 你就是我的药。

    “别开枪，那是见义勇为的好人！”
    余同光也从车上钻出来，左手裹着纱布，渗出血迹，大叫：“子良，你没事？”
    “余大哥！”
    华子良激动，却不敢起身，笑道：“我没事，你放心！”
    余同光点点头，手指宋黑皮：“就是这个宋黑皮，带刀进入信用社，威胁我放贷款，还持刀伤人，砍伤了我的胳膊，幸好华子良见义勇为，救了我一命。”
    华子良一愣，余同光的胳膊受伤了吗，自己怎么没印象？
    转念一想，明白了，这肯定是余同光的苦肉计！
    当时在办公室，除了宋黑皮之外，没有外人。
    余同光完全可以用杀猪刀割伤自己，嫁祸给宋黑皮，让他去坐牢。
    韩梦瑶也崩溃大叫：“这些王八蛋绑架我，强奸我，还打算轮流来，幸好遇见华子良，是他救了我！他们还有摄像机，欺负我的时候，还录了像，就在房间里……”
    宋黑皮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确有个摄像机，平时就放在预制场里，拿来充面子的高科技产品。
    也是花溪镇仅有的一台摄像机！
    余同光惊愕，询问华子良：“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村里的乡亲，韩梦瑶。”
    华子良说道：“我无意中路过这里，听见韩梦瑶惨叫，就闯了进来。发现好几个流氓，正欺负韩梦瑶，把她绑在椅子上，衣服都扯破了。然后我就跟流氓打了一架，救了韩梦瑶……”
    “拍照取证，然后全部带走！”
    为首的一个制服大汉挥手下令。
    很快，光头等人被全部提了出来，一溜烟躺在地上。
    屋里的证据，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其他的做了固定，拍照封存。
    华子良带着韩梦瑶，站在余同光身边，低声问道：“余大哥，我可以走了吗，我要回家吃饭……”
    “兄弟，想回家没这么容易，估计我们要去县局，做笔录。”
    余同光苦笑，说道：“不过你别担心，这事儿我们不理亏，做个笔录就能回家了。”
    “只怕我老妈和嫂子要担心了。”华子良叹气。
    “没事的，等会儿我让人去你家送个信，就说……你陪我去县城办事，明天回来。”余同光一笑。
    华子良点头，又问：“余大哥，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余同光压低声音：“我舅舅是县局的，我开车去了隔壁镇上，打电话给我舅舅，舅舅调了隔壁镇上的警力，随我一起来抓黑皮。这王八蛋，以为他舅舅是镇长，我就没舅舅！”
    华子良想笑。
    原来这社会，拼舅舅啊！
    余同光又问道：“兄弟，你是哪门哪派的师叔祖啊，怎么这么厉害，一个人就干翻了黑皮一个团伙？这回，你算是立功了。”
    其实余同光知道，县局早就想收网抓捕宋黑皮团伙了，只是证据还不够，还在调查等待。
    今天，宋黑皮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持刀进入信用社，威胁信用社放贷，组织手下绑架强奸妇女，还有其他罪名和劣迹，足够他在牢里呆二十年！
    华子良一笑：“我老祖宗华佗，传下一套五禽戏，可以强身健体百病不生，还能防身自卫，打架包赢。余大哥，你想成为高手，我可以教你啊。”
    “华佗？卧槽，兄弟还是名门之后啊，失敬失敬。”
    余同光嘻嘻一笑：“等摆平了这件事，我跟你学五禽戏，要不然这病恹恹的身体，经常被小流氓欺负。”
    这时候，现场已经取证完毕。
    又调来三辆车，将所有涉事人员全部带走。
    余同光面子大，对一个便衣说道：“华子良见义勇为，现在要配合工作去做笔录。可是他家里有瘫痪在床的老母亲，肯定会担心，所以请你们去花溪村通知一下，就说华子良和我一起去县城办事，明天回来。”
    便衣点头，问清楚地址，骑车去送信。
    华子良这才放心，随车去县城。
    韩梦瑶坐在华子良身边，死死抱着华子良的一条胳膊，神情恍惚。
    “瑶姐别怕，实话实说就行。”华子良安慰道。
    午饭后，到了县局。
    华子良作为证人和见义勇为者，自然受到关照，先安排了盒饭和饮料。
    然后调查取证，笔录画押。
    华子良也很聪明，对于余同光胳膊上的刀伤，坚称混乱中没看清楚，只是宋黑皮挥刀的时候，自己见义勇为，把他撞了出去……
    折腾到下午五点，这才离开县局大院。
    余同光大笑，说道：“子良，韩梦瑶，我们先去吃饭，为你们压压惊，然后叫车送你们回去。”
    华子良也饿了，带着韩梦瑶，跟着余同光进了饭店包厢。
    饭后，已经天黑。
    余同光叫了一辆出租车，送华子良和韩梦瑶回村。
    韩梦瑶和华子良坐在后座，一路上，还是抱着华子良的胳膊，死不松手。
    华子良的胳膊沦陷在韩梦瑶温暖的怀抱里，和她肌肤相亲，吓得一路上不敢动。
    距离花溪村还有一里地的时候，韩梦瑶忽然大叫停车，拉着华子良，就在这里下了车。
    山村的夜晚，一片安静。
    华子良不解：“瑶姐，出租车可以进村啊，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
    “子良，我想让你陪陪我。”
    韩梦瑶张开手，迎面抱住了华子良，低声说道：“回到村子，你就要回家，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华子良知道韩梦瑶的情绪不稳定，不敢刺激她，不敢挣扎，便任由她抱着，安慰道：“瑶姐，你今天受了惊吓，要早点回家休息。明天，我给你配一副药，你吃了以后就会好一些。”
    “不，你就是我的药！”
    韩梦瑶的双手在华子良身上游走，喃喃说道：“子良，你要了我，让我做你的女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爱着你的……”
    “不不不……”
    华子良慌了，说道：“瑶姐，你有丈夫的，我们、不合适！”
    韩梦瑶绝不放弃，越缠越紧：“王猛不算我丈夫，我也会跟他离婚的，子良，你不要我，是不是嫌我脏？瑶姐不脏，瑶姐的心里干净得很，瑶姐只喜欢你一个……”
    “瑶姐……”
    华子良浑身大汗，身体都不听使唤了，苦笑道：“瑶姐，你现在情绪不对，需要调理。你放手，我带你回家……给你配药。”

 第35章 嫂子的直觉。

    “不行！”
    韩梦瑶有些失控，撕扯华子良的衣服：“你不要我，我就一辈子缠着你，我做鬼都缠着你！”
    真要命啊。
    华子良不敢用力挣扎，推推搡搡之中，却发现瑶姐的手，已经一路向下，势如破竹。
    “子良，你还说不喜欢我？我知道，你也想要的，你看你……”
    韩梦瑶喘着气，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瑶姐，不行！”
    华子良忍无可忍，猛地推开了韩梦瑶。
    再不推开，这身体真的不受控制，要做出不要脸的事情来了！
    华子良本性淳朴，知道这样不好。
    “子良，你还是……嫌弃我脏？”韩梦瑶一呆。
    “不是啊瑶姐……”华子良后退，一边讪笑道：“我要回家洗澡，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啊，下次。”
    韩梦瑶一声叹息：“那行，我们先回去。你放心，我不勉强你了。”
    华子良这才松了一口气，踏着夜色走向村庄。
    韩梦瑶追上来，握住了华子良的手：“子良，我拉着你的手，可以？”
    “可以……”
    华子良又开始冒汗了。
    根据嫂子美娟传授的恋爱经验，有些事，就是从拉手开始的呢！
    好在这一路上，瑶姐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了。
    来到村头，华子良抽出手：“瑶姐你回去，明天我给你送药来。”
    却不想，韩梦瑶再一次迎面抱住华子良，紧紧缠着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子良，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把自己当成你的女人了。我会一直等你，你不要我，我就等你到一百岁。”
    瑶姐这是吃定了我呀！
    华子良心里叫苦，讪笑道：“瑶姐你放手，我身上都是臭汗……”
    韩梦瑶一笑，终于开恩，放开了华子良。
    华子良如释重负，一刻也不敢停留，转身就走。
    一溜小跑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嫂子梦娟正在门前，抱着囡囡踮脚翘望，一边哄着囡囡：“囡囡不哭，小爸马上就回来了，小爸会带你玩的。”
    “嫂子！”
    华子良快步走来，笑道：“外面很多蚊子，干嘛带着囡囡在这里？快回家。”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美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上下打量子良：“子良，你去了哪里，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我没事啊嫂子。”
    华子良推着嫂子回屋，随手关门：“我就是和余主任一起，去县城给人看病了，然后吃了晚饭，匆匆赶回来。”
    “你撒谎！”
    美娟瞪眼看着华子良：“我听村长说了，宋黑皮的大威预制厂，今天被一锅端，抓了十几个人。还听说，你和余主任韩梦瑶都在，对？”
    华子良吃了一惊：“嫂子，大呆村长怎么知道这事？”
    “看来是真的了……”
    美娟急得眼圈发红，伸手在华子良的左右肩膀和手臂上摸索：“你是不是和宋黑皮他们打架了？有没有受伤？”
    “嫂子，我没打架。”
    华子良一笑，干脆脱了外罩褂子，打着赤膊，在嫂子面前转了一圈：“嫂子你看，我身上有伤痕吗？你要是再不放心，我把长裤……也脱了，给你检查一下。”
    确认华子良没有受伤，美娟这才一笑：“没有受伤就好，长裤就别脱了，嫂子相信你。”
    华子良点点头，编故事骗嫂子：
    “嫂子，今天的事是这样的……宋黑皮用杀猪刀威胁余主任，我是证人。然后余主任报警，带着我一起去大威预制厂抓人，碰巧，又救了被绑架的韩梦瑶……”
    “原来是这样，余主任果然本事很大。”
    美娟又喜又忧，叹气道：“宋黑皮等人被抓了，不知道以后放出来，会不会找你麻烦。”
    华子良大笑：“嫂子放心，余主任说了，等他们出来，要二十年后。”
    美娟的脸上愁云消散，笑道：“那就好了，我们至少可以过二十年太平日子。”
    华子良点头：“我先去洗澡，再去看老妈。”
    “等等……”
    美娟忽然扯住了华子良。
    “怎么了嫂子？”
    “没什么……”美娟想了想，皱眉问道：“子良，你的身上，好像有韩梦瑶的味道……你和韩梦瑶，是不是……”
    “没有啊嫂子！”
    华子良吓一跳，嫂子这鼻子，怎么这么厉害？
    或者，这是嫂子的直觉？
    刚才在村外，瑶姐纠缠了自己许久，可能真的有什么气味留在自己身上。
    美娟沉吟片刻，低声说道：“梦瑶是有夫之妇，子良，你也有了照梅，可不要……”
    “没有的事，嫂子。”
    华子良一笑，解释道：“瑶姐今天受了惊吓，一整天都神情恍惚，一直抱着我的胳膊，所以可能有什么气味留在我胳膊上。我还打算，明天给她配药，安神收惊。”
    “那就好，去洗澡。”
    美娟一笑，又道：“子良，你和照梅才是一对，韩梦瑶虽然漂亮，却不是你的菜。”
    “我只喜欢嫂子……做的菜，其他菜都不要。”
    华子良嘻嘻一笑，赶紧去打水洗澡。
    美娟抱着囡囡回到房里，却又微微叹息。
    她有直觉，韩梦瑶对华子良的感情……很复杂，有些说不清！
    华子良洗了澡，去看母亲，又哄着囡囡玩了一会儿，和嫂子说些闲话，这才睡觉。
    第二天一早。
    大呆村长的声音在外面大叫：“子良回来了吗？开门！”
    华子良正在后院练功，只好开门。
    武大呆是来打听消息的，得知宋黑皮一伙被团灭，兴奋得直挥拳：
    “狗粮养的，早就该严打，打掉这些王八蛋了！还是余主任牛逼，信用社的主任，干了所长的活，扫平了花溪镇的混混！”
    华子良点点头，又道：“可是王猛跑了，大呆叔，你当心点。”
    武大呆挥手：“那狗东西也跑不掉，你放心，他们是团伙，背地里不知道犯了多少事，这回刨根挖底，新账老账一起算，一个也别想跑。”
    “但愿如此。”
    其实，华子良很担心韩梦瑶的安危。
    假如王猛这狗东西回来，有可能伤害韩梦瑶，甚至……杀了她！
    因为前几天，王猛卧床不起的时候，也被韩梦瑶作践得够呛，每天用大鞋底抽耳光。
    武大呆又问了贷款的事，闲聊几句，继续回家养伤。
    华子良也吃了一口早饭，配了一副中药，来看韩梦瑶。
    来到门前，华子良又怕了。
    这回，瑶姐会不会再缠住自己，恨不得吞了自己？

 第36章 嫁出去的女人，没娘家！

    就在华子良犹豫的时候，屋里的韩梦瑶已经看见他了，招呼道：“子良，怎么不进来？”
    “来了，瑶姐。”
    华子良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屋子，放下手里的中药：“瑶姐，我给你送了一些安神收惊的药。”
    “谢谢你，子良，你对我真好。”
    韩梦瑶嫣然一笑。
    今天的韩梦瑶，竟然穿着一身长裙，披着头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华子良不敢多说，将药物的煎服方法说了一遍，准备离开。
    “子良等等。”
    韩梦瑶却挽留，说道：“子良，王猛这段时间，肯定是不敢回家了。你说……我现在做什么好？我又没个孩子，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得早点事情做才行。”
    华子良实话实说：“瑶姐，我觉得你可以……回娘家。”
    一个孤身弱女子，在乡下生活，简直难如登天，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
    因为女人不会犁田耙地，耕种就成了问题。
    别看种田简单，也得夫妻俩配合才能打起家伙。
    还有安全问题，
    寡妇门前是非多嘛，被人欺负了，也没男人出头。
    所以华子良觉得，韩梦瑶现在回娘家生活，是最好的选择。王猛这两间破草房，不要也罢！
    “娘家？”
    韩梦瑶呵呵一笑，叹息道：“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有娘家啊？我娘家爹妈，恨不得我立刻就死了，一了百了。”
    华子良听着，心里一酸：“可是你一个人过日子……”
    “一个人也好，省心。”
    韩梦瑶微笑，说道：“我决定，一辈子就留在花溪村了。子良，我以后种田，你帮我耕地，行不？”
    华子良笑了：“瑶姐放心，你家也就三四亩地，这个没问题的，我辛苦一点就是了。”
    “那好，这是你答应的，以后有事，我就找你了。”
    “行的瑶姐，你记得喝药。”
    华子良点点头，转身告辞。
    回到家里，华子良找嫂子商量：“嫂子，现在刚好农闲，我想去把水泥沙子买回来，粉刷小屋。以后医疗室生意越来越好，恐怕就没时间搞了。”
    美娟点头，从卧室里拿来那一万块钱：“大概要多少钱？”
    华子良正要说话，二姐一头扎了进来！
    “子良，美娟，你们……哪来这么多钱？”
    二姐叫华带娣，嫁在白龙村，看见美娟手里的一把大钞，眼睛都直了！
    “二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美娟有些慌乱，抓着手里的钱，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
    她知道，二姐也是债主，看见这么多钱，肯定会要债。
    “我还不是回来看看老妈，也看看你们和囡囡……”
    华带娣将手里的两块豆腐放在桌子上，眼睛盯着钱：“我听大姐说，你们卖了家里祖传的捣药罐子，发了大财。看来是真的啊，太好了，咱娘家发了财，我们做姑娘的，脸上也有光，以后在婆家说话，也敢大声了。”
    美娟弱弱地笑：“没有啊二姐，我们没有发财，也没卖家里的捣药罐子……”
    华子良却一把夺过嫂子手里的钞票，嘿嘿笑道：“二姐，那个捣药罐子，被我和嫂子卖了一百万，你要不要分点？”
    华带娣一愣：“真的……卖了一百万？”
    “对，刚好一百万。”
    华子良一本正经地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钢镚：“这一块钱，是分给你的。感谢你一片孝心，带着二斤水豆腐，回娘家来看老妈和囡囡。”
    娘家有瘫痪在床的老妈，有咿呀学语的侄女，可是二姐回娘家，就带了两块豆腐，真叫人寒心！
    华子良给她一块钱，都多了！
    华带娣这才知道不是好话，脸色一红：
    “捣药罐子卖了一千万，我也不要分钱。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更何况是嫁出去的女儿。美娟，子良，你们把借我的钱还我，就行。”
    美娟很为难，张口道：“二姐，这钱是子良用来开医疗室的，要不……”
    “嫂子，我来安排。”华子良打断了嫂子的话，看着二姐：“我家一共，欠你多少钱？”
    华带娣一笑：“也不多，就五千块。其中有两千块，是我借高利贷来的，利息……你们看着给，不给也行，把本钱给我，我倒贴利息，谁叫我是你们姐姐呢。”
    “二姐真是大气。”
    华子良点点头，说道：“等着，等我发财了，连本带利一起算给你。”
    华带娣的脸上的笑容消失，急切地说道：“你手里，不是一大把的钱？子良啊，我的日子也难过，家里两个孩子上学，还有一个小的要照顾。你姐夫的爹妈，身体也不好，就是个药罐子，每年不知道要花多少医疗费……”
    “日子难过，就不过嘛！”
    华子良皱眉，说道：“你跟你男人离婚好了，回娘家过日子，我养着你，谁叫你是我亲姐姐呢！”
    “你——！”
    华带娣气得鼻子喷火。
    华子良一笑，提起豆腐走向后院，大叫：“老妈，你家二丫头回娘家吃饭，带了二斤水豆腐，给你开开荤，补补身体！”
    华招娣自知理亏，冲着美娟讪笑：“我今天过来，没走镇上，就在自己村里……买了二斤豆腐，也没带别的……”
    “没事的二姐，回来就好。”
    美娟拉着华带娣走向后院，说道：“二姐你陪着老妈说说话，我照顾一下囡囡。”
    华带娣点头，去了后院的小屋。
    华子良已经转回来了，抽了两千块买材料，将剩下的八千交给嫂子：“嫂子，我去镇上买东西，你一分钱都别给华带娣这白眼狼。她要债，你让她找我。我就是没钱，有钱也不给，就一条命！”
    “这不好？别伤了姐弟之间的感情。”
    美娟叹气，又道：“要不，先还二姐两千块？”
    “一分钱都别给，嫂子，你听我的。”
    华子良满脸杀气。
    并非华子良小气，更不是华子良有心赖账。
    而是华带娣这个姐姐，实在不像个姐姐——她回娘家，都没问华子良的傻病是怎么好的，有没有后遗症，直接就开口要钱！
    华子良能不寒心吗？
    美娟叹气，微微点头。
    华子良这才放心，骑着自行车去镇上购买水泥沙子和涂料。
    在镇上订购了材料，约定明天送到。
    华子良又购买了一套泥瓦匠的工具，也就是瓦刀和粉刷铁板。
    自己不会瓦工，但是可以学。
    简单的瓦匠活，其实并不难，有手有脚都能学会。
    回来的时候，华子良又给囡囡买了一个学步车，这样的话，囡囡以后可以坐车玩，也稍稍减轻嫂子的压力。
    到家的时候，午饭已经做好了。
    美娟杀了一只小公鸡，又从钟大爷家里买了二斤五花肉，和豆腐一起炖了，招待华带娣。
    今天不赶集，但是钟大爷家里有平时卖剩下的猪肉，放在冰柜里。村子里吃肉，还是很方便的，只要有钱。
    饭菜上桌，美娟又拿来啤酒：“子良，你陪二姐喝一杯，天气热，喝点啤酒消暑。”
    华子良自己干了一杯，夹起一块豆腐，感叹道：“穷人家，吃一块豆腐真不容易，还要搭上两斤五花肉和一只小公鸡。”
    奇怪了，华带娣面对子良的讽刺，却一点不生气，笑嘻嘻地举杯：
    “兄弟啊，你就别寒酸二姐了，今天是我不对，下次再回娘家，我大鱼大肉一起带来。”
    “多谢二姐。”
    华子良站起来，张开双手，很夸张地比划：“等二姐下次回来，我做一个天大的饼子，杀五头牛十头猪做成肉馅，好好地招待我的亲二姐！”
    美娟噗地一笑，随后忍住，举杯说道：“二姐，子良开玩笑呢，别理他，我们喝酒。”
    华带娣给了华子良一个白眼，和美娟碰杯。
    华子良没心思陪客，灌了一瓶啤酒，端着饭碗，陪老妈说话去了。
    二姐吃了饭，却又来到老妈的房间，没话找话：“子良，听你嫂子说，你看病的本事很大。我脚趾头上有个鸡眼，你能治不？”
    “鸡眼治个屁啊。”
    华子良翻白眼，不耐烦地说道：“把脚趾头砍了不就行了？一只脚五个脚趾头，砍了一个也不碍事！”
    华带娣叹气：“你吃了枪药了，说话这么冲？”
    “嫌我说话冲，就别跟我说话。”
    华子良哼了一声，拿着学步车，去哄囡囡。
    华带娣也觉得无趣，陪着老妈聊了几句，从娘家拿了一把花伞，大中午的告辞而去。
    “下次回来，记得自己把雨伞还给我！”
    华子良愤怒。
    今天中午，不仅仅搭上二斤肉一只鸡，还搭上了一把雨伞！
    这几个姐姐从娘家拿东西，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嫂子美娟陪嫁来的彩电、冰箱、缝纫机，都被大姐二姐搬回家抵债了。理由是，美娟用不上，放在家里也是坏了，不如抵账！
    “算了子良，一把伞而已。”
    美娟安慰开解华子良，说道：“这大日头的，二姐步行回家，也有十来里地，没有雨伞遮挡，恐怕会中暑。”
    华子良叹气：“嫂子，你总是这么好心。这种白眼狼，中暑死了拉倒！”
    “子良，别这么说话，被外人听见不好。”
    美娟迟迟疑疑，犹豫道：“对了，我看二姐说的可怜，就……先还了她两千块……”
    “什么！”
    华子良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看着嫂子：“嫂子，我不是让你一分钱别给吗，你怎么……哎！”
    美娟被华子良的神色吓到了，退后一步：“子良，你冷静点，听我说……欠债还钱嘛，反正……我也没打算赖账……”

 第37章 嫂子的眼泪

    “嫂子，对不起。”
    看见嫂子眼里的泪花，华子良心中内疚，急忙解释：“嫂子，我不是生你的气，是生那个白眼狼的气。长嫂如母，你当家是应该的。”
    美娟松了一口气，擦擦眼泪：“我也算了一下，先还二姐两千块，我们手里还有接近一万块，不耽误什么事。”
    华子良点头：“嫂子说的是，我的医疗室生意，也会慢慢挣钱的，不怕不怕。”
    嘴上安慰嫂子，华子良的心里，还是对华带娣恨之入骨！
    这白眼狼，总有一天……
    午休片刻。
    华子良和嫂子一起，收拾东头小屋里的杂物，为开工做准备。
    武照梅闲着没事，也赶来帮忙。
    三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武照梅建议，花钱请三四个工人，两天干完，不耽误医疗室的生意。
    美娟想着武照梅做弟媳妇，自然给面子，满口答应了。
    于是，华子良傍晚时分又骑车转了一圈，在花溪村四个组里，找了三个瓦工，商定了工钱，确定后天开工。
    现在农闲时节，村里的青壮年都在外面打工，找几个瓦工也不容易，还是那种手艺不太好的。
    第二天，水泥沙子材料送到。
    第三天，正式开工。
    华子良做扮灰的小工，顺便偷师学艺。
    美娟要照顾婆婆和囡囡，又要打酒杀鸡煮饭烧茶侍候工匠，忙得四脚朝天。
    幸好乡亲们热情。
    武照梅过来帮忙做饭，柳佳云和韩梦瑶，还有铁蛋也帮忙做小工，这才打起家伙，顺利施工。
    两日之后，四间小屋粉刷完毕，内外焕然一新。
    地上做了水泥地坪，内墙刷了乳胶漆，平展展、亮堂堂的。
    只不过工程造价超过了预算，花了六千六。
    美娟看着崭新的四间小屋，又欢喜，又心痛钱。
    武照梅很满意，瞅着前后没人，对华子良笑道：“这不是很好吗，我看，贴上双喜，做新房都行。”
    华子良一笑，指着东边的房间：“这是我们的洞房，西边的房间，以后给儿子住。”
    “滚，穷光蛋一个，你还想讨老婆啊。我可是村长家的公主，消费很高的，每顿要吃一头猪，你养得起吗？”
    武照梅给了华子良一拳，又说道：“对了，我爹说了，要你明天和他一起赶集，去找余主任拿贷款。”
    华子良点头。
    还有自己的贷款，不打算要了，也该和余主任说一声。
    次日一早，华子良和村长一道，骑摩托去了镇上，来到余主任的办公室。
    经过上次的事，余主任和华子良好得就像亲兄弟一般，笑道：“子良，你也别贷款了，我私人给你五千块，算是借给你的，随便你什么时候还我，一百年都行。”
    说着，余同光开了抽屉，直接将五千块丢在华子良的面前！
    华子良想了想，点头道：“好余大哥，我暂时周转一下，赚了钱就还你，我现在，给你打个欠条。”
    本不想拿贷款的，可是余大哥热情，提供了无息贷款，不要白不要啊。
    “你打欠条，我也是撕了。自家兄弟，不必搞这些。”余主任直摆手。
    武大呆趁机讨好：“余主任，你也借我两万呗，再加两万贷款……”
    “你以为银行是我自家开的，里面的钱我随便拿？”
    余主任没好气，丢来一张申请表：“写武村长，写好了，我还要拿去批，下周过来取钱。”
    武大呆慌了，将申请表推给华子良：“子良，你帮我写！”
    他识字不多，写字比日牛还累！
    余主任奸笑：“不行，申请书必须亲笔写，他人不得代笔。”
    华子良耸耸肩，又把申请表推回来。
    武大呆叹气，费力地划拉起来，吭哧吭哧满头大汗。
    一个小时过后，武大呆终于写完了申请表，如释重负。
    “武村长的书法不错，有点像鳖爬体。”
    余同光一笑，起身说道：“走子良，今天我请客，我们喝一杯。”
    “不了余大哥，家里还有病人等着我。”
    华子良急忙谢绝。
    借了人家的无息贷款，怎么还好意思让人家破费请客？
    回来的路上，武大呆又发牢骚：
    “子良你个傻蛋，余主任请吃饭，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的，你不去，害得我回家啃老白菜帮子！我今天没酒喝，就去你家喝酒！”
    华子良笑道：“大呆叔，干脆你做我老丈人好了，我天天请你喝酒。”
    武大呆一激灵，骂道：“去去去，你小子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我家照梅……以后要嫁到城里去的。”
    华子良笑道：“那行，你下次再摔破脑袋，我可不了。又不是我老丈人，凭什么呀？”
    一路吵着到了村里，各回各家。
    家里坐着两个债主。
    老爹以前，从他们手里拿过高利贷，至今未还。
    现在得知华子良发财了，有钱粉刷小屋，人家赶来要账。
    美娟正在低声细语，央求债主：“你们先喝茶，等我家子良回来，我们商量一下……”
    华子良刚好进门，冲着债主点点头，又问嫂子：“嫂子，一共欠了他们多少钱？”
    “一个一千，一个两千，都是三分利……”
    美娟算了一下，说道：“连本带利，应该五千多。”
    乡下说的三分利，就是年利率百分之三十六，很高的利息。
    以前还有五分利，年利率百分之六十。
    前村的债主老白比较厚道，说道：“孩子，我也知道你们家里不容易，孤儿寡母的。要不，你们先把本金还了，利息的话，以后有就给，没有就算了。”
    “不。”华子良一笑，取出带回来的五千块：“父债子还，我不会赖账的。欠条拿出来，算一下。”
    两个债主都很高兴，各自取出欠条。
    都是两年多的借款，连本带利，接近六千！
    华子良虽然肉痛，却不形于色，还了欠款撕了欠条，还保持风度：“耽误了你们这么久，实在抱歉。两位大叔，中午就在我家吃饭，我去买菜。”
    债主收了钱，自然不会留下来吃饭，笑着告辞。
    美娟看着小叔子：“子良，你到底还是借了余主任的贷款？不过也好，还了高利贷，利息压力轻一点。”
    “这五千块是余主任私人借给我的，不要利息。”
    华子良将今天的事告诉嫂子。
    美娟感动不已：“余主任真是个大好人，也是我们家的贵人。”
    华子良点头一笑，又问道：“嫂子，我们家里，还有别的欠款吗？”
    “怎么没有？还有你四个姐姐的，加起来两万出头……”
    美娟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娘家，我也借了一点点，不多。”
    华子良抓抓头皮：“嫂子，姐姐的钱，一个都别管，以后再说。你娘家的钱要还，不过也要等等，等我赚了钱……”
    现在实在没钱了，手上还有两千块，要留着应急。
    就在这时候，门前摩托车响，来了一个客人。
    “大哥，你怎么来了。”
    美娟慌忙迎出去，满脸堆笑：“大哥一个人来的吗？家里爹妈的身体可好，嫂子和孩子们可好？”
    来人是美娟的娘家哥哥薛长富，家住白龙村，和华子良的二姐华带娣，同属一个大队，现在叫做白龙行政村。
    “亏你还有心，知道问起爹妈。”
    薛长富板着脸，说道：“你有几个月没回娘家了？我看，回娘家的路，你都竖起来了？”
    “大哥，家里有婆婆要照顾，还有囡囡，我也是实在太忙了，不过……也正打算过两天回家看看的……”
    美娟含着泪赔着笑，拉着大哥进屋。
    华子良点头打招呼：“长富大哥，你来了？”
    “嗯。”
    薛长富微微点头，老气横秋：“子良，听说你现在不傻了，还开了医疗室，发了大财，是吗？”
    “是不傻了，也开了医疗室，不过也没发财。”
    华子良一笑，对嫂子说道：“嫂子，你陪大哥说说话，我去钟大爷家里买肉。”
    在乡下，孩子舅舅的身份可不得了。
    属于贵客中的贵客，必须倾尽所有去款待！
    嫂子的大哥来了，华子良不能缺了礼数，必须去买菜啊。
    美娟点头，又道：“对了子良，多买些肉和排骨，顺便叫钟大爷和村长来陪客！对了，从小店买一包好烟，两瓶好酒和一箱啤酒……”
    贵客上门，可不止是好酒好菜就能打发的，还得找有身份的人来陪客，才能显示出对客人的尊重。
    花溪一组，最有身份的两个人，一个是杀猪匠钟大爷，本组首富；
    一个就是村长武大头了，位高权重。
    不把村长和首富请来，就无法表现出对贵客的尊重。
    华子良买了猪肉排骨，买了烟酒，又把钟大爷和村长请了过来。
    美娟正在厨房里忙碌，眼角却挂着泪珠。
    “嫂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你大哥……说了什么？”华子良狐疑地问道。
    “没有，烧菜被辣椒呛得……”
    美娟把华子良推了出去：“你带着囡囡，去外面陪客，厨房里不用你管。”
    华子良抱着囡囡回到堂屋，想问问薛长富，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38章 嫂子要你教？

    因为客人来得迟，家里也没准备，所以午饭也迟。
    美娟忙得噼里啪啦满头大汗，终于赶在十二点之前，做了八个菜，招呼大家吃饭。
    薛长富是个鱼贩子，平时从乡下收购鱼虾黄鳝，骑摩托去县城贩卖，也算有些见识，和武大呆钟大爷聊得火热，喝得脸红脖子粗。
    喝到下半场，薛长富有些醉了，指着美娟直叹气：
    “我这个妹妹啊，嫁到华家来，也算是跳进火坑了。上有老下有小的，欠了大几万的债，这日子怎么过？”
    美娟很尴尬，弱弱地说道：“大哥，子良现在开了医疗室，生意不错，我们很快就会翻身的……”
    村长和钟大爷也在一边捧场：“是啊是啊，子良现在不傻了，又开了医疗室，还怕以后不能发财？”
    “发财？”
    薛长富哼了一声，连连摇头：“不是我看不起子良，他也就读了一年多的大学，能学到什么手艺？谁敢找他看病？就算他有点手艺，最多也就看看感冒发热的小毛病，在乡下能赚几个钱？”
    华子良脸色一红，欲言又止。
    就这么看不起我？
    美娟赔笑道：“大哥你不知道，子良的手艺很好，什么毛病都能看，还有人从城里来找他看病的。”
    “吹牛的话，你们自己也当真了？”
    薛长富一笑，说道：“不过，搞几个偏方骗一骗城里人，说不定还真的能赚点小钱。”
    话不投机半句多！
    华子良也不想解释，举杯笑道：“长富大哥说的是，喝酒喝酒！”
    一顿饭吃到一点半，这才结束。
    薛长富又借着酒劲，把妹妹美娟一顿教训，这才告辞。
    华子良不好插手嫂子兄妹之间的事，在一边气得直瞪眼。
    送走大哥，美娟眼圈红红的，去后院里洗脸。
    华子良抱着囡囡跟过去，问道：“嫂子，你从娘家借了多少钱？”
    “不多，这个你别管了，以后再说。”美娟扭头就走。
    “嫂子！”
    华子良伸手扯住嫂子，“到底欠了多少，你说一声，我也好心里有数啊。”
    美娟犹豫片刻，叹气道：“五千块，前年老爹生病住院，我和你大哥去借的。”
    原来就五千块。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笑道：“嫂子你别担心，明天我再去求一下余主任，拿五千块贷款，先把这个钱还了。”
    就凭自己和余主任的交情，这个面子一定会给的。
    “不行！”
    美娟却断然拒绝，说道：“子良啊，你还年轻，不懂得人情世故。今天才借了余主任五千，再去借钱，余主任会说我们贪得无厌，拿他当傻子。遇到一个贵人不容易，可别让人家看不起。”
    “可是你欠了娘家的……”
    “我哥又没跟我要钱，你急什么？”
    美娟打断了小叔子的话，说道：“我哥骂我，是怪我几个月没有回家看望父母。我明天带囡囡回娘家吃饭，就啥事都没有了！”
    华子良只得点头：“好嫂子，你明天回家，把家里的钱全部带上，给你父母多买些礼物，别小气，让自己没面子。”
    美娟噗地一笑：“行了行了，大萝卜也要牛粪浇？嫂子这么大的人，要你来教？”
    华子良一笑，拿了两百块钱，去村里的小店买了一条烟一箱牛奶两瓶白酒，让嫂子明天带回娘家。
    他知道嫂子舍不得花钱，明天回家，恐怕又要挨骂。
    第二天吃了早饭，华子良借了村长的破摩托车，带上烟酒牛奶，送嫂子和囡囡去白龙村。
    到了村头，华子良停车，卸下烟酒牛奶，说道：“嫂子，我就不去看望你父母了。下午三点，我过来接你。”
    “你呀，也实在浪费！”
    美娟看着烟酒牛奶，叹气道：“这些礼物，就算是新女婿上门，也能拿得出手了。我一个老姑娘回娘家，买这么多东西，不是过费了？”
    “花钱买面子嘛，我可不想嫂子像我大姐二姐一样，被我看不起。”
    “就你钱多！”
    美娟瞪了小叔子一眼，又吩咐道：“回去骑车慢点，别上了路就像野牛一样。”
    “知道了嫂子，囡囡拜拜！”
    华子良一笑，掉头回家。
    美娟站在路口，看着华子良远去，忽然流泪。
    这艰难的人生啊，幸好自己还有子良，时时处处，都关心自己想着自己，否则，真的撑不下去了……
    其实，昨天大哥前来，的确是讨账的。
    美娟担心子良有压力，瞒着不说。
    说了也没用，她知道家里没钱。
    今天回娘家，美娟也是希望娘家哥嫂宽限一下，把这个欠款，拖到年底解决。
    至于年底有没有钱还债，只能看天意了。
    话分两头。
    华子良果然如嫂子所说，一上路就像野牛一般，飞驰回家。
    还了村长的摩托车，华子良赶回家中，老远就看见，铁蛋就像一尊大菩萨，坐在门前。
    那条大牯牛，拴在门前的老榆树下。
    华子良皱眉，问道：“铁蛋，还没到半个月，怎么把牛送来了？”
    “我爹不让我给你放牛。”
    铁蛋哭丧着脸，说道：“我爹说，过去没出息的穷人，才给地主家里放牛。我给你放牛，你就是地主，我就是没出息的穷人，丢脸。”
    “你爹在瞎说！”
    华子良哭笑不得，说道：“现在早就没有地主了，提倡劳动致富，挣钱不丢脸。你把牛牵回去，我再……加你一条烟。”
    事情太多，华子良真的没时间侍候老牛。
    而且，小屋粉刷之后，牛屋都没地方安排了！
    “不行不行，我爹说，给我一个金磙子，我也不能帮你放牛。”铁蛋摇头如拨浪鼓。
    “你现在，这么听你爹的话？”华子良很不解。
    他知道，铁蛋父子俩向来不合，整天争吵，老爹不让做的时候，铁蛋是一定要做的！
    可是这次，铁蛋居然听了他老爹的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
    “反正就是不行……”
    铁蛋摇头傻笑，说道：“我爹说了，打算给我讨老婆。如果我再帮你放牛，他就不给我讨老婆。”
    华子良斜眼：“你老婆在哪，说好了吗，谁家的姑娘？”
    铁蛋忽然站起来，瞅瞅四处无人，凑在华子良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爹说了，用我妹妹二芳，给我换亲，换个老婆！”

 第39章 禽兽不如！

    “换亲？”
    华子良一呆。
    拿妹妹去换亲，他铁蛋还有脸说，还开开心心的，真是……禽兽不如！
    别人对待换亲的看法，华子良不清楚。
    但是华子良觉得，换亲就是对女人的践踏和侮辱！
    说好听点叫做换亲，说得难听点，不就是拿着自己的姐妹，换别的女人睡觉吗？
    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又想起上次罗二芳上吊的事，华子良问道：“不是听说，你妹妹二芳……已经许给了一个城里的老头吗？”
    “不是老头，是个瘸子。不过已经吹了。”
    铁蛋咧着嘴，说道：“我爹已经和二芳说好了，二芳也答应了，给我换亲。就我妹妹那么漂亮，还不给我换一个同样漂亮的老婆？”
    唉，可怜的二芳啊！
    华子良心中叹息，呵呵笑道：“那行，你把牛放这儿，不过……你收了我的烟酒，吃了我的猪头，我们怎么算？”
    铁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还剩下二十块还你，我们两清。后面的猪头我也不要了，你自己去跟钟大爷打招呼。”
    华子良也没辙，收了钱，开门去看老妈。
    老妈精神挺好的，躺在床上，看着小小的黑白电视机打发时间。
    “妈，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给你做饭。”
    华子良给母亲倒了一杯茶，转身出门，牵着老牛去找铁蛋他爹罗志勇。
    这老牛，是没办法再养下去了！
    华子良要和罗志勇拆分老牛的股份，去买拖拉机。
    刚好趁着嫂子不在家，先斩后奏！
    罗志勇正在门前抽烟，看见华子良拉着老牛过来，不由得双眼冒火，站起来说道：“子良你什么意思，怎么又把老牛牵来了？我儿子就是给你放牛的？”
    “罗大叔，现在不说放牛的事。”
    华子良懒洋洋的，问道：“我想问问，我们的老牛，现在拉去市场上，能卖多少钱？”
    罗志勇不明白华子良的意思，想都没想：“大概一万二。”
    “那行。”华子良一笑：“这老牛我不要了，罗大叔，你给我六千块，我们拆了股份。”
    “啥，你不养牛了？”老罗大吃一惊。
    “对，我打算卖了老牛，去买拖拉机。”华子良点头。
    “你疯了？”
    罗志勇连连摇头，说道：“我们山里道路不好，拖拉机不合适，而且费钱，用旧了就是一堆废铁……”
    和美娟的看法一样。
    “那是我的事，罗大叔，你就别管了。”
    华子良把老牛拴在罗家门前，笑道：“你给我六千块，这老牛就是你的。我以后没饭吃，也不怪你。”
    罗志勇想了想，瞪眼道：“一万二的价格，那是年底才行，现在是夏天，老牛不上膘，不值钱！”
    “不值钱，也能值几个钱，你说现在值多少？”
    “现在……最多一万！”罗志勇的眼珠子一转。
    “行，一万就一万，你给我五千就得了。”华子良好说话呢。
    “一万你也卖？”罗志勇太意外了，皱眉道：“不过，你说了不算，得叫人来做证明，要不以后会扯皮。”
    华子良点头：“你说叫谁来证明？”
    “叫村长！”
    “好，就叫村长。”华子良答应了，冲着铁蛋说道：“铁蛋，你去把大呆村长叫来，给我们证明。”
    罗志勇也给铁蛋使眼色，催他快去。
    因为这头牛的价值，市场上一万二有余。
    现在作价一万卖给罗志勇，等于他赚了两千多块！
    很快，村长赶来，也对华子良的行动非常不解，皱眉问道：“子良，你要买牛，你嫂子知道吗？”
    “知道，这是嫂子和我商量的。”华子良撒谎。
    “那你们作价多少？”
    “一万，我拿五千，老牛归罗大叔。”
    “对对对，就是这样。”罗志勇连连点头。
    “一万？”
    武大呆明白了，这罗志勇在欺负华子良啊。
    可都是乡亲，武大呆也不好明说，只是说道：“子良，耕牛买卖是大事，我看你，还是跟你嫂子商量一下，再决定不迟。”
    “不用商量了，一手交钱，一手交牛！”
    华子良铁了心，一定要把老牛处理掉！
    武大呆没辙，只好点头，给双方签字作证。
    罗志勇兴奋起来，开箱又开柜，把家里的现金全部拿出来，却只有四千二，还欠八百！
    华子良问道：“欠下八百，什么时候给我？”
    “秋收就给你！”
    罗志勇砰砰地拍着胸脯，高声道：“子良你放心，我一辈子不占人便宜，不赖账。我吐口唾沫，落地就是钉，许你大麦就是面！”
    “好，秋收就秋收！”
    华子良叹气，带着四千二回家了。
    这轻飘飘的四千二，跟一头大牯牛比起来，感觉好像很吃亏啊。
    村长跟着子良，低声骂道：“你小子有病，被人占便宜了，知道不！”
    “行，我有病行了。”
    华子良也懒得解释。
    回到家里，华子良和老妈也不提这事。
    饭后休息一会儿，华子良借了村长的摩托，去白龙村接嫂子和囡囡。
    午后三点，嫂子抱着囡囡，准时来到村口。
    “爸，爸！”
    囡囡老远就认出了小爸，张开双手要抱抱。
    华子良接过囡囡，笑道：“囡囡，中午有没有吃鸡腿？”
    “吃了，外婆杀了一只大鹅，炖得稀烂，囡囡吃了不少。”
    美娟笑着，接过囡囡上了车，又道：“子良你别担心，我娘家哥嫂说了，支持你开医疗室，那五千块钱，不用急着还。”
    华子良点头，带上嫂子回家。
    晚饭后，华子良来到嫂子的房间，实话实说：“嫂子，我没听你的话，把耕牛卖了……作价一万给了罗志勇，我拿回来五千块……”
    “什么，你卖了牛！”
    美娟一激灵，像是挨了重重一击，脸色瞬间惨白！
    几千年来，庄稼人都是靠着耕牛，没有耕牛，意味着你以后没饭吃！
    没有耕牛，那就不是庄稼人！
    “嫂子，你别生气啊。”
    华子良害怕了，解释道：“我实在没时间放牛，家里也没有牛屋……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赚钱买拖拉机的，很快！”
    美娟也不说话，眼泪却流了出来，然后跌坐在沙发上。
    “嫂子，我……就这一次，没听你的话，你就……让我当一次家。”
    华子良叹气，拿出卖牛的四千二：“嫂子，我知道你大哥昨天来，是来要债的。我也是怕你受委屈，所以把牛卖了。这钱你拿着，先还你大哥。罗志勇给我四千二，还欠八百。”
    美娟就像没听见，也不接钱，只是流泪。
    华子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嫂子，叹口气，转身回房。
    早知道嫂子这么大的反应，自己就不卖牛了！
    洗澡之后，华子良还是睡不着，忐忑纠结。
    也很内疚。
    卖了耕牛，对嫂子打击太大，自己真是……太不理解嫂子了！
    笃笃笃。
    美娟在外面敲门：“子良，你睡了吗？”

 第40章 做个大男人！

    “还没睡呢，嫂子！”
    华子良急忙起身，开了门。
    美娟的眼圈红红的，显然哭过。
    华子良低头认错：“嫂子我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把耕牛卖了。听大呆村长说，价格上，我也吃了亏……我保证，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跟你商量。”
    “傻瓜，是嫂子错了。”
    美娟拉着华子良的手，微笑道：“我刚才吓到你了，子良。后来我想了想，你做的也对，我们的确没时间侍候耕牛。而且我知道，你卖牛，也是心痛嫂子，怕嫂子欠了娘家的钱受委屈。”
    “嫂子……”
    华子良鼻子一酸，真想抱抱嫂子。
    “男子汉，不哭。”
    美娟伸手，擦了擦华子良的眼角，笑道：“不就卖了半条牛嘛，怕什么？还有人赌钱，输得倾家荡产的呢。”
    华子良本来没哭，被嫂子这么一下子弄出了眼泪，不好意思地扭头：“嫂子，我没哭……你放心，秋天耕种还有三个月，我一定会赚钱，买一台拖拉机的！”
    一台手扶拖拉机，全套犁耙配置，也就六千块。
    华子良有信心，在秋种之前挣到这个钱！
    “嫂子相信你。”
    美娟笑着点头，又道：“这钱先放着，买不买拖拉机，秋收前再说。你也别为这事烦心了，早点睡觉。”
    华子良轻松下来：“嫂子，你也早点睡。”
    美娟点头，回房间睡觉。
    关于耕牛的事，美娟也想开了。
    小叔子不是卖牛去赌钱，而是为了家庭，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委屈！
    再说了，子良这段时间，行医治病，挣了一万多，功劳远大于这点错误。
    第二天一早，美娟下地干活。
    华子良把老妈搬上轮椅，推到外面散心，呼吸新鲜空气。
    囡囡醒来，华子良让她坐在学步车上，和奶奶的轮椅一起溜达，其乐融融。
    “滴滴——！”
    一辆出租车进了村子，直奔华子良的家门前。
    汤玉兰大姐下了车，高声笑道：“子良，我又给你介绍生意来了！”
    随后，下来一对母子。
    母亲比汤姐大几岁，孩子二十岁不到，染着黄毛，吊儿郎当的。
    “汤姐好。”华子良点头打招呼，又问：“这是谁，哪里不舒服啊？”
    “洗纹身！”
    汤大姐是个大喇叭嗓子，也不避讳，指着大男孩说道：“我同事家的孩子，小屁孩不懂事，胡乱纹身，现在想去当兵，体检过不了，找你试试！”
    黄毛的母亲满脸赔笑。
    华子良点点头，询问纹身在哪。
    男孩脱了上衣，露出双臂。
    嘿，居然是左青龙右白虎，两边胳膊肩膀上都是大面积的刺青！
    “这纹身不错嘛。”
    华子良心里有了主意，一边检查，一边随口问道：“当时纹身花了多少钱？”
    男孩扯起嘴角：“不贵，也就三千多……”
    华子良笑了，转身看着汤姐：“汤姐，这大面积的纹身，需要很多药膏的，可比上次的胎记费钱多了。”
    上次，治疗老马孙女的胎记收了一万块，这次，华子良也想赚一点。
    汤姐却要哭了，拉着华子良走到一边，低声说道：
    “大兄弟，我同事的家庭情况，不如老马经理。而且这孩子的纹身不在脸上，能不能……照顾一点？他去当两年的兵，也赚不了多少，你看……”
    华子良点点头：“汤姐的朋友，我当然不会多要，不过成本价我要维持，就三千。”
    汤姐的面子，不能不给！
    华子良也记着人家的知遇之恩，要不是汤姐热情，自己也赚不到老马经理的钱。
    “大兄弟，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汤姐大喜，激动得给了华子良一拳：“那行，三千块就说定了，你配药。”
    黄毛的母亲立刻奉上三千块。
    华子良收了钱：“药膏得现配，我明天去采药，你们明天中午再来。一个月内，保证刺青消失，如果没效果，我百分百退钱。”
    “我放心，我相信华医生。”黄毛母亲连连点头。
    刚好，美娟干活回来，得知情况后，对汤姐笑道：“汤姐，你们留下来吃饭，下午再回去。乡下没有好吃的，新鲜蔬菜多得是。”
    “我明天再来吃饭，嘻嘻。”
    汤姐一笑，上车挥手告辞。
    华子良将三千块交给嫂子，笑道：“嫂子，我将功补过了，昨天卖牛的事，就饶了我。”
    “我都不提了，你还记在心上，跟女人一样，烦不烦啊？”
    美娟嗤地一笑。
    “哈哈，嫂子说得对，我以后做个大男人！”
    华子良笑道。
    小屋粉刷已经过去了两天，天气干燥，地面和墙面都干透了。
    华子良和嫂子一起，将医疗室搬了过去。
    大屋和小屋之间，本就有小门连通，也很方便的。
    小屋的东边房间，安排了一张单人床，药品架子，放在堂屋里。
    为了杜绝苍蝇蚊子，前后门都挂了纱网。
    医疗室，终于有了个模样。
    第二天，接待了汤姐和治疗纹身的母子。
    乡亲们看见华子良家门前车来车往，也抱着试探的态度，有小毛病都过来看看。
    只是给乡亲们看病，华子良根本不赚钱。
    收费低，还有赊账的！
    华子良也不计较，只是专心看病，就当给自己打广告了。
    只要自己的名声传出去，不怕不赚钱！
    这天一早，华子良上山采药。
    九点多返回，路过村前的山坡。
    柳佳云和唐小荷等人，都在山坡的花生田里锄地，看见华子良，一起招呼：“子良，过来聊聊天，等会儿一起回家！”
    华子良放下药篓，笑道：“聊啥呀？”
    “随便聊啥，说个笑话呗！”
    嫂子们都停下手里的活，一个个拄着锄头，笑嘻嘻地看着华子良。
    这年头，乡下正常的小伙子太少了，所以每次遇见华子良，大家都喜欢撩拨他！
    “那行，我想想啊……”华子良咳咳两声：
    “听说草庙村，出了一件怪事。昨夜里起大风，掀翻了全村的牛屋，架在屋梁上的锄头倒下来，打在老水牛的牛裆里，把老水牛都打坏了，撒尿都不利索！”
    唐小荷把锄头把杵在腹下，笑道：“华子良你专门撒谎，那么巧，锄头把就打在牛裆里？”
    华子良指了指唐小荷：“唐嫂子，你的锄头把，不也打在裆里吗？”
    “噗……”
    山坡上的大小媳妇们低头一看，自己的锄头把都抵在小腹上，这才知道上了当，一起破口大骂，挥舞锄头冲来：“华子良这小东西骂我们，打死他，别让他跑了！”
    华子良早有准备，提着药篓撒腿就跑，一边回头大叫：“是你们叫我说笑话的，干嘛要打我？”
    没跑两步，迎面遇上了罗铁蛋。
    罗铁蛋气冲冲的，挥舞沙包一般的拳头冲来，咬牙大骂：“华子良你个王八孙子，我今天不打死你，就是你儿子——！”
    华子良吃了一惊，瞪眼喝道：“铁蛋你疯了，骂谁呢？”
    可是铁蛋根本不解释，冲上前，当胸一拳砸来！
    尼玛，真打呀！
    华子良挨了一拳，连退两步，手指铁蛋叫道：“住手，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
    柳佳云等人也傻了眼，一个个丢了锄头跑来，叫道：“怎么回事，别打架，别打架！”
    铁蛋势如疯虎，王八拳一招接一招，对华子良穷追猛打，毫不留情。
    这家伙不会拳，但是天生神力。
    在他全力攻击之下，华子良也被弄得手忙脚乱！
    柳佳云等人冲上前，却不敢拉架。
    就铁蛋的拳头，被他碰上，不死也得伤筋动骨！
    “子良，你快跑，你打不过铁蛋！”
    柳佳云急得直跺脚！
    跑，那多丢脸啊！
    华子良后退躲闪，一边卸了药篓，终于瞅了个空子，飞腿踢在铁蛋的小腹上。
    砰！
    “嗷呜……”
    铁蛋一声怪叫，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他攻击了半天，还不如华子良这一招。
    华子良喘着气，指着铁蛋大骂：“你个狗东西疯了，无缘无故，为什么找我拼命？我动了你妹妹，还是动了你姐姐！”

 第41章 池中之物。

    这场架打得真冤枉，华子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铁蛋为什么发疯！
    铁蛋蹲在地上大哭：“华子良，你欺负人，我害我全家！”
    “我怎么欺负你全家了？”
    华子良就更不明白了。
    自己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日行一善，花溪村第一好人，怎么就欺负人家全家了？
    柳佳云也不明白，上前安慰铁蛋：“铁蛋你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都是乡亲，千万别打架……”
    “我家的牛死了！”
    铁蛋大哭，叫道：“我爹要上吊，我妈要跳河，是华子良，害死了我全家！”
    “你家的牛死了，关我屁事啊！”
    华子良恼怒。
    转念一想，不对呀，那条大牯牛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柳佳云吃惊，问道：“怎么回事，牛怎么会死？”
    “华子良是医生，他早就看出来大牯牛有毛病，所以故意卖给我家……”
    铁蛋哭哭啼啼，说道：“现在大牯牛死了，我家亏了一万多，这都是华子良害得！”
    华子良这才听明白。
    可是，自己也冤枉啊，根本就不知道大牯牛会死！
    乡下的耕牛，是个很耐操的品种，一般来说很少病死。
    华子良在这小山村长大，到现在，也是第一次听见遇见耕牛病死的。
    柳佳云等人也明白了，各自唉声叹气，安慰铁蛋。
    至于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乡亲们也难以评定。
    大家只知道，前几天华子良贱卖耕牛，罗志勇赚了两千块。
    没想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华子良贱卖耕牛，却减轻了自己的损失。而罗家本来占了便宜，现在却反过来吃了大亏！
    华子良也叹气，对铁蛋说道：“铁蛋，你就节哀顺变，大牯牛死了，我也没想到，不是故意害你家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说罢，华子良提起药篓就走。
    铁蛋缺心眼，跟他多说也没用。
    “华子良你站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却不想，铁蛋竟然恢复了战斗力，忽然窜起，夺了唐小荷手里的锄头，再次扑向华子良。
    “子良快跑……”
    柳佳云吓得大叫：“铁蛋放下锄头，你会打死人的！”
    华子良一回头，看见铁蛋抄着锄头杀来，向前猛跑几步暂避其锋，回头叫道：“铁蛋你别作死，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刚好，村长夫人连凤，挑着一担大粪走上山坡，看见这场景，中气十足地大叫：“子良铁蛋，你们别打架。”
    作为村长夫人，也算是副村长，有责任制止乡亲们之间的吵架斗殴。
    华子良继续向前，迎面遇上连凤，一猫腰，从她的扁担下钻过。
    铁蛋跟着追来，撞向连凤。
    田间小路，只有三尺宽左右。
    连凤横着扁担，就封死了小路。
    铁蛋绕不过去，学着华子良，打算从连凤的扁担下钻过。
    可是铁蛋又高又胖，又在愤怒之中，一下子没钻过去，却撞翻了连凤的一担大粪！
    哗啦！
    但听见一阵水响，铁蛋和连凤一起摔倒在满地的粪水里！
    连凤大怒，顾不上满地粪水，一把扯住铁蛋：“你个小王八蛋，摔死老娘了！”
    铁蛋挣扎而起，却被连凤扯住裤管，脚下粪水打滑，扑通一声，又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柳佳云等人跟在后面，见此场景哭笑不得，又害怕粪水沾身不敢上前拉架，一个个急得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打死人啦……”
    华子良听见身后的动静，站住脚步回头看。
    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华子良也忍不住一笑，将药篓丢在一边，骂道：
    “铁蛋，老子不想跟你个傻蛋解释，等我回家去找你老爹铁头问个清楚，怎么养出来你这个愣头青的！”
    铁头，是罗志勇的外号。
    因为罗志勇一根筋，凡事认死理，撞上南墙也不回头，所以得了这个称号。
    “狗东西，我杀了你再说！”
    铁蛋终于还是挣脱了连凤，带着满身的粪水，冲向华子良。
    华子良也急了，这榆木疙瘩脑袋，不打不知道害怕呀！
    刚好，连凤的一只大粪桶顺着山坡滚下来，停在华子良的脚边。
    华子良也顾不得肮脏，两手抱起粪桶，迎着铁蛋的脑袋扣去。
    砰！
    真准，粪桶就像一顶深深的帽子，扣在铁蛋的头上。
    “王八蛋……我杀了你……”
    铁蛋的脑袋闷在粪桶里，吼叫声也带着嗡嗡的回音，听起来还有些立体环绕声的感觉。
    华子良一不做二不休，抢上两步，拾起连凤掉落在地的扁担，高声叫道：“铁蛋，老子在这里，来呀！”
    铁蛋刚好甩脱了大粪桶，听见声音，回头猛扑华子良。
    “去你大爷的！”
    华子良再不留情，出手如电，一招夜叉探海，扁担头捣在铁蛋的胸腹之间。
    扑通！
    铁蛋吃痛，向后就倒，魁梧的身躯就像一座小山，砸在路边的小粪坑里！
    粪汁四溅。
    家乡一带的特色风俗，田间地头上，有许多小粪坑，大约可以容纳五六担大粪。
    因为乡下的茅坑往往不大，养猪养的多，很快就满了，需要清理。
    勤劳的乡亲们，就在田头路边，挖出一些小粪坑，农闲时节，把茅坑里的大粪挑过来，放在田间小粪坑里存着，施肥的时候可以就地取材，省工省力。
    铁蛋就跌落在这样的坟坑里，和城里的浴缸大小差不多。
    淹不死人，但是也够洗澡了。
    铁蛋仰面摔倒在粪坑里，就像四脚朝天的大王八，拼命挣扎，继续大骂：“华子良，有种别跑，我不杀了你，我就是你儿子！”
    华子良手持扁担冷笑：“老子不跑，老子今天就站在这里，打得你服为止！”
    柳佳云看着铁蛋的模样，忍不住一笑，随后叫道：“子良你还不跑，铁蛋爬起来会打死你的！”
    真被柳佳云说中了。
    铁蛋终究不是“池”中之物。
    只见他忽然神力爆发，从粪坑里一跃而起！
    这一跃，如马跳潭溪惊天动地，又如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好比贵妃出浴，香汁淋漓；又似龙王布雨，甘霖普降。
    “华子良你别跑……”
    咸鱼翻身的铁蛋，带着浑身淋漓的粪汁，精神抖擞，再次扑来。
    华子良也害怕了，将手里的扁担砸向铁蛋，转身就跑：“你大爷的，去洗洗干净，老子再跟你打！”
    拖把蘸屎，吕布再世！
    浑身大粪，元霸重生！
    就铁蛋这被大粪武装到牙齿的样子，别说华子良了，就算是千军万马，也不敢与之对阵！
    铁蛋被华子良的扁担阻了一阻，脚下稍缓，再抹去脸上的大粪定睛一看，华子良早已经跑远。
    连凤也是浑身大粪，拦在铁蛋面前破口大骂：“你个有娘生没爹管的狗东西，老娘回家，砸你家屎罐子去！”
    柳佳云笑得忍不住，叫道：“连凤婶子，你就别骂了，赶紧去那边的水沟里洗洗，洗干净点，要不大呆村长晚上不带你睡觉。”
    连凤唉声叹气，骂骂咧咧地走向不远处的水沟。
    铁蛋追不上华子良，气得大哭，将华子良留下的药篓踩得稀巴烂，然后也去水沟里洗澡洗头洗衣服……
    柳佳云招呼唐小荷等人：“大家快回去看看，铁蛋家里，现在也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
    在乡下，死了耕牛，差不多等于死了一个家人。
    一头耕牛一万多，资产比重，甚至可以占到一个家庭的三分之一。
    罗志勇家里并不富裕，死了耕牛，那就等于被打断了一家人的脊梁骨。
    铁蛋找华子良拼命，其实也能理解。
    再说华子良，丢了药篓，一口气奔到村头。
    迎面正遇上大呆村长。
    “子良！”
    大呆村长一把扯住华子良，低声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牯牛要死了，所以贱卖给罗志勇的？”
    “放屁！”
    华子良气急败坏，打开村长的手：“就算我知道，那又怎样？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纸黑字的，我不怕罗志勇赖账！”
    “你小子，骂我放屁？”村长大怒。
    “谁放屁，我就骂谁！”华子良心情很不好，瞪眼道：“罗志勇和铁蛋都缺心眼，他们说话，你也信？”
    武大呆想起余主任要自己关照华子良的话，叹气道：“这倒也是，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冤枉你。我先去罗铁头家里，看看怎么处理那头死牛。”
    华子良哼了一声：“我回家洗个手，马上也来！”
    刚才大战铁蛋，华子良的双手也沾满了粪水。
    村头有水沟，华子良洗了手，回到家里，又用香皂洗手洗脸，换了衣服就走。
    “子良！”
    美娟也知道了大牯牛暴毙的事，皱眉说道：“罗大叔家里的耕牛死了……村里人都说，你是医生，早知道耕牛有病，所以贱卖给罗家，坑了人家。”

 第42章 如此抵账？

    华子良一笑：“嫂子，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可是村里人就喜欢说闲话……”
    美娟叹气，说道：“你等一下，我们一道去看看，能帮忙就帮点忙，就算帮不上，也买几斤牛肉回来，减轻一下罗大叔的损失。”
    嫂子真的太善良了。
    华子良一笑：“嫂子你就别去了，我去，我知道该怎么做。”
    美娟点点头，取出两百块钱递给子良：“你看着办，安慰安慰罗大叔。”
    华子良挥手，大摇大摆地走向罗家。
    罗家果然一片凄凉，气氛压抑。
    杀猪匠钟大爷已经被请来了，剥了牛皮，正在剔骨割肉。
    地上铺着一张花塑料薄膜，就在上面操作。
    罗志勇蹲在墙角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两眼血红。
    铁蛋的母亲，正在嚎啕大哭，口口声声，大骂杀千刀的华子良……
    二芳也在一边哭，低声安慰母亲。
    华子良驾到，干咳了两声。
    罗志勇看见华子良，眼神里凶光一闪就要发作，却又忍住了。
    “华子良，你个杀千刀的，坑害我们一家人……”
    铁蛋母亲扑了过来，就要撕扯华子良：“你是医生，早就知道耕牛有病，故意贱卖给我家，对不对？”
    二芳拼死抱住母亲，叫道：
    “妈，这不关子良的事，子良哥不是这样的人……他要是早知道耕牛有病，就会告诉我们，把牛牵去市场卖了，还能多卖两千块，又何必害我们？”
    华子良心中感叹，罗家总算还有一个正常人。
    事实的确如此，如果自己早知道，就会明说，不会阴谋诡计坑害罗家，贱卖耕牛，造成双输的局面。
    钟大爷也是明白人，替华子良说道：
    “二芳说的有道理，子良如果早知道，肯定建议去集市卖牛，不会这样坑人的。市场上卖牛很容易，便宜百块，有人抢着要。”
    武大呆和其他乡亲，也想明白了这一点，纷纷附和二芳和钟大爷的说法。
    “都别吵！”
    罗铁头忽然一声大喝，起身说道：“我做人不孬种，吃亏讨巧，我都认了。华子良坑了我也罢，不坑我也好，都是我的命，我不怪他！”
    家主一锤定音，二芳的母亲也停止了哭闹。
    “罗大叔是个汉子！”
    华子良点点头，笑道：“牛死了，跟我不相干，但是我要提醒罗大叔，你还欠了我八百块牛钱。白纸黑字在这里，话也是你说的，吐口唾沫，落地就是一根钉。”
    这八百块，华子良本来都不想要，毕竟人家死了一头牛，损失太大。
    可是今天跟铁蛋干了一架，实在是气愤难平！
    “不孬种，老子不孬种！”
    罗志勇将自己的胸脯捶得咚咚作响，指着地上的牛肉说道：“我没钱，你割牛肉抵账。”
    尼玛，拿死牛肉跟我抵账，还说不孬种？
    你要是用罗二芳抵账，我就承认你不孬种！
    华子良点头：“那行，给我来八百块牛肉！”
    看罗家这样子，恐怕一辈子也没钱还自己了，割点牛肉，不要真的白不要。
    要人家用二芳抵账，也是不可能的，八百块，买不到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
    钟大爷不敢当家做主，拿眼看着罗志勇。
    罗志勇点头：“死了牛我自认倒霉，冬天的牛肉二十五块一斤，现在夏天，我卖十五块一斤。钟师傅，给子良五十斤牛肉！”
    钟大爷点头，切了两大块牛肉过秤，刚好五十斤！
    这刀法，都神了。
    钟大爷好心，又交代一句：
    “子良，这不是死牛肉，因为老牛还没死的时候，我就过刀出血了，和宰杀的牛肉一样好吃。就是夏天，不好处理，你买的牛肉多，吃不完的，可以放在我家冰柜里。”
    “多谢钟大爷。”
    华子良点头，然后又对罗志勇说道：“五十斤牛肉，才七百五。这副牛肝肺也给我，两清！”
    地上还有一副血淋淋的牛肝牛肺连在一起，没人要。
    牛肝热量大，可以做偏方，治疗华子良老妈的类风湿关节炎。
    但是对于别人来说，这玩意烧出来就像干柴一般，粗糙无比，难以下咽。
    罗志勇嘿嘿一笑，觉得自己又占便宜了，亲手将牛肝肺递给华子良：“拿去，两清了。”
    华子良从罗家借了一根扁担，挑着五十斤牛肉和牛肝肺就走，转眼看见地上的那根牛鞭，也顺手拿了。
    武大呆笑道：“子良你个没吃过牛肉的，牛瘠薄你也要吃啊？”
    众人大笑。
    华子良回头，阴森森地说道：“大呆叔，只怕你以后生病了，会求着我用这牛瘠薄治你呢！”
    “放屁，这玩意也能治病？”
    “我说能治你，就能治你！”
    华子良大笑而去。
    一出门，正遇上浑身湿漉漉臭烘烘的铁蛋。
    铁蛋看见华子良大摇大摆地从自己家里出来，不由得一惊。
    “好狗不挡路，滚开！”
    华子良瞪眼，说道：“你爹欠我八百块牛钱，拿牛肉抵账的。你要是再闹，这牛肉我不要了，找你爹要钱！”
    铁蛋果然不敢再闹，瞪着眼睛，给华子良让路。
    华子良回到家里，大笑：“嫂子快出来，过年了过年了！”
    “子良，你又傻了，怎么带回来这么多牛肉？”
    美娟看见这么多牛肉，顿时头大！
    这是高温季节啊，这么多牛肉，吃着吃着就臭了！
    “嫂子，不是你让我帮帮人家吗？”
    华子良放下牛肉，笑道：“罗家欠我的八百块牛钱，我全部换成了牛肉。”
    “你呀你呀……”美娟哭笑不得，教训小叔子：“帮助别人，也要量力而为？你买了几十斤牛肉，我们吃到哪一天？”
    华子良耸耸肩：“嫂子你也知道，罗家这么一闹，彻底穷了，没钱还我了。所以，我就换了牛肉，胡乱吃着。”
    “这倒也是……”
    美娟沉吟了一下，说道：“子良你把牛肉分一分，借个摩托车，给你四个姐姐，每家送五斤。反正我们吃不完，也是浪费了。”
    “吃不完拿去喂狗，都不给这几个白眼狼！”
    华子良心如铁石，提着牛肉走向后院：“嫂子赶紧烧水，我把牛肉分成两半，一半送去钟大爷家里的冰柜冻起来，另一半用盐水煮一下，天天吃牛肉干。”
    美娟知道劝不动小叔子，只好随他。
    华子良将牛肉分成三份，一份十斤的，打算送去白龙村嫂子娘家，给嫂子要点面子；
    一份二十斤，送去钟大爷家里冻起来，以后吃新鲜的；
    另一份二十斤，用盐水煮了，可以短期保存，放在家里慢慢吃。
    分好了牛肉，华子良又来处理牛肝肺。
    碗大的牛胆还长在牛肝上，华子良扯下牛胆，却发现，其中有个拳头大硬块！
    “卧槽，牛黄，天然牛黄！”
    华子良惊呆了。
    怪不得老牛会死，原来是因为胆结石。
    牛的胆结石，就是中医上说的牛黄；
    牛黄的价值，赶得上黄金！
    妈的，发财了！
    华子良激动不已，剪开牛胆，果然有一块黄亮亮的结石，大半斤重！
    牛肝肺，是自己花钱买来的。
    那么这牛黄，自然也是自己的了！
    华子良狂喜，也不敢声张，连嫂子也不敢说，偷偷将牛黄送去自己房间，没事人一般，继续拾掇牛肝，清洗干净，一起丢进锅里。
    然后，华子良带着分好的两块牛肉，一块送去钟大爷家里冻起来，另一块，借了摩托车送往白龙村。
    赶到白龙村的时候，嫂子娘家正在吃午饭。
    薛长富皱眉：“子良怎么来了？吃了没？”
    “吃了！”
    华子良将牛肉放在桌子上：“我们村里有户人家宰牛，嫂子买了些牛肉，让我给你们送一些来。你们吃饭，我走了。”
    薛长富很意外，也很开心，笑道：“子良，看来你们是真的发财了，牛肉都买这么多……”
    华子良也懒得废话，挥手而去：“长富大哥放心，我会发财的，我嫂子也不会饿死的。别人家有的东西，我嫂子以后，也一定会有。”
    薛长富知道这不是好话，皱眉不语。
    华子良回到家中，这才匆匆吃饭。
    嫂子烧了一盆红烧牛肉，不断地夹给华子良，笑道：“你买的牛肉，你使劲吃！”
    “谢谢嫂子……”
    华子良一笑，这才说起给嫂子娘家送了十斤牛肉。
    美娟很是感动，又叹气道：“谢谢子良，想着嫂子娘家的人。可是……这要是被大姐二姐她们知道了，你猜，会不会把天都吵翻了？她们一定会骂我，家里穷得不能过，还补贴娘家。”
    二姐华带娣也在白龙村，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华子良哈哈大笑：“我就喜欢看见这几个白眼狼吵翻天，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我们的日子，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她们管不着。”
    “你呀，这是何苦？”美娟翻白眼，忽然又道：
    “对了子良，刚才村长在大喇叭里面喊，让乡亲们都去罗家买一些牛肉，算是帮忙了。韩梦瑶……估计没钱买牛肉，我们买的多，你给她送两斤。家家户户都吃牛肉，就她没得吃，也可怜。上次粉刷小屋，人家还帮忙干了三天的活。”
    “瑶姐？”
    华子良有些头大。
    这几天，华子良都在有意回避韩梦瑶，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犯了错误。
    美娟皱眉：“怎么，你舍不得？”
    “舍得舍得。”华子良一笑：“吃了饭我就送去，送五斤也舍得。”
    美娟点点头，又指着挂在后门边的牛鞭：“这是什么玩意，味道怪怪的，是牛筋吗？”
    “呃……不是！”
    华子良一笑，“这是……牛鞭，就是大牯牛那玩意……”
    美娟脸色一红，瞪眼道：“什么恶心的东西，你都往家里拿，赶紧给我扔了。”

 第43章 别误会。

    “不行啊嫂子。”
    华子良急忙解释，说道：“这东西可以配药的，用来壮阳补肾，效果特别好，我特意带回来的！”
    美娟的脸色更红，翻白眼道：“你个小屁孩子，又没个老婆，壮、壮什么阳补什么肾啊？”
    “嫂子别误会，我不是给自己用的，我是留着备用，给病人治病的……”
    华子良这个年纪，的确是不需要补肾的。
    再说了，武照梅也不是天天来。
    “呸，反正用这药的，都不是好人，正经人谁用这个？”
    美娟低头笑道。
    “嫂子，我是医生，只要赚钱就行了。病人是不是好人，我可不管。”
    华子良也吃饱了，放下饭碗，去收拾那个牛鞭，配了药，放在白酒里泡着。
    美娟将盐水煮过的牛肉，切了一块，大约有三斤左右，让华子良送给韩梦瑶。
    华子良没辙，只好带着牛肉去看瑶姐。
    几天没来，韩梦瑶的门前竟然大变样了！
    门前的杂草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屋子里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韩梦瑶正在堂屋里，坐在小方桌边，手擀小鞭炮的纸筒。
    “子良，你来了？”
    韩梦瑶开心地站起来，指着小方桌上的鞭炮筒子：“我从镇上接了活，给别人做这个鞭炮纸筒，每天能赚十来块钱。等我结算了工钱，请你吃饭。”
    看得出来，王猛跑路以后，韩梦瑶的精神好了许多，脸上有了笑容，更加明艳动人。
    “瑶姐，你真会赚钱啊。”
    华子良点点头，将牛肉递过去：“我从铁蛋家里买的牛肉太多，送一点给你吃。”
    “还是子良对我好……”
    韩梦瑶也不客气，接过牛肉笑道：“听说你买了五十斤牛肉，是吗，这要吃到哪一天啊？”
    “慢慢吃呗。”
    华子良看着小方桌上的纸筒，问道：“瑶姐，你做这个累不累？”
    “不累啊，很容易的，一个一分钱。”
    韩梦瑶坐了下来，拈起一张纸，用小木棍一推一卷，沾点面糊封口，完成了一次操作，笑道：“熟练工一天能做两千个，可以赚二十块钱。我打算赚点钱，把这破屋子修一修。”
    华子良看看韩梦瑶的家，也实在不像样，讪笑道：“好啊瑶姐，到时候我来帮忙。”
    一天二十块，要干一年，才有钱修屋子？
    韩梦瑶叹气：“要不是王猛这个王八蛋吃喝嫖赌，我也不会这么穷……现在的花溪村，就我最穷了。罗志勇家里还有个老牛，我家里，狗都没有一个。”
    “村里都穷啊。”
    华子良一笑，又道：“会好起来的瑶姐，大家以后，都会发财的。”
    韩梦瑶笑道：“下次选你当村长，你带着我们发财。”
    华子良噗地一笑：“那要先挖个坑，把大呆村长埋了才行，要不，村长轮不到我。”
    聊了几句，华子良告辞。
    这回还算是正常的聊天，华子良没有压力。
    回到家里，子良说起韩梦瑶擀鞭炮筒子的事。
    美娟眼神一亮：“韩梦瑶真有本事，怎么接到的活？我去问问，也接点活回来做。”
    “嫂子，别呀！”
    华子良后悔死了，笑道：“我的医疗室以后越来越忙，你也没空做这个。那时候，我需要一个帮手，嫂子可以做个护士，我赚了钱全部给你！”
    “护士？”
    美娟嗔笑：“子良你就笑话嫂子，我小学毕业，能当护士？我听说，中专毕业才能当护士。”
    “当然能啊，我教你嘛。”
    华子良上下打量嫂子：“就嫂子这模样，穿上护士服，比护士更像护士。”
    “去去去，听你胡扯，就会拿嫂子寻开心。”
    美娟一笑，抱着囡囡，去后面照顾婆母。
    华子良回到自己房间，打量那块牛黄，心里又激动起来！
    也不知道，这玩意能卖多少钱。
    听说和黄金等价，唐小荷的金项链一百三一克，自己这块牛黄大约三百克，难道，能卖四万块钱？
    卖不了四万，两万块总要有？
    “子良哥，你在家里吗？”
    罗二芳的声音传来。
    华子良急忙收好牛黄，出了房门：“二芳，有事吗？”
    “子良哥，上午的事……对不起你，我哥和我爹妈，错怪你了。”二芳眼圈微红。
    “没事的二芳，你们家里死了耕牛，损失太大，我能理解。”华子良安慰道。
    “谢谢子良哥。”二芳一笑，又说道：
    “那些牛肉，乡亲们买去了三百斤，还剩下两百斤，卖不掉了。村长大呆叔说，让你和我一起，骑摩托去镇上的饭店问一问，应该可以再卖一些。”
    华子良有些意外：“让我和你一起，去镇上卖牛肉？”
    二芳的语气带着央求：“是啊子良哥，村长和钟大爷，中午都喝醉了，只有请你去，我哥又不会说话不会算账。”
    华子良想了想，问道：“大呆村长是怎么说的？”
    “他说，镇上三家饭店，和他都熟。让我们挂着他的名字，去卖卖看。”
    “那就好办了！”
    华子良眼神一亮，招呼二芳进入自己的房间，低声说道：“既然村长愿意出头帮忙，我们就假传圣旨，冒充村长写几个条子，把剩下的牛肉全部卖了！”
    二芳瞪大眼睛：“这样也行？”
    “怎么不行，只要把牛肉卖出去就行！”
    华子良嘿嘿一笑，又说道：“我听说，我们村里大吃大喝，欠了镇上三家饭店许多钱。送牛肉过去，就说是武大呆的，人家肯定愿意抵账。”
    二芳一愣：“那我们不是收不到钱？”
    “你傻呀。”华子良笑了：
    “只要镇上饭店收了牛肉，就是钱，无非是迟一些罢了。如果大呆村长不认账，你爹也可以从以后的农税提留里面扣除啊。赊账卖出去，也比放在家里臭了好？”
    二芳大喜：“子良哥，还是你有办法！”
    “别笑别笑，我来模仿村长的书法，写几个条子。”
    华子良忍着笑，拿出了纸笔。
    上次在信用社，见过武大呆的书法。
    可是动了笔才发现，村长大人的书法很有特色，华子良根本模仿不来。
    那书法怎么说呢，就像是两条狗在地上打架，划拉出来的印痕一般！
    “二芳，你来写。”
    华子良将纸笔推给二芳，说道：“照着我写的抄，注意写得生硬一些，一笔一划，就像小学一年级学生那样。”
    “我试试啊。”
    二芳觉得好玩，笑着写了起来。
    可是二芳写的，也不像，相差太远！
    华子良想了想，灵机一动：“二芳别动，我们合作一下，准成。”
    “怎么合作？”二芳扭头问道。
    这种事还有合作的？
    华子良站在到二芳的身后，握住了二芳抓笔的手，笑道：“我抓着你的手来写，应该就有几分像了！”
    二芳的身体微微一抖。
    因为这个姿势，贴得太近了……
    华子良可没想太多，抓着二芳的手，一笔一划写道：“胡老板好，我是花溪村武大保，也就是武大呆。我家的牛死了，买牛肉给你……”
    为了逼真，华子良故意用大白话，还把卖牛肉写成买牛肉。
    因为武大呆的水平，只能写到这样！
    写得文绉绉的，反倒会露出马脚。
    第一张纸条写完，一看，嘿嘿，简直和大呆村长的书法一模一样！
    “子良哥，这样行吗？”
    二芳颤抖着问道。
    “太行了，和村长的字一模一样……”
    华子良激动，笑道：“还有两张，我们继续写。”
    二芳点头，继续和华子良合作。
    可是写着写着，二芳的脸色忽然一片潮红，呼吸也粗重起来……
    “二芳，你的手别抖啊，一抖就写得不像了。”
    华子良还没意识到，自己贴在二芳的身后，肌肤相亲，几乎将人家抱在怀里。
    一个情窦初开的大姑娘，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亲昵？
    二芳的手还在颤抖，低声说道：“子良哥，你……谈过恋爱吗？”
    “啊，谈恋爱？”
    华子良不明白，怎么这时候提起这个问题。
    二芳微微扭头，几乎和华子良脸贴着脸，吹气如兰：“子良哥，如果你谈恋爱，喜欢什么、什么样的……女孩子？”
    华子良随口说道：“我无所谓，能生孩子就行。”
    “这……”
    二芳眼皮一垂，低声道：“人家问你谈恋爱的事，又没问你生孩子的事。”

 第44章 教我开车，好不好？

    “恋爱之后，不就是结婚生孩子吗。”
    华子良一笑，忽然瞥见二芳通红娇羞的脸，闻见二芳的发香和体香，不由得心动。
    是啊，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武照梅那样热烈的，还是二芳这样含蓄的？
    “哇……”
    西头的卧房里，囡囡醒了，发出一声啼哭。
    美娟从后院跑来：“囡囡不哭，妈妈来了。”
    华子良猛地惊醒，对二芳说道：“二芳，我们赶紧写，估计你爹还在等着我们。”
    “嗯。”
    二芳低声答应，和华子良抓紧合作。
    终于，三张纸条全部完成。
    华子良发现，二芳的脸上都是汗。
    罗二芳擦了擦汗，扯着华子良的手：“子良哥，我们快走，赶紧把牛肉送去镇上，要不会臭了。”
    华子良和嫂子打声招呼，匆匆前往村长家里，借了摩托车，来到罗家。
    罗志勇给了华子良一包烟，叹气道：
    “子良啊，谢谢你来帮忙了，你和二芳带一百斤牛肉，去镇上试试看，晚上我请你吃饭。如果饭店没钱，赊账也行，叫他们打个条子。”
    “还剩多少牛肉，全部带上！”
    华子良自作主张，将剩下的牛肉打包过秤，分为三下，各自七十斤：“罗大叔你别担心，我有把握把这些牛肉全部卖了，你等着就是。”
    罗志勇很怀疑：“两百一十斤，你能全部卖完？”
    “爹，让我们试试，卖不完再带回来，也是一样的。”二芳说道。
    罗志勇点头。
    华子良将三大包牛肉，一起搬上摩托车。
    武大呆的摩托，是较大的踏板摩托。
    前面踏板放两包，后面放一包，刚好。
    “二芳，上车！”
    华子良不敢耽误，带上二芳，直奔镇上。
    车后座放了牛肉，空间太小。
    二芳上车，整个身体都挤在华子良的身上……
    “子良哥，这样是不是太挤了，影响你骑车？”
    出了村，二芳问道。
    “没事，你抱着我的腰，就不挤了……”华子良说道。
    二芳伸手，环住了华子良的腰，却发现，似乎更挤了……
    华子良也感觉到很挤，后背痒兮兮的，显然是二芳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通向镇上的山路，是砂石路，颠簸不平。
    华子良感受到身后的摩擦，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二芳也是花溪村的四大村花啊，身高一米六出头，体重不过百斤，身材苗条纤细，亭亭玉立。
    就连大呆村长都说二芳漂亮，还给她取个外号——山村聂小倩！
    唉，也不知道这样的好姑娘，以后会便宜哪个男人！
    只是华子良不知道，此刻的二芳，也芳心大动。
    她恨不得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这样，抱着华子良的腰，贴着他的后背，一直骑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十五里的山路，还是很快就到了。
    武大呆的摩托车，被骑得冒烟，气喘如牛。
    华子良带着二芳来到第一家饭店“万三酒楼”，招呼老板：“万老板在吗，我是花溪村村长武大保派来的……”
    老板正在午睡，被叫起来很不开心。
    “是这样，我们村长武大保家里的耕牛生病，宰杀了，让我给你送七十斤牛肉。”
    华子良口齿伶俐，又掏出伪造的条子。
    万老板接过条子看了看，又看看牛肉，问道：“武大呆自己怎么不来？”
    “他在家里卖牛肉，他老婆又哭着上吊寻死，哪里有空啊。”
    华子良指了指门前的摩托车：“这是我们村长的摩托车，你应该认识。”
    万老板点头，又问：“武大呆的牛肉，多少钱一斤？”
    “二十……”
    华子良多要了五块钱一斤，说道：“村长说，这是干板牛肉，不注水的，要是冬天能卖三十块一斤。”
    “那行，这七十斤牛肉我要了。”
    万老板很爽快，收了牛肉说道：“你回家告诉大呆村长，先记账，以后算钱。”
    “万老板，我们商量一下。”华子良搓着手，赔笑道：
    “七十斤牛肉，一千四百块……你看，能不能给我一个零头，就是四百块，让我带回家？我们大呆村长的老婆，因为耕牛生病的事，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我带四百块回去，人家心里也好过一些。”
    “我靠，武大呆的老婆，就这点出息？”
    万老板忍不住一笑，掏出四百块给了华子良，又打了一个收条：
    今收到花溪村武大保牛肉七十斤，计价一千四百块，付现款四百，下欠一千。
    华子良大喜，收了钱和收条，带着二芳赶赴下一家！
    二芳更是激动不已，小手在华子良的背后轻拍：“子良哥你真厉害，多卖了五块钱一斤，还收回四百块！”
    本来只打算卖十五块一斤的，现在卖了二十。
    如果全部卖了，比原来预想的多卖一千块，二芳能不激动吗？
    华子良扭头笑道：“不是我厉害，是村长的面子。”
    其实，也不是村长的面子，而是村里欠了人家饭店的钱。
    饭店老板收了牛肉，是打算抵债的。
    开饭店做生意的人都不傻，二十块一斤的新鲜牛肉，的确好吃不贵！
    第二家饭店，也很顺利。
    华子良故技重施，二十块一斤卖了七十斤牛肉，拿回四百零头，让对方打下一千块的欠条。
    可是第三家的老板却不在家，老板娘不敢做主，让华子良等着。
    华子良担心牛肉放坏了，便和老板娘商量，将牛肉放在饭店冰柜里，和二芳坐在饭店里干等。
    老板娘话多，问道：“小伙子，这姑娘是你对象？真漂亮啊。”
    二芳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华子良咧嘴一笑：“一个村里的，一个村里的……”
    一直等到傍晚，老板这才过来。
    又磨了半天的嘴皮子，老板终于收下牛肉，给了四百零头，打了一千欠条。
    至此，牛肉全部卖完！
    回去的路上，摩托车就不挤了，可是二芳依旧抱着华子良的腰，如恋人一般，笑道：“子良哥你好厉害，真的把牛肉全部卖完了，我爹一定会感谢你的。”
    华子良笑道：“还有三千块的欠款呢，也不知道你爹会不会怪我。”
    “是啊，万一村长不认账，怎么办？”二芳也发愁。
    “所以，回家还得哄哄大呆叔。”华子良想了想，笑道：“今晚上，多灌大呆叔几杯酒，然后我来跟他说。”
    二芳连连点头。
    骑到半路上，二芳忽然动心：“子良哥，路上没人，不如……你教我骑车，行不行？”
    “你会骑自行车吗？”
    “会呀！”
    “那就行。”
    华子良下了车，说道：“你坐前面，我坐后面帮你扶着一些，别怕。”
    二芳点头，坐上了摩托车。
    华子良坐在二芳身后，身体前倾，将二芳护在怀里，左右手帮着二芳把住龙头和油门。
    然后，摩托车摇摇摆摆地上了路。
    二芳很兴奋，扭着腰笑道：“原来骑摩托是这个感觉，比骑自行车舒服多了……”
    “你以后，也可以买一个轻便小踏板啊。”
    美女在怀，华子良心里乱乱的：“听说花溪镇上，现在结婚的年轻人，都有摩托车了。你以后结婚，也可以买一个。”
    “只怕我没这福气了。”
    二芳叹气，“我爹的意思，拿我给我哥换亲，还不知道，以后要我嫁给哪个傻子呆子……”
    既然换亲，双方都是对等的。
    二芳的哥哥是个半傻子，对方的男子，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帅哥聪明人！
    华子良心里一沉：“二芳，你还小，暂时别想这些了。”
    二芳忽然停车，扭头说道：“子良哥，我不小了，过年就虚岁二十了……我姐姐二十岁的时候，都有孩子了。”
    “这……”
    华子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二芳。
    波！
    出人意外的，二芳忽然在华子良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说道：“子良哥，我知道……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了，就像我们这样的……对不？”
    华子良一呆：“二芳，其实我已经……”
    我已经有武照梅了，这不合适啊！
    “子良哥！”二芳张开了手，紧紧抱住华子良，眼泪如珠：
    “子良哥，你有本事挣钱，给我爹八万块彩礼，娶了我，好不好？我喜欢跟你在一起，不想给我哥换亲，我怕他们给我找个傻子！”
    “八、八万块？”
    华子良苦笑无言。
    八万块，在这个花溪村，就算是杀猪匠钟大爷家里，也未必拿得出来！

 第45章 这不亏本。

    夜色下，二芳紧紧拥抱华子良，一片深情：
    “子良哥，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爹只认钱。只要你攒够了八万块，第二天……就能把我带回家……结婚。”
    有八万块，就能把二芳带回家结婚，这个诱惑还是蛮大的！
    钱真是好东西！
    可是华子良没有这些钱，只能实话实说：“二芳，可是我没有八万块啊。”
    二芳在华子良的怀里哭泣：“子良哥，我知道八万块是很多钱，可是你娶了我，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还怕挣不来这八万块吗？你不会亏本的。”
    “二芳，我不怕亏本，也不是这意思，我要是有八万块，送给你都行，也不会叫你做牛做马的。”
    华子良心里叹息，安慰道：“这事你别急，我慢慢想办法。你现在还小，你爹不会这么快就让你嫁人的。”
    二芳盯着华子良：“那你亲我一口，算是给我一个保证，行吗？”
    华子良一呆，我要是给你保证了，不是欠了你八万块？
    正在这时，村口有手电筒的光芒晃动。
    铁蛋的声音在大叫：“华子良，二芳，你们回来了没有，在鬼混什么？”
    华子良吃了一惊，急忙推开二芳，叫道：“来了来了！”
    二芳回头看了一眼，低声笑道：“没事，那么远，我哥看不到我们……”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招呼二芳上车。
    二芳跨上摩托，却又趁机偷袭，在华子良脸上亲了一口，低声说道：“子良哥，我们就说好了，等你攒够八万块来娶我……”
    这就说好了？
    我又欠了八万块？
    华子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发动摩托，迎着铁蛋而去。
    双方相遇，铁蛋瞪着眼睛说道：“让你们去卖牛肉，你们鬼混了一下午，快活？”
    “谁鬼混了？你就乱说话！”
    二芳瞪眼：“我和子良哥卖牛肉，挨家求着那些老板，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你以为我们在干嘛？”
    “那卖完了吗？”
    “你管不着！”
    二芳没好气，推了推华子良的肩膀：“子良哥，我们先走！”
    华子良一加油门，从铁蛋身边窜了过去。
    铁蛋气得破口大骂：“二芳你个死丫头，你整天子良哥子良哥的，以后就嫁给这傻子做老婆好了，生一窝小傻子！”
    “我乐意，你管不着！”二芳回头怒怼。
    要是铁蛋刚才的话算数，那么对于二芳来说，倒是谢天谢地了！
    华子良却哭笑不得，这兄妹俩，也是一对活宝。
    进村之后，华子良直奔罗家。
    满屋子人，都等着华子良和二芳。
    武大呆和钟大爷都在，正打算吃晚饭。
    “怎么样，牛肉卖了多少？”罗志勇紧张地问道。
    “爹卖光了，全部卖光了！”
    二芳激动，又带着炫耀：“都是子良哥会说话，把带去的牛肉全部卖了，还多买了五块钱一斤，一共卖了四千多！”
    武大呆大笑：“二芳，你把你爹卖光了，以后不是没有爹了？”
    众人也忍不住一笑。
    罗志勇顾不上众人取笑，急切地问道：“那钱呢？”
    华子良掏出一千两百块：“现款收回来一千二，还有三千块欠款，每家饭店一千块，需要等等了，欠条在我这儿，我洗把脸就给你。”
    “老祖宗保佑……”
    罗志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头耕牛，先前在家里卖给乡亲们大约三百斤，收款四千五左右；
    现在卖给饭店，又四千两百块，加起来八千七。
    也就不亏多少了。
    剩下一堆牛杂牛骨牛头牛皮，还可以卖点钱，卖不掉的，也能解馋不是？
    二芳拉着华子良，去后院里打水洗手。
    罗志勇一扫上午的郁闷悲伤，热情招呼大家落座，举杯敬酒。
    时穷节乃现，患难见真情！
    在关键时刻，花溪村的浓厚乡情就体现出来了。
    如果不是大家热情帮忙，罗志勇面对如此重大事件，哭都没眼泪。
    华子良故意压着欠条不给，就当忘记了这事，频频举杯，给大呆村长敬酒，拼命恭维：
    “大呆叔，今天都是你的面子啊，我去镇上饭店，说起你的名字，人家二话不说，也不还价，直接就收了牛肉！”
    “哈哈哈……”
    武大呆大笑，挥手道：“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我是花溪村的村长，不管花溪村谁家有事，就是我武大呆的事。别看我呆，呆子也有呆子的场面！”
    这家伙中午就喝多了，尿了裤子，晚上换一条裤子又来喝，哪里知道华子良在算计他？
    众人纷纷大笑：“村长不呆，谁敢说我们村长呆，就是他自己呆。”
    华子良再次敬酒，笑道：“大呆叔，你好人做到底，镇上三家饭店的欠款，还得你出面去讨账。你的面子大，说一句，顶我们说一万句。”
    “放心放心，都在我身上！”武大呆豪气干云。
    “谢谢大呆叔！”
    华子良这才取出欠条，双手献给村长：“大呆叔，欠条在这里，你收好。”
    然后，华子良又对罗志勇说道：“罗大叔，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以后要钱，就找村长。”
    “没问题没问题……”
    武大呆接过欠条看了看，尼玛，这好像有些问题啊！
    为什么人家饭店，都说欠了我的牛肉钱？
    可是刚刚说过大话，现在反悔也迟了。
    华子良心情大好，这才放开量，胡吃海喝起来。
    “我也来陪村长和钟大爷，还有子良喝一杯。”
    暗香浮动，一个美丽少妇走了过来。
    是二芳嫁出去的姐姐罗玲。
    罗玲今年三十不到，以前可是花溪村扛把子的村花，嫁在草庙村，已经两个孩子了。
    虽然是个乡下妇女，但是底子在这里，看起来还是风韵十足。
    “玲玲姐，你坐。”
    华子良向一边让了让。
    罗玲在华子良身边坐下，笑盈盈的，先敬村长和钟大爷，又陪着华子良干了三杯。
    气氛太热烈，华子良也喝多了。
    饭后，华子良告辞，脚步踉跄。
    “子良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罗玲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挽住华子良的一条胳膊。
    可是罗玲太丰满，这么一来，胸前就抵在了华子良的胳膊上。
    华子良被电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装醉，当作不知。
    走到罗家东山墙外的背阴处，罗玲笑道：“子良今年多大了？十九了？”
    “二十一了，玲玲姐。”
    “都这么大了？那该结婚了啊。”
    罗玲一笑，又问道：“家里有没有钱啊子良，有钱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很漂亮的。”
    华子良站住脚步：“玲玲姐，搞对象一定要钱吗？”
    好像自己和武照梅，就没花钱啊！
    “傻瓜，没钱怎么讨老婆啊？”
    罗玲在华子良鼻子上戳了一下，笑道：“你说，玲玲姐漂亮不？好看不？”

 第46章 你有什么长处？

    这个转弯有点急，华子良一愣：“漂亮，当然漂亮。”
    罗玲点点头：“只要你有八万块彩礼，我就给你介绍一个和玲玲姐一样漂亮的大姑娘，好不好？”
    华子良终于明白了。
    玲玲姐这是在推销自己的妹妹二芳！
    实际上，就是这样。
    吃晚饭的时候，二芳跟姐姐罗玲说了，她喜欢华子良，不愿意给哥哥铁蛋换亲！
    罗玲呢，心痛妹妹，不愿意花一样的妹妹就这样被糟蹋了。
    经过观察，她也觉得华子良是个不错的人选。
    人家当医生，虽说现在穷，以后肯定很有前途。
    真的有了八万块彩礼，可以给铁蛋买个外地人做老婆，也能避免妹妹换亲的悲剧，一举两得。
    二芳和华子良成了，嫁在本村里，以后也能帮衬娘家，照顾父母，减轻自己这个大姐的负担，岂不是更好？
    所以今晚上，罗玲借口相送，找机会试探华子良。
    华子良已经心知肚明，自然不能答应罗玲，故意装糊涂笑道：“玲玲姐，我没有八万块钱，只有一屁股欠债……”
    罗玲也有些醉意，撇嘴说道：“没有八万，五万也行，玲玲姐给你做主，保证你不吃亏。”
    华子良摊开手：“可是五万，我也没有啊。”
    “你呀，真是个傻瓜蛋。”
    罗玲噗地一笑，在华子良脸上拧了一把：“不要急着拒绝我，回家和你嫂子老妈再商量商量，现在没钱，说不定一两年，你就发财了呢？”
    “那好，我回家问问。”
    华子良挥手，走了两步却又回头：“玲玲姐，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家的姑娘啊？”
    这人是不是罗二芳，华子良想求证一下。
    “回家问你嫂子，你嫂子一定知道。”
    罗玲一笑，扭着水蛇腰蜜桃臀而去。
    华子良耸耸肩，回家睡觉。
    嫂子抱着囡囡，还在门前等着，看见子良回来，不由得关心：“子良，你不是酒喝多了？”
    “没有啊嫂子。”
    华子良接过囡囡，进了屋子，笑嘻嘻地看着嫂子，寻思着罗玲刚才说的事，要不要问问嫂子。
    美娟关上大门，回头看见华子良的神色，不由得皱眉：“子良，你傻笑什么呢？”
    “没有啊，我没笑啊。”
    华子良咧着嘴，迟迟疑疑：“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嫂子说……”
    “傻瓜，和嫂子还猜心思？赶紧说，不说我揍你。”美娟笑道。
    “那行。”
    华子良点点头：“刚才二芳的姐姐罗玲，要给我介绍对象，说是和她一样漂亮的……我问姑娘是谁，罗玲说嫂子你知道……”
    “邪门了，我怎么会知道？”
    美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捂嘴笑道：“我知道了，和罗玲一样漂亮的，当然是二芳了！怎么，罗玲要把二芳介绍给你？”
    “人家没说是谁，只是说给我介绍对象。”
    “哈哈……”美娟乐不可支，拉着华子良胳膊，笑道：
    “哎呀呀，真的想不到，我们穷人家的穷光蛋，现在也变成香饽饽了，有人赶着提亲。来，让嫂子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长处，为什么姑娘们都喜欢你！”
    “嫂子别闹。”
    华子良害羞了，说道：“罗玲还说了，要五万块彩礼。”
    “五万？”美娟微微皱眉，然后摇头一笑：
    “算了子良，这不是钱的事。你现在已经和照梅好上了，就要一心一意的对人家好。其他人嘛，不管是天仙下凡，还是倒贴十万嫁妆，咱都不能胡思乱想，知道吗？”
    小叔子年轻，没有经历过感情上的事，美娟必须教导他。
    “嫂子，我也没胡思乱想，更没有答应罗玲。”
    华子良点头，笑道：“我就是好奇那姑娘是谁，所以和嫂子随口聊聊。”
    美娟点点头，又叹息道：
    “照梅和你好上，嫂子也高兴。可是照梅不让说这个事，咱们也不能说破……这样的话，有其他人来给你说对象，倒是叫我们为难。不明内情的人，还会说我们穷人家穷讲究，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
    子良和武照梅恋爱，让美娟又高兴又头痛。
    这是地下恋情，武照梅不让说，美娟也不敢将之公布于世。
    唉，如果可以大明大白说出来，把事情定下来，该多好啊！
    现在罗玲又来提亲，这不是叫人为难？
    华子良倒是没想那么多，笑道：“嫂子别担心，以后再有人来提亲，你就说我是傻子，不懂谈恋爱的事。”
    “滚去睡觉，这都什么话呀！”
    美娟翻白眼，嗤嗤笑道：“只有嫂子，才能叫你傻子，其他人谁敢说你是傻子，嫂子撕了他的嘴。”
    华子良吐了吐舌头，滚去睡觉。
    躺在床上，华子良忽然又想笑。
    今天的事情，可真精彩。
    上午的时候，铁蛋要跟自己拼命，罗志勇夫妇也大骂自己没良心，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自己。
    可是到了晚上，罗家全家都把自己看成大恩人，轮番敬酒，罗玲还要把二芳说给自己。
    人生如戏啊！
    次日一早，华子良练功过后，看过母亲，又去山上采药。
    昨天跟铁蛋打了一架，药篓被踩得稀巴烂，一篓的草药也没了，真晦气！
    采药回来，华子良却发现，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前，余同光正等着自己。
    “余大哥，来跟我学功夫啊？”
    华子良放下药篓，笑道。
    “出大事了，学功夫的事，以后再说。”
    余同光扯着华子良进了医疗室，低声问道：“子良，那个刀疤脸等人，是不是被你打成内伤了？他们五个家伙，在看守所里吐血，都要死了，医院都束手无策！”
    “余大哥，你是为这事来的？”
    华子良想起来了。
    上次在大威预制厂，自己封闭了刀疤脸等人的经脉，给他们判处了死刑。
    算起来，也过去十来天了，他们开始吐血，是正常流程。
    余同光点点头：“五个犯人，如果都死了，就是超级大事件，县局会有很多人倒霉，免职都是轻的。所以子良，我必须跟你问个清楚。”
    如果刀疤脸等人全部死在看守所，追责起来，肯定要牵连一大片！
    余同光的舅舅，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会第一个倒霉！

 第47章 谢你八辈祖宗。

    “余大哥，这事儿……不是我干的。”
    华子良揉了揉鼻子，嘿嘿笑道：“不过，我有医术，可以起死回生，让他们康复，死不了。”
    余同光是个聪明人，笑道：“老弟，我也知道不是你干的。既然你有本事治疗，就跟我走，我舅舅会感激你的！”
    华子良笑道：“我是医生，看病要收钱的。”
    “放心，县局不会亏待你的！”
    余同光推着华子良上车，笑道：“阎王爷还能少了你这个小鬼的钱？”
    华子良这才满意，跟嫂子打声招呼，上了面包车。
    余同光看起来儒雅，开车却贼快。
    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县城，来到第一医院。
    刀疤脸等人不是吐血吗，都转移到医院来了。
    余同光打了个电话，和舅舅通气。
    不多久，一个枯瘦的老者，头发花白，穿着白衬衫赶到，上下打量华子良。
    余同光介绍：“子良，这是我舅舅，县局的副局，我们是兄弟，你也可以叫舅舅。”
    “老人家好。”
    华子良点点头。
    “你好，我姓戚，戚继光的戚，叫我老戚也行。”戚局倒是没架子。
    “戚老，您好。”华子良也有眼色，知道该怎么叫人。
    “好，我带你去看病人，请你全力救治！”
    戚老点头，带着华子良上楼。
    余同光却被留在了楼下。
    重症病房，单间单床，门前有人站岗。
    第一间病房里，就是刀疤脸，脸色惨白，有气无力。
    看见华子良进来，刀疤脸吃了一惊，差点垂死病中惊坐起。
    “不要动，我带医生来，给你们看病！”
    戚老不怒自威。
    华子良上前，盯着刀疤脸的脸，笑道：“感觉怎么样啊？”
    “要、要死了……没气，吐血……”
    陈刀疤费力地说道。
    华子良取出银针，看都不看，随便扎了十来针，热情地说道：
    “刀疤脸，你要振作起来，好好改造，争取以后做一个高尚的人，对社会有用的人。你放心，我们家乡父老，永远不会嫌弃你的。只要你好好改造，好好坐牢，以后还是我们家乡的好孩子！”
    刀疤脸泪流满面：“谢谢，我谢谢你……”
    要不是没力气，刀疤脸肯定会说，我谢谢你八辈祖宗！
    要不是你，老子能有这么惨？
    戚老也知道华子良在占人便宜，哭笑不得，板着脸对陈刀疤训话：
    “你看，你们家乡父老，对你这是恨铁不成钢，爱之深恨之切啊！不好好改造，能对得起家乡父老吗？”
    华子良嘻嘻一笑，起了银针：“治疗结束，下一个。”
    “华医生，这就行了？”戚老不敢相信。
    “保证行，不行你毙了我。”
    华子良有绝对信心。
    戚老大喜，带着华子良进入第二间病房。
    每个病房十分钟，一个小时不到，治疗全部结束。
    戚老送华子良来到医院大门外，交给余同光，又说道：“同光，你安排华医生中午吃个饭，至于华医生的辛苦费，我们这边拟定是五千块，但是要走程序，缓几天才能下来。”
    余同光笑道：“这五千块，我先给子良垫上，等你们走完程序，把钱给我就行。”
    余同光点头，又和华子良握手：“辛苦你了华医生，我还有公务，失陪！”
    “戚老等等……”
    华子良却握手不放，打量戚老的神色：“你是余大哥的舅舅，我不能见死不救。”
    戚老皱起了眉头：“华医生，你这是……”
    “你有病在身，而且不是小病。”华子良沉吟，道：“看你的气色，应该是胃部出了毛病，如果相信我，我就给你把脉看看。”
    戚老一惊：“我的肠胃的确不好，难道……得了什么死病？行，有劳华医生，给我把脉看看。”
    余同光也吃惊，带着华子良和舅舅上了自己的面包车。
    就在面包车上，华子良给戚老把脉。
    五分钟后，华子良松开手说道：“我的判断不错，戚老这是……胃癌，按照西医的说法，已经快到中期了。”
    戚老皱眉：“不会，我一年前……才做过胃镜的。”
    “刚才给你的把脉，你的脉象，是七绝脉之中的‘屋漏’脉。”
    华子良神色凝重：“所谓屋漏者，只得是脉象短沉，半天一动，就像屋顶漏雨，半天一滴。中医上说，脉如屋残漏下，良久一滴，胃经绝也。也就是胃部经脉出了问题，有了肿块。”
    余同光不敢不信，叫道：“舅舅，刚好在医院，我陪你去做个胃镜！”
    是不是胃癌，一个胃镜清清楚楚，很容易的事。
    戚老想了想，终于点头。
    “华兄弟，你在这里等我，还是先回去？”余同光又问。
    “县城里还有两个病人，我去看看。”华子良一笑，说道：“你舅舅的胃镜结果出来，你晚上再去花溪村，告诉我一声。”
    余同光点头，和华子良分道扬镳。
    华子良去了医药公司门市部，在汤姐的陪同下，看了马燕子和纹身男孩的治疗进度，指点他们继续用药。
    老马和汤姐留饭，却被华子良谢绝。
    添购了一些药物，华子良乘坐班车，下午三点才回到花溪镇，走小路回村。
    本打算打车回来的，想到嫂子平时的朴素节约，就不敢糟蹋钱了。
    却不想余同光后发先至，已经等在门前了。
    看见华子良，余同光跳了起来哈哈大笑：“兄弟，你的医术神了，我舅舅真的是胃癌！”
    “舅舅胃癌，余大哥，你还……这么高兴？”
    华子良很不解。
    难道戚老胃癌死了，余大哥可以顶职，做一个副局？
    “不是……”
    余同光被这冷笑话噎得不轻，尴尬道：“兄弟，我的意思是你本事大，幸好有你，及时查知我舅舅的毛病，否则拖到晚期，就没得治了。”
    华子良这才一笑，招呼余同光进屋：“吃饭了没余大哥？我还没吃，我们喝两杯。”
    这一路，华子良又渴又饿。
    余同光点头：“舅舅胃镜结果出来，我就过来找你，中午也没吃，刚才你嫂子问我，我没好意思，就骗她说吃过了……”
    华子良噗地一笑。
    美娟闻言而出，笑道：“幸好我留了饭菜，子良，你和余大哥坐着，我给你们端来。”
    家里有牛肉啊，中午烧了许多，留了一半给华子良的。
    然后，美娟又麻利地炒了一盘鸡蛋一盘花生米。
    余同光喝了一杯啤酒，这才将胃镜结果拿给华子良，又感叹道：“兄弟你真是神了，两根手指把脉，比胃镜还清楚！”
    华子良仔细看着胃镜报告，然后问道：“医院打算怎么治疗？你舅舅什么想法？”
    “舅舅的意思，就是让我来请教你个神医啊！”
    余同光一笑，从公文包里取出八千块钱，说道：“这是八千块，其中五千，是你上午治疗刀疤脸等人的辛苦费。剩下三千，是我舅舅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华子良也不客气，收了钱，沉吟道：
    “你舅舅的胃癌，按照西医疗法，肯定要切除，胃部差不多切除一半，会大伤元气。如果让我治疗，用中药和针灸术，将病灶缩小，控制癌细胞扩散。但是，近三年之内，要坚持服药，还要忌口。
    总之，不管中医西医，都有利有弊，你们酌情商量。”
    胃癌是大病，华子良也不想强出头。
    如果戚老绝听自己的，忌口，坚持服药，自己也能保他不死。
    就怕病人不遵医嘱，病情恶化，反倒连累了自己的名声。
    余同光点头，又请教中医治疗的具体流程和细节。
    嘟嘟！
    正在这时候，两辆轿车和一辆皮卡，野牛一般冲进村来，停在医疗室的门前。
    华子良以为来了病人，出门查看。
    一个黑大胖子，带着十来个人下了车，叉腰挺肚子，高声叫道：“这是谁开的医疗室，医生在哪？”
    “在这儿，我是医生。”
    华子良迎了过去，打量那些人。
    这些人一个个黑着脸，而且浑身酒气，不像病人啊。
    “子良！”余同光随后跟了出来，呵呵笑道：
    “子良不认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花溪镇的刘镇长，也就是那个……大威预制厂宋老板的舅舅。对了刘镇长，你们怎么来了？”
    华子良一听，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宋黑皮的舅舅刘镇长。
    宋黑皮之所以无法无天，在花溪镇呼风唤雨，也就是仗着这个舅舅。
    看来，刘镇长今天是来者不善啊！
    莫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要为他的外甥宋黑皮报仇？
    刘镇长一见余同光，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份，刘镇长也不好当面翻脸，冷笑道：“吆，这不是信用社的余主任吗？真没想到，原来余主任关心农民，下来做调研啊？”
    余同光也不怕刘镇长，反唇相讥：“彼此彼此，你刘镇长日理万机，今天不也下来，指导农业生产吗？”
    “你错了。”
    刘镇长懒洋洋的，手指华子良：“我今天下来，是联合执法的。”
    余同光皱眉：“刘镇长，这么说……华子良犯法了？”
    华子良也皱眉，已经意识到了刘镇长的来意。
    美娟也出来了，看见眼前这阵仗，不由得心慌，不知所措。
    “嘿嘿，犯不犯法，华子良心里清楚。”
    刘镇长上前两步，推开华子良，进了医疗室参观一番，拿了一盒药物出来，喝道：“华子良，谁批准你开的医疗室？你有医师资格证吗，你开医疗室，经过县乡两级卫生管理单位批准了吗？”
    果然如此！
    余同光和华子良对视了一眼。
    美娟也明白了，急得想哭。
    怎么吃碗饭就这么难呀，乡下开个医疗室也不让？
    刘镇长将手里的药狠狠丢在地上，冲着身后的人喝道：“去把花溪村的村长武大呆，给我叫来！”

 第48章 黄连，厚朴。

    一个年轻人快步而去，去找武大呆。
    村里的乡亲们也被惊动，纷纷赶来围观。
    医疗室门前，越来越热闹。
    武大呆又喝多了，正在午睡，听说刘镇长驾到，一激灵爬起，边跑边扣扣子，冲到现场，赔着笑说道：
    “刘镇长，你怎么来了？晚上别走，留下来吃饭，我家里还有两瓶好酒……”
    余同光闻言，哭笑不得。
    这大呆村长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人家气势汹汹，是来喝酒的吗？
    “放屁！”
    果然，刘镇长大怒，猛推了武大呆一把，骂道：“让你当村长，你就天天喝酒，猫尿灌多了还不知道。我们是来联合执法，不是来喝酒的！”
    武大呆被推得一踉跄，想要翻脸却又不敢，顶了一句：“镇长，我看你身上……也有酒气啊！我这不是，怕你……中午没喝好吗。”
    “你……”
    刘镇长气得脸色铁黑，举手欲打。
    一边的工作人员，急忙拦住。
    镇长和村长打架，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余同光噗地一笑，拉着华子良退后两步，低声说道：
    “兄弟别怕，不就是查抄医疗室吗，让他抄，反正你的药物也不多，不值几个钱。抄了以后，我给你钱，规模再搞大一点！”
    作为一个老油子，余同光场面看得清楚。
    面对刘镇长的联合执法，华子良无法抗拒。
    好在医疗室里药物不多，也不值钱，抄了也无所谓！
    可是华子良不这样想，医疗室是自己的心血啊！
    刘镇长气急败坏，手指华子良，喝道：
    “华子良，我们联合村镇两级，以及镇卫生院，对你进行执法。你没有医师资格证，没有从业许可证，私自开设医疗室，非法敛财，搅乱市场，存在非常重大的安全隐患。
    现在，我们要查扣你的所有药品和医疗器械，带回去做进一步调查。希望你配合，如果暴力抗法，罪加一等！”
    毕竟是镇长啊，说话可比武大呆的水平高多了。
    说罢，刘镇长一挥手，带着手下，就要进入医疗室。
    美娟流泪，挡在医疗室门前：“等等……镇长，求你们开恩，放过我们一家子。我们乡下人不容易，只要你们开恩，我、我给你们跪下都行！”
    刘镇长冷笑：“你想暴力抗法？”
    “嫂子，你退下，我有安排。”
    华子良护住了嫂子，冲着刘镇长一笑：“镇长，我绝对支持你们工作，但是有些话，还要说清楚。”
    余同光也站了过来，笑道：“是啊，先听华子良说说，再执法也不迟。”
    余同光一出面，镇长带来的人，都有所忌惮。
    宋黑皮，就是惹了余同光，才招来牢狱之灾。
    大家现在都知道余同光的靠山是谁，行动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而且余同光是信用社主任，有身份的人。
    欺负小村医华子良容易，欺负余同光，没那么简单。
    武大呆回头，冲着乡亲们挤了挤眼。
    柳佳云立刻反应过来，鼓动大家叫道：“对呀，让华子良说话，不能不让人说话，就直接抄家？”
    刘镇长也不敢用强，瞪着华子良：“你要说什么？”
    华子良点头：“你说我开医疗室，有证据吗？”
    “你敢抵赖？”刘镇长笑了，问道：“里面那些药物，怎么解释？”
    “我买来自己吃的，行吗？我身体不好，就喜欢吃药。”
    华子良一笑：“你说我开医疗室，行医看病，非法敛财，请拿出证据。我给谁看病了，收了谁的钱，麻烦你把证据给我。”
    然后，华子良又看着门前的乡亲们，挥手道：“各位老少爷们大妈大姐大嫂，你们有谁生病，来找我看过，给过我钱？”
    人群里一阵哄笑：“我们花溪村的人，个个都没病！”
    “你……”
    刘镇长被怼得哑口无言，扭头看见武大呆，喝道：“武村长，你过来证明，这是你们村里的事。”
    武大呆抓抓头皮走来：“怎么证明？”
    “证明华子良给人看病赚钱！”
    “哦哦……”武大呆想了想，叹气道：
    “要说给人看病，华子良还是有的。他爹以前，是个土医生，留给了他几个草头方子。我上次长了个鸡眼，就是华子良给我草药治好的。不过，他没收钱啊。没收钱，算不算行医赚钱？”
    这几句话半真半假，也是武大呆的智商体现。
    “武大保，你少给我打马虎眼！”
    刘镇长咆哮，挥手道：“就算是用偏方治病，就算不收钱，也是非法行医，一样要查办！”
    “这就不讲道理了？”柳佳云大叫：
    “我们村子里，人人都会一些偏方，是不是一起抓了？”
    唐小荷韩梦瑶等人一起鼓噪，叽叽喳喳：
    “是啊，我奶奶还是接生婆呢，以前给人接生！”
    “我也懂偏方，经常治疗母鸡不下蛋，母猪不下奶，算不算非法行医？”
    门前嘻嘻哈哈，乱成了一片。
    法不责众，乡亲们深知这一点，玩得很溜。
    况且，花溪村好不容易有个医疗室，大家也不想就这样被查抄封门。
    “不要吵——！”
    刘镇长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指着华子良：“小伙子，我不是为难你，而是公平执法。假如你的偏方治死了人，你担当起吗？”
    华子良一笑：“我只会救人，不会治死人。”
    “你，也能救人？”
    刘镇长冷笑：“我们已经了解过，你医科大学读了一年多而已，实习机会都没有，也敢替人看病，简直目无法纪。总之，今天一定要查封你的医疗室！”
    “且慢！”
    华子良挥手，盯着刘镇长：“镇长，你要是不相信我的偏方，我们可以打个赌。如果我输了，随便你们查封。”
    刘镇长皱眉：“打赌？怎么打赌？”
    华子良提高声音，一字一顿：
    “刘镇长，你双眼赤脉穿瞳，双耳折痕严重，鼻尖歪斜，奸门晦暗，显示你心脏有大问题，如果不立刻治疗，三天之内，必死——无疑！”
    “什么，你说我要死？”
    刘镇长大怒。
    余同光和武大头，也吃了一惊，觉得事态难以控制了！
    全场鸦雀无声，都看着华子良。
    “不错，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华子良点点头，叹气道：“刘镇长，如果你相信我，现在立刻去省城大医院，心内科重症监护室住下来，进行干预治疗。否则，三天必死。”
    刘镇长哈哈大笑：“华子良，如果我不去医院，三天不死呢？”
    华子良斩钉截铁：“三天以后，只要你能好好地的，再次出现我的门前，我自己动手，烧了我的医疗室。”

 第49章 赌命！

    “好，好。”刘镇长点头，挥手一圈：
    “今天，凭着各位乡亲和信用社余主任，以及武村长，我和华子良打个赌。今天放他一马，三天之后，我再来。免得大家说我欺负人！”
    余同光武大呆和乡亲们都一片沉默，看着华子良。
    这个赌，打得有些大啊！
    华子良也挥手示意，高声说道：“我今天和刘镇长打赌，三天之后，如果刘镇长还能好好地出现在我家门前，我自己烧了医疗室，任凭刘镇长发落。”
    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
    华子良又看着刘镇长，说道：
    “刘镇长，我劝你不要用命和我打赌。我送你一副偏方，你去省里大医院，手术之后，用中药黄连，厚朴，煎茶，每日饮用，可救你一命。”
    “谢谢，三天之后，我再来验证！”
    刘镇长瞪了武大呆一眼，钻上车，带着手下飞驰而去。
    华子良一声叹息。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看见刘镇长走了，乡亲们纷纷上前，安慰华子良。
    华子良很感动，抱拳说道：“谢谢各位乡亲为我说话，我的医疗室，会一直开下去的，尽心尽力，保障我们花溪村每一个乡亲的健康！”
    啪啪啪！
    余同光热烈鼓掌。
    乡亲们也一起鼓掌，搞得华子良很不好意思啊……
    武大呆咧嘴笑道：“子良，客气话也别说了，余主任在这里，晚上要我陪客不？”
    “对不起武村长，我今晚不在这里吃饭。”余同光说道。
    “那我回家吃。”武大呆撇嘴。
    众人一笑而散。
    余同光拉着华子良回屋，问道：“子良，刘镇长真的三天之内要死？假如他没毛病，三天之内，肯定饶不了你啊。”
    美娟也担心，愁眉不展。
    华子良点头：“余大哥放心，我没有看错。刘镇长要是不去大医院，绝对撑不过三天。”
    “我靠，子良我也想跟你打个赌……”
    余同光感叹，说道：“如果三天之内，刘镇长真的去住院或者死了，我的银行主任也不当了，跟你学医生。”
    华子良大笑：“我们村里的杀猪匠钟大爷也想跟我学医，可是他只能杀猪。余大哥，你也一样，只能做银行行长。”
    “哈哈哈……”
    余同光狂笑，半天才停下来，又问起他舅舅戚老的治疗方案。
    “我建议，还是中西医结合。”华子良想了想：
    “我先给你舅舅，用中药和针灸，治疗半个月，缩小病灶，同时固本培元。这样的话，开刀不吃亏，也更加容易操作。开刀之后，我再给他做康复治疗，便可以万无一失。”
    “行，我再回去问问舅舅。”
    余同光告辞。
    华子良将今天赚来的八千块拿给嫂子，笑道：“嫂子，这是我今天赚来的。你明天回娘家，把五千块欠款还了。无债一身轻嘛。”
    “还钱不着急……”
    美娟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叹气道：“三天之后，刘镇长再来，我们怎么办？你看他们今天的架势，凶巴巴的，似乎要吃人。”
    这医疗室，不仅仅是华子良的心血，也是美娟的全部希望啊！
    “嫂子别担心。”华子良胸有成竹，安慰嫂子：
    “第一，刘镇长真的有大病，撑不过三天；撑过去，他以后也得找我看病。第二，开医疗室的手续，我找一下医药公司的老马经理，还有余主任的舅舅帮忙，相信也能办下来。第三，就算不让我开医疗室，我做个游医，一样挣钱养家！”
    美娟听了这头头是道的分析，才放下心来，又问道：“子良，刘镇长……真的会死？”
    “嫂子，你回想一下，我给人看病也有半个月了，有看错的吗？”华子良反问。
    “这倒是……”
    美娟点头，叹气道：“可惜刘镇长不听你的，一条命啊。”
    华子良耸耸肩。
    人家要作死，自己可救不了。
    回到房间，华子良又拿起那块牛黄。
    去哪里把这宝贝卖了呢？
    县城肯定不行，小地方没有识货人。
    另外，也容易走漏风声。
    万一被罗志勇知道了，不是又要打架？
    去药都，老祖宗华佗的故乡，也是曹操的故乡，全国最大的中药集散地！
    不过这两天不行，华子良要等刘镇长的消息。
    一转眼，过了两天。
    第三天早上七点，华子良正在和嫂子吃早饭。
    余同光开车赶到，跳下车叫道：“子良，刘镇长他……真的死了，昨夜里！”
    当啷啷一声，美娟吃惊，端不住手里的饭碗。
    华子良却一点也不激动，只是苦笑叹息。
    余同光激动不已，说道：“子良，这次的事情，让你一下子出名了。镇上的人都在谈论你，把你说的神乎其神。”
    “哦？”
    华子良有些意外，这点倒是没想到。
    余同光一笑：“那天，刘镇长带过来的十来个人，都是镇上的。你们打赌的事，当天就传开了。现在刘镇长死了，你说，这是不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华子良摇摇头：“抛开个人恩怨，单从医生的角度来说，我不是个好医生，因为没有救下刘镇长的命。”
    对于刘镇长的死，华子良的情绪有些纠结，高兴不起来。
    “兄弟，你发财了！”
    余同光却很兴奋，拍着华子良的肩膀：“刘镇长用自己的生命，给你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广告。可以预见，你的医疗室，以后会门庭若市。”
    “没有刘镇长这回事，我以后，也会门庭若市。”
    华子良叹气，说道：“但愿世间人无恙，哪怕架上药满尘？作为一个医生，我更希望人人健康，远离疾病。”
    “切，你这个逼装得真深沉，叫我措手不及！”
    余同光的粗口都出来了，笑道：“赶紧做长远打算兄弟，你的生意，马上就要红火了。”
    华子良翻白眼，问道：“对了余大哥，你舅舅……”
    “不好意思啊子良，我正要跟你说。”
    余同光有些尴尬，解释道：“舅舅昨天，已经开刀了，完成了手术。因为舅舅的女婿也是医生，他看了舅舅的胃镜报告，主张立刻开刀，西医治疗。”
    不用自己治疗更好。
    华子良反倒松了一口气。
    余同光又笑道：“不过，舅舅的女婿，对你也十分敬佩，跟我说，哪天约你喝酒，向你请教。”
    “免了，我要忙自己红火的生意。”华子良谢绝。
    余同光一笑，闲聊两句，告辞。
    华子良来到医疗室，整理药物。
    “子良，我生病了……”
    韩梦瑶走了进来。
    “瑶姐，哪里不舒服？”
    “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心里。”
    韩梦瑶捂着腮帮子，低声说道：“你要了我，我就没病了，浑身都舒服了……”

 第50章 你能帮我去火吗？

    “瑶姐，这是医疗室。咱们……说说看病的事。”
    华子良又开始冒汗了，眼神闪烁，不敢看韩梦瑶的脸：“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韩梦瑶这才放开腮帮子，凑上脸来：“我牙痛。”
    华子良点点头，拿电筒照了照韩梦瑶的口腔，又给她把脉：“没事的瑶姐，你这是上火了……”
    “上火？”
    韩梦瑶一笑：“是啊，我就是上火了，你能帮我去火吗？”
    “当、当然能……”
    华子良的节奏都被打乱了，结巴道：“瑶姐，你这两天吃了什么东西？”
    “还能吃什么，不就是你心痛我，给我送了三斤牛肉……”韩梦瑶幽怨地说道。
    “牛肉？”
    华子良明白了。
    大热天的吃牛肉，最易上火。
    自己好心，给瑶姐送了一点牛肉，现在却惹了一身骚。
    “没事的瑶姐，我帮你去火……不，我是说，给你配药去火。”
    华子良语无伦次，配了一副清热去火的中药，告诉瑶姐如何煎药服用。
    “谢谢你了，老公。”
    韩梦瑶接过中药，开心一笑。
    “啊，老公？”
    华子良浑身一震，摆手道：“瑶姐，这个玩笑不能开啊，我一直拿你……当姐姐的。”
    “我才不要做你姐姐，天天被你骂白眼狼。”
    韩梦瑶挑衅地看着华子良：“我喜欢你，就叫你老公，叫一辈子。”
    华子良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瑶姐，我有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又怎么样？不还是没结婚？只要没结婚，就算你们在一起睡过，那也不算数。”
    韩梦瑶吃定了华子良，坚定地说道：“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就等你一天。你怕我缠着你，就赶紧找个人结婚。”
    华子良无语，想逃，借口道：“瑶姐你先回去，我要去镇上给人看病……”
    “子良别走。”
    韩梦瑶却扯住华子良，叹息道：“你不敢要我，是不是怕王猛回来杀了你？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华子良甩开手：“瑶姐，我不是怕王猛，是怕你啊。我还小，我现在不想结婚，咱们以后不说这个了，行吗？”
    韩梦瑶眼圈一红：“那好，我等你长大，等你长得像大象一样大。”
    生无可恋啊。
    华子良真想找根绳子，把自己挂在门头上算了。
    可是华子良也不能翻脸，以前当傻子的时候，瑶姐对自己很好，从来不嫌弃自己。前天对付刘镇长，瑶姐也奋不顾身地帮着自己……
    “子良，我来看病。”
    柳佳云吵吵嚷嚷地走了进来，也捂着腮帮子：“罗铁头家里的老牛太老了，牛肉嚼不动，害得我牙齿痛，喉咙也痛。”
    华子良终于摆脱了尴尬，笑道：“是啊，罗大叔家里死了一头牛，害得全村人上火。这不，瑶姐也和你一样。”
    韩梦瑶看见来了第三者，这才放过华子良，一笑而去。
    柳佳云在对面坐下，让华子良把脉，一边低声笑道：“子良，你刚才在给韩梦瑶去火啊？怎么去的火？去干净了吗？”
    知道柳嫂子不是好话，华子良翻白眼，取出银针：“在舌头上扎几针，就能去火了，柳嫂子别动，我扎你一下，免得你的舌头乱说话。”
    柳佳云嘿嘿一笑：“我看你刚才，用大头针扎了韩梦瑶？”
    “什么大头针？”华子良不解。
    “就是……”柳佳云用手指了指华子良的腰下，坏笑道：“我没说错？”
    嗖！
    华子良哭笑不得，手一挥，银针扎在了柳佳云的手背上。
    “啊……”柳嫂子发出一声鬼叫。
    柳佳云还没走，后面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好几个乡亲。
    下午来的人更多。
    都是吃牛肉上了火。
    华子良把清热去火的中药，还有银翘片牛黄片，卖得干干净净！
    这叫做连锁反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罗志勇家里死了老牛，害得全村人上火，却让华子良小赚了一把。
    一个病人赚十块，也赚了两百块。
    蚊子腿也是肉啊。
    “嫂子，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去药都老家，买一些药物。”
    晚饭的时候，华子良和嫂子商量。
    手上的牛黄，必须处理掉，换成钱，买药给老妈治病。
    “老家？”
    美娟不明白，皱眉道：“这花溪村，不就是我们的老家？”
    “不是。”
    华子良一笑，说道：“我们华家族谱上记载，老祖宗是东汉末年的神医华佗，就是电视上给关羽刮骨疗毒的那个老头。华佗的老家，就在我省北部的药都。那里，也是全国最大的中药集散地。中药材品种齐全，又好又多又便宜。”
    “原来是老祖宗的老家……”
    美娟明白了，又问道：“你这一去，要几天才能回来？”
    “明天一早出发，午饭前赶到，下午买药，后天晚上回来。”
    华子良说道。
    看过地图，也就三百多公里，从县城有火车直达。
    华子良算了一下，一来一回，两天时间应该够了。
    美娟想了想：“子良，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要不要……请谁陪你一起去？武照梅应该没事，行不？”
    当然不行！
    这次是去卖牛黄的，被武照梅知道，那还得了？
    她的大嘴巴，还不喊得全村皆知？
    “嫂子，我以前在省城读过书，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还怕我丢了？”
    华子良一笑：“再说了，那是我老祖宗的老家，有老祖宗保佑呢。”
    “贫嘴。”
    美娟一笑，又谆谆教导：“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你一定要小心，多带一点钱，贴身藏好，不要惹事，知道不？”
    华子良连连点头：“谢谢嫂子，我都记住了。”
    第二天。
    天色还没亮，华子良就起了床，准备洗漱出发。
    却不想，嫂子美娟更早，提来一个热乎乎的包：“子良，我煮了十个茶叶蛋，半斤牛肉，还有五个粽子，你带着路上吃。”
    华子良很感动，也哭笑不得：“嫂子，你想撑死我呀，火车五个小时就到，我能吃得了这么多？”
    “坐火车很闷的，吃点东西，就不着急了。”
    美娟不由分说，将鸡蛋牛肉塞进华子良的手里。
    华子良点头，带上三千块钱出了门。
    美娟锁上大门，将华子良送到村口，再次叮嘱：“子良，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啊。”
    “嫂子。”
    华子良回头，认真地说道：“我一定小心，不会出任何事情的。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照顾老妈和嫂子囡囡。”
    “子良……”美娟忽然心酸，抱住了华子良，声音哽咽：
    “子良，你哥音讯全无，嫂子这一年多……过得多么苦，你也知道……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这个家，以后全靠你了。所以，你不能出任何事，知道吗？”

 第51章 老祖显灵。

    华子良也眼眶一酸，强忍住泪水，替嫂子擦干眼泪：“嫂子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责任，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美娟点点头，这才放手，看着华子良的身影远去。
    东方的天空，悄然迎来一片曙光。
    华子良一路疾行，走小路来到花溪镇，叫了一辆面包车，直奔县城火车站。
    又经过五个小时的火车，中午十二点前，终于来到药都中药城！
    一般的小县城，只有一两家中药店；
    大城市，也只有药材市场。
    可是药都这里，直接就是中药城。
    一听名字，就知道规模大小的区别了。
    第一次来到老祖华佗的故乡，华子良有些小激动。
    一路走着看着，来到中药城的大门前。
    进了中药城，迎面一尊高大的雕像，正是华子良的老祖华佗！
    “老祖宗啊，我终于见到您……的雕像了。”
    华子良心中感慨，将背包放在脚边，整整衣服，毕恭毕敬地合掌鞠躬。
    “孩子，你……”
    就在华子良弯腰拜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擦，老祖宗显灵了！”
    华子良一激灵，抬头看着华佗雕像。
    “孩子，你的背包啊！”一边路过的老者提醒道。
    “啊，是你在说话？背包？”
    华子良这才醒悟，扭头一看，一个小偷已经提了自己的背包，狂奔而去。
    “狗东西，放下我的背包！”
    华子良大吃一惊，脚下生风，紧追几步，将小偷飞扑在地！
    牛黄就在背包里，要是被抢了，还不要了自己的命？
    也是没想到，药都的治安不太好啊，大白天的都有小偷。
    小偷被华子良扑翻在地，急忙将背包丢出：“拿去！”
    华子良关心牛黄，放开小偷，抢回了背包。
    再一回头，小偷已经跑得没影了。
    “狗东西，别让我再看见你！”
    华子良检查了一下背包，牛黄硬硬的还在，终于放心。
    吃一堑长一智。
    经过了这次的事，华子良再不敢大意了，将背包抱在身前，在中药城里溜达。
    又想起嫂子美娟的叮嘱，更有些惭愧。
    毕竟嫂子大自己三岁，虽然不出门，却比自己有见识，知道外面乱。
    向市场的保安打听，华子良得知，市场分为买药和卖药两大区域。
    收购区域，又分为动物药、植物药、矿物药和其他不常见药。
    牛黄属于动物药，交易市场，在东北角的一个超级大棚里。
    来到动物药交易市场，已经过了午饭时分。
    市场上有很多门店经营户，但是并没有多少客人。
    经营户们，大多在聊天，或者饭后打盹。
    华子良在火车上吃得多，也不饿，一家一家的闲逛，打算找个对眼的店家聊聊。
    有一家店面规模较大，占地上百平米，宽敞的大厅，一字排开的柜台，里面摆满了各种动物药材。
    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头，戴着眼镜看报纸。
    还有三个美女店员。
    戴眼镜的老头面前，有两节大柜台，里面摆的都是牛黄。
    华子良站在柜台前，端详那些牛黄。
    这些牛黄的色泽和块头，都不如自己手里的这一块！
    “小伙子，有什么生意关照吗？”
    老头终于抬眼，问道。
    “哦，我就是随便看看……”华子良笑道。
    “看看？”
    老头不开心了，低头继续看报纸：“去澡堂里看！”
    “去澡堂……看什么？”华子良不解。
    “看什么？看个鸟，澡堂里多的是鸟，你慢慢看！”老头没好气地说道。
    “我靠，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华子良大怒，盯着老家伙看：“我今天不去澡堂了，就在这里，看你这个老鸟！”
    店里的三个美女店员各自偷笑，一边冲着华子良挤眼，示意他快走。
    “真是起得早了，遇上了鬼，晦气！”
    华子良瞪了老家伙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本来嘛，对于老祖华佗的故乡，华子良还有些亲切感。
    可是现在，遇上一个小偷，又遇上了这个态度恶劣的老鸟，让华子良的亲切感荡然全无。
    也不知道哪一代祖宗搬家去了花溪村，搬得好，这里不是个好地方！
    走进对面的大棚，华子良也吸取教训，取出牛黄，有话直说：“老板，我是来卖牛黄的，你看看，这个能卖多少钱？”
    老板波澜不惊，拿过牛黄看了看，用指甲刮下一点粉末尝了尝，沉吟道：“天然牛黄，不错，五十块一克。”
    “才五十？”
    华子良有些失望，要回牛黄：“我再去别家看看。”
    五十块一克，其实也有不少钱了。
    这一块牛黄，华子良用家里的小杆秤称量过，六两不到，大约两百九十克。
    五十块一克，也有接近一万五啊。
    连续问了很多家，邪门了，出价全都不超过五十每克。
    华子良怀疑市场的商家串通了坑自己，决定捂一捂，明天再来！
    出了中药城，华子良买了一瓶矿泉水，找个偏僻的路段，在树荫下发呆。
    一万五也算巨款，但是用于治疗老妈的疾病，还是杯水车薪。
    想要老妈康复，需用贵重药物猛攻，疗程很长，算起来，十万块也未必打得住。
    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从华子良身边开过，却又忽然减速，靠边停下。
    驾驶员落下车窗，却是个大美女，戴着红色的太阳镜，从窗户里探头来看华子良。
    华子良皱眉。
    难不成在这里还遇上熟人了？
    吱吱——砰！
    就在这时候，迎面过来一辆无牌照白色轿车，撞上了美女的奥迪。
    美女吃惊，摘下墨镜，带着包和手机，下车查看。
    下车才看见，美女穿着一条短裙，踩着高跟鞋，两条腿又长又白。
    白色轿车上，也跳下两个大汉，各自手持大号扳手，恶狠狠地冲来。
    拦车抢劫？
    华子良忽然反应过来，冲着美女大叫：“当心他们抢你的包！”
    刚才的白车逆行，分明是有意撞上奥迪的！
    而且，两个男子不是下车理论，却带着扳手，一看就不是好人。
    美女大吃一惊，急忙后退，试图钻进奥迪车躲避。
    可是迟了。
    两个大汉冲到，一个揪住美女的头发，另一个来抢手提包。
    “抢劫，抢劫啊！”
    美女死不放手，却被拖在地上，嗤喇一声，超短裙被挂破了！
    “放手，再不放手我砸死你！”
    一个劫匪举起了扳手，冲着美女的脑袋比划。
    “狗东西，欺负女人啊！”
    华子良忍无可忍，少年热血在胸中沸腾，一个助跑纵身而起，空中转身后踹。
    砰！
    一个劫匪被当胸踢中，仰面就倒。

 第52章 少主驾到！

    另一个劫匪大怒，挥动扳手劈向华子良的脑袋。
    “去死！”
    华子良挥动手里的背包，卷飞了对方的扳手，跟上一脚，正中对方小腹。
    “嗷……唔唔……”
    第二个劫匪也蹲了下来，面如金纸，汗如雨下。
    “欺负女人，我叫你们欺负女人！”
    华子良余怒未消，又是接连几脚，踢得两个劫匪满面桃花开。
    短裙美女慌乱不已，挣扎而起，惊骇地叫道：“小兄弟别打了，再打会死人的！”
    华子良这才停止攻击。
    两个劫匪连滚带爬，带着浑身鲜血，踉跄着上了自己的车，倒车，打方向，鼠窜而去。
    “呼……”
    短裙美女松了一口气，理了理头发，整整衣服，冲着华子良点头：“小兄弟，今天多亏你了。”
    “没事。以后小心点。”
    华子良拾起美女的手机，递了过去，转身就走。
    不走，担心刚才的两个劫匪报复。
    毕竟人在他乡，小心为上。
    “哎，小兄弟留步……哎呀！”
    美女追来，却一踉跄差点摔倒。
    “怎么了？”华子良回身，扶住美女：“你受伤了吗？”
    “刚才扭了腰了……”
    美女的一只胳膊搭在华子良的肩膀上，脸色痛苦：“小兄弟……你是不是……来卖牛黄的？”
    “大姐，你认识我？”华子良很吃惊。
    “兄弟，你、扶我上车，我们车上说……”美女说道。
    华子良点点头，架着美女的胳膊，环着她的细腰，扶她上车。
    奥迪车的前保险杠被撞坏了，一头耷拉下来，但是应该不影响驾驶。
    美女在车上坐下，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舒服一些了，问道：“兄弟，你会开车吗？”
    华子良摇头：“不会。”
    “那好，你坐副驾……”美女一笑。
    华子良上了副驾，说道：“不能开车你就别开了，要不，我看看你的腰？”
    “兄弟，你会看病吗？”美女饶有兴趣，扭头问道。
    “会一点点……”
    “那以后再说，我的腰，也算是老伤。”
    美女试着手扶方向盘，晃了晃肩膀：“还行，应该可以开车。”
    华子良放了心，问道：“对了大姐，你怎么知道，我是卖牛黄的？”
    “大姐？是你们家乡的说法吗？”美女笑道。
    “是啊，在我们家乡，这是礼貌，十几岁的小姑娘，也可以叫大姐。”华子良解释。
    “有意思……”美女点点头，笑道：
    “你上午在市场上，问了很多家，可巧，那些店铺都是我的。店员们通知了我，说市场上出现一块绝品牛黄，所以我过来看看。刚才在路边，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是卖牛黄的人，所以停车看你。”
    “啊，都是你的店铺？”
    华子良目瞪狗呆。
    那么多店铺都是她的，这尼玛是超级女富豪，霸道女总裁啊。
    美女又笑道：“牛黄，可以给我看看吗？”
    华子良想到上午的气，就有些不高兴，磨磨唧唧地拿出了牛黄。
    美女接过牛黄，仔细看了看，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
    华子良心里一沉：“大姐，是不是这玩意……不值钱啊？”
    “嗯，怎么说呢……前两年价格高一些，现在掉价了。”
    美女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最高价，一百五一克。”
    “一百五！”
    华子良差点窜起来，把人家车顶给撞破了！
    一百五一克，那就是接近四万五啊！
    这回真的发财了，可以把家里的欠款，还得干干净净！
    美女以为华子良不满意，歉意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满意，但是在商言商，我真的……只能出这么多。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万块，感谢你刚才的仗义出手。”
    “不不不……我很满意。”
    华子良实话实说，笑道：“在商言商是对的，公平交易嘛。至于感谢费，我更不能要，我不是为了钱帮你的。”
    “难得遇上你个大好人。”
    美女笑道：“那行，我带你去市场，拿钱给你。”
    轿车启动，前往中药城。
    “我叫樊文秀，樊胜美的樊，樊哙的樊，你叫我樊姐或者秀姐都行。”
    美女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我叫华子良，大别山人。”
    “哦哦……”
    樊文秀取出一张名片，笑道：“以后再来药都，不管大小事，打电话给我。卖药买药，姐帮你，保证你卖出最高价，买到最低价。”
    “多谢樊姐，以后抱你大腿了。”
    华子良道谢，接过名片来看。
    “呵呵，我的大腿很粗吗？”
    樊文秀乐了，拐弯进入动物药区，却忽然刹车：“哎呀不行，我这个样子，不能去店里……”
    华子良扭头来看，樊文秀的短裙破了，而且都是灰土，实在有些狼狈。
    “兄弟，要不……先去我家里？”
    樊文秀征求华子良的意见：“然后，我让店员送钱过来。”
    华子良想速战速决，迟疑不语。
    “兄弟，你不是怕我……设局害你？”
    樊文秀笑道：“你放心，姐不会吃了你的，我家里就我一个。”
    “不，我不是那意思……”
    华子良只得点头：“那行，就去樊姐家里。”
    轿车掉头，出了中药城，上了大马路。
    穿过半个城区，来到北郊，进了小区，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华子良先一步下车，绕过来搀扶樊文秀。
    “谢谢。”
    樊文秀依靠在华子良身上，取钥匙开门。
    别墅很大，上下三层，里面装修得古香古色，还有不少古董，也不知道真假。
    “兄弟，你坐一会儿，我上楼换个衣服……”
    樊文秀说道。
    “樊姐，你的腰……能上楼吗？”
    华子良迟疑，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按一下？”
    “谢谢兄弟，这就不用了。”
    樊文秀扶着栏杆上了楼梯，扭头笑道：“上面有药酒，我擦一擦就好。我家祖上是有名的医生，我也算是名医之后，懂得一些中医。”
    华子良有些意外：“不知道樊姐的祖上，是哪一位名医？”
    “哈哈，我祖上名气可大了，樊阿，是三国时期的名医，知道不？”樊文秀略显得意。
    “樊阿？”
    华子良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道：“听说过这个人，不过，我家祖上也是个名医。”
    樊文秀皱眉：“是谁？”
    “就是樊姐祖上的师父，华佗。”
    华佗有三位高徒，吴普、樊阿、李当之！
    樊文秀说的樊阿，正是华佗三大弟子之一！
    “啊，你是华佗后裔？”
    樊文秀张大了嘴巴……
    这回丢脸丢大了！
    华子良一笑：“可惜，老祖宗华佗的医术，我只学到一点点皮毛。”
    “哎呀好兄弟，没想到，我们还有如此渊源！”
    樊文秀也不上楼了，退了回来，握着华子良的手，笑道：“你祖上，是我祖上的师父，论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少主。得，这是老祖宗显灵，把你个少主送来了，让我好好款待你一下，尽一尽弟子之礼。”

 第53章 姐看看你的技术！

    华子良也大感亲切，只是被樊姐说得很不好意思，脸红了：
    “樊姐千万别这么说，过去的徒弟，也叫弟徒。师父和徒弟，也像兄弟一样。你祖上和我祖上是师徒关系，我们算是世交姐弟。什么少主，我可不敢当。”
    花溪村的傻小子穷光蛋，来到药都，居然成了霸道女总裁口中的少主。
    这让华子良好羞涩啊。
    “那行，既然祖上的关系在这里，我们也约好了，做一辈子的姐弟！”
    樊文秀真的很惊喜，也不换衣服了，不顾形象，在沙发上坐下，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咱们老祖师爷华佗的绝技，你学会了哪些？”
    华佗是樊阿的师父，樊文秀称之为老祖师爷，也是可以的。
    华子良保持谦虚：“就是针灸术，还有把脉看病，药物知识……反正，乱七八糟的都会一点。对了，还有五禽戏。”
    “挺好挺好。”
    樊文秀连连点头，又问起华子良的现状。
    华子良也不隐瞒，不吹不黑，将自己和家庭情况说了一遍。
    “挺好挺好……”樊文秀又点头，说道：
    “子良你扶我上楼，我洗澡换衣服，然后让人送钱来。今晚上你别走了，我一定要和你喝一杯，姐弟俩好好亲热一下。”
    好好亲热一下？
    华子良看看时间，今晚上也是走不成了，笑道：“那今晚上，就要樊姐破费了。”
    喝一杯是可以的，但是好好亲热一下嘛，就算了。
    华子良搀扶着樊文秀，一步一步上了楼。
    “子良，你随便坐，冰箱里有饮料，随便喝，我换个衣服。”
    樊文秀进了卧室。
    华子良在二楼的客厅里参观。
    楼上的客厅，也是书房，摆放着许多医疗书籍，大多都是中医学着作。
    看来樊文秀是个很爱学习的人，也是个博学的大家。
    华子良找了一本本草纲目，很快读了进去。
    “好了子良。”
    樊文秀换了一套吊带睡衣，开门说道：“你进来？”
    “啊，进来？”
    华子良一呆，不知道樊姐什么意思。
    这要是真的进去了，还能说得清？
    “咦，不是你说的，要给我按一按吗？”樊文秀挑眉一笑：“来，让姐看看你的技术。”
    “哦哦……”
    华子良点头，放下书本，走进了樊文秀的卧室。
    卧室很大，床也很大。
    屋里开着空调，顶上一盏暖色大灯，洒下一片暧昧不明的光芒。
    樊文秀在床边坐下，问道：“子良，你的推拿需要其他辅助用品吗？”
    “不需要，我带着一套针灸的银针，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再给你针灸治疗。”
    华子良一笑，又迟疑着说道：“不过，针灸的话，樊姐需要把外罩脱了……”
    “这容易，生病了嘛，就不能讳疾忌医。而且我们是姐弟，也无需避讳。”
    樊文秀一笑，大大方方地脱去了睡衣，只留下贴身小衣，在床上俯卧下来。
    看得出来，樊文秀对华子良真的非常放心！
    第一次见面，就敢把人家大小伙子带回来，还让对方在卧室里给自己推拿。
    华子良也有些心跳耳热。
    樊姐的年纪，看起来大约三十左右，可是这皮肤这身材，似乎比武照梅还耐看啊。
    人家把自己当弟弟，华子良也不能胡思乱想，定定神，上前施展手段。
    樊文秀享受着华子良的推拿，一边说道：
    “我这腰，读书的时候玩体操，肌肉受损，形成了老伤。现在只要剧烈运动，就会疼痛。任何手段，也只能缓解，不能根治。今天被那两个王八蛋扯了一下，现在就像断了一样痛。”
    华子良点头，继续推拿：“等会儿我给你把个脉看看。”
    樊文秀笑道：“行，姐也想看看兄弟的造诣，跟你学两手。”
    十分钟后，华子良停止推拿，给樊文秀把脉。
    半晌，华子良松开手：“樊姐，你中气郁结，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这个你也知道啊，真不愧是华佗后裔。”
    樊文秀挺震惊的，笑道：“心病还得心药医，没有心药，我的心病是治不好了。子良，你还是说说我的腰。”
    看来，樊文秀也有难言之隐。
    “樊姐的腰，的确是陈旧性损伤，但是未必不可逆转。”
    华子良点点头，说道：“我先用银针，封闭你腰间的部分神经，可以保你七天不痛。另外，我再给你留下一个药方，你自己配药，外敷内服，三个月之后可以根治。”
    “不会？哎呦、哎呦……”
    樊文秀吃惊，忘记了自己的腰痛，猛然转身牵动腰肌，痛得脸上一抽。
    “樊姐别动。”
    华子良按住了樊文秀的肩膀，笑道：“等我给你下针，十分钟之后，你就可以起来跳舞了。”
    樊文秀龇牙咧嘴的，笑道：“好兄弟，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腰，我给你调肚皮舞钢管舞，都没问题……”
    华子良一笑，取出了银针。
    樊文秀再次躺平，接受治疗。
    几分钟后，樊文秀问道：“子良，你用的是……什么针法？烧山火，还是透天凉？”
    烧山火和透天凉，都是针灸的手法名称。
    “都不是。”华子良继续下针，说道：“我用的是华佗老祖独门的九宫针法，以八卦定九宫，八宫为辅，中宫为主，八虚而一实，中宫一针，可定乾坤。”
    “哇塞，这个我都没听说过，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樊文秀大开眼界。
    又过五分钟，华子良起了银针，在樊文秀的后腰上轻拍：“樊姐，你可以起来试试了。”
    “哦哦。”樊文秀扭过头来，笑道：“你叫我起来，为什么打我屁股？”
    “没、没有啊樊姐！”
    华子良大囧，结巴道：“我只是……碰了一下你的腰，让你知道……现在不痛了……”
    这樊姐，怎么跟柳嫂子一样啊，拿人家纯情少年开玩笑？
    “嘻嘻，跟你开个玩笑的，活跃一下气氛。”
    樊文秀一笑，缓缓起身，也不忙着穿衣服，身上只有三点布片，在华子良面前扭了扭腰：“咦，好像真的不痛了，子良，你不是华佗后裔，是华佗在世！”

 第54章 果然是臭男人。

    华子良本不好意思看，可是要检查自己的治疗效果，也无法回避。
    樊姐的身材，没说的。
    就是身上的衣服，也太省布料了。
    三块布加在一起，只有巴掌大。
    “太好了，太神奇了……”
    樊文秀转着圈，激动兴奋，拿起睡衣准备来穿，忽然又问：“对了子良，我现在……能洗澡吗？”
    “当然可以啊。”华子良点头，就要回避：“我去外面看书……”
    “子良别走，等会儿给我搓背！”
    樊文秀说道。
    “啊，搓背？”华子良脸上巨烫。
    刚才推拿就算了，自己是医生嘛，也就不讲究男女有别了。
    可是搓背，好像不是医生的业务范围？
    “傻弟弟，姐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吓得……”
    樊文秀捂嘴，笑得花枝乱颤：“你是少主，姐可不敢叫你给我搓背，我伺候你洗澡，给你搓背还差不多。”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指了指门外：“我去看书。”
    “随便看，只要你喜欢的书，姐就送给你。”
    樊文秀进了卫生间。
    然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响。
    华子良收了收心，在外面看书。
    这里有许多医学书籍，琳琅满目，像是一个小图书馆。
    华子良挑了三本书，打算带回去借读。这些书，在省城图书馆也未必可以买到。
    许久，樊文秀洗澡完毕，换衣出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
    虽然素面朝天，但是看起来，却更有一种清纯惊艳的美感。
    “子良，我打过电话了，半个小时，钱就送到……”
    樊文秀取来一个吹风机，在沙发上坐下：“劳驾，给姐姐吹吹头发。”
    理发师的活，也叫自己干啊？
    这姐姐，真拿自己没当外人！
    华子良给樊文秀吹头发，一边说道：“樊姐，我拿了三本书，带回去学习，下次过来还给你，行不？”
    “再挑几本，不用还了。”樊文秀很大气，笑道：
    “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这些医学典籍，在你这个神医的手里，才能发扬光大，将我们的中医传承延续下去。在我这里，反倒是浪费了，整天吃灰。我现在是个大俗人，整天忙着赚钱，也没时间看书。”
    “那我就不客气，等会儿再选两本。”
    华子良大喜。
    “拿我当姐，就不要客气。”
    “多谢樊姐。”华子良想了想，又说道：“我还要选购一些药材，请樊姐代为操劳。”
    “没问题，你写下清单和具体数量，我让老计去办，保证价廉物美。”
    “老计……是谁？”华子良问道。
    “就是你去第一家店，看见的那个老头，戴着眼镜，整天板着死人脸的那个。”
    “是他？”
    想到那个老家伙让自己去澡堂看鸟，华子良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计，是我爹的老伙计，跟了我爹一辈子。”
    樊文秀叹气，说道：“后来我爹死了，老计又跟着我，也算是两朝元老。只是这老计脾气古怪，得罪了不少客户，我也头大，准备让他退休养老。”
    “别啊樊姐，我觉得老计挺好的。”
    华子良嘿嘿奸笑。
    今天被这老家伙气得不轻，可不能就这样让他退休了，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
    樊文秀很意外：“奇怪了，人人都讨厌老计，怎么你反倒喜欢他？”
    “大概……臭味相投。”华子良一笑。
    “果然都是臭男人，臭味相投。”
    樊文秀一笑，头发也干了，起身说道：“我去化个妆，等会儿带你出去吃饭，看一看药都的风光。”
    不提吃饭还好，提起吃饭，华子良的肚子咕噜噜乱响起来！
    中午没吃饭嘛，又被樊姐纠缠了半天，现在饿了。
    虽然背包里还有茶叶蛋和牛肉粽子，但是在樊姐家里，华子良也不好意思吃啊。
    “哎呀子良，你中午……不是没吃饭？”
    樊文秀意外地问道。
    “不饿，就没吃。”华子良耸耸肩。
    啪！
    樊文秀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巴掌，自责地说道：“你看我这个做姐姐的，真是粗心，竟然没问你有没有吃午饭……你坐着别动，我给你拿吃的垫一垫。”
    “不用了樊姐，马上都吃晚饭了，我还是留着肚子，品尝一下药都的美食。”华子良拦住了樊文秀。
    “那行，你等我化个妆，很快的！”
    樊文秀歉意一笑，钻进了卧室。
    女人说化妆很快，通常也需要半个小时。
    华子良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樊文秀出来，却忽然听见卧室里，传来樊文秀的嘶吼咆哮：
    “王八蛋你闭嘴，老娘就算是出去卖，也不会卖给你！”
    “你这辈子，别想再碰我一次。”
    “我去找一头野猪，找一头野驴，找个畜生做夫妻，也不会再回头找你！”
    华子良惊讶。
    樊姐这是怎么了？
    好像在电话里，跟谁吵架？
    是谁，把这么文雅高洁的霸道女总裁逼急了，竟然爆出这样的粗口？
    虽然关心樊姐，可是这种事，华子良也不好过问啊！
    又过几分钟，樊文秀终于出来了，换了一套得体的长裙，轻点朱唇，淡描绣眉，宛然图画里走来的仙女。
    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抹忧伤……
    华子良看得傻眼。
    刚才爆粗口的，是眼前的大美人吗？
    “行了子良，我们吃饭去。”
    樊文秀勉强一笑，挽住了华子良的手。
    刚刚下楼，老计来了，带着公文包。
    就是让华子良去澡堂里看鸟的家伙！
    看见华子良和樊文秀手挽手，老计吃了一惊，张口无语。
    “子良，这是老计，计经理。”樊文秀介绍。
    “哈哈，我们见过面的。”
    华子良抢上一步，握住了老计的手：“老计？你好你好！”
    ‘老计’哭笑不得，抽回手来：“叫我老计，叫我老计就好……”
    然后，老计打开公文包，取出五万块现金：“秀姐，五万块我取来了。”
    “好的计叔，你去忙。”樊文秀点头。
    老计告退。
    华子良大叫：“老计？下次再来，恐怕还要麻烦你，多多关照啊！”
    “一定，一定……”
    老计逃也似的，挥手而去。
    华子良冲着樊文秀一笑：“樊姐，你把老计的电话给我，以后一些小事，我就直接找老计了，免得麻烦你。”
    樊文秀连连摇头，笑道：“真奇怪，怎么你就看上老计了？”

 第55章 樊姐醉酒，子良难熬。

    一起出了门，樊文秀开车，带着华子良去吃饭。
    先前的奥迪撞坏了，樊文秀又换了一辆红色的宝马。
    有钱人的世界，让华子良眼花缭乱。
    在路上，樊文秀说道：“子良，你没有银行卡吗？带着这么多现金回去，路上不安全？”
    “没事，我喜欢现金。”
    华子良嘿嘿一笑。
    几万块钱，没有一块砖头重，自己还能带不回去了？
    “那你要多加小心。”
    樊文秀点了点头。
    药都最大最豪华的酒店，摩天楼。
    樊文秀在最高层要了一个包厢，点了八个菜，和华子良对饮。
    透过大玻璃窗，可以看见半个药都的夜景。
    姐弟俩喝着聊着，一瓶白酒见底。
    樊文秀兴致更高，又要了一瓶白酒，
    “樊姐，酒够了，你也少喝点。”
    “子良，小看我了？”
    樊文秀挑眉一笑，说道：“姐是生意场上的人，也经常有应酬，酒量早就锻炼出来了，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你灌。”
    华子良吃惊：“原来樊姐是女中豪杰，失敬失敬！”
    可是第二瓶白酒喝到一半，樊文秀明显不行了，醉眼迷离，说话结结巴巴，手里的筷子也拿不住了。
    “樊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
    华子良急忙收起酒瓶，扶着樊文秀去前台买单结账。
    “我来……买单……”
    樊文秀还不算太醉，取卡买单，一边发牢骚：“子良你看不起老姐，老姐我……还能喝半斤……”
    “姐，我们回家再喝。”
    “对，回家再喝，我家里有洋酒……”
    醉醺醺的樊文秀，终于被华子良带上了出租车。
    樊文秀自己的宝马车，直接留在了酒店停车场。
    来到小区门前，华子良扶着樊文秀下车。
    “臭婆娘，原来你泡了一个小白脸！”
    小区门前的绿化丛中，忽然窜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也是浑身酒气，扑向樊文秀，举手就打：“贱货，怪不得你嫌弃老子！”
    华子良今晚喝了不少酒，看见醉汉来势汹汹，根本就没多想，一个高抬脚当胸踹了过去。
    樊姐拿自己当弟弟，自己有责任保护樊姐啊！
    砰！
    醉汉被一脚踢中，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大骂：“樊文秀，你敢勾搭奸夫，谋害亲夫……”
    亲夫？
    华子良吃了一惊，这醉汉是樊姐的丈夫？
    樊文秀一愣，随后手指醉汉哈哈大笑，又对华子良说道：“子良，你给我把这个畜生杀了，我、我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
    一千万我也不能帮你杀人啊！
    “樊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华子良扶着樊文秀，皱眉看着刚刚爬起来的醉汉：“兄弟，你嘴里放干净点，樊姐是我姐，我们两家世代交好。樊姐现在醉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放屁，什么世代交好，老子怎么不知道？”
    醉汉不依不饶，爬起来又要撕扯：“分明是这个贱货水性杨花，贪图你个小白脸的身体。你也就是仗着年轻出来卖，骗我老婆的钱……”
    华子良大怒，握起了拳头。
    老子是出来卖牛黄的，不是出来卖的！
    小区值班室里，冲来几个保安，七手八脚按住醉汉，喝道：“不许骚扰我们的业主，再胡闹，别怪我们不客气！”
    高档小区，保安还是很给力的。
    樊文秀大笑，靠在华子良身上摇摇晃晃，对保安们说道：“谢谢保安师傅们，你们……把这个狗东西给我、给我活埋了……要偿命，我去。”
    保安们都认识樊文秀，一起劝慰：“樊总，你喝多了，快回去休息。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任何闲人，进入小区骚扰业主的。”
    “好，好，改天请大家喝酒……”
    樊文秀已经站立不稳，勾着华子良的脖子，进了小区。
    “骚货，臭货，贱货……”醉汉在外面大骂：“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儿子！”
    樊文秀闻言，忽然身体一震站住脚步，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樊姐，先回去休息，其他事情明天再说。”
    华子良觉得，樊姐的家庭纠纷很复杂啊。
    好不容易，华子良才把樊文秀带回了她的大别墅里，也被弄得满头大汗。
    “子良，我不行了……”
    樊文秀捂着嘴巴：“快扶我……去卫生间……哇——噗！”
    华子良还没来得及，却已经被樊姐喷了一身！
    “樊姐……”
    华子良要死的心都有了！
    不能喝就别喝嘛，还吹牛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你灌！
    抱着樊文秀来到二楼主卧的卫生间，华子良说道：“樊姐，你吐在马桶里好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樊文秀一头扎进马桶里，连连挥手：“你走，你先走……”
    华子良退出卧室，在客厅的客卫里迅速洗了一把澡。
    幸好带了一套换洗衣服！
    洗澡换衣之后，华子良倒了一杯温水，来看樊姐。
    樊姐吐了一回，现在已经人事不知，躺在卫生间的地上一动不动。
    华子良用毛巾给樊文秀擦了擦脸，又推又晃：“樊姐，我送你去床上睡，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不……”
    樊文秀终于醒来，无力地说道：“我要洗澡，子良……你给浴池放水，再给我拿睡衣来……睡衣在卧室的衣柜里……”
    华子良点头，将温水喂给樊文秀，然后在浴池里放水，调试水温，又回去找睡衣。
    衣柜里琳琅满目，都是樊文秀的衣服，还有各自私密的小衣。
    华子良看着看着，竟然可耻地……想收藏两套，回家给武照梅买个同款。
    “子良，快把衣服……拿来……”
    “哦，来了。”
    华子良随便选了一套宽松的红花睡衣，送进卫生间。
    可是没想到，樊姐竟然已经进了浴缸，身上……片缕不着！
    明亮的灯光下，就是一个白玉雕成的美人，躺在清水浅浅的浴缸里……
    “樊姐……”
    华子良脸色一红，急忙转身。
    可是，身后有一面大镜子呢，一样把樊文秀照得清清楚楚。
    “不好意思……”
    樊文秀似乎也恢复了一些，两手护住上下：“衣服放在一边就行……对了，三楼有药柜，中间玻璃柜最上面……的紫砂罐子，里面是醒酒药，你给我……拿来。”
    “好，我去拿。”
    华子良丢下睡衣，逃也似的出了卫生间。
    到了三楼，华子良心还在乱跳。
    樊姐给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一些。
    莫非她这是……把自己灌醉，给我一个机会？

 第56章 这一夜，敞开心扉。

    胡思乱想中，华子良找到了樊姐说的解酒药，打开盖子尝了尝，确定了药性，立刻返回二楼主卧。
    因为华子良知道，樊姐醉酒之后，在浴室里泡澡，是很危险的。
    必须有人照顾。
    拿着解酒药进了卧室，却发现樊姐又睡着了。
    闭着眼睛，曲起一条腿，就像个优雅的睡美人。
    “樊姐……”
    华子良放下药酒，拿起一边的大浴巾，盖在樊文秀的身上，然后将她叫醒：“樊姐，你酒后泡澡，时间不能太长，快起来。”
    樊文秀睁开眼睛，勉强一笑：“你先……喂我喝点解酒药……”
    “好。”
    华子良点头，蹲下来，给樊文秀喂药。
    喝了两口药酒，樊文秀闭目休息了一下，说道：“子良你先出去，在卧室……等我。”
    “哦哦……”
    华子良退了出去，心里又是一阵乱跳。
    在卧室等她，莫非樊姐真的想……跟自己找点事情干一干？
    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啊，人家拿自己当弟弟的，自己可不能禽兽不如，趁机占人家便宜！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响。
    担心樊姐出事，华子良只能盯着卫生间的毛玻璃门。
    终于，樊姐从浴缸里站起来，站在门后擦拭身体。
    毛玻璃门有些半透明，可以看见樊姐的身材轮廓，还是那么的完美，令人遐想。
    恍惚中，仙子出浴，樊姐终于走出了卫生间。
    华子良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搀扶。
    “没事了子良……”樊文秀歉意地一笑，叹气道：“今晚上，我心情不好，醉了酒，害得你来伺候我。”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扶着樊姐上床。
    看见樊文秀躺下，钻进了空调被里，华子良说道：“樊姐，你先休息，我就在外面的沙发上睡觉，有事你叫我。”
    “不，子良不要走。”
    樊姐却捉住了华子良的手，幽幽说道：“姐心里有很多话，无人可说。你是我弟弟，跟我说说话，好吗？”
    华子良也担心樊姐再出状况，终于点了点头，端来软凳，在床边坐下。
    樊文秀面对华子良，侧身躺着，抓着他的手，叹息道：“其实我早就离婚了，钟金阳……是我前夫，不是我丈夫……”
    “钟金阳，是先前在小区门口闹事的那个人吗？”
    “对，就是他。”
    樊文秀点头：“离婚之后，我给了他四百万……四百万啊，够他吃到死了。可是他吃喝嫖赌，不到半年就没了，又找我要钱，要复婚……儿子钟帅在他手里，他用儿子来威胁我！”
    华子良大致明白了，问道：“樊姐，你为什么不把儿子要过来？”
    “我……对不起儿子。”
    樊文秀流泪，摇头道：“我整天忙生意，所以儿子跟我不亲。钟帅，今年八岁了……他选择了他父亲，我争取抚养权失败。”
    华子良默然无语。
    在儿子的感情世界里，樊姐作为妈妈，却败给了孩子的爸爸，这的确……有些反常。
    一般来说，小孩子都跟母亲更亲昵一些。
    “可是我对儿子的心，是真的，是最爱他的……”
    樊文秀泪流满面，抽泣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儿子偏偏跟他老子亲，不要我！”
    华子良只得柔声安慰：“樊姐，孩子还小，长大以后就会懂事了。”
    樊文秀摇头：“现在，钟金阳不让我见儿子，除非我答应他，陪他睡觉……那畜生，以前都不把我当人，各种折磨我，甚至打算我弄死我，夺我父亲留下来的产业……正是因为他变态，我才跟他离婚的。”
    华子良心里拔凉拔凉的。
    樊姐有钱，却也不快乐。
    人生啊！
    “子良，你是我弟弟，也是我的……少主。”
    樊文秀忽然欠了欠身，握着华子良的手更加用力：“不如你留下来，保护我，好不好？我给你工资，给你股份，还可以给你开一个医馆，保证你挣大钱，行不行？”
    这条件，太诱人了。
    可是华子良不能答应：“樊姐，谢谢你的关照，可是我老家还有瘫痪在床的母亲，还有嫂子和小侄女，我没办法留下来，对不起……”
    樊文秀一愣，叹气道：“是啊，你老家也有你要保护的人。”
    华子良歉意地一笑：“以后有时间，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以后，还不知道哪一天。”
    樊文秀闭上眼睛，叹息道：“我怕一放手，姐弟俩以后再见就不容易了……”
    华子良心里一酸，看来樊姐真的把自己当成亲弟弟了啊！
    樊文秀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直到深夜。
    在华子良的照顾下，又喝了两次温水，终于渐渐睡去。
    可是却一直抓着华子良的手不放。
    华子良也困了，干脆任由樊姐抓着手，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华子良醒来，却发现，樊姐竟然搂着自己的脖子，几乎将自己的脑袋抱在怀里！
    软香温玉，就贴在自己脸上。
    “樊姐……”
    华子良恍惚了一下，急忙拿开樊姐的手，悄悄起身。
    微微掀开窗帘，外面已经一片天光。
    华子良走回床边，替樊姐盖好被子，退出了卧室，洗漱之后，坐在沙发上，将自己所需要的药物，开列了一个清单。
    今天必须回家，要不，嫂子和老妈都会担心的。
    开好清单之后，华子良又将自己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放在阳台上晾着，等待樊姐醒来。
    早上七点，樊姐终于醒来，起床洗漱之后，歉意地说道：“子良，昨晚上幸亏你照顾我……是我不好，闹得你一夜没睡……”
    “没事的樊姐，我不困。”
    华子良将药物清单递给樊文秀：“樊姐，这是我需要的药物，如果你不方便，我自己去买。”
    “怎么不方便？你等我一下，我带你去办。”
    樊文秀匆匆换了衣服，先把牛黄的钱，给了华子良。
    整整四万五。
    华子良退回来一万，说道：“樊姐，这是我买药的钱……”
    “这些药物，几百块而已，我送给你了。”
    “不可能，怎么也得……好几千啊。”华子良吃惊。
    “我说送给你就送给你，跟老姐客气什么？”
    樊姐瞪眼，扯着华子良就出了门，开着昨天撞坏的奥迪，直奔中药城。
    然后，樊姐将清单交给老计去办，又问华子良：“子良，你留下来陪我几天，我这几天也没事，陪你到处玩玩。”
    “不了樊姐，我老妈要人照顾，我得回家。上午十一点，有火车到我们县城……”
    “那好，到时候我送你。”樊文秀点点头，又说道：
    “这些药物不少，两大包，你就别带了，我走物流货运，发去你们县城的杏仙堂中药店，他家和我们有常年业务往来。你随便什么时候，过去取药就行。”
    华子良点头：“杏仙堂我知道，也是我们县城唯一的一家中药店。”
    樊文秀一笑，带着华子良去吃早饭，又在中药城转了一圈，然后亲自开车，送华子良去车站买票，将他送上月台。
    而且，樊姐还买了两大袋子零食，全是高档的玩意，华子良从来吃不起的！
    “樊姐，再见。”火车启动，华子良向着窗外挥手。
    “子良保重，回家记得打电话来，有时间，我去看你……”
    樊文秀也拼命挥手，眼圈泛红。
    “樊姐，你也保重……”
    华子良的双眼，也有些模糊。
    断肠的汽笛声中，华子良终于丢下了月台上的樊姐，越去越远。
    看着怀抱里的一堆零食，华子良感动不已——这么多零食，坐火车去国外，路上也吃不完。
    三个小时后，火车到了省城。
    一批旅客下车，又有一批上车的。
    “子良，怎么是你？”
    耳边传来一道震惊的女声。
    华子良扭头，却见三姐华三多，和三姐夫刘业良，各自扛着一个大尼龙袋，还带着塑料桶和一些生活用品，汗流满面地走了过来。
    一看这行头就知道，是标准的农民工。
    三姐夫刘业良是个厚道人，咧嘴笑道：“他小舅，真巧，你这是从哪来？”
    “哦，我从北方来……”
    华子良起身，接过三姐华三多的尼龙包，塞在行李架上，问道：“刘哥，你们工地没活了吗，现在回家？”
    刘业良放好行李，在华子良对面坐下，笑道：“是啊，这边工地上的活干完了，我们回去歇几天，再找别的活干……”
    华三多打量着华子良，嚷嚷道：“子良，你现在不傻了吗？以前的傻病，真的好了？”
    车上的其他乘客闻言，一起扭头来看。
    华子良很郁闷，斜眼问道：“你说呢？”
    “真的好了吗？”
    华三多还是不信，问道：“那我考考你，二加三……等于几？”
    “华三多，你有完没完？”
    华子良哭笑不得，瞪眼道：“我傻不傻，关你什么事？”
    华三多撇撇嘴，坐了下来，又问：“你去北方什么地方了，去干啥的？”
    “去买药。”
    “什么药，药在哪里？”华三多的眼睛咕噜噜搜寻，说道：
    “大姐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和美娟，卖了家里祖传的古董，还卖了耕牛，整天大吃大喝，大手大脚花钱，是不是？我看，你是出来鬼混，不是出来买药的？老妈半身不遂躺在家里，你还出来鬼混，对得起老妈吗？”
    此言一出，车上的乘客们，更是盯着华子良，指指点点。
    “关你屁事。”
    华子良再次瞪眼，冷冷说道：“坐车就坐车，别这么多废话。我看你该改个名字，不叫华三多，叫话太多！”
    “你——！”
    华三多就要发作。
    “算了算了……”
    刘业良急忙拦住三多，从水桶里摸出一袋茶叶蛋，给华子良递了一个：“你三姐煮的茶叶蛋，他小舅，吃一个。”
    华子良一笑，从行李架上扯下樊姐给的零食，打开：“烤乳鸽，烧鸡，牛肉干，进口巧克力，牛奶片，果冻，各种干果坚果，刘哥随便吃。”
    “华子良你个傻子！”
    华三多像是撞了鬼，猛然起身，颤抖着大叫：“这么多好东西，要花多少钱啊？你、你你……你果然是卖了耕牛出来鬼混的，还有你嫂子美娟，我看你们是……败家败到一起了！我不管，你把欠我的五千块五百块钱，给我还来！”
    刘业良也看傻眼了，沉默不语。
    他知道，小舅子这一袋零食，价值不菲，恐怕抵得上自己十来天的工资！
    这些贵重的零食，刘业良也从来没吃过。
    乘客们的目光，被全部吸引过来。
    甚至有人离开了座位，来看热闹。

 第57章 今晚交作业。

    华子良被人看猴一般围观，却面不改色，撕开一袋烤乳鸽，慢条斯理地品尝。
    反正这些乘客都不认识自己，怕个毛？
    “华子良，你还我钱！”华三多气得眼泪打转。
    “噗……”
    华子良将骨头吐在袋子里，淡淡说道：“华三多，你这是诚心跟我过不去，是？”
    “对，我就是跟你这个败家子过不去！”
    华三多不顾形象，也不顾公共场合，大叫：“你卖了家里祖传的古董，卖了耕牛，出来花天酒地。欠债不还，放着半身不遂的老妈不管，你、你还不如当个傻子，当一辈子！”
    “你说完了没有？”华子良又吃了一颗巧克力，指着自己的脑袋：
    “华三多你给我听着，我的毛病还没有好彻底。你要是刺激我，把我再变成傻子，你就一辈子养着我。”
    “你……”
    “三多，别说了！”刘业良慌了，一把捂住华三多的嘴巴。
    小舅子这一招太狠。
    万一被他碰瓷成功，自己这辈子可就完了！
    华子良冷笑：“华三多，你说我不管老妈。那我倒是要问问你，老妈偏瘫在床好几年，你这个孝敬女儿，是在床前尽孝端茶倒水了，还是给医疗费了？”
    华三多脸红了，拿开刘业良的手，强词夺理：“我也要生活，我出门打工，没时间……”
    华子良伸出手来，嘿嘿笑道：
    “你没时间我不怪你，可是出门打工挣了钱，也得给老妈一点赡养费？来，给我千儿八百的，我带回家养活老妈。”
    刷的一下，乘客们又把目光看向了华三多。
    “你……”华三多气结。
    真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自己找他讨账，没想到，他现在反倒找自己要钱！
    “他小舅，我们这次的工钱，只结了一小半。”
    刘业良毕竟是男子汉，面对众人的目光，有些挂不住脸，从裤兜里掏出两百块来：“这钱，你先拿回去给老妈买点东西吃……”
    “别给！”
    华三多一把夺过钱来，瞪眼道：“你给他，也是被他败了花了！”
    华子良连连摇头：“舍不得给，就别给，不用这么多废话。老妈跟着我过，我去偷去抢养活她。有一碗饭，我给她大半碗。如果实在养不活，我背着老妈去跳河，也不去求你们几个白眼狼。”
    乘客们的态度发生了转变，眼神鄙夷，对华三多指指点点。
    华三多闹了一个灰头土脸，咬牙坐下来，低声骂道：“华子良，你要是真有志气，就说到做到，一辈子别求我。”
    “谁求谁，还说不定呢！”
    华子良呵呵，将剩下的乳鸽推给刘业良：“刘哥你吃，你看你，面黄肌瘦满脸菜色。在外面打工，也怪可怜的。”
    “谢谢他小舅……”
    刘业良哭笑不得，也不敢吃，偷眼去看华三多。
    华三多板着脸，看着窗外生闷气。
    华子良故意找三姐夫聊天，刺激华三多：“刘哥，药都你去过没有？城区有家大酒店，叫做摩天楼，一共十八层。最高层的包厢，装修得就像皇宫一样。昨晚上，我和一个朋友在那里吃饭，就两个人哦，吃了一千五！”
    华三多气得紧咬嘴唇，差点咬出血来。
    一路上，华子良谈笑风生，刘业良嗯嗯啊啊，华三多气得鼻子冒火。
    好不容易，到了家乡的火车站。
    华子良下车，冲着刘业良挥手：“刘哥你先走，我还要去县城玩一会儿。”
    杏仙堂中药店，华子良要去打个招呼，问问托运的药物什么时候能到。
    华三多咬牙道：“华子良，我现在就回娘家等着你，当着老妈的面，我要好好算一算你和美娟的账，看你们都把钱花哪去了！”
    “随意，不过，麻烦你自带晚饭，我家没有粮食养白眼狼。”
    华子良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败家子，穷得裤子都没得穿，还打出租车！”华三多又咬牙。
    华子良来到杏仙堂，人家正要关门。
    这时候，都快下午五点了。
    “老板，等等……”
    华子良进了门，赔笑道：“我是药都樊文秀的朋友，我姓华……”
    “哦哦，华子良，是？”
    店主是个老头，闻言立刻点头，热情笑道：“樊总已经给我们打过电话了，说有一批药物发过来，是你的。不过，估计明天中午才能到。你放心，我们和樊总多年业务关系，一定会帮你妥善保存的，等你随时来取。”
    “多谢！”
    华子良放了心，觉得樊姐挺牛逼的，业务覆盖到了自己家乡。
    又在杏仙堂借了电话，华子良给樊姐报个平安。
    接到电话，樊文秀很开心：“子良，一路平安就好，以后记得给我打电话，需要什么就说。”
    “樊姐放心，有时间我去看你，给你带一些家乡特产。”
    聊了几句，华子良挂了电话，准备回家。
    再不走，没车了，又要打车。
    巧了，刚刚出门，正遇上余同光！
    “余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买药啊？”
    “不不不，我就是……随便转转……”
    余同光脸色一红，尬笑道：“子良，你这是从药都才回来吗？我去你家找过你，你嫂子说你去了药都。”
    “找我有事？”
    “就是问问我舅舅的术后康复问题，想再请你去看看，配点中药什么的……”
    “现在已经天黑了，我要回家。”
    华子良想了想，说道：“明天我还要来县城，再去看看。”
    “那行，先跟我去吃饭。”余同光拉着华子良就走。
    “等等。”
    华子良甩开手，打量余同光的脸色：“余大哥你肾亏，过来买补肾药的？”
    “卧槽，你真是神医，这也知道……”
    余同光红着脸，压低声音说道：“今晚上回来，你嫂子要我交作业……你知道，男人过了四十，没劲头了。子良你既然知道，就帮帮忙！”
    华子良一脸惊恐：“余大哥，这种事……你叫我怎么帮忙？难道让我给你做作业？这属于作弊，嫂子不揍你？”
    “噗……”
    余同光被气笑了：“兄弟，你要是帮我做作业，估计你嫂子求之不得。大帅哥，谁不喜欢啊？不过我的意思，是让你帮我调理调理身体。”
    “原来是这个意思，吓我一跳！”
    华子良点点头，拉着余同光走开几步：“药店的补肾药，一般都是药物催发兴趣而已，吃多了伤身。你有空去我那里，我给你对症下药，辩证治疗，帮你配一些药，保证嫂子满意。”
    “好兄弟，只要有你的药有用，你嫂子一定会感谢你，亲手做菜招待你的！”余同光大笑。
    华子良挥手：“余大哥，吃饭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回家，再不走，赶不上班车了。”
    “赶什么班车啊？”
    余同光站在路边招手：“我给你打一辆车……”
    刚巧，出租车来了。
    余同光不由分说，拉开车门把华子良推进去，又隔窗丢给驾驶员一百五十块钱：“把我兄弟送去花溪镇花溪村，送到家门前！”
    盛情难却，华子良只好领情。
    出租车路过客车站，华子良又在路边的卤菜摊买了一只烤鸭，带回家给老妈和嫂子解馋。
    天气阴沉闷热。
    到了花溪镇，天色已经黑透，还下起了瓢泼大雨。
    明亮的车灯照耀下，通向花溪村的砂石路上，华三多和刘业良各自顶着一个大尼龙包，在狂风暴雨中艰难行走。
    身上已经被雨水全部打湿。
    华子良一声叹息，吩咐司机：“师傅靠边停车，把前面的两个人带上。”
    出租车按喇叭，从华三多夫妇身边开过去，靠边停车。
    “上车！”
    华子良落下车窗。
    “你、你竟然……打车回来？”华三多更加吃惊：“打车回来多少钱，一百多？”
    “你们上不上？不上我就走了！”华子良不耐烦。
    “上车上车……”
    刘业良心痛自己老婆，急忙将两个大包放进后备箱，把华三多推上车。
    华三多脱了外罩，擦拭头上的雨水，气得长吁短叹。
    作为一个乡下人，她对华子良的大手大脚，感到无比的心痛和震惊！
    出租车来到门前，嫂子美娟，正一脸担忧地翘首等待。
    “嫂子，我回来了！”
    华子良嘻嘻一笑，开门下车。
    “子良，你可回来了，怎么搞到这个时候？”
    美娟激动，恨不得给子良一个拥抱，可是随后看见三姐三姐夫也来了，不由得一愣：“三姐，刘哥……”
    华三多板着脸，一声不吭地取下后备箱的尼龙包，板着脸进了屋。
    刘业良倒是忠厚，冲着美娟点头：“他大舅妈，我们和子良在火车上遇到的……”
    “哦哦……”
    美娟也不明白他们怎么遇上的，拉着华三多：“三姐你衣服都湿了，快去我房里换衣服，我给你打热水洗洗。”
    “我去看看老妈！”
    华三多却没好脸色，直接甩开了美娟的手。
    “……”
    美娟愣在当场，进退不得。
    华子良大怒，喝道：“华三多，你给我站住！”
    华三多回过头，瞪眼道：“站住就站住，干什么，你想吃人啊？”
    “华三多，你给我听着！”华子良也来了火，一字一顿：
    “这是我的家，嫂子的家，不是你的家。你回娘家是客人，也该有个客人的样子。嫂子笑着跟你说话，你板个死人脸给谁看？不高兴，就给我滚出去！”
    一路上，三姐恶心自己也就算了，华子良不想计较。
    可是，她回家恶心嫂子美娟，华子良不答应！

 第58章 该断奶了。

    华三多没想到这个老弟这么厉害，张了张口，终于忍气吞声，对美娟一笑：
    “美娟，我不是生你的气，只是这一路上，看见子良花钱大手大脚如流水，心里有气……”
    “三姐，子良现在很好……很听话的。”
    美娟也忍着眼泪，勉强赔笑，又冲着子良使眼色：“子良少说两句，三姐和刘哥难得回来，大家开开心心不好吗。”
    华子良呵呵，将樊姐给的零食全部倒在桌子上，挑了两样，去看老妈。
    华三多拉着美娟，咬牙道：
    “美娟你看，这些零食要多少钱才能买到啊？子良在县城，动步就打车，回来也是打车的，都什么家庭条件啊，这样浪费，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
    美娟不明就里，虽然相信华子良不会乱来，但是证据确凿，也不敢强出头，只得替子良辩解：
    “子良开了医疗室，现在很忙，打车……可能是为了赶时间……这些零食，应该是子良买回来给老妈和囡囡的。三姐，子良大了，你也别生气，等我慢慢劝他……”
    “开医疗室？他一个傻子，能开什么医疗室？就是胡闹！”
    华三多嗤之以鼻。
    美娟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三姐，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你们回到刘家湾，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前几天和华子良打赌输了命的刘镇长，就是刘家湾的人。
    和华子良的三姐夫刘业良，是远房本家。
    只要刘业良回到自己家中，就一定会听说这件事！
    “刘家湾能打听到什么？”
    华三多根本不听，带着刘业良去看老妈。
    华子良刚好出来，将桌子上的零食送去嫂子房间：“嫂子，这些零食老妈不能吃，都是你和囡囡的。”
    “子良！”
    美娟一把扯着华子良，低声说道：“三姐气得哭，说你乱花钱……”
    “气死了拉倒，明天我们花一百块钱出吃席，听人家吹唢喇。”
    华子良一笑，又问道：“嫂子，你相信华三多，还是相信我？”
    美娟想了想：“我相信你。”
    “那就好。”华子良打开背包，拿出齐展展的四万五千块大钞，笑道：
    “嫂子放心，这钱是我看病挣来的，干干净净。那些零食，是病人感谢我的，让我带回来给老妈和囡囡。今晚上的出租车，是余主任花钱给我打的。我这一路上，都记着嫂子的话，没有乱花一分钱。”
    “子良……”
    美娟看见那么多钱，吓傻了，激动坏了，听见子良的话，也心痛坏了，一把抱住，眼泪不断线地往下掉：“子良，嫂子知道你……听话，嫂子都相信你。可是，你怎么不跟三姐说？你这……家伙！”
    “嫂子不哭。”
    华子良抬起衣袖擦去嫂子的眼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嫂子，我们的穷日子，结束了！”
    “是啊子良，我们的穷日子结束了，好日子来了。”
    美娟的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囡囡在床上看着，一脸茫然，不知道妈妈在哭在笑。
    华子良一笑，抱起囡囡：“嫂子你慢慢哭，我带囡囡。”
    “谁哭了？我没哭。”美娟破涕为笑。
    华子良抱着囡囡来到堂屋，撕开零食喂她，一边问道：“囡囡，有没有想小爸？”
    囡囡还不理解这句话，不过，却在小爸脸上亲了一口。
    美娟收起钱，打着雨伞出了门：“子良你陪着三姐刘哥，我去钟大爷家里拿二斤冻牛肉回来做晚饭……”
    华子良郁闷。
    今晚上，又要为华三多这个白眼狼破费了。
    美娟手脚麻利，做了一盘咸牛肉，一盘新鲜牛肉，还有华子良带回来的烤鸭，炒了花生米和鸡蛋，招待华三多和刘业良。
    还用轮椅，把婆母推了出来，大家一起吃饭。
    关于子良带回来四万五的事，美娟还没敢说。
    华三多还是板着脸，不大说话。
    华子良个刘业良干了几杯，对嫂子说道：“嫂子，把我带回来的钱，全部拿来。”
    美娟迟疑片刻，起身拿钱。
    “你们怎么……有这么多钱？”华三多看见那一堆大钞，惊骇地站了起来。
    “卖了家里祖传的古董，一百万，被我花得，就剩下这点了。”
    华子良懒洋洋的，拿起钱在手里显摆：“三姐，你给我办一件事。明天去通知华招娣华带娣和华三多，让她们晚上过来拿钱。告诉她们，我只给本金，没有利息。谁敢跟我提利息，本金都没了！”
    华三多心痒难搔，搓着手：“那行，你先把我的钱……给我，我们村长，又在催你二外甥的罚款，唉，多要了一个儿子，要罚三万多……”
    华三多两个儿子，小儿子属于超生，要罚款。
    “嫂子，我们欠她多少钱？”华子良问嫂子。
    “五千五。”
    “那行。”华子良数了五千五百块，丢给华三多：“拿去，以后两清了。”
    华三多收了钱，讪笑道：“老弟，祖传古董真的卖了一百万？怪不得你花钱大手大脚……不过，古董卖了一百万，你就不能……多给我们一点？”
    美娟实在忍不住，说道：
    “三姐，你们说的那个捣药罐子，已经被砸破了，碎片还在后墙外面，不信我带你去看，还能拼起来一个大概。这些钱，都是子良当医生挣来的，是他的血汗钱！”
    华三多脸一红，张口无语。
    “嫂子，你说了人家也不信，何必说这么多？”华子良自斟自饮。
    “我信，我信。”
    华三多赔笑，看着外面说道：“好像雨停了，我们吃了饭连夜回去。子良，明天我去送信，让大姐二姐和老四过来拿钱。娘家兄弟有出息了，她们一定也高兴。”
    华子良冷笑不语。
    今晚要不是看在三姐夫的面子上，华子良还不知道怎么羞辱这华三多！
    饭后，已经是九点。
    外面云开雨散，月亮露出了脸。
    刘业良借了扁担，挑着两个尼龙包，带着华三多连夜回家。
    刘家湾在东，距离花溪村也就五里路。
    在庄稼人的脚下，这五里路不算什么。
    美娟心善，又拿了一块咸牛肉，大约三斤，送给了华三多。
    关上门，华子良抱怨嫂子：“嫂子，干嘛把牛肉送给华三多？吃不完，可以喂狗啊！”
    “你又说喂狗……”
    美娟给了华子良一拳，笑道：“牛肉都是我们吃了，你这不是自己骂自己？”
    华子良一笑，自去洗澡。
    洗澡到一半，嫂子在外面敲门：“子良，囡囡好像有些发烧，还又吐又拉的，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我来看看。”
    华子良匆匆洗完，来不及穿衣，套上大裤衩来看囡囡。
    囡囡的精神没了，哭丧着脸，昏昏欲睡。
    华子良把脉查看，皱眉道：“囡囡的确是吃坏肚子了，有些发烧。嫂子，这两天，你身上好不好？是不是喃喃吃奶，出了问题？”
    美娟脸色一红，低声说道：“我这两天可能是伙食太好了，天天吃牛肉，奶水有些堵……”
    “是了，囡囡吃了变质的奶水，所以才会这样。”
    华子良点点头，出门摘了一把新鲜桃树叶，加入细盐捣碎了，敷在囡囡的额头上，用纱布包起。
    这是退烧验方，百试不爽。
    然后，华子良给囡囡推拿催吐，又取了草药在炉子上煎熬：“没事的嫂子，一副药就好。不过你的奶水堵住了，需要调理一下……”
    美娟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红着脸说道：“这……怎么调理啊，家里的奶拔子被武照梅借去，也没还我。”
    华子良给嫂子把脉，说道：“不用奶拔子，嫂子你用温水洗洗，用木梳子在上面梳一梳，四面八方都要梳到，坚持十分钟。然后用白菜叶包裹在上面，用胸衣兜住，明天一早乳腺就会疏通。”
    美娟捂嘴笑道：“你没结婚，也没孩子，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是医生吗。”
    华子良耸耸肩，去门前的菜地上摘白菜。
    其实用于通乳，卷心菜最好。
    现代的月嫂，有经验的人，也用卷心菜的菜叶给产妇通乳，效果好于一切药物。
    但是夏天，只有小白菜。
    华子良摘了一把菜叶，送到嫂子的房间。
    却不想，嫂子正敞着衣服，拿着木梳子，低着头，在自我调理。
    “不好意思……”
    华子良急忙转身，将菜叶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嫂子，菜叶给你放这儿了，你自己贴上去就行。”
    美娟到没有多少不好意思，微微转身：“子良别走，帮我抱着囡囡，也顺便跟我说说这次去药都的事。”
    乡下妇女，平时给孩子喂奶，一般都不避人。
    美娟给囡囡喂奶的时候，也不避讳子良。
    千百年来，乡下的风俗就是这样，大家的想法也没那么龌龊。
    奶孩子的年轻妈妈，心里也只有母爱，没有那么多羞涩。
    华子良在床边坐下，把囡囡抱在怀里哄着，一边编故事骗嫂子。
    关于牛黄的事，肯定不能说啊！
    华子良真真假假，把樊姐说成一个巨有钱的病人，自己给她看病，赚了钱，还结识了樊姐这个中药大亨。
    “没想到啊，子良，你还真有女人缘……”
    美娟听着高兴，微微转身：“嫂子以前，担心你娶不到老婆，现在就怕你老婆要多了，犯法。”
    这么一转身，华子良又看见了，急忙低头，笑道：“嫂子别瞎说，我对樊姐，就像对嫂子一样尊重。而且樊姐家产万贯，也看不上咱们乡下穷小子啊。人家一个车轱辘，都比我们的四间大瓦屋值钱。”
    “子良你别瞎看。”
    美娟意思到了什么，再次背过身，笑道：“你昨天走了以后，照梅来找你了，骂你没良心，不跟她打招呼。”
    “不管她，明天哄哄就好了。”
    华子良一笑，想起一事：“对了嫂子，早就想跟你说，囡囡都一岁半了，该断奶了。你还给她喂奶，对她成长不好。”

 第59章 就要这个效果！

    “断奶？”美娟回过头来，叹气道：
    “我也想过啊，可是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米粉奶粉。囡囡断了奶，单吃日常的茶饭，恐怕营养不够。也没有零食给她吃，所以就舍不得给她断奶。”
    华子良笑道：“现在行了啊，我明天去县城，带一些婴幼儿奶粉回来。”
    “可是还有个问题……”
    美娟想了想，说道：“孩子断奶那几天，肯定会吵闹，粘着我。你看你这个小爸行不行，能不能抽出几天时间带孩子。”
    华子良抓抓头皮：“过几天，我应该就有时间了。”
    “等你有时间再说。”
    美娟点点头，又问道：“对了，我梳了有十分钟了？”
    华子良一愣，却发现嫂子正面对自己，急忙扭头：“差不多了嫂子，你把白菜叶贴上去。”
    美娟看见华子良扭头，这才知道自己门户大开，不由得脸色微红，也转过身来，将白菜叶裹了上去。
    等嫂子整理好衣服，外面的中药也熬好了。
    再摸摸囡囡的额头，也已经退了烧。
    华子良滤出药汁，冷却后，和嫂子一起，哄着囡囡喝了下去，这才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
    华子良起床，还是在后院里练功。
    美娟起来了，捂着胸口一笑，去厨房里准备早饭。
    华子良练功完毕，美娟也做好了早饭。
    “嫂子，囡囡昨夜里没闹？”
    “没闹，睡得很乖。”美娟点头。
    “那就好。”华子良看见嫂子衣服上，有两片对称的奶渍，问道：“嫂子，你的身体……好了吗？现在还堵吗？”
    美娟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服，慌忙用手遮住，翻白眼道：“都怪你，用的什么古怪偏方，一夜之间，奶水就像自来水龙头一样……”
    华子良讪笑：“我要的就是这效果啊。”
    “我去换衣服……”
    美娟抿嘴一笑，扭头就走。
    华子良也一笑，去看老妈，给老妈做推拿理疗。
    二十分钟后，推拿结束，华子良回到堂屋。
    八仙桌上，放着一杯牛奶。
    还带着温热。
    “咦，家里哪来的奶粉？”
    华子良好奇，端起杯子尝了一口。
    “子良，你……”
    美娟刚好从房间走来，脸色大红，结巴道：“你、你在……干什么？那不能喝！”
    “怎么，不是牛奶吗？”华子良一愣。
    “不是……”
    美娟走过来，劈手夺了杯子，红着脸说道：“我打算下地干活，就挤了一些奶水出来，留给你喂囡囡的……”
    “啊？”
    华子良也脸上巨烫，立刻矢口否认：“嫂子，我没喝，就是端起来看看……”
    美娟噗地一笑，放下杯子，用纱罩罩住：“我下地干活去了，囡囡醒来，你喂她喝奶。”
    说罢，美娟带上镰刀、铁锹和竹篮，就要出门。
    “嫂子，你早点回来，我今天要去县城取药。”华子良的脸还是火烧火燎的。
    “知道了，很快就回来。”
    美娟答应一声，走进了曙光中。
    乡下人都勤劳，起早贪黑。
    这时候才早上五点，城里人还在呼呼大睡。
    华子良也没闲着，洒扫门前屋后，然后又把囡囡穿起来，喂她喝了奶，带着她在门前溜达。
    武照梅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裙，施施然走来，翻白眼道：“傻子，去外地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去去就回，所以没告诉你。”华子良一笑，“知道你会生气，特意给你买了礼物。”
    “真的，什么礼物？”武照梅又开心起来。
    “好吃的礼物。”
    华子良进了嫂子的房间，拿出一袋巧克力和一袋坚果：“知道你最喜欢吃这个，特意给你买的。”
    “我擦，进口巧克力啊。”
    武照梅喜出望外，在华子良脸上亲了一口：“看来你还不太傻，知道心痛我。”
    华子良心苦笑。
    其实，我更心痛囡囡啊，这都是囡囡的零食！
    武照梅吃着巧克力，逗着囡囡，忽然叹气道：“对了子良，今晚上我来找你，有一件大事要跟你说。”
    华子良想了想，忽然吓一跳：“照梅，你不是……怀孕了？”
    转念一想，不对啊。
    武照梅跟自己的第一次，才十来天，就算怀孕，现在也无法查知。
    如果现在就确定怀孕，那肯定不是自己的种！
    “你很想我怀孕啊？”
    武照梅又翻白眼，抱了抱囡囡，挥手道：“晚上你等我，到时候再说。”
    华子良很不解，到底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七点多，美娟回来了。
    可巧，余同光也开车到了，邀请华子良去县城，给他舅舅指定术后康复方案。
    华子良和嫂子打声招呼，上了余同光的车，直奔县城。
    余同光的舅舅戚老，已经从省城医院，转到了本县的第一医院。
    手术很成功，戚老的精神也不错。
    华子良给他把了脉，问起饮食情况，说道：“戚老目前还在用消炎药，服用中药，怕有冲突。我先给你以药膳辅助，等出院以后，看情况再配中药。”
    戚老对华子良很信任，也很感谢。
    离开医院，华子良又去了杏仙堂，等待自己的那批中药。
    直到午饭前，中药才到，整整两大包。
    药物太多，华子良找了面包车，返回花溪村。
    医疗室里，有四五个病人，正在等着华子良。
    有村里的乡亲，也有镇上的，还有更远地方的人，慕名而来。
    华子良卸了药物，一边接待病人，一边道歉。
    美娟心痛子良，悄悄问道：“子良，你还没吃饭？我给你端一碗来？”
    “不急不急，先给大家看病。”
    华子良一心忙着看病，竟然不知道饿！
    忙到下午四点多，又来了两个病人。
    黄昏时分，华子良这才闲下来，接过嫂子递来的饭菜，狼吞虎咽。
    一碗饭还没吃完，华招娣华带娣华三多华四多一起来了。
    四朵金花，齐齐整整。
    华四多在隔壁县城打工，接到电话特意赶回来的。
    “哎呀，子良啊，大姐就知道你有出息！”
    老远的，华招娣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拍着手说道：“我们草庙村的人，都知道子良的手艺好，包治百病。我这个做姐姐的，真为你高兴！”
    华子良皮笑肉不笑，带着四个姐姐来到大屋，招呼嫂子拿账本过来。
    美娟跟四个姐姐打了招呼，取出账本，交给华子良。
    华子良核对了一下，取钱还债，也不啰嗦。
    三姐的欠款，昨晚就给了。
    剩下三个姐姐的钱，加起来还有一万多。
    华招娣拿回两千块本金，带着哭腔说道：“子良啊，这钱也是我借高利贷来的……这利息你不认，我亏了四千多，你姐夫还不杀了我？”
    华子良拍了拍大姐的肩膀：“利息就别想了，大姐放心，姐夫敢揍你，我给你撑腰，抄了他王八蛋的家！”
    其实华子良知道，大姐的借款，就是她自家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高利贷！
    华招娣不敢翻脸，可怜兮兮：“子良，那你借我三千块好不好，你外甥要去城里读高中，我没有学费给他……”
    华子良不耐烦，挥手道：“没钱念书就不要念嘛，我跟村里的钟大爷说一声，让外甥跟他学杀猪，以后当个杀猪匠，天天喝酒吃肉，多好啊！”
    华招娣终于闭嘴，跟老妈打声招呼，气呼呼地告辞。
    临走的时候，看见医疗室开着门，趁着华子良不注意，偷了两盒虎骨膏揣在兜里……
    另外三个姐姐看见华子良冷言冷语的，也不好意思留下来吃晚饭，一起告辞。
    等四个姐姐离去，华子良冷笑，对嫂子说道：“这四个白眼狼的钱，我还清了。以后，该我找她们麻烦了！”
    美娟吃一惊：“子良，你干嘛要找四个姐姐麻烦？”

 第60章 我曾经爱过你！

    “干嘛找她们麻烦？”
    华子良气不打一处来，眼中含泪：“嫂子你忘了，老爹发丧那天，这四个白眼狼趴在棺材上不放手，逼着大哥承认欠款。要不是她们逼债，大哥也不一定会出去打工，落了个音讯全无的下场！”
    “子良，你别说了……”
    美娟大哭起来，抱着华子良：“我们命苦，不赖别人。就算四个姐姐不催债，你大哥也是要出去打工的……总之，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叫人看不起就行。”
    华子良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老妈的赡养义务，这四个白眼狼，一个也别想跑。等着嫂子，看我慢慢收拾她们。”
    “你呀子良，这两年我们穷得没饭吃，也过来了。现在你开始挣大钱了，何必再去招惹她们四个？”
    “嫂子放心，我有分寸。”
    华子良拍了拍嫂子的后背：“我去整理一下那些药物，嫂子来帮忙。”
    带回来的两大包药物，还没拆封。
    华子良打开包裹，却发现，其中竟然有两根老人参！
    人参比拇指还粗，一看就价值不菲。
    自己没买人参啊，难道是樊姐发错了？
    再一看，人参的包装盒里，有一张纸条，樊姐写的。
    “子良，两根老人参，是我孝敬你母亲的，万望笑纳。”
    “樊姐……”
    华子良感动不已。
    萍水相逢，樊姐一掷千金，叫自己以后如何报答？
    美娟看见纸条，才知道是老人参，也很感动，又好奇地问：“子良，人参很值钱？”
    华子良点头：“我昨天在杏仙堂看过，那里的人参品质不如这个，都卖一万多一根。”
    美娟瞪大眼睛：“天啊，这两根要值三四万？这个樊姐，真拿你当亲弟弟了……”
    “是啊，樊姐真的很好很好……”
    华子良收起人参，笑道：“两根人参来得刚好，可以给老妈治病。个月的时间，我能让老妈站起来！”
    美娟现在完全相信华子良了，笑道：“如果老妈可以康复，我以后，就有更多时间干活，我们的日子也更好过了。”
    华子良说道：“嫂子，你也别干活了，在我的医疗室当个护士，给我打下手。明天开始，我来培训嫂子，教你认识中草药。”
    美娟害羞了，也有些心里痒痒：“我真的能当护士？”
    “当然可以了，我说行就行！”
    两人聊得正开心，武照梅在外面敲门。
    美娟开了门，笑道：“照梅还没吃，赶紧坐下，我们正要吃晚饭。”
    “不了嫂子，我有事找子良……”
    武照梅勉强一笑。
    “那行……你们先聊聊，我去做饭……”
    美娟心中狐疑，去了后院。
    华子良带着武照梅进了自己房间，笑道：“照梅，是什么大事啊，这么严肃？”
    “没有啊傻瓜，我就是想你了……”
    武照梅抱住了华子良，热吻起来。
    这就是早上说的大事？
    华子良哭笑不得，回应着武照梅，渐渐进入状态。
    啪！
    武照梅关了电灯，和华子良一起滚在床上。
    二十分钟后，浑身大汗的两个人，这才分开。
    “傻瓜……”
    武照梅拿着枕巾给华子良擦汗，忽然流泪：“明天，我要去城里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华子良不解：“开学不是还早吗？你现在去城里干什么？”
    “傻瓜，你就是傻。”
    武照梅坐起来，叹气道：“子良，我们俩，以后没办法在一起了。因为我不喜欢家乡，一定要走出去的。”
    华子良这才明白，愕然道：“你的意思是……分手？”
    武照梅抱着华子良大哭：“子良，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我真的……不喜欢家乡，这里太穷了，没有电话手机，没有来来往往的汽车，更没有我向往的生活……”
    华子良沉默。
    他可以理解武照梅。
    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人，都对家乡深恶痛绝，恨不得立刻逃出去，一辈子不回来。
    自己当年考上大学，也是一样的想法。
    “子良，你相信我，我曾经爱过你，深深的……爱过你！”
    武照梅还在哭，抽泣道：“不如我们一起走，你回去读书，以后在城里做医生，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好不好？”
    “谢谢你，照梅。”
    华子良抚摸着武照梅的秀发，叹气道：“我现在变了，变得喜欢家乡了，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这片土地。我要留下来照顾老妈，而且……乡亲们也需要一个医生。”
    武照梅拼命点头，流泪道：“那你……会怪我吗？”
    “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
    华子良抱了抱武照梅：“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在我最穷的时候，没有丝毫看不起我，还给了我许多支持和关心。”
    医疗室的开业，武照梅功不可没。
    而且，武照梅和华子良在一起，从来没有索求过什么，只是付出。
    平心而论，华子良没有恨她的理由！
    “谢谢你，子良，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武照梅终于擦干眼泪，又亲了华子良一口：“你是我第一个深爱的男人，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华子良含泪祝福：“照梅，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谢谢。”
    武照梅一笑，穿衣起床，挥手道：“你大哥寻人启事，我会经常帮你盯着的。子良，日后多多保重，下次再见面，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和同学。”
    华子良使劲地点了点头。
    对于这段感情，华子良一开始就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也没有投入太多心血。
    现在分手，华子良很平静，甚至是波澜不惊！
    武照梅整整衣服，出了房门。
    却不想，一头撞见了美娟。
    “啊，嫂子……”
    武照梅脸色一红。
    “照梅，怎么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子良欺负你了？”美娟惊愕，拉住了武照梅的手。
    “不是的嫂子，你问子良就知道。”
    武照梅抽开手，夺门而去。
    美娟愁上眉头，转身看着华子良：“这是怎么回事啊，子良？”
    “没什么……”
    华子良想了想，淡淡说道：“就是我和照梅……吹了。”
    “什么，你们……吹了？”
    美娟的心头，就是挨了重重一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几乎站不住脚步！
    “嫂子，你怎么了？”
    华子良吓一跳，急忙扶住嫂子，搀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美娟抓住华子良的手，急切地问：“你们好好的，为什么吹了？是不是吵架了？快告诉嫂子，嫂子替你去赔礼道歉，就算是磕头，也把照梅拉回来！”

 第61章 不是嫂子逼你。

    华子良很意外，没想到嫂子这么大的反应，只得安慰：
    “嫂子，你别激动，听我说，我们没有吵架……照梅她喜欢城市，不喜欢农村。她让我回去读书，以后在城里当医生。我喜欢家乡，不想去城里，所以只好分手了。”
    “那你答应她呀，再回去读书啊！”
    美娟站起来，情绪激动：“家里的事交给我就行了，我会照顾老妈的。婚姻是终身大事，错过这个村，可没有那个店了！”
    “嫂子，人各有志，你不要逼我……”
    “不是嫂子逼你，是怕你以后讨不到老婆啊！”
    美娟都要哭了，跺脚道：“老妈生病，你大哥又不在家，我是嫂子，就有责任给你娶亲。如果你以后打光棍，嫂子这辈子，心里怎么过得去？”
    华子良笑了：“嫂子，我还小，讨老婆的事不着急。”
    “小个屁！”
    美娟气急败坏，说道：“那天早上，我看见你……”
    “看见什么？”
    华子良已经忘了上次在梦里，把衣服弄脏了的事。
    “就是……”
    美娟忽然忍住，这事儿不能说，瞪眼道：“反正我不管，我就要照梅。你明天去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跟照梅赔礼，让她回心转意。”
    “行行行，嫂子，我听你的。”
    华子良只得敷衍嫂子，笑道：“明天我用一根麻绳，把武照梅绑来做老婆，明年就生儿子，给嫂子带！”
    美娟破涕为笑：“你少贫嘴，嫂子是认真的！”
    华子良耸耸肩，去吃晚饭。
    美娟食不甘味，唉声叹气。
    第二天一早，华子良还在练功，美娟又来催促：“别练拳了，快去找照梅解释……”
    “嫂子，天还没亮，人家还没开门。你让我爬墙头过去？”
    “那你就去人家门前等着！”
    “行行行，我换个衣服，吃了早饭再去，好？”
    华子良被嫂子打败了。
    早饭后，华子良慢悠悠地走向大呆村长门前，准备转一圈就回来，糊弄一下嫂子。
    刚好，遇见武大呆骑着摩托回来。
    “大呆叔，这么早去哪里了？”华子良打招呼。
    “哦，照梅去城里了，我骑车送她呢。”
    武大呆很热情，咧嘴笑道：“余主任的贷款，终于给我了。子良，今天老子请你喝酒，省得你说我整天吃你的！”
    武照梅已经走了？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这回，嫂子不会再逼自己了！
    “大呆叔，你和连凤婶子慢慢喝，我就不凑热闹了。”
    华子良一笑，转身回家。
    武大呆皱眉：“子良，你来找我，没事吗？”
    “没事，没事！”
    华子良挥手而去。
    回到家里，华子良实话实说。
    美娟怔怔地流下泪来：“这么说，你和照梅……是真的完了？”
    “完了就完了，嫂子，等我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弟媳妇！”
    华子良无所谓。
    “唉……还是缘分没到啊。”
    美娟擦干眼泪，终于放弃。
    “嫂子，我想去买拖拉机，另外买个冰柜。”
    华子良和嫂子打报告，解释道：“拖拉机迟早要买，早点买回来，熟悉熟悉。冰柜，是买回来放中药的，有些药物，必须冷藏储存。钱放在家里，也不安全，不如早点买了。”
    美娟想了想，忽然眼神一亮：
    “照梅和你分手，还是我们家太穷了。你说得对，去买个拖拉机和冰柜，乡亲们就知道我们现在不穷了，对你以后讨老婆，大有好处！”
    “……”
    华子良无语，很佩服嫂子的脑洞大开！
    原来拖拉机和冰柜，还有这样的功能，可以帮自己讨老婆！
    美娟取了一万块，交给华子良：“够不？”
    “够了嫂子，我去镇上买，中午就回来！”华子良接过钱，飞一般跑了。
    不跑，怕嫂子反悔。
    要知道，嫂子最反对买拖拉机！
    “铁蛋，铁蛋！”
    一口气跑到铁蛋家里，华子良扯开嗓子大叫。
    却不想，二芳刚好出门，两人撞了个满怀。
    “二芳……”
    华子良急忙扶住，笑道：“二芳，你出去啊？”
    “是啊子良哥，我去镇上。”
    二芳看见华子良，很高兴：“镇上开了一家十字绣的小厂子，我在那里上班，今天去报名，下午就开工了。”
    “找到工作了？厉害厉害。”
    华子良一笑，问道：“你哥呢？”
    二芳摇摇头：“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子良哥，你找我哥有事？”
    “我去镇上，想找你哥一起。”
    铁蛋脑子不好使，但是有个特长——精通柴油机维修！
    这一点，华子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铁蛋不识几个字，却能对高科技的柴油机了如指掌！
    华子良拉上铁蛋，是请他去做参考的。
    二芳笑道：“我哥不在家，子良哥，我也去镇上，一起啊！”
    华子良没辙，只好点头。
    两人走小路，前往花溪镇。
    一路上，二芳可高兴了，就像一只快乐的燕子，伴随在华子良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到动情处，二芳牵住了华子良的手：“子良哥，我以后赚了工钱，也想买一个小木兰摩托车，你知道，那种摩托车卖多少钱吗？”
    华子良想了想：“两千多？”
    二芳算了一下，忽然叹气：“我一个月能干三百块，每个月私藏五十块钱，那不是要四年，才能攒够？四年以后，我都老了……”
    “噗……！”
    华子良忍不住一笑：“小丫头，四年以后，你才二十三四岁，就老了？”
    二芳转脸看着华子良，认真地说道：“子良哥你不知道，女人一旦结了婚，很快就老了。前一天还在娘家做姑娘，第二天嫁出去，就老了。”
    “夸张，哪有这么快？”
    “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这样的……”
    二芳眼圈一红，低头道：“如果我哥拿我换亲，我嫁出去以后，就老了，心也死了。”
    “呃……”
    华子良闻言心酸，安慰道：“二芳你别多想，以后有时间，我找你哥谈谈，让他放弃换亲的想法，你就可以自己找对象了。”
    “子良哥，你真好。”
    二芳紧握华子良的双手，仰脸看着他：“上次我姐，是不是……要给你介绍对象？”

 第62章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华子良猛然想起那晚罗玲的话，脸色一红：“是说过，不过我家里穷，拿不出彩礼……我想，等我赚些钱再说。”
    罗玲开价五万块啊，华子良可没有！
    “那我等你……”
    二芳低头一笑，人比花娇。
    华子良差点有些把持不住，慌乱地抽开手：“二芳，赶紧走，天气……越来越热了。”
    二芳点点头，满脸幸福，和华子良继续赶路。
    山间小路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快到镇上的时候，二芳忽然站住脚步，抱着肚子蹲了下来，脸色惨白，汗流满面，似乎极度痛苦！
    “二芳，你不舒服吗？”
    “肚子疼……”
    二芳咬着牙齿，坐下来揉着小肚子：“子良哥，你陪我一会儿，等我缓过劲来……就没事了！”
    华子良皱眉，替二芳把脉，然后问道：“二芳，你是不是……来了大姨妈？”
    “是啊，每次都这样，疼死个人……”
    二芳的牙关都在打颤。
    “别怕别怕，我有办法……”
    华子良随手在自己腰间一摸，却想起来，没带银针！
    “子良哥，什么办法……快帮我止痛……”二芳抓着华子良的手，浑身颤抖。
    “你跟我来。”
    华子良看看四周，扶着二芳，进了一边的小树林。
    树林里更安静。
    华子良让二芳坐下，说道：“二芳，我可以给你止痛，不过……你的裤子要往下拉一点点……”
    “子良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二芳靠在华子良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华子良也坐着，从身后拥着二芳，将她的裤腰向下拉了一点点，露出小肚子，然后将自己的双手搓热，贴在她的肚皮上。
    顿时，一股热流，涌入了二芳的体内。
    “呃……”
    二芳一声低吟，似乎舒坦了许多。
    华子良心无旁骛，专心给二芳推拿，以自身的内功真气，强行疏通二芳的经脉。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中医认为体内的无创性疼痛，大多是经络纠结引起的。
    五分钟过后，二芳的神色明显放松。
    这段时间，华子良勤奋练功，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强，可谓进步神速。
    用真气给二芳疏通经络，也是水到渠成。
    “二芳，好点了吗？”
    华子良继续推拿，一边问道。
    “好多了子良哥……”二芳扭头，感激地一笑。
    这一回头，两人的嘴唇差点碰上了。
    “那就好。”华子良想了想，说道：
    “今天就这样，暂时止痛，到了镇上，你去诊所买一粒止痛片。晚上回来，我再给你配中药，结合针灸治疗。每月一个疗程，三个月后，可以根治你的痛经。”
    却不想，二芳按住了华子良的手，不让他抽开，低声说道：“子良哥，我们现在这样……算是谈恋爱了？你碰了我……这地方，我以后……只有跟你了。”
    “二芳，我在给你看病。”
    华子良吓一跳，急忙抽回手来。
    如果给人看病，就要娶人家做老婆，那自己以后该有多少老婆？
    二芳回头，抿嘴笑道：“我都不害羞，你还不好意思？”
    华子良讪笑：“我是医生，给人看病的时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二芳，肚子不痛了，我们就走。”
    二芳起身，低声说道：“你等我一下，我换个纸……刚才被你……挤出来好多……”
    “不是挤出来的，是经脉疏通了，就有这个效果。”
    华子良站起来，背过身走开几步，让二芳继续处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二芳追了过来，呼了一口气：“子良哥，还是你有本事，现在舒服多了。”
    华子良点点头，吩咐道：“这几天注意休息，别受凉，别吃冰棍。”
    “知道啦，谢谢子良哥。”
    二芳又开心起来，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哥，有你在，我一辈子都不怕肚子痛了。”
    华子良没听出来二芳的意思，笑道：“放心二芳，我一辈子都在花溪村，只要乡亲们生病，我都会帮忙。”
    二芳撅起小嘴：“我可不是你的乡亲。”
    “不是乡亲，那是什么？”
    华子良一愣，随后想起来了，笑道：“我知道了，我们两家是老亲呢，正儿八经的亲戚。我的舅奶奶，是你的表姑奶奶。算起来，你该叫我一声表哥！”
    二芳被逗笑了，捂嘴笑道：“子良哥，人家说你是个傻子，看来你还不太傻，这么七拐八绕的亲戚，你也知道！”
    华子良耸耸肩：“其实当傻子挺好的，无忧无虑。”
    到了镇上，两人分手。
    华子良直奔农机社，买了一台手扶拖拉机，配上了犁耙防滑轮，挂上慢档，开着就走！
    农机社里许多拖拉机，都是崭新的，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好挑拣的。
    又在电器门市部，选了一台大冰柜，搬上车，华子良顺着大路，衣锦还乡。
    这年头的花溪村，有一台手扶拖拉机，可比城里的小轿车更风光！
    有了这玩意，以后赶集、买肥料、卖粮食，都格外方便！
    走亲戚，还可以当成私家车使用。
    如果有时间，还能去轮窑厂拉砖赚外快！
    通通通……
    上午十一点，华子良开着拖拉机，趾高气扬地进了花溪村。
    崭新的拖拉机上系着鲜艳的红绸子，华子良鲜衣怒马稳坐驾驶室，后面的拖斗上，是一台洁白如雪的冰柜。
    全村震动！
    武大呆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叫：“嘿，子良这狗东西发大财了，买了拖拉机和冰柜，乡亲们，去放炮仗恭喜一下啊！”
    华子良慌了，叫道：“大呆叔你别闹，上次开医疗室，才被你们吃过一顿！”
    乡亲们来恭喜，就意味着自己要大出血，酒菜招待啊！
    武大呆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从村小店买了一挂鞭炮，第一个闹了起来。
    乡亲们不用招呼，嘻嘻哈哈，都买了炮仗来了。
    医疗室门前，比赶集还热闹！
    华子良欲哭无泪，把寄存在钟大爷家里的牛肉，全部取回来，交给嫂子收拾。
    然后，华子良又冲着铁蛋说道：“铁蛋，开我的车，带着柳嫂子，去镇上买五百块卤菜，回来从村小店带一箱白酒五箱啤酒，再带一条香烟……”
    尼玛，医疗室开了大半月，从乡亲们的手里，还没赚到今天的一顿酒饭钱！
    铁蛋最喜欢玩拖拉机，大喜过望，带着柳佳云就走。
    小手扶到了铁蛋的手里，就像狂奔的怒马，卷起一阵尘埃，顷刻间去远。
    美娟这次却很大方，一边忙碌，一边对子良说道：
    “子良，乡亲们来贺喜，你开心点。我们置办了大家具，也该让乡亲们知道。要不，人家还以为我们家穷，你以后怎么讨老婆？”
    华子良一脸衰相：“就怕这顿饭被人家吃了，我还是没老婆啊。”
    “放心，吃人嘴短。”
    美娟一笑，说道：“等会儿我上去敬酒，让大家帮你打听打听，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正说着，门前炮竹又响。
    华子良出门接待，却发现，是四组的袁慧。
    这就有些意外了。
    一般来说，其他生产组，不会参加一组的胡闹活动。毕竟，每个组都是个不同的圈子。
    “老同学，听说你买轿车了，我来恭喜！”
    袁慧穿着齐膝短裙，挤眉弄眼。
    “是啊是啊，东方红轿车，三百六十度全景天窗，敞篷超跑，六档变速，适应山区丘陵各种地形，就是开起来冒烟，坐起来颠屁股……”
    华子良一笑，邀请袁慧进屋。
    袁慧点头，笑道：“你招待客人，别管我了，我去帮嫂子烧菜。”
    “谢谢！”
    华子良道谢，心里想，你去帮我嫂子烧菜，我嫂子肯定又要打你主意，要你给她做弟媳妇！

 第63章 嫂子的小算盘。

    果然，美娟看见袁慧，眉花眼笑，格外的客气和热情。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韩梦瑶得知消息，也过来贺喜，帮着美娟烧菜，招待客人。
    中午开了满满四桌，可把华子良和美娟忙坏了。
    家里的桌子板凳、碗碟筷子都不够，全部要借。
    喝酒的时候，大家都向子良打听拖拉机和冰柜的价格，祝贺之中，也带着羡慕。
    最羡慕华子良的，是铁蛋，嚷嚷道：“我回家跟我老爹说，不买牛了，也去买个拖拉机。买牛的话，每天都要放牛，累人。”
    武大呆笑道：“铁蛋，知道你爹的外号，为什么叫铁头吗？他要是听你的，就不叫铁头了！”
    众人大笑。
    罗志勇是老思想，绝对不会买拖拉机的。
    理由和美娟一样，牛吃草不花钱，牛老了还能卖钱；拖拉机要烧柴油，维修保养也得钱，用旧了就是一堆废铁。
    买一条半大的小牛，也能勉强耕地，一年之后牛长大了，还可以赚几千块；
    买个拖拉机耕地，一年之后转手，要亏两千！
    庄稼人算账，也是很精明的。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嘻嘻哈哈地散了。
    留下遍地狼藉，要华子良和美娟收拾。
    还好，袁慧和韩梦瑶都帮着美娟洗碗洗碟子，铁蛋帮着华子良，把借来的大桌板凳，还给乡亲们。
    “子良，刚买的拖拉机，需要磨合，你知道不？”
    铁蛋找华子良商量，傻笑道：“看你这么忙，也没时间，不如你把油箱加满，我帮你开车磨合？”
    “想开我的车，你就开，别说帮我磨合。”
    华子良知道铁蛋的心思，豪气地挥手：“以后要用拖拉机，就过来拿，别客气。”
    以后还有许多地方会用上铁蛋，所以华子良很慷慨。
    另外，一块牛黄卖了四万五，华子良也心怀愧疚。
    铁蛋大喜过望，大中午的，顶着大日头，开车兜风去了，在通向花溪镇的砂石路上，来回驰骋。
    华子良来到厨房，发现袁慧还没走，正在跟嫂子聊天。
    “子良，我的胳膊还是不太对，正要请你看看。”袁慧起身，摘下身上的围裙。
    “快给袁慧看看，去医疗室里吹吹电扇。”
    美娟也向华子良挤眼。
    华子良知道嫂子的小算盘，哭笑不得，带着袁慧去了医疗室。
    进了医疗室，袁慧伸出手来：“上次你帮我推拿，挺舒服的，再来一次呗？”
    看来，推拿也会令人上瘾。
    华子良洗了手，一边推拿，一边询问情况。
    可是袁慧言辞闪烁，岔开话题说道：“子良，你和照梅……分手了吗？”
    华子良吃了一惊：“什么分手啊，我和武照梅是同学，和你一样，从来就没牵手好。”
    这件事，关系到武照梅的名节，华子良不能乱说。
    恋爱不成，只怪缘分没到，可不能影响人家以后的生活。
    “呸，武照梅都跟我说了，你还瞒着我？”
    袁慧挑眉一笑。
    我擦，武照梅自己说的？
    华子良还是不承认，斜眼道：“她胡说的，我和她之间，就是纯洁的同学感情。”
    “真纯洁，都滚床单了。”
    袁慧嗤地一笑：“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保守？武照梅自己都说了，那天去县城，你们就在宾馆里，有了两次。”
    华子良脸红了。
    袁慧也是老司机啊，竟然跟自己讨论这个少儿不宜的话题，还说自己保守！
    是不是要自己把当天的细节和感受说出来，才叫不保守？
    袁慧叹气：“子良，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照梅不能在一起。照梅喜欢玩，喜欢外面的热闹，农村留不住她的。”
    “都过去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行？”华子良耸肩。
    “那行，说点别的……”
    袁慧想了想，低声说道：“我这两天，心情也不好，因为我和男朋友，也吹了。”
    你和男朋友吹了，关我屁事？
    华子良想了想，忽然心里一抖。
    这袁慧，不会看上自己了？要不，干嘛跟自己说这个？
    “本来，年底就要结婚了。”
    袁慧低着头，继续说道：“可是那人毛手毛脚的，对我一点也不尊重。前几天去他家吃饭，他动手动脚，我一生气，打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华子良还在给袁慧推拿，笑道：“我也在对你动手动脚，你可别打我。”
    “你又想挨打？上次被我打得不过瘾？”
    袁慧举起了巴掌，又笑道：“我说的动手动脚，是他……想做那种事。”
    华子良笑道：“你刚才说我保守，可你这样，不也是保守吗？都要结婚了，就算在一起，也没什么啊。”
    “我有难处的嘛……”
    袁慧忽然脸红，看看四周，低声问道：“子良，我上次就想问你，你说医院里说的……修补，是真的吗？”
    “什么修补？”华子良没听懂。
    “你好坏呀。”
    袁慧瞪眼，凑在华子良耳边，声若蚊蝇：“就是姑娘家，那个膜……破了，是不是真的能修补？”
    “啊……”
    华子良一愣，打量着袁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是运动受伤，导致的吗？”
    袁慧似笑非笑：“是的，应该是跑步的时候，造成的。”
    华子良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这门手艺，我不会，补不了。”
    “噗。”袁慧又是一笑，低声说道：“你不是吹牛，说包治百病吗？”
    “可这不是病啊。”
    “是病，还是很大的心病……”
    袁慧叹息，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你不要跟别人乱说，我怕以后结婚，被丈夫怀疑不是第一次，闹出事情来，丢了脸。”
    “原来你担心这个……”
    华子良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这一点，我倒是可以帮你，保证你丈夫不知道。”
    “你真的能解决？”
    袁慧很惊喜，盯着华子良，忽然笑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娶了我，是吗？”
    华子良开玩笑，反问道：“我娶你，你愿意吗？”
    “我怎么不愿意？”
    袁慧瞅着没人，忽然抱住了华子良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以前的对象，也就是有两个臭钱，根本没你帅，也没有你会心疼人。”
    我去，这么直接？
    华子良被弄了一个手忙脚乱。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袁慧和武照梅关系最好，没想到，性格也非常相像！
    可是华子良刚刚结束一段感情，不想这么快就开始新的感情，摇头道：“袁慧，我开玩笑的，就我这穷家，可不敢打你主意……”
    “现在是我打你主意。”袁慧调皮地一笑。
    “那也不行，强扭的瓜不甜。”
    华子良三贞九烈。
    “不甜，但是解渴啊！”袁慧捂嘴狂笑。

 第64章 阅后即焚。

    “你呀你呀……”
    华子良被打败了，笑道：“你先回去老同学，你说的那个事，我有办法。等你结婚前，我会帮你的。”
    “你骗我的？你刚才说，没有修补的手艺，现在又说有办法？”
    袁慧却赖着不走，撇嘴道：“除非，你先把办法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我还要给你配药。有一味药，要到秋天才有。”
    “你不告诉我，我心里慌啊。”
    袁慧拉着华子良的手，眼神勾勾的：“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嘛。只要你的办法管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个，有些不好开口。”
    华子良抓抓头皮，讪笑道：“你先回去，等我有时间，把药方写在纸上，你阅后即焚。”
    “那行，我有空再来找你。”
    袁慧一笑，挥手告辞。
    华子良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为袁慧保守，没想到，这丫头也这么热烈奔放。
    袁慧前脚刚走，嫂子美娟就来了，一脸的笑意。
    今天中午，美娟也喝了不少酒，脸色红红的，像个娇羞的新嫁娘。
    华子良知道嫂子要说啥，急忙说道：“嫂子，我中午喝多了，头昏，要去睡觉……”
    “别走！”
    美娟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笑脸如花：“告诉嫂子，袁慧刚才跟你聊了些什么？我看这丫头，根本不是胳膊痛，就是来找你的。”
    “嫂子你错了。”
    华子良一本正经：“袁慧根本就不是来找我闲聊的，就是胳膊痛。”
    美娟可不傻，手上加力：“你还骗我？袁慧胳膊痛，怎么在厨房里干活，比我还麻利？”
    “嫂子放手，疼啊！”
    华子良只得讨饶，叫道：“我老实交代，行了……”
    美娟这才放手，笑道：“快说。”
    华子良捂着耳朵，嘻嘻笑道：“袁慧说……她有对象了，年底就结婚，叫我别胡思乱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你又胡说。”美娟似乎真的生气了，瞪眼道：“袁慧跟我说了，她的对象已经吹了。”
    “是吗？”
    华子良故作不知，忽然伸手向门外一指：“嫂子你看，外面有个猪上树！”
    美娟一愣，扭头向外看去。
    华子良一猫腰，从嫂子身边溜过去，逃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刚才和袁慧的聊天，实在不能说啊！
    “子良，你有本事躲着嫂子一辈子！”
    美娟又气又笑，在房门外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嫂子是过来人，还不知道你们年轻人之间那点事？老实交代有你好处，否则，你以后有了儿子，别想让我帮你带孩子！”
    华子良心里苦笑。
    嫂子想得真长远，都考虑到以后带孩子的事了！
    可是华子良知道，自己和袁慧之间，应该没有可能。
    两个家庭，差距太大了。
    袁慧的老爹袁宝树，可不是武照梅的老爹武大呆。
    武大呆虽然是村长，但是平易近人，很好相处。
    而袁宝树则是跑大码头做大生意的，别说是华子良，就算是武大呆这样的家庭，人家也不放在眼里。
    平时见面客客气气，毕竟都是乡亲。但是骨子里，人家还是看不起穷人的。
    晚饭后，嫂子又来纠缠下午的话题。
    刚好，二芳来看病，解了华子良的围。
    “工作谈好了吗，累不累？”
    华子良一边给二芳把脉，一边问道。
    “谈好了，下午就开工了。不累，就是坐在那里。”二芳很开心。
    “那上午，肚子还疼吗？”
    “上午还好，下午又有些痛，不过以前好，应该是子良哥的推拿起了作用。”
    华子良点点头，停止把脉，给二芳配了药，告诉她如何煎服，又说道：“等这些药吃完了，身上干净了，我再给你针灸。”
    “谢谢子良哥……”
    二芳道谢，却又有些局促：“子良哥，这些药……多少钱啊？我现在没钱，我爹说……这不是毛病，不需要喝药。”
    华子良一笑：“这些草药也不值钱，你拿去。”
    其实，就算不值钱，也要花功夫采药。
    华子良不要钱，一者知道二芳的难处，二者，也还是因为牛黄的事。
    “子良哥，你先记个账……”
    二芳开心一笑，起身告辞：“等我以后结了工钱，再给你药钱。”
    送走了二芳，华子良洗了澡，拿了一本简易版本草纲目，来找嫂子。
    美娟也刚刚洗完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穿着清凉的短袖睡衣，笑道：“子良，是不是你喜欢二芳，不喜欢袁慧？”
    “只要是女的，活的，我都喜欢，行了？”
    华子良叹气，说道：“嫂子，我来找你说正经事。”
    “一边去，什么时候，嫂子跟你说过不正经的事了？”美娟翻白眼。
    “我说，让嫂子当护士，给我帮忙的事。”
    “啊，真的要我当护士啊？”
    美娟害怕了，讨饶道：“子良，你饶了我，我小学毕业，是真的不行啊。”
    “嫂子，你还没学，怎么知道不行？”
    华子良坐下来，接过囡囡：“嫂子你也看见了，我的生意越来越好，有时候，真的忙不过来。你给我打下手，帮着拿药配药，也能减轻我的压力啊。”
    “子良，你这是赶鸭子上架，逼你嫂子呀。”
    美娟叹气，弱弱地问道：“那我要……怎么学啊？”
    华子良笑道：“很简单，我先教你认识中草药，下一步再教你各种草药的药性。你不懂，死记硬背就行。配药的话，有电子秤，直接显示数字，很容易操作。”
    美娟终于点头，算是答应了。
    华子良打开本草纲目，开始给嫂子上课。
    为了给嫂子信心，华子良先从家乡常见的草药开始。
    美娟坐在华子良身边，学得很用心，听得很认真，连连点头：
    “这药我见过，我们这里叫癞蛤蟆棵，还有这个车前子……这个断血流，我们乡下叫刀伤药。”
    华子良笑道：“你看，嫂子不是很聪明嘛，一学就会。”
    “是被你逼得！”
    美娟翻白眼。
    上了两个小时的课，夜色已深。
    华子良怕嫂子太累，这才结束今晚的课程。
    第二天上午，华子良又把嫂子叫去医疗室，帮她认识各种成品干药，顺便讲解药性。
    家里的常备药物，上面都写了字。
    美娟识字，再加上华子良的讲解，很快记住了目前所有的药物，笑道：“子良，如果当护士就学这个，倒是真的不难。”
    华子良一笑：“嫂子这么聪明，只要用心学，以后也能当个医生。”
    美娟笑道：“好啊，嫂子豁出去了，晚上继续跟你学，以后做个医生！”
    说得正开心，门前一暗，武大呆走了进来。
    华子良热情招呼：“大呆叔来看病啊，哪里不舒服？”
    “放屁，你才有病。”
    武大呆咧嘴一笑，然后又皱眉：“子良啊，有个消息，我要告诉你，你做好思想准备……”

 第65章 晴天霹雳！

    什么消息啊，搞得这么严肃？
    华子良有些纳闷。
    武大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你小子也是倒霉，我刚刚去镇上开会，得到通知——上面派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来我们花溪村开医疗室。”
    美娟吃惊，不由得变了脸色：“村长，那我们的医疗室，是不是……不让开了？”
    武大呆沉默片刻，点头道：“是的。”
    扑通！
    美娟跌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土。
    刚才还在满怀希望，和子良后面学习，现在却得知，医疗室不让开了。
    对于美娟来说，这真是晴天霹雳！
    “嫂子别担心，没那么严重……”
    华子良却无所谓，安慰嫂子道：“上次，老马经理和汤大姐，都要我去县城开医馆，向我保证，一切手续帮我办好，我还没答应。家里的医疗室如果开不成，我带着你和老妈囡囡，去城里开医馆，更赚钱！”
    “话是这么说，可是拖家带口的，出门讨饭吃，哪有这么容易啊。”
    美娟叹气。
    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
    老妈半身不遂，囡囡刚会走路，怎么去外面？
    而且故土难离，真的去了外面，老妈能适应吗？
    想到这里，美娟只有央求武大呆：
    “村长，你面子大，人缘广，能不能给我们求个情，让我们的医疗室开下去？这才刚刚有点生意呢，我们一大家子，还指望这个医疗室活着。”
    “我哪有这面子啊！”
    武大呆苦笑，对华子良说道：“子良，你赶紧去求求余主任的舅舅，那才是大菩萨。你让他给你想想办法，叫上面不要派人来了，你顶起花溪医疗室，以后还有一份工资。老了以后，还有退休金。”
    美娟的眼里，又升起了希望：“是啊子良，你去找余主任，余主任一定会帮忙的！”
    “余主任的舅舅，还在住院呢，这时候打扰人家不好。”
    华子良一笑，“也不急，过几天我去县城，再问问。”
    人不求人一般高。
    这种小事，华子良不想求人。
    就算上面派人过来开了医疗室，那也是西医。
    自己以后主攻中医就是了，井水不犯河水。
    有这一身的医术，还担心没饭吃？
    另外华子良心里清楚，这种事去找戚老，不如去找老马经理。
    老马经理，才是本县医疗界的大菩萨。
    人家以前是县医院的副院长，现在退二线，做了医药公司的总经理，但是余威还在，人缘还在。
    如果真的不让自己开医疗室，再去找老马经理也不迟。
    就凭自己和老马的关系，还不是小事一桩？
    “反正我送信到了，以后怎么样，就看子良的本事了。”
    武大呆又叹气，摇着头走了。
    美娟还是焦急，摇晃着华子良的手：“子良，你快去找余主任，这时候，就算是打扰余主任舅舅，也是没办法的事。早点找人，把这个事情搞定了，嫂子才放心。”
    “行，我明天去找余主任。”
    华子良不想嫂子担心，只得听话：“今天下午不行，有病人来复诊，我不能走。”
    美娟点点头，忧心忡忡，去做午饭。
    午后休息片刻，华子良接待病人。
    一下午来了三个病人，都是关节炎或者腰椎颈椎问题。
    在乡下，这种病常见，因为庄稼人太累了，劳动强度太高。
    华子良对于这样的老病，也很头痛。
    自己可以治疗，但是乡亲们要干活，很难严格遵循医嘱！
    比如乡下妇女的风湿性关节炎，不能受凉。
    可是她们种地，要插秧啊，经常两条腿泡在水里，受凉以后旧疾复发。
    医术可以救人，却不能改变她们的生活方式，让华子良也很无奈。
    另外，庄稼人都没钱，贵重的药物，华子良从来不敢用，也影响医疗效果。
    就这，华子良的治疗效果和口碑，也远远超过大医院的老中医，所以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都来看病。
    打发走了这三个病人，华子良坐在门前的矮凳上，一边看书，一边休息。
    一阵茉莉花香传来，一双大长腿，站在华子良的面前。
    华子良坐在矮凳上看书，也没抬头，闻见花香，看见那牛仔裤，便知道是柳嫂子，随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柳嫂子，你来看病啊？”
    打闹惯了，华子良和柳嫂子也不见外。
    “啊，死流氓！”
    身前的人跳了起来，同时一声惊叫。
    我擦，怎么不像柳嫂子的声音？
    华子良困惑，抬头一看，却见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粉面如霜，正横眉立目瞪着自己！
    看样子，还是个城里人。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华子良大囧，急忙起身道歉。
    “你——！”
    来人气得鼻子喷火，结巴半天，终于咬牙道：“请问……这里是花溪村的医疗室吗，华子良……在不在？”
    找我的？
    华子良整了整衣服：“我就是华子良，请问……有事吗？”
    “我……”
    来人犹豫一下，说道：“我是来看病的！”
    “哦哦。”
    华子良打量来人，问道：“看你很面生啊，你是花溪镇的人吗？”
    “你是医生，还是查户口的？”
    来人不耐烦，伸出手来：“听说你把脉看病很准，我就来找你看看。你给我把脉，看看我什么毛病。”
    说话这么冲，看来，这姑娘对刚才的一巴掌耿耿于怀啊！
    华子良也有些惭愧，招呼道：“进屋里坐。”
    姑娘哼了一声，进了医疗室，坐下来，却扭头四处看。
    华子良坐在对面，给姑娘把脉，左手换右手，随后皱眉说道：“你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
    “不过什么，说呀。”姑娘冷笑。
    “不过，你有痔疮。”
    华子良实话实说。
    “啊，痔疮……也能看出来？”姑娘吃了一惊，神色尴尬无比！
    没错，这姑娘的确有痔疮！
    她叫方晓晴，就是武大呆说的、上面派来花溪村的医生。
    今天上午，她就在镇上的卫生院报到了，却听说花溪村出了一个神医，让她很意外，也很头大。
    因为，方晓晴来到乡下开医疗室，为的是熬资历，也为了赚点小钱。
    可是花溪村已经有了神医，势必会影响自己以后的收益啊，所以方晓晴先来暗访一下，看看这个华子良是不是真有本事！
    没想到，来到门前，方晓晴还没开口，就被华子良打了屁股。
    更没想到，华子良只是凭着把脉，就准确地判断出自己有痔疮！
    华子良可不知道方晓晴的身份，认真地说道：
    “痔疮嘛，在中医上也是经络不通造成的。把脉，完全可以看出经络、气血的症状，自然也能判断痔疮。”
    方晓晴想了想，瞪眼道：“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痔疮！”
    “不可能啊……”
    华子良困惑了，想了想，再次确定自己的判断：“我不会看错的，你就是有痔疮。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当面验证！”

 第66章 死了也不让你看！

    “你……死流氓！”
    方晓晴再次红了脸，转身就走。
    痔疮长在后门口呢，怎么当面验证？
    再说了，方晓晴本来就是赖皮不承认的，让你验证，岂不是打脸？
    “喂，姑娘，我是医生，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啊。”
    华子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刚才说的验证，就是纯粹的医学验证，没有任何龌龊的心思。
    可是人家姑娘却头也不回，越走越快，逃也似的奔向了村头。
    “真奇怪，不是说来看病的吗？怎么又走了？”
    华子良不明白，站在门前自言自语：“痔疮也是病，得治啊。拖下去，变成痔瘘就麻烦大了……”
    美娟刚好走来，问道：“子良，刚才跟谁说话啊？”
    “不认识，是个外地姑娘，来看病的。”华子良摇摇头，耸肩道：“她有痔疮，我想给她看，她却不承认。”
    美娟一愣，给了华子良一拳：“傻瓜，人家姑娘的痔疮，能给你看吗？你看花溪村的大姑娘小媳妇，有痔疮的多了，谁好意思给你看？”
    “嫂子，你以为痔疮好看啊？人家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华子良撇嘴，忽然看着嫂子，笑道：“嫂子，好像你也有痔疮，要不，我给你……”
    “去去去，我死了也不让你看！”
    美娟脸色一红，扭头就走。
    华子良一脸衰相。
    嫂子啊嫂子，我没说要看，只是想说给你配药，让你自己敷药的啊！
    第二天。
    华子良早起，依旧在后院里练功，然后给母亲做康复理疗。
    美娟起得更早，已经从门前的蔬菜地里，摘了新鲜蔬菜，又收拾了五十个鸡蛋，还有十斤香油：“子良，这些蔬菜鸡蛋和香油，是让你带给余主任的。求人办事嘛，空着手不好看。”
    “嫂子，余主任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带给他，他也是随手送给下面的职工了。”
    华子良很头大。
    就自己和余主任的关系，找他办这点小事，还需要送礼？
    “让你带上你就带上，这叫礼多人不怪。”美娟瞪眼。
    “嫂子别瞪眼，我带上行了。”
    华子良怕嫂子不开心，只好答应，又说道：“我去找铁蛋，让他开拖拉机送我。”
    手扶拖拉机买回来，现在就在铁蛋手里了。
    甚至到了晚上，铁蛋也把拖拉机放在自己的院子，在上面睡觉！
    要不是有事，华子良都忘了自己还有个拖拉机！
    说起拖拉机，美娟也有气，皱眉道：“子良啊，大几千块买的拖拉机，怎么你就这么大方，让铁蛋随便开？这不伤灯盏也费油啊！”
    华子良笑道：“嫂子，我对拖拉机的操作不太熟练，铁蛋算是我的师父。以后耕地，还得人家帮忙，所以就让他过过瘾了。”
    美娟摇摇头，接替了华子良，给婆母做推拿理疗。
    华子良带着鸡蛋香油，去找铁蛋。
    铁蛋感谢华子良的慷慨，自然二话不说，套上裤子发动机器，就送华子良去镇上。
    巧了，今天是赶集的日子。
    通向花溪镇的砂石路上，络绎不绝，都是赶集的乡亲。
    看见华子良的车，乡亲们纷纷招手搭车。
    还没到半路，已经挤满了一车人。
    华子良笑道：“到了镇上我要收车费的，一人两块钱。”
    十五里砂石路，收费两块一个人，按理说还真不贵！
    乡亲们嘻嘻哈哈：“子良都开大医院，发大财了，还缺这点小钱，跟我们要车油费？”
    铁蛋回头怒怼一句：“怎么不能收钱啊，我的柴油又不是狗尿！”
    乡亲们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
    “铁蛋，我开玩笑的，你特么当真了？”
    华子良觉得不好意思，又冲着乡亲们道歉：“别听铁蛋的，这家伙早上没睡好，脾气大。”
    乡亲们纷纷点头：“还是子良敞亮，大气！”
    到了镇上，子良直奔信用社，却得知，余主任今天在县城开会，不来上班。
    华子良没辙，带着鸡蛋香油，和铁蛋一起返回。
    回去的路上，又带了一车赶集归来的乡亲。
    美娟看见子良把鸡蛋香油带了回来，很吃惊：“怎么把东西带回来了，子良，是不是余主任不愿意帮忙啊？”
    “不是，余主任今天没来。我明天再去看看。”
    “哦哦……”
    美娟为医疗室的前途担忧，愁眉不解，一声叹息。
    华子良胸有成竹，继续打理医疗室，该干嘛干嘛。
    午饭前，村长武大呆又来，在门前就大叫：“子良，你小子走大运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大呆叔，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行不？”
    华子良走了出来，斜眼道：“什么好消息，是不是连凤婶子又怀上了？”
    “你婶子怀上了，生一个你！”
    武大呆笑骂，说道：“上面派来的方医生来了，在我家里呢。方医生说，愿意和你合作，开医疗室，叫做……中西医结合！”
    “合作？”
    华子良一脸嫌弃：“这方医生的算盘打得不错，跟我合作，分我赚来的钱？不好意思，我不干！”
    这特么不是老和尚与尼姑合作生孩子，净想着便宜事嘛！
    “你小子错了！”
    武大呆瞪眼，说道：“人家方医生说了，自己的工资分你一半，你给别人中医看病，赚钱都是你的，人家不要。”
    还有这好事？
    华子良想了想，笑道：“方医生，真的这么好？图什么？”
    “图你小子个球！”
    武大呆又来卖弄，大言不惭：“这还不是你大呆叔为你求情，想保住你的饭碗？要不是我，你的医疗室立刻关门！”
    华子良哈哈大笑：“大呆叔，好狗护三邻嘛！”
    武大呆挥手：“别废话了，方医生中午在我家吃饭，你赶紧去杀猪匠家里，买些肉和排骨，和方医生一起吃个饭，谈谈合作的事。”
    “知道了大呆叔，你先回去，我马上来！”
    华子良送走武大呆，回身找嫂子商量。
    美娟闻言，自然高兴：“只要能保住医疗室就行，子良，你快去和方医生谈谈！”
    华子良点点头，在钟大爷家里买了肉和排骨，去村长家里，见方医生。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靓丽的姑娘，穿着一身浅红色的连衣裙，正在欣赏墙上花花绿绿的照片。
    只看背影，好像有些眼熟。
    “咳咳……”
    华子良干咳一声，叫道：“大呆叔，连凤婶子，我来了。”
    红裙姑娘闻声，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华子良惊愕：“啊，怎么是你？原来你就是……城里来的方医生？”
    这丫头，不就是昨天找自己看病、却又不承认痔疮的那个？
    “是我不行吗？”红裙美女瞪眼。
    “行啊，当然行了。”
    华子良讪笑，没话找话：“就是你今天……没穿裤子，我差点没认出来。”

 第67章 传授经验。

    “你——！”
    方晓晴气得银牙一咬，就要发作。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今天穿了裙子……和昨天不太一样。”
    华子良慌忙解释，心里抱怨自己不会说话。
    刚好，武大呆从后院里进来，笑道：“方医生，这就是我们村里的华子良，你们认识一下，握个手，以后多多合作。”
    华子良闻言，立刻伸出了热情的咸猪手，握住方医生的小手：“方医生，以后多多关照。”
    这小手，真嫩真滑真软！
    城里人不做农活，手感就是好啊。
    “现在还谈不上合作，有很多事，还要协商。”
    方晓晴抽回手来，冷冷说道：“我的条件很苛刻，要求严格，你未必可以接受。”
    华子良心里一沉，这个方医生，看来不好惹啊。
    武大呆擅长和稀泥，哈哈笑道：“方医生，工作上的问题，酒桌上解决。等会儿我们边喝边聊，酒杯一端，要求放宽嘛！”
    “看来武村长做工作，很有一套嘛。”
    方晓晴郁闷，转身去了厨房，帮着连凤择菜做饭。
    华子良和武大呆对视一眼，各自耸肩。
    很快，午饭开始。
    武大呆很热情，拿来白酒啤酒；
    但是方晓晴却不喝酒，一再推辞，说道：“村长，你们喝，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行。”
    武大呆只得点头：“那行，你们说。”
    方晓晴看着华子良，毫无表情地说道：“上面派我下来，负责三个医疗室，分别是草庙村，白龙村，花溪村。我忙不过来，这才想到找你合作。”
    华子良点头。
    一个人负责三个乡村医疗室，这丫头本事还挺大的！
    方晓晴继续说道：“我每个月的工资，就三百块，给你一半。你以后，负责花溪村的医疗室，每天坐班。需要的药物，我给你送来。卖药的利润，我们一人一半。”
    华子良想了想，问道：“方医生的意思，你以后不来花溪村，把医疗室全部交给我？”
    “有时间，我尽量过来。”
    方晓晴还是面无表情，问道：“你有问题吗，如果没问题，就这样说定了，饭后你去村小学的医疗室，我给你清点一下药品药物，把钥匙给你。”
    华子良点点头：“行，吃了饭我去找方医生报道。”
    方晓晴吃了半碗饭，起身告辞，骑上自己的小踏板摩托，前往村小学旁边的医疗室。
    华子良和武大呆，这才轻松下来，继续喝酒。
    喝着喝着，武大呆就醉了，嘿嘿笑道：
    “子良，这个方晓晴，还是个姑娘。你小子下点功夫，把她拿下算了。你看她挺傲气的，让她做了我们花溪村的媳妇，你再好好折腾她！”
    华子良翻白眼：“大呆叔别闹，人家城里人能看上我们乡下穷光蛋？”
    “什么看不上？”
    武大呆一拍桌子：“女人就这鸟样子，看起来清高，上了床，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把方晓晴的肚子搞大，不怕她不跟你！”
    连凤也在一边吃饭，瞪眼道：“武大保你喝了多少猫尿，又开始发酒疯？”
    “谁发酒疯了？老子在给子良传授经验！”
    武大呆得意扬扬，手指连凤，对华子良说道：“子良你知道不，你连凤婶子，当时就是被我搞大了肚子，然后带回来的！”
    “武大保你个王八蛋，老娘撕了你的嘴！”
    连凤又羞又怒，脱下鞋子，劈头盖脸一顿乱打。
    华子良嘿嘿一笑，起身告辞。
    武大呆被连凤打得抱头蹲地，大骂华子良：“子良王八蛋，不够意思，也不拉着你婶子一点……”
    华子良回头，笑道：“打是亲骂是爱，婶子多打几下，别舍不得！”
    花溪村的人都知道，村长夫妇经常打架。
    但是他们打架不记仇，有时候打着打着，还能抱在一起亲嘴，然后滚到床上去。
    如果有人拉架，他们反倒越打越厉害！
    华子良知道村长夫妇的习惯，自然不会拉架。
    回到家里，华子良向嫂子汇报情况。
    美娟大喜过望，笑道：“子良啊，这样真是太好了，说不定你以后还能转正，当一个真正的医生，以后还有退休工资呢。你呀，可千万别得罪方医生，好好伺候人家，啊。”
    华子良笑道：“方晓晴是个大姑娘，我伺候她，只怕人家不愿意啊。”
    美娟笑道：“要不，你下点功夫，把方医生娶回来算了！”
    “这是第四个了，嫂子。”
    华子良竖起四根手指，晃了晃，向村小学而去。
    村小学，在村子西头两百米外的山坡上。
    两排房子，一南一北对列。
    加上东西围墙，构成了一个四合大院。
    村办医疗室和村办公室，都在学校内。
    医疗室以前也有下派的赤脚医生，可是治死了人，医生也被打得半死，落荒而逃，从此以后，医疗室也就荒废了。
    再加上，华子良的老爹原本是土医生，也抢了村办医疗室的生意，所以这里没有医生愿意来。
    方晓晴是定向委培的乡村全科医生，这次被下派到乡下，也是一万个不愿意。
    考虑到花溪村路途遥远条件艰难，方晓晴这才找华子良合作，把烂摊子甩给他，自己当甩手掌柜。
    另一个原因，就是方晓晴对华子良的医术很感兴趣，也想进一步了解他。
    尤其是昨天，被华子良诊断出痔疮，让方晓晴大惊失色。
    这种私密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打了自己屁股一巴掌，还顺手摸到了痔疮？
    想到这里，方晓晴自己在身后摸了摸，不对呀，痔疮藏在里面，他不可能摸到的啊！
    这时候，华子良正悠哉游哉，向着医疗室而来。
    走学校大门的话，要绕路。
    于是，华子良来到东边的围墙下，抓着墙边的一棵小树，纵身上了围墙，打算跳过墙去！
    可是华子良忘了，东围墙边，就是学校厕所。
    方晓晴正蹲在厕所里，迎着阳光，进行排泄工作……
    学校厕所很脏，只有这个蹲位在阳光下，比较干燥，所以方晓晴选择了这里。
    华子良刚刚跃上墙头，就看见厕所里蹲着一个人，不由得哎呀一声惊叫。
    厕所门前，有四尺高的围墙挡着，保护如厕安全。
    但是华子良蹲在五尺高的围墙上，自然是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啊……”
    方晓晴被惊动，抬头一看，发现墙头上蹲着一个人，不由得浑身颤抖，失声大叫。
    惊恐羞臊之中，方晓晴也乱了方寸，不知道遮挡。
    除了惊叫，什么都没做！

 第68章 把尾巴夹好！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到……”
    华子良羞臊难当，急忙从墙上跳下来。
    其实，刚才明亮的阳光下，华子良什么都看见了。
    真可谓，明察秋毫。
    “王八蛋，你别走！”
    厕所里的方晓晴，终于认出了华子良，又羞又怒，放下裙子追了出来。
    华子良无奈，站住脚步，再次回身道歉：“方医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抄个近路……”
    “王八蛋，我要报警抓你！”
    方晓晴愤怒到了极致，根本不听解释，上前抓住华子良的双肩，提起膝盖，向他腹下猛地一顶。
    “嗷……唔唔……”
    华子良一声鬼叫，抱着肚子蹲了下来，豆大的汗珠，也从头发丛中滚滚而下。
    尼玛，真狠啊，废我子孙祠堂？
    这丫头学的是哪家的拳法？攻击下三路，真的又准又狠！
    这也怪华子良大意，又在内疚之中，没想到躲避。
    方晓晴余怒未消，哭骂道：“华子良，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你去坐牢！”
    “方、方医生。”
    华子良痛得不能说话，伸出一只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我活该……”
    “王八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个臭流氓！”
    方晓晴哭着，冲进了医疗室，砰地关上了大门。
    华子良抱着肚子，在阳光下继续忍痛。
    好半天，疼痛才渐渐消退。
    华子良起身，叹口气，来找方晓晴赔礼。
    看来合作医疗室的事，是泡汤了。
    但是刚才的事，必须说清楚。
    “方医生，我再次跟你赔礼，刚才真不是有意的。”
    华子良敲了敲门，叹气道：“如果你要报警，我也认了，毕竟是我的错，我不该翻墙头走近路。我走了，医疗室的事，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不相信我的人品，我也能理解。”
    没有回答，只有方晓晴的抽泣声。
    隔着窗玻璃，可以看见方晓晴趴在桌子上，双肩耸动，哭得正伤心。
    也难怪，人家娇生惯养的一个城里姑娘，支持山村医疗卫生事业，刚到这里，就发生了这事，能不伤心吗？
    就算是满腔热血，到这里也凉了啊。
    “我走了方医生，你也别伤心了，如果还不解气，就去报警，我不逃避责任。”
    华子良摇摇头，转身而去。
    这回，可不敢再翻墙头了，走大门。
    呜呜——！
    学校大门外，摩托车轰鸣而来。
    两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下了摩托，和华子良迎面，走进学校。
    华子良一愣，左边这家伙，怎么有些面熟？
    擦肩而过的时候，右边的胖子故意找茬，撞了华子良一下，瞪眼骂道：“好狗不挡路，不长眼，没看见你大爷过来？”
    华子良被撞得一踉跄，居然忍了！
    今天和方医生闹得不愉快，华子良没心思打架。
    要不，分分钟拆了这两个王八蛋的骨头！
    胖子看见华子良孙子一般老实，很是得意，大摇大摆地走向医疗室，猛地一脚踹向了大门。
    砰！
    本不结实的大门，被一脚踹倒。
    里面的方晓晴一惊，站起来，瞪眼看着两个不速之客。
    “方医生是，老子来看病。”
    胖子嘿嘿冷笑，将自己的裤子向下拉了拉，贱贱地说道：“老子得了那种花病，听说方医生手艺好，来找你看看。”
    “你们是……白龙村的？”
    方晓晴认出了来人，脸色涨红，怒骂道：“你个王八蛋，敢在这里耍流氓，不怕王法吗？”
    这两个混混，是白龙村的人。
    昨天，他们在白龙村医疗室，找方晓晴开安眠药，打算去做坏事。
    方晓晴根据规定，只卖给他们两片，于是得罪了他们。
    得知方晓晴今天在花溪村，两个混混特来找茬。
    “王法？哪条王法，规定不让老子看病了？”
    胖子一脸无耻，继续向前逼近：“你是医生，什么没见过？来，给老子看看这丢人的毛病，还有救吗？”
    方晓晴忍无可忍，抓起桌子上的听诊器，向着胖子砸去：“狗东西，我跟你拼了！”
    胖子随手一拨，听诊器落地，嘿嘿笑道：“方医生，我来看病，你干嘛动手打人？医生要有爱心，你是这样对待病人的吗？”
    方晓晴被堵在医疗室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惊慌中摸起了桌子上的医用剪刀，步步后退。
    “等等！”
    华子良的声音忽然传来，冷冷说道：“你们两个杂碎滚出来，老子来治一治你们的毛病！”
    刚才华子良已经出了学校大门，听见踹门声，担心方晓晴有事，急忙回头。
    而且，华子良也想起来了。
    两人中的瘦子，就是那天在镇上，抢夺余同光公文包的抢劫犯！
    胖子和瘦子闻声，一起回过头来。
    看见瘦瘦弱弱的华子良，两人都笑了。
    胖子走了出来，骂道：“臭小子，认识你大爷吗？大爷就是白龙村的胖虎，去四乡八里打听打听，别特么多管闲事！”
    “不管你是虎是狗，在我花溪村，都给我把尾巴夹好！”
    华子良冷笑，迎面上前：“不想死，立刻给我滚。”
    “王八蛋，你这是活够了？”
    胖虎大怒，劈面一拳，向着华子良砸来。
    华子良不慌不忙，后退一步，右手虎爪探出，叼住了胖虎的手腕，向下一牵一带：“给我躺下你！”
    扑通！
    胖虎被扯得一踉跄，一个恶狗抢食，扑跌在地。
    满口牙齿，已经摔掉了一半。
    “曹尼玛，敢动手？”
    瘦子还没认出华子良，纵身而起，飞腿踢来。
    华子良迎面而上，让过瘦子的双脚，就势一转身，反手一掌，托在瘦子的后腰上，借力打力，将他送了出去。
    “卧槽卧槽……”
    扑通！
    惊呼声中，瘦子向前飞出两丈多远，摔在冬青树丛中。
    华子良大步跟过去，踏住瘦子的胸膛：“王八蛋，上次在花溪镇抢公文包，老子放了你，没想到，你还敢来我花溪村撒野！”
    “上次……是你？”
    瘦子大吃一惊，眼神中冒出怒火，大叫道：“虎哥，上次就是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
    胖虎满嘴是血，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抽出后腰的匕首，扑向华子良：“狗东西，老子今天放了你的血！”
    乡下混混，天高皇帝远，也不知道畏惧。
    这一招，真的直奔华子良的后心，毫不留情。
    “华子良，小心身后——！”
    方晓晴站在医疗室门口，吓得失声大叫。
    华子良没在意，回过身来，却发现明晃晃的短刀，已经到了自己胸前。
    来不及躲闪，华子良挥手扫向匕首，同时飞踢胖虎的腹下。
    嗖！
    刀光闪过，正中华子良的右臂。
    但是胖虎也被一脚踢中，整个人飞了出去。
    感觉胳膊上一痛，华子良扭头，看见鲜血冒了出来，不由得大怒：“你奶奶个熊，真想杀我呀，好，今天送你们去见阎王！”
    砰！
    怒骂声中，华子良又是一脚踢出，瘦子也飞了出去。
    方晓晴扑过来，大叫：“华子良，不要打了，赶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不止血，会死人的！”

 第69章 小屁孩，也害羞？

    “你闪开，要死，我也得先杀了这两个王八蛋！”
    华子良正在气头上，怒不可遏，左手捂着血淋淋的右臂，绕过方晓晴，继续踢打胖虎和瘦子。
    两个混混在华子良的脚下，就像遇到开水的蛇，痛苦扭动满地打滚，口中鬼哭狼嚎：“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们认输……”
    “认输？老子今天叫你认命，叫你去死！”
    校门外，脚步声响。
    村长武大呆带着铁蛋冲了进来，大叫道：“怎么回事，谁在这里打架？”
    方晓晴急得跺脚大哭：“是白龙村的两个混混，他们、他们……用刀子捅了华子良！”
    “啊？”
    武大呆吃惊不小，骂道：“马勒戈壁的，敢来我们花溪村动刀子，铁蛋，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顶着！”
    铁蛋不敢动手打人，但是也算听话，大步上前，将两个混混提在一起，死死按住！
    两个混混被铁蛋压住，一动也不能动。
    学校前后，正在地里干活的乡亲们也被惊动，举着锄头扁担，喊打喊杀而来。
    每个地方都是一样，对待外人的侵犯，大家都很。
    方晓晴顾不得眼前的混乱，扑到华子良身边：“华子良你别动，快进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华子良点点头，刚一动步，却忽然脑袋一晕，踉跄欲倒。
    “喂，你坚持住啊！”
    方晓晴慌了，一把抱住华子良。
    可是，华子良失血过多，不受控制地倒了下来。
    还把方晓晴也压在了地上。
    方晓晴娇生惯养的，扛不住华子良的重量。
    “华子良……”
    方晓晴吓得大哭，叫道：“乡亲们快来帮忙，把华子良抬进去！”
    武大呆也慌了，急忙招呼铁蛋，把华子良抬进医疗室。
    方晓晴一边哭，一边给华子良检查，包扎近心端动脉，打止血针、强心针。
    华子良的右臂上，被拉出一道两寸长的伤口，皮肉外翻，血淋淋得吓死个人。
    “子良会不会死啊？”
    武大呆很害怕，冲着铁蛋叫道：“快把拖拉机开来，送子良去镇上医院！”
    铁蛋去开拖拉机。
    方晓晴继续处理华子良的伤口，展开急救。
    这时候，华子良的确有了濒死感，脑袋里一片白茫茫的。
    忽然间，他似乎看见自己的胸腔里，有一点绿色的亮光，慢慢弥散开来，笼罩了全身。
    随后，绿光收敛，向着右臂上的伤口而去。
    等到绿光全部没入伤口，华子良已经恢复了神智，睁开眼来，缓缓坐起。
    “华子良，你醒了？”
    方晓晴又惊又喜，按住他的肩膀：“你别动，赶紧躺下，我正在给你缝合伤口……”
    “谢谢你方医生，我没事了。”
    华子良扭头看了一下，方晓晴的伤口缝合手艺，就像自己胡乱缝衣服一样，死在不敢恭维啊！
    “还差最后两针，你别动，要听医生的话！”
    方晓晴急了。
    华子良点点头，保持坐姿，看着方晓晴缝针。
    方晓晴弯着腰，深v形的裙子领口下，可见一片雪白的波光。
    圆满，圆润。
    华子良看着，都不觉得痛了……
    一边的乡亲们也在围观，纷纷低声说道：“子良真是个铁汉子，不打麻药缝针，一点反应都没有。面不改色，简直就是关二爷刮骨疗毒啊。”
    “啊，没打麻药？”
    华子良大惊失色，杀猪一般叫了起来：“卧槽，怪不得这么痛……哎呀、哎呀呀……”
    乡亲们哈哈大笑。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刚到，麻药带忘了……”
    方晓晴歉意地抬头，又说道：“还有最后一针，你再坚持一下。其实不打麻药，有好处的，利于伤口恢复。”
    “你是医生，你说好……就好。”
    华子良痛不欲生。
    然后，继续盯着方晓晴的衣领，分散注意力，给自己止痛。
    终于，伤口缝合完毕。
    华子良下了床，要来一杯凉水，咕噜噜灌了下去。
    失血太多，用井水补一补。
    铁蛋把拖拉机开进了学校，嚷嚷道：“子良死了没有，要不要送去医院？”
    “你死了我都没死！”
    华子良哭笑不得，出门说道：“把这两个家伙绑起来，丢上车，送去镇上的派出所！”
    “我亲自送去！”
    武大呆作为村长，义不容辞，站出来骂道：“王八蛋，敢来我们花溪村撒野，可知道我们花溪村是什么地方？告诉你，牛魔王来了，也得给我犁三天地，孙悟空来了，也得给我耍三天猴戏！”
    两个混混被五花大绑，丢在拖拉机上。
    方晓晴确认华子良没事了，也自告奋勇，要陪着武大呆去镇上报案。
    华子良叮嘱村长：“大呆叔，这个瘦猴，上次在镇上抢劫余主任的公文包，你要把这条罪状加上。”
    武大呆点头：“放心，老子叫这两个家伙，把牢底坐穿！”
    铁蛋立刻发动拖拉机，带着村长和两个人犯去了。
    方晓晴骑上了自己的摩托车，忽然又回头，对华子良说道：“子良，你回家好好休息，上班的事不着急。等你养好伤，再来医疗室帮忙。”
    这一声子良，叫得真亲热啊。
    挨了一刀，也值了！
    华子良如沐春风，挥手笑道：“我没事的方医生，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跟你学习。就你那伤口缝合的技术，真是呱呱叫！”
    方晓晴一笑，发动摩托，追着铁蛋的拖拉机而去。
    医疗室，从现在开始，就丢给华子良了。
    现场有个半吊子木匠师傅，叫做武大明，是村长武大呆的堂哥。
    他找来工具和材料，帮医疗室修好了门。
    华子良简单打扫一下，锁门回家。
    美娟在家里照顾婆母，带孩子，一边学习中草药知识，一点也不知道医疗室发生的事。
    看见华子良浑身带血走了进来，美娟吓得放下囡囡，扑过来叫道：“子良，你怎么弄得全身都是血？”
    说着，美娟的眼泪就滚滚而落。
    “嫂子，我就是皮外伤，没事的。”
    华子良安慰嫂子，说道：“方医生已经帮我处理过了，你打水给我洗洗，换身衣服就行，我再配两副补血的药，啥事都没有。”
    美娟大哭，轻轻脱去子良的衬衫，来看伤口。
    伤口已经包扎了，啥也看不见，只看见沁出来的大片血迹。
    打来温水，美娟一边给子良清洗，一边哭着骂道：“这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伤成这样？”
    “嫂子不哭，那两个人，被我打得更惨，大呆村长送他们去派出所了。”
    华子良轻描淡写，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又道：“好像就是你们白龙村的，一个叫胖虎，还有一个瘦猴……”
    “胖虎？”
    美娟一愣，咬牙道：“这个胖虎，跟我娘家有老亲，他亲婶子，就是我表姑妈。这狗东西，连自家亲戚也打。不行，明天我回娘家，找他爹妈问个清楚，怎么养出来的畜生！”
    “算了嫂子，你也不是那种泼妇，去了也不会骂人。”华子良笑道。
    “谁说我不是泼妇？”
    美娟被气笑了，瞪眼道：“谁打你，我就跟他拼命！”
    华子良一笑，忽然皱眉道：“我倒是挺担心方晓晴……她在白龙村，也有一个医疗室，胖虎和瘦猴的家人，以后肯定会报复她。”
    美娟屈起手指，在华子良头上轻轻一敲：“自己都挨了一刀，还关心人家方医生？是不是一见钟情，看上人家了？”
    “嫂子，要说一见钟情，还得你。”
    华子良坏笑道：“你只要看见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就想着人家给你做弟媳妇。”
    “少贫嘴，过两天我回娘家，跟哥嫂父母打声招呼，关照一下方医生。”
    美娟给华子良擦洗干净，换上衣服，又说道：“对了，你伤了胳膊，晚上不能洗澡，到时候……我帮你洗澡。”
    “啊，帮我洗澡？”
    华子良大囧，急忙摇头：“不不不，嫂子，我一只手随便糊弄一下就行，不碍事的……”
    “小屁孩一个，也知道害羞？”
    美娟噗地一笑，按了按子良的肩头：“乖，去睡一会儿，嫂子看着你。”

 第70章 春天来了。

    华子良也不想嫂子担心，点点头，去自己房间睡了。
    美娟抱着囡囡，坐在床边看着华子良，眼神里是纯洁的慈爱……
    一觉睡醒，天都黑了。
    堂屋里香气扑鼻，美娟轻轻推开门，低声说道：“子良起来了吗，我给你炖了老母鸡，补补身体。”
    华子良起床，有些感动：“嫂子，家里下蛋母鸡不多了，你何必为了我杀鸡？”
    “傻瓜，是你要紧，还是老母鸡要紧？”
    美娟连汤带肉，给华子良盛了一大碗：“你伤在右边的胳膊，别动，嫂子喂你。”
    “不用了嫂子，我还有左手，可以拿着吃。”
    华子良一笑，拿起一根鸡腿，撕咬起来。
    美娟在一边看着，不断地给华子良添肉添汤。
    看着华子良吃了半只老母鸡，美娟这才满意。
    晚饭后，华子良给自己换了刀伤药，在门前散步，享受凉爽的晚风。
    美娟用轮椅把婆母推出来，带着囡囡，在门前溜达，一边问道：“子良，那个方医生，为什么不把医疗室开在我们家里？如果开在这里，不是更方便？”
    “方医生是个姑娘，大概不好意思在我们家里开医疗室。”
    “也是，没结婚的姑娘，都害羞……”
    美娟点点头。
    夜色中，武大呆走了过来，嚷嚷道：“子良，我回来了……”
    华子良怕武大呆说漏嘴，被老妈知道这事，急忙迎上去：“大呆叔，小声点，别让我妈知道！”
    打架的事，华子良和美娟都瞒着母亲，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哦哦，你还真是个孝子。”
    武大呆反应过来，走开几步，低声说道：“白龙村那两个狗东西已经被带走了，肯定要坐牢的。他们的村长丁之旺过来保人，也没保住。明天，派出所会来找你调查……”
    华子良点了点头。
    武大呆又问：“你现在不要紧了？”
    “没事了，谢谢大呆叔。”华子良道谢。
    武大呆这才放心，转身告辞，却又想起一事，回头笑道：
    “对了子良，我们花溪村就要通电话了，就在这几天，电话线会拉到村小学，村办公室和学校、医疗室，合伙用一台电话。”
    “真的？那太好了！”
    华子良有些激动。
    有了电话，自己做生意就会方便太多，也可以随时联系樊姐余主任和老马经理等人。
    科技改变生活。
    华子良觉得，花溪村的春天来了，日子将会发生很大变化！
    武大呆又说道：“私人也可以装电话了，两千块一部，子良你要不要搞一部？”
    “村长，你帮我们定一部，我给钱！”
    这次，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华子良还没说话，美娟竟然抢着开了口，一点也不心痛钱！
    “嫂子，两千块啊？”华子良很意外。
    “两万也得装！”
    美娟斩钉截铁：“你开医疗室做生意，有了电话，会方便许多。以后和汤大姐老马经理多多联系，让她们多介绍一点生意，很快就赚回来了。”
    对于美娟来说，装电话，那就是给这个家装门面啊。
    有了电话，不仅仅对子良的生意有好处，对子良以后找对象，也大有好处。
    华子良大喜，笑道：“那就说定了村长，给我装一部。”
    “还是你小子有钱，老子我都装不起。”
    武大呆羡慕嫉妒恨，感慨而去。
    华子良和美娟都很开心，在门前畅想着有了电话以后的生活。
    月色下。
    袁慧手里摇着一把小团扇走来，笑道：“子良，和嫂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慧慧啊，真是稀客。”
    美娟立刻走过去，拉着袁慧的手：“晚上吃了没？我家里还有鸡汤，我给你热热，喝碗汤。”
    华子良都醉了。
    嫂子也太心急了，恨不得立刻就要人家袁慧嫁过来啊！
    “我吃过了嫂子，正减肥呢。”
    袁慧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的胳膊还是不舒服，来找子良看看……”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去看。”
    美娟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华子良耸耸肩，带着袁慧进了医疗室。
    袁慧看看四下无人，关切地问道：“子良，听说你下午打架了，还受伤不轻？伤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原来，袁慧真的在关心自己，关注自己。
    华子良有些感动，笑道：“皮外伤，在右胳膊上面，已经好了。”
    袁慧不由分说，解开华子良的衬衫，查看情况，皱眉道：“听说你当时都失血昏迷了，怎么不去医院？是不是没钱？我还有三千块私房钱，给你带来了。”
    然后，袁慧掏出一卷大钞，塞进了华子良的手里。
    毕竟是花溪村首富子女，私房钱都赶得上别人一家的积蓄！
    “不不不，我有钱。”
    华子良心中一暖，把钱推回去：“谢谢你袁慧，我自己是医生，知道没事，就没去医院。这钱你拿回去，我真的不缺钱。”
    袁慧叹气，数了五百块出来：“这五百块，给你买些营养品。我也不好买东西送来，你如果不要，以后我们就不是、不是同学了。”
    “这……”
    盛情难却啊，华子良很为难。
    “别这个那个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袁慧在华子良身边坐下，抓着华子良的手，低声笑道：“再说了，我这不是有事求你嘛。你收下，算是定钱。”
    华子良看了看右臂：“你说那件事？本来打算写在纸上的，现在胳膊受伤，写不成了。过两天，我再写给你。”
    袁慧挑眉挤眼：“你在我耳边小声说出来，不就行了？”
    “可是，我怕你……不好意思啊。”华子良讪笑。
    袁慧说的事，就是第一次不在了，担心以后结婚被丈夫察觉，让华子良想办法掩饰。
    这种事，华子良也有办法，但是不好直接对袁慧说。
    “有啥不好意思的？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别人知道。”袁慧捂嘴笑道。
    “那行。”华子良将心一横，凑在袁慧的耳边，低声说道：
    “在你结婚前几天，你来找我，我算准日子，让你在洞房那晚来大姨妈，就会见红。另外，石榴皮配明矾煮水，用来洗……那里，具有收缩作用……你再假装叫痛，一定会天衣无缝，任他神仙也看不出来。”
    刷地一下，袁慧的脸红到了脖子，两手捂住了脸。

 第71章 营养跟不上！

    华子良说完了，却松了一口气：“袁慧，是你逼我说的，可别怪我。不过这个办法，一定可行。”
    其实明矾配石榴皮的方子，不是华佗医术。
    华佗才没这么无聊！
    这是华子良在其他古书上看来的一个方子，细推其中药理，发现可行。
    至于控制大姨妈的时机，对于华子良来说，更是小事一桩。
    “你好坏呀！”
    袁慧终于不再捂脸，在华子良脸上亲了一口，低声笑道：“子良，要不你娶了我，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天气热，衣衫单薄。
    人在这时候，也最容易冲动，最容易坠入情网。
    华子良闻见袁慧的发香和体香，看见她娇羞的脸，也忽然动情，左手拥住了袁慧的腰：“袁慧，我怕你爹反对，到时候……伤了你的心。”
    “傻瓜，我们互相喜欢就行了，何必想这么多？”
    袁慧张开手，热情回应，和华子良拥吻在一起：“我是真的喜欢你，愿意嫁给你做老婆，一辈子和你住在乡下，和你一起种田养猪，陪着你白头到老……”
    闻见女儿香，神仙也断肠。
    华子良的心，终于被袁慧的一腔柔情融化。
    两人温存了许久，汗湿衣衫，还是舍不得放手。
    可是，华子良还想更进一步，却被袁慧推开了。
    “你呀，今天都失血昏迷了，就别想着干坏事了……”
    袁慧红着脸，笑道：“等你养好伤，我什么都给你。”
    “那……好。”
    华子良也觉得现在不合适，营养跟不上。
    “我先回去，要不我妈会怀疑。”
    袁慧整了整衣服，又低声说道：“我们的事，先瞒着嫂子，别乱说……”
    “你觉得，可以瞒得了我嫂子？”华子良反问。
    “那就告诉嫂子，先保密。”
    袁慧捧着华子良的脸，又亲了一口：“我爹妈肯定不同意我们的事，得给我时间，让我慢慢想办法。”
    又是保密，又是慢慢想办法。
    华子良点头：“袁慧，你回去也考虑考虑，如果有难处，就不要过分为难自己。”
    “傻瓜，你放心，等着我的好消息。”
    袁慧一笑，低着头走了。
    美娟很识趣，早已经把婆母推回了家里，带着囡囡躲在自己房间，不打扰子良和袁慧的单独相处。
    看见袁慧走了，美娟这才来找华子良，两只手在自己脸上乱划，笑道：“羞羞羞，看你满头大汗的，一定干坏事了！”
    “没有啊，嫂子。”
    华子良脸上发烫，打哈哈道：“不早了嫂子，你赶紧带着囡囡睡。”
    “我还要给你洗澡，等着，我来打水。”
    美娟一笑，去厨房打来热水。
    华子良很不好意思，讪笑道：“嫂子，你把我上半截洗洗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美娟把华子良按在长凳上坐下：“先给你洗头。”
    华子良乖乖地坐下来，弯着腰，伸头出去。
    “你看你，头发这么长，都能扎辫子了。等伤口好了，赶紧去理个发，弄精神点。”
    美娟一边给华子良洗头，一边教训他。
    华子良嗯嗯地答应着。
    洗了头，美娟除去华子良的衬衫和背心，替他擦洗前胸后背。
    看见纱布上渗出来的血迹，美娟又忍不住落泪，大骂胖虎那个混蛋。
    “嫂子别哭了，就是个皮外伤。”
    华子良安慰嫂子，忽然想起袁慧给的五百块钱：“对了，嫂子，袁慧刚才是来看望我的，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买东西吃。”
    “是吗？”
    美娟笑了：“嫂子没看错，袁慧是真心痛你。这五百块你就留着，别辜负了人家的心意。嫂子知道，你们已经好上了。”
    华子良苦笑：“嫂子，其实我担心……袁慧的爹妈不同意，最后还是要吹。毕竟，咱们家太穷，和人家差距太大。”
    “一家养女百家求，谁规定讨老婆，一定要门当户对了？皇帝家找不到门当户对的，是不是不嫁女儿了，让公主们一辈子守寡？”
    美娟翻白眼，笑道：“古话说，是姻缘雷打不散。只要你和袁慧有缘，这事就能成。”
    “嫂子，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华子良听见嫂子的高谈大论，不由得刮目相看：“嫂子，明天我们再开一个婚姻介绍所，你当所长，保证比医疗室还赚钱。”
    “贫嘴！”
    美娟一笑，一巴掌打在华子良的屁股上：“下半截怎么办，要不要嫂子给你洗？”
    “不不不，我自己来……”
    华子良躲开了两步。
    美娟点点头，给华子良换了一盆水，带门出去：“你洗好了喊我，我给你倒洗澡水，你胳膊不能用力，千万别逞能。”
    “知道了，嫂子。”
    长嫂如母。
    华子良真有一种感觉，嫂子对自己的呵护，是全方面的，堪比伟大的母爱。
    等华子良洗好了，美娟替他倒了洗澡水，又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拿出来连夜洗了，自己这才去睡觉休息。
    第二天一早。
    华子良练功完毕，正在吃早饭，准备去村小学医疗室上班，却看见柳嫂子来了。
    柳嫂子带了一只下蛋母鸡和五十个鸡蛋，关心地说道：“子良，你昨天吃了亏，给你一只鸡补补，别嫌弃啊。”
    然后，韩梦瑶也来了，带了两袋奶粉：“子良，我给你买了两袋奶粉……”
    罗铁蛋也来了，带着两瓶啤酒和两包烟：“子良，我带点烟酒给你补补！”
    华子良哭笑不得，一一道谢领情：“谢谢柳嫂子，谢谢瑶姐，谢谢铁蛋……感谢你们来看我，中午都过来吃个饭。”
    铁蛋最不客气，挥手道：“那就说定了，中午吃饭我再来！”
    华子良一笑，拿了钥匙，自去村办医疗室上班。
    暑假期间，学校里没人。
    华子良整理了一下药品，然后坐在那里发呆。
    没病人啊，除了发呆还能干啥？
    摩托车声传来。
    方晓晴骑着小木兰，进了校园。
    华子良起身，站在门外迎接：“方医生早！”
    人家是领导啊，华子良必须伺候好！
    “啊，早。”
    方晓晴点头微笑，下了车，打量华子良的气色：“我就是担心你，过来看看。怎么样，昨夜里伤口痛疼吗，有没有发烧？”
    “谢谢方医生，我有祖传的刀伤药，已经好了。”
    华子良抬起右臂，已经挥洒自如。
    “我去，你这是什么刀伤药啊，这么神奇。”
    方晓晴吃惊，解开华子良胳膊上的纱布，查看伤口。
    伤口已经愈合了，不红不肿，也没有发炎，只有一道淡淡的印痕。
    华子良笑道：“祖传的刀伤药，效果还不错。”
    其实，这是刀伤药的功劳，但也有华子良自身玄功的作用。
    “很好，看来明天就能拆线了。”
    方晓晴终于放了心，又说起昨天的事。
    刚好，镇上派出所也来人了，找华子良了解情况。
    华子良如实回答，做了笔录。
    送走派出所的人，方晓晴愤愤地说道：“昨天的胖虎叫丁贤德，瘦子叫丁贤明，本家兄弟，都是白龙村的混混。可恨的是，白龙村的村长是非不分，竟然想保住这两个家伙，真可恨！”
    华子良想了想，问道：“方医生，你得罪了白龙村的混混，以后在白龙村开医疗室，会不会有麻烦？”
    方晓晴沉默片刻：“其实混混不可怕，不过我听说，白龙村的村长丁之旺，不是个好东西……”

 第72章 用力过猛！

    关于丁之旺，华子良也听说过。
    这家伙和武大呆一样，都是村长，但是人家这个村长，可比武大呆威风多了。
    白龙村下辖几十个自然村，四千人口，是个大村。
    而且，白龙村的乡亲，有一大半都姓丁，还都听丁之旺的！
    可以说，丁之旺在白龙村跺一脚，半个花溪镇，也要抖三抖。
    地方上，无论是乡镇人员，还是地痞无赖，贩夫走卒，都对丁之旺客客气气。
    武大呆也是村长，但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看得出来，方晓晴对于白龙村的村长，也有些害怕。
    昨天报警抓了丁家的人，这以后在白龙村，还有好日子过？
    华子良想了想，说道：“方医生，你不是几个村子轮转吗？要不，轮到白龙村的时候，我过去。”
    方晓晴有些意外：“你不怕丁之旺找你麻烦？他昨天没有保住本村的人，很生气。”
    “怕他咬我？”
    华子良一笑：“都是乡里乡亲的，丁之旺想把我打死煮着吃，他家里还没有那么一口长锅！”
    宋黑皮和刘镇长，华子良也没怕过，岂能怕了他丁之旺？
    方晓晴噗地一笑，点头道：“那好，轮到白龙村的时候，我们一道去。”
    接下来，两人聊得很愉快。
    互相介绍自己，也询问对方在医学上的拿手领域。
    华子良半真半假，告诉方晓晴，自己从小耳闻目染，跟着老爹学中医，后来读了医科大学，但是西医这一块，还差很多。
    方晓晴自我介绍，卫校毕业，接受两年的全科医学培训，两年实习经验，对妇科比较拿手和关注。
    聊着聊着，却来了一个病人。
    是前面新圩村的丁长琴。
    新圩村也属于花溪大队，丁长琴和华子良，是小学同学。
    不过，丁长琴比华子良大了好几岁，早就嫁人了，还有了两个孩子。
    之所以同学，是因为丁长琴太笨，每年留级，在五年级被华子良赶上了。
    “华子良，你搞什么鬼呀。”
    一见面，丁长琴就抱怨：“我去你家找你看病，你嫂子说你在村办医疗室，害得我又跑半天。我看你就是个骟蛋狗，不扎窝的鸡！”
    “你才是鸡，怎么说话呢？”
    华子良没好气，毫不客气怼了回去！
    在家乡，骟蛋狗是骂人的话。
    狗狗被骟了以后，在地上坐不住，只能稍微坐一下，就得起身溜达。
    乡下有许多到处闲逛的闲汉，就被叫做骟蛋狗！
    “咳咳……”
    方晓晴干咳了一声，小声提醒华子良：“华医生，请注意职业素养。”
    “讲究素养，也得看人。她是我同学，从小玩到大，我对她的了解超过对自己的了解。”
    华子良一笑，看着丁长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跟丁长琴说素养，是自找苦吃。
    这人十八岁开始，就玩得挺花。
    结婚以后，更是满村子风风雨雨，据说和武大呆也有一腿。
    丁长琴揉着小腹，坐下来叹气：“小肚子下面……疼，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天就疼了，一直忍着。”
    方晓晴上前，问道：“有没有怀孕啊？”
    “怀个屁，我男人都结扎了，怎么怀孕？你见过骟了的猪狗，还能下崽吗？”丁长琴没好气。
    “你……”
    方晓晴脸色一红，皱眉道：“别说粗话好不好？我在给你看病。”
    丁长琴很无辜：“农村人说话就这样啊，什么粗细？不信你问问华子良，他比我还粗！”
    “……”
    方晓晴很崩溃。
    这病人，没法继续交流啊！
    “方医生，我来。”
    华子良忍着笑，打量丁长琴的脸色：“方医生是城里人，你的毛病，还得我给你治。伸手出来，我给你把脉。”
    方晓晴眼神一亮，默默退后。
    她想看看华子良如何利用把脉看病。
    丁长琴伸出手来，笑道：“华子良，你小子不是想借着看病，来摸我的手？”
    “你拉倒丁长琴。”
    华子良伸手读脉，斜眼道：“摸你的手，我还不如去钟大爷家里买个猪蹄，胖乎乎的有肉。你看你的手，九阴白骨爪一样，都是骨头！”
    丁长琴翻白眼：“你小子没有碰过女人，就算是白骨爪，对你来说也是好的。”
    “咳咳！”
    方晓晴实在忍不住，提醒道：“华子良，看病要专心，别说闲话。”
    这特么哪里是看病啊，分明就是打情骂俏！
    华子良本想给丁长琴怼回去，顾及方晓晴的感受，只得忍住，安心读脉。
    三分钟后，华子良松开手，淡淡说道：“疝气！”
    “啊，蛋气？”
    丁长琴吃惊，瞪眼说道：“华子良你就瞎比扯，女人怎么会有蛋气？”
    家乡的习惯形成，一直都把疝气叫做蛋气的。
    因为疝气，也长在那个不可见人的地方。
    “是疝气，不是蛋气。”
    华子良纠正了一下，又解释道：“其实疝气不分男女的，都有可能。你这是干活的时候，用力过猛，而且有一段时间了。”
    方晓晴闻言，在一边狐疑。
    难道华子良的三根手指这么神奇，把脉也能确定疝气？
    “我不信。”丁长琴理解不了女人害疝气的事，看着方晓晴：“这个女医生，我把衣服脱了，你帮我看看呗。”
    方晓晴正要验证华子良的判断，点头道：“行，让华子良回避一下。”
    华子良起身，走出医疗室。
    “切，他小屁孩一个，又不懂事，回避不回避，都一样。”
    丁长琴大咧咧地躺了下来。
    方晓晴摇摇头，拉起房间中间的布帘，给丁长琴查看。
    一眼扫过，方晓晴便皱起了眉头，对华子良佩服不已！
    因为疝气可以直观地看出来，腹股沟有鼓包！
    再按压触诊，询问感受，方晓晴点点头：“华子良说的没错，你这就是疝气。”
    丁长琴还是不解，问道：“医生，我听说男人才有蛋气啊，我是女人，都没那玩意，怎么会有蛋气？”
    “是疝气！”
    方晓晴忍无可忍，板着脸说道：“刚才华子良也跟你说了，疝气不分男女，都可能产生。”
    “我就是不懂，才问你的，你发什么脾气啊？”
    丁长琴嘀嘀咕咕，穿好衣服问道：“那么这个疝气，怎么治疗啊？打针还是吃药？”
    方晓晴拉开帘子，摇摇头：“你这个需要开刀，我们医疗室没办法治疗，赶紧去大医院看看。”
    疝气开刀，医疗室没有条件，方晓晴也不会。
    “啊，要去大医院开刀？”
    丁长琴吓得变了脸色，哭丧着脸叫道：“这是不是死病啊，我还能活几年啊？”

 第73章 你镶了钻石？

    “你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华子良走过来，拍了拍丁长琴的肩膀：“最多，也就活到九十岁，赶紧回去准备大棺材！”
    “九十岁？”
    丁长琴这才知道华子良在开玩笑，一把抓着他的手：“子良，你老实说，是不是真的要开刀？开刀要多少钱？我都穷得当裤子了，哪里有钱去大医院开刀？”
    就你的裤子，当了也不值钱。
    华子良一本正经：“这位方医生，是省里大医院派下来的老专家。她说的没错，你这疝气必须开刀。钱不多，五六千。”
    “真的要开刀啊……”
    丁长琴叹气，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五六千还不多？乡下人一年才能挣个一两千，还要年成好。”
    “不过，中医上有针灸治疗疝气的，你要是相信我，可以试试。”
    华子良话锋一转：“针灸配合中药，大约半个月根治。不过你要听我的，这段时间不能受凉，不能出大力气，要放松心情。”
    方晓晴闻言皱眉：“华子良，我看病人的疝气已经很严重了，你确定，针灸加中药可以根治？如果耽误了病情，以后更麻烦。”
    丁长琴又害怕了，叫道：“是啊子良，你有没有把握？把我治死了，我的两个孩子就要你养活。”
    “怕什么？”
    华子良瞪眼：“治死了你，我赔你一条命，跟你睡一个棺材。”
    方晓晴摇摇头，不管了。
    反正已经提醒了，搞出事情来，华子良负责！
    丁长琴还是选择相信华子良，问道：“那……怎么针灸啊，现在行吗？”
    “喂。”
    方晓晴抬起头：“华子良，针灸属于中医范围，不在本医疗室的业务之内。你要给病人针灸，带回你家里去。”
    只要华子良把病人带走，方晓晴就更没责任了。
    华子良点点头，带着丁长琴回家。
    两地医疗室，来回跑真不方便！
    华子良觉得方晓晴脑子坏了，既然合作，为什么不把医疗室开在自己家里？
    回到自家的医疗室，华子良带着丁长琴进了治疗室。
    治疗室，原本是小屋东边的卧房。
    现在，里面摆了一张桌子，一张床。
    条件简陋，但是有私密性，方便病人脱衣服看病。
    关上门拉好窗帘，华子良开了灯：“长琴，这个针灸要脱衣服的，如果你不好意思就算了，只能去城里开刀。”
    “我干嘛不好意思？我比你大一大截，都能生一个你出来，还怕你？”
    丁长琴很利索，把自己的衣服去了，在床上躺了下来。
    去得很干净，片缕不着！
    大大方方的，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那身材，也勉强可看。
    “你比我大五岁，就能生一个我出来？五岁就能生儿子的，我还没见过。”
    华子良先进行触诊，查看那些鼓包，然后取出银针：“我下针的时候，你要配合我。让你呼气就呼气，让你吸气就吸气。明白不？”
    “明白了，赶紧来。”
    丁长琴抖着双腿，眼神勾勾地看着华子良。
    这哪里是病人啊，简直就是……来做生意的！
    幸好华子良对丁长琴没有任何想法，否则，这时候也别看病了，干脆……
    收了收心，华子良开始施展针灸术。
    “啊……”
    丁长琴杀猪一样大叫。
    “喂，针灸没有那么痛，你鬼叫什么？”
    华子良没好气，吓唬她：“长琴你再鬼叫，我就不管了，让你去城里开刀。要知道，疝气开刀，刀口比剖腹产还大，疼死你！”
    丁长琴只得点头：“那行，我不叫了，你温柔一点。你小子没有碰过女人，也不知道心疼女人……”
    你也算女人？
    世间女人都像你这样，男人的日子就别过了！
    二十分钟后，第一次针灸结束。
    华子良拔了银针，拍了拍丁长琴的后座子：“起来，肿包已经消失不少了，效果不错。”
    丁长琴坐起来，却不忙着穿衣服，用手查看患处的鼓包，惊喜地说道：“咦，好像真的消了一些，子良，是不是你用嘴巴，把我的蛋气吸出来了？”
    “丁长琴，我是医生，你占我便宜，没好处的。”
    华子良拈起一根最大号的银针，阴森森地笑道：“你的疝气，还要针灸五六次，信不信下次，我给你换一根大的？要不，我把钟大爷家里，杀猪吹气用的通条，给你用上？”
    乡下杀猪，出血之后，在猪后脚割一道小口子，然后用五尺长、中指粗的钢筋，从小口子捅进去，顺着皮下，直到猪的双肩，再抽出钢筋，给猪吹气，能把一头瘦猪，吹得胀鼓鼓如气球。
    “同学之间，开个玩笑嘛。”
    丁长琴终于开始穿衣服，故意面对华子良，问道：“子良，你这个针灸，要多少钱？”
    “城里开刀最少五千，收你三千好了。”
    华子良吓唬丁长琴。
    “扯淡你！”
    果然，丁长琴蹦了起来，叫道：“你随便扎几针，又不花本钱，还看了我全身，占了大便宜，就要收我三千块？”
    “还要给你配药啊！”
    “配药？”丁长琴嗤之以鼻：“你那些中药，不就是山上搞来的野草树根，能值几个钱？”
    “你以为，我的中药都是你家田里的猪草？”
    “我不管，反正我没那么多钱。”
    丁长琴开始耍无赖，张开手来抱华子良：“要不，我亲你一口算了，抵账。”
    华子良慌忙闪开：“你嘴上镶了钻石，亲一口就抵账三千？”
    “不要拉倒，反正我没钱。赶紧给我配药，不早了。”
    丁长琴嘻嘻一笑。
    华子良郁闷不已，给丁长琴配了中药：“以后每次治疗，带五百块来，不见钱，别想我给你看病。”
    “行了行了，阎王爷能欠你小鬼的钱？瞧你这小气的样子，一根鸟毛掉下来，都要攒起来留着剔牙齿！”
    丁长琴不耐烦，夺过中药就走。
    华子良欲哭无泪。
    这滚刀肉，自己可对付不了！
    “子良！”
    丁长琴刚走不久，袁慧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走了进来。
    那妇女还挺讲究的，穿着短袖西装，直筒长裤，戴着太阳帽穿着皮凉鞋，很有些书香气。
    华子良站起身：“袁慧，这位是……”
    “是我姨妈，快叫姨妈。”
    袁慧连连挤眼，说道：“我姨妈是城里的老师，腰椎不好，我带过来给你看看。”
    “哦哦，姨妈你好。”
    华子良随口叫了一声。
    “姨妈，这是我同学华子良，中医世家，本事可大了，药到病除。”
    袁慧又来介绍华子良。
    姨妈老师打量着华子良，微微点头：“华医生，你好。”
    这位姨妈，是袁慧请来的。
    袁慧知道姨妈腰椎不好，特意请她来看病，实际上心里打着小算盘，希望华子良的医术可以征服姨妈，然后让姨妈替自己主张，成全自己和华子良的婚姻！

 第74章 赢得姨妈的认可！

    姨妈看看华子良，再看看袁慧，也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袁慧这丫头，看上这个小村医了？
    眼前的小村医清清秀秀，长身玉立，姨妈也觉得不错，赞叹袁慧的眼光。
    就是山里太穷了，村医没前途啊。
    寒暄完毕，华子良给袁慧姨妈看病。
    望闻问切之后，华子良说道：“姨妈，你的腰椎问题不大，腰痛的原因，还是腰肌劳损。我给你推拿针灸一下，再配一些药膏，你带回去外敷。半个月后再换另一种药物，便可以痊愈了。”
    “可以痊愈？”
    姨妈很吃惊，不敢相信。
    “是的，痊愈。”
    华子良点头：“你谨遵医嘱，严格用药就行，以后注意保暖，不要过度疲劳。”
    袁慧在一边捧场：“你放心姨妈，子良的医术很神奇的。上次，我们花溪镇的刘镇长，子良就看一眼，知道他三天必死，结果第二天就死了。”
    姨妈气得直翻白眼。
    怎么拿死人来打比方？
    华子良让袁慧姨妈躺下，开始推拿针灸治疗。
    半个小时后，姨妈下了床，扭着腰，神色大喜：“华医生，你果然有妙手回春的本事，立竿见影啊！”
    华子良一笑：“午饭后，我给你配药膏。袁慧，你和姨妈在这里吃饭，我家里刚好有客人，是柳嫂子和瑶姐，还有铁蛋。”
    姨妈当然不好意思在这里吃饭，对袁慧说道：“慧慧在这里吃饭，饭后给我把药膏带回来。”
    袁慧求之不得，却故意扭捏：“姨妈，我怕我妈骂我……”
    “没事，我回去跟你妈说。”
    姨妈再次向华子良道谢，挥手去了。
    华子良带着袁慧，去堂屋吃饭。
    这时候，美娟已经做好了午饭，客人们也都到了，正在聊天等着华子良。
    韩梦瑶本来开开心心，谈笑风生。
    看着华子良带着袁慧进来，不由得一呆，随后低下头来。
    她心里难过，华子良和袁慧可能好上了，自己还有机会吗？
    就连柳佳云，看见袁慧和华子良在一起，也心里酸酸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美娟看见袁慧，则格外开心，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袁慧解释了一下：“我带着姨妈来看病，子良说吃了饭配药，让我把药带回去……”
    美娟笑道：“不配药，就不能来吃饭了吗？只要你来，嫂子就有饭给你吃！”
    袁慧尴尬一笑。
    有外人在场，不好接话啊。
    柳佳云看着美娟，笑道：“美娟，我看你是不怀好意，在打袁慧的主意。”
    “给你一块肉，堵你的嘴。”
    美娟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柳佳云的口中。
    铁蛋听不懂大家的话，认真地询问华子良：“子良，我天天来，你有没有饭给我吃？”
    “我欠你的，是？”
    华子良瞪眼。
    众人大笑。
    韩梦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顿饭热热闹闹地吃完，众人各自回家。
    华子良带着袁慧，去医疗室配药熬药。
    趁着没人，袁慧先和华子良一番拥吻，笑道：“子良，你用点心思，把我姨妈征服了，我们的事就有希望了。”
    “征服姨妈？”
    华子良很吃惊：“袁慧，你别乱说话，我可不是那种人。”
    “滚！”
    袁慧给了华子良一拳：“我的意思是，你用心治好我姨妈的病，赢得我姨妈的认可。然后，我姨妈喜欢你，就会帮着我们说话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华子良笑了：“这个你放心，我是医生，不管病人是谁，我都一样用心。”
    袁慧点头，帮着华子良熬药，又问道：“子良，我以后嫁给你了，要不要跟你学医生，给你打下手啊。”
    “那要看你喜不喜欢。”华子良正在切药，说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勉强你。”
    “真是个好老公。”袁慧满脸幸福。
    药物配好之后，袁慧却不走，进了治疗室。
    华子良跟了过去，笑道：“对我的医疗室，还有什么建议吗？”
    “给你建议，你该怎么感谢我？”
    袁慧抱住了华子良，吹气如兰，眼里闪耀着两团烈焰。
    “以、以身相许，行吗？”
    华子良的心里，也生起了烈火，浑身发烫。
    “以身相许？”袁慧闭上了眼睛，扬起脸来：“要许就是一辈子，还有下辈子，你怕不怕？”
    “不怕……”
    华子良拥住袁慧，倒在了治疗室的床上。
    一场轰轰烈烈的乡村爱情大剧，终于在这里热烈上演。
    袁慧和热烈，热情似火。
    华子良觉得，自己全身都融化了，化在袁慧的热情里。
    良久。
    尘埃落定。
    袁慧忽然埋头在华子良的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慧慧，你这是……怎么了？”
    华子良吃惊，低声问道：“是不是你后悔了，觉得我……唐突了你？”
    “不是啊，傻瓜，我死心塌地的喜欢你，怎么会后悔？”
    袁慧还在哭，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是恨我自己。”
    华子良更不明白了：“为什么恨你自己？”
    “唉……”袁慧叹气，埋头道：“以前不懂事，在外面打工的时候，被人骗了。所以，我没有第一次给你。子良，你嫌我脏吗？会看不起我吗？”
    “傻丫头，我只在乎现在，在乎以后。”
    华子良抚摸着袁慧的长发，安慰道：“我不是那种保守的人，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冰清玉洁。你放心，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前几天，华子良听袁慧的口气，就知道她以前有过感情经历。
    年轻人嘛，在这个个性飞扬的时代，谁能像老和尚一般古井无波？
    “子良……”
    袁慧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打湿的华子良的胸膛：“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男人可以有一百次恋爱。可是女人只要有一次，就脏了。我好恨我自己啊，那时候真不懂事。”
    “傻丫头，谁说你脏了？”
    华子良忽然灵机一动，左手捏了捏自己右臂上的伤口，挤出一点血来，随手涂抹在床单上，然后扶起袁慧：“你看，这是什么？”
    袁慧一呆：“怎么……会有血？”
    华子良低头吻了下来：“傻丫头，你就像圣女一样圣洁，我会一辈子爱你，喜欢你的。”
    良久，袁慧终于发现了华子良胳膊上的血迹，流下泪来：“子良，我没有看错你。你也放心，我以后一定做一贤妻良母，爱你这辈子到下辈子。”
    华子良给袁慧擦干净眼泪，笑道：“外面的药，熬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候，门前却传来美娟的大叫声：“哎呀，袁大婶怎么来了？子良正在熬药，应该快好了！”
    是袁慧的母亲来了。

 第75章 请你吃大油条。

    袁慧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穿衣，钻出了治疗室。
    好在是夏天，衣服不多，穿起来很快。
    也幸好美娟在门前站岗，及时提醒啊。
    要不，肯定会被当场捉住！
    虽说谈恋爱不犯法，婚前发生点什么，现在也正常。
    可是，毕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袁慧和华子良，都有些害怕啊。
    华子良也出了治疗室，在外面的炉子边继续熬药，内心忐忑，脸上保持平静。
    “哦，我来找慧慧……”
    袁大婶有些不开心，随便应付了一句，走进医疗室。
    袁慧拿着扇子，蹲在炉子边扇风，一边擦汗道：“妈，你怎么来了？药快好了，我正打算带回去……”
    华子良也站起来打招呼：“袁大婶，大概还要十分钟才行，你坐一会儿。”
    袁大婶看看华子良和袁慧，又看看四周，吸了吸鼻子：“好重的药味。”
    幸好有药味。
    要不，袁大婶恐怕会从袁慧和子良身上的汗味中，闻见什么！
    “药味还好，就是守着炉子熬药，太热了，我去洗把脸。”
    母亲的话，提醒了袁慧。
    她丢下扇子，直奔后院，先打水洗把脸，再去上个厕所，然后又洗了一把脸。
    如此一来，就把身上的犯罪证据，全部洗了。
    回家之后，就算母亲检查全身，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美娟走过来打哈哈：“慧慧这姑娘，对姨妈可是真孝顺。她一定要亲自守着炉子熬药，一刻也不敢分心……”
    其实，美娟什么都知道！
    “是啊，慧慧和她小姨感情最好。”袁大婶也只能打哈哈。
    她的心里，也怀疑女儿和华子良之间发生了什么。
    可是没有证据。
    就算有证据，也不能说什么。
    自己的女儿，名声要紧呀。
    终于，药膏熬制完成。
    华子良将药膏装进塑料瓶里，又给了胶布，吩咐袁慧：“回家告诉姨妈，这是十五天的量。十五天之后，再来换一种药。”
    “谢谢老同学，改天请你吃饭。”
    袁慧在母亲面前，故意装作大咧咧的，挥手而去：“看病的钱记账，到时候一起算！”
    华子良点头：“等姨妈病好了，再给钱也不迟。”
    袁大婶也点头道谢，和袁慧打着伞远去。
    走过村头。
    袁慧母亲就教训女儿：“慧慧，以后少跟子良来往，男女有别，要知道避嫌！你一个姑娘家，在人家吃饭就算了，大中午的，和子良呆在医疗室熬药，就不怕人家说闲话？”
    “妈，是小姨安排我在这里吃饭，然后带药回家的！”
    袁慧不服，气呼呼地说道：“中午吃饭还有柳佳云韩梦瑶，还有罗铁蛋，又不是我一个人。我和华子良是同学，吃个饭又不犯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袁大婶叹气，说道：“子良长得是很帅气，可他以前是个傻子，说不定哪天，又变成傻子了！”
    袁慧噗地一笑：“妈，人家没事变魔术啊，变来变去很好玩？”
    “你呀，反正这事不行，你爹不会答应的。”
    袁大婶直摇头，又道：“我们做父母的，倒也不是嫌贫爱富。主要是，子良家里太难，还有个半身不遂的母亲，你要是嫁给子良，一辈子够你受的！”
    “谁说要嫁给他了？”
    袁慧加快脚步，气呼呼地说道：“我这辈子不嫁人了，谁也不嫁，做一辈子老姑娘！”
    医疗室里。
    美娟也在教训华子良：“你呀你呀，大白天的祸害人家姑娘，幸好我在门前站岗，否则被袁大婶撞见了，慧慧以后怎么做人？”
    “嫂子，是我不对，一时没忍住。”
    华子良认错，叹气道：“可是，我和袁慧……已经那样了，这事儿，怎么办呢？”
    “噗……”美娟又是一笑，伸手在华子良额头上一戳：
    “你和慧慧，是正儿八经谈恋爱，又不是偷偷摸摸的露水夫妻，怕个屁啊。你放心，和慧慧先处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慧慧喜欢你就行，她父母那边，我去解决！”
    华子良笑了：“嫂子，好像你很有把握啊！”
    “当然了！”
    美娟挺胸一笑：“猴子不上树，多打三遍锣。大不了，嫂子低声下气，磕头作揖，多求她父母几次。”
    “那行，我听嫂子的，和袁慧先处着。”
    有嫂子撑腰，华子良就有了主心骨。
    第二天一早。
    华子良又去村办医疗室值班。
    虽然没有病人去那里，但还是要做做样子。
    刚巧，铁蛋开着拖拉机，带着村里的大姑娘阿娇，在村口揽客。
    阿娇站在车上，大喊大叫：“去镇上赶集的都上车啦，两块钱一个人，包接来回！”
    阿娇是大姑娘，大在身材上面，也大在体重上面。
    她今年十八岁，和二芳武照菊同年。
    但是她腰围四尺，身高一米五，力大无穷，一个人的体重，超过了二芳和武照菊的体重总和！
    而且，阿娇和铁蛋的智力，不相伯仲，都只有正常人的九成不到。
    华子良一听就来气，瞪眼道：“铁蛋，你开着我的拖拉机做生意啊？”
    阿娇吓得一哆嗦，傻傻地看着华子良。
    她怕华子良收回拖拉机，自己和铁蛋没得玩了。
    “子良！”
    铁蛋从车上滚下来，讨好地笑道：“我和阿娇算过账了，昨天算了一下午……接送一个人收两块钱，一车十个人，收二十块。来回只要三块钱的柴油，还能赚十七。”
    这个账，也要算一下午？
    华子良很佩服！
    铁蛋继续说道：“赶集的时候，我和阿娇一上午可以跑三个来回，赚五十块钱。我给你一半，行不？”
    “算了算了！”
    华子良挥手：“我不要钱，赚了钱，你和阿娇分了。但是柴油你自己出，别指望我。另外，开车给我慢点，别摔死人！”
    这点小钱，华子良看不上。
    来医疗室值班，也是赚小钱，但是可以和方晓晴交流，学习西医，弥补自己的专业不足。
    都是小钱，但是对自己以后的人生，影响不一样。
    “子良，你真是大好人！”
    阿娇闻言大喜，猛地从身后抱住了华子良，将他往车上抱：“走，我们请你去镇上吃大油条！”
    可怜华子良，一米八出头的汉子，被大力士阿娇拦腰抱住，就像四脚朝天的大蛤蟆，硬是挣扎不开，哭笑不得，挥手哇哇大叫：
    “阿娇你放开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吃大油条……”
    铁蛋哈哈大笑：“子良，你打我的时候不是很牛逼吗，怎么干不过阿娇？”

 第76章 能生儿子！

    “阿娇，你别闹，我还要上班……”
    华子良不是干不过阿娇，而是不愿意和阿娇干架。
    乡里乡亲的，大家互相开玩笑是最正常不过了，没必要翻脸干架呀。
    阿娇终于放开了华子良，瞪着眼说道：“子良，我是真心请你吃大油条，是你自己不干的，不能怪我。”
    “我知道，谢谢你阿娇。”
    华子良整了整衣服，挥手道：“等我方便的时候，请你吃大油条好。拖拉机给你们玩，随便玩，别玩坏了就行。”
    “子良，你真是好人，嘿嘿。”
    阿娇瞪着眼睛，挤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刚好，方晓晴骑着摩托车赶了过来。
    两人一起走进医疗室，方晓晴问道：“刚才那个疯疯傻傻的姑娘是谁啊，好像跟你关系不错，是不是你女朋友？”
    “那是我们村子里的姑娘，阿娇，村里豆腐匠老张的女儿。”
    华子良耸耸肩：“人家姑娘才十八岁，很明显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敢高攀。”
    “那你有女朋友吗？”方晓晴随口问道。
    “没有啊，干嘛？”华子良看着方晓晴。
    “我就随便问问，还能干嘛……”
    方晓晴脸色一红，扭头看看四周：“我今天过来看看，马上要去草庙村。对了华子良，明天我在白龙村医疗室，你陪我一起去不？”
    华子良点头：“好啊，明天我陪你去。”
    “那行，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方晓晴一笑，骑着摩托，去草庙村值班。
    华子良写了一张条子，贴在医疗室的门上，告诉大家看病去自己家里，然后也下班了。
    想想，这个班也挺轻松的。
    对不起每个月一百五的工资啊！
    回到家中，华子良抱着囡囡，继续指导嫂子熟悉各种中药和药性，又告诉她各种煎药的方法，文火和武火的区别。
    美娟很聪明，学得也很认真。
    午饭时分，美娟去做饭。
    华子良留在医疗室，给嫂子整理笔记，也算是嫂子的教材。
    “有人在家里吗？”
    一个洪亮的女声，在大屋外面嚷嚷：“我来混饭吃了，哈哈。”
    华子良出门一看，是前面新圩村的郭翠贞，本地有名的媒婆，便点头打招呼：“郭大婶，你怎么来了？屋里坐。”
    美娟也闻声而出，把郭翠贞迎进屋里，笑道：“郭大婶，稀客啊。”
    “哈哈，我来混饭吃。”
    郭翠贞上下打量华子良，笑道：“子良今年二十多了？还没说亲事？我来给他说一个好姑娘，保证你们满意。”
    “呃……”
    华子良脸上一抽。
    穷人家，也有媒婆上门，倒是没想到。
    美娟也是一愣，子良和袁慧正如漆似胶，又来个提亲的，如何是好？
    但是美娟不能说袁慧的事，只得赔笑道：“感谢郭大婶，不知道大婶说的是……”
    “是个有钱人家的好姑娘，今年十八岁，能吃苦，会干活！子良要是娶了人家，那可是一辈子的福气。”
    郭翠贞嘿嘿地笑，伸手向村前一指：“就是卖豆腐老张家的女儿，阿娇。”
    轰！
    华子良就觉得一道天雷，把自己劈得里焦外黄！
    就阿娇那膀大腰圆的样子，结了婚以后，还不被她打死？
    一辈子福气别想了，一辈子被阿娇压住不能翻身，倒是一定的！
    美娟也哭笑不得，搓着手说道：“谢谢郭大婶，可是我家子良还小……”
    “二十多岁了，还小？该长的东西都长出来了，不小了！”
    郭翠贞一挥手，说道：“我看阿娇和子良挺般配的，以后结了婚，小两口肯定很恩爱。而且，卖豆腐的老张不嫌弃你们家里穷，也不要彩礼。你说，这样的好亲事，去哪里找？”
    华子良抓抓头皮：“是卖豆腐老张说的，不要彩礼？”
    “当然了。”
    郭翠贞以为华子良动心了，笑得满脸菊花开：“老张还说了，现在定亲，过了年就把女儿给你。”
    “谢谢郭大婶……”
    华子良叹气，摇头道：“我家太穷了，配不上人家。我这辈子，也不讨老婆了，郭大婶以后，还是别替我操心了。”
    “子良，你什么意思？”
    郭翠贞很意外，皱眉道：“就你这穷家，人家不嫌弃你，你还嫌弃人家？”
    “不是嫌弃人家，郭大婶。”
    美娟也没好气，干脆说道：“子良在城里读过大学，要找个有学问的人，以后可以帮忙开医疗室。”
    郭翠贞终于明白了，瞪了华子良一眼，转身就走。
    没有混到这顿饭，媒婆心里不舒服啊！
    等到郭翠贞走远，美娟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子良啊，恭喜恭喜，有人给你提亲了，囡囡快有婶子了。我去跟老妈说，让老妈高兴高兴！”
    华子良一脸衰相：“嫂子，你别闹好。咱们家境贫寒，可高攀不起阿娇。”
    美娟却不由分说，真的去了后面小屋，和婆母聊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美娟笑道：“子良，老妈说了，就阿娇挺好的，她喜欢。”
    “好什么呀，那么胖！”
    “胖是富态，是福气！”
    美娟笑得忍不住，“老妈还说了，阿娇身体好，屁股一个顶俩，结婚以后肯定生儿子。”
    “拉倒嫂子。”华子良忽然坏笑：
    “嫂子，我不要阿娇，是为了你好。我要是娶了阿娇，以后你们妯娌俩打架，你根本打不过人家。那时候，阿娇揪着头发把你按在地上打，你就惨了。”
    “放屁，我是嫂子，她敢打我？我对她家法伺候还差不多。”
    美娟倒是很有信心。
    晚饭后，华子良继续给嫂子美娟上课，一边哄着囡囡。
    第二天一早，华子良来到村办医疗室。
    和方晓晴一起，各自带着药箱，准备前往白龙村的医疗室。
    “你会骑车吗？”方晓晴指了指自己的小木兰。
    骑车？骑人都会！
    华子良点点头，上车打火。
    方晓晴也跨上后座，两手按住华子良的肩头。
    小木兰太小了，后面又有后备箱，所以坐两个人很挤。
    而且方晓晴的身材又太好，胸前有一对非常饱满挺拔的标志性建筑，就像双子峰一般，令人仰望而且充满敬意。
    一上路，华子良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若即若离地跟自己的后背发生互动。
    前方道路上有水沟，华子良一个急刹。
    方晓晴控制不住，整个人扑在华子良的后背上，胸前被压得痛，又羞又怒，在华子良身后乱打：“臭流氓，你故意的？”
    “不是啊方医生，紧急情况嘛！”
    华子良喊冤。
    你自己胸大，还怪我？
    我的后背被你撞出两个大坑，还没跟你要医药费呢。
    “你下来，我带你！”方晓晴气呼呼的。
    华子良耸耸肩，下了车，坐在了方晓晴的身后。
    其实，坐后面的感觉更好。
    华子良又想到了那天晚上，教二芳骑车的场景……
    摩托车悠悠向前，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白龙村的村办医疗室。
    这里的村办公室，是五间上下的小楼，贴着红色的瓷砖，看起来富丽堂皇，可比花溪村的办公室气派多了！
    医疗室和村办公室在一起，楼下东头的一个单间。
    村办公室门前，站着一个瘦瘦的男子，大约五十岁，脸色阴沉，皱眉看着方晓晴。
    方晓晴停了车，主动打招呼：“丁村长好。”
    华子良这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就是白龙村的村长丁之旺！
    “方医生，早啊。”
    丁之旺点点头，阴郁的脸上不见笑容，冷冷说道：“上次我们村里的丁贤德丁贤明，得罪了方医生，我在这里给你赔个礼。另外，也感谢方医生，教他们做人。”
    果然不是好东西啊！
    这话，分明是记仇了，再警告方晓晴！
    方晓晴不卑不亢，淡淡说道：“丁村长客气了，我可没本事教谁做人，现在都讲法律，不管是谁，做了坏事都逃不掉。”

 第77章 妇产科，懂不懂？

    华子良也下了车，打量着丁之旺。
    丁之旺也不认识华子良，瞅了一眼问道：“方医生，这位帅哥是谁，你男人啊？看你们老公老婆，还挺恩爱的。”
    其实丁之旺知道方晓晴未婚，却故意这么问，言辞粗鄙。
    为的就是恶心方晓晴。
    反正，在白龙村的地盘上，丁之旺就是老大。
    方晓晴虽然是上面派来的医生，但是在丁之旺的眼里，就是个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的小角色。
    “不是！”
    方晓晴脸色一红，沉下脸来：“他是花溪村的医生华子良，和我一起负责医疗室的。”
    面对丁之旺的言语骚扰，方晓晴也无奈，心里大骂，却不能翻脸。
    “华子良？”
    丁之旺吃了一惊，脸上有了表情，瞪大眼睛问道：“就是那个和刘镇长打赌的……傻子神医华子良？”
    感谢你八辈祖宗。
    神特么的傻子神医！
    华子良揉了揉鼻子，斜眼道：“不错，我就是花溪村的傻子神医华子良。刚才方医生叫你丁村长，莫非你就是我们大呆村长说的……泥菩萨丁之旺？”
    泥菩萨，是丁之旺的外号。
    因为这家伙整天阴森森的，很少说话。
    乡亲们找他办事，汇报半天，他才鼻子里哼一声。
    可他是村长，乡亲们也得罪不起，只得把他像菩萨一样供着。
    方晓晴闻言，吓了一跳。
    敢当面叫丁之旺外号的，花溪镇范围内，大概只有镇上的一二把手了！
    丁之旺也很意外，想要发作，却又忍住，伸手出来，笑道：“对不起华医生，是我说错话了。都是家乡人，我却一直不知道你这个神医的存在，以后还得多多亲近。”
    人吃五谷生百病。
    任你多么牛逼的人物，总有生老病死，认识一个神医，总是不吃亏的。
    华子良暗运玄功，真气凝聚在右掌心，急速转动一番，将掌心炼得如一团炭火，一把握住丁之旺的手：“幸会幸会！”
    “卧槽！”
    丁之旺掌心巨烫，浑身一激灵，猛地抽回手来，惊骇地看着华子良。
    此刻他才知道，这傻子神医绝不简单！
    方晓晴不知道这两人在干嘛，也没敢问，开门进了医疗室。
    华子良冲着丁之旺一笑，也跟了进去。
    这里的医疗室条件也好一些，药品比较全面。
    方晓晴打扫了一下卫生，烧了一壶水，换上白大褂开始坐诊。
    华子良没事，在一边看新鲜。
    上午接待了三四个病人，都是感冒发热打喷嚏的。
    方晓晴对症治疗，无非就是开一些退烧药和感冒药。
    十点过后，丁之旺又提着茶杯走了进来，满脸笑容，套近乎道：“华医生方医生，感谢你们支持我村的卫生医疗。如果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方晓晴道谢，却不明白丁之旺的态度为什么忽然转变。
    “对了华医生方医生……”
    丁之旺坐下来，期期艾艾：“对于妇产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拿手？”
    “当然拿手了。”
    华子良一笑，“丁村长，你老婆坐月子吗？”
    “不是。”丁之旺脸色一红，尴尬道：“是我儿媳妇，快生了，我想请你们看看，给点意见，不知道你们是否方便？”
    “你儿媳妇在哪？”
    方晓晴站了起来。
    虽然不爽丁之旺，但是对于看病的事，她不能推辞，这是一个医生的天职，也是医生的基本素养。
    “在我家里呢，不远。”
    丁之旺也站了起来，热情相邀：“儿媳大着肚子，走路不方便。华医生方医生，麻烦你们跑一趟，中午在我家里吃饭，我好好招待你们，也算是给丁贤明丁贤德赔礼道歉。”
    听到丁贤德丁贤明的名字，方晓晴反倒犹豫了。
    丁之旺急忙解释：“方医生，我是真心道歉，没别的意思。”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走，我们去看看你儿媳。”
    方晓晴终于点头。
    丁之旺点头哈腰，又小声说道：“方医生，你这里有没有催生针？要不要带上？”
    “催生针？”
    方晓晴摇摇头：“催生针可不能乱打，必须住院才行，而且乡村医疗室，也没有催生针。”
    丁之旺有些失望：“那好，先看看再说。”
    华子良骑上摩托，带着方晓晴，跟在丁之旺的轿车后面。
    都是村长，人家都开小轿车了，武大呆却连个拖拉机都没有！
    半里路外，就是丁之旺的家。
    也是五间上下的小楼，明亮豪华，墙上挂着空调外机，可见富贵。
    丁之旺热情邀请，带着华子良和方晓晴进门，又招呼老婆子上茶。
    然后，丁之旺的儿子，扶着一个大肚婆走了出来。
    “这是我儿子儿媳……”丁之旺说道。
    华子良和方晓晴看见那大肚婆，各自一惊。
    因为这人的肚子，太大了！
    说夸张一点，跟水牛肚子一样，似乎随时都会爆炸！
    大肚婆一手扶着后腰，神色痛苦，站在那里，吭哧吭哧的，眉头紧皱，眼神里还有一些哀怨。
    她也挺漂亮的，大约二十四五岁。
    但是此刻，却像动物园笼子里的孔雀，任人观摩。
    “肚子这么大，去医院看过吗？”
    方晓晴很吃惊，拉着大肚婆的手问道。
    “没有。”大肚婆咬牙。
    “为什么不去医院？”方晓晴回头，不解地看着丁之旺。
    “下乡坐月子，不都在家里嘛……”
    丁之旺支吾了一句，说道：“如果送去医院，还叫你们来干啥？”
    方晓晴很无语，继续询问孕妇的情况。
    根据孕妇的口述，她这是第二胎，但是预产期都过了十几天了！
    方晓晴冒汗，对丁之旺说道：“丁村长，你儿媳的情况……很紧迫，赶紧送医院，我可不敢给她做出任何诊断。”
    丁之旺皱眉，看着华子良。
    “我来看看。”
    华子良终于开了口，招呼孕妇：“你过来，我给你把脉看看。”
    孕妇挺着肚子，走到八仙桌边，放下胳膊。
    华子良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孕妇的手腕上，一边问道：“第一胎，是不是女儿？是不是顺产？”
    “是的，第一胎在医院，顺产。”丁之旺在一边说道。
    第一胎在医院，第二胎生不出来，却还呆在家里，其中必有缘故啊。
    华子良沉吟片刻，蓦然想起。
    孕妇第一胎是女儿，按规定还可以生一胎。
    但是，如果这胎还是女儿，就不给再生了，丁之旺，就要断子绝孙了。
    想必丁之旺是担心绝后，怕儿媳这胎再生女儿，所以不敢去医院。
    只要不在医院里生，生了女儿之后抱走，可以对外宣称孩子不在了，以后可以继续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怪不得孕妇的眼神里一片怨恨！
    她怪婆家把自己当成生育机器，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想明白这一点，华子良继续把脉。
    丁之旺在一边站着，焦急等待。
    半晌，华子良松开手，看着丁之旺说道：“丁村长，你好大意啊，你儿媳的肚子里，怀着你的大孙子呢。再生不出来，可就没了。”
    “什么，大孙子？”
    丁之旺一激灵。
    他早就找人，私下里鉴定过了，儿媳这一胎还是女儿，所以不敢去医院。因为在医院生孩子，是有记录的，难以作弊！
    孕妇闻言，也浑身一震。
    还有丁之旺的老婆和儿子，都很震惊。
    方晓晴也奇怪，怎么把脉，还能确定胎儿是男是女？
    “是的，你儿媳肚子里，是个男孩。”
    华子良却斩钉截铁。
    “不应该啊……”
    丁之旺嘀咕了一声，皱眉道：“华医生，那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去医院了？”
    “那也未必。”
    华子良摇摇头，指着孕妇的肚子说道：“我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让孩子生出来，让你丁村长见到大孙子。不过，我的治疗方法有些特别，需要孕妇听我的。”
    丁之旺大喜，抱拳鞠躬：“华医生，那就辛苦你了，你说怎么治疗，我让儿媳都听你的！”
    “你说了不算，得问你儿媳妇。”
    华子良摇摇头，看着孕妇问道：“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做？”
    孕妇却很刚强，咬牙道：“你说，我做。”
    华子良点点头，站起身，抓起丁之旺的水晶茶杯，用力砸在地上。
    砰——铛啷啷！
    水晶茶杯粉碎，遍地碎屑。
    方晓晴大吃一惊，惊愕地看着华子良。
    在丁之旺家里，砸了丁之旺的茶杯，这是不想活了？
    要知道，丁之旺只要站在门前一声喊，就能叫来上百个乡亲，把华子良打扁了搓圆了，践踏成一滩肉泥！

 第78章 怀疑，但是没证据。

    再看丁之旺，也是一惊，随后瞳孔收缩，皱眉看着华子良。
    他不明白华子良的意思。
    在自己家里，被人砸了茶杯，对于地头蛇丁之旺来说，也是平生第一次！
    孕妇更是惊骇，向后退了一步。
    华子良根本不看丁之旺，指着地上的茶杯碎屑，对孕妇说道：
    “要想我给你治疗，保你们母子平安，就要拿出一点诚意来。现在，给我把地上的茶杯碎屑，全部捡起来。”
    丁之旺的儿子小丁，闻言大怒，瞪眼就要发作。
    丁之旺是个老狐狸，毕竟老成，在华子良的身后微微摇头，让儿子稍安勿躁。
    小丁只得忍住，咬牙切齿地看着华子良，恨不得吃了他。
    方晓晴在一边看着，更是肠子悔青了，还有些生无可恋。
    如此羞辱丁之旺一家，自己和华子良，今天还想好手好脚地回去？
    孕妇也瞪眼看着华子良，迟疑道：“华医生，你……说什么？”
    华子良面无表情，重复道：“我让你把地上的茶杯碎片，给我全部捡起来，一个都不要遗漏。你办到了，我就保你母子平安。”
    “好，我来捡。”
    孕妇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然后艰难地弯腰，吭哧吭哧，捡起地上的碎片。
    丁之旺的老婆见状，就要过去搀扶。
    “别扶她！”
    华子良一声大喝。
    丁之旺老婆吓得一激灵，缩回手来。
    方晓晴欲哭无泪，恶狠狠地瞪了华子良一眼——医生治病救人，以病人为本，你这样羞辱孕妇，不顾孕妇的危险，让人家做危险动作，算是哪门子医生？
    可是事已至此，方晓晴也不敢说话，只能任由华子良胡闹。
    众目睽睽之下，孕妇行动艰难，继续捡起地上的碎片。
    大的碎片容易捡起，可是还有很多碎屑，就比较麻烦。
    五分钟过后，孕妇额头见汗，神色更加痛苦。
    华子良却不为所动，淡淡说道：“继续捡，把碎片全部捡起来，少一片也不行。”
    孕妇咬咬牙，继续在地上寻找碎屑，一点点抠上来。
    “不好了，孕妇见红了！”
    方晓晴一直在关注局面，忽然看见一条细细的血流，从孕妇宽大的睡裤里，顺着左腿流了下来！
    丁家的人也大吃一惊，各自变色。
    “没事，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华子良却松了一口气，挥手道：“方医生，快把孕妇送回房间，十分钟之内，孩子就要出生了！丁村长，快准备热水，准备接生！”
    丁之旺看见儿媳见红，本打算翻脸，跟华子良动手的。
    听见华子良这么说，立刻反应过来，指挥老婆和儿子：“快把香芋扶进去，快！”
    方晓晴上前，和小丁一左一右，扶着孕妇的胳膊进了卧房。
    然后，卧房里传来方晓晴一叠声的叫喊：“把衣服脱了，快，屈起双腿，分开……用力，别怕，我是医生，听我的……空调，空调关掉！”
    丁之旺握着拳头，在堂屋里来回乱窜。
    泥菩萨，变成了急猴子！
    华子良却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丁村长别来回窜了，坐下来喝茶，等着抱孙子。”
    “华、华医生……”
    丁之旺走回桌边，皱眉问道：“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华子良轻轻敲了敲桌子：“刘镇长怎么死的，你知道？他就是不相信我。”
    “呃……这倒是。”
    丁之旺一呆，再也不敢多说。
    多说也没用啊，只要儿媳母子安好，便是晴天。
    如果儿媳母子出了一点事，再找华子良问罪也不迟！
    华子良喝着茶，又说道：“丁村长，你的孙子也是命不该绝，遇到了我。如果再晚一天，便是神仙也救不回你孙子。”
    “真的是孙子？不可能啊！”
    丁之旺干脆实话实说：“华医生，我不瞒你，儿媳这一胎，我找人做过两次鉴定，都是女孩……”
    “啊——！”
    就在这时候，产房里传来一声大叫。
    丁之旺惊骇，正要询问，却见自家老婆从产房里奔出，激动得两手哆嗦，大叫：“生了，生了，是个、是个……”
    产房里，同时传来婴儿的啼哭：“哇……”
    “是个什么，你快说呀！”丁之旺急得跺脚。
    华子良笑道：“不会生了个哪吒？”
    “是个孙子，大孙子！”
    “啊，真的是大孙子？”
    丁之旺激动，起身就要钻进产房。
    “喂！”
    华子良一把扯住丁之旺，笑道：“儿媳生孩子，你这个老公公，就别去凑热闹了？”
    “呃……”
    丁之旺站住脚步，讪笑道：“我没打算进去，就想站门口看一眼。”
    “站门口也不行，儿媳生孩子，老公公不能看。”
    “不是，我是想看看孙子……”
    “看孙子急什么呀，以后有的是机会。”华子良笑道：“到时候，孙子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拉尿，拽你的胡子头发，日子长着呢。”
    “那倒是。”
    丁之旺搓着手，嘿嘿地笑。
    又过十分钟，方晓晴终于走了出来，满头大汗，却满脸轻松，笑道：“恭喜丁村长，儿媳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我见过的最大产儿，恐怕有十几斤。”
    丁之旺这才相信，眼里有些猫尿的光芒，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更谢谢华医生和方医生。”
    方晓晴摇摇头，又说道：“孩子出生的时候，脐带都绿了，臭了。幸好今天生出来了，否则，每一分每一秒，她们母子都有生命危险。预产期过了十几天，还不送去医院，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丁之旺尴尬点头：“是我的责任，我大意了，我接受批评。”
    这时候，丁之旺的老婆，用毛毯包着婴儿，走到丁之旺的面前，笑道：“老东西看看，是不是大孙子！”
    丁之旺笑嘻嘻的，小心翼翼揭开毛毯，提起孩子的小腿，反复看了半天终于放心，笑道：“快把孙子抱回房里，外面有风，别受凉了。”
    然后，丁之旺又拿起家里的电话，叫村上的小饭馆送酒送菜过来。
    已经是中午时分，华子良和方晓晴也饿了，不再客气，洗手吃饭。
    开饭前，丁之旺又捧来两个红包：“华老弟，方晓晴，乡下的规矩，接生婆子的红包必须有。这里都是两千块，是华老弟和方医生的。”
    方晓晴不好意思要，还想推辞。
    华子良却接过红包，笑道：“丁村长，人家方医生还是个大姑娘，怎么给你儿媳接个生，就变成婆子了？”
    方晓晴脸色一红，瞪了华子良一眼。
    “哎呀，我又说错话了，等会儿自罚三杯！”
    丁之旺大笑，拉着华子良上桌，套近乎道：
    “华老弟不知道，我们两家是亲戚呢。你外婆是大窑湾的，我外婆也是。你母亲和我母亲，是表姐妹。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叫他姨父！”
    我擦，捡了一个便宜大表哥？
    华子良一愣，顺水推舟，拍着丁之旺的肩膀：“原来你是我大表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其实，丁之旺说的亲戚关系，的确是存在的。
    但是这样七拐八弯的亲戚，在乡下已经非常不亲了。
    也就是个路人！
    丁之旺今天是高兴过了头，被大孙子的到来冲昏了头脑，一时兴奋，就和华子良攀上了亲戚。
    要不是今天的事，就算华子良的外婆活着，带着丁之旺的外婆，来找丁之旺办事，丁之旺也不会搭理的！
    酒菜上桌。
    丁之旺热情待客，殷勤劝酒。
    又把儿子叫来敬酒，给华子良介绍：“这是我儿子，丁贤松。”
    又吩咐儿子：“贤松啊，华子良华医生，和我表兄弟，是你的表叔！”
    丁贤松捡了一个便宜表叔，看着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华子良，毕恭毕敬地起身敬酒：“谢谢表叔今天的辛苦，我敬你。”
    华子良大马金刀，稳坐在丁之旺的身边，挥手道：“坐坐坐，他玛德，自家人客气什么？你表叔我，也不是那种摆架子的人！”
    不摆架子，却倚老卖老，张口就骂人。
    方晓晴憋着笑，低头喝茶。
    酒过三巡，丁之旺忍不住，请教道：“华老弟啊，为什么你摔了茶杯，香芋很快就生了？”
    方晓晴也不解，抬头看着华子良。
    华子良一笑：“香芋怀的这一胎，很是古怪，中医上叫做‘抓心胎’。就是胎儿在母亲的肚子里，抓住了母亲的心，荡秋千不出来……”
    方晓晴皱眉，怀疑华子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
    但是没证据。

 第79章 我要一个偏方。

    华子良继续说道：“我把茶杯摔碎了，让香芋捡起碎片，是为了让她弯腰，挤压胎儿。胎儿受到挤压，自然就会松手，顺利生出来。”
    丁之旺如梦初醒，站起来敬酒：“老弟，神医，神医啊！”
    方晓晴听了华子良的歪理，也不知真假，只有佩服。
    不管怎么说，人家把孩子弄出来了，就是本事。
    丁之旺的老婆走过来，笑着问道：“子良表弟，为什么我们请人鉴定，说是女孩子，生出来却是个男孩？”
    “可能是仪器失灵。”
    华子良也无法解答这个问题，竖起三根手指：“中西医术有别，我只相信自己的手指。”
    “华老弟说得对！”
    丁之旺接过话来，发表意见：“城里大医院的医生，只会靠着仪器看病，仪器坏了，他们就是睁眼瞎子，只会张口胡说八道，哪有什么真本事？”
    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
    方晓晴脸色微红，心里有句p，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丁之旺还在兴奋中，继续陪酒。
    方晓晴本不喝酒，被丁之旺弄得盛情难却，又被华子良在一边怂恿，也喝了两杯白酒一瓶啤酒。
    华子良喝得差不多了，故意问道：“大表哥，前天在我们花溪村闹事的丁贤德丁贤明，和你儿子一个辈分？你看，我胳膊上这一刀，就是他们给的。”
    说着，华子良揭开衬衫，露出胳膊上的伤口。
    纱布已经拆了，但是伤口的缝线还在。
    看起来挺吓人的，像一条大蜈蚣趴在胳膊上。
    “那两个狗东西，败坏乡风，丢了祖宗的脸，该死！”
    丁之旺猛地一拍桌子，咬牙道：“华老弟你放心，等他们坐牢回来，我押着他们去花溪村，给你磕头赔礼。以后，遇到白龙村的任何年轻人，敢跟你瞪眼，你就告诉我，我抄了他的家！”
    华子良一笑，穿好衣服：“那也不必了，大威预制厂的宋黑皮跟我瞪眼，现在，他正带着弟兄们，在牢里反思呢。总之我不惹事，谁惹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丁之旺皱眉：“宋黑皮，不是说……得罪了信用社余主任吗？原来这事，和华老弟也有关系？”
    华子良不再解释，哈哈一笑起身告辞。
    丁之旺亲自送到村口，等华子良和方晓晴上了摩托，还站在那里。
    回到医疗室。
    方晓晴关上门，扑上来，一对小粉拳在华子良胸前乱打：“华子良你个王八蛋，今天吓死我了！”
    “方医生，我怎么吓到你了？”
    华子良握住方晓晴的手，不解地问。
    “你还说！”
    方晓晴和华子良贴面相对，怒道：“你摔了丁之旺的茶杯，又叫孕妇弯腰捡玻璃渣子，可想过后果？如果丁之旺翻脸，会叫人把我们打死的！”
    “原来你说这事。”
    华子良一笑：“我肯定有把握，才会这么做的呀。”
    方晓晴抽开手，又在华子良胸前捶打：“王八蛋，就算你有本事，胸有成竹，也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心里怦怦跳。”
    喝了酒了方晓晴，比平时可爱多了，完全就是一个撒娇的小村姑。
    和二芳一样可爱，娇羞，天真烂漫。
    “别打了方医生，我的心……也在跳……”
    华子良再次捉住方晓晴的双手，低头看着她挺拔的鼻梁，小巧的嘴巴，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肚子里有一点火苗，渐渐变成了滔天烈焰，令人失去了神智。
    方晓晴也是一愣，呆呆地看着华子良，胸前起伏。
    医疗室里一片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方晓晴垂下眼帘，却微微仰起了脸。
    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华子良忽然失控，一手环住方晓晴的细腰，将她拥住，低头亲了下去……
    另一只手，更是不由自主，按在了方晓晴的胸前。
    “唔。”
    肌肤相碰的时刻。
    方晓晴触电一般，浑身一震，随后推开了华子良，低声骂道：“臭流氓，不是好人！”
    华子良也猛然惊醒，急忙松手：“不好意思啊方医生，我喝多了……对不起。”
    酒精，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自己已经有了袁慧，怎么能对方晓晴有非分之想？
    想到这里，华子良很自责。
    “臭流氓，一辈子都是臭流氓。”
    方晓晴抿嘴一笑，扫了华子良的腹下一眼，忽然瞪眼：“不要脸！”
    华子良低头一看，更是尴尬，急忙转身。
    有帐篷啊，真是丢脸。
    不过，方晓晴是医生，熟知人类在某些情况下的反应，似乎也没那么不好意思，笑道：“自来水在后门外，华子良，你洗个冷水脸，清醒清醒。”
    华子良点点头，在后面洗脸。
    好半天，冲动终于退去，华子良回到桌子边，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打发时间。
    方晓晴也在对面看书，放下书本，低声问道：“喂，别看书了，我有个问题问你。”
    “什么问题？”华子良抬头问道。
    “就是……”
    方晓晴红着脸，低声说道：“就是痔疮的问题。那天你真的是通过把脉，确定我有痔疮的？”
    “当然是把脉知道的，难不成，还是我看见的？”
    “滚！”方晓晴撅起嘴巴，斜眼道：“你就是个臭流氓，说不定，就是什么时候偷看到的。”
    “没有啊方医生，我真不是流氓。而且我以前不认识你，又怎么会偷看到？”
    华子良认真地解释。
    “不是流氓，刚才怎么那样……不要脸，那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有反应了？”方晓晴用书遮住下面半张脸，只露出眼睛。
    “这是自然反应嘛，你们学西医，应该知道啊。”
    华子良讪笑。
    要是一点表现都没有，岂不是对你这个大美女的不尊重？
    有表现，才说明你有魅力，有女人味啊！
    “行了行了。”方晓晴飞来一个白眼：
    “你给我一个痔疮的偏方，不要开刀的那种，我就原谅你这一次。要不，明天开除你。好歹我也是院长，你敢对院长耍流氓。”
    “不开刀啊？”
    华子良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中医讲究辩证治疗，同一种病，但是每个病人的药方都不一样。我可以帮你治疗，不过……我要看看具体的情况。”
    方晓晴脸色更红：“滚，我就是不好意思，才不去开刀的。要不，早就开刀切除了。”

 第80章 不敢插嘴。

    “亏你还是个医生。”
    华子良撇嘴：“大医院的肛肠科，很多医生都是男的啊。病人有男有女，还有十几岁的小姑娘，不都是一样的开刀治疗？我读医科大的时候，教授说过，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性别。难道，你跟我学的不一样？”
    “道理我懂。别说肛肠科，妇产科也有男医生。”
    方晓晴放下书本，叹气道：“给男人看病，我不怕，我当过护士，也给男病人备皮、插尿管，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让男医生给我看痔疮，我过不去心理上那一关。”
    华子良竖起大拇指：“方医生，女中豪杰啊。我以后生病了，就找你备皮插尿管。”
    备皮，是医学术语，就是把皮肤上的毛发刮干净。
    插尿管，就是把一根导管，送进病人的尿道里。
    医院里面，都是年轻的女护士，做这些事。
    出于治病救人，职业要求和素养，她们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方晓晴也做过这样的工作，难怪刚才看见华子良的不老实表现，她没有太多尴尬。
    华子良的大学半途而废，如果继续读下去，毕业以后出来实习，也得从基础工作做起，熟悉这样的工作流程！
    “王八蛋，你又耍流氓。”
    方晓晴举起书本丢了过来，笑骂道：“让我给你备皮，我就剥了你的皮。”
    “那你就不是医生，是屠夫。”
    华子良一笑，“还是……说说你的痔疮，如果不治疗，很痛苦的，尤其是上大号的时候，和吃火锅的时候。”
    吃火锅容易上火，而且火锅一般都是辣味的。
    吃一顿火锅，痔疮患者要酸爽好几天。
    “不说了，我休息一下，三点半下班！”
    方晓晴却打住了话题，趴在桌子上午休。
    华子良耸耸肩，继续看书。
    下午两点，又接待了两个病人。
    然后，方晓晴和华子良一起下班。
    这次，华子良骑车，方晓晴在后座，很自然地环住了华子良的腰，宛如情侣。
    有时候急刹车，造成碰撞，方晓晴还是会骂：“死流氓，尝到甜头了，故意的是？”
    “甜头？什么东西有甜头？我可没尝过。”华子良装糊涂。
    事实上，的确没尝过。
    一路上吵着骂着打着，来到花溪村的村头。
    华子良下车，把摩托还给方晓晴：“你回去开慢一点，时间还早。”
    方晓晴住在县城，每天早出晚归，来回一百公里，也不容易。
    “要你管，臭流氓。”
    方晓晴一笑，骑上车走了。
    华子良摇摇头，叫道：“稳着点，别摔着进了医院，那时候要备皮的！如果不好意思，到时候我去帮你。”
    “乌鸦嘴，你才进医院！”
    方晓晴回头骂了一句，加大油门而去。
    华子良耸耸肩，回家。
    一天没看见囡囡了，挺想她的。
    这小丫头现在越来越懂事，越来也可爱，好玩。
    “子良回来了？”
    美娟正在后院里洗刷凉席。
    “是啊嫂子，怎么这时候刷席子？”
    “囡囡午睡的时候，又尿床了。”美娟叹气，说道：“你这个神医小爸，也不想个偏方，治一治囡囡的尿床？”
    啪！
    华子良在额头上一拍：“对不起嫂子，是我的不对。你放心，我这去找材料，七天之后，让囡囡永不尿床！”
    囡囡一直有尿床的习惯。
    有时候，一夜尿两次，弄得她妈妈苦不堪言。
    华子良挺忙的，有时候就忘了这事。
    现在嫂子怪罪了，得赶紧解决！
    “需要什么材料，很金贵吗？”美娟笑道。
    “不贵，就是几个鸭蛋，柳嫂子家里就有，我去买几个。”
    华子良一笑，转身出门。
    鸭蛋治小儿尿床，是中医验方，百试不爽。
    不过村子里养鸭的人家不多，柳嫂子家里，倒是有几只下蛋的母鸭子。
    柳嫂子的小院里，正热闹着，欢声笑语不断。
    华子良一进门，笑道：“吆喝，这么多人啊！”
    柳佳云和连凤婶子，还有开小店的管桂兰、新媳妇唐小荷，正在院子里打牌。
    铁蛋、阿娇和苗苗，都在一边观战。
    苗苗和华子良同年，天生智力缺陷，还不如铁蛋和阿娇，见人就笑，热情地打招呼，哥哥姐姐大爷大妈叫个不停。
    华子良以前没傻的时候，把铁蛋、阿娇、苗苗，还有一个胡君，叫做花溪村四大名捕。
    胡君二十五岁，因为热恋对象意外车祸而死，大受打击，变成了花疯子，见到女人就抱，不分老少，而且死不放手，被封为铁手；
    铁蛋一根筋，翻脸的时候，连他爹都敢打，被封为无情；
    阿娇见了谁都瞪着眼睛，被封为冷血；
    苗苗最缠人，号称追命；
    除了在医院治疗的胡君，四大名捕来了三个。
    看见华子良，大家一起招呼。
    开小店的管桂兰，今年三十出头，算是村里的老媳妇大嫂子，说话最是口无遮拦，叫道：“子良你过来，给嫂子揉揉腰。把嫂子侍候舒服了，嫂子赏你一口好吃的。”
    华子良很头大，得罪不起这母老虎，走过去笑道：“什么好吃的啊？”
    柳佳云笑道：“子良你别听桂兰嫂子的，她哄你呢，一个奶嘴，能哄十八个娃！”
    管桂兰反唇相讥，指着柳佳云的胸前：“那你身上有两个奶嘴，不是哄三十六个娃？有没有哄过华子良？”
    “我还哄过你男人，你男人就是我哄大的，快跪下来给我磕头，叫我一声婆婆。”
    柳佳云更泼辣，针锋相对。
    华子良甘拜下风，不敢插嘴！
    连凤毕竟上了年纪，反倒注意形象，用手里的牌磕着桌子，笑骂道：“你们越扯越不像话，出牌出牌！”
    管桂兰这才出牌，又回头看着华子良：“子良，你是来找柳佳云的吗，我们在这里打牌，会不会耽误你们的正经事？”
    “也没啥正经事……”华子良打哈哈。
    “哦，那就是有不正经的事了。”管桂兰连连点头。
    “桂兰嫂子，你就饶了我。”
    华子良求饶，忽然捅了捅身边的苗苗，努嘴道：“苗苗，认得扑克牌吗？”
    这时候，管桂兰的手里就一只鬼牌。
    苗苗笑道：“谁不认识呀，不就是一只小鬼吗？”
    柳佳云坐在管桂兰的上家，手里一对二，一只单牌，正不知道怎么出，闻言立刻将对牌打出。
    管桂兰输了，大怒，回头骂道：“子良你故意的，讨好柳佳云，是不是想她赏你一根毛剔牙齿？”
    “桂兰嫂子，我啥也没说啊。”
    华子良笑嘻嘻地装委屈。
    “我也没说，不怪我。”
    苗苗知道闯祸了，躲在华子良的身后。
    管桂兰眼珠子一转，冲着铁蛋说道：“铁蛋，听说你上次打架，输给了华子良，被他打进了粪坑里？你再跟他干一架，干赢了，我给你两瓶啤酒！”
    她自己拿华子良没辙，便来挑拨铁蛋。
    最毒妇人心啊！
    铁蛋现在开着华子良的拖拉机，当然不敢找华子良打架。
    而且上次打输了，他也不敢再较量。
    但是，铁蛋却也知道要脸，抱着胸说道：“我那是让着子良的，要不，压都压死他了。”
    “铁蛋，你别吹牛逼好。”
    华子良翻白眼，说道：“我就是干不过桂兰嫂子，跟你干架，一只手都够了。要不，我们比比谁的力气大？”
    “跟我比力气？”
    铁蛋哈哈大笑，攥起拳头曲起胳膊，露出一坨一坨的疙瘩肉：“子良，我一只手能把你抓起来，举在头上，顺着我们花溪一组，走三圈！”

 第81章 是你尿床吧？

    要说笨力气，铁蛋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
    阿娇在一边瞪着眼睛：“我也行，我也能一只手把子良举起来，顺着村子走三圈！”
    两个都是大力士，花溪村的哼哈二将。
    华子良绝对相信他们的实力。
    因为亲眼见过。
    去年冬天，华子良还是傻子的时候，铁蛋和阿娇打赌，看谁力气大，两人各自伸出两根指头，抬起了村子里最大的石头磙子。
    磙子一头大一头小，是用来打稻谷打麦子的，平时就放在门前的打谷场上。
    磙子两头的圆面中间，都有一个酒杯大的‘磙眼’，用来安装木架的。
    村里最大的石头磙子，就是杀猪匠钟大爷家里的，大约三百五十斤。
    铁蛋和阿娇，各自用两根手指抠住磙眼，抬起石头磙子，半个小时互换一下大小头，一直站了一夜！
    这份神力，把老一辈的壮汉钟大爷和罗志勇等人，都比了下去。
    今天的华子良，要跟铁蛋比力气，铁蛋当然嗤之以鼻。
    “阿娇，你们俩一起上，我也不怕。”
    华子良却嘿嘿一笑：“不过，我们要打个赌，输了不许赖皮。”
    阿娇死也不信华子良的力气大过自己，瞪眼道：“你说，赌什么？赌你的拖拉机，敢不敢？你要是输了，就把拖拉机送给我！”
    铁蛋急了，叫道：“子良，要赌拖拉机，你跟我赌！”
    看得出来，这两个大力士都对华子良的拖拉机窥觑已久。
    管桂兰闻言，更是趁机起哄：“子良别吹牛逼，是个男子汉，就拿你的拖拉机跟铁蛋阿娇打赌。”
    柳佳云帮着华子良，微微摇头道：“一台拖拉机五六千，开玩笑一样，说打赌就打赌？”
    “拖拉机又不是你的，你心痛个屁！”
    管桂兰瞪眼。
    柳佳云闭嘴，不好再说。
    “想要我的拖拉机，行啊。”
    华子良无所谓，懒洋洋地问道：“可是你们要是打赌输了，赔我什么？裤子赔给我啊，我可不要。”
    都知道，铁蛋和阿娇身无分文。
    想赢回拖拉机，你得拿出本钱来。
    铁蛋顿时无语。
    阿娇想了想，却挺胸说道：“我要是输了，把我的人给你！”
    “噗……”
    柳佳云等人狂笑起来，东倒西歪。
    一个大姑娘，为了打赌，把自己都押上了，也是第一次见。
    “要不起，要不起。”
    华子良吓一跳，连连摆手：“这样阿娇，你们要是输了，我啥都不要，只要你们以后叫我一声子良哥。我要是输了，拖拉机送给你们，分文不要！”
    柳佳云和连凤闻言，都吃惊地抬起头：“子良，你疯了？你开玩笑，人家可要当真的！”
    铁蛋和阿娇激动不已，同时问道：“真的假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华子良点点头：“不过，打赌的规则，我来制定。你们看行不行，不行就拉倒。”
    铁蛋连连点头：“只要是比力气，随便你怎么玩。抬磙子，抵棍子，挑担子，随便你选！”
    管桂兰等人也不打牌了，一起看着华子良。
    “你的那些，都没意思。”
    华子良摇摇头，“刚才你和阿娇说，一只手能把我举起来，是不是？”
    铁蛋阿娇一头：“是。”
    华子良呵呵一笑：“把我举起来，不算本事，有本事把你们自己举起来，我就认输。”
    柳佳云笑了，这才知道华子良胸有成竹，在拿铁蛋和阿娇寻开心。
    阿娇想了想，叫道：“子良你就扯淡，谁有本事，把自己举起来？”
    “怎么没有？”
    华子良哼了一声，张口就胡咧咧：“过去有个大力士，叫做西楚霸王。他就能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扔到山的另一边去。”
    反正铁蛋和阿娇不懂，也不知道这西楚霸王是谁。
    铁蛋和阿娇合计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行，纷纷叫道：“子良，你有本事把自己举起来，我们就认输。”
    柳佳云笑道：“看来铁蛋和阿娇，还挺聪明的。”
    华子良一笑：“我也不能把自己举起来，但是，我能把自己提起来，吊在半空，你们信不信？”
    “不信！”
    铁蛋阿娇一起摇头。
    “我也不信。”
    管桂兰瞪眼，“子良，我也跟你打个赌。你要是能把自己提起来吊在半空，我给你一箱啤酒。你要是办不到，秋天割稻子以后，给我耕田！”
    柳佳云坏笑：“嘿嘿，看来桂兰嫂子早有预谋，想让华子良给你耕田啊。是不是看上子良年轻，力气大，耕得深啊？”
    “别说闲话，打赌就打赌。”
    华子良一笑：“桂兰嫂子，我答应你，如果我输了，你家以后耕田的活，我全包。你也说话算话，一箱啤酒别赖皮。”
    管桂兰挺胸：“谁赖皮谁是小狗。”
    “那好，我就让你们看看，我怎么把自己提起来。”
    华子良一笑，转身从柳嫂子家里找来一根绳子，一头系在自己腰间，另一头扔过院子里的香樟树。
    然后，华子良举手抓着绳子另一头，用力一扯，自己同时一跳，双脚离地，身子悬空！
    绳子挂在树上，当然可以做到这一点！
    苗苗拍手大笑：“子良哥好厉害，把自己提起来了！”
    铁蛋阿娇一起傻眼了：“这样也行？”
    连凤和柳佳云一起大笑：“不错不错，华子良赢了！”
    管桂兰脸色一变：“华子良，你赖皮！”
    “愿赌服输，谁也别想赖皮。”
    华子良松了绳子，落地说道：“铁蛋阿娇，叫我一声好听的。”
    铁蛋和阿娇对视一眼，只得认输，一起叫道：“子良哥。”
    “好，很好。”
    华子良点头，又指着管桂兰：“铁蛋阿娇，桂兰嫂子输我一箱啤酒，你们去搬过来，分着喝了，我送给你们。”
    “哦，有啤酒喝了！”
    铁蛋阿娇一声欢呼，冲出小院，向着管桂兰家里而去。
    管桂兰慌了，丢了手里的牌，追着铁蛋阿娇而去，一边回头大骂华子良：“子良你个杀千刀的，专门想坏点子坑我，迟早一天，我骟了你！”
    华子良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知道，管桂兰这一箱啤酒是注定要赔出来了。
    谁叫她居心不良，挑唆自己和铁蛋打架来着？
    柳佳云笑得胸前乱抖：“子良，还是你，才能治住管桂兰。她今天输了一箱啤酒，裤子都要跳开线！”
    “开个玩笑罢了，一箱啤酒又不值钱。”
    华子良一笑：“柳嫂子，我是来找你有事的。”
    唐小荷很知趣，推着连凤和苗苗走向门外：“走了走了，子良找柳嫂子办事，我们就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
    柳佳云可不是好人，冲着唐小荷的背影叫道：“小荷，你年轻漂亮，子良最喜欢找你办事，回家洗洗干净等着。”
    华子良不敢插嘴，只能讪笑。
    大家都走了，院子里，只有柳佳云和华子良。
    柳佳云的两个孩子，都在外面玩，也不着家。
    “子良，找我干什么呀。”柳佳云洗了一把脸，又把毛巾从衣领里塞进去擦着身上的汗，笑着问道。
    “我找柳嫂子，借几个鸭蛋。囡囡爱尿床，要用鸭蛋做偏方。”
    “不是囡囡尿床，是你尿床？”
    柳嫂子噗地一笑，拉着华子良的手：“跟我来，鸭蛋家里有，放在我的房里……”
    华子良跟着柳嫂子，随口问道：“鸭蛋放在房里干嘛？”

 第82章 香瓜，真香。

    柳佳云撇撇嘴：“放在外面不安全，我家那个老不死，趁我不在家就来偷，见什么拿什么。”
    关于别人的家庭事务，华子良也不好发表意见了，保持沉默。
    柳佳云拉着华子良进了自己的卧房，随手关上了房门。
    关门干啥呀。
    华子良心里一颤。
    柳嫂子却不提鸭蛋的事，拉着华子良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问道：“子良，医疗室的生意，现在怎么样啊？”
    “还、还行……”华子良结巴了一下。
    “那就好。”
    柳佳云忽然叹气：“我这两天，身上很不舒服，一直想找你看看。”
    “那怎么不去找我看？”
    华子良很关心，问道：“哪里不舒服，我现在给你看看。养病如养虎，不能耽误。”
    “谢谢你，子良。”
    柳佳云抿嘴一笑，低声说道：“我胸前……左边，有两个肿包，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癌症。”
    “柳嫂子，癌症是个稀奇病，哪有那么容易就得上的？你别自己吓唬自己，那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
    华子良安慰道。
    柳佳云嗤嗤一笑：“真的要看啊？”
    “看病嘛，当然要看了。”
    华子良忽然想起，笑道：“柳嫂子要是不好意思，那我就不看了，让方医生给你看看，她是上面派来的，技术也好，最擅长妇科。”
    “我只相信你，别人看，我还不放心呢。”
    柳佳云脸色一红，转过身去，准备解衣。
    门外脚步咚咚，铁蛋的声音叫道：“子良……不，子良哥，啤酒我搬来了，谢谢你，你晚上去我家，我请你喝酒。”
    柳佳云急忙扣好衣服，低声说道：“算了子良，我晚上去你家看，省得被人误会。”
    “那也行。”
    华子良点点头，来到门外：“铁蛋，啤酒你搬回去，晚上我有事，就不去吃饭了，谢谢。”
    阿娇扛着一箱啤酒：“子良哥，你不去的话，我和铁蛋喝不完啊。”
    “你们先去，到时候再说。”
    华子良挥手。
    阿娇嘿嘿一笑，和铁蛋高高兴兴去了。
    华子良看着铁蛋和阿娇的背影，心里想，这两人才是一对啊。
    阿娇的老爹、豆腐匠老张怎么想的，要把阿娇许给自己？
    被这么一闹，柳嫂子也没心思看病了，拿了十五个鸭蛋送给华子良。
    华子良掏钱：“柳嫂子，我给你钱。”
    “几个鸭蛋，要什么钱？”
    柳佳云瞪眼，掐了华子良一把，笑道：“你这是拿柳嫂子当外人了，故意的。”
    “那就谢谢了，嫂子。”
    华子良带着鸭蛋，返回家里。
    美娟带着囡囡，在门前推着婆母的轮椅，说道：“子良，刚才桂兰嫂子来了，拿了一盒活血止痛膏，说是记账，你记在账上。”
    我靠。
    这管桂兰输了一箱啤酒，却拿了自己一盒膏药，分明就是不想给钱，用来抵偿啤酒的。
    真无耻啊。
    下次别生病，否则好好宰你一把。
    “知道了嫂子，我会记账的。”
    华子良将鸭蛋拿给嫂子，吩咐道：“每天晚上，把火纸蘸水，包在鸭蛋上，丢在灶膛里烤熟，喂囡囡吃半个就行。一般来说，当晚见效，七天永不尿床。”
    美娟笑道：“有这么神奇吗，我不信。”
    “别不信，嫂子。”
    华子良信心十足，笑道：“如果囡囡以后再尿床，尿布我来洗，然后我顶在头上晒干！”
    “滚，嫂子跟你开个玩笑呢，你一个男子汉，自轻自贱，说得这么难听。”
    美娟翻白眼，又笑道：“孩子尿布是什么好东西啊，顶在头上，不怕你以后长不高？”
    华子良笑了：“我都二十多了，还能长高？”
    “怎么不能长高？人家结了婚，个头还能窜一窜，叫做……”
    美娟说着说着，忽然忍住，脸色一红。
    这个词不能说，说出来不好听。
    乡下有种说法，男子结了婚以后，还会长个子，叫做闻骚长。
    现代医学上也认为，结了婚之后，夫妻之间的恩爱互动，有助于骨骼生长，会增加身高。
    “嫂子，怎么不说了？”华子良却不明白，好奇地问道。
    “不想说了。”
    美娟嗤地一笑，又教训华子良：“总之，以后不许乱说话。听我妈说，过去的男子更讲究，都不碰孩子尿布的，因为不干净，碰了会倒霉。”
    “嫂子，那是过去人的愚昧思想。”
    华子良不服，耸肩说道：“别说孩子尿布了，我今天在白龙村，还给人接生呢。”
    “什么，你给人接生？”
    美娟大吃一惊，一脸嫌弃，揪住华子良的耳朵，快要气哭了：“你呀你呀，哪有大男人给人接生的？就算是产房，也是不能进的，你却给人接生！”
    子良的老妈耳朵聋，也不知道美娟和子良在说什么，呵呵笑道：“美娟，子良不听话，就给我打。你是嫂子，你得管着他。”
    美娟叹气，松开手说道：“他现在本事大了，早就不听我的了！”
    “嫂子别生气。”
    华子良揉着耳朵，赔笑道：“我刚才吹牛的，是方医生给人接生，我都没进产房，更没有碰到产妇和孩子，你放心。”
    美娟的脸色有所缓和：“真的假的？”
    “真的。”华子良点头。
    “那还好……”
    美娟松了一口气：“你是男子汉，别为了钱，什么都干。接生这种事，就算你赚了钱，也被人看不起。弄不好，别人还会说你不安好心，耍流氓。”
    “是是是，嫂子说的是，我都记着。”
    华子良点头，心里却吐槽。
    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难不成看着孕妇难产而死，自己不管不问？
    美娟把婆母推回院子，准备吃晚饭。
    可巧，二芳在暮色中走了过来，怀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二芳，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华子良打招呼道。
    “是啊子良哥，我来找你。”
    二芳点点头，看看四处无人，从怀里掏出两个拳头大的香瓜，低声说道：“我家菜地里的香瓜，刚刚成熟，可甜了，我摘了两个给你尝尝。”
    华子良太感动了，接过香瓜闻了闻：“真香。”
    “闻起来香，吃起来甜。”
    二芳一笑，又说道：“我哥说了，让我来请子良哥去吃晚饭。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我哥竟然也会想到请客。”
    想到阿娇也在，华子良就有些怕，推辞道：“我就不去了，无缘无故的，让你哥破费。”
    “那不行啊子良哥。”
    二芳急了，抓住华子良的胳膊：“我哥叫我来请你，请不动你，他会骂我的。”

 第83章 老师傅，开车最稳。

    “那好，你先回去，我跟嫂子打个招呼。”
    盛情难却，华子良只得点头。
    “不急，我就在门前等你。”二芳开心地一笑。
    华子良回到屋里，跟嫂子打声招呼，和二芳一起走向村子前排。
    没走几步，二芳就拉住了华子良的手，还在他手心里挠了挠，扭头微笑道：“子良哥，你真大方，几千块买的拖拉机，就这样送给我哥瞎玩，也不怕我哥把你的车玩坏了？”
    “你哥不傻呢，还知道拉客赚钱。”
    华子良一笑：“你哥也是柴油机老师傅，拖拉机给他开，我放心。”
    二芳站住脚步：“我哥真的特别喜欢拖拉机，我觉得……”
    “觉得什么？”
    “我觉得……”二芳抿嘴一笑：“我觉得子良哥一台拖拉机，就可以把我、把我……换回家。”
    一台拖拉机，能换一个大姑娘？
    这不可能。
    “傻丫头别胡说，你长这么漂亮，要一百辆小轿车才能换到。”
    华子良一笑：“赶紧走，要不你哥又要骂你了。”
    二芳很开心，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哥，我真的很漂亮吗？”
    “那还用说？大呆村长都说你像聂小倩。”
    “你们都是坏人，聂小倩是女鬼好不好？”
    “说你长得像聂小倩的那个演员，明白不？”
    一路聊着，来到罗家门前，二芳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很意外，阿娇竟然不在。
    铁蛋把华子良扯进自己房里，摆上酒菜笑道：“阿娇分了三瓶啤酒，回家去了。子良哥，今晚上就我们俩，喝酒聊天才快活！”
    华子良皱眉：“喝酒不带你爹？”
    “带他干嘛？”铁蛋瞪眼，给华子良开了一瓶啤酒：“这酒菜都是我开车拉客赚来的，为什么要给他吃？”
    终究还是个二傻子！
    华子良一笑，和铁蛋抱着瓶子吹。
    桌子上也没菜，就一袋麻花，一盆花生米，一袋五香干。
    二芳敲门，送来四个煮熟的咸鸡蛋，笑道：“子良哥，你和我哥多喝点，我去给你们炒个菜。”
    “大热天的别炒菜了，坐下来喝一杯二芳。”华子良说道。
    二芳摇摇头，笑着跑了。
    铁蛋干了一瓶啤酒，咧嘴笑道：“子良哥，你是不是看上我家二芳了？告诉你，二芳是要留着给我换亲的，你就别想了。”
    华子良哭笑不得：“少废话，喝酒喝酒。”
    又干了一瓶，二芳送菜过来，然后躲去了自己的房间。
    二芳和铁蛋，其实住在一间房，中间用木板隔开了。
    铁蛋连喝三瓶，有些醉意，傻笑道：“子良哥，不如你把拖拉机送给我，我把二芳……让给你。”
    “放屁！”
    华子良瞪眼：“你不是说，二芳留着给你换亲吗？”
    “你把拖拉机给我，我就能讨到老婆，不用二芳换亲了。”
    铁蛋兴冲冲的，又说道：“其实我爹不会答应把二芳给你的，不过我有办法。”
    华子良随口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嘿嘿。”
    铁蛋坏笑：“你先和二芳好上，让她怀上孩子，我爹不答应也不行。那时候，你花点钱，把二芳带回去做老婆，不快活？”
    “铁蛋，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
    华子良没好气，瞪眼道：“就算我娶了二芳做老婆，生了孩子，也不让孩子叫你舅舅，你这家伙，实在没心没肺！”
    砰！
    房门被推开了。
    二芳穿着短褂短裤，一双长腿亭亭玉立，显然刚刚洗过澡，气鼓鼓地说道：“子良哥，我哥是个二傻子，他胡说，你也跟着胡说。”
    华子良一愣，讪笑道：“没有胡说，就是随便聊聊……”
    “都扯到生孩子了，还随便聊聊？”二芳瞪眼。
    “呃，我喝醉了，对不起……”
    华子良脸上一烫，起身告辞：“铁蛋你慢慢喝，谢谢你今晚上的招待。”
    二芳却挡在门口，挺胸说道：“子良哥，你要给我道歉，不然就别走。”
    虽然刚刚十八，但是二芳身材好，也显山显水的。
    这么一挺胸，让人不敢小看。
    华子良不敢强冲，也不敢挤过去，只得笑着道歉：“好了二芳，我道歉，我今晚酒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还差不多。”
    二芳抿嘴一笑，终于侧身让路。
    华子良小心翼翼，侧身走过二芳身边，一溜烟地出了门。
    没想到，二芳却跟了出来，在山墙外追上华子良，拉着他的手低声说道：“子良哥，我刚才没有生气，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的……”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小丫头，刚才被你吓到了！”
    “不会。”
    二芳捂嘴一笑，又低声说道：“我哥说的事，子良哥，你考虑考虑……再挣点钱，去找我姐姐。我姐姐也喜欢你，她会帮我们的。”
    “这……”
    华子良结巴了，挥手道：“别听你哥胡说，我先走了。对了……换亲的事，我会找机会劝劝你哥，或者我以后，给你哥找个老婆，你就不担心了。”
    说罢，华子良逃也似的挥手而去。
    二芳是个好女孩，纯洁无瑕。
    自己已经有了袁慧，可不能再祸害二芳！
    二芳很失望，跺了跺脚，欲言又止，低着头回去了。
    华子良回到家，却见嫂子美娟，正在和柳嫂子聊天。
    “吆，喝酒回来了。”
    柳嫂子一笑：“还是当医生好啊，有钱赚，还有人请喝酒。要知道，铁蛋是个铁公鸡，一辈子都没请谁吃过饭。”
    华子良倒是有自知之明，笑道：“柳嫂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铁蛋请我喝酒，是因为他开着我的拖拉机。要不，他的酒菜喂狗，也轮不到我。”
    柳嫂子笑道：“我家的酒菜，可舍不得喂狗。你帮我看病，看好了，我请你吃饭。”
    “赶紧去看病，你大了好几岁，也占我家子良便宜。”
    美娟起身，给了柳佳云一巴掌。
    柳佳云这才一笑，和华子良一起，从家里的小门走向医疗室。
    到了治疗室，华子良给柳佳云触诊。
    有过上次粘虫毛的事，华子良和柳佳云，倒是都放得开。
    “没事的柳嫂子。”华子良检查得很仔细，两边都看了，触诊半天：
    “这就是乳腺结节，常见的妇科小毛病。一般来说，在大姨妈之前几天，都会有些不舒服。我给你开一副药，调理一下就好，你别疑神疑鬼的吓唬自己，放松心情。”
    柳佳云皱眉：“是啊子良，我的大姨妈……这次迟了好几天，以前都很准时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华子良给柳佳云查看脉象，抓起她的右手：
    “大拇指中间关节的指背上，有个穴道，叫做制污穴。我用圆珠笔给你点出来。柳嫂子回去以后，用毛衣针的针头，在上面戳十次，明天一准来大姨妈。然后，胸口的症状也会消失。”
    说罢，华子良在柳佳云的手指背上，标出了穴道位置。
    “这么神奇的吗？”
    柳佳云似有不信。
    “绝对很神奇，不过，平时没事可不要乱戳这个穴道。”华子良说道。
    制污血是通经的穴道，不仅仅可以催经，还可以用来紧急避孕，但是频繁刺激这个穴道，会有后遗症。
    柳佳云想了想，忽然问道：“子良，我听说……大姨妈快来的时候，夫妻俩……做那种事，不会怀孕的，是不是？”
    华子良一愣，笑道：“怎么，照雄哥回来了吗？”
    武照雄，是柳佳云的丈夫。
    柳佳云一笑：“没有啊，我就是想问问，是不是这样。”
    华子良点点头：“应该是这样，这个时候是安全期，不会怀孕的。”
    “你试过吗？”
    柳嫂子的眼里有两团火光，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忽然迎面抱住了华子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子良，柳嫂子想试一试，你想不想？”
    刷地一下，华子良大脑充血，都傻了。
    他可没想到，柳嫂子竟然……
    “子良，你在医疗室吗？”
    外面有人敲门，是袁慧。
    华子良一激灵醒来，急忙轻轻推开柳嫂子，走出治疗室：“来了来了，袁慧，是你吗？”

 第84章 我是潘金莲，你是？

    “当然是我了，别嚷嚷。”袁慧在外面低声说道。
    看来，袁慧也是偷偷来的。
    华子良打开门，笑道：“怎么这么晚来了？”
    袁慧也不进屋，低声说道：“我来给你报个信，我妈和我小姨，明天去九华山和黄山旅游，从明天开始，就我一个人在家里，有时间我来找你……先回去了。”
    “呃……”
    华子良还没反应过来，袁慧已经转身小跑而去。
    “有钱真好啊，还出去旅游。”
    柳佳云走过来，在华子良的身后叹息：“咱们穷人，赶个集都要踌躇半天，怕赶集的时候花钱。人家有钱人就不一样了，穿洲过省去花钱。”
    华子良一笑：“柳嫂子，九华山和黄山，也是石头山，和我们家乡的大山一样。我们住在大山里，不也是天天旅游吗。”
    “那能一样吗？人家的钱花不完，我们的钱，每一分都夹在腚沟里！”柳佳云瞪眼。
    “柳嫂子，你那地方……还能当钱包啊？”
    华子良乐了。
    扭头看了看柳嫂子的身后，也没发现那儿夹着钱啊！
    “滚，你也变坏了，知道占我便宜。”
    柳佳云给了华子良一拳，忽然又问：“子良，袁慧刚才给你报信，什么意思？你们俩，是不是已经好上了？睡过了？”
    “没有啊柳嫂子，别乱说，我无所谓，袁慧是个姑娘家，名声要紧。”
    “看把你心疼的！”
    柳佳云真的不高兴了，气鼓鼓地从华子良身边挤过去，头也不回：“看病的钱先记账，以后一起算。”
    华子良抓抓头皮，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柳嫂子。
    夜色已深。
    华子良也洗澡睡觉。
    可是心思有些乱，一会儿想到柳嫂子，一会儿又想到二芳、袁慧和方晓晴。
    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子良，子良！”
    窗外，传来柳佳云的叫声：“你快起来，我家老不死的快不行了，你去看看！”
    华子良一惊，开灯穿衣，一边问道：“是你公公武大勇生病了吗？什么情况？”
    “肚子疼，满地打滚，要死了！”
    “你先回去，我马上到！”华子良匆匆带上药箱，穿着拖鞋出了门。
    武大勇家里，乱成一团。
    村长武大呆也到了，一本正经地分析：“是胆道蛔虫，一定是胆道蛔虫。我前年搞过一次，也是这样疼得要死……”
    “大呆叔，你一边去！”
    华子良挤了过来，按住武大勇，询问情况，一边把脉。
    武大勇痛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手指柳佳云大骂：“是、这个小贱货……下药毒我……她就是个潘金莲，毒害亲夫……”
    啪！
    柳佳云真是泼辣，脱了鞋子，大鞋底抽在公公的嘴巴上，骂道：“你个没人伦的畜生，我是潘金莲，你是武大郎吗？你是我亲夫，你儿子叫你大哥？”
    武大勇的老婆嚎啕大哭，扑上来撕扯柳佳云：“你个骚货，老头子要死了，你还打他！”
    柳佳云推开婆婆，叉腰大骂：“死了好，就是我下药毒的，这种老畜生，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武大勇挨了一鞋底，嘴上流血，却继续大骂柳佳云，认定她下药毒害自己。
    “你们别吵了！”
    华子良一声大喝，冲着武大呆叫道：“大呆叔，控制场面，保持安静，我才能治病！”
    武大呆点点头，分开柳佳云和她婆婆，瞪眼喝道：“都不要吵，再吵把你们抓起来，送去大队部吊起来打！”
    华子良定定心，开始看病。
    几分钟后，华子良抽出了银针，以针灸术镇痛。
    又过三分钟，武大勇的疼痛缓解，终于消停下来，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有气无力。
    华子良擦汗，对大家说道：“大勇叔这不是中毒，不能瞎说。也不是胆道蛔虫，而是急性阑尾炎，就是过去说的绞肠痧。”
    “哇……”柳佳云大哭，坐在地上，双手轮流拍打大腿：
    “老畜生，你听见了，幸好子良是个医生，要不，你个老畜生疼死了，还不要我偿命？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老畜生，叫你儿子回来，老娘跟他离婚！”
    武大勇夫妇自知理屈，不敢说话。
    武大呆也无法控制场面，急得叹气跺脚，来回乱窜。
    华子良搀扶柳佳云：
    “柳嫂子你别这样，吓着两个孩子。大人之间有矛盾，也别当着孩子的面争吵，给孩子留下一辈子的心理创伤，什么药都治不好。”
    武大呆急忙点头：“对对对，还是子良说得对。”
    柳佳云扭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两个孩子，终于站了起来，擦去眼泪。
    华子良又给武大勇喂了一粒止痛药，吩咐道：“夜里没事了，明天一早去县城住院，等消炎以后才能开刀。”
    武大呆扯住华子良，斜眼道：“你不是吹牛逼包治百病吗，怎么不能给人开刀？”
    “那行，现在就开刀。”
    华子良推着武大呆：“大呆叔，你把大勇叔按住，我去拿菜刀，剖开肚子，割了他的阑尾就行。”
    武大呆慌了，叫道：“老钟杀猪，我帮忙还可以；你给病人开刀，我可不敢帮忙！”
    “不敢帮忙，就少说话。”
    华子良一笑，搂着武大呆的肩膀向外走：“好好做你的村长，别整天挤兑我。走，回去睡觉了！”
    柳佳云追出门外：“子良，大呆叔，谢谢你们，大半夜的把你们叫醒……”
    “没事，我是医生，应该的。”
    “没事，我是村长，应该的。”
    武大呆和华子良勾肩搭背而去，好似一对亲兄弟。
    回到家里看看时间，都凌晨三点了。
    华子良赶紧睡觉，打个盹就醒来，去后院里练功。
    美娟也早起准备早饭，问道：“子良，昨夜里乱糟糟的，是武大勇生病了吗？我听见柳佳云的话了，但是照顾囡囡，也没能去看一下……”
    华子良点头：“大勇叔急性阑尾炎，我简单处理一下，让他今天去医院。”
    美娟问道：“急性阑尾炎，你能不能治？”
    “当然能治。”
    华子良叹气，“如果我来治疗，配药需要一千块左右。大勇叔那人你知道，也是个无赖，到时候肯定赖账；让他去医院开刀，花个三千块，他心服口服，老老实实掏钱。”
    美娟一愣，随后缓缓点头。
    家乡有些人，品性不好，有便宜就占。
    就拿华子良的医疗室来说，在家乡人的身上，除了袁宝树给的三千块，其他的都不赚钱。
    就算赚点小钱，也都记在账面上，以后给不给，还不好说。
    华子良宅心仁厚，一般小钱也不计较。
    专心给乡亲们看病，虽然不赚钱，但是乡亲们给自己做广告，自己也不吃亏。
    但是武大勇这一千多，可是真的贴不起。
    吃了早饭。
    华子良带上药箱，去村办医疗室。
    今天约好了，在村办医疗室，给丁长琴做第二次针灸治疗。
    上次在家里，丁长琴竟然对华子良动手动脚。
    所以这次，华子良选择村办医疗室，在这里不怕她！
    想到丁长琴，华子良又头大，这又是个亏本生意啊。
    丁长琴来了，穿着一条红花无袖长裙，带着一身刺鼻的香水味，打扮得就跟风尘女子一样。
    一进门，丁长琴就坐在了华子良的大腿上：“子良啊，就你的手艺真不错，上次给我戳了几针，蛋气好多了！我想你了，再给我戳一戳。”

 第85章 丁长琴的骚扰。

    啪！
    华子良毫不客气，一巴掌抽在丁长琴的屁股上：“起来，往哪儿坐呢？”
    “你个王八蛋，干嘛这么大力气？”
    丁长琴跳起来，揉着被打疼的地方，瞪眼道：“我是病人你不知道，还打我？当心我躺着不起来，让你养我一辈子。”
    华子良也瞪眼：“我家的猪圈还空着，你要不要过去躺着？我天天喂你，把你喂到五百斤，卖给杀猪匠钟大爷好不好？”
    “王八蛋！生儿子没……”
    丁长琴想到还要治病，只得忍着。
    华子良一笑，又问：“上次跟你说了，每次看病带五百块过来，带了吗？”
    “你说钱？哎呀不好意思，我早上来得急，忘了……”
    戏精开始表演，一脸讨好的笑：“子良你放心，下次一起给你，看病嘛，肯定不能让你吃亏。”
    华子良就知道是这样，没好气地指着治疗床：“躺下，把外面衣服去了，里面的小衣服留着。”
    丁长琴嘻嘻一笑，脱了裙子躺了下来，又问：“子良，为什么上次要全部脱掉，这次却留着奶罩和蛋兜子？”
    “上次是第一次，我要全面诊断，辨认穴位。现在第二次，就不需要了。”
    “明白了，你小子这是小猫上锅台，老路子了。”
    华子良懒得废话，立刻开始针灸。
    可是丁长琴却继续撩拔，眼神勾勾的：“子良，你还没结婚，给女人看病，也能忍得住？要是忍不住，怎么办？”
    “你闭嘴行不行？”
    华子良继续下针：“当心话太多，嘴上也有疝气！”
    “我是为你好，怕你憋坏了身体。”
    丁长琴嘻嘻一笑，伸手在华子良的后背上摸索：“你上次给我扎针，我看你就不对，有个地方撑起来了，就像裤子里藏着一根老黄瓜……”
    “丁长琴，你治不治？不治就拉倒，我可不求你。”
    华子良真的被逼急了，摔帘子而出：“你先躺着，想好了再叫我，我去外面抽根烟。”
    可巧，华子良掀起帘子的时候，村长武大呆一头拱了进来。
    “卧槽……”
    看见躺在床上的丁长琴，武大呆的眼睛都不转了，直勾勾地看。
    “啊，别看！”
    丁长琴又来装淑女，捂住了自己眼睛。
    旁边就有床单，她不盖上，却捂着眼睛，这不是叫武大呆放心看？
    华子良坏笑，“大呆叔，好看吗，你看够了吗？”
    “特么……”
    武大呆脸色一红，退出帘子：“你们在搞什么鬼，大白天的。”
    “我在看病，丁长琴得了蛋气。”
    “女人也有蛋气？”
    武大呆嘀咕了一句，叫道：“装电话的来了，我来问问你，你家是不是决定装一部。”
    华子良点头：“装，我马上就回去。”
    武大呆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帘子，恋恋不舍地走了。
    华子良继续给丁长琴针灸。
    这时候，电信所的施工人员也来了，先给村办公室装电话。
    半个小时，华子良结束了丁长琴的治疗，回家等着装电话。
    十点多，施工人员把电话线拉了过来，噼里啪啦地装了电话，办了手续。
    主机在医疗室，又接了一台分机，放在嫂子美娟的卧室。
    这样的话，接打电话都方便。
    村里装电话的，还有杀猪匠钟大爷，还有四组的袁慧家里。
    美娟看着崭新的电话机，激动不已：“子良，这电话是怎么打的？费钱不？”
    “不费钱，一分钟三毛。”
    华子良一笑：“嫂子，我教你打电话。”
    拿起话筒，华子良拨通了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是问施工人员的。
    “你好，这里是花溪村，我是村长武大保，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传来武大呆激动的声音。
    花溪普通话，说得还蛮标准的。
    其实，电话机上有来电显示，但是武大呆这时候还不会看。
    华子良捏着鼻子哑着嗓子，气冲冲地说道：“我是镇上的王书记，武大呆，你又喝酒了？赶紧给我滚到镇上来，召开抗旱紧急会议！”
    “你是王书记？”武大呆吃了一惊，在那边叫道：“是，我马上赶到，保证完成任务！”
    “子良，你拿村长开玩笑？”
    美娟笑得脸色通红花枝乱颤，小粉拳在子良身上乱打：“你个缺德鬼，还不跟村长赔礼？这大热天的，你让人家去镇上，被村长知道是你在骗他，还能饶得了你？”
    华子良嘿嘿一笑挂了电话。
    如果武大呆稍有头脑，应该不会上当的。
    有了电话，方便太多。
    华子良给樊文秀、余主任、汤大姐、方晓晴和老马经理，一一打电话，告知自己的电话号码，各自又聊了半天。
    还打电话给袁慧，聊了半天。
    午饭后，袁慧打来电话：“子良过来玩，从我家后院门进来，我在院子里等你，家里就我一个。我今天早上做包子，给你留了两个。”
    华子良心里一暖，带着药箱掩人耳目，前往四组。
    刚刚推开袁家后院的小门，袁慧就扑了过来，啃猪头一般乱啃起来：“子良，我想死你了，昨夜里一夜没睡，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慧慧，先关上院门啊。”
    “不行，我太想你了，等不及了……”
    华子良还是不放心，关上院门，和袁慧一起进了大屋，这才彻底放开。
    二人世界，可以尽情疯狂。
    从午后一点到三点半，两人几乎就没分开过，上厕所都一起。
    袁家的堂屋、卧室、厨房，都见证了华子良和袁慧轰轰烈烈的爱情……
    狂欢过后，袁慧在空调被里拥着华子良，满脸幸福：“子良，你晚上过来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
    “我也害怕啊，万一你爹妈忽然回来，怎么办？”华子良笑道。
    “不会的，我爹在魔都，我妈和小姨，现在已经在黄山了，管不上我们。”袁慧用手指在华子良的胸膛上画圈圈，忽然叹气道：
    “对了子良，听说我们村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医生，还是个没结婚的姑娘？你和她整天在一起，不会对我变心？”
    “怎么会呢？”
    华子良吓了一跳。
    刚才和袁慧在一起疯狂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华子良的脑海里，却想着方晓晴的笑脸。
    难道，自己真的对方晓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不会就好。”
    袁慧温柔一笑：“其实我知道，人家是城里的医生，最多一两年就要回城，不会一辈子留在我们大山里的。子良，我们都是大山的儿女，还是我们俩最合适。”
    “你说的，是尺寸合适吗？我再试试……”
    “你好坏。”
    袁慧咯咯笑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袁家客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袁慧裹着床单，跳下床去接电话，叫道：“子良，嫂子打电话来了，村长武大呆的儿子铁锁误喝了农药，在医疗室等你救命！”

 第86章 馋不够的猫。

    “卧槽！”
    华子良呆了一秒钟，立刻弹跳而起，穿衣穿鞋，提起药箱狂奔下楼，骑上袁慧的自行车，飞一般而去。
    医疗室门前，人仰马翻。
    武大呆抱着儿子铁锁，让儿子头下脚上，原地踏步跑，大叫：“儿呀，你使劲吐，把肚子里的东西给我吐出来，爹求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连凤坐在大树边，以头撞树嚎啕大哭：“都怪我，是我该死，是我该死啊……”
    美娟等人拉扯着连凤，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连凤在镇上买农药，准备给玉米除虫。
    但是用不了一整瓶，就用饮料瓶子，买了半瓶农药带回来，随手放在香案上。
    她儿子铁锁七八岁，看见饮料瓶子，以为里面是饮料，就拿下来喝了一半。
    杀虫剂味道刺鼻，难喝，要不就全部喝光了！
    华子良骑车冲来，偏腿下车，自行车丢在地上，大叫：“喝了什么农药，药瓶子有没有带来？先把铁锁抱进屋里，准备几桶水，肥皂水，准备催吐！给我拿鸡毛掸子，快！”
    医生一到，众人立刻有了主心骨，听指挥行动起来。
    连凤大哭：“我不知道是什么农药，我不识字，就是玉米的杀虫药，也没有药瓶子，用饮料瓶装回来的……”
    还好不是百草枯！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喝问：“喝了多久了？”
    “十、十五分钟……”
    “还有救，别哭！”
    华子良心里有谱，继续安排催吐洗胃。
    一桶肥皂水灌了下去，华子良用银针刺激铁锁的胃部，同时从鸡毛掸上拔下鸡毛，刺激他的咽喉扁桃体。
    铁锁张口，哇哇地吐了起来。
    然后，再按照一比两千的比例，用高锰酸钾洗胃、催吐。
    最后再用淡盐水洗胃催吐。
    铁锁小脸惨白，有气无力。
    武大呆大哭：“子良啊，别再给孩子灌了，我看这是不行了……”
    “已经没事了！”
    华子良挥挥手，吩咐道：“给铁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让他躺一会儿，我再给他配一副解毒的中药，万事大吉。”
    果然，只过了半个小时，铁锁就恢复了一些精神和力气。
    华子良配了药，现场熬好，给铁锁喂下去，继续观察。
    天黑时分，铁锁撒了一泡尿，屁事也无，和没事人一样。
    武大呆这才放心，对华子良千恩万谢。
    他老来得子，三个女儿之后，才有了这个儿子，平时看得比祖宗还重。
    “不用谢。”华子良挥挥手，笑道：
    “大呆叔，我就一个要求，回家以后，别打连凤婶子就行。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把家里的危险品放好，对孩子的安全教育不能忽视。”
    这话是对武大呆说的，也是借此机会，对现场的乡亲们，做一个安全宣传。
    武大呆瞪了自己老婆一眼，叹气点头。
    要不是华子良求情，武大呆今天晚上，真的饶不了连凤。
    华子良又说道：“对了大呆叔，去找卖农药的，跟他要两千块钱。根据规定，农药属于危险品，只能用带有警示标志的原物，任何人不得私自改变或者进行二次分装。铁锁误喝农药，卖农药的有责任，你找他要钱，不给钱就告，一准能赢。”
    “妈的，我这就去找他！”
    武大呆闻言，立刻点头，气鼓鼓地回家，骑着摩托去了镇上。
    乡亲们也渐渐散去，还在夸奖着华子良的手段。
    华子良累得够呛，却也觉得很欣慰。
    自己获得华佗传承以来，已经救了好几条人命了。
    落水的武照菊、上吊的二芳、中暑的罗志勇、患癌的戚老、难产的丁之旺儿媳，还有今天误喝农药的铁锁……
    治病救人，对得起自己这个医生的身份！
    美娟也很高兴，与有荣焉：“子良，幸好有你啊，否则不堪设想。唉，就算咱们不赚钱，能照顾乡亲们，也是好的。”
    “会赚钱的，嫂子。”
    华子良看过母亲，和嫂子一起吃晚饭，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嫂子，我们现在有了一些积蓄，我想正式展开对老妈的治疗。最多到年底，老妈就可以站起来，丢了拐杖走路。不过，要花很多钱，因为需要很多贵重的麝香。”
    美娟毫不犹豫，将所有积蓄一起拿了出来，一共两万多块：
    “子良，以后你当家，该用钱就用钱，不必跟我商量。老妈的病，只要能治好，倾家荡产也治。她老人家能走路了，就是我们做儿女的福气。”
    华子良很感动，留下两千块给嫂子做日常家用：“我今晚上和樊姐确定药品，明天去县城，给她打款。”
    晚饭后。
    袁慧又来，借口取自己的自行车。
    医疗室里，两人就像馋不够的猫，难免又是一番温存。
    袁慧问道：“子良，你晚上去我家里不？”
    “对不起……”
    华子良歉意地一笑：“慧慧，我是个医生，乡亲们如果有紧急情况，我要随时出现。如果找不到我，乡亲们就会没了分寸。所以我……不能去，还是留在家里。”
    昨夜里的武大勇，今天的铁锁。
    要不是华子良及时处理，后果都不好说。
    “我明白，我支持你做个好医生。”
    袁慧通情达理，点头一笑，又在子良的脸上亲了一口：“那我先回去，明天晚上我再来。”
    “我送你。”
    华子良起身，将袁慧送回四组。
    回来的时候，发现武大呆正在医疗室等着自己。
    “怎么样大呆叔，有没有要到钱？”
    “要到了，卖药的狗东西吓傻了，二话不说，赔了两千块！”
    武大呆掏钱出来，“人家说了，一千块医疗费，一千块疗养费。医疗费我给你，疗养费嘛……我留下了，给铁锁补补。”
    华子良收了一千块：“行。”
    一千块也不少了，三亩地的纯收入。
    武大呆却不走，抽着烟说道：“子良啊，你晚上的话，说的对。乡亲们的那个安全意识不够，我想开个大会，请你跟乡亲们说说，就是讲究卫生啊，防止生病啊什么的。”
    “大呆叔，你就是我们的好村长啊！”
    华子良很意外，笑道：“行啊大呆叔，这事我百分百支持。明天我和方医生商量一下，定个时间，来一场医疗卫生保健宣传。还可以搞一个现场义诊，看病！”
    “我一直是好村长啊，整个花溪镇，十几个大队，哪个村长比我好？”
    武大呆羞涩地一笑，又说道：“对了，我还想着，让你做个村干部。你看，以后又多了一份工资，还经常吃吃喝喝，多好啊！”

 第87章 私奔？不行！

    华子良摇摇头，一脸正气：
    “大呆叔，我不喜欢当村干部。如果真的做了村干，你放心，我绝对不是为了吃吃喝喝，而是为了带动乡亲们致富，让我们家乡富裕起来！”
    武大呆很意外，起身说道：“华子良，你要是有本事给我找来项目，带动大家致富，我把村长让给你，以后给你做狗腿子。”
    华子良哈哈一笑，推着武大呆：“回去睡，等我想好了项目，再找你。”
    次日一早，天色蒙蒙亮，华子良走小路，直奔花溪镇。
    昨晚上已经和樊姐订好了治疗老妈的药物，今天和余主任一起去县城，把货款打给樊姐。
    另外，也顺便看看老马经理的孙女，还有余主任的舅舅。
    华子良带着两万块钱，还有一瓶药酒。
    药酒是带给余主任，给他补肾的。
    上次从铁蛋家里拿回来的那条牛鞭，泡了一坛子药酒，没想到是余主任第一个受用。
    刚出村，就遇上了二芳。
    这丫头也是赶早去镇上的十字绣小作坊上班，走小路。
    “子良哥，你也赶集啊。”
    二芳大喜过望，丢了手里的一根小棍。
    天还没亮，二芳走小路害怕，带着小棍防身壮胆。
    有了华子良陪伴，就不用小棍了。
    “是啊二芳，一起走。”
    华子良点点头，追上了二芳，问道：“你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走小路去镇上吗？”
    “是啊。”
    二芳很自然地牵住了华子良的手，叹气道：“可惜，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你。”
    华子良一笑：“二芳，你每天起得太早，走小路有危险，又没个伴，遇上坏人可就麻烦了。以后还是骑自行车走大路，路上人也多一些。”
    二芳摇摇头：“我没自行车，我爹不让我买。”
    “那，每天让你哥哥，开拖拉机送你。”
    “那就更不行了，你不心疼拖拉机，我哥还心痛油钱。”
    “唉……”
    华子良也没辙，不由得叹气。
    “子良哥，谢谢你关心我，我会小心的。”
    二芳笑道：“我每天早上赶路，都带着一根小棍，遇到野狗什么的，也就不怕了。”
    华子良想了想，忽然蹦出一句：“要不，我给你钱，你去买个自行车。”
    二芳自然高兴，却又摇头笑道：“我爹知道了，肯定说我在和你谈恋爱，会打死我的。”
    “你就说是你的私房钱嘛。”
    “那也一样打我，说我藏私房钱。”
    “说是你预支的工资！”
    “还是打我，说我乱花钱。”
    “这……”
    华子良实在没招了。
    除非把二芳的老爹打死，否则没办法破解二芳的困局。
    “没事的子良哥，我能走得动。”
    二芳蹦蹦跳跳，有些喘气：“你走慢一点啊，我跟不上。”
    华子良点点头，放慢了脚步。
    二芳看看前后没人，低声问道：“子良哥，要是你……娶了我做老婆，以后会不会打我？”
    “胡说啥呀，我从来不打人的。”华子良脸上一烫。
    这丫头，真敢说话。
    二芳咯咯一笑，忽然哎呦一声低呼，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二芳，你又怎么了？”
    “子良哥，我的肚子又痛，好痛……”
    二芳抓着华子良的手：“子良哥，我痛得不行了，你再给我……按一按。”
    肚子又疼？
    这不应该啊，都服药调理了！
    华子良不太相信，但是慎重起见，还是扶着二芳进了路边的树林，给她把脉。
    “把脉不行的，子良哥。”
    二芳坐下来，靠在华子良的怀里，抓着他的手：“你还是像上次一样，给我按一按才行……”
    “那好。”
    华子良在二芳的身后坐下，和上次一样，让二芳背靠自己胸膛，自己双手向前环绕，给二芳按压小腹。
    二芳很配合，解开纽扣，拉开了拉链。
    华子良暗运玄功，将两个掌心炼得一片火热，透过皮肤，给二芳传送真气，疏通她的经络。
    “唔……”
    二芳仰靠在华子良的怀中，扭过头来，醉眼迷离：“子良哥，你的手……好烫。”
    “别说话，安心治病。”华子良闭上了眼睛。
    怀里的二芳太迷人了。
    华子良不敢看，怕自己会犯错误。
    可是，二芳的右手却勾住了华子良的脖子，滚烫的脸凑了上来：“子良哥，我好喜欢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华子良吃惊，睁开眼睛：“二芳，我在给你治病，你别……别说话。”
    “不。”
    二芳已经完全失控，竟然抓住华子良的手，继续向下：“子良哥，今天我什么都给你，要是我怀孕了，你就带我走，我们去外面结婚。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后悔。”
    这一刻，华子良也呆住了。
    甚至，真有带着二芳私奔的念头！
    有这样的妹子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就算一辈子流浪，也值了！
    二芳抓着华子良的手，毫无保留，将自己身上最美好最私密的东西全部奉上，喃喃说道：“子良哥，你要了我，带我走……我不要彩礼了，一分钱都不要了……”
    “不行！”
    华子良猛然惊醒，抽回手来，轻轻推开二芳：“二芳，你不是肚子疼，是、是故意……故意这样子的？”
    二芳转身，扑在华子良的身上：“子良哥，你知道就好，我可以把心挖给你，只要你对我好，带我走……”
    “不行。”
    华子良再次推开二芳，连连摇头：“不行的二芳，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能害你。”
    “什么！”
    二芳猛然呆住了。
    也忘了自己现在还衣衫不整。
    华子良站起来，背过身去：“二芳，你把衣服收拾好，我们赶路。”
    二芳似乎没听见，浑浑噩噩地站起来，从身后抱住华子良：“子良哥，你骗我的……是不是？我知道你没有对象，没有女朋友，是不是？”
    “不是，我真的有女朋友了！”
    华子良转身，却发现二芳的衣服还是没有整理，不由得叹气，替她收拾好，低声说道：“二芳，我拿你当妹妹的，我不能害你。你以后……别找我了，你这样子，我……”
    这样子，迟早要出事的。
    华子良血气方刚的一个大男孩，可不是古井无波的老和尚。
    假如一念之差，真的要了二芳，岂不是害了人家一辈子？
    “哇……”二芳终于哭出声来，扭头走出树林：
    “子良哥，你就是嫌弃我，就是看不起我。好，你一辈子别理我好了，我这辈子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我以后给我哥换亲，换给老头子，换给疯子傻子、瘸子麻子秃子，死了也埋在外面，永远也不见你。”

 第88章 累死的牛！

    看着二芳伤心欲绝的模样，华子良也有些心碎。
    可是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把自己劈开了，一个给袁慧，一个爱着二芳？
    “二芳，你慢点走，听我说……”
    华子良提起地上的药酒，追上二芳：“二芳你听我说，我不是嫌弃你，而是你太小了，我们也不合适。你别胡思乱想，自轻自贱。换亲的事，你别答应你爹，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我不听我不听。”
    二芳哭着，连走带跑向前：“你不要跟着我，我死活跟你没关系。”
    担心二芳出状况，华子良再次追上，抓住二芳的手：“二芳，要不这样，你现在还小，等你、等你大一些……我们再说其他的事，行不行？”
    二芳一愣，站住脚步看着华子良：“我已经很大了，你还要我等到多大？”
    大山里的姑娘，二十不到就嫁人。
    这样算起来，二芳虚岁二十，也算是到了婚龄，的确很大了。
    “法定结婚年龄……女的二十周岁。”
    华子良缓兵之计，希望暂时稳住二芳，再慢慢冷却她的感情：“你距离结婚的年纪，还差一年多……太小了就结婚，身体会吃亏的。”
    二芳想了想，眼神里又有了希望：“子良哥，那你答应我，如果我到了二十周岁，你还没结婚，就娶了我，行不行？”
    “如果那时候，我没结婚，也没对象，就一定娶你。”华子良被迫说道。
    二芳点点头，叹口气，继续向前走：“你刚才说的对象，是谁？”
    “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
    华子良撒谎，不敢提起袁慧。
    “是袁慧？听我哥说，袁慧前几天在你家里吃饭，你们很好……”
    没想到二芳很聪明，又叹气道：“袁慧家里有钱，楼上楼下，还有小轿车，而且袁慧高中毕业，又比我漂亮，我比不上人家，也难怪你看不上我。”
    华子良苦笑：“二芳，不是袁慧，你也别瞎猜了，安心上班。”
    二芳擦擦眼泪，神情落寞。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不说话。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二芳也不道别，一头扎进了小作坊里。
    华子良心里叹气，去找余同光。
    余同光刚刚起床，正在洗漱：“华老弟，让你大老远走过来，真不过意，你可以在家里等我去接啊。”
    “早上空气好，走走路锻炼身体。”
    华子良放下药酒：“余大哥，这药酒很珍贵，你回去兑上二斤白酒，每晚一小杯就行。可不要贪杯，否则，嫂子受不了，又该找我看妇科病了。”
    余同光咧嘴：“兄弟，到了我这个年纪，夫妻俩也就是偶尔意思一下，算是走个过场。都一把年纪了，谁还把这种事，当成一日三餐？”
    “那也不一定，我看余大哥宝刀不老，再生几个儿子也不一定。”
    “得了，一个儿子都要命了。”
    余同光洗漱完毕，泡了一杯茶，带着华子良，开车上路。
    华子良问道：“余大哥，你们信用社可以汇款吗？”
    “不行，要去隔壁桃源镇。”
    “那你开的什么鸡毛银行啊，基本业务都不能办。”
    “兄弟别说，我听到消息，明年的话，花溪镇信用社可能要撤销了。”
    余同光叹气，“而且，花溪镇也会撤并，并入桃源镇。”
    华子良摇摇头。
    这种事，跟自己不相干。
    考虑这种事，倒不如想想可怜的罗二芳。
    村子里的姑娘，也就二芳最可怜。
    武照梅自主自强，父母根本就管不了她；
    袁慧娇生惯养，锦衣玉食。
    就连阿娇和苗苗，也无忧无虑的。
    只有二芳，家里穷，又摊上了一根筋的不讲理老爹，处处都要受到管教和约束，还要面临给大哥铁蛋换亲的下场。
    罗二芳啊罗二芳，唉！
    余同光开着车，扭头说道：“兄弟，好像你有心事啊，是不是缺钱？缺钱就跟我说！”
    “没有，我再想你舅舅的康复药方……”
    华子良支吾了一句。
    戚老已经出院回家了，精神还不错。
    华子良给他把脉，开了药方，又亲自陪着余同光去抓了药，给樊姐打了汇款，再去看望老马经理的孙女燕子。
    经过这半个月的治疗，燕子脸上的胎记，几乎已经完全消失。
    就是这段日子一直素食，营养跟不上，看起来有一种变态的苍白。
    但是燕子摆脱了胎记的困扰，开心无比，连续素食一个月，又算什么？
    老马经理更开心，留华子良吃饭，叫来汤大姐陪客。
    盛情难却，华子良只好留下来。
    汤大姐问起医疗室的业务，华子良摇头笑道：“给乡亲们看病，基本上不赚钱，也就靠着一些外来的病人，维持利润。”
    汤大姐一笑：“大兄弟，就你的手艺，专做一项，只要把名声打出去，以后还不是日进斗金？”
    华子良举杯：“还请汤大姐指点迷津。”
    汤大姐点头：“这个世界啊，女人的钱最好赚。大兄弟，你琢磨一下中药减肥、中药美容的项目，只要有真本事，以后不愁没有客源。”
    华子良笑了：“减肥和美容，我都会，但是我不能以这个为主。治病救人，才是我的初心。”
    美容减肥都可以做，但是不能耽误治病救人。
    要不，岂不是对不起华佗老祖？
    老马经理大加赞赏：“子良有这样的想法，是真正的妙手仁心！赚钱的事，你别担心，我来给你介绍生意，保证你有钱赚。”
    华子良道谢。
    午饭后，华子良和余同光一道，返回花溪镇。
    在路上，余同光嘿嘿笑道：“兄弟，你配的补腰子药，果然好使。我吃了饭以后，和你嫂子试了一下，不错，很不错。你嫂子也夸奖我，这次不是，而是认真工作，任劳任怨。”
    华子良笑道：“你也悠着点大哥，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谢谢兄弟提醒。”
    余同光又点头，忽然笑道：“对了兄弟，镇上的，想请你吃个晚饭，让我来牵线搭桥，做中间商。”
    “镇里的？我不认识。”华子良摇头。
    只听说姓王，其他的情况，华子良一概不知。
    一个小农民，平时也接触不到镇里的大人物啊。
    村里的大呆村长，对于华子良来说，就是可以接触到的大官了！

 第89章 明天一早就知道。

    “一把手姓王，去年才调过来，以前被刘镇长架空了。现在刘镇长死了，他才算真正的一把手。”余同光点上香烟，又说道：
    “刘镇长和你打赌丢了命，镇里的头头脑脑们，都吓得好多天不敢喝酒。老王也过了五十岁，身体不太好，想请你看看，调理调理。他是一把手，不好意思去找你看病，所以请我拉皮条。”
    华子良不由得一笑：“真特么是一把手，看病都不愿意亲自去！”
    余同光也笑，又说道：“就今晚上兄弟，我在饭店摆一桌，叫上老王。你给他看病，他肯定不会亏待你。”
    “那好，余大哥的面子，不能不给。”
    华子良一笑：“要不，我还真的不鸟他，管他几把手！”
    其实，华子良也缺钱。
    看病挣钱嘛，不寒碜。
    余同光哈哈大笑。
    到了信用社，余同光立刻给老王打电话，说约到了华子良，晚上一起吃饭。
    老王很激动，连声说道：“那行，余主任安排一下，我给你报销。”
    华子良闲着没事干，在信用社里，给余同光的职工义诊。
    信用社里除了余同光这个主任之外，还有一个出纳会计，一个主办会计，两个柜员。
    四个人都有些小毛病，华子良略加调理，或者给出药方，很快搞定。
    黄昏时分，余同光带着华子良，来到花溪镇的万三酒楼，大包厢里坐定，喝茶聊天。
    一把手老王到了，挺着啤酒肚子，还带着七八个人，都是自己的心腹，镇上各部门的头头脑脑。
    其中还有两个，上次跟着刘镇长，去查封华子良的医疗室，有些印象。
    认识寒暄完毕，上酒上菜之前，华子良逐一给大家把脉，把大家平时不舒服的地方，说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老王和他的手下，无不对华子良五体投地。
    “华神医啊，现在我才知道，刘镇长也是命中注定，没听你的话，耽误了自己的性命。”
    老王陪着笑：“既然华神医看出了我的毛病，还请给我开药调理，医药费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其他人也都看着华子良，各种讨好。
    “黄连，厚朴。”
    华子良挥手，看着众人说道：“你们所有人的药方都一样，用黄连厚朴两味中药，早晚煎茶服用。”
    老王一愣：“华神医，中医不是辨证治疗嘛，为什么……我们的药方都一样？”
    还有人说道：“记得上次在花溪村，华神医给刘镇长开的药，好像也是黄连厚朴？”
    余主任也愣住了。
    这特么黄连厚朴是万能药啊，每个人都可以用？
    “没错，我给刘镇长开的药，也是黄连厚朴。”
    华子良点点头，“各位和刘镇长一样，长期操劳，应酬太多，烟酒过度，心脑血管非常脆弱，心火又很大。黄连厚朴可以降心火，平血压，护心脉，控制食欲。虽然难喝，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
    众人闻言，各自脸色一红。
    这话就是打脸啊，在讽刺大家大吃大喝！
    可是刘镇长的死，是前车之鉴，大家也不敢不听，只得赔笑点头：“华神医高见，高见。”
    唯有老王，皱眉不语。
    华子良看着老王，问道：“对了，刚才忘了说，王总还有顽固性的带状疱疹，俗称蛇缠腰，是？”
    “华神医果然医术无双。”
    老王点点头，站起身，撩起衬衫下摆，露出腰间的一圈赘肉。
    果然，上面触目惊心，有一圈疱疹。
    华子良都没看，挥手道：“不用看，我知道了。”
    老王坐下来，“不瞒华神医，这个毛病缠了我一年多了，总是难以根治，一喝酒就犯病。就算不喝酒，也是不是发作，弄得我很头疼啊。”
    华子良扭头，对一边伺候的服务员说道：“把你们大厨的菜刀，给我拿来，还有磨刀砖。”
    服务员主要是伺候老王的，闻言不敢行动，看着老王。
    “听华神医的，去拿菜刀。”老王吩咐。
    服务员这才下楼，取来菜刀和磨刀砖。
    华子良试了试刀口，笑道：“王总，我可以用菜刀，把你的蛇缠腰斩断，你怕不怕？”
    老王沉吟片刻：“刘镇长没听你的，丢了性命。那我只好，选择相信华神医了。”
    “很好。”
    华子良起身离席，在一边的麻将桌上，随便磨了磨菜刀，将磨刀水涂抹在老王的疱疹带上，然后手持菜刀，口中念念有词，一刀劈下！
    众人吓得闭上了眼睛。
    菜刀划过，在老王的腰间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但是没出血。
    “行了，明天一早，疱疹就会收水。再过一天就会全部脱落，三天之后，疤痕平复，百无禁忌。”
    华子良丢开菜刀，回归座位。
    老王根本不敢相信，但是也不敢不信，皱眉笑道：“华神医，这个我是真的看不懂了，你没有用药，就这么用菜刀比划一下，就能治病？”
    刚才这一招，就是乡下神婆的把戏啊！
    华子良吃了一块排骨，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一招，在中医上有个说法，叫做‘刀斩火丹’，治疗带状疱疹，万无一失。我给你抹了磨刀水，那就是药。”
    老王点点头，抱拳道：“谢谢华神医解答，等我的症状消失，再来感谢。”
    “不必了，一定会好的。”
    华子良起身，抹抹嘴巴：“各位慢用，我吃饱了，要回家。”
    老王急忙站起来，吩咐司机：“送华神医回家！”
    司机点头，带着华子良下楼上车。
    余同光有些尴尬，举杯笑道：“子良是我兄弟，年轻人不拘礼数，性格随意，各位不要见怪啊，我代他赔礼。”
    老王哈哈一笑：“只要有真本事，狂妄一点也没什么。”
    如果没本事，还这么狂妄，嘿嘿……
    老王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余同光注意到了老王的神色，正色说道：
    “子良的本事，各位可以绝对放心。我舅舅的胃癌，就是子良一眼看出来的。要不是子良提前诊断，我舅舅再耽误半年，就没得救了。”
    必要关头，余同光还是抬出舅舅，压一压老王。
    免得华子良今晚上看病失误，老王去找他的麻烦。
    老王也是老狐狸，闻言哈哈一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华子良的医术灵不灵，明天一早就知道了。不灵也没事，年轻人嘛，犯错误是正常的。”

 第90章 公公不是公公！

    再说华子良，赶回家中，已经是晚上九点。
    嫂子美娟抱着囡囡，正在堂屋里看书学习，一边等着华子良。
    囡囡已经困了，扭来扭去的闹情绪。
    看见子良进门，美娟这才放心，起身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没吃，我给你留了晚饭。”
    “吃过了嫂子。”
    华子良抱起囡囡抖了抖，又说道：“我和余主任在一起吃晚饭的。对了嫂子，今天有病人吗？”
    “有四个病人，都是附近村子的，还有两个是特意从城里赶回来找你看病的，我都记下来了。”
    美娟点点头，从医疗室里拿出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病人的姓名性别年龄，家乡住址和病情自述，各种信息一目了然。
    而且，美娟的字很工整，比大呆村长的书法好多了。
    华子良看了看，笑道：“嫂子，你不但是护士长，还是前台经理啊，这工作做得细致，没话说的。”
    “少贫嘴，又拿嫂子取笑。”
    美娟脸色一红，“我让他们明天再来，明天你不出门？”
    “明天在家里。”
    华子良点点头。
    美娟点头一笑，带着囡囡去睡。
    华子良看过母亲，也洗澡睡觉。
    睁开眼又是一天。
    华子良按部就班，坐堂接诊。
    村办医疗室，今天没去。
    门前摩托车响，方晓晴过来了，进了华子良的医疗室。
    “方院长怎么来了，欢迎视察指导工作！”
    华子良站了起来，一本正经。
    方晓晴鼓着腮帮子：“怎么没去村医疗室？”
    “那边没人去看病啊，病人都来我家里了。”
    华子良解释了一下：“我在那边坐诊，病人两头跑很不方便，都骂我摆架子。你看，我的脊梁骨，都快被人戳断了。”
    方晓晴噗地一笑，又板起脸来：“就算在家里，你也该穿白大褂啊，上次我不是给你带了一个？”
    “中医不穿白大褂。”华子良嘻嘻一笑。
    在家里穿白大褂，多不吉利啊，披麻戴孝一样。
    “中医还长胡子呢，你咋没有？”
    “昨晚上才刮了，要不，以后留着胡子？”华子良摸了摸下巴。
    刚好，美娟走来，狐疑地打量着方晓晴。
    没见过，不认识。
    “嫂子，这就是城里来的方医生，我们花溪村医院的方院长，是我的领导。”华子良两边介绍了一下：“方院长，这是我嫂子。”
    “原来是方医生，真的好年轻好漂亮。”
    美娟随即露出笑脸，热情招呼：“方医生你坐，我给你倒茶。”
    华子良笑了。
    看嫂子这架势，怕是又惦记上方晓晴了！
    “不了嫂子，我就是来看看。”
    方晓晴点头微笑，又看着华子良说道：“你和武村长汇报一下，抽个空，把村办医疗室的药品和器械，全部搬过来。只要武村长同意，以后的花溪村医疗室，就定在你这里。”
    “多谢方院长开恩，这样的话，我的工作就方便多了。”
    华子良大喜，鞠躬道谢。
    “不要谢我，这事还得武村长点头。”
    方晓晴摆摆手，又说道：“我今天在草庙村上班，有事电话联系。”
    华子良记下了草庙村的电话，又把自己的电话给了方晓晴。
    方晓晴告辞，一条腿跨出去，却又回头，皱眉说道：“对了，你们花溪村有个孕妇，预产期快到了，胎位不正，你关注一下。”
    “我们村里有大肚婆吗？”华子良愣了一下。
    “怎么没有，是一个残疾人，一条腿不好，娘家也是白龙村那边的，好像也姓丁。”
    “是丁可梅，小儿麻痹症，花溪二组胡老六的老婆。”美娟立刻说道。
    “对对对，就叫丁可梅。”
    方晓晴赞许地点头，又冲着华子良翻白眼：“你看你，还是村医呢，嫂子都比你清楚。”
    “是她呀，明白了。”
    花溪二组，是另一个自然村，在一组的东北方，距离不到五百米，华子良一时没想起来。
    方晓晴点点头，骑上摩托告辞。
    美娟笑道：“原来方医生这么漂亮，城里人，还是会打扮会保养哦，又是个医生，大大方方的，把我们村子里的大姑娘们，都比了下去。”
    “那也不一定。”
    华子良表示不服：“要是没有这一身衣服，我看二芳比方医生更好看。”
    美娟皱眉：“子良，你这话说的……难道见过没穿衣服的二芳和方医生？做过比较？”
    “嫂子，你想哪里去了！”
    华子良哭笑不得：“我就见过没穿衣服的自己，其他人都没见过。”
    美娟翻白眼，低声说道：“嫂子不信，我看昨天中午，你就见过没穿衣服的袁慧……”
    嫂子真是明察秋毫，啥事也瞒不过她的法眼啊。
    华子良不敢再说，装模作样地整理药物。
    好在有两个病人上了门，华子良投入看病之中，和嫂子各自忙碌起来。
    美娟秀外慧中，学习用心，上手很快。
    华子良开出药方，美娟就能迅速准确地抓药配药，丝毫不差。
    各种药方的煎熬方法，以及如何服用，美娟还不太熟悉，正在学习。
    一上午接待了五个病人，居然小赚了五百块，让美娟和子良都很开心。
    华子良还是厚道，要不，这一上午可以赚两千块。
    午饭时候，柳嫂子带着一身热汗走了过来，坐下来说道：“子良，我家老不死在县城医院住院，听说开刀要三千块。老东西又没钱，要我大出血。这个病，你能治吗？”
    华子良很为难：“我当然可以治，但是大勇叔那人不太讲道理。给他治好了病，他会说病上加病，别说医疗费，说不定还要倒打一耙找我要钱，也坏了我的名声。”
    乡下人大多忠厚，但是其中也有些无赖和奸诈之徒。
    “算了子良，就让他在县城开刀。最好，老东西死在手术台上，我把他拖去埋了，一了百了。”
    柳佳云想了半天，终于叹气而去。
    华子良看着嫂子，苦笑道：“柳嫂子这脾气，也是厉害，骂她老公公，从不留情。”
    “他公公对她那样，整天想着爬灰，换成谁也接受不了啊。”
    美娟也叹气，说道：“其实柳嫂子嘴狠心善，武大勇生病了，她还不是拿钱？”
    华子良忽然一笑：“对了嫂子，为什么老公公和儿媳之间有故事，就叫爬灰？”

 第91章 嘴里的肉。

    “我怎么知道？”
    美娟脸色一红，又瞪眼道：“小屁孩不懂事，别瞎问。再说了，你是大学生都不知道，我一个不识字的乡下妇女，怎么会知道？”
    “谁说嫂子不识字了？明明是高小毕业的知识分子嘛。”
    华子良给嫂子夹了一块大肥肉，笑道：“而且嫂子的年纪，不算妇女，算美女。城里姑娘像你这么大，还在撒娇，吃饭都要爹妈喂呢。来，我也心疼一下嫂子，喂你一块肉。”
    “把你的破嘴堵上，越说越不像话。你是我爹吗？”
    美娟板着脸，把肥肉夹起来，塞进华子良的嘴里。
    华子良终于老实了，专心对付嘴里的肉。
    美娟又噗嗤一笑，问道：“方医生说丁可梅胎位不正，让你关心一下，是什么意思，不是叫你接生？”
    “我接生，只怕胡老六会找我拼命。他老婆，可舍不得让我看。”
    华子良吃了饭，放下饭碗：“我去看一下，转告方医生的意思，让胡老六自己小心。”
    美娟点头：“也好。”
    华子良洗把脸，前往花溪二组。
    胡老六今年三十多岁，老光棍一个，和王猛一样，属于三进宫的两劳分子，去年才娶了残疾老婆丁可梅。
    丁可梅其实初中毕业，在乡下妇女之中，算是个文化人，今年二十六七岁，面目清秀，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瘸了一条腿，也影响了身高。
    现在只有一米五，看起来很瘦弱。
    华子良进门的时候，胡老六正在喝酒，一条腿搭在长凳上，抠着脚丫子。
    胡子拉碴，一口黄牙。
    丁可梅靠在锅台边，伺候着丈夫，面色蜡黄，挺着大肚子，不像孕妇，倒像是腹部水肿。
    胡老六家里也挺穷的，就三间小瓦屋，厨房和堂屋占了两间，剩下一间是卧房。
    “子良，你个傻蛋怎么来了？”
    胡老六已经喝多了，喷着酒气，斜眼看着华子良。
    胡老六弟兄七个，正当盛年，人多势众。
    而且，又和村长武大呆是姑生舅养的表兄弟，所以横行乡里，目中无人。
    华子良很郁闷，斜眼看着胡老六。
    要不是看在武大呆的份上，就一脚把他踹出翔来！
    胡老六兄弟多，侄子也多，但是华子良现在可不怕他。
    “你怎么说话的，人家子良现在是医生。”
    丁可梅抱怨胡老六，又说道：“昨天下午，大呆表哥的儿子铁锁喝了农药，幸好有子良，才救了过来。”
    “他妈的，又不是救我儿子。”
    胡老六放下酒杯咧嘴一笑：“子良不怪我，我叫习惯了，你老子以前活着，也叫我表弟。”
    “没事。”
    华子良翻白眼，看着丁可梅：“上面派来的方医生跟我说了，说你胎位不正，要去医院里坐月子。你算算日子，到时候自己去。”
    “哦，谢谢。”
    丁可梅一愣，扭脸看着丈夫胡老六。
    去不去医院，可不是丁可梅决定的，得看胡老六的意思。
    “放屁，乡下有接生婆子，去医院浪费钱干什么？”
    胡老六嗤之以鼻：“妈的医院搞不到钱了，就在我们头上打主意。”
    华子良知道胡老六肯定这么说，点头道：“我只负责带信，怎么做，你们自家拿主意。”
    说罢，华子良转身而去。
    刚才一眼扫过，看丁可梅的气色，这一胎也是个大麻烦，去医院里能母子平安，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喂，子良别走，我陪你喝一杯！”
    胡老六在身后大叫。
    华子良摆摆手，头也不回。
    跟你喝酒，还不如跟铁蛋阿娇喝酒。
    家乡有句话，摸螺蛳也得找个好伴！
    胡老六这种人嫌狗憎的货色，乡亲们撒尿都不跟他站一排！
    回家午睡片刻，华子良继续坐诊。
    看见武大呆过来闲逛，华子良顺便说了一下丁可梅的情况：“大呆叔，胡老六是你老表，你劝劝他，别特么一根筋，要了丁可梅的命。”
    武大呆直叹气：“子良你不知道，胡老六这狗东西，蹲坑不撒尿——就是个犟吊，嘴里叼个搅屎棍子，拿根鸡腿都换不下来。他家里的事，我说了也不灵！”
    虽然是表兄弟，但是武大呆对胡老六兄弟，也不亲热。
    华子良耸耸肩。
    这就没辙了，尊重他人命运。
    武大呆走后，余同光开车赶来，一把抱住华子良，哈哈大笑。
    华子良一脸嫌弃，推开余同光：“余大哥，要抱回家抱嫂子去，我俩不合适。”
    “是老王叫我来的，给你送了三千块感谢费。他的蛇缠腰，一夜过后就好了。”
    余同光大笑，掏出三千块钱：“这次，老王对你可是心服口服了，一再托我向你表示感谢。”
    华子良收了三千块，这才开心起来，给余同光倒茶。
    余同光笑道：“老王说了，要照顾你生意，到了秋天，组织镇上工作人员，全体到你这里体检。每人一百块体检费，也有小一万。有病的，你再配点药，怎么也能赚个两万块。”
    华子良有些意外：“老王这么好心？”
    “当然是有求于你了。”
    余同光喝了一口茶：“老王的意思，你昨晚上给大家都开了黄连厚朴，不是辩证治疗，有些不放心。他想请你给他单独开个方子，效果更好的那种。”
    毕竟是老狐狸，知道华子良昨晚上开的是大众药方。
    华子良一笑，写了个药方，配了药：“拿去余大哥，这是单独给老王的。”
    “我就知道兄弟留了一手！”
    余同光一笑，又低声说道：“你给我的药酒，老王也想要一瓶。”
    华子良斜眼：“余大哥，你是我大哥，我可以送你。老王就不行了，一千块一瓶，不打折。”
    “有钱！”
    余同光打个响指，又掏出一千块来。
    华子良收了钱，倒了一瓶药酒，吩咐道：“让老王先把我配的中药喝完，一共七天，然后再喝药酒，否则搞出人命来，我可不管。”
    余同光吓一跳，皱眉说道：“那我药酒先不给他，一周以后再给。给了他药酒，万一他忍不住，死在老婆肚子上，我们都麻烦。”
    送走余同光，华子良关了医疗室的门，在村口溜达，享受夏日黄昏的凉风和美景。
    天边一抹晚霞，好像美人醉酒的脸。
    华子良忽然想起了武照梅。
    她去城里十来天了，或许……已经把自己全部忘了？
    嘟嘟——！
    一辆小轿车飞驰而来，也不减速，从华子良身边驶过，卷起一阵尘埃。
    “他妈的，开轿车了不起啊！”
    华子良回头，瞪着轿车大骂。
    没想到，轿车停了下来。
    一个戴墨镜的大美女，大约一米七的身高，穿着红色的长裙，脸色擦着厚厚的粉，全身带着刺鼻的香水味，下了车，定定地看着华子良。
    还有一个照相机，挂在美女脖子上，吊绳从胸前的谷底穿过，显得两边的山峰更加傲人。

 第92章 完璧之身。

    华子良皱眉。
    这丫头什么意思，莫非想干架？
    美女缓缓摘下墨镜，上前两步：“你是不是……华子良？”
    华子良一愣，反复打量美女，激动地叫道：“你是、你是……青海长云暗雪山，常雪珊，珊珊？”
    “是啊，我是常雪珊。”
    美女扑来过来，张开手想拥抱华子良，却终究忍住，握住了他的双手：“真的是你啊华子良，我都不敢认了，好激动，好激动啊！”
    华子良也激动，使劲点头：“是啊，七八年了，我变了很多，你也……变了很多。”
    七八年了。
    过去的旧时光，潮水一般向后退去。
    华子良仿佛回到了七八年前。
    那时候，自己还在镇上读初中。
    而常雪珊，则是家乡学校里，最美最美的一朵花，豆蔻初开，亭亭玉立，惊艳了自己的整个少年时期。
    甚至，华子良和常雪珊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交往。
    甜蜜，朦胧，青涩而又令人激动，回味无穷。
    “是的，整整七年了。”
    常雪珊摘下墨镜四处看，叹气道：“我有七年，没有回来家乡了。家乡的一切都没变，还是那么美丽，美好。”
    华子良松开了手，后退一步，心里叹息。
    家乡的确没有变化，可是眼前的常雪珊变了。
    她化妆太浓，香水太重，完全找不到当年的影子。
    看起来，倒像是城里的风尘女子。
    “子良，我听说你考上大学了，是吗？”
    常雪珊没有察觉到华子良的情绪，很开心地问道：“以后毕业了，应该在城里当医生？”
    “不，我休学了。”
    华子良摇摇头：“现在在家里开个医疗室，以后也不会去城里的。”
    常雪珊微微皱眉：“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也不一样了。”
    华子良看了看停在一边的小轿车，还有常雪珊胸前的相机：“你发大财了，衣锦还乡，驷马高车荣归故里，真叫人……羡慕啊。”
    眼前的常雪珊，让华子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纯洁的初恋啊。
    真是相见不如不见！
    “往事不堪回首，一言难尽。”
    常雪珊叹气，又道：“子良，你能陪我去河边走走吗？还有村里的小学？”
    华子良点头：“可以。”
    常雪珊七年前从花溪村搬去城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且，常家在村子里无亲无故。
    除了华子良袁慧武照梅几个同学，大概认识常雪珊的人，也不多了。
    华子良陪客，也是应该的。
    常雪珊道谢，吩咐轿车司机在村头等着，自己和华子良一起，走向村小学。
    “这司机，是你什么人？”华子良问道。
    “路人。”常雪珊一笑：“我从县城租来的车。”
    华子良点点头，不再说话。
    带着常雪珊去了小学，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去了村外的小河。
    “子良，你怎么不说话？”常雪珊侧过脸问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
    华子良摇摇头，问道：“你这次回来，就是随便看看吗，有没有别的事？”
    “是的，随便看看，因为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站在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常雪珊忽然眼圈一红。
    “为什么回不来？”华子良皱眉。
    “因为，我要出国……”
    “就算出国，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回来。”
    华子良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闲玩着：“你家住在县城，想回来，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没有这么难。我以后……会一直在家乡，你来了，我请你吃饭。”
    “谢谢。”
    常雪珊扭头一笑：“我今天回来看一眼，记住家乡的样子，就心满意足了。”
    “不对！”
    华子良看见常雪珊闪烁的眼神，还有气色，忽然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你是生病了，对不？”
    “没有啊，我没有生病！”
    常雪珊慌乱，急忙缩手。
    可是华子良不放手，还随手撸起了常雪珊的衣袖！
    洁白的手臂上，有一点点红疹。
    甚至还有的红疹已经破皮，有淡淡的黄色水渍！
    “子良，你干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腿！”
    华子良浑身一震，随后弯腰，提起了常雪珊的裙角。
    “住手，你放开我……”
    常雪珊惊恐，猛地推开华子良，向后退去：“你别看，我不要你管……我就是回家乡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不要你关心我！”
    华子良呆住了，良久无语。
    常雪珊哭泣着，扭头就走。
    “珊珊，别走！”
    华子良追上去，握着她的胳膊：“你怎么会、怎么会得了这种病？为什么不治疗？”
    这是花柳病，而且很严重！
    “你管不着！”
    常雪珊泪流满面，甩开华子良的手：“我就是在外面卖的，得了这个脏病，你离我远点。我已经是晚期了，没得治了，知道不？我就想回来看一眼，你多事干什么？谁要你关心了？”
    华子良不放手，闭上眼睛想了想，缓缓开口：“我可以帮你治，我能治好。”
    “放手！”
    常雪珊挣扎：“城里的大医院都治不好，你凭什么能治？我说了，不要你关心，我的死活跟你无关！”
    啪！
    华子良放手，却一巴掌抽在常雪珊的脸上。
    一抹鲜血，从常雪珊的嘴角流下。
    “子良，你、你打我？”
    常雪珊捂着脸，声音颤抖，但是眼神里并没有生气和愤怒。
    “你还不该打吗？”
    华子良指着常雪珊的脸：“你以前，不是这样子。我心里的珊珊，是最干净最纯洁的，自尊自爱。可是你现在……带着一身病不说，还作践自己，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你对得起、对得起……你爹妈吗？”
    “子良！”
    常雪珊跌坐在地，抱着膝盖，埋头抽泣。
    华子良叹了一口气，在常雪珊身边坐下：“我没骗你，你的病我可以治，我有偏方，可以完全根治。不就是三期梅毒吗，难不住我！”
    现代医学认为，三期梅毒，会引起心力衰竭和多器官衰竭，引发神经系统伤害，造成死亡。
    但是华子良的医术，可以治愈，并且有把握修复已经被损伤的器官。
    “子良。”常雪珊抬头，早已经哭花了妆容：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其实是无辜的，在南方打工的时候，和室友们混用毛巾，感染了这种脏病……后来，又被庸医耽误了病情，现在越发严重。我没脸见人，想死。临死之前，想回来看看家乡，看看你。现在看到你了，我、我……没有遗憾了。你打我，我知道你是……因为曾经爱过我。”
    华子良默默听完，抓起常雪珊的手腕，给她把脉。
    半晌，华子良松开手，满脸歉意：“珊珊，我错怪你了。你说的不错，你还是完璧之身，冰清玉洁的好姑娘。”
    一把脉，华子良就知道了，常雪珊还是处子之身。
    常雪珊很意外：“我说的话，你也信？子良，你在安慰我？”
    “不是安慰你。”
    华子良摇摇头：“刚才给你把脉，你体内兰麝之气未散，显然还是处子之身。这也证明，你身上的病，不是通过那种事传染的，而是卫生意外。”
    “子良……”
    常雪珊扑在华子良的怀里：“这世上，终于找到一个相信我的人了！”

 第93章 再陪我十分钟。

    这一声哭诉，带着无尽的委屈。
    华子良心里一酸，却勉强笑道：“我一直相信你啊，珊珊，只是你到现在才来找我。”
    “我给你写过信，写过好几封，上高中的时候。”
    常雪珊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可是一直没有回信，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
    “是吗？我真的没有收到。”
    华子良耸耸肩：“过去的事，我们以后再说。珊珊，现在让我看看你的病。”
    “现在……看吗？”常雪珊脸色一红。
    这种病，最关键的地方，就在那个地方。
    常雪珊不敢，也不愿让自己的初恋，看见那不堪的一幕。
    华子良回头看看四周，低声说道：“我带你去那边的树林，没有人，你可以放心。我看一眼，心里才有数，为你制定医疗方案。”
    常雪珊站起来，踌躇道：“可是我的病，大医院都说……很难根治，要做最坏的打算。”
    “珊珊，你相信我。”
    华子良握住常雪珊的手，暗运玄功：“我是华佗后裔，有祖传的秘方，也有不为人知的治疗手段。你看看，是不是感觉到我的掌心有一股热流，涌入了你的身体？”
    常雪珊也感受到了华子良掌心的热量，还是不敢置信：“子良，你真的……有这样的医术？”
    “相信我，治不好你，我陪你一起死！”
    华子良一笑。
    “子良……”
    常雪珊再一次泪流满面：“有你这句话，被你治死了，我也死而瞑目。”
    “别说傻话了，快跟我来，马上天黑，就看不清楚了。”
    华子良拉着常雪珊的手，走向不远处的杨树林。
    这是几年前退耕还林的杨树林，有上百亩的速生杨，现在已经成林，遮天蔽日。
    来到树林，华子良再次确认四周无人，低声说道：“珊珊，把裙子撸起来，我看看。”
    “我……”
    常雪珊提着裙角，低着头，脸色红得要滴血。
    万万没想到，时隔七八年，和初恋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狗血、丢脸！
    “现在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别想太多。”华子良安慰道。
    “好。”
    常雪珊咬咬牙，缓缓提起了裙子，露出双腿，露出小肚子，然后将短裤缓缓向下褪去……
    华子良上前，蹲下来，仔细查看。
    不知道哪个外国文学家说过，女人的某个地方，就是上帝的脸。
    可是华子良现在看到的，却是魔鬼的脸。
    糜烂，还散发着不可说的气味。
    也难怪常雪珊用那么重的香水，没有香水，根本遮不住这样的气味。
    触诊一番，华子良起身，点头道：“行了珊珊，这个我可以治疗，但是需要一段时间。”
    “子良，我真是……脏了你的手……”
    常雪珊放下裙子，又哭泣起来。
    “珊珊别哭。”
    华子良带着常雪珊走出树林，在水沟里洗了手，“这样珊珊，你住下来。然后，我每天给你治疗。大约半个月，可以初步康复。”
    “不行！”
    常雪珊连连摇头：“我不能住在这里，村里人知道我回来了，还得了这一身的脏病，吐沫星子也能把我淹死。还有武照梅和袁慧，还有其他的同学，我不能面对她们。”
    “说的也是，这种事还是要注意隐私……”
    华子良沉吟片刻，建议道：“要不，你去镇上住下，镇上有一家小旅馆。你离开这么多年，长大了，变化很大，镇上没有人认识你。”
    “这个……”
    常雪珊吞吞吐吐，似乎很为难。
    “有问题吗？”华子良问道。
    “我、我的钱不多了……”
    常雪珊叹气，苦笑道：“我的钱，都被我挥霍完了。本打算，回这里看一眼就死的，所以没考虑钱的事。这个病，就算你会治疗，我也没钱。”
    华子良一呆。
    没钱了，你还打扮得跟大款一样？
    常雪珊叹气：“算了子良，这就是我的命。你也别操心了，我心愿已了，死而无憾。”
    “别胡说！”
    华子良瞪眼，“我这就送你去镇上住下，明天开始治疗。这个病，也花不了多少钱，我有钱。”
    其实这个病，蛮费钱的。
    但是华子良不忍看见常雪珊就这样香消玉殒！
    曾经，那是自己心里的最美的花，还没完全开放，不应该就这样凋落的！
    “子良，我不能花你的钱！”常雪珊连连摇头。
    “以后病好了，挣钱还我不就得了？”
    华子良不由分说，扯着常雪珊就走：“你去村头，让那司机先走，我稍后就来，送你去镇上。”
    常雪珊感动不已，抹着眼泪，抄小路先去村头。
    华子良回到家里，天色已黑。
    拿了两千块钱，华子良带上药箱和药品，对嫂子说道：“嫂子，我接了一个生意，要去花溪镇看病，可能很晚才回来。你带囡囡早点睡，不用等我。”
    美娟皱眉：“怎么这时候还有生意？明天再去不行吗？”
    “不行啊，大主顾，得罪不起的。”
    华子良一笑，去铁蛋家里，开出了自己的拖拉机。
    村头，常雪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她不敢相信，七八年不见，华子良会对这么自己这么好！
    华子良开车赶到：“珊珊上车，试试我的六档变速敞篷拖拉机！”
    常雪珊一笑，爬上拖拉机。
    华子良挂挡启动，直奔花溪镇。
    镇上有一家如意宾馆，位于街后，实际上，就是个三间上下的民居小楼，没什么生意，偶尔接待一两个外来的游客。
    华子良带着珊珊下车，要了楼上靠边的一间房，预付了半个月的租金。
    小地方，一天住宿费也就四十块。
    而且，旅馆老板不认识华子良和常雪珊。
    进入房间，关上门来，华子良和常雪珊都轻松了许多。
    常雪珊也洗去了脸上厚厚的粉，素面朝天。
    “珊珊，这些钱给你做半个月的生活费。”
    华子良将剩下的一千多掏给常雪珊，又说道：“治疗用药，你都不用担心，我会全部搞定的。”
    “子良，这叫我……以后，怎么报答你？”
    常雪珊哭泣，差点跪了下来。
    “别这样，珊珊。”
    华子良扶住常雪珊：“我们青梅竹马，是最好的同学，最好的童年伙伴……只要你能康复，别说这点钱，就算是十万八万，只要我有，都会拿给你。”
    “可是我……”
    “没有可是，也别说报答的事。”
    华子良摇头：“你康复了，我就开心，就是你对我最好的报答。”
    常雪珊含泪带笑，点头道：“子良，我啥也不说了，总之……都听你的。”
    “很好。”
    华子良打开药箱，取出药物：“先用西医的方法，给你消炎，三天之后，转为中医治疗。”
    常雪珊点点头，转身半卧在床上。
    华子良先做皮试，再下猛药，给常雪珊打了三针，又吩咐一些注意事项。
    常雪珊一一记住。
    看看时间不早，华子良笑道：“那我先回去，明天再抽空来看你。你记住我的医疗室电话，有事打电话给我。”
    “子良，能陪我……再聊十分钟吗？”
    常雪珊可怜兮兮，拉住了华子良的手。
    这里是故乡，但是对于常雪珊来说，也是他乡。
    在这里，华子良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以啊。”
    华子良点头，在床边坐下：“你想聊什么，起个头呗？”
    常雪珊脸色一红，迟迟疑疑：“你还记得，那年冬天……你家里做年糕的事吗？那天半夜里，我困了，和你挤一张小床……”

 第94章 快来认老婆！

    腾的一下。
    华子良脸红了。
    往事，再次浮上心头。
    那应该是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华子良十二岁。
    常雪珊也十二岁，但是女孩子发育早，看起来已经有些大姑娘的模样。
    那时候，常雪珊就住在华子良的隔壁，两家中间，隔了一个一人巷。
    家乡的风俗，年底家家做年糕。
    常雪珊的父母，都是外地来的小学教师，在这里生根落户，不懂做年糕，带着常雪珊来求华子良的母亲。
    两家人在一起，熬夜做年糕。
    华子良困了，就睡在堂屋一角的床铺上，床外有个破帘子挡着。
    常雪珊也困了，哈欠连天。
    常雪珊父母心痛孩子，就让常雪珊在华子良的床边睡一会儿。
    反正两个孩子都小，又在大人的眼皮下，不怕他们发生什么事。
    可是，华子良闻见常雪珊的发香，立刻没了瞌睡。
    想起小时候在一起过家家的事，少年的心，就乱了。
    有意无意中，华子良的手，牵住了常雪珊的手。
    而常雪珊竟然没有拒绝，甚至还假装熟睡，翻身面对华子良。
    然而，两人开始了青涩甜蜜的探索和互动。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咳嗽，常雪珊迅速抽回手，美梦才被打断……
    现在，常雪珊提起这件事，让华子良很不好意思。
    常雪珊打量着华子良的脸色，叹气道：“那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的一次恋爱，刻骨铭心，永远也不会忘记。”
    华子良忽然一笑：“那件事我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七八岁的时候，我们俩在河边过家家。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常雪珊捂上了脸：“我不记得，我不记得。”
    要说那次过家家，常雪珊觉得更丢脸。
    自己比华子良大三个月，以小姐姐自居，亲自指导华子良开展游戏。
    还跟华子良约定，长大以后生十个孩子，五个儿子放牛，五个女儿读书……
    华子良看见常雪珊害羞，不由得笑道：“珊珊，是你说起来的，怎么又害羞了？”
    “小时候不懂事嘛。”
    常雪珊放下手来，似乎还在回味：“不过那时候真好，无忧无虑。”
    两人又聊了半天，华子良看看时间，都晚上九点了，这才告辞。
    常雪珊送出门外，挥手：“子良，你回去慢点，放心，以后我都听你的。”
    华子良一笑，下了楼，开着自己的拖拉机返回。
    出了小镇，上了马路。
    月色明亮。
    被夜晚的凉风一吹，华子良忽然来了尿意。
    于是暂时停车，跳下来，对着路边的草丛方便。
    “救命，救命……”
    尿到一半，草丛不远处，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无力地摇摆。
    “卧槽，有鬼！”
    华子良吓得一哆嗦，尿了一手加一裤子，剩下的半截尿，也被吓了回去。
    再定睛一看，草丛里趴着一个人，穿着草绿色的长裙，明显是个年轻女子。
    因为衣服也是草绿色的，所以华子良一开始根本没发现！
    “救命，救我……”
    年轻女子艰难地挥手，声音无力。
    华子良跳了过去，蹲下来打量女子：“大姐，你怎么了？”
    月色下，女子脸色漆黑，似乎中了毒。
    “蛇，毒蛇……”
    “啊，毒蛇？”
    华子良吃惊，急忙抱起女子来到路边没有草的地方，问道：“是什么蛇，咬在哪里了？”
    “后面……咬在后面……”
    女子闭上了眼睛，脑袋也耷拉下来。
    后面？
    华子良来不及多想，撩起女子的裙子查看，果然，右边的臀部上，有清晰的毒蛇牙印！
    不确定是什么毒蛇，只能先进行常规处理。
    好在华子良带着药箱，立刻取出小刀，在女子伤口上，划了十字切口，然后使劲挤压，把毒血挤出来一部分。
    可能是疼痛的原因，女子的神智恢复了一些，喃喃叫道：“土公蛇，好像是土公蛇，被我踩死了，还在草丛里……”
    华子良点点头，先把女子抱上自己的拖拉机车斗，回头在草丛里寻找。
    果然，一条短粗的灰色土公蛇，被踩死在地上，有二尺长左右。
    家乡一带，只有三种毒蛇。
    竹叶青，赤斑蛇，土公蛇。
    其中土公蛇最常见，毒性也很大。
    华子良心里有数，在草丛里扒拉一番，寻得两株半边莲，在嘴里嚼碎了，贴在女子的伤口上，安慰道：“没事的大姐，我是医生，我会治疗毒蛇咬伤，我会救你的！”
    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半边莲，就是治疗蛇毒的草药。
    识得半边莲，夜里可伴毒蛇眠！
    华子良的死鬼老爹，以前手艺不咋地，但是有个绝活，就是治疗蛇毒。
    老爹死了，治疗蛇毒的方子，却留了下来。
    华子良继承了华佗老祖的医术，不用老爹的方子，治疗蛇毒也是轻车熟路。
    “谢谢你……”
    女子中毒已深，渐渐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喂，你不能睡呀。”
    华子良取出银针，强行刺激，将女子弄醒，问道：“大姐，你家在哪里，叫什么？”
    “我家、我家……屯田坳……”
    女子说了几个字，又晕了过去。
    华子良给女子查看脉象，知道蛇毒已经侵入，一时间难以完全排除，需要两三天的治疗过程。
    好在经过初步处理，死不了了。
    想了想，华子良上了拖拉机，带着那女子，直奔屯田坳。
    屯田坳是个小山村，大约处于镇上和花溪村的中间位置。
    距离华子良的村子，大约五六里。
    拖拉机拐了个弯，进入屯田坳。
    华子良挂上慢档，开着拖拉机在村子里巡游，一边大喊大叫：“喂，乡亲们都出来看看，这是谁家的老婆，被毒蛇咬了，快出来认老婆啊！”
    没办法。
    也不知道这个大姐叫啥，只能这样大喊大叫，让村里人出来认领。
    那女子大约三十岁，华子良觉得，她应该是屯田坳谁家的老婆！
    乡下人的习惯，晚上睡得早，节约电费。
    这时候，乡亲们大多都睡了。
    华子良鬼哭狼嚎一般的大叫，还有拖拉机的声音，惊动了全村的狗狗。
    村里人被惊醒，还以为来了强盗，一个个披挂整齐，提着家伙就出来了。
    华子良在空旷地带停了车，招呼乡亲们：“屯田坳的一个妇女，被蛇咬伤了，大家过来看看！”
    几个大爷大妈走了过来，打着电筒一看，吃惊道：“这不是谢雨枝，怎么会被蛇咬了？看样子不行了？”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谢雨枝的丈夫呢，快叫他出来把老婆领回去！”
    大爷大妈们一起摇头：“她没丈夫……”

 第95章 寡妇吓跑小叔子。

    “没丈夫？”
    华子良一愣：“这么说，还是个大姑娘？”
    看年纪不像啊，三十岁的乡村女人，怎么可能还是姑娘，长得还算不错，不可能没人要的！
    而且看那身材，明显被男人用心爱过，具有妇女的所有特征！
    一个老大爷摇头：“她也不是大姑娘，而是个寡妇……克死了两任丈夫，吓跑了小叔子。”
    我擦，克死两任丈夫？
    还吓跑小叔子？
    这是丧门星，母夜叉？
    华子良觉得这谢雨枝身上的故事不简单，却也不想多管，问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她家里啊，还有个瞎了眼的老婆婆。”大爷大妈们叹气。
    “啊？”
    华子良很头大，皱眉道：“她婆婆在哪？能不能把她婆婆叫来？”
    “叫来也没用啊，她婆婆是个瞎子，又没钱……”
    一个老大爷苦笑，又问：“小伙子，你是谁呀，在哪里遇上谢雨枝的，和她什么关系？”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都不认识她！”
    华子良郁闷，解释道：“我是花溪一组的医生华子良，从镇上回来，看见谢雨枝被毒蛇咬了躺在路边。我给她做了初步处理，现在死不了了，但是还要继续治疗……”
    “哦，原来你就是花溪村的傻子神医啊！”
    大爷大妈们都很吃惊！
    “……”
    华子良脸上一抽，一万句p差点喷在这些大爷大妈的脸上！
    一个老大爷又拉着华子良：“孩子，我认识你爹，你爹看病的本事不行，但是治疗蛇毒还不错……”
    “……”
    华子良点头讪笑，我谢你八辈祖宗，这么夸奖我爹！
    大爷继续说道：“谢雨枝被毒蛇咬了，也没家人照顾。孩子，干脆你把她领回去，给她治好了，叫她给你钱。”
    “谢雨枝是个寡妇，你让我把她领回家？”华子良斜起了眼睛。
    寡妇门前是非多！
    正经人，遇到寡妇都会绕路。
    自己把一个年轻寡妇领回家，不是自找是非？
    几个大爷大妈吃定了华子良，笑道：“谢雨枝是你带回来的，你不带回去，还能指望谁？再说了，你是医生，只有你才能救她的命啊！”
    华子良想吐血。
    唉，真不该在路边撒尿啊！
    想了半天，华子良皱眉道：“把你们村里的村长叫来。”
    就算把这个寡妇带回去，也得有人证明，立下口头约定。
    要不，说不清。
    “屯田坳没有村长，只有生产队长。”
    “那就把生产队长叫来！”
    华子良瞪眼，威胁这些大爷大妈：“要是不叫来，我就不管了，把谢雨枝丢在你们村头，死了以后，不怕没人埋！”
    这时候，又来了几个妇女。
    大家一合计，把生产队长叫来了，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
    巧了，生产队长叫田国仁，前天在华子良那里看过病，互相认识。
    “华医生，是你啊，谢谢你救了谢雨枝。”
    田国仁很热情，又皱眉说道：“可是谢雨枝这事，咋办呢，她没丈夫没孩子，家里就一个瞎眼婆婆。要不，留下来交给她婆婆？”
    华子良叹气：“田队长，谢雨枝的病还要继续治疗，留下来，我也得在这里看着，不能离开。干脆，你陪我一起，把这人带回我家里治疗。”
    田国仁还算厚道，又是生产队长，只得点头，叫了两个同村的妇女，和华子良一起，陪着谢雨枝去花溪村。
    回到家门前，都夜里十二点了！
    华子良还没吃晚饭，饿得前胸贴后背。
    美娟也没睡，坐在椅子上打盹。
    子良没回来，她不放心。
    听见门前拖拉机的声音，美娟一激灵醒来，急忙开门：“子良，你回来了……”
    “是啊嫂子，我回来了。”
    华子良停车，招呼田队长等人将谢雨枝抬下来，送进医疗室，一边对嫂子说道：“嫂子，我带回来一个人，是屯田坳的。”
    美娟皱眉：“谁，什么人啊？”
    “是我们村里的谢寡妇。”
    田队长说道。
    “这……”
    美娟一脸懵逼：“子良，你怎么……带个寡妇回来了？”
    “不是寡妇，是病人，被毒蛇咬了，要赶紧救治！”
    华子良跟着进了医疗室，立刻给谢雨枝换了外敷的药，又喂她解毒药，再配草药安排煎熬。
    人命关天，美娟也不敢怠慢，立刻帮着熬药。
    半个小时后，一碗药汤给病人灌了下去，华子良放心了，对田队长等人说道：
    “没事了，病人会有几个小时的昏迷，估计明天早上会醒来。你们就在医疗室里辛苦一看，看着病人。”
    屯田坳的两个妇女却不高兴了，嚷嚷道：“人都没事了，我们还在这里干嘛？我们家里还有孩子在吃奶，离不开啊！”
    华子良很意外。
    这两个大嫂瘦瘦瘪瘪的，浑身挤不出二两尿，还有奶水喂孩子？
    田队长也叫苦：“我家里在抗旱，机器都还在田地里，要人看守。”
    “走走走，都走！”
    华子良没好气，挥手道：“谢寡妇没人要，我要了，以后我养着她！”
    两个大嫂嘻嘻哈哈，扯着田队长走了。
    美娟拿起毛巾，在华子良的身上抽了一下：“子良你胡说什么，什么寡妇没人要你要了？这种晦气的话，也能随便说的？”
    “嫂子，我是赌气，发个牢骚。”
    华子良一笑：“你去睡，我看着病人就行。算我倒霉，路上捡个大麻烦！”
    其实，华子良今天捡了两个麻烦。
    谢雨枝这个容易处理，更麻烦的是常雪珊！
    美娟叹气：“你去洗澡，我在这里守着，等你洗了澡我再睡觉。”
    华子良点点头，溜去厨房找了一口吃的，洗了澡，来换嫂子。
    美娟熬不住，回去陪着囡囡睡了。
    华子良在医疗室的长椅上打盹，一边守着谢雨枝。
    “水，水……”
    迷迷糊糊中，听见谢雨枝的呼唤。
    华子良睡眼朦胧，起身给谢雨枝喂水，然后问道：“谢大嫂，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解手啊？”
    治疗蛇毒，排尿为第一。
    只要病人开始排尿，问题就不大了。
    “嗯嗯……”
    谢雨枝有气无力：“我想解手，可是我……不能动，”
    “我帮你。”
    华子良心里叹气，从后院取来马桶，抱着谢雨枝，让她坐在马桶上：“来，使劲，解出来就好了……”

 第96章 寡妇害死人！

    大半夜的，华子良不忍心叫起嫂子美娟，只好自己伺候病人了。
    医生护士的工作一把抓。
    也当了二十天的医生，华子良治病救人，不再像以前那么害羞，束手束脚。
    可是谢雨枝坐在马桶上，努力半天，却毫无成果。
    华子良想了想，说道：“我帮你。”
    谢雨枝大囧：“这个……不好，你怎么帮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帮忙。”
    华子良猜测谢雨枝的意思，握住她的双手，以自身内功灌入，强行催逼。
    终于，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然后将谢雨枝送上治疗床，安慰道：“这就没事了谢大嫂，安心养伤。”
    “真是……难为你了，年纪轻轻……服侍我一个寡妇……”
    谢雨枝已经完全恢复神智，喘着气说道：“我们村子里，都说我是个……丧门星，害死人的寡妇，男人们见了我……都躲着……”
    华子良摇摇头：“你别多想了，寡妇又不是鬼，怎么害死人？”
    乡下人愚昧，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说法！
    还有屯田坳的男人们，估计也是假正经，这么漂亮的寡妇，不在她门前搞是非，竟然还躲着人家！
    谢雨枝却摇头：“是真的，我克死了第一个丈夫，嫁给了他二弟，然后又把二弟克死了。现在，我的小叔子田国浩，都被我吓跑了，去东北打工，不敢回家。”
    “田国浩，是你小叔子？”
    华子良笑了：“这个王八蛋，竟然丢下瞎眼老娘和嫂子不管，自己跑出去打工，等他回来，我帮你骂他！”
    田国浩，华子良的初中同学，当年关系还不错。
    “你认识……我家国浩？”
    “认识，初中同学嘛，以前在一起玩得很好。”
    华子良点头：“我叫华子良，这里是花溪一组，我开的医疗室。”
    谢雨枝微微点头：“原来你就是……花溪村的傻子神医……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这么傻，把你带回来，对？”
    华子良忍不住翻白眼。
    p，这个傻子神医的外号，看来是甩不掉了！
    “不是啊，我是说……怪不得你的手艺这么好，把我救了回来……”
    谢雨枝歉意地一笑，又叹息道：“我这种人人怕的寡妇，其实……死了也好，活着太累。”
    “别，我的医疗室里，绝对不能死人，否则坏了我的名声。进了我的医疗室，你想死也死不了。”
    华子良打哈欠，挥手道：“你躺着谢大嫂，我还去打个盹。”
    其实谢大嫂还想聊聊，看见华子良太困了，只好闭嘴。
    又眯了一会儿。
    谢大嫂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小声叫唤：“华医生，华医生……”
    华子良起床，把谢大嫂扶下来，又服侍了一次。
    看看窗外，天色已亮。
    把谢大嫂送回床上，华子良洗漱练功。
    嫂子美娟也起来了，做了早饭，又来打理医疗室，查看谢雨枝的情况。
    县城杏仙堂打来电话，说樊姐从药都发来的药物到了。
    华子良想了想，招呼铁蛋开着拖拉机，送自己去镇上，包车前往县城。
    从杏仙堂取了药，华子良又添了些药物，花了两千块，是给常雪珊治病的。
    这回，把手里的钱花得干干净净！
    回到村子里，刚好吃午饭。
    谢雨枝已经有了些力气，也能自己解手了。
    午饭后，华子良吩咐铁蛋，开车把谢雨枝送回去。
    谢雨枝上了车，弱弱地问道：“华医生，这次看病……要多少钱？过两天我身体好了，给你送来。”
    “随便谢大嫂。都乡里乡亲的，我和你小叔子又是同学。”
    华子良一笑。
    不用问，谢雨枝也是穷人，拿不出什么钱来。
    要多了，她没得给；
    要少了，也没意思，还不如不要，落一个好名声，收一张好人卡。
    让她随便给，是最合适的。
    “华医生，你真是个大好人。”
    果然，谢雨枝毫不吝啬，给华子良发了一张好人卡，坐上拖拉机挥手而去。
    华子良午休，然后坐堂接诊，天黑以后，开着拖拉机去镇上看望常雪珊。
    常雪珊把自己关在小旅馆房间里，度日如年。
    看见华子良，常雪珊忍不住扑过来：“子良……”
    华子良接住常雪珊，打量她的脸色：“吃饭了没有？”
    “吃了，我和老板商量好了，每日三餐让他提供，每天二十块钱。”
    “那就好。”
    华子良关上门，拉上窗帘，开了大灯：“珊珊，你把衣服去了，我看一下你身上的情况。”
    常雪珊不再羞耻，点点头，去了衣服站在灯光下。
    华子良检查一番，给常雪珊披上衣服：
    “情况还好，今天明天继续消炎，后天开始，中医药浴，就是用中药泡澡，再配合药物服用……不过，我还要把隔壁房间租下来，买煤炉子，给你熬药。”
    “子良，实在是太麻烦你了，让你花这么多钱……”常雪珊低头垂泪。
    “又来？”
    华子良斜眼一笑，拉着常雪珊在床边坐下：“对了珊珊，我还没问你，你的毛病，你父母都不知道吗？”
    常雪珊的父母都是教师，告知分子。
    按理说，不应该对自己的独生女不管不问啊！
    “我妈几年前，车祸死了。”
    常雪珊摇头流泪：“我爹，那个文质彬彬的伪君子，拿着我妈的死亡赔偿款，又娶了一个大姑娘，就比我大七八岁。他们现在有了儿子，哪里还管得上我？我后妈，一口咬定我在外面卖身子，用难听的话咒骂我羞辱我，赶我出门，怕我把病传给她们。”
    华子良默然无语。
    小时候，常雪珊的父母都是教师，家庭条件很好。
    那时候的常雪珊，每天打扮得跟公主一样，村里的野孩子们，人人羡慕。
    没想到物是人非，她今天也落魄至此！
    “子良，我现在是孤儿了，无亲无故，也了无牵挂。”
    “不，你还有我啊。”
    华子良一笑：“不开心的事就别说了，等你好了，再重新规划人生，施展宏图大计。”
    “还有什么宏图大计啊。”
    常雪珊叹气：“我妈死的那年，我高二，因为伤心，就辍学了……现在没有文凭，只能打工。”
    “别灰心，等你病好了，我给你安排一个好工作。”华子良安慰道。
    “骗子，你能给我安排什么工作？”
    常雪珊抿嘴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红着脸问道：“对了子良，你现在……有老婆了吗？”

 第97章 不能捅破窗户纸。

    华子良摇头：“穷人哪有老婆？”
    “那，有女朋友了吗？”
    “算是有了。”华子良迟疑片刻，“就是袁慧，我们以前的同学。”
    “袁慧？”
    常雪珊一愣神，半晌才喃喃说道：“我以为，你会跟武照梅在一起……”
    “武照梅在城里读大专，以后是城里人，看不上我这个小村医啊。”
    华子良自嘲地一笑：“等你好了，珊珊，我约一下袁慧和武照梅，大家一起吃饭。”
    常雪珊抓住华子良的手：“子良，我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袁慧，不要告诉武照梅，行吗？她们会看不起我，会嫌弃我的！”
    “放心珊珊。”
    华子良拍着常雪珊的肩头：“保护病人隐私，是医生的基本素养。更何况，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不会乱说话。”
    常雪珊这才放心，又问：“那你和袁慧，发展到哪一步了？”
    “还能到哪一步，不就是拉拉手吗？”华子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烫。
    “我不信，难道你们没有亲嘴？”常雪珊捂着嘴笑，偷眼来看华子良。
    “呵呵……算你说对了。”
    “这么说，也滚过床单了？”常雪珊又逼一步。
    “这个……真没有。”
    华子良起身，讪笑道：“我和袁慧都是纯洁的少男少女，不干那种事……我走了珊珊，你注意休息，保持心情愉快！”
    “那你回去慢点，纯洁的少男。”
    常雪珊笑着，送出门外。
    就你还纯洁？
    不信。
    当年做年糕的那一夜，可是历历在目啊。
    华子良开着拖拉机，返回花溪村。
    这回，不敢在半路上撒尿了，弄不好再捡一个寡妇回家，可吃不消！
    看见华子良回来，美娟端来饭菜，好奇地问道：“子良，你接的是什么病人啊，每天晚上都要去镇上？”
    “是一个特殊的病人，得了特殊的病。”华子良支支吾吾。
    “到底是什么病人，得了什么病？”美娟追根问底。
    “呃……”
    华子良想了想，心生一计，凑在嫂子耳边低声说道：“是镇上的一把手老王，得了那种脏病，下面都烂了……他要面子，不让我跟别人说。昨天余主任过来，就是为了老王这事。”
    栽赃给老王，最合适。
    反正花溪镇范围内，没有人敢向老王求证！
    对，就他背锅挺好的。
    “咦！”
    美娟一脸嫌弃，急忙躲开：“子良你注意洗手，别把这脏病带回来！真没想到，老王一把年纪，又是镇里的一把手，竟然干这种事，恶心死了！”
    华子良忍着笑，耸肩说道：
    “是啊，真恶心。不过老王答应我了，只要可以根治，给我五千块。看在钱的份上，我只好先买药替他治疗。”
    “我看你还是别给他治，让他去死好了，吸血鬼一个，糟蹋钱！”
    美娟气愤愤的。
    华子良心里一笑，老王，对不起哈！
    美娟想了想，忽然又说道：“对了子良，袁慧刚才来找你，我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她好像生气了。昨天晚上，她也来找你，你也不在。”
    华子良一愣：“没事的嫂子，我给她打个电话。”
    晚饭后，华子良赶紧给袁慧打电话。
    “华子良，你整天丢了魂一样，乱跑什么？”
    电话里，袁慧气呼呼的，咬牙低声说道：“明天我妈就回来了，这两天，我来找你，你都不在……”
    华子良解释：“慧慧，我忙着看病啊，昨晚上救了一个被毒蛇咬伤的寡妇，耽误时间了。”
    “我看，你和寡妇滚床单了？”
    “没有没有，别瞎说，寡妇是屯田坳田国浩的嫂子，比我们大一大截呢，不合适呢。”华子良笑道。
    “是你不合适，人家寡妇，对谁都合适。”
    袁慧坏坏一笑，又低声说道：“你过来不？我已经洗过澡了，等你过来赔礼道歉。”
    “好，我这就过去，给你赔罪。”
    华子良挂了电话，洗澡换衣，偷偷出门直奔四组。
    还是从后院的小门。
    神不知鬼不觉。
    袁慧等在门边，上来一个热吻：“没良心的家伙，见了漂亮寡妇，就忘了自己的热恋对象……”
    “真的没有啊慧慧。你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华子良热情回应，就在后院里，在明晃晃的月光下，证明了自己对袁慧的一片真心。
    袁慧这才满意，休息片刻，拉着华子良的手进了屋子，钻进空调被里，笑道：“馋猫，明天我妈回来了，你再想干坏事，可没这么方便。”
    华子良忽然惆怅起来：“是啊慧慧，我们这样子，瞒着你父母，感觉也不是个事。什么时候，捅破这层窗户纸，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不行，现在不能捅破窗户纸。”
    袁慧摇摇头，安慰华子良：“你别急，我小姨打电话来了，你配的药膏，非常神奇，可谓药到病除。小姨对你有好印象，下一步就好办。”
    华子良想了想，忽然说道：“我有一计，可以让你爹妈同意。”
    “什么阴谋诡计？”袁慧眼神一亮。
    华子良搂着袁慧，坏笑道：“我配了一种药酒，补肾效果特别好，送给你老爸。你老爸老妈的夫妻生活恩爱和谐了，必定心情大好，把你许配给我……”
    “王八蛋，就知道你没有好话。”
    袁慧笑得忍不住，在华子良身上乱掐。
    “我不骗你，效果是真的好。”
    “我不信，拿来给我尝尝。”
    “是男人的补药，你不能用……”
    “王八蛋，怪不得你精神这么好，原来有补药……”
    袁慧不依不饶，又闹了起来。
    尘埃落定之后，已经是夜里十二点。
    华子良起身：“袁慧，我该回去了，防止有人半夜急病，找不到我。”
    “我也是急病啊，还没治好呢。你走了，我怎么办？”袁慧撒娇，拉着手不放。
    “你的病，明天再给你继续治疗。”
    华子良在袁慧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那好。”
    袁慧恋恋不舍，起身送客，出了院子又低声说道：“明天不要打电话来了，你亲丈母娘回来，我接电话不方便。方便的时候，我去找你。”
    华子良点点头，依依道别。
    回到家里，华子良拿出钥匙，悄悄开了后院的门，溜了进去。
    “站住！”
    后墙下的阴影里，传来一声低喝。
    是美娟，正瞪眼看着华子良。
    华子良吓得一哆嗦：“嫂子，怎么你还……没睡呢？”

 第98章 凭什么惯着你？

    美娟上前两步，问道：“我没睡，是因为半夜起来上厕所。你到现在没睡，做贼去了？”
    “没有啊嫂子，我在……外面散步。”
    “鬼才信你！”
    美娟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老实交代，是不是去找袁慧了？”
    “嫂子神目如电，明察秋毫……”
    华子良笑嘻嘻的：“可是嫂子已经知道了，干嘛还要问？”
    “怎么，我不能问吗？”
    美娟瞪眼，低声说道：“你去找袁慧，嫂子当然没意见，毕竟你也大了，和袁慧也是正经恋爱。可是，你临走之前，也该跟我打个招呼？这大半夜的，你忽然不见了，嫂子多担心啊。”
    “知道了嫂子，下不为例。”华子良求饶。
    美娟这才松开手，又噗嗤一笑：“还有啊，你小心点，做好安全措施，别害了人家袁慧。谈恋爱可以，但是不能未婚先孕。”
    华子良嘻嘻一笑：“放心嫂子，我明天去结扎！”
    “滚，你个贫嘴的货，又想挨打了，是？”
    美娟笑得花枝乱颤。
    华子良挥手，“赶紧睡嫂子，我也去睡了。”
    美娟点点头，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华子良还是练功，然后坐堂接诊。
    方晓晴骑着摩托赶到，闲聊两句，检查药物库存，皱眉问道：“青霉素怎么用了这么多？”
    “呃……”
    华子良一愣，笑道：“被我们大呆村长用了，这家伙在外面胡闹，得了不能见人的病。”
    其实，青霉素都被常雪珊用了。
    “啊，武村长……干这种事？”方晓晴很意外。
    “是啊，他让我保密，他老婆都不知道。”华子良一本正经。
    “唉，都是臭男人！”
    方晓晴摇摇头，骑上摩托，去白龙村值班。
    华子良整理了一下母亲的药物，对嫂子说道：“嫂子，老妈的治疗正式开始了，前面半个月，为第一个疗程。每天煎药喂药，还得辛苦你。”
    “这还不是应该的，客气什么？嫂子又没本事给人看病，打杂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美娟笑道。
    “放心嫂子，一年半载以后，你也渐渐可以给人看病了。”华子良一笑。
    按照嫂子的学习进度，持之以恒，以后真的可以做个医生。
    午饭后，美娟煎好了药，喂婆婆服用。
    老太太却嫌苦，也不相信儿子可以治好的病，觉得浪费钱，不想服用。
    美娟没辙，来找华子良。
    华子良点点头，带着嫂子来到老妈的床边，大声说道：“妈，嫂子都被你气哭了。她说，你再不吃药，她就带囡囡回娘家，一辈子不回来了，不管你了！”
    老太太慌了，急忙答应：“我喝，叫你嫂子别走，就算是毒药，我也喝……”
    美娟一笑，给婆婆继续喂药。
    华子良正要休息，外面吵嚷嚷的，来了病人。
    是二组的胡老六，丁可梅的老公，武大呆的表弟。
    胡老六拄着棍，右脚脚面一片通红，都是水泡，痛得龇牙咧嘴，显然是烫伤。
    可怜丁可梅大着肚子，还扶着胡老六，送他过来看病。
    华子良扫了一眼，皱眉道：“怎么烫得这么严重？”
    “他妈的，子良你笑话我？”
    胡老六素质极差，张口就骂人：“老子在家里装开水，烫了脚……”
    丁可梅在一边叹气，解释道：“他中午喝多了，装开水的时候，一只苍蝇落在他脚面上，他就想用水壶里的开水把苍蝇烫死，于是把开水浇在脚面上。”
    华子良忍不住，噗的一笑。
    这智商，估计还不如苍蝇！
    “你特么笑个屁啊！”
    胡老六龇牙咧嘴：“快给老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药，给老子抹上。”
    华子良没好气，给了一盒自己配的烫伤膏：“拿回去自己擦药，二十块。”
    “记账，年底给你钱。”
    胡老六大咧咧的，又问：“你的药膏灵不灵啊，老子的脚，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华子良点点头：“嗯，你最好去县城，拍个片子，看看脑袋。”
    胡老六不解，骂道：“老子特么烫了脚，为什么要去看脑袋？”
    “你特么脑袋没问题，能烫到脚吗？”
    华子良骂了回去，瞪眼道：“胡老六，以后别张口就骂人，我抬举你，叫你一声表叔。不抬举你，你特么鸡毛都不算！你跟谁充老子？我特么是你老子差不多！”
    胡老六一愣：“狗东西，你敢骂老子？”
    华子良劈手夺了药膏，手指门外：“胡老六，你特么给我滚出去！”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对于这种乡下混混，华子良可不惯着！
    “尼玛蛋，老子今天砸了你的医疗室！”
    胡老六大怒，站起来，抡起手里的棍子就要动手。
    华子良一挥手，已经夺了胡老六的棍子，随手一折。
    咔！
    小儿手臂粗细的枣木棍，断成了两截。
    华子良将断棍丢出门外，抓着胡老六的衣领，将他提了出去丢在门前：“胡老六，你敢砸我医疗室，我就砸烂你的狗头，给我滚！”
    胡老六坐在地上破口大骂：“狗东西，老子饶不了你，等我的脚好了，抄了你的狗窝！”
    啪！
    华子良毫不客气，一巴掌抽了过去，瞪眼道：“胡老六，再敢骂一句，我就拔了你的牙！”
    胡老六看见华子良眼里的杀气，终于忍住。
    丁可梅急得哭，连声道歉：“子良，对不起啊，胡老六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美娟听见动静，也匆匆跑来，死死挡住华子良，叫道：“子良你干什么，都是乡亲，何必闹得脸红脖子粗。”
    华子良被嫂子推得连连后退，斜眼说道：“是他自己讨打，仗着八辈子叙不上的表亲，张口就骂人。我老子已经死了埋了，谁敢在我面前充老子，我也一样埋了他！”
    胡老六挨了一个耳刮子，又打不过华子良，咬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回走，一边回头大骂：“华子良，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抄了你的狗窝！”
    美娟唉声叹气，追上两步赔礼道歉：“六表叔，你是长辈，就别跟子良一般见识了。子良还小，不懂事，我替他给你赔礼了，求你饶了他。”
    胡老六上面五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还有七八个成年子侄。
    而且个个身强力壮，孔武有力，骁勇善战，打架下死手！
    这个势力，在花溪村可是无人敢惹的。
    就连以前的王猛，也不敢跟胡老六兄弟叫板。
    现在，华子良打了胡老六，那就是摸了老虎屁股！
    美娟是个弱女子，自然非常担心。
    可是胡老六根本不给美娟面子，骂道：“现在赔礼道歉也迟了，华子良这个狗东西，现在跪下来叫爹也不行，我迟早打断他的腿！”
    “嫂子，回来！”
    华子良追上去，抓住嫂子的胳膊，冷冷说道：“胡老六，别特么嘴上狠。狠人我也见过，你有种，养好你的脚，来找我单挑就是，老子等你！”

 第99章 听嫂子的，忍一忍。

    美娟又气又急，在华子良身上打了两巴掌，推着他回家：“子良，你在胡说什么，人家是长辈！”
    华子良嘿嘿一笑，和嫂子一起回家。
    胡老六也在丁可梅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地走了。
    回到家里，美娟叹气跺脚，苦口婆心：
    “子良啊子良，胡老六是什么东西，你不是不知道，何苦跟他一般见识？得罪了这太岁，我们以后还想安生？你听嫂子的，忍一忍。”
    “这狗东西张口就骂人，我忍不了啊！”
    要能忍，华子良也忍了。
    开医疗室做生意，和气生财嘛，谁想跟这种垃圾人一般见识？
    “不能忍，也得忍。”
    美娟叹气：“胡老六弟兄七个，又有一堆侄儿，花溪村四个组，谁敢惹他们家？”
    “嫂子，你别担心。”华子良一笑：
    “王猛不也号称不要命，杀人放火不眨眼吗？告诉你嫂子，那狗东西就是被我打得不敢回家的！还有镇上的什么宋黑皮，以及他的七八个手下，也是被我打趴下送进去的。胡老六再狠，狠不过宋黑皮。”
    “这不一样！”
    美娟喝止了华子良，说道：“胡老六兄弟多，不是王猛孤家寡人。你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而且人家不会搬走，我们也不能搬家，以后天天见面，难道天天打架？”
    正吵着。
    武大呆来了。
    “子良，你小子瞎了眼啊！”
    武大呆一进门就抱怨：“胡老六是我表弟，我不该说的，这家伙就是一条疯狗，见人就咬。你说，你跟个疯狗较劲，有意思吗？”
    华子良笑了：“大呆叔，既然知道你表弟是疯狗，你还不管着点？”
    “我要是能管住他，早就把他的狗腿打断了！”
    武大呆叹气，又挥手道：“这个事儿到此为止，我来处理，去跟胡老六谈谈。要不，你们迟早搞出事情来。”
    “村长，你帮忙处理，真的太好了。”
    美娟千恩万谢，拉着村长来到后院，低声说道：“村长，你帮我给两百块钱，就说是我们道歉了，等我有空，把钱送给连凤婶子。”
    为了息事宁人，美娟只好妥协。
    虽然美娟知道，这件事，不怨华子良。
    武大呆点头：“你也劝着点子良，我知道他现在有些本事，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他还不是我那七个葫芦娃老表的对手！”
    胡家七兄弟，名字很奇葩，从大到小，依次叫做东风、南风、西风、北风、红中、发财、白板。
    因为他们的老爹没文化，看着麻将给儿子们起的名字。
    但是葫芦娃动画片播出以后，私下里，大家都叫他们七个葫芦娃。
    可惜啊，他们不像葫芦娃那么萌那么可爱，却一个个面目可憎，飞扬跋扈，阴险狡诈，凶残好斗！
    美娟再次道谢，把希望寄托在村长身上。
    武大呆提着茶杯，来到二组胡老六家中。
    可巧，胡老六已经请来了大哥，正在诉说自己刚才的委屈，发狠赌咒，要抄了华子良的狗窝。
    “大表兄，六老表。”
    武大呆掏出香烟丢过去，笑道：“你们兄弟俩，在聊什么呢？”
    “老子被华子良打了，你不知道？”胡老六瞪眼。
    “六老表，我老子是你舅舅，你老娘是我姑妈。”
    武大呆不急不躁，吐了一口烟：“今天凭着大表哥说说理，你做我老子，不合适？好歹，我还比你大了十岁。”
    大娃胡东风被挤兑，面子挂不住，恶狠狠地瞪了老六一眼。
    “我说习惯了，口头禅嘛，又不是存心骂你。”
    胡老六还不服。
    “那行，我也不怪你。”
    武大呆拿出了村长该有的智慧，掏出两百块放在桌子上：“这是华子良和他嫂子美娟，叫我送来的，让我代表他们，给你赔礼道歉。希望你大人大量，别计较这事了。”
    “放屁，老子被打了脸，两百块就想我饶了他们？”
    胡老六大怒，挥手将钱扫落在地。
    胡大娃也皱着眉头，悠悠说道：
    “打人不打脸呢。华子良才几岁，打了我家老六的脸，叫老六以后，怎么做人？”
    “大表哥，老六的脾气你也知道，张口就骂人，骂起来还没完没了。华子良回了一句嘴，老六就要砸人家医疗室。”
    武大呆拾起钱，再次放在桌子上：“俗话说，吵起来没好言，打起来没好拳。老六不骂人，能有这事吗？”
    胡大娃哼了一声：“大呆表弟，你在帮谁说话？”
    “他儿子铁锁喝农药，是华子良救回来的，当然帮着华子良说话！”胡老六大叫。
    武大呆叹气。
    他就知道自己的葫芦娃表兄弟不讲道理！
    胡老六反倒得意起来，斜眼道：“大呆表哥，被我说对了？没话说了？告诉你，今天谁来说话也不管用，我就是要抄了华子良的狗窝！”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武大呆点点头：
    “不过我要告诉你，王猛不要命，被华子良打得下不了床，现在逃出去，不敢回家；宋黑皮是花溪镇一霸，家产上百万，被华子良一个人，挑翻了他的大威预制厂。这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
    “大呆表哥，你吓唬我？”
    胡老六大怒，拍案而起：“王猛算什么东西，拿我跟他比？”
    胡大娃却皱眉不语。
    似乎有所触动。
    “我只是提醒你，别冲动。”武大呆耸耸肩：
    “小卒过河赛大车，华子良现在是过河卒子。信用社的余主任跟他结拜兄弟，余主任的亲娘舅，就是县局的戚局长。你把华子良打死打残了，恐怕也不好过。
    再说了，你们大家大姓的，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说出去恐怕也没面子。”
    “谁说我欺负他了，是那个傻蛋在欺负我！”胡老六咆哮。
    “行了！”
    胡大娃一拍桌子，下了结论：“大呆表弟好歹也是村长，给他一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过，你回去告诉华子良，再有下次，我掰了他的肋巴骨！”
    “哈哈，还是大表哥厚道。”
    武大呆也松了一口气，挥手告辞。
    胡老六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桌子上的两百块钱。
    嗯，挨了一个耳光，似乎也不吃亏。
    两百块买酒买菜，也能快活好几天了。
    武大呆圆满完成调解任务，来到华子良家中，表了一番功劳，又叮嘱华子良：“你小子，以后别搭理我那葫芦娃老表们了，你惹不起的。”
    华子良翻白眼：“我想搭理他？图他们的女儿陪我睡觉？是胡老六自己来的！”
    “少说屁话，传出去又要生事，安心开你的医疗室。”
    武大呆瞪眼，背着手走了。
    王八步子蛤蟆肚，还挺有气派的。
    华子良摇摇头，继续坐诊。
    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
    骑车的是个漂亮姑娘，黄灿灿的金项链，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泽。
    后面坐着谢寡妇谢雨枝。
    华子良看那姑娘挺面熟的，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名字。
    谢雨枝下了车，和那姑娘一起进门：“华医生，我给你送钱来了。”
    “不急，还特意送来呢谢大嫂。”
    华子良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个寡妇，却能说到做到，比许多男子汉更有信义。
    那姑娘打量着华子良，笑而不语。
    谢雨枝掏出一捆零零碎碎的钞票，一张张数了起来：
    “华医生，我打听过了，你爹以前给人治疗毒蛇咬伤，一般都收八百块。我这里，有六百五，先给你，剩下的钱，等我秋收了再给你送来。”
    看那些十块二十，还有五块的票子，就知道谢雨枝攒了许久。
    华子良收了一百块，将剩下的钱推了回去：
    “现在涨价了，治疗蛇毒一千五。不过你小叔子田国浩跟我关系不错，我就收你一百谢大嫂。种田人，都不容易。”
    “华医生，这怎么行啊，你救我一条命呢。一百块，都不够药钱。”
    太意外了，谢雨枝感动得两眼泛红。
    “怎么不行啊！”
    同来的姑娘嘻嘻一笑，把钱塞进谢雨枝的手里，对华子良笑道：“华医生是好人啊，好人有好报，以后可以生十八个儿子，个个都不是秃蛋！”
    小学三年级，华子良遭遇鬼剃头，也就是神经性斑秃。
    老爹给他治疗，干脆将他剃个光头。
    看见华子良光溜溜的脑袋，同学们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秃蛋！
    “田晓月，是你！”
    一声秃蛋，唤起了华子良的记忆，终于认出了眼前的姑娘。
    小学同学，屯田坳的田晓月。
    “哈哈哈，还是绰号好使，一叫你绰号，你就想起我了！”
    田晓月笑得跟咧嘴狼一样。
    “是啊是啊，我也记得你的绰号，叫做大鼻涕！”
    华子良翻白眼，问道：“现在还拖鼻涕吗，我可以给你治治。”
    “去你的！”
    田晓月脸色一红，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瞪眼道：“开医院当院长，了不起啊，见了老同学就挖苦，我什么时候拖鼻涕了？”
    华子良笑道：“那我什么时候秃蛋，被你看见了？我上学就不穿开裆裤了，你偷看我上厕所的？”
    噗……
    谢雨枝在一边，笑得岔了气。
    田晓月脸色更红，咬牙骂道：“你这家伙不是好人，我说秃蛋，是你以前光秃秃的脑袋……”

 第100章 一掐就冒水。

    “原来你说脑袋，我还以为你说的啥，吓我一跳。”
    华子良赢了一阵，心情不错，招呼田晓月坐下，随便聊了起来：“看你现在这么风光，穿金戴银的，在城里当老板？”
    “什么老板，打工妹一个。”
    田晓月摇摇头：“我在百大商城卖黄金首饰，你以后结婚，给老婆买金戒指金项链，就去找我。”
    “买首饰可以找你，关键是，老婆去哪里找呢？”
    华子良很认真。
    “也去我那里，马上中秋节有活动，买金戒指送老婆。都是城里的大姑娘，一个个白得跟嫩豆腐一样，一掐就冒水，腿长腰细，又好看又好用，还保证生儿子。”
    田晓月也一本正经。
    “那行，给我留个金戒指和一个老婆。”
    两人嘻嘻哈哈的，每一句正经话。
    谢雨枝笑道：“晓月，你不是来看病的吗，怎么就忙着聊天？”
    华子良闻言，打量田晓月的气色。
    田晓月点点头，“也没病，就是皮炎，以前是你老爹配药治疗的，很有效果，所以来找你。”
    “皮炎在哪里？我看看。”华子良问道。
    “别看了，就你爹配的药，给我一点就行。”
    “那行，你去找我爹，他就在南岗头上睡觉，一年到头不挪窝，去了就能找到。”华子良指了指门外。
    老爹已经死了，他当年配的药方，华子良哪里知道？
    “又没个正经话，连你老爹也开玩笑。”
    田晓月站起来，撩起上衣下摆，露出后腰。
    皮肤挺白的。
    但是有一小块，拇指那么大，红肿破皮。
    华子良轻轻掐了掐，笑道：“老同学，你这里也是，一掐就冒水呢，不过是黄水。”
    “嘶……”
    田晓月疼得一扭腰：“就是这样，才来找你的，轻点，你个秃蛋！”
    华子良放下衣服，又给田晓月把脉：“神经性皮炎，仅仅外用药难以根治，还得配一些口服药。”
    田晓月斜眼：“想宰老同学一把？告诉你，我很穷，宰不出油水的。”
    “麻雀身上，还能宰出二两肉，宰一点是一点呗。”
    华子良给了药膏，又配了一副中药：“拿回去吃，三十块。没钱也行，下次再来，把金项链金戒指，给我随便带几个抵账。”
    “想得美，狗链子可以给你带一个，挂在你脖子上。”
    田晓月给了三十块，挥手告辞。
    华子良点头：“和谢大嫂慢走，有空来玩。”
    “真不懂礼貌，活该你一辈子没老婆！”
    田晓月瞪眼：“不留老同学吃晚饭就算了，最起码，也得送送客？”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华子良也想出去转转，便起身走出门外，拉着田晓月的手：“行，我送你。”
    田晓月抽开手：“送就送，拉拉扯扯的干嘛？”
    “拉着手送，不是更有同学感情？”
    “得了，你这是吃豆腐。”
    两人推着摩托车，和谢雨枝一起，边走边聊就到了村口。
    “别送了，回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田晓月站住脚步，笑道：“有空去我家里玩，我这次放假三天。”
    华子良点头：“行，等我挑一个大好日子，带点烟酒，上门去拜拜岳父岳母，把我们的事定下来！我们小学同学，算起来，也相处十几年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华子良看见田晓月，就觉得很亲切，聊天开玩笑毫无压力。
    田晓月笑道：“当心我爹打断你的腿。”
    “凭什么？一家养女百家求，我求一求，也不犯法。”华子良一脸无赖。
    “你们俩呀，我看还真的般配。”谢雨枝笑道：“要不，我给你们做个媒？”
    田晓月翻白眼：“这不是扯淡吗，哪有寡妇给人做媒的？”
    刷！
    谢雨枝的脸色，顿时黑了一黑。
    打人打脸，杀人诛心啊。
    华子良也尴尬一笑，真尼玛聊天高手，一下子就把天聊死了！
    田晓月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我们走了华子良，再见，拜拜！”
    “拜拜！”
    华子良挥手：“谢大嫂慢走，回家多喝水，继续排毒，如果不舒服就来找我。”
    谢雨枝勉强一笑，低头上了摩托车。
    田晓月发动摩托，回头奸笑：“华子良你这不是好话，什么叫不舒服就来找你？谢大嫂每天夜里都不舒服，是不是每天夜里都来找你？”
    华子良点点头：“是啊，我是医生嘛，你要是不舒服，也能找我呀！”
    谢雨枝在田晓月后背上一推：“走啦！”
    看着田晓月谢雨枝远去，华子良也转身回家。
    美娟已经做了晚饭，问道：“子良，刚才那姑娘又是谁呀，疯疯傻傻的？”
    “屯田坳的，我同学，外号傻妞。”
    “傻倒不傻，就是疯。”
    美娟给华子良递来晚饭，又问：“今晚上，还要去镇上吗？”
    “要去的，嫂子，大约连续半个月。”
    “挺麻烦的……”
    美娟点点头，叹气道：“也没办法，你要养家，只好辛苦一点了。嫂子没用，也帮不上你。”
    “嫂子，你辛苦持家，照顾老妈，里里外外一把抓，已经帮我大忙了。要不是你，我以前当傻子的时候，恐怕……早都饿死了。”
    说着，华子良忽然有些心酸。
    欠了嫂子太多，这辈子，也还不完的。
    “傻瓜，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打算把你卖掉的，可是没人要啊，只好养着你。谁知道养着养着，忽然又不傻了，还成了神医。现在，嫂子舍不得卖你了，得继续养着。”美娟笑道。
    原来嫂子也会说笑话。
    华子良大笑：“你把我卖了，我也认得家，会自己跑回来，总之，我就要吃嫂子一辈子！”
    “唉——！”
    美娟长长地叹气：“等你娶了老婆，嫂子就不管你了。那时候，你老婆做饭给你吃，嫂子跟你分家，带着囡囡过日子。”
    华子良放下饭碗：“嫂子你要这么说，我就一辈子不结婚了。”
    “胡说，不结婚打算做和尚？”
    “我也不做和尚，就是和嫂子在一起过日子，一辈子不分开。”
    “你……”
    美娟看见华子良的眼神，忽然脸色一红，低声骂道：“别胡说，我是你嫂子。”
    “嫂子，我说过日子，就是这样在一口锅里吃饭。”
    华子良一笑：“就算大哥回来了，我也不跟你们分家。”
    美娟终于一笑：“行了行了，嫂子不跟你分家，赶紧吃了饭去镇上，路上慢点。要是怕路上无聊，就让铁蛋陪你一起去。”
    华子良点点头，把一碗饭扒拉下肚，收拾药箱，开着拖拉机去镇上。
    快到镇上的时候，砂石路上，迎面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
    是罗二芳。
    华子良只得停车打招呼：“二芳，下班了吗？”
    “是啊子良哥。今天下班迟了，走小路看不见，我走大路。”
    二芳很开心，上前来说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来镇上？”
    华子良一笑：“我去镇上给人看病。”
    “那行，我跟你一起，然后和你一起回家，坐你的拖拉机，省得我走路。”
    说着，二芳一抬腿，已经上了拖斗。
    “……”
    华子良很为难。
    常雪珊的病，不能让二芳知道啊。
    可是二芳已经上了车，赶她下去，会伤了她的心。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透，让二芳一个人走夜路，也于心不忍。
    万一路上遇到坏人，二芳出了事，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要知道，漂亮的女孩子走夜路，是非常危险的。虽然宋黑皮等人进去了，但是地方上，斜眼歪鼻的小村痞，还有不少。
    想了想，华子良回头说道：“那行二芳，你和我一起，不过，我不能带你去见病人，因为不方便。”
    二芳天真无邪：“病人是谁啊，为什么不方便？”
    “是镇上的……”
    华子良只好再让老王背锅：“他在外面乱搞，得了那种脏病。”
    二芳皱眉：“什么是脏病？不洗澡……脏出来的吗？”
    “不是。”
    华子良苦笑，凑在二芳的耳边低声说道：“是那种……和女人睡觉，睡出来的病，那地方都烂了，不能见人。”
    “哦……”
    二芳低头：“我不知道，我也不问了子良哥，你去看病，我就在车上等你。”
    华子良点点头，继续开车向前。
    没敢直接到旅馆，而是来到万三酒楼门前。
    华子良走进饭店，要了一荤一素两个菜，要了盒饭打包。
    然后，华子良给了二芳一份饭：“二芳，你就在车上吃饭，等着我。我过去看了病，就过来。”
    二芳每天的晚饭，都是回家再吃的。
    这时候肯定饿了。
    二芳接过饭菜，有些手足无措：“子良哥，在大街上吃饭……多不好意思啊。”
    “怕什么，天黑了，镇上也没人。”
    华子良一笑，提着另一份饭，去看常雪珊。
    常雪珊也算着时间，正在等待华子良。
    “珊珊！”
    华子良放下盒饭，打开药箱：“我给你带了盒饭，你趁热先吃。今天最后一次消炎，明天开始第一个疗程的药浴，还有内服中药。”
    “子良，我吃过饭了呀。”
    “我知道，你明天开始服用中药，非常衰人，需要肉食补身体，否则扛不住。”华子良打量常雪珊的气色：
    “明天开始，你让老板每顿饭，加一个荤菜，最好是排骨汤或者鸡汤。饭盒里有红烧鸡，你先吃了。”
    常雪珊心里感动，打开饭盒，将里面的鸡块全部吃掉。
    华子良在一边看着，等常雪珊吃完，这才给她打针消炎。
    然后，再戴上卫生手套和口罩，检查她的全身皮肤和关键病变部位。
    常雪珊现在也放开了，问道：“子良，你以前……给别人看过这种病吗？”
    “没有啊，你是第一个。”
    华子良继续检查，又说道：“乡下还好，一般没有这样的病，只是城里人比较乱，又开放，所以有了这些传染病。”
    说实话，乡下还真的找不到这样的病人。
    常雪珊沉默不语。
    华子良抬起头：“珊珊你别误会，我知道你是被无辜传染的，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我说城里人很乱，没有说你。”
    常雪珊嗯了一声，低声说道：“子良，你这样给我看病，心里有没有……一些尴尬？”
    华子良想了想，实话实说：“当然有一点，可我是医生，治病救人，就顾不上许多了。你也不用尴尬，把我……当成陌生人就行。”
    “可惜不是陌生人，你是我的初恋啊。”
    常雪珊苦笑，握着华子良的手，微微颤抖：“子良，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俩……都不尴尬。”
    “什么办法？”华子良随口问道。
    “就是……”常雪珊红着脸，低声说道：
    “就是完全放开，治病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你的老婆，我把你……当成我的男人。就像夫妻俩在卧室里一样，就不会尴尬了。”
    华子良一愣：“珊珊，这不行的，我已经和袁慧……谈恋爱了，我不能对不起她。”

 第101章 二芳的痴心。

    这个提议，真的把华子良吓一跳。
    美好的初恋记忆还在，但是……流光易逝，物是人非啊。
    而且现在的常雪珊，得了这种病，也不应该再有任何想法。
    肌肤之亲，会害死人的。
    华子良是医生，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再者，他对常雪珊也没有任何歪心思，只是想把她治好，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治好常雪珊，保留一份真诚的情义，留住心中永不褪色的初恋回忆，华子良就知足了。
    “不是的子良，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要跟你做夫妻。”
    常雪珊使劲摇头，流泪道：“我知道，我现在脏了，不是你心里的那个常雪珊了。我也知道，我这种病，不能、不能和……男人做那种事的。我也知道你有了袁慧，我不会跟她抢你的。”
    华子良很茫然：“珊珊，我没有说你脏，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听我说，子良。”
    常雪珊拉着华子良的手：“我的意思，我们和小时候一样，再来一次过家家。我是你老婆，孩子的妈妈；你是我男人，孩子的爸爸。”
    “过家家？”
    华子良脸上一抽：“算了珊珊，现在都大了，还玩以前的游戏？”
    “不是……”
    常雪珊叹气：“我不就是怕我们都尴尬吗，所以才有这个提议。如果我们都放开，和小时候过家家一样，就不尴尬了。老夫老妻的，尴尬什么呢，对？”
    华子良讪笑：“珊珊，你要是真的这样觉得，那么在这间房里，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叫我老公，也没问题。”
    只要能把常雪珊治好，华子良也可以妥协。
    反正没有别人知道。
    “好啊老公。”
    常雪珊终于笑了：“可是我叫你老公，你还要叫我老婆才行啊，要不，我还是尴尬。”
    “这……”
    华子良一狠心，终于凑在常雪珊的耳边，低声叫道：“好了老婆，你听话，我给你治病。”
    一句话说出口，脸上好烫！
    就这么几个字，却乱了心思啊！
    “谢谢你，我的好老公。”
    常雪珊笑出眼泪来，连连点头：“等我病好了，再给你生几个孩子，我们整天在一起，陪孩子游戏，教他们读书。”
    “好，养一百个孩子。”
    华子良一笑，给常雪珊披上衣服：“老婆保重身体，我先回去，明天晚上给你中医治疗。你放心，半个月后，你的皮肤就会恢复。”
    常雪珊起身，拉着华子良的手：“等我皮肤恢复了，跳舞给你看。”
    华子良浑身难受，点点头，洗手洗脸，赶紧逃离。
    再不走，要犯错误了，要对不起袁慧了。
    逃出房间，来到楼下。
    在夜风里一个深呼吸，华子良才渐渐定心。
    然后，去找罗二芳。
    大街上已经没人了，两边的商家都关门闭户，灯火也不多。
    二芳的盒饭吃了一半，剩下不少的鸡块。
    看见华子良来了，二芳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子良哥，你回来了？”
    “嗯，可以回去了。”
    华子良点头，准备开车。
    二芳却把饭盒递来：“子良哥，你还没吃。这里的饭菜，我吃了一半，剩下的留给你吃。”
    华子良哭笑不得。
    我这么大一个人，吃你的剩饭？
    “子良哥……”
    二芳垂下眼帘：“你是不是嫌我脏？这个不脏的，我只吃半边。然后，我怕饭菜凉了，一直揣在怀里捂着。”
    这丫头，真是一片痴心！
    华子良有些小感动，笑道：“我吃过了二芳，剩下的还是你吃。不着急，你吃完我再走。”
    “不了，多吃肉会长胖的，还是给你带回家吃。”
    二芳抿嘴一笑。
    华子良发动拖拉机，一边问道：“你不胖啊二芳，有没有一百斤？”
    “你猜猜看，子良哥。”
    “我猜……八十斤。”
    “哈哈，我九十五斤啊，很胖？”
    一路聊着，出了镇子，上了砂石路。
    月色明亮，晚风似水。
    二芳很开心，忽然捅了华子良一下：“子良哥，拖拉机容易开吗？”
    “很容易啊。”
    华子良点头：“拖拉机平时就放在你家里，你有时间，可以让你哥教你开车。”
    “我哥那个傻子，才没空搭理我。”
    二芳撅起小嘴：“子良哥，要不，你现在教我开车，反正路上没人，也不会出事的。”
    “下次二芳，天晚了，我们早些回家。”
    “子良哥，下次没有机会了，遇不上你！”
    二芳撒娇，央求道：“你就让我玩一下，只开一小段路，行吗，求求你了。”
    这磨人的小丫头啊。
    华子良停了车，招呼二芳来前面驾驶位坐下，挂上慢档：“你开，不过，只能开五分钟。”
    二芳兴奋起来，扶着车把，把华子良挤在一边，放下离合器手柄，缓缓向前。
    华子良不敢完全撒手，扶着另一边车把，把握方向。
    “子良哥，这样很别扭呢，开起来不舒服。”
    二芳忽然换位，坐在了华子良的身前：“我还是坐你前面，就像上次你教我骑摩托一样……”
    华子良头大，只得岔开腿，让二芳坐在自己身前。
    这样也好，华子良的双手从二芳身后张开，可以够上车把，随时接手驾驶，不会发生意外。
    就是座位太小了。
    二芳坐在华子良的身前，两人挤在一起，几乎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这段砂石路有些颠簸，但是还算平直。
    路上又没人，二芳完全可以胜任这样的低速驾驶，非常开心。
    几分钟后，开出一段距离，华子良已经浑身燥热，快要爆炸了！
    夏天衣服少，两人挤在一起，无异于肌肤相亲。
    二芳却扭头问道：“子良哥，怎么加速啊，感觉很慢，不过瘾呢。”
    “别加速了二芳，我怕控制不住。”
    华子良被二芳折磨得要死！
    小丫头天真烂漫，无知无畏地缩在华子良的怀里，还扭来扭去的。
    可是华子良却是个大男孩，扛不住这样的亲密。
    二十岁的年纪，真的是一触即发，一点就着。
    幸好华子良还有些定力，要不……
    “这么慢，怎么会控制不住？”二芳不信。
    “真的控制不住，二芳，你还是……下去，坐后面，我来开车。你坐在我身前，我被你挤得……难受。”
    华子良都快哭了。
    “不行啊子良哥，你说五分钟的，还没到时间。”
    二芳回头，月色下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还有迷人的小酒窝：“别小气嘛子良哥，你把拖拉机送给我哥随便玩都行，我玩几分钟，你就心痛？”
    “不是啊，二芳！”
    华子良真急了，一把拉起离合手柄，踩住刹车。
    拖拉机停住了。
    二芳很诧异，扭头问道：“怎么生气了，子良哥？”
    “我不是生气。”
    华子良叹气：“二芳，男女有别，我们不能这样。我们这样子……太亲密了，万一、万一控制不住情绪，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对不起你了。你下来，我来开车。”
    嘴上说着，华子良却也忘了下车。
    这种感觉……他也迷恋。
    二芳低下头，脸色就像红透的苹果，声如蚊蝇：
    “子良哥，那你上次……不是给我治病，那时候……不是更亲密？其实，我不在乎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你做了什么，我也、我也不怪你。你知道的，我很愿意……和你谈恋爱。”

 第102章 子良哥，带我飞！

    “不行，治病是治病，平时是平时，该注意的时候，还是要注意。”
    华子良下了车，背过身说道：“下来二芳，赶紧回家，要不你爹找来，看见我们挤在一起开车，还不打死你？”
    “行了子良哥，我听你的。”
    二芳终于下车，拉着华子良的胳膊：“子良哥，你为什么不看我，是真的生气了吗？”
    “没有，我……”
    华子良不敢转身，不敢看二芳的脸，怕自己控制不住对不起人家，撒谎道：“二芳，你也转过去，我要、要……去路边上个厕所。”
    二芳噗的一笑，转过身去。
    华子良向后走了几步，扭头看看二芳的背影，冲着路边的草丛解决问题。
    可是某个零件很不听话，倔强无比，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半天也没尿出来。
    半晌，华子良走回来，上车赶路。
    二芳站在车斗里，扶着横梁，笑道：“子良哥，饭前便后要洗手哦，不讲卫生，会得脏病的。”
    “去去去，小丫头不懂事，别乱说。”华子良脸色一红。
    二芳咯咯一笑，又问道：“子良哥，你裤兜里藏了什么东西，刚才一直硌着我屁股。”
    “胡说八道，哪有什么东西？”
    华子良很羞臊，挂上高档，叫道：“二芳你的手抓紧了，我要开飞车了！”
    二芳蹲下来，用力抓住拖斗前端的横梁：“飞子良哥，带我飞！”
    柴油机通通通地冒着黑烟，在山村的道路上飞驰。
    华子良在前面驾驶，像是冲锋陷阵的勇士，勇往直前。
    二芳在后面，兴奋得就像迎风的燕子，顶水的鱼，脱了笼头的小毛驴！
    花溪村有四大欢的说法：迎风的燕子，顶水的鱼，脱了笼头驴，春二三月的大闺女！
    燕子迎风，鱼儿戏水，那种欢快的姿势不用多说。
    小毛驴脱了笼头，就可以偷吃了，自然也是欢天喜地。
    春二三月的大闺女嘛，摆脱了冬天里厚重棉衣的束缚，换上轻巧合身的春衣，在田间地头，在山间野外追逐打闹，嬉笑游戏，更是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刻。
    可是，华子良和二芳快要飞到村口的时候。
    迎面走来一个大汉，在月色下挥手拦车。
    是二芳的老爹罗志勇，手里还拿着一根使牛的鞭杆。
    这老头拦车，不站路边，却站在大路中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幸好有大月亮，华子良老早就看见了，急忙减速，一边大叫：“闪开，快闪开——！”
    手扶拖拉机挂上高速挡，也能跑出每小时四十公里的时速。
    撞死人没问题的！
    罗志勇披着衣服，就像大侠西门吹雪一般，在月色下衣袂飘飘，等拖拉机到了近前，才不慌不忙地跳开，让开道路。
    华子良也停了车，抱怨道：“罗大叔，你这样拦车，想害死人啊！”
    “我来接二芳！”
    罗志勇脸色很难看，瞪着二芳，抡起手里的鞭杆作势欲打：“你个死丫头，都半夜了还不回家，在外面鬼混什么？”
    “谁鬼混了？我今天下班迟！”
    二芳扬起脸，据理力争：“现在才八点多，怎么就半夜了？”
    “你还敢顶嘴？”
    罗志勇再次举起鞭杆。
    华子良急忙拦住：“罗大叔，二芳这么大了，你还打她？”
    “我打她，关你什么事？”
    罗志勇甩开华子良的手，逼问二芳：“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还坐了子良的车？”
    何止坐车啊，还开我的车呢。
    华子良心里冷笑。
    二芳昂头说道：“子良哥在镇上给人看病，遇到了我，就顺路带我啊。有顺路的车，又是村里的熟人，我怎么不能坐车？难道不坐车，一定要走回来？”
    “你……”
    “行了罗大叔。”华子良叹气：
    “你还是给二芳买个自行车，她每天上班，走小路来回十几里，走大路来回三十里，你就不心疼？镇上小混混多，二芳每天晚上回家，也不方便。”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罗志勇冲着二芳喝道：“还不下车，我打断你的腿！”
    二芳气嘟嘟的，跳下车来，冲着华子良挥手：“子良哥你先走，我爹就这样，不讲道理。你上次帮他卖牛肉，他还是这样子，好像你欠他钱一样。”
    “死丫头，胡说什么？”
    老罗被女儿挤兑，有些面子挂不住，对华子良说道：“子良，我没怪你。你上次帮我卖牛肉，我也请你吃晚饭喝酒了。对了，那三千块牛肉钱，到现在也没要来。”
    华子良开车，缓缓向前：“罗大叔，我可以帮你把牛肉钱要来，不过，你要答应我，给二芳买个自行车。”
    牛肉钱，在武大呆的头上。
    武大呆去镇上的饭店要钱，也不容易，因为他欠着人家的吃喝款。
    按照常理推测，这钱，可能要等到明年午收过后，新一年的农税提留收上来，武大呆才有可能还给罗家。
    不过华子良现在搭上了镇上的老王，可以通过他，去镇上饭店要钱。
    老王打个招呼，镇上饭店敢不听话？
    罗志勇不相信，咧嘴笑道：“子良啊，你还是个大孩子，不是大叔看不起你，你有什么本事，把钱要来？”
    华子良淡淡说道：“不相信，可以打个赌啊，十天半个月，我一定给你把钱要来。如果我要来了，你怎么办？”
    “你把钱要来，我请你喝酒，再给二芳买个自行车！”
    “那就一言为定了！”
    “你如果要不来，又怎么办？”
    老罗一根筋。
    按理说，要不来就要不来，还能赖上人家？
    人家就是帮忙的，又没图你家丫头做老婆！
    “半个月要不来钱，我就把拖拉机送给你家铁蛋！”华子良信心十足。
    要不来，也可以把钱垫上。
    总之，打赌我不能输。
    “好好好，这件事，大叔就靠你了，以后扳着手指算日子，等着请你喝酒！”
    罗志勇咧嘴大笑，觉得占了大便宜。
    华子良回到家门前，发现医疗室亮着灯。
    有病人在等自己。
    嫂子美娟从医疗室走出来：“子良，新圩村的长琴，在等你针灸。”
    华子良头大，点点头，进了医疗室：“嫂子你带囡囡去睡，也不早了。”
    美娟抱着囡囡：“没事，囡囡这会儿还精神着，也睡不着。”
    丁长琴站起来，不无抱怨：“子良，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你去哪鬼混了，耽误我的时间！”

 第103章 今晚我还要开车！

    “我鬼混，你还能管得着？”
    华子良瞪眼：“在家里管你男人管成习惯了，见了男人就要管？”
    “呃……”
    丁长琴张口结舌，随后笑道：“行行行，以后不管你了，赶紧给我针灸，我还要回家呢哄孩子呢。”
    美娟抱着囡囡站在一边，责怪子良：“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长琴来看病呢，是病人，把人家气坏了，可不得了。”
    丁长琴嘿嘿一笑，脱了外衣，在治疗床上躺下：“子良，你看你嫂子，这才是好人啊，你小子就是个坏蛋。”
    美娟看见丁长琴身上的衣服太小太少，三点加起来，都拼不出一尺布，觉得带着囡囡在这里不合适，转身走了。
    华子良上前，打量着丁长琴：“别跟我说什么好人坏人，钱呢，这回没有忘记带？”
    丁长琴抖了抖腿，晃了晃胸：“你看我身上，哪里能装钱？要不，你搜搜看？”
    “那就把衣服穿好，明天拿了钱再来！”
    华子良没好气，抱着胳膊不动。
    对于谢雨枝，华子良很有同情心，主动少收钱。
    但是对于丁长琴这个狐狸精，华子良可没好印象，见一次就要一次钱。
    “你看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见面就要钱。”
    丁长琴拉着华子良的手：“好歹我们也是同学，又住家住户的，你还怕我搬家跑路了？赶紧治病，下次一定带钱给你，不给钱，我就是小狗。”
    “反正你挺狗的！”
    华子良叹气，取出银针，开始治疗。
    丁长琴盯着华子良的脸，笑嘻嘻的，想说什么。
    “你闭嘴，别说话。”
    华子良先打预防针：“你要是乱说话，害我分心，扎错了地方，可别怪我！”
    “放屁，我不说话，你就不分心了？我们村里田驼子的老婆是个哑巴，一辈子不说话，田驼子还不是一样分心，跟她生了五个儿子？”
    丁长琴不服，顶了一句。
    华子良抽出一根大号银针，对准了丁长琴的嘴。
    丁长琴嘻嘻一笑：“行了子良，我不说话行了？”
    二十分钟后，针灸结束。
    华子良收拾银针，一一消毒归位：
    “丁长琴，别开玩笑，下次真的要给我带钱来。再不给钱，我要喝西北风了。而且现在夏天，西北风都没有。”
    “知道了，啰啰嗦嗦的！”
    丁长琴真是穿上衣服就翻脸，瞪眼道：“别说得这么可怜，喝西北风……下次过来，我喂你，就当多奶一个娃娃，保证把你奶得白白胖胖的。”
    华子良点头：“行啊长琴，就凭你这句话，下次不见钱，你叫我祖宗，也别想我给你治病。”
    丁长琴嘿嘿一笑：“小祖宗，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我知道，你嘴上说得狠，心里对我好着呢。”
    好你大爷！
    华子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洗澡睡觉。
    可是刚刚上床，余主任又从县城打来电话：“子良，帮个忙，明天来县城看个病人，是我舅舅的老上级，现在退休了。”
    “余大哥，医疗室正式开业，每天都有病人上门，我走不开啊。”
    华子良叹气：“能不能委屈一下你舅舅的老上级，亲自过来一趟？”
    “那个老人家，退休前抓捕歹徒，出车祸截肢了……”
    余同光也叹气，苦笑道：“一辈子英雄，现在没了双腿，情绪低落，不愿意出门。”
    “别说了余大哥，明天我赶头班车去县城。”
    华子良肃然起敬，一口应承。
    这年头英雄难得，这样的老英雄，值得尊敬。
    定好闹钟，华子良立刻睡觉。
    次日，天还没亮，华子良就跟嫂子打了招呼，去铁蛋家里开拖拉机。
    华子良家的后院，院门不够大，拖拉机开不进来！
    铁蛋喜欢玩拖拉机，后院门也够大，华子良干脆就放在他家了，反正不要停车费。
    巧了，二芳也起早上班。
    于是又坐了拖拉机，再一次让华子良带着她飞起。
    到了镇上，华子良将拖拉机停在信用社大门前。
    这样停车，挺缺德的。
    估计信用社员工开门营业之后，会骂娘。
    但是有余主任的关系，华子良不怕！
    也是余主任让自己去县城看病的，以后就这样办，你麻烦我一次，我堵你大门一次。
    二芳在这里和华子良分手，问道：“子良哥，你晚上还来镇上，给老王看那种脏病吗？”
    “嘘……”
    华子良两根手指封住了二芳的嘴：“这事儿保密，不能说，知道不？”
    二芳抿嘴一笑，使劲点头。
    华子良说道：“你想坐我的拖拉机，我晚上就早点过来，看病之后，去你的厂子接你。你等着就行，要是等不到我，就打我医疗室的电话问一问。”
    “那太好了，你的电话号码我知道！”
    二芳开心起来：“今晚上，我还要开车，开个够！”
    这小丫头，开车上瘾啊！
    华子良一笑，挥手直奔车站。
    再聊下去，赶不上头班车了。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华子良上了车，在后面坐下，看着窗外发呆。
    车上空荡荡，就三四个乘客。
    “等等我，等等我！”
    客车启动的时候，后面追来一个乘客，打着雨伞奔跑，胸前的两坨上下颠簸，颇有波涛汹涌之势。
    “师傅停车，后面有乘客！”
    华子良认出了那人，是屯田坳的田晓月，急忙招呼司机。
    田晓月终于上了车，收了雨伞气喘吁吁。
    “过来，这边！”
    华子良站起身，冲着田晓月挥手。
    “咦，在哪都能遇上你！”
    田晓月走了过来，在华子良身边坐下，胳膊一拐：“老同学，是不是要结婚了，打算去城里找我买金项链啊！”
    “买不起买不起，看都看不起。”
    华子良连连摇头。
    “看看不要钱的。”
    田晓月身子靠过来，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金项链，低声说道：“你看我的项链，是今年的最新款，尤其是项链吊坠，好看哦。”
    “是吗？”
    华子良闻言，很自然地低头一看。
    可是，只看见项链，没看见吊坠啊。
    因为项链向下坠去，进入了两座大山之间。
    而吊坠，还藏在大山深处，似乎被大山夹住了……
    华子良脸色一红：“老同学，你真的让我看，就拿出来。这样看，不方便，弄不好你还说我耍流氓。”
    “胡说，这么珍贵的东西，大庭广众之下，你叫我怎么拿出来给你看？”
    田晓月嗤嗤一笑，忽然起身，坐在华子良的腿上。
    “喂，你干嘛。”
    华子良措手不及，低声说道：“老同学，这是公交车上，注意影响啊，遇上熟人，我们说不清的。”

 第104章 日进斗金！

    “我想跟你换个位子，坐到里面去，大惊小怪干什么？”
    田晓月坐在华子良的腿上，抖了抖，扭了扭，笑道：“没看出来啊华子良，你腿上肉肉的，弹性不错，跟沙发一样。”
    华子良吓得不敢动：“别闹了，坐得好好的，干嘛要换位子？你晕车，要靠窗坐吗？”
    “我不晕车，但是必须要换。”田晓月还不下来，继续探索沙发的弹性：
    “你个土包子，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女人是用来保护的，男人和女人一起坐车，要让女人坐在里侧，防止车上人多，受到色鬼的骚扰和咸猪手的偷袭，明白不？”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啊。
    我的确不够绅士。
    可是，你这样换位，算是淑女吗？
    华子良心里吐槽，在田晓月的后座子上打了一巴掌：“行了别闹，快坐里面去。”
    “让我坐里面，你要挪窝才行啊。”
    “行行行……”
    华子良努力挺了挺身，带着田晓月一起向外挪出，让出里侧的位置。
    田晓月这才坐过去，抱着华子良的胳膊，附耳说道：“放心秃蛋，这里没人认识我们。就算认识也没事，坐在一起不犯法。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老古董？”
    华子良看看车上，的确没有人认识自己，也没人关注自己，这才放心。
    “喂，刚才叫我拿出来给你看，现在看不？”田晓月又掐了华子良一把。
    “好啊，看看。”
    “你想看哪个？”田晓月用手指勾住衣领，向外轻轻拉扯，坏笑着问道。
    华子良脸红了，扭过头不敢看：“算了算了，一个我都不看了。”
    本来想看项链吊坠的，可是田晓月越说越不像话！
    在城里见了世面，回来就调戏人家乡下少年，真是欺人太甚。
    “不行，你说要看的，必须给你看，两个都给你看。”
    田晓月却不依不饶，真的掏出东西来，放在华子良的手里：“还热乎乎的，快看，一个是链子，一个是吊坠。”
    “啊，原来你说……项链？”
    “哎呀，你以为我说什么？你想看什么？”
    田晓月捂上了脸：“你这人好坏呀，我要回家告诉我妈妈，让我哥哥打你，打死你！”
    “行了老同学，你在城里拍电影的？”
    华子良乐了。
    这丫头根本就是个戏精，不去拍戏真可惜。
    让她去拍潘金莲，肯定大火，武松都把持不住！
    手里的金项链还带着田晓月的体温，诚然热乎乎的。
    可惜华子良不懂欣赏，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点头道：
    “不错，这个成色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纯金的，很纯很纯，和老同学的成色一样……还有这花纹，这吊坠，和老同学都很般配，所谓天衣无缝，大概就是这样。一看就知道，吸铁石肯定吸不住。”
    “噗……”
    田晓月笑喷了：“这是千足金，吸铁石当然不吸。能被吸铁石吸住的黄金首饰，是因为里面掺杂了金属‘铱’，铱的比重，和黄金接近，掺杂在黄金里，难以从密度上区分。”
    华子良听不懂，但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老同学，你在城里，真的长见识啊，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隔行如何山嘛。你们医生会接生，我就不会啊。”
    “你不会接生，但是你会……”
    话到嘴边，华子良忍住了。
    原本说她会生的，但是又怕玩笑过分，伤了感情。
    “会什么？”田晓月问道。
    “会吃饭。”华子良嘻嘻一笑。
    “看你笑得这么奸诈，一定不是好话。”
    田晓月扬起脸，闭上眼睛：“来，给我把项链戴上。”
    这是戴项链吗，怎么看起来，似乎是亲嘴的架势呢？
    华子良定了定心，双手环住田晓月的脖子，给她戴项链。
    “呼，呼……”
    田晓月却撅起小嘴，故意在华子良脸上吹气。
    华子良哆哆嗦嗦，觉得项链有千斤之重，费了半天力气，终于把项链给田晓月戴好，却也弄出了一头的汗。
    田晓月却依旧闭着眼睛，保持先前的姿势：“别急，看看戴正了没有。”
    华子良不懂：“什么叫戴正啊？”
    “你看项链坠子，在中间，就算戴正了。如果不在中间，就要调整。”
    “我看看……”
    华子良低头看了看，好像有点偏了：“这个，向左边偏了一点点，不碍事？”
    “当然碍事了，我追求完美嘛。”田晓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快帮我调整过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放心调整。”
    “这怎么调整？”
    “当然用手调整了，难道用嘴？”
    “好。”
    华子良扯了扯链子，随便糊弄一下：“行了，现在很正，吊坠的尖子正对你的心窝，一点不差。”
    “你呀，真没劲！”
    田晓月似乎很失望，叹了口气。
    “我有劲，就是不敢太大的劲，担心把你的链子扯断了，赔不起。”
    “去！”田晓月忍不住一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华子良耸耸肩：“可能我真的有点傻。”
    “子良，外面的世界变了。”
    田晓月抱着华子良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拿出手机把玩：“你应该出来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保证让你发现新世界，看见许多不敢相信的东西。”
    华子良皱眉：“我以前也在城里，就是傻了一年多，在家乡休养。难道一两年的时间，外面变化很大？”
    “当然很大了，灯红酒绿，声色犬马。”
    田晓月说着说着，忽然起身，凑在华子良的耳边：“对了，你们村里有个姑娘，在外面卖的，你知道不？”
    “胡说，我们村里哪有这种人？”华子良吃惊，也不敢相信。
    “你才胡说。”田晓月想了想，皱眉说道：
    “那个姑娘姓胡，当时读小学，比我们高两届，还是班长，长得很漂亮。大约一米六五的个头，有个外号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班长，高两届？
    华子良仔细一想，脱口道：“二组的胡美丽？”
    “对，就是她，外号胡大漂亮！”田晓月立刻想起，嗤嗤笑道：
    “她呀，在省城的北二环东宫娱乐城上班，花名，意思是又甜又软又缠人。你要是不相信，坐139路公交车，到东宫娱乐城，开个房间住下，找前台打听，就知道了。”
    “不可能，她是做美容造型的……”
    华子良都呆住了。
    胡美丽，就是胡老六的侄女，胡老三的女儿，也是村长武大呆的表侄女。
    听武照梅说起过，胡美丽一开始做美容美发，现在成功了，成了什么高级形象设计师，专门为城里的贵妇人和千金小姐服务，日进斗金！
    二组的胡老三，以前很穷，现在也的确很富裕。
    这两年盖了楼房，还配置了大彩电大冰箱摩托车，每天大鱼大肉，日子过得一天一个样。
    “狗屁造型师，她在床上摆造型还差不多。”
    田晓月不无讽刺，笑道：“我有一次，和我们老板去西宫娱乐城谈业务，就遇到过她。她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她，绝对不会看错。而且，我们老板点过她，还不止一次。”
    华子良愣了一下：“这种事，你们老板……也跟你说？”
    腾地一下。
    田晓月脸红了，在华子良身上掐了一把，低声骂道：“傻瓜，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老板喝多了，和别人吹牛，我偷听到的。”
    “哦哦。”
    华子良心不在焉，想着胡美丽的样子。
    的确，胡美丽算是二组的村花扛把子，很漂亮。
    每次回家，都打扮得鲜衣怒马，穿着时髦，像一朵行走的美人花。
    两年前，华子良大一寒假，在武照梅家里见过胡美丽。
    那天，胡美丽在武照梅家里打牌，手上戴着好几个金戒指，面前放着几千块的大钞，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当时武照梅还特意给胡美丽介绍：“表姐，子良考上大学了，是我们一组的第一个大学生。”
    胡美丽只是斜了华子良一眼，一脸不屑：“考上大学了不起啊，现在工人下岗，大学生也不包分配了，出来还不是打工？”
    弄得华子良很不愉快！
    没想到，这个看不起自己的人，居然在城里做这种不要脸的古老职业。
    唉，田晓月说得对，世界变了。
    而且变得很快！
    “喂，发什么呆呀？”田晓月捅了华子良一下，低声说道：
    “这件事可不要告诉别人，传出去，会惹是非的。我也是无意，说漏嘴了。”
    华子良笑了，威胁道：“要我保密吗？我得想想，你给我什么好处。”

 第105章 可耻的想法。

    “你这家伙，果然是装傻……”
    田晓月笑了，在华子良身上乱掐：“居然跟我要好处，你说，我身上哪里有好处，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看你身上，都是好处，每一寸皮肤都是。”
    华子良有了些可耻的想法。
    “好啊秃蛋。”
    田晓月附在华子良的耳边，咬耳朵道：“到县城下车以后，我们找个宾馆，你给我好好看看，究竟有哪些好处。只要我高兴了，就把好处给你……”
    说话间，客车到了隔壁的桃源镇车站。
    呼啦一下，涌上来十几个乘客。
    桃源镇是个大地方，千年古镇，有皖江从境内穿过，水旱码头贸易繁华，人口众多，堪比县城。
    华子良和田晓月只好打住话题，停止暧昧的互动。
    却不想，有个中青年，眼神犀利，上车以后就分散开来，饿狼一般寻找猎物。
    有个长发青年看见田晓月戴着金项链，直接挤了过来，口中大叫：“让开让开，我晕车，我要靠窗户坐！”
    财不露白。
    田晓月的高调，金项链和手机，终于引来了麻烦。
    田晓月知道不妙，急忙收起手机，捂住胸口，护住金项链。
    华子良早已经一伸手，抓住前座的后背，将长发青年挡在走廊上，淡淡说道：
    “兄弟，这就是两个人的座位，坐不了三个人。你晕车，干脆去坐驾驶员的位置，让驾驶员把车给你开算了。”
    “你特么打我？”
    长发青年趁机碰瓷，冲着车上的同伴大叫：“兄弟们，我被打了！”
    另外四个人面带冷笑，一起走来。
    田晓月慌了，扯了扯华子良的衣袖：“子良，别搭理他们……”
    “你放手，我有安排。”
    华子良将脚下的药箱，向田晓月那边踢了踢，腾出空间，准备应对。
    几个扒手而已，华子良还没放在心上。
    “是你打我兄弟吗？”
    为首的扒手是个中年人，伸手就来抓扯华子良的衣服。
    他们想把华子良拖离座位，再趁乱抢夺田晓月的金项链和手机。
    “是我！”
    华子良坐着不动，乘势叼住来人的手腕，左脚踢出！
    “哎呀！”
    中年扒手一声惨叫，腿梁上中招，剧痛难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华子良单手擒拿，抬腿勾住了中年人的脖子，将他死死压住，冷笑道：“不过年不过节的，你跪着磕头干什么，我可没有红包给你！”
    先前的长发青年，这时候让开位置，站在华子良的身后，见势不妙，立刻从后方伸手，来抓华子良的头发。
    华子良好像身后长眼，右手向后反接，叼住长发的手腕，一扯一带，再向后一推一送：“去！”
    “啊……”
    长发青年惨叫着，右臂关节已经脱落，吊了下来。
    还有三个扒手，被中年男子堵在身后，难以近前，见状直接亮家伙，掏出小刀大喝：“狗东西放手，再不放手，我放了你的血！”
    “好，放手。”
    华子良终于松开左手，也同时收回左腿，弹踢在中年扒手的胸前。
    砰！
    中年男子从地上飞起，撞翻了身后的三个同伙。
    这几招说起来要半天，其实都发生在一分钟之内。
    田晓月在一边都看傻了。
    她没想到，华子良还有这个本事！
    “你麻痹的，老子杀了你！”
    几个家伙从地板上爬起来，原形毕露，挥刀上前。
    “找死！”
    华子良也站了起来，见招拆招，独斗扒手团伙。
    咔、咔、咔！
    “咿呀——啊！”
    几声脆响，三个持刀扒手的手腕，都被华子良折断。
    三个扒手痛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杀猪一般惨叫。
    驾驶员也不开车了，停在路边，回头看着华子良，满脸敬佩，又满面紧张。
    “还不滚！”
    华子良眼神如刀。
    “走，今天遇上大侠了，我们认栽！”
    中年男子一挥手，带着几个兄弟，踉跄下车。
    客车再次启动，乘客们集体站起来，面向华子良，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
    这条路线上，这几个扒手为祸已久，坑蒙拐骗，偷抢扒拿。
    乘客们苦不堪言，每次上车，都要在在家里烧高香求祖宗保佑。
    今天有大侠从天而降替天行道，痛打几个扒手，真的是大快人心！
    “谢谢各位，谢谢大家。”
    华子良倒是不好意思了，站起身团团抱拳。
    没想到，无意中还装了个逼！
    “老同学，原来你还是武林高手啊！”
    田晓月最兴奋，直接抱住了华子良的腰：“老天爷啊，你刚才太帅了，我爱死你了。老同学，你就是我心里的真男人，我一辈子的偶像！”
    “低调低调……”
    华子良按着田晓月坐下，笑道：“以后出门，别那么张扬了。项链又大又好看，两个都好看，多危险啊。以后多穿点衣服，把好东西藏严实点。”
    田晓月都醉了，抱着华子良的胳膊：“傻瓜，好看的东西是给你看的，别人可不给看。”
    两个好看的东西，暖暖地，绵绵的，就抵在华子良的胳膊上，让华子良又有了可耻的想法。
    县城客车站，余同光早就等在这里了。
    华子良带着田晓月下车，挥手叫道：“余大哥，这里！”
    余同光快步走来，看见华子良身边的田晓月，不由得眼神一亮：“兄弟，这是你……女朋友啊？真是个大美女，天生一对。”
    “不是，是我表妹。”华子良讪笑。
    “是表姐！”
    田晓月瞪眼，不开心地说道：“子良，原来有朋友接你？我还打算请你吃饭的，那就算了，我转车去省城，记得给我打电话。”
    本来，田晓月打算开个房间，给华子良一点好处的。
    现在只好作罢。
    华子良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
    田晓月挥手：“子良，我爹妈在家乡，身体都不太好，你多关照他们，回来以后我有好处给你。”
    华子良笑道：“好，我等着你的大好处。”
    出了车站，上了面包车。
    余同光笑道：“兄弟，刚才这妹子不错，真是你表妹？可惜了，近亲不能结婚，好白菜啊，你拱不着了，只能看看。”
    “余大哥，没事回家拱拱嫂子，别拿我开玩笑。”
    华子良翻白眼。
    “哈哈，兄弟大男人，也害羞？”
    余同光哈哈大笑，开车出发。
    十几分钟后，来到一个单位宿舍楼。
    余同光带着华子良，进了三楼的一户人家。
    病人是个老者，相貌不怒自威，就是没了双腿，坐在轮椅上，闷闷不乐。
    应该是心情问题，对华子良也不热情。
    戚老也在这里，对华子良倒是极度推崇，赞赏有加。
    看在余同光的面子上，华子良保持淡定，给老者把脉。
    几分钟后，华子良说道：
    “老先生，你这是中气郁结，心病难医。另外，你有很严重的颈椎病，压迫神经，也影响情绪。如果不能对症治疗，这样拖下去，时间不多了。”
    戚老闻言，不由得一愣，冲着华子良挤眼。
    让他别说得这么直接。
    老者苦笑，叹气道：“我这样子，本来就生不如死。”
    “那就不用治了，去死。”
    华子良收拾药箱，冷冷说道：“医生只能治病，不能救你的命。你一心求死，神仙难救。”

 第106章 哄嫂子，嘴巴真甜。

    戚老和余同光闻言，各自一呆。
    轮椅上的老者也是一呆，半晌才问道：“那么请问医生，你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吗？”
    “这个要看你的意思。”
    华子良面无表情，问道：“你一生的事情，都办完了吗，没有遗憾了吗？如果没有遗憾，想做的事都已经做完，就可以死了。如果还有想做的事没做，我就帮你治疗，给你时间去完成心愿。”
    “我……”
    老者张口半天，终于说道：“的确，我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死不瞑目。华医生，谢谢你骂醒我，我明白了，请你给我治疗。”
    华子良一笑，再次打开药箱：“先给你调理一下颈椎，再给你配药。”
    针灸之后，华子良又运起玄功，进行一番强攻。
    华子良双掌的热量，源源不断地进入病人的颈椎。
    老者浑身滚烫，大汗淋漓，这才知道华子良有真本事。
    过了十五分钟，华子良松开手，又说道：“老先生，你三年前是不是吃东西被噎了一下，然后一直觉得，胸口被堵住了？有时候，有一阵阵强烈的口臭？”
    “呃，这个你也知道？好像我没有对老戚说过？”
    老者震惊，回忆道：“三年前的端午，我吃了一块绿豆糕和一口果冻，然后就觉得有东西横亘在食道口，吐不出，咽不下，非常难受。去医院检查，做了食道镜和胃镜，也没看出来什么。”
    华子良笑了：“不错，你的毛病，也跟三年前的绿豆糕和果冻有关系。那些东西，还在你的胃管岔道里，我可以帮你逼出来。”
    “不可能，都三年了……”
    满屋子的人，都不敢相信！
    尤其是老者的儿子儿媳。
    吃下去的东西，三年了还在，这不是扯淡？
    “我说在，它就在。”
    华子良再次抽出银针，吩咐病人家属：“你们拿个盆子过来接着，亲自验证一下。”
    家属拿来一个塑料盆，放在老者身前。
    华子良施展针灸术，刺激老者的胃管，然后在他后背上，轻轻一拍。
    “哇、噗——！”
    老者张口，喷出一团秽物，恶臭难当！
    众人纷纷掩鼻。
    华子良早已经戴上了双层口罩，笑道：“吐出来的东西，家属可以看一下，应该还能看出一些头绪。”
    老者的儿子儿媳捂着嘴，不敢上前。
    太臭了，闻见就想吐，还敢细看？
    “呼……”
    老者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哈哈大笑：“痛快了，浑身都痛快了，哈哈，一吐心中之块垒啊，痛快！”
    戚老冲着华子良抱拳：“华神医神技，再次让我大开眼界！”
    治疗当场见效，让戚老在老上级面前倍有面子。
    毕竟医生是他介绍的。
    “行了，收拾一下卫生，给老先生漱口。”
    华子良拉着余同光出门：“余大哥，你跟我去抓药。药物我要亲自过目，才能保证治疗效果。”
    房间里太臭了，一分钟也不能多呆！
    余同光求之不得，急忙和华子良一起出门。
    戚老也被熏坏了，找借口追了下来，叫道：“华神医留步，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抓药！”
    华子良笑道：“戚老，抓药的事，我和余大哥去办就行，你还是留下来，陪着老上级聊聊。”
    “不不不，我要跟去看看，防止药房的人欺生，在价格上坑你。也是对老上级的关心，确保药物质量。”
    “那好。”
    华子良一笑，和戚老一起上车。
    在杏仙堂抓了药之后，华子良开了方子，写清楚如何煎药服用，一起交给戚老，又吩咐道：“建议戚老，安排一些事给你的老上级，别让他闲着。太闲了，就会生病。”
    戚老想了想：“行，给他安排一个顾问的职务，隔三差五，就派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去骚扰他，向他请教问题。他觉得我们离不开他，就舍不得死了。”
    “好办法！”
    华子良点头，忽然想起了大哥的事，于是就请戚老帮忙寻人。
    戚老沉吟道：“华神医的事，我绝不推脱，可以立刻安排，把你大哥当做失踪人口，录入失踪人口库，进行对比搜寻。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技术手段有限，结果出来，可能需要漫长的时间等待。”
    “多谢戚老，我回去之后，整理一下大哥的信息以及照片，一起送给余大哥，剩下的事，就看天意了。”
    华子良心里叹息。
    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寻找音讯全无的大哥，谈何容易啊！
    戚老又掏出五千块钱，双手捧给华子良：“华神医，这是我老上级，给你的诊费。钱不多，是个心意。”
    “好的。”
    华子良也不客气，收了钱，和余同光一起告辞，返回花溪镇。
    上了车，余同光拿出手机，抱怨道：“兄弟你真不厚道，拖拉机扔在我们信用社大门口，堵住了门。我的职工，给我打了七八个电话。”
    “余大哥，我不是听你的话，匆匆赶车，没地方安排拖拉机吗？”
    华子良耸耸肩，又笑道：“对了余大哥，我有件事，也要你帮忙。”
    余同光使劲想了想，摇头道：“我想不到，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是这样，上个月我家死了耕牛，我挂着村长武大呆的名义，给镇上三家饭店推销牛肉……”
    华子良从头说起，半真半假。
    余同光哈哈干笑：“这点屁事，何必惊动老王？下午你把欠条拿来，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那三家饭店，少不得要给我一个面子。”
    “一言为定，我傍晚来找你。”
    华子良大喜。
    看来，又能在二芳家里，混一顿酒喝了。
    到了镇上，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余主任留饭。
    饭后，余主任说道：“你有拖拉机，我就不送你了子良。”
    华子良点头告辞，开着拖拉机，去了镇上卖摩托的车行。
    拖拉机开起来太累，停车不方便，颠屁股！
    必须买一个摩托车！
    大摩托太贵了，买不起。
    华子良也选了一个踏板小木兰，轻巧，操作简单，才两千块多一点。
    而且小木兰矮小，嫂子也可以骑。
    要是跨骑式大摩托，嫂子肯定不敢碰。
    把摩托车放在拖拉机上，华子良开车返回。
    幸好是午后，乡亲们大多在睡觉，没看见华子良买摩托车。
    否则，又要买炮仗来贺喜，让华子良摆上桌！
    美娟没睡，看见华子良带了摩托车回来，眼神一亮：“子良，又买摩托车啊，快推进院子里，别让大家看见，否则又来贺喜，我们可吃不消。”
    华子良点点头，和嫂子一起抬下摩托车，推进后院。
    美娟围着摩托车，爱不释手，两眼放光。
    “嫂子，我特意买了一个小巧的摩托车，方便你使用。”
    华子良看见嫂子开心，自然也高兴：“嫂子以后回娘家，带着囡囡骑上摩托，再戴个墨镜，前面篮子一只鸡，后面箱子一只鸭，可有面子了！”
    美娟急得直搓手，笑道：“可是我没有骑过摩托车啊，自行车也不会。”
    “没事的嫂子，以后每天晚上，我教你骑车。先学自行车，再学摩托车。”
    华子良嘿嘿一笑：“等我以后有钱了，再给嫂子买轿车，前面开一辆奔驰，后面拖着一辆宝马，再把咱家的拖拉机挂在后面，就像一个小车队。”
    “你呀你呀……”
    美娟笑得花枝乱颤，给了子良一巴掌：“虽然傻乎乎的，但是嘴巴真甜，就知道哄嫂子开心。”

 第107章 压抑和释放。

    华子良嬉皮笑脸：“只要嫂子喜欢，我还可以再傻一点，再甜一点。”
    “够了，就这样刚好。”
    美娟坐上摩托车试了试，笑道：“再傻再甜一点，嫂子可受不了。”
    车把上的倒车镜里，美娟脸色微红，人比花娇。
    华子良也看着镜子里的嫂子：“嫂子，今晚上就开始，我先教你骑自行车。只要掌握了自行车的平衡，就可以骑摩托车。”
    美娟扭头：“还是算了子良，嫂子很笨的，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不行，这个必须要学，学会了，一辈子少走很多路，节约很多时间。”
    “那行，我听你的，晚上跟你学骑车。”
    美娟点点头，又斜眼笑道：“不过说好了，不许笑话嫂子。”
    “放心嫂子，我保证耐心教你，不打不骂，不笑话你。”
    “反了天了，你敢打嫂子？”
    美娟一笑，恋恋不舍地下了摩托，去看囡囡。
    刚才，子良的话让美娟很向往啊。
    以后骑着摩托回娘家，多有面子？
    所以，美娟是真的动心了，决定学会摩托车的驾驶！
    这段时间美娟学习中草药知识，得到子良的肯定，信心大振，做什么事都有底气。
    而且，美娟也才二十三岁，正是天性活泼的时候。
    这两年来，贫穷的生活压垮了美娟，接二连三的挫折打击，让她的心渐渐老去。
    而现在，随着子良的康复，经济上的翻身，美娟那枯死的心，再一次恢复了活力。
    以前被压抑的天性，正在蓬勃地复活，寻求着轰轰烈烈的释放！
    华子良喝了一口茶，把拖拉机开去送给铁蛋。
    铁蛋正在呼呼大睡。
    而且没想到，二芳的姐姐罗玲，今天也在娘家。
    似乎刚刚干活结束，罗玲穿着无袖汗衫，正在用毛巾擦身子。
    毛巾从汗衫下摆塞进去，擦得满脸惬意。
    华子良见此一幕，觉得不妥，转身欲走。
    “嘿，子良！”
    罗玲看见华子良，展颜一笑，从衣服里扯出毛巾，露出洁白整齐的两排牙齿：“我正要去找你看病，你来得刚好。”
    “啊，玲玲姐哪里不舒服吗？”
    华子良只得站住脚步：“我把拖拉机送过来，给铁蛋玩。”
    “你跟我来。”
    罗玲一笑，拉着华子良的手进了二芳的卧室，关上了门。
    华子良心里怦怦跳。
    关门干啥呀，这要是被罗志勇看见了，估计又得发火？
    二芳的房间很干净，一张一米的小床，一个小桌子。
    没有衣柜，换洗衣服就放在床头，叠得整整齐齐。
    最上面，是贴身的小衣，看起来型号也不小。
    “子良，吹吹电扇，天气热。”
    罗玲开了电扇，拉着华子良在床边坐下。
    华子良坐下来，却浑身不自在。
    房间很小，只有五个平米，罗玲就坐在一边，给了华子良一种局促感和压迫感。
    “玲玲姐，你哪里不舒服？”
    华子良打破尴尬，问道。
    “腰不好……”
    罗玲叹气，一只手搭在华子良的肩头上：“我男人常年不在家，家里挑担子的活，都是我干。以前在娘家，也大挑大抬的，好像伤了腰椎骨。”
    “嗯，许多乡下妇女，都是这样的。”
    华子良点头。
    这些年，打工潮兴起。
    男人们都出门挣钱，女人们在家里，里外一把抓，又当爹又当妈。
    既要操持家务抚养孩子，又要干农活挑担子，甚至还要使老牛，犁田耙地。
    以前是顶起半边天，现在啊，农村的天，要妇女们全部顶起。
    女人天生力薄，强行出力，就会留下病患。比如丁长琴的疝气，其实也是累出来的。
    罗玲微微侧身，欠着半个屁股，撩起汗衫下摆：“那，就这边的腰，不能长时间站立，也不能长时间弯腰干活，阴雨天啊，酸得要命，恨不得给它一刀。”
    “我知道了，玲玲姐。”
    华子良点头：“你去我医疗室，我给你治疗，这里不行，我没带家伙来。”
    “也好，等会儿我去看看你的家伙。”
    罗玲放下汗衫，却把两手一起搭在华子良的肩头上，低声问道：“子良，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华子良和罗玲面对面，看着她胸前的大片波光，不由得脸红心跳：“玲玲姐，我还小，这事儿不着急，我想……过一两年再说。现在，我也没钱……”
    和袁慧的事，华子良不敢说。
    怕二芳知道，伤了心，又要上吊。
    上次二芳上吊，过去还没一个月。
    又怕和袁慧最后成不了正果，宣扬出去，坏了袁慧的名声。
    “你哪里小？我看已经很大了。”
    罗玲的眼神向下一勾，低声笑道：“傻瓜，男人长大，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只要有了女人，一下子就长大了。”
    距离太近了，罗玲身上湿热的香气，钻进华子良的鼻子里。
    华子良低着头，不敢看：“玲玲姐，我真的没钱……再等等。等我攒了钱，就来请你说媒……”
    现在，华子良在等袁慧的安排。
    只要袁慧做通了父母的工作，自己和袁慧的爱情，就能昭告天下。
    那时候，断了二芳的念头，罗玲也不会再逼迫自己。
    “好，看你还挺害羞的。”
    罗玲咯咯一笑，忽然凑在华子良的耳边，低声笑道：“我爹说，昨晚上你和二芳鬼混到半夜才回来，怕你们做了那种不要脸的事，怕你让二芳怀孕。”
    “没有啊，玲玲姐！”
    华子良吓一跳：“真的，我没有碰过二芳，就是顺路带她。”
    “知道了，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
    罗玲斜眼坏笑，又道：“如果你和二芳真的在一起好过，就不会这样害羞。我刚才说，男人长大就在一眨眼间，也就是和女人睡觉的那一眨眼间，懂不？”
    “不懂。”
    华子良满头是汗，指了指电风扇：“玲玲姐，这电扇……没有风，我先回去，你要看病……就来找我。”
    从小到大，华子良有些害怕罗玲。
    因为小时候调皮，偷看人家上厕所，被罗玲揍过一次。
    其实那时候，华子良才五六岁，屁事都不懂，就是纯粹的调皮捣蛋。
    “傻小子，是你心里热，不是电扇没风。”
    罗玲随手抓起一件衣服，给华子良擦汗。
    华子良傻乎乎的，等罗玲给自己擦完了，这才注意到不对：“玲玲姐，那是……二芳的衣服……”
    罗玲一愣，看了看手里的肚兜，笑道：“小坏蛋，你怎么知道这是二芳的衣服，难道你们真的……在一起好过了？”
    “没有啊。”
    华子良的汗又出来了：“这是二芳的房间，你从二芳床上拿的衣服，当然是二芳的了。”
    罗玲一笑，将肚兜塞给华子良：“二芳胃不好，不能受凉，所以一直穿着肚兜护着胃，明白了？”
    华子良看着肚兜，上面两只小鸭子在戏水，很可爱：“这两只鸭子，是二芳绣出来的吗？”
    “噗……”
    罗玲笑得捧腹弯腰，指着华子良：“子良啊，你比以前更傻了，这是鸳鸯，什么小鸭子？”
    这一弯腰，胸兜里两个香瓜几乎藏不住，都快要掉出来了。
    “原来是鸳鸯……”
    华子良讪笑，放下肚兜：“玲玲姐，麻烦你把这肚兜洗了，刚才被我擦汗弄脏了，二芳回来会生气的。”
    “知道她会生气，所以，你把衣服偷走就行了。”
    罗玲将肚兜握成一团，塞进华子良的衬衫里：“拿回去藏着，二芳的事，我给你做主。”
    “不行不行。”
    华子良慌了，把衣服拿出来丢在床上：“被二芳知道我偷她的衣服，我以后怎么做人？”
    饿死不做贼，屈死不告官。
    这是乡下的古训。
    华子良作为一个有为青年，岂能偷二芳的衣服？
    偷回去，自己又不能穿！
    做抹布，这玩意还是丝绸的，不吸水。

 第108章 菊花灿烂。

    “傻瓜呀傻瓜，真是个好玩的傻瓜。”
    罗玲笑得止不住，挥着二芳的肚兜：“行了，你回去子良，等会儿我去找你看病。”
    华子良擦擦汗，走出了二芳的小房间。
    却不想，二芳老爹已经午睡醒来，正坐在大门外抽烟。
    “罗大叔……”
    华子良弱弱地叫了一声。
    奇怪，也没做贼啊，为什么心虚？
    幸好刚才没偷二芳的肚兜，否则，很可能被罗大叔捉贼捉赃！
    “嗯嗯，子良啊。”
    罗志勇回过头来，难得地一笑：“是不是要到了牛肉钱，给我送来了？”
    这老汉，有求于人的时候，笑容也像菊花一样灿烂。
    “罗大叔，我正要跟你说牛肉钱。”
    华子良想起来了，点头说道：“牛肉钱在我身上，我保证，十天之内，给你要回来。不过，欠条还在村长大呆叔的手里，我要拿着欠条去要钱。你跟我一起，去找大呆叔。”
    罗志勇来了精神，立刻起身：“走，我们去找大呆！”
    武大呆是老规矩，每天喝酒，中午晚上都要喝。
    这时候正在睡觉。
    酒屁冲天。
    连凤和管桂兰唐小荷等人在打牌，阿娇和苗苗在一边看热闹。
    管桂兰说道：“子良你找村长啊，村长在睡觉，你去陪他睡一会儿。陪他睡觉，啥事都好办。”
    “桂兰嫂子，你咋不去？”
    华子良反问，又笑道：“看来你经常找村长办事，很熟悉村长的习惯。”
    “你放屁！”
    管桂兰红了脸：“大人跟你开玩笑，是觉得你小孩子好玩。你小孩子拿大人开玩笑，就叫没规矩，懂不懂？”
    华子良也不客气：“你才放屁呢桂兰嫂子，什么大人小孩，我比你小？不服气我们在这里掼一跤，看谁力气大。”
    唐小荷笑道：“华子良，当心桂兰嫂子把你放倒在地，骑着你打。”
    阿娇瞪着眼，挤出恐怖的笑容：“我看桂兰打不过子良。”
    苗苗在一边拍手：“打一架，子良哥哥你们打一架！”
    管桂兰不服，丢了手里的牌，直取华子良下三路，一招猴子偷桃袭来：“小东西，我今天捏死你！”
    在乡下，妇女越泼辣，越占便宜。
    越腼腆，越吃亏。
    尤其是像美娟这样的，平时都不敢出门。因为别人欺负你老实，就拿你开玩笑，各种段子送给你。
    所以管桂兰走泼辣路线，想彻底征服华子良，叫他以后见了自己就害怕。
    华子良的确害怕管桂兰，还有柳嫂子这样的小妇女。
    可是怕也不行啊，越怕越是受欺负。
    于是，华子良决定不再懦弱，随手接住管桂兰的手腕，向上一提，再一矮身，将她扛了起来！
    管桂兰被华子良扛在肩膀上，吓得哇哇大叫：“子良你个王八蛋，快放开我，我的腰，我的腰……”
    啪！
    华子良一巴掌打在管桂兰的后座子上，问道：“桂兰嫂子，服不服？”
    “放开我，我不服！”
    “不服是？”
    华子良又是一巴掌，笑道：“我今天扛着你，顺着花溪一组走三圈，把你丢在茅坑里！”
    连凤哈哈大笑：“子良，我家茅坑大，可以给桂兰洗澡！”
    华子良扛着管桂兰，原地转圈。
    转了七八圈，管桂兰终于忍不住，头昏欲吐：“子良你个王八蛋，再不放我下来，我要吐了，吐你一头可别怪我……”
    华子良这才卸货，放下了管桂兰。
    管桂兰跑去一边，弯腰扶着小树干呕，一边大骂：“子良你个砍头鬼，等着，我去砸你家屎罐子！”
    砸屎罐子，是家乡一带的特色风俗。
    就是在瓦罐里装上大粪，砸在仇家的墙上，恶心仇家。
    华子良无所谓，耸肩笑道：“砸，反正我开医疗室，你开百货大商场，我们换着砸，我也不吃亏。”
    管桂兰干呕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起身又骂：
    “小子良哎，你三姐夫和我有亲，叫我表婶。你小子也比我小一辈，敢欺负我，真是个不孝子，以后要天打雷劈的！”
    打架没占便宜，又来叙亲，想从辈分上占便宜。
    刚好，武大呆被吵醒了，提着裤腰走了出来：
    “吵什么吵？妇女们有什么辈分？嫁给爷爷叫奶奶，嫁给孙子叫乖乖。想叫人叫你，嫁给我二太爷武文举，他辈分最大。结了婚，全村姓武的，都叫你奶奶、太奶奶、太祖奶奶。”
    哄！
    全场爆笑。
    华子良也笑得岔了气。
    武文举是村里的五保户，武家辈分最高的一个寡汉子，今年九十岁了，耳聋眼花勾腰驼背。
    还小便失禁，裤裆里整天湿哒哒的。
    不过，现在住在养老院，不在花溪村。
    管桂兰脸色一红：“大呆村长就是呆，灌了猫尿乱说话，以后叫你猫尿村长算了！”
    “是你啊桂兰。”
    武大呆也不生气，扭头看着罗志勇和华子良：“铁头，子良，你们找我有事？不是打架了，找我评理？”
    “当然不是。”
    华子良摇摇头：“罗大叔跟我要镇上饭店的牛肉钱。大呆叔，你把镇上的欠条给我，我去要账。”
    “你去要账？”
    武大呆一愣，咧嘴笑道：“子良，镇上三家饭店都是老油条滚刀肉，你要是能把钱要来，我顺着花溪村爬三圈！”
    华子良笑了：“大呆叔，我们打个赌，我要不来钱，也顺着村子爬三圈。”
    “特么……”武大呆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一拍额头：
    “我知道了，你找余主任去要钱，对不对？好办法，我把条子还给你，你去找余主任帮忙，一准能把钱要来！”
    毕竟是村长，人际关系这一块，他琢磨得不错。
    罗志勇这才反应过来，对华子良更加客气，笑眯眯的。
    华子良收回欠条，挥手而去。
    “子良！”
    管桂兰又在身后大叫。
    华子良回头：“怎么了桂兰嫂子，还想干一架？”
    “不是。”
    管桂兰咧嘴如瓢：“你和余主任关系好，帮帮我，给我搞五千块贷款，行不行？”
    搞贷款放高利贷，都是一样的套路。
    华子良奸笑：“行是行，不过余主任那人，和你说的一样，要先睡觉再办事。要不，你回家洗洗干净，换上漂亮衣服，脸上擦二两粉，我晚上送你去和余主任睡一觉？”
    “去你大爷的！”
    管桂兰脸上发烫，骂道：“小子良，这话是你说的，我以后带个大喇叭，见人就喊，说华子良说的，余主任先睡觉后办事，你就等着！”
    卧槽，这么狠。
    被余同光知道了，还不恨死自己？
    也怪自己这破嘴，只图痛快，就没想到余大哥的名声！
    华子良怕了，挥手道：“桂兰嫂子别瞎嚷嚷了，我晚上帮你问问，尽量帮忙，如果办不到，你也别怪我。”
    “这还差不多！”
    管桂兰咧嘴奸笑，又摸了摸屁股。
    被打了屁股，换五千块贷款，也不吃亏。

 第109章 来了两个媒人！

    华子良带着欠条，回到家里。
    罗玲已经等在医疗室了，和嫂子美娟谈笑风生。
    看见华子良，罗玲起身：“子良，条子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华子良点头：“玲玲姐放心，这个钱我肯定帮罗大叔要回来，一分钱不会少。”
    罗玲道谢，又问看病的事。
    华子良安排罗玲躺下，开始检查治疗。
    腰肌劳损，还比较严重。
    给罗玲调理了一下，华子良又开了内服外敷的药，吩咐一番。
    罗玲装模作样，问道：“这个……多少钱啊？”
    “五十块。”
    “那行，等我下次回娘家，给你带钱来……”
    罗玲一笑，和美娟打个招呼，提着药走了。
    把妹妹都给你了，你还跟我要钱，真不够意思！
    华子良只好先记账。
    刚巧，袁慧又带着她小姨来了。
    “子良啊，你的手艺很好，我小姨说，腰痛的毛病好多了。”
    一进门，袁慧就挤眉弄眼。
    小姨也微笑点头：“子良的手艺真不错，没的说。我这几天登山爬山，都没毛病，要是以往可吃不消。”
    华子良微微皱眉：“小姨还在治疗阶段，按理说不能登山爬山。”
    “是是是，我以后多休息。”
    袁慧小姨一笑，又说道：“今天过来，是请你复查一下的，想请你再给我按一按。”
    华子良没辙，看在袁慧的面子上，再次给小姨推拿按压，调理一番。
    “很好很好……”
    治疗结束，小姨站起来扭了扭腰，很舒服，笑道：“子良啊，你和慧慧是同学，关系也不错。等小姨找机会，给你们撮合撮合。不过，这事儿不能急，得给我时间。”
    袁慧站在小姨身后，吐了吐舌头。
    看来，她和小姨已经达成了协议，小姨也答应帮忙了。
    华子良点头憨笑：“多谢小姨。”
    小姨又打量华子良一番，点点头，带着袁慧微笑而去。
    华子良看看时间，收拾药箱，准备去镇上。
    嫂子美娟走过来，笑道：“真是臭猪头还有馋菩萨，没想到，我家子良也变成香饽饽了。这半下午的工夫，来了两个大媒人！”
    “两个媒人？”华子良不解。
    “是啊，两个。”
    美娟笑道：“一个是罗玲，一个是袁慧小姨。”
    华子良惊愕：“嫂子，罗玲是来……说媒的？给谁说媒啊？”
    “当然是给你说媒了，难道给我呀！”
    美娟翻白眼，笑道：“你猜猜，罗玲给你介绍的，是谁？”
    华子良装糊涂：“猜不出来，估计是她婆家那边的某个姑娘？”
    “是二芳啊！”
    美娟凑在华子良的耳边，压低声音：“罗玲跟我说的很清楚，万彩礼，她就能想办法让她老爹答应。”
    华子良讪笑：“嫂子，那你怎么回答的？”
    “嫂子答应啦！”
    美娟一挺胸，坏笑道：“咱这穷家，只要有姑娘愿意嫁进来，嫂子都不挑。更何况，二芳还长得那么漂亮。”
    “不行啊嫂子，你答应了罗玲，袁慧怎么办？”
    “一起要来，一起养着呗，不就是多一个人吃饭？”
    “嫂子别胡闹，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回答的？”华子良哭笑不得。
    一起要来，是多一个人吃饭的事吗？
    恐怕自己要去吃牢饭了！
    “看你急的！”
    美娟的手指在华子良额头上一戳，笑道：“你放心，嫂子啥也没说，只说等我们攒够了万，再请罗玲吃饭！”
    其实，美娟心里亮堂着呢。
    袁慧和子良的关系没有公布于众，就不算落实。
    这个时候，美娟可不敢明确拒绝罗玲。
    万一袁慧和子良的事不成，还有二芳这个备胎啊。
    美娟也知道，这样做不太厚道。
    可是为了华子良的终身，美娟也顾不得了，只能耍点小聪明。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那行嫂子，先等袁慧小姨的消息，人家既然说了，总有几分把握。”
    美娟点点头，逗弄怀里的囡囡：“囡囡，你快要有婶子了，等着吃喜糖！”
    华子良一笑，洗把脸，骑上摩托去镇上。
    崭新的摩托车，骑起来可比开拖拉机舒服太多！
    又快又稳，衣襟带风！
    华子良飞驰在乡间的砂石路上，就像策马狂奔的大侠，天大地大，我最大！
    一口气来到镇上。
    华子良进了信用社后院，先把大哥华子风的资料，一股脑交给余主任。
    然后拿出饭店的欠条。
    余主任看了看欠条，直接收了，取了三千块给华子良：“欠条我收下，明天去要账，三千块我先给你。”
    “余大哥，这样不好，哪能叫你垫钱？”
    “我们兄弟俩，客气个屁啊！”余同光挥手。
    “那好，我还有一件事求余大哥。”
    华子良真的不客气了，说道：“我们村子里有个亲戚，想搞五千块贷款……”
    余同光二话不说，推来纸笔：“把名字写给我，叫你家亲戚，明天带户口本身份证来办手续就行。”
    华子良道谢，写下管桂兰的名字。
    “桂兰？靠，又是桂花又是兰花的。兄弟，你们花溪村的花，真不少啊，你有福气喽。”余同光笑道。
    “余大哥别瞎说，花儿再多，跟我没关系。”
    华子良一笑，喝了杯中茶，告辞而去。
    来到二芳所在的十字绣小作坊，华子良见了老板娘，请她叫二芳出来一下。
    二芳走出来，看见华子良，立刻露出笑脸：“子良哥，你来了？”
    华子良点头，指了指自己的摩托车：“我先去办事，你下班以后在这里等我，我接你一起回家。”
    “你买摩托车了？”
    二芳和美娟一样，两眼放光。
    华子良点点头：“你先回去干活，等我来接你。”
    “谢谢子良哥！”
    二芳挥手，笑靥如花。
    华子良转头，去看常雪珊。
    身后，二芳的老板娘问道：“罗芳，这是你男朋友啊，挺帅气的嘛。”
    二芳回答了一句，但是华子良没听清楚。
    来到小旅馆，是晚上六点半。
    太阳刚刚下山，落日余晖，残阳似血。
    “老公，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常雪珊笑着，接过了华子良手里的药箱。
    “老公？”华子良一愣。
    “是啊，昨天说好的嘛。”常雪珊一笑：“过家家，老公老婆不尴尬嘛。”
    “哦哦……”
    华子良这才想起昨天的约定，笑道：“那你吃了吗老婆？我带了草药，现在教你煎熬。以后的药，你自己熬，我不一定有时间。”
    “吃了，一起熬药。”
    常雪珊很开心。
    隔壁的房间，也被华子良租了下来，带着阳台，煎药比较方便。
    华子良一边煎药，一边说道：“三天之后，开始使用外敷的药，要擦遍全身。药膏我在家里熬好，到时候给你带来，帮你涂药。”
    常雪珊嗤嗤一笑：“反正我是你老婆，随便你涂了，我不害羞。”
    华子良点点头，又说道：“我还要做一个全香椿的浴桶，给你洗澡药浴，这个香椿树木料不好找，明天我去隔壁的河源镇看看。还得找个老木匠，给你做洗澡盆。”
    “洗澡盆？”
    常雪珊笑了：“老公，你会帮我洗澡吗？”

 第110章 破罐子破摔。

    “当然会。”
    华子良点点头：“药浴是治疗的一个重要步骤，需要大力擦洗身体，擦到微微破皮为止。你自己来，恐怕力道不够，影响治疗效果。”
    常雪珊笑道：“等我病好了，也给你洗澡擦背，算是报答。”
    “不是说老公老婆吗，为什么要报答？”
    华子良一笑。
    一个小时后，草药终于剪好。
    华子良滤出药汁，看着常雪珊喝了，这才告辞。
    走出旅馆，华子良忽然想到，自己可以把五禽养生功教给常雪珊啊！
    练功，增强抵抗力，会恢复更快！
    可是这时候已经不早了，只好明天再说。
    二芳已经下班了，正在小作坊门前等待。
    华子良骑车赶到：“二芳，上车！”
    “来了子良哥！”
    二芳扶着华子良的肩膀，上了摩托车。
    然后，很自然地抱住了华子良的腰，身体前倾，靠在华子良的后背上。
    还是很贴身，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华子良启动摩托，带着二芳出了镇子，上了山间砂石路。
    这时候已经是晚八点，明月在天。
    刚出镇子，二芳就不老实了，凑在华子良的耳边说道：“子良哥，你让我骑一下呗？上次卖牛肉，还没骑过瘾。”
    华子良没辙，说道：“这段路高低不平，拐弯又多，到了前面的直路，再给你骑。”
    “不要嘛子良哥，你现在就给我骑，一路骑回家才过瘾。”二芳撒娇了，在后面扭来扭去的。
    华子良的后背暖烘烘的，苦笑道：“行行行，我前面停车，给你骑。”
    说话间，已经骑过了一个高坡，来到平缓平直路段。
    华子良停了车，向后面坐了坐，让二芳在前面开车。
    二芳根本就不会骑摩托，坐上来又兴奋又害怕：“子良哥，你还像上次一样，两手帮我把着点，要不，摔跤了可不好玩。人摔了没事，养养就好。把车子摔坏了，可要花钱修。”
    “摔了车，我就打你屁股！”
    华子良没好气，还是伸手，帮着二芳把住车龙头，顺便控制油门。
    只是这么一来，就等于把二芳抱在怀里了，两人挤得很紧。
    二芳这才放心，带着华子良，歪歪扭扭地上了路。
    晚风如水，驱散了一天的劳累。
    二芳开心无比，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笑道：“子良哥，你越来越有钱了，买了摩托。我看，再有一年，你就能攒够五万块？”
    华子良知道二芳的意思，岔开话题：“二芳，好好开车，别分心。”
    二芳的心，早已经飞起来了，笑道：“摩托车开起来，比拖拉机快活多了。昨天坐你的拖拉机，差点把屁股颠成了四瓣。”
    “胡说八道，我看你的屁股，还是两瓣。”
    华子良忍不住一笑。
    两瓣屁股，是可以确定的，不容置疑。
    因为夏天衣衫单薄，华子良可以感觉到。
    二芳扭了扭身子，忽然松开一只手，反手向后探来：“子良哥，你裤兜里又装了什么东西，硌着我……”
    华子良吓一跳，挡住了二芳的手：“没有东西，就是一个、一个针管……”
    两人同时松开一只手，摩托车失控了。
    猛然加速，向前一冲。
    “哎呀，糟糕！”
    二芳慌了神，右手用力握住车把，却又无意中加大了油门，摩托车再次向前一窜。
    刚好又有石子顶了一下前轮，摩托车的车头，便整个提了起来！
    华子良也慌了，身体后仰，本能双手环抱，却不想，两手都捂在了二芳的胸前。
    二芳还来不及害羞，身体一歪，和华子良一起摔下车来。
    摩托车也随后倒地，后轮还在嗖嗖转动。
    “二芳，你没事？”
    华子良抱着二芳，紧张地问道。
    要是摔坏了二芳，她爹恐怕饶不了自己。
    “我没事啊子良哥……你、把手拿开……”二芳扭了一下。
    华子良这才意识到自己两手的位置不对，急忙松手。
    难怪刚才软软的……
    二芳爬起来，又伸手来拉华子良：“子良哥，摩托车摔坏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有那么容易坏。”
    华子良起身，扶起了摩托车。
    右边的倒车镜摔断了，掉在地上。
    果然开车不能分心啊。
    “子良哥，这修车要花多少钱？等我结了工资，赔你钱。”
    二芳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低着头，两手绞着衣角。
    “傻丫头，我会要你钱吗？”
    华子良一笑：“一个摩托车而已，别说没有摔坏，就算摔坏了也没事，我再买一个，让你接着摔。来，上车，继续开。以后开熟练了，就不会摔跤了。”
    “啊，还让我开车啊？”
    二芳很意外。
    “干嘛不开啊，使劲开，开过瘾为止！”
    华子良很大气。
    反正摩托车已经摔破相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子良哥，你对我真好……”
    二芳感动着，兴奋着，第二次上了摩托车，带着华子良继续前进。
    这次，二芳稳多了。
    华子良渐渐放手，同时向后坐了坐，和二芳拉开距离，以免肌肤相亲，自己又有冲动。
    可是，华子良一低头，却见月色下，二芳的裤子，竟然……开了线！
    从裤腰一路向下，露出了里面红色的小衣服。
    肯定是刚才摔跤的时候造成的！
    二芳自己却因为紧张慌乱，居然没发现！
    华子良很尴尬，低声说道：“二芳，你的衣服……”
    “衣服怎么了？”二芳继续向前，问道：“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破了……”
    “哪里破了？”
    “裤子啊，裤子……开线了，后面。”
    “啊……”
    二芳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地刹车，随后下车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囧，急忙用手护住，蹲下来叫道：“子良哥，这可怎么办呀，我怎么回家呀。我爹看见我这样子，会把我打死的！”
    这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害怕老爹的责打。
    不仅仅是后面开线，前面也开了。
    这样子，的确没法见人。
    华子良想了想：“我骑车带你，你坐在我后面，别人看不到。后面也有后备箱挡着，前后都没问题。”
    二芳上了车，紧紧抱住华子良的腰，哆嗦道：“可是我怎么回家？被我爹看见，还得了？”
    华子良带着二芳向前：“你就说走小路，滑了一跤。又不是故意的，你爹不会打你。”
    “不行不行，子良哥，你带我去你家，给我找来针线，我缝好衣服再回去！”二芳央求道。

 第111章 我不要脸，就要你。

    华子良倒是无所谓，点头道：“也好，我带你回家，叫我嫂子给你缝衣服，我嫂子的针线手艺最好。”
    “不行不行。”
    二芳却又拒绝：“这事儿不能让美娟嫂子知道，她会笑话我的。子良哥，回家以后，你把你嫂子的针线包拿给我，我自己缝衣服就行，针线活，我也会干。”
    “好，我看看你的针线手艺怎么样。”
    一路聊着，进了村子。
    华子良关了车灯，摸黑来到自家门前。
    先开了医疗室的门，让二芳躲进去，在治疗床上等着。
    然后，华子良将摩托车推进院子，来找嫂子美娟。
    美娟正在自己房里，打了一盆凉水，给囡囡洗澡消暑。
    这鬼天气太热，中午三十九度的高温，没有空调，电风扇已经不管用了。
    就算到了晚上，屋里的温度还在，空气像一团火，闷得人大汗不断。
    囡囡坐在盆里戏水，咯咯咯笑个不停。
    “嫂子，我回来了。”
    华子良走进来，逗了逗囡囡，又说道：“嫂子你的针线包，借我用一下。”
    美娟蹲在囡囡身边，抬头道：“衣服破了吗？拿来我给你补。”
    “不是的嫂子，你把针线包给我就行。”
    华子良讪笑。
    美娟瞪眼：“怎么，害羞啊，你平时的衣服，都是嫂子给你洗，裤头也是我给你洗，也没见你害羞过！”
    “不是啊嫂子。”
    华子良鬼扯：“我最近学习伤口缝合的针法，需要针线做实验和练习。”
    美娟信以为真，这才点头，指着衣柜抽屉：“最下面的抽屉，你自己拿。”
    华子良打开抽屉，却发现，里面有个一寸多宽、半尺多长的橡皮弹力带子，两头还有细绳子，好像以前没见过。
    拿在手里看了看，华子良很不解，转身问嫂子：“嫂子，这是……剃头匠的荡刀布？”
    乡下的剃头匠，二十天左右来一次。
    他们来了以后，会拿出一个明亮亮的荡刀布，挂在长凳一头，剃刀在上面荡一荡，用来给人刮脸剃胡子。
    华子良手里的这玩意，就很像荡刀布的尺寸和造型！
    “荡刀布？”
    刷地一下，美娟红了脸，瞪眼嗤嗤笑道：“快放下，那是我的东西……叫你拿针线包，你乱翻什么？”
    这玩意，叫做姨妈带。
    大约是十年前流行的东西。
    那时候没有姨妈巾，都是用纸，用这样的弹力带，从两腿之间穿过，两头的细绳系在裤腰带上，把纸巾勒紧，防止侧漏。
    现在都用姨妈巾，方便得很，早不用这玩意了。
    但是美娟为了省钱，偶尔量少的时候，还用老办法老工具。
    华子良是个大男孩，哪里见过这玩意？
    “我就看看，也没什么呀。”
    华子良嘀咕了一句，丢下荡刀布，拿起针线包走了。
    治疗室里。
    二芳已经脱了长裤，在手里打量。
    两条腿又白又长，发出迷人的光泽。
    看见华子良进来，二芳也没害臊，站起来低声说道：“子良哥，你没跟你嫂子说？”
    “没有，你赶紧缝衣服……”
    华子良递过针线包，想转身非礼勿视，却又舍不得。
    二芳的皮肤真好，身材真好，像是个艺术品，洁白，完美，令人目眩神迷。
    她面对着华子良，竟然没有丝毫尴尬。
    接过针线包，二芳转身打开，寻找合适的针线。
    这样，华子良又欣赏了一下二芳的背影。
    找到对色线，二芳坐下来，开始缝衣服，低声说道：“子良哥，你帮我听着点，防止我爹忽然找来。被他看见我这样子，会打死我的。”
    “你放心，我关着门，你爹来了也得敲门。”
    华子良低声说道。
    二芳点头，抓紧缝衣服，一边问道：“子良哥，你看我的针线，还行吗？”
    华子良坐到了二芳的身边，脑袋凑过去看：“感觉不错，和我嫂子差不多。”
    二芳的手有些颤抖，呼吸有些急促：
    “子良哥，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开心快乐，有时候干活会分心，会想到你，做梦也会梦到你。你平时……也会想我吗？”
    华子良讪笑：“我不做梦，一般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唉。”二芳叹气，幽幽说道：
    “我每次梦见你，你都对我很好，抱我，搂我，还……亲我……有时候醒来就想，这要是真的，该有多好。”
    华子良不敢接茬了，起身走开两步，背对着二芳：“二芳，你抓紧些，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行了，子良哥。”
    几分钟后，二芳终于缝好了衣服：“你再看看针线。”
    华子良转头，看见二芳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衣服，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不用看了，很好。”
    华子良眼神闪烁，不敢看。
    二芳却把衣服丢在床上，上前一步，环住了华子良的腰，扬起脸来，在急促的呼吸中低声说道：“子良哥，你、你……亲我一口，让我试一试……梦中的感觉，好不好？”
    轰！
    千里之堤，毁于一瞬。
    华子良的头脑死机了，身体僵硬，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就一口，行吗？”
    二芳热烈如火，嘴巴凑了过来。
    然后，再也不愿意分开。
    “不行的，二芳……”
    华子良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扭头躲避，咬牙低声说道：“你别这样，会出事的！”
    “不会，我爹不知道，就不会出事！”
    二芳更加热烈，两手勾住华子良的脖子，蛇一般缠住他：“子良哥，我好喜欢你，现在就像做梦一样……我的心都要化了，不信，你摸摸看。”
    少年的心，被一再触动。
    华子良开始崩溃，开始放弃，开始妥协，在二芳的耳边低声说道：“二芳……别这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你不怕吗？”
    “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二芳抱着华子良，坐回了床上，然后躺了下去：“子良哥，我什么都不怕，你喜欢做什么，就尽管做……我不要脸了，我就要你……”
    “二芳，我……”
    笃笃笃！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候，医疗室外，传来敲门声：“子良，你回来了吗？”
    是二芳老爹！
    华子良蓦然惊醒，急忙推开二芳。
    二芳更是惊骇，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这丫头，刚才还说什么都不怕，现在听见老爹的声音，吓得掉了魂。

 第112章 可爱的大呆村长。

    “谁呀，我回来了！”
    华子良定定心，高声应了一句，然后在二芳耳边低声说道：“别怕，我把你爹带走，你赶紧偷偷回家……”
    二芳拼命点头，却又在华子良脸上亲了一下。
    死到临头了，还要过把瘾！
    “子良开门，我有事找你！”
    罗志勇在外面催促。
    “来了来了！”
    华子良整了整衣服，掏出余主任给的三千块，抓在手里，壮着胆子开了门。
    “子良……”
    罗志勇还没进门，就扭头四看。
    “罗大叔你看，三千块啊，我给你要回来了！”
    华子良举起钞票，在罗志勇面前晃动，哈哈笑道：“你答应我的，要回钱，就请我喝酒！”
    罗志勇一愣，随即惊喜大笑：“子良你真有一套，这么快就给我要回来了，行，大叔明天晚上，请你喝酒！”
    说着，罗志勇伸手就要抓钱。
    本来，罗志勇是来找二芳的，但是见了钱，就忘了这事！
    “等等。”
    华子良缩手，笑道：“罗大叔，这三千块，我们要去找村长，当着村长的面给你，做个证明，防止以后说不清。”
    “你小子，怕你大叔赖账啊。”
    罗志勇呵呵一笑，拉着华子良的手：“走，我们去找村长。”
    “好，走了走了！”
    华子良大声笑着，给二芳发出信号。
    躲在里面的二芳，听见老爹和华子良的说笑声越去越远，终于松了一口气，穿好衣服溜出医疗室……
    这时候，村长武大呆早就睡了。
    罗志勇锲而不舍，顽强敲门，终于让村长开了门。
    “都半夜了，你们怎么又来？”
    武大呆喘着气，一脸不耐烦。
    华子良打量武大呆的气色：“大呆叔，你怎么气喘吁吁的？是不是大晚上的，又在打连凤婶子？”
    “胡说，是热的，是热的……”
    武大呆神色尴尬，擦着头上的汗：“什么事，赶紧说。”
    罗志勇掏出香烟，给村长递了一根，说起原委。
    华子良也把三千块交给村长。
    武大呆数了一遍，转手交给罗志勇：“行了行了，这个我证明，没事了。不过铁头大哥，子良帮你卖牛肉，还帮你讨账，你得请客？啥时候请客，我去陪客。”
    罗志勇咧嘴笑：“就明天晚上，我打酒杀鸡，请子良和村长吃饭，好好喝几杯！”
    武大呆大喜：“那行，明天晚上早点吃，我中午不吃饭了，两顿并一顿，好好吃你一次！”
    华子良摇头大笑，和罗志勇一起告辞。
    这大呆村长，真可爱。
    比那个阴阳怪气、道貌岸然的白龙村村长泥菩萨丁之旺可爱多了！
    回到家里，囡囡已经睡了。
    嫂子还没睡，似乎在等自己。
    华子良一笑，把牛肉钱的事说了。
    “不错啊子良，做了件大好事，也证明了你的能力。”
    美娟微微一笑：“你去洗澡，然后我有事找你。”
    “好的，嫂子。”
    华子良答应着，去后院里冲凉。
    心里却嘀咕，难道自己刚才和二芳的事，被嫂子偷听到了，所以嫂子要教训自己？
    自己啥也没做，不怕！
    在后院里冲洗一把，华子良回房间换了衣服，来找嫂子。
    美娟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
    “嫂子，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是随便聊聊，你坐。”
    美娟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哦哦，好的……”
    华子良心情忐忑，在嫂子身边坐下。
    美娟笑了笑：“刚才……嫂子骂你了，你没生气？”
    “没有啊，嫂子你没骂我呀。”华子良皱眉。
    嫂子骂过自己吗？真不记得了。
    “装糊涂是？”
    美娟笑着，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低声说道：“老实说，刚才是不是故意跟嫂子开玩笑的？”
    “嫂子，我没有开玩笑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华子良更是一头雾水。
    “荡刀布的事啊！”
    美娟红着脸：“臭小子，还装糊涂！”
    原来是这件事！
    华子良还是不明白，苦笑道：“嫂子，那不是荡刀布吗？我是真的不认得……”
    “噗！”
    美娟一笑，松开手，红着脸说道：“看来你还是个傻子，怎么会看成荡刀布？”
    华子良揉着耳朵，傻笑道：“到底是什么，用来干嘛的，嫂子你告诉我呗。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本来不该告诉你，但是又怕你以后乱说话，被人笑话。”
    美娟想了想，按住华子良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那是姨妈带，以前没有卫生间，都是用布用纸，然后再用姨妈巾兜起来，知道了不，傻瓜！”
    说完，美娟的脸上飞起两片红云。
    和子良说这些，多少有些羞耻。
    这也是近日来，美娟跟着华子良学习，见识了一些病人，思想有进步，渐渐放开了。
    要是以前，打死美娟，也不会说这些话的。
    “啊？”
    华子良脸上巨烫，捂着脸说道：“嫂子，我真的不知道，以后再也不瞎问了。”
    “这东西，现在也不常见了，别说你，就算是二芳那样的小姑娘，也未必认得。”
    美娟一笑，推了华子良一把：“去睡傻瓜，嫂子没怪你。”
    华子良点点头，忽然又道：“对了嫂子，晚上大月亮的，要不，我教你骑车？门外有风，很凉快呢。”
    “这……”
    美娟有些踌躇，笑了笑：“算了，被别人看见，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啊嫂子，这个时候，人家都睡了！”
    华子良不由分说，拉起嫂子：“来嫂子，我先教你骑自行车！”
    “等等，我换一双布鞋。”
    美娟也想学车，半推半就，和子良一起来到门前的打谷场上。
    村里每一户都有打谷场，就在自家门前，方便收割晾晒之后，粮食进仓。
    大的打谷场，有七八百平米；
    小的打谷场，也有两百平米。
    子良家的打谷场，不大不小，也有接近四百平米，用来练习自行车，自然是足够了。
    华子良推出自行车，招呼道：“嫂子，我在后面扶着，你上去骑，不要怕。”
    那也是嫂子结婚时候的嫁妆，一辆二八大杠。
    “你小声点，别咋呼……”
    美娟笑着，接过车龙头：“你可扶好了，不要故意摔我，否则，明天没人给你当护士。”
    “嫂子，我哪舍得故意摔你啊，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华子良说了一句大实话。
    “油嘴滑舌，没大没小。”
    美娟脸色一红，歪歪扭扭，笨拙地上了自行车。

 第113章 骑车的乐趣。

    二八杠很高。
    华子良将坐垫调到最低，美娟勉强能骑，双腿可以蹬过一圈。
    可是初学自行车的人，心里都紧张。
    美娟也是。
    身体绷得紧紧的，费力骑行，战战兢兢。
    “嫂子别怕，身体坐直了，两手放松，不要那么大力气。我在后面扶着，绝对不会摔跤。”
    华子良给嫂子打气。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美娟答应着，努力调整姿势。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平时心灵手巧的美娟，在学骑车的时候，却笨得像一头牛，练习了半个小时，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却还是没有一点感觉。
    华子良在后面扶着，也累得腰酸手酸，满头大汗。
    “不行了，子良……”
    美娟下车休息，擦着汗说道：“嫂子太笨了，就是学不会。”
    华子良不放弃：“没事的嫂子，你休息一下，再练半个小时。明天再这么练习一下，就能学会了。”
    “好，就是辛苦你了，跟在嫂子屁股后面跑。”
    美娟反手捶了捶腰，歉意一笑。
    “不辛苦，我愿意。”华子良也是一笑。
    休息几分钟，美娟再次上车。
    还是歪歪扭扭，笨得要死。
    又坚持十分钟。
    美娟终于领悟了一些窍门，有了平衡感，初次尝受到骑车的乐趣，悠悠向前：“子良，好像我没那么累了，好像我有些会骑了……”
    华子良已经松开了手，小跑着跟在嫂子身后：“是啊嫂子，你学得很快，我已经放手了。”
    “什么，你放手了？”
    美娟顿时紧张，心里的安全感没了，龙头扭了扭，哐当一声倒地。
    人仰马翻！
    “嫂子！”
    华子良伸手扶车，却晚了一步。
    “哎呀……”
    美娟狼狈不堪，趴在地上叫苦：“子良你个王八蛋，你坑嫂子，故意害我出丑摔跤。”
    “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华子良慌忙上前，弯腰来扶：“嫂子，你没摔着，快起来给我看看！”
    “你坏蛋，你就是故意的，想看嫂子出丑。”
    在子良的搀扶下，美娟哼哼唧唧地站起来，在他胸前乱打。
    其实，每个人学骑车都会摔跤，不摔学不会的。
    “嫂子，你的胳膊好像破皮了。”
    华子良抓住嫂子的手，很惭愧：“是我不好，没有扶好自行车。赶紧回屋，我给你擦点药。”
    美娟一看，右边胳膊上果然蹭破了一块，有火柴盒大小，渗出淡淡的血迹。
    “没事，乡下人没有那么娇贵。”
    美娟反倒不以为意，随手擦了擦胳膊上的灰土：“不学了，没学会还摔了一跤，出了一身的汗，又要洗澡。”
    华子良扶起自行车，和嫂子一起回屋：“嫂子别灰心，明晚包你会。”
    进了屋子，华子良拿来药膏，先给嫂子处理胳膊上的擦伤，再裹上纱布。
    美娟叹气：“擦伤而已，看你大惊小怪，兴师动众的。”
    “嫂子，是我没扶好你，我当然要负责啊。”
    华子良处理完毕：“药膏有防水作用，洗澡不碍事的。嫂子去洗澡，早点睡。”
    美娟想了想，笑道：“我去后院压水井那里冲凉，你别过去。等我洗完了，你再过去。”
    华子良点头一笑：“行。”
    美娟从房里拿了毛巾和脸盆，去了后院。
    华子良老老实实，在堂屋里等着。
    后院里传来哗哗水声。
    十分钟后，美娟浑身清爽走了回来：“去冲凉，早点睡，明天晚上再教嫂子骑车。”
    “好啊嫂子。”
    华子良忽然眼神一亮，“对了嫂子，我明天给你买一个二六的女士自行车，矮矮的那种，你学起来就省事了。”
    “不行！”
    美娟瞪大眼睛，拿出嫂子的威严：“家里已经有自行车摩托车和拖拉机了，你还要买自行车？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敢这么花！”
    “嫂子，我是怕你学车太累……”
    “只要累不死就行，总之，我不许你给我买车！”
    “那行，嫂子去睡，明晚继续。”
    华子良一笑，去后院里冲凉。
    次日一早。
    华子良跟嫂子打声招呼：“嫂子，我去镇上，给老王治病。上午有病人的话，让他们下午再来。外地来的，就让他们等着。”
    美娟正在给囡囡喂奶，抱着囡囡走出来：“老王的病，耽误了你很多时间啊，真是惹不起这些老爷，唉。”
    “是啊，咱们老百姓嘛，有什么办法？”
    华子良一笑，又指了指囡囡：“嫂子，真的该给囡囡断奶了，别惯着她，对她成长不好。”
    “要你管？”
    美娟挑眉一笑：“我听老妈说，你吃奶吃到四岁。囡囡才一岁半，按照你这个小爸的标准，还要吃两年半，早着呢。你吃奶吃到四岁，现在不是成长得很好很帅吗？”
    “嫂子，过去的事别提了好，老妈骗你的，你也信？”
    华子良脸上一烫，发动摩托就走！
    嫂子这是打人打脸，杀人诛心啊！
    美娟咯咯一笑：“骑慢点，没事早点回来做生意！”
    “知道啦！”
    华子良早已经窜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
    “唉，不扎窝的鸡！”
    美娟摇摇头，抱着囡囡去看婆母。
    华子良骑车直奔隔壁的河源镇，来到木头行，挨家打听香椿树木料。
    河源古镇，贸易繁华。
    当地有一句话：“买不到去河源买，卖不掉去河源卖”，可见河源镇的繁荣。
    运气不错，找了七八家，终于找到了一整根香椿木的干料。
    一千五，华子良买了下来，还有一些香椿木边角料，又向老板打听木匠。
    木头行和木匠，都有合作的。
    有些木头行的老板，本身就是木匠转行的，或者一边卖木料，一边承接木匠活。
    老板叫来一个老木匠，和华子良当面聊。
    华子良给了尺寸和简易图纸：“就是一个大浴桶，高两尺，内径五十五公分，做成椭圆形的。”
    老木匠看了看，皱眉道：“这就是个……短一点的烫猪盆啊！”
    “对，就像杀猪盆。”
    华子良一笑，又问道：“全部用我的香椿木料去做，不可用铁钉，一根钉都不行。到时候，我要用强力磁铁检查的。三天可以做好吗？做好之后不用油漆。”
    老木匠想了想：“这属于圆木工艺，电动工具都用不上。不给用铁钉，就要做木销子，速度更慢，至少要五天，工钱一百五。”
    “三天，我只能等三天。”
    华子良掏出两百块：“工钱我给你翻番，你赶一下工期。这两百算定金，三天后再给你一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老木匠接过钱，点头道：“三天后，你来这里拿东西。”
    “多谢。”
    搞定了浴盆的事，华子良心情大好，逛一逛河源镇大街。
    今天河源镇赶大集，人山人海。
    华子良逛了一家卖衣服的大店，找了一个和嫂子身材身高差不多的营业员，笑道：“麻烦你给我挑两套衣服，按照你的身材身高就行。”
    “送给女朋友啊？”
    销售员很健谈，推荐了两套衣服，并且亲自试穿展示。
    一套是短袖t恤，加七分裤；
    一套是长袖运动衫，运动裤。
    华子良觉得挺好的，问道：“多少钱？”
    “一共两百七。”营业员一笑：“你这么相信我，我给你打个折，两百四，就别还价了。”
    这么便宜？
    华子良现在挣大钱了，对三百两百的，基本上没概念，跟大款买白菜差不多，点头道：“可以，给我装起来，再买……一双运动鞋，一双皮鞋，哦，还有两双袜子……”
    嫂子的脚不大，穿三十六码的鞋，华子良倒是知道。
    营业员遇到了大款，自然乐得服务，问清楚尺码，挑了两双鞋子。
    然后，服务员又问：“对了大哥，内衣要不要买两套？”

 第114章 有好事，等不及了！

    华子良想了想，嫂子似乎很久没买衣服了，里外应该都缺，便点头：“那就买两套，不过……那个罩子，恐怕要比你大一点。”
    说着，华子良在胸前比画了一下。
    “明白，选大一号的就行。”
    营业员小姑娘很大方，挑了两套胸衣递给华子良：“这是夏天的胸衣，冰丝面料，穿起来透气，你试试手感，很丝滑很凉爽。”
    华子良试了试，似乎是这样。
    全部打包结算，一共是五百七。
    营业员又主动打折了二十块，给了华子良一张名片：“谢谢关照生意，下次再来。衣服鞋子的尺码不合适，可以找我调换，别弄脏了就行。”
    “一定再来，你的服务态度很好，人也漂亮。”
    华子良一笑。
    营业员也一笑：“你对象一定更漂亮，要不，谁舍得花这么多钱啊？”
    华子良挥手告辞，开开心心回家。
    十点半回到家里，好家伙，四五个病人正在等着。
    华子良来不及把衣服鞋子拿给嫂子，暂时放在自己房间里，立刻洗手洗脸，开始坐堂问诊。
    每次看病，华子良都像是华佗老祖附体，精神倍好，又快又准！
    可是美娟却忙坏了，又要配药，又要做饭。
    因为这几个病人，都是外地来的，还有家属陪伴，跟美娟商量了，在这里吃午饭，简单一些，每人十五块钱餐费。
    小山村没饭店，没地方吃饭啊。
    美娟厚道，总觉得既然收钱了，就要做两个菜。
    子良得知情况，安慰道：“嫂子去做饭，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看病结束，美娟也做好了饭菜。
    豆腐烧肉，凉拌黄瓜，毛豆香干，外加一个鸡蛋汤。
    五个病人和家属都在这里留饭，吃得赞不绝口：“乡下的东西好吃，饭菜可口！”
    美娟红着脸：“我不会烧菜，就会这些家常菜，对不起大家……”
    华子良却忽然皱眉，想起了什么。
    饭后，空闲下来。
    华子良对嫂子说道：“嫂子，我们村子里，谁最会做饭做菜？”
    “柳佳云。”美娟想了想，笑道：“干嘛，你想请个厨师回家帮忙做饭，招待病人？”
    柳佳云做饭烧菜，迅速麻利，色香味俱全。
    村子里有红白喜事，都请柳佳云帮忙。
    “不是。”
    华子良摇摇头，又问：“中午的饭菜，十五块钱一个人，能赚钱不？”
    “太赚钱了，我就买了十块钱的肉，五块钱的豆腐香干，另外就是十个鸡蛋和自家的蔬菜大米。我们自家人也吃了，还剩了许多饭菜。”
    “那就行！”
    华子良站起身，“我去找柳嫂子，让她在家里开一个小饭馆，招待外地的病人，问她干不干。”
    “啊？”
    美娟一脸懵逼。
    在这大山里，开饭馆也行？
    柳佳云吃了午饭，正在午睡。
    大门虚掩着。
    她老公公武大勇还在县城住院，花了她三千块钱，心疼死了。
    但是这几天老公公不在家，柳佳云倒也乐得自在。
    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柳佳云很早就跟公公婆婆分家另过了。
    院子也已经隔开，中间垒起高高的隔墙。
    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有人在家吗？”
    华子良轻轻推开门，高声问道。
    其实柳佳云就在堂屋睡觉，躺在春凳上，脑袋冲着后门，享受午后的穿堂风。
    穿着短褂短裤，看起来像是一道山岭，曲线玲珑，横看成岭侧成峰。
    “有啊。”
    柳佳云还没睡着，听见华子良的声音，立刻来了精神，从春凳上坐起来：“子良，怎么大中午的来了？”
    “柳嫂子，我有好事找你。”
    华子良一笑。
    “有好事找我？”
    柳佳云笑了，挪了挪屁股，拍着春凳说道：“过来坐，这里凉快，有后门风。”
    春凳不是凳子，是椿树打造的单人小凉床，也叫椿凳。
    但是专家们又说，这是古代人放在卧室床头的矮床，有时候来了兴趣，夫妻俩就在矮床上办事，所以被叫做春凳。
    华子良坐了过去，果然有风。
    “什么好事，说，我都等不及了。”柳佳云笑道。
    华子良点点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又道：
    “柳嫂子，我现在的生意还不算太好，但是以后会好起来的。就目前，你每月招待一百个客人，应该没问题。每个客人赚七八块，每月也有七八百。”
    柳嫂子皱眉：“能赚这么多？”
    华子良笑道：“以后生意好了，应该会赚得更多。而且有些病人，可能会短期小住，连续治疗，这样的话，你这里成了个住院部，利润就很可观了。”
    “子良，你说得我动心了。”
    柳佳云拉着华子良的手，笑道：“这个钱叫我赚了，你嫂子答应吗？”
    “我嫂子哪里忙得过来？”
    华子良叹气：“就我老妈和囡囡，已经把我嫂子缠得精疲力尽了。嫂子还要照顾我的一日三餐，给我洗衣服什么的。而且，嫂子现在又在跟我学习，帮忙打理医疗室。就算八只手，也忙不过来。”
    这是实际情况。
    而且，华子良也看不上这点小钱。
    柳佳云想了想，问道：“那我要做什么？”
    “你呀……”
    华子良看看屋里：“不要做什么，最多添一些合用的锅碗瓢盆，再加个小冰箱，平时备些菜就行。”
    柳佳云沉吟不决：“子良，你再让我想想，我这人很笨，又没做过生意，怕是不好意思接客呢。”
    “接客？”
    华子良一愣，忍住不笑道：“柳嫂子别乱说，接客可不是什么好话，我也没让你接客。”
    就柳嫂子脸蛋和身材，在过去能撑起一座青楼！
    要是接客，那就不是一人十五，而是一人一百五了！
    “去去去，你小子也学坏了，敢笑话我？”柳佳云脸上一红，在华子良身上乱掐，笑道：
    “为什么不能说接客？接待客人嘛，我说错了？人家开三轮的，在车站接客；开饭店的，在门口接客；你开医疗室，不也在家里接客？”
    “好了柳嫂子，你饶了我。”
    华子良被胳肢得乱跳，笑道：“你赶紧做起来，要不，生意被别人抢去，我可不管。”
    “我还是要想想……”
    柳佳云停止欺负华子良，拉着他的手，眼神里一片真诚：“子良，你帮我想点子赚钱，柳嫂子要怎么感谢你？”
    华子良摇摇头：“我不要感谢，大家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
    柳佳云笑道：“要不，我赚了钱，给你分一点？”
    “不要了柳嫂子。”华子良一笑：“我只要挣医疗室的钱就行。”
    “不行，不感谢你，我心里过不去。”
    柳佳云下了床，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你跟我来房里……”
    华子良心里突突跳，挣扎抗拒：“柳嫂子，不要了，我还要回去午睡，下午还要看病。”

 第115章 踢馆的来了！

    “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呀？”
    柳佳云瞪眼。
    “不是，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谁能看见？我家老不死的，还在医院躺着。”
    柳佳云不由分说，抱着华子良的后腰，推着他进了卧房，笑道：“小屁孩一个，还知道怕人说闲话？去年夏天，你赖在我房里睡着了，还记得不？”
    华子良浑身冒汗：“那时候傻嘛，现在不一样，现在长大了……”
    “有多大？让我看看。”
    柳佳云一笑，松开手打量华子良。
    华子良讪笑：“别看了……柳嫂子，我回去了。”
    “不许走！”
    柳佳云拦住华子良，笑道：“很快的，你等我。”
    说罢，柳佳云忽然转身，在床边跪下，匍匐下来……
    华子良更是一呆。
    柳嫂子这是什么姿势？
    不过说实话，柳嫂子这姿势，从后面看起来，真叫人流鼻血！
    腰很细，腚很大；
    衣服被撑得紧绷绷的，露出了明显的轮廓。
    而且柳嫂子穿着浅色的睡衣，透出了里面小衣服的颜色，还是粉红的……
    华子良不敢动，不知道柳嫂子在干嘛。
    柳佳云趴在地上，撅着屁股，伸手在床地下掏摸，吭哧吭哧的。
    “子良，你过来。”
    正在华子良出神的时候，柳嫂子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小木盆：“这里还有一些鸭蛋，你带回去吃。”
    原来是拿鸭蛋！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笑道：“不要了嫂子，留给你家孩子们吃。”
    上次借了人家鸭蛋，给钱人家还不要，怎么好意思再拿？
    “跟我还客气啊，我家孩子都吃腻了！”
    柳嫂子不由分说，撩起华子良的衣襟：“给我兜着！”
    “……”
    华子良还没反应过来，柳嫂子已经拿起木桶里的鸭蛋，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华子良的怀里。
    一共三十几个鸭蛋，兜了一怀。
    “这就叫吃不了，兜着走。”
    柳佳云一笑，抓起床头的枕巾，擦了擦华子良头上的汗：“傻瓜，怎么你这么爱流汗？是不是身体虚？自己还是医生，也不调理调理？”
    “没有啊，天热嘛。”
    华子良兜着满怀鸭蛋，不敢动。
    柳佳云一笑，拍了拍华子良的屁股：“谢谢你了子良，有好事还想着柳嫂子。回去，你说的事我再想想，得空找你嫂子商量一下。”
    “那我走了，柳嫂子。”
    华子良转身，兜着鸭蛋逃离。
    唉，柳嫂子太热情了，让人感动啊。
    兜着鸭蛋，华子良走得很慢，低头看路，也看着鸭蛋，生怕鸭蛋掉下来砸坏了。
    快到家门前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子良！”
    “卧槽……”
    华子良一哆嗦，差点把怀里的鸭蛋给摔了。
    扭头看，是阿娇。
    “阿娇，大中午的不睡觉，你鬼叫什么呢？”华子良没好气。
    “嘿嘿。”
    阿娇瞪眼一笑，瘸着腿走过来，左脚上裹着布，问道：“你也没睡啊，你在干嘛？想把这些鸭蛋，捂在怀里孵出小鸭？”
    “你是女的，给你孵出小鸭还差不多。”
    华子良翻白眼，小步走进屋里，扭头对阿娇说道：“阿娇帮个忙，拿个脸盆过来，给我放鸭蛋。”
    美娟走了出来，看见华子良这蹩手蹩脚的样子，笑道：“怎么了子良？跟新媳妇似的，走路都不敢迈大步了？”
    “在村后的荒草丛里，捡了一窝野鸭蛋……”
    华子良冲着嫂子挤眼。
    柳佳云给鸭蛋的事，不能让阿娇知道。
    要不，她会乱说。
    美娟立刻明白了，这是柳佳云给的，急忙拿来淘米篮子，将子良怀里的鸭蛋抓出来。
    华子良终于松了一口气，抖了抖衣襟，询问阿娇：“有事吗阿娇？怎么瘸了一条腿啊？”
    “别问了，倒霉！”
    阿娇提起一只脚，说道：“昨天下午去二组闲逛，在胡老六家门前，看见一个烟盒，我就一脚踩了下去。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在烟盒里藏着一根铁钉，尖子向上，一下子戳破了我的脚板……”
    华子良脸上一抽。
    这种缺德事，也就胡老六可以干出来！
    阿娇唠唠叨叨的：“我把钉子拔出来，淌了不少血，也就随便包了一下。昨晚上还没事，今天开始又肿又痛，叫你看看。”
    华子良点点头：“跟我来医疗室。”
    阿娇扯着华子良的胳膊，一只脚跟着蹦过去。
    到了医疗室，华子良让阿娇坐下，坏腿搭在椅子上，自己蹲下来，给她查看。
    伤口已经发炎了，还在流水。
    前脚掌上，一片红肿。
    “给我搞点药，随便抹一抹就行了。”阿娇无所谓地说道。
    “按理说，要打破伤风针。”
    “那就打一针呗，我不怕疼。”
    “破伤风针，我这儿没有，估计镇上也没有，得去县城或者河源镇。”
    “那还打个屁，伤风就伤风！”
    “破伤风不是伤风。”
    华子良摇摇头，给阿娇处理伤口：“我要清洗伤口，有点痛，你忍着点。”
    阿娇大笑：“我从来不怕疼，你尽管搞，我要是叫一声，都不算本事。”
    “真是个汉子！”
    华子良取来器械和药水药膏，开始清洗伤口。
    阿娇果然一声不吭，似乎根本没有痛觉神经！
    这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阿娇，没想到你这么有种，好汉子。”
    华子良抬头夸了一句。
    可是一抬头的瞬间，却看见阿娇穿着宽大的短裤，里面没有小衣服！
    她一条腿搭在椅子上，面对华子良。
    华子良蹲着，正对着某个地方，从裤筒里看进去，竟然清清楚楚，什么都看到了！
    这死丫头，怎么一点也不讲究？
    真把自己当成男孩子了？
    华子良脸色一红，急忙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啥也不敢说啊。
    有心提醒阿娇，又怕别人误会！
    好不容易处理完毕，包扎起来，华子良抬头：“行了阿娇，把腿放下来。”
    一抬头，又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阿娇放下腿，起身走了两步：“还是有点痛。”
    “吃点消炎药，一天一粒。现在吃一粒，剩下的，明天开始吃。”
    华子良拿了消炎药，给阿娇剪了四粒：“千万记好了，一天只能吃一粒，不能多吃，会吃死人的！”
    知道阿娇和铁蛋一样，头脑不太好，所以华子良特别吩咐。
    阿娇吞了一粒药，干咽下去：“记住了记住了，多少钱？”
    “十块。”
    “十块啊？”
    阿娇在华子良的桌子对面坐下，伸出手来。
    华子良懵逼了：“阿娇，是你给我十块，不是我给你十块。你伸手干啥，还跟我要钱啊？”
    “掰手腕子，吼吼！”
    阿娇吼吼一笑：“你赢了我，我给你二十块；你要是输了，就不要钱了！”
    “我特么……”
    华子良很崩溃，求饶道：“阿娇，我是开医馆，不是开武馆。等我开了武馆，你再来找我比武，好不好啊？”

 第116章 这丫头，不可战胜！

    “不好！”
    阿娇严肃地拒绝了华子良：“你不敢跟我掰手腕子，就别想要钱。是不是男人啊，不敢跟我一个女的掰手腕？”
    死丫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华子良也来了火，一把扯掉衬衫，只穿着背心：“来来来，阿娇，我来领教一下你的厉害！”
    阿娇不屑地冷笑，合住了华子良的手。
    双方坐定，喊一二三，比赛开始。
    华子良不想欺负阿娇，不用自身玄功，只用本力。
    这段时间，华子良也算是内外兼修了，身体素质提升很快。
    就算只用本力，应该也不弱。
    可是一上手，华子良就知道自己错了。
    阿娇真的是天生神力，粗壮的小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然压住了华子良一头。
    华子良几次提气，想反败为胜压住阿娇，却都以失败告终。
    阿娇就像一座大山，无论华子良如何用力，也爬不上去！
    只是华子良不知道，阿娇也很吃惊。
    她没想到读书公子哥，竟然有这样持久的战斗力，半天了还在坚持，屹立不倒。
    “子良，你认输……！”
    阿娇龇牙咧嘴，脸色如便秘：“你搞不过我的，铁蛋……都不是我的对手！”
    华子良本欲催动玄功压住阿娇，看见阿娇的神色，忽然害怕了，缓缓收力：“我输了我输了，甘拜下风！”
    华子良担心自己赢了，阿娇以后会缠住自己，找自己比赛其他项目。
    比如抬磙子，抵磙子，拔河，摔跤……
    乡下也有很多体育比赛项目，花样百出。
    所以，宁愿认输，减少以后的麻烦！
    阿娇终于彻底压住了华子良，哈哈大笑，起身就走：“子良你还不错，比铁蛋的力气小一点，但是比胡老六劲大多了！”
    谢你八辈祖宗的夸奖！
    华子良想吐血。
    输了十块钱，还要被阿娇羞辱，唉！
    美娟走过来，笑道：“子良啊子良，你不是自讨苦吃？铁蛋都不是阿娇的对手，你又怎么行？”
    “是啊嫂子，这死丫头就是个魔鬼筋肉人，不可战胜！”
    华子良苦笑无语。
    美娟又问起鸭蛋的事，华子良如实相告。
    “难得柳嫂子这么情深义重，如果她真的开小饭店，子良，你就多给她介绍生意。”
    美娟叹息着，又说道：“生意越来越好，我们也实在忙不过来。现在还好，以后农忙时节，我都不知道咋办。到时候忙着割稻子，只怕耽误了照顾老妈。”
    华子良一笑：“嫂子别担心，我早有安排，明天开始，抓壮丁来帮你照顾老妈。”
    “抓壮丁？”
    美娟不解。
    “明天就知道了，嫂子。”
    华子良故作高深。
    美娟还要问，却见二芳老爹走了过来。
    “罗大叔，下午没有下地干活呀。”美娟笑着打招呼。
    她惦记着二芳做备胎，所以对罗志勇很客气。
    “哦，我来请子良吃晚饭的，说话算话嘛。”
    罗志勇嘿嘿一笑：“子良帮我卖牛肉，又帮我讨账，我不能亏待他。”
    美娟点头赔笑：“大叔你太客气了，子良是小辈，就像你儿子一样呢，该怎么使唤他，你尽管开口就是了，还请他吃饭，真是抬举了他。”
    一个女婿半个儿。
    美娟想着二芳，所以说得很卑微。
    华子良不满嫂子的低姿态，冲着罗志勇挥手：“罗大叔，现在才三点多啊，就吃晚饭？你先回去，我五点就过去。”
    “不不不，四点钟准时开始喝酒，你一定要来，我现在去叫大呆村长，他中午没喝酒，就等着晚上这一顿呢。”
    罗志勇笑呵呵地走了。
    美娟扯着华子良，退回屋里，低声笑道：“有戏了子良，罗大叔对你态度很好，看来二芳的事，罗玲说服了他。”
    华子良摇摇头：“嫂子，你别忘了我已经和袁慧……”
    “知道！”
    美娟一笑：“我这不也是在等消息吗，又没答应罗玲。”
    正说着，柳佳云来了。
    美娟笑道：“柳嫂子，恭喜你开饭馆啊，到时候我们都去贺喜，好好吃你一顿。”
    “不成不成。”
    柳佳云一笑，叹气道：“子良走了以后，我在家里想了半天，这事儿还是不行。我这人笨嘴笨舌的，见了人都不会说话，哪里是做生意的人？西瓜皮做砧板，就不是这块料啊！”
    美娟和华子良都沉默了。
    这么好的赚钱路子，柳佳云居然拒绝了，真是没想到。
    柳佳云苦笑：“美娟，子良，谢谢你们想着我。这件事，你们还是问问别人。”
    华子良不甘心：“柳嫂子，你是我们村里最伶俐最会说话的，怎么就不行了？”
    “那是在村里，跟你们打打闹闹的还行，见了外人，我就变成了闷嘴葫芦了。”
    “好。”
    华子良只得放弃。
    柳佳云又出主意：“要不，你去问问韩梦瑶？”
    “瑶姐家里，就两间草房，没有这个条件。”
    华子良摇摇头，挥手道：“我换个衣服，去铁蛋家里吃晚饭，柳嫂子，你和我嫂子聊聊。”
    东方不亮西方亮。
    开饭馆的事，再找大呆村长聊聊。
    “去罗家吃饭，又不是去丈人家，干嘛还要换衣服打扮？”柳嫂子坏笑。
    华子良不搭茬，去后院洗脸。
    忽然又想起那些鸭蛋。
    现在，是不是该把鸭蛋还给柳嫂子啊？
    洗脸回来，华子良说道：“柳嫂子，那些鸭蛋你还是带回去给孩子们吃，我无功不受禄啊。”
    “放屁！”
    柳佳云生气了，板着脸说道：“已经拿出手的东西，还会拿回去？子良，你就这么看不起我？难道我一定要占你便宜，才能给你鸭蛋？”
    “柳嫂子，我错了……”
    华子良被骂得赤头红脸，溜进自己房间，换衣服以后，穿过医疗室直奔罗家。
    这柳嫂子，好厉害啊！
    大呆村长已经到了，看见子良前来，立刻挥手催促东家：“铁头大哥，开始喝酒！”
    杀猪匠钟大爷也在陪，笑道：“快拿一瓶酒，先给大呆村长过过瘾，急死他，没人做村长了。”
    华子良坐下，和铁蛋并排。
    酒过三巡，华子良看着大家，笑道：
    “今天有几个病人和家属，在我家里吃饭，每个人十五块饭钱。我嫂子没时间做饭，就想着，村子里谁家合适，能不能开个小饭馆？多了不敢说，每月五六百块，肯定能赚。”
    “好主意啊！”
    武大呆眼神一亮：“柳佳云，她可以开个小饭馆！”
    华子良苦笑：“柳嫂子不干，问过了。”
    “他妈的，给她赚钱她还不干？”
    武大呆很意外，挥手道：“明天我在大喇叭里喊一喊，保证有人干！”
    钟大爷笑道：“村长，你让连凤在家里开个饭馆呗？”
    “我忙，没时间。”
    武大呆摇头，看着罗志勇：“铁头大哥，你叫二芳别去打工了，回家开个饭馆，比打工挣钱，还不累！”
    华子良也满怀希望，看着罗志勇。

 第117章 男人女人，挣钱不丢人。

    可是，罗志勇哈哈大笑：“你们看我家里人，一个个都傻乎乎的，哪个能做生意？”
    “罗大叔，这个不难的，就是烧个家常便饭。”
    华子良还想争取一下：“别说二芳了，就算是罗成刚，也能做呀！”
    罗成刚，铁蛋的大名。
    “拉倒子良！”
    铁蛋却连连摇头：“男子汉无料，烧锅倒灶。洗衣服做饭，那都是女人干的事。”
    华子良不服：“你这是看不起人，还是看不上钱？镇上三家饭店，你看哪一家的大厨，不是男子汉？什么男人女人，挣钱不丢人！”
    “那是镇上，我们这里是乡下！”铁蛋也不服。
    “好，我闭嘴。”
    华子良放弃了，闷闷不乐地喝酒。
    饭后，武大呆和华子良一起告辞。
    走在路上，武大呆叹气道：“你看见了子良，这就是我们家乡的人，一个个都是犟吊，蹲下来还不撒尿！”
    华子良叹气：“是啊大呆叔，想叫乡亲们改变观念，很难。”
    “所以，我们村子才这么穷嘛。”
    武大呆牢骚震天：“乡亲们过得不好，都骂我这个村长不干事。你说，这些个家伙，送钱给他们，他们都不要，叫我怎么办？”
    华子良有些意外，这是酒后吐真言啊。
    没想到，村长还有这份心，不错的。
    “你以为乡亲们过得不好，我这个村长心里好受啊？我比谁都难受，睡到半夜里都想哭。”武大呆继续发牢骚：
    “妈的，我这人死要面子，我希望我们花溪村爬出去的癞蛤蟆，都比人家的癞蛤蟆光鲜一些。可是乡亲们吊儿郎当的，叫我怎么办？”
    说着说着，武大呆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华子良太感动了，安慰村长：“大呆叔，你也别伤心了，发展家乡，致富脱贫，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慢慢来。”
    “说得对。”
    武大呆点头，话锋一转：“不过，村里开一家小饭馆，也只能搞点小钱。子良你以后留心，有大老板来看病，你争取一下招商引资。”
    “招商引资？”
    华子良揉了揉鼻子。
    这么高大上的事，自己哪够分量啊！
    “对，招商引资！”
    武大呆激动起来，挥手说道：“找个大老板，投资几百万在我们村里，等大老板倒闭了，固定资产带不走，我们瓜分瓜分，卖了破铜烂铁，怎么也能发点小财！”
    “卧槽……”
    华子良哭笑不得。
    先前那番话，还像个村长。
    可是刚才这句话，分明就是个无赖阴谋家啊！
    “你考虑考虑，有机会就给我抓住，我封你为……花溪村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
    武大呆拍了拍华子良的肩膀，哼着小曲走了。
    华子良摇头回家。
    招商，招你大爷。
    这么缺德的事，就算自己有路子，也不能干！
    美娟等在门前，招手道：“子良，刚才方晓晴打电话来了，有事找你，叫你回电话。”
    华子良点头，快步走回，拨通了方晓晴的手机。
    方晓晴接通电话，声音很兴奋：
    “子良，你上次跟我说的，武村长要搞卫生宣传的事，我请示了县、镇两级卫生院，批准了，还争取了五十瓶风油精，发给村民，算是福利。你和武村长商量一下，明天下午进行宣传，行不行？”
    华子良也很开心：“感谢方院长，为我们花溪村的医疗卫生事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我代表乡亲们向你表示感谢。关于时间，我这就去请示村长，尽快给你回复！”
    “少贫嘴啦，快去问，我在准备明天的宣传稿，你也准备一份。明天，就我们两人宣传，没有别人。”
    “是是是，我去问！”
    华子良挂了电话，一溜小跑来到村长家里。
    武大呆喝多了，正在吹牛逼，吹得连凤一脸不耐烦。
    “大呆叔！”
    华子良跑过去：“你上次说的，要我们做安全卫生宣传的事，方晓晴申请通过了，明天下午开办宣讲会，还有礼物送给大家，你看行的话，明天上午在大广播里喊一下。”
    武大呆一头雾水：“我说过吗？”
    自己说的话，他早已经忘记了。
    “你当然说过，铁锁喝农药那天晚上！”
    “哦……好像是有这回事。”
    武大呆终于记起，点头道：“明天上午，我在镇上开会。你自己去村办公室，用大喇叭喊一下，下午开会，我回来配合你们。”
    华子良屁颠颠的，又跑回来回复方晓晴，约定明天下午四点半，在自家医疗室门前，进行宣讲。
    美娟笑话子良：“看你两头跑，高兴得就像讨老婆一样。有这么激动吗？”
    “当然激动啊，为乡亲们做点事，让大家以后少生病嘛！”
    华子良嘻嘻一笑，又想起一事：“嫂子，我还要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没等美娟答应，华子良已经溜了。
    来到铁蛋家里，华子良给了他两包烟和十块钱加油：
    “铁蛋，你明天一早，开拖拉机去草庙村和白龙村，叫我大姐和二姐，中午回家吃饭，就说我有事找她们。”
    “没问题！”
    开拖拉机，是铁蛋最喜欢的事。
    华子良把两个姐姐的具体地址告诉铁蛋，又说道：“找不到你就问人，路在嘴边，知道不。”
    “知道了，我又不傻！”
    铁蛋很不耐烦。
    华子良一笑，回到家里，背起药箱，又对嫂子说道：“嫂子，我去镇上看看老王，回来教你骑车！”
    “骑车慢点，你看你，忙得就像骟蛋狗一样。”
    美娟忍不住一笑。
    华子良飞车直奔花溪镇，先看了常雪珊，又去接二芳下班。
    回到家中，也就晚上八点。
    因为罗志勇今天的晚饭，安排得太早。
    可是没想到，韩梦瑶却坐在家里，和美娟聊天，等着华子良。
    看见华子良，韩梦瑶便不开心了，抱怨道：“子良啊，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为什么有好事，不想着我？”
    华子良一呆，讪笑道：“瑶姐，你说……什么好事？”
    美娟使眼色：“梦瑶说的是开饭馆的事，她愿意做，在家里开个小饭馆。”
    “这事啊？”
    华子良抓抓头皮：“瑶姐，我怕你家里……地方小，条件也差，病人和家属不愿意去吃饭……”
    这话说起来很伤人，但是不说也不行。
    就韩梦瑶那个破烂屋子，的确不适合。
    “唉，我也知道，可是我没钱翻盖房子啊。”
    韩梦瑶眼圈红红的，叹气道：“子良，既然你能想到开饭馆的路子，就有其他的路子。你觉得我适合干什么，帮我想想呗。”

 第118章 嫂子的新衣！

    华子良笑道：“瑶姐，你不是……在做炮仗筒子吗？”
    韩梦瑶摇摇头：“在做，但是很累，挣钱也少。”
    “那你先回去，等我想到路子，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这事我就赖上你了，以后抱你的大腿。”
    韩梦瑶一笑，起身告辞：“子良你也早点睡，别太累。”
    美娟抱着囡囡，送出门外。
    回到屋里，美娟笑道：“你看这事办，柳嫂子不想干，韩梦瑶想干却干不成。”
    “嫂子，其实我真的有事，可以安排瑶姐去做。”华子良沉吟道。
    “啥事？”
    “帮我采药。”
    华子良叹气：“我现在太忙了，采药都没时间。虽然说，大多数中药都可以买到，但是有些药物需要新鲜的，我根本抽不开身。”
    美娟想了想，笑道：“这也不错啊，我们给韩梦瑶一份工钱就是了。”
    “可是采药有危险。”
    华子良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瑶姐长得好看，万一在山上遇到坏人，不是被我害了一辈子？万一遇到毒蛇或者恶劣天气，受伤了也不好。”
    美娟也慎重起来：“这倒也是。真的需要人采药，不如找个沉稳一些的中年男子。”
    “我再想想，尽量帮瑶姐一把，她也太穷了。”
    华子良看看时间，笑道：“嫂子快把囡囡哄睡，我教你骑车。”
    美娟点头：“行，你等着我。”
    华子良洗个澡，回到医疗室，先准备明天的宣讲稿。
    晚上九点半，美娟终于哄睡了囡囡，洗了澡，来叫华子良。
    乡村的夜晚很安静，月色如霜。
    华子良尽心尽力，扶着自行车，给嫂子保驾护航。
    半个小时后，美娟终于可以独自骑行了，兴奋得满脸通红。
    可是上车下车，急刹车急转弯什么的，还是不行。
    中场休息。
    美娟擦着汗，问道：“子良，我还要练习多久，才可以骑摩托车？”
    华子良笑道：“摩托车比自行车好骑多了，明天晚上，我就教你骑摩托车。”
    “不会，明天晚上就行？”
    美娟又激动，又不敢相信。
    “是的，明天晚上就可以！”
    华子良一笑，继续扶着嫂子练车。
    刚刚学会自行车，晚上又凉快，月色又好。
    美娟的天性被激发，被释放，竟然一口气骑到夜里十二点！
    而且，还勉强学会了上车下车。
    二十三岁，本就是个爱动的年纪。
    只是嫁为人妇，有了孩子，许多时候，美娟都压抑着自己的天性，让自己成熟一些，再成熟一些。
    华子良实在是困了，只得提醒：“嫂子，现在夜里十二点了，你别练了，洗洗睡，要不明天起不来。”
    “都十二点了？”
    美娟一愣，下车笑道：“不好意思啊子良，害得你陪我熬瞌睡。赶紧去冲凉睡觉。”
    华子良点点头，接过嫂子的自行车，推回屋里，关上前门。
    美娟拿着毛巾和脸盆，招呼子良：“子良，现在太晚了，一起冲个凉，反正都穿着衣服呢。你来给我压水，我压不动了，胳膊好酸。”
    华子良点点头，和嫂子一起来到后院。
    压水井出水很慢。
    华子良压水，美娟用脸盆接着，洗把脸，再擦洗胳膊和脖子。
    简单擦了擦，美娟把毛巾拧干递给华子良：“来，我给你压水，你洗洗。”
    华子良不好意思：“嫂子，我回去拿毛巾……”
    “干嘛，嫌我脏啊，毛巾每天都洗的，又不是洗脚布。”美娟一笑。
    这么说，华子良反倒不好意思了，接过毛巾擦洗起来。
    “还有腿啊，也擦擦。”美娟说道。
    华子良点头，擦了两条腿，把毛巾搓洗一下，还给嫂子。
    美娟又给华子良擦了擦后背，这才把睡衣的裤管使劲撸起，擦洗自己的双腿。
    月光照在美娟的身上，两条腿真白，弥散着珍珠一般的光泽，神圣，美妙。
    擦完双腿，美娟又洗了洗毛巾：“行了子良，你回去睡，我上个厕所。”
    华子良回到自己房间，看见自己给嫂子买的衣服鞋子，不由得给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忙昏了头，竟然忘了拿给嫂子！
    看见嫂子回来进了房间，华子良提上衣服鞋子，叫道：“嫂子别关门，我有事找你。”
    美娟一愣，回头来看。
    华子良进了房间，打开包装，将衣服鞋子拿出来，笑道：“嫂子你看，漂亮不？”
    “这么多衣服呀……”美娟拿起衣服一件件打量，笑道：
    “子良，这都是买给袁慧的吗？真没看出来，你傻乎乎的，还知道哄女人，讨女人欢心。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哪怕是王母娘娘的女儿，见了也要动心，死心塌地爱上你，投入你的怀抱。还给人买内衣，你呀你呀，变坏了！”
    “不是啊嫂子。”
    华子良摇头微笑：“这些都是买给嫂子的，没有袁慧的份。因为我和她的事还没定，不能给她买衣服。”
    “什么，买给我的？”
    刷！
    美娟的脸，变得一片血红，似乎要滴下血来！
    而且，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嫂子，你怎么了？”
    华子良吓傻了，不知所措。
    “你、你简直胡闹。”
    半晌，美娟深吸了一口气，板起脸来：“这么多衣服，要多少钱啊？你很有钱吗，你知道我一定能穿吗？给我买衣服，你问过我了吗？”
    “嫂子……”
    华子良可没想到嫂子这么大的反应，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头说道：“我看你穿来穿去，就那两套衣服，都很旧了，所以……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两件。”
    “你呀！”美娟坐下来，气呼呼地说道：
    “嫂子都有孩子了，早不讲究穿衣打扮了，买这么多衣服鞋子干什么？在我身上浪费钱，值得吗？这个家，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攒钱给你盖房子结婚。盖四间大屋，加上结婚，怎么也要十来万，你把钱都浪费了，以后当和尚？”
    华子良低着头，任凭嫂子数落，不敢顶嘴。
    “你呀……”
    美娟还要说，看见子良伤心的脸色，忽然忍住，心里一酸，起身拉着他的手：
    “傻瓜，嫂子只是心痛钱，怕你以后没钱讨老婆。好了，去睡，这些衣服……嫂子收下了，谢谢你。”
    华子良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讨老婆不靠这点钱，嫂子，这衣服你试试，尺码不合适，我可以去换。”
    “行！”
    美娟点点头，抿嘴笑道：“肯定不合适，你又不知道我穿多大的衣服。”
    “那也不一定。”
    华子良认真地说道：“卖衣服的营业员，和嫂子身高身材都很像，我让她挑选并且试穿给我看的。”
    “小屁孩一个，知道什么叫身材？”
    美娟的脸还是红红的，低声说道：“你出去，嫂子换上新衣服，给你看看。如果不合身，明天赶紧去换。”
    华子良点点头，笑着退出房间。
    美娟关门试衣服。
    许久，美娟才羞答答地开了门，露出半边脸来，低声笑道：“子良，不许笑话嫂子，否则我就不给你看了。”
    华子良很期待：“我保证不笑话，嫂子你出来。”

 第119章 你别想赖上我！

    终于，美娟完全打开了门，含羞带笑，缓步而出。
    穿着浅红色的t恤，米白色的修身七分裤，脚下是一双半高跟的皮鞋。
    霎时间。
    华子良的眼神，被眼前人照亮了！
    世上所有形容美女的诗词和文字，也无法形容嫂子的美。
    端庄秀丽，倾城倾国！
    “嫂子，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华子良语无伦次，笑道：“嫂子，你就不应该在农村，不应该在这里的……”
    美娟脸色更红，嗔怒道：“你又胡说八道，我不应该在这里，难道应该在城里？”
    “不是，你也不应该在城里。”
    华子良咧嘴傻笑：“你应该在电视里，在美人画里，在天上，在白云上面做仙女！”
    “去去去，我让你看看合不合身，没让你胡说八道。”
    美娟又翻白眼，转了个身，背对华子良：“你看还行吗，穿成这样子，能见人不？”
    “太能见人了，嫂子！”
    华子良从身后打量嫂子，连连点头：“我觉得非常合身，就像是给你定做的一样。真的，这套衣服，原本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嫂子穿在身上，一下子就不同了，变成了仙女的衣裳。”
    都说人是衣裳马是鞍。
    可是华子良却觉得，是嫂子，让这套衣服大放异彩！
    “行了行了，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哄嫂子开心。”
    美娟一笑，走回房里：“去睡子良，也太深了。”
    “别啊嫂子，还有一套运动服，你也穿起来我看看，不合适还要去换。”
    “好，但是不许你再胡说八道了。”
    美娟关上了房门，换上第二套衣服。
    穿上运动服运动鞋的美娟，立刻就大变样了，变成了花木兰，变成了青霞版的东方不败，可谓英姿飒爽，红粉玉面俏佳人！
    就是害羞，放不开。
    华子良嘿嘿笑道：“我这才知道，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嫂子，走几步，我看你能当个时装模特，一准大红大紫！”
    “放屁，你才去当模特。”
    美娟伸手来扯华子良的耳朵：“叫你别胡说，你张口就来。”
    华子良求饶：“嫂子，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你就说合身不合身就行。”
    “合身！”
    华子良再次肯定：“两套都合身，驼子睡臼窝，非常完美。”
    驼子背后有大包，臼窝上面有大坑，仰面睡的话，的确是非常完美。
    “噗……”
    美娟被逗笑了，扭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套还好，可是先前的那一套，我总觉得紧身了一些，穿起来有些别扭。”
    “切，这个真不算紧身，你看柳嫂子穿牛仔裤，屁股都被勒成两瓣了。”
    “王八蛋，叫你没事看人家屁股！”
    美娟笑得忍不住，给了华子良两巴掌：“人家的屁股本来就是两瓣，不是勒出来的。快去睡！”
    华子良点点头，又看了嫂子两眼，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
    “子良等等……”
    可是，美娟却拉住了子良的手。
    华子良回头，发现嫂子的眼神里有泪光，不由得一怔：“嫂子，你……怎么了？”
    “没事。”
    美娟摇头一笑，低声说道：“嫂子刚才骂你，你别生气。其实……嫂子也喜欢漂亮的新衣服，嫂子知道你懂事，给嫂子要脸。这衣服……嫂子非常谢谢你，但是下不为例，不许再为嫂子乱花钱，知道吗？”
    “知道了嫂子，我再也不给你买衣服了。”
    “乖，这才对。”
    “等我挣了大钱，给你买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镯、金手链、金脚链……衣服又不值钱，买那么多干嘛？”
    华子良嘻嘻一笑，抽开手就跑。
    “小子良，你要是敢买，我就家法伺候，打掉你的门牙，给你安个大金牙！”
    美娟捂着嘴，花枝乱颤。
    这一夜，华子良睡得很香很甜。
    可是第二天起来，华子良却很失望。
    因为，嫂子没穿新衣服，还是以前的旧衣服。
    失望归失望，穿什么衣服，是嫂子自己的事，华子良也不能勉强啊。
    早上八点。
    华子良去了村办公室，在大喇叭里做通知：
    “各位乡亲们好，今天下午四点，在花溪村花溪一组，华子良的医疗室门前，进行安全卫生宣传活动，城里大医院的方晓晴医生，给大家谈谈日常卫生和安全健康问题，请各位乡亲准时参加。
    今天有礼物，村长武大呆……不，武大保为大家准备了五十个不锈钢脸盆，村长亲自签名，给大家抽奖！”
    村办公室里，还有妇女主任蔡新美和会计吴宝林，都笑得前仰后合。
    蔡新美今年四十岁不到，染着一头红色的头发，洋里洋气的，笑道：“子良，大呆村长真的准备了五十个不锈钢脸盆？记住了，给我留两个，一个洗脸，一个洗屁股。”
    “要脸盆，自己去现场拿，我公事公办，不走后门。”
    华子良一脸正气。
    “切！”
    蔡新美翻白眼：“子良你小心点，得罪我没好处。大呆村长说，要培养你做村干，到时候，我整死你，天天给你穿小鞋！”
    华子良大笑：“我要做就做村长，把你使唤得就像童养媳一样，叫你放屁都没工夫。”
    “你要是能做村长，我就能上树！”
    “那就等着蔡姐，看谁当村长，看谁上树。”
    华子良和蔡新美斗了几句，回家继续接诊。
    上午十点，铁蛋开着拖拉机，把华子良的大姐华招娣带来了。
    看到兄弟的医馆生意不错，家里又买了拖拉机、大冰柜和摩托车，华招娣满脸堆笑：“子良，大姐就知道你有出息，你看看，现在大翻身了，日子过得像一团火！”
    “别说这些没用的！”
    华子良板着脸：“老妈卧床不起，我在给她治病，大约十万块医药费。叫你回来，是通知你一声，我们家里姐弟六个，每人承担一万五，没问题。”
    “什么？”
    华招娣跳了起来：“子良，你以为一万五是鬼钱啊，随手就能拿出来？你杀了大姐，卖肉卖骨头，也卖不了一千五。”
    美娟也吃了一惊。
    没想到，子良狮子大张口，一下子给几个姐姐摊派了这么多。
    华子良冷笑：“华招娣你别跳，跳也没用。除了一万五的治疗费，你们还要平摊老妈的生活费，还要按照时间，来伺候老妈，给她做康复训练。”
    华招娣岂是好惹的，立刻咬牙切齿，手指华子良的鼻子：“子良你放屁，自古以来养儿防老，养老娘的事，就是你和你大哥的责任。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别想赖上我！”

 第120章 大姐，时代变了！

    “好一个自古以来啊，可惜，时代变了！”
    华子良不怒反笑，冷冷说道：
    “华招娣你给我听着，现代社会，赡养父母，儿子女儿的责任和义务是均等的，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
    华招娣气势汹汹：“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
    华子良站起身：“明天一早，我就开拖拉机，把老妈送去你家门前。我和嫂子伺候老妈两年了，完成了一人一年的任务。现在，轮到你们了，你是大姐，先伺候一年再说。”
    “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华子良瞪起眼睛：
    “华招娣，明天我就把老妈给你送去，你要是不服，去上面告我，看看上面怎么判决！都什么屁话歪理，女儿就可以不管老妈了？天雷劈不死你个不孝女，公家还有王法等着你！”
    扑通！
    华招娣跌坐在地，嚎啕大哭：“子良啊子良，你真的要把大姐逼上绝路啊？”
    这白眼狼不傻，也知道王法。
    真的对簿公堂，华子良完全有道理，要求几个姐姐轮流赡养老妈！
    上面不说完全支持，至少部分支持。
    到时候，华招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美娟也在哭，扯着华子良的胳膊：“子良你干什么，弄得鸡飞狗跳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好好说，这几个白眼狼会好好听吗！”
    华子良咆哮，甩开嫂子的手，指着华招娣大骂：“白眼狼你听着，天理昭昭，王法条条，赡养老妈的事，你们别想当缩头乌龟，除非你们死了埋了！”
    华招娣哭得一脸鼻涕眼泪，拿头撞墙：“我又没钱，你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
    “撞，撞死了，我给你一口大棺材！”华子良心如铁石：
    “没钱，就滚回来侍候老妈，以工抵债。你通知另外三个白眼狼，从下个月开始，轮流回家侍候老妈。还有，自己带生活费，我可没有粮食养白眼狼。
    谁敢不来，我第一个把老妈送她家里去！”
    华招娣擦着鼻涕眼泪：“子良，你这是逼着大姐去死啊，好，我死给你看。”
    华子良挥手：“去死，立刻去死，死了就不用你养活老妈！”
    “子良你疯了，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美娟大哭，拼命推着华子良：“你滚开，滚一边歇着去，好好的发什么疯，闹得鸡飞狗跳，全村人看笑话。”
    华子良深吸了一口气：“嫂子，这事你别管，我就是不放过这几个白眼狼，她死了，我去垫棺材底，赔她一命！”
    美娟也知道华子良心里的委屈和仇恨，摇摇头，泪如雨下。
    华招娣终究舍不得死，爬起来拉着美娟的胳膊，哀哀哭诉：
    “美娟，你去问问老妈，我们几个女儿，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啊。一个个的，不是招娣，就是带娣，要不就是三多四多。就他华子风华子良，才是家里的宝，我们都是草……
    子良三岁的时候，我带着他玩，他摔了一跤，老爹就用棍子打破我的头，血流满面。你看，我头顶上还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到现在不长头发。”
    “大姐，你别说了，你先回去，我再劝劝子良……”
    美娟流着泪，将华招娣推出门外。
    华子良不依不饶，追出来说道：“华招娣，我说到做到，你不死，我们这件事没完！”
    美娟推走华招娣，又转身把子良推回屋子里，关上大门，坐地就哭。
    华子良心中一酸，上前搀扶：
    “嫂子，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想叫这几个白眼狼承担责任，减轻你的负担。是的，我恨她们，当初要不是她们逼债，拦着老爹的棺材不让出门，我哥也不会急着出门打工，落了个生死不明音讯全无的下场！”
    “子良，你别说了！”
    美娟抱着华子良，放声大哭：“这是嫂子的命，嫂子认了。嫂子自己命苦，不怪别人。
    养老妈的事，我也不指望别人。
    以前你生病，傻了，嫂子也没求过人。现在日子好过了，嫂子更不想求人。”
    华子良也哭了，“嫂子，这不是求人，是她们的责任。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养老妈，我也不孬种，只是不想便宜了这几个白眼狼！”
    美娟哭得接不上气，“子良，你扶我……回房里……”
    华子良扶着嫂子，来到房间的沙发上。
    美娟坐下来，抱着华子良哭泣：
    “子良，别再跟几个姐姐闹了……你就当她们死了，行不行？嫂子命苦，也不怨别人，只想下半辈子平平安安，给老妈养老送终，把囡囡抚养成人，看着你娶亲完配，生儿养女……别的，嫂子什么都不想……”
    “嫂子！”
    华子良终于点头：“行，我听你的，以后不闹了。”
    美娟还不放手，埋头在华子良的怀里，嘤嘤抽泣。
    再多的苦难，也未曾改变这个女人心底的善良。
    她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和四个姐姐对簿公堂。
    “嫂子不哭。”华子良很愧疚，轻拍嫂子的后背：
    “寻找大哥的事，我已经在安排了，委托了武照梅，在网上寻人。另外，把大哥的所有资料，给了余主任的舅舅，上传到失踪人口库，进行对比。嫂子你相信我，等老妈身体康复了，我就出门，哪怕天涯海角，也把大哥找回来，让你们夫妻团聚。”
    “子良……”
    美娟终于抬起头来，泪眼模糊：“找你大哥的事，只能靠你了，我是个妇道人家，没有一点办法和主意。你也别急，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不管找到找不到，嫂子都不会走。这是我的家，我一辈子的家，你放心。”
    华子良含泪一笑：“嫂子也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回大哥。”
    美娟也勉强一笑：“快去洗脸，看你眼圈红红的，被人看见多不好。”
    “嫂子，你的眼睛更红，都肿起来了……”
    “还不是被你气的？”
    美娟起身，拿毛巾脸盆，去后院洗脸。
    前面闹翻了天，老太太在后面，却因为耳聋一无所知。
    囡囡也在午睡。
    华子良洗把脸，回到自己房间，坐着发呆。
    放过四个姐姐，心里恨意难平。
    不放过她们，嫂子又要伤心。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想了想，华子良又起身，给嫂子送去眼药水：“嫂子，你眼睛又红又肿，我给你滴两滴眼药水，舒服一些。”
    美娟躺下来，抱怨道：“都是你气的，现在又来哄我！”
    华子良歉然一笑，给嫂子滴了眼药水，吩咐道：“休息五分钟再起来，别揉眼，眼睛不舒服就用清水冲一冲。”
    下午三点半。
    方晓晴骑着摩托赶到，意气风发。
    “方院长好！”
    华子良也调整了情绪。
    “副院长好。”
    方晓晴一笑，从后备箱里取出红色的宣传条幅：“来，把条幅挂上，仪式感搞出来！”
    还是城里人会玩！
    华子良一笑，拿来凳子，和方晓晴一起挂上条幅——花溪村卫生安全宣讲下乡活动！
    美娟也抱着囡囡，在一边帮忙。
    挂好条幅，方晓晴又拿出胶卷相机：“副院长，你站在条幅下面，我给你拍张照片！”
    华子良挺着瘪瘪的肚子，双手叉腰，板着死人脸，摆了一个特别傻逼的造型。
    “喂，你是医生，不是村长，把手放下来！”
    方晓晴气得直瞪眼。
    华子良嘻嘻一笑，这才两手交叉放在身前，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照了相，华子良接过照相机，对嫂子说道：“嫂子，你把新衣服换上，我给你拍两张照片。”
    美娟红了脸，瞪眼道：“去去去，我才没你这么无聊。”
    方晓晴说得对，条幅拉起来，气氛就有了。
    铁蛋阿娇和苗苗，最先来捧场。
    美娟把家里的长凳矮凳和椅子全部搬出来，又借了隔壁的板凳，招待乡亲们。
    武大呆也到了，站在条幅下拍了照片。
    果然，村长就是村长，油光满面，腆着肚子双手叉腰，可比华子良有气势多了！
    看看乡亲们到了七八十人，武大呆做了开场白，然后请方晓晴宣讲。
    方晓晴站在墙下，开始普及基础的卫生知识。
    这丫头显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也不拘束，侃侃而谈，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倒像是经常干这事的。
    武大呆扯着华子良走开几步，瞪眼低声骂道：“王八蛋，五十个不锈钢脸盆，你给我钱去买啊？村里的大广播，是我们宣传的……喉咙，你瞎瘠薄乱说什么？”
    “那叫喉舌，真是文盲村长！”
    华子良翻白眼：“不是有五十瓶风油精？你怕个屁啊！”
    正吵着，胡老六叼着香烟，提着一个脏乎乎的茶杯，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这家伙进了会场，坐在第一排的中间，两眼咕噜噜地盯着方晓晴，哈哈大笑：“卧槽，母鸡也会打鸣啊？”
    全场一愣。
    随后，爆发出一阵嗤嗤窃笑！
    方晓晴正在宣讲，闻言一怔，气得脸色通红！
    母鸡打鸣，这话，太侮辱人了！
    华子良闻言大怒，转身就要收拾这个嘴欠的货。
    武大呆见势不对，急忙拦住华子良，冲着胡老六喝道：“老六在胡说什么，灌多了酒，给我滚回去睡觉！在开会呢，你以为在拉呱？”
    方晓晴看见华子良和武大呆的表现，感受到了温暖，稍微消了些气。
    胡老六却斜眼看着武大呆：“妈的，是大广播叫老子来的，你以为老子想来？老子就想你的不锈钢脸盆？”
    “你你你——！”
    武大呆气得脸色铁青：“你看你这德性，臭嘴没刷牙，连我也骂？”
    “老子就是口头禅！”
    胡老六哼了一声，转脸看着方晓晴，咧嘴笑道：“小丫头，你继续上课，我来听听你讲的对不对。”

 第121章 方晓晴当众受辱。

    方晓晴气得银牙咬碎，却不好发作。
    武大呆叫道：“方医生你继续说，没事。”
    华子良也走上前，盯着胡老六。
    方晓晴这才继续宣传，进入第二节：“乡村妇女们，往往看病害羞。比如痔疮，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做手术……”
    听到这里，华子良差点笑了。
    还说别人，你自己的痔疮，不也不去看？
    真是说别人容易，轮到自己，做起来就难啊。
    方晓晴继续说道：“这种现象，古来有之。过去有种说法，叫做‘乳殇不医’，女性的乳腺出了问题，都不给医生看。现在观念转变，医院专门开设了妇产科乳腺科，方便大家看病。其实大家不必害羞，医生的眼里没有男女性别……”
    这个宣讲很有冲击力。
    下面的一些小媳妇，有的已经脸红了。
    胡老六却哈哈大笑：“谁家老婆闺女，愿意给人看啊。方医生，你说医生眼里没有性别，你敢不敢脱了衣服，把全身都给男医生看？”
    刷！
    方晓晴的脸再次变得通红，手指胡老六，愤怒地叫道：“如果我生病了，我当然要给医生看。你喜欢听就听，不听就滚，别在这里捣乱！”
    武大呆也窜过来，揪住胡老六的衣领，扯着他就走：“酒喝多了，滚回去睡觉去，丢人现眼！”
    “你滚开！”
    胡老六推开武大呆，瞪眼看着方晓晴：“是你自己说的，医生眼里没有男女，老子就打个比方，怎么了？小丫头，你眼里没有男女之分，现在就把衣服脱了，让大家看看！”
    “你……畜生！”
    方晓晴当众受辱，再也坚持不下去，一扭头进了华子良的医疗室。
    泪水，夺眶而出。
    本来开开心心，为乡亲们做个卫生安全科学普及，没想到，遇上了胡老六这种人渣！
    一腔热血，只剩下悲凉和愤怒。
    “胡老六你个人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华子良忍无可忍，两三步跨过去，一拳打在胡老六的胸前：“方医生好心好意，来做科普，为乡亲们送福利，你还是个人吗，张口占人家小姑娘便宜！”
    武大呆慌乱拉扯，拼死挡住华子良，一边大叫：“铁蛋，阿娇，给我抱住华子良！”
    铁蛋阿娇一起扑来，死死抱住。
    “放开我，我今天就把胡老六这个人渣，塞回他妈肚子里去，狗东西，有娘生没爹管的畜生！”
    华子良奋力挣扎。
    但是想从阿娇和铁蛋两个大力士的手下挣脱，并不容易。
    毕竟人家是拉架的，华子良也不能出杀招啊。
    胡老六挨了一拳，胸口剧痛，也不敢和华子良较量，在武大呆的拉扯下，借坡下驴而去，一边回头大骂：
    “华子良，等着老子来抄你的狗窝，杀你全家！”
    “胡老六，老子等着你，你要是不来，你就是我孙子！”
    华子良也破口大骂，针锋相对。
    美娟慌了，抱着囡囡上前：“子良你少说两句，给我回屋里！”
    看见事态严重，方晓晴也奔了出来，拦着华子良：“算了子良，别跟这种垃圾人一般见识，你是医生，你是文化人！”
    华子良呼了一口气，甩开铁蛋和阿娇，还是愤怒难平。
    美娟也劝慰子良：“是啊子良，方医生说得对，你是医生，过去叫先生，怎么动不动就要打架？”
    “好，我不打架。”
    华子良压着心里的火气，询问方晓晴：“会还开吗？”
    “不开了，你把风油精发下去。”
    方晓晴摇摇头，红着眼圈，骑上摩托准备撤离。
    武大呆叹气，给方晓晴道歉：“对不起方医生，我给你道歉，你别见怪，希望以后继续支持我们花溪村的卫生事业……”
    呜呜——！
    方晓晴没好气，加油门冲了出去。
    武大呆叹气，和华子良一起发了风油精，挥手散会。
    阿娇瞪着眼睛：“还有不锈钢脸盆呢？”
    “脸盆在华子良家里，一共一百个，你们找他要！”
    武大呆也没好气，甩手走了。
    “没有脸盆，脸盆换了风油精，可以防止中暑，以后别提脸盆了！”
    华子良更没好气，收拾烂摊子。
    苗苗得了一瓶风油精，很开心，帮着收拾凳子椅子，笑嘻嘻地问道：“子良哥，明天下午再来，还有风油精吗？”
    “没有了苗苗，以后……都没有风油精了。”
    华子良叹气。
    这次的不愉快，也把华子良的一腔热血给熄灭了。
    在家乡做点好事，竟然这么难！
    虽然大部分乡亲都还不错，可是总有一些搅屎棍，想办法兴风作浪恶心别人！
    忽然间，华子良有些理解武大呆了。
    面对胡老六王猛这样的人，武大呆想做点正经工作，其实也很难的。
    醉生梦死，也许就是一个村长对现实的妥协。
    回到家里洗把脸，华子良收拾药箱，准备去镇上看望常雪珊。
    美娟抱着囡囡，叹息道：“子良啊，我上次才说过你，别跟胡老六兄弟闹矛盾，他们弟兄几个，我们惹不起啊。今天又打起来，我怕胡老六兄弟，会找你麻烦。”
    “嫂子，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华子良点头。
    美娟也点头：“去，早点回来。”
    这件事，还真的被美娟说中了！
    此刻的胡老六，已经把大哥二哥三哥五哥，一起叫来了家里。
    涕泪俱下，控诉华子良打伤了自己。
    葫芦娃里的老三胡西风，现在最富裕，颇有家主的气势，拍桌子大骂：“狗娘养的华子良，从蛋壳里爬出来才几天，也敢跟我们兄弟较量。老六被打了，这口气必须要出，否则我们以后怎么做人？”
    老二老五，也是义愤填膺，齐声附和。
    老大最阴险，也是个智多星，沉吟半天才说道：
    “现在过去打不起来，会有许多人拉架，要等到晚上。先吃晚饭，饭后，老六喝点酒，去把华子良家里的玻璃全部砸了，让他先动手，然后我们一哄而上，打他一个半死！”
    老三嫌麻烦：“就现在过去，打断他的腿，何必等到晚上？”
    “兄弟，你不懂。”
    老大一笑：“现在管得紧的，打架闹事不像以前，弄不好要打官司的。我们晚上过去，打了华子良，也可以扯皮，反正没有别人看见。要是现在打过去，弄不好，会把我们全部抓起来。”
    老三只得点头：“那就听大哥的，先搞晚饭吃，喝杯酒。”
    胡老六心中欢喜，赶紧给哥几个准备晚饭。
    丁可梅肚子疼，在房间里躺着，眼泪横流。
    她倒是个善良的人，可是劝不了胡老六兄弟！
    对于胡老六兄弟的计划，华子良一无所知。
    在镇上看过常雪珊，又把二芳带回家，天色刚黑。
    吃晚饭的时候，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还有轰隆隆的雷声。
    美娟出门看了看，仰面说道：“终于下雨了，可以缓解一下旱情，黄豆玉米都快要干死了……”
    华子良也走出门外，笑道：“嫂子，秋收过后，我们不种地了，忙不过来，也累坏了你。”
    “胡说，乡下人不种地，吃什么？”
    “吃医疗室啊！”
    “那也不行，庄稼人不种地，就不叫庄稼人。”
    说话间，雨下得更大。
    变成了暴雨。
    华子良正要拉着嫂子回屋。
    黑暗里，一个矮冬瓜一般的身影冒雨而来，是胡老大的老婆，花溪村有名的泼妇刁德兰。
    美娟正要打招呼，刁德兰却叫道：“子良在家里吗？我家老六的老婆丁可梅生孩子了，生不出来，大出血，快去看看！”
    “啊？”
    美娟头皮一炸，叫苦道：“这可怎么办，我家子良……也不会接生啊！”
    上次美娟就为这事，骂过华子良。
    她顽固地认为，子良是男子汉，给人接生会倒霉的！
    可是丁可梅难产，也是一尸两命的大事，美娟又非常不忍。
    华子良倒是二话没说，转身去医疗室拿药箱，一边喝道：
    “我马上到！你先回家敲锣，通知村里人都去，准备送医院！嫂子去叫铁蛋，准备拖拉机！”
    虽然极度厌恶胡老六，但是人命关天，作为一个医生，华子良不能见死不救！
    刁德兰反应过来，转身就跑，一边鬼哭狼嚎地大叫：“我家老六老婆坐月子，难产，乡亲们都来帮忙啊！”
    原本胡老六兄弟，准备今晚上动手，把华子良打个半死。
    可是丁可梅忽然坐月子，还大出血，打破了原定的计划。
    胡老六不能来打华子良，还得求华子良救命！
    华子良取了药箱，简单收拾了药物，奔出门来。
    “子良……”
    美娟为难死了，跺脚道：“男子汉不能给女人接生的，要不，你还是安排……送医院，唉，你倒是打个雨伞啊！”
    “知道了嫂子，我有安排！”
    华子良答应一声，冲进了暴雨之中。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要不要接生，得看情况，不能完全听嫂子的。
    美娟也打着雨伞，抱着囡囡，冒雨去叫铁蛋。
    哐哐哐——！
    二组胡老六的门前，响起了激烈的敲锣声。
    花溪村有个传统，遇到急事要帮忙，就会敲锣。过去碰上土匪进村，也会敲锣。
    听见锣声的乡亲，都会过去帮忙，义无反顾。
    激烈的锣声，把四个组的乡亲们都惊动了，壮年男女，能走得开的，都奔向了胡老六家中。
    华子良赶到的时候，胡老六家里，已经有了半屋子的人。
    接生婆赵奶奶也在。
    “现在怎么样？”
    华子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赵奶奶从产房冲出来，两手颤抖：“不行了，生不出来，大出血啊……怕是，怕是……”
    “闪开，让我进去看看！”
    华子良喝道。
    “不行，我老婆……你不能看！”胡老六却挡在产房门前，急得抓耳挠腮。
    华子良也不啰嗦，转身就走。
    他妈的，我是来救命的，你以为我想看？
    你家里死人，关我屁事？
    “子良别走！”
    胡大娃急忙拦住华子良，赔笑道：“救命要紧，你别听老六的，我当家，你尽管看！”

 第122章 嫂子的命令，多洗两遍。

    “你以为，我想来接生？”
    华子良这才回头，瞪着胡老六：“给我滚开！”
    胡老六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滚开了。
    华子良又吩咐刁德兰：“拿床单，把产妇下半截盖上，我不看！”
    刁德兰急忙照办，盖住了丁可梅的下半截。
    华子良这才进屋。
    产妇上气不接下气，正在张口大喘息。
    华子良一边按住丁可梅的手腕脉搏，一边打量她的气色，叫道：“坚持一下，不要怕，不要睡过去，我是医生，我不会让你死的！”
    两分钟之后，华子良立刻松开手，取出银针。
    飞快地连下了十二针，封住产妇的血管，只留下心脉，一边询问接生婆：“看看止血了没有！”
    “好像、好像止住了！”
    刁德兰的脑袋闷在床单里，打着电筒查看。
    华子良又扭头，冲着外面的人叫道：“快去我家里，找我嫂子要人参药酒，立刻给我送来，在一个玻璃茶杯里面！”
    胡老五狂奔而去。
    华子良一手握住丁可梅的手，输送玄功帮她渡劫。
    一手按在丁可梅的肚皮上，查看胎儿的体位，转动掌心，做一些调整。
    不多久，人参药酒送到。
    华子良从中取出一片硬币大小的人参，塞进产妇的口中：“含住人参片，压在舌根下面，能保住你的命！”
    产妇张口，含住了人参片。
    这是上次樊姐赠送的百年老人参，可以吊命。
    哪怕是即将咽气的老人，含一片老人参，也能拖几个小时。
    胡老六挤过来，问道：“小子良，现在怎么样，能保住我儿子吗？”
    孩子还没生出来，他倒是有信心，认定是儿子！
    华子良站起来，瞪眼吼道：“什么小子良？老子是医生，叫老子华医生！”
    “你……”
    胡老六结巴了，想翻脸又不敢，忍气说道：“你、你怎么张口就骂人？”
    “老子骂你了吗？老子是口头禅！”
    华子良继续瞪眼，喝道：“想叫老子救命，你以后给老子老实点！”
    满屋子胡家的人，一个个气得吭哧吭哧，却不敢表露出来。
    武大呆在场，心里那个爽啊！
    他本可以劝劝华子良，却就是不说话，只看热闹！
    胡大娃到底还知道大局为重，站在产房门外，咬咬牙，对胡老六说道：“老六，给华医生赔礼，先救人要紧！”
    胡老六没辙，只得退后一步，向华子良点头：“华医生，我错了，请你救救我老婆和孩子！”
    救了老婆孩子，再收拾华子良也不迟。
    反正华子良就在村里住着，跑不掉！
    “闲杂人等滚出去，留下三个妇女帮忙就行！”
    华子良又瞪了胡老六一眼，这才继续施救。
    胡老六乖乖退出，在门外干瞪眼，长吁短叹。
    “哇——！”
    十分钟后，一声婴儿的啼哭，从产房里传来。
    终于生了。
    是个女孩，干瘦干瘦的，大约三四斤左右。
    “生了，生了！”
    刁德兰开门，向外面报喜：“是个小丫头，还活着，看样子没事……”
    扑通。
    胡老六跌坐在地，咬牙骂道：“他妈的，费了这么大力气，生了个臭丫头！真是个丧门星，生儿子都不会！”
    华子良还在产房里，握着丁可梅的手，继续传功，为她固本培元，凝聚气血。
    半晌，确认没事了，华子良这才松开手，缓缓起了银针，说道：“应该没事了，明天一早送去医院，否则不好说。”
    然后，华子良又看了婴儿：“明天一起送去医院，孩子严重营养不足。”
    刁德兰打来热水，招呼华子良在外面洗手。
    华子良洗了手，背上药箱，对一边发呆的胡老六说道：“人参片五百块，有钱的时候给我送去。”
    一根百年老人参，也就切成二十片。
    收五百一片，华子良都亏了！
    那些药酒，是华子良配制，给老妈治病的。
    但是胡老六穷得这鸟样子，跟他要多也是没有！
    胡老六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华子良背着药箱出了门。
    雨已经停了。
    铁蛋跑过来，问道：“子良哥，我把拖拉机开来了，要去医院不？”
    “不用了，你开回家。”
    华子良摇摇头，踏着满地泥泞，向家里走去。
    “子良等等。”
    武大呆追了上来，咧嘴笑道：“没想到啊，你还会接生，不错不错！”
    华子良也是一笑：“大呆叔，连凤婶子以后坐月子，我去给你接生，不要钱，接一万个都不要钱。”
    “去你大爷的，别说，你倒贴钱，你婶子也生不出来了！”
    “所以你要加油啊。姜子牙七十二岁结婚，娶了六十九岁的黄花女，还生了好几个儿子。”
    两人一路扯着，回到一组。
    美娟等在门边，远远地看见子良，便叫道：“子良别进来，先跨个火盆！”
    火盆早已经准备好了，放在一边。
    美娟把火盆端到门口，点燃里面的芝麻秸秆：“过来，用芝麻秸火盆熏一熏，去掉身上的秽气。”
    家乡一带的风俗如此，认为芝麻秸火盆，有驱邪去秽气的作用。
    有讲究的老一辈人，赶夜路回家，进门之前，都要跨火盆，防止把脏东西带进门。
    华子良知道这是愚昧的行为，但是尊重嫂子，老老实实跨了火盆。
    美娟还不放过：“在烟火上面搓搓手，把外罩褂子脱下来，也在上面熏一熏。”
    华子良照办，然后带着一身烟火气进了门。
    “真是作孽哦，叫人家一个没结婚的大男孩，去给女人接生，唉……”
    美娟叹气，又问道：“怎么样，大人孩子都保住了吗？”
    “都保住了，嫂子。”
    华子良一笑：“是个女孩，不过我没接生，我是催生的，废了一片人参。”
    “郎中进了产房，就算是接生。”
    美娟摇摇头：“别说了，我打水给你洗澡，多洗两遍。希望菩萨保佑，你这也是为了救人。”
    华子良点点头，脱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接过嫂子打来的热水，进房里洗澡。
    美娟在外面等着，逼着华子良又洗一遍。
    洗了澡，华子良给方晓晴打电话。
    准备汇报一下丁可梅的事。
    “华子良，都怪你，没事搞什么卫生宣传，害得我遇上人渣，出了丑吃了亏！”
    电话里，方晓晴气呼呼的。
    “是我不对，我道歉。”
    华子良一笑，又说道：“不过方院长，我刚刚给你报仇了。”
    “报仇？华子良，你不是去闹事了？没有打死人？”
    方晓晴吓了一跳。
    上次，华子良痛打丁贤德二人，脾气暴躁有如怒目金刚，方晓晴可是亲眼所见。

 第123章 寡妇床头灰！

    “我是医生，是文化人，又不是杀猪匠，怎么会闹事？”
    华子良嘿嘿一笑，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也说了自己大骂胡老六的事。
    方晓晴终于消了气，笑道：
    “明天我在白龙村上班，子良你陪我一起，那边有个年轻的病人，心肺不好，中气不足，痰中带血，医院里拍片子也看不出毛病，我想请你帮忙。”
    “一言为定，我早上七点就到。”
    华子良答应了。
    毕竟方晓晴今天受了委屈，明天过去陪陪她，也算是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小心灵。
    次日。
    华子良练功过后，看过老妈，吃了早饭，和嫂子打声招呼，直奔白龙村。
    走到半路上，正遇到二姐华带娣。
    华带娣骑着自行车，后面驮着半袋子米，前面挂着一瓶香油，还有大塑料瓶的咸菜，吭哧吭哧地蹬车，满头大汗。
    华子良不明白华带娣这是去干嘛，停住了车。
    “子良？”
    华带娣一愣，也下了车，叹气道：“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吗？不用你找，我回家侍候老妈。”
    华子良皱眉不语。
    华带娣又说道：“大姐昨天来我家了，和我商量，以后轮流回家服侍老妈。我先开始，自己带了大米香油和咸菜，不吃你家的饭，行了？”
    昨天午后，华招娣害怕，找到了二妹华带娣家里，说华子良发疯的事。
    两姐妹都知道对簿公堂的下场，只好妥协，决定回家服侍老妈。
    敬酒不吃吃罚酒，更没面子。
    主动站出来，至少还落个孝顺老妈的好名声。
    华带娣排在第一期，一月一换。
    华子良这才明白，点点头：“行，你先回去，别跟我嫂子诉苦，安心服侍老妈，有你的好处。”
    说罢，华子良骑车而去。
    华带娣叹口气，上了车，继续向娘家骑行。
    华子良到了白龙村医疗室，开了门，打扫卫生之后，等着方晓晴。
    方晓晴从县城赶来，八点半才到，换上白大褂，开始接诊。
    那个年轻病人来了。
    他的毛病拖了半年，一动就喘气，还发晕，县城省城的医院，都去过。
    华子良望闻问切一番，又看了病人的片子和病历，皱眉道：
    “是肺部的感染，西医上可以定性为一种未知真菌引起的，所以医院里看不出。中医上，叫做肺脉失调。”
    方晓晴问道：“中医能治吗？”
    “能啊，偏方治大病嘛。”
    华子良嘻嘻一笑，开了药方，对病人说道：
    “这些中药都是常见的，但是需要一种药引，得你自己去找。这个药引有些难，只要找到，药到病除。”
    方晓晴斜眼：“别卖关子，直接说。”
    华子良点点头：“药引叫做——寡妇床头灰。”
    方晓晴一呆：“这算是什么中药？”
    病人更是一脸懵逼。
    从来不知道，这玩意也是药！
    “别问，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药到病除。”
    华子良胸有成竹，补充道：“一共需要三个寡妇的床头灰，凑到半酒杯就够了，然后和药物放在一起煎熬，三天好转，七天根治。”
    方晓晴点头，对病人说道：
    “这是花溪村的华子良，中医世家，看好了许多古怪的毛病，你回家试试，要是不灵……就找他算账。”
    病人半信半疑，点头告辞。
    “寡妇床头灰……”
    病人走后，方晓晴忍不住发笑：“华神医，请教一下，为什么寡妇床头灰可以用来治病？”
    华子良想了想，一本正经：
    “我看过一篇论文，上面也有寡妇床头灰的记载，据说里面含有青霉素，可以消炎。寡妇心情不好，房间常年阴暗，床头灰里面的青霉素含量最高。”
    “你少扯淡了。”
    方晓晴大笑：“你知道，多少床头灰，可以提炼出一个单位的青霉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用青霉素？”
    “这个我也不知道。”华子良耸耸肩：
    “许多中医验方，都是如此，无法用西医的理论来解释。比如中医治疗瘟疫，用青蒿和灶心土煮汤，很有效果。现代医学也证明了，青蒿里面有一种特殊的元素，灶心土里有土霉素，都是治疗瘟疫的药物。”
    方晓晴沉吟不语。
    清代名医叶天士，的确用青蒿和灶心土煮汤，成功治疗了瘟疫，阻断了瘟疫蔓延。
    华子良一笑：“方医生，如果你能把青蒿里面的有效成分提取出来，说不定，能拿诺贝尔医学奖。”
    方晓晴瞪眼：“有潜力拿诺贝尔医学奖的人，会在这里跟你扯淡？”
    华子良哈哈大笑。
    可惜啊，医疗室里的两个年轻人不知道，刚才这番谈话，已经摸到了诺贝尔医学奖的大门口！
    就差临门一脚！
    十来年后，有个伟大的女医学家，终于从青蒿里面提取出了青蒿素，每年挽救非洲几百万人的生命，成功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华子良又撩起昨晚上大骂胡老六的事。
    方晓晴大笑：“骂得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正聊着。
    丁之旺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子良，你今天也在啊，太好了，和方医生一起，去我家喝喜酒！”
    “喜酒？”
    华子良一愣，笑道：“大表哥，你讨姨太太了？”
    “老弟别瞎说。”
    丁之旺咧嘴一笑：“今天是孙子十二日，摆酒呢。要不是你和方医生，哪有我这个孙子啊？所以，你们今天必须去！”
    没有我，就没有你这个孙子？
    华子良想笑，这孙子的表达能力，也很让人惆怅啊！
    方晓晴反应过来，笑道：“恭喜丁村长，我一定去。”
    喜事邀请，不去不行。
    而且，还得准备红包。
    这叫人情世故。
    华子良也点头：“那行，十一点我和方医生，就关门去喝酒！”
    “好好好，一定要来，我把主桌的位置，给你们二位留着！”
    丁之旺大笑而去。
    方晓晴不解，询问华子良：“怎么才十二天，就摆酒？不是满月吗？”
    “我们家乡的规矩，就是这样。女孩子，出生九天，男孩子出生十二天，娘家人就会来送礼，看望自家闺女。”
    方晓晴摇摇头：“不明白。这样吵吵闹闹的，其实不利于产妇康复啊。”
    华子良想了想：“根据我妈的说法，过去人穷，坐月子没东西吃。娘家早日送礼过来，产妇才有的吃。所以生女儿送礼，更早三天，就是怕产妇在婆家吃亏。”
    “好，听你一说，这个风俗里面，倒也有些娘家的关怀。”
    方晓晴点点头，又问：“我们各自准备多少红包？”
    “一分钱都不要花，喝酒就行。”
    华子良走到院子里，在草丛里找了一株龙牙草，走回来，撕了门上的对联红纸，裁剪折叠成红包，把龙牙草放了进去。
    方晓晴一脸懵逼，低声说道：“喂，丁村长的宝贝孙子满月摆酒，你就出一根草？”
    “方院长有所不知！”
    华子良一本正经：“龙牙草性味苦干，入肺、肝、脾经。可以收敛止血、消炎、止痢、解毒、杀虫、益气强心。内治吐血、咯血、尿血、器官隐性出血、痢疾、胃肠炎；外治闪挫腰痛，痈疗疗疮。所以我这个红包，价值连城！”
    方晓晴连连摇头：“得得得，我可不敢得罪丁之旺，还是封一百块红包！”
    华子良耸耸肩。
    十一点，到了丁家。
    高朋满座，嘉宾如云！
    至少有二十桌客人。
    丁之旺站在门前，亲自迎接华子良和方晓晴。
    “大表哥，我给孙子一个红包，里面不是钱，是一味草药。”
    华子良拿出红包，一本正经：“压在孙子枕头下，将来有大用，千金难买。”
    反正丁之旺不懂，华子良放心大胆地装神弄鬼。
    等以后这孙子生病了，华子良就把红包里面的龙牙草用上，神不知鬼不觉！
    果然，丁之旺信以为真，千恩万谢，捧着红包送进了儿媳妇的房间，回头邀请华子良和方晓晴落座。
    方晓晴不好意思坐主桌，打死不去。
    华子良只好找个角落，陪着方晓晴。
    丁之旺不过意，走过来陪了好几杯。
    酒足饭饱，华子良回到医疗室，又和方晓晴接诊了几个病人，下午四点，才返回花溪村。
    二姐华带娣，坐在后院里抹眼泪。
    华子良心里不爽，冷冷说道：“不想回家就别回家，把老妈接回家去服侍，也是一样。没必要在娘家哭，别人还以为谁欺负你了！”
    “我又不是为了老妈的事……”
    二姐站起来，擦着眼睛说道：“你小外甥是超额出生的，罚款两万二，这几年还了八千。丁之旺还在催，限我月底再还八千，要不，就要扒我的房子，牵我家的牛。”
    美娟也在一边叹息：“二姐，你还是回家干活，都要过日子呢。老妈有我照顾，没事的。”
    华带娣不敢说话，看着华子良。
    华子良想了想，转身说道：“跟我来嫂子房里，我打电话问问丁之旺。”
    华带娣一愣，急忙扯着美娟，跟着子良进了房。
    美娟不解：“子良，你和丁之旺……认识吗？”
    “中午就在他家吃的饭。”
    华子良拿起电话，拨打丁之旺家里的电话，开了免提，让二姐听着。
    电话通了。
    丁之旺很意外，问道：“子良，打电话来有事吗？”
    “有点小事啊，大表哥。”
    华子良不急不躁，淡淡问道：“我二姐华带娣，欠了大表哥你多少钱？怎么又要扒房子，又要牵牛的？”
    “呃，你二姐……是谁？”
    丁之旺在那边愣住了。
    “华带娣，他男人叫郭章勇，小郭庄的。”
    “啊，那是你二姐……”
    电话里，丁之旺稍稍一顿，立刻发出大笑：“子良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没有关照到。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是罚款，不是欠我的钱。”
    华子良一笑：“我二姐没钱，回娘家哭，跟我借钱呢。可是大表哥知道，我也是穷光蛋一个，哪有钱借给二姐？”
    “子良别说了，我知道了。”
    丁之旺自然知道华子良的意思，沉吟道：“罚款是上面定的，一点不给，说不过去。这样，叫你二姐这个月底，随便给个千儿八百，我对上应付一下。剩下的，慢慢再想办法。”
    八千，一下子降价到八百。
    华带娣激动得泪流满面，冲着华子良点头示意，让他答应。
    “千儿八百没有，五百，还是我借给二姐的，你看行不？”华子良继续讨价还价。
    “行，你说多少就多少。”
    丁之旺自认倒霉，打哈哈道：“子良，我还有事，先挂了哈！”
    “谢谢大表哥，大表哥再见！”
    华子良挑了挑眉，也挂了电话。
    华带娣都快激动疯了，抓着华子良的手：
    “子良，丁之旺啥时候，变成我们大表哥了？你怎么跟他……这么熟啊？”

 第124章 姐姐叫我主动点。

    高高在上的泥菩萨丁之旺，居然是自家的表哥？
    这对于华带娣来说，是可以吹一辈子的事！
    而且，以后在白龙村里，也能享受这个大表哥的关照啊！
    华子良甩开二姐的手，冷冷说道：“我怎么知道？亲戚关系，你去问老妈。丁之旺叫我表弟，我只好叫人家表哥。”
    “好好好，我去问问。”
    华带娣屁颠颠的，奔后院去了。
    美娟拉着华子良，笑道：“子良你别跟二姐阴阳怪气的，告诉嫂子，丁之旺这个大表哥，是从哪里认来的？”
    华子良嘻嘻一笑：“我上次在白龙村接生，产妇就是丁之旺的儿媳。要不是我，他家一尸两命。丁之旺这孙子一激动，喝酒的时候跟我认了表兄弟……”
    “原来是这样！”
    美娟捂着嘴笑道：“丁之旺整天阴沉沉的，外号泥菩萨。你能让他开口，还认你为表弟，真的不简单。”
    “切！”
    华子良不屑：“嫂子你说错了，丁之旺不巴结我，我还懒得搭理他。要知道，镇上的一把手老王，找我看病，还得请余主任拉皮条。难道丁之旺的官，比老王还大？”
    “什么拉皮条，胡说八道，这么说，你自己是个什么人？”
    美娟给了华子良一巴掌，又笑道：“接生的事，以后不许再做，当心沾染了秽气，一辈子没老婆。”
    华子良耸耸肩，点点头。
    华带娣又从后院跑回来，兴奋地说道：
    “我问老妈了，原来我们的外婆，和丁之旺的外婆，是本家堂姐妹。我妈和丁之旺的妈，是姨表姐妹，所以，丁之旺才叫子良为表弟。”
    华子良没说话，转身去了医疗室。
    美娟倒是看得清楚，叹气道：
    “二姐，你嫁在白龙村十几年了，应该知道丁之旺的为人。他的架子大，整天阴着脸，不肯轻易说话。别说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就算姑生舅养的亲表弟找他，他也只是鼻子里哼哼。他和子良关系好，可不是因为外婆。”
    “呃，那是为什么呀？”
    “因为子良救了他孙子，救了他儿媳妇。”
    美娟一笑：“要不是有这回事，就子良这年纪和我们的家庭，叫人家表叔表爷爷，人家也不搭理你。”
    华带娣张大了嘴巴：“哦，原来是这样……”
    美娟点点头：“二姐你先回去，处理家里的事，带来的大米香油，也带回去。我们现在的日子能过了，你回娘家还带米，叫外人笑话。”
    “是子良叫带的，我不敢不带啊。”
    华带娣叫苦：“你也知道，子良病好了以后，说话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冲得要命，我可不敢惹他。”
    美娟微笑：“没事的二姐，我会劝着子良。”
    “那我先回去，明天再来上班！”
    华带娣急着回家给老公报喜，推着自行车跑了。
    带来的大米和香油，到底没敢带回去。
    看着华带娣远去的背影，美娟摇头叹气。
    恶人还得恶人磨。
    也就子良的脾气，才能拿得住这四个白眼狼！
    像自己这样软弱，只能一辈子被四个姑姐欺负，逆来顺受。
    晚饭前，华子良再去镇上，看望常雪珊，检查她的状况。
    常雪珊精神不太好。
    “珊珊，你好像不开心啊。”
    “没有啊老公……”
    常雪珊勉强一笑，徐徐去掉衣服：“就是我感觉，病情恶化了，浑身皮肤都起了疹子，开始流水。”
    “没有恶化，这是用药的效果。”
    华子良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我故意用药，将你体内的毒素，全部催发出来，所以才会这样。明天进入第三个阶段，开始药浴。七天之后，你的皮肤就会大致恢复，又变成大美人了。”
    “真的？”
    常雪珊又惊又喜：“老公，等我变成大美人，我就……”
    “就什么？”华子良随口一问。
    “就好好跟你恩爱一下喽，你都好久没碰我了！”
    “呃……到时候再说。”
    华子良讪笑。
    说好了过家家的，可不能当真啊！
    看过常雪珊，华子良又去接二芳下班。
    回来的路上，二芳骑车带着华子良，开心地问道：“子良哥，你以后是不是每天都来接我下班？”
    经过华子良的耐心教导，二芳现在骑车，已经很稳了。
    “不是啊，这几天顺路，以后就不行了。”
    “那我以后，又要靠两条腿走路回家了……”
    二芳叹气，忽然抓住华子良的手：“子良哥，你抱着我的腰嘛，要不我开车不稳，感觉左右摇晃。”
    华子良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被拿了上去。
    没办法，只好听话了。
    可是，二芳还不满意：“子良哥，抱紧点嘛，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怕勒着你，把你的隔夜饭勒出来！”
    华子良郁闷，两手勒紧了二芳的细腰。
    “才不会，我每天上厕所，肚子里没有隔夜饭……”
    二芳咯咯地笑，忽然又道：“对了子良哥，那天中午，你偷我东西了？”
    华子良一愣：“我偷你东西？”
    “是啊，我少了一个肚兜。”
    “我没有啊，你别冤枉人。”
    华子良喊冤：“你的肚兜，我可用不上。”
    二芳减速，靠边悠悠停车。
    华子良问道：“怎么不骑了？”
    二芳扭过身来，在怀里摸索一番，扯出那天的肚兜：“我姐说的，你用我肚兜擦汗了，是不是？”
    “那是你姐给我擦汗的……”
    “给你你就擦汗啊？”
    二芳撅着小嘴，把肚兜丢在华子良的脸上：“我不要了，送给你擦汗。”
    香气扑鼻。
    还带着温度。
    华子良抓下肚兜，苦笑道：“二芳，我以后赔你一个好了，别生气。”
    “好，说话算数，我们拉勾。”
    “一个肚兜，我还能赔不起？”
    华子良没辙，只好和二芳拉勾。
    二芳一笑，忽然凑在华子良的耳边：“子良哥，我不要肚兜了，你赔我一个新款的罩子，就是罩在……胸口的。”
    华子良点点头：“也行，明天我去给你买，我刚好要去河源镇。”
    不值钱的玩意，华子良答应得很爽快！
    明天要去河源镇拿浴盆，刚好给二芳买件衣服。
    “可是，你知道我穿多大尺码的吗？”
    “这个，还真的不知道……”
    月色下，华子良打量着二芳的身材，估摸她的尺码。
    “你用手量一下，就知道了。”
    二芳脸色通红，呼吸急促，抓起了华子良的手。
    “我没带尺子啊，而且我也不知道……”
    华子良一呆。
    可是，双手已经被二芳拿起，放在了她的胸前。
    “二芳，你……”
    华子良瞬间明白了，二芳这是在向自己表达心意，对自己毫无保留啊！
    “子良哥！”
    二芳抱住了华子良，热吻起来：“我姐说了，她说你也喜欢我，叫我主动一些。子良哥，你别嫌弃我，好吗？”

 第125章 女追男，隔层纱。

    罗玲的确对二芳说过这样的话。
    她看出了华子良的潜力，所以使劲鼓动二芳对华子良展开追求！
    作为一个过来人，罗玲深信，女追男，隔层纱。
    只要捅破这层纱，一切就水到渠成。
    尤其是华子良这个年纪，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再也不会放手！
    “不行！”
    华子良吓一跳，急忙推开二芳，正色说道：“二芳，我真的有对象了，我不能这样，脚踏两只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人家！”
    刷地一下。
    二芳的眼泪出来了，抽泣道：“子良哥，你就是看不起我，就是不喜欢我……”
    华子良深吸了一口气：“二芳，你还小，我把你当成妹妹的。如果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敢跟你在一起了。”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啊！
    二芳擦擦眼泪，下了车：“你带我子良哥，我是你妹妹，是你眼里的小屁孩，只能一辈子跟在你屁股后面！”
    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华子良也不敢安慰，免得二芳误解而再次对自己发起攻击，上了车，带着二芳默默向前。
    二芳在后面抱着华子良，前胸贴在后背上，也是一言不发。
    到了村口，华子良停车，低声说道：“你下车二芳，防止被你老爹看见。”
    二芳下车，却忽然一笑：“子良哥，我知道了。”
    华子良不明白：“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胡说，我没有。”
    “你才胡说，我刚才都摸到了。要是不喜欢我，就不会是这样的。”
    “什么，什么摸到了？”华子良大囧。
    “我摸到了你的心，和我的心一样，跳得很厉害。”
    二芳抿嘴一笑，扭头跑开了。
    呼！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
    这小丫头说话，真的吓死人！
    回到家中，华子良赶紧洗澡，然后来找嫂子。
    美娟也在给囡囡洗澡，一边哼着小曲：“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嫂子，谁笑得甜蜜蜜？有你甜吗？”
    华子良推门而入。
    “当然比我甜了，是袁慧，袁慧笑得甜蜜蜜！”
    美娟从盆里抄起一把水，淋在华子良身上：“你老婆刚才来找我了，让我转告你，你丈母娘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现在就剩下你老丈人袁老板了。只要袁老板点头，我就用花轿子把袁慧抬回家，安排你洞房。”
    刚刚袁慧来过，没等到华子良，便向美娟报喜。
    她母亲已经原则上同意了袁慧和华子良交往，只等着找机会，跟她老爹袁宝树摊牌！
    “真的？”
    华子良有些意外，扭头问道：“袁慧呢？”
    “袁慧偷偷来的，她妈妈在家里发烧，应该是感冒，我给了她感冒药。”
    美娟一笑，又说道：“袁慧说了，让你明天一早，去关心一下你丈母娘，床前尽孝，留个好印象。”
    “又不是什么要死的大病，还没到床前尽孝那一步？”
    华子良想了想：“要不，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美娟皱眉：“看望病人都是上午，晚上不合适？”
    “我是医生看病，不是亲友探望病人，有什么不合适？”
    “好。”美娟觉得也有道理。
    “那我去看看，嫂子你早点哄囡囡睡觉，我回来教你骑摩托车。”
    华子良收拾药箱，骑上摩托直奔四组。
    来到袁家门前，华子良抬手敲门：“袁慧，你在家里吗？我是华子良，开门。”
    袁慧正在洗澡，听见华子良叫门，吓了一跳，穿上真空睡裙，从楼上滚下来，开门低声骂道：“要死啊，跑来干嘛？”
    “听说大婶不舒服，我来看看大婶啊。”
    华子良拍了拍药箱。
    袁慧松了一口气，挤了挤眼大声说道：“老同学，真是难为你了，大晚上的来给我妈看病，快进来！”
    戏精！
    华子良一笑，进了门。
    袁慧在华子良身上掐了一把，又大声说道：“我妈在这边卧房，老同学你跟我来。”
    华子良点头，也大声说道：“袁慧你先问问大婶，如果大婶现在不想看，我就不打扰了。”
    袁慧一笑，进了房。
    袁大婶早就被吵醒了，起身靠坐床头：“难为子良了，大晚上的还来，叫他进来。”
    “子良，进来。”
    袁慧开了门，打开大灯。
    华子良进屋，点头打招呼：“大婶，大晚上的，吵着你睡觉了。我也是不放心，怕你晚上难受，过来看看。”
    “谢谢你，孩子。”
    袁大婶有气无力，勉强一笑。
    袁大婶四十多岁，但是家庭条件好，不种地不干农活，保养也好，还有些风韵犹存的味道。
    靠在床头，像是个病美人。
    华子良摸了摸袁大婶的额头，问道：“有点低烧，吃药了吗？”
    “吃了感冒药，但是鼻子不通，头昏得厉害。”
    “我看看。”
    华子良提来凳子，在床边坐下，给袁大婶把脉。
    然后，又打电筒看了看袁大婶的鼻子。
    袁大婶闭着眼睛：“这几年，我的身体很差，每个月都感冒。镇上的医生，手艺也不好，感冒药吃了一箩筐，也不见效。每次都要吊水，才能舒服几天。”
    华子良皱眉：“大婶，镇上卫生院的医生，一直给你用感冒药？”
    “是啊，二组刁德兰的弟弟刁德全，不是卫生院的副院长嘛，每次都是他给我看的病。”
    袁大婶睁开眼睛：“他说我身体虚，抵抗力差，要我加强锻炼。我今年还特意种了一亩地的花生和玉米，就当锻炼身体了。对了，刁德全还给我开了一堆补品。”
    “唉，庸医啊。”
    华子良叹气：“大婶，你这根本不是感冒，而是过敏性鼻炎。”
    “鼻炎？”
    袁慧和袁大婶都睁大了眼睛。
    “是的，鼻炎。”
    华子良点点头：“刁德全把鼻炎当做感冒来治，你吃了感冒药，就会头昏嗜睡，因为感冒药里，大多有安定的成分。”
    袁慧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妈吃感冒药，吃再多也没用，甚至更严重，原来根本药不对症！”
    华子良也挺奇怪的，过敏性鼻炎很容易判断，怎么刁德全就看不出来，几年了，一直把人家当成感冒？
    故意坑钱？
    袁大婶想了想，点头道：“那我明白了，刁德全这家伙，是故意骗我买他的保健品呢！”
    华子良不好评价刁德全的医德和医术，点头道：“没事的大婶，我给你调理一下，明天就好。袁慧，你给我配一杯淡盐水，比炖汤稍微咸一点就行。”
    袁慧立刻去办。
    华子良先给袁大婶针灸，刺激神经，疏通鼻子。
    很快，针灸起了效果。
    “啊切、啊切……啊切！”
    连打了三个喷嚏，袁大婶喘着气：“妈呀，这回舒服多了……”

 第126章 不老妖精。

    华子良接过淡盐水，灌进小喷壶里：“大婶，你仰面躺着，脑袋伸出床外，我给你洗鼻子，让淡盐水从鼻子流进嘴里，再吐出来。”
    袁慧站在一边，很嫌弃：“这多恶心啊……”
    “不恶心啊，这是治疗鼻炎的验方，坚持一周，可以彻底根治。”
    华子良耐心解释。
    这也是华佗古方。
    现代医学用淡盐酸喷剂洗鼻，治疗鼻炎，也是一样的道理。
    因为盐水可以使鼻腔神经麻木，不再敏感，自然也就治疗了过敏性鼻炎的症状。
    袁大婶被鼻炎折磨了几年，早就痛不欲生。
    听说可以根治，立刻横躺在床上，仰面朝天，脑袋悬空在床外：“子良别听袁慧的，快给我洗鼻子。”
    华子良点点头，把淡盐水喷入袁大婶的两边鼻孔。
    袁大婶用嘴巴吸出盐水，吐在一边的盆里。
    就是袁大婶的睡衣太大了，这么一躺，胸前露出一大片，肤色雪白，让华子良有些尴尬。
    “好了大婶。”
    连续洗了三次，华子良扶起袁大婶，将喷壶递给袁慧：“每天早晚，就这样给大婶洗鼻子，坚持一周，就能痊愈。半年后再这样洗鼻子，可以保证永不复发。”
    袁大婶舒畅了许多，重新躺好：“都说子良是神医，看来真的不错。那个驴日的刁德全，手艺就是个屁！”
    呃，袁大婶也会说脏话？
    华子良有些意外。
    袁慧笑道：“老妈你躺着，我送送神医。”
    “慧慧你这孩子，真不懂事。”
    袁大婶看着女儿，微笑道：“子良是你同学，大晚上的来给我看病，你也不留人家坐坐喝杯茶？”
    征服丈母娘，就在一瞬间啊！
    华子良刚才的这番表现，已经让袁大婶彻底接受了自己！
    “呃，老妈说的是……”
    袁慧更是一愣，拉着华子良的手，笑道：“老同学跟我来，我给你泡杯茶！”
    “不要了，我不渴……”
    华子良扭扭捏捏的，已经被袁慧拉了出来。
    袁慧倒了一杯茶，拉着华子良来到后院，深情拥吻起来。
    华子良有些害怕，有些放不开。
    “傻瓜，家里就我和老妈，我老妈都同意我们的事了，你怕什么？”
    袁慧真是大胆，得寸进尺，直捣黄龙。
    “可是这样子，被老妈看见，多不好意思啊。”
    “胡说，老妈是过来人，怎么会打扰我们小情侣的亲热？”
    “那好……”
    半晌，尘埃落定。
    袁慧放下睡裙，嗤嗤笑道：“还是裙子方便……”
    “你呀，还给我泡茶，应该是我给你泡茶才对，因为你比我更渴。”
    华子良轻抚袁慧的脸，心中爱意缠绵。
    自己和袁慧的事，应该是成了。
    眼前的大美女，以后就是自己的枕边人，每天晚上，都会睡在自己怀里，任凭爱怜。
    “你不渴，难道在外面偷喝娃哈哈了，喝得爽歪歪？”
    袁慧翻白眼，忽然又是一笑：“好了子良，今晚上你表现很好，一下子征服了丈母娘。这以后啊，就是一马平川了。你回家想想，我们以后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什么叫征服丈母娘？别瞎说！”华子良在袁慧鼻子上捏了一把。
    “我才没瞎说！”
    袁慧也掐了回来，瞪眼道：“你个王八蛋，刚才给我妈洗鼻子，眼睛盯着我妈的胸口看，以为我不知道？再有下次，我弄瞎你的狗眼。”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华子良脸红了。
    “哈哈，被我说中了？”袁慧捂嘴笑，又低声说道：
    “真的，我妈就是个不老妖精，打扮打扮，比我还吸引男人的眼光。你没看到，我妈在魔都的时候，化妆打扮，描眉擦粉涂口红，戴上墨镜，穿着吊带超短裙和丝袜，胸口又挺，屁股又翘又圆，我爸的眼睛都看直了……”
    “不会！”
    华子良目瞪口呆。
    平时看起来，袁大婶就是个乡下大婶啊，还有这么风骚的一面？
    “怎么不会呀？我妈在家乡，故意打扮成老太婆的。”
    袁慧一笑：“你要是不信，以后给你看我妈的照片，保证你认不出来。”
    “好啊，有空看看，欣赏一下丈母娘的风采。”
    华子良看看时间，笑道：“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只怕我们孩子都有了，明天的丈母娘，就变成了孩子外婆。”
    “滚，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舍得让你这么漂亮的老婆独守空房！”
    袁慧故作委屈。
    华子良亲了亲袁慧：“要不你跟老妈说，招我做女婿，我今晚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想得美，赶紧滚回去，准备八十万彩礼，把本姑奶奶娶回去！”
    袁慧笑着，把华子良推出门外。
    华子良挥挥手，上车告辞。
    回到家，已经是晚十点了。
    嫂子的房门关着，但是门缝里有灯光。
    “嫂子没睡，我教你骑摩托车。”华子良敲门。
    “还没。”
    美娟打开房门，不好意思地笑道：“算了子良，你每天都很辛苦，早点睡，以后再学。”
    “不行啊，嫂子，做事就得一鼓作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永远都学不会。”
    华子良探头看了看，囡囡已经睡熟，便拉着嫂子的手：“我不累，我来教你。”
    美娟没辙，轻轻带上房门，和子良来到门前。
    摩托车就停在打谷场上。
    华子良先给嫂子简单讲解摩托车的结构和零部件，告诉她油门刹车在哪里，如何使用。
    美娟还是害怕，摇头道：“子良，我恐怕不行……”
    “还没学呢，怎么知道不行？”
    华子良上车：“嫂子你坐后面，我先带你溜两圈，让你适应一下。”
    美娟羞答答地上了车，双手扶住华子良的肩膀。
    华子良启动摩托，很平稳地转了几圈，然后停下：“嫂子，你坐前面来，我坐后面给你把着龙头。”
    美娟点头，换到了前座。
    华子良双手伸出去，把住龙头。
    “哎呀不行……”
    美娟却脸色一红，低声说道：“你这样抱着我，被别人看见，还不羞死人了？”
    “没有啊嫂子，我都没挨上你呢。”
    华子良一笑：“而且都半夜了，大家都睡了，没人看见的！”
    美娟还是不好意思，扭扭捏捏。
    “没事的嫂子。”
    华子良再一次安慰：“你不学，永远也不会骑摩托车。你看二芳，这几天都学会了，现在骑得很熟练。”
    “二芳也是跟你学的？”美娟回头。
    “是啊。”华子良实话实说。
    “那好，人家大姑娘都不怕，我也不怕……”
    美娟嗤嗤一笑，又低声说道：“不过，你和二芳以后，不要来往太近，防止被袁慧误会，节外生枝。”
    “知道了嫂子，坐稳，我开车啦。”
    华子良一笑，轻轻拧动油门。
    美娟坐在前面，其实就是个傀儡，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华子良耐心鼓励：“嫂子，右手的油门，你轻轻扭动，感觉速度快了就松手。左手要用力，把握方向，三根手指搭在刹车把手上，准备随时刹车。”
    哆哆嗦嗦转了几圈，美娟满头大汗，叉开腿停下车，扭头道：“子良，我怎么感觉骑摩托……比自行车更累？”

 第127章 午夜的泼水节。

    “那是因为你太紧张了。”
    华子良想了想，换个方法：“嫂子，你现在先练习刹车，形成肌肉记忆和条件反射，再学开车，就有胆量了。”
    美娟点点头，继续练习。
    可是胆小的美娟，真的不适合骑摩托。
    学了半天，却越来越别扭，把华子良也弄得满头大汗。
    “算了子良，嫂子太笨，还是不学了。”
    美娟求饶。
    “不行，一定要学会！”
    华子良灵机一动：“有办法了嫂子，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万无一失！”
    “什么主意？”
    “设置一个安全设施，把油门控制到最小，你就可以放心练车了！”
    华子良一笑，回到屋里，找来透明胶布和两根筷子，缠住了油门，使油门只能在很小的范围里活动。
    这样的话，速度起不来，自然也就安全了！
    美娟还是不放心：“这样行吗？”
    华子良试了一圈，笑道：“绝对行，嫂子，你自己练车，我下来，省得你不好意思。”
    “不行，你还是坐后面护住我。”
    美娟看看天上的月亮，低声笑道：“刚才都好意思，现在夜更深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嫂子把你当成小屁孩就是了。”
    小屁孩点点头，坐到了后面去。
    美娟上车，战战兢兢启动，然后猛地一个急刹。
    华子良定不住，自然就撞在嫂子背上。
    三番五次，华子良都快晕车了。
    美娟却渐渐熟悉，带着华子良在打谷场上兜圈子，笑道：“现在好多了，骑摩托果然比自行车舒服，不用出力。”
    “嫂子别得意，把好方向，当心摔跤……”
    “哎呀！”
    话音未落，美娟果然失控了，骑着摩托，一头拱在打谷场一边的稻草堆上！
    然后摩托车一歪，两人抱在一起摔了下来。
    幸好是撞在稻草堆上，要是撞在墙上，恐怕要头破血流。
    华子良垫在下面，急忙问道：“嫂子，没摔着？”
    “没事没事……”
    美娟挣扎了一下：“你的手……拿开。”
    华子良慌乱松手，拉着嫂子爬起来。
    刚才也不知道碰到哪儿了，弄得嫂子这么不好意思。
    美娟脸色通红，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你没摔着子良？”
    “没有。”
    华子良扶起摩托车，交给嫂子：“再来嫂子，一般来说，摔一跤之后，学习骑车就进步神奇，一日千里。”
    “听你胡扯。”
    “没有呀，嫂子你想想，前天骑自行车，是不是摔了一跤之后，就会了？”
    “还真是这回事……”
    美娟一笑，回头道：“别发呆，坐后面扶着我。”
    华子良坐到后面，扶住嫂子的腰。
    “哎呀，你别碰我的腰，好痒……”
    美娟扭了扭，回头嗔怒：“手老实点，放我肩膀上。”
    华子良耸耸肩，两手向后抓住车架：“我怕嫂子扭了腰，帮你护着点。算了，我不挨着你。”
    “放屁，你扶着我的腰，我就不会扭腰了？”
    美娟骂了一句，歪歪扭扭，再次启动。
    真的被华子良说中了。
    学车的人，摔一跤之后进展神速。
    再次上车的美娟，渐渐熟练，越来越稳。
    “子良，现在什么时间了？”美娟继续兜圈子，一边问道。
    “十二点……不到。”
    华子良隐瞒了时间。
    其实这时候，都夜里十二点半了。
    “那行，我们再玩十分钟，冲凉睡觉。”
    美娟还在兴奋中。
    华子良点头：“没事，嫂子你放心玩。”
    美娟开开心心，不知不觉又玩了二十分钟，这才停止学车。
    华子良推车回屋。
    美娟拿着脸盆毛巾：“来后院洗洗子良，辛苦你了，洗洗赶紧去睡。”
    还是和前天夜里一样，
    两人在后院的压水井边，压水擦洗。
    美娟擦着细长洁白的脖子，一边问道：“对了子良，今晚上去看袁慧妈妈，人家有没有说什么？”
    “还能说啥？”
    华子良得意一笑：“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呗。告诉你嫂子，袁大婶对我很好，看样子，袁慧做定你弟媳妇了！”
    “哎呀呀，真是一心爱，不怕猪八戒。心不爱，不管你穆桂英挂帅！”
    美娟大喜，抄起脸盆里的凉水淋在华子良的身上：“没想到啊，咱家的猪八戒，也终于被人看上，抢去做女婿了！”
    “我怎么就是猪八戒了？”
    华子良不服，也抄水淋在嫂子身上：“嫂子你坏我名声，我以后没老婆，就找你算账。”
    两人打闹起来，后院里变成了午夜的泼水节。
    “好了好了！”
    美娟终究不是对手，摆手笑道：“你个王八蛋，把我衣服全部淋湿了。”
    华子良这才住手。
    凝神一看，嫂子的睡衣全部湿透，里面的小衣服都现了出来。
    美娟瞪眼：“别看，瞎看什么，小屁孩。”
    “嫂子，我看你……里面的衣服，好像是我前天给你买的？”
    华子良还在看，又问：“合身不？”
    “合身个屁。”
    美娟低头看了看，嗤嗤笑道：“小毛孩子，会买什么衣服？明显小了一号，勒死人。”
    “啊，还小了？”
    华子良抓抓头皮：“要不，嫂子换下来洗洗，我以后带去退换？”
    “都穿过了，怎么换？算了，就这样将就着。”
    “那不行，衣服太紧，穿起来不舒服，也不利于血液流通，甚至会造成乳腺问题……”
    “滚！”
    美娟更是脸红，推着华子良：“滚去睡觉，我还要洗洗。”
    刚好，囡囡醒来，找不到妈妈，在房间里哭闹起来。
    “子良你先去哄哄囡囡，我就来。”
    美娟慌忙说道。
    华子良点头，进了嫂子的房间，开灯哄着囡囡。
    几分钟后，美娟赶来，还穿着身上的湿衣服：“行了子良，你去睡……哎呀，都一点了，真是要死，怎么胡闹到这个时候？”
    华子良点头：“行，嫂子赶紧换衣服，别着凉。”
    “着凉就赖你，谁叫你给我泼水的？”
    美娟瞪眼，背过身抱起囡囡：“囡囡不哭，来吃奶……”
    华子良看了看嫂子的背影，缓步退出。
    很累啊。
    躺在床上，华子良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竟然没起来练功。
    到了七点，美娟在外面敲门：“华子良你还不起来，太阳晒到屁股了！再不起来，嫂子进来掀被子了啊！”
    华子良惊醒：“起来了起来了！”
    美娟一笑，隔着门问道：“今天有事吗，在不在家里接待病人？”
    “嫂子，上午不行，我要去给老王看病……”
    华子良匆匆穿衣而出，开门说道：“下午可以回来接诊，有病人过来，让他们等着。”
    美娟耸耸肩：“昨天就有三个病人，打电话约过了，今天一准来。行，我多做饭，留人家吃饭等着你。”
    华子良点点头，赶紧洗漱，来不及吃早饭，带上钱和药箱，直奔镇上。
    今天要去河源镇拿香椿树浴桶，然后给常雪珊药浴治疗。
    刚到村口，迎面遇上胡老六。
    胡老六骑着自行车，停车拦住华子良。
    华子良也停了车，冷眼看着。
    “给你，五百块钱。”
    胡老六掏出五百块，丢在华子良的摩托车篮子里，瞪眼道：“接生给钱，我不欠你的了。华子良，你以后小心点，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给你好看！”
    前天晚上，被华子良当众大骂，胡老六气得要死。
    他的哥哥弟弟们，也气得要死！
    这口气，无论如何是要出的。
    华子良接了钱，冷笑道：“胡老六你也一样，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给你不好看！”

 第128章 躺着赚钱胡美丽！

    胡老六看看四周，没有看见一个自家的人，心里发虚，不敢单挑华子良，咬牙道：
    “好，你等着，反正我住在花溪村，你也住在花溪村，有的是机会！”
    华子良冷笑：“胡老六，你要是单挑，我让你一只手；你要是觉得自家人多势众，一哄而上，我就下死手。杀一个，我够本，杀两个，我赚一个！”
    看见华子良眼里的杀气，胡老六一激灵，低头让道。
    华子良一加油门，窜了过去。
    胡老六扭头，看着华子良的背影，咬牙切齿，双眼冒火。
    华子良不用回头，也知道胡老六在瞪着自己。
    他也知道，自己和胡老六兄弟之间，迟早定有一战！
    快到镇上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美女。
    戴着墨镜，打着一把花伞，踩着高跟鞋，穿着夸张的大红裙子，身材高挑，娉娉婷婷，摇曳生姿。
    老远的，就可以闻见一股香水味。
    人间绝色啊。
    华子良欣赏着，减速擦肩而过。
    “喂！”
    墨镜美女忽然开口。
    华子良停了车，回头来看。
    墨镜美女摘了墨镜，笑道：“华子良，是你？看见家乡人，也不打招呼？”
    “呃，胡美丽！”
    华子良有些发呆，讪笑道：“你搞得太洋气了，我还以为来了一个海外华侨，没敢认啊！”
    胡美丽，就是胡老三的女儿，胡老六的侄女；
    也是屯田坳田晓月说的，在城里卖的那个人，外号！
    她这身打扮，又戴着墨镜，华子良没敢认。
    不过华子良觉得，这丫头也不像风尘女啊，难道田晓月认错人了？
    如果她真的是风尘女，那么，这模样要多少钱一次？
    一定很贵！
    好歹也是花溪村的姑娘，干这种事，真让人无语！
    想到她让人操心就不舒服啊！
    “你该叫我美丽姐！”
    胡美丽走回两步，挑眉笑道：“买摩托车了呀，把我送回去华子良，我走不动了。送我回家，我给你五块钱！听说我六婶坐月子，我回来看看。”
    “五块钱？”
    华子良脸上笑容凝固，摇头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你自个慢慢走。”
    本来嘛，华子良送一下，也没什么。
    大不了耽误十几分钟。
    可是你说钱，还五块钱，岂不是侮辱我？
    你是卖的，我可不是！
    “怎么，五块钱还嫌少啊？”
    胡美丽很意外，皱眉道：“给你十块钱，别废话了，赶紧送我回去！”
    命令的口气，仿佛女王！
    “美丽姐，我赶时间去办事，下次，啊，下次！”
    华子良露出迷之微笑，加油门冲了过去。
    胡美丽一脸愤怒，跺脚大骂：“华子良你狗眼看人低，王八蛋，十块钱都够你全家吃一天了，买个破摩托车，显摆你大爷呢！”
    华子良听着恼火，回头扫了一眼。
    本欲停车跟她理论，想想还是算了。
    好男不跟女斗。
    过去有种说法，跑江湖的，卖身的，唱戏的，都是可怜人，虽然不值得尊敬，但是应该同情。
    水浒传里面，孙二娘夫妇在十字坡谋财害命做人肉包子，张青对老婆孙二娘都有明确的要求——不要杀害和尚道士，不要欺负烟花女子！
    华子良是文化人嘛，嫂子说，过去都叫郎中先生的嘛，岂能和胡美丽一般见识？
    人家躺着挣钱也不容易，且让她嘚瑟嘚瑟！
    这么一想，华子良心里的气也平了。
    做人啊，还是需要一点阿q精神的。
    一口气来到镇上，华子良正要拐弯前往河源镇，却见二芳笑盈盈地站在路边，冲着自己招手。
    “二芳，你今天不上班？”
    华子良很意外。
    “不上班，请假了。”
    二芳不等招呼，已经按住华子良的肩膀，抬腿上了摩托，附耳低声说道：“子良哥，我特意请假的，跟你一起去河源镇。”
    华子良头大：“你去河源镇干嘛？”
    二芳嘻嘻一笑：“你说的，今天赔我一件衣服，我跟你一起去，省得你赖账。”
    “姑奶奶，我保证不赖账，一件衣服又不值钱。”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要不，你不知道我穿多大尺码。”
    二芳又是一笑，很自然地抱住了华子良的腰，俯身贴在他后背上：“走子良哥，这件衣服你赖不掉的。”
    “你不上班，跑去逛街，你爹知道了不揍你？”
    “他怎么会知道？除非你回家乱说话。”
    华子良欲哭无泪，只得带着二芳，赶赴河源镇。
    好在这一路上，二芳很老实，没有吵着要开车。
    要不，华子良又该饱受折磨。
    河源镇今天不赶集。
    但是街道两边的商家，正常开门营业。
    考虑到浴盆不好携带，华子良先给二芳买衣服。
    轻车熟路，来到上次买衣服的那家。
    美女营业员已经认识华子良了，看见他带来一个美女，立刻笑道：
    “帅哥，你女朋友果然很漂亮，我没说错。怎么，衣服不合适吗，需要调换吗？”
    被人误解，二芳不但不解释，还笑得一脸幸福！
    “不是，我还来买衣服的……”
    华子良也不想解释，带着二芳进了店：“二芳你自己挑选，我给钱。”
    反正营业员也不知道自己和二芳是哪里人，不需要解释。
    营业员很热情，上下打量二芳：“美女要什么衣服，我可以为你推荐。”
    “罩子，胸前的罩子！”
    华子良直奔主题，用手比划了一下。
    营业员噗地一笑，带着二芳来到内衣货架前。
    二芳拉着华子良的手，笑得甜蜜蜜，拿起一件件衣服：“子良哥，你说我穿这个好看吗？还是这个？”
    “我又不懂，你听人家营业员的意见呗。”
    华子良苦笑。
    营业员就在这里，你不问，却来问我。
    这不是与虎谋皮、刻舟求剑、缘木求鱼、南辕北辙、舍近求远、问道于盲嘛！
    二芳撇嘴：“我就要问你，你说好看才好看！”
    华子良叹气：“二芳，你这是不讲道理啊，我真的不懂！”
    “噗……”
    一边的营业员笑得岔了气，推了华子良一把：
    “大帅哥，你就是个石头心眼啊。你对象的意思，内衣穿在里面，别人看不见，只有你才能尽情欣赏。所以，你说好看才好看，这叫做……女为悦己者容！”
    我擦，卖衣服的，也这么有文化？
    仔细一琢磨，二芳可能就这意思。
    算了，速战速决，远离二芳，珍惜生命。
    华子良揉了揉鼻子，随便指着一件红色的胸衣：“这个，你穿起来好看。”
    “真的？那我试试。”
    二芳拿起衣服，又问营业员：“有试衣服的地方吗？”
    “有。”
    试衣间就在一边。
    二芳进了试衣间，不多久便在里面说道：“子良哥，你进来看看。”
    华子良一愣，这怎么好意思看？
    “去啊，是你对象你怕什么？人家就是穿给你看的。”
    营业员笑着，把华子良推进了试衣间。
    明亮的灯光下，二芳像是一尊白玉雕像，美过断臂的维纳斯。
    红色的胸衣，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仿佛雪地之中，开了两朵耀眼的巨大红花。
    “不错，很好看。”
    华子良扫了一眼，转身就走。
    “子良哥……”
    二芳却张开手，从后面抱住了华子良。
    华子良吃了一惊，扭过身来低声说道：“二芳你干啥，外面有人呢。你这丫头，疯了？”

 第129章 这不是正经事？

    “我就是疯了！”
    二芳的双手更紧，凑上温暖的唇：“子良哥，你要是不亲我一口，我就、我就不放手……”
    “你……”
    一张口，却已经被堵住了。
    华子良不敢动，怕被外面的营业员知道。
    二芳却像一匹贪婪的饿狼……
    “好了二芳！”
    华子良实在害怕，推开二芳：“说好买衣服的，你真是！”
    二芳这才一笑，擦擦嘴巴：“你刚才都没看，就随便哄我说合身。再看看。”
    惹不起这丫头，华子良只好认真看了看，点头道：“真的合身，赶紧走，我还有正经事。”
    “陪我买衣服，就不是正经事？”
    二芳抱怨着，穿好外套，和华子良一起出了门。
    华子良擦了擦头上的汗，准备付款。
    “帅哥，你们……不要点别的衣服？”
    营业员有些小失望。
    华子良扭头：“二芳，你还要别的衣服吗，看上就买，我给钱。”
    “不要了，就这件刚好。”
    二芳冲着营业员一笑：“下次再来买。”
    走出服装店，华子良的内心才平静下来。
    带着二芳去了木头行，找到那家店铺，询问浴桶是否完工。
    木匠师傅满头大汗跑来，一个劲地道歉：“大哥，不好意思，我正在加班赶工，你还要等……三个小时。”
    “好，你尽快。”
    华子良叹气，这三个小时，难熬啊！
    现在是上午十点，再过三个小时，下午一点了。
    二芳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哥，还要等三个小时，不如我们先吃饭，我请你啊。”
    “小丫头，你的钱还是留着做嫁妆！”
    华子良一笑，带着二芳去附近的小饭馆吃饭。
    点了一荤一素一汤，华子良又要了两瓶啤酒。
    没想到，二芳竟然也要喝酒！
    “不能喝就少喝点。”
    华子良只敢给二芳倒一杯。
    “我喝过，有一次喝过两瓶，也没事！”
    二芳吨吨吨干了一杯，笑道：“你看，没事？”
    华子良翻白眼：“慢慢喝小丫头，别呛着。时间还早，不着急。”
    一顿饭吃完，才十一点半。
    小饭馆里又上客了。
    华子良只好带着二芳起身让客，离开饭馆。
    太阳太烈，像个火盆子扣在头上。
    “子良哥，这边有个爱情隧道，风景很美，你去看过没有？”
    二芳拉着华子良的手：“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爱情隧道？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去年才搞起来的啊，那时候，你还是傻子……”
    二芳捂着嘴笑，“是一段废弃的铁路，两边都是鲜花，遮天蔽日，看起来就像个隧道，夏天很凉快，我们现在过去，刚好乘凉。”
    说起乘凉，华子良动心了。
    于是骑上摩托，带着二芳去寻找爱情隧道。
    果然不远，二里地外。
    铁道两边，都是牵牛花喇叭花，还有金银花，香气扑鼻，花阴蔽日。
    但是游客很少，稀稀拉拉，三三两两。
    根据二芳的说法，去年才搞的时候，还有不少人，现在不行了。
    漫步于鲜花隧道之中，二芳挽着华子良的胳膊，一脸幸福：
    “子良哥，我去年来过一次，可惜是一个人来的，没意思。爱情隧道嘛，要有爱情才行。”
    华子良觉得，要跟二芳好好谈谈，以免害了人家。
    于是，华子良站住脚步：“二芳，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很快……恐怕要定亲了。”
    “啊？”
    二芳呆住了，眼泪滚滚而下。
    华子良按住二芳的肩头：“二芳，我没骗你。以后……你还是把我当成哥哥。你是个好女孩，以后一定会找到爱你的人，比我好一万倍。”
    “我不要！”
    二芳扑在华子良的怀里，泪如雨下：“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不要我，我就只能给我哥哥换亲了，什么残疾老光棍，都有可能！”
    “二芳！”
    华子良提高了声音：“你放心，我会帮你哥哥发财的，让他讨到老婆。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给你哥换亲！”
    “我不要，我不要……”
    二芳哭得瘫软下来。
    华子良叹气，坐在铁轨一边的石头上抱着二芳。
    “算了子良哥……”
    二芳抱着华子良，哭泣道：“你再亲我一次，就一次，以后我再也、再也不缠着你了……你以后和袁慧结婚，我叫她嫂子，我不妨碍你们。”
    “二芳……”
    华子良心中怜惜，却不能听命，摇头道：“不行的，二芳，我不能害你。”
    “这不是害我。”二芳主动吻了过来，低声说道：
    “子良哥，我的身子，以后不知道会便宜哪个老光棍……你要了我。我把干净的身子给你，以后嫁给老光棍，心里反倒舒坦一些，否则，我死也不服。”
    华子良愣住。
    真没想到，二芳对自己的爱，是这么深重！
    可以无怨无悔，可以不顾一切！
    二芳还在热吻，呢喃道：“子良哥，去镇上找个宾馆，要了我。那我明天去死，也能闭眼了……”
    “你胡说什么！”
    华子良猛地惊醒，推开二芳：“以后别说死啊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死要活？走，时间差不多了，跟我一起回去。”
    二芳叹了口气，低头跟着华子良。
    来到木头行，华子良验收了浴桶，找了一辆三轮车送货，自己带着二芳骑摩托跟着。
    在花溪镇下车的时候，二芳的眼里还有泪水。
    华子良挥手：“二芳，晚上我不能接你了，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二芳也不说话，低头而去。
    华子良也摇摇头，把浴桶送给常雪珊，然后返回花溪村。
    到了家里一看，五六个病人等着。
    二姐华带娣，也来值班，在家里伺候老妈。
    洗手洗脸，华子良开始坐诊，华佗老祖附体一般，两个小时全部搞定。
    送走病人，华子良又收拾药物，准备去给常雪珊药浴治疗。
    美娟叹气道：“这个老王啊，耽误我们太多时间了，真可恨！”
    华子良一笑：“这也没办法，我答应人家的。”
    “也是，再坚持几天就行了。”
    美娟点头，忽然笑道：“对了子良，柳嫂子忽然又开窍了，愿意开小饭馆呢。”
    今天，柳佳云过来做商业调查，看见这么多外地病人，终于动心了！
    华带娣窜了出来：“子良，这么赚钱的事，干嘛找别人啊，我搬回来，和你嫂子一起开饭馆不好吗？大家都赚点嘛。”

 第130章 多谢嫂嫂！

    华子良斜起眼睛：“你回来是侍候老妈的，还是赚钱的？”
    华带娣语塞。
    “明天再过来，我给你安排一件事。”
    华子良哼了一声，骑车而去。
    华带娣又激动起来，向往起来，拉着美娟笑道：“美娟，子良要给我安排什么事，赚钱吗？”
    “二姐，我也不知道啊。”美娟苦笑。
    到了镇上。
    华子良立刻安排，给常雪珊药浴。
    常雪珊已经熬了药，加了开水，倾倒在浴盆里，等着冷却。
    “子良，看你的脸色，是不是有些不开心啊？”常雪珊问道：“是不是给我治病，耽误了事？”
    “珊珊你别多想，是我自己的事。”
    华子良叹气，拉着常雪珊的手，说起了二芳，说起了袁慧。
    常雪珊默默听着，然后说道：“子良，怎么我觉得，你爱二芳多一些？”
    “不会的，我和袁慧……都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华子良不承认。
    “有过肌肤之亲，不代表就有爱情。”
    常雪珊一笑：“子良，我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一下，终身大事，毕生幸福。”
    “珊珊，赶紧洗澡，水温可以了。”
    华子良一笑，岔开话题。
    常雪珊点点头，去了衣服，进入浴桶之中。
    香椿树，不仅仅是一种木料，也是药材。
    可以祛暑化湿，治疗脾湿所造成的四肢无力、食欲不振；
    还能解毒，现代医学认为，香椿含有维生素c、粗纤维和钙、磷、铁等等物质，可以提高机体免疫力，解毒效果尤佳；
    还能杀虫，家有香椿树八仙桌，小燕子都不来。
    常雪珊并不知道华子良的医术神奇，只是抱着一死之心，配合华子良的治疗。
    华子良拿着毛巾，给常雪珊擦洗。
    忽然想到，如果嫂子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把自己骂死？
    接生都不行嘛，这样子给女人治病，还得了？
    半个小时后，常雪珊的全身皮肤，都被擦得通红。
    华子良说道：“起来珊珊，我给你涂药膏。明天一早，你就会感觉到病情的好转。”
    常雪珊大大方方，抬腿而出，揪着华子良的耳朵：“叫我老婆，否则今晚上，罚你跪搓衣板。”
    “行了老婆，快躺好。”
    华子良一笑。
    过家家，其实有些别扭啊。
    药膏是在家里熬好的，嫂子亲手熬的。
    华子良给珊珊的全身，仔细涂上药膏，每一寸都不放过，吩咐道：“今晚上会出汗，你可以扇电扇降温，但是绝对不能洗澡。十个小时后，才可以洗澡。”
    常雪珊在身上抓了一把，很崩溃：“老公，这玩意粘答答的，好恶心啊，叫我晚上怎么睡？”
    “放心，病好了以后就不恶心了，是叫人动心！你看这身材，多好啊！”
    华子良逗了逗珊珊，起身说道：“我回家了，明天还是如此，我给你上药。”
    常雪珊裹上衣服，起身送客。
    回到家中，又是晚九点。
    为了珊珊的病，华子良的确付出太多。
    但是他愿意。
    心里的白月光啊，永远是洁白、神圣的！
    囡囡已经睡了，老妈也睡了。
    二姐华带娣，也回白龙村了。
    美娟留了晚饭，端出来伺候子良：“快吃，有红烧公鸡。”
    华子良狼吞虎咽：“干嘛杀鸡啊嫂子？”
    “犒劳你呀，教我骑车很辛苦的。”
    “多谢嫂嫂！”
    华子良站起来，抬手敬礼。
    “滚，这是武松的台词，你当你嫂子是潘金莲呢？”
    美娟乐不可支，摸起鸡毛掸子抽来：“这是二姐带来的公鸡，我才杀不得杀鸡给你吃，吃再多也没用，还是个傻子！”
    “二姐这么好，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华子良感叹。
    “那还不是你有本事了，姐姐们讨好你呗。”
    美娟一笑，又问：“对了子良，你安排二姐做什么事啊，神神道道的？”
    华子良阴森森的一笑：“采药！”
    “采药？”
    美娟的笑容凝固了。
    采药是个辛苦活，风吹日晒，翻山越岭。
    看来，子良还是没有原谅几个姐姐啊！
    华子良吃了晚饭，摸摸肚子，舒服多了。
    美娟收拾了碗筷，回来问道：“子良，今晚上还教我骑摩托不？”
    华子良很意外：“嫂子，怎么今晚上，主动要求学车？上瘾了？”
    “没有啊……”
    美娟不好意思了，扭捏道：“后天六月六，玉皇大帝晒龙袍，知道不？”
    华子良懵逼了：“嫂子，玉皇大帝……跟你什么亲戚啊？难道你真的是仙女，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女儿？”
    “我就是玉皇大帝的女儿，不行吗？”
    美娟一笑：“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六月六，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帮着娘家妈妈晒霉啊！”
    “哦，原来是晒霉！”
    晒霉，家乡的风俗。
    农历六月六前后，梅雨季节过去，太阳最好的时候。
    家家户户的女人们，都会把压箱底的布鞋棉鞋、布料毛线、床单被面，全部拿出来晒一晒，祛除梅雨带来的湿气，防止上霉。
    这时候，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是花花绿绿的。
    那就是一个手工针线和女红技术大展览啊！
    心灵手巧的媳妇们，都把自己的得意大作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任凭乡亲们参观，赞赏，羡慕嫉妒恨！
    笨手笨脚的人，就只能羡慕了！
    据说玉皇大帝在这天，也要晒龙袍！
    晒霉是个大工程，家里的所有的冬衣被子，成品半成品，都要摆出来，一次性晒好。
    也是长辈妇女教育女儿儿媳的现场大会，婆婆妈妈们，会苦口婆心，劝女儿儿媳学习针线女红，实物对比，传授各种压箱底的针线刺绣绝技。
    所以，外嫁的女儿在这一天，也要回家看看，温故而知新，复习针线女红，帮着母亲收拾整理。
    美娟羞涩一笑：“子良，我打算……我们家里明天晒霉。后天，我回娘家晒霉，所以多练车，打算后天骑车回家。”
    华子良明白了，笑道：“放心嫂子，今晚再练练，后天骑车回家，稳稳当当的！”
    美娟溜出门外看了一眼，回来说道：“你先洗澡，等会儿乡亲们都睡了，我们开始练车。”
    华子良点点头，先去洗澡。
    然后等着。
    十点半，美娟也洗了澡，终于招呼华子良把摩托推出来。
    华子良还是不敢大意，先用胶带和筷子，限制油门，再让嫂子练车。
    自己还是坐在后面，为嫂子保驾护航。
    美娟很快找到了感觉，车速越来越快，却还是不过瘾，停车说道：“子良，还能再快一点不？”
    华子良觉得差不多了，撕了胶带：“嫂子，现在可以了，你尽管加油门，带我飞！”
    “小屁孩，我飞起来，你害怕。”
    美娟咯咯一笑，加油飞驰起来。
    华子良真的害怕了，在后面小声叫道：“慢点，慢点开车！”
    吱吱！
    美娟猛地一个刹车，回头笑道：“子良……”
    却不想，华子良在后面，身体向前一冲，凑上脸去，和美娟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你要死啊！”
    美娟脸色通红，急忙扭头，给了华子良一巴掌：“欺负我是？滚下去！”
    “不是啊，是惯性，惯性……你干嘛急刹车啊！”
    华子良也脸上滚烫，急忙滚下车来。
    美娟却又一笑，努嘴道：“上来，不怪你个小屁孩了，走，我们去后面的大路上溜达一圈。”
    华子良有些犹豫：“囡囡在睡呢，万一她醒了，找不到妈妈怎么办？”
    “没事，囡囡这时候不会醒，你把门锁上，我们十分钟就回来。”
    “好。”
    华子良只好锁了门，陪着嫂子去练车。
    美娟开车，带着华子良出了村子，在砂石路上放飞自我。
    毕竟还是挂念囡囡，不到十分钟，美娟就转头回来，带着华子良回到家门前。
    “行了子良，嫂子也被你教成老司机了！”
    美娟很激动：“去冲凉，早点睡觉，明天帮我晒霉。”
    后院里，华子良给嫂子压水。
    美娟洗了脸，擦着胳膊：“子良，要不后天，你陪我一起，去我娘家吃饭呗？你不是喜欢我穿新衣服吗，嫂子听你的，后天穿新衣服。”
    华子良想了想，笑道：“小叔子陪嫂子……回娘家吃饭？这个，合适吗？”

 第131章 以后不许碰我衣服。

    “呸，怎么不合适了？”
    美娟挥动毛巾，在华子良身上抽了一下：“我没当你是小叔子，只当你是个小屁孩。而且你不知道，过去的嫂子回娘家，都是小叔子陪着的。”
    华子良乐了：“有这个说法吗，嫂子骗我的？”
    “嫂子还真的不骗你。”美娟弯腰搓洗毛巾：
    “过去的小媳妇回娘家，都是娘家人来接，或者婆家的小叔子去送。一般都是小叔子牵着小毛驴，送嫂子回娘家。
    到了娘家之后，嫂子赏一块锅巴，小叔子拉着毛驴在村外等着。嫂子吃了饭，小叔子再牵毛驴把嫂子驼回去。当然了，嫂子为了表示感谢，会从娘家带个鸡腿，给小叔子解馋……”
    华子良哈哈大笑。
    锅巴，鸡腿？
    挺好的！
    美娟瞪眼：“你笑个屁啊，嫂子在跟你说古，怕你不知道以前的事。”
    华子良笑道：“一言为定，为了嫂子的锅巴和鸡腿，后天我牵小毛驴送你回娘家！”
    “这就乖了。”
    美娟把毛巾丢在华子良的脸上：“以前的小叔子，伺候嫂子，就像小太监侍候皇后娘娘一样，可不像你，油嘴滑舌的。”
    华子良接过毛巾，一边洗脸一边笑道：“知道了皇后娘娘，奴才小良子，以后一定小心侍候！”
    美娟笑得花枝乱颤，抄水向华子良泼来：“好，你说话算话，以后就做个小太监，一辈子别讨老婆，侍候嫂子一辈子！”
    华子良无所谓，干脆脱了衬衫，光着膀子，任凭嫂子泼水。
    “不要脸，脱衣服干嘛？”
    美娟闹了片刻，伸懒腰道：“不行了，这几天连夜学车，太累，我上个厕所去睡觉了。子良你也早点睡，明天给你睡个懒觉。”
    华子良点头：“去嫂子。”
    美娟转身，进了厕所。
    华子良洗了洗，正要去睡，却听见嫂子叫道：“子良，你别走！”
    “怎么了嫂子？”
    华子良一愣，走到厕所帘子外。
    “厕所里……没纸了……”
    美娟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低低传来，很害羞的样子。
    这段时间，看病的人多了，厕纸消耗量也大。
    一不留神，纸篓就空了。
    华子良一笑，故作烦恼：“那怎么办啊嫂子，要不，我去前面菜地，摘两片南瓜叶子给你？”
    过去人穷，乡下人更穷，也不讲究。
    有时候在野外如厕，身上没有纸，随手摘两片芋头叶子将就一下！
    但是南瓜叶子肯定不行，上面有毛刺，就像砂纸一样。
    美娟噗的一笑，骂道：“王八蛋，你故意的？还不快去给我拿纸，厕所里好多蚊子！”
    华子良这才转身，拿来一包纸，从帘子下递了过去。
    美娟接过纸，笑骂道：“快滚，别偷看。”
    华子良耸耸肩，退后几步。
    半晌，美娟才走出来，反手抓着后腰，瞪眼道：“都怪你，害得我被蚊子叮咬。”
    华子良学着清宫戏里的太监，拍了拍衣袖，弯腰赔罪：“娘娘恕罪，下次娘娘上厕所，奴才帮你赶蚊子。”
    “滚，娘娘家的厕所里，才没有蚊子。”
    “谁说的？”
    华子良一本正经：“过去的太监，手里都拿个拂尘，就是为了给娘娘公主们上厕所的时候赶蚊子的。只要娘娘公主们的屁股被蚊子叮一口，太监的屁股就要开花！”
    “说的有根有据，上辈子一定是个真太监，还是经常伺候娘娘公主上厕所的。”
    美娟噗嗤一笑，洗手睡觉去了。
    次日。
    华子良起床练功，又在电饭锅里熬了粥，煮了几个鸡蛋，算是早饭。
    以前的早饭，都是嫂子准备的。
    今天，嫂子可能太辛苦了，睡过了头。
    果然，直到早上七点，美娟才慌慌忙忙起床，来不及梳洗，奔厨房而来，口中自责：“真是要死了，怎么睡到这个时候？”
    华子良正在后院里压水备用，奸笑道：“嫂子，是不是太阳晒屁股，被晒醒的？”
    “你还说，怎么不早点叫我？”
    美娟瞪眼：“早起三光，迟起三慌。早上睡懒觉，就耽误了一天的事。”
    “没事啦嫂子！”
    华子良表功：“早饭我做了，前后打扫也完成了，水缸里我也压满了水，还喂了鸡，洗了衣服。”
    “什么，你洗了衣服？”
    美娟大吃一惊：“那我的衣服呢？”
    “洗了呀！”
    “啊，那、那我的衬衣呢？”
    “一起洗了呀！”
    “你……！”
    美娟的脸色通红，气得快要哭了：“你有毛病啊，大男人给女人洗衣服？碰了女人的亵衣，要倒霉的！哪有男子汉这么作践自己的？”
    乡下臭规矩多，包括洗衣服都有讲究。
    美娟洗衣服，把华子良的衣服单独分开，用第一遍水洗，然后才洗自己和婆婆囡囡的衣服。
    上衣下衣，也都严格分开。
    多年前，柳佳云才嫁过来的时候，把丈夫的上衣和自己的裤头放在一个盆里洗，被婆婆大骂，闹得鸡飞狗跳。
    华子良看见嫂子生气，急忙赔罪：“嫂子别生气，你的衣服我没动，我就是洗了自己衣服，刚才是我吹牛的。”
    实际上，华子良没想这么多。
    要是嫂子再不起来，估计他真的要把嫂子的衣服洗了。
    美娟绕过来，看见压水井边的衣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个王八蛋。记住了，以后不许碰我衣服，否则我砍了你的手。”
    华子良郁闷：“嫂子，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以前碰过你的衣服，拿你的衣服干了坏事一样，多难听啊。”
    “嫂子是为你好，小男子汉！”
    美娟噗地一笑：“好了别生气了，以后除非嫂子死了，否则，你别洗衣服。男子汉洗什么衣服啊，让人笑话。”
    华子良耸耸肩，嫂子的臭规矩真多！
    八点多，渐渐来了病人。
    华子良坐堂接诊。
    二姐华带娣也回来了，等着华子良给她安排好差事。
    美娟今天告假，不当护士了，在门前晒霉。
    穷人家，没有龙袍可晒，但是总有些破破烂烂的，拿出来意思一下，应个景。
    布鞋，棉鞋，鞋底，鞋垫，针织衣物，孩子的小衣服，小肚兜，刺绣手帕、枕巾，香包，冬季的衣物，林林总总，也摆出了琳琅满目的气势。
    花溪村公认，美娟的针线女红手艺第一。
    因为美娟的外婆，是过去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有专门的绣娘师傅指导。母亲传承了外婆的手艺，美娟也从母亲那里学了许多。
    所以，美娟晒霉，整个一组的大姑娘小媳妇、大妈大嫂都来参观了，一个个赞不绝口。
    华子良看病的空隙，也出来张一眼，拿起一双布鞋，搜肠刮肚组织词语，准备夸奖嫂子一下。
    “放下！”
    美娟却一巴掌抽过来，瞪眼道：“手上都是汗，乱摸什么？留下汗渍，我晒霉就白晒了！”
    好。
    华子良一脸衰相，放下布鞋，灰溜溜地滚回了医疗室。
    柳佳云唐小荷等人大笑。
    管桂兰笑道：“美娟你这个嫂子太凶了，看把你小叔子委屈的。恐怕今晚上，你搂着他哄，也哄不好了！”

 第132章 老王一片孝心！

    美娟脸色一红：“桂兰嫂子别胡说，走，我去看看你的手艺，听说你做的小孩绣花鞋最好看，我跟你讨个鞋样，得空给囡囡做一双。”
    一群妇女们，嘻嘻哈哈地走了，去看下一家的针线手艺。
    今天是乡村针线手艺大赛，也是交流大会，大小媳妇们都很开心，好比游春的少女。
    华带娣留在门前，欣赏美娟的针线手艺，望洋兴叹。
    午饭的时候，华带娣实在忍不住，问道：“子良，你不是说有事安排我吗？”
    “有。”
    华子良说了家乡的常见草药：“你以后一天上班伺候老妈，一天给我采药。家乡常见的草药，每样都需要。我给你开工资，每月三百块。”
    老爹是土医生，几个姐姐在家里长大，耳闻目染，认识绝大多数草药，还懂得草药的初步处理。
    让她们采药，挺合适的。
    “才三百啊……”
    华带娣有些失望，嘀咕道：“柳佳云开饭馆，算起来每个月至少能挣七八百。”
    “你可以不做，安心伺候老妈，自己带生活费来！”
    “行，我做！”
    华带娣只好点头。
    三百也是钱，民办教师的工资，才每月五百。
    “明天过来照顾老妈，后天不用来，去山上采药，大后天把草药带过来。”
    华子良下了命令，去午休片刻。
    下午没病人，难得清闲。
    华子良坐在门前看书。
    可是柳佳云却带着唐小荷管桂兰等人过来打牌，在门前大树下支起了桌子。
    小饭馆开起来了，柳佳云要在华子良这里接生意，就把牌场转移到了这里，便于随时揽客。
    华子良可就头大了，从此难得清静。
    美娟倒是热情，特意泡了一大壶凉茶，招待大家。
    牌场在这里，铁蛋阿娇和苗苗自然也望风而来。
    看见华子良，铁蛋咧着嘴：“子良哥，上次输给你了，我不服，今天再比比呗。比输了，你就把拖拉机送给我，敢不敢？”
    “你输了，拿什么送给我？”华子良翻白眼。
    把你妹妹二芳送给我，我还不敢要！
    敢要的话，也不用你送，早就要了她。
    铁蛋想了想：“我要是输了，以后你家的农活，除了插秧割稻的弯腰活之外，我全部给你包了！”
    “行，明天把我家茅坑里的大粪，给我挑去地里！”
    华子良放下书：“你说比什么？”
    乡下的茅坑满了，是个很头疼的事！
    华子良现在没时间挑大粪，正为这事发愁呢。
    铁蛋送上门来，正好！
    铁蛋咧嘴大笑：“只要是体育方面的，随便你选。上次用绳子吊起自己的那种，不算，我回家试了试，也能办到。”
    华子良点头：“象棋也是体育项目，我让你车马炮，行不行？”
    “象棋不行，你说别的！”
    “那好，跳远比赛，行不行？”
    华子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跳远就跳远，我跟你比！”
    铁蛋很有自信。
    华子良转身，从屋里拿来一根大扁担，放在打谷场，招呼铁蛋阿娇：
    “来，你们一人躺一头，我从这头跳起，跳到那一头。跳不过去，就算我输！”
    扁担一丈长，一头再加一个人横躺，构成一个‘工’字，就快到一丈四五了，接近五米。
    跨越五米宽的距离，不容易。
    阿娇和铁蛋也无所谓，真的躺了下来。
    柳佳云等人也不打牌了，都看着华子良。
    华子良深吸一口气，助跑，起跳，从铁蛋身外起步，空中跨步，越过扁担和阿娇，稳稳地落在阿娇身外！
    “好！”
    唐小荷等人喝彩。
    华子良回头，冲着铁蛋笑道：“铁蛋，我饶你一个人，你从扁担头起步，跳过阿娇就行。”
    铁蛋紧了紧腰带，也助跑起步，猛地跳起。
    砰！
    铁蛋的体重太大，终究跳不远，还没到阿娇身边，便落了下来，向前一扑，正扑在阿娇的身上！
    阿娇被压得哇哇大叫：“铁蛋你大爷，把我的屎压出来了……”
    美娟等人，一个个的差点笑断了肠子！
    铁蛋爬起来，垂头丧气：“我输了，我明天给你挑大粪！”
    华子良一笑：“拖拉机你随便开，但是我以后耕田耕地，你要帮忙，对了，还有韩梦瑶家里的几亩地，也得你帮忙。”
    上次答应过韩梦瑶，帮她耕地，要言而有信。
    “没问题，耕地的活都是我的！”
    铁蛋点头，又讨好地一笑：“子良哥，我想开拖拉机，去轮窑厂拉砖，每天能挣四十块，行不？阿娇跟我后面，上砖下砖，每天也能挣二十块。”
    原来打这个主意！
    华子良倒也大气，挥手道：“开，随便开，答应我的事办到就行。明天先给我把茅坑里的大粪挑了。”
    “好嘞子良哥，明天我和阿娇帮你挑大粪！”
    铁蛋激动不已，带着阿娇跑了。
    美娟心痛拖拉机，冲着华子良直翻白眼。
    五六千的新车啊，去拉砖！
    拉砖最伤车，小手扶一车五百块红砖，重量一吨多，已经超过了拖拉机的最大负荷。
    等于十五岁的大孩子，干了三十岁壮年人的活！
    柳佳云等人也都觉得不可思议，笑道：“子良真是发了大财，拖拉机在他眼里，跟打火机一样不值钱。”
    正说着，余同光开着面包车来了，车身抵在医疗室门口。
    华子良正要问，余同光却从驾驶位翻到车厢里，开了车厢门，将里面的烟酒一股脑搬了下来，送进医疗室。
    一共八条香烟，八箱酒。
    都是好烟好酒。
    华子良愣住了：“余大哥，这是干啥呀？”
    贪污受贿被抄家了，往我这里转移赃物啊？
    “老弟别怕！”
    余同光嘻嘻一笑：“这边是我舅舅的老上级，送给你的，感谢你给他看病。他现在不能喝酒抽烟，放在家里也没用。
    这边，是镇上老王送给你的，请你去给他老爹看病。他爹严重哮喘，死多活少了。”
    华子良看了看，八条金皖价值两千，八箱酒，估计在三千以上。
    折成钱多好啊，他妹的！
    余同光又道：“老王的老爹，现在在镇上，老王说了，你要是不去，他只好自己来请。希望你看在他的一片孝心上，给个面子。”
    “老王这孩子真孝顺，还送来这么多烟酒。一片孝心，我不能辜负啊。”
    华子良嘿嘿一笑：“那就去看看，余大哥先走，我骑摩托就来。”

 第133章 出娘胎第一次。

    余同光点点头，开车离去。
    华子良刚好要去给常雪珊治疗，一举两便。
    来到镇上，先看老王的老爹。
    老人家年纪大了，多年气管炎，资深老哮喘！
    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华子良把了脉，运功替他梳理一下肺脉，开了药方：“照单抓药，三日好转，七日大变样。然后再换药调理，一个月可以治愈。”
    老王感激不尽，又掏出两千块：“华老弟，一客不烦二主，请你给我老爹抓药配药，我才放心。”
    “一千够了，明天早上我把药物带来，送给余大哥。”
    华子良收了一千，算是给余同光面子。
    老王很开心，亲笔写下手机号码，握着华子良的手：
    “老弟真是仗义，好医生啊！以后在花溪镇范围内，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忙，打我电话！”
    “还真有个事，要王老哥帮忙。”
    打蛇随棍上，你叫我老弟，我叫你老哥。
    没毛病！
    华子良收了号码，笑道：“什么时候，移动信号才能覆盖我们花溪村？没有信号，用不了手机，太不方便！”
    花溪镇和白龙村，都有移动信号了，就是花溪村不行。
    买了手机，要去镇上打电话。
    老王大笑：“华老弟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帮你搞定！”
    “多谢王老哥。”
    华子良挥手告辞，去看常雪珊。
    今天的常雪珊，精神大好。
    一见面就扑了过来：“老公，你真是神医，我的病好转了，疮口全部收水了！”
    “是吗，让我看看。”
    华子良也激动，放下了药箱。
    常雪珊点头，去了衣服，站在华子良的面前。
    身上破皮的红疹，的确开始收水结疤了，但是……还不好看，像是全身大麻子。
    “还要继续药浴治疗，七天之后，保证你的皮肤，都嫩豆腐一样。”
    华子良一笑，开始熬药。
    常雪珊披着衣服，蹲在一边帮忙。
    药浴之后，又是一番搓洗，然后涂抹药膏。
    全身涂了一遍，华子良将剩下的药膏递给常雪珊，低声说道：“里面，里面也要涂药，过两天还要用药，向更深处……”
    常雪珊脸色一红，低声说道：“我是你老婆，你帮我呗。”
    “今晚回去有事，下次我帮你。”华子良一笑。
    “一言为定。”
    常雪珊接过药膏，自己操作起来。
    华子良先走一步，返回花溪村。
    二姐已经回家了，美娟做了晚饭，等着子良。
    华子良看过老妈，和嫂子一起吃饭，一边逗着囡囡。
    美娟问道：“子良，余主任送来那么多烟酒，干嘛的？”
    “老王叫送来的，感谢费。”
    华子良叹气：“这家伙不给钱，却把人家送给他的烟酒拿来抵账，真是无赖。下次再得脏病，我不给他治了！”
    美娟噗的一笑：“我问了管桂兰，这些烟酒加在一起，要值六千块，也很多了。对了子良，把这些烟酒送给管桂兰呃小店，折价换点钱，放在家里都浪费了。”
    “不换，留着给我讨老婆！”
    华子良很认真。
    送给管桂兰，这个奸诈小女子，一定拼死压价！
    “也是，你和袁慧的事情定了，就得许多烟酒。”
    美娟点点头：“那就留着，孝敬你老丈人。”
    晚饭后。
    美娟洗了澡，等到夜深人静时刻，继续在门前练车。
    华子良坐在后面，跟了几圈，觉得嫂子可以自己骑行了，就下了车，在门前看着。
    练了一个小时，正要结束的时候，美娟却大意失荆州。
    下车的时候，和摩托车一起倒地，扭了腰！
    还被摩托车的发动机，烫伤了大腿里侧！
    华子良急忙扶起嫂子：“嫂子，受伤了吗？”
    “哎呀……”
    美娟脸色痛苦，一手托着腰，一手捂着大腿，姿态狼狈：“完了，明天回不了娘家了！”
    “别怕，我看看！”
    华子良慌了，扶着嫂子回到房里，让她躺下，开始检查。
    “不行……”
    美娟却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烫到大腿里侧了，你别看，给我拿烫伤药，我自己抹一点。”
    “不看我能放心？”
    华子良皱眉：“嫂子，我看了那么多病人，你有时候也在场，有什么害羞的？”
    美娟抓过枕巾盖住了脸。
    算是默许了。
    华子良摇头一笑，褪下外衣查看。
    有巴掌大的一大块，都被烫红了，还起了水泡。
    正在大腿根子上。
    “嫂子你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华子良飞奔而去，拿来药箱和烫伤药，先挑破水泡，再涂抹药膏。
    美娟捂着脸：“怎么有些痛啊？是不是很严重？以后会不会有疤？”
    “不严重，也不会有疤。”
    华子良轻轻抹药，说道：“我的烫伤药，一共两种，现在先涂一遍，等会儿再换另一种药膏，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好，这里有疤，别人也看不见……”
    美娟自嘲地一笑。
    华子良扯开嫂子脸上的枕巾，笑道：“别害羞了嫂子，看病而已。”
    “别闹，我是怕灯光刺眼。”
    美娟又把枕巾夺过去，重新盖在脸上。
    华子良取出纱布，给嫂子将烫伤处小心裹好，问道：“嫂子，刚才看你捂着腰，是不是扭了腰？转过去，我看看。”
    美娟叫苦：“腰很疼啊，不能翻身……怕是腰骨断了，以后会不会瘫痪？”
    “那我帮你。”
    华子良的双手上下托住，帮嫂子翻了个身。
    “哎呀、哎呀呀……”
    美娟哼哼唧唧，很是痛苦。
    痛得身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华子良开始检查，轻轻按压触诊，笑道：“没事的嫂子，是腰肌拉伤，骨头没问题的。就算是瘫了也没事，我伺候你一辈子。”
    “滚，贫嘴，笑话我是？”
    “好好好，我不笑话你。你别动，我给你按一按，针灸一下，保证你明天活蹦乱跳，回娘家不耽误。”
    华子良笑着，给嫂子按压推拿，然后利用银针封闭腰肌的痛觉。
    可是，第一针刚下，美娟却一哆嗦：“哎呀，不行！”
    华子良吓一跳，不敢再下针：“怎么了嫂子？”
    “我、我……要上厕所，忍不住……”
    美娟低声说道。
    华子良放下银针：“那我扶你去厕所。”
    “不行。”
    美娟试了试，腰痛难当，红着脸说道：“我小解……你把门后的马桶……拿到床边来。”
    华子良转身看了看，把马桶拿了过来。
    可是，美娟还是下不了床。
    华子良扶着她，缓缓下床，低声说道：“要不，我帮你？就像给囡囡把尿一样。”
    “你滚……”
    美娟推了华子良一把：“你快出去，我自己行的。”
    “那你小心点嫂子，别掉马桶里去了。”
    华子良忍着笑，出了房。
    那是小马桶，掉不下去的。
    “王八蛋，都是你害的，教我骑车……”
    美娟龇牙咧嘴，扶着床边，缓缓坐下，艰难地完成任务，然后盖上马桶盖子，再费力地爬上床。
    华子良在外面敲门：“嫂子，掉马桶里去了吗，怎么没声音？”
    “进来，王八蛋。”
    美娟再次蒙上了脸。
    华子良走过来，继续给嫂子针灸。
    十分钟后，美娟终于止了痛，翻过身来：“行了子良，你滚，我没事了。”
    “还要上第二遍药啊。”
    华子良不由分说，拆了纱布，清洗上面的药膏，第二遍上药。
    这次，美娟舒服多了，烫伤处凉兮兮的。
    再用干净纱布，给嫂子裹好伤口，华子良说道：“没事了嫂子，明天回娘家，不受影响的。明天晚上回来，我再给你按一按腰。”
    “等等……”
    美娟坐起来，拉着华子良的手，低声说道：“子良，今晚上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否则，嫂子就没脸见人，一头碰死了。”
    “今晚什么事啊？”
    华子良装糊涂：“余主任送来烟酒的事吗？”
    “你个王八蛋，我说的是刚才……你给我抹药按腰的事！”
    美娟脸色更红，在华子良胳膊上狠狠一掐！
    “啊……”
    华子良一声鬼叫，凑在嫂子耳边，低声说道：“嫂子放心，今晚给你把尿的事，我谁也不说！”
    “小子良，我撕了你的嘴！”
    美娟又羞又怒，跳下床来。
    忽然看见自己光着两腿，美娟又害羞，缩回去扯床单盖住，咬牙骂道：“嫂子明天用哑巴药，把你毒成哑巴！”
    “嫂子饶命，我错了，我滚！从明天开始，我装哑巴！”
    华子良嘻嘻一笑，逃出房去。
    美娟捂上了脸，哭笑不得。
    今晚上，真是出娘胎第一次，丢脸丢大了。
    幸好自己和子良就像亲姐弟，平时也打闹惯了，亲密无间。
    要不，羞死个人！

 第134章 钱压奴婢手！

    次日一早，美娟起床后，扭了扭腰，竟然真的一点不痛！
    再看腿上的烫伤，也只有一点点发红。
    用手按下去有一些疼，别的全无异常。
    “果然是个神医，这本事，是跟谁学的？”
    美娟开心一笑，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痔疮。
    子良一定有本事治疗，可是，这怎么好意思啊！
    华子良也起床了，练功过后，又给老王的老爹配药，写好煎熬服用的方法，打包起来。
    美娟走过来，笑道：“华神医，早上好啊。早饭后，用小毛驴把我送娘家去，一个鸡腿，嫂子保证给你。”
    华子良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不乐意啊？”
    “嫂子，你叫我装哑巴的嘛！”
    “呸！”
    美娟骤然想起昨晚的事，脸色通红，笑道：“叫你贫嘴，迟早把你毒成哑巴。”
    华子良嘻嘻一笑：“嫂子，不开玩笑了，你的腰没事了，还有烫伤？”
    “笨蛋，刚才不是叫你华神医了吗？”
    美娟翻白眼：“叫你华神医，就是说你的本事不错，治好了我。这件事以后别提了，再提起来，我就毒哑你。”
    华子良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
    早饭后，二姐华带娣赶到。
    华子良锁了医疗室的门，吩咐道：
    “我今天去白龙村医疗室值班，嫂子和囡囡回娘家，刚好带她们一起。二姐在家照顾老妈，有人看病，就叫去柳嫂子家里吃饭，等我下午回来。”
    华带娣点头。
    华子良早已经收了两条烟在后备箱里，又提来一箱酒，放在摩托车架子上，招呼嫂子：“可以了嫂子，我们走。”
    “来了。”
    美娟红着脸，穿着华子良给她买的新衣服，浅红色体恤衫和米白色七分裤，抱着囡囡走了出来。
    华带娣急忙上前讨好：“美娟的衣服好看，什么时候买的？”
    其实也不是讨好，的确好看！
    “也就前几天买的，子良赚了钱，非叫我去买。”
    美娟半真半假：“二姐，家里交给你了，辛苦你。”
    “没事，你安心回娘家，一年到头，也没时间回去几趟。”
    华带娣点头哈腰。
    美娟正要上车，看见那箱酒，不由得皱眉：“子良，带酒干嘛？”
    “带去白龙村医疗室，没事的时候，和方医生喝两杯。”华子良挑眉一笑：“嫂子上车！”
    美娟也不知真假，皱眉上了车。
    华子良先去花溪镇，把配好的药，送给余同光，让他转交老王。
    然后再去白龙村。
    方晓晴今天不在白龙村，但是华子良有医疗室的钥匙。
    到了医疗室，华子良暂歇。
    美娟也趁机给囡囡把尿，参观一下医疗室，笑道：“我以前在娘家，这里的医疗室就这样，有个老医生，不过，那老鬼……色眯眯的，不是好人。”
    华子良拍了拍胸膛：“嫂子，像你兄弟这样医德高尚医术高明的医生，世界上又有几个？”
    “王婆卖瓜，也不害羞……”
    美娟伸手刮了刮脸，斜眼笑：“走啦，送我去娘家，还有三里路。”
    华子良锁了医疗室的门，带着嫂子继续赶路。
    “喂，这箱酒不留下来？”
    “不了嫂子，是带给你老爹的。”
    华子良一笑：“姑娘回娘家，空着手多没面子？你看咱家的几个白眼狼，每次回家，都被我熊得跟孙子一样。我可不想嫂子和她们一样，被人看不起。”
    “你呀你呀！”
    美娟又感动又生气，在华子良肩头上乱打：“我带着钱，打算去村小店买一箱牛奶的。这一箱酒太贵重了，几百块呢，就算是新女婿上门，这也破费了，超标了！”
    “富贵而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华子良一笑：“反正是老王孝敬的，又不是花钱买的。”
    “胡说，留下来给你以后拜丈人，不就是省了钱？”
    美娟还在喋喋不休，心痛这箱酒。
    三里路，眨眼到了。
    美娟下了车，看见娘家嫂子正在门前晒霉，笑道：“大嫂，我回来帮你们晒霉，大哥在家吗，爹妈都好吗？”
    “回家吃饭就吃饭呗，还说晒霉？娘家也是穷家，没什么东西好晒的。”
    大嫂冷冰冰的，扫了美娟一眼，又忙自己的活：“你哥卖鱼去了，中午才能回来。”
    美娟有些尴尬，欲言又止，招呼华子良：“子良，这是我大嫂。”
    华子良点点头：“大舅妈好！”
    乡下人礼数长，叫人往大了叫。
    孩子外婆叫外婆，孩子舅舅叫舅舅。
    华子良叫大舅妈，是以囡囡的口吻叫的。
    “哦，子良啊。”
    大嫂子这才勉强一笑：“听说你现在当了医生，还有些本事呢。进屋里喝杯茶，也别急着回去。”
    “我不回去啊！”
    华子良一笑：“我在这里吃饭哩，大舅妈中午随便烧两个菜，别客气。”
    “呃……”
    大嫂子的脸色愣住了。
    没见过这么直接的人！
    美娟也被华子良弄得措手不及，使眼色道：“子良进屋里坐，我看看爹妈。”
    华子良这才把一箱酒提下车，又打开后备箱，拿出两条好烟。
    大嫂子的眼睛直了，立刻反应过来，热情来接：“来就来嘛，子良你真是的，还带这么多烟酒干嘛？”
    “别人看病带来的，我又不抽烟，拿来孝敬囡囡外公。”华子良淡淡一笑。
    美娟回头，看见又多了两条烟，心里肉痛，却啥也不能说。
    有道是，钱压奴婢手！
    上千元的烟酒，沉甸甸地提在手里，大嫂子的一张脸，笑得菊花一般灿烂：“子良真有本事，翻身了，大翻身了，你嫂子和囡囡，苦日子也到头了！”
    “这有啥呀，我家里的烟酒都堆成山了。”
    华子良呵呵一笑。
    “子良，少说两句，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
    美娟回头飞来一个白眼。
    囡囡的外公外婆被惊动，一起从后院里走来，乐呵呵地迎接女儿，接过了外孙女。
    两个老人家还是不错的，很忠厚。
    “外公好，外婆好！”
    华子良很有礼貌，以囡囡的口吻打招呼。
    “子良啊，快坐快坐……”
    囡囡外婆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长大了，懂事了，还带着烟酒来，这叫我们怎么受得起？”
    “是嫂子带给你们的，我是小毛驴，帮嫂子驼东西的。”
    华子良一笑。
    美娟扭头，又是一个白眼。
    美娟问了问父母的情况，立刻洗洗手，替老妈打开箱子柜子，开始晒霉。
    华子良跟了过去，伸手道：“嫂子，给我一块锅巴，我出去溜小毛驴，等你吃了饭再来接你。”
    美娟拿起一只鞋底塞进华子良的手里：“锅巴，拿去吃！”
    华子良嘿嘿一笑，丢下鞋底，跟囡囡外公外婆打声招呼，骑车就走。
    美娟追了出来：“子良，中午过来吃饭，到时候自己来，我就不去叫你了。”
    “嫂子别管我了，我怀里有锅巴！”
    华子良一笑而去。
    可是华子良的怀里没有锅巴，瘠薄都没有！
    中午吃饭，还真的是个问题。
    来到白龙村医疗室，华子良一边接诊看病，一边寻思，要不要想个由头，去骗丁之旺一顿饭？
    乡下地方邪，说王八来个鳖！
    正想着丁之旺呢，他来了。
    还带着一个中年女子。
    “华老弟，知道你今天来，我都没去开会，特意来找你！”
    一见面，丁之旺就满脸堆笑。
    华子良皮笑肉不笑：“大表哥，我也是想你了，今天特意来看看！”

 第135章 药引子难得。

    丁之旺哈哈大笑，手指带来的女子：“我妹妹，亲妹妹，痛风，医院里看不好，有劳华老弟了！”
    “哦，表姐！”
    华子良点点头，招呼女子坐下。
    “对对对，表姐。”
    丁之旺点头，对妹妹介绍：“大妹，这是华子良，咱们家的老亲呢，是表弟，自家人。”
    丁大妹急忙点头：“原来还是表弟，真是自家人了。”
    华子良一笑，一边把脉一边问道：“痛风有多久了？”
    “三年。”
    华子良没说话，脸色却渐渐变了。
    丁大妹问道：“表弟，是不是很严重？”
    “你这不是痛风。”
    华子良松开手，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我看一下你的两条腿。”
    丁大妹也起身，撸起宽大的睡衣裤管，直到膝盖以上：“就右边的腿痛，鼓了一个包。这个包还会活动，还会到处跑。”
    华子良蹲下来查看。
    丁大妹的小腿肚子上面，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鼓包。
    不红不肿，颜色正常。
    用手按上去，软中带硬，还可以向四周小范围滚动，似乎一个橡皮球。
    华子良想了想，闭上眼睛，双掌合住，从丁大妹的大腿上，缓缓抹了下来，直到鼓包的位置。
    “疼，疼疼疼！”
    丁大妹龇牙咧嘴的。
    华子良松了手，重新坐下：“你这根本就不是痛风，谁给你看出来的痛风？”
    “县医院给我看的，不是痛风吗？”
    丁大妹坐下，郁闷道：“我这几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药，花了多少钱……”
    华子良打断丁大妹，问道：“这个包，一开始是不是出现在脚后跟？”
    “是啊，三年前就在脚后跟，后来一路向上，到了腿弯。”
    华子良点头，又问：“你痛的地方，不在鼓包上面，而是整个一条腿，对不对？”
    丁大妹点头。
    华子良再问：“冬天不怎么痛，夏天痛得厉害，是不是？”
    “表弟，你都神了，说的一点不错！”
    丁大妹激动，忘情地抓住华子良的手：“表弟你救救我，我快要被折磨死了！”
    丁之旺也觉得大有希望，笑道：“是啊华老弟，这就全靠你了。”
    “不好办啊，这个非常不好办。只要这个鼓包过了腿弯，就没得治了。”
    华子良却摇头叹气。
    丁之旺很聪明，略一思索，笑道：“华老弟看得这么清楚，就一定有办法。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钱，的确不是问题。”
    华子良一笑：“但是药引子很难得啊，不知道大表哥能否搞到。”
    “只要我们本地有，我就能搞到。”
    “那好。”
    华子良点头，掰着手指说道：“一瓶白酒，半箱啤酒，两荤两素四个菜，十一点之前送来。”
    “就这？”
    丁之旺懵逼了，皱眉问道：“酒要什么酒，菜要什么菜，有要求吗？”
    “差不多就行，我的肚子，没什么要求。”
    华子良拍了拍肚子：“只要吃饱了，就能干活。”
    丁之旺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老弟啊老弟，原来你跟我打哑谜呢，哈哈。你等着，酒菜准时送到，好酒好菜！”
    丁大妹还不明白，问道：“酒菜怎么治病？”
    “你不懂，表弟跟你开玩笑，要吃饱了给你治病。”
    丁之旺斜了妹妹一眼：“表弟这么说了，就有百分百的把握，还不谢谢他。”
    丁大妹如梦初醒，起身道谢。
    丁之旺拿起手机，让附近的小饭馆送酒送菜，务必十一点之前送到。
    定了酒菜，丁之旺点了一根烟，问道：“华老弟，你说不是痛风，那到底是什么病？”
    “蛇含石。”
    华子良指了指丁大妹的腿：“那个鼓包里面，藏着一块鹅卵石，叫做蛇含石。”
    “鹅卵石？”
    丁家兄妹不敢相信。
    “对，就是鹅卵石，不是痛风，也不是结石，更不是肉瘤。”
    华子良点点头，说道：“有些毒蛇，在孵化小蛇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误吞蛇卵，就会在嘴里含一块鹅卵石，就叫蛇含石。等小蛇孵化的时候，把蛇含石吐出来。如果有人赤脚踩到蛇含石，蛇含石就会进入脚板，再随着气血上升。”
    “有这等怪事？”
    丁之旺似乎听见了天方夜谭！
    丁大妹也不相信：“我的脚板从来没有破皮，鹅卵石怎么进得去？”
    华子良一笑：“别问，等我把你腿上的石头拿出来，叫你们相信。”
    “这么说，要开刀？”
    “不开刀，怎么进去，怎么出来。”
    华子良倒了一小杯酒精，刺破自己中指，滴血在其中，带着丁大妹来到后院的泥土地上，让她脱了鞋子，赤脚站在地上。
    丁之旺在一边看着。
    地上干干净净，平平整整。
    丁大妹赤着脚，站在地上。
    右腿裤管撸起，膝盖以下露在外面。
    华子良蘸着血水酒精，在丁大妹腿上，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咒。
    丁之旺在一边皱眉，这尼玛是神棍啊，哪是医生？
    画了符咒，华子良深吸一口气，念念有词，忽然一巴掌拍在丁大妹腿弯的鼓包上，一声大喝：“落！”
    然后，华子良缓缓移开手掌。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
    丁大妹腿弯上的鼓包，消失不见了。
    “我去，这是什么仙法？”
    丁之旺蹲在地上查看妹妹的腿，目瞪口呆。
    华子良起身，缓步后退，远离五尺，轻轻抬手示意：“慢一点，轻一点，把脚提起来，看看脚下是不是有一块鹅卵石。”
    丁大妹不敢相信，缓缓提起右脚。
    再一次见证奇迹！
    脚下，果然有一块鹅卵石，黑绿色的，比鸽子蛋小一点，扁扁如蚕豆。
    “妈呀，这表弟是活神仙啊！”
    丁大妹又惊又喜，退后看着地上的鹅卵石：“就是这玩意，折磨了我三年？”
    丁之旺也看着鹅卵石，目瞪口呆。
    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华子良笑道：“大表哥，是不是怀疑我在玩魔术？”
    丁之旺想了想，笑道：“华老弟别说，还真像一场魔术。”
    华子良点头：“你可以再试试，赤脚踩在这个鹅卵石，然后就知道是不是魔术了。”
    “不不不，我可不敢。”
    丁之旺急忙后退。
    华子良摘了两片草叶，包裹着鹅卵石，丢在酒精里。
    杯子里，立刻冒出汩汩的黑烟，就像铁器掉进了强酸里。
    等到黑烟散尽，华子良泼了酒精，回到屋里，用水冲洗鹅卵石：“这块石头有毒，不过，现在没事了。大表哥可以留着，做个纪念。”
    丁之旺苦笑：“我可不要。”
    丁大妹反复查看自己的右腿，还在云里雾里：“真是神奇，石头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别问了，华老弟的神奇医术，说了我们也不懂。反正，你的病治好了就行！”
    丁之旺一笑，让妹妹先回家。
    丁大妹一再道谢，屁颠颠去了。
    丁之旺看着华子良，笑道：“华老弟，医药费多少钱？”
    “一杯酒精，两块钱？”
    华子良笑了笑：“算了，收你两块钱，还不如做个人情，巩固一下我们表兄弟之间的感情。我二姐在你的管辖区内，以后还请大表哥多照顾。”
    “老弟，这不用你说！”
    丁之旺连连点头，一脸自责：“以前是我大意，没有关照到你二姐。以后啊，大事小事，到我这儿就没事了。”
    华子良一笑：“那我二姐欠你的钱，怎么办？”

 第136章 哥哥的丈人，叫丈人？

    “兄弟，那是罚款，不是欠我的钱啊。”
    丁之旺苦笑，又挥手道：“以后别给了，拖着，拖着十年八年，自然不了了之。只要我还是村长，就这样办。”
    “多谢。”
    “不过有一点，老弟回去跟你二姐说明白。”
    丁之旺叹气：“我工作职责所在，该催的时候，还得催一催，做做样子。你二姐也做做样子，一天天向后拖就行。”
    华子良大笑：“多谢大表哥！”
    正聊着，酒菜送到了。
    居然六个菜，色香味俱全。
    丁之旺布菜倒酒，和华子良对饮。
    刚喝了两杯，丁之旺的手机响了。
    “嗯嗯。”
    对方在电话里，说得热火朝天，丁之旺就哼了两声。
    泥菩萨的外号，真没叫错！
    挂断电话，丁之旺冲着华子良一笑：“对不住老弟，下面有人叫吃饭，提前几天预约的，我也答应了，不去不好。所以我们今天就到这儿，下次你来，我再好好陪你。”
    “工作要紧，大表哥去忙！”
    “好好，失陪！”
    丁之旺一笑，告辞而去。
    华子良一个人，对着六个菜自斟自饮，倒也自在。
    “子良！”
    门外走来一道身影，正是嫂子美娟。
    “嫂子，你怎么来了？”
    华子良急忙起身：“快进来洗把脸，吹吹风扇，喝杯冰啤酒凉快一下。”
    美娟收了手里的雨伞，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进门就抱怨：“我就知道你脸皮薄，不好去吃饭，特意来叫你。怎么你还吃上了？诚心给嫂子难看？”
    “嫂子，你顶着大日头，走了三里路来叫我吃饭，你真是……”
    华子良叹气又感动，打水给嫂子洗脸：“我都开始吃了，是别人请我的。”
    美娟接过毛巾擦擦脸，张了一眼桌上的酒菜：“谁这么大方呀，怎么不见主人？”
    “是丁之旺，跟我喝到一半，又被人叫去喝酒了。”
    “是他？我刚才迎到他了，不过他不认识我。”
    美娟点点头：“快跟我走，去我家吃饭！”
    华子良很为难：“可是这里的菜……”
    “喂狗！”
    美娟噗地一笑，拉着华子良的衣袖：“和嫂子一起，来到嫂子娘家，你不去吃饭，成什么样子？我爹妈哥嫂，心里也不舒服啊，收了你那么多烟酒。”
    华子良耸耸肩，锁了门，骑上摩托，带着嫂子直奔薛大郢。
    美娟在后面，一手扶着华子良的肩膀，一手打伞给华子良遮挡烈日。
    华子良骑着车，忽然说道：“嫂子，有个问题考考你。”
    “什么问题呀。”
    “哥哥的爸爸叫爸爸，哥哥的妈妈叫妈妈，那么，哥哥的老丈人我叫什么？是不是叫老丈人？”
    “王八蛋讨打，我撕了你的嘴！”
    美娟在后面笑得乱晃：“到了我家，你敢乱说话，看我会不会饶了你！”
    华子良笑道：“可惜嫂子没有妹妹，否则，把你妹妹介绍给我，我就能叫老丈人了。”
    “还说？”
    美娟捶打着华子良的后背：“今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摩托车歪歪扭扭，进了村子。
    路过隔壁一家，华子良看见门前的摩托车有些面熟，似乎是丁之旺的。
    正怀疑里，耳边听见丁之旺在屋子里说话。
    这狗东西，原来也来薛大郢吃饭，还是嫂子娘家隔壁？
    摩托车一闪而过，来到嫂子娘家门前。
    这里也是一家子人。
    美娟的父母，哥嫂，大姐和大姐夫，还有大姐家的两个小孩。
    美娟的大姐也嫁在附近，同属白龙村的范围。
    大姐夫在外面，做个小包工头，从家乡带了十几个工人，在省城工地上干活，自以为见过世面，高谈阔论，趾高气扬的。
    寒暄过后，众人落座。
    美娟上了菜，抱着囡囡坐在华子良身边。
    美娟大哥薛长富和大姐夫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很快就喝得兴奋起来。
    大姐夫姓谢，在桌上指点江山，牛逼震天：
    “子良，你年轻文弱，以后在白龙村医疗室值班，谁也别怕。这里小混混们虽然多，但是我能压得住。遇上找茬的，报我谢运山的名字，保管好用！”
    “多谢囡囡大姨父关照！”
    华子良起身敬酒。
    其实华子良知道，白龙村的扛把子，就丁之旺一个。
    你谢运山，算个鸡毛！
    美娟也低头不语，夹菜喂囡囡。
    咱家子良是文化人，是村医，行医看病光明正大，难道还要找个护身符？
    囡囡大舅妈举杯陪酒，笑盈盈的：“大姐夫，我家二宝的罚款没交齐，户口还没上，你和丁之旺关系不错，能不能找他说说情，把户口上了？”
    “没问题，不就是打个招呼的事嘛？”
    谢运山很爽快地干杯：“等我吃了饭，去找丁之旺这个泥菩萨聊聊。”
    “嘘……小声点。”
    囡囡大舅妈一笑：“丁之旺今天，就在隔壁人家喝酒呢。”
    “啊，他在隔壁？”
    谢运山脸上的牛逼，就缩水了一圈。
    华子良笑道：“那刚好啊，大姐夫吃了饭，把丁村长请来，现场解决这个事，省得大舅妈操心！”
    美娟瞟了华子良一眼，在他脚上轻轻一踢，示意他别说话。
    谢运山被华子良挤兑，只得点头：“没问题，吃了饭我去看看！”
    华子良继续举杯，对谢运山大加恭维。
    饭后，众人喝茶吹牛。
    华子良冲着谢运山笑道：“囡囡大姨父，别忘了大舅妈托你的事啊。再不去，丁之旺就走了。”
    可巧，丁之旺那边也吃完了，正要离去，主家在门前送别。
    谢运山硬着头皮，拿着香烟走了出去，满脸堆笑：“丁村长，刚好遇上你，有个事要麻烦你呢，过来这边喝杯茶！”
    丁之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张口道：“哦，小谢啊！”
    谢运山卑躬屈膝，发了香烟，拉着丁之旺的手：“丁村长，过来喝杯茶，我有事跟你汇报。”
    丁之旺皱着眉头，半推半就走了过来。
    这时候，华子良早已经进了房里，对嫂子的爹妈哥嫂说道：“我回避一下，见了当官的就害怕。”
    美娟抱着囡囡跟进来，斜眼低声笑道：“子良你在搞什么鬼？”
    华子良一笑，从纱网门帘里关注外面的场景。
    丁之旺被谢运山请了进来，坐下，也不说话，只是冲着美娟的父母微微点头。
    囡囡大舅妈上茶，大舅递烟。
    “有了，有了。”
    丁之旺晃了晃手里的香烟。
    谢运山双手捧火，给丁之旺点上香烟，讪笑道：“丁村长啊，我大舅子家里的二宝，还没户口呢……孩子现在上小学，以后要上初中的……”
    巴拉巴拉一堆。
    美娟的哥嫂站在一边赔着笑。
    丁之旺好性子，等谢运山巴拉完了，这才弹了弹烟灰，起身说道：
    “罚款交齐，就有户口了。上面的规定在这里，不交罚款，找到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丁村长别走啊！”
    谢运山慌忙拉住：“村长，就是没钱交罚款，才找你商量的，你看，能不能帮个忙？”
    “没钱交罚款，你找我商量什么？叫我给你垫钱啊？”
    丁之旺甩开谢运山的手，抬脚就走。
    一点面子也不给！
    谢运山神色尴尬，又不敢翻脸，陪着笑送客。
    美娟哥嫂，各自一脸失落。
    孩子没有户口，黑户啊！
    “咳咳……”
    华子良干咳一声，大步走出来：“菩萨大表哥，真巧啊，又遇上你了！”
    丁之旺脸色一变，猛然回头！
    他和武大呆不一样，极度反感被人叫绰号！
    白龙村也没有人，敢当面叫他绰号！
    “呃，华老弟！”
    看清楚了华子良，丁之旺脸色再变，回身笑道：“真巧，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嫂子娘家。”
    华子良一笑，指指板凳：“坐啊大表哥，怎么刚来就走？是不是我嫂子娘家这个小庙，委屈了你这个大菩萨啊？”
    丁之旺重新坐下，尴尬一笑：“华老弟啊，中午是我不对，对不住你，可是你也别挖苦我呀。”
    中午喝酒喝到一半，把人家撇下走了，的确不对！
    谢运山等人，各自面面相觑。
    华子良在丁之旺对面坐下，皱眉道：“大表哥，刚才说的，我嫂子侄儿上户口的事，很难吗？”
    丁之旺干笑了两声，点头道：“难是难，但是华老弟开口，我只好去想办法了。”
    谢运山等人，再次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华子良这个小屁孩，是怎么搭上丁之旺这大菩萨的！
    “谢谢。”
    华子良点点头，又问：“这件事，难度在什么地方？让你这个大菩萨都发愁？”
    “华老弟，我是泥菩萨，不灵啊。要是真菩萨，那才显灵。”丁之旺摇摇头，叹气道：
    “孩子上户口的事，上面规定，罚款交齐了，村镇两级盖章，去办出生医学证明。然后拿着村镇两级的盖章证明和出生医学证明，去派出所里登记，统一补办户口。
    村上呢，华老弟说了，我肯定帮忙。可是镇上这一关……”
    华子良点点头：“镇上有难度？”
    “对，有难度。”
    “行，我问问。”
    华子良从皮夹里，翻出老王亲笔写的电话号码，找丁之旺借手机：“大表哥，手机借我用一下，我问我老王，不能让你为难。”
    “老、老王？哪个老王？”
    丁之旺迟迟疑疑，递来手机。
    “镇上的一把手老王。”
    华子良拨号。
    “啊，你有他的……电话？”
    这次，轮到丁之旺一脸懵逼了。
    电话已经通了。
    老王正在午睡，可见手机来电显示丁之旺的号码，勃然大怒：“丁之旺，我中午睡觉呢，你有什么要紧的破事啊！”

 第137章 管桂兰的嘴。

    官大一级压死人。
    老王可是丁之旺的顶头上司！
    他骂丁之旺，就像大人骂孩子一样。
    “老王大哥，我是花溪村的村医华子良，借了丁村长的电话打给你……”
    华子良懒洋洋的。
    “呃，华老弟？”
    老王立刻醒了：“你和丁之旺在一起啊，有事吗华老弟？”
    “黄连厚朴，王老哥记得喝，可以降火气。”
    华子良一笑：“我有事请教你，要不，你先睡？”
    “不不不，华老弟你说，我听着呢！”
    “我亲戚家的一个孩子，在白龙村，罚款没交够，户口上不了。这个有办法解决吗？”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老王松了一口气：“明天叫孩子父母带户口本过来，去镇上派出所登记一下。出生证明，去镇卫生院办理，有难度就给我打电话。”
    “王老哥等等。”
    华子良却不着急，又问：“这样办理，要多久才能拿到户口？”
    “大约三个月，要递上去统一办理的。”
    “有没有快一点的办法呢？”
    “这个……就需要去县局，找关系活动一下了。”
    老王略一迟疑，“如果县局有关系，直接在户籍科补录一下就行了，十分钟的事。”
    华子良一笑：“多谢王老哥，这事我就不麻烦你了，去问问戚老。”
    “对对对，你找他，就一句话的事，带上出生医学证明和父母户口本就行！”
    老王趁机缩头。
    华子良又拨通戚老的手机，询问具体事宜。
    戚老更爽快：“带出生医学证明，带父母户口本，我写个条子，让户籍科给你办个加急，一分钟的事。”
    “好的戚老，明天我让亲戚过去找你。”
    华子良挂了电话，再打给县医药公司老马经理：“马经理，我家一个亲戚，补办出生医学证明，可以想办法吗？”
    老马大笑：“县城三家公办医院，县医院、中医院、城关医院，你要哪家的？明天带孩子父母户口本和孩子的相关资料，我给你安排，很快。”
    “随便哪家就行。”
    华子良道谢：“明天一早，我让亲戚去找你，多谢了。”
    一通电话，满屋子里的人，鸦雀无声。
    华子良把手机还给丁之旺，笑道：“大表哥，我嫂子侄儿上户口的事，就不麻烦你了。耽误了你的时间，真不好意思！对了，要不要给五块钱，算电话费？”
    “哈哈哈……”
    丁之旺干笑，起身拍着华子良的肩膀：“老弟啊，你就是专门拿我寻开心。晚上别走了，我请客，给你赔不是，要不你以后又得挖苦我。”
    “不了大表哥，下次。”
    “那行，我先告辞，不妨碍你们聊天。”
    丁之旺点头微笑，挥手道别。
    谢运山送到门前，讪笑道：“丁村长，谢谢帮忙……”
    “谢我什么，我啥也没干！”
    丁之旺瞪了谢运山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子良才是大菩萨，你不求他，求我这个泥菩萨干嘛？”
    今天，丁之旺也被打脸了。
    本来说了天大的难度。
    结果，华子良当面几个电话，直接解决！
    丁之旺心里窝火，把恼怒发泄在谢运山的头上。
    谢运山郁闷得要死，回到屋里，却见美娟的哥嫂正拉着华子良的手，满脸堆笑，口口声声叫小叔，再三再四感激不尽！
    华子良大咧咧的，摇头笑道：
    “没事没事，嫂子娘家侄儿嘛，又不是外人。我也就打了两个电话，帮你们问问流程而已。老马经理和戚老的电话，我写给你们，你们明天去县城办理就行。”
    谢运山自觉没趣，打个招呼，带着老婆孩子灰溜溜告辞。
    美娟瞪了华子良一眼，低声笑道：“看你嘚瑟的！”
    稍事休息。
    美娟替爹妈收拾了门前的衣物，和华子良告辞。
    美娟哥嫂送到村口，一再挥手致意：“她小叔，你骑慢点，有空再和你嫂子一起来吃饭，一定来呀！”
    “一定来，别送了大哥大嫂。”
    华子良挥手，带着嫂子囡囡离去。
    路过白龙村医疗室，华子良停车，和嫂子打扫了一下卫生，把桌上的酒菜处理掉。
    要不，明天方晓晴来值班，肯定要大骂华子良。
    再次上路。
    华子良笑道：“嫂子，今天爽不爽啊？你老弟我装逼装得如何？有没有职业水平？给你长脸了？”
    年少轻狂。
    华子良并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你呀你呀！”
    美娟自然开心，却捶打着华子良的后背：“叫你好好做个医生，你却瞎嘚瑟。把我大姐夫气得回家上吊了，我姐姐没人养，要赖上你。”
    华子良嘿嘿一笑：“装逼一时爽，一直装，一直爽！我就是看不惯囡囡大姨父的德行，故意嘚瑟一下。”
    “谢运山就是这德行，我爹妈也看不起他，说他浮而不实。”
    美娟摇摇头，又道：“不过子良，你以后也低调点，别太猖狂了。你是医生嘛，文化人。过去的读书人说，不做丞相，就做医生。所以啊，医生和丞相一样大，肚子里头能撑船呢。”
    华子良一笑：“是啊嫂子，丞相我这辈子当不上了，但是一定听你的，做个良医！”
    古人说的是，不为良相，就为良医。
    美娟文化不够，记不清了。
    但是对华子良的教育，却一点没错。
    回到村子里，是下午四点。
    路过管桂兰的门前，被她看见，立刻取笑：“吆，小两口带孩子回娘家吃饭了？真恩爱！”
    “管嫂子，你的破嘴啊，真该拿草圪蹴刷刷牙！”
    美娟羞得满脸通红。
    草圪蹴，就是稻草绕成的草球，过去人穷，没钱买厕纸，用草圪蹴擦屁股。
    美娟文雅，从不用脏话骂人，让管桂兰用草圪蹴刷牙，就是极限了。
    华子良碍于情势，不能当着嫂子的面和管桂兰骂架，瞪了她一眼，飞车而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欺负我嫂子，你就等着！
    家门前五个病人，都等急了！
    “不好意思啊，我回来迟了！”
    华子良歉意一笑，立刻坐诊接待病人。
    美娟也洗把脸，把囡囡丢给华带娣，赶过来配药抓药。
    两个小时后，才全部搞定。
    华带娣看看时间，准备下班回家。
    “二姐等等……”
    美娟扯住了华带娣，又招呼子良：“子良，二姐家里二外甥的户口，也一直没办，明天一道办了，啊？”
    善良的人，永远善良。
    看见华带娣，美娟就想起了华带娣的麻烦事。
    华带娣很吃惊：“什么户口，子良能给人上户口？”
    美娟简明扼要，说了一下今天的事。
    华带娣激动起来，一把拉着华子良的手：“小舅，这个事你一定要帮忙啊，丁之旺就是卡着你外甥的户口。办了户口，他就拿不住我们了！”
    华子良很不爽，沉默半天才说道：“你先回家，下次再说。”
    华带娣不敢再问，连连点头，骑车回家。
    美娟抱怨子良：“你也真是的，二姐的事，你也不帮忙？”
    “急什么？”
    华子良一笑：“我在学习泥菩萨的性格，要稳重一些。”
    “呸，你是个孙猴子，取了真经披上袈裟，也不像菩萨。”
    美娟一笑，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一根鸡腿，足有半斤重：“嫂子说话算数，鸡腿给你带回来了！”
    华子良大笑，真的接过鸡腿啃了起来。
    美娟抿嘴笑道：“这个鸡腿有个说法，叫做打狗棍。小狗不听话，要把狗牙打掉的。”
    “嫂子，我今天有不听话吗？”
    “今天还不错，所以嫂子饶了你。”
    “多谢嫂子。”
    华子良吃了鸡腿，带上药箱出门：“嫂子，我去镇上给老王看病，晚上回来再教你骑车。”
    “去，好好给人看病，做个好医生。”
    美娟点头：“我不学车了，免得出丑。”
    想到昨晚的事，美娟还是害臊。
    华子良上车出发，刚到村头，又遇上胡老六！
    “站住！”
    胡老六板着脸，拦住华子良，瞪眼问道：“华子良，昨天早上，你是不是在路上，骂了我家胡美丽？”
    “放你妈的屁！”
    华子良一字一顿：“去把你家胡美丽叫来，当面对质，老子怎么骂的她？”
    “你——！”
    胡老六咬牙，举起了手里的茶杯。
    华子良瞪眼：“胡老六，试试看，只要你今天的茶杯敢砸下来，我就拧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第138章 看了也白看。

    胡老六看着华子良镇定的眼神，终于放下茶杯：“华子良，你给我等着！”
    几次交锋，胡老六都被华子良压住了气势，已经打心眼里开始畏惧。
    华子良冷笑：“胡老六，你每次都叫老子等着，老子也等你好多天了，你也没敢咬我的鸟。不就是仗着你家人多，想打一架吗？老子还真的不怕你！”
    “你等着，你等着！”
    胡老六转身就走。
    再不走，他怕华子良会率先动手了。
    “狗一样的东西，也敢龇牙！”
    华子良摇摇头，加大油门直奔镇上。
    常雪珊的病情，进一步好转。
    华子良继续给她药浴治疗，然后用药膏涂抹全身，同时还有内服药。
    “珊珊，病好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华子良一边抹药，一边问道。
    “打工呗，还能有什么打算？”
    珊珊叹了一口气：“我爹要了小老婆之后，我就没有家了，又没个老公，只能四处漂流去打工。唉，我们不是过家家，你真的是我老公，该有多好啊。”
    华子良心里叹息：“打算去哪里打工？”
    “到处跑，有饭吃就行。”
    “要不，我给你问问，帮你介绍一份工作？”
    “老公，你说真的？”常雪珊有些小激动。
    “我有个姐姐，在药都做药材生意，等我回去问问。”
    华子良想起了樊姐。
    这段日子，华子良和樊姐经常通电话，感情没有淡薄，反倒越来越亲近。
    樊姐的生意那么大，接收常雪珊做个营业员，应该没问题？
    “老公，那我的工作，就靠你了！”
    常雪珊激动得坐了起来。
    “躺下，擦药呢，还有很多地方没擦……”
    华子良一笑。
    常雪珊这才重新躺好，低声说道：“老公，你昨天说的，那地方也要擦药，你帮我。”
    “还没到，别着急。”
    好半天，终于擦遍了全身。
    华子良在常雪珊的身上拍了拍：“起来，背对着我，就像磕头一样……跪下来，我给你上药。”
    常雪珊羞赧一笑，背过身，跪伏下去。
    华子良站在后面，给珊珊上药。
    忽然有些情绪失控。
    挺难受的。
    年轻的身体啊，总是很诚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冲动！
    常雪珊显然也感觉到了什么，低声问道：“老公，你的手在发抖，是不是……很辛苦？”
    “没有啊，很快就好了。”
    华子良定定神，耐心完成流程，又在珊珊身上拍了一下：“可以了珊珊，起来，把衣服穿好，我明天再来。”
    然后，华子良奔去卫生间，洗了手，洗了一把冷水脸，逃离小旅馆。
    回到家里，华子良先给樊姐打个电话，问她要不要人。
    樊姐笑道：“是你女朋友吗？”
    “是同学，母亲死了，父亲再娶，她没地方去。”
    华子良一笑：“要是女朋友，我就舍不得送给樊姐了。”
    樊姐咯咯一笑：“行啊，随时过来，我随时安排，不会亏待你同学的。”
    “多谢俺姐！”
    华子良学着药都方言道谢，又闲聊半天，这才挂电话。
    美娟煮了肉丝挂面，侍候过了婆婆，等着子良。
    华子良吃了面，说道：“嫂子，你去练车，我带囡囡在门前看着。”
    “不练车了，丢人。”
    美娟撇撇嘴，又说道：“也耽误事，你给我的书，我还没看完。还有老妈的康复训练，我不能全部指望二姐。”
    “再练练，就可以正式上路了。”华子良耐心鼓励。
    美娟踌躇再三，终于受不了华子良的怂恿，心里痒痒的，把摩托车推了出来。
    华子良抱着囡囡，在门前看着。
    美娟越来越熟练，有了些老司机的风范。
    半个小时后，美娟结束练车，去侍候了一趟婆母，又给囡囡洗澡。
    华子良在一边帮忙：“嫂子，你洗了澡以后，我再给你按一按腰。”
    美娟一笑：“我的腰已经好了，不痛不痒的，还按它干嘛？难道……你想在我身上，赚点医疗费？”
    “不是的嫂子，你的腰还没好。昨天晚上，银针封闭了你腰肌的痛觉而已，但是还要继续治疗，以防后遗症。”
    美娟有些怕了，点头道：“那行，等我洗了澡再叫你。”
    华子良点头，先去后面的小屋，给老妈做理疗。
    老妈的康复，也有明显进展。
    以前麻木的右半身，现在渐渐有了知觉，甚至，右手已经可以微微抬起了。
    中气不足，肌肉萎缩的情况，都在迅速好转。
    晚九点。
    美娟洗了澡，接受华子良的进一步治疗。
    华子良推拿按压，一丝不苟，并且运用自身的玄功，替嫂子修复腰肌。
    美娟很诧异，扭头道：“子良，为什么你的掌心，那么烫？”
    “这就是我每天练功的效果啊。”
    华子良得意一笑：“这是我们老祖宗华佗传下来的五禽戏，外功练好了，就会产生内力，不但会变成武林高手，还能发功为人治病。”
    美娟瞪大眼睛：“真有这么神奇？”
    “当然了，让你跟我一起练习，你又不肯。”
    华子良叹气：“你要是练习十天，就能感受到好处了，每天都会精神饱满，精力充沛，吃嘛嘛香，一口气上五楼都不累！”
    美娟咯咯一笑：“你要是这么说，嫂子真的动心了，过几天，等我的老腰养好了，就跟你学。”
    “怎么是老腰？嫰得很啊！”
    华子良点头：“行了嫂子，让我再看看你腿上的烫伤。”
    “不要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再擦一遍药，保险一些。”
    “这……我不好意思啊。”
    美娟翻白眼，脸色红红的。
    华子良抓起枕巾，盖在嫂子的脸上：“和昨晚一样，蒙住脸就行了。”
    美娟瞪眼，还是蒙住了眼睛。
    然后去了睡裤。
    华子良检查一下，又仔细地抹了一遍药：“行了嫂子，放心，不会留疤的。”
    美娟急忙扯床单过来盖住，掀开枕巾，面红如桃花，翻白眼道：“有疤别人也看不见。”
    “可是我看见了啊，皮肤好白好水灵。”
    “王八蛋，你看了也是白看！”
    美娟抓起枕巾，丢在华子良的脸上。
    “好香。”
    华子良抓起枕巾闻了闻，又丢了回去：“嫂子你的脸好红，顶着枕巾，就像个新娘子。”
    “放屁！”
    美娟噗嗤一笑：“什么新娘，老娘还差不多！”
    “不要脸，才比我大三岁，在我面前称老娘？”
    “我是囡囡老娘，没错？”
    美娟瞪眼挥手：“快滚，我要睡觉了。”
    华子良点点头，转身而去。
    “哎，子良等等……”
    美娟忽然想起一事，伸手扯住了华子良。
    “还有事吗，嫂子？”
    美娟拉着华子良的手不放，皱眉沉吟：
    “今天晚上，你去镇上的时候……胡老三在我们门前骂骂咧咧的，说了一些狠话。我没搭理他，关着门，装作没听见。后来，是村长和连凤婶子，把胡老三推走了。”

 第139章 胡美丽？是我干的！

    “胡老三，趁我不在家，来闹事？”
    华子良皱眉，胸中杀气渐生。
    狗东西，有种冲我来，趁我不在家，吓唬我嫂子，算什么英雄！
    “你呀，子良。”
    美娟拉着华子良的手：“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招惹那几个垃圾杂碎。嫂子愿意陪你一起，做个缩头乌龟，过平安日子。”
    华子良在床边坐下：“可是嫂子，有些事缩头也躲不过去。古人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胡老六兄弟这一刀，迟早要劈下来的。”
    “躲不过，也得躲！”
    美娟急了，身体前倾：“子良啊，你大哥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这个家全靠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或者失手打死了人，叫老妈怎么活，叫嫂子和囡囡以后怎么过？”
    说着说着，美娟大哭起来，抱着华子良：
    “子良，你今天在我娘家，给嫂子长了脸，可知道嫂子心里有多高兴？你现在是嫂子的脊梁骨，你要是出了事，嫂子就被打断脊梁骨了，只能一辈子趴在地上，任人踩踏！”
    “嫂子！”
    华子良心里一酸，说不出话来。
    嫂子的心情，可以理解。
    可是华子良年纪轻轻，受不了胡老六兄弟这口气啊！
    “子良，你就当可怜可怜嫂子，别闹事，好吗？”
    美娟扑在华子良的怀里，抽泣不停：“只要不闹事，无论你要做什么，嫂子都答应你。”
    华子良深吸了一口气：“嫂子不哭了，我听你的。”
    美娟哭了半晌，絮絮叨叨了许久，这才放手：
    “去睡子良，咱们姐弟俩慢慢熬着，等老妈身体好了，说不定，我们可以去城里开个医馆，挣大钱，再也不跟胡老三这些人渣有牵连了。”
    “嫂子放心，我一定听你的。”
    华子良再次安慰，退出嫂子房间。
    第二天，早饭过后。
    华子良去找武大呆，询问昨晚上的事。
    武大呆不在。
    连凤拉着华子良的手，来到后院，严肃地说道：“子良，胡老三说你前天在路上，调戏胡美丽了，是吗？”
    华子良一笑：“胡老三有没有说，我怎么调戏胡美丽的？”
    “他说……你说话下流，还对着胡美丽撒尿……”
    “我对着胡美丽撒尿？”
    华子良一点也不生气，反倒笑道：“连凤婶子，这话你信吗？”
    连凤想了想，摇头叹气：“对着人家大姑娘撒尿，这种事，只有王猛这样的畜生，才能干得出来。可是胡老三说得有鼻子有眼，婶子也犯嘀咕啊。”
    “婶子不用犯嘀咕了，胡老三说的，都是真的。”
    “啊，真的？”
    连凤大吃一惊，骂道：“你这孩子要死啊，干出这样的事？”
    花溪村总体来说，还算民风淳朴。
    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可谓天怒人怨！
    华子良一笑：“我不但对着胡美丽撒尿了，还当众强奸她了，花溪镇很多人都围着看，给我喊加油。而且，胡美丽还给我生了个儿子，放在城里养着。不信婶子去看看，那孩子都七八岁了，能叫你奶奶！”
    “放你妈的屁！”
    连凤这才知道华子良在故意贫嘴，笑道：“可是胡老三……为什么要诬赖你？”
    “因为好几次闹得不痛快了，他们就是想找茬，揍我一顿。”
    “你大呆叔也是这么说的，可是……”
    连凤连连摇头叹气：“可是你大呆叔，也未必劝得住胡家兄弟，子良，你小心点。平时忍一忍，吃点言语亏，就算了。”
    “谢谢婶子关心。”
    华子良告辞。
    回来的路上，忽听得村头叽叽哇哇，华招娣的声音传来：
    “是啊大婶，我回家看看老妈，看看弟媳妇美娟和侄女，也看看小舅子良……”
    “是啊大叔，我带了两只母鸡，回家孝敬老妈呢！”
    “桂兰啊，你好，我回娘家，抓两只鸡给老妈补补……”
    扭头一看，只见华招娣一手一只鸡，小步小步走来，见人就打招呼，显摆手里的母鸡，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孝敬！
    华子良回到家门前。
    华招娣也从后面追来了，大叫：“小舅，我回来看老妈了！”
    华子良回头，一脸厌恶：“你看你显摆的，生怕村里人不知道你带了两只鸡回娘家？你这两只母鸡，加起来没有三斤重？”
    那两只母鸡，都病恹恹的，鸡毛脱落了一半，瘦骨嶙峋，一看就是久病不医的病鸡！
    “小舅，我随手抓的，没注意看。下次再来，我捡两只最肥的。”
    华招娣脸色一红。
    美娟闻声而出，接过华招娣的母鸡：“大姐，回来就回来，又带鸡干什么？”
    “哦，我回来看看，帮你们服侍老妈，减轻你们负担。”
    华招娣笑脸如花：“要是采药熬药忙不过来，我也能搭把手。以前老爹活着，专门使唤我熬药采药，我都会呢。”
    白眼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华子良心里骂了一句，去医疗室看书，坐诊接诊。
    八点半过后，陆续来了几个病人，都是外地人，慕名而来。
    华子良轻轻松松的，又是五六百块利润到手。
    这还是很低的收费标准，如果华子良稍微贪财一些，一天一两千，也没问题。
    中午吃饭。
    华招娣特别热情，给华子良捞鸡腿加鸡汤：“小舅看病辛苦，多吃点。”
    华子良瞪眼：“把我吃出高血压脑溢血，你养老妈？”
    美娟接过华招娣的汤勺，笑道：“大姐你吃，别管他，他这两天又犯病了，一说话就犯傻。”
    华招娣嘿嘿地笑着，终于开口：“小舅啊，你的外甥也大了，读不下去书，你看，能不能带带他，让他跟你后面学个医生，以后也混碗饭吃？”
    “跟我后面吃饭，多苦啊。”
    华子良用手一指：“杀猪匠钟大爷家里，少一个学徒，要不我给你问问？”
    一顿饭，不欢而散。
    华招娣损失了两只鸡，饭后灰溜溜地滚了回去。
    当然了，华子良也难逃嫂子的一番抱怨。
    又过一日。
    二姐华带娣来上班，带着自己昨天采的草药，满满一大篓。
    草药的品质都不错。
    看得出来，华带娣这次很尽心了。
    而且回到娘家，华带娣不管什么事，都抢着做抢着干，忙得跟旋风一样，让华子良和美娟专心做生意。
    华子良的脸色，也稍稍缓和。
    饭后，华子良把二姐叫到医疗室：“丁之旺跟我说了，以后的罚款，你不用给了，一分钱都不要给。不管谁来催，你就往后拖。”
    “多谢小舅费心。”
    华带娣搓着手：“可是，孩子的户口还没上呢，丁之旺一直卡着。”

 第140章 气氛到了，刹不住车！

    “昨晚上，嫂子大哥薛长富给我打电话，他家孩子的户口，已经上了，名字打在户口本上。”华子良顿了顿：
    “你下次再来，把你们夫妻俩的户口本带来，我再去县城的时候，顺便给你办了。”
    华带娣激动得哭了，抹眼泪道：
    “还是小舅关心，也有本事，毕竟我们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华子良摆手，“别说没用的，我也不能白帮忙。”
    华带娣脸色僵硬：“呃，那是……应该的，小舅找人也得……花钱，不知道这事，要花多少钱？”
    华子良轻轻敲着桌子：
    “钱就不要了，你给我嫂子和囡囡，各自买春夏秋冬四套衣服和鞋子，要里里外外齐全。不能太便宜，别买地摊货。”
    华带娣松了一口气，笑道：“小舅放心，我明天就去河源镇买，顺便也给小舅买两套衣服。医生吗，也要打扮打扮，讲究一些！”
    几套衣服鞋子，无非千儿八百。
    花这点小钱，省了一万多罚款，还搞定孩子户口，太划算了！
    华子良又斜了二姐一眼：“给嫂子买衣服，就说你自己想买的，别说我要求的。”
    “知道了小舅！”
    华带娣屁颠颠的，又滚回后院里干活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两天。
    常雪珊的治疗，进入攻坚阶段。
    这天一大早，华子良就赶到镇上，给常雪珊换药，并且为她传功，固本培元，增加抵抗力。
    还把五禽养生功，教给了常雪珊，让她自己练习。
    从镇上返回，半路上正遇到管桂兰，肩头上扛着一个新买的大粪瓢。
    “桂兰嫂子，搭车不，一百块钱送你回家。”
    华子良在管桂兰身边停车。
    管桂兰自然不客气，上了车，一手抱着华子良的腰：“开车，嫂子家里多的是钱，前门堆到后门！”
    华子良开车，也不说话。
    管桂兰从后面压来，凑在华子良的耳边：“子良，上次五千块贷款的事，我还没有谢你呢。”
    “打算怎么谢我啊？”
    华子良耸了耸后背。
    桂兰嫂子喂孩子的家伙真大，压在后背上，沉甸甸的。
    “晚上来我家，我给你好吃的。”
    “骗子，柳嫂子说你一口奶哄十八个孩子，我才不信你。”
    “放屁，今晚上我就哄你一个，保证你满意。”
    管桂兰竟然动起手来，在华子良身上掏了一把：“子良，你买了黄瓜啊，还藏在身上？”
    华子良吓一跳：“桂兰嫂子别耍流氓，会翻车的！”
    “就知道你个小屁孩没胆子！”
    管桂兰哈哈大笑，觉得欺负了华子良。
    华子良继续装厚道，安心开车。
    转眼进了村子。
    华子良忽然加速，摩托车疯了一般，在村子里兜圈子。
    “子良，你小子干嘛？”
    管桂兰吓尿了，一手扛着大粪瓢，一手抱着华子良的腰：“快停车，我要下车！”
    华子良继续兜圈子，一边扯着嗓子大叫：
    “桂兰嫂子买了个崭新的大粪瓢啊，乡亲们，快去放炮仗贺喜，今天在管桂兰家里吃饭——！”
    管桂兰大惊失色，骂道：“小子良你开什么玩笑，大粪瓢又不是家具……”
    可是村里人已经被惊动了，一个个大笑：
    “桂兰花大钱买个大家具，不容易！走，去放炮仗贺喜！”
    柳佳云唐小荷等人，立刻找出家里过年剩下的鞭炮，摘了一小段，嘻嘻哈哈地在管桂兰家门前放了。
    其他人闻声而动，络绎不绝。
    华子良这才把管桂兰放下来，笑道：“桂兰嫂子回去准备酒菜，我马上来！”
    “你个王八蛋，我家里的牛尿，都不给你喝！”
    管桂兰气疯了，扛着大粪瓢就往家里跑，冲着门前的乡亲们作揖：“大家别开玩笑，买个大粪瓢，怎么还能贺喜？”
    可是已经闹起来了，气氛到这儿了，哪里还能刹得住车？
    乡亲们纷纷调侃：“桂兰买的大粪瓢真不错，塑料头子，杉木把子，轻巧又顺手，舀大粪浇庄稼，一亩地能多收斗！”
    华子良也在家里找到鞭炮，摘了一段，去管桂兰家门前放了，然后热情招呼：
    “乡亲们，桂兰嫂子感谢大家来贺喜，中午十一点，准时开席。桂兰嫂子开百货大商场，家里好烟好酒多的是，大家千万别客气！”
    管桂兰欲哭无泪，跳着脚大骂：“华子良，你这辈子是傻子，下辈子还是傻子！”
    当天中午。
    管桂兰终究还是摆了三桌酒席，哭笑不得地招待大家。
    人家来贺喜，你就得招待，老规矩不能破坏。
    买个大粪瓢，摆了三桌酒。
    这件事一度成为花溪村的年度大新闻，而且传播到了四乡八里，成为笑谈。
    华子良存心要管桂兰大出血，三个桌子轮流陪酒劝酒，自己更是拼命吃喝，一个人喝了一箱啤酒，实在喝不下去这才住手。
    家家扶得醉人归。
    美娟接住子良，用毛巾在他身上抽打，笑骂道：“子良你个缺德鬼，无缘无故发什么疯，摆弄人家三桌酒席？都是庄稼人，容易吗？”
    “嫂子，我给你报仇了……”
    华子良嘿嘿一笑：“你厚道，弄不过管桂兰这个泼妇，我来对付她，看她下次……敢不敢欺负你！”
    美娟笑得忍不住，扶着华子良：“快去睡，见了酒就不要命，谁叫你喝这么多的？晚上我再收拾你，揭你的皮。”
    华子良傻笑着，被扶进房间，倒在床上。
    美娟开了电扇，用毛巾给华子良擦擦脸：“赶紧睡，等会儿我喊你喝茶。”
    “嫂子……”
    华子良却拉住了美娟的手。
    美娟笑道：“干嘛？”
    “不干嘛……”
    华子良摇摇头，傻笑：“嫂子，你好……漂亮，整个花溪村，整个世界，就你……最漂亮。”
    “我说你灌多了！”
    美娟脸色一红，瞪眼：“快睡，喝了酒，话比屁还多！”
    “嫂子，我说的都是……实话！”
    华子良不放手，醉眼朦胧：“嫂子你别走，坐在这里陪我说说话，行吗？我有话，我有好多话……你是我嫂子，也是我姐。我是你弟弟，也是你、是你小叔子……你说话，我都听。”
    “好了子良，嫂子知道你最听话。”
    美娟心里一软，摸了摸华子良的额头：“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倒杯凉茶。”
    华子良点点头，终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美娟松了一口气，带门而出。
    柳佳云中午也喝多了，跑过来，疯疯傻傻地拉着美娟，姐姐妹妹地聊天：
    “美娟，好妹妹，你没看见……管桂兰今天的脸色，就像、就像……死了男人一样，哈哈，笑死我了，好玩，好玩！”
    美娟哭笑不得：“知道了柳嫂子，快回去睡觉。”
    “我不睡，我找子良！”
    “子良也醉了，正在睡觉。”
    “他醉了吗？我去给他……醒醒酒！”
    柳佳云就像个傻子，咧着嘴，就要进房去找华子良。
    美娟慌忙抱住柳佳云，笑道：“柳嫂子你别闹，子良还是个大孩子，你可别祸害他。”

 第141章 嫂子顶着！

    现在的情况是，华子良醉了，柳佳云也醉了。
    两人要是碰到了一起，还能有好事？
    所以，美娟坚决不答应。
    “好好好，我不祸害子良，我祸害你……”
    柳佳云笑着，拉着美娟的手：“好妹妹，我们姐妹俩说句话。”
    美娟没辙，带着柳佳云来到自己房里，低声说道：“囡囡在睡，柳嫂子你小点声，别把孩子吵醒。”
    “行，我小点声，我凑在你耳朵上说。”
    柳佳云抱着美娟的脖子，低声坏笑：“刚才你不让我祸害子良，是不是子良……已经被你祸害过了？老实交代，你和子良，有没有在一起好过？”
    “柳嫂子，你胡说什么！”
    美娟脸色羞红，捶打着柳佳云：“酒喝多你就想男人了，不要脸，还不快滚回家去，你公爹等着你呢。”
    两人是闺蜜，所以美娟大骂柳佳云，骂得也狠！
    “好妹妹，别骗我，你就不想吗？”
    柳佳云抱着美娟不放，笑道：“不如就现在，我给你站岗，你趁着子良喝醉了……”
    “哎呀，你真是要死了，什么话都说！”
    美娟羞怒难当，掐着柳佳云脸上的肉：“我把你的脸皮撕下来，拿去村子里展览一圈，保证大家会说，比猪皮牛皮还结实。”
    柳佳云却继续胡闹，凑在美娟耳边，越说越露骨。
    少儿不宜，连大人都不宜。
    “柳嫂子，你再说我真的翻脸了！”
    美娟挣扎起身，手指门外：“你给我滚出去。”
    囡囡被吵醒了，睁眼看了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柳佳云疯疯傻傻地站起来，挥手道：“美娟，哈哈……我知道心里想什么，我知道，我知道……”
    “滚滚滚，回家用草圪蹴把你的臭嘴擦一擦！”
    美娟抱起囡囡，索性骂道：“想男人是，干脆在家里开个小旅馆，把看病的男人一起留下来，夜夜做新娘子！”
    柳佳云也不生气，嘻嘻哈哈、摇摇晃晃地走了。
    美娟抱着囡囡，又低声啐了一口：“这么骚，难怪你公公骂你……迟早有一天，被十八个大汉……”
    骂完了，美娟又脸红。
    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也会说粗话？
    囡囡饿了，在妈妈的怀里乱拱。
    美娟一边奶孩子，又担心华子良醉酒，端了一杯凉茶过去看。
    华子良睡得很死，发出均匀的鼾声。
    美娟抱着囡囡坐在床边，看着华子良的脸，英俊之中又带着刚阳之气，心里忽然乱了。
    刚才，柳佳云的话太疯狂、太大胆了。
    美娟古井无波的心，就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妈妈，妈妈！”
    呆呆地想了半天，美娟被囡囡的声音叫醒，不由得脸色通红。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呀，真是羞死人！
    “囡囡，你摸摸小爸的脸，叫小爸喝茶……”
    美娟整了整衣服，把囡囡放在床上。
    囡囡挥动小手，在小爸的脸上乱打：“茶，茶……”
    美娟笑了：“小爸不理你，囡囡使劲打。”
    可是无论囡囡怎么使劲，也打不醒华子良。
    “好了，让小爸睡。”
    美娟又把囡囡抱起来，顺手摸了摸华子良的脸和额头，退了出去。
    刚出门，就听见二组方向骂架声震天。
    好像是胡老六，还有二芳老爹罗志勇的声音。
    美娟向来文弱，也不敢去看热闹，只是抱着囡囡在门前眺望。
    不多久，村长武大呆和另外几个乡亲，架着满头满脸鲜血的罗志勇，蜂拥而来。
    “子良，子良，快出来救命！”
    老远，武大呆就大叫起来。
    美娟也慌了，谁这么蛮横，把罗志勇打成这样？
    来不及多想，美娟抱着囡囡冲到子良房间，在子良身上猛推猛晃：“子良快起来，打架了，村里打架了，二芳她爹被打倒了！”
    “什么，胡老六这狗东西打来了？”
    华子良一激灵，猛地坐起。
    头痛欲裂。
    “是二芳老爹，被打破头了，血淋淋的好吓人，你快去看看！”
    “哦！”
    华子良又是一愣，暗运玄功，想让脑袋清醒。
    却不想，胸膛里似乎有亮光一闪，扫过全身，顷刻间，醉酒的感觉消失，完全恢复了精神。
    武大呆等人，已经把罗志勇扶进了医疗室，正在乱纷纷大叫：“子良，子良哪去了？”
    “来了！”
    华子良穿着大裤衩，赤着脚飞奔而来。
    美娟抱着囡囡跟在后面，急得唉声叹气。
    罗志勇的脑袋上被打了两道口子，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鼻子也被打歪了，嘴唇也被打破了。
    医疗室的地面上，都是血滴。
    华子良迅速处理，先用银针止血，然后剪去伤口四周的头发，上刀伤药，用纱布裹上。
    查看脉象，尚无大碍。
    又给罗志勇灌了一大碗凉水，补水降心率，华子良安慰道：“没事了罗大叔，铁蛋呢，叫他开拖拉机送你去医院，失血过多，最好输点血。”
    罗志勇梗着脖子：“不去，死了拉倒，死了就叫胡老六偿我一命！”
    “罗大叔别激动，别发火，要不真的会死……”
    华子良劝慰着罗志勇，又问武大呆：“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唉！”
    武大呆点上香烟：“罗志勇昨天买了一条半大小牛，今天小牛跑了，吃了胡老六家的几棵秧苗……胡老六要两百块赔偿，罗志勇不给，就打了起来。罗志勇打翻了胡老六，胡老三和兄弟们一起上，又打翻了罗志勇。”
    华子良皱眉：“几棵秧苗，就要两百块，金子做的？胡老六这王八蛋，也太讹人了！”
    话音未落，胡老六冲进了医疗室，破口大骂：“华子良你个狗东西，骂谁是王八蛋？”
    胡老三和另外几个兄弟，一起跟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华子良。
    显然是有备而来！
    美娟顿时变色，抱着囡囡挡在华子良身前：“你们干嘛，这里是医疗室，我家子良是医生……”
    武大呆见势不对，也和钟大爷护住华子良，瞪眼喝道：
    “罗铁头快被打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子良在救人，你们别胡闹，罗铁头真的死了，你们也别想安生！”
    “嫂子回来！”
    华子良拦腰抱住嫂子，连同囡囡，一起送出医疗室的后门：“嫂子，你别上前，会害死我的。真的打起来，你能挡得住人家？”
    美娟扯住华子良不放：“子良你快走，他们就是来找茬的！”
    “走不了，我又不能搬家。”
    华子良一笑：“嫂子放心，我能对付的。你想想，打我病好之后，有什么事我不能对付？”
    美娟想了想，忽然一咬牙：
    “子良，真的打起来，嫂子宁愿你把人打死，也不愿你被人打死。如果真的控制不住，你打了就走，别回来，这个家……嫂子顶着！”

 第142章 看谁更硬！

    “嫂子别怕，到不了那一步！”
    华子良一笑，返身回屋。
    胡老六兄弟，还在吵吵嚷嚷，骂骂咧咧。
    武大呆和钟大爷等人，拼命拦着胡家兄弟，苦口婆心。
    胡老六兄弟却得寸进尺，咄咄逼人：“叫华子良这狗东西滚出来，骂谁王八蛋，说谁讹人？今天不说清楚，老子抄了他的狗窝！”
    “都给老子闭嘴！”
    华子良一声大喝，抄起后门边切草药的铡刀，随手掰断木头底座，挺刀指着胡家兄弟：“来来来，来玩命，今天不敢动手，你们全家都是我孙子！”
    铡刀比西瓜刀长一点，寒光闪闪！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铡刀一出，胡家兄弟立刻愣住。
    他们没带家伙，也怕死！
    美娟抱着囡囡，站在华子良身后的后门槛上，也忍不住哭骂：
    “你们别太欺负人，我家四口人，你家几十口。逼急了，一命换一命，也能换你家四个！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这样欺负人，还没王法了？”
    “嫂子，我能换他家满门几十口，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个也跑不掉！”
    华子良回头一笑，又刀指胡家兄弟：“来呀，王八蛋们，试试老子的铡刀，能不能砍掉你们的狗头！今天要是怕死，你们就一辈子做我孙子！”
    武大呆急得头上冒火星，猛推胡家兄弟：“走走走，别闹事，人家已经报警了，还不走？”
    罗志勇也挣扎而起，低头撞向胡老六：“你麻痹，你有种今天打死我，扛回家煮着吃了。老子一条贱命，死也死在你家门前！”
    胡家兄弟终究怕了。
    在武大呆和乡亲们的拉扯中，借坡下驴而去。
    华子良提着刀，站在门口继续大骂：
    “狗东西，你们今晚上睡觉给我醒着点，当心缺德事做多了，被人半夜找上门，男的杀，女的奸，灭你满门！”
    武大呆回头，夺了华子良的刀，把他推回屋里。
    美娟还在哭：“太欺负人，太欺负人了，没见过这种不讲理的畜生！”
    “嫂子，你别吓着囡囡，快别哭。”
    华子良安慰嫂子：“去洗把脸，带囡囡玩，没事的。”
    美娟这才点点头，抱着囡囡去后院洗脸。
    华子良一转身，没看见罗志勇，问道：“罗大叔哪去了？”
    “回家了。”
    武大呆坐在椅子上喘气：“我的几个老表，这么闹下去，迟早要弄出人命来，倾家荡产在后面。子良你忍一忍，等着看，这些东西没有好下场！”
    这些年，武大呆也被老表们弄得焦头烂额。
    花溪村一半的打架闹事纠纷，都跟胡老六兄弟有关。
    武大呆的老爹，是老村长，也是胡家兄弟的亲娘舅。他活着，还能压着一些外甥们。
    老村长一死，武大呆根本就压不住！
    华子良理解武大呆，也感谢武大呆的正直：“谢谢村长说公道话，我听你的，回去歇着。”
    武大呆叹着气走了。
    华子良清洗屋子里的血迹，打扫卫生。
    美娟抱着囡囡过来帮忙，叹气道：
    “子良，胡老六兄弟太欺负人，别说你不能忍，嫂子也不能忍。可是嫂子又怕你出事，你看，能不能请余主任，叫几个大盖帽过来吃饭，开个车，镇一下胡老六？”
    作为一个妇道人家，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其实这个办法，也有一定的可行性和作用。
    华子良一笑：“嫂子放心，我能弄过胡老六兄弟，他们一起上，我也不怕。如果请外人过来帮忙，他们反倒以为我害怕，以后会得寸进尺。”
    美娟想了想，摇头道：“算了子良，我的心很乱，晚上再跟你说话。”
    华子良正要安慰嫂子几句，却又听见二组方向，传来争吵咒骂声。
    出门去看，可见胡老三家门前，密密麻麻都是人。
    唐小荷看热闹回来，摆手道：
    “是二芳老爹，带着一床席子，睡在胡老三家门前，他说要死在那里。胡家不讲理，铁头不要命，我看这事不好办！”
    华子良哈哈大笑：“罗大叔聪明了，知道胡老三有钱，咬死了胡老三。”
    美娟也笑了，咬牙道：“好，罗大叔这一手漂亮，我就看看，胡家有没有胆子，把人杀了埋了！”
    罗志勇这步棋，的确高明。
    我被你打了个半死，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胡家兄弟都动手了，但是胡老三最有钱，所以，罗志勇锁定了胡老三。
    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豁出命，你兄弟再多也没用！
    一个大活人死在你家门前，就算不用你偿命，也够胡老三恶心一辈子了！
    华子良带着药箱去看常雪珊，锁了医疗室的大门，吩咐嫂子：
    “嫂子，罗大叔的情况很危险，如果胡家再送来抢救，就说我不在家，不要接收。谁打死他，谁偿命，与我无关。”
    不是华子良心狠，实在是胡老六兄弟欺人太甚！
    救了罗志勇，反倒是帮了胡老六兄弟！
    美娟拉着华子良的手：“你早点回来，嫂子等你吃晚饭。”
    华子良点点头，骑车而去。
    美娟关了大门，把囡囡用布带背在身后，做了几个菜，侍候婆婆吃了晚饭，等着华子良回来。
    华子良担心胡家再来闹事，嫂子在家里吃亏，匆匆给常雪珊治疗一番，立刻告辞，吩咐道：
    “珊珊，我这两天事多，如果没时间来，你就自己泡澡擦药，仔细点，也是一样的。”
    “子良，我耽误你太多时间和精力了。后半辈子，让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常雪珊一脸歉意。
    “傻话，我又不缺牛马。”
    华子良一笑，挥手告辞。
    回到家中，天色已黑。
    可以遥遥听见，二组方向还在争吵。
    华子良进了院子，立刻关门。
    美娟迎过来，笑道：“这回热闹了子良，二芳老爹还在胡老三家门前躺着，二芳和铁蛋，在那里哭。罗玲也回来了，在胡家门前大骂。”
    “挺好的，让胡老三碰一碰铁头，看他们谁更硬！”
    “是的，跟我们不相干。”
    美娟拉着华子良的手，问道：“你中午喝多了，头还痛吗，还难受吗？”
    华子良一笑：“早就没事了啊。”
    “晚上还能喝吗？”
    美娟一笑：“要是还能喝，陪嫂子喝一杯！”
    “啊？”
    华子良很意外，也有些小惊喜：“行啊嫂子，我陪你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咱们一醉解千愁。”
    “去我房间里，我去端菜。老妈已经吃过了，放心。”
    美娟一笑，把囡囡塞给了华子良，转身去厨房端菜。
    华子良进了房间，发现小方桌已经摆好，还摆了一瓶好酒，酒杯筷子齐备。
    美娟端来一碟炒花生米，一碟咸鸡蛋，一碟木耳山珍，一碟青椒肉丝。
    华子良斟酒。
    美娟抱着囡囡，和华子良碰杯：“来，我们姐弟俩先干一杯。”

 第143章 嫂子给你收尸！

    华子良干杯，问道：“嫂子，是不是因为胡老六兄弟闹事，心里不痛快？”
    美娟笑而不语，又连干了几杯。
    渐渐的，酒力上涌，美娟的脸上飞起两片娇美的红云。
    “嫂子，你可别喝多了。”
    “喝多就喝多呗，人生难得几回醉！”
    美娟今晚上，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非常放得开，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我想通了。”
    华子良笑道：“嫂子，你想通了什么？”
    “胡老六兄弟的事，先前是嫂子错了，不该一直劝你忍着。”
    美娟紧盯着华子良：“你放心，嫂子以后不会再劝你了，你要做什么，就放手做。你放心，你要是死了，嫂子给你收尸，囡囡给你披麻戴孝。这口气，我也咽不下！”
    “嫂子，好气概。”
    华子良热血上涌：“有你这句话，我什么都不怕！”
    嫂子毕竟有钢骨，不是一味软弱的人啊！
    美娟点点头，又道：
    “但是你要答应嫂子，如果真的失手打死了胡老六兄弟，你就跑，跑出去隐姓埋名，一辈子别回来。嫂子给老妈养老送终之后，再带囡囡去找你。”
    “嫂子，不会到那一步的。”华子良情绪激动，握着嫂子的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不会那么傻，跟胡老六这种人抵命，他们的狗命不值钱，我的命值钱。我能扳倒王猛和宋黑皮，就能扳倒胡老六兄弟，还保证全身而退。”
    美娟欣慰一笑：“好弟弟，你能想到这一步，嫂子还有什么担心的？来，嫂子敬你一杯。”
    “我敬嫂子！”
    两人敞开心扉，同意了看法，再无任何顾忌，开怀畅饮起来。
    囡囡扶着桌子，在妈妈和小爸之间来回撒娇，其乐融融。
    看看差不多了，华子良收起了酒瓶。
    美娟醉美无限，撒娇道：“子良，还差一点点，嫂子还差一点点……就到了。就一点点，行吗？”
    “那好，最后一杯。”
    华子良实在无法拒绝，给嫂子斟了最后一杯，自己也满上陪着。
    美娟果然言而有信，一杯酒，慢慢喝。
    似乎舍不得结束这种美好的气氛。
    华子良看看时间，已经晚九点了：“嫂子，你早些给囡囡洗澡睡，明天迟点起来，多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美娟点头，这才起身收拾碗筷菜盘。
    华子良抱着囡囡，在一边帮忙。
    美娟收拾了厨房，打水给囡囡洗澡。
    华子良已经洗了澡，给母亲做推拿理疗。
    “子良，囡囡在闹，放这里你带一下，我去洗澡。”
    美娟走来，把囡囡放在婆婆的床上。
    “行的嫂子，你去。”
    华子良一边给母亲推拿，一边逗囡囡：“囡囡，给奶奶捶捶腰。”
    囡囡哪里懂事，趴在奶奶身上胡闹，小手乱打。
    母亲耳朵聋，但是心里不糊涂，招手叫子良凑过耳朵。
    子良点点头，耳朵凑了过去。
    老太太叹气：“子良，你大哥……怕是回不来了，你一定一定，要对你嫂子好，对囡囡好。”
    子良一笑，凑在母亲耳朵上：“老妈，我知道！”
    难道我对嫂子和囡囡，还不够好吗？
    华子良有些委屈。
    老太太摇摇头，又道：“如果你哥不回来，你就、就和你嫂子一起过日子，做夫妻。你嫂子……配得上你……”
    “啊！”
    华子良吓了一跳，脸色通红：“老妈，你别胡说，安心养病，不要乱操心！”
    老太太流泪：“你要是不听妈的话，妈死了，也不闭眼。”
    华子良哭笑不得：“老妈，只要你别瞎操心，一百岁也不会死。”
    刚好，美娟洗了澡，浑身清凉，穿着短褂短裤走来，抱起囡囡，笑道：“子良，老妈又在操心啥？”
    “她就整天瞎操心，要我娶阿娇做老婆。”
    华子良嘻嘻一笑：“老妈还说，阿娇身体好，以后会生双胞胎儿子。”
    “阿娇？”
    美娟笑得直不起腰，把囡囡放在地上，摆手道：“好好好，老妈最有眼光，我也非常同意，明天就去提亲！”
    “嫂子，你也不是好人。”
    华子良结束了母亲的理疗，推着嫂子说道：“赶紧去睡，囡囡也该睡了。”
    “妈，你也睡，夜里有事就拉绳子叫我！”
    美娟跟婆妈打个招呼，和华子良一起离开，进了大屋。
    婆母的床边，有一根细细的麻绳，直通美娟的房间，那头系着一个铃铛。
    如果夜里有事，婆母一拉绳子，铃铛就响，美娟就会起来伺候。
    有时间，美娟起夜，也会主动查看婆母的情况，问茶问水，端屎端尿，从来不嫌弃不厌烦。
    进了大屋，华子良走向自己房间。
    “子良，等等。”
    美娟却叫住了子良，笑道：“二姐给我买了好多衣服，还有裙子。又是你威胁人家的？”
    “我没有啊，可能是白眼狼良心发现，主动买的。”华子良不承认。
    “骗鬼呢，你那点小心眼，瞒不过嫂子。”
    美娟飞来一个白眼：“你过来，我把新衣服穿起来给你看看，如果不合身，要去退换。”
    华子良连连点头：“我最喜欢看嫂子穿新衣服了，一定好看！”
    “跟我进来。”
    美娟一拉子良，进了房间。
    打开衣柜，拿出一堆的衣服鞋子，笑道：
    “二姐说，本打算给我买春夏秋冬四季衣服的，但是现在夏天，只有夏装，所以给我买了三套，冬衣，以后再买。”
    华子良一件件翻看，感觉布料不错，款式也还行。
    美娟拿起一件草绿色的连衣裙，在身前样了一下：“子良，你想先看嫂子穿哪一件？”
    “都行啊，那就裙子。”
    华子良点点头，转身欲走：“我出去，嫂子换好了叫我。”
    “别走……”
    美娟却拉住华子良，低声笑道：“你转过身去就行，别偷看，嫂子换好了，你再转回来。”
    华子良点头，转过身来。
    美娟也背过身，迅速换上裙子。
    可是华子良眼神一扫，却发现大衣橱的镜子，把嫂子清清楚楚的照在里面！
    真好看。
    华子良不敢多看，闭上了眼睛。
    “行啦，当当当当——”
    美娟换好连衣裙，在华子良面前轻盈地转了一圈：“华神医看看，行吗？”
    华子良转着圈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嫂子，这裙子似乎要配上高跟鞋，更加好看。”
    “高跟鞋，有啊，二姐给我买了高跟皮凉鞋。”
    美娟点点头，又把鞋子穿上，昂首挺胸：“怎么样，好看吗？”
    华子良连连点头：“嫂子就是嫂子，穿什么都好看，参加选美大赛，随随便便都能拿个冠军！”
    “小嘴巴真甜，会哄人了。”
    美娟一笑，转过身，又换了另外两套衣服，展示风采。
    华子良不懂衣服，但是知道好看，连连点头：“嫂子穿什么都好看，真好看。”
    “你会不会换一句台词？”
    美娟翻白眼，又笑道：“等嫂子有时间，教你两句夸人的话，以后哄女孩子，用得上。”
    “谢谢嫂子，那我去睡了，等你以后教我。”
    “别走，我还没放你，你急什么？”
    美娟拉住了华子良。
    “嫂子，还有事吗？”
    “有事。”
    美娟回头看了看正在沙发上玩耍的囡囡，忽然推着华子良来到房门外，低声说道：“子良，嫂子有话问你。”
    华子良点点头：“嫂子，你问。”
    美娟想了想，忽然眼圈一红：“嫂子可以……抱抱你吗？”
    “嫂子，当然可以啊。”
    华子良心里一酸，张开了双臂。
    美娟抱着华子良，抬头看着他的脸：
    “子良，今天下午我在想，假如你被胡老六兄弟打死了，嫂子给你收尸，埋在南岗头上。等嫂子死了以后，也埋在那里，下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
    “嫂子！”
    华子良落泪，轻抚嫂子的后背：“嫂子你放心，不会的，我不会被打死的。我要留着命，和嫂子一起顶起这个家。要死，也要等到嫂子一百岁，我们一起死。”
    “傻瓜。”
    美娟抬起手，轻轻擦去子良脸上的泪水：“嫂子不好，把你弄哭了。不哭，去睡。”
    华子良点头，正要去睡。
    却不想，忽然停电了。
    一片黑暗中，只听见嫂子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第144章 那停电的一夜。

    黑暗中，两人都一动不动。
    这一瞬间，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岁月静好，安宁美妙，不受任何人打扰。
    “嫂子，你身上好香……”华子良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幽香阵阵。
    “是什么香？”
    “是新衣服的香气，还有头发香，还有酒香，还有囡囡身上的奶香味……”
    “哎呀，囡囡！”
    美娟闻言惊醒，轻轻推开华子良，转身摸着回房：“囡囡别怕，妈妈在这里。”
    “嫂子你慢点，别摔着。”
    华子良担心嫂子醉酒，黑暗里磕磕碰碰，急忙伸手扶着，和嫂子一起进了房。
    “妈妈，妈妈。”
    囡囡摸索着跑过来，扑在妈妈的怀里。
    美娟抱着囡囡，这才放心，说道：“子良，我床头靠背的柜子里，有红蜡烛，你摸出来点上。”
    “好的，我找找……”
    华子良摸索着走过去，坐在床上，拉开柜子的门，在里面摸索。
    “找到了吗？”美娟问。
    “没找到，好像没有……”
    “真笨，就在中间的格子里，我来找。”
    美娟抱着囡囡走来，却不想，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呀一声惊呼，扑在了华子良的身上。
    “嫂子慢点，别压着囡囡。”华子良也倒在床上，却关心囡囡。
    “没事，囡囡没事。”
    美娟躺在床上，一只手抱着囡囡，一只手摸索：“你扶我起来，我可能酒喝多了，有些头晕……”
    华子良也摸索着，接过囡囡，放在自己里侧，再伸手来扶嫂子，托住了她的双肩。
    啪。
    一声轻响，又来电了。
    华子良半坐着，弯着腰，和嫂子四目相对，鼻尖差点碰在了一起。
    灯光刺眼，美娟闭着眼睛，脸上好红好红。
    华子良看得傻了，喃喃道：“嫂子，你好漂亮，你的眼睫毛……好长，弯弯的，真好看……”
    “叫你扶我起来，你看我睫毛干嘛？”美娟睁开眼，却又立刻闭上：“好刺眼。”
    “哦哦，我扶你。”
    华子良一笑，扶起了嫂子。
    美娟呼了一口气，红着脸整整衣服，推了华子良一把：“夜深了，快去睡。”
    华子良点点头，转身要走，却又问：“对了嫂子，蜡烛还要找吗？”
    美娟一愣，随后噗地一笑：“傻呀你，来电了，还要蜡烛干什么？”
    “呃，我忘了。”
    华子良一阵尴尬。
    啪。
    话音未落，又停电了！
    美娟和华子良在黑暗中沉默，然后一起大笑！
    囡囡不懂大人在笑什么，也咯咯地笑。
    “你呀小子良，真是个乌鸦嘴。”美娟笑得停不住：“看来这次，真的要找蜡烛了。”
    “快找嫂子。”
    “我来找……”
    美娟在床头高柜里摸索，一边又说道：“对了小子良，刚才是你故意绊我一跤的，王八蛋，存心不良。”
    “没有啊嫂子，我哪有这个胆子，敢故意绊你？”
    “不一定，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
    美娟摸到了蜡烛，又摸到了打火机，啪地点燃。
    烛火昏暗，和电灯比起来，就像个萤火虫。
    华子良很郁闷：“停电了，嫂子，这一夜我们怎么睡呀，鬼天气热死人。就算我们受得了，老妈和囡囡也不好过。”
    三伏天停电，真的要人命！
    美娟毕竟是内当家的，胸有成竹：
    “子良别担心，我们用躺椅，把老妈抬到院子里，后院凉快。家里还有一个竹笆凉床，搬出去冲刷一下，用凳子担起来，我们带着囡囡在上面将就一夜。”
    华子良点头，和嫂子一起，用躺椅把老妈转移到院子里。
    然后，又把竹笆凉床搬到后院，压井水冲刷，用长凳担起来，挨着老妈的躺椅。
    已经下半月了。
    残月刚刚升起。
    后院好几百平米，有丝丝凉风。
    美娟也怕热，穿着无袖汗衫和短裤，拿着蒲扇，给婆妈和囡囡扇风，一边说道：“子良，你在囡囡那边睡，我坐在这里，给你们赶蚊子扇风。”
    “一夜不睡，能行吗？”
    华子良拿来驱蚊花露水和风油精，在躺椅和凉床上乱洒，又给囡囡手脚头发上抹了一些，然后带着囡囡玩耍。
    第一次在外面乘凉，囡囡挺新鲜的，玩得高兴，和妈妈小爸打打闹闹。
    玩了半个小时，囡囡开始闹瞌睡，吵着要吃奶。
    美娟放下扇子，给囡囡喂奶，轻声哄着：“囡囡乖，吃饱了睡觉……”
    华子良接过扇子，给老妈和嫂子囡囡扇风。
    囡囡终于睡了。
    美娟整整衣服，拿回扇子：“子良你也睡，我不困，困了再睡。”
    华子良也瞌睡沉沉，侧身躺下。
    囡囡睡在中间，美娟坐在西侧，靠着婆母的躺椅，两边照顾。
    凉床不大，只有一米三左右。
    好在华子良和美娟都偏瘦，中间隔着囡囡，倒也不甚拥挤。
    夜静无声。
    只有萤火虫忽闪忽闪地飞过。
    过了夜里十二点，后院里更凉爽一些。
    美娟摇着扇子，也困意上涌，终于挺不住，躺下来拥着囡囡睡去。
    山区的气候很奇特，上半夜热死人，下半夜却能冻死人。
    凌晨三点，美娟被冻醒了。
    急忙下床，给婆婆盖上毛毯，又拿来一条薄被，盖在囡囡和子良的身上，看时间还早，这才继续睡觉。
    凌晨四点，杀猪匠钟大爷起早杀猪。
    猪叫声传来，惊醒了华子良。
    睁眼一看，嫂子就睡在囡囡那边，面对着自己，嘴角弯弯，似乎沉浸在一场美梦中。
    囡囡拱在妈妈的怀里，显然是半夜里吃着奶睡了过去。
    而嫂子太辛苦，在睡梦里奶孩子，也忘记了整理衣服……
    囡囡吃奶的场景，华子良倒是见怪不怪。
    因为乡下的妈妈们哺乳，大多不避人。
    哺乳羞耻，那是城里人的事。
    平时喂囡囡吃奶，美娟也不回避华子良。
    乡下人整天忙得放屁工夫都没有，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也回避那也回避，就没办法过日子了。
    华子良坐起来，替嫂子拉了拉衣服，盖好被子，下床练功。
    四点半，天色已经微亮。
    美娟也醒了过来，睁开眼，正看见子良练功，便坐起来，饶有兴趣地欣赏。
    等华子良练功完毕，天色已经大亮。
    “子良，练得不错。”
    美娟这才下了凉床，伸了个懒腰走向厕所：“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华子良一笑：“嫂子你还说，我是被你吵醒的。”
    “我吵你？”
    美娟在厕所门帘外站住脚步，回头皱眉。
    “是啊嫂子，你夜里睡觉，磨牙放屁打呼噜，吵得我一夜没睡。”
    “你才磨牙放屁打呼噜！”
    美娟噗地一笑，掀开帘子进了厕所：“我说过，迟早一天要毒哑你，叫你再胡说八道。别的不敢说，嫂子睡觉，绝对没有这些坏毛病。”
    华子良嘿嘿地笑：“嫂子不承认是？今晚上，我拿录音机把你录下来。”
    “你拿摄像机我也不怕，没有就是没有。”
    “好嫂子，是我骗你的，你的确没有。”
    华子良一笑，在压水井边洗漱。
    美娟走出厕所，在井边蹲下来洗手，忽然皱眉：“对了，罗大叔昨夜里，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真的死在胡老三家门前？”

 第145章 嫂子的挖苦。

    “肯定没死，如果罗大叔死了，现在村子里就炸锅了。”
    华子良想了想，说道：“我去打探一下消息，回来跟嫂子汇报。”
    “什么打探消息，你就是个坐不住的骟蛋狗，要出去溜达了。去去。”美娟一笑。
    华子良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衣服，开门前往罗家。
    还没出门，遇到二芳两眼通红跑出来。
    “子良哥，我正要去找你！”
    二芳一把拉住华子良：“快看看我爹，刚才吐血了。”
    几天不见，二芳瘦了不少，像是一朵蔫巴巴的野菊花。
    “我看看。”
    华子良进了屋子，来到罗志勇的床前。
    罗玲也在一边垂泪，招呼华子良：“子良快来，看我爹的情况，严重不？”
    罗志勇闭着眼睛，胸膛起伏，大口喘气。
    “别急，我看看。”
    华子良给罗志勇把脉，微微点头：“罗大叔身体硬朗，底子好，要不真的撑不过去。我给他调理一下，逼出他的瘀血，就没事了。”
    罗玲罗芳齐声感谢。
    华子良运起玄功，给罗志勇推血过宫。
    “哇——噗！”
    几分钟后，罗志勇又吐出几口血来，呼吸终于渐渐顺畅。
    “罗大叔你躺着，等会儿我给你配一副药，给你补血补气，养两天就好。”
    华子良安慰着，招呼罗家姐妹来后院说话。
    铁蛋蹲在后院里，板着脸，一个劲地抽烟，很烦躁的样子。
    华子良欲言又止。
    你老子被人揍了，只剩下半条命，你不去报仇，在这里装什么深沉啊！
    就凭铁蛋的一双铁拳，真的玩起命来，胡家也得被放倒一大片！
    可是，铁蛋显然不敢和胡老六兄弟拼命！
    华子良转身看着罗玲：“玲玲姐，昨晚上……罗大叔睡在胡老三门前，到底怎么处理的？”
    “闹到十点多，胡老三赔了一千块钱。”
    罗玲叹气：“我爹还是见识少了，要我说，三千块也不够，必须报警抓他全家。”
    华子良摇摇头：“玲玲姐，大呆村长跟我说过，乡邻纠纷，就算报警也不好处理，上面来了人，也是和稀泥，让打人的一方赔点钱了事。”
    乡下打架的事情，太多了。
    报警的没几个。
    花溪镇是个小单位，派出所里就三个人，一个接电话的，另外两个正副所长。
    他们跑断腿也忙不过来。
    还有个治安办，十来个人，用来安排一些关系户。比如丁之旺的儿子丁贤松，就在治安办上班。这个单位也是吃皇粮不干活，过年的时候，偶尔抓赌而已。
    就罗志勇和胡老六兄弟的斗殴事件，真的报了警，最后还是和稀泥。
    定性为互殴，很有可能。
    抓人也不太可能，通常是各自训诫一番，被打伤的，得一点医药费。双方都觉得面子能过，马马虎虎算了。
    如果打死人了，则另当别论。
    人命关天嘛。
    罗玲又叹气：“可是我爹得了这一千块钱，胡老三兄弟不服，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来找茬生事，把这钱要回去。招惹了这家子畜生，只怕我爹以后，要死在他们手里，不被打死，也被气死。”
    别人家的事，华子良不好发表意见，沉默不语。
    二芳走过来：“子良哥，听说你昨天下午，也动了刀子，要和胡老三胡老六拼命，是吗？”
    华子良看了看一边的铁蛋，叹气道：“可惜我独木难支啊，双拳难敌四手。”
    如果铁蛋是个汉子，这时候和华子良联合，可以轻轻松松拿捏胡老三全家！
    “我哥就是个憨蛋！”
    二芳倒是明白华子良的意思，抱怨道：“要是我哥像你一样，胡老六也不敢欺负我爹。”
    铁蛋还是不说话，脸色阴晴不定。
    “算了，这事过去就算了。”
    华子良知道铁蛋烂泥扶不上墙，也不想多说，挥手道：“二芳你跟我来，我给你爹配药。”
    罗玲道谢，让二芳跟着子良去拿药。
    回到医疗室，华子良抓了药，分成三小份，告诉二芳如何煎熬服用。
    二芳接过药，却不走，迟疑道：“子良哥，你和……袁慧的事，还没定吗？”
    “还没。”
    华子良一怔，苦笑道：“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个？赶紧回去照顾你爹！”
    二芳还是不走：“子良哥，如果你和袁慧成不了，以后……你会要我吗？”
    华子良头大，推着二芳：“快回去给你爹熬药，别胡思乱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从来不知道，二芳看起来胆小懦弱，但是骨子里这么执着！
    可能是家族遗传因素，头铁！
    二芳一笑，提着药走了。
    华子良擦擦桌子，准备坐诊营业。
    美娟从后面走了过来，一脸坏笑地看着华子良。
    “嫂子，你笑什么？”
    华子良有些心虚。
    美娟却凑过来，肩头撞了撞子良，然后学着二芳的样子，扭着腰，娇滴滴地说道：
    “子良哥，如果你和袁慧成不了，以后……你会要我吗？”
    “嫂子，你好无赖！”
    华子良脸色通红，结巴道：“你偷听人家说话，真是、真是……”
    “谁偷听了？”美娟笑得花枝乱颤，捂嘴道：
    “我刚刚走到后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向子良哥表白。子良哥啊子良哥，你好狠心，这么漂亮的妹妹，你竟然拒绝人家。可惜嫂子是女的，嫂子要是男人啊，刚才就一把抱住那个妹妹，钻进房里，爱一个昏天黑地了！”
    “嫂子，你真不成人，偷听人家说话。”
    华子良夺路而出，冲进后院：“我跳井寻死去了，医疗室丢给你，嫂子！”
    幸好自己定力强大，没有陷入二芳的温柔乡。
    否则被嫂子看见，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取笑自己！
    “喂，压水井跳不进去，要不，嫂子给你一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美娟还在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压水井是全封闭的，井口只有碗口大，的确跳不进去。
    华子良从厨房里盛了一碗蛋炒饭出来，斜眼说道：“我不要你的豆腐，我吃饭撑死行不行？”
    说话间，门前自行车铃铛响。
    二姐华带娣，又来上班了。
    华子良吃了早饭，来到医疗室坐堂接诊。
    美娟也把婆母和囡囡交给二姐华带娣，自己换了运动服，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净利索，来到医疗室上班。
    现在的美娟，也算轻车熟路。
    首先拿起电话，打给预约的病人，以及复诊的病人，一一确定落实，记录分明，拿给华子良。
    然后检查各种草药中药，如果库存不足，也会记录在案。
    空闲的时候，就坐在一边看书学习。
    华子良很满意，也替嫂子可惜。
    如果嫂子读书多，放在职场上，这有条有理的做派，那也是妥妥的霸道女总裁，职场女强人啊！
    上午十点，来了一个大妈，带着一个十七八的少女。
    是花溪镇上的人。
    武照梅的妹妹武照菊带来的，她和少女是同学。
    大妈介绍女儿病情：“脚上好几个鸡眼，大的有硬币那么大，走路都不行了。去年在医院开刀，挖过一次，现在又长了出来……对了，还有甲沟炎，还有痔疮……”
    少女低着头，脸色通红。
    美娟也是一愣，这小姑娘的痔疮，也好意思来看？

 第146章 头痛医屁股！

    “痔疮后面再说，先看看脚，鞋子脱了。”
    华子良倒是神色自如，给小姑娘把了脉，来看她的鸡眼和甲沟炎。
    美娟在一边帮忙，顺便学习。
    小姑娘的前脚掌上，各有一个巨大的鸡眼，硬币大小，角质坚硬。
    双脚甲沟炎也很严重，红肿化脓。
    漂漂亮亮的一个小美女，一双脚却惨不忍睹！
    华子良看了看，让嫂子打水给小姑娘泡脚，挖了鸡眼的表层，上了药：
    “这鸡眼太大了，要是小一点，用我的特效药，一周可以脱落。这么大的鸡眼，恐怕要一个月。”
    “别说一个月，只要能根治，三个月也行啊。”大妈说道。
    “我的特效药很简单，就是我们这里常见的土鳖虫。”
    华子良也不保留，直接公布偏方：“记住了，回家抓土鳖虫，放在玻璃瓶子里，在阳光下暴晒，晒出油来，然后将土鳖虫捣碎，贴在鸡眼上，用布包住就行。一天一换，保证鸡眼脱落。”
    大妈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我家姑娘的鸡眼，激光治疗，开刀治疗，花了两三千也没好……”
    华子良一笑：“我把偏方给你，你以后可以给人治疗鸡眼，把这三千块挣回来。”
    武照菊也乐了：“子良哥，你还真是好人，偏方也对外公布，不怕以后没了饭碗？”
    “医生没饭碗，那就是世上没病人了，我之所愿。”
    华子良又看了看小姑娘的甲沟炎：“我治疗甲沟炎，方法也很奇特，先跟你说一下。”
    小姑娘点头，用心听着。
    华子良指着指甲：“一般的甲沟炎治疗，都是修剪两边，我却是，从指甲前端的中间，剪除一块。”
    武照菊一呆：“子良哥，为什么要剪中间？”
    美娟也不解。
    这不是头痛医屁股吗？
    华子良点点头，对武照菊解释：
    “人体是一个完整的工程，损有余而补不足。我从中间剪出缺口，人体的应激反应，就会优先修复中间指甲，而暂停两边指甲的生长，明白了吗？”
    武照菊想了想，连连点头：“似乎真的有道理。”
    甲沟炎做了手术，小姑娘痛得流眼泪。
    华子良吩咐嫂子：“嫂子，你和照菊带着病人，去治疗室看一下她的痔疮，然后跟我说说情况。”
    美娟点头，和武照菊一起，带着小姑娘进了密室。
    半晌，美娟走了出来，招呼华子良去后院。
    “破了吗，严重吗？”
    “从外面看起来没破，就是鼓起一个包，有蚕豆大，但是大便带血。”
    “那是内痔。”
    华子良点点头，回来开了药方：“每晚清洗，七天根治。以后多做提肛训练，可以防止复发。”
    病人母女给了两百块钱，提着药走了。
    还半信半疑的，担心被骗了两百。
    病人走后，武照菊却不走。
    华子良笑道：“照菊，录取通知书下来了，考在哪个学校？”
    武照菊调皮一笑：“子良哥你猜。”
    “我猜啊，你从小贪吃，一定报了东方技校厨师专业，以后有的吃！”
    “子良哥，你猜错了。”
    武照菊翻白眼：“我报了省城医科大学，就是你以前读的大学，通知书已经到了，特来向你报喜！”
    “啊，学妹啊！”
    华子良真的很惊喜，打开抽屉拿了两百块钱：“恭喜照菊金榜题名，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做个好医生！”
    真的很惊喜啊，家乡又出了一个医科生！
    华子良自己没有读完大学，多少有些遗憾，看见武照菊今日的喜悦，也颇感欣慰。
    “钱我不要，你给我爹。”
    武照菊一笑：“刚才看子良哥给人看病，我好崇拜啊。子良哥，我跟你商量，以后寒暑假，我来这里实习，做个小学徒，行不？”
    “太行了，太欢迎了！”
    华子良连连点头：“只要我懂的，我全部交给你，所有的偏方古方，我毫无保留。只要你用心学习，以后一定是一代名医！”
    武照菊更激动，忘情地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哥，那就一言为定，我明天就来上班，跟你学习。”
    华子良再次点头：“行，回去跟你父母说一声。”
    武照菊道谢，蹦蹦跳跳地走了。
    美娟也开心，赞叹道：“照菊这丫头，真的很争气，给爹妈要脸了，也给家乡要脸了。”
    “嫂子，明天开始，你又多个小助手了。”
    “是啊。”
    美娟一笑，忽然瞪起眼睛，瞅着医疗室没人，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低声骂道：“子良你个王八蛋，果然居心不良，想打嫂子的主意。”
    “啊，嫂子你这话……从何说起？”华子良很冤枉。
    自己什么时候，打过嫂子主意了？
    “从何说起？你跟我来。”
    美娟笑着，揪着耳朵，把华子良扯进了治疗室。
    华子良喊冤：“嫂子，我没有打过你的主意啊，真的，我对你只有尊敬，可没有任何坏心思！”
    “你还说。”
    美娟这才松开手，低声问道：“还记得上次，半月前，你说过嫂子的痔疮吗？”
    华子良揉着耳朵：“记得啊，怎么了？”
    “呸，你个小坏蛋。”美娟脸色通红，凑在子良耳边说道：
    “那天你怎么说的？你说要给我治疗，要看看，是不是？你说你坏不坏，为什么直接配药就能治疗的，你却要看嫂子？”
    “原来是这个啊！”
    华子良一笑：“痔疮分很多种，每一种的治疗药物都不一样。不确定病情，不好用药。今天的病人，我不是也让嫂子看过情况，才配药的吗？”
    美娟捂着嘴巴，笑道：“我不管，反正我不给看，你就把今天的药，给我配一副，我自己处理就行。”
    前几天，美娟学骑自行车，磨破了痔疮。
    回娘家又吃了一些比较辣的菜，挺不好受的。
    既然有药方可治，美娟当然要治疗一下，摆脱这难言之隐的折磨。
    华子良翻白眼：“嫂子，痔疮又不在嘴上，你捂着嘴干嘛？”
    “你个王八蛋，又占我便宜！”
    美娟笑骂，挥手就打。
    华子良捉住嫂子的手，笑道：“行了嫂子，我不看你，但是你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跟我仔细描述一下，我给你配药，行了？”
    美娟瞪眼：“那也不行，我说不出口。”
    “行，那还有个办法。”
    华子良想了想，凑在嫂子耳边，低语了一句：“我可以触诊，隔着一层衣服，就是用手……”

 第147章 又停电，去游泳吧！

    “小子良，你不安好心，我今天非撕了你的嘴！”
    美娟脸色羞红，张牙舞爪，两手冲着华子良脸上抓来。
    华子良扭头就跑，冲出治疗室：“我说的都是实话嘛，看病而已，嫂子你个老封建，我该让你去大医院肛肠科实习一年……”
    “晚上再跟你算账！”
    美娟恶狠狠的，气鼓鼓的走了出来。
    “晚上停电，嫂子，算账看不清。”
    华子良嘿嘿一笑，拿着蒲扇扇风：“听说这段时间高温，到处打水抗旱，电力不足，每天供电六个小时，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
    正说着，村里的大喇叭响了。
    村长武大呆宣布停电通知，果然每天供电六小时。
    村子里一片骂声！
    华子良想了想，把冰柜里面的药物拿出来一部分，找了一些矿泉水瓶和塑料袋子，装了许多水放在里面。
    酷暑难熬，只能自制冰块降温了。
    然后，华子良又骑上自行车，去镇上买了两组电瓶和转换器，配上两个小台扇，带回家救急。
    电瓶接上配套的转换器，可以带动小电扇，使用一天的时间。
    就是费钱，花了七八百！
    美娟心痛钱，忍不住又抱怨华子良。
    午睡醒来，华子良去看常雪珊，继续治疗。
    经过这段时间的辛苦，常雪珊的皮肤已经大变样，光滑水嫩，真的和豆腐一般。
    身上的疹子全部消失，异味也没有了，倒是带着淡淡的麝香味。
    “老公，我觉得我全好了，你的手……真是妙手回春！”
    常雪珊扑过来，给了华子良一个大大的拥抱，又低声说道：“什么时候，我才能亲你一口，不担心把病……传给你？”
    “药浴还要三天，后面继续吃点西药，完全康复，还要七天。”
    “那么七天过后，我可以亲你吗，老公？”常雪珊抱着华子良，撒娇问道。
    “那要看情况了。”
    华子良把药水倒进了浴盆里。
    然后，脱了自己的外罩衣服，仔细用塑料袋子包好，放在一边。
    不这么处理，等会儿自己的衣服就会被汗水湿透，而且，都是中药味道。
    “看什么情况？”
    常雪珊去了衣服，坐进了浴盆。
    “看你乖不乖，听不听话。”
    华子良一笑，亲自上手，给常雪珊大力搓洗。
    常雪珊闭上眼睛，一脸享受：“老公，你以前在澡堂里，做擦背工的？”
    “是嘞，专门给你这样的美女擦背。”
    半个小时后，药浴结束。
    华子良被热气蒸出了一身汗，拿干净毛巾擦了擦，继续给常雪珊抹药涂药。
    皮肤已经恢复的珊珊，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曼妙，细滑。
    身材完美，犹如专业的瑜伽教练。
    抹药抹到关键的地方，华子良又有些难受，喘着气，努力克制。
    常雪珊却忽然回头，拉着华子良的手，低声说道：“子良，你是不是……很难受？”
    “我太年轻了，你也……太漂亮了。”
    华子良实话实说：“所以珊珊，请你原谅我，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而且，你是我心里的初恋，现在坦诚相对，无遮无挂，要说我一点情绪都没有，也不可能。”
    “老公……”
    常雪珊勾住华子良的脖子，低声呢喃：“我也很想很想给你，你是我最爱的人，可是又怕把病传染给你。要不，你想个安全的办法。”
    “不。”
    华子良愣了半晌，忽然丢开手：“我去一下卫生间。”
    房间里就有小卫生间，很小。
    半晌，华子良脸色红红的走了出来，继续给常雪珊上药。
    常雪珊低声笑道：“刚才去卫生间，干坏事了？”
    “哪有？别胡说。”
    华子良摇摇头，抹药完毕，吩咐了几句，逃离小旅馆。
    回到家，正是黄昏。
    武大呆找过来，咧嘴笑道：“子良，没事了，我的葫芦娃老表们说了，叫你过去道个歉，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扯淡！”
    华子良瞪眼：“我凭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是你的葫芦娃老表们！”
    武大呆叹气：“子良，我当然知道这里面谁对谁错，可是胡老三一口咬定你调戏他女儿胡美丽，又说那天给丁可梅接生，你骂了人家全家……”
    “我调戏胡美丽，叫她报警抓我啊！”
    华子良嗤之以鼻：“我骂了胡老六全家，是他该骂。那天方晓晴在这里开会，你也在场。”
    武大呆摇摇头：“你不听我的，以后搞出事情来，我也没办法。”
    “我就等着他们搞事！”
    华子良岔开话题，拿了两百块礼金给武大呆：“大呆叔，恭喜照菊金榜题名，这是我喝酒的钱，等你请客了。”
    两百块，也算重礼！
    “那就让子良破费了！”
    武大呆也不客气，收了钱笑道：“摆酒还得过几天，到时候肯定请你。对了子良，照菊说，要跟你后面学徒，你带带她，算是让她提前实习。”
    华子良点头：“没问题。”
    武大呆很开心，挥手告辞。
    “大呆叔等等。”
    华子良叫住武大呆，问道：“为什么镇上不停电，停了我们花溪村的电？你这个村长，怎么一点力度没有，就不能为家乡争取福利？”
    武大呆叹气：“上面的规定，叫我有个鸡毛办法？现在到处打水抗旱，城里人又开空调，电不够用。”
    美娟走出来，问道：“村长，我们村里的水稻田，也该打水抗旱了？”
    “再等等，说不定过两天就下大暴雨。”
    武大呆得过且过，能拖就拖，打着哈哈走了。
    美娟看着华子良，叹气道：“我刚才去地里看了一下，家里的几亩水稻，都干了，最多一个星期，就要打水保苗。”
    华子良也顾不上庄稼活，笑道：“嫂子别担心，绝收也没事，我们买米吃。”
    以医疗室现在的收入，华子良完全不在意庄稼的收成。
    绝收了更好，省得收割劳累，累坏了嫂子。
    “少说大话，都是庄稼人，被人家听见了，说你猖狂。”
    美娟瞪眼，递来一张纸条：“你看看。”
    华子良一愣，笑道：“干嘛呀嫂子，写封情书给我？”
    “王八蛋，又想讨打！”
    美娟给了华子良一巴掌，红着脸说道：“刚才一个病人，写了自己的痔疮情况，请你看看，该怎么配药……”
    “一个病人？”
    华子良明白了，打量着嫂子，坏笑道：“和嫂子年纪差不多，胖瘦也差不多，高矮也差不多，漂亮也差不多，是不是？”
    “要你看病，哪来这么多屁话？你是医生，还是查户口的？”
    美娟一转身，回厨房做晚饭：“再废话，晚上你就别吃了！”
    华子良一笑，来看纸条。
    嫂子的字，越来越好看了，娟秀，清晰。
    上面很清楚地写着痔疮史，坐月子生囡囡的时候才有的。
    病情的描述，也基本清晰。
    华子良想了想，开了一副药，在药方上写了几句话：“敬爱的嫂子你好，关于你说的一个病人的毛病，我特意请了一个医生，开了药方……”
    因为停电，所以美娟很早就做好了晚饭。
    后院里，摆上了凉床。
    老太太也被请了出来，半躺在躺椅上。
    “子良，过来吃饭了！”
    美娟把饭菜一起端出来，就在凉床上吃饭。
    华子良端着饭碗，问道：“嫂子，今晚上不喝两杯？”
    “要喝你自己喝，我从来不喝酒。”
    美娟挤了挤眼，不承认昨晚的事。
    华子良正要揭嫂子的老底，前门传来袁慧的声音。
    美娟放下饭碗，小跑出去，把袁慧拉进后院里，按在凉床上坐下，笑道：“坐下，和子良先聊着，嫂子去加两个菜，陪你喝一杯。”
    “不了嫂子，我吃过了。”
    袁慧扯住美娟，笑道：“我来找子良玩的，天好热，我想和他一起……去河里游泳。”
    “游泳？”
    “是啊，河里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妇。这时候天也黑了，不怕被人看见。”袁慧一笑：
    “嫂子你有泳衣吗，我们一起去游泳啊！”
    华子良奸笑：“嫂子当然有泳衣，还是比基尼的，穿起来特别好看！”
    “你滚，没大没小的！”
    美娟给了华子良一巴掌，冲着袁慧笑道：“算了慧慧，你和子良去玩，注意安全，别下深水。”

 第148章 深藏不露，丈母娘！

    袁慧点点头，冲着华子良挤眼：“走啦，华神医，我看看你的游泳技术如何。”
    “这还用看？我一个猛子，从我们家乡的大河，能扎到东海龙王的水晶宫！”
    华子良匆匆扒了碗里的饭，一抹嘴，和袁慧一起出了门。
    要说玩水，花溪村的男孩子，个个都是高手！
    甚至大姑娘小媳妇，乃至老一辈妇女之中，也有游泳健将。
    过去的乡下，夏天洗澡，大多数都在河里解决，又凉快，又方便。
    这几年条件好了，有电扇降温避暑，乡亲们也在忙着赚钱，下河洗澡的人，才渐渐减少。
    可是现在停电，没得电视看，下河洗澡，又成了人们的最佳避暑方式。
    华子良和袁慧走在路上，武照菊却从后面追来，带着一个拖拉机轮胎做救生圈，笑道：“子良哥，慧慧姐，你们也去河里洗澡啊？”
    华子良很意外。
    这丫头，上次差点淹死了，还敢下河？
    袁慧笑道：“是啊照菊，一起走！”
    武照菊小跑两步，追上来笑道：“慧慧姐，你和子良哥在谈恋爱吗？”
    袁慧本来拉着华子良的手，闻言甩开，笑道：“谁跟他谈恋爱，一个傻子！”
    其实现在，袁慧和华子良的恋爱，也算是半公开了。
    因为袁慧已经说服了母亲！
    “傻子好啊慧慧姐，结了婚以后最听话。”武照菊捂着嘴笑。
    “切，小丫头说得好有经验，像是过来人一样。”
    袁慧搂住了照菊：“听说你考上医科大学了？咱们山窝里的金凤凰，要飞出去了。以后当了大医生，可别看不起我！”
    武照菊笑道：“我可不敢，子良哥收我为徒了，慧慧姐，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娘，我要孝敬你一辈子的！”
    “去你的师娘，还干娘呢！”
    袁慧伸手，在武照菊身上呵痒：“小丫头，比你姐姐还坏，等会儿下了河，我灌你一肚子水。”
    华子良耸耸肩。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也行！
    这两个妹子聊天，嘴皮子就像机关枪，自己插嘴都插不进去啊！
    河边更热闹。
    煮饺子一样，一片欢腾。
    花溪四个组的男男女女，几乎来了一半。
    河湾中间有个尖嘴滩，上面都是芦苇，把水域分为两部分。
    男子都在上游，芦苇滩的西侧；
    女子都在下游，芦苇滩的东侧。
    相隔五十米左右，大家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有芦苇滩遮挡，也互相看不见，只能听见说笑声。
    还有男男女女，隔着芦苇一边洗澡，一边对山歌的。
    华子良在这里和袁慧武照菊分手，约定二十分钟过后集合。
    却不料，管桂兰从后面赶来，踢了华子良一脚，骂道：“华子良，你要是有种，跟我来芦苇滩东边洗澡，我把你掐死在水里。”
    昨天被华子良坑了三桌酒席，管桂兰对他恨之入骨。
    “桂兰嫂子，信不信我把你丢在这边的男人堆里？”
    华子良扯住管桂兰不放，笑道：“这边都是大小伙子老光棍，我把你丢在这里，你以后怀了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放屁，越来越没规矩！”
    管桂兰真怕华子良胡闹，挣脱手而去。
    华子良这才走到河边，脱衣下水。
    铁蛋和钟大爷都在这里，听见声音一起招呼。
    华子良走过去，拿毛巾洗澡，一边笑道：“钟大爷，你们老一辈会唱山歌，给我们唱一个呗！”
    现代年轻人都唱流行歌了，不会唱山歌。
    其他人也在起哄。
    钟大爷来了兴致，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山歌唱到正月正，正月里头玩龙灯……山歌唱到二月二，龙抬头，吹喇叭；山歌唱到三月三哪，桃树开花上高山……”
    隔着芦苇丛，那边一个清亮的女声对唱起来：
    “山歌唱到四月四，一个铜钱四个字；山歌唱到五月五啊，杀猪宰羊过端午；山歌唱到陆月陆，蚊子叮我，扇子扑……”
    歌声飘荡在河面上，悦耳悠扬，令人忘记了劳碌和烦躁。
    华子良激动啊，原来家乡的山歌，这么有味道！
    而且这声音很耳熟，像是袁慧的老妈！
    我擦，果然丈母娘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山歌唱得出神入化！
    钟大爷接着唱：“山歌唱到七月七，七根羊毛做只笔；山歌唱到八月八，天气冷，穿大褂；山歌唱到九月九喽，重阳登高一杯酒……”
    袁慧老妈的声音，随即传来：
    “一唱唱到十月十，十年九荒讨着吃。再唱唱到冬月冬，讨饭的回家拜祖宗。买张火纸去上坟哪，烧半张，留半张，留给孩子擀炮仗；大炮仗，小炮仗，炸他地主妈妈一裤裆！”
    哗——！
    芦苇滩两边，男男女女都沸腾起来；
    鼓掌声，叫好声，嬉笑声，乱成了一团。
    华子良也笑断了肠子，丈母娘啊丈母娘，真叫人大开眼界！
    而且这山歌，前面不是很好吗，怎么最后一句，忽然画风大变？
    嘻嘻哈哈声中，华子良也洗好了，上岸穿衣，准备回家。
    “啊——！放手，快放手！”
    芦苇滩那边，忽然传来女子的尖叫。
    是唐小荷的声音。
    随后，袁慧和武照菊等人都在大叫：“怎么有男人跑过来了，这男的是谁？放手，快放手啊！”
    又有人大叫：“是胡君，是胡东风的儿子胡君！”
    华子良一呆，胡君回来了吗？
    胡君，胡老大胡东风的儿子，被华子良叫做花溪四大名捕之‘铁手’。
    因为他疯了，得了花痴病，见了女人就抱，乱摸乱抓，而且死不放手！
    花溪村许多姑娘媳妇，尤其是二组的，都曾经遭遇过胡君的铁手袭击。
    据说胡君的几个婶子，也未曾幸免。
    还有更离奇的说法，胡老三的老婆刁德霞，既是胡君的三婶，又是胡君的三姨妈，曾经被胡君……那啥了！
    从过年之后，胡君就被送在县城的精神病医院治疗。
    没想到，他回来了！
    还来到河边，公然袭击洗澡的妇女！
    这边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不好过去，也不想招惹胡家的人。
    那边的女子们，还在尖叫，显然无法控制胡君。
    华子良穿好衣服，奔过去大叫：“袁慧，你们没事，什么情况？”
    唐小荷的声音带着哭腔：“子良，快来救我……”
    “子良快来！”
    袁慧也在叫。
    “来了！”
    华子良答应着，飞步奔过去。
    只见胡君从身后抱着唐小荷，已经撕破了她上身的衣服，正在乱抓，口中发出嗬嗬的狂笑，有如禽兽！
    十几个妇女围着胡君和唐小荷，拼命拉扯，却掰不开胡君的手！
    “大家闪开！”
    华子良冲过去，毫不犹豫，一个手刀劈在胡君的后脖子上！
    “呃、呃……”
    胡君白眼一翻，终于松手，倒在了地上。
    唐小荷的身上，仅剩下衣，抱着胸蹲下来，哇哇大哭。
    一边的妇女们急忙拿来外罩，披在唐小荷的身上。
    华子良回头，看着昏迷在地的胡君。
    “你麻痹的，华子良，狗娘养的，你打死我家胡君了！”
    冷不防，一个妇女冲了过来，就要撕扯华子良。
    是胡美丽的老妈，胡君的三婶，胡老三的老婆，胡大娃老婆刁德兰的亲妹妹，刁德霞！
    她也在这里洗澡。
    啪！
    华子良看见是这泼妇，想都没想，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泼妇，你骂谁呢？打死了胡君，老子偿命！”

 第149章 肥水不落外人田。

    刚才只是打晕了胡君，死不了。
    华子良也不可能打死胡君为他偿命，这不值得啊！
    “小畜生，你敢打我？”
    刁德霞挨了一耳光，被打懵了，捂着脸大骂，却不敢再撕扯。
    “泼妇，你再敢撒泼，我就一脚把你踹下河去！”
    华子良指着刁德霞的鼻子警告。
    武照菊和胡家是亲戚，急忙和袁慧母亲一起扯住了刁德霞。
    管桂兰等人，也纷纷上前劝阻。
    华子良这才注意到，袁慧母亲就穿着城里流行的泳衣，大大方方，毫不害羞。
    而且，身材的确不错，保养得当，像是三十岁的少妇！
    “华子良你个杀千刀的，你打死我家胡君了……”
    刁德霞打不过，坐在地上，抱着胡君大哭起来。
    华子良冷笑，走到河边掬了一捧水，洒在胡君的脸上。
    胡君一激灵，醒了过来。
    华子良甩甩手，冲着刁德霞瞪眼：“看好了，你家胡君没死，别特么在这里哭丧了，当心真的哭死了他！”
    刁德霞没办法再撒泼，抬手给了胡君一个耳光：“你个畜生，丢人现眼的东西！”
    “嗬嗬，嗬嗬……”
    这一个耳光，彻底打醒了胡君。
    他旧病再发，猛地抱住了三婶刁德霞，扑在地上，就在众目睽睽的河边，实施不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姑娘们不敢看，集体转身回避。
    刁德霞大吃一惊，一边挣扎一边惊恐地大叫：“小畜生你放开我，我是你姨娘，是你三婶……”
    这是自作自受，还是自产自销？
    肥水不流外人田？
    华子良差点笑断气，冲着袁慧和武照菊招手：“走走，多管闲事不好，当心惹事上身！”
    河边的中年妇女们终究心善，不忍刁德霞被胡君当众糟蹋，一哄而上，展开解救。
    好半天，大家齐心协力，终于将胡君倒背双手，压在地上。
    这时候，华子良已经带着武照菊走远。
    袁慧和她母亲，从河边直接回家。
    武照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身清新，和华子良并肩：“子良哥，你打了我三表婶一个耳光，又骂她是泼妇，小心她找你麻烦……”
    “照菊，你觉得她不该打吗？”
    “是该打，可是打了以后怕有麻烦啊……”武照菊叹气。
    前面，是管桂兰和唐小荷。
    管桂兰回头道：“子良，小荷的身上都被胡君抓破了，你回去给她看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指甲风？”
    “好的，我回去拿药箱！”华子良点头。
    回到家中，华子良和嫂子打声招呼，穿着大裤衩，带着药箱去看唐小荷。
    唐小荷其实挺可怜的。
    嫁过来才一年，丈夫就在外面挖煤，常年不归家。
    而且她丈夫是孤儿，无父无母。
    又没个孩子，家里冷清清的，只有个小狗陪着唐小荷。
    唐小荷住在柳佳云隔壁，两家男人又在一个煤矿里打工，所以走得很近，关系也好。
    要不是柳佳云的陪伴，唐小荷更寂寞，更可怜。
    华子良赶来，看见柳佳云正在安慰唐小荷。
    停电，房间里就一根蜡烛，更显得冷清，凄凉。
    唐小荷受惊吓过度，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抱着胸瑟瑟发抖，也不说话，就是哭。
    “子良，你来看看。”
    柳佳云叹气，起身招呼。
    华子良点点头，查看唐小荷的伤势。
    唐小荷却很拒绝，不让看！
    好像受了刺激，对男人不放心！
    但是看胳膊和大腿，上面都是伤痕，还有血迹。
    后肩还有一块，应该是被胡君咬伤的。
    “小荷，我是医生，来给你看病的。”
    华子良耐心劝慰：“伤口不处理，可能会发炎，还会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就让柳嫂子看看。”
    正说着呢。
    柳佳云的公公胡大勇，探头进来，眼睛贼兮兮的：“小荷怎么了，我来看看她，没事……”
    这老鬼，阑尾炎手术住院，回来还没三天。
    听说了河边发生的故事，就假装关心，来看唐小荷。
    “滚出去！”
    柳佳云大怒，抄起门边的扫把指着公公：“你一个老头子，来看人家年轻媳妇？你又不是医生，看什么看？给我滚！”
    胡大勇被揭穿小心思，心里失望，只得转身离去，口中骂骂咧咧：“柳佳云你个畜生，老子是关心小荷，你回娘家，骂你老子也这样吗，畜生，畜生！”
    “谁是畜生，谁心里清楚！”
    柳佳云提着扫把，门神一般站在门外，回头说道：“子良，你给小荷看病，我在门口守着，防止我家老不死的来偷看。”
    “柳嫂子，还是你去看，看了跟我说一下。”
    华子良走出来，接过扫把。
    柳佳云叹气，进了唐小荷的房间，一番安慰，替她去了衣服，检查全身。
    良久，柳佳云走回来，凑在华子良的耳边：
    “两边那个都抓破了，都是血痕。还有下面……那里也被抠破了，流血了。这驴日的胡君，简直就是……驴日的！”
    华子良想了想：“柳嫂子，你给小荷上药，凡是有抓痕的地方，都要抹药。明天，我再给小荷配一副中药。”
    柳佳云一扯华子良的手：“小荷让你去看看。”
    “呃，她不是不好意思吗？”
    “现在好意思了，我劝了她。”
    “那好。”
    华子良点点头，进了房间。
    唐小荷用枕巾蒙着脸，躺在烛光下，身上盖着床单。
    “小荷，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势吗？”华子良先问一下。
    小荷的脸蒙在枕巾下，点了点头。
    华子良这才轻轻揭开床单，端着蜡烛，检查伤势。
    诚如柳嫂子所说，抓伤蛮严重的，尤其是那不方便的地方。
    华子良看了看，不好上手抹药，便盖上床单：
    “小荷，我留下药膏，让柳嫂子给你抹药，明天再配一副中药喝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唐小荷却抓住华子良的手：“子良，你帮我，我不怕。我都已经被胡君这畜生糟蹋了，还怕什么……”
    “小荷，别这么说，这不算什么糟蹋，只是一个疯子的发疯袭击。”
    华子良安慰着：“被胡君这疯子骚扰的，不是你一个。听说二组的妇女姑娘，老的老小的小，包括胡家自家的人，也都被胡君骚扰过。遇上这种神经病，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别往心里去，也没人会笑话你。”
    唐小荷忽然抓了脸上的枕巾，流着泪：“子良，你给我上药，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华子良想了想，终于点头。
    自己是医生，没必要扭扭捏捏。
    看都看了，上药也没什么。
    烛火昏暗，倒不是那么尴尬。
    伤口全部抹了药，华子良替小荷盖好床单，起身告辞。
    柳佳云代为送客。
    走到黑暗处，柳佳云扯着华子良，凑在耳边低声笑道：“子良，今晚上便宜你了。”
    华子良皱眉：“什么？”
    “还装？”柳佳云继续耳语：
    “小荷的身子，她男人都没碰过几次，今晚上，给你看光了，还被你用手……上上下下……老实说，你有没有趁机……”

 第150章 停电，找点事做。

    “柳嫂子别胡说，我是医生。”
    华子良有些脸红耳热：“这么说，你上次请我拔虫毛，也是便宜了我？”
    “当然是了。”
    不知何时，柳佳云已经抱住了华子良，呼吸急促：“子良，嫂子开了小饭馆，每天都能赚一点，真的要好好谢你。你说，你想要什么，柳嫂子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
    华子良摇摇头：“柳嫂子，怎么你心跳很厉害？”
    “我生病了，心跳就快，你摸摸看……”
    柳佳云忽然抓起华子良的手，贴在自己身上。
    这回，轮到华子良心跳加快了。
    还冒汗。
    柳佳云把握机会，更是小动作不断，一路突破。
    好半天，华子良惊醒，缩手低声说道：“你公公在后面！”
    柳佳云吓一跳，急忙松手。
    华子良噗嗤一笑，转身而去：“柳嫂子，好好照顾小荷。”
    柳佳云没看见自己的公公，这才知道子良在吓唬自己，跺脚低声骂道：“傻子，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王八蛋，这也能忍？”
    华子良已经去远。
    其实，他知道柳嫂子的心思。
    他也想过柳嫂子，但是觉得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华子良也说不清楚，总觉得怪怪的……
    或许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花开未开，酒醉未醉。
    家门前。
    美娟接住子良，返身关了大门，在黑暗里问道：“子良，听说你打晕了胡君，还打了刁德霞一个嘴巴子？”
    “是的嫂子，可是这不怪我。”华子良将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我知道。”
    美娟拉着华子良的双手：“嫂子说过，只要是对的事，你就去做，嫂子都支持。要死，嫂子陪你一起死。”
    “不会的嫂子，胡老三兄弟，还没那么厉害！”
    华子良一笑，又问道：“对了嫂子，怎么不点蜡烛，黑灯瞎火的？”
    “就半截蜡烛了，舍不得点，防止夜里要用。”美娟一笑：“管桂兰家里的蜡烛，都卖光了，买不到。”
    华子良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忘了，今天应该买两个电瓶灯的，可以充电的那种。”
    “能省就省点，别乱花钱。”
    美娟拉着华子良走向后院：“后院有星光，来乘凉。”
    后院里，老妈睡在躺椅上。
    凉床紧挨着躺椅。
    囡囡坐在澡盆里玩水，在奶奶身边，咯咯咯地笑着。
    华子良逗着囡囡，一边和嫂子说起钟大爷和袁慧老妈对山歌的事。
    美娟笑得花枝乱颤：“袁大婶这么放得开？没想到！”
    真巧，外面传来袁慧的叫门声。
    华子良摸黑开了门，拉着袁慧进门，在黑暗里问道：“袁慧，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晚上停电，不该找点事吗？”
    袁慧张开双手，抱住了华子良：“想你了，想你好好爱我一次，算不算事？”
    “小声点，别让我嫂子听见……”
    华子良做贼一般，带着袁慧进了房间。
    袁慧就像一条贪吃蛇，在黑暗中疯狂索取、压榨，恨不得把华子良吃进肚子里。
    华子良这几天，也没机会和袁慧亲昵，胸中的火焰被点燃，也尽情释放。
    良久，风平浪静。
    袁慧顾不得身上的汗水，埋头在华子良的怀里，抽泣起来。
    “慧慧你怎么了？是我太……粗鲁了吗？”
    华子良吃惊。
    袁慧摇摇头，泪流满面，断断续续：
    “本来，我爹在考虑我们的事，很有机会。可是今晚上，你打了胡君和刁德霞，我妈打电话告诉我爹，我爹坚决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打了刁德霞和胡君，跟我们之间的事无关啊。”
    华子良不解。
    袁慧抱着华子良的脖子：
    “我爹说，你已经和胡老三兄弟结仇了，最后要么一方死人，要么一方搬离花溪村，要么一方彻底服输，做永远的缩头乌龟，否则不会完的。我爹说，我嫁给你，以后会做寡妇，说不定会死在胡老三兄弟的手里，被打死，或者气死、逼死。”
    “你爹……是这么分析的？”
    华子良皱眉。
    袁老板的分析，似乎也有道理。毕竟有了年纪，又是当老板的人，看得深刻。
    乡下人结成死仇，会传代的！
    大山里的宗族械斗，往往会延续上百年，延续许多代。
    胡老三兄弟人丁兴旺，华子良就一根独苗，拿什么跟人斗啊。
    就算华子良不要命，这一代压得住人家，到了下一代，人家还是会报仇！
    袁慧点头：“是的，我妈也觉得对，我妈还说，我要是嫁给你，不仅仅我以后会做寡妇，还会牵连娘家，让娘家和胡老三兄弟结仇……”
    华子良心里一凉。
    良久，华子良坐起来：
    “慧慧，你爹妈的分析和担心，都有道理。我不能牵连你们，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就这样……一刀两断。”
    袁家的担心，华子良完全可以理解。
    所以，对袁慧没有任何怨恨。
    “不，我是来跟你商量的，不是来跟你分手的！”
    袁慧也坐起来，在华子良肩头上咬了一口：“我不放弃，我再慢慢争取。子良，你要是辜负了我，我就一口一口咬死你！”
    “嘶——”
    华子良痛得一激灵，却不忍推开袁慧，反倒将她搂在怀里：“慧慧，你别冲动，我听你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袁慧又哭：“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你别想甩了我，否则，我就一根绳子挂在你家门前。”
    “慧慧，别说傻话，我怎么舍得？”
    华子良安慰着。
    情不知所起。
    不知不觉中，两人又缠绵在了一起，挥汗如雨……
    又过了许久。
    袁慧的情绪终于稳定，擦了擦汗，穿上衣服告辞。
    华子良不放心，担心她路上遇到胡君，将袁慧送到四组，这才返回。
    美娟还没睡。
    看见华子良回来，下了凉床，扯着子良来到大屋，在黑暗里笑道：“小屁孩，你又祸害人家慧慧了？”
    “没有啊嫂子。”
    “我都听到了，两次哦……”美娟捂着嘴笑。
    “嫂子，你……”
    华子良羞惭欲死：“你才是没大没小的，不管什么事，也要偷听！”
    “好了，别害羞了。”
    美娟捏了捏华子良的手，低声说道：“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重要的事？”
    “就是……”
    美娟踮起脚，凑在子良的耳边，声若蚊蝇：
    “就是夫妻俩在一起……那个生活之后，半个小时内，不要沾冷水，更不要喝冷水，否则会得‘寒症’，浑身抽搐，会弄死人的……”
    这种话题，应该是父母告诉子女的。
    美娟长嫂如母，为了子良的安全，也顾不得避嫌了，亲自指导教育。
    华子良没听说过这事，皱眉道：“不会？”
    “怎么不会？”美娟一笑，又低声说道：
    “我姐姐嫁过去的时候，和谢运山就干过这蠢事，最后两个人，都被连夜送去了医院，羞死人了。我结婚的时候，我妈跟我说了这事，一再警告我，叫我别忘了。”
    华子良笑了，“还是嫂子乖，听话，不喝冷水，就没出丑。”
    “滚！”
    美娟羞得浑身滚烫，捂脸就走。
    自己今晚这是撞邪了，竟然和子良聊起自己的私密事？
    “嫂子别走！”
    华子良却抓住美娟的手，轻轻一扯。
    美娟娇柔力薄，被这么一扯，脚下一踉跄，撞在华子良的怀里。
    “王八蛋，你要干嘛？”
    美娟抬手，在华子良胸膛上轻轻捶了一拳。

 第151章 经验丰富。

    “不干嘛，我还没搞清楚……”
    华子良想了想，低声问道：“嫂子，是我不能喝凉水，还是双方都不能？”
    “是双方，不管男女。”美娟声音更低。
    “行，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还不放手？我要去房里拿蜡烛……”
    “我陪你去。”
    “滚，我不要你陪，不安好心，昨晚上故意绊我一跤，害我摔倒。”
    美娟推开子良，摸黑进了房间。
    华子良还有话要说，跟过去，靠在门边等着。
    美娟摸黑找到蜡烛，转过身，又撞在华子良的身上。
    “你要死啊子良，一声不吭，跟在我屁股后面，想干什么？吓死我了！”美娟似乎生气了，声音带着抱怨。
    “我没干什么……”
    华子良挡在门前，低声说道：“嫂子，我和袁慧的事，恐怕……成不了，要吹了。”
    “啊？”
    美娟大吃一惊，手里的蜡烛掉在地上，身子软绵绵的就滑了下来！
    好不容易，子良和袁慧才走到这一步，即将公开关系了，却来了一个当头棒喝！
    “嫂子……”
    华子良伸手扶住，苦笑道：“嫂子你别激动，没有那么严重。”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美娟使劲摇头：“你刚才还和袁慧在一起，恩恩爱爱，好起来没完没了，要死要活的。为什么你会说……要吹？”
    “嫂子，你听我解释。”
    华子良叹气，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你扶我……去沙发上，我的腿软了……”
    “好，我扶你过去，你千万别激动，听我说。”
    华子良担心，扶着嫂子来到沙发上。
    美娟跌坐下来，两手死死抓住华子良的胳膊：
    “子良，是不是你变心了，不喜欢袁慧了？告诉你，嫂子不答应，嫂子不许你胡闹，辜负人家！你要是抱着玩了就甩的心思，见一个爱一个，嫂子明天就带囡囡回娘家，一辈子不回来！”
    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美娟忠厚，虽然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是胸中有情义，骨子里有担当。
    “嫂子，我没有变心，也没有辜负袁慧的想法。”
    华子良擦去嫂子的泪水：“我和袁慧的感情很好，没有任何问题。怪只怪，我得罪了胡老三兄弟，袁慧父母害怕了，怕袁慧以后当寡妇，还连累娘家。胡老三兄弟的势力，袁慧父母惹不起……”
    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华子良终于把这事说清楚。
    “原来是这样……”
    美娟呆呆的，靠在华子良肩膀上：“慧慧父母是有钱人，见过大世面，看得远，又有主见。这样看起来，人家是绝对不会同意了。”
    袁宝树夫妻俩，是花溪村的佼佼人物，人家做事，必有深思熟虑！
    而且他们的分析非常在理。
    假如袁慧嫁过来，受到胡老三兄弟妯娌的羞辱、撕扯、谩骂造谣，势必会把娘家牵扯进去。
    他们不愿意看见女儿受辱，更不想卷入和胡老三兄弟的纠纷，世代结仇！
    美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而绝望！
    她知道，子良和袁慧之间，完了！
    华子良安慰着嫂子：“没事的嫂子，我能接受，也不抱怨袁慧。”
    实际上，华子良越来越觉得，自己对袁慧的感情，似乎没有那么深。
    年轻不懂爱情，自己和袁慧的恋爱，本来就有些操之过急。
    现在分手，让自己冷静一下，说不定对以后的人生有好处。
    “呼……”
    美娟做了一个深呼吸，拉着子良的手，忽然一笑。
    华子良愣了：“嫂子，你笑什么？”
    虽然和袁慧成不了，华子良也没什么难过的。
    可是这事，也不值得庆幸。
    嫂子笑什么，受了打击，疯了？
    “我笑，当然有我的道理。”
    美娟平静下来，一字一顿：“真的分手了，子良你别难过，嫂子也不难过。我们现在不穷了，医疗室每天都赚钱，嫂子不担心你以后没老婆！”
    华子良也笑了：“嫂子，你能这样想就好，刚才你的反应，吓死我了。”
    “刚才是习惯性反应，因为嫂子穷怕了，怕你以后没老婆。”
    美娟叹口气，“平静下来想一想，或许你和袁慧分手，是好事。东方不亮西方亮，二芳还在等着你呢。”
    华子良想了想：“嫂子，你喜欢二芳多一点，还是喜欢袁慧多一点？”
    “当然是二芳！”
    美娟毫不犹豫。
    “为什么？”华子良不解。
    “因为……”
    黑暗里，美娟眨着美丽的眼睛，忽然凑在华子良的耳边：
    “因为二芳干干净净，是个黄花大闺女。而袁慧，我看她的样子，早就和男人……好过了，还不止一次。谁家娶媳妇，不想娶个冰清玉洁的姑娘？而且，二芳比袁慧更漂亮，对你更死心塌地。”
    华子良很诧异：“嫂子，你怎么知道袁慧以前……和男人好过？瞎猜的？”
    以前给袁慧把脉，华子良的确查知，她体内兰麝之气已散，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姑娘了。
    可是，嫂子是怎么知道的？
    “干嘛瞎猜，能看出来啊！”
    美娟噗地一笑，附耳低声说道：“看身材就知道了，和男人好过的，哪怕是一次，都不一样，她们的……”
    华子良都听傻了。
    在脑海里回忆一下，嫂子说的好像没错。
    二芳的身材，和袁慧的确有区别。
    特别是，从后面看的时候。
    原来嫂子经验丰富，眼睛这么毒辣，早就洞悉了一切！
    “傻子，你发什么呆，我没说错？”
    美娟在华子良身上掐了一把，低笑道：“便宜你小子了。”
    “便宜我什么？”
    “你又傻了。”美娟附耳低笑：
    “和袁慧在一起这么多日，你是男的，又不吃亏……白白的占了人家便宜。日后你和二芳结了婚，二芳干干净净的，更配得上你。”
    “嫂子，我可没有你会算账……”
    华子良脸上发烫。
    “算不算账，咱家不亏。”
    美娟笑着，拉起华子良：“走，去后院看看老妈和囡囡，我们也该睡觉了。”
    “我们睡觉？”华子良想开个玩笑。
    “是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还想干嘛？”
    美娟没听出来，拉着子良，摸黑走到后门口，忽然哎呀一声：“蜡烛，蜡烛又忘了，快回去找！”
    “毛丫头，颠三倒四的。”
    “要死啊，说谁是毛丫头？”
    华子良一笑，一起回头，在房门口蹲下来摸索蜡烛。
    好半天，两人才把蜡烛找到，一起来到后院。
    老妈和囡囡睡得正香。
    美娟打着扇子，坐在凉床上给婆母和囡囡扇风：“子良你睡，我等会儿再睡。”
    “这不是有电风扇吗，还扇扇子。”
    电瓶风扇一共两套，一套放在母亲房间，一套放在嫂子房间。
    晚上搬了一套出来，在院子里扇风，很凉快。
    但是电瓶上不能接电灯，一旦亮灯，蚊虫全部都来了。
    “我怕睡不着……”
    美娟侧身躺了下来，用扇子遮住了脸。
    和华子良中间，隔着囡囡。
    残月刚刚升起，一片朦胧。
    “嫂子，你用扇子挡着脸干嘛？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脸。”华子良在扇子上敲了敲。
    “你转过身去，别废话！”
    美娟用扇子扑了华子良一下。
    华子良转身：“嫂子，这样的话，屁股对着你，是不是不够尊敬？”
    “你再废话，我就一脚踹你下去……踹得你半身不遂，和老妈一样睡躺椅！”
    美娟噗嗤一笑，用扇子柄在华子良身后狠狠一戳。
    “啊……”
    华子良惨叫一声，闭嘴睡觉。
    美娟看着华子良不太壮实、却非常挺拔的后背，忽然间心绪如潮。
    不知何时，美娟才渐渐睡去。
    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丈夫华子风回来了，挣了很多钱，和自己久别胜新婚，给了自己很多怜惜，很多关心，还有满满的爱……
    而自己，在丈夫的怜爱下，成了仙女，从这片白云到那片白云，沉沉浮浮，忘记了一切。
    然而美梦终会醒来。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微明。
    华子良正在练功，一会儿扮老虎，一会儿扮猴子，一会儿扮狗熊。
    美娟躺在囡囡身边，揉眼睛看了半天，起身上厕所，笑道：“又装禽兽啊子良，这功夫，看来嫂子是学不会了。”
    “嫂子，你赶紧学。”
    华子良停止练功：“胡君回来了，你要是不学武功，以后遇上他的铁手，就会和唐小荷一样遭殃。唐小荷昨晚上，真的很惨，惨不忍睹……”
    对于这个胡君，华子良是真的害怕！
    假如嫂子和他遭遇，后果不堪设想！
    美娟掀帘子进了厕所：“子良你别吓唬我，你是男子汉，你要保护我。”
    “我是要保护你啊，可是就怕我不在家的时候……”
    “那你说，跟你学了这个功夫，真的可以对付胡君？”
    “当然了，如果坚持一个月，别说一个胡君，两个也碰不到你的身。”
    “好，嫂子也怕了，马上跟你学。”
    美娟一声叹息，从厕所里走出来，去水池边洗了手，瞪大眼睛问道：“跟你学了武功，会不会像阿娇一样，膀大腰圆，力大无穷？”
    “不会，最多像铁蛋那样，长到两百斤。”
    “滚，长到两百斤，把家都吃穷了！”
    美娟一笑，张开手问道：“怎么开始，先学哪一招？学猴子，还是学狗熊？”
    “嫂子这么漂亮，还是别学猴子了，狗熊也不好。”
    华子良一笑：“学小鸟，飞鸟，练习轻身功夫，以后再学猴子老虎和狗熊。”
    美娟大笑：“这样最好，我就怕你教我猴子上树，太不雅了！”
    “呃，嫂子，五禽养生功里面，没有这一招的……猴戏里面有一招，叫做穿云拿月，可以上树，但不是这个叫法……”
    华子良脸色一红。
    美娟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挥手道：“别废话了，先教我学小鸟，看我能不能飞起来。”
    华子良点点头，开始传授五禽养生功。
    “鸟戏者，双立手，翘一足，伸两臂，扬眉鼓力，各二七，坐伸脚，手挽足距各七，缩伸二臂各七也……”
    先把动作规范说一下，然后华子良示范。
    美娟笑道：“看起来很简单啊，就这几个动作吗？”
    “这是基础动作，每天要练。熟悉之后，还有十二招具体的招式，其中八招可以躲避攻击，四招可以反击别人。”
    华子良耐心讲解，然后扶着嫂子，手把手教习。
    基础功夫里，有个单腿下蹲的动作。
    美娟摇摇晃晃，一练就摔倒，这才知道不简单，苦笑道：“看你练起来很容易啊，怎么轮到我就不行了？”
    华子良从身后扶住：“慢慢来，不着急，我扶着你，这个比学自行车更容易。”
    美娟点点头，继续练习。
    过了十分钟，美娟额头见汗，双腿酸痛，气喘吁吁。
    “行了嫂子，晚上我再陪你练，现在就这样。”
    “好好好，我也没力气了。”
    美娟拉着华子良的手，借力起身。
    华子良扭头看看嫂子身后，忽然皱眉：“嫂子，你的衣服。”
    “衣服怎么了？”
    “你刚才练下蹲，裤子后面开线了，没感觉到风吹屁屁凉吗？”华子良一本正经。
    “啊？”
    美娟大囧，急忙扭头去看，又反手在身后摸索，再弯腰低头向后查看。
    检查半天，确认衣服没事。
    美娟松了一口气，抄起一边的扫把：“小子良，今天我打断你的腿，叫你骗我！”

 第152章 袁慧的愤怒！

    “不好意思啊嫂子，是我看错了。”
    华子良早已经一溜烟跑开。
    早饭后，华子良坐堂接诊。
    武照菊也来正式学习了，跟着美娟，认识常见的基础药物，了解药性。
    美娟给武照菊当老师，也算是温故而知新。
    丁长琴又来，进行最后一次疝气治疗。
    前面好几次，这家伙都是一分钱不给，每次赖账！
    在治疗室里，华子良伸出手：“大姐，给钱啊，老是不给钱，你想饿死我？”
    抠抠搜搜的，丁长琴掏出五百块钱，拉着华子良的手，一脸讨好：
    “子良啊，你要的也太多了，你看我身上这几两肉，能卖到那么多钱吗？先给你五百，过年再给你一千，行不？”
    意外之喜，居然有五百块？
    本来以为，能收个一两百就算不错了！
    华子良收了五百块钱，故意阴着脸：
    “一共一千五，你还好意思跟我赊账？前一段日子，县城里来一个治疗疝气的，我收了三千，一分钱也不打折。而且那人病情不严重，比你的好治，三次针灸就搞定了。”
    丁长琴哭丧着脸，又抠出两百块：“真的没了子良，剩下八百，到年底。到时候不给你，我就是畜生。”
    “算了算了，躺下，我给你治！”
    华子良又收两百，心里窃笑。
    针灸治疗，对于华子良来说，就是个手艺活，没有成本。给丁长琴配的药，也不值钱。
    这七百块，都可以算作纯利润。
    丁长琴躺了下去，也心里窃笑。
    她带了一千二呢，打算抵不过就全部给了。
    现在少给五百，占了大便宜啊。
    二十分钟，治疗彻底结束。
    丁长琴坐起来，不急着穿衣服，却低声说道：“子良，我男人回来了。”
    “你男人回来，关我屁事啊，我和你干干净净的，又没让你怀孕。”华子良收拾银针。
    “拉倒，我想给你怀个孩子，就怕你不敢。”
    丁长琴发起了攻击，在华子良身上掏了一把：“来，我给你怀孩子，就在这里，谁不敢做谁就是孬种。”
    “喂喂喂，别动手啊。”
    华子良慌忙转身，躲避袭击。
    “孬种！”丁长琴呸了一声，低声说道：
    “说正经话，我男人回来了，到了晚上，我能和他干那种事吗？会不会把疝气再搞出来？”
    “哪种事？”华子良装糊涂。
    “就是的事，麻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故意叫我说出来？我说出了，你听得快活了？”
    丁长琴是真敢说。
    “你才麻痹的。”华子良回骂了一句，瞪眼道：
    “不能做。做了以后，疝气肯定复发。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忍一忍会死啊。这种事又不是每天吃饭，不吃没力气。”
    其实，丁长琴也就二十大几岁啊，一把年纪，还早着呢。
    丁长琴瞪眼：“我当然可以忍，可是我男人他……”
    华子良比划了一个剪刀手：“回家把你男人剪了，一了百了。”
    “说正经话，到底行不行？”
    “不行，三年之内，绝对不行。”
    华子良不松口。
    三年，憋死你个家伙！
    “看你不像正经话，我也不管了，如果蛋气复发，就来找你退钱！”
    丁长琴气呼呼的，穿好衣服，夺门而去。
    美娟皱眉，看了看丁长琴的背影，问道：“怎么了子良，长琴发什么脾气？”
    “我收了她七百块，她肉痛呢。”
    华子良指了指账本：“嫂子记个账，她还欠我八百，说好了年底给我。年底我去讨账，不给钱，我扒了她家房子，拉她家的牛。”
    美娟翻白眼：“嘴上说的很，你真能狠得下心，这样逼债？”
    华子良一笑：“先记上呗，人不死，债不烂。”
    “我看记了也是白记，丁长琴就是个赖账大王。”
    美娟拿起账本记账，忽然又停笔，询问一边的武照菊：“照菊，疝气的疝，怎么写？”
    武照菊捂嘴笑道：“丁长琴说蛋气，你就记个蛋气好了。”
    “死丫头，你是大学生了，也说这些俗话。”美娟打了武照菊一巴掌。
    武照菊这才接过纸笔，写给美娟看。
    华子良拿出两张大图，是人体穴位图。
    包括正面侧面和背面。
    还有面部和足部的特写。
    “照菊，把图挂在墙上，每天和我嫂子一起认穴道。我嫂子不认识的字，你教她。”
    “咦——这么难看的图，也能挂？”
    美娟一脸嫌弃。
    武照菊却很自然：“美娟嫂子，这个图还好啦，我以后读医科大，还要解剖死人的。你看城里的医生，身边放一个骷髅架，比这个厉害多了。”
    华子良点头奸笑：“对，明天买一个真人骷髅架回来，摆在医疗室里，就放在我嫂子身边。”
    “那我辞职，不进医疗室，别把我吓出毛病来。”
    美娟瞪眼，转身去带囡囡，准备做饭：“照菊，你中午别走了，在这里吃饭。皇家不出饿兵，好歹你也是帮忙的，不能没饭吃。”
    “不了嫂子，我回家吃，你别管我。”武照菊自然不好意思。
    还没等到午饭时间，武照菊就跑了。
    饭后。
    华子良提来几小包中药，给了嫂子药方：
    “嫂子，你昨天说一个病人的痔疮，我请了一个医生开了药方，照方服药。一个星期后，叫那个病人拍张照片，我看看恢复得怎么样。”
    “放屁，这还有拍照片的？”
    美娟噗地一笑，看过药方，红着脸说道：“我代表那个病人，谢谢了。医药费记账。”
    “记账可以，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算。”
    华子良耸耸肩，回房间休息。
    午睡起来，又接待了两个病人，华子良收拾药箱，去给常雪珊治疗。
    想到常雪珊即将痊愈，华子良也很开心。
    药浴过后，华子良给常雪珊涂抹药膏。
    今天加了一副药，主攻重点位置，都是华子良亲自动手，一点点深入。
    常雪珊也不害羞，痴痴说道：“老公，真是为难了你，每天跟我在一起，都很辛苦，看得着……却不能……”
    “没事的，我不辛苦。”华子良一笑。
    幸好昨晚上和袁慧在一起，身体现在还虚着。
    要不，此刻真不好说。
    常雪珊闭上了眼睛：“老公，我以后会补偿你的，一千倍一万倍补偿你……”
    华子良拍了拍珊珊：“起来，换后面。”
    砰！
    砰砰砰！
    房门外，却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华子良吃惊，喝道：“谁呀？”
    “华子良，我都听见了，你给我开门！”
    袁慧愤怒的声音传来，随后，又是猛烈踹门。
    “慧慧？”
    华子良一呆，抓起床单，盖住了常雪珊！
    砰！
    不太结实的门锁，也在同时被袁慧踹开。
    房间里，雾气弥漫。
    华子良穿着大裤衩，打着赤膊，张开手说道：“慧慧，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每次给常雪珊药浴，华子良都是赤膊的，否则太热，受不了，衣服也会被药汁沾染。
    “你滚！”
    袁慧推开华子良，冲到床边，扯开了常雪珊身上的床单。
    常雪珊捂着脸，叫道：“我是病人，我是来治病的，华子良是医生，再给我治病……”
    “医生治病，叫老公老婆的吗？你骗鬼！”
    袁慧愤怒到了极点，一巴掌抽在华子良的脸上：“华子良，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我恨你——！”
    华子良没有躲闪，伸手扯住袁慧：“慧慧，你听我解释！”
    “王八蛋，我不听，我永远也不要再见你！”
    嚎啕大哭中，袁慧奔了出去。
    华子良想去追，却又退回，将衣服穿好。
    再出门，恰好遇上旅馆老板。
    华子良没好气，忍不住抱怨：“我在给病人看病，你怎么随便放人上来？”
    老板叹气：“这姑娘说来找你们，早就约好的，我也没想到啊……现在怎么办？要不，你带我去找刚才的姑娘，我帮你解释？”

 第153章 丈母娘连夜算账！

    旅馆老板知道华子良是医生，常雪珊是病人。
    知道他们租房子治病的，只是不知道常雪珊什么病。
    因为每天熬药，老板都会闻到药味啊。
    “算了，不关你的事。”
    华子良想了想，摇摇头，回到常雪珊的房间。
    常雪珊抱着床单，急得哭：
    “子良，这可怎么办？袁慧误会了我们，恨死了你，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解除对你的误会？都怪我，没事要过家家，老公老公的叫，我真是贱……”
    今天的事，要不是常雪珊叫老公，还有的解释。
    毕竟满屋子的药味。
    可是常雪珊叫老公叫得那么亲热，华子良又穿着短裤，这就不好解释了！
    “没事，不用解释了。”
    华子良坐下来，叹气道：“本来，袁慧父母就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事，现在被袁慧误会，也好。袁慧可以死心塌地的离开我，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
    常雪珊泪流满面：“子良，你这是在安慰我，是不是？我破坏了你和袁慧的感情，我罪该万死啊……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
    “珊珊，你没错，无需弥补。”
    华子良摇摇头：“我和袁慧的事，已经无可挽回，无论你做什么，也没用。所以你别多想，安心治疗，病好以后去药都上班，我已经和樊姐说好了。”
    常雪珊还要再说，华子良却关上门，用桌子抵住：
    “起来，继续抹药治病！”
    治疗完毕，华子良让珊珊换到隔壁门锁完好的房间，然后告辞。
    心情很平静。
    也无风雨也无晴。
    昨晚就意识到，和袁慧无法继续走下去。
    只是没想到，今天被袁慧误会了，有些狗血。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在冥冥中的安排，让袁慧恨自己，然后彻底忘记自己，开始寻找真正的幸福。
    回到家，刚好擦黑。
    美娟吸了吸鼻子：“子良，你身上好重的药味……”
    “今天给老王换了药，味道大一些。”
    “快去洗个热水澡，药味太重。”美娟说道。
    华子良点头，打了热水回房间洗澡。
    还是停电。
    华子良本打算今天回家带两个矿灯的，可是被袁慧闹了一场，就忘了这事。
    不过，美娟今天买到了两包蜡烛。
    美娟已经担起了凉床，端来饭菜等着，电瓶风扇在一边转动。
    华子良洗了澡，和嫂子一起把老妈转移出来，开始吃饭。
    “嫂子，袁慧来过吗？”
    “没有啊，她说要来吗？”
    美娟一笑：“是不是又和你约好了，去河里洗澡？”
    华子良摇头一笑。
    这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袁慧一起去河里洗澡了。
    美娟很敏感，皱眉道：“子良你吞吞吐吐的，和袁慧怎么了？”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华子良吃了晚饭，抱起囡囡：“嫂子，我带囡囡去外面转转，看看管桂兰家里，有没有那种充电的矿灯。”
    美娟扯住华子良：“管桂兰卖的贵，一个矿灯就比镇上贵十块。明天去镇上买，我今天买了蜡烛。”
    “我去看看呗，也不碍事。”
    华子良一笑，抱着囡囡走了。
    囡囡也很开心，在黑暗里抱着小爸的脖子，叽叽喳喳，牙牙学语。
    管桂兰家里，果然有铅酸电池矿灯，可充电。
    五十五一个。
    华子良也不在乎钱，买了两个：“记账桂兰嫂子，以后害病了，抓药和我抵账。”
    “放屁，你才害病抓药！”
    管桂兰赚了钱，虽然骂了一句，却也不是很生气，又扯住华子良：“对了子良，我看柳佳云的小饭馆，生意还不错，每天都有几个人去吃盒饭。以后再有什么好生意，关照我呀。”
    华子良想了想：“有个生意，你肯定行。”
    “什么生意？”管桂兰信以为真。
    “陪护病人。”
    华子良点点头：“城里许多生病的老头子，大小便不能自理，需要专业陪护照顾，我可以给你介绍。”
    “拉倒，我又不去城里！”
    “那就没办法了。”
    华子良耸耸肩，抱着囡囡，带着两个电瓶灯回家。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嫂子在和谁说话，一个劲地道歉。
    过去一看，竟然是袁慧的老妈！
    “袁大婶……”
    华子良有些意外。
    这么快，就找上门算账了？不会是袁慧，出了事？
    袁大婶站了起来，沉着脸说道：“子良，你跟我去医疗室说话！”
    美娟急忙接过囡囡，冲着华子良挤眼：“子良，和袁大婶好好解释，好好说清楚……”
    华子良问心无愧，打开一盏矿灯，带着袁大婶来到医疗室。
    袁大婶指了指后门。
    显然这是一场秘密谈话，袁大婶不想被外人听见。
    华子良点点头，关上门，问道：“大婶，袁慧没事？”
    “没事我就不来找你了！”
    袁大婶叹气，坐下来说道：“慧慧一直哭，我问了半天，她才说，你在镇上的旅馆，养了一个女人！子良，你有没有要跟大婶解释的？”
    “大婶，事到如今，我不能瞒你。”
    华子良摇摇头：“我没有养女人，只是在镇上的旅馆里，治疗一个病人。那个病人，是以前常老师的女儿，也是袁慧的同学，常雪珊。你可能，还有些记得她。”
    然后，华子良原原本本，说起常雪珊的事，一点都没有隐瞒。
    包括，常雪珊要过家家，喊老公老婆减轻尴尬的事。
    解释了大半天，华子良终于说清楚，心里反倒轻松起来：
    “大婶，常雪珊的病，我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旅馆的老板，也可以证明常雪珊在治病。袁慧今天冲进屋里，看见满屋子的雾气，还有冲鼻的药味，再想想，也能想明白的。”
    “原来是这样……”
    袁大婶皱眉，叹气道：“慧慧说，你在外面养了女人，我就不相信。你才多大呢，就能学得这么坏？和外面的有钱臭男人一样，三妻四妾？”
    华子良站起来，鞠躬道：“大婶，这也是我的不对，只顾着常雪珊的名声，没有和袁慧说清楚，伤了她的心。”
    “算了子良。你和慧慧，就这样。”袁大婶摇摇头，苦笑道：
    “我明天就带慧慧去魔都，去她爸爸那里，一时不回来……本来我和慧慧他爸，已经同意了你们相处。现在却又发生这样的事，算是天意。”
    华子良也不傻，随即说道：
    “袁慧昨晚上和我说了，我和胡家结仇，袁大叔袁大婶担心慧慧以后做寡妇，还连累娘家，所以不同意这事。没关系，我能理解。”
    分手可以，但是话要说清楚。
    华子良不能背锅，不能当冤大头！
    明明是你们老夫妻不同意的，现在却赖在我头上。
    对于袁慧父母来说，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呃，慧慧这么……跟你说的？”
    袁大婶神色僵硬，有些不自在。

 第154章 一日而已，丈母娘变干妈！

    华子良点头：“是的大婶，昨晚上慧慧说的，不过我能理解。我和胡老三兄弟翻脸了，最后还不知道怎么样。你们这么做，也是对慧慧负责。”
    “好，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
    袁大婶点头：“你和慧慧，也不合适。子良你一表人才，医术又好，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姑娘。”
    这句话一出，就代表着谈话即将结束。
    华子良却说道：“袁大婶等等，我还想说说……我和袁慧，是怎么开始的。”
    袁大婶一愣：“现在还说这个，有意义吗？”
    “有。”
    华子良想了想：“我给袁慧治疗胳膊以后，没几天，她来找我……她说，她以前被男人骗过，第一次不在了，希望我帮忙，想办法骗过她以后的老公……”
    袁大婶脸色一红：“这死丫头，什么话都说。”
    “其实这也没什么，时代不同了。”
    华子良摇摇头，继续说道：“我的确有办法帮她，跟她说了方子。也就是这件事后，我和袁慧有了感情，私下里……走到现在。”
    袁大婶闻言激动，一把抓住华子良的手：“子良，大婶以后拿你当儿子看。慧慧以后结婚，你真的可以帮她隐瞒，不被她的丈夫看出来吗？”
    “我说的，就是这个事。袁慧以后结婚，大婶可以提前天，带她来找我，我给她配药，万无一失。”
    华子良点头：“我和袁慧之间的事，我也不会乱说的。大婶你放心，如果听见我口中传出一句对袁慧不利的闲话，你来骂我。”
    “子良，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袁大婶感动了，情不自禁地抱了抱子良：“好孩子，以后你可以叫我一声干妈，我会一辈子把你看成儿子的。”
    “谢谢干妈。”
    华子良一笑：“干妈回家以后，一定要照顾好慧慧，是我对不起她。”
    “干妈知道了，好孩子。”
    袁大婶摸了摸子良的后脑勺：“你放心，我不会让慧慧出事的。干妈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带慧慧去找她爸爸，等慧慧情绪稳定，再帮你向她慢慢解释。”
    华子良点头，开门送客。
    星光漫天，夜风悠悠。
    华子良的心中，反倒有了一丝轻松。
    只是一日之间，丈母娘变干妈，这变化太过戏剧了！
    美娟很担心，扯着华子良问道：“子良，你和袁大婶聊了这么久，聊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了，袁大婶变成我干妈了。”
    华子良苦笑：“干妈明天带着袁慧去找他爸爸，一时不回来了。干妈说了，要我再找个对象，别等袁慧了。”
    美娟半晌无语。
    虽然昨晚上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没事了嫂子，我也刚好冷静一下。”
    华子良宽慰嫂子，拉着她的手：“走嫂子，我去教你练功。”
    “老婆都没了，你还有心思练功？”美娟没好气。
    “不练功，还是没老婆啊。”
    华子良一笑。
    美娟抽开手，笑道：“现在不行，老妈还没睡，我怕她笑话我们，囡囡也没睡……”
    “那就再等等，先乘凉。”
    华子良拉着嫂子，回到凉床上乘凉。
    有萤火虫飞来飞去。
    华子良抓了几个，放在小瓶子里，给囡囡玩耍。
    美娟连连摇头，叹气道：“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失恋了，一点也不伤心，还有心思玩……”
    过了晚十点，老妈和囡囡都香甜睡去。
    美娟这才扭扭捏捏，来到后院空地上站定，开始练功。
    还得华子良手把手教，在一边扶着。
    练了十分钟，美娟浑身是汗休息一下，问道：“每天早晚练功，要练多长时间？”
    “现在刚刚开始，你不熟练。以后熟练了，每天早晚十分钟就行。”
    “那行，我继续练。”
    又练了十分钟，美娟终于精疲力尽。
    两腿酸痛，走路都打摆子。
    “完了子良，两条腿酸胀无比，肯定影响明天干活。”
    美娟在井边擦洗，一边捶着腿，无不抱怨。
    华子良说道：“嫂子，我给你按压推拿一下，十分钟帮你消除症状……”
    美娟翻白眼，低声说道：“万一老妈醒来，看见了怎么办？她会以为我们在干啥。”
    “那就去你房间，十分钟而已，很快就好。”
    “不要了，都半夜了……”
    “没事，来。”
    华子良提着矿灯，带着嫂子回到房间。
    美娟脸色红红的，接受按压推拿。
    可是还没到三分钟，矿灯没电了。
    “没电了……去换个灯，要不，点根蜡烛？”
    “推拿不需要灯啊，凭着手感就行……”
    “那……好，随你的便。”
    十几分钟后。
    推拿结束，华子良推了推嫂子：“行了嫂子，你感觉怎么样？”
    “都十分钟了吗？好快呀。”
    “要不，再加十分钟？”
    “不要了，够了……再加十分钟，我怕是要睡过去了。”
    “睡着了也没事，到时候我叫你。”
    “我怕你趁我睡着，又干坏事……”
    美娟一笑，摸黑起身。
    华子良摸了摸鼻子，为什么要说又？
    难道自己干过坏事？
    “对了子良，昨夜里，我梦见你哥哥了。”
    黑暗中，美娟幽幽叹息：“我梦见他回来，挣了好多钱，然后……”
    “然后怎么了？”
    “没什么，然后……就是平平常常过日子而已。”
    美娟收起神思，起身出了房间：“不早了子良，去休息。”
    两腿经过推拿调理，酸胀感果然消失了。
    夜深梦酣。
    美娟好像又梦到丈夫华子风了，夫妻情深意长，甜蜜之中又有许多羞涩。
    次日一早，美娟再次练功，渐渐掌握到了一些动作要领。
    华子良在一边陪练，欣赏着，笑道：“嫂子学得很快，日后必定是一代女侠！”
    “我才不要当女侠，我就当个农村老大妈，挺好！”
    “学了这功夫，还能养颜驻容，青春不老。”华子良笑道：“再过五十年，到你七十多岁的时候，还是个大美女的模样，信不信？”
    “信你个大头鬼！”
    美娟瞪眼一笑，休息片刻继续练功。
    六点刚到。
    美娟准时做好了早饭。
    吃着吃着，美娟忽然抬头，看着华子良，嗤嗤一笑。
    “嫂子，你又笑啥？”
    华子良莫名其妙的。
    “没啥……”美娟歪眉挤眼的，低声笑道：“二芳那边……现在你可以积极点啊，动作迟了，防止被人捷足先登。”
    “嫂子，你让我歇歇！”
    华子良哭笑不得。
    “歇歇？谈恋爱这种事又不累人，为什么要歇歇？”
    美娟瞪眼：“万一下手晚了，二芳他爹给二芳许了婆家，咱们不是干瞪眼看着？再说了，你和袁慧已经吹了，现在可不算脚踩两只船。”
    华子良叹气：“嫂子，我要静一静心。从现在到年底，我不考虑再谈对象了。感情上的事，真的不能操之过急，会出事的。”
    昨天的事，谈不上什么打击。
    但是华子良却觉得，自己当初和袁慧确定关系，是草率的。
    至于嫂子提议的二芳，华子良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二芳还是幼稚了点，或许，常雪珊更合适？
    心乱，就懒得去想，只想静静！

 第155章 教我游泳好不好？

    可是华子良想静静，嫂子却不答应！
    美娟放下饭碗，瞪眼说道：
    “现在到年底，还有半年，你要是不主动点，别说二芳了，只怕阿娇和苗苗，最后也没你的份。你不懂，不知道现在的姑娘，有多么吃香。”
    华子良一笑：“那我就不讨老婆了，反正家里有嫂子。”
    “你放屁。”
    美娟脸色一红：“长嫂如母，你再乱说话，我撕了你的嘴。”
    “嫂子，我是说家里有你持家，洗衣服做饭，照顾我们，可没说别的啊。”华子良急忙解释。
    “那也不行，不讨老婆，你以后没孩子，老了怎么办？”
    “不是有囡囡吗？她给我披麻戴孝。”
    “可是冬天没人给你暖脚啊！”
    “切，冬天有汤婆子，夏天有竹夫人。”华子良无所谓。
    汤婆子，指的是冬天用的暖水袋。
    竹夫人，指的是一个空心竹篓，半人高，比枕头细一点，夏天抱在怀里睡觉，可以避暑。
    “说你什么你都顶嘴。”
    美娟端起饭碗：“再顶嘴，嫂子砸烂你的狗头！”
    华子良大笑：“嫂子越来越狠了，不是打断我的腿，就是撕了我的嘴，现在又要砸烂我狗头。这么下去，我这条狗命，在嫂子手下，是活不过年底了。”
    美娟噗地一笑：“还不是给你气得。”
    华子良起身，送饭碗去厨房。
    再回来的时候，却见二芳穿着紧绷绷的牛仔裤，上身的衬衫也紧绷绷的，从门前的打谷场上，迟迟疑疑走了过来。
    “子良，看来有人比你更心急哦。”
    美娟端着饭碗，从华子良身边走过，肩头轻轻一撞，坏笑道：“主动点，我的傻兄弟，到嘴里的肉，可不能跑了……我回避，你们随意……”
    “肉肉肉，整天就是肉！”
    华子良嘀咕了一句，平静地看着二芳。
    说实话，现在没心思谈恋爱！
    二芳羞答答地走了过来，抿嘴一笑：“子良哥，今天在家里啊？”
    “不在家，还能去哪里？”
    华子良淡淡的，问道：“有事吗二芳？”
    “没事……”
    二芳有些慌乱，结巴道：“我爹、我爹昨夜里有些咳嗽，我有些担心，所以今天没去上班，来问问、问问子良哥。”
    华子良嗯了一声：“咳嗽不严重，就没事，如果再不舒服，叫他来看看。”
    “知道了。”
    二芳点点头，斜眼看着华子良的房间：“子良哥，我们进去说话吗？”
    “就这里说，没人。”
    “哦。”二芳沉默了片刻，抬头道：
    “我早上看见袁慧了，她哭着上了车，带着箱子，和她妈妈一起，说是去她老爹那里，以后不回来了。”
    华子良皱眉：“你怎么看到的？”
    “今天花溪镇赶集啊，我坐我哥的拖拉机，天一亮去镇上，回来的时候遇见了袁慧。”
    “是吗……”
    华子良沉默不语。
    袁慧一定很伤心，唉，自己的确有些对不起她！
    “子良哥，你和袁慧的事，是吹了？”
    二芳忽然上前，拉着华子良的双手，眼神里一片期待。
    “大人的事，你就别打听了。”
    华子良抽开手，转身欲走。
    忽然间，心中一惊，华子良回头盯着二芳。
    为什么袁慧昨天找到了小旅馆？会不会是二芳先知道的这件事，然后向袁慧告密的？
    如果是这样，可不能放过这死丫头！
    必须把她……
    “子良哥！”
    二芳被华子良的眼神吓得一激灵，摆手道：“算了子良哥，你不想说，我以后不问了。”
    “你跟我来，二芳。”
    华子良想了想，拉着二芳进了自己房间。
    关上了门。
    二芳脸色发红，低着头，两手绞着自己的衣角，可见心里的忐忑不安。
    华子良也没证据，只能慢慢询问，于是拿起二芳的手：“二芳，我和袁慧的确是吹了，她不要我了。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吗？”
    “子良哥，我也不知道啊，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就是不明白，所以问你。都是女孩子，也许你知道袁慧的心思。”
    “我不知道。”二芳摇摇头，叹气安慰道：“子良哥，你也别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芳……草？”
    华子良一笑，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你叫罗芳，是芳还是草？”
    “你说是芳就是芳，你说是草……那就草。”二芳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很甜。
    “算了二芳，你回去。”
    华子良本想逼问一下二芳的，看见她这天真的样子，又不忍了。
    再说也没证据，可不能冤枉好人。
    二芳却不走，扭捏一笑：“子良哥，我身上的衣服……是新买的，你觉得……合身吗？”
    “那我好好看一下。”
    华子良抬起二芳的双手，让她平举，然后转身。
    二芳照做。
    华子良点点头：“蹲下，我再看看。”
    二芳蹲了下来。
    华子良绕到后面看了一下，我擦，低腰牛仔裤啊。
    而且，后腰很低。
    蹲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半个屁屁了，还有深深的分界线，一路向下。
    真是时代变了，乡下的妹子，穿衣服也这么大胆！
    “怎么样子良哥，后腰是不是低了？”
    二芳反过手，在自己后腰上摸索。
    “还、还行……”
    华子良转到二芳对面，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忽然脸红：“其实二芳，我觉得你的衣服……稍微紧了一些。”
    夏季牛仔裤，布料很薄。
    从前面看，也是轮廓分明，刻画逼真。
    让人脸红心跳。
    “是紧了一些……”
    二芳蹲在地上，抖了抖颠了颠，很自信地说道：“可是这布料是带弹力的，不会被挣开线，所以不怕。”
    “布料还有弹力？”华子良没听说过。
    大男人嘛，对布料什么的，天生无感。
    “是啊。”二芳站起来，上前说道：“不信你摸摸看，弹力很好的。”
    华子良一笑：“行了，我知道了二芳。不过我建议，你以后穿这衣服，别让胡君看见，否则，他肯定会袭击你……”
    这衣服太紧了，把二芳的美好体形，完美地勾勒出来。
    自己看了都……要是被胡君看见，还得了？
    “子良哥，你别吓唬我。”
    二芳一激灵，上前一步，几乎贴在华子良的胸膛上：“子良哥，今晚上你能教我游泳吗？村里人都会游泳，就我不会。别人下河洗澡，我就只能干着急。”
    华子良当然拒绝：“怎么教啊，男人和女人，又不在一块洗澡。”
    二芳撇嘴：“大河那么大，半夜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还不容易？要不，我们去藕塘，塘水不深，到处都是荷叶荷花，我们躲在里面，谁也看不见。对了，还能在水里摸藕啊。”

 第156章 摸藕，抓黄鳝。

    摸藕？
    华子良忽然有些向往了。
    盛夏季节，新藕即将上市，白白嫩嫩的，口感最好。
    “怎么样子良哥，我们就去藕塘，过了晚十点，我偷偷来找你，没人知道的。”
    二芳撒娇，扭着腰说道：“藕塘里面还有黄鳝，说不定，我们还能抓两条黄鳝，回来解解馋。”
    黄鳝？
    华子良快要流口水了，这时候的黄鳝，是可以馋死人的！
    “子良哥，我来上班了！”
    外面传来武照菊欢快的声音：“怎么医疗室还没开门？”
    “来了，开门了。”
    华子良一笑，推着二芳出了房间，然后从后院绕去医疗室，从后门进屋，开了大门。
    二芳似乎有些失望，迟迟疑疑走了。
    摸藕抓黄鳝，看来又是一场泡影啊。
    “照菊，买新衣服了啊。”
    华子良一开门，就眼前一亮。
    没想到，武照菊也穿着一条低腰牛仔裤，还有紧绷绷的衬衫，和二芳的衣服除了颜色不一样，款式竟然一模一样。
    不过，照菊的身材可没二芳那么好。
    二芳像一朵栀子花，已经大张旗鼓地开放了。
    照菊偏瘦一些，有些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模样。
    “是啊子良哥，好看吗？”
    照菊转了一个圈子，展示自己的新衣服：“我的村长老爹，奖励我考上大学，给我五百块买衣服，免得上学被人看不起，笑话我们乡下土包子。”
    “十七八的大姑娘，穿什么都好看！”美娟从后院里走来，拉着照菊打量，就像老嬷嬷选秀女一样，笑道：
    “一棵水灵灵的好白菜啊，不知道以后，要便宜谁家的猪。”
    照菊脸红了：“美娟嫂子，村里人都说小媳妇之中，你最文雅，看来也变坏了。”
    “小媳妇？谁是小媳妇啊？”美娟捏了捏照菊的脸蛋：
    “像你这个年纪，嫁了人，洞房花烛夜之后，第二天梳起头发，羞答答地去见公婆，去见大伯子，去见小叔子小姑子，才叫小媳妇。”
    “美娟嫂子，我说不过你。”
    照菊求饶，开始打扫卫生：“赶紧干活，要不子良哥要开除我了。”
    美娟一笑，也把晒干的草药拿来，切片或者打捆处理，过称包装，做好标记，登记入库。
    照菊打扫了卫生，蹲在一边给美娟帮忙。
    门前叽叽喳喳，大姐华招娣二姐华带娣一起来了。
    一个带了二斤排骨，一个带了宰杀好的公鸡。
    “小舅啊，我和你二姐商量了，以后轮流过来值班。”
    华带娣满脸堆笑，搓着手说道：“你二姐采药的时候，我就来照顾老妈和囡囡。你二姐照顾老妈的时候，我就去采药。这样的话，保证每天有人照顾老妈，也每天有人采药。”
    美娟笑道：“大姐二姐，只怕我们的医疗室，用不了那么多草药。”
    家乡常见的草药，有十几种。
    专门配一个人采药，产量很恐怖的。
    一天时间，新鲜草药能采几十斤，晒干也有七八斤！
    常见药物消耗量大，但是也用不了这么多！
    华子良却很满意，点头道：“那就这么安排，采药多了，我可以打包发去药都，交给樊姐处理。”
    有樊姐在，华子良还怕采药多？
    把家乡的大山挖空了，送去药都，还不够堆满人家仓库的一个角落！
    而且，樊姐肯定会给一个高价，远远超过采药的劳动力价值。
    美娟想了想，笑道：
    “大姐，我这段时间忙着给子良帮忙，家里的玉米、花生和黄豆，都荒了，要不，你带个锄头去看看呗？”
    搁以往，美娟可不敢使唤大姑姐，叫她大日头下去锄地！
    要是跟大姑姐说家里的地荒了，肯定招来一顿臭骂！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子良撑腰，美娟真正的翻身做主。
    大姑姐来娘家，也得看她脸色！
    果然，华招娣屁也不敢放一个，点头哈腰：“放心大舅妈，你就安心帮助子良，我去锄地！”
    然后，扛着锄头，屁颠颠地去了。
    二姐更是旋风一般，带着囡囡，在后院里照顾老妈，洗衣扫地做饭……
    病人络绎上门。
    华子良一边看病，一边指导嫂子和照菊学习。
    下午五点。
    华招娣华带娣下班回家，照菊也下班了。
    华子良打量着武照菊的背影，对嫂子说道：“嫂子，照菊的牛仔裤挺好看的，我也给你买一条？”
    美娟翻白眼：“你不是说，牛仔裤太紧，把屁股都勒成了两瓣吗？”
    “那不也是你说的，本来就两瓣吗？”
    “我不要，裤腰太低。”
    美娟噗地一笑，凑在华子良的耳边：“照菊蹲下来的时候，我从后面，都看见她大半个屁股了，真怕她裤子挂不住。还有，沟啊，都看得清清楚楚……”
    “嫂子，你好坏，当心眼睛上长麦粒肿！”
    “不是我坏，是照菊坏。”
    美娟嗤嗤一笑：“我总觉得，照菊是故意穿给你看的。”
    “瞎说，人家是大学生，我是小村医，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来。”
    “切，你以前不也是大学生？她大学生，还不是跟你学徒，子良哥子良哥叫个不停？”
    “嫂子，我看你心思乱了，又开始打人家主意。”
    “行了，嫂子开玩笑的。”
    美娟捶了子良一拳：“照菊马上开学，大学还有四年，的确不适合你，嫂子也等不及。二芳，就二芳了！”
    “你说二芳就二芳，人家收你定钱了？”
    华子良摇摇头，收拾药箱，去给常雪珊治疗。
    刚出门，迎面遇上了方晓晴骑车而来。
    “方院长好。”
    华子良停车，下车抬手敬礼。
    “副院长好。”
    方晓晴一笑，下车，进了医疗室吹着电瓶电扇，一脸讨好：“子良，有个事求你……”
    “给你的痔疮开刀吗？这种小事，我愿意效劳。”华子良笑道。
    “滚！”
    方晓晴翻白眼，“我争取到了一个去省城学习的机会，一共半个月。草庙村医疗室，我请了别人。白龙村医疗室，要你辛苦一下。你隔一天去值个班，等我回来再好好谢你。”
    “隔天一个班？”
    华子良有些头大。
    方晓晴讨好地笑：“是辛苦你一些，但是对你的名气宣传，大有好处啊。以后，大家都相信你，白龙村的病人，还不都上门来求你？”
    “好，院长的话，不敢不听啊，谁叫我是童养媳呢。”
    “别伤心，童养媳圆了房，就是正房夫人大太太了，以后还要做老太太老太君的！”
    “你给我圆房啊？”
    “要死啊华子良，院长也敢调戏？”
    方晓晴掐了华子良一把，丢下钥匙：“明天开始，就去白龙村。我走了，回来再感谢你。”
    华子良还在发呆。
    这太耽误挣钱了啊！
    美娟已经听见了，笑道：
    “没事的，子良，你早上过去，在我娘家吃了饭就回来。那边的事，都说丁之旺当家，只要丁之旺没意见，其他人屁也不敢放一个。”
    华子良想了想：“嫂子，每次去你娘家吃饭，多不好意思？我带饭去好了。”
    “有啥不好意思？嫂子也刚好回娘家，陪你一起，亲自做饭给你吃！”
    “那就没问题了。”
    华子良点头一笑，骑车先去镇上，给常雪珊看病。
    走到半路上，前后无人，却看见方晓晴的摩托车停在路边！
    华子良吃了一惊。
    难道，方晓晴半路上遇到了坏人，被拖进草丛里了？
    果然，路边一大片草丛，轻轻摇晃。

 第157章 这杯干了，嫂子！

    “方晓晴，我来救你！”
    少年热血在胸中沸腾，华子良跳下车，摸起车篮里的车锁，奔着草丛而去。
    还没到跟前。
    草丛里窜起来一个人，正是方晓晴。
    “华子良，你要干什么？”
    方晓晴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脸色红红的。
    “啊，你在这里解手？”
    华子良猛地反应过来，急忙转身：“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遇上坏人了！”
    “你就是世上最大的坏人！”
    方晓晴抬起脚，尖尖的皮鞋奔着大后方踢来：“王八蛋，没安好心！”
    “啊……”
    华子良一声惨叫，痛苦扭头：“方晓晴，你把我痔疮踢爆了……明天，别想我去白龙村上班，坐不住，根本坐不住！”
    “踢爆了才好，下次踢你的破嘴。”
    方晓晴余怒未消，上了摩托。
    华子良也上了自己的摩托，开车跟上，抱怨道：
    “刚才在我家，你怎么不上厕所？马上秋天了，我正想着攒点农家肥，浇麦子油菜。在路边上厕所，白白便宜了那些野花野草。在我们村子里，这叫不会过日子，是败家子的行为。”
    方晓晴飞来白眼：“你会过日子，早上怎么不去拾粪？靠山吃山，多好啊！”
    “咦，你也知道乡下人会拾粪？”
    华子良有些意外。
    二十年前，乡下人还有拾粪的习惯。
    大清早的，就带着粪筐和一个刮子，在村子里拾粪，看见牛粪狗粪，就带回家肥田。
    现在看不见这个场景了。
    “我怎么不知道？”方晓晴瞪眼：
    “我还知道，你们村里人都骂你是骟蛋狗，整天坐不住板凳。”
    “谁说的？一定是村长武大呆！”
    华子良脸色一红，忽然请教道：“对了方医生，我们从医学角度探讨一下，为什么狗狗被骟了以后，就坐不住？”
    “你把自己割了，坐在地上试试就知道了。”方晓晴一笑。
    “真狠！”
    华子良翻白眼。
    到了镇上，方晓晴挥手而去：“子良，辛苦你了，等我回来感谢你！”
    “行，我洗干净等你……”
    华子良小声嘀咕一句，拐弯去看常雪珊。
    常雪珊还沉浸在昨天的事件中，内疚，自责，以泪洗面。
    华子良百般开导无效，不由得来了脾气：“珊珊你别这样，是我被人踹了，又不是你，你哭个屁啊！”
    “正因为这样，觉得太对不起你，我才哭啊。”
    “唉，真拿你没辙了，珊珊。”
    华子良哭笑不得，忽然伸手，在常雪珊腋下胳肢起来，笑道：“今天非叫你笑，不笑我就点你笑穴。”
    “哎呀、哎呀呀！”
    常雪珊果然笑了起来，满床打滚：“子良你别这样，我受不了……”
    “不行，今天绝不放过你，小时候，你也这样欺负我的。”
    华子良不停手。
    珊珊比华子良大几个月，四年级的时候，个头就起来了，经常欺负华子良。
    “好了好了子良……你饶了我，再呵痒，我怕是要……失禁了，恶心了你，可别怪我！”
    常雪珊浑身瘫软，笑道：“我给你跪下了，行不，小祖宗？”
    华子良这才住手，斜眼道：“现在不哭了？再哭，我就把你……”
    “只要你不胳肢我，随便你怎么样都行。”
    常雪珊还在笑，心里却一声叹息。
    难得子良这么绅士，昨天的事，竟然一点不怪自己，还一再安慰。
    啪啪！
    华子良拍了拍珊珊：“开始药浴了，珊珊。明天还有最后一次，你就可以离开了，去药都，樊姐会照顾你的。”
    常雪珊点点头，开始药浴。
    华子良坐在浴桶边，有些出神，半晌才说道：“出门在外，珊珊，你照顾好自己。如果樊姐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我再想别的办法。”
    “子良……”
    常雪珊拉着华子良的手：“你救了我的命，治了我的病。我却连累了你，害得你和袁慧分手。这辈子，叫我怎么报答你？”
    “又来？”
    华子良伸出手指：“真想我点你笑穴？”
    “饶命，不要了。”
    珊珊吓得一激灵，急忙缩回浴桶里。
    药浴完毕，华子良最后一次给珊珊上药：
    “明天开始，就不用全身上药了，只是重点部位需要涂药，你自己来。后天一早，你就去药都，我来送你。”
    常雪珊回头：“子良，你这是赶我走吗？”
    “那倒不是，养你一辈子，我也养得起。”
    华子良一笑：“但是，我想看到一个美丽大方的珊珊，一个自信阳光的珊珊，一个……我心目中的珊珊。所以，你需要一份工作，来振奋自己。”
    常雪珊本来是背对华子良的，闻言坐了下来，拉着华子良的手，红着脸说道：
    “好的子良，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一个崭新的珊珊。可是……下次见面，我就穿好衣服了。你呀，就不能这样看我了。”
    华子良凑在珊珊耳边：“到时候，我向你求婚，娶你做老婆，就可以随便看了。不仅仅可以看，还可以……”
    “你好坏……”
    “你更坏。”
    今天的治疗过程，似乎特别长。
    甚至，常雪珊还睡了过去，做了一个梦。
    梦里，两人亲密无间，有许多羞羞的事。
    天色黑尽，华子良这才告辞。
    “子良。”
    常雪珊打开床头柜，拿出相机：
    “这是最新款的数码相机，可以照相摄像，进口的，我打工几年的收入，就买了这个。现在送给你，你多拍一些家乡的照片，以后给我看。”
    华子良皱眉：“珊珊，我又不懂摄影，而且这东西太贵重了。”
    “有我贵重吗？”
    常雪珊飞来白眼：“你要我的人，我都给你，何况一个相机？这也是我的心意，你不要，叫我心里多难受？”
    “那好。”
    盛情难却，华子良只好收下，包括全套配件。
    常雪珊又现场教习了一下，教会华子良大致操作。
    临别时，常雪珊下楼，把华子良送到街口，挥手道：“子良，路上慢点……”
    华子良一笑，挥手而去。
    回到家中，华子良放好摩托车，洗手洗脸。
    美娟端来饭菜，还是在后院的凉床上吃饭，招呼道：“快吃饭了子良，大姐二姐带来的排骨和公鸡，中午没吃完，我都留了一份。”
    “今晚这么多菜，嫂子，不喝一杯？”
    华子良来了兴致，转身取来一瓶白酒，拿来两个酒杯。
    “我不喝。”
    美娟端起饭碗，笑道：“要喝你自己喝。”
    “给个面子，喝一杯嘛。”
    华子良夺了嫂子的饭碗，不由分说，给她倒了一杯。
    美娟拿着筷子，在华子良头上抽了起来：“你要死啊，老妈在瞪眼，你看到了没有？”
    老太太在一边笑：“美娟，你也劳累，就喝两杯，养心活血嘛，都是自家人，要什么紧？”
    “你看，我让你喝一杯，老妈却让你喝两杯！”
    华子良一笑，碰了碰酒杯：“干了嫂子！”
    “滚。”
    美娟不端酒杯，扭过头，夹菜喂囡囡。
    华子良喝了一杯，又来劝。
    “你喝你的，管我干嘛？”
    美娟瞪眼，又喂了囡囡两口菜，这才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看得出来，在老妈面前，嫂子害羞了，放不开。

 第158章 两颗心的撞击。

    华子良锲而不舍，笑道：“放开量嘛嫂子，大口喝，束手束脚的，像个新媳妇，别人还说我们家虐待你这个儿媳了。”
    “就是你虐待我了。”
    美娟斜眼一笑：“我整天吃不饱穿不暖，睡到半夜里，眼泪都往肚子里流。”
    “那我疼疼你，赏你一块肉。”
    华子良夹起一块排骨，送在嫂子的碗里。
    “以为我不敢吃？”
    美娟瞪眼，啃起了排骨。
    老太太耳朵聋，听不到子良和美娟在说什么，但是看见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也满脸微笑。
    一杯酒喝完，美娟再也不要了。
    华子良也不好勉强，自己又喝了一杯。
    饭后，华子良想起照相机，拿来把玩，趁着嫂子在给厨房里洗碗，给她连拍了好几张。
    “喂，你干嘛？”
    “照相机啊嫂子。”
    华子良得意一笑：“等会儿你换上新衣服，我给你拍照。然后洗出来，一定好看。”
    “哪来的相机啊？”
    “老王给的。这王八蛋看病不给钱，就给了烟酒和这个照相机。”
    华子良撒谎，隐瞒了常雪珊的事：“这是数码相机，不用胶卷的，可以随便拍，然后挑选照片去洗印。”
    “这么高级的吗？”
    美娟洗了碗，揭下围裙，擦擦手来看。
    华子良将刚才拍的照片调出来，给嫂子查看。
    “拍得好丑。这个不要洗，要不我揭了你的皮。”
    美娟一巴掌打来：“跟我来房里，给囡囡换上新衣服拍两张，看看可好看。”
    华子良点头。
    房间里，点着矿灯。
    感觉不够亮，又加了两只蜡烛。
    囡囡换好新衣服，拍了两张，果然可爱。
    “嫂子，你也换上新衣服，我给你拍几张。”
    “我正要问你，明天回娘家，穿什么衣服好……”
    美娟一笑，将上次的几套新衣服拿了出来。
    “裙子，很少看见嫂子穿裙子。”
    “那我穿起来看看。”
    美娟一笑，把华子良推出门外。
    换好衣服，美娟这才开门。
    华子良端着相机，拍了许多张：“嫂子，你自己挑好了，我再去冲洗。”
    “随便，你选，洗两张就好了，费钱。”
    美娟弯腰抱起囡囡，逗笑道：“囡囡，明天穿新衣服去外婆家，高兴不？”
    华子良也逗了逗囡囡：“囡囡，明天和爸爸妈妈回外婆家，高兴不？”
    啪！
    美娟一巴掌抽来，笑骂：“要脸不，你是囡囡爸爸？”
    “小爸也是爸。”华子良理直气壮。
    “滚，人家还说长嫂如母呢，你咋不叫我老母？”
    “可以啊，我叫你老母，你以后就像带囡囡一样带我，每天晚上都抱着……”
    “闭嘴！”
    美娟掐着华子良的脸皮：“脸皮就像牛皮一样，这么喜欢做儿子？”
    华子良嘻嘻一笑：“下辈子嫂子，我投生成你儿子，孝敬你一辈子。”
    “我可不要这么贫嘴的儿子。”
    美娟嗤嗤一笑，把囡囡塞给华子良：“滚出去，带你乖女儿玩，我换衣服，马上教我练功。”
    华子良点点头，抱着囡囡去后院里乘凉。
    美娟洗了澡，又伺候一趟婆母，接过囡囡，哄她睡觉。
    华子良也去洗了澡，回到凉床乘凉。
    这次停电，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渐渐的，囡囡睡去。
    华子良放下扇子：“嫂子，练功不？”
    美娟却不好意思：“老妈看着，我不好意思……”
    华子良想了想：“去堂屋里，地方大。”
    美娟一笑，起身进了堂屋。
    堂屋宽敞，又有地坪。
    练习基本功，场地合适，就是有些闷热。
    华子良将矿灯放在桌子上，指导嫂子练功，手把手纠正动作。
    练了一轮，美娟稍稍休息，拿着毛巾擦汗：“我都练了两天了，怎么就是觉得累，没有你说的精力充沛啊？”
    “别急啊，再过天，你就能体会到这里面的美妙。”
    “好，我就听你的骗，继续练习。”
    美娟放下毛巾，忽然将矿灯调得很暗，低声说道：“子良，我能不能穿着背心练功，太热了，又被你灌了一杯酒……”
    “当然可以啊，又没人看见。”
    “那行，你不许笑话我。”
    美娟一笑，去了外罩，穿着一个运动背心，继续练功。
    一阵阵酒香，传入华子良的鼻子。
    真奇怪，嫂子喝了酒，身上就有这种味道，令人陶醉。
    子良在后面扶着，细心指导。
    第二轮练完，美娟弯腰捶腿：“不行，腿又酸胀难忍。我洗个澡，你再给我按一按。”
    “不用，就这样按，按完了你再洗澡。”
    “可我身上都是汗，脏兮兮的……”
    “没有啊，你身上的酒香味，可好闻了。”
    “贫嘴，灌我喝酒还有理了？”
    美娟一笑，进了房间。
    华子良也带着矿灯，跟了进去。
    “把灯关了，和昨晚一样……要不挺害臊的。”
    “那行。”
    华子良关了灯，摸着黑操作。
    “好舒服，又酸又热又麻，还有一点痛。”
    美娟很享受这种感觉，又问：“对了子良，我可以学习你这种按压推拿手法吗？”
    “当然行啊，学得越全面越好。以后成为真正的中医，单独接诊，是最终目标。”
    “我跟你学，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中医，需要多久？”
    “嫂子这么聪明，只看常见病和妇科病，估计一年就可以了。”
    “我怕我读书少，知识不够呢。”
    “可以补啊，初中知识不难，抽空学个大概就行。”
    “好，我学……”
    一边聊，一边推拿。
    不知不觉，美娟困意上涌，竟然睡着了。
    又做起了美梦。
    梦里，丈夫华子风回来了，恩恩爱爱，一响贪欢。
    说不尽的情话，满满的爱，深深的情，还有两颗颤抖的心，在一起撞击。
    “子风，子风……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情到深处，美娟发出了梦呓。
    华子良心里一酸，打开矿灯，推了推嫂子的肩膀：“嫂子你睡着了吗，做梦了吗？醒醒。”
    “啊，做梦？”
    美娟茫然醒来，看着华子良发呆。
    “嫂子，你又梦见大哥了，在叫大哥的名字。”
    “子良。”
    美娟呆了呆，忽然哇地一声大哭，抱住了华子良：“子良，我是真的想你大哥了，你要是你哥，该有多好啊……这几天好奇怪，我每晚都梦见你哥。可是一醒来，却不见了……”
    华子良知道嫂子的苦，叹气道：“嫂子，过两天我问问戚老，看看可有消息。”
    美娟抬头，擦眼泪叹息：
    “我越来越没出息了，以前都没这么想，现在却有些疯疯癫癫，走火入魔了……唉，真是奇怪。”
    “现在日子能过了，可是你的家还不完整啊，囡囡没有爸爸，我能理解。”
    “谢谢你，子良，没有笑话嫂子。”
    美娟起身，拉着华子良去后院：“如果你哥不回来，你就是囡囡的爸爸，要一辈子照顾囡囡，不行也得行。”

 第159章 美娟心里甜如蜜。

    华子良点头：“嫂子放心，这是我的责任，义不容辞，责无旁贷。”
    美娟这才欣然一笑，来到后院里，压水冲凉。
    夜深，各自休息。
    还是在凉床上，中间隔着囡囡。
    “子良，睡着了吗？”美娟拿着蒲扇，轻轻戳了华子良一下。
    “还没呢，有事吗？”
    美娟指了指医疗室的后门：
    “你把小屋的后门板，卸一扇下来，我离你远点，睡门板上就行。要不，你又说我夜里磨牙放屁打呼噜。”
    “我开玩笑的嫂子，我夜里睡得跟死猪一样，你在我耳边放炮仗，我也听不见。”华子良不由得一笑：
    “没事，你就尽管磨牙放屁打呼噜，我听不见，我比老妈耳朵更聋。”
    “要死，又诬赖我！”
    美娟竟然没生气，只是笑骂了一句。
    第二天。
    美娟和华子良一早起来练功，做好早饭，侍候老妈。
    然后，美娟又把囡囡弄醒，给她喂饱，换了衣服。
    自己也换了衣服，等着大姐来值班。
    华招娣也很积极，六点半就到了。
    华子良吩咐了一声，带着嫂子和囡囡，骑上摩托直奔白龙村。
    又带了两瓶酒一条烟。
    嫂子回娘家嘛，必须有面子！
    到了前往白龙村的大路，华子良下车：“嫂子，让你练练车，我抱着囡囡坐在后面。”
    美娟心里痒痒，裹紧了裙子，坐在前面开车。
    华子良抱着囡囡坐在后面，安慰鼓励：“不要怕，手扶稳了，眼睛向前看，控制车速。”
    身后有子良，美娟心里踏实。
    开车悠悠前进，一派老司机风范！
    稳稳当当地到了医疗室，华子良下车：“嫂子，你骑车慢点，带囡囡去薛大郢，我开门坐诊。”
    白龙村有个小集市，规模不大。
    但是有卖肉的，也有卖豆腐的。
    美娟顺便割了二斤肉，买了些豆腐豆干。
    然后，拿专用的婴儿背带，在子良的帮助下把囡囡背在身后，点头一笑：
    “午饭前，我骑车来接你，记住了，今天不要吃别人家的饭。嫂子买了豆腐和肉，能喂饱你。”
    华子良打了个响指：“ok！”
    美娟这才放心，带着囡囡悠悠而去。
    穿新衣服，骑木兰摩托回娘家，可有面子了。
    美娟的心里，真的是甜如蜜。
    到了娘家，父母都在。
    哥嫂却去了县城贩鱼，两个孩子在家，交给了爷爷奶奶。
    其实美娟的父母，也和儿子儿媳分家了，各立门户，各自做饭，平时瓢不沾碗不沾的。
    只有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才会在一起吃饭。
    美娟到了娘家门前，下车叫爹娘，又招呼两个侄儿过来，拿零钱给他们去零食冰棍。
    娘老子接住宝贝女儿和外孙女，也是乐呵呵笑不够，开心喜悦，从心里到脸上。
    “爹，妈。”
    美娟提着烟酒，笑道：“这半个月，囡囡她小爸子良，隔一天就在白龙村医疗室值班。我也顺便回娘家，看看你们，陪陪你们。”
    “怎么又带烟酒，真是胡闹。”
    老妈拉着女儿，来到后院，打量女儿的气色，笑道：“美娟现在气色好了，精神也好了。春天的时候，看你又瘦又黄，妈都心痛得掉眼泪……”
    说着，老妈眼圈一红。
    “妈，你女儿的苦日子过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美娟给老妈擦眼泪，自己却也眼圈红红的：“囡囡小爸本事很大，能挣大钱，你女儿和囡囡，以后不会受苦了。”
    “是啊，难得子良这么有本事，对你这个嫂子又好又贴心。”
    老妈话题一转，拉着女儿的手：“美娟，子风一两年音讯全无，恐怕……凶多吉少。如果子风回不来，你就和子良在一起，做夫妻。”
    “妈，你瞎说些啥呀。”
    美娟低头，脸红到了脖子：“子良拿我当亲姐姐，我也拿他当亲弟弟。我是嫂子，会给他娶亲完配的。”
    老妈苦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这种事，过去很多的，哥哥不在了，兄弟照顾嫂子，太正常。现代的婚姻法，也允许啊。子良和你贴心，他会答应的。”
    “妈——！”
    美娟急了，生气了：“囡囡她爸子风，只是一年多没回家，不是死了，你看你，老糊涂了？”
    “行行行，老妈糊涂了。”
    老妈擦擦眼泪，抱着女儿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的后半生着想吗？”
    “着想可以，但是不能瞎想啊。”
    美娟一笑：“好了糊涂老妈，以后不许再提这事，子良一辈子，都是我兄弟，我一辈子都是他嫂子。就算他大哥真的死了，我也是子良的嫂子。”
    老妈欲言又止，苦笑点头。
    女儿气节可嘉，老太太还能说什么？
    为了招待子良，囡囡外婆抓了一只公鸡，让美娟宰杀。
    美娟心痛小叔子，怕他吃不好，倒也不客气，麻利地收拾了，放在锅里红烧一下，闷起来入味。
    家里佐料不够，美娟又骑上摩托，去村小店买些佐料调料。
    忙得风风火火。
    华子良在医疗室里，本以为今天清闲，应付一下就走。
    却没想到，也忙了一个四脚朝天！
    白龙村有个傻蛋，和铁蛋差不多的样子，叫鲁三宝。
    上午九点多，鲁三宝开着拖拉机赶集回来，带着一车乡亲，在村办公室拐弯的地方翻了车。
    一车人，全部被掀在稻田里。
    而且，车上还有两个拖拉机的防滑轮，也就是钢圈上面焊了一圈铁片。
    铁片比扑克牌还大，直接砸下来，让半车人都挂了彩！
    现场哭的哭叫的叫，人仰马翻！
    华子良就在医疗室坐着看书，猛听得外面鬼哭狼嚎，冲出去看热闹，只看见水稻田里都是人，仿佛被人抄了王八窝，满地王八乱爬！
    “翻车了，华医生快救人！”
    村办公室里，还有两个村干，扯着嗓子大叫，和华子良一起救人。
    华子良虽惊不乱，一个个检查、救治。
    忙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五个挂彩的伤者处理完毕，然后检查其余轻伤的。
    美娟骑着摩托车，来接华子良回去吃饭。
    看见满屋子的人，还有一地的鲜血，美娟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别的，立刻给华子良打下手。
    快到十二点了，全部处理完毕。
    只有驾驶员鲁三宝的大嫂，叫薛金瓶，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说屁股痛。
    美娟认识金瓶，还是本家的姐妹，忍着笑道：“金瓶姐，别哭，子良给你看过，应该没大问题。”
    “可是后面痛得要命啊，不能翻身……”
    金瓶继续叫苦呼痛，又大声咒骂小叔子鲁三宝：“三宝你个笨驴，不会开车，还开得这么快。我这辈子是残废了，你个蠢货，一辈子把我当成老娘养着！”
    鲁三宝是驾驶员，倒是没有受伤。
    但是今天闯祸了，蹲在门边抱头不语。
    华子良踢了鲁三宝一脚：“我给你嫂子检查，要脱衣服的，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看看？”
    鲁三宝可能正在发呆，也有可能脑瓜子不好，愣神片刻：“哦哦，是不是要我帮忙，脱了我嫂子的衣服？”
    “噗……”
    美娟笑得忍不住，瞪眼道：“让你出去，叫你回避一下，明白不？”

 第160章 来，嫂子喂饱你。

    鲁三宝呵呵一笑，很有礼貌地跟嫂子打招呼：“嫂子，那我出去了。”
    “滚，快滚！”
    薛金瓶咬牙切齿。
    “这小叔子挺有礼貌的啊，金瓶姐，你干嘛骂他？”
    美娟忍着笑，关上了门，还抽空撞了华子良一下，低声笑道：“你看，你家的嫂子多温柔，从来不这么骂你。”
    温柔？
    华子良揉了揉鼻子。
    动不动就翻白眼，要揭了自己的皮，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真温柔。
    “有个屁的礼貌，就是个傻子，扫把星！”薛金瓶还在咒骂。
    “行了，别骂了。”
    华子良摇摇头，对嫂子说道：“嫂子，看看她后面有没有外伤。”
    其实华子良早看过了，有外伤的话，就会流血。
    但是没有血。
    美娟褪下薛金瓶的衣服，仔细查看。
    华子良背过身，以免病人尴尬。
    毕竟这个薛金瓶也就三十岁左右，还算是个年轻媳妇。
    “没有，没有外伤。”检查完毕，美娟说道。
    “那行，把她衣服穿好，我看看。”
    华子良稍等片刻，回过身来。
    美娟已经给薛金瓶穿好了衣服。
    华子良用手，顺着薛金瓶的脊椎，一路按下来，一边询问。
    一直按到尾椎最后，薛金瓶忽然大叫起来：“哎呀，疼疼疼——！”
    “忍着点，马上好。”
    华子良继续触诊，微微皱眉。
    两分钟后，华子良松开手，拉着嫂子来到后院。
    “嫂子，这个薛金瓶，是你本家姐姐啊，关系如何？”
    “是本家，不过很远了，爷爷那一辈，好像就出了五服。平时的关系嘛，也就是见面点头，彼此认识。”
    美娟想了想，又道：“金瓶就和我们村里的管桂兰差不多，有两个钱，但是挺奸诈的。”
    “明白了。”
    华子良点头一笑，回到屋里，打开前门，叫来鲁三宝：
    “三宝，带你嫂子去医院看看，应该是骨头出了点问题。拍个片子看看，如果——实在治不好，再来找我。”
    薛金瓶叫苦：“可是我现在不能动啊。”
    “别怕，我和三宝把你抬到拖拉机上，你趴着睡，没那么痛，也死不了。”
    华子良胸有成竹，招呼三宝：“去把拖拉机，开到门前来。”
    拖拉机先前翻在田里，现在已经被抬上来了。
    柴油机耐操，虽然翻车了，扶起来一样开。
    三宝把拖拉机开了过来，和华子良一起，将嫂子抬上车，以最慢的速度，开回家去，再安排去医院。
    华子良也来不及收拾医疗室，赶紧坐上摩托车，带着嫂子去薛大郢吃饭。
    看看时间，都快中午一点了。
    美娟打着伞，坐在后面给华子良遮挡太阳：“子良别急，囡囡有外婆照顾，没事的。”
    “我不急，只怕你父母在家里等急了。”
    “那也没事，我爹妈肯定知道我们遇上病人耽误了。”
    美娟捏了捏华子良的肩膀，问道：
    “对了子良，你刚才在我金瓶姐姐的屁股上捏了半天，捏出什么来了？我警告你啊，那可是我姐姐，是你的大姨姐，你小子别打歪主意。”
    华子良一呆：“嫂子，你的姐姐，不是我哥的大姨姐吗，怎么变成我的大姨姐了？”
    “啊！”
    美娟这才知道说错了，满脸羞红，在华子良背后乱打：“我搞错亲戚关系了……妈妈呀，丢脸了！”
    华子良更冤枉：“嫂子，你搞错了亲戚关系，还打我，没天理？”
    “我就没天理，我就要打你！”
    美娟噗地一笑，又央求道：“好兄弟，饶了嫂子这一次，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是嫂子昏了头了，鬼天气太热。”
    “好小丫头，饶了你这次。”
    华子良坏笑。
    逮住嫂子的一个错，可不容易啊！
    “多谢小叔，小丫头下次不敢了。”美娟松了一口气，又问：“你刚才，为什么要问我金瓶和我家的关系？”
    “事关机密，晚上回家跟你说。”
    华子良卖了个关子。
    说话间，到了薛大郢。
    美娟也不好再问，安安静静坐在后面。
    门前下车，美娟赶紧进门，打水给华子良洗脸，又道：“厨房里的红烧公鸡，我热一下就行，你坐着。”
    华子良跟囡囡外公外婆打了招呼，闲聊两句，来到厨房，探头说道：“好了吗嫂子，饿死我了。”
    美娟正在煤气灶上烧菜，扭头笑道：“过来，嫂子喂饱你。”
    哥嫂不在家，美娟也放得开。
    华子良真的走过去，伸长脖子，看着锅里的红烧公鸡。
    饿了，真的垂涎三尺。
    美娟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胸脯，塞进华子良的嘴里，笑道：“尝尝嫂子的手艺。”
    “嗯嗯，不错！”
    华子良被烫得直歪嘴，还不忘贫嘴：“嫂子的味道不错，色香味俱全，吃了还想吃……”
    “滚，我说嫂子的手艺，没说嫂子的味道。”
    美娟笑靥如花，又夹了一块鸡肉：“饿狼一样，嫂子再喂你一口。”
    恰巧，囡囡外婆走了进来。
    见此一幕，老太太微微一笑：
    “看来子良是真的饿了，都怪美娟这个做嫂子的，应该早点做饭做菜的嘛。”
    美娟却脸色一红，冲着华子良瞪眼：
    “多大人了，还和以前一样，跟在嫂子屁股后面要吃的，也不害臊？”
    华子良一笑，端起灶台上的两个菜，去了堂屋。
    美娟还是不好意思，对老妈解释：
    “子良的傻病，还没好彻底，有时候犯傻，就粘着我……”
    “这样好，这样最好。”
    老太太心里欢喜，笑得乐呵呵的。
    囡囡外公也高兴，吃饭的时候，和华子良频频碰杯。
    美娟抱着囡囡上桌，也陪着爹妈喝了一点酒。
    美娟妈妈看着女儿：“美娟，你在娘家是主，囡囡小叔来者是客。主不动，客不饮，你该陪她小叔喝两杯。”
    美娟的外婆，是以前大户人家的小姐，读诗书，知礼仪，会说话。
    所以，美娟的妈妈受到家庭文化影响，说话也有几分古韵。
    美娟一个白眼丢给华子良：“我陪他？陪他坐坐，我还没空！”
    华子良端着酒杯站起来：“嫂子，应该我敬你一杯。”
    美娟扭脸一笑，不好意思了。
    囡囡外婆笑道：“你看子良多有礼数，美娟啊，赶紧喝了！”
    美娟拗不过，这才端杯意思一下。
    “子良，吃个鸡腿。”囡囡外婆夹起一根鸡腿，放在华子良的碗里。
    “外婆，这不好，给孩子们吃……”
    华子良也不好意思。
    “别动，你吃，这个有讲究。”
    又有讲究？
    华子良洗耳恭听。
    囡囡外婆一笑，解释道：“女儿女婿回娘家，有鸡腿，是一定要给女婿吃的……”
    华子良一呆。
    老太太糊涂了吗，我不是你女婿，我大哥才是啊。
    美娟也脸色绯红，低声叫道：
    “妈，这是子良，不是子风！”
    “我知道，听我说完。”囡囡外婆一笑：
    “给女婿吃的鸡腿，叫做杵嘴棍，意思是堵住女婿的嘴，叫女婿以后过日子啊，别跟自己妻子吵架。子良，你大哥不在，你代你大哥吃个鸡腿。你哥不在的时候，多多关心你嫂子，平时多商量，别吵架，啊。”
    说完，老太太扭过头去。
    眼圈已经泛红。
    谁养的孩子谁心疼啊。
    老太太这番话，就是心疼女儿美娟，给华子良一个提醒，一个央求，一个托付。
    华子良心里一颤，再看嫂子美娟的眼圈，也红了。
    “外婆，外公。”
    华子良站了起来：“长嫂如母，我对嫂子很尊敬。你们两位老人家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听嫂子的，更不会和嫂子吵架。”
    美娟扭头擦了擦眼角，笑道：
    “子良你赶紧吃，我妈上了年纪，就是话多。”
    华子良点点头，吃了鸡腿。
    话都说到这里了，不吃不行啊。
    美娟主动岔开话题，说起今天上午鲁三宝的翻车事故。
    话题一下子就打开了。
    囡囡外婆点头：“鲁三宝是前村的，头脑不好用。金瓶倒是精明，又精明过了头，一点亏也不能吃。”
    美娟笑道：“金瓶这次坐自家的车受了伤，不吃亏也要吃亏了，医药费得自己出。”
    喝着聊着。
    直到下午两点，午饭才结束。
    稍稍休息一下，华子良带着嫂子和囡囡返回。
    路过白龙村医疗室，华子良下车，在门上贴个条子，留下了自家的电话。
    家里的医疗室，又有几个病人在等。
    华子良和嫂子洗把脸，立刻投入工作之中。
    天黑才忙完。
    吃了晚饭，美娟想起金瓶的事，扯着华子良问道：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金瓶到底什么情况了？你鬼头鬼脑的，在打什么主意？”

 第161章 眼睛要瞎了！

    华子良一笑：“嫂子别误会，我可没看上你的金瓶姐姐。我只是问问，看能否多收几个医疗费，挣钱养家。”
    美娟点点头：“金瓶应该有钱，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给你。”
    “不给也得给。”
    华子良奸笑：“金瓶的龙尾骨，摔得开裂了。我让她去医院，实际上医院里看不好，最后折腾一番，拍片子吊水抹药，受了罪，还是要来找我。”
    美娟皱眉：“金瓶的情况，医院里治不好？”
    “绝对治不好。”
    华子良很有信心：“放心嫂子，无论多久，金瓶逃不了我这一刀。”
    本来，华子良今天可以收个五百块，给金瓶治疗。
    可是事后，金瓶一定会觉得五百块花得不值，被坑了。
    所以，华子良让她先去大医院，看看人家的收费标准再说。
    那时候，自己跟她要钱，她心服口服。
    美娟明白了华子良的意思，笑道：“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想跟我金瓶姐姐，来一段姐弟恋呢。”
    “不可能的嫂子，人家有小叔子，才不会便宜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是？”
    “你这话……”
    美娟想了想，一巴掌抽来，笑骂：“你个王八蛋，嘴又痒了，要嫂子撕你的嘴！”
    “奇怪，我说人家，又没说你，干嘛又要撕我的嘴？”
    “你还装糊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美娟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将他按在沙发上，脱了拖鞋，结结实实在他屁股上抽了三下。
    啪啪啪！
    好响好清脆！
    “嫂子，这就是你说的温柔啊！”
    华子良委委屈屈，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美娟一愣，坐下来撞了撞子良：“怎么，真的生气啦？被打疼了吗？”
    “那么大力气，你说疼不疼？”
    “对不起，子良，是嫂子不好……”
    美娟急忙来哄，“让嫂子看看，有没有打红了。”
    华子良侧着身子，指了指刚才挨打的地方：“你在这里亲一口，就不疼了。”
    “王八蛋，看来是刚才打轻了！”
    美娟噗地一笑，忽然歪过身子，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啄：“好了别生气了，嫂子和你闹着玩呢，哪里舍得打你？”
    华子良狡黠一笑：“这次算了，下次，我可要打回去的。”
    “你敢！”
    美娟掐了华子良一把：“你可是吃了我家的杵嘴棍，也答应我妈了，不跟我吵架。要是跟我吵架，就给我把鸡腿吐出来。”
    华子良扬起脸，噘着嘴：“我把鸡腿吐出来给你吃，你张口接着。”
    美娟捏住了华子良的上下嘴皮子：
    “你别动，等着，嫂子拿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让你看看嫂子的针线手工，保证密不透风，叫你以后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笃笃笃！
    前窗，忽然传来敲击声。
    柳佳云的声音传来：“美娟，开门。”
    美娟吓一跳，急忙松手，推着子良一起去开门。
    柳佳云闪身进来，打量着美娟和华子良，坏笑道：
    “黑灯瞎火的，你们俩在干……什么？脸色红红的，一看就没好事。”
    “柳嫂子，你又来瞎说。家里明明点着矿灯，怎么黑灯瞎火了？”
    美娟翻白眼。
    “什么瞎说，我都听见了。”
    柳佳云扯着美娟，笑道：“你要拿针线缝子良的嘴，是不是子良咬你了？他咬你，你也咬他，不就扯平了？”
    “只有你才咬人，跟狗一样。”
    美娟翻白眼：“大晚上的不睡觉，又发什么……疯，满村子乱窜？”
    本来想说柳佳云发什么骚，但是忍住了。
    毕竟子良在这里，别带坏了他。
    “我来找子良……”
    柳佳云指了指自己的睡裤：“刚才在家里熬香油，被滚开的香油，溅在腿上，起了一溜的水泡，大大小小有几十个，疼死我了！”
    华子良正要走，闻言站住脚步：“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让我看看。”
    柳佳云点点头，就要去除睡裤。
    “不行，这是我家堂屋！”
    美娟急忙制止，推着柳佳云：“你和子良去医疗室，我给你们把电瓶风扇搬过去。”
    堂屋，不能让人乱来。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
    柳佳云这才想起家乡的规矩多，扶着华子良的肩膀，小步小步前往医疗室。
    来到治疗室的单人床上，柳佳云去了睡裤，仰面躺下。
    华子良打着矿灯查看。
    左腿还好，个小水泡。
    右腿从上到下，真的一溜十几个水泡！
    还有两脚的脚面。
    美娟送来电瓶风扇，也看了一眼，叹气道：“真可惜啊，怎么就没烫在嘴上？柳嫂子这破嘴，要用滚开的香油炸一炸才好！”
    柳佳云还不老实，叫道：“美娟乖女儿，快给老娘拿药来，老娘明天帮你找个好婆家……”
    “你要是我老娘，我早就把你活埋了！”
    美娟笑骂一句，转身就走：“我没空侍候你个死丫头，你自生自灭好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你一出生，我就该把你淹死在马桶里！”
    真的骂起来，美娟还是有两句的！
    华子良摇摇头，拿来烫伤药和酒精棉纱，开始治疗。
    热油烫伤和开水烫伤，治疗不一样。
    柳佳云的情况，不算太严重，但是也挺费时间的。
    那些水泡，要逐一处理。
    从脚面开始，向上处理。
    无意中一抬头，华子良不由得脸上一热。
    柳嫂子和那天的阿娇一样，穿着比较宽大四角裤，里面竟然没有安全保护。
    刚好矿灯照了过去，尼玛，眼睛都要瞎了！
    华子良尴尬：“柳嫂子，你把……裤脚压一压，别受凉，电扇风吹进去，会生病的。”
    “胡扯，我在家里不穿衣服开着电风扇，也没事啊。”
    柳佳云闭着眼睛：“子良，你慢点，有些痛……反正晚上没事，你慢慢来，别着急。我睡一会儿，你弄好了叫我。”
    “喂，我给你看病啊柳嫂子，你睡觉？”
    “你看病，又不是我看病，我当然可以睡觉了。”
    “好，服了你了。”
    华子良摇摇头，继续处理伤口，一一上药。
    柳佳云真的睡了，嘴角还带着微笑。
    沉睡中的柳佳云，比平时多了几分娴静、娇美，成熟又迷人。
    像一条没有骨头的美人蛇。
    这么漂亮的老婆，她老公怎么舍得让她独守空房的？
    华子良呆了呆，闷声不语的继续治疗，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完事。
    “柳嫂子，行了，起来。”
    华子良擦擦汗，推醒柳佳云。
    “真舒服……”
    柳佳云伸了个懒腰，却赖着不起来，拉着华子良的手，低声说道：
    “我刚才做梦，梦到我男人了。他跟我干坏事，很坏很坏的那种。你老实说，刚才是不是你？”
    刚才，柳佳云是真的做梦了。
    梦见男人回来，和自己情意绵绵，恩爱如新婚夫妻。
    男人很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让柳佳云的骨头都酥了，浑身都软了……
    “这里没有别人，当然是我啊。”
    华子良翻白眼：“柳嫂子，你回去以后怀孕了，再生个儿子，就跟我姓，我来养！”
    “一定是你，我睡着了，还以为在做梦。”
    柳佳云坐起来，噗嗤一笑：“明天晚上，我再来找你。你让我睡着，再做一次梦。”
    “药膏给你，明晚上你自己上药，省得又诬赖我。”
    华子良撇嘴，收拾收拾，送走了柳嫂子。
    这柳嫂子真傻，现实和做梦，怎能分不清？
    后院里。
    美娟和婆母囡囡，都已经熟睡。
    华子良洗了洗，坐在囡囡身边，发了半天呆，终于睡去。
    第二天。
    天色蒙蒙亮。
    华子良醒来的时候，却见嫂子已经在后院里练功。
    有薄雾袅袅。
    嫂子在晨雾中练功，朦朦胧胧的，就像一个仙子。
    华子良起床，走过去笑道：“嫂子，怎么不叫我？来，我教你。”
    “怕你昨晚上太辛苦，就没叫你了，让你多睡一会儿。”
    美娟继续练功，又问道：“怎么样子良，我现在有没有进步？”
    “练功的进步，是日积月累的，一日之间，哪里看得出来效果？”
    “我会坚持的，只要你别嫌弃我笨。”美娟回头一笑。
    百媚生啊！
    “你都不嫌弃我傻，我怎么会嫌弃你笨？再说了，嫂子也不笨啊。”
    华子良耐心指导，一点点纠正。
    练了七八分钟，雾气更大。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美娟和华子良完全被浓雾包裹，只能看见对方的脸。
    听见对方的呼吸，还有心跳声。

 第162章 重口味，真是不挑食！

    “这么大的雾，是不是天气有变，要下大雨了？”
    美娟不练功了，在大雾里发呆：“好多天不下雨，庄稼都快渴死了，地也荒了。再不下雨，只怕种田人都要饿死了。”
    连日干旱，美娟心焦啊。
    如果来一场痛快的大雨，酣畅淋漓，该有多好！
    “嫂子别担心，有我在，一天也饿不着你，保证你天天有的吃，吃得饱，吃得好，吃得满口流油，擦都擦不干净。”
    “贫嘴，庄稼绝收了，你拿什么养嫂子？”
    “赚钱买东西养你啊。”
    华子良一笑：“我有钱，可以每天大鱼大肉，把嫂子养得白白胖胖，跟小菩萨一样。”
    “我才不要当小菩萨！”
    美娟被逗笑了，脸上愁云散去，伸手在浓雾里抓了一把，送到子良的嘴边：“这浓雾像不像？我抓一把喂你吃。”
    华子良张口吞咽，笑道：“再喂我两口，还没吃够。”
    “还想吃啊？”
    “吗，又甜又软，当然想吃。”
    “贪吃鬼，吃不够……”
    “正长身体呢，不吃不行。”
    “别吃了，留两口给穷人家的孩子。”
    “这么多，穷人家的孩子吃得完？”华子良在浓雾里乱抓。
    真小气啊，浓雾都不让自己吃够！
    就像古代笑话里的财主，画饼子，也舍不得画大一些！
    “别闹了，我去上厕所，憋不住了……”
    “我也去，蹲你身边，顺便帮你赶蚊子。”
    “小坏蛋。你敢来，我给你好看。”
    “你敢给我好看，我就敢来。”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雾，铺天盖地，混混沌沌，翻翻滚滚，足足半个小时，这才散去。
    可是美娟渴望的一场大雨，还是没有到来。
    华子良洗漱完毕，看见嫂子的脸色，不由得关心：“嫂子，你的脸色好红，气色不对，是不是不舒服？”
    “你还问？都怪你。”
    美娟眼神幽怨，又咳了两声：“刚才吸入雾气了，胸口堵得慌。这大雾有毒，你也不提醒嫂子，还缠着嫂子胡闹……”
    “别怕别怕，我再帮你调理一下，就舒坦了。”
    华子良叹气。
    嫂子的身体，底子还是差了，受不起一点折腾。
    美娟堵得难受，点点头，拉着子良进了房间。
    华子良施展妙手，针灸推拿，双管齐下。
    好半天，美娟终于舒坦了许多，坐起来擦了擦子良头上的汗：“行了子良，谢谢你。你去医疗室开门，我给你做早饭。”
    “嫂子，今天怪我太粗心。明天再有大雾，我给你拿口罩。”
    华子良歉然一笑，去打理医疗室。
    十分钟后，美娟端来一碗挂面：“炒饭没了，子良，嫂子下碗面给你吃。”
    花溪村的挂面，可是一绝。
    劲道，鲜美！
    华子良接过面碗，看见上面有两个鲜嫩的荷包蛋，晶莹可爱，还能看见里面的蛋黄。
    都舍不得吃了。
    “荷包蛋煮老了不好吃，半生半熟的最有味道，最爽口，赶紧吃。”
    美娟走到后门，又回头一笑：“刚才不是说长身体吗，多吃点，把身子补好，别亏了身子。”
    华子良点点头，狼吞虎咽起来。
    美娟摇摇头，又笑：“饿狼，吃相真难看！”
    华子良可不管，呼噜呼噜吞了一碗面，忽然发呆，啊地一声大叫！
    忘了常雪珊了！
    昨晚上就该去给她做最后一次治疗的，却忘了一个干干净净。
    “嫂子，我去一趟镇上，很快回来！”
    华子良打声招呼，骑上摩托，飞一般去了。
    “子良你骑慢点，别着急！”
    美娟愣住了，冲着华子良的背影吩咐一声，又皱眉嘀咕：“这小子，又有什么急事？”
    飞车赶到镇上的旅馆，迎面遇上了旅馆老板。
    “喂，来找你朋友吗？”
    旅馆老板扯住华子良：“你朋友昨天上午就走了，给你留下了一封信，叫我给你。”
    “啊，走了？”
    华子良一呆。
    旅馆老板拿出了常雪珊的留书。
    书信简短：子良，我已经根据你给的电话，联系樊姐了，现在就走，以免分别时候难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活成你想象中的样子，再回来看你。
    华子良看着信，有些失落。
    这死丫头，竟然不辞而别！
    旅馆老板又道：“房钱和饭钱，还剩余了一百多，我结算给了你朋友，你可以问她。房间里还有个大澡盆子，我没动。”
    华子良上楼，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叹气道：“澡盆不要了，留给你当柴烧。”
    珊珊已经走了，澡盆的任务也宣告结束。
    以后，华子良也不会再接这样的病人，留着澡盆没用。
    为了给珊珊治病，华子良前前后后各种奔波劳碌，花了上万块。
    但是不后悔。
    离开旅馆，华子良来到信用社，打算借个电话打给樊姐。
    可是余主任不在。
    只好回家了。
    却不想，华子良回到家门前，发现余同光的面包车停在这里！
    “华老弟，你可回来了，我等你救命！”余同光满脸堆笑，接住华子良。
    “看余大哥的气色，一百年也死不了啊！”
    华子良打量着余同光。
    余同光又从面包车上，提来两箱酒两条烟，放下之后，拉着华子良进了治疗室。
    密谈！
    “嘿嘿，药酒没了，我再来跟你要一瓶……”
    余同光咧嘴，笑得跟傻逼一样。
    华子良噗地一笑：“那行余大哥，以后我们就这样，两箱酒两条烟，换一瓶药酒。”
    “没问题，烟酒我多的是，就怕你药酒不够。”余同光大喜。
    “余大哥的药酒，管够。”
    华子良给了一瓶药酒，笑道：“但是你不能贩卖，不能做中间商，从中渔利。”
    “兄弟，你要说这个，我还真想跟你谈谈。”
    余同光点上烟，笑道：“你批量生产药酒，我来做个代理商。效果这么好，一年搞个万，跟玩的一样，我也不当这鸟主任了，天天受气！”
    “余大哥，你继续当行长，别胡思乱想。”
    华子良一笑：“你的提议也不错，等我考虑考虑。”
    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
    配药酒不难，至于材料，从樊姐手里买，货真价实，不怕走手。
    只是规模化生产，需要地方，需要合理规划。
    余主任乐呵呵屁颠颠地去了，面包车开得冒烟。
    美娟抽个空子，问道：“余主任做贼一样，干嘛来的？”
    照菊在一边，华子良也不好说，使眼色让嫂子来后院。
    美娟笑着，跟了过来。
    华子良附耳低声说道：“余主任来买药的，他身体不行，却又馋嘴，和他老婆在一起的时候，就需要我的药酒，每晚都要。”
    腾地一下，美娟脸红了，捂嘴笑道：“余主任的老婆，一定很漂亮？”
    “不漂亮，又矮又胖，龅牙，满脸大麻子，还有口臭……”
    华子良也没见过余主任的老婆，却故意在背后损他！
    反正余同光听不见！
    “咦……”美娟惊愕：
    “这样，余主任也能……每晚那啥？这口味……真重，倒是不挑食。”
    说完，美娟又是一笑。
    觉得自己变坏了。
    以前这些话，都说不出口的！
    “唉，没办法啊，余主任是靠他老婆的关系，才当上主任的。”
    华子良叹气，又笑道：“幸好嫂子没长那样，否则，我早就跟你分家了。”
    “放屁，我是你嫂子，不是你老婆，你拿我打比方？”
    美娟羞怒，揪着华子良的耳朵就打。
    刚好，华招娣从后面小屋出来，见此一幕，愣了一下又缩回头去。
    美娟不好再闹，瞪眼低声说道：“晚上大姐走了，我再收拾你！”
    “嫂子别生气，我道歉。”
    华子良赔礼，又拉着嫂子的手：“对了嫂子，余主任跟我商量，想合伙做生意，能赚钱的。”
    “咱们医疗室开得好好的，每天都赚钱，又要做什么生意啊？”
    美娟皱眉：“子良，就目前这样子，嫂子很满足。你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做生意要本钱，也有风险，弄不好，赔掉我们的裤子！”

 第163章 老干儿子，少干娘。

    华子良正欲详说，却见大姐华招娣躲在小屋里偷看自己和嫂子，便瞪了她一眼，对嫂子说道：
    “嫂子，晚上跟你说，咱们再商量，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做。”
    美娟也意识到了大姑姐的鬼鬼祟祟，回头看了一眼，进了医疗室。
    这大姑姐不但鬼鬼祟祟，还喜欢八卦。
    私底下，什么话都能说。
    不过，美娟现在不怕她！
    上午看了几个病人，平平稳稳。
    华招娣做好午饭，招呼子良和美娟吃饭。
    还拿了啤酒。
    “大舅妈和小舅都辛苦了，你们喝一杯。”华招娣满脸堆笑。
    “大姐，你也喝一杯，大热天的做饭不容易。”美娟给华招娣倒酒。
    华子良则面无表情，默默喝酒。
    半瓶啤酒下肚，华招娣没话找话，笑道：
    “刚才看见大舅妈和小舅，在后门外说话，好得就像亲姐弟呢。我这个大姐啊，反倒和小舅生分了。不过，你们叔嫂俩关系好，大姐心里也欢喜。”
    华子良放下酒杯：“你想说什么？”
    华招娣吓一跳：“没有，我说你们叔嫂俩关系好啊。”
    “大姐，子良现在可坏了，跟我一点分寸没有，打打闹闹，没大没小的。”
    美娟却一笑，当着大姑姐的面，轻轻敲了敲子良的脑袋：
    “不过，我也不生气。大姐你知道，子良傻了一年多，谁管过他了？
    那时候，他就像几岁的孩子，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饿了找嫂子要吃的，被人打了，要嫂子搂着他哄。有时候晚上不睡觉，赖在我房里，和囡囡挤在一起睡。我带着囡囡，也带着子良。”
    华招娣一愣，随即讪笑：“是啊，大舅妈做嫂子的，不容易。”
    美娟点点头，又揪住华子良的耳朵，笑道：
    “所以啊，我把子良看成小叔子，看成自家兄弟，也能把他看成儿子。大姐你说，我跟子良关系好一点，也没事？”
    华招娣登时语塞，讪笑：“是啊是啊，长嫂如母嘛。”
    其实，美娟外柔内刚，绣口锦心，正儿八经的说话，华招娣根本不是对手！
    如果泼妇骂街，美娟就不行了。
    华子良想到以前做傻子时候的事，心里感动，又对嫂子多了一分敬意。
    美娟扭过头，又给了华子良一巴掌，笑道：“嫂子这么疼你，你不孝敬嫂子一杯？”
    “嫂子，我陪你。”
    华子良端杯站起。
    “嫂子让你孝敬一杯，不是陪酒。”
    美娟也站起来，笑道：“把你手上那杯，喂给嫂子喝！”
    说着，美娟真的凑过脸来，等着子良喂酒。
    大姑姐不是喜欢八卦吗，今天就做给她看！
    “啊？”
    华子良脸红了，笑道：“嫂子，这杯酒我喝过的……”
    “怕个屁！”
    美娟瞪眼：“你当傻子的时候，吃剩下的饭，还不都是嫂子吃了？这一年多来，不知道吃了你多少口水。”
    今天的嫂子，惹不起！
    华子良乖乖的，端起酒杯喂嫂子：“嫂子，这杯我孝敬你。”
    美娟伸着脖子，就子良手里喝光了一杯啤酒，大大方方坐下来，冲着华招娣一笑：
    “大姐你放心，如果子良再傻了，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拿他当儿子看，把他和囡囡放在一起养。”
    华招娣又点头：“那是，那是。”
    “不过我看子良这样子，是不会再傻了！”
    美娟噗地一笑，又瞟了华子良一眼：“其实，子良傻的时候，跟我更好，也最听话。现在啊，他想讨老婆了，不跟嫂子玩了。”
    华招娣赔笑：“我看小舅，还是粘着大舅妈。”
    美娟摇摇头，忽然话题一转：“大姐，要不你想想办法，把你大兄弟子风找回来。子风回来，我就和子良分家，以免有些人乱嚼舌根子！”
    “啊，分家？”
    华招娣吓一跳，急忙摆手：“大舅妈别瞎说，你们可不能分家。你和子良清清白白的，谁敢嚼舌根子，大姐撕了她的嘴！”
    华子良心里一笑。
    只要你不嚼舌根子，就没事了。
    也更佩服嫂子，拿得起放得下，彻底堵住了华招娣的嘴！
    美娟目的达到，推开酒杯：“大姐吃饭，子良也吃饭。饭后休息一下，下午还有病人，都打电话约过了。”
    华招娣被美娟拿捏死死的，彻底老实下来。
    饭后，华招娣收拾碗筷，去厨房收拾。
    美娟挤挤眼，拉着华子良进了房间。
    “嫂子，你今天好厉害啊，镇的那个白眼狼，屁也不敢放一个！”
    华子良还在激动。
    今天的嫂子，完全不认识了，又飒又彪！
    “去，笑话我是？”
    美娟红着脸，捂嘴笑道：“我是硬装出来的，免得大姐嚼舌，说我们俩不干净。子良，你要是受了委屈，嫂子晚上给你赔礼。”
    华子良摇摇头：“我没有委屈，倒是很感动的。嫂子，原来在你心里，真的把我当成儿子？你害臊不，我可就比你小三岁啊！”
    “小三岁还得了啊，做儿子委屈你了？”
    美娟嗤嗤一笑：“没听说过嘛，打烂旧缸赔新缸，新缸不如旧缸光。评理评到庆安府，老干儿子少干娘！”
    这句顺口溜，说的是一个戏文故事——一个老头，打破一个年轻媳妇的水缸，赔了一口新缸，却被嫌弃不如旧缸光，老头无奈，认少妇做干娘。
    华子良一笑：“可是我没有打烂你的缸啊！”
    “行了。”美娟摸了摸华子良的脑袋：
    “嫂子实话告诉你，你傻了一年多，我要是不拿你当儿子养着惯着，你早就饿死了。”
    华子良心头一暖：“知道了嫂子，我以后孝敬你一辈子。”
    “滚，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不敢再拿你当儿子看。”
    美娟推着华子良：“去睡小叔小爸小祖宗，长大了，不能再赖在嫂子房里了，叫人笑话。”
    推走子良。
    美娟也哄着囡囡，午休片刻。
    看着怀里吃奶的囡囡，美娟微微一笑，又想起了子良当傻子的时候。
    那时候的子良，真的是小孩子智商和思维，啥也不懂，说过许多傻话，把美娟弄得又气又笑，打不得骂不得。
    一转眼，又是一日结束。
    傍晚时分，华招娣回家了，照菊也下班了。
    美娟正要做晚饭，柳佳云却又来，笑嘻嘻地叫道：
    “美娟，子良，今晚上你们去我家里吃饭，我特意打酒杀鸡，招待你们两个，别人一个没请！”
    美娟走出来，笑骂道：
    “你个死丫头，一看就不是诚心孝敬我的。你知道，我要照顾囡囡奶奶，晚上走不开。你要是真孝敬，明天中午，我二姐回家值班，你再请我去吃饭！”
    晚上走不开，美娟和子良，必须有一个在家照顾老妈。
    “美娟，好妹妹，我是真心请你和子良。”
    柳佳云拉着美娟的手：“要不这样，你先照顾老妈，我回家，把酒菜送过来，在你家里请你！”
    “来真的呀？”
    美娟笑着，拉着手打量柳佳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又打什么主意？”
    “就是感谢你们，照顾我开了小饭馆。”
    柳佳云甩开手：“你别做饭了，我回家把酒菜送来，好好陪你们喝一杯。”
    说罢，柳佳云扭身就走。
    看来很有诚意。

 第164章 亲自给你洗脚！

    盛情难却，美娟也不客气，只做了婆母的晚饭，先伺候她吃了。
    天色擦黑。
    柳佳云提着两个篮子，带着酒菜而来。
    美娟接住，就在后院的凉床上摆开。
    十个咸鸭蛋，一盘排骨，一盘红烧鸭子，还有二斤甜麻花。
    虽然简单，但是下酒足够了。
    还带了一瓶白酒。
    因为柳佳云酒量大，光喝啤酒不过瘾。
    美娟不想喝。
    柳佳云哪里肯依，直接给她倒了一大杯，足有二两：“你不是要我孝敬你吗，这就是我的孝敬。”
    美娟无奈，只得慢慢陪着喝。
    华子良喝了几口，问道：“柳嫂子，小饭馆收入怎么样？”
    “平均每天七八十，比我男人挖煤还挣钱！”
    “以后会更好的。”华子良笑了笑，说道：
    “有些顽固性的疾病，病人想住下来治疗，可是我们家里也没地方。以后外来的病人更多，柳嫂子可以扩大生意，再开一个小旅馆。”
    “可是我家房子也不够啊。”柳佳云叹气。
    正聊着愉快。
    柳佳云的公爹武大勇又在外面叫门，发飙：“柳佳云你个贱货，又出来鬼混，家里的孩子都不要了！”
    “老畜生放屁，孩子我都留了饭菜，他们自己吃，怎么我就不要了？”
    柳佳云气得牙根痒痒，在院子里就回骂起来。
    美娟打着矿灯开了大门，皱眉道：
    “大叔，柳嫂子跟我吃饭聊天，你骂得这么难听干什么？在家里吵架还吵不够，吵到我家里来了？一把年纪，也不怕别人笑话吗？”
    武大勇被美娟挤兑，自觉脸皮无光，转身走了几步，蹲在大树下抽烟。
    柳佳云知道公爹在盯着自己，也没心思再吃，担心连累美娟和华子良，气呼呼地起身回家。
    美娟送到堂屋里，低声坏笑：“快回去，别让你公公担心，他可心疼你了。回家以后，赏他一口好吃的……”
    “吃他麻痹，我回家就毒死他！”
    柳佳云咬牙切齿，夺门而出。
    美娟关了大门，回到后院。
    华子良还在喝，带着囡囡：“嫂子快坐，柳佳云送来的菜，自己没吃多少，便宜我们了。”
    “你还喝呀？我不喝了。”美娟坐了下来。
    “不喝？你的杯子里还有一大半。”
    “不行，喝了这一杯，会醉死我，不能洗碗了。”
    “你喝，今晚上我洗碗。”
    华子良端起杯子，递在嫂子手里：“来，我再孝敬嫂子一杯。”
    “真孝敬。”
    美娟知道婆母听不见，又背对自己，噗地一笑，夹起一块排骨送在华子良的口中：“嫂子也疼疼你，赏你一口吃的。”
    两人陪着老妈带着囡囡，有说有笑，吃吃喝喝。
    农家小院里，一派幸福温馨的场景。
    可是美娟终究没喝完，杯子里剩下半两酒，笑道：“子良，还剩一点酒，嫂子给你喝。”
    “那你也得孝敬我，喂我喝才行。”华子良坏坏一笑。
    “行，我孝敬你。”
    美娟移过身子，掰着子良的脖子，将剩下的白酒灌给了他，笑道：“我可孝敬过你了，等会儿，帮我洗头。”
    “没问题。”
    华子良加快速度，赶紧吃完，和嫂子一起收拾碗筷。
    美娟打来一盆凉水，放在婆婆身前，让囡囡在里面泡着，玩水消暑，然后去洗碗，收拾厨房。
    华子良说话算话，帮着洗碗。
    停电，厨房里没有灯，只有院子里矿灯的光照了进来。
    美娟的脸色微红，娇美无限：“子良，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没有啊。”
    华子良扭头看着嫂子，笑道：“嫂子，你好漂亮，身上的酒香好迷人。”
    “还没喝够啊，闻见酒香也馋？”
    美娟扭腰，撞了华子良一下：“我说余主任找你做生意的事。”
    “原来你说这个。”
    华子良这才明白，附耳笑道：“嫂子还记得，我上次从二芳家里拿回来的那条牛鞭吗？”
    美娟扭头笑：“坏蛋，你说这个干嘛？那不是被你吃了吗？”
    “我没吃啊，泡在酒里呢。这个事，就要从那条牛鞭说起……”
    华子良压低声音：“余主任说我配的药酒效果好，他老婆特别满意，让我批量生产，他负责推销，稳赚不赔。”
    美娟红着脸笑：“批量生产，哪有那么多牛、牛……那个？”
    “我晚上带着刀，出去找牛，找到了就偷偷割回来。”
    “滚，没个正经话。”
    “那就去买，樊姐那边，这玩意太多了，一火车都有。”
    “要一火车干嘛，你当饭吃？”
    美娟斜眼笑，又道：“你要是吃了那东西，我就跟你分家，好恶心。”
    “恶心什么？余主任吃了那东西，他老婆可爱他了。”
    “你又不要脸，我是你老婆吗？你没老婆，吃了也是白吃，没地方用。”
    美娟洗了碗，解下围裙：“去我房间里，把去头油的香皂拿来，给我洗头，我们再商量这个事。”
    华子良点点头，去寻找什么去头油香皂。
    好半天才找到。
    火柴盒那么大的一块。
    美娟脱了外罩褂子，打了一盆温水，就在厨房里洗头。
    华子良给嫂子洗头，打上香皂，轻轻抓着头皮：
    “余主任在外面朋友多，都是四五十岁的男子，心有余而力不足，需要我的药酒。我自己再推销一部分，一年大几万甚至十几万，都没问题。”
    美娟弯着腰，笑道：“我倒是很动心，可是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你可以做，但是你自己配药酒，别指望我帮忙。”
    “挣钱嘛，不寒碜，有啥不好意思的？”
    “好，你做……对了，还有脖子，脖子上也给我擦点香皂，我特别喜欢这个香味……”
    “好的……哎呀，掉衣服里面去了！”
    手一滑，香皂掉进了衣服里。
    “坏蛋，你故意的？”
    美娟反手，在子良腿上掐了一把。
    “不是，肥皂太小了，抓不住……要不，我帮你拿出来？我看见了，就在这里……”
    “坏蛋，你就是故意的。”
    好半天，才算是洗了头。
    华子良却弄出一身汗来。
    美娟擦着头发：“今晚还练功不？练了功再洗澡。”
    “好啊，还去堂屋里，免得你又害羞，放不开。”
    囡囡还在玩水，对付水里的小皮球，快乐无忧。
    美娟逗了逗囡囡，来到堂屋里练功。
    有婆婆看着囡囡，也放心。
    堂屋的后门开着，没点灯，借着后院里矿灯的光芒，也能勉强看得见。
    美娟越来越熟，和子良一起练，动作几乎同步，跟得上节奏。
    两轮结束。
    美娟浑身都是汗，身上热气腾腾，却觉得特别舒服：“原来练功真的有好处，我现在可以感觉到一点点美妙了。”
    “什么感觉？”
    “前两天练习，就是累，但是现在却能体验到一种轻松，手脚都有力气。”
    “对，这就是效果。”
    华子良点头：“练功也别太累，早点洗澡睡觉。”
    “行，你给我打盆热水，端我房里来。对了，肥皂顺便带来……今天被你灌多了，该你服侍我一下。”
    “应该的，没问题。”
    华子良打来热水，摸黑送进房里。
    “肥皂呢？”
    “在这里……”
    刚刚递上肥皂，却不料手心一滑，肥皂掉地上去了。
    “笨手笨脚的，怎么肥皂又掉了？”
    “不好意思，我来捡。”
    “捡到了吗，我帮你捡，这黑灯瞎火的……”
    “摸到了……不对，这不是。”
    “笨蛋，就是笨，捡个肥皂都上气不接下气的。”
    “热、热嘛，天气……好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肥皂终于找到了，却掉在澡盆里，都化开了，只剩下一点点！
    现在的商家啊，真是奸商。
    肥皂做得这么小。
    记得以前的肥皂，两大块连在一起，就像鞋底一样大！
    一夜无话。
    后院里凉快，睡得很香甜。
    次日，又要前往白龙村医疗室值班。
    二姐华带娣，回娘家值班。
    美娟又换了一套新衣服，是子良上次买的浅红色运动服。
    很有些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味道，把华子良都看傻了，醉了。
    然后，美娟带着囡囡，和华子良一起去白龙村，回薛大郢娘家吃饭，也给子良准备午饭。
    还是老规矩，华子良带上烟酒，绝不让嫂子没面子！
    来到白龙村小集市，美娟又买了牛奶零食带给娘家侄儿，还买了猪肉蔬菜。
    带这么多东西，娘家嫂子的脸，又该笑成菊花了！
    在医疗室门前分手，华子良笑道：
    “嫂子，戴墨镜啊，阳光刺眼。还有数码相机，在后备箱里，你挂在脖子上，更洋气一些。”
    就嫂子的模样，要不是身后背着囡囡，谁敢说她已经嫁为人妇？
    妥妥的一个未婚大美女啊！
    要是配上墨镜和相机，风度气质和美貌，整个花溪镇范围，大概也找不到第二个。
    美娟回头笑道：
    “干嘛，癞蛤蟆上公路，冒充进口小汽车啊？嫂子就是个土包子，不管怎么打扮，也是一屁股灰，两脚丫子泥。”
    一直以来，美娟都是素面朝天的，也从不化妆。
    已经够美了，不需要靠化妆品来增色，美娟有这个自信！
    华子良挑眉笑道：“把屁股上的灰打一打，脚丫子的泥洗一洗，谁知道？晚上回来，我亲自给你洗脚。”

 第165章 今晚上，咬死你！

    “好啊，今天嫂子再赏你一个鸡腿。”
    美娟明媚一笑，挥手道别：“等我来接你吃饭，不要吃别家的饭，否则嫂子不要你了！”
    医疗室门前没人，开玩笑也不怕。
    朝阳下，美娟带着囡囡，骑着摩托悠悠而去。
    现在的美娟，骑摩托已经很熟了。
    虽然不敢飙车，但是开车很稳，绝无意外。
    华子良看着嫂子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回头，开了医疗室的门。
    今天有些忙，主要是前天翻车受伤的人，来做复查。
    丁之旺提着茶杯转了过来，笑道：“华老弟坐诊，是白龙村乡亲们的福气啊。今天中午别走了，我请客。”
    “免了，大表哥，我还在我嫂子娘家吃饭，已经报了伙食。”
    “那行，不打扰你看病了，总有一天，能请到你。”
    丁之旺也不勉强。
    一上午，看了七八个病人，也赚了点小钱。
    才十点半，美娟骑着摩托车来了，接华子良回去吃饭。
    医疗室里，还有个病人，美娟只好等着。
    看了最后一个病人，华子良和美娟正要走，看见了前天翻车事故的驾驶员鲁三宝。
    鲁三宝似乎从外面才回来，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
    华子良站在医疗室门前招手：“三宝，过来！”
    “华医生。”
    鲁三宝小跑而来，问道：“华医生有事吗？”
    “我没事，想问问你嫂子有没有事。”
    华子良一笑，回到医疗室，“你嫂子去医院查了吗，结果怎么样？”
    “结果不好……”三宝哭丧着脸：
    “去医院里做了b超检查，又做了子宫震检查，花了好多钱，还没看好，我嫂子还是不能动，只能趴着。”
    华子良一呆：“子宫……震？医院里还有这项目？”
    美娟也皱眉，没听说过什么子宫震啊。
    大医院里真先进，一听名字就不一样。
    不像子良，给人看病就是望闻问切，全靠一双眼睛和一双手。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
    鲁三宝点头，虚心请教：“华医生，我嫂子摔伤了屁股，为什么又要做b超，又要做子宫震？这两个地方，和屁股有什么关系？”
    “两个地方？b超……子宫震……”
    华子良又是一呆，猛然反应过来，不由得嗤嗤狂笑，好半天才忍住：“三宝，你、你……挺有想象力的啊。其实这两个地方，距离屁股都不远，检查一下也好。”
    美娟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
    三宝抓抓脑袋：“可是检查了也没用啊，我嫂子还是不能动。”
    华子良点点头：“实在看不好，就把你嫂子带回来，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治好。”
    “真的，大医院都不行，你行？”鲁三宝不相信。
    “偏方治大病嘛。”
    华子良一笑，挥手道：“你去忙三宝，我也下班了。记住了，你嫂子的病我能看，随时可以去花溪村找我。”
    “那行，我回家商量一下！”
    鲁三宝屁颠颠的，走了。
    华子良收拾药品器械，准备下班。
    美娟问道：“子良，鲁三宝刚才说的子宫震，是什么检查？为什么要检查那里？”
    “应该是磁共振，鲁三宝大概不识字，就乱说。”
    华子良噗地一笑，凑在嫂子耳边，低声说道：“这家伙想象力丰富，以为子宫震检查子宫，b超就是检查……”
    刷！
    美娟的脸色通红，掐了华子良一把，也笑得忍不住：“小王八蛋，这种话你也说……这个鲁三宝，我呸，真够恶心的。”
    华子良还在笑：“他一开始说两个地方，我还犯糊涂，后来才想明白。”
    “你也不是好东西，这都能想到……”
    美娟又掐了子良一把：“快滚，跟我去吃饭，吃了饭回家，罚你跪搓衣板，叫你不正经。”
    “嫂子，我身上都被你掐得遍体鳞伤了，还要跪搓衣板？”
    华子良锁了门，准备上车。
    “下来，我带你。”
    美娟却挤开了华子良，把雨伞塞过来。
    华子良只好坐在后座，给嫂子打伞遮阳。
    美娟悠悠开车，速度较慢。
    盛夏烈日，路上也不见人。
    “嫂子，可以快点啊。”
    “我就喜欢慢一点，不行吗？”
    美娟扭头一笑：“那么快干嘛，不安全。慢一点，还能聊一聊。虽然我们天天在一起，但是这样骑车的时间可不多。”
    “那也是，嫂子喜欢骑车，就骑慢一点呗。”
    “吃饭还早，不着急。而且今天我大嫂在家里烧饭，不用我操心。”
    前方树荫下，美娟忽然停了车，扭腰回头，笑道：“子良，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回家以后，倒是不好说了。”
    “什么新鲜笑话，嫂子快说。”
    华子良也来了兴致，心里痒痒的。
    美娟又笑：“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
    华子良点头：“保证不笑。”
    美娟咬了咬嘴唇，笑道：“我来接你吃饭之前，一个媒婆，直接上门找我爹妈，给我老妈的女儿介绍婆家。”
    华子良一愣：“嫂子，难道你还有个妹妹？”
    有妹妹也不介绍给我，嫂子真不够意思！
    可是华子良也知道，嫂子没有妹妹啊！
    “别打岔，听我说嘛。”美娟嗤嗤一笑，继续道：
    “媒婆好猖狂，对我爹妈说，有个男的，年轻帅气，看上我妈的女儿了。人家有摩托车拖拉机……只要我妈的女儿嫁过去，以后吃金拉银的！”
    华子良似乎有些明白了：“那囡囡外婆怎么说的？”
    “我妈也一头雾水啊，就问媒婆，你看见我女儿了？媒婆指着我，说这姑娘是你家的？今年有没有二十岁，也该开亲了啊！”
    美娟笑得咳嗽：“我当时就瞪眼，抱出囡囡，撩起衣服，给囡囡喂了一口奶。然后媒婆就傻逼了，一个劲地赔礼……”
    有画面了！
    华子良扶着嫂子肩膀，笑得乱晃：“好险啊嫂子，竟然有人打你的主意！”
    美娟笑得咳嗽，又道：
    “媒婆后来说，她带着一个外地男青年过来相亲。谁知道，我骑着摩托，带侄儿去村小店买东西，被那个傻逼男青年看见了，他也不相亲了，死活缠着媒婆，去联系我。”
    “嫂子，这个事，要是被今天相亲的女青年知道，该有多么伤心啊！”
    华子良也笑断肚肠。
    不过也能理解，嫂子的美貌，对一般人来说，那就是降维打击！
    那个傻逼男青年，特么的真有眼光！
    美娟笑了好久，笑得脸色涨红，这才回头开车：“坐稳，回家吃饭了。”
    车子歪歪扭扭，再次前进。
    华子良凑在嫂子耳边，笑道：“嫂子，你知道那个傻逼男青年，是谁吗？”
    “这个怎么知道？媒婆也没说。”
    “就是我呀！”
    华子良坏笑：“是我托媒婆去的，我家里不是有拖拉机摩托车？”
    “原来是你这个……傻逼，回家我就掐死你。”
    美娟回头一笑。
    却不想，路面有坑，摩托车一颠，华子良向前一冲，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你要死啊，欺负嫂子！”
    美娟脸色羞红，停了车，扭身回头，在华子良身上乱掐。
    “嫂子，我不是故意的，也是你开车不稳……”
    华子良也脸红，无处躲闪，捉住嫂子的手：“要不，我来开车，你坐后面。”
    “王八蛋，我咬死你。”
    美娟两手被抓，气不过，扑在华子良肩头上，狠狠咬了一口。

 第166章 跳舞？狗爬都行！

    “啊……”
    华子良惨叫，松开了手。
    美娟这才消了气，又掐了一把，坐直了身体，继续开车，笑道：“小坏蛋，下次敢不敢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华子良擦了擦头上的汗，刚才真不是有意的，惯性啊，惯性。
    看看肩头，虽然没有破皮，却也红了一片。
    来到薛大郢，刚过十一点。
    华子良下车，一一打了招呼，彬彬有礼。
    薛长富拉着子良的手，满脸堆笑，忙不迭地泡茶。
    然后，华子良又去厨房慰问今天的厨师，囡囡的大舅妈。
    “大舅妈，我又来麻烦你们了，真的不好意思。”
    “哎呀，小叔来吃饭，才是我们天大的面子！”
    厨房里饭菜飘香，囡囡大舅妈忙得屁股乱扭，浑身带节奏，一边炒菜一边笑道：
    “小叔来了都不在这里吃饭，那不是叫人家笑话我们？以后啊，只要在白龙村医疗室，小叔就来吃饭。小叔大忙人，平时请都请不来的。”
    “大舅妈太客气了，多谢。”
    华子良一笑退出。
    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信且看席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华子良经历过家庭和自身的大起大落，虽然年轻，却已经看透了这炎凉世态，冷热人心！
    喝酒的时候，薛长富夫妇更是殷勤相劝，恨不得把酒菜喂到华子良的嘴里。
    上次孩子户口的事，华子良几个电话，帮他们省了几千块钱，也省去了很多精力。
    而且，因为华子良的关系，以后的丁之旺，也得关照薛长富一家。
    饭后，华子良喝茶吹电扇。
    “小叔，我想找你说几句话。”
    囡囡大舅妈走来，脸上带着笑。
    华子良起身，跟着囡囡大舅妈，进了房间。
    “小叔坐。”囡囡大舅妈把电扇转过来，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对了，小叔今年多大？”
    “二十一。”
    “哦哦，比你嫂子只小三岁啊。”
    囡囡大舅妈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你大哥子风……一直没有消息吗？”
    华子良叹气：“目前没有，不过我正在寻找，在网上发布消息，也委托了戚老，把我大哥当做失踪人口，录入失踪人口库，进行对比排查。”
    “唉……”
    囡囡大舅妈叹气：“你嫂子也是命苦，嫁个男人，却音讯全无。子良，我们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假如你大哥一直不回来，你嫂子以后……怎么办？”
    华子良没有犹豫：“我会照顾嫂子啊。”
    “怎么照顾呢？”
    追问！
    “这……”华子良一笑：“把嫂子……当成姐姐一样照顾啊。”
    “唉。”囡囡大舅妈又叹气：
    “子良，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如果你大哥一直回不来，你有没有想过……和你嫂子一起过日子，组建一个家庭？”
    华子良终于明白了囡囡大舅妈的意思，起身说道：
    “大嫂，我大哥离开家，才一年多而已，现在说这个，为时太早。”
    囡囡大舅妈却张开手拦住，继续逼问：
    “可是子良，你想想，假如你结婚了，你哥哥还是不回来，你嫂子的一生，该怎么过？”
    华子良一呆，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想过！
    囡囡大舅妈苦笑：“子良，我也是为了美娟好，毕竟是我小姑子。如果我说错话了，你别怪我。”
    真的是为了小姑子吗？
    华子良觉得，囡囡大舅妈可能有私心，因为自己能挣钱了，也有一些社会关系。
    可是，抛开私心来看，人家说的也没错。
    “大舅妈……”
    子良想了想，微笑道：“你说的事，我会考虑。总之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让嫂子受到任何委屈！”
    “那就好。”囡囡大舅妈这才开心，拉着子良的手：“以后和美娟一起，常来吃饭，如果你和美娟闹了矛盾，也跟我说，我帮你们劝劝。”
    “嫂子脾气最好，凡事都让着我，顺着我，才不会跟我闹矛盾。”
    华子良一笑。
    跟嫂子闹矛盾，这辈子应该不会有的。
    下午三点。
    美娟催着回家，担心家里有生意，耽误挣钱。
    华子良骑上摩托，带着嫂子和囡囡返回。
    走在路上，美娟问道：“子良，我大嫂把你拉去房里，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说了什么是非？”
    “是非倒没有。”
    华子良一笑：“也就是说嫂子你不容易，让我照顾你，不要跟你吵架，不要惹你生气。要让你吃饱穿好，要经常陪你回娘家，哄你开心……”
    美娟皱眉：“真的假的，我大嫂现在，对我这么关心？”
    华子良点头：“是真的，没骗你。”
    美娟想了想，捏了捏华子良的肩头：
    “我大嫂知道你有出息了，故意讨好我，在你面前做这么多表面功夫。反正，她就是出个嘴，也不用花一分钱。这样做好人，我也会。”
    “嫂子，往好地方想想，也许，人家是真的对你这个小姑子关心呢。”
    “好，嫂子听你的。”
    美娟一笑。
    其实这一两年，美娟也没少受娘家哥嫂的白眼和鄙视！
    只是现在，娘家哥嫂的态度，才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毕竟是娘家哥嫂，美娟也不好说什么。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家里的医疗室，果然有几个病人在等。
    其中一个，竟然是鲁三宝的嫂子，金瓶！
    她是鲁三宝用拖拉机送来的，趴在车斗的稻草上，哼哼唧唧，满头大汗。
    武照菊正在安慰。
    华子良下车，先安抚一下病人，然后一个个接诊。
    美娟拿来电瓶风扇，给金瓶扇风，又喂她喝凉茶，笑道：“金瓶姐，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以为，你最快要明天才来。”
    “好妹妹，快叫你小叔子救救我。”
    金瓶流着眼泪：
    “城里的医生说没事，叫我回家养着。可是乡下人哪有这个命，天天躺着不干活？就算我不干活，也疼得受不了啊。不能翻身，连放屁都疼……”
    美娟忍着笑：“别急别急，子良想到办法了，可以治好你。到时候，随便金瓶姐姐怎么放屁，都不碍事。”
    鲁三宝闻言，在一边哈哈大笑。
    金瓶气得直翻白眼。
    华子良正在屋里接诊，闻言大声说道：
    “嫂子，你告诉金瓶姐姐，等我忙完了，就给她治疗，保证她今晚上就好，跳迪斯科都没问题！”
    美娟摇了摇金瓶的手：“听到了姐姐，跳舞都没事啊。对了，你会跳迪斯科吗？等会儿治好了，你跳一个给我看看。”
    金瓶又惊又喜，悲喜交加：“美娟好妹妹，只要你小叔子治好我，别说跳舞，叫我学狗爬都行！”

 第167章 跪下，学个狗爬。

    华子良继续坐诊，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主意，如何在金瓶身上宰一刀。
    其实也不是宰，只是正常收费，但是农村太穷了，稍微多收一点钱，许多人不理解。
    晚六点，太阳还老高的。
    病人都打发走了，只剩下一个金瓶。
    还是停电，好在医疗室里，在大电瓶上接了灯，再加一个矿灯，还算明亮。
    华子良招呼鲁三宝：“三宝，把你嫂子抱进来，抱到治疗台上。”
    鲁三宝有些小兴奋，屁颠颠地跑到金瓶面前：“嫂子，我来抱你。对了，是医生要我抱你的。”
    “你滚开，笨手笨脚的，叫华医生……来扶我！”
    金瓶瞪着两眼。
    鲁三宝很失望，回头来请华子良。
    华子良一笑，上前说道：“金瓶姐姐，要我抱你的话，得另加护理费啊。让三宝抱你，还可以省一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少贫嘴，快把我姐姐扶下来！”
    美娟给了华子良一巴掌，瞪眼道：
    “金瓶可是我的亲姐姐，小时候对我可好了，什么钱不钱的，都是自家人，收个成本价不就行了？让你抱一下，还要另加护理费，认钱不认人了？”
    红脸白脸，美娟配合起来也很老道。
    “好，亲姐姐。”
    华子良弯腰，双手托住金瓶，将她横抱在怀，走进了治疗室。
    鲁三宝很羡慕华子良啊，可是只能干瞪眼。
    把金瓶放在治疗台上，华子良转身，取来几味不常见的中药，拿给金瓶看：
    “金瓶姐姐，你的毛病要用药，还必须是好药。这些药物，成本价就一千五。”
    普通人根本就不认得中药，也不知道价值价格。
    医生说多少，就是多少。
    “啊，一千五？”
    金瓶肉痛，忍不住一哆嗦，带得屁股更痛。
    “是的，成本一千五。”
    华子良叹气，“前天上午，我就能给你治，又怕你说我坑你，毕竟这不是小钱。所以，让你去医院看看。谁知道医院不行，还得我来治疗。”
    金瓶哭丧着脸：“华医生，一千五给你，你能包治不？”
    “治不好，不收费。治好了，再收钱。”
    华子良点点头：“我嫂子说了，你是她姐姐，所以我收个成本价，还不算工夫钱和手续费。你要是答应了，我就让嫂子给你熬药。”
    “那行，快熬药！”
    人在手术台上，就像待宰的羊，要多少给多少，不行也得行。
    “照菊煎药，猛火急火，十分钟熬开。”
    华子良把药物交给照菊，又问金瓶：
    “带钱来了吗金瓶姐姐？我这是急救药，用了之后就要立刻补充，也只收你成本价，所以不敢赊欠。”
    “我带了……八百，在三宝那里……”金瓶继续肉痛。
    “还有七百，让三宝回去拿，时间赶得上，骑我的摩托。”华子良毫不客气。
    乡下欠账，讨账可不容易。
    城里人欠账，欠款人打欠条，签字画押，什么时候还，都写得清清楚楚；
    乡下人买东西看病赊账，就一句话：“记账，年底一起算。”
    年底你去讨账，遇到不要脸的，就会跟你阴阳怪气：“我欠你钱，有欠条吗？”
    打官司告状，你还没证据。
    欠钱越多，赖账的可能性就越大！
    当然，大多数乡亲都是厚道淳朴的，这种不要脸的人，极少极少，百里挑一。
    金瓶没辙，只好吩咐小叔子：“三宝回去拿钱，再拿七百过来。”
    华子良把摩托车钥匙给了三宝：“骑慢点，别再摔了你的屁股，否则又要一千五。”
    “我骑车，你放心。”
    鲁三宝接过钥匙，兴冲冲地去了。
    照菊也煎好了药。
    华子良吩咐道：“嫂子，把药汁滤下来，给金瓶姐姐洗洗，就是后面那地方，洗十分钟。”
    美娟点头，和武照菊一起操作。
    洗干净了，华子良走进治疗室：
    “金瓶姐姐，还得委屈你一下，学个狗爬，跪在床上，脑袋趴下来。对了，外面的睡裤要脱掉，里面的短裤留着。”
    “都怪这个蠢驴鲁三宝，害得我出丑……”
    金瓶骂骂咧咧，哼哼唧唧，在美娟和照菊的帮助下，艰难翻身，然后撅起屁股跪在治疗台上。
    身上就一个窄窄的短裤。
    这衣服应该穿了好几年，被挣得大了，又失去了弹力。
    所以有些遮挡不住，半掩柴扉。
    从右边看，管中窥豹；从左边看，见微知着。
    华子良担心照菊尴尬，便说道：“照菊你出去，这里面地方小，转不过身。”
    照菊想留下来学技术开眼界，不大乐意，迟迟疑疑退了出去。
    华子良按了按金瓶的龙尾骨：“金瓶姐，你平时很节约啊，衣服也舍不得买。这衣服穿旧了，磨破边了，两边都有线头。”
    “噗……”
    美娟一笑，随即忍住，恶狠狠地掐了华子良一把。
    这小子，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反正美娟觉得，那似乎不是线头。
    华子良很懵逼，扭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嫂子为什么要掐自己。
    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哎呦，哎呦呦……”
    金瓶呼痛：“华医生，乡下人哪有钱买衣服啊，能吃饱就不错了。”
    “是啊，不容易。”华子良点点头，说道：
    “金瓶姐姐，你的毛病，是因为摔一跤，尾巴骨裂开了。尾巴骨是乡下的叫法，我们叫做尾椎骨，也叫龙尾骨。这地方，神经特别丰富，最敏感，所以你一动就痛。”
    金瓶又不懂，但是觉得很有道理：
    “华医生，你说的对，你看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
    “治疗呢，说起来也简单，用手捏合就行了。”
    华子良的手继续触诊：
    “但是我要慢慢触诊，找到裂痕，并且找到下手的着力点。这是个精细的活，功夫就在手上，好比自己配钥匙打开保险柜，要慢慢试验。”
    金瓶再次点头：“行，我不急，听你的。”
    华子良神色凝重：“现在我就开始治疗，可能需要十几分钟甚至半个小时。你要保持安静，不能打扰我。”
    美娟看见华子良的神色，也不敢喘大气。
    治疗室里，一片安静。
    华子良的手指，在金瓶的尾椎骨上，轻轻探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华子良的额头，冒出一层汗珠。
    美娟心疼了，抬起衣袖，轻轻替华子良擦汗。
    华子良却微微摇头，示意嫂子不要打扰。
    又过五分钟。
    华子良的手指忽然定住，脸上露出笑容：“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是吗，太好了！”
    美娟和金瓶都激动喜悦。
    “金瓶姐姐别动，保持这样的姿势，我还没有捏合，只是找到了裂纹所在。”
    华子良吩咐。
    金瓶不敢动，努力支撑。
    美娟问道：“子良，捏合以后，你能感觉到吗？”
    “可以啊。”
    华子良微微侧身：“嫂子，你耳朵凑过来听，等我捏合的时候，你会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就是龙尾骨复位了。”
    美娟也爱学习，凑上脸来，侧耳倾听。
    华子良也闭上眼睛：“嫂子注意听，我要开始捏合了，一、二——”
    咔！
    果然有一声轻响，从华子良的手指下传来。
    “咿呀——啊！”
    与此同时，金瓶剧痛难忍，也发出一声惨叫。
    而且，还忍不住放了一个天崩地裂的屁：“不——！”
    一道气流，吹起了美娟的秀发。
    “哎呀，金瓶姐，你……”
    美娟急忙后退，逃出医疗室，拼命地擦着自己的脸庞，心中大骂华子良！
    这小东西故意的，叫自己凑过去听。
    差点崩瞎了自己的一只眼！
    治疗室外，照菊也听见了，知道发生了什么，捂着嘴大笑。
    华子良在医疗室里，更惨。
    金瓶可能两天没大便了，这个屁奇臭无比，能把人隔夜饭熏出来。
    医疗室里，本来有很重的药香，可是在这个屁面前，屁也不是！
    华子良是医生，不能跑，不能笑话病人，只得忍住，一本正经地说道：“行了金瓶姐姐，通气好，通气了就好，通则不痛嘛。”

 第168章 下不为例哦。

    金瓶自己也被熏着了，埋头在床单里：“不好意思啊华医生……刚才太疼，没忍住。”
    “没事，起来金瓶姐姐，我在外面等你。”
    华子良憋着气，安慰一句，缓步退出治疗室，然后一口气奔出门外。
    呼！
    大口大口几个深呼吸，被熏得死机的大脑，才渐渐恢复供氧。
    这时候，天色已黑。
    美娟跟了出来，捂着半边脸，低声笑骂：“小子良，你又故意害我，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嫂子，这可真不怪我，我怎么知道，你的金瓶姐姐会突然蹦出一个屁？”
    华子良忍着笑：“别生气，等会儿我用香皂给你擦擦脸。多擦几遍，保证你还是一个香喷喷的美娟。”
    “用砂纸擦脸，也擦不掉了！”
    美娟瞪眼，又低声说道：“还有一件事，等会儿一起算账。”
    华子良也不知道啥事，点头道：“行，先回去看看你的金瓶姐。”
    这时候，金瓶已经穿好衣服，自己走出了治疗室。
    脸色红红的，站在诊台前。
    “金瓶姐姐，现在不痛了。”
    华子良走进来，问道。
    “不疼了，完全好了。”
    金瓶扭了扭腰，又反手在后面摸了摸，笑道：“华医生的手艺果然不错，难怪都叫你傻子神医。”
    p！
    华子良心里骂了一句，坐下来说道：“给你把个脉，再配点药回家喝，才能根治。”
    其实，已经根治了。
    华子良这么说，是故意拖延时间，等钱来。
    摩托车响，鲁三宝带着钱赶到。
    华子良收了一千五，又给金瓶配了一副药膳，给了中药：
    “拿回家，隔一天一个猪尾巴，和中药一起炖着吃了。只吃猪尾巴，不要喝汤吃药。”
    金瓶在医院里花了上千块，在这里又花了一千五，肉痛死了，唉声叹气上了三宝的拖拉机。
    美娟送出门外，拉着金瓶的手：“姐姐回去慢点，再摔了屁股，恐怕一千五都不够了。”
    “死丫头，又笑话我。”
    金瓶甩开手，冲着鲁三宝怒骂：“蠢驴，还不开车！”
    美娟笑道：“哎，金瓶姐姐，你先前还答应跳舞给我看的！”
    金瓶没好气：“死丫头，你拿个铁条，烧红了在屁股上烫一下，自己就会跳了！”
    美娟摇摇头，笑着回屋去看囡囡。
    照菊也下班回家了。
    华子良收拾了医疗室，数了数抽屉里的钱，今天竟然赚了两千多。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啊！
    吃饭，伺候老妈，照顾囡囡，洗澡，练功。
    一套固定流程下来，又是晚上九点半。
    囡囡已经在凉床上熟睡。
    美娟练了一身汗，在后院压水井边冲凉，简单擦洗一下胳膊腿。
    华子良帮忙压水，问道：“嫂子，你先前说，还有一件事，要一起算账，是什么事啊？”
    “臭小子，你不说我都忘了。”
    美娟把毛巾丢在华子良的脸上：“跟我来房里，看我怎么教训你。”
    华子良还是一头雾水，提着矿灯，跟着嫂子进了房。
    美娟坐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这边。”
    华子良坐在沙发拐角，侧面相对，等待狂风暴雨。
    “小东西，先前给金瓶看病，你说什么线头？”
    美娟伸手，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真不知道，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线头就是线头啊，怎么了？”华子良更不解。
    “王八蛋……装傻？”美娟也不好解释，给了华子良一巴掌。
    “啊……”
    华子良捂着肩膀，痛得一哆嗦。
    美娟变色：“怎么了子良，有那么疼吗？”
    “嫂子，肩膀上被你咬了一口，中午的时候。”
    “啊，对不起对不起。”
    美娟脸色一红，急忙来看：“嫂子不好，咬伤你了，快给我看看。”
    华子良露出半边肩膀，上面还有红色的牙印。
    “真该死啊，我怎么……”
    美娟眼圈红了，滴泪道：“对不起啊子良，是嫂子没轻没重了。你也咬我一口，要不，我心里不好受。”
    滚烫的泪水，滴在被咬伤的地方，似乎不痛了。
    华子良蘸着眼泪，在伤口上擦了擦，笑了：“真的，让我咬一口？”
    “真的，你咬。”
    美娟露出肩膀，闭上了眼睛，靠在沙发上。
    视死如归。
    皮肤白嫩，就像剥了皮的熟鸡蛋，水灵灵的荔枝肉。
    “那我真的要报仇了……”
    华子良俯身，轻轻咬了下去。
    “唔、唔……”
    美娟浑身一颤，软了下来，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有时候，一秒长得好像一百年。
    有时候，一百年短得好像一秒钟。
    “坏蛋，骗子，不是说咬我肩膀吗，怎么乱咬？咬在我下巴上了。”
    “我闭着眼睛，没看见……”
    “坏蛋，这回算账清楚了，下不为例。”
    美娟脸色羞红，两只粉拳捶打不停：“快去睡，明天还要干活。”
    “等等。”
    华子良收起嬉笑：“我上午说过，要给你洗脚的。”
    “放屁，嫂子自己有手，为什么要你洗脚？”
    美娟翻白眼，嗔怪道：“你是男子汉，有点出息好不好，给女人洗脚，不是作践自己？”
    “不是啊嫂子。”
    华子良按住嫂子的手腕，仔细把脉：
    “昨天早上，你被浓雾呛了几口，身体就熬不住了，可见底子很差。我给你按一按脚底的穴道，刺激一下的你的肺脉，也是一种调理。”
    “是这样？”
    美娟很感动，摸了摸子良的脸庞：“可是，嫂子是女人，叫你个男子汉捏脚，不是作践你？”
    在乡下，男子汉总是高贵的。
    女子，总是卑贱的。
    让高贵的男子汉，伺候卑贱的女子，就是一种作践啊。
    男尊女卑了几千年，观念根深蒂固啊。
    “这有啥？城里有专门的足疗技师，也有很多大男人。”
    华子良不由分说，已经开始了操作。
    “好痒，咯咯……”
    美娟有些放不开，又护痒，花枝乱颤。
    华子良却很专业，一丝不苟。
    该重的时候就重，该轻的时候就轻。
    渐渐地，美娟体会到了按脚的美妙，闭上眼睛，沉浸在愉悦之中：“呃，好舒服……”
    十几分钟后，竟然在愉悦之中睡了过去。
    华子良也完成了按脚，才发现，这双脚真好看。
    很小，但是骨肉均匀，皮相完美。
    “嫂子，醒醒。”
    轻轻唤了两声，居然没有反应。
    她睡得太香甜了，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

 第169章 你看你馋的！

    “小丫头起来了，懒猫。”
    凑近了再叫，千呼万唤，俯首帖耳，好久好久……终于叫醒。
    “哎呀，我睡着了？”
    美娟醒来，抹了抹嘴：“真丢人，怎么流口水了？”
    “你一定是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才没有呢。”
    美娟一笑，拉着华子良走向后院，低声说道：“说不定是你的口水，趁我睡着了，偷偷干坏事，是不是？”
    华子良吓一跳：“无凭无据，可别冤枉人。”
    啪啪！
    两巴掌打了过来：
    “我都睡着了，哪有凭据？又被你抵赖了一回，下次，抓你一个现行，再收拾你。”
    下半月，夜漆黑。
    但是天空繁星点点。
    美娟躺在凉床上，看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心潮起伏。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美娟隔着囡囡，用扇子戳了戳子良：“子良睡着了吗？”
    “还没有啊。”
    “我也睡不着，讲个故事给我听。”
    “讲个笑话，行不行？”
    “也行，你说。”
    “好，从前有个大嫂，在茅房里蹲着，发现没有纸，叫小叔子送来……”
    “坏蛋，你笑话我。”
    “不是啊，你听我说完。小叔子不好意思，就在扁担头上裹了几张纸，从布帘下送进去。可是一用力，把大嫂捅茅坑里去了……”
    “放屁，为什么不是小叔子掉茅坑？”
    咯咯笑声，伴随着夏虫唧唧。
    满天星光洒下，照耀着农家小院，也照着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
    几家欢乐，几家愁。
    第二天在家里上班，不用去白龙村了。
    医疗室刚刚开门，照菊就到了。
    趁着没有病人，华子良打开银针，对着人体标准穴位图，给嫂子美娟和照菊上课。
    要学针灸，先认穴道。
    华子良先讲一个概括，再按照经络，一条一条讲解。
    初学这玩意，觉得很深。
    尤其是美娟，文化程度不够，学得很费力，听得半懂不懂。
    照菊学得比较快，忽然看了看华子良的后背：
    “子良哥，你能不能……把上衣脱了，让我们对照一下真人真皮真肉，加深印象？图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我和美娟嫂子，以后也得给大活人针灸，不是给图片针灸，对？”
    我擦，这道理，似乎无法拒绝啊！
    华子良郁闷了，只好脱了外罩褂子，打赤膊做标本。
    收了两个徒弟，自己却要牺牲色相。
    天下最悲催的师父，非自己莫属啊！
    照菊大笑：“子良哥太伟大了，为了医学而献身，值得我永远尊敬！”
    “得得得，说得我好像大体老师一样！”
    华子良更郁闷。
    “什么是大体老师？”
    武照菊和美娟一起问道。
    “奇怪，我嫂子不知道就罢了，照菊应该知道啊，要不以后惹人笑话。”
    华子良扭头：“大体老师，就是遗体标本。照菊以后解剖遗体标本，课堂上的遗体，你要敬礼的，叫老师，大体老师。这些人有奉献精神，当得起老师二字。”
    “原来是这样，我还没有去读书，哪里知道？多亏我跟了子良哥，学了很多。”
    照菊很开心。
    美娟却忍不住一笑。
    跟了子良哥，在乡下，这就是嫁给子良哥做老婆的意思！
    武照菊学习认真，拉着华子良来到图片前：“子良哥，你转过身，我对照图片，认一认你背后的穴道。”
    华子良没辙，傻逼一样面壁。
    美娟和照菊一边一个，对照图片和真人。
    “神道穴……灵台穴……至阳穴，再往下是……筋缩穴。”
    照菊手里拈着银针，认着认着，忽然犯了傻，随手将银针扎了下去。
    “啊——！”
    华子良一声鬼叫，猛回头：“照菊，你干嘛……哎呀呀，扎在我筋缩穴上了，缩筋了，缩筋了……快把针拔掉！”
    “子良哥！”
    武照菊吓傻了，急忙拔起银针：“不好意思，我糊涂了子良哥……”
    美娟也吓一跳，又忍不住捂嘴笑：
    “照菊，你不是来拜师的，是来当刺客的？”
    “我去我去……”
    华子良反手揉着背后的穴道，叫苦不迭。
    照菊脸色通红，连连鞠躬：
    “子良哥，对不起。我走火入魔了……”
    “你这丫头。”华子良穿好衣服，苦笑道：
    “医祖是扁鹊，医神是华佗，医圣是张仲景，以后还有一个医痴——就是花溪村的武照菊！”
    照菊捂嘴一笑：“谢谢子良哥夸奖，我以后一定努力，做个医痴，发扬光大师父的医术！”
    华子良收缴了照菊的犯罪工具，翻白眼道：“下次再认穴道，手上不许拿针。”
    “是是是，我拿个棍子，就没事了。”
    病人陆续上门，华子良开始坐诊。
    十点不到，村长武大呆在门前大叫：
    “子良，抗旱打水了，一家一个劳动力，去把生产队的柴油机水泵，抬去藕塘，安装打水，先把藕塘里的水，按照人口数分了，救一救急。”
    天气太干旱了。
    田里禾苗半枯焦。
    藕塘是华夏一组的当家塘，还有些水，可以救急。
    华子良走出门：“大呆叔，我没空啊。”
    “没空也不行，这是公事！”武大呆瞪眼。
    “那行。”
    华子良点点头，对照菊说道：“照菊，你帮我出个工，去抬柴油机水泵，帮着安装。”
    “好的，子良哥。”照菊点头答应。
    “哎，算了算了，照菊去了也抬不动。”
    武大呆急忙摆手，瞪了华子良一眼：“不出工可以，罚款五十，给出工的人买香烟啤酒。”
    美娟舍不得五十块，说道：“子良，要不我去？”
    “不要去，我有的是钱。”
    华子良从抽屉里翻出一张五十块的钞票，递给村长：“嗟，来食！”
    武大呆听不懂，瞪着两眼：“戒……奶屎？什么意思啊？”
    美娟也听不懂，一脸懵逼，不知道华子良在说什么鸟语。
    只有照菊明白，捂着嘴笑。
    “就是给你们买吃的意思……”华子良推走村长：“赶紧去，别耽误我坐诊！”
    照菊笑着，跟美娟解释成语嗟来之食。
    上午看病结束。
    华子良来不及吃饭，带上草帽，扛着铁锹去藕塘，看看抗旱工作的安排。
    当家塘里的水，要按照人头分的。
    柴油机水泵送水，每个人半个小时，不管你够不够。
    只有这么多水。
    华子良家里五个人口，老妈，大哥大嫂，自己和囡囡。
    也有五亩水稻田，稻田干开裂，这点水顺着田里走一遍都不够，别想蓄水。
    可是华子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着藕塘里的鱼！
    水打干了，鱼就有了！
    抓鱼的乐趣，简直就是农村生活的精神支柱啊！
    过去一看，还有半塘水。
    抓鱼还得等到傍晚。
    华子良回家吃饭，对美娟笑道：“嫂子，我午睡一会儿，去抓鱼给你吃。藕塘里有鲤鱼、金鱼、胖头、混子，说不定还有乌鱼。”
    “人家忙着打水，你忙着抓鱼。”
    美娟在子良头上敲了敲：“捞鱼摸虾，耽误庄家！”
    “庄稼不做，也要搞把鲜货！”
    华子良打个响指：“嫂子准备好葱蒜生姜，香油辣油，今晚上我们红烧鱼清蒸鱼，泥鳅豆腐，大锅炖王八汤！”
    “你看你馋的，口水都出来了。”
    美娟斜眼一笑：“不过，嫂子也被你说馋了。佐料家里有，等着你的鱼，你要是抓不来，就去镇上给我买。勾起我的馋虫，不把我喂饱可不行。”
    “放心，今晚上保证把嫂子喂饱，让你吃得满嘴流油！”
    华子良信心十足，洗把脸去睡觉。
    小时候，华子良还有个绰号，叫做‘鱼鹰’。
    不可上九天揽月，但是可下五洋捉鳖！
    被他盯上的鱼，跑去东海水晶宫，也逃不掉！

 第170章 抓鱼的乐趣。

    午睡起来。
    华子良又接待了两个病人。
    一心想着抓鱼，看病都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两个病人处理完毕，华子良立刻去后面的小屋里找出鱼篓，还有一把小小的撒网，对美娟说道：“嫂子，我去抓鱼，你跟我一起不？”
    “我不去了，大姐马上下班，我要照顾老妈和囡囡。准备佐料，等着晚上吃鱼。”
    “那行。”
    华子良将鱼篓背在身上，奔着村前的藕塘而去。
    这时候正是黄昏，暑气稍退。
    藕塘的下游塘埂上，都是人。
    有性子急的，已经下了水，正在水中疯狂捕捞。
    有个成语叫做浑水摸鱼，水浑了，鱼儿就呆不住了。
    这时候的塘水，集中在塘底的一块，只有三四亩的面积，平均深度大约淹过成人的膝盖。
    管桂兰和柳佳云唐小荷，都在抓鱼。
    还有杀猪匠钟大爷等人。
    铁蛋阿娇苗苗都在，还有许多顽童。
    看见华子良，管桂兰挥手大叫：“子良，还不下来抓鱼，马上鱼屎都没了！”
    华子良一笑：“桂兰嫂子，我让你们先抓一个小时，要不，说我欺负你们。”
    管桂兰知道华子良抓鱼的本事，心生诡计：
    “子良，我们俩合伙抓鱼，我来帮你背鱼篓。”
    “那还不如合伙过日子，合伙养儿子，合伙暖被窝。”柳佳云冷嘲热讽。
    “关你屁事！”
    管桂兰弯腰捞起一把淤泥，冲着柳佳云丢了过去。
    柳佳云缩头弯腰，躲过淤泥。
    啪！
    身后的铁蛋遭了殃，被淤泥砸在脸上。
    “管桂兰，你砸我，我淹死你！”
    铁蛋大怒，奔过来按住了管桂兰。
    管桂兰哪里是铁蛋的对手，杀猪一般惨叫，咒骂，求饶……
    华子良摇摇头，还是不着急，蹲在塘埂上看热闹。
    “子良哥，怎么不下去抓鱼？”
    二芳穿着背心短裤，和姐姐罗玲一起走来，一个拿着推网，一个拿着鱼叉，带着水桶做鱼篓。
    “不着急。”
    华子良点点头，冲着罗玲一笑：“玲玲姐，你也回来了？”
    “是啊子良，回来看看我爹。”
    罗玲和二芳一样的打扮，一双大长腿，在夕阳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水塘中，忽然一阵惊呼。
    杀猪匠钟大爷摸到了一条大鲤鱼，有二斤多重。
    华子良心痒了，脱了鞋子，带着渔网就要下水。
    “子良哥，我帮你背鱼篓，你也利索一些！”
    照菊赶来，毛遂自荐。
    这丫头也换了短裤，穿着无袖背心。
    “好啊，晚上赏你两条鱼。”
    华子良卸了鱼篓，轻装上阵，直奔深水区，找准机会，一网撒下。
    收网，五六条金鱼鲤鱼，活蹦乱跳。
    可惜都不大。
    照菊却高兴得眉开眼笑，大呼小叫。
    一边的二芳吃了醋，脸色很不好看……
    华子良找机会撒了七八网，已经再没有下网的机会。
    因为水里都是人。
    一网撒下去，鱼儿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肯定能撒到一两个人！
    “哎呀、哎呀！”
    管桂兰撅着屁股，正在浅水淤泥里追逐一条漏网之鱼。
    华子良看准机会，一网当头罩下，大叫：
    “卧槽，好大一条肥鱼啊，有管桂兰这么大！”
    “子良你王八蛋，欺负你老祖奶奶呢！”
    管桂兰吃惊，被渔网罩住，跌坐在泥水中，四脚朝天，破口大骂。
    满塘里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我看错了，以为是个大王八！”
    华子良收了渔网，丢给照菊，赤膊上阵。
    管桂兰抓着淤泥砸来：
    “小子良，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抓两条大鱼，姑奶奶饶不了你，明天一早，去砸你家屎罐子！”
    华子良已经在淤泥中摸了一条乌鱼，一手撩起管桂兰的衣服，一手将乌鱼塞进她的怀里：
    “陪你一条鱼，别瞎逼逼了！”
    乌鱼一斤多重，在管桂兰的怀里扑腾。
    “尼玛，你小子……”
    管桂兰舍不得松手，将乌鱼捂在怀里，又激动又兴奋。
    钟大爷也不正经，笑道：“桂兰，乌鱼吃了你的奶，回家还要长二斤！”
    管桂兰大骂：“你一把年纪，老不正经，要不要我喂你一口奶，认你当干儿子？”
    扑腾！
    管桂兰分心，怀里的乌鱼掉了下来，向着罗玲冲去。
    华子良回身来抓，却和罗玲同时弯腰，脑袋撞在一起。
    “哎呀……”
    罗玲一屁股跌坐在水中，摸着脑袋惨叫。
    那乌鱼，却窜进了罗玲的腿里。
    “钻牛逼都要抓住你……”
    华子良嘴上发狠，扑过来，就在罗玲的怀里，再次生擒乌鱼，送给了罗玲。
    罗玲却脸色一红，欲言又止。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啊。
    华子良刚才那句话，让罗玲哭笑不得，心里骂了一万句p！
    闹到天色要黑，华子良这才回家。
    鱼篓都满了，三十多斤杂鱼，还活捉了一大一小两个王八，丢在渔网里。
    另外，华子良的战绩还包括，给柳佳云和管桂兰罗玲，各自抓了两条大鱼。
    给了照菊五条鱼，算是提鱼篓的工资。
    路过韩梦瑶的门前，华子良又拿了两条鲤鱼，送给韩梦瑶。
    她最可怜，一个人过日子。
    “子良，送鱼给我吃啊。”
    韩梦瑶半露香肩：“可是吃了这一顿，下一顿怎么办？子良，你还得给我想一个长久的路子。要不，我晚上去找你商量，停电，天热，睡不着……”
    “瑶姐，不要。”
    华子良急忙拒绝，笑道：“过段时间，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带你一起发财。”
    “好，说话算数，我过几天，再去找你。”
    韩梦瑶一笑，捏了捏华子良的肩头：“看你一身的泥，快回去洗洗，你嫂子看见了，一定心疼。”
    华子良点点头，转身而去。
    暮色中。
    华子良进了自家的院子，咧嘴笑道：“嫂子，我回来了……”
    美娟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眼前人，不由得一呆，随后大笑：
    “快把鱼篓渔网放下，我打水给你洗洗，你看你浑身臭泥，身上除了牙齿，都找不到一块白的！”
    华子良放下鱼篓渔网，脱了汗衫，只穿着短裤。
    美娟打来凉水，拿着水瓢给他冲洗。
    “嫂子，我自己来，你快去收拾鱼，做晚饭。”
    “好。”
    美娟将所有的鱼，倒在洗澡盆和水桶里，捡了一条混子几条金鱼：“来不及了，晚上一条红烧鱼，一盆金鱼汤！”
    囡囡看着那么多鱼，兴奋得直拍小手。
    华子良匆匆洗了一把，找来剪刀，将剩下的鱼杀了，打包起来，送进冰柜。
    两个王八，暂时养着。
    这玩意性头长，死不了。
    美娟做好了金鱼汤和红烧鲤鱼，端来后院的凉床上，又拿来一瓶酒：“小叔打鱼养家，辛苦了，今晚上，必须陪你喝一杯。”
    “多谢嫂嫂。武二这厢有礼了！”
    “贫嘴，你先喝着，我喂老妈。”
    美娟一笑，先伺候婆婆。
    华子良也不吃，等着嫂子，挑一些鱼肉喂囡囡。
    “小叔你小心点，别让鱼刺卡了囡囡。”
    “大萝卜要大粪浇？小叔这么大的人，要你教？我带囡囡，比你更小心。”
    好半天，美娟伺候婆婆完毕，这才坐过来。
    华子良给嫂子倒酒：“嫂子，来。”
    “刚才说谁是大粪？讨打是？看你今天抓鱼有功，饶了你了。”
    美娟翻白眼，和子良碰杯：“来，陪小叔干了！”

 第171章 我给你洗洗？

    华子良干了，美娟却只喝一小口。
    “嫂子，和余主任合作的事，谈妥了。”
    华子良吃着鱼，说道：“启动资金三万块，余主任提供，交给我全权处理。我负责提供药酒就行，亏本了，也跟我没关系。”
    美娟惊喜：“余主任这么信任你？三万块，可不是小钱。”
    “是他求着我，可不是我求着他。信任我，是他唯一的选择。”
    华子良一笑：“价格，也在电话里谈好了，我批发给余主任的药酒，五十块一瓶。我也会对外零售，零售价，统一两百一瓶。”
    美娟惊愕：“这么贵，有人喝？”
    “有人想干坏事，再贵也喝。”华子良坏笑，又道：
    “余主任说，需要这种药酒的，都是有钱人，穷人忙着生活，没心思搞这个……”
    美娟噗地一笑，斜眼道：“别跟嫂子说脏话。”
    华子良也是一笑：
    “我也联系了樊姐，药材都订了，过几天发货。樊姐也有兴趣，跟我预定了一批药酒，投放市场，看看效果。”
    美娟想了想：“批发五十出去，我们还有多少利润？”
    “每瓶大约三十。”
    华子良举杯：“每月批发一百瓶，赚三千。批发一千瓶出去，赚三万。”
    美娟笑靥如花：“每月一千瓶，我就不想了。只要三百瓶，赚个小一万，嫂子做梦都能笑醒。”
    “嫂子，你不是说，这钱脏吗？”
    “是别人脏，不关我们的事……”
    美娟嗤嗤一笑，低声道：“其实这种事，如果是夫妻俩，就不脏；如果是不正经的关系，就脏。谁家夫妻俩，不干那种事？”
    喝着聊着，想象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不知不觉中，一瓶酒竟然快喝光了。
    华子良喝了一大半，美娟也喝了不少。
    “不喝了，再喝醉死了……子良你吃饭，明天还要干活，我给囡囡洗澡。”
    美娟摆摆手，去给囡囡洗澡。
    华子良还没够，继续小酌，一边思考以后的药酒生产问题。
    美娟给囡囡洗了澡，哄她睡了。
    华子良这才吃完，把菜盘送去厨房，然后洗澡。
    洗澡到一半，就听见嫂子在使劲敲门：“子良……我、我……”
    “嫂子，你怎么了？”
    华子良吃惊，跳下澡盆，套上裤衩冲了出来。
    “啊啊！”
    美娟大张嘴巴，脸色通红说话不清：“卡了，鱼刺卡了……我刚才在厨房，看见还有剩鱼，我就、我就……”
    华子良噗地一笑：“嫂子，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吃鱼也不会？”
    美娟很难受，在华子良身上乱打：“快点，我要死了！”
    “死不了的，嫂子！”
    华子良提着矿灯奔去医疗室，找了东西奔回来，让嫂子坐在床上，用纱布捏住她的舌头向外拉，用镊子取出鱼刺。
    “咳咳、咳咳咳……”
    美娟弯腰大咳，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妈妈呀，差点卡死我了。”
    华子良轻抚美娟的后背，替她顺气。
    好半天，美娟才平复下来，擦擦鼻子和眼睛，捶了华子良一拳：
    “都怪你，没事抓什么鱼？卡死我，就没有嫂子疼你了。”
    华子良忍着笑，一本正经：“是我不对，嫂子，下次吃鱼，我嚼碎了再喂你。”
    “好啊，我在房里等你来喂。”
    美娟推开了华子良，又回头笑道：“我在外面练功，你洗了澡，给我捏脚。”
    昨晚上捏脚的感觉太好，上瘾了。
    华子良点点头，关上房门继续洗澡。
    美娟在外面练功，一丝不苟。
    半晌，华子良洗了澡，开了门，穿着裤衩去倒洗澡水。
    美娟扭头看了一眼，笑道：“胖了，小叔。”
    “是在嫂子娘家吃胖的，你天天喂我，不胖才怪。”
    华子良倒了洗澡水，提着澡盆回来：“等我穿个衣服，就给你捏脚。”
    “大热天的，少穿点就少穿点。”
    美娟拉住了华子良：“来，别害羞，你这样子，我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去年夏天，你傻乎乎的，整个夏天，就穿个裤头，我都少洗很多衣服。”
    华子良脸红了。
    那时候是傻子嘛，可是现在不傻。
    “辛苦你了，小叔。我再把脚丫子擦擦，别作践了小叔。”
    来到房间，美娟坐下，拿起湿毛巾擦了擦脚。
    “不辛苦。”
    华子良在对面坐下，开始按压美娟的脚底穴道。
    然后，再次说起了药酒的事。
    如何安排生产，两人继续商量。
    十几分钟之后，按压结束。
    药酒的事，也商量好了，心中有了大致的规划。
    华子良笑道：“嫂子，上次你说一屁股灰，两脚丫子泥。现在，脚丫子的泥，我帮你洗了，还有一屁股灰，要不要我帮你洗？”
    “又坏蛋了？”
    美娟揪住子良的耳朵：“你去打水来，我就敢让你洗。”
    “那你等着，我去打水，保证给你洗干净。”
    华子良起身。
    哐哐哐！
    激烈的敲门声传来，就跟强盗进村一样。
    美娟吃惊，推着华子良来到堂屋：“谁呀？”
    “快开门，阿娇被鱼刺卡了，要死了！”
    “啊，又来一个？”
    华子良叫苦，急忙开门。
    哗啦一下，阿娇的爹妈一起冲了进来：“子良快救命，阿娇吃鱼，被鱼刺卡得很严重……”
    阿娇在哥嫂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满头大汗，脸色涨红，两眼吊起，嘴角上带着血迹。
    已经不能说话了，一手扶着喉咙，发出嗬嗬的牛喘之声。
    “不要怕，坐下。”
    华子良急忙安排阿娇坐下，提着矿灯来照：“张开嘴巴，张大！”
    阿娇张大嘴巴，却只看见口腔和喉咙一片血肿！
    美娟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激灵：“怎么这么严重，嘴巴里都堵死了！”
    阿娇的老爹，豆腐姜老张在一边跺脚：“这死丫头傻乎乎的，吃鱼从来不吐骨头不吐刺，就像吃锅巴一样，嚼一嚼就咽下去了。以前也没事，今天可能吃得太急！”
    华子良和美娟目瞪口呆。
    还有这样吃鱼的，长见识了！
    “嗬嗬，嗬嗬！”
    阿娇快不行了，大张嘴巴，胸口剧烈起伏，发出短促的呼吸声。
    “快去柳佳云家里，抓三只活鸭子过来，快去，晚了来不及，会死人的！”
    华子良猛推阿娇的大哥，又叫道：“嫂子，去医疗室给我拿银针！”
    阿娇大哥狂奔而去。
    美娟也慌乱找来银针。
    华子良让阿娇侧躺在地上，连下了几针，又安慰鼓励：“不要怕不要怕，马上就好，坚持住！”
    十分钟后，鸭子送到。
    村里人也被惊动，一起来看。
    华子良倒提着鸭子，将鸭子口中的口水滴在碗中。
    好不容易，凑了一酒杯，给阿娇灌了下去。
    其他人接过鸭子，继续张口水。
    连续喂了阿娇三杯鸭子口水，阿娇的喉头滚动，终于把鱼骨咽了下去。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踢了阿娇一脚：“起来，死不了了，差点死在我家堂屋里，以后小心点。”
    “我没事了？”
    阿娇一咕噜爬起来，吐了两口血，瞪眼道：“刚才真的快要死了，对了，你给我喂了什么？”
    乡亲们也挺佩服，纷纷问道：“原来鸭子口水，能下鱼刺啊？”
    “鸭子吞螺蛳，见过。”
    华子良给大家普及知识：“鸭子的黏涎，可以迅速软化鱼骨。所以，有些螺蛳比鸭子的脖子还粗，鸭子也能整吞下去。以后记住了，被鱼刺卡住，就这么处理。”
    乡亲们连连点头，又学了一个偏方。
    豆腐匠千恩万谢，带着阿娇离去。
    关于钱的事，提都不提！
    华子良关门。
    美娟打扫卫生，苦笑道：“子良，你救人一命，忙得跟狗一样，一根毛都没赚到。”
    “赚了一张好人卡。”
    华子良揉了揉鼻子，忽然笑道：“嫂子，还要我给你打水，帮你洗洗吗？”

 第172章 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好啊，你去打水来。”
    美娟浑身酒香，露出迷之微笑，伸手捏了捏华子良的上下嘴皮子：“打水来，我把你的小嘴巴洗一洗。小叔这嘴巴，再不洗洗，不能要了。”
    华子良一笑，去后院里乘凉、睡觉。
    第二天。
    又要去白龙村值班。
    天色蒙蒙亮。
    美娟就起来练功，子良也在一边练功，顺便指导。
    “子良，我今天不去白龙村了，你自己去我娘家吃饭，好不好？”
    “嫂子不去，我去吃个屁的饭。龙肝凤胆，也吃不下去。”
    “那你喜欢去我娘家吃饭吗？”
    “嫂子陪着，我当然喜欢。”
    华子良很认真：“我家穷人丑，也没个丈人家，没有丈母娘心疼。和嫂子一起回娘家，还有些去丈人家的感觉。”
    隔天去一次白龙村，和嫂子同来同往，挺开心的。
    “说的这么可怜，好，嫂子带你回娘家，让你感受一下温暖。”
    美娟结束了练功，拉着华子良：
    “来，帮我选一套衣服，看看今天穿什么回娘家。你给我买了两套，二姐买了三套，五套夏季衣服，我都穿不好了。”
    其实，美娟也很开心。
    带着子良回娘家，特有面子。
    帅气，贴心，有本事赚钱，绝对的乡村俊杰啊！
    打开衣柜，美娟把另外两套没穿过的新衣服拿了出来。
    华子良拿起衣服，在嫂子身上比了比，选定一套红白相间的格子衫，还有个大脚裤：
    “就这套，穿起来我看看。我出去一下，嫂子换好了叫我。”
    “不用出去，你背过身就行。”
    “那好。”
    “别偷看哦。”
    美娟一笑，开始换衣。
    大衣橱的镜子，却清清楚楚地照着她。
    “不错，好看。”
    华子良连连点头。
    “咦，小叔屁股长眼啊，没有回头，怎么知道好看的？”
    美娟还在整理衣服。
    “有穿衣镜嘛，刚好照着你。”
    “啊……”
    美娟脸色羞红，在华子良胸前乱打：
    “看来不止一次了，你上次就在镜子里看过我，是不是？”
    “好像……可能……差不多，反正……我也记不清了。”
    “坏蛋，幸好我里面还有衣服……来，给我看看合不合身。”
    “好的，我看看。别动……这里有个线头，我帮你剪掉……”
    “还说线头，要死啊。”
    美娟又忍不住笑了。
    华子良找来剪刀，剪去线头：“为什么不能说线头啊？”
    “你呀，比鲁三宝还傻。嫂子还是告诉你，免得你以后又乱说。”
    美娟也憋不住话，附耳低语一番。
    说完，脸色红到了脖子。
    “啊，嫂子，我真的……没想到，不是故意的……”
    华子良也脸红，就要逃离。
    美娟却扯住子良，伸手在他下巴上捏了下，坏笑道：“快去刮刮胡子，要不，别人看见了，会说……”
    “嫂子，你占我便宜，我胳肢你了。”
    华子良伸出手，闹了起来。
    “呵呵，你要死啊，我最怕呵痒……”
    美娟受不了，在沙发上打滚求饶：“好了小叔，我怕了你了，饶了我。”
    “不行，你叫我一声好听的，我就饶了你。”
    “叫小叔还不行？好好好，你说叫什么，我就叫什么。叫你爸爸都行，行了……”
    闹了许久，才住手。
    美娟翻白眼：“你看你，我的新衣服都滚皱了。”
    “我再给你买新的。”
    “不要浪费钱了，攒钱给你讨老婆！”
    早饭后。
    华招娣华带娣，一起回来了。
    这两个白眼狼，现在越来越勤快，也越来越顺眼了。
    华子良取出一千块钱，各自给了五百：
    “你们以后再过来，每天买二三十块钱的菜，家里吃饭的人多了，自家的蔬菜也不够。安心照顾老妈，明天开始，搀扶老妈下床，走路锻炼。”
    老妈的治疗，又到了一个阶段。
    华子良已经找木匠，给母亲定制了一个大型的学步车，下方带有四个万向轮。
    这样的话，可以让母亲逐步恢复行走能力。
    两个姐姐一头，唯唯诺诺。
    其实大姐华招娣目前，还没有从华子良这里拿到任何好处。
    倒是二姐华带娣，因为华子良的关系，省了一万多罚款，还给孩子上了户口。
    但是华招娣也狡猾了，放长线钓大鱼，先做好表现，等待以后的回报。
    照菊也来了，在医疗室值班。
    虽然不能看病，但是照菊可以一边看书学习，一边接待病人，做好记录。
    华子良带着嫂子和囡囡，骑车上路，前往白龙村。
    美娟坐在后面，老话重提：“子良啊，你和二芳的事……”
    “我和二芳没事，啥事都没有。”
    “那就找点事，搞出事来。”
    美娟推了子良一把，叹气道：“长嫂为母，你的终身大事一天不落实，我就一天心里不安。我算了算，家里现在还有两万块，要去提亲，再攒一攒也够了。”
    “嫂子别急，再攒攒，攒到一百万，我就结婚！”
    “滚，那时候你都小老头，鬼才嫁给你。”
    两人吵了一路，到了白龙村。
    上午坐堂接诊，按部就班做好工作。
    看了三个病人，没事了。
    一边的小集市上，来了一个下乡打首饰的，也卖银镯子和银戒指银耳环。
    华子良看了半天热闹，不知道真假，跑回医疗室，给屯田坳的田晓月打个电话：
    “晓月，这边有下乡打首饰的，他卖的银镯子明亮亮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同学，土包子了。”
    田晓月笑道：“白银不值钱，现在一克才一块钱，所以，很少有假的。你要什么银镯子，我回来带给你啊，最新款的。”
    “行，你下次回来，金的银的，都给我带一些。”
    华子良挂了电话，跑回去找那个打金匠人，买了一副银镯子，一只银戒指，一对银耳链，一条银项链。
    这是买给嫂子的，她一件首饰都没有！
    还想买金的，可惜人家没有，因为在乡下卖不掉。
    银子果然便宜，全套买下来，才两百块！
    午饭前，美娟骑车赶到，接子良去娘家吃饭。
    和上次一样，美娟骑得很慢。
    华子良笑道：“嫂子，今天骑得这么慢，是不是又有笑话说给我听？”
    “笑话没有，不过我又想咬你一口。”
    美娟在树荫下停了车，扭过身来，叹气道：“子良，嫂子说话你还听吗？”
    “听啊，怎么不听？”
    “听嫂子的话，就和二芳定下来，人家想你想得茶饭不思。”
    美娟一笑：“二芳可比嫂子漂亮多了，你别不识宝。”
    华子良叹气：“行嫂子，等我搞定了药酒的生产，再说别的事，好。”
    下午从白龙村回来。
    华子良和嫂子一起，在镇上定了四口坛子，都有八十斤的容量，用来配置药酒。
    余主任也来了，带来了二十多瓶不同的白酒。
    让华子良品尝，确定用哪种酒来配药酒。
    美娟烧了菜，让子良和余主任边吃边聊。
    各种酒都尝了一口，华子良指着一个矿泉水瓶包装的白酒品种：“尖康，存粮酿造，便宜又好喝，塑料瓶子便于运输，便于灌装！”
    “好眼力，我也觉得这个不错，才三块钱一瓶。”
    “先定一千瓶，货到了就送来。”
    华子良拍板。
    晚饭结束，各种细节全部敲定。
    君子协议，没有任何文书。
    余主任取出三万块钱，崭新的连号大钞。
    华子良退回两万，给了樊姐的账号，让余主任帮助自己打给樊姐。
    送走余主任，华子良在嫂子房间里，给樊姐打电话，汇报情况。
    “老弟，恭喜你大展宏图啊。”樊姐很开心，说道：
    “药酒出来，我先定两百瓶，投入市场看看。我这边有销售网络，只要有效果，肯定比你的什么朋友卖得快。做生意，我是专业的，他不是。”
    “樊姐的格局，肯定是最大的！”
    华子良赞了一句，又问道：“樊姐，我们大山里，有许多寻常的草药。我想问问，能否找人采药，初步加工以后，给你送去？”
    “当然可以，我明天给你发货，顺便写一张清单给你，各种药物的大致价格，以及粗加工要求。不管多大的量，我也吃得下。”
    “那太好了！”
    华子良欣喜，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美娟一直在旁听，笑道：“子良，你打算找人采药，把家乡的大山挖空吗？”
    华子良一笑：“有这个想法。”
    美娟建议道：“韩梦瑶……做事细心，可以给我们帮忙啊。处理草药啊，配药酒啊。”
    华子良抓抓脑袋：
    “嫂子，我有些怕……韩梦瑶。”
    “怕她？”
    美娟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狐疑：“子良啊，难道你对韩梦瑶……做了什么事，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你们俩，在一起……好过？”

 第173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嫂子……”
    华子良正要解释，看见嫂子的神色，忽然动了恶搞之心！
    吓吓嫂子，看她什么反应。
    于是，华子良装作做错事的样子，低着脑袋：“嫂子，这件事我不敢说，怕你骂我打我。”
    “子良，这么说你和韩梦瑶，真的……在一起好过？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有了……多少次？”
    果然，美娟心惊肉跳。
    “嫂子，我该死。”
    华子良叹气：“不瞒嫂子说，瑶姐的肚子里，现在怀了我的骨肉，已经、已经……”
    “啊！”
    美娟如遭雷击，浑身巨震。
    脸上一片苍白。
    “嫂子，你怎么了，你别这样……”
    华子良有些后悔了。
    “子良，你呀……”
    美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拉着子良的手：“别怕别怕，天掉下来，嫂子帮你撑着……让我想想，这个事该怎么处理。”
    华子良想了想：“嫂子，韩梦瑶说，要把孩子生下来，让我抱回来养。”
    “啊？”美娟又吓一跳，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你还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以后怎么办？韩梦瑶是有夫之妇，就算王猛死了，我也不答应你娶她。”
    华子良一笑：“嫂子，我把孩子抱回来，对外就说是你生的，行不行？”
    “不行！”
    美娟哭笑不得，瞪眼道：“你大哥一年多不在家，我生个孩子出来，口水也能把我淹死了！”
    “噗……嗤嗤。”
    华子良笑得忍不住，终于笑道：“嫂子，我骗你的，我和韩梦瑶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那种破事！”
    “你个王八蛋，吓死我了！”
    美娟松了一口气，揪住华子良就打：“今晚上，不揭了你的皮，我就不是你嫂子。”
    啪啪啪！
    华子良老老实实，挨了几巴掌。
    美娟的掌心都打红了，这才消气，揪住华子良的耳朵：
    “那你刚才说，有些怕韩梦瑶，是怎么回事？”
    华子良尴尬一笑，实话实说：“嫂子，韩梦瑶有时候很疯狂，要嫁给我做老婆，缠着我不放，所以这段时间，我都躲着她。”
    “哈哈……”
    美娟捂嘴大笑，低声道：“怪不得我看韩梦瑶，对你的态度怪怪的，原来她想给我做弟媳妇。”
    “她何止想，简直都想疯了。”
    “那你和嫂子说实话，你和韩梦瑶有没有在一起过？”
    “绝对没有。”
    “你仔细说，她是怎么缠你的，你是怎么回答的，一句都不要漏，我帮你分析分析……”
    “好。”
    华子良也不隐瞒，原原本本，对嫂子说起。
    花了二十分钟才说完，就这，还省了许多细节。
    “不行，你们不行。”美娟摇摇头，叹气道：
    “如果韩梦瑶是个未婚姑娘，嫂子还能勉强答应，虽然比你大几岁，但是生孩子过日子不影响。可她是有夫之妇，王猛还在逃，我绝对不能答应。”
    “嫂子，我也知道，这才躲着韩梦瑶。”
    华子良点头，又道：“所以你说要韩梦瑶帮忙，我就怕了，她要是再缠着我，可不好。”
    美娟忽然也使坏，凑在华子良的耳边：
    “她再缠着你，你就……办了她，反正咱们家是男的，不吃亏。记住，别让她怀孕就行。玩够了，你就甩了她。你不是配药酒嘛？刚好喝了药酒，去找她试试效果，狠狠的，玩死她个狐狸精……”
    “啊，嫂子你……”
    华子良吓一跳，惊骇地看着嫂子。
    嫂子现在，也变得不厚道了啊，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也说？
    玩够了就踢了人家，这不是太缺德？
    还……药酒！
    美娟斜眼笑道：“怎么，这不行吗？”
    “当然不行啊，嫂子，这种缺德事，我可干不出来。”
    华子良擦汗。
    “噗……傻弟弟，嫂子吓唬你的，谁叫你刚才吓唬我？”
    美娟的眼里一片温柔，摸着华子良的脑袋：
    “我知道我的傻弟弟是个好人，本性不坏，不会干出那种事。你要是真的那样，嫂子也不要你了，跟你分家。”
    华子良这才松了一口气。
    觉得嫂子还是那个善良的嫂子！
    “傻弟弟，知道有女人喜欢你，嫂子又高兴又担忧啊。”
    美娟看着子良，眼里都是慈爱：“所以，我想你和二芳赶紧定下来，这样就省事了。韩梦瑶那里，我明天找她谈谈。”
    “嫂子，你找韩梦瑶，说话不要太直接，免得她尴尬。”
    “看把你心疼的！”
    美娟又揪住华子良的耳朵，低声笑道：
    “我看你和韩梦瑶就是在一起睡过，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你们没有睡过，你这么心疼她？”
    “好嫂子，我不说了行。”华子良求饶：
    “你明天去找韩梦瑶，见面就给她几个耳光，然后抓头发撕衣服吐口水，大骂一天一夜，我保证不心疼。”
    “呸，你以为嫂子不敢？明天我就去砸她家屎罐子。”
    美娟乐不可支。
    “好，我去给你准备屎罐子！”
    华子良起身，去后院里乘凉。
    还是睡不着。
    美娟又隔着囡囡，捅了捅子良：“子良，再说一个笑话呗。”
    “好，从前有个大嫂，蹲茅房没有擦屁股纸，叫小叔子给她送……”
    “怎么又是大嫂蹲茅房，不是小叔子？”
    “别打岔嘛……小叔子找了几张纸，给大嫂送了过去。结果第二天，嫂子走路都痛，见了小叔子就骂。你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小叔子送的是粗砂纸。”
    “呸，人家嫂子又不傻，明知道砂纸还用？”
    “人家嫂子不傻，我家嫂子就不好说，下次，给你送砂纸试试。”
    “你敢。信不信嫂子用砂纸，给你嘴巴擦一擦？”
    “……”
    夜风悠悠，终于甜甜睡去。
    睁开眼，又是新的一日到来。
    美娟开始每日练功，华子良也在一边陪练。
    三轮结束，美娟还有些意犹未尽。
    “别练了嫂子，练多了也不好。”华子良收起把式，指了指厕所：“嫂子快去上厕所，等会儿我给你送砂纸。”
    “你要是不敢送来，就是小狗。”
    美娟瞪眼，洗洗手，真的上厕所去了。
    早饭后，来了两个瓦匠。
    是华子良预约的，要在医疗室的后墙外，最东头的屋后，挖一个地窖，上面搭一个小棚子，用来配置药酒。
    大姐二姐都回来了，盯着匠人干活。
    华子良和嫂子，还是忙自己的医疗室。
    照菊也来了，坏笑道：“子良哥，现在没有病人，你还给我们做标本老师，教我们认穴道吗？”
    华子良生无可恋，默默地脱了上衣，打赤膊站在穴位图下，让两个徒弟对比图片辨认穴位。
    实际上，有一种假人模特，软橡胶制造的，身上标注经脉穴位，可以给新手练习针灸，熟悉穴道。
    但是挺贵的，一个要两三千！
    华子良觉得，还是自己便宜些，能省点就省点。
    对照图片，两个徒弟把华子良背后的穴位，都认了一遍。
    美娟继续研究：“师父转过来，再看看前面的穴道。”
    华子良老老实实，转了过来。
    美娟却又取来一个口罩，蒙在华子良的眼睛上，嗤嗤笑道：“你瞪着眼睛，我和照菊不好意思，把眼睛蒙上。”

 第174章 泼妇的拿手好戏。

    “喂，毛驴推磨的时候，才蒙上眼睛的。你们俩，有没有拿我当师父？”
    华子良很崩溃啊！
    可是，更令人崩溃的，还在后面。
    美娟和照菊都很认真，一边辨认穴道，一边在师父身上指指点点，探讨交流。
    两根手指，在身上戳戳碰碰，华子良痒死了，只得咬牙忍着。
    半个小时后，门前来了病人，美娟和照菊这才停止学习。
    看了两个病人，又闲下来。
    “你们两个小徒弟，过来。”
    华子良摆起了师父的架子，背靠椅子，抬腿在桌子上：“一个给我捏肩，一个给我捶腿。”
    “摆什么臭架子，叫你一声师父，你还当真了？”
    美娟给了一巴掌：“叫照菊给你捏肩捶腿，反正我不会伺候你。”
    “那我来，孝敬一下师父。”
    照菊信以为真，真的上手，给华子良捏肩。
    “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
    华子良坐好：“你们俩坐好，我教你们学习把脉。一个查看我左手，一个查看我右手。”
    “师父，你真的太好了，毫无保留。”
    照菊大喜。
    “一个好师父，一定希望自己的徒弟超过自己，青出于蓝。我既然教你们，自然希望你们比我更强。”
    华子良伸出两手，让嫂子和照菊学习读脉认脉，从基础讲起。
    然后，华子良催动玄功，变化自己的脉象，给她们分析各种脉象的特征。
    半个小时后，华子良抽回手：“今天就到这里，没事的时候，美娟和照菊，互相把脉，互相探讨。”
    照菊捂嘴笑：“子良哥好大胆，不叫嫂子叫美娟。”
    美娟也在一边翻白眼。
    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
    “在这里我是师父，说错了吗？”
    华子良得意扬扬：“徒弟不听话，就要打屁股。叫美娟算什么？打屁股的日子，还在后面！”
    美娟忍无可忍，从后面出了医疗室，站在院子里：“师父你来。”
    华子良怂了，咧嘴笑道：“我不去，到了后院就要叫你嫂子，你要打我屁股了！”
    照菊大笑。
    正在这时候，就听见前面二芳家的方向，传来嚎啕大哭和疯狂咒骂声！
    好像死了人一般！
    华子良三人吃惊，一起冲出医疗室，站在门前细听。
    “好像是胡老大的老婆……还有胡老三的老婆！”美娟耳朵好使。
    “对，就是我胡家大表婶和三表婶，刁德兰和刁德霞！”照菊也听出来了，叫道：“她们又在撒泼，跟罗大叔吵架！”
    “去看看！”
    华子良带上了医疗室的门，和美娟照菊，一起奔了过去。
    罗家门前，两个人正在打滚，咒骂！
    一个是刁德兰，一个是刁德霞。
    而且，都没穿衣服，身上一根纱都没有啊！
    乡下的说法，已婚妇女是肮脏的，是浑身充满秽气的。
    被别人家的已婚妇女脱了衣服，在自家门前打滚，是一件特别晦气的事。
    从此以后，这一家将万事不顺，事事倒霉，一辈子都窝囊！
    刁德兰和刁德霞两姐妹，是花溪村最厉害的泼妇，脱衣服打滚，是她们的保留项目，平常手段罢了。
    只是华子良不明白，上次的纠纷已经处理了，为什么刁德兰姐妹，又来撒泼？
    乡亲们被惊动，一起涌来看热闹吃瓜。
    男子汉不好上前，只能远观。
    妇女们一哄而上，劝解刁德兰姐妹。
    可是刁德兰继续打滚撒泼，口中咒骂：
    “罗铁头你个丫头养的，罗玲生出来的，二芳喂大的东西……你上次坑了我家一千块，现在又害我家！”
    刁德霞也大骂：
    “乡亲们评评理啊，罗家的丫头二芳，大清早的，趁着我们家没开门，在我们家门前撒尿，故意给我们家秽气……”
    华子良闻言，不由得一惊。
    二芳，能看出这事？
    再一想，一定是刁德兰姐妹找茬，故意污蔑二芳的！
    刁德兰姐妹俩继续哭骂，有鼻子有眼。
    而且，刁德兰还站起来，岔开腿，冲着罗家大门做出各种不雅动作！
    简直能叫人瞎了眼！
    罗家只有罗志勇老两口在家，气得差点昏死过去。
    村子里的妇女们一哄而上，拾起地上的衣服，给刁德兰姐妹胡乱披上，一边劝解一边推搡。
    “把她们推走，推走！”
    武大呆也赶到了，挥手大叫，眼神却在刁德霞身上扫来扫去。
    刁德霞还不算老，应该四十三四岁。
    年轻时候也算是美人，现在胖了一点。
    如果不是美人，也生不出胡美丽这样挣钱的货！
    刁德兰姐妹又大骂一番，觉得目的已经达到，秽气已经留给罗家了，这才骂骂咧咧，在众人的劝说下离开罗家的门前。
    看见刁德兰刁德霞走来，美娟扯了扯华子良，示意撤退。
    热闹看了，瓜也吃了，还不撤退干什么？
    可是没想到，刁德霞却一指华子良，破口大骂：
    “你个小畜生也不是好东西，迟早一天，老娘砸你家屎罐子，去你家门前打滚！”
    华子良大怒，甩开嫂子的手：
    “老泼妇，你敢去我家门前打滚，我一脚把你踹出屎来，叫你全家人给你舔干净！”
    美娟也怒了，回头说道：“我家子良惹你了，你张口就骂？一把年纪，也不修行修行！”
    “小骚货，就是你这个小男人惹我了！”
    刁德兰趁着刚才碾压罗家的锐气，张牙舞爪向美娟扑来：
    “臭货贱货，老娘今天撕了你，再把华子良塞进你肚子里，让你再生一次，生下来好好管教！”
    美娟愤怒：“你来，今天我就拼了你们两个老泼妇。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我能生子良，就能生你全家，你全家都叫我老祖奶奶！”
    照菊慌了，急忙扑上去抱住刁德兰，回头大叫：“美娟嫂子快走！”
    柳佳云唐小荷韩梦瑶等人，一哄而上，扯住了刁德霞，掩护美娟。
    华子良本想出手，看看眼前的架势，似乎不用了啊。
    大家都以为美娟会走。
    谁知道，美娟也被胡家的人气疯了，非但不走，反而脱下凉鞋，扑上来就抽！
    啪啪啪！
    刁德霞嘴巴上，连挨了三鞋底，鼻青脸肿满嘴鲜血。
    美娟还不解气，转身又抽刁德兰：
    “老泼妇，欺人太甚，癞蛤蟆逼急了还咬人，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姑奶奶今天就问问你，为什么这臭嘴见人就骂！”
    刁家两姐妹被众人有意拉偏架，死死缠住，根本不是美娟对手。
    可是，胡家打架闹事，就跟行军打仗一般，有规划的。
    刁德兰两姐妹在这里闹事，胡老三兄弟们，都在二组家门前密切关注呢！
    看见打起来了，胡老三胡老六一声大喝，带着兄弟侄子们，各举扁担冲了过来！
    很整齐，显然是有备而来。

 第175章 美娟豁出去了！

    “够了嫂子！”
    华子良瞅一眼二组方向，看见胡家的男子汉已经杀来，扯着嫂子就走。
    美娟也看到形势了，和子良一起奔向家中，口中叫道：
    “子良，今天别留情，跟他家拼了。反正人活百岁，也难逃一死！”
    “我明白，你回家护住囡囡！”
    华子良腿长脚快，冲进屋子里，取了门后的大铁锹返身而出，站在自家门前，严阵以待。
    乡下的铁锹，分为两种。
    一种是铁皮锹，很轻巧，现代工艺打造的，以前属于舶来品，叫做‘洋锹’；
    一种是铁匠打造的，传统工艺的精钢铁锹，厚重，锹头有七八斤，锹口寒光闪闪，好比鲁智深的禅杖。
    传统的大铁锹，凭借锋利和自身重量，也有切金断玉、开山裂石的威力。
    锹把，也是枣树榆树槐树檀树之类的结实木料，不用锹头，也一样可以打死人。
    乡下人打架，大铁锹，绝对是大杀器。
    胡老六兄弟，已经冲进了一组村头，各自喊打喊杀。
    武大呆叫苦不迭，带着一组的乡亲们组成防线试图阻拦，却被轻易突破。
    “放他们过来——！”
    华子良早已经扯了衬衫，光着膀子，一声大喝，有如天神，单手举起大铁锹，一字一顿：
    “今天敢踏进我家门前一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管教你竖着过来，横着回去！”
    胡家兄弟一愣，竟然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华子良的杀气太大，胡老三兄弟可以感觉到。
    脚步声响，罗志勇一手大铁锹，一手斧头，冲到华子良的身边，和华子良并肩而立，死死瞪着胡家兄弟。
    没有一句话，但是必死之心，写在脸上。
    罗志勇号称铁头，也是有杀气的！
    一组的乡亲们，几乎倾巢而出，纷纷站队华子良，手指胡家兄弟：
    “太不像话了，这么欺负我们一组的人。仗着你家人多，想把人打死了，扛回家煮着吃？”
    “我们一组和二组，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来这里撒野？”
    “有本事去外面耍威风，都是乡里乡亲的，吓唬谁呢？”
    事情演变到这一步，胡老三兄弟，终于成功激起了众怒！
    武大呆是村长，最怕出事，冲着自己的老表们作揖：“求求你们别闹了，回去！”
    胡老三众人，和华子良罗铁头对峙，各自瞪眼不说话。
    都有敌不动我不动的大侠风范。
    都是高手，都学过武林秘籍！
    刁德兰姐妹俩，又带着自家的娘子军赶到，破口大骂。
    美娟端着鱼叉，带着华招娣华带娣，展开反击，互相对骂。
    华招娣华带娣的嘴皮子，也不简单，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连凤带着一组的妇女，推搡刁德兰妯娌，两边劝阻。
    双方大骂了好几分钟，精彩纷呈，妙语连珠，旗鼓相当，不伤皮不伤骨的。
    终于，胡老三兄弟开始撤离，带走了自家的娘子军。
    “嚯嚯……”
    一组乡亲们发出嘘声，欢送胡老三全家。
    武大呆松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
    幸好没打起来，否则今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华子良摆架势也摆累了，放下铁锹嘻嘻一笑，冲着大家团团抱拳：
    “谢谢大家捧场，以后伤风感冒，来我这里抓药！”
    “去你大爷的，你才伤风感冒。”
    杀猪匠钟大爷哈哈一笑，挥手：“散了散了，都散了……”
    众人都散了。
    铁蛋才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跑回来，停车抓起摇把：
    “怎么，打架了吗？妈的，我回来迟了！”
    “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
    华子良瞪眼。
    美娟在厨房里烧菜，跟两个姑姐聊得很开心。
    今天第一次学泼妇，骂人打人，美娟觉得挺爽的！
    华子良本打算安慰一下嫂子，站在厨房外听了听。
    我去，嫂子内心强大，根本不需要安慰啊！
    午饭有鱼有肉。
    美娟还开了白酒啤酒，兴高采烈：“祝贺我们全家协力，打了胜仗，今天喝一杯。”
    今天的确是吐气扬眉了。
    刁德兰姐妹，被美娟白白地抽了几个大嘴巴子，又被一组乡亲全体指责，闹了个灰头土脸。
    胡老三兄弟，也被华子良和罗志勇震慑，露了底！
    华招娣讨好美娟：“大舅妈别怕，这几天，我和带娣天天来，刁德兰姐妹来脱衣服打滚，我们就用大粪灌她！”
    华子良喝了一口酒，说道：
    “嫂子，如果她们来打滚，你也脱了衣服，去她们家门前打滚。他们家大大小小，十几道门，你每道门都滚一遍。我家就一道门，我们还占了便宜！”
    美娟噗地一笑：“你小心点，以后和嫂子分了家，得罪我了，我就在你家门前脱衣服打滚！”
    华招娣姐妹俩大笑。
    囡囡不懂，见人笑也笑。
    午后，昨天定的四口坛子，已经送到。
    匠人们也在医疗室屋后搭好了凉棚，大约七八个平米。
    还挖了小地窖，把四口坛子埋了下去，黄土填埋坛子缝隙。
    这样，生产药酒的设备和场地，都搞定了。
    四个坛子全部配置药酒，每月最大产量两百斤精华药酒，可以勾兑成两千瓶成品药酒。
    不要卖两千瓶，哪怕每月五百瓶，也赚麻了。
    余主任也打来电话，明天下午，会把一千瓶尖康酒和樊姐发来的药物送到，立刻投入生产。
    美娟挺开心。
    虽然今天和刁德兰姐妹大骂一场，却丝毫没有影响心情。
    下午五点。
    美娟关了医疗室的门，对华子良说道：“子良，你去镇上，找到二芳，叫她给我买个东西，一起带回来。”
    “嫂子，我怕胡老三等人，趁我不在家，又来闹事，你顶不住。”
    “你放心，如果她们来闹事，我躲起来，保证不吃亏。等你回来，我们再报仇。”
    “那就行。”
    华子良点头：“你要买什么东西？”
    “有个东西叫驴背，毛驴的驴，背书包的背。你知道不？”
    “这是什么玩意，没听说过啊。”华子良抓头。
    “女人用的东西，你别问，叫二芳给你买，然后你带回来就行。”
    “好，我去镇上找二芳。”
    华子良没辙，只得骑车去找二芳。
    来到十字绣小作坊，等了十分钟，二芳下班了。
    看见华子良来接，二芳喜上眉头：“子良哥，你这么好来接我。”
    “是啊是啊……”
    华子良讪笑：“我来接你，还要请你帮我买个东西。”
    二芳已经上了车，搂住华子良的腰，俯身附耳：“要我买什么，子良哥你说。”
    “驴背，毛驴的驴，背书包的背。”
    华子良复述嫂子的话。
    “去，子良哥你好坏，占我便宜呢。”二芳推了华子良一把，咯咯地笑。

 第176章 这一路，二芳快乐疯了。

    “没有啊，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华子良莫名其妙：“是我嫂子说的，让你给我买好，我带回去。”
    “咯咯……”
    二芳笑得在华子良身后乱颤：“那就是嫂子在占你便宜了。驴背，是骂人的话，不管你买了什么背回去，你就是驴！”
    “啊，我嫂子这么缺德，跟我开玩笑？”
    华子良脸皮一抽，骑车带着二芳就走，打算回家找嫂子算账。
    二芳很开心，双手环抱华子良，情意绵绵，凑在耳朵说道：“子良哥我知道了，你嫂子喜欢我，故意叫你来接我的。”
    华子良这才明白嫂子的用意，哭笑不得。
    二芳继续撒娇：“子良哥，你嫂子要我嫁给你，给她做弟媳妇呢。”
    华子良不知道怎么接话，保持沉默。
    “子良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二芳很执着，笑道：
    “你再不理我，我可要咬你耳朵了。”
    “二芳，别闹。”
    华子良摇摇头：“你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所以，我也不想害你。”
    “你怎么知道，我爹不同意？”
    二芳亲吻着华子良的后脖子，一片痴情：“他不同意，你就带我私奔，等我们有了孩子再回来，不同意也不行。”
    “二芳，你别这样……会翻车的！”
    华子良心乱，靠边停车：“你带我！”
    这丫头，简直热情似火，叫人顶不住。
    二芳一笑，上了车，又扭头道：“子良哥，我带你的时候，你可别在我后面干坏事啊。”
    华子良扶着二芳的肩膀，附耳低声说道：“死丫头，你现在怎么回事，我感觉你变了。是不是……偷看了什么不能看的书？”
    以前的二芳，扭扭捏捏，是个清纯小村姑啊。
    怎么现在，一股老司机味道？
    二芳不急着骑车，回头问道：“什么书不能看，子良哥，你借给我看看。”
    这时候，已经擦黑。
    但是面对面，华子良可以看见二芳美丽的脸，弯弯的嘴唇，还有眼里深深的情。
    “算了，你坐好，开车。”
    华子良推着二芳，让她坐正。
    二芳这才开车，又撒娇道：“子良哥，你抱着我的腰嘛，要不我骑车不稳。”
    “好，我是怕你更不稳！”
    一再被这小丫头纠缠，华子良有些气恼。
    恭敬不如从命！
    你是妹子都不怕，我怕个屁？
    二芳骑得很慢，还走s路，一路笑声不断：“子良哥，我好久没有开车了，好开心啊。”
    “你好好开车，行不行？”
    “急什么，晚上停电，回家也没事做，还不如路上凉快……子良哥，难道你不喜欢这样？”
    “喜欢，我好喜欢啊。”
    华子良心里憋着火：“小丫头，你这样……骑车，会出事的！”
    “路上又没人，能出什么事？”
    二芳忽然刹车，回头笑道：“除非，子良哥你对我干坏事。”
    “二芳，你真的想……叫我对你干坏事？”
    “我是想啊，子良哥你敢不敢……唔唔！”
    一句话还没说完，二芳的嘴，已经被堵住了。
    女追男，隔层纱。
    说的一点不错。
    华子良年轻热血，对二芳也算是克制已久，可是二芳热情似火，叫他如何一再自控？
    恋爱，开心就好。
    不记得哪个大作家说过，谈恋爱就像老房子失火，一旦起了一点火苗，就无可救药。
    夜色中，空荡荡的山间砂石路上，两人互相倾诉，互相了解。
    二芳死心塌地爱着子良，毫无保留。
    完全打开了自己。
    反倒是子良，心里不安，最后时刻推开了二芳：
    “行了二芳，子良哥知道你的心意，来日方长，我们先回去。在路上，不能胡闹。”
    二芳背对车头，坐在摩托上，捧着华子良的脸：
    “不要嘛子良哥，现在回家也没事做，路上没人，让我多陪你一会儿……”
    说话间，远方有车灯照来。
    华子良笑道：“还说没人？赶紧走。”
    “好。”
    二芳恋恋不舍，又在华子良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开车。
    还是开得很慢。
    华子良坐在后座，拥着二芳，忽然觉得自在了许多。
    关系定了，光明正大地恋爱了，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手啊脚啊，都可以随便放了。
    身后，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车上两个小混混吹着口哨：“吆喝，小两口在路上谈恋爱呢，真会玩！”
    “你管得着吗？”
    二芳嘀咕一句，回头笑道：“子良哥你看，人家说我们小两口呢，真有眼光。”
    “说我们是老夫妻，是不是更有眼光？”
    华子良心中柔情翻涌，感受着二芳的心跳和温暖：
    “小丫头啊，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的，谁知道，现在成了我对象，以后，还要成为我老婆……”
    “我才不要做你妹妹，就要做你老婆，以后给你生一窝儿子，累死你。”
    二芳又靠边停车，抓起子良的手，带着他了解自己：“子良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你说，我给你生。”
    “你不要做我妹妹，为什么还叫我子良哥？咋不叫我老公？”
    “你娶我啊，娶了我，我就叫你老公，叫你华子良，叫你孩子他爸。叫你小坏蛋，叫你该死的……”
    二芳已经完全沉醉，喃喃说道：“明年，你就娶我回家做老婆，行吗子良哥？我等得好辛苦，等不及了。”
    “这么急啊，我还打算三十岁再结婚的。”
    “不行，最多明年年底，否则我不嫁给你了。”
    “先回家，回家再说结婚的事……”
    “不嘛，回家就看不到你了，我想你。”
    原本二十分钟的山路，这次，竟然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
    多出了四十分钟，华子良都不知道干了啥！
    在村口，华子良骑车过去，猛然间却看见树影下站着两个人影，正是刁德兰刁德霞姐妹！
    两姐妹看见华子良，也吃了一惊，各自退后。
    华子良回头瞪了一眼，心中忽然一惊！
    这两个老泼妇，是在这里等二芳的。
    如果二芳单独回家，肯定逃不出她们的毒手，会被撕了衣服，全身抓烂！
    她们专门干这种事，吵架的时候，当众撕扯人家年轻姑娘和小媳妇的衣服，让人家出丑，不能见人！
    好阴险的婆娘。
    想到这里，华子良骑车回头，车灯照着两姐妹，喝道：“你们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干什么？”
    两姐妹知道华子良下手狠，不敢说话，扭身就走。
    二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问道：“子良哥，你干嘛这么凶？”
    今天吵架的事，华子良也没说。
    “回家问问你妈，就知道了。”
    华子良骑车向前，又说道：“等我吃了晚饭，去你家找你。”
    二芳很开心，低声说道：“你找我，只怕我爹不高兴。子良哥，还是我去找你，我偷偷过去，敲你的窗户，你开门就行……”

 第177章 二芳最能干。

    这丫头，到现在还想着好事。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华子良苦笑，将二芳送到她家屋后：“你先回去看看，报个平安，其他事晚饭后再说。”
    “保平安？我不是很平安嘛？”
    二芳困惑不解，迟迟疑疑回家去了。
    华子良也回了家，找嫂子算账。
    美娟已经伺候婆母吃过了，也喂了囡囡，就等着华子良回来吃晚饭。
    “嫂子，我回来了。”
    “小叔辛苦啊。”
    美娟笑靥如花，起身迎接：“我要的驴背，你帮我背回来了没有？”
    “背回来了。”
    华子良招手：“嫂子你来厨房，我拿给你看。”
    美娟笑着，跟着走进厨房。
    砰。
    华子良关上了门。
    “干嘛，关上门，想揍我一顿啊？”
    美娟昂首挺胸，笑道：“我不信，你敢吃了我。”
    “吃了你倒是不敢，但是，我最喜欢给你挠痒痒……”
    华子良伸出了九阴白骨爪。
    “啊，臭小子，你住手……咯咯……”
    美娟最怕呵痒，立刻瘫软了，跌坐在灶房的稻草堆里，缩成了一团，连连求饶：
    “好了好了，小叔饶了我，再不住手，我咬你了……”
    “你咬我，我不会咬你？”
    “好了，我身上……被你弄得都是汗……坏蛋！”
    “哎呀，你真的咬我……”
    好半天，打闹终于停止。
    美娟整了整衣服，嗤嗤笑道：“下次再敢欺负我，我就把你耳朵咬下来。”
    “不敢了，嫂子是小狗，真的会咬人。”
    华子良捂着耳朵，又指了指美娟的衣服：“嫂子，你衣服上好多碎草。”
    “都是你闹得，还不给我收拾干净。”
    美娟转过身。
    华子良拍拍打打，仔细摘除嫂子衣服上和头发上的碎草。
    好半天还没弄干净。
    “好了别弄了，厨房里有蚊子，又热，出去吃饭，反正吃了饭，要洗澡换衣服的……”
    “对不起啊嫂子，吃了晚饭，我给你赔礼。”
    “坏蛋，欺负了我，又来哄我。我看你吃了晚饭，怎么赔礼。没诚意，我可不原谅你……”
    “放心，诚意满满的。”
    出了厨房，开始吃晚饭。
    晚上有王八汤，味道鲜美。
    美娟给子良加汤夹菜：“这东西可是大补，多吃点。”
    “补了也没用啊，我孤家寡人。”
    “怎么没用，去找一个不就行了？”
    “说得轻巧，难道有现成的？”
    和和睦睦，有说有笑，吃了个晚饭。
    华子良忽然想起今晚上，在村口遇到刁家两姐妹的事。
    于是，就和嫂子说了起来。
    “果然如此！”美娟吃了一惊，附耳说道：
    “下午吵架的时候，刁德霞在罗家门口就说了，要撕了二芳的、的……我就知道这两个老货真的能干出来，所以，叫你去接二芳。今晚上，幸好你在，否则，二芳肯定要被羞辱。”
    华子良很敬佩：“嫂子，你就是女中诸葛，料事如神啊。”
    “唉，刁德兰姐妹俩的德性，谁不知道？看她们撅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美娟摇摇头，皱眉说道：
    “子良，你赶紧洗澡，去罗家跟罗大叔说一声，叫二芳以后早出晚归，一定要小心。她是个姑娘，真的被刁家两姐妹扒了衣服，以后怎么做人？”
    华子良点头。
    洗澡之后，穿着背心短裤，带了一包烟，拿着扇子去找罗志勇。
    罗家也没睡，看样子刚吃过。
    罗志勇在门前，点了一把稻草，在上面洒了水，用砖头压住，给自家的小牛烟熏驱蚊。
    “大叔，照顾小牛啊。”
    华子良走了过去，掏出香烟。
    “子良怎么来了？”
    向来冷冰冰的罗志勇，竟然很热情，接了香烟：“今天的事，大叔还没谢谢你。快来，我们去后院里乘凉，说说话。”
    今天被刁家两姐妹杀上门来撒泼，罗志勇气得要吐血。
    半路上杀出一个华子良，罗志勇还以为华子良是抱打不平主动出手。
    他不知道，华子良一开始没打算掺和，后来被刁德霞挑衅，才加入战斗的。
    华子良点点头，和罗志勇一起进屋。
    停电，家里就一盏煤油灯，昏暗，闷热。
    后院里，二芳铁蛋和母亲，正在乘凉，看见华子良，一起站了起来，热情招呼。
    院子里有一张大凉床，是二芳和母亲的。
    另外两扇门板，是罗志勇和儿子铁蛋的。
    “子良，你过来坐凉床，这边凉快点。”
    二芳母亲是个忠厚人，拉着华子良，在凉床上坐了下来。
    华子良坐下，又给了铁蛋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这段时间到处跑，华子良也渐渐学会了抽烟。
    铁蛋抽着烟，冲他老爹瞪眼：
    “都怪我老爹，没事买什么小牛，惹出这么多是非？不是小牛吃了胡老六家的秧苗，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放屁，庄稼人不养牛，像什么样子？”
    罗志勇怒骂：“这条小牛勉强可以耕地了，养上一年，明年拉去卖了，能赚两三千，你懂什么屎香屁臭？”
    铁蛋不服：“我有拖拉机耕地，要牛干什么？我拉砖，每个月也能挣钱！”
    罗志勇想了想，叹气道：“那还不是子良大气，把拖拉机借给你？他要是不借拖拉机给你，你喝西北风！”
    “大叔，铁蛋哥，你们别吵了。”
    华子良微笑：“拖拉机我用不上，给铁蛋哥玩着。”
    铁蛋咧嘴一笑。
    二芳插了一嘴，抱怨老爹：“爹啊，上次子良哥要我在家里开饭馆，你不答应。你看柳佳云，现在多赚钱，后悔了？”
    老罗欲言又止，低头抽烟。
    二芳母亲看着子良，讨好地说道：
    “子良现在有本事了，以后再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带带我家罗成刚。他也老大不小了，没出息，也没老婆，唉。”
    “大婶放心，我和铁蛋哥关系最好。”
    因为二芳的关系，华子良只好叫铁蛋哥。
    没辙呀。
    谁叫你想着人家妹妹做老婆呢？
    铁蛋却很自信：“我现在已经很赚钱了，赶集的时候，就拉客；不赶集的时候，就拉砖。挣了钱，我就买小红砖拉回来，留着盖房子！”
    华子良这才想起来，罗家门前，的确有整整齐齐的砖垛。
    原来是铁蛋挣来的！
    有长进！
    二芳也笑道：“我哥现在有出息了，已经买了三千块砖，比我打工挣钱多了！”
    “是啊，铁蛋哥最能干，二芳也能干，以后会发财的。”
    华子良岔开话题：
    “我晚上来，是提醒一下大叔大婶和二芳，刁德兰姐妹俩，遇上二芳的话，恐怕会……做出不是人的事情，撕扯二芳，你们小心点。”
    二芳立刻低了头。
    她回家之后，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
    也知道刁家两姐妹今晚上守在村口，是对付她的。
    幸好有华子良在。
    想想都后怕。
    “谢谢子良，还关心着二芳。”罗大婶很感激，叹气道：
    “我们家里也商量了，以后二芳上下班，叫他哥接送，或者我和他爹去接送。”
    华子良起身：“那就行，我回去了大叔大婶，你们早点休息。”
    临走，华子良将一包刚刚拆开的好烟，又丢给了铁蛋。
    二十块呢。
    “子良哥，你真够意思，以后我再请你吃饭！”
    铁蛋乐得合不拢嘴。
    “我送送子良哥。”
    二芳也大胆了，不等老爹开口，就下了凉床，和华子良一起出门。
    更没想到，老罗竟然不反对二芳大晚上的去送子良，还笑道：“好，二芳送送你子良，他是个好人。”
    华子良心里一颤。
    难道，罗大叔已经同意了二芳和自己相处？
    这以后，罗铁头就成了自己的老丈人？
    出了门，二芳就牵住了华子良的手，手指在他掌心，快乐地挠动。
    过了前墙，拐弯来到山墙边。
    二芳站住脚步，勾住华子良的脖子，就热吻起来。
    黑灯瞎火的，也不怕谁看见。
    而且，二芳还拿起华子良的手，带着他了解自己。
    华子良这才知道，二芳洗澡之后，就穿着一条空筒睡裙，没有其他的了。
    十八岁的大姑娘，身材太好。
    里面没有支撑，也一样骄傲。
    “二芳，别让你爹看见……”
    “没事的，我们再往前走走，我爹来了，我就回家。”
    二芳真的热烈如火，为了爱情肆无忌惮，带着华子良向前走了几步，继续黏着他。

 第178章 给你满满的诚意。

    华子良无法拒绝，只能接受二芳的爱。
    “咳咳……”
    罗家门前，传来罗志勇的干咳声。
    很明显，这是在催促二芳回家。
    二芳一激灵，急忙松手，擦了擦嘴扭头就走。
    好像老鼠见了猫。
    华子良一笑，摇摇头走向自己家中。
    美娟接住华子良，问道：“怎么样，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嫂子。”华子良点点头，转身关了大门：
    “二芳的爹妈也知道了刁家两姐妹的恶毒用心，决定二芳每天上班，让铁蛋接送，或者他们老两口接送。”
    美娟叹气：“二芳上这个班，每天挣多少钱啊，还得这么麻烦，每天接送？”
    “很少，一个月百，最多了。”
    “子良，干脆你接送二芳，多多接触，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
    华子良品味着嫂子的话，觉得这个词……
    “日久生情，肯定的呀。”
    美娟拉着子良，来到后院里，笑道：
    “今天我们和罗家联手，大战胡老三刁德霞，两家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你和二芳再亲热点，我找罗玲拉拉关系，去给你提亲，准成！”
    已经够亲热了，还要再亲热点？
    华子良想了想：“嫂子，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走程序，一步一步来。找机会先提亲，搞定了二芳的爹妈，再说别的。”
    经历了两段感情，都无疾而终。
    华子良忽然意识到，乡下人的婚姻，还是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自己和二芳感情再深也没用，还得二芳爹妈点头。
    “吆，小屁孩长大了，知道走程序。”
    美娟一笑，点头道：“行，嫂子答应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委托照菊她妈，去罗家提亲。”
    照菊老妈是村长夫人，请她做媒人，不是有面子？
    而且照菊老妈古道热肠，照菊又在这里实习，肯定不会拒绝当这个媒人的！
    “行嫂子，这事你安排。”
    华子良点点头，走向后院：“我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去白龙村医疗室。”
    “等等。”
    美娟扯住华子良，笑道：“在厨房里，你说给我赔礼道歉的，满满的诚意。你打算怎么道歉，满满的诚意在哪里，我看看？”
    “哎呀，嫂子不说我都忘了。”
    华子良一拍额头，推着美娟：“嫂子，你在房间里等我，我就来。”
    美娟狐疑，皱眉道：“子良，你不是又乱花钱，给我买东西了？”
    “没有乱花钱，不值钱，你去等着！”
    “那好……”
    美娟迟迟疑疑，进了自己的房间。
    华子良也回到自己房里，拿出了昨天买的银手镯和耳链项链，兴冲冲而来。
    “当当当当……嫂子，满满的诚意来了！”
    华子良捧着塑料盒子，打开，笑道：
    “昨天在白龙村小集市，看见一个下乡打戒指的，给嫂子买了几样小玩意，孝敬嫂子，还请笑纳！”
    “啊，你给我买的首饰？”
    美娟激动得捂住了嘴巴。
    一直以来，美娟都是素面朝天。
    结婚的时候，有个金戒指，后来都拿去河源镇卖了过日子！
    “是啊嫂子，快试试。”
    “别急……”
    美娟拦住华子良的手，皱眉道：“我说过了，叫你不要为我乱花钱，你怎么又不听话？”
    华子良耸耸肩：“嫂子，这个不值钱啊，一共才两百块。”
    “真的？”
    “真的！”
    “那还好。”美娟松了一口气，来看首饰。
    华子良小心翼翼，满含期待，生怕嫂子不喜欢。
    “还行。”
    美娟看了半晌，伸出手来：“你给我戴上手镯，我看看。”
    华子良这才放心，拿起手镯，帮嫂子佩戴。
    手镯是死口的，买的尺寸也很小，费了不小的力气，这才套进去。
    “都被你弄疼了。”
    美娟白了一眼，打量手腕上银亮的手镯。
    华子良讨好：“真漂亮啊嫂子，亮晶晶的，还闪光呢。以后有钱，我给你换成黄金的。”
    “别胡闹，黄金的要多少钱啊？就这白银的，戴着玩很好。”
    美娟翻白眼，又拿起项链：“再把项链给我戴上。”
    “好嘞。”
    华子良接过项链，笑道：“嫂子，你就像乌龟一样，把脑袋伸出来。”
    “你才是乌龟呢，大王八。”
    美娟伸长脖子，闭上了眼睛。
    华子良嘻嘻一笑，动作轻轻，把项链围在那雪白的脖子上，双手环过去，扣好搭扣。
    美娟睁开眼，用手摸索了一下：“好看吗？”
    华子良认真欣赏：“好看，光溜溜的脖子，配个东西当然好看。”
    “吊坠……合适吗？”
    华子良看着吊坠：“也合适啊，吊坠是个菊花造型，和嫂子一样，人淡如菊。”
    “小叔真会说话，不枉你那么疼你。”
    美娟笑靥如花，忽然又皱眉：“糟了，我没耳朵眼，戴不了耳链……”
    “啊，嫂子你连耳朵眼都没有啊，我看看。”
    华子良凑近来看，嫂子的两边耳垂上，果然都没有耳眼。
    “看来耳链用不上了……”
    华子良有些失望。
    “小叔，你傻不傻？”
    美娟揪住子良的耳朵，低声窃笑：“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啊，扎个耳眼又不费事，笨蛋！”
    啪！
    华子良一拍额头。
    这么简单的事，自己怎么没想到？
    看来，傻病还没好彻底。
    美娟拿起耳链，在自己耳朵上比了比：“小叔看看，好看吗？”
    “好看。”华子良连连点头：“嫂子，我去找个针，帮你扎耳眼。”
    “不行，晚上停电看不清楚，被你扎歪了可不好。还是白天挑个时间。”
    美娟扯住子良：“你知道怎么扎耳眼吗？”
    “这个……真不知道。”
    “明天我教你。”
    美娟站了起来，推着子良来到堂屋：“我晚上还没练功呢，赶紧练功。”
    “嫂子，你好像爱上练功了啊。”
    “是啊，不练功怎么行，怎么对付刁家两个老泼妇，还有胡君那个王八蛋？”
    美娟站定，摆开了架势，又问道：“对了子良，我还要练几天，才有希望躲避胡君的袭击？”
    “这个不好说啊。”
    华子良揉了揉鼻子，亮出一双九阴白骨爪：
    “要不这样嫂子，我们实战演习一下，我来扮演胡君，袭击你，看你能不能摆脱我的铁手。”
    啪啪！
    两巴掌抽了过来，美娟花枝乱颤：“你个小坏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想占我便宜呢，赶紧练功！”

 第179章 每天睡前小故事。

    华子良坏笑：“我这是为你好，让你在实战中积累经验，形成肌肉记忆和自然反应啊。”
    “两巴掌不够，还要再加两巴掌吗？”
    “好嫂子，我们练功……”
    华子良这才老实。
    两轮结束，美娟浑身大汗，去后院压水井边冲洗一下。
    华子良压水，忽然说道：“嫂子，我们应该在后院里挖一口大井。压水井压水太累，又慢，鳖撒尿一样。”
    “我们喝的水啊，你说鳖撒尿？”
    美娟的毛巾抽来：“是不是不想给我压水啊，不想压水就走，我自己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越来越忙，真的需要一口大井。”
    “那也要等恢复正常供电。”
    美娟擦洗了胳膊腿，又把凉床擦了擦，坐下来乘凉。
    躺椅上，婆母已经睡了。
    囡囡也睡得很香。
    “对了小叔。”美娟轻轻拿起女儿的小胳膊，招呼子良，低声说道：
    “你这个小叔好偏心呢，也不给你乖女儿囡囡买一对小手镯？你看你乖女儿的小胳膊，肉嘟嘟的，配上银手镯，多好看啊？”
    “哎呀嫂子，这个真是我不对，我道歉！”
    华子良满脸羞惭，连声说道：“等我抽空，去河源镇，那里有银匠店，我给囡囡买手镯脚镯和项圈，全套配齐！”
    忽略了囡囡，真是对不起啊。
    “给囡囡花钱，我就不客气了啊，谢谢小叔了。”
    美娟笑了，又道：“还有老妈呢？”
    华子良一笑：“老妈还在做康复治疗，不适合戴这些东西，要不我早给她买了。”
    “你先买了，给老妈看看，然后放起来，要不老人家心里不舒服。”
    “也行，还是嫂子细心。”
    聊着聊着，又是深夜。
    美娟来了瞌睡，搂着囡囡：“小叔，再说一个睡前故事，我睡觉了。”
    “那行……从前有个大嫂子，上茅房没有纸，叫小叔子送去……”
    “这次不是砂纸？”
    “不是砂纸，不过，大嫂子出来以后，揪住小叔子就打。因为这次的纸，是包辣椒粉的。”
    “呵呵，我知道了，这家的小叔子是个傻子，对？”
    美好的一天，又在睡前小故事里，落下了帷幕。
    次日一早，又是按部就班的练功。
    美娟精神奕奕，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自信。
    自信带来的美，也更加耀眼、迷人。
    早饭后，华子良收拾药箱，准备前往白龙村医疗室值班。
    “哎呀，小叔救命呀！”
    美娟抱着囡囡，龇牙咧嘴走来：“你看你的乖女儿，吃奶的时候，抓着我的项链不放，项链又绞住了我后面的头发，痛死人了……”
    囡囡在妈妈的怀里，一边喝奶，一边斜眼看着小爸。
    一只小手，死死抓住项链。
    “囡囡看见老妈穿金戴银，心里不服了。”
    华子良一笑，来掰囡囡的小手：“乖女儿松手，等小爸去给你买手镯项链。”
    囡囡也不吃了，扭头看着小爸。
    似乎在说，说话算数哦！
    可是囡囡这么一扭头，就把自己的饭碗给小叔看见了。
    美娟倒是没有哺乳羞耻，龇牙咧嘴，叫道：“你个笨蛋小叔，先看看我后面头发呀！”
    “哦哦！”
    华子良一呆，急忙绕到嫂子身后，来看被项链绞住的头发。
    轻轻捏住，一丝一丝，把头发抽出来。
    这时候，囡囡还抓着妈妈的项链，好奇地打量。
    “唉，穷人命苦哦……就没有穿金戴银的命。”
    美娟整了整衣服，坐下来叹气道：“小叔，把我项链拿下来，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华子良不想拿，安慰道：
    “嫂子，囡囡现在好奇，以后就不会了，再说，也不是每次都会绞住头发。”
    美娟翻白眼：“小叔，我是心痛你女儿，小人手皮嫩，要是被项链勒破了，可不好。”
    “那好，母爱最伟大。”
    华子良觉得有道理，上前给嫂子解下项链。
    美娟看看项链，有些不舍：“小叔你带着，说不定还能看见那个打金匠人，拿去给囡囡换手镯。”
    “这东西又不值钱，嫂子留着，以后想戴再戴。”
    华子良不由分说，把项链塞进嫂子口袋：“嫂子快去换衣服，我们马上走了。冰柜里还有鱼，带两条孝敬你爹妈。”
    美娟点头，带着囡囡换衣服去了。
    照菊来上班，一边学习，一边守着医疗室。
    大姐二姐也来了。
    华子良吩咐大姐二姐：“我不在家的时候，如果胡家来闹事，你们护住老妈就行。胡家要砸医疗室，让他们砸，都是价钱的。”
    两个姐姐一头。
    华子良安排妥当，骑着摩托，带着嫂子和囡囡直奔白龙村。
    路上，美娟忽然推了子良一把，叹气道：
    “照菊学习很努力认真，子良，嫂子很快就要被她丢下了。要不，以后每天晚上，你给我开小灶，多教教我呗。”
    “每晚给你开小灶？”
    华子良笑了：“嫂子，学东西也不能太急，得慢慢来。照菊再有一个月，就要上学了。可你却一直跟我，天天都在一起啊。”
    美娟噗的一笑：
    “什么叫跟你？我们家乡话，跟男人就是嫁给男人的意思。我跟你，你敢要？”
    “嫂子，别抠字眼啊，无心之言嘛。”
    “好，不开玩笑了。”美娟点点头，又道：
    “对了子良，平时在家里，我们俩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我说囡囡是你女儿，你说你是囡囡爸爸，这都没事。不过，在外人面前可不能瞎说啊，会被笑话的。”
    华子良扭头一笑：“美娟，你以为你家小叔是傻子？”
    “小叔，你以为你不是傻子？”
    美娟噗地一笑，又道：
    “还有啊，别逗囡囡叫你爸爸，孩子不懂事，万一在外人面前叫你爸爸，叫我妈妈，你说嫂子尴尬不？”
    “这可不赖我，囡囡小，不会叫小爸，只会叫爸爸。孩子叫我，我要不答应，多伤孩子的心啊？”
    “你总是有道理。”
    美娟在华子良肩头上掐了一把：“从今天开始，让囡囡叫小叔，不叫小爸。”
    摩托车快乐飞驰，转眼到了白龙村。
    华子良下车，把摩托车交给嫂子：“嫂子你慢点，我等你来接我去吃饭。”
    “今天不来接你了，饿死你个馋鬼。”
    美娟一笑，又在小集市上，买了猪肉和豆腐豆干，带着囡囡去了薛大郢。
    每次回娘家，美娟都是两瓶酒一条烟，还有猪肉豆制品，给娘家侄儿买零食，给零花钱。
    今天又带了两条鱼。
    娘家也就贴点油盐酱醋，贴一碗米和一把烧锅草。
    所以，囡囡大舅妈，现在每天都盼着美娟这个小姑子回娘家！
    华子良在医疗室坐诊，一边给自己打广告。
    通过这几天的值班，白龙村的乡亲，也对华子良的医术大加赞赏。
    已经有人，找去花溪村看病了。
    华子良辛苦几天，但是不亏！
    十点半，美娟又来接华子良。
    刚好还有两个病人，一个腰椎不好，一个颈椎不好。
    华子良推拿针灸，忙到十一点半，开了药方：
    “后天我来值班，把中药给你们带来。要是着急，你们现在就去花溪村我的医疗室，找武照菊给你们抓药配药。”
    病人相信华子良，表示下午去抓药。
    送走病人，华子良这才坐上摩托车，让嫂子带着，去薛大郢吃饭。
    午饭很热闹，囡囡大舅妈笑得菊花灿烂，一个劲陪酒。
    差点把华子良和美娟，都给灌多了。
    午饭后。
    外婆带着囡囡，哄着她玩。
    美娟带着华子良，进了自己以前做姑娘时候的房间，笑道：“小叔，参观一下我以前的闺房。”
    小房间，只有七八平米，但是很整洁。
    一米宽的小床靠在墙边，还有条桌和衣柜，有床头书灯。
    华子良吸了吸鼻子：“美娟小姐的闺房，好香啊。不知道美娟小姐绣的小手绢小肚兜在哪里，拿出来给我欣赏一下呗？”
    “贫嘴。”
    美娟一巴掌抽过来，坐在床上笑道：“对了，中午没事，小叔给我扎个耳眼，行不行？”
    华子良来了精神：“当然行啊，现在刚好有空，赶紧把这大事办了！”
    美娟挑眉：“那你知道，应该怎么扎耳眼吗？”
    华子良想了想：“还能怎么扎？不就是……弄个针，一下子捅过去？”
    “粗鲁！”
    美娟掐了华子良一把，嗤嗤笑道：
    “刚才还叫我美娟小姐，你对待本小姐，就是这样粗鲁的吗？人家是小姐啊，娇滴滴的，爹妈的心肝宝贝，你就一下子捅过去？”
    华子良脸红了，鞠躬道歉：“对不起美娟小姐，请问，怎样才算是不粗鲁？”

 第180章 嫂子的独家秘籍。

    美娟这才一笑，说出了独家秘籍：
    “我外婆说的，扎耳眼的时候，先用两颗绿豆，放在耳垂里外两边，用手轻轻拈动，把耳垂下面的肉挤走，只剩下一层皮。这样，用针轻轻一扎就过去了。”
    华子良闻言，竖起大拇指：
    “听说你外婆是大户人家小姐，果然有见识，有讲究。反正我是想不到这么温柔的办法，还以为就是一下子捅过去。”
    “所以说你毛头小伙子，就是粗鲁嘛，不懂怜香惜玉。”
    美娟一笑：“你等着，我去找针线和绿豆过来。”
    华子良点点头，等着嫂子。
    不多久，美娟找来了针线和绿豆，还带了一支圆珠笔，带着小镜子。
    还用酒瓶盖子，带了一点熟香油。
    “来小叔，先用圆珠笔，给我在耳垂上做个记号，我看行不行。”
    美娟放下东西，在床边坐下：“然后，你用绿豆把我耳垂上的肉挤走，再扎耳眼。”
    华子良点头，先用圆珠笔做出记号，等嫂子定夺。
    美娟很讲究，力求完美，拿着镜子左看右看，反复几次，才确定耳眼的位置。
    “做好记号，嫂子就不会走丢了。”
    “你不听话，我就走丢了，叫你一辈子也找不到我。”
    华子良一笑，拿起绿豆，里外夹住嫂子的右耳耳垂，开始轻轻拈动。
    可是，两颗豆子夹住耳垂，用力挤压，也是很痛的。
    “傻小叔，你就不会温柔点，慢慢来？都把我弄疼了，一个中午的时间，你急什么？”
    美娟背靠着子良的胸膛，有些幽怨。
    “知道了嫂子，我轻一点，尽量不弄疼你……”
    华子良动作再轻一些，一手扶着嫂子的肩膀，继续拈动绿豆。
    第一次干这事，华子良觉得有些辛苦啊。
    渐渐的，有了些喘息。
    “怎么还喘气了小叔，是不是这样坐着不舒服？”美娟问道。
    “喝了酒，有点热……”
    “你把衬衫脱了呗，我不也是穿着汗衫，在家里怕什么？”
    华子良暂停操作，脱了衬衫，穿着背心。
    美娟微微起身，拍了拍子良的右腿：“这条腿拿过去，我坐你怀里，你就好弄一些。”
    华子良点点头，向后坐靠着床头，撇开了腿。
    美娟背对着，坐在子良的怀里。
    这样，果然稳当多了。
    “小叔，你中午喝了多少酒啊，心跳好快，身上也好烫。”
    “半斤酒，大舅妈太热情，老丈人丈母娘又太客气……”
    “不要脸，又乱认丈母娘。”
    “不是你说的，私下里说说笑笑没事的？”
    “好，让你沾点便宜算了。”
    “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一家人别客气……”
    “坏蛋！”
    一边操作，一边聊着。
    十五分钟之后，美娟的右耳耳垂上，终于出现了一个绿豆大的小坑。
    华子良拿起针，擦了酒精，看准小坑扎了过去。
    “嘶嘶——疼！”
    美娟在华子良的怀里一哆嗦。
    华子良也是一哆嗦，颤声道：“嫂子，已经扎进去了，你忍一下……就好。”
    “好，你可看准了，别给我扎歪了，以后不好看。”
    “放心，不会歪的……”
    华子良看准了位置，一狠心，钢针已经扎穿了美娟的耳垂。
    “唔……”
    美娟闭着嘴巴，鼻子里却发出压抑的声音，又是一番微微颤抖。
    “行了嫂子，已经扎过去了，你对着镜子看一看，位置很正。”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
    美娟忍着痛，拿起小镜子来看：
    “不错，小叔没有扎歪，这个位置刚好。你把针扯过来，留一段红线在耳眼里，以后每天擦点香油，三天就可以戴耳环了。”
    华子良点点头，在针线上面涂了一点香油，然后从这边拔出钢针。
    针线在新扎的耳眼里拉动，更加疼痛。
    美娟差点疼哭了，背靠子良的胸膛，哆哆嗦嗦。
    子良心疼：“嫂子，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你买耳链了，害得你受苦。”
    “没事的，想臭美吗，受点疼算什么？”美娟一笑。
    好不容易，搞定了右边的耳眼。
    再换左边，又是一样的步骤，先用绿豆挤压耳垂上的肉。
    这次，子良手法轻柔，一点也不痛。
    反倒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垂蔓延开来，如潮水一般，渐渐包裹了全身。
    好奇怪，也好舒服。
    美娟渐渐放松，闭上眼睛享受。
    “嫂子，你中午也喝了不少酒，我闻见你身上的酒香，比以前更浓。”
    “二两白酒……也可能三两，被我大嫂灌的……怎么，你真的喜欢我……身上的酒香？”
    “当然啊，你身上的酒香很迷人。”
    “坏蛋，你故意骗我，想把我变成酒鬼？”
    私语声中，左边的耳垂，也已经被捻出了小坑。
    “嫂子，我要给你扎耳眼了，你忍着点痛。”
    “小叔轻一点，别粗鲁，别扎歪了，嫂子怕痛……”
    美娟扭了扭腰，调整坐姿。
    “我知道，我会轻一点的，应该不会痛。”
    华子良嘴上哄着嫂子，下手却很快，一下子扎了过去。
    他有了上次的经验，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一步到位更好。
    “唔唔——！”
    钢针扎过耳垂，美娟吃痛，又是浑身颤抖，鼻腔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行了嫂子，这次干净利索啊。”
    华子良笑着，打量嫂子耳朵上的钢针：“你再看看，位置行不行。”
    “坏蛋，让你轻一点，你还这么粗鲁……”
    美娟反手掐了一把，这才喘口气，拿起小镜子来看：“还行，把线头扯过来。”
    华子良点头，涂上香油，轻轻扯过线头。
    美娟背靠子良的胸膛，闭着眼睛忍痛。
    大功告成，华子良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好了嫂子，你再看看……”
    可能疼痛感还没过去，美娟依旧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叔，让我休息一下。对了，你裤兜里装了什么东西，一直硌着我。”
    “没有啊……”华子良一愣，结巴道：
    “是针管，一根针管，上午在医疗室拿的，临时塞在裤兜里，忘了拿。”
    “怎么我感觉不像？我看看……”
    美娟背过手，一番摸索，真的摸到了一个针管。
    还挺大的。
    “坏蛋，干嘛把针管放在口袋里啊，我还以为你在耍坏……”
    “嫂子，这是抽血的针管，我打算带回家，给囡囡做个水枪玩的。”
    “好，谢谢小叔。”
    美娟一笑，这才拿起镜子，来看自己两边耳朵。
    砰。
    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囡囡大舅妈探头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一愣，随后带上房门笑道：“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第181章 没脸见人，嫂子上吊了。

    “大嫂！”
    美娟脸色羞红，急欲解释，可是大嫂已经走了。
    “妈妈呀，今天羞死人了！”
    美娟捂着脸，好半天才回过头来，在华子良身上捶了几拳：
    “我们被大嫂误会了，怎么办啊子良？以后叫我怎么见人啊？”
    华子良也尴尬啊，却凑在美娟耳边低声笑道：
    “反正已经被误会了，就假戏真做呗？”
    “你要死，我撕你的嘴。”
    美娟掐了掐子良的腮帮子，起身开门：“我去跟大嫂解释。”
    华子良伸手扯住：“嫂子你别去，肯定越描越黑。”
    “不要你管！”
    美娟抽出手，脸色红红的，去找囡囡大舅妈。
    囡囡大舅妈在后院里，收拾一些咸鱼干和咸虾咸泥鳅。
    她家是贩鱼的，卖不掉的鱼虾腌制起来，自然就有这些东西。
    “大嫂，收拾鱼干啊。”
    美娟红着脸走来，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死丫头，跟我来。”
    囡囡大舅妈拍拍手，拉着美娟进了厢房，笑道：“死丫头，今天被我抓住现行了，看你怎么赖账。”
    “大嫂，不是这样的！”
    美娟更害羞，急得跺脚：“我就是买了一副耳链，没有耳眼，趁着中午空闲，叫子良给我扎个耳眼。你看我耳朵上，就知道了。”
    “是啊，看你耳朵红红，就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好事。”
    囡囡大舅妈疯笑着，凑在小姑子的耳边：“我就看见你在子良的怀里，子良搂着你，你们俩都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特别是你，好舒服的样子……”
    “大嫂，你欺负我！”
    美娟快急哭了，跺脚叫道：“我们就是扎个耳眼，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会在娘家做那种不要脸的事？”
    “好了娟儿，嫂子跟你开玩笑呢。”
    囡囡大舅妈抓起毛巾，替美娟擦去眼泪，拉着她坐下。
    美娟这才松了一口气，抱怨道：“大嫂，你再瞎说，我以后不带子良回来了。”
    “好好好，嫂子不说了。”
    囡囡大舅妈抱着美娟，叹气道：
    “娟儿，你也才二十三岁，青春正好，子风却一年多音讯全无。其实嫂子觉得，你和子良好一点，也没什么。反正，你们是一家人，关上门，家里的事，外人又不知道。”
    美娟起身：“大嫂，你又胡说，我走了。”
    “别走，我说的都是正经话。”
    囡囡大舅妈拦腰抱住美娟，低声说道：“假如子良大哥一直不回来，子良以后又结了婚。美娟，你和囡囡怎么过？”
    “就这么过啊，没有男人，我还能不活了？”美娟没好气。
    “不是啊，美娟，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囡囡大舅妈叹气，摸着美娟的头发：
    “头嫁由双亲，二嫁由自身。美娟，子良对你真不错，很体贴。你和他再好一点，一两年后，如果子风还没消息，你就可以考虑，和子良组建家庭了。”
    “行了大嫂！”
    美娟气得跺脚，翻白眼道：
    “皇帝不急，反倒急死了太监。子良是我小叔子，又不是你小叔子，瞧把你心痛的，当心我大哥吃醋，揍你一顿。”
    囡囡大舅妈噗地一笑：“死丫头，我是心疼你！”
    “不管心疼谁，大嫂以后别提这话了。”
    美娟也是一笑，拉着大嫂的手：“子良是我弟弟，也跟我儿子一样，我是一定要给他讨老婆的，谁说了也不行！”
    给子良讨老婆，已经成了美娟心里的执念。
    不，是魔念。
    美娟已经走火入魔了，长嫂如母，她一定要给子良讨一个漂亮美貌、贤惠温柔的老婆！
    “不害臊的小丫头，就比子良大三岁，拿人家当儿子？”
    “大嫂不知道嘛，他以前傻了的时候，真的就是我儿子。”
    美娟噗地一笑：“我带子良回家了，后天再来。”
    “喂，我收拾几斤咸鱼干，你们带回去吃。”
    囡囡大舅妈提来三个袋子：“咸鱼，咸虾，咸泥鳅……想吃的时候，多加香油生姜干辣椒，用瓦窑碗在饭锅里蒸出来，可香了。”
    “行了大嫂，我知道怎么吃咸鱼干，大萝卜要大粪浇？”
    美娟接过咸鱼，飞奔而去。
    “死丫头要造反，骂我是大粪？”囡囡大舅妈摇头一笑。
    美娟跑回来，放下咸鱼干。
    华子良问道：“嫂子，是不是越描越黑？”
    “是啊，我没脸见人了，今晚回家就上吊。”
    美娟翻白眼：“快洗把脸，收拾收拾回家了。”
    华子良点头，打水洗脸。
    美娟抽个空子，在手腕上打了肥皂，把一对银镯子褪了下来，悄悄送给大嫂子：
    “大嫂，这对银镯子我不能戴，干活碍事，送给你了。”
    囡囡大舅妈开心死了，却低声打趣道：
    “既然你贿赂了我，你和子良的事，我就替你保密了。放心，你们再好点都没事。后天再来，大嫂给你们把门站岗……”
    “大嫂，你就是舌头长，要割了一截才行！”
    美娟红着脸跑开了。
    冷静下来一想，美娟觉得很奇怪。
    好像娘家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和子良组建家庭。
    但是怎么可能呢，子风只是没有消息，不是确定不在了。
    而且，子良是自己兄弟啊，亲弟弟一样啊！
    一路上，美娟坐在子良身后，胡思乱想着。
    又痛苦，又甜蜜，好折磨人啊。
    回到家中，又有好几个病人等待。
    而且，余主任带着货车，送来了一千瓶尖康酒，还有樊姐发来的药物，也带了过来。
    这下子，可把华子良和美娟忙了一个四脚朝天！
    一直到天黑，才送走病人，把白酒全部搬回家。
    好在华招娣华带娣有眼色，早早做了晚饭，喂了老妈，又伺候老妈洗澡，这才各自回家。
    晚饭后，华子良和美娟，立刻投入生产。
    有些药物需要蒸煮一下，才能使用。
    美娟把那些动物鞭子，放进大锅里猛火蒸煮，一边抱怨：
    “小子良你个王八蛋，赚这种脏钱，我的大锅啊，以后不能煮饭了！”
    华子良笑道：
    “嫂子别这么说，咱家的大锅这么煮一煮，有药性进去了，你以后吃了大锅饭，干活更有力气。”
    药物平均分成四份，处理之后投入四个酒坛里，再往里面倒酒。
    每个酒坛子，加了六十斤白酒，然后坛口密封，等待半个月后药酒上市。
    酒坛埋在地里，倒酒的时候，就需要坐在地上弯腰操作。
    每瓶酒打开，都要闻一闻，尝一尝，防止有假酒。
    两人忙活到了半夜一点钟，这才搞定。
    想赚点钱，不容易啊。
    幸好囡囡很乖，哄睡了就不闹人，和奶奶一起，在后院里睡得很香。
    美娟腰酸背痛，又被酒气冲得满脸通红，飘飘欲醉，挥手道：
    “不行了子良，我变成软脚虾了，洗澡都没力气……”
    华子良扶着美娟进了房，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嫂子坐着，我去打水来，帮你洗澡。”
    “你以为我不敢？”
    美娟翻白眼：“快去打水。”

 第182章 母爱光辉。

    华子良转身，打来一盆热水，放在洗澡盆里。
    美娟用手抄水，在鼻子下闻了闻，嫌弃道：“子良，这是大锅里的水，一股子骚气。”
    “哪有啊嫂子，这是我用煤气灶烧的水。”
    华子良苦笑：“嫂子你有洁癖，整天疑神疑鬼的。快坐到盆里，我帮你洗澡……”
    “滚你的，想得真美。”
    美娟一把水洒了过来：“快出去冲凉，别调皮。等我洗了澡，你给我按一按腰和腿，今天累死我了。”
    “说话不算话，一辈子头冲下。”
    华子良嘀咕着，退出房间，拿着香皂和换洗衣服，去压水井边洗澡。
    收拾那些药物，身上味道很大。
    如美娟所说，一股子骚气。
    必须用香皂处理。
    可是香皂洗了一遍，身上还是有气味。
    华子良再打一遍香皂，仔细处理。
    美娟已经洗了澡，端着洗澡水来到后院里。
    “嫂子，洗好了啊？”
    华子良忘了自己身上没衣服，还很有礼貌地打个招呼。
    “是啊，洗好了……哎呀子良，你怎么在这里洗澡！”
    美娟一扭头，猛然看见夜色中的华子良没有衣服，不由得一声惊呼。
    “啊，嫂子，我忘了……”
    华子良这才醒来，大囧，急忙蹲了下来，手忙脚乱地用毛巾遮住自己！
    “王八蛋！”
    哗啦——！
    美娟的一盆洗澡水，冲着华子良泼了过去。
    “卧槽，嫂子你……”
    华子良叫苦不迭。
    美娟泼了洗澡水，噗地一笑，扭头就走。
    走到后门边，又回头低声说道：
    “对不起，我忘了……那是我的洗澡水……”
    已婚妇女的洗澡水，泼了未婚男子汉满头满脸。
    美娟觉得好愧疚啊。
    可是当时，真的没想到这么多。
    华子良郁闷，再次洗头洗澡。
    前前后后，一共打肥皂洗了三遍。
    美娟走过来，拉着华子良道歉：“对不起啊小叔，我刚才忘了是洗澡水，所以……实在对不起你。”
    “没事，就是多洗了一遍澡，更干净一些。”
    华子良倒是没有那么多忌讳：
    “走嫂子，去房间里，我给你按一按，缓解一下你的疲劳。”
    “都半夜了，还是早点睡？”
    “没事，二十分钟的事。”
    “那好……”
    房间里点着矿灯，开着电瓶风扇。
    美娟俯卧，闭上眼睛休息。
    华子良从肩头开始，施展手法和自身的玄功，一路向下按压推拿。
    “小叔，你知道我大嫂子，今天跟我说了什么吗？”
    美娟享受着推拿按压，一边开了口。
    “是啊，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嘻嘻，急死你。”
    “你真坏，故意急我。”
    “那我睡一觉，等我睡醒了，再想想要不要告诉你……”
    呼呼的风扇声中，美娟真的睡了过去。
    然后，又梦见了丈夫子风了。
    可是，正在夫妻恩爱之时，美娟忽然发现，丈夫华子风的脸庞变了，变成了子良。
    更羞耻的是，她竟然软手软脚，不能拒绝……
    半梦半醒之间。
    美娟微微睁眼，却是一片黑暗。
    矿灯不知何时已经没了电，熄灭了。
    而身边，竟然有呼吸声。
    “子风，是你吗？”
    美娟心里一颤，拥住了身边人，温存无限，轻轻呢喃：
    “子风，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每天每天夜里，我都想你，想得睡不着，想得走火入魔，想得哭湿了枕头……”
    “啊，我大哥回来了？不好意思，我太累，也睡着了……”
    身边那人一惊，急忙坐起，冲出了房间。
    “不是子风？”
    美娟一呆，坐了起来。
    黑暗里，看身上衣服好好的，这才放心。
    关了电扇来到后院里。
    美娟看见子良躺在凉床上，用扇子遮着脸，也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
    “坏蛋，明天找你算账……睡前小故事，竟然没有了。”
    美娟一笑，在囡囡身边躺了下来。
    第二天。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
    美娟醒来，却不见了华子良。
    “这小子，哪去了？”
    美娟嘀咕了一句，自己练功。
    等美娟练功结束。
    华子良从堂屋里走来，讪笑道：“嫂子，昨夜里睡得好？”
    “好个屁啊，夜里就睡三四个小时，还被一个坏蛋吓了一跳。”
    美娟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将他带进房里，红着脸笑道：
    “你个小坏蛋，怎么半夜里在我身边睡着了？害得我以为是你哥，丢死人了。”
    “不是啊，我给你按压推拿结束，看你睡得香，就没忍心叫你，打算等你过了觉头再喊你，谁知道我也累了，就歪下去睡着了……”
    “那你有没有干……坏事？”
    “真的没有，我睡得像死猪一样……”
    “脸色这么红，你一定干了……什么坏事。”
    美娟嗤嗤低笑：“反正我睡着了，抓不到你的把柄。”
    “真没有，我可以发毒誓！”
    “傻瓜，我也没怪你啊，发什么毒誓？”
    美娟堵住了子良的嘴巴，咬耳轻笑：
    “你以前当傻子的时候，也经常这样，挤在我身边就睡着了。我呀，就当你昨晚上又傻了，不就得了。”
    子良心中感动，却不知道怎么说，憋了半天，忽然小声说道：“嫂子，我可以、可以……叫你一声、一声妈妈吗？”
    “啊？”
    美娟脸色一红。
    “算了，当我没说。”
    华子良尴尬，转身就要走。
    “别走。”
    美娟拉着子良，捂嘴笑道：“你在我耳边说，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
    “妈妈！”
    华子良脸色涨红，凑在美娟耳边叫了一句，扭头就跑。
    美娟身上的母爱光辉，母性之美，令人迷醉。
    他早就想这么叫一句了……
    直到早饭时候，华子良还是脸色红红的。
    美娟却神色平常，反倒多了一分笑意，看见子良的时候，眼神里更是闪动着慈祥的母爱光芒。
    上午日常接诊。
    没有病人的时候，华子良就给照菊和嫂子上课。
    照菊又发痴，给华子良把脉。
    华子良有玄功基础，可以调整脉象，逐一讲解。
    照菊想了想，忽然笑道：“子良哥，怀孕的人有喜脉，这个喜脉是什么样子的，你弄一个出来给我看看？”
    “小傻瓜，我是大男人，怎么也弄不出喜脉来！”
    华子良哭笑不得，拿起折扇，在照菊头上敲了敲：“以后有孕妇来看病，你可以试着给人家把脉，感受一下。”
    美娟坏笑道：“听说钟大爷家里的母牛，怀了小牛，照菊去给母牛把脉。”
    正说着，门前来了一辆面包车。
    丁之旺走下车来，手里提着水果牛奶，带着两对小夫妻。
    两个妇女，都是孕妇，五六个月的样子。
    华子良哈哈一笑：“菩萨大表哥来了，蓬荜生辉啊！”
    “老弟，你又来。”
    丁之旺干笑着，在门前打量打量，进了医疗室：“华老弟的医疗室，有声有色啊。我来参观学习，也顺便看看你老母亲。”
    华子良接过礼物，招呼院子里的华带娣：
    “二姐，白龙村的村长大表哥来看老妈，你陪着。”
    “村长大表哥啊，真是稀客，还想着看望我妈，太感谢了。”
    华带娣见了村长，自然满脸堆笑。
    丁之旺点点头，走个形式，和华子良老妈打声招呼，又转回医疗室。
    华子良发烟：“大表哥，有事吗？”
    “家里两个亲戚，带来找你看看胎相。”
    丁之旺指了指两个孕妇。
    华子良点点头，吩咐照菊：“照菊，你先给她们把脉，感受一下。”
    照菊大喜，一个个把脉，然后说道：“应该是喜脉，怀孕了……”
    美娟噗嗤一声，笑得忍不住。
    人家都有肚子了，当然是怀孕了！
    华子良也摇摇头，瞪了照菊一眼，亲自给孕妇把脉，然后，给了调理保胎建议。
    “谢谢。”
    丁之旺一笑，随口问道：“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华子良没留意，随手一指：“这边是男孩，这边是女孩……”
    说罢，华子良才觉得不对劲，皱眉道：“大表哥，你问这个干吗？”

 第183章 照菊好看不？

    “哦，随便问问。”
    丁之旺塞过来两个红包：“一共六百，是你的诊费。”
    华子良有些不悦，直接退回了红包，叹气道：“大表哥，下次鉴定男女胎儿的事，别找我了。这种事，造孽啊。”
    乡下人重男轻女，得知真相之后，会保男孩，打下女孩。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华子良不愿意挣这个钱！
    丁之旺更是人精，知道华子良不爽，很固执地留下红包，嘿嘿笑道：
    “华老弟，你想多了，造孽的事我也不能干，放心，不管男女，孩子都会生下来的。”
    得到保证，华子良这才稍稍气顺。
    刚好，村长武大呆走了过来，看见丁之旺，不由得嘿嘿一笑：
    “吆喝，这不是泥菩萨村长吗？今天不在白龙村坐着，等着人家上供，怎么来我们花溪村了？我们这穷地方，可没有小鬼拜你。”
    都是村长，平级的，所以武大呆可不怕丁之旺。
    丁之旺哭笑不得，指着武大呆：
    “大呆村长，有你这样，见人就叫绰号的吗？难怪叫武大呆，真呆！”
    华子良笑道：
    “是啊大呆叔，别跟我大表哥开玩笑了，赶紧回家准备饭菜，都是村长，我大表哥来了，也就你的身份，可以招待他。”
    “吃饭容易。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我还怕他一个小麻雀吃一点？”
    武大呆搂着丁之旺，奸笑：“今天我们好好叙一叙，子良叫你大表哥，叫我大呆叔，你该叫我什么？”
    “我叫你大爷！”
    丁之旺也被武大呆弄得没脾气。
    “哎，这声大爷叫得响啊，大家都听见了，以后要叫一辈子，别赖账啊！”武大呆大笑。
    “我去你大爷的……”
    丁之旺笑着，给了武大呆一拳：“走，我去你家看看我弟媳妇，是不是又偷生了几个儿子。”
    平时，丁之旺不苟言笑。
    可是遇到武大呆这样的夯货，也没撤，跟着他就乱说起来。
    武照菊在一边听着，气得直翻白眼，又不好插嘴。
    “跟我来，今天叫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把你灌得满地爬，我就不叫武大呆。”
    武大呆搂着丁之旺，嘻嘻哈哈出了门，回头又叫华子良：“子良，等会儿来吃饭，家里有好酒，给我带一箱。”
    “我就知道你小洞爬不出大螃蟹！”
    丁之旺很鄙视，推开武大呆：“请我吃饭，还勒索子良一箱酒，要脸不？我回家吃，丢不起这个人！”
    和华子良打了招呼，丁之旺真的上车跑了。
    人家不缺饭吃，请他吃饭的人，排队都排到半个月后了。
    看见面包车远去，武大呆破口大骂：“滚滚滚，去你妈蛋的泥菩萨，老子稀罕你留下来吃饭？”
    照菊忍不住抱怨：“爹啊，好歹你也是村长，怎么就像放牛娃一样，张口闭口粗话，成什么样子？”
    “老子本来就是放牛娃！”
    武大呆恼火，大骂照菊：“老子可没有你们的好运气，啥事不干，拿着老子的钱去念书，考上大学了，就以为自己了不起！”
    “爹，你看你的素质……”
    “什么，你说你老子没素质？”
    武大呆更是大怒。
    照菊气得哭，扭过脸去。
    华子良急忙劝阻：“大呆叔，你跟自家孩子较什么劲啊，这大上午的，还没喝酒就发脾气。”
    “算了算了。”
    武大呆挥手，叫道：“子良，我通知你一声，三天后，我们花溪一组，下河打水抗旱。今天下午，就在你家医疗室门前开会，一组全体都在，一家一个！”
    “下河打水？”
    华子良有些头大。
    武大呆点头：“河水水位下降很快，再不动手，河水也没了，今年我们一组就会全部绝收。你开医疗室有饭吃，乡亲们会饿死。”
    华子良肃然起敬，抬手敬礼：
    “全力支持村长工作，压倒一切，排除万难，坚决完成抗旱打水任务，确保花溪一组今年大丰收！”
    武大呆咧嘴大笑：
    “这水平不错，等我封你当个村干，以后给我写讲话稿什么的，有饭吃的时候，我也带着你。”
    “多谢村长关照，村长的恩情，真是一辈子还不完啊！”
    华子良受宠若惊。
    尼玛，我就跟你一样，到处混吃混喝的？
    上午病人不多，吃饭也早。
    照菊被老爹骂了，有些生气，终于留在这里吃饭，饭后和美娟一起，在房间里休息。
    因为昨天睡得少，华子良也要午休。
    睡到两点半。
    华子良起身，洗把脸去了医疗室。
    医疗室的大门关着，还没开门。
    东边的治疗室里，传来窃窃私语，似乎在武照菊和嫂子在讨论人体经脉和穴道。
    “你们两个走火入魔了？”
    华子良走过去，推开了门。
    “哎呀……”
    治疗室，美娟和照菊，上半截都没衣服，正在互相对照，研究经脉穴道呢。
    猛然看见华子良推门，两人惊骇，急忙转身。
    “对不起对不起……”
    华子良也满脸羞臊，急忙带门退出。
    真特么尴尬！
    谁也想不到，这大中午的，两个医痴竟然如此勤奋学习呢！
    好半天，美娟和照菊走了出来。
    华子良已经去了后院，在陪着老妈说话呢。
    下午又有两个外地病人，来复查，还带了两个新的病人。
    看病结束，病人又问能不能买到乡下的土鸡蛋和土鸡蔬菜。
    华子良将生意，一起送给了柳佳云。
    实际上，柳佳云这段时间，不仅仅开小饭馆，还收购乡下的土鸡和土鸡蛋卖给城里人，还有各种蔬菜，又多了一份收入。
    看病结束，华子良喝茶休息。
    武照菊在一边看书，瞅着美娟去奶孩子，嗤嗤笑道：
    “子良哥，你别不好意思啦，中午的时候，我知道你是无意的。”
    华子良脸上发烫，装糊涂：“什么不好意思？”
    “就是我和嫂子，研究经脉穴道的时候，你开门撞见的事啊。”
    “……”
    华子良语塞，这小丫头，比自己还大方呢。
    自己都不好意思提起，她倒是无所谓。
    武照菊捂嘴笑：
    “我是医学生，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听说医学生实习，还要给病人备皮、插尿管什么的。如果这个都害羞，以后我也当不了医生。”
    “这倒是。”
    华子良也拿出职业精神：“你以后上课，会有很多视频课，甚至真人模拟课，的确需要平常心面对。”
    说话间，一组的乡亲们，陆陆续续来了。
    参加今天下午的抗旱打水会议。
    武大呆却喝多了，还在睡觉。
    罗志勇、钟大爷和豆腐匠张大爷，三个种田老把式，主持会议，商量如何打水。
    因为抗旱打水，也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好研究的。
    很快，大家拿出方案：
    一共八套小型柴油机水泵，两套为一组。
    下面三组接力，从河里打水，送入当家塘藕塘。
    最后一组也是两台柴油机，驻扎在藕塘上，用河水灌溉各家稻田。
    柴油机水泵，按照人口拼凑，十五个人口提供一套组合。
    不够的，就去借去买。
    明天一天检查设备，备足柴油机油，后天一早下河打水。
    散会后，各自准备。
    韩梦瑶两个人口田，没有设备，只得找华子良帮忙。
    “你别管了瑶姐，我安排。”
    华子良早有筹谋：“我和铁蛋家里，原有一套柴油机水泵设备，算你一份就是。”
    “那行，后天早上我一准到，一起下河打水。”
    韩梦瑶这才开心而去。
    可是柳佳云家里，也没柴油机，又找华子良商量。
    华子良算了一下，自己家里五个人口田，铁蛋家里四个，加韩梦瑶两个，已经十一个了。
    再加柳佳云家里六个人口，就超标了。
    挺为难的。
    柳佳云笑道：“我只管我的小家庭四个人口，老不死老两口，我不管，叫他们自己想办法！”
    “那行，我跟铁蛋老爹打声招呼。”
    华子良点点头，前往罗志勇家中商量，敲定了这件事。
    晚上练功的时候。
    美娟有些发愁：“要打水抗旱，又是一番忙碌了……”
    “没事的嫂子，铁蛋会帮我搞定的。”
    华子良胸有成竹，笑道：“我给他两条便宜香烟，两箱啤酒就行了，你别担心。”
    “那还不是浪费钱？”
    “这就叫，有钱钱吃亏，没钱人吃亏。我有钱，就不用自己吃亏了。”
    “看你猖狂的……”
    美娟翻白眼，忽然揪住华子良的耳朵，低声笑道：“中午的时候，你是故意的？”
    华子良脸皮一红：“冤枉啊嫂子，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学习，还这么入魔？再说了，我啥也没看见。”
    “真的没看见？”美娟手上加力。
    “没没没……最多就一点点……”
    华子良求饶。
    美娟松手，又是一笑，附耳低声说道：“嫂子无所谓，反正经常喂囡囡，也没避着你……倒是照菊，今天恐怕很羞臊。”
    “嫂子你错了，照菊根本没有不好意思。”
    华子良揉揉耳朵：“下午，照菊还跟我解释了一下，啥事没有。”
    “真的假的？”
    美娟一愣，低声笑道：“那你说，照菊……好看不？”

 第184章 新扎的耳眼，要呵护。

    华子良很认真：“好看，不过还是嫂子……更好看一些。”
    “你要死哦，我今天把你耳朵咬下来！”
    “我说错话了吗？别咬了，我投降……”
    “好，饶了你了。”
    美娟这才放过，拉着华子良：“你过来，给我把耳眼里的线拉一拉，转一转，涂点香油。三天之后，我就能戴耳链给你看了。”
    新扎的耳眼，要细心呵护。
    要不会发炎，还会重新长实。
    华子良点头，去厨房里弄了一点点香油。
    顺便拿来矿灯。
    美娟坐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笑道：“过来坐呀，在家里不怕我大嫂子笑话了，昨天中午，真的好羞人好丢脸。”
    “扎耳眼而已，有什么丢人的？”
    华子良坐下，用棉签蘸着香油，涂抹美娟的耳垂：“美娟小姐，你坐近点啊，这样不好操作，矿灯又不亮，看不清。”
    “还不够近啊，难道坐你腿上？”
    “这样最好，凑近点才能看清楚。”
    “那……面对你，还是背对你？”
    “清洗左耳要面对，清洗右耳就背对……”
    “就你讲究多。”
    美娟闭着眼睛，转过身来，面对着华子良，微微偏着脑袋，清洗左耳。
    耳垂上有点血迹，已经结疤。
    用棉签清洗半天，再轻轻扯动里面的线，来来回回，微微转动。
    “哎呦……疼死我了……爱臭美，吃亏大了……”
    美娟闭着眼睛，微微皱眉呼痛。
    “都怪我，不该给你扎耳眼的。”
    华子良很自责。
    半晌，左耳终于清洗完毕。
    啪啪！
    华子良拍了拍，笑道：“现在转过来，背对着我，清洗右耳。”
    “你要死哦小坏蛋，敢打我，还下手这么重。”
    美娟呼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开始清洗右耳。
    右边的耳朵也一样，清洗了半天。
    美娟疼得直哆嗦，哎呦哎呦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了美娟小姐，两边耳朵都没问题的。”
    华子良丢了手里的棉签，擦擦汗：“我也弄出了一身汗，去洗澡。”
    美娟起身，捂着两边耳朵：“你不是洗过澡了？”
    “身上有汗，再洗一把……”
    华子良挥手告辞，打水洗澡。
    然后，还来到院子里，把自己的衣服搓洗了一下。
    美娟已经在乘凉了，走过来笑道：
    “男子汉洗什么衣服啊，叫人笑话？放下，嫂子给你洗。”
    “不不不，我自己来。”
    华子良急忙推辞：“嫂子，我这么大的人，以后……某些衣服还是自己洗。”
    “真是作怪，以前都是我给你洗衣服，怎么现在还知道害羞了？算了，不管你。”
    美娟一笑，回到凉床上乘凉。
    华子良洗了衣服，晾好了，这才休息。
    美娟还没睡，美丽的眼睛在黑夜里眨动，隔着囡囡，低声笑道：“小叔，今晚上有没有睡前小故事？”
    “有啊，从前一个大嫂子……”
    “又是上茅房没有纸？”
    “不是。是大嫂子扭了腰，上茅房蹲不下去，蹲下来就不能起身。小叔子想个办法，隔着窗子，拉着一根绳子。大嫂子可以拉着绳子蹲下站起，方便许多。”
    “然后呢？”
    “然后，大嫂拉着绳子起身的时候，绳子忽然断了。扑通一声，大嫂掉进了茅坑里。”
    “大嫂天天掉茅坑，身上一定很臭。”
    隔着囡囡，美娟伸过手来，手指搭在华子良的鼻子上：“你闻闻看，是不是？”
    “好像是……不是，很香，很香……”
    华子良渐渐睡着了，传来轻微的鼾声。
    次日。
    美娟早起练功。
    华子良也醒了，一起练功，说道：“嫂子，再有几天，我教你其他四套基本功。五禽配对五行，练习完整的全套，才有明显效果。”
    “什么效果？”
    “就是身体越来越好，同时修炼出体内真气和玄功，既可以强身健体，又能提升自己的敏感。以后把脉读脉，会非常精准。”
    “练功，还能对以后当医生有好处？”
    美娟很惊喜。
    “当然了，以后修炼出体内真气，你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经脉。”
    “那我必须练习，这样，就不怕照菊超过我了，嘿嘿！”
    美娟大喜，甚至就像小女孩一样，有些雀跃。
    今天又是前往白龙村医疗室的日子。
    美娟坐在后座上，很发愁：“子良，明天要打水抗旱，又有两个医疗室要照顾，我们怎么忙得开？”
    “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华子良倒是很乐观。
    来到白龙村医疗室，美娟带着囡囡去娘家，华子良坐诊。
    没想到，上午十点，进来一个大美人。
    穿着一身白色低胸裙子，胸器傲然，笑盈盈地进了门。
    “方院长！”
    华子良有些发呆，半晌才笑道：“方院长这次去学习，回来以后……大了。看来日常生活不错，天天吃木瓜丰胸？”
    “死流氓，又不老实。”
    方晓晴捂着胸坐下来，笑道：“我提前回来了，谢谢你子良，帮忙这么多天。”
    “就这一句话谢我？”
    华子良撇嘴：“你还不如给我一个甜蜜的吻。”
    方晓晴抓起听诊器，作势欲砸，却又坏笑道：“甜蜜的吻是妈妈的吻，你先叫我一声妈妈。”
    “妈妈好。”
    华子良真的叫了一声，凑过脸去。
    “死流氓，没脸没皮的……”
    方晓晴噗嗤一笑，推开华子良，丢出一个提包来：“这是感谢你的东西，你看看，一定喜欢！”
    “是吗，我看看。”
    华子良有些小惊喜，打开提包，里面却滑出一叠光盘。
    “我去，这都是……那种电影？”
    华子良坏笑，拿起一张光盘来看：“方院长，原来你也喜欢看这个，同道中人啊。”
    “这都是外科手术光盘，我这次的学习资料，带给你看看。你也不要自大，医学发展很快，要加强学习。”
    方晓晴瞪眼。
    华子良收起嬉笑，点头道：“谢谢方院长，我一定好好学习。”
    人家说的也是实话，医学发展太快。
    作为一个医生，要终生学习。
    方晓晴却起身，在华子良肩头上轻轻一撞，低声笑道：“还有妇产科的哦……”
    华子良又嘴欠，问道：“那有没有……痔疮开刀手术，我学习一下，为你主刀？”
    “王八蛋，我开过刀了，不用你关心！”
    “是吗？开刀的录像在不在这里？我回去好好看一看……”
    “看，里面都不露脸，你找找哪个是我。”
    方晓晴踢来一脚，正中华子良的脚踝。
    “卧槽，院长殴打员工啊！”华子良呼痛，抱着脚跳起来。
    刚巧，美娟也骑着摩托车来了。
    接华子良去薛大郢吃饭。
    看见方晓晴，美娟很开心：“方医生，你回来了？这次学习，收获一定很大。”
    “是啊嫂子。”
    方晓晴也喜欢漂亮温柔的美娟，拉着她的手：
    “我带回来一些视频资料，刚才给了子良，让他看看。嫂子你帮助子良照顾医疗室，也可以一起看看，有好处的。”
    美娟叹气笑道：“我读书不多，就怕学不会。”
    “没事的，子良很能干，一定会教会你的。”方晓晴鼓励打气。
    “谢谢方医生。”
    美娟热情邀请：“挑日子不如碰日子，方医生，就今天，一起去我娘家吃饭，尝一尝农家饭菜。”
    华子良在一边，心里呵呵冷笑。
    嫂子啊嫂子，又看上人家方晓晴了，想留着做自家的弟媳妇！

 第185章 得寸进尺，方晓晴。

    方晓晴当然不好意思了，一再推辞。
    可是美娟一再邀请，赖在医疗室不走：
    “没事的方医生，我家里就我父母和嫂子，大哥不在家，更没有外人，很方便的！”
    盛情难却。
    方晓晴只得半推半就，锁了门，上了摩托车，一起前往薛大郢。
    美娟的爹妈和大嫂子，自然是热情欢迎。
    吃饭的时候，方晓晴和美娟子良，聊得也很开心。
    饭后还聊了许久，探讨医学。
    临别，方晓晴说道：
    “子良，你的医术出神入化，白龙村的乡亲们也相信你。不如这样，以后每个星期天，你来白龙村坐诊。毕竟有些年纪大的病人，不方便去花溪村找你。”
    华子良斜眼笑：“就是让我每个星期天，给你带个班喽？”
    美娟却一口答应了：“子良，就这么定，星期天也让方医生休息休息，在城里陪陪父母。”
    华子良只好点头。
    方晓晴却得寸进尺，笑道：
    “以后的星期六，你去草庙村医疗室值班。等你名气大了，三个村都来找你看病，我就撤离，回到城里从小医生做起……”
    “等我名气大了，开大医院，请你来做院长！”
    华子良没好气，翻白眼，带着嫂子和囡囡回家。
    路上。
    美娟笑道：“子良，我们不吃亏啊，偶尔去坐诊，可以把白龙村和草庙村的病人，一起引过来嘛。”
    “道理是这样，只是便宜了方晓晴。”
    “你呀，就怕别人占便宜。”美娟一笑：
    “要不，你把方晓晴娶回来做老婆，就不怕便宜她了。她以后一辈子给咱家打工，也就混口吃的。”
    华子良笑道：“把人家娶回来，给一口吃的就行了？还要每天晚上伺候啊！”
    “那你就伺候呗，方晓晴那么漂亮，你不是求之不得？”
    美娟嗤嗤坏笑：“而且，方晓晴的胸那么大，以后养孩子，奶粉钱肯定省了。”
    嫂子老司机啊。
    华子良扭头坏笑：“嫂子，你养囡囡，也省了奶粉钱啊，厉害厉害，和方晓晴彼此彼此。”
    “你个小坏蛋，我说你老婆，你就说嫂子……”
    美娟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迟早把你耳朵咬下来。”
    “你再咬我耳朵，我就咬你鼻子，咬你下巴，咬你上嘴唇下嘴唇，咬你舌头……”
    “你讨打吆，有这么咬人的吗？”
    美娟乐不可支。
    这哪里是咬人，是……亲嘴好不好？
    “有啊，我就喜欢这么咬人。”
    华子良坏笑。
    回到家中，又是一番忙碌。
    晚饭后，华子良去管桂兰家里，买了两条便宜香烟，去看铁蛋。
    铁蛋这回聪明来，咧嘴笑道：“子良哥，又给我香烟，是不是请我帮你值班打水啊。”
    柴油机水泵打水，需要有人看守机器。
    估计这次打水，需要七八天，每天晚上都要值班的。
    “是啊铁蛋哥。”
    华子良一笑：“还有两箱啤酒，在管桂兰家里，你自己去搬。假如我没时间，看机器和巡查水路的事，就请你帮忙了。抗旱结束，我再请你喝酒。”
    “没问题！”
    铁蛋很爽快。
    罗志勇也很客气：“子良你安心开医疗室，没时间的话，我们多干一些。”
    华子良道谢，告辞。
    “子良哥，我送你。”
    二芳又来相送，很热情。
    拐弯到了山墙边，二芳就扑在华子良的怀里，撒娇捶打：
    “子良哥，你好坏，这几天也不来找我，我想找你，又不方便。”
    然后，又是一番疯狂的热吻，对华子良完全敞开心扉。
    “二芳……”
    华子良轻轻推开二芳，擦了擦嘴：“二芳你听我说。”
    二芳这才消停下来，看着华子良。
    黑夜里，眼眸如星光一般璀璨。
    华子良一笑：“二芳，我们的事，我和我嫂子商量了……”
    “嫂子不同意吗？”二芳吃了一惊。
    “不是，嫂子没意见。”
    华子良摸了摸二芳的脑袋：
    “我和嫂子商量决定，我们的事，还是一步一步来。嫂子说，等抗旱过后，请照菊她老妈，来你家帮我提亲。如果你爹妈同意了，我们再……相处。”
    “子良哥，这么快就提亲？”
    二芳又惊又喜。
    喜的是子良哥终于接受自己了，惊的是，来得太快，不知道爹妈的意思！
    “怎么，你不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我是怕我爹……不答应。”
    二芳叹气，又问道：“子良哥，你现在……攒了多少钱？够彩礼吗？”
    华子良一笑：“傻丫头，彩礼是结婚前的事，提亲不要那么多钱？”
    二芳想了想：“那行，过两天我找我姐姐商量一下，请我姐姐说服我爹……”
    华子良点点头。
    “咳咳！”
    就在这时候，罗志勇的干咳声，又从门前传来。
    这老家伙，每次给二芳和华子良的时间，都严格控制，不超过五分钟。
    他怕给的时间太多，二芳和华子良搞出事情来。
    “我回去了，子良哥……”
    二芳害怕，急忙转身回去。
    华子良一笑，也走回家中。
    美娟正在哄囡囡，回头说道：“子良快去洗澡，然后再给我把耳眼通一通，擦点酒精和香油。”
    华子良点头，先去洗澡。
    美娟费了半天的工夫，才把囡囡哄睡，然后练功、洗澡。
    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美娟又看了一趟囡囡和婆妈，这才拿来香油，让子良帮自己清洗两边的耳眼。
    华子良打着矿灯，照了照美娟的耳垂。
    似乎有些红肿。
    看来，夏天不是个扎耳眼的好时候。
    天天沾水，容易发炎。
    放下矿灯，华子良招呼美娟：“坐下嫂子，和昨晚一样，先清洗左边耳眼，再清洗右边耳眼……”
    美娟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她怕疼，觉得闭上眼睛好受一些。
    华子良动作轻柔，小心呵护。
    十几分钟后，快要清洗完毕了，啪嗒一声，矿灯炸了泡。
    房间里一片黑暗。
    “灯泡炸了，嫂子，去后院，那里还有一盏灯。”
    “不要，被老妈看见，不好意思……就这样随便涂点香油，明天再看看。”
    美娟扭了扭身子。
    “好。”
    华子良摸出了打火机，打火照明，一手拿着棉签，继续清洗。
    “哎呀坏蛋，你用打火机烧我头发！”
    美娟忽然扭头。
    “没有啊，可能是无意……燎到了头发。”
    华子良吓一跳，急忙熄了打火机。
    的确闻到了一点头发烧焦了的味道。
    “你就是故意的，看我不咬了你的耳朵……”
    美娟很生气，不依不饶，开始了惩罚。
    “我……”
    子良没法解释了，谁叫你烧了人家的头发？
    当然了。
    华子良的耳朵，最终还是保住了。
    美娟说说而已，哪能这么残忍？
    清洗了耳眼，夜色已深。
    美娟拉着子良来到后院里乘凉，低声笑道：
    “今晚上洗耳眼的事，可不能瞎说哦，说出去，会被人闲话的。”
    “我又不傻，家里的事，干嘛对外人说？”
    “乖，今晚有没有小故事说给我听？”
    “有啊，从前有个大嫂子，在茅房里……”
    “王八蛋，又编排大嫂子，世界上哪有这么笨的嫂子哦。”
    次日一早。
    美娟正在后院里，练习五禽养生功的时候。
    大呆村长的破锣嗓子，就满村子大叫起来：
    “下河打水抗旱了，趁着早上凉快，赶紧把机器抬下去，安装起来。争取今天早上九点之前，正式出水。午后十二点，河水必须翻进藕塘！”
    第一次看见大呆村长搞工作，这么积极！
    华子良被惊醒，匆匆洗漱，来不及吃早饭，对美娟说道：
    “嫂子，我去铁蛋家里抬机器，去河边安装。你们吃早饭，别管我。”
    美娟点头：“子良你小心点，机器很重，磕磕碰碰就会破皮。安装操作，更要注意安全，有很多人因为大意，被皮带夹掉了手指。”
    “知道了嫂子，你放心。有我铁蛋哥，轮不到我逞能的。”
    华子良答应一声，直奔铁蛋家中。
    韩梦瑶和柳佳云，也随后赶来。
    华子良和铁蛋是主力军，把柴油机和水泵抬出来。
    又有一桶柴油，好几圈皮管，还有吸水的牛喉管和莲蓬头，又要带铁锹水桶，乱七八糟的，就像搬家一样。
    而且，去河边还没机耕路，都是一尺宽的小路，只能抬过去。
    偏偏运气不好，华子良和铁蛋这一组，抓阄分到了最前线，在河边打水。
    道路弯曲，水位又下降，水面比以前大大退缩，足有三里多路！
    华子良和铁蛋，抬着柴油机水泵组合。
    柴油机一百四十斤，水泵一百斤，加上三角铁焊成的底座，就接近三百斤了。
    铁蛋是大力士，但是华子良不行。
    挑担子抬东西，他远不如铁蛋。
    铁蛋在后面，承担了一大半的重量。
    华子良在前面，还是龇牙咧嘴的，水蛇腰扭成了麻花。
    铁蛋咧嘴大笑：“子良，你昨夜里结婚了啊，怎么这么虚，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跟你妹结婚啊！”
    华子良忍不住骂了一句，叫苦道：“这玩意死沉死沉的，鬼能抬得动啊。快停下来，歇一歇！”
    柳佳云和韩梦瑶，在后面搬运其他东西，都笑道：“子良是书生，干粗活肯定不行啊。”
    阿娇扛着两圈塑料软管，健步如飞而来。
    看见华子良的怂样子，阿娇气不打一处来，丢下软管叫道：
    “子良你滚开，我来给你抬！”
    华子良求之不得啊，急忙赔笑：“阿娇姑奶奶，你真是救了我的命了，谢天谢地。再走几步，我要残废。”
    柳佳云和韩梦瑶大笑。
    阿娇接过华子良手里的桑木杠子，轻蔑地看着铁蛋：“铁蛋，敢不敢再加点？太轻了，抬起来不过瘾！”
    铁蛋大怒：“加，加到五百斤，我们一口气抬去河边，半路上不许歇脚，谁顶不住，谁就是狗蛋！”
    阿娇一挥手：“子良，把这里所有的软管，全部挂上！”
    不等华子良动手，柳佳云和韩梦瑶，已经嘻嘻哈哈的，把能挂上去的东西，全部挂在了桑木杠子上。
    一圈皮管四十斤，加了五圈皮管，还有两大桶柴油。
    一担差不多六百斤！
    “走喽——！”
    但见铁蛋和阿娇一声号子，稳稳当当抬起来，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不急不忙，向着河边而去。
    尼玛，惹不起，真的惹不起啊！
    华子良都看傻了，站在原地发呆。
    “好狗不挡路，滚开！”
    管桂兰扛着一根牛喉管走来，屁股一歪，把华子良撞下了路边的稻田。
    “桂兰嫂子，你也欺负我，有意思吗？”
    华子良爬起来，叹气道：“花溪村七十二怂，我就是第一怂，马勒戈壁的，是人是狗都欺负我！”
    “你这叫——人怂嘴不怂，小嘴巴还挺厉害的。”管桂兰回头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嘴巴厉害，跟我亲过嘴啊？”
    华子良瞪眼，接过韩梦瑶手里的杂件，跟上大部队。
    武大呆从后面赶来，和杀猪匠钟大爷抬着柴油机，气喘吁吁地叫道：“小子良别走，帮我抬一段路……”
    “大呆叔，等你死了，我帮你抬棺材差不多！”
    华子良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发牢骚：
    “你看你当的这个瘠薄村长，机耕路不通，农用电也不通。要是有机耕路，用拖拉机把这些东西拉过去，不是省事？要是三相电架设到河边，用电泵打水，不是更快更省钱？”
    实际上，白龙村的基础建设，就很好。
    机耕路畅通，三相电畅通。
    抗旱打水，根本不需要这么受罪。
    柴油机打水，效率太低，还累死人。
    武大呆脸皮一红，骂道：“子良你别说嘴，今年我把村长让给你，你去搞搞看。你看花溪村的人，哪一个是好搞的！”
    华子良反唇相讥：“因为不好搞，你就不搞了，专门在家里搞连凤婶子，是？”
    众人大笑。
    却不知道连凤也跟在后面，闻言大怒，骂道：“小子良你别走，没大没小的，婶子撕了你的嘴！”
    “婶子，我不知道你在后面，我该打，我道歉……”
    华子良脸皮一红，扛着铁锹带着水桶，撒丫子就跑。

 第186章 男人嘛，就这爱好。

    乡下开玩笑很正常，但是小一辈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长辈妇女，就过分了。
    而且，连凤平时也拿华子良当儿子看的。
    华子良是个好孩子，知错认错。
    一口气奔到河边，低头干活，帮着铁蛋安装机器。
    武大呆和钟大爷这一组，也在最前线，和华子良的机器并排。
    所谓人多力量大。
    大家五点半出发，六点到达河边。
    七点不到，安装调试完毕，水管铺设完成，最前线的两台水泵，开始正式出水！
    这两台水泵，把河水送到一百五十米外的一个水稻田。
    从那个水稻田的另一端，再扎两套机器，接力向上送水，直至进入藕塘。
    水泵正常出水，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后面的后勤人员，又送来一张竹笆床板，给值班人员休息。
    野外多毒蛇，床板必须用长凳担起来。
    桑木杠子立在床边，上端绑了一把老式黄布雨伞，遮挡阳光。
    华子良坐在伞下抽烟，铁蛋巡查水路，检查水管和各处接头，忙得不亦乐乎。
    武大呆是抗旱总指挥，来回乱窜，指手画脚，跟骟蛋狗一样。
    看看已经到了上午八点，华子良撤退，准备回家打理医疗室。
    刚好，管桂兰也从河边回家，和华子良一路，说道：
    “子良，我刚才从家里过来，看见一辆警车停在你家门前，是不是你昨夜里干坏事了，来抓你的？”
    华子良翻白眼：“那一定是你告状的，说我半夜里爬上你的床，对你干了坏事！”
    “你个童子鸡，要是敢爬我的床，我绝对不告你，就怕你不敢。要不，你今晚过来，姑奶奶等你。”
    “我不敢？”
    华子良一巴掌抽过去：“桂兰嫂子，你在田埂上躺下来，我现在就敢，不信你躺下来试试。”
    “狗东西你又打我！”
    管桂兰大骂，抓起华子良的手，就要来咬。
    “谁叫你刚才用屁股把我撞到田里去的？”
    华子良早已经甩开手，撒开大长腿一溜烟跑了。
    管桂兰怀里揣着两个暖水袋，扭着屁股，气喘吁吁地追赶，却被越丢越远。
    医疗室门前，真的停着一辆警用面包车。
    是镇上派出所的严所长开来的。
    老严，四十岁左右，上次和老王一起，和华子良在万三饭店喝过酒的，自然也认识。
    “华医生，抗旱辛苦啊。”
    看见华子良，老严立刻堆上笑脸：“我来看病的，等你半个小时了。”
    “我还以为严所长是来抓我的。”
    华子良嘻嘻一笑，指着老严的车：“公车私用啊，严所长。”
    “不是，我自己加的油。”
    老严脸皮一红，拉着华子良进了医疗室，又从车里提来两箱酒两条烟：“亲戚给的烟酒，我带给华医生尝一尝。”
    p，又是烟酒。
    都快把老子弄成烟鬼酒鬼了！
    华子良心里骂了一句，却也无奈，打量着老严：“严所长，怎么看你瘸了一条腿？”
    “别提了，昨晚上在草庙村抓一个偷鸡的，崴了脚。回家擦了红花油，还是不见好，看来得养几天。”
    “崴了脚啊？右脚？”
    华子良点点头：“左手伸出来，我给你治治。”
    严所长一愣：“我崴了右脚，你给我看左手，华医生你这是……什么套路？”
    美娟和照菊也是一愣。
    没听说过这么治病的。
    华子良笑道：“严所长，有人的屁股上长了痔疮，却在上嘴唇开刀，你听说过吗？”
    “啊，还有这种事？”
    严所长一头黑线。
    美娟和照菊更是面面相觑，怀疑华子良在拿老严开涮。
    实际上，华子良没开玩笑。
    痔疮不严重，没有破的话，就在上嘴唇开刀。
    翻开上嘴唇，从里面割开一点点，取出一个绿豆大小的肉，痔疮就会自动消失。
    这是中医的脉络治疗方法，几千年前，老中医们就玩得贼溜。
    反倒是现在，西医兴起，各种检查仪器不断推出，一些古老的中医验方，却慢慢被人遗忘。
    华子良抓起老严的左手，在虎口和大拇指上推拿起来，一边说道：
    “这里有个穴道，叫做‘养老穴’，按压搓揉，可以迅速治愈崴脚。崴了左脚按右手，崴了右脚按左手，立竿见影，绝无拖欠……行了，走两步！”
    老严还没反应过来，治疗已经结束。
    照菊不相信，说道：“严所长，你走两步看看。”
    “那就……走两步？”
    老严也不信，小步小步走动起来。
    华子良一笑，挥手道：“大步走，去门前小跑一圈。”
    “嘿，好像真的好了！”
    老严咧嘴，小跑出门，再小跑而回。
    双脚整齐，一点事也没了！
    照菊和美娟，都敬佩不已，一起冲着华子良竖起拇指。
    老严也惊喜无比，哈哈大笑：
    “华神医，华老弟啊，我这是又一次见到你的神奇医术了，上次是在万三饭店，你给老王治疗蛇缠腰，刀斩火丹。”
    “严老哥过奖了，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我只是个继承者。”
    华子良很谦虚。
    老严连连点头，拉着华子良进入治疗室：“华老弟这边请，我找你说个事。”
    看来还是个私密事，不好意思当着美娟和照菊的面说起。
    进了治疗室，老杨压低声音，叹气道：“不行了华老弟，我现在不行了，彻底不行了。”
    华子良一愣：“严哥，看你年富力强春秋鼎盛，怎么就不行了啊？”
    “这里，不行了，起不来。”
    老严指了指小腹之下。
    “哦，小兄弟不听话了。”
    华子良一笑，让老严坐下，给他把脉。
    右手换左手，再看。
    五分钟后，华子良松开手，皱眉道：
    “严老哥，你这是和你办事的时候，忽然受了刺激，然后……就一蹶不振了，是？”
    老严竖起大拇指：
    “华老弟的医术，出神入化，一把脉就知道了。的确如此，一个月前，我和老婆办事的时候，家里来了小偷，我受了惊吓，从此就不行了。”
    华子良摇摇头：“和你办事的，肯定不是你老婆。”
    和老婆办事，光明正大的，怕个屁啊？
    “兄弟，果然瞒不住你。”
    老严面皮一红，低声说道：“反正就那点事，华老弟就别问是谁了，你也不认识。你看，我这情况还有救吗？”
    华子良一笑：“真的要救啊？”
    “那当然了，男人不就这点爱好吗？”
    “好。”
    华子良点点头，示意老严躺下，又笑道：
    “刚才治疗一个崴脚，严老哥都给了我那么多烟酒。我要是把你这大毛病治好了，你还不得给我拉一车烟酒来？”

 第187章 照菊太生猛，顶不住啊。

    “呃……”
    老严咧嘴一笑：“那是那是，华老弟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
    都是人精，老严知道华子良在要钱！
    华子良也没辙，在穷乡亲们身上赚不到钱，只能吃大户了！
    这就是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华子良取出银针，给老严治疗，一边说道：“严老哥，嫂夫人今年多大了？”
    “三十八。”
    “哦，如狼似虎的年纪啊。”
    华子良继续下针，又问道：“嫂夫人姐妹几个？”
    “三个，下面还有两个小姨子……”
    “有福气啊严老哥，两个小姨子，可把你忙坏了。”
    “老弟别瞎说，我是正经人。”
    “正经人？难道从来没有在半夜里想过小姨子？上次就是和小姨子办事，被嫂夫人抓奸，吓出来的毛病？”
    “我……啊！”
    忽然间，老严一声鬼叫。
    “行了严所长，治疗结束了。”华子良嘿嘿一笑：
    “刚才故意逗你，是为了让你体内气血运行，配合治疗。说归说，笑归笑，回去以后，不能真的打小姨子主意啊，被嫂夫人揍了，可别怪我。”
    老严挺不好意思的，坐起来问道：“这就……行了？感觉没反应啊。”
    华子良笑道：“那你打电话，叫嫂夫人过来，看看行不行。”
    老严咧嘴：“我相信华老弟，回去再看看。”
    华子良点头：“我再给你一瓶药酒，你带回去，办事前喝半两。再给你配个药膳，你回去调理调理，管教嫂夫人下不了床。”
    老严喜得抓耳挠腮，连声感谢。
    华子良将以前的药酒，取了一两出来，勾兑在一瓶尖康酒里。
    “华老弟，能不能多给我几瓶？”老严贪心不足。
    “现在不行。”华子良摇摇头，笑道：
    “不过，半个月之后，我的药酒就会批量上市，两百块一瓶，保障供应。每一瓶，能用一个月左右。”
    老严立刻掏出一千块，下单预定：“华老弟，上市之后，给我留五瓶！”
    “行，到时候给你电话。”
    华子良点头，记录在案。
    送走老严，又接待其他病人。
    空闲下来，美娟忍不住问道：
    “师父，老严什么毛病啊，鬼鬼祟祟的，跟你说了半天，还说什么小姨子？”
    “也没啥毛病，就是胳膊举东西有些费力。”
    华子良一本正经：“我让他举手看看，可是，他不听我的，就是不举，不举！”
    照菊皱眉：“奇怪了，他为什么就是不举呢？”
    华子良揉揉鼻子：“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不举……”
    美娟蓦然反应过来，捂嘴笑道：“照菊，别听师父瞎扯，他说的是老严有毛病，不能做男人，叫做……不举。”
    “啊，原来是这个……”
    照菊倒是大方，翻白眼道：“师父真是不正经，有话不直接说，还打谜语给我们猜！”
    华子良也翻白眼：“小丫头，我是怕你不好意思啊。”
    “我是医生，有啥不好意思的？”
    武照菊直撇嘴：“子良哥你信不信，我直接给老严看病，都好意思！”
    我去，现在的妹子真生猛，顶不住啊。
    华子良被吓住了。
    又一想，如果照菊给老严看病，估计老严这货，当场就举了。
    午饭后。
    稍事休息。
    下午看了两个病人。
    四点钟后，华子良扛起铁锹，对美娟说道：
    “嫂子，我去看看抗旱工作，现场指导督查一下，要不那些家伙又偷懒，耽误了农业大计。”
    抗旱是集体的事，不能当甩手掌柜，也得做做样子嘛。
    “骟蛋狗想去溜达，还说了一堆理由。”
    美娟一笑：“去，等你回来吃晚饭。”
    华子良点点头，出了村子，从藕塘开始，逆行水路，向前查看。
    来到河边，武大呆和钟大爷，正在凉床上和铁蛋抽烟聊天，顺便看着机器。
    看见华子良，武大呆说道：
    “子良，今晚上你和铁蛋，在河边值班看机器，负责加油加水，检查水路。年轻人，要多多锻炼，以后才能建设家乡。”
    华子良斜眼：“大呆叔，我们年轻人锻炼的机会以后还有很多，你们上了年纪，没几年锻炼了，还是把机会留给你们！”
    占人便宜，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钟大爷笑道：“子良，大呆村长出两箱啤酒，我出两副卤猪蹄，算是请你们值班，好不？”
    “这还差不多！”
    华子良点头，也算是给铁蛋争取一点福利了。
    武大呆和钟大爷抽着烟，回家去了。
    铁蛋也回家吃饭，说道：“子良哥你在这里看一下，我回去吃了晚饭就来，再换你回去吃饭。”
    华子良点点头，跳进河里游了一把。
    然后穿上衣服，加油加水，再去巡查水路，检查皮管。
    皮管质量差，经常会裂开。
    还有皮管的接头，也会经常脱落。
    顺着皮管向前走，迎面走了一个大美女，穿着吊带裙子，戴着太阳帽和墨镜。
    身材高挑，胸大，腰细，屁股也很圆润，一走一扭的，浑身香气扑鼻。
    是胡美丽！
    不知道这丫头，又回家干什么，莫非是城里在严打，回来避避风头？
    想起胡美丽污蔑自己的事，华子良一肚子火。
    看看四周无人，要不要……把她拖进玉米地里，教训一下？
    当然了，华子良只能想想而已，可不敢动真的！
    胡美丽穿着高跟鞋，走在田间小路上，自然不稳，摇摇晃晃，娇滴滴的模样。
    路上铺着水管，占据了路面的一半，更加难走。
    于是，胡美丽竟然一抬脚，跨进了一边的玉米地里。
    咔咔两声响，刚刚一尺高的迟玉米苗，已经被胡美丽踩断了两根！
    这是唐小荷家里的玉米地。
    华子良皱眉，看着胡美丽。
    这还是农村的孩子吗，这么糟蹋庄稼？
    因为农时限制，现在的玉米苗被踩断，就无法补种，要减产的！
    胡美丽这才看见华子良，摘了墨镜，斜眼冷笑：
    “吆，原来是华子良啊，戴个破草帽，打着赤脚，黑不溜秋、人瘦毛长的，我还以为哪个老农民呢。”
    华子良的确戴着破草帽，打着赤脚。
    但是并没有黑不溜秋、人瘦毛长！
    胡美丽这话，明显是讥讽嘲笑，报复上次华子良不送她的仇！
    “花溪村，谁家不是老农民？”
    华子良懒得搭理胡美丽，指了指她的脚下：“走路看着点，别踩断人家玉米苗，老农民不容易，你高抬贵脚。”
    “这是你家的玉米地吗？”
    胡美丽抬脚向前，咔咔，又踩断了两棵苗。
    华子良大怒：“胡美丽，你故意的？都是农村人，就这么糟蹋庄稼？”
    “我可不是农村人。”
    胡美丽咯咯一笑：“几棵玉米苗，多少钱啊？只有乡巴佬才会心疼。你说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
    “你——！”
    华子良想了想，终究忍住。
    蹲下来，检查一处水管接头，一边说道：“胡美丽你让开点，水管接头要脱落了，当心淋你一头水。”
    胡美丽明显就是挑衅华子良，站在他面前，笑道：“玉米苗多少钱，我还没有赔钱给你呢。要多少钱就说，这又不丢人。”
    曹尼玛！
    华子良心头火大，两手掐着水管的塑料接头，反方向一扭。
    哗哗——！
    接头脱落，一道强劲的水流，冲向了胡美丽。
    “哎呀、哎呀——！”
    六马力柴油机，四点四千瓦的功率，喷出来的水流，胡美丽根本抵挡不住。
    娇呼惊叫中，胡美丽仰面倒地，在白花花的水柱中翻滚。
    强劲的水流，掀起了她的长裙，画面很美啊！
    “华子良，你——！”
    胡美丽狼狈不堪，双手护住脸面，破口大骂：“死流氓，你是故意的，你欺负我，你、你……”
    华子良拨转水管方向，撇开了胡美丽，皱眉说道：
    “刚才我提醒你了，水管接头松动，叫你走远点，你不听，现在还怪我？”

 第188章 胡美丽，扯平了！

    “你就是故意的！”
    胡美丽从泥水里爬起来，气得浑身颤抖：“华子良，你欺负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华子良摇摇头，指着胡美丽：“美丽姐，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衣服湿透了，里面的裤头都被看见了，赶紧回家洗洗。”
    “你！”
    胡美丽咬咬牙，拾起掉落的高跟鞋，转身就走：“华子良，你等着！”
    “我好怕呀，美丽姐。”
    华子良冲着胡美丽的背影，比了一个中指。
    上次冤枉我对你撒尿，这次，扯平了！
    胡美丽哭哭啼啼，走向二组，迎面正遇上村长武大呆。
    武大呆看见胡美丽薄薄的裙子湿透，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不由得吞口水，却故作关心：“美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弄成这样？”
    虽然自己是亲表叔，可是，武大呆看看也没事。
    “是华子良，他用水管冲我！”
    胡美丽回头，指了指河边的方向，哭道：“我要回家告诉我爹，打死他！”
    “不会，子良无缘无故的，用水泼你？”
    武大呆吃惊，担心一场厮杀又要开始。
    “就是他，我走过去的时候，他迎着我，摘下水管接头，用水冲我……”
    “美丽，可别是误会，这水管接头脱落，是经常有的事。”
    “我不管，我回家告诉我爹！”
    胡美丽不听，哭着回家了。
    武大呆头大，一口气奔来河边，找华子良询问。
    华子良接好了水管，正在河边抽烟。
    “小子良，你又作死啊。”
    武大呆赶来，跺脚道：“你怎么把胡美丽弄得全身湿哒哒的？这次，他老子能饶了你？”
    华子良无所谓：“水管接头松动，我正在处理，胡美丽来了，站在我身前。我提醒她了，叫她走，她不走，然后被水冲了，怪我？”
    武大呆皱眉：“偏偏这么巧，胡美丽来了，接头就松了？”
    “巧的事多了，我怎么知道？”
    “你呀，子良！”武大呆叹气：“我看你和胡老六胡老三兄弟，迟早会打死人。”
    “打死人，也溅不到你一身血，放心。”
    华子良无所谓，懒洋洋的。
    武大呆叹气，转身回家，关注胡家人的动态。
    暮色四合。
    华子良穿着短裤，坐在凉床上乘凉。
    管桂兰却挎着篮子，带着两瓶啤酒两包烟走了过来，拍了拍华子良的屁股：“子良，你晚上在这里值班？”
    看样子，管桂兰也是刚刚洗过澡，
    穿着直筒睡裙，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花露水香气。
    三十出头了，这身材还不错，有看点。
    华子良回头笑道：“桂兰嫂子，你晚上这里陪我吗？”
    “我陪你，就怕你不敢。”
    管桂兰丢下啤酒和香烟：“这是给铁蛋的，叫他晚上替我值班看机器。”
    “你对铁蛋真好，看上人家了？”
    “我看上你了。”
    管桂兰坐下来，胳膊蹭了蹭华子良：“子良，以后再有病人来买土鸡土鸡蛋，你介绍给我呗，赚了钱，我有好处给你。”
    华子良不上当，伸手道：“你先把好处给我。”
    管桂兰看看四处无人，张开手：“来，嫂子抱抱你，行不？”
    “抱抱也算好处？”
    华子良闪身躲开，笑道：“我回家吃饭了，你走不走？再不走，胡君来了！”
    “臭小子，你吓唬我！”
    管桂兰一笑，和华子良一起撤离。
    刚好，铁蛋也到了，开始接班。
    天色已黑。
    管桂兰抱着华子良的胳膊，百般讨好：“子良，你帮帮我呗，小店生意不好，嫂子都快饿死了。”
    “桂兰嫂子，天气这么热，怎么你怀里还揣着两个暖水袋子，烫我胳膊。”
    “你不喜欢暖水袋子啊？”管桂兰闻言，故意扭了扭。
    尼玛，这很要命啊。
    前方要穿过一片坟地，有几十个坟头。
    墓碑林立，野草杂树随风摇动。
    华子良故意吓唬管桂兰，忽然站住脚步：“桂兰嫂子，前面有鬼！”
    “哎呦我的妈呀！”
    管桂兰吓得一激灵，蹭地跳起来，扑在华子良的怀里：“真有鬼吗，什么鬼？”
    华子良站不住，向后退了两边，后背抵在一块墓碑上，低声说道：
    “是一个……白衣女鬼，两个眼泪流血，牙齿上……也有血，还有一个眼珠子，掉在外面……”
    “妈呀，吓死我了，子良你抱着我，我怕，我怕！”
    管桂兰激烈颤抖，根本不敢睁眼。
    “别怕，女鬼……在看着我们，还没过来……动了，她快过来了……”
    华子良心里狂笑。
    乡下妇女的胆子，也太小了。
    管桂兰似乎真的吓傻了，不敢松手，不敢睁眼，扑在华子良的怀里哆嗦不停，颤抖着小声问道：“现在怎么样，到哪里了？”
    “别怕，我也在瞪着女鬼，她应该……不敢咬人。”
    华子良继续撒谎。
    “子良，听说童子尿可以驱鬼，你还是童子，快用童子尿……”
    管桂兰哆哆嗦嗦，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我没有童子尿，桂兰嫂子，你、你别……”
    “你一定有，藏着呢！”
    “行行行，你转过身，我自己来……”
    华子良很慌乱。
    早知道，就不开玩笑了！
    管桂兰松开手，抱着墓碑，不敢回头。
    趁着管桂兰转身，华子良赶紧糊弄一下，做了两个假动作。
    “行了，女鬼被我吓走了！”
    华子良擦了擦汗。
    管桂兰回过头来，果然，一个鬼影也没了。
    “子良，今晚上幸亏有你救命啊，要不，桂兰嫂子肯定被女鬼掐死了……”
    管桂兰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女鬼走了半个小时了，桂兰嫂子，我们也走。”
    “有半个小时吗？”
    管桂兰抱着华子良的胳膊，心口还在怦怦跳：“好吓人啊，吓死我了。对了子良，刚才不是你骗我的？”
    华子良撇嘴：“我觉得是你骗我，故意说害怕，占我便宜。”
    刚才谁占便宜谁吃亏了，说不清啊。
    啪啪！
    巴掌声响起，管桂兰说道：“反正我不管，以后，你一定要帮我，让我发财。你今晚上故意吓唬我，这是对我的补偿。”
    “桂兰，就一次玩笑，你个死丫头还赖上我了？”
    华子良很郁闷，斜眼道：“我又不是你爹，还得管你一辈子？”
    “你就是我爹，就得养我一辈子。没得吃，我就找你！”
    还真的被赖上了！
    回到家里，美娟正在等着，晚饭早已经准备。
    华子良洗把脸吃饭，然后准备洗澡，对美娟说道：
    “嫂子，我晚上要去河边值班，看守机器。所以，你晚上要自己睡喽。”
    美娟噗地一笑，扯住子良的耳朵：
    “你个小坏蛋，说的好像每天晚上带着我睡一样！”
    华子良嬉笑：
    “咦，这段日子停电，我们都在后院乘凉，不是我带着你睡？而且，我还每天一个睡前小故事哄着你睡觉呢。”
    “放屁，那也是嫂子带着你和囡囡睡。”
    美娟一巴掌抽来：“来，摸着你的良心想一想，哪天下半夜，不是嫂子给你和囡囡盖被子？你一睡着，就像死猪一样，尿床都不知道！”
    “好，是嫂子带我。”
    事实胜于雄辩，华子良只好认输。
    美娟这才得意一笑，挥手道：“去洗澡，然后再给我把耳眼处理一下，还有些红肿，有些痒麻麻的。”
    “行，我就来。”
    华子良点头，赶紧洗澡。
    美娟抽个空，在堂屋里练功，踏踏实实，打好基本功。
    洗澡之后，华子良拿来棉签和香油酒精，带着矿灯，给美娟处理耳眼。
    美娟坐了下来，扬起脸，闭上眼睛。
    程序熟练。
    华子良用棉签擦洗美娟的耳眼，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左耳清洗完毕，美娟转过身，背对子良，继续清洗右耳，忽然问道：
    “对了小叔，老严的毛病最后怎么样了？胳膊举起来了吗？”
    “我收了人家的烟酒，必须让他举起来啊。”
    “那……举多高？有没有高过头顶？”
    美娟回头，捂着嘴嗤嗤笑。
    “嫂子，你变坏了。”
    华子良噗地一笑，附耳说道：“肯定没我高。”
    “小坏蛋，我不信，我没看见，你给我看看……”
    “好啊，看。”
    华子良举起胳膊：“你看，我举起手，就能摸着天。”
    “坏蛋！”
    好半天，两边的耳眼都清洗完毕。
    华子良有些舍不得，叹气道：“嫂子，我走了，去河边了。”
    “去。”
    “我真的走了。”
    “罗里嗦的，你倒是去啊！”
    美娟噗地一笑，推着子良：“快滚快滚，你走了我倒落个安静。”
    华子良很关心，淳淳叮嘱：“那我走了，嫂子今晚去茅房记得带纸哦，要不可没人给你送纸。”
    “王八蛋……”
    美娟掐着华子良的腮帮子：“我今晚不上茅房，不用你关心。”
    “那行，我走了，今晚上磨牙放屁打呼噜，没人说你了，你随意。”
    华子良一笑，带了一大杯茶，出门而去。
    “傻蛋小叔，夜里别着凉！”
    美娟却又不放心，扯着子良，柔声说道：“今晚上，可没有嫂子给你盖被子，河边风大，你小心点。”

 第189章 你不是第一次干这事。

    华子良太感动了，连连点头：“知道了嫂子，你早点睡，关好门户，别担心我。”
    美娟点头，这才关门闭户。
    华子良带着铁锹，打着电筒前往河边。
    顺着藕塘下游塘坝向前，已经看见塘底铺满了一层白水。
    入水口处，蹲着一道身影。
    华子良的电筒照过去，喝道：“是谁！”
    “是我……”
    阿娇站了起来，抬手遮脸：“子良你别瞎瘠薄乱照，刺眼。”
    “哦，阿娇啊。”
    华子良以为阿娇躲在这里撒尿，嘻嘻笑道：“阿娇，随地撒尿，要罚款十块钱。”
    因为的阿娇的性格行为就是男孩子，所以华子良开玩笑也肆无忌惮。
    换成其他的村姑，就不能这么说了，那叫耍流氓。
    “谁撒尿了？我在这里扎网抓泥鳅。”
    “啊，抓泥鳅啊！”
    华子良已经走到了跟前，打电筒照了照，笑道：“这里抓泥鳅，肯定抓不到。”
    阿娇不信：“你怎么知道？”
    “我会算嘛。”
    华子良一笑，向河边走去。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明天可以吃红烧泥鳅了！
    藕塘水产丰富，泥鳅很多。
    上次打水之后，塘底的淤泥晒了两天，泥鳅都钻下去了。
    现在打来河水，泥鳅必定闻风而动，向上水口游戏。
    不用说，阿娇今晚上一定大有收获！
    到了河边的营地，华子良立刻招呼铁蛋：“铁蛋，想不想吃红烧泥鳅？阿娇在藕塘入水口放网抓泥鳅，你带个水桶去偷，趁她不在就清网……”
    “卧槽，泥鳅好吃啊。”
    铁蛋更兴奋，提着水桶就走：“子良哥，你等着，我去偷泥鳅！”
    华子良也没闲着，在一边的草地里，挖了一个水桶大的小坑，上面盖上草，用来养泥鳅。
    一个小时候，铁蛋跑回来，带着一斤多泥鳅，又肥又大。
    铁蛋偷笑：“子良哥你睡觉，我每隔一个小时，去偷一次，到天亮，保证有五斤泥鳅，明天随便吃！”
    “那就辛苦你了。”
    华子良一笑，安心睡觉。
    两台柴油机就在耳边工作，很吵。
    华子良熬到下半夜，这才睡着。
    夜里的工作，都是铁蛋负责，一边给柴油机加油加水，一边巡查水路，还顺带偷泥鳅。
    嫂子说的对，河边风大水汽大。
    凌晨四点多，华子良被冻醒了。
    在河边掬水洗了一把脸，再看养泥鳅的小坑，已经有五六斤大泥鳅了！
    华子良大喜，将泥鳅转移到水桶里，打算先送回家，对铁蛋说道：“铁蛋，你中午回去吃饭，我做好红烧泥鳅等你。”
    铁蛋躺在床上：“好的子良哥，你先把泥鳅带回去。”
    华子良心里喜滋滋，带着泥鳅回家。
    这时候，天色蒙蒙亮。
    来到自家院子外，华子良将院门推开一条缝，向内查看。
    老妈和囡囡都在院子里睡，嫂子正在练功。
    “嫂子，开门，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骗我，河边能有什么好吃的？”
    美娟笑着开了门，问道：“夜里冷不冷啊，有没有睡好？”
    “还行。”
    华子良放下水桶，拿来脸盆，将泥鳅倒下去：“嫂子你看，又肥又大的泥鳅啊！”
    美娟也激动：“哇，子良你真厉害，夜里看着机器，还抓了这么多泥鳅！”
    “和铁蛋一起抓的，要带他吃。”
    “行，中午我给你们红烧泥鳅。”
    美娟点头，端着脸盆去了厨房。
    华子良打香皂洗手，去除手上的腥气。
    然后擦擦手，点了一根烟，进了茅房。
    “哎呀！”
    可是掀开帘子，却见厕所里蹲着一个人。
    仔细看，才知道是嫂子美娟。
    美娟也吓一跳，双手捂脸：“小坏蛋，快出去！”
    “不好意思……”
    华子良慌乱，转身退出。
    实际上，这时候刚刚天亮，厕所里没有灯，黑乎乎的，啥也没看到。
    片刻之后，美娟红着脸走出来，瞪眼道：
    “行了，快进去，等你出来再找你算账！”
    “嫂子，你刚才不是在厨房吗，怎么又在厕所里？”
    华子良解释一下：“而且厕所里黑乎乎的，我啥也没看见啊。”
    美娟脸色更红，揪住华子良的耳朵：
    “小坏蛋，是不是没看见什么，你心里觉得可惜啊？你咋不打个电筒来看？”
    “嫂子饶命，我不是这意思啊。”
    “还不滚去上厕所……”
    美娟这才松手。
    华子良呼了一口气，钻进了厕所里。
    美娟偷偷一笑，去井边洗手，觉得自己太凶了一点。
    洗手之后，美娟先给子良准备早饭。
    蛋炒饭。
    华子良洗漱之后，走过来再次道歉：
    “嫂子，刚才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在厨房……”
    “行了，婆婆妈妈的。”
    美娟扭头瞪眼，忽然又一笑：“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以前当傻子的时候，就经常……”
    华子良捂脸：“那个傻子不是我，我也不是那个傻子。”
    “还会赖账了？”
    美娟手脚麻利，炒了一大碗金灿灿的蛋炒饭，递在华子良的手里：“快吃小叔，我去给你拿小菜。”
    转身，美娟又送来一小碟酱黄瓜。
    “嫂子，你怎么不吃？”
    “就这一碗饭，你吃，嫂子饿死算了。”美娟可怜巴巴地说道。
    “嫂子，那我分你一半，来，张嘴，我喂你。”
    华子良一笑，拿起筷子，就要喂饭。
    “你以为我不敢？”
    美娟真的张开嘴巴，吃了一口炒饭，斜眼笑道：
    “我说过，你以前当傻子的时候，口水剩饭，都被我吃了，我也没嫌弃你，何况现在？”
    华子良笑道：“那再吃两口呗。”
    刚好，囡囡醒了。
    美娟转身抱起囡囡，笑道：“我和囡囡吃点好的，肉丝面，馋死你！”
    “切，我今天盯着你，你别想偷吃。”
    吃了炒饭，华子良精神奕奕，打扫了门前屋后的卫生。
    七点钟，开了医疗室的门，开始坐诊。
    美娟也吃了早饭，抱着囡囡走过来，忽然低声说道：“子良，你的方子不太管用啊。”
    华子良一愣：“什么方子？”
    “就是我的那个病人，你给的痔疮方子……”
    美娟脸色微红，抱怨道：“我那个病人说了，每天晚上都用你的药洗一洗，可是效果不太好。没有明显好转。”
    “那就是……搞错类型了，需要换一种药。”
    华子良想了想，手指治疗室：“让你的病人，去治疗室，我给她看一看。”
    美娟翻白眼：“不行，我的病人是美女，不好意思这样看病。”
    华子良笑道：“那就等照菊来了，让照菊看一看。”
    “那也不行，被照菊知道，更不好意思……”
    美娟还是摇头。
    说话间，照菊来了。
    华子良只好打住话题，趁着没有病人，开始讲课。
    一节课讲完。
    照菊问道：“子良哥，你昨天说的……得了痔疮，要在上嘴唇开刀，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但是只适合轻微的痔疮。”
    华子良起身，用折扇指着墙上的经络图：“这是中医的经络治疗方法，昨天给老严治疗崴脚，也是一样的道理……”
    照菊点头，又道：“我妈有很严重的痔疮，子良哥能治不？”

 第190章 跳不掉的话题。

    美娟忍不住，噗地一笑。
    今天是痔疮节啊，怎么就逃不掉这个话题了？
    实际上，十人九痔，这种毛病最常见。
    特别是已婚妇女中，更是高见常发。
    “当然可以治疗啊。”华子良也是一笑：
    “就是乡下人保守，一般不好意思治疗，一直忍着拖着。最后啊，痔疮都变成肛瘘了！”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美娟一眼。
    美娟明白华子良的意思，微微瞪眼。
    照菊又问：“需要开刀吗？”
    “不用，看一眼，确定类型，药浴几天就行了。”
    “那好啊，等我哪天把我老妈带来，子良哥给她看看！”照菊很兴奋。
    说话间，有病人上门了。
    华子良开始坐诊，美娟和照菊旁观学习。
    病人还没看完，余同光又来，又带来几箱酒几条烟。
    华子良笑道：“余大哥，怎么又这么客气？”
    “镇上老王，请你吃饭，叫我来接你……”
    余同光咧嘴一笑：“兄弟，给个面子。”
    华子良头大：“又是他家什么亲戚要看病？看病就过来看，摆什么臭架子，还要我上门？还有啊，看病给钱，老是送我烟酒干什么？”
    余同光讨好：“兄弟，这烟酒是出诊费，你看了病开了药，还可以收药钱啊。他们不来，是因为天气太热，乡下没有空调。”
    美娟也在一边劝着：“子良，别让余主任为难，去看看。”
    华子良叹气，等这边病人看完，和余主任一起去镇上。
    余主任开车，华子良骑摩托。
    不骑摩托，回来不方便。
    还是在万三饭店。
    一见面，老王就感谢华子良上次给他老爹看病，非常有效果，恢复神速。
    今天，老王又带了三个至亲，请华子良看病。
    都是常见的顽固性疾病，西医治疗效果不佳，断药就复发。
    一个痛风，一个老胃溃疡，一个老气管炎。
    华子良先看痛风和老气管炎，开了药方，吩咐道：
    “谨遵医嘱，严格按照我的要求用药，如果不听话，我可不保证效果。”
    谨遵医嘱，是一个常识。
    但是很多病人，根本就不遵守常识！
    然后，华子良又看了老胃溃疡，说道：“回家饿一顿，然后准备一斤新鲜的猪板油，一斤蜂蜜，用砂锅熬开，一顿吃下去，管好。”
    老王很感激，中午留饭，又把老严叫来陪着。
    老严昨晚上回家，和老婆试了试，大展雄风，对华子良更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正在喝酒吹牛逼的时候。
    信用社的一个职工，匆匆跑来寻找余主任，低声说道：“花溪村打来电话，找华医生，说有急事。”
    华子良吃惊，接了万三饭店的电话打给家里询问情况。
    “子良，村里打死人了！”
    美娟焦急，说道：“胡老三和胡老六，一铁锹放倒了罗志勇，头上一个大窟窿，我和照菊不敢救，让大家送去镇上卫生院了！”
    “嫂子，你没事？我们家里没事？”
    “我们家里没事，就是罗大叔不知死活……”
    “那是怎么打起来的？”
    “胡老三欺负人呗，抢我们藕塘的水，罗大叔不答应，就打起来了。总之一言难尽，你快去镇上卫生院看看，也不知道罗大叔还行不行了！”
    “好的嫂子，我这就去！”
    华子良挂了电话，回到包厢：
    “我们打水抗旱，村里恶霸来抢水，打伤了我们组里的人，生死未知，送在镇上卫生院，我要去看看，失陪了各位。”
    “华老弟等等。”
    老王怒了，站起来说道：“是什么村霸，敢这么无法无天！”
    “是花溪二组的七兄弟，人多势众，跟村长武大呆是表兄弟。”
    砰！
    老王一拍桌子：
    “这特么还得了？老严，去给我抓人，还有这个狗东西武大呆，纵容表兄弟闹事，为非作歹横行乡里，我撤他的职！”
    “谢谢王老哥严老哥，我先去卫生院！”
    华子良来不及解释，带着药箱下楼，骑车就走。
    华子良当然也知道，武大呆并没有纵容表兄弟。
    但是不想解释，让武大呆被老王骂一顿也好！
    来到二芳上班的小作坊门前，华子良略一犹豫，还是下了车，对老板娘说道：
    “麻烦通知罗芳，她家里出了大事！”
    二芳匆匆跑出来，叫道：“子良哥，什么事啊？”
    “快上车，你爹在卫生院！”
    华子良来不及解释。
    二芳慌了神，上了车就哭：“子良哥，我爹生了急病吗，为什么在医院？”
    “听说是打架了，我也是刚刚接到电话。”
    华子良加速，飞奔卫生院。
    卫生院抢救室，正忙着。
    罗玲不知道为何也在，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村长武大呆，杀猪匠钟大爷，还有照菊和其他乡亲，来了七八个，都急得团团转。
    刁德兰和刁德霞两姐妹，竟然也在，躲在树荫下斜眼看着。
    华子良带着二芳冲过去，叫道：“怎么回事，罗大叔在哪里？”
    “子良！”
    “子良来了！”
    众人一起围过来，七嘴八舌：
    “二芳他爹很危险，正在抢救，已经进去二十分钟了，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听说打了电话，叫县里医生来支持！”
    哇地一声大哭，二芳跌坐在地。
    “我看看！”
    华子良走到抢救室前，用力拍门：“开门，我是医生，我来看看！”
    好半天，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两手鲜血，瞪眼看着华子良：
    “你是什么医生，哪里的医生，大呼小叫的？”
    “我是花溪村的医生，华子良！”
    “村医？”
    男子一愣，随即瞪眼：“一个小村医，在这里胡闹什么，耽误了抢救，你担当起吗？”
    “村医怎么了？”
    华子良侧身一撞，顶开了那人，回头瞪眼：“镇上的王书记和严所长，刚刚还请我看病的，我比你差？”
    “你……”
    那人被华子良的气势震慑，皱眉不语。
    华子良走到病床边，来看罗志勇。
    可怜的铁头，头上裹着纱布，昏迷不醒，面如金纸。
    刚才的医生走了过来，说道：
    “我是镇医院的副院长刁德全，病人已经做了初步处理，现在等待县医院医生支持，应该没有大问题！”
    华子良转身，指着刁德全的鼻子：“刁德全，人死了你负责吗？”
    刁德全心虚，退后一步：“应该没有问题的……”
    罗玲扑上来，大叫：
    “子良，刁德全是刁德霞的亲弟弟，胡老三的小舅子，他把我爹扣在这里，故意说我爹没事，就是帮着胡老三说话！”
    华子良明白了，冲着刁德全冷笑：
    “哦，原来你是打人凶手的小舅子啊！”

 第191章 大战拉开序幕！

    刁德全的小心思被罗芳揭穿，急赤白脸的，叫道：
    “我是医生，只管治病救人，你们别胡言乱语。”
    “你特么这是杀人！”
    华子良怒吼，“病人脑部遭受重击，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乡镇卫生院不能输血，这时候，你应该用救护车迅速转移去县医院！你给人家包扎一下，吊上盐水，等待县里医生支援，这特么是救人？”
    刁德全害怕了，知道遇到了懂行的，强词夺理：
    “本院就一辆救护车，出勤还没回来，没车送去县医院……”
    华子良瞪眼：“那你有没有打电话，叫县城医院派救护车？”
    “打了，打了……”
    “既然打了，为什么又说等待县医院医生支持？”
    华子良步步紧逼。
    “已经打过了，我再打，再催！”刁德全头上冒汗。
    他知道，华子良吃定他了。
    如果罗志勇死在这里，他刁德全在责难逃！
    本来这件事，刁德全也处理错误。
    他抱着侥幸心理，希望罗志勇没大事，然后自己淡化病人的伤情，替姐夫胡老三开脱责任。
    “已经晚了！”
    华子良咆哮怒吼：“送去县医院，就算立刻出发，也要一个多小时。可是二十分钟之内，病人必死无疑。”
    刁德全冒冷汗，冲着身边的小医生吼道：“我们医院里的车，怎么还没回来？快把病人送县医院！再打电话，催救护车！”
    小医生一脸不爽。
    麻痹的，刚才是你说没大事，耽误了时间，现在冲我发火？
    “滚开，让我来！”
    华子良还是不忍心二芳就这样没了爹，准备出手。
    刁德全皱眉：“你要干什么？你接手，你就要负责！”
    “老子既然敢接手，就敢负责！”
    华子良挥手，喝退病床边的医护人员：“在我手里死了，我偿命！”
    刁德全张了张口，欲言又止，默默退后。
    你小子接手，刚好，人死了我就赖在你身上！
    医护人员一起散开，看着华子良。
    华子良先把脉，然后迅速下针，护住罗志勇的心脉，再封闭一些血管，以自身玄功为他灌注元气。
    十分钟后，华子良冲着刁德全瞪眼：“给我一大碗红糖水。”
    刁德全皱眉：“已经输了葡萄糖，病人不缺糖分……”
    “老子要红糖水！”
    华子良怒吼。
    刁德全咬牙忍住，冲着护士叫道：“去拿红糖水。”
    华子良招呼武大呆，将罗志勇扶坐起来，然后单掌抚摸他的后背。
    “咳咳——噗！”
    罗志勇忽然醒来，张嘴吐了两口血痰。
    然后，一番喘息，罗志勇的脸上，竟然现出了一丝血色……
    红糖水刚好送来，微烫。
    华子良端着碗吹了吹，给罗志勇喂了下去。
    罗志勇睁开眼，微微点头。
    “行了，死不了了，继续吊消炎药，止血药不用了。让病人半躺半靠着睡，不可平睡。”
    华子良挥挥手，出了急救室。
    镇医院的医护人员，虽然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对华子良佩服已极。
    急救室外。
    罗玲罗芳看见华子良出来，一起扑上：“我爹怎么样了？”
    华子良点点头：“没事，死不了了。要是我晚来十分钟，必死无疑。”
    “爹！”
    二芳悲喜交加，抹眼泪大哭。
    罗玲却回头，冲着刁德霞大骂：
    “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一家子都是畜生，吃粪长大的东西，老天有眼，让你家从小向大，一个一个死，死绝全家！”
    刁家两姐妹，本来也担心罗志勇真的死了，自家要吃官司。
    现在得知罗志勇不死，就放了心。
    此刻被罗芳大骂，刁德霞刁德兰大怒，一起扑了过来，一个抓头发，一个撕扯衣服：“罗芳你个贱货，你男人还没死，你哭什么丧？你现在陪你爹睡一觉，保证你爹好好的！”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罗芳的上衣已经被扯了下去，只剩下胸罩！
    不愧是专业泼妇，出手又准又恨！
    罗芳也豁出去了，死死抓住刁德霞的头发，不顾自身走光，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我姐姐！”
    二芳急得跺脚，却不敢上前。
    刁德兰听见二芳的声音，转头扑来，扯住二芳的裤子，猛地向下一坐！
    她要撕了二芳的裤子，让她不能做人。
    “住手！”
    华子良见势不对，虎跳上前，斜插一腿，护住了二芳。
    “你个小王八蛋，老娘撕了你！”
    刁德兰亮出鬼爪，就来撕扯华子良。
    “泼妇！”
    华子良抬腿，一个窝心脚把刁德兰踹了出去。
    “你敢打我姐姐！”
    然后，华子良斜跨两步，又一脚将刁德霞踹翻在地，解了罗玲的围。
    刁德全眼睛红了，扑上来就要挥拳。
    华子良伸手指着：“刁德全，你动手试试。你敢动手，老子拆了你的骨头！”
    武大呆等人一哄而上，隔开了双方。
    滴度滴度——！
    警笛声响。
    老严带着两个小伙子冲了进来，挥手大喝：
    “不要动手，谁敢动手，我毙了他！”
    华子良想笑，你带了枪吗？
    你的枪，行吗？
    刁德全认识老严，手指华子良：“严所长，这小子来闹事，打人，给我抓了他！”
    “你闭嘴，我会调查，不用你指挥！”
    老严瞪了刁德全一眼，转脸看看四周，目光落在华子良脸上：“华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刁德全脸色一白，这才知道，老严和华子良的关系更好。
    华子良点点头，手指刁德霞姐妹：
    “这两个妇女，就是打人凶手的妻子，也是卫生院院长刁德全的亲姐姐。她们刚才，撕扯人家年轻妇女和未婚姑娘的衣服，当众侮辱人，我只好制止一下。”
    老严拧起眉头，看着刁德全：
    “刁院长，原来打人的是你姐夫？在这里闹事的，是你姐姐？”
    刁德全心怯：“打架的事……我不知道，我只是医生。”
    “不知道最好。”
    老严点点头，手指刁德霞姐妹：
    “镇上的一把手老王，也知道了这个事，气得拍桌子，要我严查严办。这次，一定要严厉打击村痞村霸，我现在就去花溪村抓人，叫你们知道王法！”
    武大呆上前：“严所长……”
    老严瞪眼：“还有你武村长，听说打人凶手是你表兄弟，是不是？”
    “是表兄弟，可是……”
    “没有可是，立刻跟我去抓人！”
    老严一推武大呆：“老王很生气，要撤你的职，说你纵容包庇表兄弟，是保护伞！”
    武大呆垂头丧气，跟着老严上车：
    “我特么还保护伞，我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今天也挨了好几拳……”
    刁德霞姐妹见状，趁机开溜。
    华子良劝了二芳罗玲两句，拉着杀猪匠钟大爷，问道：“钟大爷，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钟大爷还没说话呢，铁蛋攥着拖拉机摇把，大步冲进来：“爹，我爹死了吗？爹！”

 第192章 原来目标是我？

    华子良叹气，这家伙，怎么现在才到？
    罗玲扯住铁蛋，和二芳一起去看他爹。
    钟大爷拉着华子良，来到走廊下，一五一十地说起了今天的事。
    事情，发生在华子良刚走的时候。
    胡老三兄弟几个，有几亩地的稻田，和一组的田地交界。
    他们摆明了欺负人，抬着机器来藕塘打水，浇灌自家稻田。
    武大呆和罗志勇等人制止，胡老三却说：“知道藕塘里的水，是你们打上来的，我用了，给你们柴油，该我多少给多少。”
    罗志勇反唇相讥：“你有柴油，你自己去河里打水，这水是我们打上来的，你给金子我也不卖！”
    三言两语之后，胡老三兄弟忽然出手，干翻了罗志勇。
    一组人人愤慨，奈何都是老弱病残和妇女，不敢动手打群架。
    而铁蛋那时候，还在河边睡觉，柴油机太响，根本就不知道藕塘发生的事。
    武大呆上前拉扯劝架，也挨了好几拳，和表兄弟们撕破脸，在塘埂上互相对骂。
    说武大呆是保护伞，包庇纵容表兄弟，武大呆也很冤枉啊。
    ……
    华子良听完了，咬牙道：
    “看来胡老三兄弟不收拾好，整个花溪村都不得安宁啊！”
    “子良，这个不容易啊，胡老三兄弟不讲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
    钟大爷看看四周，压低声音：
    “再跟你说句是非，我觉得，胡老三兄弟，今天是故意找茬，很可能是对付你的，想把你打残。只是你不在家，刚好罗志勇脾气不好，替你挡了刀。”
    华子良一愣，随后微微点头。
    怪不得，胡美丽昨天被自己羞辱一番，胡老三兄弟却按兵不动。
    原来是在憋大招，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钟大爷又低声说道：“他们今天闹事的时候，带着神经病胡君。真的打死了人，估计会把责任推给胡君……”
    “谢谢钟大爷提醒，我心里有数了。”
    华子良感激一笑，握了握钟大爷的手：“钟大爷你放心，看我把花溪村的风气，整治一下。”
    钟大爷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更不想惹祸上身，笑道：
    “子良，我就是关心你，胡思乱想，说一些闲话，你可别跟旁人说。”
    “明白的，钟大爷！”
    华子良一笑，去看罗志勇。
    罗志勇已经被转移到了病房，二芳和罗玲在一边守着。
    铁蛋蹲在病房外抽烟，咬牙切齿，似乎想杀人。
    华子良看过罗志勇，安慰二芳和罗玲：
    “没事了，罗大叔只是吃了亏，休养十天半月就好。你们别伤心，保重身体。”
    罗玲最懂事，对华子良感激不尽，握着他的手：“子良，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要不是你，今天……”
    “别说了玲玲姐。”
    华子良一笑：“让罗大叔住院休息两天，事情处理完了，就把他接回去，我给他治疗。”
    罗玲点头。
    华子良走出来，推了推铁蛋：“走，回去抗旱。”
    “我回去杀了胡老三全家——！”
    铁蛋忽然一声怒吼，抓起摇把向大门冲去。
    钟大爷在前面，拦腰一把抱住，喝道：“铁蛋，你别闹事，严所长已经去抓人了！”
    “不行，我要去杀了他全家！”
    铁蛋怒吼。
    罗玲急得跺脚：“子良，你拦着铁蛋这个傻瓜，别去送死！”
    “玲玲姐放心，我会拦住他的。”
    华子良走过去，瞪眼道：“铁蛋，听我的，我给你想办法报仇！”
    铁蛋现在最听华子良的话，闻言立刻不闹了，叫道：“子良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放心，你听我的就行。”
    华子良一笑，冲着钟大爷说道：“钟大爷，都回家。”
    钟大爷开着拖拉机来的，铁蛋也开在拖拉机。
    众人一起返回，只留下二芳和罗玲在这里照顾她爹。
    华子良骑车，速度快，带着照菊先一步回到家中。
    美娟迎出来，打听情况。
    华子良打发照菊回家，这才对嫂子说道：
    “胡家今天是奔着我来的，想把我打死打残。可是我不在，罗志勇成了替罪羊。”
    美娟吃一惊：“子良，你听谁说的？柳嫂子也这么觉得！”
    “我自己想出来的。”
    华子良一笑：“不过嫂子放心，老王和老严都发火了，要严查严办，开始抓人。”
    美娟叹气：“抓住个屁，胡老三和胡老六都跑了，把神经病胡君推出来顶罪，老严还在二组调查，一个人也没抓到！”
    “就算抓不住，他们葫芦娃兄弟这段日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华子良安慰嫂子：“老王和老严，会搞定葫芦娃兄弟的。而且，我自己也有办法。”
    美娟觉得在理，也吩咐子良：“你还是要小心，以后出门，随身带个家伙，说不定随时遇上，都会打起来。”
    “嫂子放心，我明白。”
    华子良揉了揉肚子：“玛德，饭还没吃完就去了卫生院，现在饿了。嫂子，有吃的吗？”
    美娟噗地一笑，用手一戳华子良额头：
    “你哪次饿了，嫂子没有东西给你吃？来，红烧泥鳅和冰啤酒，都给你留着。”
    华子良洗把脸，又补了一顿饭，舒服多了。
    因为打架，抗旱工作也暂停了。
    钟大爷带着大家回到村里，这才再次发动机器，继续打水。
    老严调查半天，一个人毛也没抓到，丢下几句狠话，气呼呼地走了。
    武大呆倒是被老严骂得不轻，几乎是狗血淋头。
    挨骂以后，武大呆来医疗室找华子良诉苦。
    华子良趁机吓唬武大呆：
    “大呆叔，老王很生气，说你包庇表兄弟，为非作歹，要撤你的职。”
    “撤职就撤职，看哪个驴日的有本事，能把我从花溪村开除了？”
    武大呆牢骚震天：“老子不用他撤职，明天自己辞职。要不是当这个破村长，为大家服务，凭我的本事，早就出去当大老板发大财了！”
    华子良笑道：“算了大呆叔，你去外面当了大老板，乡亲们怎么办？我跟老王解释一下，这个村长，除了你没人能做！”
    武大呆咧嘴一笑：“那倒也是。”
    武照菊在一边笑：“老爹啊，你去了城里都不分东西南北，看不懂红绿灯，怎么当大老板？当保安，恐怕也没人要。”
    武大呆瞪眼：“你老子的管理水平，随便找个厂子，都可以当厂长，还当保安？”
    照菊撇嘴：“你先把你几个表兄弟管理好，再吹牛不迟……”
    说起葫芦娃兄弟，武大呆立刻没脾气了，叹着气，把华子良拉到后院。
    华子良斜眼问道：“干嘛？”
    武大呆想了想，低声说道：
    “子良，我觉得我的老表们，今天是想弄死你的，刚好你不在，罗志勇顶上去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武大呆都能分析到这一点，说明胡老三兄弟的目标很明确！
    华子良沉吟片刻，反问道：“大呆叔，我和胡老三兄弟，必有一战。到时候，你帮谁？”
    “你以为，我会帮着胡老三兄弟说话？呸！”
    武大呆恶狠狠地呸了一口，咬牙骂道：
    “姐不在，郎不亲。我姑妈都死了，我认得他们什么瘠薄老表？他们今天，不也一样揍我，塞了我好几拳？告诉你子良，我要是打过他们弟兄几个，早就抄了他们的家！”
    华子良点点头：
    “大呆叔放心，天之内，我叫胡老三全家，跪在地上叫我爹。我叫他们从此以后，在花溪村，夹着尾巴做人！”

 第193章 怎么都想胡美丽？

    武大呆又惊又喜，问道：“子良，你是不是要利用老王和老严，来对付葫芦娃兄弟？”
    “不用，就我一个，让他们跪下。”
    华子良拍了拍武大呆的肩膀：“大呆叔，你等着瞧。”
    武大呆点点头：“那你也要注意安全……”
    “对了大呆叔，胡美丽还在家里吗？”
    “已经走了，去城里上班了。”
    武大呆一愣：“你问她干嘛？”
    华子良坏笑：
    “胡老三和刁德霞要对付我，我就娶了胡美丽做老婆，以后，天天在他家喝酒吃饭，还睡他女儿。生了儿子，叫刁德霞给我做保姆……”
    “哈哈哈，这倒是个好主意！”
    武大呆狂笑，随后又摇头：
    “可是胡美丽不会看上你的，那丫头是漂亮，你只能眼里看看，嘴上过过瘾！”
    华子良冷笑：“那也不一定啊大呆叔，说不定，我玩够了，还送给你玩玩。”
    武大呆脸皮一红：“别扯淡，我是她表叔……”
    “表叔算个瘠薄？人家表兄妹不也一样结婚？”
    “你这家伙，越说越不像话……”
    武大呆顶不住了，挥手告辞，去河边视察抗旱工作。
    其实，武大呆也被说得动心了。
    就胡美丽那模样，哪个男人不想一亲芳泽啊。
    黄昏时分。
    华子良来到后院，吩咐两个姐姐：
    “这几天晚上，你们留下来陪着嫂子，关好门户，防备葫芦娃兄弟来闹事。”
    两个姐姐一头。
    华子良也换了球鞋，带上铁锹去河边查看。
    来到藕塘，又遇上阿娇了。
    阿娇还在进水口，弯腰撅屁股地抓泥鳅。
    华子良看了会儿，问道：“阿娇，昨晚上搞了多少泥鳅？”
    “妈的见鬼，昨晚上就搞了一斤多，我怀疑，有人偷我的泥鳅！”
    阿娇气不打一处来，发牢骚说狠话：“被我知道是谁偷的，我就把他摁在藕塘里，活活淹死他！”
    华子良咧嘴笑道：“阿娇，你下网下错地方了，不是别人偷你泥鳅。”
    阿娇瞪眼：“那你说，泥鳅网下哪里？”
    华子良随手一指藕塘南坝的两台柴油机：“下柴油机那边，一定有泥鳅。”
    那两台机器正在从藕塘打水，分发到各家的稻田。
    “那边是出水口，怎么会有泥鳅？”
    “你懂个屁啊，水向那边流，泥鳅小鱼也跟水而去，怎么没有？”
    “那好，我去试试。”
    阿娇半信半疑，起了泥鳅网，去南坝扎网。
    华子良继续巡查水路，来到河边。
    铁蛋正在抽烟发呆，满怀心事。
    华子良捅了捅他：
    “铁蛋，回去把你家的泥鳅网，下到昨晚阿娇扎网的地方……阿娇换地方了，那里现在没人扎网。”
    乡下有不成文的规定，谁先扎网，就是谁的地盘。
    现在阿娇走了，华子良刚好顶上。
    铁蛋一激灵醒来，咧嘴一笑，飞奔回家。
    扎好渔网，铁蛋过来会合华子良。
    杀猪匠钟大爷提着篮子，带着一副卤猪蹄和几瓶啤酒，犒劳铁蛋和华子良。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铁蛋想到老爹被葫芦娃兄弟欺负的事，咬牙切齿：
    “等我以后赚到一百万，买两个杀手，把葫芦娃兄弟全部干掉，奶奶的！”
    华子良哭笑不得。
    开拖拉机拉砖，能赚一百万？
    铁蛋咧嘴一笑，忽然又换了话题：“子良哥，你喜欢哪个姑娘，觉得哪个好看？”
    “你妹妹好看！”
    华子良没好气。
    当然，这也是实话。
    “嘿嘿，我妹妹你就别想了……”
    铁蛋抓抓头皮，“我妹妹，是留着给我换亲的。”
    华子良瞪眼：“铁蛋你是不是男人，拿你妹妹换老婆？”
    铁蛋叹气：“家里穷，叫我怎么办？”
    “谁说你穷了？一双眼角膜十几万，一个腰子十几万，一个肝十几万，一颗心脏十几万！”
    华子良恨铁不成钢：“怎么一百多万的零件，就组装成了你这个废物？你要是男人，就自己挣钱讨老婆！”
    铁蛋也不生气，啃了一块卤猪蹄：
    “子良哥，开拖拉机挣钱也行，就是慢了点。我算过，三年才能盖起房子，那时候我都快三十岁了。”
    华子良一挥手：“等我招商引资，搞个几百万，在家乡开大公司，请你当总经理！”
    铁蛋两眼放光：“当总经理，比开拖拉机挣钱不？”
    “那肯定的呀，一年工资就三四万，还有分红。干得好，还给你配小轿车，配一个美女小秘书。”
    “哈哈，那时候，我就能娶老婆了！”铁蛋大笑。
    “那时候有钱了，你想娶谁做老婆？”
    “不告诉你……”铁蛋害羞了。
    “我知道，是阿娇！”
    “不是，阿娇是我哥们。”
    铁蛋被激，脱口道：“我喜欢胡美丽，要娶胡美丽做老婆！”
    胡美丽？
    华子良狂笑。
    怎么每个人，都想着胡美丽啊。
    花溪村女神？
    铁蛋灌了半瓶啤酒，又叹气：“我知道，胡美丽看不上我……”
    “别担心，我帮你，保管叫胡美丽给你做老婆，让你天天抱着她睡觉！”
    嘻嘻哈哈声中，一副猪蹄，几瓶啤酒，全部进了肚子。
    华子良跳进河里游了一圈，全身凉爽。
    太早了睡不着，打着电筒巡查水路，顺便溜达。
    “塘里有水蛤蟆叫，河里有水蛤蟆跳，吵得大姐心里闹，抓它几只下酒吆——咕，呱，全跑鸟！”
    藕塘坝上，武大呆醉醺醺的，放歌而来。
    他晚上也喝了酒，睡不着。
    想找连凤做点事，连凤又不搭理他，所以出来溜达，散散火。
    华子良迎上去：“大呆叔，怎么晚上不睡？”
    “睡她麻痹，老夫老妻一辈子了，现在嫌弃我，不让我碰！”
    武大呆回头，手指自家的方向：
    “老子我讲良心，要不，早就离了这个母老虎，另找个小十八结婚了！老子是村长，好多人跟我，我还不要！”
    “原来跟连凤婶子闹矛盾啊。”
    华子良明白了，扯着武大呆就走：“大呆叔，我给你一瓶药酒，保管连凤婶子，以后缠着你……”
    “真的？”
    武大呆很动心，半推半就，跟着华子良来到医疗室。
    华子良取钥匙开了门，给武大呆勾兑了一瓶药酒，警告道：
    “每晚只能喝一两，超过一两，连凤婶子就被你折腾死了。”
    “死了算球，我回去试试……”
    武大呆屁颠颠的，抱着药酒跑了。
    华子良和嫂子打声招呼，再去值班。
    刚到藕塘，又遇上阿娇。
    “阿娇，你过来。”
    华子良伸手招呼：“我刚才算了一下，村长和他老婆，今晚上肯定打架。你去偷听，看看是不是。”
    阿娇瞪眼：“你要是算错了呢？”
    “算错了，明天我给你一百块钱！”
    “好，我去偷听！”
    阿娇嘿嘿一笑，做贼一样向村里去了。
    华子良来到河边，只管睡觉，夜里的工作，全部交给了铁蛋。
    河边风大，睡到下半夜，就有些冷。
    华子良迷迷糊糊中，向身边的铁蛋靠了靠。
    铁蛋也怕冷，一条腿搭在华子良肚子上。
    华子良被压得不舒服，推了推铁蛋。
    谁知道铁蛋变本加厉，还抱住了华子良。
    “你麻痹的，我又不是胡美丽，你抱我干什么！”
    华子良恼怒，按住铁蛋的胸脯坐了起来，一个猴子偷桃直奔要害：“铁蛋你再恶心我，我就骟了你！”
    可是，铁蛋竟然没有要害！
    华子良都懵逼了，难道铁蛋是个太监？
    再试试，仔细探索，还是没有男人那玩意啊！
    “呃……我不是铁蛋。”
    阿娇的声音传来。
    “卧槽，阿娇！”
    华子良惊恐，一激灵跳下来，哇哇大叫：“阿娇你要死啊，半夜三更的，你特么跟我睡一起？”
    尼玛，怪不得刚才的猴子偷桃，没有偷到桃子！

 第194章 一场血战到来！

    没想到，阿娇竟然如此大胆，对自己实施倒采花！
    华子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完了。
    被阿娇糟蹋了，以后怎么见人？
    看了看自己的短裤，还好，穿在身上。
    想必自己的清白之身还在！
    阿娇坐起来，揉着眼睛说道：
    “你鬼叫什么，不就在你凉床上睡一会儿吗。我抓泥鳅抓累了，来找你们打扑克，可是铁蛋不在，你又在睡觉……”
    “尼玛，半夜三更的你跟我睡一起，叫我以后怎么见人？”
    “别人又不知道，我都不怕，你怕个屁啊。”
    阿娇又躺下，转身，磨盘一样大的屁股对着华子良：“你不睡拉倒，我睡！”
    华子良真想一脚把她踹下去，却又不敢。
    半夜里和阿娇打起来，名声不好听啊。
    再者，阿娇天生神力，自己未必弄得过她。
    万一被她摁在地上办了，自己以后，岂不是变成了阿娇的人？
    正在恼怒中，铁蛋巡查水路回来了，咧嘴道：
    “子良哥，你怎么不睡呀，我值班就行了，你睡。”
    “睡你妹！”
    华子良指了指阿娇：“阿娇一个屁股，占了大半个凉床，叫我怎么睡？你睡，我值班！”
    铁蛋刚好困了，也不客气，躺在阿娇身边就睡。
    他和阿娇是兄弟，无所谓的。
    华子良点了根烟，醒醒神，给柴油机加油加水，一路向上巡查。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亮。
    华子良回家洗漱。
    美娟也起来了，却因为两个大姑姐在家，不好意思练功，梳洗之后开始操持家务，打扫卫生。
    “嫂子，我去看一下自家的稻田，水到了，看看有没有田漏子。”
    华子良吃了一碗炒饭，扛起铁锹下地。
    打水下田，还要检查田埂。
    因为水田里有龙虾，会打洞，弄不好，能把田里的水一夜漏光。
    一个标准的庄稼人，在水稻田蓄水时期，每天早晚，都要去田里巡查一下。
    在家乡，这个日常工作叫做‘瞧水’。
    刚一出门，就看见照菊老妈也扛着铁锹下地。
    走路姿势古怪，有点罗圈腿，别别扭扭的。
    一看就知道，昨晚上武大呆很卖力！
    “连凤婶子，怎么我看你走路的架势有些古怪？”
    华子良故作不知，很关心：“不是生病了，等我瞧水回来，你到我医疗室看看。”
    “没有，就是睡觉……翻身，闪了腰。”
    连凤脸色一红：“你也去田里瞧水啊。”
    “是啊，瞧水。”
    华子良一笑，和连凤婶子一起下地。
    绕过村头来到后面的水田，华子良和连凤婶子各走各的，顺着自家的田下埂查看。
    上埂不会漏水，只看下埂就行。
    “子良，子良……”
    隔着一个田，唐小荷在那边招手：“来帮我看看呗，我家田里有了漏洞，哗哗漏水，我也找不到漏子，堵不住。”
    华子良点头，绕了过去。
    堵田漏子，也是个技术活。
    如果是一个洞口，一个通道，就容易操作。把上面洞口挖开，再填实，用脚跺几下就行。
    有的是大面积渗水，就需要大面积处理，将这一段的田埂里侧，全部挖开重筑，然后用脚踩泥。
    再不行，就用榔头夯一遍，把田埂捶得像擀面一般劲道，就能杜绝渗水。
    唐小荷现在遇到的田漏子，就是大面积渗水。
    华子良也忙得满头大汗，才渐渐有些效果。
    柳佳云也来看水，笑道：“小荷，你漏水了啊。”
    “是啊，这个漏子堵不住，我叫子良帮忙……”
    “只怕叫子良帮忙，你的漏子，会漏水更厉害。”
    柳佳云坏笑：“子良，你这样不行，得找一根棍子，才能堵住小荷的漏子。”
    华子良忙得吭哧吭哧，不知道柳佳云在开车，抬头道：“棍子怎么堵漏？”
    唐小荷也没反应过来，皱眉不语。
    柳佳云奸笑：“就是棍子啊。子良的棍子，堵住小荷下面的漏子，刚好！”
    “柳嫂子，你的漏子，就是子良用棍子堵好的？”
    唐小荷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骂道：“一百岁你都不成人，大清早的，这破嘴就痒了，得叫子良用棍子把你的嘴堵上。”
    “喂，你们两个……胡扯能不能别提我啊！”
    华子良也羞臊。
    棍子棍子的，我又不是你们的奴隶，一个个，都给我安排好了工作？
    柳佳云哈哈一笑：
    “我走了，你们继续堵漏子。小荷，子良这么辛苦帮你堵漏子，你回家，要杀鸡给他补补身子……”
    唐小荷害臊，摇头道：
    “子良你去忙，我自己来，省得柳嫂子这破嘴笑话我。整天骚不够，难怪她老公公想搞她……”
    华子良看看，也差不多了，便继续查看自家的稻田。
    查到最后一个长田，迎面走来一个男子。
    却是葫芦娃中的老五，胡美丽的五叔。
    田埂狭窄，这边是华子良家的水稻田，这边是早玉米地。
    早玉米已经成熟，可以煮着吃了。
    玉米秸秆一人多高，密不透风。
    胡五娃扛着铁锹，从对面走来，和华子良恰好是狭路相逢。
    华子良缓步向前，暗自戒备。
    他知道，胡五娃看起来最文雅，实际上，却有笑面虎的称号，笑着笑着，就能动手打人！
    “子良，来看水啊。”
    老远的，胡五娃就把大铁锹扎在水稻田里，笑着打招呼，又掏出香烟来：“早上走得急，忘了拿打火机。你带火了吗，借个火。”
    “有啊。”
    华子良走过去，也扎住大铁锹，接了胡五娃一根烟，掏出来打火机。
    先点自己，再把打火机递过去。
    胡五娃点上香烟吸了一口，悠悠说道：“你家的水稻，长势不错啊。”
    “还行。”
    华子良淡淡一笑。
    胡五娃递还打火机，又笑道：“前天在河边，你和我家美丽吵架了？”
    “是吵了一架。”
    华子良也不赖账。
    “为什么吵架呢？”
    胡五娃忽然翻脸，一脚踹倒了华子良扎在田里的大铁锹，瞪眼道：“华子良，是不是以为我家好欺负啊！”
    果然是有备而来。
    踹倒了大铁锹，华子良就赤手空拳了。
    如果华子良弯腰拿铁锹，胡五娃就会扑上来，将他按在水稻田里一顿痛打！
    华子良也不怕，咧嘴笑道：“是啊，就是你们家好欺负，特别是胡美丽，我就爱欺负她。”
    “曹尼玛，找死！”
    胡五娃大怒，劈面一拳砸来。
    “找死的是你！”
    华子良后退一步，叼住胡五娃的手腕，向下一牵一带，同时飞起一脚！
    砰！
    当胸一脚，胡五娃已经被踹下了水稻田。
    “打死这个驴日的！”
    骤然间，下方的玉米地里波开浪裂，杀出一支大部队，呐喊声阵阵！
    葫芦娃七兄弟，除了老七不在，其他的全体在场，还带着四五个壮年侄子，各自手持短棍钢管和大铁锹，瞪眼怒吼，前后包抄而来！
    华子良原本以为，这只是和胡五娃的遭遇战。
    却不想，这是葫芦娃兄弟预谋已久的埋伏战！

 第195章 先杀老泼妇！

    胡老三一马当先，高举铁棍：“打死这个狗娘养的，我出十万块买了他的命！”
    “子良，快跑啊，人家要你命的……”
    上面的高田埂上，柳佳云和唐小荷惊恐地大叫。
    她们看出了苗头不对。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葫芦娃兄弟带着子侄全体出动，很显然，就是要华子良的命！
    “想要我的命，来！”
    华子良知道今天不死不休，纵身跳下水稻田，又一脚踹翻了刚刚爬起来的胡五娃，横穿稻田，冲向对面田埂。
    对方人太多了，又是父子兄弟连心。
    一旦被缠住，自己必死无疑。
    就算自己可以杀出来，恐怕也要拼死胡家几个人。
    以命抵命，不值得！
    所以，华子良且战且退，诱敌深入，各个击破！
    “包抄，别让这驴日的跑了！”
    胡大娃紧追不舍，一边指挥兄弟子侄：“两头堵住，叫他钻牛逼都没路！”
    华子良腿长脚快，已经横穿了一个稻田，上了田埂。
    回头看，胡老六当先追来。
    “狗东西，老子先拿你开刀！”
    华子良猛地回头，一招猛虎跳涧，从田埂上跃起，迎着胡老六一脚踹倒。
    砰！
    胡老六仰面就倒。
    华子良更不客气，弯腰一拳，中指骨节凸起，打在胡老六的颤中穴上。
    “啊……”
    胡老六一声惨叫，立刻昏死过去。
    可是华子良稍一耽误，两个胡家小辈，已经从前面堵住。
    胡老四胡老四，又从后面堵住。
    “曹尼玛，来来来！”
    华子良拿出狠劲，直扑两个胡家小辈，同时扯了自己的衬衫，当成软鞭乱劈。
    眨眼间，双方相遇。
    华子良硬碰硬，踹翻了一个，又一个过肩摔，将第二个撂倒在地，再补一脚！
    砰！
    后背上一痛，已经挨了一棍子。
    胡老四大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华子良也不回头，继续向前猛冲。
    胡老三和胡老大从前面迎来，一个个红了眼睛：“有种别跑，今天见个死活！”
    华子良躲不开，继续强冲：“好，老子今天大开杀戒，叫你家五十口棺材出门！”
    砰！
    砰砰！
    “哎呀，曹尼玛……”
    混战之中，胡老三抱着肚子蹲了下去，胡老大滚落在稻田里。
    华子良的鼻子也开始冒血。
    “杀了他，派一个抵命，我家七兄弟还有六个！”
    胡老二和胡老四再次追到，短棍脱手，凌空劈来。
    听得脑后风声疾劲，华子良急忙缩头。
    砰！
    钢管擦着华子良的头皮飞过。
    用手一摸，热乎乎的都是血。
    知道葫芦娃兄弟子侄的战斗力还在，华子良也不恋战，继续向着村头狂奔。
    一边回头大骂：“狗东西，你们今天不杀了我，我就杀你们全家！”
    事已至此，华子良只能彻底激怒对方，将他们一锅端！
    千万不能停啊！
    葫芦娃兄弟子侄，看看华子良亡命奔逃，以为他害怕，更是士气大振，拼死追赶。
    不过，三娃四娃和五娃六娃，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对方的有生力量，已经被华子良解决了一半。
    喊杀声中，华子良冲向村头。
    “小驴日的，老娘今天捅了你！”
    刁德霞刁德兰，各自端着一把鱼叉，从村头杀来。
    真是骁勇善战的一家人，娘子军也出场了。
    “老子先宰了你们两个老泼妇！捅我，我捅死你们差不多！”
    华子良将手上的血抹在脸上，一弯腰，从村头路边拾起两个废弃的酒瓶，迎着刁家两姐妹杀了过去。
    妇女们毕竟胆小。
    看见华子良满脸是血，刁德霞姐妹怕了，转身就跑。
    华子良赶上，凌空一脚踹倒刁德霞。
    然后夺了她的鱼叉，大喊大叫，继续追赶刁德兰：
    “你个老泼妇，今天钻进牛逼，我也捅了你！”
    刁德兰吓得哇哇大叫，丢了鱼叉，直奔藕塘，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华子良冲上藕塘堤坝，看见刁德兰落水，这才放过。
    回过头，又端着鱼叉向葫芦娃兄弟子侄冲杀：“来来来，今天不死不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经过刚才的奔跑厮杀，对方的战斗力，已经对华子良毫无威胁！
    葫芦娃兄弟子侄迎面而来，转眼间短兵相接！
    喊杀声震天。
    全村都被惊动了。
    砰！
    华子良手中的鱼叉呼呼生风，正中胡二娃的脚踝。
    “哎呀！”
    胡二娃抱腿蹲地，龇牙惨叫。
    “给老子下去！”
    华子良跟上一脚，将胡二娃踹进藕塘。
    噗！
    左肩一痛，一杆鱼叉从身后刺到。
    “曹尼玛，真想杀我！”
    华子良向前一扑，鱼叉横扫，将胡老二的儿子送进藕塘。
    胡老大带着硕果仅存的三个子侄，四战华子良。
    已经杀红眼了，毫无保留。
    武大呆上前阻拦，却被胡大娃一拳砸中鼻子，嗷嗷大叫着蹲了下来。
    铁蛋从塘坝另一侧奔来，大叫：“子良哥，我来帮你！”
    “铁蛋，给我打！”
    华子良怒吼。
    铁蛋劈面一拳，放倒了胡大娃，弯腰将他抱起丢进藕塘：“老子今天淹死你！”
    却不料，阿娇从斜刺里杀来，死死抱住铁蛋的腰：“铁蛋，你不要杀人，杀人犯法啊！”
    作为好兄弟，阿娇不能看着铁蛋滑向犯罪的深渊啊！
    铁蛋被阿娇抱住，浑身武艺施展不出，急得和阿娇扭打起来。
    打着打着，两人一歪，一起滚下了藕塘。
    阿娇的老爹看见女儿现世出丑，气得直跺脚。
    “姓胡的，我跟你们拼了，你们家欺人太甚！”
    村子里，美娟提着菜刀，和华招娣华带娣一起冲来。
    华子良见状，也不玩了，出手如电，打趴了还能动的几个胡家子侄。
    然后，华子良迎着嫂子奔去，一把拦住，低声说道：
    “嫂子我没事，故意受了一点皮外伤，要不，今天打翻了胡家十几口，老严也饶不了我！”
    “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快放下刀，在一边看热闹！”
    华子良低声喝道。
    美娟点点头，将菜刀丢进草丛里，抱着华子良嚎啕大哭：
    “天杀的畜生啊，把我家子良打死了——！几十个人，打我家子良一个，天打雷劈啊！”
    华子良知道大局已定，干脆坐了下来，对嫂子偷偷笑道：
    “嫂子我装死，你抱着我使劲哭使劲骂，胡家没有战斗力了，放心。”
    美娟挤挤眼，掐了华子良一把，坐在地上抱着他继续大哭：
    “作孽啊，畜生啊，几十口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怜我家子良啊，刚刚才二十出头，还没讨老婆就被你们打死了……”

 第196章 胡美丽，花名棉花糖。

    华招娣华带娣也破口大骂，上前揪住刚刚从藕塘里爬上来的刁德霞两姐妹，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一顿耳光。
    胡家的其他妇女们见状，扑上去撕扯华带娣姐妹。
    一组的乡亲们同仇敌忾，蜂拥上前，护住了华招娣华带娣。
    场面极度混乱。
    滴度滴度——！
    老严开着面包车，后面带着皮卡车和三辆轿车，一路开到藕塘前。
    三辆车上，跳下来十几二十个壮汉。
    “抓起来，全部给我抓起来！”
    老严挥手大叫：“敢反抗的，全部给我拷上！”
    昨天老严来抓人，一个没抓到，还被胡家的妇女们撕扯大骂。
    气急了，他今天联合治安办司法所，倾巢而出。
    治安办有十几个人，都是一些关系户，比如丁之旺的儿子丁贤松等人。
    还有司法所里五六个人。
    没想到，老严带队来到村里，正好遇到大战结束。
    在老严的指挥下，众人一哄而上，迅速控制了场面。
    武大呆捂着血淋淋的鼻子，手指胡老大：“他们家几十口人，打死了村医华子良！”
    “抓起来，全部抓起来！”
    胡老大等人刚刚从塘里爬上来，就被按在地上拷上了！
    “你麻痹，华子良也打死了我家的人，你们怎么不抓！”
    刁德兰撒泼，一头撞翻了老严，骑在他身上撕扯起来。
    刁德霞见状，上前助攻。
    “放手，放手，再不放手……我开枪了！”
    老严狼狈不堪，帽子也被打掉了，脸上多了几道血痕，在众人帮助下摆脱刁德兰刁德霞，扭头大叫：“给我把这两个泼妇也拷上！”
    葫芦娃兄弟多，妯娌子女就多。
    呼啦一下，十几个妇女们围过来，鼻涕眼泪，哭天抢地，护着刁德兰刁德霞。
    老严头都大了，怒吼：“武大呆，武大呆你死了没有？快给我一个个捆了，全部带走！”
    事情到这一步，很难控制。
    弄不好，就是个群体性事件。
    这时候，村长出面可能更好使，可以居中调节，制造缓冲地带。
    武大呆也满脸是血，忍着气，推开了刁德霞刁德兰，瞪眼喝道：
    “别闹，再闹真的抓你们，我也保不住！泼妇，早听我的，能弄到这一步吗，你们现在满意了吗，占便宜了吗？”
    刁德兰姐妹安全撤退，其他妯娌也渐渐安静。
    只有美娟，还抱着装死的华子良，坐在地上大哭大骂：“没王法吆，几十口人，大门大户的一大家子，打死我家子良……”
    老严走过来，急切问道：“子良怎么样，快送医院啊！”
    “已经不行了，没有心跳了……”
    美娟泪如雨下。
    “让我来！”
    武大呆知道华子良的小把戏，很粗暴地扯过华子良，按在地上，冲着钟大爷大叫：“杀猪的，你经常杀猪吹气，快来给子良做人工呼吸，把他给我吹醒！”
    杀猪匠钟大爷也都全程在场，知道华子良装死，弯腰笑道：
    “好，我来吹一吹，就是这几天打水，忙得好几天没刷牙了！”
    华子良躺在地上，心里大骂。
    你大爷的武大呆，这么坑我，怎么不叫照菊来给我做人工呼吸？
    好巧，说话间，照菊真的奔来，一把推开钟大爷：
    “你没有学过急救，我来！”
    武大呆脸色一红，张口无语。
    美娟使坏，故作悲伤：“照菊，快救救子良，快给他吹气看看！”
    照菊点点头，跪骑在华子良身上，两手按压华子良的胸膛，大哭：“子良哥，你不要死啊……嘿，嘿，嘿！”
    “不死，都……被你按死了……咳咳！”
    华子良终于‘醒’来，无力地翻白眼：“我死了吗，这是……阴曹地府吗？”
    武大呆冲着老严咧嘴大笑：“你看，活了，我也是神医，我们村里的人，就得我来治！”
    老严也不傻，看见武大呆钟大爷等人的神色，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弯腰问道：
    “子良，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了……”
    华子良有气无力，抬手道：“照菊，快给我拿……人参、人参……吊命，吊住一口气，我嫂子……就能救我了……”
    武照菊飞奔而去，取来一片人参，塞进华子良的嘴里。
    有了人参‘吊命’，华子良终于‘好’点了，坐起来喘气。
    美娟和照菊拿来药箱，给华子良清洗头上和背上的伤口，进行包扎。
    头皮是擦伤。
    后背是被鱼叉刺伤，尖头划过，也不深，就是伤口长流血多，看起来吓人。
    检查完毕，美娟彻底放心。
    老严看看场面，喝道：“要去医院的，全部给我送去医院，等你们伤好了，一个个也别想跑！”
    葫芦娃兄弟子侄，个个带伤，却不明显。
    因为华子良的攻击，大部分是穴道经络，葫芦娃兄弟子侄伤势不轻，却看不出来。
    胡家男子，基本上被全部带走了。
    老严留下治安办和司法所的两个人，继续调查，自己也开车返回。
    一场大战，来得突然而又激烈，但是结束得悄然无声。
    华子良也被美娟照菊扶回了医疗室，进一步处理伤口。
    对着镜子，华子良指点美娟和照菊操作。
    照菊笑道：“子良哥，我今天的急救手法，专业不？”
    “专业个屁，我那时候是装死，你爹都看出了。你还当真，跪骑在我身上，差点把我尿都压出来了！”
    “不会，我还没有一百斤啊……”
    照菊很委屈。
    美娟笑道：“照菊，你应该嘴对嘴人工呼吸的，你子良哥肯定喜欢。”
    照菊嗤嗤一笑：“下次，下次子良哥再装死，我给他嘴对嘴人工呼吸！”
    “真的？”
    华子良白眼一翻，手脚一阵抽搐：“不行了，我又死了……”
    “子良哥，你有个师父样子吗？”
    照菊乐不可支，笑道：“让美娟嫂子给你嘴对嘴人工呼吸，我急救过一次，这才该嫂子了。”
    “小丫头，一客不烦二主，还是你上，就刚才那个姿势，再来个人工呼吸，保证子良死了三天，也能被你弄活！”
    美娟大笑，退出了治疗室。
    “疯了，美娟嫂子疯了，我们村里最温柔最文雅的小媳妇，疯了。”
    武照菊撇嘴，也走了。
    死了的华子良没人管，只好自己爬起来。
    午饭时候。
    华子良心情大好，和嫂子和两个姐姐喝一杯。
    华招娣脸上带彩，是被胡家妯娌抓扯的，不过她们也战功赫赫，把刁德霞姐妹打得满嘴流血。
    “囡囡两个姑妈，这段时间表现不错。”
    华子良举杯：“好好干，以后带你们发财。路子现成的，就是我忙不过来。”
    两个姐姐大喜，一起站起来：“小舅辛苦了，以后要我们做什么，你们和大舅妈尽管吩咐。都说自家人，娘家发财，就是我们发财。”
    美娟却笑道：“我看这回的事，还没完。葫芦娃兄弟栽了大跟头，以后还会报仇的。”
    华子良呵呵一笑：
    “嫂子，我还有一招没放出来。你等着，抗旱结束，叫葫芦娃兄弟给我跪下！叫刁德霞姐妹，跪下来舔你的脚丫子！”
    “让她们舔我脚丫子，我还恶心呢。”
    美娟翻白眼一笑，“你还有什么绝招，说给我听听？”
    “绝招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华子良阴森森地一笑。
    他记得，田晓月跟自己说过。
    省城有个西宫娱乐城，里面有个姑娘，叫做，又大又白又软又甜，深受客人喜爱。
    对了，据说，就是胡美丽的花名。
    等抗旱结束，自己就去省城，享受一下的服务。
    再把带回来，问问刁德霞胡老三，为什么舍近求远，让女儿去省城做生意啊，就在村子里躺着赚钱，不是更好吗？
    反正自己有钱，把带回来，包月服务！
    午饭后。
    华子良睡了一觉，精神饱满。
    于是，拿出磨刀砖，在门前大树阴影下，开始磨刀。
    磨了菜刀，再磨瓦刀，铡草刀，再磨斧头，大铁锹，鱼叉……
    武大呆吓傻了，坐在华子良身边，苦口婆心：
    “子良啊，你年纪轻轻，找葫芦娃全家拼命，值得吗？再说了，我看你今天也没吃亏啊！”

 第197章 十个二芳，也给你！

    华子良瞪眼：“谁拼命了，我磨刀不行啊？”
    武大呆苦笑：“得得得，反正我不走了，今晚上我陪你睡。”
    连凤也吓傻了，去葫芦娃兄弟家里打招呼：
    “子良今天被逼急了，在磨刀呢，看样子要玩命，你们早早关上前后门，别出去。老表们都在医院，你们剩下的老弱病残和妇女，人家还不跟杀鸡一样，一刀一个？”
    刁德霞姐妹惊惶，半下午就关了门，闭门不出。
    今天一场大战，葫芦娃全家，当时热血上头，觉得除死无大事。
    现在被抓了十几个，剩下的妇女小孩们，也一个个战战兢兢，不可终日。
    华子良磨了刀，一个个擦拭干净，放回家中，对武大呆说道：“大呆叔，你该干嘛就干嘛去，我就是吓唬吓唬某些人，不会干傻事的。”
    武大呆又好言好语劝了半天，这才撤离。
    临走前，还吩咐美娟照菊和华招娣等人，将华子良看好了。
    华子良无所谓，下午还接待了两个病人，然后换衣服，准备去河边巡查。
    刚出门，又遇上阿娇了。
    “子良，你算得好准啊。”
    阿娇瞪着眼睛，嚷嚷道：“昨天晚上，村长夫妻俩真的打架了。连凤打不过村长，又哭又叫，说自己要死了……然后，床都打塌了，他们半夜里又在修床……”
    华子良忍着笑，揉着鼻子：“我算得当然准了，以前叫做半仙神算子。”
    “那你别走，给我算个命！”
    “过两天，等抗旱结束了。”
    华子良惹不起，想溜走。
    “别跑啊，算命又不要多长时间！”
    可是阿娇不由分说，拦腰抱住，将华子良拖回了医疗室，丢在椅子上，瞪眼说道：“你给我算命，算得准我给你钱！”
    尼玛，怎么就惹上了你这个克星啊。
    华子良头大如斗。
    美娟和照菊非但不解围，还在一边添油加醋：“对对对，子良看相算命最准了，快让他看看！”
    刚好柳佳云和管桂兰路过，也一个劲地起哄。
    华子良无奈，坐下来，抓着阿娇的手：“真的要我算命啊？”
    “当然了！”
    “好……”
    华子良盯着阿娇的掌纹，张口就胡咧咧：“六月下雨……王八爬，你爹姓啥你姓啥，对不对？”
    阿娇想了想，点头道：“对呀，我爹姓张，我也姓张！”
    柳佳云等人憋着笑，差点把内脏憋坏了！
    “咳咳……”华子良继续看相算命：
    “天上下雨，地上淌，你爹妈结婚，你肯定不在场。对不对？”
    “对呀，我那时候还没出生嘛！”
    “还有……割稻用镰刀，切菜用菜刀，你小时候的个子……肯定没有现在高，对不对？”
    “对呀，小时候我很矮！”阿娇竟然也不傻，瞪眼道：
    “你算这个有个屁用啊，你算算我，什么时候才能发财。”
    华子良点头：
    “好，我算算哈……子丑寅卯甲乙丙丁……你发大财，就在后年。对，后年，到时候，你会全国出名，全世界出名……赚的钱比铁蛋还多！”
    阿娇大喜过望：“好，等我发财了，就给你算命的钱。你说，要多少钱？”
    华子良摆摆手：“我给人看相算命，不说钱，只说缘。”
    开玩笑就算了，骗人钱财就不厚道了。
    “那你说，要多少元？”阿娇很执着。
    “呃……五百元！”
    “好，等我后年发财了，就给你五百元！要是不发财，你给我五万元！”
    阿娇嘿嘿笑着，放过华子良，满村溜达去了。
    华子良擦了擦冷汗。
    要是阿娇后年不发财，估计自己小日子不好过啊！
    “小子良，你这嘴皮子跟谁学的？”
    柳佳云管桂兰狂笑，指着华子良嘻嘻哈哈：“来来来，给我们再算一个。”
    “五百元，拿钱来再算！”
    华子良瞪眼，扛起大铁锹直奔河边。
    因为和葫芦娃兄弟的战斗，抗旱工作不太顺利。
    但是八台机器的状态不错，基本上没有故障，一直在平稳工作。
    华子良和钟大爷估算了一下，再有三天，抗旱工作可以结束。
    黄昏时分，华子良又去了镇上卫生院，看了一下二芳的老爹。
    二芳和罗玲都很感动，千恩万谢。
    晚饭过后，美娟接了个电话，在房间里叫道：“子良你快来，我大姐出事了！”
    “你大姐怎么了？”
    华子良奔过去。
    “因为乡邻矛盾，我大姐被隔壁人家打了，断了腿骨和肋骨，送去了县医院。”
    美娟拿着电话：“是我大哥打来的，通知我一声。你来，和我大哥说说情况。”
    华子良点头，接过电话。
    美娟大哥薛长富，在电话里说道：
    “大姐被人打了，已经进了医院，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子良，你要是有时间，明天和你嫂子一起来看看，毕竟是姐妹。”
    华子良立刻答应：“那行，明天一早，我和嫂子去县医院。”
    挂了电话，华子良安慰美娟：
    “嫂子别担心了，既然进了医院，就不会死的，大不了，人吃点亏。我们明天一早过去，再看看情况。”
    美娟点头：“我大哥说的，大姐夫谢运山还在外地，打电话来说，叫我大姐在医院里住着，住到对方倾家荡产为止……”
    “我明白了，谢运山想趁机搞钱。那我们明天就看看，不用给你大姐治疗了。”
    “是啊，明天我们去看看，意思一下就行。”
    美娟似乎不太关心姐姐，笑道：“子良你说，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好看？”
    “裙子好看。”
    “那行，明天我们去县城溜达溜达，我都一年没去过县城了。”
    美娟嫣然一笑，又拉着华子良的手：“对了子良，今天你装死，我抱着你哭，哭得像不像？”
    “像个屁啊嫂子。”
    华子良耸耸肩：“你哭得太温柔，像摇篮曲一样，差点把我哄睡着了。”
    美娟瞪眼：“那我就这个本事，骂人就这水平，你要是嫌弃，另找一个嫂子去！”
    “嫂子，我知道你就这水平，也没怪你。”
    华子良嘿嘿一笑：“以后再遇到这事，你别骂了，直接学习刁德兰刁德霞，脱了衣服，去他们家门口打滚，干净利索！”
    美娟揪住华子良的耳朵：“这事儿，嫂子也学不会。等你以后和二芳结了婚，叫你老婆二芳去打滚！”
    华子良摇摇头：“嫂子别瞎说，我和二芳的事，八字还没一撇。”
    “我没瞎说啊。”
    美娟拉着华子良的手：
    “经过这次的事，罗家满门，对你感激不尽。别说一个二芳了，就算十个二芳，罗大叔也会给你的！这样的好女婿，他家哪里去找？”

 第198章 武照梅来电，大骂。

    这回的事，美娟分析得很透彻。
    华子良几次救了罗志勇，又关照二芳和铁蛋，还赤膊上阵大战葫芦娃兄弟，为罗志勇报仇。
    罗家没有任何道理，拒绝华子良对二芳的提亲！
    把二芳嫁给华子良，对罗家有百利而无一害！
    甚至，把二芳嫁给子良，也是罗家翻身的唯一出路。
    要不然，罗家必定受人欺负，还得穷一辈子。
    华子良却不这么认为，笑道：“嫂子，别忘了罗大叔的外号，叫做罗铁头啊。有些事情，人家不会轻易改变的。”
    “我就不信这个邪！”
    美娟瞪眼，高声说道：“等抗旱结束，罗大叔出院，我就找去连凤婶子提亲！”
    巧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武大呆和连凤在敲门。
    美娟开门，将村长夫妇请了进来，笑着招呼：“村长，婶子，怎么这么晚呀。”
    连凤看看屋里，问道：“美娟，你刚才说找我提亲，给谁提亲啊？”
    “当然是子良啊。”
    美娟拉着连凤的手：“婶子，这回你可得帮帮我们，我看罗大叔家的二芳也大了，想说给我家子良。你面子大，给我们做个媒呗，少不了你的酒。”
    “要、要说二芳啊……”
    连凤却是一愣。
    神色古怪。
    美娟慌了，摇着连凤的手：“怎么了婶子，难道二芳已经许了婆家？”
    “呃，那倒是没听说。”
    连凤讪讪一笑，皱眉道：
    “就是我有些没想到……按理说，二芳小了子良几岁，读书也不多，以后嫁给子良，能帮忙打理医疗室吗？美娟，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姑娘？”
    美娟不明白连凤的意思啊，随口说道：
    “婶子，难道你有更适合的姑娘，要许给我家子良？”
    “有啊，我家照梅和子良同学，读书也差不多……”
    连凤倒是不为难，张口就来。
    “啊？”
    华子良和美娟，一起愣住。
    万万没想到，连凤婶子这么直接，上门推销自己女儿武照梅！
    可她应该不知道，照梅和子良，已经谈过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了。
    看见华子良和美娟的神色，连凤有些尴尬，讪笑道：
    “我就是随便说说，我家照梅疯疯傻傻的，估计子良看不上……”
    武大呆也冲着老婆瞪眼：“你整天瞎说什么？子良和照梅是同学，他们的事，要谈自己谈了！”
    “不不不，连凤婶子。”
    美娟反应过来，急忙赔笑：
    “我们这穷家，哪有看不上照梅的意思？我以前，就跟照梅开过玩笑，如果她愿意嫁来我家，我把她当成菩萨供着！”
    连凤有些惊喜：“原来，美娟以前……问过照梅？”
    “问过，怎么没问啊。”
    美娟满脸堆笑：“可是照梅只是笑，也不说成不成。我怕她害羞，又不好追着问。婶子，既然你不嫌弃我们这穷家，我还有啥说的？你们问问照梅，只要她答应了，立刻就定亲！”
    连凤满眼开心，笑道：
    “那还要先问子良啊，也不知道他能否看上照梅。”
    “照梅一根手指，都能配他十个，他敢说看不上？”
    美娟长嫂如母，当场拍板：“连凤婶子，村长，这事儿我当家，就这么定了。”
    尼玛，包办婚姻啊！
    封建陋习啊！
    扼杀自由恋爱和年轻人的选择啊！
    华子良内心崩溃，脸上却故作害羞，扭扭捏捏：
    “我还小，又不懂事……这种事情，当然是我嫂子当家了……”
    其实华子良知道，以武照梅的个性，绝对不吃回头草！
    所以，就陪着嫂子做戏，哄一哄村长夫妇。
    美娟知道子良在演戏，想笑不能笑：“婶子你看，子良害羞了，很明显喜欢照梅，却不好意思开口啊。”
    “这有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连凤嘿嘿一笑：“不过这事也不能急，等我打电话问问照梅这死丫头。反正，我和你大呆叔，对子良没意见。以后挣了钱，盖几间房子，有地方住就行。”
    华子良傻乎乎的，问道：“就像我嫂子的大瓦房，盖四间行不行？”
    “行，这事以后慢慢再说。”
    连凤乐呵呵的。
    叮铃铃铃——！
    电话又响。
    “谁呀。”
    华子良接起电话，有些不爽，这不是耽误我的终身大事嘛！
    “华子良你个王八蛋——！”
    话筒里，传来武照梅的怒吼，差点震聋了华子良的耳朵！
    “啊，照梅？”
    华子良吃了一惊，急忙叫道：“照梅，你爹妈在我家里呢，就在我身边，我们刚才还说你来着……”
    提前打个招呼，防止武照梅说出以前的事，大呆夫妇尴尬。
    华子良还是很暖心的，知道为人着想。
    “说你大爷！”
    武照梅却怒发冲冠，叫道：
    “你和袁慧怎么回事？一边和袁慧谈着，一边还在镇上旅馆养个野女人。你大爷的华子良，你这种人渣，要是在电视剧里，都活不过两集！”
    武大呆夫妇在一边，听不清电话内容。
    但是知道武照梅在发飙，各自面面相觑。
    华子良也被骂急了，当着武大呆夫妇的面，又不能解释常雪珊事件，恼羞成怒提高声音叫道：
    “照梅你安静一下，你妈说……不是，我嫂子跟你妈说，让我俩谈谈试试……”
    武照梅正在气头上，怒道：“谈你大爷，试你大爷。你这辈子别想了，下辈子也别想！”
    却不想，华子良按下了免提键。
    于是，武照梅愤怒的吼声，回荡在房间里。
    咔！
    华子良挂了电话。
    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连凤夫妇：“婶子，照梅看不上我。”
    漂亮啊，照顾了武大呆夫妇的面子，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华子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这死丫头，简直不像话。”
    连凤讪讪一笑，搓着手对子良美娟说道：
    “美娟子良，你们别生气，照梅被我惯坏了……这脾气，也配不上子良。你们放心，等罗志勇身体好了，我就去给子良提亲，保证把二芳说成了！”
    美娟也松了一口气，却故意说道：
    “婶子，要不你私下里，再劝劝照梅呗？说不成照梅，我实在不死心啊。说实话，附近十里八里，我看就没有比照梅更好的姑娘……”
    都是戏精！
    而且还是影帝级别的！
    在美娟的心里，还是二芳更合适。
    因为美娟觉得，二芳干净，冰清玉洁，而照梅在外面读书，和子良恋爱之前，就有了感情经历。
    武大呆都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咧嘴笑道：
    “美娟，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照梅这死丫头，也就是个一根筋……”
    美娟叹气：“唉，我的心也乱了。村长，连凤婶子，这事过几天再说，现在打水抗旱，罗大叔也在住院，说了也白说。”
    “对对对！”
    武大呆点头，看着华子良：“子良，我今晚上来，是说说我葫芦娃老表的事。就在刚才，老王和老严，都给我打了电话。”
    华子良皱眉：“这还有啥好说的？你的葫芦娃老表，全家几十口人上阵，差点打死我了，村里人都看见的。怎么，想和解啊？”

 第199章 日租房。

    美娟也微微皱眉，猜到了武大呆夫妇的来意。
    “子良啊，我的葫芦娃老表们，知错了，认怂了！”
    武大呆套近乎，拉着华子良的手：
    “不管怎么说，大呆叔的面子，你要给。葫芦娃是我表兄弟，你呢，我看成自己儿子，还想把照梅许给你。你看，不能让大呆叔为难？”
    华子良和美娟对视一眼，各自微微点头。
    武大呆这话，叫人无法拒绝啊。
    人家拿自己女儿说事，也算是杀人头点地了。
    武大呆察言观色，终于松了一口气：“子良美娟，谢谢你们大度，不跟葫芦娃兄弟一般见识。”
    华子良叹气：“大呆叔的面子，我不能不给啊。你说，我听你的。”
    “子良真是个好青年，花溪村最有出息的！”
    武大呆大喜，继续说道：
    “老王和老严的意思，都没有重伤，就大事化小，免得以后结下死仇。葫芦娃兄弟，老三和老六，送去县城关几天，其他的，都放了。当然，这要子良同意。”
    华子良皱眉不语。
    美娟说道：
    “今天我家子良没有被打死，也是老祖坟冒青烟。放了葫芦娃兄弟，倒也不难，就怕人家下次又来，要杀了我家子良啊！他家人多，派一个不要命的，我家可就断子绝孙了。”
    “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武大呆把自己胸口捶得砰砰响，就像捶田埂一样：“再有下次，不要子良拼命，我去跟他们拼命。”
    为了保住村长的位子，也为了调解邻里纠纷，武大呆算是鞠躬尽瘁了。
    美娟叹气：“那就问问子良。”
    武大呆夫妇又来求着华子良。
    “行了，全部放了。”
    华子良挥手：“大呆叔告诉老王老严，一个都不要关了，全部放了。但是也请你转告葫芦娃兄弟，再有下次，可就不好玩了。”
    “子良啊，你真是仁义滔天刘皇叔！”
    武大呆差点跪下了，咧嘴笑道：“有你这句话，大呆叔以后面子大了，葫芦娃全家，都得感谢我！”
    华子良推着武大呆：“行了行了，大呆叔去忙。”
    对于乡邻纠纷，华子良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老王和老严说得狠，实际上还是和稀泥。
    他们也不敢把葫芦娃兄弟逼急了，担心辖区内闹出人命案件。
    大事化小，就是他们的最大智慧。
    送走武大呆夫妇。
    美娟看着华子良，忽然大笑。
    华子良郁闷：“嫂子，你笑啥呀！”
    “我笑你，不行啊。”
    美娟还在笑：“真是想不到，村长夫妇竟然亲自上门，要把女儿嫁给咱家。要是以前，想都不敢想呢！”
    华子良耸耸肩：“可是没用啊，人家武照梅看不上我。”
    “你少扯淡。”
    美娟揪住华子良的耳朵：“你心里也不愿意，以为我不知道？而且，照梅早就和你好过了，是不是？”
    “嫂子别瞎说，我没碰过人家。”
    “好，这事不提，人家姑娘家名声重要。”
    美娟也厚道，又皱眉道：“照梅今晚上，为什么发火，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是为了袁慧，她以为我不要袁慧了，没搞清楚就骂人。”
    “哦哦……那以后再解释。”
    美娟点点头，又道：“葫芦娃的事，就这么算了。就算把胡老三胡老六关上三年，也还是这样，倒不如做个人情，叫他们以后老实一点。”
    虽然是乡下妇女，但是美娟见识不错。
    “行，那我值班去了嫂子，明天一早，陪你去看你大姐。你和两个姐姐，搞好门户。”
    华子良点点头，带着铁锹，去河边抗旱值班。
    美娟又和两个姐姐说笑一会儿，一起乘凉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华子良从河边回来，立刻洗漱。
    美娟也起来了，梳洗一番换上裙子，交代两个大姑姐：
    “大姐二姐，囡囡交给你们照顾一天。我和子良去县医院，尽量早去早回。”
    天气热，带着囡囡不方便。
    而且医院里环境差，有传染病，不是个好地方。
    囡囡现在也知道吃茶饭了，离开妈妈十个小时，没问题的。
    家里的事安排妥当。
    华子良骑着摩托车，带着美娟直奔镇上，乘坐班车进城。
    早上也没吃，在车站买了点心和豆浆，带上车吃。
    车上没什么人，美娟和子良坐在后座，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
    美娟饭量小，一个鸡蛋煎饼吃了一大半就饱了，剩下的递给子良：
    “小叔，我吃不完了，你怕不怕我脏？不怕就给你吃。”
    “切，我才不怕。”
    华子良接过来，一起吞了：“嫂子，这次我也吃了你的口水剩饭，扯平了。”
    “扯平？你欠嫂子的，一辈子也别想扯平。”
    美娟挑眉：“准备做牛做马，报答嫂子一辈子。”
    华子良一笑：“嫂子，我能不能做别的报答你？”
    “小坏蛋，你想做啥？”
    美娟抱着子良的胳膊，闭上眼睛：“先做个人肉枕头，借给我靠着会睡一会儿！这两天，夜里都没睡好。”
    “是不是我不在家，没人带你睡啊？”
    “呸，我带你差不多……”
    “以后来电了，你还带我不？”
    “那要看你听不听话，听话就带你，一直带着你。”
    一路上，美娟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平时太辛苦了，难得有这片刻清闲。
    华子良也不忍心打扰，直到快下车，才叫醒美娟。
    出了汽车站，又换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县医院。
    上了出租车，美娟扭过脸来：“我没带镜子，小叔看看，我头发乱不乱？”
    “有点乱，我帮你理一理。”
    华子良装模作样，理了理美娟的头发，笑道：“行了小妹妹，挺好看的。”
    “要死，你的小妹妹是二芳，不是我。”
    县城不大，很快到了县医院。
    薛长富下来迎接，介绍情况。
    美娟姐姐跟人打架的原因，也是因为抗旱抢水。
    邻家一个愣头青小伙子，一时控制不住，打断了美娟姐姐的腿骨和肋骨。
    打人凶手已经被抓了，美娟姐姐在这里治疗，等待下一步的处理。
    华子良点点头：“长富大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没有，有的时候再找你。”
    薛长富摇摇头：“你和你嫂子，上去看一眼就走，你们也忙，不能耽误你们的事。”
    华子良和美娟点头，去病房里看了大姐，安慰几句，留下五百块慰问金，然后告辞。
    其实跑这一趟，基本上是浪费时间，没有任何作用。
    可是不来也不行啊，显得太没亲情了。
    这就是人情世故，做人的规矩。
    走出医院大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美娟要回去。
    华子良拉着美娟：“嫂子，难得你出来一次，我带你去县城逛逛，给你……买点好吃的。”
    “去你的，嫂子又不是三岁孩子，出门就要买吃的？”
    “那带你去买两件衣服首饰啊。”
    “拉倒，留着钱给你讨老婆……”
    “那就找个饭店，吃了饭再回去。”
    “回去越晚，气温越高。”
    美娟扯着华子良：“别胡思乱想，赶紧跟我回家，家里还在抗旱，忙掉头了，还有心思在外面闲逛？”
    嫂子发火，子良害怕。
    可是来到车站，却没有班车。
    最早的一班车，下午一点半才出发。
    华子良提议打车回家。
    美娟又心痛钱，叹气道：“先找地方吃饭，吃了饭再回家，打车一百多，太浪费了。”
    车站附近，就有小饭馆。
    华子良带着嫂子进了饭馆，要了四个菜和四瓶冰啤酒。
    老板娘送上酒菜，热情招呼：“小情侣慢慢吃，要什么就叫我。”
    美娟脸色一红，张口想要解释。
    华子良却握住了美娟的手，低声说道：“没人认识我们，别解释了。”
    “好，便宜你个小坏蛋了。”
    美娟翻白眼，端起冰啤酒喝了两口。
    饭馆老板娘又来，热情介绍：
    “我们楼上就是自家的小旅馆，有日租房，你们吃了饭可以上去休息一下，空调开放，很凉快的。”
    美娟脸色微红，等老板娘走了，低声询问华子良：“子良，什么叫……日租房啊？”
    华子良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吃了饭，我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滚，吃了饭就给我滚回去，别再浪费钱。”
    美娟轻轻踢了华子良一脚。

 第200章 意外事故。

    华子良看看时间：“可是距离班车发车，还有接近两个小时，这四十度的高温天气，我们怎么混过去这两个小时？”
    美娟嗤嗤低笑：“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住旅馆，免得你又想干坏事。”
    “又想？”
    华子良很无辜，难道自己以前对嫂子干过坏事？
    说话间，又陆续来了一些食客，小饭馆坐满了。
    因为美娟太漂亮，所以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子，就盯着美娟看。
    美娟被看得不自在，又怕子良脾气不好，在这里和别人打架闹事，匆匆吃完：“我们走子良。”
    华子良点点头，正要结账走人，却忽然拉着美娟的手，低声说道：
    “嫂子，你走不了了，真的要去楼上旅馆，把衣服整理一下。你看，胸前的衣服上都是奶渍……”
    “啊？”
    美娟低头一看，不由得脸色通红。
    因为今天没带囡囡，奶水太多，胸前已经被浸湿了两大片！
    裙子是草绿色，所以奶渍很明显。
    现在大夏天的，如果不处理，很快就是浑身馊味！
    “哎呀，怎么会这样……”
    美娟羞臊，低声说道：“快叫老板娘给一间房，我们上去处理一下。”
    华子良点头，带着美娟，找老板娘要一间钟点房，两个小时就行。
    老板娘很热情，带着美娟和华子良上楼。
    楼梯狭窄，而且陡峭。
    美娟穿着高跟鞋，走在楼梯上，就有些战战兢兢。
    本来，她就不经常穿高跟鞋。
    华子良见状，伸手在后面扶着美娟的腰，贴身呵护。
    楼上有小房间，干净整洁，有空调，有卫生间。
    还有彩电和影碟机。
    关了门，美娟的尴尬才稍稍缓解，拎着胸前的衣服，苦笑道：“这怎么处理啊子良，囡囡又不在……”
    “囡囡不在，我在啊。”
    华子良很认真：“嫂子别怕，我帮你处理。”
    “滚，真想做我儿子，要我把你养大？”
    美娟脸红。
    “嫂子，你误会了。”
    华子良哭笑不得：“你以为，我和囡囡一样……吃、吃你的？我刚刚吃饱，也不需要啊……”
    “那你什么意思啊。”
    美娟噗地一笑。
    华子良指了指卫生间：“你进去，把多余的奶水挤出来不就行了。”
    “也是，可是衣服都脏了，怎么办？”
    “把裙子上面的奶渍洗一洗，很快就晾干了，不碍事的。”
    “可是，还有里面的衣服啊，海绵里面都是……”
    美娟翻白眼：“难道，我光着膀子洗衣服啊？”
    华子良一笑：“那你钻进被窝里，我来给你洗衣服，到我们临走的时候，衣服也干了。”
    “还是不行。”
    美娟摇摇头：“裙子干得很快，罩子肯定不行，里面有海绵。”
    华子良推着美娟进了卫生间，笑道：
    “别担心，你赶紧洗洗，楼下对面就有卖衣服的，我给你买个罩子和一件裙子就行了。很快，五分钟我就回来。”
    “不行！”
    美娟扯住华子良：“给我买个罩子就行，裙子不要买，不许浪费钱。另外，你快去快回，我怕旅馆里有坏人。”
    “好的，三分钟！”
    华子良转身出门，一溜烟冲下楼，直奔大街对面。
    随便买了一件罩子，华子良又匆匆奔回。
    美娟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换衣服。
    “嫂子，赶紧换了。”
    华子良把新买的罩子递了过去：“应该合身，我特意买大一号的。”
    美娟走进卫生间，除下裙子，挤出满溢的奶水，擦一擦洗一洗，这才觉得浑身清爽。
    又把裙子洗了洗，美娟却为难了，开门探头叫道：“子良，你过来。”
    华子良走来：“什么事啊嫂子，要我帮你挤吗？”
    “小坏蛋，你想得美。”
    美娟翻白眼：“我的裙子洗了，身上只有上下的内衣，怎么出来啊，难道在卫生间里呆两个小时？”
    华子良把自己衬衫脱了下来：“你穿我的衬衫，就能出来了。”
    美娟一笑，接过衬衫穿在身上。
    挺好的，从上到下，关键地方都遮住了！
    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就走光。
    把裙子拿出来晾着，美娟吹着空调，打量小房间，很羡慕：“城里真好啊，有空调，还有卫生间。”
    华子良揉揉鼻子：“咱家也有茅房啊。”
    “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难道在城里的卫生间，拉得快尿得快？”
    “至少没有苍蝇蚊子？”
    美娟翻白眼，从电视机前拿起一个小瓶，仔细看了半天：“子良，这个什么神油，是推拿的药酒吗？”
    华子良噗地一笑，附耳低声说道：“这是人家夫妻俩开房睡觉，用来助兴，增长时间的……”
    “啊！原来是脏东西……”
    美娟神色尴尬，丢了那小瓶子，捂嘴嗤嗤笑道：“这玩意，跟我们家里的药酒，谁更厉害？”
    华子良很自信：“当然是我们的药酒更厉害，标本兼治。”
    “你怎么知道？你试过？”
    坏笑。
    “没试过，要不我们现在试试？”
    “你要死哦，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两只纤纤玉手，已经掐住了华子良的腮帮子。
    房间太小，无处可躲，华子良仰面摔倒在席梦思上：“我错了，我该死，求饶命……”
    “今晚上回家，毒死你个傻蛋，什么话都敢说！”
    美娟不依不饶，狠狠掐了几下，这才解气，又瞪眼道：“你给我开个小灶，我就饶了你。”
    “开小灶？怎么开？”
    不懂！
    美娟坐起来，笑道：
    “这几天，我和照菊互相学习按压推拿技术，我也给大姐二姐试过，感觉手法不对。现在你做标本，我给你推拿。如果手法不对，你就告诉我。”
    “唉，你和照菊真是医痴。”
    华子良无奈，俯卧下来：“行，你把我当成死人，随便试验。”
    “我才不给死人推拿。”
    美娟卷起袖子，认真揣摩，从肩头开始推拿按压，一边询问标本的感受。
    标本老老实实，耐心指导。
    “对了标本，你的衬衫太大，袖子卷不住。”
    “那就脱了嘛，反正没有别人。”
    “好。”
    脱了衬衫，美娟继续推拿：“怎么样，我的手法对吗？”
    “还不错，就是没劲……力度不够。”
    “可我已经很用力了，都喘气了。女人天生力气小，怎么办？”
    “背部可以用脚踩，站在病人身上……”
    “好，我试试！”
    美娟走火入魔了，真的站起来，双脚踩了上去。
    “哎呀！”
    可是上面没有固定物可抓，脚下又不稳，美娟惊叫一声摔倒在床！
    砰！
    后脑勺还撞在了床头板上。
    华子良急忙接住：“我没叫你现在就踩啊，磕到后脑勺，我看看！”
    “都怪你个王八蛋。”
    美娟呜呜哭泣：“我头好晕，你别动……就这样，让我躺一会儿……”
    “对不起，都怪我。”
    华子良自责不已，轻抚美娟的后脑勺。
    美娟觉得头好晕啊。
    仿佛在白云里飘来飘去，找不到方向。
    又好像在惊涛骇浪的大海里，随波逐流，不受控制。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美娟猛地惊醒。
    坐起身，看看时间：“糟了子良，现在什么时间了？”
    “还有二十分钟，才有班车。”
    华子良看看时间：“不着急，赶得上。”
    美娟这才放心，走进卫生间洗把脸，把自己收拾妥当，笑道：“走小叔，回家了。”
    “稍等，我上个卫生间。”
    华子良进了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
    美娟等在卫生间门外，拉着子良的手：“今天丢人了，后脑勺撞了一个大包，回家不许说。”
    “我没事说这个干嘛？”
    “那就好。”
    美娟红着脸，凑在子良耳边，声若蚊蝇：“小叔，我们今天……是不是有些没分寸，过分亲近了？”
    “你闭上眼睛，我告诉你。”
    “好……”
    “没有过分，刚刚好。”华子良一笑，又说道：“还可以再进一步，像这样。”
    “唔！”
    美娟浑身巨烫，心慌意乱，似乎被强大的电流击中。
    大脑死机。
    再次开机的时候，美娟揪住了子良的耳朵：“坏蛋小叔，你又咬我……下巴。快去搭车，回家了。”

 第201章 妖风阵阵，出事了？

    下楼，结账走人。
    到了车站，刚好发车。
    高温天气，出门的人真少，车上空荡荡的。
    美娟带着华子良，坐在后面的双人座上，拉着他的手，惆怅道：
    “子良，你和你大哥，越来越像了。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你大哥。”
    “是因为大哥一年多没有消息，你想他了。”
    “可能是。”
    美娟又叹气道：“也可能，是你对我太好，你大哥以前，也是这样心疼我。你以后呀，别对我这么好了，害得我分不清人。”
    “噗，嫂子，是你对我太好才对……”
    “那行，今晚上回家，开始打你骂你，小皮鞭子都给你准备好了！”
    “好啊，你靠在我身上睡一觉，养好精神，晚上回家揍我。”
    一路聊着。
    下午三点半，到了花溪镇。
    华子良带着美娟，在信用社门前取了自己的摩托车，直奔花溪村。
    路上妖风阵阵，卷起灰土细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嫂子，我怎么有些心里不安，会不会家里出事了？”
    华子良有些忐忑。
    “不会的，别胡思乱想，开稳一点。”美娟说道。
    华子良点点头，继续开车。
    “哎呀……”
    迎面一阵大风，华子良被沙土迷了眼睛，急忙靠边停车，用手揉眼：“嫂子，我的眼里进沙子了，被迷住了，好痛！”
    美娟也慌了：“别怕别怕，揉一揉看看，慢一点。”
    华子良点点头，轻轻揉眼。
    可是揉了半天，沙子还在眼里。
    泪流满面，也没带出来。
    “子良转过来，我帮你。”
    美娟掰着子良的脑袋，让他扭头。
    华子良努力扭过头来，面对美娟。
    “你别动，我来帮你……”
    美娟翻开子良的上下眼皮，凑过脸去，用自己的舌头，在眼眶里轻轻卷过。
    “嫂子，你在……干嘛？”华子良害羞。
    “帮你把沙子舔出来啊，孩子迷了眼，家乡的老一辈都是这样处理的！”
    美娟解释一下，继续处理。
    果然有效。
    大概一分钟后，华子良的眼睛不痛了：“行了嫂子，应该没事了，我再看看。”
    美娟点点头，也看着子良的眼睛。
    子良又擦擦眼，感觉好多了，回头笑道：
    “谢谢嫂子，就是……太不好意思了，弄得好像亲嘴一样，被人看见，就说不清了。”
    “呸。”美娟红着脸，掐了华子良一把：
    “在旅馆里咬我的时候，你咋不说不好意思？等我下次迷了眼，也叫你这么帮我，不好意思也不行。反正你这坏蛋，跟我越来越没分寸。”
    “一言为定，这是嫂子教我的偏方，我一定记得。”
    华子良再次上路，带着美娟飞驰而去。
    一进村。
    就感觉气氛古怪。
    特别是家门前，来了好多人。
    一组的乡亲，几乎都在！
    “子良回来了！”
    武大呆坐在大树下抽烟，看见华子良，蹭地站起来，挥手大叫：“铁蛋阿娇，给我把子良抱住！”
    铁蛋阿娇双双扑来，左右抱住了华子良。
    “喂，你们干什么！”
    华子良吃惊，瞪眼问道。
    美娟也意识到了不对，跳下车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在我家门前？”
    “没什么……给我抱紧他，别放手！”
    武大呆上前，苦笑道：“别冲动，子良别冲动……还有美娟，你也千万别生气，别伤心……”
    “囡囡！”
    听闻此言，美娟魂不附体，一声大叫，向屋里冲去。
    “美娟，子良——！”
    华招娣华带娣抱着囡囡，衣衫不整，从家里迎来，坐地嚎啕大哭：“咱家被人砸了屎罐子了，是刁德霞刁德兰这两个老泼妇！”
    美娟一把夺过囡囡，看见女儿没事，这才放心。
    抬头向屋里一看。
    堂屋里，一片狼藉，还臭烘烘的。
    玻璃匾额的中堂画，被砸得稀巴烂。
    粉白的墙壁上，香案上，八仙桌上，都是黑乎乎的粪水痕迹……
    地上还有许多陶土罐子的碎片。
    眼前的场景告诉美娟，千真万确，家里被人砸了屎罐子了！
    “老妈，老妈怎么样？”
    美娟抱着囡囡，也跌坐在地，眼泪流了出来。
    “老妈气得昏了过去，照菊、照菊把她酒醒了，现在没事……”
    华招娣抹眼泪大哭，手指二组的方向：
    “子良你不要饶了他们一家子，去杀了他们全家，杀光为止，一个都不要留！”
    武大呆吓一跳，瞪眼喝道：“招娣你别乱说话，杀了人，子良也得死！”
    那边，铁蛋和阿娇抱着子良，死不放手。
    柳佳云唐小荷等人，都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你要冷静啊！”
    “你们放手，我不去杀人，就看看家里什么样子……”
    华子良有气无力。
    大家不敢放手，带着子良进了屋。
    华子良看着堂屋里的遍地污渍，深深叹气。
    乡下人开玩笑，经常说，砸你家屎罐子。
    但是真的这么做了，就是死仇！
    因为大家认为，屎罐子会带来极大的晦气，向上连累父母祖宗，向下殃及子孙万代！
    华带娣扑过来，扯着华子良的裤脚：
    “子良，刁德霞刁德兰，脱了衣服在我家门前打滚，还砸了四个屎罐子。这个仇不报，我们以后就别在花溪村住下去了！”
    “二姐，我知道，都别哭了。”
    华子良擦了擦眼泪：“你们去后面，照顾老妈和囡囡，这个事我会处理。”
    美娟抱着囡囡站起，拉着大姐二姐去了后院。
    又看了医疗室。
    还好，屎罐子只是砸了堂屋，医疗室没有受到波及。
    武大呆按住华子良，低声下气：“子良，找老严抓人，把刁德霞姐妹抓去关起来。然后，跟她要钱赔偿，我支持你！”
    乡亲们也纷纷附和：“是啊子良，拼命不值得，报警抓人。”
    “行，你们放开我，我绝对不会去找葫芦娃兄弟拼命。”
    华子良很平静，甚至还在微笑：
    “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赌咒——我华子良，绝对不会去二组玩命，如果因为这事，我跨进二组一步，我就是我嫂子生的、姐姐养的！”
    如此赌咒，乡亲们这才放心，放开了华子良。
    武大呆给华子良点上香烟，再次劝慰：
    “现在讲法治了，子良你放心，这个事，我一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华子良吸了一口烟，摇头道：
    “算了，几个屎罐子而已，又没伤到人。我就不信了，还真的能给我带来晦气。”
    乡亲们都很意外，纷纷点头：
    “对，子良读过书的人，看得开。什么屎罐子带来晦气，都是乡下人的说法。”
    华子良又是一笑，进了房，拿出数码相机，咔咔咔地给堂屋拍照。
    然后招呼一边发呆的照菊：
    “照菊，你和柳嫂子，帮我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一下。再用艾叶熏一熏，这臭烘烘的，怎么住人？”
    乡亲们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地打扫卫生，洒水拖地。
    华子良去后面，看望了老妈，又安慰嫂子和两个姐姐。
    今天，华招娣华带娣也吃亏了，身上的衣服都被撕了，还被抓破脸。
    武大呆跟了过来，说道：
    “午饭前，葫芦娃兄弟子侄，就放回来了。我本以为他们会害怕，会感谢你的大度。却不想，刁德霞姐妹俩觉得昨天吃了亏，又来砸屎罐子。”
    华子良点头：
    “我明白，葫芦娃兄弟，一定要做花溪村的老大，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们的地位。”
    武大呆叹气：“是的，胡老三还说了，年底换届，他要做村长，叫我滚下去。以后的花溪村，就是葫芦娃兄弟的天下了。”

 第202章 你不仁，我不义！

    华子良大笑，拍着武大呆的肩膀：“大呆叔，你不当村长，以后没人请你喝酒了！”
    “切，我打工赚钱，还怕没酒喝？”
    武大呆讪讪一笑：“再说了，照梅照菊都大了，以后能挣大钱，我不怕。”
    “大呆叔说的也是。”
    华子良点头，推着武大呆：“回去大呆叔，就算你不当村长，我喝酒也带你。”
    “那你别闹事啊，我就在村头守着！”
    武大呆又叮嘱半天，这才离去。
    华子良很平静，该干嘛干嘛。
    晚饭的时候，愁云惨淡。
    两个姐姐和美娟，都不说话，咽不下这口气。
    华子良拿来啤酒，笑道：
    “嫂子，姐姐，你们都开心点，我明天去县城，找戚老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解决这个事，叫葫芦娃兄弟以后老老实实。”
    华招娣摇摇头：
    “没用的，就算是抓了刁德霞姐妹，关上半年，她们回来以后，还是要来砸屎罐子。算了子良，既然惹不起，我们就忍忍。以后赚了钱，我们搬出去住，不回花溪村了。”
    “行，等我明天去县城问问再说。”
    华子良点头。
    晚饭后，华子良洗澡睡觉，老老实实。
    次日一早，华子良带了一万块钱，带着相机，骑上摩托直奔镇上。
    在镇上包了一辆轿车，飞奔县城。
    然后，从县城包车，赶赴省城。
    你不仁，我不义！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砸我家屎罐子，我就扒了你女儿胡美丽的老底，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女儿在干什么！
    午饭时分，来到省城。
    不慌不忙吃个午饭，华子良直奔城中村，找了一家黑网，买一张别人遗落的身份证。
    他在城里读过书，知道黑网有这个产业，出售他人遗落的身份证。
    巧了，有个身份证是个粤东人，相貌年龄，和华子良五六分相似。
    两百块买了身份证。
    华子良又去天桥，买了地摊上的金手表、金链子、大墨镜、公文包。
    买了一套夸张的大红衬衫和白条子裤，假冒鳄鱼皮腰带，配上大头皮鞋。
    找个公共厕所换了衣服，对着镜子一看。
    靠，活脱脱一个大傻逼！
    担心被胡美丽认出，华子良又去新娘化妆店，加粗自己眉毛，改变眉梢走向。
    再改变肤色，让自己变得黑黝黝的！
    再照镜子一看。
    就算是嫂子美娟站在眼前，也认不出自己是华子良！
    伪装完毕，华子良直奔西宫大酒店。
    入住高级套间。
    点了洋酒和西式糕点，叫服务台送来。
    然后，华子良将公文包挖了一个小洞，数码相机的镜头，藏在小洞后面。
    几番调试，确认无误。
    再用花瓶遮住公文包。
    到时候，移开花瓶，镜头就正对着大床！
    很快，一个浓妆艳抹的妈妈，敲门而入，笑道：
    “大帅哥，我们这里有许多服务项目，包你满意，要不要试试？”
    有钱人入住酒店，很快就会成为这些妈妈们的目标！
    “细细就细细啦，有唔有靓妹子啦？”
    华子良学着粤东话，也有几分像。
    因为，大学时候有个室友，就是粤东的，曾经教过大家粤东话。
    “吆，老板港东银呀！港东人最有钱最讲究的啦！”
    妈妈满脸堆笑，打开花花绿绿的相册，让华子良挑选。
    乱花渐欲迷人眼。
    在一堆搔首弄姿的莺莺燕燕之中，寻找，也不容易。
    好半天，华子良终于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咧嘴笑道：“介个靓妹子……”
    “老板你好有眼光啦！”
    妈妈笑靥如花：“这是我们的头牌，，不过，就是价格有些高啦……一般服务三百，一整套的服务，六百大块啦！”
    曹尼玛，挣钱都快赶上我的医疗室了！
    华子良心里骂了一句，掏出一扎大钞，随便抽了十几张，数都不数：“钱不系问题的啦，服务到位，还有很多小费的啦！”
    “放心放心，一定到位！”
    妈妈大喜，扭着腰去了。
    华子良也换了衣服，裹着大浴巾，在床上等着。
    大灯关了，换了昏暗暧昧的床头灯。
    “老板好大气，好帅气啊！”
    暗香袭人。
    花溪村的女神，人人惊羡的胡美丽，扭着腰敲门而来。
    穿着很小很窄的护士服，三个纽扣，崩开了两个。
    剩下的一个纽扣，也随时会牺牲。
    怀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哇——塞！”
    华子良连连点头，起身围着胡美丽打量，悄悄移动了花瓶，挥手：“我洗过啦，可以服务啦……”
    “老板好心急啦……”
    胡美丽轻盈一转，推倒华子良，开始了专业服务。
    果然很到位。
    全套流程结束，华子良开了大灯，点上一根烟，抹去了脸上的妆容：“美丽姐，加个钟！”
    “啊，华子良——！”
    胡美丽如遭电击，瘫软下来。
    华子良扬起右手，一枚银针定住了胡美丽，然后打开数码相机：“美丽姐，你真的好专业啊，来看看，我们一起回味一下……”
    看着相机里面的画面。
    胡美丽崩溃欲死：“子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大名鼎鼎的，我早就想来拜会一下了。”
    华子良托起胡美丽的下巴，一口烟喷在她脸上：“美丽姐，难怪你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你在这里，真的很赚钱啊。”
    “子良，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
    胡美丽跪了下来，泪流满面：“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以后……一辈子听你的！”
    华子良就着胡美丽的眼泪，给她洗脸，露出本来面目，继续拍照摄像：“加个钟，再谈别的。”
    “我加，我加！”
    很听话。
    一边流泪，一边工作。
    华子良记录全过程，又点一根烟：
    “美丽姐，村子里的铁蛋，想你做老婆。他就在隔壁，我叫他来。对了，还有你大呆表叔也在，你顺便服务一下。”
    说罢，华子良打开钱包，一沓钱抽着胡美丽的脸：“老子有钱，给他们买单！”
    胡美丽面无人色，磕头哀求：
    “子良，你饶了我，我知错了，你要是这样子，还不如杀了我！”
    “杀你干嘛？杀了你，我还能享受到的服务？”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饶了我？”
    “你看，我家被砸了屎罐子！”
    华子良调出堂屋的照片：“是你妈和大姨妈干的，她们还脱光衣服在我家门前打滚，还扯了我两个姐姐的衣服，叫她们不能做人！”
    胡美丽看着画面，呆若木鸡。
    “还有，看我背上的伤，是你爹用鱼叉捅出来的。他们十几个人，拿刀拿枪，要弄死我，你知道不？”
    “子良，我错了，这个事我回家去说，叫我爹妈和大姨妈给你磕头道歉！”
    胡美丽左右开弓，猛打自己的耳光。
    “别，打肿了脸，我心痛啊美丽姐。”
    华子良很怜香惜玉，拥着胡美丽，替她整理头发：
    “我打算，把你的照片，印一万张发给乡亲们。再把这段录像，刻成光碟，用二十九寸大彩电，放给乡亲们看，丰富乡村娱乐生活，你觉得可好？这也是你大呆表叔说的，建设家乡文化。”
    “子良，你真的逼我去死？”
    胡美丽哀哀哭泣，梨花带雨。
    “你死了，关我屁事？西宫娱乐城，也不是你一个技师。”
    华子良一笑：“你死了，我就把照片印十万张，叫你全家没脸见人，跟你去死。”
    胡美丽崩溃了，双眼无神。
    有些事，就算你死了也不行，结束不了！
    华子良欣赏着胡美丽的每一寸皮肤，啧啧赞叹：
    “好货色啊，以后就在我们村里做生意，我给你搭个台子，你负责躺着赚钱。乡亲们肯定来捧场，胡老三和刁德霞的女儿啊，不捧场你的生意，都不想活了？”
    “子良——”
    胡美丽抱着华子良大哭：“我以后做你的狗，做你的奴隶，只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全家！”
    “不着急，长夜漫漫，我们再商量美丽姐。”
    华子良很有风度：“对了美丽姐，我们说说小时候的事，你比我大三岁，我小学的时候，还暗恋过你，觉得你是天仙，知道不？”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过，我以后都听你的……”
    啪！
    一个耳光抽来。
    华子良咬牙切齿：“胡美丽你个伤风败德的东西，花溪村的脸，都特么被你丢尽了！在家里种田，会饿死你呀，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本来是个天仙，现在做了个……母的狗！”
    这种事，真特么丢脸。
    华子良都觉得脸红！
    胡美丽大哭：“是我大伯家的姐姐，胡美梦害了我，我以前不懂事，是她带着我下水的……”
    “胡美梦……也干这个？”
    华子良吃惊。
    胡美梦，是胡大娃和刁德兰的女儿，今年三十岁了，只听说嫁在城里，却不想……
    “就是她害了我，我原来学理发的，是她……”
    胡美丽哀哀切切，细诉苦衷。
    还拿出手机，展现她和胡美梦的短信交流记录。
    华子良笑了，一一拍照。
    深夜。
    胡美丽哭红了眼：“子良，我早就想好好做人了，可是下不定决心。你今天帮我下了决心，我以后，再不来省城了，回家种地过日子。你就……饶了我！”
    华子良叹气：
    “去洗把脸，明天我带你回家。然后，你带着你大姨妈和你老妈，晚上找我谈谈。饶不饶你爹妈，看我心情。也看你爹妈，能不能跪下来。”
    胡美丽跪在华子良面前：“子良，只要你能放过我，我爹妈，一定给你跪下来。”
    “对了，你妈今年多大？”
    “呃，四十三了。”
    “四十三，也算是个半老徐娘啊，不错，不错。”
    华子良笑了。
    天色蒙蒙亮，华子良带着胡美丽离去。
    酒店里，两个保安想要阻拦。
    华子良一挥手，夹在指间的银针，暂时定住了保安。
    出门，叫了出租车。
    半路上再换车，打道回府。
    可怜胡美丽，披头散发，还穿着护士服，短裙，丝袜。
    华子良警告出租车师父：“师父，你安心开车，别看后面。我们小情侣，可能会有些亲密小动作。我加你三百块，你就当没看见。”
    “放心，我的倒视镜坏了……”
    师傅收起了倒视镜，一直向前开。
    有钱赚就行，师傅才不会多管闲事。
    开车很稳。
    胡美丽伺候着华子良，哀求道：
    “子良，到了县城，就让我换身衣服，这样子，回家没脸见人。”
    “知道了美丽姐，我也看你换一套衣服的样子。”
    到了县城，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吃个午饭，让胡美丽陪着自己喝两杯，很爽啊！
    华子良给胡美丽买了衣服，带去宾馆，笑道：“洗洗，换套衣服，午休一下我们再回去。”
    胡美丽很乖，洗洗干净，抓紧时间午休。
    下午四点，华子良才起床，包车带着美丽姐返回。
    这一天太累了，腰酸啊。
    晚六点，太阳还老高。
    华子良取了摩托车，带着美丽姐飞驰在回家的路上，笑道：
    “美丽姐，这次我带你，兴奋不，激动不？”
    胡美丽面色如土，低声哀求：
    “子良，天黑之后，我带着大姨妈和我妈，来你家磕头赔罪。求求你，放过我一家人。”
    “好说，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美丽姐放心。”
    华子良停车，捧着美丽姐的脸，很温柔：“你一定要来，美丽姐，我会一直等着你，海枯石烂，不见不散。”
    摩托车轰鸣。
    华子良直奔二组，来到胡美丽家的大门前，高声大叫：“胡美丽回来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不收钱，不客气！”
    胡美丽跳下车，扑进家门，随后关上了大门！
    华子良一笑，骑车回家。
    葫芦娃兄弟还没反应过来，华子良已经走了。
    家里，美娟正在担心。
    “子良，你昨夜里哪去了？”
    一进门，美娟差点一把抱住子良，眼圈红红：“也不打个电话给我，知道我多么担心吗！”
    “嫂子，这一天太忙，实在没时间。”
    华子良道歉。
    实际上，的确很忙。
    “那你到底去哪里了？”美娟追问。
    “去拜佛了，求菩萨保佑，让刁德霞姐妹和葫芦娃兄弟知错，来磕头赔礼。”
    华子良一笑，推着嫂子去厨房：“先吃晚饭，我饿了嫂子，吃了晚饭，有大戏给你看哦！”
    美娟狐疑，赶紧做晚饭。
    饭后，华子良拉着嫂子和两个姐姐，坐在堂屋里。
    堂屋被砸了屎罐子，墙壁上，还是大片大片的粪水痕迹，触目惊心，隐隐散发着臭气。
    笃笃笃！
    连凤的声音传来，很低很低：“子良，开门。”
    华子良点点头，让大姐开门。
    连凤带着刁德霞刁德兰，还有胡美丽，一起闪身进来。
    然后，连凤关了大门。
    扑通！
    刁德霞刁德兰双双跪地，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打自己的耳光，泪流满面：“子良，我们不是人，我们是畜生，求求你大人大量，饶了我们一家子！”

 第203章 明天，命运如何？

    胡美丽也蹲在地上，抱着头抽泣。
    这丫头换了一身寻常旧衣服，顺眼多了。
    美娟和大姐二姐一愣，各自皱眉站起，看着华子良。
    她们不知道，刁家两姐妹为什么这么有诚意，见面就跪，还自打耳光！
    “嫂子，你坐着！”
    华子良提来一把椅子，将美娟按坐下，对刁德兰说道：“你给我嫂子跪着，慢慢道歉，等我嫂子原谅你了，你再起来。”
    连凤张了张口，却又忍住。
    这段日子，武大呆和连凤也被葫芦娃全家气得要寻死，现在乐得看热闹。
    美娟坐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刁德兰自打耳光，沉默不语。
    “刁德霞，你跟我进房来。”
    华子良抓起刁德霞的头发，拖着就走，进了房！
    胡美丽只是哭泣，不敢抬头，不敢对华子良的行为说一个字。
    进了房间，华子良锁了房门。
    刁德霞再次跪下：
    “子良，你饶了我全家，我给你磕头了，给你磕头了！”
    “霞霞美女，别这样。”
    华子良微笑，托起刁德霞的下巴，上下扫视：
    “你不是喜欢脱衣服撒泼吗？来，脱，在这里打滚我看看。我这个人就是不信邪，不怕秽气。”
    刁德霞面无人色。
    仔细看，这女人其实真的不错，只是稍微黑了一点。
    微胖，反倒更有韵味。
    脸上的皮肤有些松弛，但是还能看见青春的影子。
    眼大睫毛长，侧面看，很像港星君如。
    因为平时太蛮横，不见其美。现在低眉顺眼的，越来越有些味道。
    女人如酒，越陈越香啊。
    要不是这样的美人，也生不出胡美丽这样的绝色。
    华子良嘿嘿冷笑，连声数落：
    “动不动就喜欢打滚撒泼，是不是胡老三喂不饱你，故意这样找男人啊？”
    “我可以帮你！”
    “你以为这样，就给了我全家秽气？”
    “我偏偏不怕秽气，我就要看看，我沾了你的秽气，以后会不会倒霉。”
    觉得这样教育还不够深刻。
    华子良又打开了相机，回放胡美丽的精彩片段给刁德霞看。
    “来，学着点。看你女儿多么专业……”
    刁德霞只是哭泣哀求：“子良，饶了我们全家，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做狗，做丫鬟都行……”
    “喜欢做狗，好啊，先摇个尾巴给我看看！”
    华子良继续教育：
    “曹尼玛，这都是你们逼我的，老子只想做个医生，好好给人看病。可是你一定要下贱，送上门来……我成全你，让你下贱到底！”
    “……”
    啪啪！
    谁也不知道，刁德霞被打了多少巴掌。
    接受了深刻教育的刁德霞，只是哭泣，不敢有丝毫不满和反抗。
    华子良教育刁德霞，畅所欲言，非常痛快！
    累了，口干舌燥。
    华子良这才稍稍休息，开门招呼胡美丽：“美丽姐，你进来。”
    胡美丽战战兢兢，进了房间。
    华子良关门，捏着胡美丽的下巴，笑道：
    “美丽姐，你妈妈真是风韵犹存，非常不错的老美人一个。叫她以后打滚，就来我家，被其他人看见，我心痛。”
    胡美丽羞愧欲死：“子良，求你了，就这样，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什么就这样？”
    华子良抓起一把钱丢在地上，左手刁德霞，右手胡美丽：
    “听说有个游戏，是妈妈和女儿一起参加的，要不你们试试，我有的是钱……”
    胡美丽跪下，抱着华子良的脚：“子良，你杀了我，放了我妈，放了我全家，好不好？”
    “真孝顺！”
    华子良冷笑：“都给我起来，我看看刁德兰那个老泼妇！”
    堂屋里。
    刁德兰已经起来了，垂手弯腰，站在那里接受美娟和华招娣姐妹俩的教育。
    连凤在一边说情。
    华子良走过去，托起刁德兰的下巴，两个耳光抽了过去。
    扑通！
    刁德兰再次跪下，仰面哀求：“子良，你打死我，也是应该的，你打，打得越多，我心里越好过……”
    “曹尼玛，一家子贱货，有这样求着挨打的吗？”
    华子良大笑。
    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连凤终究厚道，上前劝解：“子良，我的两个表嫂知道错了，你饶了她们！”
    华子良指着自家堂屋里的粪水痕迹，笑道：“这件事，怎么处理？”
    刁德霞跪下磕头：“我给钱，我赔钱！”
    “曹尼玛，老子要钱吗？”
    华子良掐住了刁德霞的脸皮，喝道：“听着，老子有几句话，你看着办。有一件办不成，别怪我不客气。”
    刁家两姐妹连连点头：“子良你说。”
    华子良点上一根烟。
    “第一，明天早上七点，你们全家都来，请来一组所有的乡亲，给我挂红放炮，赔礼道歉。”
    “第二，除了一组的乡亲，还要请二三四组，派出代表来见证！”
    “第三，让你们家的男子，亲自上阵，给我铲了墙上的污迹，重新粉刷刮大白，刷涂料！打烂的东西，给我买新的，重新安装好！”
    “第四，你们回想一下，这么多年，你们欺负过那些乡亲，给我一家家赔礼，该赔钱的赔钱。”
    “第五，你们家大前天跟我打架的，明天都要来。谁敢不来，后果自负。”
    刁德霞磕头：“我全部答应，可是我家里有几个人被你打伤，现在下不了床……”
    “那就叫他们爬过来。”
    华子良冷笑：“你们可以滚了，老子累了，要睡觉。”
    美娟打开了大门。
    刁德霞刁德兰战战兢兢，还是不敢走。
    华子良冲着胡美丽挥手：“美丽姐，别怪我狠，我从来不是坏人，只是被你家逼得。去，以后的事，看你爹妈的表现了。”
    “谢谢你，子良。”
    胡美丽流泪鞠躬，向华子良全家道歉，带着母亲和姨妈去了。
    连凤送了几步，又回来说话。
    大家都看着子良，等待子良解释。
    “看我干什么？”
    华子良耸耸肩，笑道：
    “我去九华山烧香拜佛了，菩萨显灵，托梦给刁德霞姐妹，让她们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所以，她们就登门道歉了，就这么简单。”
    连凤噗地一笑：
    “好子良，不管你用了什么办法，能治住葫芦娃全家就行。我看这次，刁德霞姐妹俩，是一点脾气没有了，明天他们会来赔礼的。”
    送走连凤。
    华子良喝了一口茶。
    美娟扯着华子良进了房间，压低声音：
    “子良，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刁德霞刁德兰这对泼妇，变成了摇尾巴狗？让胡美丽这个公主，变成了小丫鬟？”
    “就是去九华山烧香拜佛啊。”
    “你不说实话，以后一辈子别跟嫂子说话了，就当我们已经分了家！”
    美娟生气，板起了脸。
    “嫂子，你别生气……”子良拉着嫂子，叹气道：
    “过段时间，我再跟你说好不好？我现在心里很乱，你别逼我。”
    美娟心里一软，摸了摸华子良的后脑勺：“好了，嫂子不逼你，过段时间，你再跟我说。”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
    有些事，说不出口啊。
    缓几天再说。
    美娟拉着华子良，眼圈泛红：
    “你今天晚上，把刁德霞姐妹和胡美丽逼得太狠，明天葫芦娃全家来赔礼，弄不好，又是一场你死我活。子良，你准备好了吗？”
    华子良沉默片刻，反问道：
    “我知道明天风险很大。嫂子，你怕死吗？”
    美娟忍不住抽泣，抱着子良：“跟你一起死，嫂子不怕。已经这样了，我们没有退路。”
    “那就行。”
    华子良擦去美娟的眼泪：“明天不要哭，要强硬起来，大不了一死。”
    “我知道，嫂子一定不给你丢脸。”
    美娟连连点头，又道：“你先洗澡，然后来我房里，我们再说说话。”

 第204章 今夜，只想一醉。

    华子良一笑，转身去打水洗澡。
    是该洗个澡，自己脏了。
    而且华子良觉得，自己变成坏人了。
    好人提心吊胆，强梁夜夜欢歌。
    是葫芦娃全家，把自己逼成了坏人，逼成了土匪强盗和无耻之徒！
    美娟也去了厨房，对华招娣华带娣说道：
    “大姐二姐，我要和子良说几句话私房话，你们带着囡囡，陪着老妈。没事，不要叫我。”
    华招娣华带娣一头：
    “去美娟，和子良商量商量，明天的事如何应对。明天一早，你大姐夫二姐夫也来，翻脸了，就跟他家拼命。”
    美娟点头。
    然后从厨房里，端出晚上剩下的炒花生米，还有两个咸鸭蛋。
    又从医疗室冰柜里，拿了四瓶瓶啤酒，还有一袋小茶干，在自己房里，等着子良。
    今夜里，美娟只想一醉。
    也许，这是自己生命里的最后一夜了。
    子良今天把刁德霞姐妹逼得毫无退路，葫芦娃全家，明天会老老实实赔礼道歉？
    华子良洗了澡，换上一身新衣。
    精神奕奕，阳光而又清新。
    来到嫂子房间，看见酒菜，不由得一呆，笑道：“嫂子，怎么晚上有兴致喝酒啊？”
    “我想喝酒了，不行吗？”
    美娟拉着子良坐下：“陪我喝一杯，我和两个姐姐说了，叫她们不打扰我们喝酒。”
    华子良坐下，倒酒。
    “别倒了，对着瓶子喝，一人一瓶。来，陪嫂子干了！”
    美娟夺过酒瓶，一仰头，吨吨吨喝了半瓶。
    “好气概！”
    华子良也举起酒瓶，喝了一半，抹嘴问道：“嫂子，你不是要跟我说话吗？”
    “喝酒，喝完再说。”
    美娟再次举起酒瓶。
    不到十分钟，每人两瓶喝光了。
    美娟还要拿酒。
    华子良制止：“嫂子，再喝我怕你醉了。”
    晚上没菜，这样喝酒很伤人。
    “再喝一瓶，一人一瓶，我就不喝了……”
    美娟央求。
    华子良只得点头，又拿来两瓶冰啤酒。
    美娟放慢了喝酒速度，醉眼迷离：
    “子良，你不傻了，还开了医疗室，每天都赚钱……我本来以为，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没想到，半路上杀出来葫芦娃一家子……”
    华子良点头，听嫂子继续说。
    “明天，葫芦娃一家很可能会拼命。”
    美娟又喝一口，呼气道：“子良，假如明天我们死了，你会有遗憾吗？”
    华子良认真想了想，点头道：
    “肯定有，我还没有给老妈养老送终，没有帮嫂子找回大哥，没有看着囡囡长大成人，没有实现我悬壶济世的理想。”
    要说人生遗憾，那太多了。
    “假如我们明天就死……子良，你知道嫂子的遗憾……是什么吗？”
    美娟醉意更深，人比花娇。
    华子良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坐过来，跟我坐一起。”
    美娟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华子良坐过去，关心道：“嫂子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没了，就一点点了……”
    美娟晃了晃酒瓶，仰头喝完，然后抱着华子良的胳膊，低声说道：“我的遗憾，就是没有对你好过，如果明天死了，觉得对不起你。”
    “嫂子，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不是那种好哦……”
    美娟一笑，凑在子良的耳边：“我想真正的，对你好一次，我知道你的心意。子良，明天还不知道死活，你想我……对你好一次吗？”
    “嫂子，你已经很好很好了，就算我死了，也会记着你。”
    华子良知道嫂子喝多了，轻声劝慰：“你去睡嫂子，明天的事，没有那么糟糕。”
    美娟闭上了眼睛，微笑：“傻瓜，你想清楚，要是我们明天死了，就没机会了。”
    “不会死的。”
    华子良一笑：“我想得很清楚，葫芦娃兄弟的战斗力，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好……”
    美娟睁开眼，笑容迷人：“你再给我看看耳眼，就去睡。”
    华子良点头，凑近来看。
    却不想，被美娟环住了脖子：“别动傻瓜，让我再咬你一口，给你做个记号。明天我们死了，来生，我还能找到你。”
    “唔……”
    子良的大脑，死机了。
    人，真的有下辈子吗？
    做了记号，来生真的可以相逢吗？
    “去睡，子良。嫂子永远是你嫂子，下辈子还是。”
    不知何时，美娟松了口，又笑道：“别怪我咬你，只是怕我们下辈子走丢了。”
    子良心里发酸，眼眶发热，点头而去。
    一夜，很安宁。
    但是有许多人，注定无眠。
    比如华子良，比如美娟。
    比如葫芦娃全家……
    睁开眼睛，又是一天。
    但是天色阴沉，南风嘶吼，天幕低垂，似乎一场血雨腥风即将降临！
    才六点，武大呆就带着钟大爷等人，来到了子良的家门前，还有柳佳云唐小荷，还有罗志勇全家，还有许多乡亲……
    罗志勇昨天出院，头上还打着纱布，拄着拐棍。
    华子良也穿戴得整整齐齐，冲着众人抱拳致意，微笑点头。
    笑容后面，却是你死我活的杀气。
    美娟穿上了子良给她买的运动服，挽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辫，抱着囡囡，站在门前看着子良微笑。
    眼里只有子良，没有别人。
    看见美娟脸上干净、温柔的笑容，花溪村的人这才知道，美娟当之无愧，是花溪村第一美媳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二组方向，走来一群人，有二三十个。
    胡大娃领头，手捧八尺红布；
    胡老三和胡老六，各自提着一挂两千头的小鞭炮，走在两边。
    其他人，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华子良看了看嫂子，发现嫂子也在看着自己。
    对视点头，华子良伸手招呼：“嫂子，抱着囡囡站我身边。大姐二姐，用轮椅，把老妈推出来。”
    美娟微笑，抱着囡囡站了过来。
    华招娣姐妹俩，把老妈推了出来。
    葫芦娃全家，在众人的注视下，终于来到了华子良的门前。
    刁德霞刁德兰，一起上前，跪倒在华子良老妈的轮椅前，放声大哭：
    “老嫂子，我们是畜生，我们猪油蒙了心，对不起你啊。让我们下辈子，投生牛马，侍候你一辈子！”
    一边哭，一边抽打自己的嘴巴。
    葫芦娃兄弟和全部子侄，都站在后面，个个低头。
    胡美丽躲在人群里，双手捂脸，眼泪从指缝中滚滚而下。
    一组的乡亲们看着，默然不语。
    内心却十分惊奇。
    华子良究竟施展了什么神通，竟然让葫芦娃全家满门，这样赔礼，让刁德兰刁德霞跪地自扇耳光？
    还有二三四组的生产队长，也在一边见证。
    武大呆又想做好人，向前伸手来扶刁德霞姐妹：“好了好了，话说清楚就行，起来……”
    “不许扶——！”
    华子良一声大喝。
    武大呆吓得一哆嗦，急忙缩手。
    现场围观的人，都吓一跳。
    胡大娃身后的大部队中，更有几道愤怒的目光，射向华子良。
    华子良不怕，与之对视。
    半晌，对面的几道目光，终于收敛，低下头来。
    华子良一笑，拉着嫂子走向对面的队伍，站定，笑着问道：“嫂子，你怕死吗？”
    “怕什么？”
    美娟看着葫芦娃兄弟子侄，也看着所有的乡亲，一字一顿：
    “我家现在就四口人，老妈，子良，加上我和囡囡。要杀就杀，全部死了，也就是四口棺材。比不了大户人家，几十口人，死了也得几十口棺材！”
    全场鸦雀无声。
    华子良点点头，送嫂子和囡囡回到老妈身后。
    然后，再次来到葫芦娃兄弟身前，高声说道：“感谢你们前来赔礼道歉，我给你们表演一个节目。”
    胡大娃兄弟沉默不语。
    华子良回头，叫过人群里的铁锁，也就是照菊的弟弟，指着门前小碗口粗的香樟树：“铁锁，你会上树，能不能爬上树头？”
    铁锁七八岁，不懂事，平时又调皮，最会爬树，蹭蹭地爬上了一丈多高的树头。
    “很好，你站着别动，等我给你好吃的。”
    华子良一笑，退后两步，忽然拔出别在后腰上的柴刀，一声大喝：“穿云拿月！”
    嗖！
    一道白光，向着树头下方的树脖子飞去。
    众人惊呼。
    华子良随即纵起，身子追着白光飞跃而去。
    咔嚓——轰！
    树头被斩断，树冠倒地。
    华子良却金鸡独立，单腿站在一丈高的断头树上，怀抱安然无恙的铁锁。
    没有人看清楚，华子良是怎么上去的！
    铁锁兴奋，鼓掌大叫：“子良哥，你好厉害，你是大侠！”
    葫芦娃兄弟，则骇然变色。
    就华子良刚才这一刀，如果取人首级，葫芦娃全家，谁能抵挡？
    “献丑了，各位乡亲！”
    华子良哼了一声，抱着铁锁轻轻一跃，空中转身跨步，落在连凤身前，将铁锁还给她。
    连凤吃惊不小，抱着铁锁查看全身，生怕儿子受了伤。
    “哈哈，就子良这本事，一个人可以抵挡百万军啊，要是在过去，土匪都不敢来我们花溪村！”
    杀猪匠钟大爷，第一个鼓掌叫好。
    柳佳云等人纷纷捧场，掌声喝彩声如雷鸣。
    胡家众人被震慑，不敢与华子良对视。
    可是，偏偏这里有人不服。
    阿娇走了出来：“子良，敢不敢跟我比比力气，看谁劲大？”
    人家剑拔弩张，在这里谈正事。
    这傻姑娘啊，却来冒充大侠！
    武大呆都被气笑了，瞪眼喝道：“阿娇，你在胡闹什么，我们在说正事！”

 第205章 铁手，祸害了六婶。

    阿娇也瞪眼，梗着脖子振振有词，叫道：
    “是子良要表演一下的嘛，我跟他比一比谁劲大，让他再表演一下，怎么了？”
    这下子好了，全场爆笑！
    紧张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就连葫芦娃兄弟的队伍里，都发出了笑声。
    啪啪啪！
    华子良举手鼓掌，笑道：“难得阿娇有这个兴趣，也好，我就跟她比一比谁劲大！”
    对于阿娇，华子良也忍了很久了。
    这死丫头，再不给她一点厉害，她就不知道盐是咸的糖是甜的！
    阿娇大喜，追问道：“子良，你要是输给我了，怎么办？”
    “输了，我给你一万。”
    华子良一笑，冲着铁蛋叫道：“铁蛋哥，把我家里的椅子拿出来，靠着稻草垛放着。”
    铁蛋巴不得看热闹，飞奔进屋，提来椅子，背靠稻草垛放好。
    华子良拉着阿娇，在椅子十步之外站定，说道：
    “阿娇，现在你跟着我原地转圈子，我一声喊，叫你坐在椅子上。你要是坐歪了，就算我输！”
    阿娇回头看看椅子，轻蔑地笑道：“你能把我推到椅子上坐下来？”
    “对，我喊一二三，就叫你坐过去！”
    “好，我们试试！”
    阿娇大喜过望，觉得自己这一万块是赢定了！
    众人注视之下，华子良和阿娇面对面，互相转动，像是双子星。
    “一二——三！”
    华子良看准了机会，忽然发力，施展玄功侧肩一撞！
    砰——！
    阿娇整个人飞了起来，砰地一声，跌坐在十步之外的椅子上，脸色苍白。
    咔嚓嚓……
    椅子晃了晃，散架了。
    阿娇跌坐在地，吃惊地瞪大眼睛：“卧槽子良，你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葫芦娃兄弟和围观众人，更加吃惊。
    能把大力士阿娇撞飞的人，花溪村绝对没有。没想到，却被华子良轻易办到。
    华子良站在原地，气定神闲，面带微笑。
    “好了，阿娇不要胡闹了！”
    武大呆哈哈一笑：“都是乡里乡亲的，子良，让我大表哥给你挂红放炮，赔礼道歉！”
    葫芦娃兄弟彻底屈服。
    胡大娃带队，捧着八尺红布，向华子良低头：
    “子良，我们错了，我们认错，求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们这一次。以后，我们家再有个三岁孩子，敢对你家说闲话，你打了我的牙……”
    呼——！
    华子良胸中的一口恶气，终于出尽！
    看看葫芦娃兄弟，华子良点头：“好，开始。”
    然后，华子良转身，对跪在地上的刁德霞姐妹挥手：“起来，以后好自为之。”
    刁德霞姐妹俩，这才敢起身，低头退后。
    葫芦娃兄弟，将八尺红布，挂在华子良家的门头上，又在门前点燃鞭炮。
    这是乡下最隆重的赔礼道歉方式。
    用炮竹和红布，来驱散自己带给人家的晦气。
    遍地鲜红的炮仗纸，看起来格外喜庆。
    “乡亲们，对不起，是我们不对，我们兄弟全家，来给子良赔礼了！”
    胡大娃带队，现场发烟，对乡亲们一个个解释，赔笑脸：“求乡亲们说说好话，劝劝子良，放过我们这一次！”
    华子良笑而不语，只看着胡美丽。
    洗去铅华，素面朝天的美丽姐，越看越好看啊！
    脸上还有泪痕，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挂红放炮的仪式过后，葫芦娃兄弟子侄亲自动手，搬出华子良家堂屋里的家具，回家找来工具，开始清理墙面，购买材料重新粉刷。
    美娟吐气扬眉，带着囡囡，和两个姐姐在后院里陪着老妈，喜笑颜开。
    华子良带着胡美丽走了进来，冲嫂子一笑：
    “嫂子，美丽闲着没事，要给你帮忙干活，你安排事情给她做，当个丫鬟用，别客气。”
    美娟脸色平静，不怒不喜，淡淡说道：
    “那就让美丽去烧一大锅开水，用大锅灶。你父亲叔伯们在干活，我没时间端茶倒水。”
    “好的美娟嫂子，我去烧水。”
    胡美丽很乖，钻进厨房，大锅里加了水，坐到灶下烧火。
    其实现在有煤气灶，有电水壶了，谁家烧开水还用土灶大锅？
    只是美娟不爽，故意如此安排。
    华子良冲着嫂子挤挤眼，又去堂屋里，监督葫芦娃兄弟干活。
    胡美丽的老爹掏出香烟，赔笑道：
    “子良啊，这件事，我们越想越是对不起你。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饭，我们给你陪酒道歉。我大呆老表和杀猪匠，也在。”
    武大呆立刻点头：“对对对，我中午也在，子良一起去喝酒。没有什么事，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多喝几杯。”
    “好，中午我去喝酒。”
    华子良点头。
    去就去，不怕你！
    快到十一点，天气太热，华子良让葫芦娃兄弟收工。
    这些家伙们，大前天被自己打了，还没恢复，能干活的也没几个。
    然后，华子良跟嫂子打声招呼：“嫂子，美丽她爹客气，叫我去他家喝酒，我去了啊。”
    美娟一笑，也给胡美丽放了假：
    “美丽，你也回去，看着子良，别让他喝多了。”
    “嫂子放心，不会叫子良喝多的。”
    胡美丽擦擦汗，拉着子良告辞。
    很亲热，像是小情侣。
    走在路上，华子良打量着胡美丽：“美丽啊，还是这身衣服好看，以后那护士服，别穿了啊，都特么刺眼。”
    胡美丽红着脸点头：“子良你放心，我以后不出去了，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乖。”
    华子良掐了掐胡美丽的脸。
    胡老三家里，老弟兄几个都在。
    杀猪匠钟大爷和村长武大呆，也被请来了。
    “子良，你坐我身边，我今天陪你多喝两杯。”
    武大呆拉着华子良。
    “等一下，我去厨房慰问一下今天的厨师……”
    华子良一笑，大摇大摆来到胡老三家的厨房。
    厨房里，刁德霞刁德兰正在忙碌，看见华子良，两个泼妇一起发抖。
    “辛苦你了，霞霞小美女。”
    华子良拍了刁德霞一巴掌，笑道：“屁股有没有洗干净，有没有秽气啊？”
    刁德霞脸色涨红，低声说道：“子良，你去坐，很快就好了……”
    “急什么？”
    华子良一笑，又盯着刁德兰：“小兰啊，听说你家美梦，也在城里赚钱？什么时候叫她回来，我照顾照顾她生意。”
    刁德兰低头：“孩子们……不懂事，子良，你就别笑话了……”
    说话间，胡美丽走了进来。
    她拉着华子良的手，来到一边的厢房，泪流满面：
    “子良，你别作践我妈了，你有火，就冲着我来，随便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你妈不错，我很喜欢，真的。”
    华子良拥着胡美丽，擦去她的眼泪：
    “你妈这样的大美人，竟然脱衣服打滚，唉，便宜了村子里那些老光棍。对了，还有你大呆表叔，你妈打滚的时候，他就盯着看，唉，真不是人！”
    胡美丽捂脸流泪：
    “子良，我们全家都跪下了，你还要……怎么样？”
    “怎么样，要看你们的表现啊。我原来是个好人，你问问花溪村，谁不说我好？”
    华子良点上烟吸了一口，又给胡美丽吸了一口，叹气：“是你们全家，活活得把我逼成了恶人。”
    “以后再也不会了，子良，你饶了我妈妈。”
    “好美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华子良坐下来，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先聊聊。对了你别哭，我又没打你，哭什么？”
    “那我给你捏捏肩……”
    胡美丽擦擦眼泪，强作欢颜。
    不多久，武大呆进了院子，扯着嗓子叫华子良去吃饭。
    华子良这才离开厢房，去堂屋吃饭。
    葫芦娃兄弟，挨个起身敬酒。
    华子良看着胡老六，笑道：
    “老子的口头禅，改了没有？你看你，老子这次跟你家结仇，差点打死人，全是因为你一句口头禅。”
    胡老六满脸通红：“我以后，保证不提这两个字，保证不骂人，再听见我骂人，你砸了我的牙齿。”
    华子良点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武大呆又来圆场：“子良说的也对，我们花溪村的人，都厚道，不能吵架打架，要团结，要挣钱，要发展。”
    钟大爷也在打哈哈，调节气氛。
    正喝得热闹。
    隔壁胡老六家里，忽然传来丁可梅的尖叫。
    “糟了，一定是胡君，在欺负他六婶！”
    胡老六跳下桌子，奔回家中。
    胡大娃也下去了，和老六一起，一人揪一边耳朵，把神经病胡君带了过来。
    华子良明白，胡君又犯病了，铁手骚扰正在月子里的丁可梅！
    胡老六准备把胡君捆起来，送去后院。
    “等等。”
    华子良一笑，故意问道：“听说胡君，有一次还抱着美丽的妈妈，欺负了半天，是吗？”
    葫芦娃兄弟个个脸红，低声说道：“是啊，胡君病了，就像畜生一样……”
    “可惜啊，胡君年纪轻轻，就这样毁了。”华子良摇摇头，又叹气道：
    “更可惜啊，放着我这个神医在这里，你们不求我，却把胡君送去精神病院，结果，越治越疯！”
    现场，有五秒钟的安静。
    武大呆第一个反应过来：“子良，你能……治疗胡君的精神病？”
    华子良翻白眼：“大呆叔，这世上，可有我治不好的病？”
    扑通！
    胡大娃跳下桌子，跪了下来：
    “子良，子良啊，你要是能治好我家胡君，我、我这辈子……给你做儿子，做孙子都行！”
    胡老三等人也一起下桌，整整齐齐，向着华子良鞠躬：
    “子良，你有神医的本事，一定可以治好胡君，求你了，救救他！”
    厨房里，刁德兰也闻言奔来，跪在华子良的面前：
    “子良，只要你治好我儿子，我把家产全部给你！”
    胡君，是葫芦娃兄弟最看重的小一辈。
    也是胡大娃和刁德兰所有的希望所在。
    如果可以治好胡君，让胡大娃和刁德兰立刻就死，他们也没有丝毫犹豫！
    现在得知华子良有本事治疗胡君，葫芦娃兄弟和刁德兰的激动，可想而知。
    刁德霞和胡美丽，也从厨房奔来，满脸期待地看着华子良。
    华子良自饮一杯，笑而不语。
    “咳咳！”
    武大呆忍不住，推了子良一把。
    “好！”
    华子良起身，冲着刁德兰夫妇挥手：
    “你们起来，一把年纪的给我下跪，我可不敢当。胡君这个病人，我接了。半年之内，还你们一个精神儿子！”

 第206章 急事，今晚必须办了。

    听闻此言，刁德兰胡大娃夫妇非但不起来，反而更是泪流满面，连连磕头：
    “子良，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啊，救苦救难，菩萨下凡！”
    胡老三等人都纷纷附和：“都怪我们大意了啊，神医就在家门口，我们却有眼不识泰山。”
    华子良冲着武大呆示意，让他去做好人。
    武大呆拉起刁德兰夫妇，咧嘴笑道：“起来，子良的本事，大家都知道。他说胡君可以治好，就一定可以治好。”
    胡大娃刁德兰这才起身，还在抹眼泪。
    乡下人重男轻女，把儿子看得跟祖宗一样。
    胡君就是胡大娃刁德兰的心头肉，也是他们的死穴。
    华子良看看胡君，挥手道：
    “把他捆起来，带下去，别给他吃东西，只给他喝水。等我吃了饭，再去看他。”
    胡君被五花大绑，带了下去。
    华子良看着葫芦娃兄弟，又说道：
    “治疗胡君的病，我还需要一个专门的助理，负责观察他的病情，以及每天熬药。就美丽，美丽心灵手巧，适合干这个。”
    胡美丽又惊又怕，却又似乎有些欣喜，点头道：“好啊子良，我全力配合你，给我大哥胡君治病。”
    葫芦娃兄弟集体点头：“好好好，就让美丽配合子良。”
    只要能把胡君治好，让胡美丽配合一下，完全没问题啊。
    华子良一笑，坐下来继续喝酒。
    这次，可以放心大胆开怀畅饮了。
    就算华子良现在醉得不省人事躺在这里，葫芦娃兄弟也不敢对他如何，因为，治疗胡君的毛病，全靠华子良！
    快到午后一点，酒席这才结束。
    华子良醉醺醺的，给胡君把了脉，然后招呼胡美丽：“美丽姐，跟我一起回去，我们落实一下治疗方案。”
    胡美丽笑靥如花，一手给华子良打伞，一手搀扶着华子良的胳膊：
    “子良你慢点，嫂子说了，叫我看着你，别让你喝多。你要是醉酒摔跤了，嫂子一定会骂我。”
    真听话！
    华子良心里冷笑。
    美娟没敢午睡，一直在家里等着。
    久等不到子良回来，美娟急了，正要去查看情况。
    她怕葫芦娃兄弟把子良灌醉，然后趁机要了子良的命！
    刚一出门，迎面遇上华子良和胡美丽。
    看着子良醉醺醺的样子，美娟不由得心痛，上前扶住，接回家里，抱怨胡美丽：
    “美丽，我不是让你看着点，怎么还让子良喝这么多？”
    “嫂子，这不怪我呀，男人喝酒的时候，高兴起来，谁也劝不住。”胡美丽解释。
    “胡美丽你作死？”
    华子良大怒，掐住了胡美丽的腮帮子，瞪眼道：“小贱货你给我听着，我嫂子说怪你，那就是怪你，不怪你也怪你。敢顶嘴，我揭了你的皮！”
    胡美丽眼圈一红，急忙哀求：
    “是我不对，子良，美娟嫂子饶了我……”
    华子良这才松手，又冲着美娟笑道：
    “嫂子，这个小贱人以后就是你的丫鬟，你的狗……不听话，你就给我打，脱了鞋子抽她的嘴巴……”
    “子良，你喝多了，赶紧睡觉。”
    美娟微微皱眉，不明白子良为什么这么粗暴！
    他平时对任何人，都很有礼貌啊。
    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特别有风度，今天为什么如此羞辱胡美丽？
    简直判若两人！
    “嘿嘿，嫂子你听我的没错……”
    华子良还在傻笑，指着胡美丽：“嫂子你信不信，我叫她跪下，舔你的脚丫子，她立刻就会跪下来，伸出舌头！”
    美娟瞪眼：“子良别胡说了，赶紧睡觉。”
    “我没胡说。”
    华子良摇摇头，打着酒嗝说道：“我答应了胡大娃和刁德兰这个泼妇，接手、接手治疗胡君的神经病……他们全家都求着我，别说胡美丽，就算是刁德霞，我叫她做什么……”
    “行了子良！”
    听见子良越说越难听，美娟急忙喝止，扭头询问胡美丽：“子良答应了，治疗胡君？”
    “是啊嫂子，子良说的不错，我们全家都很感谢他。”
    胡美丽低着头，流泪道：
    “子良让我当个助理，负责给我大哥胡君熬药配药，这段日子，我会一直跟着子良。嫂子，你就拿我当个丫鬟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这辈子，恐怕没有福气用丫鬟。”
    美娟摇摇头，安抚子良睡下，然后对胡美丽说道：“大中午的，你也回去歇着。等子良醒了，我再问问情况。”
    胡美丽不敢走，小声说道：
    “我走了，子良醒来找不到我，恐怕会不高兴……”
    “我叫你走的，你怕什么？”
    “那好嫂子，我走了，你看着子良，记得给倒茶给他喝。”
    “谢谢你了美丽，倒是很心疼子良的。”美娟一笑。
    胡美丽脸红，低声下气告辞。
    下午三点。
    葫芦娃兄弟又来施工，粉刷墙面。
    华子良被吵醒，刚好去医疗室坐诊。
    胡美丽过来点卯上班，当丫鬟侍候华子良和美娟，顺带还要侍候小表妹照菊。
    华子良敲了敲桌子：“美丽，去把前几天被我打伤的，你家的叔伯兄弟，一个个叫来，我给他们看看。你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要死不活的，干活也没劲！”
    胡美丽大喜，急忙去通知老爹和叔伯兄弟。
    葫芦娃兄弟，排着队来看病。
    毛病是华子良打出来，治疗当然很顺利。
    有些被打了穴道的，华子良随手按一按，或者简单针灸，就解除了他们的症状。
    有些伤筋动骨的，华子良开了跌打药和内服药，直接放了他们的假，让他们回家休养。
    葫芦娃兄弟被华子良痛打，现在却求着华子良治病，还自掏医药费，千恩万谢。
    这样的贱人，世上也不多见。
    傍晚时分，葫芦娃全家治疗结束。
    华子良吩咐胡老三：“你去找专业的瓦匠，明天给我粉刷内墙，一天完成，我没时间耗着。”
    胡老三点头：“明天请几个瓦匠，一上午就干完了。我们给你买了新的中堂画，明天上午给你安装好。”
    华子良点头：“那行，你回去，美丽留下来，给我配药。”
    胡老三点头哈腰地走了。
    华子良又打发照菊回家，对胡美丽说道：
    “你以后别叫美丽了，我给你改个名字，叫丽丽，胡丽丽。”
    胡美丽一愣：“为什么……叫丽丽？”
    “没有为什么！”
    华子良瞪眼：“我嫂子叫美娟，你叫美丽，想碰瓷，还是想攀亲戚？你撒泡尿照照自己，能比得上我嫂子的一根脚趾头吗？”
    “哦，我知道了，以后我就叫丽丽。”
    胡美丽急忙点头。
    美娟忍不住一笑，斜眼道：“子良，你又发什么疯？跟丽丽说话，就不能温柔点？”
    听话听音。
    美娟一开口，就说明她也赞成胡美丽改名胡丽丽。
    “太温柔了，只怕她无福消受。”
    华子良冷笑，抓了几味中药，用纸包好交给胡美丽……不，是胡丽丽，吩咐道：
    “回家把这些中药，全部碾碎，用棉布包起来，吊在胡君的鼻子上方两寸位置。胡君给我捆在床上，三天三夜，别放他下床。”
    “知道了，谢谢。”胡丽丽道谢，鞠躬告辞。
    华子良正要和嫂子说几句，武大呆和钟大爷又来。
    武大呆咧嘴笑道：“子良，今晚上是胡大娃请客，感谢你给胡君治病，央求我和杀猪的，请你过去。”
    华子良不想去，翻白眼不做表示。
    美娟说道：“子良，既然人家巴结你，你就去，也给家里省一碗饭。”
    得了美娟这话，武大呆更是不由分说，和钟大爷拉拉扯扯，把华子良带去了胡大娃家中。
    晚饭后，华子良带着胡丽丽，去看胡君。
    胡君被关在小黑屋里，五花大绑捆在床上，鼻子上吊着香包，无力挣扎。
    华子良看了一遍，询问胡丽丽：“胡君以前的对象，叫什么来着？”
    “谢雨莲，新圩村的。”
    “对，谢雨莲。”华子良点点头，又问：“谢雨莲的照片，家里还有吗？”
    “大伯家里，应该还有几张。”
    “挺好的。明天把谢雨莲的照片，拿给我看看，我有用。”
    华子良吩咐一声，转身回家。
    胡君的神经病，是因为热恋对象谢雨莲车祸而死，受了打击引起的。
    所以，还需要谢雨莲的照片，做个药引子。
    “子良，我送你。”
    胡丽丽很热情，拉着子良的手出门，在黑暗中低声说道：“我洗过澡了，晚上也没事，送送你……”
    “你洗澡关我屁事……什么，你洗过澡了？我看看，有没有洗干净……”
    过了村头，到了无人地带。
    华子良酒兴上涌，给胡丽丽检查一下个人卫生。
    洗得还算干净，皮肤挺光滑的。
    检查完毕，胡丽丽很开心，抱着华子良的胳膊：“子良，我妈妈前几天，也被你踹了一脚，有些不舒服，又不好找你看……”
    “明天晚上，把你妈妈带来医疗室。”
    华子良点了一根烟：“回去睡丽丽，以后好好干，过去的事情，我不提了。”
    “谢谢你，子良……”
    丽丽抱着华子良，感动流泪：“胡美丽已经死了，现在是一个干干净净的胡丽丽。你放心，我一定重新做人。”
    “那就好。”
    华子良一笑而去。
    好好做人，不容易啊。脱掉的衣服，还能穿起来吗？
    回到家里，华子良赶紧洗澡。
    觉得自己又脏了。
    美娟在外面敲门：“子良，洗了澡别睡，我找你有事。”
    华子良有些做贼心虚，问道：“嫂子，有事明天再说，行不行？”
    美娟的口气不容商量：“不行，嫂子找你有急事，今晚上必须办了。”

 第207章 瑶姐逼得太紧。

    华子良没辙，只好答应：“好嫂子，洗了澡我就出来。”
    美娟一笑，坐在堂屋里等着。
    半晌，华子良洗了澡，穿着大裤衩，磨磨唧唧地走出来。
    看着嫂子傻笑。
    “瞧你这模样，傻笑什么？”美娟嗔怪。
    “我笑……嫂子长得俏，打着灯笼找不到，所以开心啊。”
    “贫嘴。”
    美娟噗地一笑，端着一杯凉茶，推着子良来到房间里，瞪眼问道：“你和胡丽丽，究竟怎么回事？”
    “没有怎么回事啊，就是我答应治疗胡君，她们全家都感谢我，抬举我呗。”
    “没有这么简单！”
    美娟摇摇头，坏笑道：“你们两个之间，一定有故事，而且很精彩。”
    华子良有些头大，不敢对嫂子说起实情，讪笑道：
    “嫂子，你答应过我了，过段时间再说这个事情。嫂子你逼得太紧，把我逼成傻子，可不好玩。”
    “好，嫂子不逼你了。”
    美娟心软，不好逼问，拉着华子良的手，端起凉茶笑道：“来，听话，把这杯茶喝了。”
    华子良一呆，笑道：“嫂子，为什么这么好，喂我喝茶？”
    “就是想请你喝杯茶，不行吗？”
    美娟笑靥如花，柔情似水：“乖，先喝了。”
    “不行！”
    华子良忽然警觉起来，抱胸并腿：“这杯茶里，不是下了我们调制的药酒？嫂子，你是不是打算灌醉我，然后图谋不轨？”
    “噗……”
    美娟笑得脸色涨红，放下茶杯，揪着华子良的耳朵：“你个小坏蛋想得真美，还药酒，毒酒差不多！快过来，把这杯毒酒喝了，喝了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华子良叹气，闭上眼睛伸长脖子：“好，我就知道嫂子心狠，毒死我算了。”
    美娟笑道，端起凉茶，吨吨吨地给华子良灌了下去。
    华子良喝了茶，睁开眼笑道：“嫂子，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要喂我喝茶？”
    “这不是茶，是孟婆汤！”美娟笑道。
    “孟婆汤？”
    “对呀，孟婆汤，喝了这杯孟婆汤，你给我忘记昨晚上，嫂子喝醉酒说的话。”
    美娟红着脸，低声说道。
    昨天晚上，美娟以为自己和子良，难逃和葫芦娃兄弟的一场厮杀，恐怕会血溅五步命丧当场。
    所以美娟说……要对子良真正好一次，不留遗憾。
    都要死了嘛，为什么还要控制自己的感情？
    可是现在危机解除，美娟回想自己昨晚的话，好羞臊啊。
    华子良已经不记得嫂子昨晚说过什么了，却故意吓唬她：“不行啊嫂子，你这孟婆汤药力不够，我忘不掉。”
    美娟红着脸：“那……再给你加一碗？”
    “加一碗也不行，还是忘不掉。”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忘掉啊。”美娟撒娇，拉着华子良的手：“好小叔，你教教我。”
    “好，我教教你。”
    华子良附耳过来，低声坏笑：“除非，你让我咬一口。”
    美娟低头，声若蚊蝇：“先说好了，你要……咬哪里？”
    “下巴。”
    “那行，你不许耍赖哦……”
    美娟闭上眼睛，仰起脸来。
    可是，华子良果然耍赖了。
    “唔唔……你、你……”
    美娟像是挨了电击，浑身不得动，脑海里一片空白。
    然后，又有七彩的泡泡，在脑海里漂浮起落，一幅奇幻的场景。
    这个场景，似乎在梦里见过，但是又不太确定。
    等到泡泡破灭，美娟狠狠掐了华子良一把，嗔怒道：
    “小坏蛋，说好了下巴的，你竟然咬我……现在行了，昨晚上的事，忘掉了？”
    华子良傻乎乎的，皱眉问道：“昨晚上，我不是在河边抗旱打水吗，有什么事？”
    “乖，那就没事了。”
    美娟一笑，摸了摸华子良的脑袋：“大姐二姐都回去了，明天一早，你继续教我练功。这几天，我都是偷偷练功，不好意思被两个姐姐看到。”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华子良摇摇头，来到后院，正儿八经地说道：“对了嫂子，以后有空，你也可以教教这两个白眼狼练功，身体好了，以后好处多多。”
    美娟摇摇头：“我才不教，弄不好被人笑话。”
    还是停电。
    屋里太闷热，只能在院子里乘凉。
    华子良一边给老妈推拿，一边和嫂子聊天，规划以后的生活。
    葫芦娃兄弟，是彻底摆平了。
    以后的日子，华子良和嫂子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实现致富梦想。
    “嫂子，我打算帮助韩梦瑶一把，才明天开始，让大姐二姐，轮流带她去山上采药，熟悉家乡的各种药材。家乡药材品种不多，三天就能熟悉。”
    华子良侃侃而谈：“然后，我们大规模收购家乡大山里的野生药材，卖给樊姐。樊姐给了我收购价格，我算过，利润很可观。”
    美娟皱眉：“可是我们收购药材，家里地方不够啊。”
    就目前家里的场地，开医疗室就有些空间紧迫了，再收购药材，根本没有空间。
    华子良笑道：“我可以给瑶姐弄一万块贷款，帮她盖六间小瓦房，作为我们的药材收购门市部，和药材处理中心，以及药材仓库。”
    “赚了钱怎么分赃？”
    “四股东分赃，我们占一股，负责提供技术指导和销售；华招娣华带娣各占一股，韩梦瑶占一股。这个挣不了多少，我们有药酒生意，主要还是想帮一把韩梦瑶和两个白眼狼。”
    “那行，你安排，反正不用我们干活。”
    夜深人静，小院里还在构筑着未来的美好蓝图。
    次日一早，华子良先给余主任打电话，然后去找韩梦瑶。
    韩梦瑶刚刚起床，刷了牙洗了脸，正在梳头。
    穿着睡衣，也慵懒，也很娇美。
    像是大病初愈的赵飞燕，让人怜惜。
    “哎呀，子良来了。”
    瑶姐很开心，把梳子扎在头发上，拉着他的手：“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瑶姐。”
    华子良看着韩梦瑶的破屋子，很有些心酸：“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照顾到你。这两天，想了个挣钱的路子，打算和瑶姐合伙做一做。”
    “子良，你果然没有忘记瑶姐……”
    韩梦瑶激动流泪，拉着子良进了卧室：“外面没地方坐，我们坐里面慢慢说。”
    房间里，倒是很干净。
    一张老式木床，上面铺着席子，没有衣柜，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一角。
    华子良坐下来，说起了收购草药的计划。
    还有贷款，给韩梦瑶盖房子的事。
    “那真的太好了……”
    韩梦瑶的眼睛里，闪动着希望的光，却又为难：“可是一万块贷款，我以后拿什么还你？”
    “傻呀瑶姐，做生意赚了钱，不就有钱还贷款了？我估计最多半年，说不定两三个月，能帮你赚回来这一万块。”
    “哎呀，我真是欢喜过了头，都忘了。”
    瑶姐一笑，拿起一瓶花露水：“这些天停电，我背后热出痱子了。子良，你给我背后擦点花露水，我们这就去镇上办贷款……”
    华子良点头，接过花露水。
    “好啊。哎呀，怎么这么多痱子？”
    “是啊，我一个人，不敢去后院乘凉，晚上又停电……”
    “别动，我给你擦花露水。有点辣皮肤，忍一下。”
    “好的，好……”
    擦了小半瓶花露水，瑶姐清爽多了。
    看看时间，华子良放下花露水：“行了瑶姐，我们去镇上，记得带户口本和身份证。”
    “好的，就在床头，我来拿。”
    瑶姐一笑，跪在床上，在床头翻找。
    找了半天，却没有。
    “我记得就在这里啊，怎么没了……”韩梦瑶回头：“子良，你过来帮我找找。”
    华子良抽过去，一起翻找。
    床头一堆衣服，全部翻乱了，终于找到了身份证。
    “瑶姐，这照片是你？”
    华子良有些不敢相信，上面的小女生很清秀，害羞带笑，不像韩梦瑶。
    像她妹妹。
    “当然是我啦，你仔细对比看看……”
    “好像是，那时候瘦一些。”
    “那时候刚满十八，身体还没长好。”韩梦瑶嫣然一笑。
    “那现在长好了吗？”
    “你看看就知道了嘛……”
    “那我再看看。”
    华子良对照身份证，看了半天，终于确认上面的照片就是瑶姐。
    然后又翻找了半天，找到了户口本。
    就是这房子矮小，闷热，华子良和瑶姐，都出了一身的汗。
    “子良别动，我给你擦擦。你看你，都是汗……”
    瑶姐很温柔，抓起枕巾，给他擦汗。
    华子良讪笑：“好了瑶姐，我们去镇上。”
    “别急，床头衣服都被你搞得乱七八糟，我再整理一下。”
    看得出来，瑶姐很讲究。
    慢条斯理地把床头衣服整理好，这才和华子良一起洗把脸，前往镇上。
    摩托上了路，
    韩梦瑶就抱住了华子良的腰，俯身在他背上，柔声说道：
    “子良，你今天对我真好。瑶姐现在就是死了，也闭眼了。”
    “瑶姐，我嫂子说，我傻了的时候，你和柳佳云嫂子，对我都好，还有钟大爷和大呆村长。”
    华子良叹息：“现在我有些本事，当然要回报你们。”
    韩梦瑶掐了掐华子良，嗔怪道：
    “你又胡说，瑶姐和村长杀猪匠一样吗？我说的好，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好。”
    “瑶姐，你有丈夫的，我可惹不起啊。”
    “可是你已经惹过了……”瑶姐咯咯一笑。
    倒车镜里，可以看见她的笑容，就像明媚的阳光，是发自心里的喜悦和快乐。
    华子良脸红了：“瑶姐别胡说，我刚才，就是给你擦了花露水，帮你找了身份证和户口本。”
    “好了，我不胡说。”
    韩梦瑶靠着华子良的后背，柔情万丈：
    “子良，王猛现在是逃犯，我问过了，可以和他离婚。等我办了离婚手续，你娶我，我们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华子良吓一跳：“瑶姐，怎么又说这个？我还小……”
    “还小？我看你很大了呀。”
    韩梦瑶笑得很坏，又叹息道：“好，还小的小子良，等我办了离婚证，你就长大了。那时候，我再找你说结婚的事。”
    “瑶姐，我们还是先做生意，赚钱要紧。”
    “对赚钱要紧。赚了钱，我买东西给你吃，把你养得大大的……”
    华子良有些冒汗，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己只想着帮瑶姐一把，帮她脱贫致富。
    可是瑶姐却喜欢自己，步步为营，逼得很紧啊。
    信用社里。
    余主任正在等待。
    见了华子良，寒暄几句，余主任却忍不住多看了韩梦瑶两眼。
    韩梦瑶眼神闪烁，不敢对视。
    华子良不爽啊，觉得余主任一把年纪还不正经，干咳一声，递上资料。
    余主任打开户口本来看，慢慢地变了脸色，皱眉道：“原来是……王猛的老婆？”
    韩梦瑶吓一跳，只得点头：“是的，不过我要离婚了……准备起诉……”
    “不行。这个我不能批，不符合规定。”
    余主任合上户口本，推给华子良，摇头道：“王猛是逃犯，家徒四壁，没有任何资产。韩梦瑶贷款一万块，以后拿什么还？”

 第208章 多了一个干姐姐！

    韩梦瑶闻言，不由得神情尴尬，低下了头。
    没想到自己被王猛连累，贷款也办不了。
    华子良也意外，笑道：“余大哥，跟我打官腔啊？我担保行不行？”
    余同光苦笑：“兄弟，你自己也有五千块贷款，没有担保资格啊。”
    自己都欠了一屁股债，拿什么给人担保？
    “好，余大哥。”
    华子良一笑，站起身说道：“那我以后再想想办法，如果有人找我看病，我狠狠宰一刀，一次收一万。”
    “兄弟等等，我再想想办法……”
    余主任知道华子良在威胁自己，只得妥协，对韩梦瑶说道：“美女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子良单独谈谈。”
    第一次被人叫美女，韩梦瑶有些害羞，红着脸退了出去。
    华子良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点上一根：“余大哥，跟我摆什么龙门阵啊，就一万块，你怕我还不起？”
    “嘿嘿。”
    余同光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你告诉我，这个小媳妇，是不是跟你睡过？”
    华子良哭笑不得：“余大哥，别胡说好不好，我不是那种人。”
    “没有睡过，你这么帮她？”
    余主任奸笑：“要是你睡过了，我就帮忙。你都没睡过，何必这么卖力啊？”
    “得得得，你是行长，要做一个高尚的人。”
    华子良很郁闷，斜眼说道：“能不能办，给个痛快话，我还等着回家办事。”
    “跟韩梦瑶办事？要不要我借个房间给你？”
    “草，余大哥你变坏了，以后那药酒，还是别喝了。”
    “好兄弟，这钱我批。”
    余同光终于松了口，笑道：“明天下午，过来拿钱。我知道你睡了人家，不批这个钱，人家饶不了你。”
    “草，怎么又来？谢了余大哥，我先走。”
    华子良起身告辞，带着韩梦瑶返回花溪村。
    骑车在路上，韩梦瑶很兴奋，扭来扭去的：“子良，能教我骑摩托车吗？”
    “别闹了瑶姐，大热天的，学车很累，以后我再教你。”
    华子良有些怕怕。
    教美女骑车，容易出事。
    回到门前，韩梦瑶下车，拉着华子良：“子良你下来，我还有事要你帮忙。”
    华子良只得下车。
    韩梦瑶拉着他进了房，依偎过来：“帮我把户口本和身份证放起来……刚才怎么拿出来的，就怎么放回去……”
    “瑶姐，别闹了，我要回去开医疗室。”
    华子良苦笑。
    “那你再给我擦点花露水……”
    “好。”
    华子良没辙啊，又给瑶姐擦了一些花露水，赶紧告辞。
    家里的堂屋粉刷，还在施工。
    华子良洗洗手，在医疗室坐诊。
    胡丽丽又来值班，带来了谢雨莲的照片。
    华子良挑了两张照片，吩咐胡丽丽：“去镇上，翻洗一百张，贴在胡君的治疗室中，让他每天看。”
    胡丽丽点头，又弱弱地问道：“子良，我能骑你的摩托车吗？”
    “去，然后自己买一个摩托车，你又不缺钱。”
    “好的。”
    胡丽丽脸一红，骑车跑了。
    华子良趁着没有病人，给照菊和嫂子上了一节课，然后又说道：
    “这段时间，胡丽丽在这里，你们想要学习针灸推拿按压，就用她试验，在她身上熟悉穴道和经络。丽丽很好很温柔，一定会配合你们的。”
    照菊笑道：“子良哥，你怎么知道我表姐很温柔，难道你和她好过？”
    “小丫头别八卦，当心师父打你屁股。”
    华子良翻白眼，又来后院，招呼两个姐姐，说起收购药材的事，以及自己的具体规划。
    华招娣华带娣激动不已，连连点头。
    她们知道，华子良既然有了规划，那就稳赚不赔。
    上午十点。
    堂屋施工完毕，而且胡老三新买了中堂画，端端正正地安装好。
    另外给了华子良三千块钱，算是赔偿这次的损失。
    华子良也不客气，照收不误。
    自己去省城找，花了三千还不止啊！
    然后，华子良又找在这里干活的瓦工师傅，带他们去看了韩梦瑶的宅基地，让他们计算出六间小屋需要的材料。
    并且约定了开工时间，限期一周完成。
    因为房子小，进深四米，盖起来很快的，只要材料备齐，个师傅就行。
    午饭时分，武大呆又来呱噪：“子良，抗旱工作圆满完成，下午六点，去河边拆机器，抬回家。”
    华子良才没空，叫来胡丽丽：“丽丽啊，叫你老爹带几个兄弟，下午去河边给我拆机器，我就不去了啊。”
    有现成的狗腿子，不用白不用。
    胡丽丽自然满口答应，回家通知老爹。
    傍晚时分，照菊和华招娣姐妹都下班了。
    美娟去后面准备晚饭，照顾婆婆和囡囡。
    胡丽丽带着母亲刁德霞，来到医疗室，小心笑道：
    “子良，我爹和大伯他们，去河边给你抬机器了。我妈前几天……被你踢了一脚，我带她来……”
    “我知道了，丽丽，你去后院帮我嫂子干活，我给你妈看看。”
    华子良点头，带着刁德霞进了治疗室。
    胡丽丽也去了后院，一个劲地讨好美娟和子良的老妈。
    子良老妈倒是喜欢这个乖巧的胡丽丽，拉着她的手，聊个不停，问东问西。
    治疗室里。
    刁德霞惧怕华子良，浑身不自在，微微发抖。
    “放开点，霞霞大美女。”
    华子良一笑，问道：“那天我打你哪里了？”
    “后腰……”
    “知道了，躺在治疗床上，我看看。”
    刁德霞点点头，躺了下去。
    华子良用手触诊，一边说道：“四十出头，这皮肤真不错，弹性也好。对了，丽丽她爹，比你大？”
    “他比我大十岁……”
    “难怪你到处打滚撒泼，原来是男人年纪大了，你生活不和谐。来，翻个身，我给你按一按。”
    刁德霞闭上了眼睛，转过身来。
    华子良施展专业手法，同时以玄功注入刁德霞的经脉之中。
    渐渐地，刁德霞就觉得体内一股暖流，在缓缓游走。
    非常舒服，仿佛一个春天的梦，羞涩又多彩。
    “感觉怎么样？”华子良问道。
    “呃，很舒服……很舒服。”
    “那就好，你手脚放松一些，治疗效果会更好，我给你加一些力道。”
    华子良在刁德霞身上涂了药油，手上加力。
    对于刁德霞这种壮年老女人，倒是不必怜香惜玉，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治疗结束。
    刁德霞脸色红红的，好像很害羞的样子。
    曾经泼辣蛮横的气息，一扫而空，倒是有了几分端庄模样。
    “行了胡三婶，起来。刚才叫你霞霞美女，是开玩笑的。过去的事一笔勾销，我以后不会再提。丽丽的事，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华子良擦擦手，点了一根烟，又笑道：“不过你真的很漂亮，以后端庄一些，打扮打扮，看起来像三十岁。丽丽他爹，真幸福。”
    “子良，你是个好人……”
    刁德霞拉着子良的手，低声说道：“我把丫头给你，你以后委屈一下，叫我一声妈。我以后，自然也会心疼你这个女婿。”
    “你丫头？”子良一愣。
    “对呀，你娶了丽丽做老婆。丽丽有六万块私房钱，以后都是她的嫁妆，带过来给你用。”刁德霞看着华子良，两眼期待。
    “这个……惹不起。”
    华子良摇摇头：“我还小，没想过这个事。”
    刁德霞很失望，却也不敢说什么。
    后院里。
    胡丽丽抱着囡囡，蹲在轮椅边，拉着子良老妈的手，聊了大半个小时，还在聊，眉开眼笑！
    华子良走了过去，问道：“丽丽，你在跟我老妈聊什么？”
    “子良，你老妈，现在也是我老妈了。”
    胡丽丽很开心，回头一笑。
    华子良懵逼了，皱眉：“什么意思，逼着我娶你做老婆？”
    “怎么，你不喜欢我做你老婆吗？”
    “不喜欢。”华子良直接拒绝，毫不留情。
    娶你做老婆，家里老祖坟都要冒绿烟！
    “那就算了。”
    胡丽丽叹气，凄然一笑：“做你姐姐，行不行？老妈刚才很高兴，收我做了干女儿……”
    “啊，我妈认你做了干女儿？”
    华子良觉得天雷滚滚。
    老妈真有眼光。
    收了这个干女儿，给列祖列宗争光了！
    老妈坐在轮椅上，虽然耳朵听不见，但是察言观色，也能猜测到子良和丽丽的对话，笑着说道：“子良，丽丽以后就是你的干姐姐了，你要敬重她！”
    “好，干姐姐，干姐姐。”
    华子良欲哭无泪。
    他是大孝子啊，不想反驳老妈的意见。
    美娟从厨房里走出来，笑道：
    “子良，多一个姐姐心疼你，也不错啊。丽丽已经给老妈磕了头，生米煮成熟饭，你就认了丽丽这个干姐姐。”
    胡丽丽看着华子良，微笑不语，在忐忑中期待。
    “干姐姐，小弟这厢有礼了。”
    华子良苦笑，冲着胡丽丽抱了抱拳。
    真特么狗血，胡丽丽竟然成了自己的干姐姐。
    “谢谢你，子良。”
    胡丽丽终于开心起来：“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老妈，做个好女儿，也不会给你丢脸，做个姐姐的样子……”
    华子良翻白眼：“说到做到，等你出嫁的时候，我这个娘家小弟，送你一份嫁妆！”
    “姐弟俩感情真好，当心大姐二姐明天回来会吃醋。”
    美娟端着菜出来：“丽丽，你去冰柜里拿冰啤酒，我们喝一杯，庆祝老娘多个女儿，我多个小姑子。囡囡多个小姑妈，子良有了干姐姐……”
    胡丽丽激动，忙不迭地去拿啤酒。
    美娟坏笑，趁机对华子良说道：“子良你就笑，下一步，老妈就要收丽丽为儿媳妇了。”

 第209章 这动作，好禽兽啊。

    华子良一声叹息：“那我就出家当和尚了。”
    美娟笑道：“怎么，你不喜欢丽丽啊？花溪村，不知道多少未婚男青年想着丽丽呢。每年过年，丽丽家门前最热闹，都是去搭讪的小伙子……”
    “得了嫂子，说说别的。”
    华子良撇嘴。
    就那些乡下小伙子，搭讪也不过换来胡丽丽的白眼。
    那时候的胡美丽，能看上乡下的打工小青年？
    人家可是见过大世面，睡过无数大老板的人！
    刚好，丽丽拿来啤酒，大家换了话题。
    也就自己被逼急了，拿出不要命的精神，才能让胡美丽俯首称臣！
    饭后，胡丽丽告辞：“嫂子，子良，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侍候老妈。”
    美娟笑道：“子良，送送你干姐姐，防止路上有狗。”
    “我顺便看看胡君，马上回来。”
    华子良起身。
    “不急，你们多玩一会儿也没事。”
    美娟坏笑。
    华子良摇摇头，带着药箱去看胡君，进一步确定治疗方案。
    丽丽抽空洗了澡，送子良回来。
    到了村头无人处，丽丽撒娇：“子良干弟弟，我用了新的洗浴露，你看我身上香不香？”
    “好香啊，丽丽干姐姐。”
    华子良却提不起兴趣，摸了摸丽丽的脑袋瓜子：“回去早点睡，熬夜不利美容，变成丑丫头，就不值钱了。”
    “又说值钱不值钱，子良，你还是在挖苦我……”
    丽丽低头垂泪：“我发过誓了，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抱歉丽丽，我无心之言，你别见怪。”
    华子良捏了捏丽丽的肩膀：“我相信你以后，还是花溪村的女神，一尘不染，干干净净。去睡。”
    胡丽丽这才开心，挥手告别。
    华子良心里却怪怪的，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
    洗澡，然后去后院里乘凉。
    美娟察言观色，关心地问道：“子良，你似乎心情不好，有什么事吗？”
    “没事的嫂子。”
    “真的没事啊，那等囡囡睡了，你教我练功。”
    美娟一笑：“不是还有四套基本功吗，原本以为你早上教我的，谁知道，你去给韩梦瑶献殷勤了。”
    华子良这才略有精神：“好的嫂子，我马上教你。”
    晚九点。
    小山村已经是夜深人静。乡下人都要早睡早起，可不像城里人，熬夜玩到凌晨一两点。
    囡囡和她奶奶，都在后院里睡熟了。
    美娟拉着子良，来到宽敞的堂屋准备练功，又关心地问了一次：“子良，你是不是真的没事？有事就跟嫂子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我真的没事，嫂子，来，我教你练功。”
    华子良想了想，摆开架势：“今晚上，教你五禽养生功里面的虎戏。”
    美娟点头，认真听讲。
    “虎戏者，四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长引腰，侧脚仰天，即返距行，前、却各七过也……”
    华子良一边讲解，一边做示范动作。
    四肢距地，差不多就是个狗爬动作。
    然后向前跳，还有向前转身跳，相当于猛虎摆尾。
    这套动作比上次的鸟戏要难一些，关键是，还得爬在地上做。
    “子良，你这动作好禽兽啊！”
    美娟看着子良示范，乐不可支。
    “嫂子别笑，我们人类的老祖宗是猴子，也是四条腿走路的。”
    华子良忍着笑，示意练功开始。
    美娟扭扭捏捏爬了下来，先从第一个动作学习。
    华子良手把手地教，纠正每一个细节。
    不到十分钟，美娟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起身摇头苦笑：“子良，怎么这五禽养生功，越来越难呀。”
    “也就开头几天觉得难，和上次一样，坚持几天就行了。”
    “好，我休息一下再来，一定要学会。”美娟拿着毛巾擦汗。
    休息五分钟，开始第二轮练习。
    从来没有接触过体育项目，美娟练功的确不容易。
    尤其是猛虎摆尾的动作，美娟怎么也学不会。
    练得都快崩溃了，美娟干脆坐在水泥地坪上，气恼道：“子良，我是不是特别笨啊，为什么看你练得轻松，我就是学不会？”
    华子良也弄得浑身大汗，坐在一边：“嫂子，不是你笨，是你的屁股太大了，所以甩尾甩不动……”
    “你要死啊，敢笑话我……”
    美娟羞怒，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我不练了，你个小坏蛋，专门笑话我。我才一百斤不到，哪有那么胖？”
    实际上，美娟前一段时间，只有九十斤。
    很瘦了。
    现在子良不傻了，开医疗室赚钱了。
    美娟的日子过得舒心，每日荤素搭配营养足够，这才长了几斤肉。
    “嫂子，我开玩笑的，调节一下你的心情……”
    华子良求饶，笑道：“其实你不胖，还偏瘦了一些，我还想着再给你补补。”
    美娟这才一笑：“那行，我再练一遍，你不许油嘴滑舌。”
    华子良点头，继续指导嫂子练功。
    看了半天，华子良忽然笑道：“嫂子，我有个办法，帮你完成这个动作。”
    美娟正学老虎爬在地上，回头问道：“啥办法？”
    “你平时背着囡囡的专用腰带，拿来系在你的腰上，我帮你提着一点，借力甩过去……”
    “可以试试。”
    美娟站起来，擦着头上的汗：“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试试你说的办法。”
    华子良点头。
    两人各自打水，去自己房间里洗澡。
    然后，还是在后院的凉床上，陪着囡囡和老妈乘凉。
    “对了子良，好多天没有睡前小故事了……”美娟悠悠说道。
    “有啊，你听着……从前有个大嫂子，偷吃糍粑块，看见小叔子回来，急忙塞进被窝里。小叔子看见了，故意跳上床，翻跟头给大嫂子看。然后，被窝变成了狗窝。大嫂气得屁滚尿流……”
    “这个大嫂子，肯定不是我，我对你从来没有这么小气。”
    “是的嫂子，上次掉茅坑的大嫂子，才是你……”
    “小坏蛋，到底还是编排我掉茅坑。”
    美娟的手，隔着囡囡伸了过来，捏住了华子良的耳朵。
    这一夜，睡得很香。
    从抗旱打水以来，这是华子良睡得最香的一夜。
    美娟休息得也很好。
    就是初次练习虎戏太累了，第二天起来不敢再练，只敢练习鸟戏。
    华子良起床之后，陪着嫂子练功，说道：“嫂子，看你动作有些僵硬，是昨晚上累着了，等会儿我给你按一按。”
    “算了，忙你的，事情太多。”
    “那也行，晚上我再给你按一按。”
    华子良结束练功，开了医疗室的门，拿出纸笔，策划药材收购的广告。
    早饭后，美娟和照菊也来上班。
    华子良把收购的药材名单拿给嫂子过目，又道：“嫂子看看，可有什么要补充的，然后我让人打印出来，四乡八里张贴。”
    美娟和照菊看了一遍，又增加了两种草药。
    华子良吩咐胡丽丽：
    “你六叔有个破摩托车，叫他给我打印五百份，拿去张贴。四乡八里的集镇上，各个乡村的村头，路边的电话杆，都可以贴。五天时间，全部贴完，我给五百块的工资。”
    胡丽丽点头，去找胡老六。
    胡老六自然没话说，立刻行动。
    别说五百块工资，就算没有工资，他也得去办！
    华子良又骑上摩托，去轮窑厂找到铁蛋，开了票，叫他给韩梦瑶送一万八千块小红砖，下午就开始分批送。
    再找瓦匠，立刻放线挖地基。
    韩梦瑶的破房子被推倒，没地方住，借住柳佳云家里。
    然后，华子良又委托村长武大呆，去河源镇给韩梦瑶购买人家拆迁下来的旧门窗。
    旧料省钱，能用就行。
    “卧槽，子良你搞药材收购，怎么不带我一股账？”
    得知消息，武大呆很不满。
    华子良解释：“等到秋收过后，我拉一百万招商引资，带你一起干。目前的小生意，配不上你。”
    武大呆这才高兴起来，亲自跑腿，帮着韩梦瑶建设家园。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中。
    华子良的心情，也渐渐平复，耐心研究胡君的病情，打理医疗室。
    第二天，韩梦瑶的房子正式开工。
    方晓晴却打来电话，让华子良去白龙村值班。
    华子良没辙，来找嫂子，笑道：“嫂子，今天我们又要回娘家了，尝尝丈母娘做菜的手艺。”
    “小坏蛋，你又想便宜事……”
    美娟给了华子良一巴掌，“你真想做我爹妈的女婿，我教你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去把我姐夫谢运山干掉。”
    美娟一笑：“然后，你娶了我姐姐，就变成我爹妈的女婿了。”
    华子良大笑：“那我不是变成你姐夫，你不是成了我的小姨子？”
    美娟昂起脖子：“小姨子这么漂亮，你不喜欢吗？”

 第210章 小命难保。

    “喜欢，当然喜欢。”
    华子良一笑：“小姨子赶紧换衣服，我们走了。”
    “好的，稍等。”
    美娟也想家了。
    或者说，想念那种和子良一起去薛大郢吃饭的温馨感觉。
    于是，美娟赶紧换衣服，又来打扮囡囡，带了烟酒礼物，和子良一起直奔白龙村。
    到了白龙村医疗室，美娟也没急着走，而是帮着子良接待病人。
    现在的美娟接待病人，已经很大方了，不再扭扭捏捏。
    医疗室门前贴了通知，每个星期天，都是华子良坐诊。
    人的名，树的影。
    听说华子良今天坐诊，白龙村的乡亲们来了许多。
    上次听从华子良建议，用‘寡妇床头灰’治病的年轻人，情况大为好转，也来复查，同时特意感谢。
    忙到九点多，美娟才抽个空子，把自己买的猪肉蔬菜送回去，让妈妈先做饭。
    丁之旺也进了医疗室，笑道：“华老弟，前几天我孙子不舒服，去找你看病，你不在……”
    “呃，我去省城……采购药物去了。”
    华子良想了想，那时候，自己应该在省城收拾胡美丽！
    丁之旺点点头：“儿媳妇带着孙子，还在镇上卫生院，现在没事了，下午出院。”
    “孙子哪里不舒服？”
    “是儿媳妇出水痘，孙子发烧。不过现在好了，刁德全治疗的，他也有些本事，研究生学历，在大医院实习过。”
    “是吗？”
    华子良心里咯噔一下，有意无意地问道：“孙子出过水痘了吗？”
    丁之旺笑道：“孙子没出水痘，很平安，主要是刁德全建议隔离，控制得很及时。”
    “那就好。”
    华子良一笑。
    中午十二点，华子良才搞定所有的病人，和嫂子一起去薛大郢吃饭。
    走在路上，华子良说道：
    “嫂子，丁之旺的孙子，恐怕危险了，弄不好小命难保。不出意外的话，两天之内，他要来求我。”
    美娟吃惊：“那你怎么不提醒丁之旺？”
    “病发之前……我没法提醒，弄不好，人家还说你诅咒他。”
    华子良叹气，又说道：“晚上回家，我再给丁之旺打个电话，拐着弯提醒一下。”
    今天的薛大郢，就美娟母亲在家里。
    她父亲和哥哥嫂子，带着孩子去县医院看望美娟的大姐。大姐被人打断肋骨和腿骨，等待处理，估计还得十天半月才能出院。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一样的热情，满脸堆笑，劝华子良多吃多喝。
    饭后，老太太带着囡囡，笑道：
    “子良，你和你嫂子都辛苦，吃了饭休息一下，别急着回去。我带着囡囡，不吵你们。”
    “谢谢外婆。”
    华子良道谢。
    美娟倒了一杯茶，拉着华子良进了自己以前的闺房。
    “嫂子，我看看你的耳眼。”
    进了这个小房间，华子良就想起了上次扎耳眼的事。
    美娟坐下来，笑道：“我拉你进来，就这意思，让你看看我现在能不能戴耳链了……”
    华子良坐在美娟身后，检查两边的耳眼。
    不红不肿，似乎已经可以了。
    剪下耳眼里的红线，用湿毛巾擦一擦，拉着耳垂看，果然有个透明的针眼。
    “还疼吗，嫂子？”华子良轻轻捏了捏耳眼位置。
    “早就不疼了，傻瓜。”
    美娟扭头一笑，拉开自己的包，把耳链取出来：“来给我戴上，让嫂子好好臭美一下。”
    “不是臭美，因为嫂子只是美，不臭。”
    “坏蛋，你天天让嫂子掉茅坑，我能不臭吗？”
    “哈哈，那以后换个睡前小故事……”
    华子良笑得忍不住，取出酒精，先给耳链消毒，然后小心翼翼来穿耳圈。
    耳链的款式，上面是个小耳圈，下面带着链子。
    耳圈拉开，一端有针尖，要从耳眼里穿过去。
    “嘶嘶……”
    可能是耳眼太细，也可能是被针尖扎了，美娟疼得直哆嗦，轻轻掐了子良一把：“别这么粗鲁嘛，慢慢来，温柔一点。”
    “对不起，我慢点……”
    华子良有些冒汗，两手也哆哆嗦嗦。
    好半天，终于穿过了耳针，又将耳圈捏合，完成了一半工作。
    “不错哎，挺好看的……”
    美娟照着小镜子，忽然照到了身后子良的脸，笑道：“小坏蛋，你怎么脸色红红的，还满头大汗，是不是在心里想着干坏事？”
    “没、没有啊。”
    华子良擦了擦汗：“天气热嘛，又怕你疼……”
    “好，我闭着眼睛不看你了，免得你紧张。”
    美娟丢了镜子，靠在子良身上：“来，把这边也戴上，然后我有东西奖励你。”
    “奖励我什么？”
    “你先给我戴上再说嘛……”
    “好。”
    华子良深吸一口气，定定心，再给美娟佩戴另一边的耳圈耳链。
    美娟的身上，有热热的香气，一阵阵传来，令人陶醉。
    磨磨唧唧的，终于戴好了一副耳链。
    “行了，嫂子。”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
    “别跑，我先看看行不行……”美娟睁开眼，拿起镜子左右看。
    华子良也看着镜子。
    镜子里，人美如花，倾城倾国。
    银耳链稍加点缀，更显得娇美无限。
    “好看吗，子良？”
    美娟左看右看，捂嘴笑道：“我都快爱上自己了，挺好看的？”
    “是啊，真的很好看，不知道以后换上黄金的，会是什么样子……”
    “傻瓜，就这很好啦，要黄金的干什么？”
    美娟扭过身来，笑道：“你闭上眼睛，我给你一个奖励。”
    华子良闭上了眼睛：“我猜，你又要咬我……唔！”
    果然猜对了。
    半晌，美娟抬起头来，在耳边低声说道：“对不起子良，我想你哥了……我以前，也经常这样咬他……”
    华子良正要开句玩笑，却看见嫂子已经泪流满面。
    “嫂子，你别伤心了。”
    心中一痛，华子良轻轻拥住了美娟：“嫂子，要是你心里难过，你就再咬我一口。”
    “子良！”
    美娟忽然情绪失控，扑在子良的怀里：
    “几乎每个人，都说你大哥……可能不在了，你说，你大哥死了没有？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一封信也没有？我是他的妻子，是他的老婆，难道他真的这么狠心，一点也不想我？”
    华子良也心中戚戚，叹气道：“嫂子，寻找大哥的任务，在我身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
    美娟泪眼迷离，连连摇头：“每次单独和你在一起，我就会想到你哥。有时候想着想着，心里就忽然一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华子良也眼眶发热：“嫂子，以后再想大哥，你就咬我好了，我不痛。”
    “对不起。”
    美娟苦笑一下，擦干净眼泪：“你休息一会儿子良，我去看看囡囡。”
    华子良点点头，却没有心思休息。
    关于大哥的消息，自己已经问过戚老两次了。
    戚老的回答是，目前没有可靠消息，只能等。
    下午三点。
    华子良带着嫂子和囡囡，告辞薛大郢。
    美娟已经恢复了情绪，坐在后座，低声笑道：“子良，今天的事不要说啊，好丢人……”
    “那回家以后，你也让我咬一口，我就不说。”
    “坏蛋，又来！”
    回到花溪村，华子良又急急忙忙，带着韩梦瑶去镇上拿贷款。
    余主任开恩，顺利拿到了一万块贷款。
    韩梦瑶直接把钱放在华子良这里，让他安排。
    拿了贷款回到家中，就看见门前停着一辆轿车，丁之旺正在焦急等待！
    “大表哥，你怎么来了？”
    看见丁之旺的神色，华子良已经心里有数！
    他孙子出问题了，来求自己救命的。
    “华老弟，快跟我走，去镇上卫生院！”
    丁之旺一把扯住华子良，叫道：“孙子出了大问题，体温下降，呼吸不畅，在镇医院抢救。刁德全建议送县医院，可我还是相信你这个神医！”
    相信我，就对了。
    “上车！”
    华子良也装作焦急关心的样子，带上药箱匆匆上车，安慰丁之旺：“大表哥放心，有我在，天大的事都不是事！”
    轿车立刻出发，怒吼而去。
    丁之旺松了一口气，拍着脑门说道：“华老弟，早知道这样，我今天上午，就该请你去看看孙子的。”
    华子良点点头：“别急，镇定点，你孙子就是我孙子。”
    实际上，华子良才二十出头，可养不出这么大的孙子！
    儿子都没有呢，还孙子。
    一路飞车，来到镇上卫生院。
    抢救室里，刁德全等人束手无策，焦头烂额。
    丁之旺的老婆和儿子儿媳，都在一边掉眼泪。
    “开门，闪开，华神医来了！”
    丁之旺很粗暴，踢门，推开了医护人员，领着华子良进了抢救室。
    华子良皱眉，上前查看孩子情况，给他把脉，然后看着刁德全：“孩子什么病，用了什么药？”
    “病毒感染，发烧，用了抗病毒药和退烧药，以及少量的消炎药和激素……”
    “什么病毒？”
    “应该是……感冒病毒？”
    “为什么这么用药？”华子良又问。
    “因为孩子在哺乳期，还没满月。而孩子母亲感染水痘，根据医疗规则隔离母亲，给孩子用药预防水痘……”
    刁德全很老实，小心翼翼回答。
    “胡闹，庸医，害人性命！”
    华子良跺脚，连连摇头。
    刁德全吓一哆嗦，张口道：“这是……常规治疗方案……”
    “这是你的杀人方案还差不多！”华子良瞪眼，说道：
    “哺乳期的孩子，母乳喂养，岂有母亲感染水痘，孩子幸免的道理？孩子的体内，早就有水痘病毒了！这时候正确的治疗方式，是宜疏不宜堵，是让孩子的水痘发出来！
    孩子太小，你建议母婴隔离。孩子无法进食母乳，抵抗力大大下降；
    水痘病毒在体内，被你用药压制，仿佛两军打仗，把孩子的身体当成战场。这么小的孩子，如何承受？”
    刁德全汗如雨下，结巴道：“中医理论，我不懂……”
    砰！
    丁之旺冲上前，一拳打在刁德全的胸前，破口大骂：“姓刁的，如果我孙子出了问题，我抄了你的家！”
    作为花溪镇的几大地头蛇之一，丁之旺可不怕刁德全这个副院长。
    如果孙子出了事，丁之旺抄了刁德全的家，很有可能！
    而且丁之旺也有这个实力！
    刁德全被打得脸色一变，连退几步，却又不敢发作，张口道：“你、你……怎么打人？”
    “打人，老子恨不得杀了你！”丁之旺怒吼。
    “大表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华子良又来做好人，制止了丁之旺：“保持安静，我来处理。”

 第211章 吸干，全部吸干！

    救孙子要紧，丁之旺终于强忍怒气，又恶狠狠地瞪了刁德全一眼。
    华子良已经取出银针，连下七针，刺激孩子心脉。
    孩子本已经昏迷，脸色暗红，呼吸不畅，体温下降到35度。
    被华子良扎了几针，竟然哇哇大叫醒了过来。
    “孩子妈，过来，抱着孩子，给他喂奶！”
    华子良连声招呼，又叫道：“抱着孩子上车，跟我一起去花溪村，有我在，没事的！”
    刁德全心中窃喜，松了一口气。
    现在华子良接手，孩子真的夭折了，他也能扯皮，把责任推给华子良。
    丁之旺全家手忙脚乱，抱着孩子上了车，带着华子良，飞奔花溪村。
    华子良坐在后座，紧挨着丁之旺的儿媳，一边握着孩子的小手，以玄功维护他的心脉。
    丁之旺的儿媳叫香芋，也顾不得羞臊，就这么一路喂奶，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
    天色黑尽，到了华子良的医疗室。
    华子良接过孩子，放在桌子上，握住他的两只小手，施展玄功固本培元，一边吩咐丁之旺的儿子丁贤松：
    “带着你老婆，去治疗室，把她身上的奶水全部吸干！”
    “啊，吸干？”
    “对，全部吸干，快去！”
    华子良瞪眼。
    丁贤松不敢怠慢，立刻拉着老婆，进了治疗室。
    他不明白华子良的用意，只能听从命令。
    华子良又吩咐嫂子：
    “嫂子，快抓药熬药……生地黄、天花粉、当归、穿山甲、王不留行、川芎、白芍、柴胡、桔梗、通草……各两克，配下乳泉涌散，猛火快煎！”
    美娟答应一声，麻利地抓了药，去屋后煎熬。
    照菊也赶来帮忙。
    华子良吩咐照菊：“从我家鸡笼抓一只鸡，带去后面厕所旁边的杂物间，杀了鸡，鸡血洒在地上！”
    照菊点头，去后院抓鸡。
    这时候鸡已归笼，抓鸡很容易。
    华子良也抱着孩子，来到杂物间。
    停电，杂物间里阴暗，闷热。
    照菊杀了鸡，洒了满地鸡血。
    华子良将孩子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放在小桌子上，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出了门，站在院子里。
    丁之旺心急如焚，七窍冒火，问道：“华老弟，把孩子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什么意思？”
    “当然是救命的意思。”
    华子良让照菊端来椅子，坐下来点根烟，悠悠说道：
    “大表哥你放心，如果我没有百分百把握，就不会接手。假如孙子出了问题，你不是抱怨我一辈子？”
    丁之旺赔笑：“我相信华老弟……”
    丁之旺的儿子儿媳，也走了过来。
    华子良问道：“都吸干净了吗？”
    丁贤松点头：“吸干净了，实在吸不出来了……”
    “那就好。”
    华子良冲着美娟叫了一句：“嫂子，药煎开之后，就把药汁滤出来一小碗，给产妇喝下去。”
    “快了，还有五分钟！”
    美娟回答。
    “哇……”
    正在这时候，昏暗的杂物间里，传来孩子的一声啼哭。
    丁之旺心痛，盯着杂物间的门：“孩子哭了，要不要去看看？”
    “不要看！”
    华子良挥手阻止：“再过十分钟，就可以了。”
    丁之旺急得来回乱窜，却不敢不听话。
    “哇……哇……”
    孩子越哭越厉害，越哭越响亮，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外面的大人肝肠寸断。
    好不容易过了五分钟，美娟端来熬好的药，给产妇喝了下去。
    又过五分钟，华子良打开电筒，带着大家进屋查看。
    只见孩子的身上脸上，起了不少的水痘，一颗颗亮晶晶的，饱满圆润。
    但是孩子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丁之旺的肩膀：
    “恭喜大表哥，咱孙子这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要是再迟半个小时，我也救不了。”
    “华老弟，太感谢你了！”
    丁之旺老泪纵横。
    华子良招呼丁之旺的儿媳：“把孩子抱起来，给他喂奶……”
    香芋小心翼翼，抱起孩子，来到后院里喂奶。
    孩子吃奶正常，精神恢复。
    丁之旺这才松了一口气，给华子良发烟，问道：“华老弟，为什么要把孩子，单独放在杂物间，这是什么原理？”
    华子良招呼嫂子和照菊过来，顺便上课：
    “中西医术有别，西医控制病毒，往往是压制；但是中医的治疗有压制，也有催发。像这个孩子，必须催发他的水痘，才能救命，好比大禹治水，是疏通水道，而不是围堵洪水……
    杂物间里洒了鸡血，是为了吸引蚊子。蚊子叮咬婴儿，婴儿受到刺激，急躁的情绪爆发，才可以完全表出水痘，释放体内病毒。”
    美娟和照菊听着，连连点头。
    丁之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鞠躬：“华老弟啊华老弟，你就是当世神医，华佗重生啊！”
    华子良又开了药方，叫嫂子抓药，对丁之旺说道：
    “你儿媳喝的中药里，我加了治疗水痘的药物，还有利尿排毒的药物。孩子太小，不能用药，只能通过母乳吸收药力。回家以后，买新鲜的猪大骨，熬汤给孩子洗澡，两日之后，水痘就会痊愈，不会留下疤痕的。”
    然后，华子良又看了看孩子，确认不会有任何问题，挥手道：
    “回去大表哥，不留你吃晚饭了。我上次给孩子的红包，里面有龙牙草，分成三份，放在儿媳妇的中药里，一起煎熬。”
    “好兄弟，等我过两天再感谢你！”
    丁之旺用力握了握华子良的手，又扭头冲着儿子丁贤松喝道：“还不谢谢你华表叔，你这孩子真不懂事！”
    丁贤松比华子良大了好几岁，又在镇上的治安办上班，一直不乐意叫表叔！
    此刻被老爹逼着，只得上前鞠躬：“多谢华表叔……”
    “谢什么，是我表孙子嘛，我当然要尽心尽力。”华子良大咧咧地一笑。
    丁之旺全家告辞。
    华子良也歇了一口气，和嫂子打扫卫生，一起吃晚饭。
    美娟有些后怕，说道：“子良你也是胆子大，丁之旺的孙子，那时候都死了一大半了，你也敢接手。要是孩子夭折了，说不清啊。”
    华子良一笑：“作为一个医生，起死回生，才见手段嘛！对了嫂子，扁鹊三兄弟的故事，你听说过没有？”
    美娟摇头微笑：“没听说过，你说给我听听。”
    华子良点头：
    “扁鹊弟兄三人，大哥二哥医术更高，但是不如扁鹊名气大。
    因为大哥给人看病，在病人发病之前，就把问题解决了，比如你来看感冒，他就知道你五年之后有阑尾炎，顺便给你割了阑尾；
    二哥给人看病，在病情刚刚发展的时候，就手到病除了；
    扁鹊比较笨，医术也不好，给人看病，往往要在病情很严重、病人快要死了的时候，才能琢磨出有效的办法，起死回生。
    正因为如此，人们都说大哥二哥只能治疗小病，觉得扁鹊有本事，可以治疗大病绝症。
    殊不知，扁鹊大哥才是真正的高手，兵法上，叫做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战而屈人之兵。”
    美娟听得很认真，微笑道：
    “你今天上午，听丁之旺说了情况，就知道他孙子危险。那时候，为什么不学扁鹊大哥，给人家随手治疗了？”
    华子良摇摇头：“这就是为难的地方啊，如果我上午插手，把丁之旺好好的孙子，弄出满身水痘来，你猜，他会不会感谢我？”
    美娟笑道：“他肯定会给你一拳，还要抄你的家！”
    华子良大笑：“所以，我只能当扁鹊，不能当扁鹊大哥！”
    正说着。
    胡丽丽来了，请华子良去给胡君做每日检查；
    韩梦瑶也来了，询问明天的施工安排。
    晚饭后，华子良又忙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回家洗澡，教嫂子继续练习虎戏。
    美娟很认真，练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这才结束。
    日子过得很快。
    三天之后，经过猛药处理，朱砂急攻，胡君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再闹事，只是每天对着对象的照片发呆。
    华子良给胡君换了药，进入第二个疗程。
    韩梦瑶的六间小房子，主体竣工，开始内外墙壁粉刷和做地坪。
    傍晚时分，华子良闲着没事，去韩梦瑶家里，看工人们干活。
    美娟也抱着囡囡，和柳佳云一起，去参观韩梦瑶还没盖好的房子。
    家里有胡丽丽，在照顾老妈。
    几个瓦匠正在粉刷外墙，嘴里闲扯。
    新圩村的一个姓张的瓦匠，三十多岁，天生豁嘴兔唇，人称破嘴张，专门污言秽语调戏妇女，看见美娟和柳佳云来了，便嘻嘻笑道：
    “美娟，柳佳云，我说个谜语给你们猜。”
    美娟微微皱眉，没搭腔。
    柳佳云随口问道：“什么谜语啊？”
    “咳咳，你听着啊。”
    破嘴张一脸坏笑，龇着一口大黄牙：“离地三尺有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尼姑来洗澡，只见和尚来洗头！你们猜猜，这是什么？”
    美娟摇摇头，表示猜不出。
    韩梦瑶也皱眉思索：“这是什么谜语，打什么东西的？”
    “是他麻痹！”
    华子良勃然大怒，拾起地上的灰桶，扣在破嘴张的头上，骂道：“这种谜语，回家给你老妈猜！”

 第212章 舍不得女儿，套不着狼！

    破嘴张被扣了一头的砂浆，赤头红脸的，挥起抄灰板就要动手：“华子良，我开个玩笑，你特么翻脸？”
    砰！
    华子良一脚踹出去，把破嘴张踢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瞪眼骂道：
    “狗东西，噘嘴骡子卖个驴价钱，坏就坏在嘴上。要干活就好好干，不干活就滚，再敢废话一句，我砸了你的牙！”
    破嘴张惹不起华子良，爬起来，气咻咻地下班跑了。
    华子良给剩下的瓦匠发烟，笑道：“大家接着干活，开玩笑，也该有个分寸嘛，对不对？”
    匠人们接过香烟，个个赔笑。
    都知道华子良大战葫芦娃兄弟的事，谁也不敢为破嘴张出头啊！
    华子良也心里不爽，带着嫂子一起回家。
    美娟拉着华子良，进了自己的房间，低声问道：
    “子良，刚才你发那么大的火，破嘴张的谜语，是骂人的吗？”
    “嫂子，你真笨，我都说了是他……麻痹。”
    华子良忍不住一笑，凑在美娟耳边，说出了谜底。
    美娟脸色羞红：“这王八蛋……真该打，你打得少了……你也是王八蛋，明知道这谜语不雅，你还跟我说谜底……”
    华子良很无辜：“嫂子，是你问我的嘛。”
    “滚滚滚，去看你干姐姐有没有做好晚饭！”
    美娟气得直翻白眼。
    华子良耸耸肩，来厨房看胡丽丽做菜。
    这些天，胡丽丽每天都在这里值班，很晚才回家睡觉。
    “子良，我爹抓了几斤黄鳝，我红烧黄鳝给你吃。”
    丽丽正在煤气灶上忙碌，夹起一段鳝节：“来，尝尝我的厨艺。”
    华子良张口接了，好咸！
    这丫头，睡觉的手艺不错，烧菜的手艺就算了！
    “怎么样，好吃吗？”
    “还行干姐姐，稍微咸了点。”
    “知道了子良，下次我少放一些盐。”
    丽丽笑靥如花：“你出去乘凉，和嫂子等着，我马上就好。”
    华子良点点头，在院子里等着。
    很快，丽丽端来几个菜，拿了酒杯筷子，招呼美娟和子良吃晚饭，倒酒夹菜，真的跟丫鬟一样。
    美娟喝着酒，忽然坏笑：“丽丽，我看你的样子，和子良在一起好过了？”
    丽丽脸色一红，不知道怎么回答。
    “嫂子别瞎说，人家丽丽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
    华子良也脸上一烫，讪笑道：“而且丽丽是我干姐姐，和我亲姐姐一样。”
    胡丽丽松了一口气，笑道：
    “是啊嫂子，子良说的没错。再说了，我也配不上子良啊。”
    “那也不一定，可以试试哦，说不定配得上，还刚刚好呢。”美娟继续坏笑。
    胡丽丽低头无语。
    华子良赶紧吃饭，然后一抹嘴：“走丽丽，去看看你大哥胡君的情况。”
    每天晚上，华子良都要给胡君检查，其实也挺繁琐的。
    胡丽丽急忙点头，和华子良一起回家。
    看了胡君，丽丽拉着华子良：“子良，去我家里坐坐，我有个事和你商量……”
    华子良点头，来到胡丽丽家中。
    胡三娃和刁德霞看见华子良，都满脸堆笑。
    丽丽笑道：“子良，来楼上我的房间。”
    华子良冲着丽丽爹妈点点头，上了楼，进了丽丽的闺房。
    关了门，丽丽就扑了过来：
    “子良，我想你了，好几天了，我们也没机会单独在一起……”
    “丽丽，你爹妈在家里呢。”
    “没事的，他们也想我和你好。”
    丽丽很执着，很疯狂，不顾一切。
    “可是丽丽，我们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我不要结果，只要现在不行吗？”
    华子良闻言，不再拒绝，接受了丽丽的热情和温柔。
    半晌，尘埃落定。
    丽丽蜷缩在子良的怀里，微笑道：
    “子良，嫂子说我们可以试试，要不，我们就试着恋爱。不管什么时候，你觉得我们不合适，我都不怪你……如果你能原谅我的过去，我以后，一定做个好妻子。”
    “算了丽丽，我可以原谅你的过去，但是无法忘记。”
    华子良摇头。
    “子良，不要这么急着拒绝我嘛，我们尝试一段时间，好不好？”
    丽丽哀求，开始流泪：“三个月，好不好？恋爱三个月后，你再考虑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是觉得不合适，我就认命。”
    华子良纠结半晌，叹气道：“等你大哥胡君的病好了，再说。”
    丽丽太美，哭得又太伤心，华子良也不好把话说绝。
    “子良，你对我太好了。”
    丽丽激动起来，热烈拥吻：“你给我大哥治病要半年，这么说，你答应我先恋爱半年了？不管如何，接下来的半年，都将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
    华子良觉得自己上当了，被套路了！
    下了楼，华子良没看见胡老三。
    但是刁德霞还在堂屋里，穿得整整齐齐，脸色俏美，带着一身花露水的香气。
    “子良啊，你开医疗室，家里事情太多太忙。”刁德霞拉着子良的手，笑道：
    “如果实在忙不过来，你就让丽丽在你家住下。现在的年轻人，和过去不一样了。三婶我看得开，也不怕别人说丽丽闲话。”
    卧槽，这是把丽丽直接送给我了？
    刁德霞胡老三夫妇，真大气！
    不对，又想套路我！
    华子良忽然心惊，笑道：“不用了三婶，反正住得不远，丽丽随时来去，也是一样的。”
    “那也是，你有空常来。”
    刁德霞送子良出门，还捏了捏他的手心。
    丽丽送得更远，直到村头，忽然低声说道：“对了子良，我还有事没说……”
    “啥事，说。”
    “我想你……陪我去一趟省城，因为那天被你匆匆带回来，我还有一些私人物品和贵重首饰，丢在我的出租屋里。”
    丽丽吞吞吐吐：“我们一起，当天去当天回，行吗？”
    我靠，还是舍不得省城的糜烂生活啊！
    华子良顿生反感，抽开手转身就走，冷冷说道：“我没时间，你自己去。”
    “子良，你别走啊！”
    丽丽追上来，拉着华子良的手哭泣：“子良，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那些东西全部不要了，再多钱也不要了，只求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就是忙。”
    华子良摆摆手，大步而去。
    你去不去省城，关我鸟事？又不是我老婆！
    绿帽子再多，也不会戴在我头上！
    胡丽丽也知道子良生气了，第二天第三天，一直抽空向子良赔礼，甚至下跪。
    可是华子良冷冰冰的，有意无意回避。
    韩梦瑶的六间小屋，已经全部竣工。
    除了西边两间房子自住，东边的四间，全部用作药材收购和处理加工。
    后面还拉起了院子，搭了一间茅房和一个杂物间。
    房屋前后地面，平整完毕，各自做了一块水泥地坪。
    药材收购，也从今天正式开始。
    大别山延绵几百公里，历来就有采药的药农和草药贩子。
    因为华子良给的价格高，当天就从散户手里，收了接近两千块的药材。
    算利润，竟然也接近两千！
    留守妇女们，得知家乡山上普通的草药也能卖钱，也纷纷行动，漫山遍野寻宝。
    这些留守的大嫂大妈正当壮年，闲着没事，半天工夫挖点草药，赚个二十三十，也能补贴家里生活，何乐而不为？
    一门生意，就这样呼啦啦起来了！
    药材收购第二天，竟然来了两个附近乡镇的药贩子，把自己收来的草药，倾销给华子良。
    因为华子良的药材，直接提供给樊姐；
    樊姐看不上这点小钱，也不愿意针头削铁，直接给了华子良最高价，卖出去什么价格，就给华子良什么收购价格。
    等于帮忙。
    所以华子良的利润很大，在家乡的收购价，也可以适当高一些。
    那些药贩子没门路，手里的药材要经过几道贩子层层盘剥，才到药都市场，远不如直接卖给华子良。
    华招娣姐弟俩，带着韩梦瑶，收购草药，算账付钱，还有大批新鲜草药需要处理，忙得四脚朝天。
    遇到药贩子上门的大生意，还得请华子良和美娟帮忙鉴定，定夺价格。
    一时间，花溪村很热闹，四乡八里，送药来的散户乡亲，络绎不绝。
    华子良也开心啊。
    自己赚了钱，帮助韩梦瑶致富，也给乡亲们提供了致富机会。
    建设家乡回报家乡，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并且初见成效！
    晚上正在盘点的时候，余同光开车赶来，又带着许多烟酒，满脸赔笑。
    华子良笑道：“余大哥，来找我要贷款啊？我注定是没钱还你了，要不，拆了我家房子？”
    “好兄弟别开玩笑，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上门催债，更不敢拆你房子。”
    余主任连连作揖，低声说道：“省城有个大佬，省厅的一把手，请你去看病，委托了我舅舅……兄弟，一定要帮忙啊！”
    十天前去办贷款，余主任的架子很大。
    今天没架子了，趴在地上。
    华子良一笑：“余主任，我这是花溪村医疗室，我是个小村医，给省城的大佬看病，这不合规定啊。省城的大佬，应该请省立医院的专家看病，才符合规定嘛。”
    啪啪！
    余主任自打耳光，嬉笑道：“兄弟，我上次说错话了，自打耳光给你赔礼，行不？”
    “余大哥，你这是干嘛？”
    华子良奸笑：“既然不讲规矩，我就去看看，那个大佬，什么毛病啊？”
    余同光笑了：
    “那人得了怪病，两年多了，就是经常性的突发馋病，忽然间馋起来，哪怕在开会的时候，都要猛吃几斤肉才行。有时候来不及，半生不熟的肉，都能吃五斤！”
    华子良惊愕：“卧槽，这是感染了丧尸病毒啊，生肉都吃？”
    余同光点头：“所以，那个大佬也被这怪病折磨得很崩溃，关键是，他还越吃越瘦，全国各地大医院都看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毛病！”
    华子良又问了具体情况，但是余同光说不清楚。
    华子良又道：“有电话，我先问诊一下，再决定。”
    余同光联系舅舅，要了一个手机号码。
    华子良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对方非常客气，笑道：“是华神医，久仰久仰……我是老戴，戚老的老同事了，请多关照。”
    “不客气，戴老你说说病史，也说说症状，我给你初步诊断一下。”
    “好的，生病一开始，是在两年多前……”
    对方斟酌着用词，慢条斯理，主诉了半个小时。
    华子良听完了，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笑道：
    “真巧，你这个病，我刚好会治疗，一顿饭的工夫，可以给你根治。”
    “华神医，这话当真？”
    “从来不说假话，是否当真，明天当面验证。”
    华子良一笑，吩咐道：“但是有几样东西，请你提前准备。”
    对方激动不已：“华神医请吩咐，需要什么，我立刻准备！”
    华子良想了想：
    “两个顶级厨师，要求红烧菜拿手的；十斤新鲜鹿肉，另外，再找三只肥猫，要求叫声洪亮的。肥猫找来以后，现在就饿着，只给喝水，不许喂食。”
    “厨师、鹿肉、三只肥猫？就这？”对方很意外。
    “对，就这，另外准备二十米绳子。”
    “那行，我现在派车过去接你，明天一早请你来省城，拜托了华神医！”
    “不客气。”
    华子良挂了电话。
    余同光又惊又喜又有些担忧，搓着手说道：“老弟啊，这鹿肉厨师和肥猫，也能入药？你明天可不能出问题啊！”
    华子良奸笑：“明天把鹿肉给厨师吃了，再杀了厨师喂猫，再杀了肥猫喂老戴，保管一次性治好他的馋病！”

 第213章 噩耗传来！

    余同光一激灵，翻白眼道：
    “好兄弟，明天到了省城见了老戴，你还是先把我杀了，省得我提心吊胆的。”
    “杀你干什么，还指望你买药酒，帮我赚钱呢。”
    华子良摆手：“回去对付嫂夫人，明天一早，我们一起过去。”
    余同光咧嘴一笑，回镇上休息。
    华子良在医疗室里，继续盘账。
    武大呆却又来，带着妇女主任蔡新美，还愁眉苦脸的！
    “大呆叔，怎么愁眉苦脸的，你和蔡姐出了啥事，滚床单被人抓住了？还是不小心怀孕了，来引产？”
    华子良坏笑。
    村里有传说，蔡新美和武大呆有点小暧昧。
    当然了，工作关系嘛，走得近也正常。
    因为平时关系好，华子良也口无遮拦。
    蔡新美叹气，一屁股坐在华子良的办公桌上，扭腰斜眼道：
    “被你个小屁孩说中了，蔡姐我怀孕了，再过几个月，就能生下一个你！”
    “蔡姐，坐一边去！”
    华子良给了蔡新美一巴掌：“磨盘一样的屁股，对着我的脸，有礼貌吗你？”
    “现在跟我说礼貌，刚才怎么又拿我胡扯？”
    蔡新美这才下去，坐在了椅子上。
    华子良给武大呆丢了一根烟：“大呆叔，到底什么事？如果是来扶贫慰问的，就算了，我不差钱，别给我发钱，我真的不要。”
    武大呆叹气：“我们花溪村，保不住了，要撤并！”
    “撤并？”
    华子良一愣。
    虽然说，撤并一个村子，只是名称的改变，不会拆迁搬家，不影响普通乡亲的生活。
    但是从心理上，华子良也有些不适感。
    花溪村是个古村，撤并之后，名称可能会被换掉，并且换一批不太熟悉的村干部。
    “是啊，根据上面的规划，我们花溪村要被撤并了。”
    蔡新美也叹气，说道：“今天下午，镇上已经开了通气会，花溪村会并入白龙村，或者草庙村。这还是县里的规划，镇上也保不住我们花溪村。”
    华子良想了想：“这么说，我们大呆村长的官，要丢了？”
    一山不容二虎。
    无论是并给白龙村还是草庙村，人家的村长都势力很大，绝不会让武大呆插手村务的！
    “我无所谓，不当村长一样喝酒吃饭。”
    武大呆表现得正义凛然，挥手说道：
    “可是白龙村的丁之旺，草庙村的村长刘兴高，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们花溪村被吞并了，乡亲们以后有好日子过？”
    蔡新美点头，笑道：“尤其是那个草庙村的刘兴高，三十多岁，却非常好色，村里有点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他都不放过……”
    华子良笑了：“蔡姐，你怕刘兴高以后祸害你？”
    “我无所谓啊，我怕你以后娶了漂亮老婆，被人家祸害了！”
    蔡新美翻白眼，又道：“所以我们找你商量，看看能否想办法，保住花溪村。”
    华子良沉吟不语。
    这事儿有些大，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啊！
    武大呆丢来两包烟：“子良，你明天去找老王，套问一下他的口气……”
    “明天不行，过两天。”
    华子良把香烟推回去：“我也不想花溪村被撤并，大呆叔，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明天我可能会见到余主任的舅舅戚老，找他打听打听。据说他要成为正局了，领副县的头衔，本县几个大佬之一，应该可以帮忙。”
    武大呆大喜：“对对对，你抱紧戚老的大腿，这事一定能成！”
    蔡新美也满怀希望，捏着华子良的肩膀：
    “子良，一定要保住花溪村啊，到时候，蔡姐好好感谢你！”
    华子良坏笑：“蔡姐，先说好了，怎么谢我？”
    蔡新美挺胸：“只要你不嫌弃，蔡姐给你生个儿子！”
    在乡下，妇女主任是最敢说话的。
    不敢说话，就收拾不了那些贫嘴的货，坐不了这个位置。
    “蔡姐，你又想坑我，生个儿子算我的，叫我给你抚养费？”
    华子良不上当，挥手道：“走，不送了。”
    当天晚上，正常来电了。
    华子良吃了晚饭，在嫂子房里赖着，笑道：
    “嫂子，停电半个月，我习惯了在后院乘凉，怎么办？”
    “那你还去后院乘凉啊，我又没拉着你。”美娟斜眼。
    “那你去不去？”
    “我去不去，关你屁事啊。”
    美娟一笑：“我在自己房里，带着囡囡扇电风扇。”
    华子良抓头皮，讪笑：“嫂子你说过，只要我听话，就带着我乘凉的。”
    “不怕我夜里磨牙放屁打呼噜吵你睡觉啊？”
    美娟噗地一笑：“好，再带你两晚，看在每天睡前小故事的份子上，快去把凉床担起来。”
    华子良大喜，屁颠颠地担起了凉床。
    其实都在后院里，照顾老妈更方便。
    练功之后，美娟擦洗了一番，搂着囡囡，等着睡前小故事。
    华子良笑道：“今天没有小故事了，说个谜语给嫂子猜。”
    美娟又想起来破嘴张的谜语，脸色羞红，揪着华子良的耳朵：“不许说下流的谜语。”
    “保证不下流。”
    华子良想了想，说道：“说个简单点的——什么鸡，没有毛？”
    “王八蛋，你还说不下流。”美娟笑骂，又来扯华子良耳朵。
    “这个不下流，正儿八经的啊。”华子良很冤枉。
    “那我猜一猜……是煮熟的鸡？”
    “不是！”
    “是铁公鸡？”
    “也不是！”
    “是城里的……鸡？”美娟猜不出，开始乱了套路。
    “更不是，城里的鸡也长毛的。”
    “那就是……小孩子的……”
    美娟用扇子捂脸，掐了华子良一把：“就是你小时候，三四岁的样子。”
    “嫂子，你好坏，专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答案。”
    华子良奸笑：“是田鸡啊！”
    “啊，田鸡？”
    美娟醒悟，躲在扇子后面偷笑：“田鸡不算鸡，你个大骗子……”
    温馨的一夜，在晨鸡报晓声中结束。
    华子良起床，洗漱之后，指导嫂子练功。
    天色蒙蒙亮，门前来了一辆黑色高级轿车，邀请华子良去省城给老戴看病。
    华子良跟嫂子打声招呼，带着银针上了车。
    到了镇上，接上了余同光。
    余同光很拘谨，坐在车上，不怎么敢说话。
    到了县城，又接上戚老。
    戚老还好，跟华子良聊天：“老戴也是我们本县人，从我们县里调上去的，目前，也是我们县里职位最高的乡亲。老戴很随和的，子良不要拘束。”
    我拘束个屁啊，我是医生！
    该拘束的，是病人！
    华子良一笑：“戚老放心，找我看病的都是病人，不管职位多高，我都平常心对待。”
    “哦，说得对！”
    戚老有些意外，笑了笑：“医生也是白衣公卿，古人说，不为良相，就为良医。自古以来，良医赛良相，级别很高的嘛！”
    “但是有些事不行啊。”
    华子良话锋一转，说起花溪村撤并的事，又委托戚老：“乡亲们都想保留花溪村的建制，戚老，您位高权重，能不能给我们想想办法？”
    戚老一笑：“关于规划的事，我还不清楚，不是我的工作范围。这样，等我回去了解一下，再给你消息。”
    华子良点头：“多谢。”
    高级轿车，跑得快。
    上高速飙到了时速两百，也稳稳当当的。
    上午十点不到，到了省城，进了一座独栋别墅。
    戚老特意解释一下：“这是老戴借了朋友的房子，环境清雅，方便你治疗施展的，他自家住在大院里，楼上楼下的，怕不方便。”
    华子良无所谓啊，点头一笑：“没事，我随便哪里都行。”

 第214章 这才叫馋猫！

    别墅大厅正门前，两个身材挺拔、衣着精干的中年人迎了过来，一起鞠躬，然后分立两边抬手相请：“华医生辛苦了，请！”
    “不客气。”
    华子良点点头，当先进了一楼大厅。
    大厅里坐着一个枯瘦的老者，头发花白。
    看起来颇有威仪，但是也可见眼神深处的疲惫。
    看见华子良，老者急忙起身，上前两步伸出手来：“华神医辛苦，欢迎。”
    戚老立刻介绍：“华医生，这就是老戴。”
    华子良打量老戴的气色和眼神，半晌才伸出手握了握。
    老戴身后还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又高又胖，足有两百斤出头，锦衣华服，面带骄奢淫逸之气，对华子良的傲慢很不满，皱眉不语。
    寒暄过后，分宾主坐定。
    两个年轻漂亮的小保姆，过来上茶。
    老戴端起茶杯，冲着华子良微笑：“华神医，你需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你的安排。你看，要不要先看看厨师、鹿肉和肥猫？”
    华子良还在打量老戴的气色，心里思考某些问题，竟然有些出神，对老戴的话毫无反应。
    锦衣少年大怒，上前说道：“一个乡巴佬冒充什么神医，在我老爸面前摆谱？”
    华子良一愣，这才注意到这个年轻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戚老很尴尬，急忙圆场：“天赐，华神医的确有神奇医术，不可胡说。”
    老戴也回头，瞪着少年喝道：“天赐，华医生是我千里迢迢请来的贵客，你胡说什么？”
    叫天赐的少年，这才忍住，又恶狠狠瞪了华子良一眼，嘀咕道：
    “等会儿看你的神奇医术，要是不灵，你后果自负，我叫你……”
    “你闭嘴！”
    老戴再次瞪眼喝止天赐，冲着华子良抱拳：“华医生见谅，这是犬子天赐，被他妈妈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礼数。是我教子无方，你千万别生气。”
    这是给我唱红脸白脸啊？
    华子良冷笑，又看了看戴天赐，提高声音，一字一顿：
    “没事的，我从来不跟死人生气！”
    刷地一下，现场安静下来。
    同来的余主任，都开始冒汗了。
    戚老也急了，冲着华子良接连使眼色。
    老戴一愣，皱起了眉头：“华医生，你这句话……我没听懂啊。”
    戴天赐更是大骂，气喘吁吁，胸膛距离起伏：“你说我是死人，你特么想弄死我？”
    “哈哈哈——！”
    华子良放声大笑，声震屋瓦：“戴天赐，你骄奢淫逸无度，夜夜笙歌，声色犬马，滥用助兴药物，大病已入骨髓。我说你是死人，量你活不过一个月！”
    大笑声如春雷过耳，震得众人各自变色。
    戴天赐也是一呆，连退了好几步。
    华子良指着戴天赐，对老戴说道：
    “你儿子应该半年没有检查了，他现在有重度高血压，心脏肥大，肾亏心衰。夜间睡觉喘息难平，需要侧卧或者半躺才能缓解。”
    老戴脸色如土，扭头打量儿子。
    华子良继续说道：“你看他并未剧烈运动，胸膛却如破风箱一般煽动不停，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吗？这是必死之相！”
    老戴点点头，冲着小保姆喝道：“拿血压计，立刻给天赐量血压。”
    小保姆拿着血压计，匆匆奔来。
    很快，测量结果出来，小保姆吓得变色：“戴老……天赐哥的血压……高的……二百二！”
    老戴惊愕，猛地站起。
    他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儿子，竟然如此高血压！
    戴天赐却不承认，瞪眼叫道：
    “我只是因为偏胖，血压偏高，刚才情绪激动……”
    “冷静，冷静，再激动，你现在就会死在家里。到时候，会说我气死了你。”
    华子良抬手，淡淡说道：“立刻去最大的医院，插队住下，检查心脏功能。你现在心脏肥大，射血功能严重不足，随时会死。”
    老戴不敢怠慢，叫来外面的两个中年：“马上带天赐，去省立医院检查，要快，越快越好！”
    两个精干的中年人立刻出发，带着戴天赐去了医院。
    华子良喝了一口茶：“先吃饭，吃了饭，天赐大少爷的情况，也该检查出来了。到时候，就知道我这个乡巴佬，是不是冒充的神医。”
    老戴不敢怠慢，立刻起身，邀请华子良等人前往饭厅。
    大别墅里两个厨房，四个顶级大厨正在忙碌。
    还有专业的服务员，气质容貌不输给空姐。
    不多久，酒菜上桌。
    余主任见了大佬，拘谨得就像前段时间找他办贷款的韩梦瑶。
    华子良却无所谓，自在吃喝，也不多话。
    酒过三巡，老戴的手机响了。
    老戴想了想，按下了免提，让大家一起听。
    “戴老，天赐的检查结果出来，重度高血压，心脏肥大，射血指数严重不足，超过了死亡警戒线，需要立刻住院……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而且暂定四级心衰，下了病危通知书……”
    “病危通知书？”
    老戴瘫软下来。
    一个活蹦乱跳的年轻大小伙子，怎么就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华子良听而不闻，似乎毫不意外，也毫不关心，继续吃喝。
    一边的戚老，忍不住捅了捅老戴，示意他求助华子良。
    “华神医！”
    老戴惊醒，一咕噜站起，抱拳鞠躬：“犬子无礼，我教子无方，向你赔罪，无论如何，请你施展妙手仁心，救救我儿子。”
    然后，老戴又倒了一大杯白酒，足有三两：
    “我一年没有喝酒了，这杯酒，给华神医赔罪！”
    吨吨吨……
    三两酒，被灌了下去。
    “戴老，你坐下。”华子良点点头，微笑道：
    “我只会治病，不会救命。你儿子的病，我可以治疗，但是他的命，在他自己手里。古人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自作孽，不可活呀。”
    老戴连连点头，又抱拳道：
    “还请华神医说明白一些，我好管教这逆子。”
    华子良想了想，叹息道：
    “你儿子的病，是滥用某种助兴的药，就是春天的药引起的。
    他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就如此沉沦，就算我这次救了他，也还有下次。
    再说了，就你儿子这火爆脾气，目中无人，连老爹请来的医生都敢骂。在外面，有没有背着你祸害良家女子，也不好说呀。”
    戚老默然不语，他知道华子良说的都对。
    老戴汗如雨下，惭愧无地：
    “我就怕这狗东西，变成水浒传里面的高衙内，整天提心吊胆……华神医你放心，等他毛病好了，我打断他的两腿，让他在家里休养一年！”
    戚老赔着笑，打圆场。
    华子良想了想：“让戴天赐在医院治疗，七天不死，再来找我。”
    老戴沉默片刻：
    “好，我听华医生的，如果七天死了，也是这狗东西的命。七天不死，我带他去见华医生，亲自登门求救。”
    果然是大佬，还有些拿得起放得下的气概。
    虽然天赐是他的独子，却也没有那么溺爱。
    饭后，又来了两个中年男子，是老戴的手下。
    华子良洗把脸。
    来看老戴准备的厨师、鹿肉和肥猫。
    “挺好。”华子良看过了，吩咐道：
    “用水桶准备一桶黄沙，放在锅里炒干。准备一把结实的椅子，一根绳子。然后把鹿肉切成丁，红烧爆炒，香气越重越好。”
    手下立刻去办，不多久准备完毕。
    华子良这才看着老戴：
    “你的体内，有八条隐形寄生虫，勾连在一起，俗称馋虫。我要用鹿肉和馋猫，将八条虫引出来。”
    “馋虫？”老戴大笑：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有生之年，能见到馋虫什么样子，也不算白活。”
    余主任小心翼翼插了一嘴：
    “华老弟，既然有寄生虫，为什么戴老做了许多检查，都看不出来？”
    “因为馋虫是透明的。”华子良一笑：
    “据说国际上，禁止玻璃子弹，因为子弹碎片进入体内，现代医学仪器检查不到。而且馋虫是活物，与宿主一体，其他手段也很难查知。”
    老戴笑道：“先不必问，等馋虫出来了，我们见识一下！”
    华子良点头：“那要委屈戴老，把你困在椅子上。”
    “死都不怕，还怕委屈？来，把我绑起来！”
    老戴在檀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华子良也不客气，将老戴手脚死死困住，命令两个手下按住椅子。
    然后，三只饿了一夜的肥猫，被提了出来，关在一个大笼子里。
    小保姆端着一大盆香喷喷的红烧鹿肉，走了过来。
    鹿肉真香啊，满屋子里的人，都直抽鼻子。
    华子良夹起几块鹿肉，丢进了笼子里。
    然后将剩下的鹿肉，放在笼子外。
    “喵呜，喵呜——！”
    三只馋猫吃不够，急得放声大叫。
    “嗬嗬，嗬嗬……”
    椅子上五花大绑的老戴，也红了眼睛，张口大叫，向着鹿肉挣扎。
    这一刻，他就像个吸血鬼，面容恐怖。
    “给我按住！”
    华子良大喝，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鹿肉，在老戴的嘴边做诱饵。
    老戴的两个手下，拼命按住老戴。
    “喵呜、喵呜——！”
    “嗬嗬，嗬嗬！”
    一时间，猫在叫，人也再叫，屋里很热闹啊。
    余同光和他舅舅站在一边，紧张地期待着。
    “嗬嗬——哇噗！”
    失去理智的老戴，挣扎中，忽然从张大的嘴巴里，吐出一团浓痰。
    浓痰落地，却不断扭动，似乎有活物包裹在其中。

 第215章 嫂子越来越馋嘴。

    吐出浓痰之后，老戴也颓然无力，停止了挣扎，大口大口喘气……
    华子良大笑：“馋虫出来了，就在地上的浓痰里！”
    余同光吃惊，急忙后退，生怕馋虫进了自己的肚子。
    其他人也各自变色，捂住了嘴巴。
    “余大哥别怕，就算馋虫进了你的肚子，我也能钓出来！”
    华子良一把扯住余同光，笑道：“你来，把鹿肉一团一团丢过去，然后就会见到馋虫的真面目。”
    余同光还是害怕，连连摆手：“兄弟，还是你来，我看看就好……”
    华子良一笑，夹起几块鹿肉丢在地上的浓痰里。
    立刻，鹿肉被渐渐侵蚀。
    随着鹿肉的不断投入，地上终于出现了一条金鱼模样的东西，浑身透明，腹部可见扭动的长虫。
    怪恶心的。
    老戴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挥手道：“好了好了华神医，停止喂食，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华子良笑道：“要不再看看，否则会有人说我是江湖骗子，玩魔术表演障眼法。”
    “不必看了，我们绝对相信华神医！”
    “那好。”
    华子良点点头，将炒干的黄沙，倒在馋虫身上，将之掩埋起来。
    馋虫在黄沙堆里挣扎，渐渐不动。
    再拨开黄沙来看，馋虫已经干缩，变成了一小团黑乎乎的干肉。
    华子良挥手：“连同馋虫和黄沙，一起掩埋，没事了。”
    戴老身上的绳子，早已经被解开，站起身来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活动活动手脚。
    华子良夹起一块鹿肉，递给老戴：“还想吃吗？”
    “不吃了，现在见了肉就恶心……”老戴捂嘴后退。
    华子良一笑，让人拿鹿肉去喂馋猫。
    大家各自洗手，坐下来喝茶。
    老戴抱拳，感慨万千：
    “华神医，我被这个怪病，折磨得死去活来，丢尽了脸，名声，事业，差点赔得精光。此后余生，都是你送给我的啊。”
    “我只是个医生，只会治病，可没本事送你此后余生。”
    华子良淡淡一笑：“时间不早，我该告辞了，家里还有老母亲在堂，早早回去，以免母亲挂心。”
    “华医生孝感动天！”
    老戴赞许不已，起身送客，又吩咐戚老：“老战友啊，我就不送了，你帮我好好感谢华神医。”
    戚老点头微笑。
    “等等……”华子良正要走，忽然问道：“对了戴老，你家里还有新鲜鹿肉吗？”
    “呃，还有十斤。我一共搞了二十斤，烧了十斤，留下十斤备用的，放在这别墅冷库里。”老戴一愣，问道：
    “华神医，莫非还有人，和我的毛病一样，需要鹿肉治疗？”
    华子良揉了揉肚子，笑道：“我肚子里也有馋虫，需要鹿肉治一治。”
    “哈哈哈！”
    众人大笑。
    老戴立刻安排了一个泡沫保温箱，里面加了冰块，将剩下的十斤新鲜鹿肉放在里面，送给华子良。
    还有烧鹿肉的料酒和其他佐料。
    可是，就不提给钱。
    还是上午的车，送华子良回家。
    后面又跟了一辆车。
    余同光和华子良同车，低声说道：
    “兄弟，这次你发财了。老戴给我转账五万，算是他的治疗费。另外，送了你两个最新款的掌中宝手机，一个一万多。还有，后面的轿车上，都是烟酒……”
    嚯嚯，还不错！
    华子良很开心，却不形于色，淡淡说道：“我救了老戴不说，也救了他儿子，这点东西，我也能收下。”
    救人两命，才换来这点东西，也真的不多！
    余同光笑道：“老戴说了，他儿子戴天赐的病，以后的治疗费另算。老弟，只要你给他儿子治好，以后的好处多着呢。”
    华子良斜眼：
    “那还要看我乐意不乐意。我现在也不缺钱，很快就要超过我们村里的杀猪匠钟大爷，成为花溪一组首富了！”
    “得了兄弟，你还欠我五千块贷款呢，还首富！”
    余同光大笑。
    就算你是花溪一组的首富，家产加在一起，也不够城里大款的一辆小汽车！
    回到县城，余同光提了五万块现金，交给华子良。
    然后，一起回到花溪村医疗室。
    后面车上的烟酒，都是最高档的，茅台，华子，还有些礼物纪念品。
    华子良来不及细看，卸了货，全部堆在嫂子的房间里，打发司机回去。
    余同光又送上两个最新款的手机，却赖着不走，厚颜无耻地说道：
    “兄弟，我肚子里也有馋虫啊，能不能分我二斤鹿肉？”
    鹿肉是个稀罕物，一般人不容易吃到。
    “你看你余大哥，雁过拔毛，针头削铁，黄鳝从你手上过，你都要撸一把涎水！”
    华子良很鄙视，给了二斤鹿肉：“咱小农民吃点东西容易吗，你还要从牙缝里抢一点，也不嫌寒碜！”
    “吃饭嘛，不寒碜！”
    余主任咧嘴大笑，带着鹿肉跑了。
    华子良站在门前招呼：“后天药酒上市，先给你三百瓶，自己来拿！”
    “知道了知道了！”
    余主任挥手大笑。
    华子良捧着剩下的鹿肉，奔向厨房，大叫：“嫂子嫂子嫂子——！”
    “来了来了，催命啊。”
    美娟笑着迎出来：“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鹿肉啊，大补啊！”
    华子良眉花眼笑。
    胡丽丽也从厨房里奔来，看着华子良微笑。
    “鹿肉？倒是没有尝过。”
    美娟也很开心，交给胡丽丽：“丽丽，切二斤鹿肉下来，洗干净，切成丁，等会儿我来红烧。”
    胡丽丽点头，接过箱子开始打理。
    华子良拉着嫂子，来到她的房间，又掏出五万块钱，一脸傻笑。
    “天啊，我们发财了，子良，你有钱讨老婆了！”
    波——！
    美娟激动疯了，竟然忘乎所以，抱着子良，狠狠亲了一口。
    “呃，嫂子……”
    华子良呆住了。
    “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美娟也傻笑，然后擦擦眼泪，拉着华子良的手：“今天什么病人啊，怎么给了这么多钱还有礼物？”
    “嫂子，还有两个最新款的手机哦，一万多一个。”
    华子良又拿出手机，坏笑：“你一个，我一个，你以后去茅房，没有纸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让我送纸了。”
    “大哥大？”
    美娟太激动了，又很舍不得：“拿去卖了，我们村里没有信号，打不通，不能用。再买两万块，可以给你盖小楼讨老婆了！”
    “不卖，老王早就答应过我，一个月内移动信号覆盖我们花溪村，应该快了。”
    “那你留一个，卖一个呗，我不用这东西，用了也不像，乡下妇女，用手机被人笑话。”
    “不行，必须是你一个我一个。”
    华子良将手机塞给美娟：“你是乡下大美女，谁敢说，你不能用手机？你不要，我就把手机丢在茅坑里。”
    “那好，嫂子也做一回摩登女郎。”
    美娟嗤嗤地笑，又来看那些烟酒礼品。
    四箱茅台，每箱六瓶，还有十条华子。
    也不知道值多少钱。
    另外还有金光灿灿的手表，也是一对，有男式有女式的，外国字，不知道什么牌子。
    还有一套十二生肖纪念金币，黄灿灿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不是真金。
    两个乡巴佬在房间里看花了眼，仿佛大观园里的刘姥姥。
    “子良，这玩意是真金吗？”
    那些纪念币，美娟不敢认。
    华子良拆开包装，把金币拿在手里掂了掂，点头道：
    “沉甸甸的压手，应该是黄金的，我听田晓月说，黄金的比重是水的二十倍左右，是铁的两倍多。”
    美娟想了想，叫来胡丽丽：
    “丽丽，你看这玩意，是黄金的吗？”
    “天啊，这是四个九的足金啊，嫂子你看，上面有字！”
    胡丽丽惊喜，激动地说道：“每个纪念币十克，一共一百二十克，城里卖一百五一克，要接近两万块。这一块纪念币，能打两个金戒指，小一点可以打三个。”
    美娟吓傻了，张口道：
    “妈妈呀，这么说，全部拿去打戒指，可以打三十六个金戒指？”
    丽丽笑道：“嫂子，干嘛打那么多戒指，还可以打耳环和金项链金手链啊。”
    美娟晕了。
    半晌，又把手表拿给胡丽丽看。
    胡丽丽果然见过大世面，是个识货人，又是一声惊呼：
    “劳力士情侣表？这一款的，一对好像四万多……”
    “四、四万多？”
    美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四万多，在乡下可以盖起四间大平房啊，居然变成了两块小手表戴在手上？
    华子良也有些懵逼。
    这么算起来，加上烟酒，老戴给了自己二十万左右啊！
    胡丽丽再看看烟酒，惊叹不已：
    “子良，这是你一天赚回来的？太厉害了，遇上超级大款了……”
    “哦，一个做生意的老板。”
    华子良醒过神来，笑道：“嫂子去烧鹿肉，丽丽手艺不行，别把鹿肉浪费了。今晚上，我们开一瓶茅台，庆祝一下！”
    “好，今晚上庆祝，一醉方休！”
    美娟开心极了，拉着丽丽去厨房烧菜。
    华子良抱着囡囡，又看着那些礼物傻笑半天，这才去后院里吃饭。
    美娟先侍候了婆婆吃饭，然后开了一瓶茅台，三人畅饮。
    鹿肉鲜美，茅台醇香微甜。
    不知不觉，一瓶喝光。
    华子良这一天舟车劳顿，有些辛苦，又正在酒兴上，坚持开了第二瓶。
    胡丽丽笑道：“嫂子少喝点，这酒喝起来香甜，但是有后劲哦……”
    “难得嫂子高兴，喝点酒，就你话多。”华子良抱怨。
    胡丽丽立刻闭嘴。
    美娟比较克制，又喝了一杯，夺了华子良的酒瓶：
    “别喝了，要喝明天再喝，小心喝醉了。”
    华子良已经醉了，挥手对丽丽说道：“丽丽回去，明天早上我再去看你大哥胡君……”
    丽丽起身告辞。
    美娟收拾厨房碗筷。
    华子良在一边帮忙，说起了今天给老戴看病的经过。
    “完了子良，你把老戴的馋虫带回来了，嫂子觉得现在越来越馋嘴，喂不饱了……”
    美娟嗤嗤地笑。

 第216章 要发展，要致富！

    华子良有豪气：“嫂子放心，不管你多么馋，我都可以挣钱喂饱你。”
    美娟低声笑道：“以前你傻的时候，嫂子喂你。现在你挣钱了，嫂子等你喂。”
    收拾了厨房，美娟给囡囡洗澡，将她哄睡。
    然后，拉着华子良来到堂屋里练功。
    怕别人从窗外看见，关了电灯。
    后院的灯光照进来，练功也凑合。
    可是，渐渐酒力上涌，美娟歪歪倒倒的，动作很不规范。
    华子良也醉了，扶不住美娟。
    一不小心，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不行了子良，我又被你灌多了，脑袋晕乎乎的……”
    美娟靠着华子良，微微喘息：“别练了子良，我们坐着说说话，明天再练。”
    “去房里坐，有电扇……”
    “也好。”
    美娟拉着子良，进了自己的房间，扑打扑打身上的灰土，坐在沙发上。
    华子良取出那个女士表：“嫂子，我给你戴上，两万块，以后是有钱人了……”
    “你留着，以后给你老婆。”
    美娟微微摇头，“嫂子都有孩子了，乡下妇女，配不上这么贵重的东西。”
    “嫂子，你不戴，我就砸了。”
    华子良举起手表，发疯道：“什么配不上？是这手表配不上嫂子，你戴着它，是它的荣幸！”
    “你又发疯？好了好了，别生气，我戴。”
    美娟噗地一笑，伸出手来。
    手表戴上，挺好看的，符合美娟的气质！
    华子良也戴上了男式手表，和美娟的手臂放在一起对比。
    美娟忽然脸色一红，附耳说道：“傻瓜，这是情侣表，万一有人说闲话，说我们俩不干净，怎么办？”
    “我才不怕说闲话……”
    华子良看着美娟的手臂，忽然想到了银手镯：“对了嫂子，你的银手镯呢？”
    “哦，我送给囡囡大舅妈了……”
    “什么，我给你的东西，你送给了别人？”
    华子良一呆，表情瞬间凝固！
    好像又变成了傻子！
    “子良，对不起……”
    美娟吓坏了，抱着子良的胳膊摇晃：“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知道……要不，我明天要回来？”
    “要回来也没用……给别人戴过了……”
    华子良就像木头人，两眼无神，一动不动。
    “对不起子良，你别吓唬我。”
    美娟急哭了，摇晃着子良的双肩：“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行不行？子良，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华子良还是没反应，真的傻了。
    “子良……”
    美娟心痛不已，自责不已，顾不得许多，抱紧了子良……
    啪嗒。
    电灯拉绳被压住，灯灭了。
    “子良，只要你原谅我，我做什么都行。你要是生气，就咬我一口……”
    黑暗里，美娟柔声细语，像一汪温暖的泉水，连绵不断地拍打着水岸，抚慰着华子良的心。
    “那好，我咬你一口，你别动。”
    “你咬……唔、唔唔……”
    夜，很安静。
    只有电风扇在呼呼转动，不知疲倦。
    “好了吗子良，还生我的气吗？”
    黑暗中，美娟轻抚子良的脸庞。
    “嘻嘻，我根本就没生气，故意装的……”
    奸笑。
    “啊，你个小坏蛋，原来是装的？”
    美娟羞怒，同时揪住了华子良的两边耳朵：“你要死哦，我以为你的傻病又犯了，急得我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痱子都急出来了，你看是不是！”
    “哎呀，真的好多汗，对不起，我就是开个玩笑……”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吓死我了，我掐死你算了，大不了陪你一命。”
    美娟气得哭，一顿天马流星拳，疾风暴雨。
    啪嗒一声。
    电灯又亮了。
    美娟正按着华子良，还要再打，却脸色一红，松开手笑道：“滚出去，明天跟你分家了，叫你欺负我……”
    “一报还一报嘛，谁叫把我给你的手镯送了别人？”
    “那好，扯平了。”
    美娟噗地一笑，扯着华子良的耳朵：“别闹了傻瓜小叔，长大了，和嫂子要有分寸。”
    “你当我还小，不就行了？”
    “可是，你真的不小了啊，你都知道想女人了。”
    “想女人也是心里想，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美娟忽然关了电灯，附耳低声说道：
    “那天早上我叫你起床，亲眼看见的……还有你的衣服丢在地上，都脏了……羞不羞啊？”
    下一刻，
    华子良捂着脸狂奔而出：“我喝醉了，我去冲凉……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我是傻子……”
    “小坏蛋，这回知道羞臊了？”
    美娟抱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
    华子良匆匆冲个凉，躺在后院的凉床上，用扇子捂住脸，装死，装睡。
    今晚的睡前小故事，免了！
    偏偏美娟不放过，隔着囡囡伸过手来揪耳朵：“小叔，睡前小故事呢？”
    扇子下面，传来没好气的声音：
    “从前有个小叔，被大嫂子毒死了，没了，全剧终！”
    “不对哦，大嫂子也是医生，又把小叔救活了，让小叔讲故事……”
    “然后小叔又被大嫂掐死了！”
    “又被救活了……反正，就不让小叔死。”
    “死也不行啊？”
    嫂子太霸道，让人欲哭无泪。
    次日。
    华子良去看了胡君，酌量增减药物，调整药方，让胡丽丽熬药。
    然后又去看了药材收购中心，检查昨天收购的药物品质。
    华招娣华带娣，算是行内人了，韩梦瑶也经过简单培训，收货倒是没有走眼的。
    韩梦瑶开心极了，拉着华子良参观自己的房间，笑道：
    “子良你看，贴上双喜，做新房都行了。等我离了婚，子良你就和我结……”
    “瑶姐，谈谈生意的事。”
    华子良赶紧打住，说道：“我去镇上，给你安装一个电话，以后的业务我就不插手了，除非你们拿不准的。”
    韩梦瑶很失望，叹气道：“好，等我们赚了钱再说。你呀，叫人爱，又叫人恨！”
    华子良不敢久留，赶紧撤离，去镇上联系电信所，给药材铺子装电话。
    巧了，办好手续之后，看见了一把手老王。
    华子良掏出香烟，就在路边，和老王聊了几句：“王老哥，我们花溪村可以不撤并吗？乡亲们从感情上，接受不了啊。”
    老王想了想：“撤并村镇，是县里的规划，我们只是提供建议。花溪村太小，也太穷……”
    华子良性子急，直接问道：“要怎么做，才能保住花溪村的建制？”
    “呃……要不，你们村里，先搞个小集市看看？如果小集市搞起来，有人气，或许还能保留村级建制。实施撤并，还要到年底，还有机会争取的。”
    “多谢王老哥，我回去找大呆村长商量！”
    华子良心中一喜，挥手告辞。
    回到医疗室，又要接待病人。
    华子良抽空，对照菊说道：“照菊，你回家告诉你老爹，中午我去找他有事，叫他别走。”
    武照菊点头，回家通知老爹。
    武大呆随后就来了，抽空问道：“子良，是不是花溪村可以保住了？”
    华子良将老王的意见说了出来。
    “搞小集市？”武大呆一喜，笑道：
    “这个想法好，我去叫人开会，好好商量一下，中午我管饭！子良，你忙完了就来，我们等你！”
    上午十点半，华子良忙完了，去武大呆家里开会。
    七八个村干，还有杀猪匠钟大爷都在。
    连凤烧了好几个菜，招待大家。
    看得出来，大家都想保住花溪村的建制，不想被撤并。
    边喝边聊。
    钟大爷说道：
    “我们花溪村，几十年前就有个很热闹的集市，人山人海的。后来改建，集市搬迁去了现在的花溪镇。花溪镇的名字，还是从我们花溪村来的。”
    武大呆补充：
    “花溪村四个组，就像一个豆腐块，被一条十字大街切开的。村子内部的十字砂石路，就是以前的大街。可惜，当年大街的青石板，都被乡亲们挖回家了。”
    众人都连连点头，觉得花溪村作为一个山间古村落，沦落到被撤并的程度，实在令人惋惜。
    “那我们就把小集市，再搞起来。”
    华子良年轻不畏难，分析道：“我们村里有杀猪的、做豆腐的、卖麻花的，还有什么生意来着……”
    武大呆和钟大爷补充：
    “三组还有老铁匠在打铁，二组还有卖糖葫芦麦芽糖的，四组有做豆芽菜和养蘑菇的……”
    “还有各个组的小店，柳佳云的小饭馆和土产店，还有子良的医疗室，还有药材收购铺子！”
    “对呀，子良的医疗室招来很多外地病人，药材铺子，也有附近的乡亲来送药，有人气啊！”
    一番商量。
    华子良很期待：“那就把花溪村的集市，再搞起来，我可以捐款五千！”
    钟大爷也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意，起身说道：“我也捐五千！”
    “马勒戈壁的，我也捐五千！”
    武大呆豁出去了，挥手道：“请戏班子，连唱七天大戏，宣布花溪村正式开集开市！”
    参会的其他村干们，也个个激动，纷纷表示捐款，大力支持。
    钟大爷笑道：“下午再把我们村里的企业家们，各行业精英，全部叫来。各组生产队长也叫来，再开个会！”
    企业家？行业精英？
    卖豆腐卖糖葫芦的，也算吗？
    华子良差点笑抽了。

 第217章 对不起，我脏了。

    酒桌上，大家想到花溪村今后的发展，各自兴奋。
    不知不觉，就喝得有些多了。
    武大呆看着华子良，笑道：“子良，你说个笑话给大家听听，然后散会。”
    “好。”华子良清了清嗓子：
    “乾隆皇帝下江南，路过我们花溪村，龙心大悦，见人就封官。忽然一个老王八，从河里爬出来，让乾隆给它封个官。乾隆就骗老王八说，等到有一天，灯头朝下，你就做官。
    老王八开心地走了。大家都笑老王八太傻，灯头怎么会朝下呢？没想到过了两三百年，现在用了电灯，灯头果然朝下了！”
    说到这里，华子良略作停顿，然后指着武大呆和满桌的村干，笑道：“所以现在啊，乌龟王八都做官了！”
    只有钟大爷不当官，拍着桌子，笑得接不上气！
    “王八蛋，编故事骂我们呢！”
    蔡新美一把抱住华子良，笑道：“大家一起上，把这个贫嘴的货，丢到茅坑里去！”
    其他人也来扯华子良的衣服：“把这小屁孩的裤子扒了，叫他光屁股回家！”
    华子良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就要被蔡姐糟蹋了！
    “放了他！”
    武大呆挥手，奸笑道：“既然我们这些乌龟王八都当官，又怎么少了你华子良这个小王八？我现在封你为……花溪村治安办主任，还有……花溪村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
    众人大笑，指着华子良：“这回你也是乌龟王八了！”
    “不行，我不要当官！”
    华子良表示抗议，大叫：“只听说有强奸的，逼赌的，还有强迫人当官的吗？”
    武大呆笑道：“不当官也不行，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当官，我们天天去你家吃饭！”
    “没天理！”
    华子良郁闷，问道：“那我每个月工资多少钱？我是办公室主任，我的办公室呢？”
    “工资每月一百三，大家都一样。年底结算，没钱就拖欠。”
    蔡新美嘿嘿坏笑：“办公室就是村办公室，子良，你当主任，蔡姐给你当秘书。以后招商引资，带着蔡姐这个小蜜，特别有面子！”
    真有面子！
    华子良欲哭无泪，垂头丧气回了家。
    美娟也刚刚吃过，打量着华子良的脸色：“子良，怎么不开心啊？”
    “大呆叔叫我做官，给了我花溪村治安办主任和招商引资办主任的头衔……”
    “啊哈，咱家小叔当官了？”
    美娟大喜，拉着华子良打量：“怪不得小叔今天这么威风，原来头上多了两顶乌纱帽！”
    华子良翻白眼：“嫂子别闹，我才不想当这个小官。”
    “当官不好吗，从此以后，登上了花溪村权力舞台啊。”
    美娟嗤嗤笑，又说道：“以后看上谁家姑娘，直接抢来做老婆就行了，反正你是官。”
    “嫂子，你说的那是土匪，不是官。”
    华子良忍不住一笑：“对了嫂子，我们花溪村决定开集开市，唱七天大戏，以后，我们这里也算街头了。”
    “真的？这个不错啊，集市搞起来，我们医疗室生意会更好，乡亲们也能做点小生意赚钱！”
    美娟很期待。
    华子良点头：“是的，所以为了筹建小集市，我捐款五千，嫂子不会怪我。钟大爷和村长，也各自捐款五千。”
    “五千？”美娟有些心痛钱，想了想叹气道：
    “你是男子汉，说过的事情就要算话。五千就五千，我们可以在医疗室上赚回来。”
    华子良点头：“嫂子说得对，小集市搞起来，给我们医疗室和药材铺子带来的利润，远远不止五千。这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美娟也理解过来，开心笑道：“什么时候唱戏，我把我妈接来看戏，行不？”
    “当然行，丈母娘来看戏，我肯定欢迎啊。”
    “不要脸，你这辈子没有丈母娘了！”
    聊了几句，各自午休。
    下午，华子良给了五千块捐款，武大呆等人开始做宣传筹备，以及街道规划整理活动。
    乡亲们得知花溪村要开集开市，都挺兴奋的，在琢磨自己能做点什么小生意。
    胡丽丽也高兴，对华子良说道：
    “子良，我也为家乡做点贡献，开个小理发店，再捐款一千，为开市做准备。”
    华子良有些意外，然后点头：“那挺好的，快去找你大呆表叔报备。”
    黄昏时分，没了病人，华子良抱着囡囡，去看武大呆等人的规划。
    十字大街的旧址还在，也就是村中的砂石路。
    华子良建议：
    “在十字街口，用楼板搭建一个正规的永久戏台，以后隔三岔五就唱个戏，聚集人气。戏台对面，做一块长方形的水泥地坪，方便摆摊，以后还可以考虑搭棚子，搞正规的菜市场……”
    武大呆等人算了账，一个正规的永久戏台，还可以申请县里的文艺表演，划得来，于是一起赞成。
    戏班子也定了下来，约定四天后的农历六月十二，正式开戏。
    花溪村的集市，以后每逢农历的二、四、七、九，开集开市；
    其中，二七是大集，四九是小集；
    为了开集开市，村里的村干、做生意的、外面的大老板如袁宝树等人，各自捐款，一共四万多。
    唱戏的钱，按照农村的规矩，全体乡亲凑钱，按照人头摊派。
    看看大势已定，华子良就不再操心了，忙着自己的事。
    晚饭后，给胡君看了病，华子良返回家中。
    今天是六月初八，新月在天。
    二芳穿着长裙，正在医疗室门前等着华子良。
    “子良哥……”
    华子良还没说话，二芳已经走了过来，眼圈微红。
    “二芳，你找我？”
    “我找你很多次，每次你都很忙，而且经常和胡美丽在一起……”
    二芳拉着华子良的手，泪眼模糊：“子良哥，你不要我了吗，你和胡美丽在谈恋爱吗？”
    这段时间，二芳经常在晚上，来找华子良。
    但是经常在院子外，听见美娟华子良胡美丽三人谈笑风生。
    她也看见胡美丽对华子良百般温柔体贴，含情脉脉，小鸟依人。
    这一切，让二芳心碎啊！
    “二芳，对不起你。”华子良叹气，苦笑道：
    “我脏了，二芳，我现在也配不上你。你以后还是忘了我。幸好我们之间，还没、没有到最后那一步，你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
    这段日子，华子良在躲着二芳。
    他觉得自己和胡丽丽都那样了，就已经变坏了，再也配不上二芳了！
    “华子良，我恨你！”
    二芳抬起头来，满脸泪水：“你本来都答应我了，为什么又要变卦？因为胡美丽比我漂亮，比我家有钱吗？”
    “不是的二芳，总之我脏了，配不上你。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想解释。”
    华子良摇头叹气，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带你哥哥发财的，绝不让他用你换亲。”
    “华子良，我不要你管，我给我哥换亲，嫁给老光棍我乐意……”
    二芳转身跑开，一路哭泣，洒下一路的眼泪。
    看着二芳的背影，华子良呆呆无语。
    吱呀一声响，美娟开门走了出来：“刚才是二芳吗，她为什么哭着跑了？”
    华子良进了屋子，坐下来摇头道：“二芳的事，嫂子以后别提了，我觉得我和她……还是不合适。”
    “那你觉得，谁合适呢？丽丽？”
    “丽丽……也不合适……”
    华子良又摇头：“总之我的心很乱，现在不想谈恋爱，我想静静！”
    “傻瓜，别烦躁，有事和嫂子说。”
    美娟摸了摸华子良的头：
    “我知道你和丽丽之间有事，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你现在不想谈婚论嫁，嫂子也不逼你。过段时间，你想好了和谁在一起，再告诉嫂子，嫂子给你安排，好不好？”
    “嫂子……”
    华子良拉着美娟的手，忽然流泪：“我现在、现在……变成坏人了，我……对不起你平时的交代。”
    “坏人？”
    美娟有些吃惊，想到了昨天的烟酒礼物和钱：“子良，难道昨天带回来的钱，不干净？”
    “不是，那钱是看病挣的，和余大哥一起，难道我还能去抢钱？”
    华子良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自己不干净了，我和丽丽……在一起过。”
    “你果然和丽丽好过，可是，怎么就不干净了？”
    美娟噗地一笑：“你别多想，如果你真的喜欢丽丽，这事也能谈。只是有些对不起二芳了。”
    华子良叹气：“嫂子，就是因为我不喜欢丽丽，却又和她好过，所以才觉得自己变坏了，脏了。”
    “你不喜欢丽丽，却又和她在一起……”
    美娟也头大了，不知道如何安排这事，踌躇半天：
    “可能你们的感情还不够，子良你别纠结，和丽丽再处处看，也许忽然有一天，你就深深爱上她了。”
    华子良苦笑。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忘记丽丽的过去！
    就算爱上她，也接受不了她的过去！
    “子良，不开心的事情先放一边。”
    美娟扯了扯华子良：“你不是说，今晚上要灌装药酒吗？三百瓶啊，够我们忙得了。你先去酒窖，等我把囡囡哄睡了就来帮你。”
    华子良这才想起来，今晚要勾兑灌装药酒了。
    便点点头，起身走向医疗室后面的酒窖。
    一坛药酒六十斤，可以勾兑成六百瓶。
    打开电灯，开了风扇。
    华子良先把酒坛里的药酒舀出来一些，过了滤网，放在两个水桶里沉淀。
    然后将每一瓶白酒，倒出来一两，再加入一两药酒，摇匀之后拧紧盖子。
    美娟哄睡了囡囡，赶来帮忙。
    因为酒坛平地而埋，所以，只能坐在地上操作，非常辛苦。
    美娟拿来一床席子铺在地上，招呼道：“子良，坐下来慢慢弄，灌装三百瓶，我们俩一夜别睡了。”
    “没办法了嫂子，辛苦一下，配药酒是核心技术，我也不好让别人插手。”
    华子良很抱歉。
    “没事，只要能赚钱，嫂子就能吃苦。”
    美娟不急不躁地干活，又笑道：“只怕这酒窖里空间太小，酒气冲天，我们不喝酒也会被熏醉了。”
    华子良笑道：“醉就醉呗，又不是没醉过。”
    “傻瓜……”
    美娟用肩头轻轻一撞，低声笑道：“这是药酒哦，嫂子醉了没事，你醉了，要干坏事怎么办？”
    华子良坏笑：“所以你危险了，酒窖就这么大，我们挤在一起，我想干坏事，你可跑不掉。”

 第218章 掐死你，咬死你！

    “小坏蛋，你敢。”
    美娟嗔怪，翻白眼道：“我去拿一把剪刀过来，你敢干坏事，我就咔嚓一下子……”
    “剪刀也挡不住啊，醉了这种药酒，就像疯子一样，比胡君还禽兽的。”
    “那我事后就把你掐死，反正没脸见人了。”
    “又没别人知道，怎么就没脸见人了？你不说我不说，鬼知道啊。”
    “你要死哦小叔，越说越不像话，赶紧干活。”
    酒窖是个低矮的小棚子，七八个平米。
    面积太小，再加上几个酒桶和一堆白酒，真的转不过身。
    两人坐在凉席上，挤在一起干活，都被酒气熏得脸色通红，还有些脑袋晕乎乎的。
    好在两人情如姐弟，一边干活一边聊天，也不是很累。
    灌了一百五十瓶，已经到了夜里十二点半。
    华子良很愧疚：“嫂子，要不你去睡，我一个人做。本打算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现在却叫你跟着我受累……”
    “屁话！”
    美娟稍事休息，揪着华子良的耳朵：“什么时候，嫂子忍心让你一个人干活了？上次和葫芦娃全家拼命，嫂子陪你死都不怕，还怕陪你干活赚钱？”
    华子良笑道：“那好，我们休息一下再来。”
    “行，借你肩膀靠一会儿，我腰酸了……”
    “我给你按一按，来，转过身。”
    休息了十分钟，两人打起精神继续干活。
    坚持到凌晨两点，还剩下二十瓶需要勾兑。
    美娟每天睡得少，已经睁不动眼睛了，昏昏欲睡。
    “嫂子，你去睡，剩下的我来做。”华子良也困得要死，却不能放弃。
    “不，我陪你，等你做完我们再去休息。”
    “那你躺着，等我忙完了叫你。”
    “好……借你的腿，做个枕头……”
    美娟真的顶不住了，歪倒在席子上，枕着华子良的腿。
    华子良咬牙坚持，一个人默默加工操作。
    想赚钱，不容易啊。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完成任务。
    可是美娟在席子上，早已经睡熟。
    “嫂子，嫂子，活干完了，你可以去睡觉了。”
    华子良轻轻摇晃，轻轻呼唤。
    美娟睡得正香，睁不开眼睛，无力地嘟囔：“你不要闹嘛，人家在睡觉……别闹，让我睡，我好困……”
    说着，美娟还翻了个身，两手环住了华子良的腰。
    “唉！”
    华子良不忍心吵醒美娟，坐着不敢动，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晌，看看时间快到凌晨三点了。
    华子良轻轻起身，两手横托起美娟，送她去院子里的凉床上休息，替她和囡囡盖上毛毯。
    然后，华子良又回到酒窖，收拾一番。
    一切完毕，走出酒窖抽根烟，天色已经微亮。
    夏季的早上，四点半就天色大亮。
    六点就出太阳了。
    阳光照在脸上，美娟这才猛然惊醒，一骨碌坐起来！
    “妈妈呀，怎么今天睡死过去了？”
    美娟看看太阳，慌忙下床，一边洗漱一边寻找华子良，却不见人影。
    匆匆洗漱完毕，美娟拿着梳子，一边梳头一边进了堂屋：“子良，你哪去了？不是昨夜里醉死在酒窖里？”
    “嫂子，你就这么想我死呀……”
    华子良的房间里，传来声音：“我的门没锁，你进来。”
    “啊，原来你在房里睡。”
    美娟推门而入，走到床边。
    华子良躺着，睁开眼笑道：“嫂子，我四点多才睡，刚刚睡着呢，就被你吵醒了。”
    “抱歉，找不到你，我以为你醉了睡在酒窖里，或者掉茅坑去了。”
    美娟嗤嗤一笑，坐在床边俯身低笑：“怎么不睡凉床乘凉了？难道我真的磨牙放屁打呼噜，吵着你了？”
    “不是……”
    华子良摇头一笑：“因为你睡得太香，我也很困，就没敢在凉床上乘凉，怕我们都睡过去，大白天才醒，被人看见了笑话。”
    “哎呀呀，小叔终于知道分寸了，真不错。”
    美娟咯咯一笑，忽然皱眉问道：“我记得，我昨晚在酒窖里睡着了，怎么醒来在凉床上？”
    华子良挑眉：“当然是我把你弄过去的。”
    美娟脸色一红：“怎么弄的？”
    “抱过去的啊，要不怎么弄？”
    “你要死啊，为什么不能叫醒我？”
    美娟羞臊，掐着华子良的脸皮：“老实交代，有没有趁机干坏事？”
    华子良斜眼坏笑：“那还用说，你那时候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肯定抓住机会啊。”
    “小坏蛋你别动，让我掐死你，一口一口咬死你！”
    美娟脸上红得要滴血，咬牙切齿，真的掐住了华子良的脖子。
    华子良被掐得直翻白眼，抬起手指了指美娟的衣领：“嫂子，你的扣子没有扣好，东西……掉出来了。”
    “啊？你坏蛋，不许看……你还看！”
    美娟低头一看，捂着脸跑了出去。
    华子良摸了摸脖子，好险啊，差点死在嫂子的九阴白骨爪之下！
    上午接待病人，一番忙碌。
    看病结束后，美娟把自己的烟酒，一起搬来华子良的房间。
    “嫂子，干嘛把烟酒搬过来？”
    华子良不解：“这些贵重烟酒，我特意交给你保管的，你是家主。”
    “屁的家主，我跟你分家了！”
    美娟气呼呼的搬东西，瞪眼道：“天天欺负我，还拿我当家主？”
    “嫂子，我没有欺负你啊，最多就是开个玩笑……”
    华子良急了，抱拳鞠躬：“求你别分家行吗，我给你赔礼了，给你磕头都行。”
    “噗……”
    美娟一笑：“吓唬你的，我才不分家。叫你这个小叔拼命赚钱，都给我花，多好啊。生气了，还能打你出气！”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把烟酒送过来？”
    “我房间有家具，有大床，放不下这些破烂，囡囡活动也需要空间。”
    美娟擦擦汗，解释道：“你是个单身狗，房间里就一张床，放你这里最好。”
    华子良点头，去搬烟酒。
    美娟扯着华子良，笑道：“以后把钱和黄金，交给嫂子保管就行，烟酒我不稀罕。”
    可是话音刚落。
    不稀罕的烟酒，又来了。
    丁之旺带着一辆面包车，来到医疗室门前，叫司机卸下七八箱酒，还有十来条乱七八糟的品牌香烟。
    上次华子良救了他孙子，这是感谢来了。
    华子良看看那些烟酒，一点兴趣都没有。
    和老戴的相比，这档次差远了。
    “大表哥，既然给我的，我就收了，麻烦送我房里来。”
    华子良带着丁之旺和司机进了自己房间，指着角落里的一堆茅台和华子：“就放那里，对，放茅台和华子旁边。”
    腾地一下。
    丁之旺脸红了，讪笑：“华老弟，我这是……礼轻情意重，你别嫌寒酸啊。”
    “哪能呢？”
    华子良也是虚伪一笑：“我平常在家里，就是三块钱一瓶的酒，两块钱一包的烟。过日子嘛，粗茶淡饭细水长流。”
    “那倒也是。”
    丁之旺揉了揉僵硬的脸皮，换了话题：“华老弟，听说你们花溪村要开集市？”
    华子良点头：“是啊，大表哥消息很灵通嘛。”
    “呵呵，我看你们别折腾了。”
    丁之旺摇摇头，干笑道：“你们花溪村被撤并，是铁板钉钉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华子良皱眉：“改变不了？”
    “对，改不了。”
    丁之旺点头，拍了拍华子良的肩膀：“不过对你没有影响啊华老弟，你继续开你的医疗室，该赚钱一样赚钱。”
    “大表哥，花溪村撤并，是不是并入你的白龙村啊？”
    “镇上找我聊过，有这个意思，但是我不想要。因为花溪村太穷了，基础设施又差，烂摊子一个。”
    丁之旺意味深长地一笑：“倒是草庙村的刘兴高，挺感兴趣的。”
    华子良想了想：“集市肯定要搞起来，至于以后会不会撤并，看命，我尽量保住花溪村。”
    “这件事和你不相干啊，你为什么要保？”丁之旺皱眉。
    “因为我……现在当官了，是花溪村治安办主任和招商引资办主任！”
    华子良皮笑肉不笑：“我刚刚当官，还没当过瘾，总不能就这样被下班了？”
    “呃……”
    丁之旺一愣，随后大笑：“华老弟想当官，我可以把花溪村争取过来，到时候安排你做个副村长啊。”
    “哈哈哈……”
    华子良也大笑，拍着丁之旺的肩膀：“那就一言为定了大表哥，到时候，我给你当个狗腿子，帮你提茶杯，跟你后面混点吃的喝的！”
    从这一刻起，华子良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保住花溪村！
    我要你安排副村长？这嘴脸！
    惹火了我，吞了你的白龙村，叫你去当妇女主任，或者生产队长！
    “不敢当不敢当。”
    丁之旺也干笑两声，挥手告辞。
    丁之旺刚走，武大呆就来了。
    “就是丁之旺这狗东西，想吞并我们花溪村！”
    武大呆怒气冲天，说道：“子良你知道不，我们花溪村没有移动信号，用不了手机，就是丁之旺在作怪。电信所所长，是他同学，结拜弟兄！”
    华子良不解：“为什么丁之旺，要在这件事上作怪？”
    武大呆叹气：
    “他想等他吞了花溪村，再搞移动信号塔，自己不花一分钱，还说自己拼命争取，帮助花溪村完成基础建设。这都是他的套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妈卖批，果然套路深！
    华子良不爽，立刻拨通了老王的电话，直接说道：
    “王老哥，你上次答应我，一个月内移动信号覆盖花溪村，现在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动静？我买了两部手机，两万多块，却不能用，放在家里生锈呢！”
    老王很郁闷：“我已经给电信所下了死命令啊，限定他们一个月完成，怎么还没动静？”
    华子良笑道：“那就是有人作怪，故意拖延，想等花溪村被撤并之后，再搞基础建设，把功劳算在自己头上，对下拉拢人心，对上虚报成绩。”
    “还有这种事？”
    老王愣了一下：“你一说我就知道了，华老弟，等我亲自去一趟电信所，再不办，我掀了他们的桌子！”
    华子良道谢，挂了电话。
    武大呆竖起大拇指：“子良，还是你说话管用。”
    “这个驴日的丁之旺看不起我们，说我们在瞎折腾，开了集市，也保不住花溪村。”
    华子良冷笑：“大呆叔你放心，我拼出吃奶的力气，也要帮你保住花溪村，绝不让丁之旺得手。”
    武大呆大喜，咧嘴笑道：“子良，有你这句话，大呆叔不当村长也高兴！”
    “好好当你的村长。”华子良拍了拍武大呆的肩膀，笑道：
    “虽然你是个文盲加法盲，贪酒好色又喜欢吹牛逼，但是不搞钱，比丁之旺的人品还要好一些。”
    “你说的不错，我是整个花溪镇最好的村长，没有之一！”
    武大呆受到了华子良的亲切表扬，喜滋滋地去了。
    午饭后，余主任派人，取走了三百瓶药酒。
    华子良来找嫂子：“嫂子，你中午睡一会儿，休息好，晚上还有三百瓶药酒，需要灌装。明天一早，发给樊姐。”
    美娟撇嘴：“我不干了，你又想趁我被熏醉了，偷偷干坏事……”
    “那好，今晚上我让韩梦瑶过来帮忙，加个班。”华子良耸耸肩。
    “还是算了。”
    美娟飞过来一个媚眼：“韩梦瑶怪可怜的，别欺负人家，还是欺负你嫂子算了……”

 第219章 这回，越界了。

    “噗，就是日常操作，嫂子你又想歪了。”
    “没有想歪啊，那屁大的地方，又闷热，又是酒气冲天，灌装三百瓶要弄一夜才行。这么辛苦，却没有一分钱加班费，不是欺负人？”
    美娟振振有词。
    “好嫂子，那是我想歪了。”
    华子良一笑，去房间午睡。
    “今晚上要给我加班费，别想再剥削我！”
    美娟翻白眼，也关了门，带着囡囡午休。
    午睡到两点半，华子良起床，洗漱后在医疗室值班。
    嫂子太辛苦，还在睡。
    胡丽丽在后院，照顾华子良的老妈。
    照菊倒是早就来了，正在看书学习。
    “子良哥，明天请你喝酒了。”照菊看见华子良，很开心：“明天一定要多喝啊，一醉方休！”
    “什么事请我喝酒，你明天许婆家？”
    “你真是会胡思乱想啊子良哥，我明天升学宴。”
    照菊翻白眼：“我爹说了，花溪村开市之前，给我办升学宴，刚好给开集开市做个宣传。”
    “那太好了，我明天去喝酒。”
    华子良点头，又问：“你什么时候开学？”
    “大一开学很迟，九月十号才开学，算起来还有一个多月，我还可以继续跟你学习。”照菊很开心，也很得意：
    “等开学的时候，我已经是老中医了，老师都不敢轻视我！”
    “老中医，真老，乳臭未干，汗毛都没长齐呢。”
    华子良忍不住一笑。
    “说话真难听。”
    照菊嘀咕了一句，忽然眼神一转，计上心头：“子良哥，你教我一手真本事呗？”
    “我教你的，都是真本事啊。”
    华子良有些郁闷，难道我教了你这么多天，都是假本事？
    照菊嘿嘿一笑：“不是的子良哥，我的意思是……你教我一手可以装逼的本事。”
    “装逼啊……”
    华子良想了想：“那就点穴道，行不行？我教你三针定身术，以后有同学不服你，你可以用银针，三针定住他。”
    “对对对，就这个好，子良哥快教我！”
    “那行。”华子良打开银针，指指点点，对着穴位图讲解。
    照菊学得很快，笑道：“子良哥，你能不能让我试验一下？”
    华子良叹气，摇摇头，除去了身上的衬衫和背心。
    “谢谢子良哥，来治疗室，别让人看见了。”
    照菊一笑，拉着华子良进了治疗室。
    还关了门。
    华子良郁闷：“喂，小丫头，你想试验多久啊，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就一次，就一次。”
    照菊认准了穴道，轻轻下针。
    转眼间，三针完毕，华子良真的被定住了。
    “子良哥，现在能动不？”
    “手脚不能动，脖子还能慢慢活动……”
    “那就好。”
    照菊奸笑：“不能动，你就在这里站着，算是我给你的惩罚。对了子良哥，这样痒不痒啊？”
    说着，照菊拿着自己的大辫子，用辫梢在华子良胸前挠痒痒。
    “嘶……”
    华子良哭笑不得，龇牙咧嘴：“小丫头你疯了，我是你师父，你这是欺师灭祖。好好的，为什么要惩罚我？”
    “谁叫你刚才，说我……什么都没长齐的？”
    照菊哼了一声，弯下腰，用辫梢继续骚扰，挠着华子良的肚皮。
    “喂喂喂——！”
    华子良剧痒难当，咬牙道：“小丫头别乱来，快放开我，否则我把你屁股打成四瓣！”
    照菊继续摧残师父：“就不放，有本事打我好了子良哥，别说打成四瓣，打成六瓣我也认了。”
    “小丫头，这可是你说的！”
    华子良忍无可忍，运转玄功，强行冲开了穴道。
    见势不妙，照菊扭头想跑。
    啪！
    华子良一伸手，一根银针定住了照菊，然后又是连续两针。
    武照菊站立不稳，摔在华子良的怀里，可怜兮兮：“子良哥，我错了，求你饶了我……”
    “现在求饶，刚才怎么说的？”
    华子良以牙还牙，拿着照菊的辨梢，在她脖子上挠动：“小丫头，感觉如何啊。”
    “我错了，我错了师父……”
    照菊颤抖，微微扭动，脸色一片涨红。
    这丫头平时看起来不显眼，普普通通，但是这时候撒娇，看起来又清纯又可爱，惹人怜惜。
    豆蔻初开，小荷才露尖尖角。
    “还早呢，我要把你屁股打成四瓣。”
    啪，啪啪！
    华子良真不客气啊，大巴掌打了下来。
    “子良哥，你要打……就打重一点，这么轻……一辈子也打不成四瓣……”
    “是吗，我看看。怎么还是两瓣，看来还不够。”
    “别闹了，子良哥，马上来人了。”
    照菊开始冒汗，鼻尖上一层亮晶晶的细密汗珠。
    好可爱。
    “好，这次饶了你，下次决不轻饶。”
    华子良这才住手，擦了擦照菊鼻子上的汗：“小丫头，就是汗毛没长齐，我上次看见了，你落水的那天晚上。”
    “你胡说哦，那时候大晚上的，怎么看见？”
    “不信？现在可以验证一下啊。”
    “不要啦子良哥，我知错了……你放了我，我、我有东西奖励你……”
    华子良一笑，起了银针。
    “呼……”
    照菊松了一口气，忽然蜻蜓点水，在华子良嘴上轻轻一啄，红着脸跑开了。
    呃，这就是奖励啊。
    华子良有些懵逼。
    下午接待病人，照菊神色如常，一点也不扭捏。
    黄昏时分，美娟去照顾囡囡。
    趁着没人，华子良靠近照菊，悄悄说道：“照菊，以后别和我开玩笑了，我不是好人，你离我远一点。你还小，我不能、不能……欺负你。”
    中午那一幕，有些情不自禁，稍稍越界了。
    华子良可不想祸害照菊这样清纯的妹子。
    照菊一笑：“管你好人坏人，我跟你学本事的，学到本事就行。”
    “行，以后好好学本事。”
    华子良摸了摸照菊的脑袋瓜子，笑道：“上大学以后，找个帅哥谈恋爱，别找我这样的大坏蛋。”
    “子良哥，我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结婚的。”
    照菊摇摇头，一脸认真。
    华子良愣住了，随即笑道：
    “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不谈恋爱？鬼也不信。我敢打赌，大学第一年，你就会谈恋爱。要知道，你这样的清纯小美女去了大学，不知道会有多少男生，跟在你屁股后面追求你。”
    “总之我是不会结婚的。”
    照菊继续摇头，神色坚定：“我要把我的一生，奉献给医学事业！”
    “什么，不结婚，献身医学？”
    华子良有些不敢相信。
    武照菊再次点头：“子良哥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恋爱不结婚，一心追求医学的最高境界！”
    华子良还是懵逼：“照菊，你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
    武照菊忽然眼圈一红：“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最好的朋友同学，生病死了。那时候，我难过了整整一年，我就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当个好医生。”
    “哪个同学，怎么死的？”
    “屯田坳的一个同学，叫田腊梅。她应该是重感冒发烧，父母给她灌了大烟水……结果中毒而死。”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华子良点点头，叹息道：“这是她父母愚昧，没有把孩子送医院，却胡乱治疗。”
    乡下，经常有人用大烟熬水治病的。
    因为这东西有麻醉作用，可以缓解疼痛，所以被当成了万能药。
    过去的人又穷，怕去医院花钱，就在家里乱来。
    照菊也叹息：“所以我觉得生命脆弱，一个好医生，则可以拯救许多生命。”
    华子良肃然起敬，抬手敬礼：“照菊，你这种精神，是一个医生最好的品德，我应该向你学习。你放心，只要我会的东西，我会全部教给你。”
    照菊也鞠躬施礼：“多谢师父，我一定会成为一代名医，将师父的医术发扬光大！”
    医疗室里，师徒二人聊着聊着，竟然聊出了凌云壮志！
    晚饭后，华子良带着照菊，去看胡君。
    把自己治疗胡君的思路和用药，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遍。
    照菊现在还听不懂，但是可以长长见识。
    回家之后洗了澡，华子良又去酒窖，继续灌装勾兑那些药酒。
    美娟哄睡了囡囡，过来帮忙。
    搭配起来，干活不累。
    今晚上开工早，所以过了夜里十二点，就快要结束了。
    美娟用肩头一撞华子良：“小叔，今晚上我的加班费，怎么算？”
    “嫂子你别闹行吗，我赚的钱都交给你了，你才是老板，我就是苦逼打工仔，混个肚子圆。”华子良可怜巴巴的，“要说加班费，那也是你给我呀。”
    美娟噗地一笑：“好，明天给你加个菜。”
    华子良撇嘴：“还不如实际点，亲我一口算了……”
    “小坏蛋，想得美。”
    美娟翻白眼，忽然低声问道：“对了，我那个病人，用了你的方子，痔疮还是不见效……”
    华子良笑道：“叫你那个病人，去治疗室躺着，然后我看一看，重新配个方子。”
    “我那个病人，就是不好意思啊！”
    美娟瞪眼：“把你的方子，全部拿出来，一个个试验，总有一个是有效的？”
    “是药三分毒，哪有这么试药的？”
    华子良想了想：“明天叫照菊给你看看，准确描述一下，确定类型，然后我重新配个方子。”
    “拉倒，那还不如直接叫你看，万一照菊看不准，又害我的病人吃亏……”
    美娟嗤嗤一笑。
    华子良正要说话，却忽然皱眉。
    他听见门前有纷乱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在奔跑。
    砰砰砰！
    果然，下一刻传来敲门声，门前一片大叫：“华子良华医生在吗，快出来救命啊！”
    华子良吃惊，急忙钻出酒窖，去医疗室开门。
    门外站着好几个人，气喘吁吁。
    还有个平板车，上面睡着一个人，不知死活。
    “怎么回事，喝药了吗？”
    华子良惊愕，开了门前的大灯，上前查看。
    板车上，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早就没了动静，手脚冰凉，脸色苍白。

 第220章 一百万，很动心啊！

    一对中年夫妻，应该是女孩的父母，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她喝了、喝了……烟土熬水……就喝了一碗，睡觉了，我们夜里起来一看，已经没了气，手脚冰冷……”
    我去，下午还跟照菊谈起烟土治病的事，没想到，夜里就来一个！
    华子良查看女孩的气色，一边把脉：“为什么要给她喝这玩意？”
    “因为感冒发烧……”
    女孩父亲还在喘气：“村里人，很多都这样，喝一碗就好了，偏偏我家这丫头……一碗水灌死了……”
    “胡闹！”
    华子良瞪眼，气得鼻子冒烟。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愚昧不开窍的人，相信烟土可以治疗百病！
    美娟也锁了酒窖的门，洗把脸，匆匆换了衣服来看情况。
    在酒窖里呆了几个小时，不洗脸不换衣服，就浑身酒气。
    而且华子良也是一身酒气，很容易被人误会，说这叔嫂俩半夜里在喝酒取乐。
    美娟打着电筒看了看，不由得皱眉：“人都已经不在了，你们还送来，这不是……唉！”
    把死人送在自家门前，这很晦气。
    虽然说这里是医疗室，但是不明真相的人，也会以为病人在医疗室死亡，影响华子良的名声。
    医疗室开业到现在，还没有病人在这里挂掉的。
    叮铃铃——！
    电话又响。
    美娟回身接了电话，叫道：“子良，是你屯田坳的同学田晓月打来的，说这个病人是她表妹，叫你一定要救救她……”
    “知道了。”
    华子良叹气，冲着女孩的父母说道：“把病人抬进来，我来治疗。”
    病人父母已经不抱希望，闻言大喜，急忙将女孩抬进医疗室。
    “就放在水泥地上，衣服脱了，男子回避！派人去后面柳佳云家里，买一只活鸭过来，要快！”
    华子良指着水泥地面，安排病人躺下，又对嫂子说道：“嫂子，拿一盆凉水，泼在地面上，再拿三条毛巾。”
    美娟急忙去后院，打来一盆凉水，泼在地上，又拿来毛巾。
    病人已经被脱了衣服，躺在地上。
    “家属过来，用湿毛巾给她擦洗全身。”
    华子良一边握着手，给病人传功，一边继续吩咐：“嫂子，用一碗冷水，加两勺白砂糖，用力搅化备用。”
    美娟立刻去办。
    病人的父亲，也从柳佳云家里买来了活鸭。
    “撬开病人嘴巴！”
    华子良一刀斩了鸭头，直接将喷血的鸭脖子，塞进病人嘴里。
    几分钟后，等鸭血流干了，华子良丢了鸭子，又接过白糖水，给病人灌了下去。
    这是解毒奇方，尤其对麻醉药有效。
    灌了糖水，华子良再施展针灸术，连下了七八针。
    众目睽睽之下，病人的手脚开始抽搐，不自觉地呕吐起来。
    “活了，活了！”
    美娟激动得大叫，差点跳起来。
    明明是个死人，居然救活了，不可思议！
    病人父母也悲喜交加，一边哭一边感谢……
    “不要急着感谢，还早着呢。”
    华子良瞪眼，指着病人说道：
    “用板车拉回去，放在房间里，门窗全部关上，用棉被堵死，不可见光。另外，准备两口水缸，倒满凉水，安排病人在地上，靠着水缸睡觉。三天之内，病人不可见太阳，见了太阳必死无疑。”
    病人父母哀求：“华医生，你跟着过去指导一下，万一我们操作失误，孩子就没了。”
    “不用指导，就这样操作，没问题的！”
    华子良挥手：“我要睡觉，我很忙很累。你们现在知道关心孩子，早干嘛去了？”
    病人父母不敢再说，把女儿抬上板车，拉了回去。
    也不给钱，只说病人好了再来感谢。
    就是这么朴实！
    病人刚走，电话又响，还是田晓月打来问情况的。
    华子良接通电话，懒洋洋的：
    “老同学，看你的面子，把你表妹救活了。送来的时候就是个死人，要不是你的面子，我真不想接手，万一有个失误，连累我一世英名。”
    “子良，太感谢你了，等我回来请你喝酒！”
    田晓月很激动，又笑道：“我表妹还没婆家，要不，我介绍给你？”
    “拉倒，我看还是我们俩比较合适，你赶紧回来，我选个好日子，把你接过门，以后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叠被养儿子。”
    华子良挂了电话。
    美娟还在激动中，请教华子良：“为什么刚才那女孩子已经死了，还能救活？”
    “麻醉性死亡，大多是假死。喝醉而死的，也属于这种情况。”
    华子良解释了一下：“我从樊姐那里带回来的叶天士医案，上面有记载，醉酒和吞服大烟死亡的人，许多都可以抢救一下。”
    “反正救活了，功德一件！”
    美娟开心，拉着华子良的手：“去后院洗洗睡，药酒还有几瓶，我来干。”
    “一起嫂子。”
    华子良洗了手，和嫂子一起，将剩下的工作完成，这才休息。
    次日，华子良又委托余主任派人，将自己的三百瓶药酒，拉去县城，发给樊姐。
    暂时有六百瓶药酒销售，应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当天中午，是照菊的升学宴。
    美娟和照菊因为工作关系，自然亲近，也花了一百块，带着囡囡，和华子良一起去吃饭喝酒。
    反正家里有大姐二姐照顾。
    华子良并没有多喝，饭后照常坐诊。
    晚饭后看了胡君，华子良又去韩梦瑶家里，看药材铺子的收购情况，顺便挑选一些好药，留给自己的医疗室。
    韩梦瑶已经洗了澡，穿着黑色的超短裙，正在办公桌前盘账记账。
    看见华子良来了，韩梦瑶激动不已，拉着他的手：“今天又有小一千的利润，四股东，每人二百五。”
    “瑶姐，这短裙漂亮啊。”
    华子良眼神一亮，笑道：“以前没见你穿过啊，显得两条腿好长，好白……”
    “还是以前做姑娘的时候买的，没穿过几次。”
    韩梦瑶拉着华子良来办公桌后，将他按在椅子上：“你来得刚好，教我打算盘，我现在都忘了珠算，算账很累。”
    华子良点头：“好，你再拿一个椅子来，坐我旁边。”
    “没有椅子，我坐你腿上。”
    韩梦瑶一笑，已经坐了下来。
    “瑶姐，这不行啊……”
    “怎么不行？”
    韩梦瑶扭了扭腰，笑道：“开始教我，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除二……”
    “那好……”
    华子良也放弃了腼腆，随着瑶姐的心意。
    啪啪啪，算盘声响起。
    从一加到一百，再从一百减回来。
    可是，韩梦瑶却越算越乱，越算越急，越算越糊涂。
    华子良也算得满头大汗……
    半个小时过去，算到第三遍，终于算对了。
    韩梦瑶很满意，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以后每晚都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打算盘。”
    华子良起身：“瑶姐，你还是买个计算器，算账又准又快。我也没时间，天天过来帮你算账。”
    “我不要计算器，计算器太无情，还是算盘有人情味，有乡下的味道……”
    韩梦瑶起身，送华子良出门：“子良，你要是忙，一个星期来一次，帮我盘账，好不好？一个星期一次，可以？”
    “好，该盘账的时候，我自己过来。”
    华子良点点头，又挑选了一些药物，算了总价，自己记了账，拿回家去。
    公私分明，是合伙做生意的准则。
    次日。
    华子良刚刚开门坐诊，余同光风风火火来了。
    “余大哥，是药酒供不应求吗？”
    华子良有些惊喜。
    “三百瓶药酒，哪有那么快？我才搞出去六十瓶，剩下的还要卖一个月。”
    余主任摆摆手，低声说道：“老戴打来电话，他儿子的病，是绝症。从都城聘请的专家会诊，连同省内几家大医院心内科医生，都束手无策，据说最多三个月，就要嗝屁了！”
    华子良想了想：“我让他一个星期不死，再来找我，已经一个星期了吗？”
    “四天多了，到今天中午就是五天。”
    余同光奸笑：“老戴爱子心切，让我来求你。钱不是问题，你随便开价！”
    华子良皱眉：“随便开价？我要一百万，他也给？”
    一次搞个一百万，可以养老了！
    华子良也很动心啊！
    “肯定给，这个钱人家不缺。”
    余同光点点头，沉吟道：“不过，收了钱治不好病，恐怕不好交代啊。所以，老弟一定要慎重。国内顶级专家会诊，都说是绝症，你看……”

 第221章 把你童子尿捏出来！

    华子良一笑，反问道：“余大哥，那你说这个事，我接还是不接？”
    余主任来回走了几步，低声说道：
    “如果你没有把握，就推掉这个事，或者随着都城专家的说法，让他自生自灭；如果你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就下手试一试，但是一定不要吹牛，以免小戴死了，我们不好交代……”
    华子良笑道：“如果我有超过一大半的把握呢？”
    “那当然要接手治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余主任眼神一亮，又说道：
    “但是我建议……治病之前别提钱，治好了以后也别提钱。老戴懂事，自然不会亏待你。你不要钱，让随便他给，以后更有好处。”
    “行，我听余大哥这个老狐狸的！”
    华子良一笑：“明天，叫老戴夫妻俩一起，把小戴送过来，我先看看情况。”
    “好，我回去之后就打电话，兄弟等我消息。”
    余同光点点头，告辞。
    华子良忙里偷闲，给嫂子和美娟上课，讲一些零碎的医学案例。
    还没说完，胡丽丽又来，跟华子良请假：
    “子良，花溪村明天就开集了，我在准备自己的小理发店，今天恐怕没时间过来伺候老妈……”
    华子良笑道：“去忙，家乡发展和个人事业，是大事。”
    “那行，等我忙完了再来。”
    胡丽丽喜滋滋地跑了。
    华子良继续讲解医案，然后来了病人，开始接诊问诊。
    到了上午十点，柳佳云家的方向，吵吵嚷嚷的，传来一阵阵咒骂声。
    照菊出去看热闹，跑回来汇报：
    “是柳佳云和管桂兰在吵架，两人骂得超级难听，教科书式对骂，水都泼不进去！”
    华子良哭笑不得：“这两个姑奶奶，怎么会吵架？以前不是天天在一起打牌吗？”
    照菊叹气：“花溪村开集，柳佳云也要开个小超市，管桂兰打算，开一个土产超市。所以，两人都说对方抢自己生意，就大骂起来了。”
    美娟也叹气：“原来是为了生意竞争，为了争一口吃的……”
    “唉！”
    华子良更叹气，悠悠说道：“浪说曾分鲍叔金，谁认识得伯牙琴？于今交道奸似鬼，湖海空悬一片心。”
    “乡亲们吵架，你该过去劝一劝，在这里背什么诗？”
    美娟听不懂，推了华子良一把。
    华子良点点头，和嫂子一起前去劝架。
    诚如照菊所说，这是一场教科书式的对骂。
    双方互相问候十八代祖宗，以及对方自身和所有女性亲属。
    一边骂，一边还伴随着激烈的肢体表演，隔山打牛，隔空交战。
    花溪村上空风云激荡，剑气纵横，唾沫横飞！
    “嫂子，今天是个好机会，多学着点，要不我以后结婚了，你们妯娌俩骂架，你骂不过我老婆……”华子良低声坏笑。
    “呸，骂不过你老婆，我还骂不过你？你老婆跟我骂架，我就收拾你！”
    美娟翻白眼。
    说话间，来到战场上，叔嫂俩分头行事。
    美娟把柳佳云推回家中，华子良也把管桂兰抱进了屋里。
    管桂兰还是愤愤不平：“我开烟酒小店，柳佳云也开小店，这不是故意跟我为难，从我碗里抢饭吃？”
    “桂兰嫂子，你错了。”华子良苦口婆心：
    “俗话说，货卖堆山客遇时。多一家烟酒小店，花溪村更热闹，更有个集市的样子。明天就开集了，七天大戏，会带来上万的人流量，你赶紧把冰棍饮料矿泉水准备好。这一波赚的钱，赶上你以往半年，你说你跟柳佳云吵什么呀？”
    管桂兰瞪眼：“你就帮着柳佳云说话，我知道你们俩不干净，你们睡过！”
    华子良咧嘴一笑：
    “柳佳云也说我俩不干净，经常在一起睡觉。要不，你们接着吵，谁吵赢了我就陪谁睡觉？”
    “噗！”
    管桂兰忍不住一笑，捶了华子良一拳：“你上次答应带我发财的，到现在一根毛都没给我！”
    华子良撸起裤管，露出腿上的汗毛：“来，拔一根下去——嘶！”
    话音未落。
    管桂兰真的揪住华子良腿上的一撮汗毛，用力一扯。
    “卧槽，你来真的？”
    华子良痛得直跳脚：“叫你拔一根，你拔了一大把！”
    “不给我想一个赚大钱的路子，我把你的童子尿捏出来！”
    管桂兰这才消了火气，推着华子良：“滚滚滚，我要出去进货，批发冰棍。”
    华子良耸耸肩，又去劝解柳佳云。
    好不容易，把这两个姑奶奶都哄好了，华子良这才回家吃饭。
    武大呆又来，哈哈大笑：
    “子良，移动信号塔开始搭建了，十几个人，上午就在前山施工，据说下午三点，就有移动信号！”
    华子良一愣，丢下饭碗，带着两个手机和身份证，骑摩托直奔花溪镇！
    有信号了，手机就可以用了啊！
    用自己身份证，办了两张手机卡。
    华子良再回来的时候，信号塔已经建设完成了。
    手机可以使用了。
    “嫂子，这是你的手机。”
    华子良兴冲冲的，来找嫂子。
    美娟刚刚午睡起来，睡眼迷离，在沙发上坐下：“可我不会用啊，你教教我……”
    华子良也坐下来，教嫂子使用手机，接打电话。
    又教她编辑电话簿，记录常用号码。
    美娟很聪明，拼音打字法一学就会，存了华子良的手机号码，备注“囡囡小叔”，笑道：“快，小叔打过来看看！”
    华子良嘿嘿一笑，拨通了嫂子的手机。
    美娟很满意，挂断电话，又拨回来，笑道：“你给我备注的啥，我打给你看看。”
    华子良举起手机，让嫂子自己看备注。
    “你要死啊，还不改掉！”
    美娟看了一眼备注，立刻揪住了华子良的耳朵，笑骂：“还‘亲爱的美娟’，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不改掉，我砸了你的破手机。”
    华子良一笑，把备注改成‘嫂子’，起身说道：
    “我出去嘚瑟一下，嫂子，有事打我手机！”
    “看你张狂的……”
    美娟笑得花枝乱颤：“叫花子拖个滋油棍，上下不配称！”
    华子良可不管。
    年少轻狂，拿着手机，大模大样地在戏台前嘚瑟了一圈，给樊姐打个电话，给田晓月打个电话……
    武大呆等人都在戏台前筹划明天的开集事项，看见华子良的手机，着实羡慕！
    回到家里，又看见余同光来了。
    “华老弟，老戴说了，省里主治医师的意见，不同意小戴现在出院，说非常危险。经过协商，决定把小戴转移到我们县医院，请你明天一早过去看看。”
    华子良想了想：“那也好，去县城要省很多时间。”
    余同光点头告辞：“明天一早，有车来接，你等着就行。”
    晚饭的时候，华子良跟嫂子请假。
    美娟叹气：“明天花溪村开集，唱大戏，肯定会有许多病人顺便过来看病。你走了，我和照菊怕是应付不来啊。”
    “那不用管，能看的你们就看，做好记录。不能看的，叫他们等着，或者明天再来。”
    “只能这样了。”
    美娟点点头，又道：“刚才丽丽来了，让你有时间去看看她的理发店，光临指导。”
    华子良一笑：“我正要去看胡君，顺便看看丽丽理发店。”
    饭后，华子良带着药箱，踏着月色去看胡君，然后和丽丽一起，去看理发店。
    理发店是胡老六的一间厢房，对外开了门，因为正好在路边。
    小屋粉刷一新，安装了大镜子，转椅，洗头池。
    华子良在转椅上坐下来，转了一圈。
    “子良，怎么样？”
    丽丽坐在子良的腿上，低声说道：“我以后，就在花溪村了，做个干干净净的好人，给你看。”
    “丽丽姐，只要心里干净，就干净了。”
    华子良看着对面大镜子里的丽丽，娇美动人，不由得心里柔情一动：
    “丽丽姐，上次在省城，我太蛮横了，想起来很对不起你。对了，数码相机里面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删除，你放心。”
    “干嘛删除啊？”
    丽丽噗地一笑，亲吻着华子良：“留着做个纪念不好吗？”
    “不好，你现在这样子，才是最好的。”
    “谢谢你子良，是你救了我，带着我跳出了火坑……”
    丽丽流着眼泪：“要不是你惊醒了我，我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回头，那真的一辈子完了。”
    “那你还不感谢我一下？”
    “好啊，让我认真地谢谢你……”
    丽丽的拥吻，更加热烈起来。
    一个小时后，丽丽的感谢终于结束。
    华子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新发型，点头赞叹：“丽丽姐，你的理发手艺真好，被你这么一弄，我变成港台小鲜肉明星了！”
    丽丽拿着吹风机，笑道：“以后，我就是你的私人发型师，负责每天给你打理发型！”
    “丽丽姐，说真的。”
    华子良回过头，拉着胡丽丽的手：
    “我有许多古方，可以开发美容药膏，使人返老还童，黄脸婆子变成小公主。到时候，我们合伙。我开发生产成品，你负责推销，搭建销售网络。”
    胡丽丽不相信，笑道：
    “你真有这本事？那行啊，先把药膏生产出来，让我老妈试试。能把我妈变成了三十岁的脸，那我们就发财了！”

 第222章 男儿当自强，认爹又何妨？

    “好，过几天我来研制，让你妈妈年轻十岁。”
    华子良打个响指，起身告辞。
    让刁德霞年轻十岁，那应该蛮好看的，嘿嘿……
    “子良，我送你，晚上月色好，我们一起走走。”
    丽丽牵着他的手，在月色下相送。
    这一刻，丽丽的端庄温柔，几乎可以比肩美娟了。
    美娟还没睡，正在堂屋里练功。
    看见华子良的新发型，笑道：“小叔，这是丽丽给你拾掇的呀，不错嘛，改天我也让丽丽帮我修一修头发！”
    “那还用说，人家原本就是城里的高级理发师，有金牌营业证书。”
    “真好看……”
    美娟揉了揉华子良的头发，“出门小心点，别让人家姑娘抢回家做老公了。这么帅的小叔，嫂子看了都动心。”
    “既然动心，那你为什么不抢我做老公？”
    “过几天来抢，你当心点。”
    美娟扯了扯华子良的耳朵：“别臭美了，陪我练功。虎戏我还不够熟练，你再指导指导。”
    华子良点头，脱了外罩褂子，和嫂子一起练功。
    美娟的虎戏，的确不熟练。
    尤其是猛虎甩尾的动作，总是不到位，不标准。
    华子良从后面，扶着美娟的腰，在关键时候助力。
    却不想美娟用力过猛，一下子把华子良也撞倒在地！
    “哎呀……嫂子！”
    华子良坐在地上，捂着脸叫苦：“嫂子，这个动作叫做猛虎甩尾，不叫屁股撞人，你怎么用屁股撞我的脸？”
    “小王八蛋，我撕了你的嘴。”
    美娟害臊，又笑得忍不住，伏在华子良的肩膀上，两手捶打：“你再笑话嫂子，我就不练功了，一辈子都不练了……”
    “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
    华子良捂着脸：“可是我的脸被你撞肿了，明天怎么见人？”
    “还说不笑话我！”
    美娟掐着华子良的脸皮：“就你这脸皮，火车撞上也没事……好了别闹了，再陪我练一会儿。”
    “那你亲我一口，算是赔礼了。”
    “想得美，咬你一口还差不多。”
    “唔……嘶……你真的咬啊……”
    “坏蛋，你也咬我了……唔！”
    练功结束，已经是深夜。
    还是在后院里，陪着老妈和囡囡，乘凉消暑。
    第二天一早，余主任带着上次的高级轿车，来接华子良。
    今天花溪村开集，华子良想留下来看热闹的，真不想出门啊。
    可是没办法，挣钱嘛。
    八点不到，就到了县医院的特护病房。
    位于医院的最顶层，条件最好，两室一厅，还带着空中花园。
    空中花园的遮阳伞下，老戴已经久等，眉宇之间一片焦虑。
    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贵妇，更是面带泪痕。
    余主任的舅舅戚老，也在一边陪着。
    还有两个专家，一个是省城心内科郭主任，一个是省中医院赵副院长。
    至于本县的医生，都插不上手，只是鞍前马后，提供服务，听从郭主任和赵副院长的安排。
    “华神医！”
    看见华子良，老戴立刻起身，抢上前来，双手握住了他的手，点头弯腰：
    “实在冒犯，我本想带孩子登门拜访的，但是郭主任和赵院长的意见，还是在医院里好一些，可以随时抢救。所以我就……”
    “没事的，只是我忙了一些，家乡也有病人。”
    华子良点点头，问道：“医院的检查诊断，是个什么情况？”
    老戴扭头，让郭主任介绍病情。
    郭主任上前：
    “经过我们省内两大医院和中医院的诊断，又从都城聘请了国内顶级心内科专家进行会诊，我们认为病情非常严重，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怪病，发病率不足百万分之一，叫做——心肌淀粉样变。”
    华子良微微皱眉，示意继续。
    郭主任又说道：
    “我们进行了心肌活检，骨髓穿刺和肾脏穿刺，病人的各项指标，都指向这个绝症。国内目前对这个病研究不足，没有任何治疗方案，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对症治疗。
    根据国际统计，这种病的一年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二十。三年存活率，为零。
    小戴的情况很糟糕，几乎没有预后，我们预计……三个月内。”
    华子良皱眉不语。
    “华医生，只要你能救活我儿子，我倾家荡产也愿意！”一边的贵妇人，已经泪流满面，上前就要下跪。
    “使不得。”
    华子良伸手扶住，问道：“你是天赐的母亲？”
    老戴急忙介绍：“是的，这是我的妻子。”
    “挺好的……”
    华子良在太阳伞下坐了下来，招手道：“你们夫妻俩过来，我给你们把个脉看看。”
    老戴点头，在华子良对面坐下，各自伸手。
    华子良伸出左右手，同时给老戴夫妻把脉。
    鸦雀无声。
    半晌，华子良松开手，还在思索。
    “咳咳……”
    郭主任实在忍不住，提醒华子良：
    “这位神医，医学是一门非常严谨的科学学科，需要科学理论和精准的数据支撑，需要临床验证，不能有丝毫差错。虽然中医里面，有些偏方验方可以治病，但是我觉得……没有科学逻辑支持的东西，一定要慎重啊。”
    一边的赵副院长，也紧锁眉头，很不客气地说道：
    “老戴，我们是老同学，说话就不客气了。你兴师动众的，从省城跑过来，找个乡下赤脚医生，这……我感觉不靠谱啊。”
    华子良一笑，提起腿说道：“我没有赤脚啊，我也穿皮鞋。”
    老赵呵呵一笑。
    老戴也微微一笑：
    “老赵啊，我那个怪病，找你看了几年，你又是针灸又是熬药，又请来老中医会诊，就差没请神婆跳大神了，也没给我看好。倒是这个华神医，一筷子鹿肉，三只馋猫给我治好了。”
    “老戴，这么说咱就不说了。”
    老赵脸皮一红：“你那个，其实是心病，被人变魔术弄出个所谓的馋虫安慰一下，心病好了，就以为真的有馋虫的存在。”
    “看看，我就说有人认为我玩魔术。”
    华子良冲着老戴一笑，又看着老赵：“赵院长，各师父各传教，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请不要污蔑我玩魔术。”
    老赵冲着华子良抱拳：“小兄弟，你要是当面露一手，让我服气，我就信你。”
    “那太简单了。”
    华子良毫不为难，起身拿出银针：
    “古代医术中，有针灸止血术，针灸镇痛术，还有三针定身术。我可以当面测试，三针定住你。”
    老赵来了兴趣，脱去外罩，在椅子上坐下：“来试试，我见识一下你的三针定身术。”
    华子良也不废话，走过去啪啪啪连下三针。
    老赵笑道：“这就完了？”
    “对，完了，你起来试试。”
    “哎呀……我勒个去，真的、真的起不来了……”
    老赵奋力提气，却无法起身，只能在椅子上微微扭动。
    华子良笑道：“老赵，我这也是玩魔术，你是我请来的托？”
    老戴哈哈大笑。
    老赵不服，又挣扎片刻，终于放弃，脸色通红：“小兄弟，你这一手我算是服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我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华子良起了银针，指着病房：“看看天赐。”
    病房里，小戴半靠在床上，脸色如土，嘴唇发白，呼吸急促，似乎随时一口气接不上就要蹬腿。
    看见华子良，小戴眼神一亮，泪流两行：
    “华医生救救我，我才二十二岁，我真的不想死啊！”
    上次还是个不可一世的高衙内，现在变成了求人救命的垂死之人！
    “我是医生，我也不想你死。”
    华子良淡淡一笑，给小戴把了脉，回头看着郭主任：
    “你们给病人用了利尿强心的药物，还控制了病人的饮水量，是不是？”
    郭主任点头：“这是心衰的常规治疗，也是都城专家的指导意见。”
    “还行，从对症治疗的角度来说，药物不错，就是治标不治本。”
    华子良点点头，看着老戴夫妇：“这个病人我接手了，但是以后的治疗，要严格遵循我的意见。”
    老戴激动了，握住华子良的手：“华兄弟，你有多少把握？”
    “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治病，但是不能救命。”
    华子良抽出手，淡淡说道：“治病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至于你儿子可以活多久，要看他自己了。”
    老戴闻言，面露微笑连连点头。
    老戴的妻子却不解，追问道：“华医生，你觉得我儿子能活……多久？”
    华子良拔了小戴身上的仪器，拔了盐水针头，只留下氧气管，回头道：
    “我会修复他的心脉，治疗他的心衰。以后不抽烟不喝酒，小心低调，不出车祸，不得艾滋病，不干为非作歹的事……活到八十岁，应该没问题的。”
    “八十岁？”
    老戴妻子惊喜，回头抱着儿子大哭：“天赐，你有救了！”
    “八十岁？”郭主任也大吃一惊，点头道：
    “华医生，请你尽力救治病人，我会关注这个病例，看看我们的中医和西医，究竟谁更高明。”
    “我只想治好病人，不打擂台。”
    华子良一笑：“你可以关注，但是千万不要插手。你一插手，出现任何问题，我就怪你。”
    郭主任举手后退：“你放心，我绝不插手，只是旁观。”
    华子良点点头，现场开了药方，叫人立刻抓药，并且提供熬药的炉子罐子。
    本县也有中医院，很快药物送到。
    华子良检查了药性，确定药量，安排老戴妻子当场熬药。
    然后，华子良握着小戴的双手，引导他心中存想，以玄功修复他的心脉。
    一个小时后，老戴妻子汗流满面，终于熬好了中药。
    华子良招呼老戴夫妻：
    “此病极为难治，差不多要以命换命。若要你儿子不死，需要父亲母亲心头血，各自一小碗。主治医生的心头血，一小碗。就是说，我们三个都要大出血，你们怕不怕？”
    老戴想了想：“我们夫妇为了救活儿子，当然不怕，可是连累了华医生，叫我如何……”
    那边的小戴就哭了，大叫：
    “爸爸妈妈，一定要救我呀，华医生为我出血，为我冒险，我好了以后，给他、给他做干儿子！”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为了救命，跪下认个干爹又何妨？
    “瞧你这怕死的样子！”
    老戴都被儿子气笑了，骂道：“平时飞扬跋扈，怎么现在要认干爹了？也好，你就叫华医生干爹，要不，对不起人家一碗心头血！”
    小戴泪水涟涟：“干爹，救我呀！”

 第223章 戏台下的骚乱。

    老戴的妻子心疼儿子，也连声哀求。
    “没问题，我一定会救的。”
    华子良点点头：“不过干爹什么的，就算了，我比天赐，也大不了多少……”
    实际上，华子良可能还没这个小戴年纪大！
    老戴笑道：“虽然华神医年纪不大，但是用心血来救我儿子，也能当得起一声干爹。华老弟，以后我就兄弟相称。”
    “还是等我，把你儿子的病治好再说。”
    华子良一笑，让老戴准备一把手术刀，几个小碗大碗，
    医院里啥都有，很快送到。
    华子良让老戴夫妇去了上衣，老戴妻子只留着胸衣。
    自己也光着膀子。
    真要动刀子出血，老戴妻子难免害怕。
    “别怕，很快的，也不会有危险。”华子良安慰，又道：“实在害怕的话，你闭上眼睛，两分钟就完事。”
    老戴妻子点点头，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华子良下刀很快，在心口处切开一公分的伤口，很快取了一小碗鲜血，然后随手抹了刀伤药，已经止了血。
    三碗血凑齐了，兑在滤出来的药汁里，让病人一次性服下。
    然后，华子良再次握住病人的手，为他传功治疗。
    四十分钟后，华子良治疗结束。
    小戴的脸色，已经大有好转，嘴唇上也有了血色。
    呼吸也趋于平稳。
    华子良掀开被子，关了空调，按了按小戴的腰和腿，挥手道：“起来，走几步！”
    小戴小心翼翼下了床，小步走了两步，笑道：“我感觉好多了，呼吸有劲了，心不慌了，腿脚有力气了！”
    郭主任和老赵目瞪口呆。
    先前的小戴喘息厉害，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
    现在，居然没事人一样！
    华子良将药方递给老戴的妻子：
    “按照上面的药，给小戴连喝二十天，必须是你亲自熬药，其他人不得插手。每次的药渣，封存起来，等我二十天后查验。”
    “好的好的，我一定亲自熬药！”
    老戴妻子连连点头。
    她不知道华子良的用意，但是为了儿子，连续熬药二十天，也不难。
    怀胎还要九个月呢！
    “回去坚持服药，三天之后，就百无禁忌了。适量运动，饮食稍微清淡一些即可。”华子良接着吩咐：
    “二十天以后，带他来复查，我再给他换其他的药物。四十九天之后，你们再去医院检查，看看什么情况。”
    老戴夫妇一一记下，又问道：“那现在……”
    “现在，让小戴下楼走走，我在后面看着。走楼梯，别走电梯。”
    华子良说道。
    小戴很开心，扶着栏杆缓步下楼。
    华子良在后面催促：“走快点，没事的。”
    众人一起跟着，从七楼下到了一楼。
    小戴出了楼道，回头问道：“干爹，我还要走吗？”
    “走啊！”
    华子良指了指医院大门，挥手道：“你的毛病都好了，还赖在医院里干什么，占用医疗资源？”
    “呃，这就……出院了啊？”
    “你说呢？”华子良瞪眼。
    众人大笑。
    郭主任和老赵，分别和华子良握手道别：“华神医绝技，令人大开眼界，我们也希望小戴早日康复，四十九天之后，再看医院检查结果如何。”
    华子良点点头，不送。
    老戴拉着华子良的手：“华老弟，今天中午，我为你设宴，好好感谢你一下。还有一个小时，就是吃饭时间，我已经安排了。”
    “那就打扰了。”
    华子良也不客气。
    一个小时后，县城最大的酒店，众人落座。
    小戴几乎和常人无异，换了衣服，很精神地坐在他母亲身边，偶尔撒个娇。
    酒过三巡，华子良说起花溪村撤并的事，询问戚老可有结果。
    戚老说道：
    “我问了，内部规划已经出来了，就是没有正式公布。牵涉到乡镇规划，我不太好插手，不是我的工作范围。而且，合理的乡镇规划，也是为了更好的发展，乡亲们为什么要反对？”
    华子良叹气：“因为没有好村长啊。一旦我们花溪村被吞并，原来的村长争夺不过别人，就得下来，而别村的村长，就会欺压乡亲……”
    戚老皱眉：“这不可能？”
    “不可能？”华子良有些不爽，笑道：
    “戚老，你和老戴办过很多案子，农村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村长肯定都是当地人多势众、宗族强大的，对不对？乡村宗族势力一直存在，对下欺负乡邻，对上蛮横抗法。绝大多数村长，在宗族中充当什么角色，你们更清楚。”
    都是老狐狸，华子良不相信戚老和老戴，不明白农村的生态！
    老戴微微一笑，敲着桌子，对戚老说道：
    “老战友，华老弟说得对呀，乡下的生态就是如此。知屋漏者在宇下，你还要多做调研，不要脱离基层啊。这件事可以商量的嘛，如果有难处，我也可以尽力帮忙。”
    戚老干笑：“有道理有道理，我再想想办法，不行就请老戴来沟通。”
    华子良不再多话，只是自在吃喝。
    话说到这里就行了，能不能帮忙，要看别人的意思。
    饭后，华子良又给小戴调理了一下，和余同光一起返回花溪村。
    路上，余同光笑道：“老弟你真是倔强，为什么要死保花溪村？撤并了，无非是换个归属地，又不是拆迁搬家，不影响你赚钱啊。”
    “我就是赌一口气，不想花溪村被人吞并，不行吗？”
    华子良叹气：
    “武大呆虽然不算好村长，但是平易近人，没架子。比白龙村的丁之旺和草庙村的刘兴高好太多，我不想花溪村的乡亲，以后办点事，都要低声下气求着丁之旺或者刘兴高，明白不？”
    “明白，但是这事我帮不了，据说花溪镇都要撤并，归于河源镇。老王这次，职务也会变动。可能去河源镇，也可能去县里。”
    “那余大哥你呢？”
    “我？我舍不得兄弟你啊，所以，最多去河源镇，做一个主任，哈哈！”
    余同光得意一笑。
    “卧槽，真的做行长了，恭喜恭喜！”
    河源镇是个大镇，下辖好几万人口，信用社也是大单位，十几个职工。
    同样是主任，但是级别不一样了。
    “先别对外说起，任命通知还没下来。”
    “我明白。”
    两人一路聊着，回到花溪村。
    虽然是高温酷热的中午，但是村里还有人走到，偶尔可以听见喧哗声。
    看来今天的集市，搞得不错！
    余同光把华子良送到，告辞回家：“老弟，老戴的意思，是等儿子康复以后，再感谢你。所以这次……”
    “没事，我现在有钱花，等他儿子好了再说。”
    华子良摆摆手，打发余主任回去。
    美娟正在午睡，房间里，囡囡醒来在哭。
    “嫂子，我能进来吗？”
    华子良在外面敲门。
    “子良回来了？快进来，门没锁。”美娟招呼道。
    华子良推门进了房间，抱起囡囡哄着，笑道：“嫂子，今天开集热闹不？”
    “太热闹了，大戏一开，简直人山人海！”
    美娟坐起来，揉揉眼睛：
    “村长说，今天有两三千人赶集，钟大爷卖了两头猪还不够，又现杀一头卖得精光；管桂兰和柳佳云，各自卖了一冰柜的冰棍，少说也赚了五六百。其他的东西，麻花豆腐糖葫芦都卖得精光……”
    华子良很激动：“真好啊，这么一来，乡亲们以后都能做点小生意了。”
    美娟点头：“就是我们村里，做生意的人太少了，没有形成真正的市场。”
    “这个只能慢慢来了。”
    华子良点头，又问：“对了嫂子，唱戏好看不？今天唱了什么戏？”
    “别提了，今天上午病人很多，我哪有时间看戏？放屁的时间都没有！”
    美娟起了床，接过囡囡，在沙发上喂奶。
    华子良笑道：“这么说，嫂子的屁还一直夹着？这多难受啊，快去放了！”
    “你要死哦，王八蛋……”
    美娟笑得忍不住，掐了华子良一把：“滚滚滚，我在喂囡囡，你个小流氓偷看啥？”
    “谁偷看了，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啊。”
    华子良摸了摸囡囡的小脑袋：“囡囡快吃，再不吃小叔来抢了！”
    “噗！”
    美娟差点笑喷了，给了华子良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你来抢看看？快滚去医疗室开门，好多病人，我都压在下午了。”
    华子良这才离去，洗把脸，来医疗室接诊。
    一开门，病人陆陆续续就来了。
    华子良带着嫂子和照菊，忙到下午五点，接待了十几个病人，真的是放屁时间都没有。
    那边的十字街上，大戏又开锣了，热闹喧天。
    这次定了七天大戏，每天两本戏，分为上午场和下午场以及夜场。
    直到六点，华子良才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急不可耐地关了门，抱着囡囡去看戏。
    这时候正凉快。
    戏台前人满为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
    柳佳云和管桂兰，都把冰柜推在戏台对面。
    卖糖葫芦和卖麻花的，到处乱转。
    还有四乡八里的混混二流子，在戏场上穿梭流连，找漂亮妹子搭讪。
    钟大爷隔着马路，在戏台对面摆了猪肉摊，一边卖肉一边看戏。
    “子良！”
    武大呆坐在钟大爷的猪肉摊后面，伸手招呼：
    “嘿嘿，我们搞得还不错？老钟今天，这是第四个大肥猪了，估计到晚上能卖完，至少赚两千！”
    钟大爷急忙摆手：“村长别胡扯，我能赚一千就不错了，肉价低，利润小。”
    其实钟大爷的确很赚钱，只是低调，不想炫富，也怕别人骂他黑心。
    华子良看看四周：
    “确实很不错，主要是大戏吸引人。就怕大戏结束，我们村里做生意的太少，无法形成市场，就没人来了。”
    钟大爷连连点头：“我们刚才也在说这个事，这七天是个好机会，要抓住机会，一炮打响才好。”
    “那你们还有什么规划吗？”
    “就是没头绪，找你商量啊。”
    “我也没有好主意……”华子良摇头。
    正说着，人群对面传来争吵怒骂声，随后有些小骚乱。
    武大呆立刻起身：“子良，你是治安办主任，快跟我去看看，唉，肯定又是附近的小混混闹事！”
    我治安办主任？
    华子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头上的官衔，抱着囡囡挤了过去。
    人群里，一个大姑娘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一个长发青年怒骂：“他不是人，用手摸我！”
    长发青年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同伙，都笑嘻嘻的：
    “谁摸你了，不小心挤到了而已，隔着衣服，我能摸到什么？摸你和摸我自己，有区别吗？”

 第224章 简直是土匪！

    姑娘是三组的，武大呆的本家侄女，武照云。
    三个小青年却不认识，很面生，想来也是附近哪个村子的。
    “你们是谁，干什么呢？”
    武大呆冲进人群，指着三个小青年：“你们哪个村子的，叫什么名字？”
    三个小青年见势不妙，开始撤退，嘴里不干不净：“麻痹的，看个戏还要报名字，查户口啊？什么破地方，丑人多作怪，还说老子摸你……”
    武照云气得哭，跺脚道：“大呆叔，他们欺负我！”
    “算了算了，再有下次，我打断他们的腿。”
    武大呆想息事宁人，安慰武照云。
    三个小青年平安撤出人群，各自上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指着武大呆大骂：
    “你就是花溪村长武大呆，狗东西，今晚上砸了你家的窗玻璃，等着！告诉你，老子就是草庙村的！”
    武大呆大怒：“麻痹的有种别跑！”
    呜呜——！
    人家早已经发动摩托，飞驰而去。
    武大呆气得直翻白眼。
    华子良抱着囡囡，也不好出手。
    打起来，自己肯定会赢，但是也会吓着囡囡。
    而且这是花溪村开集第一天，华子良和武大呆一样，也想息事宁人，不想落一个坐家欺人的名声。
    看着三个混混跑了，武大呆又向在场乡亲们打听，问可有认识的。
    终究还是钟大爷人头熟悉，招呼武大呆，悄声说道：
    “那个长头发的，就是草庙村村长刘兴高的弟弟，另外两个也是草庙村的，都姓刘。”
    “妈的，原来是刘兴高的弟弟！”
    武大呆气愤愤的：“等我回家给刘兴高打个电话，叫他管管自己兄弟，再来花溪村闹事，被人打了可别怪我！”
    钟大爷叹气：“唉，开集市做生意，最怕这些小青年闹事。小青年一闹事，人气就没了……”
    华子良想了想，建议道：“明天让铁蛋和阿娇，还有胡老六，带上被看章维护治安。再有闹事的，杀一儆百！”
    想开集市，就不能怕这些混混！
    武大呆挥手：“就这么定了，我晚上去找他们。”
    华子良点点头，带着囡囡回家。
    晚七点，戏班子暂停，吃个晚饭，到了八点钟挑灯夜战。
    华子良关了门，用轮椅推着老妈，和嫂子囡囡，一家子都去看戏。
    看得正热闹的时候，一支摩托车队伍呼啸而来。
    一共八辆，每车两人，直奔村长武大呆的家门前。
    后座的人，手里都拿着酒瓶和砖头。
    砰砰砰！
    到了武大呆家门前，后座上的人，纷纷砸出手里的酒瓶和砖头，顷刻间，把前墙的窗玻璃，砸了一个稀巴烂！
    照菊正在后院里洗澡，吓得哇哇大叫。
    等到乡亲们反应过来，八辆摩托车已经呼啸而去！
    来去如风，砸了就走。
    简直特么就是土匪！
    武大呆还在戏场上，得到消息，和乡亲们一起跑回来，只看见一片狼藉。
    “马勒戈壁的，驴日的刘兴高，我饶不了你！”
    武大呆气得哇哇大叫，挥手道：“子良，给我报警，报警……”
    华子良也惊悚，这驴日的刘兴高，看起来比丁之旺更狠啊。
    今晚这事，就算不是刘兴高指使的，必然也有他在后面撑腰！
    华子良报了警，又取来数码相机，拍摄打砸现场，留作证据。
    武大呆愤怒难忍：
    “这个刘兴高，也想吞了我们花溪村，所以故意派人来捣乱，不让我们开集开市。我先前给他打了电话，他死不承认，说他弟弟今天在家里打麻将……”
    华子良皱眉，询问钟大爷：
    “这个刘兴高，势力很大吗？”
    “我们这里，姓刘的最大，一万多人。刘大郢、刘小郢、刘祠堂、刘河湾都是姓刘的，四面八方，又有许多零零碎碎的刘姓小村子，没人敢惹啊。”
    钟大爷吸口烟，皱眉道：“刘兴高的意思，是摆明了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华子良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他刘兴高可以一手遮天，把我们花溪村踩在脚下！”
    不多久，严所长开车赶来，调查取证做记录。
    华子良先回去了。
    他知道，严所长解决不了问题！
    美娟也为这事有些烦心，苦笑道：
    “我大哥刚才打电话来了，说明天送我爹妈来看戏，顺便带一些咸鱼干来卖。今天这么一闹，我们花溪村的集市还能搞起来吗？”
    华子良安慰：“没事的嫂子，一定会搞起来的。”
    然后，华子良又给余同光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今晚上的事。
    余同光想了想，说道：
    “对付刘兴高，必须一次性扳倒。建议暂时忍耐，收集证据，然后和老戴提一下。只要有证据，老戴一个电话，可以叫他牢底坐穿。当然，前提是小戴真的被你治好了。
    这里姓刘的虽然多，但是办了为首的几个，下面就消停了。”
    华子良一笑，挂了电话。
    刘兴高喜欢玩阴的，华子良也会。
    只是还没到那一步，且让他嘚瑟两天！
    次日早上七点。
    花溪村照样开大戏。
    美娟的大哥薛长富，开着汽油三轮车，把父母一起送来看戏，又带了一百斤咸鱼干，让老爹在这里卖着看。
    华子良帮着囡囡外公摆好了摊子，回家坐堂接诊。
    九点钟过后，忽然听见戏场上喊打喊杀，人声鼎沸。
    华子良急忙奔过去，却见武大呆头破血流，还有罗铁蛋、胡老六和三组几个姓武的乡亲，个个挂彩。
    乡亲们议论纷纷，说是十几个小年轻闹事，动了铁棍，打了人之后从小路跑了。
    唱戏的戏班子也被吓得不轻，不敢再唱。
    华子良把大家带回医疗室，一一救治，安排报警。
    两个小时候，严所长才匆匆赶到，见面就抱怨：
    “怎么又闹事，又打架？”
    华子良很不爽，斜眼说道：
    “严老哥，是别人来我们村里闹事，打了我们村里的乡亲，不是我们打架闹事。如果你不想受理，我们就向上打电话，总有个说理的地方？”
    “老弟，我不是这个意思……”
    严所长叹气，又问道：“伤者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肯定要去医院，做伤情鉴定。”
    华子良挥手：“我只能初步处理，简单包扎。”
    武大呆怒道：“我不去医院，死就死在花溪村。其他人，都去医院检查，该住院就住院！”
    严所长点点头，安排车辆，送了胡老六等四个伤者去了医院，又去现场取证，做做样子。
    都知道这事和刘兴高有关，就是没证据。
    严所长走后，华子良去看武大呆，安慰道：
    “大呆叔，你继续主持开集开市，有人来闹事，让他们打，打死了你，我给你报仇。刘兴高喜欢这么玩，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武大呆感动，握着华子良的手：“只要花溪村能保住，我让你做村长！”
    “我不做村长，但是绝不让花溪村的乡亲，被人欺负。”
    华子良愤愤回家。
    当天晚上，华子良给方晓晴打个电话，要求明天一起去草庙村医疗室值班。
    方晓晴很意外：“我打算让你星期六过去值班的，明天才星期五啊。”
    “几天不见，想你了方院长，所以提前过去。”
    “那好，明天早上七点，你到草庙村医疗室等我。”
    “一定。”
    下午继续开戏。
    华子良也不坐诊了，口袋里藏了几根银针，在戏场上巡逻。
    再有来闹事的，华子良一定要捉活的，交给老严，看他怎么处理！
    可是一下午和晚上，都很平静，再没闹事的了。
    华子良白白等了半天和一个晚上，毫无收获。
    次日一早，华子良吃了早饭，去草庙村值班。
    美娟果然知道华子良的心意，拉着他说道：
    “子良，这件事还是忍忍，没必要强出头。和刘兴高闹翻脸，我们的医疗室，恐怕开不下去。大呆村长和严所长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我们？”
    华子良点点头：“嫂子放心，我不会主动闹事的，只是看看。”
    美娟叹气，拍了拍华子良的肩膀：“去。”
    其实美娟也知道，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
    华子良骑上摩托，七点钟准时来到草庙村的医疗室。
    医疗室和村办公室，也在一起。
    方晓晴随后赶到，开了医疗室的门：“几天不见，华神医发大财了，手机也用上了。”
    “二手的，五百块。”
    华子良一笑，参观医疗室，看看门前屋后，又看看药品库存。
    方晓晴打开水杯喝茶，忽然说道：“子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你，多多来草庙村值班。我在这里，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
    “因为……”
    方晓晴看看前后无人，忽然红着脸，低声说道：“他妈的村长刘兴高，老是对我不怀好意，好几次要请我吃饭，我都拒绝了。有一次还对我动手动脚的，被我骂了。”
    我靠，果然刘兴高是个好色之徒！
    华子良想了想：“你骂了他，他就放过你了？”
    “不放过还想咋地？”方晓晴翻白眼：
    “我舅舅，是县里城关派出所的所长，为了我这事，特意开车过来，敲打了一下刘兴高，他这才老实。不过，见了面还是阴阳怪气的，有时候一语双关，故意说粗话羞辱我。”
    华子良微微叹气：“方晓晴，你也不容易，混碗饭吃，还要受这些流氓的气！”
    方晓晴正要说话，忽然忍住，指了指开过来的一辆桑塔纳：“说曹操，曹操到了。”
    华子良一笑，摇摇头，进了布帘后面，参观治疗间。
    桑塔纳开了过来，在村办公室门前停下。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梳着大背头，也算高大威猛，仪表堂堂，提着茶杯，却进了医疗室。
    方晓晴很头大，淡淡说道：“刘村长，你的办公室在那边，不在我这里。”
    “知道，就是想念你了，过来打个招呼。”
    刘兴高没看见布帘后面的华子良，大马金刀地在方晓晴对面坐下，笑道：
    “对了方医生，昨晚上我梦见你了，还在梦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说我爱瞎做梦，是不是一种病？”
    方晓晴冷笑：“有病就去治，别耽误了，我这赤脚医生治不了你，总有人治得了你。”
    “嘿，这话有意思啊。”
    刘兴高点了一根烟，隔着桌子，将烟气喷向方晓晴：
    “方医生，你觉得谁能治我，把他请来好不好？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你，醒来以后就发虚，腰酸腿酸尿不尽，这毛病再不治，恐怕也活不成了。”
    活脱脱的一个流氓，简直肆无忌惮！
    方晓晴忍无可忍，板起脸来：“你好歹也是村长，请你自重。”
    “村长也是人啊，是人就会生病啊。”
    刘兴高咧嘴一笑：“方医生，我找你看病，这不犯法，我又没对你耍流氓，怎么就不自重了？”

 第225章 祖传手艺，专治你！

    “有没有病，你自己心里清楚。”方晓晴发怒，手指门外：
    “这是医疗室，请你出去。你要是不走，我走，就对上面说受到了不法分子骚扰，我无法正常工作。”
    “切——！”
    刘兴高一点也不在乎，笑道：“别走啊方医生，派你这个大美女过来，不就是给我们大家提供服务的嘛。只要你把我们服务好，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我是医生，不是给谁服务的！”
    “医生也是服务，叫做医疗服务嘛。”
    刘兴高厚颜无耻，笑道：“我可没有让你，给我做其他服务，你千万不要想歪了，我不是那种人……”
    “咳咳！”
    华子良一手端着数码相机，从刘兴高身后的治疗室缓步而出：
    “有病啊，我来给你治，祖传老中医，专治牛皮癣！”
    已经听了半天，华子良实在忍不住。
    这种嚣张的人，平生第一次看见，必须治治！
    刘兴高没想到身后有人，吃了一惊，猛地站起，回身打量华子良。
    看见华子良手里的相机，刘兴高又是一惊，喝道：“你干什么，你是谁？”
    “刚才说过了，祖传老中医，专治牛皮癣。”
    华子良淡淡一笑，收了相机：“我是方晓晴的同事，花溪村的赤脚小村医。”
    “花溪村……你是华子良？”
    刘兴高再吃一惊！
    “吆，原来你认识我，是不是有病，以前找我治过？”
    华子良盯着刘兴高，认真地打量。
    刘兴高定了定神，也逼视着华子良：“你说我有病？”
    华子良笑道：“刚才是你自己说有病，要方医生给你治治的呀。怎么，看不起我，觉得我治不了你的毛病？”
    刘兴高点点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一个有病的人嘛，也是你自己说的。”
    “子良，算了。”
    方晓晴摆摆手：“这是草庙村的村长刘兴高，咱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哦，原来刘兴高！”
    华子良笑了：“我早就听说你有病，果然有病！”
    刘兴高的脸皮一抖，两眼杀气：“谁说我有病，我有什么病？”
    “我们村长武大呆说的，他说你有寡人之疾。”
    “寡人之疾？”
    刘兴高皱眉：“寡人之疾，又是什么病？”
    “刘村长，你念书不多？小学毕业了吗？”
    华子良一脸嫌弃：“寡人之疾，就是好色。我们村长武大呆，说你最好色！”
    刘兴高气得脸皮发黑，连连点头：
    “很好，华子良，你是个人物，你很厉害啊，敢在草庙村给我治病。”
    “村长也是人，得了病也得治治。”
    华子良懒洋洋的：“以前有个刘镇长，不听我的话，得了病不治，就死了。”
    刘兴高再次点头：“那个刘镇长，是我本家二爷。谢谢你给他治病，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不客气，这么说宋黑皮，也是你家亲戚了？”
    “不错，远房的表兄弟，平时关系也好。”
    刘兴高再次点头：“感谢你把宋黑皮送进去，让他重新做人。算起来，我们草庙村姓刘的，欠了你很多啊。”
    华子良哈哈大笑：“那就欠着，到时候一起算。”
    “好，一定会算的。”
    刘兴高点点头，走出医疗室，又回头说道：
    “这里是医疗室，你们是医生。在我草庙村范围内，我保证你们平平安安。如果有混混二流子，敢坐家欺人，我打断他的腿。但是出了草庙村，我就管不到了。
    对了，听说花溪村最近很热闹，村长被打了，家里的玻璃也被砸了。华子良，你也小心点啊，别被人砸了医疗室。”
    华子良笑道：“多谢刘村长提醒，我的医疗室很贵，只怕一般人砸不起。”
    “那我就放心了！”
    刘兴高哈哈大笑而去。
    方晓晴变了脸色，扯着华子良低声说道：
    “刘兴高不报隔夜之仇，今晚上，肯定派人去砸你的医疗室，快回去想办法。他妈的草庙村医疗室，我不要了！”
    “不急，我打个电话回家就行。现在是大白天，他们不敢动手。如果现在走了，刘兴高还以为我怕他。”
    华子良胸有成竹，给嫂子打个电话，又给武大呆打个电话。
    方晓晴很忧伤：“子良，没想到这事连累你了……”
    “你没听见吗，刘兴高早就要收拾我了，与你无关。”
    华子良摇摇头，将花溪村这两天的事，原原本本说起。
    方晓晴叹气：“唉，农村天高皇帝远，比城里更难搞啊。丁之旺刘兴高这些人，简直就是地方上的毒瘤。”
    “哈哈哈，我是医生，专割毒瘤。”
    华子良坏笑：“也能割痔疮。”
    “滚，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思贫嘴！”
    方晓晴翻白眼，忽然低声说道：“如果你能治好地方上的毒瘤，我就相信你能治痔疮，到时候请你主刀。”
    “好，那你洗干净等着。”
    “死流氓，你比刘兴高更流氓！”
    说话间，有病人上门了。
    是一个精瘦的老者，年约八十，养着小胡子，拄着拐棍，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华医生，怎么是你？”
    年轻人看见华子良，很激动，扭头对老者说道：“爷爷，这就是花溪村的华子良，很有本事的，我上次就是找他看病的！”
    华子良也想起来了，笑道：“原来你是草庙村的？十几天前，我帮你看过病，是咳嗽，对？”
    “对呀华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方医生和我同事，我来学习。”
    华子良一语带过，问道：“你爷爷来看病吗？”
    年轻人拉着老者，在华子良对面坐下。
    华子良也不问诊，先把脉，然后问道：“胸闷气堵，痰多咳不出，胸口有些痛，对？”
    老者又惊又喜：“嘿，这个医生有本事，一看就知道我什么毛病！”
    “没事，我帮你调理一下，再给你开点药就好。”
    华子良带着老者，进治疗室躺下，施展针灸术，疏通老者的肺脉和心脉。
    十几分钟后，老者去后院吐了几口老痰，果然遍体舒畅。
    华子良开了药方，递给年轻人：“下午去花溪村我的医疗室抓药，给老爷子服用。”
    然后又吩咐老者：“老爷子，上了年纪，脾气不能太大，火大伤肝，不利于健康。”
    “唉！”
    老者叹气，拉着华子良的手：“我家里还有一个病人，和我一样的毛病，华医生，麻烦你也去治治，行不行？”
    “你家在哪里？”
    “刘祠堂，距离这里三里路。”年轻人说道。
    方晓晴微微摇头，扯着华子良说道：“别去刘祠堂，那是刘兴高的老窝，一个村子几百人，都姓刘。”
    “不怕，刘兴高不是说了吗，不会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动我的，要动我，也是去花溪村，才显得他英雄。”
    华子良摇摇头，对年轻人说道：“那就走，去你家看看。”
    年轻人已经听见了华子良刚才的话，皱眉问道：“华医生，你得罪了刘兴高啊？”
    “好像是，反正有些不愉快。”
    华子良看着年轻人：“怎么，你不会为了这事，想揍我一顿？”
    “怎么会呢？”
    年轻人指了指老者：“我爷爷，就是被刘兴高气出来的毛病，我们和刘兴高，也算是不共戴天了！”
    华子良有些意外：“你们也姓刘？”
    “当然姓刘，我爷爷还是族长，当地都叫刘老太爷，按辈分，还是刘兴高的太爷爷！”
    年轻人愤怒，手指村办公室方向，咬牙切齿：
    “但是刘兴高这种人渣，不配姓刘。我爷爷说，要是在过去，可以开祠堂门，把这个畜生掐死在祠堂门槛上！”
    方晓晴和华子良对视一眼，各自皱眉。
    看来草庙村，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华子良一笑：“那行兄弟，我先去看病，别的慢慢再说。”
    年轻人点点头，扶着爷爷上了拖拉机，在前面带路，引着华子良前往刘祠堂。
    刘祠堂，也是这里姓刘的祠堂所在地，大户大村，民风剽悍。
    当地俗语称，丁家的祠堂花鼓满堂，刘家的祠堂刀枪棍棒。
    华子良本以为老者说的病人是他老太婆，却没想到，是他的弟弟！
    一模一样，被气出来的病，郁气中结。
    看病过后，刘老太爷拉着华子良的手：“华医生，你跟我说说，刘兴高这个狗东西，为什么跟你闹矛盾？”
    华子良笑道：“老爷子，你先说说，你和刘兴高有什么矛盾？”
    “准备酒菜，留华医生吃饭，我们边喝边聊！”
    刘老太爷一挥手，霸气无比。
    华子良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那个年轻人叫刘盛邦，又叫来几个人陪着华子良。
    酒菜上桌，刘老太爷打开了话匣子，说起草庙村的事。
    刘老太爷是族长，掌握祠堂钥匙，亲弟兄七个，下面的子侄三十个，孙子辈也有三十几个已经成人，可谓刘祠堂第一大家。
    刘老太爷看不惯刘兴高的胡作非为，有意换掉他这个村长；
    刘兴高与之对抗，想换掉刘老太爷这个族长！
    矛盾爆发，刘兴高明面上不敢翻脸，却暗地里勾结外人，打了刘老太爷的孙子刘盛邦，还散布谣言，污蔑刘老太爷贪污祠堂维护费用。
    华子良心里有数了。
    看来，扳倒刘兴高，还得从刘老太爷这里下手！
    于是，华子良也说起了花溪村开集，被人打砸的事。
    刘老太爷大怒，拍案而起：
    “今天下午，我带着自家子侄，去给你们值班。刘兴高敢派人去捣乱，我帮你们动手！只要我一声吼，草庙村姓刘的年轻人，没有敢胡闹的！”
    在座的，都是刘老太爷的兄弟子侄，纷纷说道：“华医生你放心，刘兴高不讲理，我们讲道理，一定会帮你们的。”
    “多谢。”
    华子良一笑：“其实老爷子说得对，你们草庙村，应该换个村长了。刘兴高贪财好色，实在不像个人。”
    老太爷倒是不隐瞒，指着刘盛邦：
    “今年秋季选举，我准备让我孙子当村长，他高中毕业。”
    刘盛邦年轻气盛，起身说道：
    “我也想扳倒刘兴高，以后当村长，带领乡亲们致富。刘兴高暗地里放话，如果我参选村长，他就要我的命。我就拿自己的命，跟他斗一斗！”
    华子良竖起大拇指：“好气概，草庙村的希望和未来，就看你了！”

 第226章 关门打狗，一个别跑！

    其实华子良心里清楚。
    这就是乡下的争权夺利！
    大姓欺小姓，家族闹房份。
    大哥二哥亲兄弟，到了下面一辈，大哥八个儿子，就能欺负二哥家里的一个儿子。
    再到下一辈，二哥的孙子媳妇，能被大哥的孙子抢去睡觉！
    农村生态，千百年都是如此。
    现在，刘老太爷觉得是个机会，可以借助花溪村的力量扳倒刘兴高；
    华子良也觉得是个机会，就势玩死刘兴高。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饭后一番密谋，华子良先走一步。
    刘老太爷组织自家老兄弟，开了两辆拖拉机，带着子侄们去花溪村看戏。
    华子良回到家中，和武大呆胡老三等人，又是一番密谋。
    当天晚上，戏台上锣鼓喧天，戏台前人山人海。
    花溪一组，却静悄悄的。
    乡亲们都去看戏了。
    呜呜——！
    又是五辆大摩托车，呼啸而来，直奔华子良的医疗室，砖头酒瓶如雨。
    砰砰砰！
    医疗室和四间大屋的窗玻璃，被砸得粉碎。
    飞车党得手，立刻掉头冲向村外，还丢下狠话：
    “狗东西华子良听着，以后每个月砸你三十次！”
    可是，飞车党刚到村头，却看见四米宽的砂石路上，已经被农家的铁耙堵得严严实实！
    呼呼呼！
    同时，三四张渔网从路边的水沟里飞来，当头罩下！
    “哎呀，哎呀……有埋伏！”
    惨叫声中，摩托车纷纷倒地。
    车手全部被渔网罩住，可谓一网打尽。
    哐哐哐——！
    密集的铜锣声响起。
    “打呀，杀呀，土匪进村了！”
    四面八方的喊杀声，随即而来。
    武大呆带队，三组姓武的几十户，以及胡老三全家满门一哄而上，一顿棍棒伺候，打得十个飞车党在渔网里蛇游惨叫，个个挂彩！
    “不要打，不要打，会打死人的！”
    华子良在人群中乱窜，一边大声劝架，一边手藏银针，毫不犹豫地见缝插针。
    机会难得，今晚上必须一举拿下刘兴高！
    十个车手，在混乱中都吃了华子良好几针，一个个喘气如牛，连声哀嚎。
    “不要打了，给我绑起来！”
    武大呆的头上还带着纱布，带领乡亲们，将所有的飞车党，全部捆在村头的大树上，捆了一溜。
    飞车党们鼻青脸肿，鼻血长流。
    有头破血流的，有牙齿被打掉的，有耳朵被撕裂的，惨不忍睹。
    “怎么回事，谁在这里闹事？”
    刘祠堂的刘老太爷，带着十几个壮年子侄，打着电筒过来认人。
    飞车党看见刘老太爷，立刻怂了，一个个低头不敢照面。
    毕竟是族长，威严还在。
    “哦，原来是你，刘兴高的弟弟刘兴海！”
    “还有你，刘河湾的刘兴开！”
    “这是刘大郢盛锁家的三宝，狗东西，长出息了啊，都知道当强盗了！”
    啪啪！
    刘老太爷一边认人一边抽耳光，须发皆张：
    “半夜出来当强盗土匪，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说，是谁叫你们干的？今天不交出来一个主，我开祠堂，把你们掐死在门槛上！”
    有两个年轻人害怕，大叫：“是村长刘兴高，叫我们来的！”
    华子良端着数码相机，跟着刘老太爷录像取证，闻言开心一笑。
    今晚上，是华子良布的局。
    医疗室里点着灯，但是嫂子美娟已经带着老妈和囡囡，撤退到韩梦瑶家里的，就一个空城计，等着对方自投罗网。
    村口的埋伏，都是提前安排的。
    都知道刘兴高嚣张，今晚上肯定来！
    一个个审讯完毕，取证结束，武大呆这才一拍大腿：“哎呀，咱们不能私设公堂，快报警啊！”
    “不要慌！”
    刘老太爷稳坐中军帐，挥手说道：“这些都是我孙子重孙子，要说私设公堂，就是我干的，我不怕。”
    华子良大笑，托起刘兴高弟弟的下巴：
    “重孙子，听清楚了吗？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就找你太爷爷。”
    刚好，华子良的手机响了。
    刘兴高这个狗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华子良的手机，在那边怒吼：
    “华子良，武大呆，你们特么真想跟我玩？赶紧放了我的人，否则，我连夜抄了你们花溪村！”
    华子良早已经打开了手机录音，冷笑道：
    “刘兴高你个不要脸的，今晚上，我和武大呆就在花溪村等你，你要不来，就是孙子！”
    武大呆闻言，挥手冲着三组姓武的本家兄弟大叫：“准备家伙，今晚上跟刘兴高来个你死我活！”
    胡老三也大叫：“把兔子枪全部调来，架在村口！”
    花溪村有打猎的，几乎一半家庭，都有兔子枪，也就叫鸟铳！
    这要是真的打起来，今夜里要死一百人！
    “不用！”
    刘老太爷连连挥手：“华医生，武村长，你们听我的，今晚上我就在村头等着，刘兴高想动手，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然后，刘老太爷又借了华子良的手机，打给各个村子的当家人，喝令他们不许轻举妄动，不得听从刘兴高的安排。
    话虽如此，华子良和武大呆还是不敢大意，做了周密部署。
    一个小时后，刘兴高没来。
    河源镇的人，却抢在老严前面赶到，现场取证之后，将十个飞车党全部带走，连夜送去了县里。
    等老严赶到，已经没事了。
    乡亲们帮着华子良，打扫了卫生，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胡老三和大哥去镇上，给华子良配玻璃。
    丁之旺却带着一辆轿车，来到花溪村，找到了武大呆和华子良。
    一见面，丁之旺就推出了五万块现金，赔笑道：
    “华老弟，武村长，我也是受人之托，来做个和事佬。都是乡亲，一点小误会就算了。刘兴高的意思，他赔礼，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三次打砸，事情很大，又有刘老太爷作证，刘兴高终于怕了！
    丁之旺和刘兴高私交不错，于是来当和事佬。
    武大呆揪住丁之旺的衣领：“丁之旺你信不信，我把你和这五万块，一起送去县里作证据？老子就要争一口气，五百万也不要！”
    丁之旺皱眉：
    “大呆村长，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你跟我发什么脾气？你们打架，我来调解也犯法？难道我火上加油，让你们打死一大片才好？”
    “算了大呆叔，别为难我大表哥。”
    华子良推开武大呆，将五万块退给丁之旺：“谢谢大表哥调解，国有国法，我们不接受私下调解，等待上面处理。”
    “我也知道，来了肯定会碰一鼻子灰，你们不会给面子的。”
    丁之旺起身告辞，叹气道：“那行，我走了华老弟，你们还是要小心，别把事情搞大。”
    “多谢大表哥，不送了。”
    华子良掏出手机，给老戴打了个电话：
    “戴老，我的医疗室被人砸了，药物也被全部搞乱，后继处理也很烦心。所以，我把天赐后期的药方，先给你，万一我被人打死了，可不能耽误天赐的治疗啊。”
    老戴一笑：“华老弟放心，是我们工作不到位，已经挂牌督办了，一定给你个交代。”
    很显然，老戴应该是从戚老那里，得知的消息。
    华子良奸笑。
    刘兴高，你去牢里做个牢头狱霸好了！
    自己被砸了几块玻璃，扳倒了刘兴高，不亏！
    当天下午消息传来，刘兴高正在县里活动，准备捞人，自己却被直接扣下了。
    县镇两级，已经进驻草庙村，盘查账面。
    刘老太爷带着全家，四处搜集证据，连同以前的证据，一起上交。
    方晓晴得知消息，又送来一只录音笔，那是她舅舅给她防身取证的，记录了刘兴高对她的每一次言语骚扰。
    黄昏时分。
    华子良看着家里的窗户，和嫂子笑道：“换了新玻璃，家里亮堂多了！”
    美娟问道：“刘兴高倒了，以后会太平吗？”
    “刘老太爷的孙子刘盛邦，应该是个正直的人，他做了村长，自然就太平了，跟我们也能和睦相处。”
    正说话间。
    刘盛邦带着他爷爷来了，双手捧出一万块：“华医生，我们刘大郢捐款一万，支持花溪村开集，再加一周大戏！”
    “那我就多谢了！”
    华子良大笑，叫来武大呆，收了一万块入账：“今晚上别走，我们一醉方休，我请客！”
    在柳佳云的小饭馆里，华子良摆了一桌，开一箱好酒，宴请刘老太爷。
    胡老三武大呆钟大爷，还有花溪村几个生产队长作陪。
    刘老太爷争得了草庙村的控制权，豪气冲天：
    “华医生，以后的草庙村，我说了算。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草庙村的贵客。谁敢斜眼看你，我抠了他的眼珠子！”
    华子良嘿嘿一笑：“老爷子，我就是个小医生，从不闹事。别人唾沫吐在我脸上，我都不擦，等着唾沫自己风干。”
    武大呆和钟大爷奸笑。
    胡老三也尴尬一笑，你特么真不惹事，惹出来的都是大事！
    刘盛邦举杯：“我以后要向华医生学习，带领乡亲们致富。”
    这小子，还没当上村长，就开始嘚瑟了。
    不过刘兴高倒了，草庙村的村长，还真的只能是刘盛邦！
    “好啊刘村长，以后有好项目，我们一起做。”华子良也举杯。
    饭后，华子良醉醺醺的，回了家。
    美娟晚上照顾婆母和囡囡，耽误了，这时候才吃饭。
    “嫂子，吃什么好东西啊，我看看。”
    华子良凑过去：“呀，碗里有肉，快喂我一口。”
    “没良心的，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回来还抢我的肉吃，要脸不？”
    美娟笑着，夹起一块扣肉塞进华子良嘴里：“吃，嫂子不吃了，饿死算了。”
    “那我还是不吃了，不能把嫂子饿死。”
    华子良吞了嘴里的肉，“今晚上，又要灌酒，樊姐真厉害，刚才打电话来催货了，要我们再提供三百瓶。”
    “真的？樊姐卖得这么快？”
    美娟匆匆扒饭：“那我赶紧吃，吃完就去灌酒，赚钱要紧。”
    华子良点点头，坏笑而去：“嫂子，我在酒窖等你，不见不散哦……”
    “你个王八蛋，笑得这么贱，又想干坏事！”
    美娟笑骂。

 第227章 方晓晴，你玩真的？

    匆匆吃了晚饭，美娟哄睡了囡囡，去酒窖和华子良一起灌酒。
    有了前面两次的经验，美娟和华子良干活，越来越熟练。
    就是酒气冲人，美娟晕乎乎的，脸上红晕泛起。
    灌装了一半，美娟暂停，冲着堵在门口的华子良说道：“子良让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活没干完，不许走。”
    华子良一脸认真：“一干活你就想偷懒，这样怎么能发财？”
    “别闹啊小叔，人有三急，这种事忍不住的……”
    美娟微微弯腰，一脸央求：“晚上吃咸鱼干，多喝了一杯茶，求求你快放我走，要不来不及了！”
    华子良坏笑：“那我把囡囡的尿布，给你拿一块过来？”
    “小坏蛋，你再不让路，我可要、可要……咬你了！”
    美娟急了，硬挤过来，张口向着华子良鼻子就咬。
    华子良吓得一缩脖子，急忙闪身让路。
    美娟呼了一口气，匆匆奔向厕所。
    然后洗了手，擦擦干净，瞪眼回到酒窖里。
    华子良笑道：“一般来说，上过厕所都是一脸轻松，看嫂子这脸色，一定是刚才没有来得及，尿裤子了。”
    “胡说八道，你看我是不是刚才的裤子？”
    美娟坐下来，继续灌酒：“以后我坐门边，你坐里面，要不又跟我使坏。”
    两人说说笑笑，渐渐夜深。
    三百瓶药酒，终于灌装完毕。
    美娟伸个懒腰，问道：“酒坛里的药渣，还能继续泡酒吗？要不要清理？”
    “两个酒坛的药渣，集中到一起，还能泡一缸酒。”
    华子良点头：“我来，把前面两个酒坛的药渣，集中到一起。”
    美娟打电筒看了看酒坛：“这坛口很小，你的手恐怕不方便，还是我来。”
    华子良点头。
    美娟洗了手，卷起袖子跪了下来，弯腰俯身，一手按在地上，一手深入酒坛里，将水淋淋的药渣抓出来，放在脸盆中。
    可是药渣很多，坛子很深，美娟的手，也只能勉强够到坛底，跪在地上很辛苦。
    加上酒气冲人，美娟晕乎乎的，竟然有些摇摇晃晃。
    “小叔，从后面扶我一下，别让我一头撞在地上……”美娟扭头说道。
    “好，我扶着你。”
    华子良急忙从后面，扶住了美娟的腰。
    美娟吭哧吭哧地努力，过了十分钟，终于将药渣清理干净，集中到另一个坛子里。
    “妈呀，不行了……”
    美娟跌坐在地，靠在华子良的身上：“子良，我感觉醉了，这酒精，是不是通过手上的皮肤被我吸收了？”
    “皮肤的确会吸收酒精，我扶你去休息。”
    华子良匆忙收拾了酒窖，扶着美娟去休息。
    美娟软软的，真的醉了：“扶我回房，我还想……洗个澡。”
    华子良扶着美娟进了房间，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打来一盆温水：“嫂子，你别洗澡了，还是擦擦算了。”
    “也好。”
    美娟擦擦脸又擦擦胳膊，歇了一口气，拉着华子良的手：“明天我爹妈还来看戏，卖咸鱼干。我妈的意思，想在这里住几天，行吗子良？”
    “当然行啊，丈母娘嘛。”
    华子良一笑：“让丈母娘晚上跟你住一间房，不就得了？”
    “坏蛋，你又叫丈母娘……”
    美娟忽然关了电灯，抱着子良的胳膊，附耳低声说道：“刚才我弯腰抓药渣的时候，你干坏事了？我就感觉你在后面，不老实。”
    “没有啊。我怎么会呢？”华子良吓一跳。
    刚才可能有些肢体接触，但都是无意的好。
    “噗。”
    美娟温柔一笑：“那就我醉了，在做梦。小叔你别动，让我靠一会儿，等我酒醒再去乘凉……”
    次日。
    花溪村更热闹。
    乡亲们得知再加七天大戏，无不兴高采烈。
    四面八方的小商贩都来了，各种摊子都摆了起来。
    一时间，风头超过了花溪镇！
    方晓晴也来了，邀请华子良一起去草庙村值班。
    她一个人不敢去，担心遭到刘兴高爪牙的报复。
    华子良点点头，和方晓晴一起去草庙村，并且通知了刘老太爷，说出了方晓晴的顾虑。
    老刘很仗义，安排孙子刘盛邦，开着拖拉机，亲自带着华子良方晓晴去下面的各个村子，对村民介绍：
    “这是华子良医生，和方晓晴医生，来支持我们草庙村的医疗卫生事业，大家要尊重。谁敢在医疗室闹事，或者对两位医生不尊敬，我打断他的腿！”
    刘老太爷一发话，姓刘的谁敢不听？
    搞定了姓刘的乡亲，方晓晴以后在这里，就可以高枕无忧。
    中午，还是在刘老太爷家里吃饭。
    老刘喝多了，冲着华子良说道：
    “华医生还没结婚，我家老弟兄七个，孙子辈里面，有五个孙女，跟你年纪差不多。我想许一个孙女给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要不，你选一个？”
    卧槽，五个？
    华子良好尴尬呀，嘿嘿笑道：“多谢老爷子看得起，我有对象了……”
    “哦，原来你和方医生是一对。”
    老刘大笑：“哈哈哈，我说迟了，迟了！”
    方晓晴在一边，脸色通红。
    知道老刘喝醉了，解释也没用。
    饭后，华子良和方晓晴告辞，回到草庙村医疗室。
    中午没人，隔壁的村办公室也没人。
    “华子良你个死流氓，人家说我们是一对，你也不解释。”
    一进门，方晓晴就挥拳乱打。
    “喂，这样打情骂俏，容易出事啊方医生。”
    华子良抓住了方晓晴的手，坏笑道：“尤其是，我们中午都喝了酒，很危险啊。”
    “你敢……”
    方晓晴抽回手，拿着小台扇进了布帘后面：“我喝了酒，头晕，要睡一会儿。”
    华子良很郁闷：“就一台电扇，你拿走了，想把我热死啊。”
    “那你也进来扇扇子呗，但是不许耍流氓。”方晓晴回头一笑。
    华子良实在怕热，只得进了帘子。
    方晓晴半躺在床上，拉着华子良的手，低声说道：“喂，痔疮不开刀，真的可以根治吗？”
    “当然可以啊，但是我要看一下，确定类型才能用药。”华子良很认真。
    方晓晴用手捂着脸，好半天才说道：“那你先出去戴手套，三分钟以后……再进来。对了，医用手套在我抽屉里。”
    华子良点点头，出来翻找手套。
    打开抽屉，却见里面有张纸条。
    上面写着：“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谁是君子，难道是自己？
    华子良心里一颤，人家方晓晴把自己当成君子的，自己可不能胡思乱想，借着看病占人便宜啊！
    戴好医用手套，华子良问道：“方医生，我可以进来了吗？”
    “你等一下……给我拿个创可贴。”
    “要创可贴干嘛，你哪里流血了吗？”华子良不解。
    “你别问，叫你拿你就拿……”方晓晴的声音很娇嗔。
    “好。”
    华子良拿了一个创可贴，送了过去。
    方晓晴躺在治疗床上，盖着床单：“你先出去，我叫你你再进来……”
    华子良耸耸肩，再次退出。
    女人真是事多啊。
    半晌，方晓晴的声音传来：“华医生，你可以进来了。”
    华子良走进去，看见方晓晴侧卧着，背对自己，双手捂脸，身上还盖着床单。
    “你把床单掀开，看一眼就行……我叫你华医生，你要有医生的医德，不可有猥琐之心……”
    方晓晴的声音娇羞，几不可闻。
    华子良倒是问心无愧，掀开床单来检查。
    进行简单的触诊。
    病情不算太严重，但是方晓晴未婚。
    如果不治疗，婚后生孩子，肯定会加剧病情。
    这时候，华子良才知道，原来方晓晴要创可贴，是遮挡其他部位的，真有意思。
    两分钟的触诊问诊之后，华子良退出：
    “可以了方医生，我给你配药，七天保证根治。”
    然后洗了手，坐下来开药方，以免事后忘了。
    方晓晴收拾衣物，脸红得要滴血，跟出来低声说道：
    “华子良，这事千万不要对外说起，否则……我没脸见人了。”
    华子良开了药方，递过去笑道：
    “方医生，干脆你嫁给我好了，这样就没事了，别说痔疮，我以后帮你接生都行。”
    “死流氓，想得美啊。”
    方晓晴接过药方，笑道：“你打算娶我做老婆，让我给你挣钱，还给你养儿子。世上，有这样的便宜事吗？”
    华子良挑眉：“我嫁给你也行啊，以后帮你干活挣钱，给你养儿子。”
    “真的假的？”
    方晓晴逼上前来，拉着华子良的手，低声说道：“我是独生女，你要是愿意入赘我家，以后和我一起在城里生活，我就带你去见我爹妈，敢不敢？”
    卧槽，玩真的？
    华子良有些惊愕，笑道：“可以啊，你问问你爹妈，我还有个半身不遂的老妈，能不能一起带去你家？”
    方晓晴一呆，眼里的光慢慢熄灭：“算了子良，我开玩笑的。你这么优秀，我可不敢打你的主意。”
    “我也开玩笑呢。”
    华子良讪笑：“我是大山的儿子，这辈子，就在大山里了。你是城里的凤凰，我是乡下的野鸡，是我配不上你。”
    “野鸡，你好！”
    方晓晴一笑，扯着华子良的耳朵：“本院长交给你的那些光碟资料，你看完了没有？”
    “啊，那些资料？”
    华子良这才想起来，讨好地一笑：“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还没来得及看……”
    上次方晓晴学习回来，在白龙村，给了华子良许多资料，叫他加强学习。
    可是华子良最近太忙，早就忘了这事！
    “华子良，你是自大，觉得自己不需要学习了，还是看不起我？”
    方晓晴生气了，板起脸来：
    “不看也行，把资料还给我，你这样的神医，哪里还需要学习？是我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自作多情了！”

 第228章 怀不上，谁的毛病？

    说着，方晓晴眼圈都红了，可见生气，可见对华子良的失望。
    “对不起方医生，我知道错了。”
    华子良最怕女人哭，急忙道歉：“你放心，我回家以后立刻学习。这段时间也是太忙，所以耽误了……”
    “真的学习？”
    “真的学习！”
    “那好，限你两个月，全部看完，到时候我要考你。”
    方晓晴这才破涕为笑，又说道：“我也是为你好，医生这个行业，是需要终生学习的。”
    “谢谢方院长，我一定努力学习，不负你的教导！”
    华子良敬礼。
    “滚死流氓，回家忙去。”
    方晓晴一笑，拉着华子良的手：“今天谢谢你了，子良，帮我解决了后顾之忧，改天去县城，我请你吃饭。”
    “后顾之忧，指的是后面的痔疮吗？”
    “滚，我说的是刘兴高的事啊！”
    “哦，那我滚了，方院长再见。”
    华子良一笑，上了摩托，顶着大日头返回花溪村。
    回到家里休息片刻，又有病人络绎上门。
    华子良和美娟照菊，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囡囡外婆在这里，抱着囡囡去看戏，也算了减轻了美娟的负担。
    晚饭前，囡囡外公骑着三轮车回家了，囡囡外婆留在这里。
    晚饭后，外婆带着囡囡又去看戏。
    华子良给母亲做了推拿理疗，忽然想起学习的事，跟嫂子聊了起来。
    “看碟片要dvd啊，唐小荷家里有个影碟机，子良，你去她家里看。”美娟说道。
    “唐小荷一个人在家，我怎么去看？”
    华子良摇摇头：“孤男寡女的，大晚上看碟片，肯定被人误会。”
    美娟想了想：“你让铁蛋陪你一起去，就不会被闲话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
    华子良点点头，去找铁蛋。
    铁蛋在戏场上，咧嘴看戏，实际上看不懂。
    华子良走过去，给了他一包烟：“铁蛋，陪我去看碟片啊，我有碟片，去唐小荷家里看。”
    “卧槽，看碟片比看戏过瘾！”
    铁蛋以为是武打片，立刻答应。
    两人在戏场上找了一圈，没找到唐小荷，便来到她家中。
    果然，唐小荷在家里，刚刚洗了澡，穿着睡裙准备睡觉。
    “大晚上，又是啊子良？”
    看见华子良和铁蛋，唐小荷有些意外。
    “没事，有个学习资料，借你家的影碟机看一下。”
    华子良进了屋子，又问：“怎么你晚上没去看戏？”
    “今晚上唱铡美案，我以前看过，不喜欢。”
    唐小荷带着华子良和铁蛋进了房间，打开彩电和影碟机：“碟片拿来，我给你放。”
    碟片放入，画面打开。
    铁蛋看了半天，才知道上当：
    “卧槽，是教人当医生的碟片啊，我还以为武打片。我不看了，我去看戏！”
    “别走！”
    华子良按住铁蛋：“你在这里陪着我看，不许走。”
    铁蛋郁闷，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睡觉：“那我睡觉，你自己慢慢看……”
    华子良继续看，是骨外科手术录像。
    唐小荷看了一眼，摆手退出：“这画面血淋淋的，我看不了。子良你看，我在外面坐着。”
    华子良只好一个人看。
    一碟看完，又换了一碟。
    铁蛋早已经睡得跟死人一样，人事不知。
    华子良也没耐心细看，心不在焉，靠着房门和唐小荷聊天：
    “小荷，你老公大伟在外面打工，你一个人在家里，怎么不养个孩子？有个孩子，也不着急啊。”
    “怀不上……”
    唐小荷坐在桌子边，抬头扫了华子良一眼，低声说道。
    “怀不上，谁的问题啊？”
    “我也不知道，没去医院看过。”唐小荷摇头。
    “那，我给你把脉看看？”
    “你行吗？”唐小荷羞涩一笑。
    “当然行了，我专治这个。”
    华子良一笑，走过来，在唐小荷对面坐下，给她把脉。
    唐小荷很期待，满怀希望地看着华子良。
    近距离打量，唐小荷虽然算不上绝顶美女，但是也算漂亮。
    小脸微胖，鼻梁上有两颗小雀斑。
    就是个头不高，一米五五左右。
    半晌，华子良把脉结束，皱眉说道：
    “小荷，这好像是你的问题，经脉闭塞，管道不通……”
    “那怎么办，我以后……这还能治吗？”唐小荷吃了一惊。
    “没事，我可以给你调理一下。”
    华子良想了想：“这种毛病，可以通过刺激穴道来解决，但是需要一段时间，估计七八十来天。你躺下，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调理。”
    “现在？”
    唐小荷看看窗户，摇头低声说道：“不行，被人从外面看见，会说闲话的……”
    “那就明天，你去我的医疗室，你就说……腰痛，我给你治疗。”
    “那也不好……”
    唐小荷扭头看了看，忽然脸色一红：“我们去后院，后院有小凉床。行吗？”
    “也行。”
    华子良扭头看看，铁蛋睡得正香。
    后门外，放着单人小凉床。
    没有灯，只有屋里的灯光透过来，勉强可见。
    唐小荷躺了下去，华子良开始按压推拿，刺激穴道。
    十几分钟后，一个疗程结束。
    华子良说道：“小荷，明天晚上我还来看碟片，把银针带过来进一步治疗。以后，再给你配一副中药，保证你马上怀上！”
    “胡说八道……”
    昏暗朦胧中，唐小荷坐了起来，低声说道：“我男人不在家，怎么怀得上？”
    “我的意思是，大伟一回来，你就怀上了。”华子良讪笑。
    “那行，明天晚上你再来。”
    唐小荷起身，忽然拉住了华子良的手：“子良，你给我治病的事，不要跟别人说，行吗？任何人都不要说，好不好？”
    吹气如兰，扑打在华子良的脸上。
    华子良点点头：“我知道，病人隐私嘛，我当然不会乱说。”
    唐小荷还不放手，迟迟疑疑：
    “上次我被……胡君抓伤了，那个……有些伤痕，子良，你能把伤痕去掉吗？我怕大伟回来看见我身上的伤痕，会胡思乱想……”
    “没问题，明天我给你带药膏了，挑破伤痕位置，药膏抹上，一周就能祛除。”
    “子良，你真好。”
    唐小荷嫣然一笑，凑在耳边低声说道：“明天晚上等你来，我好好感谢你……”
    “怎么感谢我？”
    华子良有些贪心了。
    莫非，唐小荷要给自己千儿八百的？
    她老公在外面挖煤，应该很赚钱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
    唐小荷捏了捏华子良的手心：“快走，马上散戏了，被人看见，肯定说我们不干净，在一起睡觉，就算我以后有了孩子，人家也会说是你的……”
    华子良愕然：“不会这么夸张？”
    唐小荷捂嘴一笑：“夸张？人嘴两张皮，翻过来调过去，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反正我们是干净的就行。”
    华子良耸耸肩，回到房间退了碟片，叫醒铁蛋一起告辞。
    铁蛋被吵醒，很不愉快：
    “子良哥，明天晚上叫阿娇陪你看，我不喜欢看这个。要不，你搞个武打片来看，从头打到尾的。”
    “你每天晚上来陪我看碟片，我给你一包好烟。”
    “那就没问题了，我明天等你！”铁蛋咧嘴大笑。
    回到家中，刚好大戏散场。
    囡囡外婆喜欢看戏，回到家里还在津津有味地跟美娟说起今天的剧情角色。
    美娟笑道：“老妈，明天接着看，还有十天大戏，保证你看够！”
    囡囡外婆看着华子良，笑道：“小叔，我住在这里，你会不会讨厌我呀？”
    “怎么会啊外婆。”
    华子良一笑：“你是我大哥的丈母娘，就和我丈母娘一样，我怎么会讨厌你？只要你老人家开心，天天来都行，我和嫂子多干点活，挣钱打酒买菜招待你。”
    囡囡外婆笑得合不拢嘴：“小叔太客气了，那我就多住几天。”
    “你老人家早点休息。”
    华子良一笑退出。
    美娟抽个空子，追来华子良的房间，掐住他的腮帮子，笑骂：
    “你个不要脸的小叔，胆子越来越大，在我妈妈面前胡说。你哥的丈母娘，是你的丈母娘吗？”
    “嫂子，我说我哥的丈母娘，和我丈母娘一样，这话没错呀。”
    “你有丈母娘吗，不要脸。”
    美娟拉着华子良，在床边坐下：“丽丽开理发店，这几天也很忙，你怎么不去看她？”
    华子良耸耸肩：“我又不会理发，去看她干嘛？去了也是添乱。”
    美娟一笑：“刚才，丽丽老妈刁德霞找我了，跟我说了半天。”
    华子良皱眉：“她找你干嘛，说了什么？”

 第229章 你想白吃？

    “人家说你是坏蛋啊！”
    美娟用手一戳华子良的额头，低声说道：“刁德霞说，丽丽有五六万私房钱，只要你愿意娶丽丽，那钱就是丽丽的嫁妆，以后全部带过来。”
    又来！
    华子良很头大，问道：“嫂子，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答应了啊，五六万，许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
    “啊？”华子良惊恐：“嫂子你别开玩笑，为了五六万，就把你小叔子给卖了！”
    美娟一脸茫然：“这么傻乎乎的小叔子，卖了五六万，难道不划算吗？”
    “肯定不划算啊！”
    华子良很认真，和嫂子算账：
    “我要是娶了丽丽，她那么多叔叔伯父，兄弟姐妹，天天来吃饭，很快就把这几万块吃完了。她家几十口人，以后盖房子结婚生孩子生病考大学，我都要花钱，你说，要亏多少啊！”
    美娟噗地一笑：“小坏蛋，你别东扯葫芦西扯瓜的，我看，你是嫌弃丽丽，对不对？告诉我，丽丽以前在城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嫂子好厉害，简直明察秋毫！
    好像她已经知道了丽丽以前在城里，没干正经事！
    华子良叹气：
    “嫂子，丽丽以前……有过男朋友，还不止一个，所以我不喜欢。还是让她做我的干姐姐，结婚的事，就别提了。”
    美娟皱眉沉吟：“那好，以后看看再说。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个比一个复杂！”
    华子良将嫂子推出门外，笑道：“嫂子，你就别瞎操心了，把我丈母娘照顾好就行……”
    可巧，囡囡外婆抱着囡囡走来，把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美娟羞红了脸，回头骂道：
    “傻子就是傻子，连亲戚都分不清楚。告诉你多少次了，你哥的丈母娘，不是你的丈母娘……”
    “不好意思，我记错了，下次知道了！”
    华子良脸一红，急忙关门。
    平时和嫂子开玩笑没事，可是被囡囡外婆听见，真的不好意思啊。
    囡囡外婆倒是看得开，抱怨美娟：“叔嫂俩开玩笑，打什么紧，你这么劈头盖脸的骂小叔？”
    “他是傻子嘛，一天不骂就不长记性。”
    美娟一笑，接过囡囡，让母亲去睡。
    因为囡囡外婆在这里，后院的乘凉活动，也就取消了。
    睡前小故事，当然也没了。
    不过第二天一早，美娟和华子良，却不约而同，一起来到后院里练功。
    美娟的虎戏渐渐熟练了。
    练功结束，华子良说道：“嫂子，等唱戏结束，我再教你新的。预计三个月后，外功全部熟练，就能教你内功了。”
    “等我学会内功，天天揍你个小坏蛋，叫你在我妈妈面前乱叫丈母娘！”
    美娟翻白眼，走向厕所：“快去戏场，帮你老丈人，把咸鱼摊子支起来。”
    华子良也走向厕所：“我也上厕所，一起嫂子。”
    美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你敢进来试试？”
    “我不进去，就在门口等着……嘘嘘，嘘嘘……”
    “王八蛋，快滚，简直就是个小流氓！”
    华子良耸耸肩，带着两条长凳和门板，去给囡囡外公准备咸鱼摊子。
    摊子就放在钟大爷的猪肉摊旁边，正对着戏台，黄金位置。
    做生意看戏两不误。
    这几天，囡囡外公每天都能卖一百斤左右的咸鱼干，家里都快卖断货了。
    支起了咸鱼摊子，华子良和钟大爷抽烟闲聊。
    刚好，柳佳云也吭哧吭哧地推着冰柜来摆摊。
    华子良过去搭把手，问道：“柳嫂子，这几天赚麻了？”
    “我还不是赚点小钱，杀猪匠才赚翻了！”
    柳佳云擦擦汗：“钟大爷这些天，每天都是三四头大肥猪，猪屎都被人抢了，十四天大戏下来，最少赚两万。”
    钟大爷嘿嘿笑：“你一天卖一冰柜的冰棍，还有饮料矿泉水，小饭馆每天七八桌，卖烟卖酒，比我更赚钱。”
    柳佳云翻白眼：“我每天忙得一路小跑，脚后跟打屁股，也挣不了三百块！”
    华子良大笑，挥手而去：
    “你们当老板的，继续商业互吹，我这穷屌丝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小生意养活老娘。”
    顺着十字大街溜了一圈，看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地摊商品，华子良这才返回。
    忽然想起中午没菜，怕招待不好囡囡的外公外婆，嫂子脸上无光。
    于是，华子良拐弯去了柳佳云家里，打算跟她预定一只红烧公鸡。
    柳佳云也回来了，换了一身衣服，正在灶台上忙碌。
    紧绷绷的牛仔裤，把屁股勒成了两瓣，随着忙碌，有节奏地抖动着。
    “柳嫂子，刚才你说脚后跟打屁股，屁股肿了吗？我给你擦点药。”
    华子良走过去，轻轻一拍。
    咦，好像手感不太一样啊！
    “啊，你是谁？”
    柳嫂子尖叫，猛地回头，惊骇地看着华子良。
    根本就不是柳佳云啊，是一个陌生的大姑娘！
    大眼睛高鼻梁，像是电视里的小燕子。
    “啊，怎么你不是……柳嫂子？”
    华子良大囧，连连后退：“不好意思，我是来找柳嫂子的，我认错人……”
    那姑娘很愤怒，咬牙忍住：“我表姐不在家，去戏场了！”
    刚好，柳佳云走了过来，笑道：“子良，你怎么来了？”
    “表姐，他耍流氓，摸我、摸我……屁股！”
    那姑娘眼圈一红。
    “啊……”
    柳佳云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华子良。
    “柳嫂子，我认错人了，以为是你，就轻轻打了一巴掌……”
    华子良慌忙解释：“我来找你，中午定个菜的。你表妹背对着我，我看错了，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
    柳佳云一笑，拉着那姑娘的手：
    “这是我表妹春花，高塘村的。她昨天来看戏，见我太忙，就留下来帮我，也没带换洗衣服，今天穿了我的衣服，也难怪你认错人。”
    然后，柳佳云又对表妹介绍：“春花，这就是华子良，我们村里的医生。我的小饭馆，就是他关照，才开起来的。刚才是误会，别生气啊，人家华医生也赔礼了。”
    春花气嘟嘟的，不吭声。
    华子良整整衣服，正式鞠躬赔罪：“对不起春花姑娘，我认错人了，再次道歉。”
    “认错人了，就能……乱摸？”
    春花忽然一笑，手指柳佳云和华子良：“哦，我明白了，你们两个平时，一定、一定……有关系！”
    华子良脸红了。
    不过也放心了，春花既然说笑，那就是原谅了自己！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我拿子良当弟弟的，平时有些打打闹闹。”柳佳云给了春花一巴掌，又笑道：
    “赶紧干活，等我有空，在花溪村给你找个好婆家！”
    春花斜眼看着华子良：“这村里有好人吗？我看小流氓倒是有不少。”
    p，我这就变成小流氓了？
    华子良惹不起春花，挥手告辞：“柳嫂子记住了，中午给我一个红烧公鸡，我嫂子的爹妈在这里看戏。”
    “知道了，到时候我让春花送去，你可别再认错人，再打人家屁股了！”
    柳佳云坏笑。
    “再敢动手动脚，我就把红烧公鸡扣他脸上！”
    然后，是春花恶狠狠的声音。
    这小丫头，有个性！
    华子良一笑，回家坐诊。
    看戏的人多，医疗室也很忙。
    有些慢性病人，都趁着看戏过来看病。
    华子良和美娟一上午接待了二十多个病人，忙得上厕所都没时间。
    华招娣华带娣，抽一个人回来做饭，照顾老妈。
    囡囡则交给了外婆，在戏场上看戏。
    午饭前，春花送了红烧公鸡。
    五斤重的大公鸡，差不多一脸盆！
    还有个红烧野兔，是柳佳云送的，不要钱。
    “谢谢春花姑娘，回去帮我谢谢柳嫂子。”华子良接过菜，道谢。
    春花很不客气，伸出手来：
    “谢谢管什么用，你倒是给钱啊，两个菜，成本价一百五。我表姐也不容易，你不能白吃她的？”
    “不白吃不白吃……”
    华子良掏出两百块：“不用找了，这五十块，是春花姑娘送菜来的服务费。”
    “谢谢——！”
    春花收了钱，咯咯一笑而去。
    华子良摇摇头，觉得被人宰了。
    两个菜，花了两百大块。
    饭后，华子良正要休息一下，却听见后面传来争吵。
    是柳佳云的小饭馆。
    担心有人来闹事，华子良急忙奔过去查看情况。
    怕什么来什么！
    小饭馆里，被人砸得一片狼藉。
    四个年轻小伙子，各自光着膀子提着酒瓶，指着柳佳云和春花大骂，气焰嚣张。
    围观的乡亲们有不少，却不敢劝阻，派人通知了村长武大呆，等他来处理。
    “怎么回事？”
    华子良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子良，这几个人是白龙村的，来闹事！”
    柳佳云有了主心骨，叫道：“他们喝醉了酒，叫我表妹春花陪他们喝酒，还拉拉扯扯动手动脚的，我表妹打了他们一耳光，他们就砸了我的饭馆！”
    华子良点点头，扫视那四个小伙子：“是这样吗？”
    “是又怎么样，老子开个玩笑，这臭丫头就打人。特么的一个服务员，牛逼什么呀？老子花钱来吃饭的，不是挨打的！”
    “老子过来看个戏，吃个饭，还要受气？”
    四个家伙很嚣张，没把华子良放在眼里！
    华子良皱眉：“花溪村开集唱大戏，我们欢迎八方来客，但是不欢迎任何人来闹事。你们耍流氓，还砸了饭馆，眼里是不是没有王法？
    听我的，赔偿损失，赔礼道歉，这件事就算了，否则后果自负。”
    “有什么后果，你说给老子听听！”
    一个小伙子上前，指着华子良的鼻子。
    砰！
    华子良忍无可忍，一脚弹踢，正中小伙子的小腹。
    “嗷……”
    一声惨叫，那个小伙子跪了下来。
    “曹尼玛，敢动手啊！”
    剩下三个混混大怒，一起扑来。
    砰砰砰！
    华子良连续三脚踢出，没用第二招，就让这三个也跪了下来！
    四个混混跪一排，恰似岳王庙前的四大奸臣。
    其中一个还嘴硬：“老子是……白龙村的，老子姓丁……我们饶不了你……”
    “白龙村，姓丁是？”
    华子良冷笑，掏出手机，拨打丁之旺的电话，按下免提，让四个混混听着。
    电话通了。
    丁之旺干笑：“华老弟，有什么指示啊，我这边在吃饭哩……”

 第230章 胡丽丽被抓了！

    “大表哥，我看你别吃了，赶紧来花溪村，要不，叫你明天吃死人饭。”
    华子良皮笑肉不笑：
    “你们村里，有四个小伙子，自称姓丁的，在我们村里闹事耍流氓，要人家大姑娘陪他们喝酒，还砸了人家饭馆。人呢，我是扣下了。要死的，还是要活的，大表哥你看着办。来晚了，这四个家伙被打死了，你就等着明天吃席。”
    “什么，我们村里的去闹事？”
    丁之旺在那边跳了起来：“喂喂喂，华老弟你高抬贵手啊，我马上就到。人，我肯定要活的，打断腿都没事，但是要留下一条命！”
    四个混混一听电话，才知道华子良和丁之旺关系不一般，吓得魂不附体！
    “大表哥别急……”
    华子良慢悠悠的，笑道：“要不，你先跟这几个混混聊聊，看看是不是你们村里的？”
    说罢，华子良将手机凑在为首混混的嘴边。
    “旺大爷，我是之球家里的二奎啊，我在花溪村……还有三宝，贤文和贤贵……”
    “马勒戈壁的二奎，回来我就弄死你们，不争气的东西！”
    丁之旺在那边大骂：
    “华子良华医生，是我表弟，是你们的表叔。你们在花溪村闹事，不想活了？前几天草庙村的十个人去闹事，被打得半死，现在还关在县局，连他们村长刘兴高都进去了！
    这事，你华表叔看我面子，通知了我，要不，打死你们也是白白打死。立刻给我赔礼道歉，听从你华表叔的安排，否则，老子也救不了你们！”
    华子良闻言大乐。
    自己又多了几个便宜表侄！
    丁之旺在那边大骂一通，又向华子良讨好：
    “子良老弟啊，你是二奎他们的表叔，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过，千万给他们一个机会，别往上面搞了。搞进去了，我也丢脸啊。”
    “那行，我大表哥说话，我能不给面子？不过，这一顿酒你跑不掉的，迟早得请我。这事我来安排，只要他们赔礼道歉赔偿损失，我立刻放人。”
    华子良挂了电话，看着二奎等人：“该怎么办，你们知道了？”
    “知道知道，我们道歉，我们赔偿损失！”
    四个混混如逢大赦，爬起来，冲着柳佳云和春花，排队鞠躬，一再道歉。
    柳佳云的神色有所缓和，毕竟做生意，知道以和为贵。
    春花还是气愤难平，胸前剧烈起伏。
    华子良笑道：“春花，你要是气不过，就给他们几个耳刮子，打了就算了。”
    “打他们，脏了我的手。”
    春花瞪眼：“赶紧赔钱，赔了钱就滚！”
    混混们可怜巴巴的，环视四周：“要赔多少钱啊？”
    春花抓过计算器，啪啪啪地算账：
    “饭钱两百二，打烂我的啤酒和碗碟桌椅，算一千，吓跑我的客人，算五百。一共一千七百七，四舍五入凑两千，多余的算是我们的精神抚慰金！”
    二奎欲哭无泪：“那不是一千七百二吗？”
    春花瞪眼：“我说一千七百七，就一千七百七，难道我还能算错账？”
    “那好……”
    四个混混开始凑钱。
    口袋底都翻了出来，才一千五百多。
    “算了，剩下的，我找丁之旺要。”
    华子良知道损失不大，就是被砸了几瓶啤酒和几个碗碟，挥手道：“你们走。”
    四个混混感恩戴德，给华子良敬烟：“华表叔，今天真的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亲戚……”
    “没事没事，你们小一辈的，又不经常在家，哪里知道这亲戚关系？一点小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华子良很大度，拍着四个混混的肩膀，张冠李戴地乱认人：
    “二奎三宝，还有贤文贤贵是？以后有空就来逛逛，下次华表叔请客。到了花溪村，有什么事，就报表叔的名字。”
    “哎，谢谢表叔！”
    四个混混上了摩托，一溜烟跑了。
    人就是这么贱，砸了几瓶啤酒，赔了一千多，挨了打，还得感谢表叔！
    柳佳云白赚了一千多，面子也要回来了，对华子良感激不尽：“子良，晚上不忙，我请你吃饭。”
    “免了柳嫂子，你家的饭我吃不起，吃不起……”
    华子良扫了春花一眼，转身告辞。
    送个菜都要五十块小费，今晚上来吃饭，叫春花端盘子，那还得了？
    看这丫头就不简单，刚才算账噼里啪啦的，是个厉害角色！
    下午的医疗室，就不太忙了。
    晚饭前，华子良前往药材铺子，盘点账目，看看收购情况。
    华招娣华带娣都已经下班了，只有柳佳云一个人在家，还在整理今天收购的药物。
    “瑶姐，辛苦啊。”
    华子良打了招呼，说道：“上次的一万块，收购用完了吗？用完了就说，我给你拿钱。”
    “不多了，只够明天一天。”
    韩梦瑶很开心：“这几天唱大戏，四乡八里都知道我们收购药材，很多人来卖草药。聚少成多，今天收了一千五百块的药物。”
    “那行，我给你盘一下账目，明后天发一批货给樊姐。”
    华子良坐了下来。
    账目还没算清楚，瑶姐匆匆洗了澡，换了短裙过来：“一起算子良，我坐你腿上。”
    “瑶姐，你又来啊……”
    “教我打算盘嘛，我还不熟……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除二……”
    好半天，才算清了账目。
    华子良起身：“明天一早，我给你送一万块钱，你们继续收购。”
    韩梦瑶很温柔，拉着手送出门外：“对了子良，我和王猛离婚的事，快要办下来了。据说，下个月就能拿到离婚证书。”
    “恭喜你啊瑶姐，从此和那个畜生没关系了。”
    华子良也觉得欣慰。
    王猛这畜生，真的配不上瑶姐！
    回到家里吃了晚饭，华子良洗个澡，带上资料碟片，带了祛除伤疤的药膏，叫上铁蛋，去唐小荷家里学习，顺便给唐小荷治疗不孕不育。
    唐小荷也吃了晚饭洗了澡，穿着无袖套裙，在家里等着华子良。
    铁蛋得了一包烟，坐在沙发上睡觉：“子良哥我睡了，你看完就喊我。”
    这家伙干活能干，可以三天三夜不休息；
    但是睡觉也能睡，可以三天三夜不起床。而且睡觉不挑地方，任何地方都能睡着。
    唐小荷给华子良打开电视，放入碟片，笑道：
    “子良，你赚了那么多钱，自己咋不买个影碟机买个大彩电？”
    “哪里赚钱了，给乡亲们看病，大多都是倒贴。”华子良苦笑。
    “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你给我看病，我也没给你钱……”唐小荷脸色一红。
    “不要钱了，算是给你影碟机的租钱和电费。”
    华子良开始快进，迅速看片学习。
    匆匆看完两碟，铁蛋已经睡熟。
    华子良看着唐小荷：“小荷，我带了去疤痕的药膏，现在给你治疗。”
    “你跟我来……”
    唐小荷一笑，拉着华子良来到东头的房间。
    这房间是空着的，有些杂物。
    不过今晚上，唐小荷在里面安排了凉床，拉上了窗帘，开着台灯。
    “就在这里，行吗？”
    “行。”华子良点头。
    “就怕铁蛋忽然醒来，看见你给我治病，会说我们不干净……”
    “放心，铁蛋现在打雷都吵不醒。”华子良一笑：“开始，躺下去，我先给你处理伤疤。”
    唐小荷红着脸躺下，轻轻撩起长裙。
    皮肤不错，虽然不是那么白，但是很健康。
    上次被胡君抓伤，伤口都在重点部位，胸前，腹下。
    华子良定定心，给唐小荷上药，然后用银针刺破皮肤，便于药力吸收。
    “呃……”
    唐小荷吃痛，咬牙忍受，身体微微颤抖。
    前面处理完毕，换到后面。
    唐小荷起身，忽然附耳低笑：“擦药就擦药，可不要干坏事哦……”
    “不会的，我是医生。”
    华子良擦擦汗。
    “看你满头大汗的，心里一定想干坏事。”
    唐小荷一笑，转过身来。
    华子良继续擦药，努力克制年轻的冲动。
    唐小荷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见了自己的老公大伟。
    大伟回来了，和自己亲热，要自己给他生孩子呢……
    “行了小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华子良的声音唤醒了小荷。
    “老公……你好坏呀……”
    半梦半醒中，唐小荷呢喃了一句，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治病，急忙坐起，捂嘴笑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做梦梦到我男人了，叫错人了。”
    “没事。”
    华子良一笑，擦了擦汗：“今晚上涂了药，几天以后，伤疤就会消除。还有不孕的事，需要慢慢来。”
    唐小荷点头，抓过床单盖在身上，笑道：“你出去，我穿衣服。”
    “也好，我上个厕所……”
    华子良点头，去后院上厕所。
    后院又没个灯。
    华子良顺着墙根，来到东边的围墙下，准备撒尿。
    却不想，隔着围墙就是柳佳云家的厕所，里面正传来说话的声音！
    好像是柳佳云和春花，上厕所还一起聊天，真亲热！
    春花吭哧吭哧的，说道：“表姐，这段时间天气干燥，我大便解不出来，每次上厕所，都要蹲半天，腿都麻了。”
    柳佳云笑道：“明天让子良给你瞧瞧，配点药。”
    春花很嫌弃：“我才不干，这多丢人啊，怎么开口？”
    “不用开口，他一把脉，就知道你什么毛病。”
    “不会，这么牛逼？”
    “当然很牛逼了，人家都叫他神医。”
    柳佳云嬉笑：“春花，子良还没结婚，我把你介绍给他，以后你当了医生老婆，可有身份了。”
    “一个村医老婆，有个屁的身份啊。”
    春花显然看不上，哼哼唧唧的：“我看他家就几间瓦房，也不像个有钱人。如果他有四间大平房，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听到这里，华子良乐了。
    四间大平房就满意了，看来春花也不算太贵！
    偷听别人说话，多少有些不道德。
    华子良正要走，却不想，身后一暖，被人抱住了。
    回头看，是唐小荷。
    “嘘……”
    唐小荷凑在子良耳边，坏笑：“别说话，听听她们说啥。”
    “小荷……我……”
    华子良想要张口，却被唐小荷堵住了嘴巴。
    想到柳佳云和春花在那边，华子良也不敢动不敢叫，只得听凭唐小荷的安排。
    那边窃窃私语。
    这边一片安静，只有呼吸声。
    良久。
    墙那边终于没了声音。
    华子良也惊醒，喘了一口气，轻轻推开唐小荷：“好了小荷，人家走了，别、别偷听了……”
    唐小荷嗤嗤地笑，附耳问道：“刚才偷听到什么了？感觉你很激动，很兴奋啊。”
    “没有啊，没听到什么啊。”
    “我不信。”
    唐小荷给了华子良一拳：“回去，明晚再来，我等你治病。”
    华子良点头：“小荷，你不是说今晚上感谢我吗？”
    “王八蛋，这还不算感谢？”
    小荷掐了华子良一把，低声说道：“要不要，我给你生个儿子感谢你？你敢要，我就敢给你生。”
    “不要！”
    华子良落荒而逃，叫醒铁蛋一起撤离。
    想不明白，唐小荷带着自己，偷听柳佳云和春花聊天，也算感谢？
    回到家里，发现嫂子还没睡。
    美娟也在看书学习，一脸认真。
    “嫂子，还没睡呀。”
    华子良打个招呼，就要进房睡觉。
    “别跑。”美娟叫住了子良，问道：“今晚看的碟片，是什么内容？”
    “是肛肠科……很有味道的内容，嫂子，你要不要看？”
    “呸，我不看，滚去睡！”
    美娟这才松手。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赶紧打水，洗洗睡觉。
    美娟很困惑：“你晚上不是洗过澡了吗，怎么还洗？”
    “天气热，汗多，洗洗更健康……”
    华子良讪笑。
    好像刚才，被唐小荷弄得一身汗，必须洗洗！
    第二天。
    医疗室刚刚开门，丽丽走了进来。
    华子良抬头看了一眼：“丽丽，这两天理发店生意不错。”
    “都忙死了，每天几十个头。”
    丽丽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我跟你商量个事，你别生气。”
    “说，我不生气。”华子良刮了刮丽丽可爱的小鼻子。
    “我姐，就是大伯家的胡美梦，她把我丢在省城的衣服和其他贵重东西，送回来了，在县城，叫我去拿。所以我想跟你请个假，半天的时间，行吗？”
    语气很可怜。
    华子良一笑：“你姐姐为什么，不直接给你送回来？”
    丽丽苦笑：“可能是她也知道自己干什么的，没脸见家乡人，她都好几年，没有回来家乡了。”
    “那行，你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华子良拍了拍胡丽丽的肩头：“以后有什么事，你别通知我了，我又不是你老板，不必跟我请假。”
    丽丽也算可怜了，华子良打算放手。
    还她一个自在之身。
    胡丽丽调皮一笑：
    “咦，你怎么不是我老板？是你封我的，胡君的治疗助理。我是你的助理，当然要跟你请假啊。你别想甩了我，我一辈子就跟定你了。”
    华子良讪笑：“赶紧去干姐姐，回来以后，给我弄个杀马特发型！”
    “好啊干弟弟，你等着。”
    胡丽丽开心一笑，骑上自己刚买的摩托车，挥手告辞。
    可是胡丽丽不知道，这一去，却是万丈深渊！
    华子良继续坐诊，接待病人。
    上午九点。
    一阵香气传来，春花走了进来，掏出两百块钱，笑道：“华医生，昨天的两百块，表姐叫我退给你……”
    华子良不接钱，却盯着春花的脸：“春花，你有病。”
    “啊。”春花脸色一红：“你才有病，怎么大清早的就骂人？”
    “不是，我说你身体有病。”
    华子良神色郑重：“最近天气干燥，你的内火很大，大便不畅，每次蹲茅坑都要半天，腿都蹲麻了，是不是？”
    “我擦，这个你也知道……啊！”
    春花脸色更红，低声说道：“可能是这样，不过……这也不算毛病？”
    “怎么不算？很容易造成痔疮的！”
    华子良丢出两袋开塞露：“拿回去用，送给你的。如果愿意喝药，我再给你配一副中药，排毒养颜。”
    “谢谢！”
    春花抓起开塞露就走，却又回头：“这玩意，一顿喝一袋子吗，饭前还是饭后？”
    噗——！
    一边的照菊，笑喷了。
    “咳咳！”
    华子良忍着笑，冲着照菊瞪眼：“照菊，我去后面洗脸，你跟春花说一下，这个药是怎么喝的！”
    开塞露当然不是喝的，是大便难解的时候，从后门挤进去的！
    等华子良转一圈回来，照菊还在笑。
    “笑啥呀，人家没见过这玩意而已。”
    华子良摇摇头。
    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
    华子良接通：“谁呀？”
    “子良，快来救我——！”
    胡丽丽惊恐的声音传来：“我被抓了，子良，他们带我回省城，已经出了县城……他们要我赔偿二十万，否则就不放我……”
    华子良一惊：“他们是谁？为什么抓你？”

 第231章 女儿不要了？我要！

    大白天的敢抓人，华子良实在震惊。
    而且听丽丽的口气，这明显不是公家的抓捕行动，而是道上的绑架勒索！
    电话里，换成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嘿嘿冷笑：
    “你是的家人，还是她男朋友？给我听着，我们是的老板。这个臭表子，是我们花了很多钱培养包装起来的。她现在想从良，也可以，但是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果然是道上的人！
    华子良深吸一口气：“你们要多少钱？”
    “二十万。”对方嘿嘿冷笑：
    “什么时候凑够了二十万，就过来赎人。没钱，就不要开口了，让再给我打工三年还债。她还年轻，再干三年差不多！”
    “等等！”
    华子良一声大喝：“二十万我有，请问怎么交钱赎人？”
    “你有二十万？”对方明显一愣。
    “对，我有二十万，现在就有。”
    华子良很镇定：“但是你们要保证丽丽的安全，不能让她受到任何委屈。钱不是问题，我今晚上就可以送给你们。”
    “好家伙，你真有二十万，难道是以前的私房钱，都在你手里？”
    “你不用管，总之我有二十万给你！”
    “那行，我给你一个卡号，你打过来，我收了钱就放人。”
    “不行，必须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华子良可不傻，坚持道：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报警。凭着胡美丽以前的工作关系，找到你们，应该不难。那时候，我可是一毛钱都没得给！”
    对方闻言大怒：
    “狗东西，你拿报警吓唬我？行，你立刻带着二十万现金到省城，我们见个面，收钱放人。警告你，别耍花样，就算你报警，老子也罩得住！”
    华子良答应了：“好，你给我联系方式和地址！”
    “不用了，马上会有人打给你。”
    “喂，不许虐待胡美丽，否则我没完！”
    华子良大喝。
    对方阴森森地一阵冷笑，挂了电话。
    美娟和照菊都在医疗室里，各自一脸惊愕和担忧。
    “嫂子，没事的，丽丽遇上歹徒了，被绑架了。”
    华子良轻描淡写，说道：“我去一下省城，把丽丽带回来。”
    美娟很紧张：
    “可是子良，我们哪有二十万啊。而且，对方既然敢绑架，肯定不是好东西，就算你带了二十万，他们收了钱，也未必放人。你这样过去，很危险的！”
    “嫂子放心，我去省城找关系，报警处理，自己不会参与其中的，当然也没有二十万。”
    华子良一笑，安慰道：“上次请我看病的那个人，在省城很有本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不过，我亲自去一下，他会更加慎重。”
    美娟想到上次的烟酒手机黄金手表，也知道人家是大人物，这才放心：“那就好，你千万不要冒险。”
    “我明白，我先去通知一下胡老三夫妇。”
    华子良点点头，带着银针，骑上摩托去找胡老三刁德霞。
    救人可以，但是华子良不想做无名英雄，至少要让胡老三夫妇知道这个事。
    胡老三夫妇正在家里准备做饭，闻听此言，魂飞天外！
    扑通！
    半晌，刁德霞跪倒在华子良的脚下，扯着他的裤管：
    “子良，你要想办法救救丽丽啊，我们夫妻俩和家里其他人，只能在花溪村撒泼，出了门，就是个土鳖，只能任人欺负……”
    胡老三也没办法救女儿，板着脸咬牙叹气：
    “这丫头……自己作死，谁能救她？”
    诚如刁德霞所说，葫芦娃兄弟只能在花溪村撒野。
    去了外面，他们不如有钱人的一条狗！
    刚好，电话又打来了。
    华子良带着胡老三夫妇，进了房间，打开免提听电话。
    对面是个女子的声音，急切叫道：“华子良，你是华子良吗？”
    华子良皱眉：“你是谁？”
    “她是美梦，我大哥的女儿美梦！”
    胡老三听出声音了，凑在手机上大叫：“美梦，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美丽会被抓走？是不是你故意的，带人来抓美丽？”
    刁德霞也放声大骂：“美梦你个畜生啊，美丽是你妹妹，又是你表妹，你竟然害她……等我见了你，我就撕了你个骚货……”
    华子良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胡美梦！
    “三叔三婶，你们听我说……”胡美梦在那边叹气：
    “我没有出卖美丽，我只是把美丽的东西，送到县城来，叫美丽去拿。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被那些人跟踪了。他们好几个人，直接抓了美丽，也抓了我。现在放了我，要我回家弄钱，拿到二十万才放人！”
    “二十万？”
    刁德霞瘫倒在地。
    她女儿这些年，恐怕还没挣到二十万！
    胡老三怒吼：“二十万？两万我也没有，让那死丫头自生自灭好了。还有你美梦，你这辈子别回来，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边沉默了。
    胡美梦也知道，她三叔三婶没有这二十万。
    “安静点，现在发火，解决不了问题。”
    华子良扫了胡老三夫妻一眼，淡淡说道：“我有二十万，我带钱，去把丽丽赎回来。”
    胡老三震惊，皱眉看着华子良：“可是子良……你花了二十万，我可还不起啊……”
    “那怎么办，你女儿不要了？”
    华子良瞪眼：“我拿钱，不用你们还。”
    “子良啊！”
    刁德霞抱着华子良的脚，哭叫道：“子良啊，只要你把丽丽救回来，以后，丽丽就是你的人，你要打要骂要杀，都行。要她给你做小老婆都行！”
    “你起来，三婶。”
    华子良叹气：“丽丽是我干姐姐，我不会叫她给人做小老婆的。”
    然后，华子良又问胡美梦：“胡美梦，对方有没有说，在什么地方交钱？”
    胡美梦终于说道：“对方让我们筹够二十万，再去省城联系他们。”
    “你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到了省城……”
    “好，我马上带二十万，过来会合你，然后去赎人。”
    “可是华子良，你真的有二十万吗？如果没有，对方一定杀了我们的。你不知道，他们真的无法无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胡美梦你怕个屁啊！”
    华子良恼怒：“我说有二十万，就有二十万。要是没有，他们也是杀我，不杀你！”
    “那好，我等你，保持联系……”
    “等我，我立刻过去！”
    华子良挂了电话，拍了拍刁德霞的肩膀，转身离去。
    骑摩托到了镇上，打车去县城。
    从县城换车，直奔省城。
    就这，也花了五个小时才到。
    到了省城长途汽车站，华子良先买了一个背包，在里面塞了几袋卫生纸，然后才联系胡美梦。
    又辗转半个小时，终于在省城的一处公园门前，见到了胡美梦。
    胡美梦，就是胡君的姐姐，刁德兰的女儿，三十出头。
    一般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五官标致，勉强算个美女，而且沦落风尘已久，打扮得妖妖艳艳。
    穿着超短裙，吊带装，冒充小姑娘！
    “子良，你就是华子良？”
    一见面，胡美梦就拉住了华子良的手，拉着他走向无人处：“我们到这边商量一下……”
    来到公园无人处，胡美梦松开手：“子良，二十万带来了吗，我看看。”
    啪！
    冷不防，华子良一个耳光抽了过来。
    “你、你怎么打人？”
    胡美梦的脸上，出现五道指印，捂着脸惊骇地问道。
    “贱货，打你还是轻的！”
    华子良一伸手，抓头发按住胡美梦，拖到公园长椅边，坐下来低声喝道：
    “说，丽丽被绑架的事，你有没有份？敢有一句假话，我掐死你，剥了你的皮，挂在花溪村的村头！”
    胡美梦单膝跪地，趴在华子良身前，无力挣扎，哭叫：
    “我是姐姐，怎么会害美丽？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被那些人跟踪……”
    “放你妈的屁！”
    华子良捏住胡美梦的耳朵：
    “胡美丽下水，难道不是你带的？你自己在外面卖就算了，还拉着你妹妹出来卖，你特么算人吗？要不是你这个贱货，胡美丽本是个好姑娘，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胡美梦吃打不住，哀求道：
    “以前是我对不起美丽，不该把她拖下水……你放了我，我们先商量一下怎么救出美丽……”
    华子良这才放手，冷冷说道：“现在没得商量，你听我安排，敢不听话，我立刻掐死你！”
    胡美梦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点了一根烟：“你说，我听。”
    “钱我带来了。”
    华子良拍了拍背包：“立刻打电话，通知对方，就说我们现在就去赎人，要个地址。”
    胡美梦看看华子良的背包，也不敢再提先看看了，立刻拨通了电话，按下免提。
    电话接通。
    胡美梦哆哆嗦嗦：“王哥，我妹妹美丽的男朋友，带了二十万现金，已经到了省城。请问，我们在哪里见面，什么时候才能赎回美丽？”
    “这么快，不是骗我的？”
    “不骗你，真的带钱了。”
    “你们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们，不怕你们耍花招！”
    “我们在……天女湖公园，北大门……”
    “等着，一个小时后，我们开车来接你，敢报警，别怪我们心狠！”
    对方挂了电话。
    华子良也拿过胡美梦的手机，随手关机。
    防止这贱货和绑匪是一伙的，暗通曲款！
    胡美梦又点一根烟，叹气道：
    “华子良，一个小时后，他们就来接我们。如果你没有二十万，我俩今晚上，恐怕别想活着。就算活下去，也会被打断全身骨头……这里是省城，不是我们花溪村……”
    华子良瞪眼：“你要是不听话，再逼逼歪歪的，老子现在就打断你全身骨头！”
    “那行，这条命交给你了。”
    胡美梦擦擦眼泪：“先吃点饭，就算是死，也做个饱死鬼，别做饿死鬼。”
    华子良刚好饿了，押着胡美梦，走出公园。
    公园大门对面，就有小饭馆。
    胡美梦要了个座位，吩咐抓紧上菜。
    一盘红烧大肠，一盘小炒，一盘卤鹅，一盘酸菜鱼。
    华子良要了一瓶白酒，自在吃喝。
    饭后，刚好五十分钟。
    这时候，天色擦黑。
    华子良带着胡美梦，回到公园大门前，打开了胡美梦的手机。
    刚刚开机，那边电话就来了，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为什么关机？”
    “手机没电，刚才在换电池。”
    华子良不慌不忙：“钱我带来了，人哩？”
    “乡巴佬，看清楚了，在公园大门西边，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牌尾号三个八。你和胡美梦上车，就会有人带你去见胡美丽。不许耍花样，否则要你狗命！”
    “好的，我看见那辆车了。”
    华子良点点头，挂了电话，扯着胡美梦上车。
    胡美梦两腿发软，踉踉跄跄。
    来到越野车前，华子良拉开后门，推着胡美梦上车。
    车上只有个驾驶员。
    刚刚在后座坐下，左右上来两个大汉，各自持刀，逼住了华子良和胡美梦。
    胡美梦害怕，直接挤进了华子良的怀里。
    大汉将刀子抵在华子良的咽喉，命令开车。
    越野车上路，确定无人跟踪，后排的大汉喝道：“臭小子，先把钱拿出来给我看看，要是拿不出钱，我现在就放了你的血！”
    华子良将背包紧紧抱在怀里：“见不到人，我不会拿钱，见了人，我自然拿给你们！”
    砰！
    另一侧的大汉，一拳打在华子良的头上：“王八蛋，敢跟我讨价还价？信不信我们现在杀了你！”
    “见不到胡美丽，杀了我，我也不拿钱。”华子良抱着背包，怒目相向，直视对方的刀尖。
    “特么的，还遇上个愣头青了！”
    驾驶员在前面摆手：“没事，把他们眼睛蒙上，带去会所，再看他的钱。上了车，他们飞不了。”
    两个大汉点头，拿出准备好的头套，套在华子良和胡美梦的头上。
    后座四个人，很挤。
    胡美梦干脆坐在了华子良的腿上。
    一边的持刀劫匪，调侃华子良：
    “乡巴佬，是你女友，这位胡美梦就是你大姨子。大姨子坐你腿上，是不是很过瘾啊？你们要不要爽一下，你们放开就是，我可以不看。”

 第232章 乡巴佬的爱情，感动啊！

    华子良不吭声。
    胡美梦更不敢吭声。
    持刀劫匪又坏笑：“看来你们两个，以前就爽过，经常在一起滚床单，对？”
    另一个劫匪，则在胡美梦身上动手动脚：“嘿嘿，这老货身材还可以啊，不如陪我玩玩，赎金上面，我给你扣一百，行不行？”
    驾驶员在前面怒骂：“麻痹的你们没见过女人啊，在我车上就要乱来？老实点，马上到了！”
    后面两个劫匪，这才老实下来。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越野车终于停下。
    “到了，乡巴佬。”
    持刀劫匪扯去华子良的头套，冷笑道：“见了我们王哥，拿不出二十万，你就等死。”
    华子良扭头看看，让眼睛适应环境。
    “下车，瞎看什么！”
    持刀劫匪猛推华子良。
    华子良点点头，带着胡美梦下车，扫视四周环境。
    这里似乎是个高尔夫球场，前方不远，有一座四合院。
    “跟我进来！”
    三个大汉押着华子良和胡美梦，进了四合院。
    到了院子里才知道，外面很普通，里面却金壁辉煌，装修奢华。
    来到后面的小客厅，只见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斯文男子，瘦瘦高高的，三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
    真看不出来，这种气质，竟然是道上的老大！
    眼镜男的身后，站着两个大汉，短袖运动衫，露出胳膊上的纹身。
    加上同来的三个大汉，一共六个人，盯着华子良的胡美梦。
    “这就是我们的王哥！”
    身后的大汉，推了华子良一把。
    “王哥好。”
    华子良点点头，举起背包：“钱带来了，我要见一见胡美丽。”
    “好一个痴情的乡下小伙子！”
    王哥的眼神有些赞许，冲着华子良点头：
    “为了，你这么快赶到省城，孤身一人来见我，实在是令我感动。看来我们的，也是梁红玉、苏三一样的人物，真有痴情男子为她不顾一切啊！”
    华子良点点头：“谢谢王哥夸奖，丽丽是我干姐姐，我不能不管她。”
    “很好，带！”
    王哥一挥手。
    隔壁房间里，胡丽丽头发散乱，面无人色，被推了出来。
    “子良，子良——！”
    “丽丽！”
    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啪啪啪！
    王哥鼓掌，冲着手下笑道：“怎么样，你们感动不感动？反正我很感动，从此以后，我又相信爱情了，哈哈！”
    手下五六人，一起哄笑。
    “丽丽，你没事，有没有吃亏？有没有挨打？”
    华子良旁若无人，轻抚胡丽丽的头发。
    “没有……”丽丽摇头，泪如雨下：“子良，你不应该来的，只怕你……救不了我……”
    “救不了，就陪你一起死喽。”
    华子良拍了拍胡丽丽的后背：“你和胡美梦站一起，我来处理。”
    胡丽丽不舍地松手，走到胡美梦身边。
    王哥嘿嘿一笑：“小兄弟，我念你一片真情，不为难你。还给你了，钱呢？”
    “有钱。”
    华子良点点头，将背包送在王哥身前的茶几上，默默退后。
    两个大汉上前，拉开了背包。
    几包卫生纸，掉落出来。
    “卫生纸！”
    两个大汉一愣。
    胡美梦也白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拿卫生纸忽悠王哥，今晚上还想活着离开？
    唯有华子良，神色淡定。
    王哥的眼睛眯了起来，咬牙道：
    “臭小子，我知道你没有二十万。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怕死，敢来这里送死？你对的爱情，让我感动。可是你欺骗我，就必须死！”
    “王哥，听我说。”
    华子良微笑，抱拳：“你收了几包卫生纸，我带走胡美丽，这事就算了，我也不会再追究。不过，胡美丽被你扣下的东西，你要原数退回。如有损坏，双倍赔偿！”
    王哥站起身：“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啊！”
    一边的大汉早已经忍不住，挥拳扑来：“作死的乡巴佬，先废了你！”
    砰砰！
    两声巨响。
    先出手的两个大汉，已经飞了出去，撞在墙上，然后滑落在地，七窍喷血一动不动。
    “好家伙，原来是练家子，给我一起上！”
    王哥大怒！
    “打，打死这王八蛋！”
    还剩下四五个大汉，蜂拥而来。
    砰砰砰、砰砰！
    又是几声巨响，五个大汉也全部倒下。
    只有王哥，战战兢兢地看着华子良，缓步后退。
    华子良缓步逼近：
    “王哥，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经拿了几包卫生纸，为什么还要逼我？”
    “兄弟，你仗了谁的势力，敢跟我作对？”
    王哥抬起手，示意华子良站住：
    “你可知道，这家会所背后的老板，是谁？得罪我们老板，你插翅难飞！我们老板，就在前面包厢，你走不了的！”
    “原来你不是老板，只是一条狗？”
    华子良冷笑，提过太师椅，端坐下来：“给你三分钟，叫你老板来！”
    “好，你等着。”
    王哥战战兢兢，拨通了手机：“天哥，有人踢场子，硬点子，兄弟们都被打残了……”
    挂了电话，王哥又神气起来：“兄弟，本来我只想废你一条腿，可是现在……你真的活不成了。”
    “没事，我来到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华子良一笑。
    胡美梦和胡美丽一起走来，拉着华子良：
    “子良，我们快走，再不走走不了了，他们人多，势力很大！”
    “已经走不了了！”
    大门处，一道声音传来。
    胡美梦胡美丽骇然回头，却见门口站着七八个大汉，各自手提砍刀。
    为首一人，是一个高高的大男孩！
    华子良坐在太师椅上，背对大门，闻声不由得叹息。
    然后，华子良也不起身也不回头，抬手向后一指，询问王哥：“说话的，就是你们老板？”
    “正是！”
    王哥大笑：“这是我们的天哥，省城他最大，他要你死，满天神佛都保不住！”
    “原来他最大……”
    华子良苦笑点头，点了一根烟。
    背后，天哥两手齐挥：“马勒戈壁的，还敢在我这里装逼抽烟？一起上，挑了他的脚筋手筋！”
    “上！”
    三个持刀大汉扑来。
    华子良这才猛地站起，挥舞太师椅，向着三个刀手砸去。
    砰——！
    “哎呀……”
    三个刀手一起飞出。
    华子良更不留情，身影化作一道飓风，在客厅里扫荡！
    比猿猴更灵活，比飞鸟更急速，比猛虎更威猛！
    “啊……卧槽！”
    惨叫声还没结束，所有人都全部倒地。
    只有天哥和王哥，呆呆地站在原地。
    “天哥，你好啊。”
    华子良看着天哥，眼神如刀。
    扑通！
    天哥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干爹，我不知道是你，我该死，我罪该万死！干爹，求你饶了我，我叫你亲爹，我以后，就是你亲儿子！”
    华子良只是瞪着天哥，一言不发。
    王哥懵逼了。
    他以为天哥吓傻了，被吓得当场认爹！
    “麻痹的老王，还不跪下！”
    天哥指着王哥大骂：“老子这次被你害死了，这是我干爹，也是救我狗命的华神医！”
    扑通！
    王哥也跪了下来，惊愕地说道：
    “原来你是前几天……治好天哥的神医？原来……是你女朋友？”
    砰！
    华子良抬脚踢去，正中王哥的面门。
    王哥立刻倒地，一张脸已经稀烂，牙齿全没了，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你奶奶才叫！”
    华子良余怒未消，又在王哥身上踹了几脚。
    天哥跪在地上，指手大叫：“干爹你使劲打，打死这狗东西，都是他带坏了我！”
    “他该死，那你呢？”
    华子良回头，抬脚踏住眼前的天哥：“好一个威风的天哥啊。戴天赐，老子也是瞎了狗眼，浪费心血，救了你这个畜生！”
    眼前的天哥，正是老戴的儿子，戴天赐！
    华子良怎么也没想到，这孙子，竟然是省城地下世界的老大！
    不过看他的傻逼样子就知道，这狗东西，也是被王哥这样的奸商忽悠了，年少无知，为他们站台撑腰！
    戴天赐吓得面无人色，大叫：
    “干爹，我的狗命是你救的，你打死我……也是应该的，可是、可是我是你儿子，是你亲儿子啊！”
    在这之前，戴天赐也不知道，这个华神医不但是神医，还是绝世高手！
    他现在，不是害怕华子良不救他的命，而是害怕华子良发怒，当场要了他的命！
    一边的胡美梦，就像做梦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胡丽丽也惊愕惊喜，抱着华子良的胳膊：“子良，原来你认识这个狗少爷？”
    “我何止认识他，我还认识他娘老子！”
    华子良咬牙，踹翻了戴天赐：“打电话给你老子，叫你老子过来。”
    戴天赐打个滚，爬过来抱着华子良的腿：
    “干爹，这事被我老子知道，我也活不了了，求你饶了我。”
    华子良拿出电话：“你不打，我来打。”
    今天的事，必须当着老戴的面说清楚。
    否则，戴天赐以后打小报告，老戴误会了自己，反倒结怨结仇！
    “干爹不要啊，还是我来打……”
    戴天赐泪流满面，掏出手机，打给他老妈：
    “老妈，我做错了事，被干爹华医生当场抓了，在西郊高尔夫球场，兰花会所。华医生说，要见我爹。老妈，你带着老爹一起来，劝着老爹，饶我一命！”

 第233章 你骂我是贱货？

    挂了电话，戴天赐还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丽丽，别怕。”
    华子良拉着胡丽丽，在沙发上坐下：“这帮畜生，有没有扣你的东西？”
    “他们抢了我的银行卡，取了里面的六万块钱。”
    丽丽大叫：“还有我的手机，首饰，衣服，化妆品，全部被他们扣了！”
    华子良点点头，取出银针，把王哥弄醒。
    戴天赐大骂：“老王你个王八蛋，还不把我姑姑的东西，全部还来。不对，加倍还来！”
    王哥战战兢兢，从里间取出胡丽丽的旅行箱，又取出二十万现金，跪在华子良的面前：
    “这二十万，是我赔偿……不，是我姑妈胡美丽的……”
    华子良接过现金，放在桌子上，等待老戴前来处理。
    一个小时后。
    脚步声响，老戴带着妻子，匆匆赶到。
    还有两个助理。
    看见眼前的一幕，老戴差点晕了过去！
    “天赐，儿子！”
    老戴妻子扑过来，抱着儿子：“孩子，你没有受伤，你没事？”
    华子良板着脸，也不说话。
    都这个时候了，这女人还是首先关心儿子，可见她平日里对小戴的娇惯纵容！
    老戴上前，冲着华子良鞠躬：“华老弟，我养子不教，没脸见人啊。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华子良指了指屋顶上的摄像头：“上面有摄像头，你自己看，看不明白的，问你儿子。”
    “我知道了，等我问清楚，再给老弟一个交代！”
    老戴转身，一脚跺在儿子的手指上。
    “啊——！”
    小戴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老戴喝道：“小畜生，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立刻就灭了你，就当我没有养你！”
    “老爹饶命，我说……”
    小戴泪流满面，断断续续，说起事情的原委。
    当然，他把大部分责任，都推给了王哥一伙人。
    老戴是个老狐狸，一听就明白了，冲着华子良鞠躬，老泪纵横：
    “我教子无方，实在是愧对你……这样，我打断这逆子的双腿，再送他去坐牢，不知道你可否原谅我？”
    小戴的母亲，也流着泪连连鞠躬：
    “华医生，华老弟，孩子叫你干爹呢。你可以打他出气，但是千万……不要放弃他呀！你也花了心血救他的，再可怜他一次，就当他是一条狗，留他一命！”
    小戴的老妈知道，儿子的病还没好，等于小命捏在华子良手里！
    “唉！你儿子逼良为娼，绑架抢劫，实在是该死，死不足惜。”
    华子良坐下来，随手运功，将檀木沙发折断一角，在手里搓成了粉末！
    老戴大吃一惊，抱拳道：“原来华老弟还是武林高手，真没看出来。”
    小戴母亲也吓一跳，这才知道，华子良真有杀人取命的本事！
    华子良继续徒手拆桌子，所到之处，如捏豆腐一般，叹气道：
    “可是你们夫妻俩为人正直，不护短，不徇私，又只有这个儿子，叫我为难啊！”
    老戴头上冒汗：“愿听华老弟安排！”
    “好，我饶了天赐这一回……”
    华子良再次叹气：
    “但是，我干姐姐被他们从县城掳到省城，强行拘禁十个小时，备受折磨，银行卡里的几万块钱被抢了，衣服首饰化妆品手机，全部被扣。经济损失，我要帮她拿回来。”
    王哥跪在地上：“二十万算是赔偿，不够我再加……”
    “够了，我不会勒索任何人。”
    华子良看着老戴：“这二十万我拿了，合理吗？”
    “合理，完全合理！”
    老戴夫妇急忙点头。
    华子良收了钱，又指着王哥等人：“这些人，平时坏事做绝，好好查查，我不是蒙面侠客，不能替天行道，这种事，还要看戴总的雷霆手段啊。”
    老戴点头，冲着身后的助理喝道：“调人，全部抓起来，查封会所，仔细调查！”
    助理点头，拨打电话。
    华子良起身：“那我就告辞了，戴总，你忙。”
    “华兄弟！”
    小戴母亲拉着手相送，流泪道：“我以后，一定严格管教儿子，可是华兄弟，你可不能放弃对他的治疗啊！”
    华子良点点头：“老姐，我还是那句话，只会治病，不会救命。你儿子的病，我会继续治疗，但是他的命，看他自己。”
    “我明白我明白，多谢华医生！”小戴母亲连连鞠躬。
    老戴也追出来，抱拳说道：
    “华老弟，你今晚上，也是再次救了我。我一直不知道，这逆子竟然如此胡作非为。若不是你通知我，我今后，定然被这逆子牵连，要在牢里过晚年。”
    “有戴总这句话，我的气也平了！”
    华子良也抱拳，又道：“麻烦派一辆车，送我去市区。”
    老戴急忙点头，说道：“华老弟，我陪你一起，给你安排今晚上的食宿。”
    “不用，送我起市区就行。”
    “那行，恭敬不如从命。”老戴也不多说，安排车辆送走华子良。
    华子良带着胡美梦胡美丽，上了车，直奔市区。
    一路上，胡丽丽抱着华子良的胳膊，死也不放手。
    在市区繁华地带下车，胡美梦揉了揉脸，又给了自己两巴掌，这才知道不是做梦，拉着华子良，激动万分：
    “子良，原来你在外面，这么有本事！今天的事，真的幸亏有你，否则，谁也摆不平！”
    华子良抽开手，冷冷说道：“找地方住下，让丽丽吃饭休息。”
    “是是是，这边有大酒店！”
    胡美梦轻车熟路，带着华子良和胡丽丽，进了大酒店，要了一个套间。
    上楼，进入套间。
    胡丽丽还是抱着华子良的胳膊，呆呆出神。
    “丽丽，你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华子良将丽丽推进卫生间，又吩咐胡美梦：“打电话，送饭菜上来，对了，加一瓶白酒和几瓶啤酒，给丽丽压惊。”
    胡美梦点头，打电话订餐。
    华子良这才抽空，给嫂子打电话报平安：“嫂子，丽丽已经出来了，我们都很平安，明天一早回家，你放心。”
    美娟当然不放心：“丽丽真的出来了？你不要骗我，让丽丽给我打电话！”
    “好的，丽丽在洗澡，你稍等。”
    华子良拿着电话，进了卫生间。
    丽丽接过手机，给美娟打电话：“嫂子，子良找人把我救出来了，我们一切平安，明天一早就回去。”
    美娟这才放心，安慰几句，挂了电话。
    酒菜送到。
    胡丽丽洗了澡，裹着大浴巾，出来吃饭喝酒。
    果然，酒是忘忧水。
    三两白酒下肚，丽丽的情绪稳定起来，举杯说道：“子良，我想大醉一场，然后睡一觉，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陪你喝。”
    华子良也举杯。
    可是丽丽酒量不好，喝着喝着，就倒了。
    胡美梦将丽丽扶到床上，又叫人送了一箱啤酒：“子良，今晚上我陪你喝，好好感谢你！”
    “你？你不配！”
    华子良翻白眼，自斟自饮：“要不是你个贱货，丽丽就不会受到这些委屈！”
    胡美梦一愣：“你还骂我贱货？”
    华子良又干一杯：“难道不是？”
    “是，我是贱货，就你高贵！”
    胡美梦点头，猛灌啤酒，流着眼泪说道：
    “华子良，我们农村出来的姑娘，没有文化，没有技术……进厂子做苦工，却经常被黑了工资，到处讲理讲不赢！
    姑奶奶没有你的好运气，学了一身医术，认识外面的大人物！
    姑奶奶这样的农村臭丫头，想吃的好点穿的好点、过几天好日子，就只能靠这张脸，还有屁股！”
    一边哭一边骂，一边喝。
    转眼间，胡美梦又喝了两瓶。
    华子良一脸嫌弃：“胡美梦，你嘴巴干净点，再骂我，当心我不客气。”
    “姑奶奶就骂你！”
    胡美梦已经醉了，撕扯华子良：“假仁假义，冒充你麻痹的英雄救美，我们姐妹就是贱货，谁要你来救了！”
    啪！
    华子良忍无可忍，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打，你打死姑奶奶，你要是不打死我，你就是我儿子！”
    胡美梦疯了，扑上来抱住华子良：“来，反正我是贱货，你有本事就收拾我呀，我们姐妹都是贱货，我知道，你欺负过美丽了，别特么装君子！”
    “胡美梦，你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华子良也红了眼睛。
    “你敢，你来呀！”
    胡美梦更不放手，蛇一般缠住华子良……
    丽丽醉得太厉害，对于华子良和胡美梦的争吵撕扯，一无所知。
    夜深人静。
    华子良睡在外面的沙发上，回想刚才的一幕，却难以入眠。
    “子良，盖好被子。”
    胡美梦洗了澡，披着头发，看起来温柔许多，拿着薄被给华子良盖上：
    “子良，谢谢你治疗我弟弟胡君，更谢谢你为丽丽撑腰。你是好人，我会永远感激你、记住你的。”
    华子良苦笑，点了一根烟：“可是我觉得，有时候我是坏人，比如刚才……对不起你，我太蛮横了，还打了你。”
    “是我的错，我不该骂你。”
    胡美梦也点了一根烟，和华子良背靠背：“明天我不回去，你路上，照顾好丽丽。”
    “你不回去，还在城里浪荡吗？为什么不回家乡，做个小生意？”
    “子良啊，一入江湖，就无法回头了。像我这样，只能破罐子破摔到底。”
    胡美梦凄然一笑，叹气道：“你听我的，别和丽丽结婚，玩玩倒是可以。你是男人，不会忘记丽丽过去的，结了婚，以后也得离婚。”

 第234章 这一夜，触及灵魂！

    华子良很意外，看来胡美梦深谙人性啊，便点头道：
    “丽丽是我干姐姐，其他的事，我现在还没考虑……”
    “这样最好。”胡美梦也点头：
    “回去以后，找机会劝劝丽丽，远嫁去，找个陌生的地方，没人认识的地方，结婚生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华子良皱眉：“这种事，不应该你这个做姐姐的去说吗？”
    “我说了她不听，你说了，她才死心。”
    胡美梦吐了个烟圈：“丽丽爱上你了，要嫁给你。你不要她，她才会死心，懂了？”
    华子良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看得出来，在对感情的处理上，胡美梦老道许多。
    “哎，说点别的。”
    胡美梦捅了捅华子良，问道：“听说你在大力发展家乡，捐款唱大戏，开集开市？”
    “是啊，这些天花溪村很热闹，人山人海。以后，村子里会越来越好的！”华子良来了精神。
    提起发展家乡，脱贫致富，就不困了啊！
    “狗屁！”
    胡美梦却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笑道：“子良你信不信，你和我大呆表叔这么一闹，家乡只会越来越穷！”
    华子良不服，转身看着胡美梦：
    “梦姐，你这是什么歪理啊，为什么我发展家乡，家乡会越来越穷？”
    “你听我说。”
    胡美梦按灭了烟头，侃侃而谈：
    “开集开市，对做生意的人，比如杀猪匠钟大爷等人，肯定有利。但是花溪村四个组，一共三百户左右，七八百人。做生意的能有几个？
    除了做生意的人，谁还能从集市上赚钱？
    他们非但赚不了钱，反而被集市分散了注意力，影响干活。
    你又请戏班子唱大戏，家家都有亲戚来看戏，一住下来就好多天。亲戚来了，你要备酒备菜招待，你得陪着？花钱花时间，你说是不是越来越穷？”
    华子良一呆。
    仔细琢磨，胡美梦说的，竟然一点没错！
    这次开集开市，也就是便宜了钟大爷管桂兰等人，对于其他乡亲来说，有什么好处？
    无非是有了集市，大家买菜买肉方便一些。
    可是买菜买肉方便了，花钱也就多了。俗话说，无事不上街，上街小破财嘛。
    胡美梦又点一根烟，叹气道：
    “子良，你把集市搞得热火朝天，实际上，是给了乡亲们一个致富的假希望。因为，能做生意赚钱的，就那么几个人。”
    华子良想了想，虚心请教：
    “梦姐，你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建议，发展我们家乡？”
    胡美梦摇头苦笑：“你想发展家乡，难如登天。现在，人往城里跑，钱也向城里跑。农村被城市吸血，以后只会越来越穷。”
    华子良很郁闷：“难道就一点办法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家乡，这么穷下去？”
    “有办法，那就是主打产业，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主打产业！”
    胡美梦站起来，就像个演讲家，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你在家乡收购药材，这个就很不错，解决了家乡闲散劳动力的就业问题，对致富大有好处。可是你要知道，这个产业的最大弊端，在于不可持续发展！
    因为，山上野生的草药有限。一旦大规模收购，老弱病残，妇女儿童，人人都去采药，很会就会把大山挖空的！”
    华子良沉吟一番，跳起来，冲着胡美梦鞠躬：
    “梦姐，感觉你说的好有道理啊。请问，什么样的产业，才算是可持续发展？”
    这是一场触及灵魂的对话！
    华子良发现，胡美梦是个大才。
    她对家乡、对未来、对市场的洞察，甚至对人性的了解，远远超过了自己！
    “鞠躬干嘛，看你真的想发展家乡，求贤若渴啊。”
    胡美梦咯咯一笑，挥手道：
    “我给你提供一个思路，你在外面有路子，赶紧招商引资，在家乡培养发展种植业或者养殖业。以公司加农户的合作方式，才能真正带领乡亲们致富。”
    华子良的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
    对呀，家乡气候适宜，可以适应几十种中药材生长，自己为什么不发展中药材人工培育？
    花溪村的荒山，也有几百亩，基本上都是闲置。
    如果开发出来，就是一个巨大的产业。
    自己赚钱不说，还能带动上百人的就业！
    “梦姐，我可以想办法招商引资！”
    华子良握住了胡美梦的手，激动地说道：“可是我需要你这样头脑清醒的创业伙伴，你能回家帮我吗？”
    胡美梦一笑，拍着华子良的肩膀：
    “八字还没一撇，我怎么帮你？等你有了眉目，我就回去，和你一起发展家乡！”
    “一言为定！”
    华子良很期待。
    关于家乡，关于社会，两人又聊了许久，竟然有些相见恨晚、其臭如兰的味道！
    “子良，子良你不要走——！”
    卧室里，胡丽丽忽然在梦中发出惊叫。
    想必是做了噩梦。
    “去睡子良，陪着丽丽，她现在需要你的安慰。”
    胡美梦推了华子良一下：“你们睡床，我睡客厅的沙发。”
    “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和丽丽在一起好过，别害臊。”
    胡美梦一笑，把华子良推进了卧室。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华子良也困了，上床休息，拥着胡丽丽，给她安慰。
    舟车劳顿，这一觉睡得很香。
    宾馆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看不见外面的天色。
    而且，城里也没有公鸡报晓。
    所以华子良和丽丽，一觉睡到早上七点多，还不知不觉。
    胡美梦已经洗漱梳妆完毕，直接推醒华子良和丽丽，笑道：“你们小夫妻俩该起来了，恩爱不够，回去慢慢亲热！”
    华子良有些不好意思，坐起来揉揉眼睛：“梦姐，你怎么进来了？”
    “咋地？昨晚上我还睡在你身边，你不会不知道？”
    胡美梦坏笑：“你还把我当成丽丽，干了坏事，可别想赖账！”
    “死八婆，快出去！”
    丽丽也醒了，坐起来靠在华子良的怀里，抓起枕头砸向胡美梦。
    “好我出去，让你们小夫妻俩，再复习一下功课……”
    胡美梦疯笑着退出，带上了门。
    丽丽面带慵懒和娇羞，依偎在华子良的怀里：“子良，我真的不想起床了，就想这样，一直坐下去，坐到地老天荒……”
    “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华子良捏了捏丽丽的鼻子：“如果在家乡，早上睡到七点多，会被戳脊梁骨的。”
    丽丽一笑：“好，让我再亲你一口。”
    “喂，说好了亲一口的，你怎么……”
    “人家刹不住车嘛。”
    又过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是车子坏了，还是没油了，总之刹住了车。
    两人一起洗漱。
    得到华子良的安慰，丽丽的精神已经恢复正常，甚至很开心。
    胡美梦挥手送别：“子良，丽丽，你们打车回去，我就不送了。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
    华子良想到自己昨天的粗暴，不由得惭愧，拉着胡美梦的手：
    “梦姐，昨天对你有些误会，我骂了你，而且骂得很难听，我道歉。”
    胡美梦大笑，扯住华子良的耳朵：“老娘也骂了你，扯平了！”
    “不要脸，比我大几岁，就要做我老娘。”华子良笑了。
    “做个干娘，差不多？你叫一声干妈，我以后疼你！”
    “梦姐你个八婆！”丽丽不乐意了，给了胡美梦一拳：“子良是我干弟弟，那我不也得叫你干妈？”
    “干弟弟？不错，干弟弟干姐姐！第四声的干！”
    胡美梦疯疯傻傻，大笑而去。
    可是华子良看她的背影，却很落寞。
    通过昨夜里的深入交流，华子良知道，胡美梦以前，也是个有梦想的人，只是后来遇人不淑、梦想破裂，破罐子破摔，沦落至此……
    “走了子良，我姐就是个疯婆子，不用搭理她。”
    丽丽扯着华子良，上了出租车。
    “不，你姐姐不疯不傻，甚至，她比很多人更清醒……别人笑她太疯癫，她笑别人看不穿！”
    “奇怪，你很了解我姐姐吗？”
    “嗯，昨夜里深入了解了一下。”
    “啊，难道你们俩……昨夜里？”
    “别胡思乱想，我说的是思想上的深入交流。”华子良脸色一红。
    “那就好……”
    丽丽温柔一笑，抱住了华子良的胳膊：
    “对了子良，我就损失了银行卡里的六万块，衣服首饰和手机，都拿回来了。所以对方赔偿的二十万现金，我只要六万，以后做嫁妆。剩下的十四万现金，都是你的。”
    华子良却摇摇头：“不，这是给你的赔偿金，我要是拿了，就违背我的初衷了。我是为了救你而来，不是为了挣钱而来的。”
    丽丽坚决摇头：“我拿回自己的六万就行了，其他的，我一分钱不要！”
    华子良摇摇头：“你不要我也不要，拿回去捐给村里，就说我们在外面找大老板争取的资助！”
    丽丽掐了华子良一把：“你傻呀，十四万，捐给村子里？”
    说话间，坐在前面的出租车师傅，却鬼鬼祟祟，通过倒后镜，不断地窥探华子良和胡美丽，还一手拿着手机发短信。
    “师傅，安心开车！”
    华子良取出一沓钱，在手里晃了晃：“我有钱，但是你拿不走。安心挣你的开车钱，才是正道！”
    车师傅的心思都识破，恼羞成怒：“你有钱关我屁事，我想你的钱了？”
    “都是千年狐狸，别特么玩聊斋。”
    华子良冷笑：“你要是没动歪心思，把手机短信给我看看！”

 第235章 唐小荷，惩罚游戏。

    车师傅一激灵，靠边停车：“你们下车，我不带你们了。”
    “不带就不带，离了王屠夫，老子还要连毛吃猪？”
    华子良随手摸出一个钢镚，在手里折弯了，丢去仪表台：“给你车费！”
    车师傅看看钢镚，再看看华子良，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幸好刚才没动歪心思啊，否则，自己的脑袋恐怕保不住！
    华子良换了一辆车，继续往回赶。
    这回坐车上，华子良和胡丽丽都不提钱了，以免再惹事。
    出门在外，财不露白，也是千年老规矩。
    长途跋涉，午饭后才回到花溪镇。
    两人取了摩托车，一起回到村子里。
    一路上，华子良给嫂子报了几次平安，回到村子里，先把丽丽送回家。
    胡老三和刁德霞，正在家里等着，长吁短叹。
    他们也得到消息，知道女儿平安回来了，但是却觉得丢脸，高兴不起来。
    华子良带着丽丽进门，点头道：“胡三叔胡三婶，我把丽丽带回来了。”
    胡老三立刻关了门，摸起门后的扁担，冲着丽丽咬牙大骂：
    “你个死丫头，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什么？”
    刁德霞也扑上来，撕扯女儿：“你这个小贱货，娘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胡丽丽默然不语，眼神空洞。
    “你们干什么！”
    华子良推开刁德霞，拦住胡老三，瞪眼喝道：
    “丽丽是我带回来的，谁敢打她？你们不要自己女儿，我要了，丽丽以后是我的人，谁敢骂她一句、打她一巴掌，别怪我翻脸！”
    胡老三夫妇一愣，随后堆上笑脸：
    “子良啊，我们是吓唬吓唬这死丫头，怕她以后又惹事，给你带来麻烦……既然你护着丽丽，我们就不打不骂了。来，快坐，晚上留下来吃晚饭！”
    丽丽瞪了父母一眼，推着华子良出门：
    “子良你回去，免得老妈和嫂子在家里担心。等我换个衣服，再去看老妈和嫂子。”
    华子良点点头，骑车回家。
    医疗室里正忙着，美娟和照菊正在接待病人。
    华子良去后院里，给老妈报个平安，立刻回到医疗室坐诊。
    美娟察言观色，问道：“子良，一路上顺利？”
    “很顺利，无惊无险……”
    华子良一笑。
    黄昏时分，送走了所有的病人。
    华子良这才编故事骗嫂子，说自己去了省城就报警，顺利解救了丽丽。
    至于打架的事，一个字也不提。
    要不，肯定挨骂。
    刚刚说完，丽丽也来了，带着一个布包。
    和子良老妈打了招呼，又给美娟问好，丽丽这才拉着华子良进了房间。
    布包里，是二十万现金。
    “子良，这是你的十四万，我给你带来了。还有我的六万块，也放你这里。”
    丽丽呵呵冷笑：“要是放在家里，被我爹妈看见了，他们肯定红了眼。”
    华子良皱眉：“那就给你爹妈好了？”
    “为什么要给他们？这是你拿命换来的钱！”
    丽丽眼圈一红：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在爹妈眼里，我能挣钱就是宝贝，不能挣钱，就是贱货，就该死在外面……家里的小楼、冰箱彩电、摩托车，哪一样不是我的钱买的？可是现在，我就是他们眼里的破鞋！”
    华子良叹气：“那是你父母的气话，别当真。”
    “不是气话，是实话。”
    胡丽丽摇头：“乡下女孩子都是这样，父母的摇钱树。摇不下来钱，就是累赘了。我还有钱，但是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给他们一分钱。所谓养育之恩，我报答过了。”
    “你们的家事，我不好插嘴，总之开心点。”
    华子良安慰了一句，又道：“这钱放我这里，也不是个事。要不，你明天去存起来。”
    “就存你这里，我最放心。”
    胡丽丽一笑，挥手道：“我去陪老妈说话，帮嫂子做晚饭！”
    晚饭很丰盛。
    丽丽也在这里吃饭，还有囡囡外婆，大家聊得很开心。
    饭后，丽丽推着干妈，外婆带着囡囡，拉着美娟一起去看戏。
    华子良洗了澡，锁了门，叫上铁蛋，去唐小荷家里看碟片。
    “子良，昨晚上怎么没来看碟片，做贼偷人去了吗？”
    唐小荷今晚上，换了一套裙子，看起来很苗条。
    “去偷你了。”
    华子良嘿嘿一笑，自己打开电视，放入碟片。
    “偷我干嘛呀，我身上可没有值钱的东西。”
    唐小荷撇撇嘴，“赶紧看，看完了就滚，我要睡觉。”
    铁蛋已经躺在沙发上，蒙着眼睛睡了起来。
    华子良很关心，怕铁蛋睡不好，在他昏睡穴上按了按……
    然后，华子良招呼唐小荷：“过来一起看啊小荷，铁蛋被我点了昏睡穴，打都打不醒，没事的。”
    唐小荷笑着走过来：“你把铁蛋弄睡着干嘛，想对他非礼？”
    “非礼他，那我干嘛不非礼你这个大美人啊。”
    华子良一笑，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小荷，我有正经事找你商量。”
    “呸，难道我们之间，有不正经的事？”
    唐小荷脸色一红，在华子良身边坐下，扭腰道：“有点挤……铁蛋太胖了，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
    这是两人沙发，坐了三个人，当然有些挤了。
    “要不，坐我腿上？”
    “你以为我不敢？”唐小荷起身，坐在沙发扶手上，问道：“什么正经事，快说。”
    华子良点点头，正色说道：
    “有不少慢性病人，外地来的，想住院治疗，我家里也没地方。你看，你隔壁老叔的四间大瓦房和院子，都空着，想不想搞个小旅馆，挣点钱？”
    唐小荷家西侧，就是她丈夫老叔的房子。
    老叔和老婶，都在金陵城做小生意，一年到头不回家。
    四间空房子和院子，如果利用起来，一年怎么也赚一两万。
    “能赚钱吗？”
    唐小荷很动心，抓住华子良的手：“子良你算过吗，一年能赚多少钱？”
    华子良一笑：“只要你把小旅馆搞起来，我就会引导病人住下来，一年怎么也挣两万块。”
    “两万块？”
    唐小荷眼神发光，又踌躇道：“就怕我老叔，和我丈夫不答应……”
    华子良点头：“你打电话和你老公老叔商量，如果做得好，两万块都不止。你要是不做，我再问问别人。”
    “你别急啊，先别问其他人，等我消息嘛，急猴子一样干什么！”
    唐小荷笑着，给了华子良一拳。
    却不料，她坐在沙发扶手上，重心不稳身子一歪，跌坐在华子良的怀里，随后皱眉：
    “哎呀，你别动……我好像扭了腰了……好痛！”
    华子良很关心：“扭到哪里了，我给你按一按！”
    唐小荷闭着眼睛，神色痛苦：
    “那行，你轻一点，慢一点……不对，不是这里，不在后腰……在前面……”
    “前面，那不是小肚子吗？”
    “对呀……小肚子也痛……”
    唐小荷咬牙起身，勾着腰：“这里不方便，去东头的房间给我看看。”
    看见小荷那么痛苦，头上都冒汗了，华子良只好扶着她，来到东头的空房间里。
    唐小荷坐在凉床上，捂着肚子：“我经常肚子痛，以前都是大伟给我治疗的。”
    华子良很意外：“你丈夫大伟，也懂治病？”
    “当然懂啊，他有独家秘方。”
    唐小荷凑在华子良的耳边，呵气如兰：“我每次肚子痛，大伟就抱着我，用肚皮暖着我的肚皮，半个小时就好……”
    “这算是什么秘方，还不如一个暖水袋。”
    “现在去哪里找暖水袋，子良，你帮我暖暖……我真的好痛，要命的痛。”
    “这……”
    “别这个那个了，就这样……对，别动……”
    “不行啊小荷，这样太亲热，会出事的。”
    华子良头上冒汗：“你别怕，我有其他的办法。”
    “我不要，我只喜欢这个办法！”
    “可是我不行啊，我……”
    华子良很慌乱，头脑一片空白。
    但是慌乱之中，医术还没忘记，接连点了唐小荷的好几个穴道，为她止痛。
    手忙脚乱的，终于缓解了唐小荷的腹痛。
    华子良擦了擦汗：“小荷你休息一下，我去后面……上个厕所。”
    “等我，一起去。”
    唐小荷拉住了华子良的手。
    华子良苦笑：“一起上厕所，不好？”
    “上厕所又不干别的，怎么不好了？”
    唐小荷一笑，拉着华子良走向后院：“我家后院闹鬼，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不敢去厕所。你在外面等我，陪着我就行。”
    “那你起夜怎么办？”
    “家里有马桶啊，白天去厕所倒掉就行。”
    说话间，出了后门进入后院。
    唐小荷又捏了捏华子良的手：“别说话，被隔壁柳嫂子听见，她会说我们不干净，在一起瞎搞。”
    华子良果然不敢说话了，一起来到厕所前。
    唐小荷打着小手电，掀帘子进去了。
    因为家里就她一个，没有外人，所以厕所帘子也很敷衍。
    就把一个化肥袋子剪开了，不上不下地挂在门洞上。
    上面或者下面，都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华子良非礼勿视，转身面对围墙。
    巧了，那边又有柳佳云和春花的聊天声传来。
    似乎这是柳佳云和春花的固定节目啊，每晚一起上厕所，顺便交流谈心！
    “表姐，这个华子良的确很牛逼啊，他都没给我把脉，就知道我大便干结……”
    柳佳云坏笑：“可能是，他前天摸了你的屁股，感觉到了。”
    “表姐，你又不正经。”
    春花抱怨一句，又笑道：“他给我的开塞露，真管用，用了以后舒服多了。”
    柳佳云笑道：“让他明天再给你两支，亲手帮你挤进去了好了。”
    “切，你经常被他这样治病？我看你们俩，就是不干净，肯定在一起睡过觉，还不止一次……”
    “死丫头，下次我再和他睡觉，带上你！”
    那边，嘻嘻哈哈，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
    华子良在这边，隔着围墙，听得直冒冷汗，又不敢出声。
    这柳嫂子和春花啊，比自己和铁蛋私下里的胡扯更厉害！
    忽然，身后一暖。
    是唐小荷，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从身后抱住了华子良，咬耳朵笑道：
    “你个小坏蛋，原来你摸过春花的屁股……”
    华子良冒汗，又不敢开口解释，只能连连摇头。
    那天的事，真是误会啊，自己只是打了春花一巴掌而已，哪有柳佳云说的那么猥琐？
    “这么坏，我要惩罚你……别动，被人听见可不好……”
    唐小荷坏笑，开始了惩罚游戏，手指在他身上挠痒痒……

 第236章 丽丽成了抢手货！

    华子良心里叫苦，指了指厕所，示意自己憋不住了。
    可是唐小荷很坏，就不放过。
    好半天，那边的柳佳云和春花离开了，恢复了安静。
    华子良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推开唐小荷，进了厕所。
    哗——！
    一泡尿，像是密西西比河的河水，倾泻而下。
    舒服多了。
    回到房间里，退了碟片，华子良准备叫醒铁蛋，然后告辞。
    “喂，明天晚上还来看碟片，帮我治病吗？”唐小荷低声问道。
    “看情况……”
    华子良有些害怕。
    觉得自己和小荷，有些没分寸了。
    小荷附耳一笑：“我家里也有碟片，爱情片，想不想看？明天晚上过来，我等你。”
    “好，我有空就来。”
    华子良点点头，叫醒铁蛋，一起告辞。
    回到家里洗个澡，戏场也散戏了。
    美娟和丽丽，推着老妈的轮椅，有说有笑而回。
    看样子，真是一对好妯娌！
    囡囡瞌睡多，已经在外婆的怀里睡着了。
    丽丽又把干妈侍候好，这才告辞：“子良，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来看老妈。”
    “谢谢。”
    华子良点头，送丽丽出门，直到村头。
    丽丽站住脚步，拉着华子良的手，叹气道：“子良，其实你可以留我住在你家的，我爹妈都嫌弃我了，我住在你家，他们肯定很高兴。”
    华子良摇摇头：“丽丽姐，人言可畏，你还是回去，反正天天见面的。”
    丽丽有些失望：“那我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华子良站在原地，看着丽丽远去。
    回到屋里，嫂子似乎在等着。
    华子良笑道：“嫂子，有事吗？”
    “没事，随便聊聊。”
    美娟推着华子良，进了他的房间，然后拉着他在床边坐下：“不好了子良，出大事了。”
    “嫂子，什么大事？”
    华子良吓一跳！
    美娟坏笑：“我越来越喜欢丽丽了，想她做弟媳妇了，你说咋办？”
    这段时间，美娟一直在观察丽丽。
    随着接触，感情也越来越深！
    特别是今晚上，美娟和丽丽聊了许多，真心喜欢上了这个丫头。
    “嗨，原来是这事，吓我一跳！”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翻白眼道：“嫂子你说得这么吓人，我还以为你怀孕了！”
    “噗……你个王八蛋！”
    美娟差点笑喷，掐着华子良的脸皮：“嫂子怀孕了，你干嘛吓一跳？难道是你趁我睡着，对我干了坏事？怕我生下来个儿子，跟你长一样？”
    华子良坏笑：
    “儿子跟我长一样，那就不怕了，因为血缘关系，侄儿像小叔的，很多；就怕儿子跟我不一样，你就完蛋了，我大哥回来打死你。”
    “放屁，你大哥回来打死你，还差不多！”
    美娟瞪眼：“因为家里就你一个男人，我要是怀了孕，就是你干的！”
    “好了嫂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怀孕的……”
    “小坏蛋，你还说，真要我撕你的嘴？”
    美娟板起脸来：“没大没小的，讨打！”
    华子良耸耸肩，抱头蹲在美娟面前，可怜巴巴的。
    “好了，知错就好……”
    美娟一笑，摸着华子良的脑袋：
    “子良，嫂子跟你交个底，丽丽以前，可能有一些不好的经历。但是，只要你喜欢她，嫂子就不会轻视人家。”
    “嫂子，谢谢你。”
    华子良蹲在地上，叹气道：“可是有些事，我心里过不去。”
    “唉，别说了。”
    美娟又揉了揉华子良的头发：
    “可能你还小，感情上的事，你也搞不懂，糊里糊涂的……我建议，你和丽丽再处处看。如果哪一天，你觉得心里过去了，可以接受丽丽了，就告诉嫂子。嫂子愿意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丽丽给你娶回来！”
    “行嫂子，过几天再说。”
    “那好，我去睡了，你早点睡。”
    “嫂子，就在这里带我睡呗，我给你说睡前小故事……”
    “小坏蛋，你想得美！”
    美娟回头一笑：“今晚上，我跟我妈妈睡，我妈妈多得是睡前小故事。”
    “那就算了，我的小故事留着，以后说给别人的嫂子听。”
    华子良耸耸肩，关门睡觉。
    睁开眼，又是一天。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刘盛邦骑着摩托来了，带着一箱啤酒和卤菜。
    “吆，刘村长来了！”
    华子良一笑：“这么好啊，找我喝酒？”
    “嘿嘿，几天不见，想你了嘛华医生。”刘盛邦真是脸皮厚，大言不惭：
    “我以后做了村长，还要跟你多多学习，草庙村和花溪村也可以合作联营，一起发展致富啊。”
    华子良笑道：“看你的架势，不像是为了公事而来的？”
    “华医生，你真的猜到了！”
    刘盛邦扯着华子良的胳膊：“来来来，我们借一步说话。”
    华子良甩开手，斜眼笑道：
    “别拉拉扯扯的，就在这里说！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我们村里谁家的姑娘了，要我做媒？”
    美娟和照菊都在，各自一笑。
    “嘿嘿，又被你……猜到了！”刘盛邦脸皮一红，低声说道：
    “那我就不要脸，直说了，你们村里……那个丽丽理发室的……丽丽，你认识不？能不能介绍一下，或者一起坐坐……吃个饭？”
    丽丽？
    华子良和美娟照菊，都是一愣。
    没想到啊，刘盛邦慧眼识珠，一眼就看中了丽丽！
    “喂，我说刘村长，是你约丽丽，还是替别人约丽丽啊？”华子良笑着问道。
    “当然是我，我光棍一个嘛！”
    “那行。”华子良点头，冲着照菊笑道：“照菊，叫你丽丽表姐来吃饭，就说我嫂子找她有事。”
    照菊嗤嗤一笑，冲着刘盛邦说道：“刘村长，以后事情成了，别忘了我的跑腿费啊！丽丽是我表姐，亲表姐，你最好聪明点！”
    刘盛邦连连鞠躬：“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照菊笑着跑了。
    美娟却微微叹息，冲着华子良翻白眼。
    人家刘村长都能看上丽丽，怎么你华医生，就是看不上啊？
    华子良将刘盛邦带来的酒菜，直接摆在医疗室，对嫂子说道：“嫂子，人多不好说话，我们就在这里吃饭，你让大姐安排一下老妈和囡囡外婆。”
    “你们吃，我去后面陪两个老人家。”
    美娟有些不开心，转身走了。
    刘盛邦心情激动，并没有觉察到美娟和华子良之间这种微妙的小情绪。
    不多久，照菊跑了回来，笑道：
    “我表姐店里还有客人，说马上就来。刘村长你等着，别心急啊！”
    “不急不急……”
    刘盛邦搓着手傻笑，看得出来，这货比谁都急！
    “我的任务完成，师父，刘村长，我回去吃饭了！”
    照菊挥手告辞。
    “照菊别走！”华子良叫住照菊，笑道：
    “你走了，说话不方便，丽丽是你表姐，有你在，也活跃活跃气氛啊。”
    照菊笑道：“叫我在这里做电灯泡，还是拉皮条？”
    拉皮条？
    华子良哭笑不得，挥起折扇在照菊头上轻轻一敲：
    “死丫头怎么说话的？丽丽是你表姐，刘村长是我好兄弟。这事如果成了，以后就是千古美谈，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纯洁的爱情，令人感动！”
    “对不起，我说错了。”
    照菊吐了吐舌头：“我是气氛组，今天搞气氛的事，交给我了！”
    “快去后面拿碗筷酒杯。”
    “得令，师父！”
    又过十来分钟，丽丽终于匆匆赶到：“对不起，我来迟了，美娟嫂子呢，叫我啥事？”
    “丽丽姐先坐，我嫂子就来。”
    华子良尴尬一笑：“我介绍一下，这是草庙村的村长刘盛邦，刘兴高倒了以后，是他接手草庙村的工作……”
    “哦，原来你是草庙村的村长？”
    丽丽有些意外，看着刘盛邦：“前几天，你经常去我那里理发刮胡子的，没想到……还是村长。”
    “现在还不是，秋天差不多。”
    刘盛邦点头哈腰，抬手道：“丽丽工作辛苦了，你坐，坐下来歇歇。”
    “歇歇，我去后面……看看美娟嫂子……”
    丽丽搞不懂什么情况，走向后院。
    “别找我了，我来了。”
    美娟刚好走来，把丽丽按在凳子上坐下：“人齐了就吃饭，都饿了。”
    华子良一笑，邀请刘盛邦坐下。
    气氛组武照菊倒酒，一边笑道：“表姐，这顿饭，可是刘村长请的，他贿赂我和子良哥，有事求我们。”
    刘盛邦抱拳，咧嘴傻笑：“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
    丽丽似乎有些明白了，低下了眼帘。
    华子良摸了摸刘盛邦的脑袋，看着丽丽笑道：“丽丽姐，这家伙经常去你那里理发呀？”
    “是啊。”丽丽抬起眼皮，淡淡说道：“记得有三四次。”
    “五次，一共五次。”
    刘盛邦倒是恬不知耻，张开手笑道：“丽丽理发店，我去过五次，头发越来越短，再去就变成光头了。”
    华子良笑道：“刘村长是个讲究人，注重仪表，来，喝一杯！”
    刘盛邦含情脉脉，冲着丽丽举杯：“丽丽，请。”
    丽丽勉强端杯，浅浅抿了一口。
    美娟也不知道说啥，默默吃菜，浅浅喝酒。
    “咳咳！”
    华子良硬着头皮，对丽丽笑道：
    “丽丽姐，刘盛邦刘村长，是我好兄弟，高中毕业，今年二十四五岁……他……夸你理发手艺好，对你很有好感，所以希望认识一下，以后的事，则看看缘分……”
    刘盛邦倒是干脆，直接起身，向丽丽表白：
    “丽丽，我真的非常仰慕你，可谓一见倾心。昨晚上，我一夜没睡，今天下定决心，请华医生帮忙介绍，我怕自己说晚了，被人捷足先登，错过了你这样的好姑娘。”
    “你们……”
    丽丽看看华子良，又看看刘盛邦，脸色通红。
    美娟踢了华子良一脚，斜眼笑道：
    “子良，你看人家刘村长，多么放得开，多么会说话。你呀，要是有人家一半的胆气，就好了。”
    华子良讪笑，拍着刘盛邦的肩膀：
    “这话我也会说，也想着对丽丽姐说的，可是被这家伙抢了先啊！”
    “好兄弟，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当仁不让嘛。”
    刘盛邦也红着脸，看着丽丽：“丽丽，我知道这样子……太鲁莽了，请你原谅……今天认识了，以后的话，再让我慢慢赔罪。”
    “刘村长，谢谢你，不嫌弃我……一个开理发店的。”
    丽丽苦笑，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我有对象的，在……城里。”
    “啊……”
    刘盛邦一呆，半晌才看着华子良和照菊：“丽丽有对象吗？真的吗？”
    华子良耸耸肩：“我不知道啊，丽丽姐回来……其实也就十来天。”
    武照菊做出一个苦瓜脸：“抱歉，我也不知道。”
    “是我唐突了，对不起，丽丽。”
    刘盛邦苦笑鞠躬。
    “没事的，你们吃刘村长，我店里还有事……”
    丽丽勉强一笑，起身而去。

 第237章 爹妈拿我当破鞋！

    刘盛邦很脸红，一个劲地抱怨自己唐突了，对不起丽丽。
    美娟斜眼笑道：“我倒是知道丽丽有对象，但是刘村长兴冲冲来了，我也不好说……”
    谁知道，这句话又勾起了刘盛邦的不死之心，向美娟敬酒：
    “嫂子，你和丽丽的关系一定不错。求你帮我打听着呗，如果丽丽和他对象……成不了，就让子良通知我，可好？”
    “行啊，刘村长一片痴心，我一定帮你打听着。一旦有机会，立刻让子良通知你！”
    美娟也会做人情，空头支票张口就开。
    匆匆吃完午饭，刘盛邦告辞。
    收拾了桌子，美娟看着华子良，低声说道：
    “还是人家刘村长识宝，知道丽丽是个好姑娘。哪像你啊，挑肥拣瘦的。”
    华子良笑道：“嫂子，我也觉得丽丽和刘盛邦，挺合适的。有时间，你劝劝丽丽。反正我和丽丽成不了，也不想耽误丽丽的一生。”
    美娟摇头叹气：“我没法开口劝，劝了，丽丽也未必听。”
    华子良想了想：“那我去找她爹妈，让她爹妈劝劝她。”
    可是华子良还没走，丽丽却来了。
    板着脸，红着眼圈，气呼呼的。
    美娟耸肩一笑，钻自己房里睡觉去了，不管华子良的破事！
    “丽丽……”
    华子良拉着丽丽进了房，低声说道：“我也是为你好，刘盛邦以后是村长，有前途的，家里条件也好。”
    “我不要你为我好，行不行？”
    丽丽哭了：“你再给我介绍对象，我就走，一辈子不回来……我命贱，爹妈拿我当破鞋，你也拿我当破鞋，随随便便就送人了！”
    “丽丽，我拿你当姐姐的啊，不信，我可以发誓！”
    华子良闻言心酸。
    这件事，自己并没有不尊重丽丽的意思，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我不要你发誓，总之，以后不许再给我安排这样的事情。”
    丽丽擦擦眼泪，赌气道：“我开理发店能养活自己，不需要什么村长老公！”
    “好丽丽，我尊重你的选择，今天中午是我不对，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安排你和刘盛邦见面，我道歉。”
    华子良只好放弃。
    “那就不怪你了，我回去干活，你休息。”
    丽丽挤出一个微笑，起身告辞。
    华子良很纠结，又给胡美梦打个电话，让她找机会劝劝丽丽。
    下午医疗室不太忙。
    美娟和照菊看戏去了，华子良一个人值班。
    柳嫂子带着春花溜达过来，笑嘻嘻的：“子良，下午不忙啊。”
    “是啊柳嫂子，不忙。”
    华子良一笑：“怎么，哪里不舒服，来看看吗？”
    “放屁，我来找你就是看病啊，不能随便聊聊？”
    柳嫂子笑骂，拉着春花在对面坐下：“我表妹还没婆家，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
    刷地一下，春花脸色红了，扭头就要走：“表姐，你不是说来看病吗，骗我！”
    华子良也尴尬啊。
    上午还给刘盛邦张罗相亲，没想到，下午就轮到自己相亲了。
    “别走啊春花。”
    柳佳云抱住了表妹，笑道：“你和子良聊聊嘛，都是年轻人，怕什么呀？什么年代了，还害羞？”
    春花红着脸，不说话。
    柳佳云冲着华子良挤眼：“子良，陪春花聊聊，你是男孩子，多聊两句……”
    华子良一脸懵逼。
    这怎么聊啊，聊什么呀？
    柳佳云已经走了，去看戏了！
    “坐春花……”华子良搜肠刮肚，挑起话题：“这几天在这里帮忙，挺累的？”
    “还好啊。”
    春花扭脸看着门外，“你这医疗室，一天能赚多少钱？”
    “呃，反正还能赚一点，不亏本。”华子良揉了揉鼻子。
    “估计也赚不了多少？”
    春花摇摇头，又问：“你家里，还一个半身不遂的老妈？”
    “是啊，卧床两年了。”
    “唉，华子良，我们还是别谈了。”春花很直接，说道：
    “我要四间大平房，还要冰箱彩电洗衣机摩托车，还有至少三万块钱彩礼，还有三金，这些东西，你能搞得起吗？”
    你大爷，我要跟你谈了吗？
    华子良想笑，却又忍住，故意沉吟道：“这个……我可以努力想想办法，家里现在，还有几千块存款……”
    “几千块有用吗？”
    春花翻白眼：“就我刚才简单一说，没有十万块，也结不了婚。你就这几间小瓦房，老妈又瘫痪在床，这样的家庭谁敢来呀。说实话，我要是嫁过来，那不是掉进了火坑里？”
    华子良泪流满面。
    原来自己这条件，在婚恋市场上，是个坑！
    春花挥挥手：“我走了，华医生。如果你能一年挣五万，说不定我还能考虑一下。”
    “哎，等等……”
    华子良叫住春花，讪笑道：“春花姑娘，我现在挣不了五万，不过……以后说不定差不多。”
    “那以后，再让我表姐给你介绍一个。”
    春花瞪眼，扭着屁股去了。
    华子良看了看自己的巴掌，妈的，那天打轻了！
    这种势利的小丫头，就该把屁股打成四瓣！
    晚饭过后，华子良拉着嫂子，哭丧着脸说道：
    “嫂子，今天被人鄙视了。柳嫂子把她表妹春花介绍给我，春花却嫌弃我家穷，嫌弃我有个瘫痪老妈，说嫁给我就是跳进了火坑……”
    美娟问清楚细节，笑得花枝乱颤。
    华子良翻白眼：“嫂子你还笑，我这条件，要当一辈子和尚了！”
    “我呸，她看不上咱家，咱家还看不上她！”
    美娟哼了一声：“二芳和丽丽，哪个不比春花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自作多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柳嫂子也是，给你介绍对象，都不问我？就算她表妹倒贴十万，想进我家门，还得我点头！”
    华子良竖起拇指：“嫂子好气概啊！”
    “那当然。”
    美娟还在气愤：“以前是别人家挑我们，现在是我们家挑别人。都什么歪瓜裂枣的，也敢打我家小叔的主意？”
    华子良坏笑：“嫂子，你可别气坏身体啊。”
    “就她春花那模样，还不值得我气坏身子。”
    美娟撇撇嘴：“你明天联系砖窑厂，先把红砖定了，秋收以后动工，给你盖三间上下的小楼。春花不是打量咱家盖不起四间平房？我偏要盖六间小楼，偏偏不要她，叫她后悔去！”
    “嫂子，别冲动啊。”
    华子良按着嫂子坐下：“我也想盖房子，但不是这么盖。”
    美娟皱眉：“那你要怎么盖？三间上下全部给你，还不够吗？”
    “不是，你听我说……”
    华子良指了指后院：“我打算，先把后院的小房子拆了，再向东延伸四间宅基地，盖一路大瓦房，一共十二间。”
    “十二间？”美娟吃惊。
    “是的，十二间大瓦房，也不要太大，净空六米。”华子良点头，继续说道：
    “西边的八间，我们用于生活起居。东边的四间，把医疗室搬过来。
    以后再有钱，我把现在的四间大瓦房和医疗室，全部拆了，再盖十二间上下两层的楼房！”
    美娟晕了，摸着华子良的额头：
    “小叔，你发烧啊？这要多少钱才能盖起来？而且，就算有钱，我们盖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到时候，空房子几十间，养老鼠蟑螂啊？”
    华子良一笑：“当然不会有空房子……我的最终目的，是把医疗室，变成小医院！”
    “小医院啊……”
    美娟动心了，点头道：“来看病的外地病人，的确越来越多。可是，你这样规划，需要多少钱？”
    华子良笑道：“先把后面的小房子搞起来，前面的楼房，以后有钱再说！”
    “好，我支持你，开小医院！”
    美娟终于下定决心，批准了华子良的总体规划。
    反正在后面盖一路大房子，也算是家庭资产，对华子良以后讨老婆，大有好处的嘛！
    华子良点点头，又带着碟片，叫上铁蛋，去唐小荷家里看碟片。
    不到十分钟，铁蛋又睡着了，只剩下华子良和唐小荷继续看电视。
    华子良快进，迅速将资料看完，笑道：
    “小荷，你不是说有爱情片吗？拿来看看。”
    “先给我治疗不孕不育啊，治了病再看。”
    唐小荷拉着华子良的手，进了东头的房间。
    华子良点点头，取出了银针。
    唐小荷真想生儿子，非常配合治疗。
    而且大大方方的。
    “小荷，你平时有痛经的毛病？”华子良针灸结束，开始推拿。
    “是啊，每次来身上的时候，都痛得要死要活……”
    “这是经络不通，通则不痛。你怀不上，也是经络不通的原因。”
    “那你快给我通一通啊……我想要个孩子……”
    “放心，我会帮你的，不过需要一个治疗过程，没有这么快。”
    又过二十分钟，治疗结束。
    唐小荷擦着汗，坐起来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别走，我们说说话。”
    华子良点了一根烟，问道：“对了，开小旅馆的事，怎么样了？”
    “我就要说这个。”
    唐小荷一笑：“我老公和老叔，都答应了。不过，是我家里开旅馆，我搬去老叔家里住着。因为我老叔担心病人死在他家里，晦气。”
    华子良点头：“这样也好啊，你把屋子整一整就行。”
    “我老公本来不答应，我用离婚吓唬他，他就松口了。”
    唐小荷嘻嘻一笑，又说道：“胳膊柳佳云，也很赞成我开小旅馆，她说病人住下来，她家小饭馆生意更好。”
    “是的，你和柳嫂子挨在一起，一个小饭馆一个小旅馆，天作之合！”
    华子良也高兴，起身道：“我先回去，如果收拾屋子需要帮忙，就找我。”
    “喂，你不看爱情片了？”唐小荷抱着华子良的胳膊，坏笑。
    “小荷，还是你好看。”
    “坏蛋，你看到什么了？”
    “当然什么都看到了！”
    华子良一笑，叫醒铁蛋，回家睡觉。
    走在路上，华子良吩咐铁蛋：“铁蛋，明天一早，和我去轮窑厂开票，给我拉砖盖房子。”
    铁蛋吃惊：“子良哥，你盖大瓦房啊？盖三间，还是四间？”
    “十二间。”
    “十二间？你就吹牛逼啊，哈哈哈……”铁蛋大笑。
    华子良摇摇头，懒得解释。
    次日一早，华子良骑着摩托，铁蛋开着拖拉机，直奔轮窑厂。
    轮窑厂以前是宋黑皮承包的，属于镇办企业。
    他进去以后，换了老板。
    铁蛋在轮窑厂拉砖，自然轻车熟路，叫来会计收钱开票。
    两毛二一块的小红砖，华子良先定八万块，指定铁蛋一个人拉砖，分批送去。
    这回，可把铁蛋看傻眼了。
    八万块砖，不够十二间大瓦房，但是十间应该够了。
    从轮窑厂回来，华子良顺路找了当地的瓦匠包工头，计算了材料，限定了工期，约定明天就开工！
    然后又找武大呆：
    “大呆叔，我盖房子，没时间去买水泥钢筋，你老人家懂行又精明，人头又熟，又有面子，麻烦你去河源镇，给我把钢筋水泥买回来。”
    这回盖后院的大瓦房，华子良打算搞个地脚梁，四角架设钢筋柱子，上面再加圈梁。
    可以抗震，千古万年，不担心房子走动。
    武大呆被华子良一番吹捧，接过钱，喜滋滋地去了。
    午饭后。
    华子良又抽空去找柳佳云，请她帮忙，解决瓦工的每日三餐问题。
    当地的规矩，盖房子都要招待匠人吃饭的。
    要不，有的工人家住五六里之外，来回跑耽误时间。
    当然了，工人们既然在东家吃饭，工钱就会打折。
    柳佳云也刚刚忙完，正在和春花吃饭。
    看见华子良，柳佳云一把拉住：“子良，过来再吃点，我加个菜，给你拿啤酒！”
    “不要了柳嫂子。”
    华子良傻笑：“我要盖房子，没时间烧饭招待匠人，打算让工人们来你这里吃饭，每天十个人左右，每日三餐家常菜……中午一箱啤酒，晚上一箱啤酒两瓶白酒……你算算，要多少钱？”
    “子良，盖大平房啊？”
    柳佳云很惊喜，笑道：“盖了大平房，就有老婆了！”
    “那也不行，家里还有瘫痪的老娘，谁愿意跳进我家这个火坑啊。”
    华子良瞟了春花一眼，叹气道：
    “而且我也盖不起大平房，只能翻盖后面的小屋。等我盖起大平房的时候，我也老了，这张旧船票，还能登上谁的破船？”
    春花瞪了华子良一眼，低头吃饭。
    柳佳云看看华子良又看看春花，噗地一笑：“子良别灰心，缘分到了，机关枪都拦不住，是姻缘雷打不散嘛！”

 第238章 嫂子的嘴功太厉害！

    然后，柳佳云又问：“什么时候开工啊？”
    “明天就开工，拆掉老房子，放线挖地基。”
    华子良点头，又道：“柳嫂子算算生活费，我先给你一些钱。”
    春花抓过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早上稀饭大馍加小菜，每个人算两块五；中午十个菜，两荤菜两炒菜，五个素菜一盆汤，每个人算七块；晚上加个荤菜，每人算八块；加起来每天……十七块五每个人，啤酒白酒另算，米饭。”
    “招待匠人，家常便饭，哪要这么多？每人每天十五块，承包三餐，保证吃好吃饱。”
    柳佳云挥挥手，又道：“啤酒按照批发价给你，不赚你的钱。”
    “算二十，一定要招待好匠人师傅们，大热天不容易。”
    华子良丢下三千块：“先给三千，多退少补，日后再算账。”
    约定工期十五天，每天生活费两百，刚好三千。
    柳佳云震惊了，扯住华子良：
    “子良，你要盖多少房子啊，一共多少天？”
    “十二间小瓦房，预计十五天完工。”
    华子良一笑，挥手而去。
    柳佳云愣了半天，抓起钱抽了春花一下：
    “死丫头，你不是说人家没钱？十二间瓦房，难道不值四间大平房的钱？看，这三千块已经给了，可是缺钱的人？”
    春花耸耸鼻子：“我知道他的意思，故意在我面前显摆有钱。脸打肿了充胖子呗，盖起来才算。”
    “死丫头，你看走眼了，人家华子良，才是我们村里最有钱的！”
    柳佳云摇头一笑，蘸着唾沫数钱，一脸幸福。
    华子良回到家里，照常坐诊。
    美娟忙死了，带着大姐二姐，搬出后面小屋里的东西，为明天开工做准备。
    华子良的房间，让给了老妈，自己暂时住医疗室，或者晚上睡院子里乘凉。
    傍晚时分，余同光又来，坐着轿车，还带来一辆箱式小货车。
    下车，余主任就拉着华子良的手，进了医疗室，打开一个大布包，低声说道：
    “老戴的感谢费，送来了。现金二十万，一百克的金条十根，还有一万美刀，一万港金……后面车上是烟酒，人家的地下室，都搬空了，全部送给你。”
    说着，余主任打开背包，将花花绿绿的钞票取出，还有金灿灿的金条。
    这次的事情出乎意料，老戴本打算等儿子完全康复，再给感谢费的。
    可是出了胡丽丽的事，老戴怕华子良生气，便早早送来感谢费，让华子良无法拒绝。
    华子良很头大：“这美刀和金条，我也花不了啊！”
    余同光一笑：“兄弟，别忘了我在银行口，可以帮你变现的。什么时候想用钱，找我就行。”
    “那好，等我没钱花再说。”
    华子良点点头，又看着司机搬运烟酒下来。
    几十箱好酒，上百条各种名贵香烟。
    还有各色礼品，玉器玩物。
    华子良指着烟酒：“余大哥，你随便拿，我用不了这么多。”
    “不不不，我也有一份跑腿费，人家给了。这是给你的，我不能要。”
    余同光急忙摆手，又低声说道：“对任何人不要说起，就说是城里大老板给的就行。”
    华子良一笑：“我又不傻！”
    “那行，什么时候给小戴复查换药？”
    “十天以后，带他来县城。”
    “好的，我告辞了兄弟！”
    余同光屁颠颠的，挥手告辞。
    华子良又忙活半天，将烟酒礼物码放整齐，用床单盖起来。
    很头大，给我这么多烟酒干什么？
    然后，华子良又把现金和金条，送给嫂子保管。
    美娟又晕了，好半天才张口道：“妈呀，那我们真的可以，再盖二十四间楼房了……”
    华子良一笑：“明天我就问包工头，如果时间来得及，盖完后面的瓦房，就盖前面的楼房！”
    美娟一咬牙：“盖，盖起楼房，看看还有谁看不起咱们家！”
    这么多现金放在家里，反倒不安全。
    盖了房子在这里，谁也偷不走！
    当天晚上，华子良看了胡君，又给唐小荷一番治疗，然后回家画了前面楼房的图纸。
    次日一早。
    瓦匠师傅们都来了。
    华子良很大气，不管抽烟不抽烟，每人给了两包烟。
    然后把包工头拉倒一边，说起前面要盖楼房的事。
    “卧槽，子良你有多少钱啊，搞这么大的规模？”
    包工头叫王耀光，是草庙村小王庄的，挨着花溪村，也算是熟人。
    华子良一笑：“你算算要多少钱？”
    王耀光看着图纸大致估算：“下面十二间，上面十二间……估计搞起来，里外粉刷完毕，加上门窗，至少也得二十万出头。”
    华子良点点头，又问：“你加班加点，多少天能给我干完？”
    “后面的瓦房盖完，再干一个月，可以主体竣工……就这，我还得加人。盖大屋的时候，至少十五个大师傅，十个小工。”
    “那就尽快，先把后面瓦房拉起来，接着就盖楼房。”
    华子良取出一万块：“工钱先给你一万，以后看进度。进度快，我可以加你钱，绝不让你吃亏！”
    王耀光大喜，接过钱笑道：“放心子良，我把命给你绑上，保证又快又好！”
    “不必拼命，努力就行。”
    华子良一笑。
    工人多，干活就快。
    一早上就把破房子拉了，清理干净。
    早饭后，开始放线挖地基。
    铁蛋昨天就送来八车红砖，上午又继续送砖。
    武大呆联系的钢筋和水泥，也全部到位。
    胡老三胡老六兄弟，铁蛋老爹，都来帮忙挖地基，还有豆腐匠也派出了女儿阿娇帮忙。
    华子良的大姐夫二姐夫，也回来干活。
    一时间，人满为患。
    后院的房子，又向后扩展三米，以增加后院面积。
    美娟要接待病人，厨房也没了，煤气灶般在大屋里，没法烧大锅菜，干脆一狠心，叫柳佳云再加一桌，生活都安排在她家里。
    柳佳云也忙得四脚朝天，把公公婆婆一起抓来干活，扯着嗓子吼，训得跟孙子一样。
    她公公上次阑尾炎住院，花了柳佳云三千块，也不敢不听话，只能打工还债。
    中午都在柳佳云家里吃饭。
    工人们满满一桌子。
    胡老三等帮忙的，加上武大呆，又是满满一桌子。
    王耀光冲着柳佳云笑道：“老柳啊，这回要在你家吃两个月了，你麻利点，把我的工人侍候好。”
    “两个月？”
    柳佳云一愣：“不就十二间小瓦房，要两个月？”
    “十二间大瓦房，带地脚梁钢筋柱子和圈梁。”
    王耀光嘿嘿一笑：“前面还有二十间楼房，进深十米，预计两个月只能干完主体，后面装修什么，还得一个月。”
    “啥，二十四间楼房？”
    柳佳云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边端菜的春花，闻言一震！
    不仅仅是柳佳云和春花，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王耀光喝了一大口啤酒：“难道还有假，图纸都出来了，定钱也给了！”
    “不假，的确是后面十二间大瓦房，前面二十四间楼房。”
    武大呆站起来，挥手道：“子良刚才跟我说，他要把医疗室，搞成小医院！”
    春花脸色一红，忽然有些出神，忘了端菜。
    恰好，华子良坐诊结束，带着两条好烟走了进来，给帮忙的每人两包，笑道：“辛苦大家，这么热的天气……”
    柳佳云走过来：“子良，你前面还有二十四间楼房啊？”
    “是啊，刚刚和王耀光王老板敲定的。”华子良点头。
    “你哪来这么多钱？得几十万？”
    “哈哈哈，早上挖地基，挖出来一箱金条，我老爹留下来的……”
    华子良嘿嘿一笑：“放在家里怕人偷，盖房子算了。”
    众人一起大笑。
    只有春花笑不出来。
    华子良看着武大呆：“大呆叔，你去镇上土管所，把手续办一下，别我盖好了房子，说我占用良田。”
    “怕个屁啊，你盖一百间都没事！”
    武大呆无所谓：“你们家原有八间宅基地，向东扩展四间，算是村里的医疗室，谁来了也没话说！”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村长说了算。
    “那行，你们慢慢吃，饭后休息一会儿，不着急。”
    华子良匆匆吃了饭，又带了饭菜，回家给老妈和嫂子，还有两个姐姐。
    热火朝天的大戏，还剩下两天的时候。
    华子良家后面的十二间瓦房，也封顶竣工，内外粉刷完毕了。
    整个工期，只用了七天！
    因为王耀光想做前面的二十四间楼房大生意，所以增加了一倍的工人，干活个个拼命。
    十二间大瓦房，全部用了新式的红色琉璃瓦，清一色的推拉窗，配上纱网，看起来富贵又喜庆！
    这十二间房子，分为两套。
    西边八间，是家庭日常起居的，有厨房、卫生间，安装了太阳能热水器。
    东头四间，用作酒窖、库房。
    还有一间厕所，建成了沼气池，病人专用。
    华子良安排两个姐姐和姐夫，将前面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搬去后面。
    医疗室也搬到了后面，可以暂时营业。
    晚上送走匠人，华子良和嫂子聊天。
    美娟笑道：“子良啊，村里还有人笑话咱们，说二十四间楼房是吹牛……没有人相信我们，真的可以盖起来。”
    “管他呢。”
    华子良耸耸肩：“后天就是楼房开工了，等我们盖起来，再叫他们慢慢笑话。”
    正说着，柳佳云来了。
    华子良以为钱不够了，取出五千块递给柳佳云：“柳嫂子，吃饭的钱先给你，不够你就说，完工以后一起算账。”
    “钱也用完了，不过，我来聊天，不是跟你们要钱的。”
    柳佳云一笑，拉着美娟的手：“小丫头，你小叔给你盖楼房了，开心不？”
    “关你屁事？”
    美娟一笑，端来长凳，拉着柳佳云在院子里坐下：
    “我还舍不得拉了前面的大房子。要知道，我当年嫁过来，就是看中了这四间大屋。”
    这话，是讽刺春花的。
    但是柳佳云没有听出来，笑道：
    “我表妹春花，觉得子良不错……我看子良每天去吃饭，和春花也有说有笑的。美娟，我们亲上加亲，让子良和春花凑一对？”
    华子良拍屁股就走：“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哈哈，子良也知道害羞？”柳佳云大笑。
    “他不是害羞，是穷，不敢谈讨老婆的事！”
    美娟翻白眼：“我家又没四间大平房，春花嫁过来，岂不是委屈了？”
    柳佳云还没听出来美娟的不满，笑骂：
    “死丫头别嘚瑟，马上二十四楼房都盖起来了，还说什么大平房？”
    “那也不行啊，我家还有个老不死的老妈呢！”
    美娟哼了一声：“等我把囡囡奶奶毒死了，挖个坑埋了，再给子良说亲事。这老不死的瘫痪在床，有她在，谁家的姑娘，愿意跳进我家的火坑啊！”
    柳佳云这才知道美娟话里有话，吃了一惊：
    “美娟，怎么我们姐妹俩说话，你跟我阴阳怪气的？我没有得罪你？”

 第239章 今晚上，撑死你！

    美娟站起来，气呼呼的：
    “是你表妹自己说的，我家穷，没有四间大平房，还有个瘫痪在床的老妈，是个大火坑！”
    柳佳云张大了嘴巴：“啊，春花是……这么说的？”
    “要说我家子良傻，或者长得丑，或者我家穷，我也认了，不生气。”美娟板着脸：
    “可是囡囡奶奶得罪谁了呀，就这么被人嫌弃？我伺候了两年，还没嫌弃她呢，有人没进门就嫌弃上了？我家老人生了病，有什么办法，难道我挖坑把她埋了？谁家没有老人，谁以后不老啊？”
    柳佳云赤头红脸，连连赔罪：
    “美娟，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春花这死丫头，张口就胡说……”
    美娟出了气，这才一笑：
    “算了柳嫂子，咱家这大火坑，就不坑你表妹了。子良傻乎乎的，也配不上春花呀。”
    “美娟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要打自己嘴巴了。”
    柳佳云叹气：“春花这丫头，眼睛站在头顶上，这回看走眼了，也是她没这个福分。美娟，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好姐妹，可不能为了小丫头一句不懂事的话，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就柳佳云这脾气和嘴皮子，搁以往可能会和美娟吵起来。
    但是现在她不敢了。
    她的小饭馆，吃着华子良的饭！
    “我也就随便说说，哪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啊。”
    美娟笑道：“柳嫂子不嫌弃我家穷，再有其他合适的，帮子良打听着呗！”
    柳佳云翻白眼：“我看就你挺合适的，把你许给子良算了！”
    “死丫头，你又胡说，赶紧滚，要不你公公又来找你了！”
    柳佳云哈哈大笑，挥手告辞。
    华子良躲在房间的后窗下，听得清清楚楚。
    走出来笑道：“嫂子，你骂我妈老不死，还要挖坑把她埋了……明天我去薛大郢，凭着丈母娘和老丈人问个清楚！”
    “小王八蛋，明天一起啊，看你丈母娘不打断你的腿。”
    美娟揪住华子良的耳朵：“刚才听着出气不？”
    华子良竖起大拇指：“嫂子的嘴功太厉害了，佩服佩服！”
    “哼，厉害的话，我还没说呢。”
    美娟拉着华子良坐下，又道：“对了，那个刘盛邦对丽丽还不死心，经常过来理发。子良，你和丽丽，到底打算怎么办？”
    “现在盖房子，忙得掉头，没时间管这事。”
    华子良摇了摇头。
    其实华子良很希望丽丽接受刘盛邦。
    可是丽丽不乐意，心里只有华子良。
    第二天一早，余主任开车过来，接上华子良，去县城给小戴复查。
    老戴和妻子，带着儿子等在县城医院。
    小戴见了华子良，跪地就磕头：“干爹，谢谢你给我治病……”
    “起来。”
    华子良运起玄功，给小戴调理一番，又换了药方，对小戴母亲说道：
    “还是你亲自煎药熬药，旁人不得替手。十天以后，送他去医院检查心脏功能，如果恢复正常，就停药。如果还没完全恢复，就继续用药。”
    老戴夫妻感激涕零，又对上次的事，再三赔礼道歉。
    华子良摸了摸小戴的后脑勺：“以后要听你父母的话，再不服管教，我来管你。”
    小戴吓得面无人色：“干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听话。”
    “那就好！”
    华子良一笑，和老戴握手告辞。
    家里盖房子，事情太多，必须赶紧回去。
    回到家中，已经是中午。
    华子良正在吃饭，却见柳佳云飞奔而来：“子良，有个工人吃着饭，忽然晕了过去！”
    华子良吃惊，丢了饭碗，带着药箱冲了出去。
    小饭馆里，一片混乱。
    晕倒的工人是个五十岁的大爷，刚刚坐上桌子，喝了一杯冰啤酒，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一个做小工的小姑娘，正跪在地上，按压大爷的胸腹。
    手法还挺专业的。
    “让开，我来看看。”
    华子良蹲了下来。
    小姑娘立刻闪开。
    “这是惊厥，俗称羊癫疯，按压胸腹没用的，要用银针或者推拿手法，镇住他的神经。”
    华子良随便下了几针，再推拿几下，病人立刻稳定下来。
    小姑娘敬佩地看着华子良，欲言又止。
    华子良扶起那个大爷，让工友们喂他一碗糖开水，然后看着那个小姑娘：“你是今天才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啊。”
    “我今天第一次来……做小工。”
    小姑娘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旧衣服，显得很瘦小。
    王耀光过来介绍：“她是我们小王庄的，叫裴叶莲，读过两年卫校，还在河源镇卫生院实习过，也是个小医生……”
    “难怪懂得急救按压。”
    华子良有些意外，问道：“那为什么来做小工啊？”
    一般来说，年轻姑娘做瓦匠小工的，很少很少。
    读过卫校的姑娘做小工，就更加令人不解了。
    裴叶莲低下了头：“因为我妈摔断了腿，我在家里照顾她，不能出远门，只能抽空在附近……做工赚点钱……”
    华子良一笑：“我的医疗室刚好缺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帮我？每月给你一千块工资，以后水平长进了，再给你加钱。”
    “华医生，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裴叶莲很激动。
    “没事，我会教你的。”华子良点头。
    马上照菊就开学了，医疗室里，就自己和嫂子，根本忙不过来。
    华子良现在不但缺人，而且很缺人！
    就目前来说，还需要一个会开车的助理，专门跑县城，负责将药酒和药物发给樊姐，也接收樊姐发来的药物。
    “华医生，你愿意教我？”
    裴叶莲愣了一下，忽然双膝跪地：“师父，太谢谢你了，我以后就是你的徒弟，一定好好跟你学习医术！”
    华子良一笑，摆手道：“起来，只要你愿意学，我就会教你。”
    裴叶莲规规矩矩磕了四个头，这才起身。
    华子良挥挥手，让大家继续吃饭。
    饭后，自己带着裴叶莲回到医疗室，介绍给嫂子和照菊。
    裴叶莲洗把脸，摘了草帽，看起来也算清秀，有点林忆莲的模样。
    美娟很欢迎，笑道：“业莲，以后我们医疗室扩大，还需要人帮忙，你有合适的同学，也可以介绍来。”
    裴叶莲说道：“卫校很多同学，毕业以后都找不到医护工作，嫂子要人，我可以随便叫个过来。”
    “等前面的房子盖好再说，你先安心学习。”
    华子良想了想，又问道：“你妈摔断腿，有多久了，现在什么情况？”
    “我妈骨质疏松，断了腿很难恢复，已经躺了一个月了……”
    “现在带我去看看，先把你妈治好，免去你的后顾之忧。”
    华子良推出了摩托车。
    “多谢师父！”裴叶莲大喜过望，上了摩托车后座。
    这里到小王庄，有道路连通。
    五里路，几分钟就到。
    华子良给裴叶莲的老妈把脉查看，然后对裴叶莲说道：
    “有个专门给老年人接骨续骨的验方，你记住——新鲜狗腿骨，在瓦片上烤成灰，加童子尿和生鸡蛋一个，抟成算盘珠子那么大的丸子，早晚一粒，七日就可恢复。”
    “谢谢师父，可是现在，去哪里找新鲜的狗腿骨？”
    “我去找村里的钟大爷，让他弄条狗就行。”
    华子良带着裴叶莲返回，找钟大爷，安排好了狗骨头的事。
    还让钟大爷留下狗油，自己拿来配药。
    晚饭后，华子良在戏场上溜达。
    这是最后一场戏了，再不看没机会了。
    忽然，一双嫩滑的小手，带着香气，从身后捂住了华子良的眼睛。
    “秃蛋，你猜猜我是谁？”
    “大鼻涕，我还用猜？”
    华子良反手一巴掌，打在田晓月的屁股上。
    叫自己秃蛋的，除了屯田坳的田晓月，没有第二个人！
    “秃蛋你个王八蛋，家乡唱大戏，也不通知我！”
    田晓月松开手，笑颜如花：“我刚刚回来，就来找你了，够意思？我还没吃晚饭，赶紧请我吃个饭！”
    华子良正有事找田晓月，点头道：“跟我来，今晚撑死你个傻丫头！”
    “你要是撑不死我，就是小狗！”
    田晓月开开心心，跟着华子良，走向柳佳云的小饭馆。
    路过丽丽理发店的时候，丽丽刚好关门打烊，看见华子良，便挥手招呼：“子良，你去哪里？”
    “去吃饭，丽丽你吃了吗，一起！”
    华子良也没多想，走了过去。
    田晓月跟着，看清楚了丽丽的脸，忽然张口惊叫：“？”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丽丽脸色通红，张口结舌，惊愕地看着田晓月。
    “对不起，抱歉。”
    田晓月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道歉：“我认错人了，以为是省城西宫娱乐城的一个朋友……”
    华子良很崩溃，急忙扭头，冲着田晓月挤眼！
    你特么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打脸啊！
    没事提什么西宫娱乐城？
    田晓月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急得跺脚：“抱歉抱歉，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没事。”
    丽丽流下眼泪，摇头转身而去：“子良你们去吃饭，我吃过了，要回家休息。”
    “丽丽！”
    华子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田晓月知道自己闯了祸，一脸衰相：
    “子良，现在……不是你女朋友？我说话得罪了人，怎么办呀？”

 第240章 黄花姑娘的干净身子。

    “你别提好吗，这是我干姐姐胡丽丽，不是你说的，你认错人了！”
    华子良没好气地翻白眼，扯着田晓月走向小饭馆。
    “是是是，以后保证不提！”
    田晓月吐着舌头。
    来到小饭馆，华子良让柳嫂子安排几个菜，自己陪她喝酒。
    田晓月陪着笑脸讨好华子良：“子良啊，上次我表妹的事，还没感谢你……”
    “别提你表妹了，我救了她一命，她家里，事后就给我送来两只老母鸡和一百鸡蛋！”
    华子良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上次，阿娇被鱼骨卡住，华子良救了她，她爹就给了几斤豆腐和千张豆干！
    也不知道是乡下的人命不值钱，还是自己的手艺不值钱！
    同样是救人，你看老戴，前前后后拿了大几十万！
    “对不起对不起……”
    田晓月捂着嘴笑：“等我回家，叫我表妹以身相许。”
    华子良继续翻白眼：“你拉倒，现在的表妹，我可惹不起！”
    春花坐在不远处盘账，闻言脸色一红。
    “喂，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是更年期到了，还是来了大姨父？”
    田晓月也不开心了，放下筷子：“不想请我吃饭，就直接说，别给老同学甩脸。就吃你一顿饭，又不是赖上你，要嫁给你、吃你家一辈子！”
    “那你咋不嫁给我，吃我一辈子呢？”
    华子良夹起一块烧鸡，塞进田晓月的嘴里：“赶紧吃，吃完了有事情请教你。”
    田晓月这才开心，狼吐虎咽，一边问道：“什么事，是不是谈对象，找我买金戒指？告诉你，金价涨起来了哦！”
    “不用买，我家里一堆金条，想叫你看看是不是真的，拿去给我换点首饰。”
    “扯淡，你有两根金条，我今晚上就不走了，立刻嫁给你，明天就给你生儿子！”
    “田晓月你当真啊？”
    “当真啊！”田晓月一挺胸：“只要你有两根金条，五十克以上的，我今晚上就嫁给你！”
    “好，今晚上捡个便宜老婆！”
    华子良来了火，叫来柳佳云：“柳嫂子，你过来做个见证！”
    柳佳云已经听见了，笑道：“我来做个媒婆，子良，快回家把金条拿来，把这个漂亮姑娘领回去。”
    田晓月翻白眼：“去拿，我等着！”
    “好，你就等着做新娘子！”
    华子良奸笑，起身回家，拿钥匙开了嫂子的房门，从抽屉里取出十根金条，还有上次的纪念币一套，返回小饭馆。
    当当当当！
    十根金灿灿的金条，丢在桌子上。
    柳佳云和春花，都傻眼了。
    “卧槽，真有啊，我看真的假的！”
    田晓月更是一愣，拿起金条来看，然后卧槽三连：“卧槽卧槽卧槽，工行的贺岁金条，9999足金……一百克一个，这尼玛总共一千克……十五万啊，还有纪念币！”
    华子良点了一根烟，斜眼看着田晓月：
    “还不跟我回家，给我打洗脚水？帮我暖被窝？”
    “别闹！”
    田晓月推了华子良一把：“这么多金条，哪来的？”
    “救了一个病人，病人给的。回家告诉你表妹，也给我送点金条来。”
    “把我表妹卖了，也不值这些金条的钱。”
    田晓月摇摇头，又问道：
    “老同学，我调回我们县城了，在老百货大楼的第一层，开了大型金店，我负责全部业务。你这些金条，卖给我呗，也算是支持我的工作。”
    “你给我多少钱一克？”
    “一百四，国际价格。”
    “坑我是，信用社余主任跟说我，现在是一百四十五。”
    “金价每天都有起伏，这很正常，要不你问问余主任，今天什么价格。”
    “算了，我先换点金首饰，也不等钱用。”
    华子良挥挥手，丢出去三根金条：
    “你见过我嫂子，给她和我老妈，换一些金戒指金手镯金项链……反正只要有的，都换一些，换两个款式，防止我嫂子不喜欢。”
    田晓月不敢要：“老同学，还是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县城，一根金条一万四，我可不敢要，以免说不清。”
    “那也好。”
    华子良点头。
    正在这时候，美娟匆匆跑来。
    看见华子良面前的一堆金条，美娟松了一口气，劈头盖脸一巴掌：
    “子良你搞什么鬼，为什么把金条拿来这里，显摆什么？我刚才回家，看见抽屉似乎被动过，打开一看，里面金条没了，吓得我半死，以为家里进了贼！”
    “嫂子……”
    华子良抱头讪笑：“田晓月回来了，她是金银珠宝专家，我请她鉴定一下真假。”
    “那你不能把同学请回家，要在这里显摆？”
    “我、忘了……”
    华子良慌乱撸起金条和纪念币，准备逃离。
    “等等！”
    美娟瞪眼，把纪念币拿过来，给了柳佳云一枚：“柳嫂子，拿去打个戒指，这些天盖房子，连带你受累。”
    柳佳云惊喜莫名，咧嘴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啊，贵重东西……”
    田晓月递过去一张名片，笑道：
    “柳嫂子，纪念币有十克，可以换一个戒指一对耳环。有时间去县城找我换，下乡打戒指的，会偷你金子，还会用黄铜偷换你的金子，千万别找他们。”
    “多谢多谢……”
    柳佳云笑得菊花灿烂。
    她结婚早，那时候没有三金，现在有了十克黄金，可高兴了。
    “柳嫂子，别乱说话呀，我们走了。”
    美娟收了金条，给了华子良一巴掌：“还不带你同学回家喝茶！”
    刚好，田晓月也吃饱了。
    华子良带着田晓月回家，进了嫂子的房间，商量拿金条换首饰的事。
    田晓月说道：“我不赚子良的钱，每克加工费十五，一克换一克。”
    华子良和美娟都不懂行情，表示没意见。
    其实，这是田晓月的暴利了。
    比如一对金手镯五十克，加工费就七百五！
    实际上，加工一对手镯的工艺程序，并不比加工一个打火机复杂！
    田晓月作为区域经理，可以内部调货，每克加工费也就两三块而已。
    华子良笑道：“嫂子，先换三根金条，剩下的留着。”
    对于金首饰的重量，美娟也没概念，叹气道：
    “反正你已经在春花面前显摆过了，拿去换。要是不换，别人反倒说你吹牛！”
    田晓月察觉到了什么，笑道：“嫂子，为什么子良要在春花面前显摆？是不是喜欢春花，想要人家做老婆？”
    美娟耸耸肩：“我哪里知道，这个你问子良。”
    “唉，子良真没出息！”
    田晓月坏笑，抱着美娟的胳膊：“嫂子，让子良娶我，我比春花应该漂亮一些，好歹也是个经理，手下几十号人。子良娶了我，嫂子以后戴首饰，我保证每天不重样。”
    美娟也笑了：“这事也得问子良，只要子良愿意，我没问题。”
    华子良揉了揉鼻子：“田晓月，你别打我主意了，我嫂子说你——这丫头丑倒不丑，就是疯疯傻傻的，迟早被人骗去卖了！”
    “小王八蛋，我什么时候说过？”美娟瞪眼。
    “那就算了，我还是找个不嫌弃我的。”
    田晓月叹气，又道：“老同学，骑车送我回家。明天一早来接我，我们一起去县城。”
    华子良点头，推上摩托，带着田晓月直奔屯田坳。
    刚上路，田晓月就不老实了，动手动脚的。
    到了村头，田晓月扯着华子良不放：“王八蛋，你说今晚上要我做新娘子的，说话算数不？”
    “行啊，去你家，我拜一拜老丈人！”
    “别去我家，就在这里结婚好了……天地为证。”
    “这里没有婚床，怎么结婚？”
    “插草为香，明月为烛……天为被，地为床……”
    “姑奶奶你别闹，会出人命的！”
    华子良不是对手，落荒而逃。
    田晓月却咯咯大笑，挥手道：“慢点骑车，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就从了我！”
    “从你妹！”
    华子良头也不回：“明天一早来接你，你别睡懒觉！”
    次日一早。
    华子良打包了几大袋子草药，要铁蛋开拖拉机送去镇上，半道带上田晓月，从镇上打车前往县城。
    田晓月担心华子良这大生意跑了，跟着华子良发了草药去药都，拉着他来到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第一层，被田晓月的公司拿下一半，都是买首饰的。
    田晓月是经理，很风光，员工们见了她，都点头哈腰。
    三百克金条过了秤，田晓月帮着华子良挑选首饰。
    给老妈选了金耳环金戒指，金手镯一对；
    给嫂子美娟选的就多了。
    金戒指和金耳环耳链，各自七八个，大大小小，不同款式的；金手镯两对，一大一小，一对传统老款，一对现代新款；金项链两条，一大一小；
    金手链两条，一粗一细；
    又给囡囡选了金手镯和金锁片……
    一算账，还剩余五克。
    华子良挑了一个五克的金戒指，给田晓月戴上：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别跟其他男人说话，否则打断你的腿！”
    七八个漂亮员工，都捂着嘴笑。
    田晓月赚了三千块加工费，又赚个戒指，自然高兴，对员工们说道：
    “这是我们村里地主家的傻子狗少爷，家里有一万两祖传的金元宝。以后再来，大家都要对这狗少爷客气一点，千万不要得罪财神爷。”
    华子良坏笑，对员工们说道：“我是你们田经理的老公，以后见我如见你们经理。”
    “吃饭了，狗少爷老公。”
    田晓月生意做成了，心情大好，拉着华子良：“今天我请你，撑死你！”
    已经是午饭时间，华子良也不客气。
    找地方吃了饭，田晓月拉着华子良：“走，带你去喝茶，顺便午休一下。”
    然后，在宾馆开了房间。
    田晓月洗了澡，裹着大浴巾走出来，笑道：“你不去洗洗？”
    “不洗，大中午的洗什么澡？”
    “那行，聊聊……”田晓月坐了过来，勾住华子良的脖子：“子良，说实话，你有对象了吗？”
    “没有。”
    “那你现在就有了，咯咯……”
    田晓月抱着华子良，倒了下来。
    华子良觉得太突然，扭捏道：“晓月，这不好，还没见过父母啊。”
    “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主。先上车，后补票嘛……日后再见父母，一样的。”
    柔情似水，已经将华子良包围。
    华子良也累了，沉醉在田晓月温柔的港湾里，不知今夕何夕。
    也许，自己和田晓月恋爱了，丽丽就会死心？
    那时候，丽丽没了希望，或许会渐渐爱上刘盛邦，以后有个很好的归宿……
    想到这里，华子良宽了心，一心一意，爱着怀里的田晓月。
    许久许久。
    华子良起身，点了一根烟：
    “晓月，我先回家了。等你下次回家，我们再说见父母的事。”
    “子良，你不嫌弃我呀？”
    田晓月抱着华子良，认真地说道：“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做到区域经理，经历了很多事，其实……不可能给你一个黄花姑娘的干净身子了，明白吗？”
    华子良想了想：“我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在外面都难。”
    “所以，也许我不适合你。”田晓月抢过华子良的香烟，吸了一口：
    “其实我和丽丽一样，都是牺牲自己，换取一些东西……昨晚的事，是个误会，我真的没有看不起她。子良，如果你喜欢丽丽，就跟她在一起，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提她过去一个字。”
    华子良不解：“晓月，你刚才要和我搞对象，现在怎么又说丽丽？丽丽是我干姐姐，我对她……没想法。”
    田晓月一笑：“那行，你回去再想想，也给我一点时间。”
    华子良点头，起身告辞。
    “带好东西，我不送你了，回家给我打电话。”
    晓月送到楼下，连连挥手。
    华子良一笑，打了出租车，直奔花溪村。
    十四天大戏已经结束了，村里冷清不少。
    华子良在门前下车，和工人们打声招呼，回到后院的临时医疗室。
    美娟立刻起身，拉着华子良离开医疗室，进入这边的房间，低声说道：
    “丽丽……离家出走了，给你留了一封信，我没看。”
    “丽丽……离家出走？”
    华子良浑身一震。
    “一大早就走了，是她妈妈刁德霞告诉我的。我打了丽丽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美娟叹气，拿来一封信。

 第241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

    华子良来不及细问，拆开了信。
    “子良，我走了。我现在才知道，走错了路，一辈子也无法回头。
    我原本以为，可以让你渐渐接受我，做一辈子的夫妻。可是现在才知道，我自己都嫌弃自己。如果嫁给了你，会连累你一辈子的名声。就是，总会有人认识我的，我不能连累你。
    二芳最喜欢你，你和二芳在一起。她有旺夫相，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不要找我。
    但是也请你放心，我以后凭劳动吃饭，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对了，昨晚的姑娘不适合你，别跟她在一起。她和她老板，走得太近，你明白的。
    还有剩下的十四万，如果你不要，就捐给村子里，用于发展花溪村集市。千万不要给我父母，千万不要。
    过两年，等我心情平复了，我就回来。那时候，你应该有孩子了，记住了子良，让孩子叫我姑姑，我是你永远的干姐姐。”
    华子良看完信，呆呆无语。
    丽丽一定很伤心很难过？
    美娟打量华子良的脸色：“子良，丽丽到底为什么，忽然离家出走？”
    华子良摇头，让嫂子自己看信。
    美娟一字一句看完，皱眉道：“什么，什么十四万，这都怎么回事啊！”
    “嫂子……”
    华子良忽然心里难受，拉着嫂子的手：
    “你应该猜到了，丽丽以前在城里，干那种事的……那次刁德霞砸了我家屎罐子，我去省城，把丽丽抓了回来。刁德霞全家害怕我说出丽丽的事，这才老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昨晚的田晓月，以前在城里见过丽丽……
    那十四万，是丽丽上次被她以前的老板抓了，我追过去，跟她老板要的赔偿费，老戴处理的，钱没问题。但是这钱丽丽不要，我也不能要。”
    好半天，才把这事原原本本说完。
    只不过，华子良省略自己当时欺负丽丽的内容。
    这事，说不出口。
    “天啊，果然是这样……”美娟跌坐在床上，流着泪喃喃说道：
    “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但是不敢相信，丽丽这么漂亮的人，仙女一样，怎么会、怎么会……唉！这个田晓月真可恶，大嘴巴子乱说话，是她害得丽丽没脸见人，这才离家出走的！”
    华子良有些担心，拥着美娟的肩膀：
    “嫂子，你别伤心了，丽丽……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段日子，她又回来了……”
    美娟呆了半晌，擦擦眼泪：
    “算了子良，丽丽也说了，是你一辈子的姐姐。你以后，就拿丽丽当姐姐看。她也是可怜人，如果以后再回来，我们对她好一点。”
    华子良这才放心：“我听嫂子的。”
    美娟看了看手里的信，又问：“还有十四万，怎么处理？”
    上次的二十万，丽丽后来拿走了自己的六万。
    剩下十四万，还在华子良这里。
    华子良摇摇头：“我那次去省城，是为了救丽丽，不是为了挣钱的。这钱我不能要，要了，我一辈子心里不安。”
    “也好，你把钱拿来。”
    “行。”
    华子良转身，从自己房间拿来那十四万。
    美娟说道：“你去省城来回打车，吃饭住宿，又耽误家里的生意，我拿回一万。剩下的十三万，以你和丽丽的名义，捐给村子里，看看如何安排。”
    “嫂子，这样最好，我去找大呆叔，就说丽丽给我介绍的客户，我卖了一个美容偏方，然后客户支持我们家乡建设的。”
    “很好，去。”美娟点头。
    华子良带上背包，来找武大呆。
    武大呆看见这么多钱，眼睛都红了，发呆不说话！
    清酒红人面，黄金黑世心！
    见了这么多钱，谁不眼红？
    咕咚！
    好半天，武大呆咽了一口口水，低声说道：
    “子良，这个钱……我们分了不好吗，也没人知道啊？”
    华子良咧嘴一笑：“大呆叔，那我一个人吞了不好吗，也没人知道啊，为什么要带你分啊？”
    “靠，我开玩笑的！”
    武大呆醒过神来，打电话叫钟大爷和蔡新美等人商量。
    半个小时后，人员聚齐。
    武大呆说明原委，然后征求大家意见。
    钟大爷为自己的生意考虑，第一个发言：
    “有这个钱，就好办了。以后的花溪村二七大集，上午就安排一场大戏。一个月也就六场戏，总花费两千块不到，一年足够将集市永久拉起来。
    另外，再建设一个小规模菜市场，和花溪镇的菜市场竞争！”
    大家合计了一下，每个大集上午开戏，每月六本戏，加上招待戏班子吃饭，大约两千块，全年两万四；
    菜市场盖两个相对的长棚走廊，加中间水泥地坪，规划三百平米，大约四万块。
    十三万用不完，还剩一半。
    武大呆嘿嘿笑道：“村上还有几万块亏空，剩下的钱，拿来给我们还债……”
    “别扯淡。”
    华子良瞪眼：“剩下的钱，存在银行里，你们想好了再动。”
    说罢，华子良丢下六万五，带着剩下的六万五转身就走。
    蔡新美看着华子良的背影，冲着武大呆笑道：
    “大呆村长，我看你可以让贤了，子良当村长，比你有魄力。只有他，才能拉来投资，带领大家致富。”
    武大呆想了想，叹气道：
    “先把花溪村保住再说，马上要开始调整划分，正式撤并了。这个鸟村长，我也当累了，子良做村长，我做太上皇，也不错。”
    众人大笑，继续安排菜市场的建设，联系戏班子。
    华子良回到家里，发现丽丽的父母，正在等着自己。
    一见面，刁德霞就拉着华子良的手：“子良啊，丽丽为什么走了？”
    华子良叹气：“我怎么知道？”
    “都怪你啊，子良。”
    刁德霞抹眼泪，“我丫头回来，天天跟在你后面，可你忽冷忽热的，也不给丽丽一句话。丽丽知道你嫌弃她，所以走了。”
    “胡三婶，你们还怪我？”
    华子良没好气，“草庙村新上任的村长刘盛邦，年轻有才，非常喜欢丽丽，找我介绍。我劝了丽丽很多次，她不听，叫我怎么办？我还打电话给胡美梦了，让梦姐劝着她，不信你们去问美梦。”
    胡老三搓着手，叹气道：
    “是啊，刘盛邦都找到我家里了，求我们联系丽丽，可是我们也联系不上啊。刘盛邦都说了，不管丽丽以前有没有对象，不管丽丽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他都不在乎……”
    华子良想了想：“等我联系上丽丽，再帮你们劝劝。”
    正说着，刘盛邦又来了。
    两眼通红，看样子还哭过！
    华子良很头大，却强作欢颜：“刘村长，怎么眼睛红红的，害了红眼病啊？”
    “胡三叔胡三婶，你们也在啊。”
    刘盛邦打了招呼，可怜巴巴地看着华子良：
    “子良，美娟嫂子有没有丽丽的联系方式？帮我求求嫂子，千万帮我找到丽丽。你说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啊！”

 第242章 嫂子，我流鼻血了。

    真尼玛让人感动！
    华子良点头：“放心刘村长，我嫂子一直在联系丽丽，一旦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
    刘盛邦又千恩万谢半天，这才告辞。
    胡老三夫妇，也哀求华子良联系丽丽，务必劝她和刘盛邦相处。
    对于胡老三刁德霞来说，丽丽能嫁给华子良或者刘盛邦，都是祖坟冒青烟的事！
    “丽丽是我干姐姐，我会劝她的，你们别担心。”华子良一番敷衍，送走了胡老三刁德霞。
    前面的楼房刚刚开工，后院里，又在挖大水井，忙得掉头。
    唐小荷家里的小旅馆，已经做了起来，还接收了三个慢性病人。
    只是提供了空房子，每天啥事不干，坐家收入一百块。
    对于唐小荷来说，等于白白捡钱。
    病人住下来，吃喝都在隔壁的柳佳云家里，柳佳云的小饭馆，又可以多挣钱。
    只是大戏结束了，集市立刻冷清下来。
    华子良通知韩梦瑶和两个姐姐：
    “以后收购草药，就是赶集的上午，平时不收购。门口贴个通知，告知大家。这样的话，你们集中时间工作，也有时间休息和整理草药。”
    华子良这么安排，也是为了集市着想。
    赶集的日子，上午收购草药，有十个乡亲来卖药，集市的人气也会好一点。
    三天之后，前面楼房的地基完成，开始砌墙。
    后院的大井也挖好了，放了电动水泵下去，等于用上了自来水。
    每天晚上洗澡有太阳能，不用打洗澡水。
    也不用倒洗澡水了，直接排到屋后的水沟里。
    美娟很开心，一边洗澡还一边唱歌！
    可是唱着唱着，美娟忽然不唱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没带换洗衣服进来。
    更要命的是，自己换下来的旧衣服，丢在一边的水盆里，被淋浴龙头全部打湿！
    没衣服换，怎么出去呀。
    想了半天，美娟开了门，躲在毛玻璃门后，冲着院子里叫道：“子良，你在哪？”
    “怎么了嫂子，要我给你擦背吗？”
    华子良走了过来。
    “不要擦背，麻烦你……去我房间，把我的换洗衣服拿来，我忘了带进来了……”美娟讨好一笑。
    “你自己去拿呗，我把眼睛捂上，保证不偷看。”华子良坏笑。
    “小坏蛋，你不偷看才怪了。”
    美娟努力伸长脖子，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小叔，求你了，快给我拿衣服，就在我床上，今天刚洗的一套。”
    “那行，我让囡囡给你送来。”
    华子良抱着囡囡，拿起一件裤头，送到洗澡间门前，安排囡囡：“去，送给妈妈。”
    囡囡走路已经很稳了，迈开小腿走过去：“妈妈，给你……”
    可是囡囡走得急了，刚到门口，扑通一跤！
    “哎呀，囡囡！”
    门里门外，美娟和子良都是一惊，一起抢上去搀扶。
    扶起囡囡，两人四目相对。
    “啊——！”
    美娟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没衣服，不由得一声大叫，急忙抱着囡囡蹲下，骂道：“子良你要死啊，还不滚出去！”
    “对不起啊嫂子，我滚我滚……”
    华子良羞臊，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走。
    砰！
    “哎呀！”
    慌乱之中，华子良转身撞在门框上，鼻子一阵酸热，鼻血汩汩而出。
    “子良，你怎么了！”
    明晃晃的灯光下，美娟看见地上的鲜血不断滴落，吓了一跳：“撞到哪里了？快给我看看！”
    “没事没事，不用看！”
    华子良捂着鼻子跑出来，按压手指止血。
    美娟躲在门户，探头查看，抱怨道：“叫你不要玩了嘛，这回自讨苦吃了？”
    华子良洗去了脸上手上的鲜血，回头讪笑：“嫂子，一件衣服够吗？”
    “够个屁啊。”
    美娟瞪眼：“囡囡拿着衣服摔在地上，弄脏了。你赶紧给我重新拿衣服过来，拿一件睡裙就行了，其他的衣服我自己去找。”
    “是是是，我给你拿衣服。”
    华子良不敢搞怪了，去嫂子房间，拿了一件大睡裙。
    睡裙是大半截的，只到膝盖上方。
    但是穿上睡裙，美娟就可以出来见人了！
    换了衣服，美娟拉着囡囡走出来，招呼华子良：“子良快过来，我看看你的鼻子……”
    “没事了嫂子。”华子良捂着鼻子和半边脸。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废话什么？”
    “那好。”
    华子良没辙，只得进了嫂子的房间，站在灯光下。
    “哎呀，怎么撞得这么狠，鼻梁都乌青了，还有额头上面，还有右边的眼眶。”
    美娟打了子良一巴掌：“叫你别闹，你非要调皮，现在好了？赶紧坐下，我去给你拿药来抹一抹。”
    华子良点头。
    美娟去医疗室拿了跌打药酒，走回来坐在床沿，给华子良擦药。
    可是华子良个子高，美娟就有些费力，便把脚边的矮凳踢了过去：“坐凳子上。”
    华子良换到矮凳上坐下，仰着脸，让嫂子上药。
    “还疼吗？流了不少鼻血？”
    美娟擦了药酒，用手指轻轻涂抹揉动，一边吹着气。
    “还有一点痛，擦上药酒就行了。”
    “别动，我再给你揉一揉……”
    三分钟后，美娟觉得药力已经透入，这才停手：“行了，去歇着，明天早上再看看。”
    “谢谢嫂子。”
    华子良正要起身，无意间瞟了一眼，不由得捂脸：“嫂子，你……里面没穿……小衣服啊。”
    “啊！”
    美娟这才想起自己穿着空筒睡裙，不由得脸色巨红，急忙捂住脸：“王八蛋你还看……还不快滚！”
    华子良连忙转头，解释道：“我啥也没看见……”
    “我要死了，没脸见人了！”
    美娟捂着脸，把华子良推出了房间。
    华子良也脸上发热，去前面的工地上溜达一圈，点根香烟清醒一下。
    今晚上真是意外啊，本想开个玩笑的，结果……造成了两场尴尬！
    刚好，方晓晴打来电话。
    “方院长，什么事啊。”华子良问道。
    “子良，明天白龙村医疗室，有三个病人复诊，我答应他们的。可是我家里临时有事，明天去不了。求求你，明天上午去白龙村，给我顶个班。”
    “好，就一上午的事，我去一下。”
    华子良挂了电话，来敲嫂子的门，准备打个招呼。
    美娟不开门，低声问道：“你又来干什么，刚才害得我出丑……”
    “嫂子，方晓晴让我明天去白龙村啊。你也很久没回娘家了，一起去。”
    “明天啊？”
    美娟终于开了门，皱眉道：“可是家里盖房子呢，走得了吗？”
    “没事，家里有大姐二姐，两个姐夫，还有大呆村长帮忙，医疗室里有照菊和裴叶莲。”
    华子良笑道：“我们早上过去，下午就回来。真有急事，电话里也可以解决啊。”
    美娟想了想：“那行。对了，你上次给我换的首饰，我都没戴，你过来给我挑两件。”
    前几天，因为丽丽出走的事，美娟有些不开心。
    这两天，心情才调整过来。
    “好啊，拿出来我给你参考。”
    华子良一笑，指了指嫂子的睡裙：“嫂子，这回……里面的衣服穿好了？”
    “小坏蛋你还说……”
    美娟不由得脸红，扯住华子良的耳朵，低声说道：“你太流氓了，看了好半天，最后才提醒我。今晚上等你睡着，我弄瞎你的狗眼。”
    “嫂子，等我给你挑好了首饰，再弄瞎我的狗眼，行不行？”
    “好，我答应你。”
    美娟噗地一笑。
    首饰盒子拿了出来，放在床上一一打开，金光耀眼。
    囡囡已经睡了，房间里一片安静。
    华子良帮着嫂子，一件件试戴首饰。
    最后，挑了一条金项链，一条手链。
    因为美娟已经有手表了，戴不了一对金手镯，只能选手链。
    还有一对耳链，华子良给嫂子戴好。
    “谢谢小叔，再给我挑个戒指。”
    美娟笑着，伸出了纤纤玉手。
    华子良挑了一个戒指，忽然动了恶搞之心，单膝跪地：“美娟小姐，嫁给我！”
    “噗！”
    美娟笑得脸色通红，捶打华子良：“小坏蛋，我嫁给你，你敢要吗？”
    “你敢嫁，我就敢要。”
    “那行，你先给我把戒指戴上。”
    “好嘞！”
    华子良托着美娟的手，给她轻轻戴上戒指，然后扬起脸来闭上眼睛：“根据电视剧情节和国际惯例，这时候，美娟小姐应该亲我一口。”
    “根据家法，我应该打断你的腿。”
    美娟笑着，捏住了华子良的上下嘴皮子：“小叔的嘴巴，应该上一个毛驴笼头，免得你整天乱说话，欺负嫂子。”
    华子良奸计失败，起身拉着嫂子：“嫂子走几步，我看看有没有大明星的派头。”
    美娟含羞一笑，戴着全套首饰，起身走了两步，回头笑道：“行吗？”
    “太行了。”
    华子良连连赞叹：“牡丹虽好，也要绿叶扶持。嫂子就是一朵大牡丹，倾城倾国，有了手表和首饰的装点，更是……我见犹怜。”
    “别跟我拽文，我不懂什么叫我见犹怜，你就说好看不好看就行了。”
    “好看，真特么好看！”
    “王八蛋，你说粗话哦！”美娟又扯住了华子良的耳朵，翻白眼道：“下次再撞墙，希望把你的小嘴巴撞坏了。”
    华子良撇撇嘴：“嫂子，我今天流鼻血，不是因为撞墙。”
    美娟一愣：“那是因为什么？”
    华子良附耳坏笑：“是因为你没穿衣服，被我看见了好身材啊。那么好的身材，我不流鼻血就怪了……啊，你又咬我！”
    话没说完，肩膀上一阵剧痛。
    “小王八蛋，今天我一口一口咬死你为止。”
    美娟按住了华子良，换了另一边肩膀，用力咬了下去：“你占了便宜，害我出丑，现在又来气我……”
    “饶命啊，再咬我，我明天不能去见丈母娘了……”
    “你还说！”
    好半天，美娟这才撒手，瞪眼道：“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嫂子。”
    华子良揉着两边胳膊和肩膀，委委屈屈：“你啃了我三斤肉，今晚上我不走了。干脆你带我睡，我胆小，不敢一个人睡。”

 第243章 尊贵的病人。

    “不走想干嘛，讨打？”
    美娟噗地一笑，推着华子良：
    “别闹了小叔，前面的房子还在盖，又没个院墙，被人闯进来，看见我们姐弟俩打闹，会说闲话的。”
    “那房子盖好以后呢？”
    “盖好以后，随便你怎么胡闹，行？”
    美娟很温柔，附耳笑道：“那时候关上院门，我就像前一段时间乘凉一样，带着你和囡囡睡，行了？”
    华子良笑道：“说话算话呀嫂子！”
    “当然算话，不过老规矩，你的睡前小故事要准备好。”
    美娟翻白眼，又笑：“还有，不许再编排嫂子掉茅坑。”
    华子良噗地一笑：“嫂子放心，现在是卫生厕所，不是以前的大粪坑了，你怎么也掉不下去！”
    以前的茅坑，真的是个大坑。
    一般来说，直径五尺到八尺不等，约一人深。
    又脏又臭。
    腿脚不利索的老人，冒冒失失的孩子，掉进茅坑里也不稀奇。
    华子良新盖的十二间大瓦房，安排了两个厕所，一个是医疗室专用，还分男女。
    一个是家用厕所，都是沼气池。
    沼气池是全封闭的，上面用水泥盖住，只有一个蹲坑，还铺了光滑的瓷砖，便于冲水。
    比不上城里的卫生马桶，但是比以前的大茅坑，已经干净卫生许多了！
    而且，永远不担心嫂子会掉进茅坑里！
    次日一早，工人们就来了。
    两个姐姐和姐夫，也一起赶到，做的义务工。
    华子良安排了一下家里的事，把医疗室交给照菊和裴叶莲，自己带着嫂子和囡囡，放心前往白龙村。
    今天的美娟，打扮得真是光彩照人。
    得体的衣服，两万多的手表，一万多的手机，全身的金首饰！
    就这一身行头，也超过了乡下许多人的全部家产。
    路过柳佳云的门前，美娟下车打个招呼：
    “柳嫂子，今天人多，王耀光又加了工人，还有囡囡的姑妈姑父，中午和晚上，各自四十人吃饭，你辛苦了。”
    “不辛苦，我都收钱了嘛。”
    柳佳云看着珠光宝气光彩照人的美娟，羡慕嫉妒恨啊，拉着手笑道：“美娟，都说你是村里第一美媳妇，我看哪，不仅仅是小媳妇，大姑娘们，也没谁能比得上你！”
    春花站在门前，看见如此风采和神韵的美娟，也自叹不如，心如死灰。
    “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美娟也不谦虚，掐了掐柳佳云的腮帮子：“这小媳妇长得天仙一样，还不是要每天干活。下辈子，我变成男人娶了你，就不要你干活了！”
    “我娶你还差不多。”
    柳佳云一推美娟：“赶紧回娘家去，回来给我带个鸡腿！”
    “给你带给狗腿，馋嘴婆娘，你家开饭店，也缺吃的？”
    美娟翻白眼，上了摩托车，和华子良出发。
    囡囡在前面的踏板上，坐着个专用小凳子。
    华子良两腿夹住凳子，倒也保险。
    到了白龙村，美娟买了菜，先把囡囡送回薛大郢，又和华子良一起来医疗室值班。
    果然有三个病人来复查，还有两个其他病人。
    上午十点。
    华子良正在白龙村医疗室给人看病。
    照菊忽然打来电话，低声说道：
    “子良哥，家里来了一个病人，是个老头子。还有两个年轻人陪伴，凶巴巴的，要你立刻回来！”
    “是什么急病吗？”
    “看样子不像急病，我问他什么毛病，他又不说……”
    “不是急病，就让他们等着，下午三点之前，我肯定回来。”华子良挂了电话。
    可是，不到一分钟，家里的电话又来。
    这回，不是照菊的声音，而是一个冰冷的男声：
    “华医生吗，我们远道而来请你看病，麻烦你立刻回来，病人身份尊贵，不能长时间等待。”
    “我是华子良。”
    华子良很冷静，说道：“在我的眼里，病人都是一样的，生命平等，没有什么尊贵不尊贵的说法。有钱人生病要看病，穷人生病也要看病。”
    “你……”
    “如果你们很急，可以来白龙村医疗室找我；如果不急，等我下午回家。”
    华子良再次挂断电话。
    美娟低声问道：“什么病人啊，莫非来头不小？要不，我们中午不在这里吃饭了，立刻回家。”
    “不管他，玉皇大帝来了，也是一样对待。照菊问他什么病，他又不说，那就让他等着好了。”
    华子良无所谓。
    这边忙完，已经是十一点半。
    华子良带着美娟，去薛大郢吃饭。
    美娟不放心，打电话询问家里的情况。
    裴叶莲接了电话：“美娟嫂子，上午的病人，已经在唐小荷家里住下了，说等着子良哥回来。”
    “那就好。”
    美娟放心了，安心去娘家吃饭。
    囡囡外婆接住美娟，看看女儿这精神和气派，又高兴又抱怨：
    “美娟啊，有了钱也不要随便糟蹋，得留着过日子，孝敬你婆妈。”
    美娟摇头笑道：“妈，我也不想显摆，是小叔……非得让我戴上这些东西，沉甸甸的，浑身不舒服！”
    囡囡大舅妈看见小姑子这浑身珠光宝气，更是羡慕得流口水，拉着美娟前后打量：
    “小姑穿戴打扮起来，真像是画子里的天仙！对了，这手表要一千块？”
    “……”
    美娟讪笑：“我也不知道，别人说……要两万多。”
    “啊，两万多？”
    囡囡大舅妈惊呆！
    华子良很得意，就喜欢看见别人羡慕的目光和神色！
    吃饭的时候，满桌子菜。
    囡囡大舅妈又对美娟的首饰，好一番夸奖，恨不得抢两件下来！
    华子良对嫂子说道：“嫂子，下次回来，给外婆和大舅妈，都带个戒指耳环，反正家里还有那么多黄金，也用不完。”
    “好啊，下次我带回来。”
    美娟笑着点头，却在桌子下，狠狠地踢了华子良一脚！
    黄金用不完？真能显摆啊！
    囡囡大舅妈心花怒放，端着酒杯站起来：“那我先谢谢小叔和囡囡小姑了，来，我陪你们两个。”
    美娟脸红：“大嫂你又胡说，陪我们两个像什么？你跟小叔喝酒就好了！”
    “呀，你们俩不是一家人？来，一起喝！”
    美娟无奈，只得和华子良一起端杯。
    真像小夫妻。
    放下酒杯，囡囡大舅妈又笑道：
    “我嫁过来快十年了，囡囡大舅，就花了二十块，给我买了一只黄铜手镯，都上锈了。这回，沾着小姑的光，也混个黄金首饰，出门挡挡穷！”
    这话说出来，就是叫美娟不能赖账的。
    美娟笑道：“放心大嫂，下次回来，给你和老妈，各带一对金耳环和一个金戒指，挑个最大的款式！”
    饭后，稍事休息。
    囡囡午睡了，外婆看着她。
    美娟拉着华子良，进了自己以前的小房子，抱怨道：“小叔你又显摆，把黄金显摆完了，你以后讨老婆就没了。”
    “嫂子，你拿黄金做人情，送给柳佳云，我就不能做人情了？”
    “那也是你显摆，我怕柳佳云乱说话，给她一个纪念币堵她的嘴！”
    “好了嫂子，反正是你妈妈和你大嫂，不是外人。”
    “可是我妈和嫂子都有了，你家里的四个姐姐，怎么办？”
    “不给她们，一克也不给！”华子良摇头。
    “这不好。”美娟叹气：
    “前些日子和刁德霞吵架，大姐二姐的衣服都被撕了，要不，给她们一点，算是个安慰？”
    华子良咧嘴一笑：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们的衣服被人撕了，我无所谓啊。要是嫂子的衣服被人撕了，我一定会杀了他全家！”
    美娟捏住了华子良的耳朵：
    “小坏蛋，你就想我的衣服被人撕了，或者让我去脱衣服打滚，你好看过瘾，是？”
    “嫂子你又打我，昨晚上被你咬伤了，身上还疼呢。”
    “真的？我看看。”
    美娟按着华子良，在床边坐下，解开他的衣服，看他两边肩膀。
    “只是有点红而已，也没破皮。”
    美娟随手揉了揉，笑道：“你也咬过我，我肩膀上还有伤疤。”
    “不可能，我看看。”
    “好啊，你看看……”
    美娟拉下裙子的领口，露出肩膀：“你看，这边两个‘井字’伤口，就是你的狗牙咬出来的。”
    其实，那是小时候接种疫苗留下的井字疤。
    雪白的肌肤，欺霜赛雪，还散发着一阵阵幽香。
    “是我咬的吗，那我再咬一口……”
    华子良忽然脑子一抽，低头咬了下去。
    美娟怕痒，一下子仰倒在床上，手忙脚乱咯咯地笑：“王八蛋你别闹，这是在我娘家，被我妈妈和大嫂看见了，会笑话的……”
    “所以，我拿黄金贿赂丈母娘和大嫂啊。”
    华子良坏笑，亮出魔爪：“美娟小丫头，今天你逃不出我的魔掌了，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王八蛋，你作死呢……再闹我就翻脸了。”
    美娟被呵痒，实在招架不住，一个自然反应，忽然提膝，撞在华子良的小腹之下。
    “嗷……”
    华子良一声鬼叫，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子良！”
    美娟吓傻了，急忙坐起，抱着他的脑袋：“你怎么了子良，是不是我刚才……太大力了，踢伤了你？”
    “你还说……嫂子，我怕活不成了，好痛啊。”
    华子良很痛苦，满脸都是汗。
    “这可怎么办呀，坏蛋，都是你胡闹弄出来的！”
    美娟急得快哭了，低声说道：“要不，你让我……看看，要不要紧……”

 第244章 丽丽终于有了消息！

    “算了嫂子，你就……让我自生自灭。”
    华子良蹲在地上，摆了摆手。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华子良故意吓唬美娟，做出痛苦的表情。
    美娟抓起枕巾，给华子良擦汗，低声说道：
    “对不起子良，嫂子以后不打你了……刚才我也是被你弄得急了，就没了轻重。”
    “也是我不好，嫂子，不怪你……”
    华子良扭扭捏捏站起来，休息片刻，去后院洗脸，准备回家。
    美娟也叫醒囡囡，辞别母亲和大嫂。
    骑车在路上，美娟按了按华子良的肩头：“子良，那里……还疼吗？”
    “当然疼了，回家以后你要给我吹一吹……”
    “小坏蛋，你又来，回家以后我再踢你一脚。”美娟在倒车镜里翻白眼，脸色红红的。
    “嫂子，我说肩膀啊，被你昨晚咬伤的，难道你不该吹一吹？你以为我说哪里？想歪了？”
    “噗……”美娟忍不住一笑：“坏蛋小叔，你故意让我想歪的！”
    回到花溪村，是午后两点半。
    华子良和前面的工人们打个招呼，发了一圈香烟，洗把脸，立刻来医疗室坐诊。
    照菊上前说道：“子良哥，上午的两个年轻人，眼神很凶，杀气腾腾的。他们下午还要来看病，你小心点。”
    “我是花溪村治安办主任，怕他？”
    华子良嘻嘻一笑：“用你老爹的话说，敢在花溪村胡来，我毙了他！”
    “我老爹就是吹牛，他连一把玩具枪都没有，拿什么毙了人家？”照菊撇嘴。
    说话间，来了病人。
    华子良不慌不忙地看病，望闻问切，妙手仁心。
    到了三点钟，一辆轮椅被推了进来。
    轮椅上，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大约七十多岁，身材消瘦，脸部浮肿，但是身上有一种气场，自带震慑力。
    两个平头男子，身材板正，双目有杀气，推着轮椅。
    不用说，这就是上午的病人了。
    照菊已经站了起来：“子良哥，这就是上午来的老爷子。”
    “麻烦排个队，稍等一下。”
    华子良扫了老者一眼，微微点头。
    至于老者身后的两个平头男子，华子良看都不看。
    老者也微微一笑，坐在轮椅上抱拳。
    看完眼前的病人，华子良这才冲着老者招手：“老爷子，上前来。”
    两个平头，推着老者上前。
    华子良打量老者气色，问道：“老爷子哪里不舒服，什么病？”
    “都说你是神医，难道你看不出来老爷子什么毛病？”
    一个平头男子上前一步，逼视着华子良：“我们等了你六七个小时，你的架子，倒是挺大的！”
    华子良抬起眼皮：“在我的医疗室，不分尊卑贵贱，都得排队看病。兄弟要是不服，可以不看。”
    “你！”
    平头男子眼里凶光一闪，握住了拳头。
    “周力，不得放肆！”
    老者举起手来，淡淡说道：“对神医要有礼貌。人家上午有事，我们岂能强求？”
    “好。”周力忍住气，看着华子良：
    “华神医，我要提醒你一下，老爷子的病，经过了国内顶级专家的多次会诊。你能看就看，不能看就直说。如果为了钱装神弄鬼，后果自负。”
    华子良大怒，站起身缓缓说道：“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你先说说看。”
    周力一笑：“但凡有一丝差池，我拆了你的医疗室。”
    华子良笑了，抬头看看窗外：“这么说，你带了千军万马，还是带了大炮飞机？”
    周力握起拳头：“不需要千军万马，也不需要飞机大炮，就我一只手，便可以拆了你的医疗室。”
    “是吗？”
    华子良随手将玻璃茶杯拿过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兄弟，你今天有本事打碎我的茶杯，我就算你赢，给老爷子治病。要是打不碎的我的茶杯，你就得跪下来，求着我给老爷子治病！”
    周力一愣：“莫非你还是个武林高手？”
    “不高，但是我能保证，你打不碎我的茶杯，更别说拆了我的医疗室。”
    华子良抽出一根银针，拈在指间。
    “那我倒要领教一下！”
    周力挥手，让同伴带着老爷子退后，然后吐气开声，对着玻璃茶杯一掌劈下！
    华子良动作更快，手腕一翻，针头已经对准了周力手腕正中的大陵穴。
    周力知道厉害，立刻变招，化掌为刀，向下直拍变成向前直冲，单取华子良的咽喉。
    华子良两根手指夹住银针，向上一翘，已经刺中了对方肘部的少海穴。
    周力右臂一麻，虽惊不乱，左手向着茶杯横扫。
    嗖！
    华子良忽然弹指，射出银针，正中周力胸前大穴。
    咕咚！
    周力就像被巨石砸中胸口，退后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脸色渐渐涨红。
    这几下兔起鹘落，双方动作都是极快。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周力已经跌坐在地！
    “就凭这点功夫，想拆我的医疗室，差远了！”
    华子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哈哈哈，果然有世外高人！”
    轮椅上的老者抱拳，笑道：“华神医的本事，老朽大开眼界。我的两个跟班，一个叫周力，一个叫方军，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遇到华神医，也好让他们清醒清醒。”
    “好说。”
    华子良招呼老爷子上前，给他把脉。
    几分钟过后，华子良松开手：
    “老爷子，你三年前吃错药了，得了尿毒症，对？你当时吃的是中药，叫做……………………”
    老者大吃一惊，从轮椅上站起，拱手施礼：
    “华神医诊断无误，情况确实如此，不知道我的毛病，还能根治吗？如果可以治疗，还请华神医施展无双妙手，为我拔除病痛！”
    华子良笑而不语，看着周力。
    周力这才想起打赌的事，急忙从地上爬起，跪在华子良的面前：“恳请华神医，为老爷子治病！”
    “好，你起来，这个病人我接了，但是要住下来治疗，一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华子良终于点头。
    周力闻言皱眉：“可是老爷子的尿毒症，每周需要两次透析。住下来，这里有条件吗？”
    “谁告诉你，我要采用透析治疗了？”
    华子良坐下来，淡淡说道：“要在我这里治疗，就要完全相信我。如果不相信，就请随意。”
    “周力不必多说！”老者哈哈大笑：
    “华神医盛名之下，岂有虚传？我就在这里住一个月，接受华神医的治疗，修身养性，享受田园乐趣，岂不是更好？”
    周力弯腰：“老爷子，可是乡下条件太差，那个小旅馆，简直……没法住呀。”
    老爷子瞪眼：“胡说八道，乡亲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怎么我就不能住了？”
    周力只得闭嘴。
    老者又向华子良抱拳：“老朽姓卫，卫青的卫，卫子夫的卫，保家卫国的卫，华神医可以叫我老卫。”
    华子良开了药，让裴叶莲去熬药，点头道：
    “老卫你先去后面的小旅馆住下，熬好了药，我去看你，帮你调理，安排你服药。”
    老卫点头，在周力和方军的扶持中离去。
    看见老卫走远，裴叶莲和照菊一起围上来，叽叽喳喳：“子良哥，还是你有本事啊，一出手就教训了那个凶巴巴的家伙！”
    “治好了老卫的尿毒症，才算本事。”
    华子良一笑。
    一个小时后，药汤熬好了。
    华子良让裴叶莲端着药罐子，和自己一起来看老卫。
    老卫已经在唐小荷家里住下了，要了西头的大房间，给了一个月的房租钱。
    这里还有三个病人，周力很不满，正在和唐小荷交涉：“这三个病人好了以后，立刻叫他们走，你的房子我包一个月，给你一万块就是！”
    唐小荷听说有一万块，震惊得张大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么，一万块不够吗？我可以再加！”
    周力瞪眼，掏出两沓大钞：“老爷子不是一般人，我要保证他有个安静舒心的环境。”
    唐小荷不敢接钱，结巴道：“不是不够，是……太多了……”
    华子良刚好赶到，挥手道：
    “小荷收了，你把你老叔的四间房子，让给老卫。你一个人，晚上没地方睡，可以睡我的医疗室。”
    “那我真的收了啊。”
    唐小荷心痒难搔，收了两万块，带着周力去看老叔家的房子。
    有两万块，都可以盖两三间大瓦房了！
    周力看见这边单独的四间房，还有小院，这才勉强满意。
    老卫也转移过来。
    华子良安排老卫席地而坐，给他服了中药，然后为他运功治疗。
    老卫感觉到华子良掌心的热量，源源不断地进入自己体内，围着肾脏不断盘旋，这才知道，华子良深不可测！
    十五分钟后，华子良挥手：“周力，带老爷子去厕所排尿。”
    周力点头，扶着老爷子去后院。
    然后，华子良再让老卫服药，再给他运功修复肾脏和肾脉。
    如是者三。
    华子良起身：“第一步治疗已经结束，后面的治疗，需要一些配药，得你们自己想办法。主要是六畜的新鲜腰子，想必你们可以弄来。弄来之后，去找我。”
    周力抱拳请教：“请华医生明示，何为六畜？”
    “六畜都不知道？再去复习一遍三字经。”
    华子良摇头而去。
    身后，老卫在教育周力：“六畜指的是……马牛羊，猪狗鸡，怎么这都不知道？”
    周力急忙追上华子良：“请问华医生，这六畜的腰子，需要多少？”
    “每三天需要一套，一共十套。”
    “好的，明天就能弄来！”
    周力连连点头。
    “明天就行？”
    华子良有些意外。
    看来老卫来头不小。
    猪牛羊鸡狗容易找，但是新鲜的马腰子，可能要去北方才有。
    黄昏时分，华子良又去看了胡君，调理一番，回家吃饭洗澡。
    正在洗澡，美娟忽然拿着手机，激动地奔了过来：“子良快来，丽丽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这几天，美娟天天都给丽丽的手机发短信，今天终于有了回音。
    “嫂子，丽丽说了啥？”
    华子良也激动啊，拉开门就要接电话！
    美娟愣住了，随后捂脸：“王八蛋，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华子良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洗澡，急忙缩回去：“哎呀，对不起……”

 第245章 看了也白看！

    美娟噗地一笑：“小流氓，别激动，丽丽说过五分钟再打过来！”
    华子良点头，匆匆洗完，套上大裤衩走出洗澡间，和嫂子一起，在房间里等电话。
    果然，丽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丽丽！”
    华子良难掩激动，深吸一口气：“你搞什么鬼呀，为什么不辞而别，知道我……和很多人，都担心你吗？”
    “除了你和美娟嫂子，还有谁担心我？”良久，那边传来丽丽的声音。
    “还有你爹妈，还有刘盛邦啊。”
    华子良叹气：“刘盛邦，都瘦了七八斤了，估计不等到年底，就要一命呜呼……”
    “他死了，不关我的事，我从来没有答应他什么。”
    丽丽也叹气，说道：“子良，你和美娟嫂子放心，我在金陵城，现在很好，我会照顾自己的。我打算开一个女子美容护理门店，以后专做女子护肤美容。”
    “这个项目好啊丽丽，我上次还说，给你研制美容药膏，一定可以赚大钱的。你给我电话，留个地址……”
    “不用了子良，谢谢你。”
    丽丽叹气：“我也不想挣大钱，够吃饭就行了。这是公用电话，你不用打过来。你和嫂子多保重，也许过几年，我会回去看你们。”
    “丽丽！”
    美娟凑过来，叫道：“你听我说两句，就两句，好不好？”
    “好，嫂子你说。”
    “第一，我们可以不骚扰你，但是你每个月给我一个电话报平安，好吗？”
    美娟也叹气，又道：“刘盛邦是真心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给人家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那边沉默不语。
    美娟又道：“这样丽丽，如果一年以后，你未嫁他未婚，你们再试着相处一下，可以吗？刘盛邦真的好可怜，都跪下来求我了！”
    那边还是沉默。
    “丽丽，你倒是给我一句话啊！”
    “嫂子，这件事，子良有什么看法？”丽丽终于开口。
    “丽丽姐，你是我姐姐，我当然希望你幸福了。”
    华子良很认真：“你放心，如果嫁过去，刘盛邦敢欺负你，我去砸他家屎罐子！”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终于说道：“那就听嫂子安排，一年以后再说。”
    美娟欣喜，还要再说，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终于有消息了，有消息就好，我也放心了。”美娟笑着，又道：“子良，你找时间通知刘盛邦，这小子得知消息，估计会乐死。”
    华子良点点头，却叹气道：“只怕刘盛邦，未必可以等丽丽一年。”
    美娟翻白眼：“你这家伙心狠，把丽丽当成破鞋。可是人家刘盛邦痴心一片，拿丽丽当宝贝的，别说一年，三年都会等！”
    “但愿如此。”
    华子良耸耸肩。
    正要睡觉，电话又响。
    是武照梅打来的，口气不善：
    “华子良你个没良心的，袁慧已经订婚了，年底就结婚，对象是他老爹朋友的儿子，以后就嫁在魔都，吃香的喝辣的。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啊？”
    “慧慧……要结婚了？”
    华子良恍惚了一下。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袁慧了，仿佛这个人，已经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
    “不结婚，人家还等你啊。”
    武照梅叹气：“你个王八蛋，所作所为，让袁慧伤透了心。袁慧跟我说，你是她一辈子的爱，也是她一辈子的恨……”
    “照梅，你让她别恨我了，以后好好生活。”
    华子良闻言，心里一痛：“对了照梅，你还记得那个……常雪珊吗？”
    “常雪珊，珊珊？记得啊，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华子良摇摇头，又道：
    “袁慧上次误会我了，我跟她妈妈解释过，她妈妈也原谅了我。以后有一天，袁慧妈妈，会把这件事向袁慧说起的。她现在没说，可能是觉得时机未到。”
    “有什么误会，你跟我说，我帮你解释。”武照梅冷笑：“就怕是你编出来的故事，无法解释！”
    “好，我不解释了，替我转告袁慧，祝她幸福。”
    华子良挂了电话。
    可是刚刚挂断，珊珊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今晚上，注定要为移动公司的业务，做出巨大贡献了。
    “珊珊，你现在都好吗？”
    “很好啊子良，樊姐对我很好，已经让我做她的助理了。”常雪珊很开心，说道：
    “对了，樊姐说，我以后全权负责你的业务，以后需要什么药材，你找我；或者药酒卖完了，我找你。总之一句话，你以后的业务，全部和我联系。”
    华子良一笑：“这么说，樊姐是被我骚扰怕了，嫌弃我呀？”
    “怎么会？樊姐还说，有空了要去花溪村看你！”
    珊珊嘻嘻一笑：“对了，我打电话来，是催货的，药酒没有了，赶紧给我发五百瓶，后面再预备一千瓶。”
    “我擦，卖得这么快？行行行，两天之内，我给你五百瓶。”
    华子良惊愕。
    这个月，樊姐已经要了四批货，一共一千两百瓶。
    而余同光那边，销售就是个渣渣，第一批三百瓶药酒，到现在还没卖完！
    专业做大生意的，和业余的倒爷，能力就是不一样！
    “这么说，今晚又要灌装药酒了，五百瓶，一夜没得睡了……”
    美娟在一边听着，耸耸肩，又问道：“对了子良，这个珊珊是谁，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
    “是我初中同学，我介绍她在樊姐那里打工。”
    华子良一语带过，又说道：“勾兑药酒的事，不着急，今晚我们做一半，明天晚上再做一半。”
    美娟点头，拿了席子过去：“那就开始。”
    这次，有一间单独的房子做酒窖，十几个平米。
    没有窗户只有门，相当于一个密室。
    而且扩大规模了，安排了八个坛子，配制药酒。
    酒坛子依旧平地埋放，以尽量保持恒定的温度。
    想取出里面的药酒，还得坐在地上操作，一样的辛苦。
    美娟和华子良坐在席子上，耐心地灌装勾兑。
    夜静无声。
    不知不觉中，装了一百多瓶。
    美娟被酒气熏陶，困意上涌，撞了一下华子良的肩头：“困了，小叔，说个故事。”
    “好。”
    华子良想了想，笑道：“说一个大嫂子洗澡，没带衣服，叫小叔子送衣服。小叔子跑得急了，一下子把门撞开。”
    美娟果然没了瞌睡，扭头问道：“然后呢，小叔子看到了什么没有？”
    “看到了，全部看到了。小叔子还流鼻血了。”华子良坏笑。
    “看了也白看啊，看得见，摸不着……浪费了鼻血！”
    美娟翻白眼，又撞了华子良一下：
    “说点正经话，你和丽丽是不成了，我给你说二芳？二芳他爹，这段时间都在这里帮忙。这时候去提亲，没有说不成的。”

 第246章 二芳，提上日程。

    一说正经话，华子良就没劲了，叹气道：
    “嫂子，你还是让我歇歇，现在别说二芳，就算玉皇大帝的女儿，我也不想谈。”
    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情，华子良想静静。
    更何况，自己还答应了田晓月，打算发展发展。
    只是嫂子对田晓月的印象不好，华子良没敢和嫂子提起，准备缓缓再说。
    “玉皇大帝的女儿都不要，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美娟斜眼。
    “我……”华子良欲言又止。
    “怎么吞吞吐吐的？”
    “嫂子，我不敢说。”
    “你说嘛，我不打你。”
    “那好。”华子良盯着美娟，认真地说道：
    “嫂子，我忽然发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开心。感觉世上所有的美女，都不如你。”
    美娟脸色一红：“小坏蛋，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都是真话。”
    “好，谢谢你夸奖嫂子……”美娟居然没有生气，而且温柔一笑：
    “可是这世上，哪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嫂子也没有双胞胎姐妹啊。你觉得嫂子最好，那是因为我们天天在一起，一家人没有隔阂。等你娶了二芳以后，磨合磨合，就会觉得二芳好了。”
    磨合？
    华子良觉得嫂子说话挺有水平的！
    可是自己和田晓月的事，怎么跟嫂子提起呢？
    灌装了三百瓶药酒，美娟和华子良收工，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
    华子良开门坐诊，趁着没有病人，给嫂子和照菊裴叶莲上课。
    真没想到，裴叶莲非常好学，给她的一本书，已经熬夜看完了两遍，还做了记录摘抄。
    而且裴叶莲有基础，比照菊上手更快。
    一节课讲完。
    周力来请：“华医生，你要的东西，已经送来了。老爷子让我问你，何时开始治疗。”
    “这么快？现在刚好没病人，我这就过去。”
    华子良有些意外，带着裴叶莲，去后面给老卫治疗。
    老卫果然有些牛逼，准备了两套的六畜腰子，供华子良挑选。
    牛羊猪狗鸡的腰子，自然不稀奇，但是两副马腰子，可不容易。
    华子良让裴叶莲将所有的腰子一起洗了，然后放在砂锅里小火蒸煮，配以中药，吩咐道：“煮开之后，取出里面的中药，打碎了吃下，不喝药汤。”
    周力有些失望：“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不过还有辅助治疗。”华子良点头。
    老卫很信任华子良，笑道：
    “华医生，昨晚你给我调理一下，我觉得精神好了很多。排尿也很通畅，这是两年来感觉最好的一夜。”
    华子良一笑：“放心，以后会越来越好。有时间，我会经常来给你调理的。”
    老卫点头，又问：“华医生给我调理的时候，有暖流进入我的体内，是玄门功法？”
    “算是，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延年益寿不成问题。”
    “真的？”
    老卫大喜，抱拳道：“那就请师父受我一拜！”
    “不敢当。”华子良扶住老卫，笑道：
    “不过这套功法分为内功外功，外功的学习，恐怕你年纪大了，要很长时间。内功就是一套呼吸心法，三天可以学会，但是见效缓慢。过几天，我叫你内功心法，以后再练外功。”
    “多谢多谢！”
    老卫一再感谢，又问道：“对了华医生，你给我看病，怎么没说多少钱？”
    “病好以后再说。”
    “假如病好以后，我没钱给你怎么办？”
    “那就算了，我还能扣下你，逼着你给钱？”
    华子良一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缺钱的人。”
    “华医生妙手仁心，名不虚传。”
    老卫哈哈大笑。
    华子良留下裴叶莲，看着老卫服药，自己回医疗室上班，也关注自家的楼房建设进度。
    今天也是村里赶大集的日子，有大戏撑场子，人气还可以。
    囡囡大舅妈，今天亲自来摆摊卖咸鱼干，已经打了招呼，中午在这里吃饭。
    美娟招呼华子良，在治疗室里低声说道：
    “我大嫂今天不是来摆摊，是来问你要戒指耳环的，怕你赖账呢。听说今天，集市上来了一个打戒指的，你去看看，打两对戒指耳环，还了她的债！”
    华子良噗地一笑，去集市上看看。
    果然有个下乡打戒指的，就是上次在白龙村的那个老头。
    不过，他没生意，在这里干等。
    “师傅，还认得我吗？”
    华子良一笑，招呼老头：“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请你加工一下。”
    老师傅还认得华子良，急忙收拾家伙跟着来了。
    在自家的一间空房子里，华子良拿来一块金条，又把称中药的精密电子秤拿来，称了重量，说道：
    “老师傅，加工费我不亏你，但是你不能黑我的黄金。我有电子秤，交给你多少，你到时候还我多少，如果有差错，可不好说话。”
    打金匠人连连点头：“小哥你放心，我就是高塘村的，不会坑你。”
    华子良点头，让老头剪下半块金条：
    “给我打五个戒指，五对耳环。打得好，以后还有生意照顾你，打得不好，就没有以后了。”
    “你放心，保证你满意。”
    老师傅开始加工。
    华子良又叫来嫂子，挑选了不同的款式，然后让照菊在一边盯着。
    午饭前，加工完毕。
    华子良称了总重量，发现少了三克。
    老师傅急忙解释：“这是损耗，损耗……加工这么多，肯定有点损耗。”
    华子良一笑，打通了田晓月的电话，按下免提，说起情况。
    “子良，你被老头坑了，他偷了你的黄金！”田晓月在那边大叫：
    “加工一次就有三克损耗，再加工十次八次，不是全部损耗光了？”
    老头闻言，吓得变了脸色：“那我加工费不要了，这真的是损耗啊。”
    田晓月又说道：
    “还有啊，老头很可能在你的黄金里掺假，以克扣更多的黄金。如果有精密电子秤，你可以用阿基米德水测法，测量一下黄金的成色，我给你一个公式……”
    华子良点点头，和照菊一起，用水测法鉴定黄金成色。
    还好，打出来的首饰，比重没问题。
    鉴定完毕，华子良对老师傅笑道：“今天算了，下次再给我打东西，千万别搞这么大的损耗。加工费我给你，不少你的。”
    每一行都有自己的门道，都有不为人知的小手段。
    华子良看得开，马马虎虎就行。
    老师傅收了加工费，千恩万谢走了。
    华招娣华带娣，眼巴巴地看着华子良手里的一大把金首饰。
    想要，又不敢开口。
    华子良叫来两个姐夫，说道：
    “两个姐夫在这里帮忙，给你们工钱，你们也不要。我就给大姐二姐，各自一个戒指，一对耳环，算是你们的工钱。亲兄弟明算账，我也不能叫你们白白干活。”
    华招娣华带娣惊喜万分，连声感谢。
    华子良一笑，将剩下的戒指耳环交给嫂子，不管了。
    房子建设很快，十天过后，主体竣工封顶。
    二十四间楼房的主体框架，拉起来了，显得气势宏伟。
    架梁摆酒，来了许多乡亲。
    还有丁之旺，刘盛邦，老王老严余主任，都来捧场。
    老卫也给了一千块红包，带着两个手下来喝酒，兴高采烈！
    可谓高朋满座，嘉宾如云。
    当天晚上，美娟鬼鬼祟祟的，去了二芳家里，回来以后，拉着华子良笑道：
    “子良，我刚才给二芳的老妈，送去了一对耳环和一个戒指，算是感谢罗大叔这些天在这里帮忙。然后，我又给你说了一下二芳的事，成了！”
    “啊，嫂子真的去提亲了？”
    华子良目瞪口呆。

 第247章 塘泥灰，驴打滚！

    “怎么，我提亲不行吗？”
    美娟昂首挺胸，一脸傲气：“以前咱们家穷，处处低声下气。现在咱家这前后房子，在花溪村也算数一数二了？还有咱小叔这一表人才，一身的医术，难道配不上他家二芳？”
    华子良抓抓头皮：“可是，嫂子，我答应了……田晓月。”
    这些天，华子良和田晓月经常电话短信联系，聊得火热。
    “啊！”
    这回轮到美娟吃惊了，皱眉道：“你答应田晓月，和她结婚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华子良摇摇头：“没说到结婚的事，只是答应了她，先处处看……”
    “你个王八蛋，这种事竟然不跟我说。”
    美娟很生气，想了想说道：“我不喜欢田晓月，你自己考虑清楚。丽丽的信上也写了，田晓月在外面的生活，也很混乱。虽然她有能力，但我还是喜欢二芳，干干净净的。”
    华子良点头：“好嫂子，明天我去县城，给樊姐那边发货，顺便找田晓月说清楚。现在反悔来得及，我没答应过她什么。”
    “子良，别怪嫂子蛮横不讲理啊，我是真心觉得，田晓月不适合你。”
    美娟又怕子良不高兴，开解他：“田晓月这样的姑娘，事业心重，结了婚以后，也不会留在农村的。你们以后两地分居，也不是个事。”
    “知道了嫂子，我听你的。”华子良一笑，又问道：
    “嫂子，你真的去二芳家里提亲了？人家怎么说的？”
    “傻瓜，我怎么会直接提亲？”
    美娟一笑，拉着华子良的手：
    “我只是和二芳妈妈聊了聊，说你没对象，为你的事操心。我还说，你以后找个对象，有二芳一半漂亮就好了。这话，人家就听得懂。”
    华子良笑了，又问：“那二芳老妈怎么说的？”
    美娟斜眼一笑，学着二芳妈妈的模样和口气：
    “美娟啊，你现在还担心什么，家里盖了那么多房子，比全村加起来都多。俗话说，有了塘泥灰，还愁没有驴打滚？只怕以后，给子良提亲的，都要踩断你家门槛！”
    华子良嘿嘿地笑：
    “明天赶紧打招呼，让王耀光把咱家的门槛弄高一点，结实一点，别被人踩断了！”
    美娟也得意一笑，附耳低声说道：
    “二芳这头小母驴，能在咱家的塘泥灰上打滚，是她的福气……”
    华子良坏笑：“嫂子，这么说，你也是小母驴，已经在我家打滚几年了！”
    “小坏蛋，你敢说嫂子？”美娟扯住了华子良的耳朵。
    “嫂子饶命，我们去医疗室的楼上大厅看看……”
    华子良一笑，带着矿灯，拉着嫂子上楼。
    东头的四间上下，连同后面的四间瓦房，都是用来开医疗室的。
    二楼四大间房子，全部敞开着，就一个一百多米的大厅。
    华子良的设想，上面会安排一些康复运动器材，以后用于病人的运动。
    打着矿灯照射一圈，华子良说道：
    “嫂子，这段时间盖房子，你没时间练功。以后每天晚上，你可以在这个大厅里练功了。”
    美娟练了一遍虎戏，又复习了一遍鸟戏：“还有三套基本功，年底一定要学完。我也觉得练功有好处，力气大了。”
    “有多大力气，能背动我吗？”
    “我一口气把你背到薛大郢都行，信不信？”
    “不信。”
    “那我试试。”
    美娟真的转过身来，背起华子良，在大厅里走了一圈。
    果然是面不红心不跳，稳稳当当。
    “嫂子，你果然进步神速，一日千里，脚步很稳！”
    华子良很惊喜。
    美娟拉着华子良：“你什么时候，教我剩下的三套基本功？”
    “这个，现在肯定不行……日后再说。”
    “日后再说？”美娟脸色一红，捶了华子良一拳：
    “小坏蛋，我怀疑你说的不是好话，我刚才背你了，你现在，背我下楼！”
    “好啊，猪八戒背媳妇喽！”
    “不要脸，谁是你媳妇？你媳妇还在你丈人家做姑娘……”
    下了楼，两人又门前屋后看了半天，这才心满意足。
    第二天一早。
    华子良去了县城，给樊姐发送药酒和药物。
    然后去找田晓月，请她吃饭。
    今天也带了一块半金条，共一百五十克，打算随便换点首饰，放家里存着。
    因为今天和田晓月摊牌了，分手了，以后就不好再找人家了。
    吃了饭，华子良说起换首饰的事。
    田晓月一笑：“午后休息，不上班，去我的出租房，休息一下我带你去。”
    县城不大，出租房也在附近。
    田晓月一个人，竟然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子，可谓奢侈！
    “来呀，参观我的闺房啊。”
    一进门，田晓月就拉着华子良，进了卧室。
    然后拉上窗帘扑了过来：“子良你个没良心的，这么久才来看我，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
    华子良想说说感情的事，这时候却张不开口。
    终究被沦陷，被狂风暴雨淹没。
    田晓月的身材也很好，胸大，腰细，令人沉迷。
    良久，云散雨停。
    田晓月在被窝里，拥着华子良，忽然叹气：
    “子良，我都不好跟你说……我爹妈，不太同意我们之间的事。要不，你再等等，让我慢慢做工作？”
    “你爹妈不同意？”
    华子良觉得刚好，却故意装委屈：“晓月，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现在这么说，岂不是……耍流氓，故意占我便宜？”
    “去你的。”
    田晓月一笑：“这种事，都是男人占便宜，哪有女人占便宜的？”
    “那就算了，我们以后，还是做同学。”
    华子良叹气。
    “子良，别生我的气。”田晓月也叹气，说道：
    “我说起来是个区域经理，实际上就是个打工妹。打工妹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打工妹是一朵风中的花，以后，还不知道要飘落在哪里……”
    华子良闻言心酸，问道：“你没有考虑自己创业吗？”
    “创业？”
    田晓月一笑，摇头道：“金银珠宝这个行业，一千万丢进去，也砸不出一个水泡来，不是我玩得起的。”
    “别的方向呢？”
    “别的不会，我只会金银珠宝的销售……”
    田晓月耸耸肩，起身说道：“走子良，我带你去换首饰。以后再来，我们还是同学朋友，别觉得不好意思。”
    华子良点点头，收拾一番，和田晓月一起去了百货大楼。
    了断和田晓月的感情也好。
    回去以后，服从嫂子的包办婚姻，和二芳恋爱结婚。
    老一辈都这么过的，咱也这么过！
    下午四点半，回到花溪镇。
    华子良的摩托车，放在信用社院子里，便去拿车。
    又在余主任这里喝了一杯茶，闲聊半天，这才回家。
    可巧，在街头遇上了二芳下班回家。
    “子良哥！”
    二芳看见华子良，小跑而来，很不客气地上了摩托车，笑道：“子良哥，这么好来接我啊？是嫂子叫你来的吗？”
    “不是啊，我从县城回来的。”华子良实话实说。
    “坏蛋子良哥，我还以为你特意来接我的……”
    二芳搂住了华子良的腰，俯身贴在他背上，低声说道：“昨晚上，嫂子去找我妈了，你知道吗？”
    华子良向前骑行，讪笑：“我知道啊，我嫂子说你爹最近在我家帮忙盖房子，给你老妈送了金戒指金耳环，算是感谢。”
    二芳咯咯地笑：“嫂子还说了别的，你不知道吗？”
    “别的，什么别的呀？”
    “就是我们俩的事啊。”
    二芳娇羞起来，声音很低：“我妈说了，你嫂子的意思，想叫我给你做老婆。子良哥，这回你不会再不理我了？”
    华子良苦笑：“那也得你老爹同意啊，我们说了又不算。”
    二芳忽然在华子良的耳后亲了一口，嗤嗤笑道：
    “你放心，我妈问了我爹，我爹说，等你们托人，正式提亲再说。美娟嫂子昨晚上没有挑明，我妈也不能答应啊，是不是？”
    华子良并不意外。
    嫂子都知道，自己家的二十四间楼房盖起来，这四乡八里的姑娘，凭她天仙一般的人物，自己也能配得上！
    “子良哥，快回去告诉嫂子，叫人来提亲！”
    二芳又亲了一口，低声笑道：“提了亲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你可以……随便抱我，亲我……”

 第248章 带你实操一天。

    这话，说得叫人好动心啊。
    华子良嘿嘿一笑：“那行，过两天有时间了，我和嫂子说。”
    “什么过两天啊，你今晚回家就说。”
    二芳撒起娇来，翻白眼：“就一句话，还怕没时间说？你要是不说，我去找嫂子说！”
    这么心急？
    华子良坏笑：“那行啊二芳，你去跟我嫂子说，我这两天得罪了嫂子，她跟我赌气，不理我呢。”
    “我说就我说。”
    二芳一点也不害羞，笑道：“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你要是说晚了，我被别人说走了。或者，你被别的姑娘看上了，我就没希望了……”
    一路聊着，就到了村子里。
    二芳跳下车，向家中跑去，一边回头挥手：“子良，你等我，我换件衣服就来！”
    都不叫子良哥，开始叫子良了？
    华子良摇摇头，骑车回家。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家里来了十来个病人，居然也被嫂子带着照菊和裴叶莲应付了。
    华子良不放心，查看今天的记录和病人医案，以及用药情况，逐一分析讲解，提高嫂子等人的临床水平。
    讲解完毕，照菊说道：
    “子良哥，再有一周，我就要开学了，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地方，是最需要加强的？”
    华子良想了想：
    “你读的是中西医结合临床专业，西医我就不说了，中医方面，你缺乏对新鲜草药的熟悉和了解。中医讲究辩证治疗，以变应变，新鲜草药和干草药的药性，也是有区别的，甚至区别很大。”
    照菊很聪明：“这么说，我应该学习一下采药技术？”
    “是的，每一个出色的中医，都要学会采药，随时就地取材。”
    华子良点点头：“明天，我带你进山，亲自指导你如何采药。”
    照菊很不好意思：“子良哥，你这么忙，还是让大姐二姐带我？”
    “不行，一个出色的老中医，要学神农氏尝百草，亲口试药，了解熟悉药性。”
    华子良很郑重：“但是试药有风险，我必须跟着你。大姐二姐只能采药，不能处理药物中毒的情况。”
    “那好子良哥，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天一亮就动身，先带你实操一天，以后有机会，再继续加强实操……”
    华子良又吩咐嫂子：“明天还得嫂子和裴叶莲值班，遇上拿不准的病，让他们在唐小荷家里住下，等我回来。”
    来花溪村医疗室看病的外地人，一般都是慢性病。
    等一等也无妨。
    照菊很开心，和裴叶莲各自下班回家。
    美娟收拾医疗室，问道：“子良，这么说，我以后也得跟你进山实操，学习草药。”
    华子良点头：“嫂子就不急了，以后有的是实操机会。”
    刚好，二芳兴冲冲地来了。
    美娟笑着，拉着二芳的手：“二芳怎么来了？来，看看咱家的楼房，我带你上二楼看看。”
    二芳点头，和美娟手拉手上了二楼。
    “显摆！”
    华子良嘀咕了一句，关了医疗室的门，抱着囡囡在门前溜达。
    楼上，二芳看了一圈，非常开心，赞叹不止：“好大的房子，好多房间，是我们村里最大的房子了。”
    “满意吗？”美娟坏笑。
    “嫂子，这又不是我的，我有啥满意不满意啊。”二芳脸红。
    “你嫁给我家子良，这不就是你的了？”
    美娟理了理二芳的刘海，打量她的脸，笑道：
    “昨晚上我去你家，给子良提亲，你爹妈答应了。再过一年，嫂子就把你接回来，你就变成子良老婆了！”
    “嫂子你又胡说……”
    二芳扭捏了一下：“你昨晚上找我妈说话，我在一边偷听。你根本就没有提亲，我妈也没答应。”
    “哈哈，原来你在偷听。”
    美娟忍俊不禁：“那你爹妈，后来怎么说的？”
    二芳看看四周，凑在美娟的耳边：
    “嫂子，你赶紧托人去提亲啊，我爹妈说，等你们正式提亲再说，私下里说了也不算……”
    一句话说完，二芳的脸色已经绯红。
    “好妹妹，别害羞。”
    美娟抱着二芳，笑道：“放心放心，我马上就去找连凤婶子，让她明天去提亲！安心等着，别急。”
    “嫂子，我不急，我是怕……子良哥着急。”
    二芳抿嘴一笑，转身就跑：“我回去了嫂子！”
    “哎，你慢点，楼梯还没装栏杆！”
    美娟急忙扯住，和二芳一起下楼。
    送走二芳，美娟来不及吃晚饭，匆匆去找连凤。
    可是连凤不在家，带着武大呆，回娘家探视母亲了。
    她娘家老妈生病，八十多岁，奄奄一息，这一关恐怕挺不过去。
    美娟有些扫兴，却也只能等着。
    以前就说过，让连凤做媒的，现在要是换个媒人，连凤肯定不高兴啊！
    回家说起；连凤母亲生病的事，华子良不解：
    “连凤婶子怎么不跟我说，说不定我去看看，还能让照菊外婆多活两三年啊。”
    “八十多岁了，也算高寿，还看个什么呀？”
    美娟摇摇头：“遇上不孝的儿女，你把老人看好了，儿女还会抱怨你，说你多管闲事。”
    华子良无语。
    乡下还真的是这样，许多老人生病了，明明可以治疗，儿女却不管，放在家里等死。
    因为怕花钱，怕侍候老人耽误挣钱！
    所谓不养儿不知报娘恩，往往是一句空话。
    次日一早。
    华子良收拾得干净利索，打着绑腿，戴着草帽，带上药篓和药锄，还有柴刀防身，和照菊一起进山。
    照菊穿着运动鞋牛仔裤，戴着太阳帽，也显得格外青春活泼。
    这时候已经过了立秋十来天，正是天高云淡，金风送爽的天气。
    一路上，照菊很开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子良哥，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今天还是第一次。”
    “是啊，今天给你开个小灶。”
    华子良走走停停，遇上草药便停下来，让照菊辨认。
    因为新鲜草药和干草药的区别很大，照菊果然认错了许多。
    “想好了再认，认错了就打一巴掌，叫你长记性。”
    华子良砍了一根树枝递给照菊：“拿着当拐棍，也能打草惊蛇。”
    照菊点头，拿着棍继续前进。
    “子良哥，前面一大蓬，是不是治疗蛇毒的半边莲？”
    “对，这就是半边莲，识得半边莲，夜里能伴毒蛇眠。”
    华子良点头，又说道：“毒蛇出没之地，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换句话说，半边莲旺盛的地方，毒蛇也多，你当心。”
    照菊害怕了，拿着棍敲打。
    果然，一条赤斑蛇从草丛里钻出，飞快游走。
    “好险啊，幸亏子良哥提醒。”照菊吓得变色。
    “所以，下次进山记得打绑腿，可以保护小腿防止毒蛇和荆棘挂伤。万一被蛇咬了，或者受伤了，绑腿还可以用来包扎。”
    “知道了，子良哥。”
    “你再嚼一嚼半边莲，看看什么味道。”
    照菊点头，拔起一株草药，丢在嘴里咀嚼。
    走走停停，一上午的时间，品尝了十几种草药。
    照菊觉得收获很大，对药性了解了更多。
    中午吃点干粮，喝了几口山泉水，休息片刻，继续巡山，认识辨别药物。
    今天的重点不是采药，家里也不缺草药。
    所以每样草药，只采两件标本，让照菊带回去继续研究。
    当然，遇到品质特别好的，华子良也不放过。
    看看到了下午三点半。
    武照菊累了，腰酸背痛，走两步就要捶腿。
    “算了小丫头，今天就到这里。”
    华子良终于开恩：“我们家乡的草药，差不多就这些，你也认得差不多了。回去，冬天放了寒假，再带你出来实操。”
    “谢谢师父……”
    照菊擦汗，放下背后的药篓：“我去那边解个小便，你等我。”
    华子良点头，背过身来。
    “子良哥，救命！”
    可是，还不到两分钟，身后忽然传来照菊的惊叫。
    华子良吃惊，猛回头，却见照菊提着裤腰狼狈奔来，后面一头龇牙咧嘴的野猪，正咆哮着猛追！
    “卧槽，野猪！”
    华子良也惊骇，飞腿踢起药篓砸向野猪。
    野猪看见药篓砸来，也不躲避，一头撞上。
    华子良已经摘下身后的柴刀，向前飞奔，纵起身体，空中大劈叉跳过照菊的头顶，一声大喝：“畜生，看刀！”
    噗！
    刀光一闪，沉重的柴刀，正中野猪的后脖子！
    “昂……！”
    野猪惨叫，一头拱在地上，向前连打了几个滚，四脚抽搐，挣扎不起。
    别说是野猪，就算是野牛，后脖子上挨了这一刀，颈椎被斩断，也得毙命当场！
    照菊也吓得扑跌在地，嗤啦一声响，紧身牛仔裤彻底开了线！
    华子良用脚踩住野猪，回头叫道：“照菊别怕，野猪已经被我干掉了！”
    照菊惊魂初定，坐在地上满面羞红：
    “子良哥，你别过来，别过来……我的衣服、衣服……破了！”
    看看野猪已经彻底不动，华子良松开脚，拔出砍刀：“衣服破了，也得回家啊，我把褂子脱给你，遮挡一下。”
    “不行啊，子良哥，我的衣服……还弄脏了。”
    照菊又急又羞，捂脸说道：“刚才解手解到一半，野猪忽然冲出来，我……又刹不住，剩下的全部……都在衣服上了！”

 第249章 照菊，是一场梦。

    “这……”
    华子良想笑不能笑，正色说道：“这也没什么的照菊，意外而已，这里也没别人，不用害羞。前面不远有个小溪，我带你过去洗洗。”
    武照菊捂着脸：“子良哥你先走，我跟着你。”
    华子良回头看看野猪，笑道：“行，我带你过去，再回来收拾野猪。”
    小溪不远，就在前方百米左右。
    带着照菊来到小溪边，华子良说道：
    “小溪不深，只到膝盖，照菊你赶紧洗洗，我回去割点野猪肉，晚上回家补补！”
    照菊点头，脱了衣服，坐在溪水里洗澡洗衣服。
    华子良把自己的褂子丢给照菊，回头来处理野猪。
    野猪两百多斤，还是母的，而且没有生育过，肉质可谓上品。
    如果是雄性野猪，没有经过骟割，则腥臊难吃；
    如果是生育过的母猪，则皮肉粗糙，味同嚼蜡。
    野猪两百多斤，全部带回去是不可能的。
    华子良砍掉了猪头，割开肚子去了内脏，拖着野猪前往小溪边。
    照菊已经洗好了，把上下衣服都晾在树枝上，身上只有小衣，披着华子良的褂子。
    这时候的照菊，反倒不尴尬了，叫道：
    “子良哥，你带火了吗，我生火把衣服烤一烤。”
    “带了。”
    华子良将打火机递给照菊，让她捡柴，自己则扒下猪板油，用来火上加油。
    很快，生起一堆火来。
    有了猪板油的助攻，篝火很旺。
    照菊在一边烤衣服，一边问道：“子良哥，你打算把一头野猪全部带回去吗？”
    “至少也得带一半啊，我们一人带一点。”
    华子良嘻嘻一笑，砍下两个野猪后座，砍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做扁担。
    又把两个前夹砍下来，在溪水里洗干净，挂在树枝上晾着。
    无意中一回头，华子良这才看见，照菊的腿上，挂破了好几处，还在流血。
    “照菊，你身后……有伤啊。”
    华子良带着跌打药和刀伤药，上前说道：“我给你处理一下，你刚刚碰了冷水，当心发炎。”
    “好子良哥。”
    照菊红着脸，又说道：“可是我的裤子破了，怎么回家呀？”
    华子良给照菊上药抹药，苦笑道：
    “你把我的褂子当成裙子，系在腰里，挡住前后就行了……”
    “那也怪怪的。”
    照菊想了想，低声说道：“子良哥，我们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天黑了再回家，就没人看见啦。”
    说着，照菊竟然一激灵。
    “照菊，你很冷？”华子良察觉到了。
    “当然冷了，啊切——！”
    照菊打个喷嚏，吸着鼻子低声说道：
    “我的胸衣和短裤，都湿漉漉的穿在身上，风一吹……就好冷。胸衣里面还有海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捂干。”
    “傻丫头，你这样会生病的，把衣服全部脱下来，一起放火堆边烤一烤啊。山里没有人，别怕。”
    “可是子良哥，被你看见了，我不尴尬吗？”
    照菊脸色羞红，埋头在华子良的怀里。
    “我转过身，不就行了！”
    “那……好。”
    照菊一笑，背过身来。
    华子良也背过身，背对篝火和照菊。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忽然，华子良身后一暖，已经被照菊的两条手臂拥住。
    “子良哥，我想到了一个不尴尬的办法……”
    “什么……办法？”
    华子良有些颤抖。
    他穿着背心，能够感觉到照菊身上的温度，感觉到照菊正紧紧拥着自己。
    “子良哥，你要了我，我们就不尴尬了……”
    耳边，传来照菊的轻轻呢喃。
    “照菊，这不行的……”
    华子良保持着理智，摇头道：“你是大学生，以后前途远大，我不能害你。”
    “子良哥，我喜欢你，其他的都不在乎。”
    照菊已经换到了华子良的身前，亲吻他的脸：“所以子良哥，别想太多，好好爱我一次就行了。大学里渣男很多，你也不想我在外面，被别人骗了。”
    “可是……”
    “没有可是了子良哥，我不许你拒绝我。今天我要是得不到你，以后更加没脸见你了。”
    照菊的坚韧，出乎意料。
    华子良无法拒绝。
    地毯一般的草地上，华子良拥有了照菊。
    豆蔻初开，如溪水一般清澈、纯净的照菊！
    篝火渐渐衰弱。
    照菊坐起来，依偎在华子良的怀里，羞涩地笑道：
    “子良哥，现在我就不用尴尬了，一辈子也不会尴尬。因为，我们做过最亲近的事，我们彻底互相拥有过。”
    “照菊，我会对你负责的。”
    华子良一片怜爱，拥着照菊，轻轻扫落她身上头上的草叶：“你是个一尘不染的姑娘，把清白的身子给了我，我必须负责。”
    作为一个医生，也有过感情经历，华子良知道照菊是个真正的好姑娘。
    而自己，拿走了人家最宝贵的东西。
    “不要啦，子良哥。”
    照菊温柔一笑，摇头道：“我说过，我这辈子不结婚，全部的精力，献身给医学事业。就算你去提亲，我也绝不会答应你的。”
    华子良一呆：“可是照菊，我们已经……这样了……”
    “爱你，不一定非要嫁给你。”
    照菊摇摇头：“我们深爱过一次，对我来说，就够了。我以后的生命，属于医学，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任何人。”
    “照菊！”
    华子良很失落。
    本觉得对不起照菊，想给她全部的爱，尽心尽力去爱她一生。
    可是照菊却如此另类，竟然要献身医学！
    “回家了，子良哥！”
    照菊再次亲吻华子良：“你不要有任何负担，就当一个梦好了。梦里，我们深爱过一回，醒来以后还是师徒啊。只是这个梦，我们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好。”
    华子良还在发呆，不知道怎么回答。
    照菊开心一笑，去火堆边穿好衣服，把华子良的褂子系在腰间：“子良哥，我背药篓，你挑猪肉。”
    华子良终于从梦里醒来，砍了十几斤排骨丢在药篓里：“照菊，再带点排骨回去，给你老爹下酒。”
    “累死我了。”
    照菊撇嘴。
    华子良将两个猪后座和两个前夹，一起挑起，和照菊匆匆下山。
    野猪吃的差，内脏占了很大的比重，又出了血砍了猪头，再剥下猪皮，剩下也就一百斤不到。
    华子良全部打包带回！
    走了七里山路，终于在晚上九点回到家里！
    美娟担心死了，一直在门前等着，打了许多次电话。
    可是山里没有信号，到了村前，华子良才接到消息，给嫂子回电话报平安。
    武大呆夫妻俩也回来了，在华子良家里等着。
    “这么晚才回来，你们俩搞什么玩意？”
    一见面，武大呆就抱怨。
    看见野猪肉，武大呆又激动起来：“哇，野猪肉！”
    “爹啊，我们在山里遇到野猪，我差点被一头撞死！”
    照菊卸了药篓，喘气捶腿：“我被野猪追赶，跑得急摔了一跤，衣服也开了线……幸亏有子良哥。”
    华子良把一个野猪后座和几斤排骨，给了武大呆：
    “大呆叔，赶紧带照菊回去换衣服吃晚饭，小丫头今天累坏了，也吓坏了。”
    武大呆夫妻心疼女儿，带着照菊回家。
    华子良将剩下的野猪肉送去厨房，洗把脸，再看肩膀，两边都磨破皮了。
    美娟拿来药膏，给华子良的肩膀上药，笑道：“子良，你猜大呆叔和连凤婶子，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怎么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说……要把照菊许给你。”
    美娟嗤嗤一笑：“果然不错，我们家的门槛，要被人踩断了。”
    “不是，照菊是大学生，又比我小几岁……”
    华子良一阵恍惚。
    又想起了自己和照菊，今晚上的一场梦。
    美娟笑道：“大呆叔和连凤婶子，都很想要你做女婿，就是不知道照菊的意思。他们说，今晚上回家问问照菊。我本想说二芳的事，结果他们提起照菊，堵住了我的嘴。”
    华子良心里有数，知道照菊不会答应，故意吓唬嫂子：
    “可是嫂子又去二芳家里拐弯抹角提亲了，我看你现在怎么办。弄不好，二芳父母要来砸你家屎罐子。”
    “我家不是你家，砸我不是砸你？”
    美娟翻白眼，又烦忧叹气：“我也左右为难啊，其实照菊也很好的，以后帮你开医疗室，是个贤内助。就是她读书还要四年，我等不及……那时候，你都二十五六了。”
    “我不管了嫂子，反正你喜欢给我安排包办婚姻，你处理。”
    华子良坏笑，起身说道：“嫂子留一些野猪肉下来，剩下的，我送给柳佳云，叫她用来招待工人，我也省点钱。”
    每天有三四十人，在柳佳云家里吃饭。
    这点野猪肉，两天就能吃光。
    “你去，我想想这事怎么办……”
    美娟头大。
    华子良收拾了野猪肉，送给柳佳云。
    大约还有五十多斤。
    柳佳云已经洗了澡，正要休息。
    见了这么多野猪肉，眉开眼笑：“子良，这是好东西啊，我舍不得给工人们吃，自己留着吃，行不？”
    “柳嫂子，别这么馋，自己吃一点，也让工人们尝尝鲜。”
    “那好！”
    柳佳云给野猪肉过秤：“五十五斤，算五百五十块，从饭钱里面抵扣。吃亏讨巧，咱们姐弟俩都不说了。”
    “算五百好了，整数好算账。”
    华子良挥手告辞。
    上山采药，还捡个大野猪。
    真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我送你，顺便说说话。”
    柳佳云一笑，带了门，拉着手送华子良。
    走到没人的地方，柳佳云站住脚步，凑上脸来：“子良，我这一个月，你猜赚了多少钱？”
    “一万块？”
    “两万多啊……”
    柳佳云低声窃笑：“那一段时间唱大戏，连续半个月，每天的冰棍饮料，就赚六七百。小饭馆也天天挣钱，还卖些烟酒。还卖一些土产，就是太忙了，放屁工夫都没有。”
    华子良笑道：“这么多天都不放屁，不难受吗？”
    “滚，你个小坏蛋！”
    柳佳云噗地一笑，捶了华子良一拳：“你也不心疼我，还跟我开玩笑。”
    “我心疼你，怕你男人回来砸我家屎罐子呀。”
    “屁，我男人不回来，年底才回来……我在家里生个儿子，他也不知道！”
    柳佳云忽然抱住了华子良，低声说道：“我也没有东西感谢你，子良，让我对你好一次，真心真意的……好一次。”

 第250章 这楼房，必须拆！

    “不要了柳嫂子，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华子良慌乱，轻轻推开柳佳云：“我还没吃，得回家吃晚饭。”
    “啊，你还没吃？”
    柳佳云更不放手了：“跟我来，我给你做两个菜，陪你喝一杯。”
    “算了算了，我回家还有事。”
    华子良冒汗，撒腿就跑。
    柳佳云咯咯地笑：“跑慢点，柳嫂子不吃你！”
    家里，美娟已经热了饭菜，又给华子良开了一瓶啤酒。
    华子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饿坏了，多吃点。”
    美娟心疼，又给子良加了一碗饭：“野猪肉今晚上来不及烧给你吃，放在冰箱里，明天晚上。”
    “好啊嫂子，明天晚上我们喝两杯，好久没有陪你喝酒了。”
    “你是想要我陪你喝酒，然后把我灌醉，对我干坏事？”
    美娟斜眼笑，又道：“对了子良，跟你商量个事。”
    华子良点头：“什么事，嫂子你说。”
    “我大哥大嫂，要去城里卖鱼贩鱼了。两个孩子，也在城里念书。”
    美娟微微叹气，“大哥说，让我爹妈过去，给他们接送孩子，做饭买菜什么的。我妈不想去，叫我爹去。我想，我妈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放心……”
    华子良明白了，笑道：
    “嫂子，我没问题啊，我丈母娘过来带囡囡，我们时间更多。而且，丈母娘跟我老妈聊得来，两个老太太在一起，精神和心情更好。”
    美娟笑了：“小叔，你真的不嫌弃我妈住在这里？”
    “丈母娘吗，我怎么会嫌弃？”
    华子良坏笑：“不过，丈母娘来了，可不能打扰我们小两口的私密生活啊。”
    “你要死哦小坏蛋，越说越不像话……”
    美娟揪住华子良的耳朵：“我让我妈过来，就是盯着你这个小坏蛋，防止你对我干坏事。”
    华子良求饶：“嫂子，我是真心欢迎囡囡外婆过来，她带囡囡，我最放心。家里这么多房子，又不是没地方住。”
    “小叔真是大好人，奴家多谢了。”
    美娟笑靥如花，说道：“过两天我带你去薛大郢吃饭，以后我哥嫂去了城里，爹妈也不在家，你再想去丈人家吃饭，可就不容易了。”
    “多谢嫂子，我们一言为定。”
    华子良也吃饱了，抹抹嘴去洗澡。
    夜来一梦。
    梦里一会儿是照菊，一会儿是二芳。
    嫂子美娟拿着棍子，逼着华子良选一个。
    华子良无法选择，急得满头大汗！
    醒来以后，华子良坐在床上发呆。梦里的嫂子，好凶啊。
    起床洗漱，刚好遇上嫂子。
    “子良，怎么气色不好啊。”
    “嫂子，昨夜里梦见你了，所以没睡好。”
    “王八蛋，大清早的又胡说……”美娟踢了华子良一脚，低声说道：“马上工人们都来了，被人听见，成什么样子？”
    “嫂子，我没有胡说啊，我梦见你又打我，所以一夜没睡好。”
    “啊，原来我这么凶？”
    美娟脸色一红，摸了摸子良的脑袋：“好了好了，嫂子以后不凶你了，对你好一点，行了？”
    “光说不练，亲我一口才算。”
    华子良没脸没皮的，凑过去半边脸。
    “咬你一口，还差不多……不要脸，不害臊，多大人了还跟嫂子闹？”
    美娟看看四周，然后……红着脸笑着跑开了。
    上午八点，华子良正在坐诊，接待病人。
    门外忽然一片喧哗，来了三辆车！
    出去一看，其中一辆车上，车身写着‘河源镇土管所’的字样。
    几个衣冠楚楚的男子下了车，看着华子良家的楼房，板着脸问道：“这是谁盖的房子，有手续吗，房主是谁？”
    “是我，怎么了？”
    华子良走过去，打量着那些人：“你们是什么人，河源镇的吗？”
    这里是花溪镇啊，怎么河源镇的人来了？
    一个黑胖子，指着身边的白衬衫，对华子良说道：
    “花溪镇从现在起，已经并入河源镇了。这位就是河源镇的万镇长，负责全面工作。我是河源镇的土管所长，和万镇长一起，来检查你的房屋手续。”
    “这么快，已经撤并了？”
    华子良很意外，点头说道：“手续正在办理，在花溪镇土管所办理的。”
    “正在办理，你也敢盖房子？”
    黑胖子土管所长冷笑，又道：“拿你家的户口本来，我看看你家几口人。”
    华子良点头，让嫂子拿来户口本。
    黑胖子看了户口本，瞪眼道：“你家户口本上五口人，凭什么占据了十二间宅基地，还大规模扩建？”
    华子良据理力争：“我家原来就有八间宅基地，东头的四间，是村办医疗室，已经和村里报备了。”
    “占用良田，和村里报备就行了吗？”
    万镇长大怒，挥手道：“实地勘测一下，看看有多少违规的地方！”
    黑胖子土管所长点头，带着手下去楼上楼下查看，丈量。
    另外又有人，对王耀光训话，查问他有没有建筑资质。
    乡下的瓦匠干活，哪里有什么建筑资质？
    王耀光被训得满头大汗，不敢说话。
    乡亲们被惊动，都过来围观，纷纷为华子良捏一把汗。
    在这里疗养的老卫也来了，拄着拐棍，在两个手下的保护下，冷眼相看，皱眉不语。
    武大呆得知消息，也匆匆跑来，一个劲地解释，点头哈腰。
    可是万镇长根本就不看武大呆！
    “大呆叔，你过来。”
    华子良觉得事有蹊跷，招呼武大呆到一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花溪镇被撤并了，第一个就拿我开刀？”
    武大呆叹气，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万镇长，是上次和你打赌丢了命的刘镇长的姐夫，明白了！他这是铁了心要找你麻烦，为刘镇长报仇！”
    我靠，原来如此！
    华子良明白了，冷笑不语。
    半晌，终于实地勘测结束。
    土管所长走出来，大声宣布：
    “华子良的房子，严重违规。第一，占用耕地，超范围建设；第二，施工队没有建筑资质，有安全隐患和风险；第三，根据规定，自建房的跨度最多七米，这里超出了三米！”
    美娟闻言，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盖起房子，没想到，居然成了违章建筑！
    华子良皮笑肉不笑：“那根据规定，要怎么办？”
    “要拆除！”
    万镇长大吼，挥手说道：“立刻整改，向后退出三米，同时，东头的四间上下全部拆除。”
    哗——！
    乡亲们哗然大乱！
    房子已经盖好了，叫人家后退三米，这不是坑人吗？
    华子良点头微笑：“改改改，过几天我来改。”
    “没有过几天，现在就要整改！”
    万镇长板着脸，挥手说道：“如果你现在不整改，明天我就带挖掘机，动手拆房子。走！”
    土管所长拍了拍华子良的肩膀，叹气道：
    “老弟，我们也是公事公办，不是针对你。赶紧拆了，要不，我们明天就来强拆。唉，你也是胆子大呀，手续没下来就敢盖房子……”
    一伙人上了车，一阵烟去了。
    美娟焦急，上前问道：“大呆叔，你上次去办手续，土管所怎么说的？”
    武大呆跺脚：“申请书我递上去了，当时是花溪村土管所，所长说随便盖，盖好了再办手续。谁知道这么快，花溪镇就被撤并了！”
    “那老王呢？他能不能帮忙？”
    “老王去了农业局，应该帮不上了……”
    “嫂子别怕，我找找余主任的舅舅。”华子良安慰着嫂子，拨通了戚老的电话。
    戚老闻言，沉吟道：“乡下盖房子，稍有违规，也是经常存在的。老万我也认识，为什么如此大动干戈？你等等，我打电话说一声。”
    华子良道谢。
    十分钟后，戚老的电话打了回来，笑道：“继续盖子良，有空去河源镇，把手续办了就行。”
    “多谢戚老。”
    华子良点点头，给王耀光等人发烟：“接着施工，没事了师傅们！”
    回到医疗室，华子良还是心里不爽。
    虽然老万没把自己怎么样，可是闹了这么一出，不是给自己难看吗？
    美娟还是担心，问道：
    “子良，真的没事了吗？这事要慎重，万一真的被拆了房子，我们就彻底完蛋了，一辈子不能翻身。”
    华子良笑道：“嫂子，余主任的舅舅，是县里的大人物，有他在，老万不敢作怪。”
    美娟叹口气：“是不是我们搞得风头太大了，被红眼病举报了？”
    “没有人举报，就是老万不爽我。”
    华子良一笑：“不过，不爽白不爽，他又不敢咬我。”
    美娟还是提心吊胆，愁眉不展。
    当天晚上，美娟给武大呆拿了两条好烟，托他去河源镇给自己家的房子办手续。
    武大呆满口答应：“明天我先找土管所长，看他怎么说，不行的话，再让子良去找余主任的舅舅。”
    第二天一早。
    武大呆骑着摩托前往河源镇。
    可是八点钟一过，又是七八辆车子进了村，直接停在华子良家的门前！
    万镇长下车，带着土管所长和一大群工作人员，还有大盖帽，还带了新闻记者！
    还有七八个民工，各自带着大锤和铁撬！
    看样子，戚老的话也不管用，真的要强拆啊！
    华子良吃惊，立刻给戚老打电话。
    “不会，老万昨天已经答应我了呀！”
    戚老也很吃惊，再给老万打电话，老万却关了机，拒接电话！
    “子良，老万这是铁了心要跟你作对，关机不接我电话。”
    戚老马上意识到不对，吩咐道：“不管老万做什么，你保留证据，不要动手。这件事过后，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华子良郁闷，挂了电话，上前盯着老万。
    老万冷笑：“电话打给谁都没用。现场所有人员，全部关了手机，今天公事公办，任他天大的钉子户，都要给我拔了！”
    “万镇长，你是真不给我们活路啊？”
    美娟哭了，上前说道：
    “我家几十万盖起来的房子，你们说拆就拆，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你们开恩，缓几天，让我们办手续好不好？哪怕是罚款，罚我三万五万，我也认了……”
    老万黑着脸：“公事公办，没有谁逼你们！”
    “嫂子，别求他。”
    华子良扶着嫂子，送到照菊的身边，笑道：“你放心，拆了以后我再盖，盖更大更高的。”
    然后，华子良转身，走到老万的身前：“万镇长，真的要拆？”
    “公事公办，不是针对某一个人。”
    老万点头。

 第251章 惹不起的卫老头！

    “好。”华子良点头，看着众人朗声说道：
    “我的房子，每一块砖、每一粒沙，都是有价格的。你们可以拆，但是要想好了，拆了以后你们能不能赔得起！”
    “华子良，你敢威胁我？”
    万镇长脸色一变。
    “不敢！”
    华子良一笑而退，脚尖勾起一块红砖，接在手里，捏为两半，冲着万镇长笑道：“要不我自己来拆，好不好？”
    砰！
    两块半截红砖砸向墙壁，轰然爆开，粉碎如雨！
    砖屑纷飞，嗖嗖射向四周。
    万镇长骇然变色。
    众人躲闪不及，好几个人的手脚和身体，已经被砖屑射中，感觉微微一麻！
    “华子良，你干什么！”
    万镇长大喝。
    “执行你的命令，拆房子啊！”
    华子良不断地抓起红砖，向着墙壁砸去。
    砰砰砰！
    红砖粉碎，一蓬蓬的红雾爆起，砖屑继续射出。
    老万等人无法抵挡，连连后退。
    半晌，华子良住了手，眼神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一字一顿：“拆，谢谢你们每一个人！”
    刚才灌注玄功，一轮红砖砸在墙上，砖屑射出，已经命中人的穴道。
    只要敢拆房子，用力过猛，当场就有好戏看！
    老万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不敢拆？”
    “拆呀！”
    华子良嬉皮笑脸的，无所谓地说道：“不拆我的房子，我也算有点家产的人，做事还有三分顾忌。拆了我的房子，我就是穷光蛋一个，以后了无牵挂，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好，我成全你，给我拆了！”
    老万退后，冲着土管所长猛一挥手。
    黑胖子所长点点头，亲自带队，就要进屋。
    “等等！”
    人群里的老卫，拄着拐杖缓步而出，指着老万：“你凭什么拆人家房子啊？盖房子需要手续，你们拆房子难道不要手续吗？拿你的手续，过来看看。”
    老万大怒，手指卫老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看我的手续？”
    “我算什么东西？”
    卫老头呵呵一笑，冲着身后的周力二人一招手。
    “作死，敢对老爷子不敬！”
    周力闪身而出，挥掌抽了过去。
    啪！
    老万的脸上，多了一道掌印！
    “你敢打我？”
    老万大怒，冲着身后的人大叫：“给我抓了，全部抓了！”
    不等老万下令，后面的人，已经扑了上来。
    砰砰砰！
    可是，周力二人矫健无比，腾挪闪转，拳打脚踢，顷刻间放倒了一大片！
    现场一片混乱，呼喝惨叫声此起彼伏。
    华子良护住嫂子美娟，冷眼看戏。
    卫老头既然敢出手，想必有来头，可以搞定老王。
    当然了，真的搞不定，华子良还可以联系老戴。
    媒体记者傻眼了，端着相机，不知道该拍不该拍！
    “住手！”
    卫老头一声大喝。
    周力二人住手，退回老爷子身边。
    老万这边，已经被瓦解了一大半战斗力。
    至于前来拆迁的民工，只是拿工资干活的，并没有参加战斗。
    老万从尘埃中爬起，擦了擦鼻血，挥手大叫：“呼叫支援，呼叫支援，全部给我抓起来！”
    卫老头呵呵一笑，手指老万：
    “你现在打开手机，三分钟之内，就会知道我是谁，然后再看看，要不要呼叫支援。”
    老万一愣，打开了手机。
    滴滴声不断，都是短信通知。
    不到三分钟，老万已经汗流满面，呆立当场。
    卫老头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还要不要呼叫支援？”
    扑通！
    老万跪倒在地，冲着卫老头抱拳：“老人家，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在场所有人，都惊愕无语。
    其貌不扬的卫老头，在众人眼里，也立刻变得高大起来！
    华子良也很意外。
    看来这个卫老头，比老戴的能量还大呀！
    就算是老戴在现场，恐怕也做不到让老万下跪！
    卫老头还没说话，两个媒体记者已经走上前来，将自己的相机设备，交给了周力，然后鞠躬而退。
    他们也接到了电话，命令不许拍摄，不许报道。
    卫老头看也不看老万，走向华子良，微笑道：“华神医，你看这事怎么处理，我听你的意见。”
    老万汗如雨下，转向华子良鞠躬：“华医生，对不起，是我们调查不够，误会了，误会了……”
    “这么说，不拆房子了？”
    华子良翻白眼。
    “不拆了，你的房子完全符合规定，我们现场办公，立刻给你办手续。”
    “我不要手续，你随时来拆。”
    华子良一脸鄙夷：“如果不拆房子，你们就可以滚了，我这边还要施工，还要看病。”
    “是是是……”
    老万又冲着卫老头鞠躬：“老人家，我告退，等待您的处罚。”
    卫老头斜眼看天，根本就不搭理老万！
    周力瞪眼：“还不快滚？”
    老万再次鞠躬，弯腰后退，一路出了村头，这才敢上车，带队灰溜溜而去。
    “各位乡亲，都散了。”
    华子良冲着皱眉拱手，又对卫老头点头一笑：“谢谢你，老卫。”
    “不客气，有空过来喝茶，刚到了一盒好茶叶，我烹茶以待。”
    老卫拱手告辞。
    乡亲们各自散去，王耀光带领工人们继续干活。
    美娟喜笑颜开，拉着华子良进了医疗室，低声问道：“卫老头好厉害，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病人！”
    华子良嘻嘻一笑：“不是病人，就不会来找我看病了。”
    “你才有病，没个正经话。”美娟翻白眼。
    “嫂子，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他不说，我也懒得问。”
    华子良耸耸肩，继续接诊病人。
    十一点过后，接诊完毕。
    华子良刚刚端起茶杯，丁之旺却坐着轿车来了，还带着武大呆。
    “大表哥，来吃饭啊？”
    华子良嘿嘿一笑：“家里还有点野猪肉，便宜你了。”
    “兄弟！”
    丁之旺双手握着华子良的手，点头哈腰：“一定要跟那个老人家说说好话呀，要不，老万这回没命了！”
    “老万没命，关我屁事？”
    华子良立刻翻脸，甩开了丁之旺的手，指着门外：“丁村长，麻烦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丁之旺连连鞠躬：“兄弟，我没有得罪你呀，让我说两句，行不？”
    “不行！”
    华子良毫不客气，冷着脸说道：
    “你给老万当说客，看来和老万关系不错。老万拆我房子的时候，你在哪里？那个时候，老万要我的命啊，丁村长，你怎么不出现？现在为了救老万的命，你来求我，当时怎么不求老万，饶我一命？”
    “我……”
    丁之旺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华子良呵呵一笑，又问：“丁村长，我这房子违规，不是你举报的？”
    “兄弟，我怎么会干这事？你屈死老哥了！”
    丁之旺苦笑，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老万要拆你的房子，否则，就算是滚钉板也得拦住他呀！”
    华子良点了一根烟，笑道：“老万要我的命，你不知道；现在老万快没命了，你马上就知道，好巧啊。”
    “兄弟，那是老万通知我了呀！”
    丁之旺叹气连天：“当时老万为难你，你不是没有通知我嘛，我怎么会知道？”
    武大呆上前做好人：“子良，马马虎虎算了，我们以后，要归老万管理了……”
    “大呆叔，以后没有老万了。”
    华子良摇摇头，淡淡说道：“老万不坐牢，就是他家祖坟冒青烟，这个位置，他还想继续坐下去？”
    丁之旺急忙点头：“不坐牢就行，老万的意思，也是这样，他愿意立刻辞职，辞得干干净净，啥都不要，只求那个老人家放过他。”
    华子良一笑：“那就去求老人家好了，求我干什么呀？”
    “求了呀，老人家放出话来，根据你的意思处理！”丁之旺擦汗。
    “我没有任何意见。”
    华子良拍了拍丁之旺的肩膀，笑道：
    “大表哥，老万这就下班了，你还管他干嘛？你以后也没事求他了，他也罩不住你了。现在的老万，就是用过的卫生纸，丢了拉倒，何必为他，伤了我们表兄弟的感情？”
    丁之旺想了想，苦笑点头：“好兄弟，我告辞。”
    “不送。”
    华子良挥手。
    武大呆终究客气，把丁之旺送出门去。
    转回头来，武大呆拉着华子良的手：
    “子良，那个姓卫的小老头，究竟是什么人啊。好家伙，听丁之旺说，老万回去以后，吓得要上吊！”
    华子良翻白眼：“我哪里知道？要不，村长你摆一桌，我请老卫过去吃饭，你问问他是什么人？”
    武大呆想了想，摇头道：“我不敢，万一我酒喝多说错话，得罪他了，我也得上吊！”
    “瞧你这出息！”
    华子良一脸鄙夷。
    可巧，周力走了进来，抱拳说道：“华神医，我们老爷子有请，请你中午过去喝两杯。”
    “哦？”华子良看看武大呆，问道：“周力，这是我们的村长大人，我可以请村长一起吗？”
    周力微笑：“当然可以，老爷子非常欢迎。”
    华子良点头，扯着武大呆就走。
    武大呆都吓尿了，两腿打摆子。
    唐小荷家门前，停着一辆房车。
    厨房里，又多了两个厨娘，三十多岁，漂亮，干净利索。
    而且，家里还换了家具，摆上了沙发茶几。
    卫老头抱拳笑道：“华医生，老朽今天摆酒，为你压惊。”
    “多谢。”华子良道谢，笑道：“老卫，其实我今天，并没有受惊。”
    卫老头一愣，沉吟道：
    “莫非华医生，还有什么后手？”
    周力上前低声说道：“华医生先前砸碎红砖，应该是以砖屑，射中了老万等人的穴道。就算我们不出手，老万也拆不掉华医生的房子……”
    果然是高手，看出门道了！
    “原来如此！”
    卫老头更是敬佩，抱拳笑道：“华医生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也能杀人于无形啊！”
    “小小手段，不足挂齿。”
    华子良一笑：“还是老卫你的一句话管用，胜过我折腾半天。”
    卫老头哈哈大笑。
    华子良又给卫老头介绍武大呆：“这是我们的村长，武大保武村长。”
    “幸会幸好！”
    卫老头主动握手，笑道：“村长光临，蓬荜生辉啊。”
    “老人家，我们招待不周，你多多原谅……”武大呆满头大汗。
    众人落座，厨娘上菜。
    三杯酒过后，卫老头看着华子良，笑道：“老万托人找我了，我说，让华医生处理。华医生，你打算怎么处理老万？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支持你。”
    华子良摇摇头：“老万怕你，不怕我，不应该你处理吗？”
    “不，你受了委屈，应该你处理。”
    “那好。”
    华子良点点头：“势利小人，天下滔滔，就算一天杀一百个，也杀不完。让我处理的话，就是不处理。”
    啪啪啪！
    卫老头鼓掌大笑：“华医生年纪轻轻，却胸襟广阔，更让我刮目相看！”
    “谢谢夸奖。”
    华子良看着武大呆，笑道：
    “大呆叔，这个人情给你做，你打个电话给老万，就说老人家原谅他了，让他以后好好做事，造福一方，再有下次，恐怕没有这个好运气了。”
    武大呆大喜，却又皱眉：“可是我没有老万的电话啊。”
    周力一笑，报出一串号码。
    武大呆咧着嘴，去门外打电话了。
    卫老头举起酒杯，和华子良对饮，笑道：“华医生，你也不问问，我是什么人？”
    “病人，不用问都知道啊。”
    “呃……”
    卫老头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华医生，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真性情，直爽！”
    华子良却按住了卫老头的手：“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再喝了。”
    “好，我听医生的。”
    卫老头放下酒杯，问道：“华医生，你为我治病，我却没钱给你。不过，我想送你一件富贵，算是回报。下午五点，你陪我去田野里转转，可好？”

 第252章 一个不好的消息。

    华子良笑道：“老爷子，陪你去田野里转转当然可以，不过，田野里能有什么富贵？”
    卫老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有透视眼，可以看见地下埋藏的宝藏。”
    “哈哈哈，那必须见识一下！”
    华子良大笑。
    又聊了几句，华子良带着武大呆告辞。
    武大呆很兴奋，走在路上说道：“驴日的老万，我刚才打电话过去，他叫我武哥，别提多么客气了！他还说，过段日子，他父亲来请罪！”
    “他父亲请罪？”华子良不明白。
    看老万年纪不小了啊，他父亲还在？
    “是啊，他自己说的，父亲请罪！”
    “哦……负荆请罪，我懂了。”华子良哭笑不得。
    “你懂了？可是我不懂，为什么老万要带着他父亲来请罪？”武大呆虚心请教，不耻下问。
    “你有空问问照菊，照菊知道。”
    华子良挥手，回去午休。
    “照菊知道个屁啊，黄毛丫头懂什么？”
    武大呆嘀咕了一句，也回家喝酒去了。因为刚才在卫老头面前，武大呆就没敢喝酒！
    美娟正在后院里，和裴叶莲一起吃饭。
    这段日子，家里的厨房建设好了，美娟不去后面柳佳云家里用餐，而是自己烧饭烧菜，带着婆母和囡囡，还有裴叶莲简单吃一些。
    有时候，华招娣华带娣也来做饭，在家里吃饭。
    看见华子良回来，美娟端着碗，把他叫到自己房间。
    华子良看着嫂子碗里的野猪肉，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嫂子，赏我一口呗。”
    “老卫请你吃饭，你不吃，回家抢我的饭吃，真是个败家子。”
    美娟夹起一块野猪肉塞进华子良的嘴里，笑道：“和老卫聊了什么，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吗？”
    “也没聊啥，就是老万的事，他让我处理。我大人大量，放过老万了。”
    华子良吃了野猪肉，又道：“卫老头是什么人，我也懒得问。但是他能压得住老万，肯定是正道上的人，不是黑道上的。”
    “有道理，那就别问了，我们小心伺候着，别得罪卫老头就行。”
    “他小心伺候我还差不多，得罪了我，别想我给他治病。”
    华子良一笑，洗把脸，去自己房间午休。
    下午两三个病人，一点小毛病，几句话打发了。
    华子良闲了下来，端着茶杯，看工人们干活，和工人们吹牛逼。
    工人们都是本地的，大多认识。
    不认识的也面熟。
    上次被华子良教训一顿的破嘴张也在，嘻嘻哈哈的，问道：“子良，听说你什么病都能治，死人都能救活，是不是？”
    “当然是了，不相信你现在死一个，我把你救活给大家看看。”华子良没好气。
    “那行啊，我爹死了三年多，你能救活不？”破嘴张问道。
    众人大笑。
    “你爹是被你的破嘴气死的？”
    华子良翻白眼，说道：“你给我找三个公鸡蛋来，我立刻把你老爹救活，晚上十二点，准时回家敲门，你等着就是。”
    破嘴张咧嘴笑：“说说玩笑嘛，要不干活打瞌睡。”
    “那好啊，我也来说个玩笑。大家都抽根烟，休息一下。”
    华子良发了一圈香烟，朗声说道：
    “我们花溪村大河里面，有一窝成了精的妖怪。一个鲤鱼精，叫破落大王；一个黄鳝精，叫铁嘴大王；一个蛤蟆精，叫做张风大王。还可有个王八精，没有名字。”
    工人们都抽着烟，等待下文。
    华子良继续说道：
    “这天晚上，妖怪们在一起喝酒，王八精说起自己没名字的事，抱头大哭。破落大王说你别哭，我叫破落大王，把破字借给你。
    黄鳝精说你别哭，我叫铁嘴大王，借给你一个嘴字。
    蛤蟆精说你别哭，我叫张风大王，借给你一个张字。
    于是，王八精就有了名字，叫做——破嘴张！”
    哗——！
    众人闻言大笑。
    破嘴张闹了一个赤头红脸，又不敢得罪华子良，挥手讪笑：“干活干活了，别瞎扯了！”
    华子良也哈哈一笑，扛了一把铁锹，去找卫老头。
    刚好五点。
    乡村最凉爽的秋日黄昏。
    卫老头拄着拐棍，和华子良一起走在田野上，问道：“华医生，你为什么要带把铁锹啊？”
    “哦，这是庄稼人的规矩，男人下地带把铁锹。”
    华子良解释了一下：“有的时候，田沟堵塞，看见了就顺便清理一下，否则下雨积水，就会影响庄稼。还有水田漏水，也要用铁锹处理。”
    卫老头笑道：“原来种田也有学问。”
    华子良点头：“是啊，老一辈的庄稼人都很讲究，把一块块田地，做得就像一本书，整整齐齐。我们年轻一辈，和上一代比起来，差远了！”
    “有差距，但是某些地方也有进步嘛。”
    卫老头倒是看得深远：“以后必定是机械化耕作，还得靠你们年轻人啊。”
    走着聊着。
    卫老头的两个手下，远远地跟着。
    来到一片棉花地前，华子良指着说道：
    “这片棉花是我家的，棉花就要开了。就是今年搞医疗室，耽误了庄稼，长得不好。”
    “我看挺好的。”
    卫老头走进棉花地里，用拐棍向前一指：“前方五步，那棵棉花下面，埋着一坛子黄金。华医生，你挖开看看。”
    “一坛子黄金？”华子良有些意外。
    “对，一坛子黄金，估计有十公斤，能卖一百多万。”
    卫老头嘿嘿地笑：“这是你家的地，挖出来的黄金也是你的，你可以放心花。”
    有意思！
    华子良一笑，抡起铁锹挖了起来。
    移开棉花，下挖一尺，果然有个小坛子，还不到一尺高。
    挖出坛子，沉甸甸的。
    打开封口，将坛子倒过来，里面咕噜噜地滚出来十块小金饼！
    拿在手里掂了掂，差不多一个二斤重！
    “老爷子，你神了呀！”
    华子良大笑，将黄金放回坛子里，抱在身前：
    “俗话说见财一半，这是老爷子透视眼找出来的黄金，虽然在我家地里，但是我也不能独吞。这样，我们一人一半。”
    这黄金，显然是卫老头提前埋在这里，送给华子良的。
    他在村里住了十几天，打听华子良家里田地在哪，一点也不难。
    半夜里安排周力，埋下一坛子黄金，也不难。
    卫老头连连摆手：“不是我的钱，我一分也不要。华医生，这都是你的，别客气。”
    “那我就多谢了。”
    华子良也不再坚持，说道：“我正打算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发展经济。这些黄金换了钱，刚好做启动资金。”
    卫老头笑道：“如果不够，我再帮你找两坛子！”
    “够了，谢谢，我这人不贪财。”
    华子良大笑。
    这批黄金价值一百五十万，已经很多很多了。
    抱着坛子回到家里，天色已黑。
    工人们已经收工，在柳佳云家里吃饭；照菊和裴叶莲，也已经下班。
    华子良收好了金饼，来找嫂子。
    美娟正在厨房里忙碌，红烧野猪肉，笑道：
    “子良，丁之旺刚才，把咱家盖房子的手续送来了，以后，谁也不敢拆我的房子！我烧两个菜，晚上喝两杯，庆祝一下！”
    “好啊嫂子，今晚上你喝一杯，我就给你二十两黄金！”
    “吹牛，家里一共都没有二十两黄金了！”
    “我说有就有，你先烧菜。”
    华子良一笑，去拿了一瓶好酒。
    美娟烧好了菜，伺候婆母吃了，带着囡囡来找华子良喝酒。
    厨房隔壁，就是小餐厅。
    美娟喝了一杯，伸手道：“二十两黄金，拿来。”
    华子良毫不为难，丢出一块金饼，坏笑道：
    “小美人，你今晚上好好陪我喝酒，大爷多得是黄金……”
    “你要死啊，冒充我大爷？”
    美娟笑着，摸起金饼来看，惊讶地叫道：“哎呀，这么沉甸甸的，难道真的是黄金？”
    这段日子，先后接触了纪念币和金条金首饰，美娟也算是半个专家，可以凭手感鉴定黄金了。
    “当然是黄金了，如假包换。”
    华子良将十块金饼全部丢在桌子上，笑道：“嫂子，说话算话，今晚上要陪我喝十杯酒！”
    美娟见了这么一堆金灿灿的金饼，酒也不喝了，瞪眼皱眉：“哪来这么多黄金，是老卫给的吗？”
    “是的。”
    华子良点点头，将下午的事说了一遍。
    美娟还在震惊之中：“妈呀，价值一百五十万，我们……能收吗？收了以后……会不会出事？”
    “能收。”
    华子良给嫂子斟酒，分析道：“第一，卫老头是正道上的人；第二，我给他治好了病，不是无功受禄；第三，卫老头就是怕我不收，故意安排了这样的方式。”
    “你说的，也有道理。”
    美娟这才放心，难掩喜悦之色：“可是小叔，这么多黄金，我们怎么用啊？怎么换成钱啊？”
    华子良耸耸肩：“我们现在又不等钱用，先放着，以后用钱再说，找田晓月或者余主任，都可以换成钱。”
    美娟点头，找来一床大条花被里，将十块金饼包裹好，这才继续吃饭喝酒。
    “对了子良，有个消息跟你说，你别伤心……”美娟想起一事，忽然放下酒杯。
    “什么事啊嫂子，我会伤心？”
    华子良吃了一惊，难道是大哥有了不好的消息？
    可是看嫂子的神色，也不像啊。
    如果大哥有坏消息传来，嫂子这时候，恐怕哭晕过去了！

 第253章 嫂子答应你。

    美娟微微苦笑：“刚才连凤婶子来了，她说……照菊不喜欢你，不愿意和你结婚恋爱……”
    吓死我了，还以为什么事！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扁嘴道：“我人傻，长得又丑，人家看不上我也是正常的。”
    “是啊，我也想不通，觉得没面子。”
    美娟郁闷起来，喝了一杯酒说道：“咱家现在也不穷了，小叔长得又一表人才，怎么大呆叔家里的两个女儿，都看不上小叔呢？”
    华子良笑道：“嫂子，你以后也别给我介绍对象了，就咱俩带着囡囡和老妈过日子。”
    美娟已经半醉，揪住华子良的耳朵，笑道：“小叔，你真的这么喜欢嫂子，要跟嫂子过日子？”
    “是啊，我就是喜欢嫂子。”
    “好，嫂子答应你。”
    美娟笑靥如花，举杯说道：“嫂子一辈子不跟你分家，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一口锅里吃饭，一个院子里过日子。”
    “……”
    华子良举杯。
    原来嫂子说的过日子，就是一口锅里吃饭啊。
    美娟放下酒杯，又笑道：
    “不过连凤答应我了，就算是打滚放赖，也要给你把二芳的事说好。我给了一条烟一箱酒，她说，明天就去提亲，你等着好消息。”
    华子良耸耸肩：“反正是嫂子安排的包办婚姻，我啥事都不管，等着洞房就好了。”
    “小坏蛋，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想着洞房？”
    美娟大笑。
    囡囡在一边玩耍，渐渐困了，吵瞌睡闹情绪。
    美娟抱起囡囡，给她喂奶，哄着她睡。
    华子良忍不住，再次建议道：“嫂子，你这样不好，囡囡真的该断奶了，越大越难断！”
    “断奶断奶，你就会说嘴。”
    美娟翻白眼：“我每天带着囡囡睡，半夜里她饿了，拱过来就吃，叫我怎么断？”
    “可是一直这样，那不是一直断不了？”
    “好啊，今晚上你带你女儿睡。”
    美娟真的生气了，把囡囡塞在华子良的怀里，坏笑道：“囡囡，今晚上跟你亲爸爸睡，夜里饿了，就找他要奶喝。他不喂你奶喝，你就在他床上拉屎拉尿。”
    “嫂子，你这是不讲道理啊。”
    “我就不讲道理。”
    美娟嘿嘿一笑，起身拿来奶粉奶瓶：“全部交给你了，半夜里囡囡饿了，你起来喂她。我酒喝多了，收拾了厨房就洗澡睡觉。”
    说罢，美娟系上围裙收拾碗筷。
    囡囡已经睡着了，笑容甜蜜。
    华子良很头大呀，把囡囡安排在床上睡着，自己去洗澡。
    美娟收拾了厨房，拿来换洗衣服在洗澡间门前等着，催促道：
    “小叔你快点，洗个澡这么慢，是不是在里面做坏事？”
    “哪有啊。”
    华子良洗好了，穿着大裤衩走出来，赔笑道：“嫂子，你把囡囡抱回去，我瞌睡大，夜里照顾不好她。”
    “扯淡，我瞌睡更大。”
    美娟挑眉一笑，进了洗澡间。
    华子良站在门外，继续求饶：
    “嫂子，我夜里睡觉瞎做梦，还经常打睡梦罗汉拳，万一打了囡囡，可不好。”
    里间传来哗哗水声：“打呗，打死了你赔我一个。”
    “嫂子，我以后再也不催着你给囡囡断奶了，行了？”
    “那也不行，我就听你的，今晚上就给囡囡断奶。”
    “好，我不求你了，带我女儿睡觉了！”
    华子良没辙，气呼呼地回房休息。
    担心夜里翻身把囡囡压死，华子良将囡囡推到里边靠墙的位置，中间又用枕头隔开，这才放心睡觉。
    喝了酒，睡得很香。
    “哇，哇……妈妈……”
    不知何时，囡囡醒了，在床上大哭。
    孩子最敏感的，可以通过气味，判断母亲在不在身边。
    “囡囡不哭，妈妈在这里……”
    真是母子连心，囡囡一哭，美娟立刻就知道了，穿着睡衣跑过来，隔着华子良，探身来抱囡囡。
    华子良刚好被惊醒，看见嫂子的脸凑过来，吓了一跳：“嫂子，你……干嘛？”
    “干嘛，我喂囡囡呀，滚开。”
    美娟噗地一笑，给了华子良一巴掌。
    华子良这才想起囡囡在身边，急忙坐起。
    美娟抱过囡囡，坐在床边给她喂奶，一边说道：“时间还早，才夜里三点，子良你还睡。”
    华子良困意深沉，点点头，躺下继续睡。
    再次醒来，已经天亮。
    囡囡在身边睡得很熟，很香甜。
    华子良起床洗漱，刚好遇见嫂子也在洗漱。
    美娟刷了牙，笑道：“怎么样小叔，夜里带女儿睡觉，很幸福？囡囡有没有咬你，找你吃奶啊？”
    “嫂子，你还说。”
    华子良故作害羞：“你半夜跑我房间干嘛？趁我睡着，干坏事了？”
    “小坏蛋，你想得美，想我对你干坏事？”美娟挑眉。
    “那我怎么醒来……腰酸腿酸的？”
    “王八蛋，越说越不像话，讨打！”
    美娟给了华子良一巴掌，嗔怒道：“再敢跟我贫嘴，我不管你了，让你当一辈子和尚。”
    华子良急忙闭嘴，继续刷牙。
    美娟一笑，打扫前后卫生，做早饭，准备开门营业。
    上午八点，丁之旺又来，嬉皮笑脸的。
    华子良很头大：
    “我说大表哥，你这人脸皮真厚，我都不搭理你，你怎么还来？难道真是个泥菩萨，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生气？”
    丁之旺嘿嘿一笑：“兄弟，我就是泥菩萨，随便你怎么骂，保证不生气。”
    “服你了，又有什么事，你说。”
    “找个地方说话……”
    丁之旺扯着华子良，来到一边的治疗室，关上门来，打开背包。
    里面一大捆钱，十万！
    “兄弟，这是老万托我给你的，算是赔礼道歉，你千万收下。”丁之旺小心翼翼。
    “我不缺钱。”
    “不缺钱，你也要收下。你不收，人家不放心啊。”
    丁之旺叹气：“承蒙你高抬贵手，昨天让武大呆打电话，说放过了老万。老万感恩戴德，托我将这个钱送到，请你千万收下。”
    “老万真特么贱，白白跑过来送我十万块！”
    华子良想了想，点头道：
    “这钱我收下来，交给武大呆，用于花溪村的集市建设。另外你告诉老万，想撤并我花溪村，没门。还有，让他立刻给我把花溪村的机耕路和农电架设，全部完成。还有村小学的维护，也要搞好！”
    丁之旺大喜，捧着手说道：
    “兄弟你放心，你说的这些事，全部给你办到，我这就回去说。老人家那里，你还得多说好话，放过老万。”
    “那就没事了，辛苦大表哥来回跑腿。”
    华子良一笑：“再麻烦大表哥，把我们大呆村长请来，我当面交钱。”
    丁之旺连连点头，一溜小跑，去找武大呆。
    有头有脸的泥菩萨，平时没有正眼看人，现在却变成了华子良的狗腿子！
    不多久，武大呆赶到。
    华子良将十万块丢给他：
    “这是老万关心，私人赞助，支持我们花溪村集市建设的。大呆叔收下，登记入账，再商量怎么安排这笔钱。”
    武大呆心花怒放，手舞足蹈！
    华子良又说道：“我跟菩萨大表哥说过了，叫老万把我们村里的基础建设搞好，包括道路、农电、水渠、学校。大呆叔你盯着点，如果不满意，就找老万！镇上没钱，就叫他自己掏腰包！”
    武大呆嘿嘿笑道：“好，这事交给我！”2400
    “那就没事了，散会！”
    华子良挥手，回到医疗室继续坐诊。
    上午十一点。
    照菊下班，冲着华子良鞠躬：“师父，子良哥，后天我就要去大学报到了，在这里拜别师父和美娟嫂子。等我放假回来，再跟师父学艺。”
    华子良有些不舍，叹气道：“照菊，按理说我该送你去上学的，毕竟那个学校我熟。可是太忙……”
    “没事的子良哥，我这么大的人，又不会丢。”照菊一笑。
    “照菊。”美娟拿了三千块钱，塞在照菊的手里：
    “你在这里帮忙一个多月，这钱拿去买两件衣服，买点吃的，在学校里吃喝不要太苦，钱不够花就跟我说。”
    “嫂子，我是来学徒的，哪能要钱？”照菊慌忙推辞。
    “拿着，不拿着以后就别来了！”
    “嫂子……”照菊感动，抱着美娟哭了起来。
    “傻丫头，上大学了应该高兴啊，哭什么？”
    美娟也眼圈一红，摸着照菊的秀发：“好好读书，有时间打电话来。”
    华子良也说道：“在学校里，如果有事就通知家里，通知我们。”
    “知道了，子良哥再见，美娟嫂子再见。”
    照菊再次鞠躬，又和裴叶莲挥手道别。
    中午吃饭的时候，华子良和美娟的心里，都有些空落落的。
    一个多月，照菊每天都在这里，早已经亲如一家人。
    裴叶莲知道师父心情不好，低头吃饭不敢说话。
    “业莲啊，照菊走了，我们忙不过来。唐小荷家里，以后就是住院部，我还打算安排一个住院医生。”
    华子良开了口，说道：
    “你有合适的同学，介绍两三个过来，最好是我们家乡人，学成以后，可以回报家乡。男女无所谓，听话，肯学就行。”
    裴叶莲很开心：“子良哥，我有两个最要好的同学，都是小姑娘，卫校同学，以前一起在河源镇医院实习过三个月……”
    “先叫来，实习期每月工资一千。两个月后，看情况加工资。”
    华子良点头，忽然又问道：“对了，两个同学漂亮不？”
    裴叶莲噗地一笑：“漂亮，比我漂亮多了。”
    “哦，那就好。漂亮的医护人员，有利于病人的身心健康和快速恢复，专家说的。”
    华子良一笑。
    饭后，美娟也给裴叶莲预支了五千块工资，说道：
    “业莲，你家经济条件不好，我预支你五千块工资，去买个小摩托车，以后来回上班又快又方便。剩的钱，补贴家用。”
    “嫂子，我才来没几天啊……”
    “拿着，以后从工资扣除，一样的。”
    “多谢嫂子。”
    裴叶莲感激落泪。
    黄昏时分，连凤喜滋滋地来了，扯着美娟和华子良，去了隔壁的房间。
    美娟笑道：“婶子，二芳的事，你给我说成了？”
    “应该是成了。”
    连凤嘿嘿地笑，却又皱眉：
    “罗志勇夫妇，都说没意见，愿意把二芳许给子良。但是他们又说，铁蛋是哥哥，哥哥的婚事还没落实，二芳的事现在不能定……”
    美娟皱眉：“那这到底是啥意思，成，还不是不成？”

 第254章 嫂子，你用力太猛。

    华子良也微微一愣，猜不透罗志勇的意思。
    “我也问了。”连凤拉着美娟的手，笑道：
    “罗志勇跟我说，可以让子良和二芳，在私下里先处着，但是现在不定亲，不动声响。他们家，也在张罗给铁蛋盖四间大平房，等房子盖起来，铁蛋讲好了亲事，再让子良和二芳定亲。”
    美娟很忧伤，苦笑道：“那要是铁蛋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二芳还一辈子不嫁人了？让我家子良等一辈子？”
    “怎么会呢？”
    连凤安慰美娟：“老罗给我保证了，最迟，明年二月二，给二芳和子良定亲。”
    美娟算了下，明年二月二，也就半年的时间。
    人家答应二芳和子良先处着，似乎也能接受。
    于是，美娟点点头，笑道：“那就谢谢连凤婶子了，大功劳一件。就让子良和二芳，先处着，过了年，再说定亲的事。”
    连凤点头，又问子良：“子良，你没意见。”
    “都是我嫂子当家，她说啥就是啥。”华子良耸耸肩。
    “子良真听话，不像我家两个死丫头！”
    连凤感叹一番，又对美娟说道：
    “对了，老罗还说，让二芳不上班了，来你们的医疗室帮忙。现在学着点，以后结了婚，就能帮着子良挣钱了。”
    美娟大喜：“那好啊，我晚上就去请二芳！”
    人家现在就把姑娘送来了，美娟求之不得。
    以后日久生情，铁板钉钉，二芳就是子良的老婆！
    连凤又是一笑，吩咐美娟：“老罗家里困难，马上盖房子，肯定缺钱，你们能帮就帮点。以后都一家人了，你们不给，二芳也偷着给娘家。”
    “知道啦婶子，谢谢你，晚上我们一起去，找二芳父母再聊聊。”
    美娟笑着，留下连凤吃晚饭。
    晚饭后，美娟提了两条好烟两箱子好酒，和连凤一起，再去老罗家里。
    “包办婚姻，以后日子过不好，就找你！”
    华子良抱着囡囡站在门前，冲着嫂子的背影嘀咕。
    老罗家里，正在吃晚饭。
    看见美娟和连凤，一家人都起来招呼。
    美娟放下烟酒，笑道：
    “我家盖房子，罗大叔前前后后都在，辛苦好多天了，这点烟酒，算是子良孝敬你的，千万要收下。”
    罗志勇客气几句，收下了烟酒。
    两箱茅台，两条华子，几千块啊。
    十二间大瓦房加上前面二十四间楼房，王耀光的总承包费，才四万多一点。
    美娟早已经认定了二芳，拿出来百分百的诚意，笑道：
    “大叔，我和子良商量了，那个药材铺子，我们实在没时间打理，让二芳去帮忙管着，我们的股份全部让给二芳。钱也不多，一个月能分五六千。”
    药材铺子的一点小钱，美娟已经看不上了。
    股份送给二芳，半年之内，也有三四万的利润，差不多可以给她家盖四间大平房。
    这就是送钱给罗志勇，但是没有明说，是照顾他的自尊心。
    “哎呀，那真是关照我们……”
    老罗搓着手，让二芳老妈拿来五千块钱：“既然股份给二芳，我们也要入股。给五千块，算是个意思。”
    美娟笑道：“罗大叔就不要客气了，不用入股，我们说了为算。”
    老罗却一再坚持：“不入股，我们就不能要。”
    美娟也知道罗志勇的脾气，只好收下。
    老罗又问道：“对了美娟，你家原来的老屋，拆下来的老瓦和木料，还要吗？”
    美娟摇头：“用不上了，我们还计划盖东西厢房，但都是小平房，不用瓦片和木料，罗大叔，你要是用，就拉回来。”
    老房子拆下来的青瓦和木料，算起来也是好几千。
    既然罗志勇开口，美娟也就大大方方地送了。
    “那好啊，你回头算算多少钱，不收钱我可不要。”老罗说道。
    “这……那就算两百块好了，反正我们没用的。”
    “太少了，关照我了。”
    老罗感谢着，又给了两百。
    又聊了几句闲话，美娟起身告辞，笑道：
    “罗大叔，你们盖房子，我和子良怕是没时间帮忙干活。不过，我手里还有两万块闲钱，你要的话，可以拿去应急，以后从二芳的股份里扣除。”
    “真是太关照我们了，多谢多谢。等我开工了，钱不够就去找你。”
    老罗连声感谢，招呼二芳：“二芳，送送你美娟嫂子，以后跟着嫂子，用心学。”
    “知道了，爹。”
    二芳脸色微红，拉着美娟的手，送她出门。
    连凤笑道：“以后你们就是妯娌俩了，要多亲热亲热。”
    “八字还没一撇，我爹说了，没有定亲就不能对外说，难听。”
    二芳脸红了，小声说道：“嫂子，明天我就去上班了，你们可不要瞎说话，拿我开玩笑哦！”
    美娟坏笑：“欢迎老板娘明天来视察工作。”
    “嫂子，你笑话我……”
    二芳甩开手，扭头就跑。
    美娟和连凤，站在夜色里大笑。
    回到家里，美娟接过囡囡，笑道：“小叔，事情说成了，你等着洞房。”
    “包办婚姻，老封建，扼杀年轻人浪漫的爱情！”华子良翻白眼。
    “狗屁浪漫爱情，能生孩子就行！”
    美娟嘿嘿一笑：“我把我们药材铺子的股份，送给二芳了。还有，老屋拆下来的青瓦和木料，也卖给二芳家了，两百块。”
    “啊，嫂子你真舍得下本钱！”
    华子良擦汗。
    “我想人家姑娘做弟媳妇啊，有什么办法？”
    美娟耸耸肩，又说道：
    “上次那个打戒指的老头，你打电话叫他明天来，让她给二芳打全套首饰，我有的，二芳都要有。另外，明天我再给钱，给二芳买个手机……”
    华子良皱眉：“嫂子，你这是不是……用力太猛了？”
    “你不是说我包办婚姻嘛，嫂子这次，给你包办到底！”
    美娟叹气：“罗大叔是个很固执的人，所以我们不能小气，得一步到位，叫他们家无法拒绝。你这么大了，婚姻大事，不能再拖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家得了我们的东西，就不能反悔。”
    “我很大吗？”
    华子良抓抓头皮。
    自己虚岁才二十二，周岁没到二十一啊！
    美娟摸了摸华子良的脑袋：
    “过去的人说，六十岁的父母，就要预备寿材；二十岁的儿子，就要落实亲事。做不到这两点，就是为人的失败；我是你嫂子，长嫂为母，总要把你的亲事落实下来，才能心安。”
    “知道了，长嫂为妈，比我妈还啰嗦！”
    华子良也摸了摸嫂子的后脑勺，扭头就跑。
    “小王八蛋，敢摸我的头，我打断你的腿！”美娟笑骂。
    第二天一早。
    二芳果然来了。
    穿着紧身的牛仔裤，紧绷绷的衬衫，向美娟报道：“嫂子，我来了。”
    “来了二芳，吃过了没，没吃我给你做早饭。”
    美娟拉着二芳上下打量：“这衣服好看，就是干活不利索。嫂子明天和你一起，去河源镇上，选两套里外衣服。”
    这衣服太紧身了，显身材，美娟看不上。
    来干活的，又不是来吸引人的！
    “好啊嫂子，明天我们一起赶集。”二芳一笑，又问：“子良也去吗？”
    “医疗室要人看守啊，子良去了，我就不能去。”
    美娟一笑，拉着二芳来到隔壁房间：“你今天不急着上班，我找了打戒指的，给你打一套首饰，戴着玩。以后结婚了，再给你换好看的。”
    二芳也不客气：“谢谢嫂子，嫂子你真好。”
    “以后你是我弟媳妇嘛，我当然要对你好。”
    美娟拍了拍二芳的屁股，笑道：“对你好还在后面，以后生了儿子，我帮你带。”
    “嫂子，你又笑话我……”
    华子良在楼上，视察粉刷质量。
    裴叶莲到了，带着两个同学，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
    华子良在楼上看见，便下楼接待。
    “师父，这是我两个同学，王慧，苏倩倩。”裴叶莲介绍。
    华子良点点头，简单聊了几句，问问王慧和苏倩倩的基础医学知识和护理知识。
    感觉还行，不算纯粹的小白。
    但是对于中医这一块，王慧和苏倩倩都不了解。
    “你们先在这里学习，一个月后，看情况是否留用。实习期一个月，工资一千。每月可以请假四天，但是不能同时请假。中午管饭，早晚吃饭自己解决，如果有难处，也可以在这里吃。”
    “谢谢院长！”
    “呃，我都院长了？”
    华子良一笑，挥手道：“业莲，你带带她们，先熟悉中草药知识，不懂就问。”
    刚好，美娟带着二芳走来。
    看见王慧和苏倩倩，二芳微微皱眉，似有不快。
    “二芳，你先去药材铺子，跟着瑶姐后面学习。”华子良说道。
    “嫂子说，我今天不急着上班，要给我打一套首饰。”
    二芳翻白眼。
    “哦……”
    华子良恍惚了一下，点点头，看看时间：“打戒指的老头应该快来了，你等着。”
    二芳得意：“不是打戒指，嫂子说给我打全套，戒指耳环、手镯手链，还有项链……”
    “行，去等着，听嫂子安排。”
    华子良有些不爽了。
    第一天，就拿自己当老板娘啊。
    真不见外！
    不见外也没事，可这里是医疗室啊，又新招了王慧和苏倩倩，别在这里说私事好不好？
    美娟也是一笑，拉着二芳退出。
    二芳还有些不高兴，低声说道：“嫂子，我怎么感觉子良怪怪的，跟刚才的两个小丫头说话和声细语，跟我说话却不耐烦……”

 第255章 聂小倩是吸血的。

    美娟摸了摸二芳的脑袋，笑道：
    “怎么会呢傻丫头，那两个姑娘是今天新招的实习医生。人家第一天上班，子良当然客气一些，总不能一见面就瞪眼。”
    二芳撇嘴：“我也是第一天上班啊。”
    “那不一样啊，你是子良的对象嘛。子良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搂你抱你？”
    美娟笑着安慰：“你看没人的时候，子良保证心疼你，抱着你就不放手了！”
    “嫂子，你又笑话我……”
    说话间，打戒指的老头来了。
    美娟将老头领到空房间里，取出一根一百克的金条：“老师傅，给我这妹妹打一套首饰，一套打全了，大一些的，不够的话我再拿。”
    老头大喜过望。
    华子良怕老头黑自己太多黄金，特意过来打个招呼，给黄金过秤：
    “老师傅，这次别搞那么大的损耗，否则没有下次了。”
    “是是是，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小心。”
    老头点头哈腰。
    这样的大主顾，可遇不可求啊，当然要小心伺候。
    二芳也舍得，选的都是很大的款式。
    一对手镯，就干掉了七十多克！
    美娟没辙，一咬牙又拿出一块金条！
    反正家里多的是。
    老头放心操作，又给二芳打了四十克的手链，三十几克的项链。
    再加戒指耳环，两百克金条，只剩下三十几克。
    老师傅也干了一天，到下午三点半才完工。
    美娟看着剩下的三十多克黄金，又让老头打了一些戒指耳环，留着备用。
    两百克金条，价值三万块钱，就这样没了。
    打完以后，再次称重，这次损耗小一点，两百克还剩下193克。
    其实首饰加工，损耗约等于无。
    这些所谓的损耗，都进了老头的腰包。七克，也一千出头了。
    二芳很开心，戴着全套首饰，对着镜子反复照看，仿佛大观园里满头鲜花的刘姥姥。
    “二芳，这个戒指耳环，送给你姐姐的。”
    美娟又给了一对戒指耳环，笑道：“快回家让妈妈看看，漂亮不漂亮！”
    “谢谢嫂子。”
    二芳接过戒指耳环，飞一般跑回家里。
    再回来的时候，二芳身上的首饰，就剩下个戒指耳链，其他的全没了。
    “嫂子，我妈说戴的太多，显得张狂，出门也不安全。”
    二芳拿出布包，低声说道：“我妈说，手镯和手链项链，先放这里，以后再说。”
    送出去的东西，美娟当然不会拿回来，笑道：“傻丫头，你自己放家里好了，想戴就戴，放我这里反倒不方便。明天我陪你去河源镇，买衣服和手机。”
    二芳笑道：“那我明天又不上班，子良会不会怪我？”
    “他敢！”
    美娟坏笑道：“他敢怪你，结了婚以后，你就把他关在门外，不让他上你的床睡觉。”
    安抚好了二芳。
    美娟又带着一对耳环和戒指，去找连凤，约连凤明天一起去河源镇逛逛。
    连凤一番推辞，千恩万谢地收了耳环戒指，和美娟闲聊：
    “美娟啊，你真是个大方人，就是……在二芳身上花的钱，是不是太多了？二芳这丫头也不懂事，你给她就要。毕竟还没定亲，万一有个变化，你花了这么多钱，以后怎么算啊。”
    “没事的，婶子。罗大叔夫妻俩，也是讲道理的人。”
    美娟微微叹息：“我花了这么多钱，就是要铁板钉钉，保证以后没有变化。”
    “那也是，这么多钱花了，应该不会有变化的。”
    连凤讪笑。
    次日一早，美娟洗脸梳妆，要带二芳去河源镇。
    “嫂子，你看你忙得跟骟蛋狗一样，脚后跟都打屁股了！”
    华子良翻白眼：“秋凉换季了，别光想着二芳，也给你自己和囡囡买两件衣服。”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
    美娟扯着华子良进房，拿着皮尺给他量身高和肩宽腰围：“也该给你买几件衣服，院长了嘛。咦，长胖了，屁股上都是肉。”
    “嫂子，我好感动啊，让我抱抱你……”
    华子良趁机张开手臂。
    “滚，抱你家二芳去！”
    美娟瞪眼。
    刚好，二芳来了，见此一幕笑道：“嫂子，你们又说我什么？”
    “说你好看，受得起打扮，今天要多买几件衣服。”美娟一笑。
    华子良见不得嫂子巴结二芳的样子，耸耸肩，去医疗室里上班。
    裴叶莲三人也来了。
    华子良顺便给她们上上课。
    美娟收拾妥当，抱着囡囡，拉着二芳去找连凤，一起去逛河源镇。
    村里人都很聪明，看见美娟带着二芳去赶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暗地里羡慕罗志勇养了个漂亮女儿，这回换大钱了！
    美娟等人刚走。
    罗志勇带着铁蛋，开着拖拉机来了，找到子良嘿嘿笑道：
    “子良，我来把你家门前的老瓦和木料拉走，你们用不上，堆在这里也碍事……”
    “好啊大叔，你拉回去。”
    华子良点头。
    罗志勇带着铁蛋，先拉那些木料。
    午饭前，美娟带着二芳，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很满意，也很疲惫。
    二芳却很兴奋，手里拿着三千多的手机，笑道：“子良，你猜猜我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这玩意能猜出来吗？”
    华子良勉强一笑：“赶紧吃饭，大姐做好了饭，正等着。”
    二芳点头，拉着美娟一起吃饭。
    美娟为了表示对二芳的慎重，又叫柳佳云送来四个菜，开了白酒啤酒。
    裴叶莲主动回避，打了饭菜，带着王慧苏倩倩，在医疗室用餐。
    两杯酒过后，大姐华招娣又讨好华子良：“小舅啊，我上次说的，你外甥跟你学医的事……”
    “初中毕业，学什么？”
    华子良瞪眼：“叫他去读卫校，三年以后毕业再来，叫他用心读书，三年以后，我考他卫校书本上的知识，要是驴头不对马嘴，仔细他的皮！”
    “那好，我让他去读卫校……谢谢小舅。”
    华招娣满心不爽，却不敢不听。
    饭后，华招娣收拾厨房碗筷。
    美娟推着子良和二芳进房，坏笑道：“二芳，你把今天的衣服换上，给子良看看。还有子良的衣服，二芳也帮着看看。”
    华子良还没反应过来，美娟已经出门，带上了房门。
    “子良……”
    二芳扑了过来，抱住华子良：“嫂子真好，给我买了衣服鞋子，给我买了手机，还给我五千块零花钱。你看，嫂子比你大方多了。对了，嫂子还说，要给我买个小木兰摩托车。”
    华子良心里苦笑。
    他觉得嫂子疯了！
    “子良，我换新衣服给你看看。”
    二芳还在兴奋中，打开了新买的衣服。
    华子良不想扫了二芳的兴致，点头道：“那我出去，你换衣服。”
    “出去干什么？”
    二芳拉着华子良的手，大大方方的：“我爹妈都答应了，我以后就是你老婆，你还不好意思？”
    “我是怕你不好意思……”
    “你是我男人，我才没那么多不好意思。”
    二芳一笑，拉上窗帘，当着华子良的面，徐徐脱了外罩，只留上下小衣，开始挑衣服。
    雪白如玉的肌肤，玲玲饱满的身躯，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也死死地吸引着华子良的眼神。
    不得不说，在村里的一群姑娘当中，二芳还是挂帅。
    她比袁慧和照梅清纯，比照菊丰满热烈。
    或许五年前的胡丽丽，正当巅峰期的时候，可以和现在的二芳比一比。
    换了一套大红碎花连衣裙，二芳转了一圈，笑道：“子良，这衣服漂亮吗？”
    “呃，还是不穿衣服……最漂亮。”
    “那我就不穿好了。”
    二芳抿嘴一笑，去了裙子，只有上下小衣，黏了上来：“现在没衣服了，子良你说，我哪里漂亮。”
    “哪里都漂亮，我嫂子还是有眼光的，给我挑了一个大美女，乡村聂小倩……”
    “聂小倩是女鬼啊，坏蛋，我是聂小倩，现在就吃了你。”
    “聂小倩不吃人，是吸血的。”
    “那我就吸你的血，吸光了为止……”
    温馨美好、浪漫神圣、令人迷醉而又激动的恋爱时光，拉开了序幕。
    大中午的，华子良也不好过分投入。
    两人说了些脸红心跳的情话，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一点半。
    二芳换上原来的衣服，恋恋不舍地拥吻华子良：“子良，晚上我洗了澡，再来找你……”
    “好啊，晚上过来我给你上课，讲讲草药知识，你以后是老板娘，必须精通业务。”
    “我能不能……当一个只吃饭不干活的老板娘？”
    “小丫头，你想的美啊。”
    “什么想得美，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嘛！”
    二芳噗地一笑，推门而出。
    华子良也洗把脸，泡了一杯茶，去医疗室坐诊，空闲下来，就给裴叶莲等人上课。
    黄昏时分，华子良又带着裴叶莲去看望胡君，再看望卫老头，还有住院部的几个病人。
    唐小荷闲着没事，找人打牌也打不起来，看见华子良就问道：“子良，我整天太闲了，你帮我想想，再干点什么好？”
    “找我嫂子，学习一下煎药熬药。”
    华子良早有思路，说道：
    “以后你这里就是住院部，有些病人不懂煎药熬药，你可以收费代劳。熬一次药收五块钱，一天熬十碗药汤，也能多挣五十块。”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唐小荷大喜。
    华子良又说道：“你没事多跟我嫂子学学，以后还可以学简单的推拿、护理，当一个住院部护士，我给你工资，或者给你提成。”
    唐小荷皱眉，低声说道：
    “可是有些病人是老头子，脏兮兮的，叫我怎么护理啊？”
    裴叶莲笑道：“小唐嫂子，这是一份救死扶伤的工作，很光荣的呀。我们以前当实习护士，还给病人伺候大小便，插导尿管，备皮。”

 第256章 小姑娘抢着干！

    唐小荷不懂：“什么是备皮？”
    “就是……”裴叶莲凑在唐小荷耳边，低声解释了一下。
    刷，唐小荷脸色通红，捂嘴笑道：
    “这种事情，给我一万块一个月，我也不干。”
    裴叶莲翻白眼：“小唐嫂子你真敢说，现在的实习护士，三百块一个月，还得找关系才能进入医院。你不愿意做的事，无数小姑娘抢着干。”
    华子良坏笑：
    “业莲，以后有机会，带着小唐嫂子去大医院，看看人家美女护士怎么给老头子备皮的。人家城里大美女都不嫌弃老头子，就她还嫌弃老头子了！”
    唐小荷斜眼笑道：“子良，你有本事，敢让业莲给你备皮，我就站一边看看，以后跟着业莲学习。”
    华子良瞪眼：“我又没生病，干嘛要备皮？等你以后生孩子，我给你备皮！”
    “你的嘴坏了，要在嘴唇上备皮。”
    唐小荷嗤嗤一笑，回屋里干活去了。
    华子良耸耸肩，带着裴叶莲回去。
    没想到，管桂兰正等在医疗室里，和美娟阴阳怪气地聊天。
    “子良，你回来了？”
    管桂兰看见华子良，立刻换了笑脸：“家里有没有黄金碎末子，送我一点，我也打个戒指耳环戴一戴……”
    “子良，家里还有个狗链子，你拿去套在桂兰嫂子的脖子上。”
    美娟翻白眼，甩手而去：“屁股丑，还有裤子遮挡着；脸丑，拿什么挡呀？我家欠你的，要给你戒指耳环？”
    一直以来，美娟不太喜欢管桂兰。
    说话刻薄，又爱占便宜。
    刚才在医疗室里，又酸了半天，所以美娟格外不爽，直接不给面子了！
    “算了，我开玩笑的。”
    管桂兰被美娟毫不留情地挖苦，脸色一白：
    “对了子良，我来找你……问问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帮我想想呗。代销店生意本来就不好，又被柳佳云这骚狐狸抢了许多。”
    其实管桂兰这些日子也没少赚，只是喜欢哭穷。
    “桂兰嫂子，赚钱的生意就在手边，你不做，叫我怎么办？”
    华子良一笑：“去搞个卤菜摊，撂上就成，赶集的时候，一天挣个两三百，还不跟玩的一样？”
    花溪村赶集的时候，有两个外地来的流动卤菜摊，生意很好，每次卖得精光。
    但是本村却没有！
    如果本村有卤菜摊，外地人就没竞争力了。
    “卤菜，我不会呀……”管桂兰皱眉。
    “这种烂大街的技术，随便学学就会了。难道要我去学，学会了回来教你？”
    华子良叹气，“学会以后，把钟大爷家里每天的猪头肉猪心猪腰子猪蹄留下来，再去阿娇家里弄些千张豆干，卤出来就是钱。柳嫂子抢你生意，你也抢她生意，在门前支个小桌子，摆上啤酒，有人来吃的。”
    “这是个好办法，明天就去找人拜师，搞卤菜！”
    管桂兰大笑，挥手而去。
    对于管桂兰来说，赚钱不赚钱都没事。
    能抢一点柳佳云的生意，那才是最重要的！
    人活一口气嘛。
    裴叶莲挺佩服华子良的，笑道：“师父，你不仅仅是个神医，还是个乡村投资顾问啊。”
    “是啊，你以后看到什么赚钱的路子，也可以跟我聊聊，集思广益，开阔视野嘛。自己不做，也可以帮帮乡亲们。”
    “好的师父，有想法我就告诉你。”
    裴叶莲点头，又说道：
    “对了师父，你的接骨偏方，堪比武侠小说里的黑玉断续膏，我妈的腿已经完全好了。以后如果需要，我夜里可以留下来值班，照顾那些住院病人。”
    华子良想了想：
    “等卫老头走了，这老家伙霸占了唐小荷的四间房子，那边没地方了，不好安排。等卫老头走了以后，我把唐小荷家里的八间房子收拾一下，做个正规的住院部。”
    裴叶莲点头，带着王慧和苏倩倩下班。
    华子良也下了班，给母亲调理一下。
    这段时间，母亲恢复得不错，可以在特制的学步车上，自己走路了。
    就是家里盖房子，后院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影响了老太太的活动。
    另外，老太太自己锻炼的积极性不高，经常要美娟哄着，或者美娟凶她才行。
    华招娣华带娣说话，老太太反而不听，只听美娟这个儿媳妇的。
    美娟做了晚饭，侍候了老太太，招呼华子良吃饭。
    华子良刚刚端起碗，电话响了，是田晓月打来的。
    “子良，我家里出事了，我妈把我老爹的头打破了，你快去看看，抢救一下！”
    “啊，你爹妈多大年纪了，还打架？”华子良惊愕。
    “打一辈子了，没办法！”田晓月很急，央求道：“先别问那么多，你快去看看！”
    “行，你别急，我看了以后给你打电话！”
    华子良放下饭碗，跟嫂子打声招呼，带着药箱骑上摩托就走。
    屯田坳，在几里路外。
    好在有摩托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华子良还不认识田晓月的家，打听着找过去。
    田大叔的头上包着毛巾，一片血迹，坐在门槛上抽烟生闷气。
    田大坐在后门槛上，和丈夫背对背生气。
    华子良忍着笑，上前说道：“田大叔，我是晓月同学，花溪村的华子良，晓月让我来给你看看。”
    “死不掉，看个屁啊，死了倒是干净！”
    田大叔气冲冲的。
    “死了就死了，关我屁事！”田大婶针锋相对。
    “我说大叔大婶，你们一把年纪的，就别吵了！”
    华子良也来了火，说道：
    “晓月在外面挣钱不容易，还要为你们两个操心，打电话求我来给你们看病。你们加起来都一百岁了，不能让晓月省点心？喜欢吵是，我打电话给晓月，你们接着吵。”
    说着，华子良拿出了手机。
    田大叔终于认怂，摆手道：“别打给晓月了，华医生，你帮我看看，就是头皮破了，流了一点血。”
    华子良这才一笑，吩咐田大婶：“大婶，打盆水来。”
    在灯光下，华子良给田大叔处理伤口。
    刚刚结束，田晓月的电话又打来，询问情况。
    “没事了晓月，就是个皮外伤，田大叔身体好，不碍事的。”
    “那就好，对了子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
    “家务事……我哪里知道啊。”华子良一愣。
    “他们俩啊，是生活不和谐！”
    田晓月叹气，低声说道：“我妈跟我说过，嫁给我爹，就像当寡妇，睡觉都没劲……你看看，能不能给我爹调理一下啊？”
    “啊，晓月，爹妈这种事，你也管？”
    华子良被雷得不轻。
    这田晓月啊，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怎么不能管？我爹妈才五十岁，如狼似虎啊。”
    田晓月嘻嘻一笑：“你把我爹调理好了，他们老夫妻的感情就好了，我也就省心了，到时候好好感谢你。”
    “好，我看看……”
    华子良被打败了，挂了电话，给田大叔把脉。
    果然，田大叔的肾脉，有些问题，需要调理。
    华子良编个借口，给田大叔调理了一下，吩咐道：“明天我给你送瓶药酒过来，你每天喝一两，十天就好。”
    田大叔田大婶表示感谢。
    华子良挥手告辞。
    刚刚上车走了几步，夜色下，却被一个香喷喷的美女拦住了。
    是谢寡妇谢雨枝。
    “谢嫂子，你和晓月家住隔壁啊。”
    华子良有些意外。
    “是啊华医生，我婆妈感冒发烧，麻烦你顺便看看。”
    谢雨枝穿着半新不旧的短褂短裤，叹气道：“马上要割稻子了，老太太又生病，真是要命。”
    华子良点头：“我看看。”
    谢雨枝家里，也是几间大房子，几间小房子。
    老太太住在小房子里，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捂汗。
    华子良看了看，给老太太推拿了天河尺，给她喂了一粒感冒药：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不要捂汗，多喝水。”
    谢雨枝道谢，带着华子良回到大屋：
    “我也有些不舒服，肋骨梢子痛得厉害，华医生顺便看看。”
    华子良给谢雨枝把脉，皱眉说道：“不是肋梢神经痛，也不是内脏问题，好像是肌肉拉伤。你去房间躺下，我看看。”
    谢雨枝点头，带着华子良来到自己的卧房。
    卧房里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还香喷喷的，堪比小姑娘的闺房。
    “寡妇门前是非多，华医生，你进了我的房间，不怕是非啊。”
    谢雨枝笑着，躺了下来。
    “我是医生，怕什么是非？”
    华子良开始检查，笑道：“你上次被蛇咬伤，在我家住了一夜，夜里解手还是我照顾的，我也不怕。”
    “华医生，你真是胆子大。”
    谢雨枝眼神明亮：“我们村里，都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两个丈夫，吓跑了小叔子。大家都说，谁碰了我就要倒霉。怎么你就不怕？”
    “我碰你不是一次了，不也好好的？”
    华子良按压触诊，仔细询问。
    果然是肌肉拉伤，剧烈打喷嚏引起的。
    “没事的谢嫂子，我给你封闭一下局部肌肉，再擦点红花油，不耽误割稻的。”
    华子良开始治疗。
    “华医生，都说碰了我就倒霉……”
    谢雨枝忽然拉住了华子良的手，低声说道：“你敢不敢那样子……碰我一下？我就想试试，我这辈子是不是真的注定要克男人。”
    “哪样子？”华子良没反应过来。
    “就是丈夫碰妻子那样，夫妻俩睡觉那样。”
    谢雨枝的眼神一片热烈，一只手勾住了华子良的脖子。
    “谢嫂子，你别开玩笑……”
    华子良有些冒汗：“你小叔子田国浩和我同学，是我好兄弟呢。你是他嫂子，就是我嫂子。”
    “你别提田国浩那个王八蛋了！”
    谢雨枝忽然坐起来，抱着华子良大哭：“那个王八蛋打电话回来，要我滚，说我克死了他两个哥哥。华医生，我没地方去了，活不下去了。娘家回不去，婆家要赶我走……”
    华子良心里一酸，想起了韩梦瑶。
    这个谢雨枝，比韩梦瑶还惨啊！
    嫁出去的姑娘没娘家，唉，女人的命运，莫不如此！
    谢雨枝埋头在华子良的怀抱里，抽泣哭诉：
    “华医生，我一生遇到最好的人，就是你。你救了我，还照顾我一夜，又不要钱……我没东西报答你，就让我对你好一场。”
    “谢嫂子，这不行啊……”
    “你也怕我，怕我克死你，是吗？”
    “从来就没有克死人的说法，我也从来不怕！”
    “不怕，你就让我对你好一场，我是寡妇，我也不怕！”

 第257章 自家人，不要钱。

    “不不不……”华子良保持着理智，安慰道：
    “谢嫂子，你才三十岁，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还可以再找个婆家啊，不要这么悲观，这么自暴自弃。”
    实际上，谢雨枝的确算个漂亮媳妇。
    而且没有生养过孩子，身材一点都没走样。
    打扮打扮放在大城市，凭谁看，都是个大姑娘！
    谢雨枝抬起头来：“华医生，你要是给我找到合适的，我愿意嫁！你说，谁合适？”
    “我想想……”
    华子良沉吟，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我们村里的铁蛋，特别能干，就是太厚道，看起来傻乎乎的。”
    按理说，铁蛋配不上谢雨枝的人品相貌。
    可谢雨枝是寡妇，死了两任丈夫，在乡下说亲事，只能打折。
    “铁蛋？他很能干吗？有没有你能干？”谢雨枝不认识铁蛋。
    “比我能干多了……”
    华子良揉了揉鼻子。
    要是说吃苦耐劳，大挑大抬，华子良的确不如铁蛋。
    铁蛋拉砖的时候，只要有生意，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
    “我不信，我觉得还是你能干……”
    谢雨枝抱着华子良不撒手，附耳低声说道：“今晚上，我缠定你了，你要是不跟我好一场，我就喊人，说你强奸我。”
    “啊？”
    华子良吓得一哆嗦，想跑不敢跑：“谢嫂子，我救过你的命，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你要是乱叫，这种事真的说不清的。”
    这大晚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只要谢雨枝一声喊，华子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知道说不清，你就听我的。”
    谢雨枝的柔情，如潮水一般涌来，一波一波连绵不绝：“你放心，就这一次，以后我绝不会缠着你。”
    “谢嫂子，我们还是说说道理，好不好？”
    华子良叫苦连天。
    寡妇真的碰不得，碰到了就倒霉。
    寡妇门前是非多，特么一点没错！
    “说道理，好啊。”
    谢雨枝像是一汪温暖的泉水，一寸寸地侵袭着华子良：
    “我们先从鼻子说起，再到嘴巴，再到……”
    “谢嫂子，我们应该先从孔子说起，再到孟子，再到庄子，再到老子……老子……老子……”
    华子良语无伦次，最后推开了谢雨枝，点上一根香烟。
    老子就这鸟样了，爱咋咋地！
    “华医生，你真不懂心疼女人……太粗鲁。”
    谢雨枝抱怨地一笑，坐起来叹气道：
    “行了，我知道配不上你，今晚上，就当开个玩笑。对了，你说的那谁，赶紧给我介绍介绍。不要多久，我小叔子回来，就要赶我走了。”
    华子良还在生气，沉默不语。
    “喂，刚才开玩笑的啦，别小气嘛，你是男人，又不吃亏。真的怕我克死你？”
    谢雨枝推了华子良一把：“你上次救我一命，只收我一百，我是真心不过意，也是真心喜欢你……”
    “好了谢嫂子，别提了。”
    华子良丢了烟头：“铁蛋的事，我想办法介绍给你。”
    谢雨枝抱着华子良的胳膊，附耳低声说道：“明天晚上，你带铁蛋过来喝酒，我看行不行。如果行，就宜早不宜迟。”
    酒是色媒人！
    华子良心里一动，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行，我走了，明天晚上带铁蛋过来喝酒，就说给你治病……”
    华子良起身告辞。
    “我送你。”谢雨枝也起身，拉着手送到门前，低声说道：“你刚才出了不少汗，别受凉，回去骑车慢点。”
    出汗还不是被你吓得？
    华子良心里骂了一句，上车就走。
    回到家里，都九点半了。
    美娟将保温的饭菜端出来，招呼华子良吃饭，又问起情况。
    “老夫妻俩打架，老头子被炒菜的铁铲打破了脑袋……还挺严重的，明天晚上还要过去给他换药。”
    华子良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老夫老妻的，还打架？”
    “是啊，田晓月说，她爹妈的夫妻生活不和谐，她爹不能让她妈满意，所以经常打架。”
    “小叔你又胡说，这种事，做女儿怎么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美娟给了个大白眼。
    “嫂子，是真的，田晓月打电话跟我说的。”
    华子良一笑：“所以明天晚上再去，我给她爹带一瓶药酒，保证他们老夫妻如鱼得水、如胶似漆、琴瑟和谐恩爱有加！”
    美娟也捂着嘴巴笑：“一把年纪，还为这种事打架，真不要脸。”
    “嫂子你别笑话人家，等你一把年纪的时候，不一定不为这事打架……”
    “王八蛋，你讨打？”
    美娟转身摸起了锅铲。
    “你看，你也拿起锅铲了。”华子良坏笑。
    “呃……”美娟脸色一红，放下锅铲，笑骂道：
    “放屁，我又不是你老婆，就算拿着锅铲打破你的头，和老田的情况也不一样。”
    “锅铲和洗衣服的棒槌，是老婆打老公的专用工具。嫂子，你用锅铲打我一下，就变成了我老婆了……”
    “好了小坏蛋，又占我便宜。”
    美娟推了华子良一把：“赶紧把饭吞了，滚去洗澡。”
    华子良点点头，吃了一碗饭，赶紧洗澡。
    洗澡间里，嫂子的换洗衣服也在，散发着某种说不清的香气。
    等华子良洗了澡，美娟又连夜洗衣服。
    一件件手工搓洗。
    “嫂子，我给你买个全自动洗衣机，以后不要这么累。”
    华子良在一边陪着嫂子。
    “洗衣机，我用不习惯。”美娟摇摇头，忽然坏笑道：
    “对了，二芳晚饭后来了，洗得干干净净，打扮得香喷喷的，等你等到九点，没等到你，很失望地跑了。”
    “嫂子，说话就说话，干嘛一脸坏笑？”
    “我不能笑吗？”
    美娟压低声音，斜眼问道：“中午的时候，你和二芳在房间里鬼混了一个小时，有没有捞到油水？”
    华子良脸上一烫：“嫂子，我是个正经人，怎么会捞油水，占人家姑娘便宜？”
    “你没占便宜，我才不信。”
    美娟嗤嗤低笑：“再说了，咱家都花了几万块了，你在二芳身上捞点油水又怎么了？别怕，放心大胆捞油水。”
    华子良耸耸肩：“嫂子，你身上油水更大，不如我在你身上捞油水好了，自家人不花钱，何必花钱便宜二芳？”
    “小坏蛋，你敢在我身上捞油水试试？”
    美娟摸起了棒槌：“你说的，老婆打老公专用工具，你捞了我的油水，就算是我老公了，我用棒槌打断你的腿。”
    “嫂子，你赶紧洗衣服，我开玩笑的。”
    “怕了？不在我身上捞油水了？”
    美娟放下棒槌噗地一笑：“还有，谁说自家人不要花钱的？你捞我油水，我叫你花钱更多。”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月色如银，美娟一边洗衣服，一边和华子良闲聊，渐渐夜深。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华子良早早地开了医疗室的门，给裴叶莲三人上课。
    因为开的工资高，所以王慧和苏倩倩的工作积极性都很高。
    这里是中医为主，也比医院清闲多了。
    日常除了接待病人，就是熬药切药，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学习。
    “子良！”
    到了早上七点半，二芳才打扮得美美的跑过来，问道：“我今天在医疗室，还是在药材铺子？”
    “去药材铺子，今天赶集，刚好收药，你跟着瑶姐好好学习。”
    “那行，我去干活了。”
    二芳挥手而去。
    华子良又讲了一些零碎的内容，问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王慧想了想，问道：
    “师父，中医传承几千年，现在却越来越干不过西医，甚至，许多人对中医深恶痛疾，视同于江湖骗子。你觉得，中医名声不好，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是医生不好，误诊太多。”
    华子良点点头：
    “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病情的判断不准确，对药性的了解不够。比如卫老头，被中医用错了药，变成尿毒症。而我也是中医手法，却治好了他。”
    苏倩倩问道：“要怎么样，才能像师父一样，做一个真正的中医？”
    “也就两点，精准判断病情，精准使用药物。”
    华子良想了想，又说道：
    “判断病情，要靠望闻问切，其中的切，也就是把脉，这一点最难学。半个月后，我会教你们如何读脉，你们平时没事，可以互相把脉摸索一下。”
    裴叶莲三人都信心大振，继续学习。
    上午赶集，病人挺多的。
    华子良看了二十多个病人，都是随口发配，速度极快。
    平均每个病人，不超过五分钟。
    其中有三个外地病人，希望住下来调理，被安排去了唐小荷家里。
    美娟和裴叶莲对于华子良的看病速度习以为常，但是王慧和苏倩倩却看傻了眼。
    下午病人少，华子良闲着没事，就在前面看着工人们干活。
    王耀光扯着华子良，去一边抽烟：“子良，罗志勇找我盖房子，让我看在你的面上，少收一些工钱。你说，这怎么办？”
    华子良皱眉：“他家盖多少房子？”
    王耀光掰着手指：“四间进深七米的平房，上面加两间大瓦房。后面四间进深五米的瓦房，还有两间一丈宽的厢房做厨房。”

 第258章 差点破了功。

    “卧槽，有钱人啊。”华子良有些吃惊。
    这么算起来，估计也得七八万。
    “我一共要了一万二的工钱，他说只给一万，让我看你面子……”
    “就两千的争议啊？”
    华子良也好说话：“行王大哥，等我这里完工，我给你两千块的烟酒，算是替罗家补偿你的。”
    王耀光大喜，笑道：“子良，你真是个大气的人，二芳跟了你，老罗一家子，以后都吃喝不愁了。”
    “王大哥别瞎说，我和二芳的事还没定，二芳老爹不让说。”
    “那行，等有了孩子再说，我来喝喜酒！”
    王耀光大笑，又惋惜道：“裴叶莲介绍来的王慧，是我本家妹妹，才出五福。早知道，我就把王慧介绍给你了。”
    华子良拍了拍王耀光的肩膀：“好好当你的老板，别抢人家媒婆的饭碗。”
    “也是。”
    王耀光点头：“再有两天，你的房屋粉刷地坪，全部结束，可以装修了。还有两头的厢房，你看割了稻子再做，还是现在做？”
    “立刻就做，不要等。”
    “那也快，五天之内我给你把主体拉起来。”
    王耀光点头：“但是秋收开始，有一半工人没时间干活，后期的粉刷要慢一些。”
    “尽快，王老板，如果能在半个月内全部竣工，我再加你两千工钱！”
    “那就没问题了，我可以安排身体好的工人，晚饭后加班两小时！”
    王耀光立刻点头。
    果然是有钱好办事！
    华子良道谢，提着茶杯，去找铁蛋。
    铁蛋刚刚给自己家里拉砖回来，卸了砖，正在抽烟休息。
    这段日子，铁蛋也赚疯了。
    因为华子良盖房子，用了接近三十万块小红砖，以铁蛋的名义，在轮窑厂开了票。
    根据规矩，这是铁蛋带来的生意，每块砖有一分钱的提成。
    铁蛋拿了三千提成，还有运费，妥妥的一大笔收入。
    另外，华子良用的砂石，也是铁蛋介绍的，多少也有回扣。
    “子良，晚上吃了没？没吃的话，我们喝两杯。”
    铁蛋很开心。
    “不了铁蛋哥，我晚上要去屯田坳看病，想请你开拖拉机，和我一起。”
    华子良给了两包烟，笑道：“那个村子有几条狗，好凶，看见我的摩托车就咬，我也怕了。你开拖拉机，我们一起，晚上有人请吃饭。”
    “那行，我洗个澡就来！”
    得了两包烟，还有晚饭吃，铁蛋当然高兴了。
    “好，我回家等你。”
    华子良点点头，回家准备。
    主要是，带两瓶药酒。
    唉，为了铁蛋的终身大事，为了谢雨枝的幸福，华子良也操碎了心啊。
    放了两瓶药酒在药箱里，华子良和嫂子打声招呼：
    “嫂子，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田晓月的老爹，说今晚上请我吃饭。”
    “那行，早点回来。明天我带你去薛大郢吃饭。”
    “好啊嫂子，明天我们去丈人家，接丈母娘过来。”
    “不要脸，你现在有丈人家了，有丈母娘了，还赖着我？”
    “就赖你！”
    华子良一笑，去门外的路边等着铁蛋。
    铁蛋洗了澡，穿着背心短裤开车而来。
    可是，车上却带着阿娇！
    华子良头大：“阿娇，你去干嘛？”
    “铁蛋说你怕狗，我去帮你打狗啊！”
    “……”
    华子良无语，只得先上车。
    车子整天拉砖，脏兮兮的，也没地方坐。
    阿娇倒是聪明，端了个矮凳在车上，笑道：“子良，我让你坐。”
    “谢谢。”
    华子良大喜，一屁股坐下。
    “我坐你腿上……”
    阿娇毫不避嫌，磨盘大的屁股坐了下来！
    “卧槽，阿娇……你压死我了，我不坐了，我让你坐……”
    华子良花容失色！
    “老实点，坐稳了！”
    阿娇没好气：“压死你，我偿你的命！”
    “可是你这样坐，拖拉机一蹦一跳的，会出事！”
    “出什么事，还能出人命啊？”阿娇根本不管，坐着不放。
    “阿娇，哪有大姑娘坐人家腿上的？你不怕我忍不……”
    “我怕你个瘠薄！”
    阿娇爆粗口，骂道：“你是男人又怎么样，我从来就不怕男人，反正男人也没我力气大。”
    华子良无语泪流。
    这尼玛妥妥的骚扰啊，霸王硬上弓啊！
    拖拉机在路上颠簸，阿娇也在华子良的腿上颠簸。
    华子良苦不堪言，差点被压出尿来！
    好不容易到了屯田坳的村头，趁着铁蛋开车转弯高速漂移、阿娇重心不稳的时候，华子良迅速抽身，把矮凳子还给阿娇。
    尼玛，差点被阿娇破了功！
    阿娇还不乐意，回头奸笑：“还是坐你腿上快活，肉乎乎的，不颠屁股！”
    “快活你大爷，你以后离我远点，我要结婚了。”华子良没好气。
    “结婚，你有对象吗？”
    “你管不着！”
    拖拉机进了村子，却一条狗也没有。
    阿娇问道：“子良，你说的狗在哪里？敢咬我，我们今晚上就吃狗肉。”
    华子良瞪眼：“有你这个母老虎在车上，什么狗敢来？”
    一路吵着，来到田晓月家门前。
    华子良下车，先带着铁蛋阿娇，去给谢雨枝打招呼：“谢嫂子，我先给晓月的爹妈看病，等会儿再来给你婆婆看病。”
    谢雨枝心领神会，笑道：“好啊子良，我来做晚饭，等会儿请你们吃饭。”
    “多谢！”
    华子良挤眼，先去看望田大叔田大婶。
    装模作样看了一番，华子良拿出一瓶药酒，对田大叔说道：“大叔，这个酒每晚上喝一两，补身体的。不能多喝，多喝会死人。”
    田大叔点头道谢。
    华子良送佛送到西天，当面让田大叔喝了一两，然后躲去后院，打电话给田晓月，坏笑道：
    “我给你爹喝了药酒，晓月，你让你老妈洗洗，伺候你爹早点睡。明天你再打电话回家，保证他们老夫妻比人家小夫妻还恩爱。”
    田晓月大笑：“子良，你这么安排，我妈不会再给我生个小弟弟小妹妹？”
    “好啊，等你妈再生个小妹妹，我有了儿子，跟你妈结个亲家！”
    “我草你大爷的，那我不是矮了你一辈？”
    “呃，代表我大爷谢谢你，他老人家当了一辈子光棍，没碰过女人……”
    华子良挂了电话，带着铁蛋阿娇，去谢雨枝家里。
    先给谢雨枝的瞎眼婆婆看病，开了发汗的药，让她吃了躺着。
    谢雨枝早就预备了菜，一只红烧公鸡，豆腐煮肉，花生米，咸鸭蛋。
    华子良安排阿娇和铁蛋先吃，自己来到厨房，将药酒交给谢雨枝：“以后铁蛋每次过来，你让他喝一两就行……”
    谢雨枝坏笑：“要不你先喝一两，我们看看效果？”
    “谢嫂子，别开玩笑，我可惹不起你。”
    “你昨晚上不是惹过了？”
    “那是给你看病啊！”
    “行了，去喝酒，我来安排。那个铁蛋，我看还行……”
    谢雨枝噗嗤一笑，推着华子良出去喝酒。
    桌上的菜，已经被铁蛋和阿娇消灭一半了！
    “铁蛋，子良，尝尝我家里酿的酒……”
    谢雨枝给铁蛋端来一杯药酒，又给华子良和阿娇，各自端了一杯葡萄酒。
    两种酒的颜色差不多，铁蛋阿娇都分不出。
    铁蛋一口干了，唧嘴说道：“还不错，有劲！”
    华子良喝了葡萄酒：“我喝不惯……”
    谢雨枝也坐下来，大家一起喝酒聊天。
    “这是我们村里的铁蛋哥，罗成刚罗老板！”华子良吹捧铁蛋：
    “我们村里的小伙子，就他最能干，专门运输建筑材料。村里人盖房子，都求着铁蛋哥去买材料，他熟悉市场，和老板们关系好，买的材料又好又便宜。”
    “一看铁蛋哥就是个大老板！”
    谢雨枝也看上铁蛋了，举杯殷勤劝酒。
    这个铁蛋长得不好看，但是身体好啊，有力气能养家啊，而且有刚阳之气！
    铁蛋被吹捧得如沐春风，酒到杯干。
    喝着喝着，铁蛋看着谢雨枝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谢嫂子，你和我铁蛋哥再喝两杯。”
    华子良找个借口，拉着阿娇说道：“阿娇，你出来我跟你说个事。”
    阿娇也吃饱了，便点头起身，和华子良一起出门。
    华子良点了一根烟，带着阿娇走向村头，悠悠说道：
    “阿娇，你和铁蛋关系那么好，怎么不结婚？是不是要人做媒？我可以帮忙的。”
    “你别扯淡了，我怎么能看上铁蛋？”
    阿娇摇摇头：“我还小，我爹说，等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出门打工，去外面找个城里人。你不是给我算命，说我以后发大财嘛？我发了大财，以后肯定在城里啊。”
    “哦对，对对对！”
    华子良点头：“你应该在城里的，铁蛋配不上你。”
    阿娇咧嘴一笑，看看四周，忽然说道：“对了子良，上次你摔我一跤，我很不服气。这里没人，我们再摔跤看看。”
    “哎不不不，我甘拜下风！”
    华子良急忙摆手。
    “来嘛，我保证不摔死你！”
    阿娇已经张开手扑了过来。
    华子良慌乱，转头就跑。
    却不料阿娇动作迅捷，已经抱住华子良的后腰：“别跑，今晚上一定和你较量一下，看谁更厉害！”
    “阿娇，你这是不讲理啊！”
    华子良躬身扭腰，想把阿娇甩开。
    阿娇力大，又精通摔跤，单腿一别，和华子良双双倒地！
    然后，阿娇猛一翻身，死死压住了华子良，大笑：
    “王八蛋，这回你输了……哎呀！”
    笑声未落，华子良忽然爆发，单脚抵在阿娇的腹部，将她顶飞过头，摔在一丈之外！
    “哎呀哎呦呦……”
    阿娇躺在地上，痛苦地大叫：“子良，我的尾巴骨断了，被一块石子咯了一下……”

 第259章 小叔，我给你机会了。

    “断了活该，叫你别玩了！”
    华子良没好气，起身扑打身上的灰土，查看阿娇的情况。
    果然，她的龙尾骨被咯了一下，剧痛难忍。
    华子良郁闷，巴掌贴上去，以玄功为她疗伤。
    几分钟后，阿娇这才好转，可以起来走路了。
    “回家我给你一些药，自己抹一抹就好了。”
    华子良敲了敲阿娇的脑袋：“死丫头，以后别再跟我较量，我能把你打出尿来！”
    阿娇还是不服，哼哼唧唧的：“这次不算，我被石头咯了一下，伤了尾巴骨。下次有机会，我再跟你较量……”
    “姑奶奶，我认输还不行啊，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较量？”
    华子良欲哭无泪，扯着阿娇：“走，我们回去看看铁蛋，防止他喝多了，欺负人家寡妇！”
    阿娇这才想起铁蛋，和华子良一起回去。
    谢雨枝的大门虚掩着。
    推门而入，却没见人，只有桌子上的杯盘狼藉。
    “唔……铁蛋，我好喜欢你，你好……好！”
    再仔细一听，卧房里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阿娇别动，听清楚了再说……”华子良捂住了阿娇的嘴巴。
    这时候打断铁蛋和谢雨枝，是不道德的！
    至少，要等人家有个结果。
    阿娇吓得不敢动。
    没两分钟，卧房里渐渐平静下来。
    “铁蛋哥，你在干什么？”
    华子良带着阿娇，猛地推开了门。
    “啊，子良！”
    铁蛋慌乱，急忙抓过床单盖住自己。
    谢雨枝也一愣，随即捂住了脸，低声叫道：
    “铁蛋哥，我们刚刚认识，你就这么对我，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阿娇瞪着眼，半晌才叫道：“卧槽，你们俩在一起睡觉……铁蛋你不是人，人家请我们喝酒，厉害欺负人家！”
    “子良，阿娇，你们不要跟别人说啊！”
    铁蛋吓傻了，瑟瑟发抖：“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干了这事，我，我不是人，我该死！”
    说着，铁蛋抡起巴掌，噼里啪啦地抽打自己耳光。
    “哎，你们两个……自己解决！”
    华子良摇摇头，退出门外。
    卧房里。
    谢雨枝拉着铁蛋的手：“铁蛋哥，我不怪你，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我是个寡妇，我不怕……你也不要害怕，谈恋爱也不犯法……”
    铁蛋稍稍放心，抱着头说道：“可是被子良和阿娇看见了，怎么办？”
    “是啊，我也没脸见人了。”
    谢雨枝又捂脸哭泣，说道：“华医生是个好人，铁蛋哥，你和他商量商量。”
    “好好好，我找子良商量，明天再来给你赔礼。”
    铁蛋急忙穿衣，落荒而逃。
    这时候，华子良正在教训阿娇：
    “阿娇，这事不许瞎说，说出去会死人的，如果铁蛋和谢雨枝上吊死了，我们都要坐牢。”
    阿娇最怕坐牢，急忙捂嘴：“我保证不说！”
    “那就好，我来处理这个事。”
    华子良点头，开拖拉机，带着铁蛋阿娇返回。
    到了村子里，华子良把阿娇打发回家，然后询问铁蛋：“铁蛋哥，你看这事怎么办。”
    铁蛋可怜兮兮的：“我给你两百块，你不要跟别人说，行不行？”
    “我不要钱，也不会跟别人说。”
    华子良叹气：“可是谢雨枝要是不好意思，上吊死了，你怎么办？要坐牢的！或者人家说你强迫她，你要枪毙的。”
    “子良哥，你帮帮我，你是我该怎么办？”
    “唉，明天晚上，你再去赔个礼，或许人家就原谅你了。”
    华子良循循善诱：“或者你干脆娶了谢雨枝，就没事了。谢雨枝今年二十八，就比你大两岁，般配。”
    铁蛋低着头：“可她是……寡妇，你说我爹能同意吗？”
    “你讨老婆，还是你爹讨老婆？你刚才跟人家睡觉，怎么不嫌弃人家是寡妇？”
    华子良瞪眼：“只要你喜欢谢雨枝，就行了。你老实说，摸着良心说，你喜不喜欢谢雨枝？”
    铁蛋认真地想了想：
    “我还真有点喜欢她，我觉得，她比丽丽都好。丽丽看见我就瞪眼，讨厌我，可是谢雨枝对我笑，叫我铁蛋哥……”
    差不多了！
    华子良忍着笑，拍着铁蛋的肩膀：
    “你明天晚上，再来给人家赔个礼。然后，你们自己商量着办。你嫌弃人家寡妇，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嫁给你。”
    铁蛋可怜巴巴，拉着华子良：“子良哥，明天晚上你陪我来，我一个人不敢来……”
    “行，明天我陪你。”
    华子良一笑，挥手回家。
    编了几句话骗过嫂子，华子良洗澡睡觉。
    今晚上安排了铁蛋和谢雨枝，也算是功德一件。
    就是被阿娇胡缠了半天，弄得哭笑不得。
    幸好自己今晚上没喝药酒，否则，还能跟阿娇弄出一场事情来！
    次日。
    华子良带着嫂子和囡囡，去白龙村值个班，也顺便请囡囡外婆过来带囡囡。
    在路上，美娟坐在后座，捏着华子良的肩膀：
    “小叔，今天最后一次去我娘家吃饭了，以后会不会有些不舍啊？”
    “是有些不舍。”
    华子良想了想，又笑道：“不过，我把丈母娘接回去了，以后丈母娘天天心疼我，还不是一样？”
    “小叔，你现在有了自己的丈母娘，以后可不能乱说话了。”
    美娟叹气，低声说道：
    “以前我们姐弟俩，在家里开开玩笑打打闹闹，都没事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要是被二芳听见，她怀疑我们俩不干净，还不跟我吵架？”
    “嫂子，我们姐弟俩开玩笑，关二芳屁事？她还没进门，就敢吵架？就算以后进了门，她敢对嫂子不尊敬，我照样赶她出去！”
    华子良不屑一顾。
    “别说傻话，嫂子是嫂子，二芳才是你的结发夫妻。”
    美娟一笑：“咱们不说这个了，小叔，今天最后一次在我娘家吃饭，我陪你多喝两杯，你珍惜机会。”
    珍惜机会？
    华子良笑了：“嫂子，你打算把自己灌醉，给我机会吗？”
    “肯定给你机会呀，就看你个小坏蛋敢不敢，怕不怕我的锅铲和洗衣棒槌……”
    “跪搓衣板和榴莲都不怕，还怕锅铲和棒槌？”
    华子良坏笑。
    在白龙村集市买了菜，华子良送嫂子回娘家。
    囡囡的外公，已经跟着儿子儿媳去了城里。
    家里冷清清的，只有囡囡外婆在家。
    看见美娟和子良带孩子回来了，外婆欣喜万分，上前接住，不由得有些眼红。
    故土难离啊。
    老人家在薛大郢过了一辈子，到了晚年，却因为照顾儿孙而夫妻分离，各自漂泊，自然不开心。
    “妈，子良说了，请你老人家去我们那里住，顺便帮我们照看囡囡，也陪着囡囡奶奶聊聊天。”
    美娟拉着母亲的手。
    华子良点头：“是啊外婆，我今天就是特意来请你的。”
    “谢谢你啊小叔。”
    囡囡外婆微笑：“那行，我下午跟你们一起，先过去住几天，如果不方便，再回来……”
    “方便，你老人家放心，给你安排一间房，和嫂子的房间挨着。”
    华子良安慰老人家，又说道：“我去医疗室值班，饭后我们一起回去，外婆收拾一下，我让丁之旺找个车子，下午送我们。”
    美娟点头，把囡囡丢给母亲，自己骑车送华子良去医疗室。
    华子良到了医疗室，打电话给丁之旺：
    “大表哥，我在白龙村，下午帮我找个车，送我嫂子母亲去花溪村，车钱我来给。”
    有这种的狗腿子，不用白不用！
    “啊，兄弟你在白龙村啊，我马上回来！”
    丁之旺激动了，还要再说，华子良已经挂了电话。
    上午病人不多，看了两个就没事了。
    十点不到，丁之旺坐在轿车上，飞驰而来。
    车上还有老万。
    一下车，丁之旺就满脸赔笑，把华子良请进了这边的村办公室，清退他人，关上了大门。
    “华医生，你大人大量，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啊！”
    老万上前，九十度鞠躬。
    “算了，老万。”
    华子良摇摇头：
    “我只想做个医生，救死扶伤，赚钱养家。可是，因为宋黑皮的事，刘镇长找我麻烦，赌命而死；我当时想救人，天地良心。可是，你却以为我害死了刘镇长，又来找我麻烦……”
    啪啪！
    老万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华医生，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你没有知错，只是害怕卫老头要你的命，革你的职，送你去坐牢。如果不是这样，你还是要整死我的。”
    华子良很清醒，叹气道：“卫老头让我处理，我说像你们这样的人，每天杀一百个也杀不完，干脆算了，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或许对乡亲们有些好处。”
    “是是是，多谢华医生！”
    老万的汗珠一颗颗砸在地上。
    丁之旺咧嘴，上前圆场。
    “大表哥，你也不是好东西。对上磕头讨好，对下吃喝卡拿。”
    华子良毫不留情，翻白眼说道：“大家都叫你泥菩萨，乡亲们跟你说话，特么跟拜佛一样，求你半天，你就鼻子搭腔，死猪哼哼。”
    丁之旺脸色通红，连连鞠躬：
    “接受批评，一定改进工作方式，以后不做泥菩萨，做个急猴子，乡亲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刚才这话，等于挖了丁之旺的祖坟。
    如果十天前这么说，丁之旺肯定会翻脸！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老万都跪在这里，更何况丁之旺？
    华子良一笑：“我们之所以不同意撤并花溪村，就是知道你丁之旺和当时的刘兴高，都不是好家伙。”
    “老弟放心，花溪村不会撤并的，老万也说了，一定保留花溪村！”
    “那就没事了。”
    华子良起身，挥手道：“你们自便，我要去薛大郢吃饭。”
    老万跟在华子良的身后：“华医生，卫老人家那里，还请你……”
    “你放心，以后规规矩矩为乡亲们办事，我会给你说好话的。”
    华子良点头。
    杀人不过头点地。
    留着老万，和丁之旺一样做个狗腿子，挺好的。
    以后的河源镇范围，得华子良说了算！
    真的弄死老万，换个人上来，反倒不好操控了。
    丁之旺擦擦汗，赔笑道：
    “老弟，中午我们给你安排伙食，你肯定不乐意。也罢，我等你电话，你什么时候要车，我三分钟就到。”
    “谢了。”
    华子良一笑。
    刚好美娟骑车来接，华子良锁了医疗室的门，上了嫂子的车。
    美娟看见老万，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老万一哆嗦，急忙弯腰鞠躬。
    在路上，美娟问道：“这驴日的老万，又来找你干嘛？”
    差点被老万弄得倾家荡产，所以美娟也会爆粗口！
    “来当狗腿子。”华子良一笑：
    “嫂子放心，这驴日的，只能一辈子给我们当狗腿子了。以后在河源镇范围，我叫他怎么摇尾巴，他就怎么摇尾巴。”
    “那就留他一条狗命，让他摇尾巴好了。”
    美娟一笑，扭头道：“对了子良，刚才我大哥打电话来，孩子在县城上学的事，搞不定，你能不能联系一下戚老，求个情？”
    “不用，我就坑老万！”
    华子良奸笑，摸出手机打给丁之旺：“大表哥，我嫂子娘家侄儿，在县城上学搞不定，你问问老万，他有人缘，叫他想想办法。如果不行，我再找卫老头看看。”
    “是是是，我们立刻去办，请问……侄儿上哪个小学？”
    “你不会找我嫂子的大哥问问？你是他的村长啊，怎么对他一点不关心？”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这就联系薛长富薛大哥！”
    丁之旺一点脾气也没有。
    华子良挂了电话，奸笑道：“放心嫂子，老万会搞定的，就算自己掏腰包，也得把我侄儿安排好！”
    实际上，以老万这个级别，县城的关系网肯定密切，孩子上学的事，基本上也就一个电话。
    “多谢小叔了。”
    美娟附耳低笑：“下次侄儿回来，让他叫你一声姑爷，亲姑爷。”
    “不好，还不如嫂子叫我一声好听的。”
    “可以啊，中午陪你喝几杯，喝醉了再叫好听的也不害羞。叫你什么都行，叫你一万声都行。”
    摩托车晃晃悠悠，进了村子。
    美娟下车，去厨房端菜，又拿来白酒啤酒。
    “嫂子你坐，我来斟酒。”
    “我妈说的，你来者是客嘛。”
    美娟不让，和华子良争夺酒瓶，最终争了过来，给老妈和子良斟酒，笑道：
    “妈，小叔这个不要脸的，经常在背下，叫你丈母娘……”
    华子良脸红了：“嫂子，你别瞎说啊，我就有一次……说错话了。”
    “一次？一万次都有了。平时敢贫嘴，现在不敢承认了？”
    美娟斜眼坏笑：“妈，你以后，就让子良做你的养老女婿，让他叫你丈母娘。”
    囡囡外婆打了美娟一巴掌，笑道：“傻丫头，你们叔嫂俩开玩笑，我老太太可管不着。”
    美娟和华子良碰杯：“小叔，有胆子现在叫一声丈母娘，别在私下里跟我闹。”

 第260章 我真的有个妹妹？

    “嫂子，你饶了我，我错了，我道歉！”
    华子良脸色通红，站得笔直，一口干了杯中酒。
    嫂子的攻势太厉害，顶不住啊。
    “怎么，小叔害怕了？”
    美娟捂着嘴笑，又对母亲说道：
    “妈，我不是有个妹妹，从小被你抱给人家了吗？你把她找回来，许给子良，子良就真的是你女婿了，光明正大，叫你丈母娘。”
    原来嫂子还有这个转弯？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道：“嫂子，你要是真有妹妹，我一定死皮赖脸地去追着她。”
    囡囡外婆却闻言一惊，张大了嘴巴：“美娟，你妹妹的事……你是听谁说的？”
    “啊，老妈，难道我真的有个妹妹？”
    这次，轮到美娟大吃一惊。
    华子良打量囡囡外婆的神色，也惊愕无比。
    这尼玛好玩了，看来嫂子真的有个妹妹啊！
    “唉，二十年还出头了，怎么会提起这个事？”
    老太太眼圈一红，摇头说道：“你的确有个妹妹，小名多多，刚刚满月的时候，送给了别人……”
    “妈，真的假的？我真有个妹妹？”
    美娟颤抖起来。
    外婆看着怀抱里的囡囡，落泪道：
    “是的，囡囡和她小姨多多小时候，就特别像。你哥哥和你姐姐，大你几岁，他们都还记得这个小妹妹。不过，我不让他们跟你说。”
    “妈，你怎么能把我妹妹送给人家？你送给谁了？”
    美娟也红了眼圈，跺脚道：
    “乡下孩子，五六岁就会挖野菜、捡稻头麦头，自己找吃的，七八岁就是个小大人，会洗衣做饭；十一二岁就是半个整劳力，能吃父母多少啊，你们怎么能把妹妹送人？”
    “嫂子，你控制一下情绪。”
    华子良急忙安慰，低声说道：“想必父母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谁愿意把孩子送人？”
    囡囡外婆苦笑，摇头无语。
    这种事，做父母的肯定更加心痛！
    “妈，我不怪你们了。”
    美娟替母亲擦擦眼泪，问道：“妹妹到底送给谁家了，现在怎么样？”
    “现在……找不到了。”
    老太太想了想，神色迷茫：“当时一个赤脚医生，说有户人家没有孩子，想抱养一个，我就把多多给了他。医生姓苏，没多久就调去了城里，估计现在也死了。”
    “这么说，就断了线索？”美娟追问。
    “当时老苏告诉我，是高塘镇的一户人家，听说是个唱戏的人家。就是不知道，老苏有没有骗我。”
    “唱戏的？”
    美娟站起来，激动地说道：
    “妈，我前天在河源镇，看见一个姑娘，约莫比我小一两岁，跟我长得很像！当时我很吃惊，看了她半天，她也看了我半天！现在想起来，那个姑娘一定就是我妹妹多多！”
    “啊？”
    老太太愣了半晌：“看来多多这丫头，还活着……可是，你怎么没有拉住她问问呀？”
    “妈，我当时也不知道有个妹妹啊！”美娟懊恼不已。
    华子良笑道：“嫂子别急，既然有这个线索，就能找到你妹妹。高塘镇也是本县范围，又不算太远。柳佳云的表妹春花，不就是高塘镇的嘛。”
    高塘，原来是个乡镇，后来降级了，现在是高塘村。
    美娟皱眉：“高塘镇这么大，怎么找？”
    华子良胸有成竹：“我可以找戚老，从他们系统里查找一下，定位二十一岁左右的姑娘，定位高塘集范围，很容易找到的。”
    只要人在，有大致范围，戚老肯定可以帮忙找到！
    “等等，这事让我想一想……”
    美娟冷静下来，看着母亲叹气：“这事我当不了家，还得看父母哥嫂的意思。”
    把丢失多年的妹妹找回来，可不是多个亲戚这么简单！
    假如妹妹抱怨当年的事，就多了个仇人；
    假如妹妹过得不好，父母心里过不去，肯定要补贴一些，哥嫂就会有意见。
    所以美娟慎重考虑，还得看父母哥嫂的意思。
    老太太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叹气道：“就算找你妹妹，也不必急在一时。等到星期天，你爹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
    美娟点头：“妈，你跟老爹还有大哥大嫂说，我希望，还是去找一找的。毕竟是你们的骨肉，流落在外，你们一辈子心里不舒服。”
    老太太点头：“行，我跟你爹说。你们要是有办法找到妹妹，可以先打听打听。”
    因为这事，吃饭的时候，美娟和老太太都有些情绪低落。
    华子良也不好劝解，默默地陪着嫂子喝酒。
    “子良，这是我的家事，别影响你的心情，来，我陪你多喝两杯。”
    美娟调整心情，换上笑脸。
    饭后，老太太带着囡囡看电视，让华子良和美娟休息一会儿。
    华子良无聊，躲在嫂子以前的闺房里刷手机短信。
    美娟收拾了厨房碗筷，洗洗手，来到房间：
    “小叔，你不睡一会儿吗？既然出来了，就当今天放个假。”
    “睡不着，嫂子过来坐。”
    华子良让了让。
    美娟点头坐了过来，叹气道：
    “因为妹妹的事，搞得我心情很乱啊。偏偏这几天又定下了二芳，要不，我真的把妹妹找回来，许给你！”
    华子良摇摇头：“嫂子，我开玩笑的，你妹妹我不要。”
    “为什么？不是整天厚脸皮，叫我妈丈母娘吗？给你机会，你不要？”美娟笑道。
    “不要，因为你妹妹……不是你。”
    “啊……”
    美娟红了脸，摸着华子良的脑袋：“傻小叔别胡说，我是你嫂子，是你姐。”
    华子良笑而不语。
    “别胡思乱想，赶紧睡觉。”
    “我睡不着，只想和嫂子坐坐聊聊……”
    “那你睡，我坐你身边看着你，行不？”
    “好，我试试看。”
    华子良躺了下来，面向嫂子，忽然笑道：“嫂子，你屁股对着我，千万不要放屁啊。”
    “小坏蛋，你又胡说……”
    美娟脸色通红，起身跨过华子良的腿，背靠墙壁抱着双腿：“我坐床里面，行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
    华子良却又翻过身来，闭目而眠。
    渐渐的，真的睡了过去。
    一米宽的小床。
    华子良侧躺着，美娟坐着，倒也不是很挤。
    不知何时，华子良被手机短信惊醒。
    耳边吹气如兰。
    美娟竟然在自己身侧，睡得很熟很香。
    脸上带着笑意，似乎沉醉在一个温暖幸福的梦里。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鼻子几乎碰上了鼻子。
    好美，好娴静，好坦然！
    华子良不敢动，盯着嫂子的脸，痴痴发呆。
    房间里很安静，整个世界都很安静。
    “傻瓜，你傻看着我，干什么？”
    不知不觉中，美娟也醒了过来，微笑着，看着华子良。
    “啊，嫂子你醒了？”
    华子良这才回过神来，低声说道：“嫂子，你真的好美……像公主……”
    “嘘——！”
    美娟却微微摇头，微笑道：“小叔别说话，让我看看你。”
    “行，你看呗。”
    “真像，真像你大哥，我都分不清了。”
    美娟抬起手，轻抚子良的脸庞：“小叔，幸好有你整天陪着我，要不，恐怕我都记不起你大哥的模样了。”
    “嫂子。”
    “嘘！”
    美娟捂住了华子良的眼睛，然后微微俯身，凑过脸来……
    好温暖的感觉啊。
    华子良的心，都快要化了。
    “小叔，刚才这一口，是姐姐亲弟弟的，可别多想哦。”
    美娟附耳低笑：“你现在有了二芳，以后别跟嫂子闹了，小心二芳吃醋。”
    华子良忽然回礼一下，低声笑道：“我们是亲姐弟，虽然亲昵了一些，但是干干净净的，为什么怕二芳吃醋？”
    “好了小叔，快起来洗脸回家了，你有眼屎呢。”
    “啊！”
    华子良急忙坐起，揉着两只眼睛。
    美娟噗地一笑，也下了床，端起桌子上自己的茶杯，凑在华子良的嘴边：“小叔快喝，孟婆汤，喝了以后就忘了刚才的事。”
    “刚才啥也没做，干嘛要忘掉？”华子良喝了一口。
    “忘掉最好，要不你就想着下次……”
    美娟红着脸笑，把剩下的半杯一口气喝了。
    去后院洗了脸，美娟又帮着老妈收拾东西。
    华子良给丁之旺打电话，叫他派车过来。
    丁之旺一中午没敢走，就等在薛大郢村头。
    接到电话，立刻带着司机赶来。
    老太太也没什么东西，无非是几件随身衣物。
    美娟抱着囡囡，和母亲一起上了轿车。
    华子良骑摩托，独自返回。
    轿车速度快，提前十分钟到家了。
    而且，丁之旺又从后备箱里，卸下七八箱酒和二十条香烟。
    不用说，这都是老万孝敬的。
    华子良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然后，华子良给了王耀光两千块的烟酒，将剩下的暂时放起来。
    这段时间，还经常有病人康复以后送烟酒来感谢的，所以家里的烟酒，几乎堆满了半间房。
    华子良消耗不了这么多，就在管桂兰家里换了普通的香烟，招待工人和帮忙盖房子的乡亲。
    管桂兰雁过拔毛，每次换香烟，都要克扣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各有各的生财之道，华子良也不计较。
    反正都是不花钱来的。
    美娟看看家里的中档烟酒还有许多，晚饭前，扯着华子良，又给二芳家里送了一批。
    老罗很客气：“这都几千块呢，我怎么能要？”
    “大叔，这些烟酒都是病人送的，我们也不知道真假。而且再放下去，也过期了。”
    美娟笑道：“你家不是盖房子嘛，拿去招待匠人，随便应付应付。”
    老罗这才收下。
    这些烟酒换成五块钱的白酒，三块钱的香烟，可以招待匠人许多天了！
    铁蛋刚好拉砖回来，冲着华子良挤眼。
    华子良猛然想起，笑道：“铁蛋哥回来了？对了，赶紧洗个澡，陪我去屯田坳看一个病人。”
    “哎，好嘞，你等着我！”
    铁蛋大喜。
    今晚约定好了，要去给谢寡妇谢雨枝赔礼的。

 第261章 最开心的一晚上。

    华子良也回家等着。
    美娟皱眉道：“子良，屯田坳的狗，真的很凶嘛，你一个人不敢去？”
    “当然凶了，而且追着我的摩托车咬，前天晚上，吓得我差点摔下摩托。”
    “哦，那就让铁蛋陪着！”美娟点头，又问：“对了，吃了饭再去？”
    “不用了嫂子，我给田晓月父母看病，还给了药酒，吃他家两顿饭咋了？”
    华子良摆手。
    不多久，铁蛋收拾得鲜衣怒马而来。
    而且今晚上没带阿娇。
    华子良带着药箱，带着矮凳上了车，挥手道：“屯田坳方向，出发！”
    路过管桂兰家门前，看见她家的卤菜摊，已经做起来了！
    华子良让铁蛋停车，下车问道：“桂兰嫂子，你动作很快嘛，卤菜摊子就做起来了？”
    “我娘家亲戚以前做过，我直接请了过来！”
    管桂兰咧嘴笑：“子良，铁蛋，以后要照顾我生意。否则我卖不完的卤菜，全部送给你们，挂在你们家门环上，你们也得给钱。”
    “没问题。”华子良点头，又问：“今天还有卤菜吗？有什么东西？”
    “卖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七逼八吊的东西……”
    “尼玛……”
    华子良顿时没了胃口！
    铁蛋跳下车，掏出二十块钱，大款一般挥手：“买，全部买完！”
    管桂兰收了二十块钱，把剩下的七逼八吊，一起打包给了铁蛋。
    几个鸭爪子，几块豆干，一卷千张，一块巴掌大的猪脸皮，还有一盒花生米。
    再次上车，来到屯田坳。
    华子良吩咐铁蛋：“你先去赔礼，我给田大叔看病，看了就来。”
    “好嘞！”
    铁蛋提着卤菜，溜进了谢雨枝的家门。
    华子良则带着药箱，去看田大叔。
    田大叔家里，欢声笑语。
    桌上几个菜，老两口正在灯光下对饮。
    边喝边聊，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吆，大叔大婶，今晚上没打架啊！”
    华子良推门而入，笑道：“还喝酒呢，晓月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子良，快来喝一杯！”
    田大叔很不好意思，拉着华子良坐下：“谢谢你，每天都来给我看病，耽误了你好多功夫……”
    “没事没事。”
    华子良摆手：“看大叔的气色，我就放心了，你们喝着，我还要给雨枝的婆婆看病，不打扰你们了。对了大叔，药酒每天晚上只能喝一两，千万不要多喝！”
    辞别田大叔，华子良来到谢雨枝家里。
    谢雨枝带着铁蛋，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两人搭配干活，有说有笑，真是一对好夫妻！
    不多久，酒菜上桌。
    铁蛋又喝了一两药酒开胃，大家举杯畅饮。
    喝到一半，华子良看看手机，装模作样：
    “刚才田大叔在吃饭，还没看病，我现在过去给他看，半个小时以后回来。铁蛋哥，你在这里等我……”
    “行行行，你赶紧去！”
    铁蛋酒力上涌，恨不得华子良赶紧滚开！
    华子良冲着谢雨枝挤眼一笑，起身而去。
    没地方去，来到村头抽烟。
    叮叮叮……
    蹲在地上，一根烟没抽完，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悦耳的铃声！
    华子良猛回头，却见身后草地上，飘来一个白裙子女鬼！
    而且头上也戴着白纱。
    “卧槽，女鬼！”
    华子良大吃一惊，急忙站起，握紧了拳头。
    “啊！”
    女鬼看见华子良，也吓了一跳，转身就走。
    她的手腕上有一串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站住！”
    华子良看清楚了，大步追去，喝道：“什么人，半夜里出来冒充女鬼吓人？”
    哎呀一声。
    女鬼跌坐在地，叫道：“我是人，不是鬼，你不要过来，我很吓人的……”
    华子良缓步上前，皱眉道：“你是人，为什么会吓人？你到底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我就是屯田坳的姑娘，我、我被人……毁了容，不敢见人。”
    白衣女子捂着脸，低声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
    华子良一呆，讪笑道：“姑娘，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我是花溪村的医生华子良。”
    “华子良，傻子神医？”
    白衣女子站起来，眼神在藏在白纱后面，打量华子良。
    月色下，华子良身材挺拔，青衫磊落。
    “对，我就是傻子神医。你们村里，我有好几个同学，田晓月田国浩，还有你们的生产队长田国仁，我也认识。”
    华子良淡淡一笑，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你说的田国仁，是我舅舅，我叫马慧莹。”
    白衣姑娘叹口气，低声说道：
    “我被毁容了，一张脸就像鬼一样，就算戴着面纱，白天也不敢出门。今晚上月亮好，我去来透透气。我怕吓着别人，所以在手腕上带个铃铛，算是给别人一个提醒。”
    “你真是善良的姑娘，都这样了，还为别人考虑。”
    华子良闻言感动，也很同情，问道：“你的脸，什么时候被毁容的？医院怎么说？”
    “汽油烧伤的，大面积重度烧伤……去年的事，抢救了十几天。”
    马慧莹叹气：“医院说要植皮，可是肇事方没钱了，去坐牢了。我家里也没钱，上百万的医疗费，想都不敢想。”
    华子良点点头，说道：“治疗烫伤烧伤，未必需要植皮。马慧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看看，或许有办法帮助你。”
    “华神医，你真的有办法？”
    马慧莹激动起来，颤抖道：“我舅舅昨天还跟我建议，让我找你试试。我怕我的鬼样子吓着你，就没敢去。”
    华子良笑了：“我读医科大的时候，解剖过大体标本，就是遗体。别说你什么鬼样子，就算是晚上抱着一个僵尸睡觉，我也不怕。”
    “多谢华医生。”
    马慧莹鞠躬，又问道：“那，在这里看吗？”
    “这里不行，看不清楚，去你家。”
    “好的，华医生你跟我来！”
    马慧莹很开心，在前面领路：
    “我刚出院没几天，今天是我说话最多的一天……不管华医生有没有办法治疗我，都是我最开心的一晚上。”
    华子良觉得这姑娘口齿伶俐、谈吐不俗，便问道：“马慧莹，你今年多大，读过大学？”
    “虚岁二十二，刚上大学一年，被一个纨绔子弟追求。我没答应，他就恼羞成怒，泼汽油烧我。”
    “原来是这样……”
    华子良皱眉：“既然是纨绔子弟，家里应该有钱赔偿，为什么不赔偿，不支持后继治疗？”
    “那人恨我，放出话来，宁愿坐牢，也不愿意拿钱给我整容。”
    马慧莹摇摇头：“他父母还是体面的工作人，却推脱责任，支付了前期五十万的医疗费用，就再也不管了。”
    “无法无天，岂有此理！”
    华子良大怒，一挥手，将身边胳膊粗的一棵枣树劈断，皱眉道：“你在哪里读大学，纨绔子弟是什么地方的？”
    “华医生，你别生气啊……”
    马慧莹很意外，叹气道：“省城工商学院，肇事方就是省城的人，父亲是搞工商的，一个中层职务，母亲是教师。”
    “那就好办了，这件事，我给你讨个公道！”
    华子良呼了一口气！
    既然在省城，那就好办了，老戴就可以搞定。
    不过，似乎找卫老头，更方便一些。
    毕竟和卫老头天天见面！
    “华医生，你侠肝义胆，实在让我感动。可是……为了我的事，你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啊，我们无亲无故的……”
    “我不是拿刀子为你拼命，只是帮你讨个公道。这件事，明天再说，我先看你的病。”
    华子良抬起手：“带我回家。”
    马慧莹点点头，继续带路。
    屯田坳的房屋没有经过规划，很是散乱。
    七绕八绕的，来到马家门前。
    马慧莹推开门，叫道：“爹，妈，花溪村的华子良医生来了……”
    卧房里，有老两口闻声而出，惊愕又茫然地看着华子良。
    都是普普通通的庄稼人。
    “华医生要看看我的脸，给我治病。”马慧莹说道。
    “可是，家里……没钱了啊。”
    老马搓着手，满脸苦大仇深。
    “没事，我会帮马慧莹，找肇事方要钱的。”
    华子良淡淡一笑，让马慧莹坐下，抬手道：“揭开面纱。”
    马慧莹点点头，缓缓揭开面纱。
    的确怪吓人的。
    从额头到下巴，到脖子，都是暗红色的疤痕。
    而且，鼻子眼睛和嘴巴，都受到牵连，变了形状。
    花脸丑八怪。
    “华医生，吓到你了？”
    马慧莹苦笑。
    一笑，脸上更恐怖。
    “没事……”
    华子良凑近，左右前后反复查看，点点头，又给马慧莹把脉。
    许久，华子良松开手：
    “你明天下午去找我，我晚上回去想一想，琢磨一下治疗方案。你放心，这个病我可以治，就是多花点心思。”
    马慧莹站起身，重新戴好面纱，深深鞠躬：
    “华医生，有你这句话，我死了也能瞑目。这世上，终究还是好人多。”

 第262章 是她，名角风流！

    “都是家乡同龄人，不必客气。”
    华子良一笑，忽然问道：“对了，你和我一样大，怎么我以前不认识你。你以前，不在花溪小学读书？”
    “不在，我小时候寄养在姑妈家里，初中毕业以后才回来，读高中在县城。”
    “难怪。”
    华子良点头：“我先回家，明天你过去找我。”
    “谢谢华医生，我送你。”
    “不用，我还有个小伙伴，在后面田晓月家里。”
    华子良一笑，挥手告辞。
    谢雨枝家里。
    铁蛋和谢雨枝，还在卿卿我我。
    华子良敲门进来，皱眉说道：“铁蛋哥，赔礼道歉了吗，谢嫂子有没有原谅你？”
    “没有，雨枝说，让我以后天天来赔礼……”铁蛋笑嘻嘻的。
    “那行，先回去，明天你再来赔礼。”
    “好嘞！”
    铁蛋点头，和谢雨枝依依不舍：“雨枝，明天晚上我再来，给你赔礼道歉。我带卤菜过来，你别烧菜了，别累着。”
    “铁蛋哥，我等你。”
    谢雨枝微笑。
    华子良带着铁蛋告辞，路上还在想马慧莹的病，以及马慧莹的冤屈。
    铁蛋很开心，开着拖拉机一路放歌：“妹妹你大胆地向前走啊，向前走，莫回呀头——从此后，你搭起了红绣楼啊，抛起了红绣球啊……”
    华子良赶紧捂上耳朵。
    摊上这个大舅哥，也是前世不修！
    回到家，刚好九点。
    美娟有了妈妈的帮助，料理家务更加轻松。
    囡囡已经和外婆睡了，美娟洗了澡，等着华子良归来。
    “嫂子，我回来了，也吃过饭了。”
    “那就好，赶紧洗澡去，我等着给你洗衣服。”
    “好的，谢谢嫂子。”
    华子良带了换洗衣服进了洗澡间，把脏衣服丢出来。
    美娟就在洗澡间外的水池上洗衣服，一边说道：“二芳晚上又来了，抱怨你是个骟蛋狗，每天晚上到处跑，见不到你的人。”
    “我也是为了挣钱嘛。”
    华子良在里面一笑：“对了嫂子，今晚上在屯田坳，遇见一个被烧伤毁容的姑娘，叫马慧莹，还是大学生呢，真可怜，一张脸全部毁了。我答应了，明天下午给她治疗。”
    “毁容了，你也能治疗？”
    “能啊，就是要花点功夫。跟嫂子打个招呼，以免你明天见了她害怕，她的脸，有些吓人。”
    两人隔着一道门，断断续续地聊天。
    不多久，华子良洗头洗澡出来，美娟也洗好了衣服。
    美娟笑道：“对了小叔，明天上午，能不能放我一个假？”
    “可以啊嫂子，你要干嘛？”
    “明天村里又是赶集的日子，我想去看戏……”
    “看戏？”
    华子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我知道了嫂子，你想打听你妹妹的消息，对？”
    她妹妹抱给了唱戏的人家，或许找戏班子，能打听到一些头绪！
    因为本地的戏班子之间，都有联系，甚至有师徒传承和同门关系。
    “小叔，你真的好聪明。”
    美娟竖起大拇指：“我晚上问了，在我们村里唱戏的戏班子，和以前的十四天大戏，不是一个班子。现在的班子，就是高塘集那边的。”
    “有希望啊嫂子，明天上午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去问。”
    “不用，你坐堂接诊，我一个人去问。”
    美娟一笑：“赶紧睡，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
    华子良点头，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
    美娟在医疗室里安排一番，等到七点半正式开戏，就前去看戏。
    华子良心里痒痒，噼里啪啦地安排了病人，九点一过，也追去了戏场。
    今天唱黄梅戏《女驸马》，戏台前很多人。
    华子良找到嫂子，拉着她站到第一排，笑道：“嫂子，站在前面看得更清楚。”
    刚好，全剧最精彩的部分到来。
    花旦盛装而出，神采飞扬倾情表演，歌喉婉转悠扬，甜美无双：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哪；人人夸我潘安貌，谁知纱帽罩啊罩婵娟啊……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华子良看得入迷，这花旦一举手一投足，颇有名家风范啊！
    而且吐字清晰，唱腔甜美。
    这么漂亮甜美的女驸马，不知道她的李郎在哪里！
    美娟一看见那花旦，顿时浑身巨震，脸色通红，又瞬间变得苍白。
    几乎站不住脚步，摇摇晃晃！
    “嫂子，你怎么了！”
    华子良急忙扶住，低声问道：“你不舒服吗？”
    “是她，就是她……”
    美娟抓着华子良的胳膊，一只手指向戏台：“你看那个花旦，像不像我？”
    华子良一惊，定睛去看，戏台上的花旦虽然满脸浓妆，但是眉眼五官，果然和嫂子十分相似！
    这时候，戏台上的花旦也看见了美娟，动作不由得一滞，唱腔也走了调！
    台上台下，目光相遇，都是方寸大乱！
    “嫂子，别影响人家唱戏……”
    华子良冲着台上一抱拳，带着嫂子后退。
    台上的花旦也微微点头，继续唱戏。
    美娟浑身颤抖：“她就是我妹妹，不会有错的！”
    “嫂子别激动，我们去幕后等着……”
    华子良安慰着嫂子，带着她来到幕后。
    几分钟后，花旦下台，一眼看见美娟，便愣在了当场。
    “妹妹，好妹妹！”
    美娟拉着花旦的手，流泪道：“前几天我在河源镇看见的，是不是你？我们互相打量了半天？”
    “对，是我。”
    花旦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姐姐，原来你就住在花溪村？”
    “好妹妹，你能不能……能不能卸了妆，让我好好看看你？”美娟抱住了花旦，泪如雨下。
    “姐姐，你别哭。”
    花旦擦了擦眼睛，笑道：“我还有戏，十点半才能下班。你家住哪里，我唱戏结束就去找你，你有事问我，我也有事问你。”
    “那太好了妹妹，我就在花溪村医疗室，医疗室就是我家的！”
    “医疗室，华子良？”花旦有些意外。
    显然她听说过华子良的名字。
    “老板，你好。”
    华子良嘻嘻一笑，挥手道：“我就是华子良，这是我亲嫂子薛美娟。”
    在过去，唱戏的大角，都被称作老板！
    “哦，华医生好，感谢你照顾我们戏班子。武村长说，唱戏的钱，都是你赞助的。”
    花旦很大方，上前和华子良握手：“那就……麻烦华医生，把我这个姐姐带回去，十一点，我准时去你的医疗室拜访。”
    华子良点头：“欢迎老板光临，我扫榻以待，恭候大驾！”
    “华医生，你这文绉绉的，都能登台唱戏了。”
    花旦看看时间，对美娟挥手道：“姐姐，又该我上台了，你和华医生先回去，当然，也能继续看戏……下了班我就去找你！”
    美娟连连点头：“妹妹，你唱得很好，加油！”
    “姐姐，等我有空教你唱戏。”
    花旦展颜一笑，倾城倾国。
    随着转身上台。
    华子良觉得，这花旦的一身装扮，比嫂子还漂亮！
    美娟不走，在后台询问其他人：“请问你们的花旦，叫什么名字？老家哪地方的？”
    “她叫宋梅娘，高塘集的人，爹妈都是唱戏的，现在是我们戏班子的当家花旦，也是股东之一。”
    “梅娘？”美娟沉吟。
    “对呀，我们黄梅戏的祖师爷，是黄梅的邢绣娘，她妈给她取名梅娘，是致敬祖师爷。”
    “原来这样啊，挺好的名字。”美娟连连点头。
    华子良笑道：“嫂子，我们回去等着。刚才裴叶莲打电话来了，催我回去。”
    “不，我就在这里等，要不梅娘跑了，我找不到。”
    美娟摇头，笑道：“子良你回去给人看病，别管我。”
    华子良耸耸肩，先一步回家。
    美娟却又追来几步，叫道：“子良，先别告诉我妈！”
    “知道了，囡囡外婆可能也来看戏了，说不定她也看见了。”
    华子良挥手而去。
    医疗室里，七八个病人等着。
    华子良赶紧给人看病。
    忙忙碌碌到十一点多，门前光彩照人，暗香盈动。
    美娟拉着一个女孩子，带着喜悦激动的笑容，一起进了门！
    华子良抬头，看傻眼了。
    这姐妹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是她们俩去做姐妹血缘鉴定，肯定会被医生乱棍打出来——这简直就是双胞胎，还要做鉴定吗？
    梅娘微微一笑：“华医生，为什么这么看人？”
    “对不起，宋老板。”
    华子良醒过神来，歉然一笑：“你和我嫂子，真的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没事。”梅娘展颜一笑：“不好意思，我们圈子里都叫我梅娘，或者梅老板，不叫宋老板。”
    “原来是梅老板，失敬失敬！”
    华子良抱拳，笑道：“欢迎来我的医疗室参观，都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你还人间惆怅客呢。”
    梅娘一笑，抱着美娟的胳膊：“我亲姐姐啊，刚才已经对过暗号了。听说我妈也在这里，我来看看。华医生，今天中午要破费你一顿饭了。”
    “我去，你们已经认亲了啊？”
    华子良也很激动，替嫂子高兴：“嫂子，你们姐妹俩认亲的程序不对啊，应该抱头大哭一场，满地打滚，捶胸顿足，然后我来安慰，你们互相擦擦眼泪……”
    “小叔你别说了，我的眼泪刚刚才干，你一说我又想哭。”
    美娟笑着哭着，拉着梅娘：“走梅娘，我带你去见老妈。”
    “等等！”
    华子良急忙阻止：“最好是嫂子先去跟老人家说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防止老人家太激动，出现意外状况。”
    美娟一愣，点头道：“也是，我先跟老妈说一声，子良，你陪着梅娘聊聊！”
    梅娘也微微点头，又微微叹息。
    华子良给梅娘倒了一杯茶，问道：“梅老板请坐，你们在这里，唱了几天戏了？”
    “三次了，以前两次都没看见我美娟姐姐。”
    梅娘摇头苦笑：“人生有时候很扯淡，戏文里姐妹相认的剧情，居然被我遇上了。刚才在戏台上，看见姐姐在下面，我差点唱不下去了。”
    华子良一笑：“我嫂子是你二姐，你还有个大姐，还有个大哥。”
    “知道，美娟姐姐跟我说了。”
    “知道就好。”华子良想了想，试探道：
    “我嫂子昨天，还在担心，怕找到你以后，你会抱怨父母哥姐……梅老板，你是跑江湖的大腕，梨园大将，心胸广大，应该可以理解这种事？”
    “心胸广大？华医生，你这调戏我，说我胸大是？马上我告诉姐姐。”梅娘哼了一声。
    “我擦，我没这个意思啊，梅老板不要过度解读！”
    华子良冒汗。
    果然是江湖人，敢说话！
    “开个玩笑啦。”梅娘一笑，摇头道：
    “要说一点不抱怨亲生父母，那也是假的。可是抱怨又有什么用？正如你华医生所说，我们唱戏的人，见过了戏文里太多的悲欢离合，都无所谓了。古人说戏子无义，也是因为戏子的心，早就麻木了。”
    华子良闻言，不由得心里一寒。
    这话，说得好苍凉啊！

 第263章 这妹妹，好厉害！

    说话间，脚步声响，美娟带着囡囡外婆走了进来。
    “孩子，我的孩子……”
    囡囡外婆看着梅娘，颤抖着伸出手：“孩子，你受苦了，妈对不起你呀！”
    梅娘的情绪比较平静，看了生母好几眼，这才上前一步伸手接住：“妈，女儿没饭吃，又回来跟你要吃的了。”
    华子良心中一凛。
    梅娘这丫头，嘴皮子真的好厉害！
    这话一语双关，没有一个字抱怨，却每个字都在抱怨！
    叫她生母愧疚，又叫她生母伤心难受！
    “我的女儿呀……”
    老太太被这一句话弄得嚎啕大哭，抱着梅娘，差点瘫坐在地：“我的孩子啊，是爹妈对不起你，以后爹妈不吃饭，也不能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美娟也在哭，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拉着妹妹。
    梅娘眼圈微红，擦了擦眼泪：“我开玩笑的老妈，这些年我过得很好，没冻着也没饿着。别哭了，上了年纪要保重身体。”
    果然是唱戏的，对感情的操控，收放自如！
    华子良冷眼看着，梅娘和自己同年，比嫂子小三岁，但是为人处世之老道，远超过嫂子！
    就认亲这件事来看，梅娘始终站在主导地位，拿捏着姐姐美娟和母亲的情绪。
    了不起的小丫头。
    美娟也劝慰母亲，拉着母亲和妹妹，去自己房间。
    华子良给柳佳云打电话，让她准备几个荤菜，马上送来。
    华带娣在家里做饭，也烧了几个菜。
    加上柳佳云送来的菜，满满当当一桌子。
    裴叶莲和王慧苏倩倩，在医疗室吃饭；华带娣在厨房里，给母亲喂饭；
    都很自觉，不打扰美娟一家人团聚。
    当然，华子良是个另类，横插在人家一家人之间。
    “外婆，嫂子，梅老板……”
    华子良举杯：“恭喜你们骨肉团聚，一家人以后，永不分离，和和美美，母慈子孝。”
    梅娘浅浅喝了一口，笑道：
    “只怕不过三天，我妈和姐姐就要嫌弃我了。这叫做，才见面母慈子孝，三天后鸡飞狗跳。”
    美娟笑道：“老妈找到你这个心肝宝贝，这辈子再也舍不得放你走了。”
    囡囡外婆擦着眼泪：“都是我的孩子，以后都一样看待。梅娘小时候吃了苦，爹妈以后多疼一些，才是应该的，怎么会嫌弃你？”
    “老妈，我开玩笑的。”
    梅娘摇摇头：“我知道你们不会嫌弃我，不过我在外面唱戏，四处流浪，不能在你身边尽孝，你也别怪女儿。”
    漂亮，说话滴水不漏。
    你没有养我小，我也不能养你老！
    美娟大概没听出来妹妹的意思，笑道：
    “老妈身体很好，梅娘你别担心，安心唱戏，以后出了名，大红大紫，我们也脸上有光。”
    梅娘摇头：“传统戏曲不行了，现在想大红大紫，可不容易。”
    美娟安慰两句，又问：“你高塘集的爹妈都好，在不在这里唱戏？”
    “爹爹三年前死了，妈妈还好。妈妈以前也唱戏，唱得很好。”
    梅娘点点头，“后来生意实在冷清，妈妈就改行做了哭丧女，专门在人家丧事上哭灵吊孝。要说挣钱，哭丧可比唱戏挣钱多了，有时候，一场哭灵有五六百的收入。我妈赚了钱，又补贴我的戏班子，支持我登台唱戏。这个戏班子，就是我和一个闺蜜做的。”
    美娟感叹：“这个妈妈真是好人，把你看成了心头肉，以后要好好孝敬人家。”
    “姐姐说得对。”
    梅娘点头，又看看房子：“姐姐，我姐夫做什么大生意呀，你家里盖了这么多高楼大厦？”
    “都是子良医疗室挣的钱，你姐夫就是个打工的，还在外地。”
    美娟一语带过。
    关于丈夫下落不明的事，现在也不好说起。
    “那我要陪华医生喝一杯了，以后多关照我姐姐。”梅娘冲着华子良举杯。
    “都是嫂子关照我。”华子良一笑，碰杯喝干：
    “对了梅老板，跟你合伙的闺蜜也在这里吗？晚上别走了，我请客。中午太仓促，没酒没菜的。”
    “闺蜜不在，下次。”
    “也好，下个大集我请客，请你们全部戏班子。”
    华子良点点头，随口问道：“梅老板叫梅娘，你闺蜜叫什么？”
    “她姓甘，你可以叫她甘娘。”
    “哦，原来叫甘娘。”华子良不疑有诈。
    “对，叫干娘要大声，多叫几声，干娘少不了给你一个大红包。”
    梅娘捂着嘴，嗤嗤坏笑。
    美娟噗地一口，把一口菜喷了出来！
    “我擦，梅老板你不厚道，拐着弯坑我呢！”
    华子良哭笑不得，拱手求饶：“梅老板是梨园翘楚，跑码头走江湖的人，见过大世面，千万饶了我，别拿我们乡下人开涮啊！”
    “小叔整天欺负我，这回遇上对手了！”
    美娟搂着妹妹，笑得花枝乱颤：“好妹妹，你这回可帮我报了大仇。我家小叔这嘴皮子，就得你收拾他。”
    “对不起啊华医生，开个玩笑。”
    梅娘拱手赔罪，又对美娟说道：
    “姐姐，要说拐弯骂人、吵架骂街，这事你妹妹在行。以后在村子里，你要是吵架吵不过人家，就叫我来。我站在他家门前，骂三天三夜不歇气，句句押韵还不带重复的。保证骂得他全家老小没脸见人，出门拿裤子套在头上。”
    华子良笑道：“要是一个多月前，你在这里就好了。那时候我嫂子跟刁家两姐妹骂架，骂不过人家，气得要寻死。”
    “真的？”梅娘一笑，对美娟说道：
    “姐姐，吃了饭我帮你出气，你去他家门前找茬，挑个头起来，我帮你骂。保管骂得他家六宫粉黛无颜色，五千貂裘丧征程！”
    “好妹妹，别听子良胡说，上次吵架，现在已经和好了，人家几兄弟，还天天给我们帮忙盖房子。”
    美娟笑出眼泪来，搂着梅娘：“现在的花溪村，除了我家小叔，没人敢欺负我。你要骂，就帮我骂他。”
    “华医生是财神爷，是我们衣食父母，我可不敢骂。”
    梅娘一笑。
    又喝了几杯，午饭结束。
    美娟拉着妹妹，说私房话去了。
    华子良稍稍休息。
    午后两点，华子良起床，洗漱之后开始坐堂接诊。
    美娟也高高兴兴的，过来上班。
    “嫂子，你妹妹呢？”
    “走了，她们晚上在县城，还有一场大戏。梅娘说你在午休，就不跟你打招呼了，让我说一声，谢谢你中午的招待。”
    “梅老板跑江湖的，就是礼数周到啊！”
    “是啊，我这妹妹，可比我有出息多了。”
    美娟点头，又道：“你别急，下个大集，我妹妹还来。”
    华子良一愣：“我急个啥？”
    真奇怪，又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我干嘛要急？
    裴叶莲三人闻言，都低头偷笑。
    “呃，急着看戏啊……”
    美娟也讪笑。
    门前拖拉机响，屯田坳的田国仁，带着一个白衣蒙面大侠走了进来。
    白衣蒙面大侠，自然就是被毁容的马慧莹。
    “华医生，我带慧莹来找你看病了。”田国仁点头赔笑：“她父母不爱说话，就没过来……”
    华子良早已经起身，点头道：“一样的。”
    马慧莹上前，冲着华子良鞠躬：“华医生，麻烦您了。”
    “不客气。”
    华子良让裴叶莲关了医疗室的大门，对嫂子和裴叶莲三人说道：
    “嫂子，这是屯田坳的马慧莹，我同学。她出了意外，面部和颈部被严重毁容。你们先看一下，有个印象。”
    美娟等人点头，一起来看。
    马慧莹迟疑片刻，缓缓揭开了面纱……
    “哦！”
    裴叶莲等人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低声惊呼。
    美娟还好，忍住了，伸手抚摸马慧莹的脸：“姑娘，还疼吗？”
    “触摸的话不会痛，但是面部皮肤绷得很紧，牵动面部神经，经常疼痛。”
    华子良点头，挥手道：“行了马慧莹，戴好面纱。”
    马慧莹点头，放下了面纱。
    华子良想了想，问道：“病情鉴定什么的，都有？”
    “都有，面部一级烧伤。”
    “后继治疗，医院要多少钱？”
    “医院说，再有一百万，可以恢复面部百分之八十的皮肤……”
    “很好。”
    华子良点头：“慧莹你跟我去后面，见一个人。那人有本事，可以帮你讨回公道，要回后继的治疗费用。”
    马慧莹沉吟，随即点头。
    既然来了，只能听华子良的安排。
    华子良带着马慧莹和她舅舅，一起去找后面的卫老头。
    卫老头刚刚午睡起来，正在喝茶。
    看见华子良，卫老头很开心：“华医生，今天这么早，来给我复查调理？”
    “不是的，老爷子，有件稀奇事，我想请你开开眼界，也想请你帮忙，伸张正义。”华子良微笑。
    “难得华医生开口求我，你放心，只要是正义的，我一定帮你伸张！”
    卫老头大笑。
    华子良道谢，深吸一口气：
    “老爷子怕鬼吗？我这个同学，原来是个妙龄少女，刚刚读大一。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活鬼。白天不敢出门见人，晚上出来透口气，手上还戴着铃铛，提醒活人回避，别被吓着。”
    “活鬼？”
    卫老头皱眉，缓缓点头：“摘下面纱，我看看。”
    周力二人闻言，一起上前，左右护住了老爷子。
    马慧莹点点头，从下往上，缓缓撩起面纱。
    “这……”
    卫老头看见马慧莹的整张面孔，倒吸一口凉气：“谁干的？”

 第264章 不平则鸣！

    周力手指马慧莹，喝道：“行了，面纱放下！”
    马慧莹一惊，急忙放下面纱。
    华子良冲着卫老头抱拳：“老爷子，我可以救人，给马慧莹恢复容貌。但是我无法收拾恶人，心中不平啊。”
    “不平则鸣！”
    卫老头大怒，指着马慧莹：“姑娘你告诉我，谁干的，我帮你讨回公道！”
    “多谢老人家。”
    马慧莹跪了下来：“烧伤我的，是省城一个纨绔弟子，他父亲叫洪根才，母亲叫葛巧珍……”
    十分钟左右，马慧莹将事件的原委，清清楚楚说了一遍。
    周力拿着笔，在卫老头身后记着。
    “行了姑娘，你起来。”
    卫老头点点头，对身后的周力说道：“立刻去办，半个小时内，我需要肇事者父母的一个说法。”
    周力点头，拿着手机去打电话。
    华子良安慰马慧莹：“你先坐下来等一会儿，很快就有结果。”
    马慧莹不敢坐，垂手站在华子良身后。
    卫老头挥手：“姑娘，在这里不自在，你就出去等着，我和华医生喝杯茶。”
    “谢谢老人家。”
    马慧莹鞠躬，带着舅舅退出门外。
    卫老头亲自给华子良斟茶，问道：“华医生，这姑娘严重毁容，你真的能治好？”
    华子良一笑：“老爷子，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让你见证，在一个月内，我让这姑娘从一个活鬼，变回一个活人。”
    “哈哈哈，我打算住下来，不走了。”
    卫老头大笑：
    “花溪村是个好地方，钟灵神秀，山水养人。我来到这里，吃好喝好睡得好。你找找村长，给我弄几间宅基地，盖起房子，再给我租几亩田，我以后就在这里做个老农民。”
    华子良很惊愕：“老爷子，你真的打算在这里养老啊？”
    “是啊，我还要跟你学习五禽养生功，没有一年也学不到精髓。”
    卫老头很认真：“就算不在这里养老，以后每年过来住一段时间，也很舒服啊。”
    华子良笑道：“老爷子打算花多少钱，盖多大房子？”
    “一百万，够不够？”
    卫老头对钱根本没概念，说道：“就像你的房子，去掉医疗室的四间，给我八间前后，也就够了。”
    华子良苦笑：“一百万，可以搞个小庄园了。我那房子，加起来也就三十多万，装修完毕四十万出头。”
    卫老头笑道：“反正我给你一百万，你给我搞八间前后，剩下的钱全部给你。另外再给我搞几亩地，我做一回老农民。”
    “老爷子，我可不敢黑你的钱，算出来多少就多少。”
    华子良想了想，说道：
    “房子的事，我和大呆村长安排，明天带你去看宅基地；如果你们有图纸最好，没有图纸，就按照我的房屋设计；种田好安排，韩梦瑶家里有四亩多地，无力耕种，全部租给你。田里的庄稼，现在也全部给你了。随便算点钱就行，你也不差这点。”
    卫老头大喜：“这么说，我马上就能割稻子了，收花生收棉花了？”
    “对对对，还有山芋。”
    华子良哭笑不得，安排道：“田地里的庄稼，一亩地算你一千，是占了你便宜，但是说在明处；以后的地租，每亩地一年两百，加在一起算一千。”
    “一亩地两百太便宜了。”
    卫老头摆手：“地租每年算五千，现在的庄稼五千，给她一万块，我先做一年农民试试。”
    “那我代表韩梦瑶，多谢老爷子了。她正好经济困难，这算是老爷子接济她的。”
    华子良道谢。
    其实华子良知道，卫老头种地，就是闹着玩。
    给他十亩地，他都养不活自己！
    “老爷子。”周力拿着电话走来，弯腰说道：“肇事者父母已经被我们控制，答应赔钱，再给一百万，用于患者后期治疗，但是目前只有三十万……”
    老爷子点头：
    “让他们夫妻俩，明天一早，送三十万来花溪村，交给华医生。剩下的钱，半个月凑齐，否则全部羁押，开除职务，罚没房产和一切财产！”
    周力点头，再去打电话。
    华子良向卫老头道谢：“老爷子，多谢你铁腕帮忙。”
    “我帮了你，你也帮我，赶紧把房子和田地搞好，我们就扯平了。”卫老头大笑，又道：“对了，明天让周力，给你送一百万过去，你全权负责。”
    “敢不从命？”
    华子良一笑告辞。
    走出老远，田国仁才低声问道：“华医生，怎么样？”
    “搞定了。”
    华子良点头，对马慧莹说道：
    “肇事者父母，明天一早过来，先送三十万现金。后面半个月，再凑七十万送来。这钱我拿一半，用于你的治疗，剩下的都是你的，算是精神抚慰金。有这五十万，后面你也能和父母过上好日子。”
    马慧莹简直不敢相信：
    “华医生，如果真有这个钱，我一分不要，全部用于治疗。治疗结束，剩下的都是你的。”
    华子良一笑：“你先回家，明天再说。治疗的事，也得明天晚上开始。”
    马慧莹深深鞠躬，和舅舅一起告辞。
    华子良又去找武大呆，商量卫老头盖房子的事。
    武大呆大笑：“这还不容易，韩梦瑶家向西，还有十几间地基空着，差不多三亩地，全部给他。老头玩个一两年，不要了，房子带不走，就是我们村里的集体财产。”
    华子良不放心，和武大呆实地查看了一下，点头道：
    “行，明天一早，我们带卫老头亲自来看，他喜欢就行，不喜欢再找别的地方。”
    武大呆又拉着华子良，来到集市上，和钟大爷一起，商量集市建设。
    老万上次不是给了十万嘛，加上胡丽丽剩下的六万五，手上还有大笔资金。
    钟大爷的意思，在戏台两边，各自拉起十间小平房，每间十平米，用于招商引资。
    以后有钱了，在戏台对面的菜市场两边，再盖小平房，扩大规模。
    华子良也管不了这么多事，点头同意，叮嘱一句：
    “你们不要贪污，否则我一定会翻脸。另外，以后不管大集小集，只要赶集，就开戏，固定用现在的戏班子。”
    武大呆皱眉：“这么一来，一年的唱戏开支，又得多出两万？”
    华子良挥手：“你们只管搞，钱不够，我就找老万，基层建设基金，每年都有拨款的。”
    “有钱就没问题了！”
    武大呆和钟大爷都咧嘴大笑。
    华子良回家，又找王耀光，告诉他大工程又来了，叫他做好准备。
    菜市场建设，和卫老头的房子，都是他的活！
    诸事安排妥当，华子良这才吃饭。
    老妈和囡囡外婆，加上自己和嫂子囡囡，一起吃饭，也算是其乐融融。
    更难得的是，两个亲家老太太聊得来。
    囡囡外婆还帮着美娟，照顾亲家老太太，带囡囡，操持家务，根本就不吃闲饭。
    饭后，囡囡外婆带着囡囡。
    美娟收拾厨房，和华子良闲聊。
    话题当然离不开梅娘。
    “小叔，你觉得我这个妹妹怎么样？”
    “很好啊，又漂亮又大方，会说话会挣钱。”
    “唉，我的心都乱了，小叔。”美娟看着华子良，认真地说道：
    “我问了梅娘，她还没有对象。要是半个月前找到她，我真的把她介绍给你。可是现在已经定了二芳，叫我怎么办呢？”
    华子良噗地一笑：
    “那时候我就说了，叫你不要搞包办婚姻，你不听我的。现在你看，我和梅娘的相遇是多么浪漫？我们一见倾心，含情脉脉，却不能在一起。嫂子，这都是你做的孽。”
    “放屁，那时候我怎么知道真的有个妹妹啊！”
    美娟翻白眼，叹气道：“算了，二芳也挺好的，对你一片痴心，你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谁是碗里的，谁是锅里的？”
    “二芳是你碗里的，其他美女都是别人锅里的，你别想。”
    正说着，碗里的来了。
    “嫂子，你和子良在聊什么？”
    二芳穿着新衣服，犹如一只快乐的蝴蝶：“今天赶大集，我们收了五千多的草药，韩梦瑶说，能赚一大半，大约三千块，我可以分到、分到……”
    “七百五。”
    华子良接了一句。
    “咦，你这么知道？”二芳很惊奇。
    “我不会算吗？”华子良苦笑。
    美娟笑着，把华子良和二芳推出厨房：“你们小两口，去自己房间算账，二一添作五，千万算清楚，不要打架……”
    二芳红着脸，扭扭捏捏，却已经被美娟推进了房里。
    华子良哭笑不得。
    嫂子也太积极了，跟青楼里的老鸨一样！
    “子良，好几天了，你晚上都不在家，也不去找我……”
    二芳依偎过来，带着抱怨：“三组的武照云，也刚刚许了婆家。她对象天天来，打都打不走。”
    “太忙了，二芳，等到秋收过后，应该就会好一些。”
    “那今晚上不忙了？罚你好好陪我。”
    二芳一笑，勾住华子良的脖子：“我想你了，都瘦了好几斤。你摸摸我的肋骨，都一根一根的凸出来了……”
    “我看看……咦，肋骨在哪里，怎么都是肉啊？”
    “你坏蛋，笑我胖，难道你身上……这不是肉？”
    秋天，成熟的季节。
    二芳也成熟了，浑身上下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两人已经定了关系，虽然没有宣布，但也是铁板钉钉，所以华子良放得开，用全部身心，去爱着怀里的女孩。
    二芳更放得开，热烈如火，将自己的青春美好，在华子良面前全部展现，毫无保留。
    “二芳，我们还是……留着，等结婚的时候……”
    华子良很爱惜眼前的二芳，不愿意再进一步，生怕伤害了她。

 第265章 和二芳算账。

    “子良，子良哥，我迟早是你的人，又何必等……”
    二芳完全打开自己，拥吻着心上人：“我已经等你好几个月了，你还要我等，真是个坏蛋……放心，我爹妈都同意我来玩的，你还怕什么？只要不怀孕，就没事的。”
    “二芳……”
    “子良……！”
    窗台上，一朵洁白无瑕的茉莉花，正在开放。
    悄无声息，却无限美好。
    不知哪里飞来一只蜜蜂，在花间采蜜，时时流连。
    “子良哥，你看见了，我可是干干净净的给了你……”
    二芳的脸上带着无限娇羞，蜷缩在华子良的怀里：“以后，我全部属于你，你也全部属于我。”
    “二芳，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就是最近太忙，没有很多时间陪你。”
    华子良心里暖暖的，看着洁白无瑕的二芳：“过段时间，你熟悉了草药，再来医疗室帮忙，我陪你的时间就多了。”
    二芳一笑，捏住华子良的鼻子：
    “医疗室里那么多美女，你可不许动心。你要是动心了，我就把她们全部赶走。”
    “哎呀，老板娘好凶啊。”
    华子良也捏住了二芳的鼻尖：“脾气不要这么大，火气大了，生儿子没有奶水。”
    “坏蛋，现在当然没有，生了儿子就有了。”
    二芳咬住了华子良的嘴唇，低语：“你看我的样子，我的身体，像是以后喂不起儿子的人？生个五胞胎，我都喂得起。”
    “五胞胎？那不是赶上你家猪圈里的老母……”
    “不许说，你才是！”
    二芳捶打着华子良，笑道：“我该回家了，我爹就给我一个小时的假。快起来，给我穿衣服，刚才是你帮我脱的。”
    “我老丈人真是的，一个小时够干啥？”
    华子良噗地一笑，给二芳穿衣服：“明天晚上，跟我老丈人请假一夜，留下来别走了。”
    “有本事，你去请假啊。”
    “我请就我请，你爹不准假，以后结了婚，我也不让你回娘家。我们有了儿子，也不给你爹看，急死他。”
    正说着，外面传来罗志勇的说话声。
    美娟正在应付，笑道：“罗大叔，这么晚的来了，有事嘛？”
    “哦，没事，我家里的新花生上来了，我给你们送二十斤，你们拿给柳佳云，用盐水煮一煮，晚上给匠人们喝酒，是个好菜。”
    房间里，二芳吓得变了脸色。
    华子良却一点也不担心，附耳坏笑道：“二芳，时间还早，我们再玩一会儿，让你爹在外面喝杯茶……”
    “子良哥别闹，放开我呀。”
    二芳慌乱，整理整理衣服，捋一捋头发，又低声问道：“这样行子良，我爹看不出来？”
    “别怕，别急，你爹能看出什么啊。”
    华子良大大方方地开了门，跟罗志勇打招呼：“罗大叔你来了？我刚才再教二芳一点东西，跟他算一算药材铺子的账。”
    二芳却害怕，不敢抬头。
    “哦，算账啊，算得怎么样了？”罗志勇倒也没说啥。
    “今天大集，还可以，二芳的股份赚了六七百。”华子良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都是子良和美娟关照。”罗志勇搓着手，笑道：“以后有时间多教教二芳。我不是来找二芳的，我是送花生给你的……”
    老罗占了华子良几万块的便宜，心里有数。
    用美娟的话来说，几万块花出去了，捞点油水咋了？
    “原来不是找二芳的？那不急，等我再教教二芳，然后送她回去。”
    “行，你们也别急，慢慢来。”老罗笑着，挥手而去。
    二芳终于松了一口气。
    美娟走来，拉着二芳的手，笑道：“二芳也回去，明天晚上再来学习。子良，送送！”
    “好的，嫂子。”
    二芳点头一笑。
    华子良拉着二芳的手，跟在罗志勇后面一段路，送她回家。
    二芳放慢脚步，低声说道：“子良，好像我爹真的不管我了……要是以前，看见我在你房里，还不打断我的腿？”
    “傻丫头，你爹妈都答应我们相处了，还管你干嘛？”
    华子良站住脚步，托起二芳的下巴：“你爹刚才还说，让我以后有时间多教你，听见了吗？明天晚上再来，我好好教你。”
    “你就会教我干坏事……”
    二芳窃笑。
    “小丫头，那是好事啊。”
    “谁是小丫头了，我是你老婆……”
    两人站在树荫下，恋恋不舍，又缠绵了许久这才分开，各自回家。
    华子良目送二芳的背影，心中也甜蜜蜜的。
    二芳年轻，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的青春朝气，一尘不染，真好啊。
    美娟站在院子里，等着华子良。
    看见子良回来，便招手：“小坏蛋，过来。”
    “嫂子，有事吩咐吗？”
    “当然有。”美娟坏笑：“我看二芳来的时候，怀里鼓鼓的，藏了什么好东西带给你吃？”
    “嫂子，你别胡闹啊，她什么都没带好。”
    华子良脸红，瞟了嫂子一眼：“要是这么说，那你身上，又藏了什么好东西？”
    “小坏蛋，你敢说我，我的东西是留给囡囡吃的……”
    美娟揪住华子良的耳朵，低声问道：“你们在房里……折腾半天，是不是……好上了，就是那种……夫妻俩一样的？”
    “没有啊嫂子，就是聊聊天。”
    华子良装无辜：“我又不是那种人。”
    “鬼才信你。”
    美娟噗地一笑，咬耳朵道：
    “我看二芳走路……怪怪的，你们一定好上了。这事儿我不管，不过，别让人家怀孕啊。你们现在还不能结婚，二芳怀了孕，要吃亏的，甚至影响以后生育。”
    “嫂子，大萝卜要大粪浇？我是医生好不好？”
    华子良嘻嘻一笑，扭头就跑。
    “小王八蛋，到底还是承认了？”
    美娟追上来，低声笑道：“你今天的衣服，留给二芳来洗。那么脏，我才不帮你洗。还有床单，也让二芳洗洗……”
    “嫂子，我自己洗衣服，还有你的衣服，我一起帮你洗了。”
    华子良一笑，进了洗澡间，关上门：
    “咦，这件红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还有些镂空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嫂子，是你刚买的吗？明天穿起来，我好好看看。”
    “喂喂喂，小坏蛋你别动我的衣服，我不要你给我洗。”
    美娟大囧，在外面敲门：“你要是敢动我的衣服，我叫妹妹梅娘过来，砸你屎罐子。”
    里间传来哗哗水声。
    华子良的声音说道：“我已经动了，穿在身上，试试可好看……哎呀，腰太细，有些勒人……”
    “好小叔，你别闹啊，把我衣服拿出来，我现在就洗。”美娟央求。
    “门没锁，你自己进来拿。洗澡间很大，我洗澡你洗衣服，互不耽误……”
    “王八蛋，你以为我不敢？”
    美娟急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