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穿书，年代文恶毒女配真香》 一、穿书，接手羸弱男主 唐砚宁蹲在地上拔草。 这是她穿进这本书的第二天。 “唐同志，有进步，果然城里来的孩子有文化，就是要能干一些。我昨天才教给你，今天就干得似模似样了。” “婶子，您叫我小唐就好啦，是婶子能干，教得好。”唐砚宁一脸的崇拜。 罗婶子很高兴，谁不喜欢一个上进又乖巧的女娃呢，她家一屋子的小子，一个比一个调皮讨厌，恨不得把唐砚宁抢回去做闺女。 “今天上午的活儿也干的差不多了，小唐，你也赶紧回去做饭。回头我去记工分的时候，顺便就给你记上，省得你再跑一趟。” “嗯，听婶子的。”唐砚宁站起来，背上背篓，和罗婶子告别后，就往村尾走去。 一路上，碰到村里的人，唐砚宁都微笑着打招呼，她嘴巴又甜，模样又好，村里人都愿意回应她。 “这唐同志刚来的时候，谁也不理，看起来傲气得很，现在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嗐，人家一城里女娃，又生得好，下乡来到咱们村，谁也不认得，肯定要傲气一点。这不，时间长了，看咱们都是老实人，自然就处得好了。” “对对对，一看唐同志就是个好孩子，罗婶子说她跟着她学干活，可听话了，干得也认真。” “这城里孩子，一开始不会干活儿，正常得很，人家在家里准是爹娘宠爱着的。” “可不嘛，听罗婶子说，唐同志是家里的独生女，她爹娘都是吃公家饭的。” “那她怎么下乡了？” “这个我知道，听集体大院的人说，是为了顾同志。” 唐砚宁听着村里人的八卦声，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打开自家院门，走了进去。 她放下背篓，打水洗了把脸，擦干净手，进了北屋。 唐砚宁租的这个小院，荒废了许久，还是她找大队长安排人给收拾出来的。房子不大，但院子很大，大到站在院门外根本听不到屋里的声响。 院子里绿树成荫，环境十分清幽。 北屋三间，左右两边各一间卧室，中间是堂屋。东屋是厨房和一个杂物间，后院有个厕所，还有一口井。 她进的这个房间很破旧，茅草屋顶，黄泥糊的墙。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床上隆起一团，是一个男人。 男人有着一张过分苍白的脸，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唇色都很淡，洗得发白的被子下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机，呼吸都弱不可见。他皮肤白皙，下颌线棱角分明，眉毛浓密，紧闭的双眸也能看出眼角上挑，左边还一颗小小的泪痣，鼻梁很高，嘴唇薄薄的，颜色因为生病有点浅，显得有点羸弱。 唐砚宁走到床前，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真是造孽呀。 男人叫顾于渊，是原身的青梅竹马。 一个月前，原身不顾爸妈的反对，跟着顾于渊下乡，来到这个西南的小乡村，住进了集体大院。 打小原身就喜欢顾于渊，但是顾于渊只是拿她当邻家妹妹对待，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感。可原身被她爸妈宠坏了，不能接受一点点拒绝。 她从小顺风顺水，家境又好，要什么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爸妈都会捧到她的面前。 唯独顾于渊，是她想要又得不到的人。 她爸妈向顾家提出两个人的婚事，被顾于渊拒绝了。 可顾于渊越是拒绝她，原身就越是偏执，一定要得到他。 原身借口说不喜欢和别的同志住在一个屋里，所以她找到大队长，租了村尾空置的院子，搬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真的很聪明，她知道顾于渊平时都躲着自己，不方便接触，所以她在自己家里请集体大院的同志们吃饭，就当是暖屋，所以顾于渊和大家一起来了。 原身趁着这个机会，在顾于渊的茶里下了药。 药是她在城里就准备好了的，无色无味，不会伤害到顾于渊身体，但是会让他昏迷，醒来后也十分虚弱。 顾于渊一点儿也没有防备，毕竟这么多人呢，而且他也不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姑娘，会有这么可怕的心思。 吃过饭，集体大院的同志们告别她准备回去了，原身说：“我也和你们一起，正好把我的箱子搬过来。”她特意留了一个箱子，就是为今天。 顾于渊刚回到集体大院，忽然感觉天旋地转，晕倒在院子里。 大家听到“咚”的一声，转头看到他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地躺在有点泥泞的地上。 早有准备的原身表现得神色惊慌，拜托大家帮忙把他送到县城的医院。 县医院给他做了各种检查，都查不出来原因，一直昏迷不醒，眼见着呼吸越来越弱。 原身哭得惨兮兮的：“于渊哥哥，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和叔叔阿姨交代呀！不行，你明天再醒不过来，我找人把你送去省里的大医院。” 第二天早上，顾于渊清醒了一下，但是虚弱得话都说不出来，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原身回到靠山村，找到大队长：“大队长，于渊哥哥病得很重，县医院都查不出来原因，我得送他去省医院。麻烦您给我们开介绍信。您放心，我不会走的，我把于渊哥哥送到省医院，等他家里人来了，我就回村子。” 大队长也担心，要是这城里来下乡的孩子在他们村出了问题，他是要承担责任的呀。于是他赶紧给开了介绍信。 原身拿着介绍信走了。 她没有去省里，而是在县城给顾于渊办理了出院，趁着夜色，悄悄地把他带回了村尾的小院。 昨天早上，唐砚宁一觉醒来，穿进了这本书。 是的，这是一本年代文小说，男主正是顾于渊。而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是这本小说里的恶毒女配。 小姑娘为了爱情而来，却爱而不得，越是得不到，她就越疯狂。 于是铤而走险的小姑娘给男主下了药，把他困在自己身边。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男主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直到女主带着村里人拯救了男主。 身为恶毒女配的小姑娘，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最后十分惨烈地割腕自杀了，死在顾于渊躺过的那张床上。 唐砚宁要做的，就是完美演绎一段新的人生，让时空剧场的观众满意，从而获得更多的剧情点。 二、被迫签约 顾于渊缓缓地睁开眼，看到床边站着的唐砚宁，眼里流露出些许恐惧以及，厌恶。 这个时候原身把他藏在小院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唐砚宁不知道这个药是什么原理，可能就是小说世界的特殊性，反正能够让顾于渊的身体非常虚弱，完全没有办法自己起床，但是又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甚至查不出病因。 而原身的性格十分偏执，她不仅要对他下药，还要把顾于渊当成自己的人偶，精心的照顾，甚至还会在他表现出拒绝的时候用极细的藤条抽打他的后背。 她爱他，却也恨他。 明明自己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又长得漂亮，还是高中毕业，凭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她！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现在的顾于渊不光身体虚弱，整个后背还全是细小的伤口，他昏睡了一天就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唐砚宁昨天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他是一具尸体，脸色惨白，看着太吓人了。 她轻轻地把顾于渊扶了起来，后背塞了个枕头支撑着，一言不发，端起床边的粥喂他吃，她怕把他饿死了。 顾于渊反抗过，但是他现在就连坐都坐不稳，大声说话都做不到，又能怎么办呢。他只想活着，毕竟活着才有希望离开。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轻轻吞咽的声音。 等顾于渊喝完碗里的粥，唐砚宁给他掖了掖被子，说：“顾于渊，我们谈谈。” 顾于渊不知道她又要玩什么花样，虚弱地回答，声音很小，细不可闻：“谈什么？谈你什么时候会放了我？我和你说过的，我不会喜欢你的，从小到大，我都当你是妹妹。但是你现在这么做，我们之间连兄妹的情份都没有了。” 唐砚宁挑了挑眉，说：“我知道呀，但是我还是想赌一把，赌你会不会爱上我。现在看来，你是不会了，所以我决定放过你。” 顾于渊很惊讶，声音都有点抖：“你有什么条件？” 唐砚宁取来温热的毛巾，细心地给他擦拭脸和手，平静地说：“我的条件就是你忘掉这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给你用药了，你的身体会慢慢恢复，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背上的伤口十天左右也就好了。你在我这里休养三个月，然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顾于渊靠在床上，仔细地打量她，似乎是想分辨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半晌，他回答道：“好，我答应你，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追究。” 唐砚宁抓起他的手，冰冷，而且无力。 她还是和他击了个掌，就像完成某种仪式。 其实，顾于渊还是不了解她，当然，他也不可能了解现在这个唐砚宁的演技到底有多好。 你以为她是真的放弃了吗，不，她是在以退为进。 在她的世界，她已经三十二岁了，还是一名拿过很多奖项的演员。 唐砚宁不是原身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她在浮华的娱乐圈里，见识了太多绚烂的爱情，看透了太多的虚假。 对她来说，顾于渊是她的任务对象，必须要攻略的人。她穿过来的这个时间，男主身心干净，没有前任，没有爱人。她不需要囚禁他、虐待他。 而且，男主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恰巧不喜欢原身而已。而她想要得到男主的爱，应该了解他、研究他，润物细无声的侵入他的内心，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心动。这个特殊的时代，只需要遵循一点：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唐砚宁对顾于渊说：“我扶你躺下，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才能把精神养回来。最近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卧床，想吃什么你可以和我说。” 顾于渊轻轻点了点头，疲惫得话都讲不出来。 现在他的身体状态确实很差，就这么一会已经很累了，几乎是刚挨到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唐砚宁把被子给他盖得严严实实的，顾于渊的体温太低了，感觉浑身一点儿热乎气都没有。 “女王殿下，你的表演很棒喔。”系统的声音美美哒。 “喔，勉强。”唐砚宁懒懒的回应。 “女王殿下，你怎么兴致不高呢。” “你要是像我一样，被强迫穿进一本书里，你的兴致也高不到哪里去。” 系统沉默了。 唐砚宁的思绪回到了穿书前那个晚上。 漆黑的夜晚，没有一丝风，空气中夹杂着尘土味，还隐隐透着闷热。 唐砚宁靠在座椅上假寐，忽然车子一歪，刺耳的刹车声穿透了她的耳膜，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她就晕了过去。 当她有意识的时候，已经飘在半空，不远处是她那辆被撞得稀碎的车。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唐砚宁看到一个可爱的小正太。 小正太高兴地说：“你好，宿主，我是你的系统bk092。” “系统？干嘛的？” “恭喜你，成为我们时空剧场的签约演员。你的工作就是穿进小说里，靠你三金影后精湛的演技，攻克男主，演绎幸福美满的一生。只要表演精彩，获得高于九十分的任务评定，我们就把你完好无损地送回你的世界。” “完好无损？什么意思？”唐砚宁很会抓重点。 小正太回答：“你忘记了吗，你在参加品牌方活动的路上出车祸了喔。” 唐砚宁飘起来，转个圈，看着自己没有任何损伤的身体，说：“所以，我已经挂了？现在是个鬼？” 小正太浮到她眼前，和她平视：“不不不，你还不算挂掉，你可以按我说的去做，然后就能活过来啦。” 唐砚宁并不十分愿意：“你们这是在强迫我换工作。我的经纪人和助理呢？她们怎么样？” 小正太很傲娇：“这不是强迫，是交换。如果你不和我们签约，那么在这场车祸中，你就已经死了。至于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她们只是受伤，被送去医院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你的选择？” 唐砚宁无奈地说：“演呗，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不是吗？！毕竟我并不想这么年轻就挂了。人生那么美好，我都还没有开始享受生活呢。” 她顿了顿，说：“但是，小孩儿，从现在开始，你得叫我女王大人。还有，你的名字不好听，以后你叫团子。” 就这样，唐砚宁成为了时空剧场的一名签约演员。 三、索要签约福利 想到这里，唐砚宁又把团子唤了出来。 “小团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忘记什么了？女王大人你应该知道的东西，我都告诉你了。这本书的内容我也早就传给你了呀。” “那我的签约福利呢？空间、签到、商城什么的你也没有给我，小团子，你有点不乖喔。” 团子眨了眨眼睛，有点心虚：“有的有的，我们时空剧场的签约演员福利很好。你的空间有100个立方，但是不能收纳活物，不过商城的商品不定期更新，只要有足够的剧情点，就有机会购买更大更好的，甚至还有成长型的。另外，你的每日签到，会随机赠送你目前需要的物资。” 唐砚宁点点头，时空剧场福利果然不错：“那剧情点怎么来？” 团子回答：“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或是完成剧情重要节点的表演，得到高评分也会获得大量的贡献点。” “明白了，就是要演得精彩。那今日签到。” “好的，完成今日签到，获得生存大礼包一份。” 唐砚宁旁边多了一个很大的礼盒，她打开一看，里面有小药箱、米、面条、各种肉、蔬菜和调料，不愧是生存大礼包，她和顾于渊两个人吃十天都没有问题。 “团子，我可以把肉和菜放到空间里吗？应该可以保鲜的？” 团子很狗腿地回答：“可以可以，空间时间是静止的，放多久都不会坏。” 唐砚宁很满意，比冰箱好用多了。 “不对呀，团子。” “怎么了，女王大人？”团子很心虚，它第一次绑定宿主，要是做得不好，被宿主投诉，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出任务了。 “我昨天的签到没有做，少一个大礼包喔。” “可以补签的，我送你补签卡。”团子很急迫地说。 唐砚宁看它一眼，懒懒地说：“这是你的错，让我无法在正确的时间签到，所以你要补偿。” “喔，好的。” “今天补签的是什么礼包？” “女王大人，是居家大礼包。包括了你现在能用得上的布料、床上用品、还有生活上需要用到东西。” “行，先存在你那里，反正生活上用得到的所有东西，我需要用的时候再找你拿。” 团子连忙点点头，小问题，完全可以满足，谁叫自己犯了错呢。 唐砚宁走进另一间卧室，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团子，给我一套现在适用的半旧的家具，床上用品先拿两套。嗯，顾于渊的被子要厚一些的，他体温太低了。再拿两副窗帘。” 团子按唐砚宁的指挥，把半旧的家具给她摆放好，她铺好床，挂好窗帘，整个房间就舒适了许多。 床上是浅灰色的四件套，看着虽然是这个年代的样式，可面料亲肤舒适，厚厚的棉被蓬松柔软，唐砚宁十分满意，这是她给顾于渊布置的房间。 唐砚宁走进原来那个房间，身体虚弱的顾于渊还在昏睡，但是表情看起来很难受，眉头微蹙，身体还在轻轻地颤抖。 虽然按书里说的，下的药不会伤害他的身体，但是眼见的是如此虚弱的男主，唐砚宁感觉原身还是有点过份的。 她走到床边，轻声唤醒男主：“顾于渊，你怎么样？” 顾于渊睁开眼，眼神很痛苦，声音低低的，有点哑：“很痛。” 唐砚宁本能地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入手一片湿冷，额头上都是冷汗：“哪里痛？” 顾于渊虚弱无力地说：“后背。”声音微喘。 唐砚宁想起来，这个剧情节点是顾于渊后背伤口发炎，晚上还会高烧。 她伸手把自己的枕头拉过来，垫在男主右手边，轻轻把他翻过去一点，一边拉起他的衣服，一边说：“后背应该是发炎了，我先给你上药。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映入眼帘的，是顾于渊后背纵横交错的细小伤口，一片红肿。 唐砚宁已经尽可能地轻一点了，但是顾于渊还是痛得轻颤，应该是药物的原因放大了他的痛感。 上完药，顾于渊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都湿透了。唐砚宁也只能自己动手，给他擦拭干净，换了身衣服。 依仗着时空剧场签约福利之一，力大无穷，她索性一个公主抱，把顾于渊抱了起来，放到另一个房间的床上。 她没有让他马上睡觉：“顾于渊，先别睡，吃点东西。” 浑身无力的顾于渊无法独立支撑住身体，她只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把粥喂他吃了，再让他侧身躺着睡，免得压到伤口。 唐砚宁看着又昏睡过去的顾于渊，皱了皱眉，太虚弱了，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她翻了翻药箱，拿出消炎药和止疼药给他喂了下去，才去收拾自己房间。 唐砚宁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收到空间里，反正都不要了。 给自己用的床上用品，她选了很浅的蓝色，也不显眼，窗帘也用了同一个色系。 唐砚宁再次回到顾于渊房间的时候，他刚醒过来，脸色比下午的时候略好了一些。 唐砚宁问他：“你要不要坐起来？” 顾于渊摇摇头，轻声说：“不了，没力气。” 唐砚宁点点头，说：“那好，反正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我给你炖了鸡汤，喝了补充下营养。” 这时顾于渊才看到她手边有个粗陶碗。 唐砚宁又说：“你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受药物影响会虚弱一段时间，嗯，大概三个月，药我已经停了，以后也不会再给你服用，这个你放心。我本来想，三个月就好了，我放你离开。但是现在看来，可能需要的时间要更长一点，主要你身体太弱了。还有，你后背发炎了，我给你用了消炎药和止疼药。你再喝几天粥水，等身体恢复一些，就可以吃固体的食物了，清淡一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顾于渊看着她，感觉有点异样。 这样的唐砚宁，和他从小认识的简直不是一个人。 但是不重要，反正等他好了以后就不用再见了。 想到这里，顾于渊放松了心情，喝了汤慢慢又睡了过去。 看着又睡着的顾于渊，唐砚宁决定晚上自己还是守在这里，免得男主高烧再烧成个傻子。 四、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夜深了，靠山村的夜晚格外的宁静。 唐砚宁守着顾于渊，也没什么事可做，就从团子那里拿了一本小说翻看。 听到顾于渊昏睡中都忍不住发出细碎地呻吟，她就知道是发烧了。 唐砚宁也不敢用酒精给他退烧，因为他身体太虚弱了，可能会引发抽搐，只能打湿了柔软的毛巾，给他轻轻擦拭。 一直到凌晨，顾于渊才退烧，安稳地睡了过去。 唐砚宁折腾了一夜，累得不行，懒得回自己房间，靠在床边就睡了。 顾于渊只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看见身边的唐砚宁，他心里百感交集。 明明自己这一个星期以来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是这个恶毒的小青梅造成的，可是看到睡着的她，又觉得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为什么会对施虐者有不一样的感觉？！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要是唐砚宁知道他心里想的，肯定会吐槽：“果然是男主呀，一下子就发现我和原身不是一个人了，感觉太过敏锐，以后得小心了，不要被发现。” 顾于渊躺得有点难受，轻轻地动了一下，唐砚宁立刻就醒了。 唐砚宁把顾于渊扶起来半靠着，给他喂了一点水。不管怎么说，烧了一晚上，还是要补充下水份。 顾于渊有点难为情，他很想去厕所，但是浑身无力，暂时没有办法自己去，可是让唐砚宁帮忙的话，他又感觉很羞耻。 看到他的表情，唐砚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体贴地给他拿进来一个病床专用的器物，这还是她特意找团子拿的。 顾于渊尽管很别扭，也只能很无奈地解决了生理需要。 唐砚宁帮着他洗漱完收拾干净，他的精神看起来也好了许多，起码可以自己靠在床上吃东西。 唐砚宁一边喂他喝粥，一边说：“一会儿吃完饭再吃一次消炎药，这样后背会好得快一些。要是不太疼呢，止疼药就不吃了。你好好休息，我上完工中午就回来给你做饭。如果你想去院子里透透气的话，我下午抱你出去。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你只要好好休息，过一段时间身体养好了，就会慢慢恢复的。” 顾于渊“嗯”了一声。 唐砚宁在树荫下放了一张躺椅，就出门上工去了。 “婶子，我来啦，看我给您带了什么。” 罗婶子看到唐砚宁也高兴着呢：“小唐，你太客气了。哟，奶糖呀。这不行，我不能要。” 唐砚宁把手里的一把奶糖硬塞进罗婶子的衣服兜里。 “瞧您说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您带回家，给孩子们甜甜嘴。” 罗婶子看拒绝不了，只能收下了，心里想着：“这孩子人真好，我得帮着她多干点活儿。” 唐砚宁其实不缺钱，她爸妈每个月都给她寄钱寄吃的，还有这个年代特有的票，就算不上工也不担心养不起自己，更何况她还有系统，每天都可以签到获取必需品。 但是她既然来到靠山村，就不愿意大家觉得她是个懒货，什么也不会干。 哪怕她干得少一些，但是每天上午也要认认真真去上工，给村民们留个好印象。 现在才75年，按书里的时间算，她还得在村里呆两年多才能离开，为了这两年能够愉快地生活，她也应该和村里人处好关系。 拔草已经是很轻松的活儿了，也是大队长看她长得娇娇的，又不缺钱，不愁活不下去，也怕她干不了别的，才安排给她的。 比唐砚宁来的早的同志们，为了生活，都干着和村民们一样的活儿，多挣工分，才能养活自己，甚至还能有多余的粮食给家里父母寄回去。 唐砚宁和罗婶子顺路摘了点野菜，又一块去大队登记了工分，拿着罗婶子给的一把小青菜就回家了。 她准备今天中午给自己炒一个青菜炒肉，蒸个米饭，再给顾于渊做点青菜瘦肉粥。 唐砚宁在厨房里忙完，就去了顾于渊的屋子。 他身体还是很虚弱，一直睡着，不过明显看到脸色好了很多，不再那么惨白。 本就睡得不怎么安稳的顾于渊，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了坐在他床前的唐砚宁。 今天的她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穿着白色上衣和深蓝色长裤，朴素之极。 是的，朴素。 从小到大，唐砚宁都穿得十分精致讲究，尤其喜欢穿裙子，像这样朴素的打扮根本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最重要的是眼神，眼前的唐砚宁眼神清澈，没有她原本的戾气。 顾于渊看着眼前这张和唐砚宁一模一样的脸，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的小青梅。 他的声音很轻：“你是谁？” 唐砚宁挑了挑眉，说：“你睡糊涂了？” 她当然不会承认什么，第一次穿书，也不知道被人发现不是原身会有什么后果，反正只要她自己不承认，谁都拿她没办法。 顾于渊没再说什么，对他来说，现在这个唐砚宁不会伤害他，他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恶意，这就够了。 唐砚宁轻轻笑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走，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她帮顾于渊套上一件厚一点的衣服，把他抱起来，放到院子里的躺椅上，摸着他的手有点微凉，又给他搭了个小毯子。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有点微风。 从住进来那天起，顾于渊就没出过房门，果然，人还是喜欢大自然的，阳光洒在身上，很舒服，空气里都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 躺椅放在大树下，太阳没有那么强烈，她担心这个时候身体虚弱的顾于渊受不了直射的强光。 唐砚宁说：“我们在外面待一会儿，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了，我们就回去，好吗？” 顾于渊轻轻点点头，说：“好。” 他愿意多呆一会儿，让温暖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 自从被原来的唐砚宁用药以后，他体温一直很低，有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寒气，直到今天才真正感受到些许温暖。 但是他才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身体发软，有点躺不稳，似乎在一点点往下滑。 不过他没有告诉唐砚宁，因为他想知道，如今这个唐砚宁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又会做什么。 五、她绝不是唐砚宁 她绝不是唐砚宁。 曾经的唐砚宁，他是厌恶的，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起码不会因为她受到身体上的折磨。 但是，现在的唐砚宁不一样，从他昨天醒来，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有心理问题，对施虐者有了变态的感情。 但是后来他发现，现在的唐砚宁和以前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自己对她产生了强烈的依赖。但是为什么？顾于渊并不喜欢这样不可控的感觉。 他知道她不会承认，但是没有关系，自己知道就好了。 顾于渊不会去证实什么，他也害怕，怕自己一旦求证了，她又会变回原来那个让人厌恶的唐砚宁，所以这样就挺好的，他和她心照不宣，他不需要问，她也不必说。 顾于渊一边想着，一边往躺椅上靠了靠，他越来越难受了，甚至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唐砚宁其实一直关注着他的状态，看到他的脸逐渐发白，人似乎也有点无力，她蹲下去，伸手握住顾于渊的手，很凉，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却又在轻颤着。 她叹了口气，说：“你不舒服就告诉我呀，这样硬撑着做什么。” 她给他拢了拢毯子，把他抱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顾于渊的头无力地靠在唐砚宁的肩膀上，心里却想着：“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就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不舒服。不能只是我一个人有无法控制的情感，我不喜欢，所以你也得有。” 人在生病的时候，本就会格外的脆弱，尤其他又病得这么重，身边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顾于渊知道她不是原来的唐砚宁时，从心里就松懈了下来，会忍不住想要接近她，依靠她，想让她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回到房间，唐砚宁把顾于渊放在床上，用柔软厚实的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的。 顾于渊声音很轻：“你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唐砚宁回答：“前天呀，从前天开始，我就能轻轻松松地抱起你了。” 她知道顾于渊发现自己不是原身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尽管没有爱情，但是不妨碍他们对彼此熟悉，所以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但是她觉得无所谓，他又不会说。再说了，就算他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反正身体就是原身的，谁会相信有换了灵魂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唐砚宁安顿好顾于渊就准备出去，但是顾于渊拉住了她的衣服。 她转过身来，歪了歪头，示意他松手。 顾于渊声音低低地说：“陪我一会儿。” 不是询问，而是直接要求。 唐砚宁只得在他床边坐了下来，顾于渊松开衣服，拉住了她的手。 顾于渊的手依旧很凉，白皙且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干净整齐。 他就这样抓着她的手，唐砚宁却感觉有一把小刷子在她心上轻轻地刷着，有点痒痒的。 果然是男主，不光是脸，连手都长在她的审美上，让她忍不住有一点心动呢。 她问道：“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我煮着粥呢，能喝了我再叫醒你。” 顾于渊其实不想睡觉，但是他的身体太难受了，一直在和他唱反调，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他刚要回答，忽然听到院门被拍得啪啪直响。 唐砚宁松开他的手，走出房门，想了想又退了回来，把被子给他掖了掖。 然后她再次走出去，打开院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子一下把她推开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大队长、罗会计和两位村民。 清秀女孩子冲进屋子，看到躺在床上的顾于渊就扑了上去：“于渊，你怎么样，这个恶毒的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唐砚宁怕她鲁莽地伤害到顾于渊，立马走上前，顾于渊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紧到手指都泛着青白。 清秀女孩子选择性的忽视掉顾于渊拉着唐砚宁的手，但是其他人并没有。 大队长说：“唐同志，是这样的。彭同志到大队来找我们，说顾同志根本没有生病，是你把他关了起来，让我们大家来看看，把他救出去。” 唐砚宁刚想回答，顾于渊开口了，声音很低，有气无力的道：“大队长，事情不是彭同志说的这样。您看到的，我最近生了重病，砚砚送我去省医院检查了，开了药，但是也只能慢慢养。我身体不好，家又离得远，砚砚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不放心让我一个人住在集体大院，就把我接过来照顾，怎么能说她把我关起来呢。而且，这位彭同志，我和你一点儿都不熟，你这样称呼我觉得不太合适。” 彭芯怡，也就是本书的女主，她的设定是个纯穿书的，知道本书的走向，所以她能够迅速带着大家找上门来。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唐砚宁已经不是原身了。 她一把扯开唐砚宁，又牵起顾于渊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于渊，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这个恶毒的女人已经没有办法再伤害你了。” 唐砚宁眼见着顾于渊蹙了蹙眉，又挣脱不开。 她翻了个白眼，掰开彭芯怡的手指：“你是哪位，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我和于渊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没事伤害他干嘛。而且，你把他弄痛了好吗。” 村民们看过去，顾于渊的手青紫了一片，好家伙，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呀。 顾于渊安抚地轻拍了一下唐砚宁，示意她把自己扶起来靠坐在床上。 唐砚宁看着他微白的脸，轻声问：“你可以吗？” 顾于渊点点头，说：“就一会儿没关系的。” 唐砚宁只得把他扶了起来，后背塞了个枕头，自己也坐在床边上，让他可以靠着点。 顾于渊有点微喘地说：“我不知道这位彭同志为什么要这么说，在集体大院我甚至没有和她单独说过一句话。大家都能看出来，我身体很差，现在只能卧床休养。砚砚她也是没有办法，医生说我几个月都没有办法上工，所以只能是她来照顾我。” 他的声音明显有气无力，而且从唐砚宁对他的照顾和他对唐砚宁的依赖，大家都不傻，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可能是受到胁迫。 罗会计对彭芯怡说：“彭同志，你看到了，顾同志并没有受到拘禁，而且他需要休息，咱们还是走。还有，下次你再这样没有根据就胡说造谣，我们就得让你接受教育了。” 彭芯怡一脸受伤的表情：“于渊，你是怎么回事，我来救你，你却帮着这个恶毒的女人说话！” 唐砚宁被恶心得不行：“大队长、罗会计，你们能不能赶快把她带走，后续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找我就行。于渊身体不舒服，他真的需要休息。” 于是，大队长和罗会计带着村民赶忙把彭芯怡拉走了。 六、暴富，一万剧情点呢 他们一离开，顾于渊就瘫软下来，大汗淋漓，浑身无力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 她赶紧扶顾于渊躺好，摸着他额头冰凉，给他擦干冷汗后，再把被子严严实实捂好。 顾于渊闭着眼睛，声若蚊蝇：“别走。”他想让唐砚宁陪他，只要她在就好，至少让他知道自己不会再被折磨了。 唐砚宁轻声答应：“嗯，我不走，你睡一会儿。” 很快，顾于渊原本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就轻了下来，他睡着了。 唐砚宁看着他过分苍白的睡颜，整理着思绪。 这个重要的剧情节点算是过了，顾于渊明显对女主也没有任何感觉。这样比较好，如果他有喜欢的人，唐砚宁感觉自己不太能投入去演，因为她不想抢别人的爱人。 而且，这个穿书女有点奇怪，她开展这段剧情的时间点不对，提前了。以后最好是离她远远的，不要有什么交集，免得再生波折。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把顾于渊的手轻轻的从被子里拿出来一看，果然，那一片青紫愈发明显了。 她从空间药箱里拿出一支药膏，小心翼翼地抹上。 睡梦中的顾于渊蹙了蹙眉，唐砚宁怕弄醒了他，动作停了下来，果然他又慢慢放松了。 就像书中所描述的，药物对他的伤害很大，不仅放大了他对痛觉的敏感度，还让他的身体十分虚弱。现在她必须要很仔细地照顾着，保证营养的同时，还得让他多休息。 眼见顾于渊终于沉沉地睡着了，唐砚宁站了起来，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来到厨房，给顾于渊煮的青菜瘦肉粥也熟了。 她一边盛着粥，一边查看剧情重要节点的完成情况，哇，暴富，一万剧情点。 团子说：“女王大人，你的重要节点评分很高，有八十五分，所以获得的剧情点才会这么多。现在系统已经为你开启了一级商城，你可以随意购买商城里的物品。” 唐砚宁打开商城看了看，一级商城可以购买的东西很多，包括了七十年代能够买到的衣食住行所有东西了，看来商城等级是按年代开放的。 一个剧情点基本就是按一元钱计算，她这一万剧情点就相当于她是七十年代的万元户，足以让她和顾于渊两个人在这里偷偷生活得十分舒适了。 唐砚宁现在很有信心，自己能把羸弱的男主养好。一切精彩的剧情，安逸的生活，都得建立在有好的经济基础上。 她端着青菜瘦肉粥回到顾于渊的屋子，发现他一头冷汗，睡得很不安稳，好像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唐砚宁拿温热的毛巾给他拭了拭额头，坐在床边。 她有点担心了，睡得这么难受会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而此时顾于渊的昏睡是因为陷入噩梦中无法清醒。 梦里是这本书原本的设定走向，他被小青梅唐砚宁下了药昏迷不醒送去医院，又悄悄把他弄回来关在村尾的屋子里，整个人身体很糟糕，每天都在昏睡，瘦到脱相，到被村民救出的那会儿，他差一点就要死了。 后来在医院休养了很久，他都没有办法完全恢复 而再次听到唐砚宁的消息，是她自杀了，死在他曾经躺过的那张床上。 他无法想象，这个小姑娘上一秒还在跟自己说“嗯，我不走”，下一秒就满身鲜血地躺在那里，浑身惨白没有了呼吸。 顾于渊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唐砚宁看见顾于渊忽然就颤抖起来，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不像是身体的难受，反而像是在做噩梦。 她急忙靠近一点，轻声唤醒他：“顾于渊，你怎么了？我在这里，你别怕。” 唐砚宁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在一点点柔软下来，颤抖也慢慢停止了。 顾于渊睁开眼，看到的是满眼都是自己，眼睛里有担心、有疑惑的唐砚宁，而不是梦里那个一脸戾气的女孩。 他呼出一口气，浑身都放松了，是的，这不是她，而是现在这个只属于他的唐砚宁。 唐砚宁喂他喝完一碗青菜瘦肉粥，看着顾于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恢复了些许血色，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下午女主可把他折腾得够呛，差点就晕死过去，还好她这几天照顾得好，身体恢复了一点点，要不然，这么一闹又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把精气神养回来。 想到这里，唐砚宁拿出药膏，给顾于渊青紫的手上又抹了抹。 顾于渊就一直看着她，脸上很浅很浅的笑容。眼前这个女孩不知道从何而来，取代了真正的唐砚宁，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修养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可以说岁月静好。 唐砚宁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签到，团子经常会给她惊喜，像今天，她居然得到了商城抽奖券一张。 “哇，女王大人，你的运气真好呀。现在要抽奖吗？说不定会抽到成长型空间喔。” “先不抽了，等我下次再得到抽奖券的时候一起抽，好事要成双。” “好，我先给你存着。” 唐砚宁今天做了好吃又有营养的鸡蛋卷饼，里面配了蔬菜还有她自制的薄薄的肉片，把自己和顾于渊喂饱，就准备去上工了。 昨天听罗婶子说，今天她们要换地方干活儿，她怕晒黑了，戴着草帽，背上背篓就出了门。 唐砚宁反正不缺吃穿，也就做着相对轻松的拔草的活儿，只做半天，下午就在家里陪陪顾于渊。要不然他一个人又只能躺在床上，确实也很可怜，唐砚宁也能好好收拾收拾这个租来的家。 她一向喜欢把生活过得有品质一些，尤其现在能做的事情很少，所以她尽可能让自己和顾于渊能够生活得更舒适。 而且，今天开始，顾于渊终于不需要整天躺在床上休养了，他很开心能够和唐砚宁一起呆在院子里，看着她一点一点，把这个破败的院子收拾得干净整齐。 阳光透过树荫照在他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唐砚宁怕他无聊，拿了一本手抄书给他：“我看过的一本书，我觉得不错就抄了一遍。”顾于渊接了过来，慢慢翻看。 这其实是唐砚宁以前拍过的一个民国电影，讲述了一个女学生的一生。 她原本家境优越，但是战乱毁了她的生活，失去了一切后她迅速成长，参加了革命，为了心中的信仰奋斗一生。 唐砚宁很喜欢这样有信仰、有坚持的角色，给顾于渊看，也是想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给他，让他可以更了解真实的自己。 七、三人成虎，逼回集体大院 天气渐渐转凉，屋外虽然看起来阳光明媚，但是气温却低了很多。 唐砚宁担心顾于渊会感冒，让他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已经不许他到院子里去了。 最近村里流言四起，说唐砚宁和顾于渊孤男寡女两个人住在一起有损村子的名声，有几个嘴碎的大婶恨不得冲到家里来骂他们。 尽管大队长和罗会计都向大家说明是顾于渊生了重病，唐砚宁在照顾他，但是流言并没有止住，甚至越演越烈。 大队长到唐砚宁家的时候，顾于渊才刚刚午睡还没有起床。 顾于渊是被说话的声音吵醒了。他因为身体的原因，睡觉比较轻，有一点声音就会影响他的睡眠。所以平时唐砚宁都会特别注意，在他休息的时候尽可能的安静，让他可以多睡一会儿。 他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说：“唐同志，你准备怎么办？三人成虎，要不然，还是让顾同志搬回集体大院去住。” 唐砚宁回答：“没必要，我不可能因为那些莫须有的闲言碎语，就不管于渊。就集体大院那些人，别的我不说，彭芯怡，这流言准是她放出去的。就凭他们一张嘴，我就得让于渊回去遭罪吗？”她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这个该死的女主，就是想把顾于渊逼回集体大院去，完全不管顾于渊的身体。其实唐砚宁对顾于渊的感情比较复杂，说爱也谈不上，只不过他的确长在她的审美上，而且这个人真的太惨了，免疫力完全被破坏，稍不注意就会生病。她总是会忍不住对他多一点心动，多一点怜悯。 顾于渊从床上坐了起来，等头晕有所缓解才慢慢下床，走到堂屋，看到大队长在和唐砚宁说话。 唐砚宁一见顾于渊出来，就迎了上去，扶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她知道他刚起床的时候头晕得厉害，一般都让他醒了以后再躺半小时再起。 大队长看着苍白瘦弱的顾于渊，心里也有些不忍：“顾同志，唐同志，虽然我们都知道你们是一个地方来的，又从小一起长大，但是被人举报乱搞男女关系是会抓去再教育的，我也是为了你们好。” 顾于渊冷静地说：“大队长，您放心，我们知道的，我一会儿就搬回集体大院去住。” 唐砚宁声音不疾不徐：“搬什么搬。大队长，您给我们开介绍信，我和于渊去领结婚证。等他身体好了，我们再办婚礼。”反正都是要攻略他，自己的任务也是要和他幸福美满，那么早一点或是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队长看着他们两人，问：“你们确定要结婚？” 唐砚宁转头，看到顾于渊脸上是满是诧异。“你不愿意？”他摇摇头说：“不是，我愿意的。”唐砚宁点点头说：“嗯，那就行了。大队长，麻烦您给我们开介绍信，明天再请王叔用牛车送我们去县里登记，于渊走不了那么多路。” 大队长满意地点点头，他们村的先进保住了。 大队长一走，唐砚宁想拉着顾于渊回房间说话，轻触到他的指尖，一片冰凉。她抓起他的手，捂在手心里：“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头还晕得厉害？” 顾于渊出来也没有多穿衣服，早就感觉自己有点冷了，但是他不愿意说，私心地想知道唐砚宁什么时候会发觉，他就想让她为他操心。他觉得不能只有自己在心动。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已经有一点点爱上这个阳光、明媚、冷静、理智的女孩。 喜欢她的照顾，喜欢她为他操心，给他安排好一切，他享受这样的生活，但是也怕忽然有一天她就离开了，又变回原来的唐砚宁。 所以她说结婚的时候，自己虽然诧异，但是更多的是愿意，如果结婚的话小姑娘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顾于渊摇摇头说：“不怎么晕了，就是有点冷。我不想回房间，你陪我在堂屋呆会儿。” 唐砚宁从来不愿意勉强他，她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又进屋拿了一件厚衣服给他披上，顺手给他一本书，自己也挤在他身边看。 顾于渊看着身旁的女孩，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 他一向不是个容易情绪外露的人，一直以来身边的人都觉得他性格清冷，包括他的父母。可唐砚宁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成为他的救赎，把他从痛苦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所有流言蜚语，都源于原书女主。 彭芯怡被大队长和罗会计带走后并没有受到什么处分，也就是口头教育了一番，就让她回集体大院了。 她十分不甘，原本她是不想顾于渊身体受到那么大的伤害，所以才提前带人去救他，但是怎么和书里写的不一样，顾于渊不仅不感激自己，还表现得那么冷漠，甚至还帮着那个恶毒女配说话，让她下不来台。 或许是时间问题，她去得太早了。 不过看起来顾于渊身体已经不太好了，他躺在床上，脸色那么差的，起来都得让那个女人扶他，嗯，还是按书里节奏走，等他的身体完全被破坏了再去救他，让他多吃点苦头，才会把自己当做救赎，也才会乖乖听自己的话。 她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 可是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顾于渊一直住在唐砚宁那里，只是听说他生了重病，身体不好，却一直没有办法见到人。 彭芯怡坐不住了，她得想个办法，把顾于渊逼回集体大院来，不然自己怎么和他这个男主发生感情。 她背了一个背篓，拉着和自己关系不错的王小娅到东边山坡下去挖野菜，村里爱说闲话的几个大婶基本天天都在那边。 果然，她们正一边挖野菜，一边聊着东家长西家短。 她假装没有注意到她们，和王小娅说：“小娅，你知道不，顾于渊现在住在唐砚宁那里呢，挺长时间了，孤男寡女的，好不要脸。” “你别乱说，顾于渊生了重病，听说之前连床都起不来了，唐砚宁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肯定不能不管他。” “我没乱说，上次我和大队长还有罗会计一起去过她家，看着顾于渊也不像重病的样子。” 她们走过那群大婶，彭芯怡余光看到最爱说闲话的于婶正竖着耳朵听呢，她知道这事情妥了，流言会把顾于渊送回集体大院的，到时候她再去照顾他，和他日久生情。 八、我们结婚了 唐砚宁正在家里忙碌着，准备弄个取暖的炉子。 她和顾于渊前天去县里领了证，但是顾于渊羸弱的身体受不了逐渐下降的气温，感冒引发了肺炎。 唐砚宁第一百次在心里骂原身，什么药都敢乱用，本来好好的男主，愣是让她给弄成了病秧子。 顾于渊靠在床上喝水，因为发烧脸有点微红，精神倒也还好。唐砚宁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画炉子的安装图：“你这个样子，我觉得我都没有办法放心去上工。” 顾于渊对唐砚宁说：“砚砚，不用担心。你就去半天，再说我都吃了药了，没问题的。” 唐砚宁挑了挑眉，说：“我倒是想不担心，可这停药都一个多月了，感冒还能引发肺炎，身体得多孱弱。我自己做的孽，自己就得负责。” 顾于渊就这么看着她，安安静静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只是这个原因吗？” 他在心里想着：“只是这个原因吗，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爱我？如果你不爱我，我拿什么留住你？砚砚，你会不会像来的时候一样，忽然就离开了？” 唐砚宁知道顾于渊问的是什么，她从来不会在感情上拖泥带水：“我答应过你，三个月，你身体好了，我就放你离开。” 她看见顾于渊的脸忽然变得惨白，眨了眨眼睛：“但是我后悔了，不想放你走，可不可以？”她觉得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个人还是很合拍的，起码都对对方有好感。先婚后爱的剧本，她觉得自己可以。 她走过去挨着他，顾于渊心里一松，抓住她的手说：“可以。我不走，我们在一起。” 唐砚宁神采飞扬，明媚的笑容照亮了顾于渊的心，他仿佛从这一刻起才终于完整了。 “嗯，在一起，我们都领证了，你已经是我的人啦。” 唐砚宁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顾于渊轻轻笑了，他的砚砚真可爱。 唐砚宁看着轻笑的顾于渊，感觉自己被惊艳到了。 他一向清冷，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因为身体的原因，即便是笑都淡淡的，这样灿然一笑，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果然是长在她审美上的男主呀，从此以后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唐砚宁心里的小人开心得直打滚，她的喔。 吃过晚饭，唐砚宁拉着穿得厚厚的顾于渊在院子里散步。 这些年她的生活一直很忙碌，很少有机会停下来休息，所以这难得的惬意让她很舒服，更何况还有长在她心尖尖上的帅哥陪着。 顾于渊问她：“散步也这么开心？” “对啊，很难得这么悠闲的，天天不是学习，就是上工。” “以后呢，你想要什么？” 唐砚宁对自己这段人生是有规划的，她回答：“过几年，过几年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可以上学、工作，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她顿了顿，说：“还有，你，我想要的一直只有你。” 顾于渊牢牢地牵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轻轻地说：“嗯，有我。” 我的砚砚，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而住在集体大院的彭芯怡，过得格外煎熬。 她看到流言就像她想的一样，在村子里蔓延着，以为顾于渊就要回集体大院了，心里暗暗得意着，可是等来的却是顾于渊和唐砚宁领证的消息，她呆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和书里不一样，顾于渊不是很讨厌唐砚宁吗？难道是因为我的到来，改变了男主的人生，那我怎么办？” 彭芯怡很惶恐，如果书里的情节都改变了，她穿到女主身上，是不是结局也会改变。 彭芯怡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把剧情扭转回来。 她仔细回想了下整本书的剧情，要想回到正轨，唐砚宁必须死。 “顾于渊病重住院，唐砚宁死了，一切就会回到正轨。不对，我可以自己给顾于渊下药。”彭芯怡恶毒地想着。 “但是顾于渊一直在家里休养，基本不出门，要怎么样才能给他下药呢？”彭芯怡思考着，完全想不出办法。 她把集体大院每个人都想了一遍，忽然发现顾于渊、唐砚宁和集体大院的人关系都一般，甚至都不是来自同一个城市，尤其是顾于渊生病以后，唐砚宁把他接到村尾，他们两人和别的同志完全没有来往了。 唐砚宁不和集体大院的人来往完全是因为资料显示这些人都很麻烦，或多或少的和女主彭芯怡有交情，她不喜欢女主，所以宁可和村民们好好相处，也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 而顾于渊从来都是一个清冷的人，与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彭芯怡这边琢磨着怎么让顾于渊病重住院，她的机会就来了。 半夜的时候，顾于渊突然开始高烧，甚至出现了呼吸急促。 唐砚宁虽然有签到给的药箱，药物齐全，但是显然肺炎已经不能单纯口服药物了，她又不是医生，没有办法从西医的角度给顾于渊治疗。 她急匆匆敲开了大队长家的大门：“大队长，我家于渊高烧不退，麻烦您安排拖拉机送我们去县医院。” 这边拖拉机一停在她家门口，她进屋把顾于渊用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抱起来坐到斗里，自己搂着他，免得被颠到。 到了县医院，唐砚宁直接把顾于渊送到急诊。 医生一番检查下来，确认是肺炎，需要住院。 唐砚宁交了钱，嘴甜的哄着护士给安排了一间空病房。 等顾于渊输上液，她才放下心来。 她握着顾于渊的手，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疼得很：“本来好好的，感冒都能遭这么大罪，我以后要学医，一定把你身体养好。” 顾于渊反握着她的手说：“没事的，如果没有经历这一切，你怎么会来到我身边呢。用健康的身体换你，我愿意的。” 这时，团子忽然发布任务：“阻止本书女主给男主下毒，完成任务奖励初级医术、剧情点五百。” 顾于渊看唐砚宁忽然一顿，问道：“怎么了？”唐砚宁摇摇头，说：“没事，我刚想起来，厨房里还给你炖着汤呢，只能等火自己灭了。” 看到团子发布的任务，她就知道彭芯怡要搞事情，平时顾于渊不出门，她接触不到，要下毒只能明天到医院来，自己得看好了。 九、她兜里有一包药 唐砚宁给顾于渊掖了掖被子：“你先睡会儿。” 顾于渊摇摇头：“躺着透不过气来，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故事。”唐砚宁有点顽皮，想要捉弄他，看到他脸上的纵容，就很开心。 于是她绘声绘色地给他讲起了后世爆火的一部仙侠剧，这个时候演员的台词功底就显现出来了，她一人分饰多角，讲得十分火热。 顾于渊看着她，脸上都是淡淡的笑意，小小的病房里一片温馨。 终于，顾于渊还是抵挡不住倦意，睡了过去。本来他身体就弱，每天都需要更多的时间在睡眠上，这生病加上一路的颠簸，强撑到现在，已是不易，松懈下来后他的疲惫已经完全压不住了。 看他睡着了，唐砚宁才松了一口气。她摸了摸顾于渊的额头，在药物的作用下，烧已经退了，果然还是输液来得更快一些。 等顾于渊输完液，唐砚宁用热毛巾给他敷输液那只手时，天已经快亮了。 漆黑渐渐淡去，天空逐渐泛起一抹灰白，唐砚宁迎着晨曦，看到了第一缕阳光。 她把团子唤了出来：“团子，你给我拿个什么提神的玩意儿，今天我不能补觉，我怕彭芯怡来搞事情，我没看住。” “好的，女王大人。我在你衣服兜里放了一颗提神醒脑糖，能保证你今天一天都精力充沛，没有副作用。” “不错，团子果然很乖。回头你注意点，发现彭芯怡来了，记得提醒我一声。” “放心，我的女王大人，我时刻准备着为你服务。” 唐砚宁今天一步也不敢离开，就怕一眼没看住，让彭芯怡伤害到顾于渊。她连食堂都没去，直接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两个人的早餐，包子和豆浆稀饭，还有一小盘泡菜。 摆好早餐，她轻声唤醒了顾于渊，他刚刚睁开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迷茫。 唐砚宁笑眯眯的，知道他会头晕，只扶他稍微靠起来一点点。 顾于渊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食物香气，感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等眩晕感慢慢散去，他才起床，洗漱完准备吃早饭。 “砚砚，你去哪儿买的早餐？还挺好吃的。” “医院门口，有个大叔挑着小摊子，正好让我碰上了。你喜欢吃，明天我再去买。” 八点多，医生来查房了。 他听了听顾于渊的肺部和支气管，安排了今天下午需要使用的药物。 医生对唐砚宁说：“他这么瘦弱，一看平时身体就不大好，这个肺炎其实还是比较严重的。如果条件允许，你们最好多住几天，等他彻底好了再出院，可别年纪轻轻就留下什么后遗症。” 唐砚宁连忙说：“听您的，我们没有问题。他一向身体都很弱，一直在调理，但是效果都不明显。” “那等他炎症下去了，我介绍他给我们院的老中医看看，他特别擅长调理身体，小伙子还年轻，恢复得快。”医生也看出来了，这小两口不缺钱。 这时团子说话了：“女王大人，女王大人，彭芯怡出现了。她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唐砚宁看过去，门外隐隐看到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包得太严实了，根本看不清脸，不过看身高和穿着，是彭芯怡没错了。 彭芯怡真是脑子不太好的样子，你来干坏事，好歹换个衣服呀，就这么穿着自己平时的衣服，大喇喇的就来了。唐砚宁在心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关注她。 彭芯怡一大早就从村里赶了过来。 在她看来，下毒是要找机会的，所以已经做好了一整天都得呆在医院的准备。 但是王叔提醒大家，中午还到这里集合，她才想起来，她只有半天的时间。如果不跟车回去的话，一是会让人怀疑，二是太远了，走路真的要走好久。她一想到要走那么远的路，就头皮发麻。 来到县医院，彭芯怡不敢问顾于渊的病房，只能一层层的找。现在这个年代的医院都不是太大，也比较简陋，病房都很好找。 彭芯怡找到顾于渊的时候，看到医生正在查房，唐砚宁在和医生谈话，顾于渊半靠在病床上，眼睛里全是她。 彭芯怡妒忌得发狂，如果不是被头巾包住了半张脸，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扭曲。她恨恨地想着：“凭什么，凭什么唐砚宁能够得到顾于渊的爱。他明明是属于我的，他爱的人也应该是我。没关系，歪掉的剧情我会把它板正，我的人谁也别想把他抢走。” 她的手插在衣兜里，指尖碰到一个纸包。 纸包里面是她在黑市买的药。 她问过了，这个药吃了会腹泻，导致身体虚弱受损，但是吃不死人，顶多病上一段时间。 但是她忘记了，顾于渊本来身体就不好，唐砚宁这么细心的照顾着，还经常感冒，一脸苍白瘦弱的样子，怎么经得起她准备的药物。如果顾于渊真的被她下药成功，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女王大人，她衣兜里有一包药粉。”团子提醒。 “你知道是什么药物吗？” “腹泻的，但是这个药很强劲，如果顾主子吃了就麻烦了，身体会完全垮掉的。” 唐砚宁脸色骤变，眼眸里闪着愤怒的光芒，她怎么敢。 在她看来，这个穿书女和原身一样坏。她们都是极度自私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没有道德底线，只考虑自己，而不会考虑会不会对别人带来伤害，她们根本不配为人。 唐砚宁记得，原书中的描述就是彭芯怡照顾病弱的男主，日久生情，才和男主相知相爱。但是明明原身下的药，按书中设定是只会让男主虚弱，但不会损坏他的身体，所以男主后来身体那么差，其中原因会不会是彭芯怡做了什么，或许也像现在这样，给他下过药。 看来，这个世界任何人都不可小觑。 她准备一步也不要离开顾于渊，因为她冒不起这个险。 这个时候，护士进来了，她把顾于渊今天需要口服的药物送了过来。 “因为你们是晚上急诊进来的，才输完液没多久，所以今天输液也会安排在下午。这是口服的药物，袋子上有服用说明。识字？” 唐砚宁装乖：“识字的，谢谢护士姐姐。”她挨过去，悄声说：“姐姐，你看门口有个奇怪的女人，一直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 其实护士年龄跟她妈妈也差不了多少，叫阿姨还差不多。 十、我不是人贩子 大概不管什么时代，女人都喜欢别人把她叫得年轻一些，护士严肃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什么姐姐，我40多啦，你这个小姑娘叫我阿姨还差不多。” “怎么会，姐姐看起来好年轻的，叫你阿姨都把你叫老了。” 护士偏过头看了一眼门口，眉头就皱起来了。她的担心和唐砚宁不一样，旁边病房住的是四个产妇，她怕这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是人贩子。 她走了出去，彭芯怡看到她立马躲开了，但是这个行为更让人怀疑。 护士没有声张，往楼下走去。 过了一会儿，护士带着两个男同志过来了。他们上来就把彭芯怡按住，一句废话都没有。 彭芯怡吓坏了，大声尖叫：“你们要干什么？” 护士一脸严肃：“我们要干什么，应该是你要干什么。为什么在病房外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人家的孩子。我告诉你，有我在这儿，你想都别想。” 彭芯怡大声说：“我没有。我不是人贩子。”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病房外聚集了好多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我是靠山村来的，听说顾于渊生病了，所以我来看看他。”彭芯怡也不敢隐瞒了，她怕被当成人贩子抓起来。 这时，唐砚宁也走了出来。 “彭同志，你把脸包成这个样子，谁能认出你来。护士姐姐，不好意思，她确实是我们村的。但是我们俩跟她都不熟。”唐砚宁的目的只是把彭芯怡赶走，让她使不了坏，但是她不会影响靠山村的名声。 人群里有人小小声的说：“别人跟她都不熟，那她来看什么看。” “看人家小伙子呗。” “她也不看看，人家姑娘长得多漂亮，那个小伙子怎么可能看上她。” 彭芯怡羞愤交加，恨不得对周围的人破口大骂。其实彭芯怡长得还是清清秀秀的，但是比起唐砚宁明艳张扬的美貌，就显得寡淡了很多。 护士说话了：“既然你确实和这小两口是一个村来的，我们也就不把你送公安局了。但是你也别在这里呆着，谁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要是再看到你在医院鬼鬼祟祟的，可就不会给你留情面了。” 彭芯怡一脸委屈地看着顾于渊，泪水涟涟。 顾于渊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他从小就对女孩子很冷淡，就连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原身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完全不熟悉的人。 彭芯怡没有办法，只能在大家的注视下离开了医院。 唐砚宁松了一口气，她不怕这个女人作妖，但是她不能拿顾于渊冒险，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一点点伤害了。 这个时候，护士又回来了。 “小姑娘，其他病房都满了，你们这间也得安排人住进来。” “姐，你叫我小唐。麻烦你给安排合适一点的人，不要太吵就行。” “行，我就叫你小唐了。我这边给你安排了一对老夫妻，看起来就是有文化的，不会吵。” “谢谢姐，让你费心了。”唐砚宁抓了一把奶糖，递了过去。 “这个我不能要。”护士人很好，拒绝了。 “姐，拿着，给家里孩子甜甜嘴。再说，我们这还要麻烦你好多天呢，你不拿着，我都不好意思了。” 护士没办法，只能接了过来。 这时，进来一对老夫妻，六十来岁，都穿着深蓝色的上衣，深灰色的裤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老太太还戴着眼镜。 唐砚宁一向嘴甜：“爷爷奶奶好，我叫唐砚宁，您叫我小唐就好了，这是我爱人，顾于渊，您可以叫他小顾。” 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声音温温柔柔：“你们好，这是我家老头子陈建国，我叫文玉荣。” 顾于渊礼貌地叫人：“陈爷爷，文奶奶。” 唐砚宁帮着文奶奶把床铺好，让陈爷爷躺下休息。她和文奶奶聊天才知道，老两口以前都是老师，教书育人，现在年纪大了，就回老家这个小县城来生活。本来家里孩子都不同意，怕离得远了不好照顾，但是老一辈人的思想讲究落叶归根，老两口说什么都要回来。 离开老家几十年了，如今孩子们都成家立业，有了各自的生活，他们就想圆了自己的梦想。孩子们拗不过老两口，没办法，也只能让他们回老家了。 他们家就在医院对面，隔着一条马路，房子是个小院，都是重新修整过的，就为了让老两口生活得舒服一些。 唐砚宁笑着说：“文奶奶，您家孩子们都很孝顺呢。”陈爷爷和文奶奶点点头，满脸笑容。谁不愿意听这些话呢，上了年纪的人尤其喜欢。 陈爷爷其实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年轻的时候生活不规律，落下了胃病，这一发作就疼得不行，只能赶紧来医院了。 唐砚宁和团子确认了彭芯怡确实已经离开了医院，她准备去食堂借个火，给顾于渊做点好吃的。 如非必要，唐砚宁是不会从商城购买现成的食物的，她怕暴露。 唐砚宁坐在顾于渊旁边，接着拿热毛巾给他敷手，主要是输液的地方青的十分碍眼。 “疼吗？” “我有这么娇气吗，就一点点，不疼的，只是看着吓人。”顾于渊知道小姑娘就是心疼他的身体，但是这又不是她的错，就像她说的，好好养着，慢慢会好起来的。 唐砚宁悄悄问他：“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去食堂借个火，给你做。” 顾于渊反手牵住她：“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但是我不想你太麻烦了，这里离家远，什么都不是那么方便。” 文奶奶听到了，慈爱地说：“没事儿，我们家离得近，小唐你想做什么，上我们家去弄，家里什么都有。” 唐砚宁也不扭捏，微笑着谢过文奶奶。 她又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做有营养的食物肯定也得给陈爷爷准备一份，而且，陈爷爷胃不好，更是需要喝些汤汤水水的。文奶奶年纪大了，再加上现在物资不是那么齐全，她商场里什么都有，自己来弄肯定更方便一些。 十一、医术是用来谈恋爱的吗 打开文奶奶家的院门，最先看到的是院子里的一棵桔子树。正值深秋，红彤彤的桔子挂在枝头，十分喜人。桔子树下，是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大概是西南这边特有的，文奶奶家的小院和他们在靠山村的院子布局都差不多。 唐砚宁把手中大包小包的食材拿进厨房，摆放好，就准备动手做饭。这些全是她从商城直接买的，有蛋有肉和排骨，也有蔬菜蘑菇什么的，甚至还有一只杀好的母鸡。 这边她正忙活得热火朝天的，切菜剁肉，做着准备工作，团子说话了。 “女王大人，女王大人，发放奖励啦。” 唐砚宁这才想起来，完成任务有剧情点和初级医术。 “初级医术，是中医还是西医呀？”她对于奖励还是很好奇的，毕竟是第一次拿到技能类的奖励。 “我们时空剧场出品的，必属精品，当然是学贯中西。”团子得意洋洋的回答。 唐砚宁还挺意外的，技能这么厉害。 “要怎么使用？” “你选中界面，你的物品栏，然后选择使用就行，你就学会了。” 唐砚宁按照团子所说的，学会了她的第一项技能，初级医术。 忽然之间，她感觉自己脑子里多了许多东西，但是具体都有什么，她一下也说不上来。 团子看出她的疑惑，很有耐心地告诉她：“女王大人，一会儿你回医院，看看顾主子，你就知道了。你现在的医术就相当于你的世界里大学本科毕业那个程度，只不过你是全科的。而且，基于中医独特的本领，我们的医术技能也更偏重于中医，可以通过望闻问切来确诊，并不是那么依赖于仪器。而且初级医术并不是你学了，马上就会了，你还需要进模拟实验室系统做全方位的练习。” 唐砚宁忽然有一种自己得到了全世界的感觉。 “那是不是还有中级和高级的医术？” “那是当然的。只不过，不管是初级还是以后更高级的，你都需要在实际中运用，做到融会贯通，不然的话始终是纸上谈兵。” 唐砚宁点点头，过两年可以高考了，她就要学医，这是她一早就决定好了的。 等唐砚宁做好午饭，已经快十二点了。她在商城里买了四个铝制饭盒，还有一个保温桶，把饭菜都打包好，就往医院赶去。 顾于渊精神不是太好，一直在睡觉，唐砚宁走进病房的时候，他刚醒过来。 看到提着一大堆东西的唐砚宁，他就想起来帮忙，被唐砚宁阻止了。 她快步走到病床边，放下手里的东西。 “陈爷爷，文奶奶，这两个饭盒是给您的，趁热吃。我还炖了玉米排骨汤，清淡又养胃。” 唐砚宁一边说话，一边给顾于渊调高了床头，让他坐得舒服一些。 文奶奶打开饭盒一看：“哟，小姑娘还挺会做饭的呀，好香呀，老陈，咱俩可有口福了。” 陈爷爷别的爱好没有，唯独喜欢美食，看到唐砚宁这色香味美的饭菜，很开心：“小唐，你这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都要好呀。” “您喜欢吃就行。对了，我跟别人订了两个床上用的小桌，放在您家，刚才一个人拿不了。您先等我去拿过来，您和于渊再吃饭，那样方便一些。” 唐砚宁也就走个过场，往文奶奶家又跑了一趟，然后从商城换了两个实木折叠小桌子，工艺十分简单，符合现在这个年代。 回到病房，她把桌子放在病床上，给顾于渊摆好饭菜，再盛一碗汤。 这下她和文奶奶也能陪着两个病号，好好吃顿饭了。 等大家都吃好了，唐砚宁把东西收拾好，洗干净餐具，又去找护士确定了下午输液的时间。 她回到病房，看到陈爷爷睡了，文奶奶也在旁边小憩，小声地对顾于渊说：“我问了护士，要三点才输液，你想不想下去走走。” 顾于渊点点头。 于是他穿得厚厚的，牵着唐砚宁纤细的手，下去遛弯消食了。 唐砚宁也是怕顾于渊躺着不动容易积食，他身体弱，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身体恢复。 她刚才在病房就观察了顾于渊和陈爷爷，对自己新学的初级医术进行辨证，这会儿牵着顾于渊的手，还给他摸了摸脉。 顾于渊问她：“摸出什么来了？”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 唐砚宁一本正经的说：“我摸你脉搏，脉细且虚，寸脉和关脉都比较弱。” 是的，她说的都是真的。左寸脉代表心脏，右寸脉代表肺部，而关脉弱，则是肝气不足。她第一次给人摸脉，底气虽然不足，但是她技能点够，和自己学会的初级医术一一印证，就能给出准确的脉象。 顾于渊的身体，从中医的角度来看，确实很弱。心肺功能，还有肝脏都比正常人功能要弱一些，但是也没有达到病变的程度。所以按原书中所描述的，脏器没有被伤害、破坏，但是弱化了它们的功能。 唐砚宁心里很清楚，顾于渊的身体必须要好好调理，一点儿也不能大意，不然他这个体弱多病的身体是会伴随他一辈子的。他每一次生病，都是对他身体的一次损伤，而她能够做的，是保护好他，尽量不要生病。 看到他缠绵病榻，她舍不得。 唐砚宁反手拉着他冰凉的手指，轻笑：“你别担心，我能把你养好的。我说过的，我会学医，所以你以后都得听我的，我绝不会拿你的身体来开玩笑。” “我从来都不担心。我知道，你比我自己更加在意我的身体。而且，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 顾于渊侧脸，看着她，雪白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都能看到细细的绒毛。她对着顾于渊灿然一笑，大大的眼睛里像有光。 唐砚宁温暖的手指，温暖着的不仅仅是他的手，还有他的心。团子忍不住吐槽，医术是用来谈恋爱的吗。 这个年代的医院，环境很好，道路两边种着整齐的法国梧桐树，满地枯黄的树叶，萧瑟而美丽。往远处望去，却又是满眼的绿色，那些四季长青的植被，仿佛和这边是两个季节。 小两口就这样手牵着手，在医院的梧桐树下逛了几圈，才回了病房。 十二、长得和爸妈一模一样 唐砚宁看了手表，两点了，过一会儿顾于渊该输液了。 “砚砚，还有时间，要不这会儿你去邮局看看，有没有咱们俩的信。” 唐砚宁点点头，给顾于渊盖好被子，让他睡会儿午觉，又拜托了文奶奶照看一下，就离开了医院。 她先来到供销社，不是要买东西，主要是来找人。原身之前找的供销社的王虎帮忙，把顾于渊从医院悄悄运回了靠山村。这个人很老实本分，一直以为原身就是怕孤男寡女的有什么不妥，她照顾生病的男同志会被人抓去教育，所以才帮她的忙。后来唐砚宁和顾于渊领了证，她还特意来供销社找王虎，请他吃了喜糖。 王虎人缘好，朋友多，唐砚宁就想趁着这几天顾于渊住院，让王虎帮忙把靠山村的房子改造一下。这边和北方不一样，没有取暖设备，屋里屋外一样冷。 她自己无所谓，但是顾于渊身体太弱了，越往后天气越冷，他肯定受不了的。 王虎看到唐砚宁还挺开心的：“妹子，你今天怎么来县里了？顾兄弟呢？” “王大哥，于渊生病住院了，我想找你帮忙，把我们家给收拾收拾。”唐砚宁知道王虎认识的人多，路子也广，找他肯定没有问题。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王虎想了一下，说：“妹子，你可以参照北方那边，给你们屋子弄几组暖气片。我在北方当兵的时候，好多人家里都装了，很暖和。” 唐砚宁也是这么想的，主要现在西南这边就没有暖气这么一说，在屋里烧炉子总感觉不够安全，怕中毒。 她就希望整个屋子都暖暖的，能有个20来度，这样冬天顾于渊就好过了。 “王大哥，那麻烦你找人给我弄弄，主要是整个房子的密封保暖性，还有就是暖气片和炉子的安装。我家东屋有地方，和北屋也挨着。原来是厨房和杂物间，炉子可以在东屋。暖气片的话，多几组也没有关系，只要暖和就行。喏，这是我家的钥匙。这些天我们都不在家，施工比较方便。” 王虎没想到唐砚宁这么信得过他，把家里钥匙都给他了。 “妹子，你放心，我一准儿给你弄好。等顾兄弟病好了回家保管冻不着他。” “王大哥，要是门窗不保暖的话，你也给我弄弄。” 王虎点头答应了。 唐砚宁告别王虎以后，直接去了邮局。 果然，邮局有她和顾于渊的信，还有两个大包裹。唐砚宁没急着看信，拿着两个大包裹就出了邮局。 “好家伙，看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力气这么大，一个人轻轻松松就拿着两个大包裹出去了。”邮局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 唐砚宁也没有想到，自己成了邮局的一个传说。 她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翻了翻两个包裹，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心里有数了，就把包裹扔进了空间。 她实在不想把包裹拿到医院去，太麻烦了，回头告诉顾于渊已经托人给他们送回靠山村了。 唐砚宁回到医院的时候，顾于渊还没有醒，陈爷爷和文奶奶也还在休息。看了看手表，她出去还没有一个小时。 她给顾于渊晾了一杯开水，等他醒了正好喝。 这时候，护士进来准备给顾于渊输液。唐砚宁本来不想叫醒顾于渊的，让他多睡一会儿。谁知道护士给扎针的时候，他自己醒了。 唐砚宁看他蹙了蹙眉，就知道还是疼的。 等护士输好液出去了，唐砚宁坐回他旁边：“我们俩都有信，还有两个大包裹。你家和我家都寄了好多东西。回信的时候，告诉他们，我们结婚了，让他们以后也别寄东西，我们自己可以的。” 顾于渊一边拿过家里寄来的信，一边说：“好，回信的时候跟他们说。” 唐砚宁也拆开信，里面除了信，还有钱，数了数有十张大团结。 她没有想到原身的父母给她寄了这么多钱，这个时代的工人一个月才几十块钱的工资。 “亲爱的砚砚：见信勿念。我和妈妈身体都很好，就是很想你，也不知道你在西南乡下过得怎么样了。你从小又没有干过什么活儿，下乡是很辛苦的，自己要爱惜身体。听说那边的天气很潮湿，菜也很辣，你从小就不爱吃辣椒，妈妈担心你吃不惯那边的东西，所以这次的包裹基本都是吃的。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再给你寄。爸爸怕你会想家，会想我们，所以还给你放了一张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什么时候你有空了，去城里的照相馆，拍张照片给我们寄回来，让我们看看光荣下乡的女儿，有没有晒黑了” 唐砚宁眼睛有点湿润，她抬起头来，没有说话。 她从小就不喜欢哭，但是原身父母的信让她很难过。这个小姑娘已经没有了，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虽然她做错了事情，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她是他们心爱的女儿，是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宝贝呀。 唐砚宁拿出照片，一看就愣住了。 照边上那对夫妻，和她的爸爸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更年轻一些。 也对，现实中的她都已经30多岁了，比小姑娘大那么多。 唐砚宁忽然就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们就是她在这个年代的父母，而她就是他们心爱的独生女儿，就和现实世界一样。 顾于渊看到她眼中的泪水，伸出他微凉的手，轻轻的给她拭去。 他舍不得她哭。 唐砚宁吸了吸鼻子，情绪有点低落，但是她把照片递过去：“于渊，你看，这是我的爸爸妈妈和我的合照，我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顾于渊忽然就明白了：“嗯，以后我们回城了，一起孝顺他们。” “嗯，我没事了，我很开心。”是的，在另一个时空，她又见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还可以继续做他们的女儿，她真的好幸福。 虽然说，她以后完成了剧情，还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但是这里仍然是她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如今，她不仅有了爱人，还重新拥有了家人，在这个世界，她找到了归属感。 十三、我们温暖的小家 顾于渊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肺炎基本控制住了。 唐砚宁找到他的主诊医生：“杜医生，您看我们可不可以去找老中医了？您知道的，我爱人身体不好，底子差，需要长期的调理。我每天给他炖各种汤汤水水，也没把他给养胖，顶多就是脸色稍微好一点，没有原来那么苍白，但是一看还是血气不足的样子。” 杜医生也知道顾于渊的情况，他把小两口带到一楼中医门诊，找到万医生。 万医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中医，在本地十分有名气。 他给顾于渊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脉象怎么这么无力。嗯，也不像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那就是后来受到了什么损伤。你这身体过份虚弱，也不能用什么大补的药物，所谓虚不受补，食补是最好的办法。小姑娘，我给你几个食补的方子，你经常做给他吃，一周最少吃个两次，有条件的话，天天吃也行。想要彻底养好他的身体，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可以做到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他身体也受不得累，重活是一点儿也干不了，日常还得特别仔细些。” 唐砚宁把万医生的话牢牢记住了：“好，我会照着做的。您多给几个方子，我换着给他做，要不然天天吃会吃腻的。” 万医生点点头：“小姑娘不错，对你爱人还挺上心。回头我就写出来，你有空就过来拿。” “万医生，谢谢您。”这个时代的医生真的很好，唐砚宁很感激。 唐砚宁和顾于渊向万医生道过谢后，回了病房。 陈爷爷和文奶奶本来正在聊天，看到他们进来，齐齐扭头盯着小两口：“小顾的情况怎么样？老中医怎么说？” 唐砚宁并不想让老夫妻担心，微笑着说：“没事的，他身子弱，万医生给我们开的食疗的方子，慢慢就养回来了。” 陈爷爷放心地点点头，文奶奶说：“明天你陈爷爷就出院了，小唐要做吃的随时到我们家来。这天气冷，我和你陈爷爷一般也不会出门。你们缺什么，就和我说，我给你们准备，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好，我知道的，让您费心了。有需要，我就和您说。” 文奶奶嗔怪地瞪她一眼：“你这孩子，跟我们这么客气干嘛。我们老两口，吃了你多少好东西呀，你看，你陈爷爷都胖了。” 顾于渊都忍俊不禁，陈爷爷确实胖了一点。 下午的时候，陈爷爷出院了。最近几天医院的病人不多，他们这间病房也就没有安排其他人住进来。 唐砚宁每天按照万医生给的食疗方子，换着花样给顾于渊做好吃的，想要把他养得稍微胖一点。虽然没有如愿，因为顾于渊还是很瘦，但是身体也确实好了一些。 顾于渊总共在医院住了二十天，杜医生检查确认没问题，终于可以出院了。 唐砚宁还是麻烦王虎来接他们的，找了一辆有篷的牛车，这样既不用麻烦村里人，又比较暖和。 王虎把唐砚宁和顾于渊送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他也没有多呆，匆匆忙忙就回县城了。 之前唐砚宁虽然没有看到家里弄得怎么样了，但是她信得过王虎，昨天就给把账给他结清了，不能让别人一直垫着。 小院和房子的外观一点儿也没有变，还是那样，但走进屋，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水泥抹平了地面和墙面，墙上还刷了石灰，四白落地，整个屋里都显得干净又明亮。房子旧，容易掉灰，王虎还特意给他们做了简易的吊顶，这样更保暖一些。 小两口住的是左边那个房间，因为顾于渊休息需要更安静的环境，离厨房远一些比较好，所以暖气片要多一点。屋里换了一张更大的床，其实也就是18米的，床头配了两个小柜子。家里所有家具都是半旧的原木家具，又不显眼又好看。米色的窗帘，米色的床上用品，厚实的被子，这些都是唐砚宁找团子拿的。 右边的房间做了客房，不过没有铺床，这是准备着万一家里来人了可以住。 堂屋摆了一张方桌，四张椅子，靠墙的那边放了一张老式沙发，两人可以挤在一起看书。 唐砚宁很喜欢现在家里的样子：“硬装好了，软装我明天再慢慢弄。”她转头对顾于渊说：“喜欢我送你的惊喜吗？” “很喜欢，这就是我心里家的样子，温馨、舒适。”这是我们温暖的小家。 “我也喜欢，未来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一定要合我们的心意。” 顾于渊点点头。 唐砚宁把顾于渊拉到东屋：“看，这个更惊喜。” 杂物间被她隔出一个洗漱间来。洗衣台子旁边用水泥砌了个洗漱池，可以倒水、刷牙；一个大大的浴桶放在最里面。暖气给得足足的，冬天洗澡也不会冷，排水也重新做了，再也不用一桶桶拎出去倒。甚至里面还放了一台老式洗衣机，单桶的，不能甩干。这个洗澡间是唐砚宁最喜欢的，以前洗澡、洗衣服都太不方便了。 家里自己烧暖气最麻烦的，就是要烧很多煤，但是这些对唐砚宁来说都不是问题，她直接从商城买了几吨，都堆在后院的角落里，上面盖着黑色的油布，一点也不显眼。再说，他们两个外地下乡的年轻人，家里一般也没有什么客人来，不会有人知道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有多舒服。 毕竟是刚从医院回来，顾于渊在洗澡间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就被唐砚宁赶回房间休息了。 现在家里暖气给得足，温度适宜，一点儿也不会冷。 唐砚宁洗完澡，用洗衣机把衣服都洗了。冬天不用手洗衣服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洗完的衣服直接就晾在洗澡间里，她做了挂衣杆。 等唐砚宁收拾好，回到屋里时，顾于渊已经睡着了。 就像她刚刚穿来那天一样，整个人埋在松软厚实的被子里。不同的是，他白皙的皮肤有了血色，嘴唇也是红润的，很放松的在睡觉。 看到这样的顾于渊，唐砚宁很满足，多好，他的身体一天天在恢复了。 十四、害人不成摔断腿 唐砚宁见顾于渊睡熟了，她也不着急睡觉，把团子唤了出来。 “团子，这些天在医院里，干什么都不方便，要怎样才能进模拟实验室进行系统地练习？” “女王大人，很简单的，你心里想着进去就可以了。” 唐砚宁按团子说的默想着，意识进入了一个实验室，里面有各种医疗设备，还有一台虚拟屏的电脑。她坐过去，根据指示戴上耳机和眼镜。 在她面前出现了一长排病人，实验室会根据她的学习情况，每天安排一定数量的病人给她诊治，按她的治疗情况给予积分。治疗越快越好，积分才给的多，要是治死了还会被扣分。 而学习中级医术，有一个前置条件，就是初级医术积分必须达到十万分。 虽然说她还没有获得中级医术，但是现在努力拿够积分，万一哪天她运气好，一下就抽奖抽到了呢。 学医不是在玩游戏，她虽然初衷是为了顾于渊，但是以后做了医生，面对的是一条条人命。对她而言，要么不学，学了就要尽全力去做好。要懂得敬畏生命，对自己、对别人负责。 唐砚宁今天是第一次进模拟实验室学习，实验室给她安排了八个病人进行诊治。她在实验里忙碌了十个小时，才把八个病人全部诊治完毕。 她回到现实中，一看手表，时间才刚刚过去一个钟头。看来实验室和现实的时间比是1：10，以后她再进去学习，心里就有数了。 唐砚宁躺到床上，顾于渊就搂了过来。其实他并没有醒，只是本能的把她抱住。唐砚宁笑了，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亮了，靠山村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唐砚宁醒来的时候，顾于渊睁着眼睛抱着她，一动不动。 她用头顶蹭了蹭顾于渊的下巴，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早啊。你醒了多久啦？” “才刚醒，家里暖和，不想动。” “嗯，不想动就不动，你多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饭。” 顾于渊从床上起来，边穿衣服边说：“我陪你一起。”他忍住一阵阵的眩晕，但是脸色还是比昨天晚上略苍白了一些。 唐砚宁是知道他起床时会头晕的，拉他坐下：“急什么，先靠着，缓一缓再去。又不赶时间，我等你。” 顾于渊靠在床头：“感觉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不会眩晕得那么厉害，时间也短了一些。” 唐砚宁拉着他的手，给他摸了摸脉。比起第一次，确实脉象有力了一点，也只是一点。果然像万医生说的，养好他的身体，需要一个很长过程，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做到的。对唐砚宁而言，这都不是问题，只要她精心地照顾着，顾于渊总有一天会好的。现在他也只是身体虚弱，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顾于渊觉得自己不怎么晕了，就拉着唐砚宁的手，一起去了厨房。 唐砚宁倒也没有一天三顿让顾于渊吃药膳，但是也是保证了每天都要吃一盅的。早饭他们吃的简单，鸡蛋肉丝面，清清爽爽的，两个人都很喜欢。 顾于渊烧火，大锅里煮面，蜂窝煤炉子上，是唐砚宁给他炖的药膳。这个玩意儿需要火候，一般早上炖，中午吃就刚刚好。 吃过早饭，唐砚宁背着她的小篓，准备去上工了。 她二十天没回来，也不知道农活是怎么安排的，她和罗婶子关系好，直接就去了她家。 “婶子，我回来了。这是我从县城带的桃片糕，你给孩子们尝尝。” “你这丫头，总是这么客气。小顾身体好啦？”罗婶子怪不好意思的，每次小唐都给她家小崽子们带吃的。 “肺炎好了，就是他身体弱，县医院的老中医说得好好养着，也干不了活。” “唉，你们小两口也不容易。”罗婶子同情地看着唐砚宁。 唐砚宁笑笑，说：“没事儿，婶子。我们两家条件都不错，又都是独生子女，生活没有问题。对了，现在咱们干什么活儿呀？” “这不，秋收后没啥活儿，队里组织在后山腰开了一片地，种油菜，最近我们都在那里拔草，不然草多了就要影响油菜的长势了。”罗婶子也背上背篓，带着唐砚宁往后山腰走去。 而此时，彭芯怡正躲在罗婶子家旁边那棵大树后面。 看着唐砚宁远去的背影，她太恨了。 每次对上唐砚宁她都讨不到好，明明顾于渊应该是她的，日久生情的人是她，偏偏被唐砚宁抢了先，还领了证。 她想给顾于渊下药，还没有成功，就差点被当成人贩子，让医院的人给赶了出来。 彭芯怡不信自己收拾不了唐砚宁，她觉得，只有唐砚宁死了，一切才会回到正轨，顾于渊才会回到她身边。 她知道后山腰那块地，有一边特别危险，队里还做了护栏。彭芯怡恶毒地想着：“如果唐砚宁掉下去就好了。” 她抄近路先上了山，时间还早，村里人都还没有来。 清晨的山腰笼罩着一层薄雾，静谧而美丽，深绿色的油菜苗在村民精心的侍弄下，长的整整齐齐。 彭芯怡来到护栏旁边，顿了顿，伸出手，把深深插在土里木头往外拔。一根，两根，三根只要她把唐砚宁引到这里来，趁人不注意再绊她一脚，她就会从这里掉下去。 没有了唐砚宁，就不会有人管生病的顾于渊，她就可以把他夺回来了。 唐砚宁跟着罗婶子一群人，快到山腰的时候，团子提醒她：“女王大人，彭芯怡在上面呢。” “她又想闹什么幺蛾子？”对唐砚宁来说，彭芯怡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又蠢又坏，偏偏三天两头在你眼前蹦跶，特别烦人。 “女王大人，她把上面护栏的木头给拔松了。要是不小心，很容易掉下去。” “好的，我知道了，我提醒下婶子。” 到了山腰，大家都蹲下来，准备拔草。唐砚宁看了一眼彭芯怡，还有护栏，大声说：“婶子，你看，那个木头松了，大家小心一点，不要掉下去。” 彭芯怡没想到她眼睛这么尖，连忙说：“没松没松，你看”或许她自带霉运属性，明明自己摇晃的是没有拔松的木头，但是那根木头忽然倒了，彭芯怡顺着缺口就掉了下去。 十五、太平广记送你一个学习系统 也就是彭芯怡命大，那个缺口下边是个缓坡，她没有顺着掉下山去。 她这一摔，可把油菜花地里拔草的人给吓坏了，罗婶子喊来人，吊着绳索下去，把彭芯怡给救了上来。 她一个劲儿地尖叫着，疼得眼泪鼻涕直流。 王叔驾着牛车，罗婶子带着集体大院的几个人，一起把彭芯怡送去了县医院。 医生这边一检查，还好内脏没问题，但是腿骨折了。 罗婶子一脸愁容：“伤筋动骨一百天，彭同志这样，谁来照顾呀。这年头，大家都得上工。得，你们集体大院的人先轮流照顾她。” “婶子，那哪儿行呀，我们都得上工，不然没工分，拿什么生活。再说，我们和彭同志非亲非故的，送她来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了，实在是没有办法长时间照顾她。” “可是，你们毕竟一块儿住着，你们不管她，谁来管？” “行了，别说了，王小娅，我每个月给你十块钱，你来照顾我，一直到腿好了为止。”彭芯怡喘着粗气说。 既然她给钱，这个问题就很好解决了。 王小娅家里条件不好，每个月十块钱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所以她连忙答应了。 这边油菜花地里出了事儿，大家也没有办法继续干活，得等护栏修好。 唐砚宁带着工具，背着背篓就回家了。 “于渊，今天没事了，我准备去趟县城。” “嗯，你去，钱和票都在床头抽屉里，你自己拿。” “好，我知道了。”唐砚宁才不会见外呢，这是夫妻共有的，为什么不能花。她要好好培养顾于渊对家庭的责任感，而不是打击他的积极性。 当然，他本身就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同志。 唐砚宁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走了十多分钟，和团子确定附近没有人，她直接从商城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她觉得自己要是走路去县城，会把脚都走断了。 唐砚宁去县城，主要是想掩人耳目买些吃的用的回来，等入冬了她就不太想出门了。今天要是不出一趟门，家里凭空变出好多东西来，她也没有办法和顾于渊解释呀。 路过废品收购站时，她忽然想起来，在这个年代很容易淘换到一些好东西，她也想去试试。 唐砚宁停好自行车，走了进去。 废品收购站里东西很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她翻了翻，找到一对花瓶、一套碗，还有一个梳妆台。 梳妆台她并不打算要，总感觉这种老物件的家具，用起来有点瘆人。 往里边那个屋看了看，一屋子全是书本。 想着顾于渊喜欢看书，她就打算多给他挑一些。挑了不少古今中外的名着，甚至还找到一整套的太平广记，她也很喜欢。 “大爷，这些书，还有我刚才放门口的瓶子和碗，您算算，多少钱？”这个时代的大米凭票才1毛2一斤，猪肉才7毛4，物价真的很低。 唐砚宁一向装乖，嘴甜，还会来事儿，一边和大爷说话，一边还递上一根香烟。 刚才她在门口就看到大爷在抽叶子烟，所以她就提前从商城买了一包拆开。 大爷笑眯眯的，小姑娘还挺懂事：“这一堆废书，也不秤了，连瓶子和碗给你算个总价，你给六块钱。” “好，谢谢大爷。”唐砚宁把钱和那包烟一起递了过去。 “哟，这可不行。”大爷连连拒绝。 “您收着，下次有什么好东西，您还给我留着。” “行，给你留着。”大爷看着一整盒的香烟，心里美得很，看唐砚宁就更加顺眼了。 从废品收购站出来，唐砚宁骑着自行车就往回走。 快到村口时，她把从商城买的一大堆吃的用的，还有她刚买的书，全都装进一个大背篓，绑在车后座上。 唐砚宁拍拍手，骑上车回家了。 听到动静的顾于渊，已经打开了院门，她直接就骑了进去，连车都没下。 等顾于渊关好门，唐砚宁神神秘秘地说：“我给你淘了好东西呢。” 她把背篓提溜进了堂屋，顾于渊就看到她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大堆东西，吃的、用的，还有书、花瓶，甚至还有一套碗，全都堆在方桌上。 “买了这么多，是不是很重？”顾于渊并不在意有多少东西，但是他介怀这些事情只能让他的砚砚来做，自己却帮不上忙。 “不重，你知道我力气大，这不算什么。再说，这都是些小事。” 这么多书，还是不好放在堂屋里的，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顾于渊不让唐砚宁忙活，自己慢慢把书都放进他们的房间里，琢磨着等回头有时间再找人做个书架。 唐砚宁也没有闲着，把其他东西归了类收拾好，花瓶和碗放到客房去了。 “团子，给我准备一个书架放房间的，还有一个博古架放客房，尺寸你给我算好。”明天她再去一趟县城，过几天就可以假模假样拿回来用了。 “好的女王大人，都准备好了，随时为你服务。” 顾于渊随便拿起一本太平广记翻看，这书都拿回来十多天了，他今天才拿起来翻翻。手指摸到书背后有个尖尖的突起。他以为是沾了块污渍，用手指肚蹭了蹭。 手一疼，他忍不住“嘶”了一声，那个突起把他手指肚划破了。 顾于渊再一看手指，没有伤口，也没有血。 他愣住了。 这时，顾于渊脑子里响起一个冰冷而又机械的声音：“你好，我是0177号学习系统，已经与宿主绑定，从现在开始，我将为你服务。” “学习系统是做什么的？” “主系统检索到宿主对于知识的渴望，而我的主要作用是帮助宿主学习相关知识。” “什么都可以学吗？” “是的，初级课程什么都可以学。中级课程是要根据宿主的匹配度来安排最适合的学科。” “那你能获得什么？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的午餐。” “我们学习系统，是通过宿主达成的成就来获得能量，能量收集到一定值才可以升级。” “所以说，如果我达到足够高的成就，和你是双赢。” “是的。” 顾于渊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也不能做其他事情，所以他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 “我明白了，现在开始学习。” 十六、学习也是需要一个好身体的 “第一步，测试宿主的学习方向。”0177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于渊人半躺在床上，意识却进入了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块虚拟屏幕。 他开始做题。 不愧是学习系统，题量之大，0177主要通过大量的问卷题目来全方位了解宿主，评估他的知识面，以及能力的侧重点。 “经过系统精确的评估，宿主最适合的学习方向是农业学。该学科开设课程有植物生理与生物化学、应用概率统计、遗传学、田间试验设计、农业生态学、作物栽培与耕作学、育种学、种子学、农业经济管理、农业推广学、植物病虫害学。” 顾于渊的意识回到身体时，脸有点微微发白。 他的身体状态还没有恢复，刚才大量用脑，精力有些不足。但是他认为这都是小问题，他都可以克服。而且他正好利用身体休养的这几年，进行系统的学习。 他始终相信，会有恢复高考的那一天，他和砚砚可以一起去上学。 “学习方向确定好，下一步是做什么？” “我将为宿主制定严格的学习计划，宿主必须每天按时完成。需要告诉宿主的是，学习计划十分严谨，以你目前的身体状态，体力可能不能完全支撑。” “不能完全支撑会怎么样？” “体力变差，精神也可能不济，如果学习任务没有完成受到惩罚，最严重的情况可能是昏迷。”0177解释：“但是这些都不会实际损伤你的身体，等你学习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后，精神不再过度消耗体力，这些情况都会消失的。” 顾于渊很严肃地确认：“这些负面的状态都是暂时的？”他不想让唐砚宁担心。 “是的，都是暂时的，如果你足够努力。” “好，我知道了。可以开启今天的学习任务了。” “宿主，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0177疑惑。 顾于渊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唐砚宁正在厨房，他回答：“不需要了，趁砚砚现在不在房间，我先把今天的学习任务完成。 于是，他再次让意识进入到学习空间，开启了一天的学习。 学习空间时间是静止的，他在里面学习，并不会影响现实时间的流速，也不会让唐砚宁发现。 顾于渊不是对唐砚宁保密。 他才刚刚获得这个学习系统，并不了解它。如果学习系统有问题，出于安全考虑他不会告诉唐砚宁；如果学习系统没有问题，等他完全确认安全了，再让她知道。 任何事物，在顾于渊这里，都不及唐砚宁重要。而这么优秀、美好的砚砚，他一定要足够好，才能配得上她。 唐砚宁正在厨房盘点家里的东西，顺便看看还缺什么，偷偷从商城买来补齐。已经中午了，准备开始做饭。药膳是早上就炖上的，中午她准备炒个素菜，再做个酱烧排骨。 在给排骨焯水的时候，她回房间看了看，顾于渊手边放了本书，闭着眼，靠在床上小憩。 虽然房间里很暖和，但是人在睡着的时候体温总会比醒着时低一些。唐砚宁怕把他吵醒了，轻轻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上，然后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顾于渊此时正在进行系统地学习。 0177给他安排的初级课程会把农业相关学科都进行简单的学习，中级课程才会开始专精。所以他的学习任务很重。 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态，顾于渊计划每天三次进入学习空间，每次时长六小时，因为学习空间的时间是静止的。 他其实可以学习更长的时间，但是他不想让唐砚宁担心他的身体，所以还是决定等身体和精神适应后才进行调整。 顾于渊觉得自己特别幸运。有砚砚，只为他而来，还带给他这样神奇的空间，学习到足够多的知识。 完成了第一个六小时的学习任务，顾于渊退出了学习空间。 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被子，感觉就像吃了酒心巧克力一样，甜蜜且微醺。 这时，唐砚宁做好饭，在堂屋唤他：“于渊，吃饭了。” “好。”顾于渊站起身来，眼前却一阵阵发黑，还没来得及迈步，又倒回了床上。 唐砚宁听到一声闷响，感觉不对，急忙走进房间，就看到他脸色苍白，斜斜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于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唐砚宁拉过他的手把脉，脉象怎么会出现心脾两虚、心血不足的症状。 唐砚宁用手按压顾于渊的合谷穴，还是先让他醒过来再说。 床上的男人睫毛微动，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砚砚，我没事，就是起得太急头晕了一下，你别担心。” 唐砚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劳神，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顾于渊也收到家里的信，她以为就是日常问候，所以就没有问他。 难道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唐砚宁完全是想多了，顾于渊家里的事根本不可能瞒着她；而0177的存在，只要他确定了没有安全隐患，他就会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对顾于渊来说，唐砚宁是他这一生唯一可以爱和信赖的人。 “现在还晕吗？要不要躺一会儿？” “不晕了，我们先吃饭。”顾于渊借着唐砚宁的手站起来，牵着她出了房间。 堂屋的方桌上摆着他们的午餐，色香味美，都是两人爱吃的。 顾于渊每天中午都是先吃一盅药膳，这是唐砚宁专门给他调理身体的。他慢慢吃着，两人边吃边聊，看起来和往常一样。 唐砚宁一边聊天，一边观察顾于渊，他非常不对劲。 其实顾于渊头很晕，眼前还在一阵阵发黑，仅仅是比晕倒前略好了一点点。 但是他并不想让唐砚宁知道，怕她会担心，也不想把她困在身边，没有时间做她自己的事情。 他的砚砚，是独立的个体，不应该被任何人捆绑。他们的爱情也是相互支撑、包容，而不是约束。 唐砚宁看出来顾于渊不舒服，但是他不说，她就不问。 吃过午饭，唐砚宁没有让他立刻去休息，还是像平时一样，由着他洗碗，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两人一起收拾好，才去午睡。 顾于渊很快就睡着了，他需要睡眠来让大脑得到快速恢复，以保证下个时间段的学习可以正常进行。 十七、建一所村小学 唐砚宁一直在思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团子，你知道顾于渊是怎么回事吗？” 可爱的小正太在她脑子里蹦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女王大人，我不知道，回头我帮你盯着点。不过，现在你有事儿了，有个任务，完成后奖励2000剧情点。” “这么高，是什么任务？”唐砚宁想揉团子的脸。 “在靠山村建一所小学。” “团子，你认真的吗？建，是修建还是成立？”唐砚宁一向很严谨。 “是成立，可以利用村里现有的房屋，也不限制时间。” “好，我知道了。这是件好事，我会上心的。”唐砚宁穿到这里也有三个月了，靠山村没有学校，一部分孩子去镇上上学，还有一部分孩子甚至没有上学，天天打猪草。 如果可以，她愿意尽自己绵薄之力，让孩子们有更多的选择。 顾于渊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唐砚宁不在屋里，但是院子里有说话声。平时他并不会睡这么长时间，今天主要是第一次用学习系统，身体不能完全适应用脑的强度。 他没有着急起床，趁着这会，先把第二次学习任务完成了。如果唐砚宁这会儿进来的话，会以为他还在睡觉。 院子里和唐砚宁说话的，是罗婶子家小儿子铁蛋，今年九岁。是罗婶子让他过来，给唐砚宁送桔子的。 “唐姐姐，这是我妈让我给你送过来的。你放心，我家桔子特别甜。”铁蛋的声音可骄傲了，全村都知道就他们家桔子最好吃。 “谢谢你啊，铁蛋。看这颜色就知道很甜。来，姐给你这个。”唐砚宁照例抓一把奶糖，递给铁蛋。她最喜欢给别人糖了，一是这年头糖精贵，二是甜食能让人分泌多巴胺，大家都开心多好。 铁蛋不敢收，他怕回家被他妈揍。 唐砚宁笑着给他塞兜里：“没事，姐给的，婶子不会揍你。”她可太了解小孩子的心思了。 顾于渊完成了第二次学习任务，身体也稍微适应了一些，明显头晕得没有中午厉害了。“嗯，砚砚应该不会发现了。”他这样想着，慢慢穿衣服起床。 唐砚宁看到他脸色基本正常了，很开心：“你起来啦。正好，我有事情和你说。” “刚才铁蛋来了，他都九岁了，还没上学。其实最主要是村里没有小学，镇上又远，大人都不放心让孩子自己去，但是要上工，又没有人专门送。我就想，咱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在村子里办个小学。至少得让村里的孩子们能识字呀。” 顾于渊知道铁蛋，他妈罗婶子对唐砚宁特别照顾。 “嗯，我来想办法。”只要唐砚宁想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帮她。 唐砚宁表情凝固了：“团子，怎么办，顾于渊去办了，算不算我完成任务？” 团子哈哈大笑：“女王大人，你注意表情管理。算的，算的，只要是你提出来，并促成这件事，就算你完成任务。并不是说一定要你全程自己完成。” 唐砚宁表情一松，掩饰地撩了撩头发：“好，你来想办法。需要我做什么吗？” 顾于渊微笑着说：“现在先不用，等我去找大队长商量一下，把方案确定下来。那个时候，你就该忙起来了。” 说完，顾于渊就准备出门。 唐砚宁给他拿件厚棉衣穿上，再围上灰色的围巾。顾于渊哭笑不得：“砚砚，你都把我穿成熊了，我没有那么弱。” “还是多穿一点好，咱们家暖和，但是室外温度还是很低的。” 顾于渊心里跟自家暖气一样热乎。 “对了，我也骑车去县城，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买两个架子回来放到房间里。咱俩兵分两路。” “好，路上小心点。” “嗯，等我回来，晚上我们吃火锅呀，我们吃清汤的。要是能买到羊肉，我们就吃涮羊肉。”唐砚宁决定了，晚上就吃这个，又暖和又香。 顾于渊不疾不徐，往大队走去。 来到大队，大队长和罗会计都在。顾于渊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他们。 大队长很为难地说：“顾同志啊，不是我们不想办小学，而我们村没钱呀。” 罗会计叹了口气，说：“场地都好说，咱们找一个老屋，大家伙一起修整修整，就能用。但是这老师，你得给人发工资，一个老师也不够，最少得两三个。还有，谁家半大小子，不帮着干点活，哪怕打打猪草，也是能挣点工分的。要是都去上学没工分，有的村民是不愿意的。他们大半辈子都在村里，哪懂什么大道理。” 大队长敲了敲他的烟杆，说：“还有这老师的水平，咱也不了解呀，万一弄了半天，教不会，可咋整呀。” 顾于渊听得很认真，他知道这些都是农村建小学会出现的问题，但他是有备而来。 “大队长、罗会计，您说的这些问题，都很好解决。首先是老师，咱们集体大院那边，全都是下乡的知识青年，基本都上完了高中。咱们也不用发工资，竞选上老师的，村里给记满工分，这比干农活轻松得多，他们肯定愿意。第二是孩子们干活这个事，咱们学校完全可以把上学时间安排得晚一点，让他们打完猪草再上学，这样两不耽误，大家也就不会反对。第三是老师的水平，我让家里给寄点资料，我们搞竞选，水平达不到的学校就不要，而且还可以每年进行考核。” 大队长和罗会计面面相觑，好像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行！”大队长拍板了，他们也不想村里孩子没有学上，永远都面朝黄土背朝天。 顾于渊很高兴能促成这件事情，这是砚砚想做的，又能真正帮助到村里的孩子们。“那大队长、罗会计，我就先回去了。我会尽快让家里把竞选用得到的资料给我寄过来，争取过了年学校就可以招生了。” 罗会计拍拍顾于渊的肩膀：“顾同志，我替村里的孩子们谢谢你。” “不用，罗会计。我和砚砚下乡来到靠山村，我们也是村里的一员。能够让孩子们有学上，是我们大家的心愿。” 顾于渊离开大队，慢慢往家走去。他想到砚砚去县城了，应该还没有到家，自己正好趁她不在，把今天的第三次学习任务完成了。 他觉得自己大脑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以后应该不会再出现晕倒这种情况了。 十八、女人是老虎 顾于渊去大队的时候，路过集体大院，被小腿骨折的彭芯怡看到了。好不容易只有他一个人，机会难得，她拄着拐，在院门口等着，一定要拦住顾于渊，让他看看自己为了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远远的，顾于渊就看到彭芯怡了，他并没有理会。 彭芯怡一拐一拐的堵住他的路：“于渊，我受伤了，你都不管我吗？” 顾于渊一脸莫名：“你受伤，跟我有关系吗？最后再说一次，彭同志，我跟你不熟，请你不要用这么熟络的语气。” 彭芯怡双眼微红：“于渊，你看不到吗，我多么在意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顾于渊并不想搭理，绕开她走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跟脑子有问题的人讲道理，也不想跟砚砚以外的任何异性说话。 彭芯怡“嘤嘤嘤”的哭声从他背后传来，他走得更快了，仿佛后面有老虎在追。 唐砚宁比顾于渊先到家，她把两个架子都放好，东西也摆上了。 她总感觉书架上缺了点东西，果然，还是书太少，下次去县城一定要去废品收购站，找大爷再买点书，书香气也是他们家不可或缺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轻度洁癖的人，特别是书箱、摆件什么的。如果不能整齐码放，她就宁可装进箱子里，眼不见为净。 对她来说，所有放在明面上的东西，一定要规整。 今天运气很不错，本来她都打算好了，要是县城买不到羊肉，她就从商城里买，一定要吃一顿涮羊肉。 谁知道肉摊上还真有，而且是本地土山羊，肉质紧密，涮来吃口感一定好。 唐砚宁哼着歌，在厨房里片好羊肉，洗好大白菜、冻豆腐，把铜锅子也准备好时，顾于渊终于到家了。 她邀功一样，把顾于渊拉到堂屋：“看，我都准备好啦。冬天吃羊肉特别温补。” 小小的堂屋，老式黄铜锅了冒着白烟，奶白色的汤汁散发着阵阵肉香。顾于渊的手被唐砚宁拉着，心里泛起柔软。 吃过晚饭，小两口一起收拾好，早早就回房了。 唐砚宁躺在顾于渊胳膊上，两人说着话。 “今天你去大队，有结果了吗？”唐砚宁一边把玩着顾于渊的另一只手，一边问。他的手指真的很好看呀，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顾于渊把下午在大队跟大队长、罗会计商量的结果详细地告诉了她。 此时的唐砚宁大约是困了，有些慵懒，她眯了眯眼睛，轻轻地勾着顾于渊的手指。 “想睡了？”顾于渊低音轻语。 “嗯。” “那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顾于渊搂了搂唐砚宁，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等唐砚宁睡着了，顾于渊才进入了今天的第三次学习。等他的意识回到身体，那种熟悉的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袭来。 看来还得适应呀。他轻轻蹭了蹭唐砚宁的发旋，也睡了过去。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睡得早，就醒得早。 唐砚宁天刚亮就醒了，她窝在顾于渊怀里，不是很想起床。她看着身边这个男人清俊、略有些消瘦的脸，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了一些。 以前在娱乐圈混，见过的帅哥真的不少，要知道能进入这一个行业的，大多数就靠一张脸吃饭了。 但是唐砚宁从来没有动心过，她总觉得那些人帅得很油，没有一点感觉。也不乏家世好的优质男性对她发出进一步交往的信号，但是她一般都是假装不懂。 有时候她会想，自己是不是个感情绝缘体。 直到来到这里，见到羸弱的顾于渊，她才知道，于她而言，顾于渊才是那个对的人。不为原身，不为任务，他就是那个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 可能他身体不太好，但是他温暖、包容、忠诚、坚定，而且他聪明、善良，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他的唯一。在顾于渊那里，现在的唐砚宁，就是他唯一的偏爱。 顾于渊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唐砚宁阳光般的笑靥，他伸手把她搂得更紧一些，贪恋着她身上的温暖。 “要不要起床？”唐砚宁脸贴着他的额头问。 顾于渊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砚砚，再陪我躺一会儿。” “好。”唐砚宁缩在他怀里。 小两口睡到七点才起床，打开堂屋的门，一股冷意扑面而来。这天气愈发的冷了。 今天两个人都有事情，唐砚宁要跟着罗婶子去上工，顾于渊要去大队落实小学的事情。他们两人一起走到罗婶子家门口才分开。 罗婶子看着小两口，打趣地说：“哟，今天一起出门呀，真是一刻也不想分开。” 唐砚宁大大方方地说：“对呀。”她冲顾于渊挥挥手，跟着罗婶子上山了。 顾于渊到大队的时候，大队长和罗会计带着一群村民已经等着他了。 罗会计分外热情：“顾同志来了，你看下，我们打算把村头王家大院修整出来，改成小学。你觉得怎么样？” 顾于渊知道王家大院，那里已经废弃多年了，但是房子修得极好，都是用的红砖青瓦。他点点头：“那个地方不错，院子也够大，孩子们上体育课都没有问题。” 笔和纸已经准备好了，顾于渊开始整理章程。 大队长和罗会计一想到村里的孩子们很快就可以上学了，内心十分火热，恨不能现在就开始修整房子。 顾于渊看了看脸上都笑出褶子的大队长，平静地说：“修整房子用的砖瓦，您是怎么安排的？” 大队长哑然。 罗会计红着脸说：“咱们村倒是有个烧砖瓦的窑，但是自从王家的人没了以后，就废弃了。现在村里的人谁也不会烧。” 顾于渊皱眉，现在没有批条，有钱也买不来砖瓦。“0177，你那里可以学习砖瓦的烧制吗？” 0177还是那个毫无温度的声音：“可以，并且能够模拟烧制。” 顾于渊决定自己学，掌握好了就教给村里，开个砖瓦厂，也能给村民增加一些收入。 他想了想，说：“是这样的，罗会计，砖瓦的烧制我会，但是很多步骤，对工艺也有要求。我先整理一下，然后再教给大家。” 大家一片哗然。 十九、想要考个行医资格证 大队长敲着他的烟枪：“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罗会计严肃地问：“顾同志，你会烧砖瓦？” “是的，我会。三天内，我把工艺要求、制作方法、制作流程都整理出来，我们先少量的试一试，这样费不了什么材料。” 顾于渊也很郑重地说：“这件事情做成了，咱们村也能开一个砖瓦厂，给大家增加一些收入。但是人员您和大队长安排，我不参与。” 罗会计拍板：“行，我们安排好，绝不给你拖后腿。” 半天时间就在大家伙儿的讨论中很快过去了。 这边商量好，顾于渊就准备回家，他今天的学习任务还没有完成，更何况，他目前的身体状态还不足以支撑他过分劳累。 推开院门，冬日的阳光斜到厨房，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正在做饭的唐砚宁。她背对着窗户，一头短发只到肩膀，天生的微卷。白色的毛衣，黑色的裤子。 听到声音，她转头，眼眸水波潋滟，嘴角扬起浅浅的微笑：“你回来啦，菜马上就好，洗手准备吃饭。” 顾于渊先去厨房，把饭菜端进堂屋。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说到做砖瓦，唐砚宁一点儿也不担心。按书中所写，顾于渊聪明能干，他说会，那就肯定会，以他的为人，说话做事都是非常严谨的。 “今天我就不午休了，想去县城找下陈爷爷和文奶奶。” “是有什么事吗？” “嗯，你知道的，我会一些医学相关的技能，以后也要学医，所以我想找他们打听下，怎么考行医资格证。” 顾于渊懂唐砚宁对学医的认真和执着，他点点头说：“好，你去忙你的。我正好在家整理资料。” 这边唐砚宁刚出门，顾于渊就进了学习空间。 “0177，我觉得学习时间还是直接就安排十八个小时。” “宿主，经评估你的身体目前可能承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学习，还是按原计划分成三次比较稳妥。” “一天三次头晕，容易被砚砚发现，她会担心的。今天先试一下，如果实在承受不了再说。多适应几天，我觉得我是可以的。而且，今天我晚上还要学怎么烧砖瓦。” 0177服从了。 顾于渊一次性完成了十八个小时的学习，意识回到身体的时候，直接就昏睡了过去。如果唐砚宁在家，就会发现他脸色煞白，嘴唇都失了血色。 家里明明温度适宜，但是顾于渊在床上睡了四个小时，人都没有暖和过来。 唐砚宁骑车去了县城，拎着一堆吃的去了文奶奶家。 “丫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小顾身体怎么样了？”文奶奶一看到她可高兴了，脸上都是笑容。 顾砚宁笑眯眯地说：“他挺好的，这几天忙着我们靠山村建小学的事情呢。” 陈爷爷一听，眼睛一亮：“建小学，好事情呀，有用得上我们老两口的，你尽管说。” “那肯定是要麻烦您二老的，等小学建好了，还得让您二老给年轻老师培训培训呢。”这个是顾于渊和唐砚宁早就商量好了的，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好。 陈爷爷连忙点头：“要得，到时候我们去你们村子住上一段时间。” “陈爷爷，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下，有什么地方可以考行医资格证。您知道，我学医的，但是没有行医资格证，就不能给别人看病。我就想，哪怕在乡下做个赤脚医生，能够帮帮村民，也挺好。” 文奶奶拍拍她的肩膀，欣慰地说：“真是个好孩子呀。这事儿交给文奶奶了，我帮你办。我大儿媳在卫生局有同学，到时候你去参加考试。你等等啊，老陈你去打个电话。” 过了一会，陈爷爷回来了：“丫头，你运气真是好呀。明天卫生局就有一场行医资格证的考试，我给你报上去了。明天早上八点，你拿着户口本，直接去县城二中参加考试。只要你考过，就能拿到证了。” 唐砚宁也觉得自己运气特别好，做什么事情都很顺利。 文奶奶想让她吃了饭再走，但是她不想麻烦两位老人，就拒绝了：“今天就不吃了，我回家准备准备，明天考完试，再跟二老一起吃饭。到时候我来做，您不想念我的手艺呀。” 陈爷爷一想到唐砚宁做的菜，就感觉自己嘴里唾液都分泌得多了：“太好了，明天又能吃丫头做的菜，馋了。我们明天看着买菜，你随便做。” “好，随便做。”她告别了陈爷爷和文奶奶，就骑车回家了。 唐砚宁到家的时候，快六点了，天色很暗。 顾于渊已经做好饭了，他没有唐砚宁手艺好，普普通通但也能吃。一直温在锅里，等唐砚宁回来。 “于渊，今天你胃口不好？”唐砚宁见他吃很少，有点担心。 顾于渊微笑：“对啊，因为没有你做的好吃。”其实是因为连续十六个小时的学习，让他超负荷了，一直头晕到想吐。 唐砚宁又夹了一块排骨，吃得香香的：“不会，我觉得很好吃。对了，我明天早上要去参加卫生局的行医资格证考试。通过了的话，可以做赤脚医生，应该能给我分到靠山村来。” “你肯定能考过的，我陪你去。” 唐砚宁吃饱了，擦擦嘴说：“不用，我自己骑车去就行了，你先忙学校这边。” “好，听你的。”顾于渊站起来收拾桌子。 唐砚宁摩拳擦掌：“我来收拾，你做的饭，我负责洗碗。”平时小两口就是这样，家务大家一起做，共同经营自己的小家。 顾于渊也没有抢，但是他跟着唐砚宁一起去了厨房。 冬天的夜晚来得要早一些。 一弯月亮穿过小院的大树，在地上洒下光影，随风而动。而屋里一室温暖，透过窗户隐隐看到昏黄的灯光。 唐砚宁就喜欢缩在顾于渊怀里，让他搂着。但是今天顾于渊体温有点低，手脚冰凉的。 她伸手给顾于渊把脉，心血不足循环不好造成的。听到男人轻轻地呼吸声音，一看，他已经睡着了。她反手搂住顾于渊的腰，这样，他应该会睡得暖和一点。 其实顾于渊没睡，他的意识进到学习空间去学烧砖瓦了，这会儿正在模拟烧制呢。等他学会了出来，唐砚宁已经抱着他睡着了。 二十、当校长，他不合适 唐砚宁刚六点钟，就轻手轻脚的起床了，今天她得去参加考试。一晚上顾于渊的手脚都没有暖和过来，她不在估计更冷，所以唐砚宁给他灌了一个暖水袋放进被窝。 她把早饭温在锅里，给他留了字条，告诉他中午不回来吃饭，要去陈爷爷和文奶奶家给他们两老做顿好吃的，让他不要等她。 把字条放床头，唐砚宁就骑车去二中参加考试了。 顾于渊醒来的时候，头已经不晕了。砚砚虽然不在，但是被窝里放着暖水袋，一点也不冷。她对他总是那么上心。 不用想，早饭肯定也给他留着。果然，顾于渊到厨房一看，青菜稀饭和鸡蛋都温在锅里呢。他吃完饭，穿着厚厚的衣服就出门了。他和罗会计说好今天早上直接去砖瓦窑集合。 顾于渊到的时候，十多个村民都到了，大家干得热火朝天的，已经把废弃的砖瓦窑清理出来，可以直接使用了。 他把昨天晚上自己反反复复练习的砖瓦烧制，制胚、晾晒、烧窑、洇窑几个步骤认真仔细的教给村民们，让大家反复练习，把前两步都做到最好以后，再去完成后面的工序。 为了学校，也为了能够重新启动靠山村的砖瓦窑，给大家增加收入，每一个村民都尽自己全力去学习、练习。 尽管这个行业很辛苦，很累，但是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欢笑。 唐砚宁七点半就到二中了，她停好车，拿出自己的文具，去找自己的考室。果然，教室门口贴着名单，确实有她。她把户口递给老师，看了看没有问题就放她进去了。 今天的考试题量比较大，对唐砚宁来说并不难。她虽然只学了初级医术，但是已经足够让她很好的完成了。 考完试，老师说三天后在卫生局门口会把成绩贴出来。 唐砚宁收拾好文具，骑上车往陈爷爷和文奶奶家去了。她懒得去供销社买东西，一是东西少，二是又拿票又拿钱感觉好麻烦，所以唐砚宁在商城买了一只处理好的鸡，还有蘑菇和小油菜。 陈爷爷已经在他家院子门口翘首以待了。 “小唐，你可来了。我买了好多菜，今天你看着来，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别搭理老陈，你想吃啥就做啥。”文奶奶白了陈爷爷一眼。 唐砚宁笑得可乖了：“没事，文奶奶。不过我今天有准备了，给你们做一整只的盐焗鸡，还有炒一个香菇小油菜。咦，我看您买了排骨，那我再炖个排骨玉米汤。” 陈爷爷听到菜名，就开心，小唐的手艺太好了。 村子里，村民们都学会了制砖瓦，大队长和罗会计在旁边连连点头。大队长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顾同志啊，咱们小学建成了，得有个校长。我们俩觉得，你最合适了。这样你管理学校的事情，还有老师，就名正言顺了。而且，你是文化人，懂得多，我们两个大老粗，啥也不懂的。” 顾于渊愕然，他没想到大队长和罗会计会让他来当这个学校的校长。 他委婉地说：“大队长，我是很愿意为咱们靠山村的学校尽一份力的。但是，这个校长由我来当，不合适。第一，我年轻，跟集体大院的那些人都差不多，校长还是德高望重一些比较不让人诟病。第二，我的身体您是知道的，上次住院，老医生还说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养好的，不能劳神也不能费力。所以我确实不能胜任。” 大队长一听，觉得顾于渊说的也很有道理，他又问：“那你觉得谁来当合适呢？” 顾于渊想了想，说：“大队长，校长副校长，我觉得暂时还是由您和罗会计兼任比较好。等学校都上了正轨，老师们也全部到位，那个时候再根据实际情况来选正式的校长。” 罗会计点点头：“行，就按顾同志说的。” 顾于渊觉得自己嗓子有点痒，轻咳了一声，说：“我已经和我家里人说了，会给咱们学校准备一套教材，还有教学大纲这些，总之能找到的资料都尽量备齐，不够的话，老师们可以相互抄写一遍，慢慢再添上。” 大队长和罗会计都满意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罗会计说：“顾同志，你为咱们村做的太多了，又是建学校，又是烧砖瓦的。虽然你都不同意参与进来，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做为指导，为学校、砖瓦窑多费费心。咱们村也不会忘记你的功劳，这样，从这个月开始，你的工份都算满工份，学校和砖瓦窑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你给想想办法，他们不懂不会的时候，你再指点指点他们，行不？” 罗会计都说到这个份上，顾于渊也只能同意了。 大队长还整得挺正式的，给写了一个条，正式聘请顾于渊同志为靠山村小学以及靠山村砖瓦窑的指导员，按满工份计算工资。 顾于渊面带笑容，伸出双手，光荣地从大队长手里接过这份聘书，旁边的村民齐齐鼓掌。 中午，顾于渊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干脆就回家去整理下小学用得到的资料。其实他不需要让家里寄，从0177那边获得更方便一些，就是得自己手写，显得不是很正式。 顾于渊决定自己还是得做好两手准备。一是写信给家里，看看能不能买齐。二是通过0177学习，然后自己手抄一份，先用着。 他回到家，自己简单地煮了点面条吃，收拾好后再次开启了今天的十八小时学习任务。 唐砚宁在厨房跟文奶奶聊天，吃完饭文奶奶说什么也不让她帮忙收拾，所以她只能陪在旁边，打打下手。 陈爷爷刚吃完饭就出门去了，说是要打个电话。 等文奶奶收拾好厨房，陈爷爷已经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不错不错，小唐啊，你的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 “小唐考得怎么样？”文奶奶比她还着急。 “考得很不错。还有，我刚刚给你问过了，今天就可以拿到行医资格证。走，我带你去卫生局办手续。” 文奶奶也很高兴：“快跟着你陈爷爷去，小唐。” 唐砚宁站起身来，说：“好。” 然后跟着陈爷爷一起出门了。 二十一、他被下药了 唐砚宁跟着陈爷爷来到卫生局，办公室里已经有一位中年妇女等在那里了。 “小唐，这是刘阿姨。小刘啊，这是我侄孙女。” “您好，刘阿姨。”唐砚宁在长辈面前一向都是乖孩子。 “你好。我呢，就随陈叔叫你小唐。刚才陈叔给我打电话了，我查了你的成绩，很不错。这是你的行医资格证，你收好。” 刘阿姨把证件递给唐砚宁：“另外，你是下乡到靠山村的，户口也迁过来了。你们靠山村没有医生，之前村里也申请过，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员。以后你就是你们村的赤脚医生了，归镇卫生院管。你们那里要是缺什么药物，可以直接向镇卫生院申请，一会儿我就通知他们和你们村委那边。” 唐砚宁接过行医资格证，微笑着说：“刘阿姨，谢谢您，让您费心了。” 陈爷爷笑呵呵地说：“小刘，陈叔也谢谢你。回头来家里吃饭。” “您太客气了，我跟青雪是什么关系。等过年青雪回来，我再上门给您拜年。” “好好好，那你忙着，我带小唐回去了。” “刘阿姨再见。” “再见，有什么事，你直接来卫生局找我。” “好的，谢谢您。” 唐砚宁把陈爷爷送回家，骑着自行车就回村了。 她回到家，院门锁着，顾于渊还没有回来。唐砚宁想着昨天顾于渊就吃得少，说是没有自己做的好吃，那晚上给他做个番茄牛肉煲。 她在厨房里备好菜，正准备给牛肉焯水，院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唐砚宁探出头去，是顾于渊回来了。 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冲进了堂屋。 唐砚宁感觉不对劲，跟了进去，看到他拿起水杯，灌了一大杯凉白开。但实际上，顾于渊体温低，她平时都是让他喝温开水的，他也一直很听话。 “于渊，你怎么了？”唐砚宁看到他满脸通红，刚一走近，就被他一把抱住。 顾于渊的脸、还有手都是滚烫的，她甚至听到他粗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是不是发烧了？” 他抱着唐砚宁，声音沙哑：“砚砚，我被人下药了。” 唐砚宁吓了一跳，她伸手给他把脉。他最近已经出现了心脾两虚、心血不足的情况，但是现在心火炽盛、阴虚火旺，这股邪火不泄，对他的身体损害很大。 “谁给你下的春药？”她非常生气，因为顾于渊身体没养好，他们结婚到现在都还是保持着纯洁的友谊，没有再进一步。 唐砚宁的计划是等顾于渊身体养得差不多了，两人才行周公之礼，但是现在居然有人想来摘她的桃子。 顾于渊抱着她，体温更高了：“应该是彭芯怡。只有她刚才想要接近我，但是我躲开了。而且马上回家，没有在外面逗留。”他想让她知道，自己很守男德。 唐砚宁回抱住他：“嗯，我知道，你不会让别的女人接近你。”她伸手摸了摸顾于渊的脸：“体温太高了，这样下去不行的。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砚砚，不可以，不是现在。我能不能去洗个凉水澡？”顾于渊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唐砚宁发生关系，这样不会让她觉得美好。他希望很多年以后，他们白发苍苍，聊起第一次的时候，永远是彼此最美好的记忆。 “不能。大冬天的洗冷水澡，你不要命啦！你自己身体是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她硬拉着顾于渊回到房间，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点燃了顾于渊对她所有的渴望，他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紧紧抱住自己心爱的女孩，疯狂地亲吻，想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但是他仍然记得要克制一些，不要把她弄疼了。 其实唐砚宁觉得，两人在这个时候发生关系，是水到渠成的，他们早就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 一番云雨，顾于渊抱着唐砚宁，两个人都沉沉睡去。 唐砚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色浓重，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已经这么晚了呀，怪不得好饿。”她嘟囔着，伸手拉开床头昏黄的灯。 顾于渊还没有醒，而且他的体温仍然很高。按道理说，事后他的体温应该会降下来，但是他没有，这就不正常。 唐砚宁给他把脉，手脚冰冷，身上却滚烫，很典型的风邪入体引起的高烧。她下床来，穿好衣服，从空间药箱里拿出治疗的药物，再倒了一杯温水。 她坐在床边，轻轻唤着：“于渊，起来，先把药吃了。” 顾于渊费力地睁了睁眼睛，看看她，又闭上，脸往她手边蹭了蹭：“不想吃，我难受。” 唐砚宁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撒娇的样子。可能是两个人关系更进了一步，在他心里亲密到不分彼此，他愿意让她看到自己每一个真实的样子。 唐砚宁俯下身，脸贴着他的脸，抱住他：“乖啦，把药吃了，你这样我会心疼的。好不好？” 顾于渊的额头挨着她的脸，凉凉的，好舒服：“好。”他不舍得让他的小姑娘心疼。 借着唐砚宁的手，顾于渊把药吃了。 “你睡一会儿好不好，我去随便弄点吃的，好了再叫你。”唐砚宁问他。 “不睡了，我陪你一起。”顾于渊从床上起来，唐砚宁连忙把衣服递给他。 “那行，我们吃点东西，洗漱完再睡。”想起刚才那一番，唐砚宁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小两口一起去了厨房，煮了点清汤面，放点小白菜和鸡丝，又好吃又有营养。也懒得去堂屋，在厨房的小桌上就吃了。 唐砚宁让顾于渊先洗漱，她想泡个澡。泡在温暖的大浴桶里，才缓解了她初经人事带来的疼痛感，让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等她神精气爽地回到房门时，顾于渊已经睡着了。 唐砚宁钻进被窝，挤到他怀里，感觉自己就是他的人型暖宝宝，他吃了退烧药后体温真的比自己低好多。 她觉得自己可能失眠了，大概是下午睡多了，现在就一直睡不着。 唐砚宁忽然感觉顾于渊抖了下，头歪到自己的劲窝那里，又没有动静了，但呼吸变得很浅很浅。 二十二、用脑过度的下场是半夜晕倒 “女王大人，顾主子不对头，他刚才是晕了过去，不是睡着了。” 唐砚宁在他头歪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不是他平时睡眠的正常状态。她一边拉着他的手把脉，一边对团子说：“团子，你给他扫描一下。” 脉象显示出来的仍然是心脾两虚、心血不足的情况，体内的风邪已经按住了，但是他怎么会昏迷，唐砚宁很疑惑。 团子给她解惑：“女王大人，顾主子应该是用脑过度，身体无法负荷导致的。今天中的药物，让他本来就疲惫不堪的身体雪上加霜。” 顾于渊的昏迷其实是因为他进学习空间练习烧制砖瓦造成的。虽然是模拟，没有真正的花费体力，但是所有的感受都被大脑接收了，以致于他的意识回到身体，就因为精神不济、身体又亏空而昏倒。唐砚宁感觉到他抖了一下，就是他刚退出学习空间的时候。 让他一直昏迷显然是不行的，唐砚宁拉开灯坐了起来，用大拇指按压顾于渊的合谷穴，他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但是并没有睁开眼睛。 唐砚宁稍微用力了一些，继续按压，顾于渊终于醒了。但是他忽然挣开唐砚宁的手，偏过头去，趴在床边吐了。 吐完以后，一动也不动。 唐砚宁拧了温热的毛巾，给他擦了擦嘴，扶他在床上平躺，盖好被子。 顾于渊闭着眼睛，声音很低：“砚砚，头很晕。”他不敢睁眼，天旋地转的，睁眼就要吐。 唐砚宁坐在他身边，轻轻用手给他按摩头部：“你躺会儿，我给你揉揉，缓解一下。你这是用脑过度造成的，药物没有用，休息是最好的办法。” “砚砚，我嘴里发苦，难受。”顾于渊吐过以后很不舒服。 “嗯，我知道你难受，等头晕缓解一下，我给你倒水来漱漱口。”顾于渊稍微舒服一点，唐砚宁就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又泡了一杯蜂蜜水。 温水漱口，又喝了两口蜂蜜水，顾于渊终于好受了一些。他躺在床上，唐砚宁继续给他按摩。“于渊，你放松，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嗯，砚砚，不按了，陪我一起睡。” “好。”唐砚宁也躺下去，由着顾于渊抱住自己。他身上很凉，唐砚宁侧过去，搂紧他的腰，让他稍微暖和一点。 顾于渊很快就睡着了，唐砚宁松了一口气，也睡了过去。 天刚微微亮，唐砚宁就醒了。 她轻轻撩开被子，下了床，又把被子掖好。可她一动，顾于渊就醒了。他忍着头晕，也穿好衣服起床。 “天还早，也没什么事，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唐砚宁嗔怪地说。 顾于渊微笑着回应：“我想陪你一起。” 小两口一起去洗漱，准备做早饭。 刚来到洗漱间，顾于渊头晕得太难受了，实在忍不住，又吐了。本来胃里空空的，就没有东西，这一吐，胃酸都吐出来了。 他手撑着洗衣台子，吐得天昏地暗，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唐砚宁心疼得不行，等他吐完，硬把他拉回了房间，让他躺床上去。“砚砚，我真的没事，就是头晕，眩晕造成的。” “我知道，所以你必须得躺着。等我一会儿，我收拾好就来陪你。乖一点。”唐砚宁瞪他一眼：“不要用脑。” 在顾于渊看来，唐砚宁就像给自己抛了一个媚眼一样。他微笑：“好，不用。” 其实他今天想用也用不了，就在刚才，0177冷酷地说：“宿主用脑过度，身体状态非常不好，如果再进入学习空间，会为宿主带来不可逆的伤害，所以学习空间将关闭三天。” 唐砚宁去厨房，给顾于渊炖上药膳，简单做了点早饭，鸡蛋饼配上牛奶，她拿到房间来，陪顾于渊一起吃。 还是之前在医院用过的小桌子，这会儿不让他起来，坐在床上就吃了。吃完饭，唐砚宁搬了一把椅子进来，看着顾于渊睡觉，她在旁边看书。 其实顾于渊不想睡觉的，他觉得自己可以陪她一起看书，但是被唐砚宁拒绝了。 唐砚宁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问道：“昨天你是怎么被下的药？”顾于渊这才把昨天下午的经过给她详细地说了起来。 昨天下午，顾于渊午睡起来，就去了集体大院。 因为村里要建小学，暂时需要三位老师，集体大院的每个人都有机会。按顾于渊和大队长、罗会计商量好的，集体大院的人公平地竞争这三个位子。顾于渊主要是和他们详细说一下，要进行一场考试，录取成绩最高的三人。 在场的人包括了骨折的彭芯怡。 集体大院现在还有九个人，五个男同志，四个女同志。九个人竞争三个位子，当上老师后每个月都是满工份，也不需要再去干农活，谁会不愿意呢。 中间的时候，王小娅给顾于渊端了一杯温水，他正说得口渴，也就喝了。 他在集体大院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解答大家伙儿提出来的问题，也给他们指出考试前要做的准备。四点的时候，他就准备回家，那时候他已经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口干舌燥，浑身火热的。 等顾于渊离开集体大院，走到50米外的小树林，就看到彭芯怡站在那里，堵着他的路。 “于渊，你要回去了吗？”彭芯怡含情脉脉地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你自己不好好养伤，好好学习，在这里等我干嘛？”顾于渊十分不耐。 彭芯怡一脸娇羞：“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关心我的。”她拄着拐，向顾于渊贴了过来。 顾于渊一脸厌恶，后退一步说：“你别动。”彭芯怡的接近，挑起了他内心一股邪火，他才惊觉自己被人下了药。 彭芯怡装模作样地说：“好，我不动，等你抱我。” 顾于渊被恶心坏了，他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有病。看也不想看她一眼，绕开她，快步离开了，仿佛见鬼了一样。 彭芯怡呆住了，她没想到顾于渊都被下了药，还对她避之不及。 她在顾于渊身后大叫着，顾于渊走得更快了。 二十三、爆打她一顿出气 唐砚宁听到这里，笑得花枝乱颤的。顾于渊太好玩了，他是怎么想的呀，估计把彭芯怡气得够呛。 “我这么守男德的，你还笑我。”顾于渊觉得自己很委屈。 唐砚宁还在笑：“没有没有，我不是笑你，我是笑彭芯怡。真的，我一直觉得她看起来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顾于渊心有戚戚，这个女人已经故意接近他好几次了，以后看到她就得离得远远的，不然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是砚砚一个人的。 小两口正聊着天，院门被拍响了。 唐砚宁走了出去，顾于渊也起床把衣服穿好，来到堂屋。 拍门的人，是大队长。 “唐同志，正好你在家。”大队长满脸喜色：“我刚刚接到县卫生局的电话，说你已经通过了考试，取得了行医资格证，正式成为了我们村的医生。” “大队长，您叫我小唐。是的，我昨天拿到的，还没有来得及跟您说。卫生局的刘主任跟我说了，咱们归镇卫生院管，缺什么药物让我去跟他们申请。” “对对对，咱们是应该归镇上的卫生院管。我都申请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医生能安排给我们。这下好了，村里终于有医生了。” 顾于渊端了一杯水，走了出来，递给大队长：“您喝水。”大队长接过去后，他就站在唐砚宁身边。 唐砚宁问道：“大队长，那医务室您准备放在哪里呢？回头我收拾好了，就去镇卫生院申请需要药物、器械。” 大队长一脸欣慰：“我早就安排好了，大队空的那间屋子，就是专门留下来做医务室的。我一接到电话，就让他们赶紧收拾干净，回头你再看看，缺什么家具，我让人都准备好。” 他拍拍顾于渊的肩膀，说：“小顾呀，你和小唐都是好孩子。我替村民谢谢你们。” 顾于渊说：“您太客气了。我们俩下乡到咱们村，您和村民们都那么照顾我们。再说，我们户口都在这里，我们也是村里的一员。这些事情，仅仅只是我们应该做的。” 唐砚宁笑眯眯地说：“对呀，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回头我和于渊摆酒的时候，还要麻烦村里人呢。” 大队长哈哈大笑：“好好好，回头你们摆酒，全村都来给你们帮忙。” 把事情都说清楚，大队长就回去了。 顾于渊靠着唐砚宁：“砚砚，我不舒服。”唐砚宁踮起脚，用额头抵着他：“又发烧了。都哪儿不舒服？” “头晕，恶心想吐，浑身没劲儿。” “回屋躺着去，今天你必须好好休息。我给你倒杯水，你先把药吃了。”只有睡觉，才能让用脑过度的顾于渊缓过劲来，要不然他会一直头晕的。 吃了药，顾于渊被唐砚宁要求卧床，他想陪她去大队的，她不同意。等顾于渊睡着了，唐砚宁才出门。 但是她并没有去大队，而是去了集体大院。 她到集体大院的时候，只有彭芯怡和照顾她的王小娅两个人在，其他人都去上工了。 唐砚宁走过去，二话不说，一人给了两巴掌。 彭芯怡尖叫：“唐砚宁，你凭什么打我们？” “凭什么，凭你们俩合伙给我们家于渊下药！你们俩是不是有病，我们家于渊招你惹你了，你们在水里给他下春药。” 唐砚宁“呸”了一声，鄙夷地说：“你以为下药，他就能跟你发生点什么？” 她瞪一眼王小娅：“还有你，你有没有脑子，我们家于渊身体不好，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在水里给他下药，现在好了，他生病了，你赔得起吗？彭芯怡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有没有一点起码的道德底线？你信不信，我报公安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王小娅吓得哇哇大哭：“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彭芯怡没说是这种药。” “不管是什么药，你也不能放呀，万一是毒药呢，吃了不会死人？” “唐同志，你别报公安，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求求你。” 唐砚宁拍了拍手上的灰，说：“要我不报公安也可以，你去给彭芯怡十个耳光。” 王小娅唯唯诺诺：“不行的，不行的。” “不打？那你就去公安局，反正下药的是你，我有人证，全集体大院的人都看到你给我们于渊递的水。不爆打她一顿我出不了这口气。” 王小娅没有办法，只能走到彭芯怡面前，抬手给了她十个耳光，嘴里还说：“芯怡，你别怪我，都是你让我下药的，我要是不打你，唐同志就要把我送公安。我不可以进去，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进去了，我妈就没有人管了。” 唐砚宁看到彭芯怡脸颊红肿，嘴角一丝血流了，出来就知道王小娅下手够狠。她一点儿也不同情这两个女人，都一样的自私。彭芯怡是又蠢又坏，王小娅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不是她们两个，顾于渊至于这么难受吗？她新婚的头一天，就被这两个该死的女人搞砸了。 是的，在唐砚宁看来，今天才是新婚的第一天。 越想越气，唐砚宁转身直接走了。 “王小娅，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彭芯怡气得发疯，但是瘸着一条腿，她又没有办法追着她打。 “本来就是你让我下药的，唐砚宁让我打，我只能打你。要不然，她会把我送公安的。” “她又没有证据，怎么送。她骗你的，你个傻子。” “彭芯怡，你别想让我给你顶罪，你以为公安查不出来吗？你挨一顿打，私了了不好吗？非要闹出来对你也没好处。”王小娅可一点儿都不蠢，她只是贪钱。 彭芯怡气得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唐砚宁收拾了这两个女人一顿，心里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她神清气爽地去了大队。医务室收拾得干干净净，摆上家具就能用。 唐砚宁量了量尺寸，需要一张桌子，两个柜子，还有一张病床。她报给了罗会计，准备等家具到位就去镇卫生院申请药品和器械。 到时候都齐全了，医务室就可以对村民开放了。 唐砚宁特别开心，学会初级医术的每一天，她都只能在虚拟空间诊疗，现在终于可以把医术运用到实际当中了。 二十四、差一点难产 医务室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收拾好了，看着干净整齐，却空空如也。唐砚宁决定现在就去镇卫生院。 她骑着自行车，来到卫生院门口。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镇上，以前要买什么都是直接去的县城，有些许好奇。 她直接找到卫生院的办公室，里面有位戴眼镜的男同志。 “您好，我是新分到靠山村的村医，我叫唐砚宁。”男同志前几天就接到卫生局的电话了，知道眼前这个女医生。 “你好，你好，唐同志。我姓苏，我们前几天就接到县里的通知了。”苏志军对唐砚宁很热情，因为他在县里有熟人，知道这个姑娘和刘琴主任认识。 “苏同志，是这样的，刘主任让我上您这里申请我们村需要的药物和器械，这是我列出来的清单，您看一下。” 苏志军仔细看了看，都是村医务室常用的：“这些我们库房都有，我这就安排人给你准备，你稍等一会儿。” 唐砚宁没想到这么快，她以为自己还得再跑一趟呢，看来上面有人就是好办事。 “好的，太谢谢您了。您知道我们村申请好几年了，终于能够落实下来。” 这边苏志军去安排了，此时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唐砚宁也不好自己呆在人家这里，于是站到走廊上等待。 等苏志军把药物和器械都准备齐，看到她只有一个人，问道：“唐同志，这一箱东西还是比较重的，你一个人，可能不太搬得动。要不你找两个你们村的男同志来？” 唐砚宁笑着回应：“苏同志，不需要的。我虽然是个女同志，但是我力气很大。”只见她轻轻松松就把这一个大箱子抱了起来。 看到唐砚宁的笑容，顾盼生辉，瞬间惊艳到了苏志军。但是她这一抱，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刚才这箱东西，是两个男同志抬进来的，她一个小姑娘，这么轻松抱起，力气太大了点。 唐砚宁告别苏志军，他非常热情地说：“唐同志，回头你们村医务室消耗的药物、或是还缺什么器械，你可以直接到办公室来找我，我给你补齐。要是你忙不过来，给我们来个电话，让别人来取，也是可以的。” 唐砚宁连忙道谢，她知道这都是看着刘阿姨的面子上，回头她去县城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谢谢陈爷爷、文奶奶和刘阿姨，嗯，从商城里买点稀罕的东西。 唐砚宁带着一大箱药物和器械，回到了靠山村的医务室。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好，该收拾的收拾，该消毒的消毒，医务室就已经有模有样了。 她这边刚忙完，准备回家，大队长的妹子罗小华急匆匆跑了过来。“唐医生，唐医生，我嫂子生孩子，生不下来，我哥让我来找你帮帮忙。”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唐砚宁背起医药箱，就跟着罗小华往她家跑。 接生婆丁婶子在屋里，指挥着卫红英使劲。卫红英这是第一胎，已经疼了五个小时了，孩子还没有出来。 丁婶子摸了摸，脸色有点不好：“胎位不正，孩子现是在横着的，卡在那里，一直下不来。”她走出去，对大队长说：“永年，我只能试着给她调整一下胎位，但是时间长了，有可能体力不够。而且，现在红英还有出血的现象。” 大队长看到刚刚进门的唐砚宁，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小唐，小唐，你来看看你嫂子。” 唐砚宁声音稳稳的：“好，大队长，我来看看，别着急。”看到如此冷静的唐砚宁，在场的人都感觉放松了一点，没有那么紧张。 “团子，你帮我扫描一下卫嫂子的情况。我来把脉。”唐砚宁一番检查后，对丁婶子说：“婶子，卫嫂子身体很好，胎儿没有问题，也不大，现在就是横位，不好生。我来给她针灸，先止血止痛，把胎位调整过来，麻烦您按我说的方向给她调整。” 丁婶子忙点点头，按唐砚宁说的，辅助胎儿调整位置。 一刻钟后，唐砚宁起针。丁婶子让人给卫红英拿点吃的来，补充下体力。 “红英，现在孩子已经正位了，你吃完东西，按我说的方法呼吸，放心，有我和小唐医生在这儿，你肯定平安生产。” 卫红英满头大汗，但是听到丁婶子的话，她点点头。 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卫红英生下一个六斤重的男婴。她累惨了，还没等清理干净，就睡了过去。 丁婶子把婴儿抱出来递给大队长：“永年，男娃，六斤重。”唐砚宁第一次见到一个小生命的到来，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微笑着说：“大队长，幸不辱命。恭喜，当爸爸了。” 初为人父的大队长笑得脸上都是褶子：“谢谢你啊，小唐。” 唐砚宁看了看屋里昏睡的女人，对大队长说：“嫂子生完孩子，需要服用的药物，我给你准备好，要吃几天。还有月子要做好，这个丁婶子比我懂得多，你按她说的来。” 大队长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就是多年没有孩子，这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又是高龄产妇，唐砚宁还是希望尽可能的帮到她。 唐砚宁也没有打扰卫红英休息，收拾好医药箱，就回家了。 刚进院门，顾于渊就迎了出来，牵着她的手。 “砚砚，来，可以洗手吃饭了。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萝卜牛肉丝。”唐砚宁很开心，拉着他的手甩了甩。 看到他清瘦的脸，唐砚宁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团子，我不会怀孕？” “不会不会，女王大人，我确认过了。你不想要小孩的吗？” “暂时不想要。第一，于渊的身体还没有养好，我怕这个时候要孩子会有问题。第二，现在这个时机也不适合，过两年，我们肯定要去上大学，不管现在学到多少知识，拥有多少技能，还是要过一趟明路才行。等等，等整个大环境都稳定了再说。” “嗯嗯，团子觉得女王大人说的很有道理。” “好的，那让我不会怀孕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得保证，我现在怎么样都不会怀孕，也不会影响我将来怀孕。” 团子哭了，唐砚宁笑了。 二十五第一次接受惩罚 唐砚宁最近过得非常开心。 她正式成为了一名医生，可以把自己学到的医术学以致用，帮助到别人。她还记得，自己最初想要学医，是因为顾于渊。 她刚刚穿进这本书，看到的就是羸弱的顾于渊。他原本就什么也没有做过，就因为原身偏执的爱，很无辜地从一个健康的男人，变成了病秧子，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甚至都没有办法起身。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既然把人生演绎得精彩，是她的任务，也是她回到自己世界的前提。那么，就让她好好爱自己想爱的人。 而顾于渊就是那个人，而不是她需要完成的任务。 于她而言，顾于渊从一开始那个攻略对象，成为她人生中唯一一个相知、相爱的人，他让她的世界变得完整，变得圆满。 从被下药那个晚上开始，唐砚宁和顾于渊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每一天都像是蜜月期，甜甜蜜蜜的享受着生活。 顾于渊如今已经完全适应了学习空间的强度，不会再出现晕倒这种情况，身体也在唐砚宁的细心调养下一点点的在好转，除了不能劳累，不能干重活儿，他基本和正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眼见着就要过年了，村小学也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完工，只等着过完正月十五，学校就要正式招收学生了。 集体大院里最终竞选成功的，是徐明辉、周凯、佟雨清、汪佳明四人。经过靠山村全体村民投票决定，给村小学招四名老师，校长和副校长分别由大队长罗永年、会计罗永建暂时兼任。 靠山村是个贫穷、但是团结的乡村。这里罗姓的人最多，其他姓氏大部分都是后来迁过来的。但是村里人有他们特有的朴实。 只要是为了村子好的事情，村民都非常团结。比如这次砖瓦厂的成立，村民们空前一致，绝对服从大队的安排。他们知道大队长和会计都是有文化的人，而且见过世面，他们一定都是为了村子好。 砖瓦厂烧制的砖瓦，质量比原来王家人在的时候烧得还要好，更加结实耐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在十里八乡有了名气。现在大家都知道靠山村出来的砖瓦好用，供不应求。 村民们都盼着，过年杀年猪的时候，大家不仅能分肉，还能多分点钱。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要感谢唐医生的爱人，顾同志。 “为啥顾同志不当老师呀？”有村民在问。 “大队长想请顾同志当校长的，但是他身体不好，拒绝了。” “顾同志是真的身体不好，你们忘记啦，那会儿还送省医院去了。医生说干不了活，要好好养着。” “唉，唐医生也挺辛苦的。” “顾同志长得多好呀，他刚下乡的时候，集体大院的姑娘、还有咱们村的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盯着他看。” “唐医生长得也好呀，咱们村没有比他们小两口更好看的人了。” 唐砚宁走在回家的路上，又听到村民在讨论她和顾于渊，嗯，都习惯了，反正大家都说的是他们俩好看。 今天她回家早，要过年了，村民都不爱去医务室，总感觉不吉利，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村民会上家里来找她的。她和大队长说好了，反正没什么事，正月十五前她就不去医务室了，等年后再打开门。 大队长觉得可行，她就住在村里，方便得很，也就同意了。 唐砚宁回到家，顾于渊并没有像平日那样出来迎她，她就感觉有点奇怪了。因为最近顾于渊休养得很好，身体也没有出现问题，她每天都会给他把脉，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顾于渊平躺在床上，就跟睡着了一样。 “团子，怎么回事？”她走过去，叫不醒顾于渊。 “身体没有问题，脑部有异常波动。”唐砚宁把脉得出的结论和团子一样，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唐砚宁皱眉，到底是怎么了。 “团子，有没有可能，顾于渊和我一样，有什么奇遇。最近他每次身体出现问题，都是用脑过度造成的。” “很有可能的，女王大人。这是一本小说世界，发生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每次都是因为用脑过度的话，那大概率他的问题出现在脑部。”唐砚宁分析。她摸摸顾于渊的手，很凉。 唐砚宁不愿意顾于渊大过年的又生病，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上，掖得严严实实的。 “女王大人，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的。” “什么办法？” “我把你送进他的意识里，你去唤醒他。顾主子那么在乎你，谁都比不过你重要。” “好。”唐砚宁去反锁好院门，进了屋，又反锁好房间门。她躺在顾于渊身边，紧紧挨着他，顺便给他点温暖。 团子让唐砚宁进入睡眠状态，把她的意识，送进了顾于渊的世界里。 顾于渊今天非常的不开心。他没有完成0177给他布置的学习任务。倒也不是他偷懒，主要是田间试验设计这个学科，他完全没有接触过。模拟学习状态下，他也无法理解。 0177非常冷酷的说：“宿主，你这个学科学得很差。基于一开始学习空间的硬性规定，一旦宿主无法完成学习任务，将会受到惩罚。” 顾于渊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我接受惩罚，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换一种方式让我掌握这个学科。” 0177虽然只是个冰冷的学习系统，但是他是能够自主思考的。他认可顾于渊提出的解决方案，并且也重新给他安排调整。 顾于渊从来没有接受过惩罚，他心里没有底，于是他问0177：“惩罚什么时候开始？” 0177回答：“只要宿主你觉得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不会影响到现实中的时间？” “不会的，你接受惩罚是什么时间，惩罚结束出来还是什么时间。” 顾于渊明白了，他接受的惩罚大概率也是要进入一个类似学习空间的独立空间。 “我准备好了。” “好的，惩罚开始。” 二十六、我恐惧的，是没有你 顾于渊从昏迷中醒来，他是躺在床上的，在那个茅草屋顶、黄泥墙的破旧房间。身上盖着洗得发白的被子，骨头都透着冷。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很累，很疼，酸软得甚至抬不起来手。 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孩，逆着光，他看不清她的脸。 “顾于渊，我喂你吃点东西。”还是他心爱女孩的声音，但语气很兴奋，带着一丝丝残忍。 顾于渊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人。 她走到他跟前，弯下腰，俯视着他：“怎么，你又想反抗我吗？顾于渊，你不要白费力气了，现在的你手都抬不起来，身体几乎完全不能动了，凭什么反抗？” 她扬起嘴角：“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很痛苦？我告诉你，我曾经比你难过一百倍，比你痛苦一千倍。” 顾于渊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冰冷。 这不是他的砚砚，而是原来的唐砚宁。他的砚砚就像来的时候那样，离开了，抛下了他。他以为，只要自己永远不问、不提，砚砚就会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护着他。身体的健康算什么，只要砚砚在他身边，他愿意用他所有的一切去换。 可是砚砚呢，她在哪里，她为什么不要他，是因为他对她不够好吗？ 顾于渊的表情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漠然。既然砚砚不在这里了，那么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曾经，他觉得只要活着就行，活着就有希望，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疯女人。可是现在，他觉得随便，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生或者死，都没有意义了。 当你曾经拥有光，重新陷入黑暗后就无法存活。 顾于渊闭上了眼睛，一眼都不想再看她。不管原来的唐砚宁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在乎了。他的后背被狠狠地抽打着，很疼很疼，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他也不在乎。 “于渊！”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顾于渊听到“啪”的一声，然后他被人抱住了。 会吗，会是他的砚砚吗？他忍不住睁开眼，心里是带着期盼的，当他看到了眼睛里闪着水光的唐砚宁，看到她脸上的心疼、难过，感受到她紧紧抱着他，那用力的胳膊，他笑了。 他的砚砚没有抛弃他，没有丢下他，他的砚砚是爱他的。一滴眼泪，从顾于渊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而不远处的墙边，原来的唐砚宁，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仿佛是一具尸体。 “砚砚。” “嗯，我在，我在。”唐砚宁紧紧地抱着他，脸埋在他的颈窝，有眼泪流进了他的衣领。 顾于渊想要搂住她，但是他的手完全抬不起来，他只能蹭了蹭她：“别哭，砚砚。我没事的。”他舍不得唐砚宁哭。 顾于渊身上冰凉，一点暖意都没有。唐砚宁把他抱在自己怀里，拉过被子，把两个人裹了起来。被子蹭到他的后背，顾于渊闷哼了一声。“砚砚，我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唐砚宁哭了，她受不了。 唐砚宁知道这里是顾于渊的意识里，不是真的，可是她看到这样的顾于渊就受不了。那个苍白、羸弱的他，是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的。 她擦掉眼泪，抱着顾于渊，亲了亲他没有血色的唇，温柔地说：“于渊你别怕，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你的梦境。等你睡醒，就会发现你正抱着我躺在我们的大床上。” “我在做梦？” “嗯，是的。要不然怎么会有两个我，对不对？” 顾于渊想了想，觉得唐砚宁说的是对的。他闭上眼睛：“砚砚，是不是我醒了，就回家了？” “是的，醒来就回家了。”顾于渊睡着了。 “团子，送我们出去。”唐砚宁的声音很冷静。 “好的，我的女王大人。” 顾于渊只觉得自己很晕很晕，但是身体不再是刚才那样的寒冷，有一具温暖的身体挤进了他的怀里。 他睁开眼，没有想象中的天旋地转，一眼看去，是他和砚砚的家，那个他们结婚后一点一点打造出来的小家。不是梦里那个茅草屋顶，不是洗得发白的被子。 厚厚的棉被，米白色，柔软、舒适，还得成套。他的砚砚对床上用的东西，有着超乎寻常的挑剔。 “于渊，欢迎回家。”唐砚宁窝在他怀里，柔软的胳膊搂着他的腰。 “砚砚，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顾于渊迟疑地问。 唐砚宁瞪他：“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躺在床上，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只能让团子把我送进你的意识。结果你在干嘛，你在回忆你曾经的小青梅。” 顾于渊忽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只能把那天他得到学习系统后到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讲给唐砚宁听。 “所以，你是在接受学习系统的惩罚？以前那个唐砚宁所做的一切事情，对你造成的伤害，是你内心深处最大恐惧？” “不，不是。”顾于渊一字一句地说：“我最恐惧的，是没有你。” 唐砚宁默然，她紧紧地抱着顾于渊。 “团子，我可以告诉他吗？我不想瞒着他任何事情了。” “可以可以，女王大人，你可以告诉他，没有关系的，剧场的事情也不需要保密。顾主子真的好爱你呀。”团子的声音哭唧唧，好感动。 唐砚宁脸贴着顾于渊的脸，轻声说：“于渊，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因为，我是为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她感觉到自己被他紧紧地抱住了。 唐砚宁把自己如何来到这个世界，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顾于渊：“所以，于渊，我是为你而来，会在这个世界和你共渡一生，除非” 顾于渊翻身起来，堵住了她的嘴，热烈而温柔。 唐砚宁被他亲得晕晕忽忽，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没有除非，砚砚。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顾于渊坚定地说 “好。”唐砚宁微笑。 “饿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可是你刚才那么虚弱，会不会有后遗症？” “不会，那都是假的，像做梦一样。” “你要记得，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那样你就不会被梦境欺骗了，白白让自己伤心难过。” “好，以后都会记得。” “任何时候，都得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 “好，但是你才是第一位。” 二十七、来自北市的电话 小年夜了，这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 唐砚宁从商城买了很多吃的，拉着顾于渊一起准备。西南的天气没有那么冷，吃食放在院里，虽然不会上冻，但是也不会坏。 因为顾于渊身体弱，他们家暖气每天都烧得足足的，屋子里二十五六度，一点也不冷。唐砚宁一般都穿件套头衫，但是顾于渊要穿得厚一些，他体温偏低，穿少了容易感冒。 拿唐砚宁的话来说，宁可热一点，也不要冷到了。只要是她要求的，顾于渊都会照做。 唐砚宁那天把顾于渊从意识里带回现实后，两个人完完整整地把彼此交给了对方，没有秘密，没有隔阂，热烈地爱着。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甜蜜而幸福的。 小两口吃过饭，就喜欢挤在沙发上，唐砚宁枕着顾于渊的腿问：“我们要不要买一台电视？虽然有点小，起码晚上在家不会这么无聊。” “你喜欢看，我们就买。” 唐砚宁叹了口气：“还是算了，现在的电视太小，黑白的看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主要节目也少，确实没有什么可看性。 “于渊，你冷不冷？要不然，我们回房间。”唐砚宁的眼睛亮晶晶的。 顾于渊揉揉她的短发，轻轻笑了，眸子灿若星辰，眼角的泪痣越发明显：“冷。” 唐砚宁“噗嗤”一笑，抱住他的胳膊：“于渊，你怎么这么好。” “砰砰砰”，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呀？”唐砚宁打开院门，是罗小华。“唐同志，有顾同志的电话。对方打到大队来的，约好了，半小时后他再打过来。” “好的，谢谢你啊，小华。你别叫我同志了，我比你大，你叫唐姐姐就行。”唐砚宁抓一把糖给罗小华。 “谢谢唐姐姐，但是我不能要。”罗小华是个特别腼腆的女孩子。 “拿着拿着，大过年的，我还不能请你吃糖呀。”顾于渊外穿了一件厚棉衣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唐砚宁的棉衣。 “拿着，小华。”不知道为什么，罗小华有点怕顾于渊，他神情淡淡的，就让人感觉十分疏离。 “好的，谢谢唐姐姐，谢谢姐夫。”罗小华脸都红了。 顾于渊听到这一声“姐夫”，笑意更浓烈了。“不用谢。砚砚，来，把衣服穿好，我们一起去大队。” “嗯。”唐砚宁不动声色，但是心里有点担心，这个时间来电话，应该是顾于渊的母亲生病了。书中没有过多的去描述，仅仅是提了一句，而且在男主回城的时候，顾母是去世了的，不知道会不会跟这次生病有关系。 唐砚宁决定这次一定要竭尽全力把顾母治好，她不想这么好一个人早逝，也不想顾于渊伤心。书中提到过顾母的去世让他缠绵病榻很长一段时间。 小两口牵着手，来到大队，办公室里亮着灯，但是并没有人。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顾于渊接了起来。 唐砚宁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眼睁睁地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白，牵着她的手也抓得更紧，青筋暴起。 顾于渊声音却很平静：“好，我会尽快赶回来。”他挂了电话，久久没有说话。 唐砚宁什么也没有说，紧紧牵着他冰冷的手。 “砚砚，我妈生病了，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顾于渊的声音很轻，有点抖。 “于渊，我去找大队长请假，我们马上回北市。你在这里等我。”唐砚宁知道他很担心，自己能做的，就是陪着他，给他力量。 唐砚宁去隔壁找大队长：“大队长，我和于渊要请假，时间不确定，麻烦您给我们开介绍信。他妈妈病了，我们要尽快赶回北市去。” 拿到介绍信，唐砚宁和顾于渊用最快的速度回家收拾行李。有可能用上的东西，她都放进了空间，两个人就拿了一个包，轻装出门，骑着自行车连夜去了县城。 唐砚宁和顾于渊直接找到王虎家：“王大哥，我和于渊要回北市，麻烦你找熟人，给我们买最近的火车票。最好是卧铺，实在不行，硬座也可以。只要快。” 王虎有个哥们在火车站工作，买票对他来说还真不麻烦，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看有没有票。过了一会儿，王虎回来了。 “妹子，买到了两张卧铺。今天晚上10：34到站，来得及。” 顾于渊把钱交给王虎：“王大哥，谢谢你。我们把自行车也放在你家，方便吗？” “行呀，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再来骑。”告别了王虎，小两口往火车站赶去。 晚上9：31，唐砚宁和顾于渊坐在了县城火车站的候车室。 顾于渊嗓子有点痒，他轻轻咳嗽了两声，一只素白的手伸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水杯。“喝一点温水，我泡了胖大海。”唐砚宁微笑，她知道自己只要情绪稳定地陪在他身边，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于渊，你要记得，还有我在，你要相信我的医术。” 顾于渊情绪放松了很多，是的，砚砚在这里，她都能把自己养得这么好。 终于上了火车，王虎给他们买的是两个下铺。不用爬上爬下，就方便很多。而且，他们这个隔间还没有其他人。 不过下一站就是省城了，可能会上来很多人。唐砚宁把火车上两人用得上的东西放在包里，用不上的全都收进空间。 果然，到了省城站，上面四个铺位的人都上来了。小两口并没有和陌生人交谈的欲望，收拾好就睡觉了。 唐砚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看了看手表，6：25。顾于渊已经起床，坐在对面下铺，小桌上放着白粥和鸡蛋。 “于渊，你几点起床的呀，早饭都买好了。”唐砚宁伸了伸懒腰。 “五点我就醒了，刚才正好有列车员推着早饭过来，你睡醒了正好能吃。”顾于渊帮唐砚宁理了理额前的发丝。 唐砚宁知道他心里担心，睡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 坐了五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北市。 他们离开北市下乡的时候，才是初夏，回来已是隆冬。 二十八、不用谢，这是你儿媳妇 顾于渊和唐砚宁从小在北市长大，离开的时间也不长，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坐上公交车，直奔北市第一人民医院。顾妈妈辛茹就在这里住院。 来到内科住院部，辛茹住的是单人病房，环境比较好。顾于渊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唐砚宁牵着他的手，敲敲门。“请进。”一个严肃的男人的声音，是顾爸爸顾家国。 顾于渊没有松手，牵着唐砚宁走了进去。辛茹躺在病床上，床被升高了，顾家国正在喂她喝粥。她脸色不太好，没什么血色，还有点发黄，往日丰润的脸颊瘦了下去，眼睛显得更大了，但是精神还可以。 “爸、妈，我们回来了。” 顾家国站起来，拍拍儿子的肩膀，声音有点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又对唐砚宁说：“小宁，谢谢你一回来就来看你辛阿姨，也谢谢你照顾于渊。” 唐砚宁连忙摆摆手，说：“顾叔叔，您太客气了，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于渊点点头说：“爸，不用谢，这是你儿媳妇。” 顾家国和辛茹面面相觑：“儿媳妇？”他们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儿子才十分坚决地拒绝了唐砚宁的父母，完全不愿意和她共度一生。 唐砚宁尴尬地说：“顾叔叔，辛阿姨，其实，我和于渊已经领证半年了。 辛茹轻声说：“于渊，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告诉我和你爸，你至少打个电话、或是来个电报，起码让我和你爸上小宁家去，跟小宁的爸爸妈妈求亲呀。你这样多委屈小宁呀。” 顾家国也点点头说：“对呀，你这小子，什么也不说，回头你唐叔叔揍你，我可不管。小宁啊，委屈你了。” 唐砚宁笑得很明媚：“不委屈，我和于渊因为了解而在一起，因为相爱而愿意共渡一生，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顾家国觉得唐砚宁有哪里不一样了。这个孩子从小骄纵，十分任性，所以自己的儿子一点儿也不喜欢她。难道是一起下乡，离开父母，一下子就长大了成熟了。嗯，这样挺好的。 顾家国看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了，妻子有他们照顾，才去了单位。他是zg航天工业部的航天设计总师，工作非常忙，而且现在正负责一个课题，实在走不开。妻子生病了，他很担心，但是这样的工作，他也不能丢下。幸好儿子他们回来了。 唐砚宁准备去找主治医生了解下辛茹的病情，她乖乖地对辛茹说：“辛阿姨，让于渊先陪您，我去找医生。”辛茹微笑着点点头。 看着唐砚宁出去了，辛茹拉着儿子的手：“于渊，你和小宁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仓促就结婚了？” 顾于渊很认真地对母亲说：“妈，砚砚很好，我爱她。就像她说的那样，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那就好。人的一生很长，妈妈希望你能找到那个对的人，是因为爱而结婚。尤其是你这样冷淡的性格，妈妈一直都担心你一辈子也找不到那个人。没有想到，兜兜转转，那个人一直都在你身边。” “不，妈，不是一直都在我身边，而我下乡以后，她才来到我身边的。” 辛茹和儿子聊了这么一会儿，有点累了，顾于渊把病床给母亲调下去，让她能够好好休息。他坐在旁边，守着母亲。 唐砚宁找到主治医生张明均，他是顾家国的高中同学。 “张叔叔您好。我叫唐砚宁，是顾家国和辛茹的儿媳妇。我想了解一下，我母亲的病情。” 张明均很惊讶：“于渊结婚了？没听老顾说呀。” 唐砚宁在长辈面前还是那副乖乖女的样子：“我和于渊在西南下乡时结的婚，还没来得及告诉家里。本来想过年的时候说的，结果母亲又病了。” 张明均叹了口气，说：“辛茹的病情很重，肝硬化，随时可能发展成癌。我们医院已经是国内最好的了，但是对她的病情还是束手无策。目前最好的办法是手术，但是她有可能下不来手术台。主要是她的身体太弱了。”唐砚宁点点头，她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给辛茹调理好身体。 了解了辛茹的情况，唐砚宁回到病房，看到顾于渊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情落寞。 她走过去，抱住他，什么都没有说。 趁着辛茹在睡觉，唐砚宁小声地把在张明均那里了解的情况一一告诉了顾于渊。她给出的建议是先把身体调理好，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再考虑手术，手术以后她保证可以还给他一个健康的母亲。 顾于渊呼出一口气。他们俩用最少的时间，一路上心急如焚的回到北市，就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幸好，幸好一切都来得及，幸好有砚砚在，他相信砚砚会尽一切努力。 辛茹醒来的时候，顾于渊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唐砚宁挨着他，握着他的手，他身上还搭着一张小毯子。 “辛阿姨，您醒啦。”顾砚宁声音小小的，给顾于渊拉了拉毯子，然后走到辛茹的病床前。“您要不要上个卫生间？” 辛茹点点头：“你方便吗？要不然把于渊叫醒。”她怕唐砚宁力气小，扶不动自己。 唐砚宁笑眯眯地说：“不用，辛阿姨，我来就好。”她掀开被子，一把把辛茹抱了起来，送进卫生间，扶着她坐在马桶上。 辛茹没说话，但是内心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的，她儿媳妇力气可真大。唐砚宁小时候娇娇的，也没看出来呀，难道是下乡锻炼出来的？！ 唐砚宁把辛茹抱回病床，给她盖好被子。“辛苦你了，小宁。” “瞧您说的，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就算我和于渊没有结婚，您也是从小看我长大的长辈，何况我现在是您儿媳妇喔，您就应该把恶婆婆的样子拿出来，得学会拿捏我。”唐砚宁一本正经地说。 辛茹笑得很开心：“你这孩子。”从查出生病以来，今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可能是儿子带着儿媳妇回来了，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儿媳妇还这么乖，她心里舒坦。 顾于渊已经醒了，他看到唐砚宁哄着母亲开心，照顾母亲，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在他眼前，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二十九、来自妈妈的眼泪 因为妻子的病，顾家国每天下班就赶来医院。今天他来的晚，到医院已经快七点了。 “于渊，你带小宁回家去。你们今天才回到北市，坐了好几天的火车，需要休整一下。”顾家国来的时候，小两口已经喂妻子吃过饭了，正陪着她聊天，而且辛茹精神还挺不错的。 “爸，我来照顾妈，这些天你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 “明天，明天开始你来照顾你妈，但是今天你带小宁回去，好好休息。”顾家国看儿子脸色不是很好，知道坐火车累：“你就算自己不累，也得想想小宁。而且，我跟你说，我今天到单位就给小宁爸爸打过电话了，今天晚上他们夫妻肯定要上咱们家的，你小子，说话注意点。你把人家宝贝给拐跑了，小心你老丈人不给你好脸色。” 辛茹忍俊不禁：“别吓着你儿子。” 唐砚宁微微扬起唇角，随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于渊告别父母，带着唐砚宁回到他们家大院。才走到家门口，就见到有两个人等在那里。不用说，肯定是唐砚宁的父母。 唐妈妈徐艳梅，一看到唐砚宁就冲了上来，抱着女儿嚎啕大哭。 “我的闺女呀，你可真狠心，这一下乡大半年，你都不想妈妈吗。” 唐砚宁动都不敢动，原身的父母不仅长得跟她爸妈一模一样，她母亲也和自己的妈妈一样，是个哭包。 徐艳梅哭得更厉害了：“我闺女现在都不愿意哄我了。” 唐砚宁有点紧张地伸出手：“好啦，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嘛。”她用了平时对自己妈妈的语气，果然，她就这么小小哄一下，她的妈妈立刻就不哭了。 顾于渊打开院门，请两位长辈进屋，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淡定，其实心里十分紧张。 他想多了，唐红军和徐艳梅夫妻俩，一直都知道自家闺女从小就喜欢顾于渊，喜欢了快二十年，顾于渊对她来说，就是她人生唯一且全部的爱。他们怎么舍得让自家闺女难过呢。 “唐叔叔，徐阿姨，您喝水。”顾于渊端了两杯水过来。 “于渊，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徐艳梅一向都很细心。 “徐阿姨，我没事的，可能就是在火车上没睡好觉。” 徐艳梅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你们俩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你妈妈的病，你也别着急，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谢谢您。” “闺女，爸爸妈妈知道你和于渊已经领证了，但是还没有办酒。等你辛阿姨好起来，咱们两家办了酒，你和于渊再改口。看到你好好的，爸爸妈妈就放心了，我们这就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早上爸爸给你买咱们大院门口的豆腐脑和油饼。” 他们两家都住在大院，很近，唐砚宁点点头说：“好，爸妈你们放心，我都这么大了，会照顾自己，我又不是小孩子。” 看到唐红军和徐艳梅离开，顾于渊才呼出一口气。 唐砚宁轻轻一笑：“这么紧张啊。” “嗯，怎么可能不紧张，万一唐叔叔和徐阿姨非要把你带回家怎么办呢。” “真傻，他们才不会呢。”在她的世界，她的爸爸妈妈和这里的不仅长得一样，性格也完全一样，对女儿，从来是只要你喜欢我们都可以。 所以原身是被惯坏了，而她，则是从小就过分独立。环境不同，就算是同样的父母，也仍然造就了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唐砚宁拉着顾于渊赶快洗漱，好好睡一觉。这连续好几天睡不好，对顾于渊身体的损害太大了，接下来他们两人还要在医院照顾辛茹，要打一场持久仗呢。 顾于渊躺在床上，其实有一种陌生感。明明他才离开了不到一年，但是在他的认知里，他的家就是靠山村那个温馨的小院，因为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唐砚宁一点一点收拾，一点一点改变的 而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他睡了很多年的屋子，因为没有一点唐砚宁的痕迹，所以就让他格外陌生。 唐砚宁枕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笑：“你傻不傻，从现在开始，这个房间里将会到处都是我的痕迹。” 顾于渊也觉得自己有点傻气，只要是和砚砚有关的，他都格外在意。 他抱着唐砚宁，鼻尖处都是她头发的馨香，是他熟悉的味道。他就在这样的馨香里，睡着了。 因为在这个年代从不熬夜，所以唐砚宁每天都醒得很早，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她用自己头顶的发旋拱了拱顾于渊的下巴：“早上好。” 顾于渊亲了亲她额头：“早上好。你睡得好不好？”他其实怕唐砚宁会不习惯的，他自己也不是很习惯，床上用的没有他们在靠山村用的舒服。 唐砚宁多聪明呀，她回答：“睡得还不错，因为有你抱呀。不过，床上用品回头我换换，从商城买的更舒服一些。” “好，家里的一切你说了算。” 小两口刚起床，还没有来得及洗漱，就听到了敲门声。 顾于渊知道肯定是唐砚宁的爸爸妈妈，他赶紧去开门。果然，门口，他的岳父岳母，拎着吃的过来了。 唐砚宁从洗漱间探出头来，嘴里还有泡沫：“爸、妈，你们来啦。等我一会儿，就好了。”夫妻二人看到女儿那张明艳的小脸，心里就高兴，我闺女长得多好呀。 唐砚宁还催促：“于渊，快点，来洗漱。” 两人都收拾好，吃着爸妈给准备的豆腐脑、油饼，心里美滋滋的。唐砚宁边吃边说：“真想念这个豆腐脑呀，西南那边的口味不一样。不过油饼我不喜欢了，会胖，我喜欢吃素馅包子。” 徐艳梅说：“好好好，下次我给你做素馅包子。” 唐砚宁咽下最后一口油饼，说：“算了，妈，你又不会做。” 徐艳梅脸一耷拉：“我不会做，也把你养这么大了。” 唐砚宁走过来，轻轻抱住她：“妈，我做呀，我做给你和爸爸吃。” 唐红军和徐艳梅眼睛一酸，闺女下乡大半年，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爸爸妈妈了，可是自己心里怎么这么难过呢。 三十、等着喝儿媳妇茶 唐红军清了清嗓子：“行，回头我跟你妈等你给我们弄包子吃。一会儿你们俩是去医院吗？” 顾于渊点点头：“是的，唐叔叔。我爸要去单位，一会儿我和砚砚去医院陪我妈。” 徐艳梅皱了皱眉，关心地问：“于渊，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比昨晚还要差一点，身体真的没事？闺女，你们去医院，你正好陪他看看医生，别是累着了。” “徐阿姨，我没事，就是前段时间感冒还没有好，砚砚知道的。” “嗯，妈，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唐砚宁知道顾于渊是不想家里长辈们担心。 唐红军和徐艳梅等两人吃完早饭，就离开了，他们都还得上班。 唐砚宁比谁都担心顾于渊的身体，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妈妈还在医院里住着，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好好照顾他，还得替他在两边父母面前遮掩着。 她拉着顾于渊坐下：“你休息一下，好不好？等我收拾好东西，咱们就去医院。” 顾于渊不想唐砚宁那么操心：“我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还说没什么事，都有点低烧了。我早就说过，你身体受不得累。还有学习系统，这几天先不进去了，好不好？目前最重要的，是辛阿姨的身体，还有你。你想让我少操点心，就乖一点，听我的话。” “好。” “那你眯一小会儿，我给你拿个毯子。等一会收拾好了我再叫你。”唐砚宁给他盖上毯子，上厨房炖上两种药膳，就去收拾房间了。 唐砚宁把床上用品都换成两人惯用的，被子也换了一床厚的。天气越发冷了，虽然家里有暖气，但是老房子保温不是十分好，温度还没有他们在靠山村的小家高，大概能有十八九度。这个温度，像她自己无所谓，但是顾于渊就容易感冒。 他本来身体被原身破坏得就比较厉害，弱得很，现在又因为学习系统的原因，一直在消耗他的身体机能，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让顾于渊进学习系统的原因。 唐砚宁去厨房把药膳的火关到最小，慢慢炖着，她准备中午再回来拿。 等她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顾于渊斜靠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于渊，醒醒，我们该走了。”她叫醒顾于渊，给他套上厚厚的棉衣，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大院到第一人民医院很近，只有两站地。他们到病房的时候，才七点半。 “来啦，你们俩吃饭没有？”辛梅看到两个孩子很高兴。“辛阿姨，我们吃过了。一大早我爸妈就给我俩送家来了。他们还说，等您好一点，就来看您呢。” 顾家国说：“唉，让亲家和亲家母费心了。你辛阿姨也吃过早饭了，今天早晨准是心情好，吃得比往常还要多一些呢。”看到妻子多吃一点，他就很开心。 “行啦，孩子们都来了，你就去单位。有他们照顾我，你放心啊。” “我当然放心。对了，于渊，你妈妈的三餐，有医院专门送，都是营养的，你们不用准备。你就管你和小宁吃的就行，这边有食堂，外面不远就是国营饭店，都挺方便的。” 顾于渊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您放心。” 顾家国推开门走了出去，边走边摇头：“这孩子，性子这么冷淡，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我和小茹都不是这样的人呀。也就小宁受得了他。” 唐砚宁听到顾家国的嘀咕，看着顾于渊偷偷笑，用口型告诉他：“原来你爸爸这么可爱呀。” 顾于渊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能无奈地笑一笑。 每天辛茹吃过早饭，都会睡一会，趁她睡觉的时候，唐砚宁叫出团子：“来，帮我给辛阿姨详细扫描一下，再给我一个最好的治疗方案。” 果然，她昨天估计的情况很准确，先调理身体是对的。目前的医疗水平，现在手术大概率是下不了手术台的。但是她以中医的调理方案，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可以让她达到正常人的身体水平，那个时候再来确定，是手术还是药物治疗。 顾于渊一直在低烧，精神不太好。 早上吃了药，这会儿有点犯困，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还有点冷。 唐砚宁拿出一条绒毯给他盖上，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如果不是因为辛茹在医院，她都希望顾于渊能够好好在家里休息。 “于渊不舒服吗？”辛茹醒了，看到唐砚宁正在给儿子盖毯子：“这次你们回来，我看到他瘦了好多。”作为母亲，儿子跟以前比瘦了那么多，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一开始，她以为儿子就是因为下乡，干活累到了，所以比原来瘦。但是看到唐砚宁一直都格外小心照顾，她就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您醒啦，我给您倒杯水。”唐砚宁把辛茹的床调高了一点，喂她喝了两口水。 然后，她坐在病床旁，小声说：“他有一点低烧，早上吃过药了。这大半年，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于渊抵抗力不是很好，容易感冒，所以我日常会小心一点。但是我们去医院检查过的，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就是体质偏弱，医生说平时不要累着了。这次是因为我们回北市，走得匆忙，他又担心您的病情，所以没有休息好。过两天就好了，您不用担心。” 唐砚宁转头看了看沙发上睡着的顾于渊：“而且，辛阿姨，我是一名医生，我会把他的身体养好的。” 她微笑着，把她和顾于渊这大半年在靠山村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辛茹。 “你们俩真的太厉害了。我没有想到，离开北市，反而更能让你们两人发光发热。那个时候我就想，为什么我的儿子一定要下乡呢。明明，我们可以给他安排北市的工作的。但是现在我特别庆幸。小宁，我的儿子我了解，他只是性格冷淡，但是人很好，也很爱你。可是他不擅长表达，所以，如果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不要怪他。” 唐砚宁一直笑眯眯的，是长辈们喜欢的乖女孩的样子。 “辛阿姨，您放心，于渊对我可好了，没有任何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们是双向奔赴的爱情。” 辛茹拉着唐砚宁的手，眼中带泪：“好，那就好。我会好好治疗的，我还等着喝你的改口茶呢。” 三十一、出院回家养身体 顾于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辛茹和唐砚宁在聊天，两人就像亲母女一样。 唐砚宁转头正好看到他睁开眼，起身给他递了一杯温水。“要多喝水，感冒才能好得快，不要怕麻烦。” “嗯。”他把水杯捧在手里，很温暖，像砚砚一样。 “妈，砚砚，你们在聊什么？”他随意地问。 辛茹这会儿精神很好，她特别愿意听儿子在西南那边的事情，她笑着对顾于渊说：“小宁在说你教村民烧砖瓦的事。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会这个了。” 顾于渊说：“砚砚怕我无聊，给我淘了好多书，我们俩房间里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架。我都是从书里学到的，只是严格地把书里的内容搬到现实。不过我运气不错，一次就成功了。” 辛茹叹了口气：“真想去西南那边，看看你们两人现在生活的地方呀。” 唐砚宁兴致勃勃地说：“那等您病好了，跟我们去西南住一段时间呀。我们有专门留了一个房间给家里人住。而且，我们装暖气了，家里一点都不冷，比大院的家还要暖和一些，大概能有24、5度呢。最重要的是，西南那边的气候好，适合调养身体。” 她摇摇顾于渊的手，有点微凉，所以她不动声色地给他捂一捂：“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顾于渊心里暖暖的，他的砚砚什么时候都注意着他的身体。 辛茹看到小两口感情这么好，也很高兴，她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么在意过一个人。 她的儿子从小性格就冷淡得很，完全是被动型，但是又特别有主意，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就像当初下乡一样，谁都劝不了。 “妈，你让砚砚给你把把脉。她医术很好，她的老师是个很厉害的老中医，在西南那边名气很大。” “好呀，我当然相信我儿媳妇了。”辛茹伸出她细瘦的手。 唐砚宁一边仔细地把脉，一边和团子讨论治疗方案。 良久，她松开手指，笑容里满是笃定：“于渊，我很有把握，不用手术就能治好辛阿姨的病。” 顾于渊知道唐砚宁的性格，她既然能说出来，那就是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站起来，对辛茹说：“妈，砚砚在这里陪着你，我去找张叔叔谈一谈。如果可以，我们就回家去休养。” 辛茹点点头，她听儿子和儿媳妇的，他们一定是为了她好。 顾于渊找到医生办公室，看到张明均正在写病例。 “张叔叔，您好。” “于渊，好久不见，你怎么瘦了呀。”张明均很喜欢顾家这个小子。 “下乡嘛，比较辛苦，但是很有意义，瘦一点是精瘦。”顾于渊礼貌地回应：“张叔叔，我想问问，我妈可以回家去休养吗？” “回家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知道她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如果你们要回家的话，一旦发现她身体有什么问题，就得马上送回医院来。” “我明白的，主要是我妈在医院里住着，她心情就不太好，还不如让她回家，让砚砚好好给她调养身体。砚砚是学中医的，她师从西南的万医生。” “万医生的弟子呀，那很不错。怪不得，昨天你媳妇来找我了解情况的时候，我看她很专业的样子。” 顾于渊并没有骗人，当初他住院的时候，就是找的万医生调理。那个时候万医生就觉得唐砚宁天份极高，收了她做徒弟，教会了她从中医辩证的角度调理身体，尤其擅长做药膳。砚砚是专门为了他才学的医。每次想到这里，顾于渊心里都微微的酸涩。 张明均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医学发展是很快的，你妈的身体要是调养好就能做手术，到时候也就能康复了。你和你爸也别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于渊点点头：“谢谢张叔叔。那麻烦您，给我妈办理下出院。” “行，你跟我来。” 等顾于渊办好手续，顾家国安排的车也已经到医院了。父子俩把辛茹护得严严实实的，坐上车回了家。 一番忙乱，辛茹终于躺在家里温暖的大床上，她满足的叹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呀。”顾家国也脱掉外套，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他温柔地看着妻子：“你觉得舒服就好。今天我下午不去单位了，在家里陪你。” 这时唐砚宁煞风景地敲了敲门，她调皮地说：“顾叔叔，你们等一会儿再恩爱，先让辛阿姨把药膳吃了，我炖了半天火候很够的。” 顾家国接过汤盅，唐砚宁就出去了，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她把顾于渊的药膳端到客厅，他刚刚送走了顾家国单位的司机，别人帮忙跑了一趟，总要谢谢人家。 “来，正好，趁热吃了。” 顾于渊坐到唐砚宁身边，慢慢的吃了起来。他其实不饿，不太想吃东西，但是他从来不会浪费砚砚的心意。 “一会儿吃过饭，你可以睡个午觉。顾叔叔说下午不去单位，而且家里还有我。但是不许去学习空间啊。” “好。” 唐砚宁满意的摸摸他的头：“真乖。” 顾于渊无奈地笑了，她真的是越来越皮。 唐砚宁主厨，顾于渊打下手，小两口做好午饭，索性一起端到二楼顾家国夫妻的房间，陪着辛茹一起吃。唐砚宁做得清淡，她不需要忌口。 这还是他们两人回到北市以后，第一次全家人一块儿吃饭。 “小宁手艺可以呀，真好吃。”顾家国是个老饕了，真没想到儿媳妇这么会做饭。 唐砚宁笑眯眯的：“顾叔叔，您比我爸先吃到呢，我到了西南才学会的。您不要告诉他，不然他一准儿吃醋。” 顾家国边吃边说：“我肯定不说。于渊，你小子真有福气呀，天天能吃到小宁做的饭。” “顾叔叔，您说错啦。我工作比较忙，于渊做饭给我吃的时间更多一点。” 顾家国点点头：“嗯，不错，疼媳妇，有你爸我的风范。” 辛茹和唐砚宁在旁边“呵呵”直笑。 顾于渊却很认真说：“对，我就随爸，疼自己媳妇。 唐砚宁悄悄地从桌子底下牵了牵顾于渊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 三十二、催生的妈妈不是好妈妈 辛茹回家休养，对她来说确实比较好。 住在医院里，生活上很多事情都不是十分方便。唐砚宁现在每天都在给辛茹把脉，也不需要避着人，而且让团子给她进行扫描，可以准确获得她身体完整的数据和确实的情况。这些都是现在这个年代的医院做不到的。 唐砚宁会根据辛茹的身体变化给她调整药物，她的药物统一从商城获得，都是质量上乘的中药材，年份足够。西药也是商城出品的，纯度达标的药物。 最重要的一点是辛茹在家里，心情愉快。人就是这样，心情好了，病都要好得快一些。 今天是星期天，顾家国、唐红军、徐艳梅都不上班。一大早，唐红军和徐艳梅大包小包买了营养品、肉、菜，就过来了。 他们到的时候，顾家国正扶着辛茹在院子里散步，小小的溜个弯。唐砚宁和顾于渊在厨房里炖药膳，主要是唐砚宁在弄，顾于渊就是陪她。 “今天小茹精神好，果然还是得回家来才行。”徐艳梅走了过去，代替顾家国扶着辛茹。 “是小宁，她的医术是真不错，果然是名中医的弟子。” “这大半年不见，我家小宁真是变了很多。以前在家里，娇气得很，什么都不会，脾气还大。现在什么都会，还学了医。她还跟我说，等以后能高考了，她就准备上北市医科大或是西南医科大。我还是希望她能回北市来的，这样我们就能常常看到这两个孩子。” “只要他们小两口好好的，工作顺利，在哪里，咱们都接受。实在不行，你和我呀，咱们两个老太太，就上他们家去，给他们俩带孩子。让老顾和老唐自己在北市。” 唐砚宁听到这里，“噗嗤”一笑：“您想得可真长远。我们家小孩儿还早得很，别急啊。” 辛茹还没说话，徐艳梅急了：“早什么早呀，你不趁着现在有时间，赶紧要个小孩儿，以后真上大学了，工作了，那么忙，你们就没有时间照顾孩子了。” 唐砚宁探出头来说：“催生的妈妈不是好妈妈喔。你们别催，也别着急，我们肯定会要的，但是，你闺女我，今年才21岁，不是最好的生育年龄呢。等等，25岁让你抱上小宝宝。” 这个年代，太晚要小孩确实不合适。但是就像唐砚宁对团子说过的，一是顾于渊的身体还没有养好，二是还要参加高考呢。 顾于渊有点黯然，这么久了他们也没有避孕，为什么砚砚没有怀上呢。虽然他也知道唐砚宁说的是对的，晚点要好一些，但是他有点怕自己被伤了根本，当不了爸爸。 唐砚宁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多了，但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一家人悠闲地在家里度过了一天，这是顾于渊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和谐。他们两家关系一直都特别好，经常聚在一起，所以他和原来的唐砚宁才能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关系好仅限于四个大人。 顾于渊小的时候性格就很清冷，有客人来，他一般都在自己房间里学习，或是看书。原来的唐砚宁就喜欢缠着他，从小就爱耍小心机，老是让大人以为她被自己欺负了。 可是现在，窗边的迎春花，热烈地盛开着，嫩黄的颜色，一点一点，爬在绿叶身上。 他的砚砚就躺在他腿上看书，爸爸妈妈们都在客厅里喝茶，明媚的阳光照进来，仿佛置身室外晒着太阳。 虽然是冬天，天气很冷，但是对他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晚上，唐砚宁准备吃火锅。 大冬天的，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火锅就特别舒服。从商城买了一口鸳鸯锅，她准备了菌菇汤底和番茄汤底，放了排骨和鸡肉炖汤，美味又有营养。家里人都不能吃辣，这两种口味已经足够完美了。 全家人一起围坐在餐桌边，烧着炭炉，热气腾腾的，旁边十多盘新鲜的肉类和菜，牛肉、虾滑、鸭肠、毛肚、羊肉片、火腿片、茼蒿、白菜、豌豆尖、光是蘑菇就有四种。 “闺女，你都是从哪里买的，这么多新鲜的肉呀菜呀的。还有这个，是虾？”唐红军吃得满头大汗的，蘸着芝麻酱特别香。 “于渊的同学介绍的，他们专门做这个。上次碰到买过一次，以后想吃就去找他买。对，就是虾，我做成了虾滑，很鲜嫩。爸，你试试这个西南的蘸料，放了蒜末、芝麻油、香菜，吃着别有一番风味。”通常有人问到商城买的东西，都是顾于渊来背祸，全是来自他的同学，他的朋友，有问题就找他。 唐砚宁吃得都冒汗了，顾于渊拿手绢给她擦了擦。他看了看她碗里还有红红的辣椒碎，无奈地说：“砚砚，你吃不了太辣的。换一个，嘴都红了。” ”没事没事，我放的少。这样吃才有吃火锅的感觉。没有辣椒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唐砚宁挥挥手。 辛茹吃得也很开心，儿媳妇准备的东西，全是她可以吃的。她还是第一次吃番茄味道的火锅，汤味鲜香。自从儿子儿媳妇回来以后，她每天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没看到她家老顾都吃胖了。 夜色渐浓，小两口躺在床上聊天。 唐砚宁想起顾于渊白天的落寞，她抬了抬头，笑眯眯地说：“于渊，我现在不会怀孕，是因为我吃了药，不是因为你有问题。” 顾于渊看着她俏生生的脸，问道：“吃药对你的身体会不会有伤害？” “不会的，你放心。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再要宝宝。就像我跟妈妈说的，25岁再生宝宝，刚刚好。” “嗯，听你的。”晚几年就晚几年，砚砚的安排都是最好的。 唐砚宁挤他挤得更紧一些：“于渊，你知不知道，冬天最适合做什么？” 顾于渊摇摇头。 “冬天适合拥抱，适合牵手，适合一起吃火锅，总之，冬天适合一切浪漫的事情。所以”她话还没有说完，顾于渊两只手伸过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砚砚，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我想在凛冽中牵起你的手，和你十指相扣，也想拥抱着你，给你最纯粹的爱和温暖。对我来说，相濡以沫真的太美好了。 三十三、银针治疗辛茹的病 早上五点多，天已经大亮了。 辛茹每天睡得早，就起得早。最近她的身体状态很好，完全没有儿子回来以前的病气，脸上的黄气也褪了。 顾家国陪她一起在大院里散步，两个人都穿得暖暖的。 “家国，你说小宁照顾得这么精心，你儿子怎么还是那么瘦啊。”辛茹边走边说着。 “唉，可能是下乡累着了，这孩子从小做事情就一板一眼的。小宁不是说他水土不服，身体弱了不少，多养养就好了。再说，有小宁照顾，你还不放心呀。” “我放心呀，小宁医术比张明培均还要厉害，还是咱们国家的医术博大精深，这段时间的治疗，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身体好了不少。” 对儿媳妇的医术，顾家国也是服气得很。前些日子一查出来就住院了，妻子还是每天病病秧秧的，身体越来越弱，那几天吃饭都是自己喂的，想想就难过。两个人在一起二十多年，那些天，他多怕妻子就这么离开他呀。 还好，还好儿子带着儿媳妇回来了，重新给了他希望。他搂着辛茹的肩膀，心里想着：“看到你一天天好起来，真好。” 两夫妻回到自家的时候，唐砚宁早饭都做好了。她一般早上弄得简单，各种粥，搭配鸡蛋和小菜。今天是小米粥，鸡蛋和泡萝卜丁，有点点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辛阿姨，今天开始，我们的治疗计划要调整了。之前，我主要是给你调理身体，现在我们要以治疗为主。每天一次的针灸；还有药物泡脚，这个是为了促进血液循环，让身体可以更好的新陈代谢；然后就是药物，现在我们主要用治疗肝脏的药物。但是每天中午的药膳还是要吃的，调理身体。半个月以后再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唐砚宁一边吃饭，一边跟辛茹说。 辛茹点点头，手还不忘夹起最后一块萝卜丁：”小宁，你安排就好，阿姨都听你的。” 吃完饭，顾于渊父子俩负责收拾，唐砚宁和辛茹回了房间。 “阿姨，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忍，过几天习惯了，就不疼了。唐砚宁拿出银针，消毒做准备工作。 她虽然在现实中使用银针的次数不多，但是在模拟实验室里，她通过诊治练习，一手针灸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唐砚宁今天要用的是肝灵三针，位置在手腕横纹豌豆骨前缘直上三寸处、六寸处、九寸处。肝灵三针指的是董氏奇穴的肝灵一穴、肝灵二穴、肝灵三穴，针刺此三穴可以起到治疗肝痛、肝硬化的作用。 唐砚宁问：”阿姨，不是很疼？停针三十分钟就可以了，您忍忍。” 辛茹微笑着说：“不疼的，这么一点点。我没有那么娇气。”其实三针下去，只是微微有点疼，对她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顾于渊走了进来，看着婆媳二人正聊着天：“阿姨，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去逛街了，叫上我妈，我们三个人去买衣服。” 不管什么年代，没有哪个女人抵挡得住购物的诱惑。衣食住行，衣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三十分钟以后，唐砚宁起针，确认了下辛茹没有什么何不适，满意地点点头。“这段时间阿姨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你想逛街？我陪你去。”回到房间后，顾于渊问她。 “好呀，我还没有去过北市百货大楼呢。”这可是新z国第一店呀，63年的时候，北市百货大楼鞋帽部就有一千多种鞋子供顾客们选购，北市人流行一句话：“百货大楼买不到的东西，您哪儿也别去了。”由此可见一斑。 小两口穿着厚厚的衣服，就准备出门。 辛茹叫住顾于渊：“儿子，你看小宁喜欢什么，你就给她买，有点眼力劲。” “妈，您放心，我知道的。现在您和砚砚，比和我亲。”唐砚宁用胳膊肘轻轻拐了他一下：“吃醋啦？我也给你买。” 顾于渊揉了揉她的短发：“不吃醋。”怎么可能会吃醋呢，他巴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冬天的早上坐公交车，比骑自行车要暖和得多。 唐砚宁对百货大楼充满了好奇，很难想象这座55年开业的百货大楼，在当时就有39万平方米经营面积，而且商场内已经有顾客休息室、卫生间、试衣室，每个楼层都安装了通风设备。在77年还会出现一位牛人，称重一抓准，算账一口清。 “砚砚，我们办酒，今天把三转一响买了？”顾于渊知道唐砚宁什么都不缺，她的商城买东西更方便，也更好。但是他就是想给她买东西，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她都不花家里的钱，他甚至没有机会给她买。 “不用，我们还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回来北市呢，买了也是放在家里落灰。” “但是，我得让岳父岳母放心，别人有的，你都应该有。而且，也不能让亲戚朋友觉得我没做好。”这一点顾于渊很坚持。 唐砚宁想了想，说：“于渊，要不然这样好不好，现在的三转一响咱们就不买了。咱们换点小的，精致的东西。比如手表，比如首饰，这些我都很喜欢。虽然说商城里的东西更好，但是我懂，这是你想要买给我的。” 顾于渊知道她的性格，点头答应了。这个年代黄金首饰没有在市面上流通，百货大楼也买不了，老物件得去黑市上淘换。手表这里倒是特别齐全。 唐砚宁兴致勃勃地逛了半天百货大楼，最后两个人才去了手表柜台。这个时候国内手表已经很多了，不再是前些年全男款的式样。顾于渊认真挑了半天，买了一对“上海牌”全钢手表，一个男款一个女款，已经是目前国产手表里最漂亮的款式了，旁边的人一看这对小年轻一买就买一对，都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唐砚宁很喜欢，这个时代的手表做工精美，质量又好，要是早几年，她可能只能带个男款表。之前她和顾于渊的手表都是在北市上高中的时候父母给买的，一个样子，有点大。 顾于渊想着明天要去黑市上看看，现在已经管得不是那么严了，交易相对自由很多。 一回到家，辛茹就问：“你给小宁买了什么呀？” “买了一对手表。” “就这么点儿？” “其它的她不喜欢，回头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听到这儿，辛茹才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可不能委屈了小宁。” 三十四、黄金和翡翠都很漂亮 顾于渊昨天晚上就联系了他一个发小孟义豪，他前几年就开始做黑市的生意，几年下来做得挺大，基本上北市这边有一半的黑市都有他的参与。他准备去孟义豪那里看看，给唐砚宁买一套首饰。 顾于渊早就发现了，唐砚宁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吃的用的都很精致。她不爱穿裙子，是因为她觉得不方便，但是衣服面料都非常的舒服。自从她可以从商城购物以后，吃穿用全是时下最好的，甚至他们家的家具全都是红木的，只是看起来不起眼。 孟义豪住在西城，顾于渊到他家的时候，刚好碰到几个男人从他家出来，看起来有点落魄的样子。 他把顾于渊迎了进来：“刚才那几个人，是送首饰过来的。他们家祖上说是一品大员，有不少老物件，但是现在吃饭都困难，这些东西不值钱。昨天我听你说想给你媳妇买首饰，就让他们把手上的货送过来让你看看。另外我手头本来就还有一些，但是不是哥们儿说你，这些东西真的没什么意思，我都是砸手里的，不能坑你。你不如给你媳妇买三转一响。” 顾于渊想着唐砚宁昨天拒绝时的表情，微微一笑说：“她喜欢一些精巧的东西。而且我们在西南那边下乡，三转一响这些放北市我们用不上，带过去也是麻烦，还不如等以后我们回来了再添。” “哟，不面瘫了呀，我都不知道你原来会笑。到底是哪路仙女让你这么上心？”孟义豪看到一向清冷的顾于渊居然笑了，很是诧异。 顾于渊端着茶喝了一口，这天气，感觉人都暖和一些。 “你认识的，以前常常跟在我身边的小姑娘。” “唐砚宁！你不是从来都不理会她的吗？” “我不是从来都不理会她，而是男女有别，我不能随便坏人家女孩子的名声。”顾于渊当然不能让人发现砚砚不是原身了，他得把两个人在一起这件事情处理得合情合理。 “砚砚跟我一起下的乡，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很骄纵的性子，但实际上她很好。做事情认真努力，和在家里完全不一样。我下乡不久就因为水土不服病了一场，一直是她在照顾我。能够遇到砚砚，是我的福气。”他说的是现在的唐砚宁。 “挺好的，你们也是青梅竹马修成正果了。哪天有时间，你带上弟妹，我们组个饭局，兄弟们也都好久没见你了。” “行，你组好局通知我一声。”确实，他一走大半年，跟这帮发小也是好久不见了。 孟义豪拿出一个箱子来，里面全是他收到手里没卖出去的首饰。这个年头，大家只会考虑生存，能吃饱肚子就行，谁敢戴什么首饰呀。 顾于渊看了看，主要有两套，其它都是散的。一套黄金掐丝的，做工是真的精致，包括了一个手镯、一根项链、一对耳环、还有两根发簪。一套是翡翠的珠链，一对圆珠手链、一根圆珠项链、一对圆珠耳饰。 这两套他都觉得挺好看的，砚砚这么漂亮，戴什么都好看。虽然现在不能戴出去，但是给她放在家里把玩也是好的。 顾于渊说：“义豪，这两套整的我都要了。另外你这里有没有男女对戒？我听说其他国家的人结婚都会准备一对戒指，给对方戴上，表示把对方牢牢套住。” 孟义豪想了想：“我这里没有，不过我找人给你淘换淘换，有消息了告诉你。” “行，我要是回西南了，你就直接给我留下来，我有时间就来拿。” 顾于渊带着两套首饰回家了，走的时候和孟义豪约好下次一起吃饭。 他到家的时候，辛茹在休息，唐砚宁在房间里看书。 “砚砚，来，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他把两套首饰拿了出来。 唐砚宁一看就喜欢上了，真的很漂亮，黄金的掐丝工艺那么精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但是肯定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翡翠的紫色浓郁，珠子颗颗圆润没有裂纹，一看就是一整块儿料子上取的。 “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呀。”唐砚宁亲了一下顾于渊，她很开心这个男人把她的喜好放在心里。 顾于渊脸上表情跟平时没什么区别，浅浅的笑容，但是耳朵却红了。他们在一起大半年，唐砚宁从来没有这样表达过她的喜悦。 “砚砚，你喜欢就好。我还跟孟义豪说了，给我们找一对戒指。”早知道首饰让砚砚这么开心，他应该回来北市就去找老孟的。 “于渊，你真笨。我开心不是因为你送我首饰，而是因为你把我的喜好放在心里。”傻瓜，你送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我放在心里，还知道送我结婚戒指，所以我很开心。 “今天外面是不是很冷？”顾于渊拉着她的手试掐丝镯子，唐砚宁感觉他手是真的很冰。 顾于渊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戴着手镯是真的好看：“还好，不是特别冷。我出门穿得很厚，不会感冒的，别担心。只是手凉，体质问题。” 唐砚宁还是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喝点热水，拿着杯子也能暖暖手。” 小两口这边正温存着，顾家国却忽然回家了。 辛茹刚醒，看到他还挺纳闷：“今天你怎么这么早？” 顾家国把外套挂起来，说：“我刚接到通知，工作有调动，要去西北主持一个重要项目。”他想着晚上把亲家两夫妻叫过来，一块儿吃饭，顺便讨论下两个孩子的婚礼。 “行呀，你去给红军打个电话，告诉他下班直接过来。” “嗯，我安排。” 晚上，大家围着餐桌吃着西南的特色焖锅。唐砚宁准备了一个大锅，里面各种蔬菜打底，上面铺着鸡翅、排骨、牛肉、还有虾，倒上调味料焖了二十五分钟，揭开锅盖香味扑鼻。 顾家国和唐红军一个劲地夸：“宁宁这孩子做饭是真香呀，好吃！” 唐砚宁喜欢做饭，以前她忙着拍电影，经纪人给她安排的工作可以从年头排到年尾，根本没空去摆弄这些。现在她穿进这本书来，有的是时间研究美食，当然要大显身手，做给家里人吃。 吃完饭，顾于渊不让唐砚宁收拾，他去洗碗，让她陪着两边父母聊天。 三十五、给她一个不会褪色的婚礼 唐红军看得点点头：“不错不错，小两口分工合作。”废话，他当然舍不得自己闺女又做饭又洗碗了。 辛茹也点头说：“于渊这点随他爸，绝对不会当甩手掌柜的。亲家，你们放心，我们家没有懒人。再说，于渊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们都知道的。” 徐艳梅笑眯眯的：“我们放心，于渊从小就是好孩子。”这点还真是，顾于渊除了性子冷一点，别的哪里都好。成绩好，孝顺，独立，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顾家国说：“亲家，是这样的，我的工作有调动，要去西北主持一个重要项目。现在时间还没有确定，但是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想说，咱们尽快把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办了。要不然他们两人领证都领了这么久了，不办婚礼，家里亲戚朋友也不知道，委屈小宁了。” 唐红军也是这么想的，早点把婚礼给他们办了，省得招人闲话。 辛茹急忙说：“三转一响，我们明天就去给准备上。” 唐砚宁一听，忙说：“阿姨，三转一响先不要买了。我和于渊商量过，这两年我们都不在北市，这些东西买来也用不上，搬到西南也是麻烦。索性等我们以后回来再添。”她不想花钱买这些没有用的东西，等过几年回来都淘汰了。 顾于渊收拾好厨房，挨着唐砚宁坐下，她随手就塞给他一杯热水。 顾家国拍板说：“三转一响可以暂时不买，但是买三转一响的钱，我们得给小宁。” 辛茹也附和：“对，把钱给小宁拿着，你们是去西南那边买，还是以后回来买，都随你。” 唐红军和徐艳梅觉得这样安排很好，他们决定把嫁妆也折成钱，给小两口自己安排，毕竟他们很快就得回西南，还得呆好几年呢。 等两边父母都商量好了，顾于渊说：“妈的身体，砚砚在调理，她每天事情很多。婚礼就交给我，我来安排，保证让大家都满意。”这是他们两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他想给砚砚一个不会褪色的婚礼，多年以后她再想起来，仍然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 大家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头同意了。 顾于渊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唐砚宁，他得找那几个发小来帮忙，先得把婚礼时间和场地定下来。 两边都是北市本地人，就算现在要低调，算了算也得有二十桌亲朋好友。场地要是小了，可能会坐不下。 这个时候孟义豪就派上大用场了。他人脉广，在西城这边给顾于渊联系了一家国营饭店，上下两层的，上面是一个大厅，能同时容纳三十桌。 因为时间定在正月二十八，只有三天了，顾于渊这几天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婚礼现场的布置，确认邀请的人员，写请帖，确定菜式，准备烟和酒水，所有的事情他全都包揽了，一点儿也没让唐砚宁操心。一是他舍不得，二是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唐砚宁也乐得清闲，在家里给辛茹好好调理身体。辛茹经过这一个月的调理、治疗，身体已经好转了，只要不劳累、日常注意保养，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抵抗力肯定会比正常人略差一点，但是不会影响生活。 正月二十八。 唐砚宁昨天住回娘家来了，醒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些不习惯。她从穿进这本年代文，就没有和顾于渊分开过，反而这个家，她是一次也没有住过。 刚五点，她就被徐艳梅叫了起来。吃了一个煮鸡蛋，喝一杯牛奶，她开始给自己化妆。这个年代可没有化妆师，不过幸亏化妆是曾经的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唐砚宁驾轻就熟地给自己化了一个美美的新娘装，头发不够长，勉强盘个半丸子，把整套的掐丝首饰戴上，换上这个时候最时尚的结婚礼服-黑色长裙配了一件正红色毛呢大衣。她倒是想穿婚纱呢，但是现在只有去照相馆拍结婚纪念照可以穿上婚纱，要是想把它穿到婚礼上就显得很不合时宜了。 不过她身上这一套衣服，是从商城买的，裁剪很合身，而且样式简单大方，一点儿也不土气，她也勉强接受了。 唐砚宁照了照镜子，自己还挺满意的。 这个时候徐艳梅走了进来，想看看闺女收拾得怎么样了。唐砚宁一转头，顾盼生姿，明艳之极。“我闺女真漂亮。”徐艳梅拉着闺女的手，很骄傲地称赞。 但是很快她就舍不得了，这一举行婚礼，闺女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以后回来不是回家，而是回娘家。她想到这里，忍不住掉了眼泪。 “妈，别哭呀。我这不是出嫁，咱们新时代的人，男女平等，不讲究这个。你就这么想，以后你女婿，就相当于半个儿子，你一点力气没花，白得了半个儿子还不好。”唐砚宁安慰她。 徐艳梅并没有被安慰到，她哭笑不得地说：“你这孩子，哪儿有这么说的。”她知道今天是闺女大喜的日子，擦了擦眼泪：“我不哭，今天爸爸妈妈高高兴兴地送你出门。” 唐砚宁抱了抱妈妈。在她的世界里，她的人生已经暂时停止了，要等到她在这个世界生命完结才能够重新启动，所以现在的爸爸妈妈，就是她这辈子的，她已经有了离别的伤感。 “妈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的，过几年我和于渊就会回北市了。”唐红军也走了进来，今天他看起来特别的精神，穿了一套深灰色的中山装，胸口别着胸花。看到闺女抱着妻子，眼睛里泪光闪闪，他连忙走到她们身边：“你们娘俩怎么还哭了呢，今天是闺女的好日子，别哭，咱们一家人都要开开心心的。” 唐砚宁伸手也抱住他，声音有一点哽咽：“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这时，顾于渊已经领着伴郎和伴娘，进来接亲了。他看到唐砚宁的眼泪，什么也没说，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 唐砚宁转头对他微笑：“我没事，就是有一点伤感。今天你好帅呀。”顾于渊穿着黑色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头发黑亮整齐地梳在额前，冷白的皮肤，笑容温和，手指修长，指尖微凉但有力，仿佛能够给她无尽的安慰。 顾于渊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不像平时那样素颜，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半散，盘了个小发包上面插着金簪。黑色和红色的衣裙，强烈的色彩对撞，腰身轻盈，肌肤胜雪，容颜绝美。这是他的砚砚，只为他而来的女孩。 今天，她终于被家人祝福着，完完整整属于他了。 三十六、太弱了，喝酒根本不行 顾于渊抱着唐砚宁，上了大院门口的汽车。车子是他的发小们找来的，八辆。载着双方的父母、提前到家里来的亲朋好友一起去了西城的国营饭店。 饭店门口做了一个拱型的花门，孟义豪还弄了一个“祝顾于渊先生和唐砚宁小姐新婚快乐”的横幅。 顾于渊抱着唐砚宁下车，没让她下地，而是一直抱到二楼他们的婚宴大厅。 从大厅门口一直到舞台，两边摆着一盆盆迎春花，娇嫩的黄色，满是热烈。而舞台上，四把父母就坐的椅子两边，更是摆放了两盆超大的迎春花，长长的枝蔓垂下来，娇艳而妩媚。 唐砚宁没有想到顾于渊会找来这么多盆鲜花，让他们的婚礼变得如此浪漫。 顾于渊牵着唐砚宁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了舞台，他们的父母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小两口跪在父母面前，从伴郎和伴娘手里接过茶水，先是给顾家国和辛茹：“爸爸妈妈请喝茶。” 顾家国和辛茹一脸欣慰，一人递一个大红包，嘴里答应着：“哎。希望你们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相亲相爱，互相扶持。” 顾于渊和唐砚宁又给唐红军和徐艳梅奉茶：“爸爸妈妈请喝茶。” 唐红军和徐艳梅满脸笑容地答应：“哎。来，一人一个大红包，希望你们永远恩恩爱爱，幸福美满。” 小两口站了起来，跟在爸爸妈妈的身后，开始给双方的亲朋好友敬酒。伴郎和伴娘站在他们身后，手里给他们拿着酒和汽水。顾于渊身体不好，唐砚宁把伴郎手里的白酒换成了度数极低的。 就这样一圈，三十桌下来，喝得都实在有点多。 等婚礼结束，一家人下午回到大院，都累得不行。 顾于渊和唐砚宁先把唐红军和徐艳梅送到家，小两口才手牵手回了顾家，反正都在一个大院，很方便。 到家的时候，顾家国已经陪辛茹回房了，她忙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顾于渊和唐砚宁也回了自己的新房。今天的房间完全是喜庆的装扮，全套正红色床上用品，是唐砚宁从商城买的纯棉刺绣款，床上还撒着枣和桂圆。床头摆着他们在照相馆拍的婚纱照，唐砚宁穿着复古蕾丝婚纱，长袖，领口是一圈珍珠，长长的头纱垂下来；穿着西装的顾于渊站在她身边，两个人脸上都是淡淡的微笑，甜蜜且温馨。 两人收拾好房间，洗了澡换好在家穿的衣服，才完全放松下来。顾于渊喝了那么多酒，脸色又不是很好，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唐砚宁也挺累的，毕竟早上五点就起床了，但她不是很想睡觉，干脆拿了一本书，坐床上看书。 晚上七点，顾家国简单煮了点面条，敲门叫小两口吃饭：“儿子，小宁，起来随便吃两口再睡。” 唐砚宁连忙回应：“好的，爸，我们马上下来。”她轻轻拍拍顾于渊，才发现他又发烧了，人睡得迷迷糊糊的。 “于渊，起来吃一点点好不好？不然胃受不了。” “好。”顾于渊起床，虽然不想吃，但是不想让砚砚担心，也不想让父母发现他身体这么脆弱。 小两口牵着手下楼，顾家国和辛茹已经在餐厅了。“儿子，你脸这么白，不舒服呀？”辛茹问他。 “嗯，中午酒喝得有点多。” “那你吃点面条，就回去睡觉去，让你爸收拾。” 顾于渊答应，随便吃了点垫垫肚子，就拉着唐砚宁回房了。 “这几天累坏了，你又不让我帮忙。”唐砚宁给他把了把脉，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累着了抵抗力下降，呼吸道感染引起的发烧。拿了头孢和蒲地蓝给他吃，还在床头给他放了一杯水。 “想给你惊喜。今天的婚礼你喜欢吗？” “喜欢，好浪漫。你上哪里找了那么多迎春花？”唐砚宁习惯性地把被子给他掖好。 “孟子认识一个做花圃的，用完了给人家还回去就行。好冷，陪我一起。”顾于渊拉着她的手。确实，他手冰凉的，每次只要发烧就浑身发冷，烧不退他很难暖和起来。 唐砚宁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她身上一向都很温暖，顾于渊抱着她，感觉自己暖和了不少。白天太累，两个人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唐砚宁感觉顾于渊的身体忽然有点哆嗦，她拉开台灯，看到他脸色惨白，额头都是冷汗，一直在发抖。 她穿好衣服起床，先倒了一盆热水，用热毛巾给他擦干冷汗。然后从药箱里拿了退烧药出来，轻声叫他：“于渊，醒醒，吃一颗退烧药再睡。” “砚砚，我好冷。”顾于渊迷迷糊糊的。 “嗯，我知道。你吃了药我就上床抱着你，好不好？” “嗯。”等他吃了药，唐砚宁加了一床被子才回到床上，紧紧地抱着他。感觉到他的体温慢慢正常了，也不再发抖，才把上面多压的那床被子撤掉。 安安稳稳睡到九点钟，唐砚宁才醒。 她已经好久没有起这么晚了。平时他们晚上睡得早，所以早上就起得早，像这样睡到日上三竿几乎没有。 她扭头看了看顾于渊，还没有醒，嗯，烧也退了。 唐砚宁轻手轻脚地起来穿好衣服下楼，顾家国和辛茹已经吃过早饭了，给她和顾于渊留了小米粥和煮鸡蛋。 “爸、妈，早上好。” “那小子还没醒呀，太弱了，喝酒不行。”顾家国呵呵笑着。 唐砚宁微笑着说：“嗯，还没醒，他不能喝酒的，让他多睡会儿。对了，爸，您什么时候去西北？” “最多一个星期，我就得出发了。这不正和你妈商量呢，我想让她跟我一块儿去，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是很放心。”顾家国是真不放心，本来妻子身体就不太好，她一个人在家要是有点什么事自己都不知道，尤其儿子儿媳妇很快也要回西南去了。 唐砚宁想了想，说：“要不，妈和我们一起去西南？那边气候好，适合养身体。西北那边各方面条件都不太行，您又那么忙，哪有空照顾妈。” “行呀，我跟着儿子儿媳妇走。”辛茹很高兴，她早就想去看看了。 顾家国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两全其美，于是在少了一个家庭成员参与的情况下，敲定了辛茹去哪里这件大事情。 顾于渊睡醒，发现唐砚宁已经不在房间了。他穿好衣服，还没下楼就听到谈话声，忽然就觉得人生特别圆满，最爱的人都在自己身边。 三十七、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顾家国去西北的那天，小两口送走了他，带着辛茹坐上了回靠山村的火车。 火车缓缓开动，唐砚宁看着渐渐远去的唐红军和徐艳梅，眼睛酸酸的。她趴在窗户上，一直看着，爸爸妈妈冲她挥手：“砚砚，要好好的，有空了，我们去看你。” “好！再见，爸妈，我会想你们的！” 这次回西南，他们坐的是软卧车箱。因为妻子的身体，顾家国找了老同学，特意给安排的。和回北市的时候心情截然不同，那个时候忧心忡忡的，担心母亲的身体。而现在，只有一些离别的伤感。 唐砚宁在家里准备了许多的吃食，除了他们路上吃的，还给顾家国准备了可以存放时间比较长的，她甚至做了一些方便面，配上她做的肉酱就很好吃。毕竟西北那边环境恶劣，风沙很大，他们住宿的营地，也相对简陋，吃的东西更是品种单一。 他们准备回家以后，给顾家国做一些腌腊制品寄去，放的时间可以很长。 又是五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回到了县城。不过时间还挺早的，才下午三点多。三人先去国营饭店吃点东西，唐砚宁点了三碗清汤抄手，这可是这里的招牌。 看到辛茹虽然有点累，但是身体状态很好，顾于渊也就放心的去供销社找王虎。唐砚宁把给王虎准备的北市特产递给他：“你去，我和妈在饭店等你。顺便把我们的自行车带回去。” “嗯，我一会儿就回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王虎和顾于渊一起回了饭店。 “伯母，您好。妹子，谢谢你给我带的礼物。”王虎是干销售的，性格外向，为人十分懂礼节：“正好我下午没什么事，我驾个车把你们送回去，自行车也能一起。” 唐砚宁怕耽误王虎的工作，忙问：“王大哥，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请假会有影响。” “没事，你王大哥我升官了，现在我们供销社归我管。”王虎很高兴地说。 “恭喜恭喜，王大哥哪天得空了，来我们家，我和于渊给你庆祝庆祝。” 一行人说说笑笑，坐着牛车回了靠山村。 “小唐医生回来啦。回头我给你拿两颗青菜过来，长得可好了。” “唐姐姐，姐夫，你们回来啦。妈，妈，妈，唐姐姐他们回来啦！”铁蛋冲着自己家大喊。罗婶子从院里快步走了出来：“小唐，小顾妈妈没事？” “没事，婶子，我妈都好了，跟我们来这边住些日子，这是我妈。妈，这是罗婶子，特别照顾我和砚砚。”顾于渊给辛茹介绍一下。 罗婶子一看，果然是大城市来的，看着就干净利索，人还长得漂亮：“你好你好，小顾妈妈。” 辛茹笑眯眯的说：“你好，罗婶子，谢谢你照顾我儿子儿媳妇。” “不客气，不客气，小唐和小顾都是好孩子。我知道你们刚回来没买菜呢，一会儿我让铁蛋给你们送点过去啊。”罗婶子连连摆手。 王虎把他们送回家，也没有多留，约好下次来吃饭，就离开了。 顾于渊先去厨房把暖气烧上，现在才刚出正月，天气还冷呢，怎么也得烧到三月。唐砚宁趁这个功夫把两个房间的床上用品都换了，家里好久没住人，都是灰尘，也得清理一下。 “妈，您去休息一会儿，晚饭的时候我再叫您，毕竟连续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呢。”听到唐砚宁的话，辛茹才感觉自己有点累，是得去躺一会儿。 铁蛋这时候也跑了过来，端了一筲箕蔬菜，放在院子里就跑，就怕唐砚宁给他抓糖。唐砚宁抱着要洗的床上用品，才出来，连他影子都看不到了。 “铁蛋跑这么快干嘛？”唐砚宁一脸莫名其妙。 “他怕你给他糖，回去会被罗婶子骂。”顾于渊也忍俊不禁，这孩子真是太好玩了。 唐砚宁去洗床上用品，顾于渊收拾厨房，小两口分工合作，家里很快就收拾干净了。大家都挺累的，晚饭唐砚宁打算简单煮个西红柿打卤面就行，清清爽爽的，正好罗婶子给拿了西红柿和黄瓜。 她不太喜欢吃肉，主要是当惯了演员，一直都处在节食的状态，否则稍微胖一点就会影响上镜的效果。而她一向自律，从不会放纵自己乱吃东西，慢慢也就养成了习惯。 唐砚宁做好面条，在厨房里叫：“于渊，你去叫妈一声，可以吃晚饭了。” “好。” 顾于渊敲了敲辛茹的房门：“妈，晚饭好了。” 辛茹已经起来了，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小宁，好香呀，晚上还得是吃面条舒服。”北方人喜欢吃面食要多过米饭一些。 反正吃得简单，也就懒得去堂屋，三个人直接在厨房的小桌上就吃了。其实桌子不小，能坐四个人，只是矮，配的四个矮凳。 吃完饭，唐砚宁怕辛茹刚来，水土不服，容易积食，陪着她一起去村子里散步，感受下西南的农村风光。顾于渊在家里收拾厨房。 “小宁，这边和北市是完全不一样的。冬天的北市，树都是光秃秃的，叶子全掉光了。但是这里四季常绿，好多树都是不掉叶的。” “对呀，我就看到法国梧桐树掉叶子，还有就是银杏，但是都掉得很晚。像这边种很多香樟树、小叶榕，都是一年四季常青，特别好看。罗婶子家的桔子树也不会掉叶，挂果的时候可漂亮了。” 婆媳二人一边走，一边聊天，时不时碰到村里人，再热情地打个招呼。这一圈下来，村里人都知道顾于渊的妈妈来了，和唐砚宁感情特别好。 彭芯怡腿上的石膏早就拆了，只是腿还不太灵活。她在集体大院里听到路过的村民说起这件事，觉得非常奇怪。 顾于渊的妈妈不是应该死了吗？明明书里说顾于渊母亲病重，但是他那个时候身体很差住在医院里，没有办法赶回北市见他妈妈最后一面，一直是他人生最大的遗憾。 但是为什么这次他带着唐砚宁回了北市不说，还把他妈妈带回靠山村来了呢。从自己穿书以后，整个故事的发展都不一样了，但是改变的人和事跟自己没有直接联系，所以不应该是因为她改变的。 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地方呢，一定还有人也是穿书的，或者重生。对，重生。难道是顾于渊本人重生了？彭芯怡觉得自己这书是白穿了。 三十八、挑拨婆媳关系 彭芯怡下定决心，一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刚穿书进来的时候，因为太过急切地想要开展男女主之间的剧情，所以做了一些蠢事，但是现在她想明白了。 既然已经阻止不了顾于渊和唐砚宁结婚，那么她就等他离婚或是丧偶好了。自己才是这本书的女主，这点谁也改变不了。 她是带着女主光环的人，就算现在没有和男主开始感情线，但是围绕在她身边的男性也很多。集体大院的刘子洋和徐明辉都对她有好感，处处照顾她，这些人全都是可以利用的。 彭芯怡准备从顾于渊妈妈下手，就当是提前处好婆媳妇关系。不得不说，穿书女是个很精明的人，当她智商在线的时候，确实会给别人制造很多麻烦。 回到靠山村的第一个夜晚，天空逐渐黑沉。随着太阳的隐去，一片烟火声中，月光如水般洒落。小院里，树影婆娑，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窗户里透出的昏黄烘托出一片温暖。 辛茹已经休息了，唐砚宁和顾于渊还躺在床上聊天。 “于渊，我觉得应该让妈有一点事情可做，每个人都应该去做自己的喜欢的事情，这样才不会无聊。” “嗯，我考虑过的。妈生病以前是北市xc区第一中学的校长，她对学校的管理有一定的经验。我想明天去跟大队长说下，让妈去小学那边把学校的规章制度完善起来。还有，这次我们带了好多的课本、练习册，你明天记得放在外面，我一起带过去。” 回来之前，顾于渊和唐砚宁去扫荡了北市好多家书店，把小学能用上的课本和练习册都买了一套放在空间里，主要是太多了拿不了。 “唉，我们回来晚了，没赶上小学的开学仪式。你辛辛苦苦筹备了这么久，有没有一点遗憾？”唐砚宁还挺好奇的。 “不会，本来我也没有参与进学校的想法。我还是想做我喜欢的、更有意义的事情。”顾于渊把唐砚宁搂紧了，声音也低了一点。 “困了？那我们睡觉，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是挺累的。”唐砚宁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顾于渊轻啄了她的唇一下：“嗯，晚安。” 鸡鸣声在晨曦中响起，远远的，唤醒了沉睡的人们。 唐砚宁揉了揉眼睛，看看手表，才五点半。西南这边不像北市天亮得早，这会才麻麻亮的。她是那种醒了就睡不了回笼觉的人，轻手轻脚地起床，穿好衣服，来到厨房。 辛茹比她起得更早，已经在洗漱了。 “妈，您是择床吗？这么早就起了。”唐砚宁一脸惊讶。 辛茹微笑着说：“没有，我不择床。昨天晚得早，而且乡下好安静，睡得是真的很好。我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了。” 唐砚宁准备煮个青菜瘦肉粥，清淡还养胃，再煎个鸡蛋。她做饭，辛茹负责烧火。“您会烧火呀，我以为您都没见过这个呢。” “怎么会没见过，学校食堂也是用的这种大锅。”这时顾于渊也走了进来。 唐砚宁笑眯眯的：”醒啦，正好，马上可以吃早饭了。” 一家人吃过早饭，一起往大队办公室走去。 远远的，彭芯怡站在集体大院的门口，看着他们，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算计。然后她转身回去，关上门，仿佛从来没有出去过。 唐砚宁去了医务室，顾于渊带着辛茹去找大队长。刚进去，就感受到来自大队长的热情。 “小顾，你可回来了。”罗永年拉着顾于渊的手就不放。 “大队长，这是我母亲，辛茹，她以前是北市xc区第一中学的校长，听砚砚说咱们村新办了小学，特意和我们一起来的。” “啊，太好了，您的到来简直是雪中送炭啊。小顾妈妈，您不知道，我和罗会计是真不会当校长，啥也不懂。这回您说什么也得帮我们村把学校管理起来。”罗永年简直太惊喜了。 辛茹也很高兴：“好的，我们大家一起，把靠山村小学建设得更好，让孩子们都有学上，有书读。” “辛校长，走，我带您到学校去。”罗永年带着辛茹往曾经的王家大院、现在的村小学走去。顾于渊转身去了医务室，帮唐砚宁打扫卫生。 大队长一边走，一边给辛茹介绍村小学现在的情况：“开学只收了两个班，一个是完全没有基础的小孩子，一个是已经上过学有点基础的小孩子。四个老师，两人负责带一个班，现在的课程只安排了语文、数学、体育和音乐。每天上午三节课，下午三节课，主要是考虑有的孩子早上需要去打猪草挣工分，所以上课时间是九点到十二点，下午二点到五点。” 辛茹边点头边说：“这个安排是很实际而且合理的。现在我主要是把学校的规章制度给完善一下，另外教学用具，包括书本和练习册，我们从北市带回来一些，可以再联系下县教育局，解决一部分。这些都由我来处理，保证到时候给你们一个良性运转的村小学。” 二人到了村小学，除了四位老师以外，还意外看到了彭芯怡。 “你为什么在这里？”大队长皱眉，他知道这个女同志不是很安分。 彭芯怡一脸恬淡的笑容：“大队长，我是来找您的，我想给咱们小学捐一些书本。”其实她是看到大队长带着顾于渊的母亲往这边来，特意过来的。 “喔，捐书本啊。那你以后直接找辛校长就可以了。”罗永年向大家介绍：“这位，是顾同志的母亲，辛茹女士，以后她就是我们靠山村小学的校长，负责学校的一切事务。” “您好，辛校长。我能叫您辛阿姨吗？我一看到您，就感觉很亲切，像看到我妈妈。” 辛茹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奇怪，但是别人挺有礼貌的，她也不好说什么。“行呀，你怎么叫都没关系。”潜台词就是反正不熟，你随便叫。 彭芯怡今天穿了一件杏色的毛呢大衣，黑色的裤子，长长的头发也盘了起来，是典型城里人的穿着打扮，就为了给辛茹一个好印象。 “辛阿姨，其实我和于渊、砚宁是一块儿下乡的同志，我们大家关系都不错，以前经常会聚一聚的。”她顿了顿，又说：“自从于渊病好了以后，我们就很少来往了。砚宁看他看得紧，好长时间，我们都见不到于渊，只知道他在家里休养。” 辛茹皱了皱眉，没说话，心里却想：“儿子那会儿病得这么厉害呀，幸亏有小宁在。就他那性格，也就看到小宁能开心，别的女孩子，他才不会理会呢，哪里用小宁看着呀。” 彭芯怡以为她的挑拨有用，接着又说：“辛阿姨，您也别怪小宁，她关着于渊也是为他的身体好。” 听到这里，辛茹不高兴了：“彭同志，我想，如果你要捐书的话，直接送来学校就可以了。我儿子和儿媳妇如何相处，这个不劳你费心。工作时间，不谈论私事。你先忙，我得去教室看看。” 说完，辛茹转身走了。 三十九、心脏骤停 中午回到家，辛茹对顾于渊和唐砚宁说了这件事，抱怨到：“这个女孩子心眼儿可真多，我都不认识她，话里话外全是挑拨我和小宁的关系。她也不想想，我自己儿媳妇我不比她了解呀。我跟你说儿子，看到她，你得躲远一点。” 顾于渊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听妈的。” 唐砚宁捂着嘴直乐，她都不敢告诉辛茹这个心眼多的女孩子给她儿子下过药。 “妈，您这是走马上任了？”唐砚宁问。 辛茹点点头：“嗯，学校才开学，很多事情要处理的，我现在接手挺合适。” “行，但是您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下午我要去县城，您这边需要我带什么吗？对了，于渊你下午有没有时间？我们去看看陈爷爷和文奶奶，把从北市带的特产给二老送过去。” “下午有时间，我和你一起去。”顾于渊现在手里没什么事情，学校和砖瓦厂都已经走上正轨，不需要他参与。 吃过午饭，小两口骑上自行车往县城去了。 唐砚宁坐在车后座上，拉着顾于渊的衣服，背了一个空背篓。她是准备快到了再把礼物放进背篓，不然太重了。 已经出了正月，街上几乎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大街上人来人往，人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来到陈爷爷家时，正好碰到两位老人要准备出门。 “哟，你们小两口来啦。快进来，快进来。”两位老人特别开心，好久没看到他们了。 “您这是要出门？会不会打扰呀？”唐砚宁问道。 陈爷爷忙说：“不打扰，我们俩就是去走走，也没什么事。这人年纪大了，要是下午在家里犯困，晚上就睡不着觉喽。” 唐砚宁背着背篓，顾于渊推着车，进了陈爷爷家院子。 “本来春节就应该来看您二老的，但是我母亲病了，所以年前我们就回了北市，昨天才刚回来。”顾于渊帮着唐砚宁把背篓里的烤鸭、点心都拿了出来。 唐砚宁一向感恩，顾于渊住院的时候二老帮了他们很多。“这都是北市的特产，味道很不错，我特意给您带的。您别怪我们春节没来就好。” 文奶奶嗔怪：“我们两个，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小顾呀，你妈妈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顾于渊忙说：“已经康复了。这次她还跟我们一起来了这边，正好她以前是中学校长，这不，我们大队长聘请她当我们靠山村小学的校长。我母亲还说，哪天有时间她上门来拜访你二老。” “你们学校都招生了？那过几天我得去看看。”陈爷爷对学校的事情一直都很上心。 唐砚宁高兴的说：“好呀，欢迎您的莅临指导。您和文奶奶上我们家，我给您做好吃的。” 约定好时间，小两口又陪二老聊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家了。 路过供销社门口，本来唐砚宁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看看王虎，但是又不想打扰别人工作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咚”的一声闷响。她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倒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地捂住胸口。 她连忙跳下车来，走到中年男人身边。看到男人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再一检查脉搏和心跳。麻烦了，是心脏病发作，挺严重的，心脏骤停。 唐砚宁一点儿也不敢耽误，立刻给他做心肺复苏。她深知四到六分钟内是抢救的黄金时间，一旦时间过长，就有可能出现不可逆的损伤。 也算是这个中年男人运气好，刚倒下去就被唐砚宁看到。经过抢救，他也恢复了心跳和意识。“看你的样子，心脏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你带药了吗？”唐砚宁问他。 中年男人虚弱的点点头，声若蚊蝇：“上衣口袋里。”顾于渊翻了翻，从他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速效救心丸，唐砚宁立刻给他服下。 等中年男人缓了一缓，唐砚宁说：“你的病情很严重，我们还是送你去医院。”他又点了点头。顾于渊把中年男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唐砚宁推车，顾于渊扶着他的身体，往医院走去。 路上，中年男人因为服了药的原因，状态恢复了一点，至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他们刚到医院，男人的妻子和儿子已经等在门口了。原来认识他的人看到他心脏病发，立马去通知了他的家人。 顾于渊把中年男人交给了他的儿子，母子俩非常郑重地对小两口表示感谢。 唐砚宁摆摆手：“不用谢，我是医生，肯定不能见死不救的。他现在的情况仍然有危险，你们赶紧送他进去。最好能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刚才他已经心跳骤停，如果六分钟以内没有得到抢救就麻烦了。” 看着那一家人匆匆忙忙进了医院，唐砚宁还是呼出一口气。 “于渊，我还是第一次用心肺复苏救活一个人。生命真的太脆弱了，你永远不知道，意外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来临。”她有些感叹，自己不就是意外车祸嘛。 她记得自己很久以前还拍过一个医疗剧，但是现实和剧中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实远比电视剧要残忍得多。 顾于渊摸了摸她柔软的短发，表示安慰。 她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小狗。”自己“噗嗤”一声音，忍不住笑了。 顾于渊蹬开车架，坐上自行车：“上来，我们回家了。”唐砚宁跳上后座，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双手抱着顾于渊的腰。 他们骑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远方，是淡淡的霞光，勤劳纯朴的村民们踏着夕阳，还在忙碌着。 “于渊，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唐砚宁忽然问。 顾于渊愣住了，他停了下来：“没有，砚砚，你一次也没有说过。”他也没有说过，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个人说过。在这个时代，人们的感情内敛的，含蓄的，他们不会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 但是对唐砚宁来说，感情是需要表达的，而她最喜欢的方式是直接说出来。 唐砚宁蹭了蹭他的后背：“我爱你，于渊。” 顾于渊的声音里都是温暖：“我也爱你，砚砚。” 四十、要致富，先修路 县城到靠山村的路其实不太好走，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唐砚宁真的好想念以后的柏油路呀，起码不会被颠得一跳一跳的。 “亲爱的女王大人，又有任务了。”可爱的团子呼唤她。 “喔，什么任务?” “给靠山村修一条水泥路，时间不限，完成任务奖励中级医术。” 唐砚宁皱了皱眉：“团子，你这任务发布是按我心情来的吗？我刚刚才感叹了一下路不好，你这任务就来了。” “你就是要在逆境中成长，在苦难中成熟，一生都要精彩，才能让时空剧场的观众满意呀。如果你的人生，平平顺顺，无波无澜，那谁愿意看呀。” 她点点头，确实如此。 团子一脸邀功的表情：“而且，我的女王大人，我给你发布的任务，全都很简单，而且对你事业有帮助，对不对？你放心，狗血的男女关系绝不会出现在我这里。我们主打温馨挂。” “我谢谢你喔，团子。对了，我有几张抽奖券了？今天心情好，抽个奖。” 团子开心得转圈圈，抽奖他最喜欢了：“五张，已经有五张了。你一次都没有抽过。” “那今天全抽了，团子你帮我抽，满足你的喜好。” “万一我帮你抽得不好呢？”团子十分忐忑。 唐砚宁挥挥手，大气地说：“抽不到好东西也没关系，以后还会得的。团子你不用紧张。” 于是，团子吐了口莫须有的口水，搓搓手：“幸福五连抽，看我欧气的小手手。” 唐砚宁眼前闪过了彩色，光散去后，半空中多了五个东西。剧情点100，剧情点20，乳胶床垫，skii一套，田地一块。 这是什么鬼，一块田地。 团子尖叫着，使劲地蹦：“天哪，女王大人，你抽到成长型空间了。这一块田，就代表一亩可以种植的田地呀。快，你点使用。” 唐砚宁确定使用，她发现自己那只能存放物品的空间不一样了。一亩田地，旁边是一块放着她所有物品的空地，地的边缘变得雾蒙蒙的。 团子跳进了她的空间：“女王大人，以后我就呆在这里了，我是你可爱的空间小精灵。我可以给你收取种植物、动物，我还能给你整理空间。” “成长型空间，要怎么成长？还是靠抽奖？”唐砚宁问。 “靠种地，扣扣农场你有没有玩过？就和那个差不多。”团长比她还要开心：“顾主子也可以进来喔，不过一天只有一次。但是你是空间主人，没有限制的。” 唐砚宁觉得时空剧场太神奇了，给的奖励这么逆天。但是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时间流速呢？会不会我进来呆一会儿，外面过去好几年？如果这样的话，我还不如不要呢。” 团子摇摇头：“不会不会，只是植物和动物生长会变快，人进来时间和外面是一样的，不会受到影响。” “什么都可以种吗？不会受季节的影响？” “对对对，你现在想种什么？”团子十分迫切，但是唐砚宁拒绝了，准备等回家再说。 小两口回到家，辛茹还没有回来。 唐砚宁把顾于渊拉进房间：“于渊，我有东西要给你看。”顾于渊只感觉到眼前一花，自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块黑土地，什么也没有种，旁边有个平整光滑的水泥地面，上面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堆东西，吃的用的全都有。虽然是室外，但是没有太阳，看起来也不是阴天，因为很亮。整个地方都被雾气包裹着。 “砚砚，这是什么地方?” “我刚刚抽奖抽到的成长型空间。看到没，可以种地的。”唐砚宁显摆。 “所以，地上那一堆东西，就是你空间里存放的物品？”顾于渊的关注点真是与众不同。 唐砚宁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那不重要，我以前又进不来，所以没办法整理。以后我可以交给团子啦。” 这时顾于渊才看到半空中飘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唇红齿白，大大眼睛湿漉漉的，穿着长袖白衬衫和背带裤，长得漂亮极了。 “顾主子好，我是团子，女王大人的系统小精灵兼空间小精灵。”团子一下蹦到他的面前。 顾于渊摸了摸他的头：“你好，小团子。”他的接受能力已经很强了，看到小团子脸上波澜不惊，表情平静的很。 唐砚宁笑得眼睛弯弯：“哈哈，以后我可以种地了。又有吃的，又能涨经验，双赢。最重要的是收获很快。走，我们出去找罗婶子要点种子。团子，你乖一点，把东西给我收拾好。” 团子点点头：“好的，女王大人。你别忘记完成任务喔。” 出了空间，顾于渊问她：“什么任务？” “给靠山村修一条路，完成任务奖励中级医术。”唐砚宁发愁，修路很费钱的。 “要致富，先修路，这是对的。我来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我们自己修。”只要是唐砚宁需要的，顾于渊都会帮她完成。 他仔细想了想，现在修路无非两种，水泥路和柏油路。但是后期的维修、保养，现在看来还是水泥路更好一些。 那么修水泥路，要用水泥，沙和石子。沙和石子可以去河边取，水泥村里做不了，但是可以换。用砖瓦去换水泥，按重量1：1的兑换，应该还是可以操作的。现在靠山村的砖瓦在当地很有名气，质量又好。“嗯，回头找大队长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做比较好。”顾于渊想着。 唐砚宁让顾于渊直接把她载到罗婶子家门口，她上去轻轻拍门。 “婶子，婶子，你在吗，我是小唐。” ”来了来了，小唐呀，等等啊。哟，你们小两口，先进来喝杯水。是有什么事？”罗婶子打开门。 “婶子，我想找您要点种子，什么都行，我自己试试能不能种点菜。” 团子幽怨地说：“女王大人，其实你可以从商城买种子的。”唐砚宁一愣：“刚才你不说。算了，我来都来了，随便要点试试。” “有，我家现成的小白菜，西红柿种子，一样给你拿一包。” “谢谢婶子。”唐砚宁嘴可乖了。 “不用谢不用谢，回头你种的时候，有什么不懂，你就来问我。” “好的，婶子，那您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唐砚宁打算就先试试这两样，她拿了种子，高高兴兴坐上顾于渊的自行车回家了。 四十一、剑走偏锋 因为顾于渊每天只能进去一次唐砚宁的空间，今天进不去了，所以她只能自己去种地。 不过在空间里种地真的很简单，拿铲子挖一挖，把种子往坑里一放，盖上土就好。她只需要种上就行，其余浇水、施肥、除草、收获都可以交给她的空间小精灵-团子。 今天她种上罗婶子给的小白菜和西红柿，团子说小白菜一天就熟，西红柿则需要两天。都是同样的种子，到时候她就可以尝尝，到底是现实中种的好吃，还是空间里种的好吃。 这时，罗小华过来找唐砚宁。 “唐姐姐，有你们家的信，邮递员送到大队来的。” “好的，谢谢你跑一趟啊，小华。” “不用谢，唐姐姐。那我就回去了。” 唐砚宁一看，是顾家国从西北寄过来了。她把信交给顾于渊，有点纳闷：“你的信，小华为什么不交给你呢？奇怪。” 顾于渊接过信，不好告诉唐砚宁，罗小花有点怕他。上次住院以后，他和唐砚宁就把村里的地址告诉了家人和朋友，信和包裹就直接给他们寄到大队了，不需要他们每次都跑县城去取，方便了不少。 “儿子，见信勿念。我已经到了西北，任务重，工作忙，所以以后信可能回复比较晚。你妈妈身体怎么样”顾于渊看了父亲的信，想象着那样一个黄沙漫天的地方，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了目标。 既然他的专业是农业，那么他想要进行种植的研究、改良，以后在西北种植高产的农作物，至少让环境、生活都能够得到改善，让更多的人可以受益。顾于渊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也让他对将来有了更多的希望和目标。 “0177，你可以给我安排更多这方面相关的学习吗？” 0177的声音永远冰冷：“没有问题。基于宿主的强烈要求，从今日起，宿主的学习方向已变更为农作物相关研究，变更后将不能再次更改。请问宿主是否确认更改？” “确认！”顾于渊很坚定。 “更改成功。请宿主合理安排学习时间。” 顾于渊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坚定自己的选择，这个时候他理解唐砚宁对于学医的热爱。他们这一代人，生活在一个特殊的时期，大多数年轻人都曾经迷茫，觉得自己看不到希望，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 但是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目标，可以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未来会不会成功，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比别人更高的。 晚上两人窝在房间里时，顾于渊问：“砚砚，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明天守在医务室里，多看看医学书。你呢？ “明天我先去找下大队长，看下给村子修路这件事情，怎么操作比较好。把这件事情落实了，就可以安心学习，研究我的农作物了。” “你已经有计划了吗？” “嗯，有个大概的想法，但是要问问大队长，是否可行。” 接着，两个人都开启了睡前的学习模式。唐砚宁去模拟实验室诊治病人获得积分，顾于渊进学习空间学习农业相关知识。 在他们两人心意相通、彼此没有秘密以后，各自的学习安排都很方便，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就做。 但是通常他们都会在晚上睡前学习，这样既不会影响白天的工作，也不会影响晚上的睡眠。 第二天上午，顾于渊来到大队的时候，罗永年和罗永建刚从镇上开会回来。 去年大队年底，在顾于渊的帮助下村里开始搞砖瓦厂，获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得到了镇上表扬，还给了村里奖励，希望他们今年继续努力，建设美好农村。 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 一看到顾于渊，罗永年可把他当作了村里的大功臣。 “小顾，多亏了你，咱们村今天受到镇上的表扬啦。要不是你教会大家烧制砖瓦，咱们村就没有今天的成就。村民们都非常感谢你。” “大队长，今天我就是为了村子后续的发展来找您的。” 罗永年一听到这里，立马严肃起来：“喔，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说，咱们一起研究下如何去落实。”他非常信任顾于渊，觉得他提出的事情都是可以实施的。 “我这次回北市，各个地方的发展已经开始了，很多农村都在为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领导人就提出要致富，先修路。但是县城到咱们村的路很烂，骑自行车都会被颠起来。这样的道路，对于咱们村的发展非常不利。远的先不说，近的，砖瓦厂的发展就被局限了。我们不可能一直用牛车，慢慢吞吞的拉出去卖，而是要让我们的砖瓦在十里八乡都受欢迎，让别人开着车上咱们这儿来拉。” 大队长和罗会计都听得非常认真。 “再说，咱们村位置好，还能大面积发展种植业，这些都需要修一条水泥路，才能更好的发展我们村的产业。” “但是修水泥路要花很多钱，咱们村没有。”大队长叹了口气。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咱们没有钱，就按没钱的方法来修。” “说说看。”两张黝黑的脸齐刷刷地盯着顾于渊。 “行，我简单说一下，您二位看可不可行。修水泥路，无非是四个部分花钱。第一水泥，第二沙子，第三碎石头，第四人力。沙子和碎石头咱们去河边上挖，我再教会一些村民修路的技术，水泥咱们没有钱买，但是咱们可以用砖瓦来换。这样的话，咱们村以后不光有砖瓦厂，还可以组一个建筑队，帮人修修路、修修房子什么的，这都可以挣钱。一旦路修好了，村民们能做的活儿就多了。” 大队长和罗会计面面相觑：“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到了小顾这里，看起来都好轻松的样子，而且他还总能做成了。” “我看行，以物换物大家都愿意。现在咱们村可是今非昔比了，有砖瓦厂支撑着。”罗会计附和。 “行，下午我联系一下下西村的大队长，他们村有水泥厂。我去跟他们谈谈，能不能用砖瓦换水泥。不管怎么样，先把咱们村到县城的路先修起来。” 大队长雄心勃勃，今天才受到了表扬，一定要给村里做出点成绩来。 四十二、准备倒卖空间蔬菜 顾于渊考虑过，就算水泥厂不同意换，他们也可以想办法增加村里的收入。现在村里收入主要来源是砖瓦厂，但是这毕竟不是日常用品，谁也不会没事就买砖瓦来放着。 都说民以食为天，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吃的东西入手。有什么东西，是现在可以种植，不需要考虑时节，又能卖得上价格的呢？ “蘑菇！”唐砚宁和顾于渊异口同声地说。他们两人都非常喜欢吃蘑菇，煮的烧的都很美味鲜香。 整个靠山村，没有一家会种蘑菇的，他们要想把蘑菇种植发展成村里的产业，必须要自己先尝试。菌种、菌土和种植的环境，这几样对唐砚宁来说很简单。 “菌种我这里可以买，什么品种都有。我们可以在后院搭一个大棚，也不用太大，可以试验种植蘑菇就行。但是菌土，得要你来解决。” “是的，而且必须就地取材，不然试验就没有任何意思。”顾于渊深以为然。 “那咱们两人兵分两路，节约时间。” 两个人都不是拖沓的性格，既然决定了要做，就立刻行动起来。 西南多竹，唐砚宁想到搭大棚用的最不费钱的材料是竹子。种植蘑菇和种植蔬菜不一样，它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对光照要求很低。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她甚至不需要搭棚。 她准备用竹子给后院搭一间矮房，专门用来试验蘑菇的种植。这样的话，以后村里开始大量种植，大家都可以就地取材，而不需要投入太高的成本。 唐砚宁从商城买了一把柴刀，没办法，谁叫她家没有呢。她拿着柴刀去了后山的竹林。 砍好竹子，直接在山上把枝叶都剃掉，她一捆一捆往自家院子里拖。也就是她家在村尾，少有人走，不会被看到。要不然，她一个娇滴滴城里姑娘的形象就得崩，谁家女娃子力气这么大呀。 一个下午的时间，后院就多出了一间小竹屋。为了保温，她准备给墙壁和屋顶都抹上黄泥，降低成本。两头都可以打开通风，屋里再做一排架子，专门用来堆放菌棒。 “团子，如果菌棒放到空间里，会不会长得更快一些？” “当然呀，一天就可以长出蘑菇来了。” “那就好，我们可以试验菌土的比例，哪一种可以最快长出来。” 唐砚宁从商城买了菌种、菌棒袋，和顾于渊一起把收集到的制作菌土的材料，秸秆、木屑、鸡粪、石灰粉，拿进了空间里。 “于渊，你来和菌土，这个我不行。”她实在是不能接受鸡粪。 顾于渊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好，我来，不让你碰这个。”其实他也不太能想象让唐砚宁来干这个活儿。 “女王大人，你可以买塑胶手套给顾主子。”团子在旁边看着，不忍直视。 “这个年代有塑胶手套？”唐砚宁疑惑，她是真的不知道。 “很早就有了，虽然没有那么好看，但是质量还是非常不错的。”团子自豪地说。 “来两双。我先申明，有手套我也不碰，都是给你的。”后面这句是对顾于渊说的，不碰鸡粪可能是她最后的倔强。 顾于渊戴上塑胶手套，调配了四种比例的菌土，每种装了两个菌棒袋，放上菌种。为了试验出菌率，他决定把所有的菌棒袋都放在空间里。 “团子，是不是明天就能出蘑菇了？我主要是想确定哪一种菌土的比例最合适。”顾于渊问道。 “是的是的，顾主子。明天早上就可以进来收蘑菇啦。” 顾于渊不知道团子为什么总叫自己顾主子，但是他听到唐砚宁的称呼是女王大人，就决定不去问原因了，继续摆放他的菌棒袋。 昨天唐砚宁种下的小白菜已经熟了，一片青翠。她看顾于渊收拾菌土，自己也没事可做，干脆摘上一大把，准备晚上炒着吃。 “女王大人，不用担心，吃不完放空间，又不会坏。我给你弄个专门放蔬菜的架子。” 唐砚宁觉得团子说的很有道理，慢慢吃，还可以给县城的万医生、陈爷爷他们送去。但是接下来她就不准备种小白菜了。 土豆、莴笋、四季豆一样来一点，等明天把西红柿收了，半亩地拿来种水稻和小麦。反正她只负责种，不负责收，一切有可爱的小团子。 出了空间的第一件事情，唐砚宁拉着顾于渊去洗手。穿书这么长时间，她觉得自己还行，农活儿还是家务都没有问题，但是今天制做菌土，她接受不了。 其实顾于渊全程都没有用手来弄，他带着塑胶手套，和土也是用的花铲，但是她就是觉得心里不适。 “今天晚上我要炒两个小白菜。”唐砚宁宣布。 “行啊，试试同样的种子，到底是哪里的更好吃。”顾于渊非常赞成，他也想知道空间里的种植到底有没有优势。 于是，等辛茹下班回家，看到自家堂屋餐桌上，光是清炒小白菜就是两盘，另外还有一个小白菜圆子汤。 “妈，您快尝尝，哪个菜更好吃。”唐砚宁一脸急迫。 辛茹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她还是各夹了一筷子，认真品尝。 “我觉得这个汤菜好，小白菜很清甜，菜香十足。”儿媳妇做饭的手艺是真不错。 顾于渊尝了尝，说：“是的，小白菜圆子汤更好吃一些。” 唐砚宁一脸骄傲：“我就知道，这个菜会更好吃。”顾于渊明白了，只有汤菜用的是空间里的小白菜。看来空间出品的蔬菜品质果然比外面的要好。明天再看看其它的品种是不是一样的效果。 今天辛茹没出去遛弯，学校才刚上正轨，事情比较多，她回房间草拟靠山村小学的规章制度去了。 唐砚宁拉着顾于渊，小两口往村外走去。村外有个荷塘，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冒叶子了。 “于渊，你问问孟子，现在什么蔬菜或是粮食销路好，咱们干脆在空间里种植这个来卖给他。” “为什么忽然想捣腾这个了？”顾于渊问道。 唐砚宁想了想，说：“怎么说呢，咱们两人，将来肯定是不会经商的，我们有自己的路要走，但是物质生活也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我就觉得用空间里出品的东西，来换取更好的生活最省心。你觉得呢？” 顾于渊点点头，说：“是的，找孟子也会更安全一些。这个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来处理就好，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影响不了你。” 唐砚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傻，不用担心，以后会允许个人买卖的。” 四十三、全村学习海姆立克急救法 唐砚宁真的很难想象，有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你想不到的他都帮你想了，你没做的他都会努力帮你做到。 在她前三十二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她曾经是不相信爱情的，而她对顾于渊，也是从一开始的攻略对象到后来的怜惜、喜欢，再到爱。爱是因为他真的太好了，尊重、包容、理解、支持，他每一样的做到了，更重要的是他给了她独一无二的爱。 这样一个男人，长得又完全符合她的审美，唐砚宁很难不爱他。 她走过去，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胸口。 “怎么了？”顾于渊回抱住她。 “于渊，你怎么这么好呀。” “因为你好呀，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因为相爱在一起，是双向奔赴的爱情。” 很幸运，我们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彼此。 天刚亮，顾于渊就醒了，他拉着唐砚宁去空间看昨天弄的八个菌棒。四种比例，明显是木屑多、湿度大的那一个蘑菇长势好，一朵朵争先恐后地从菌棒里冒出来。 顾于渊就按这个比例，重新做了八个菌棒，准备第二次试验。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放了四种菌种。 既然要把蘑菇种植当做一种产业来做，就不能单一的一个品种，一定要做到蘑菇的多样化。 “团子，今天种得早，蘑菇晚上能不能收？” 小正太点点头，欢快地说：“可以可以，蘑菇十二小时就可以成熟了。但是你今天进不来了。” 唐砚宁眨了眨眼睛：“没事，小问题，我可以把菌棒给你带出去。”她戳了戳团子的小肉脸：“团子，不能增加他进入空间的次数吗？” “能啊。我没有说吗？空间升级就可以。升到二级可以进两次，升到三级可以进三次。”团子呆呆地说。 唐砚宁两只手轻轻捏住他肉肉的脸：“我很肯定，你没有说。” “好好，对不起，女王大人。”团子乖乖地认错。 “行，原谅你，但是不可以有下一次。” “嗯嗯，我以后不会再犯啦。” 顾于渊看着唐砚宁和团子的互动，有一种错觉，就像是妈妈在教训犯错的儿子。等过几年，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孩，应该就是这样的。顾于渊忍不住想象。 从空间里出来，唐砚宁做了一个小白菜鸡蛋饼。小白菜切碎，打入鸡蛋，和上面粉，在锅里煎得两面焦香，又清爽又好吃。 辛茹走进厨房，准备给小两口做早餐的，结果一看他们都弄好了。 “你们几点起床的呀，饭都做好了。嗯，小米粥配鸡蛋饼，好香。肯定是小宁做的，放了小白菜。”辛茹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做法，很特别。 吃完早饭，唐砚宁去了医务室，她每天上午都会呆在这里，下午自由活动。 “救命呀，小唐医生。”丁婶的儿子，抱着一个小孩子，气喘吁吁向医务室跑来。 “别着急，来，放到病床上，我看一下。”唐砚宁看到小孩呼吸困难、面色发紫，浑身软绵绵地，手也耷拉着。 她一边给小孩检查，一边问：“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丁婶的儿子说：“我不知道呀，刚才还看到孩子在院子里玩，忽然就这样了。我一点儿也不敢耽误就抱了过来。” 唐砚宁确认小孩是被异物卡住了喉咙，她把小孩抱起来，从后面抱住他，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对腹部进行冲击，连续几次，孩子终于吐出一颗玻璃球来。 小孩“咳咳咳”几声，然后“哇”一下哭了。 唐砚宁把孩子交给丁婶的儿子：“好了，异物出来了。孩子小，不懂事，你们不要给他这类玩具。如果一定要玩，大人得看着一些。但凡抢救不及时，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丁婶的儿子接连给唐砚宁道谢：“谢谢，谢谢，小唐医生。”这时，丁婶子也跑了进来，她跑得慢，一看乖孙就哭：“我的乖孙呀，幸亏你没事喔。” 就这么一小会儿，医务室外站了好多人，看样子都是跟着丁婶母子过来的。 “小唐医生真的太厉害了，我娘家隔壁的小虎子就是被玻璃弹珠卡住，送医院晚了，没救过来的。” 唐砚宁对村民们说：“不是我厉害，是大家不知道这个办法。正好，趁现在有空，我教你们。”海姆立克急救法应该普及，这样会减少类似意外发生的机率。 她抓过站在一边的罗小华：“来，小华，你来做示范。” 罗小华满脸通红：“唐姐姐，我不行的。” 唐砚宁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别怕，很简单，我一教你就会了。”她从后面抱住罗小华，给她详细的示范了一遍。 罗小华不可思议地说：“真的好简单。”她一直以为这种医学救治方法会很复杂。 看到罗小华这么快就学会，大家都不紧张了。于是，经过一上午的时间，一个教一个，村里大部分人都学会了海姆立克急救法。 唐砚宁中午回到家时，顾于渊都做好饭了。现在他们家只有他一个人不用出门工作，所以大部份时间午饭都是他做的。 “儿子，今天吃什么呀？”辛茹一进院门就问。 “菌菇烧排骨，还有香椿鸡蛋，小白菜豆腐汤。”顾于渊报菜名。 “不错，听起来就好吃。对了，小宁，听村里人说今天你给他们普及了海姆立克急救法？” “是的，妈。今天丁婶的乖孙被玻璃珠卡住了，我正好给大家科普一下，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可以更快地进行救治。” “你有空的话，下午也去学校教一下大家。” “好。”唐砚宁点点头，防患于未然是好事。 婆媳二人吃完饭就出发去学校。 “小宁，咱们家吃得也挺好，你还每天准备一盅药膳给我和于渊，我都胖了，他怎么一直那么瘦？”辛茹觉得儿子身体不对劲。 唐砚宁和顾于渊知道不可能瞒过她，所以提前就对好了说词。 “妈，于渊他身体是出了点问题。”她把村里人都知道的顾于渊生病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辛茹，只隐去了原身下药。 四十四、空间升级了 “不过您别担心。现在他只是身体弱一点，抵抗力差。好好养养，慢慢就好了。” 辛茹这才知道为什么儿媳妇这么紧张儿子的身体，家里暖气烧那么热，就怕他感冒了。 唐砚宁笑一笑，说：“我看他看得紧，就是怕频繁生病会损伤他的身体，但是现在已经没问题了，您看他平时除了瘦一点别的都挺好的。” 辛茹想了想，点点头，确实，儿子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小宁照顾得好，虽然身体弱，但是也很少生病。 “小宁，谢谢你啊，让你费了这么多心思。” “妈，我和于渊是夫妻。我照顾他不是应该的嘛。再说，于渊对我不好吗？他跟爸一样，都疼媳妇。” 婆媳二人相视一笑。是呀，她们都遇到了对的那个人。 这边辛茹和唐砚宁有说有笑的，远处集体大院门口，彭芯怡眼睛都要喷火了。 对彭芯怡来说，如果不是看在辛茹是顾于渊的妈妈，想要和未来婆婆搞好关系，她根本不会理她。自己好心好意告诉她唐砚宁把顾于渊关起来的事情，她不仅不找唐砚宁的麻烦，还反过来说自己。 好心当成驴肝肺。等以后她和顾于渊结了婚，一定让顾于渊少搭理他的父母。 不得不说，穿书女的想法越来越偏激了，如果唐砚宁知道的话肯定嗤笑一声就抛到脑后了，她才不怕彭芯怡作妖呢。 唐砚宁去学校教会了老师们海姆立克急救法，也没有多呆，就回家了。她下午反正也不去医务室，干脆和顾于渊完善他们后院的蘑菇屋。 为了以后村里可以很容易复刻出来，尽可能的降低成本，蘑菇屋全部都是就地取材，保温用的黄泥也已经干了。唐砚宁和顾于渊把放菌棒的架子做好，就完彻底完工了。 “你算好尺寸了吗？算好了，我就按你的尺寸把材料准备好。”有顾于渊在，她懒得动脑子。 “算好了，给，按这个锯好，我来组装。”重活儿他不能干，但是把架子组装起来，他还是可以的。小两口分工合作，四组漂亮的竹架很快就做好了，放进了蘑菇屋。 “今晚你想吃什么？”唐砚宁心里盘算着西红柿熟了，要不要拿它做点啥。“对了，做番茄牛腩煲。”她想到了。 等辛茹从学校回来，老远就闻到了番茄牛腩的香味。拿浓香的汤汁抖饭，三个人都吃得很开心。 “小宁，明天早上我用这个汤汁给你们拌面条吃。再烫点小白菜，肯定好吃。” “好，我也觉得好吃，而且还清爽。”唐砚宁和顾于渊完全没意见。 “妈，我和砚砚回房间了哈，今天还有学习任务没有完成呢。”刚吃完饭，顾于渊就对辛茹说，他着急确认菌棒的生长情况。 “好，你们忙你们的去。我来收拾。”看着儿子和儿媳妇感情好，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收拾厨房这种小事算什么。 唐砚宁被顾于渊拉回了房间，她哭笑不得：“哪有这么急呀。”她让团子把八个菌棒拿了出来，四种菌类，两种湿度，这个配比的菌土果然很好。 潮湿的那四个菌棒上，蘑菇长得像一把把撑开的伞，饱满而又鲜嫩，让人垂涎欲滴。 “菌土的比例和湿度已经掌握，现在可以把试种放到后院的蘑菇屋了。”顾于渊觉得没问题。 “好。不过明天早上你自己进空间去和菌土，多和一点。有需要的时候，我可以让团子拿出来。”唐砚宁可嫌弃了，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做这个。 顾于渊看她的目光幽深了几分，这样的砚砚比平日里更真实、更可爱，他想抱她。 他不光想，也做了。 唐砚宁忽然被他抱在怀里，也不诧异，反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冷了吗？” 顾于渊粲然一笑，说：“嗯，冷了。” 一室温暖。 快乐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日常计划。 顾于渊还在学习空间学习，唐砚宁完成了诊治出来，团子在空间里呼叫她：“女王大人，快进来，刚刚收完了你种的蔬菜，空间已经升级啦。” 唐砚宁很惊喜，升级后空间土地大了一圈。“这么快就升级啦，是不是以后于渊每天可以进来两次了？” “是的呢，一级升二级好升，以后升级会越来越慢的喔。” “团子，别贪心，能升级就很好了。”唐砚宁看得很开，她能拥有现在的一切就已经很幸运了，人要懂得知足。 只不过菜收了，空间又升级了，今晚她必须得干活儿去了。 空间的土地倒是不用犁地，挖上坑直接就能种。唐砚宁种了五分之二的水稻，五分之二的小麦，剩下来的五分之一才是种的各种蔬菜。也就是她，力气大，要是换个人都得累摊在那儿。 “团子，我可不可以种水果？”唐砚宁有点馋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等到三级，三级就会开启单独的水果种植地。” “那我升到三级还要多久？” “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团子估算了下现在唐砚宁的种植经验获取情况，差不多。 “那行，累了，我出去睡觉了。”说完，唐砚宁也没等团子回应她，直接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大床上。她睁开眼睛，看到顾于渊也已经出来了，正坐在床上看书。 “不要看了，光线不好，看书费眼睛。” 顾于渊合起书：“嗯，不看了。怎么今天你比我还要晚？”一般来说，唐砚宁的诊治比他要快一些。 唐砚宁摇摇头，说：“不是，我早就出来了。团子说空间升级了，让我进去看看，我就顺便进去种了个地。好累呀，要是什么时候进化到不用我自己种就好了。” 她又问：“你今天还要进去吗？以后你每天可以进去两次了。” 顾于渊把唐砚宁搂进怀里：“不进去了，困，睡觉好不好？”今天他延长了学习时间，除了日常的学习，还单独加了蘑菇的培育课程。这会儿出来头疼得厉害。 “好。”唐砚宁多细心呀，一看就知道他不舒服，准是加课了头疼。但是这个真的没有办法，只能睡觉。 他已经好久没有用脑过度了。 四十五、又生病了 唐砚宁醒了有一会儿，但是她一直没有动，她不想把顾于渊吵醒了。她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默默背诵医书。 直到外面天色大亮，顾于渊才缓缓睁开眼。“你醒啦，头疼好点没有？” “嗯，不疼了。”顾于渊也很无奈，身体弱，稍微不注意就会不适。 “那我们起床，今天有点晚，估计妈都做好早饭了。”唐砚宁起床把衣服递给他：“小心一点，要是晕就多躺一会儿，又不着急。” “已经没事了，昨晚我去学习蘑菇的培育，时间有点长，所以才头疼的。”顾于渊接过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法控制的头还是晕了一下，他靠在床头，脸变得煞白。 唐砚宁走过来挨着他，给他靠着，伸出素白的手给他把脉。“于渊，你不能超时学习，身体受不了。除了用脑过度，你还有点低烧，很容易感冒的。”她叹了口气，说：“说，昨天你到底额外增加了多少时间？” 顾于渊自己也不确定，0177忽然对他说：“10个小时。”有点多，他不敢说，怕唐砚宁生气。 “咱们就是说，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呢。有什么事情，都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对不对。”唐砚宁非常清楚，连续二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学习，正常人都不一定受得了，何况是他。这种强度绝不是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可以承受的。 哪怕是十六个小时，她都觉得多了，但是因为他坚持，只要不影响健康，她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顾于渊知道她担心，确实也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安排好时间：“好，以后我会注意的，对不起砚砚。” 唐砚宁蹙了蹙眉：“我没有生气，只是担心你。” “我保证，以后一定按计划来，如果有额外的学习计划会单独向你报备。”顾于渊自知理亏，小心翼翼地哄她。 “嗯，说话算话。但是今天你得休息，不能做别的事了。”她顿了顿：“有什么事情，下午再说。”又发烧了，以他现在的身体，就怕温度升高。现在只是稍微有点低烧，也不能吃退烧药。 “嗯。”顾于渊躺了回去，他头晕得厉害，睡下来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你好好睡一会儿，我去跟妈说一声。中午回来陪你哈。”唐砚宁亲了亲他的唇。 “好。”顾于渊回亲她一下。 唐砚宁去了厨房，看到辛茹在煮面：“妈，您少煮点面条，让于渊多睡一会儿。他感冒了有点低烧。”她准备等一下在顾于渊的药膳里多放两味药，给他调理下。 辛茹问：“没什么大问题？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儿，您放心。多睡半天，养养神就好了。我跟他说了，今天上午不让他干别的。” 辛茹点了点头。 唐砚宁吃过早饭，准备去医务室，她回房间看了看顾于渊，已经睡着了。再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低烧。她把被子掖了掖，就出门了。 刚到医务室，丁婶子提着一堆东西过来了。“小唐，谢谢你救了我的乖孙，这是婶子的谢礼，你一定得收下。” 唐砚宁连连拒绝：“婶子，不用，真不用。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要做的事情。” “你不知道啊，小唐。我们家三代单传，只有他这一个娃，有什么好歹简直是要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呀。我要是不谢谢你，心里过不去。”丁婶子声音哽咽。 “这样好不好，婶子。我就收一样，要不然，我心里也过不去呀。”唐砚宁实在没办法，她只能这么说。 丁婶子说不过她，答应了。 唐砚宁收了丁婶子二十个鸡蛋，很是过意不去，心里想着回头给孩子拿一罐麦乳精送去，不能亏了人家。 中午她回家时，顾于渊已经起床了，还做好了午饭。 唐砚宁挨了挨他的额头，有点担心：“还没有退烧。” 顾于渊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没事，虽然烧没退下去，但是我头也不晕了。”他没骗唐砚宁，确实不晕了他才起的床。他总不能砚砚对他的身体百般上心，自己却莫不在乎的。 下午睡了午觉，唐砚宁带顾于渊进了空间。 她真的很嫌弃和菌土，但是顾于渊还在发烧，她有点犹豫。 “想什么呢，不用你和，这活儿又不重。我不至于病得什么也干不了。”顾于渊温和一笑，他哪有这么弱，只是一点低烧而已。 “团子，我能放个舒服的沙发在这里面吗？仓库那边，放个沙发和茶几。”她把团子叫了过来。 “能啊，你想要什么样式的，在商场里买就行。”女王大人不在空间的时候，自己也可以躺躺，团子觉得非常好。 空间里温度适宜，空气又好，灵气十足，对顾于渊的身体也有好处。唐砚宁决定等以后空间升级变大了，她就在里面建个木屋，没事可以进来睡觉。 已经做过两次了，顾于渊现在菌棒做得十分熟练。这回他菌土和得多，但是并没有都装菌棒袋。 他总共只做了三十二个菌棒，还是用了四种菌种，每种八个。 两人把菌棒整齐码放在蘑菇屋里，喷上水。昨天那几个也放了进来。现在他们只需要确定需要多长时间，看看在这样的环境里几天能出菌丝，几天能长成收割。 “于渊，你在家里等着，我去请大队长过来。”唐砚宁说道。 “好，我在家等你。”顾于渊知道她是心疼他的身体，所以他不会逞能。 等唐砚宁带着大队长罗永年来到他们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刚才大队办公室一直有事情，罗永年走不开，耽误了一会儿。 罗永年朗声大笑着说：“小顾呀，我跟你说，你上次说的办法太好了。下西村水泥厂答应了和咱们村换砖瓦，重量一比一。他们村需要多少砖瓦，就拉多少水泥来换。我已经腾了间仓库来存放水泥，等到时候攒够了，咱们就可以修路了。” 顾于渊也很高兴，这样操作直接把成本控制到最低，对靠山村来说是件大好事。 罗永年跟着他往后院走，边走边说：“你们小两口又捣鼓出新东西了？小唐也不告诉，就说让我自己来看。” 四十六、发展蘑菇种植业 来到蘑菇屋，罗永年一眼就看到一丛丛的蘑菇挤在菌棒上，白白嫩嫩，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他是乡下人，但是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们小两口太厉害了，把这个都种出来了！”罗永年仔细查看，还是四种蘑菇。 顾于渊微笑道：“大队长，你看到这长出蘑菇的，是我们第二次的试验品。”罗永年眼巴巴地看着他：“第一次没了，我们都给吃了。不过第二次的一会可以割给你尝尝。” 他指了指刚才装好的菌棒说：“这是我刚才装好的，第三次的试验品。” 罗永年立即问道：“能不能在村里普及种植技术？”他是个很精明的人，立马想到种植成功村里就可以创收了。 顾于渊回答：“可以。我和砚砚就是希望咱们靠山村可以越来越好，才做这些尝试的。” “大队长，我们第三次试验会详细的记录生长数据，如果你觉得蘑菇种植可行，村里可以提前准备好种植蘑菇的屋子，还有菌土需要的材料。至于菌种，我们直接从北市那边买，于渊的朋友在供销社工作，价格也会有优惠。”唐砚宁说：“我还是建议蘑菇种植由大队统一安排人员来做，像砖瓦厂一样。” 顾于渊也说：“是的，大队长，种植这方面，需要安排有经验而且细心的人来做，并且要服从指挥才行。” 罗永年点点头：“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他仔细看了看蘑菇屋：“这是竹子做的？看起来很简单。” “嗯，我考虑到成本问题，特意就地取材做的蘑菇屋。但是我个人觉得有两种方法可行。一是在村里找个旧屋子，一定要通风，不需要太亮。二是咱们自己砍竹子来建竹屋。”唐砚宁说道。 “行，今天天我就在村里通知一下，让大家来开会讨论讨论，看看选用哪一种方法。”罗永年又说：“还有就是你们说的菌土。” “菌土很简单，就四种材料，先准备起来。别的都好说，现在就是鸡粪，需要收集。”说到这里，顾于渊忍俊不禁，看了看唐砚宁。 唐砚宁白了他一眼，转头跟罗永年说：“大队长，村里一确定，咱们就可以先试验起来。等大家都彻底掌握这四种蘑菇的种植后，我们还能尝试更多的品种。以后，咱们靠山村不仅有了十里八乡都信得过的砖瓦，还会有远近闻名的蘑菇。” 罗永年听到这里，都忍不住有点热血沸腾。 他高高兴兴地回大队了，先找罗永建商量商量，准备明天的大会去了。 “累不累？”唐砚宁看顾于渊脸色一直不是很好，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温度高了一些。 “有点，我们回房间。”他牵起唐砚宁的手。 唐砚宁干脆把他带进空间：“团子，给我拿一支温度计。”这里面温度适宜，而且新买的沙发坐着很舒服。 团子拿了温度计给顾于渊，让他量体温。 “388，高烧了。”唐砚宁也是发愁，一眼没看住，他就把自己折腾病了。 团子就像一个全能服务员，从药箱里拿了退烧药、感冒药给他，唐砚宁出去倒了一杯温开水进来。 “先把药吃了，躺着休息一会儿。”她插了房间门，如果辛茹提前回来，不会发现他们不在屋里的。 团子挑的沙发很大，是后世那种乳胶和弹簧的材质，躺着软软的非常舒服。 顾于渊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困，根本睡不着，但是他不知道，团子给他吃的药里面有致困的成分。唐砚宁给他搭了张柔软的绒毯，看着他药效上来，一会儿就睡着了。 “女王大人，其实你不用担心。顾主子的身体已经慢慢好转了，你忘记啦，你刚来的时候他虚弱成什么样了。” 唐砚宁其实不太愿意回忆那个时候的顾于渊，如果按书里的剧情，他几乎是濒临死亡了才被送去医院的，实惨。 “而且，现在他每天可以进来，在空间里呆更长时间，对他身体有好处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在这里给你当小精灵呀。” 唐砚宁点点头，看看手表，差不多该做饭了。 她没有把顾于渊送回房间，而是自己一个人先出去，到厨房准备晚饭。等他醒了，团子会告诉她的，到时候再带他出来。 唐砚宁想晚上问问顾于渊，要不要把空间里布置个休息区和学习区出来，他可以在里面呆得时间长一些。如果不是空间里没有白天夜晚之分，她都想晚上干脆睡在里面了。 “女王大人，顾主子醒了喔。”团子在里面叫她。 唐砚宁回到房间里，反锁门，直接进了空间。 顾于渊刚坐起来，她就递给他一杯水：“给，喝点水我们再出去。” “嗯。”顾于渊接过来。 唐砚宁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但是额头上有汗。 顾于渊微微一笑，十指扣着她的手，说：“没事，不烧了，别担心。” “好，我们出去，一会儿妈该回来了。” 两人手牵手出了空间，刚回到房间，就听到辛茹进门的声音。 “妈，您回来啦。准备吃饭，今天我烙了饼。”唐砚宁迎了出去。 顾于渊也跟在她后面走了出来。“儿子，你怎么样，还发烧吗？”辛茹问道。 “不烧了，我没什么事，可能就是一点点感冒。”他们两个都不会让母亲担心。 “那就好，吃饭。” 现在顾于渊每天早晚需要写蘑菇的生长记录，以后才有数据作为蘑菇种植的依据。尤其他们也不知道在蘑菇屋，菌类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成熟，这些都是需要实验的。 幸亏蘑菇本身生长周期短，像草菇，只需要十五天就能成熟。其它品种可能生长周期会长一些，但是绝大部分蘑菇都可以在六十天内成熟。 村里人只要能够通过实操，熟练掌握蘑菇的种植技术，那么很快靠山村的村民就可以摆脱贫困了。 等村里能够种植蘑菇了，顾于渊准备回一趟北市。一是找人固定来靠山村收购蘑菇，二就是上次砚砚说的，用空间里种的各种农作物换取现金。 这两件事，都得他亲自去谈，还有，去北市拿结婚戒指。 四十七、全票通过 “各位村民，各位村民，今天晚上七点，每家安排一个人，到大队坝坝来开会。”村里的喇叭响了起来。 “是啥子事呀？” “不知道呀，没听说什么风。” “管他呢，按时去就知道了三。”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但是靠山村团结呀，六点半大家就基本都到齐了。 “大队长，把大家伙儿都喊过来，有啥子事情要通知喔？”村民都在问。 罗永年拿出一个菌棒，上面长满了白嫩嫩的蘑菇：“来来来，大家都先看一下。这是咱们村小顾同志和小唐同志自己种出来的。” “菌子喔，这个好吃。还能种啊，我以为只能去野地里摘呢。” “咋个不能种，有一回供销社还卖过，有点贵，我就没买。但是听说这种菌子没有外头摘的好吃。” “有得吃就不错了，菌子肯定比菜要贵三。” 罗永年照例拿出他的老烟杆，敲了敲：“安静，安静。今天开会的内容，就讨论下，咱们村里要不要种植蘑菇。” 一个村民大吼：“当然要啊，那么好吃的东西。有人不同意的话，我们自己家种也行。” “种种种，不同意的人是憨包。” 但是还是有人会存疑的：“种是可以种，但是成本高不高？会不会每家要拿很多钱出来？这年头，大家都穷，拿不起啊。” 罗永建说话了：“成本不高，最多就是砍竹子花点劳力，其它东西包括秸秆、木屑、鸡粪、石灰粉都很便宜。而且这些的投入都是可以反复使用的。” “那我们没意见，听队里的安排，让我们干啥就干啥。”村民都在底下喊着。 “要得，那这个就定了。第二，现在我们再讨论下，是用竹子搭建蘑菇屋，还是从村里找个废弃的房子修整。”罗永年拍板。 “大队长，种菌子有什么要求呀？”问这个的村民是种菜的一把好手。 “顾同志说了，主要是通风，对阳光的要求低，阴暗点没事。” “那咱们完全可以先找个旧屋子用着，后面如果种得好，再看看要不要搭房子。”村民们都点点头，觉得这个说的很在理。 “那明天开始，大家都动起来，服从安排。一部分人准备材料，一部分人修整房子。王家大院的东边，有一趟废屋子，就先用那个。各家的鸡粪，全都留起来，后面要用哈。” “要得，要得。我们肯定听队里安排，这都是为了大家伙好的事情。” 第二天，村民们就开始了热热闹闹的准备材料、修整房子，唐砚宁家里却来了客人。 “您好，请问，这里是唐同志家吗？”顾于渊听到敲门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一男一女在门口，觉得很眼熟。 “您是唐同志的爱人。那天您和唐同志在县供销社门口救了我，您还记得吗？我当时心脏病发作，要不是唐同志救治及时，我就活不了了。” 顾于渊想起来了，是砚砚和他送到医院去的那位。“您好，您身体没事了？” “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是心脏病嘛，一般就是要注意保养，按时吃药。谢谢您的关心。请问唐同志没在家吗？” “砚砚是村里的医生，她上午都在医务室。您两位请坐，喝点水，我去叫她回来。”说完顾于渊站了起来，往大队那边走去。 刚出门就看到铁蛋准备去上学，顾于渊叫住他：“铁蛋，你路过医务室，叫下你唐姐姐，就说家里来客人了，让她回来一下。谢谢啊。” “好的，姐夫，不用谢。”说完铁蛋了往医务室跑去，手里拿着他妈给他做的书包，甩来甩去的。 顾于渊见他跑远了，才转身回家招待客人。 没几分钟，唐砚宁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于渊，是谁呀？”她还挺好奇的，在西南这边他们认识的人真的不多。 “唐同志，您好。我们夫妻是专程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的，谢谢您救了我爱人。”中年女人迎了上来，一把握住唐砚宁的手：“我叫冯诗齐，这是我爱人佟书恒。” “冯大姐，佟大哥，您二位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的呀？我记得，我们没有提过，也没有报过名字。”这才是让唐砚宁疑惑的地方。 “当时不是在县城供销社门口嘛，我们后来去那里打听，他们都认识您，找到王主任才打听到您家的。” “冯大姐，您太客气了，叫我小唐。我是学医的，救死扶伤是我应该做的。” “妹子，我就不客气了，叫你一声小唐。你救的是我们家老佟的命呀，可能你觉得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们来说是救命之恩。如果不来感谢你，我们夫妻成什么人了，对不对？” 佟书恒也说：“是呀，我比你们小两口年长不少，托大叫你一声妹子，叫你爱人一声妹夫。今天我们夫妻主要来认个门，顺便带点特产过来，都不值钱，你一定要收下。以后咱们两家可以经常走动走动，我在省城供销社工作，你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我想我还是能帮上点小忙的。” 唐砚宁其实真的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她理解别人的感激，佟书恒和冯诗齐夫妻都是讲究人，和他们打交道很舒服，相处也比较投缘。 “那行，佟大哥，冯大姐，我也不跟您二位客气了。今天来都来了，在我们家吃顿便饭，也尝尝我的手艺。” “行行行，让妹子受累了哈。” 唐砚宁去了厨房，顾于渊不好扔下客人去帮忙，只能在堂屋陪佟书恒夫妻聊天。 等辛茹回家的时候，唐砚宁已经做好一桌子菜了。 冯诗齐夹起一筷子清蒸鱼：“妹子，你这厨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都要好。我跟你佟大哥今天可真有口福呀。回头你得教教我，我好回家做给他们父子吃。你是不知道，我儿子挑食得很。我要有你这厨艺，他肯定就不挑了。” “行呀，冯大姐你随时过来，我绝不藏私。”唐砚宁很开心别人认可她的厨艺。 “妹子，你这蘑菇好吃，很鲜呀。”佟书恒边吃边说。 顾于渊微笑道：“肯定新鲜，这是我们自己种的，才从菌棒上割下来。” “这可是紧俏货呀，你们自己居然种出来了。”冯诗齐挺讶异的，现在蘑菇不好买。 “我们村最近在搞蘑菇种植，这就是我们家试种的，再过一段时间，大批量的蘑菇就可以对外出售了。” 四十八、达成合作意向 吃完饭，佟书恒想要参观下他们家的蘑菇种植，顾于渊和唐砚宁带着两人去了自家的后院。 就看见一个矮小的屋子，墙壁和屋顶都糊着黄泥，抹得平平整整的。前面是门，后面是窗，打开就可以自然通风。 进了屋子，左右两边各放着两个架子，上面整齐码放着圆柱状的菌棒。其中一个架子上有四个已经出了蘑菇的，白胖可爱，一朵朵挨挨挤挤地长在菌棒上。 “这蘑菇长得真是不错呀。”冯诗齐惊讶。她以为试验种植的，可能就长势普通，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着也肥厚，肯定好吃。 “妹夫，你们村里种植的蘑菇都是这样吗？” “虽然还在试验中，但是我保证不会比这个蘑菇长得差。” 佟书恒点了点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供销社可以收购。但是必须要保证质量。另外，菌种我们也可以直供给你们。对了，你们这菌种是从哪里买的？” 顾于渊回答：“佟大哥，你知道我和砚砚是从北市来下乡的，这些菌种都是我发小从北市给我们弄过来的。本来我们还想如果大批种植的话，菌种需要联系供应，现在你这边提供，可算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那我回去就先给你们供应一批菌种，你们先种植着看看，只要出的蘑菇能达到你家这个样子，我可以代表供销社跟你们村签订合同。” 唐砚宁很感激：“谢谢你，佟大哥。等我们第一批蘑菇出来了，你直接跟大队长他们去谈，我和于渊就不参与了。但是我们保证，种植上我们会全程把关。” “佟大哥，如果收购谈成了，运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蘑菇本身是秀气货，我们村到县城的路况实在不太好。” 冯诗齐皱眉道：“哪里是不太好呀，那个路真的太烂了。”她想了想，说：“这样，如果达成了合作，我们跟县里谈一下，给你们村修修路，毕竟你们村的蘑菇种植也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产业，完全可以做为示范。” 唐砚宁虽然不知道冯诗齐是做什么的，但听她的话就知道她职位不低。她是很有分寸的人，不会去随意打听别人的情况，所以她和顾于渊仅仅是表示感谢，多余的话什么都没有说。 顾于渊之所以提运输的问题，就是想着唐砚宁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虽然在他的引导下，村里这条水泥路早晚会修好的，但是能快一点不是更好么。 时间不早了，佟书恒和冯诗齐告别小两口准备回去，临走的时候约好，等佟书恒回省供销社就安排人把菌种给他们送过来。 送走了二人，唐砚宁和顾于渊回了自己房间。这个时候辛茹已经去学校了。 “走走走，陪我去空间里种菜。”这次种下的蔬菜又熟了，地都空了出来，唐砚宁拉着他一起进了空间。 “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我把地种上。” “我陪你一起种。” “不行，你不能种地。虽然空间里种地简单，但是还是要费力的。你陪我聊天，我一会儿就弄完了。” 顾于渊很讨厌自己的身体状态，这种简单的活儿都不能干，只能在旁边看着。 他沉默了。 唐砚宁贴贴他的脸，抱着他的腰说：“只是暂时的。你忘记啦，万医生说慢慢养会好起来的。现在你要耐得住。” 顾于渊回抱着她：“我是男人，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做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我力气大，种地这种活儿，我也不会干的。而且，你身体不好又不是你愿意的，这是我们两个人能在一起需要付出的代价，对不对？只不过因为你爱我更多一些，所以所有的代价都由你一个人承担了。我这个什么也没有付出的人，好好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于渊，你是以身体健康为代价，换来我们两人的相爱。 顾于渊抱着她，轻声说：“等以后我养好了，就能帮你了。” “傻瓜，你现在帮我的还不够多呀，团子给我的任务，不管是建小学、还是修路，都是你想办法帮我完成的，但是好处全是我自己拿了。”唐砚宁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对了，我昨天还想着跟你商量一下，结果忘记了。” “商量什么？” “咱们在空间里弄个学习和休息的区域，团子说你得多在空间里呆着，对身体好。以后只要没人，咱们就进来。等空间升级再扩大了，我们建个屋子，晚上睡觉都可以在空间里。” 团子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大喊：“屋子不用自己建，可以在商城买，什么样子的都有，还能配卫生间，绝对让你满意，女王大人。” 顾于渊不禁莞尔，团子真的很可爱。“好，都听你的。” “那你去弄，团子配合你。就在沙发那个地方，学习休息的都弄好。” “顾主子，来来来，团子给看商城目录。” 等唐砚宁种完她这五分之一的蔬菜，顾于渊和团子已经把书房兼休息区弄好了。对面两张原木书桌和椅子，旁边是沙发和茶几。顾于渊还特意选了一个高一些的桌子当台，可以放茶叶和点心、水果。沙发前放着厚厚的地毯，米白色，上面有不规则的花纹。 “唉，舒服。”唐砚宁躺在沙发上，头搁在顾于渊的腿上满足得叹了口气。她真的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好了，有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工作，身边全是纯朴的人们，简单、快乐、舒适。 “团子，每次一定要我带于渊进来吗？有没有可能，他自己可以进出？” “女王大人，暂时还不行，要等空间五级，你可以开放权限给他。” “好，只要有这种可能就行。我努力种地，快一点升级。”唐砚宁没有听到回应，一看，顾于渊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也不好动，轻声叫：“团子，来一下。把绒毯给你顾主子搭上。” 团子飘了过来，打开绒毯给顾于渊盖上。 唐砚宁手指轻轻搭在他手腕上，倒也没有别的问题，主要还是昨天高烧让身体更弱了一点，在空间里更容易让他睡着，有助身体恢复。 “团子，我陪他睡一会，如果外边有什么动静，你再叫我。”唐砚宁不想吵醒他，索性自己也睡个晚午觉。 顾于渊没睡多久，一个多小时他就醒了，唐砚宁躺在他的腿上睡得正香。他看看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心里暖暖的。 其实空间里一点也不冷，但是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他们家小毯子就是必备的。 唐砚宁睁开眼，慵懒地说：“你醒啦，那我们出去。”她坐了起来，伸手给顾于渊揉了揉腿，被她枕了这么久，肯定很酸痛。 “嗯。”顾于渊牵着她的手，两人回到房间里。 四十九、种蘑菇是要技术的 佟书恒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他就把菌种送到了靠山村。 “砚砚，现在我们手上有省供销社供应的菌种，还有你从商城买的。商城的都是精品，所以我们种的蘑菇都长得特别好。但是我们不可能在靠山村一辈子，所以最好还是用省供销社的，你觉得呢。” “嗯。”确实是这样，他们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不能他们走了，蘑菇种植就无法进行下去。 顾于渊手里拿着两种菌种，表面上是真看不出来有任何区别。 “这样，我们再试验一次，用三种菌种。一是商城的，这个不用说，肯定长得和之前的一样好，但是为了能够直观的对比，我们还是再种一次。二是省供销社的，不做任何处理，直接种。三也是省供销社的，但是在空间里放一放再种。” “还有菌土，咱们的菌土都是空间里放着的，不能再用了。直接从大队那边拿，反正配比都是一样的。这样实验更准确一些。” “好，那我去旧屋那边搬一些菌土回来。”顾于渊骑着自行车就出门了。 唐砚宁问：“团子，省供销社的种子放在空间里，多长时间可以让种子活性达到最高。” “如果只是为了育种的话，放一晚上就可以了，12个小时种子活性就能达到最大。但是如果为了吃，就得放三天以上。不过就算是在空间存放过了，也达不到空间和商城出品的质量喔。” “好，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吃的，我都先放进空间来。” “对对对，女王大人，这样才能达到空间利用最大化。而且有我在呢，保证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现在的空间团子超级喜欢的，每天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什么时候能够不用我自己种地了，我才会觉得高兴。你都可以收，为什么不能种？”唐砚宁很疑惑。 “空间三级就可以买小机器人给你种地收地喔，还能开启农作物粗加工，比如水稻脱粒、小麦磨粉，到时候你可以直接拿出去卖了。”团子不敢说他能种，但是因为他个子太小，种起来更麻烦。 唐砚宁高兴了，这些功能她可太需要了，要不然她还发愁种出来的水稻和小麦怎么办呢，总不能自己连着秆一起往外搬。 这时，顾于渊拉着几大包菌土回来了。 他没让唐砚宁沾手，直接拉到后院，倒在蘑菇屋旁边。 “这么重的土，你搬着累不累？”唐砚宁不放心了，他的感冒才刚好，身体还在恢复期，是一点重活也干不了的。 “没事，我没搬。都是大队长叫人给我装袋，然后放在车后座的。你看，刚才卸车，我也是直接让袋子掉地上，省劲。”顾于渊知道她在意自己的身体，所以不会做让她担心的事情。 “嗯，那就好。对了，团子说菌种需要放在空间里12个小时，你明天早上再做菌棒。” “好，明天早上叫上大队长他们，现场来操作一下，试试手。” 罗永年一听说明天早上他们要做第四次的种植实验，立马通知了他给蘑菇种植场安排的种地老把式，吴老六、吴三胖父子、何建军和刘永昌，让他们明天早上到村尾顾同志家里学习蘑菇种植。 “大队长，明天早上小唐医生在不在家呀？顾同志看起来可严肃了，我有点怕。”吴三胖才16岁，一直跟着他爹种地，很是能干。但是他对有文化的人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小唐医生你就不怕呀？”罗永建打趣他。 “不怕，小唐医生平时都笑眯眯的，还会教村里人本事。但是顾同志从来不笑，可吓人了。” “谁说的，人家顾同志看到小唐医生，可爱笑了。”顾于渊经常会到医务室接唐砚宁，大家都看到他总是微笑着说话。 大队长不耐烦了：“行啦，明天你们早上直接去，小顾还能把你吃了呀。” “喔。”吴三胖撇了撇嘴。 早上八点，唐砚宁骑着自行车去医务室。刚打开院门，吴老六四人已经等在门口了。 “吴大叔，你们几点来的呀，怎么不进去？”唐砚宁疑惑，她认识吴老六父子，但是其他二人她叫不上来。 “刚来刚来，我们才刚刚到，这就进去。”吴三胖抢着回答，他才不好意思说是怕顾于渊没敢叫门。 唐砚宁回头喊了一声：“于渊，吴大叔他们几个来了。” 顾于渊迎了出来：“吴大叔，请进。菌土和材料都在后院呢。”他领着一行人往里走去。 “吴大叔，这里的菌土是我昨天去旧屋拉的，全是你们之前按比例配好的土。我先装几个菌棒给你们看看，你们再试着操作一下。”他把准备好的三种菌种摆放好，每种装了四个菌棒，喷好水，分开码在架子。 “不用紧张，装菌土很简单的，直接把土放进菌棒袋里就可以。就是放菌种的时候小心一点往里塞。”说完，他又给大家演示了一遍。 吴老六和何建军先上手试了试，确实简单。他们再指导两个小伙子，很快大家就都会了。 顾于渊拿出一百个提前准备好的菌棒袋交给吴老六：“吴大叔，这是我们提前买出来的菌棒袋。您拿回旧屋去，按我刚才教给你们的步骤做出来，放好。” 吴老六点点头：“其实装袋和种植都很简单，蘑菇长得好不好，主要看水份和通风。” “是的，所以您要安排尝试，多少水份的长得最好。我之前试验了三次，都是潮湿的菌棒长出来的蘑菇更加肥厚、更加多。但是不同的环境他会有差异，所以你们也要多试验几次，才能大批量种植。” 这时罗永年也走了进来。 “大队长，吴大叔他们都学会了，今天可以拿回旧屋去试种。” 大队长点了点头，说：“行，你们几个先去旧屋那边，把蘑菇种上。咱们也多试几次，有什么不懂的就过来找小顾。” “要得，那我们就先过去了。”说完吴老六一行人就离开了。 “小顾啊，是这样的，我想问问省供销社那边提供的菌种和菌棒袋，用着怎么样？”之前三次试种用的都是从北市买的菌种和菌棒袋，罗永年怕省里的这个不如北市的好。 “菌棒袋我用着是一样的，没有区别。但是菌种还是要出蘑菇以后才知道。大队长，你不用担心，现在咱们是试种，如果菌种不好，我们可以不要。我可以让我发小从北市给我们提供菌种。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我自己直接去北市购买也是可以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咱们就等着试种结果出来再说。”罗永年彻底放心了。 五十、打造蘑菇村 顾于渊每天都在做实验种植的观察笔记，以保证获取准确的种植全记录。一个月的时候，他第四次实验的蘑菇已经全部成熟了。 商城的菌种不用说，长得最多最好，一簇簇白胖可爱的蘑菇爬在菌棒上。空间里放过的菌种次之，没有做任何处理的菌种长势也不错，但是比较前两种，肯定是有差异的。 顾于渊皱眉说：“如果是平常的种植，省供销社供应的菌种已经可以满足了。但是我们想要的是把靠山村打造成为远近闻名的蘑菇村，这样普通菌种就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 唐砚宁说：“其实现在我们想要打造成功，是很容易的，直接从商城买菌种就可以了。” “是的，现在很容易做到。以后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尝试采用自然分离法，来获取优良的菌种。我们有时间。” 唐砚宁点点头：“对啊，我们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 顾于渊想了想，说：“我一会儿去看看旧屋那边蘑菇的情况，然后去找大队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跟你一块儿出门，但是你去旧屋，我去学校。我答应了妈去学校科普下溺水相关的医学知识。” “好。”小两口一块儿出了门。 顾于渊来到旧屋这边，吴老六和何建军都在。他们不愧是老把式，种植蘑菇也能举一反三。旧屋的一百个菌棒长得很好，出菌率非常高。 顾于渊把商城菌种种出来的菌棒带了一个过来，给他们看。 “吴大叔，何大叔，这是我从北市购买的菌种，长势要更好一些。”两人看着挨挨挤挤的菌棒，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我们没有人家顾同志会种呀？” “并不是我会种，确实是菌种的原因。旧屋这边的菌种我也种了，还没有您这边种得好。” 这时正好吴三胖也进来了，吴老六说：“三胖，你去大队，把大队长叫过来。”吴三胖连忙答应了，快跑着去了大队。 一会儿，大队长和罗会计二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是蘑菇种植有什么问题吗？昨天我看不是还好好的。”对于村里这个蘑菇种植，大家都寄予厚望，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没有问题啊，长得挺好的，已经可以吃了。”吴老六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叫我们过来干啥？”罗永年疑惑。 顾于渊说话了：“大队长，您来看看这个。”他把自己带过来的菌棒递了过去。 罗永年接了过来，再拿一个旧屋的菌棒对比，确实有明显的差异。旧屋的没有顾于渊拿过来的长得厚实，也没有那么挤。 “小顾，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种。”罗永建笑道。 “主要是菌种的区别，我这个是从北市买菌种。平心而论，省供销社的菌种已经挺不错了，但是北市的明显更有优势。如果我们村要大力发展蘑菇种植，我个人建议还是用北市的菌种。但是菌棒袋可以从省供销社买。” 罗永年点点头：“小顾说的有道理。但是菌种的价格会不会贵？” “不会，我找我发小采购。价格和省供销社的一样，长期提供，这个由我全权负责，保证不会给村里拖后腿。”顾于渊和唐砚宁早就商量好了，反正他们又不从这里挣钱。 “要得要得，小顾，我代表乡亲们感谢你呀，要不是有你，咱们村哪里能有这样好的事情。”先是砖瓦厂，现在又是蘑菇种植场，罗永年是真的感激。 “大队长，现在旧屋这边的蘑菇已经成熟了，我一会儿去大队给佟大哥打个电话，请他尽快过来。只要他确认蘑菇合格，我们就可以跟省供销社签订供应合同。这样就不需要咱们自己拿出去卖，直接就让他们收购了。” 罗永建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欣喜若狂：“太好了。” “具体的合作方法，收购价格这些，您二位直接跟省供销社去谈。咱们只需要从省供销社购买菌棒袋就可以了。”顾于渊只提供技术支持，不愿意参与到日常运营中去。 还没等到顾于渊去大队办公室打电话，佟书恒自己就到靠山村来了。 他虽然没有种植经验，但是为了推进这件事情，特意去了解了蘑菇种植的知识，知道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成熟，他是特意算好时间过来的。 “佟大哥，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这是我们大队长罗永年，会计罗永建。”顾于渊给他们做了个介绍，具体的事情由他们双方自己去沟通。 “哟，这一听名字，是哥俩呀。”佟书恒是个非常健谈的人，很容易跟人打好关系。 “我们村罗姓是大姓，我们俩是叔伯兄弟。来来来，您先来看看我们这一百个菌棒的出蘑情况。看了咱们再去大队办公室聊。” 吴老六把众人领进去，省供销社的菌种总体情况是良好的，长势很不错。但是佟书恒看到了顾于渊拿过来的那个菌棒，明显比这边的要好得多。 “这个为什么长得这么好？蘑菇也要厚实一些。”他很疑惑。 顾于渊趁机说道：“这个单独的，是我上次从北市带过来菌种。完全一样的种植方法，含水量都是一致的，但是北市这个菌种就是要长得好一些。可能是因为北市那边四季分明，所以菌种和本省的有区别。” 罗永年指了指单独的那个菌棒：“现在主要看您这边，如果您觉得本省的菌种可以，咱们村就可以大批种植本省的。如果您觉得北市的更优良一些，那我们就种植这种。” 佟书恒也很犹豫：“成本会不会增加？” “不会，北市的菌种和本省的价格一样。” “那行，就要北市的菌种。”佟书恒直接拍板，他看到旧屋这一百个菌棒都长得很不错，非常认可靠山村的蘑菇种植技术。 “要得，走，咱们上大队办公室，把细节敲定一下。” 顾于渊并不打算参与，他对佟书恒说：“佟大哥，我就不去了。我和砚砚一起回家准备午饭，你这边忙完了直接上我们家来吃饭。” 佟书恒多精明的人呀，他点点头说：“要吃好的哈，你知道你佟大哥就这点爱好了。” “没问题，包你爱吃。”说完，他就去小学找上唐砚宁一块儿回家了。 五十一、回北市取结婚戒指 小两口一块儿回了家。 “砚砚，我准备回一趟北市。”顾于渊一边给唐砚宁打下手，一边说着：“空间里的东西，我还是当面和孟子说比较好。还有菌种，总要有个名目，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好。你问问他，现在什么农作物市场好，我就在空间里种什么。必须不停地种，才能升级。我现在就想空间快点升到三级。”唐砚宁实在懒得自己种。现在医务室忙，她是走不开的，要不然她就一起去了。 “妹子，妹夫，我来吃饭啦。”佟书恒跟大队谈完，一个人来到他们家。 顾于渊和辛茹刚把菜摆到堂屋，他迎了出去：“佟大哥，快进来，就等你了。” 佟书恒是真的喜欢吃唐砚宁做的菜呀，边吃边说：“一定得让你冯大姐上门来跟你好好学学，到时候妹子你别藏私。” 唐砚宁微笑着说：“不会，随时欢迎。” 佟书恒工作很忙，吃过饭他就离开了。顾于渊骑着自行车去了县里，找王虎帮他买一张火车票。 “顾兄弟，这次妹子不跟你一块儿回去？”王虎一直都知道这小两口感情好。 “砚砚最近工作很忙，医务室走不开。我主要得回去给村里办点事情，正好回去看看岳父岳母。会尽快赶回来的。” “走，我直接带你去拿。”王虎带着顾于渊到火车站取票，运气不错，有下铺。 等顾于渊回到家，唐砚宁把行李都给他收拾好了。他身体不好，拿不了重的东西，只能轻装出行，装了一个小的行李箱。这个年代的行李箱一点都不方便，没有拉杆。 顾于渊看唐砚宁一直皱着眉，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说：“想什么呢，还皱眉。” “箱子不好，很重，还得你提着。” “这么小的箱子，我可以的。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柔弱了。”他叹了口气。 唐砚宁有点不好意思：“好，我想太多了。”嗯，还是要考虑下男人的自尊的。 小两口下午一块儿去的县城。因为火车到站的时间太晚，顾于渊不放心唐砚宁骑夜路，她只能陪他吃过晚饭，六点多就回村了。 顾于渊等唐砚宁回去后，自己提前进了候车室。十点多，终于上了火车。 躺在卧铺的床上，他忍不住想起上次和砚砚一起回北市的时候。唉，才刚刚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是孟义豪开车到火车站来接他的。 “走，哥们给你接风洗尘。”孟义豪也没有叫人，就他们俩一块去吃涮羊肉。 孟义豪倒上酒，问道：“要不要来点？” 顾于渊摇了摇头：“不了，喝不了酒。” “身体还没有养好呢？”孟义豪是知道他的情况的，自己喝了一口啤酒：“上次也没有机会问，你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人下了药，医院也查不出来，后面连床都起不来了。要不是砚砚，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是呀，幸亏砚砚来到了这个世界。 “谁下的黑手？看我不弄他！”孟义豪愤怒了。 “人都没了，只能算了。”顾于渊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她。 “对了，这次回来有什么事情？” “你一直在做黑市这块儿，我就想问问，现在什么农作物好卖？” “大米、面粉这些供不应求。怎么，你有门路？”孟义豪兴奋了，他了解自己兄弟，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他不会开口。 “是，有门路，而且非常安全。蔬菜这些东西呢？”顾于渊问。 “主要是保存不易，比较麻烦。我跟你说，最好卖的，永远是米面油。” “行，我知道了。我回去以后，在县里租个偏僻的院子。以后米面油这些东西，我就放在那里，你安排人来拉就行。价格你定，等我电报。” “钱呢，钱我怎么付给你？”孟义豪问。 顾于渊想了想，说：“你安排你信得过的人来，钱直接放在屋里我指定的地方。等我租好院子了，再具体和你说。对了，我要的戒指有了吗？” 孟义豪哈哈大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没看出来，性格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居然最早陷入爱情的漩涡。放心，找到了。国外回来的，叫什么钻戒。是个资本家的，下一辈没守住只能卖了。” 说完他从外套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顾于渊。 顾于渊打开一看，就觉得唐砚宁一定会喜欢的。样式非常简单，女式是一个银色的圈上镶嵌一颗硕大的钻石，亮闪闪的。男式是一个宽一些的圈，上面镶嵌几颗小小的钻石。 “怎么样，不错，但是没有黄金贵气。不过你媳妇那么年轻，戴黄金也不合适。” “嗯，很好看，砚砚肯定会喜欢的。” “你爸妈都不在北市，你晚上住哪儿？”孟义豪想起这茬来。 “我去我岳父岳母那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肯定得去看看。”唐砚宁早就给爸妈打过电话了，她不是很放心顾于渊的身体。 “行，那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过去。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你得好好休息。”孟义豪看得出来顾于渊脸色并不是很好，知道他是累着了。 顾义豪把顾于渊送到大院，就离开了。 他拎着小箱子到家时，唐红军和徐艳梅都等着他呢。“爸，妈。” “可算是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唐红军问道。 “吃过了，跟孟子一块儿吃的。” “行，那赶紧去睡一会儿。这五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累坏了。”徐艳梅说。 顾于渊忙说道：“好。我给砚砚打个电话，就去睡。”他给大队办公室打电话。 “喂，是于渊吗？”唐砚宁的声音。 “嗯，早知道你在等我，我就不跟孟子去吃饭了。”顾于渊有点懊恼。 “医务室就在隔壁，等等又不麻烦。”唐砚宁呵呵笑：“你怎么样？是不是累坏了？” “我没事，你放心。对了，事情也已经办好了。我还有礼物带给你。”在电话里不方便详细说，但是他还是想要告诉她。 “嗯，那就好。我等你回来。”顾于渊，我很想你。 五十二、县里要给修路了 顾于渊这一趟回北市，只用了一个星期，很赶。 下午三点多，火车停靠在了县城，顾于渊从站台出来，一眼就看到唐砚宁。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就是那样简单、普通的着装，却明艳而美丽，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道光。 顾于渊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 “砚砚，好想你。” 唐砚宁回抱住他，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我也想你。走，我们回家。” 小两口骑着车，回了宁静的靠山村。 坐在堂屋的沙发上，顾于渊舒展了下自己僵硬的身体，把和孟义豪商量好的事情告诉了唐砚宁：“我准备尽快去县城租个小院，要偏僻一点的，不显眼。” “嗯，明天你先休息一天，后天再安排。身体比较重要一些。” “好。”顾于渊就愿意唐砚宁为他操心，他脸上带着浅浅地笑容。“对了，砚砚，我有礼物给你。”他打开行李箱把盒子拿了出来。 唐砚宁接过来，打开一看：“钻戒！” “嗯，这是我想送你的结婚礼物，但是在北市的时候还没有找到，这次回去孟子才给我的。”他拿起女款，很虔诚地给她戴上。 唐砚宁看着他的脸，心里满满的幸福感。她抓起他的手，把男款戒指戴在他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上。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顾于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唐砚宁踮起脚，搂着他的脖子，吻上他微凉的唇。 这么多天没见，唐砚宁一点也不舍得跟顾于渊分开。反正家里也没有人，小两口直接进了空间。 团子飘到顾于渊跟前：“顾主子，欢迎回家。”顾于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团子脸上是大大的笑容，他超开心的。 唐砚宁拉起顾于渊的手，给他把脉。七天的时间，有100多个小时都在路上，脉搏无力，出现脉细弱的症状，气血运行也不畅。她叹了口气说：“于渊，你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她心疼了。 “好。”顾于渊顺从的躺在沙发上，由着唐砚宁给他盖上绒毯。 “我在这里陪你。”唐砚宁挨着他坐在地毯上。 顾于渊确实很累，很快就睡了过去。唐砚宁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心里微微的酸。本来健壮的身体，被原身弄得病病歪歪，稍微累一点，脸色就不好。 这样好的于渊，却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康健了。就算她照顾得再好，恢复得再久，他的身体总是会比普通人要更弱一些。 唐砚宁轻轻牵着他的手，脸靠着他，安安静静的没再说话。 蘑菇种植场的事情已经敲定，顾于渊带回来的菌种也交给了大队，目前大批量的菌棒也已经弄好，靠山村现在就等着蘑菇长成后省供销社来收购了。 顾于渊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他来到后院，准备自己接过蘑菇屋的种植笔记。这些天一直都是唐砚宁在做。 这时，罗永建敲敲院门，跟正要去学校的辛茹打了招呼，走了进来。 “顾同志，昨天县里来了电话，说今天要来参观咱们的蘑菇种植场。大队长叫我来喊你一起去旧屋那边。” “好，走。”顾于渊跟罗永建一起去了旧屋。 “小顾，你来啦。我跟你说，我昨天接到县里的电话，心里没底，找人打听了一下。县里来参观咱们的蘑菇种植场，是因为省里表扬了咱们，还提出咱们村这里交通不便，路况很差，希望县里能够酌情考虑给咱们村修路。”罗永年拉过他，小声说话。 顾于渊估计，村里这条路稳了，他们自己换回来的水泥应该是用不上了。 “这是好事呀，村里的水泥，以后可以成本价卖给乡亲们修房子用。等大家收入高了，就可以统一建房，把咱们村建设得更好。”正说着话，县里的领导们到了。 大家算是体验到靠山村到县城的路到底有多烂。坐在车里的人们，就差没被颠得撞到车顶，而骑车的人，屁股都快颠成四瓣了。 在罗永年和罗永建的带领下，县领导们参观了旧屋的蘑菇种植场、王家大院的村小学还有目前村里最红火的砖瓦厂。大家对靠山村的发展啧啧称赞，没有人会想到以前一直被列为贫困村的小村子有一天会发展到在省里都小有名气。 他们交头接耳，互相讨论了一下，对罗永年说：“县里对于你们村的发展非常看好，今天我们来也确实感受到你们村道路的糟糕情况，所以县里决定把你们村到县城的道路重新修一修，建成水泥路。” 罗永年连连感谢，他太希望这条道路可以修好了。路修好了，就意味着他们村的发展迈出了一大步，以后不管是砖瓦、还是农作物，都可以非常方便的运输出去， 等县领导们都离开后，同行的人都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咱们村终于要修路了。”多少年来，靠山村到县城就是一条土路，坑坑洼洼，一下雨满是泥泞。 这一天，村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唐砚宁在大队办公室接到了冯诗齐的电话。 “妹子，县城有人上你们村参观了吗？” “有，今天来的，说是要给我们村修路，以后到县城就全是水泥路了。” “那就好，你们县的领导还是很有效率的。”冯诗齐点点头，非常满意。 “谢谢冯姐，真是让你费心了。”唐砚宁一听就明白了，之所以会来村里参观，是冯诗齐夫妻二人在省上使了劲的。 “不用谢，你们村到县城的路修好了，对我们老佟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你不知道，他这个副主任也不好做。现在你们村里可以大量供应蘑菇，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冯诗齐极力促成这件事情，确实是双赢的。 “冯姐，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于我们而言获得的更多一些。咱们的关系我就不多说了，什么时候你有空了，来我们家。”唐砚宁并不想承诺什么，将来会有机会感谢他们的。 “等孩子放假前我就来，我得跟你学学做菜呢，然后惊艳我儿子一把。” 唐砚宁都乐了，冯诗齐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五十三、交易前的准备 顾于渊骑车去了县城，准备租一个小院做仓库用。这个仓库必须要安全，不显眼，所以他没有找熟人帮忙。他骑着车，看似在县城里随意逛，其实他一直在寻找最合适的位置。 在火车站旁边，他找到了他想要的院子。这里一整排都是格局差不多的小院，住的大部分是火车站的职工。后来火车站修了楼房，有资历的就搬走了，院子空了不少。 顾于渊看上的这个院子，就在第二家，离大路很近，运输也非常方便。而且家属区有个好处，就是治安相对比较好。 如果唐砚宁在这里，就会说治安好是肯定的呀，在这个年代铁路部门福利待遇好，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挤呢。 顾于渊知道自己长相出挑，容易让别人记住，所以他特意乔装了一番，换了一身老气的衣服，头发染得花白，皮肤也涂得黄黑黄黑的，还给自己贴了一撇胡子。 这些都是唐砚宁的杰作。反正她这么一弄，平日里熟悉的乡亲们也看不出来是他。 顾于渊在附近打听了一番，这个院子空了很久，一直没有人租是因为房主想要卖出来。这个年头大家都穷，没有几个人有闲钱拿来买房。 在一个热心大妈的介绍下，他找到了房主家。离得不远，就在斜对面的楼房的底楼。 他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你找谁？” “你好，请问对面第二户的院子是你们家的吗？” “是的，但是我们不想租，只打算卖。”妇女很警惕。 顾于渊点点，说：“我听对面几个大妈说了，所以过来问问价格。” 妇女微笑着说：“喔，那你进来。老杨，你出来，这位老哥想买咱们家院子。”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握了握顾于渊的手说：“你好，你好。我们家那个院子，是家里老人留下来的，家里人少，也住不到，所以才打算卖了。” 顾于渊嗓音低沉，老气横秋地说：“嗯，我也是给我儿子买的。等以后他结婚，就把他分出来，让他们小夫妻自己住。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中年夫妻对视了一眼，男人说：“你肯定看了不止一家了，咱们县城不大，房价都差不多。我们这个院子要500元。” 顾于渊想了下，跟他打听的行情也差不多，但是他还是要还还价才行，要不然别人就觉得他好说话。“太贵了，别的院子400就差不多了。” 女人说话了：“来，老哥，我们带你看下。看了你就知道了，我们家院子500是真不贵。”她拿上钥匙，带着顾于渊去了小院。 打开院门，里面院子有差不多200平方米，人走的地方，全都铺上了青砖。房子是红砖青瓦，院子里花木扶疏，虽然很久没有住人，但是房子真的很好。北屋三间，西屋两间，东屋两间。 顾于渊没有想到院里是这样的，维护的真的很不错。 女人又说话了：“你看，老哥，是不是真的很好。”顾于渊点点头，但是他仍然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说：“房子是真的好，但是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你看能不能稍微少一点。” 男人拍板了：“480，这个价格我们下午就去过户。”女人点了点头，他们这个院子卖了一年多都没有卖出去，总有人想占便宜，看这个老哥挺老实的，干脆卖给他。 “要得。我带着钱的，如果你们方便，现在就可以去过户。”顾于渊说，这样好的院子，他和砚砚现在住进来都没有问题。 中年夫妻没有想到顾于渊这么爽快，连忙答应了。一行人直接去了房管所办理手续，把房子过户到顾于渊名下，他还笑呵呵地说直接过给儿子。中年夫妻信以为真，还夸他看起来显得很年轻。 手续办完了，要一个星期才能拿到房产证，中年夫妻把房子交给顾于渊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顾于渊也没再进去，骑上自行车，回村去接唐砚宁。 “你回来啦？我还没做饭呢，今天来医务室拿药的乡亲有点多。”唐砚宁也是刚进门。 顾于渊亲她一下，说：“不做了，走，咱们去县城，到国营饭店随便吃点。”是的，在顾于渊心里只有唐砚宁做的才是好吃的，别的地方都是凑合。 唐砚宁拧不过他，只能给辛茹留了在商城买的鱼香肉丝盖饭，温在锅里，还留了一张纸条。 小两口骑上自行车，开开心心往县里去了，虽然路还没有修好，但是因为心情好，所以好像也不觉得那么颠了。 在国营饭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顾于渊带唐砚宁去了他新买的院子。 “喜不喜欢？” “喜欢，院子里的月季好漂亮，还很香。”唐砚宁没有想到这个房子的院子打理得这么好，一看就知道原主人是用了心的，这可比乡下的院子漂亮得多。 两人牵着手，进去看房子。所有的屋子都是空的，很方便他们收拾。北屋三间，跟他们家一样的布局。东屋二间，但是没有隔断，是一间大屋子。西屋二间，一间厨房一间杂物间。县城的房子都有自来水管，比乡下方便。 唐砚宁说：“北屋还是两边做房间，中间堂屋。东屋拿来放货。西屋按咱们家厨房那样，做个取暖炉，再隔出来卫生间和洗漱间。到时候让团子确认下下水道在哪个位置。” 有地方存放水稻和小麦了，唐砚宁准备在空间里租个脱粒机。她的空间还差一点点升到三级，不能加工，只能自己上。 她把顾于渊拉进空间，让他自己去学习。“团子，来，跟我干活儿了。” 等顾于渊学习完，看到唐砚宁和团子满头满脸的灰，但是所有的作物都已经脱粒了。唐砚宁甚至从商城买了袋子，直接装袋，放到了东屋。 顾于渊扫了一眼，一向平静的表情都有些炸裂，没有想到不声不响的，砚砚居然种出来一屋子水稻和小麦，真的太多了。 唐砚宁很有成就感：“嗯，不错，我再种一轮就可以升到三级了。” “是的是的，马上就可以升级了，女王大人，你要不要来种？” “要。”打铁要趁热，唐砚宁拉上顾于渊又进了空间。 五十四、空间三级啦 “你坐那边陪我哈，我再种一轮地，就可以升三级了。” “好。”顾于渊坐到沙发上，看她干活，真的很无奈呀。 等唐砚宁种完最后一排水稻，两人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空间抖了一下，却没有什么变化。 “团子，怎么回事？”唐砚宁看着空间里什么变化也没有，没升级吗？ “女王大人，看看那边，多了一块水果种植地喔，还开启了农作物初级加工。你看你的面板上，有了加工的功能，还有一个临时权限开启。” 唐砚宁翻了翻功能面板，嗯，以后可以直接拿大米、面粉、菜籽油出去了，不需要自己脱粒，也不需要包装。“团子，我记得有个机器人可以给我种地是？还有临时权限是什么意思？” “是的，机器人你直接在面板上选择购买。临时权限是你可以开放给顾主子的，需要一个月开放一次，不然就会失效。他有了权限就能自己进出空间，管理小机器人。但是进出功能有用，管理功能很鸡肋。”团子得意洋洋。 “为什么？” “因为空间里有我呀，我可以给他执行任何操作，所以管理小机器人是不是就很鸡肋了。”顾于渊和唐砚宁齐齐无语。 顾于渊问：“团子，我进入空间有没有距离的限制？” 团子摇摇头：“没有喔。因为女王大人和你有夫妻之实，所以你拿到权限就像拿了她的附属卡一样，哪里都能用。” 唐砚宁没有说话，她在研究如何开放权限，面板上显示可开放权限的人选只有顾于渊一个人，这大概就是和自己有夫妻之实的只有他一个人。她确认开放后问：“有什么感觉？” 顾于渊也说不上来，就像他和这个空间有了血脉相连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无法描述。 “试试。”唐砚宁看见顾于渊忽然消失在她面前，然后又出现，她点点头，问：“团子，我开放了权限给于渊，他还会有进出次数限制吗？” 团子笑嘻嘻地说：“没有了，随时可以。唯一不好的就是一个月后要重新开放一次。” 唐砚宁忽然想起了什么，拉着顾于渊出了空间，走到东屋，说：“于渊，你试试能不能操作，加工成大米和面粉。” 顾于渊走到那一大堆谷子和小麦粒面前，手一挨到所有的东西就都不见了。他牵着唐砚宁的手，很好，一起进空间了。 “团子，加工大米和面粉。”进了空间就不用自己动手了，交给团子就好。随着白色袋子包装好的大米和面粉一袋袋码放在收纳区时，唐砚宁觉得自己圆满了。 “开心，不用种地，不用脱粒，全都是成品交给我。”小机器人乖巧地干活，她和顾于渊只需要坐在沙发上休息。 “砚砚，一会儿我们去打个电话给孟子。” “好。不过除了东屋不动，北屋和西屋我们还是收拾下，摆上家具。” “嗯，还有锁都需要更换。都弄好了，我们要是偶尔时间太晚了，也可以住在这里。” “对，像上次你回北市，我就不能陪你多呆一会儿。下次就可以了，我能直接住在县里，陪你到火车快发车的时候才分开。”唐砚宁一直对上次不满。 顾于渊微笑，他没有想到砚砚会这么舍不得他。 小两口商量着布置房子，反正都是从空间里买，简单方便，还不用搬。两个房间都是全套的原木家具，大床、床头柜和衣柜、斗柜。堂屋是实木方桌和椅子，西边靠墙放了一个四人坐大沙发和一个茶几。厨房和洗漱间自己弄不了，回头找泥瓦工来改。 “先这样，反正房子保养得好，几乎不用动。”唐砚宁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好。那我们走，先去邮局。”两人把院子锁好，就骑车离开了。 顾于渊拨通了孟义豪的电话：“孟子，这里已经弄好了。你有空的话，最好你自己跑一趟。”他运气不错，孟义豪正好在家。 “行，我明天就出发，到时候你来火车站接我。” 三天后下午三点多，孟义豪到了。 顾于渊和唐砚宁在站台等着，他一下车就看到了这一双璧人。孟义豪不得不承认，这个发小长得比自己帅得多。 “弟妹，还让你也跑一趟，不好意思啊。”在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弟妹面前，还是要讲究一点的，要不然显得没素质。 唐砚宁微笑着说：“应该的。孟大哥难得过来一趟。” “孟子，你是先去看看货，还是先吃东西？”顾于渊问道，他也知道现在吃东西有点早，但是他不确定孟义豪中午在火车上吃饭了没有。 “先看看货呀，吃东西不急。还想尝尝弟妹的手艺呢。” “行，那去我们家，不远。”三个人步行往小院走去，这个时候火车站家属院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离得是真近呀。 打开门，直接带着孟义豪去了东屋。 他看到这满满一屋子的大米、面粉吓了一跳：“这么多呀？” “每一袋是50斤，暂时每个月有100袋大米、100袋面粉。这次是好几个月的，所以有点多，吃得下吗？” “小瞧我了不是，肯定能吃下呀，这么大的市场呢。”孟义豪白了他一眼。 “行，那每个月15号都把东西给你放在东屋，锁匙给你一把。你找信得过的人来搬。”顾于渊说。 “好。钱我直接给你汇款还是怎么着？” “汇款有点太招眼了，你给我放到北屋这个床头柜里，锁上就行。所有的钥匙我都给你一套。人你自己安排，但是一定要信得过。” 顾于渊又说：“暂时是每个月各100袋，后面可能会更多一些，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他考虑到空间是会升级的，以后面积大了就种得多，肯定供应得更多。 “行。现在大米和面粉凭票是一毛二一斤，每个月这两百袋”他话还没有说完，顾于渊说：“不要票，每个月1500就可以了。你还有成本，不能不挣钱。”这是他和唐砚宁之前就商量好的。 亲兄弟明算帐，但是有钱也得大家挣，这样朋友才处得长远。 孟义豪也不是矫情的人，他爽快地回答：“行，就按你们说的。” 五十五、找人欺负唐砚宁 事情谈完了，唐砚宁做了一桌子拿手菜，让顾于渊和孟义豪好好叙旧。他不能喝白酒，就从团子那里拿了一瓶红酒，砚砚说适量喝对身体有好处。 “哟，喝这玩意儿，你们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孟义豪是识货的人。 顾于渊给他倒上：“没办法，我现在也就只能喝一点红酒了。如果不是陪你，我平时是完全不沾的。” “没去找专家看看什么的？”孟义豪喝了一口，真不错。 “看了，没办法，只能长年累月的调理，不能累，还得吃好，休息好。” “典型的富贵病。弟妹，我敬你一杯，让你费心了。”孟义豪跟顾于渊那是过命的交情，现在他身体这个样子，唐砚宁还能对他这么好，作为兄弟，他感谢她。 唐砚宁跟他碰了一下：“孟大哥客气了，于渊是我爱人。”一切尽在酒中。 孟义豪只住了一晚上，就准备回北市了。“我坐今天晚上的火车回去，会安排人固定跑这条线，专门负责你这边。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安排。” “好。中午去吃地道的西南菜式。”发小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坐到一起，今天高低得好好搓一顿。 彭芯怡看见顾于渊、唐砚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进了国营饭店。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陪在顾于渊身边的人也应该是她。 为什么唐砚宁没有死，彭芯怡恨恨地咒骂着。她忽然灵机一动：“如果唐砚宁被别的男人欺负了，顾于渊还会喜欢她吗？只要是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和别人发生关系。” 彭芯怡觉得自己找到解开目前困局的办法了。 她去了隔壁桃花村，那边集体大院有她的同乡王文。“阿文。”她眼睛红红的。 “芯芯，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王文看到她这么可怜的样子，就觉得心疼。 “我不知道，大家都一块儿下的乡，为什么她总是要针对我。” 王文问：“是谁？” “我们村的唐砚宁。我已经没有和她争任何人了，她还是要欺负我，我好难过。”她低着头，好似在哭泣。 “芯芯，你别哭，我帮你收拾她，让她以后再也不敢针对你。”王文凶狠地说。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跟村里的混混都熟得很。 彭芯怡递给他二十块钱：“阿文，你都是为了帮我，我不能让你再花钱了。你知道的，我家条件不错，这个钱你拿着去打点关系。不许拒绝。” 王文觉得彭芯怡真的是太善良了，还特意给自己钱打点。“好，我拿着。你放心，我会找人，把她给”他做了一个手势，彭芯怡温柔的说：“嗯，千万不要搞出人命来，她得活着。” 死了只会让顾于渊怀念，她得活着，才能被顾于渊嫌弃。 彭芯怡离开后，王文去了村里混混们聚集打牌的地方。找到他想找的那个人，把二十元钱递了过去。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走了。 唐砚宁早上九点多才出门，往医务室走去。今天她出门晚，乡亲们早就去上工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路过玉米地的时候，忽然窜出来一个男人，捂着她的嘴，把她往地里拖。 唐砚宁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居然有人来打她的主意，不想活了。她反手一个过肩摔，就把那个男人摔了出来。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厉声说：“谁叫你来的？” 这个男人是靠山村有名的老光棍季老五。他被摔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厉害。“没，没有人叫我来。” “不说实话？”她从商城买了一颗吐真丸，塞到季老五的嘴里。“是桃花村的王文，给我二十块钱，让我来把你强了。”男人吓尿了，为什么自己嘴都不受控制了。 “王文，很好。”唐砚宁眯了眯眼。她记得这个人，王文是穿书女彭芯怡的同乡。她一个刀手劈在季老五的脖子上，他像只瘟鸡一样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唐砚宁嫌弃地踢了他一脚，转身走了。 唐砚宁并没有理会彭芯怡和王文，现在她没有时间，等她得空了再去报仇。敢打她的主意，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中午回到家，顾于渊照常亲她一下，忽然发现唐砚宁嘴唇那里皮肤颜色不对，有点红，再仔细一看，是个模糊的手掌印。主要是她太白了，皮肤又嫩，轻轻掐一下都会很明显。 顾于渊眼神一凛，问道：“砚砚，有人欺负你了？” 唐砚宁眨眨眼：“你怎么知道的？有个不长眼的玩意，趁我不注意想拖我进玉米地，让我揍了一顿。”顾于渊扶额，忘记她力气很大了。但是看到她嘴唇那里被捂出来的红印，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戾。 “是谁？”顾于渊声音很平静。 “彭芯怡，她找她的老乡王文，花了二十块钱，让季老五强了我。”唐砚宁撇了撇嘴，跟个瘟鸡似的。“等我有空的时候再去收拾那俩。” 唐砚宁不是很在意，但是顾于渊不行。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居然有人想要欺负，他忍不了。想玩阴的，好，我奉陪到底。 “彭芯怡，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你不是想男人吗，我给你找一个。” “团子，今天有人想欺负砚砚。”顾于渊进空间跟团子说。 “欺负不了，那个瘟鸡，怎么可能打得过我的女王大人。”团子得意洋洋。 “但是我不愿意。凭什么彭芯怡可以那么恶心人。”团子附和道：“对，那个女人坏得很，我不喜欢她。” “团子，我们一起收拾她，好不好？”团子一脸惊讶。 “不可以吗？”顾于渊以为团子不愿意。 团子眨巴眨巴他圆圆的眼睛：“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可以和顾主子一起收拾她呢？团子是个小笨蛋。”小家伙哭唧唧。 顾于渊哄他：“乖，别哭，我带你着一起。” “好。”团子开心了。 “顾主子，你有什么计划？”团子询问。 “她不是想要得到我嘛，你放一封信到她床上，就说是我约她到九洞桥河边去见面。” 团子觉得好精彩，急切地问：“然后呢？我们怎么办？” 顾于渊面无表情地说：“我会去的。她不是喜欢我吗，那她肯定愿意为了我去河里游一游。游泳是很容易溺水的，上次砚砚才去学校科普过。我身体不好不能下水，我想罗婶子家隔壁那位大哥肯定很愿意去救她。” 团子惊呆了，罗婶子家隔壁住的不是村里有名的老光棍吗！那个想要欺负女王大人的丑八怪。顾主子可真狠呀，但是那个女人活该。 五十六、老光棍死了 顾于渊的底线就是唐砚宁。 彭芯怡已经不是第一次害她了，虽然他的砚砚很强大，很聪明，但是这些都不是别人伤害她的理由。 一想到那个男人肮脏的手碰了唐砚宁的嘴唇，还把她的皮肤都掐红了，他就想弄死这些垃圾。但是他不能。 团子把信放到了彭芯怡的床上，署名是顾于渊，但是信是他写的。他看看自己的小手，哭唧唧，他不干净了。 彭芯怡看到信的那一瞬间，眼泪就下来了。“于渊，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她喃喃自语。 彭芯怡从来没有怀疑过是别人写的，因为在她心里，没有任何人会和顾于渊一样有文化，还写得一手好字。（团子说：我谢谢你的夸奖。） 她怕等顾于渊等急了，急匆匆地赶到九洞桥河边。 “于渊，我来了。”彭芯怡扑了过去。在她刚刚要挨到的时候，顾于渊进了空间。他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碰到他。 彭芯怡没有想到人会忽然不见了，她来不及停下来，直接扑进了河里。春末的河水微凉，她不会游泳，在里面尖叫、扑腾着。 忽然耳边听到一声水响，半昏迷的彭芯怡心里想着：“于渊，你终于来救我了。”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住了她，把她往岸上带。 她被男人抱起来放到岸边的草地上，嘴里都是水。男人凑上来给她做人工呼吸时，她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天哪，彭同志在做什么？太不要脸了。” 彭芯怡心里想着：“以后于渊就是我的了，你们现在说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连老天爷都在帮我，果然，于渊心里是有我的，他身体这么不好还要下水来救我。” “季老五，你想干什么？还不把彭同志放开。”罗永年愤怒地说。 “是她抱着我的，不关我的事，大队长。”季老五的声音很委屈：“而且，是她约我到这里来的。”没错，因为他不识字，所以团子给他安排了一场幻境。 季老五！彭芯怡眼睛一下就睁开了，眼前不是顾于渊清俊的脸，而是一个黝黑、满脸皱纹的男人。这不是罗婶子隔壁的老光棍吗？于渊呢，于渊在哪里？ 彭芯怡崩溃了，所有人都看到她抱着这个老光棍亲，她没有脸见人了。 她站起来，转身就跑。 顾于渊站在远处，看到她的背影，嘴角挂着冷冷的笑。 彭芯怡回到集体大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会儿大家都听说了这件事情，从地里回来了。没有人想到平日里骄傲的彭芯怡会被老光棍亲了抱了。 佟雨晴嘀咕一句：“实在不行，就嫁给他呗。人家好歹救了你一命。”她可不惯彭芯怡，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谁都应该捧着她似的。 彭芯怡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她换了衣服坐在床边，眼神里都是狠毒。“季老五，你活着一天都是我的耻辱。” 下午，彭芯怡趁着大家都在上工悄悄离开了靠山村。这件事情还是找王文比较保险，起码他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阿文，我没有办法活了。”她在王文面前一向是柔弱、矜持的。 “芯芯，不会是那个女人又欺负你了？我已经找人弄过她了。”王文看到她哭得这么厉害，心都要碎了。 彭芯怡眼泪噗噗地掉落，声音里都是委屈：“今天我不小心掉河里了，季老五居然跳下来救我，他不仅抱了我，还当着那么多乡亲的面亲我。我不会游泳，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都快昏迷了。所有人都说让我嫁给他，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呀！还不如当时就淹死算了。” 在王文心里，她就像女神一样，可如今他的女神被逼着嫁给一个老光棍，凭什么！王文愤怒极了。 彭芯怡一边抽泣，一边小小声地说：“如果他现在死了就好了，他死了就不会有人逼我嫁给他了。” 王文豁然开朗，对啊，只需要季老五死掉，他的女神就不会伤心了。他暗暗捏紧了拳头。 “芯芯，你不要哭了，我先送你回去。”他什么也没有说，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千万不要把芯芯搅进去了。 彭芯怡嘴角微翘，眼睛里却还含着泪水。“阿文，你不会嫌弃我的，对吗？” “当然不会，这不是你的错。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谢谢你，阿文。我就知道，只有你才会对我这么好。” 王文把彭芯怡送回了集体大院，看着她关上门才离开。但是他没有回桃花村，而是去了季老五家附近，一直等到天黑。 季老五听到敲门声，他走了出去，打开院门：“谁呀？” 人都没看清，迎面就被砖头拍了上来，季老五倒在了地上，满脸都是血。王文又对着他补了几下，才拿着砖头离开了。 这一晚，靠山村注定是不平静的。 “死人啦，死人啦！”天刚亮，就听到罗婶子的尖叫声。她真的太倒霉了，才过去一晚上，隔壁的季老五就从老光棍变成了一具尸体，还被她第一个发现。 听到声音乡亲们全都跑了出来，现场看起来惨不忍睹。 罗永年到的时候，季老五房子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了。他大喊道：“不要走近了，要保护现场，要不然公安来了还怎么查！” 他来的时候已经嘱咐小华打电话到县公安局报警了。死了人的都是大案子，不能私自处理的。他是个懂法的人。 没多会儿，公安局的车就开进了靠山村。经过了一番现场调查、以及走访，公安认为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彭芯怡。但是她一直哭，哭得梨花带雨的。而且整个集体大院的人都可以做证，她晚饭后没有出过门。因为证据不足，公安也没有办法。 “彭同志，虽然你有证人证明你晚上没有出门，但是不代表不是你找人做的。所以你暂时不可以离开靠山村，明白吗？” “我没有杀人。我也不会离开靠山村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彭芯怡委屈地说着，本来就不是她做的，她才不会怕呢。 唐砚宁在罗婶子家安慰她：“没事，婶子。我给你开点定惊茶。”她皱了皱眉，到底会是谁干的呢。 五十七、小说女二重生 对唐砚宁来说，季老五的死亡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就不再去关注这件事情。 而对顾于渊来说，他没有想到彭芯怡这个女人这么狠厉，出手就让人连命都丢了。肯定不是她自己做的，她没有那个本事。那么，她一定还有至少一个帮手，会是谁呢？ “王文。”顾于渊冷笑一声，怎么什么坏事都有你呢。没有证据的事情，他并不想掺和进去，等等，以后会有机会的。 “小唐医生，集体大院新来的姑娘昏倒了，麻烦你给她看看。”唐砚宁正在医务室盘点药品，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卫红英。 卫红英和丁云云架着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把她放在病床上。 唐砚宁拉上布帘，给她检查。女孩很瘦，脸色青白，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她伸给她把了把脉，低血糖。 她从布帘后走了出来，对卫红英说：“红英姐，营养不良低血糖造成的。我给她输点葡萄糖。”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她是新来的知青，叫什么，喔，对了，林阅轻。”卫红英觉得这姑娘名字真好听，就是有点拗口。 “林阅轻，她也下乡了呀。小说里同样喜欢于渊，但是被彭芯怡害死的那个？呵呵，有意思。”唐砚宁轻笑一声。 林阅轻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白色的布帘。“这是哪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感觉自己浑身发软，头也很晕。这时，布帘忽然被拉开了，走进来一个短发的女孩，她穿着白色的衬衫，眼睛清澈明亮，嘴角微翘，明艳动人。 “你醒啦。刚刚你晕倒了，红英姐她们送你过来的。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低血糖。我给你输一瓶葡萄糖。你可以睡一会儿。” 林阅轻低低地说：“谢谢。” 唐砚宁微笑：“不用谢。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是靠山村的医生，你现在在医务室。”她一边给她输液，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林阅轻眼睛圆睁，嘴巴微张：“靠山村！” 唐砚宁点点头：“嗯，就是你下乡的地方。你应该是干活儿的时候累着了，所以晕倒的。具体我也没有问红英姐。” 林阅轻没有想到自己会重生了，重生在刚刚下乡的那一年。 唐砚宁给她输上葡萄糖，说：“好了，你休息。”她转身出了布帘，到外面继续盘点药品，看看缺了什么过两天正好去镇卫生院补齐。 “砚砚。”听到熟悉的声音，唐砚宁眼睛亮晶晶的，转过身来迎他。 “你怎么来啦？我还没有盘点完呢。” “我来接你。用不用我帮忙？”顾于渊抬手给她理了理头发。 唐砚宁看了眼外面没有人，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唇，像个偷腥的小猫：“不用，你坐着等我一会儿。里面有个新来的知青晕倒了，在输葡萄糖。等她输完，我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好。”顾于渊的声音里都透着愉悦。 林阅轻躺在病床上，听到男人的声音，手都在抖。顾于渊，这是顾于渊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但是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明明她刚下乡那会顾于渊病得很重，一直在住院，怎么可能出现在靠山村。 还有这个砚砚，到底是他什么人，他们两个人的语气这么熟络而又亲密。林阅轻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咦，小顾你在这里呀，正好，有你们家电话。”罗永年走了过来，他本来是想叫唐砚宁接的，没想到顾于渊正好在这里。 他去了隔壁办公室，几分钟后又走了进来。 “是谁的电话？”唐砚宁问，一般情况下会给他们打电话肯定都是有什么事情。 顾于渊回答：“是爸。他说这几天他有假期，要过来一趟。” “啊，爸要过来呀，他肯定是想妈了。说了什么时间没？” “说了，司机开车过来，不用我们去接。” “嗯，那好。回头我们多准备点好吃的。”唐砚宁一边说话，一边进布帘里看看输液的情况，嗯，已经输完了。“好了，林同志，你按着几分钟哈。” 唐砚宁拉开布帘，走了出来。 林阅轻用棉签按着输液的地方，眼神呆呆地看着外面。男人身姿挺拔消瘦，穿着白衬衫，气质清冷，只有看向面前这个女孩的时候，眼神里才有一丝温暖。 她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茫然地跟着他们走出了医务室，看着他们关好门，渐渐走远。 “妈，告诉你个好消息。”才走进院里，唐砚宁就迫不及待地告诉辛茹。 “什么好消息呀？”辛茹看她这么高兴，也挺好奇的。 “这几天爸要过来看你。” “真的呀，唉，老夫老妻这么多年都没有分开过，这几个月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在西北那边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吃不好。”辛茹当然也很想念丈夫。 “没事儿，妈。要是爸瘦了，咱们给他多做点好吃的，把他养胖。” 一家人都期待着顾家国的到来。 一辆bj吉普停在他们家门口的时候，顾于渊听到动静迎了出来：“爸。” 顾家国下车来给了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是小宁养得好呀，没有过年那阵儿瘦了。你妈和小宁呢？” “还在上班，要中午才能回来。” “那带我去你们靠山村小学看看，正好我带了很多书本。”顾家国拍拍他的肩膀。 父子二人上了车，往学校开去。 顾家国看到妻子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眼睛都湿润了。辛茹身体养得很好，恢复到生病以前的丰盈。可能西南这边气候确实养人，她的皮肤明显比在北市的时候更白皙水润一些。 “老顾，来来来，把书本都搬到我的办公室里去。”辛茹才不煽情呢，她直接指挥丈夫。 “好好，放在这里行不行？”顾家国和他的司机搬着一大摞书本。 “行，放好了咱们就回去。儿子，小宁应该也快下班了。”辛茹问顾于渊。 “嗯，差不多了，你和爸先回去，我去接砚砚。” “行，你去。这里也不用你帮忙。” 顾于渊到医务室的时候，唐砚宁正在关门。 “于渊，真的不用天天来接我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呀，我力气这么大。”唐砚宁悄悄拉着他的手。 顾于渊微笑：“但是我想来接你，和你一起回家。” “好，你开心就好。走，回家喽。” “嗯。” 五十八、在学校暖瓶里下毒 中午一家人坐在堂屋，满满一桌子，全是顾家国爱吃的菜。 顾于渊问：“爸，这次过来能呆几天？”难得一家人团聚，他是希望顾家国可以多呆些日子的，也能陪陪辛茹。 “一个星期。而且这次我是要把你妈妈接走的，我媳妇，老跟你们一块儿算怎么回事呢。”顾家国又说：“西北那边，我们基地已经初具规模。房子也都建好了，咱们家分的是一个小院，跟咱们北市的差不多大，只不过没有二楼。所有配套设施都有，学校、医院也不缺，你妈妈的工作关系也能一起调过去。” 唐砚宁知道不能让公公婆婆长期两地分居，但是她和辛茹一起住了这么久，就像亲母女一样，她还是很舍不得的。她搂着辛茹的胳膊撒娇：“妈，我会想你的。” 辛茹把她搂进怀里：“妈也会想你。”她就只有顾于渊一个儿子，性格还不好，从来没有体会过被孩子撒娇的感觉，有了唐砚宁这个儿媳妇，她才理解为什么别人会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这么乖的女儿，她也想要啊。 接下来一个星期，辛茹要忙着工作的交接，收拾东西的事情就交给儿子儿媳了。 她这边一走，学校就没有校长了，但是幸好她已经把学校的事务都安排妥当，走上了正轨。 但是她还是找到罗永年说：“大队长，我建议你来做校长，可以让汪老师做副校长，负责学校的事务。这样的话，学校的正常运转完全不成问题。” 罗永年很信任辛茹的安排，这几个月她把小学管理得多好呀。 “要得，听辛校长的。回去我就任命汪老师为副校长。”确实汪佳明也很合适，在整个集体大院里，她是年纪偏大一些的，已经二十八岁了。为人沉稳，话少，但是人很踏实。 顾家国参观了村里的砖瓦厂，蘑菇种植，他没有想到儿子和儿媳妇能够在靠山村取得这么好的成绩。现在村里发展得这么好，每一项都有他们夫妻二人所做出的努力。 离开的时候，顾家国对他们说：“作为父亲，我为你们二人感到骄傲。” 送走了顾家国和辛茹，唐砚宁有点蔫蔫的。 “怎么了，不开心？”顾于渊抱着她，轻声问。 “我不喜欢离别。所以，于渊，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唐砚宁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好。”砚砚，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辛茹卸任后，大队长宣布：“从现在开始，由汪佳明老师担任靠山村小学副校长一职。” 彭芯怡气得眼睛都红了。凭什么，大家都是一块儿下乡的，选老师的时候没有她，现在汪佳明居然都当上副校长了。 自从她来到靠山村就诸事不顺，凭她的家世，为什么要遭遇这些。如果靠山村小学发生点什么事故，是不是汪佳明就会倒霉了，她暗暗想着。 “徐大哥，你们在学校里忙吗？我好羡慕啊，那会儿考试的时候，我摔伤了腿，没有参加。如果我好好的准备，说不定就可以天天和你一起去学校了。”彭芯怡含情脉脉地看着徐明辉。 他一直都对彭芯怡有好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充满感情地看着自己。 “学校还是比较忙的，我们两个人带一个班嘛。以后肯定会扩招，以你的成绩肯定可以考上。” 彭芯怡在心里吐槽：“谁想要去当什么小学老师，那会儿我早就回城了。”嘴里却说：“嗯，我会努力的。徐大哥，你带我去学校看看，好久没有感受过那种氛围了。我自己不好意思进去。” 徐明辉点点头，说：“好呀。下午我去上班，你跟我一起，我带你好好参观、感受一下。” 彭芯怡娇羞地说：“谢谢徐大哥。” 两人在集体大院吃过午饭，一起去了小学。 彭芯怡的目的，其实是想要搞清楚学校里面现在是什么样的，看看有没有机会让她做点手脚，如果没有，就自己创造机会。她对上唐砚宁次次都输，难道对上别人也是这样吗，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果然，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彭芯怡摸清楚了，老师和孩子们虽然都不在学校吃饭，但是每天晚上都会烧足够的开水，用来第二天给大家喝的。如果她想要把汪佳明拉下马，当不成这个副校长，最好的办法就是学校管理出现问题。 学校的老师和孩子们都出现腹泻，可不就是一个大问题嘛。如果操作得当，说不定还能把唐砚宁也给牵扯进去。 彭芯怡胆子小，晚上是不敢去学校的，所以她决定明天一早去，往暖瓶里放点药。这药还是上次她想下给顾于渊，一直留着，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因为有很多孩子早上需要去打猪草，所以学校每天上午九点才上课，那么八点以前学校是绝对没有人的。对彭芯怡来说，这个时间刚刚好。 七点半，她偷偷从上工的地方溜走，跑到了靠山村小学。整个学校安安静静的，偶尔听到几声蝉鸣。 彭芯怡拿出药包，把白色的粉末撒到暖瓶里。 “你在干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彭芯怡回头，看到了铁蛋，罗婶子家的幺儿。 “喔，我检查下暖瓶是不是满的。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水不满怕大家不够喝。”彭芯怡微笑着说。怕什么，一个小屁孩而已。 “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用不着你来检查。”铁蛋已经快十岁了，有自己的判断力。他刚说完就发现彭芯怡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生气地说：“你往水里放什么了？哼，我要去告诉村里人。”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跑。 彭芯怡吓坏了，急忙追了出去。这事儿要是被铁蛋告诉了村里人，她就完了，肯定会被大家送到公安局去的。 “铁蛋，我没有，你等等”她追着铁蛋一直跑到河边也没追上，累得气喘吁吁。 “芯芯，怎么了，你跑什么？”王文迎面走来，他是特意来看彭芯怡的。 “快，帮我拦住他。”彭芯怡大喊。这会儿村里人都在上工，离河边远，不会有人听到的。 王文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铁蛋。 “你放开我，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铁蛋拼命挣扎，但是他一个小孩哪里挣得过一个成年男人。 彭芯怡走上前来，一棍子敲在铁蛋的脖子上，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五十九、把他丢河里淹死 彭芯怡随手把棍子丢进河里。 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铁蛋，又眼泪汪汪的看向王文：“阿文，怎么办，他看到我往暖瓶里放泻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报复集体大院的人，他们老是欺负我。” 彭芯怡一直哭道：“他看见了，他说要去告诉村里人，我很害怕。” 王文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芯芯，你别怕，这不是有我呢嘛。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彭芯怡头微抬，泪水还挂在脸上：“真的可以吗，阿文？” “嗯，快回去，不然别人要怀疑你了。” 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望着王文。王文向她示意，让她离开，她才头也不回地走了。转头的那一瞬间，她的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王文提起铁蛋，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小崽子，要你多管闲事。”他走到河边，把铁蛋往河中心一抛，只听到“噗通”一声，孩子就被扔进了河里。 王文看也不看，转身往桃花村走去。 这一切，都被河对岸的顾于渊看到了。他是来河边找一种野生菌的，准备拿进空间去采集菌种。蹲在草丛中的他，忽然听到重物落水的声音，转头就看到河中间的孩子。 顾于渊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冲到河边，跳了下去。他一边游，一边对空间里的团子说：“团子，快叫砚砚来，我怕这个孩子溺水。” “好的，顾主子。” 清晨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河水仍然很凉。 顾于渊奋力地游向孩子，他虽然会游泳，但是身体的缘故使不上劲，只能把孩子托着往岸边推。好不容易推到岸边上，太高了，他托了好几次，都没有托上去。 “于渊，来，给我。”唐砚宁已经赶到了，把孩子接了过去，平放在地上，这才发现是铁蛋。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了，唐砚宁紧急抢救，倒出呼吸道内的积水，再进行胸外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 等铁蛋呛了几声，开始有气儿了，唐砚宁才放心。 这边乡亲们也跟了过来，一看是铁蛋，罗婶子一下子就哭喊起来。 唐砚宁一边把浑身冰冷的顾于渊从水里拉了上来，一边对罗婶子说：“别哭，婶子。铁蛋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你还是带他去县医院看下，主要怕有肺部感染。咱们医务室设备不全，检查不了，而且药也不够。” “好的，等铁蛋好了，婶子再来谢你和小顾哈。你也赶紧送小顾回家，他脸都白了。” “嗯，我们这就回去。” 唐砚宁揽着顾于渊往家里走去，感觉到他一直在抖。她转头看了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铁蛋身上，从空间里拿出一张绒毯把他裹上。 “于渊，你怎么样？”她心疼了，就他这身体泡在河水里这么久哪里受得了呀。 “没事，就是太冷了。别担心，马上就到家了。”顾于渊的牙齿咯咯作响，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回到家，唐砚宁直接把他塞进被窝里，上面再压了一床厚厚的被子。顾于渊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她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倒进浴桶后，这才回了房间。唐砚宁一把抱起浑身冰冷，昏昏欲睡的顾于渊，直接放到温暖的水里。 “于渊，有没有好一点。”唐砚宁试了试水温，不凉。 顾于渊感觉自己被温暖包裹着，身体的冷意一点点褪去，他呼出一口气：“嗯，好多了，我已经不冷了。砚砚，你别担心。” “好。我去给你拿一身厚衣服，等你彻底暖和了，再出来。”唐砚宁转身回了屋，给顾于渊拿了一套单层的绒睡衣。他身体弱，在河水里泡了这么久，肯定会生病的。她想了想，拿出一盒感冒冲剂，喝一袋看看能不能预防一下。 罗婶子一家抱着铁蛋去了县医院，一番检查下来，还好，肺部没有杂音。“你这孩子，大早上的怎么就这么淘气呢，还掉河里了。要不是你顾姐夫，你就淹死了，知道不？”罗婶子恨恨地骂道。 铁蛋委屈了：“妈，我没淘气。”他把彭芯怡追他的前因后果告诉了罗婶子，红着眼睛说：“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脖子一痛，然后醒来就看到唐姐姐在救我了。” 罗婶子大吃一惊，叫道：“医生，医生，你看看我们家孩子，是不是被人打晕的。” 医生过来检查，确实后脖子上明显被打伤的痕迹。 跟着一块儿来的罗永建说：“嫂子，不行，咱们得报公安。要不是人家顾同志发现，咱们家铁蛋就没了，这是谋杀。”说完，他直接去了公安局。 铁蛋没什么事，不需要住院。罗婶子和罗永建带着他回家的时候，公安也一块儿来了靠山村。学校的暖瓶已经被大队长拿走了，经过检查，里面确实都被放了泻药。 村里人都愤怒了，怎么会有人这么恶毒的。 公安直接去了集体大院，把彭芯怡带走了。她一直委屈的哭泣：“我没有，我没有下药。我早上和大家一起去上工的，一直跟大家在一起。” 集体大院的人面面相觑，刘子洋追着公安：“公安同志，是真的，彭芯怡确实跟我们一起去上的工。”留下来调查的公安问：“你们确定是一起去，一起回的？” “确定，我们集体大院的人上工都是同进同出，大家都可以作证。” “那你们在干活期间，有没有人看到过她？” 林阅轻回答：“我们在玉米地里，太高了看不到人。我只能说我们集体大院八个人，是一起去，一起回来的，但是期间我没看到她。我只看到了田彬生和米方国。” 田彬生和米方国点点头，他们三人是一起下乡的，所以干活儿也抱团。 公安目光投向另外四人。王小娅说：“我不确定，我一直听到前边有女人的说话声，不知道是谁。” 皮瑞康和丁超表示自己没有看到。 只有刘子洋说：“我看到彭芯怡了，她就在我旁边那块地。”分配干活的时候，她确实是那个位置，但是她的活儿都是刘子洋干的。 公安点点头，去村里找别人调查去了。 六十、被公安带走调查 公安来到唐砚宁家的时候，顾于渊正穿着绒睡衣，捧着感冒冲剂在喝。 “你好，顾同志，你能说一下你看到的情况吗？”公安拿着本子和笔在做记录。 “好。当时我蹲在河对岸采集野生蘑菇，是培育菌种用的。忽然听到重物落水的声音，我站起来就看到河中间的孩子。当时我并不知道是铁蛋，但是看孩子完全没有动，没有扑腾，所以我直接下水去救人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周围是不是有其他人？” 顾于渊皱了皱眉，他仔细想了下，说：“西边那个方向，似乎是有人在往前走。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不能确定。”那个方向，是桃花村。 他感觉自己嗓子有点痒，轻轻咳嗽了两声，又说：“铁蛋有50多斤重，能够把他丢到河中间，应该还是有点力气的。而且，我确定，我看到铁蛋的时候他没有动，所以入水前，他应该已经不是清醒的状态了。” 公安点点头，说：“已经在医院检查过了，孩子是被人打晕了丢进去了。” 唐砚宁听到顾于渊咳嗽，去厨房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走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她很严肃的说：“公安同志，这个事情太恶劣了。我们靠山村的乡亲们一向都老实本份，居然有人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你们查出来，一定要严肃处理，不能姑息。” 公安也严肃的回应：“这是肯定的，你们放心。”说完，他就离开了他们家，去村里找其他人调查了。 “咳，咳”顾于渊又咳嗽了两声，他捧着蜂蜜水喝了两口，才把嗓子里那股痒意压了下去。 唐砚宁贴了贴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我去把院门关好，咱们去空间里。” “好。”顾于渊知道她是担心他的身体，这副身体有点过分虚弱了。他在河里泡了凉水，发烧应该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就看能拖多长时间。 “团子，给我放一张床，被子要厚一点。”她得提前做好准备。空间里什么都好，就是太亮了不利于休息。 果然，中午刚吃完饭，顾于渊就昏昏沉沉的，身体酸软无力，只想睡觉。他睡到下午，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于渊，来，含个含片。”为了缓解他的咳嗽，唐砚宁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含片。她伸出手，搭在顾于渊的手腕上。 “砚砚，我头好晕，嗓子也痛。”顾于渊虚弱地说。 唐砚宁叹了口气，说：“感冒了，呼吸道感染，这才刚刚开始呢。”他身体这么弱，才刚开始有症状就这么难受了，那后面可怎么办呀。 她亲了亲他的脸颊，说：“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医务室拿一套输液的设备进来。”还是输液治疗来得更快一些。 “好。”唐砚宁拿了一个眼罩给他戴上，出了空间。 她路过集体大院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林阅轻。 “唐医生，你好，上次谢谢你。”林阅轻主动打招呼，她没有想到这个明艳的女孩子是上辈子囚禁顾于渊、后来又自杀的那个人。她更没有想到，这辈子她还活着，不仅活着，还已经和顾于渊结了婚。 唐砚宁微笑：“你好，不用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今天顾同志没有和你一起吗？”她看到唐砚宁皱了皱眉，赶紧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们夫妻感情很好，经常在一起，所以随口问一句。” “嗯，他在家里休息。毕竟早上才在河里泡了冷水，有点感冒。” “他，身体不好？”林阅轻迟疑地问。 唐砚宁看了她一眼，感觉有点不对劲，她似乎是在试探什么。“是的，村里人都知道他身体不好，也干不了重活。” “不好意思哈，唐医生。”林阅轻有点内疚。 “没什么。好了，我该走了，再见。”唐砚宁往医务室走去。 林阅轻看着她的背影，思考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她上辈子因为暗恋顾于渊，就被彭芯怡针对、陷害，还被她举报，她死了以后才知道，表面上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彭芯怡，其实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为了得到顾于渊，给他用泻药，让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他病得更厉害了。后来顾于渊和她结婚，也不是因为感激，而是被她用了春药，被迫娶她的。林阅轻一度怀疑过，一直在生病的顾于渊怎么可能对彭芯怡用强，他有那个力气吗。 而她的鬼魂一直跟着彭芯怡，看到她耍手段得到了顾于渊的人，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爱。他因为身体不好，只活到三十五岁就病逝了，到死也没有和彭芯怡真正在一起过。他病逝的时候，林阅轻重生了。 可是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顾于渊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他有心爱的妻子在照顾他，而且他也没有虚弱到前世那个样子。本来林阅轻是想从彭芯怡手里抢走顾于渊，报复她，只要她痛苦自己就开心了。 但是现在彭芯怡根本就不可能拥有顾于渊，他又不傻，怎么会放开那么美丽的唐砚宁。那么，自己只需要找彭芯怡报自己上辈子的仇就好了。 至于顾于渊，不管哪一辈子，都只是自己暗恋过，却有缘无份的人。 唐砚宁从医务室拿了药品和输液的设备回家，关上院门后，直接进了空间。 她一进来，顾于渊就听到了，摘了眼罩：“砚砚。” 唐砚宁看他没有睡觉，问道：“怎么不睡觉，不难受了？”她配好药水，挂上输液瓶，给他的手背消了毒，快速的扎上。 “难受，但是我想等你回来，不想自己睡。” “嗯，那你现在要睡会儿吗？我在这里陪你，不出去了。”她轻轻握着他的手。 顾于渊回答：“不想睡了，你陪我说说话。” “好。”唐砚宁给他拿了一个靠枕，垫在背后，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顾于渊注视着唐砚宁，看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忽然就想起她刚刚来到自己身边时的情景。同样是生病，那会儿他痛苦不堪，每一天都是煎熬。 可现在，只要和砚砚在一起，每一分每秒他都觉得是幸福的。 六十一、勾引他，试试他的品行 “你猜我刚才碰到了谁？”唐砚宁一边给顾于渊按手背的中渚穴，一边说。 他问：“谁？”心里却猜，肯定不是经常来往的人，要不然她不会问。 唐砚宁回答：“新来的知青，叫林阅轻的，就是你上次在医务室见到那个。我觉得她有问题。她提到你和彭芯怡时表情不对。” 顾于渊并不在意：“你说过彭芯怡和你一样，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这个林阅轻也是？” 唐砚宁摇摇头，说：“我觉得她不是。她可能是重生的。因为她看起来特别恨彭芯怡。”这个世界被穿得像筛子一样。 “话说，我所了解的围绕着你发生的未来，是你会和彭芯怡在一起，幸福美满一辈子。林阅轻也喜欢你，但是没有争得过彭芯怡，后来出车祸去世了。” 顾于渊反驳：“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喜欢她。”如果没有砚砚的到来，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嗯，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以外的其他人。”唐砚宁向他保证。 “而且，我发现，我所了解的未来，每个人都和现实中完全不一样。所以不管她们从哪里来，要做什么，都不重要，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好。”顾于渊心里想，我才不管别的人会怎么样呢，我只在意你。 唐砚宁听着他声音有点轻，看了看他，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睡一会儿，好不好？吃晚饭我再叫你。” 顾于渊点点头，说：“砚砚，我不想吃饭了，不舒服。”他不光头晕、嗓子疼，浑身都很酸痛，而且身上还一阵阵发冷。“我们回房。” “好，等你输完液，我们就回房间。”空间里虽然灵气足，但还是太亮了，不利于休息。 等瓶子里的药输完，顾于渊已经睡着了。他眉头微蹙，看起来一脸苍白憔悴，唇色都浅了一点，即便是睡着了也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唐砚宁带他出了空间，在床上躺好，扯过厚厚的被子给他盖上。她把窗帘拉拢，光线瞬间暗了下来。顾于渊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团子，你看着你顾主子啊，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你就叫我。”唐砚宁轻轻关好门。 “好的，女王大人。你去哪里，万一顾主子问我好回答呀。”团子很乖。 唐砚宁捏了捏他的小脸，说：“我去罗婶子家看看铁蛋，一会儿就回来。” 她到罗婶子家时，铁蛋在院子里打玻璃弹珠。 他看到唐砚宁进门，开心得很：“唐姐姐，唐姐姐，谢谢你和姐夫救了我。你怎么一个人呀，姐夫没有来吗？” 唐砚宁摸摸他的头，说：“你姐夫在家做饭呢，我特意过来看看你。喏，给你的。” “哇，好多糖！谢谢唐姐姐！”铁蛋欢呼。 罗婶子从屋里出来，嗔怪：“你就惯着他，惯得越来越淘。” “怎么会，我们铁蛋是好孩子。对了，县医院怎么说？”唐砚宁问道。 “脖子上被打的地方有淤青，呼吸道的水及时排出了，没什么问题。而且你看看，他这活蹦乱跳的会有什么问题。小顾怎么样了？”罗婶子说。 “您知道的，他身体不太好，河水凉，就有一点感冒，没什么大问题。”唐砚宁回答。 罗婶子点点头，说：“没什么事儿就好。对了，我跟你说，公安怀疑是彭芯怡，但是没有证据。虽然说她下药被铁蛋全看到了，可惜小孩子的话不能给她定性。集体大院那边八个人能证明她去上工了。所以公安只能把她给放回来了。” 唐砚宁知道单凭铁蛋的话是拿她没有办法的，这个女人太狡猾了，所有的坏事她都不会自己动手，总有男人会为了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唐砚宁劝道：“婶子，算了，只要铁蛋好好的，以后大家都防备着她一点。” 罗婶子点了点头。 顾于渊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忍着浑身的酸痛去了院门口。 “你找谁？”顾于渊看到门口这个瘦巴巴的女人，清了清嗓子问。 林阅轻柔柔地说：“请问唐医生在家吗？” 顾于渊皱了皱眉：“砚砚不在家，你有什么事情？” 她拉了拉衬衫的领口，露出漂亮的锁骨，声音里多了点媚气：“我不太舒服，想找她看一看，拿点药。” 顾于渊后退一步，眼神里透露出厌恶：“医务室每天上午开，如果是急诊砚砚会上门。”他蹙眉，伴着剧烈的咳嗽声，他的身体颤抖着，脸咳得通红，眼睛里泛着水光。 一双手从旁边扶住他，顾于渊正想挣开，余光看到了唐砚宁明艳的脸。“砚砚。” 唐砚宁看都不看门口站着的林阅轻，她问：“不是在睡觉，怎么出来了。”她扶着顾于渊回屋，轻声说：“不用搭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你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来，含一片。”她往他嘴里塞了一片含片，起码能让他的嗓子稍微舒服一点。 唐砚宁把被子给他拉好：“等我一下，我去把那个讨厌的人打发了。” “嗯。” 唐砚宁走到院门口，问道：“你来干什么？勾引别人的丈夫？” 林阅轻拉好自己的衣服，轻笑道：“如果会被人勾引，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不过，你的男人还不错。” 唐砚宁嗤笑：“你也不看看你，这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勾引得了谁。” 林阅轻脸涨得通红：“瘦怎么了，样子好看不就行了。再说，过些日子我就长好了。” 唐砚宁莫名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可爱，她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恶意，也看得出来她不是真的想要勾引顾于渊。 她挑了挑眉，问：“你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林阅轻嘴硬地说：“没事啊，我就是看彭芯怡喜欢他，所以特意来看看被她喜欢的人到底是有多么倒霉。” “因为彭芯怡那个恶心玩意儿喜欢他，所以想抢？那你觉得，你抢得过我吗？” 她摇摇头，老实的说：“抢不过。不仅仅是你漂亮，最重要的是他只喜欢你。我觉得你的男人眼睛里除了你，谁都看不见。” 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前世今生，她只在顾于渊的眼睛里看到过眼前这个女人。 六十二、拆穿心机女的真面目 “行啦，你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我没空陪你聊天。”唐砚宁转身，关上了院门。 林阅轻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感叹：“真的是又美又飒呀，我喜欢。希望因为你，可以让顾于渊摆脱病弱、早逝的命运，毕竟他是我上辈子的白月光呀。” 唐砚宁还刚走进堂屋，就听到顾于渊的咳嗽声。 她快步走了进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伸手在他后背轻抚。 顾于渊抓住她的手，声音哑哑的：“砚砚，我没事，就是嗓子有点痒。”话没说完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唐砚宁微笑着说：“我知道，嗓子发炎了。我跟你说啊，差不多要输一个星期的液才能完全控制住。所以，吃点清淡的东西好不好，要不然胃该不舒服了。” “好，我要吃青菜牛肉粥。” “没问题。那你是睡一会儿呢，还是陪我一起去厨房？”唐砚宁问他。 顾于渊从床上坐了起来，说：“我陪你。” 她笑眯眯的，两人手牵手去了厨房。 晚上两人睡觉睡得很早，主要是因为顾于渊身体很不舒服。 睡到半夜的时候，唐砚宁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滚烫，呼吸都粗了一些。她从床上起来，问团子要了一张退热贴贴在他额头上。 顾于渊忽然额头上一片冰凉，惊得他一哆嗦。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怎么了，砚砚？” 唐砚宁说：“你发烧了，我给你贴了一张退热贴。这个东西有的人说没用，但是大部分小孩子发烧都会贴。” 顾于渊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笑着说：“知道你不是，所以把药吃了呗，退烧药和蒲地蓝。”素白的手里拿着几片药，递到他面前，另一只手端着保温杯，里面是温热的白开水。 顾于渊觉得心里痒痒的，他心爱的女孩眼里、心里都是自己，就因为自己身体不好，保温杯里永远都有温水，家里永远备着绒毯，药箱里永远放着他会需要的药物。 等他吃完药，唐砚宁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继续睡觉。顾于渊亲了亲她的发丝，也睡了过去。 林阅轻回到集体大院，进门的时候看到彭芯怡和徐明辉正在说话，她白了他们一眼，进了自己的屋子。 彭芯怡拉着徐明辉的袖子，声音有点哽咽：“徐大哥，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昨天和你一起去学校逛了逛，你看到的，我根本没有机会往水里放泻药。” 徐明辉安慰她：“我相信的，你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嘛。你也别想太多，公安都放你回来了，说明你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铁蛋要说是我往水里放泻药，到底是什么人会让一个小孩子来冤枉我。”她哭诉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林阅轻在房间里，把他们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还是和前世一样，总是挑拨别人来冲锋陷阵。这次她又想陷害谁？ 只听到彭芯怡说：“跟铁蛋关系好，手里又有药物的，会是谁呢？” 徐明辉一本正经地说：“村里的小孩跟铁蛋关系都很好，这可不好说呢。” 彭芯怡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男人这么蠢的吗？他完全不懂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林阅轻在房间里差点笑出声来，这个憨憨简直要把那个心机女憋屈死。 她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把彭芯怡往暖瓶里下泻药这件事情坐实呢。八个人一起上的工，但是中途看到彭芯怡的人却只有刘子洋，所以他说谎了，就为了给她打掩护。 前世刘子洋就喜欢彭芯怡，她一直吊着他，利用他帮她做事情。如果想让刘子洋改口，就必须要让他对彭芯怡死心。这个太难了，脑残的人几乎是不可能清醒的。 林阅轻忽然想到前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王文。他是彭芯怡的老乡，无怨无悔地为她做了很多事情，最后成了她的情人。 她想到一种可能，铁蛋是不是被王文丢到河里的？她心里有了计划。 王文这几天都不敢到靠山村去找彭芯怡，怕被人发现小孩的死和他们两人有关，但是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心里又不踏实。“王文，有你的信。”邮递员把信送到了桃花村。 王文纳闷了，谁会给他写信呀。他下乡这么久，早就被家里放弃了，只有彭芯怡会时不时的来看他，给他带吃的，其他人估计早就把他忘记了。 他拆开信：“咦，芯芯给我写的。” “阿文，最近我不敢来找你，公安一直在调查我，我很害怕。星期五晚上八点，你能不能到集体大院来看我，我在院外那棵树下等你。” 王文看完信，今天已经星期五了，他得准时去，不能让芯芯等。 晚上天才刚黑，王文就往靠山村走去，路上他一直很小心避着人，尽量别被人看到。 等他到了集体大院，彭芯怡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阿文，你来啦。”她的声音里都透着喜悦，但是仔细看眼睛里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情绪。 “芯芯，你等很久了吗？你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被人针对？还有那件事情解决了吗？”王文看到她站在那里，赶忙走了过去。 说起那件事情，彭芯怡就特别生气，忍不住吐槽：“阿文，你说徐明辉是不是个傻子，我明明暗示他跟铁蛋关系好又能拿到药物的人就是唐砚宁，他居然听不懂。还有那个刘子洋，做个证都做得满是破绽，他还能干好什么事。真的，我就没有遇到过比他们两个人更蠢的人。” 王文安慰她：“没关系，有我呢。你有什么事情，自己不方便就告诉我，我来帮你。怎么，那个小孩没有被淹死？我明明已经把他丢到河中间了，而且你把他打晕后他根本就没有醒。” 彭芯怡气愤地说：“没有被淹死，因为顾于渊把他给救了。你说，那小子命怎么这么大呢。我在靠山村简直是诸事不顺。幸亏公安找不到证据，还有刘子洋那个傻子给我作证，说看到我一直在上工。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把我放回来了。” 她嘱咐王文：“最近咱们少见面，不要把你牵连进来了。只有你好好的，我才放心。” 感受到彭芯怡满满的情谊，王文心里十分熨烫，他连忙答应了。 六十三、成为空间有房一族 一墙之隔的院内，田彬生、刘子洋、徐明辉三个人本来在乘凉，顺便聊聊天。忽然听到墙外面有一男一女的声音传过来，他们不约而同都安静地听着，毕竟大家也不好太明着八卦。 田彬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事情，他悄悄的看了看另外两个人，一个脸色煞白，一个满脸愤怒。 一直以来，彭芯怡在刘子洋和徐明辉心里就是一个温柔、善良、胆小的女孩子，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她其实是这样一个人。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院外很快就没有了声音，几分钟后，集体大院的门被推开，彭芯怡走了进来。 天很黑，她直直地往房间走去，目光并没有往旁边看一下，否则她就会看到站在墙角的三个男人。 田彬生轻轻拍拍了刘子洋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一下。三个人什么都没有说，等彭芯怡进屋后，他们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切，都被林阅轻看在眼里，她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彭芯怡，前世你所拥有的，这一世，我都会拿走，你等着接招。” 唐砚宁在家里看书，顾于渊在后院摆弄他的菌种。 从那天救铁蛋感冒后，他反反复复地发烧，身体一直没有好，唐砚宁连续给他输了七天抗生素以后，就改用中药调理了。抗生素消炎来得很快，但他最主要的问题并不是呼吸道炎症，而是他被破坏的免疫系统。 唐砚宁穿过来以后，一直特别注意他的身体。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免疫力被反复破坏，他的身体不仅无法康复，甚至会造成器官的衰竭，影响寿数。虽然这次感冒是个意外，但是也给她敲了个警钟。 “女王大人，你要不要进来？”团子在空间里叫她。 唐砚宁问：“有事儿？”她觉得团子的表情看起来有一种暗搓搓的喜悦。 团子忍不住了，开心地蹦跶：“空间四级啦！” 唐砚宁一听，书也不看了，直接去了后院，拉起顾于渊就进了空间。 四级的空间果然是一个质的飞跃。 普通种植区和水果种植区都扩大到了五亩，仓库不再是空地，而是一个一千平方米的房子，旁边是一千平方米的草坪。除了边缘处的白色雾气，整个空间看起来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 唐砚宁看着草坪，点了点头说：“于渊，我们可以建房子了。来团子，目录给你顾主子看看，选个样式。” 顾于渊翻了翻目录，说：“砚砚，这个原木小屋好不好？” 唐砚宁凑过来看了一眼，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嗯，挺好的。对了，团子，以后我们不喜欢了系统可以回收吗？” 团子点点头，说：“可以的。如果样式、大小不喜欢了，可以以旧换新，系统会原价回收。” 原价呢，唐砚宁很满意。她摸了摸团子软软的头发道：“团子真乖。” 在顾于渊选中购买的一瞬间，草坪上多了一幢原木色小木屋，他们成为了空间有房一族。 他牵着唐砚宁的手，两人一起进去参观他们在空间里的家。 房子不大，两室两厅一卫一厨。大客厅放了一组沙发，一个茶几，靠墙的地方是一组顶天立地的大书柜，全透明的柜门。 餐厅里摆放的是一张樱桃木的四人餐桌和四把椅子，还有一个樱桃木的餐边酒柜。 大大的卧室里面仍然是他们都喜欢的原木大床，两个床头柜，一个五斗柜。 旁边是衣帽间，原木转角大衣柜和梳妆台，足够他们放衣服了。 卫生间干湿分离，抽水马桶、洗手池，除了淋浴以外还有一个双人大浴缸。 厨房里是两眼的炉子，微波炉、烤箱、空气炸锅。唐砚宁试着点了点火，炉子居然是用的天然气。 “团子，来，讲解一下。”唐砚宁冲团子招手。 团子的样子特别像一个显摆玩具的小孩：“女王大人，商城出品的各种小屋，都是采用我们时空剧场的黑科技，永远不会停的电力供应、天然气供应、自来水供应，立即消散的有害气体，还有永远清新的室内空气。商城出品必属精品，欧耶！” 唐砚宁非常喜欢空间小屋的配置，她扭头对顾于渊说：“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不在外面做饭了，因为这里的厨房真的太方便了。” 顾于渊问道：“你的世界里，也是这样的吗？” “样子差不多，但都是有管道接进室内的，哪有这么黑科技。走，我们去布置房间。”小两口选了乳胶弹簧的床垫，米白色刺绣的床上用品，柔软舒适的棉花被，斗柜上摆了花瓶，床头放了结婚照，窗帘用了两层，一层白纱，一层浅绿色全遮光的布料。整个房间温馨、舒适。 “于渊，你喜不喜欢？”唐砚宁歪着头问他。 “当然喜欢，我们的喜好是一样的。”他没有说谎。 顾于渊早就发现了，唐砚宁的喜好和他出奇的一致。家里她选的东西全部都是自己喜欢的。一开始，他以为唐砚宁是在迁就他。可是后来，他慢慢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来自灵魂的合拍。 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一大片地，唐砚宁有点发愁：“于渊，你说咱们种点什么呢？” 顾于渊想了想，说：“卖给孟子的，我们种水稻、小麦、油菜，这个可以占绝大部分。剩下一点，可以种喜欢吃的。我觉得，还可以单独划出一块地来种植药材。” 唐砚宁说：“还应该划出一块地来，给你研究种子用。” 顾于渊微笑着说：“好，都听你的。”他的砚砚什么时候都是想着他的。 “那水果呢？划出一块地来，只种自己喜欢吃的，其余的大部分种苹果，现在的苹果最好卖了，还能保存比较长的时间，到时候都给孟子。” “好。你喜欢吃什么水果？”顾于渊问。 唐砚宁想了想说：“首先得是吃了不会胖的。樱桃、草莓都行；种点西柚、青柠可以做水果茶；再给你种点小香梨，润肺的；葡萄也好吃，可以种一些。唉，反正长得快，想吃什么了了再种就行。对了，我们再种点茶树和茉莉，嗯，回头你学一学怎么制作茉莉花茶。” 顾于渊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心里格外的宁静，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六十四、他的生命会终止在三十五岁 从那天空间升到四级后，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唐砚宁的初级医术积分早就已经达到了十万分，但是因为团子发布的修路任务一直没有完成，所以她还没有办法升级到中级医术。 不过今天，她终于可以升级了。唐砚宁站在医务室门口，远远地看到最后一段水泥路马上就修好了。 在水泥路修通的一瞬间，团子提醒：“亲爱的女王大人，给靠山村修一条水泥路的任务已经完成，奖励中级医术，请查收。” 唐砚宁走进医务室，从物品栏选择了使用。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会中级医术的人了。“团子，那我以升高级医术的时候，前置条件需要多少积分呢？” “一百万积分喔。”团子回答。 她点了点头，说：“那我要更加努力了，以后在模拟实验室的时间可以更长一些。争取早日达到一百万积分。” 这时，有人敲门，唐砚宁回过头一看，是林阅轻。 “唐医生，我有点头疼，麻烦你给我看看。”这段时间林阅轻好像长开了一些，没有刚来的时候瘦了，皮肤越来越白皙紧致。她伸手给她把脉，营养不良的情况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至于说的头疼，是睡眠不好造成的。 唐砚宁问道：“你最近睡得不好吗？我这边也只有常规的药物，专门针对睡眠的没有。” 林阅轻点点头，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晚上都很困，但是就不容易入睡。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唐砚宁想了想，说：“你信我吗？” 林阅轻眨了眨眼睛：“我信。”她就是相信她，没有原因的。 唐砚宁微笑着说：“我认为你的睡眠问题，是有根源的。如果想要治好，最好的办法是找到原因，再解决问题。我会一点点催眠，再给你扎一针，应该可以帮到你。但是，得你信我。” 林阅轻看着她，良久，点了点头。她没有什么怕唐砚宁知道的，就算是重生这件事情，她也觉得无所谓。她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对唐砚宁如此不设防，但她就是不怕。 唐砚宁站起来，说：“行，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走，去我家，在这里并不是太方便。”她带着林阅轻回到家，让她坐到堂屋的沙发上。 对唐砚宁来说，银针才是她用着最顺手的。几根银针下去，林阅轻已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唐砚宁用最轻柔的声音说：“林阅轻，把你的眼睛闭起来。你在一个很舒服的地方，你的眼皮越来越沉，身体已经完全放松了。现在你站起来了，走在一条狭长的路上，前面有一个人，对，他就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是他让你最近没有办法好好睡觉。你慢慢地走过去，仔细看一看，他是谁？” 林阅轻低语：“是顾于渊。我前面的人是顾于渊。” 唐砚宁挑眉，她继续问：“为什么他会让你睡不着呢？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他？” 林阅轻回答：“不，我现在不喜欢他了。以前我喜欢的，但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很好很好，所以我不会再喜欢他。” “那么为什么你会因为而他睡不着觉呢？” “因为他会病逝在三十五岁那年，但是我没有办法告诉别人，没有人会相信我的。我不想他死，一点儿也不想。” “那么，你可以告诉一个你能够相信的人，你相信谁？” “唐砚宁，我相信她。我一直想要告诉她的，但是我不敢。” 唐砚宁声音更轻更柔了：“没关系，你可以告诉她。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她相信你。好了，你好好睡一觉，这里非常的安静、舒服，等你醒来以后一切都会好的。顾于渊也不会病逝在三十五岁那一年，他会好好的长命百岁。” 林阅轻睡着了。 唐砚宁给她起了针，然后走到院子里，呼出一口气来。“团子，你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林阅轻所经历的事情，跟你传给我的小说里面写的完全不一样？” 团子挠挠头，回答：“女王大人，原来书里的内容就是我传给你的那样。但是这是作者的意愿，是他构造的，却不是书中的人自己的意愿。当穿书女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书中发生的事情就可能会改变，这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再受控于书本。” “所以，林阅轻所知道的，才是真正发生过的？” “是的。”团子有点忐忑。 唐砚宁语气平静地说：“好的，我知道了。我想和林阅轻好好谈一谈，这对我的表演任务有没有影响？” “没有没有，你的任务是由你自由发挥的，我们时空剧场想要的本来就是最真实的表演。女王大人，你想让她知道你不是原身本人吗？”团子问。 “嗯，我会告诉她。如果她知道的一切才是会真实发生的，那么我必须要了解得清清楚楚，那样我才有机会、有时间去改变他。”如果不去改变，她的于渊生命就会终止在三十五岁，不，她不能接受。 林阅轻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坐在她对面的唐砚宁。 唐砚宁的声音依旧很轻柔：“林阅轻，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谈谈？” 她点点头，说：“可以。” “你是重生回来的，对不对？” 林阅轻瞳孔骤然一缩：“你怎么会知道？” 唐砚宁很平静地说：“不管你相不相信，从头到尾，我对你都没有一点恶意。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并不是原来的唐砚宁。” 林阅轻目瞪口呆：“那你是谁？” 唐砚宁悠然道：“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来到了这里。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取代了原来的唐砚宁。而我的到来原本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为了顾于渊而来的。我所知道的他的未来，和你知道的不一样，因此我才会告诉你，我不是原身。所以，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前世顾于渊的一切告诉我。而作为报答，我可以帮助你，在你需要的任何时候。” 林阅轻看着唐砚宁，点了点头：“好。” 六十五、陪你到白头 林阅轻涩声道：“前世，我来到靠山村的时候唐砚宁已经自杀了。听说她给顾于渊用了特别霸道的药物，让他身体非常不好，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 “我第一眼看到他时，他躺在集体大院的床上，苍白羸弱。但是我就是好喜欢，所以我常常会去照顾他。他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宁可花钱请人照顾他，也不愿意和我们任何人有牵扯。所以我只能放弃了。” “和我一样喜欢他的人还有彭芯怡。她这个人特别坏，可是表面上看起来却温柔善良，集体大院的人都喜欢她，村里人也是。她讨厌我，觉得我会抢走顾于渊，所以处处针对我、陷害我，后来因为她的举报我被活活打死。” “而她为了得到顾于渊，先是给他的水里下了很厉害的泻药，当时他差一点就死了。后来又设计顾于渊和她发生了肌肤之亲，被逼无奈只能和她结婚。” “可能对他来说这样的人生太糟糕了，所以他放弃了。慢慢的，他身体越来越差，终于在他三十五岁那年病逝。至死，他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唐砚宁面无表情地听着，可是她心痛得无与伦比。她那么好的于渊，被人这么欺负，这么伤害，还早早去世，这是什么烂剧情。 她冷笑道：“彭芯怡，她的温柔善良早就被打破了，整个靠山村的人都知道她的恶毒。” 唐砚宁很认真的看着她：“林阅轻，我很感激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了。任何时候，你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林阅轻忽然就明白了，在唐砚宁心里顾于渊到底有多么重要。 “砚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于渊从门外走了进来。 唐砚宁微笑着说：“有一会儿了。于渊，给你介绍一下，她叫林阅轻，是我的朋友。”是的，已经是她的朋友了，不再是无关紧要的人。 顾于渊颔首：“你好。砚砚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欢迎你有空来玩。” 林阅轻揶揄道：“我要是常常来找她，你不会吃醋吗？”她的眼睛里泪光闪动，再见，我前世的白月光，从今天以后，你只是唐砚宁的爱人。 唐砚宁横了她一眼：“不许打趣他。对了，你的睡眠问题，应该解决了，今天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嗯，我知道。反正有你，我有什么头疼脑热就找你，不怕。行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我先回去了。明天去医务室找你玩。”林阅轻潇洒转身，冲他们挥了挥手，离开了唐砚宁的家。 唐砚宁上前一步抱住顾于渊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一动也不动。 顾于渊搂住她，轻声问：“砚砚，怎么了？” 她闷闷地说：“于渊，如果我没有来，你该怎么办呀。”她光是想一想，都受不了那个画面，幸好，幸好她来得早。 唐砚宁抬起头来，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水光。“于渊，我们住到空间里去，不想住外面了。”空间里灵气十足，对他的身体好。 “好。”砚砚不愿意说，那他就不问。 “女王大人，顾主子，你们终于愿意进来陪团子了，开心。”团子笑眯眯，头顶一撮呆毛一晃一晃的。 “团子，我还有抽奖没有用吗？我想抽奖。”唐砚宁问道，她今天心情不好，需要加倍的快乐才可以好。 团子点点头，说：“还有三次，女王大人。你要不要抽？” “要，我要抽。于渊，抓着我的左手给我一点欧气。”她伸出右手，问：“团子，我点你的脸进行抽奖吗？我还没有抽过呢，上次是你帮我抽的。” 团子急得跳脚：“我的脸又不是屏幕。给你给你，我给你调一块屏幕来模拟现实中抽卡的感觉。” 唐砚宁看都不看，伸出右手在屏幕上戳戳戳，点了三下。 “剧情点30，烤全羊一只，自主选择实验室一个。哈哈，我喜欢烤全羊。” “团子，我需要一个种子实验室，可以办到吗？”唐砚宁又问道。 团子想了想，说：“我可以向主系统申请，应该是可以的。因为满足这个世界设定的需求。女王大人，你等等哈。已经申请完毕，等待主系统审核。” “嗯，审核通过以后你的顾主子就是拥有种子实验室的人啦，他在空间里就有事情可做了。”唐砚宁把自己像树懒一样挂在顾于渊身上，今天就想腻着他，要不然她的心灵得不到慰藉。 “好，以后你去医务室的时候我就在实验室呆着，等你回来，我就陪你，好不好？”顾于渊看得出来她很不开心。 唐砚宁不是想瞒他，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说。难道她上来就说，林阅轻说你三十五岁会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他不会死的。 她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挺直了背，很严肃地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怀疑林阅轻是重生的。今天我已经向她求证了，是真的，她确实是多活了一世。她告诉我”唐砚宁把前世发生在顾于渊身上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眸光微动：“所以，前世我的生命终止于三十五岁那一年。怪不得我看到彭芯怡就犯恶心。”他亲了一下唐砚宁的红唇：“真好，砚砚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是为了拯救我而来。” 他才不在乎前世是什么样的，只要没有砚砚，对他来说人生就没有任何意义，活着或是死亡都是无所谓的。 唐砚宁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傻，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我们要改变你的命运，好不好？” 顾于渊剑眉微蹙，说道：“可是，我的命运不是早就被你改变了吗？” 唐砚宁哑然，是呀，她的到来早就改变了顾于渊的命运，他所有的一切都和前世完全不一样了，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执着于不会再发生的事情呢。 顾于渊看到唐砚宁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也笑了。我的砚砚，你的到来已经救赎了我，改变了我的命运，也改变我了父母的命运，你所担心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再发生，我一定会好好活着，陪你一起白头。 六十六、发小失踪 “女王大人，女王大人，种子实验室主系统审核已经通过啦，要给你放在哪里？”团子像个小炮蛋一样，冲到客厅里来。 “问你顾主子。话又说回来，位置不满意可以换？”唐砚宁疑惑。 团子点点头，说：“可以呀，但是我们要有仪式感好不好。” 顾于渊摸摸团子的头，说：“放到草地最后面，以后如果有什么别的用途的屋子，都可以摆成一排。” 唐砚宁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她怎么没有发现顾于渊是有强迫症属性的，嗯不错，跟自己一样。 “于渊，我们晚上吃烤全羊。那么大一只，请大家都来尝尝。罗婶子一家，大队长一家，罗会计一家，再叫上林阅轻。我弄点别的菜，热闹一下。” “好。”顾于渊没意见，只要她开心就好。 唐砚宁笑眯眯的说：“那你去通知大队长和罗会计，就说晚上六点。我去罗婶子和林阅轻那边。”说完两人带着烤全羊出了空间。 顾于渊出门了，大队长和罗会计这会儿都在大队办公室，他直接过去就能找到人。 唐砚宁在院子里把烤全羊的支架放好，底下用了果木碳和松木碳，小火慢烤出来会很香。她锁好门，先去了罗婶子家。 “婶子，晚上来我家吃饭哈，我们整了一只烤全羊。” 铁蛋问：“唐姐姐，什么是烤全羊呀？” 唐砚宁回答：“一会儿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罗婶子白了小儿子一眼：“就知道吃，也不晓得讲理。小唐呀，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唐砚宁微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么大一只，我们两个人可吃不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多好。记得哈，晚上六点。” 说完她就走了，直接去了集体大院。她好久没上这边来了，这一群人也就林阅轻能看得顺眼一点，其他人她都不喜欢。 “唐同志，你有什么事吗？”彭芯怡看到唐砚宁就讨厌，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唐砚宁完全不想搭理她，直接叫道：“林阅轻，你在不在？”她不知道她住哪个屋子，只能喊两嗓子。 林阅轻从最边上那个房间走了出来：“唐医生，你找我？” 唐砚宁挽住她的胳膊，说：“走，屋里说。”两人进了林阅轻的房间。 彭芯怡看到两个人手挽手的，恨得牙痒痒。她最讨厌的两个人居然凑到一块儿去了，偏偏自己拿她们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且，最近集体大院的人都躲着自己，就连刘子洋和徐明辉对自己都格外冷淡。一定跟她们两个人有关。 她根本没有想到，刘子洋和徐明辉的冷淡是因为看清了她这个人。而其他人则是从田彬生那里知道了她的真面目，怕被她陷害，所以宁可躲得远远的。 唐砚宁第一次进林阅轻的房间，里面干干净净的，一张小小的单人床，铺着格子床上用品，床尾摆了一个一米二的衣柜。窗户下面是一张旧书桌，铺着同色格子桌布，上面放了一个小镜子，一个花瓶，里面插了几支野花。 她微笑道：“以后我叫你阅阅，你可以叫我唐唐。今天晚上我们在家弄了一只烤全羊，请关系好的朋友到家里来吃饭。你记得六点就过来哈。” “好，我准时到。”林阅轻真的很喜欢唐砚宁的性格，爱恨分明、直接了当，也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的。 “那我走了，晚上见。”唐砚宁看都不看院子里站着的彭芯怡，直接离开了集体大院。 顾于渊去了大队办公室，大队长罗永年和会计罗永建都在。 “正好您二位都在，砚砚今天弄了一只烤全羊，请您两家人上我们家吃饭去。” “你们小两口可太客气了。早就听铁蛋说他唐姐姐做饭可好吃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尝尝。”大家都不是扭捏的人，平时关系又好，一听说有烤全羊吃都很开心。 “嗯，那我先回去了，您二位记得晚上六点哈。”正说着话，大队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大队长接了起来：“喂，你好，对，是靠山村。找顾同志啊，他在，马上哈。”他叫住正要出门的顾于渊：“小顾，正好，你的电话。” 顾于渊接了起来：“喂，你好，我是顾于渊。孟义豪是我的发小，对。失踪了，几天？好，我会尽快赶过来。谢谢。” 他挂了电话，对大队长说：“又要麻烦您给我开介绍信了。我发小在北市失踪三天了，他最后联系过的人是我。所以我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永年连忙给他开介绍信，还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如果能买到今晚的火车票，就今晚，不行就买最近的。”他确实很担心孟义豪的情况，也怕是因为他这边大量出售的米面油给他带来了麻烦。 他拿着介绍信就赶紧回家了。 顾于渊把孟义豪失踪的事情告诉了唐砚宁，他准备马上去火车站买票。 “嗯，去。你也别着急，事情已经发生了，最重要的是你过去先了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唐砚宁十分冷静，也很理解他的担忧。 可惜的是今天已经没有去北市的票了，连硬座都没有。顾于渊还是托了王虎的关系才买到了明天的火车票，就这还是铁路上自留没有对外售卖的。 等顾于渊回到家，罗婶子一家三口、林阅轻、罗永年夫妇、罗小华、罗永建夫妇都来了，在院子里给唐砚宁帮忙。 罗永年问：“小顾，你买到票了吗？” 顾于渊点点头，说：“买到了，但是只有明天晚上的。” 罗永建也说：“能买到就不错了，听说最近这段时间火车票特别紧俏。就晚出发一天，你也别着急。” “嗯，我明白的，谢谢大家。”顾于渊很感激大家的关心。 这时唐砚宁把烤全羊整只给装盘，端了出来。“来来来，趁热，大家先来尝尝这个。今天我准备了全羊大餐，除了烤全羊，还有羊肉汤锅，红烧羊排，羊肉烩饭。” 听到这里，大家赶紧上手，要不然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六十七、当穿书对上重生，谁输谁赢 夜深了，热闹了一晚上的小院也安静下来。 唐砚宁和顾于渊此时已经进了空间，正在收拾行李。“明天等我从医务室回来，下午我跟你一块儿去火车站哈。” 她还在对自己上次没能送他去火车站耿耿于怀，顾于渊哭笑不得。“那会儿我们在县城没有住的地方，你晚上一个人从县城回靠山村，路上太不安全了。这次我当然希望你送我，等我上火车了你直接回咱们家小院就行，那么近，我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全。” 唐砚宁简单装了一个包，放了些证件、洗漱用品、水杯，一边盘算着一边说：“日常用的东西空间都有，没有的你叫团子准备。你自己背个包就行了，也轻，不用费劲。要不然行李箱都没有拉杆，又重又不好用。还好这次能给你空间的权限了，不然我得给你装多少东西呀。” 顾于渊看着她絮絮叨叨地给自己安排好一切，眼睛里都是笑意：“要不然，你也呆在空间里，跟着我去北市。” 唐砚宁白他一眼，说：“我也想去啊，但是医务室这边走不开。所以我中午回家后，没什么事就进空间里呆着。”她忽然就体会到两人都能进出空间的好处了，不管隔得多远，都能在空间里见面。 她冲团子招招手：“团子宝贝儿，来。你帮我盯着点你顾主子，看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知道吗？有什么事儿及时告诉我。” 团子点点头：“好的，女王大人，你放心，团子一定看着他。” 她亲了一下团子的小脸，说：“真乖。” 林阅轻从唐砚宁家回到集体大院的时候，一群人都在院子里乘凉。 彭芯怡阴阳怪气地说：“哟，大忙人回来啦。巴上了唐砚宁那个女人，天天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呢。” 林阅轻白了她一眼，呸一口：“有的人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儿？再说，我住在这里是我的权利，你有本事让大队长把我赶走呀。要没那本事，就别哔哔。” 彭芯怡脸上青白交错，两眼喷火，拳头握得咯咯响，恨不得把林阅轻打死。她觉得自己到了靠山村以后干什么都不顺心，明明书里不是这么写的，但是她所经历的就是和书里完全不一样。 原本自己在集体大院，应该是被女人羡慕，男人爱慕的，但是现在每个人都变了。就连平时对她最好的刘子洋和徐明辉，看到她就快步离开，好像她是瘟疫一样。 她还有王文，对，王文。彭芯怡看着林阅轻走进了她自己的房间，而集体大院里其他人都默默地离她更远一点，她终于爆发了。 “滚，你们都滚远一点。”她一把掀翻院子里的方桌，上面的暖瓶、水杯都砸到了地上。王小娅愤怒了：“彭芯怡，你是不是有病！这不是你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掀掉？赔钱！” 彭芯怡头一抬，藐视地看着王小娅：“赔钱？你做梦。这些东西，都是你从我这里得来的，现在我不想给你了就砸掉它们，有什么问题？”说完，她转身离开了集体大院。 她完全不想管身后这些人的窃窃私语，也不想听王小娅的破口大骂，她现在只想去找王文。她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盯着她，只有在王文那里，她才会和原来一样，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对待。 “阿文！”彭芯怡一头扑进了王文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王文紧张得手足无措，他一直以来深爱着、捧在手心里的女孩，今天居然对他投怀送抱了。“芯芯，你怎么了？”他不敢回抱她，只能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彭芯怡一直哭泣：“阿文，我不知道，为什么集体大院每一个人都变了。自从顾于渊被唐砚宁带走，离开集体大院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他们每个人都讨厌我，躲着我，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现在只有你了。” 看到她的眼泪，王文心都要碎了。“别哭，芯芯。我在，我一直都在。没有关系，谁欺负你我都会帮你的。”他的眼睛里透着凶狠。 顾于渊走了好几天了，唐砚宁感觉自己情绪不好，有点蔫蔫的。 林阅轻来到医务室的时候就看到唐砚宁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样子。 “唐唐，你怎么了？舍不得你家顾同志？人才刚走，又不是不回来了。”她打趣道。 唐砚宁叹了口气，说：“这就是习惯问题。天天和你在一起的人，忽然有事离开，你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咦，你状态又好了很多喔。”今天林阅轻穿了一件浅蓝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皮肤白皙，乌黑的长发编成两条马尾垂在胸前，虽然还是有点瘦，但是凹凸有致，娇小玲珑。唐砚宁记得通常重生都会有福利，大概率林阅轻也会有个什么灵泉空间之类的。 唐砚宁叹了口气，有点遗憾地说：“就是矮了一点，你这个年纪，估计也长不高了。”说完还走到她面前，比了比身高，足足比她高了半个头。 林阅轻气愤地咯吱她：“矮怎么了，我已经有158了，根本不算矮。哼，你男人不在家，就放飞自我了，想欺负我，没门儿。” 唐砚宁躲着她伸过来的手，忍不住哈哈笑道：“158啊，那我高你10厘米呢，姐168喔。来，叫声姐姐来听听。” 林阅轻追着她说：“想得美，你比我小好不好。我跟你家男人一样，都已经25了，你一个22还没到的小丫头片子，想当谁的姐姐。”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小唐医生，我这几天肚子疼得厉害，麻烦你给我看看。”唐砚宁认得她，是刘永昌的姐姐。 她冲林阅轻使了一个眼色，止住了笑，瞬间投入到工作中：“来，大姐，我先给你把个脉。”然后让她躺到病床上，给她做个了简单的检查。 “没什么事，主要有点脾胃不和，吃几天药看看。有什么问题，你随时过来找我。” “好的，谢谢你啊小唐医生。” 等刘大姐离开后，唐砚宁笑道：“完了，我精明能干的形象毁于一旦。” 林阅轻也笑着说：“不至于哈。对了，晚上我带上吃的上你家找你啊。难得你一个人在家，喝点？” 唐砚宁点点头，说：“行，我家有红酒。你来就好了，不用带吃的。” 六十八、差点给他敲一闷棍 林阅轻晚上下了工，回去洗澡换了身衣服，提着一篮子吃的，就往唐砚宁家走去。“都说了不用带吃的，我家里都有。” 她把篮子放到厨房，说：“你有是你的，我拿过来是我的心意。而且，你不觉得朋友之间要有来有往，才能处得长久嘛。”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对的。”唐砚宁其实不在意这些，她从来都是那种对自己认可的人特别好的性格。以前她做演员的时候，她心里的自己人，除了家人就只有她的经纪人和助理，相处得特别愉快。唉，不知道她们的伤好了没有。 唐砚宁没有想到林阅轻很会做饭，跟她也有的一拼。“阅阅，我感觉我们两个人可以开饭店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会去开吗？你要是开饭店，我就跟着你干。”林阅轻调侃。 “并不会，我是学医的，我的专业怎么能荒废呢。那样也太对不起我的老师了。”唐砚宁一本正经地说。 “你还有老师？”林阅轻瞪大了眼睛。 唐砚宁瞪回去：“当然，难道我还能是天生的呀。我师从县医院的万医生，他在西南名气很大的好不好。” 两人坐在院里小酌，林阅轻问道：“为什么会学医？你看起来不像是是会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我觉得你就应该光鲜亮丽的站在瞩目的地方。” 唐砚宁笑道：“你还挺懂。我原来是做演员的，跟你说的也差不多。但是重活一世，难道你就不想做一些和以前不一样的事情吗？其实一开始，我是为了于渊。” “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有一瞬间我差点以为他是一具尸体。你能想象吗，他甚至连床都起不来了。但是你说，他做错了什么？他什么错都没有，却平白无故的承受这些。” 唐砚宁举杯，喝了一口酒：“后来慢慢好了一点，但是仍然稍微不注意就会生病，小感冒都会变成肺炎。我一个演员，就只是演过医生，却不是真正的医生。能做的，也只是送他去医院治疗。” “再后来，万医生跟我说，他的身体想要养好，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可以做到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要学医了。幸而，我运气不错，在这方面还算是有天份。” “明年就可以高考了，你会上医学院吗？” “当然，这是我将要为之奋斗终生的职业。一开始，我只是为了于渊才学医的，但是到后来，我是真正的爱上了这个职业。人要有目标、有信仰，才能过得幸福、充实，对不对？” 她拍了拍林阅轻的肩膀：“仇恨不该是你的目标，你应该成为更好的自己。那些你恨的人，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可以报复，但是不要迷茫。而且，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花费在报复别人身上，值得吗？” 林阅轻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重活一世，不是单单为了报仇而来，而是应该做更好的自己。我决定了，只要我看到她们倒霉了，我就会放下那些恩恩怨怨，只为自己而活。” “对嘛。来，干一杯。”两个玻璃杯相撞，“叮”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让人沉醉其中。 夜色黑沉，林阅轻已经回去了。唐砚宁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唉，真的有点想他呢。 她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心生警惕，不会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想趁顾于渊不在家来打她的主意。 唐砚宁穿好衣服，从空间里拿了一根棒球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准备上来就一棍子。结果她看到了什么，她那个风光霁月的爱人没有告诉她一声就回家了。 “砚砚。我以为你睡着了，不想吵醒你。”顾于渊上前几步，抱住了她。 “我不相信你会翻墙，怎么进来的？我以为是小偷，差点给了你一棍子。”唐砚宁回抱住他，几天没见就很想念。 他的脸埋在她的头发上，心里满满的思念。在下乡以前，如果有人跟他说，你会爱一个女孩到哪怕一天也不想分开的地步，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团子给我打开的。” “他还挺会。走，咱们回空间去，你正好泡个澡解解乏。”唐砚宁拉着他的手进了空间，还顺手捏了捏团子肉肉的小脸蛋。 唐砚宁站在浴室门口和顾于渊聊天。 “砚砚，其实我以为你在空间里睡觉的。我想着回家了以后再进来抱你，没想到你今天在外面睡。” “今天晚上阅阅过来，我们一块儿弄了一桌子菜，两人喝了点儿小酒，这不刚散没多会儿嘛。倒是你，怎么这个点儿回来？”唐砚宁疑惑，每天县里只有一趟从北市过来的火车。 顾于渊一边穿上睡衣，一边说：“我跟车回来的。他们这一趟要拉的东西多，我让孟子的人先去别的地方，返程的时候再来咱们这边。明天我抽个时间去把空间里加工好的米面油都放到火车站的小院去。” 跟货车呀，那比坐火车还要累。“干嘛这么着急，你也不怕累着。”唐砚宁有点心疼。 “累了累了点，但是我可以早一点回来啊。我想你了，砚砚。” “我也很想你。”她抱了抱他，说：“对了，孟子的事情解决了？” “嗯，他手里货多，被人盯上了，正好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就顺势躲了起来，好让那些人露出马脚来。但是他没想到我会过去，不过正好和我前后夹击，配合着把那帮人给端了。也算是给他解决了一个隐患。” “解决了就好。这次孟子也过来了？” 顾于渊躺到床上，放松下来，懒懒地说：“没有，他还得在北市那边把生意都整顿一下，暂时估计都没有空到处跑。” “砚砚，我们能不能不说别人了？”他伸出手来。 唐砚宁钻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顾于渊呼出一口气，有砚砚在，真好。 六十九、被一群混混堵了 唐砚宁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于渊，你等我中午从医务室回来，我们一块儿去火车站的小院。” “好，那今天我们不做饭了，去县里国营饭店随便吃点。”顾于渊靠在床上没起，这几天又是火车又是货车的，实在太累了，浑身酸软。 唐砚宁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累狠了，眨了眨眼睛说：“要不然，我自己去放，你在家里休息几天。” “不用。这几天到处都乱得很，县城小地方，弄不好比北市还要乱。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等这次把货放好，咱们就尽量呆在村子里，哪儿也别去。靠山村民风纯朴，要安全得多。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嗯，回头我跟阅阅说一声，叫她没事别往外跑。”唐砚宁低头亲了一下顾于渊的脸颊，说：“我先去医务室了，你再睡一会儿。” 顾于渊也回亲她一下，说“好。” 中午唐砚宁回到家，顾于渊已经从空间里出来了，正在后院写蘑菇的观察笔记。 看到唐砚宁，他放下笔说：“感觉这次自己培育的菌种，比省供销社的要好不少。再试种一批，没有问题就可以投入到村里蘑菇种植场去了。” 一直以来，他的目的都是为了不从商城购买菌种，自己能够培育出优于省供销社的品种。这样的话，如果他们离开靠山村，也不会影响村里蘑菇种植场的发展。 毕竟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 “走，咱们去县里。”顾于渊骑车载着唐砚宁往县城走去。 自从这条水泥路修好以后，大大方便了村里人的通行。再加上村里两个产业都发展得很好，给大家增加了不少的收入，村里有条件的家庭都买了一辆自行车。 彭芯怡和王文正好从县里回来。 她看着亲密的二人，牙齿咬得“咯咯”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阿文，又是他们，我真的太讨厌他们俩了。” 王文怜惜地看着她：“你别管，交给我，我会收拾他们的。走，我先送你回去。”这些人为什么总是要伤害他善良柔弱的小姑娘，他必须要给她出口气。 王文在心里想着：“看样子，他们是去县城。等我把芯芯送回去了，再上县城找他们。” 看着彭芯怡进了集体大院，王文转身也去了县城。 他走到一处偏僻的小院，门口还站着一个人守门。王文比了一个手势，门口的人放行让他进去。他进到屋里，里面挨挨挤挤全是打牌的，这里显然是一个赌博点。他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进到最里面一个屋。 “王哥，你来啦。”里面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对他很恭敬。 “猴子，给我找几个人。”王文冷冷地说。谁也想不到，他窝在桃花村下乡，其实却经营着县城的一个赌博点。 猴子点点头：“好嘞。”他走出去屋子，过了一会进来对王文说：“好了，王哥。五个人，他们在门外等着呢。” “嗯。”王文走了出去，带着几个人守在回靠山村的必经之路上。 顾于渊载着唐砚宁来到火车站的小院，两人进去反锁好门。这次的米面油量很大，堆满了整个东屋。 唐砚宁冲着顾于渊努努嘴，说：“这么多货，孟子吃得下吗？” 顾于渊回答：“我问他了，他说没问题。现在北市市场整合，生意做得更大了一些。” “那你跟他说，钱不急。说实话，咱们两人都没有什么花钱的机会。唉，只进不出，好忧伤啊。”唐砚宁有点凡尔赛。 “我们可以买点北市的四合院囤着。” “省城的也可以多买一点，现在我们不确定将来会在哪里发展。如果是农业这块儿的话，西南的地域、气候要比北市那边更合适。所以我们需要好好考虑，明年应该就差不多定下来了。” “好，我都听砚砚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处理好东屋的米面油，两人也没有多呆。 顾于渊骑着车，刚刚离开县城的范围，就看到前面路边上有几个男人。“砚砚，有点不对，这几个人好像是在堵我们。” 唐砚宁仔细看了看：“我看见王文了，彭芯怡的老乡。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县城还弄了一个赌博点。估计是想找我们的麻烦。” 她从空间里取出她的棒球棍拿在手上，做好准备。等他们两人走近了，六个人围了上来。 王文一脸狠厉地说：“欺负芯芯，今天你们别想全须全尾地离开。” 唐砚宁冷笑：“你真的确定，不能离开的人是我们？”她懒得废话，一棍子向他抽过去。她只会一点简单的防身术，但是她力气大呀，毕竟时空剧场的福利不是白给的。 王文没有想到她上来就动手，力气还这么大，被一棍子砸到腿上，痛得差点没站住。他带来的五人都冲了上来，一番拳打脚踢，却被唐砚砚打得“嗷嗷”直叫。 顾于渊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他在没下乡前是跟着孟子他们混过黑市，打过架的，并不是什么小弱鸡。 六个大男人，都打不过一个漂亮的姑娘和一个文弱的男人，这是王文完全没有想到的。他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悄悄地绕到唐砚宁背后，一块大石头向她砸了过去。 顾于渊眼神一凛，急忙冲了上来，挡在唐砚宁前面。 王文的石头直接砸到了他的后背，顾于渊一口血喷了出来。 “于渊！”唐砚宁转身扶住他，愤怒了。她没想伤人，准备把他们打跑就算了，但是他们敢下黑手还伤到了顾于渊。 “团子，出来，给我打折他们的腿。”唐砚宁搂着顾于渊，伸手给他把脉。他的肺部受到强烈的震荡，造成了轻度肺挫裂伤。 “我没事，砚砚。先把这群人解决了再说。”顾于渊呼出一口气，还好没有砸到她。 吴老六和吴三胖父子从县城回来，刚走到这里就看了唐砚宁和顾于渊两人，还有地上躺着的几个惨叫的男人。 “小唐医生，你们没事？”吴老六着急地问道。 “于渊受伤了，被王文砸到了后背。我没事。”唐砚宁搂着顾于渊的手有一点抖。 “三胖，麻烦你给姐报下公安。”唐砚宁冷静地说。 “好的，唐姐姐。”吴三胖骑上车，飞快地往公安局跑去。 七十、后背受伤吐血 很快，吴三胖就带着几名公安赶了过来。 唐砚宁声音冷静、表情严肃地说：“公安同志，您好。是这样的，我和我爱人从县城出来，他们几个人就等在这里，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我力气大，所以拿了棒子自卫。但是这个男人，他从背后偷袭我，我爱人为了保护我，被他拿大石头砸到后背，都吐血了。” “而且，公安同志，这六个人应该县城赌博点的人。这个王文，跟上次我们村小孩被打晕丢到河里有关，也跟我们村老光棍的谋杀案有关。请您务必要仔细调查，他实在太狡猾了。” 王文躺在地上，一脸惊恐。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完了，他跑不掉了。 公安把这一群疑似断腿的混子都带走了。 吴老六、吴三胖父子帮着唐砚宁把顾于渊送去了县医院。本来是可以不送的，团子的扫描功能比县医院的设备要好用。 但是当着他们，唐砚宁也没有办法把顾于渊送进空间去。到了县医院，唐砚宁对吴老六说：“六叔，已经到医院了，您和三胖先回去。我推个轮椅，自己带他进去就行了。” 吴老六确实回去还有事情，看到唐砚宁自己能处理，也就放心的带着吴三胖回家了。 唐砚宁和团子确认了附近没有人，直接带着顾于渊进了空间。 “团子，给于渊扫描下。”唐砚宁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抖，她太害怕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还给她挡了一下。那么大的石头，那么重的手，唐砚宁眼眶一红。 顾于渊听出来了，他轻轻拉着她的手，声音很稳：“砚砚，你看着我。没事的，问题不大，你别那么害怕。” “女王大人，顾主子确实是轻度肺挫裂伤，刚才那口血是瘀血，看着吓人。”团子不敢玩笑了，他很正经地说。 唐砚宁呼出一口气来，还好没有大问题。 “于渊，你又得输液了。这次你想不好好休息都不行，不能劳累、不能熬夜，也不能剧烈运动，饮食上也得注意。”她声音有点哽咽：“疼不疼？你先趴着，我给你上点药好不好？” “好。我真的不怎么疼，你别难过。”顾于渊很顺从的趴在床上，让她上药。 “我先给你输上液，然后我直接到火车站小院去，明天我们再回家。”反正他们都住在空间里，只是找个地方打掩护罢了。 唐砚宁出了空间，骑着车往火车站家属院走去。 王文他们六个人被直接带到了公安局，来了医生给他们检查腿。明明他们一个个都痛得要死，但是医生却说没有断，并没有伤到筋骨，六个人都绝望了。 既然没有断，那公安就不会管。六个人分开审问，事情很快就明朗了。 对公安来说，现在最严重的问题在王文身上。按靠山村的受害人所说，他跟三个案子有关联。首先是靠山村老光棍季老五的谋杀案，第二是铁蛋被人打晕丢进河里，第三才是今天这件事情。 王文是县城赌博点的头儿和聚众殴打下乡同志这两件事情证据确凿，他辩无可辩。但是两起谋杀案他们并没有证据。 “队长，从靠山村铁蛋的衣服领里侧提取到一枚指纹，经过比对，确认是王文的。所以把铁蛋丢进河里的人就是王文。” “连夜审讯。” 经过公安们一晚上的审讯，王文对自己所犯的案子供认不讳，但是他自己承担了一切，并没有把彭芯怡牵连进来。这是他最后能为彭芯怡做的事情了。 彭芯怡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她去桃花村找了王文好几次，都没找到人。她不敢去问桃花村的人，主要是因为她一个单身女孩去打听男人的下落是很不合时宜的。 直到公安到村里来公开调查情况，彭芯怡才知道王文已经被抓，四罪齐判他不会有机会放出来了，等待他的只能是枪决。 彭芯始整个人都懵了，明明小说里面她和王文一直保持了非常好的关系，王文一生未娶，默默地爱了她一辈子。 她现在只能庆幸，王文因为爱她，为她遮掩了一切。 唐砚宁和顾于渊回到靠山村，大家都上他们家来探望。林阅轻幸灾乐祸地说：“王文完蛋了，他做了这么多坏事。这一被抓，也就断了彭芯怡的爪牙，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帮她干坏事了。” 唐砚宁说：“她又不止这一个男人爱，你们集体大院不还有两个吗？我好久不去了，说不定都不止两个了。” 林阅轻哈哈大笑：“你说巧不巧，上次她和王文在院外说刘子洋和徐明辉是两个蠢货，都让他们给听到了。从那以后，整个集体大院的人都躲她远远的。” 罗婶子也说：“这人怎么能这么坏，就为了彭同志不嫁给季老五，他就能拿砖头把人活活打死。我们家铁蛋只不过看到彭芯怡给学校的暖瓶里下泻药，他就能打晕我们铁蛋扔进河里。要我说，他就是活该。” 唐砚宁说：“不止，他还在县城弄了一个赌博点，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大家随意聊了聊，就离开了，免得影响顾于渊休息。 此时顾于渊正坐在床上看书。他治疗了几天，现在后背只是有一点隐隐作痛。胸口呼吸还有些不畅，并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但是唐砚宁就是不让他干别的，就连看书都是他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 唐砚宁一回到房间就说：“别看啦，劳神。你要好好休息。” 顾于渊无奈的说：“砚砚，我都好了。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唐砚宁抽走他手里的书，说：“我告诉你，我是医生，而且是已经学会了中级医术的医生。从你的呼吸我就能听出来，轻度肺挫裂伤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 顾于渊其实知道是那天他吐一口血把她吓坏了，所以才会过份紧张。他也只能乖乖听话，免得她担心。 唐砚宁也不仅仅是因为他肺挫裂伤才这么紧张，最主要的是林阅轻说过，前世的顾于渊早逝于三十五岁，她怕他身体没有养好，留下什么隐患。 尽管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七十一、憋着大招呢 王文最终被判了枪决。 他的死对彭芯怡来说打击太大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为了她才到西南来下乡的，更重要的是以前她不管做什么，都有王文给她兜底，他给了她任性的权利。 如今他死了，再也没有人会为了彭芯怡全力以赴、不计后果了。 彭芯怡是很自私，但她对王文是有感情的。一个人全心全意对待你，哪怕是块石头也给捂热了，更何况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阿文，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她静静地坐在漆黑的房间里。 不管彭芯怡是怎么想的，顾于渊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菌种的培育上。第一批他培育的菌种已经在旧屋养了快一个月，基本成熟了。 “小顾来啦。你身体怎么样了？”村里人对顾于渊是十分感激的，因为他，大家的生活才越来越好。 “已经好了，谢谢六叔。”顾于渊回答道。 “快快快，跟我进来，来看看这次的菌种。”吴老六一看到顾于渊就非常高兴。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对他来说，能让庄稼长得更好的人都是专家。更何况，吴老六已经是村里蘑菇种植场的技术员了，是拿着满工分的人。 顾于渊跟着吴老六进了蘑菇屋，这次的菌种长势非常好，看起来比商城里买的都不差，已经能够达到大批量种植的条件了。小蘑菇们干干净净的，一簇簇的，犹如一块块洁白无暇的和田美玉。这些全是他通过种子实验室培育出来的菌种。 他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在外面成立一个种子实验室了，就从菌种培育开始。但是如果成立种子实验室的话，为了长远的发展，显然不能放在村里，最好是能放在省城。 顾于渊淡淡一笑，现在考虑这件事还是太遥远了，现阶段他只对菌种有把握，任重道远啊。 靠山村的蘑菇种植场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品种单一了，他们有了四个品种的蘑菇，为了保持蘑菇的新鲜度，每天早晨都有省里的采购车进出。 靠山村的砖瓦、蘑菇，在整个县城都是有名气的，县供销社的负责人都来过几次了，希望能保持一个稳定的供应。但是大队和省供销社是有协议的，罗永年只能再三解释，并保证只要产量一上来，就立即联系他们，才把人送走。 罗永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说：“小顾啊，幸亏你这边菌种研究出来了，产量有所提高，要不然我这里都交不了差了。回头县里再批评我们可怎么办喔。” 顾于渊轻笑：“大队长，不至于。咱们村在您的带领下，大力发展农业，县里只会表扬的。不过，我们可以试试种植灵芝。它作为一种药材，市场价值还是很高的。而且，我们有优势。它和蘑菇属同一类型的，种植方法差异不大。” 吴老六惊讶的说：“灵芝啊，那可是宝贝，这都能种？” 顾于渊点点头：“可以的，人工种植的灵芝功效远不如野生的，但是药用还是没有问题。” 罗永年皱眉：“灵芝是好东西，但是省供销社没有和我们签订过这方面的协议，万一种出来，他们不收怎么办呢？” 顾于渊回答：“我们暂时只种一个屋子，销路您也不用担心。灵芝作为一种药材，收购的人很多。就算是本省不好找销路，我在北市的朋友都可以解决。” 种植药材这件事情，顾于渊考虑了很久。唐砚宁的空间里专门留出一块地来种植药材，就包括了人参、灵芝、何首乌等等，如果将来有什么意外情况，至少他们在种植中药材这个方面有了出处，并不是平白无故的就拿出来的。 砚砚在他面前完全不设防，他必须要为她考虑得更多一些。可以种植的空间太过匪夷所思，这也是为什么米面油的售卖他只找孟义豪，价格少一点也没有关系。一是他们二人是过命的交情，二是孟义豪摊子铺得大，能够消化得了他们空间出产的东西。 “行，老六，你安排一个屋子来专门种植灵芝，咱们先试试看。”罗永年同意了。 吴老六问：“要得，小顾啊，这个灵芝种植有什么要求？我需要注意什么？” 顾于渊想了想，回答：“一个是光线，灵芝更不喜光，所以屋子要比普通种蘑菇更暗一些。它的菌土我先试试，应该是需要更多一些的木屑，我把比例确认好了再告诉您。” 吴老六乐呵呵的说：“要得要得，多亏了有小顾呀，咱们啥也不操心，只管好好种就行。” “种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有您这老庄稼把式在这里坐镇，我有再多的理论知识也不可能把咱们村的蘑菇种植场开起来。大队长，您说是不是？” 罗永年哈哈大笑：“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咱们村里齐心协力，一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的。以后家家都盖砖瓦房，天天有肉吃。” 这是所有人，对未来的期盼。 林阅轻觉得，自从王文被枪决了以后，彭芯怡整个人都不对了，变得神神叨叨，天天在屋里念念有词的。 以她两辈子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准是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下工回来，彭芯怡端着盆去了后院澡房。她这个人娇气得很，也爱干净，夏天洗澡都不可能少于四十分钟。 林阅轻看她去了澡房，又听到水声，点点了头，轻手轻脚去了她的屋子。她并不是想偷东西，而是总觉得她安静得不正常，肯定是憋着什么大招呢。 要说在靠山村彭芯怡最恨谁，那肯定是唐砚宁和顾于渊，其次才轮得到林阅轻。 彭芯怡最近看起来太不正常了，这辈子发生的事情又已经和前世完全不同。她不知道彭芯怡会使什么坏，心里没底。所以才趁她不在，去她屋里看看有什么线索。 刚进门，林阅轻一眼就看到她枕边的笔记本，直觉这上面肯定是她想要的东西。 林阅轻把笔记本抽了出来，由于时间有限，她直接翻到最后。 不出意料，里面写的东西让她脸色沉了下来。真的没有想到，彭芯怡打的是这个主意，如果让她做成了，唐砚宁和顾于渊麻烦就大了。 七十二、最大的危机 林阅轻把笔记本放了回去，退出了彭芯怡的房间。 她出来的时候碰到了王小娅，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自从上次彭芯怡掀了桌子以后，王小娅就恨上了她。不管别人对彭芯怡做什么，她都只会在旁边拍手叫好。 林阅轻也顾不上洗脸吃饭，直接去了村尾唐砚宁和顾于渊的家。 她使劲拍门，“啪啪啪”，里面传来脚步声。 “谁呀？”开门的是顾于渊。 “是我，我找你们俩有急事。”她立刻走进院子，顺手关上门。 “唐唐，唐唐。” 唐砚宁系着小碎花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什么事这么急呀？你吃饭了没有？正好一起。” “没吃呢，我肯定不会客气。我刚从集体大院过来，脸都没来得洗。我跟你说，这回彭芯怡要放大招了，你们两个都要小心点。” “她又要作什么妖？让你这么着急，很麻烦？” “就跟前世她对我做的事情一样，你说麻烦不麻烦？”林阅轻一脸慎重。 唐砚宁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阅轻说：“我太了解她了，从前世她就有把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的习惯，我刚刚趁她去洗澡的空挡去了她的屋子，翻到她的笔记本了。” “现在她最恨的人就是我们三个，但是对你家顾于渊，她已经不想得到了，只想报复。她觉得因为你们两个人，害王文被枪决，如果她不报仇对不起死去的王文。” “有的人就是完全没有道德底线，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却总要怪在别人身上。”唐砚宁感叹。 “所以，她到底想要怎么做？”顾于渊问道。 “她的笔记本上写的简单，准备去县城的gw会实名举报顾于渊，然后让人对唐唐的美貌感兴趣，到时候她负责把唐唐拖在医务室，让gw会上你们家先把顾于渊带走，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唐唐也带走了。 林阅轻说：“总之，你们要小心，家里多余的东西都清理干净，我上辈子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毕竟防不胜防。” 顾于渊很郑重地她说：“谢谢你来告诉我们这些，我们会小心的。” “不客气哈，反正今天我是不想做中午饭了，我得在你们家蹭饭。”林阅轻笑眯眯的。 唐砚宁伸手弹她一下脑门说：“跟谁少了你的饭似的，你随时来。以后上工累不想做饭就直接过来吃，我还是管得起你吃的。” “好呀，以后我把口粮拿到你家来，我就天天在你家吃饭了。”林阅轻是懂分寸的人，吃饭归吃饭，但是不会让朋友吃亏，再说她有灵泉空间在，什么都不缺。 “对了，你们家不合适的东西可以交给我，我有地方放，保管谁都找不到。”林阅轻说。 唐砚宁摆摆手，说：“不用，我有地方放。”说完冲她眨了眨眼，两人心照不宣。 等林阅轻吃完饭回去了，顾于渊关好院门。 “砚砚，咱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空间去，外面就留一套被褥，几件衣服就行。厨房里米面油都放起来，我一会儿上罗婶子家买点粗粮去。不然咱们吃得太打眼了。” “好，都听你的。”唐砚宁一边说，一边清理家里边，也不管有用没用的，一股脑丢进空间里，让团子整理。 “女王大人，这是干什么呀？怎么什么东西都放进来？” “有人要来清查我们家，我准备搞得家徒四壁一些，连耗子都不会来那个样子。” 顾于渊一脸无语地说：“不至于，砚砚。” 唐砚宁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心无大错。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们谨慎一点总是好的。”她以前还是听说过这个时代的荒唐的，还好，很快就要过去了，曙光即将来临。 第二天，唐砚宁照常去了医务室，每天虽然不一定有村民来看病，但是总归要有半天时间呆在这里，大家心里才踏实。一般没事儿的时候，她就看医书。但是今天她把医务室也查了个遍，所有不合适的东西，包括她的医书全都收了起来，说不准那伙人也会上医务室来。 她甚至把自己的脸涂了涂黄，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样子，还能假装是得了乙肝啥的。 唐砚宁走到隔壁大队办公室，这会大队长和会计两个人都在。“罗叔，集体大院的彭芯怡把我和于渊给举报了，估计很快就得来人检查我们家和医务室了。” 罗永年和罗永建两兄弟怒了，这村里好不容易来两个能干实事的年轻人，给村里搞了医务室、砖瓦厂、还有蘑菇种植场，这都是多好的事儿呀。 怎么总有耗子屎呢，就想给村里搞破坏呢。罗永年大声叫道：“小华，你去种植场那边，把三胖叫过来。” “好。”罗小华急匆匆地去了老屋。 “大队长，您叫我干啥事儿呀？”吴三胖跑得气喘吁吁的。 “这几天，你叫几个娃子，在村口盯着点。万一gw会来人，就赶快报信。” “这是咋了呀？”吴三胖不解，村里人多好呀，又团结又齐心。 罗永建气愤地说：“还不是集体大院的彭芯怡，上次打晕了铁蛋，咱们就是没有证据，要不然早就把她赶走了。这次她又举报你唐姐姐和姐夫，没有证据的瞎胡闹。” “要我说，咱们也应该举报她。管她有没有证据，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事实，凭什么让这样的人逍遥法外。” “行啦，等这件事情完了，咱们再收拾她。简直就是跟我们全村的人过不过。” “那我走了哈，我叫上人去村口。” “去去，警醒一点。” “好嘞，我知道了。” “永建，我记得上次只有刘子洋说看到她在干活儿，是不是？”罗永年思考着。 “是，别的人都说没有看到她。” “集体大院最近有点不对，我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跟彭芯怡来往了。回头你去问问刘子洋，只要他这边说实话，我们就有证据了，虽然铁蛋不是她扔河里的，但是下泻药这件事情肯定是她做的，够她喝一壶了。” “要得，我指定能让刘子洋把实话说出来。” 大队办公室这边正商量着，村外，有一群人骑着自己行车往村里来了。 七十三、小院被查 吴三胖远远就看到一群骑着自行车的人，他向小伙伴使了个眼色，匆匆忙忙往大队办公室跑去。 “大队长，大队长，来了一群人，有五六个。”他吭哧吭哧的说。 罗永年和罗永建站了起来，急忙往外走。刚出门，就看到彭芯始从集体大院走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罗永建一点儿也不客气。 彭芯怡温温柔柔地说：“我有点不舒服，来找唐医生拿点药。” “你不舒服还是去县里，唐医生今天不在。”罗永年说。 彭芯怡一脸委屈：“大队长，村里的医务室是为整个村里的人服务的，您不能因为我是来下乡的就对我有偏见。而且，唐医生作为村里的医生，理所应当的就该守在医务室，怎么可以到处乱跑呢？我只是一点点头疼，万一别人有更严重的病症怎么办，岂不是给人耽误了。” 吴三胖“呸”了口：“你那么大个人了，扭扭捏捏地说什么鬼话。我想想哈，对了，集体大院的林姐姐说过，你这叫茶，茶里茶气的。” 罗永建忍不住“噗嗤”一声。 罗永年瞪了他一眼，对彭芯怡说：“彭同志，你也别没事找事。你给小学的暖壶下泻药、还有把铁蛋打晕这些事情，我们都记着呢。我要是你，现在就该老老实实的，大家可能还会原谅你。要是继续作妖，我看你还是趁早离开我们村。” 说完，罗永年没再看她，带着罗永建和吴三胖就往村尾走去。 彭芯怡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尽管恨得牙痒痒，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灰溜溜地回集体大院去了。 顾于渊和唐砚宁已经接到消息了，两人锁了门，直接去了旧屋。六个男人到了村尾没找到顾于渊，却看到了大队长三人。 “这户人家的人呢？”带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一脸正气，说话的声音却有点尖细。 “您好，请问这是有什么事吗？”罗永年问道。 “我们是来检查的，我姓王。我们接到你们村的彭芯怡报告，说这家有很多不合规的物品，我们是来检查的。喏，这是我们的证件。” 大队长一脸讨好的说：“王同志，这家的男人是我们村蘑菇种植场的技术指导，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种植场那边。您看，是我们去找他回来呢，还是您过去？” 王忠伟跟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说：“这样，我们在这里等着，你把他叫回来。听说，他的爱人是你们村的医生？也一起叫回来。” 罗永年看到后面几个男人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好色，心里很是厌恶，嘴里却说：“好的，三胖你去把顾技术员叫回来。” 他又转头对王忠伟说：“但是我们村的唐医生不在家，她去镇卫生院领药品和器械了，然后还得去趟县生局，刘主任找她谈话。” 几个人一听这话，也不再说什么。县里各局的领导都有一定的关系，大家还是相安无事，河水不犯井水的好。 这边顾于渊也回来了，后面跟着吴老六、吴三胖父子，何建军和刘永昌一听是他们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顾于渊先发制人，特别热情地说：“这位同志，您好。感谢您几位在百忙之中还来我们村指导工作，下次省领导来视察的时候一定要当面表扬下您的工作态度，真的太敬业了。” 这几人面面相觑，这两夫妻到底是什么人，关系网这么广的吗。看来彭芯怡那个女人的话有问题。 “顾同志，听你的口音，不是咱们这边的？”王忠伟试探道。 顾于渊一边开门，一边回答道：“您耳朵真厉害，我是北市来的。咱们大院子弟，打小就有一腔血，就想着为城市建设添砖加瓦。但是我身体不好当不了兵，所以选择了下乡。不像您几位，真让我羡慕哈，能够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作出贡献。” 北市来的大院子弟，王忠伟心里有数了，不能动。 “请进请进，您几位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喝口茶。”顾于渊十分客气。 王忠伟带头进了院子，看到哪里都干干净净，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看来是真下乡来支援农村建设的呀。 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说话了：“你爱人没在家？是不是应该让她也回来？” 王忠伟瞪了他一眼，心里想：“没有眼力见的东西，这背景，咱们哥儿几个惹得起吗？”但是他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其他心思，接了一句：“看顾同志这么年轻，这结婚够早的呀。” 顾于渊听到猥琐男的话时，眼神一闪，说道：“没办法呀，我爱人和我一个大院长大的，家里长辈给订的亲。早结婚就早结婚，正好先成家、再立业。” 王忠伟又听出来了，都是有背景的。 他笑呵呵地说：“对，反正早结晚结都是结。是这样的，顾同志。你们村的彭芯怡，到我们单位来实名报告，说你和唐同志家里有很多不合规的物品，我们是按单位规定来检查的，麻烦你配合一下。” 顾于渊严肃地说：“一定配合。我就在院里站着，您几位随便翻看。别外，我爱人的医务室大队长那里有钥匙，一会儿我和您一起去检查。” 王忠伟很满意顾于渊的态度，对他来说，你给他面子，他就会给你面子。当然，这得是有关系有背景的人才享受的了的待遇。 王忠伟对其他几个人说：“你们几个，去检查下，小心点，不要弄坏东西。” 他这么一说，手下几个人就都懂了，是让他们不要乱来。几人点点头，进了屋。过一会儿大家都走了出来，对王忠伟说：“我们检查得很仔细，什么不合规的物品都没有，干净得很。” 这是王忠伟意料之中的事情，在他看来，这些北市来的大院子弟做事情稳妥得很，绝不会会落人口舌。 顾于渊走了过来，说：“走，王同志，我带您们去医务室看看。我知道您是相信我的，但是为了不让人说您工作不认真，咱们一定得去一趟。” 王忠伟没有想到顾于渊如此善解人意，很是满意：“顾同志，我觉得咱们可以交个朋友。我叫王忠伟，虚长你几岁。虽然不是大院子弟，但是从小也是经常进出大院的。” “王大哥，您太客气了。能交上您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走走走，医务室看过以后，我请哥儿几个上国营饭店吃个便饭，一定要赏脸哈。” 于是，一行人往医务室走去，只当是走个过场。 七十四、被抓了 医务室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合规的物品。 顾于渊跟大队长打了个招呼，随王忠伟一行人去了县城。 七个人直接到了国营饭店，服务员还和顾于渊打招呼：“顾同志，今天吃点什么呢？咦，小唐没来啊？” 顾于渊点点头说：“我陪几位大哥，今天有什么好的菜式，都给我们上一份。我爱人她有事，没在家。”他转头问王忠伟：“王大哥，喝点吗？” 王忠伟摇摇头，说：“工作时间不喝酒。改天，改天大家有空了聚聚，那个时候可以陪兄弟你喝点。” 顾于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只能沾一点红酒。一是酒量本就不行，二是身体不好。” 王忠伟关心地问：“兄弟这是什么病？我就说看你瘦得很。” “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治不好，只能平日里养着。所以我才说羡慕大哥呀。” 都说饭桌上是最容易拉近关系的，七个人一顿饭下来已经非常熟络了，大家都称兄道弟的。王忠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兄弟，你是怎么得罪彭芯怡了，那个娘们这么害你？” 顾于渊叹了一口气，说：“爱而不得。从我下乡开始，她就处处针对我爱人，天天追着我跑。我是那种人吗？我在家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在男女之事上一定要谨慎，怎么可能对她有那种意思。多少人就是因为行为不妥栽倒的，咱们要引以为戒。” 他这一番话，也给王忠伟敲了个警钟。他倒也没有在这方面落人话柄，但是这个彭怡芯肯定和他领导有点关系。 王忠伟想往上升一升想了很久了，对他来说，这可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吃完饭，顾于渊就准备回村了，反正他给彭芯怡挖的坑也已经挖好了。“王大哥，有时间就上靠山村来耍。到时候我弄点山货回来，大家吃个新鲜。” “要得要得，今天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有什么用得上大哥的地方，叫人来我们单位带个话就行。有空来县城的时候，带上弟妹，上我家让你嫂子整两个菜，咱们也弄点红酒喝喝。”王忠伟是个人精，把自己爱人点出来，就是为了让顾于渊放心，我不是对你家弟妹有想法。 顾于渊一听就明白了。 他告别了王忠伟六人，回了靠山村。 王忠伟今天带出来的五个人都是他的心腹。他叮嘱了几人，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他会处理好。 他让他们都回家以后，自己也没有去单位，而是到了他叔叔家。 “叔，刑海太不是东西了。今天要不是我机灵，就得遭，还得连累叔叔您。”王忠伟抱怨。 王诚很了解自己这个侄子，是个靠谱的人，所以有很事情他才会放手让他去做。他眼睛一眯，问道：“怎么回事？” 王忠伟一点儿也不隐瞒，把上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他喝了口水，接着说：“叔，我中午特意跟顾兄弟吃了一顿饭，他的谈吐、言行，一看就不简单。我还让二子去村里打听过了，上次他父亲来看望他们是有司机开吉普车来的。还有，靠山村那条水泥路，也是省上要求县里给修的，蘑菇是由省供销社直接收购，但是全都是顾兄弟牵的线。” 王诚听得很仔细，似笑非笑地说：“是不是邢海这个狗东西，想要占我的位置，才弄出来这么一出？” 王忠伟点点头，说：“叔，我觉得有可能。而且，我还觉得他跟那个女的，就是彭芯怡，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王诚目光如毒蛇，阴冷湿滑，落在王忠伟身上，虽然他知道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仍然觉得毛骨悚然。他狠厉地说：“那就把他弄下去。你带几个人再跑一趟靠山村，去集体大院直接把姓彭那个女人带走。她现在不会有任何防备，正是咱们动手的时候。” 王忠伟深以为然：“好，我们肯定能搜出点什么来，就算没有，我也得给她坐实了。” 王诚笑吟吟地说：“不错，就是这么办的。等刑海下来了，你的位置也就能升一升了。” 王忠伟大喜。 他一刻也不停地叫齐五个弟兄伙儿，再一次去了靠山村。 这次他们一行六人直接去了大队办公室。罗永年一看他们怎么又来了，心里有点慌。“王同志，这是？” 王忠伟一脸严肃地说：“大队长，是这样的，我们经过调查，你们集体大院的彭芯怡很有问题，所以我们来把她带回去。另外，也向你们大家了解下她的情况。” 一听说是彭芯怡有问题，罗永年的话就多了：“她呀，干活儿不认真，事情还多。去年，非说小唐把小顾关了起来让我们去救他，结果是人家小顾生病了，小唐在照顾他。” “今天春天那会儿，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掉河里了，是我们村季老五把她救起来的，因为救人的时候有了肌肤之亲，季老五愿意娶她，但她不想嫁，就找人把季老五给活活打死了。” “前不久，她跑到我们村小学去下泻药，被小孩儿看到了，她居然把小孩打晕，还让人给扔河里，要不是小顾下水去救，铁蛋就没了。” “虽然我们都没有证据，但是她那个帮手已经给枪决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很多事情就是她做的，别人不过是给她顶了包。” 王忠伟一听，好家伙，这个女人这么疯的吗？他点点头说：“好的，我们已经了解了，她犯了这么多事，必须要好好问清楚。就麻烦大队长带我们去下集体大院。” 罗永年松了一口气，说：“要得要得，走，我带你们过去。” 一行人来到集体大院，这会大家也都下工回来了。 王忠伟眼神示意，二子直接上去把彭芯怡按住。她拼命挣扎，大吼：“你们要干嘛，我是让你们去抓顾于渊，不是抓我。” 二子回答：“抓的就是你。” 其余几人进了彭芯怡的屋子一顿乱翻，好家伙，不合规的物品可真不少。上到首饰，下到书籍，全都被搜了出来。 王忠伟冷笑道：“我就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彭芯怡头发凌乱，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七十五、穿书女下线 王忠伟一行人把彭芯怡带回了单位，单独关在一间屋子里。 其实彭芯怡和刑海并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她的爸爸和刑海是朋友，当时她下乡到靠山村，也是因为刑海的关系她可以过得轻松一些。 如果她只是单纯被人查出来有不合规的物品都好说，刑海能给她处理好。但是她之前的那些事情，全是王文给她顶的包。公安只是没有证据，并不代表这些事情不存在。 王忠伟现在要做的是把给她庇护的刑海拉下来，所以他肯定不会考虑彭芯怡的想法，他们有的是手段让她说实话。 只有彭芯怡说实话了，王忠伟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安到刑海身上。 “啊，不要，不要，我说实话，饶了我。”王忠伟在门外抽烟，门内的彭芯怡传来阵阵惨叫。 他丢掉烟头，转身进了屋子。只见彭芯怡满头满脸的汗水和泪水，哭得全是鼻涕，人蜷缩在椅子上。 “我说，我说，是刑叔叔给公安打了招呼，让他们没有证据就不要再来找我。那些事情全都是我做的，我不想嫁给季老五，他又老又丑又穷，凭什么我要嫁给他，只有他死了才不会有人逼我。所以我就去找阿文，我暗示他了，我知道他会帮我处理掉的。” “还有汪佳明，她凭什么能当副校长。就因为我腿断了没有参加学校招考，当不成老师，所以天天还要下地干活。我不服气，就往小学的暖瓶里放泻药。谁知道铁蛋来得那么早，他看到我下药了，还说要去告诉村里人。我没有办法，只能打晕了他。阿文在，他会帮我处理好的，我知道他会下死手，但是反正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打晕了铁蛋而已。” 彭芯怡疼得直抽搐。 听到她所说的这一切，王忠伟都忍不住“呸”了她一口。怎么会有人这么坏呢，还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性，他感叹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彭芯怡被带走以后，全村人都知道她是回不来了，只需要等她最后的消息就可以。铁蛋更是欢欢喜喜地冲进了医务室。 “唐姐姐，唐姐姐，那个女人被抓了。都是她害的我，还让姐夫为了救我生病了。我就知道，她会有报应的。” “傻孩子，这不是报应。而是她做了坏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所以，咱们大家都要做个好人，而不能像她那样，知道吗？”唐砚宁摸摸他的头。 铁蛋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唐姐姐。我会做好人的，像你和姐夫一样。” 中午唐砚宁回到家，悄悄问：“于渊，你怎么知道王忠伟会对她动手？” 顾于渊微笑道：“其实一开始我不知道的，但是我发现王忠伟偶尔会流露出些许不满。那就说明彭芯怡的关系不是他，既然不是他，又能让他出动，肯定职位比他高。” “我现在等于把他领导的把柄送上门去交给他，只要是个聪明人，就不会无动于衷。我一看他人就知道他不可能笨，而是非常擅长把握机会的。” “但是我唯一没有考虑到的是王忠伟居然是个关系户，他的亲叔叔是主任，一把手。那么后面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更好处理了。” 在算计人心上，顾于渊算是很难遇到对手了，他还在北市的时候就是一帮发小里的军师，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会习惯性的先问问他的意见。 唐砚宁抱着他亲了下，俏皮一笑：“你真棒，这是奖励你的。” 彭芯怡总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他们，没事儿就要出来恶心恶心人，现在终于可以揭下来了，唐砚宁非常开心。她笑吟吟地说：“今天要庆祝一下。” 说完她就拉着顾于渊进了空间。 刚一进去，她就发觉空间不对了，又变大了。“团子，这是升级了？”唐砚宁很疑惑。 团子点点头，满脸喜气地说：“是的呢，女王大人。你的空间五级，面积比四级的时候扩大了十倍呢。最重要的是，你可以给顾主子开放永久的权限啦。” 唐砚宁大喜道：“这么快呀，我以为还要很久。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呢。一会儿我们出去庆祝，把大家都请到咱们家来，人多热闹。” 顾于渊看着一脸开心的唐砚宁，唇边扬起淡淡的微笑。“嗯，你开心就好。今天想要吃什么大餐？” 唐砚宁想了想，说：“上次吃的羊肉，这次换换。烤几只鸡，比较肥美，然后再来点铁锅炖大鹅，吃海鲜好像不是很合适，就虾，整一大锅干锅虾。” “好，就按你说的。但是东西太多了，别自己弄，从系统商城买。”顾于渊并不愿意唐砚宁做这么多人的食物，会很累。 “完全不动手也不行，团子，来，我全都要半成品，我自己不用处理，只要下锅做熟就可以了。”唐砚宁也不喜欢处理太多的食材。 小两口带着食材出了空间，唐砚在家做饭，顾于渊去邀请大家伙儿。 他出门的时候，唐砚宁从厨房探出头来，说：“于渊，你先去叫阅阅哈，让她来给我帮忙。” 顾于渊点点头，往集体大院走去。 他也没有进院子，在门口喊道：“林同志，林同志。” 林阅轻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你找我？” 顾于渊表情冷淡地说：“砚砚找你，今天晚上在我们家吃饭，人和上次一样，她让你去给她帮忙。” 林阅轻知道顾于渊对异性很有距离感，她也毫不在意，点点头说：“好，我马上过去。”说完就转身回房了。 对她来说，顾于渊虽然是她上辈子的白月光，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是她朋友的爱人，所以恪守本分是很重要的，她绝不会让朋友觉得她在觊觎。 顾于渊也离开了集体大院，去通知其他人。 林阅轻是有灵泉空间的，她自己酿了不少好酒。反正她将来会经商，这也是她喜欢的事情，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积累原始资金了。 她想了想，干脆带点好酒过去。葡萄酒唐砚宁和她一样都喜欢喝，她多拿一些。白酒估计只有大队长、会计还有铁蛋他爸会喝了，拿一瓶就好。至于顾于渊，身体不好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喝酒了。 七十六、新生 林阅轻带着酒来到唐砚宁家时，顾于渊还没有回来呢。 “唐唐，我来啦。你家顾同志在集体大院门口，面无表情地通知我，砚砚让你去给她帮忙。我的天，你是怎么调教的，让他在别的女同志面前连个笑容都不会露出来。” 唐砚宁眉开眼笑地说：“我们于渊才不用调教呢，那是他自带的分寸感。再说，他本来就不爱笑好不好。” “是是是，他只要对着你一个人笑就好了。”前世今生，林阅轻也只在他对着唐砚宁的时候看到过他笑。 “今天什么事儿呀，你还特意庆祝下？”林阅轻问道。 “彭芯怡下线了，你不开心吗。再说，我还有别的高兴事儿呢，但是不能告诉你。”唐砚宁抿嘴笑。 “确定下线了？上次她被公安带走不还是放回来了嘛。”林阅轻不是很乐观，在她看来彭芯怡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唐砚宁点了点头，说：“确定。放心，她回不来了。” 林阅轻秒懂，她笑嘻嘻地说：“那是应该庆祝下，我带了好酒过来。”那个上辈子害死她的女人倒霉了，那她的仇恨也应该放下了。今天一定要和唐唐好好喝，明天醒来，就是全新的自己，开启全新的人生了。 是夜，一群人在唐砚宁和顾于渊的小院里喝得微醺，只有林阅轻，喝得酩酊大醉。 唐砚宁和罗小华把她扶进了客房，放在床上。她虽然醉得不醒人事，但是酒品却很好，一动不动只是乖乖地睡觉。 唐砚宁回头，看到她绯红的脸，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她睡着了？”顾于渊问。 “嗯，睡着了，也终于可以放下了。”唐砚宁对林阅轻充满了怜惜。 顾于渊点了点头，说：“是呀，她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对彭芯怡只有厌恶，单纯的讨厌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于她而言，却是刻骨铭心的恨。” “所以我特别理解她，今天陪她喝了好多酒。”唐砚宁靠在顾于渊身上，短发柔软的贴在她的脸上，半眯的眼睛，微醺却显得更加妩媚。 “砚砚，你喝醉了。我们到空间里去，好不好？”顾于渊搂着她问。 “好呀。”唐砚宁勾住他的脖子：“你抱我。” 顾于渊浅浅一笑，把她抱了起来，回到空间的大床上。等他把鞋子给她脱掉后，抬头一看，他醉酒的女孩已经睡着了。 他亲了亲她泛红的脸，把她搂进怀里，一夜好眠。 林阅轻从床上坐了起来，头痛欲裂。虽然喝醉酒真的很难受，但是她不后悔，因为那是她与上辈子的告别，从今天开始，她只是林阅轻，一个全新的自己，没有背负着包袱的自己。 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你醒啦。来，过来吃早饭。”唐砚宁和顾于渊端着几个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阅轻走到方桌边，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早饭说：“哇，好香，太适合宿醉的我了。”她脸上全是微笑，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吃过早饭，林阅轻和唐砚宁一块儿出门，她得回集体大院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这满身的酒气简直没法见人。 顾于渊收拾好厨房，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 他今天要放一批货到火车站的小院去。空间升到五级后，种植面积大得离谱，现在小机器人都安排了二十个。眼见着空间里的物资越来越多，如果不定期清理售卖的话，顾于渊怀疑可能会出现堆积如山的盛况。 他想着反正已经到县城来了，干脆到王忠伟的办公室去看看，顺便了解下彭芯怡的情况。 他从空间里拿出两只北市的招牌烤鸭、两瓶酒、两条烟捆上，拎着往王忠伟的办公室走去。虽然他一次也没来过，但是对这个凶狠的地方也是略有所闻的。 刚到门口就碰到了二子。 “顾兄弟，你怎么来啦。走，我带你上王副主任办公室去。”顾于渊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就有数了。 “恭喜王大哥，这是兄弟的一点点贺礼，小意思不成敬意。” 王忠伟看到顾于渊提来的东西，心里十分熨烫。顾史弟太会做人了，果然是北市来的大院子弟，为人处事一看就和别人不一样，值得深交。 王忠伟跟二子他们不同，他叔叔是一个有理想且有野心的人，他从小受他叔叔的影响，为人谨慎，未来是想要走得更远的。 所以他对朋友的要求很高，至少得对自己的仕途有好处。反而物质上他并没有过份的追求，说白了，他就是个官迷。 而对顾于渊来说，未来他和唐砚宁还会在这个城市呆一段时间，所以结交王忠伟这样一个朋友，对他来说是很有必要的。因为现下的社会，你也不知道会不会哪一天又钻出第二个彭芯怡来，尤其是他的砚砚又美丽得那么出挑。 在乡下还好，民风纯朴，人也不多，她每天基本就是两点一线，家和医务室。但是一旦到县城来，她的美貌很容易被人觊觎。顾于渊必须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他冒不起那个险。 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都是真心的结交对方。 “王大哥，我知道你这边刚刚坐上这个位置，事情还多，还得跟别人进行工作交接，今天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改天，改天我带着我媳妇，上你家去给你庆祝庆祝，正好也认认门儿。” 王忠伟今天确实忙，他还得上他叔叔那边去，把邢海交待的事情做一个汇报。“行，顾兄弟。我今天确实抽不出时间来，这马上就得走，还得处理彭芯怡。咱们哥俩相处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以后时间长了你就了解了，我这个人特别好打交道。” “也不说改天了，就明天。明天你带着弟媳，上我家吃顿便饭。你嫂子做饭是相当不错的。” 顾于渊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他微笑着说：“那一定要尝尝了。行，王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咱们明天见。” 他告别王忠伟，往火车站家属院去了。 顾于渊把东屋放满了米面油，心里有点犹豫要不要换一个地方来做仓库。因为这里毕竟是家属院，总是有大车来拉货的话确实有一点打眼了。 他决定去城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七十七、救了个男人 火车站这边仓库还是有很多的，顾于渊觉得不能像原来一样找居民小院了，应该直接找一个带院子的仓库。最好是货车能直接停到院子里的，实在不行，起码也得是货车能停在院门口的。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在人力上的损耗，而且不打眼。 他顺着货运站这边一直往北，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顾于渊从来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并不想多做停留。 “救，救救我，求你”一个男人趴在地上，微微抬起一点点头，声音十分虚弱。顾于渊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被下药，虚弱到起不了床的时候。 他停了下来，稍作考虑，走进了巷子，蹲到男人身前。 “你怎么样？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救，救我，不去，不去医院。”男人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了，顾于渊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昏过去。果然，男人断断续续地说完，就浑身一软，头微微偏过去昏迷了。 “唉，算了，帮一把。团子，麻烦你帮我把他彻底弄晕，绝不会醒来那种。我搬不了他，先把他扔到空间里，你帮我看着一点，等我到火车站小院再把他放出来。” 顾于渊显然不可能抱着或是背着一个人在路上招摇，谁知道这个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落到这个地步的，万一他是被人寻仇怎么办。为了砚砚，他也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好的，顾主子。要不要团子给他扫描一下？”团子觉得自己被需要了，非常开心。 “嗯，他不去医院，我觉得可能是怕被人发现。你给他扫描一下，到时候我问砚砚拿点药来给他吃。”跟团子说完，他也没有再理会这个男人，直接去了火车站小院。 进了客房，顾于渊把男人放到床上。他的脸颊上全是淤青，双眼肿胀不堪。嘴唇破裂，一缕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鼻子似乎也在流血，有一抹淡粉色的液体，呼吸都有点困难。男人尽管昏迷着，脸上却满是痛苦和疲惫。 “团子，他的情况怎么样？”顾于渊问道。 “顾主子，团子扫描了，肋骨骨折、脾脏轻度破裂出血、消化道黏膜出血、胃黏膜出血，不知道谁打的，很严重呢。要是没有人救他，肯定死在那里了。”团子发出“啧啧”的声音。 “不去医院会不会死？” “顾主子，你先喂他吃一点咱们家的止血药，然后让女王大人来治。我去跟女王大人说，她中午就能赶过来。你救都救了，要是死了，我们多没面子呀。” 顾于渊哭笑不得，团子的性格真的就像一个小孩子。 “好，你跟砚砚说一声，我就在这边等她了。一会儿我去国营饭店买好吃的，让她直接过来吃午饭。” “嗯嗯，团子知道了。” 顾于渊给男人喂了唐砚宁做的止血药，看了看时间，现在去买饭就比较合适。他拿出六个铝饭盒，装进布袋里，锁上门去了国营饭店。那个男人伤得那么重，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会做什么。 等他打好饭菜回来，唐砚宁刚刚到。 “砚砚，我们先吃饭。吃完了你再去救他。”顾于渊一向冷漠，能够把人救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通常情况下他根本不会多管闲事。 唐砚宁又不圣母，怎么可能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反驳他。她打开饭盒，言笑晏晏：“全都是我喜欢吃的，于渊你真好。” 两人吃完饭，顾于渊没让唐砚宁动手，把餐具都拿进厨房洗干净，才陪她一起到客房给男人看伤。 团子扫描的结果唐砚宁已经知道了，她伸出手指给昏迷的男人搭脉。半晌，她缩回手，转身对顾于渊说：“这个男人命真大，而且一定心性坚毅，要不然等不到你给他吃止血药就死了。” 如今的唐砚宁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中级和初级的医术相比，是有一个质的飞跃的。家里常备的药物，有很多都是她自己做的。止血药就是其中一种，并且效果特别好。 上次顾于渊受伤，唐砚宁就懊恼自己没有早一点做些药物出来，让他白白受了那么多天的罪。从那以后，日常有可能会用到的药物，她都做了一些放在空间里，方便两人拿取。 “肋骨有两根骨折，不做手术固定的话，就佩戴胸带固定。内脏出血用咱们家的止血药就可以，一天三次。输液都不用，口服消炎镇痛的药物，也是一天三次。” “毕竟是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想完全康复怎么也得三个月。但是要想下地，要不了多久的。”唐砚宁十分中肯地说。 顾于渊点点头，说：”救都救了，先这么治。我估计他是被人寻仇了，等他醒过来问问再说。” 唐砚宁想了想说：“要不我先把他救醒，咱们问清楚才好决定后面怎么处理。” “好。” 唐砚宁把银针拿了出来，直接扎到人中穴，轻轻揉捻，男人浑身一颤，缓缓睁开眼来。他看向顾于渊，虚弱地说：“多谢相救。” 见唐砚宁收了针，顾于渊才对男人说了他目前的病情。男人听得很仔细，然后问道：“我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顾于渊点点头，又说：“没有。现在你应该关心的是谁来照顾你。我们夫妻与你素不相识，又不住这边，肯定是没有办法顾得上你的。” 男人微微点头：“我明白的。我叫邝华龙，来这里办事儿的。麻烦您通知一下我的朋友，他会来照顾我。只是，可能需要在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可以支付费用。” 顾于渊摇摇头说：“那倒不必。遇到你也算是缘分，你可以暂时住在这边。反正我们也不住。我每三天会过来一次，主要是给你带药，确认下需不需要调整用药。” “好的，多谢。”男人的情况虽然稳定，但是身体损伤很大，连续说话已经让他十分费力了，顾于渊听他说完他朋友的地址后就制止了他讲话。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去联系你的朋友。你先休息。” 说完，他和唐砚宁就离开了客房。 七十八、有背景的女人 来到院子里，顾于渊问：“砚砚，你和我一起去吗？” 唐砚宁想了想，说：“我还是和你一起去。顺便把药拿给他，交待清楚使用方法。”这样的话，下次就不用过来了，直接让团子把扫描结果告诉她就好。 唐砚宁直觉的不太想和邝华龙有过多的接触。 “好。”顾于渊骑车载着她到了邝华龙说的地方，是一个破旧的院子，特别小。他上前敲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嘶哑的女声：“谁呀？” 顾于渊回答：“是大邝叫我过来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走了出来。“大邝怎么说？” “等他一起回家。” 女人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哽咽道：“他在哪里？怎么样了？” 顾于渊平静地说：“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受的伤不轻，需要你去照顾他，这是地址。”说完他递上提前写好的纸条。 唐砚宁拿出两个药瓶：“这是他每天需要吃的药。一天三次，一次一颗。” 顾于渊又说：“每隔三天我会过去一趟，看看他的药物需不需要调整。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到时候都可以跟我说，我尽量满足。”至于他们两人是怎么回事，邝华龙又是为什么受伤，这些都不是他需要在意的事情。 “你自己过去照顾他，我们先走了。”说完顾于渊就载着唐砚宁往靠山村的方向去了。 女人一直怔怔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唐砚宁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拉着顾于渊的衣服，心情很愉快。她对于邝华龙的事情毫无兴趣，但是偶尔和顾于渊一起来县城逛逛还是挺开心的。 “对了，砚砚。我和王忠伟约好，明天中午去他们家吃饭。” “好呀，咱们不能空手上门，得带点东西过去。唉，现在送礼都不知道送什么。”唐砚宁懊恼地说。 “我今天早上去他单位的时候，就拎了两只烤鸭、两条烟、两瓶酒去。”顾于渊也不知道明天带什么了。 唐砚宁想了想，说：“于渊，要不然拿一枝空间里的人参，那个看起来很有档次。然后再拿两瓶红酒、两瓶茅台。反正酒和药材都可以存放。” 顾于渊点点头，说：“行，就按你说的。”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踏上了回村的水泥路，傍晚的靠山村依旧炊烟袅袅。 唐砚宁今天比较空闲，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去王忠伟家了。她正想着，顾于渊骑着自行车来接她。 “砚砚，忙完了吗？”顾于渊停好车，准备进来帮她收拾。 “不用，我都收拾好了，直接走。”说完她就跳上了自行车后座。 顾于渊连忙扶好车，怕把她摔了。 “于渊，礼物你都准备好了吗？”唐砚宁问道，她不爱去管这些事情，反正有团子帮他，缺什么可以直接从系统商城购买。 “好了，你放心。听王忠伟说，他的爱人很会做饭。” “是吗？那我要去学学。也不知道人怎么样，要是她好相处的话，就当多了一个朋友。”唐砚宁笑眯眯的说。 顾于渊想了想，回应道：“我觉得应该不错。因为王忠伟就是一个聪明人，做事情有自己的底线，也有一定的准则。像这样性格的人，很难会找一个完全不合的伴侣。” 唐砚宁点点头：“应该是。就像我，肯定只会找你做伴侣呀。”她撩他。 顾于渊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王忠伟家在县城最安全的一片，这里住的基本都是县领导、各单位的头儿，还有就是本地有威望的人。 唐砚宁看了看四周，觉得这里环境真不错。“要是这里有人卖房的话，咱们一定要买下来。我感觉这里是县城环境最好的地方了，绿化又好，还安全。” 顾于渊点了点头：“我留意着，看看会不会有人卖出来。”她喜欢的，一定要想办法满足。如果他们住到县城来，这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顾于渊找到地方，上去轻轻地敲门，唐砚宁趁机把礼物从空间里拿了出来递给他。 “来啦。”里面传来一个很温柔的女声。 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美丽且知性的女人走了出来。“是顾同志和唐同志，你们好，我是王忠伟的妻子，我叫丁文洁。很高兴认识你们。” 唐砚宁迎了上去：“你好，丁姐，你叫我小唐好了。” 丁文洁笑盈盈地说：“好的，请进，小唐，小顾。”她带着二人进了她家小院。 第一次来，唐砚宁也不好四处打量，但是丁文洁女士真的是一个非常懂得生活的人，她把她的小家打理得特别好，小院芳华蕴藉，屋内温馨宜人。 她忍不住赞叹：“丁姐，你家好舒服呀，特别有品味。” 王忠伟听到声音，也从屋里迎了出来。“顾兄弟，欢迎光临寒舍。这位一定是弟妹了，你好福气呀，弟妹这么漂亮又能干。” 顾于渊把礼物递了上去：“王大哥，这是我们一点心意，恭喜你更进一步了。” 王忠伟伸手接了过来，朗声大笑：“同喜同喜。大哥就不客气了，谢谢哈。” 丁文洁微笑着说：“老王，你看你，一高兴就忘记了，还不请小顾和小唐进屋。”她带头进了堂屋。 唐砚宁对丁文洁说：“丁姐，我听于渊说你做饭可好吃了，我得向你取取经，我去给你打下手。” 丁文洁点点头，说：“好呀，走，我们姐俩去厨房，让他们哥俩在堂屋聊天。” 看着丁文洁和唐砚宁走了出去，王忠伟感叹道：“顾兄弟，你家弟妹是真不错呀。你不知道，我们文洁平时可傲气了，她娘家条件好，从小被家人宠着长大的。” “她嫁给我来到这个小县城，这么多年一个处得来的朋友都没有。果然，还是要同样背景，同样气场的女人才能处得来。” 顾于渊也发现了，丁文洁的气质绝不是普通的女性身上有的，一定是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和教养。他其实也愿意唐砚宁多交朋友，因为她的生活过分简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唐砚宁是个活泼外向的人，但是实际上她和大部份人都相处得十分疏离。 七十九、调到县医院 唐砚宁和靠山村、乃至当下这个社会都是格格不入的，所以注定了她很难交到真正的朋友。而丁文洁，她的家庭条件太过优渥，是真正的世家大族，所以在这个小县城她没有办法找到可以互相欣赏、互相了解的朋友。 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在这一刻产生了共鸣，找到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丁姐，我算是发现了，王大哥说你饭做得好吃，绝不是客气话呀。那咱们俩可有共同语言，我也特别爱做吃的，尤其是给我家于渊做最有成就感，他捧场呀。” 丁文洁笑道：“一样，我们家老王也捧场，所以时间一长，我就更喜欢钻研美食了。” “对，聪明的男人就应该赞美自己的妻子，这样才能良性循环。” 两个妻子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两人之间的称呼也从小唐和丁姐变成了唐唐和文姐姐。两人还约好了下午一起去逛街。 对于这样的交往，顾于渊和王忠伟是乐见其成的。他们首先考虑的都是自己的爱人在县城没有什么朋友，能经常约好一起逛街就不会那么孤单和寂寞。而对他们一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妻子的生命中不应该只有家庭，还要有朋友和事业。 因为下午王忠伟还得去单位，顾于渊干脆去火车站那边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库房，晚一点再来接唐砚宁回家。 丁文洁拉着唐砚宁，开开心心地先去了供销社。 “县城的供销社就是小，东西也少。等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海市，那边的物资十分丰富，衣服也更时髦一些。对了，你们北市那边的百货大楼也不错，我虽然没去过，但是听说面积很大呢。” 唐砚宁点点头说：“是，差不多快四万平方米了，东西也很齐全。上次我们回去还特意去逛了逛，不过就买了两块情侣手表。” 丁文洁看看她的穿着打扮，说：“唐唐，你这么漂亮，我很难想象你会穿得这么朴素的。” 唐砚宁微笑着说：“以前我也穿各种小裙子，打扮得精致美丽的。但是文姐姐，你想想，我在农村下乡，那么穿就不合适了。虽然我已经在村医务室工作，也不用上工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衬衫长裤更舒服。” “唐唐，好好学习，说不定很快就能参加高考了。到时候，你去考个大学，将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丁文洁真心的建议。 唐砚宁很认同她的说法：“一直没有下放下学习呢。我也想好好考个医学院，将来可以专精某一个方面，成为那方面的专家。” “咦，小唐，今天你有空到县城来呀，也没说来看看你刘阿姨。” 唐砚宁一扭头，是县生局的刘琴。 “刘阿姨好。好久不见了，我不是怕您工作忙，不敢打扰嘛。” 刘琴一眼就认出来丁文洁了，没办法，县城只有那大，一上街到处都是熟人。“小丁你跟小唐认识呀，很少见你和别人一起逛街的。” “是的，刘主任。唐唐是我小姐妹，我们俩关系可好了。”她笑得很有深意。 县城里认识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人平时独得很，很少主动跟谁结交，更不会和人一起逛街。时不常还老有人说酸话，说她依仗着自己娘家，瞧不起人什么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她要勉强自己跟合不来的人做朋友。 她当姑娘时，她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不会要求她怎么样，现在她在小县城生活更不会让自己过得憋屈，何况她家老王对她好着呢。丁文洁在心里想着，你看，处得来的朋友或许有一天忽然就出现了，这不，她今天就认识了唐唐。 刘琴问：“小唐，陈叔老两口最近身体怎么样？我确实也是工作忙，好久没去看望他们了。” 唐砚宁笑眯眯地说：“陈爷爷和文奶奶都挺好的，我前两天刚去过他们家。文奶奶还抱怨陈爷爷不忌口，让我说说他。” 刘琴点点头说：“是啊，这人年纪大了，是不能乱吃东西，忌忌口是好事。赶明儿我也去念叨念叨。” “对了，小唐。我听镇卫生院说，你们村医务室搞得很不错，很正规。他们上次还问我，能不能从他们院安排医务人员到你那里轮岗。一是能够响应建设农村的号召，二是可以锻炼出更多适应乡镇、村卫生所的医生来。” 唐砚宁觉得很有道理，这样的话将来她离开了靠山村，也不会影响医务室的正常运转。 “刘阿姨，我觉得挺好的。您可以让他们安排，我没有意见。” 刘琴慈爱地看着唐砚宁说：“你带带他们，让医务室保持一个正常的运转。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到县医院来工作的，你的老师也是这么想的。” 唐砚宁一想到万医生那个可爱的小老头，脸上都带着笑意：“准是老师又馋我做的饭菜了。之前老师有跟我提过调到县医院的事情，但是我怕我走了靠山村的医务室就得关门。不过您今天这么一说，我觉得没问题，等我把镇卫生院安排下来的人带一带，就可以了。” 刘琴很满意，这下她也能对万医生交差了。万医生可是县里医疗系统的活招牌，在整个西南地区都特别有名，甚至有人专门从外地赶过来找他看病。尤其他又特别擅长调理身体，北市那边有时都会安排专人接他过去。 而唐砚宁作为他的关门弟子，他一向是宠爱的，特别这个关门弟子还是个贴心的小姑娘。他就想让小姑娘调到县城来，他可以更多时间教授她医术。 刘琴高兴的拍拍唐砚宁的肩膀，说：“那行，小唐。我一会儿就给镇卫生院还有你们大队打电话，让他们那边尽快安排人到你们村轮岗。其实也不是单对你们靠山村，别的村也会有的。但是因为你们村是县里的示范村，所以肯定有些试验性的政策会从你们那里开始。” “好，都听刘阿姨安排。”唐砚宁知道别人都是为她好，不会不识好歹的。 丁文洁也很为唐砚宁高兴，她到县医院来工作的话，她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能够见面了。毕竟从靠山村到县城也不是很近。 八十、工作调动 唐砚宁和丁文洁逛街逛得脚都酸了，才回到丁文洁家里。两人煮上一壶水果茶，坐在沙发上聊天。 “唐唐，等你调到县医院，我们就可以经常一起逛街了。”丁文洁眼睛亮晶晶的，终于有玩得来的闺蜜了。 “嗯。对了，文姐姐，你家这附近有没有人想要卖房的？”如果以后她在县城工作，肯定要买一套城里的房子，她家这附近是最好的选择。 丁文洁不好意思地说：“这我还真不知道，平时我也少有和邻居来往。不过没关系，我抓紧时间给你打听打听，应该会有。像调到省城的那几家，房子肯定就会空出来的。放心，交给我了。” 唐砚宁莞尔一笑：“好，谢谢文姐姐，难为你了。”她算是发现了，丁文洁完全不爱交际，生活圈子窄得很。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唐砚宁一看手表四点半了，她站起来说：“应该是于渊来接我了。文姐姐，那我就先走了。” 丁文洁也站了起来，说：“行，你放心，我会尽快给你找到房子的。” 她把唐砚宁送到门口，看着小两口离开后才进去关上院门。 唐砚宁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抱着顾于渊纤瘦的腰。“于渊，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养得胖一点啊，太瘦了。” 顾于渊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瘦一点健康。我已经被你养得很好了，也不容易生病。”这一年唐砚宁在他身上花了相当多的心思，才把当初那个病病歪歪的自己养得健健康康的。虽然还是会比正常人身体稍微弱一点，但是只要注意轻易也不会生病。 小两口从进村开始，就一直在和靠山村的村民们打招呼，整个村子一片祥和。 回到家，顾于渊才放好车子，就被唐砚宁拉进空间了。她躺在房间的大床上，舒服得直打滚：“还是这张床舒服呀。” 顾于渊宠溺地说：“要不要先洗个澡？” 唐砚宁摇摇头，说：“不要，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顾于渊坐到她对面的小沙发上，这还是唐砚宁新添的，她觉得房间里也得有沙发才够舒服。“什么事？” “今天我碰到刘琴阿姨了，她准备让我调到县医院上班，这也是老师的意思。” “挺好的。但是村里的医务室怎么办呢？她肯定有安排。”顾于渊问道。 “嗯，以后镇卫生院会安排人到村医务室轮岗，让更多的医护人员能够支援农村，解决很多村子都没有医务室这个问题。” “这是好事情，看来老师都给你处理好了，你就听他们的安排就行。对你来说，去县医院上班，意味着你会接触到更多的病人，也能学习到更多的东西。而且履历上也比较好。医院越大，发展越好。况且，我知道是你很喜欢学医的。” “嗯，你最了解我了，一定要爱上这个行业，才可以走得更远，我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都是这样的。我也是这么跟刘琴阿姨说的，听她的安排，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不知好歹。对了，我今天还跟文姐姐说让她给问问她家附近有没有卖房子的，我想买。” “丁姐啊，她可能不是很擅长交际。不过没有关系，她肯定会找王哥帮忙的。他们家那片的治安是县城最好的，而且环境也好。”顾于渊开始考虑，如果唐砚宁调到县医院上班，他也不可能继续呆在靠山村，那他走哪方面的关系也调到县城来呢。 顾于渊肯定不愿意和唐砚宁分开，反正他们都不指着工分吃饭，他得找一个合理的途径也到县城来工作。 这么看来他们在靠山村已经呆不了多久了，以后回来的时候也不会多，他得把蘑菇种植场的事情安排妥当才行。 “砚砚，要不然我们去大队长家一趟，这些事情还是提前跟村里说一下比较好。”顾于渊提议。 “嗯，听你的。”唐砚宁从床上爬了起来，牵着顾于渊修长的手指出了空间。她特别喜欢牵他的手，把玩手指头，每次顾于渊都随她，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咦，小顾、小唐你们怎么过来了？吃饭了吗？”罗永年也刚刚才回到家。 顾于渊回答：“大队长，还早呢，不着急吃饭。我们过来是有点事情给你说一下。”他把唐砚宁会调到县医生工作、镇卫生院也会安排医护人员过来的事情都告诉了罗永年。 罗永年很高兴地说：“这是好事呀，以后小唐就成为了正式的医生，是领工资的人了。咱们村里因为小唐，才终于有了自己的医务室，但是我们也不能把她栓在这里一辈子，对不对。更何况，她虽然离开了，村里的医务室还可以正常运转的。”他是真心替唐砚宁高兴的，这个年代医生就是铁饭碗，还是县城的铁饭碗。 但是随即罗永年又有点发愁：“小顾，那样你和小唐不是要两地分居了？” 顾于渊微笑着说：“砚砚如果调到县医院的话，我会暂时住到城里去陪她，要不然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但是村里的蘑菇种植场有什么问题一样可以找我，菌种仍然由我负责，这个您可以放心。” 罗永年点点头说：“对对对，一个姑娘自己在城里，是不太安全的。菌种我从来就不担心的啊，你做事情这么稳妥的。” 唐砚宁在旁边站着，简直什么也不用说了，顾于渊都给她安排得清清楚楚的。 这时卫红英从厨房出来，对着三个人说：“吃饭啦。今天小顾和小唐必须得在我家吃一顿，要不然等你们去县城工作了，我想请你们都找不到人。”在她的心里，唐砚宁就是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她，当天她和孩子可能都没了。 “好呀，今天一定要尝尝红英姐的手艺。”唐砚宁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特别是一直对她抱有善意的人。 罗永年拿了一瓶酒出来，笑眯眯地说：“小顾呀，我就不叫你喝酒了，不然小唐要发脾气的。”大家都知道顾于渊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唐砚宁眨了眨眼睛：“大队长，在你眼里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八十一、在县城买房子 顾于渊和唐砚宁今天晚上没有睡到空间里。很快这个小院就不再是他们的家了，忽然要离开，还是有一些不舍的。 想起唐砚宁刚刚穿进这本书的时候，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于这个小院，这里见证了顾于渊的痛苦和救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顾于渊把她搂得更紧了。 “傻不傻，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唐砚宁亲了亲他的唇。 “我只是觉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昨天一样，并不是伤感。睡，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唐砚宁点了点头，紧紧贴着他。 顾于渊轻笑一声，把她抱进怀里，一夜好眠。 镇卫生院安排的医生在第二天就到了，跟着唐砚宁一起熟悉医务室的事务。其实村里的医务室真的不忙，毕竟村子里只有那么点人，谁也不可能天天生病，很容易就能上手。 等镇卫生院的医生可以接手，唐砚宁就把医务室完全交接给了对方，不再过来了。正好她昨天接到了丁文洁的电话，让她今天去县城找她。 顾于渊和唐砚宁骑车到丁文洁家的时候，王忠伟已经去上班了。他们单位每天工作是真的忙，完全没有时间顾得上家里。 “文姐姐，你家孩子呢？我怎么两次都没有见到？”唐砚宁觉得奇怪。 “两个孩子让我爸妈给接去海市了，这不是放假嘛，外公外婆想外孙和外孙女了。”丁文洁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不习惯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自己亲爸妈接走的，她能怎么样。 唐砚宁惊讶地说：“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呀。真不错，正好凑一个好字。” 丁文洁怪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想凑个好字，是龙凤胎，本来只想生一胎的。” “龙凤胎都是有遗传的，你们家或是姐夫家是不是有生龙凤胎的？”唐砚宁还挺羡慕，两个宝贝一次到位。 “那还真是，我跟我哥就是龙凤胎。”丁文洁第一次听说龙凤胎还会有遗传。 唐砚宁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丁文洁说：“文姐姐，是不是房子有消息了？” 她点点头说：“还真是。我让你王哥去打听了，就我家对门那个院子，他们家升官到省城，以后不会回来住了，所以准备卖掉。我昨天和他家约好了，今天带你们俩去看房。” 说完她站起来，拉着唐砚宁就往外走，顾天渊跟在她们两人后面。 “扣扣”丁文怡轻轻敲门，很快大门就打开了。 “小吴，这是我妹妹和妹夫，我带他们来看看房。咦，你公公婆婆不在家吗？” “丁姐，您请进，我公公婆婆今天早上跟我爱人去省城了。”小吴领着三人进了她家院子。 唐砚宁看了看，还挺干净的，院子打理得很不错，而且房子本身也维护得好，比他们火车站家属区的小院看起来要有档次一些。也对，这里毕竟是整个县城最好的住宅区域。 “唐唐，你喜不喜欢？”丁文洁直接问。 唐砚宁点了点头：“挺好的，主要是离姐姐家也近。” 丁文洁也是这个意思，只要唐砚宁喜欢一切都好说。她问小吴：“价格你们商量好了吗？要是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去过户。” 小吴微笑着说：“丁姐，我们家都商量好了的，八百元。您看房子都是去年才翻新过的，还做了水磨石地面，院子里的花台这些都是才修的，就连这棵桂花树都是金桂，特意找人移栽过来的。” 唐砚宁是真的很喜欢这棵桂花树，要不了多久就要满院清香了。 “可以，现在去办手续？”顾于渊直接定了下来，他们两人又不缺钱，只要唐砚宁喜欢就好。 小吴没想到他们这么痛快的，立马答应了下来。 顾于渊回头对丁文洁说：“丁姐，砚砚跟你回家，我和这位吴同志去办手续。” 丁文洁点点头，拉了唐砚宁回去了。唐砚宁边走边对着顾于渊比了个心。 顾于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丁文洁一边走一边跟唐砚宁说：“你家小顾也就对着你能笑一笑，平时对谁都冷淡得很。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买房都不还还价哈，你也不说说他。” 唐砚宁笑意盈盈地说：“他是因为我喜欢院子里那棵桂花树。”赤裸裸的秀恩爱呀。 丁文洁很为她高兴，遇到一个好男人不容易。“对了，你什么时候调到县医院来？村里的工作都交接好了吗？” “村里的工作倒是已经交接好了，但是我还想休息几天再去报道。房子买好了总要收拾收拾才能住，我还是希望家里的一切事务都是由两个人一起参与到其中的。” 丁文洁对她的想法很理解：“对，如果自己家都不参与，那么就不会有归属感和责任心。”果然她们是两个相似灵魂。 顾于渊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产权证和钥匙。 唐砚宁很惊讶：“这么快！” 丁文洁不以为意地说：“肯定快呀，小吴是房管局的。你俩快去对面，商量商量怎么收拾，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她是个非常有分寸感的女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要跟过去凑热闹。 顾于渊觉得丁姐真的是太懂人心了，他牵着唐砚宁的手，去了对面他们的新家。 唐砚宁站在桂花树下，想到再过两个月满院的清香，心里美美的。“于渊，我们今天年可以做点桂花酱，到时候给两边爸妈都寄点。” 房子很新，北屋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南屋一间堂屋一间客房，东屋是厨房和洗澡间卫生间，院门在西边。他们打扫打扫，再备好家具就可以搬进来了。回头再给东屋装上供暖炉，冬天也就不会冷了，反正就是烧煤的事儿。 “房子格局都差不多，不过这个房子比火车站家属院的房子开间要大一些。” “是的，其实这个房子才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对呀，因为这个房子是我们自己的，不像村里那个是租的。我们可以用看着低调但是木料更好一些的家具。” “就按你喜好来，我都喜欢的。”顾于渊永远都能够相信唐砚宁的品味，她在生活上比自己要讲究得多。 八十二、这个大仓库很不错 “于渊，你明天是不是又该去火车站家属院了？那个邝华龙怎么样？”唐砚宁正好想起来，就随口问了句。 “恢复得挺好的，已经能起来了。就像你说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反正就是慢慢养。我不问，也不想管，救他一命还给他地方住，给他看伤，已经够了。”如果不是当天那一声求救，顾于渊可能直接就走了。 “嗯，不用管了，以后也不必三天送一次药，你直接给一个月。对了，咱们新家需要的东西，还是从商城买，品质更好一些。我喜欢好木料的，低调又奢华，而且还保值。”唐砚宁抬头看着顾于渊，眼睛湿漉漉的。 “好，我去找地方，找到了就能把东西拿出来放好，再找人去拉过来。本来也是打算在火车站附近的货运区域找个院子，以后专门放空间出品的物资的。上次来丁姐家吃饭，我下午又去那边逛了逛，也没找到合适的。” “现在都没有一个专门做这种行业的中介机构，没有熟人的话可能真不太好找。啊，一会儿我们去供销社找王虎大哥，他的朋友在火车站工作，可能会有这方面的信息。正好，也跟王大哥说一声咱们很快就搬到县城来了，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唐砚宁和顾于渊在县城熟人不多，但是关系都非常好，搬家前肯定要通知一下的。 “这次供暖的炉子，我已经跟孟子说了从北市给弄一个来，那边买的性能会更好一些，毕竟北方供暖是必须的，炉子会做得更专业。”这方面顾于渊早就考虑过了。 “行呀，好用就行，贵点也没有关系。有没有可能这边的人不会安装？”唐砚宁哈哈大笑。 顾于渊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随车送过来，到时候再请两个安装师傅一起。” 唐砚宁嗔怪地拍开他的手，不乐意地说：“又揉我的头发，发型都被你弄乱了。你知道不知道，短发才是最难打理的，又要蓬松，又要自然。” “走，我们去对门跟丁姐打个招呼，然后上供销社找王大哥去，正好中午请他吃饭。” 两人出了院子，锁好大门，到对面和丁文洁交待了一下，才离开。 “哟，妹子、顾兄弟，你们两个稀客呀，今天怎么有空来县城？”王虎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们夫妻二人了。 顾于渊说：“王大哥，中午一起吃个饭，我和砚砚在国营饭店点好菜了。” “行，你们等我一下，我进去交待几句就走。”说完王虎就进了供销社。 没过几分钟，王虎从里面走了出来，也推了辆自行车，三人一起往国营饭店骑去。 “你们点了这么多菜呀，吃不了的。”王虎觉得真的太多了。 唐砚宁笑着说：“吃得了，我俩饭量大。”请客吃饭当然不能抠抠搜搜的，肯定要管够，尤其是这个年代的人普遍缺少油水，所以饭量就会大一点。 “王大哥，我们想在火车站那边货运区买个院子，但是找过两次了，都没有合适的。杰哥那边会不会有这方面的信息？”顾于渊边吃边说。 王虎想了想，说：“这方面的信息他肯定是有，但是我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往外卖的。这样，你们先说说你们的要求，我再去帮你们打听。” 顾于渊回答：“主要就是用来堆货，首要条件就是大车能到门口，如果能直接进院子，那就更好了。” “需要住人吗？住房要不要很大？” “一般不需要住人，顶多有值班的地方就行。以仓库为主，越大越好。”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去打个电话问问。那小子消息灵通得很，如果那一片有房子要卖，他肯定知道。” “王大哥，我马上要调到县医院来上班了。在桐花路那边买了个院子，等回头搬家了来我们家吃饭哈。” “行啊，妹子，都进县医院了，铁饭碗。那哥肯定得给你们温居，搬家需要帮忙不？”王虎是真为唐砚宁高兴。 “不用，王大哥，于渊都安排好了。等我们从北市买的炉子到了安装好，我们就选了日子搬家。”唐砚宁很感激王虎，一直以来他给他们夫妻二人帮了不少忙。 “顾兄弟呢？户口还在靠山村，不想个办法也把关系转到县城来？”王虎很关心，毕竟关系转出来就不是农村的了。 顾于渊说：“是有这个想法，但是还需要考虑一下再去实施。我主要是学习农业这一块儿的东西，在靠山村也重点研究菌种的培育。我当然还是希望从这方面着手，以后大概率也会从事种子培育相关的行业。” 王虎点点头说：“那最好是进农业局，你这行业可够专业的，一般人根本不懂。” 三人吃完饭，王虎说：“你们俩在这里坐会儿，我先去打个电话。” 等王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满脸喜色。 “顾兄弟、妹子，我发现了，你们两个人运气是真的好啊。” 唐砚宁笑着说：“看王大哥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了。我和于渊是沾了你的喜气，这才能碰得上好事儿，要不然他去两趟都没找着。” “走走走，我先带你们去看看。”王虎骑着车走在前面，顾于渊载着唐砚宁跟在他后面。 到了地方，王虎的哥们朱宇杰已经等在那里了。 顾于渊招呼道：“杰哥，又要给你添麻烦了。”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之前还麻烦朱宇杰给他们买过卧铺的票，大家都挺熟悉的。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要是买成了，我也能从中挣点钱，对大家来说都是有利的。”朱宇杰巴不得这个院子能卖出去呢，卖家答应了事成后给他一百元。 一行人走了进去，这个院子是真的大，顶他们火车站家属院那个还要大不少，目测得有四百多平方米。因为是装货的，里面直接是一个四百平米的大仓库，右边有四间小房子，每间大约十多平方米。院子的地面是和外面是齐平的水泥地，下雨也不会泥泞。门也是两扇大铁门，一打开卡车都能直接开进院子来。 八十三、白菜价的名贵家具 朱宇杰苦笑着说：“都是朋友，我也不瞒你们。这个院子呢真不错，但是价格也是真贵。好多人来看过了，都被价格给吓退，要两千块。我要是卖出去，卖家给我一百的酬谢。” 唐砚宁四处看看，顾于渊和王虎、朱宇杰站在一块儿，看她喜不喜欢。 “确实很不错，房子也新，并不需要维修，接过来就能用。而且我看了看，水电都通，那排房子头一间就是厨房，仓库的拐角那里还有厕所，倒是干什么都挺方便的。” 顾于渊点点头，问：“杰哥，这个院子卖家最低价是多少？要是差不多我们就要了。” 朱宇杰叹了口气说：“问题就在这里，卖家一分都不肯少。看在王虎的面子上，顶多就是我的费用不要了，一千九百元。” 顾于渊说：“那不行，杰哥。卖家给的是你应该得的，怎么能不要呢。不少就不少，这个院子我们要了。”让他自己来找，浪费时间还可能找不到。 唐砚宁也觉得这样的院子可遇而不可求，碰上了就一定要拿下，再说朱宇杰人真的很不错，干嘛要让别人吃亏呢。 王虎拍了拍自己哥们的肩膀，说：“就按我顾兄弟和妹子说的来，哪能让你吃亏呢。他们什么时候能去办手续？” 朱宇杰说：“他家离得不远，我去找他，你们等我一下。”说完他就走了。 唐砚宁俏皮一笑：“感觉我们最近总是在买房子，这才几天，于渊都跑第二趟房管局了。” 王虎哈哈大笑：“买房还不好呀，多少人一辈子也买不了房呢。”唐砚宁深以为然，在她的世界里房价高得吓人，她那套位于海市的豪宅就得上亿。 房主跟着朱宇杰一块儿过来了，手里拿着旧的房产证。 顾于渊看了看没问题，把钱付给了对方：“这是两千，您点一下。正好，现在我们就去把房产证办了。” 房主边数钱边说：“要得，这就去嘛。” 唐砚宁说：“于渊，办证我就不去了，我在这里收拾一下。你弄好了再回来接我。”她冲他眨了眨眼睛。 顾于渊心领神会地说：“好，我一会儿就回来接你。” 等大家都离开，唐砚宁进了院子，从里面把门反锁好。 她走进仓库，地面干干净净的。“团子，出来警戒啦。” “女王大人，放心，我看着呢，保证安全没有人。”团子可可爱爱的说。 唐砚宁是真的喜欢捏团子嫩嫩的小脸蛋，她轻轻揉了揉说：“团子真乖。咱们要搬家啦，我得把家具都备齐，到时候让你顾主子找人来拉，这样才不打眼。” “嗯嗯，团子懂，团子又不是0177那个冰冷的学习系统。”最近也不知道团子哪根筋不对了，特别讨厌顾于渊的0177。 等顾于渊回来的时候，唐砚宁已经把选好的家具整整齐齐地摆在仓库里了。北屋他们的卧室和书房用了黄花梨的全套，不仅纹理清晰、颜色漂亮，还有一股淡淡清香，四个舒服的单人小沙发、床垫。客厅的布艺沙发选了一个三人位和两个单人位，茶几和四人方桌、椅子都用了紫檀木，庄重大气。南屋两个客房都是标准的大床、床垫、衣柜、两个床头柜搭配一个五斗柜，全部都用了红酸枝，就没有那么名贵了。 在唐砚宁的系统商城里，卖的全是好东西，价格按七十年代来的，她经常感觉这些名贵家具自己跟白捡的一样，太便宜了。 “砚砚，你都打包好了呀，这样确实很方便搬运。”顾于渊看了看仓库的大包小包，说：“明天我就找人来搬到桐花路去。” “打包好了别人就不知道我们到底都搬了什么过去，那样家里缺点啥，我直接就从商城买了，也不用再转运一次，多好。”唐砚宁纯属为了以后方便。 “唉，也不知道现在安装电话麻不麻烦，我觉得咱们家装个电话会方便一些。要不然爸妈、还有孟子他们找我们都不好找。以前还可以打到大队部去，以后总不能打到别人家去。”唐砚宁还是想在家里装一部电话的。 顾于渊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他们情况特殊，需要用到电话的时候比较多。“明天我去问问，找关系给办了。” 两个人来都来了，干脆把空间里的米面油放了一部分到仓库里，除了放家具的地方外，别的位置全都堆满。 等顾于渊载着唐砚宁回到靠山村时，家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孟子，你怎么来了？”顾于渊迎上去，一个拥抱。 孟义豪拳头轻轻锤向他：“不是给你送炉子来嘛。怎么，不欢迎？不欢迎我就走了。”他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别闹，我怎么可能不欢迎你。不过你再晚来几天，我们就不在村里了。”他们两人说话的功夫，唐砚宁端了两杯水出来。 “你们先喝口水，我去准备晚饭。”唐砚宁很喜欢做好吃的来招待朋友。 一顿饭下来，孟义豪撑得不行，就差没瘫在沙发上了。“还是弟妹做的饭好吃呀，真香。你小子天天吃，怎么也没见你长胖呢，不过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一看顾于渊就知道他被唐砚宁照顾得很好，比起春节那会儿回北市的时候，气色好得不是一星半点的。 孟义豪问：“你说你们过几天就不在村子里了？怎么回事？” 顾于渊喝了一口水，回答：“砚砚已经调到县医院上班了，就是还没去报道。我虽然拿着满工分，但是主要是因为我是村里蘑菇种植场的技术指导，我目前一直在做菌种培育。暂时还是先研究着，到时候看看能不调到县农业局去，我还是想从事育种方面的工作。” “现阶段我住到县里去，但是这边蘑菇种植场的事情我还是会来处理的，菌种也还是我在提供，并不影响。” 孟义豪点了点头说：“农业局是，行，我知道了。”既然自己兄弟喜欢干这个，又有这方面的能力，那他肯定要帮帮忙出点力。如果说去北市农业局上班他不一定能办到，但是县城这边的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八十四、名中医的小徒弟上线 孟义豪果然给力，隔天就把事情给办好了。 顾于渊的工作关系从靠山村调到县农业局，专门负责种子培育工作。他这个科室是最冷门的，算上他总共才三个人。 顾于渊接到通知后先到单位报到，然后向领导说明他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正式上班，因为要把家从乡下搬到县城来。 科长关长军非常理解，同意给他一个星期的假期。 顾于渊从单位出来，直接叫了搬运车到他们火车站的仓库去，把唐砚宁放在那里的家具全都搬到了桐花路来。 丁文洁正好出门，看到顾于渊和车上满满当当的家具。“小顾，你们今天搬家吗？我没有听到唐唐说呢。” “丁姐，今天还不搬呢，我就是先从仓库把家具拉过来摆好。主要我们家炉子是从北市拉过来的，还来了两个安装师傅，今天正好进场把暖气先装好。” 丁文洁莞尔：“果然你们俩都是从北市来的，冬天没有暖气就受不了。像我是海市人，就没感觉西南这边有多冷。” 唐砚宁听到声音也从院里走了出来，笑吟吟地说：“那是你没有感受到暖气带来的快乐，等今年冬天你上我们家来体验体验，我敢保证明年你一定会装上的。” 丁文洁才不相信呢，她这几十年没有用过暖气不也长这么大了。 她问道：“唐唐，你们哪天搬家？我来给你们温居。” 唐砚宁说：“我看过了，后天搬家正好。那求之不得呢，文姐姐这么有福气的人来给我温居，我必须要给你包个大红包才行。” 到了搬家那天，天气真的很好，是西南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 前一天家具和暖气就都安装好了，昨天唐砚宁和顾于渊过来打扫了卫生，把床上用品、装饰品这些全都摆放好。至于靠山村的东西，早就全都收进了空间，要不是因为唐砚宁选的家具都太好了，不合适送人，他们都不想收起来的。 昨天小两口就直接住在县城的招待所，也就不需要从靠山村那么远的过来。等到了搬家的好时辰，顾于渊和唐砚宁在厨房开火煮了汤圆吃，意味着团团圆圆、红红火火。 等到了晚上，家里来了很多朋友。对门的丁文洁、王忠伟夫妇，王虎、林阅轻、孟义豪，大家都来给他们温居。 林阅轻、丁文洁在厨房给唐砚宁帮忙，她们三个人都是做饭的好手，一股股饭菜香味传到客厅里，引得其他人食指大动。 “你家天天这伙食水准，我都不想回北市了。”孟义豪是最讲究吃的，但是他偏偏遇不到这么一个会做饭的人。 “你想多了，我媳妇平时多忙呀，原来在靠山村中午都是我做饭。”顾于渊淡淡地说，他才舍不得唐砚宁天天围着厨房转呢。 王忠伟问：“顾兄弟，你已经去农业局报道了？” 顾于渊点点头，说：“是的，王大哥。等家里这些事情都处理好就去上班了。” “回头你们小两口要是不想做饭，就上我们家搭火去。你丁姐不喜欢上班，就愿意研究美食，我家两个孩子让她养得胖乖胖乖的，过几天从海市回来你就看到了。” 孟义豪哀嚎：“你们都太幸福了，每天都有好吃的。” 顾于渊撇了他一眼，说：“你也可以的，你把生意搬到西南来。” 孟义豪摇摇头，说：“没戏，我要是不在北市，我家老头得打断我的腿。”他家就只有他一个人是放养的，两个哥哥都走的仕途。他爸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得在北市发展。 唐砚宁她们端着菜来到客厅，笑吟吟地说：“准备吃饭啦。” 搬家后的第一餐，宾主尽欢。 第二天一早，唐砚宁就去县医院报到了。 其实唐砚宁经常到医院来，主要是来看望万医生，所以她和很多人都比较熟悉。“小唐，你终于舍得来报道啦。”万医生嗔怪道。 “老师，不是我不想早点来报道，您知道的，我得从靠山村搬到县城来，光是处理房子的问题就得花点时间。”唐砚宁挺不好意思的，自己是稍微偷了下懒，不过不能让老师知道，得好好安抚下这个可爱的小老头。 “这不，我昨天才搬过来，今天赶紧就来报道了，还想邀请您晚上去我家吃饭呢。” 万医生回味了下小徒弟的手艺，急忙说：“要得，看在你这么有孝心的份上，怎么也得去一趟才行。家里都安排好啦？” 唐砚宁笑眯眯地说：“都安排好了，有点小零碎就让于渊在家里收拾。他要后天才去上班。” “小顾也调到县城了？在哪个单位？” “他在农业局做育种，是他自己喜欢的专业。” 万医生点点头，说：“院里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在医院的时候你跟着我，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去内科坐诊。我呢，每周是一、三、五在医院，平时会有一些外出或是研究工作。” 唐砚宁对待工作是很认真的，她严肃地说：“好，我都听老师的。在内科也会好好跟着前辈们学习。” 万医生了解他这个小徒弟，不仅是有天分，还非常努力。在普通诊断上她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主要是多见识一些病例，到多个科室做下轮转。 “今天你就跟着我，凡是我诊过脉的病人，你都再诊一次，然后跟我的诊断一一辩证，看看我们师徒两人是不是一致的。” “好的，老师。”唐砚宁还从来没有这样进行过教学，觉得非常有意思。中医诊断中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同之处，就算是极为相似的脉像也不可能完全一样。所以诊断的病人越多，见识就会越多，这也是为什么老中医永远比年轻中医吃香的原因。 你一个小年轻的医生，如何让病人相信你的医术。像万医生这样，把年轻人带在身边教学的也就只有亲传的弟子才有资格。 唐砚宁跟在万医生身边一整天，总算是见识到了西南名中医一天到底有多少人上门求医。她虽然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但是确确实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今天甚至有几个病例是她在模拟实验室中完全没有见过的，非常具有独特性。她觉得下次遇到类似的病例，她一定会做得更好。 八十五、拿起手术刀的未来 “医生，医生，来人呀，救救我爱人。”一个男人痛苦的求助声从外面传来。 唐砚宁这个时候没有病人，今天老师不在，她在内科诊室坐诊，比昨天轻闲太多了。不管哪个年代，名医这个招牌就是比什么都管用。 她从诊室走出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女人脸色发青，手臂耷拉着，明显已经陷入了昏迷。 急诊的医护人员急忙把女人接了过去，放在平板床上往急诊室推。 “团子，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唐砚宁不好凑到前面去，只能靠团子知道最新的消息。“女王大人，是心梗。那个女人有心脏病，急性心梗，要是不手术会死的。” 这个时候急诊那边也响起来说话的声音：“是急性心梗，必须要做手术，但是我们医院人手不够，主刀医生有，但是没有辅助手术的医生。” 男人满脸通红，给医生跪下了：“求求你，救救她。” 急诊医生很为难：“不是我们不想救，一个主刀医生也完成不了手术呀。你要不要考虑送省医院？”他很想救人，医院条件不够，但是他也明白，女人送省医院可能也来不及。 唐砚宁走了过来，冷静地说：“我可以辅助。” 所有人都向她这边看了过来。“你确定可以？这可是一条人命。”主刀的周医生很严肃。 唐砚宁点点头：“我确定可以。” 看到她的情绪如此稳定，就连男人都有了一点信心。 周医生对男人说：“我们医院本来条件是不成熟的，现在有了内科唐医生的加入，可以给你爱人做手术。你要明白，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但是你的爱人也有可能下不来手术台。如果你没有问题，就把手术同意书签了。” 男人一边哭，一边答应：“我没问题，请你们救救她，我马上就签。”他的手哆嗦着，拿了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周医生转头对唐砚宁说：“唐医生，走，跟我们一起进手术室。”因为她是才调来的医生，周医生并不了解她的技术会不会有问题，但是这个女人如果现在不手术就会死。为了尽可能挽救这条生命，他选择相信唐砚宁。 唐砚宁虽然没有进过手术室，但是她是会的，她的中级医术有手术方面的知识。为了保证手术的进行，在她站出来以前，已经通过团子，对目前手术的整个过程有了清晰的了解，以保证不会出错。 心梗在她的世界里，可以通过微创手术放入支架，手术非常简单，但是在这个年代只能开胸，一旦开胸就肯定是大手术。 一行人推着女人进手术室，全程唐砚宁都很冷静地配合周医生，完美的完成了整个手术。周医生手术完成后先出来，把手术收尾的工作交给唐砚宁和其他医护人员。 他对守在手术室外的男人说：“手术很成功，你放心。再等一会儿你爱人就会推出来送进病房。为了她的术后恢复，我们会给你们安排一间单人病房。” 男人腿一软，摔倒在地上。他一直哭，嘴里还说着：“谢谢，谢谢，谢谢你们。”差一点点，他就失去她了。 唐砚宁最后从手术室里出来，看着医护人员把女人推去了单人病房。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参与一场手术，忽然发现拿着手术刀站在那个地方，给予别人生的机会，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专业。 周医生走了过来，微笑着说：“唐医生，你很厉害，以前做过手术？” 唐砚宁摇摇头，说：“没有，今天是第一次参与。但是我观摩过很多场手术，不会拿人命来开玩笑。” “以后我做手术，你可以来。我觉得你在这个方面很有天份，而且你沉着、冷静，手也稳。”周医生是真的很欣赏她，也愿意带带这样优秀的年轻人。 唐砚宁没有想到周医生会这么说，她欣喜地说：“谢谢周医生，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她回到内科诊室，仔细的复盘了一遍今天手术的过程，觉得自己对中级医术的理解又加深了一些。“团子，我很喜欢拿手术刀的感觉，以后模拟实验室能不能安排这方面的练习？” 团子点点头说：“可以可以，女王大人，团子给你修改了系统设定。” 唐砚宁轻笑：“谢谢我可爱的小团子。走，我们下班啦。” 顾于渊回到家的时候，唐砚宁已经在做饭了。 她从厨房探出头来：“于渊，你回来啦。饭还要等一会儿，你饿不饿，可以先吃一点小点心垫垫。” 顾于渊放下手里的资料，来到厨房：“我来帮忙。” 唐砚宁把他推出去：“不用，你去外面，我自己来。”顾于渊站在厨房门口，说：“那我在这里陪你说话。砚砚，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唐砚宁挑眉，笑眯眯地说：“这么明显的吗？今天是很开心，因为我找到了我最喜欢的专业。” 她顿了顿说：“以前我以为我会按步就班，从初级到中级，再到高级，学会全面的医术。但是今天我忽然发现自己是很喜欢拿手术刀的感觉，从手术室出来，我复盘了整个过程，我更加清晰地知道心外是我愿意为之努力、专精的专业。” 顾于渊看着眼前神彩飞扬的女孩，觉得她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光彩夺目。唐砚宁是因为他才学的医，然后一步步被动往前走。她为他做得太多了，以至于他每一次想起来都会有心痛的感觉。他不愿意让她为了自己的身体而赔上一生。 本来他想着等到高考的时候让她重新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但是没有想到她今天会告诉他，她已经找到了。 顾于渊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暖意：“恭喜你砚砚，终于找到那个可以为之努力一生的专业了。” 唐砚宁笑眯眯地说：“所以今天要庆祝一下，做点好吃的，你别急，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哈。” “我不急，但是介不介意先告诉我，我们今天吃什么？” “不要，这是秘密，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小两口对视一眼，唐砚宁“噗嗤”一声笑了。 八十六、被外科抢走了 唐砚宁做的是迷迭香红烩羊排，需要火候，还要更换很多次新鲜的迷迭香，所以她得一直守在厨房。 对她来说，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所以要吃一顿浪漫的晚餐。迷迭香红烩羊排这道菜，就特别适合两个人点着蜡烛，配上红酒，小酌一番。 顾于渊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或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唐砚宁都会很认真的准备。 以前的他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现在他也会觉得，生活是需要仪式感的。很多年以后，再回顾从前，会发现生命中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那么清晰，那么值得回味。 而这一切，都是唐砚宁教会他的。他从她身上学会了要热爱生活，珍惜身边的人。 “砚砚，有你真好。”顾于渊走到她身后，抱住她，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清香。 唐砚宁抬头亲他一下，回应道：“你应该说我们拥有彼此真好。” 她很庆幸来到这里，不仅仅是因为可以救赎他、改变他的命运，更重要的是有他在她身后，她可以勇敢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们的爱情从来都是双向的奔赴。 “来，可以帮忙啦，把砂锅端到客厅去，我来拿餐具。”唐砚宁拿着东西跟在顾于渊的身后。 客厅的方桌上，摆着几个胖胖的香薰蜡烛，还开了一瓶红酒。 映着温暖的烛光，两个人微笑着，举杯，一室暧昧。 唐砚宁早上去县医院上班，直接进了万医生的诊室。 她每周有三天时间是给万医生做助手的，这个时候需要做的事情会很多，所以她一般喜欢提前到，把准备工作都做好。 今天她做了健康又美味的鸡蛋灌饼，特意给万医生带了一份。 万医生一进门就闻到了，笑眯眯地说：“哟，今天我是有口福了，一大早就有好吃的。” 唐砚宁把鸡蛋灌饼递了过去，俏皮地说：“老师，您鼻子可真灵呀。” 这个时代不比以后，上医院还是比较奢侈的事情，来看病的人不是那么多。万医生的诊室人多，是因为他老人家名气大，很多外地人都会慕名而来，但也不是每天都那么多人的。 万医生问：“小唐，昨天你参与周医生的手术了？” 唐砚宁点点头，说：“嗯，昨天辅助医生不够，做不了手术那个女人会死的，所以我就硬上了。事后想起来，还是会有点害怕。” “周医生说你表现很不错，是个外科人才。有没有考虑过往这方面发展？”万医生知道唐砚宁在中医方面的造诣，她缺乏的只是经验，但是这个是需要几十年的浸淫的。 唐砚宁一边做病例的记录，一边说：“老师，昨天我参与了手术后，确实有想过往心胸外科方面做进一步的学习。” “心胸外科？”万医生疑惑。 “是的，心胸外科，我有去了解过。尤其是昨天看过周医生手术以后，更加坚定了我以后往这方面学习的想法。”唐砚宁很认真的说。 “行，回头我和周医生商量一下，每周除了在我这里的三天，其他时间你都上他们外科去呆着，这样对于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万医生最喜欢小徒弟的点就是她足够努力，他这几十年也收了几个弟子，但是像唐砚宁一样有天份还努力的她是唯一一个。 外科这边，周医生才下了一台手术，他明显感觉到没有昨天唐医生参与的时候那么顺畅。他很难想像，唐医生是第一次参与手术，就像他和万医生说的她是一个非常有天份的人。 周医生思考再三，去了院长办公室。 “周医生，不是我不给你调，小唐是万医生的关门弟子，他一直很用心的在培养她。就算是要调，也得经过他老人家同意。”院长很头疼，他是真不敢去触万医生的霉头。那个老头在他们医院就是个活招牌呀，万一他一生气不呆了可怎么办。 “周医生你在这里呀，让我一顿好找。”万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您老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周医生其实也不敢直接找他说，老前辈太有威名了。 万医生满脸笑容地说：“正好，院长也在，我也不用跑两趟了。我的小徒弟，对心外十分向往，能不能把她调到外科去跟着周医生？反正我一周只有三天在医院，她在我那里三天就行。” 周医生就跟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了一样，还有这好事。他急忙答应道：“行行行，唐医生很不错，我找院长就是想调她到我的科室。” 万医生笑眯眯的，心里想着：“你小子不错，很有眼光。” 院长也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被周医生扭着了。全医院的人都知道周医生对工作特别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幸亏万医生也有这个想法，不然他就惨了。 周医生高高兴兴的回了科室，他的助手打趣道：“您这么高兴，院长肯定要哭了。” 他摆摆手说：“没有的事儿。他根本不敢找万医生，还是人家万医生主动要求把小唐调到我们科室来的。” 助手很惊讶：“万医生主动的？他那么护犊子一个人，怎么会同意？” 周医生说：“小唐一还是会在万医生的诊室工作的，其他时间就在我们外科了。这多好，不会丢下自己专业，又可以学习到更多的东西。我很难想像，一个从来没有参加过手术的医生，可以做得那么漂亮，这绝对是天赋。” 助手深以为然，他自己学医多年，一直在外科工作，自问在手术中也达不到唐砚宁那个程度，更何况人家还是学中医内科的。 万医生回到诊室，看到唐砚宁正在认真地做笔记，回顾上午经手的脉案。他点点头，真是认真努力的好孩子呀。 “小唐，我跟周医生说好了，以后你不用去内科诊室了，直接去外科，跟着他这个主任医生就行。周医生在外科上是很有建树的，而且他是北市医科大毕业，非常有能力，你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可惜啊，现在不能考大学，要不然你直接上大学里系统的学习几年多好。” 唐砚宁微笑着安慰他：“老师，会有这一天的，我一定会上大学好好学习，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八十七、养了个乖儿子 唐砚宁和顾于渊今天几乎是同时到家的。 “于渊，今天我调到外科去跟着唐医生了。老师真的特别好，工作上的事情他全都给我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唐砚宁觉得自己十分幸运，穿进这本书后遇到的全都是好人。 “砚砚，那是因为你真的很棒。”他的砚砚那么优秀，肯定会在自己热爱的行业发光发热的，而且老师是真的很懂她，会为她将来的发展考虑。 “对了，这两天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他们农业局下班一向很准时的。 顾于渊有点无奈地说：“我的实验卡在瓶颈上了。”单位的设备有点老旧，用起来不太顺手，而且有的实验在单位做也不是很方便。 “那你去空间的种子实验室试试。”唐砚宁提议。 他摇了摇了头，说：“空间里的设备太先进了，和外面不符，我在里面做实验的话拿到外面来说不通。” “砚砚，我想在家里准备一间种子实验室，用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实验设备。这样的话，如果有人来看到也能够有合理的解释，毕竟我们两人都是从北市过来的。” “嗯，那就把南屋的客房改一间来做实验室，反正咱们家也很少有人来，用不着准备两间客房。”唐砚宁觉得没问题，而且对他们来说设备直接从商城购买很方便的。 “好，那我现在就去弄。”顾于渊有点迫不及待的。 “去去，想吃什么，我去准备晚饭。”唐砚宁挥挥手。 顾于渊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唐砚宁眼波流转，伸出手来比了个心。 顾于渊轻笑，眸子里都是宠溺。 他选了南屋左手那间，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团子从空间里跑了出来，好奇地问：“顾主子，你在干嘛？是给团子布置新房间吗？” 顾于渊微微停顿，声音温和地说：“我打算把这里布置成一个种子实验室。团子的房间不是在空间里吗？我觉得那里才是我们一家三口呆得最舒服的地方。” 团子点点头，说：“对的，空间里才是我们的地盘。”他好开心，顾主子说他们是一家三口耶，他好像女王大人和顾主子的宝宝一样。 顾于渊有一点内疚，他和砚砚都忽视了团子。团子虽然是个系统，但是他真的很乖，很听话，也给予他们两人很大的帮助。 团子蹦蹦跳跳地来到顾于渊身边，说：“顾主子，我来给你帮忙呀。” 他点点头，说：“好，谢谢团子。我需要目前国内最先进的种子实验室的设备，适合菌种培育的，麻烦团子给我从商城买一套，放到这间屋子里。” “好的，顾主子。你看你看，这个行不行，行的话我就买下来。” 顾于渊看了看团子给的资料，觉得非常好。这套设备比单位的要好很多，但是又没有空间里的先进，很适合他现在使用。 “挺好的，非常合适。”说话间，团子已经帮他把设备摆好了，还十分贴心地给他放了一个舒服的单人沙发。 顾于渊蹲下来，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谢谢团子。” 团子小可爱的脸蛋微红，他羞涩地笑了，从来没有人类这样摸过他呢。 “于渊，可以吃饭了。”唐砚宁叫他。 顾于渊从南屋走了出来，去厨房帮忙端碗。“砚砚，团子可以吃饭吗？” 唐砚宁一愣，眨了眨眼睛说：“我不知道，等我问问他哈。”还没有等她说话，团子先回答了：“我可以吃饭呀，虽然吃了没有用处，但是也可以尝味道呢。” 顾于渊微笑：“那以后只要没有外人，团子都跟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团子急迫地点点头：“好呀好呀，团子早就想吃饭了。” 唐砚宁多拿了一副碗筷，笑眯眯地说：“小团子，你会不会用筷子呀？” “会的，团子会用。” 唐砚宁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正太说：“那我们开动。” 团子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嘴巴像个小仓鼠：“好好吃啊，我喜欢。是不是以后只要没有别人，我就可以一起吃饭了？” 唐砚宁捏捏他的小脸蛋，说：“对呀，我们不是说好了嘛。” 团子使劲地点点头。 顾于渊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忍不住会想，将来他和砚砚有了小孩，是不是就像现在的团子一样可爱。嗯，肯定会的，砚砚那么漂亮，生的小孩肯定也漂亮。 “于渊，于渊。”唐砚宁嗔怪地说：“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在想你什么时候给团子生个妹妹呢。”顾于渊轻笑道。 唐砚宁无奈地笑道：“不是说好了的，我才二十二岁，再等等好不好。” “好，我没有催生，只是单纯的想一想。”他知道现在不能要小孩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身体，所以怎么可能会催呢。 “团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住在外面？”顾于渊问道。 “要，反正没有人看见我的。” 唐砚宁疑惑道：“别人看不见你？那于渊怎么看得到？” 团子傲娇的说：“那是因为团子想让顾主子看到啊。我又不喜欢其他人，所以他们是看不到我的。” “那南边另一个房间，收拾出来给团子做房间，要可爱一点的风格好不好？”唐砚宁问团子。 “好，女王大人布置的，团子都喜欢。” “那好，等吃完饭，我就去布置。”从第一眼看到团子，她就觉得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正太，以后嘛，嗯，团子就是她和于渊的儿子?。 她和顾于渊对视一眼，他点点头。唐砚宁嘴角微微翘起，眼睛里都是明媚的笑，果然他是懂她的，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飞扬：“我宣布，从今天起，团子就是我们的儿子啦！” 团子嘴巴微张，眼神呆愣地重复：“儿子？” 顾于渊声音清澈：“团子不愿意吗？” 团子急切地点头：“愿意，我愿意的。以后我可以叫女王大人妈妈，叫顾主子爸爸啦。” 八十八、关科长的无语 唐砚宁给团子布置了一间小男孩都会喜欢的房间。 蓝色动物图案的床上用品，同色系的床帘，还有床头的动物台灯，团子的照片，斗柜上摆着可爱的卡通小摆件。 “儿子，你喜欢吗？”唐砚宁牵着团子的小手问。 “喜欢的，妈妈。”他第一次这么叫，有点羞涩。 顾于渊站在房门口，看着母子二人，内心一片柔软。 从那天起，他开始了十分忙碌的生活。 因为有在靠山村的经验，他还是以菌种的培育为主，希望能够培育出超越系统商城的菌种。这不仅仅是为了研究，更重要的是能够为靠山村带来关键性的优势。 他和唐砚宁用了一年的时间，把靠山村发展成了县里都认可的示范性农村，甚至和省供销社都达成了蘑菇采购的合作。 因为有了靠山村在前，现在附近很多村子都在种植蘑菇。靠山村如果没有自己的优势，就可能会被其他村子所取代。 这绝不是顾于渊和唐砚宁想要看到的结果。 “小顾，这种实验的菌种，比上次你提供的更为优越一些，你发现没有，它们的繁殖力更强了。”关长军很关心顾于渊的培育过程，也给予了他很多帮助。但是这方面不是他的优势所在，所以他只能给一些建议。 顾于渊点点头说：“关科长，我经过两次种植，发现它虽然繁殖力、存活性都增强了，但是个头变小了一些。” 关长军对于他在工作中的执着已经很习惯了，在他看来，小顾完全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总希望能够达到更完美的状态。但是一切完美，都应该从不完美开始。 他劝解道：“小顾，其实你不觉得作为蘑菇，个头的大小并不是那么重要吗？有一些蘑菇的品种，甚至于还没有你手里的钢笔粗。” “当然，你希望尽可能个头大一些并没有错，只是我个人觉得这个需要一定时间，要通过繁殖后每一代的筛选才能达成。” 顾于渊默然，他确实有点过份执着了。 “关科长，您说得对，我有点着急了。不过，我能不能麻烦您，今天晚上下班去我家看看，我最新培育的这一批，给我一点意见。”他微微一笑，说：“我爱人厨艺很好，您可以顺便在我家吃顿便饭。” 顾于渊早就听单位的同事们说过，他们的科长是个资深吃货，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关长军听到厨艺很好，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他看来，顾于渊为人清冷，除了种子的培育以外，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情绪，能让他说出来“厨艺很好”，那一定不同凡响。 “不麻烦。倒是我，要麻烦你爱人了。”关长军笑着答应。 顾于渊给唐砚宁单位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晚上请科长在家吃饭的事情。唐砚宁十分乐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请同事到家里来呢。 正好今天外科没有病人了，她跟周医生说了一声就提前下班了。当然，她并不需要去菜市，仍然是直接从系统商城买的菜。唐砚宁之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厨艺特别好，除了她本身很会做菜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原材料好。 由于今天只邀请了关科长一个人，唐砚宁就没有准备一大桌子。她喜欢用北方菜来招待朋友，因此今天热菜准备了烤鸭、火爆肚仁、葱爆羊肉、糟熘鱼片，然后再搭配了两个清炒时蔬。 等顾于渊领着关长军到家的时候，唐砚宁的饭菜已经摆好了。 关长军一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香气，明显和本地菜式香味不同。他知道顾于渊夫妻二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北市人，显然是做的北方菜。 唐砚宁听到大门响就迎了出来，顾于渊介绍：“关科长，这是我爱人唐砚宁，您叫她小唐就行。砚砚，这是我们科长。” 唐砚宁脸上都是礼貌的微笑：“关科长您好，早就听于渊说您十分照顾他，一直想要请您来家吃一顿便饭的，今天终于把您请到了。” 关长军对会做饭的人一向很客气：“你好，你好。一闻到这香味，就知道小唐肯定是厨房高手，小顾好福气呀。” 顾于渊深以为然：“是的，我就是福气好。关科长，您请屋里坐。” 这顿饭让关长军深刻地明白了，顾于渊的爱人厨艺比县城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以后只要小顾邀请就一定要来。 吃完饭大家稍做休息，顾于渊才带着关长军进了他的种子实验室。 关长军十分惊讶：“小顾，你这里设备是目前最新的呀，比咱们单位的好不少呢。” 顾于渊点点头，说：“是的，这个实验室最近才准备好，所有的设备都是我发小从北市给我拉过来的，确实费了不少功夫。” “您知道我的，对于自己的研究十分上心，但是单位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用，大家都有需要，所以我才在家里给自己配了一套。而且，我从靠山村出来，对于菌种这方面，我得对村里的蘑菇种植场负责。” 关长军很欣赏顾于渊这样不忘本而且认真努力的年轻人，关键是人家还有这个条件自己准备实验室，果然是从北市来的呀。 “你说的对，自己有个实验室确实方便很多。对了，你最新培育的这一批蘑菇在哪里，我去帮你看看。” “就在实验室旁边，我们搭了一个竹子的蘑菇屋。”他带着关长军来到实验室外面，一个小小的竹屋。 这个蘑菇屋完全是按照当时唐砚宁在靠山村做的那个来的，但是基本就是个样子货。顾于渊的种植实际上是放在空间里的，又不可能让人知道，所以就从空间里拿了几个菌棒放在蘑菇屋。 “小顾，我觉得你这次的菌种已经比本地市面上的蘑菇要大了，至少要大一圈。”关长军问道：“你有没有去市场上看过卖的蘑菇？” 顾于渊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是以什么为参照的？”关长军疑惑。 顾于渊坦然地回答：“我是以我从北市带回来的菌种种出来的蘑菇为参照的。当时我们在靠山村种植的时候同时采用了北市的菌种和省供销社采购的菌种，比较以后还是北市的菌种更好。所以我一直都是以那个为参照物，目的就是培育出比北市的更好的菌种来。” 关长军无语了。 八十九、超越商城的蘑菇 “小顾啊，我觉得你的参照物不太对。所谓培育优良的菌种，应该是以市面上大多数同类型蘑菇为标准，而不是以最好的蘑菇为标准。” 顾于渊不能说自己就是想培育堪比系统商城出品的菌种，只是为了能够正大光明给靠山村蘑菇种植场提供最好的菌种。 关长军又说：“目前你培育的菌种已经超过了市面上的，它的繁殖力存活率都没有问题，唯一让你觉得不足的只是个头，但是这个可以通过三代以上的筛选达到你的要求，甚至更大。” 顾于渊还没有尝试过关长军说的这个方法，他决定一会儿就去空间里试一下，如果确定解决了个头的问题，那么他培育的菌种就可以正式进入市场了。 关长军抬手看了看表，说：“八点，我也该回去了。小顾，回头你就按我说的试试看，等着你的好消息。” 顾于渊点点头，说：“谢谢关科长，您的建议让我茅塞顿开。”他把关长军送了出去：“您慢走，路上小心一点。” 关长军摆了摆手，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顾于渊转身回了院子，反锁上大门，对着在客厅里和团子看电视的唐砚宁说：“砚砚，我去空间做下菌种的筛选，一会儿就出来。” 唐砚宁回答道：“好，你去忙。”结果她一个节目还没有看完，顾于渊就出来了。 “这么快啊？” “没办法，就算空间里种植再快，做三代的筛选也要三天才能完成。”这个就连团子也没有办法，当然，三天完成现实中起码三个月才能完成的事情已经足够快了。 他经过三天的努力，筛选出来的菌种个头终于达到了空间商城出品的大小，甚至有的已经超过了。 顾于渊很难得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外露：“砚砚，菌种终于可以不从系统商城购买了，我做到了。” 唐砚宁眼睛亮亮的：“于渊，你很厉害。最难的第一步，已经迈出来，以后会越走越顺利的。我们再也不需要担心有人会查证我们菌种的来源了。” 团子跟着点头：“爸爸你很棒呢，这个蘑菇长得比商城的大。” 顾于渊把团子抱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抱儿子呢。 “谢谢团宝，给爸爸帮了很大的忙。” 团子笑得奶乎乎的：“不用客气。” 唐砚宁问道：“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呢？肯定不可能自己大量育种，这样做的话你所有的精力就会被这一件事情牵制，没有办法进行后续以及其它的研究了。” 顾于渊抱着团子，好好的体会了一把为人父的感觉。 他回答道：“既然我的工作关系已经转过来了，我想把研究成果直接交给局里，那样的话咱们就不需要考虑其它了。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帮局里牵线，培育的菌种由省供销社那边进行销售。” 唐砚宁点点头，说：“咱们搬家以后佟大哥和冯姐还没有来过呢，一会儿我给冯姐打个电话，邀请他们过来吃饭，顺便谈一下这个事情。” 顾于渊也觉得这样更好，毕竟当面谈是很有必要的，更何况佟大哥也需要和局里商量更具体的事宜，这些东西他反正并不想参与。 趁着顾于渊洗澡的功夫，唐砚宁给冯诗齐打电话。 “冯姐，我是唐唐，于渊这边已经培育出比北市那边还要大一些的优良菌种了，繁殖力、存活力都更好。以后菌种会由他们局里直接进行大量育种，你问问佟大哥，需不需要从他们局进货？”这件事情对顾于渊和她来说只是为靠山村，但是如果省供销社有需求，那么对佟书恒来说是件好事。 听到这里，佟书恒坐不住了，从冯诗齐手里把电话拿了过来：“妹子，我是你佟大哥。你说的菌种你们已经种了吗？” “嗯，于渊已经试种过在三代了，品质没有改变，明天就会交由局里开始第一次育种。” 佟书恒大喜：”太好了，妹子，明天晚上我就赶过来，等到了咱们再详谈。”上次他们供销社采购的菌种比不上顾于渊从北市带过来的他就觉得憋屈，直接跟主任反映停了菌种的采购，如果这次能够和顾于渊的单位达成一致，那他们就等于是一雪前耻了。 “行，叫上冯姐一起，我们在家里吃火锅。”唐砚宁笑眯眯地说。 冯诗齐把电话抢回去：“我要吃菌汤锅哈。” “好的，明天见。” “砰砰”，唐砚宁刚挂了电话，就听到敲门声。 她走到门口问：“谁呀？” “唐唐，是我。”门外传来了林阅轻的声音。 唐砚宁连忙打开门，说：“阅阅，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从村子里过来路上多不安全呀。”这个妞可真够虎的。 林阅轻摇摇头，说：“我不是从村里过来的，今天我一直在县城呢。” “有事情？那你不来找我，还是不是朋友？就算我们不在村里了，我们两人之前的关系也不会改变。”唐砚宁埋怨。 “没什么事儿，我就是到县城来租个房子。”林阅轻赶紧解释。 唐砚宁不明白了：“你要转到县城来？” “那倒不是，我就为了以后到县城方便，而且我也不打算在村里花费太多的时间，只为了挣那点工分。” 她小声说：“唐唐，你知道明年就要放开高考了？” 唐砚宁点点头：“我知道的。所以你租房是要准备开始复习了？” 林阅轻回答：“是的，以后我准备少上工了，你知道的我也不缺那点钱，所以想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但是又不想被集体大院和村里的人过多的关注。” “那你干脆就说找了个临时工作，不去上工了，我可以帮你和大队长说。嗯，在县城照顾退休的老干部，这个理由可以，我给你证明。” 林阅轻也觉得挺好：“好，明天你给大队长打电话。”两人正说着话，顾于渊擦着头发从洗澡间走了出来。 林阅轻急忙说：“唐唐，你别忘记了哈，我就先回去了。” 唐砚宁拉住她：“你回哪儿去？这么晚了，你住我们家，于渊又不吃人。” 林阅轻挥了挥手说：“不住，我回我自己租的房子去，就在桐花路南段，离你家很近的。” 说完她转就走了，唐砚宁和顾于渊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九十、推荐上大学 顾于渊早上是拎了一个菌棒去的单位。 关长军比他到的早，看到他菌棒上长得密密实实的蘑菇又大又厚实，十分惊讶：“这么大？不错呀，小顾，你还是做到了。” 顾于渊说：“这一批长成了以后就达到我的要求了。科长，你直接交给局里育种，到时候靠山村的蘑菇种植场就能直接从咱们这里买菌种了。” 关长军点点头说：“行，你把研究报告提交给我，我给你报上去，然后局里可以开始第一批育种了。当然，只要确定能够达到你这个品质，就直接大量育种和销售。” “科长，我和省供销社的佟副主任关系很好，能不能把菌种的销售交给他们来做？”顾于渊问。 “省里的？那是好事情呀，走，你跟我一起去局长办公室。”关长军没想到顾于渊还有这个关系，对他们一个县农业局来说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现在这些供销社的关系多难搭上线啊。 “杜局长，给您汇报个事儿。”关长军一进门就大嗓门地嚷嚷。 杜子未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作派，问道：“什么事儿，你说。” 关长军把菌种的前因后果，从靠山村说到省供销社，都给他交待得清清楚楚。杜子未接过顾于渊手里的菌棒，看得仔仔细细的。 “小顾，这个菌种研究多久了？”看这个样子，不是个月可以做到的。 顾于渊算了下，回答道：“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自从发现省供销社提供的菌种不如我从北市带的好，我就着手研究改良，起初只是为了能够让靠山村的蘑菇种植场自给自足而已。后来我调到咱们局里来，又有了关科长的指导，终于达了预期的效果。” 杜子未赞许地看了看关长军：“老关，你不错呀。” 关长军翻了个白眼:“不错什么呀，你听他说恭维的话呢，我顶多也就给他提了几句建议。你是没有看到，这小子家里的种子实验室，设备比咱们局里的都好，全是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他的知识储备之扎实，我们科可是捡到宝了。” 杜子未多精明的一个人，他从关长军的话里听出来了，顾于渊对种子培育很有一把刷子，而且他有关系。 关长军又说：“对了，他跟省供销社的副主任熟得很，希望把菌种的销售权拿给他们。” 杜子未眼睛一亮，还有这好事儿。他倒也稳得住，回答到：“只要菌种能达到你现在这个效果，咱们局里完全可以大量培育，交给省供销社销售是好事，你可以让他们派人来跟我谈。” 顾于渊点了点头，说：“好的，局长。今天晚上佟副主任就到，我跟他说一下，尽量安排明天到局里来，您看可以吗？” 杜子未没有想到顾于渊的效率这么高，哪里会有意见，他立刻就同意了。 顾于渊看也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很有眼力的说：“那杜局长、关科长，您忙，我就先出去了，菌种还有一点收尾工作。” 杜子未点了点头，说：“行，你去忙你的。” 于是顾于渊转身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老关，你怎么看？”杜子未一脸严肃。 关长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说：“有什么可看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小顾是北市来靠山村下乡的，因为专业对口，所以调到咱们农业局，人家不光是关系过硬，技术也过硬。这样的人才，当然是要想办法留住啊。不是我说，就咱们这个小县城，有多少人能把东西卖的省里去，更别说是咱们这个冷门的菌种了。为什么咱们局不受重视，设备老旧也没有钱换，不还是我们没有人才没有关系。现在这个现成的，你还不好好用起来。” 杜子未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是人才呀，但是要怎么才能留得住呢？” 关长军建议：“今年咱们局里不是有一个上大学的名额吗，你直接给他。只有他这样的才不会浪费名额，能到学校去学到真正的东西。” 杜子未眼前一亮，点了点头，果然是个好办法。 关长军又说：“明天省供销社的副主任不是要来吗，你把小顾也叫上，给予他足够的尊重，他们都是人精，什么不懂呀，根本不用我们多说什么。” “行，就按你说的来，推荐小顾上省工农民大学的事情明天也可以找机会提出来，这样就水到渠成了。” 两人都十分满意，各自忙各自的工作去了。 晚上佟书恒和冯诗齐到他们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佟书恒顾不上别的，直接拉了顾于渊去看培育出来的蘑菇。“妹夫，可以呀，你培育出来的菌种比北市的都不差，而且看这个头，应该还要再大一些。”他是从头参与了靠山村的蘑菇种植场的种植的，对他们的各种蘑菇了如指掌。 “确实要大一些，之前培育出来的比较小，但是听我们科长的建议做了三代的筛选以后，这蘑菇的个头明显大了。” 佟书恒摩挲着手里肥厚的蘑菇，心里这个美呀：“看看，这是我妹夫的成果，以前那些菌种叫什么玩意儿呀，又小又不好吃。”他冲着厨房喊了一嗓子：“妹子，今天晚上有蘑菇吃吗？” 唐砚宁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有，佟大哥，就猜到你肯定想尝一嘴，我切了盘蘑菇片咱们烫着吃。你们看完了吗，看完就准备吃火锅了。” 佟书恒和顾于渊进了客厅，唐砚宁和冯诗齐已经把菜都摆好了，中间是个鸳鸯锅，一半菌汤一半红汤。 就像唐砚宁说的，吃火锅没有辣椒就是没有灵魂的，不管能不能吃辣，红汤还得是传统的西南火锅牛油汤底，只不过她弄了个微辣。 “妹子，我算是发现了，我再怎么跟你学，这味道也和你有差别。你这双手是怎么长的，就这么厉害呢。”现在冯诗齐做饭爱人和孩子已经很爱吃了，全都靠唐砚宁教的拿手菜，在亲戚朋友之间也特别有面子。但是每次只要一吃到她做的，就会感觉自己完全是白学了。 唐砚宁偷偷笑，冯姐真的太可爱了，可是她手艺好还有个重要原因是她的食材好呀。 九十一、去学校给他一个惊喜 “冯姐，昨晚睡得怎么样？”唐砚宁看到冯诗齐从客房出来后问道。因为佟书恒夫妇要来，唐砚宁提前把团子的房间收拾出来，换上客房用的家具和床品。舍不得团子委屈，昨天她跟顾于渊还特意进空间里陪团子吃了点零食才出来的。 冯诗齐有点没睡醒，她揉了揉眼睛说：“还行，你家很安静，就是我这个人有择床的毛病，再舒服的地方都不如自己家。这不就是大家常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 唐砚宁乐了：“哪有人这么比喻的。冯姐，跟佟大哥收拾好就来吃早饭，今天我们做了海味的小馄饨。” 冯诗齐听得眼睛一亮，她是最喜欢吃唐砚宁做的东西的。她转头叫道：“老佟，快起来吃好东西啦。” 吃完早饭，顾于渊带着佟书恒、冯诗齐夫妇去了县农业局杜子未的办公室。 “局长，这位是省供销社的佟副主任，这位是他的爱人，也是省供销社采购科的冯科长。”顾于渊直接给杜子未做了介绍。 他又对着二人说：“佟大哥、冯姐，这是我们杜局长，菌种的事情您三位谈，我的实验还没有做完，先回实验室了。”他并不想参与销售的事情，专心培育种子才是他想做的。 佟书恒说：“行，妹夫，你忙你的去，中午一块儿吃饭。” 顾于渊也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实验室，他确实有其它的育种实验还没有完成。 “小顾，你怎么又钻实验室来了，走走走，到办公室去，我有事情和你说。”关长军找了过来，把他拉走了。 顾于渊无奈地说：“科长，我这个实验还没有完成呢。” 关长军撇他一眼，说：“实验是能做完的？回头你再慢慢弄。”虽然顾于渊调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已经很了解这个人了，一心只想做技术，对于人际交往没有什么兴趣，也不爱钻营，当然这跟他的家世也有关系，人家不需要去讨好别人。 “有什么事儿嘛？您说，我洗耳恭听。” 关长军正色道：“基于你在菌种培育上出色的表现，局里决定把今年省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给你，也就是说现在你要放下手头的工作，下个月开始去学校进行三年的学习，对你的专业知识做进一步的提升。” 顾于渊没有想到单位会把这个推荐名额给他，但是既然拿到了，他肯定不会推拒。 “谢谢科长，也谢谢局里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信任，好好学习，毕业以后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转眼间，夏去秋至，天气又开始慢慢转凉。 顾于渊去省城上大学已经两个月了，十一月份的西南确实不如北方寒冷，但是大家也已经穿上了毛衣。 唐砚宁在外科的工作相对比较轻闲，因为年代的原因，做手术的人确实不多。 虽然经常和顾于渊通电话，但是这么久不见，她还是很想他的，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有没有瘦。“唉！”唐砚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想你家小顾了？”周医生调侃道。 “是呀，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呢，肯定想，我都想去省里看看他。”唐砚宁是有这个打算的。 周医生笑着说：“那你去，给你三天假。放完假正好去省里开个会，外科学术研讨会，你也感受一下，回来写个心得体会。这个会要四天，加上你的假期正好一周，聊解一下你的相思之苦。” 对唐砚宁来说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她当然不会拒绝。“好，回来后我一定好好写。太谢谢您了，周医生，回头我给您带好吃的。” 医院的同事没有任何一个人拒绝得了唐砚宁的投喂，她太会做好吃的了。周医生评价她说的是：“小唐的手天生就能做好手术和美食，明明是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情，但是偏偏会让人觉得同时存在是理所当然的。” 唐砚宁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她坐上县城到省里的末班车，直接去了省工农兵大学。 “顾同学，校门口有人找你。”龙茜茜走到顾于渊的课桌前，眼神里带着探究。 他表情冷漠，声音平静地说：“好，谢谢。”完全不看她一眼，直接往校门口走去。 龙茜茜跟了上来，愤愤不平地说：“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告诉你有人找你，你就这么对我？” 顾于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地说：“我已经说谢谢了。” 龙茜茜关注顾于渊两个月了，他长相清俊，但却从来不会对任何女人假以辞色，看穿着打扮家境也应该很好，她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但是她找不到任何机会接近顾于渊，这个人性格太冷淡了。 顾于渊并没有理会她，径直向校门口走去。 忽然，一抹艳色印入了他的眼帘，他微微一笑，冰雪消融。顾于渊快速迎了过去，把校门口那个美丽的女孩子拥入怀中。 “砚砚，你怎么来了？”顾于渊没有想到唐砚宁会来，两个月没见，他太想念她了。 “周医生给我放了三天假，顺便来省里开个研讨会。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东西，怎么又瘦了。”唐砚宁皱眉，才两个月没见他又清瘦了许多。 “学校的东西没有你做的好吃，过些日子习惯就好了。”顾于渊这些日子胃口一直不太好，但是他不想让唐砚宁担心。 “空间里我给你放了吃的，你是不是都没有进去过。” “在学校里人多口杂的，又是住的宿舍，不太有什么机会进去。”他进出空间又见不到唐砚宁，也就懒得进去。他问过团子，能不能和砚砚在空间里见面，但是团子说如果在不同的城市进入是见不到的。 “要不然不要住校了，我们买个房子，这样你能住得舒服一些，我来省里也能住。”唐砚宁觉得有必要盯着他一点，本来他身体就不好，三年下来还不知道得瘦成什么样子。 “而且，有自己的房子了，我每周都能从县城过来看你。” “好，但是这样你会很累。”顾于渊当然希望她能常常过来看他，却又舍不得她辛苦。 唐砚宁觉得还好，县城过来也不算远，她就像今天一样坐个末班车就行。如果她不来看着点，这个人学习起来废寝忘食的，一点儿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