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俗游戏祭神》 第一章 朝歌 滨海城大学旁,学生公寓。 没多宽敞的卧室内,陆常安喝了一口冰可乐,随后慵懒的躺在放平的人体工学椅上,脖子上的静音护颈枕也开始工作:“舒服了……” 面前的桌上,电脑正在读取存储卡当中的游戏数据。 这是个单机冒险类游戏。制作什么的都好,就是剧情不行,真结局又难又不尽人意。主角累死累活又不招人待见,因此反倒是游戏角色死了大片的二结局大受欢迎 偏偏陆常安打的是真结局,不过不是像那些朋友调侃的一样,是个受虐狂。 如今是二零三零年,游戏界的发展异常迅猛,以手机电脑为载体的移动端游戏,成为了怀旧品,取而代之的,是以全息眼镜与感官模拟电极为载体的虚拟游戏。 不变的,是一些辅助内容,比如虚拟奖杯。粗略打通的铜奖杯,长时间认真游玩的银奖杯,以及最高难度全结局全收集的黑金奖杯。 陆常安正是专攻黑金奖杯收集的玩家,所以才会花上整个周末,去达成那个吃力不讨好的真结局。拿到第九百九十九座黑金奖杯。 他从高一时开始收集,顺手将攻略做成视频发到网站上,如今大二,已经是游戏区的中头部 up了,粉丝与各个游戏中认识的好友数量惊人,游戏经验与水平也异于常人。 不过陆常安有目标,但佛系,完全没有大视频主的自觉,只是日复一日的玩游戏,录流程,除游戏之外的学习、爱好、社交都是平均水平。 真说起来,现实中亲戚朋友眼里,大概小上两岁的他弟弟都比他显眼,毕竟进了重点学校。 休息的差不多了,陆常安将游戏录屏发到了网站上。之后顺手将游戏储存卡放入了一旁的小游戏盒里。起身走到墙边。 那有个亚克力板展示柜,上面有百个小格子,大小正好可以嵌进一个巴掌大的游戏存储卡盒。 这是他的另一个小目标,收集一百款好游戏。如今放入这一盒,就只剩第一的位子还空着。 值得注意的是,这柜子本身只是他用亚克力板沾的,平平无奇,但是柜子上面,却有一方精致的金属大印。 黑铁颜色,一只手抓不稳的大小和重量,印座上蹲伏着一只似龙似虎的神兽,印字是镇堂护庙四字。 这是他要开始独居时,爷爷拿出来的东西,说是祖上救了个道士,走前留下的。卧室这地方风水重要,拿这印镇着正好。 陆常安当时听了沉默良久:“拿大印来镇电子产品,这什么赛博朋克风水?” 不过老爷子坚持,他也就留着当个装饰。 坐回电脑桌前,他就打算直接点开游戏商城,去找那第一千个游戏。 不过就在这时,陆常安发现邮箱亮起了红点:“是商单吗?” 姑且是有大量游戏玩家粉丝的大up,这两年虚拟设备的普及,也给游戏业注入了新的活力,找他做宣传的新老商家并不少。 陆常安点开了那封邮件。 “敬启“狩人”先生,我们是《朝歌》游戏研发组,目前游戏处于保密内测阶段,您是我们选定的第二批内测玩家,希望您能对我们的游戏感到满意。谢谢。” 下方就是一个安装包,以及“内测阶段所有存档不会删除、可能会读取部分游戏商城内预留的个人信息。”之类的附加条款,很多很杂,所以他只随便扫了两眼。 “内测邀请吗……”陆常安不是第一次收到。 不过:“《朝歌》”陆常安居然完全没听过这个游戏:“虽然说是保密内测,但到了第二批内测开始也一点消息都没有的,这还是第一次。” “先试一试。”对陆常安来说,半夜玩游戏已经是常态。 陆常安用数据线将电脑和全息眼镜连了起来,一边等待下载完成,一边在身上各处贴上电极。 随后,躺到床上,戴上了全息眼镜:“让我看看,这会不会是那值得收集的第一千。” 画面暗了下去,没有开始提示或游戏标志,而是直接进入了剧情导入: “荒海,大雾迷蒙,波涛不止,茫茫千万里外,有神土隐于其间,名:朝歌” “此处,显化三十六天律法,包揽天地山河,福运灾祸,乃至民生婚丧,以及其他朝歌上的一切。” “帝王凡俗,文儒武人,修士邪魔,趋之若鹜,争抢律法道则,妄图登天为神,成为那三十六天古尊仙神中的其中一位。”尽管是没有任何画面的背景文字,这缓缓铺开的背景,却也尽显磅礴大气。 “除朝歌的天地生灵,也有异域之人,伴随新的机缘,自荒海之外而来,渴望踏上登天之途。” “你!也是其中之一!” 陆常安眼前的画面,从单纯的文字变成了布满浓雾的茫茫大海。 “荒海,被称为异界之人的诞生之处,据说是因为某位远古大尊的秘法,与三十六重天的律法相连,成功穿越此处的异界之人,都可以获得掌天大尊及其庙系眷属古尊的赐福。” “赐福已至。此即,命运抉择之时” 海中浓雾当中缓缓显现出了三道虚影,下方配有文字注解。 壮硕无比,持鞭静立者: “不动金刚身,威灵明王天座下不动金刚赐福,巍然不动,镇压邪魔” 双目深邃,远望四方者: “风行者,大武破灭天座下五脏养肺神赐福,长路无边,且听风吟” 身背包袱,手持锤钉者: “工匠,江湖民生天座下营造爷赐福,民生工艺,一通百通。” 陆常安马上做出了判断:“这应该是开局随机天赋。加上前面的文本,看来是个角色扮演冒险类的游戏,还是我大吃货帝国民俗风格的。” “不动金刚身,也许是肉体专精,防御加成,甚至驱赶邪祟,也许会是开荒利器。” 陆常安思考着:“不过就先前文本来看,这朝歌世界观颇大,选了这个怕是只能在佛门体系里发展。排除掉。” “风行客效果不明,但是属于大武破灭天,应该是武者类的。” “真比起来…工匠,说不定是增强学习能力或者道具制造类的天赋能力,也没有发展方向限制,上限也许更高。” “那么…就是它了!”陆常安伸手抓向象征工匠赐福的那一道残影。 不过就在此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轰鸣声,隐约间听见了一句:“正在接收赐福” 并且,那三道虚影瞬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缓缓浮现的,手拿扫帚,背后有虚幻神像的灰影。 “庙堂行走,市井俗仪天座下供奉爷赐福,行走庙堂,扫尘巡守。” 似乎是一个全新的天赋,并且已经选定了。 “庙堂行走,这就是你选择的命运,异界之人啊!无论未来是美好还是祸患无穷,无畏地踏上这片征途!” “怎么换了一个?是程序漏洞吗?”陆常安不清楚情况,但姑且还是继续玩了下去。 只是,在他没注意到的柜子上,那一方镇堂护庙的大印,逐渐镀上了一层赤铜色。 “(已为您自动匹配始源之地)……”随着这最后的提示,陆常安已经带着一丝眩晕,出现在了一条林间小路上。 他抬头观察周围。 “画面……好真实!”无论是四面有些浓密过头的山林,还是头顶枝叶外的天空,脚下的泥土小路,都真实无比。 在大部分游戏画面,都足以以假乱真的今天,也足以令人惊叹。 再低头看看自己,陆常安操纵的角色穿着破烂的布衣,纹理质感也是一流,不过除此之外,他身上什么也没有:“这开局也太穷了点……” 习惯性的,他打开角色面板看了一眼。 玩家名:陆常安 境界:初识 天赋:庙堂行走 职业:无 “信息有点少啊……” 他看了两眼就关掉了面板,两边的林子密到树木间仅能容下两个人并肩穿过,让这片空间显得压抑紧凑。 脚下小路,一边曲折的通向森林中更深的地方。 而另一边不远处,就是一座小小的乡下村落。 “新手村?”陆常安向那边走去,低矮的乡下房屋和黄土小路布满视线,延伸向远方。 不过与这规模不相称的,这座小村子似乎安静的有些异常,听不见一声鸡鸣犬吠。 他走进村子一小段路,家家户户门窗紧锁,街上没有多少人气。此时他才注意到,头顶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却又没有什么风,颇为压抑。 “这气氛不对劲啊……难道是那种正面临麻烦的新手村设计?”陆常安思考着,拐过了一个转角。 一个穿着破烂麻布衣的中年大叔,正背对着他缓缓走着。破洞开线的朴素麻布衣,因为瘦削的体型显得极不合身,露在外面的双手与后颈,皮肤颜色怪异的灰白。 听见陆常安走路的动静之后,他缓缓的转过了头。 “嘶……”陆常安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那人双目空洞,没有聚焦,牙齿齐全,五官健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空缺。但牙龈和皮肤全部都干瘪萎缩,连眼球都扁平凹陷,仿佛是饿死之人没腐化的尸体化作的僵尸。 不仅如此,就在此时,另外一个相貌相似的当地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陆常安听到极其细微的脚步声转头的时候,他的左侧颈部已经传来了一阵模拟出的痛感。 倒地之后,他最后的视线停留在那个当地人沾血的柴刀上。 “您已死亡。” “异乡之人啊,大意与鲁莽带来了第一次的祸患,不过身染荒海之尘的异乡者,是脱离朝歌法则束缚的特殊存在,隶属于忘川彼岸天的使者拒绝了你,你还有继续完成旅途的可能。” “死的这么草率吗?” 陆常安点下了复活按键,带着莫名的疲惫回到了野外的小路上:“怪的强度好高,现在模拟出来的身体素质根本察觉不到。” 陆常安虽然是专攻全收集,游戏操作不算特别顶尖,但也绝对算强的。 不过操作归操作,虚拟游戏是按照游戏角色的能力给反馈的。现在这游戏角色还是个普通人,也没有装备,他操作再好,被偷袭,或者等级装备碾压,也是见怪就死。 “这村子难不成不是新手村,而是个副本?大白天大街上冒僵尸,路子也太野了。” “而且……”陆常安打开状态栏一看,多了个死亡惩罚的疲惫,游戏角色操纵起来也确实比刚才迟钝缓慢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小路另一端通向的森林深处:“往这边走走看?” 林间小道越收越窄,逐渐仅能通过一人。陆常安走着走着抬头一看,一只半人高的黄皮子双脚直立地挡在了他的前面。 “叮,庙堂行走天赋触发。” “供奉爷乃是市井俗仪天之下的守庙堂之神,专司灯烛香条,供奏祭神之事,庙堂行走受其赐福,便天生蒙神佛庇佑,善辩天下神佛” “(天赋能力:古尊仙神及其眷属好感度提升,并可以获得受供奉的仙神古尊的信息。有几率触发特殊剧情)” “已解锁秘闻系统(异乡之人在荒海之上漂流所得的荒海秘闻,以及因赐福得到的赐福秘闻,在降临朝歌之时短暂遗忘,偶尔会想起)” “庙堂行走的赐福秘闻来自供奉爷,自然皆是异仙神古尊相关之事” “官方提示系统吗?这游戏也不是完全不当人。”陆常安马上理解了这条信息:“话说这天赋原来…是个扫地的庙观义工,不过亲近神佛,了解相关信息……说不定还不错。” “赐福秘闻:黄鼠狼,关外俗称黄皮子,黄大仙。论能力在仙家中不算出众。特点是较为常见,以及……” 陆常安看到这里,忽然发现那只黄皮子居然举着双手,就像在讨要什么。看陆常安没有反应,居然已经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一股黄风刮过,陆常安脖颈处又一次产生模拟痛觉:“您已死亡。” 第二次死亡就没有什么特殊提示了。 陆常安再次点下复活,看完了那段秘闻:“以及暴躁且极为记仇的性情。” “这种重要信息倒是放在前面啊!我还觉得这游戏有良心,这前有柴刀僵尸后有强盗黄皮子是什么鬼啊!” 陆常安仿佛在《朝歌》身上看到了某些高难度烂作的影子。 “呵呵呵……”陆常安听到这声音,下意识说到:“谁笑我?”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荒凉的山间小路怎么会有冷笑声? 第二章 诡异的游戏 “小子,念你是庙堂行走,免了你的不敬之罪。”那声低沉且威严十足:“过来见我。” “好像是林子里?”陆常安看向了身后的密林:“这家伙居然知道我是庙堂行走……而且这林子看着比村子还不对劲。” 不过他似乎也没得选,反正都是身无分文,死了复活,多一次也问题不大。 于是他试探性的操纵着因为两次死亡惩罚迟缓且无力的游戏角色,走进了林子。 没有几步,他就瞧见了一座被树木杂草包围的破败小庙。 庙口堆满落叶,树枝沿黄土庙墙攀上屋顶,从门口看,庙的面积也不大,陆常安甚至一眼看到了其中没多少香灰的香炉,和断臂也无人修缮的土地神像。 留叶村土地公:姓名未知 境界:未知 背景:未知山妖野精修成的阴神 天赋能力马上将对方的信息弹了出来,只不过只有最基础的内容。 “好久没有人了来了呀……”那土地神长叹道。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陆常安尽量尊敬的说道。 “柳阴。”陆常安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因为这一次不再从庙里传来,而是来到了他的身后。 他转身一看,那是一道盘在树上的黑色虚影,形象仿佛一条巨大的黑鳞蟒蛇。 “怎么吓成这样?听过黄大仙…没听过柳仙?”那虚影慢慢爬回了山神像上:“叫我柳前辈就好……反正只是个无人祭拜的废神了。” “赐福秘闻:柳仙,关外人对于蛇仙的俗称,擅肉体横练,水土术法。” “柳前辈,敢问那留叶村……”陆常安行礼之后问道。 “没什么,让那无上长生天的行尸夺去了,我道行不高,守不住,如今是个死村了,连我这一村土地也从宗祀里迁到了村外。” “无上长生天?”陆常安默念着这个名词。 “没听过?也正常,这一天法则下的人少,不怎么现世,你就知道,是帮追求不死,结果只是追求到不朽,成了不朽尸的傻子便好。”柳前辈解释道。 “当然仅凭不朽,对付我也足够了,如今没了供奉,只剩一缕魂魄,显不了真身,也只能在这庙里等死了。”柳前辈落寞道。 “赐福秘闻:山妖野精可以依靠受人供奉成土地山河小神来保存元魂,死后继续存活,但若是少了供奉被人遗忘,就会逐渐消逝。” “如今显魂与人沟通都费劲了。” 柳前辈说着,想到了什么:“小子,看你是庙堂行走,我贡桌上那一串赐福宝钱,便赠予你了。我时日无多,留着无用。 你拿着它,在庙里休息休息,荒尘复生可不是没有代价的。”柳前辈这么说着,元魂虚影已然融入了山神像。 “是”陆常安走入庙中,桌上果然放着一串用黑线串起的黄铜宝钱,他拿起来之后,忽然想到:“话说……我看着很累,是说死亡惩罚,是要等一小段时间?” 他这么想着,摘下了全息眼镜,却赫然发现,他自己本人似乎也很累,躺在床上全身无力。 混合着熬到半夜的疲倦,他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 第二日 陆常安缓缓睁眼,窗外阳光已经照到屋内,拖着恢复的差不多的身体坐了起来:“打游戏会这么累吗?” 他记得昨晚,仅仅只打了不到半小时游戏的他,仿佛是又经历了一次长跑体考,累的直接睡着了,这绝对不对劲。 “嗯!这是什么?”陆常安赫然发现,还摆在床上的全息眼镜旁边,有一串黑绳黄铜宝钱。 “赐福宝钱:生灵演化天柳大仙赐福之物,可以增强血气体质,或是破碎铜钱抵御邪祟。”分不清性别年龄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就像是游戏中的系统提示。 “这……”游戏里的东西跑到现实来了? 陆常安伸手抓向那串宝钱,触感真实,就像刚才清楚的系统提示音一样,不容置疑。 并且,在他拿起那串宝钱之后,他也确实感觉有一股热流从手上传遍了全身,不但疲惫一丝不剩,而且精力充沛,朝气满满。 “还真的有效果!”陆常安不是傻子,这样的灵异事件发生了,他马上将宝钱丢到桌上,打开了一旁的电脑,查起了朝歌相关的内容。 只不过无论用什么办法,什么媒介,陆常安都无法找到任何相关信息。 他又点开了昨晚的那封邮件,仔细阅读了每一个字,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翻着翻着,他想到了一种还没试过的途径,用聊天软件向别人询问。 不过这样一款能影响现实世界的游戏,他总觉得做这种事情会出什么问题。毕竟既然有能够让他们变强的东西,又怎么会无法具象化伤害他们的怪物? 思来想去,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打开了备忘录,打算整理一下思绪。 攻略游戏遇到困境的时候,他总是会用这个方法整理一下线索。 只不过刚刚在加密文档里,打下朝歌游戏几字的时候 耳边传来的非男非女,无法辨别年龄的诡异声音,就制止了他的动作:“异乡之人,朝歌之地素有传闻,此地的万生万物依托荒海与三十六天律法相通,隐于海外便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手段 虽然不会制止穿越荒海的异乡之人前来争夺律法,但在神土之外泄露朝歌之密,乃是绝对的禁忌。” “嘶……”陆常安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周围,先前那声音如影随形,冰冷的听不出感情,就像昨晚游戏里的,系统提示音。 “直接传输系统提示音?还有这意思是说,不能泄露游戏信息?备忘录都不行啊?”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保密力度还要大的很。 “异乡之人啊,您已获得:守秘爷的注视。” “赐福秘闻:守秘爷,乃是掌管民间灵祈俗仪的市井俗仪天中,最为神秘的一位,主管守秘。据说手下有大批低等邪祟,守密灵,专门巡视四方,跟随守密爷的注视寻找泄密之人。” “守秘爷的注视,招来了:守密灵x1” “守密灵…幽灵类的吗?”陆常安转头一看,并不算大的房间内,阳光似乎比先前暗淡了不少,甚至温度都跟着下降了: “守秘……这怕不是让人失去泄密的能力。” 不过他还算淡定:“不过仅仅只是备忘录引来的话…大概会比真正的泄密引来的弱很多。” 他紧盯着四周,并且在一小团黑雾浮现在面前之时,伸手抓起桌上的赐福宝钱甩了过去。 “滋!”最下端的那颗铜钱出现细小裂纹,放出闪光,照亮了一团似乎缠着锁链的黑雾,让其缓缓消融。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个水平的,赐福宝钱就能应付,甚至对付邪祟应该使用次数的宝钱都没有碎。 “守秘爷的注视已消失。”陆常安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坐回了电脑桌前, “只是增强体质的东西就已经很离谱了,居然还能传输邪祟过来,那道术,邪术和各种法器……现在还是保密内测,那么万一有一天公测了?” 陆常安觉得这个游戏,会成为整个世界的未来。 “总之,不论如何先继续玩下去。” 陆常安再次回到了那座林中破庙,确认死亡惩罚果然因为现实中的休息消失后,第一时间来到神像前躬身行礼。 毕竟是庙堂行走,多跟神佛接触总是有好处的,更何况人家还给他送了新手道具。 “多谢柳前辈馈赠。” 山神像中,那道大蛇虚影再次显现:“小事,还是那话,我时日无多,留着也无用。” “话说,前辈之事,当真没有回转的余地?”陆常安问道。 “大概。修阴神本就是死后延生,没了供奉应当如此。若是能去别地受供,也不是没有再铸香火金身的可能,不过就如今的状态,怕是出了村就要消散。”柳前辈淡然沉吟道。 “除非是道匠天的开光道术,或是社稷天的封神法,但这两项都不是如今的你能做到的。哪怕未来有期,我大概也等不到那天。” “前辈……” “我生灵演化天的家仙,都是从荒山野河里修出来的,万类霜天竞自由,那是骨子里的族训,老夫我活了上百年,连自己的村子都守不好,死了便死了。 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庙堂行走,供奉爷一脉见了多少神佛庙堂的兴亡更替,你怎么比我还放不下。”柳前辈话说多了,愈发的没了土地神的架子。 “若真有那个报恩的心思,替我门前扫扫落叶,也就两清了。”柳前辈说着,又钻回了神像中。 陆常安也不再多说,拿起庙外的木条扫帚,扫净了门口落叶:“前辈,大概还有几天寿元?” “也就一二旬,若是还要显魂,更短。”神像中沉默一会儿,飘出了这样一句话 陆常安听后,再次躬身,走回了林间的小道。 “那接下来……就是认真攻略了” 第三章 民俗研修社 不朽龙胤 再次走回村内,一如既往的乡间小路上分布着呆滞的不朽尸,一些在街上游荡,一些躲在没有规划的乡镇小胡同里,随时准备背后偷袭。 “咔!”上次的柴刀不朽尸这次只能砍到街旁的木栅栏上。 完全瞄准脖子和心脏的攻击模式,对普通玩家可能是噩梦,但陆常安的游戏经验足够丰富,这样单一的行动模式反而是弱点,很容易预判。 有了赐福宝钱的他,有足够的力气和这些不朽尸周旋。 当然,周旋归周旋,毕竟他还没有其他特殊能力。这些不朽尸目前数值依旧碾压他,并且在不熟悉的村子里绕,陆常安难免会被数量庞大又穷追不舍的不朽尸堵到墙角。 朴实无华,但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村民拿着各种农具、工具,对他这个外乡人予以亲切的问候。 然后就:“您已死亡” 不过这无伤大雅,会导致玩家本人也疲惫的死亡惩罚就意味着,这不是一个能快速攻略的游戏,而陆常安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 滨城大学,老样子的一片祥和,与世无争,和这滨州这座二线小城一样的平淡如水。 学生们个个佛系异常,看着没什么干劲,除了少数有考公考研的想法的,或者某些团体中经常接触老师甚至领导的高干。 陆常安显然不在此列。 上课时,他百无聊赖的将手放在口袋里,盘着那串宝钱,同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课,在脑中思索着留叶村的攻略方式: “真没什么破绽啊。全是普通的村民变得不朽尸,打不死也没信息。突破点……也许是不朽的源头?” 也许是学科偏门,教室里没有多少人,台上的老教授声音不响,加上舒适的天气使人昏昏欲睡,让那本来就不多的学生其中一半,还低下头梦寻周公去了。 陆常安这种还在坚持听的反而成了少数。 “陆常安!”陆常安一转头,发现自己左边原本空着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人,一个本来坐在后排的女生,忽然出现在了旁边。 当然他不会因为几天的朝歌之旅,就认为生活中处处是超自然,人人是能力者。 这也是因为,他认识这名少女。 滨城大学生们闲来无事,总会想着法子为自己的大学生活添点谈资,陆常安偶尔上校园网和论坛,知道常受到热议的几个人。 他身旁的这位也是其中之一,人称脱线少窍真君,民俗研究部社长,大他一届的陈怜。 论颜值,这位也算有名,跟羚羊一样有活力,是元气少女类型的。 但令人头疼的也就在这方面,她实在太有元气了,导致行动快过思想,做事过于莽撞,而且对于民俗知识和都市传说有迷之执着。 “社长……”是的,陆常安之所以会认识她,是因为他在入学的第一天,就被陈怜哄骗进了社团。 民俗研修社说着好听,实际上,里面有天天在学校里找都市传说鬼怪的社长陈怜,也有一心修仙的周易算卦爱好者,和一天恨不得睡二十五小时,自称梦境行者的周公棋友等等。 甚至能凑出合称为四圣的奇妙组合。 奇迹般的是,在一些较为正常的社员、前辈,和应付老师莫名熟练的陈怜的努力下,这个社团没有被废除,导致其本身,就成为了滨城大的十大不可思议之一。 当然,作为基本不参与社团活动的幽灵社员,陆常安不怎么在意这些事情,只是上了贼船很难下来罢了。 陈怜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他,直到陆常安屈服道:“好啦,我今天会去社团教室的。” “好!” “砰!”陈怜挥了一下拳头,却不小心磕到了桌子,吵醒了几个打瞌睡的学生。 “疼……”陈怜自己趴到了桌子上摸着有些红的手,呜咽着。只剩下尴尬的陆常安自己面对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下课后,陈怜捧起书,站在过道上。 “社长不至于怕我跑了。”陆常安问道。 “我是等他。”陈怜说着指向后排,那有一个穿着朴素衬衫,头发散乱的男生。 “这……”陆常安认得这人,四圣之二,南方长眠圣,和他同一届,大二,还同一学系的李清煌。 “等他……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位的赫赫威名学校里几乎无人不知,甚至刚来一个多月就与他们社长齐名,是出了名的“特困生”。 李清煌相貌一般,学习奇迹般的不错,甚至还有颇深的围棋造诣,据说当初是顶尖学校的料子,结果高考时一小半时间在睡,所以来了滨城大。 刚才陈怜上课敲的那一下,加上下课的动静,都没把他整醒。双手垫在桌上,头侧着,睡得异常香甜。 常年打游戏,颈椎和睡眠都不太好的陆常安对此极其羡慕。 “又在和周公下棋呀?”陆常安半开玩笑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他居然也蠕动嘴唇喃喃道:“不,去东阳郡,周公……带我去找大玄的国手!” “好嘛……光和周公下还不乐意了。”陆常安在心中吐槽到。 “李清煌。”陆常安伸手轻轻拍醒了李清煌:“下课啦,社长喊我们一起去社团教室。” “啊……嗯”他双眼半睁不睁的慢慢整理起了书,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没醒。 ……………… “常安同学辛苦了!”陈怜提着两袋盒饭走进了废弃旧教室改造而来的社团教室。 陆常安正在教室当中的长桌前完成着社长的任务。 如今开学几个月,这一届却没有一个新人加入,去年也仅仅只陆常安李清煌两个,还都不怎么参加社团活动。他们的社长大人对此很不满意。 所以,叫来了比较擅长电脑的陆常安替他们社团设计招生海报,投到校园网上。 陆常安总觉得这是多此一举,毕竟他们民研社也许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各种社团当中最有名的,四圣个个都是超大号的横幅招牌,有没有效果不确定,显眼绝对够显眼。就这还有宣传的必要吗? 不过,社长的任务罢了。 虽然陆常安自己的视频基本不剪辑,但封面估且是自己做的,做个海报这种小事,他很快就完成了,不费什么事儿。 发出去之后,他闲来无事,还看了两眼校园网:“戏剧社新剧保密排练中,两周后上线。” “征召一起玩笔仙的都市传说爱好者。” “滨城大运动社团主将颜值排行榜新鲜出炉” 依旧杂乱且对他来说颇为无聊:“社长,我走了。”陆常安关掉笔记本电脑,提起桌上的盒饭,打了个招呼。 “诶……”陈怜用埋怨的眼神看着他。 “放心啦……我之后时间会多一点,会常来的” 陆常安没有说谎,之前忙是因为有游戏要打,而现在,朝歌的死亡惩罚会逼他把游戏时间省出来。 回到公寓,再次登录游戏,轻车熟路的摸着小路去村子当中探索。 村子明显已经荒废很久,村民的屋子大多破败,有些墙和屋顶都已经塌陷,让他有机会从这些地方进入屋内搜刮一下。 “您已获得,断裂五色线。” “江湖民生天座下,纺织娘娘赐福之物,可以制成纺织类或绳串类的宝器。不过断裂之后,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原有光彩。” “您已死亡” 陆常安心平气和的再次点下重生,翻遍全身:“破损的杀猪刀刃碎片,灶台旧木炭,发霉五谷,陈年香灰,窗花残片,旧铁锅锅底灰。” “我这是……真就是洗劫农村去了呗……”陆常安有些无奈的想到。 自接触朝歌以来,已经过去了几天,他却只收集到了这些东西。 甚至,基本上每一件都需要他消耗一条命来获得,之后就得因为死亡惩罚,躺着休息几个小时。这还是有赐福宝钱辅助,大概比其他玩家快上不少的情况。 当然,这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收集这些只是顺带,他真正在做的,是侦查地形。 陆常安摘掉全息眼镜,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正开着画图软件。 “这是最后一点了……”陆常安在图上添上了几条线。一幅巨大的平面地图完成了。甚至还标注着主要建筑和不朽尸的相关内容。 从这次的试验看来,朝歌的守秘机制也是有漏洞的,并不是一点相关的事情都不能出现,比如这种比较模糊,看不出来自朝歌的简陋地图,就不会被守秘爷盯上。 通过这张图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留叶村的不朽尸,完全围绕着村子正中间,祭祖议事的宗祀分布,越靠近,密度和强度就越高。 想都不用想,那里绝对很重要,大概就是这留叶村副本的关键之处。 陆常安仔细的扫了几眼地图,牢记于心,随后便戴上全息眼镜,轻车熟路的走回村里,在各种繁杂的小路之间穿梭:“经过带有水井的村中广场,不朽尸密度翻一倍,力量增强。”他开始小跑。 闲庭信步的绕过几个拐角:“经过村南肉铺,不朽尸攻击欲望与速度明显提升”他默念着自己写的攻略,迈开大步跑了起来。 “接近正中心,密度强度达到顶峰,极易暴毙。”陆常安的面前出现了一座灰瓦白墙的大院。 “而,宗祀附近五米,不朽尸密度是……零!”陆常安明白,这并不完全是件好事,按以往的经验来说,游戏中大部分没有什么脑子的怪物会逃跑,都只会是一个原因。 也就是附近有比他们更加可怕的东西。 推开已经歪斜,将要倒塌的宗祀大门,陆常安踏入了宗祀的大院。 院子里杂草丛生,砖瓦零散,和村外的小神庙一样,荒凉至极。并且,这里阴风阵阵,杂草之下的土地,还有些许的鲜血残留,明显多了一股萧瑟肃杀之感。 “吼……”属于某种野兽的低吟忽然传来,和院子相连的议事厅中,一只怪物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地面上。 议事厅的大门早已被破坏干净,陆常安直接看到了那个家伙。 那是只身上长有些许白鳞,头上生出独角的灰毛豹子,体型大到能一口吞下陆常安的头。 “荒海秘闻:你曾听一具漂流而来的古怪灰尸谈起过无上长生天的修士,据说他们信奉的掌天古尊,乃是一具远古尊的尸体。修士们相信衪死亡也没有跌落神位,还有残余的威能,可以使虔心供奉的生灵成为所谓的不朽龙胤。 但不朽并不等同不死,龙胤的精神依旧会死亡腐烂,最终……变得像那具灰尸一样!” “原来是个把自己练成僵尸以求不死的邪教。”陆常安终于大概了解了无上长生天的底细。 眼前这尸豹,显然就是一尊异族的龙胤。 陆常安紧紧的盯着对方。这尸豹能赢柳前辈,也许靠的只是自身打不死,并且让村民化为不朽尸,消除信仰。 但是和那黄皮子一样,杀陆常安是绰绰有余。 因此,陆常安目标明确,迈开大步就往屋里冲去,直奔宗祀内部。 “咔!”那只尸豹大概精神已然腐朽,和外面的不朽尸一样迟钝,扑向陆常安却慢了半拍,只是撞到了议事厅的大桌上。 宗祀的内部,是摆有一张巨大供桌的大房间,上面立着柳前辈的土地神龛,以及留叶村的先祖与大人物的牌位。 和他猜的一样,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柜子,摆放着一些供奉祭神用具,以及一本厚重的大书。 “您已获得:香条x3” “您已获得:供奉香烛x2” “你已获得:纸元宝x2”陆常安总觉得自己庙堂行走身份背后的供奉爷不会那么简单,因此大肆搜刮了一波供奉祭神之物。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您已获得:留叶村村志” 当然很快,那龙胤尸豹也冲进了屋内:“您已死亡。” 不过点下复活的陆常安心情舒畅,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柳前辈已经时日无多,找他问事情要慎重,而除了他之外,整个村子内能获得最多信息的,便是记录各种事件的村志。 他翻开那本厚重的大书:“留叶村,受大玄东阳郡管辖,始于大玄历景和七年” 第四章 打更人和守庙人 “大玄……东阳郡?”陆常安总感觉这个名词有点熟悉:“好像就是今天听到的…谁说过来着?” 想了想没有结果,陆常安就接着看了下去:“留叶村村北接东阳山,南临芦安河,其余两面环绕东阳林,颇为封闭,但自耕自种,不受外界动乱影响,也怡然自乐” 这段后人补充的序言之后,便是自景和七年建村开始的村中大小事务的记录,大到山洪蝗灾,小到修桥补路,事无巨细,颇为繁杂,全部翻一遍,显然是一件费时费神的事情。 “咕噜噜~”正好他肚子饿了,角色刚死过一回,也需要等死亡惩罚结束,陆常安就干脆摘下了全息眼镜,去厨房微波炉里拿出了热好的外卖盒饭。 他边吃着边刷着游戏资讯,明明朝歌开启二测了,玩家暴增,网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都是常规的某游戏要发布,某游戏新版本更新。 但陆常安吃着吃着,来电话了。铃声是某游戏的战斗音乐。 “小舟。”陆常安看了一眼电话号就接了起来,轻车熟路的说道。 “哥。”略显稚嫩的男声传来。是陆常安小一岁的弟弟,还在老家上高中。 陆常安刚想问打电话干什么,就看到了手机时间,然后说到:“生日快乐。 农历七月十五,新历八月末的凌晨,颇为微妙的时间,毕竟是中元节午夜,寓意上来说并不算好。 “谢谢”对面似乎考虑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小舟还是老样子啊,太腼腆了,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我也没好到哪儿去……”陆常安这么想着。 “一会给你发点钱,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自己挑。”陆常安玩上朝歌之后,最近一周都没买游戏,手头也就宽裕。 “嗯”陆舟明白老哥的心思,拒绝也没用,所以直接接受了。 “高三了,游戏可以玩,别老熬夜,多和同学玩一玩,尤其是女孩子,这方面你哥我这边是指望不上了。”陆常安叮嘱道。 这弟弟和他一样,也是资深游戏宅,偏好国风,玄幻修仙武侠一类。在学校沉默寡言,朋友说不定比他还少。 “知道了……”闲聊一会后,陆舟挂了电话,躺回了床上,戴上了全息眼镜。 朝歌,大梁,太平府 玩家名:陆舟 境界:二 天赋:夜巡人 镇物:遮天旗 职业:打更人 “七月十五,中元已至,鬼门大开!”加红加粗的系统提示不断重复。 (邪祟妖鬼数量强度暴增,有机率触发特殊剧情) 陆舟转身,自城墙上,俯视这一片寂静的古城。车水马龙已息,中元之时,大梁最繁华,夜夜歌舞升平的太平府也要早歇。 身上黑布红纹长袍与夜色融为一体,身后两面黄绿幡旗随风飘荡,手中金鸣镇魂锣缓缓敲响。 巡夜护生,锣鸣鬼散,时节公赐福,打更人出行,妖魔拱手,邪秽退避! ………… “七月十五,中元已至,鬼门大开!”(邪祟妖鬼数量强度暴增,有机率触发特殊剧情) 陆常安再次上线之后,也看到了这条消息:“这游戏节日也和现实同步的吗?那中秋清明春节之类的,岂不是都有活动?” “小子!到我身边来!”树林中,柳前辈低沉的声音忽然传来。 陆常安听后,忽然意识到:“邪祟妖鬼数量强度暴增……” 望一望周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皎月高升,但完全被乌云遮住。 林间小道的一头,仅剩的月华之下,数只黄皮子冲着月亮拜了拜,随后转过头用幽绿的诡异双眼,盯着陆常安。 陆常安背后冷汗直冒,马上合上手中的大书,冲向了林中。 仅存的月光散落在林间之时,不但无法驱散阴冷恐怖的氛围,反而为森林添了几分的诡异。 本就紧挨的树木,似乎活过来一般扭动着,光秃的树枝看上去像是黑而扭曲的爪子,木纹则像是一只只阴影中的眼睛,窥视着陆常安这只闯进林中的猎物。 “我可还没死呢!”柳前辈平和但威严十足的声音在林间回荡,陆常安周围的异常现象瞬间停止。 再次回到那座荒凉的林间小庙,陆常安却觉得颇为安心:“前辈,您……” “少说做了那么多年土地,镇一镇这帮小鬼用不了多少力气。”黑鳞大蛇的虚影盘踞在土地神像上,平静的盯着荒庙之外的树林:“他们也只是碰碰运气,没那个胆子在我面前动手。等到明早就好了。” 陆常安看了看庙外,林间似乎还有黄皮子和鬼魂之类的东西闪过,但确实没有敢靠近荒庙十步以内的。 “无论如何,多谢前辈!” 陆常安行礼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村志放在一旁,拿出了在宗祀里搜刮到的供奉器具。 “希望能有点用……” 陆常安尽力忘掉庙外的邪祟,静气凝神,平心静气的摆上两只香烛,用村中找到的火柴点燃,再点香,举至齐眉,冲土地神像拜了几拜,插进了香炉里。 烛光将小庙点亮,白烟缓缓飘起,这破败的小庙终于有了点正经土地庙该有的的样子。 不过就在此时,陆常安听到了一股莫名熟悉的嗡嗡声:“哪儿传来的?好像不是游戏里?” 他摘下全息眼睛一看,只开着小夜灯的房间内,那游戏展示柜上,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赤铜色的大印正在不断震动,并且飞了起来,朝着全息眼镜盖下。 “什么!”陆常安吓了一跳,但还没作出反应之前,那大印就已经没入了全息眼镜,消失不见了。 他下意识的戴上全息眼镜检查,眼前弹出了一个全新的页面:“已激活流落异乡·赐福镇物:獬豸镇印” “荒海秘闻:据说自荒海而来的异乡人除赐福之外,还会获得一样赐福镇物,乃是其身后古尊的信物,拥有与其赐福相关的玄妙俗术。” “和天赋一起发放的开局道具?为什么我现在才获得?而且还是这块大印?”陆常安疑惑的点开了他的镇物信息。 “相传,朝歌有兽似麟而一角,好断曲直是非,乃驱邪镇煞之神兽,名曰獬豸。 供奉爷得闻,请玄工道匠天铸形公、赋神公制一方大印,赋獬豸神韵,用以镇宅护庙,为守庙人一脉之宝器。 后守庙人一脉衰微,此物流落于异乡,不再现世。如今守庙人一脉凋零,供奉爷隐世。再掌此方镇印者,即为末任庙堂行走。” 陆常安看着这些内容,默默消化:“原来这东西就来自于朝歌,看来是我在游戏里祭神的举动吸引了它,庙堂行走的天赋大概也来自于此…… 不过这玩意儿几十年前就有了,难道说以前朝歌与现实就有接触?那会是什么方式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他总不能下去找他爷爷问一问。 还有供奉爷果然也没那么简单,能随便请动别天的仙神帮忙,手下还有过形成组织的守庙人,那又是怎么就衰弱了呢?” 陆常安感觉朝歌这片神土,简直就像一片汪洋星海,茫茫无边:“正好,这样攻略起来才有挑战性。” “流落异乡的宝器重新现世,异乡之人,供奉爷注视着你这位被他选中的末代庙堂行走。”这样的系统提示缓缓浮现。 “已获得职业:守庙人”那方赤铜色大印落在陆常安手上,同时也注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能量。 “已解锁:除尘术” “已解锁:香灰余烬” “已解锁:祭阴神术” “已解锁:请仙神术” 大量系统信息冒了出来,陆常安感觉有大量知识凭空出现在了脑海,静立在原地默默的消化着。 柳阴望着眼前的少年,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感受到那股和当初村民祭拜他时一样浓厚的香火信仰气息,也就大概明白,陆常安是在接受供奉爷的传承,没有打扰。 直到陆常安自己接收完了信息,打开了面板。 玩家名:陆常安 境界:一 天赋:庙堂行走 镇物:獬豸镇印 职业:守庙人 第五章 敕封阴神 陆常安一个个看了过去。 “荒海秘闻:境界,朝歌之人称之为登天十阶,以掌握其背后那一重天的程度为标准。度过了学习基础知识的入门,进入一阶,便是刚刚掌握基础。 之后越往上,便是对那一天律法掌握的越精深。一层一层的登阶,便是一重天之下,登天之人由外门人到童子弟子,直到九阶的一方仙神,乃至十阶的掌天古尊的过程。” 很基础的等级设定,陆常安看了一下就理解了:“供奉爷身为市井俗仪天的仙神,那我掌握律法,提升等级的方向大概也在这一块。难不成是靠拜神升级?” 他说着看向了下一条。 “镇物:獬豸镇印作为供奉爷执掌的宝器,尽管流落异乡多年,失去了大半威能,依旧有着极强的镇煞驱邪之效,祭出后,可护一方界域不受侵扰。” “难道说是结界一样的能力吗?”陆常安光看也看不出效果,打算之后找机会试试。 剩下的就是职业,守庙人和他的庙堂行走天赋毕竟同宗同源,十分契合,都是和寺庙供奉祭神有关的能力。 比如除尘术是唤起仅仅能吹散灰尘的微风,香灰余烬是摩擦香灰点火的小能力。 剩下的还有一个祭阴神术和请神术,这两个就没有前两个那么简单。 “赐福秘闻:祭阴神,民间也称贡阴仙。掌世俗皇权的山河社稷天,因为某些事件,开始整治邪阴神信仰,委派封神爷,统管封神之能。 此后,只有天子下旨敕封的,才可叫正神阳神。民间便将除此以外的所有神统称为阴神。” 祭阴神,就是祭祀,册封阴神的法术,这几个法术旁边都有赐福传承的备注,看来是供奉爷看陆常安的情况,专门挑的了。 陆常安当然明白那位爷选这个技能传授的用意。 他将手中的大印放到桌上,看向了前方的山神像。 “拿到传承了?”柳前辈的虚影从爬到了贡桌上,缓缓地吸着香条上冒出的白烟,本来飘忽不定的虚影已经显得更加凝实。 陆常安这才明白他们庙堂行走为什么讨仙神喜欢。 守庙人,其实就是民间神的祭司之类的职业,虽然不去传教,但是供奉祭祀全都得靠他们。 “嗯,受益匪浅。”陆常安缓缓回到,同时伸手从香炉里抓出了一撮香灰: “四方幽魂,山妖野精,循声而来,望形而至,灯烛引路,香灰塑形,即上神位,需行神职,护一方安宁,即可铸香火金身。” 陆常安说着,将手举到嘴前,缓缓一吹。 那一撮香灰化作淡淡的白雾,融入了柳前辈的大蛇虚影当中:“留叶村柳蛇仙柳阴!” “在!”柳前辈在香炉前盘在神像上朗声答道。 “在下供奉爷座下守庙人陆常安,祈请供奉爷,立你为此方东阳林之神,镇守此地,护生渡人。”陆常安说着,掐了几个复杂但是熟练至极的手诀。 “允”一道男女不辩,年龄不明的低吟缓缓传来,回荡在庙中。 “柳阴!接任!”柳前辈中气十足的应道,这声音自庙中传向周围的山林,延绵十余里不停,直到留叶村东西两侧的东阳林尽头。 “呼……”陆常安掐完最后几个手诀,结束了仪式:“看来是成了,不过果然…还是有点勉强……”他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缓缓的向后倒去。 庙中的地砖下,瞬间生出了大量的树根枝条,轻柔接住了他,缓缓的放在了地上。 “这小娃子……方才一阶就行祭请阴神之事,我这尊小神,几辈子才偿的清这恩情啊。”柳前辈说着,瞪了一眼庙外。 树林之间的万千邪祟,本来因中元邪气大盛,正是活跃之时。但被这么一瞪,游魂、古尸、鬼祟,拜月的黄皮子大小妖,全都安分了下去。 …………………… 陆常安缓缓睁开眼,全息眼镜尚未脱下,他眼前的画面依旧停留在庙中。 破败小庙,断臂神像以及大蛇虚影,一如往常,只不过那道虚影已经极为凝实,显然与先前状态不同。 “小神拜见陆行走。”柳前辈的虚影爬下神像,来到了躺在树根床铺的陆常安面前。 “别别别,柳前辈折煞我。”陆常安马上跳下了由树根树枝组成的木床。 “我生灵演化天的仙家一向不爱讲俗规俗矩,但小友为我重塑神位,乃是再造之恩,应当如此。”柳前辈愈发拘谨。 “总觉得还是好别扭……前辈以前的状态就挺好的。”陆常安挠头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不论如何,小友是柳某的恩人,往后遇上困难,随时来找在下。”柳前辈说着,爬回了神像上。 陆常安注意到,柳前辈现在不但盘在神像上,尾巴还穿过地砖直接扎进地里,想必是在适应东阳林神的神职。 陆常安看着眼前的小庙,整理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我看似是获得了职业和技能,实际上除了这个靠自己用不出来,要看供奉爷脸色的祭神,剩下的除尘和余烬都是无用的小把戏。至于剩下的那个请神……” 陆常安点开面板再看了一遍技能介绍:“请神法,守庙人巡守一方庙堂,受神佛青睐,可以请同阶小神现身,或高阶神之威能。” 他请柳前辈肯定不会被拒绝,但能力差得太多,他根本负担不起,哪怕只是请威能。因此在自身境界上去,或者遇到其他更弱的小神之前,这等于一个废能力。 除此之外,只剩一个不清楚具体效果的镇物,所以他这下看似提升很多,其实大概还是被不朽尸和黄皮子乱杀的水平。 “话说前辈这下有了神位,实力恢复多少了能直接去找那尸豹算账吗?”陆常安一边拿起桌上的村志翻着,一边开口问道。 “很可惜,并不能,如今我已是五阶,与巅峰相差无几,但那不朽长生天的龙胤擅长的从来不在于战斗,而是不朽。 若不是那尸豹打不死,我也没法阻止不朽,留叶村如今就不会如此。”柳前辈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言语间依旧有萧瑟无奈之感。 “明白了……”陆常安正好翻看了村志的最后几页,也是整本村志里仅有的有用内容。 “景和六七年七月甘一,再过三日便是建村一甲子,村中大祭,将欢庆数日。” “七月甘二,村西数家猎户入西侧林中打猎未归,遣人寻找,无果。” “七月甘三,欢庆开始,但村民担忧林中猎户,忧愁满面……村西有孩童打下鸟雀,翅翼断裂,却又复生再飞。” “七月甘四,猎户已归,却……吾辈先祖啊,护佑吾等度过这甲子大劫!” 最后的记录停留在这里,想必前任村长还没来得及记录,就已经成了游荡的不朽尸。 “那家伙很狡猾……围着村子袭击紧靠树林的人家,还有林子里的一些野兽,拖了好几天,确认我拿它没办法,才动手。”柳前辈补充到:“时至今日,已有十年零三个时辰。” 陆常安一算时间,农历七月甘四,就是几天之后,九月初。 “前辈果然还是放不下。”陆常安说道。 “放不下也没办法了,如今我能做的只有护着这座的村子,让那家伙不要出去祸害别人便是。”柳前辈说着,看向陆长安:“当然小友帮了在下这么多,自然是听你差遣为重。若是需要去别处,我可以随时送你去东阳山脚。” “不了,我还想在此处待个几天。”陆常安说着,朝神像拜了一下,走出了荒庙。 “今天的课很晚……还有时间再探索一下。” 陆常安说着,将赐福宝钱别在了腰间,手中唤出了那一方大印:“能随时召唤真是太好了……有空也得去找个背包来了” 来到村中,“镇印!开!”随着陆常安的低吟,手中的赤铜大印嗡嗡作响。一股无形的立场瞬间张开,覆盖四周数丈的范围。 “咔!”提着棍棒柴刀的不朽尸在他的十步之外疯狂挥砍,但全都被一个受击后会显现的圆形光幕挡在外面。 “原来是这么实用的能力吗?”陆常安终于看到了获得职业之后实质性的提升。 他手托大印,闲庭信步的向村子深处走去,周围的不朽尸越聚越多。 陆常安也终于发现了问题:“破…破了!”这光幕显然并不是无敌的,多次受击之后会损耗甚至破损,虽然可以快速重组,但是如果周围全都被不朽尸包围了的话。 “寄。”陆常安又一次回到了林中小道,打开一看,镇物旁边出现了一个标识:“镇庙威能已耗尽,需在有香火的庙中供奉四时辰恢复完全。” “好家伙,充电八小时使用两分钟”陆常安无奈的走回林中荒庙,把大印放在了供桌上,:“就这样,上课去。” 第六章 墨灵 尽管也算是踏上了登天途,陆常安的生活却并无变化。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天,已经是九月初,滨海这座沿海小城也要开始转凉了。 这段时间,他与柳前辈谈过守庙人这一脉的登天人。 因为供奉爷属市井俗仪天,因此他们的修行方式,不像练武的破灭天,和那修道的几天与邪道天那般明确。相似的江湖民生天,山河社稷天皆是如此。 这几天之下的其他庙系还好,古尊仙神手底下都不止一个人,还能有前辈带带后人。他可就不一样了,整个庙系说不定只剩下他一根独苗,下面没后人,上面直接就是供奉爷。 原因自然就是背景中提到的逐渐式微,不过因为留叶村闭塞,具体发生了什么柳前辈也不清楚。 只告诉他供奉爷作为仙神不能随时与他沟通,所以尽管获得了职业,他还是算半个孤狼,获得技能,如何提升,全靠自己 当然从登天的目的来看,修行方式也跳不出掌握理解这一天律法的范围,守庙人的晋升,无非就是对供奉祭神一事越熟越精,便是提升。 但固守在留叶村,也没那么多神给他拜,那些祭神手段,现实中也没有大用,所以除了赐福宝钱的体质提升,朝歌对他的生活似乎没什么影响。 就连那镇物也对人无用,为柳前辈封神的仪式当中似乎还消耗掉了很多的赐福能量,变得更弱。无非是上课能盘的东西多了一样。 “现在,留叶村我都快探完了,这村子还真是与世无争,连个炼武的都没有,修道的更见不着了,哪怕是那种村里的神婆。” “开镇印去屋里找,也无非是什么木工爷的铁凿,纺织娘的锈针这种生产用具,莫非真是个要去外界提升了再回来破的新手村?”陆常安上课时思索着。 不过,他总觉得这游戏不会有这种问题:“尽管朝歌玄乎的就像另一个世界,目前为止姑且也遵循游戏的基本运作方式,要是新手破不了的新手村,直接设计成五六级乃至剧情杀boss就好。 既然那尸豹才三境,而且没有智力,就一定有击败的可能。”他决定再待上几天。 今天社长与睡圣李清煌都不在,平时上了课就回公寓的他也没什么其他朋友,因此格外清闲。 下课后,他起身活动了一下,在宝钱的作用下,他恢复的速度可能比其他玩家快上不少,连续死上两次近乎虚脱,也就二三个小时就能完全恢复,死一次的疲惫半小时便能恢复好。 “下午没课。”他本打算吃了饭之后直接回公寓。不过回想起前几天社长的叮嘱,他还是拐了个弯,去旧校舍的社团活动室了。 滨城大建校颇久,校区本来很小,最早只有几栋小楼,后来在原址西侧扩建新校区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上课与办公都转向新区之后,旧区也就成了学生休闲摸鱼,和文学社,民研社这种文化社团的活动区。 民研社活动室在六层,在陈怜的争取下,拿到了条件最好的原化学教室。 原设备基本都不能用了,但好处是,宽大的本教室外还有一间储藏室,可以放点东西 陆常安走进活动室。活动室正中间,他们社长买了一张会议桌一样的黑色长桌,与十张直背椅子, 四周则是柜子,公用电脑,沙发,乃至连上原化学教室水管的咖啡机。 也不知他们社长是如何想出这一半严肃一半休闲的布置,并说服老师同意的。 现在活动室里没人,陆常安闲来无事,冲了杯咖啡,用公用电脑登上了校网,看着。 他们社团的日常大概便是如此,社长陈怜除跳脱外,莫名的称职。社团活动报告和学生会还有老师的沟通,基本全都一人承包,他们这些普通社员可以随便去追求自己的爱好。 真要说为什么,大概民俗研究便是陈怜的爱好。 “记得听上一届的学姐说:民研社长曾经带着社员去乡下探索荒庙,拜野神,帮老人家编花绳,采草药。 我听说还会在半夜的旧校舍里找厕所的花子,十三级台阶,逃跑的美术室假人之类的都市传说。话说这还算民间习俗的范围吗?”陆常安在校园网上看到了别人描述的社长传说。 “据说,民研活动室还有个侧间,里面有社长收集的古面具,转经轮,金钢杵,符纸之类的东西,还会有社员在那玩一些笔仙碟仙之类的游戏,所以那附近一直不太干净。” 陆常安一边看一边想:“怎么越传越邪乎了。笔仙都冒出来了。话说前段时间校园网上还有人在找人一起玩。” 记得好像是……“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来了,请在纸上画一个圈。” “诶…”刚才的咒语并不是陆常安念的,而是一旁的侧间里传出来的。 “不会……”陆常安放下咖啡杯,起身走向侧间。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来了,请在纸上画一个圈。” 陆常安又听到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缓缓推开了门。 门口就有一座横放的巨大且摆满纸箱的大铁架,让进门者不能一下看清屋里全貌。 “这屋……不对劲。”陆常安感觉屋里气氛凝重阴冷,就像上次招来守秘灵时一样。 “獬豸!”陆常安保险起见,唤出了自己的镇物。随后绕过铁架。 尽管应该还没有充能好,挡不了一会儿就会被破,但还是新手期的他别无选择。 那种大铁架,屋内还有一座,靠墙,而两个大铁架的中间,两个少女对坐在一张大宣纸的两边。 仅有的光照,是两只小小的蜡烛。 大铁架挡住了大半主室透来的阳光,两位少女也没有注意到动作很轻的陆常安,再次念道。 纸上本还是干净的,显然先前两次并未成功。 但是这一次后,那毛笔的上方,赫然有墨团显现。 “这是……”陆常安耳边再次响起了游戏提示:“异乡之人,在踏上朝歌之后的每次见闻,都是宝贵的经验,据说某些赐福,可以让通过这些见闻蜕变。” “已接触五方天的相关之物,获得天赋能力,遍观神佛(除古尊仙神,庙堂行走还可凭直觉看穿属于某些古尊的眷属来历,并看到一些常人所不能视之物)” “天赋进化?”陆常安马上理解了:“本来庙堂行走只显示仙神与古尊,现在范围扩大到了手下眷属,而且有了灵视效果可以看幽灵了。” 文儒大道天邪祟:墨灵 境界:不入流 来历:丹青爷手下眷属 “赐福秘闻:墨灵,据说是墨砚间诞生之物,由文人墨客的杂念思绪演化而来,喜好干扰他人行文舞墨,使心绪嘈杂的小邪祟。”那墨团果然包在了那毛笔末端,操纵毛笔胡乱运作起来。 那两名少女身体一颤,尽管她们看不见墨灵,但毛笔的运动可是实实在在的。 “镇!”陆常安心念一动,那墨灵就被结界轰飞,压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对付这种小玩意还是有用的嘛。”被不朽尸折磨多日的陆常安欣慰道。 “呀!动了!”那两个小姑娘中较瘦小的一个似乎被吓到了。 “应该是拿太久手抖啦。”另一位说道:“看来果然是没有笔仙这种东西的,都试了这么久了。你下午还有课?” “嗯,那学姐我先走了。” “没事,正好我社员来了。”她指了指墙边的陆常安:“哟!”那人正是陈怜。 “学长好。”那瘦小的姑娘颇为腼腆,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出了活动室。 “社长这是在?”陆常安问道。 “社团活动啊。”陈怜不加思索的回道。 “笔仙也算民俗?” “民俗不就是民间传统与风俗嘛,那笔仙当然也算了。”陈怜一边收拾地上的来西,边解释道:“我研究民俗是为了与人心意相通,想知道拜神佛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吃元宵粽子?挂福字放鞭炮划龙舟又是什么目的?” “现代的都市传说,不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嘛。为什么会流传出这种东西?是不是真实存在?探究这些很有趣呀。” 陈怜一边说着,一边将毛笔宣纸,还有蜡烛放到了铁架上的箱子里。 “学校方面都不怎么排斥我的想法,去年我去收集的滨海本地的民俗习惯报告,和一些非遗的记录,可受老师欢迎了。不过都市传说类型的……就很常被批评了。” 陈怜聊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比平时话还要多。 “他们大概只同意你观点的前半段。”陆常安笑着说道。 不过他的笑容马上就戛然而止,因为他顺手打开了旁边的一个纸箱,借着主室透过来的些许阳光,隐约可以看到,当中放着一些令牌,符纸之类的玩意儿。 其他都平平无奇,但有一条看似平平无奇的木棒,陆常安的目光停留在上面的时候,耳边赫然响起了游戏提示音:“打鬼棒,太上应化天座下诛魔灵官赐福之物,棒打邪崇,诛魔破煞。” 第七章 封印的秘闻 “什么!”陆常安直接伸手将其抓了出来,打磨光滑的圆形木条上,赫然用古体字刻着:“奉太上道尊诛魔荡邪大灵官。” 加上先前耳边的游戏提示音也清晰无比。 “这还真是朝歌的东西!” “哟,小常安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吗,这是从浔阳山上的一座废庙里捡回来,托戏剧社的道具师修复好的哦,这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这样来的。”陈怜看到了他的动作,马上凑过来说道。 浔阳山仅仅只是滨州附近的一座小山,平平无奇。或者说这种半开发野山加上荒庙的组合,哪里都不算少见。 陆常安一直对此没什么兴趣,从小到大爬过的山不超十座,因此从来没想过山上荒庙会有这种东西。 “话说獬豸镇印也是祖上救的道士送的,莫非修道之人与朝歌是互通的吗?比如他们的修道之法就来自那边之类的?那岂不是可以去庙里搞法器用?”陆常安如此想到。 “社长,这里的东西我能看看吗。”陆常安问道。 “当然啦。”陈怜似乎对自己这两大柜子的收藏十分满意:“话说……这个是什么!”她看向了陆长安手中还没收回去的大印。 “哦,这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一直放在我公寓,今天带过来给你看看的。”陆常安有求于人,再说看两下不会出什么事,就随便编了个借口,把大印递了过去,自己转身翻起了柜子上的东西。 “话说,虽然没试过,但大印和赐福宝钱都可以随意在两边转换,那这个……”陆常安看着手中的打鬼棒,陷入了沉思。 “收!”陆常安心念一动,手中的棒子却没有消失,耳边还响起了系统提示:“荒海秘闻:据说古老的荒海有某位古尊设立的禁制,异乡与朝歌之物并不能互通,除非是沾染荒尘,真正属于某人之物,否则就会在荒海之中迷失。” “这意思……是这东西的归属权不是我?”陆常安按照游戏的思考方式理解了这段秘闻。 “唉,算了,饱饱眼福,留叶村里可没有这样的好东西,再说多看一看,说不定还能增长见闻,再解锁个天赋能力什么的。”陆常安将打鬼棒放回了箱中,之后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翻了过去。 “护宅门神像,江湖民生天座下,神荼、郁垒门神爷赐福之物,护宅镇厄,保家宅安宁。” “莆牢钟,玄工道匠天座下,铸形赋神二爷赐福之物,仿照生灵演化天的神兽莆牢制成的手摇铃,鸣之可镇百兽” “戒嗔木鱼,大化清静天座下,戒嗔罗汉赐福之物,青灯古佛,晨钟暮鼓,敲击可戒嗔念。” “镇魂钉,太上应化天座下镇魔爷赐福之物,可以将邪祟钉在实物之上,动弹不得。”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民俗天,乃至佛道、修道或者邪道天的赐福之物,并且大概都经过修缮,所以品相极好,效果也都不弱。 尽管大部分东西都是普通物品,不是朝歌的特殊道具,但整个房间加一起,起码也有十几二十,乃至小几十件。 他们的社长,居然坐拥一座宝库而不知,天天被不朽尸欺负的陆常安看着这些东西,都快要馋哭了。 “难道说我应该跟社长一起去野外和乡下探险吗?”本来是家里蹲游戏宅的陆常安居然动了这样的想法。 “还给你,小学弟,这东西还挺有意思的嘛,年代也不小了,保养的还挺好。” 陆常安接过了陈怜递过来的大印:“社长看得出什么吗?” “嗯,这样粗略看的话,只能知道是用老式的冶金方法练的,不是现代东西,但工艺很好,从印字来看可能是用来镇宅或者守庙的,那上面蹲的应该是某种镇兽了。” 陈怜说的都是很基本的信息,但这大印并没有什么特殊痕迹,所以大概也只能看出这些。 “那我先出去啦。”陈怜出了侧室。 “嗯,我还想再看一看。”陆常安找借口留了下来,手托大印,缓缓走到了墙边。 因为獬豸印的功效是将邪崇邪物排出结界范围,但那墨灵又不会穿墙,因此一直都被结界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陆常安将大印放在地上,手握宝钱,默念道:“供奉爷座下,驻留叶村林神庙守庙人陆常安,祈请柳爷传谕:“柳前辈,您知道什么缚邪的术法吗?” 这是通神术,说白了就是祈祷,供奉爷甚至不屑于专门传与他,因为理论上人人都会。 神佛掌一方律法后便有了所谓位格,等于和律法或某个名称绑定,也就能听到别人通过这个神名祈祷的话语,然后回复。这是很基本的能力,就像是普通人间喊着别人的名字讲话。只是神佛的可以超越时空的限制罢了。 如今留叶村一人不剩,向柳阴祈祷的自然只有他陆常安一人;“束缚邪灵,我大概只能亲自动手,无法传于他人。话说小友遇到的是什么邪祟?” “一只小墨灵。” “那便有办法了,小友的镇印或宝钱都有压邪镇煞的功效,墨灵这种不入流的小玩意,?也许是所有天里最好收服的,镇住后,用毛笔沾上收服人的血写个敕字便好。” “好,谢谢柳前辈。” 陆常安将宝钱挂回腰间,之后从一旁纸箱中拿出了刚才陈怜用来召笔仙的那只朱漆毛笔:“话说为什么召唤笔仙的仪式会召来墨灵,朝歌和现实的联系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他说着,看向那只毛笔,沉默了:“这……。” 这只年岁不久的毛笔竟也是朝歌法器:“朱砂狼毫笔,文儒大道天座下丹青爷赐福之物,天生具有通灵之效,勾描出的丹青墨宝可以吸引游灵邪祟,尤其是与文儒天有关之物。” “原来是靠这个东西引来的呀,就在纸上点了一下也能算墨宝吗?”陆常安第一次如此相信人各有命这件事。 “嘶……”陆常安在周围的纸箱里随便找了把普通利器,在指尖轻轻一扎,随后用那狼毫笔沾上,在动弹不得的墨灵身上,写下了敕字。 “已收服:墨灵”陆常安听到提示后念道:“镇印,收。” 大印收回朝歌,结界也随之解除。那墨灵就像真正的墨水一般顺墙流下,并在陆常安的操纵下,顺着裤腿缓缓钻进了口袋。 这墨灵似乎是太弱,收服后就不再具有多少自我意识,只是被陆常安所控制的一团特殊墨水罢了。 “回去看看有什么能力,真没想到来一趟社团,收获能比玩半周游戏还多。”陆常安将狼毫放回,走出了侧室。 陈怜坐在公用电脑前,敲击健盘的速度与陆常安玩动作游戏搓招时一般快:“看完啦?” 甚至还能盲打的同时转头问这么一句。 “嗯,了不得的收藏啊。”这是陆常安绝对的真心话。 “嘿嘿……”陈怜似乎颇为自豪。 “我先走啦,下午还有事。” “拜拜。”陈怜挥手的同时,另一只手还在打着字。 陆常安出门前瞥了一眼,电脑上显示的是他们学较的论坛,想必是看到了陆常安浏览的那些对她的评价:“她的话,大概会和网友一起讨论自己。”他们这位社长,向来如此。 ……………… 回到庙中,陆常安放出了墨灵,柳前辈好奇的探头过来:“小友的运势真不错啊,这墨灵收服起来确实简单的很,但却极为少见,文儒天的那帮读书人天天沉醉在笔墨纸砚之间,一辈子也见不到几只。” 陆常安听了这话,只觉得社长的事迹越来越离谱,专门向这个方面修行的文儒天儒生,一辈子都见不到几只的东西,陈怜居然随手就搞出来了。 “前辈知道这墨灵有什么作用吗?”陆常安回家的时候试了试,这墨灵完全就是一团可以移动的冰冷纯黑墨水,只是他用手去摸不会变黑而已。 “作用倒也不算很多,文儒天也许会有一些秘法可以在墨灵身上施展,如果没有的话,大概就只能跟随主人的意愿,去修改或者添加文字。”柳前辈说道。 陆常安听了,让墨灵顺着桌腿缓缓爬到了供桌上:“写陆常安……”这样的想法之后,以标准的端正字体写出的陆常安三个字就出现在了墨灵滑过的桌面上。 “擦掉……”再让墨灵重新爬过一遍,字迹就消失了。 “这能力……”陆常安并不太满意,毕竟局限性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提升。 但就在他思考这些,忘记了控制墨灵的时候,它居然就这么顺着供桌,缓缓爬向了桌上摆着的村志当中。 “什么!”陆常安可还记得,这墨灵是一种很喜欢捉弄人的恶趣味邪祟,万一它把村志乱改一通。 不过当他翻开残留着墨迹的那一页之后,却忽然发现,墨灵形成了一个当中是个封字的圆形法阵。 随后,这一页与上一页之间,居然凭空出现了几页纸。 做完这事之后,那墨灵就顺着村志缓缓流回桌子上,不再动弹。 陆常安翻到那几页中的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景和年,十一月初五,结霜的芦安河中,有龙王走水入村……” 第八章 井中龙王 “是了……掌管世间文化思想的文儒天之人修的是文言之道,一字便是一象,一象便是一法。 想必是这村志上,有修文儒天律法的人,用[封]字布下的阵法,隐藏了这几页纸。属于文儒天丹青爷眷属的墨灵感应到阵法,就自动将其破解了。” “明明是留叶村的土地神,前辈却不知道这件事呢。”陆常安抬头看看柳前辈。 “村志放在宗祀,又不是在宗祀编修…我也不会时刻放开神魂去察视全村。”柳前辈有些心虚的说道。 陆常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起了那篇记录:“晨,天大寒,芦安河早结薄冰,水大涨,东村小井冒泡,李老说,这是地龙翻身的征兆,全村准备入东阳山避难。” “午,天暖,芦安河上霜散,自西南涌来波涛,有水龙王走水而来,东阳山有泥流灌下,村中平地生泉。” “有破衣老人寄宿于村南人家,轻敲破碗,泥流消散,泉水枯干,龙王被收入随身布袋。” 陆常安看到这里,马上警觉了起来:“随手收掉龙王,这么强吗?莫非是哪一重天的哪位爷不成?” “遵道爷法旨,打百尺深井,建暗室,老者下井,三刻而出,命村人,此事不得向后人传之,记于村志,以文儒秘法封印。” “有意思……”陆常安先前就总感觉这村子不会那么简单,作为新手村居然连个修道之人都没有,虽然朝歌看起来不像正经游戏,但应该也不会有这种错误,只有破除不朽这么一条主故事线。 果然,还有别的端倪。 “井中龙王,破衣老者。”陆常安看着并不长也有些过于简短的记录,咀嚼着这两个名词。 陆常安想着的同时顺带问了声:“柳前辈怎么看?” 却发现柳前辈的虚影正在喃喃自语:“原来如此,还有这种事啊,难怪那年睡醒了,村子里多了口大井,还没人去打水。” “睡醒……”陆常安翻回这次事件的开头:“景和年十一月初五。” “农历十一月也就是年末,冬天…柳前辈是蛇,那难不成柳前辈要冬眠?”陆常安恍然大悟。 柳前辈颇为人性化的用尾巴挠了挠头,然后说到: “我生灵演化天的家仙,都是自山妖野精修来,那先天野性不能丢,黄大仙还爱讨过路费,灰大仙还爱小偷小摸呢。我睡是睡,村民上香祈请便醒了,只是那位出手太快罢了。” 陆常安都快忘了初见柳前辈时这位的神仙架子了。 “您知道那老者是谁吗?”陆常安问道。 “大概便是民生天或俗仪天的某位公或某位爷了,?只有他们行事手段这么令人琢磨不透,有可能装成乞丐巡游四方。”柳前辈淡然道。 “那若是没有这位,靠您自己对付的了那龙王吗?” 陆常安想知道他有没有能力拿下这条支线。 “不是大问题,那芦安河最宽不过百尺,除非是村子东南那边的京口运河那游来的,不然这河里连露角的大蛇都少,这说是龙王,可普通村民见个会法术的就叫道爷,我方才四境便是大仙,这龙王肯定也夸大了。 我估计,就是个掌了水土术法唬人的小蛇小鱼罢了,真要是走水化龙的大蛟,哪会只有山洪地水,不雷鸣滚滚,大雨倾盆,把全村乃至东阳山淹了才怪。” 柳前辈补充道:“你尽管去开那暗室,见了庙堂行走,除非没见识的小妖,不然都会给几分面子,哪怕是邪道天的那帮疯子,一切有我。” “嗯,谢谢柳前辈。”陆常安拿起大印,还差一会充能好,毕竟是去找一头能水淹全村的大妖,姑且要谨慎些:“我休息会再去。 陆常安说着摘下了全息眼镜,起身去喝了点水,之后顺手打开了手机:“社长,你知道地龙翻身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空档,他给陈怜发去了消息 游戏中的战斗力,一个是硬实力,比如等级与装备,这是最直接的提升,给谁都差不多的。 二,便是辅助作用的经验与知识。朝歌中前者的获取有些过于随缘,毕竟玩了这么久,他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大概会遭遇些什么。因此,他只能想办法在游戏之外多了解些民俗知识,争取有备无患。 “哟,小常安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这么积极。” “下线了。”陆常安的游戏好友中有这个类型的,因此他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这个性格的人。 “诶!别!”陈怜马上回道:“地龙翻身,就是古人对地震的俗称啦,古人迷信嘛,地震的时候,会有地质和气候变动,水井会冒泡,鱼虾会上浮,天上的云还会变成鱼鳞状,加上地震这件事在古代原因不清楚,民间就有说法,地震就是地下有龙在翻身。” “那走水呢?”陆常安马上又问道。 “诶…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吗?”社长小姐开始耍赖了。 “社长想要干什么?”陆常安无奈回道,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也不好完全不管对方的请求 “你问一个问题,我也要问一个问题。”陈怜回道:“小常安这周末有空吗?” “有。”陆常安看着这个问题,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okok,走水呢,是民间的一种说法。民间传说的精怪体系里,山精小妖们,从野蛮的兽,修成开了灵智有神通的妖,虽然要么是拜日月,要么是所谓的集天地灵气,但还是“逆损天道”的事情,因此要完全修成,就要渡“天劫”。 传说蛟龙的渡劫方式便是“走水”,卷起一江河之大水,顺着山冲上,用神通引水翻山的同时,自己还要硬接雷霆,如果成功让水翻过大山,汇入一江一河或是大海,自身便能化成“龙”。” 陆常安大致清楚了:“明白了。” “那到我啦,小常安喜欢话剧吗?” “还好,没怎么看过。”看到这条消息,陆常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还是正事要紧:“能走水化龙的,有哪些妖怪?” 陆常安想知道那所谓的井龙王,会是个什么妖怪。 陈怜回道:“常规来说,蛇修成虺,再成蛟,化龙,这是比较普遍的说法,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传说。 但小鱼、小龟啊乃至蜥蜴之类的有鳞,或者水生生物,大多也都有化龙,或者修成玄武之类的大妖的传闻。龙是百鳞之长,别说妖怪了,人成功不是也有成龙的说法,这种信息很杂啦。” 之后便是她的问题:“要和我一起去看戏剧社的新剧吗?” “已经出了吗?”陆常安想起来,前几天有在校园网上看到戏剧社新剧排练的消息。 “是的,是悬疑风格的侦探话剧哦,还有民俗内容呢。” “这……”这样的题材,怕是只有自由的滨城大才允许在学校中演出。 “怎么样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为什么找我。”陆常安问道。 “朋友都没空呢,而且这种题材,果然还是和男生一起去比较好。”陈怜在这方面莫名正常。 “行。”陆常安估计这两天做完井龙王支线后,不会一直忙到周末。 “太好啦。”陈怜发了海报过来。 身穿白衣的赤脚少女,背身站在幽暗的地铁站里,用特殊字体写的剧名,叫:“幽暗福音。” 但与这背景不同的,是跳脱的宣传词:“滨城大戏剧社,全新民俗悬疑话剧,本周末晚八点绝赞上线。” “宣传词是我设计的哦。”陈怜说道。 “看出来了。”陆常安没想到社长小姐在戏剧社也有人脉,这就是四圣之首北方民俗圣的含金量吗? “还有问题吗?” “妖怪们的神通有哪些?”井龙王的种族是一方面,能操控地下水和泥石流的能力,也同样是重要依据。 “很复杂,各种各样的都有,操纵水土,变化成人,制造幻境,让人生病,控制心灵,各种各样的传说里说法都不一样,要根据具体的种族来看的。”陈怜回道。 “嗯,明白了。”确实操纵水土这能力应该也不算少见。找不出井龙王的身份,陆常安也不强求,反正去井下的暗室看一看就都知道了。 “到我啦,让我想想……对了,小常安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陈怜问道。 “九月十五。”陆常安回答道。 “诶!那不就是下周!”陈怜马上又发了条信息,似乎颇为激动:“想要什么礼物?” “抱歉,我没有问题了,这个问题我就不回答了哦,社长再见。”他颇为恶趣味的在这里结束了聊天,就这么把社长小姐晾在那里。 陆常安不再去管肯定会响个不停的手机,戴上了全息眼镜。 “前辈,我出发了。”陆常安将没有战斗力,还有可能死的墨灵留在庙里,拿起充能好的大印,走出荒庙。 “嗯,有危险便叫我。”柳前辈也隐入神像。 陆常安进了村子以后,轻车熟路的避开不朽尸,到一户工匠家中,拿了一大捆粗麻绳。再翻窗出去,外面就是没有不朽尸的水井广场。 陆常安本来还以为这是关卡中间设立的安全休息区,现在才发现没那么简单。这水井虽然设立在广场,但却并没有打水的水桶,本就是不对劲的设计。 放下麻绳,一端捆在井沿后,陆常安便抓住绳子滑了下去。有赐福宝钱的他做这件事并不困难。 只不过他没想过: “啪!” 放了十年多的绳子显然并不够结实,陆常安才滑到一半,绳子就断了开来,他从五六米高的地方落进了井底的水中。 “咕噜。”幸好模拟出来的的耳压与窒息感不算强,他找暗室那迟早也得下水,于是他就干脆的调整了一下,直接向水下游去了。 现在他才感受到赐福宝钱的加成有多强,换以前的他,或者身体素质更好的人,要没有任何保护和准备的潜这么深的水,身体也显然承受不住。 水底下,明明是没有联通地下水的死水池,却莫名的颇为清澈,陆常安可以直接睁开眼睛,看清附近的景象。 井底的侧面石壁上,果然有一扇双开的桐油朱漆大门,黑铁色的门环雕着张嘴呲牙的虎头,威严至极。 陆常安游过去,刚抓住门环,门上便是缓缓释放出了不少白金色的未知尘埃,在水下缓缓消融,随后被他十分轻松的拉开。 耳边还忽然传来了一道悠远的老者留音:“不知名的后生,这门逢人便开,但当中机缘,得靠你个人把握。 另外,这洞中龙王的来历颇有些复杂,个中缘由,我在此提前讲清……” 陆常安一边听着这颇接地气,带着口音的留音,咀嚼着后面附带的井龙王事件的真相,一边游进了暗室之中。 不过进门后:“砰!”他却直接摔在了石砖地上,这门中的暗室之内,居然一滴水也没有。 他起身仔细一看,这是个石砖彻成的走道,道旁有左右对称的小凹槽,点着仅仅只剩一点的蜡烛,“长明烛,市井俗仪天喜事爷赐福之物,点燃之后水浸不灭,风吹不熄,可以整整燃烧一甲子年岁。” “好家伙,能烧六十年的蜡烛,民俗这几重天的手段确实神奇,可惜点了就只能一直烧,不然全给他带走。”陆常安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去。 前方,是一个圆柱形的巨大暗室。走道通向的是最上方的水面,直径便有数十米,光线昏暗,底有多深根本看不清楚。 “倒还真像是锁了条龙王的地方,真亏当初那些村民能在一个冬天内就做好这些,想必那位爷也没少帮忙。” 水潭平静无波,直到陆常安站在潭边,等了一会,水面才忽然涌起不少圆形波纹以及大小气泡,就像这水突然沸腾了一样。 一个长条形的巨大身影忽然出现在水面之下,大片的阴影令人倍感压抑。 “凡人,即见龙王,为何不拜!?”低沉而威严十足的声音自水中传出,回荡在这井下的龙宫之中。 第九章 龙王正体 “芦安河龙王,深潭水尸神,水解仙,噬金真龙,河墟游神,皆是吾名。山石崩解,平地涌泉,吾洪鑫所过之处,寸物不留,寸草不生,尽皆……归于我手。”这是某龙王的自述。 事实真相,复杂的很。 芦安河沿岸,并不只有留叶村一个村子,这河末段自留叶村的南端流过,汇入东南的津口运河,源头则是西北方向的沧洲边境。 河虽不算宽,沿岸却养活了十几个大小村镇。 这些村镇,自景和三三年开始,都经过过一场灾难——西北的河流源头,有芦安河龙王走水而来,水淹满村。 尽算各村都因为提前半天的各种预兆,进了山或高地避难。但回村之后,目之所及尽是水灾后的狼籍景象。 农田还好,没怎么淹到,走水后几天降雨,还能长的更好,但房屋大多遭了灾,就算大多没倒,家当也全都被流水卷走。 谁也没听过哪一处的龙王连走个几年的水,更没听过走水时卷走人家当的龙王。 普通镇民还好,认为龙王在他们这儿走水化龙,淹了村子,之后龙王会报恩,会连年风调雨顺,甚至是个不可多得的转运机缘。 乡下村镇也闭塞,除了少部分人,甚至都没人知道这所谓的龙王是沿河到处走水。 但普通人不知道,登天之途上走的长远的那些个道爷乃至仙神可就不一样了。 留叶村西边密林之外,芦安河边,在留叶村之前被龙王水灾祸害的村子,叫江济村。 当日,水漫四野,村中百姓入林中避难,?夜间便已退水。 回村后,房屋全部浸水,财物金帛尽失,村中老人都说龙王走水,灾后有福。 先前借宿村中,灾时也不避难,就在水中玩耍的疯癫破衣老者,却是敲着破碗淡然笑着,走入林子,去了留叶村。 几日后发生之事,便与村志记载无二,泥流与地泉还未淹到村子之时,便让那老者随手荡散。 那走水的龙,也被收进了麻布破袋。 其实所谓的龙,不过是条胖头大鲶鱼罢了,有变化法身大小的神通,隐于水流之下,须子乱舞,卷起波涛,便像是条蛟龙。 岩石化泥,平地生泉,都是天生的小神通,提前半日布置好,再一齐放出的罢了。 它在芦安河源头修出了神通灵智,又天生爱财,便想了这么个招,沿河冒充龙王,卷人钱财,搞到了不少宝贝,直到最后踢到了铁板。 那老者行走四方,神秘至极,轻敲破碗,破袋露财,只穿破洞衣,不留隔夜米,江湖民生天座下游行爷是也,便是天下乞人与旅者之神。 再说那鲶鱼假龙王洪鑫,让游行爷的秘法封在井下,作为留给有缘人的机缘,虽有神通,能拱泥为食不至饿死,却也是无聊至极,不甚自在。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开了门了。它激动坏了:“得好好把过去数十年欠下的乐子和该赚的钱补上!” “先让我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宝贝。” 洪鑫神通不多,变化法身,化石为泥,以泥为食,和其实是召唤地下水的平地生泉,这四样,便没了。 但它腹中空间巨大,先前数个村子的金银钱帛也没填满,除此之外,大嘴旁数条触须灵活至极,伸出去摸人东西,哪怕是在泥沙浑水,也是一摸一个准。 “凡人,即见龙王,为何不拜?”惯用台词镇场,那凡人果然呆立原地。 “呵,没见识的凡人,等着倾家荡产。” 洪鑫伸出触须自水下插进石砖墙中,游行爷留下的封印解除之后,化石为泥神通终于能够展开,那触须直接顺墙摸到了那凡人身后。 只不过随后:“断裂五色线……破碎景和通宝……陈年灶下炭。” “怎么全是农村里的废品啊,小娃子这么穷吗?实在不行洪哥给你捐点。”就在这时,他看见了那凡人身上的赐福宝钱,还有手中的大印。 “果然能来这里的,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啊。宝贝我来了!”他说着,伸出触手,偷偷摸向了那方大印。 但触碰到之后,那大印上的异兽居然像是动了一样,变成了冒着金光的虚影,冲着他的触须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不止触须受伤这么简单,他还看见了一头长有独角,似龙似虎的异兽虚影在冲他怒目而视。 异兽的身边,有布衣老者手持扫帚,站在庙堂之中静立,庙堂之上,无数神佛高居,都是看不清面容的幻像,似真似幻。 “不好!又是个民俗天的!” 上次被游行爷猛抽一顿,封在这个地方几十年,已经让洪鑫对于民生天、俗仪天等几大民俗天的仙神有了十足的恐惧感。 别说这是寄宿在镇物之中的本尊气息,就是摆个画像都能吓到它。 “不行!好不容易放出来,不管了!反正又不是本尊在这儿!大不了不动那个东西就是了!”鲶鱼龙王洪鑫又把触须伸向了那串赐福宝钱。 但这次都还没有触碰到。 “咔!咔!”暗室顶端的石壁居然裂了开来,一条尖锐的粗壮树根直接冒了出来,狠狠的扎进了水里。 同时还伴随着低沉的阴冷警告:“小泥鳅,把你的脏触须拿开。” “柳前辈?”陆常安冲着石壁的裂缝问道。 “是我,小友给我封的东阳林神位,杀不了那不死天的家伙,也足够解决这条小鱼儿的。”柳前辈说着停顿了一下:“小友等着,我马上把他肚子破开,应该能有不少好东西。” “道爷饶命!”洪鑫看周围的石壁都开始震动起来,似乎马上就有更多树根要破土而出,马上求饶道。同时,心中大震:“东阳林的林神也就算了,是这小子封的又是什么鬼?” 封神之法,需要引动天地气机,让被封生灵与一方律法深度绑定,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掌握的。 陆常安站在原地还没有表态,柳前辈那边动作也就还没停下,四周的树根还在不断生长,向这里探来。 这手段常规的很,别说林神,一些树妖都做得到,但就像那黄皮子不够强也能杀陆常安,这树根捅不死那不朽尸豹,捅死洪鑫足够了。 “上仙!放过我!”洪鑫终于憋不住,从水里探出了长有黑色触须的鲶鱼大头,四周的尖锐树根已经架在了他的身体周围。 “大仙!” “柳前辈,留他一命,我有用。”陆常安这才开口道。 第十章 长生天的真相 马上就要扎入那颗大头的树根瞬间停了下来。 “谢上仙!”当初游行爷封印洪鑫之前,用敲碗的那只破筷子狠抽了它一顿,但就算如此,至少也没威胁他性命。 如今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进来之后一直站在原地,却差点因为他的缘故,轻松的收掉洪鑫的性命:“这人绝对惹不起!”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陆常安在进这暗室之前,早就通过游行爷的留音知道了井龙王的真相,庙堂行走的遍观神佛能力也早就将洪鑫的信息暴露无遗。 生灵演化天鲶鱼妖:洪鑫 境界:三 来历:乡野小河当中的鲶鱼精怪 因此,陆常安待在原地,并不是被这胖头鱼吓到了,而单纯是知道这鲶鱼龙王洪鑫伤不到他。 他完全不觉得洪鑫水淹那么多个村子的事迹会有多么的可怕,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水下捞尸捡宝便是深潭水尸神,去水下废墟捡东西收破烂就是水墟游神,这胖头鱼吹牛骗人有一手的。照这个思路来说,我守庙人一脉怕是要变成香火之神,庙堂行走就是万神之神了。” “现在,我问你答,不准迟疑。”陆常安蹲到水潭旁边冷声道。 “是!”洪鑫周围的尖锐树根随时能把它切片再串成鱼生,因此它不敢怠慢。 “淹了几个村子?” “六座” “没让村神或者城隍给抓了?”陆常安很好奇这一点。 “专挑没有神坐镇的小村子就好了。”洪鑫回道。 “那留叶村呢?”陆常安好奇的问道。 “这不听说那位柳爷在冬眠嘛……”洪鑫说出这话以后,周围的树根瞬间又逼近了几寸,直接顶在了它的鳞片上:“上仙!怎么了这是!” “你问柳爷去。”陆常安没好气的指了指石壁之间钻出的最粗的一条树根说道。 “柳爷?那不就是……”树根继续往前,洪鑫在这样的压力下瞬间想明白了:“柳爷饶命!我真不知道是您呀,您不是土地神吗!?” “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好配合你,会有机会知道的。” 陆常安说着,又开始快问快答:“袭击了那么多村子,黄金有多少两?” “三十八两” “白银和铜钱呢?” “五十七两、一百一十二贯”陆常安听到这个数字心中暗喜:“以后去别的地方不会缺钱花了” 当然走在登天之途上的登天之人,世俗钱财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赐福物有多少?” “十七件。” “吐出来给我看看。”陆常安命令道。 “这……”洪鑫面露难色。 “嗯?”陆常安疑惑道。 “是!”和有刀架在脖子上没什么两样的洪鑫只能乖乖照做,将大口张开,伸出触须,把那些东西卷了出来。 “咦……”陆常安发现那些东西上面都粘着一层像口水又像胃液的淡绿色的粘液,缓缓往下淌,恶心至极。 “上仙莫怪,那些个金银铜铁材质的赐福物塞在我肚子里,不存点这个缓冲,我肚子早就破开了不是?”洪鑫,说着用触须抓着那些东西放进水里搓洗干净,然后放在了陆常安身边。 “算了,脏点脏点,赚钱嘛,不寒碜。”陆常安说着俯下身子仔细观察那些东西。 总共大大小小十七件,有不少都是江湖民生天的,没什么用,比如耐火的火工爷铁钳,可以磨成化肥的五谷爷稻壳。 就像先前的木工爷钉子,纺织娘绣针。就是好用或者耐用的生产工具,对平民来说很有用,对他来说基本完全无用 不过,也并不是全都没有用:“翻山包,江湖民生天座下翻山爷的赐福之物,水浸不坏,不会磨损而且轻便至极的背包。” 虽然不是看着小,实际上空间巨大的那种神奇道具,但一个结实耐用的布包,对于他这个什么都挂在破衣服上的异乡之人,已经很好了。 剩下的还有几样修道天的东西:“辟谷丹,歧黄道济天外丹爷的赐福之物,服用之后可以数天不进食,不饮水。” “乾坤水囊,歧黄道济天水德爷赐福之物,比巴掌大上一圈的带塞牛皮水囊,却可以储存整整一缸的水。” “小五雷符,道化符威天座下雷威道君赐福之物,可以释放小型雷法。” 这三样之外,还有一柄残剑:“破云断剑,真武荡魔天座下散云真人昔日配剑,可以卷起云气化作罡刃,如今一截两段,丧失了大部分的威能。” 陆常安将其拿起,仔细检查,那是柄从剑刃中部断开的四方汉剑,没有什么雕纹装饰,过了这么多年,也裹上了些许锈迹,但似乎也还算结实锋利。 抓住还剩一节剑刃的剑柄轻轻挥动,一阵清风瞬间被带起,向剑刃前方吹去:“从剑气变成卷起微风,坏的有点狠啊。不过至少比没有好。” “没有剑鞘吗?”陆常安问到。 “回上仙,我记得这断剑当初是哪一户地主供在祠堂里的,没有剑鞘。”洪鑫乖巧至极的说道。 陆常安四周看看,正好有条纺织娘赐福,不容易切断的灰布,就拿起来把剑刃和剑柄都包住,绑成一个长条形的布包,横拴在后腰处。 “剩下的你收回去。”陆常安又不傻,就算有了背包,用不上的东西为什么要自己背着?还不如让洪鑫收回去,随用随取。 “是……”最有价值的几样东西全被拿走了,哪怕没能力反抗,视财如命的洪鑫心情自然不好。 “放心,我不白拿你的。在下市井俗仪天供奉爷座下守庙人陆常安,你小子跟着我好好干,未来,我说不定真会让你做上那芦安河龙王。”陆常安知道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道理,虽然他现在给得起的只有大饼。 “小的洪鑫唯陆爷马首是瞻!”大饼就大饼,画了也比没有好。洪鑫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对于一般的山妖野精来说,一方水土之神,那已经是终身的奋斗目标了,不用苦哈哈的潜心修炼,只要在神位上食香火就好。 封为河神这块大饼对洪鑫来说,就是满汉全席馅的。 第十一章 无上长生天的真相 陆常安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之后便走到水潭边,一边往那乾坤水囊当中灌水,一边问道:“你会变化?” “会,这是自幼修成的神通,最大能长三丈,最小不过三寸,巴掌大小。而且不论怎么变,肚子里的东西都不受影响。” 洪鑫说的都是实话,比起鸡肋的拱泥为食,和准备半天效果也不好的,平地生泉、化石为泥,变化法身这个神通,确实是他最为骄傲的。 “进这水袋里,然后把我驮出水井。”陆常安一边说着,一边将装满水的水囊开口对准洪鑫。 “好勒!”洪鑫等这个时候很久了,就算现在已经成了人家的附庸,能出这口水井也是够本了。 带着陆常安跃出水井之后,洪鑫马上又变小,钻回了水囊里。 趴在囊口,看着周围破败萧瑟,没有任何人气的村子,洪鑫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陆爷……这是?” “这就是我要请你帮忙的事,听说过无上长生天吗?”陆常安一边抖着身上的水,一边说道。 “听说过……难道这村子让那帮家伙袭击了?”洪鑫这个连守庙人都没听说过的小妖,居然意外的知道无上长生天。 “嗯,就是这样,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陆常安说道。 “难怪柳爷的神位换了,一村土地需要人供奉存在,山野林神却不需要,林子还在神位就在。”洪鑫恍然大悟:“连柳爷都对付不了,看来是个很强的龙胤啊。” “你还真知道长生天的事情。”陆常安说道。 “不瞒陆爷说,我曾在江济村附近的淤泥下边儿,见过一具龙胤尸体,也就是几乎没有理智,无法控制身体的龙胤。”洪鑫趴在水囊口说道:“那老头跟我讲了不少这方面的事。” “比如?” “他说那无上长生天的掌天古尊,乃是龙祖的不朽龙褪,也就是坐化之后脱下的躯壳,掌握不朽不毁之律法,割肉再生,削骨再长。潜心信奉的信徒成为龙胤,便是吃了一小块龙褪残片。”洪鑫解释道。 “难怪叫龙胤,这是把自己当成龙子龙孙了呀。”陆常安终于知道了无上长生天的真相。 “那老头当初还让我在他彻底疯了之后吞了他脑袋,说这样我就能继承他的身份。看他那沉在泥里半人半鬼,动弹不得的样子,我怎么可能照做。确认没宝贝之后马上就跑了。”洪鑫补充道。 “柳前辈都听见了吗?”陆常安听着洪鑫描述的同时,已经走回了林中荒庙。 “听见了。”柳前辈如今神位变成林神,这包围整个村子的东阳密林都在他法力范围内,听陆常安和洪鑫讲话自然不是问题。 “你知道那龙胤有什么弱点吗?”陆常安问道。 “简单,他们体内的那片龙褪便是弱点,拿出来他们便不能不朽了,连带着这一村的不朽尸都会恢复正常死亡的状态。”洪鑫马上回到。 “这么简单?”陆常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那玩意儿和龙胤结合的极深,很难拿出来,唯一的机会是一甲子一次的蜕变。 龙胤们此时会像蜕皮一样,退下旧躯壳脱胎换骨,一次又一次渐渐蜕变得更像蛟龙,挺过去了便会更强,而如果没成便会理智衰退。”洪鑫把自己所知道的最后一点信息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陆常安思考着:“从副本设计的角度来说的话……如果主线与支线是交汇在一起的,那么井龙王线和斩断不朽的联系,说不定还不止这些。” “对了,前辈当初有尝试着攻击过那个家伙吗?”陆常安向柳前辈问道。 “当然有,啃咬,绞杀,鞭打,水土封锁,能用的一切手段都用上了。”柳前辈回到。 “可曾剖开它的肚子?”陆常安问道。 “一撕开便合上了,小友的意思是?”柳前辈问道。 “这尸豹是从西边来的……洪鑫所说的那具龙胤尸体,正好也在留叶村西侧的江济村临近的河段,那么这家伙,说不定就是那河中龙胤身份的继承人。” 陆常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麻烦前辈送我去江济村看看便知。” 牵扯到留叶村灭亡之事,柳前辈格外的上心。 陆常安话音刚落,脚下就有粗壮的树根凭空长出,直接将他托起,伸出荒庙,从树林的上方向着西侧的森林之外伸了过去。 那延伸速度已经到了极限,大概是会损耗树林生机的那种,陆常安需要扒着树根防止掉下去。 一到森林边缘,陆常安就已经有了答案,林子边一里之外的的江济村,和现在的留叶村并无二至。满村无人烟,遍地不朽尸。 这也就说明,那尸豹果然是在芦安河边吞了那沉河龙胤的尸体,然后成为异族龙胤一路从江济村杀到留叶村的。 “你可知道当初那河中老尸的蜕变时间?”陆常安站在缓缓回收的树根桥上,对洪鑫问道。 “他说是我遇见他的十几年前,大概是,景和一七年的七月三十。” “村子被毁是六七年,如今是十年后,也就是景和七十七。”陆常安手上的线索全都串在了一起:“而一七年的六十年后,也就在今年,景和七十七的农历七月三十, 也就是,新历的九月十四。几天之后啊……” “小友,又欠了一份人情。若是几日之后,我神魂没散,便也不用当神了,随你去四方远游。”柳前辈沉声说到。 陆常安明白柳前辈的意思,若不是还有灭村之仇未报,他当初为柳前辈再封神位的时候,柳前辈都不会接受,而是会选择顺其自然,消散在天地间。 如今若是成功斩断不死,柳前辈也就了无牵挂了。 “前辈不必如此,我这异乡之人在朝歌之地飘摇,最先接纳我的不就是前辈吗,这点小事不足挂齿。”陆常安说道:“几日之后,我也会来帮忙的。” “其实不必……” “前辈也没有十足把握。”陆常安直接了当的说道:“这种时候就不要推辞了。” “那我……”水壶里的洪鑫缓缓开口。 “你也给我来帮忙!”陆常安知道这胖头鱼肯定想偷懒,但他的神通说不定会起到大作用。 “明白……”洪鑫也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接下来就是等到几天之后了,在此之前……还得去做一些准备。”陆常安一边想着,一边合上了水囊的盖子,走出了荒庙。 第十二章 戏剧 再过几日便是新手村的首领战,但陆常安却还是清闲的很。也许是陆常安进度推的太快,这段时间在朝歌里除了战斗准备,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不过虽然游戏里没有事干,陆常安的周末依旧闲不下来。 “本来还想上其他游戏找找还有没有朝歌玩家的……”陆常安穿着便装站在学校剧场外。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这里人却依旧不少。 亮堂的正门两侧贴着不少巨大的海报,《幽暗福音》的话剧名几乎随处可见。 滨城大的戏剧社颇为有名,话剧、戏曲乃至音乐剧、歌剧的爱好者都有,并且有不少人水平都颇高。 据说是因为如今的滨海城剧团有不少专业演员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因此可以得到不少帮助,甚至这座规模颇大的剧场,一大半的修建资金都是那边捐赠的,直接作为戏剧社的社团教室使用。 “哟!”从背后突然窜出来的出场方式,装饰性大于保暖的短毛衣,不太合季节的短裙和长靴,还有直接披着的中长发。陈怜的风格,陆常安还是不太适应。 他虽然不至于不修边幅,但外出的打扮也就仅限于普通人水平。和陈怜这种现充标准的还是不太相衬。 “挺守时的嘛。”陈怜脸上依旧挂着标志性的热情笑容。 “刚到。”陆常安关掉了正在和群里好友聊天的手机。距离开场还有十分钟。 “进去。”陈怜直接向着内部人员通道走去,似乎是直接拿到了戏剧社的许可,陆常安只能又一次感叹她人脉的奇妙,然后理直气壮的享受特殊待遇。 这剧院规模颇大,毕竟虽然只有一个舞台,但是后台包括了戏剧社内部话剧、戏曲、音乐剧等不同分区的所有社团教室,所以其他空间并不小。 陈怜带着陆常安在错综复杂的走道上逛了一小会儿,就直接进了剧场,坐的是最好的中间位置。 看着台上已经布置好的地铁站布景,陈怜似乎颇为兴奋。 “社长很期待吗?”陆常安问道。 “嗯!我认识的内部人员给我宣传了好久,但是没有说具体内容。”陈怜说完之后,便没再讲话,似乎颇为专心。 台上准备好之后,剧场内暗了下来,只剩下地铁站场景中的微光。 穿着高中校服的长发少女赤着脚,浑身是水的走到地铁隧道旁。 场景之外年轻男声的旁白缓缓说道:“据说滨海城虽然如今看不到几座古建筑,但却是实打实的千年古城。 只是先前的旧城在战乱与年岁的冲刷下渐渐沉到了城下,如今的滨海城,是建在旧城的遗址上的。 滨海城曾经流传过这样的说法:在地面十米往下的地方,比如地铁站或者下水道,朝着更深的地方呼喊自己的愿望,就可以得到旧城的城隍回应。” 随着这段旁白,那赤脚的少女,冲着地铁的隧道,缓缓的念道:“终古旧城,幽暗无光,滨海之隍,我希望我讨厌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少女说着,场景外播放了地铁进站的声音。 场景也随之暗了下去。 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场景已经转换了有线索板、资料柜和办公桌的侦探办公室。 穿着便装的短发年轻人在桌前举起了照片:“李欣,十七岁,滨海城二中高中生,于五月三号失踪。” 他的声音和刚才的讲述传说的旁白一样。 “小林!有线索了吗?”留着短落腮胡的粗犷中年人粗暴的推门进来:“这事儿影响越来越坏,校方那边开始施压了啊。本来报酬就不多,到时候时间过了交违约金,说不定一分钱都赚不着!” “知道了,我在尽力调查了。”被叫做小林的年轻人轻声说道:“明明你才是明面上的侦……” “你说啥?”中年人高声的抱怨道:“侦探不侦探的,你以为我跟你这小年轻一样还在玩过家家吗!要不是挣的钱多,我怎么会答应你搞这什么侦探事务所?说好了我投资,你办案我拿钱,这些年你赚了多少?也好意思抱怨?” 就在这时,外面有个穿着华贵的老太太进了办公室旁边的接待厅:“请问,钟国荣侦探在吗?” 那中年人往外一看,马上低声说道:“有贵客来了,你赶紧给我好好查!我去接待!”之后便露出了侦探不该有的微笑,出了办公室,服务周到的让老奶奶坐下,问起了来意:“找猫是?没问题,保证很快就办好。” 办公室里还在整理资料的年轻人听到之后,马上摇了摇头:“又是找猫……” 同时,外面的钟国荣已经和那老奶奶谈好了价格,谄媚的送出去之后,又到了办公室门口,大声说道:“这是个出手阔绰的主!猫的照片拿好喽!把这个案子给我排在第一位!” “这也让我查?”小林拧起眉头。 “不然呢?指望我去?我可没那个时间。”钟国荣说着穿起了大衣,直接出了侦探事务所。 “赶着时间去酒玩是……”小林捡起刚才钟国荣丢在地上的猫的照片,抱怨道。 之后,小林也穿起外套,走出了侦探事务所。背后的布景,直接就在亮着灯的情况下由工作人员替换,似乎是在表现他在街上穿行。 小林一边走,一边用独白的方式介绍起了自己的具体身份:“林彦,二十三岁,滨海城二中毕业,我父亲是刑事科民警,因病早逝,想进入警部编制工作,但没有相关学历,只能从基层民警干起。 因此只能找到这家没有业务能力,所以快要倒闭的钟国荣侦探事务所提出合作。可惜这家伙纯粹拿侦探当赚钱工具。 连学生失踪这种案件,都得要委托方减少报酬才会来催两句,并且只要出的钱多,找猫的事,都比这重要。” “当初要是再努力点就好了。”林彦在舞台上走了几圈,场景转换成了滨海城二中的门口。他的母校:“我可不会事事遂那家伙心意啊,高中生失踪……要好好查。” 陆常安看了一眼周围的观众,大家都沉浸在了精湛的表演和编排中,陈怜尤为专注。 他之所以还会分神,是因为台上林彦角色的扮演者,居然是他仅有的,同一高中的游戏宅友,台上台下状态完全是两个人。所以稍微有些跳戏:“他好像确实说过进了戏剧社的来着,没想到是主演啊……” 第十三章 滨海城隍 舞台上的故事还在继续,林彦拿着替警方办了很多次案件才拿到的证件,在没什么人的假期进入学校进行调查。 与年轻的冒失老师进行交涉,不知所措且迷茫,没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失踪的李欣似乎没什么朋友。 教室、走廊、校内的各个地方,用快速更换布景的特殊表演,林彦几乎都走了个遍。 因为故事背景在十几年前,没有监控这种东西,调查起来颇为困难,在学校里的调查似乎没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之后就是校外的独居室:“跟资料上写的一样,父母离异,但是两个家长都不想养孩子。”李欣住的是仅有陆常安卧室那么大的短租房,除了单薄的旧木床之外,私人物品也不多。 肮脏沾水但还没有拿去洗的校服与袜子,破坏痕迹不正常的书包与课本,还有压在床垫下面的笔记本:“霸凌啊……”林彦低声念着自己的猜测,打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舞台的另一边亮了起来,完全相同的布景下,穿着校服的李欣靠着木床,在本子上书写,同时念着,充当林彦那边阅读的旁白:“欣然跟我说,如果有不能说的事情的话,写下来就好了,所以……。” “三月二十号,妈和爸又吵起来了…为什么总是嫌对方的说话态度不够好,不肯多做点事,明明自己也是……” “四月一号,被老师训了,大家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除了欣然。” “四月二号,课本上多了昨天被训话的内容。” “四月四号,为什么把这种事告诉老师,会觉得是我错了呢……当然除了欣然。” 之后,还有不少这样的内容。背后的嘲笑,私人物品的损坏,丢失,乃至更严重的恶作剧,或者已经该称之为欺凌。仅仅是因为不善与人交流,没有什么朋友,便成了被排挤的对象。这样的恶意,总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笔记本里面记录的,大多是被欺凌的实录。并且很多地方,都有名为欣然的同学出现。这似乎是她唯一的朋友,无论是家里还是学校的事,都给予了极大的支持。 但是:“欣然…欣然……”林彦每次看到这个名字,神色都不太对劲。 直到最新一页的记录:“五月三日”失踪当天的记录:“又被泼水了,鞋子也不见了。欣然约我去地铁站见面。” “地铁站……”林彦默念着这个地点,在随身的公文包里找起了资料。 同时李欣那边的场景暗了下去,再次亮起时又一次切换成了开场的地铁站场景。 林彦看着资料说道:“据说滨海城虽然如今看不到几座古建筑,但却是实打实的千年古城。 这是和开场时一样的台词,只不过这次除了他,李欣的身边还有一个更高挑更自信的少女,也在念着这些内容:“只是先前的旧城在战乱与年岁的冲刷下渐渐沉到了城下,如今的滨海城,是建在旧城的遗址上的。 滨海城曾经流传过这样的说法:在地面十米往下的地方,比如地铁站或者下水道,朝着更深的地方呼喊自己的愿望,就可以得到旧城的城隍回应。” 念完之后,李欣也没有直接像开场时一样,直接向隧道深处祈祷,而是向身边的少女开口道:“欣然,你的意思是?” “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就好了,城隍姥爷会听着的。” 听到这样的鼓励之后,李欣又一次冲着地铁的隧道,缓缓的念道:“终古旧城,幽暗无光,滨海之隍,我希望我讨厌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之后,地铁站那边的场景马上暗了下来,林彦身上的老式翻盖手机也响了起来:“喂……什么!发生命案了!” 之后他回到了侦探事务所,死的正是滨城二中的学生,只不过并不是李欣,反而是日记中记录过的,曾经欺负过她的一个女同学 案发现场在路边的下水道井口内,林彦赶到现场以后,第一时间判断了死亡原因:“头部撞击,一击毙命。” 警方将其定性为了意外事件。但林彦却并不这么认为:“井盖怎么会无缘无故移开,还有人会踩进这么明显的井口……这事儿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李欣再一次上场,但只说了一句话:“城隍爷……真的回应我了。” 就在此时,剧情骤然加快,舞台上被推上了两块布景,一块是高大的楼前,另一块是学校的楼梯间,各有一个学生摔死。加上之前下水道的那一个,正好是最经常欺负李欣的三个人。 犯案时间不定,地点不定,全部被当成了偶然的意外事件。 但刚刚走下舞台,贴上了一点胡茬,显得更憔悴的林彦,又翻着资料上了舞台。 “怎么能说没有共同点呢……全部都是坠落死亡啊。再说她们曾经一起干过的事情,这不就是最明显的杀人动机。” 只不过林彦想不明白:“但如果凶手是李欣的话,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做的这么顺利呢?难不成……真是城隍在帮他吗?” “要确认这件事,果然只有去那个地方。”林彦说着,看向了又一次切换成地铁站布景的舞台。 “欣然……”李欣站在轨道旁边,迷茫的问道:“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 “问问城隍老爷。”不知为何,笑容有些渗人的欣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嗯……”李欣接受了:“终古之城,幽暗无光,滨海城隍…谢谢你帮我杀了她们……但是好奇怪,他们死了,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你能告诉我吗?”李欣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双目无神的望着深邃的隧道深处。 “来滨海城……”舞台之外播放起了低沉,诡异的低语,就像是滨海城隍的回应。 “来?可我不是已经在……”李欣也对这个答案十分奇怪。 “不是那个假的滨海城,而是地下,属于我们的城市,我们会接纳你的。” “接纳……我?”李欣迷茫的望向身旁,笑容几乎已经变成狞笑的欣然同学,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李欣做出俯身,要向着地铁隧道当中跳下的动作。 场外在此时播放了地铁进站的轨道声。 一直在暗处围观的林彦冲了上去,一把拉开了差点跳进隧道被地铁压死的李欣。 “放开我!让我去滨海城!城隍在等我!欣然也同意了!”李欣大声的喊道。 “你清醒点!”林彦却是大声的回答到:“你看看周围,哪儿有什么欣然!?” 扮演欣然同学的演员,此时已经后退几步,消失在了布景之间,去往了台下:“滨海城二中,乃至整个滨海城,根本就没有什么欣然同学!那不过是你的另外一个人格,用来……逃避现实的人格。” “不是…才不是!”神情恍惚的李欣还不肯接受现实。 “自己好好想想!从欣然同学出现之后,她有离开过你身边一步吗?正常的同学怎么会跟到你家里,一直陪着你?” 林彦开始解谜:“再想想,她有和其他人说过话吗?就算有,其他人的反应是怎么样的?很诧异很奇怪对?因为那根本就是另一个语气的你!” “你创造了她用来安慰自己,指引自己。在受不了校园霸凌之后逃出学校,在听到都市传说之后去祈求城隍,然后亲手杀死欺负自己的同学。在复仇成功,迷茫的时候,指引你自己自杀……” 李欣依旧摇着头不肯接受,但身子已经软了下去。大概是意识清醒之后,还无法接受现实。 “根本就没有什么欣然同学,也没有什么城隍……又或者说,城隍也是你,是你更激进的那一面。”林彦再次说到。 “不……不是的!”李欣挣脱了他的手,后退一步,声音忽然变得十分低沉,就像之前的城隍低语:“城隍老爷……是真的!” 与此同时,整个舞台乃至剧场都开始震动起来,就像是真的城隍发怒,地震了一般。 其他观众都觉得,这只是逼真的表演效果,除了有遍观神佛天赋的,陆常安。 江湖民生天邪祟:大戏灵 境界:一 来历:曲艺三公之大戏爷手下眷属 第十四章 即兴表演 “好家伙……”陆常安眼中的舞台和其他人大不相同,遍观神佛能让他看到低级的邪祟,因此在他看来,李欣不是变了个声那么简单,而是真的被一团背后灵一样的“城隍”老爷附体了。 耳边:“赐福秘闻:江湖民生天大戏爷,乃曲艺三公之首,专司戏曲表演之事,手下有大批戏曲名角残念化作的大戏灵,应优秀的曲艺表演而至,专好上台附身演员,取代其饰演角色。 但毕竟是低级邪祟,把握不好力度,还有通过角色获得能力的技能,因此常有误伤其他演员与观众的事例出现。” 这条秘闻揭示了一切:“所以本来这段剧情没问题,就是长期被霸凌的李欣,除欣然之外,解锁了第三个攻击型的人格,城隍。 然后被这个人格控制了,要林彦这个角色嘴遁唤醒,只不过现在被大戏灵附体,这只戏灵还因为城隍人格的角色,能够震动地面了而已。” 看看台上,他扮演林彦的那个老朋友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舞台震动给吓懵了,这根本就是剧情里没有的东西。 陆常安无奈到:“没想到来看个戏都能看见朝歌的东西。只能我来解决了……”他将手伸进口袋里,捏住了一小团灰白的细末。 “香灰,燃。”那细腻的粉末在他的手心闷燃,飘起阵阵白烟,全部笼罩在口袋中。 “香灰余烬,使香灰复燃的手段(香火化作灰烬,依旧留有余威,再次燃烧可以让香灰之中残留的香火气彻底释放出来) 这是他这两天开发出的,香灰余烬的真实用法,点火并不是效果,只是释放香火气过程中附带的。 不过就算如此,这飘散空中的香火气对于他人也没什么用,效果还是那香灰打火机,但他是运用香火供奉之气的守庙人,这能力就不一样了,是个香灰充电宝。 “镇印…开!”他在口袋中唤出了已经熟练的可以控制结界大小的獬豸镇印,无形结界马上张开,不断扩大,直到连舞台也覆盖住。 维持这么大的结界需要消耗很多能量,但配合香灰余烬,消耗的就只有口袋里的香灰了。 台上,饰演林彦的演员依旧在继续表演:“你也不想杀人。但是没人在意过你,关注过这些。现在已经没事了,事情已经结束了。” “闭嘴!城隍爷现在就在我身上!欣然也许是假的!但衪绝对不是!”被戏灵附体的李欣痛苦的嘶鸣,这是迷茫的李欣在退避,也是被结界驱赶的大戏灵在痛苦。 饰演林彦的演员即兴的看了一眼手机:“你清醒一点,那不是城隍发威,是地震了!地铁站很危险,跟我出去好吗?” 他同时还打着隐蔽的手势,让台下的灯光,布景等工作人员,将这原因不明的震动转化为节目效果。 “这小子啊…”陆常安的这位好友,是反应速度极快的格斗游戏爱好者,能够即兴应变,不出他的意料。 “不…不是这样的……”李欣身上的大戏灵已经要被剥离,正好也像接受现实一样,声音小了下去。 “跟我走……”林彦一边轻声请求,一边缓缓靠近。 “嗡!”大戏灵被弹了出去,轰出了舞台之外缓缓消散,台上的震动也缓缓平息。 台下的工作人员悄悄升起了一块地铁站墙的布景,然后快速下放,从上方砸向了两人,模仿地震导致的墙面倾倒。 扮演李欣的演员因为附身结束,还有些失神,呆立原地。 林彦只能扑了过去,被其实很轻的布景压在下方,护住李欣。 舞台上暗了下来,陆常安看看周围,观众好像都没发现异常,都以为刚才的震动、李欣的反应,还有林彦救人,都是安排好的情节,身旁的社长小姐看的还颇为动情,这段表演也算是平稳结束了。 过了一小段时间,灯光再次亮起,就是正常走向的最后一幕。 李欣坐在疗养病房中的病床上,周围没什么光亮,他的神色也和先前迷茫的状态之前没什么两样。 但先前,那老太太正在找的猫,从窗户跳了进来,盘在李欣腿上,她茫然的看着猫,然后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手臂吊在胸前的林彦推门走入,看着床上的少女,露出了微笑。 表演结束,全部演员上台谢幕,台下掌声不断,反响很好。 陆常安和陈怜出了剧场,社长小姐似乎对表演很满意: “开场,还有下水道那个案件的诡异氛围铺垫的真不错啊。还有埋在地下的城隍,难怪他们会问我关于城市的民俗神,虽然不是真的出现了,只是人格,但是能融合进去就已经很满足了呢。” 陆常安听后无奈的说道:“真要是出现了神,审核的那些老师就不会通过了。” “还有最后那个通过小猫来表现李欣心态转变,学会关心的场景,设计的也很妙啊。 前面地铁站救人也是,那布景什么时候升上去的我都没有发现,有空得去找戏剧社的那些家伙好好聊聊呢。”陈怜一边伸懒腰活动坐僵了的身子,一边说道。 知道那些纯粹是即兴表演的陆常安马上出言阻拦:“那还是改天,今天首次表演,他们应该还有很多事要收尾。” “现在剧院里面怕是照顾演员,检查舞台为什么会震动,忙得不可开交呢……”他如此想到。 送情绪兴奋的陈怜回到宿舍门口,社长小姐让他在门口等一下,随后跑回了宿舍,拿出了一个东西。 “拿。”白色的礼品袋,里面装着略微有些沉重的东西:“护颈枕,我舍友说常打游戏应该会需要这个。” 陆常安:“这是……” 陈怜:“生日礼物,太着急了,都没时间去准备,到时候又不一定找得到你人,就现在给你了。” “嗯,谢谢。”陆常安笑着回道。 看着社长小姐脚步略显轻快地走回宿舍后,陆常安也开始往公寓走去,路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江银,表演不错啊。” “你看了啊?我都没注意到。”对方正是这次表演的男主角林彦的扮演者,戏剧社的大二生,江银。 陆常安:“就是好像出了点意外状况?” 江银:“你看出来了啊。最后一幕那舞台震动什么的,我们根本就没准备,女主演变声什么的倒是设计好的,但是台词也不一样,而且那个演员好像还吓到了,不记得刚才最后那一段表演的事儿了。” 陆常安明明知道原因,但是坏心眼的说道:“那真是灾难啊,好好检查一下舞台。” 江银:“确实灾难,最后那一幕转场的时候,后台紧张的都快炸了,本来结尾设计的是我过去看望正在治疗人格分裂的李欣的,结果现在多了个救人情节,我还专门得去找个道具假扮受伤。” 陆常安:“辛苦了啊,好好休息。”他一边慰问着,一边想到:“小江可怜啊,也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 那边“嗯”的一声之后,江银挂断了电话。 手机壳上,正有一个红色舞狮头造型的小吊坠正在摇摆:“赐福镇物:大戏爷赐福,喜乐醒狮头吊坠,(大幅增强身体灵活性,协调性和模仿声音的能力)” “赐福:戏中人,江湖民生天座下大戏爷赐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戏中之人不辨真假(天赋能力:可以通过扮演角色获得能力) 和大戏灵完全一致的能力。 城隍人格角色是李欣最后的抗争,而林彦这个角色作用正好就是安抚李欣,因此也就有了驱散扮演城隍的大戏灵的效果。 陆常安的獬豸镇印确实善于驱散邪祟,但那个时离的太远,驱散那和他同境界的大戏灵并不会那么快,之所以那么快就成功了,江银的天赋所附魔的台词,也起了很大的效果。 “你不是朝歌玩家,只能这么敷衍你了啊。”江银也认为那只大戏灵,完全是被自己的台词驱散的。 两个人加一起八百个心眼子,互相有秘密瞒着对方,但也都没有猜到对方的秘密。 同时,尽管陆常安绕了剧院一周才回到公寓,也没有发现那只被轰飞的大戏灵,但那也并不意味着它被完全驱散了。 剧院后方的小径正通向宿舍,树荫成片,微风轻拂。向来是学生摸鱼放松的好去处。 睡圣李清煌同学,会不定时在此地刷新,因为这里的环境合适,坐在路边长椅上很容易睡着,至少对于他来说是这样。 刚才表演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小憩,那只戏灵被轰出来的时候,他醒了:“小邪祟啊……”他只是半睁双眼,抬手轻挥,那只大戏灵就忽然凝滞在空中动弹不得,然后缓缓消失了。 “赐福:梦蝶,文儒大道天座下,弈元公之赐福,白日闲暇,一梦黄粱,神游太虚,梦行四方(天赋效果:以梦为媒介进入朝歌)” 这就是四圣之一,加十大不可思议之随时睡着的学生的真相。李清煌并不是时刻在睡觉,而是脱离了游戏设备直接去往了朝歌。 那祛除邪祟的手法也是如此,他挥动的那只手手腕之处,有一个星辰点缀的棋盘型刺青: “赐福镇物:荒海棋盘:以天下为棋的传说宝器,连接着荒海中的各处,配合梦蝶赐福,能保证去往朝歌的路上,不被吞没。但若是没有梦蝶赐福,就只会被送往荒海,并彻底迷失。” 意料之外的变数,陆常安与江银都没有发现 第十五章 广拜神 转天就是那村中尸豹的一甲子蜕变之日,也正是陆常安他们出手的时机。 但到了早上,他还在村中做着准备:“织衣纺线,乞巧娘娘,供奉爷座下庙堂行走陆常安,点香祈请,以您五色彩线,为此物加持驱邪避煞之威能。” 留叶村里,某个破败的织衣坊,飘出了渺渺香火烟,陆常安跪坐在江湖民生天,乞巧纺织娘娘的画像前,面前是小香炉和三炷香,还有村子里找到的断裂五色线和柳爷的赐福宝钱。 朝歌神土之地,极为辽阔,本洲便有中原,关外,江南,南洋及西域等分区,数国并立,东海之外还有东瀛之地,西方还有域外佛国。秘境与隐匿神山、神土更是不计其数。 岁月更替,时代变迁,掌控那三十六天法则的古尊仙神与邪神,不知有多少位陨落与兴起。所以天下庙堂林立。 留叶一村,虽然没有修道之人,但是纺织工拜纺织娘,木工拜木公爷,铁匠拜火工爷,一个村子加上柳爷,也有小几十个大小神,依靠神像,画像,神龛,被村民祭拜。 但朝歌之地,祭拜一路神,便跟定一路神,门神灶王爷这种还好,家家户户都有供,也能供。木工爷火工爷也还好,都是手艺神,不犯冲。 但若是同时供纺织娘、行刑爷、丹青爷乃至偷盗爷这种职能不同,甚至相冲的仙神,别说赐福庇护拿不到,甚至有可能招邪。 一心多用,学多门手艺,走多条登天途,仙神只会将其认定为投机取巧之徒,置之不理,乃至施以惩戒。 但这条不成文的戒律,对陆常安就没有意义。 供奉爷的阵营中立,守庙人一职,当初也许在道门庙,民俗庙,佛堂庙甚至邪神庙当中都能找到。行走四方,拜天下神的庙堂行走,更是没有任何限制。只要不同时祭拜特别相冲的神就好。 因此,他拜什么神,几乎都能有所收获,比如现在。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断裂的五彩线忽然散成了极为细小的丝线,然后蠕动着重新连接起来,变成一条完好的五彩线,并且自己缠上了赐福宝钱,在钱串收尾处,打上了一个复杂的绳结。 “五色线赐福宝钱:柳大仙赐福之物,纺织娘娘赐福五色线加持,可以大幅增强血气体质,或是破碎可自动修复的铜钱抵御邪祟。” 这一次陆常安供奉力度比较大,所以收益也大。 再次拿上那串宝钱,体质明显变得比之前更强,并且末尾那一枚,之前驱散守密灵导致出现裂纹的铜钱,也开始缓缓修复了。效果和耐用性全面加强。 “谢娘娘。”陆常安恭敬的叩头拜谢,这是他这几天摸索出来的准则,拜神前可以随便挑,但是要拜就一定要尊敬认真。 毕竟是在和仙神打交道,庙堂行走再和他们亲近,吊儿郎当的拜神,别说被拜的神,供奉爷怕是都要亲手收拾他。 做完这件事,他就走出了这间织衣坊。 整座村子有立神像、画像、神龛的地方,他这两天都跑了个遍,多多少少都拜了拜,就算没有获得实际性的收获,多在这些常见的民俗神面前露露脸也是好的。 “柳前辈,时候差不多了。”陆常安回到村外荒庙,柳前辈静静的盘在神像上吸收香火。 这时,庙外的一片土地忽然变化为了湿软泥水,恢复正常鲶鱼大小的洪鑫,从中钻了出来:“陆爷,我转了一圈,想了想,先前您说的我都明白,但那毕竟是不朽长生天的龙胤,我能不能…” “不行。”陆常安果断的转身:“你是不相信我的计策?再说,我给你的任务,哪来的危险?” 洪鑫听后,无奈的应道:“明白。”说着翻身拱泥,又钻回了土里。 “小友,走了,你万事小心。”柳前辈说着,外化元魂,自庙口飞出。 外面树林,大片树木瞬间向村子正门聚扰,万千枝叶木条一同拧转聚合,柳前辈的元魂就在正中间。 最后,化作了一条盘在留叶村口的树木大蛇,以大小而论,已经可以一口吞下整个宗祀。 陆常安抬头看了看这尊自己封出的大蛇林神的法相,紧了紧背包的背带,朴实无华的徒步走入村中。 那村口的柴刀不朽尸又一次想故伎重施,但这一次,他反手拔出腰间布包中的断剑,一阵气流瞬间被带起,柴刀马上被吹偏,砍到地上。 陆常安再伸手一挥,只有手掌长的断刃闪着寒光,瞬间划过不朽尸脖颈,灰白干瘪的不朽颅,滚落于地。 这断剑破云,虽然威能十不存一,但砍一砍这些一境小尸还是没问题的。 陆常安知道,他目前掌握的手段和资本,无法请动仙神替他修理这柄法剑。 而且他能接触到的,掌锻铁、烧瓷手艺的火工爷,怕是只能接上剑身,不能恢复剑的法力,毕竟打铁器和造法器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之前,秘闻中出现过的玄工道匠天的铸形、赋神二爷大概有这个能力,但一没有神像画像之类的媒介,二没有贡品,也是没有机会。 因此,他换了个方式,不求修复,断剑就断剑,保养好了照样砍人。他祭拜火工爷,修好了一块有除锈功效的磨刀石,自己学着磨了一下,这只有菜刀大小的断剑,就勉强能用了。 当然,这些不朽尸若是光斩就能杀,作为有丰富游戏经验的黑金奖杯猎人,他也就不会在这困这么久了。 那不朽尸头颅落地,却丝毫不受影响。 它们本就是被龙胤杀死后,衍生出的不朽能量聚合体,没有所谓要害,可以把全身都砍成小块无法行动,但是要杀,就只有靠杀死背后的龙胤,消除不朽能量来源。 看着提刀的无头尸体,以及街外听声而来的其他不朽尸,陆常安将断剑插回布袋,转身便跑。 前几天除磨剑之外,他就只修好、拿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因此这么一看,这拜了几天神最大的收获,还是加持赐福宝钱。 至少如今他被不朽尸追杀,在村里绕个几圈也不费劲了:“这样的提升,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呀?” 他想着,已经来到了宗祀的大门口,身后的大批不朽尸,也再一次停在了原地,不敢再靠近一步。 “蹭!”反手拔出断剑,陆常安走进了宗祀的大门,他负责确认尸豹的蜕变已经开始。 再次走进宗祀大院,果然不像上次那样,马上就受到尸豹的热烈欢迎。 整个宗祀大院加上议事厅都是死寂一片,陆常安可以放心的向内部走去 不过,祭祖堂中。 那只龙胤尸豹肯定已经开始蜕变没错,陆常安站在门口,已经能隐约看到它身上的干瘪皮肉开始掉落,然后再长出新生的苍白息肉。 不过,毕竟是隐约:“龙褪躯壳,进行过蜕变的龙胤,体内都拥有少量不朽龙褪,蕴含着祖龙之壳不朽律法的少许威能,可以短暂的还原出祖龙的一鳞半爪,这也是高等龙胤的主要手段。” 那尸豹创造出了一层厚厚的荧白色的半透明祖龙大鳞,像昆虫结茧一样将自己完全包在了里面。 “好一个蜕变虚弱,关我龙鳞坚硬什么事?” “早就听洪鑫说,蜕变虽然是龙胤最虚弱的时候,但也会有相应的自保手段,不算好对付,只是没想到这么夸张啊。”陆常安看着几乎占满整个祭祖堂的巨大鳞茧,默默的将手伸进了背包:“幸好我早有准备。” 第十六章 侵蚀蒙尘 “如果是鳞的话……”陆常安拿出了一柄只有巴掌大的短匕首:“渔获爷的刮鳞刀,江湖民生天渔获爷赐福的刮鳞小刀,专破各类鳞片鳞甲。” “术业有专攻。”陆常安从牛皮刀鞘中将其拔出,冲那鳞茧刺了过去。 “咔!”白鳞瞬间破开。 不过同时,有大量白色的雾气从中喷了出来。陆常安的双手,马上变得苍白干瘪而冰冷,就像失去了生机。 “不好。”这大概是蜕变中的尸豹外泄的龙褪气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大概吹得久些,便会变成和村民相同的不朽干尸。 陆常安马上转身逃到宗祀大院。毕竟能量外泄,那尸豹也就无法继续蜕变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吼……”尸豹的嘶鸣自身后传来。陆常安回头一看,尸豹的信息马上映入眼帘。 无上长生天眷属:尸豹龙胤(蜕变中断) 境界:38 来历:意外产生的异族龙胤。 那尸豹不像从前一般,虽然生机全无,但全身组织齐全。 蜕变中断,让它全身表皮残缺,清晰可见其中蠕动的苍白血肉。本来就如狮虎一般的体格又长了不少,和公牛一般壮硕。 但蜕下的血肉都还没长好,甚至一边眼窝都空洞无物,半边下颚只有白骨,就仿佛被硫酸泡过全身,伤口无数,到处冒着不朽白雾。 “吼!”那新生的肌肉才长好一半,却也不妨碍它快上不少的速度。 陆常安这惊鸿一瞥的时间,那尸豹便已然扑到了一步之内。 “休得伤人!”柳前辈低吟传来,树木组成的大蛇躯体直接从村外伸到了宗祀上空。 院中瞬间生长出了无数的荆棘树根,将那尸豹在空中截住,包在了当中。 然而,那全身喷出的白雾迅速吸取着树木的生机,柳前辈控制的树枝树根,自内部开始变得衰败、苍白而脆弱,那尸豹伸手便能拍碎一大片。 “柳前辈!”陆常安喊道。 “明白!”柳前辈,再次伸展出大量藤条,抓住那尸豹的四肢,趁还没有被白雾腐化之时,将其抛到了空中。 纵使它全身的新生筋肉再强壮,在无处可依的空中,它也只能挣扎着等待下落。 “洪鑫!”陆常安冲宗祀门口的空地喊道。 那里瞬间有大片土地融化变为泥水,向下渗去,洪鑫在其中不断游动,用神通将大片的土地化为泥潭。 这便是陆常安交给它的任务,提前在下方搅出大片泥水,此时正好修成。 “噗!”那尸豹落到泥水之中,沼泽一般的泥潭让它动弹不得。 这便是陆常安想出的办法:“地形杀永不过时。” 不过:“这boss是特殊胜利条件的。” 没有找到那片龙褪,等到这片泥潭干涸了,这尸豹也绝不会死。 “前辈,交给你了。”陆常安站在宗祀门口,看着泥潭中越挣扎,就陷得越深的尸豹,说道。 柳前辈的大蛇法身伸到泥潭上方,树木围成的巨大眼窝中,元魂化作的黑色竖瞳紧盯潭内,无数枝条从各种方向伸向泥潭,扎进那尸豹还未长实的肉之中,不断的翻找着。 对泥水无用,但对植物很致命的白雾让枝条扎入后很快就被消融,但作为林神,柳前辈所拥有的生机,来自整个东阳林,枝条可以不断再生。 随着村外的树木伸过来的树根越来越多,那些白雾终于来不及腐化,让枝条伸进了更深的地方 “找到了!”柳前辈心中一震,它的枝条触摸到了一颗人头一样的东西。 成为龙胤的尸豹会根据生前的习性捕猎,但不会进食,因此它腹中的,只可能是那河中龙胤尸的头颅,也就是不朽的来源 “噗!”大片枝条直接撑开那尸豹的腹部,蜕变期间,回复能力变弱让它无法马上恢复。 柳前辈抓住时机,直接将那头颅扯了出来。 “呼……”仿佛有轻风吹出,那些因为陆常安而围在宗祀边上的不朽尸,忽然化作烟尘缓缓消散。 “成功了!”陆常安明白这景象意味着什么。 整座村子乃至树林外的江济村,所有死后也不得安宁的村民,全部在此时,归于尘埃。 然而,就在此时,陆常安头顶的大蛇法相,居然也随之轰然崩塌。 “小友!快走!”柳前辈的大蛇元魂仿佛不受控制一般,飞入了泥潭之中。 “什么?”陆常安看着这般景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朽龙褪的气息,对于异乡人并没有用,除非来到异乡,直接感染我的本体。 但是对于朝歌本土的生物,这是会传染的寄生之物一般的存在,哪怕是只有林神元魂的,柳前辈。” 果然,他走泥潭旁边之时,潭中柳前辈的面板,正在缓缓改变。 东阳林神:柳阴(蒙尘化) 境界:42 背景:龙褪夺舍,蒙尘中的柳大仙。 泥潭之中,尸豹的全部血肉都在不断重组,围绕逐渐苍白,并失去意识的柳前辈元魂,组成一条苍白的大蛇身躯。 想必是那不朽龙褪趁机转移了目标,附着在了柳前辈的元魂之上。 “我判断错了!”陆常安马上意识到:“这留叶村副本的难处,根本不在于怪物强度,而是在于杀不尽还会传染的难以清除。” 陆常安的余光赫然发现,附近的杂草,乃至村子里的小树,居然全都开始变得苍白,衰败,进而枯萎。 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整片东阳林都是如此,这是林神权能被腐化,带来的结果。 “陆爷!”因为怕被波及,躲得颇远的洪鑫注意到了这件事,马上从土地里游了回来:“怎么了呀这是?” “柳前辈……”陆常安看到,面前的泥潭水面,有类似苍白蛇鳞的东西在不断沉浮。大概是那不朽龙褪依靠不朽律法,以尸豹的身体组织,为柳前辈重塑了肉身,以方便夺舍后使用。 此时,柳前辈的状态,已经从蒙尘化,变成了不朽律法蒙尘。 “荒海秘闻:朝歌之地仙神无数,信仰更替,势必会导致部分旧神的被遗忘。失去供奉稳固根基,或者被其他律法侵蚀的仙神,就像是蒙上灰尘的神像一般,会逐渐失去光彩,乃至神性。俗称,蒙尘。” “蒙尘……”陆常安看着这条消息,愣住了。 面前的泥潭中就是已经被夺舍侵蚀,即将成为下一个尸豹的柳前辈,他此时却已经没有丝毫的恐惧与无措,反而是不断咀嚼着这段秘闻带来的信息。 作为黑金猎人的直觉,让他意识到了某些联系:“原来是这样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冲泥潭伸出了手:“神佛蒙尘,那就应当守庙人来清除……” 第十七章 彼岸使者 轻弱的微风在陆常安的手指之间凭空产生,先是在双手指尖萦绕,吹拂。 苍白色的不朽气息随之缓缓消散,因不朽气息而衰弱颤抖的双手,逐渐变得平静,有了血色。 这是先前接受传承时,看起来最没有用的那个技能,召唤微风,扫除尘埃的除尘术。 因为效果太过鸡肋,虽然很适合他这个不喜欢打扫卫生的宅男,但对于探索朝歌什么帮助都没有,陆常安根本没有用过几次。 但看到这次用出来之后的效果,他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一个开局连杀他两回的游戏里头的仙神绝不养闲人,给的技能,也不会是废物。 这阵风缓缓下行,直接吹进了有白鳞大蛇在游动、异变的混沌泥水潭中。 本来如同死水一般平静的泥潭水面,应当不会因为这一小阵风产生什么反应。 但那阵和风,却是直接吹进了其中,包裹住了那条大蛇的血肉与鳞片,并且,逐渐让其褪去了不自然的苍白,显现出了正常的血肉与青黑色的鳞片。 仿佛是画师为苍白的画纸,添上了设色与水墨。 自尾至头,直到那血盆大口中的,那一颗龙胤之颅。 没过多久。苍白色便彻底消失,那泥水中,伸出了一颗能一口吞下狮虎的大蛇头颅。 幽青大鳞,深邃的坚瞳,一切都与柳前辈的元魂虚影别无二致,只是凝成了实体。 “柳前辈,欢迎回来。”陆常安颇为淡定的说道。 “小友……”柳前辈的双眼中还有些许的茫然,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看来我又欠了个人情啊……”重塑肉身的柳前辈说着,忽然像呛到一般,张口一吐。 那龙胤尸颅已经化作灰烬消散,但那片承载着不朽律法的龙褪,却并未消散。 陆常安接手一接,那居然是颗乳白色的晶莹龙牙,仿佛是用白玉雕成的,一尘不染,洁白无瑕。但又散发着冰冷死寂的气息,令人浑身难受。 “这个,交给我保管。”陆常安说着,将其塞进了翻山包当中空着的夹层。 “听小友吩咐。”柳前辈已经将新生的整个身子拉出了泥潭,正在抖着身上的泥水,这点小把戏能困住没有智慧的尸豹,对它就没有丝毫限制能力了。 “陆…陆爷,您……到底几境啊。”一旁看傻了的洪鑫在土地之中缓缓游到陆常安的脚边,恭敬开口。 在它看来,陆常安这分明就是为柳前辈重塑了肉身。 “我真是一境。”陆常安回道:“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那不朽龙褪不是喜欢帮人复原身子再据为己用?我没拦着,只是我正好有个能力,能让他修复完的身子拿不走而已。” 陆常安说着,打开面板看了看,果然,与先前的香灰余烬一般,除尘术显现出了他的真实信息 “除尘术:召唤微风清扫污秽(扫尘除秽,清理庙堂,乃守庙人之天职,神佛自身蒙的尘也不例外。微风可以清扫侵染庙堂神佛的尘埃、秽物乃至律法)” 先前发现香灰余烬有隐藏效果的时候,他就想过,既然他们守庙人如今只有一根独苗,是神仙与眷属直接沟通的特殊形式。那么,接触传承时,供奉爷传授的四个技能,应该都不一般,只是他一直没发现除尘术有什么特殊效果。 如今才明白,并不是没有,只是没有能应用的地方,供奉爷一早就知道柳前辈有可能会被承载不朽律法的龙褪侵蚀,于是才传授了为神仙去除侵蚀污染的除尘术。 “我守庙人一脉还真是仙神好助手啊,难怪能请神。名声还如此之好,能让柳爷一见面就送东西。”陆常安看着这个技能,感慨到。 在那之后,他便让洪鑫填好了泥潭。这不朽能量的来源消散后,村中的不朽尸尽皆化为尘埃,也没有残留。 柳前辈歪打正着重塑肉身后,法力更盛,先前蒙尘时枯萎腐化的树林,这时反而变得比原先还茂盛。因此陆常安检查了几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需要善后的。 唯一的缺点是,虽然是打通了新手村,但他似乎没有什么收获。 那尸豹并不会爆装备,朝歌的经验、升级制度又特殊,所以杀了boss之后,除了解放这一区域,给柳前辈重铸肉身,还有那片龙褪外,也就没有什么收获了。 “不过,至少可以去下一个区域了嘛。”陆常安安慰着自己,回到了村外的荒庙。 因为神职变更,所以尽管宗祀已经可以回去,用新生的身子在附近遛了一大圈儿的柳前辈,也还是选择了这林间的小庙, 毕竟是马上五境的大妖,柳前辈的身子也可以随意变化大小,因此还能像以前一样,直接盘在神像上吸食香火,不用缩回神像,或待在庙外、 只是,已经从紧张的战斗中解放出来的陆常安,看着柳前辈的肉身,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前辈……果然不像个家仙啊。” 剧院之后,他还有和陈怜交流民俗方面的内容,自然也包含关外的家仙。 在陈怜的说法中,家仙不说大奸大恶,一般形象也不太正派,先前林子里那拜月黄皮子的诡异形象才是常态。 再看看柳前辈,虽然是蛇,但大部分时候眼神并不阴冷,性格也并不凶狠狡诈,形象也是大号的无毒蛇类,没有毒牙,眉宇间看着,甚至有些淳朴乃至憨厚的意味 “咳咳…”前辈正色道:“我生灵演化天的家仙,野性要有,但也不都是狡诈凶蛮的。再说这留叶村民风淳朴,祭祀只用香火与五谷,牲畜与野味都少,长此以往,神魂自清。 再说,我也是山中修道而成,没怎么吃过血食。自然与那些个精怪野仙不同。” “是是,前辈是位好神。”无论如何,陆常安眼中的柳前辈,已经从林中荒庙的神秘神仙,变成了良善的长辈老者。 “不逗柳前辈了。”陆常安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庙外。洪鑫因为多少也有出力,所以被他丢出去放风了。反正有封为水神这块大饼吊着,跑不了。 加上攻略一片区域之后的空闲期,陆常安来到留叶村之后,难得清静,他甚至有时间在附近随便逛逛。 因为时间这方面与现实基本同步,经过下午的战斗与简单善后,天已经黑了下去。 柳前辈管理下的树林,早已不像原先那般诡异。林中静谧清幽,枝叶之间有月光透下,灌木之间有窸窣响声,也不显阴森。 不过按理说,这东阳林围绕整个村子,方圆数十里,不说大妖大凶,普通的山野精怪也是该有的。陆常安却一个也没看见,他觉得十分奇怪。 他哪里知道,设计灭了那前任村土地神,现任林神的柳前辈都对付不了的尸豹,还让井龙王,柳前辈两个三四境的大妖如此恭敬。他的名字早已经在附近的小妖小鬼之间传开了,全都躲着他呢。 不过走了一会儿,他又回到了留叶村的村口。 这个他已经来过不知多少遍的地方,沐浴在夜色之中。因为连不朽尸都没有剩下,这时的村子似乎仅剩一片死寂。 因为几乎走遍了全村的每一个地方,陆常安很清楚,这是一村淳朴良善的普通村民。 虽然已经帮他们安息,但毕竟是全部消散,除了这一村废墟,以及还记得他们的柳前辈,没有任何活过的证明。陆常安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就在他再次走入村口那个熟悉的拐角之时,在这本应该没有任何人的村子里,他听到了一声呼喊:“快点!快点!排好啊。” 陆常安转头一看,对方的信息映入眼帘。 “彼岸忘川天眷属:引魂使” 境界:??? 来历:异乡而来,拜入忘川彼岸天尊座下的引魂使者 那是个身穿黑衣,头戴高帽,手持铁锁的年轻人,和陆常安印象中的黑无常形象相似。 “忘川彼岸天”陆常安记得这一重天,第一次死亡之时,游戏曾提醒他,因为他是沾染荒尘的异乡之人,因此来自忘川彼岸天的使者拒绝了他。 现在想想,这就是勾魂使者不收他,所以魂魄返回阳间了。 “不过异乡人,所以这引魂使也是个玩家?。陆常安有接近一个月没跟其他玩家交流,都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就在他愣在原地之时,那白肤黑眼圈的年轻人看到他出现,居然马上鞠了一躬 陆常安愣住了:“诶……这是勾魂鬼使还是接待员啊……见面先鞠躬。” 不止如此,对方又掏出了一本小册子,陆常安瞥到了封面:“壬级引魂使员工手册。” 那位先是翻开,将第五条指给了陆常安看:“引导魂魄期间,禁止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与任务目标以外的对象,发生语言交流。” 随后,又是用手指熟练异常的一边翻看,一边指着某些字句,组成了一小段话:“谢谢,恩人啊。”表情诚恳异常。 糟点太多,陆常安已经不知从何吐起:员工手册是什么玩意,忘川彼岸还是公司制的吗?而且不让言语交流就用文字,这条款还敢不敢再宽松点?引魂鬼使这么草率的吗?把阴森无常鬼差,牛头马面使者那种神秘强大的鬼使印象还给我啊。” 不过,冷静下来后,他还是尽量平心静气的问道:“你是玩家。” 对方点点头。 和不朽尸、黄皮子玩了一个月的陆常安欲哭无泪:“唉是真的打通新手村了,都能看到别的玩家了。” “恩人很厉害。”那位又一字字的指了出来。 陆常安见状,问道:“为什么叫我恩人?” 对方指了指身后,然后指出了手册中的两个字:“业绩。” “业绩?陆常安这才看到,他手中的铁链长得离谱,一直延伸向村内,并且铁链的两边,有无数的虚幻鬼影,正抓着那漆黑的锁链飘在原地。整个一条游行的鬼魂队伍。 “这些是村民?” 陆常安忽然意识到了,留叶、江济两村,全村上下无一幸免,但无上长生律法控制的只有躯壳,魂魄无论是飘荡还是封在尸中,在大仇未报之前,应该都没有之前轮回,而是一直待在村子内。 那引魂使指了指手册中的最后一条:“壬级引魂使,工作满一甲子,或引导满一千个魂魄,便可升为辛级。” 随后又指出一句:“这里,很久,没人,攻略,我正好在附近,捡漏,谢恩公。” 很简略,但陆常安懂他意思,留叶村副本自诞生,至今已十年,三级尸豹难度其实不一定大,但对于新手,除这一甲子蜕变的机会外,也拿不下。 至于大佬,有攻略的手段和方法,也看不上这一点收获,在彼岸忘川天,这怕是已经成了个烂箱底的任务,对鬼使来说是大笔业绩,但没人能完成。 陆常安帮着解决了,这位引魂使又正好在附近,也便是个白捡了个大业绩。 “小事,你带他们好好往生才重要。”知道了村民还有魂魄留存,陆常安心情稍微好了些。 不过说着,他还是接着问道:“话说你知道哪里可以接触到其他玩家吗?类似玩家大厅那种的?” 对方一开始还有帮他的意思,但听完之后却是摇了摇头,指出一句话:“入,忘川彼岸,不出。” 陆常安思索片刻:“这意思是,你加入忘川彼岸天,没有自由,所以不清楚?” 对方听后,点了点头。 陆常安仔细看了看对方,不算新的拖地黑袍之下,身形似乎颇为瘦削,皮肤苍白的不成样,黑眼圈厚的很,简直就像被黑心公司剥削的营养不良员工。 “辛苦了啊……”陆常安下意识的说道。 对方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也许是想到,有了这桩大业绩,有可能升职,表情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甚至还有些许喜悦。 “对了恩公,他们,有话要说。”那年轻的引魂使又指道。 第十八章 隐藏奖励 “他们…他们是……”陆常安思索着,就看到眼前有无数鬼影飘来。大概是遍观神佛能力还太弱,对于怨灵鬼魂这种级别的邪祟,他只能看到残影。 当然,身上有两样辟邪法器的他并不害怕。 只是瞬间,阴暗,扭曲,仿动触手的阴影布满陆常安的视线,思绪似乎也视视野所影响,变得像眼前一般模糊迷蒙而混沌。 “嘶……”陆常安的浑身,开始感受到一股潮湿与寒冷,仿佛沉在冰水出被一点声带走体温。 不过:“镇物没有反应……所以,没事!”还剩余些许的意识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陆常安好像回到了初遇朝歌两度暴毙的那个晚上,全身无力,昏昏欲睡。 但随后,几则系统提示拉回了他的意识:“您已获得,游魂的蒙蔽。” “您已获得,荒尘x1008” 眼前一抹青焰闪过,阴影一轰而散。 陆常安睁眼时发现,那些鬼魂,正是数不清的村民游魂,那引魂使抽出一杆晃动着青色火苗的白纸灯,它们便主动回到队伍中了。 陆常安稍微有些虚弱,一屁股坐在地上,凭借五色线赐福宝钱带来的,数倍于常人的回复能力恢复着。 他休息时顺手打开面板,果然多了一条:“加护:游魂的蒙蔽,无数游魂在你身上留下了自身的气息,繁杂到蒙住了你本身的气息。(抵御弱效探知能力)” 陆常安恍然大悟:“隐藏职业与天赋的被动技啊,效果貌似还不错,但是给能力就给能力,这过程也太粗暴了。” 现在想想,他是让一群鬼魂摆弄,留下了气味,虽然是加护,但总感觉哪怪怪的。 除此之外,还有白金颜色,毫无重量,直接融入了他的身体的荒尘: “荒海中散落的荒海之尘,一种沟通三十六天律法与朝歌,异乡与荒海的神秘触媒,只有穿越了荒海的异乡人,或者掌握律法的仙神能够利用,平民会予以收集,当作比金银还贵重的货币,但无法真正使用。” 陆常安看了之后就理解了:“这莫非是朝歌游戏的货币吗?居然现在才……” 他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实际上来了朝歌一个月的他,并没有亲手杀死过怪物,所以这么晚获得,非常合理。 那引魂使走到近前:“恩公别介意,难受是因为他们阴气重,过会就好。至少得到的好处足够。” 陆常安:“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引魂使:“大概明白,忘川有记录,渡了很多魂后被报恩一类的。先前我还能一眼认恩公,现在就看不出什么信息了,显然是某种加护。至于那些荒尘,只要是异乡人都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引魂使指字的速度奇快,并且不用看也极准,很难想象这可怜的地球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对这种事如此孰练。 “隐藏身份的能力,很重要吗?”陆常安不太理解,个人的身份泄露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恩公还好,民俗天啦,没多少仇家,若是恩怨多的修道邪道天,便很重要了。并且朝歌不重要,在,乡,就很重要。”引魂使解释道 “乡?”大概是员工手册这个字库所限,这句话意思并不清楚:“我们是异乡人,那我们的故乡……地球?” 引魂使点点头:“恩公还没遇见。在乡,玩家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 “为什么?”陆常安不明白:“遇见什么?” “碰上时就明白了,不能讲太多。”引魂使收回了册子。 陆常安明白了,大概又是守秘爷之类的信息封锁:“该走了?” 引魂使点点头。 “辛苦了。”陆常安微一躬身。对方深深回了一礼,之后便转身,走入一团凭空出现的迷雾中。 又了解了朝歌一点,得了个加护,还有貌似不少的游戏货币,陆常安颇为满意:“这算是隐藏奖励吗,果然难度这么高的副本,收获还是挺多的啊。” ……………… 第二天,陆常安没有着急去新区域,毕竟也还要上课。 日常通勤之后,他打算去食堂恰个饭,不过就在此时,先前的课任老师居然给他发了条信息“同学,麻烦来办公楼二层一趟,教研老师找你有事。’ “教研老师?陆常安没听这个职务,不过他觉得,他对学校的事不上心,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到了二层,那中年发福,资历颇老的课任老师居然就在那等他:“同学,这里。”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办公室。 陆常安瞟了一眼:“教育环境研修办公室。” 陆常安问道:“老师,您知道这位老师找我什么事吗,教育环境研修老师,没听说过啊。” 课任老师回道:“这学期才设的闲职,好像是政府方面调过来,周围的大学中学也都有,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级别貌似颇高,配合就好。” 陆常安走到门前,思索着;“这学期才有,难道说……” 他想着,握住口袋中的赐福宝钱,将它收回了朝歌:“谨慎为上。” 进门后,里面是个不算太大,有两座资料柜,办公桌椅的常规办公室。一个中年,瘦削,眉毛颇淡,有些凶狠的老师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的电脑。 “黑社会……”这是陆常安的第一印象,对方穿着合身的黑西装,却只加重了那股严肃冷漠的气质,看到陆常安后尽力挤出和善的微笑,但他显然不习惯这个表情,所以只显得有些奇怪。 “老师,您找我?”陆常安问道。 “是,坐。”与外形相比,对方的声音和语气反倒颇为温和。 陆常安坐到对面后,对方又说道:“同学,不用紧张,我叫严嵩,是这学期刚来的教研老师。” “所以,老师,教育环境研修到底是……”时常安问道 “其实就是维护教育环境良好,调查硬件与师资条件的职务。平时清闲的很,所以都没有什么同学听过。”严嵩说道。 陆常安:“所以老师找我来,到底是?” “没什么,你上周就去看戏剧社的新剧了。”严嵩问道。 十九章 教研 民研 “嗯。”陆常安平静回答的同时,心中已是了然于胸:“原来是那个时候的事啊,那这位……老师说是政府方面调来的,那难道说国家方面的人吗?” 他倒也觉得合理,朝歌如今已是二测,他玩了一个月,没有任何三测的消息,那先前的一测过了多久了,几个月? 若是这样,国家方面还未有所反应,哪怕有封锁消息的守秘爷,也未免太迟钝了些。 “难道是最后舞台震动的事吗?” 陆常安反客为主,他认为,严防死守装糊涂,反而不一定能混过去,先暴露一点信息,反而能让对方放松警惕。 严嵩听了他的话,似乎提起了兴趣:“啊,你注意到了吗?” 陆常安回到:“嗯,我坐的位子很好,那个时候,男主角冲后台打的手势我看见了。而且我和他认识,所以后来有从他那听说,他们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原因啊。” “嗯,所以我才来找你们问一问。”严嵩说着,看向了电脑:“检查舞台地基和布景之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呢。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陆常安思索了一下“不清楚,舞台晃的话,只有可能是设施的问题。” 严嵩:“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戏剧社内部,有人给出了城隍作祟的设想呢。” 陆常安:“城隍?不可能。” 严嵩听后,反而来了兴趣:“同学是民俗研修社的,却不相信这些事吗?” 陆常安马上回到:“我们社团里确实有不少人信,包括对这些事最感兴趣的社长,不过哪怕在她的眼中,民俗文化也就是民间的人文文化,怪力乱神只是表象罢了。” 说到这里,陆常安挺直了腰杆:“而对我来说,一切不正经的牛鬼蛇神都是革命的阻碍。” 严嵩听后,默默翻出了陆常安曾经的政治答卷,异于常人的高分。再看看眼前,陆常安因为熬夜有些许眼圈的双眼中,似乎闪烁着理想的光芒:“觉悟好高的娃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有些噪杂的对话:“同学,严老师有事,不能进去!” “老师没事的。反正也叫我来了,严老师不会生气的。” 陆常安听到这个声音,愣了愣:“社长……。” 严嵩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冲门外说道:“让她进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陈怜的脑袋探了进来,陆常安与严嵩看着她,三个人都愣住。 陈怜看着表情平和的两人,轻声嘟囔道:“诶,不是训话吗……” 离门口较近的陆常安听见了,心中明了:“这怕是把教研,当成了教育成果研修老师,可惜了社长……我天天打游戏,不去社团活动,但成绩中上,也基本不缺勤呢。” 相比于陆常安,陈怜成绩也不算差,但天天干这干那,缺勤不少,因此没少被训,此时,怕是以为陆常安这段时间被她拉着水论坛,看民俗资料,学分不够被警告了。 “正好,陆同学不知道,那就回去,耽误你时间了。”严嵩说着,与陆常安握了握手。之后又说到:“陈怜同学是,进来坐。” “老师辛苦了。”陆常安乖巧的与严嵩道别,微笑着看了看陈怜,出了办公室。 走下楼梯,陆常安换回了常用的平静表情:“果然是那个……官方组织,难怪那个引魂使说在现实中要隐藏身份,以后得注意些了。” 事实上,他的想法并没有错。 下午,严嵩点了支烟,单手撑头,在电脑上与同事聊着天。 堂客“有结果了吗?” 严嵩:“应该就是个意外事件了,戏灵太入戏,被台词按剧本走向给驱逐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件。” 堂客:“以前确实有这种情况,但都有代价不是吗?《铡美案》,附马真的被斩了,《化身博士》的博士真的杀了人。” 是的,戏灵其实是种很危险的邪祟,追求戏的真实,会让戏成真,剧本中要死的人,就真的会死,哪怕是剧本原来的走向,也可能被修改,恶化。 就像《幽暗福音》最后其实只是人格上身,却被那戏灵修改成了还正好碰上地震。 若不是陆常安与江银两人正好专业对口,那个女主演说不定真的会疯掉,作为地铁站的舞台,说不定真的会倒塌。 严高:“也许是这次的比较弱,反正我调查的那些人,都没有什么问题。主演还有其他演员都认为是意外,有机会动手脚的道具师和幕后人员也都没有问题。” 堂客:“观众里抽调的也都正常?” 严高:“嗯,那陆常安和江银的回答相同,事后有交流,都认为是意外。” 是的,严嵩事先问过江银,所以知道陆常安那天晚上和他打了电话,知识了那舞台振动不正常,若是陆常安一口咬定那是剧本效果,反而会露馅。 严嵩表情有些许的扭曲:“反而是你女儿啊……” 堂客秒回:“她怎么了?” 严嵩大吐苦水:“她跟我大谈了半小时关于城隍的人文民俗啊!” 堂客:“哈哈哈,不愧是我闺女。” 随后,二人沉默一阵,堂客才开口:“不过,就是这样,在民调局呆着的日子,也比以前好多了啊。” 严嵩叹了口气:“也平静不了多久了,东江镇传来个档案,昨晚有个赐福叫火工头陀的玩家蒙尘了,要不是有不知名的玩家出手,那商场直接烧完了。” 堂客听到这个消息,似乎也不意外:“我在西区前几天也有一个,准确来说全国都是,邪祟、侵蚀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了,上头差不多也要开始下一阶段的行动了。” 严嵩:“快了,我们也得早些做准备了。” ……………… 晚上,陆常安刷着手机,回了公寓:“社长的动态:‘今天又宣传了不少民俗知识呢。’居然挺开心的。 等一下,话说严嵩老师会把话题往城隍方向引,看我们反应的……这不正好撞枪口上了吗?”他似乎意识到社长小姐对严嵩干了些什么了。 “还有……东江的商场昨晚着了!”弟弟陆舟就在俗称的东镇,滨洲的下属乡镇。 陆常安赶紧打电话问了问,陆舟昨晚还正好去了商场看电影,还好火势不大,没出事。 电话中,陆舟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今个是他生日,不过他自己都不怎么在意,顶多晚饭多加两个鸡腿。 挂了电话之后,就没什么其他事了。下午没课。 陆常安回到房间直接往床上一躺,进行一个游戏的玩。 二十章 普查乡神外乡人 “柳爷保佑。”陆常安这段时间越来越习惯庙堂行走的职能了,上号先上香,反正全都是村里搜刮来的,用着不心疼 柳前辈马上从神像现出了黑鳞大蛇的真身,不过并没有着急去吃香火。 “有人来了。”柳前辈盘在神像上缓缓说道。 陆常安马上看向庙外。心中想着:“莫非是其他玩家?还是新剧情?” 柳前辈:“不是大人物,一个看着像乡镇衙门书记员之类的文职,一个像武夫,大概是东阳郡那边,发现江济村和这的异常了。” 陆常安有些不知所措:“那我……” 柳前辈:“小友不用紧张,驻庙守庙人,按说算一庙副神,他山河社稷天有封神之能,也对阴神颇为尊敬。 只要不搞人肉血祭,就按正封的本地山林江河神贡着,我在东阳郡内的地方神里,实力不弱,他们不会对小友无礼。”他说着,尾尖一提,庙内直接升起一张藤椅,示意陆常安坐下。 “呃…”陆常安总感觉自己这一境新人,坐在副神的位子上不太好,但姑且还是坐下了。等的时间感觉无聊,甚至还拿起了供桌上的留叶村村志,想翻翻看解决不朽尸豹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林子当中的那两人临近,说起了东阳林的变化:“这东阳林比我上次来时,安宁不少,连只黄皮子都见不着。” “这两个村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呢,莫不有哪尊千年大阴神出山了?” 说着,他们循着旧地图,找到了村外的村中荒庙:“宗祀里牌位贡坛都毁了,要找神,那便只有这里了。”穿黑衣劲装,背扛黑铁大匣的短发武夫收起了地图。 穿短摆灰衣,束长发的儒生上前一步,拱手:“小人乃大玄东阳郡,郡府记乡官,奉郡守之令,来此拜谒,若有前辈仙神在此,还望赏予三分薄面,让小人得见,或传语几声。” 柳前辈双目一疑,从平和变得威严十足:“小子,拜见不报姓氏?” 那位吓了一跳:“这破落荒凉的小庙里竟还真有尊神。口气如此之冲,莫不是生灵演化天的野仙。 “在下姓林。”文儒天修身养姓,姑且也做到一郡记乡官的人,不至于露怯。 那林姓儒生说着,眼神示意旁边的武夫,那位才连忙跟上:“我姓王,营造堂木匠。” “进来。”柳前辈示威够了,这才放话。 那两人毕恭毕敬的走入庙中,却也还是和在庙外一样,不敢看神像一眼。 毕竟是未知的山野阴神,若是犯了直视之忌,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端。 不过,这倒是让他们发现了一旁沉默坐着,极为淡定的看着村志的陆常安。 二人疑惑不解:“山妖野精修成的阴神庙中怎么会有人,还是如此随意的坐着。难不成是化形的大妖?” 因为获得了游魂的蒙蔽,陆常安身上的气息颇乱,他们两人看不出陆常安的底细。 就在他们愣神之际,那衣着朴素,面容清秀,脚旁靠着个大背包的年轻人,居然和善的和他们打起了招呼:“两位好。” “先、先生好。”那林儒生不明状况,但姑且是恭敬的拱手回应。身后武夫打扮的王姓木匠也连忙跟上。 毕竟都是登天之人,姑且在遍观神佛的范围内,陆常安眼中马上显示出了二人的信息。 一个是文儒大道天的儒生,兼山河社稷天不入品的小官。一个是江湖民生天,营造爷手下的小修。 重要的是,二人的信息中,都没有提到他们是异乡人:“也就是说,不是玩家,都只是npc,那就好办了。” 比起第四天灾的玩家,没有无限复活能力的原住民,陆常安并不怎么害怕。毕竟身边还有柳前辈这尊大腿在。 “来此,所为何事?”柳前辈并不客气的质问道。 那两人恭敬转身,低头看着地板,回到:“郡守发现,盘据于此的无上长生天不朽龙胤被人拔除除,遣我二人前来调查,敢问,是前辈出的手……” “你喊那畜生什么?”大概无上长生天,不朽龙胤这名字太正式,柳前辈的态度越发严肃。 那两位愣住,心想果然是生灵演化天的野仙,突出一个喜怒无常。 “柳前辈,不要太为难他们。”陆常安见时机恰当,合上村志,站起了身。 柳前辈听后,没有再出声,那两人心中大骇:“能让这么强的野仙收声,这少年到底何方神圣?” 其中,那儒生心思更多:“柳前辈……柳……” 陆常安面向他们两人,说道:“两位不用担心,柳前辈不是恶神,若你是记乡官,那应该知道留叶村的柳阴柳爷。” 山河社稷天象征象征尘世王权,其下属职业,自然便是朝廷官职。那记乡官,自然也在遍观神佛的范围之内: “记乡官,记乡间大川江河,风土人文,所祭仙神的职务。 “柳阴……留叶村土地爷?柳爷?”那林儒生看了看神像边垂下的黑鳞蛇尾:“是了,我记得那位是位柳大仙,可十年前,那位不是已经……” “已经让那畜生杀了?屠了村?”柳阴淡然道:“没有错,我作为一村土地,太过无能,若不是小友,我怕是已经做了孤魂野鬼,就此消散。 如今活下来,有了新神位还报了仇,也不是我的功绩。真说起来,这贡的神,该是小友。” “前辈…”陆常安看了看神像上盘着的柳阴。 那边两位,心中已是思绪万千:“解不死龙胤诅咒的是这个少年?连柳阴的肉身与神位都是他赐的?” “说来……”陆常安心中有些疑虑,暗中抓住口袋中香灰,祈问道:“弟子市井俗仪天,供奉爷座下庙堂行走陆常安,祈请司供奉祭祀,掌香烛庙堂大神爷……” “你们两个是为记录神名,普查乡事而来,那便就这么离去,小友赐的东阳林神位,马上就空出来了。”柳前辈对那两人说道。 “诶……”神位要空出来这种说法,他们显然理解不了。 “我答应小友,事了之后,随他巡游四方,这神位,你们找别人来做……。” “前辈。”陆常安开口了:“你安心在这受供,我一个人走便好。” 柳前辈听了这话,马上就要推辞,但陆常安转过了身,面向那二人:“还未介绍,在下市井俗仪天,供奉爷座下庙堂行走陆常安,东阳林神庙驻庙守庙人,《乡神记》上,就这么写。” “庙堂行走!”那林儒生显然对此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一脉的登天人,还有传人存于世间吗?” “小友,如此……”柳前辈这次开口,显然不是为了跟着陆常安一起走,而是在询问就这样暴露身份,是否没事。 “放心,这是那位爷的意思。”陆常安转身回到。 第二十一章 与外乡人的交易 没错,陆常安先前正是在向他背后的金主爸爸兼掌天仙神,供奉爷祈祷。 祈祷传讯这种事,本来没有任何门槛,但是位阶越高的仙神,要处理的祈祷就更多,供奉爷这个水平的,正常人的祈祷都已经听不太到,或者不怎么会收到回应了。 陆常安现在是他手下的唯一一根独苗,按理来说应该会特别对待,随时等候,但实际上,陆常安先前尝试过,大概因为供奉爷是无人祭拜的隐世仙神,他根本联系不上。 今天能成功,代价便是:“荒尘:10” 刚到账的巨款瞬间蒸发。 “他还给我留了十点,他真的,我哭死。” 荒尘的简介中也有写,荒尘是种触媒,也就是联结用的施法材料,沟通三十六天律法与朝歌,异乡与这片神土等等等等。 自然,也包括仙神与登天人,只要合理运用,就能够激发其中的力量,联系上某个仙神古尊,这就是荒尘最浅显的用法。 很实用,只不过消耗的量有些惊人就是了。 陆常安消耗这么多得到的回应,是一句嘱咐:“庙堂行走,独行四方,不避世,不留停。” 由他浅显的古文学识进行翻译,大概就是说,应该一个人旅行四方,不躲避尘世,但也不要停止在一处。 除了嘱咐之外,还有一个小术法;“供奉灵龛:庙堂行走,巡游四方,拜天下神,借由神庙灵龛,记录所遇仙神(标记寺庙地龛或祭坛,进行传送。)” 这回大概有没有什么隐藏效果,就是一个标记寺庙当做传送点的实用技能。 毕竟是白拿的,也还没有地方使用,他也不知道一千荒尘的价值究竟有多高,不过就这个技能来看,他认为大概是回本了。 “那位爷的吩咐……”柳前辈似乎明白了陆常安的意思:“明白了,我就在此地履行小友赋予的职责。” 陆常安听完之后微微点头,转过身面向呆立原地的二人:“二位是为记录乡神而来,那便开始。有需要的,都问我便好。” “是。”那儒生似乎清楚庙堂行走的含意,比先前更加恭敬,按陆常安吩咐,直接跪在地上,拿出放在宽大袖子中的便携墨砚和毛笔,还有不知藏于何处的厚重记录薄。 面向神像,端身正坐,调息定神,拿起雕有流水的墨,在小砚上缓缓研磨,墨水渐渐凭空产生:“沥泉墨,文儒大道天丹青爷赐福之物,小泉流水,行墨自如(无需添水便可产生墨水)。” 但就在这时,一旁的村志之中,一团墨流腾空飞起,注入了砚中。 “这是……墨灵。”颇为稀少的文儒天邪崇如此随意的出现,那林儒生有些惊讶,但与陆常安这数十年前不知为何渐渐销声匿迹的守庙人一脉的传人比起来,就显得平平无奇,因此没有失态。 “差点忘了这小家伙了。”去井中收服洪鑫之后,陆常安就没动过这墨灵,一直放任它藏在村志中,毕竟这小家伙稀少倒确实不假,但除了文儒修士,对其他人来说也确实无用。 “这墨灵是前辈的?”那儒生听说陆常安是守庙人后,称呼都变了。 “偶然所得。”陆常安回道:“正苦恼呢。” “前辈,可否割爱!?”林儒生作为文儒天中人,虽然在东阳郡为官,半只脚踏在山河社稷天,但也清楚墨灵之效用,也能够应用。 “难办啊……”陆常安一个新人,没有资本做那慷慨的大前辈:“毕竟在下也只是个四处飘零的异乡人。” 那林儒生不是酸腐书生,姑且也是个常走四方的记乡官,这点人情清楚的很:“前辈想要金银?还是荒尘?” “嗯……”陆常安装作为难的样子,实际上却在想着:“应该要多少比较好呢?” 毕竟他又没经历过荒尘交易,不知道市价:“不过看那两个村子只能凑出一千多的样子,也许很珍贵?” 想了想,不清楚情况,还是让对方先出个价比较好。 于是陆常安正色道:“金银我不缺,自然是收荒尘,只是卖不卖的,我是不太在意,就是这价……你预想如何?” 那林儒生听后,面露难色,说道:“说来,这墨灵可遇不可求,碰上需要的,市价怕是近数百荒尘……我怕是只能拿出五成上下……” 陆常安明白这意思了,这小林也是底层的文职,掏不出太多:“罢了…反正这墨灵也只是从社长那里嫖来的。” “算了,我也不多要,三百。” “前辈此话当真?”林儒生投来了纯真澄澈的眼神。 “就这个价。” 陆常安摆了摆手:“只是我之后会去东阳郡一趟,若有事找你,你可不要推辞。” “一定!”那林儒生话不多说,手一抬,大量荒尘从中飘出。 耳边马上传来讯息:“您已获得:荒尘x300。” 陆常安刚想问墨灵如何转赠,那林儒生便说道“之后的事不劳前辈。”说完之后马上拿起毛笔,在那砚上勾画寥寥,正是个敕字。 陆常安马上收到了消息:“您的契约墨灵已断开连接。” “还得是专业的,连血都不用出……” 强行压住亏钱的肉疼,陆常安问道:“可以开始记录了?” “可以了,前辈。”那林儒生说着,抬笔沾墨,在纸上写起;“东阳林,供奉爷座下庙堂行走陆常安御封大林神,天生自修柳蛇仙,柳阴……” 毕竟专业,流程颇快,仅仅只问了陆常安几个日期,时辰之类的细节,那林儒生便恭恭敬敬,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记录。 陆常安,只需要看着,偶尔叮嘱几句,尽量少写关于他的记录,毕竟他还只是个新人,招来太多关注不好。 林儒生这边正写着。那年轻的小王木匠走到陆常安身边轻声开口了:“前辈,我随林前辈前来,是听郡守吩咐,前来雕牌位,修神像。” “哦,郡守倒也贴心。”陆常安转头,柳前辈盘着的那尊神像,都还是断臂的,也确实该修修了:“前辈有什么要求吗?” 柳前辈自从听说供奉爷给了陆常安回复,便没怎么开口,听了这话,回道:“神像对阴神没什么效用,除非是特殊的材料,或掌握了赋神之能的大匠,我是不怎么在意,就按小友吩咐来。” “那就用好些的木料,防潮防虫便好,制式就用常规的。” 山林江河神庙,哪怕可以入驻各种神只,内部装潢一般也不会有太大变化,神像多是老者或官员形象,平平无奇。 “明白。”小王走出庙门,打开背后背着的大铁匣,当中放着锤、钉、凿、刨等大量木工工具,还有一些木材原料之类的东西。 “前辈放心,我虽然是新人,却也是东阳郡分堂这一辈弟子当中技艺最好的,雕个牌位,修补神像工作量不大,小半时辰便能做好。” 说着,他从匣中拿出一截木料还有工具,直接便开始动手。 “专业啊……”看着他干练的动作,陆常安站在庙口感叹道,同时又想到了些什么:“木工……” 他想着,向前几步,定气凝神,忽的张嘴:“洪——鑫——” 那木匠与儒生吓了一跳,在本来都不应该多停步,多观望的山林野神庙前大声叫喊,怕也只有受仙神眷顾的庙堂行走敢这么干了。 第二十二章 东阳山黄皮子帮 “噗…噗噗。”泥水声在庙前的空地响起,半人长短的胖头长须大鲶鱼,从忽然产生的小泥潭中冒出。 “啪。”陆常安蹲下给了它一个脑瓜崩:“你小子……贪了不少荒尘。当初都没交给我” “没,我哪敢啊。”洪鑫马上否认:“荒尘这玩意与人命脉魂魄相联,除非自行转让,魂魄消散或者轮回,又或是用特殊手段强夺,不然就跟人一生。 我骗金银小财,一路干下去东阳郡都没什么反应,要是敢干杀人夺尘这种事儿,第二个村子之前就要被解决喽。” 陆常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大概只是这两个村子太偏,那两城里人比较富了。” 他也不打算深究,直接说出了叫来洪鑫的真正目的:“先前那些个赐福物里头,有不少工匠用具,全掏出来。” “这……”守财的洪鑫一听这话,犯了难,这本来以为陆常安看不上,能保住这点小玩意儿了,没想到过两天还是要被薅走。 “废什么话,让你拿你就拿。”陆常安敲了一下洪鑫的大脑袋。 “是……”当初卷十里八村金银钱帛,叱咤风云的芦安河龙王洪鑫还是低了头。 他们这边简单几句,那两个外来人心中已是波澜不止。 先前让陆常安喊人那一下吓到,之后便是看见陆常安如此随意的恐吓一只三境的大妖。 尽管是消声匿迹数十年,神秘至极,传说无数的守庙人一脉传人,还是拥有其中尊称的庙堂行走,却也未免太过惊人:“说好的只是仙神的供奉者呢?这不都混成大哥了?” 等洪鑫掏东西再甩干净的空档,陆常安又说道:“不过,有件好事。” “啊?”洪鑫张着大嘴,口齿不清。 “按供奉爷回话的意思,大概,我一个人行走比较有益,你就不用跟了,留在这和柳爷修行。”陆常安如此说道。 “真的吗?”洪鑫颇为激动。 “不过,你别想动歪脑筋,我给你封神的承诺还在,你肚子里那些玩意我也会随时回来取,供奉爷赐了个术法,我有那个能力。”陆常安补充道。 “诶……”洪鑫又马上消沉了下去 “好好修行,别逃跑,别搞事,那两人回去后,留叶、江济两村可能会有新人搬迁,你多帮着和泥修砖,砌墙补路之类的,别人给你什么你可以收,但不准骗,不准偷。”陆常安像对小孩子说话一般吩咐道。 “是。”洪鑫回道。 虽然不算自由,但比跟着陆常安四处行走安稳不少,他这三境大妖的身份水份不少,论战斗力,一些二境都能和他拼一拼,外出旅行,风险不小。 说着,那些个东西都被掏了出来,陆常安连带着自己那块用不坏的磨刀石、一并像摆摊一般,排在了地上。 那小王木匠早就被那些东西属于同一条登天途的气息所吸引,看见了陆常安干的事情。 见小王上钩,陆常安马上说道:“柳前辈待我不薄,这些东西你拿去用,活干的好些,有看上的要买,我也给低价。” “不用试了前辈,我掏钱!” 工具类赐福物最不值钱,但也得要一个村干得最好的工匠,才有可能从祭拜的仙神那得到一两件,像陆常安这样一丢丢出个几十件的,小王木匠背后组织里那些个老师博都办不到。 随后,便是一番交易,陆常安照例让对方报价,小王木匠年轻但也淳朴,给的价不低,大量工具卖出去,陆常安的荒尘涨到了五百出头。 下午,陆常安下线喝了水、休息了一会才上线。 那两人早就干好了活,小王木匠甚至给陆常安也雕了个牌位,真的作为副神祭拜,陆常安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但姑且就怎么放着。 小小的荒庙四处修整好,有了牌位,加上那两人上的香,总算不那么冷清。 之后,他们两人便恭敬道别,高高兴兴的往来时方向返回。 陆常安一看,是横穿村子往南边的方向,大概是从芦安河那边来。 便回庙里,问了问柳前辈:“前辈,那二人为何从芦安河走,东阳山不是更近。” 他在村志上看过简易地图,东阳郡须得从芦安河汇入津口运河,再往北方上游摆渡才能到,而往东北方向横穿过东阳山,直接便是东阳郡。 “那东阳山,依稀记得十年前是个黄大仙作山神,好管过路人收荒尘路费,东阳林里头,那些便是它的崽。”柳前辈回道。 都不用说山势险峻,林密难行之类的补充,陆常安马上就明白了东阳山这地儿的险恶:“黄大仙做山神,那还得了!” 如果比起南边,东阳山还是近上不少,因此,陆常安问道:“前辈与他,谁强?” 柳前辈思索后回道:“应是相差无几,我等地方神各守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一般不起冲突,所以并不清楚,真打起来。我能化法身崩了整座山,他也能引山间瘴气,黄仙毒疮毁我林子,只会耗尽两地气机,两败俱伤。 而且地方神的威能,只有在管辖的地方才能完全施展,我离了东阳林,它离了东阳山,便都只是普通四境大妖了。” “那芦安河方向呢?”陆常安听了之后,还是对那黄皮子心有余悸,若是南边儿能走,绕远点也可以。 “那边倒是太平,除了稀少的水鬼妖怪,没有仙神水官的,而且有东阳郡设的河守世代看管,没有什么水患,只是津口运河方向……”柳前辈迟疑了。 “怎么?”陆常安从柳前辈的态度当中,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意味。 柳前辈说道:“似乎数年前上游决堤,大量江水横贯而下,改道分流,现在水患、暗流、泥石不断,若有河守江巡护佑,倒也是安全的很,但小友没有那个能力,他们不收金银荒尘,只按朝廷或地方官府的手令行动。” “这…那两人?”那林儒生王木匠,显然有郡守给的行令。 “已经走了,他们脚步颇快…”柳前辈无奈道。 “那林外?” 北边东阳山,南边芦安河,东阳林可在中间,东边是津口运河,但沿河岸应该能绕过去的才对。 柳前辈摇摇头:“津口河是南北走向,决堤后上涨,现在贴到林边了,时刻还要侵蚀一点林土呢。” 陆常安沉默了,这下,要么从北边翻山,要么从西边绕一大圈,要么从东南边渡那津口运河,似乎那条路都不算安全有保障 “罢了,翻山…”至少那黄皮子山神也是神,应该会给他三分薄面的…? 陆常安临走前,掏出一把香灰,念诵道:“巡守庙堂,天下行走,在下供奉爷座下庙堂行走陆常安,巡至此地,祈礼上请,铭记此庙。” 第二十三章 冤家易结不易解 随后呼气吹出,香灰散入空中,这就是供奉灵龛的标记步骤,之后只要施法念咒,便能从别处再传送回来。 与柳前辈道别后,陆常安提上翻山包,向北边东阳山走去。 因为柳前辈避佑,至少林子里没有邪祟和妖怪敢对他动手,这一路上太平的他自己都不安。 树林很快便到了尽头,他的眼前,一座巍然大山挡在前方,遮住半边青天 山上树林比东阳林只密不疏,没有什么行走痕迹的小道曲折难行,不知绵延向何方,要不是赐福宝钱加持,单单翻山,怕是都能给他累死。 走上山林小道,树丛密布,老树盘桓,大概许久无人前来,属实荒僻。 陆常安只走了数十步,就觉得仿佛回到了初入朝歌之时,看哪里都觉得诡异阴森。 树丛枝叶间,黄白皮毛闪现,一只大黄皮子用幽绿的眼神紧盯陆常安,之后猛的扑出。 “嗡!”低沉鸣声响起,金色护罩瞬间张开,黄皮子向来修习病痛毒疮、幻景迷惑的邪术,姑且也算邪祟,一遇镇印结界,瞬间被弹飞。 反倒是陆常安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那山神不敢动他呢,没想到刚走几步就有黄皮子偷袭,走进一看弹出来的信息才发现,是个未开灵智的小妖,难怪不管不顾。 然而,细看之下,他却发现那黄皮子一动不动,这才发现,这小妖刚入一境,体弱,这一下被弹飞,竟撞入了荆棘丛中,就这么咽气了:“您已获得,荒尘x2。” “嘶。”陆常安一点也不感觉开心,毕竟黄皮子智力不高,但能暴躁,很记仇,也很不讲道理。 果然,闻到有黄皮子血味,山林间顿时冒出了十几对幽绿的眼眸。 “不好!”陆常安倒也不怕这十几只黄皮,他担心的是,这些个黄皮子山神的子子孙孙,会不会导致背后那位大山神盯上他。 “嗡…嗡嗡!”陆常安周围好像沙尘一样刮起了一阵黄风,大量黄皮子不断攻击着大印结界,虽然他们攻不破,但这破残的神器,还是出了纰漏。 “嗯?”陆常安闻到了一股臭的令他窒息的气味。 真正意义上的窒息。 “您已死亡”陆常安干呕着又一次回到了林中。 “赐福秘闻:黄仙毒风:让人肺血生疮,止息闭气的毒风,黄皮子修习的邪术之一。” 显然獬豸镇印能防邪祟,但防不住邪术产生的毒风。 不止如此,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您已获得,东阳山神的诅咒:捏麻麻的外乡小子,要翻山没有小凤凰、红梁水、黄条子就算了,还伤我子孙?指定没你好果子吃噢! (东阳山黄皮子都将第一时间试图击杀你)。” “啊!!!本地的帮派太没有礼貌了!” …………………… 经历了东阳山黑帮碰瓷加通缉的一条龙服务,陆常安成功在山脚下坐了两天的牢。 照那黄大仙的说法来看,他不完全不让人翻山,贡点东西就好。 先前问陈怜家仙之事时,他就了解到了,出马仙家,看似粗犷,实际上也是个很讲规矩的流派,只不过他们的规矩也很接地气就是了。 仙家的下属的组织不叫什么教什么道,直接叫堂口,混的好的就是堂头,专门设有拉活的、传令的等等职位,跟江湖帮派似的。 收的东西也与众不同,供别的玩意儿烧香,烧纸钱,再狠点儿的也就来点儿猪牛羊了,仙家不得。 除了俗称黄条的香条以外,收鸡,还必须是烤好的烧鸡,也就是“歪脖小凤凰”。还收好酒,也就是“黄梁细水” 说实话,这本来反而比其他规矩更多的仙神更好供,东阳林几十里地,去林子里搞点野鸡烤了很难吗?留叶江济两村荒是荒了,仔细翻翻地窖,一些陈年老酒还是存着的。 至于香,他一个庙堂行走还能缺香不成? 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仇怨已经结下了,黄大仙那让烤鸡油和酒水灌满了的的脑子可拐不过弯儿来原谅他。 这边堵上了,陆常安倒也不是没试过走别的路,但东阳郡确实是最近的城镇了。 西侧的江济村周围数十里都没什么人烟,沿着芦安河走,倒是能到沧州地界,但是又远又都是荒僻的普通小村子,还都是让洪鑫洗劫过的。 东边南边也许也有,但都过不去。 津口运河确实名不虚传,和水灾年代的黄河有得一拼,三步一暗流,五步一泥沙的,最窄处也过百米,他却连五米都游不出去,不是卷进漩涡,就是被泥石掩埋。 就这偶尔还有水鬼蹦出来拖他下水。不过他倒也因此接触到了从未见过的一重天律法。 阴灵鬼道天邪祟:水鬼 境界:一 来历:卷入河中溺死的倒霉鬼 当初进游戏的简介确实没错,三十六重天律法涵盖了朝歌的一切,就连鬼魂阴灵都有单独的天道。不过就目前来看,杂乱的很,而且还没有接触完全,连游戏经验丰富的陆常安也不能理得很清楚。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死磕东阳山,反正也是个野副本,那就肯定有攻略的机会,大不了多耗一点时间。 结果就是硬磕了两天,进度没推多少,收到的诅咒倒是越来越多,那黄皮子山神整个一朝歌电报机,比起手段粗暴,人狠话不多的柳前辈,这家伙可要恼人不少。 只要陆常安进山,三步一小骂,五步一大骂,什么: “外乡小子你就是个xx,你记住我说的话噢,我就在东阳山神庙等你,就在这骂你,你敢来,指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头发给你薅一地噢,你个弟中之弟。”等等等等,花样繁多,层出不穷。 陆常安用祈祷发过消息,自报身份认错求饶,说是它子孙自己撞上来,也不是他亲自动的手,能不能看在他是供奉爷手下独苗的份上,放他一马。 结果,大概是设立了骂仇人专线,那山神秒回: “管你呢,让你法宝害的,那就没毛病,还给面子?你背后那位爷都没说话,你也配?我给的面子还不够多?要不是看在那位爷的份上,我直接亲自动手了!” 陆常安怒气上涌,然而仔细思考,发现他说的没毛病,他再强,靠的是抱大腿,离开了柳前辈罩着的林子,他就是个靠着装备和水鬼小黄皮势均力敌的一境新人。 那山神再也不讲道理,也确实没有自己出手,只不过是他手下那些一二境的黄皮小崽子陆常安都不一定打得过而已 “还是再从别的地方找突破口吗?”陆常安在学校中走着。 第二十四章 社团节 滨城大,近来莫名忙碌,也不至于张灯结彩,倒也是多了不少摊位屋篷设施。 这校中间的小道,有他大一入学时社团抢人那个意味了,文学,音乐类,乃至动漫、美术,这些平时缩在旧教学楼社团教室的文艺类社团,全都摆上了摊位,搭起了宣传的棚子。 甚至除此以外,还有以班级为单位的美食、杂货、周边售卖摊位,都在准备期间,搭篷子搬东西。 陆常安打开手机一看时间,九月中旬,他的生日之后。马上就明白了:“社团节啊……” 社团节这种事,按理说应该不容易被老一辈的领导接受,毕竟是让学生疯玩两天,但滨城大是真的开放,去年试了一届,居然就成固定项目了 加上有些过于宽松的管理,校园网上甚至有人猜测,他们很少露面的校长,会不会是个追v看动漫的中年阿宅。 不过,这对陆常安来说都不重要,他只知道社团节两天,他都不用上课了:“摸鱼…好耶!” 他想着,打算回公寓:“好久没这么清闲了,两天啊…不想受罪了…闲着的时候登别的游戏看看?” 然而,三步之后,他的脚步戛然而止。 穿着短裙衬衣,梳着高马尾的陈怜叉着腰,颇有些怒气的盯着他。 “杜……社长。”陆常安有些尴尬的打着招呼。 “这就要回去了!?”陈怜凑到面前质问道。 “没……我正打算去我们社摊位帮忙呢。”民研社第一铁律,别招惹社长小姐。 “是吗?那走。”陈怜直接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走了。陆常安去年在公寓摸了两天的鱼,所以陈怜对他放不下心。 陆常安的划水计划还未开始,就基本泡汤。 民研社的摊位,在一棵老树荫下,这棵大树几乎和滨城大同岁,是陆常安爷爷那一辈的,几乎与旁边四五层的教学楼一边高。 他们社团老样子的与众不同,有两座篷屋,树下面一左一右。 陆常安走在路上,顺便问道:“话说,社长,为什么社团节要在路边摆摊?” 他们学校街道宽,但是毕竟已经有社团教室了,把那边改造一下,总比从零搭铁架,盖上幕布搭篷屋要简单。 陈怜回道:“因为社团教室被征用了,校庆委员会那边要求的,整栋楼都是。我的收藏都被暂时封印了呢……说是要办…鬼屋来着?” “连这种东西都有吗?”陆常安又一次被校方的随意震惊了,给一栋楼让学生办鬼屋,虽然是废弃的,但这事儿就离谱。 “进来。”社长小姐走到其中一个篷屋前掀开了帘子。 陆常安看到之后,愣住了,当中,灯烛长明,中有贡桌,上面甚至还有空的灵龛,赫然一副未修成的庙宇模样。 不过细看之下,他就发现,他们社长脱线是脱线,不至于真干出在社团节上修座庙这种事,祭坛只是氛围塑造的摆设,真正的内容在两旁,两座高大的书架,摆了不少民俗资料,画卷,乃至衍生的古代文学作品,和一些古人物塑像之类的摆件。 这是一座小型的民俗博物馆。 “厉害,我专门设计的哦,这些塑像什么的还是专门托雕塑系的同学搞来的,虽然是因为校庆那边不让我把我的收藏摆出来。”陈怜双手插腰,颇为骄傲的介绍着。 “很厉害啊。”陆常安恭维着走进其中,氛围感确实好,有种回到林间荒庙的感觉,就是不知道其他学生会不会对这些感兴趣。 就这时,对面的篷屋里,先前那个和社长小姐一起玩笔仙的小学妹跑了出来:“学姐:他们又吵起来了!” “啊?”陈怜侨傲的表情瞬间变得难堪且无奈。 “社长过去看看,我看着这里。”陆常安说道。 “哦,好。”陈怜听后,马上向那边蓬屋跑去。 陆常安则是神秘兮兮的拉上了这边的帘子,他想要做一个尝试:“巡守庙堂……天下行走……” ……………… 另一边屋中,一男一女,造型截然不同的两人正在针锋相对。 “学姐烧水的声音太大了,而且一壶沏出来,整个屋子都是水汽啊。”穿着朴素道袍,小冠束发的长发清秀男生如此说道。 他个子不高,但气质颇好,不说飘然出尘,也是穿古装比穿现代装更好看的那一类人。 对面踩着高跟鞋,穿着成熟的学姐马上回到:“小学弟不该谦让着点吗?我还没嫌弃你的龟甲占卜太吵呢。” 这位比起略显青涩的陈怜,更像个成熟大学生应有的样子,大概是直接出去进公司工作,也不会有任何反差的状态。 清秀学弟反驳:“我的龟甲铜钱敲击声也是卜卦的一部分啊。” 学姐与他相比起来,更加淡定:“我的茶水声和水汽也是哦。” “说到底茶叶占卜本来就不太对劲?”小学弟显然依旧不服。 “啊…那个…那个。”陈怜在一旁,插不上话。 这两位,学弟是大三,四圣之东方易卜圣,刘均仁,奇门数术,卜卦易学爱好者。 六壬六爻,梅花易术,面相手相,乃至风水吉凶,基本都能看,据说是家里有传承,当年大一入学时,当面点评严肃的前任校长面相不好,从而一鸣惊人。 不过据说除了看相、风水之外的卜卦易术,准确性有待商榷,时准时不准的,有时卦象完全相反,有时又准的异常,把握不住 学姐则是大四,四圣之西方占卜圣,方秋瑾,社团唯一的大四生。 说是占卜圣,实际上爱好很杂,西式的占卜,塔罗星象什么的都会些,同时,乐器,素描也颇高。 但,她和社长性格类似,看着成熟但意外的随意,比较遵循旧礼的刘均仁,她占卜起来随意的很,有时候还会冒出些奇特的新想法,比如这次茶水占卜的摊位。 校庆委员会发给各个社团还有学生团体的地盘配额有限,两个棚屋都已经是社长小姐份外争取的了。 因此,这理念不合的二人,只能挤在这同一个屋里,并列的摆下两人的占卜小摊。 占卜这种事情本来就比较私密,更不用说这两个人本来就互相不合,互相干扰无法容忍,便吵了起来 两人正在争辩之时,陆常安从外面走了进来:“如果只是吵,而且有水汽的话,只要把中间用布隔开就好了。至于烧水声,我那边有声音很小的静音水壶。 毕竟地方小,没办法,两位互相担待着点,正好占卜这种事,空间小点也有氛围。” 方秋瑾见到他之后,微笑着打着招呼:“哟,小常安。” 这位学姐对后辈十分和蔼,对陆常安尤其温和,陈怜有时会喊他小常安,便是从这里学来的。 “学长学姐好。”陆常安乖巧异常的打着招呼,毕竟是去年唯二的新社员,他们两个都认得陆常安,只不过因为他不怎么露面,所以也不算很熟罢了。 一旁的陈怜见有台阶下,马上同意了陆常安的方案:“那就这样,校庆委给的篷布隔音很好的。” 找来多余的铁架与篷布,在中间立住,篷屋一分为二,那两人确定效果还行,就不再闹腾了。 因为陈怜的奇妙人脉,其他的事情大多已经办好,陆常安其实是没什么可干的。 因此一直到下午,都只是闲坐着,直到剩下方秋谨和陆常安看着摊子,其他人全部都有事离开。 他无聊的都上了聊天软件,找江银问了问他们社团的事儿。 戏剧社不愧是滨城大几大顶尖社团之一,正好也不在旧教学楼,不用搭棚子,直接将学院剧场的大厅当做社团节场地。 内容似乎也颇多,主要是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后台人员在操办,比如出租各类的戏服给其他学生,或者体验皮影戏木偶戏。 他们这些演员反而清闲的只需要负责拉客,正好也可以到处逛一逛。 他这边聊的差不多时,方秋谨问道:“小常安会平时喝茶吗?”一旁的烧水壶正在咕嘟冒泡,壶口泛起的水汽让棚屋内部变的有些许朦胧。 “不怎么喝,我爷爷倒是挺喜欢的。就算提神,我也是咖啡派的。”陆常安昨晚一直都在东阳山上钻林间小道,因此,哪怕有宝钱的辅助,这时闲了一下午也有点困倦,双眼半睁不睁。 一旁的方学姐也是因此才开始泡茶。 方秋瑾问道:“有兴趣试试茶水占卜吗?” “只要不费事,我是没意见,不过就像刘学长说的,真的有茶占卜这种东西吗。”陆常安回道。 “说实话,占卜这种东西,理论根据其实是哲学与心理学。古人把心境、思想与神秘学结合,便有了通过各种道具与意象得到预兆、指引的占卜,说白了就是随心而为,对各种现象的解读。 那,只要随机,能解读出征兆,什么不能用来占卜呢?”方秋瑾解释着,笑了笑:“我大三时不是还有尝试过咖啡占卜吗?” “是有那种事啊。”陆常安不得不承认,这位异常随性的学姐所说的这些奇特的理论,也许有些道理,毕竟,他也是亲身经历者。 大三时,方秋瑾在校外的一间咖啡馆做咖啡师,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陆常安喝杯咖啡的时间,被这位咖啡占卜师,通过挑选种类,咖啡豆研磨、过滤、蒸煮的结果,给出了一份全面的占卜与指引。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陆常安是个冷静,有专注爱好,但同时没什么野心,平静如水的人,生活一直有明确的目标,但是趋于平稳,近期会有不小的好运。 结果过了两天,他买到了目前排在他心中第二位置的好游戏。 “上次你不是还抱怨过,我说是占卜,可过程中全是我自己自说自话,你完全没参与吗。这次,倒水由你来。” 方秋瑾说着,往茶壶中放入了些许茶叶。 陆常安跟着提起烧水壶,往茶壶当中缓缓倒水。 方秋瑾看着,忽然问道:“最近有烦恼吗?” 陆常安动作微滞,想到那黄大仙,答道:“有……” 方秋瑾看他倒完水,静置茶壶,随后倒掉了第一泡,示意陆常安再倒一次 陆常安倒好第二壶之后,她便让陆常安自己倒出一杯,然后打开壶盖,看向了当中。 那紫砂小壶精巧,仅能容下一两杯茶水,陆常安倒出一杯,茶叶就沉到了底下,组成了混乱的叶团。 方秋瑾盖上盖子之后,颇为随意的说道:“你碰到的事情很麻烦呢,不过,很快会有解决的机会的,大概你会来自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 陆常安喝了口茶,还是喝不太习惯,就又放了下来,顺带问道:“学姐……真的不是胡诌的吗?” “茶占卜这事儿,其实在隔壁国家有过先例,不过和其他占卜一样,具体是不是,信不信,那是求解人自己的事,我们占卜师只负责给出结果啦。”方秋瑾淡然道。 “那就,借学姐吉言了。”陆常安听到脚步声,伸手一掀帘子,刘均仁学长提着个木质雕花大盒子进了隔壁。他便起身与方秋瑾道别。 工作都干完了,有人看着摊子就好,不需要那么多人,陆常安打算直接回公寓。 打着哈欠走出棚屋,可又是没走几步,就又被正好回来的陈怜给拦住了:“明天,来学校陪我逛一逛。” “诶…”陆常安仿佛看到了无数的好游戏,与许久未见的游戏好友在向他挥手道别:“社长小姐的朋友那么多,不缺我一个。” “但是,你的朋友不多。”陈怜马上回答到:“而且,前几天生日你还真就不露脸的,憋在家里自己一个人过吗?除了之前那个不像样的礼物,我什么也没准备,这两天带你好好逛一逛,就当补上了,费用我包。” 社长小姐说着,拍了拍胸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常安也只好答应下来:“行…。” 第二十五章 逛吃 晚上,陆常安走进东阳山,那黄大仙山神骂骂咧咧的诅咒不断传来,效果都一样,就是让他被黄皮子仇恨,也不会叠加变强什么的,只是骂人的花样层出不穷。 说白了,只是想骂他。 陆常安凭借宝钱带来的惊人体力,在山中闪转腾挪,那黄皮子山神应当有相应权能,可以移动山间的土石树木封锁,阻拦他。 但碍于供奉爷,它不会亲自动手,手下的那些小黄皮又没有这种能力,毒风病疮再凶狠,那也得先追得上他。 这也就给了他可趁之机,靠身法溜着大量的黄皮子翻山。 “这怎么都让我玩成跑酷游戏了…” 陆常安在心中吐槽的同时,那大黄仙山神嘴也没停:“外乡小子你太卑鄙了噢,敢不敢停下来跟我子子孙孙比划比划!?” 陆常安耳边吵闹至极,但是淡定自若,这两天听习惯了,心性都有了巨大的进步。 然而,这地形复杂的山间,比起留叶村只繁不简,没过多久他便被黄皮子包抄,手上长出灼热疱疹,大量血液快速消融,瞬间暴毙: “赐福秘闻:黄仙血疮,使人血液消融,腐化蚀尽的恶毒病疮,黄皮子修习的邪术之一。” 努力小半夜,又解锁一种恶病,不糟这罪了,睡觉。 ……………… 第二天早上,随手烤片面包吃了,陆常安便去了学校,没课的日子里头这么早来,摸鱼成性的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经历了。 滨海城不南不北,算纬度基本要与秦岭一条线,又临海,气候条件极好,这时九月份,阳光温和,气温适宜。 平时佛系的滨城大学生,少有的拿出了与这个季节一样青春的朝气。 各社团的摊位都开始营业,社团节期间学校是半开放状态,周围几个高中乃至大学的学生都来了不少,学校里很热闹。 “正好卡到周末了啊,小舟会来吗?”陆常安想着,凭印象挑了几个好地方,拍了些照,给弟弟陆舟发了过去。 小舟马上回了,说差不多中午和一些同学一起来。 “有女同学吗?”陆常安习惯性的问道。 “有。”小舟颇为实诚。 “青春啊…我放心了。”明明也就大了两岁的陆常安如此想道。 “找到啦。”陈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常安转身一看。 社长小姐今天穿着高中生似的格纹百褶裙,修身的黑丝与带领结的小衬衣,明明比陆常安大上一岁,却看着像个高中少女。 陆常安比起她就随便不少,只是朴素的宽松黑外套,白衬衣与长裤,只能说丢在人群中,多看几眼能找到。 “走啦。”陈怜拉着他走进了摊位聚集的街道。 小小的几条街,大小的棚房占满了目之所及,作为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的资深游戏宅,陆常安连老家的庙会都没怎么去过,对这种场合自然不太熟悉。 小常安有什么想吃的吗?” 虽说设备场地等等问题难度不算小,文化架上选择摆美食摊位的也不少。 从章鱼小丸子、烤串、饮料之类的小吃,到咖啡厅、麻辣烫乃至大排档这种夸张的店铺都有,再次刷新了陆常安对校方宽松度的认识。 相比之下,他们社的民俗学图书馆与占卜摊位显的平平无奇。 “姑且有吃一点早餐,随便再吃些小吃就好。”陆常安回道。 “ok。”社长小姐说着,左右转转,便朝一个小摊招了招手:“哟,小菲,给我来一份章鱼小丸子。” 对方是个不知名的高马尾少女,陆常安都没听过的人,陈怜却能如此熟络的交流,这广泛异常的朋友圈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小吃到手,满满一纸盒小丸子上点缀着木鱼花,那人大概看是陈怜点的,加了不少分量。 “一起吃,小心里面应该会很烫。”陈怜递出签子。 陆常安总不好让人家买还让陈怜一直拿着,接过了沉甸甸的纸盒。 陈怜叉起一颗,仔细吹了一会才送进嘴里,并不顾忌形象的一边嚼一边说道:“小菲的章鱼小丸子最好吃了,不参加社团真是太可惜了。” “是不能时常给你做最可惜。”陆常安在心中吐槽着,挑起一颗送入嘴中。 柔软却有弹性的面糊当中依旧冒着热气,少许木鱼花为其点缀了些许层次:“确实好吃呢。” “是,第一次吃的时候,连塞了好几颗呢。虽然之后舌头被烫到疼了一个星期就是了。”陈怜接着说道。 说着走着,已经过了美食摊位扎堆的区域,陆常安看到了不少大社团的摊位。 文学社夸张的还原了个大半书店,漫画杂志实体书,乃至电子阅览设备都有。这些年进步的也不止是游戏设备,实体书之类的东西都成了半电子产品,比如插图变成全息投影,自带听书功能,晋及后,价格也没怎么涨。 还有音乐类社团的舞台。俊男靓女表演总是很吸引人,个个都是现充集团的一线人物,陈怜凭借自己的人脉,做到了摩西开海般的壮举,在混乱的人群,带着陆常安挤到了最前排。 陆常安反映过来后向后一看,乌泱乌泱一大片人,台上是正在热情洋溢演奏着的轻音乐队,陈怜似乎与这几人也熟识 女主唱甚至还会偶尔将麦递给她,随意精准的音调与轻快的声线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看着身旁蹦蹦跳跳,根本不停的少女,和已经有点精神疲劳的自己,陆常安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谁拥有赐福宝钱了。 中场休息时,陈怜带着陆常安离开了舞台;“社长真的很历害呢,在大学生这方面。” 嗯……只是比较爱玩啦,在这待了三年了,作为前辈,这点能力也该有的。”陈怜用手当作扇子扇着风,在那样热烈的现场蹦,虽然只是几首歌时间,也出了不少汗。 陆常安递过一包纸,陈怜边擦边说道:“倒是小常安,天天玩,学习和工作能力也不差呢,明明高中是归宅部的。” 去年,陆常安虽然不怎么露脸,但在这么个正经人少的可怜的社团内,他还是帮陈怜处理过几次社团事宜的,比如第一年举办,没有处理经验的社团节相关的申请、经费,报告,都是他写的 他还记得他交上文件资料时陈怜那个瞪大双眼,宛若发现新大陆的神情。 陈怜,高中就读于滨城六中,陆常安也是,大一的时候,也正是因此,刚入学的陆常安才会和接待新生的陈怜聊起来,最后被拉入万恶之源的民研社。 只不过当初,两人并无交集,陈怜是六中的学生会成员,处理工作,应付校方与老师的能力就是那时养成的。 而当时的陆常安,千座黑金的小目标才完成一片,只是个小有名气的上升期小up,兼上完课就进游戏的资深宅。 大概正是因此,在发现陆常安处理文件,写报告之类的事异常熟练时,陈怜才会那么惊喜。 当然,她不会知道,这些能力,其实是陆常安在玩某些碎片化叙事,各种信息又多又繁杂难懂的高难度受虐游戏时写攻略、算数值锻练出来的。 又走了一段路,一直以来都静立身旁,还算有绅士风度的陆常安忽然窜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狩人 猎手 前方是一个颇大的摊位,几座货架上摆满了各种数据盘,游戏盒与设备之类的东西。 几个大概是大四的学长正在整理商品,招待客人。 “《上古羊皮卷子》《赏金荒野》《猎魔者》都是老游戏,绝版物。我的供奉爷啊,这里是天国吗……” 陆常安被缤纷的游戏世界迷住了双眼。 不过其实,这些主机端的老游戏,他小时候就基本打到全收集通关了,只不过身为资深游宅,看到还是会激动而己。 比起这些,一旁的东西更吸引他的视线,那是一副带线耳机,在如今六级网都已经晋及,深山老林大洋里头都有信号,蓝牙连接毫无延迟的大环境下。应当早就被淘汰了。 可是这副,却在受很多人的追捧。 “居然能在这看到啊…”陆常安认得这个东西。 如今虚拟现实,感官模拟技术,发展的最好的不再是某个公司,而是大力支持,每年投入资金的的国家官方科研院。 这几副,正是国家方面的最新产品,从全息眼镜与电极,削减的仅剩一副耳机的全息游戏设备。 配置方面,也不再需要电脑,只需要插在手机上使用。 作为游戏业一线体验品,玩家代表人物,他早已经收到了国家官方的通知,将成为第一批测试人员,只不过快递封堵,暂时还没有运到。 眼前这几个学生,怕也是公司或相关行业人员,否则搞不到这种东西。 此时,正有不少人排着队,希望体验这坊间传说中的产品。 这几位学长选择的方式是,由其中一位学长坐镇的格斗游戏双人对战模式,其他人轮流使用另三副,一人做队友,另外两人作为对手。 这明显不太合理,因为实际上只有三副在用于学生体验,另一副一直被霸占着。 至于原因,在一旁看着的时候便搞懂了。 从显示画面的大屏幕来看,他们玩的是一款纯格斗对战类游戏,可徒手,可械斗,可单挑,可多人,自由度高,操作性强,名为荣耀之魂,在陆常安的互款好游排名中占第二十七。 那学长似乎是全球榜前五百名,全体玩家破几亿的游戏中冲到这里,倒也倒得侨傲了。 不过他态度嚣张,且明明是两人对战模式,却只让女同学作他队友,且不讲合作,不让学生好好体验,只想着自己秀操作。 “三分钟都撑不到,回家好好练练再来来。”那学长退出游戏,丝毫不在意另外三人与其他排队的人鄙夷的眼神,睁开双眼。看到陈怜后,马上殷勤的凑了过来:“哟,这不是陈学妹吗,想体验吗?这可是国家最新产品,别的地方没有呢。” 陈怜人脉广,但是不会干插队这种事,在陆常安的授意之下,排队等了十几分钟 陆常安戴上耳机之前,开口道:“大家放心,半分钟就结束了。” 那学长看陆常安说半分钟不到,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菜,觉得这小学弟颇为上道,帮着他在陈怜面前出风头。 再看上了号之后,因为陆常安是新建的小号,根本没有世界排名,那学长就更放心了:“又是个菜逼。” 直到陆常安连接好设备,闭上双眼,那游戏画面却直接出现在了眼前,就像是意识传输之类的东西,颇为神奇:“已经能做到这种事情了吗……原理是什么啊。” 他感叹科技发展之快的同时,那学长已经出现在了面前,操纵的角色一拳挥出。 一秒后,这位学长眼前天弦地转,直到血条讯速清空。 陈怜一进游戏,没半分钟,就发现两个对手,那学长和他随便拉来的一个学妹已经挂了。眼前弹出胜利的标识。她对格斗游戏本来也没兴趣,刚才陆常安虐杀学长的那段时间,他也差不多体验到了这种新设备的神奇之处,就直接退出游戏了。 陆常安睁眼,周围人群与那学长全部愣在原地。 “二十秒左右,我体验完啦,各位继续。”陆常安说着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周围人见那先前嚣张嘲讽众人的学长被光速暴杀,也都明白陆常安在扮猪吃虎,又还没轮到自己上台体验,纷纷弊笑。 “你给我等一下。”那学长本想在陈怜面前好好出出风头,这下却丢了大脸,显然不服:“我叫个人,我们两再来一盘!” 周围人不会嫌弃陆常安浪费他们时间,全都眼神示意他加大力度。 社长小姐识趣关掉设备,走到一旁看戏:“原来小常安的游戏技术这么好啊……” 陆常安几乎是家里、食堂和教室三点一线的去年,学校里举办过一场业余联赛,正是由这几位学长操办的。 他们几个,要么是家中在相关企业高层工作,要么就像这位学长,算是游戏高玩。最后一场比赛下来,用作场地的网,全部的设备,费用乃至奖金,全部承包了。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周围几个学校加起来的几百个选手,全部被这位学长击败。 说实话在经济发展迅速,国家大力推行虚拟现实技术,游戏玩家大幅增长的环境下,在格斗游戏顶峰的《荣耀之魂》当中冲到前五百,真的已经很强了。 只不过,陆常安他们这些顶尖玩家,是超越常理的存在。 按那学长的意思,显然是要远程连机叫人,也就是通过网络联机。 他掏出手机操作半天,大屏幕联机房中,一个全世界排名前百的玩家上线了。 显然他看不起人的性格,也只是针对于游戏水平不怎么样的学生,姑且打到世界前五百了,人脉还是有一些的。 当然这种事,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 他到了大四还是热血中二青年,大部分人可不都这样,一旁家中在游戏业公司高层工作的学长,已经看着陆常安新建的小号游戏名称陷入了沉思:“猎手…猎手,难道……” 狩人,陆常安,姑且也算是游戏区顶流的来着。 “那,我也叫个人。”陆常安拿出手机,给某人发出了简短的两个字:“上号。” 联机大厅[汞]进入房间,世界排名,七。 “什么!”那学长愣神之时,陆常安直接开始了游戏。 他与那汞,两人联手猛冲几步,那学长和他的外援,被击飞技稳稳的送上了天,直到血条清空,又被处决技按在了地上。 第二十七章 秦氏科技 “是我栽了。”那学长黑着脸摘下耳机,语气却莫名平静:“学弟的技术……真的很强” 这位学长的战斗风格是抢攻,打优势压制的,可是面对陆常安,却连抢先手都做不到,偶尔落在地上的间隙,也找不到出手的时机,等浮空技能冷却好,马上又上天了。 能有这个操作能力和意识的,起码也全球前五百了。 他叫来的那位外援情况稍微好一点,但也就是拼命防守,所以被击飞的少一点而已,基本上就偶尔蹭掉陆常安二人一点血皮。 打出这种顶尖操作的陆常安却淡定至极,甚至还和那学长握了握手。 打游戏嘛,对战模式冲排名有了好水平,总会想炫耀一下的,可以理解。 陆常安多少也有这种想法,只是比较淡漠,大概也是因此,他才不怎么痴迷于高竞争性的游戏。 陈怜提着旁边摊位买来的两杯果茶走了回来,插上吸管递给了陆常安一杯。顺带看看周围,全是被陆常安操作征服的人。 陆常安向陈怜道谢之后,示意周围的同学们继续体验,便马上溜了,他可不太适应这种成为焦点的环境。 走出摊位屋棚的路上,陆常安边喝茶边问道。“社长,好像对游戏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陈怜一边在游戏柜架中穿行,一边指着一些角落里的游戏:“这个类型的是第一次,不过我还是有玩过一些的,只是好像都比较冷门的样子?” 陆常安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后:“《纸人》……《纸嫁衣》……《打鬼》”都是些颇老的中式民俗风格的惊悚恐怖类,单机游戏。 用拟真的虚拟现实设备玩这些老游戏更加成熟的新作:“社长………很厉害呢,这就是爱好的力量吗?” 陆常安其实不算胆大,这些个老系列发售的年代也都比较久,他玩的时候年纪不算大,现在回想一下,这些当中不少,都是他的童年小阴影。 朝歌,虽然也是类似的感觉,但一进游戏不朽尸杀的太突然,没来得及怕呢,他就挂了。 发现有复活机制以后,虽然基本是砍一半体力的疲劳这种死亡惩罚颇为严重,但也就不怎么怕了。 后来了解长生天的更多信息之后,甚至抱大腿砍死了他们老大,自然也就不带怕的了。 至于黄皮子、邪祟之流,一来他的开局大礼包还算丰富,获得的能对付邪祟的东西也不少。 二来也是他碰到的东西都太不正经了,比如伪装成笔仙被他抓包的墨灵,比如抢角色,结果被轰出去的戏灵。 再比如,一开始劫道的恼羞成怒小黄皮,到后来的朝歌电报机大黄皮,明明都是邪术在身的大妖怪,却莫名都有一股谐星气质。 不过毕竟,朝歌是民俗游戏,联想到先前民研社教室侧间中的王之宝库,陆常安总感觉陈怜要是进了游戏,绝对能比他混的更好。 走出摊位之后,一个戴黑框四方眼镜的学长叫住了陆常安:“学弟,请问,能过来一下吗?有些事想找你聊一聊。” 他外貌条件还算不错,高且偏瘦,只是微笑之后,双眼便眯成了一条线,看不清楚眼神 陆常安听后,转头说到:“那没办法了,社长,麻烦再等我一下。” 陈怜听后,就乖巧的等在摊位门口。 陆常安嗦着果茶,跟着那位学长走进了两座棚屋之间的小巷子里。 当街上的人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之后,那位学长转过身说道:“自我介绍一下,秦理,秦氏科技实习生。” 秦氏科技,滨州城本地公司,正式名称叫,滨乡虚拟现实科研设备公司,规模其实不算大,但与国家方面有技术合作,专攻虚拟现实技术设备,说白了就是硬件。 这次的有线耳机式虚拟游戏设备的研发,怕是就有他们的参与。 和秦氏这个俗称差不多,这个年岁不大的新企业一直都由秦家人管控,这位秦理有这个姓氏,和公司方面的关联,就绝不只是公司和临时的实习生这么简单。 “秦理学长找我有事情?”陆常安,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但是也波澜不惊,他和秦氏先前没有多大关联,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矛盾,不用紧张。 秦理学长同样神情平静:“没什么,我姑且算是这帮人的聚集者,平时聚起来打打游戏什么的,刚才那个学长性格一直那样,比较鲁莽,希望你不要介意而已。” “当然不会”陆常安回答的同时也知道,专门把他叫到这里,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说这种事情:“学长……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事吗?” 秦理学长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刚才看了学弟的操作还有人脉,有了些想法。学弟的大号昵称……莫非是叫狩人?” 陆常安听后倒也不惊讶,如果真的是勉强也算游戏圈企业的秦氏科技的内部成员,认出他也并不奇怪。 虽说他和公司没有什么大关联,但他毕竟是一线玩家代表,接过他们公司的推广,发过动态宣传他们家研发出的养生游戏仓。 那是和这次的耳机式游戏设备完全相反的另一种设备,外形像是一个有玻璃罩,连接全息眼镜和电极的按摩椅。 有环绕立体音响,各种护腰护肩乃至护眼的按摩功能,还有比单设备更多的生物电极,能模拟更完整的虚拟感官,甚至还有挤压震动摇晃之类的硬核模拟效果。 不过价格颇贵,又笨重,而且对游戏体验其实没有多大提升,反而开机之类的流程还要更久,因此他都没有买。 稍微考虑了一下,陆常安回应了对方的猜测:“嗯,是我。” 秦理学长也不太惊讶,显然早就已经基本确认了这个想法,只是拿出了手机,问了一声:“那么……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我之后要进入公司实习了,但是说实话,我对游戏其实不太擅长” 他说着,露出了苦笑:“科研技术方面的事情对我不是问题,但是总感觉做设备却不了解需求和使用体验,不太合适。您是一线资深玩家,应该能给不少建议。” “哦,没事,小问题。”加个联系方式而已,陆常安直接拿出手机加了秦理的好友,然后便走出了巷子。 陈怜还在摊位的门口等着,民研社社长,校花榜前十这种传说级人物,只是站了这么一会儿,就给摊位吸引了不少人,店内接待的学长们都快忙不过来了。 陆常安赶紧走了过去。 陈怜果然好奇他刚才去干了什么,一边喝着果茶,一边问:“那位学长找你什么事啊?” 陆常安也淡定的喝着果茶回应到:“没什么,只是被要了个联系方式而已。” 陈怜听后反而愣住了,回想起先前那个学长眯着眼微笑的神情,还有小巷子这种颇为私密的环境,看陆常安这眼神多了几分奇怪的意味:“诶……被男生要联系方式了吗?” “是游戏方面的事儿啦…我大号在这个圈子还挺有名的。”陆常安,以尽量通俗的方式解释了一下,隐去了秦氏科技之类的内容。 “哦,隐藏网名啊,懂了。”陈怜有些奇怪的思考方式,总是能莫名的导向正确的方向。 ………………………… 慢慢的再找几个地方逛一逛、聊一聊,便是中午,虽然吃了些小吃,但是晃了这么久还是有些饿,他们就随便找了一家店吃饭。 不过刚点完菜,陆常安一看手机,陆舟已经到了,只能起身说到:“社长,不介意我去接个人。” “诶,什么人?”陈怜对于陆常安会有人要接,颇为惊讶。 “我弟弟……”陆常安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已经猜到了后续。 “我也要去!”陈怜兴奋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正好还在等上菜有些无聊,她与摊位工作人员打声招呼说,放桌上就好,之后便拉着陆常安去了门口。 为了方便学生参观,美食类的摊位基本都在校门附近,他们没多久便找到了人。 小舟的附近有不少校服相同的不少的女同学,陆常安第一眼都看愣了,之后又看到还有几个男同学,才想起来:“小舟是文科啊…” 他们应该是大半个班组团过来,而且班上男生少,所以才有这个效果。 陈怜看到朝气蓬勃的高中生们,拿出了去年迎新生的态度与气势,不清楚性格,陈怜看上去就是正常的大学生美少女,又活泼,忽悠一下这些学弟学妹还是没问题的。 另一边陆常安还在与陆舟寒暄:“长高了点啊。高三了学习比较紧张,这次正好好好放松一下。” “嗯,明白。”陆舟还是一样的,不怎么爱说话 周围偶尔有同学会来问陆常安的事儿。陆舟:“这是我哥!”神情颇为骄傲,他对于陆常安向来颇为尊敬,乃至自豪。 另一边,社长小姐已经用引导人物的学姐这种身份打入了高中生团的内部:“大家随便逛!玩的开心!有事记得找学长学姐哦。”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 “那就陈怜学姐吗?”陆舟有听陆常安说起过。 “是啊……”陆常安看着顺带还在给这些有可能的未来新生打民研社广告的陈怜,回想起了自己入学的那天,听信了陈怜入社能摸鱼还能混学分的谎言,最后上了民研社这条贼船,现在偶尔处理社团文件,时常陪陈怜到处玩。 “你要是未来进了滨城大……没有特殊原因的话,还是继续归宅部。”陆常安不自觉的低声劝告到。 “诶……”陆舟不明白陆常安说这话的意思。 陈怜又聊了一会儿,注意到了一旁的陆常安与小舟,便过来了:“哟,是常安同学的弟弟吗,你好,我叫陈怜。是他的学姐哦。”她说着,观察着陆舟。 和陆常安颇为相像,但是更加有英气有棱角的五官,身高稍微矮一点,但是似乎更壮。 “嗯,我叫陆舟,哥哥有提到过你呢。”陆舟和陈怜握了握手。 陈怜听了陆舟的说法,有些好奇的问道:“诶,有提到过吗?他是怎么说的?” 陆舟回道:“‘是个很多方面都很厉害的学姐啊。’差不多是这样说的。” 一旁的陆常安放下了心:“小舟社交能力进步不少。” “诶,是这样说的吗?”陈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一个气质有些像小鹿,眼角下弯的学妹走了过来:“陆舟,要和哥哥一起逛吗?” “呃……”能让陆舟在有关于陆常安的事情上犹豫,说明这个选项的另一边显然也很重要。 “哟……”陆常安本来还感觉陆舟说的有女生和他一起来社团节只是全班一起来,早点看到弟妹的计划基本失败,现在看来,貌似也不一定。 比陆常安这个还在思考情况的,陈怜早已经行动了起来:“小舟去和姜雪学妹一起逛,哥哥这两天已经被我预订了哦。” “漂亮!”陆常安对于自己莫名被人预定这件事完全不在意,只是又一次为陈怜强悍的社交能力所折服,妹居然已经连学弟学妹的名字都已经记住了 “哦,那好。”陆舟见状,顺水推舟。与那姜雪学妹还有学生团体的大部队一起走进了摊位聚集的街道。 …………………… 紧张的高三生活,虽然只是上学期,但是陆舟待的是颇好的升学高中,也颇有压力,能有这么一段时间来玩一玩,放松一下,确实是件好事。 该说不说,滨城大这种轻松休闲的摸鱼氛围,确实放松效果挺好,早上的过渡期结束,到了下午两天的社团节,差不多才算正式拉开序幕。 就比如,宣传力度很大的,校庆委员会亲自布置的超大型鬼屋,《七之数的不可思议》此时才刚刚开放。 要说一男一女两人逛,这种地方确实很合适,姜雪小学妹先前和陈怜加了好友,她与陆常安,下午的时候时不时的就在注意陆舟他们的动向。 还给他们推荐了这个地方。 进去之后,因为场地很大,不可能一对对探索完,出来以后再放下一批,基本上是随进随出,可以经常听见前几批人的尖叫。 正好是废弃的旧校舍,主题又是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比如奔跑的美术师假人那种经典的题材,校庆委员会的手笔又大,甚至还跟戏剧社的道具组借了一些机关假人之类的东西过来,氛围弄得很好。 进去之后,陆舟没让人失望全程淡定的带路,时刻注意姜雪的情绪,直到出来都波澜不惊,并且全程畅通无阻,甚至让人感觉他是不是进过更可怕的地方,而且在黑暗中镇定自如。 不过相比之下,监控室中的一人,态度就没有那么淡定了:“我的怪谈……全都失效了!” 第二十八章 怪谈鬼屋 人言鬼话 校庆委,算是学生会附属分支的,校园庆典委员会,操办各种运动会、元旦晚会、迎新晚会,之类的庆典。 因为前几年一直按部就班,没有整出什么好东西,向来是个不温不火,没什么存在感的组织。 今年,讨论度却直线上升,正是因为拿出了社团全部搭棚摆摊,用整个旧教学楼作为鬼屋的大型方案。自宣传时期开始,便收到了大批学生的欢迎与支持,正式开放以后也是游客满满。 宣传时说的话不全都是噱头,校庆委员会确实做出了很好的东西。 旧教学楼说大也大,说小也就六层,教室不过五十上下,还只有两条楼梯。学生参观游玩不分批的话,很容易互相遇到,人一多,难免减少体验感。 不过他们就处理的很好,尽量控制整个教学楼中的游客在十人以内,正门和侧门分别由于进入和走出,虽然是自由探索,但是也不是所有教室都有内容,所以流程相对明确,也算是一条路走到底那种,没有太多分岔。 流程当中只要没有离谱的鬼屋速通玩家,快速赶进度,追上前面的人,就碰不到一起去。 七之数的不可思议,也就是舶来品的校园七大不可思议。说白了就是各种校园怪谈之类的东西组合成的一个统称。 虽然很多版本都各有不同,但也都有大差不差的内容。校园网上宣传册里写的是: 1:凭空出现,会带来厄运的第十三级台阶,这是怪谈的启始。 2:二楼生物教室当中拥有魂魄的人体解剖模型。这是宣告诡异将近的信使。 3:三楼音乐室凭空弹奏诡异曲调,引来不洁之物聆听的钢琴。这是诡异之夜的序曲。 4:四楼美术教室寄宿了执念的的油画与石膏像。这是围观身染厄运之人的旁观者们。 5:五楼盥洗室门口涌出血液的水龙头和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镜子。这是通向宫殿的大门。 6:六楼厕所中哭泣的怨灵学姐,这是诡异世界的女王。 7:妄图把人永远留在旧校舍的凶恶老师,这是诡异世界最后的守门人。 这自然全都是用机关与人偶搞出来的,并且在这里看完了全部流程,再去体验,也就不会有那么恐怖了。 但如果事先想好要去体验,没有看这里的剧透,之后在刻意营造的很明暗的环境当中体验这些事情,那确实是极为惊悚的旅程。 更何况戏剧是久负盛名后台道具部门出产的机关、人偶,加上学生科研社提供的全息投影,氛围音响之类的设备,绝对够逼真,知道要发生什么,多半也会被吓到。 不少自称胆儿大的学生,乃至一些年轻的老师过来体验,被吓到中途退出,还有一些神经质都是常事。 对于监控室当中的委员会长高远来说,这是应该的事。 …………………… 陆常安与陈怜慢悠悠的吃了午饭,聊了聊陆舟那边的事:“我这个弟弟啊,小时候就不爱说话,虽然社交能力有是有,但是不主动交,所以朋友很少,大部分还都是网上玩游戏认识的。” 陈怜听了思索着:“嗯…那不是和你很像吗?” 陆常安想了想,好像也没法反驳:“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担心,我这边未来工作都差不多搞定了,恋爱之类的事情一步一步慢慢来,总会解决的。 可是小舟除了学习就是游戏,待的学校还比六中严苛,学业肯定也更紧张,到时候青春的高中三年全浪费了,多可惜。好好找个弟妹照顾他,我也放心。” 陈怜一边听着,一边看着信息:“姜雪学妹应该挺好的,他们两个人也在吃饭呢。” “你没必要在意这个的,社团节也就两天,好好玩。”陆常安总觉得麻烦陈怜注意那边不太合适。 陈怜却不太在意的样子:“不不不,看可爱的学弟学妹玩多有意思,再说小学妹那个性格你也看见了,太柔弱了,需要我的支援。” 陆常安看看社长小姐,看信息回信息,好像还挺专注的:“这个感觉……恋爱模拟游戏?” 陈怜的小性子,他没办法,只能带着她一边逛一边注意那边。 不过毕竟是她呀,光看着,发两条信息也太简单了:“他们也去逛书店,看表演了呀,那我去跟小宁说一声,给他们赠首歌。” 于是,陆舟那边喜提社长小姐的突然关爱,当然也不会太明显,名义上是给在场高中生唱了一首青春与暧昧的歌,只不过正好适用于陆舟他们两个罢了。 “嘿嘿,效果不错的样子……”陈怜看着朋友发过来的现场照片笑着。却忽然感觉被人搂住肩膀,往旁边拉了一下。惊愕的一转头,才发现自己刚才差点撞上人。 “看路啊。”陆常安不自觉的伸手弹了一下社长小姐的额头。 “哦……”陈怜的耳朵略微有些泛红,稍微收敛了一点,只是偶尔拿起来看一两眼。 再这样逛多少有点不合适,一早上过去,下午也稍微有些累了,他们就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喝点饮料聊聊天。 “去那个游戏摊位了呢。小雪描述的反应和你当时一模一样。”陈怜笑了,这对兄弟对游戏的态度真的很像,只不过陆舟有类型偏好,而陆常安更追求全收集而已。 陆常安听了没有说话,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当时看到摊位之后的反应,有些羞耻。 “唉,他们都已经去完鬼屋了吗?”大概三四点,陈怜看着消息说道:“评价很不错的样子。” 陆常安闲来无事,偶尔也给弟弟发了发消息,知道了这个事情:“小舟的评价也不错。” “然后,好像现在出发去戏剧社了,那边白天是道具社的戏服体验什么的,晚上好像是要演《幽暗福音》”陈怜说着,站起了身:“看他们看了一下午了…” “想自己玩一玩?”陆常安明白她的意思,起身之后问道:“打算去哪里?” “那就…鬼屋!” ……………… 旧校舍的附近树木更多,而且都是老树,更加的静谧萧瑟,加上现在临近五六点傍晚时分,太阳稍降,气氛也许比先前更好。 他们走到正门口,听门口的接待人员说,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体验感最佳,之后,就买票走了进去 第二十九章 鬼怪作祟 何比人祸 进入校舍,委员会把这里又重新装修回了当初刚废弃,还没用作社团教室的样子,荒凉破败,阴森诡异,让陆常安想起了初见留叶村的感觉。 屋内没什么光照,他们巧妙地利用起了紧急逃生出口指示那个小牌子,加上一些隐藏的微光小灯,构成了这里仅有的光源。 进了这种环境,他和陈怜都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不过仔细听,也许,也不算太安静:“为了体验更好,我可是两天都没有关注这方面的资讯,也严禁我的朋友给我剧透的,好期待他们到底布置了什么东西。” 陈怜在小声的碎碎念着。 陆常安倒是没有那么执着,稍微看了一下宣传册,知道了具体有哪些个怪谈。 他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有时会在日产的游戏当中接触到,或者听陈怜说起。 她对这些颇感兴趣,原因自然就是他那套神奇的民俗等于民间风俗,与现代古代无关的理论。因此除了笔仙,什么厕所里的花子,第十三级台阶这种名怪谈她也如数家珍。 一楼没有什么东西,大部分教室都是门窗紧锁,拉上窗帘,有些甚至还钉上了歪斜的木板,表现的就好像是封住什么东西一样,用来营造氛围。 走过一条走廊,他们就来到了二楼的楼梯前方,陆常安自觉的在前面探路,因为他看过攻略,知道,这就是第一个怪谈,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第十三级台阶。 虽说陈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也不好让她打头。 旧校舍的楼梯不算大,陆常安跨着走,几步就到了第十二级:“这也没有第十三……” 陆常安想着踏出一步,本来应该踩到楼梯中间的转角平台的他,脚下居然凭空多出了一阶楼梯,并且踩下之后,周围仿佛换了个色调,变得像半夜一般,深幽而阴冷。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当初的那个引魂鬼差,还有那些个鬼魂身上携带的阴气。 陈怜几乎就跟在他身后,也踩了下去,之后也愣愣的看着周围,似乎也看到了相同的变化:“是氛围灯吗?好奇妙的感觉。” “嗯,就好像真的……来了另一个世界。”陆常安看着周围,作为游离在常人之外的朝歌玩家,他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的意味。 “继续走。”陈怜说着就已经跨着阶梯走完了后半段,到了二楼。 陆常安没看出什么端倪,也只好先跟上。 旧校舍结构其实非常适合鬼屋,有两条楼梯,只要隔一层堵住一边楼梯,就会变成上了一层以后,需要走过一条走廊,通过另一条楼梯去上面一层的回形针式结构。 因此他们上了二层以后,需要走过这条走廊。 陈怜刚踏上二层的时候往走廊里一看,与一楼同样破败空荡。但同时,她敏锐的观察力注意到了其中一个教室的门口,似乎正有一个似乎带点红色,并不小的东西刚刚窜进去。 陆常安晚了一步,不过有赐福宝钱辅助,他的眼力比陈怜更好,加上看过攻略,他已经猜到了那个东西的身份:“经典怪谈第二弹,活动的生物室解剖假人……” “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但是这种事马虎不来,这破楼可是有前科的……”陆常安伸手插进口袋,外套马上变得有些鼓囊:“小五雷符…宝钱…香灰,镇印太大了,先不掏。” 走过走廊,两旁安静异常,直到半掩着的生物教室里头,几个大的仪器和标本柜陈列着,里面都没什么东西,有的柜门半开着,营造出了被搬空的景象,还有个空着的办公桌,椅子都倒在了地上。 一座和陆常安一边高的解剖假人立在屋内,就像一座被剥了皮的血红尸体,可以清晰的看见各处的肌肉纤维,以及瞪大的双眼。 “铛!”一旁的标本柜当中传来了声响,本来已经被假人吸引住视线的陈怜看向了那边,陆常安也转过了头。 不过随后,在那个假人诡异的迈开步子,向着他们的身后冲去,准备拍他们的肩膀的时候。 陆常安伸手抓住了它的手腕:“要搞这种事儿……好歹把气息隐藏一下呀!” 右边口袋当中,赐福宝钱缠手一周,就像一条指虎,之后将拳头抽出口袋,陆常安就屈腿转身,一拳,打在了双眼瞪的巨大的解剖假人脸上。 “滋……”仿佛什么东西被腐蚀一样的细小声音马上传来,那具解剖假人倒在地上,本来灵活异常的关节又回归了该有的僵硬。 陈怜本来先是让背后的动静吓了一跳,那假人的脚底坚硬,迈步的声音大的很,之后看到那么个似人非人的玩意儿跑动起来,甚至还回眸用那时刻瞪大的双眼看着他们,哪怕是她,也被吓了一跳。 但随后,她就看到陆常安一把抓住假人的手,然后一拳打在头上,给解剖假人干趴下了。 “嗯……我被吓到了,下意识的。”陆常安尴尬的笑着解释道。 “已获得荒尘:2”耳边传来的消息,说明事实真相显然不止于此。 阴灵鬼道天邪祟:被缚奔行恶念 境界:一 来历:被特殊手段束缚于此的运动之人的执着恶念 哪会天天有什么鬼怪作祟,哪怕这里是废弃过的旧校舍,哪怕鬼屋这种设施看起来就很招鬼。 只不过邪祟鬼怪,真会比恶人作祟更可怕吗? “看来校庆委里有玩家呀…还是能控制鬼怪的…就是不知道做这件事干什么了,是单纯增加真实感,还是另有所图。” 他想不出来,不过毕竟是鬼魂恶念之类的东西,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陆常安带着陈怜离开生物教室,身后的假人身上,也许出自某个跑步的学生的执念,已经被驱邪的赐福宝钱打散。 他们这边开开心心的讨论着刚才的机关效果,前往下一层。 监控室当中一人留守的大三高远学长,已经快气炸了:“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是玩家吗?之前那个自带鬼怪屏蔽器的就很离谱了,这个看见鬼了,反手一拳打上去给驱散了是什么玩意儿?我的怪谈啊!” 他面前的桌上,有一本其他委员进来了也看不见的古朴黄纸小书。 玩家名:高远 境界:二(晋升三阶中,未稳定) 赐福名:鬼话说书人:江湖民生天座下杂艺三公之,百闻公赐福,乡野小民,人言鬼话(可以看到并与鬼魂邪祟交流) 镇物:《志异记》江湖民生天座下百闻公赐福之物,怪力乱神子不语,神鬼妖邪志异记(可以记录或创作怪谈,相信或者害怕的人越多,效果就越好。) 鬼怪作祟,背后多是人祸 第三十章 爆杀鬼屋 陆常安他们来鬼屋的一两个小时前,陆舟带着姜雪玩了一遍。 那时,高远就在监控室里气得咬牙切齿。 镇物:遮天旗:律法狱罚天座下夜巡游神赐福之物,执旗夜巡,护生无息(可以遮蔽生机气息乃至其他动静,使人无法感知察觉到覆盖范围内的一切。) 陆舟所拥有的镇物,是一件大范围隐身衣,超大号信号屏蔽器。 高远所有的怪谈都是远程操纵,但他虽然通过特殊手段快速升到了二阶巅峰,但还没有那个能力从监控室直接操纵整栋楼里的怪谈,只是设定了足够多的类似程序的指令,自己行动。 可是那些低级的执念和怨灵哪儿能看得破遮天旗,连来人了都感觉不出来,最后还得要高远亲自操纵机关,按照正常流程完成他们的鬼屋。 不仅如此,遮天旗展开之后,气息直接干扰了那些邪祟的能力,导致之后的一两个小时之内,其他普通人的气息也无法感觉出来了。 所以这段时间内,那些个怪谈动都不带动的。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委员会是真的好好搞了全流程的机关和设置,并不需要怪谈,他布置这些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而且为了方便实施自己的计划,他把大部分的委员全部遣散去文化祭上玩儿了,就留了他自己一个在监控室盯着自己的杰作。 看着自己的仇人或者其他的无辜学生被明显超出科技范围的灵异事件吓傻。 什么?接触鬼怪以后体虚生病?精神衰弱?高远心中,他可是抽到顶尖稀有职业的天选之人,哪需要管这些?都被吓到重病不起,精神出问题,让学生以为这鬼屋里真的有鬼了最好。全都来做他的垫脚石。 这正是他的目的,让学生认为七大怪谈真实存在,将他束缚的那些执念、恶念,养成真正的怨灵。 只不过进度还没到一半,就出了这事儿。没有其他委员他也不好跑过去修,只能老老实实操纵机关,按原有的设置应付那些顾客,一下午干的累死累活,直到时间推移,遮天旗的气息消失。 结果下了一个正好就是陆常安他们两个。 “终于可以正常工作了,给我吓死他们两个!”高远恶狠狠的想着。 之后,就有了刚才的解剖假人拳击事件。 高远气的直接瘫在了椅子上,但是看他们两个走到了三楼,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盯着监控,看看后面几个怪谈能不能给点力。 三层,陆常安一踏上来就察觉到了这一层的不对劲之处,装饰布置变得更加露骨,一些门窗上有被外力破坏的痕迹,地上墙上还有一些大概是用油漆模拟出来的血液,仿佛发生过什么暴力事件。 一曲时而舒缓,时而又会忽然变得激进的钢琴曲正在缓缓弹响,音乐室离上来的楼梯口很近,门也直接打开着。 陆常安和陈怜能看见,钢琴前方并没有人。 但当他们走进教室之后,诡异的投影突然亮了起来。就好像一旁的窗户上顶着的木板之间透进了月光,一个披散着长发,佝偻着腰,坐在钢琴前方的学姐,正在疯狂的弹奏着。 齐腰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摆动摇晃着,发丝之间透出来的眼神,执着当中带着些许癫狂,飞速变幻着的五指早就已经血肉模糊,在这冷色调的环境当中格外的显眼。 陆常安与陈怜想移动却发现身体的活动似乎受到了限制,就像关节与肌肉正在逐渐硬化。 转动眼球看看周围,那投影出来的学姐头发早已在不知何时伸长,缠住了他们的手脚。 阴灵鬼道天邪祟:被缚表演恶念 境界:一 来历:被特殊手段束缚于此的表演者的执着恶念 这钢琴怨灵,渴望自己的表演得到关注。 陈怜那边还在感叹,凭空搞出来个学姐很容易,现在全息投影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但委员会是怎么做到让他们身体动弹不得的。 陆常安这边早就已经知道了原因:“咒缚躯体:不受关注的小角渴望留住观众的小把戏,使人肌肉僵硬,酸软无力,难以动弹或离开,同时也更容易生病或者受伤。(该效应会持续数天)” 要说为何知道?陆常安只能说福兮祸所倚: “[遍观神佛]副效果:遍观咒怨:外乡之人来自供奉爷的广博学识,加上几十种诅咒的亲身经历,混合而出的能力,可以看破低等诅咒与毒害。” 见的多了,自然就懂了。和东洋山黄皮子们那些个诅咒恶疾比起来,这点让人动不了的诅咒,太小儿科了。 加上在东阳山被坑害几天,让他获得了这个能力: “[怨咒缠身](游魂的蒙蔽进化):被几十种诅咒攻击过的身体,气息变得越发紊乱,与先前万千怨灵的气息混杂一处,除了遮蔽自身气息之外,还多了低等诅咒抗性的效果。)” 突破东阳山可能有很多方法,他选择了比较直接的一种,正好因祸得福,用几天的折磨带来了能力的升级。 “啪!啪!”陈怜动弹不得的同时,陆常安居然抬手直接鼓起了掌。那怨念都被他吓了一跳。 不过低等的怨念没有什么智力,只知道按指令继续行动,弹奏完钢琴曲之后起身鞠躬,然后披头散发的抬起头,看着他们露出诡异的眼神,之后瞬间闪现到他们面前要吓人。 “呼!”陆常安直接预判,也给了一击破魔拳。 陈怜能动弹之后马上就看到那个学姐要朝他们闪现过来,还抬起了手,似乎是要比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然后就看到她在陆常安的面前消散了。 “被吓到了?”陆常安转身问道。 “有点啦……”陈怜刚才无法动弹,看着那学姐发疯的时候,是真的有点害怕,毕竟这种手段看着不像是机关或者投影能做到的。 “没事啦,走。”陆常安能理解,他见过的脏玩意儿比这多多了,陈怜哪怕考察的再多,知道的再多,又没真见过。 而且虽然这些邪祟弱,接触多了还是容易染阴气,生病什么的,还是需要他保护。 四楼美术室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流程。陆常安和陈怜走到了石膏像和油画乱摆乱放的美术室旁边,门口都是杂乱的美术作品。 但无一例外,它们的双眼似乎都在盯着陆常安与陈怜,并且每次眨眼都在移动,最后全部绕着他们两个围了一圈,四处望去全都是石膏像或者油画的双眼。 陈怜这回反而不太害怕了,就像二楼解剖假人时一样,这个水平科技还是能做到的,他甚至还想贴近点,看看那些油画是显示屏还是投影,那些石膏像下面是不是有小转轮。 当然,这些美术作品上全都有执念、邪崇,自然也会有相应的咒术,让他们眩晕,产生幻觉什么的。 不过陆常安这能惯着吗?你高远手笔再大又怎么样,低等执念就是低等执念,这个量还没到质变的水平。你敢放鬼害人,就不要怪我动手。 暗中掏出獬豸大印,结界展开! 第三十一章 氪装备的快乐 陆常安没有着急开大功率轰散所有邪祟,只是将它们赶开。 围在走廊上的美术作品,在结界的影响下,全部开始躁动,有的弱等邪祟被驱散,被寄宿的石膏像或者油画便失去了光彩,恢复正常。 有的却没有那么容易,毕竟结界那么大,效果没有单体攻击的破魔拳好使,所以有的石膏像与油画就开始以闪现的形式向周围逃窜。 陈怜看着这诡异但又有些荒诞的景象,思索着:“校委会搞的怪谈不行啊,不应该吓着游客跑的吗?这怎么看到我们反而开始跑了。” 她哪儿知道,高远本来的布置效果极佳,本身带有机关的怪谈设置附上邪祟,在陆舟之前的游客一吓一个准。 二层解剖假人关节灵活的跟正常人似的,比一般的人偶灵活不少。三楼自动弹奏的钢琴或者投影显现出的鬼也就算了,邪祟还能让听演奏的人动弹不得。再逼真的机关和假象也有,咒术这玩意儿是真第一次见。 剩下的也全都完美的很,基本保障从一层开始,一路吓到跑出去,中途腿软会害怕的没法动弹,需要门口看门的那两个委员进来捞出去的也不少。 现在还有几个因为感染阴气生了病,或者神经衰弱,在校医院躺着,承受着表演恶念的虚弱诅咒以及美术作品执念的眩晕以及幻觉攻击,等等等等。 当然,在别人看来都只是因为身体弱,出的小问题 结果就碰见了陆常安与陈怜他们这种,状况外的状况外。 “五楼……没那么简单了!”高远看着自己手下的邪祟大批消散,气血上涌,直接咬破手指,开始施展咒术。 上了五楼,陆常安知道这一层的问题是会将人传送到六层厕所的喷血洗手台还有镜子。 他本来可以直接避开这里,去上面一层,但是高远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他刚才的那个咒术,就是远程操纵一个附身在油画上面想要逃跑的邪祟,将它逃跑的方向转了一遍,导致它蹭到了陈怜,让她沾了一手的颜料。 这就是本来该有的流程,美术作品包围游客,追着他们让其逃到五楼的同时,使他们沾上颜料,想要去清洗,从而在洗手台中招。 只不过因为有陆常安在,所以需要他专门开一个咒术来完成这件事而已。 此时洗手台就在眼前,没有理由阻止陈怜的陆常安也只好自己走过去,先一步打开水龙头准备迎接怪谈。 不过高远也提前预判到了这一点,此时那个水龙头与镜中恶灵,全都在他的操纵之下,没有对陆常安动手,而是等到了陈怜去开水龙头。 镜子当中,陈怜的倒影忽然笑了一下,陈怜惊愕的同时,水龙头当中喷出了大量的血液。这本来只是投影配合水蒸气喷雾的小把戏,但是因为有了邪祟,可就变成实打实的喷血了。 陆常安刚想过去挡下来。 “滋!”在高远的操作之下,血液分出了一大股喷向了陆常安,威力和高压水枪差不多。 “嗡嗡嗡…”陆常安将结界范围放到最小,功率开到最大才勉强挡下来,就这还后退了几步。 五六层这几个怪谈,效果最为恐怖,寄宿的邪祟也最强大,自然就不像前几层能被随意清除。 陆常安被喷回走廊上之后,被血液包裹,头晕目眩的陈怜脚下地砖忽然开始移动,整个洗手台包括镜子部分,其实是一座升降梯。直接将她送到了六层的厕所当中。 “可恶!”陆常安收起大印,转身直接冲向走廊,往六层跑去:“看来是那个家伙发现我了!有这种手段,他境界绝对比我高,得想想办法…” 作为二测新人,虽然在柳爷的帮助下,打通难度颇高的留叶村副本的收获颇丰,他的真正实力也和一测的老玩家有一定的实际差距。 要想赢:“怎么办呢?除非有谁能帮……” 陆常安虽然不认识能够赶来帮忙的玩家,但是,他想到了一个差不多的东西。 旧校舍六楼,厕所中的学姐怨灵寄宿的地方。 按理说,他上来以后应该直奔厕所,但他却拐了一个弯儿,一脚踹开了民研社团的大门。 “什么?”高远看他的操作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转移视线,看向,厕所中的情形。 陈怜身上沾着血液,瘫坐在女厕所的地上。 他身上那些五楼洗手台喷出来的血,本来应该是用雾化器喷洒出来的低剂量安眠药,用投影整出血的质感。有了邪祟就没那么麻烦,阴气入体本就会让人头晕目眩。 本就是脱线少窍真君的社长小姐并不怎么慌张,因为目前升降梯什么的还在正常机关的范畴,只是在感慨校庆委员会修整座升降梯,好大的手笔。 她的面前,一座隔间的门自己打开,涌出了大量的血水。一支关节骨骼似乎全部断裂,仿佛是被线提着的苍白小手,扶住了隔间的门。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地上,穿着旧式的校服,笑容诡异,四肢全部断裂的怨灵,登场了。 她身上的衣服破烂,且沾着血液,刀痕遍布全身,乃至那张精致的脸。姿态仿佛全身无力,是用人偶的线提着一样。 这也是本来的设计,分尸惨死的悲惨角色用提线木偶的形式来实现。 陈怜看着这样的角色越贴越近,诡异的姿态,精致的妆容与惨死的身躯,带来了荒诞的美感与极致的诡异。 被邪祟麻痹的身躯软弱无力,本能的想要后退,却提不起劲。 “就该这样!”高远自陆常安进楼,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这就是他的想法,伤不到陆常安,那就把时刻保持欢乐的陈怜搞得精神衰弱,让他遗憾后悔。标准的卑鄙反派的恶趣味。 只不过,当他看到陆常安提着一点东西,走出他们委员会没有动过的民研教室的时候,笑容又瞬间凝固了。 陆常安将大印放在身后,缓缓张开结界。 那个学姐怨灵是高远手下代表作之一,虽然这整栋楼里的怪谈都没有完全塑造完毕,但也已经有接近二境的水平,不会这么容易被驱散,但至少陈怜身上的血水邪祟被轰掉,可以行动了。 “社长!道具!接着!”陆常安走进一步,将一个东西递了过去。 陈怜一看,居然是自己的收藏之一,上面刻着:“奉太上道尊诛魔荡邪大灵官。”打鬼棒。 “原来还有角色扮演成分吗?”脱线的社长小姐居然直接接受这个设定:“私自借用我的东西,就下次再去找你们追究了,现在嘛……全垒打!” 社长小姐摆出了棒球的姿势,狠狠的一棒打在了学姐怨灵的身上,那怨灵:“呀啊啊——” 由她从野外带回来,托人修复好认了主的打鬼棒,一下就把怨灵给打散了。被钢线牵着的肢体,马上断了线一样的坠落到地上。 “帅不帅?”陈怜转头邀功的问道。 陆常安竖起了大拇指:“氪金装备党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第三十二章 三十六计此乃驱虎吞狼 “砰!”高远看到那学姐怨灵缓缓消散,一翻志异记:“厕所中的花子”一章缓缓消失,气血攻心差点气到爆炸。 “不行,绝对忍不了!”高远心说我放鬼吓人,我另有所图,但我是个好委员会长,灭我怨灵,我跟你没完! 虽然,虽然设计搭建鬼屋基本依靠校庆委员会其他人,但他作为为了私欲的提议发起人,这应该是他的杰作。 并且虽然他没有什么游戏操作可言,但鬼话说书人绝对是不错的职业,他的练度应该也比陆常安要高,这么容易就被击败,纯粹是因为鬼屋怪谈没有成形。比起这些,他还有更强的东西。 更何况鬼话说书人听着像文职,但可不会增强智力,纯粹是炼化怪谈的控鬼职业。 高远,说白了就是拿到枪械的猴子,没有对应能力的心性,可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陆常安暂时还不知道这些,带着陈怜回到一楼,目前逃出这个真鬼屋,还剩最后一关,门口的老师怨灵。 陆常安还想着是不是给人留一个比较好,不过看看旁边的陈怜,虽然没受什么大影响,但是碰了这么多鬼怪,还是沾了些阴气,有些虚弱。 “算了,玩鬼的损人不利己,没必要留手。” 到了一层,不知何时灯全部打开的走廊,一头是敞开的出口。 另一头,一盏忽明忽暗的灯下站着一个瘦削但高大的身影,手拿粗大戒尺,衣服破烂,头发纠结成团。 随着他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走廊上的灯也一盏一盏的熄灭: “这就是幕后黑手了,整栋楼里那些个怪谈全是他的压迫导致的。”陆常安开始瞎编:“刚才你被抓住那段时间,有个学生怨灵跟我说的。” “原来这鬼屋还有剧情啊?”陈怜说着,抬起了手中的打鬼棒。 陆常安站在跃跃欲试的社长小姐斜后方,默默的为那只邪祟画了一个十字哀悼。 直到那老师的人偶熄灭整个走廊的灯,跑到他们面前,被陈怜一棒打在胸口上,彻底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陆常安和陈怜出了鬼屋,给门口看门的委员留了个五星好评,顺便让他们帮忙把打鬼棒放回社团教室。陆常安趁陈怜不注意,和那两位瞎掰,说是从门缝里滚出来的。毕竟人家原本可没有设置什么打鬼的环节。 监控室里的高远此时却异常平静,吩咐其他委员会来整理一下鬼屋,并且来监控室替他操纵机关。 虽然几乎所有邪祟都被清除了,但机关和布置还能运作,鬼屋还办得下去,只是高远的小把戏全都泡汤了。 “异乡之人,您的律法掌控度减弱,已跌落回二境。” 没错,高远身为鬼话说书人,这是他的赐福,同时也是他的职业,升阶的方法就是创作被更人铭记、且足够诡异恐怖的怪谈。 这次的鬼屋就是他一手操办的小把戏,他想要在现实留下七大不可思议的传说,让他自己获得七个强力的怪谈手下,从而升到三境。 本来很顺利,他甚至还借此机会好好的整了一下和自己有仇的几个人,让其阴气上升,怨念入体,生了场病,神经衰弱什么的。直到陆常安破了他的全部设计。 不过他好歹也是一测玩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在其他委员过来接替他工作之后,他拎着《志异记》走出了监控室,打算去找陆常安算账。 此时,已经过了黄昏。 “诶,要走了吗?晚上应该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的呀?”陈怜一边走一边问道。 “明天再一起去,我有点累了。”陆常安微笑着解释着,将陈怜送到了摊位街的熟人那边。 他自己则是在校内的街道上走着。 黄昏的橙红色余晖还未消散,陆常安的影子落在身前,这条比较偏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 忽然,一个影子靠近了他的影子,陆常安也感觉自己的肩膀,似乎有人搭上了手。 不过他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因为虽然地上有影子,但是此时,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黄昏与破晓,此乃昼夜交替,霍乱迷浊,逢魔之时。邪祟力量大增。 陆常安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试图轻举妄动,只是默默的闷头走着,他身后的那个鬼祟,也就没有动静:“果然搭在身后,就是要等你回头的那种套路。” 这就是高远的后手,先前在鬼屋一层的时候,他就提前将那老师怨灵抽了出来,并且将原第七不可思议的设定修改掉,将其改造成了这个背后灵,陈怜打的只不过是一个正常人偶而已。 陆常安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他手段太少,拿邪祟没什么办法,并且被改设定之后,高远还趁机强化了一下这个怨灵。 鬼屋当中全军覆没,一个不剩,但这两天积攒下来的大量怨气,还残留着,全部被注入了这个怨灵体内,陆常安靠自己根本对付不了。 所以,他还需要依靠其他的手段。 他直接拐弯儿到了校内的大树下,他们民研社自己的摊位,民俗图书馆的那一边。 这个时间游客都去吃饭,这里并没有人,他直接将大印掏出来,摆在了正中间的祭坛上,然后掏出了一炷香,用香灰点燃:“巡守庙堂……天下行走!” 一阵祷告之后,连陆常安带大印,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嗡!”一小阵金光之后,陆常安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卧室当中。一旁的桌子上用刀架放着一柄断剑,前方还有一个香炉,俨然一个小贡坛。 这正是他新获得的[供奉灵龛]传送点技能:“果然现实中也可以使用…不过现实传送到游戏还是做不到的…” 他先前自己一个人待在民俗图书馆当中,就是为了标记那个祭坛,显然尽管平时没有人供奉,但只要放上供奉物补全祭坛,也可以使用。 就像他自己家这里,那把断剑前面摆个香炉,也能满足这个条件:“以后一定要多去全国各地的寺庙逛一逛……” 这算是他给自己留的一个后手,方便随时回到公寓。 回来干什么呢? 那只背后灵还在他的身后,他直接坐在地上,戴上了全息眼镜。 少时后,全息眼镜中传来怒吼:“爬开!” 游戏当中,陆常安身后的鬼祟直接被轰散,现实当中也被清除。 他终于可以转头看看那个家伙。 阴灵鬼道天邪祟:背后灵 境界:二 来历:寄宿于旧校舍与主人保持连接的怨灵,会抹杀回头看它的人 “果然是那家伙的后手,二境的怪物,幸好我没有轻举妄动,想着自己清除。”陆常安早就猜到了事实真相,所以没有自己动手,直接传送回来进了游戏,靠柳前辈一尾巴抽死了。 只是,高远堂堂一测老玩家,差了半步的三境强者,还不是洪鑫那种水货,是真的靠着自己打拼上来的,最后的后手布置,真的就这点水平吗?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故事旁观者一样冷漠的情绪,在林子中回荡着: “据说,林中迷失方向之人,都会被邪祟吞噬,永生永世迷失方向,成为孤魂野鬼,再纠结相同命运之人的怨念,成为有可能出现在世间任何地方的,失乡儿。” “什么东西?”柳前辈的林子当中,陆常安站着的那条林间小道上,忽然出现了一小团迷雾,一个身穿长褂子,戴着蛤蟆镜,手拿《志异记》的人出现了:“你让我好找啊……” 柳前辈一看这人杀气腾腾,身旁那混沌迷雾分明是个二境的邪祟,铁定哪家仇人找上门了,就准备现法身打架。 不过陆常安就在此时,大喝一声:“前辈住手!不用管这边!”一转头就向东阳山方向跑去了。 高远也没想到,这个在他的鬼屋里见一个鬼杀一个,见一群鬼杀一群的家伙这么怂,也就当他见了正主,害怕了,随手翻开《志异记》。 翻到他想要的那一页之前,还先略过了正在缓缓变得空白的背后灵一张,那个鬼被柳前辈拍死了,信息自然也就开始消失。 然后还有他正在使用的失乡儿,说白了就是迷路困死之人怨念纠结成的大鬼,能力是带着他远距离传送。 刚才他就是靠着感知背后灵的气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消耗了一大笔荒尘补充能量,基本上是开了一辆烧钱的车来找陆常安报仇了。 这也是他布下背后灵的真实目的。 朝歌的位阶,只代表他们跟背后律法的契合程度,和战斗力其实不挂钩。 就像这个背后灵,只是怨念重,符合阴灵鬼道天的晋升标准,不一定真的有弄死陆常安的能力。所以它只是一个定位工具。 陆常安呢……有遍观神佛的他,真不知道那个背后灵是用来定位的吗? 先前弹出来的信息他其实早就看到了,那个背后灵的真身其实是地上的影子。来历当中,专门有一句,与主人保持联系,这肯定会有什么深意。 为什么要保持联系呢?带路呗。 陆常安刚被缠上的时候,第一反应其实是:“嚯,这家伙还挺记仇。” 记仇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认识一个相同作风的家伙。 “东阳山上那家伙都还没报仇成功呢,你又来了,那既然,你们两个都想报仇…我可就一个人…怎么说,你俩先干一架?” 这就是陆常安任由那背后灵,将高远引过来的真实原因。 想这些事儿的同时,他已经跑进了东阳山地界:“外乡小子你还敢来?一周了让你捡条命,你还不知足?指定没你好果子吃哦!” 已经有些亲切的咒骂声又一次传来,陆常安淡定至极,继续往山里跑去。 “逃?逃就有用吗?”高远迈开步子,撩起大褂,失乡儿就送他跟到了山边。 再往里走就是黄皮子山神的地界,这家伙肯定不允许别人在自己地盘卖弄法术,失乡儿一个二境小邪祟,进不去了。 “非逼我来个大的是吗?”高远说着,掏出了一小罐暗红色脓血还有一根毛笔。 作为一测玩家,他也早就打通了自己的新手村,这就是他的通关奖励:“凶念恶血:带有极强怨念的怨鬼血泪。” 对于一般人来说,光是泼上去就会精神受损,邪气缠身。 而身为唯一职业的鬼话说书人,高远还有别的用法。 提起能够忍耐邪气的毛笔沾上血,他就翻开《志异记》写了起来: “据传,这地界不甚太平,山底下镇了一只荒古大妖,白面山魈,在渡五境之劫时分心,饮了猴儿酒,醉倒不起,直到如今……” 东阳山这地界,打几十年前柳前辈刚当上土地爷的时候,就是这黄皮子管了,说什么底下埋了只山魈,还是要突破五境的大妖,纯属放屁。 但鬼话说书人,人言鬼话,口述怪谈,神神鬼鬼的事儿,哪儿能说的那么清楚,有人信,怪谈便能成真,这就是他们这一支的立身之本。 说白了,随意瞎编,信的人够多,又或者哪怕只是信的鬼够多,那怨灵就能养成怪谈里说的那样。 就这么的,那一罐浓血当中寄宿的怨念,在山底下随便挑了只猴子的怨灵,就这么改造成了所谓的白面山魈。 只不过,虽然怨念重,也不至于真的搞成半步五境的怪物,刚入四境,进山逮一只陆常安也是手拿把掐。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但是你在人家的地盘上搞事情……问过那黄皮子了吗? 东阳山顶,黄皮子山神庙,那位正在给陆常安私信轰炸的朝歌电报机,缺了半颗板牙,但是和人一边大的大黄皮躺在神像里,忽然感觉哪儿震的慌。 之后,就听得手下小黄皮子来报:“老大,咱家让人偷了!” 那还得了啊!出去一看,山中间塌下去一个大洞,底下,一个也就比人壮那么一点儿的白毛白面大猿猴,正搁那儿刨土,要钻出来呢。 那黄皮子山神看了,差点把另外半颗板牙咬碎:“拜山头不打招呼,悄摸声儿的就开始挖老子地盘?这能惯着啊!小的们!干他!” 整个东阳山,方圆好几里地界,高不知几何,算上附近东阳林等地方,几万只大黄仙小黄皮,乌泱乌泱的往中间的山头赶过去。 那黄皮子山神掐决做法,整座山的黄皮子都融入了他的法身,变成了一只能盘在山上的大黄皮,开始和那只山魈斗法 在山间小道上被追杀的陆常安看着自己两大仇人干架,周围一只黄皮子都看不见了,颇为欣慰,闲庭信步的,就开始往山顶上的山神庙赶去。 第三十三章 民风淳朴东阳山 宁静祥和东阳山,自山脚开始,偶尔震颤,落下些山石山土。浓重难闻的毒风、瘴气,自山顶上那只大黄皮法象之处开始蔓延,遍布山间。 这个点儿,山间野兽妖怪大多都睡着了,感到山间震颤,醒了过来,一看情况,心说黄老大这是又跟哪家的熊瞎子,狐皮子干起来了?淡定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东阳山山神,俗称黄老大。修为,说实话不算高,也就四境水平,山林地方神当中普遍至极。 最大的特点是脾气,暴躁的很。 靠着凶残记仇的性格,在东阳山数万大妖当中拼出头,成了山神。并且自从当上山神那天起,跟周围几个山头几条小河的地方神,也没少干架。 除了个柳前辈,因为管的地盘出了变故,所以他没动起手,剩下的其他神,这些年什么时候消停过? 前几年不还跟津口运河那只铁王八掐架,被创掉了半颗板牙,不过那又怎么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仇家无数,但是威信也越来越高,那铁王八现在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他照样安安稳稳的做着自己的山神。 生灵演化天,本来就是物竞天择的一道律法,黄老大只是把黄皮子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这反而符合了掌握律法的条件,没毛病。 敢在东阳山待着的妖怪,哪个是省油的灯?这些年黄老大消停些了,但东阳山这地界向来是三天一小疾,五天一大病,偶尔还有小黄皮子仗势欺人来收保护费。 现在这才多大动静?山神干架而已,都是小场面。山魈震山就当小地震了,震不死就不用管他,至于毒风啥的,大妖的身体都比较硬朗,口鼻往土间一埋,啥事儿没有。 所以打起来之后,除了黄皮子和山魈,整座山啥动静没有。 陆常安一路看过来人都傻了,这地属实民风淳朴,和当初满村不朽尸,见人就抄柴刀的人杰地灵留叶村有的一拼。 按理来说,他先前的目的是翻山过去,此时高远帮他吸引火力,他应该抓紧时间往东阳郡跑。 不过他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在往山神庙进发。 一来是就这么放过东阳山副本,总觉得会缺很多东西,二来也是,正常的气流往上飘,但是毒风瘴气,那玩意儿构成不对劲,它往下走啊。 他现在有游魂的蒙蔽升级成的怨咒缠身,能扛一点低级咒术,从身边飘过去没事,但是山脚下现在毒气都积了一大层了,他哪儿敢往那儿走? 到时候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次机会,让那儿的浓缩毒风送回东阳林里,这几天就又白干了。 所以他现在只有往山上这么一条路可以选。 翻山越林,在山魈带来的震颤下,陆常安终于来到了,这段时间心心念念的东阳山山神庙门口。 该说毕竟是凡事必争的黄老大,和比较佛系的柳前辈就是不一样。这山神庙比那林中小庙大了不少。 大飞檐、粗庙柱,远看门脸就觉得霸气十足,庙槛也高的很。跨进庙中,供桌,蒲团,香炉,祭品盘子一应俱全,连山神像都比柳前辈那边大上一圈,还是专门定制的,形象是个穿着长袍的黄皮子。 “黄老大这手笔,厉害啊……”陆常安在山间听一些小妖怪交谈,也知道了这山神的俗名。 黄老大那边打的正嗨呢,居然也没忘了回应他:“外乡小子!别以为喊两声老大!夸两句,那仇就算完了!让你进了庙是我疏忽了,解决完这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嗨…不愧是这家伙。”陆常安在心中吐槽的同时,已经掏出了三炷香,点燃供了上去。 同时开解道:“老大那边应该很难搞,我也认识这家伙,可讨厌了,一点礼貌不讲的。” 他说着,施展香灰余烬,大香炉当中沉积的厚厚香灰一下子全被燃尽,大量香火气飘出庙外,给让那山魈的怪力打出些伤口的黄老大奶了一口,法身瞬间修复了不少。 陆常安又拐弯抹角的说道:“山魈呢……这种大妖确实难对付,说实话我都没怎么听说过,老大不觉得奇怪吗?您管东阳山这么多年,应该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黄老大正打着,气血上涌,虽然因为陆常安这帮忙的手段对他有些许改观,但语气还是不怎么好:“外乡小子你有话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干啥呢?” “我就是想说,我觉得这山魈是个障眼法,正主应该是山脚下的那个。”陆常安终于说出了重点。 东阳山脚,山上飘下来的瘴气积了厚厚一层,不过因为旁边就是东阳林,柳前辈管的地界,没有蔓延开来。 高远站在瘴气的范围之外,看着山间的山魈心急如焚:“这大黄皮子哪儿冒出来的?耽误我报仇,一会儿连你一块做了!” 不是每个人都有通观神佛,高远甚至连黄老大就是东阳山神都看不出来。 他只知道这貌似是个大妖,山脚下的瘴气很致命,幸好他创造怪谈以后不需要自己操纵,远远的看着就好。 但这也让他没注意到,山顶上那只大黄皮幽绿的双眼,已经因为陆常安的话语,逐渐注意到了他。 “蛤蟆镜大褂子……哪儿的说书人?不管了,来我的地盘搞事儿,必须打你噢!” 高远只看到巍峨的东阳山上,月光下显现出了黄老大法身的剪影,山林间无数的碧绿双眼正在默默的盯着他,四周地面上的草已经开始枯萎,毒风与瘴气已经从地下缓缓的升了起来。 等他想起来要逃,却发现瘴气居然连失乡儿的传送能力都封锁了,自己大褂下方的双腿也变得软弱无力,迈不开步子。 “不好!”高远注意到那瘴气伤害高的离谱的时候,已经被死亡机制送回了千百里外的大梁地界。 正主远离了,那怪谈山魈也就变得好对付不少,没过多久就被毒气病风消解在了山间。 除非他还能再掏出那么大一笔荒尘,传送回来,否则,今晚他的计划,就可以宣告完全失败了。 “成了。”陆常安站在山神庙门口看着山下的景象,知道自己的计谋成了。 不过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环节。 攻山头的大妖没了,黄老大就解散了法身,马上钻回了山神庙,静静的看着门口的那个外乡小子 第三十四章 帮兵决 黄老大看这个情况,还寻思呢:“这么多年老子仇人不少,这怎么知道被我盯上了,还搁我庙前呆着,什么情况?路子这么野?” 仔细一看,陆常安在庙外的空地上蹲坐着,面前还有白烟缓缓飘起。 刚打完架,正累着呢,放松下来鼻子一嗅:“小凤凰!红梁水!” 马上显出本相,一只半人大,略有些肥的黄皮子,奔着庙外就冲出去了。 陆常安回头一看,一阵黄风刮出来,再一看旁边,一只略有些肥的黄皮子,抱起酒坛就开始吨吨吨。 “老大累了?正好,我这儿也搞定了。”陆常安面前正架着一口大铁锅,满满一整层油,里头飘着几样东西。 拿起铁夹捞出来,就看又一阵黄风刮过,夹子上已经没东西了。 那只肥黄皮子这下窜到了另一边,捧着一只焦黄的炸鸡就开始啃。 陆常安看这情况,心里明白:“这事儿成了,这两天没浪费时间。” 他早就料到,也许有和这位和解的那一天,那和仙家打交道,礼数总得够,那仙家要啥?不就是红粱细水,歪脖小凤凰。 红梁水好搞,乡下总有些人,好自己酿些杂酒,有的大户人家还会备一些女儿红之类的东西,埋在地下或藏在窖里,一放好些年,他随便去翻几个地窖就找到了好几坛,反正现在那两个村的人也用不上了。 至于小凤凰,他邪祟打不过,野鸡总还是猎到的,再一想送礼,那别出心裁点,给黄老大开顿洋荤,搞些油搞些面粉,他跑人庙前炸鸡来了。 这换别家仙神,哪怕他是庙堂行走,也得气炸了,但架不住仙家,尤其黄皮子胡皮子一类就好这口。 脑子里一半是仇怨,一半是红梁水小凤凰的黄老大,一看陆常安上道,明明跟他有仇,摸到庙里了,啥破坏都不搞,恭恭敬敬上香,安安静静做饭,备上好酒给他接风洗尘。 他那小脑瓜,哪儿想得到拆他山头的山魈就是因为陆常安来的,注意到了也懒得管了,反正那白毛猴子,和那个带蛤蟆镜的说书人攻他山头是事实,那不管啥原因,干了这事儿就是他仇人。 这架辛辛苦苦打完了,有人给他备着红粱细水吨吨吨,送上新做法的歪脖小凤凰给他啃一顿,啥仇儿都忘了。 一边嚼着碎骨头一边碎碎念:“其实我老早就看你这小伙不错……上道啊,要不是看你是那黑鳞长虫家的,给我做弟马正合适。” 黑鳞长虫,这个好理解,黑鳞蟒蛇仙柳阴,柳前辈。为了陆常安,柳前辈来找他谈过一两回,向来无功而返。 后面那个弟马就稍微复杂点了。 都知道大仙开堂口,设堂头,这里头有管账的,有看门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大仙儿。堂口就是一个仙家组织。 但除了修为低的小仙儿,可别真指望仙家自己干活。 俗话说凡上人身,一律是牛鬼蛇神。 这啥意思?上人身的就不算正神好神,关外仙家也是如此,佛道两家,还有朝廷贡的大神,都没有这么干的。 不过当妖精能混出个仙家的名号,也就说明了两个特点,一是品行还是妖怪的范畴,另一个就是修为也确实高。所以别指望人家自己干活。 仙家去找人帮忙,当跑腿的,附在那人身上干活,这个被附身的就是弟马,也就是俗称的出马萨满。 凡人要想走生灵演化天,物竞天择律法这一条,要么改血脉,往妖怪方面发展。要么,那就是出马。 不过陆常安可完全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高兴,他找陈怜了解过,出马和仙家一脉的那点事儿,门清。 弟马弟马说的好听,那是手下,是弟子吗?契约只要成了,那就是当牛做马。 每个月有规定,要找多少活干,拿多少香火,都有标准的。干好了没啥奖励,干差了得有惩罚。 五弊三缺没有,那生个病挨顿打什么的也经常。毕竟真不是哪个仙家都跟柳前辈脾气一边好,真比起来,黄老大这种的,那都算和蔼可亲。 这活,一般都是得罪了仙家的家族小辈,被抓过去顶包的。 跟仙家有了仇怨,我送您一个弟子,吃几顿好的,这事儿算过了行?基本都这么个流程。 那基本等于被人卖了呀,混的就更惨了,仙家那边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陆常安这要是被请了,也许不至于那样,但该干的活儿照样少不了:“唉,别别别,小得我太笨了,一来就得罪老大,哪儿攀得上做您的弟马。” 黄老大估计酒劲儿上来了,一听他态度放的这么低来推辞,马上宽慰道:“唉,没事儿,那仇就算过去了,也怪我那二大爷的三婆姨大表哥的小姨子手底下堂头的小表弟,运气不太好。” 陆常安听着,嘴角直抽抽:“仙家,尤其还混成山神了,亲戚多一点我理解,我早就猜到那小黄皮子跟这家伙应该没什么大亲缘,结果你这……算了,能记住这关系网也算你不容易。”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陆常安今儿个可算见识到了。 不论如何,这下好感度算刷到正常水平了,以后东阳山这块儿不是个禁区,来来往往的方便不少。 而且,看黄老大这意思,似乎也不止如此:“不管怎么说,你小子手艺不错,笨不了,正好也是那位爷手下的,这帮兵决你拿着,以后行走四方,正好帮我物色物色弟马。” 这大黄皮子说着,油腻腻的黄鼠狼爪子就点上了陆常安的额头:“要不是给技能,我是真不想碰啊……” “您已获得:帮兵诀: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了长海,那个虎下了高山,龙离了长海能行雨,虎下了高山把路拦诶……” 一段很接地气的民间神调传入了他的脑中。 技能栏里马上多了一项:“帮兵决:生灵演化天黄仙黄老大赐福,出马一脉的看家本领,可以请仙家上身。” 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请帮手,他的那个请仙神术的青春版。 供奉爷那是正牌大神仙,请的都是各路仙神的正体,请仙神术,那是真的把神仙法相请到现场了,所以要求才会那么高,他连柳前辈都请不动。 真想使倒也没问题,就只有烧荒尘这么一条道了。 而帮兵决,说白了就是请上身,法力并不来自请的人,这边只是引个路,剩下的全是仙家干的事儿。所以简单不少。 “这副本…没白磕……”陆常安看着自己面前的炸鸡大锅,欣慰的很。 第三十五章 回归战 陆常安就差拿起红梁细水和黄老大一起吨吨吨了,幸好最后理智还是拉住了他,去确认一下:“老大这法术没什么要求?” 黄老大一边啃着鸡腿骨,一边口齿有些不清的回道:“没有,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递封书信,给条上你身的道,剩下的全是仙家该干的事儿,不用你干啥。反正你又没签契约。” “明白了。”陆常安放心了。 “不过你除了碰上合适的弟马要介绍给我,有其他事找那长虫就行了,我忙。”黄老大一边吃的满嘴是油,一边补充到:“不过真要找我也行,东西备好,你懂的。” 这意思就是办事儿没问题,小凤凰红粱水到位,啥都好商量。 陆常安听着听着,也寻思着:“合着搞了半天,介是一吃货。”顿时感觉这段时间的努力又有点莫名其妙,搞一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缓和矛盾,这下总感觉,提两只炸鸡过来拜山门,说不定也是同一个效果。 不过事儿都干完了,不重要了:“那老大吃完了,我就先走了,还有点事儿。” 陆常安说着摘下全息眼镜,旁边是刚到货的有线耳机式虚拟现实设备,拿起来开机,把游戏账号传输过去,一测试。 没毛病,朝歌也跟着过去了,使用正常:“机会难得,登别的游戏试试?” 他这下算差不多打通东阳山小副本,快到半夜了,也不好开新副本,谁知道这个点儿赶路会不会再出什么事儿。 想着想着,他久违的登录了另一款游戏。 “正在进入《撒切斯前线》” 一款机甲战斗游戏,他的百款好游榜单排第十七,挑这个的原因,单纯是因为开一局比较方便,不怎么费时间。 论大体机制有点像之前的《荣耀之魂》,主打玩家战斗。 只不过不是纯格斗类型,主要卖点是有很高的改造自由度,玩家风格更多变、多样。 玩家名:狩人 世界排名:一万六千二百六十三 不出所料,快两个月没登陆,世界排名掉了非常多,不过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一直不怎么在意这些。 而且排名掉了,账号没换,以前认识的那些人,照样认得出他:“「亚希」向您发起对战邀请。” “[指挥官]亚希……”陆常安看着这个id,回想起了这号人物。主玩这款,还有一些团队冒险类网游,指挥能力很突出,在玩家群体里名声也不小,在他们那个资深玩家的群里,是管理员。 在这里,最擅长的是有大量遥控炮车,无人机之类辅助设备的机体。世界排名基本稳定在前二十。 因为游戏风格,所以有了这个外号[指挥官] “接受邀请”陆常安被传送到一片城市废墟当中,四周是破败的高楼、废弃的街道。 “好久不见了呀……”陆常安看着自己操纵的瘦高灰黑色机体,如此说道。 耶格尔,他专门搭配出来的远攻与陷阱特化机体,追求的是猎人狩猎的战斗风格,缺点是抓瞎的近战水平和比较脆的护甲,所以布局和运营很重要。 左臂一抬,甩出抓钩飞上废弃大厦,右手顺手留下了几个诡雷。 按理说他开这台机器,一般都是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但这一局不会那么顺利,因为对面是比他更重视布局的亚希。 撒切尔前线是未来废土题材的世界观,因此错综复杂的废弃城市,是最为常见的地形之一。 “占领高地…布置陷阱…侦查敌情……”陆常安一步一步的做着自己的准备。 直到:“轰隆!”他所在的这栋大厦下方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什么?”陆常安所搭载的雷达设备告诉他,大厦的地基直接被人完全炸毁了。 火光从下面飞速上升,陆常安只能开动极为消耗能量的推行器,前往附近的其他高楼。 落地后一个翻滚,就张开了胸口的超远程离子炮:“锁定目标……” “砰!”远处空中的三架侦查无人机向地面坠落。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声纳雷达显示,他周围的几个街区有几十个热源机体反应。包括更多的各种用途的无人机,还有刚才排除他诡雷的拆弹车,炸地基的工程自爆车等等等等。 指挥官的战斗风格,就是将这个游戏,玩成战略指挥游戏。 “有点儿找回以前的感觉了……” 他们这边,游戏才刚刚开始,半公开的游戏房间就被盯上了围观榜前几:“指挥官怎么找了个几万名的对战?” “你傻呀,你看那机体,耶格尔,那是狩人。” “狩人回归了?” “好久没看见了。” “估计又是跟哪个屑作磕上了。” “指挥官还是这么离谱啊……好好的机甲对战,都给他玩成军队指挥了。” “不过对手是狩人的话……也不是没可能赢。” 陆常安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回归引起了多大的讨论度,还在专注着游戏 “砰!”现在所在的大厦下面,排雷工程车直接引爆了几颗地雷,为后面的大部队开路。 然而地雷爆炸的同时,引爆了周围墙面上埋设的隐雷,大厦的承重墙被炸毁,大量的混凝土块向着下方砸去,宛若塌方一般,埋住了大量的炮车与地面机械部队。 “就是现在!”陆常安操纵耶格尔跳出大厦中的掩体,外面的大厦阳台,全都是坠毁的侦查型、攻击型、辅助型无人机。 经过他的推理摸索,他已经在几十个热源当中,找到了那个首脑。 双手往中间一架,直接和胸口的炮融合:“超载量阳离子炮!” “滋!”空气灼烧的声音传来,橙红色的光线直接射入了附近的一栋建筑物当中。 “机甲能量剩余:3” 这是他的最后杀招,耶格尔从来不是以火力着称的机体,用了这招不但消耗能量,还会将充当增幅器的两条手臂直接烧毁,所以是真正意义上的撒手锏。 当然,会用出这招的直接原因,也是因为他对你这一击十拿九稳。 “敌方机体已损毁,我方胜利。”看着这条消息,陆常安退出了对战房间。 一看房间评论区,居然有几万人在线观看,热闹的很:“我好像确实很久没在各种游戏露面了……” 想了想,他和善的与观众们打了打招呼,就说他最近在死磕一款屑作,很快就会回归的。 看反响正常,他就退出了房间。 但,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来自私聊页面的消息。 亚希:“屑作……倒也没说错。” 第三十六章 人偶师亚希 “诶…这意思……”陆常安察觉到了这句话的第二层的意思,就是亚希知道他在玩哪款游戏。 “你也在玩……”陆常安只说了这么点,他还记得守密爷的保密机制,当初可是连备忘录都不让记录的。 亚希只回复了短短的:“嗯。” “为什么呢?”陆常安不觉得对方也是朝歌玩家很奇怪,朝歌的内测已经两轮,亚希好歹也是顶尖游戏玩家,受到邀请很正常 但是为什么他知道陆常安说的也是这款游戏? “想知道答案,来‘乡’找我,汞会给你线索。”亚希最后留下了这么一条信息,就下线了。 “汞?”陆常安跟着下线,摘下了全息眼镜,打开了手机。 他和那个格斗游戏高玩“汞”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今天早上,他让对方上号,帮忙一起教育那个学长 陆常安:“谢谢了。” 汞:“别,啥话不说就让我上号帮忙,结果就这点表示?” 陆常安:“那你想要干什么?” 汞:“带着你家的社长小姐来戏剧社玩一玩,帮忙拉点人气。” 陆常安:“行……” 汞也就是水银,再换成名字,三点水的姓,单名一个银,就是他在戏剧社的老朋友,江银。 陆常安想了想线索:“这小子还正好让我去找他。亚希之前好像也确实说过,她也在滨海,不过没想到这么近吗?也在学校里?会是哪个人呢?” 想了想没有结果,不过至少对方和江银比较熟悉的话,他之前去看话剧,帮忙驱邪的时候暴露,倒也正常。那个时候他可还没有游魂的蒙蔽呢。 一看时间,就玩了这么一会儿也快到半夜了,确认了一下陆舟那边也平安到家,陆常安就休息去了,今天确实累得够呛。 …………………… 第二天,他与陈怜直接约在了戏剧社见面,这社团确实声名远播,大部分外校学生都会来这里参观,本校的也来了不少。 大多数,都是被这里的角色体验设施给吸引到的。 戏剧社的道具组非常专业,据说附近有一些拍摄剧组都会来这里租用服装或者道具,这也是社团经费的一大来源。 从中式的各种戏服行头,木偶皮影,到西方的话剧和歌剧音乐剧戏服,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一些社员,按喜好收藏了一些动漫、漫画,乃至游戏里的道具和造型,也都存在了这里,所以戏剧社,其实也算半个角色扮演社。 只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大部分参观游客都是过来排队的,项目还没正式开始。 “来了啊。”穿着红衬衣,黑长裤,戴银色吊坠的江银出来迎接他们两个。 “搞得不错啊。”陆常安看看周围络绎不绝的游客,夸赞道。 “我们的道具组很可靠嘛,校庆委的那帮人布置场地什么的都要我们帮忙。”江银带着他们两个往里面走。 陈怜一边观察周围,一边好奇的看着陆常安二人。 江银虽然打游戏,但毕竟你是能当主演的人物,性格还是偏开朗的,为什么会认识不怎么交朋友的陆常安呢?是高中时期的朋友吗?还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 毕竟主要的目的是让陈怜这个名人过来给戏剧社撑场面,也不能光和陆常安聊,江银边走边问道:“陈怜同学有什么想参观的吗?” “嗯,我想去看看戏服什么的。”陈怜回道。 “那就先去后台,现在时间还早,大部分道具都还没搬出去呢。”江银领着他们两个往内部走去。周围时不时有其他社员在往外搬东西。 “诶,居然还有《幽暗福音》的衣服。”陈怜看到了之前话剧当中女主角穿着的校服。 “最近已经演到第五场了,反响不错,又有游客要求,就搬出来了。”江银一边说着,一边想着些什么。 之后,一手揽住了陆常安的肩膀,坏笑着低声说道:“我说你怎么会突然跑过来看话剧呢,跟你的社长大人一起来的。” 陆常安懒得管他,伸手捅了一下他的腰子,让他放开了手。 没多久就进了后台储藏室,长条形走廊一样的空间中,两面全都是大号的木柜,有的地方架着各种道具与布景,有的挂着各种戏服。 “哇哦……”陈怜低声惊讶着,就窜了出去,凑到柜子旁边仔细的看着。 陆常安对这些东西不怎么熟悉,但是偶尔有能叫上名字的:“好家伙…霜之哀伤、湖中剑、白象牙与黑檀木……” 有几个柜子,浓度直接拉满了。戏剧社就是财大气粗,摆了那么多演出用品,还有地方给社员放自己的收藏。 “就知道你会对这些感兴趣,不少都是我的哦。”江银在一旁说道。 走着走着,有一段区域,摆的是各种各样的表演时用到的人偶、木偶、布偶。 从表演腹语用的小型布偶,到正常玩具大小的,乃至等人高的都有。画风也多变得很,甚至有模拟真人的。 “工艺好好啊。”陆常安一边参观一边感叹道。 江银听到了,说道:“这些啊,都是一个人搞出来的。” “一个人?”陆常安一边惊讶,一边看向了面前的一个人偶。 那个仿真人偶和陈怜一边高,穿着黑白的连衣裙,棕黑色的头发垂到腰间,五官和皮肤都无可挑剔,仿佛带着温度,与真人一样柔软,就像…… “这真的是人偶吗?”陆常安看着近乎完美的细节,有些不敢相信。 盯着盯着,那个人偶的眼球忽然转动了,眨了眨眼,直接与陆常安对上了,给他吓了一跳,后退半步。 “哈哈哈哈哈……”陈怜无情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小常安居然会被这个吓到。” 陆常安再一看,那个所谓的人偶已经从柜子上坐了起来,果然只是一个假装成人偶的人。 “哈哈……”大概是这下和陆常安平时的镇定风格差太多,江银也笑出了声音,同时介绍到:“这位,就是我们社团的人偶师兼道具组组长。也是我姐,江崎。” “也是替我修复那些东西的人哦。”陈怜直接握住了江崎的手。她之前说的戏剧社里认识的人,正是指的眼前这位。 “幸会。”陆常安打着招呼。 对方也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走了进来:“江银,项目差不多要开始了。” 江银应了一声,之后说道:“差不多要开放参观了。东西也搬的差不多了,走。” “那你们先去,我还想再看一看。”陆常安说着,留了下来。 陈怜听了,说道:“那我们先走了,你快一点哦。” 陆常安应了一声之后,等他们两个都出去了,转头说道:“再一次。幸会呀,亚希小姐。” 第三十七章 有困难找老师 “幸会,狩人先生。”江崎,或者说指挥官亚希如此回道。与陆常安握了握手。 听到先前陈怜与江银对面前这位的介绍的时候,陆常安就在脑子里串起了所有的线索。 同样住在滨州,与他有些许接触,和江银有关系,同时还有为陈怜修理保养那些朝歌之物,将这一切全部串起来,面前这位江琦小姐的背后身份便呼之欲出。 他的老朋友亚希,兼朝歌玩家。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陆常安问道。 “上次表演的时候。”江崎回道。 “我那个时候不会很显眼。”陆常安现在想想,虽然情况紧急,但那时出手的时候确实有些欠考虑了。 江崎回道:“并不会,不是每个人都走的法术路线,而且结界范围大,看不出是谁放的,我也是用了些小手段才找到你的。” 法术,指的是道术或者民间秘祈,一些邪道路线主要能力来自邪神,自身没有能力,所以会法术,也没有相关的探知能力。 炼武的和民生类就更不用说了,对付邪崇与法术困难至极,更不用说找到隐藏在人群中的陆常安。 哪怕像先前的高远,他的赐福可以让他看见鬼怪,甚至和邪祟的鬼魂交谈,但也就局限在此。其他的,比如黄老大的底细,他就没看出来。 “那就好。”陆常安放心了,现在还好,有怨咒缠身的遮蔽,他并不怎么怕暴露,哪怕知道了他是玩家,也看不出流派与底细,境界与手段,只有那次出手的破绽比较大。 陆常安想了想,又问道:“话说你是一测玩家?” 江崎回道:“嗯,你应该是二测。明明是顶尖玩家呢。” 她说话时动作很小,也没什么神态变化,从眼神中都看不太出情绪,难怪伪装成人偶都没有破绽。 “连游戏的本质都没搞清楚,这种事也正常了。”陆常安耸了耸肩,他们现在对朝歌的了解程度都太少了。 江琦:“这一点,一二测都没差别。顺带一提,一测是春末暑假前时开始的。” 也就比二测早两个月,运气不好的,像陆常安这种碰上个荒村开局,赐福好还行,碰上个什么炒菜爷,捕鱼爷赐福,说不定一直耗到二测都没出新手村。 毕竟有死亡惩罚这个东西,陆常安是开局拿了个赐福宝钱,回复速度异于常人,可能跟同境界的武者流派差不多,这还好一点。 换做别的玩家,没有这方面的提升。死一两回就要耗一天。 “你出新手村了吗?”江崎问道。 陆常安:“姑且是出了,不过我那差不多可以说是天崩开局,周围几十里没有人烟,耗了这么久,刚要去城里。” “玩家之间能交流的属实有限,毕竟有那位盯着,不过游戏里,只要不说一些秘辛,就没有这个限制了。到了城里一般就有手段找到别的玩家,那个时候就会好很多。”江崎说道。 朝歌玩家在“乡”,也就是现实,能做的事显然有限,除非游戏中联系上了,不然大概也不存在大佬带新人这种事了。 想了想没什么可以交流的,他们也就出去了。 江崎的举止依旧端庄优雅,安静的像个人偶,加上戏剧社道具师的身份,与帮陈怜修东西的能力。陆常安似乎看出了些端倪: “这能力莫非是民生天的营造、手艺一类流派吗……不过对举止产生影响,总感觉是动了什么人体改造的禁忌一样。” 想着想着:“控制举止……”陆常安似乎还认识一个有这种能力的人:“话说……江银也是?” 江崎笑了笑,轻轻点头。 “果然…”陆常安又问道:“那他知道我是?” “不知道。”江崎回道。 陆常安松了口气,江银说不定也是一测玩家,现在进度应该也比他快,不过至少发现身份这一点他比江银快一步,这就够了。 也不是说会带来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这小子是真行,演上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让我发现。他的登天途怕不是也是这方面的。” 说着,到了外面,大厅里有不少带轮子的长衣杆,挂着一排一排的衣服和道具,不少学生在试穿戏服。 道具组甚至还准备了部分布景,还原了一些比较有名或比较常用的场景。比如教堂、教室、武侠风的客栈,甚至还有刑侦味道的阴暗小巷。 “整挺好。”陆常安在人群中看见了陈怜,她换上了修女服,气质很符合,虽然性格不太搭就是了。 无论如何,不少学生,外校游客都聚在那边,江银的引流计划大成功。 看见陆常安,陈怜招了招手,把他叫了过去。江银那边也忙着接待游客。 只有江琦,像个人偶一样静静的站在人群旁边,没有什么波动的双眼静静的注视着人群,偶然瞥了内部入口一眼之后,默默的走入了后台。 剧场内部,一个浑身缠满带血绷带,衣着破烂,看不清面容的高大男人,正在缓缓行走着。 路过的社员都被吓了一跳,剧院内部现在不少都是穿着戏服的学生,也不乏一些造型比较奇特的,但是这样宛若血浆片变态杀人魔的造型,也确实少见。 不过毕竟这是滨州大,看到是不认识的人,也就只认为这是造型足够逼真,暗夸一句:“哥们玩挺花呀。”也就差不多了,没什么人特别注意。 只是他们都没发现,在监控的死角,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人的时候,这个男人会迅速陷入迷雾,并且快速闪现。 迷蒙混沌失乡儿,山林灰雾小野鬼。 这正是高远的那只怪谈,失乡儿。 来这儿嘛,自然是来找陆常安陈怜复仇的,高远痛定思痛,被黄老大一次性用七八种恶病搞死以后,发现还是现实中比较有胜算,所以耗尽积蓄培养失乡儿,打算再找机会复仇。 在志异中设定好程序,就跟到了这儿,等待机会。毕竟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总有不在人前的时候,那就是机会。 只不过还没等到呢,在监控的死角,失乡儿正打算再闪现一下的时候,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它的身上捆上了不少极为细小的无色丝线,这些东西固定了他的状态,封锁了他的行动。 丝线动了几下,它就被直接打散,回到书里了。 “灵线(江湖民生天杂技公赐福之物,杂技之偶匠线操万物,鬼魂亦在此列。)” 江琦缓缓走过失乡儿刚刚消失的地方,依旧如同人偶一般,面无表情。 屋漏偏逢连夜雨,怪谈就这么被驱逐了,虽然不至于损失什么,但是有主的鬼就这么自己游荡,无人看管,本就不太对劲。 这并不是因为高远太傻,纯粹是他现在顾不上这只失乡儿,自身难保。 教育环境研修老师办公室,这个依旧槽点满满,怪异无比的办公室当中。 隔栅窗帘被完全拉上,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高远缩在椅子上,面前是板着一张脸,眉头皱的有些狰狞的严嵩,正在调整居然是射线型的台灯,审理犯人一样对准高远的脸。 “说,害了几个学生。”严嵩用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怒气的说道。 “呃……不…不超过五个。”高远有些心虚的说道,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他这个半吊子说书人,鬼话这个前缀绝对没有加错,但纯粹只是跟鬼说话,扯扯没用的鬼话,骗骗没脑子的鬼还行。 要骗人?他纯粹废物一个。能当上校庆委员会长,都是因为没什么人想争这个没权力还累的闲职,他资历什么的又正好足够。 “嗯!?”严嵩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捏紧了,青筋暴起。 “呃…呃……二十个上下。”高远一回合都没撑住,直接泄底了。这学生会干部当的是真失败。 当然,也是面前这位所谓的老师太吓人了。完美符合黑社会刻板印象。 “嗯。”严嵩的手放松了,但是听到这个数字,牙关似乎咬得更紧了。 “老师…这也不能怪我不是……谁让我拿到的是这个职业路线,不就是这么晋升的吗?”高远还想着为自己辩解一下。 “你说啥?”严嵩的眉头似乎拧动了一下:“你游戏里待的是哪?乡下小村!那村民不比这边大学生好骗多了!塑造个怪谈需要来这儿?” 这话说出来属实是瞎掰。 是没什么见识,还有可能受灾荒威胁,互相鼓动的愚昧村民好骗?还是现实中的学生好骗?不说难度,就说数量,游戏里逛个十里八村,大把大把抓。你一个滨城大能找到多少学生? 所以,搞怪谈鬼屋纯属他个人想法与癖好,看周围人被吓到,向仇人复仇什么的,其他借口纯属扯淡。 “好好反思!接受监管!你没搞死人,但是现在校医院里躺那几个发烧感冒,精神衰弱的,性质已经很严重了!进去蹲倒不至于,不过你放心,我们这儿的处罚绝对够狠!好好受着。”严嵩按照惯例严正警告道。 高远一听,头上冷汗直冒。 通过一款超能力游戏获得特殊能力的组织,处罚会有多可怕?他感觉还不如去蹲个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门缝里飘进来一团迷雾,飞进了高远身体里:“诶?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 高远自言自语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在接受审讯。 再一看严嵩,一眼就看懂了情况。 那团迷雾就是刚刚被驱散的失乡儿,去复仇失败,反而被人赶回来了。 这下好了,旧事儿没算完呢,又干一坏事儿,还当场抓个正着。 “我……!”严嵩青筋一起,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条长长的铁制戒尺:“训诫尺:律法狱罚天审讯爷赐福之物,切肤之痛,方可起悔人之效(放大受刑者痛觉感知)。” 背后西服下面纹身浮现:“镇物:形意刺青:大武破灭天形意爷赐福之物,以形动气,以气驭体(根据精神状态与情绪转换刺青图案,获得相应增幅)” 此时:“形意刺青·传道授业。” 名字好听,实际上,是头巾束发,慈祥和蔼的儒教孔圣,正在一身肌肉快把衣衫撑破的,手持戒尺,教育学生。 “效果:对学生弟子伤害增幅,特殊效果增强,有机率向正方向修正人格。” 真·传道授业。 “老师!禁止体罚!禁止……”高远的惨叫传遍整个办公室,然而传不出去。 教研办公室的墙格外的厚,窗是双层真空隔音窗,门也是加厚严实大铁门,平时还好,就像上次陆常安,还能听见门外的声音。这次上了特殊锁之后,安静的很。 这件事儿陆常安上次来就发现了,坚定了他的当时已经露出苗头的想法,别惹严嵩! 经过一阵人格修正以后,高远忽然想起来,他被这位老师抓走,第一次发现官方居然有对朝歌玩家的管束组织,就这么被吓懵了,都忘了这里面还有陆常安的事儿。 “老师!老师!停!我这有别的玩家的消息要上报!”高远一边忍疼一边说道。 “嗯?”严嵩,知道学校里肯定还有别的玩家,但是暂时没查出来,这一次高远搞的事儿大,又不好好处理蛛丝马迹让他抓着了,这都是他发现的第一个玩家。 这下,还有别的玩家的事,正好一锅端了。 “好好说,说对了算你上报有功,当然惩罚别想着免了。”严嵩把半人高的长戒尺丢到一旁,一边平静气息,一边说道。 “那个人认识陈怜!应该是大二或者大三的!和她一起去的鬼屋,练度不低!陈怜说不定也是个玩家!她那民俗社团教室里藏了一堆道具!我怪谈全是他们两个杀的! 我想办法追到游戏里弄他!还被一只大黄皮子给搞死了!七八种恶病啊,现在我还感冒呢。”高远一半上报一半控诉,抽着鼻涕说道。 他这也属于恶有恶报了,黄仙的诅咒恶疾虽然不至于影响到现实当中,但是降低一些免疫力还是有的,加上他天天接触鬼怪,虽然有赐福的阴气抵御加成,这下还是身体虚,染病了。 陆常安那边的事,则是因为鬼屋的游玩不需要记名,加上陆常安属实低调,所以他甚至都不知道陆常安的名字,问别人,别人也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这么报告。 严嵩听着他的话,越来越无语,就这点本事还要跳出来搞事情,活该让人搅黄还碰上了他。 看抽这一顿,高远十天半个月只能趴着睡,也粘不了椅子,严嵩也就松了口:“行了,就这样,你先回去,之后上面审核下来了,我再叫你。” “不过记得,这段时间别想着耍什么花招。”严嵩如此威胁道。 组织内的机制和条例规章已经十分完善,大部分工作都很轻松,至少知道怎么干。 到目前为止,都是这样,除了牵扯到陈怜的时候。 第三十八章 荒野破庙 处理一些收尾工作之后,文化祭也就算是落幕了。下午将剩下的东西基本逛完,陆常安晚上也就解放了。 说实话,玩的不太安稳。 毕竟前一天刚坑死一个一测的高练度玩家,高远再废物,也不至于死一回就不继续来找他们麻烦,照他那个性格,应该只会变本加厉才对。 不过,现在一天下来都安稳的很:“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我们没出事……难道那家伙出事了?” 他隐约猜到了一些端倪:“对了,学校里还有个官方组织的人来着,难道那家伙被叫去喝茶了?” 按理说他该高兴,不过没有高远那么傻,稍一细想,就想到自己有可能被那家伙暴露出去,被官方组织发现。 不过既然现在都还没找上门,他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因为这件事反应很大,甚至不敢上游戏,那反而容易暴露。 更何况遵纪守法的普通市民陆同学,又不像高远老干坏事,老老实实过日子,只要严嵩背后的组织真的是国家官方,那就算被发现应该也出不了事儿。 而事实上呢? 严嵩背后的组织是国家官方,只不过如今玩家稀缺,被编入国家组织的就更少了,因为某些意外的事件,现在实在分身乏术。 像他这样的基层员工又少,整个滨城都不超过五个,为了应对那件事情全都忙得很。根本没空来管他这么个也没干什么坏事的普通玩家,所以就简单录入了个是玩家,底细不明的档案,放过他了。 具体是什么事呢? “本游戏将在十月一日发放一百万个三测名额,请各位一二测玩家做好准备。” 来自游戏本身,并且不带任何朝歌气息的系统信息,发到了陆常安的邮箱里。在他翻阅之后,马上销毁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他的内测邀请邮件。 “三测……”陆常安回想了一下:“一测在六七月份,二测在八月末,现在刚过两个月,三测就要开始了啊。还是一百万人。” 正常的游戏,在测试阶段,一般是不会有这么多名额的。不过毕竟是朝歌,不是什么正常游戏,也就能理解了。 “难道就因为这事儿没来找我?”陆常安一看时间,离十月不过十天半个月。 不论如何,既然没有什么干扰事项了,接下来就是疯狂的推游戏了。 上号,给黄老大上了柱香,他就下山去了。 一路上也还算顺畅,毕竟虽然黄老大和他的交情,没好到像柳前辈那样替他开道保人,但山间的野兽妖怪什么的,那天也都看到了他给黄老大上供设宴,听到他差点被收作弟马。 而且前面几天,他顶着整座山黄皮子的追杀,强闯东阳山的事儿,闹的是满山皆知,现在整座山的小熊瞎子大狐皮子,基本上都知道有他这号人,不敢招惹他。 能跟黄老大结仇的,这些年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能不被折磨死甚至重归于好的,他是第一个。 唯一的小威胁,是和他刚来东阳山时碰到的那只一样的,没有开智的小黄皮子。他们可不会守什么江湖规矩,要是当初那只守了,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不过现在诅咒解除,不是像之前的那样一见面就开打,那也就有办法应付了。陆常安随手掏把香灰点了,喂点香火,也就够了过路费了。 这是他,随手放香火,虽然量少,但是这玩意儿珍贵呀,别说黄皮子,但凡受供的都需要这玩意儿,所以虽然对于大神微不足道,应付这些底层小妖也就够了。 换别人,不掏个个把荒尘的也就甭想走了。 “供奉爷万岁……”陆常安以前没有祈祷的习惯,现在受了恩惠,时常有了。 顺畅的从东南方向下了山,便顺着小道往东阳郡方向赶去。这段路不远,有赐福宝钱加持,小半天就能到。 因为没什么人往这边走,道不算好,沿途也没什么人烟。按理说应该是一路无话,披星戴月的直接赶到东阳郡。 结果,半路却出岔子了。 “滴答…滴答……”走到半道,天上落雨点子了。 照陆常安这段时间的观察,还有当初留叶村志当中的说法来看,他所在的大玄东阳郡,应当在中部偏北方的地区。 毕竟这么一小个片区,一村一山管事儿的全都是家仙,在偏北的地方也合情合理。 正是因此,这段时间他都没见过下雨。 陆常安四处看看,这荒无人烟的,怕不是得找个什么孤村野冢去避雨。结果走了两步,他居然在路边看到了一座破败的小庙:“供奉爷保佑啊……” 这段时间接受了庙堂行走的设定,他对于庙啊,道观啊这种场所越来越有亲切感了。 “呼……”一路小跑到了庙口,在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确认背包当中没有进水,他就朝庙里拜了拜,走了进去。 这座庙不算大,与柳前辈的林中荒庙相差无几,不过更加破败一些。 黄铜的朴素香炉倒在茅草不少的地上,香灰只留了一点残骸。红木供桌有不少磨损,翻倒在地,残屑撒了不少。神像都不知所踪了,更不用提香烛什么的东西。 屋顶上,房梁有不少裂纹,幸好是庙小,有四面墙在,不至于庙顶塌下来。 大概是因为职业,陆常安看着破败的庙,总觉得心里头不太舒服。 虽然这庙里看着已经没有住神了,他还是把包放在了一旁,顺便点了一只蜡烛作为照明,站在破庙的入口处,双手合十,心念微动。 一阵几乎感觉不出来的微风忽然出现,供奉守庙人一脉,除尘术。 地上的茅草、木桌碎片、灰尘全都被卷起,堆到庙角。将破损不少的桌子扶正,重新摆上香炉,将蜡烛放在一旁,这庙看着就稍微顺眼些了。 “果然没有神……看着还是不太对劲。”陆常安看着空无一物的神位,如此想到。 就在这时:“咔!”庙外惊雷乍起,似乎是雨越下越大了。 这不算什么,主要是此时与现实时间同步,是傍晚之后,天已经黑了。这雷霆一闪,把庙外的东西照进了庙里。 陆常安赫然看到庙口,有一个矮小的影子。 第三十九章 庙祝继灵 “什么人?”陆常安马上转头向身后望去。 庙外,豆子大的雨点噼啪落下,阴云压顶,黑的让人透不过气,一个矮小的身影静静的立在庙门口。 仅有微弱的烛光作为照明,看不太真切。不过隐约可以看出,那不至于是什么邪祟,应当只是个身材矮小,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老者。 从斗笠下方,隐约可以看见佝偻的身形略长的胡须和不少的皱纹。 “老人家,不进来烤烤火?”陆常安虽然觉得这荒郊野岭破落小庙,出现这么个人物不太对劲,但还是如此问道。 那老者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转身走掉了。 “朝歌的人……做事怎么总是这么奇怪呢?”陆常安想了想,这好像还是他玩上这个游戏以后,除了之前东阳郡那两个使者以外,接触的第一个本土人。 结果这一句话没说,人就走了,还是冒着惊雷大雨:“怎么的,我比这暴雨更可怕不成?”普通市民陆同学心中充满疑惑。 人都走了,他也懒得管那么多,安心坐到茅草堆上,等雨停。 不过他刚走到那庙角,就发现草堆旁边居然还有一个缩在角落的木质小神龛。 没有香火的小香炉后方,是已经掉光金漆的模糊字体:“津口河神庙守庙人姜黄。” “好家伙!前辈!”陆常安颇为惊讶。 自接受传承开始,偶尔能听得供奉爷守庙人一脉的传说,自身也正走在这条道上。 但这是条什么样的道?为何供奉爷与守庙人全部隐于世间?世间仅剩他一个守庙人,这全都是未解之谜。 而且这一脉销声匿迹似乎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柳前辈、那东阳郡的林书生,各种地方看到的秘闻传说中,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连相关的信息都少。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探索中碰到与这一脉有直接联系的东西:“没想到还有前辈的龛位留存于世。” “话说,这里原来是津口河神庙啊。那么大的一条河,现在一河之神的庙,居然破败成这样,难道又有什么秘辛和历史?”陆常安一边想着,一边掏了几炷香出来。 搓点香灰点燃,给前辈供上。 “依照先前那些传闻中的说法来看,我的这些个前辈不论死生,反正都是销声匿迹了,而且多半凶多吉少。不过不论如何……祭奠一下总是好事。”陆常安将香条插上以后,闭上眼拜了拜。 再次睁眼时,却发现身侧冒出微光,自己身上的大印开始微微晃动。 不仅如此,他惊愕的看向那块牌位之后,他自己体内似乎也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随之而来的是有些久违的:“荒海秘闻:据说登天之人体内的赐福,有可能与同一条登天途的先辈遗志发生共鸣,接受前辈残留的余念和力量,这个过程,俗称继灵。” “也就是,前辈遗产?”陆常安想到这一点的同时,脑中被灌入了些许信息与能量,就像当初接受供奉爷传承的时候。 “庙祝遗言:玄龟驾云雾,亦散为灰土,大江东流去,沙石沾血骨” 还有:“庙堂之地,香火不断,却也苦寒深冷,神佛高高在上,却也是孤家寡人,一人独行那最后几级登天阶,信仰一散便身形俱灭。守庙守庙,守的是庙,神佛更替,应与吾等无关。” 一段不知所云为何物的留言。陆常安却似乎听出了些什么:“大概是在说当初庙里头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位前辈的感悟?” 这对其他人来说也许无关大体,只是一段将神佛更替残酷的偈文,顶多感叹两句,就没了。 但陆常安不同。 当初供奉爷进行传承的时候,可不是直接赋予他神力,而是传了一些玄之又玄的经文,理念作为技能和职业的载体。 如今与这段感悟结合,旧的知识又产生了新的变化:“您对‘供奉祭祀’之道感悟略微精深。” “您的镇印已获得:更替感悟的加悟。” “这意思难道是……”陆常安确实感觉自己对于守庙人一脉的职责、技艺和理念,有了些许新的理解,不过差别不算特别大。 打开面板看了看,境界没有变化。 不过试了试香灰余烬,火更大了,除尘术,风更大了。 并且看看镇印,果然虽然没有专门标注,但效果多了一条:“在护庙结界中,心神会更加宁静,无喜无悲。” “这是融入了那条关于神佛更替的感悟吗?”陆常安大概理解了现在的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接受了前辈悟出的道,也就是职业理解。拾前人牙慧,等级从一级变成一点五级,新手装备附魔一下的样子。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等级上唯一的进展,虽然效果颇为显着,但他总觉得不太合适。 一来,虽然他是庙堂行走,但也不可能真的升级靠拜前辈,那也太怪了。 二来,技能熟练度方面的事还好。感悟什么的,毕竟那是别人的道,看这留言的样子,这位姜黄前辈显然是固守一处的守庙人,而非行走。 他守在这儿,最后看到自己供奉的神信仰衰微,乃至崩落了,感叹庙堂冷暖,才有的感悟,这显然不够全面。 纯靠接受这个,混合别人的道,说不定升级会很快,但总感觉有一天会走火入魔。 所以,碰见前辈遗产,拜一拜可以,说不定还能得一些新技能,但是感悟这些东西看看就好,不能一直随便要。 “至少……看这个情况,升级大概就是悟道?庙堂行走之道?难怪供奉爷让我一个人出来走走。” 无论如何,陆常安大概明白了升级的方法,就是精进技艺,和比较随缘的悟道。总之就是多训练,长见识就对了。 比起这个,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这里是津口河神庙啊…照姜前辈这个说法,沙石沾血骨,莫非河神已经……” 联想到津口河的现状,还有柳前辈所说的多年前决堤的事情,想来津口河,显然也有一段不平凡的故事。 “就是这时间有点对不上……姜前辈感悟这个肯定在隐世之前,说明他经历的事情,起码在几十年前,可津口河又是这两年才决堤泄洪的……” 复杂的很,陆常安懒得多想,毕竟这事儿看着暂时也不像他能解决的,一看外面,经过这事,雨居然已经渐渐下停了,就直接背上背包。继续上路往东阳郡赶去了。 第四十章 仙神人化身 半夜下线,第二天再上线,赶一小段路,便已远离东阳山,小道渐宽,通向东南方的津口河边,与几个小村。 偶尔能看见些赶路村民,并且大概是邻近大城市,还有挑担的山货郎,与和赶骡子架牛车的运货人,于东阳山东阳林而言,没那般粗野。 说白话,就是邪祟妖怪渐少。 靠近城边,已有乡野小村,城边上,外城地方也比较珍贵,这些个庄稼汉,小村人,便只能在这郊外,建上低矮小房。 迁陌交通,鸡犬相闻,倒也有乡镇独特的怡然风光。 大概因为东阳郡地方大,尽管津口河决堤,来此的也是人流不断,乡人村民对他这个外乡客人没什么反应,只当是外地来的旅人。 那民俗民俗,有民才有俗。 这地方说不上繁华,但怎么说,也比留叶村之流有乡土人情味,面朝黄土庄稼汉,织线养蚕纺衣娘。 城市是一个巨大的概念,这些小村也是城市圈的一环,城内粮谷铺子,织衣染坊,山货渔获,东市小集,原料货品大都来自于此。 虽然这里的人没有余力去进行大喜大丧,祈神斋醮的大型俗仪,却也能稍微见些端倪。 到了村里头,一阵咿呀声响传来,有个春台班正在搭草棚小台,无事的闲汉乡民聚了不少,班里伶人正在后边吊嗓子。 春台班,说白了,那就是无有戏园,流走各地,随处搭台的草台班子。没钱买地置楼,只能在这小地方演给乡野镇民看。 “春台班子信的应该是喜爷手下大戏爷。”陆常安回想着自己先前拜神看秘闻得到的情报。 江湖民生天之下,包含了嫁娶婚丧,民间手艺,家宅门户等意象,乡民小民能接触到的生活民生之事都在此列,神的数量大概也最多。 但归结至底,多的那是下面的小神,在顶头的十阶掌天尊下,九阶大神也就那么几个,也还算有迹可循。 掌手艺技法的俗艺爷,下边有木工、火工,屠宰、渔获等等仙神,乃至于翻山、摆渡爷。 掌家宅民生的宅户爷,下边有灶王爷,财神爷,门神户神井神等等。乃至先前收服洪鑫的游行爷。 余下的,就是丧事阴门的丧爷,和掌管婚嫁,梨园戏曲、说书杂耍行当的喜爷。 喜爷,婚嫁姻嫁,天桥杂耍戏法到戏剧梨园,都在衪手下,掌的律法名为喜乐。 那些个执掌之事物,皆是由这个概念洐生而出。手下仙神不少,也很受百姓喜爱,据说南方的大梁,还有专供喜爷的大喜庙。 春台班一般也是穷苦小民,何况戏曲行当本来就是下九流,他们属于下九流当中混的都不好,一般便比较随意,规矩也没那么多,给大戏爷上炷香,也就直接开演了。 陆常安不常看戏,也就听不出什么剧种剧目,春台班也不怎么报幕,也就戏前戏后敲个锣,他也就随便听听。周围村民大都也是如此。 这出,讲的是个憋宝人上山挖宝,得俗仪天福爷落宝,运势当头咸鱼翻身的臆想故事。 山中仙人,邪崇大妖,这些个乡民见不着的奇珍异闻轮着出现,虽然是比较没有真实性的情节,但看着也颇有意思,台上伶人唱腔也颇为出色。 最重要的是,虽然只是戏曲,但他们演的是民俗仙神相关内容:“赐福秘闻……”接“赐福秘闻……” 看一出戏,陆常安凭借着天赋能力,学到了不少知识:“整挺好,是个法子,以后进城了,多去买点民俗活本,什么的看看,应该也是一个道理。” 这能力属实方便,提了个神名,只要真实存在,都能获得相关信息,陆常安都找到小时候买干脆面集人物卡的快乐了。 台上,憋宝人靠着宝物发了家,晚年却让福爷找上门收走了宝物,又不懂得经营之道,便成了孤家寡人。 临死前,行走山林,又提起了背囊与工具,最终死在了山林里,一如戏初,年轻气盛的憋宝人躇踌满志。 “赐福秘闻:“憋宝人,又叫挖宝人,就是进山猎宝,挖奇珍的碰运气职业,在乡野之地颇为常见。” 一条没有什么用的秘闻。 陆常安看戏已终了,耗了小半个时辰,便往台上丢了一小块碎银,起身要走。 不过一转身,眼前却又飘出一条秘闻:“赐福秘闻:江湖民生天座下憋宝爷,乃是背扛布袋,山林憋宝的挖宝撞运这一行当的仙神。” 憋宝这行当不大,憋宝爷想来也不是大神,不过,再小的仙神,亦是仙神。 台下乡民朝台上丢铜板时,有一面带嘻笑,慈眉善具的矮胖老人,从随身携带的大号袋子中掏出了三炷无火自燃的香条,插在了地上,转身便走。 别说春台班,城里头看戏只捧人场也不是怪事,香插在地头,又没人注意到这个举动,也就没人去拦他。 不过,陆常安注意到之后,则是迈步要追。 因为别人眼中,那无非就是个矮小外乡老人,顶多感叹一句,怎么和台上那老年憋宝人的形象那么像呢? 而陆常安眼中,那人却大有不同。 未知仙神人化身 境界:??? 来历:未知仙神游行世间的凡人化身。 “仙神化身!!!” “赐福秘闻:民间梨园戏曲行当,源自于古时萨满的祭神仪式,坊间素有传闻,出演仙神时,若得当传神,便可能将那仙神化身引来观赏,得其祝福。” 台上所演的剧目,深度不够,神神鬼鬼之事也难登城中老爷的大雅之堂,因此通常只在民间传播。名字么,只有三字:“《憋宝爷》” 据传,正是这位仙神的诞生之事。 那憋宝人一生,自憋宝开始,得宝物,鸿运当头,一朝扶摇直上九万里,又在财富足够之时急转直下,穷困潦倒,孤家寡人。最后终于憋宝。 世间冷暖尝尽,只余憋宝一事,不沾外物,所以被律法选中,成了憋宝爷。 是真是假,无人知晓,也无人追寻。 回过头来,那台上伶人得了什么好处暂且不谈,能与仙神本尊接触,对陆常安这个庙堂行走来说,照样是千载的好机会。 因此他马上迈步,准备追过去 第四十一章 伶人江银 东阳郡城 可是就在这时,先前的打赏坏了大事。 “谢谢这位爷!”手持锣锤的黑瘦报幕人吆喝着走到他的面前谢赏,正好挡了他的路。 毕竟陆常安是依靠霸占洪鑫的脏款发了财,不愁没有金银,但对于一般的乡野镇民,只用铜板就可以生活一辈子,说不定银子都没见过几回。 在乡下巡演的春台班子,属实没什么人会用银子打赏,所以虽然只有豆子那么大一粒,也得重谢。 就这一下,耽搁了,那个老人脚步极其诡异,瞬间就消失在了村中,陆常安面前的面板也随之消失不见。 见神这种事,讲个缘法,这个爷让他见一面已经很不容易,说不定都是看在供奉爷的面子上。 这下被人拦住看似是意外,但是仙神一个个手眼通天,哪怕真是下面的什么炒菜爷,灶火爷,手段照样神奇的很。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憋宝爷的手笔。 见不着就见不着,那是缘分不到位,强求不得,更怨不了什么人。 陆常安只好叹息一声,绕过人群,继续往东阳郡进发。 他这边的事暂且不谈,说那春台班子,怎么就随便一个小班子演个戏,就能唤来本尊仙神呢?” 能有这个水平的,当然也不简单。 这一出演完,后台,那憋宝爷的演员卸下行当,居然是一个颇为年轻的少年。 少年腰间的粗布腰带上,一个小小的红色醒狮头吊坠正在摇晃。 “小江!你瞅!银子!”之前那个黑瘦的中年报幕员举着陆常安打赏的,也就比豆子大上一点的碎银,跑进了后台棚子。 “师傅,咱们醒狮宫,真的是一个有名的大组织吗?”小江,或者直接说,江银,如此问道。 “那废话,喜老爷手下大戏、杂技、百闻三公最宠的就是咱们,咱欢喜大戏红狮班还是咱三个里头最有能耐的。”那个报幕人骄傲的说道。 江银并不买账:“真的吗?我可听说我姐那边前段时间上大梁太平府那,天桥卖艺挣了好几百两。” 再看看他们这里,穿着粗布衣服搭草棚子,让人打赏了豆子大的碎银都要高兴半天。 都是同一个组织下面的不同班子,江琦只不过是跟了安平杂技白狮班,跟他混的待遇就完全不同。 看看眼前这位:“师傅您当初好歹也是给皇上演过戏的,现在怎么就混成这样了?” 他师博,虽然一直是按照醒狮宫的传统,三个班子全国巡演,从不停留,但当初好歹也是给一朝万岁演过戏的名角,按理说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他能想到的理由,要么是后来落魄了,要么就是隐藏富豪在体验生活,不然图个啥? “哎……你小子哪知道我们这一行干到后面,多走一步有多难。”师傅面露无奈: “我可没有你那般的好运和天赋,纯是勤能补拙,累死累活一辈子也就在万岁爷面前露了个脸,没能久留,再说贪图享乐,班子那就彻底荒废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所以我们一直说你们姐弟那是醒狮宫的希望……” “要靠我们将班子发扬光大,不辜负上头的三位爷。”江银熟练的预判了师傅的话。 师傅尴尬的笑着,摇了摇头,转而问道:“祝福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 醒狮宫,那三位杂艺把戏爷,乃至整个喜爷班子手下最大,也是最有底蕴的组织,江银师傅作为三个班子当中的其中一个掌班人,怎么可能真的看不出来憋宝爷的人化身呢? ……………… 这边暂且放着,说回陆常安,他那边辛苦赶路,终于临近东阳郡城下。 先前想着错过憋宝爷的事情,到了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问问村民,还有那个草台班子有关于郡城内的事情。 说实话,他若是真的去了,他与江银交底的时间怕是要提前不少。 刚才两人就是台上台下的距离,要不是游戏里的装束都是粗布麻衣,还不怎么修边幅,江银还穿着行头,刚才就互相认出来了。 总之,他就这么到了城边,东阳郡城不愧是一方大郡首府,热闹非凡。 这时,方才点过卯时,也就是八九点钟的样子,夜香车夫刚卸完货回来,东市早集也还剩些余韵。 在乡下待了两个月左右的陆常安刚想认真体验一波城市风光,就被城门口的卫兵拦下,搜了个身。 幸好这里对外乡之人没有敌意,无论是东阳郡外还是朝歌之外,他们都一样接受,交了几个铜板的费用,也就直接入城了。 只是,手上被塞了张单子。 上面用有些许潦草的行书,写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条例。陆常安随便扫了几眼。 一,东阳郡并没有老鼠,哪怕你见到了疑似之物,也请将它与画像上的内容比对,确认那是不过巴掌大小,灰黑色皮毛,四爪一尾的小东西。 如果发现异常,请迅速逃离,去到有狸猫,或者塑像画像的地方。尤其是当那个疑似老鼠的生物发现并迅速靠近你的时候。 二,记住,老鼠不能也不会言语。 三,东阳郡主供宅户爷座下的护宅狸爷,狸将军,所以,东阳郡禁止杀或是伤害猫 四,本城的东市只有一条街道,如果进入之后发现有两条,选择左侧那条并且尽快逛完。 五,当误入了右侧街道,有尖嘴猴腮,瘦小佝偻的人试图向你提供食物的时候,拒绝并且无视他,尽快找到街道上的狸将军庙,确认当中的庙祝是方脸白长袍,他会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六,如无必要,请不要进入本城的地下排水系统,那是前朝修建的,并且没有进行修缮,十分危险。 七,如你误入,并且在里面迷路,请沿着有狸猫塑像的道路向上走,猫是安全的象征。切记确认是猫的塑像,并且在向上。期间如果听到笑声,请不要理会,那只是地下水与风声产生的幻听 八,本城只有东西南北四座狸将军庙,庙里各有黑白灰花四座将军像,当你发现斜方向的将军庙,或者不对劲的将军像的时候,请迅速离开。 九,若你困在异常的将军庙当中,请将本张条例叠成小块握在手心当中,当上面的字全都模糊之后再试图离开。切记确认字迹全都模糊,有新的内容也不行。 十,祝您在东阳郡生活愉快。 陆常安看后,皱起了眉头:“啧……怪,太怪了,上当了啊,这城市套路比东阳山东阳林深多了,柳前辈,黄老大……我想家了。” 第四十二章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这这这……”陆常安翻来覆去的看那张不过数百字的条例,就是普通的纸张和墨水,连文儒大道天的术法波动都没有,怎么就能写出这么让他心中不安,手脚发凉的文字? 虽然这些规矩都在尽力避免揭示真相,但这个程度的弯弯绕绕,糊弄糊弄老百姓还好,他这种登天人随随便便就能看出问题了。 老鼠长啥样,哪个人会不知道?要这么郑重的写出来?说明肯定有什么类似老鼠,但是很不对劲的东西。 再说,为什么要一直确认走的是东市唯一那条道?要确认狸将军庙是狸将军庙。下水道里的狸将军像,是狸将军像。 说明,肯定有走入东市隐藏的另一条道,进入伪装成将军庙的地方,看到伪装成将军像的不对劲的东西这样子的情况。 整张纸上一共十个条例,结果看下来,就连最后那条祝他在东阳郡生活愉快,都显得那么不正常。 “护法狸猫将军……”陆常安回忆着这位仙神的信息。 江湖民生天下,掌管安居乐业,生活美满的宅户爷,手底下有一票相关的仙神。比如人食五谷,灶燃常世灶王爷,执掌金银财运的财神爷。 护法狸将军就是其中并不算大的一位仙神,起源是江南之地。乃天下狸猫之神,也有招财,护宅的职能,最常见的供奉请求是治理鼠患和瘟疫,保护粮食。 他在留叶村见过几尊小的将军像,一般供在厨房之类的地方。就是防鼠患,或者其他像黄鼠狼之类的偷粮贼。 除了衪之外,还有护法犬将军,这两位俗称狸犬二将 陆常安盲猜,这位大概在登天第七阶左右。相对来说不算特别有名。像东阳郡这种整座大城,举城供奉的情况实属少见。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朝歌的人拜神是很实在的,需要什么就拜什么。 毕竟,香火有限。这玩意儿又不是烧香就有,说来要的其实不是香火,而是以香火为载体的信仰,正常人哪来的那么多信仰去供给一堆神? 真那么方便,要不也就不用争香火了。 那你拜狸将军做什么?总不可能是消耗整座城的香火,举城撸猫? 古人他养宠物挺实在的,除了上面的大官大贵,地主老爷,很少有人会主动花大钱去伺候难搞的猫主子,下面的人养猫啊,就一件事,抓老鼠。 那你为了抓老鼠,直接去拜猫神了,这抓的能是一般老鼠吗?怕不是为了镇压哪个邪道天的鼠神啊! “津口运河的事儿还没搞清楚呢,你这儿又来猫和老鼠,东阳郡破事怎么那么多……”陆常安总感觉有些心累。 不过,说实话,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虽然他是供神的庙堂行走,但你猫和老鼠打的再狠,目前都还不是他供的神,所以还能置身事外,观望观望。 “隔岸观火好啊……”普通市民陆同学把这些事放了放,打算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城里与城外就是不同,虽然背地里也许暗流涌动,但是明面上啊,东阳郡,那是大玄王朝十州八郡当中的头几名。 哪怕,这里是远离内层权贵阶级的外圈菜市口、平民巷,照样热闹非凡。 走街串巷街坊邻,吆喝揽客十方店。这儿不是条例中说的东市,但几条街上各种铺子,店面也不少,加上各种流动小摊,也还算热闹。 陆常安先找了家布衣铺子,买了身正常些的纺布衣。 他身上这件啊,那是新手进来时送的麻布衣服,这家伙,两个月跟着他在东阳山东阳林爬山涉水呀,都快不成样子了。 他自己也是,现实中和游戏还没有同步到那个程度,两边状态完全一样,所以目前,那是头发纠结成团,胡茬未有清理,面色黄黑如土,整个一荒山野人啊。 也就是柳前辈、黄老大这种山妖野精不嫌弃他,当初东阳郡那两个使者,其实都觉得他邋遢了些,只是不好意思说。 是,他之前趟过几次津口运河,按说是有水冲过,但那可是泥沙水呀,没给他灌一脑袋沙子就不错了。 要不是昨天下个雨给他浇一下,刚才城卫指不定都不让他进。 所以下一步,他直接找了间客栈。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那跑堂的小伙儿都还没吆喝完呢。 “啪!”陆常安在桌上拍下一枚银两:“包间上房,做碗馄饨给我送上去。” 那小伙拿起银子咬了一口,嘿,真货,马上来了劲儿:“好勒!” 进去拿热水好好的泡了泡,虽然感官模拟不至于真实到那个程度,但看着游戏角色干净不少,与现实中的他差不多同步,还是觉得舒服很多。 换上布衣,虽然不至于变成什么儒雅公子哥,至少看得过眼了。 再把馄饨恰完,配合赐福宝钱,游戏角色赶路的疲惫完全治愈。 下楼走走之前,他把翻山包给洗了,重要的东西都装在了袖子以及衣襟里头。现在,他才有时间来仔细看看这客栈。 大厅几张桌椅,零散的有几个客人在打尖,说白了吃饭。摆了不少酒水的柜台里,账房先生敲着算盘。长条木楼梯通向住客人的二楼,和一般客栈无二。 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别的地方也许有,但也都供在厨房里的狸将军像,这里是供在柜台那。 这可不是什么招财猫的感觉,狸将军那是武将打扮,穿甲戴盔,持刀佩剑,面前三柱香条常燃,跟关老爷一个意思。 陆常安站在通向二层的楼梯中部,看了看将军像,又看向了另一边。 身穿长褂,清水漱口,人前摇扇,醒木拍桌,一个不过三四十岁的中年说书人坐在桌后头,清闲的喝着茶。 这个点,店里没什么客人,说书先生也就可以休息休息,饭点儿还有早晨富人家喝早酒,那是最忙。 “说书人……”陆常安倒也不是想到了高远,只是说书这个行当,除开鬼话说书人那种不正经的,那都得脑袋活泛,口齿伶俐。 不看顶头上司,杂艺三公的百闻爷,管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百闻、百言、百语。 所以打听事情,除开游行爷手下的乞儿,那就是说书先生了。 “先生,打听个事儿。”陆常安拉了张椅子坐在了说书先生的对面。 伙计根本没管他,一来刚才知道了,这是个大主顾,二来说书先生本来也是他们请来的,更何况打听事儿,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人家赚外快的常事儿。 那先生没说话,陆常安也明理,叫小二给换了壶好茶,随手摁下几枚铜板,再问道:“先生高姓大名?” 喝着好茶,那先生开口了:“姓罗,公子所为何事。” “罗先生,我想找找,同乡!” 第四十三章 四方 陆常安,放朝歌那是什么人?异乡之人。他要找同乡,那自然,也就是跟他一样来自异乡的玩家。 “公子是……”那罗先生看着陆常安的面相,没看出个所以然。 陆常安:“我一人,自海外漂泊而来。” 罗先生:“公子是东瀛人?”说书先生不是金门的算卦相面人,自然不至于直接看出来。 陆常安只能说得更细一些:“荒雾之海。” 那罗先生又喝一口茶:“原来是异乡之人,这个好办。”他说着,从衣袖里面掏出一卷柔软纸卷。 “吾等供百闻爷,修闻听四方之术,这通乡书,水浸不坏,火烧不毁,只要注入带有异乡之气荒尘,便能互相联络,正是为公子这样的异乡人而塑……”罗先生解释道。 “这……莫非是玩家好友,通讯录聊天窗系统?”陆常安感动至极,他居然在朝歌当中看到了一些正常游戏应该有的东西。 本来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歪打正着,真的找到了专门用来联系其他玩家的东西。 “先生收金银还是荒尘?”陆常安迫不及待的问道。 罗先生却直接将那纸卷递了过来:“百闻爷吩咐,凡是吃说书、口技这碗饭的,有能力,身上便得备一两卷通乡术,随遇,而赠!” “白送?”陆常安在恶意满满的朝歌里待久了,总感觉这件事背后,也会有不对劲的秘辛。 “正是。”罗先生摇了摇扇子:“若是公子有心,多来捧捧我的场便好。” “一定!”虽然感觉这并不只是个道具这么简单,说不定涉及百闻爷那个水平的仙神秘辛,但陆常安还是抓起纸卷通乡书,就这么回了二楼房间。 将空白纸卷放在炕上摊开,试着注入一点荒尘。 瞬间,那些许荒尘仿佛瞬间化成了大量的水墨,布满了整张纸:“大梁,安南王境域,‘种瓜人’寻找队友,留言:要打大龙婆,四境怪,菜狗勿扰。” “暹罗国蕉叶林,‘制香师’收购龙涎香,留言:必须东渤海的,新鲜现刮的!” “大食王朝拜伊城,‘祝火人’通缉邪祟:焦土亡灵将军,留言:这怪太克我了!有没有大佬救命!” “东瀛江户城,‘风雷丸’寻求渡海方法,留言:这破地方东西吃不惯啊!还动不动百鬼夜行!爷想回家!”等等等等。 陆常安看着面前满满槽点的无数留言,心中反而渐渐平静下来了:“没毛病,这都是大吃货帝国的家人……” 朝歌飘零一月半,一遇家乡人,两眼泪汪汪。 他简单看了一眼,这系统设计,简直就像是玩家搞出来的,跟现代的电子系统操作界面一模一样,甚至是触屏按键式的。 有不少功能,比如刚才的留言悬赏大厅,消耗二十荒尘,就能留下悬赏需求。都是以所在地点加上赐福名为代号。 想要匿名也可以,荒尘翻两倍,八十。如果有需求还可以再加一百二,一共两百,上推荐位,更容易被看到。 陆常安没有前面那个限制,他自带怨咒蒙蔽,直接匿名,只不过如果有相关高等能力可以看破。 剩下的还有好友聊天功能,这首先需要加上,也就是发好友申请,跟聊天软件一样一样的。也都是以赐福为昵称。 想发申请,一个是悬赏大厅,另一个就是直接去搜索,有一些重复的,比如不止一个的低端赐福,则会加上所在的地方,或者姓氏之类的东西用于区别。 不过这通乡书,还不至于方便到直接成为游戏系统,比如商城功能,暂时还是没有的。所以玩家交易什么的只能靠自己交流。比如依靠一些特殊法术远程传输,或者相约线下见面。主要还是一个聊天交流系统。 陆常安本来想去搜索一下,加一两个好友,只不过刚想起来,他忘了问江家姐弟的赐福名,又没有其他熟识的玩家,这下只能再等一等了。 闲来无事,翻一翻悬赏大厅。真的是什么都有,从“大梁闽地沿海,‘烧香客’寻找队友,留言:辅助职业没有战斗能力,求带。”这种组队打怪,或者悬赏购物的正常悬赏。 到“大梁江南之地,‘风月词人’求交友,留言:江南风景好看,妹子更好看,来耍。”这种不正经的交友找妹子的帖子,啥都能看见。 正好也能方便他了解这个世界。 赐福之类的东西倒是其次,加上他们悬赏留言当中的那些名字,也触发不了几次秘闻,得不到什么信息。 主要是地点功能,非常重要。 他目前刚从留叶村那种小地方出来,只对自己所在的大玄有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也就是说,地图观还没成型呢。 这下,联系一下各个玩家所在的位置,正好能串起整个世界。 地图,与现实差不太多,如今的东北,一直到俗称的中原、西北,都是大玄王朝的领地。一共十州八郡,占地最广。比较好武,首府在北平城。 如今的草原地区,也算是大玄管辖,不过主要是游牧民族自治,只是设置了北庭都府监查。 南边,是江南地区的大梁王朝,云贵川湘西地区,似乎也在其管辖范围之内,不过似乎封给了一个名为安南王的亲王。 高原上,则是西庭王。 这个国家财资充沛,粮米不缺,首府在杭城之地。 再往南,是南洋诸国,比如暹罗,基本都朝贡于大梁,有些手段,但是不成气候。 东边有东瀛,西边则是中东大食帝国,再往外,就没怎么看到消息了,似乎没有新大陆,欧罗巴和非洲的存在。 不过哪怕是这样,那这地图也“好大呀…黑金……任重而道远。”陆常安甚至还惦记着这个目标。 “三十六重天道律法,辽阔至极的地图,还有这一个郡城里就破事儿无数的任务密集度……朝歌,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展望未来差不多就得了,回到现实,他还是个对朝歌一无所知的小玩家:“一步一步慢慢来。” 把通乡书再次卷起,收入衣袖,陆常安又下了楼。 东阳郡城,除开奇怪的狸将军供奉之事以外,由不怎么露面的东阳郡王,和郡守管理,基本可以算是大玄几座大城的一个缩影,甚至与首府北平都有些许神似。 这里会是一个很合适的。 陆常安思索了一下,虽然他是以一个玩家,旅客的身份来这里的,但他背后的身份是庙堂行走,庙堂行走,庙堂行走。 到了一个地方肯定先去拜神。 那东阳郡有什么神呢?狸将军呗 第四十四章 狸猫之神 虽然那个狸将军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但毕竟衪本身是宅户爷手下,镇宅狸犬二将之一的正牌大仙神,只要不去东市庙,下水道之类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地方,应该就没事? 主要也是东阳郡供狸将军力度太大了,像这家客栈,他连财神爷,灶王爷这种店铺必备的仙神供奉位都没见着,尽供狸将军了。 别的地方,除了木匠、铁匠铺也许还是会供木工、火工、营造爷那种俗艺爷手下的专职仙神外,应该也就见不着别的仙神了。 他是自南门进的东阳郡城,自然在南区,那条例中没提这边有什么禁忌,那避开排水口,阴暗处这种有可能冒老鼠的地方,应该就挺安全的。 “南狸将军庙。” 陆常安上街往那里走去,路上顺带手,在一家杂货铺子里买了些上好的檀香,长明烛之类的小玩意,两袖赘的沉甸甸。 本来是简单买东西,结果那老板都看傻了,正常百姓不富裕,香条这种东西,真要拜神花铜板买个几条也就够了。 富贵人家追求品质,买檀香这种杂质少,烧的久的,他也不走量啊。败家也没有往这儿败的呀。 陆常安不,直接喜提一捆檀香,几十条,你这怎的,批发?还是当柴火使啊?有钱人家都这么任性吗? 至于真实原因,就是陆常安这职业,那香条都不是辅助了,真论起来都得叫弹药,自然得买多些。 正常异乡玩家,懂事的,都知道仙神争香火,阴神野神上手抢的都不是没有,有的人那是河神庙前不敢留,山神庙前不停步,生怕被某些庙堂之争波及。 他陆常安就不一样了,多险多恶,多不对劲的庙,他碰上了也得走一趟,现在偶尔还得回去给黄老大、柳前辈上两炷香,看看留叶村的重建情况,那现在已经有几个人入住,搭棚子准备修房子了。 偶尔,香灰余烬点火,也得使,可不得多买些香备用吗。 买了东西,路上没啥闲事,就是现在秋末,听闻秋闱科举,秋斩刑场两件大事还未结束,有空可以去凑一凑热闹。 看人写卷子和杀头,他可没兴趣,只是民俗几天。 山河社稷此乃皇权,文儒大道此乃文法,大武破灭此乃武道,市井俗仪此乃秘祈,江湖民生此乃民事,律法狱罚此乃规矩。 六天律法涵盖世俗民生的方方面面。剩下的就是脱离民生的范畴,修道、佛道与邪道 秋闱,秋斩,是文儒与狱罚二天的重要事件,期间不会少拜神,他拜不上也可以涨些见识,这两重律法的东西乡下可不常见。 不过,饭一口口吃,事一步步做,文院与刑场又不会跑,他不用着急。 话说着,到了狸神庙,大柱撑檐,宽门大顶,香火烟气不散,供奉烛火常明。 不愧是举城供奉的大庙,气势惊人。左右门脸甚至还有石刻对联:“神眼辨世间邪祟,威明定世间妖邪。” 上有匾额,“郡立大狸神庙。” 算香火,规模,在陆常安所见的庙宇中,也当属第一。 走入其中,比人还大的八尺黑甲,武将狸神像映入眼帘。南庙供的是黑猫神,这自然是黑甲黑毛。 神像前供桌上,肉干鱼干不少,香烛久明,香火不散。 再往前,几个普通百姓跪在蒲团上,手持燃香,念念有词。 其他还正常,就是有一个抖似筛糠,颇为虚弱,很不对劲,陆常安有赐福宝钱,听力略胜常人,能听得。 那个中年妇人正颤声道:“求护宅大狸神,救我一家老小!驱了那邪祟。” 一听,懂了,这就是家里闹玩意了,出了事不求和尚,不找看事先生,直接来这里拜,可见东阳郡信狸将军之深。 陆常安仔细一瞧,嘿,东阳山黄皮子立大功,遍观咒怨发动:“地母大明王菩萨,座下灰社仙降咒:心神不宁,家宅不安,常染阴气,贼人易缠。” 灰社仙。灰自然是五家仙中指老鼠。 社字,远古时指土地,中原地区有将鼠神当土地神祭拜的事情,所以的地方称呼鼠神为社神。 不过前面那个地母大明王菩萨,他就没有听说过了,甚至都没跳出赐福秘闻:“是假的神?可这明明是遍观咒怨给出的信息,还是说,被专门隐藏起来了?” 不过,那个灰社仙他就对付不了,暂时也没空管那么多。 “总之,东阳郡果然闹耗子。”陆常安这么想着,觉得是不是该先去买点耗儿药,却又发现,那妇人身子渐渐平缓,这道诅咒,听得一声狸猫轻喝,便直接消散了。 “诅咒没了,说明护法狸将军不是说说而已,真能压得住这些个鼠邪祟。 当然这里平头百姓,招惹的东西,不相当于底下可能存在的恶鼠神,所以两方到底谁强,并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陆常安掏出三炷檀香,用台上香烛点了,到那妇人身边,跪到薄团上,拜了拜:“望狸将军保佑我身心安宁。” 将檀香插进颇为满当的香炉后,陆常安回想了一下前两个月的朝歌之旅,自嘲的说道:“希望真的能灵验。” 身边那妇人诅咒被去除,身心舒畅,连连拜谢,一看身旁年轻人,点檀香祭拜,应是衣食不缺。却愁容不散,似有心事,问道:“小伙子,你求的啥事?” 陆常安没想到这鱼这么好钓的,回道:“求平安,我最近身体虚弱,应是赶路时沾了些风寒阴气。” 那大娘听后马上宽慰他:“那一定成,狸将军驱邪可神了。” 陆常安:“大娘见过狸神显灵吗?怎么这么笃定,我记得在别处,狸将军不受重视啊。” 大娘:“那可不,我前两日卖菜起早,在东市外排水口处,见了只大黑耗子,这两天身子哪儿哪儿不舒服,家里还招虫子,少粮食,现在一拜,好多了!” 陆常安一听,底层百姓就是实诚,没坏心眼,这事,随便就给抖出来了:“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再唠唠,没啥信息,那大娘就先走了。 陆常安本来也打算直接走,却忽然注意到,这庙里墙角居然立了个人,一身黑袍长褂,无有声息,方脸小耳,肤色略黑,双眼炯炯有神。 “这是……”陆常安的眼前弹出面板 江湖民生天狸将军眷属,猫侍官 境界:二 来历;蒙受狸将军赐福,世代供奉的庙祝 第四十五章 津口运河 “庙祝么……”供奉爷守庙人一脉,虽然就剩他一个了,但是庙里总不能没有人看管,所以现在清扫庙堂,管理供奉的职位,一般就是由庙里供的神,手下的信徒与眷属来做。 眼前就是个例子,方猫脸,竖狸眼,行事无声,行走无影。猫猫神教的神父,自然有猫一样的特征。 陆常安看着那位仿佛人形大黑猫的猫侍官,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或者搭话,但姑且还是拱手行了个礼。 这位狸神庙的庙祝,虽然给人一种猫主子一般的生疏与戒备感,但至少没有对他产生敌意,站在阴影里给他还了一个礼,不过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了。 拜神没有反应或者收获,庙祝不跟他说话,都不是大问题,供奉爷的面子大,跟陆常安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没落流派的新人而已,也没指望从这得到什么。 毕竟这可是猫主子神啊,给两条小鱼干那么大点儿的好处就跟他跑了,那才不正常。 回了街上,现在已是正午时分,他干脆直接回客栈去了,要了点小牛肉花生米之类的小菜,坐在了厅里。 等上菜的时间,他顺带手叫了个外卖,现实中吃完了再上线。 现实中吃饱了,游戏里再来点儿小菜塞牙缝。 倒也不是缺这点吃食,体力这方面,现实与游戏是同步的,饱腹感也差不多。 不过吃东西只是其次,只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坐在大厅里。 现在正午,人多了,那说书的罗先生也就开讲了。 四五十岁中年人,这是说书的黄金时期。 说白了,不像年轻人没有阅历,这个时候肚子里有故事,沉淀的也久,讲出来有味道,身子骨也还没有衰弱,中气尚在。 若是年纪再大些,那抑扬顿挫倒是还在,知道的故事说不定更多,但是腔调却像那老人家碎碎念,没有精神,不吸引人了。所以这个年纪,讲起书来最合适。 蜜枣润喉,茶水清口,一拍惊堂木,便是直接开讲了:“却说这东阳郡城,南边有一山一水,山在西南,名为东阳山,方圆有几十里,高百丈,山间蛇虫鼠蚁无数,是野兽邪祟横行。有一黄皮子仙坐镇,脾气颇躁,山妖野精称其:黄老大。” 陆常安听了,差点乐出来。这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确实他闯东阳山看着简单,但那是背后有柳前辈和供奉爷坐镇,一般的小妖怪小邪祟不敢动他,只有黄皮子拦着。 但,那毕竟是以一郡之名命名的大山,黄老大是四境之身,但是就那个性格,一般五境都要退避几分。 论起来,对于平头百姓来说,这就已经是很可怕的大妖大仙了。 “有意思,要不是这事儿小,这直接点只烧鸡,用帮兵诀把黄老大本人请过来听,那可就热闹了。”陆常安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在心中笑道。 罗先生可不知道台下坐着故事中正主的朋友,还淡定的继续讲呢:“而整个郡城,自东北至东南,都是同一条河的沿岸,也就是津口运河。自北平城外,一直沿京津卫流到了这儿,一拐向东注入了东渤海。 这运河,乃是开国皇高祖下令修凿,那时可不像如今,鹅毛浮不起,芦花定底沉,延河几百里都是泥沙浑水。 那时,河神尚在,乃是几近与本朝同寿的千年神龟,足有六境修为。在衪治下,那是通航不断,水患无影,沿河田地肥沃至极。” 陆常安听着听着,收起了刚才看乐子的想法:“这怕不是与当初运河决堤的事情有关…话说居然是个六境…那么强怎么会和黄老大打个难解难分?” 按照东阳山上那些小妖怪流传的说法,黄老大和津口运河铁王八掐架的事就在前几年,虽然断了半颗板牙,但是不算完全落下风。 但这里,确实也是神龟,但足足六境,这差距可不是够狠就能弥补的,六境再往上可就是一些低端仙神的水平了:“这里头还有别的事儿?” 那罗先生继续往下讲,一转话头,把事儿拉到前两年,讲的正好就是两边神打架的事。 这破事儿也确实无厘头,就说那黄老大手底下,几只黄皮子偷偷喝了山中猩猩的猴儿酒,还带了几坛走,结果在河边饮酒,捞月,就这么淹死了。 本来事儿不大,但据说,那龟河神,嘴上也不干净,跟现在的津口河一样路子野,管找上门要尸体的黄老大叫黄皮臭鼬。 这还得了啊?就打呗。俩神干起来了,给两个地方一顿造啊,伤也不少啊,就像那颗现在还没长回来的板牙,也就是现在这两年生态恢复的稍微好点了,伤可能也好点。 陆常安听着这话,回想了一下沙石堪比水泥的津口运河,还有阴森诡异的东阳山:“这还是生态恢复以后的样子?” 抛开这些不说,这个专门用来吸引平头百姓眼球的故事,半真半假,倒还真让他听出来点端倪: “那老龟基本和大玄一个年纪……如今景和帝,可是第七代皇了,老龟近千岁还骂人?再说姜黄前辈走之前,那老龟大概就没了,怎么可能这两年还跟黄老大打架。” 所以,这里头有事儿。 “若是仔细想想,把事情拆开来看呢?” 开国玄朝高祖下令修凿运河,老龟入驻,姜黄前辈辅佐。之后老龟也许信仰衰微,也许年岁过大,无论如何是走了。 姜黄前辈感叹神佛更替,之后就是供奉一脉大劫,守庙人销声匿迹。 再然后?也许是那老龟的子孙,也许是其他的龟鳖王八,继承了这个神位。这才是现在的四五境铁王八。 是他和黄老大打的架。之后他才出了点什么事儿,导致运河无人看管,最终前两年决堤。 这就是他按目前信息想象出来的事情经过。很多原因尚不明确,但姑且是有个脉络了。 “有空回去一趟,想办法问问黄老大当时的事儿,再去那个河神庙看一眼。”陆常安当时没有忘记用供奉灵龛把那里也标记上,河神庙是连神像都没有了,用不上,但是姜黄前辈的还能使。 不过无论如何,好不容易进城,他暂时也不会那么快回去长时间处理这事儿,再说有没有那个能力也不清楚。 目前还是好好在城里探索,才是正途 第四十六章 地母大明王 上楼,他张开了通乡书翻了翻。 “大梁西南高原之地,‘牧牛人’寻找锻造师,留言:打一对银环。” 很正常。 “大玄喀尔沁草原,‘驯鹰人’寻找延长生机之术,留言:无上长生天太可怕了……” 下一条却开幕雷击。 “好家伙……”陆常安心中满是疑惑:“无上长生天,又是那帮不朽龙胤。草原上居然也有啊,话说这寻求延长生机的方法……难道本人受影响了不成?” 目前看来,朝歌是绝对的有益无害。 游戏中随便死,外乡人不受轮回律法约束的特性,和所谓的“荒尘复活”是他们永远的保障。 现实中会有危险,只不过目前看来只有守密爷这一个,确实是有些太过轻松了。 “仔细想想,虽然复活能治愈致命伤,但当初被不朽龙褪侵蚀,双手失去生机的时候,如果我没有除尘术,那可能就真的废了。 果然纯送福利没有危险…看着也太理想了……以后多多少少也得注意一下。”陆常安心中暗道。 继续往下看。 “大玄西北黄土之地,‘吃土上人’售卖肥沃土地,留言:我这个土,亩产一千八,还不用撒金克拉。” 讲道理,陆常安心中的种田之魂在蠢蠢欲动,不过下面貌似有别人留言,一看,这土价格不菲,再看看自己仅仅一百出头的荒尘,啥想法都没有了。 “大梁江南之地,‘奇门童’售卖传送符箓,留言:试用品,仅可传送三寸以下物品,但距离不限,职业不限。” 陆常安仔细想想:“三寸是有点小了,但是距离不限职业不限,其实已经很有用了。” 不过他穷,不是必需品,基本上都不应该出手。 “大梁南洋之地,‘高里鬼’寻找食物,留言:这岛上的地母大明王菩萨居然是个邪神?什么鬼新手村啊?现在寸草不生的。” 陆常安前面基本上都是随便浏览,偶尔停下来仔细看看,但是看到这一条,却是直接全身一怔:“地母大明王菩萨?” 他还记得,刚才在狸神庙当中看到的,那个诅咒来源灰社仙,背后的正主,应当就是这位。 更重要的是,这位“高里鬼”求的是食物,可玩家明明只要现实中吃饱饭就饿不死了,那他求这个干什么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只加好友死不了,陆常安直接向这位高里鬼,发出了好友申请。 这位属实也是等急了:“哥们儿,是有法子吗?” 陆常安回到:“你先说说为什么要粮食,要多少?” 高里鬼:“我是不需要,可我这新手村,前一个月还可正常了,前段时间,一个本土人拔了村里禁地祠堂的镇物,给那个地母庙给打开了,整个岛上直接就荒下去了,蛇虫鼠蚁满地爬 现在我没事儿,可是这岛封闭,村民出不去,一个个都快饿死了,我这儿都还没探索完呢,可不得救一下。” 陆常安想了想,他现在金银这方面还算有钱,去南洋沿海买些粮食也未尝不可,不过看这话说的:“粮食我能买,但该怎么运过去?” “我也正为这事犯愁呢,这破岛上的人几个月跟外界交流一次,我都不知道在具体哪。” 陆常安有些犯难:“不能运粮食,那……” 供奉灵龛的前提是要本人过去标记,所以用不上,他又不懂得什么恢复生机之术,之类更有用的法术,难办的很。 不过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能填肚子就行?” 伸手往衣兜里面掏一掏,拿出了几颗棕黑色的小药丸:“辟谷丹,歧黄道济天外丹爷的赐福之物,服用之后可以数天不进食,不饮水。” 这东西是他当初从洪鑫那里搜刮来的,说实话对玩家用处不大,除非现实里出事了,这下却正好用上。 “至于传送的法子,这个大小就方便了。”陆常安让那高里鬼先等一等,自己去翻起了之前的帖子,找那位奇门童,买了一张空间传送符。 跟那个高里鬼一说,可给他高兴坏了,虽然不能填饱全村人的肚子,但是救个急,保几个人还是够使的。 将使用方法告诉对方,让高里鬼搭建一个定位用的小仪坛,他这边催动符箓,那几枚辟谷丹便去了千万里之外的南洋之地。 只不过这次交易拿不到荒尘,这一点略亏,但只要这人情,在对方不跑路倒也无伤大雅,那人应该不会那么废物,永远困死在岛上,那总有一天能收回这个报酬。 再说,交易这种事,又不一定要钱财物品。陆常安本来也没指望依靠这场交易获得荒尘。 他要的是别的东西。 那高里鬼收到以后,还在说些兄弟大恩不言谢,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之类的话。 陆常安直接打断他:“不,想报答,现在就能报,给我说说那地母的事情。” 换做以前,都知道神的名字了,也许还有具体事件,不说全部,一个基础的概念,也该被秘闻系统扒出来了。 但这次,这地母大明王菩萨的事情,却基本没有触发赐福秘闻,所以他才需要大费周章去干这件事。 对方一听也不含糊,马上回到:“这个,小事儿。这地母信仰的来源,据村里的老人说,原来是海上飘来的一尊千手菩萨木像,捡到的人被托梦,说供奉就能风调雨顺。这个岛小,需要这个,村里人就开始拜。” 虽然有些草率,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南洋小岛上的生活如何? 那:梁甫行,剧哉边海民,寄生于草野。简简单单的一诗,写的很明白了。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环境恶劣,生活困苦至极。 主要他靠海,基本上看天吃饭,南洋的气候却并不算好,不是雨下太狠,就是太过炎热,海浪也不平静。一般海边土地,也不好种庄稼。 活在这种地方,这拜个神,能风调雨顺,那野神也得试一试呀。 不过天上哪能真掉馅饼:“结果拜了之后,岛上气候确实好了,庄稼也种得出来了,那地母却开始要血祭了。不然就闹虫灾荒灾,比原来还恶劣,所以我才说是个邪神。” 血祭,毒虫,这些都在陆常安意料之中,倒不如说邪神信仰中很正常。唯一的问题是有了这么详细的事件,秘闻系统还是没有反应,也依旧不知道原因。 “后来是个太上应化天的,就是那个有镇魔除妖请神术的修道天,当中的一个老道人。他从海上来了这里,用术法封了祠堂当中的那个地母像,这才消停了。” 历史中,某不知名的神秘强者,路过帮忙。经典设定,方便好用。 陆常安先前碰到过的游行爷收龙王,也属于这一挂的。 这一次,是斩妖除魔老道人。 第四十七章 好友 修道天相对民俗天互相之间差异巨大的状态,相对来说不太好分辨,也更神秘。毕竟修的是道,玄乎的玩意儿。 不过表现出来,也还算好分。 陆常安目前见过的 歧黄道济天,主要是医术和炼丹术。 道化符威天,是使用符箓的,应该还有雷法。 真武荡魔天,走的应该是以武入道的路子。 玄工道匠天,应该是炼器之术。 另外就是这驱魔斩鬼的太上应化天。第一次见着相关的东西是在陈怜的王之宝库里头,那条诛魔灵官打鬼棒。 加上之后从各种地方获得的信息,勉强能拼凑出这条天道的基本信息。 修太上应化天,道之镇邪律法的主要组织,是江南与湘南地区交界的景山。 这是个大梁官方认证的正统道教组织。供奉的是太上应化天的掌天古尊,南方太上应化天君。主要修行的是驱魔除鬼之术,还有拘神遣山之术。 门人弟子颇多,加上职能是很有用的驱除妖邪,很受平民百姓的欢迎,民间最常见的道人就是他们以及看风水的算卦师傅。 “那个老道走之前,提醒村人千万不要去碰祠堂门口插着的七颗钉子。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有这事儿了。这不祠堂也老化,快要压不住那个邪神了,就让衪影响了一个村人,把封印的钉子拔了,就有了这事儿。” 那高里鬼说起来颇为无奈:“我的赐福不算少见,尤其是在南洋地区。说白了就是一种用邪术改造出来的超人体质。力大无穷,能扛邪术,但是真碰见术法还是抓瞎,扛得住,不代表打得了。” 陆常安可以理解,如果他当初赐福选了那个大武破灭天的风来客,如今应该也是这个情况。 “加上这岛偏远,也没有什么岛神或者修道者之类的玩意儿,就让那地母施展开来了。地下开裂,冒蛇虫鼠蚁,草木庄稼不是枯萎就是腐化。要不是我鼓动村民点大火来防守,现在怕不是瘟疫都起来了。”高里鬼显然还是有些操作的。 不过这个局面搞不好,没有其他因素掺进来,基本上也就是死局。这么困下去,还是村民遭殃。 不过陆常安也没有办法,不说他想不想救千万里外根本不认识的一岛村民,他也得有那个能力呀。 有多大能耐,琢磨多大的事。他现在这个情况,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 结束聊天,再一看,下午已经过去了一半,陆常安看着看着论坛,忽然想起来,自己也不是只能看。 往后腰处包着的长条布包里一掏,一柄断剑和一条断刃被他拿了出来:“破云断剑,真武荡魔天座下散云真人昔日配剑,可以卷起云气化作罡刃,如今一截两段,丧失了大部分的威能。” 这本来是他仅有的实质性武器,然而属实是没有用上的时候。而且现在这个状态,顶多是当场带一点风的匕首使,也不好用。 正好现在通乡书到手了,能跟其他玩家交流,正好可以问问有没有修复之法。 发布留言:“大玄东阳郡城‘匿名’寻找修复法剑的方法,留言:真武荡魔天的法器,一截两段,威能丧失大半,还能修?” 他自带匿名效果,所以只交了二十荒尘,就发出去等消息了。 也不好闲着,摘下设备看看消息,陆常安顺手给江崎发去了一句:“我拿到书了。” 他和江崎都是不怎么看书的人,这里指的自然是通乡书,也就是能跟其他玩家交流了。 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在钻空子。 守秘爷的守秘机制灵的很,但还没有灵到能解读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真实意图的地步。 “偶匠。”江崎回到。 “偶匠?”陆常安懂她的意思:“这就是她的赐福名吗?果然是工匠类啊,难怪现实里一个人包揽整个社团的人偶类道具。” 上游戏,用通乡书一搜索。 偶匠这个赐福只有一个,位于大梁的太平府,比象征意义上的首府杭城,更像是首都的全国最繁华城市。 “离的有些远,不过小问题。”陆常安发去了好友申请。 基本是马上通过,不过江崎还是和现实中一样,话比较少,需要陆常安先开口:“没想到这个游戏的好友系统会是这个形式啊。” 江崎:“朝歌向来如此。” 陆常安:“说来,朝歌朝歌,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江崎沉默了一会儿,回复到:“不清楚,反正复杂的很,说不定真的和开局的背景介绍的一样,是荒海之外的神土也说不定。” 陆常安也不多纠结这个,话锋一转,问道:“话说你知道地母大明王菩萨吗?” 江崎:“听说过,但是不怎么熟悉,好像是某一个邪道天的掌天邪神。” “原来如此……”陆常安差不多知道秘闻系统没反应的原因了。 道,有两面性,有清就有浊,有动就有静。有玄妙至极的正道,自然也有混沌迷浊的邪道。 正道的律法,讲究一个悟。流传广的道经,你上地摊去随便捡,都有可能捡到几本。用的也都是不需要修文儒天都能够看懂的白话文。 但是在讲道德讲智慧的句子下面,能看到更深层次的,与天地与律法的交汇,那才能修道。 说白了,正道是放在你面前,你不一定能看懂。 而邪道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可纯粹了,玄妙都说不上,突出一个精神污染。 就像不朽的无上长生天。掌天古尊是个空壳,手下眷属加起来脑子不超过一克,啥都不想,不受外物干扰,永远保持本来状态。是失去了精神。但你就说是不是不朽了。 就这么个情况,简单至极,但是感染性极强。 他的赐福秘闻,通常会简单介绍一下接触到的仙神的名称,所属天道,以及大概的掌管内容,乃至一部分的教义之类的。 那这要是通过秘闻,把地母大明王菩萨的教义传给了他,那他死不死? 所以邪道天的掌天古尊,应当是没有信息的。 “我待的东阳郡城,似乎在播猫和老鼠。只不过是猫神和鼠神,那个隐藏的鼠神背后,貌似就是这个家伙。”陆常安如此说道。 江崎:“所以你准备……” 陆常安:“没准备干什么,我现在想干什么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啊,就是多了解点信息,不至于真惹上事儿了,睁眼瞎。” 江崎:“行,不过我也不知道多少内容,只知道那一天律法叫做污浊地母天,似乎是有关污秽与瘟疫的,下属的仙神全部都是毒虫老鼠这种东西。” 陆常安:“明白了。”跟他猜的八九不离十,污秽与瘟疫,加上腐化枯萎之类的,基本就是污染污浊的感觉。 之后,就是随便聊聊,因为隔得远,没什么可能接触,陆常安也就懒得去问江崎的职业与赐福之类的东西。 倒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江崎说太平府那边和名字一模一样,太平的很。整个大梁都是,没什么新闻、大事。 也就是前段时间,有一个大梁人去了大玄,为的是挑战大玄的围棋国手。 第四十八章 大梦谁先觉 “李清煌!”时隔一个多月,陆常安终于想起了自己当初没有想起来的事情。 为什么他看到大玄以后,会觉得熟悉?不是因为在哪里见过,而是因为当天早上,李清煌提过。 “我居然现在才想起来啊……”陆常安当时大概是因为刚接触朝歌,脑子转不太过来,居然直接把这件事忽略了。 “我记得,他说的是周公带他来大玄的东阳郡找国手下棋。” 陆常安无奈的吐槽道:“原来还真的有周公这个人物吗?难不成是哪个管睡觉或者梦境什么的仙神?还有,他居然真的在下棋呀。” 联想到他一天基本都在睡的奇怪举动:“难道他的能力就是能在梦中进入朝歌不成?” 陆常安又一次对朝歌之地的离谱产生了新的认知。 得,这下津口河神,猫鼠之争,秋闱秋斩,加上这个,五个事儿了。 “要不供奉爷您再赐一个的分身术什么的?”陆常安默默吐槽着,合上通乡书塞进衣袖,直接下楼上街了。 这么一打听,还真有这事。 大概一个月前,大梁的太学院中的弈元阁学士,带着一个年轻人来了这里,与国手进行友好的切磋。 结果是三局当中,那个年轻人两胜一败。 幸好那位国手确实年岁已高,实力不复从前,大梁太学院那边,又说这年轻人是他们围棋之道年轻一代的翘楚,两边又都有礼数,这才没怎么丢脸。 “好家伙……这小子卷王中王啊,天天睡觉,结果都混成国家级选手了。”陆常安心说自己身边的玩家怎么都混的比自己好,着实有点难受。 目前虽然棋下完了,但是那个国手对李清煌态度挺好,大玄这边也有礼数,直接把他们留下来住了。顺带手,带着去大玄的太学院下了几场棋,给附近几个郡城的那些个太学生看看。 这也确实,虽然说围棋之道只能算是文儒之道的副产品,陶冶情操的东西。但你架不住古人重视他呀。 古代比赛这方面,正经运动,比武这种东西不好办,尤其是国家级的,容易影响关系。那比文的,自然就是琴棋书画,谈经演道。 围棋这玩意儿,懂行的人看着很有观赏性,并且礼数周全,也足够正式。加上确实很有难度,所以甚至大梁的太学院里都会专门设置弈元阁,培养官方的顶尖围棋选手。 而现在,人家的年轻一代找上门,把我们这边的国手都给下赢了,那可不得带过去给本地的太学生看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那种即视感。 “东阳郡太学院的分院,似乎只有一座的样子,那应该就在秋闱考场附近。”陆常安正在往那边走。 秋闱那可是整整九天不进不出,严防作弊,肯定不能随便给外人进的,他当然也没想靠近那里,只是附近的书院,文庙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进去看一看的。 郡立书院气势磅礴,多开的大门,高大的檐柱,跟个衙门似的。 只不过现在秋闱差不多考完,里头在初批卷子,筛掉一些卷子脏污这类内容都不用看的,所以也进不了了。 “那就是文庙了。”陆常安走到旁边一看:“嚯啊。” 文庙前,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穿金戴银,满身罗琦的,衣着破烂,穷困潦倒的。全都是这次科举秋闱的考生。这一考完全上这儿了。 陆常安看着,都感觉自己有点挤不进去。 不过就在旁边看一看,也未必不能碰到好事。 有个灰白头发,身着旧衣但气宇轩昂的老者,从街那边走了过来,路过文庙,要进书院。 这没什么,只是陆常安明显听见他说了一句:“哎……平日里庙门大开你等不屑一顾,书院里经典满柜你不翻,现在祸到临头了,许猪羊,上高香。也得来得及呀……” 啥意思?就是在说这些个学生,平时不拜文庙不看书,这试都考完了,感觉自己有可能要寄了,现在跑过来拜啊,上供啊,有啥用? 临时抱佛脚党陆常安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但是没有证据。 不过这老者虽然衣着不算华丽,但是气质显然不一般,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显然也就不是一般人。 “先生觉得这种事不好吗?”陆常安拱手向那位老先生发问。 那老者因为他发问的太突然,怔了一怔,不过依旧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转身又看了看文庙门前快要被插满的大香炉,说到:“拜仙神无可厚非,但文儒天的仙神本就是从一字一句当中,自己悟出的大道。吾辈读书人不想勤勤恳恳,为官为国,要靠拜神去考取功名,文星儒圣又怎么会理他们呢?” “有理。”陆常安对文儒大道天的仙神有了新的看法:“这一道的仙神,居然都是自己自立自强,读书读出来的吗?什么上古大学霸?读书读成战力天花板?” 不过虽然有别的想法,但是不能失了礼数,他拱手对那位老者道歉:“在下失礼了,刚才见先生出言,心有不解,下意识询问,望先生谅解。” 那老先生看他礼数还算周全,也就没有怪他,反而宽慰道:“学而好问是好事,不必拘束。” 他说着,就要往书院里走去,陆常安也打算往文庙那边挤一挤,毕竟来都来了,他一个庙堂行走,看见庙不进去拜,也不合适。 但就在这时,书院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长冠束发,白衣青带,没有金银玉佩装饰,相貌也不算非常出众,但是气质淡雅出尘,看着儒雅随和,文质彬彬,直接拉高了整体的感官。 “周公。”那个年轻人拱手对着那位老先生行礼。 陆常安则是愣在了原地:“这这这……” 虽然头发长不少,气质也有些许不同,但是看五官,这正是…… “诶,陆兄,怎的到我梦里来了?”李清煌用完全不同的语气和说话习惯,冲着一旁书院台阶下面的陆常安发问道。 “这话说的,我也想知道你做个梦怎么跑我游戏里来了……” 第四十九章 平生我自知 李清煌不清楚情况,但知道,至少应该找个借口解释一下:“周公,这位是我同乡。” 再转向陆常安:“陆兄,这位是我太学院的老师,周守一,周公。” “周老先生好,在下陆常安。”他心里的同时,心中暗道:“居然是这么个周公吗?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周老先生不拘泥礼数,点头回礼之后就问到:“陆小友此行是前来应试?” 陆常安,不太习惯这种文绉绉的说法,但还是尽力回答:“并不是,小生无有文才,也不求功名。目前是尊恩师教诲,正在行走四方,来东阳郡仅仅只是歇个脚。” “话说,陆兄来此处是为何?”这书院不算偏,但也不在几个主干道当中,附近大多是民宅,也没什么店铺,不是有事儿,一般也不会来这一块。 陆常安回答到:“我所行的登天途与拜神有相关之处,何况我从小地方来,没有见过文庙,便正好过来祭拜。” “原来如此。”李清煌转身向周老请示:“周公,我如今无事,可否带陆兄去文庙走走?” “那些个学生的棋局呢?”李清煌在学院的生活似乎颇忙。 或许,也不一定:“侥幸都赢下来了。比预想的快一个时辰。” 陆常安听着无奈道:“让你小子装到了……” 周公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阻拦:“早些回来,晚上也许还有一些学生要来切磋。”说完之后,就转身进了书院。 他们两个目送之后,就从一旁的偏门,进了文庙。这边没什么人走,也就通畅,只不过到了庙堂里,照样是人满为患。 清静祥和的文庙,如今处处是念念有词,颇为激动的考生。那固守礼数,平心静气,衣冠端正的也有,但是头发散乱,面红耳赤的,说实话也不在少数。 科举之事,那可谓是真的一朝得中,鸡犬升天。中了个秀才举人什么的,别的不说,单就减免去大批税款这一点,基本上这辈子吃喝不愁。 就为了这一点,有的是乡民愿意花钱把自家的田挂在他的名下,用来偷税。只要他收的钱比朝廷低,有的是人抢着干这种事,不少的地主、乡绅祖上就是这么起来的。 穷文富武,这件事虽说并不绝对,但是穷苦惯了的书生,也确实不少,都渴望能靠着科举从此翻身。 这股劲头上来了,蒙了眼,如今不顾形象与礼法,甚至有些疯癫,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 庙里,正中供奉的是端坐泰然的文圣,也就是文儒大道天的掌天古君,传说里,文法言语都是他定下的。 四面八方,还有弈元、丹青等等副神的小神像或者排位,这是目前陆常安见过祭拜的仙神最多的庙了。 不过此时,庙里的人可比神要多上不少,加上他和文儒天没什么关系,所以只是给正中的文圣上了两炷香,就退到一旁去了。 这个时候空闲下来了,才真正有机会和李清煌好好聊一聊。 陆常安小声问道:“话说,你居然真觉得这里是梦吗?” 周老不在,他也就不用那么文绉绉的说话了。 李清煌的说话方式也恢复正常了,只不过话倒是越来越奇葩了:“呃……原来不是吗?虽然近来确实是越发离谱了些,还有通乡书,玩家什么的东西,可我确实是每次一睡觉就进来了呀。” 陆常安听着这话,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这……这是个游戏呀,一个像是让人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游戏,至少大部分人都是靠游戏设备进来的。 不是还能将技能装备什么的带回去吗?你没碰见过这种情况?在现实中用能力、道具,或者怪物跑出来什么的?” 李清煌听到这话反而是恍然大悟:“啊,说起来,我前段时间确实是在校剧院的后面,除掉了一只戏灵,我还在想着梦里的东西怎么跑出来了。是不是幻视幻听要去看医生了。” 他在这方面,呆的有些惊人。 “是你呀……”陆常安隔了这么久,终于知道那只戏灵明明只是驱逐出去,怎么就没掉了呢?原来是被他给除掉了。 “游戏呀……好神奇。”李清煌回想着:“说起来这种梦,朝歌什么的,确实才做了一个月呢。” 李清煌和江家姐妹一样,不是滨州人,老家在更北方,从小就莫名的有专注力,围棋也有天赋,但却又很容易睡着,一天十个小时往上都是经常的事情。 家里父亲是围棋老师,水平只能说中等,出了他这么个小小年纪就能专注下棋,自己看棋谱,心无杂念的奇才,本来应该高兴。 后来就发现这娃子不对劲啊,是真能睡呀,跟一年四季都冬眠似的。 去医院查,结果一点毛病都没有,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也没法子,就这么养,不影响生活就不管了,自己的崽子,再离谱也就这样了。 他本人呢?专注力强什么的并不清楚,只是确实天天做梦,大部分和普通人差不多,就是普通梦。只是后来很经常会梦到一个老头,在云雾里跟他下棋,听对方说,名字是叫周公。 这种梦偶尔做着,直到长大,相当于是做多久梦,就练多久的棋,所以才有这个级别的棋艺。 到了一个多月前,他中元节去祭祖,在荒废的老家,找到了个摆着残局的棋盘,试着推演了一下,结果下着下着,睡着了。 就看见梦中的事情,前所未有的清晰,介绍了什么朝歌,三十六天律法之类的东西,然后本来刚要给三个赐福,就弹出个什么正在接受传承,给了他梦蝶的赐福,比陆常安那边流程还快。 再然后他被丢进了深山,走了两步,就看到两个老头下棋,一个是从小到大梦见的周公,另一个是第一次见。 他在旁边围观,那个不认识的老头要输的时候,他帮了几手,之后,有生以来第一次赢了梦中的周公。 梦周公就说他出师了,可以下山了,那另一个人也姓周,以后跟着他去朝歌。 然后,他就和那个周姓的老人一起出现在了一片林子里,刚才下棋的高山完全没了影子。 这么一聊,那人自报家门,太学院弈元阁阁主,周守一,也就是现在这个周公。 他说他是梦中得了仙神的启示,来这里迎接神赐的徒弟。几经交谈,李清煌知道了梦中周公的另一个名号:文儒大道天座下,弈天星元大神宫。 他呀,是从小被仙神调教大的。 之后一个月,就是随着周守一这个周公二代入世,在太学院大杀四方,成了大良最年轻的国手,也拿到了自己的职业:执棋人。一个以围棋为媒介,施展各种空间、驭人术法的职业。 他的镇物,那个荒海老棋盘,就是这一道的仙宝,也是这一道的巅峰力量,天下为棋,在现世与朝歌之间传送。 只不过和陆常安的镇印一样,能力有所流失,也无法完全驾驭,像上次那样,把戏灵传送到荒海里淹死已经是极限了。 说来,他一直认为这些只是梦中的设定罢了,知道这是现实,还是第一天。 第五十章 尘埃 “陆兄觉得,这梦,或者说这游戏如何?”李清煌不知道为什么,又换回了原来的语调风格。 陆常安不太懂他的意思:“什么如何?” “不是有个典故吗?庄周梦蝶,醒来后不知是他梦见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变成他。”李清煌看着前方神像前激动万分的学子们,说道:“我的赐福,就叫梦蝶。这一个月来,我有时是真的分不清,那边是梦,那边是现实了。” 陆常安不太懂他的用意,不过换个角度想了想。 和他们这些依靠设备进来的不同,李清煌生活中有一大半时间都待在朝歌,两边同样的真实,并且穿梭两边的方式都相同,就是另一边的意识沉寂,睡着。 那,确实会分不清。就好像同时拥有两种人生。 “这赐福……倒像是个诅咒了。”陆常安本来觉得梦蝶是个极好的赐福,能让他脱离游戏设备的限制,随时进入朝歌。现在看来隐性的影响是真的不小。 不过这本来无伤大雅,分不清也问题不大,大不了就当成两个交互的人生来过,真不行就去看心理医生,放平一下心态。 只不过现在,陆常安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事情。 李清煌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表现的与真人无二的芸芸学子,似乎在思考这与现实世界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体内的荒尘正在渗出,袖中的双手、脖颈以及面部,开始蒙上些许灰白色的尘埃。 “嘶……”陆常安似乎意识到了很多东西。他的眼前也马上跳出了:“荒海秘闻:荒尘……” 幸好很快,李清煌似乎也意识到了两边都可以当做真正的人生来过,或者其他类似的事情。渐渐平静下来了。荒尘逐渐被吸回了体内。 “呼……幸好没事。”陆常安松了一口气:“你想清楚了?” 李清煌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哈?那怎么……”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我又不是庄子,无论哪边是梦,又或者都是,顺其自然不就好了。”李清煌能被弈元公看上,也许不是没有理由的。 陆常安听了以后,莫名的安心:“睡圣老成的可怕呀,这没想明白的想明白,我都想不出来。不愧是同时过两个人生的人。” …………………… 李清煌是思想与意识方面天赋异禀,甚至因此受神神眷顾的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这么开,想的这么明白。 朝歌,一测一万人,二测十万人。挑选的人并没有什么规律,有的是穷困潦倒,有的是平民百姓,有的是达官显贵。 不同出身、思想、理念的人涌入了朝歌之地,在这里得到了自己的赐福,走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异乡之人是不受此地律法约束,能够使用荒尘的幸运之人。 来自荒雾之海的尘埃,不时会降落在朝歌的每一个角落,与朝歌与现世,与三十六天律法都有联系,但又完全独立于这些之外,就像是满天星辰之间的虚无真空。 被选召的异乡之人通过了荒海的考验,可以触碰这些,可以依靠无处不在的荒尘,将自身再次重组复活,也可以比本土之人更加轻松的,与登天途上的仙神接触。 但是力量与知识意味着风险,荒尘说白了是一条捷径,而捷径都是有代价的。 本土的人依靠自身去感悟天地,感悟朝歌的一切,掌握这里的律法。这十分困难,天赋机缘与努力缺一不可。想要走荒尘这条捷径,不是不行,只是需要等自身能够承担这捷径的代价之后。 异乡人,则是铤而走险,因为不受律法约束,所以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接触上层的仙神,获取各种超乎想象的见闻、知识与力量。 直到在异乡漂泊的自身,单单依靠精神无法锚定意识,控制力减弱,被荒尘吞没为止。 “砰!!”内含大量钢筋的坚固混凝土墙直接被击碎。 造成这一切的银环,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飞回了持有者的手上。 这只能称呼为持有者了。 那个原本应当被称之为人的生物,此时身体肿胀浮囊,仿佛是灌满了水的皮囊,正在不断的摇晃、膨胀或者收缩。 破旧的青蓝色长袍披在身上,兜帽掩盖住了已经看不出五官的浮肿面部。 这仿佛一具泡水鼓胀尸体的人,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巷便利店老板。 只不过,在朝歌也有一个身份,大梁西南高原之地的“牧牛人” 本来,只是江湖民生天的俗艺爷座下牲畜公赐福,能够简单和动物交流的低级驯兽师。 只是在清冷高原上,接触到了一本残存古籍,联系到了救苦转轮天的,无量轮转,普渡苦难尊者,打造了一对轮转银环,转职到了那边,就成了现在这样。 只因为那本残存古迹含有太多高原密教的人祭术法,以及残酷仪式。 明明是自己选择的道,却无法坚持,迷失之后,便会蒙尘。 “可恶!”神情凶恶,赤裸上身,手持长剑,背后刺青浮现变化的严嵩,作为滨州主城区的主要战斗力,自然在这里对付他。 失控虽然是异乡人的主要威胁,但一般来说,都是长年累月在异乡漂泊导致的。 像这种瞬间就失控蒙尘的,最不好对付,因为在他们失控之前,大多数都把让他们失控的东西吸收了。 严嵩此时背后的纹身,是:“形意纹身·兵主睚眦。”口咬长剑的半龙神兽浴血奋战。给了他兵器的高熟练度,以及战意不息,战斗不止的能力。 通过特殊手段升到四境的强者,他本来不需要这种磨血条的战法。 奈何面前这失控玩家,继承了转轮尊者的救苦术法。 掌握轮转、灾祸律法的救苦转轮天,和无上长生天一样,听着是好天道,实际上也是邪道天。 救苦救苦,只要苦难不在我自己身上就好了。他们就是这么干的。 因此这失控的玩家,能够依靠手中刚刚打造的一对银环,将所有的攻击全部分散出去。 这以火灾为借口疏散完人员的小巷子,已经被破坏了大半了。 幸好严嵩的实力足以弥补这点技巧上的便宜。 找准时机纹身一变,“形意纹身·伯牙碎琴”,打的就是装备。 银环一碎,术法施展不出来,失控玩家自然也就后继无力了。 多少还是有些累,带点小伤的严嵩坐在小巷子里,调整气息,稳定情绪,防止时常处理这种事件的自己也失控蒙尘了。 这样的事情,各地都在发生。 第五十一章 回老家 和李清煌道了别,原路返回去客栈的陆常安,又点出了刚才的那一份荒海秘闻:“荒尘,是神秘莫测的神奇之物,可以赋予不受律法约束的异乡之人复生,以及沟通之能。 但并不是本地之人无法使用,只是律法在约束保护朝歌本地人,不让他们过多使用,看到,听到,接触到还无法消化的知识与力量。 外乡之人能够借此得到便利,但没有了限制期与保护装置,时常就会导致玩火自焚,被荒尘彻底吞噬。” 陆常安虽然还不知道失控的具体情况,但看这个也大概明白了。 荒尘用多了,路子走快了,容易疯。 无论是复活还是其他,用法常规的还好,如果是接触仙神的,一不小心就会被过多的收获影响,直到疯魔,直到像先前的柳前辈一样,被某一天律法蒙尘。 说白了,思想跟不上能力,有了炸弹,没有火控系统,这玩意儿他容易走火呀。 “路子还是要慢慢走。”陆常安虽然有除尘术这个显然是蒙尘克星的能力,但是他前面那么多位遍布全国的前辈呢? 他们比陆常安先走这条道多少年?按理说应该还都是更安全的本土人,那他们现在人呢? 这能剩到只剩他一个独苗了,就说明哪怕有这种不怕失控的能力,他依旧不算安全,比如万一哪天直面邪神了,哪怕只是低等,也够他这个一境新人疯个几百回的。 那要是疯了,来不及用技能怎么整?他有招没招? “不过这些的前提都是思想跟不上能力啊……” 虽然说急不得,陆常安进度确实也有些慢了,一个月刚刚一境。 主要也是他这条登天途太孤僻了,他都没找到明确方便的晋升途径。 “真论起来,我这应该也不算很快。”至少陆常安目前接收的,来自供奉爷的知识,他都能够理解消化。 所以小心谨慎的同时,去尝试提升,问题不大。 “方式嘛,果然还是要靠拜神,不过这边这两尊,可能是有点大了。”陆常安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路尽头的夕阳正在缓缓下落 东阳郡的这两尊,一尊只是污浊地母天下面的鼠神,甚至都不确定是天下所有老鼠的神,或者只是地方神之类的。另一尊,也只是宅护爷座下护法二宅神之一的狸将军。 但哪怕只是这样,那也是两尊起码六七境的大神了。 虽然不清楚打的凶不凶,为啥僵持了这么久,但至少明白,这暂时不是他能掺和的进去的。 “果然……这么一想,还是四五境的王八比较适合我,哪怕嘴可能与黄老大势均力敌。” 陆常安也不怕暴露身份,直接去了早上去过的南狸神庙,打算施展法术回东阳山或者东阳林,问问事,或者直接去津口河神庙。 毕竟他们这一脉人缘好,应该来说也没什么仇人,这朝廷官设的庙里,应该也不会有人害他。 只不过他进了庙里以后,天渐渐黑下来,香烛依旧点着,所以不算暗,但他却发现,白天那位黑肤色的方脸猫侍郎不见了。 当然,他与黎将军一脉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有多注意,只当是去休息了。 掏出檀香,标记这里之后,施了法术,他就消失在了狸神庙里,回了东阳林。 其实,这事儿只要细想,就会发现不对劲之处。 这里是什么庙?拜狸猫将军的。那个猫侍郎是什么赐福?和猫相近的能力。那怎么晚上了,反而要休息了? 这个点儿啊,应该是抓老鼠的时间。 所以黑肤色,方脸的庙祝猫侍郎,在大街小巷的阴影之中穿行。 今晚月亮不小,虽说不至于很亮,但是好歹能稍微看清楚街上的景象。 就在这种环境里,猫侍郎却丝毫没有暴露身形的,在阴影中行动着。 直到某一条巷子,某一个地下水道的入口。 ………………………… 东阳郡的猫鼠之争暂且放一放,陆常安这边是久违的回了柳前辈的庙。 这么一段时间没回来看,他的第一反应是:“前辈……这生活挺滋润啊。” 很明显的一件事就是,柳前辈的黑鳞大蛇法身,它居然变胖了。 一看香炉,香灰已经积到了小炉子口,现在里头还有几支在烧,就明白了。这显然是香火吃的够,气血与威能开始恢复了。 这段时间,芦安河上游的几个村子以及东阳郡,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入住了。有这么尊现成的大神,还有专业水泥工洪鑫在,重建工作进展快的很。 那些村民大多也是各地的穷苦贫民,够淳朴,不然也不会来这儿修补废墟。结果这下过来,碰见神帮忙,那自然就恭恭敬敬上香,就给柳前辈喂成这样了。 “小友回来了,东阳郡那边怎么样?”性情一点没变,依旧像个和蔼老人的柳前辈又显化出了熟悉的藤条椅,让陆常安坐下。 陆常安以前待在这儿,总感觉稍微有一点憋屈,毕竟出不了村子。 现在出去走了一圈了,发现还是这里好啊。坐下就开始诉苦: “前辈你是不知道,那儿狸将军跟个污浊天的鼠神掐架呢,表面上繁华祥和,底下指不定多少条暗流呢。 我整天都得按他们拐弯抹角给出的告示,去避开什么东市啊,下水道之类的地方,生怕给卷进去。这今天刚刚碰见个同乡,居然还混的比我好。” 这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一股被欺负了回家找长辈诉苦的感觉。 确实,让那告示给了个下马威之后,他对东阳郡有些防备过度了,这段时间有些提心吊胆的,压力确实大。 这说了一阵子,差不多了平静了,自然也就进正事了:“当然,我不可能就说这点事儿就回来一趟,我主要回来是想问,津口运河的事情,柳前辈知道的多吗?” 柳前辈摇摇头说道:“不算特别多,毕竟我以前是村土地神,中间隔了个林子呢,只知道那儿的河神是个乌龟,跟东阳山那只皮子干过架。这事儿啊,你还是问他比较好。不过,记得别太过火了。” “明白了,我懂的。”陆常安临走时上香祭拜,道了个别,就又传送去东阳山了 第五十二章 意外收获 “老大,我回来看你了。”陆常安提着一坛酒,在庙门口坐下了。 身上赘肉晃晃荡荡的黄老大马上窜了出来,揭开酒封吨吨吨。 他最爱的三种贡品中,小凤凰野鸡那种玩意儿,他一个山神其实并不会缺,隔三差五的,来个一顿打打牙祭就够了,沾点儿油腥。 黄条檀香这种东西,有的是下层的妖怪会向村镇的普通人收购,或者通过其他渠道搞来,像人一样点了供给他。 说白了香火是信仰之力,那诚心拜神求保佑的信仰是信仰,那担惊受怕,求别骚扰的信仰,照样也是信仰。所以具体是人是兽根本不重要,它照样用。 只有黄粱细水,酒这个玩意儿,除了山中少有的猩猩狒狒大妖,专门酿造的陈年猴儿酒,是真不太好搞。 主要农家酿造的,大多太糙,妖怪们会买,能偷,但是不会挑,毕竟正经妖怪他也不喝酒,就它这黄仙能有这癖好。所以黄老大平常喝不着好酒。 陆常安这次,提这么一坛提前精挑细选的东阳郡好酒过来,便是投其所好。 “还得是…你小子,上道。”黄老大一边喝着,一边说着。 “那是,我专程在东阳郡的好酒家里挑的。”陆常安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唠着闲嗑。表现的就好像只是专门回来看看黄老大的,没有其他的目的。 毕竟,要问的是黄老大当年被人撞掉半颗板牙的事儿,这玩意儿对于仙家来说,那属于纯纯的黑历史啊。尤其还是黄老大这种好面子,脾气暴的仙家。 这你呆呆愣愣的上去问:“唉,老大,对了,我这次出去听说个事儿,你之前跟那津口河的河神干过架是?具体是咋样了啊?” 咋样?再往后的不说,就打架当时,让人撞掉半颗板牙,现在没长好。这不揭人伤疤吗?在仙家面前这么问,你就说你死不死? 所以得略微拐弯抹角些:“这一路上的,事儿是真的多。” 黄老大的性子,说实话就是彪,这是他有实力撑得住,所以叫神佛喜怒无常。这要是换个没能力的小妖,那说白了就是愣头青。 这个性格的,说实话闲不住,让他在这山神的位置上一坐坐个几十年的,说实话也挺绝望。是真的哪儿都去不了。 要不怎么天天出去找人家打架呢?一来也是脾气爆,吃了亏必须打回去,二来也是名正言顺的出去走走。 这两年,隔壁村的柳前辈出了事儿,现在实力才刚刚要恢复到原来的状态。那津口运河呢?铁王八人又找不着了,他总不能跑东阳郡去找狸将军打架? 再远一些的土地山河神又没招惹他,名不正,言不顺,也就不能过去,这待了十几二十年的,正无聊呢。一听陆常安有故事,酒劲上来了,那必须听啊:“哎,我这正无聊的紧呢,有啥有意思的,拿出来讲讲。” 陆常安一看上钩了,也不敢着急,一上来就说正事,先丢出了个比较无关紧要的:“我之前啊,走到东阳郡的郊外村子里,正好碰上一春台班在那儿唱戏。我也没怎么见过啊,就正好坐下来听一听。 结果,台上演的,是民生天俗艺爷手?下憋宝爷的事迹,我听着不错,就打了赏,准备走。结果一转头,居然看到有个矮胖老人,从包袱里掏出香条,点了插在地上。” 黄老大倚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听得入迷:“带包袱的矮胖老人……” 陆常安也不紧不慢继续讲:“老大知道我是庙堂行走,供奉爷给我的能力,我一眼就看出来,那老人居然是个仙神人化身!让那戏给引来了本尊,上那儿赐福来了!” “仙神赐福!?”黄老大见过世面,但是这种事属实是不常见,心中暗道,陆常安这小伙子果然是供奉守庙一脉的,与神佛的机缘不浅,看个戏都能见到神佛显灵:“结果如何?你追上去了?” 陆常安:“唉,这就是可惜之处,我先前打赏给的太多,让那谢赏的人这么一拦,就没追上。” 黄老大神情淡然,得见仙神化身一面真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真要追上了,那陆常安就了不得了。 不过,它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听了这么个事儿以后,仰头喝酒的同时,另一只爪子,大拇指掐起了诀。 酒坛放下来,幽绿的双眼这么一望:“不对,不对劲,这里头还有别的事。” “嗯?这还有意外收获?”陆常安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外的出马一脉,请神帮兵以后,不但有强横的战斗力,更有不少奇特的俗术。 比如柳前辈的水土术法,比如黄老大的毒风病疮。再比如现在的掐算之术。 仙家能有这称呼,光能打肯定不够,这点儿基本的演算术法还是得掌握的,比如最常干的出马帮人驱邪,总得看看是哪家的邪祟才好动手。所以就需要这类法术。 黄老大主修病疮毒风,掐算这一行不精,但当初看戏这事儿确实破绽过大,这一算就能算出来了:“非是天意,乃是人为。” 掐着爪子的黄老大说话语气都变了不少。 这意思很明白了。 陆常安:“当初那事儿,是有人干涉?那人故意拦我?” 黄老大再掐了掐,说道:“醒狮采青,大戏欢喜……” 陆常安这回就听不太懂了,醒狮采青是广地舞狮行的表演内容,这他倒是知道,但怎么就和这个扯上关系了? 有小知识不知道怎么办?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供奉爷呢? “赐福秘闻:醒狮宫,四方巡演的戏剧、说书与杂技表演团体,供奉喜爷座下的,杂艺三公,大戏,百闻,杂技。掌握了不少古老的戏曲杂术。且三个分团各有赐福醒狮坐镇,也因此而得名。” 这就是黄老大掐出的结果,那个所谓的春台戏班子,实际上是醒狮三宫当中的,欢喜大戏红狮班。 “我说怎么随便一个春台班子演的戏,能把仙神本尊都给引来了,这原来是戏曲祖师神的眷者在这儿演呢。”陆常安无奈的回顾着这个已经很难找回的机缘。 不过说实话是小问题,反正就算当时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改变太多,放过了就放过了,真认识了又怎么样,反正他又不进去唱戏。 倒是黄老大又喝了一口酒:“小子,你的缘法真是惊到我了,往后多留心呀。” 陆常安见时机差不多了,又说到:“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了,那天往前,还没到城附近的时候,我刚下山,结果不是下雨了吗?我找躲雨的地方,结果进了座破庙。” 黄老大听这个事儿的时候,就稍微淡定一点了,毕竟东阳山附近比较荒,哪怕不是这种地方,破庙哪儿没有。 结果接下来:“我看那庙里没有神位,又破败,跟着供奉爷混,那我能放着不管吗?就稍微清扫了一下。结果就看门口打了个雷,一个人影映进来,一个带斗笠穿蓑衣的老头站在门口呢。” 黄老大一听这话,不祥的预感顺着酒劲就往上涌,手上又开始掐诀,同时问到:“那破庙有名字吗?” “我一看,他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就继续扫庙。结果在角落里发现一个我前辈的灵龛,是个守庙人叫姜黄。按那牌位上讲的,那里应该是,津口河神庙。” 黄老大手上也掐完了:“好你个龟壳冒草铁王八…藏了这么多年,连个声儿也不吱啊…” 供奉庙堂一脉,别的不吹,见神佛这一点,没输过。 第五十三章 供奉庙堂 香火寻迹 “不是……”陆常安忽然对自己产生了些许的怀疑:“朝歌真的没有天赋点这种东西吗……我怕不是全分配到了运气上了,虽然这样是挺爽的,但是真的不能分一点到别的地方吗……” 这家伙,东阳山到东阳郡总共也就十几里路,他这下,好家伙,一个正经仙神化身,一个疑似跑路仙神,直接见了俩。 “老大,这意思是?”陆常安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啥意思?意思是你小子又碰到个仙神,我说你供奉一脉修的到底是供奉还是福运?这运气也忒好了。”黄老大无奈的又吨了一口酒:“我发动十里八村的皮子,找那死王八找了几年了,这都没碰着呢,你小子闲逛一下就找着了?” “嗯……可能是我帮他扫了庙?”陆常安想了半天,抛弃不正经的想法,觉得还是自己身上的供奉律法发挥的作用。 这玩意儿啊,说白了,其实是个关系、人脉律法,就是把凡人用来联系仙神的东西和事情,发挥到了极致。所以至少在仙神方面,表现起来就像是运气极好,随随便便就能碰上。 实际上,更像是针对性的吸引。 “也许,你们这一脉干的不就是这个。不过反正很不容易就是了,毕竟那家伙现在只是个前任仙神了。”黄老大不经意间说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前任仙神?”陆常安听到这个说法,恍然大悟。 套上这个说法,不少事儿就都能解释了。 比如为什么运河决堤?这运河本来就是在没有河的地方生凿出来,那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的养护。没了河神单靠人力,自然没几年就成这样了 比如为什么他看见那个二代河神的人身,却没有弹出面板。 一个没了神位的四五境龟妖,那就是个妖怪而已,自然也就没有仙神面板,或者眷属信息什么的。 不过更多的谜团也就随之冒了出来,比如:“老大,为什么是前任啊?这意思是那只王……龟河神不干了吗?难怪我没得到信息什么的。” 显然那个河神退位和他们两个当初打架没有关系,所以黄老大也不忌讳提起来了: “说真的,我也想知道啊……那家伙当初给的理由是术艺不精,恐难胜任。可那家伙本来就是在整条河的大妖,附近的故去人杰当中选出来的,他不行还有谁行?他不行,也就胜他半分的我又成了什么?” 陆常安听了只能说不愧是黄老大,这种时候还想着争个面子,说自己强上半分。 当然已经摸清他套路的陆常安,听了以后不光是吐槽,也看出了很多。比如这河神是真的有能力,连黄老大这种性格的,都能在和他打架吃了亏以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记仇的意思,这说明他是真的有硬实力。 那这种强悍的大妖又为什么要退位呢?众所周知,地方神的香火金身可是大妖延长寿元,寻求新机缘的好方法呀,为什么自我放弃,他属实没搞懂。 “真可惜了,我当时不在场……不然招惹东阳郡那边的人,我也得犯戒动手,把他摁在那儿问清楚情况才行。”黄老大的思考方式还是如此的简单粗暴: “外乡小子啊,这算是我让你帮忙的第二件事了,真有空的时候多去那儿走走,万一又碰上那个家伙,就用帮兵诀把我叫出来噢。” 陆常安看闲聊的也差不多了,直接说道:“不会很久,我这次回来,正好也要去那儿拜一拜前辈的灵龛,真有事,我马上就会叫老大的。” 说着他就要走,但是在那之前,也没有忘了去庙里,再上个几炷香的。 香炉当中,没过多久又积攒的颇为深厚的香灰,也被他顺手给点了。 残存的余留香火气,在庙中飘荡。 陆常安已经十分熟练的,手持着香条,在浓浓香火气中,平心静气的冲着黄皮的山神像拜了拜。 此时的山间,与柳前辈,那边的林间一样,静谧安恬。 陆常安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无论先前经历了什么,心中是否有疑虑,有残念。只要香条在手,神佛在前,都可以暂时心无杂念。 星月夜,仅有星辰闪烁,烛火飘摇,山间万物自然,道法自然。 陆常安的动作似乎也已经抛弃了杂念,变得熟练自如,自然无比。 “突然感觉,似乎是时候了。”陆常安手中的香条缓缓插进香炉,几条香火缓缓飘起。 柳前辈与黄老大,这两个陆常安主要供奉的神,都察觉到了些许的变化。 “小友,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啊。”黑鳞的巨大蛇头探出了荒凉的林神小庙。 “你小子,临走还要整点事儿啊。”似乎有啤酒肚,但威严无比的黄仙,仰头喝尽了坛子里最后一点酒。 陆常安,晋升了。 晋升的很平静,一来也是他在一境沉淀许久,本来也该突破,只是没有契机。 二来也是,他这次悟出的本来就是:“清静庙堂的感悟:清静庙堂,寂静安宁,只余晨钟暮鼓(由神佛更替的感悟改进而来)” 感悟这种东西,是润物细无声的,改变在很微小的地方,也许效果很明显,但是自己没什么感觉:“似乎……香灰余烬火更稳定了,除尘术的风也不会乱飘了。” 基本就是各个技能的略微增强,唯一明显的改变就是:“獬豸镇印:獬豸镇印作为供奉爷执掌的宝器,流落异乡多年,失去了大半威能,在持有者的感悟滋润下,得到了些许恢复,具有驱邪镇煞之效,祭出后,可护一方界域不受侵扰。” 看着没怎么变,实际上,效果从单纯的只能把邪祟排开,变成在范围内施加压力了,比如向上方轰出去,或者直接压到地上。也不局限于邪祟了,对任何东西都有效果。 陆常安看着这个变化,想到:“终于有点仙宝的样子了呀,现在是重力操作器的感觉?可惜就是不能对自己用,不然还能试一试能不能飞起来。” 另外就是天赋能力,遍观神佛再次升级,又多了一条:“香火寻迹:可以看到香火信仰的踪迹,供奉对象与来源。” “还不错。”虽然没获得新技能,但是这个效果还挺万金油的,就是能看到一条实体香火连接仙神与供奉者两个人,偶尔可能会派上用场。陆常安穷苦惯了,也不奢求太多。 跟黄老大说一声,下次再来看他,再施展一下供奉灵龛,就传送到了津口河神庙。 第五十四章 出门见“喜” 津口河神庙,依旧像上次那样破败荒凉。 虽然有陆常安的清扫,显得稍微好了些。但一座庙荒不荒,并不取决于装潢与清洁,而是要看香火人气。 陆常安四处观望着,视线当中没有出现任何的香火气。 作为二境守庙人,初探供奉守庙律法的陆常安,早就不止能像普通人那样,依靠香条的白烟判断香火了。 香火寻迹,能将点香祈求的信仰与愿望具象化。 简单来说,一炷香上飘出来的烟气,在他看来会变成一条细线,一头连接着供奉者,一头连接着受贡的仙神。 更重要的是,他能通过香火看到供奉者的愿望。 比如先前的东阳山神庙,密密麻麻,几十上百条香火线,要么是祈求黄皮子不上门,要么就是祈求修行有成,早日化为人形,晋升境界什么的,全都是山里那些有灵智的大妖供奉的。 一点香火,象征着背后的愿望,连接起了祈愿之人以及仙神。 能看到这一点,正是他二境的实质性进步。 而现在,这条数十上百里长的大运河的河神庙,居然连一点香火烟都看不见,大概确实是已经没有仙神坐镇了。 陆常安倒也不着急,清静庙堂的感悟让他比原来更加冷静,尤其是在庙里。 就像上次憋宝爷那样,是否能得见神仙,三分取决于求见人,剩下的七分全部取决于仙神。 这退休龟河神不想见他,如果是背后的供奉爷,怕不是能叫来三十六天仙神,掘地三尺给它找出来,不过这是他,他一个小小的二境庙堂行走,能怎么整?多来几次,看看能不能成呗。 走之前,他按老规矩给姜黄前辈的灵龛上了炷香。 虽然只是前前任河神的守庙人,但毕竟是他的前辈,无论是什么为了目的,拜一拜总是好事。 香火烟缓缓飘起,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愿望,一介庙堂行走,只看到庙不见神,那成何体统。因此他求见这位退休龟河神。 诚心祈求之后,他直接用供奉灵龛回了东阳郡的南狸将军庙。 在他走后,更加空荡破败的津口河神庙外,一个满脸皱纹的佝偻矮小老人,摘下了斗笠,看了看姜黄的灵龛前方的香条。 说是不肯见,人走了以后又出来看陆常安干了些什么,继和蔼柳前辈,暴躁黄老大之后,这位退休龟河神,似乎是个傲娇。 矮小老人再次带上斗笠,打算离开河神庙。 但是他的身后,灵龛当中,有个白烟组成的小小虚影忽然出现,安然端坐。隐约能看出是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 他望着庙门口注意到这件事的矮小老人,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缓缓消散。 那个退休龟河神,大概明白这位守庙人的残念显形的意思。 陆常安是他的后辈,只要还是那位爷手下的,应该也就不会有什么坏心思,既然这么诚心,见上一面也不会怎么样。 不过这个龟河神能和黄老大打起来,还打得那么凶,就说明他俩不是一个路子也得是类似。性格这方面倔得很。 带上斗笠转身走出河神庙,瞬间失去了踪迹。好歹也是个躲了几年尘世的隐世退休仙神,那么容易就让你见着面了,那岂不是显得很随便? …………………… 河神庙的事情暂时搁置,陆常安这头回了东阳郡,拜了拜被用来当做传送点的神庙,安抚一下近乎一城之主的狸将军,便走出了庙门。 这个时候是后半夜,没有香客,那个庙祝,黑脸狸侍官也还没有回来,庙里依旧空荡无人。 陆常安回到客栈挂机,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课也没多少,也没有来什么消息,还可以玩挺长的时间。 翻开通乡书看了看,委托还是没有反应,他就干脆直接下了楼。 因为时候早,店里没什么客人,似乎也住在客栈里的罗先生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街道。 陆常安走过去一看。嚯,满眼的白幡白衣和纸钱。 他所在的客栈不在闹市区,所以白事的队伍可以直接穿街走巷。 眼前,就是一队出殡送葬的队伍。 哀乐队伍打头,孝子贤孙随后,杠子班抬着棺材居中,随行人撒些纸钱,老弱妇孺跟在后面哭丧。标准的很,大户人家出门送葬。 “开门见棺……要不今儿个休息?”陆常安这么想着,一上线碰见送葬的,这事儿多少是有点不吉利了。 一旁的罗先生,正经说书人,伶牙俐齿:“公子何不当是,升‘棺’发财。” “我知道罗先生为了我好……就是这个解释……”似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说实话,出门见棺倒还真不一定是坏事。 修道天,邪道天平时见不着,这来了个东阳郡,城里还不拜别的神,佛寺也没有几间。俗仪天之类的少见民俗天管的事儿比较脱离生活,也没什么人拜,自然也见不太着。 剩下的就是江湖民生天的四大神爷,俗艺爷,宅户爷,喜爷,丧爷。 前面三个他已经颇为熟悉了,就剩这丧爷。 丧爷顾名思义,主管丧葬、悲怆等等律法,手底下有丧门殃神、哀乐公、阴宅主、入殓公、缝尸爷、大棺爷、抬棺爷、守墓爷等等等等,总之就是从殃祸到丧葬一条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这玩意儿,乡下的人没能力,不会大操大办,所以只有城里才见得着,陆常安先前只听说过名字,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相关的内容。 出殡送葬,中等家庭,哪都差不多。 买口好棺材,整理好遗容,再买套好阴宅,哀乐响就起杠。一路上悲凉哀苦的直到下葬。大操大办也无非就是多撒一些纸钱,多来一些人哭丧。 真正的富商大贾,皇亲国戚什么的还会一些新的花样,但是这个水平的,基本也就这样了。 陆常安唯一看出的不同之处,就是棺材的四角,居然雕着猫,作为镇墓的兽纹。 别的地方来说,猫这玩意儿是阴邪之物,送葬的队伍见了,那都是不祥,湘南之地阴气重一点,如果是冤死,怕是都要见邪起尸了。可东阳郡居然拿来做镇墓兽。 可见猫奴…不是。是狸将军信仰之深。 古时候的丧葬白事,规矩多,事儿也多,何况是真的有仙神和邪物的朝歌。 “砰!”还没走出这条街呢,那八个杠子班的大汉突然抬不动棺材了,直接砸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队伍还有围观的人群,马上喧闹了起来。 哭丧的孝子贤孙,有人不知所措,有人心虚后退。 阅历多的人都知道,这白事,有的时候可比红事有意思多了 第五十五章 出马 陆常安与罗先生看到这事,两个走在登天途上的人,都知道出事了。 这干丧葬行业的人不比喜行,最好是鳏寡孤独或者三缺五弊,也就是命得够惨,多少缺点什么的最好,这样不容易被怨灵邪祟盯上。 要么,那就要命足够硬,抗的住平时沾染的阴气还有邪祟。 能进杠子班的,基本就算半个登天人了,多少沾点丧葬亡魂律法,不比喜行那边的抬轿人,基本有力气就能干,抬棺的身上没事就能抬轿子,但是抬轿子的人,大多不能去抬棺。 街头打架的流氓,有点水平泼皮无赖的也都知道,不要去惹杠子班的人,力气大还是其次,主要是命硬。 那现在八个杠子班的彪形大汉都抬不动这棺材,肯定就不是力气的问题了,那是鬼怪邪祟的事。 这棺材里面的那位,怕是走的不那么安详。 在场的不少都是阴行的内行人,都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棺材没下葬之前随便落地,那是大凶之兆。 试了半天,让孝子贤孙一个个过来喊话什么的,啥反应也没有啊,那咋整呢?请人呗。 术业有专攻,别说阴行了,走镖的,干手艺的那都有一些驱邪避煞的手段,但是真碰上了大邪崇,照样一个个抓瞎,还是得请专门的修道人来。 可惜了,这个方向离南狸将军庙有一段距离,庙祝赶过来还需要点时间,一般城卫啥的,又管不了这事儿,顶多帮着赶一赶人群,这下还是要等一段时间,这时候再发生点什么事,在市区里头,那可就大了。 陆常安知道容易出事儿,所以也没有完全袖手旁观,用祈祷问了柳前辈一声,有没有法子帮忙? 结果回复是:“东阳郡的事儿啊,我们管不着。毕竟是那位正牌仙神的地盘,我们这些周围的地方神啊,不让进。” 陆常安表示理解,正牌仙神是说谁?狸将军呗,大猫猫一只,不让外人随便进地盘,非常合理。 再说了,哪怕不是这位,换别的城市,城隍啥的也不答应啊,你一个地方神,来别人的地盘上帮人家的百姓处理事情,咋的,你要抢香火?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可以试试问问大黄,他手底下的黄皮子多,兴许有住在附近的,那种小妖来动手,可以说是帮亲帮友,加上是小辈,那位爷就管不上了。” “明白了。”陆常安回复的同时吐槽道:“大黄,这称呼,黄老大和周围仙神的关系,难道其实还不错吗?” 毕竟老大是周围小妖怪给的称号,柳前辈这个辈份的肯定要换一种称呼,不过大黄是他没想到的。 换一个频道,往黄老大那边发条消息,过了一小会儿才回复:“算你小子运气好,我七舅姥爷的小姨子家的小表弟的大侄子住在那附近,道行还行,我都跟他说完了,你点个香给他引路就好。” 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是因为这是件好事,仙家要找人供奉比较麻烦,有人出面揽活,帮了忙才好意思名正言顺的受供吃香火。 住在城区,也许吃喝是不愁了,但要想找到没人处理的邪祟,出马办事,那就要难上不少了。 这种地方人气太大,邪祟都不好产生的。 这黄老大的……远方表亲,也许道行还行,但是显然没修成神位,正好就缺这个。 陆常安直接回了二楼,打开窗户,正好也面对着那边。 点一只檀香,并且默念黄老大刚才告诉他的名字:“黄阿七……” 只是一小会儿,一阵黄风刮来,一只直立起来比他膝盖高上一点的黄皮子,出现在了他的脚边。 “你就是老大说的小子?”这黄阿七显然已经炼化了舌骨,也就是能开口说话了,只不过语气语调比起柳前辈、黄老大他们要年轻不少,大概像是妖怪里面的年轻一辈翘楚的感觉。 “是我,劳烦七爷跑一趟了。”陆常安能跟黄老大处的那么和谐融洽,早就已经摸清楚这帮黄皮子的套路了。总之陪笑,加上好态度,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小事,反正老大安排的,事儿要是真成了,我还得谢谢你给我送活来。”黄阿七和陆常安属于各取所需,所以也不需要供奉什么的,直接就开始干活。 “麻烦七爷了,我也是路过碰到,还不太清楚情况,具体什么事儿,还得你跟他们沟通。”陆常安说道。 “小事儿,不过我不能直接过去,借你身子一用,你懂的。”黄阿七也如此说道。 “明白。”陆常安口中神调缓缓念起:“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长海,虎下高山,龙离了长海能行雨,虎下了高山把路拦诶……” 黄阿七渐渐消失在原地,陆常安则是面部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两腮变得瘦削,身子佝偻了一点,最重要的是双眼,再睁开时,已经泛出了一些幽绿的光。 一阵黄风刮过,屋内已经没了人。 那边杠子班,哀乐队,孝子贤孙,随行的人没有进展,已经乱作一团。 忽然就感觉身边有微风刮过,闭眼再一睁,棺材旁边已经多了个人。 那人身子瘦长,围着棺材转来转去,飘忽不定的视线不断的打量着,周围人刚要呵斥,就有同行的人和陆常安对视了一眼,明白了情况。 “别动!这人是出马,身上有大仙呢!”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群又喧闹了一阵。 大玄大半地区在关外,出马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出马仙家一般仅限于乡野农村,那种地方活多,也没人跟着抢。城里头也太平,大多数平民这还是第一次见。 “呵,还是有懂行的小娃娃的。”陆常安身上的黄阿七用自己的音调和语气说到。 与外貌相差巨大的语调,以及黄皮子一般狡黠的神情,周围人真正确信了有大仙出马的事实。 “仙家!劳烦问问我爹,到底是出啥事儿了,这堵在路口,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户人家的大儿子走出来说道。 “嗯?”陆常安身上的黄阿七没有着急办事儿。 周围早就有阴行懂行的人,去买了烧鸡,打了壶酒过来,一看仙家有点生气,马上递了上去。 黄阿七喜笑颜开,倚着棺材,抓起烧鸡就是连骨头一起嚼,偶尔喝两口酒。 吃相略显骇人,满嘴油的吃完了,才转身,用力敲了敲棺材:“得了,仙家在这,给你做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话完了,棺材:“砰!”盖子猛的一响,仿佛里面有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周围的人让这阵仗吓了一大跳,老弱妇孺来乃至小伙子,浑身发抖,开始流泪的都不是没有。害怕的,退后的也不是没有。 只不过有一个,说的就是你,那个心虚的小儿子,怎么怕的撒腿就跑?这都想要跑出两条街外面了? 第五十六章 白事堂前是非多 “呵呵……”黄阿七冷笑着。 诚然,城郊的黄皮子不比乡野,见不着中邪无援的乡民,自然也就没活干。 但是少了邪祟的威胁,城里的人,自己之间的事可就比乡下多的多了。 黄阿七看着那跑路小儿子的背影,掐诀作法,之后就见那小儿子,慌慌张张的从另一条路又绕了回来。 神色慌张,不时回头望着,就好像在躲什么东西。可回到队伍边上了,却又惊恐的摔倒在地,又想转身跑开。 这举止,周围人不信亡魂回返,也明白不少,马上给他摁那了。 这是怎么个事?陆常安意识还在,看的出来。 黄阿七一个初入三境的小妖,其实没有什么问阴唤魂的手段,但是让活人开口,可向来比死人复活简单的多。 如果真是让人捣鬼害的冤死,那只要凶手在场,见着亡魂要来索命,自然就会露出马脚。 于是黄阿七使了个传声术,让他敲棺材的声传到里头,放大,就像那老爷子要起尸,回来找人了。 实际上,这里不是闹市,但好歹也在城里,那人气也足的很,还是狸将军的地盘,棺材里这位,怨气再大,也使不出手段,何况那棺材四角的镇墓狸纹和镇煞钉也不是摆设,顶了天了,也就现在这样,落地上不肯走了。 起尸索命?没那能力。 结果,就碰上了成人之美的热心市民陆常安和城郊不知名仙家黄阿七,这么一诈,那幕后人便撒腿就跑,自报家门。 只在仙家面前,跑也没用,黄阿七掐决作的那术,是个鬼打墙,让那小儿子自以为跑走了,结果又绕了回来,看见跑了半天,应该都要出城了,结果居然绕回了原点,这才吓成那样。 下面,那就是问人。这小儿子起尸都怕,面对大仙他也敢扯慌?随随便便一恐吓,就跟个漏勺似的,全说出来了。 这事啊,得从棺材里那位开始说起。 老爷子姓徐,本来就是个东阳郡的城郊小民,只是年轻时上大西北挖煤,又活着回来了,也就有了些钱,路上,还碰见个阴行老师傅,说他命硬,就教了一手的好棺艺,回城里头开了间棺材铺,干到行业翘楚。 这才能大白天的在大街上送葬出殡,还有一大票人送行。 那小儿子,也是因为这老人是干这个的,才会相信是起尸做法,竹筒倒豆子全给说出来了 可惜了,徐老爷子年轻时干挖煤那活,虽然没让塌方压死,黑矿场灭口,却也有了肺疾,这两年身子骨一直不好,这不,前段时间就走了。 本来,按阴行规矩,病亡,那算是横死,古时候黑色叫玄,属水,能镇煞,所以不是安详的走,就得用黑棺。 但老爷子也活了六七十载了,算长寿,一个人睡觉,在梦中病亡时,没什么动静,所以勉强能算作幸终,用了寿终正寝的白棺,大办喜葬。 结果就是现在,出了事,徐老爷子不走,显然,实际走的不那么安祥。 一问,老爷子两个儿子,大儿子接了班,管理棺材铺子,现在三四十岁,也有子女,生活美满。 小儿子则是而立了,也没个活干,没个事作,天天跟狐朋狗友鬼混。 当初学艺,一听老爷子是跟阴行前辈学的手艺,认准了要学那并不存在的阴门术法,去当赚大钱的看事先生,不肯好好刨木头,打棺钉。 实际上呢?阴行当然能镇煞,湘西南洋之地,地方潮,阴气重,起尸那是常事,但他们大多就只是身子硬,能扛,顶多打个镇煞钉,泼些黑狗血,弹个墨斗线什么的。 真跑去看事,不说有没有那个能力,修道人常沾阴邪,有损天和,三缺五弊了解一下?城里打棺材又稳定又没危险,吃饱了撑的去干那事啊。 可惜小儿子不听,经典的不争气,结果怪老爷子藏私,认定了徐老爷子这是真手艺只传长男不传次子,拿一些木工的手段来糊弄他,便心存怨念。 实际上呢?除开一些阴行规矩之外,打棺材可不就是个木工活,不就是刨木头,雕花纹,钉钉子什么的。 总之就是没好好学手艺,天天在外面鬼混了,直到这两年老爷子身子渐弱,怕是命数不久,便留了道遗嘱。 小儿子偷着看,棺材铺子大部分基本上全给了大哥,剩下的,这铺子里的学徒伙计也有分着,他却只有几十两现银子,一套小宅。 本来这意思很明显,你不愿意学手艺,拿着这钱去干点别的买卖什么的,自己养家糊口。可这小儿子反正又是理解歪了,觉得又是老爷子偏心 不知怎的,小儿子便恶向胆边生,从黑市买了烟毒,给老爷子送走了。 老爷子有肺疾,烟毒颗粒小,殓尸的没看出来,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直到现在,出了这事。 说来,徐老爷子没有阴门手段,梦里头冤死也不知道原委,这是哪来那么大怨气呢? 实际上,老爷子早年间上大西北,也见过那连年灾荒,死尸遍地的景,这两年,大儿子争气,老爷子退休,也开始带孙子享清福了,早就没有遗憾了,这走一趟,怎么可能在意这事,要回来找亲生骨肉算账呢? 只不过啊,老爷子干阴行,自己在西北也穷困潦倒过,便时常给穷苦人家打棺材,不收钱,让人安生下葬,这事啊,他积阴德。 陆常安的通阴手段小,黄阿七就不一样。在他那幽绿的眼里头啊,那棺材上全是十里八村受过徐老爷子恩惠的亡魂,留下的残念。 他们见恩人受害,那哪能同意啊,就这么压着,不让走了,求个公道。 先前那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半便是说给他们听得。 得了,小儿子都招完了,衙门来人,抓去该充军充军,该判刑判刑,应是与陆常安无关了。 送葬的队伍经了这事,更显悲凉,吹吹打打又往城郊去了。黄阿七下了身,晚上托梦与那徐家大儿子商量,作个保家仙日日受供,也是后话了。 如今,陆常安身上仙家走了,装作被仙家随便挑中的幸运群众,就这么混出人群了。 这事,差不多也就该结束了。 只是,安宁样和东阳郡,从不让陆常安失望。“那烟毒不对劲啊。” 第五十七章 营造 虽然说想要揪出害人凶手这件事情,只是身上的残念作祟,但老爷子的棺里,明显是有些怨气的。 只不过,并不来自他本人。 陆常安升二境,全身上下的各种能力都经历了一番全面升级,遍观神佛·咒怨,怎么个副效果也强上不少,先前隔着棺他就看着了:“灰仙烟毒:灰社仙赐福之物,塞人七窃,封人肺气,无形无影。” 这自黑市流出的玩意,显然与这城里头隐藏在和谐表象下面的猫鼠二神之争有关。 真说起来,就因为老爹不疼,就要杀人么?那小儿子吃喝滥玩,多少还沾些嫖赌。俗话也说:奸近杀,赌近盗,平时不干正事儿的人,因为一点变故,就干起更坏的事儿来,非常简单和正常。 只是,这小儿子烂人一个,但好歹是徐老爷子那种老好人的骨肉,还怕鬼,怕报应,倒也不至于真的混蛋到那个程度。 背后啊没人推一把,就这么买毒杀人,陆常安是不信的。 这么一想,线索马上就多些了。 当初的东阳郡怪谈条例当中,关于东市,有一个所谓的第二条街,大概就是这灰社仙的地盘。 那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相对于正立大市的黑市,那有没有可能,这俩东西是同一个玩意儿的呢? 所谓的黑市就在东市的第二条街上,也和背后的那位灰社仙有关联。 不过,这点线索没意义,只能说多了些许的信息,更具体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啊。” 这么想着,陆常安回了楼上,先前那炷引路香此时已经烧完。 关上窗户,摊开通乡书,高里鬼那边没什么动静,最后的消息停留在今天早上,闲来无事,和陆常安吐槽着污浊地母天的诡异手段。 那高丽鬼不是在南洋小岛上吗?周围肯定少不了鱼啊什么的,正好那边又缺粮食,陆常安之前就想问,为什么不打鱼。 现在知道了,那地方现在捕上来的鱼啊,这一个个,都跟东瀛那边喝了不干净水再漂下来的一样,不是多长了几只眼睛,几个脓包,就是一嘴巴的螺旋利齿。总之就是邪神看了都直呼内行。 污浊地母天,污染的显然不只有自然环境,还有当地生物。 可谁成想,大概是地母大明王菩萨区区一介掌天邪神,对外乡人的底线一无所知。这事反倒给了那高里鬼极大的好处。 朝歌东瀛之地,向来盛行从江南之地传过去的鱼生吃法,图个鲜美口腹欲,不在乎杆菌由胃生。 这不,高丽鬼在论坛上吐槽,周围的海鲜,一个个看了都掉精神值,结果居然就这么吸引到了一个那边的土财主,专好鱼生这口,花大笔荒尘收购,想试一试,那是怎么劝都劝不住啊。 陆常安都想问问这位老哥是不是已经被污染蒙尘了?还是有什么吃怪物能变强的手段。那些东西邪祟看了流泪,妖怪看了吓到心碎,也是一般人下得去嘴的吗? 可是土豪执着,高里鬼最后实在没办法,就这么答应了这笔交易,拿着赚来的钱买空间符运来了大批的粮食,保住了岛上的居民。 现在,怕是一边捕鱼,一边想办法与地母菩萨周旋呢,毕竟虽说不是本尊,只是个几十年不受使奉的千手佛像上的残余,却也不好对付,好歹是一天古尊呢。 总之,这边没有非常大的进展,倒是断剑那边,有人回消息了。 陆常安一看,便一拍脑袋:“我居然忘了这事。” 发信息的是江崎,现在坐标是大梁的太平府。 她可是陈怜王之宝库的缔造者,那一大间宝贝的保养者。陆常安那把破云断剑也许品级挺高,不好恢复到巅峰时期水准,但是只是接个断刃什么的,那还是手拿把掐的。 她显然是在论坛看到了陆常安他的那个委托,给他的回复是:“我看到你的委托了,法剑的话,只要还有残余威能就能修。” 法剑这种东西,本身起码也是个百锻钢或者桃花木什么的,毕竟要承受仙神术法。材料很差,纯靠附加威能的很少,所以一般不容易坏,坏了也都有修的机会。 更何况法剑法剑,法在前剑在后,比起剑本身,上面承载的法术更加重要。 比如他手上的这一把,哪怕断剑接不上了,能把上面的威能恢复好,剑气灭敌,照样能使。 行了,两方面都有着落,那找谁去修呢? “我现在人在大梁,离的太远,不方便。但是东阳郡的话,能修这玩意儿的人,我认识,他在……” 陆常安,就这么跟随她的嘱咐上了街,只不过这两天一直闲庭信步,四处闲逛的他,此时却有些乱了阵脚。 因为江崎口中能修法剑的工匠,所在之地,正好就是他避之不及的东阳郡,东市。 “东市,相对于外来商户,富商皇亲去的西市,是乡野小民赶集买卖的地方,俗称菜市,闹市街。那菜市口外边,便是秋斩的刑场,衙门也在附近不远处,应该不会有事……”陆常安这么安慰着自己。 事实上呢?不出意外的话,自然是要出意外了。 现在是上午,早市小摊贩什么的基本上都散完了,东市场上没有什么人,陆常安时刻注意周围,十分小心地走街串巷。 这种底层的菜市场,真论起来,可以说是最能代表城市中民俗烟火气地方了。 散落的菜叶,屠宰的血水,被无数脚印盖住的土路,以及各种没有完全拆走的小棚子小摊位。 相对于实际上算是少数人的学子、贵胄,官差,在这里依靠这一方的小摊位,养家糊口的普通百姓,才是城市中真正常见,占绝大多数的居民。 当然,东市也不完全代表底层人民生活。 比如,陆常安跟着叮嘱找到的这家店铺,藏在东市的犄角旮旯里。店面却庄严的像个庙门脸。大飞檐,白砖黑瓦。 走进去一看,供奉的也不再是东阳都特色的狸将君,而是个手持钉锤,身背工具袋的大仙神像坐堂了。 陆常安一看,嚯,这建筑修的跟个庙似的,不愧是营造堂的手笔 第五十八章 异界接触 江湖民生天俗艺爷,掌管天下工艺奇巧,自木工石工爷,至冶铁烧瓷火工爷,从种田纺织,营造屋房,至屠宰、翻山渡河爷,几乎涵盖一切的民间手艺与技术。 营造堂之于俗艺爷,便是如舞狮宫之于杂艺三公,守庙人之于供奉爷,是民间供奉俗艺爷及其下属仙神,蒙受衪们赐福的手艺工匠组织。 当初,给柳前辈修神像的小王木匠,便是其下木工堂的年轻翘楚。 “亏她知道这东阳郡的营造堂在什么地方啊。”这地方不在东市主街,而是附近的小巷,不怎么好找。 走入其中,陈设确实挺像寺庙,只是正中一人大小的俗艺爷神像前没有香炉。似乎只是镇堂摆设,并不受供。 大堂里无人,不过营造堂这组织,放现代基本等于行业龙头级的跨国大型联锁公会,大门敞开无人看管,也没人敢来搞事。 陆常安看完了大厅的陈没,但不敢乱闯内间,就只是对俗艺爷神像躬身礼拜,静立一旁。 赐福宝钱给他的强大听力,让他听到,堂内似乎有:“铛铛”的打铁声。 心想这果然有铁匠,水平高点,修那破云剑应该问题不大。 只不过,当里头那人注意到外边有人,走出来时。陆常安却是撒腿就想跑。 那人打铁,因此只穿着粗麻心,双臂与背后肌肉凸现,眼神凶恶,神情疲惫中带着些凶狠。看上去的第一印象嘛…… 像个黑社会。 那人看着陆常安后,背后的背心下面,纹身开始缓缓转变:形意纹身·传道授业!筋肉儒圣,在线教学:“站那!” 陆常安只觉得自己血脉中的某种恐惧被唤醒了,一步也不敢动:“先生有何贵干?”他头都不敢回,想糊弄过去。 然而,和谒可亲严老师完全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哟,陆同学,挺巧啊……说来,你藏得还挺深的嘛。” “啪!”一只大手拍在了陆常安的肩上,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不敢再扯谎了:“严严老师” “呵我当初居然还让你给唬住了,有一手啊,我都看不出你还是个玩家!”严嵩说着。 先前高远举报,陆常安档案内已经被记录成玩家了,不过是没去找他。现在,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呃老师,我当初,可都是说的肺腑之言,没有骗人,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找我,是为了游戏的事儿啊。”陆常安不可能像高远那样躺平等死,开始操作。 “哈?你都有隐藏身份的能力了,敢跟我说当初看不出那戏灵,是无辜群众?”严嵩温回着 “啥戏灵?邪祟吗?老师我冤枉啊我赐福是翻山务的挑担工,就是比常人结实些,那邪祟啥的是真看不到,那事我真是无辜的,啥也不知道啊。”陆常安身有怨咒蒙敝,有峙无恐。 严嵩不买账:“那隐藏身份你怎么解释?” 陆常安:“那个是我来东阳郡前,不小进了个乱葬岗,里头全是我看不着的鬼玩意,又鬼打墙,我堵了一个月,最后就多了个什么游魂的蒙敞,说是我的气息被掩盖了。” 严嵩:“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陆常安:“那个,我在一座坟边上找到个老道枯骨,捡了个这个,才逃出来的。”他摸出了破云断剑。 严嵩一看,真武荡魔的法器,再一想过程,倒也合理,若是看不到邪祟,当初哪怕是个玩家,大概也会真以为那只是舞台事故。 后来,可能就又以为他真的只是个教研老师,不是什么官方人员,也就并没有骗他。 至于高远那边的事情,反而不用多想。有陈怜收集的那些装备,别说是那些还没有养成的怪谈,就是他自己精心养好的那几个鬼,大概也能很快解决。 “所以,老师,我真无辜的……”陆常安转身真诚的看着眼前的严嵩。 “没关系了,现在这个状态,哪怕你当初知道那件事情的底细,只要不是什么幕后黑手,也没人去管你了。”严嵩最近忙得焦头烂额,都没有什么时间来游戏里推进度。 “老师是说……三测的事情吗?”距离十月开放三测,不过数天。 “没错。”严嵩背后的纹身渐渐暗淡,陆常安身上的压力也随之渐渐消失:“重新介绍一下,民俗调研局,庚级调查员,严嵩。” 陆常安:“严……呃,还是叫老师。您……这是隶属于国家的吗?” 严嵩:“以前不是,现在是了。”说话的语气沧桑,显然这背后还有不少的往事。 陆常安:“以前……说到底,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嵩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们也不清楚,以前我们还不是真正的登天人,只不过是在民间,收集朝歌遗落之物的小组织,我还是低层的普通成员,只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正好有赐福之物,才可以加入的。 在朝歌游戏之前,两边的来往还没有那么频繁。只有某些修道者或者觉者大儒,能够通过思想,跨越荒海接触到这里的天道。” 陆常安惊鄂道:“所以朝歌真的是另一个世界吗?” 严嵩:“大概。只不过是一个神秘的,远超于我们的世界。包括现在的朝歌游戏也是来自于那边,由他们自己发行、运营、平衡的游戏。” 陆常安越听越感觉离谱。 严嵩继续解释到:“我们认为,大概是某条连接两界的天道发生了改变,连接到了我们这边,并且选用了游戏这种贴近我们世界的接触方式。 这种变化并不奇怪,毕竟朝歌的三十六重天道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从古至今掌天古尊都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变化。连这边的原住民都无法完全知晓那些远古的秘辛。” 陆常安听着这些话,多少明白了一点:“总之,这其实是一次异界接触事件?” “就是这样。”严嵩说道:“不过与我们关系不大,我们组织被官方收编以后,我们发现官方的探索,比我们的研究深入的多。也复杂的多。已经不是我们能了解的了。 我们这些低层的成员,就当做是上面的开拓者,又发现了一块新的大陆,开发出了一些难以想象的科技就好。我们没必要,也接触不到更准确,仔细的真相。听上面指挥就好。” 陆常安听了,渐渐接受了这个设定。 他这么佛系的人,都已经接触一个多月的超自然事件了,这种事情怎么还会接受不了呢? 还是正事要紧:“话说,老师,我这次过来是来修这把剑的,您看……” 第五十九章 先天登天人 “品相还行,损坏也不算严重,应该能修。”严嵩也没有纠结于刚才的话题,直接端详着那柄断剑,说道。 “那……拜托老师了。”陆常安说着,面露难色:“就是这报酬问题嘛……” 他没怎么打怪,所以身上荒尘确实不多,这倒也符合他搬山爷赐福,挑担人的假身份。这种底层的普通赐福,确实没有什么赚钱的能力。 真要是缺钱,他怕是只能把身上乾坤水囊什么的杂物拿去卖掉,东拼西凑了。 幸好,严嵩当初作为小组织的底层成员,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知道缺钱的感受,还没有什么坏心眼。 单就道德这一方面,做个学校里的小领导确实还挺不错的:“这次我就不收了,我三测在即,多一份力量,多一份保障。” 摸鱼摆烂爱好者陆常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老师不会想要我去帮忙,我可是个一境菜鸡啊……” 怨咒蒙弊效果属实强,不枉他被各种病痛的模拟感觉折磨小半个月,不是特殊针对的手段,连他的境界都看不出来。 严嵩很淡定:“我没指望你掏钱帮忙,大部分二测玩家应该都没有那个能力。” 陆常安总觉得自己的游戏能力好像被人狠狠的质疑了,不过虽然憋屈,但是这是好事,所以没有反驳。 严嵩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要你到时候帮忙看着点陈怜。” “诶,社长?”陆常安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听到社长的名字:“她还不是玩家?” 严嵩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一边带着他走进内部的锻造室,起炉开火,一边说道:“当然不是,不过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绝对天赋这种东西的。 比如祖上传下了某种朝歌至宝,自带赐福镇物,或者天生与哪一条律法相契合,提前获得了赐福,并且没有进入游戏,就隐性的激活了某一部分能力。 这种人,我们称之为先天登天人。我勉强算是前者,只不过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并不算特别强。” 跟到了内部的陆常安很想说,其实他都知道,他自己还是前面那种,祖上传的还是一位隐世仙神的失落秘宝。 后面那一种,他也早就见过了。睡圣李清煌,自带赐福,双线人生大挂逼。 不过悟出清静庙堂之道的他还是很轻松的压住了情绪:“所以老师的意思是……社长是先天登天人?” 严嵩一边注意着炉火,一边说道:“没错,她爹是滨海城西区调查员,我和我同级的老朋友,据我们推测,她身上的特质也许和江湖民生天的憋宝爷有关联,天生能够辨别来自朝歌的秘宝,包括损坏埋没的看不出来。” “这!鉴定机呀!”陆常安终于知道那一仓库的东西是哪来的了。 “没错,而且似乎偏向潜意识的方面,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只是下意识的认为那些东西比较好,并且老是会莫名其妙的接近。” 严嵩补充道:“这能力非常有用,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激活,效果还不够明显。国家目前也更需要战斗方面的能力。所以没怎么注意她。” 陆常安听了这话,问到:“所以,老师为什么需要我看着她呢?” 严嵩确认火烧的差不多了,将断剑和钢条夹着放进去烧,同时说到:“一百万人啊,一二测的十倍。这么多人同时跨越荒海,鬼知道会不会被哪个邪神盯上。 当初一二测的时候,就不乏接触到邪道天,然后导致大邪祟降临现实的情况出现。邪道的密宝自然也有。” 这话很明了了,怕陈怜吸引到什么邪道的赐福之物。 “其次,一百万人基数这么大,她也有很大可能被选进去。到时候那可就虎入羊群了,指不定搞出什么事儿来呀。”严嵩说这话的时候,头上都冒汗。 陆常安听了也冒汗,但是一寻思不对呀,陈怜这么个绝对的民俗迷,进入一个民俗世界,那确实会撒了欢的玩,但这事儿也没可怕到那种程度,怎么就冒汗了? 哦,原来是炉子烧太旺了,那没事了。 严嵩夹出炉子里烧红的断剑和钢条,提起锤子。 玩家名:严嵩 境界:四 赐福:悟形意者,大武破灭天座下形意爷赐福,一意万变,万物之形(更准确的控制自身的情绪,神情状态变化)” 镇物:形意刺青:大武破灭天形意爷赐福之物,以形动气,以气驭体(根据精神状态与情绪转换刺青图案,获得相应增幅)” 职业:形意师 理论上来说,他可以是任何职业者,只不过纹身加成大部分是增幅,用不出法术,一些学来的武术技术什么的,加成了也没有专修的人上限高。 不过强就强在适用的范围广,文能戒尺传授业,武能抡锤接断剑。 背后纹身浮现:“形意纹身·干将莫邪。”一个人铸剑,有两倍速度。 “明白了老师,到时候我会留意一下的。”陆常安看要开始干活了,也不好留在这,又走回大厅去了。 这也是因为他还有一件事要干。 摊开通乡书,偶匠发来消息:“见到严老师了?” “真的是!”陆常安刚才在和严嵩聊天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一点。 江崎怎么会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东阳郡营造堂的位置,很简单,有认识的人在这儿呗。 那这还有什么人,严嵩呗。 所以这俩人早就认识了,江崎上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现陆常安身上有隐藏身份的能力,因此直接把他介绍到了这里:“你应该没暴露真实能力什么的?” 她的想法就是,反正陆常安大概已经被高远供出去了,那早暴露晚暴露,迟早的事,反正现在需要找人修装备,先接触一下,也不是坏事。反正他都能瞒过去了。 “下次有这种事儿,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刚才差点就没瞒住。”陆常安欲哭无泪。 算了,至少他的目的是达到了。 等了没一两个时辰,严嵩直接就把接上的剑给拿了出来,甚至还找了个能装上的鞘,效率是真的高。 谢完乐于助人严老师,陆常安就带着术法没什么提升,但至少能拿起来砍人了的破云剑,又走回了东市的主街。 第六十章 碰瓷未遂 抬头看看,到了午时了。 市集上的人更少了,宽大的一条街,数十上百个小摊子,都见不着几个人。倒是街尾的菜市口,人聚了不少。 陆常安远远一看就明白了。秋高气爽,烈日当头。这是斩人的时节。 秋天,肃杀萧瑟,市井俗仪天的九境时节公座下,有四季大神爷,分管一年四季,是春生,夏至,秋临,冬来。 正好是一年一个轮回。 而其中秋临公,正是由盛转衰的那个环节。 古人认为这个季节杀气重,能震邪祟,而且秋高气爽,监斩的,被砍的脑子都不糊涂,不会错杀人命。 加上午时,阳气最足,又是由阳转阴的肃杀之时。所以秋日午时,就是衙门关押的囚犯杀头的日子。俗称秋斩。 陆常安看到这个情况,也过去,凑到了人群里。 他对砍头没什么兴趣,周围,说实话也没多少人。这又不是封建荒蛮的前朝。六疾院、太医院,下来普及过基础知识,不会有人信什么人血馒头之类的东西。 会在这儿围观的人,要么就是城里头没事干的懒汉,要么就是台上那些死刑犯的受害者过来找公道,再不然,就是别有所图。 陆常安,勉强算最后那种。 台上郡守、刑部的监斩官,各个职位的官老爷坐了一排。 看时候到了,就开始宣判。 也就是喊某个死刑犯的名字,答到,再念他的罪名。图个过程完善,师出有名,体现律法与皇权的庄严肃穆。这样砍头的亡魂怨气起不来。 不过,基本也只是走流程,比如死囚不回答的,押着他的衙役也会帮他答。上面这么安排,他们也就这么做。说真的,没有这个流程,死囚的怨魂也不会成气候的。 原因?这秋斩场大几十个位置,赶上某些年份,几天就要砍几百个人。那杀气血气都重成什么样了?怨气都给压下去了。 再说台上的官老爷不是废物,坐镇的好歹是郡守和刑部的,象征山河社稷,律法狱罚两条天道。判你该砍头,只要真干了那事儿,哪来的怨言? 更何况这几个官不够,他们后面那些,也该够了。 监斩台后面,用帷幕隔开。长长的一条供桌上,有几尊神像,香火浓的都成雾了。 左右两边,监斩爷、执法爷。律法罚法天下跟秋斩有关的两位爷。 中间,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两位爷跟这件事的关系再深,在城里,权力还是不如一城之神大。中间那位,自然就是基本等同于郡神的狸将军。 这就是陆常安的目的,看看神,长见识。 律法狱罚,属实是与人民生活没什么关联。最贴近生活的是日巡、夜巡爷,也就是白天的衙役,和晚上的巡夜人的神。 就这,在治安还行的城里面,住的离衙门远一点的普通人也不怎么能接触到。 剩下的什么拘捕爷,审讯爷,杵作爷,缝尸爷。有的人一辈子都见不着一回,再说见着了那还得了。 所以陆常安要专门跑过来,忍着看砍头的恶心,多收集一点信息。 台上,五花大绑的死囚的名字一个个念完,罪行一个个宣判,也就押上了斩首台。 一个个行刑人反手倒酒,再喂一片肉,为死囚送行。判官手上毛笔,蘸上朱砂,在本子上一勾,死刑犯这条命,也就算了了。 毛笔丢下来,官差们都得躲,因为这玩意儿落身上晦气。但是只要落到地上,都会上去抢。因为这玩意儿据说拿去开蒙,那孩子未来的仕途就会一帆风顺,能中状元。 陆常安本来都不知道这些传说,现在境界高了,看个宣判都能了解一堆民俗杂事:“话说……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看见熟东西。” 那毛笔的功效也许不是吹的:“朱砂狼毫笔,文儒大道天座下丹青爷赐福之物,天生具有通灵之效,勾描出的丹青墨宝可以吸引游灵邪祟,尤其是与文儒天有关之物。” 正是社长小姐陈怜,当初玩笔仙的时候招来邪祟的那一支的同款:“开蒙……倒还真说不定,万一招来个什么会教人读书写字的文儒天邪祟,那确实也是前途无量。” 对一对时间,午时三刻,报丧鸟声声鸣叫。 平时都供奉在附近门楼上面的鬼头大刀高高举起,再落下。一颗颗人头落地。这就是秋斩的常规流程。 之后就是送到一边的几间缝尸铺,缝好了之后,统一送去下葬。 因为是判了死刑的,大多都是罪大恶极。连尸体都不让家属领走。 更有甚者,要分尸。无头尸体留在这儿,首级送到隔壁县去。就是坏事干大了,死都不留全尸。以做警示。今天就有一个。 陆常安自然没有看到这个时候,要砍头的时候他就走了。那种事他没有兴趣。 可惜的是,正好也是因此,他错过了更多的信息。 官差们带着那一具罪大恶极,需要头身分开下葬的的尸体,去了监斩台的后面。 那有一个路边的大下水道口。 “快点快点!动作快点!”为首的官差熟练的掀开下水道的盖子,后面的几个郡守随身差役,抬着那具无头尸体直接丢了进去。 黑暗中,无数吱吱的叫声响起,这样一具需要专门埋葬的尸体,就被镇压完毕了。 也许,象征官府权威的狸将军,以及阴暗角落的灰社仙,所谓的对立压制关系,并没有那么的绝对。 只不过这些陆常安暂时是无法发现了。 陆常安那边,他原路返回。逛着逛着,到了街口,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快跑着冲了过来,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怀中抱着一个还沾着些土的粗糙陶罐,这么撞了一下,直接脱手,罐子飞了出去就要砸在地上摔个粉碎。 那中年男人一跌坐在地上,就直接开始骂:“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碎我陶罐!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 谁料,等他拨开已经把眼睛遮住的头发之后,却想起来,刚才好像没有听见陶罐碎裂的声音。 再一看,陆常安伸手稳稳的抓住了陶罐的边沿。淡定的盯着他:“呵……东市,江湖市井之地,倒还真是民风淳朴啊。” 第六十一章 赔礼道歉 事儿很简单,泼皮无赖的小把戏而已。 抱着瓷器陶罐撞人碰瓷,只要成了,就坐地上开始喊,让人赔钱。这年代又没有监控,那不是他怎么说,就是怎么样? 有的时候足够专业,配套的东西都搞好了。弟兄几个,一个负责挑周围没什么人的时候,撞人,一个负责扮演目击证人,一个负责出鉴定证明。 一条龙服务,保证你不赔也得赔,明明是个满罐土的陶盆尿壶,就得让你花大钱了事,要么就得闹到官府,最后浪费大半天,没有任何好处,惹一身骚。 一般来说,只要被盯上,哪怕知道对方就是远近闻名的无赖混混,也没有法子。起码要交出几个铜板了事。这些人别的不行,就是纠缠、闹事儿最熟,周围的百姓都没法帮忙。 当然,这是对于东市的普通镇民,陆常安虽然衣服穿的好,但他可不是一般的有钱百姓。 柳大仙赐福宝钱,耳聪目明,眼疾手快,不就一个陶罐有什么抓不住的?下次记得直接往地上砸。 “我都看着……”一旁一个略有些肥胖的男人跳了出来,显然是负责作为目击证人那一个。 剩下的,估计还有一个负责给证明的“大文玩主顾”正在附近蹲着呢。 然而就这么一下,仨人全傻了。 这什么情况?见过撒腿就跑的,见过财大气粗的,这直接给抓住了是什么鬼? “剩下那个,不叫出来?”陆常安直接蹲下来,把陶罐放在了地上。戏谑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江湖民生天俗艺爷,手段范围很大。下三滥的也有。偷盗爷,谎话爷,赝造爷等等等等,一应俱全。不过这个行业的仙神,实力应该都不怎么样就是了。 先前去了一趟营造堂,他顺带看了看内部的木工堂、烧瓷堂之类的设施,陆常安可接触到了不少俗艺爷手下的技术,顺便得到了一个很好用的能力:“遍观神佛·咒怨·俗术。” 开局天赋技能30版本,从看神佛及眷属,增加到看诅咒、咒术,现在又多了看民间手段。 “这么发展下去,我怕不是有一天会变成某度,看啥都能给扒个清清楚楚。” 总之,这点泼皮无赖的小手段,对他来说完全没有用了。 负责撞人那个,负责充当目击证人那个,两个人看这个情况,全傻了。 还得是剩下那个靠谱。 一个带着小圆墨镜,两排白牙整整齐齐,提着鸟笼的长袍中年男人从一旁的茶馆中走了出来。 陆常安一看就知道,这才是他们三人当中真正的头,管事的那个。 别的不说,装束就看得出来,他比其他两人强太多,手上那笼子里,那画眉羽毛也柔顺,叫的也好听,一看也不是次鸟。 虽然也有角色的原因,那两个一个扮的是要拿传家宝去卖的穷苦人,一个是路过的普通百姓,确实不能穿太好。而这位扮演的是古玩行家,自然要穿好些。 不过,那肯定也是小团伙的头演这种好角色,怎么会有混混头子亲自去碰瓷的呢? “这位……”那人凑到陆常安身边说道。 陆常安明白他的意思:“姓陆。” “陆爷,小的李志,能否赏脸,来喝口茶?”那带着墨镜,提笼架鸟的李志,如此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茶楼。 陆常安不含糊,甩了甩两袖的灰尘:“不碍事,请。” 反正闲来无事,他倒要看看这几个小混混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进了茶楼,李志直接叫了位置最好的单桌,上了壶大梁武夷的大红袍,给陆常安斟上。 陆常安笑道:“李兄,破费了。” 李志在他身旁坐下,旁边那两个手下看着这诡异的情况,坐立难安,不知道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李志:“陆爷哪里的话,谁让我这两个手下有眼无珠,冲撞了陆爷,赔礼道歉那是应该的。” 这话看着简单,实际上话里话外,直接就把自己的责任摘得一干二净。 陆常安看着听着,觉得好笑:“小事小事,倒是我险些碰碎了这位小兄弟的陶罐,不打紧?” 他这话,实际上就是在嘲讽他们拿这玩意儿碰瓷的手段。 李志不愧是老大,不气不恼:“哪里哪里,装沙土的小陶罐而已,几个铜板都不值,倒是污了陆爷的衣袖。” 陆常安一听这话,对方直接把自己的路子给断了,倒是起了兴致:“话说,李兄请我喝茶,真的就陪礼道歉这点事儿吗?那就用这么贵的茶,属实不值当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陆常安在心中祈祷,不是前面那个。 李志淡定说道:“当然真没什么事儿,小的几个,底细都被陆爷看穿了,还能有什么心思?来壶好茶,正好也交个朋友不是?” 陆常安喝了口茶,觉得演的差不多了,也没意思了,直接问道:“李兄……直说。” 李志尬笑两声,也不拐弯抹角了:“果然逃不过陆爷的眼睛。也就是先前看陆爷的身手那么好,眼力也惊人。想请您……陪我去逛逛夜市。” 周围两个一胖一瘦的手下,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这老大的脑回路,起码领先他们八个秋名山。 陆常安听到这话,心里吓了一跳。 一来,哪怕如今城里治安很好,晚上照样也是实施宵禁,不让在外面久留,不过那所谓的夜市,自然也就是见不得人,也许与灰社仙有所关联的黑市了。 二来,也是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李志,眼力与目光长远的属实惊人,这一瞥,如此短的时间,就能判断出陆常安不是普通人,并且花大钱直接上来结交。绝对是有点识人的手段在身上的。 “夜市……那我倒是来了兴致了,你说的可是……”陆常安还是打算先确认一下。 “陆爷心里明白,自然是东市,夜街。”李志低声说道。 陆常安心中暗道:“果然是我想的那个……就是不知道那条关于东市的条例,是单纯的禁止人们去参与黑市,还是就像先前的大孝子事件一样,是让人们防备灰社仙了。” 李志:“陆爷,意下如何?” 陆常安并不着急:“这个嘛……我想先问问,李兄去那夜市,是为了买什么东西么?” 李志听后,笑了笑,缓缓的摘下了眼镜。 第六十二章 灰仙娶亲 那李志,其他地方确与常人无异,那只左眼甚至分外清明,只有右眼,黯淡无光,显然已经失明。 能看得出来,他的那只眼睛没有什么外部创伤,甚至里面的结构晶状体等等都还完整的很。与正常人唯一的差别,就是少了瞳孔。整只眼睛就像一颗暗淡的灰色玻璃球。 李志发现陆常安看到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暗自确认了自己的想法,马上将墨镜带回原处:“陆爷果然与我想的一般,见多识广,幸好没被小人冒犯了。” 实际上呢?那只招子,也就是眼睛说实话是有点吓人的,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一般的薄膜。仿佛是完全失去了生机。 但是陆常安现在也算见多识广了,当初和全身干瘪的不朽尸一起玩了半个多月,现在自然不会被这种东西吓到了。 只是,这种情况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怪物,但确实也略显骇人,而且来历显然不简单。 而且,陆常安的遍观神佛·咒怨,对此起了反应:“社仙洞观:污秽灰社仙咒术,对不敬之人的警告,眼前蒙雾,不得见光。” 这可不比之前的灰社仙降咒,是潜移默化的小效果,这可是实打实的致盲了。 还没等陆常安细问些来历经过之类的东西,那李志再次斟茶礼拜,说道:“不瞒陆爷了,小人今早路过南街,见着陆爷请神帮兵,方才那两个不成器的手下擅自行动,小的认出,这才有了这么一出,请陆爷帮忙救救我这只眼。” 陆常安心中了然,原来是帮徐老爷子申冤那个时候的事。 虽然他伪装成了被路过大仙挑中上身的普通群众,但那种事儿普通人相信,眼力、阅历好点的都能看得出端倪。 “我…能请来仙家不假,但是你这……”毕竟涉及城里头那只灰社仙,那狸将军都搞不定的玩意儿,就算还有别的弯弯绕绕在那里面,实际没有狸爷那个境界,也远不是陆常安能对付的,总得谨慎一点。 李志明白陆常安的顾虑:“陆爷不忙,听了我的事儿,再做定夺,实在不行,就当听了个故事。” 陆常安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听着。 这李志是大玄边境岭南人士,算个南方人了。年轻的时候,跟着个说书人前辈学艺,去大梁走过湘西两广,所以多少见过些一些阴邪术法,妖怪邪祟,懂一些不入流的术法手段,也会看些风水阴阳,算小半个看事儿先生。 不过先前也提过了,这一行,不是这种半吊子的水平就能干好的,哪怕他是在师父死后,跟着师兄跑来东阳郡之后,当的看事先生。 他师兄倒也是熟人,正是陆常安现在下榻的客栈,里头的罗先生。只不过两个人来了这里以后,一个在城南继续说书,一个则去了城北帮人看事,分道扬镳。 说这东阳郡确实太平,李志这么些年碰上的,大多都不是真的撞邪了,只是风寒湿气入体的医科毛病。他在这种毛病多发的湘西走过,也就懂得调理,顶多再帮人改改风水,减少点湿气,也就能混口饭吃。 偶尔真碰上了邪祟,也是些不入流的执念,泼些黑狗血什么的也就能应付。再不行就去找这城里最大的靠山,请一尊狸将军神像过去,啥都镇住了。 最后,这怎的就撞邪了呢?还是民间民俗忌讳闹的事儿。 说这城里东市一条主街,菜市口是秋斩刑场,衙门、缝尸铺子也在附近,这正好丧葬一条龙服务,徐老爷子他们那些阴行的的店铺,也就都在附近。这是阴行一条街。 可同时,这菜市口虽然要砍人,但毕竟只有秋天,而且平时的时候,这是百姓赶集买卖的地方,他热闹啊,人流量大,喜行铺子就也爱开在这。因此是一边阴行一条街,另一边也就是喜行一条街。 陆常安刚听到这儿,就差不多懂了:“东市一条街,目前整个城里看起来问题最大的就是这儿了。” 那天,梨园戏曲行的人,请他去帮忙看事儿,一看没啥毛病,就是这角儿大春天的,半夜起来吊嗓子,身子湿热上火而已,帮着开了张药单,喝个几天也就没事了。 结果,就走这么一趟,正好碰上以前的客户去那梨园请人,去宴席上唱戏,就在东市附近。 见到他了,也就请他也过去吃。半夜酒醉,也就没走,睡在那大户人家的客房里。 结果起夜尿急,找厕所,一头钻人家后台,再跑街上了。 这下完了。 俗话说,十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别说南北了,跨个州,跨个郡,这风俗就差多了。 对待老鼠也是,大部分人拿他当贼,厌恶,要赶,但是中原以前拿它当社仙,土地神。关外,它是五仙之一。 再细分,行当当中的对待方式也各不相同。像灶王爷下属那帮干厨房的,当然得赶。这偷粮贼呀。 但是梨园就不一样了,他们拿这当财神爷。 为啥?其实略显牵强,那时候古人发现老鼠进后台,顶多霍霍桌板柜子什么的,那要是狸猫进去了,戏服行头给你挠的开线破洞,还掉毛。那家伙什都没了就别干了,差不多散伙。 所以梨园戏曲行,后台不让进猫。 那闹老鼠怎么办?没法子,只能由人赶了,顺带着为了讨个好彩头,就说这老鼠是他们行当的财神爷。 所以,梨园戏曲行不信狸神,要不也不会感觉撞邪了,不去拜狸将军,请李志。 虽然不至于转头去拜灰社仙,反正就是他们那天搭的那个后台,附近都见不着猫,或者狸神的玩意儿。 再一想,这可是东市啊,平时还好,这后台一搭,跟猫有关的东西全赶走了。那下面那帮玩意儿可就欢腾起来了。 那大户人家办喜事儿,他们也办! 李志上了街一看,茅厕没找着,几十张大木桌大木椅摆在那儿,各家的剩饭剩菜摆满了桌子,无数尖嘴猴腮的人穿着各家各户的新衣,在那吃酒席呢。 这什么事儿?也不知是说该他运气好还是不好,这天刚吃完一个富商的酒席,就又碰上这么一出,灰仙娶亲。 第六十三章 夜市 灰仙,是性格习惯很难以言喻的一家仙神。 狐仙狡猾,柳仙神秘野蛮,黄仙蛮横记仇,白刺猬仙儿,性格倒是也不明了,不过那是因为少见,实际上也大差不差,大多会一些医治术法,普遍性格平和。 只有灰仙,因为常见,南北四方对于老鼠的看法都不相同,性格也就复杂。 就像李志碰上的,他们这些有了修为的鼠妖,会学人办酒席。 但是关外仙家嘛,本性改不了,灰仙宴席上的目之所及,桌椅板凳,嫁衣新衣,乃至剩饭剩菜,全都是各家里“借”来的。 按说这没啥事儿,普通百姓拿仙家能有什么办法?就跟当初洪鑫龙王走水一样,老百姓会拿各种说法安慰自己。 这边也是,你灰仙借了我家的东西娶亲,我也不多要求,剩饭剩菜既然能剩下,就说明被借的人家还算富裕,不在乎这点东西。桌椅板凳什么的,别弄坏再给我送回来就好。 仙家办完了你的事儿,也不要求保佑什么招财进宝,添丁添福,让手下的灰仙子孙少光顾就好了。 这事儿,一般民间就这么看待的。 但是仙家本就喜怒无常,何况灰仙儿是老鼠。 是,我借了你家的东西,但我可是仙家,你也默许了,那就当没有这事儿,一夜过去你们闭门不出,我们办我们的酒席,真高兴了,少光顾什么的也就好说。 但,你要是傻愣愣的上街,撞见了。 那不好意思,不至于灭口,但是这个事儿说出去总不好听,搞瞎你一只眼睛做个警告,别出去乱讲。 这就是李志那只眼睛瞎了的原委。 那天他酒醉,迷迷糊糊的,撞上大街,碰上这么一出。在东阳郡看事儿这么多年,虽然没真见过灰仙一类的邪祟,但那些个相关的条例和大概的禁忌还是知道的。 这么一看,一帮尖嘴猴腮的人拿剩饭剩菜办酒席。心下一凉,完喽,啥情况还不明白吗? 那灰仙也是无奈,尤其是正中一个小围帐里的五人,四个穿长袍的伺候一个隔着帷幕看不清楚,只知道体格颇大的。 想必就是那灰社仙,以及对应四狸侍官的四鼠侍官了。 这一看,子子孙孙扮酒席,你这人类酒鬼呆呆愣愣的闯进来,甚至捂着裆找茅厕,发现不对劲了,也不马上跑。 那没办法了,其中一个侍官去挑开帘子,李志与当中那个大人物的贼眉鼠眼对了一下,马上昏倒在地,第二天在大街上让人发现,这招子就废了。 这事儿一出,也明白自己没那个能力,不敢给人看事儿了。 平时逛逛古玩市场,拿当初走南闯北的眼力做些小买卖,偶尔没办法,跟着两个后来收的泼皮徒弟,过来干干这碰瓷儿的事儿,生活比以前惨多了。 不过听完这事儿,陆常安可不会因为惨就觉得他值得可怜,值得帮忙。 想着:“这李志没能力,以前眼界也不太行,现在还干碰瓷儿这种事儿,说到底不算个好人……” 要说专门为了这个人去闯一趟东夜市,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反正灰仙也给面子,只封了他一只眼睛,剩一只凑合过嘛,那么执着干什么? 不过说到底,他在东阳郡待的也挺久了,也没什么进展。有的时候,想办成事情,捞好处,总得冒点风险。高里鬼南洋那边,还讲究风浪越大鱼越贵呢。 他这么个外乡人,又不怕死,一直畏畏缩缩的也不太合适,所以:“说说……你准备怎么讨回这只眼睛?” 李志看这情况,知道多半是成了,马上说到:“我这两年四方打听,甚至拜托了我那师兄,知道了下面那位儿的情况。也知道东夜市就是找到它的路子,这次准备了点东西,准备拿去供,讨它欢心。” 陆常安愣了一下,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就这样?” 李志听后,诚恳的说着:“就这样,我也就这点手段了,能不能成不强求,反正到时候陆爷您的好处肯定是一点不少。” 陆常安思索一下:“行……” 走出茶楼,却念叨着:“以前是说书的……说这门手艺是荒废了,没想到忽悠起人来还是有两下子的……满口胡言!” …………………… 夜市自然是在晚上,专门还得是半夜,陆常安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 首先便是回旅馆,该拿的东西拿上。 李志那分道扬镳的师兄罗先生,还在大堂里坐着,喝着茶。 陆常安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罗先生叫住了他:“公子,晚上可是有约?也许,还和我那不成器的师弟有关。” 陆常安心里头思索着,说道:“先生料事如神,这手艺和算卦先生差不多了。” 罗先生听了这话也淡定的很:“不,百闻爷只赐我们通感之法,只是听得多,望的远。去看相算命的,就是抓瞎。” 陆常安想着,没有着急出门,而是直接坐下和罗先生聊了起来:“先生,对我要赴的约了解多少?” 罗先生淡定的吃了颗蜜枣:“十有七八。” 陆常安有些心理准备,不过听到这个数还是有些惊讶:“这罗先生怕不也是位隐士高人……李志啊李志,你说说你,干嘛不专心学这说书的手艺呢。” 陆常安想着,给罗先生斟了杯茶,压了小半块碎银在茶碗底下,递过去之后,又说道:“那先生,有何见解吗?” 罗先生咽下了蜜枣,喝口茶,润了润喉:“也罢,闲来无事,我赠公子一出书听听,这一出啊……讲的是个农夫,还有一条蛇!” …………………… 夜上三更,月末了,明月不见,满天黑云。 打更的敲锣,宵禁已经开始了。不过大玄不比大梁,那边打更人不止这点手段,这边的,就只是单纯的巡夜报时人了。 夜黑风高,找不着抓不住陆常安,还有像他这样的夜猫子。 东街市菜市口,李志拿着两盏小蜡烛,在此等候多时:“陆爷,你可算来了!”那两个无赖徒弟不在身边。 陆常安接过蜡烛:“我答应了,自然是要来的。”但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在意李志,而是盯着手上,那只灯芯就像是一束猫胡子的白蜡烛。 “破厄狸烛,江湖民生天座下,狸将军赐福之物,狸瞳破厄,迷障清除(点着以后可以破除低等幻术)” 第六十四章 东夜市之行 “这是……”李志冷不防掏出个狸神赐福物,陆常安显然不明白原因。 “陆爷,这就是夜市的入场券。”李志神神叨叨的低声说道。 “入场券?”陆常安正疑惑着。 李志已经擦开火柴,点上蜡烛,走到了东市口,右侧一户人家屋房旁边,斜生出的歪脖子树前。并直接走入了其中,融了进去,凭空消失 “破厄狸烛…难道说……”陆常安见状,也点了蜡烛也走过去。 果然,那与楼一边高的歪脖子老树瞬间消失,那只是个障眼法,平时能看能摸,但点了这蜡烛,幻术被破,就虚化的能穿过了。 至于幻术的来源:“灰社仙蒙蔽:虚虚实实,幻景迷障。污浊地母天座下灰社仙术法。” 那屋旁,世界上哪有什么歪脖子老树,分明是个巨大的如地铁隧道一般的下水道入口。 “我说哪什么右侧的第二条街呢右边地下水道步行街啊。”陆常安接受这个倒是很快。 只不过,他同时还在考虑别的事情:“这幻术能被遍观咒怨看出来,说明不算高级,那黑市入口就在这闹市口,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而且黑市明明见不得人,却都拿着狸神赐福的东西来作为入场券,这……” 真说到底,这灰社仙到底哪来的实力,对抗有一城香火加持,主场作战的狸神? 这里头,指定还藏了事。 不过,他暂时想不出名堂,所以还是安下心来,好好完成这场暗流涌动的东夜市之行的好。 顺着下水道入口的阶梯下行。 再往下,就是中间是排水道,两边给人走的潮湿阴暗下水通道。 大小惊人,中间的排水道,一般人都跨不过去,两边的通道,三人并排都有余:“东阳郡条例诚不欺我……这下水道是真大呀。” 走进完全没有光亮的深处,便开始出现岔路,四道八达的下水道系统,组成了一个迷官般的阴暗地下国,只有偶尔能见着根本照不清脸的微光,那便是其他的买家与卖家。 陆常安一看,所谓的微光,尽是那破厄狸烛“这么大的量除了狸神庙,还有哪能提供?” 并且,与那东阳郡怪谈的下水道相关条例对应,那岔路中,通向来时出口的路口,都有小小的狸神像引路,喻示着安全。 “越来越不对劲了,这么说来,那下水道与东市的条例,分明就是不同角度,对同一个地方的描述。 并且,那李志要来这里拜灰社仙,那社仙的虚假狸神庙,怕不是也在这。怪谈条例中东市,下水道,假狸神庙三大块,全都是在说这啊。” 陆常安本来以为只是个民间黑市,地下前哨站,结果现在想想是闯进了老窝?并且这地方,还跟狸神有不少关联,似乎涉及到了背后的真相。 不过,都进来了,反正能复活,虽然直面灰社仙搞不好可能有心神不稳,失控蒙尘的风险,但是先前除尘术确认对自己有效,那只要不是秒死,那就能活。 在东阳群待了这么多久了,各种隐藏的秘辛越发的多,他多少也得拼一把,试着找一找真相了。 越往内,人越多。 有人在石壁上凿出了石室作为铺子,也有人直接坐地摆摊。 说实话,狸神的蜡烛确实很适合这里,又可以破除入口的幻象,灯光又足够暗淡,凑近了看得清货物,但很难照清脸。买卖双方自然也就不用戴面具什么的,在见不得人的黑市隐藏身份。 仔细看看,有飞贼或者土夫子来这里销脏,也有私酒、私盐,乃至火药、毒药、成瘾物之类的违禁货物。 仔细看看,还有些山林里的走私动物,四方的珍奇野兽,走私海外以及各地的古董文物,乃至各种古老宗教或者邪道天的诡奇法器。 讲究的就是一个不上台面,藏污纳垢。 陆常安对于这些东西是没什么兴趣的,普通违禁货品,或者动物野兽,对他没有用,也没兴趣掺和。 古董文物什么的,他也不懂,加上这些大都是土夫子从墓里或者遗迹之类的地方搞出来的,有不少,都是古时候民俗或者部落萨满信仰的产物。 比如一个小摊上,有古代沿海部落,母系社会生育能力崇拜的肥硕女性塑像,下半身是章鱼触须形象。 一看,就让他想起了高李鬼那边正在对付的,千手黑檀木地母塑像。指不定这个也指向哪个海洋信仰的邪神,哪敢动? 还有什么巴蜀一带的傩面,和各地的乡野神塑像,比如来自高原地区,提着灯,手上带了俩银环的无面黑袍人石像。 来自暹罗,三面八臂,各持武器的沾血明王铜像,甚至还有倒十字架上倒吊着,裹尸布包身,带荆棘头冠的洋人,这种洋菩萨形象的银质塑像。 这些东西,还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真说也说不上来。 有的地方倒好了,滇地蛊婆在线卖蛊罐,熬靓汤,湘西赶尸人,在线卖没开过的棺材盲盒。 南洋的降头师,在线帮人下咒,中原鬼匠,在线定做镶嵌仇人作为生桩的家具或者房子。 好家伙,一下子弹出来好几个邪道天的信息,给陆常安看的直冒冷汗,手脚冰凉,心说土夫子和飞贼看着都没那么邪恶了。 他之前就寻思过,三十六天律法,民俗天有社稷、文儒、大武、俗仪、民生、狱罚六个。 修道天有太上、道匠、岐黄、真武、符威目前已知五个。道家的分化可能比较多,毕竟道术千变万化,但是估计也不会超过十个。 加上没怎么,大概南方才比较盛行的佛道天,哪怕也给他算十个,这才二十六。 并且按阴阳调和的说法,偏正道与偏邪道的应当两两对立,所以修道与佛道天不会那么多,邪道天起码也在十几个左右。 但是虽说邪道天见不得人,下属的人应该也比较少,但是这平时,他可是基本见不着啊。 整座东阳郡城怕是有个大几万,或者小几十万人,一个邪修都见不着这也太不正常了。 现在总算明白了,明面上,狸将军治下的东阳郡和谐安定,可实际上这风平浪静的表象下面,那水下边的海潮都闹翻了天了。 湘西与南洋一带的巫蛊、降头、傩舞邪术,巫蛊降灵天。 中原及西北一带民间的纹阴,制阴器,修人匠的诡异手段,血匠鬼工天。 暹罗的血祭杀戮,三面八臂,杀道血身修罗大明王,秦广杀道天。 乃至洋菩萨,修信仰复生,祭献与魂灵之法的受膏圣灵天。 就这,都只是冰山一角。有不少都像那地母大明王菩萨一样,因为涉及秘辛,所以没有给他显示。 四处望望,脖子上缠着蜈蚣的蛊婆笑嘻嘻的请他喝汤,周围全是带血家具的鬼匠把玩着不知什么骨头雕成的几十层鬼工球,一个个面带笑容的同时心狠手辣。 陆常安都不敢在这些摊位前面多待一会儿,看多了,感觉飞贼和土夫子都那么的和善。 当然,毕竟虽然是邪道天的人,但都是出来做生意的,不至于见着人就动手,陆常安这一路上倒也是有惊无险,安稳的走到了人渐渐变少的更深处。 安定了一会儿,直到,走着走着,东阳郡条例诚不欺人。 一个岔路口传来噼啪响声,还有火光摇曳。 陆常安转头一看,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老头正蹲在那儿烤着大块的肉。已经烧的焦黑焦黑的,看不出品种。 一见到他,就表现出了热情好客的一面:“小伙子,来点夜宵吗?呵呵。” 东阳郡怪谈条例之,黑市上提供食物的尖嘴猴腮神秘人 第六十五章 献祭 说是尖嘴猴腮的人,其实不就是鼠妖? 灰仙儿性格如此,掌握的不是咒术,就是幻术邪术,因此化成人形更轻松,那个喜欢模仿人类,显的与众不同的性格,也让他们更喜欢这么干。 说白了黄老大、柳前辈都坐镇两地百年了,那个修为,怎么可能还变不成人。哪怕不能真的转变过去,用幻术化个人形还是可以的。 之所以没怎么干,就是性格使然了。 大部分仙家既然以仙家自居,自然也就不屑于化形成作为手下或者供奉者的人类的样子。 只有鼠仙,化人形、学人话,是有这个能力也是性格如此。 陆常安严格依照条例,不去理会,出言拒绝,然后继续走。 回想一下当时的条例 第四,本城的东市只有一条街道,如果进入之后发现有两条,选择左侧那条并且尽快逛完。 五,当误入了右侧街道,有尖嘴猴腮,瘦小佝偻的人试图向你提供食物的时候,拒绝并且无视他,尽快找到街道上的狸将军庙,确认当中的庙祝是方脸白长袍,他会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这两条前半部分已经应验了,所谓的右侧街道就是菜市口右边往下走的下水道,并且现在已经有鼠仙在向他提供食物了。 那些个肉看着不对劲,说白了多半就是人的。这到了地下,已经是鼠仙的主场,他们根本就没必要藏了。 可按说陆常安现在也不是刚进游戏的小新人了,哪怕不用帮兵诀,请仙神术那种技能,光靠破云剑和镇印,和小五雷符之类的辅助,他也能对付这种一二境的普通小鼠仙了,根本不用守什么条例。 但如果真的只有这种玩意儿,那这些条例本身也不用存在。谁会怕这个级别的鼠仙?不就是担心背后的灰社仙吗? 所以哪怕他有战斗力也不敢动手,只能带着一句话不敢说,比他慌张不少,默默走路的李志继续向里走去。无视并甩开那鼠仙。 目前看来,虽然狸将军那边看着也越来越不对劲了,但至少条例上讲的应该还是正确的。 六,如无必要,请不要进入本城的地下排水系统,那是前朝修建的,并且没有进行修缮,十分危险。 七,如你误入,并且在里面迷路,请沿着有狸猫塑像的道路向上走,猫是安全的象征。切记确认是猫的塑像,并且在向上。期间如果听到笑声,请不要理会,那只是地下水与风声产生的幻听。 这两条已经和东黑市交汇在了一起,说白了,下水道很复杂,基本上那就是灰社仙的地下王国,是一座属于衪还有鼠仙子民,邪道天游客的东阳郡。 只是狸神不知道为什么也掺和其中,来这里的门钥匙由狸神庙出产,这里还在内部修建了用于指路的狸神像。 真想要知道答案,显然只有最后几条 八,本城只有东西南北四座狸将军庙,庙里各有黑白灰花四座将军像,当你发现斜方向的将军庙,或者颜色不对劲的将军像的时候,请迅速离开,并且通知城卫。 九,若你困在异常的将军庙当中,请将本张条例叠成小块握在手心当中,当上面的字全都模糊之后再试图离开。切记确认字迹全都模糊,有新的内容也不行。 如今看来,这两条应该也和这里有关。 顺着地下隧道继续向内,能发现道路其实并不与上方的东市完全重合,是在向斜方向延伸。 因此所谓的斜方向的虚假神庙,应该就是和陆常安猜的一样:“就是那灰社仙的庙,也就在这地下。看起来有三大块的怪谈,其实全是同一个地方。” 只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想不明白:“上面还说过,如果误入了东夜市,要尽快找到东边的狸神庙。可问题是这黑市在地下,怎么找狸神庙?” 除非地上地下的联系,比他想象中紧密的多,这地下有地方通向那座东狸神庙。 除非狸将军与灰社仙的联系,也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的复杂。 …………………… 沿着地下水道一直向前,陆常安不清楚目的地,但是李志似乎知道方向。 大概就像他说的一样,他提前打听过大致的情况,所以知道路子。 陆常安虽然心里藏了一堆事儿,但还是淡定的很:“说来,李兄当初撞见那事儿,并不觉得骇人吗?” 李志听到这话转过了头,他似乎来到这里了,依旧戴着墨镜:“怎么可能不觉得?” 陆常安:“那怎么还有胆子来这里?毕竟只是瞎了一边眼睛不是?再闯一趟这儿,说不准出的事儿更大呢?” 李志又将头转了回去,平静的说道:“说实话……虽然这些年说书的手艺确实是荒废了。但比起那些个旁门左道,或者后来看古董之类的小手艺,我应当来说,还是个百闻爷座下的说书人。 百闻爷赐通感之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乃至后来的心念一通,讯传千里。” 陆常安默默听着,这里头说不定还有一些是他没怎么接触过的新知识。 “说实话,在这一道上我天资愚笨,远不及我那师兄。要不然后来师傅走了,我们来了东阳郡,也不会需要换件事来干。” 李志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沾了点落寞:“但是无论当初替人看事儿,还是现在看古董混口饭吃,靠的都是当年说书打的通感基础,学识与眼力。 当初瞎了那一只眼睛,丢的可不只是半边视力,还有这看家的手艺!那……我自然就想找回来了。” 陆常安大概明白了:“不只是少了一只眼睛,而是连着以视力为载体的百闻爷俗术也没了。” 这说来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毕竟是从小学艺,一点一点辛苦搞到手的东西。 只不过:“这也不是去干这种事情的理由啊……”想着,空着的右手捏紧了腰后的破云长剑。再一抬头,眼前居然冒出了两束幽绿的摇曳火光。 往前一看,主通道的末端,是一座嵌在石壁上的大庙。 除了门口庙柱旁边挂着的两盏白灯笼,正放着幽绿的光,也没有对联横幅,其余的装潢,基本都和上边的狸神庙相差无几。 好庙标配,大飞檐,大庙柱,气势威严十足,但毕竟设在下水道里,门窗紧闭,还挂两盏绿火的白灯笼,仔细一看,上面一边写着藏污,一边写着纳垢。多少还是有一些阴森。 李志和陆常安看到这个情况,也都知道,这是到地方了。 身为这地下国的主人,灰社仙根本没有想要隐藏自己巢穴的想法。 “到了……”李志抬起蜡烛来,照了照庙门。 “这就是那位灰仙儿的住所……”陆常安端详着这庙的门脸:“藏污纳垢,果然是污浊地母天的。” “现在,劳烦陆爷前去叫门了。”李志如此说道。 陆常安听了,看那李志实际上两手空空,早就明白了他的真实用意:“哎……” 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庙门口。 一听,背后李志,果然马上靠了上来,说了声:“陆爷对不住了。” 之后就看一双手摁在了陆常安的身后,要把他推进去。 力气颇大,陆常安没法稳住身子,向庙里倾倒,但早有准备的,他也抓住了李志的双手:“别介……一块儿进来!” 第六十六章 开饭 “吱——”阴暗的下水道中,庙门忽的打开,又马上关上,门轴扭动的摩擦声与门扇声,顺着比毛线团还乱些的下水道传向四面八方。 布设着狸将军像指路的主道上,懂行的人听着随阴风传来的声响,向深处望了一眼,之后便又笑着做起了自己污脏的买卖。 剩下,那些个岔路上,如东阳郡条例下水道篇的描述一般,响起了无数的轻笑声,以及轻微的磨牙声。自然是数之不尽的鼠神仙、鼠崽子。 有些,腹中无物的,已经开始向社仙庙移动,希望分得只骨片肉了。 这种事不多见,毕竟来了这的人,都明白那三篇条例在此重合,那自然是险上加险,除有心之人,哪还会有人愣愣的闯进那社仙庙? 不过不多见,说来倒也无趣,毕竟进去了,下场基本相同,不是没有冲撞到社仙,按条例上说得作,捏住条例之后,安全离开,就是无声的在此消失,一如往常的那些个倒霉蛋。 社仙庙。 门口的藏污纳垢两个大白灯笼,幽绿的火更绿了。但庙门紧闭,就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 但这只是门口,里头可大不相同。 里面,那贡桌长得很,摆十个大脸盆那般大的贡品盘都放的下,因为那后头,被屋内诡异白蜡烛的幽绿光照亮的灰社仙像,是基座足有房间大小的超大号。 那石质基座上面的社仙像,似木似铜,看不出材质,高已经顶到庙顶,大小怕是要几十人环抱。雕的是个站立着但肥硕无比的大老鼠。 雕刻出的皮肉,仿佛是灌满水的气球,层层叠叠,都看不太出四肢了。整个灰社仙像,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肉山。 不止如此,尽管这届内只有神像,页桌,两只蜡烛以及小香炉,甚至不知为何连贡品都没有。 但是,有四个瘦而高的黑长袍神秘人,带着尖嘴的半脸鼠面具,站在贡桌前,正是那四位鼠侍官庙祝。 李志,手捏条例,等着字迹消失,先前被陆常安忽然拉进庙里,被门槛绊倒,跌了一跤,蜡烛摔灭了,头划了一道,血直流,也来不及管。 一看那桌前的,就是当初鼠仙喜宴上的四个侍官,跪地上就开始扣头拜啊:“鼠仙爷啊!您放过我,我这趟是上供来的!那小子就是我抓的祭品!您拿上!放我回去!” 他也不敢提什么解盲咒了,就想着走。那喊的叫一个凄厉啊。眼睛也不敢睁,生怕像上次那样,再看瞎一只。 被人叫到这里要卖掉的陆常安,却是气定神闲,毕竟对他来说,那龙胤也见过,满山遍野的绿眼黄皮子也斗过,还能叫来两个险些五境的大仙上身,这虽然是他进过的最凶的庙,但也不算慌。 闭上眼少看那邪神塑像,就原地跪下,掏出檀香点上,噤声礼拜了。 至于身边那个求邪神收下人祭贡品,饶过自己的怂货,家里供着一只蛇仙与黄皮子仙的普通市民陆同学不屑一顾:“怕啥……” 李志的想法,陆常安听说他是要来这供东西求原谅的时候,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贡什么玩意给邪仙能这么胸有成竹呢…除了我这么个优秀血食,还有啥?” 能受得住大仙上身的人,血气足,山妖野精喜欢。那李志走过南洋两广,自然知道。 虽然背后的大仙是他们的背山,但先前上他身的黄阿七,显然没有对抗灰社仙的能力。 因此,李志选中了陆常安。 尽管害死人家的弟马,有可能被记仇报负,但李志管不了那么多。 当初,冲撞仙驾,对鼠仙不敬,罚的蒙上一只眼事小,受惊心咒才重要。 大半夜,还醉着,看不真切,直面那么些个大妖大邪,李志的心性哪爱得了这些。 是,他跟着师博走过两广,但说白了,那时有见多识广的师博罩着,那资深说书人领路,哪碰得上这个水平的邪祟? 说白了直到师博老死,他也是一帆风顺,没见过啥大场面。 当初让那灰儿仙一吓,现在闭上眼,那尽是幽绿的双眼瞪着他,一吃东西,就怕下一秒呕出只老鼠来。 眼疾好医,心病难治。让那幻觉后怕折磨个几年,李志也就渐渐疯魔了。 忍着无尽的恐惧,来这尽是老鼠的地下走一圈,为了以后再也不怕这个。 可惜了,他学艺不精,本事不够,看不破怨咒蒙蔽,看不出陆常安的底细,倒了还是栽了。 “吱——”一只老鼠,自那黑皮鼠侍官袖中钻出,跑到举香礼拜的陆常安面前,极通人性的接了香,叼着爬上了页桌,插进了香炉里。 陆常安捏着那份东阳郡条例,估摸自己应该是没事了。 事实上呢?那几位收了香,也遵守条例,自然也就是不打算为难陆常安了。 只不过,实际原因多少有些出入:“这小子…像是个守庙人啊。”鼠侍官看得出他的底细。用同属一脉所以共同掌握的鼠语交流着。 白面鼠侍官说道:“管他呢,你就是造庙人也没用,大老爹又不看这个。” 花面鼠侍官:“就是,这小子瘦的挤不出十两油,身上……怨咒下边好像是有功德?我说哪来的臭味儿呀。” “叫上边那个给他领走,快着点!这味也太大了!”鼠待官们对食物的评判标准颇为独特。 陆常安听不懂,只听一阵老鼠叫声,然后莫名感觉,自己像是被嫌弃了。 但随后,就听得门轴响动,门扇大开,他肋下被人支起,丢了出去。 那,李志呢?本来是听得庙门开,欣喜若狂。却又发现身边一阵风吹过,紧闭双眼去摸那庙门,已经关得严实。 此时,庙里头只剩那四个侍官与他。 只听得,又是鼠叫一阵:“这个倒是好东西,好像是当初被标记的那个。” “那时候就知道是好苗子,下边鼠崽当时说是……叫徒弟扮邪祟唬人收钱,这些年不干那套,又上街碰瓷,还拐了人要来这儿搞人肉血祭,小烂人一个,勉强给个丙上等。” “呵呵,不说了,老爹!开饭哪!” 那李志,与陆常安说的事,都是真假参半。 弹墨斗泼狗血给人驱邪不假,只是妖祟是他那些徒弟扮的。 给人开药治风寒也不假,只是他会与药行联手,多开些无用补药坑钱,收抽成罢了。 现在那碰瓷的手段,倒是小恶了。 李志见庙门紧闭,脊背发凉,又听周围鼠叫一阵,手碰到了些毛茸茸的东西,下意识拍开之后睁眼,就见那四个鼠侍官微笑的看着他,身后的灰社仙像已经轰然崩解,化成了无数老鼠。 “咳!!”咳后,李志多年噩梦成真,嘴里咳出只老鼠,低头一看,才发现肚子已经被掏空了,只是这庙里那幽绿的蜡烛,有蒙蔽迷障的效果,所以没看到之前,没什么痛觉。 没多久,庙外那些个提前守着的老鼠,见庙门大开,一阵血气传出,却是一点骨肉没剩。 灰社仙的神像,似乎又长肥了些许。若是再崩解成老鼠,便会多出瞎了半边眼的一只。 这顿饭,大老爹很满意。 第六十七章 东阳郡之事 再说陆常安那边。 他被丢出了庙外,才注意到自己也被庙里的蜡烛给影响了,浑身无力,意识模糊。 虽然有赐福宝钱的强化,还有怨咒蒙蔽的辅助,他能够抵抗一部分的削弱效果,但还是降到了正常人水平以下,站起来都要费点劲。 也就在这时,一双大手伸到了他的肋下,直接把它撑了起来,抓着就走。 “什么情况?”陆常安略有些懵,不过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继续装着虚弱,仿佛那人一松手,他就会直接倒在地上。同时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并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观察。 这正是那藏污纳垢灰社仙庙外,不过与他来时不同,白灯笼当中的幽绿火光更加的明亮,颜色却也变得更深,照的周围一片墨绿,诡异至极。 一听:“吱…吱……”不少老鼠试探的叫声随时传来,或远或近,数量惊人。 一看,各种岔道口,阴暗角落,乃至中间的排水道里,都藏着不少的老鼠,或者化成人形的大妖,悄悄的望着他这边。 不知多少双幽绿而虎视眈眈的双眼,不知多少张长满利齿板牙的大嘴,对他这个从庙中被丢出来的外来人垂涎欲滴。 然而,那些个主场作战,数量也占绝对优势的鼠仙,却也只是远远的观望,从来不敢靠近一步,甚至有不少已经放弃了接近,直接转头就走,回到了深处的岔道胡同里。 至于原因,陆常安也早就知道了。 虽然先前的破厄狸烛一进门就熄灭,留在了庙内,但是借着门口的白灯笼,他还是看见了。 身旁搀扶着他的人,穿着一身白褂长袍,走路无声,搀着他的手有力的同时却又轻柔至极,仿佛身边根本没有人。 那件衣服,说来是他是第一次见,但是形制却并不是。 当初刚进城,他就去拜访过南边的狸将军庙,还见到了其中的猫侍官庙祝。 那行动起来和猫一样隐蔽,与南边的黑面狸将军形象相似的黑皮猫侍官,就穿着同样形制的长袍。 并且,东阳郡怪谈条例 第五,当误入了右侧街道,有尖嘴猴腮,瘦小佝偻的人试图向你提供食物的时候,拒绝并且无视他,尽快找到街道上的狸将军庙,确认当中的庙祝是方脸白长袍,他会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方脸白长袍,虽然没看着脸,但是有这么多特点,这位显然正是东狸将军庙的庙祝。 “原来成功离开灰社仙庙以后,需要庙祝亲自保着地上……”陆常安思考着,试图串联目前的信息。 所以把东阳郡怪谈重新串联一下,顺序应该是。 前几条不变,远离鼠类邪祟,碰上的时候找有猫或者相关东西的地方保命,不要听信鼠类邪祟的言语蛊惑。禁止杀或者伤害猫,主供狸将军。 之后是,偶然看破了东市口的幻象,发现有通向下水道的路,也不要进, 一旦误入黑市,顺着有狸将军塑像的路走,尽快返回出口。有化形鼠妖要请吃东西,或者有鼠妖笑声的时候,尽快找到通向东狸将军庙的密道逃离。 最后就是禁止进入灰社仙庙,万一进了,握住条例等字迹模糊。 现在看来这应该是某种发信装置,能通知上面的猫侍官庙祝过来领人。 真算下来,只有这么多内容,说白了,这其实是一张给黑市或者懂行人看的东西,告诉他们灰社仙地下市场的所有禁忌以及求生方法。 陆常安不知道为什么要专门写成三个不同的地方,也许可以解释成为了掩人耳目,让平民看着感觉这张条例更正常。但说实话,这种说法只是自欺欺人。 哪怕条例没有问题,那狸将军庙? 他一直认为这里演的是猫捉耗子,或者老鼠反杀猫的大戏。 现在却发现,变成无间道了是怎么回事? 黑市入口就建在闹市口,也没有人来管一管。通行证居然都是狸将军庙发的。猫侍官还能这么随意的穿梭在地下,这么自然的从灰社仙庙里捞人。 就好像……他们一直都不是对立的,而是合作关系! 想到这一点,陆常安多少有点冒冷汗。 东阳郡信狸将军信到什么程度?家家户户祭拜,客栈连灶王爷财神爷都不拜了,就拜他。 这么和谐的城里连座佛教寺庙都找不着,却有四座狸将军庙。 监斩的时候供桌在主位,就连棺材上都要刻衪的纹饰。 这样广泛的信仰带来了什么?数量惊人的香火。 而说到底,这里的民众为什么会这么诚恳的拜衪?那还不就是怕底下的这位。 可现在看来,这好心仙神帮人镇压地下灰社仙的情况,却好像是变成了两边串通起来,垄断一城香火,阻止别的神入驻。 陆常安想倒吸一口凉气,都得顾及身边有个不知深浅的猫侍官:“黑呀,真黑呀……” 要说先前拿柴刀热情好客的留叶村,还有满山遍野的黄皮子一起收保护费的东阳山,那是明面上硬抢。 那这东阳郡,就是暗地里偷摸坑人了。 陆常安不清楚在这样的管制下,活泛的黑市,以及偶尔流窜地上的鼠仙,会给百姓造成多大的影响。跟别的城市比起来又如何?这样的黑白两道互相制衡,串通合作,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目前看来,他的实力暂时还不够,管不上这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倒是有另一件事儿,他想出了些端倪。不过也就在这时,身旁的那个猫侍官已经一路无话,轻车熟路的带着他从密道上了地面。 暗道通向的呢,正是东狸将军庙的后边小巷。 那白面猫侍官到了这儿,直接耍起了猫主子脾气,放开了手,让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陆常安猜出了常规流程,正常逃出的人应该会被那蜡烛搞得彻底昏迷,最后莫名其妙苏醒在地上,只觉得自己是受了惊吓,逃出来了却忘了事儿,或者是被那灰仙直接丢了上来之类的,而不知道和狸将军庙祝有关。 所以他现在也是不动声色,直到了猫侍官回了庙里。他才装作刚刚清醒,不知所措又后怕至极的样子,绕到庙正门闯了进去。 那白脸的庙祝还以为是事儿暴露了什么的,这一看陆常安哆哆嗦嗦的举着檀香在那拜,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多谢狸将军搭救,就认为陆常安是被吓坏了,还以为是狸将军显灵把他救回来了什么的,不去管他了。 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后来陆常安做了个法,直接传送走了。 目标,津口河神庙 第六十八章 津口运河畔 陆常安闭眼点香,传送到津口河神庙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呼……” 他刚才没有求狸神爷为他解咒,那猫主子脾气的狸将军,他没有上供祈求,自然也就不会主动动手。 灰社仙儿虽说是污浊地母天的,主修那旁门左道的藏污纳垢邪法,咒术一行不算精深。但修为就可以弥补一切差距,这蜡烛的影响,可比黄老大手下那些小黄皮子的咒术有劲儿多了。 因此,现在他还是跟连着一两天没睡似的,思绪不清,身子无力。 不过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破落的津口河神庙,这时与他初见的那一天相似,尽管已经修缮了不少,但是在月末的微弱月光下,依旧尽显破败萧瑟。 将传送用的檀香插在姜黄前辈的灵位前,陆常安双手合十,再次祈求拜见那位退休的龟河神。 虽然,在那之后,陆常安盘坐在地上看着香烧了大半,庙里头也没什么动静,但是他一点也不慌,甚至悠闲的哼起了小曲儿。 至于原因嘛,庙外头,尽管已经没有了神位,和这里没有了联系,但是那老龟仙还是个有大修为的大妖,就待在附近的河里头,自然也就能知道这庙里的情况。 本来看到是陆常安又来求见他,他是不想出面的,但是,陆常安身上属于东阳郡黑市的腥臭味,还有那灰社仙的气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悄无声息的,他从河里出来了,到了庙门口。 庙里头,陆常安淡定的坐着,檀香缓缓地烧着,依旧是带斗笠穿蓑衣形象的龟河神,看着陆常安的背影,皱着眉头,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下定决心要进门了。 但随后,陆常安一个回眸,阴暗的庙里头,借着清辉的月光可以看清,那双眼睛正冒着诡异的幽绿光。 就像……陆常安先前见过的,拜月黄皮子。 老龟仙看这情况撒腿就要跑,但是与此同时,在那庙里盘腿静坐的陆常安,只剩下了残影,真正的身子已经化作一阵黄风,飘出了庙外: “你个撞进茅坑都不知道拐弯的老王八……死脑筋的圆头鳖!躲沙子里啃水草那么好玩吗!?” 与陆常安的语气性格基本无关的话,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一股超乎常理的气势,也瞬间从他的身上弥散开来,布满了整个庙门口的空地。 先前他有精神哼小曲儿,这就很不对劲,刚离开邪神的大庙,那儿来的兴致?哼的又是什么曲? 帮兵请神调,外加请仙神术咒语。 升到二境以后,陆常安已经摸清楚了请仙神术的操作流程。高出两境的仙神,只能请威,镇压邪祟,显示威吓。 只高一境就能请能,也就是术法或者能力,像是柳前辈的横练肉体,黄老大的毒风病疮。而如果平级,就可以直接把本尊请来。 虽然说有什么存在时间的限制,消耗也不小什么的,但毕竟是直接把仙神本尊请来,这些消耗方面的缺点都无伤大雅。 唯一的问题就是陆常安现在的二境还不够使,能请的两位仙神全都是四境,所以都只能请威势吓人。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升级,不过先前又听说了有蒙尘这回事,所以虽然他已经摸索出了一些感悟的方式,只要细想,憋出些个感悟来,对供奉律法掌握程度加深,就能升级。 但是他也不敢去随便乱想,万一感悟出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走歪路子那就完犊子了。 所以他才会跑来这里,找这位龟前辈听听他的仙神故事,多增长些见闻,去想道理的时候才不容易走偏。 “不要脸的黄皮臭鼬子!为了抓我,连隐世的守庙人你都找到了吗?”那老龟仙儿的蓑衣斗笠下面,佝偻的身子尽力挺直。 他现在已经没有神位,被黄老大的山神威压按着,天生吃亏。 更何况,虽然陆常安的请仙神术目前只能请威压,但他可还有帮兵决。 这玩意儿等于让弟马变成仙家的弱化版本,陆常安直接把黄老大本尊请上身,配合威压,相当于一个丐版本尊了。 又一次被骂成黄皮臭鼬,黄老大显然不服气,不甘示弱,一边加大威压,一边说道:“姓陶的,你好歹也算老一辈儿的了,没有了神位也不知道收敛点吗?你这嘴是这些年憋在泥沙里吃死鱼、腐草吃多了是吗?” 原来是姓陶的龟仙儿尽力撑着,甚至还敢还嘴:“那也比你好!这么多年了,还是满嘴油腥!” 黄老大还想还嘴,同时先给这龟仙儿打服了再说。但是就在这时,陆常安的脸晃了几下,之后又明显属于他自己的语气说道:“老大!别吵了!你知道我修为不行,有什么话快说,不然我撑不住,要倒了。” 陆常安身上的帮兵诀没有仙家契约的压制,所以相对来说平等不少,在黄老大同意的时候,他甚至还能在上身的情况下,短暂的操控身体。 不过平等归平等,就他这修为,现在还背着虚弱的削弱效果呢,请一尊四境的大仙上身,是真撑不了多久。 脸再一晃,又恢复到了黄老大全权接管的状态。 陆常安这么一说,显然让他冷静了不少:“老王八,我听这守庙人小子的话,今个放过你,但是你最好别给我再玩一次失踪,这么多年老邻居了,架也没少打,出了事儿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到时候别逼我哪天叫上子子孙孙,钻你的小河床里给你挖出来。” 黄老大,老傲娇了,算账归算账,报仇归报仇,对周围这些个老家伙,说实话更像是多年的损友,平时串门打打闹闹,骂骂咧咧,真出了事儿反而挺着急的。 柳前辈那边还好,知道情况,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柳前辈也不让他掺合。 老龟仙这边就不一样了,那是真的什么原因都不知道,就这么硬玩失踪,当然生气了。 老龟仙儿身上的威压渐渐消失,硬撑许久的腰杆也可以再次放松,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蓑衣斗笠老人。 陆常安身上大仙儿走了,直接往地上一跪,说道:“抱歉,是在下有心求见前辈,黄老大也思友心切,才用了这种手段硬逼前辈出面又留下,望前辈谅解。” 老龟仙这时候似乎也冷静不少了,没有像上次那样,马上消失,而是说到:“我明白,不过你找我干什么?” 陆常安:“庙堂行走,见一庙仙神,并不需要理由。” “庙堂行走……”作为一个曾有守庙人的大庙的继承神,老龟仙儿显然知道庙堂行走:“有这性子,也许能成事,可惜了……我已经不是个仙神了。” 陆常安听了这丧气话,看着老龟仙儿和真正的老头一样落魄淡然的神情,却也淡定至极:“前辈会因为我身上的诅咒起反应,就说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还是这的河神。” 老龟仙儿一听这话,看陆常安的眼神就变得愈发复杂:“说来…你是怎么知道……” 自然是说,知道这位老龟仙儿会对陆常安身上的诅咒起反应。 陆常安无奈的晃了晃头:“没办法,您那事儿我想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前两天,我刚搞清楚城里那两位的情况,也就大概明白了。” 要说他猜出来的龟仙儿真相么…… 说来颇为老套,就是发现了顶头上司私底下干的坏事恶事,然后被故意陷害那种事而已。不是什么新鲜的故事。 而事实上呢?老龟仙儿听到这话以后,根本没有反驳。而是直接将斗笠压低了些,不让人看到表情一样,就转头走进了河神庙里。 陆常安看这个情况,知道自己多半是猜对了,默默的跟了上去:“前辈若是不想提……说一声便好,我马上走。” 那老龟仙儿听了没有反应,只是站在庙里,静静的看着本来应该立着神像的供奉位:“小子……你猜对了。” …………………… 要说这东阳郡津口运河的往事,得先提一嘴前任老河神,陶寿 也就是那传闻之中基本与大玄王朝一般年纪的老龟神。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津口运河之神,对于这条河里的所有生灵,都是引路人之类的角色。当初运河的修凿,还有环境改造,多半都是他在出力。 后来运河修成了,上任河神,管的地方够大,加上年纪也大,对生灵演化天律法的感悟够深,修为一步步加深,几乎成为了整座大玄都数一数二的地方神。 对这位爷,陆常安面前这位名叫陶福的老龟仙儿是这么评价的:“老爹这个神……当的很是潇洒。” 老河神在任期间,东阳郡还没有那么多事,猫鼠之争已经初现端倪,但城中也还有别的信仰存在,只是这两个比较突出。 比起现在二元对立,那时候与其他城市更加相似的百家争鸣,实际上要稳定不少,各个仙神收各自的香火,啥事没有。 直到老河神顺应自然,寿元到了以后撒手而去,猫鼠之争愈演愈烈,河神庙不但落寞,甚至还有人试图把老河神的塑像换成狸将军,这也就有了姜黄前辈感叹神佛更替,庙堂冷暖的感悟。 当时的陶福,还不是二代河神,只是个天天看着姜黄前辈面带愁容,清扫空荡庙堂的几十年修为小乌龟。 直到城里头,狸将军彻底占领了主流信仰,姜黄前辈也撒手而去,他才接任。 上任以后可就不比陶寿前辈,那生活潇洒,一帆风顺。修为资历都不成熟的他,要格外努力才能比得上周围其他的地方神。同时这么长的一条津口运河,是他增长修为的好媒介,但同时也是极难管理的大麻烦。 不是上游决了提发洪水,就是下游河床又高了,泥沙又多了要清理。 当初老河神在的时候修为足够,掌握的律法,影响着整条河沿岸的环境,不用处理,都可以自行调节。他可没有这个能力。 也正是因此,前两年忙的焦头烂额的同时,还有黄皮子死在河里污染水质的时候,他才会和黄老大吵起来。 不过说来,这都还好,主要是城里的事儿愈演愈烈了。 陆常安先前猜的那些事儿,基本就八九不离十,城里那两位,就是直接串通起来垄断香火了。 但是说实话,也没法说他们什么。 那两位神,毕竟一个是傲娇猫主子,一个是藏污纳垢大邪神,也不可能真的就那么轻松的合作。 与其说是合作,倒不如说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或者被迫的制衡,互相奈何不了的各取所需。 城底下那位灰社仙,乃是文化信仰这方面比较粗犷野蛮,迷信封建的前朝,所供奉的神。专门管辖东阳郡这一块。 如今大玄一统北方多少年了,整座城都翻新了一遍,但是下水道依旧没法动,因为那位灰社仙的子子孙孙全部蛰伏在那,除不掉。 也就因为这个,灰社仙的信仰在这里就这么存续了下去,让那帮黑帮分子、邪道天的人利用了起来,最终养成了这里的黑市保护神。 衙门啊官方啊,都知道这个情况,不然也不会引入狸将军信仰。 只不过,到最后举城供奉狸将军,也无法完全压制下面的灰社仙。就像城里头的脏事儿乱事儿,也许能暂时打压,但是彻底清除难于登天。 结果就形成了现在这么个局面,上面的狸将军,下面的灰社仙都奈何不了对方,最后只能互相妥协。 黑道人遵守所谓的东阳郡条例,鼠妖不随便上街,偶然去了下边的人,也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叫猫侍官给他们领走,只要遵守条例,下面的人就不准动误入黑市的倒霉蛋。 但上面的人,也不会去限制黑市的存在,不去管束他们在下面干的事情。甚至衙门方面有干不了的脏活,都要交给他们来帮忙。 比如像上次的秋斩,依靠鼠仙去处理凶尸之类的 说实话,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好局面,至少双方制衡,保障了大方向上的和平,普通百姓只要遵守条例就不会出事。 如果是像其他城市那样,各家拜各神,还真不一定能压制灰社仙到这个程度,所以只能损失香火,保全大局了。 所以才说,也不好管他们,自有郡县自己的情况在此。 但是,对他们来说如此便好,附近的这些个地方神,尤其是龟河神,可就遭了殃了。 第六十九章 顿悟 狸将军的东阳郡,那灰社仙不敢动,周围可就不一样了。 黄老大与柳前辈俩人的地盘离得远,不会受影响,那津口河,可就挨着东阳郡。 前朝修建的下水系统,那灰社仙王国的根须,四处伸展,自然也有不少通入了大玄建国后才修好的津口运河里。 污水就不说了、鼠仙们用餐之后的剩骨、血肉,乃至黑市的人在里头搞的那些个事,那些个邪道天的器物,走私而来的各种东西,河底下可沉了不少。 老河神在时,那些个人、鼠尚且收敛些,不敢搞事。一听说陶福接任,不演了,没过多久,这下水系统马上成了天灾之外,侵蚀津口河的另一主力。 并且,影响更大。 洪灾水患顶多改改水土就能搞定,那些个邪物排进来了,污染水质倒是其次,里头生物都深受其害,水鬼什么的也年年增多。 陶福那时还在神位上,很快就发现了东阳郡两神抗衡的真实情况,向衙门反映,治理下水道的事,自然也都石沉大海。 最后,只能以四五境的修为,强管这津口河千万里的水患洪涝,天灾人祸。多年下来,自然力不从心。 就这种时候,他治理下游的改道水灾的时候,听到了下游百姓对于他的评价:“这河神爷怎么不干事儿啊,难不成要我们多供奉祭拜?” “拜啥?难不成还跟前朝那样搞人祭啊。供香火还不够,不干事儿的,算个什么…” “诶……别别别,神仙爷骂不得。” “什么骂不得,什么年代了,那神仙受香火就得干那事,不干事的神,不如像南方那样,请个乩童给他赶走呢。” “少说两句……河神爷那样,也没办法……我们,往外搬。” 人言可畏,虽然是灰社仙那的影响,加上修为不够管不住,但对河沿百姓来说,那就是河神爷不干事。 没法子,虽说各种灾都不大,十天半个月的来点,也受不了,那就往外搬。 东阳郡周围不缺水,因此离了河也问题不大。就这么的,没几年河岸边搬了个干干净净,起码也在五里十里之外。 陶福不至于让小民的闲言碎语伤着,但是既然周围也没有百姓要护着了,香火也渐少,他就干脆让东阳郡除了他的神位,就这么隐退了。也免的,作那破落神仙,道心受损反而影响之后的修行。 这,就是津口运河之事的因果由来。 ”前辈,很辛苦啊……”陆常安一直在听着陶福轻描淡写的自述,他言语平淡的,就像在说个事不关己的小事,陆常安心里头难免不是滋味。 “说来……”陆常安想起了当初封柳前辈时念的祷言:“既承神位,既行神职……” 神仙的位子,不只是能力,也是责任与负担。 “您已获得,神仙职责的感悟。” 陶福还在望着被自己搬去神像,因而空无一位的供奉位发呆,身旁的陆常安却已经翻起了面板。 一回生,二回熟。 这才是感悟登阶的正确流程。顿悟,顿悟,自然是不由自主,有感而发的。 只要和对应的律法契合,境界也够稳定,晋升就是这么随意。 玩家名:陆常安 境界:三 天赋:庙堂行走 镇物:獬豸镇印 职业:守庙人 游戏概述为对于仙神职责的感悟,实际上,就是关于仙神的能力与职责的理解。 相比于上次的二境,这次的提升反倒没有那么明显。 带来的提升,基本的,自然有全技能效果增强,比如香灰余烬已经能远程点火,视线范围内的香灰,一个念头就能全部点燃,并且火也比之前大不少。 除尘术放出的风,已经能吹动轻些的物体,抵御,消除侵蚀的能力自然也强上不少。 请仙神术与封阴神没变化,反而是供奉灵龛 “供奉灵龛:庙堂行走,巡游四方,拜天下神,借由神庙灵龛,记录所遇仙神(标记寺庙地龛或祭坛,进行传送。) 庙堂行走之名,自庙堂间传诵,香客祭念,行走而至(可以通过他人,标记寺庙地龛或祭坛)” 也就是说,变相摇人,只是以往,他摇别人,现在别人摇他。念他的名字,帮他标记传送点。 和这次感悟的关系,大概是了解了仙神所肩负的职责,自己也能背负一些他人的愿力了。 算是个很实用的招数。简单的用法,比如通乡书上的买卖,只要对方那有庙,他就可以直接上门,提货或者交货。 只不过,虽然上了三境,但对如今的现状,似乎也没有多大改善。 “前辈…不想做那河神么。”陆常安升了级,但也没能力管东阳郡的事儿,就当作刚才无事发生,继续与陶福聊了下去。 陶福思量着,没说话。 这件事,真说不想,那当初的老河神,护的沿河千万里,民生安宁,一派祥和。自身也受供、养神,活到大玄王朝建国后,七次年号更替才安然仙去。 这等良景,如何不羡? 可若说想,当初沿河百姓全走不假,这城郊多少百姓也还在偶尔供他,那渔夫、摆渡人、河运商贾也都全仰仗他。 可是,他将那神像碎如黄土,撒下河床放弃神位时,却也没有一丝犹豫。 想与不想,说不清楚。 但毕竟是费了不少劲儿才得以见面的后辈朝他发问,想了想,还是回答了:“我当初做那河神的时候,便没想过这事,现在……似乎也没有考虑清楚。也许有了修为,我会再上神位,但现在,我没那个想法。” 陆常安听了,大概明白,陶福当年承神位,大半也是因为爹是陶寿,干了那么多年,也没考虑过这些。 如今隐世,倒也正好能好好思量思量。 “说来,前辈,我今日多有叨扰,还望见谅。”陆常安拱手道歉。 陶福倒也不介意,隐世多年了,与人聊聊也好:“不打紧,那黄皮臭鼬的说法我不甚爱听,但是天天憋河里,也确实难受,出来透透气也好。” “那,前辈,我暂且告辞了。”陆常安说着,抬手点香,默念两声。就这么消失在了津口河神庙中。 第七十章 乩童 走在后半夜的东阳郡街道上,陆常安仔细思量,来东阳郡接触到的几件事,秋闱、秋斩、津口河神、猫鼠之争,穿插着高里鬼的交易,给徐老爷子申冤,与李清煌、严嵩的接触,那李志的解咒人祭。 一桩桩一件件,这两天,莫名其妙的都算是了结了,比他想象中要快上不少,主要是现在境界上来了,加上这城里,至少大街上,大白天的不比留叶村或者东阳山凶险,他不怎么需要担死亡惩罚。 而且这郡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些个事儿全掺在一起,有的时候遛个弯就能碰上好几件,一件后面又连着另一件:“现在想想……确实有够累的。” 陆常安现在没什么事情,也终于有时间停下来仔细看看周围。 现在才发现,这城里是真的,四面八方,街道转角,小摊子大店铺,偶尔就能看见狸将军的塑像。 但说实话,倒也真见不着什么邪祟。 陆常安一个人走夜路,耳边除了偶尔传来的打更报时声,就没有别的杂音了:“拿那样混乱的底下,去换取这上边的安宁和谐……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也许,未来有一天,朝廷方面会正式出面,帮着东阳郡的人除掉灰社仙,东阳郡也许也会因此真正成为太平之地。 当然,未来也有可能是底下的灰社仙沉寂后彻底爆发,要么瘟疫或者鼠患肆虐,要么就是地母降临之类的,这里的制衡之法,最后葬送了这座城。 但,那和陆常安关系也不算大了。 说来,虽然没有解决背后的反派,但是他的东阳郡副本,在另一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通关了。 也许这座城市下面,还会有更多像徐老爷子那样的小事,等待着他去发掘。也许他可以继续坐在茶楼里,听罗先生说书,偶尔回去看看几位前辈,悠闲度日。 但前提是,他不是一位庙堂行走:“庙堂行走,独行四方,不避世,不留停。” 供奉爷当初给他的这句警言,他时刻都不敢忘。说来,那也是他唯一一次真正和上面的那位爷交流。 庙堂行走,天生是奔波行走四方的命,东阳郡安逸,但是仙神这方面太无趣了。 甚至连他之前在东市逛的地摊上卖的话本小说,都是在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市场的狸将君传说集。 “属实没意思了,待久了确实也不合适。”陆常安这么想到。不过下一步去哪什么的,还不着急。 虽然说他已经在这待了一段时间了,但真算起来也不过几天。何况他还有点小事没有办完。 想着,他直接回了客栈,上了二楼房间。 普通的朴素小房间一如往常,他点上蜡烛,就摊开了通乡书。 荒尘化作水墨,点缀整张纸卷,大量来自朝歌各地的信息映入眼帘。 像:“大梁滇南之地,‘阴息身’请人看风水,留言:真服了,三测都要开始了,我还困在这大墓里头呢,求赶紧来个会分金定穴的大佬给我救出去。” 常规的悬赏信息依旧占大多数。 “圣耶和城,‘使徒’招揽信徒,留言:看到我消息的先生或者女士,可否耽误你一点时间,让我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救主与道标。” 这种比较少见的稀少消息也有,向来是他增长见识与秘闻的一大途径。比如这个给洋菩萨传教的,这种消息他就是第一次接触。 不过,这并不是他打开通乡书的目的。 看了一眼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七百荒尘,他打开了发布委托页面,直接发出了一条推荐委托:“大玄东阳郡,匿名寻求乩童之法,留言:要伐邪祀庙,副作用大的勿扰。” 这个事儿嘛,说来话长。 现在境界高了,他以前的那些个游戏理解,与这些新的知识逐渐融合,思维也逐渐与以前做游戏攻略的时候一样活跃了。 先前在津口河神庙里听陶福说那下游百姓的对话是,提了一嘴乩童,他就额外想了不少事。 主要也是如今的遍观仙神,在这个世界观大的离谱,信息为王的民俗游戏里,有点过于超模了。 只是听别人提了一嘴乩童,和之前在东阳郡黑市里听到的一些消息,看到的几样东西混合,直接就弹出了相关的详细信息。 “赐福秘闻:乩童,属巫蛊降灵天外道术,南方两广南洋之地的灵媒之法,可请阴神上身……” 说白了就是南洋的出马,也是原始信仰的东西,只不过偏正派一些,据说还有特殊情况下,依靠万民香火请道家正神的先例存在。 也正是因此,尽管这术属于邪道天的巫蛊降灵天,陆常安也会去悬赏。 当然,说到底也不是为了他自己用。 乩童与帮人看事的出马不同,最常干的事,不是驱散邪祟,而是更高一级,拆人家的庙,摔香炉,打神像,帮人赶走邪神阴仙。 俗称:伐庙。 这东西,他肯定是用不上了,他一个庙堂行走,怎么的还要去拆人家庙吗? 但是他用不上,他目前唯一一个纯靠朝歌游戏联系的游戏好友,高里鬼,可是急需这玩意儿啊。 等别人接委托的同时,陆常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您已获得荒尘x666” “太感谢了兄弟!还惦记着我的事儿呢,这个小红包你先收着,当零花钱,到时候事成了,费用我全包,另外再给你包个大的!”高里鬼这卖鱼似乎是卖成土豪了,出手比他这么个背后有两尊地方神的阔绰多了。 陆常安看了,心思都不在帮忙上了:“你这鱼肚子里塞黄金了,卖这个这么赚钱?那土豪还在买?什么情况啊?不会真的吃这个升级?也别说什么红包了,不行你带我一起打鱼。” 他这累死累活的,解了一个城的秘辛,结交各路仙神,结果还是穷的叮当响,就是修为长得还算快,人脉也够。 可那高里鬼,说是地狱开局,结果现在这岛反倒成了提款机了。 啥都不多说了,抱紧土豪大腿,就为了这个红包,这个忙,热心市民陆同学也要帮到底。 第七十一章 助阵 聊了聊,最近那边的情况没什么变化,地母像对岛屿的侵蚀已经饱和,说白了那岛不过和留叶村差不多大,整个南洋不说上千上万,这种大小的岛,找个上百座的还是找得出来的,普遍的很,没什么特点。 就那么大点地方,侵蚀能侵蚀到什么程度?无非寸草不生只剩黄土,只要那邪神像没法直接对岛民进行侵蚀,那么除了地母像直接攻击他们,暂时也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事情了。 岛上没有阴神,那个地母像又似乎已经和本尊关联不紧,至少施展不了多少法力。所以说是一方掌天仙神,实际上要对付的只是个成了精的怨念塑像而已。 “不过寄宿在庙里,试图向村民索要血食血祭,所以也算个地方阴邪神,符合伐庙的攻击范围。”陆常安想着,又回去看了看暂时还没有反应的委托。 虽然正派修道天素来有一切正仙神将不上人身的说法,导致出马与乩童名声不算太好。 但至少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对于干活来说,他们还是比较有原则的。 出马,只要背后的不是哪个修炼邪法的悲仙,也就是鬼魂成的邪仙,大多就是正常帮人办事儿,图个香火。 而乩童,伐庙之法霸道至极,要知道,以前可只有修道的大派敢干破山伐庙的事儿,人家背后是一帮得道神仙,所以不怕得罪邪神。乩童孤家寡人,顶多来一帮加油助威的,能干这事儿绝对不简单。 但是原则上还算稳定,不会干那种破庙拆正神台子的事儿,一来这玩意儿太损阴德,二来也是原则与祖宗之法如此。 乩童起乩请神之法,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南洋人民冒着中邪疯癫的风险,为了利用阴神的力量对付邪仙,在正道之外开辟的外道。 虽然请的不是各路正神,而是大妖野精,乃至孤魂野鬼。但至少干的要是正事。 没等多久,就有人联系了,一个南洋的乩童法掌握者看到了消息。陆常安直接转接高里鬼频道,让土豪和卖家聊去,他这个黄牛可以暂时休息了。 也玩了大半夜了,下线看看。 外头静悄悄的,往下边看看,街上一个人没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中间的时段了。 再看了一眼日期,十月初很快就到,正好挨到周末,他可以好好的迎接这次大冲击。 泡了杯热咖啡,暖暖身子防止着凉,他就又带上了耳机式的游戏设备,回到了朝歌。 说来,那边进度确实快,大概也是高里鬼现在家底子厚,已经谈妥了。 朝歌的术法传授比较轻松,主要高里鬼这东西,本来也属于南阳邪术,勉强算同一体系的,接受起来就更容易。这么点时间,乩童之法高里鬼已经学到手了。 陆常安再次感叹,同一条道上前面有人走,真好啊。不像他,想找人学技能根本没有可能,哪怕有了钱也花不出去,除非再找供奉爷,打个长途电话。 不过不管怎么说,总之就是,这边这条支线似乎很快就要结束了,陆常安当初花出去的那些钱,有翻很多倍收回来的希望了。 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高里鬼却没有干脆利落的给钱,而是继续和他商讨着是否能成:“虽然说只是个木雕佛像……但据我推测,实力可能有四境左右,说实话我现在都没有正经职业,勉强算个武夫,多少有点慌啊……” 陆常安能理解,这得是他自带镇物,天赋能力和新手村也契合,不然要找解决之法,说不定都还没找成,困在留叶村里,或者柳前辈一个人在那留守,他外出旅行。 逛逛论坛上,哪儿都有这样的倒霉蛋,比如新手村地形看不懂,机关打不开,走不出去的,比如正好被堵村口的首领怪物克制,死活打不过之类的,高里鬼这种情况,算情况不是很严重的了。 “那怎么整呢,我又不能……等一下,我现在好像可以了……” 陆常安突然想到个事儿,向高里鬼发去了一条消息,要确认一下:“你之前有被那地母像杀过?现实中没出问题?” 高里鬼:“现实中好的很,除了死亡惩罚,没有什么影响。各种方面都是。说白了,除了一开始那个喝醉酒,思绪不清楚,被控制着打开祠堂大门的的村民之外,村里的人,好像是都没有地母像给影响到过。” 陆常安听到这话,就有了想法:“那……需要援助吗?” 高里鬼:“当然!兄弟还肯继续帮忙吗?那太好了。” 陆常安如今,手中的大印可以镇压邪祟,同时作为防御,点点火,耍一耍破云剑,实在不行就玩不起,用帮兵诀喊人。 说来,现在又升一境,他甚至可以用请仙神术,请来一部分黄老大和柳前辈的法术了,战斗力比当初强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说到底这些都是其次,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钱和经验。三测都要来了,他什么都得多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因此,他向高里鬼发去了标记祠堂的仪式,打算直接去往千万里之外的南洋,帮着打这场架。 高里鬼看了仪式,再听了他的解释,就回了一个字:“中。” …………………… 南洋之地呀,潮气赶得上,甚至盛于两广、滇地。 古时候话说,玄黑色属水,这能镇煞,但同时只是镇住。怨气、鬼、邪祟什么的,全都被海水镇住,憋在底下,成了水鬼之类的东西,一般来说很难自己消散。 而且地方小,交通不便,人又稀,各个村子不怎么往来,碰上比较封闭的地方,特色民俗就会丰富的很。 因此,南洋置地一度,与两广湘西齐名。乩童起乩,降头镇物,乃至太平文疏,邪术遍地,难怪会被纳入巫蛊降灵天去。 不过抛开这些来说,南洋之地也热情好客,大片的海景,海鲜独有风味,如果是正常逛到这里,高里鬼也许会将这里当做不错的旅游景点。 只不过现在,他只能手持村里仅剩的几柱檀香,望着遍地的干裂黄土,走到村口外的祠堂门前:“咦……这地也忒邪了……” 第七十二章 伐庙 都说仙神骂不得,但是看着前段时间不说鸟语花香,倒也是民风淳朴的小村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高里鬼还是不禁边走边骂道:“咦……这个鳖孙,咋这烦人。” 高里鬼身高八尺,肤色略黑,是个吃烩面长大的中原汉子。也不知道这游戏是什么情况,就给他这么个内陆长大,鱼都不怎么吃的人,给发配到南洋来了。 不过无论如何,目前看来游戏里的信息和角色似乎是固定了。那就只能顺其自然。 高里鬼的年纪说实话不算大,大学刚毕业没几年。说来从小有个习惯,网上发短信交流什么的,基本都可正常了,就是说话爱用方言。 “拖了这久……今个必须怼他了,老爷们儿能扛,那李家孙家的小闺女都刚出生,现在这哪是能给小娃娃长大的地儿。” 因此,他穿着打鱼的结实粗布衣服,提着这段时间用的越来越顺手的三齿钢叉,一脚踹开了祠堂的大门。 “鳖孙,你爷爷我找你来了!” 庙里头,顶上破了个大洞,海上的清辉月光洒下来,给庙里镀了一层银。 破落的血祭邪神庙里,没啥东西,四个庙柱之外,就是不少损坏的供桌、蒲团、房梁、瓦片的残片。 唯一完好无损,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的,就是石质基座上面的,千手地母大明王菩萨木雕。还有放在前面的,被血染红的小香炉。 那座需要双手托起的木雕,现在拿来看看,就能发现其实是拿块烂木根雕的。 雕出来的手什么的,就是树根的须子,所以角度什么的,都不像正经千手菩萨像,一只只手都是直的,这儿弯的跟个触手爪子一样。 地母本身,也布满了树根的木纹,雕刻的身躯也有些有歪歪扭扭,说实话真谈不上什么精美。这是在资源匮乏的南洋。 要是换了中原,太平府东阳郡什么的,怕是丢地上,乞丐都不想拿了,就当是木匠搞出来的雕刻废品。 但是南洋这地儿,就没法子了,对于这些底层百姓来说,环境真的不行,自然就会多拜神,不分正邪、大小、正经与否的拜。 也就不能怪这里的岛民把这尊雕像带回去祭拜了,普通百姓,赶上大灾大荒之年,活都没得活了,哪儿还有那个能力管那么多?你管风调雨顺,就是好神。 “看得出来,这是叉鱼的衣服。”高里鬼一手拿钢叉,一手拿着已经点燃的檀香,气势汹汹的踏进庙里:“当初那大叔就应该给你插七八个窟窿眼子再丢回海里。” 高里鬼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举起了檀香,念诵起了祷词:“巡守庙堂!天下行走!” 那地母像歪歪扭扭,仿佛正在舞蹈的身子似乎是动了一下,略微扭直身子直面高里鬼,之后雕刻出来的几十只小手当中的某一只,就伸出了小拇指。 瞬间,自那地母像下方的石质基座前方,一层绿绿黑黑的泡油霉菌地毯,像是正在侵蚀地面的毒龙,扭曲蜿蜒着扑向了高里鬼。 “这鳖孙儿……所以才讨厌耍法术的!”高里鬼,还在等待着法术生效,一只手抓着檀香,确保其持续燃烧,同时已经在躲避着脚下菌毯的同时,后退一步,蓄力将钢叉投了出去。 “嗖!”钢叉瞬间发出了破空的声响,这玩意儿虽然只是他让铁匠用草叉给他改做的临时大号鱼叉,但用料确实足,正经人都不一定提得起来,更不用说丢。 凭借着高里鬼赐福带来的异常体能,他曾经用这柄钢叉猎杀过一只长得跟小鲸一边大的变异大鱼。 目前看来,这是十分契合他的优秀武器。 只不过说到底,是个连赐福物都算不上的生产工具。 那地母胸前的双手向前一伸,钢叉就在空中,从尖端开始瞬间生锈,腐化,最后化作了大量的尘埃。 污浊、腐化,消化,霉菌细菌生锈之类的手段,这正是污浊地母天律法的真面目。朝歌的邪道清道夫。 等级压制,职业定位压制,高里鬼对付它属实是没有优势。 先前拿到的起乩上身,伐庙驱邪之法,倒是让他有了应对的能力,只不过目前暂时还腾不开手。 “兄弟……来呀!” 庙的中间,菌毯上方一阵金光暴闪,畏光怕热的菌类瞬间消散了不少。 污浊地母天的情况明了的很,腐化污浊之类的手段确实不好对付,主要类似于黄老大的病风之类的东西,很多时候属于打内伤,防不胜防。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像这种下级仙神,乃至只能算是个衍生物创造出来的东西,明显质量什么的不太行。 这地上正在腐蚀地板,到处追击高里鬼的菌毯都还没见着,太阳都还没起来呢,就被烧化了一大半。 当然也不怪他们,这些玩意儿本来就是喜阴怕阳的,更何况照他们的光,又不是一下子就消散了,而是化作了一个半圆形的结界,罩住了整个寺庙。 “抱歉,来的有些晚了,这里我撑着,你赶紧做法。”陆常安手持镇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眼就锁定了要对付的千手地母木雕,淡定的等待对方出招。 高里鬼也不含糊,说了一声:“中!”马上就开始做法请神。 照理来说,乩童的仪式比出马要复杂不少,毕竟是能干伐庙那种事的,有的时候,甚至得要敲锣诵经上香什么的,都贴近正修道天的斋醮科仪了。 只不过像现在这样情况紧急,修为也还行,也就不用纠结那么多了,闭眼念咒掐诀,请周围的各家长辈,孤魂野鬼,妖精野怪上身就好。 陆常安一看,顺手把破云剑扔给了他,辅助做法,之后就一直盯着面前的地母像。 照理说结界是各个方向统一膨胀开的,现在应该把这些脏东西都轰到庙外去了才对。 但是没办法,好歹是四境水准,没那么好赶。现在这地母像对于结界,就像是摁在气球上面的手指,硬生生的让结界凹下去了一大块。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至少护住了他和身后的高里鬼,周围的结界滋滋响,各种霉菌细菌,甚至锈迹什么的,长了以后又马上消散。 他不时都得掏一把香灰出来补点能量。 直到,身后的那位做法完成,手持破云剑,耍了个剑花,怒目圆睁,死死的盯住了祭台上的木雕:“孽障!我当初封你在此,还敢作恶!?” 第七十三章 都天纠察,诛魔荡邪大灵官 “什么情况?”陆常安先前有获得过相关的赐福秘闻,自然知道乩童伐庙,就跟将士出征,打仗征讨一样,讲究个气势和师出有名。 也是因此才需要伐的是邪神,不然请来的阴神或者孤魂野鬼,妖精野怪去打正神,庙里功德在那儿呢,名不正言不顺,要赶人家走,就会被术法反噬,发挥不出法力。 而如果是为民除害,征讨邪神,那自然名正言顺,气势也就猛些。 等到真正进人家庙里了,其实跟上什么漕帮、堂口、小混混窝点干架是一样一样的,嘴上骂骂咧咧,臂膀张的大开,要的就是够凶、够狠,才能把寄宿在庙中的邪神赶走。 但是他听说过伐庙的时候讲道理念经咒的,也听说过念邪神罪名的,甚至听说过骂娘的。 这高里鬼喊的跟寻仇来了一样,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起乩之后,身上有了俗称的“大师傅”,也就是请来的帮手,就跟出马仙的仙家上身一样,那管事儿的可就不是本人了。所以这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而是他身上的那位“大师傅”。 “听这话…难不成是……”陆常安转头一看,高里鬼八尺的大高个子,似乎比先前还要壮硕了些许,手持破云长剑,周围气流翻涌,裹挟着身上冒出来的水汽,气势惊人。 一看面部,国字脸比先前还要端正,五官看上去就像是庙里的金刚愤怒像,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本来说就这点特点,他还不至于看出来这上身的到底是哪位爷。 毕竟南洋这地方地广人稀,有的时候一座岛就有一个神,阴神小神地方神,孤魂野鬼,山妖野精不计其数。他一个庙堂行走又不是真的就是神仙搜索引擎,看本体还好,只是被上身真看不出来。 但是眼前这位,仔细看看那可太有特点了。 高里鬼的右手抓着破云剑,但左手捏了一个指诀。 中指高高竖起,无名指从中指背绕过去,用食指扣住,小拇指大拇指围在一旁,整个就是一花式中指。 然而这看似的朝歌友好手势,完全不是印象中的那么回事。 “赐福秘闻:灵官指……”这么一条信息直接弹了出来,陆常安看完之后再看高里鬼。 太上应化天仙神:都天纠察,诛魔荡邪大灵官 境界:??? 背景:奉太上道尊扫清邪祟,雷部元帅灵官将 “娘勒,我还来干啥呀……”陆常安看了一眼之后弹出来的更详细的赐福秘闻,就默默的收起了大印,退到了后方。看大哥表演。 站到庙门口,看看前方的战场。高里鬼这边凶狠,对面也不算弱。 血祭地方神:千手朽木,污浊地母菩萨 境界:四 来历:腐朽木根,污秽赐福,朽木显灵智,以形借神威。 说白了,这位其实压根就不是背后的地母大明王菩萨,真要是那位,哪怕只是塑像,就能把他们团灭了。 这尊雕像,其实是朽木成精,说白了是个邪神赐福的妖怪,依靠腐朽接触到了污秽律法,蒙受赐福,再借了地母大明王菩萨的形象,多年血祭,修成了个千手朽木菩萨。 当初问高里鬼,听说这个雕像没能对他们的精神产生影响的时候,陆常安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地母大明王何许人也?掌天古尊。手底下一只灰社仙,都能占据一个东阳郡的半壁江山。怎么可能本体的塑像会这么弱?哪怕已经多年没人祭拜,与本尊联系不大。 当然也不是说这雕像不强,只是单靠他们两个的话,少有对付的可能。 当然,现在这已经不是事儿了,毕竟高里鬼的扶乩居然是这个结果,之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咔……咔咔!”那尊千手地母像所有的手一起动了,四周的墙面,乃至房梁都开始渐渐腐朽,并且表面开始有黑色的油脂,还有大量的霉菌渗出。看上去让人恶心的想吐。 “轰……”地板也随之开裂,大块的石砖裂开了一条一条的缝,当中有各种蜈蚣、蝎子,乃至蛤蟆、蝗虫之类的东西慢慢爬了出来。 可以看到,他们的身上大多都长着黑色的脓包,或者额外的眼睛,畸形的肢体,看上去就是生物基因改造后又被超高辐射给影响了的恶毒造物。 这尊朽木地母像本身是腐朽之物,联系上了污秽律法才从腐朽当中生出了一次变数,但自身从未开智,一直是在拙劣的模仿着背后的污秽地母。 这些就是它仿照地母大明王菩萨能做到的千里赤地,万里腐朽,满天蝗灾,遍地蛇虫的神迹,创造出来的小术法。 先前就用出来,不至于把岛民团灭,干掉一小半也绝对没有问题。 然而:“这点小技竟敢班门弄斧!?”还处在起乩状态下的高里鬼怒吼一声,声若雷霆。 可以说,这并不是个夸张的形容词。 “轰!”声浪直接轰向了庙内,所过之处,毒虫死了大半,连霉菌与腐化的影响,都被抑制了。 “退!”又是一声,整座庙都开始震颤,那些来自邪术的影响,全部都已经开始逐渐消退。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啊。”陆常安看“高里鬼”原地不动吼两声,就有了这个效果,感叹道。 不过看过材料以后,这已经在预料之中:“赐福秘闻,诛魔荡邪大灵官,太上应化天,太上道尊座下神将,有五百灵官法相化身,巡守各地,专司伏魔荡邪之事。” 这位说来不算陌生爷,早在刚刚接触朝歌的时候,他就在陈怜的王之宝库当中看到了相关的东西。那柄打鬼棒,就是灵官赐福之物。 很显然,先前封印朽木地母的就是五百灵官法相的其中一个。 这东西像是仙神派出去行走各地的法力分身,自然没有本体那么强,又在邪神的主场作战,自然不能次次都做到诛魔荡邪,只能封印也没办法。 结果这下好了,封印虽然开了,朽木地母把整个岛都毁的差不多了,结果他们在这里起乩,把人家本尊请来了。 虽然大概也只是一部分法力,但是太上应化天,专职道之镇邪,请神驱鬼之术。 下边儿都是什么六丁爷六甲爷,镇魔爷驱鬼爷这种专业极其对口的仙神。 而他们请来的,就是这个队伍当中的先锋大元帅,祖师爷级别的人物,哪怕不是本尊操作,只是当初那个法相化身,借助自己遗留的气息加持,也自然没什么悬念了。 第七十四章 荡邪 “踏!”被灵官爷附体的高里鬼向前一步,踏在朽木地母召唤出来的满地污油与毒虫霉菌之上。 污浊地母天的战斗方式就是如此,讲究一个藏污纳垢,杆菌由胃生。 以往来说,都是无往不利。这千手朽木地母,那是无时不刻都在腐朽的死坏树根,跟这一条律法有多么契合,不言而喻。 若是如此放任,怕是未来真的成为和灰社仙平起平坐,扎根于南阳的真正的千手朽木地母大菩萨,一方强大邪神,都说不定。 只不过就目前来看,差距太大了。 “滋!!”高里鬼的南洋小草鞋下面,大片的污秽焦油,无数疯狂滋长的霉菌真菌,瞬间蒸发消散。 这就是镇邪大将军的含金量,从头到脚尽是阳气罡气。 稳稳的一步步走出,直接来到了地母像的基座前方。 依照伐庙的流程,高里鬼飞起一脚就踢倒了前方的小香炉,香灰扬了不少了,铜质的香炉更是直接砸到了地母像的头上:“淫祀邪神,安敢受供?” 伐庙,说白了就是来赶人嘛,摔香炉,砸神像,那是标准操作了。 “啪!”陆常安打了个响指,他在周围看戏,但也不至于真的从头摸鱼摸到尾。 口中默念两声,那些扬到空中的香灰直接凭空燃起:“轰!”香火气跟着他的控制,帮高李鬼恢复能量,火焰则是烧的那地母像更加的焦黑难堪。 那千手地母像似乎没了法力,连移动都没办法,就这么静立在台座上。 “孽障!”高里鬼双手提剑,一式力劈华山,直接从上方斩了下来。 “嗖!”寒芒破空,直接将地母像斩成了两半,切口平齐,不过却没有断开,甚至没有摇晃,只是缓缓有黑气冒出,似乎已经开始缓缓修复。 然而,灵官爷不给这个机会,抽出长剑之后,左手指诀一掐,就一掌按了下去:“太上雷威!” 手掌之中顿时亮起明雷,如闪电般劈下。 “咔!”庙中惊雷响起,雷霆直接将那地母塑像的表面炸出了裂纹,并且继续向下延伸:“轰!”将那石质底座直接被拍的粉碎,石屑四散。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基座的石壳全部炸裂之后,显露出的内部居然早就已经朽烂,当中伸展出来的,是不计其数,腐朽,但又正在缓缓抽条生长的树根。 “难怪逃不了……”陆常安先前就想不通,为什么这朽木地母像不逃跑,原来是根已经扎在这儿了。 “咔咔咔……”那些明是刚刚抽条活动的树根,全部干瘪而缺少生机,扭动起来迟缓并且咔咔作响,仿佛随时就要断裂。 然而,尽管如此,却依旧在不断生长,扭动。 除了扎在地上作为地母像支架的几条,其他的很快聚拢成了一团,就像一束树根荆棘,在这咫尺之间的距离,瞬间弹了出去,要扎穿高里鬼的心窝。 然而就在此时:“咔!”雷霆再响。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灵官爷的降身动手了。 而是自大庙门口,一张点燃后瞬间化作雷霆的符纸,从高里鬼的肩膀上擦了过去,瞬间击碎了那一团树根。 “小五雷符……终于用上这玩意儿了。”陆常安活动了一下刚才捏符纸的两根手指,这抬手就甩出法术的感觉确实不错。 可惜这从洪鑫那里搞来的好东西,只有这么一张。 “孽畜受死!”灵官爷见状,不再含糊,后撤半步,双手持剑挥舞半圈:“咔!”一剑扎进了千手朽木地母菩萨的正中。 剑身一扭,一股缠绕着纯阳罡气的涡流在其中旋转,瞬间破坏了一大片的内部结构:“咔咔咔……”整座木雕从中间炸裂开来。 一股朽烂的黑气瞬间弥散开来,但仅仅只是气息外泄。那作威一方的千手朽木地母大菩萨,已然消散。 一招制敌的灵官爷,干完这事之后舞了个剑花,背剑身后,默默念叨:“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一字一句,顿挫自然,娓娓道来,庙中的霉菌污秽,乃至那些毒虫,全部缓缓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就像这庙里本来没有供奉什么东西,只是年久失修,逐渐腐朽。 “赐福秘闻:破地狱咒:太上应化道尊传授,驱邪破厄之神咒,有清除侵蚀之效。” 正准备掏檀香,施展大范围除尘术的陆常安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不禁在心中夸赞到:“灵官爷是个体面人,连打架带收拾,一条龙服务。靠谱。” 随后,依旧没有解除起乩的灵官爷转身,望了站在庙门口,几乎摸了一整场鱼的陆常安一眼,神情似乎颇为复杂,不知是熟悉还是如何。 至此,高里鬼才闭上了眼睛,身躯缓缓缩小一圈,隆起的全身筋肉也渐渐恢复正常。 再睁开眼,身子一晃,差点倒下去。陆常安赶忙过去扶住:“老兄,没事。” 高里鬼一边放下长剑,盘腿坐在地上休息,一边用熟悉的,带有口音的话语回到:“么事,有点累。这大师傅还真靠谱,这就给解决了。” 说着,他把破云长剑递回给了陆常安。 陆常安拿回来一看,刚上手就觉得不对劲,这怎么连剑刃都是温热的呢? 一看弹出来的全新简介,明白了 “破云长剑·灵官赐福,真武荡魔天座下散云真人昔日配剑,可以卷起云气化作罡刃,如今丧失了大部分的威能。却又获得诛魔灵官爷赐福,持之邪气不侵,还可以储存纯阳罡气,必要时放出。” 陆常安看到之后,恨不得往太上应化道尊的山头方向跪下拜一拜,这灵官爷不但帮忙,还顺手帮他附了个魔。 仔细看看,应该是晒太阳或者接触人什么的,就能存阳气,之后以剑气的方式放出来,对邪祟的杀伤力颇大。 虽然可能还是没有原版卷起云气厉害,但比起之前的小微风,也属于是史诗级加强了。 光就这个,刚才用的那一发小五雷符就不亏。 之后,他干脆也盘腿坐到了地上,与高里鬼聊了起来:“不容易啊,终于搞定了。说来,老兄中原口音有点重啊,发消息的时候完全没有这个习惯的呀,这怎么……” 高里鬼:“嗨,老毛病了改不过来,么法子。” 陆常安听着不影响交流,也就不在意了:“没事,其实也没啥影响,老兄不用在意。” 高里鬼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起了正事:“说来,这次可多谢兄弟你了,以后有啥事尽管说,有空了,来我这儿坐坐,我给你扯碗正宗的烩面,再去怼一怼烙恰面,大馍馍。” 第七十五章 三测 “呃……有机会去玩一玩。”陆常安还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不过真说起来,放假什么的,去中原走一趟倒也不错。 “有空一定来啊,我带你到处逛一逛,上完豫菜馆儿,再去啥龙门石窟啊,老君山啥的耍一耍,咦—美得很,比这糟心的游戏好玩多了。” 高里鬼老哥,属实也是这两个月在这岛上憋坏了。虽然说现实中没啥影响,但是一天天的在游戏里跟变异大鱼还有这木雕邪神打交道,不跟玩家交流,还是有些难受。这下碰上陆常安,话匣子大开。 “这游戏……确实挺糟心的。”陆常安认识的游戏玩家其实不算少,但是像这样坐下来调侃吐槽,倒还真是第一次:“我刚开始也在一个村子里让一帮砍不死的僵尸堵了小半个月啊,后来出了村儿还让黄皮子追杀什么的……” 高里鬼听了感同身受:“哎呀,没少遭罪呀,要不是能有超能力啥的,真不想耍。” 高里鬼这赐福,是效果最显着的那一批,直接强化体格。不说超人,那也是力能扛鼎,挨上几板砖、几菜刀也流不了多少血。反映在生活中,自然效果拔群。 虽然他们这些没怎么接触民研局的底层玩家,不知道朝歌背后的牵扯,但至少这超能力够明显,所以不知道情况也会玩下去,就像最开始的陆常安。 高里鬼:“说来,兄弟你的赐福是啥呀?我看你一直是匿名的。” 毕竟对方不是严嵩那种民研局成员,陆常安也就懒得瞒,不过稍微修改了一点,就说他只是个守庙人,能经常看到仙神类的信息,而非行走。 “那也可以啊……听村里头老头说,朝歌这个地头五步一座寺,十步一个庙的,有这个赐福,以后应该混的还可以。别的不说,就这个传送,比我可好太多了。”高里鬼如此说道。 “我现在连职业都没得,等这个地头安顿好喽,才能去南洋,也不知道能捞到啥子。” 陆常安倒是并不为这位老哥担心:“说实话,老哥你知道你挣的那些荒尘是什么概念吗?” 虽然他并不清楚具体总量,但之前高里鬼那个随手打赏的666点小红包,就很说明问题了。 高里鬼听了,反应过来:“这个倒是还可以,这雕像碎了,以后就没得那种鱼捕了,不过现在正的当个起步资金,应该也还可以,这两个月没浪费。” 陆常安听着这话,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谁没有职业传承了,怎么他一个隐世仙神传承的,单就赚钱这方面混的还不如这老哥。 高里鬼说着,又想到了之前那个花大价钱买变异鱼的东瀛土豪:“这事儿说着,又让我想起了那个倭国土豪,那是真的…我很费解啊……这鱼有啥好吃的?花那么多钱。” 陆常安不清楚情况,只能说:“朝歌这地儿大着呢……指不定就有那特殊癖好的,人家有钱任性,愿意买,咱也管不着。” 高里鬼听了:“那倒是……” 之后,他们偶尔寒暄,聊着来到朝歌以后的见闻,偶尔还穿插一点现实中的变化。 陆常安这边,各种事情加起来,碰到的玩家多,高里鬼老哥那头基数没这么大,但也不少。 比如:“前段时间呆岛上憋屈,我老是下馆子,那就发现啊,楼下那家烩面馆以前做的可差了,现在扯出来那烩面啊,那味道叫一个美呀……后来知道了,那老板是灶王爷手底下的掌案童赐福的,那做饭可不得好吃吗。” 这其实是大部分底层玩家的现状。一二测挑人随机的很,有不少都是拿游戏当休闲的轻度玩家,像陆常安这种努力捞好处的,反而少数,大部分就是靠着赐福,更好的过生活。 “就这么下去,明天就三测了,再以后公测,那以后满大街的,搬砖的,送外卖的,全有超能力了,你说那以后世界得成啥样了。”高里鬼调侃着说道。 陆常安没怎么想过这些,不过仔细想想,排除那些邪道天的潜在威胁,这确实是一次极大生产力飞跃,简直比得上手工到机械的提升。 顺带着,高里鬼提醒他了,明天就三测,这两天没啥课,一直做各种副本、支线,时间观念都整的有些模糊了。 三测,人数直接比前两次多加了一个零,现实中应该会发生不少的变化。 而在那之前,作为探索朝歌的先行者,他们还是得少展望未来,先走好当下的路。 聊聊天,侃侃大山。陆常安就准备道别,回去了。 高里鬼老哥还是老做派,让陆常安有麻烦,随时过来找他帮忙。有什么小东西要买的,也可以找他之类的。 这些陆常安倒是不怎么在意,现在刚刚二测,最早开服的那一批,也就玩了三四个月,探不出什么好东西,没什么可买的。就像之前卖空间符的,那都不是一点零正式版,是研发中的样品版。 反倒是可以帮高里鬼老哥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修复生机的东西,用来恢复一下岛上的生态之类的。他自己目前装备是够用。 想着,点香祈祷,念诵箴言,陆常安就这么又回了东阳郡。 一看,半夜了,干脆下线,睡觉。 赐福宝钱强啊,让他能少睡个几小时,但不至于真的一整天连轴转,该睡还是得睡。 …………………… 到了第二天早上,陆常安是没那么早起来,熬夜了,正好碰上周末,还是得好好补充一下能量。 有的就不太一样。 滨城大宿舍,似乎是某一届很能干的青年创业家学生会长给争取了福利,环境好的很。 虽然不至于像陆常安这个人公寓一样宽敞私密,但各自床离得远些,宿舍也大,一间就睡四人,拉上窗帘或者直接安滑动门板,互相之间就干扰不到了。 七八点钟,舍友都还没醒的时候,陈怜已经下了床,简单的洗漱完了。 吃了早饭再回来,本来打算去社团教室什么的,却发现基本没什么用的邮箱里,居然来了短信。 “敬启“羚”小姐,我们是《朝歌》游戏研发组,目前游戏处于保密内测阶段,您是我们选定的第三批内测玩家,希望您能对我们的游戏感到满意。谢谢……” 第七十六章 宝运 不只是这里,全国上下,除了没什么分寸的小朋友和有心无力的老年人,只要手边有设备的,有不少都收到了消息。 小半个月前,国家官方的有线耳机式虚拟游戏设备刚刚推出,玩虚拟游戏只需要手机与这个设备了,玩家数量再次大幅上涨。 紧接着,朝歌三测就来了。 一百万玩家的涌入,肯定会给社会带来极大的变化,只不过这才刚刚开始,很多新玩家还没有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的巨大意义,加上守密爷的严格封锁,民研局的早有准备,所以这次异界接触的扩大,还算平稳,没出什么大事。 就像,陈怜看到消息后,都没有着急上线,而是玩着手机,把早饭吃完了,才躺回床上,带上设备进了游戏。 现在游戏产业发达的很,尤其前段时间刚刚推出新设备,市场非常活跃,所以有游戏开展内测很正常。 上号之后。 “荒海,大雾迷蒙,波涛不止,茫茫千万里外,有神土隐于其间,名:朝歌”…… 朝歌,荒海,三十六天律法,一个个对陆常安他们来说已经十分熟悉的背景简介被抛出。 之后就是开局赐福:“描胎匠,江湖民生天火公爷赐福,瓷瓶描胎……” 陈怜第一个都还没有看完,那三个赐福就全部消失,被一个肩扛百宝袋,手拿挖土铲的身影取代:“憋宝人,江湖民生天憋宝爷赐福,四方落宝,尽归我囊。” 陈怜和陆常安接触深了以后,游戏玩的也比以前多了,这些还是能理解的:“挖宝贝吗?我喜欢。”只不过她暂时还不知道这个赐福其实与生俱来。 发放赐福环节,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家藏祖传宝贝,或者天生赐福,这时终于发现,一朝咸鱼翻身。当然也有人脸黑手气臭,一抽三个全废物乃至负面效果,基本告别平稳的新手期。 只不过无数登天人带着赐福涌入朝歌,暂时也对这里没有什么影响。 朝歌可太大了。还有不少隐藏的秘境,仙府乃至洞天,哪怕不是这些,只是普通的深山老林,也没有什么人侵扰。 ……………… 背着一口粗布大口袋,慈眉善目,面带嬉笑的矮胖老人,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在枝叶茂密的山中行走。 路过老树旁,随手掏出铲子一挖,掏出来一颗百年大棒槌,也就是老山参。 可令人费解的是,这无数憋宝人、山货郎求之不得的宝物,那老人却只是挖出来的时候高兴了一下,之后就跟丢垃圾一样丢进了鼓鼓囊囊的大袋子里,没有什么反应了。 在山中慢行,老人淡定自若。直到掐指一算,笑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缝,扛起大袋子就往深处跑去。 到了大石头旁边,掏出铲子就往下一扎。 结果:“铛!”巧了,还有另一把铲子也伸了过来,撞一块儿了。 老人抬头一看,一个看起来可有活力的小女娃,拿着基本同款,又和本人气质完全不衬的大铁铲,盯上了同一块地方。 “女娃儿,让我这个老头一次好不?我可稀罕这下边的东西了。”老人完全不顾身份的说道。 陈怜无缝切换了相似的口音:“不得行,老叔你都有一个口袋了,我啥子都没得。” 老人一惊:“啥子哦,你是个川娃儿?” 陈怜淡定的很:“不是,我认识不少,让他们带着学会了。” 老人一听,又说回正事:“那你准备啷个办,要不你挑点东西拿走?我跟你换?” 陈怜想了想:“让我看一下子。” 老人迟疑了一下,他那口袋可不是随便能看的。 但就在这时,一只黄毛里头渗点白的电光耗子翻版,突然从口袋里窜了出来,顺铲子爬到了陈怜的手上。 “荒海秘闻:憋宝精,江湖民生天座下憋宝爷赐福生物,天生对宝物有感知能力。” “这小老鼠不错,我要这个可以不?”这老鼠浑身上下干净,长得更接近仓鼠,也还算讨喜,再看到这能力,陈怜马上就有了想法。 结果那老人无视了她,反而是几分无奈几分着急的冲那小老鼠询问道:“你要跟她呀?” 那老鼠居然颇为通人性的点了点头。 老人也没办法,摇了摇头:“长大了留不住啊……你拿去,不过说好,这儿的东西归我了。” “没得问题!”陈怜听后手捧着老鼠,春游一样蹦蹦跳跳的继续往山里头走去。 那老人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抬铲子继续挖。 随手一抓,一个拿布包着的小木盒子被他掏了出来。如果打开能发现,里面是几块洁白无瑕,毫无杂质的骨头,俗称,舍利。 冲掉灰尘,能发现这木盒子是金丝楠的,能温养宝贝。 再拆掉外边的破布,能发现,那哪儿是破布,是一件佛道的百衲衣,也就是报恩的人联合起来,各出小块布料,作为心愿寄托,集合缝成的百家衣,百碎布衣。穿上等于有大功德护体。 这分明就是哪位高僧的遗宝冢。 只不过比起刚才那只憋宝精,那老人似乎已经不怎么在意这些了,收起宝贝之后还在摇头,可惜。 不过随后,想了想,又开始掐指算:“不对不对,那女娃不对劲……” 忽然想到那铲子,一看手中的同款:“宝运铲,江湖民生天座下憋宝爷赐福,宝气越显,福气越显。” 说白了拿这个挖宝贝,能增加幸运值。 老人激动的恨不得拿铲子拍脑袋:“我说勒,那个女娃!哎呀不错不错,出落成这个样子了……后继有人了呀。”老人又变回一开始喜笑颜开的样子了,扛起铲子,背起口袋,消失在了山林之间。 …………………… 陈怜那边,暂时还没有发现朝歌与现实的关联,只是玩了一段时间,略闲。 之前没体验过高自由度游戏的陈怜,抓了只野鸡烤着,准备试一下这个游戏的食品系统什么的,同时在旁边清点着早上的收获:“两颗小棒槌、一朵人参、白蛇褪鳞……” 这就是滨州城第一挖宝精的含金量。 只不过,虽然似乎是靠着运气好,一早上没碰见什么怪,但这毕竟是朝歌,还是深山老林,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直安稳下去? 一阵迷眼睛的黄风刮过,本来还想试试游戏能不能模拟出味觉的陈怜,忽然发现火堆上边的烤鸡没了。 转头一看,一旁的树墩子上边,一只比半个人还高点儿的大黄皮正啃着烤鸡,满嘴冒油呢:“小姑娘…烤的不错……今天吃你一顿,这两天在山上,碰上事儿报我名,好使!” 咔咔的嚼着骨头,那黄皮子继续说道:“这片儿,都叫我黄老大。” 第七十七章 憋宝赐福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陆常安盘腿坐在东阳山神庙里,双手捂着头,思考着眼前这复杂的情形。 昨晚虽然也没费太大力气,就解决了高里鬼那边的事情。 但毕竟,是先跟李志去的下水道,然后又去了津口河神庙,再去的那边。 虽然是一次性把三件事情收尾了,但属实累得够呛。 这到了早上,虽然知道三测来了,应该起得早一点,提前做准备,但还是睡到了十点才起床,上号。 然后,就接到黄老大通知,似乎是不用帮他找弟马,有人选了。 他看到就开始想,这得是什么人能入得了黄老大的法眼?听当时的语气,似乎黄老大对他还挺满意的样子。 难不成有哪个三测玩家拿了这方面的赐福,还降生在那附近不成? 结果一传送过来…… 就看见堂堂一山之神的黄老大,躺在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女身前,安安静静的被梳理毛发。 “这……”陆常安差点没昏过去,当初那个有仇必报,跟周围地方神所有硬刚,追杀他那么多天的黄老大上哪去了?这乖的跟个猫一样是什么鬼? “来啦,外乡小子。”黄老大招着爪子。 后面那个拿着一柄旧木梳的少女看到他,也招起了手:“哟!陆常安。你居然也在啊。” 陆常安欲哭无泪:“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在……” 堂堂先天登天人,和李清煌一样天生受仙神眷顾的人,陈怜进游戏是迟早的事儿,陆常安对这一点丝毫不意外。 但是,居然随机降生在这附近,还直接把这片区的扛把子的黄老大给拿下了,这:“社长你玩的破解版吗?” “啊,倒也不是啦,我今天才进这个游戏的,刚才发现居然能跟现实世界互通,就把宝贝全拿进来了,真的好神奇啊。” 陈怜说着,从旁边一个随处可见的农家破布袋当中,随手套着一件一件原本储存在王之宝库当中的法宝。 陆常安叹了口气,想了想自己也是祖上有传东西下来的,虽然没混的这么好,但也比普通人开荒轻松的多,心里稍微平衡了点,坐下来静静的听着陈怜讲述原委。 早上,三测开始,陈怜在宿舍进了游戏,然后就直接获得了自己的赐福,属于很上乘的那一批。跟背后的仙神密切相关,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不自觉的发现各种宝贝。名字就叫憋宝人。 之后,降生在深山老林,也就是东阳山。 和陆常安不一样,陈怜的先天是赐福方面的,所以镇物是进了游戏给,就是那把宝运铲。 陈怜没有什么游戏理解,但还是看出来了,他这走的就是一个野外挖宝的寻宝鼠路线。 就开挖了,闲逛一会儿,有感觉了就一铲子大棒槌,一铲子灵芝的。虽然也不是随处都有宝贝,但对她来说,就是看着看着风景,就挖到了不少东西。 一铲子,百年白蛇蜕的皮,一铲子,碰上刚才那老头了。 陆常安一听他描述的形象,别说是他这个庙堂行走了,黄老大都听出来了,这不就是憋宝爷的人形化身吗? 这位爷就喜欢憋宝,肯定闲不住,当什么见首不见尾的隐世仙神,跟灵官爷一样搞了一堆化身,在朝歌各地挖宝。 也不讲究用,就是享受挖到宝贝的舒爽。 据说各种山头里有很多他的隐秘藏宝地,因为只喜欢挖,不喜欢使,挖的太多又拿不下,就干脆直接堆一处藏起来了,一般也不会自己翻出来,就这么丢那儿留给有缘人了。 由此衍生出来很多传说,什么二境锻体小武者,被人追杀,进深山躲藏,碰上宝库,天材地宝淬体,一朝成就五境大宗师,回到城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去了。 又或者是什么一事无成憋宝人,碰上憋宝爷扔掉的多余宝物,百无禁忌箓,从此进凶墓大穴,仙山秘境,海外洞天,如同自家后院,最终得到了仙神传道授术,修道有成,长生久视。 各地的山间憋宝人,可以说大半冲着山间宝物来,剩下,有一批,就专门想着碰上这位爷。 结果这大部分人都没干成的事儿,陈怜随随便便就搞定了。 不过这件事,陆常安倒是不觉得奇怪。 他早就猜到了,朝歌的律法之间,有类似某凡特性聚合,某身使者会相互吸引这种类型的特点。 修道天的,自然和仙山秘境,修道宗门有缘,邪道天的,亲近邪祟鬼怪,鬼仙阴仙。他这个庙堂行走什么,就是仙神都有可能碰见,碰上了人家也愿意见。 而像陈怜,先天就受了祝福,一进游戏就被自动传送到这儿,和憋宝爷人化身相遇,也就不奇怪了。 再说憋宝憋宝,讲究的就是一个运气,这就是人家的长处。为了这个,舍弃肉体横练还有术法能力的专精长处,强点也非常合理。 后面的事儿,就是烤了只烧鸡,然后把黄老大引来那事儿了,得到承诺以后,陈怜就往山顶走,路上觉着有些累,毕竟她不是陆常安,不习惯长时间的游玩,就先下线去了社团教室,就当活动一下。 到了那儿,就发现自己能看到那些宝贝的面板了,这能力可不是遍观神佛带的,谁都有。 就这一下,新世界的墙板子直接被拆下来了。尘封多年的王之宝库终于能够得到正确的使用。 陈怜那个性格,对这件事接受的很快,不像在朝歌之前对民俗一窍不通的陆常安,他看的资料文件,了解的民间传说,神神鬼鬼的内容不少,对这方面的内容不算迷信,但多少有了解。 所以,马上就接受了超能力游戏这个设定,开开心心的锁了社团教室的门,把宝贝送进了游戏,上号接着玩。 然后在山里走着走着,就到了山神庙门口,进了庙里以后,寻思,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连香都没有,那随便供两颗百年大山参。 那黄老大一看,虽然是自己山上的,但是这娃子懂事啊,出来见了个面。 再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黄老大不怎么打理的毛发,陈怜想到了自己手上的一样东西:“红妆木梳,江湖民生天座下,新婚娘赐福之物,理红妆,嫁新娘。” 没啥效果,就是梳着好用,舒服。 黄老大刚吃完一顿烧鸡,正没事干呢,这两年确实也没打理毛发,时常纠结成团,也难受,那没毛病了,梳。 梳着梳着,你事儿,一听好像是个运气不输陆常安的外乡闺女,又懂事儿,行走江湖,光运气好没人罩着怎么行,那正好了,当我弟马。 第七十八章 目的地 这经历,陆常安没得评价,只能说很符合朝歌神头鬼脸的情节发展,浑然天成的同时,太离奇了。 不过想想这么些年社长小姐的作风,似乎这个一帆风顺的状态才比较正常? “对了,大黄说你小半个月之前就来了,所以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个游戏了吗!”陈怜有些生气的质问到:“民俗题材的诶!你居然不告诉我!” 社长小姐这个态度,陆常安暂时都没有心情去吐槽,她居然直接开始叫黄老大大黄这件事了:“那我也没办法呀……市井俗仪天有位仙神叫守密爷,他不让我们在老家那头说这些,你也注意一下,不要提,不然会被怪物盯上。” “虽然有那些法宝,只要是不说什么仙神秘辛,招来的守密灵就伤不了你就是了……”陆常安在心中吐槽道。 陈怜这个职业,上下限都有很大的开发空间。 说强,毕竟只是憋宝,也不是真正的专精福运,局限在这儿了。但是说弱吗?宝贝足够多,和专门去训练肉体还有法术的也不会差很多了,至少开荒时期是这样。 “原来如此,原谅你了。”陈怜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又开始给黄老大理毛。 陆常安看黄老大瘫软的跟宠物一样,真的很想提醒一句,人设崩了呀老大。 但是往回想想,柳前辈刚跟他见面的时候,不也是凶巴巴的摆仙神架子,现在都是一股村口下棋的和蔼老头的感觉了。这么想来,这事儿自己也干过,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了。 “所以,社长下一步准备怎么办?”陆常安问道。 “还能怎么办?玩儿呗,正好看文献什么的也累死了,有这么个游戏玩儿,多好啊。” 陈怜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期待,这属实是给她找到乐园了,一股多年的幻想乡成真了的感觉。 陆常安早就猜到社长小姐会是这个反应了,不过他要问的也不是这个:“我是想问你要往哪儿走?肯定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 陈怜想了想:“不知道唉,我都还不知道附近有什么。” 陆常安就给他讲了讲朝歌的大体情况,包括大玄的十洲八郡,江南的大梁,南洋、湘西、东瀛等等:“而我们现在在大玄南部,东阳郡,四通八达。不东不西,不南不北。” 陈怜听着,想了想:“我对江南挺感兴趣的诶,可以往那边走一走。” 陆常安听了,并不怎么担心陈怜,毕竟虽然严嵩有叮嘱过要保护她,接触邪道天的东西什么的很危险,但毕竟现在陆常安有三境了,哪怕远隔万里,找个庙烧炷香,他也能马上赶过去。 更何况,社长小姐现在都已经被黄老大收作弟马了,有它护着啥事儿都出不了,要真出了黄老大搞不定的事儿,那他当然也没办法。只有现实中可能要注意一下。 所以他没有拦着,只是叮嘱了一下邪道天的危害,还有蒙尘、侵蚀的事情,之后说了一下供奉灵龛的施展方式,还有通乡书的事情: “那个东西类似于玩家的好友、聊天系统,应该是通用的,不绑定,我这一卷你先拿去用。” 陆常安说着,把空白的通乡纸卷递了过去。 这东西虽然他用过很多次,但据他观察,应该是根据激活人的荒尘气息自动登录的,每次激活自动刷新,随便换人。 陈怜试了一下,没问题,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社长小姐的性格,闲不住,该给的该教的都说的差不多了,朝歌的本质什么的,既然严嵩他们没有说,陆常安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就懒得说,直接理解为超能力游戏也没什么毛病。 就这样:“拜拜。”陈怜和他招了手之后,陆常安点起香,回了东阳郡城。 虽然有一百万玩家涌入了,但是朝歌各地其实还是没有太大变化,毕竟异乡人开挂,但是朝歌这地儿,可不是复活这点小挂就能随便攻略的,更何况还有疲惫的死亡惩罚,所以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对本地人来说,只能说跟以前的没什么差别。 陆常安走在街上,感觉和前两天初入东阳郡没什么两样,就直接回了客栈,找罗先生再拿了一卷通乡书。 罗先生通感之法确实神妙,只是说了两句,就注意到:“说来,公子是要走了吗?” 说书人,察言观色,通晓四方事,陆常安知道罗先生修为水平不浅,因此对这件事并不意外:“是,我来这东阳郡,本来也只是观光落脚。” 罗先生淡定自若,平静的一如往常:“那在下,祝公子一路顺风。” 陆常安听后,拱手致谢:“借先生吉言。”就上楼收拾东西,塞进翻山包,退了房。 又走回街上,萍水相逢的东阳郡一如往常,和其他繁杂喧闹,市井味十足的城市没有分别。 陆常安不经常为了这种事感伤,更何况来到东阳郡以后,并没有太多好的回忆,所以走的很坚决。 只不过,他可连目的地都还没有定呢,属实也是不了解这地儿,大的方向和情况什么的,他很了解,但是更细的,他一窍不通,就这么出去乱逛,指不定又钻进哪个死村荒山里了。 不过无伤大雅,商量这件事的人,他已经想到了。 所以他背着包闲庭信步的走着,顺便看着街上车水马龙。 走着,身旁忽然有人叫他:“陆兄!” 陆常安转头一看,原来是路过文院附近,碰上李清煌了。 三测开始,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毕竟现实中来说,他照样睡他的觉,游戏里边儿,天天在文院下棋,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哟,清煌。”陆常安打着招呼。 李清煌在游戏里的状态不比现实,马上注意到了陆常安背后鼓囊囊的背包,猜到了原因:“陆兄这是要走了?” 陆常安马上回到:“嗯,在这待的差不多了,没什么事情了。” 李清煌:“我也马上要去京城了,周公被皇帝请去议事了。” 陆常安一听这事,来了兴致:“皇上请周公?” 李清煌点了点头:“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说什么……要改制,改郡名什么的,周公是大梁大学士嘛,就一起请过去了。” 陆常安听了:“有意思……”他的目标候选之一,正好也是京城。 改名改制之类的,尤其是对于大玄这种大国,一州一郡,百姓无数,那是绝对的国家大事,而且如果就这么简单的话,怎么可能还要把周公这么个前来访问的邻国大学士也请去商量。 佷显然,大玄这段时间不会太平静了, 只不过细想原由之前,他还要先和李清煌道别:“对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虽然是路过文院了,但他并不是陆常安要找的人:“京城啊……也许还不错?皇上想改制,那可不是小事啊,虽然可能这事儿我应该掺不上。” 他一边考虑着,一边继续往前走,直接进了东市口附近的,东阳郡,衙门。 第七十九章 咨询 衙门,说白了政府办事处,只不过严肃不少,兼顾了一部分警察局和法院的职能。 古时候说六扇门六扇门,整的挺玄乎的,其实指的也是这里。 六扇门说的,就是衙门口那门有六扇。正中两扇,平时不开,有大人物来了才开,像什么乡县衙门,那就是上边的郡守、巡抚之类的大官来了,开给他们走的。 剩下的左右各两扇,左边两扇青龙门,天天开着。衙门里衙役、官差,或者打杂的,甚至夜香夫,全都从这儿走。 右边,则是白虎门,风水上说,西方白虎相,属金,刀兵杀伐之象,这两扇门,就专门开给犯人用。什么时候逮着大奸大恶的了,从这儿送进去,审完也从这出来,说能把人镇住,不会出事。 说白了,一种象征权力的排场、规矩。顺应了一部分风水学说,也显得这地方比较严肃。 当然东阳郡除了下面那些玩意儿,不怎么出事,撞邪啥的也全都去了狸将军庙,所以衙门反而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有偶尔外面闹响马、水匪了,这将军庙管不着,得调兵打,那排场会大一点。 到了门口,青龙门前,两个衙役,怀抱杀威棒,穿着差服。整个大玄不过十州八郡,东阳郡名列前茅,能看这里的衙门大门,找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那两个衙役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凶神恶煞,是换一身武将服就跟门神像有八分相似的那种。 只不过这衙门口冷清惯了,没啥犯事儿的,他们能凶给谁看?所以时间长了,现在多少有些懒散,站的不直,感觉抱着棍子受力支撑身体一样,没什么威慑力。 当然,表面功夫还是有,一看到陆常安走过来了,马上挺直腰杆,轻敲手中黑红长棍,喝问:“何事!” 他们可和现在的什么碧桂园五星上将不同,古时候又没有监控啥的,安保是真的就指着他们,尤其看衙门门口的,他们就是一个城最直接的门面。 现在看着懒懒散散的,实际上手上老茧厚的很,这是多年横练功力的象征,打邪祟什么的他们不行,对付一般练武的,四境宗师以下,手拿把掐。 “官爷,小生前来求见记乡官。”陆常安恭敬的拱手说道。 当初去留叶村记录柳前辈神位的林儒生,这就是他想到的人。 记乡官说来是个不入品的小官,说起来更像书记、文抄这样的文职。但是要说乡土人情,周边情况,他们肯定最熟。 “林记乡官?”这个职位没必要设太多人,那两个衙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 “正是,官爷可否为我通报一声?就说留叶村的陆姓故人来访。”陆常安问道。 这不是什么大事,记乡官又不是郡守老爷,那两个衙役听了,直接和门后头的官差说了一声,去通报了。 陆常安拱手谢过之后,就站在一边等。 没过多久,就听见里面火急火燎的脚步声传来:“陆前辈在何处?” 一看从青龙门里探出头的,正是当初的小林记乡官,一身白袍,风度翩翩。只不过此时有些焦急,没了礼数。 陆常安拱手打了招呼:“林乡官,别来无恙。” 小林恭恭敬敬的回了礼,然后诚惶诚恐的把陆常安请了进去,路上还在说着:“前辈叫我小林便好,如此恭敬,折煞我也。” 陆常安莫名有些想笑,不过还是毫无波澜的跟着小林进了他的工作处,一间衙门里的偏房。 这儿的布置和书房没有太大差别,只不过书架要多上不少,纸卷文集无数,总体也更紧凑。但是真说起来,坐北朝南,光照也好,条件也算很不错了。 “前辈大驾光临,我居然一点准备都没有……”小林儒生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还摆着杂乱纸卷的书桌。 “小林,没事,不用这么紧张,没什么大事。”陆常安坐在书桌对面,泰然自若。 小林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前辈待我不薄,小生才疏学浅,天资拙分,要不是有了那墨灵,怕是一生也无法得文墨之道要领。” 当初,这小林儒生去留叶村的时候,方才二境。 登天修行,努力,机缘,天赋缺一不可。 四境之下,就是凡人能够达到的巅峰。横练武功刀枪不入,文儒之道出口成章,修道有所成就,民俗之术精湛至极。哪怕没有任何机缘,只要多练,有前辈教导,都能够达到。 但是在往上,就是大部分人一生都难以逾越的鸿沟。 登天十阶说起来不多,实际上第四阶就已经脱胎换骨,触及律法,在往上已经是低等仙神的水平,寸步难行。 小林儒生,天资不算特别差,年纪轻轻已经二境,中年之前应该能够三境。但文儒天又没有长生之法,如果那时不能取得进步,再往后思虑衰退,就没有任何提升的可能了。 而这样的局面,就这么被陆常安的那只墨灵给轻松解决了。 文儒天有术法,可以用墨灵辅助下笔,增加感悟。长此以往,仅仅数日便进步颇大,林儒生,马上就要迈入三境了,中年之前,四境有望。 就是这样的机会,陆常安当初那么些荒尘就卖给了他,当然是恩人一样的人物:“所以,前辈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在下定当竭力相助。” 陆常安也是没想到当初的事,能产生这么大的连锁反应,马上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无心之举而已,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一问大玄的现状,这不是在东阳郡待了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 说白了,找他做旅游方向咨询。 “哦,明白。”林儒生职务与此相关,各地的风土人情颇为熟悉:“我大玄,十州八郡,加上北庭都府,共十九个大区。我们这东阳郡,也算比较有代表性的,邻近大梁,南北风俗皆有,也四通八达。 西边顺芦安河而去,是沧洲,临近中原与西北,北边就是玄州,首都北平所在地。东面已经临海,若是有兴趣,寻的大船商队,就可以去东瀛。而南边出关,便是大梁。” 陆常安听了,点了点头,这些他姑且也知道。 林儒生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如今,我自然是建议前辈去北平京城。一来那是我大玄繁华所在,二来,前日圣上宣说,预备给十州八郡改制,此时,正是风云汇聚之地。” 第八十章 龙争虎斗 陆常安听了,沉吟片刻:“改名改制……又是这个事儿。” 想了想,说道:“有所耳闻,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十州八郡的名字沿用多代了,圣上有何想法?” 林儒生摇了摇头:“在下小小儒生,不敢妄言国事。真说来我也不甚了解,毕竟远隔数百里,只听说,是龙争虎斗。” 林儒生这不是在形容氛围:“自古以龙为尊,圣上皆乃真龙天子,但我大玄,高祖皇帝提刀斩前朝邪蛟,座下护国神兽乃玄冥黑虎尊。尽管此时二位皆以坐化仙去,却也影响深远,使得大玄乃以虎为尊。” 陆常安忽然来了兴趣,他可还没听说过这些:“原来有这事?” 林儒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圣上亲卫称黑虎卫,大玄的玄字部分来自黑虎尊,据说连传国玉玺都雕的虎纹。” 陆常安听后,反应过来:“那龙争虎斗……” 林儒生低声说道:“当今圣上,正元,尊龙。” “原来如此……”陆常安明白了,他说怎么就改个郡名,连远在东阳郡的邻国大学士周公都被牵扯上了。 王朝传承之事,祖宗之法,轻易不可变。哪怕只是小礼数、小礼法,都有礼部的大人物严格管理,何况这一国尊崇之物,天下郡县之名。 他本以为,十州八郡改制,无非是换个名字什么的。现在牵扯到这个,那跟国运国风都有关系了。 “风云汇聚……倒还真没说错。”陆常安这么想着。心中却也没有太大的波澜。 毕竟,这事儿确实是国家大事,牵扯众多,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一不参政议政,二和大玄萍水相逢,他影响不到最终结果,结果也影响不到他。 真说起来,也就是一个能看的乐子:“不过,指定是个大乐子。”陆常安差不多敲定了,就去北平。 一来这种大事儿千载难逢,全国的目光都汇聚于此,过去多看一看,长长见识也好。二来抛开这件事,北平毕竟一国首都,目前看来大玄国力有可能还压大梁一头,首都的规模等等,必定颇为惊人。 毕竟三测都来了,公测指不定也不远,没有太多时间给他慢慢悠悠的继续玩,有这么大的机缘,当然得去观摩观摩。 “那要去京城,有什么方便快捷的法子吗?”陆常安问到。毕竟两地相隔颇远,赶路怕是要费上不少时间。 林儒生马上回到:“这个是小事,我去帮您申请一纸渡河令,让河守护着您从津口河过去便好。” 陆常安才想到,原来还有这种法子,连连致谢。 林儒生也不含糊,给他沏了壶茶,之后出门,没两下就搞到了。是一个梭形的小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渡字。 河守属于国家,直接听命于当地衙门,相当于是官方摆渡人,记乡官是需要常常行走四方的职务,申请这个几乎不需要审批。 “今日多谢了。”拿了东西之后,陆常安点头致谢,被林儒生一路送着出了衙门。门口那两个门卫挠着头寻思,原来他是个大人物吗。 无论如何,万事俱备,差不多,就准备出发了。 ………………………… 几条街之外的书院,李清煌和周公端坐在绘有星星点点,万千铭文的弈元阁内。 半晌之前,他们刚刚收到京城方面的催促,大学的弈元阁特批许可,允许他们使用大玄的龙脉星元千机阵,这种不传之秘,迅速赶往北平。 李清煌不清楚情况,但听周公说,情况颇为复杂,这阵法和他的修行之道有关,有的观摩,自然不会拒绝。 多年磨练出来的沉稳心性,让他看得很明白,北平城正有一盘大棋缓缓铺开,只是局势还看不真切。 ………………………… “说那大玄之国,自古以虎为尊,皇帝出门做的龙辇,都改名叫做了虎辇,可这当今圣上开元,却自幼便习旧朝之风,想要……扶龙压虎!” 大梁太平府,也许不如首都苏杭重要,但绝对是最为吸金,最为繁华的都城。 白日车水马龙,流转不停,客栈内座无虚席,静听说书先生,说着这近来颇受关注的大玄龙虎争斗之事。 二楼上座的便衣打更人,乃是大梁官方设立,作为圣上亲卫以及爪牙的下属组织,与大玄的黑虎卫相同。 只不过他们平时所行之事,大体上与打更人相差无几,就是巡夜,只不过同时还要抓贪官污吏,作奸犯科之人,以及城中邪祟。 既然是夜巡,白天就是他们自己的时间,就像辛级打更人陆舟,还有闲情雅致来客栈听人说书:“大玄啊……” 这客栈位置不错,外面不远处就是天桥,正是江湖上八大门中彩门之人,也就是杂耍一行的聚集之地。属于百姓的梨园。 三星归洞的藏厌把戏,吐火吞刀,碎石杂耍,各种各样的手段,戏法,有无数杂耍人在这里从万人追捧到无人问津,但是这里本身,从来没有冷清过。 桥边小棚子里,刚刚在大太阳底下表演半天的江崎在收拢自己的木偶,身上没有一滴汗水。 门外负责敲锣吆喝,收赏钱的小伙计,捧着大碗的银钱进来,那是真正意义上,挣的盆满钵满:“江崎姐手艺真是精妙至极,这么下去,我们成为三班之首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那小伙计还在预想美好未来的时候,江崎却是语气平淡的说道:“收拾东西,去大玄。” …………………… 大玄首都,北平城,不像大梁的太平府和苏杭城,这里是首都,同时也是整个大玄最为繁华之地。 大玄以黑色为尊,因此静立在北平城中心的,是与前朝、邻国都不相同的,白砖黑瓦的皇宫,庄严肃穆。 朝堂之上,皇宫东面,高耸入云护国塔寺的高僧,穿着蟒蛇纹僧的外姓亲王主持,还有三品顶戴的黑虎卫护国大将,分立在皇帝座下。 身形略显瘦削,皱纹若龙的正元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宛如伏渊瘦龙。 往下文武百官,分立两旁,有人默念妖僧祸国,有人暗骂武宫干政 这北平之城,此时正是真正意义上的,龙争虎斗,风云汇聚。 第八十一章 浊浪行舟 第82章 浊浪行舟 津口河岸,浊浪翻腾,潜流暗涌,河内泥沙万千,水鬼妖邪无数,曾经万帆商贾,渔船来往,清流见底的光景,已多年未见。 于河中的水生鱼虾,乃至妖怪而言,无伤大雅,它们身子硬朗,不怕这点沙石、涡旋。 鱼群上涌,洄游的景象时刻可见。只是撑船渔家,来往商船不见。 平地凿出万里运河,本就是改气象地势的壮举,当初高祖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还有无数传说中的护国神龟开道,仙人显灵斩妖等等传奇。这才造就了这千万里的长河。 尽管如今是这番光景,也让沿岸变得四季如春,旱荒灾少。 “这情况,怎么看怎么可惜。”陆常安站在河边,望着浊流翻涌,一路向南,东流到海。 两岸相距数百尺,深不知几何,想要趟水过去不可能成。 这个他试过了,与能力无关,抓替死鬼的水鬼河妖倒是其次,这泥石才是时刻威胁他的催命符。滚滚洪流,他那点专业不对口的小手段可不够看。 不过,再凶的河,总有人得逆流而上。 上下游,落差颇大,却见一叶竹筏小舟,缓缓向上划来,船上老者穿蓑衣斗笠,手拿三丈竹竿,驾着小舟在浊浪泥沙之间翻涌,技艺若神。 河守,自古有之,以长竿丈量河床,驾小舟一芥,巡游万里河道,打捞浮尸、预估决堤。在没有河神的小河,他们就是河上的守护神。 “麻烦了。”陆常安冲着撑船停在岸边的老人说道,船上老者沉默不语,伸出布满刺青的手,一把将他拉上了船,双脚卡在两条竹藤环上:“抓稳了!” 河守,江上叫江巡,起源于京津卫一带,那是河流汇聚之地。 大河凶险,这是九死一生的活,终日摆渡,哪怕河守也怕给浪卷了去,水鬼抓了去,便会在手上刺青,纹河神爷,或是更上面的俗艺爷手下摆渡爷的纹样,寻求庇护。 这并不只是心灵慰藉,纹身刺青起源古老,古时部落人以木炭在脸上绘制纹样,此驱蔽野兽,与戏曲脸谱同根同源,只是后来发展成了不同的分支。 因此,原始时期两者还有同一个用法,部落萨满绘制图腾信仰,用于沟通神明。 当初见着的鬼工血匠天,就有分支,纹阴师,会以纹身藏鬼养阴。 因此,这河神刺青也有功效,撑船时,三丈长竿指使如臂,稳如泰山。立于船上,任波涛翻涌,巍然不动。而入水之后,又如游龙归海,游弋自如。 “咔!”清脆竿响,长竿探入水中,稳稳撑在泥沙之上,小舟驶入河中。 说起来,哪怕是河守驾船,也真不算稳。 那竹筏是飘在水上,防不了浪花,必然双脚浸水,也总会溅到身上,那河守江巡,巡河捞人,观察水文环境,又不是游商、渡人,当然不在意这些,穿蓑衣戴斗笠也就够了。 对陆常安,倒也无伤大雅,他又不怕水,翻山包又防水,香条不湿,也就不慌。 就是在河上飘着,上下沉浮,实属吓人。 陆常安之前淌水对此有了阴影,这在河上随波道流,逆流而上,比单纯的过河还要吓人的多,四面尽是浊流,泥沙四处翻腾,小舟一芥,似乎时刻会翻。 不过如今,也仅能盘腿,坐好扶稳,相信河守了。 之后行去甚远,平安无事。 这河上落差、翻流,旋涡数之不尽,河守在此摆渡当真是刀尖绿血,陆常安有宝钱辅助,也有些头晕目眩,如此也不过也不敢放松,毕竟身下乃噬人洪流。 半晌,河守长竿忽的出水,一竿拍在一出水大鲤鱼头上,那看似是个红尾胖头大鲤鱼,难遇的河宝。 然而这种小把戏,对于有遍观神佛的陆常安来说没什么意义。仔细一看,那分明只是个虚影,暗流下是灰白的水尸,河中水鬼。 幻术扮作大鱼引人入水,也是常用手段了,水鬼被玄水镇于河下,无法超生,怒气越积越重,便只能寻人作为替死鬼,转渡怨气,好让自身出水往生。 河守与他们打的交道不少,手中足三丈的长竹竿,做一条需要数年时间,从选材晒干开始,到后来的涂抹药材,工序无数。做出来以后自然不会被水泡软,坚硬至极,而且带着阳气,自然能够驱水鬼。 那些个水鬼知道,所以不对他们下手。这一次,是盯着陆常安来的。 他怨咒在身,水鬼看不出深浅,以为是凡人,所以都汇聚而来。 没划多久,周边暗流就越来越多,水下尽是大小水鬼,施展幻术,搅出波涛,或者打算直接伸手拉人的都有的都有。 这一朝得成,便可去往轮回,津口河的来往行人已经越来越少,这机会自然难得,冒犯河守那也得上。 撑船的老河守眉头紧皱,陆常安也在思考是否出手,但就在溯流向上几丈之后,河上暗流瞬间消退。 河下传来的气息,让那河守都失神片刻:“陶爷……” 陆常安察觉到了这一点,笑了笑,收回了手中刚要激活的大印。 河下,一神龟法相随小舟游上,前任河神爷出手保人,水中邪祟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纷纷消散。 陆常安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捕捉到了老河守的低声私语:“河守爷,您认得这河神爷?” 出门在外讲礼数,在船上,身家性命全仰仗河守,叫声爷不过分。 那河守已年未见陶福,此时心中明白,这位前任河神再现,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面前的年轻人:“自然认得,不过,已有数年未见。” 陆常安想了想,又问:“您……怎么看这位爷?” 河守知道,让陶福听到他说话的机会不多,陆常安这是在帮他,沉吟片刻后,说道:“陶爷……辛苦了。” 河守自数十年前上任,他之于陶福,如同姜黄之于陶寿。 这么多年,陶福的辛勤,无奈,他都看在眼里。这下任之后,不见身影,但昼夜巡河时,他都很清楚,陶福从未离去,还是经常在河下修堤泄洪,镇邪救人,只是不再背着河神的职位,还有民众的期望与负担而已。 沉默着继续划船,船下的身影也如影随形。 直到接近上游,邻近京津卫一带了,这边离东阳郡远,也不会有泥沙沉积,没什么水患,几乎不必治理。河神庙建在下游,也正是因为只有下游需要河神。 浪花渐渐平稳之后,船下的身影消失,河守这才开口问道:“您与陶爷相识?” 陆常安淡定回道:“偶然得见,此前了解到了河神爷身上事情的由来经过。 河守平静说道:“自寿爷仙逝之后,津口河衰落已成空局,陶爷…已经做的很好了。” “可河守爷…现在也确实比以前难做了不是。”陆常安有些好奇。 河守却是晃了晃手中竹竿:“我这职位,世代传承。无论河神爷如何,河守得在,辛不辛苦的,这是吾辈职责所在。像您这样的人有需要,下游的百姓有需要,我们就得接干。何况河神爷卸了职,事还在干,于我而言,如今与往日无二。” 一路无话,行舟清流之上,清涟荡起,已经到了上游,便该下船了。 河守一把扶起陆常安上了河岸,拱手行礼,撑舟就要离开岸边。 陆常安挥手道别,同时说道:“河神爷会回来的,不会太久。” 河守撑着小舟,也不知是听没听着,照旧,顺流而下,隐于波涛水流之间。 陆常安想着,以后能力够强了,东阳郡,还是得回一趟。 同时转身,凭着感觉来到京城郊外的乡下小村旁,拍了拍身上泥沙,进了土地神庙。 第八十二章 天地生养 第83章 天地生养 一进庙,掏香,撒点香灰点上,双手举着拜一拜,一气呵成:“不知不觉已经熟得跟吃饭喝水一样了。” 一看香炉,虽然是不如黄老大兴盛,但还是有个几炷正在缓缓燃烧。 一看到香条,香火寻迹发动,那几炷香之上,白烟飘起,从雾气中,他看到了不少。 首先,受供奉的那一端,这庙的土地神,是庙旁边的大槐树,他从庙的另一边进的,所以没发现:“槐木仙啊” 槐木,说来并不算好树,老话说槐木养阴,柳木养鬼、槐木柳木不上梁,槐木的叶密,又喜欢在湿潮之地,所以说养阴,就是滋生阴潮之气,不上梁,就是说不能做房梁,毕竟这玩意儿阴气重,容易招邪。 不过从香火踪迹里看来,这槐木仙没什么坏心眼,跟柳前辈一个样,食淳朴乡民的香火,连带着性格也憨厚质朴起来。明明成了一村之神,却不怎么讲话,甚至也没有什么灵智。 这庙里几炷香,几炷农户求风调雨顺,基本完成,几炷乡民求平安无事,这村邻近北平,不求他也太平,真要是这天子脚下,开始闹响马、水匪,还是哪儿的人造反或者打过来了,那黑虎卫那位“万户”大人也就别干了。 真有什么身子虚的,求一下,槐木仙赐几片槐叶,里头满满的生机、灵气,拿去泡水喝了,身子也就硬朗不少。 只有那么一炷,求驱邪的,根本没法子。 陆常安仔细看看下面的香灰,这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求了近小半个月,但是槐木仙一直没有反应,也不知是为何:“驱邪的,没法子吗?不至于” 就在这时,几片叶子随风从庙外飘进了庙内,落在了他的头顶。 陆常安伸手一抓,槐叶。 出门一看,土地神庙另一边,两三层楼高的巨大槐树,树荫遮住了整座庙,正在缓缓的随风摇曳。 槐乡村土地神:槐生 境界:四 来历:地生天养槐木仙 陆常安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没有修出真正意义上的灵智,也不会说话的仙,只是钟灵毓秀,天生地养,能遵从本能行动,又扎根受供,吸收这一方土地灵气,成为了这里生态循环的一环,所以才有这么高的境界。 “有意思。”陆常安如今也见过不少地方神了,这个类型的倒还真是第一次。 “这个。”陆常安举起了手上的槐木叶子:“莫不是要请我帮忙?” 那秋末时节的槐木叶,虽然落下,却依旧苍翠欲滴,叶脉叶片温润至极,显然饱含生机,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槐木仙儿没有什么所谓神通,最大的特点就是融入了这里的自然生态。万物生长、衰落死亡,最后反哺大地,这是轮回循环之道,槐木仙就是成了其中的组成部分,维护着这个循环。 真要说起来,它修的神通,应该叫生机。 但万物生机可以缓缓滋长,却无法一蹴而就,这槐木叶子显然珍贵至极。赐给本地人,以后也能回返自然。 送给陆常安这个显然不会一直待在这的外地人,当然就没那么简单,别有所图了。 “赐福秘闻:天生地养:部分仙神受天地生养,融于自然,返璞归真。因此能看破幻境迷障。” 陆常安走出庙外,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便猜出来了:“它知道我是庙堂行走,或者至少知道,我会帮它的忙。” 没办法,守庙人就剩他了,这替仙神跑腿的庙祝活,他也许需要经常干。 再说,正好刚到京城附近,也确实需要一个落脚地,歇息一下,打探情报什么的,帮人驱个邪,正好能跟村民打好关系:“行,我答应了。” 槐木巍然不动,枝叶缓缓随风飘荡,只是又落下了一片,朝着村里缓缓飘去。 陆常安知道,这是这位天生地养的土地仙在为他指路,就随着落叶飘去的地方,往村里跑去。 和东阳郡城郊的小村子一样,这里的人并不觉得外人经过很奇怪,更何况现在北平城里那个情况,这段时间外人来的更加频繁,也就见怪不怪了。 直到他一路走进了村东,一间土房前的院子里。 肤色黝黑,满脸皱纹的中年农户拿着镰刀,提着麻袋,正要出门,一看外人进院子,马上迎了上来。 陆常安不慌不忙,掏出了手中的槐木叶:“我是看事儿的,土地爷叫我来的。” 那农户一看那叶子,马上明白了,他们这儿的这位土地爷,数百年来屹立不倒,越长越繁茂。虽然不像别的地方,能经常显灵,或者和村民沟通什么的,但是灵这一点确实差不太多。 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这槐木叶,别的地方哪儿会有?就是平时找槐木仙要,都不一定要得着。还记得之前村南边儿王二狗想爬树摘叶子,摘一片枯萎一片,然后马上又长新的。 不是这位土地爷想给,想啥法子都拿不着。 能有这玩意儿,这外乡人肯定不是骗人的:“先生!俺可算盼来了!你瞅瞅我闺女,这到底是撞了啥邪呀!” 说着就放下锄头和麻袋,一边手忙脚乱的去开了土房子的门,一边和陆常安说着情况:“北村的神婆看了也没法子,咱这槐木仙都找不出毛病,可愁死我了。” 说着,领陆常安进了屋子,喊到:“老婆子!看事儿的人来了!” 一个农户大娘马上从里屋探出了头,和这农户一样,激动的迎着陆常安进去。 里头,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姑娘,穿着粗麻布衣,拿粗麻绳捆在椅子上,还是不停的摇头晃脑,手脚蹭来蹭去,裸露在外的地方大片大片的起红斑。 陆常安一看,反倒放心了:“我说呢,什么邪祟四境的天生地养土地神都搞不定。” 揉搓起红斑,止不住的痒,又找不出问题,这哪是中邪了呀,不就荨麻疹吗? 农村又不懂这事儿,一看这止不住的挠,一挠起红团,那不就是中邪了?一看挠了就起红斑,当然就给捆上了,但是农家没有好衣服,粗的麻布衣服穿了,加上粗麻绳,当然止不住。 “您看这事儿……”那农户话还没说完呢。 陆常安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卷,一边摊开翻着,一边说:“没事儿,不是中邪了,就是病,你先把麻绳解开,这不能捆着,然后给他扇风。” 说着,从那张纸卷,也就是通乡书上,翻找到了常挂在推荐榜上的一条消息:“大梁苏杭之地,‘药师’售卖各类常规药品,留言:朝歌岐黄天出品,感冒发烧,跌打损伤,治不好不要钱。” 晚上还有三四章,主要下午有事 第八十三章 九龙城区 第84章 九龙城区 只能说科技改变生活,这种时候,现代知识可比遍观神佛好使多了。 荨麻,陆常安不清楚更具体的,但是这放古代,尤其乡下,会当成中邪的病,他高中时就有同学得过,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加上那“药师”的好友,问了一声,这病好歹也是大部分过敏症的常见表现,说起来十几人甚至更小范围内,可能就有一人得过,那位“药师”自然有药。 毕竟歧黄天是干什么的?,炼丹的修道天。 长生久视,点石成金啥的,这药师一个玩家,内测这点时间,基本不太可能给捣鼓出来,但是治个荨麻还是手拿把掐。 一看有药的,他本来是想让那个“药师”帮他标个点,自己上门去取,奈何一看下面一条委托,之前那小空间符,现在改良过了,更稳定,范围也大了一点,有脸盆大小,可是反而降成白菜价了。 想了想,这供奉灵龛比较费时间,也关系着他的职业,就干脆按老方法了。 等人发货这点时间,陆常安正好下线喝口水,吃点东西。 顺手一查,荨麻是免疫系统反应过度,生成的抗体又不专业,不干事反而带着细胞起来嗨,导致的。 说起来不算病,只能叫防卫过当,是正常的免疫手段,要抑制免疫细胞,也就是抗过敏才行,也难怪槐木仙重伤濒死都能救的灌生机手段不好使。单纯专业不对口。 “这还怪科学的。”陆常安一边吐槽着,一边上了号,拿到了药膏,一看,是个圆形的小铁盒,里面装着些细腻的白色油膏。 “抑疹润肤膏,歧黄道济天六疾公赐福之物,疹疾平抑,保养护肤。” 这“药师”甚至还给加了些护肤成分,需实对得起这赐福名。 陆常安将药拿给那老农妇,给他们家闺女涂上,自己则与那农户回避出去了。 院子里头,农户依旧激动不已,连连致谢。 这事放城里还好,一般药房郎中不懂,六疾院、太医院的那些个御医,都算半个大学士,研究过多少古代医书,病例档案,总会有懂的人。 但乡下人可没这常识,玄朝打压血祭邪神,科普基本的卫生常识,但不可能面面俱到。碰上这种没教的,照样抓瞎,要不村里怎么还有神婆负责给人开土方。 比起荒蛮的前朝,大玄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开化启蒙一事,单纯的没那么简单而已。 “道爷,您要是治成了,那您就是我闺女的再造……”农村人朴实,看这村的人能把一株养阴的大槐木供养成钟灵毓秀的良神就可见一斑。 他们不会使用荒尘,自然看不见通乡书上的内容,对他们来说,就是陆常安随手变出了一瓶药膏,可不得叫道爷。 不过我陆常安这看着情况就不对劲,这怕不是要往认干爹,报大恩的方向去了,赶紧打住:“诶,别别别,我也是受槐爷所托,该给的都拿着了。” 陆常安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槐叶:“要谢,多给槐爷上上香就好。”虽然说这事是他搞定的,但他和这个村子萍水相逢,可没想多留牵绊。 那农户听了,恍然:“是是是,咱们土地爷为了我们费心费力,香火绝对不能断……” 就在此时,那老农妇出来了,脸上涕泪已经流了不少:“道爷啊!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手中那一小瓶药膏已经用尽了,看这反应,显然药效不错。 “没事没事,槐爷仙宝可比这药贵重多了,这是应该的。”陆常安安抚着两人,同时叮嘱道:“记得,少穿些粗布衣,别受热,说起来,当初是不是吃了河鲜?” 那农户马上点头:“半个月前就抓了些虾蟹吃了就这样了,我们还以为是河里邪祟上身了呢。” 陆常安:“那以后就别吃,你闺女应该是单纯的吃不得这个,体质不对付。” 荨麻疹多数源于过敏,海鲜又是其中大头,尤其虾蟹,这事儿很常见。 农户二人听了,连连点头,牢牢记住。 事办得差不多了,陆常安也该问自己的事了:“说来,我来这确实是为了帮槐爷的忙,不过我自己也有些小事,接下来我准备进京,这儿可有熟识的人?我问问路。’ 那农妇马上说道:“村长不是上过京城快去叫人啊。” 那农户居然真想把村长叫这来,还是陆常安推辞,然后跟了上去。 领到村中间,一户大点的土房,农户直接走了进去,领着个手抓旱烟的老人走了出来,一见着陆常安就握手致谢:“你就是那外乡先生啊,我打听过,治那邪疹的法子可贵了,先生破费了。” 村长显然比普通农户见识多一点,不至于喊道爷,对这病的人了解也比普通村民多些。 陆常安这个还是老说辞,但确实也没错,那槐仙的叶子,可是纯正还可吸收的生机,拿荨麻疹没法子,其他体虚风寒或者虚弱顽疾,一治一个准。 这片的,指定比加上空间符才三四十荒尘的药贵重不少。 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坐着,客套半天,终于说着正事上了:“北平城,就在我们村北边儿十几里外,我代村子去过不少次,毕竟咱们这儿贫,但也算是首都直豁的,那地确实繁华,眼都看花了。” 陆常安听着,点了点头,他拿那渡河令叫人的时候,跟河守说的是京城脚,应该这么近。 那村长接着说:“北平里头,正元皇年轻时改制,以前是东西南北,拿青龙、白虎、朱啥的,四个神兽命名的四条主街,连着东西市,皇宫、书院啥的,这么划分。 现在,是按那龙的九个崽的分区的了。” 陆常安一听:“哟,这正元皇还不是第一次改制了。”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奇门中的四象,也对应二十八星宿,反映在城市建设上,是个吉相。 这个,只接触过一些基础奇门风水知识的陆常安都知道了。但后边那按龙生九子划城区是何意,他就猜不出来了:“九子?九区?那是怎么个分法?” 村长自顾自抽起了旱烟,说道:“不是九个,中间皇宫那还有一个,叫中天区,说是象征真龙本身,按理说,寓意也还行,但当初没少挨批,毕竟我大玄可是崇虎的,这一改,国运改没了怎整?” 陆常安听了,点点头,虽说,这看上去是个九龙朝宗,子孙繁盛的吉象,可这象,再吉它不合国情也不行啊,这国俗国风都要一起改,确实牵扯重大。 村长呼出一口白烟,说道:“得是那黑衣僧王,黑虎万户两人保皇,下边才没闹起来。” “什么?”忽然冒出两个名头不小的大人物,陆常安有些没反应过来。 “大相护国塔寺的黑衣主持,穿蟒纹僧袍的外姓亲王,朱玄。还有黑虎卫总领“万户”,关山河。” 第八十四章 风起云涌 第85章 风起云涌 这两人,在大玄名气其实不算小。 前者,是如今大玄崇佛的来源,东阳郡看不出,但大玄确是佛道压道家一头,源头便是这位,先皇景和帝御封的外姓王,蟒纹僧袍第一人,七境的高僧,摸到仙神门槛的觉者。 据说当初景和年里,皇宫内前朝的邪龙怨念作祟,当今正元帝的数个皇兄皇弟纷纷仙去,最后就是这位高僧出手镇压。 后来不爱理政爱玩乐的景和帝驾崩,正元帝年少即位,面对满朝文武,很大程度上也是,这位在扶持。 可以说,在没有宰相制的大玄,他就等于是如今正元皇的左丞相。 而另一位,关山河,是开国大将,高祖赐名的关玄的后人,将门之后,当今的黑虎卫总领,圣上的发小,从小一同在太学府、在校场习文练武,长大后舍身护主数次的忠将,距离七境只剩一步之遥的大宗师。 黑虎卫不像大梁的打更人,按照十天干作为级别划分,引入了一部分军制,一共只有五级,旗官,总旗,百户,千户,剩下的就是总领。 到千户,就已经要管辖一整个郡或者州的黑虎卫,而这位总领,就是天下黑虎卫的老大,所以也称万户。多年来功绩无数。 要不是只管黑虎卫而无兵权,与圣上关系密切,却又低调至极,并不结党,早就功高震主被参下去了。 不过对于这二人,陆常安先前只能说略有耳闻,毕竟朝堂之事,民间不能乱讲,隔得比较远的东阳郡的百姓也没那兴致。 现在听一听,也只能说是为北平城之事做个预备。这等人物站在暴风眼的中心,暂时与他扯不上干系。 村长给他简单介绍过这两人之后,就又说起了当初改的那个城区制度: “那时改的制。北边叫囚牛区,歌舞升平,是达官显贵的风月之地。西北睚眦区,兵部所在,也是近卫军屯兵的地方,除了外圈,不让随便来往。 西南边嘲风区,是大西北乃至西域来往商户做交易的外市。正对着的东北边,东市蒲牢区,自然就是本地人开设的东市,不过跟咱们这儿赶集什么的不一样,那地儿说是东市,卖古董啥的更多。 而正东的狻猊区,江湖烟火气最盛,因为那是漕帮、武馆所在之地。正对着的正西边狴犴区,肃杀之地,黑虎卫总部,刑部,大牢,秋斩是皆在此。 西南霸下区,那是工人手艺人的聚集地,喜行丧行也在那。 正南边的负屃区,是书院文院所在,文人墨客之地。 剩下一个螭吻区,那不在城内,在津口河与天玄河交界的城郊,这是码头区。” 陆常安听着,有些头大,不过仔细整理,问题不大。 正北囚牛,风月之地。西北睚眦,兵部禁军。西南嘲风,西市。东北蒲牢,东市。 正东狻猊,江湖帮派。正西狴犴,刑部狱罚。西南霸下,手工民生。正南负屃,文人墨客。 城郊螭吻,货运码头。还有最后的中天区,皇宫所在。一个城市该有的,基本上都分得明明白白。比起东阳郡,实打实的丰富不少,确实有京城风范。 “这个城区制,当初反对的人不少,但多少还有利于管辖,不过这次,天下改制,朝堂上就没那么和谐了。听说那两位都不再是一条心了……”村长说着,吸了一口烟,缓缓叹气。 “那两位……”陆常安知道,说的是那僧袍亲王和总领万户,只不过为什么? 至少如今听来,这两位是绝对的忠臣,当初会支持正元皇,如今为什么会内讧? 村长似乎也并不清楚:“咱这儿乡野小民,朝堂上的事儿,哪儿能说的那么清楚,只听说,是皇上这次动作太大了,万户爷担心下面会出事儿,所以反对了。” 陆常安一听,果然,如果不是两位大臣的问题,那就是正元皇的改制出了事儿:“动作太大,怎么个大法?难不成像跟城区这样,改了旧制,给十洲八郡重新划分不成,那也太……” 陆常安想到这儿,本来想否定自己,却越想越觉得这个说法很合理:“应该不会……” 就在他还没想出名堂的时候,村长问道:“先生要去那,怕也是听着了最近的风声。” 陆常安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全大玄,乃至全朝歌,多少人为了这事而来,尤其他们这些异乡玩家们。 先前一二测,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是在各自的新手村内小打小闹,甚至有的人现在都还没出来。 真说起来,这大玄风云,才是朝歌游戏的第一个大版本事件。全服大副本。 开放地图,没有指引,个中机缘,各凭本事。旁观或掺上一脚,各种想法都有。 因此,他这么个步行前往,不显山露水的,并不显眼。村长也就没有多追问。 聊了一会,陆常安虽然已经叮嘱过了,但是还是怕这些村民留他摆宴席谢恩什么的,就趁无人注意,直接出了村。 林间小道,慢行。往前望一望,北平,已经不远。 …………………… 就在他的十几里处,北平城门口,一个草台班子正在过城检。 这两天八个城门,还有通过天玄河,联通中原以及南方的螭吻区的码头,都各自多设了几位穿虎纹修身衣,佩戴铜质虎头牌的黑虎卫镇守。 主要就是近日来往人流过多,单靠城卫排查,易有纰漏。 万一有各地邪教的、造反逆党的队伍混入京城。都别说刺王杀驾,在这京城之内,随便搞出来点什么动静,那都出大问题。所以排查就变得越发严格。 当然,这对于这个班子来说,哪怕再严,进城也不是问题。 “要不是有这东西,真看不出师傅你给景和帝演过戏。”江银坐在牛车上,嘴里叼着茅草,头上盖遮阳的草帽,冲着正在赶车的师傅吐槽道。 那其貌不扬的师傅,收起了手上奉旨唱戏的金牌,像往常一样掩藏住了自己的过往。 几条街外的的负屃区,书院弈元阁中,大玄的弈元阁主,周公的师兄,正在为李清煌接风洗尘。 当然是按照他们的方式习惯,一边下棋,一边喝茶。 再几条街的距离外,狻猊区,俗名风火爷的手下帮派赌场里,现实中一副成熟大姐姐模样的西方占卜圣,方秋瑾,正露出绘有大朵蔷薇的花臂,摇着骰子跟人家买定离手。 西南蒲牢区,刘均仁正在摆摊算卦,望着眼前的古玩场,人来人往。盯准了这个地方人人都想知道自己的运气好不好,小小的布袋里,铜钱银钱已经快塞满了。 并且在这祥和之景下面,暗流永不缺席。 地下组织标配的阴暗秘密据点里,无数血纹黑袍人正在缓缓汇聚,看着这北平城内风起云涌。 只待惊雷乍起,叫这天地风云大变。 第八十五章 第86章 (这一张标题忘记写,改不了了,叫上京) “咔!”他们等的惊雷似乎是提前来了,只不过碎的不是这江山,这朝堂,而是他们秘密据点的大门。 “给老子都逮起来!”许广之声若炸雷的怒吼道,身上用束身带绑好的虎纹袍,被隆起的肌肉微微撑开。 身后数十个黑虎卫以及大批禁军,瞬间冲进这蒙上所有门窗的议事厅内部:“拿纸糊窗我们就发现不了啊!?几十个人进这院子,一个不出来,当我们瞎吗!” 说着身形已经消失在原地,抬手抓住为首的那个黑袍人,跟拎小鸡仔一样甩了出去,又砸倒两个。 “老大悠着点儿,别又把袍子撑破了,你这个月饷银可没剩多少了。”身后一个黑虎卫提醒着,顺手抽刀出鞘,瞬间拿刀背拍晕了一个黑袍人。 周围,有反应过来的黑袍人,手掐莲花诀,袖中绽放净莲血焰,暗红流火席卷而过。 不过,随着许广之展开禁字卷轴,诵念道:“敕!”那些血焰瞬间消散,连带着黑袍人也身子僵直,动弹不得。 黑虎卫,隶属于大玄,但并不属于大武破灭,或者山河社稷。而是高祖亲自册封,具有刑罚职能的律法狱罚天组织。 执掌封禁、处罚。 这条律法很霸道,是镇压、拘束的律法。就像刚才那一纸禁令,除非实力比许广之强,又或者有其他手段,不然不准你动手,你就别想着动弹。 除此之外,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大武破灭天手段,只不过他们职能明确,比起打架战斗,他们更擅长逮人。 那些黑袍人身上的长袍,大多印着血纹莲花,但也有一个,印的是三面八臂明王法相。 手上掐诀,宛若八臂明王,身后顿时有血手虚影缓缓浮现,似乎有三只手臂正要缓缓长出。 秦广杀道天,血身修罗印,修行显化三面八臂血身修罗法相。 这属于血肉横练邪术,这黑袍人修为也略高,不受禁令束缚。 不过,黑虎卫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没了封禁能力就抓瞎,那许广之这个百户也就不用做了,乃至整个黑虎卫都没必要存在了。 “嘶……”许广之长吸一口气,五脏六腑瞬间加速运转。 “咔……”最后那身虎纹长袍还是碎了,下边露出来虬结肌肉蕴含着恐怖的劲力。 虎卫擒拿手,快速折断或是让其关节脱臼,逼迫敌人迅速就范的非杀伤性抓捕手段。但,说是这么说,若是交给现在的许广之来用,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那黑袍人身后血气刚刚要凝结成功,化作手臂。 “咔咔咔!”掐诀的双手就已经生生捏碎:“啊——”十指连心,更何况这又不只指尖,两只手都碎了,没混过去就算好的了,掐诀做法什么的,就别想了。 “一个个的都活腻歪了是!?”许广之一边确认那黑袍人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一片神色狰狞的望向周围。 瞬间,还在反抗的黑袍人倒了一大片,纷纷自愿被生擒了。 那都不用想,这个坐镇的高手双手直接让捏碎了,不投降在等啥呢?后半辈子都不过了是? “回营!”狻猊区收队,一路绕过中天区,回到狴犴区。顺畅至极。 照往常,狻猊那鱼龙混杂的地盘,哪怕面对的是黑虎卫,也指定会有小混混出来闹点幺蛾子。 但是今儿,那些地痞无赖个一看是许广之带队,还赤裸上身,满脸怒气,一个个都乖巧的很,甚至想上来给许百户点袋旱烟,喝杯茶消消气。 黑虎卫百户,许爷,上任不久。常用的手段并不来自黑虎卫当中的某一份典籍,或者其他朝堂下属的手段。 这是因为,他自带:“养腑身,大武破灭天五脏神赐福,六腑五脏,运转自如。” 说白了,五脏六腑强于常人,短时间内大口呼吸,心脏加速泵血,配合其他内脏,就能爆发出异于常人的力量。 同时,还能控制内部身体组织,完成长时间闭气,血管阻流止血,甚至心脏停跳假死等等,各种神奇的操作。 许广之,在现实中也叫这个名字,还有另一个身份,民研局华东区负责人。 滨城的严嵩还有那位同城区的堂客,就是他的下属。 走进黑虎卫的临时牢房,这一帮私通暹罗法教,试图刺王杀驾的秦广杀道天信徒,在这里根本排不上号。 一来,他们只是其中净莲堂的下属小分队,带头的那个,自作主张,拉拢了一个武堂的高手,就要来刺王杀驾,完全不能代表明王法教的真正实力。 人家总部在暹罗国,活跃在大梁,在大玄哪来的势力? 二来,这两天,城里头大把的青地高原的轮转法教,楚江隍极天的养鬼邪修,喜乐平等天的花和尚,等等等等邪道天的投机之辈。还有单纯的前朝遗孤、造反逆党。 黑虎卫抓的多了,都已经习惯了。 许广之这为了更方便参与事件,加入的黑虎卫,真说起来,反而给自己找了不少事。 就单纯这个靠军功累积下来的百户位置,让他有了在大玄各地,临时调用百名城卫的权利,还有与一百户农户交的税款等额的饷银。 但同时,他也就必须时常带着这城里的黑虎卫去干这干那了。 毕竟千户就得管一州或一郡,百户一般就是一个县里的黑虎卫总领。 要是乡下还好,但这可是京城,驻守这里的百户,能管下面的人,但也必须受上面的那位万户大人调遣,该办的事儿要多上不少。 对别人来说,这是在万户大人面前表现,步步高升的好时机,但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的额外工作罢了:“这怎么在现实里天天出外勤干活,进了游戏还是干这事儿……” 从黑虎卫的这个情况就能看出来,这城内的局势是混成了什么样子。 他们端掉的这些个小据点,抓住的这些个不入流的楞头青,一直都只是掩人耳目的烟雾弹。 真正有能力影响到这里局势的,都还躲在后面呢。 加上如今朝堂之上,改制的讨论越发深入激烈,这许广之都没有时间去时刻注意现实了,只能期望他管理的华东区下面的人给力点,不要出事。 他总觉得,这大玄的事,比起三测更加重要,说不定会给现实带来比三测更大的影响:“希望我的想法是错的……” ………………………… 北平城内暗流涌动,城门口,陆常安才姗姗来迟。 一路上,看这城门口车马无数,远望那天玄河边,简直就像一座小镇的货运码头,螭吻区,风帆无数。 侧耳听得城内,负屃区书院朗诵声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着他,北平城,确实已经到了。 第八十六章 负屃区 第87章 负屃区 “李清煌……”陆常安坐在教室中,对着身边发挥稳定的睡圣低声喊道。 朝歌再是个异界游戏,再有好处,没公测他也就还不是那个世界的先行开拓者,还是个大学生。 更何况,游戏里能力受限找不到人,现实里还找不着吗?起码过来问个赐福名什么的,加个通乡书好友方便以后交流。 然而:“陆兄,下棋……勿扰。”李清煌丢开趴桌睡觉真君之外,好歹是个年纪轻轻的大梁国手。都到了大玄首都北平了,自然也就比以前忙多了。 陆常安听后,知道是什么情况,大概率就是像东阳郡时一样,让一大堆想要切磋的学生、棋手给围住了。把视线转回课堂的同时,吐槽道:“想不到有一天要见我自己的同学,还要排档期……” 今个是三测第二天,陆常安稍微掐算一下,一二测十几万人,摊到滨洲,他们学校里就有他、李清煌、高远、江家姐弟,严嵩。算上没有发现的,十几人左右,概率其实挺高的。 如今一百万人,总人数起码要翻个两三倍左右。 只不过就目前看来,除了他们的社长小姐也开始探索朝歌,沉迷游戏之外,校园生活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 毕竟哪怕人数多了,也还是内测,以后,估计就像高里鬼老哥说的那样,满大街上,扫地的,送外卖的,炒菜的,又或者讲台上讲课那个中年秃头老教授,都是超能力者了。 当然,在此之前陆常安他们还得先努努力,把现在的大玄风云给解决了。 ………………………… 北平京城南部,书院贡院,各大私塾所在之处,名负屃区。 负屃,龙生九子流传最广的说法里头的第八子,说起来血统很纯正,就是龙与龙所生,天生好文,据说喜欢看人写文章,因此常常被雕刻在石碑上方。 陆常安对此有所了解,当初进文庙的时候,他看到过一段关于丹青爷的传说。 这位爷,管的就是书法书画,据说当初就是日日研习,精熟至极,最后留下的绝笔之作,引来了负屃现圣,自身也掌握文儒天律法,成了主管文墨的仙神。 弈元阁是太学府的下属。而太学院说白了,就是古代皇帝专门设立的,给科举考试前几名优秀学生进修的大学院,也是国家里的顶尖文人搞研究的地方。 当然,也要承担一部分为皇亲国戚传授知识的开蒙学府职能。 至于下属分支,除了弈元阁还篆刻阁、琴瑟阁等等。算是给这些文人开设的学校社团。 这样一座国家顶尖学府,自然也就设立在负屃区,临近中天区的黄金地带。 陆常安现在这个身份,怕是都进不去。 最近这段时间,大玄的太学院比往常热闹不少,正是因为圣上正元,召集各地文人大儒,前来商讨改制之事。 李清煌就在其中,现在是弈元阁当中的红人,整个北平的优秀棋手,都想着和这一位年轻的国手下上两盘。有的是想着与高手对弈,机会难得。当然也有不少想着,挫挫这邻国国手的锐气,正好也能一举扬名。 不过两天过去了,他基本就没输过,毕竟是让专管下棋的那位神仙调教到大的。目前为止,也就这边的弈元阁主跟他和了一盘棋。毕竟人家经验老道,还是能弥补不少差距的。 剩下的,就基本上是被他碾压了。这不,今天早上还有十几个太学生排着队跟他下,结果他下的快一点,半个多时辰就解决了。 “记得……好像还有一个是九皇子来着?”李清煌说着,喝了口茶。 不是什么好茶,是负屃区路边小客栈的茶,肯定是比不上太学院达官显贵给他送的那些:“毛峰、瓜片,龙井都有个六七包,过两天给你带两包?陆兄?” 他们在二楼雅间,对面正是陆常安,他下棋下的那么快,连九皇子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就是为了来这儿。陆常安早上上完课以后,留了一张小纸条在他的衣兜里,让他来这儿找人。 “不是,茶的事情不重要,来我这儿也就聊聊天,你怎么为了这事把九皇子都撂一边去了。”陆常安喝着热茶,冒冷汗。 李清煌摇了摇头:“那位九皇子年轻,比我们还小个两岁,听说也没什么权势,不受待见。天天就好下棋,今天这已经是第五盘了。” 陆常安听了:“好家伙,两天五盘。难怪不管他。” 李清煌点头:“还是个臭棋篓子,人菜瘾还大,不然两天也下不到五盘,最快的一盘,半炷香不到就结束了。” 陆常安差点笑出了声:“说起来,也就你敢这么编排皇子了。” 李清煌是邻国国手,说实话地位不低,主要这次过来算半个外使,下棋这件事也不涉及国家,所以才能这么说人家。 “伱这身份也是真的好使,随随便便就能接触到上层的事。”刚刚进城,还找不到切入点的陆常安说道。 李清煌听了这话,没有否认:“大梁那边的太学生,大文官,我也认识不少,不过我就只下棋,不参与朝政就是了。” 陆常安喝着茶,思索了一下,仔细想想,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切入点:“说起来,那些太学生什么的,和你聊天的,有没有提过城里的庙啊观啊什么的。” 李清煌弈元阁国手,算上层文官关系户。 那陆常安他算啥?神仙的关系户。 “这个,其他的没怎么听说过,有名的基本上就是那个大相国塔寺了。”李清煌想了想,之后回到。 陆常安:“就是那个,外姓高僧亲王的?” 李清煌点了点头:“朱玄亲王,他是那里的主持。” “说起来还真是离谱啊,外姓亲王还是个和尚,虽说是没有继位权,只是挂个名,但这个头衔也太夸张了。”陆常安说到。 李清煌:“我刚听到的也觉得很神奇,听说是因为境界够高,已经算个人间神佛了,加上功绩无数,所以给这个头衔,借他的功德和觉悟用来镇国的。 他管的那个大相国塔寺也很神奇,据说里头一年到头,一尘不染,进去了,只要足够诚心,就能杂念全消,洁净心灵。” 陆常安听了,又喝了口茶:“是嘛…大相国塔寺……”心里头已经敲定了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第八十七章 大相国塔寺 第88章 大相国塔寺 长街贯东西,往来南北客,中天区的大街,洁净齐整,恢宏大气,并且已经历经百年之久了。 只不过从高祖,一直到先皇景和年间,这皇宫周围的四条大街,还叫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而现在,统一改名叫玄天街。 大相国塔寺,就在南街与西街的夹角之处,皇宫的西南角。 整整十三层的楼阁式高塔,安静地矗立在这大道旁。 建筑形式已经基本中原化,完全看不出前身,西方佛国摩诃的浮屠风格,完全是中式的楼阁高塔,并且经过特殊设计,塔与寺融为一体。 这方面的知识,陆常安也是刚刚才从赐福秘闻了解到。 最早的时候,中原大地没有塔这种建筑,它的来源正是摩诃佛道。僧人们修建高高的建筑,又来保存、供奉大化清静天,释迦佛祖涅盘之后留下的舍利。这就叫浮屠。 传到了中原,这才有了塔。而且修建的目的也都差不多,修给信徒看的,保存舍利什么的,见塔如见佛。 后面,才衍生出来了其他用途的楼阁。 眼前的这一座,就是中化改造的绝佳典范。 保留了佛道的庄严肃穆,玄妙莫测,也有中式的精巧细致,还有融入寺庙职能的巧思,塔寺一体。藏经阁,念经房,乃至吃饭的斋堂,僧人的起居住所,全都融在了里面。 “有意思。”陆常安想着,看向了门口。 尽管位于中天区,这寺庙门口,也能见到不少其他分区的平民百姓,乃至外商旅者。 “走着。”陆常安拍了拍袖子,踩着台阶,走进了塔中。 往里一看,这超大号的木塔,基本上就是把庙搬到了塔里头。 这一层的大堂,直接摆着一座巨大的金身佛像:“赐福秘闻:大化清净释迦佛祖,静心修身养德,去七情六欲十情八苦,修无上妙法,乃是佛之净心的显化,万千佛法精深的根本。” 佛道天,陆常安接触的属实不多。毕竟之前侍的东阳郡,已经被狸将军给完全占领,路过的那些小村落,也都有各自的地方神,不会拜别的神了。 这下,也正好长长见识。 往身边看看,除了正中前面人挤的满满的供奉台,还有一条贴着墙的楼梯通向上层,几扇门通向内部。 陆常安挤到人群里去上了炷香,就马上又出来。 这里的香客,和当初文庙里那些个求高中的有的一拼,人又多,明明拜的是清静佛,可情绪又颇为激动,陆常安实在是不想长时间被这些人包围。 看了看,没什么事情,他就直接顺着楼梯去了上层。 这一层,又是一尊佛像:“赐福秘闻:燃灯长明智慧大佛,象征佛之智慧,开化普贤,乃是大化清静为基础之后的觉悟演化。” 这一尊金身佛像,与一层的释迦佛祖有几分相似,但是职能并不相通,特点在于,周围虽然是白天,却点了很多盏灯,求的人也从平头百姓,变成文人居多。 陆常安有供奉爷也指点,知道是为何:“燃灯长明天啊……” 这尊燃灯大佛,与一层的释迦佛祖,各是两条天道的掌天古尊,楼下是清静,而这里是智慧。 点那么多的灯,是与佛教典故有关,据说燃灯佛祖就是观灯觉悟,有了大智慧,通晓往昔,可观未来,要不怎么叫燃灯长明? 也正是因此,文人墨客也有来拜他的。因为职能差不多,所以不会和文庙里的那几位起冲突。 上香礼拜,这一层就比一层压力小的多,只不过一样的,并没有什么收获或者反应。 说起来,到了二层,陆常安才刚刚有机会注意一下寺里的僧人。 与正常印象中的无二,静立一旁,不是在清扫灰尘,就是在为香客指点迷津:“不容易啊,这寺庙这么正常,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陆常安一边吐槽自己以前碰到的都是些什么庙,一边又上了一层。 这一层,就不再是一尊,而是两尊,不过准确来说,并不是佛像而是菩萨:“赐福秘闻:慈济自在天,慈济世音,观自在菩萨,渡人向善,象征佛之慈悲 “赐福秘闻:渡厄地藏天,降魔渡厄,地藏王菩萨,度化恶鬼大魔,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乃是佛之慈悲的另一显化。” 和燃灯佛身边的灯一样,这一层的两位菩萨身边,也有像征各自特色的装饰,比如观自在菩萨手中的瓷瓶,杨柳枝。 还有,地藏王菩萨座下的,两个青面獠牙的增损鬼将。 这个陆常安倒是知道,反而在南方比较有名,属于南洋的民间风俗。前身乃凶恶大鬼,狠辣至极,最后被地藏王菩萨感化,成了座下的护法鬼将。 据说地藏王菩萨一脉的修行者,头插引路香,或是直接燃烧阳火,念诵请神咒,就能请来官将首增损将上身,直接将恶鬼凶邪打的魂飞魄散。 陆常安看到这里,似乎摸清楚这座塔的套路了。 上香拜完以后,直接往上层走去。 果然,这一层,佛有菩萨低眉,也有金刚怒目,不动明王天,象征着佛之愤怒,菩萨度化世人,明王与金刚则是以雷霆手段镇压妖魔。 “赐福秘闻:威灵明王天,镇魔怒目明王。” 再往上一层:“护法天王天,持国、增长、多闻、广目四大天王,乃是佛之庇护的显化。” 一层是诛魔金刚明王的专层,这位他倒是熟,最开始的那三个赐福里面,就有一个来源于这位。 现在想想,居然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来自掌天古尊的赐福。 能让香客进入的最后一层,第六层,就是四位护法天王。这整座塔,就是一个佛道天的知识大礼包。 陆常安一边消化着刚才获得的信息,一边往一层走:“不愧是大相国寺,果然大手笔,居然一次把佛道几天的全都供上了” 陆常安来自供奉爷的对仙神敏锐直觉能看出来,佛道的这几条天道都比较特殊,尤其是在互相的关系上。 民俗与修道天,各自不相同,也许某些地方有相同之处,比如说民俗天的俗艺爷与玄工道匠天,都是手艺类的。但是还是有所差别,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关联性。 但是佛道的这几条,很明显都是佛,觉者概念的不同体现。觉悟,所以清静、智慧、慈悲等等。 互相之间能够互补,甚至同时修行多条,大概也不会犯忌。 也许正是因此,大相国寺才敢把他们放在一起供奉:“有意思有意思,今天又是涨知识的一天。” 陆常安心满意足的走到一层,却被一个僧人给叫住了:“公子,可是求有所成?” 第八十八章 大化清静 西域商户 第89章 大化清静 西域商户 陆常安转头一看,一个中年老和尚,也许年纪不算大,但是皱纹挺深,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笑着看着他。 “有所收获。”陆常安不明原因,但还是恭敬回礼:“我从小地方来,不识佛门之事,今日收获颇丰。” 老和尚笑了两声:“佛门,不在佛,不在金刚,不在菩萨。在于清静净念,由在,不识亦可有所觉悟。施主身有迷蒙,但心性净纯,禅心自如,日久定能修行有获。” 前半句这意思,这里供的这些佛祖菩萨,明王天王,都不重要。心性想法最重要。 而后半句,陆常安越听越不对劲:“这怎么……他看透我底细了?” 身有迷蒙,恐怕指的就是怨咒蒙蔽的被动技能,这东西在别人看来,就是身缠迷障的负面效果。 剩下的心境净纯,禅心自如,他破二境的时候,依靠的可是清静庙堂的感悟,可不净纯吗? 不过,虽然是看破了,但这位高僧似乎没有其他想法。 “也是。那就,借高僧吉言。”陆常安点了点头,见老和尚没有继续说话,就下了楼梯,准备往塔外面走去。 不过,还在往外面走的时候,他就听见身后的老和尚,正在默念一段经文,明明用的不是官话,但是陆常安却莫名能听懂:“观自在菩萨予人自在清明咒……晦气分散,邪祟退避,三魂安健,七魄安宁。” 陆常安脑中忽然出现一段经文,还有提示:“獬豸镇印:观自在清明咒加护……” 转头一看,老和尚站在楼梯口边,手中拈着佛珠手串,静静的看着释迦佛祖面前躁动的人群,喧闹与清静,在这小小的供堂之中共存。 陆常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手合十,躬身行礼,看老和尚并无反应,就转头离去了。 顺带着,又打开面板看了看刚才的提示。 这位高僧应该就是个僧人,不是什么仙神没错,他与仙神再有缘分,也不至于动不动就碰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只不过,显然这位的境界不达仙神,也不会比陆常安差就对了。 “獬豸镇印:观自在清明加护,清明自如,秽气分散(由更替感悟加护,与清明咒加护融合而来,驱蔽邪祟的效果更强,结界范围侵蚀影响大幅削弱)” 陆常安关掉面板,心中了然。 这老和尚单纯是心善,给他念个清明咒,小恩惠而已,只不过是他自己身上带有当初姜黄的更替感悟加护,两者融合,所以积少成多,成了大提升。 “跟修佛似的……求有所成,不求也有所成。”陆常安吐槽一声,继续在街上逛着。 现在所处的,是三区交界之地,中天区,负屃区以及西南嘲风区,也就是西域旅客与新奇商货的西市所在。 虽然离真正的市集所在较远,但也能看出来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比如其他城区,大部分情况下是不会有穿白色长袍,牵骆驼的大胡子出现的。 “哟,西域商。”陆常安停下来看了两眼。 那人戴白色头巾,肤色偏白,鼻子高耸,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然而,好奇心害死猫,再多一眼看一眼马上就出事了。 那个西域人看了看周围,直接牵着骆驼朝他走了过来。 “诶,不是……”陆常安看看周围,正好这一段路上,街上没什么人,指定是来找自己的了。 没办法,就两步路,让人家逮着了,那大胡子凑到他面前就开始比比划划,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语音。 “这…怎么……”陆常安不知所措,就恨当初为什么没有多花点荒尘,求供奉爷给他送个翻译器的技能来。 不过,光看手势,勉强还是能看出来一点,对方是在找人。 陆常安还能咋整啊?有事找警察呗,准备领着这大胡子上衙门,找官差。 不过就在这里,一旁冲出来个人,那大胡子看着他,马上转移目标和他聊了起来。 陆常安一看,中原相貌,肤色偏黑,应该也就比他大一点,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不过穿的也是西域白袍。和那大胡子说话,外语使的也贼熟练。大概就是这大胡子要找的人了。 他们两个聊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一旁的陆常安,那个青年开口:“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陆常安一听,还是外语口音,每个抑扬顿挫和音调音符都落在了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没事没事。”陆常安摆了摆手,推辞道。然后,他就想走,结果却又被人拉住了。 转头一看,还是那个青年:“抱歉,我,想问一下,怎么,走。” 陆常安勉强听出来了,这是要问路:“去哪里?” 那个青年人思索一下,然后说道:“铺……捞?”说到一半,还要转头去看一眼那个大胡子,等人家点头确认以后,才肯定的说道。 “这……”陆常安想了想:“铺…蒲牢区?” 那个青年人听了,马上点头:“对对,莆,铺捞。” “拉倒……”陆常安是不指望纠正这位的口音了,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没事干,去古董古玩市场以及当地人集市的所在,蒲牢区逛一逛也好。 “我带你们去。”陆常安说完之后,就伸手示意。 那个青年人马上点头感谢:“谢谢,谢谢。”转头和那大胡子说了以后,两个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往那边走去。 嘲风区在西南,蒲牢区在东北,虽然他们现在在偏城中心的地方,也还算远,要绕过整个中天区。 路上闲来无事,陆常安也就和他们两个聊了聊。 这年轻人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来自中原,是大西北人,姓徐,名字叫汗·拉卜卢。 一听就知道,并不完全是中原人,他爹是西北的,娘是西域的。老爹年轻的时候上那边打拼,入户当地,他也就在那边出生长大。 后来,因为对西域和中原都有些了解,所以就跑来当了商队向导,身边的这位就是大食王朝拜朗城的一个商队的金主。 真正意义上的,金主。他们商队卖的东西,很朴实无华,就是黄金。 第八十九章 莆牢区 第90章 莆牢区 “好家伙,这也能算商品吗?”陆常安手上,也有一点黄金,也就是当初从洪鑫那里收来的,现在还存在它的肚子里,不过并不算多,放在这首都里,肯定不够看,算不上富。 可眼前这西域来的土豪,居然说是上这儿来卖黄金? “不是不是,不是金,是金饰。”那个年轻人摆手解释道,顺便伸出一只手来,长长的袖子下面带着一个雕刻精美的金手镯,镶嵌着几颗红宝石: “大食国,羊毛毯、金饰,很厉害。”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看着那个西域风格的精美手镯,陆常安想给他竖两个:“难怪,这个手艺,还是国外进口,价格要涨不少,翻倍说不定都有可能。” 结果,就在他们两个聊天的时候,后面那个牵着骆驼的大胡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从骆驼身上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递给了那个青年,然后说了几句话。 “哦!”青年似乎心领神会,马上接过,递给了陆常安。 他一看,是个菱形的镂空黄金吊坠,鸽子蛋那么大,没有链子,是挂钩式的:“阿杜拉,说送给你。” “这…这……”陆常安有些不知所措:“土豪…这,不合适。”不过这种事,谁能拒绝?陆常安使出了多年未用的收红包秘籍,一只手挡一只手收。最终还是收下了: “说起来,两位,这次来我们北平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一并带路的,不麻烦。” 态度切换丝滑的很,对面两位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也……没有什么了,也不好,麻烦你。”那个青年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 陆常安笑了笑了,便继续带起了路。 ………………………… 几条长街之外,莆牢区。 作为北平最大的古玩商铺聚集地,所谓的古董古玩,珍奇异宝,行家名家,在这里是最普遍也最常见的事物。 一切的缘由,都来自于对捡大漏一朝暴富的渴望。 说白了,通往成功的捷径。 累死累活烧窑、挖宝,搞出一两件瓷器,宝石来,要么要时间,要么要资本。 在这里,遍地都是机会,都是可能。或者有心之人创造出来的虚假的机会与可能。吸引着苦练技艺的行家,和抱着投机取巧心态的门外汉,凑热闹的闲人。 各种各样的人物,就像围在炉火前,有的暖了身子,有的在远处观望着光亮,也有的把握不好尺度,一头栽进炉火里毙亡。 这种地方,全凭本事,成功与否,全在个人。有的是那有阅历有学识的行家,又或者天生撞大运的人一朝暴富的。 当然,也有不少,是专门让人以为,有的人能够一朝暴富的。 “满翠!”头发枯瘦杂乱的老汉,捧起了刚在石锯下切出切面的玉石。 这装束与气质谈吐,一看那就不是有钱的主,甚至切出玉石以后,都不知道是个具体什么情况,只能用“满翠”这种口语化的词语来形容。 不过饶是如此,这玉石也足够惊人,碗般的大小,满眼是深色的浓绿,仿佛古井深潭,看上去都养眼。 一旁马上有那提笼架鸟的主蹦出来,身旁奴才大喊:“黄金四十两,这石头,咱关爷包了!” 说着马上掏出几张十两黄金的银票,现买现付,提着石头走了。留着那老汉在那里欣喜若狂,欢呼雀跃。 就这么一小会儿,周围人群马上躁动起来。 毕竟这老汉刚才可是一身脏臭,拿着讨来的几个铜板过来碰碰运气的,可就这么一切,甭说一般平民,有小铺子的商户,几年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挣这么多。 那还怎么整?买了切就完了,这能挣大钱啊! “哦,厉害,介个是,甚么东西?”那青年的口音越来越古怪。 “这个呀,叫赌石。”陆常安自从有了遍观俗术,配合赐福秘闻,早就不像当初,地龙翻身都要问人。对于这些小知识越来越熟悉了: “就是商家卖原料,一块石头,里面有可能包着玉石,你买了以后自己拿去切。品相越好越赚,越差,甚至没有那就亏。” 那今天翻译给那大胡子以后,这位西域的土豪商户点了点头,说了几句话。 “老板说,很,有意思,也想试一试。”那青年说着,背后的大胡子就已经准备掏金首饰出来了。 “唉,别别别。”陆常安直接跑上去按住了他的手:“跟他说,财不露白,不要随便掏这种东西出来,会被小偷什么的盯上的。” 青年翻译过去以后,大胡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停了手。 “再说,这行也没那么简单。”陆常安说着,领着那青年,还有大胡子土豪,到了赌石铺子的后边的拐角处。 一看,之前的切出大玉石的老汉,正在脱掉头上的假发,洗着脸上的脏灰。 旁边,那所谓的提笼架鸟的玩主,关爷,还有奴才,还有刚才卖石头的那个商人,全在那儿休息呢。 “这怎么回事?这帮人就是一伙的,就是为了表现出能赚到钱的样子。”陆常安一边解释,一边将他们带离后巷。以免被人家发现,节外生枝。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青年看起来很不理解的样子。 “赚钱。”陆常安说着,把他们又带回了赌石市场。此时的人群,比先前要狂热不少:“这里的人一看能切出好东西,原本犹豫不定的普通平民也都开始花钱买了。 但实际上,这里的石头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到最后,结果就是市场的那一伙人赚到了钱。” “原来是这样。”那青年听了以后,解释给了身后的大胡子听,让这西域的土豪感受一下中式营销骗局的风俗 “古玩这行就是这样,从诞生开始,就是双线并进发展。花大价钱收好东西的人多了,花功夫去造假的东西,或者骗别人买差东西的人也多了。” 陆常安对这些还挺熟悉的,毕竟他先前在关联性的赐福秘闻当中,见过两个仙神的信息,一个叫赝造爷,管造假的,一个叫妄言爷,管骗人的。 都是俗艺爷手下,下滥爷的下属,属于俗艺的范畴。 不过就算是陆常安这样说了,那个青年也还是说道:“老板说,他还是想试一试。” 陆常安有些不解:“为什么?”明明赌石这玩意儿,他解释的已经很差了。 “因为,便宜。”青年说着,指了指赌石附近用细小字体写的价格,十几两白银都算少,上百两基本没有,以铜钱作为计量单位的占大多数。 陆常安一想:“好像……也没毛病,他们刚才送我的那个吊坠都能卖几十块小的切着玩了。” 这西域来的两个人,在那边长大,也许不懂中原的风俗,但是陆常安,也不懂土豪。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劝一劝那两位少买一点的时候,旁边市场外一个挂摊上,却有人开口了:“再豪,当冤大头可就掉价了呀,两位。” 陆常安一看,本来还想夸人家两句的,这摆挂摊的还劝人家不要上当,好心人啊。 结果一看,穿着道袍,手拿罗盘,面前桌上摆着龟甲铜钱等等占卜用具,身后的黄白旗子上,写着:“神机妙算,消灾解难。” 这倒是没什么,民间的卜卦道士,基本上都这打扮。 就是这张脸,陆常安还有点不相信,结果凑近了之后,才脱口而出:“学长,伱这……怎么的,学校里面,没人给你算了是吗?” 关于这章的请假情况,真的非常抱歉,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昨天晚上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然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第九十章 消灾解难 天道难算 第91章 消灾解难 天道难算 “哟!学弟!”刘均仁把脸凑近了几分,仔细的端详着陆常安:“你怎么也在这?”他低声说道。 “那当然是一个流程,内测嘛。”陆常安和他声音一样小的说着:“刘学长刚进来吗?” 对面这位,正是他们民俗研究社的东方占卜圣,刘均仁。家传占卜术的校园占卜师。陆常安,也是如今境界变高以后,眼力越来越好,才能一眼认出来。 “前两天刚进的,这地真的好神奇啊,不像现实里头,就我一个会点东西,而且现在进来以后,我家传的那些东西,还跟这地方直接结合了。” 刘均仁显然是三测玩家,顶多家传了一些东西,或准或不准的占卜手段,算半个先天登天人。 “说起来,学弟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刘均仁小声问道。 “也就是……前几天。”陆常安前几天刚进北平,没毛病。 “哦,是吗?”刘均仁却淡定至极,右手罗盘托起,眼睛盯着看,左手已经掐起了诀,算起了什么东西。 陆常安心头一凉,忽然想起来。当初看到东阳郡规则怪谈的时候,一是情况诡异,所以怕。二是现实当中,他已经见识过了差不多的东西了。 民俗研究社生存铁律: 一,不要试图反抗社长 二,不要随便尝试对刘均仁或者方秋瑾说谎…… “抱歉,学长,我错了,我是二测玩家。”陆常安秒怂,认错。 主要是他的眼前已经弹出了赐福秘闻:“(无相化灾天,相士,铁口直断,神机妙算,与人消灾解难。)” 这怎么弹这玩意?那肯定是面前有了相关的东西啊。这修道天的,他属实惹不起,主要没怎么见过,谁知道有什么手段?反正看这个意思,直接看破他的底细都有可能。 “这不就对了……”刘均仁微笑着放下了罗盘:“看你这边有客人,细的我暂时就不问了。反正伱也跑不了。” “这是……”身后那青年,走上前来问道。 “我认识的一个前辈。”陆常安介绍到:“是一个……” “相士?”没想到那青年居然说出来了:“我知道!我的父亲,就是听了卜卦相士的话,去的,大食。” “原来还有这事。”陆常安就知道一个中原人不会随便跑到西域去定居,哪怕是荒凉的西北。毕竟是背井离乡。 “是了,我方相易卜一脉,遍布四方,替人算卦看相,都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其实是有缘者自见。”刘均仁接触游戏后,性格似乎也有了变化,变得更像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卦摊道士了。 “这位,面相看着便与我有缘,正好,坐下,我赠你一卦,不收钱。” 至少以前他不会用这种话术唬人算卦。 那大食王朝,亦有天道,在那三十六重之内,但和中原这块一样,基本不是平民或小康阶层的小徐接触的到的。 从小,又听家父说那中原传说,讲那仙人妖邪,对这片土地上的神秘力量深信不疑,被刘学长唬的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觉就坐下了。 “这面相,父母宫明晰。令尊令堂夫妻二人,应当身体健朗,感情和顺。”刘均仁不论如何,底子本事还是在的,打眼一看就说出了不少: “疾厄宫有些许起色,可能是水土不服,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剩余的钱帛宫等等,都没什么情况。就是这迁移官变动不小,近来,应当跋涉颇远。” 那西域小伙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以他浅薄的官话理解,还是听出了个大概:“这是说…我爹妈感情好,我水土不服,最近走了挺远的路?太对了!” 他那父亲,找了个对中原传说有所向往的小财主家的小姐,情投意合,可不夫妻和睦,衣食无忧。 至于迁移宫,和疾厄宫,从西域到这,刚到北平,可不是迁移?从西域到中原,他身体不算壮实,肯定有些水土不服。 “先生……神算!”那小徐想了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个赞美之词。 “这不过雕虫小技,还未起卦易卜。”刘均仁说着,抓起了龟甲与几枚铜钱通宝。 “我需要…做,甚么?”小徐没见过这个。 “静坐等候。”刘均仁说着,将铜钱放入干制过的刻纹龟甲:“未知龟甲,未知天道,未知仙神赐福之物,效果未知(天机不可泄)。” 陆常安看之前的看面相,毫无波澜,那东西,有的江湖骗子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只要观察够细就行,都不算易卜数术,那就是话术,乃至骗术。 只有这龟甲,让他心中大惊:“居然还有我看不出的赐福物?” 鉴定赐福物,不是人人都有的系统功能,只有掌握了对应信息,或者天道有关,才能获取。 比如木工看手艺工具类的,一眼明了,修道天的,符威道化能看符箓效用和原料,玄工道匠看法器功用和工艺,诸如此类。 而他,说白了,走的这供奉祭神登天途,能有什么律法和这个没关联,所以只要是赐福物,他基本都能认。这也是庙堂行走带来的便利之一,他后来才发现。 可现在,这东西的底细,他居然看不出来:“说起来,之前那条关于方士的秘闻也很短。无相化灾,这怕不是个避祸,躲灾的修道天,不沾因果那个感觉的?所以信息全被隐藏了。” 他这边想着,那边“咔嗒”几声响过,刘均仁松开捂住龟甲开口的手,龟甲中的铜钱顺势掉出,在桌上排成一列。 陆常安一看,使的是玄朝高祖的玄和通宝,放现在也是百年的老物件了,一面是字,一面虎纹,前五枚字朝上,还有一枚字朝下。 “不错。”刘均仁说了这么一句,小徐松了口气。 “天风垢,垢是遇意,不期而得遇,旅行变动者久困于外,故友相见,是行事有成,友侣相和,出而见喜的平卦。” “谢先生!”小徐听不太懂,但听后面的几个字眼,还是明白了,这卦像不错,他运势还行。 起身,和身后看得新奇的大胡子一讲,这位马上也想试试。 刘均仁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这位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象,没必要算,行事平顺,心想可成。” 小徐一转述,那大胡子惊喜的很。陆常安倒是很平静:“这能组织跨国的金饰商队,出门逛个古玩市场都带的价值百两黄金的东西,那骆驼都快累趴了,这种人可不得心想事成,除非他要当皇上什么的,不然也没啥干不成了。” “说起来,两位现在是要……”陆常安问道。 “老板还是想去试试。”小徐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赌石市场。 “行。”陆常安不打算拦了,这两人不能用平民标准要求,随随玩玩,没啥影响。 说着,他就领着那两个人进了市场。 刘均仁,则是在场处,看着他们拴骆驼,取点小首饰,走进去。手上不自觉的再次抓起龟甲“咔啦咔啦”的摇着。 可倒出之后,那几枚铜钱,居然在桌上立着不断旋转,直到刘均仁一把拍下,才停止。上面还出现了裂纹,显然险些爆开。 “哎…收摊。”刘均仁说着,起了身。 “镇物:河图龟甲,无相化灾天,阴阳命序道尊赐福之物,阴阳有道识万物,指决看相定四方,卦定福祸,象显吉凶。” “赐福:方相师,无相化灾天,阴阳命序道尊赐福,铁口直断,易卜天机,(占卜易数可以破除大部分封锁、隐藏之术,且无师自通。)” “附:一生神机妙算,只有自己看不穿,尔荣华富贵在我,我生死由命在天。(关于自己的占卜易数大概率失效)” 说实话,前天让学校抓去军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有,反正我们这一块,几个年段都去了,我们是一天半。还突然的很,没准备存稿。本来想回来修改的,结果连好好写解释的时间都没有。昨天傍晚才回来,坐半个多小时山路,晕车了,偏头痛,刚修改完重复的内容,马上倒了,睡到凌晨,所以昨天没更,全勤还是没了。 不过,说到底是我自己的问题,给各位带来的不便,请大家谅解。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每天也会尽量加更。 第九十一章 江鹤亭 第92章 江鹤亭 陆常安这边,进了赌石场,几十条长桌,大小原料,各自摆放。小到卵石大小,大的有小桌一般。 吆喝的原料贩,端详拍打石料的顾客,切割开石的响声不绝于耳。 别说两个西域人,陆常安都有些眼花。 几刀富贵,几刀贫落,赌石场上向来如此,这地方几乎可以说是商海缩影,成功的,落败的,投机取巧的撞上大运的,商界的残酷复杂,古玩场子上,皆可见一般。 所谓赌石市场,说白了就是一片小摊、小铺的聚集处,卖赌石的人在这里自租摊位,有背靠某些大帮派大商行的,也有自己找门路的小门小户,在这里一切都各凭本事。要不先前也不会有那合伙演戏拉客人的。 敢干这一行,不是识宝的行家,那也是识人的行家,至少他们打眼一瞧,陆常安富不富的,不一定,背后那两个穿白袍的西域商户,指定有钱。 “几位爷准备玩儿啥料子?先来两块小的试试手?”一个个子瘦小的贩子先冲了上来,拦住了他们几个,拉客人。 陆常安一看,摊面儿不大,两三张长桌,就他一个人,看着东西还算多,就干脆停了下来:“我们自己先看看。” 那小贩知道,那两个西域商人大概不懂行情,但是陆常安神情淡然,不好糊弄。也就不多纠缠,说了声:“得咧。”就爽快地退到一边,招呼别人去了。 陆常安一转头,小徐和那大胡子西域商,已经开始看料子了,不过似乎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先生,这,怎么看?”小徐已经对着一块包着石壳的料子盯了一会,没看出什么来。 一边的大胡子,则是在看另一个桌上的料子,基本都是磨过一部分壳,露出玉质的。对他们来说,肯定更加清晰明了。小徐也准备过去看那些了。 不过,陆常安马上拦住了他们:“这些料子基本都不行,这种东西俗名叫开窗料,看起来是开了口,保证有货了,但实际上,很多都只有表面一层,就是故意切成这样的,所以外号叫流氓窗。” 有遍观俗术,这赝造爷手底下的坑人小把戏,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小徐和大胡子看看周围,确实有不少人买这开窗料,结果切出来就这表面一点儿的,就放弃了。转头问道:“那应该,怎么看?” 陆常安拿起一块料子,放在太阳底下,用手捂住一半晒,一半遮,让影子打在手上:“这么看,如果有货,薄石壳下面会透出一些绿光。外加纹路颜色什么的,也能看出一些。” 那俩人有样学样,也学着这么端祥。 这事情,放到现代,有小灯筒什么的,光线聚集,就会明显不少。但是在这个时代,没有那种手段,基本上就是靠这个法子。 在这方面,陆常安那些能力基本上都派不上用场,只有赐福宝钱的眼力加持,聊胜于无。 阳光不聚焦,和玉石反射光混在一起,很难辨认,没有经验,基本都看不出来。 不过问题不大,反正他也是陪人家来的,不是自己要买,看了几块就干脆放弃了。 那两个人呢,那大胡子想试一试大的料子,看的比较仔细。小徐则是一直在看在拳头大小的料子,最多基本也就十几两银子,所以挑的会快一些,很快就选中了一块。 陆常安看他挑好了,就接过料子,把那招呼那小贩过来。 “几位爷挑好了?”小贩满脸堆笑的问道。 “这块。”陆常安把料子递了过去:“第一刀开在边上。” “好咧。”小贩接过料子拿起石锯还有解玉砂,沾上水就开始切。 干这一行的,虽然没有现代机器那么方便,但是技术好,开的还是很快的。 “哟……”陆常安在旁边就看见了,石壳下面显露出来的,是碧绿春水一般的清澈玉质。 “这…”那小贩自己也显得非常惊讶:“爷您这眼力……”说着砸着嘴,对于切出的大片玉质,显然没有心理预期。 虽然这块料子本来就只有拳头大小,但是目前看来,除了表面一层薄薄的石壳,底下说不定全是玉,品质也还算不错,打个镯子什么的,完了都能剩个芯出来雕别的。 “这位爷,您看这还切吗?”那小贩专业素养还是不错的,马上平复心情,淡定的问道。 毕竟现在刚开薄薄的一层,玉是有玉,但谁知道有多厚?这个料子现在拿去卖,也许能翻个一两倍左右,已经很可以了。 这问要不要继续切,就是拼一把。如果切好了,真的全是玉,那就不是一两倍的事儿。但如果切出来,就那么薄薄一层玉,照样也赔,毕竟那玩意儿做不了东西,自然也就卖不出去。 小徐想了想,十几两银子的事儿:“那就,继续切?” 陆常安在一边发了话:“用磨的。” “好咧。”料子不大的时候,磨制代替切除是很常见的情况,毕竟不容易浪费。 上工具沾水,小心翼翼的磨了一会儿,情况很明了了:“可惜了,薄了点。” 磨出来的玉体积还行,就是厚度差了点,只能说小赚,不如刚才直接卖出。 “没事,挺好的,反正我也是陪老板来的,就这样。”小徐说着,和那小贩去了摊头柜台那边,掏现银付料子钱。 他准备之后找个工匠雕点小东西什么的。这种中式的玉制首饰,在西域可不常见,留着做个纪念也好。 不过就这个时候,旁边的大胡子也已经挑好了,一块脸盆大小,有几处泛绿的石料。要贵上很多,上百两银子,换成黄金也有好几两,能说不愧是商队老板的手笔。 “这…算了,人家肯花钱,我管不着。老板,这块也切了。”陆常安刚刚招呼那个小贩,就听见旁边又传来一声:“老板,切这一块。” 陆常安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个穿丝绒袍,柱拐杖的老人,身子挺得笔直,皱纹不少,但是眼神清明的很。 更重要的是,他和陆常安这边大胡子老板挑中的,是同一块石料。 “这……”陆常安有些不知所措。 “啊…年轻人,这块,让给我行吗?”那老人和善的笑着。 陆常安思索片刻,想到那大胡子挑了半天,还是决定再争取一下:“老人家,我们这儿也挑了挺久的,您能换一块吗?” 那老人听后却摇了摇头:“不行啊……这整个摊子,我就看中了这么一块。年轻人,你就当卖我江鹤亭一个面子。” “江鹤亭……”陆常安还在想着这个名字,另一边儿,结完账的小贩子却马上冲了过来:“江老,您咋来了,这是看上我家料子了?” 神情也是满脸堆笑,只不过,似乎还多了几分敬畏。 “就这块,只不过这个小伙子,似乎也看上了呀。”那江鹤亭微笑着说道。 那小贩的神情有些僵硬,马上凑到陆常安身边,低声说道:“爷,这块料子,您就让了。” 陆常安不明所以,但还是听出来,这老人家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了:“这位,是这儿的什么大人物吗?” 那小贩回到:“这位……不算这儿的大人物,但这个地方,是他的。” 第九十二章 邪龙崇 第93章 邪龙崇 “什么?”陆常安听了这话,愣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小徐结了账,也揣着玉料回来了,刚问那大胡子,眼下这是怎么个情况,就看到了那位老者,江鹤亭:“诶,江叔。” 小徐居然十分熟络的走过去打起了招呼。 那江鹤亭居然回应了,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哟,徐侄,你怎么来中原了,你爹身体还好吗?” “这是什么情况……”陆常安想了一下,没想明白,看着旁边愣在原地的小贩,问道:“所以,这位到底是…” “呃…”那小贩被他这么一问,这才回过神来:“江、江爷,鹤亭商帮的龙头老大,蒲牢区古玩场这一片,大小地盘,十有八九是他的,我们这摊子,全得管他租。” “好家伙……原来是这么个,这片地是他的,我说这穿袄带玉的老人家一个人逛这场子,不怕碰上扒手骗子什么的,合着是大佬微服下来,逛自家产业。” 陆常安想着,又看向了那相谈甚欢的小徐二人:“说来…这两人又是什么情况。” 自己的向导与陌生地方的人这么熟,那大胡子西域商也觉的不对劲,上去问情况,结果小徐还没开口,那江爷先说话了,用的还是流利的西域话。 “这又是……”陆常安还没问,旁边的小贩已经开始喃喃自语:“听说江爷年轻时去过滇南两广,游过大食东瀛,上过藏地高原,下过南洋诸岛,会不少方言外语,亲自淘过不少宝贝,这些年,年纪大了折腾不动,才开始收拾产业管场子,原来是真的……” 那边,相谈甚欢,眼见都要找个饭庄子一起吃点,好好聊聊,叙叙旧了,小徐才想起陆常安:“差点忘了,先生,这位,是江叔,前两年去大食,和我爹做过生意。” 陆常安:“你不是向导,怎么……说来令尊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问着情况的同时,他的语气已经莫名的尊敬了起来。 “啊,我爸做的拜朗城里的绣花羊毛毯生意,手下面有大概几千名绣工。这些年做的好,也卖到中原,价格也就跟着涨,走前,好像……换成中原银,几十两银子一张小的。”小徐淡定说着。 “这……”陆常安发现:“我以为是个家里开小铺子的向导,结果这是外商富家公子回家探亲?顺便兼职向导。” 江鹤亭看他们两个聊的起劲,在一旁问道:“这位是?” 小徐介绍道:“哦,江叔,这是路上碰见的好人,领我们从…那个嘲风区到了这里,刚才还教我们赌石的事什么的,嗯。” “江爷好。”陆常安很自然的鞠躬问好:“我姓陆,外地来的,只是游客。” “哦,不错的年轻人。行了,接下来我带他们逛,之前麻烦伱了,这段时间有空,就来这附近玩,有事情报我的名字就好。”江鹤亭和善的客套着。 “多谢江爷,江爷再见。”陆常安说完就走,和这种大人物打交道,小心为上。 毕竟这儿的人,大都是五个心眼子起步的,能在水这么深的地方混成老大的人,这江爷指定不简单。 得到这种人物有事报他名字的承诺,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 而且,虽然这位江爷现在对他的印象还行,但毕竟是古玩场的,逢场作戏是基本功。这种九窍玲珑的人,也不至于就这么把他当成自己人。 平白无故帮不认识的西域人领路,本就是没什么人干的事,再多纠缠,到时候直接被人家以为是别有用心,另有所图,那就得不偿失了。 走出去不远,身后,还有声音传来:“对了,江叔,那位先生还领我们看了一出合伙骗人的戏呢,原来赌石场这么复杂啊。” “哦?是哪个摊子啊,我有空去找那个摊主子聊聊……” 听着这话,陆常安都替那耍把戏的小摊主冒冷汗,虽然说这种事情,只能说正常营销手段,但是看这情况,虽然不久就要收获大佬的突然关心了。 这弯弯绕绕的场子,他还是待不习惯:“还是去逛小场子小铺子,和平民百姓打交道适合我。” …………………… 下午上线,客栈里头,闲来听书。 这说书人,真是大部分的客栈都找的着,估计这么固定,也是方便他们找人。 不过,毕竟是到了北平京城之地,尽管都是说书,细节方面,就和东阳郡那些小地方不太一样了。 这地方,首先便是人多。东阳郡那边,多是饭点时顺便听听,吃完饭喝口茶时,消食的乐趣。少有那花钱长时间坐着,听说书打发时间的主。 但这种人,京地就多了。 天桥杂耍的,梨园戏行的,还有这说书的,时长光顾的有钱主,都比下边多上不少。 这时候不过辰时,十点前后,这堂里人就不少,多的是那喝着茶,聊一上午闲天的长衫主子。 这其次,说书说的内容,也不是那地方闲话,乡里传说了。而是国家大事。 “说那玄和皇,高祖爷穿黑虎甲,提玄刀,斩了那祸国邪蛟,前朝血俗阴神,遗老遗少,纷纷作鸟兽散,兵败若山倒。后来划十洲八郡,安邦定国,是千古传诵之功绩。” 这是陆常安听说过的开国传说,前朝管事的,严格意义上,不是皇上,而是举国祭拜的血祭邪蛟,修那噬龙邪术,渡天劫,走水化真龙不成,运作邪术生毒牙,长独角,噬了护国真龙的龙气,修成祸国血气,由此把握了朝堂、天下。 手底下,尽是毒虫,蛇鼠一类的邪神,几乎是天下血祭,否则,就是赤地千里。 这看似只有荒灾,但之后,尸横遍野,前朝可没有人帮灾民收尸,长此以往便是瘟灾。 最后响马,水匪,贼配军,活不下去,过不了日子了,就开始刀兵起灾。 三灾神走上一轮,就是民不聊生。 最后,是让那万古将才,武皇帝玄和,举起了玄朝大旗,借天下万民念愿,斩了邪蛟,定下基业。 “却说那邪蛟灭,血气散,玄朝历时数百载,天下政通人和,百废具兴。至先皇景和帝,一生在任四十余岁,已经是太平昌盛,万邦来朝的盛世。” 陆常安姑且也知道这个,景和帝活到年近古稀,一生鲜理朝政,喜好游玩,政务基本交由手底下的贤臣,以及几位皇子。 再几招江南戏班进京御演,玩玩那字画、古董。如今国内比得上大梁苏杭之地那般繁荣的梨园行与古玩行,一半是这位的功劳。 “可说来,那邪蛟邪气,见不得这太平盛世,血龙作祟,自那皇宫下,行将而出,要作那,邪蛟噬龙的大戏。” 第九十三章 修葺 第94章 修葺 “哟…”陆常安先前,似乎在那就槐生村村长的口中,听说过这一出,不过村长讲得不细,他听的也不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那说书先生清茶入口之后,便接着开讲:“景和帝六十五寿年间,举宫秋狩。 圣上圣驾,带着大批随从仆人,进入那东北林地,山林猎场,入住行宫,例行秋猎。黑虎卫也派出不少人手相随。城中,只有四皇子留守。 这本是一年乐事,却见那朝中,夜半怨气涌起,四皇子夜阅奏折,平白毙亡。” 这一出,不比那志怪邪祟之闻,而是实实在在的史事。有虎神爷国运护身的皇子都死了,这种事情,对百姓来说,尤为骇人。 “此事一出,举国上下惊骇不己,景和帝无心秋猎,速速起驾回宫,礼部诏告天下,大举国葬。” “丧日,远封在外,已成郡王的大皇子,二皇子从北安郡、西强郡回京悼念。不过就在头七当日,邪龙怨气袭辇,飞砂走石,遮天蔽日,两位皇子直接染上肺尘风疾,减损不少寿元,礼成之后,便迅速回郡养病。” 这就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情,说起来当真骇人无比。前朝的血祭大凶神,时隔数百年,怨气聚集,再次作祟。一出手,三位皇子就一死两伤,属实凶狠。 “当时的朝中,景和帝已然垂垂老矣,余下的三皇子,终日于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五皇子,也就是当今的正元圣上,当时尚且年幼。 眼下,须得作那斋天醮仪,请动护国黑虎尊玄气,以国运镇压。唯一的弊端是劳民伤财。 文武群臣犹豫半天,三皇子就染上脏病,迅速毙亡。请上尊镇压之事,似乎已成定局。”说书先生说到这里,叹气的同时,摇着头。 故事到这,邪龙一往无前,总共五位皇子,两位折寿损元,两位驾鹤仙去。这分明是要大玄朝,绝祀绝后。 “就此时,皇宫外大相国寺当中,异象显生,金莲铺地,彩云飘荡,原来是那主持静修多年,终于破七境之劫,成了人间佛陀。” “是这么个事儿……”陆常安之前听槐生村长说这个事,正是介绍这位主持高僧的时候提到的。 “入定入禅,一坐不识枯荣。主持出关后,听闻城中邪龙作祟,百姓提心吊胆,夜不能寐,便裹上僧袍,只身进入皇城。 当日,正午,黑袍高僧自西门入宫,口念佛经,运起拈花指,抓出作祟怨念,掐动法诀,做法超度。京城上阴云密布,三日不散,主持也在西门静坐三日,直到怨气完全飘散。祸国邪龙,这才算镇压干净。 史中有云,高僧伏邪龙,葺玄朝于将倾,主持助天子,修明德以养神。” 说书先生说到这里,这段故事,也算告一段落。 但是,陆常安觉得还不够:“小二。”他招呼来附近的跑堂店小二,递了一小块碎银:“请先生,喝点好茶,吃两颗大枣,讲讲后头的事儿。” 这是很常见的事情,跟戏曲行当,杂耍卖艺一样,花点银子,点自己喜欢的剧目看。 那说书先生正喝茶休息呢,一看到小二带着银子过来,又听了嘱咐,马上就明白情况了,起身冲着周围的人群谢礼,之后就坐下来,继续说到: “后来,景和帝宣高僧入殿,赐蟒纹僧袍,赐国姓,大相国高僧,更名朱玄,破例担当太师,教导五皇子,正是如今北平之人皆知的,蟒袍僧王,大相国高僧。” 斩邪龙怨念的事情,似乎就到此为止。 封赏完了,后面,这说书先生讲的,大多是一些正云皇帝当太子时,这位大相国用各种佛门法子教导他的坊间传闻,又或者说寓言小故事。 陆常安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佛门之法,和道门相似,靠的就是悟。 传法时,一是佛经,这个很好理解。而二叫公案,也就是各种佛门小故事,类似于佛门的寓言。 故事中的太子经常能领会其中的意思,逐渐掌握各种深奥的,正确的道理。因此造就了如今这个把控朝政,贤明有能的正元皇。 但说白了,这种传闻,谁知道是真是假?尤其公案与各天律法牵扯不大,有不少甚至是平民之间的小故事,他也就获取不到什么信息, 再说他不修佛道,不指望拿这个开悟,听这个除了晦涩难懂之外,没什么意义,因此没听一会儿,就干脆上楼回房间了。 ………………………… 陆常安上楼,摊开通乡书,确认李清煌的好友已经加上,便开始听他抱怨书院棋院的事情了。 那头似乎依旧忙得很,那位九皇子爷还是经常来找他。因为还是没怎么输,他的名头越来越大了。这段时间不少地位高的大人物,也开始来找他下了。 比起还在四处闲逛的陆常安,他的进展不可谓不快。 陆常安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这城里头的事情,还要酝酿一阵,正如大的风浪之前,总得闷上一阵。他暂时不担心事情真发生以后没有准备。 再说,他不去专程介入那些事情,却不代表,那些事情不会找上门来。 客栈的负一层,阴暗的地下酒窖里头,先前那跑堂的店小二,柜台里算账的老板娘,后厨里的厨子等等,一个店里,加上附近赶来的十几人,全都聚在这。 这个事儿,要是换了黑虎卫的那帮人来,那可太熟了。又是一帮有特殊背景的人,在搞秘密集会。 这一回,是:“所以,我们到底怎么去杀那个狗皇帝?” “急什么?等到天上星君下降,赐福临凡,我们还怕什么?直接杀进中天,夺了那帝位,有仙君相助,易如反掌。” 又是个打算刺王杀驾的邪道组织。背后的,不知道是哪一天的邪神。 “等到星君来,我等定能翻身,做那王侯!做那圣上!” 也不知这些个人,一来生活其实不算穷苦,二来其实没怎么见过背后的邪神显灵,是怎么信的这么虔诚,真以为那一朝翻身做王侯的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的。 总之,在陆常安看不到的角落里,这么个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显然会牵扯到他的事情,正在缓缓的发酵。 第九十四章 洋菩萨 第95章 洋菩萨 下午去学校。 民研社团里头,没什么社员会进的储藏室里,东西少了不少。传闻中几乎成了民研教室地缚灵的社长小姐也不在,陆常安估计,大概是在宿舍玩游戏,少的那些东西,应该是全都被带进去了。 社团教室里一如往常,大部分社员都不怎么会来。 反而是西方占卜圣,方学姐,坐在这喝着咖啡。陆常安过来一趟,她没什么反应,只不过遇尔盯着,让陆常安有点不安:“刘学长都进去了……方学姐还会远吗?多少谨慎一点。” 上完课之后,平安无事的回家上号,已经是傍晚过后。 北平京城里没有宵禁,只是近来巡逻的夜巡差役,还有暗中行动的黑虎卫多了起来,平民百姓不清楚情况,也都知道这不是好事,所以出门的人很少,避风头,外面街上静悄悄的。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陆常安就先点了炷香,祈祷,问了问柳前辈与黄老大那边的事。 留叶村,一切安好,香火渐盛,村民逐渐多了起来。 东阳山也一如既往,宁静祥和的同时,山上山妖野精不受约束的野蛮生长。 顺带着,问一声社长小姐的事,也顺利的很,挖的宝多了,已经正式走上第一阶,算是入了门了。 当然,弊宝一脉也许不像常规职业,有力量、精神、技能等方面的大提升,类比一下比起战斗职业,更像传统rpg游戏中制药师、厨师这一类的生活类副职业,登阶以后强化的是越野,追踪,探知乃至挖掘,修缮一类的辅助能力。 毕竟顶峰的弊宝爷,也只是俗艺爷下面的分支仙神,这一脉的优点,纯粹是强运与道具量。所以登阶的意义不大。 重要的是,靠着职业的便利能够挖到什么。 这方面,陆常安是一点也不担心,何况他只负责社长小姐的安全,发展方面的,他也帮不了什么忙。 熄掉香条,陆常安也不打算出去逛,摊开通纱书看看也就差不多了。 “西方梵天佛国,“因陀罗”求购佛门法器,留言:在下转世佛子,助我能用积大功德,成佛了,带你去西天享极乐。” 这地方,类化现实,在南亚半岛一带,藏地高原再往西,是中原佛道的源头。地方比较偏,信息也少。 陆常安都是第一次看到那的人发的帖子。目前看来貌似还挺正常的,只能说是沙雕网友标准水平。看来那个地方除了信佛道,和这边也没有太大差别。 “圣耶和城,“牧羊人”寻找迷途羔羊,留言:我等皆是吾主眷顾之下的赐福者,迷茫之人,如果心存疑虑,就回归我主的怀抱,聆听教诲。” “邻听…教诲…”陆常安看着这条帖子,居然有半刻失神,差点伸手去加好友,直到包中镇印微亮,这才恢复正常: “嘶…刚才这是……” 陆常安想了想,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侵蚀啊……” 这帖子,似乎带有些许侵蚀津法的功效。不强,但多少会有影响,也不能说很凶险、但至少会对精神产生些许影响,让人对他们教义产生兴趣什么的。 一旦真的加上好友,深入聊了,怕是就中招了,一不小心直接洗脑成信徒。 “圣耶和城,西洋之地,原来是那位…” “赐福秘闻,西洋之地大小国家,皆信奉受膏圣灵天,受膏救世圣尊,及其十二信徒。信众无数,影响甚广。” 这是他之前在东阳郡下水道里,看到那尊洋菩萨塑像时弹出的信息。 所谓西洋之地,便是大食往西的地界,欧罗巴洲界。 先前他便疑惑,为什么这一块没有人发信息,现在看到这一手精神影响,差不多明白了。 这怕是百闻爷的诗人、说书人渗透大法在那里失了效,通乡书传不进去,只能被这内部人员用于传教了。 “这手段……好神奇。”通过文字就能够传递情绪,直接影响到别人,难怪这一天律法,可以管控那么大一片的区域。 合上通乡书冷静冷静,还是中原的氛围适合他。 也许是庙堂行走的职业习惯,陆常安很不习惯这天天拜同一路神的事,对于东阳郡狸将军一家独大,还有这西洋之地的一神信仰,没有什么好感。 梵天佛国只拜佛道,好歹也是几天并行,佛珠下面还有菩萨金刚什么的。 中原之地,哪怕是像东阳郡那种地方,整座城都要靠一家仙神护着了,还是架不住底下百姓需要,手艺人之类的,还是得拜自家神。 而这西洋之地的,那就不一样了。一大票国家拜的全都是同一位,说是手底下有十二位使徒,说到底不算仙神,哪怕有那个能力,也只能说是人家的徒弟、传承者。 这种形式,他是真的不习惯。 …………………… 不过有的时候,拜多路神,也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谁知道在门神爷护着的宅子里,手艺神罩着的铺子里,是不是藏着哪一尊邪神。 灶王爷画像供于台上,客栈里的红砖大灶台,按老规矩,这是客栈福运所在,红不红火,那就看这儿了。 但是灶王爷肯定也没想到,会有人当着他的面在灶台下面做手脚,锅灶里头,掀开石板,便是向下的楼梯,底下供别家的神。 要说老百姓的确是思想淳朴,干这事儿都有说法糊弄自己。 毕竟这是在干谋逆造反的事儿,那老板娘能不想着掩人耳目吗,修在这儿,真不怕出事儿? 结果那厨子的想法是,灶王爷是好神,人食五谷知风雨,灶燃常世巡人间,年关头了,都能抹点糖糊嘴,让这位爷上天美言几句。这借人家灶台底下修个暗房,拜个偏神,人家也不会计较的。大不了多来两斤糖。 老板娘也没法子,整个客栈就这最合适,只能相信自己拜的那几位神有那个隐蔽天机的能力,也不说灶王爷,躲开黑虎卫就好。 这么段时间没让发现,他们也就渐渐的大胆起来。 主要也是听说,近来朝堂上的龙虎之争越发激烈,局势越来越混,差不多也就到他们要出手的时候了。 “星移斗转!造化法相!五宫星宿!移星换斗!北斗七杀度厄真君!” 第九十五章 五宫星宿 第96章 五宫星宿 天上星宿,神秘莫测,古往今来,多少古人绞尽脑汁想要参透这日月星辰之谜。 现如今的多少遗迹,当初是做观天象之用。古来的多少历法,吉凶,是由此衍生。 有的朝代,就连朝堂当中都专门设置了钦天官,专做观天象、究星宿之事。 如此重视,属实也是星辰之物,对古人来说过于深奥神奇。 古时候天文学者,虽然设备硬件、知识基础等等,都跟不太上,但造诣可着实不低。 偌大的星空,以三垣二十八宿,分的清清楚楚。 如今的行星,当时也各有说法,还能跟五行奇门对应。比如木星一周期十二年,可以用来计算甲子年,便称之为岁星,也正好属木,生生不息。 而金星当时称作太白,兵戈杀伐之气,就是兵灾变革之征兆,尤其是白昼之时,在中天闪耀,此为太白经天,那是要改朝换代的预兆。 上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几百年前,玄朝高祖皇帝起兵征伐的时候。 又或者当时称作荧惑的火星,荧荧似火,运行无律,所以是不定的灾星。尤其是荧惑守心的天象,傍晚红日西沉,荧惑马上高升,闪耀整夜。 放古代,这就是三灾神开始闹腾的预兆,天下要不安定了。 光恒星就如此复杂,更不用提对应天下各州各郡的三恒二十八宿,又或者太阴太阳,南斗北斗乃至彗星了。因此钦天官这个没有什么实际权力的官职,向来都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有的时候,一句夜观天象,就能左右天下。 这一来,是古人朴素的天象科学,也许与玄学对应,没有什么依据,但至少星辰的运行轨迹与时节能够对应,也就能起到一些未卜先知的效果。 这二来,就是律法介入,邪道天当中的五宫星宿天,就是日月星辰、造化隐秘之律法。 古人说,南斗司生,北斗掌死,这一天道之下的仙神,正有南北斗的星君,自然也就掌握了一部分生死轮回之秘。 移星换斗,生死轮回,皆是密辛,也难怪:“我没怎么听说过了……” 陆常安站在空无一人的客栈厨房里头,举着香,拜着面前的灶王爷。 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此事说来话长。 先前他在客栈的客床上躺着,翻阅通乡书,除先前那两条之外,便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大批文字过眼,属实容易犯困。他的睡眠又不好,看了一会儿,就不自觉的睡着了。 这事儿不要紧,主要他现在待在鱼龙混杂的北平里头。 客栈底下还正有一帮邪信徒,正商量着唤来星君,刺王杀驾呢。 灶台下边,暗室里头摆一座七剑尊者像,七杀度厄星君,隐秘杀伐之道。 这帮半吊子的家伙肯定请不来本尊,但哪怕只是威能下降,这小小的暗房也撑不太住,凶杀之气顺着入口,直通灶台,上边的那口大铁锅都被震起几寸,才落下。 这些许的气息外泄对常人来说不重要,厨房要屠宰什么的,血水清理不干净,有也正常。可陆常安就睡在楼上呢。 这睡梦里头,供奉一脉对仙神气息的敏锐感知立了大功,迷迷糊糊的就见杀气冲天,仔细一听,耳边铁器震响。马上警觉的爬起来:“出事儿了?” 一听已经没声了,静悄悄的,反而觉得不太对劲,提上破云长剑,带上装备就下楼了。 一看,果然出事儿了,这客栈里厨子、跑堂的、算账的、老板娘,一个都见不着人。 按说这个点真不至于全睡了,算账的点晚一点很正常,跑堂的有的直接睡大厅里也不稀奇。可现在居然一个人都见不着。 “说起来……刚才还有响声,是什么东西呢?”陆常安一边念叨着,一边去查自己能进的地方。 思来想去,厨房里头最可疑,正好还没怎么拜过灶王爷。这位可是家宅爷手下二爷之一,与财神爷比肩的,风调雨顺,灶燃五谷,那是很贴合平民生活的一位仙神了,只是一般都供在厨房,所以他没有什么机会去拜。 一拜不要紧,都还没检查灶台什么的,一看那香炉,香火寻迹直接立大功,客栈里厨子等人的小心思,他间接给看了个一清二楚:“好家伙,这北平,客栈厨子都想着刺王杀驾。当真人才辈出。” 再说回正题,下面已经开始做法了,虽然肯定请不来本尊,但是看先前那种杀气,闹点动静出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陆常安还想慢慢推进北平的剧情呢,这事儿就埋在房间下边,他的心可没有大到那种程度。 那怎么整?直接下去教训他们? 现代的匿名热心群众陆同学表示:“众所周知,有困难,找警察叔叔。” 这事儿也不麻烦,给窗打开,灶台上铁锅再给他架到旁边去。没有这东西阻挡,那杀伐之气直接往外头冒。 那之后,就等着黑虎卫上门查账了。 陆常安自己则是伸个懒腰,回二层房间继续呆着,深藏功与名。 这事儿属实是,能一键喊人的事儿,估计还赚不到什么好处,又何必自己做。更何况,不乱掺和事儿,在一边旁观,才是他选择的参与北平城事件的方式。 现在的北平是一盘大棋,大到别说棋手,棋子,他连旁观的能力都没有。因此静观其变,弄清楚局势再下场,这才是最优解。平白无故沾上这个事,惹祸上身,那就不好了。 …………………… 在北平城里头,尤其是这段时间,可以完全相信黑虎卫的专业水准:“都给我抓起来!”敬业的黑虎卫队伍也不嫌躁太脏,直接钻进里头,瓮中捉鳖。 这帮人属实也是半吊子,做法请神降下赐福,都只请得动一位星君,除了这个以外,也没有什么常规能用的手段。除了人人皆有希望轮回做王侯的基本教义,属实和大邪道沾不上什么边的了。 除了接受赐福到一半,身上带了七把菜刀的厨子,剩下的人基本上是毫无还手之力。很轻松就收队了。 就是这队伍的领头人,经验丰富,认出来灶台上的铁锅其实是一件赐福物,上面的人间烟火气可以掩盖气息,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选择把暗房建在灶台下面。 那这次干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了盖上锅。 为这事儿,黑虎卫那边留了个心眼儿,收队也不算完。 第二天早上,敲响了陆常安,乃至整个客栈中全部客人的房门:“开门,黑虎卫例行公事。” 第九十六章 审问 第97章 审问 “姓名” “陆常安。” “年龄。” “二十一岁。” “姓别。” “这也问?” “嗯!?” 陆常安无奈的屈服了:“男。” “昨晚在干什么。” “我刚进城没几天,还累着呢,当然是在睡觉。” 对面那位听了,严肃的沉默不语,低头记着什么。 这里狴犴区黑虎卫总营的审讯堂,俗称小黑屋。砖垒的小房间,与牢房环境相似,只是多了身穿修身虎纹服的审讯人,还有后边黑衣黑帽,威严十足的审讯爷塑像。 “有神像,算庙。是庙…”陆常安坐在那里,放松至极:“那就是家啊!” 只是问个情况,哪怕是特殊时期,黑虎卫也不至于对平民上枷锁,上刑,刨根问底,草木皆兵。所以也不必慌。 虽然是当了回匿名热心青年,但陆常安这干的真不算太事,那帮星宿法教的教徒就是半吊子组团,不成气候,黑虎卫自然也就不怎么重视,简单问问就给放回去了。 倒是那暗室之中,那尊八臂持七剑,嗔形怒目像的七杀度厄真君塑像,不好处理。 古来星宿,各司其职,又暗合奇门,因此有吉有凶。 且星象往往神秘莫测,不逐人愿,所以凡民眼中,星辰想来淡漠无情,除了一些司禄司寿的福星,星辰天官都不算近人情。 正因如此,隐秘不定的五宫星宿天,才会是邪道天。 七杀度厄星君,职能在奇门的轮回说法当中,应是分在削减,萧瑟的那一环,兵戈杀伐,煞气重,那尊塑像常年受供,内里还有凶兵装脏为其赋魂,虽然刺王杀驾做不到,也还是颇为危险。 当然,毕竟是北平,要找手段处理,不会无从下手。 昨夜,陆常安回房,当然睡不太着。这大半夜楼下有人聚众拜邪神,那还能睡得着?就在窗边观望了一会,真到人来了。 由一个的总旗领队的小队伍,进了客栈,直奔灶台,就钻进去了。 也是难为这些个黑虎卫,一个个八尺男儿,虎背熊腰的身子,要钻这般狭小的地方。 要不是这段时间类似的经历多,怕是一个个没有经验,卡在半路都有可能。 说来,倒也悲哀,当今正元皇帝治下,虽然没有番邦作乱,外族虎视。但三灾还是少不了,荒旱、蝗瘟,响马水匪,依旧是十分常见。 民间大小反叛组织遍地开花,加上那些个意图篡位的有心之人,另有所图的邪教行走。这偌大的一个北平城里,让他们整的十步一据点,五步一堂口的。 这些个黑虎卫,这些天没少钻暗道,床底下的柜子里的,就这灶台下动手脚的,都是这些天发现的第四个了,更有甚者修在旱厕底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拜污浊地母天的,能冒得出这种想法。 总之,这些个大哥是进去了,熟能生巧的控制住现场,两下又给人带出来了。 这些天,街上的打更人,都已经换成了夜巡的差役。这边儿一报信,那边马上就敲锣封街。 先是把人都押走,这个陆常安还能理解,但是随后,就听底下沉寂了一段时间,有砖头响动。 然后,一个盖着巨大灰布,高的直接到了他窗口边上的东西,被人扛了出来。 虽然蒙的很严实,但是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东西? 方形底座,多少与人形沾边的轮廓,还有那杀伐气息,这不就是黑虎卫大哥拆了灶台,给人家神像扛出来了吗? 陆常安职业如此,当然知道这玩意儿不能随便处理,但是这是个什么情况,什么方式,他属实没看出来:“是准备带去别的地方啊……” 陆常安想跟过去看看情况,毕竟处理神像可不容易。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了,现在街上还封着,他再轻举妄动,很容易就会引起注意,这种时候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于是,就这么到了今天,等人家在客栈里一个个带顾客去审,轻轻松松的混过去了。 背着翻山包准备回新找的客栈的陆常安,大概很难了解到昨晚那尊雕像的真正踪迹。 那修有一身横练蛮力的黑虎卫扛着它,横跨了小半个城区,但并不是回狴犴区,而是去了中天区。 大相国佛塔寺侧门,几个修行威灵明王天的壮硕武僧见状,直接接过神像,轻车熟路的去了地下。 这个地方,只有一盏蜡烛缓缓摇曳,双手重叠托着蜡烛的人,身穿蟒纹僧袍,闭目定神。正是外姓的僧王爷,朱玄。 在他的身边,这片地下暗室之中,尽是各种悬挂着的画像、祭物,摆放着的神像、灵龛。 那尊七杀度厄星君神像运到这里,被排在了最外圈。 神像内部邪兵装脏带来的那点凶煞之气,在这里几乎要消弥于无形。 在最靠中间的那一块,浓重的杀气浊气来自各家仙神,混杂一处,若是普通人承受,怕是要当场毙亡。 但那朱玄却是泰然自若,手托蜡烛,口念佛经:“《度厄地藏菩萨·宣说破地狱解恶念妙法灵华经》……凡众生皆苦,迷浊身心,终日沉沦。难遣其欲,常沉苦海……” ………………………… 陆常安接触不到那些,淡定自若,在客栈中淡定的喝茶,听着从上一家客栈跑路到这里的同一位说书先生的书。 先前那家客栈属实是,从不正经的地方了解到了一些教义,还有浅薄的手段,里头的底层普通百姓,就变成了妄图次王杀驾,轮回享福的邪教徒。 昨晚就端个窝点的事儿,早上起来一看,算账的没了,厨子没了,跑堂的也没了,连带着老板娘全被带走了,也只好再找一家。 “说起来早上可真是吓我一跳,走到那儿,居然发现那地方让黑虎卫给封了。”李清煌双手托着茶杯,小口的喝着。 他不爱逛市区店铺之类的地方,但是总不可能真的天天待在弈元阁下棋,所以累的时候,就会跑来这边休息,聊聊天 今天早上本来也是如此,结果就看到陆常安先前住的那家客栈被查封了,吓一跳,最后还是拿通乡书联系上,跑来这里的 第九十七章 九殿下 第98章 九殿下 “这个说来话长,属实无妄之灾。我住的那客栈,员工全是拜邪教的你敢信?”陆常安无奈的解释到。 “我信,最近听说了不少这种事,那九皇子还跟我说,他的几个哥哥,有的都已经被袭击过了。” 毕竟能在太学院里见到的,基本都是大富大贵,高官皇亲,李清煌在这方面没什么好惊讶的。哪怕不是四方都向北平汇聚的最近,刺杀这事儿对身居高位的人来说,都不新鲜。 “九……九皇子殿下,真的一点都不慌呗,还是天天一个人往你那跑?”陆常安喝了口茶,问道。 李清煌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还是老样子。” 陆常安这两天听他发牢骚,知道不少关于这位皇子的事儿。 九殿下,如今和他们的年纪都差不多。比起虽然爱玩,但是生的少的景和帝,正元皇在开枝散叶这方面确实更加出色。刚刚中年,就已经有了九个了皇子。 其中,有的在宫廷中早早夭折。有的在朝参与理政,有的去军中混攻绩,戍边城,还有的已经封王。是当今朝堂中不可忽视的因素之一。 当然九殿下是个例外,玄朝国姓周,这位殿下名叫周祁,字天和,听名字都和下棋有缘。 因为只是妃子所生,还是最小的那个,在已有多位皇子身居高位的如今,早就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估计,日后就是作为不理政事的王爷度过一生,倒也和现在天天沉迷下棋,不习文武的情况相和。 “这位九殿下大人,我真是应付不来,性子太欢,而且明明是个臭棋篓子,却又棋瘾巨大,还是皇子殿下,想找借口推脱都麻烦。”李清煌说着,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颇为苦恼。 “我似乎能理解……”性子欢的人,陆常安大概能够感同身受。 “那要不,陆兄跟过来帮帮我?”李清煌突然说到。 “诶?” …………………… 玄朝文武并重,但总体是武风更盛,毕竟高祖皇帝那是亲自带兵,上阵为将打出的天下,护国的还不是龙气,而是黑虎尊气运,国情如此。 但毕竟也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大国,哪怕是并不注重的文儒,也不会有丝毫怠慢。 清幽典雅,宛若园林的北平京城太学院,光是弈元阁就赶得上东阳郡书院的一半大小,装潢陈设,细致宜人,养心修身。 既有屋中的素雅小间,也有仿佛置身于山间的流水小亭,用的还是檀木心的黑云子,还有白贝壳制成的白云子。 对李清煌来说,无论现实还是朝歌,都是他见过最好的对弈环境,管吃的话,他恨不得住在这儿的那种。 不过,只能说好景向来不长,对李清煌来说,从江南移栽的梅兰竹菊,四方花卉,也抵不住臭棋篓子带来的折磨。 “哎呀,又输了,李兄真是好棋艺。”笑着投子认输的这位,身穿白纹黑袍,方冠束发,面容清秀儒雅,正是九皇子殿下,周祁。 与从小被礼部调教到大的精致仪容不同,这位的性格,用好听的说法,叫不拘小节,难听点的,那就是大大咧咧。 比如李兄这个叫法,本来是不合适的,但这位就是这么叫了。 还有下棋,这位的心思似乎直来直往,都没有太多变化,李清煌有时都能进行预判了,但这位还是泰然自若的下着,也不怎么在意输赢。 说实话,哪怕是现在在一旁静坐的陆常安,都感觉自己上也未必会输。 不过毕竟是皇子殿下,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皇子殿下也有所精进,想必只是过于激进,有些劳累了。” 九殿下一听,马上摆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也是有些乏了,影响棋艺。陆兄所言极是。” 这位九殿下在这方面是真不像皇子,甚至只是富家公子,见了人就用尊称,哪怕是没有什么背景的陆常安。 “正是如此,皇子殿下可以暂且歇息,养足精神再来。”陆常安如此劝道。 “也是,那两位,我就暂且告退了。”九殿下起身行礼,他们两个也赶忙跟上。 这位是不拘小节,待人宽和,而他们,毕竟一个只是邻国国手,一个只是乡野小民,真的对皇子不敬,那是真的不至于,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全。 “九殿下一路走好。”陆常安和李清煌一路给送到了外面,看着皇子殿下坐上了只有一匹马,外加一人驾车的低调马车,才往回走。 “终于走了……”又被逼着下了五六盘棋的李清煌有些心累。 陆常安倒是还好,比这位皇子殿下更跳脱,更难以适应的他都熟识,这点程度还能接受:“明天估计还会来。” 李清煌一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气质就偏忧郁的他,整个人显得更加颓废了:“这位也是真的闲啊……我都想问一声,太学院不抓去念书也就算了,皇室里也没事干吗?” 陆常安刚想说上两句,就见李清煌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呀,马上就有事了,他好像说过两天圣上要摆宴来着。” “原来有这事?”陆常安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清煌一说起这事,语气都轻快了些许:“嗯,招待大梁的大学士,还有被请出山的那些大儒,各国前来观礼的使节等等。小国宴规格。大小三十六桌,也就是说,这位肯定暂时没法来,要在旁边陪着了。” 陆常安很不想泼凉水,但是:“听这个情况,似乎九皇子殿下是来不了……不过你好歹也是大梁的国手,好像也得跟着赴宴。” 李清煌听到这话,脚步都晃了一下,刚刚燃起的希望马上破灭:“似乎……是这么回事。” 陆常安刚想安慰几声,就看李清煌思索片刻,然后马上转身了:“既然这样,陆兄,再帮我一回。”双眼中满是悲伤与诚挚。 “伱刚才应付他都那么轻松,到时候跟我一起去。” 陆常安似乎也没有法子,正好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那就:“跟过去,就当见见世面。” 第九十八章 国宴礼 第99章 国宴礼 朝堂里,这两天是真不太平,至少说不上平静。 各国学士,观礼来使,来往不断。 主要也是这事,看着就不像小事,一朝天下改制,看起来是郡县分级之事,实际上更像新旧礼节权力争斗。 那两位文武龙虎臣,关山河来自开国将门的大家族,在贵族、朝臣之间,牵扯关联甚多,属旧派,忠旧制,守家风,职责就是做这正元皇身边的座下黑虎,鞍前马后。 也正是因此,当初才会忠实的保皇。 而且,说是保皇,实际上护的是大玄的周姓帝王。只要是一脉相承,根正苗红的,具体是哪一位并不重要。哪怕他和正元皇帝私交甚好。 倒是那位朱玄僧王爷,比较难以言嘱。当初斩邪龙,拥幼主,应当是忠臣表现。 可他忠的,似乎只是正元帝,而非大玄。对于玄朝的祖宗之法、历史渊源不甚在意。 像当初九子城区制,很大程度上便与他有关。 划分大区,功用分明,如今看来还算明举,但现在上奏,改天下郡州制,就不知是为了什么了。 这种大改,拥护旧法的关山河一派显然难以接受,朝堂上的老臣也很难接受。尤其礼部,这事实在牵动国运,事关重大,真马虎不得。 朝歌的国运可不是虚名,因为山河社稷天皇权律法的具现,朝歌之地可是实打实的有国运所在,体现天下民心所向。 前朝灭亡,很大程度上就是失了民心,禁锢思想的手段又不足以控制百姓,让他们哪怕是因为恐惧而拥护前朝,最终导致失去国运,实力大减,让高祖灭了。 因此,如今朝堂上,就是一批老臣重臣以关山海为首,阻拦朱玄与正元帝的改制,两方明争暗斗,私下动下手脚,已经有半余月。 外邦,比如大梁、大食、东瀛。国力不及大玄好歹也是一方王朝,当然看得出这改制背后的权力之争,所以使节前来,就是明里暗里表态,甚至直接下场站队。又或者是准备找一个近些的座位隔岸观火。 这圣上摆的宴席,一,是回应四方邻国使节来访的友好国礼,二,就是两派收拢外援的时机。 说是吃饭,实际上这国宴,吃的是人情世故,是权力争斗。 大玄的中天区,黑瓦白墙的皇宫坐落在此。作为北平城,乃至整个大玄的地标建筑,肃穆而威严。 摆宴席的大殿里,早点上灯火,御膳房里热火朝天。 大玄的饮食习惯讲究南北交融,先皇景和好玩,当然也好吃,所以还收拢了四海九洲的海外菜肴。 梵天佛园的咖喱、东瀛岛国的鱼生,?暹罗为首的南洋菜,在这都能见着。 甚至一些不那么常规的,比如江南闽地大山间的湖泽老王八,炖大补汤。又或者大梁安南王治下的蜀地出产的,大泽地金线蛙,红烧做法。甚至是东瀛的蛟肉,也就是鲨鱼肉。还有滇地的虫食。 这些猎奇的玩意儿,御膳房也都配了个遍。毕竟谁知道那些外来使节会不会有些特殊的食癖? 服务这么多大人物的机会不多,这些全都是灶王爷手下掌案爷、掌勺爷、灶火爷的登天途上走到高位的御厨,全都不敢怠慢。 参宴的大臣,圣上,哪怕是外来使节,多少也都有些紧张。毕竟宴席之间,可是要掺和不少明刀暗箭的。 只有陆常安,一如往常,淡定的很。 他随李清煌与周守一周爷来,只算得不入流的陪随,不牵扯什么权力争斗,坐的也只是九殿下那边的小桌当中的偏座,离表面吃饭,实则争权的圣上那边远得很,真就是吃饭来的。 “哇!大理石镶黑曜石的玄龙柱!” “哇!海南黄花梨的雕花桌椅!” “哇……九殿下!” 见着见着世面,萍水相逢,却成了陆常安见证这龙虎争权大戏入场券的九皇子殿下出面了。 在宫中见外使,也是在圣上面前,这位多少收敛些了,毕竟不争权,那也是皇子,一国的颜面,行事太随便有失国威。 “陆兄。”不过倒是还没改这称呼,对着作揖拱手的周老、李清煌、陆常安三人,点头还礼。 说起周老,他听说李清煌打算把陆常安也带上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没什么反应,只说:“九皇子殿下同意,那就算是这位的客人,去就去。”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记得这个年轻人还算有礼数,只要自己有能力拿到许可,到这儿来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之后,就是遵守礼数,等候各国的使臣,参宴的代表入场。 说起来这次的宴席并不算正式,毕竟名义上只是前来观礼,看隔壁国家改个洲郡制度,来的各个使节在本国的官职都不算高。但是真说起来,这宴会上到场的大人物可不少。 宴请的对象自不必多说,代表各国颜面的学士、使臣。 还有主办方的正元皇帝,龙虎二臣,以及礼部中负责外交的各侍郎。九位皇子除了封去外地的,也全部出面。 更重要的是,民间居然也有不少人受邀前来。 比如第二桌,腰间挂着一块沉重的大号金算盘的山羊胡中年人:“那位应该是煌金司的代表。”李清煌小声的介绍着。 “煌金司?”陆常安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们的另一个名字你可能更熟一些,煌金票号。”李清煌补充道。 陆常安马上就知道了:“啊……那个天下第一票号啊。”煌金票号,起源于江南盐商中的一支,现如今分号开遍大梁大玄各地,是真正意义上的富可敌国,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票号。 “还有那边。”李清煌说着,指了指另一边:“第三桌,三皇子身边那位。” 三皇子年纪比九皇子大上十岁左右,现如今在做尚书令。前面的一二皇子都不在北平,所以他就是最接近权力中心的那位。 只不过,据说天资不行,因此一直都没有成为太子,只能说略显可惜。 比起这位三皇子,李清煌指的,他身边的那一位。陆常安倒是不陌生了:“江爷啊……” 第九十九章 席间争斗 第100章 席间争斗 陆常安当初的想法完全没有错,好歹是九大城区之一的扛把子。江鹤亭江爷,在朝堂上多少也有点势力,甚至能直接坐在三皇子身边。 而且让他有些惊讶的是,那位西域来的金饰商人阿杜拉,居然也坐在第三桌,似乎是江爷专门带来的客人,就像周老他们带陆常安。 显然,他之前是认识了一帮不得了的人物。 这第一桌,说是桌其实是分座,也就是皇帝等几人,面前隔着小案,各自用餐。 第二桌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算是比较有权势的那一批人,就像礼部的侍郎、那位煌金司的代表,这是来的客人当中最尊贵的那一批。 剩下的是在大殿的前半段,那就是真的围坐一桌了,顶多比民间讲究多一点。 但,等级依旧存在,就像第三桌坐首位的那是三皇子,周围的自然也不会是无名之辈,大多都是比较重要的使节、学者。江爷他们能坐在那里,就很能说明他们地位的不一般。 像陆常安他们坐的就比较靠后,在十桌。 毕竟,他们虽然说是代表的大梁,但毕竟只是太学院下面的的弈元阁分支,是来下棋的,目的不是观礼,自然也就没必要坐的那么靠前。 真正代表大梁的使节,自然是跟正元帝他们坐在第一桌那一片的。 首先,数字越小的,越靠近殿内,身份就越尊贵,而越往外,就相对来说无足轻重。 真要论起来,陆常安这个位置已经很好了,至少品尝国宴美食的同时,还算能看得见权力中心的那些个争斗。 那片区域,可不像他们这里风平浪静的,那都属于是乌云密布,闷雷响动了。一个个的根本就没有吃饭的心思,就是换了一种方式过来谈正事了 从陆常安这边远远看过去,那就是圣上的身边盘一龙卧一虎,两派人寒暄交流着,有的都已经开始夹枪带棒了。 这些个权力暴风眼中心的人,自然要领先他们好几步。这诸位聚集到北平城才几天,圣上欢迎各位的宴席才刚刚开办,有的人却已经站好队伍了。 比如,就想九皇子殿下这边有陆常安,江鹤亭那边有那个西域商人,那位穿蟒纹僧袍的朱玄王爷身边,也做了一个东瀛装束的苦修僧人,显然就是那边派来的使节。 “山伏啊……”民间各个组织的代表,高官,李清煌比他要熟,但若是碰见这种事了,陆常安可就轻车熟路了。 这人哪怕是到了屋内,依旧是穿着草鞋,外穿法衣袈裟,腰围兽皮的装束,旁边还有脱下来的斗笠。 这是东瀛禅宗很常见行脚苦修僧装束,如果不是皇宫不让带武器,应该还会有一柄锡杖,一把火扇,还有一柄护摩剑。 东瀛除了本土产生,信仰天地自然神的神道教派之外,就是这些僧人最有势力。 因为神道教说起来,并没有自己主要信仰的神明,而是泛灵论,天地万物有灵的那种感觉,所以禅宗的各位佛祖菩萨也可以很轻易的融入体系当中,佛教也就在那边生根发芽。 这位朱玄王爷,显然是直接向邻国的禅宗求助了。 当然,这点小小的立场支持,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还是得看之后的发展。 ………………………… 等到来客全部到齐之后,正好是夜宴时间,圣上一声令下,诸位起身谢恩,宴会也就算正式开始。 陆常安这边,一等九皇子下筷,马上就尝起了鲜,吃着桌上的各式菜肴。 毕竟,虽然不是现实世界,虚拟设备的感官模拟也不至于模拟出来那么真实的味觉,但是毕竟这种机会难得,那能吃,当然多尝一尝。更何况这里的食物不少都可以用做入药,补身子,这现在多吃点,以后赚的是他自己。 相比于他的洒脱随意,除了同一桌的九殿下,又或者坐的太过外围,根本了解不到中心权力争斗的那些人,如今全堂都无心吃饭,保持着表面隶书授权的同时,全都在注意中心。 “两位爱卿动筷。”圣上说着,已经随便夹起面前的精致菜肴,吃了点。 旁边的两位听了不敢怠慢,多少也象征性的吃了些,不过无论是他们还是圣上,很快就没有那个心思了,而是明里暗里,把话题引向正事。 “关卿试试看,这北庭都的羊羔肉,是否还是当初那军中的风味。”圣上刚夹起一小块羊肉,就冷不防说道:“诸位也要多多品尝,这是我大玄北庭之地草原上的特色。” 朱玄在旁边听着,直接就说到:“圣上,说来这北庭都改制之后应当是……” 正元帝知道他的意思,回道:“北庭都,满族八旗氏族之地,民风淳朴,若是按九子划分,应与西北之地同划,入嘲风区。” 没错,他们的想法正是将大玄境内的十州八郡,像北平城内这样,按照龙生九子来划分,分成九大区。 就这么说来,着实改动不小,基本上推翻了高祖皇帝定下的天下制,有不少地区要融合同治,然后再重新细分,那可就不像是北平城内这么简单了,是实打实的大工程,大改造。 哪怕把握得当,也许会有利于统治什么的,也着实牵扯重大,也难怪关山河他们这些旧派会反对。 “正是这般风味,与当初军中无二,说来着实也是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这边上的肃洲烤肉,用的也是差不多的羔肉,但是用料方面,就要相差深远,别有一番风味。” 关山河这么评价,自然不是真的在说菜肴的事情,而是另有所指。 所谓的肃州,指的是西北之地,就在北亭都府管辖的草原之地南方,挨得很近,但是两地风俗就相差深远。 毕竟一处是草原,一处是荒漠与大河平原,生活的民族都不尽相同,草原上的满人,各方面自然不可能和中原汉人完全一致。 关山河这话,就是在旁敲侧击的说,把大西北和草原之地相结合,绝对行不通。 也许用草原上的氏族力量辅助西北进行建设、贸易等等,算是一条出路。但是草原八旗氏族去干那种事,目前可还没有先例。 风俗民俗不同,可不只是穿衣风格,饮食习惯的问题,更大程度上,影响的是思想。让各州各区的人心甘情愿的被划到一处,不起内乱,这就是改制之前的大问题之一。 他们仅用几句话,就引了出来。 第一百章 席间 第101章 席间 “圣上治下的大玄,地大物博,自然是各地有民风,各地有民俗,能有这般盛世之景,这是臣等之荣幸。”朱玄淡定的说道,没有逃避这个问题。 要推行改制,办大事,哪怕只是当着这么多使节的面在这撑场子,没有直接提出解决的方案,也绝不能碰上问题就逃避。 正元皇与朱玄目的一致,因此,出来帮忙撑了撑场子。让这位僧王爷说起话来更有底气:“朱卿所言极是,我大玄如今万邦来朝,幅员辽阔,此乃朕之幸事。” 皇上发言了,这表面上也只是在讨论大玄的民俗之广博,关山河自然也就没什么办法反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 台下的陆常安啃着孜然味的羊腿,心想:“看惯了黄老大他们那些乡野阴神简单直接的行事方法,看这帮人做事是真的背景。怎么吃个烧烤都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上面借饮食讲国事,讨论的欢,他们下面这些人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 尤其是十桌左右开始,基本都没有能力真正参与到中心圈子的权利争斗,真的就是被请来参加宴席的,自然也就轻松不少。 陆常安他们这边正好卡在中间,只能说是一边听着上面的讨论,一边没法参与的好好吃饭。 对他来说这挺好的,毕竟能力有限,无论是处理政事的能力还是战斗力都是如此。他本来也参与不了,能听着就挺好的了。 身边的九皇子殿下等人,基本也是同一个情况。偶尔关注一下前几桌的,剩下的时候真的就是一副参加宴会的感觉。 九皇子甚至还在招呼大家多吃些,介绍介绍菜肴酒水什么的,俨然就是正常宴会一桌首座该有的样子。 这位过两年就要成王爷的皇子,在这方面,属实是有些大智若愚的意味。 说他不争权不夺利,欲望淡薄的不成样子,就好下棋,不太像个皇子,倒也没问题。 但若是基本注定夺权失败,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好。 就像古时候王爷家的那些个世子,从小接受的教育那就是,那古人说,一个人一辈子,就看这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你这就算是投胎投着了,在一命这一点上,就领先整个王朝的千千万万人,没几个比你强的,这辈子是吃喝玩乐从来不用愁了。 但是切记切记,千万不要表现出试图做事,想要参政的态度。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走着争夺权力第一线的那一批顶尖皇子,那就是一只只的幼虎。到最后,永远都是一只咬伤了其他所有,坐上皇位,成了皇宫这盅里头养出的大蛊。 往往是还没上位之前,那一个个都已经自有党羽,初露锋芒了。 上位前,或者刚刚上位那段时间,政权不稳,还要稳定文武百官,适应管理天下。那基本就是草木皆兵。那这个时候,你一个皇家里出来的,想来参政了?怎么的,伱要夺权? 所以如果没有什么希望坐上太子之位,那就应该像周祁殿下这样,表现的随和、淡泊,不图名利权势。才不至于引起注意甚至惹祸上身。 ………………………… 酒过三巡,按宫宴的规定,不少有意思的事情都才刚刚开始。 虽然是接待外宾的正式场合,也只是个宴会,不至于有啥梨园进宫的事。但这宴席之间,可一直不算无聊。 毕竟,虽然没有梨园,但在一桌那边,已经有一台大戏演了好一会儿了。 这段时间还是老样子,几个人旁敲侧击弯弯绕绕的,说着改制的各种难题和益损。言语间多多少少已经扯到了旧习之上。 尤其是旁边还有那些外邦来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故意提到正元皇帝前两年统一改换的官筷,不再是虎纹而是龙纹什么的陈年旧事,火上浇油,把话题往那边引。 陆常安这边,吃着各地的珍惜菜肴,听得颇有趣味。 “此事当初就有定论,虎纹杀气太重,也不适合用做宫筷。”朱玄面对这种搞不好容易送命的问题,依旧淡定自若: “再说龙纹高贵,正好适合圣上的身份,记得当初有很大的一批,还是从你暹罗国买来的白玉象牙制成的。” 这种程度的问题,他淡定的很。毕竟是名义上的亲王,自身境界也高,还背靠大玄,讲话时底气充足的很。 “朱王爷所言,确有此事。”关山河倒是没有否认这个,毕竟这一条还算合理,筷子上面纹虎纹,本来也不太好。 “嗯,吾大玄源远流长,国风习俗确有,且甚多,但并非所有都应一成不变。有益之习应当发扬,而无用,乃至减损之习,更替修改也是常态。” 正元皇说着,喝了口御酒。 这话,基本算是表态了。说实话这想法还挺先进的,对于习俗,取其精华,取其糟粕。只不过有想法是好事,能不能正确执行才是大问题。 大国改制,没有那么简单,最基础的,确认哪些有益,哪些无用,那就要好好下一番功夫了。 关山河他们这些老臣,自然也懂得这些道理。除了某些已经垂垂老矣,甚至熬走了景和帝的真正的老臣,哪一个会那么死板?死守祖宗之法。 只不过就是想的更多,不敢轻举妄动,怕走歪了路而已。 不过,一国之事,大势倾轧,于个人而言很难左右。这气氛、局势到这儿了,皇帝都有了这份心思,下面的臣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做一做最后的努力了。 正好是宴席中后转折,主菜基本上齐了,正元帝就干脆起身:“诸位!” 下面的外邦使节,受邀宾客,包括还在看热闹的陆常安,一看这个情况,自然也全都站了起来,静听圣上发言。 “今日,朕邀请各位到此,以国宴之礼款待。正是感谢各位远赴此地,前来观礼我大玄改制。 如今,九州制已经大体定下,正是象征我大玄扫尘除秽,喜迎新制的吉时。朕在此,有请诸位见证,数月后,我大玄江山,举国各地启用新制。定然蒸蒸日上,未来可期!” 豪言壮语回荡殿堂内外。仿佛穿过了黑瓦白墙,直到皇宫的外面。 在那里,与露出兵器的造反队伍,打上照面。 第一百零一章 风起云涌 第102章 风起云涌 “抵九洲!复旧制!抵九洲!复旧制!”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皇宫的门口。 东西南北,当初称之为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的四条大街,四道门前,大量穿着破烂衣服,举长棍,敲破碗的灾民打扮的人,在此聚集着。 前几天皇宫内还在起草初版九州制,四方学士各抒己见的时候,民间就已经乱成那样了。 今天这圣上宴请外邦使臣,煌金票号代表,鹤亭商帮老大也受邀出场的大场面,这些个民间组织怎么可能不出来闹腾两下? 虽然这是在皇宫之内,国运所在,而且外邦使节不少,黑虎卫什么的自然全都调了过来,自是固若金汤,最安全的时候,那些个邪道组织不会出手,要另找时机。 但是真正的民间造反组织,可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反正说是造反,只是上街抗议,没带武器,就是坐那儿喊,人还多的很,都是各地赶来的平民,甚至真正的贫民,也不至于真的被刑部抓去怎么样。 这种情况,那他们的造反时机,自然就是身处高位的人越多越好,越是正式场合越好。 一个个换上乞丐的衣服,或者本身就是本色出演,从外地半赶路半逃难的过来的,提前通知商铺关了门,往这大街边上一坐,就直接开了嗓。 一个个的,不是直接呼喊这次的造反宗旨:“抵九州!复旧制!” 就是在那喊冤喊惨:“这圣上可怎么想的呀!我那地儿本来就穷苦,又给我划到更大的州郡里头!跟外地的挤一块去,一个官管,那日子还怎么过呀!” 这也是很现实的问题,如今十洲八郡都要各配郡守、州牧,有的还要配上封出去的郡王,就这下边儿还是一个大官儿,管一大堆的县、乡,再小还有村,具体到官员管制复杂的很。 而改了之后,九州,哪怕算上中天州,也就是京城这一块,无非也就十大区。 朝堂六部这边,既然是打算按照大区块来分,比如西域、草原一块,中原一块,北域一块,沿海一块,那按这么分完,从功用来看,那自然是一目了然了。说不定改一改举国风水,还能有更强盛的国运加持。 可是细化下去呢?这么大一个大玄就给划十个区域,等于原来十九个大领导管的地方,现在划给十个人干,那不是事儿就难做多了 百姓大多确实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大字不识一个,可是乡镇上,或者一些多少有些学识的人,自然都看得出这制度的弊端以及缺陷。 一来二去,加上本来就有的灾旱,这些个个体的灾民,就在这一批阻止改制的乡民带领下,跑到这来抗议来了。 就很简单,大玄现在干的已经很可以了,大西北又或者北地,那个地方,天地气象如此,皇上也没法子呀,不然要是有办法管理,能增加国力的事儿,他干嘛不干?民众当然理解你,也不怪你。遭了天灾没法子,住那地儿,就这样。 但是,你就别改什么制度添乱了呀。这本来灾年就不好管,这改制一下,人事调动什么的变动也不少,处理起来麻烦,还浪费地方人民精力,实在没必要啊。 总之一来二去,这就是闹起来了。不少人躲在后面看乐子,北平城里也反对改制的百姓也好,那些个想着刺王杀驾,需要混乱局面的邪道组织也好,反正事儿是逐渐发酵大了。 皇宫里头,难道皇帝不知道吗?那当然也不至于,虽然他们所在的宴会殿,确实是听不到这声儿,但是皇宫禁卫军,身边的太监什么的当然会通风报信。 所以,正元帝刚发表完陈词,和宴会上的宾客敬完酒,身边的小太监就上来报了信,一来二去这么一说,就知道皇宫外面居然已经闹起来了。 怎么整呢?当然不会武力镇压什么的,那是最蠢的法子,这一个个使节也都还在这里呢,等出了皇宫,周围被激怒的民众指定过去告状,这一听说,回国传开了,大玄直接丢脸丢到全世界。 作为第一大国,大玄这些年可没少见过这种事情,不说别的,单就正元他爹,景和。 这位当年下江南,要挪国库的钱去开办几个烧瓷的官窑,那都有人反对。现在这天下改制的事情,没人抗议什么的,那才不正常呢。这都正常的小场面。 往旁边示意一下,正在低头吃着素斋的朱玄,身边的小太监,直接上去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见这位王爷起身和周围人拱手道别,说要暂时离开一下,诸位见谅之类的。 别说各个圆滑至极的使节了,陆常安他们那边,甚至后面几桌的人,没那么深的城府,也都知道这似乎是出了些事儿了。 不过他们又不是那位朱玄大相国,哪有那随便离席的能力,有了事儿都得先憋着,等到宴席完了再走。自然只能坐在位子上,静观其变。 而皇宫外头呢?朱玄王爷脱下刚才披在外面的丝绸蟒袍,穿着和平时一样的布制蟒纹僧袍,就这么一个人,闲庭信步的走出了皇宫门。 说实话,这么看着,实在看不出他是个大人物,毕竟单看长相,朱玄看上去就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和尚,就连身上的僧袍都是布制的,和平民用的布料差不多,只有那绣在僧袍上的蟒纹全天下独一份。 也就是因为这蟒纹,他刚刚走出皇宫大门,就将门口抗议民众的全部目光都吸引来了。 “有人出来了!那是谁?” “伱傻呀,那是大相国!朱王爷!” 因为大相国寺平时会施粥,派僧人去帮着照顾病人,还有穷人,还有天缺,也就是残障人。所以这寺中的僧人,在民众之间风评都很好。 朱玄这位大相国也是如此,抛开朝廷政事不谈,对待平民百姓这件事上,是真没得挑。 所以,哪怕他就是九州制的主要推行者,周围的百姓大多也都很冷静,静静的等待,直到他开口。 “诸位!听我一言!” 修行佛法达到朱玄这个境界,早就已经融会贯通,运用自如。这短短的一句话当中,已经带出了佛音。让周围的人群平静了下来,甚至包括他们颇为激动的心情。 第一百零二章 虚妄无相 第103章 虚妄无相 佛门之道,轮回转世,积德行善,大多是个人方面的。很多地方,比起探求天地自然之道的道门更加通俗,更好理解。 大概也正是因此,相比局限于中原的道门,佛门本就是从梵天传来,之后顺利在中原落了根,还额外传到了东瀛、暹罗等地,开枝散叶,影响颇广。 这自然离不开佛门中人在心性一道的深刻钻研,也就是他们的清静、智慧等佛道。在这些方面,他们是行家。 朗朗佛音,平地传响,四方皆闻,朱玄,作为大相国寺主持,堂堂帝师,在这方面,不说比肩那些真正的觉者大儒,鼓动这些百姓的心,还是很简单的。 当真是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谈笑之间,纷争可平。 佛门初诞生之时,就教导人们要压制欲望杂念,抛却七情六欲,那就是去毒排苦。 那些被他们所放弃的所谓杂念,所谓欲望当中,自然也包括这些民众反对九州制的焦急。 因此,朱王爷来处理这件事,当真是专业对口。 …………………… 宴殿上,陆常安等人还在猜测着这位大相国高僧离座是所为何事,淡定的主持大局的正元皇,申诉接着奏乐接着舞的同时,身旁的太监已经小声回报:“南门骚乱已除,大相国正在前往其他三门。” 正元皇帝一听,笑容更加从容了。 七境的高僧办起这事儿来,就是如此的简单,这背后,是阅历,学识等各方面全都超凡脱俗的象征。 要不怎么领土如此宽广的大玄,也就出了这么一位朱玄王爷。这个级别的人物,哪怕止步于此,也足矣名传万古。 毕竟七境往上,那可是仙神的境界啊。 不过如此,说来倒也惭愧,虽然朱玄王爷只出了这么一位,可是造反的谋逆的,大玄这地属实不少。 这宴会前后,试图下药的,动手脚的,黑虎卫就已经抓了好几个,那伪装成宫女太监想要混进宫里来的也不少,大多在准备阶段就让黑虎队给抓了成功混进来的,甚至到门口的都不多。 但哪怕没成功,这事儿说来也不好听。属实树大招风,大玄地方太大了,有的地方天高皇帝远,人在这种地方的高位上待久了就会膨胀,想着从地头蛇变成皇上了。 又有的地方,要么是连年灾难,却没有得到好的救治,要么就是常年被贪官剥削,上报却没有反应之类的,总之大玄境内,这些个反皇上的组织,是真的不少。 而且,天罗地网总有一疏,再说那些个黑虎卫大多不过是武夫而已,有法器的都少,那想着造反当皇上,或者杀狗官翻身做主人的平头百姓还好,那些走在邪道路子上的,真正的高阶登天人,他们可怎么抓? 所以宴会大殿上,先前的小太监刚刚通报不久,一个守在龙椅后面的山羊胡司礼监老太监,就缓缓的走上了前来。 他的腰间,太监穿的袍子下摆旁,小小的紫黑色无面大佛吊坠,正在缓缓的摇动。 “圣上……”那小太监轻声报告道。 “何事。”正元帝面不改色,仿佛那太监本来就站在那里,用周围的宾客听不到的声音低声问道。 “我来……取你狗命!” 傍晚已过,此时借月一看,那老太监方冠之下,面容狰狞,衣袖飘动,一寸微寒闪烁着飞出,正是一柄柳叶小刀,破空而出,袭向正元皇。 然而,这是在国运显赫的皇宫之中,不说真正危机之时,国运护身,单就这大殿角落中那些个侍卫的黑虎卫,就足以护得皇上周全。 “叮!”另一柄飞刀从殿中角落飞出,宛若一道流光,击中了那柄柳叶飞刀,两柄都叮铃铃的掉在地上。 若是论隐藏身份,混入皇宫,这几个黑虎卫也许不如这位。但要是论飞刀这种旁门的武学小把戏,他们就能轻松拿捏了。 “拿下!”手上捏着一只筷子,差点亲自动手帮忙的关山河一声令下,数名黑虎卫就已经从各个地方消失,眨眼之间就到了那名老太监的身边,抓着还想要直接近身动手的他的肩,将他带离了皇上身边。 接下来,应当是这些个侍卫带着这家伙马上消失,正元皇维持宴会继续举行的同时,他们那边带着这老太监,丢进黑虎卫或者刑部的大牢里,好好的处理一番。 可是这种时候,也总是事与愿违:“惰相虚罔,离去其形……” 简短的箴言念出,瞬间,那身形瘦削的老太监身形一闪,就像是水中之物发生了偏折,向侧方一闪,就脱离了几个黑虎卫的控制。 而且准确来说,如今的他,已经很难称之为老太监。 看着大堂上变故突生,全都神经紧绷的陆常安等人,赫然发现那老太监身形闪烁之后,已经变成了一个身穿黑灰破衣,瘦骨嶙峋的老和尚。 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双眼眯成一条缝,看不见眼神,仿佛带上了佛祖憨笑的皮面具。站在圣上的桌子斜侧方,一动不动。 但也就在此时,他的身后风起云涌,名副其实的风起云涌。一阵灰白色的云雾忽然卷起,有恐怖至极的劲力向他压来:“大胆奸贼,安敢刺王杀驾!” 云从龙,风从虎,能引动这般异象的,自然不是普通人,正是那位禁军首领,关山河。 早已进入六境的他,武学已经有了意境,也就是以武入了道。正是这虚虚实实的风云之道。 那卷起的风云不过是陪衬的装饰,背后隐藏的强大劲力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风云之道,正是依靠武力击散风云外象的以力破法之道。 这一掌打下,不依靠柳前辈几位的力量,陆常安都不保证能挡住,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各路仙神保佑。 可也就是这么恐怖的一掌,那古怪诡异的老和尚,只是把脖子拧了一圈,将头转过去,静静的盯着,没有任何要抵抗或躲闪的反应 云雾将其覆盖,说明他确确实实是受到了劲力的影响。 可是云雾散去之后,就见那老和尚当着满堂宾客,各国使节的面,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虚虚实实,虚妄无相……娃呀,别着相了。” 第一百零三章 虚罔 第104章 虚罔 如此诡异的情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场景,着实震惊了在场的不少人。 甚至一直面不改色,维持帝王尊严的正元皇都不禁落下了一丝冷汗。 关山河虽然不如朱玄那般,修行精深,甚至已经到了七境,但他修行武学也已经有六境。 如果不掌握某一方法律法,这也就是凡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将一件普通的事,做到能与律法相融,这就是后几阶登天途的走法。 能修到这一步的,凤毛麟角,关山河还正是这些人当中擅长战斗的。 可就是这样一位文能鞍前马后定计策,武能提刀打天下的关山河爱卿,堂堂黑虎卫万户爷,抛出的那一掌居然没有什么效果,这自然说明了那老和尚的诡异举止当中,蕴含的恐怖实力。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就是难以预测,不了解内情,只能看个热闹,掺和不上的事。 陆常安目前按实力来说,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看到的比正常人要多一点点而已: “荒海秘闻:虚妄行走,掌握虚妄虚无大道的虚妄无象天,虚空藏大佛,座下弟子追求万物皆空,万事无意,无欲无求无念,迷失而归于虚无。 但是实际上,大多都是借万事无意义之名,随心所欲的行动之人。” 陆常安没拿到赐福秘闻,倒是看到了一则荒海的:“原来是个邪道佛门组织的人。虚空藏大佛……加上污浊地母和杀道大明神。迷茫虚无,污浊痴愚,血腥屠戮,还真有特色。” 在场的其他人,只有少部分人看出了这老和尚的底细,不是阅历够深,听说过这个神出鬼没,行事不定的法教,就是像李清煌和他这样,看到了秘闻。 但哪怕是他们这些接触了一部分信息的,除了这个背景以外,对那老和尚依旧是一无所知。 就听得他在圣上的桌前念叨着“无趣无趣……”说着这话的同时,脸上的笑容也依旧没有变化,仿佛是这个表情已经定死。 无论是对于下面的宾客,还是台上的正元皇帝,这样的场景都不算好,那位万户爷都已经抽出一旁黑虎卫的长剑,蓄势凝罡要冲上去了。 也就在这时:“何人扰我大玄皇城?”殿外朗声如晨钟暮鼓,传进大殿之中,余音绕梁。 听到这声音,那老和尚如临大敌,脖子再次转了一圈,整张脸直接绕到了背后,下巴搭在脊椎上,望向大殿的门口,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又念叨着:“无趣无趣……” 陆常安看着,替他脖子疼:“猫头鹰都没法这么转,老和尚玩挺花呀……” 调侃归调侃,他还是有在思考正事的:“变换外形、身体虚化、免除攻击,这虚妄无相天的手段好神奇,难道是……幻象一类的?” 这老和尚做出的某些行为,实在是太过诡异,太过奇怪,陆常安会这么怀疑也很正常。 那事实真相呢? 黑虎卫已经团团聚集,保护诸位使节宾客,围住那老和尚的同时,大殿的门口,先前那声音再一次响起:“虚妄小人!休要脏污大殿!” 那正是穿着黑色蟒纹僧袍的朱玄王爷,同样是黑色僧人袍子,同样垂老,他与那老和尚的形象却相差甚远。除了僧人形象,老人外貌的慈怀,还有属于帝师,大相国师的威严。 那老和尚原地盘腿坐下来,动作居然开始颤颤巍巍的:“惰神形思,万事皆虚。阿佛啊……你说对了。” 在说这话的同时,他身上不时的会闪过虚幻的景象,仿佛他的身形面容忽然变得模糊。 直到最后定格,那老和尚居然已经七窍流血,原地坐化了。 周围黑虎卫马上动手清理,这还省事儿了,本来还得送狴犴区总部的审讯司,再送去刑部,这下倒好了,可以直接送下属的管送葬的殡尸司解剖验尸一下,再直接送菜市口缝尸铺子了。 这事儿了了,宴会上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先是当着宾客还有使节的面刺王杀驾,再是贼犯挣脱,又是“万户”爷出手,对方却毫发无伤,最后再到黑衣僧王回来主持大局。中间还穿插着脖子扭一圈之类的狠活。 这短短的半刻钟,宴会上属实是气氛大变。 朱玄王爷连那件丝绸蟒袍都没换回来,拍了拍袖子就在正元帝的桌前跪下:“圣上!微臣护驾来迟!” 正元皇事情解决后,就又恢复了先前的淡定至极的神情,一边夸赞朱玄护驾有功,一边稳定各位使节宾客的状况,一边问情况:“说来,朱卿,这刺客是何来历?为何我并未听闻?” 朱玄表现的很自然:“定是来自那虚妄无相法教,这淫祀邪教供奉虚空藏大佛,主张万事皆虚,因此都是一帮行事不计后果,随心所欲的疯子。有一些幻境迷人的手段,行事也低调,主要还在大梁,所以并无多少名气。” “原来如此。”正元皇点了点头。 一旁的来自大梁的使节,不愧是大梁这般大国的代表,坐下刚刚一会儿,便已然恢复的状态,帮着维护宴会状况。 顺带,也分享了一下自己的见闻:“朱王爷所言不假,这虚妄无相法教,我大梁确有。这些个假僧人口口声声说无念无欲,但实际只是不计后果而已。当初便有一位,在我们那苏杭之地作乱,惊吓圣驾,最后也是一死了之。” 陆常安在下边,看着九皇子殿下等人帮着稳定宾客情绪,也听着那边的讨论,心里明白了个大概。 这老和尚,是那个南方法教的成员,跑过来依靠邪道手段干了这事儿。 有能力潜入,没能力杀,让万户爷一掌拍了个结实,只是依靠幻象,虚虚实实的吓唬人。实际上早就不行了,但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就这么顺其自然了,先前着相之类的话,甚至是在提醒万户爷不要相信他的幻象。 看这情况,死前似乎还开了些悟。 仔细想一想这个行为:“就是……虚无主义者的感觉?生命没啥意义,想干什么干什么,死了就死了。果然是虚妄无相。” 说着,正元皇已经用各种话术,把这事暂时压住了,无非就是内庭管教不力,让这贼人混入,惊到了各位使节,多有得罪之类的。 那些个使节也不傻,这是碰上刺杀造反的了,可是手段这么诡异的贼人,被人家反手就被拍死了,大玄也许有所衰弱,但大几十年内,也绝对还有丰厚的余韵,人家给台阶那就顺台阶下呗,反正被刺杀的又不是他们自己。 这事儿,也就算是这么了。 第一百零四章 宴后尾声 第105章 宴后尾声 小小的插曲过后,宴会继续平稳的进行着。 那些外邦的使节从异邦而来,沿途,乃至他自己的国家,本身就颇为混乱。 不是每个国家,都能供养起黑虎卫、打更人这种能布置在每座城市里的维稳组织,那些异邦小国,有不少都并不能说是完全开化,甚至一些南洋岛国、西域异邦,奴隶制都还在盛行。 而这大玄沿途走来,安居乐业,国力强盛,虽然都在传什么大玄国力衰弱。但这些使节还是分得清孰优孰劣的。 刺王杀驾,正常的很,大玄这里,虽然是让那个虚空藏大佛座下的老和尚混到了圣驾前,但毕竟是一出事儿,马上就能解决,对方连邪术都没怎么施展。 相对而言,他们自己的国家,除了大梁大食,没几个是没有反抗组织,甚至政权并立,诸王争斗的。 所以,刺杀算得了什么?这暂时影响不到天下大势。 稳定情绪,揭过这篇,顺带商业互吹几句,夸一夸万户爷的雷霆手段,大相国的慧眼,就能继续把酒言欢。 毕竟,他们还是带着任务来的,和这刺杀相比,还是还在起草阶段的九州制更加重要。 虽然这次的宴会出了这么些事儿,加上本来就是提前设宴,对这件大事是没有什么影响了,但至少能打下一个阵营基础。 到了这个阶段,权力争斗方面的事,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毕竟都是重臣、大人物,阵营其实明显的很。陆常安在后面几桌坐着,都能看出个大概。 目前,圣上、朱玄,东瀛的那个山伏行脚僧,大概是一个阵营的。而万户爷关山河那边,似乎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大部分的文武百官。 剩下的比如大食、大梁,国力确实强,但也因此不太好站队了,在旁边旁观更合适。 再说,大食本就是中原与西洋地的贸易枢纽,而大梁那边,江南徽商晋商各大商帮,也都颇为出名。这两家本就是爱坐收渔利的商业大国,旁观才是常态和正常的情况。 民间方面的煌金司代表,江鹤亭等人也是如此。毕竟商人嘛,本来就不怎么参与政事,真掺和了也不会具体帮哪边,习惯是中立的,这样最好捞钱。 似乎只有一些狻猊区的民间帮派,武馆漕帮之类的江湖组织,有站队万户爷的倾向。 毕竟这位是黑虎卫统领,他们这些江湖帮派,离不开和黑虎卫打交道。 剩下的南洋小国,大部分都没有参与。 毕竟哪怕是暹罗那个体量的南洋国代表,领土界域,也不过与东阳郡差不多,这种国家实在参与不了这种事儿,没有那个实力。 所以,目前看来,改制方有大优势,不知道万户爷那边还能有什么手段来应对。 这种事情,陆常安就得之后再来探查了。 先前就已经酒过三巡,刺杀事件结束之后没多久,就已经是上果盘儿到最后阶段了。 圣上发表陈词,无非谢谢在场各位参宴等等,之后就是送别宾客。 陆常安他们这些小桌上的客人,自然不会是万岁爷,大相国他们这些大人物亲自送。 送他们出宫的,是坐首位的九皇子,其他桌差不多也是如此,大多是主持一桌的皇子或者大臣负责送客。 九皇子殿下出了宫殿,就稍微恢复了一下平时的状态,愈发随意:“啊……居然出了这种事啊,李兄你们没有受惊?” 周祁一边随意的跨步向宫外走去,一边向着身旁的李清煌说到。 “没有。小问题。”李清煌回答的很简略。 “我想也是,李兄在棋局里那般沉稳,当初和阁主下的那一盘,置死地而后生,那么大的险都感冒,而且面不改色,今天这事也不至于吓着你。” 李清煌听了,没有什么反应。 “总之,今日对不住各位了,这黑虎卫和禁卫军属实也是有些怠慢了……”九皇子殿下淡定的说道。 “无事,殿下无需记挂。”一旁的周老,用依旧文绉绉的语言习惯回到。 “我想诸位的心胸,也是不会在意这事。那就当是揭过去。”九皇子殿下说着轻轻的抖了抖衣袖:“说来此事终了,之后便是内庭十二监的事,与我无关。之后应该会有很多时间去棋院找李兄切磋的” “咳咳咳咳……”李清煌一听到这话,差点绊了一跤:“其实…大可不必的……” 陆常安在旁边听着好笑,就这么一路看着皇宫内景,一路说笑,出了皇宫的高墙大院。 ………………………… 外边虽说是刚刚结束了一小场造反活动,但毕竟只是装成灾民、乞丐来这儿喊口号,一座门也就几十上百人。让朱玄大相国用话疗大法一群群治疗过后,人群散去,这里就没有什么线索和痕迹了。 陆常安等人走出来,与九皇子殿下道别之后,走在大街上,都没有看出先前的端倪,就是发现有的铺子,趁早都关了门了,街上似乎也有些乱糟糟的。 李清煌与周老都看出了问题,但是都不明情况。最后俩人四处观察,面面相觑,也没想出什么来,只知道似乎刚聚过一些人。 只有陆常安,一边寻思:“整那么复杂干啥?想着想那找线索的。”一边走到了路边,进了一家还亮着灯的杂货商铺,补充香条的同时,跟老板问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老板一看,这买一捆檀木香,大客户啊,也就不推脱,说起了刚才出的事情。 “原来是地方的反抗民众,跑过来抗议了吗?”李清煌与陆常安、还有周老都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毕竟皇宫当中做的隔音处理也是真的好,外头出这么大的事儿,他们啥动静都听不到。 “我说那位朱玄王爷怎么离了席呢,原来是跑来处理这事儿了。” 已经结束的民间小规模抗议,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听一听这事儿,也就够了。 虽然不是坐在很重要的位置,但毕竟这是皇宫内的大宴,参与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些累的,他们现在,还更想要休息。 第一百零五章 某庙堂行走的平静生活 第106章 某庙堂行走的平静生活 “呃……”陆常安摘下游戏设备,活动着略有些僵硬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拉开窗帘,天已经大亮:“昨晚好像做噩梦了,梦见那个老太监不现原形,而是脱衣服耍流氓来着……” 这一阵接触各种事情,长时间高强度游戏,有他当初天天钻研攻略,琢磨全收集的感觉了。 虽然他在朝歌这里不怎么需要战斗,但累确实还是同样的累。 “不对付了,稍微吃点好的。”陆常安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收拾衣服,打算出门吃个早饭。 昨晚在游戏里品尝了一波山珍海味,搞得他半夜就整了点泡面夜宵,但一直这么整也不是事儿。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好好吃饭了。 说来,算一算时间,现在已经是三测之后的快一周了,世界上又多了一百万个朝歌玩家,他们所处的所谓异乡与朝歌之地的接触,又加深了几分。 这背后的律法变动,深层秘辛,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但至少反映在生活上,陆常安的身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上早餐店吃一屉小笼包,不会碰到灶王爷赐福的登天人大叔。打开手机,因为那位守秘爷的消息封锁,网上也是老样子的没啥变化。 只有:“陆同学,有空来学校一趟。”严嵩在召唤着他,预示他平稳且还算顺畅的生活,多少要出点变故了。 “哎……”陆常安起身找早餐店大叔拿个塑料袋,打包剩下的包子:“好歹晚一点说,让我吃完也好嘛……” 拎着包子一边吃,一边走,进了学校。 滨城大依旧是他熟悉的样子,只不过这段时间比较少见到陈怜还有其他朋友了:“这帮人估计也在疯狂推进度,也不知道他们发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我落下。” 想着,陆常安来到了教研教室的门口。 当然,现在早就知道了,这里压根就是滨州其中一个分区的负责人办公室。 “严老师。”陆常安推开门一看,依旧气质沉稳乃至有些吓人的严嵩,穿着有些过于正式的西装,坐在办公椅上。 “哟,陆同学。”严嵩自从上次在游戏当中,和他把话说开了以后,对他的态度就缓和了不少。 陆常安识趣的自己坐到了严嵩的对面,没想着很快就走:“所以,老师找我来,是干什么呢?” 严嵩一边盯着旁边的电脑,一边说道:“没什么事,就是问问情况,你这段时间,发展的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变化,去了趟首都而已。”陆常安回道。 这说的当然是游戏里的事,只不过这种说法太模棱两可了,你说游戏也行,那我要是说我是现实里去首都旅游呢?不知道守密爷难不成还要去查行程不好成? 所以这种程度的信息交流还是可以的,也算是稍微给了玩家一点现实当中交流信息的许可。 “首都?明白了。”严嵩说着,又问道:“那你们社长那边呢?伱有注意吗?” 陆常安淡定的回到:“不确定,我也没法时刻看着她,但看这个状态,应该是进去了,但是没出问题。” “那就好。”严嵩稍微放松了些。 陈怜这个对他来说,按辈分其实就像干侄女一样的小姑娘,属实没少让他苦恼。 主要那能力也太容易搞出事儿来了,陆常安不还看见过一次误打误撞招来墨灵的事吗?这要是换了别的没这么和善的邪祟,那问题可就大了,属实是容易出事儿。 但是,这事儿说起来,也确实不全是坏事。 比如陈怜去年爬浔阳山的时候,那上面正好有一些怨念妖魔咒人事件,严嵩刚准备收拾东西,出差爬山呢,陈怜看着城市帖子里的怪谈传说,闻着味儿就过去了。 结果,社长小姐钻小道碰到一个破旧的灵官庙,摸出几张符来,还有那打鬼棒什么的。 带在身上下山,上面残余的赐福气一冲,沿途的怨魂就基本都没了,属实给严嵩省了不少事儿。 如今进游戏了,他是一边盼着陈怜找到好东西,一边担心他出事情。 主要就是他的搭档同事,那位“堂客”先生,好死不死,分到了隔壁西半区,明明是自己亲闺女的事,却没空来管,性格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随意,甚至想采取放养模式,让社长自己野蛮生长。 这个情况,就只能让他这个老朋友多操心了,指望社长小姐自己本身争气了。 “严老师辛苦了呀……”陆常安看得出来,严嵩的黑眼圈愈发的重,属实是比他休息的还少。想必今天能有空来找他,都是三测的事情渐渐稳定下来了。 “习惯就好。”严嵩说着,无奈的露出了苦哭。 ………………………… 在那之后,再随便聊了聊,陆常安就走了。 严嵩属实也是要管的其他事情太多了,对于游戏当中的事情反而不怎么在意,并没有怎么追问陆常安所处的北平城的事情,反倒给他省事儿了。 顺带着去上课,中午回宿舍便又打开了游戏。 游戏里头,还停留在昨晚下线的客栈里。 这个客栈,显然就不像之前那样,甚至是个邪教窝点了,安安稳稳的非常的正常,陆常安,确认一圈也没有出什么事,十分欣慰。 正好偏东边比较近,也方便了他闲来无事,往那边溜达溜达。 东边的几个区,东南是霸下,手艺人,江湖民生,喜行丧行的聚集地,而东边的狻猊区,则是作为民间几区枢纽的,鱼龙混杂之地。 这九龙城区,狴犴睚眦等等,那代表性的建筑都是什么黑虎卫总部,刑部大牢之类的,一看就是归皇上管的,所以那边几个区域,基本都算是中天区的下属。 而剩下的霸下、莆牢,这些个更贴近人民生活的,当中最为重要的,应当就是这狻猊区。 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这里是帮派、武馆这种民间组织的总部聚集地。 包括各种黑道帮派,又或者是明面上的那些个民间组织,比如煌金司,各个镖局、商帮,无论业务开到哪个区了,总部基本上都在这里。 第一百零六章 狻猊烟火气 第107章 狻猊烟火气 灶燃常世,烟火渺渺。 狻猊街,四通八达,巷弄万千,毕竟当初是未改制之前东市所在,这是一座城里头关系、环境最为复杂的地界。帮派、武馆这种民间组织要扎根,这老街无数的民俗烟火地,便是最好的土壤。 因为这种地方是人流枢纽,百姓最多,而民间组织最需要的,就是人,无论是武馆的新弟子,还是镖局的客户,甚至帮派收保护费的商户,都在此列。 陆常安走街穿巷,能非常明显的看出来,这地方多岔路口和小巷弄,街道环境比其他几区要复杂的多,大多也是早期的土路。 看得出来,这基本都是是建京早期的设计,老城区的感觉。 沿路走来,路旁路边也多民宅,也多那商帮、漕帮。 龙生九子,狻猊,是狮龙子。喜烟,善静,据说是威严十足,能吞吐烟火。 就像莆牢好吼,常见于钟上,霸下能驮,常见于碑下,负屃好文,常见于碑首。狻猊有吞吐烟火的特点,便常见于焚香的小香炉上。 用这位,做这烟火气满满的老城区的名,确实也恰当。 这地方,比起莆牢古玩旧货场的奸滑世故,霸下技艺区的手艺为上,是民俗帮会,民生规矩的体现。 帮会,堂口这些东西,向来是民间生活的一大特色,一大组成部分。 各种混混,漕行脚行的人各自聚团,便是帮会,也有的是工会,说白了就是小团伙。收保护费,遭运,脚夫,各有各的事情干,也各有各的规矩。 再加上这北平京地,那是要地,这方面的规矩就更多了。一,就是少动手。 这很好理解,稍微想想就知道,这事属实是离谱至极。 是,帮派有帮派的事要解决,可不管是什么理由,你在天子的脚底下动刀动枪,聚众火拼,是不是多少有点不把皇权,把刑部、黑虎卫放在眼里了? 那邻近京城的京津卫地带,都不敢干这事。从他们那儿的规矩就可见一斑。 那个也说来也有意思,京津卫的混混们动手手,不对敌人狠,而是对自己狠。 两个帮派要抢地盘,要火拼,一大帮人,乌泱泱的约个地方,聚到一块。干啥?挑两人出来,你自己动手,折根手指,我那就得提刀剁两根,你伸手进油锅里捞钱,那我就跳进去洗澡。 什么时候,伱干的事狠的我不敢干了,行,那就是你们厉害,我们帮派不行了,我们走,这地方归你们。 这奇妙的规矩,来源说来也简单。 一来,这个能展现帮派老大管人的水平,对自己手下有多好,能让人豁出命来,死了残了,家里的老母、小孩,兄弟们也会帮忙养着,这是体现帮派情谊和待遇。 这二来,那就是避嫌呢。 你想这两大帮人聚到一起,乌泱乌泱的,那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在干啥。但是一过去一看,两边拉两个代表出来自残,那什么捕快,黑虎卫的上去一问,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啥?官爷抓人啊?抓什么?聚众伤人?我们伤谁了?咱大玄可没规定打自己也犯法呀,那是真没法管这事儿,没有罪名那就没办法逮人,总不能说人家聚众开癫。 想那京津卫离这儿还有个几十里地的,尚且如此,不敢背那聚众造反的罪名,京城这地儿那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虽然狻猊街帮派多的很,但就目前来看,陆常安觉得这里还算安宁。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也不是说帮派只有武力火拼这么一条路子。有的手段,那比明抢挣的还多。 “开!豹子!通吃!”路边,几个乞丐聚在一块儿,摇骰子玩儿,几个人资产加一起就是十几枚铜钱,还有半拉馒头。 这就是小打小闹,常人见了都不觉得会有什么危害的小局子。而真正的大头,就在他们的旁边。 “风火赌坊……”陆常安听说过这茬。 昨天宴上,李清煌给他讲过北平城里最大的几个帮派,江爷的鹤亭商帮算一个,霸下区有个管梨园和喜行的钟囍爷,他的帮会算是那儿的龙头。 而这狻猊街上,除了煌金司,大镖局那种到处都有分部的大型白道民间组织,就是这风火爷的赌坊,最为惹眼。 大玄,在嫖和大烟这方面是禁的,只有这赌,只要官方给了许可,赌资不超过一定的数量,那就是允许的。 所以,延街棋牌馆林立,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这风火赌坊。 背后的风火爷,倒也不是说赌技有多精湛,就是很标准的江湖大混混,够狠,有威严,纯靠敢打敢拼,干到了现在这一步。这个绰号,也就是因为他脾气暴躁,风风火火,所以这么叫的。 他手下的赌场,也和他这绰号一样,听声音,里头嘈杂的很,有民间百姓在外头玩儿两把小的,应当也有达官贵人进包厢玩儿大的局。 但无论里面多热闹,赌必伤身的道理,陆常安清楚的很,他不打算进去。 就是这路过这一小段,里头又有没带赌资,想要混一两把的人被架住助下丢了出来。 旁观的视角看得很清楚,那饱含殷切希望的眼神,就像莆牢区那些盼望赌石成家的人一样,小赌赌着赌着,就想着来把大的,渐渐就陷下去了。 没别的,赌这事儿一朝穷一朝富,比起慢慢努力做生意考官职来说,太轻松了,见过成功的,心里自然就会把自己也行的自欺欺人,重复无数遍。 “赶紧滚!钱都不带在这干啥!”那两个只穿马甲,赤裸上身的魁梧门卫,其中一个大声吼道。 这也得是北平城,要是换了别的地方赌坊这种地方,恨不得你把自己的身家一切全给压上,比如要是换在东阳郡,指不定白天刚赌完,晚上就已经出现在下水道里某个赶尸人的棺材盲盒里头,或者拆成散件卖给人匠或者那些鼠妖了。 但哪怕是这样,那个家伙也像每一个上了头的赌徒一样,祈求着最后一次机会什么的。 陆常安只能说没兴趣,看了几眼就打算走开了。 第一百零七章 狻猊街的蔷薇 第108章 狻猊街的蔷薇 但是就在这时,那两个门卫的其中一个忽然转头说着什么,似乎是门口出来人了。讲了没两句,两个人就同时向着旁边让开,给那人让道。 照理说,陆常安对赌坊里头出来的人应该是没有兴趣的,毕竟那不是赌徒,就是赌坊的官方人员。 不过看到眼前的这一位,他却是马上停住了准备离开的脚步:“学…学姐……” …………………… 狻猊街的烟火气,自然不可能全在赌坊赌场。 这个地方虽然大多是民宅,没有多少商户,但却是远近驰名的美食聚集地。 川鲁粤淮扬,闽浙湘本帮,甚至一些外帮菜都有师傅能做,据说御膳房里那些大人物,都有不少是从这里选上去的。 陆常安从小不怎么重视吃这件事,反正是不会花太多精力的那种。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被拉着下菜馆喝酒。 “学姐怎么又喝上酒了……”陆常安看着身边穿着修身衣裙,喝着温润小酒的方学姐,问道。 “因为是在这里,不会真的对脑子产生影响。”方秋瑾直截了当地回答道,说着还吃起了大块的东坡肉。 这倒也是虚拟现实的一大优点,多少能模拟一些喝酒的感官体验,但不会有真的酒精影响身体。吃高热量的菜,也不怕长胖。虽然感官模拟的也都不算精准无误,以假乱真就是了。 跟人下馆子,尤其是不算特别熟的忽然请去的,那多半就不是为了吃饭了。吃的是人情世故。 陆常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一边吃着虚拟的饭菜,一边问道:“说起来方学姐破费带我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看向周围,这是个淮扬菜馆的二楼,名叫江南阁。陈设装潢也是江南地区的风格,二层上边还有屋顶,但是边缘没有设窗户,而是类似走廊栏杆的设计,风景很好。 吃的,还是精细的淮扬菜,满桌上松鼠鳜鱼,东坡肉,蟹粉狮子头,响油鳝糊,一共四个菜,价钱也不便宜。更何况还要了壶好酒。 这酒这玩意儿说是常见,民间农家都能自己私酿酒。但是真的要酿出味道好的醇香清酒,单凭这个时代的技术,也还是不容易,所以这好酒的酒价,真下不去。 “没什么事儿啊,偶遇小学弟出来吃个饭很正常,毕竟这也是我最后一个学期了不是,当然要多和你们好好相处。”方秋瑾小口的喝着口感温润的酒,半开玩笑似的说着。 “呃……”陆常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位学姐的性子他还不是很了解,又或者说不是很擅长应付。 “嗯……当然,也是顺带来问一问这游戏的事情。”方秋瑾把脸凑近了些,小声说道。 “果然是要问这事儿啊。”抛去开玩笑的那部分,陆常安也差不多猜到是这个目的了:“学姐是三测吗?” “嗯。”方秋瑾点了点头。 “和刘学长一样啊……”陆常安想着:“这下我们社的四圣齐了。” 之后,便是稍微交流一下开局情况什么的,陆常安还是老一套的说辞,翻山工,死村开局。倒是方学姐那边,颇为出乎他的意料。 “我的赐福啊……似乎是天生的呢。”方秋瑾一边玩着小酒杯,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 “行家,江湖民生天座下俗艺爷赐福,万事万物,见而晓之。(赐福效果:增强理解能力和观察能力。)” “这赐福的效果,似乎与现实中没有什么分别呢,只是把我自己的能力写出来了而已。”方秋瑾补充道。 陆常安一听,明白了:“得,又是个先天登天人,合着咱这四圣,真的就是四圣,个个和朝歌沾点关系。”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许正是因为天生带有这些来自朝歌的赐福,异于常人,这才让这四位聚到了一起,来到了奇人异事收容所一般的民研社,这应该不是个集体走运的事情,而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就合理多了。 “行家呀……看这情况似乎和我有些许重合,也是信息收集类型的,只不过没有那么多附加辅助效果。” 陆常安想着想着,忽然想起来:“说起来,学姐说这能力现实里早就已经有了?” “嗯。”方秋瑾点了点头:“我的那些占卜大多也是靠这个完成的呀。” “果然!”陆常安当初就觉得这位方学姐的占卜不太对劲,现在终于知道问题所在了:“所以学姐根本就不会占卜吗?那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儿?” 方秋瑾笑了笑,说道:“课题呀,我没说吗?我是学心理学的,这些占卜的资料能用到论文里头。心理学也是我的占卜的一大组成部分啊。” 陆常安听了,反而比之前淡定很多,也许是已经很惊讶了,再听反而没什么反应:“所以这位西方圣,其实是个科学圣?” 方秋瑾说着,自顾自的讲起了自己进入游戏之后的事情。 比起出生在荒村野岭的陆常安,她的运气属实要好上不少,直接就降落在北平城外,根本没有什么新手boss可言。 依靠着行家赐福强化的理解能力,也就是学习能力,她很快在狻猊街找到了一席之地,甚至误打误撞混进了帮派。正好偶尔观察观察赌徒的心理状况,也能接触一些达官显贵。 “我一开始也觉得进入赌坊不太好,但是现在看来,这赌坊也属实是不简单。”方秋瑾介绍着: “明明不怎么依靠暴力手段,甚至都不怎么用骗客源骗下注的手段坑钱。但是风火爷依旧是赚的盆满钵满,我一开始想不太清楚,后来终于明白了。” 陆常安不知道具体原由,但是一联系上下文,也就大概知道方秋瑾是在指什么了。 “那些个达官贵人,属实是没少往这儿跑,记得前段时间翰林枢密官,还有几个太史,那个工部的侍郎也刚来过。一个个下手比下面的要阔多了。”方秋瑾轻描淡写的说道。 “枢密官、太史官、工部侍郎……”这一个个都不是特别大的官,但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连着接触,属实也是不容易的事儿:“说起来,学姐你现在在帮派里混的怎么样了呀?” “也就一般,算个小堂头,刚才那家小分馆现在是我在管。”方秋瑾淡定的说道:“主要也就是陪这些大人物玩,帮着摇个骰子什么的。” 陆常安听了,本来放心了。就听见之后那服务员过来换酒的时候,十分随意的说出了方学姐的外号:“狻猊街的蔷薇。”又听说了这个诨号的来源,一条纹着蔷薇的大花臂:“搞了半天,还是您最野。” 第一百零八章 夜半鬼敲门,然而被门反杀 第109章 夜半鬼敲门,然而被门反杀 这菜馆在附近小有名气,大概属于服务中层阶级的精细馆子。这儿的跑堂客业务水平自然纯熟。 这一行,便是古代的服务员,那个时候,尤其是这种大馆子,跑堂的要提供的服务细致的很。 端正举止,四平八稳的端菜步子,响亮的迎客送客吆喝声,这是基础。 有些服务大人物的,还得学一些报菜名的贯口,甚至吉祥的小调,来助助兴。 除此之外,应付客人,应对突发状况,各种各样的人情世故,反正复杂的很,非是那最伶俐最精细的人不可做。 这馆子里这位也是一样,上菜送碟的时候还会出言恭维,就这一下,提到了方秋瑾在帮派里的地位:“咱们风火帮,狻猊街的蔷薇,方姐,谁不认识啊?” “方姐呢……”陆常安笑着用类似的语气,重复着那跑堂人刚才的说辞:“不愧是行家,在帮派里也能混得这么好。” “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就是这些帮派人,基层的弯弯绕绕反而没那么多,衷心诚心的一眼看得出来,想害你的也藏不住,所以混起来还算轻松。”方秋瑾如此说道。 “无论如何,我大概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陆常安恭维着,说来倒也算是实话。 底层的堂口弟兄之间,确实也挺敞亮的。毕竟和基本的基层打工人也没什么差别,留那么多心眼子也没地方使,需要防备注意的也就是中层管理阶级和上层的老大。 但就是这些人,难搞的很。 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不用说是天子这条真龙脚底下的地头蛇,这一个个精的都快化蛟了。 能在他们已经划好的蛋糕里分到不小的一块,还仅仅只用了三测到如今,这么一小段时间,就足以说明,方秋瑾在人情世故,帮派交涉这方面的能力属实不错。 “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说到底是混黑道,见不得光。哪怕是那些高官和帮派老大眼前的红人。”方秋瑾说着,又喝了杯酒:“再说……人红还是非多呢。” 陆常安看着面前脸上泛起些许红晕的方学姐,总感觉这位比先前一起喝咖啡喝茶的时候,要坦诚不少:“看来这游戏给学姐带来的改变不小啊。” 回想先前,刘均仁学长,玩上游戏之后,似乎多多少少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更加贴合风水先生,卦摊儿道士的行事风格了:“难道是因为和律法的接触吗?” 似乎也只有他、李清煌、陈怜这种接触游戏之后干的事情,没有太大改变的,没有因为这个游戏发生多大变化。 方秋瑾也不否认他的想法:“多多少少有一点……现实里头学心理学,全是理论,要不我也不会伪装成占卜师,用这种方式去试着看看真正的心理。进了游戏以后,能力比现实强些了,揣测的人心想法也多了,大概就有些改变了。” “看的多了,反而返璞归真了?”陆常安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也许……”方秋瑾说着,却又忽然画风一转,将脸凑近了些,用手指着陆常安说道:“不过啊……这也就是这个时候和你说说心里话,在这个破地方,我还是得老是和人家勾心斗角,狻猊街可没几个善茬。” “和我说这个也……”陆常安本来想说,他也不会掺和进这里的利益争斗。不过想了想,在北平这个水深王八多,遍地是大哥的地界,他也不敢把话说的那么满。 “至少你现在和我扯上关系了不是?多多少少小心点,我不确定伱的手段,但是谁又知道可能找上门来的麻烦的手段呢?”方秋瑾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着可能到来的危险。 陆常安不自觉的喝了一口酒:“应该不会有……” ……………………………… “咚咚咚咚。” “开门……开门呐!” “有事儿了。”半夜,陆常安躺在客栈的床上,翻着通乡书。偶尔记起来,担心个一小会儿的事儿,这似乎还是发生了。 方秋瑾这么个凭空冒出来,短短也就一周时间就坐到小堂头位置上的红人,就像他说的一样,身上的是非多的很。 她自己有堂里的弟兄们护着,问题不大,陆常安这么个看上去没什么实力背景,还和她扯上关系的外乡人,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这不,半夜有东西敲上门了。 陆常安还基本能确定,这门响的不对劲。因为是这个点,刚才响的,还是四声。 俗话说,人敲三,鬼敲四,亡人叫魂莫开门。 中原地区素来就有说法,敲门的时候敲三下是礼貌,连敲四下,那就是鬼魂才干的事情了。 这事儿,可以说是自己吓唬自己,这个东西只能说是民间的小说法,流传也并不算广。 但是,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就不能松懈。 “宝钱、大印、法剑……”陆常安贯彻着稳妥路线:“还有……这个!” 三柱渺渺白烟在屋中缓缓升起,是他点上,念诵祷言,向门神爷祈求平安的香。 “开门……开门呐!”门外略显幽怨,一听就不太对劲的喊声还在响着。 “来了!”陆常安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拉开了门。 结果就见门外一阵阴气刚刚渗入,瞬间就被冲散了:“啊——”陆常安听见了一阵残念且幽怨的喊声。 阴灵鬼道天邪祟:…… 可怜的小家伙,面板弹出来陆常安都还没有看清楚,就被冲散了:“早知道不带这么多辟邪的玩意儿了,这下连信息都看不出来。” 对方大概只是想用这个手段试试他的深浅,或者单纯的看看情况,所以派出来的小家伙不算强,就这么被秒了。 一来,他身上这方面的东西多,二来,也是因为他刚拜过门神。 比起什么护宅狸犬二神爷,门神可是正经不少的正牌护宅神。 家门那是一户之枢纽,民间百姓看的也重,所以祭拜,供奉门神,自古以来就是和拜灶王爷财神爷一样重要的传统仪式。 多年来,早就发展出了文门神,武门神,乃至福禄寿那样的祈福门神等等各种各样的流派和分支。需求不同,方式不同,任君挑选。 而他拜的,是门神这一行的两个祖师爷,神荼和郁垒。 第一百零九章 煌金票号 第110章 煌金票号 古时候传说里,海上度朔仙山上,有一座枝叶足足绵延三千里的桃树,东北方向的枝杈之间,隐藏着沟通阴阳两界的鬼门,这两位就是在这里,看鬼界大门的。 早期的形象,基本和恶鬼也没什么两样,面目狰狞竖着双耳,头上还长角,后来转向民间,才逐渐变成戎装武将的感觉。 职能方面没什么问题,给神仙看鬼门的,来当个民宅门神,自然手拿把掐,就是这名字,说法各有不同。 其中神荼,有的说法是,来自于古书上的荼草,一种带有解毒败火清热功效的苦味草药,这位爷就是荼草成精,衍生出了驱鬼辟邪的职能。 另一位,郁垒爷,那说法就更奇怪了,据说是得名于泽螺,这生活在泥沙之中,却又不会被堵住螺口的生物,普通民众看来,是不怕外界污秽侵染的表现,把螺神挂在门口,就能防止麻烦上门,驱避外界的邪祟。 无论如何,这两位职能是如此诞生,也许存在感,知名度等等,是不如后世的各个武将门神,但作为祖师爷一般的存在,他们似乎还是成为了朝歌的门神爷代表。 至少刚才陆常安拜过他们之后,这一推门,就直接把外头的邪祟给拍散了。 “门神爷保佑,祝您俩位香火旺盛。”陆常安祷告之后关上了门,寻思着:“这还真就吃顿饭,就让人家给盯上了。是竞争对手?还是什么别的人物。” 北平城这潭水,他暂时还趟不明白。 ………………………… 第二天,他又回了狻猊街,昨天早上刚逛没多久,就让方秋瑾抓去喝酒了,下午要上课,也就没怎么好好逛,晚上还是老惯例不出门,尤其是还不知道会不会遭遇危险,这在屋里还有机会防备一下,在外面万一让人敲闷棍就出大问题了。 所以,今天他还得再来这里看一看,毕竟一个城区,他也不可能一天逛完。 这街上的景象,昨天刚刚看个大概,现在才有时间停下来,仔细看看沿途的帮会,商会等等组织的分布,构成。 毕竟狻猊街还是以老城区民宅为主,没有什么商户,所以沿街其实也没有太多信息能被发现。 一些比较显眼的大铺子,比如大玄境内最大的镖局,水路两通的镇江镖局。比如背靠两晋盐商的漕运盐帮。别说是在北平了,他先前在东阳郡就见过了,见着了也没什么意义。 剩下的本地特有帮会,说实话除了风火爷的赌坊,也就真的没什么意义了。比如一些脚行、商户、小武行组成的小公会、小商会、小武馆。你叫狻猊街本地人去叫,都不一定叫得出名字,实在是没有影响力和知名度。 找了半天,还是看到了煌金司,有进去的价值。 煌金票号,一个分号都有可能储银、储金数百上千万两的,真正富可敌国的组织,那基本上就属于是大型跨国的银行业龙头的水平。 哪怕总部位于大梁,也不妨碍他在大玄这里发光发热,大红大紫。 古时候的票号,和现在的银行,很多地方都有职能重合,基本可以说就是原型。 基本的储蓄兑换就不用说了,借款贷款也是如此。煌金司的这个业务做的尤其好。 这偌大的城内,多少个商户想要借着煌金票号的投资一飞冲天,简直数不胜数。 主要煌金司在这方面的挑选标准很严格,能干到今天这个位置,抛弃一些人情世故,以理性至上是基本操作。他们会多方考虑,衡量一家商户的前景,投资的回报可能。最后根据这些信息因素,多方衡量来决定借贷的投资金额。 能拿到多少来自煌金司的投资,都已经成了百姓评判一家商户好坏的主要因素之一了。 只要拿到的投资够多,哪怕自身实力不行,借着这一波带来的关注度,挣回借贷的钱,弥补贷款基本上也是做得到的,所以找煌金司借贷基本上是不会亏本的生意。 其他的什么储蓄、提取手续完善,方便之类的就不说了,总之如此强大的功能和实力,煌金票号的火热程度可想而知。 陆常安一过来,就看见大厅里挤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都是商户,很多都在组织语言,准备应付接下来的借贷考核,跟马上要去面试一样,反复的练习发言,看起来紧张的很。 另一边储蓄之类的,也是颇为火热,时不时就能看见大笔的存入或者取出,这里的生意属实是红火。 “难怪啊……”陆常安感叹着,望向了大厅的中央,这里摆着一尊和这红火的生意氛围十分和谐融洽的金色神像。 天下第一票号拜的,自然是这一行最看重的,财神爷。一手持金杖,一手托元宝,喜笑颜开的中年官爷形象,可以说是极为有名了。 “说实话,如果没有守庙人的身份,这位大概就是我唯一有可能拜的神仙爷了。”陆常安说着,双手合十,恭敬的拜了拜。 完全可以理解的想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拜财神爷是古来有之的传统,都说咱这儿拜神,图的是神的职能有用。按这个标准来,那这一位,就是职能有用的典范了。照这样下去,也许到了未来都有人会继续拜。 回到正题,陆常安从南区跑到这里来,自然是不可能专程来拜这财神爷的,而是来办点业务。 “麻烦帮我把这些换成银票,谢谢。”陆常安来到窗口边,如此说道,从袖子当中取出沉甸甸的一个布袋,里头装着不少的银两。 “这个数额大,请移步这边雅间,由专人负责。”绝对经受过礼仪训练,专业至极的接待小姐只是稍微掂了掂,就指引道。 “了解了。”陆常安稍微等了一下,就有接待员把他带到了内部的小房间,毕竟他刚才拿的也许上百两,虽然比不上上面那些大官显贵,但也算是大额交易了,要换更珍贵的银票。 那东西,一张分两份,本来一张纸,先裁成两份,然后把撕的不平整的朝外,平整的两边对齐,写字儿盖印等等等等。 最后,再让两边各留一份,到时候平整的一边,上面的各个印,各个字能拼上,不平整的那一边,拼起来,也要变成严丝合缝的一张纸,这才能兑,算是古代简单而又难以破解的防伪标识。 不过说实话,这个数额,对于普通人来说颇大,但是放在北平就没有那么特殊了,所以手续还算简便,也够快。很快陆常安就揣着票子出来了。 也不是指望做什么大的消费,而是有备无患。 这狻猊街逛完,接下来,大概就该去嘲风区看一看了。 第一百一十章 金钱就是力量 第111章 金钱就是力量 陆常安的北平闲逛之旅还在继续,另一边,这车水马龙的北平城里,其他的街区,也在进行着自己的日常。 只不过,有的街区的日常,不太像是常规意义上的罢了。 “怎么事儿?找茬是!?” 风火爷蔷薇赌坊,跟着方秋瑾改了名的一个小赌坊,近来跟着她这位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堂头,改变了营销模式,在本就不好动武,也不乱坑百姓钱的风火赌场当中,都成了最为含蓄的那个。 但就是这家平时都不怎么能听到吵嚷声的赌坊,现如今,门口正发生着一场小小的骚乱。 “姓金的!别以为你煌金司名头大着,我们就怕你,在风火爷手下混的,就没有怂货!”看门的,健壮高大的帮会成员,正在对着面前的人吼着。 那人,与面前这些五大三粗,穿着方便活动的粗布衣服的人格格不入,一身白金配色的绸衣,方巾束发,腰上佩戴五帝钱,拎着个算盘。神色颇为潇洒,但却略带些高傲,就像是中天区出来的公子哥。 “少跟我吵吵嚷嚷的。烧刀子,你好歹也是差点当上堂头的人,也知道喊我背后的叫煌金司,而不是票号,怎么还不识抬举?挡在这儿做什么?”那个金姓的年轻人看上去只是一般纨绔,说起话来却不卑不亢,颇有气度。 当然,他说的那些话在这些帮派混混的眼中算不得什么好话,因此,以那个被称为烧刀子的壮汉为首,一帮人的气性越发的上来了 周围围观的,懂行的都知道,这很正常,因为这间赌坊在此之前,可是风火爷手下那些个分场子里面最闹腾的几个之一,原因,很大程度上就和这个为首的烧刀子有关。 烧刀子,那是烈酒的名字,听这名字也知道,这个汉子和风火爷一样,脾气都烈得很。坊间有些资历的都知道,他这是有资本在身上的。 这汉子没什么出身,甚至没有正经学过把式,但就是单纯的血气足,气力够大,单靠街头打架,自己练着,便已经是踩在大武天横练爷一道的第三阶上了。 这等人物在帮会里,尤其是在风火爷这样的老大手底下,应当是可以混得很好的,现在让人家挑衅上门,不服气非常的正常。 不过从他现在没有当上堂头来看,就能知道,这场骚乱,还有别的因素和转机。 “我当谁在这儿砸场子呢,什么风把金爷吹来了?”穿着黑红的宽松衣裙,妆发齐全的方秋瑾走了出来。 “我还想问伱这堂头是不是让什么堵了耳,塞了脑袋,这动静都不露面呢。”那被称为金爷的年轻人双手抱胸,嘴上没有丝毫放松,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来这么一趟,不为别的,东街那个跛脚疤脸的‘灰耗子’是不是在你这儿?” 方秋瑾眼波流转,淡定的说道:“我这赌坊,旺盛的时候一天来往好几百上千人,哪能全记得住啊?兴许是在里头玩儿呢。不过说来,金爷您亲自跑一趟,那什么灰耗子是干了什么事儿啊?动这么大阵仗。” 帮派生活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改变,至少以前他这么个普通大学生,不会懂得如何面不改色的应付这帮人。 “少打岔,放我进去找人就行,那小子小偷小摸,摸到东街一个刚借着贷的商户头上去了,几十两黄金全没了,也真亏他拎着跑着动。”那金爷说着,眼神中的怒色越来越重。 “放人,行啊!你看得你出不出来就完了!”烧刀子那些帮派分子还是看不惯这金爷的说话风格,一股傲气在身,因此越发的生气,不想顺着他的意思来。 再说了,混帮派的,面子很重要,手下的场子,要的就是一个安定,越安稳,没人上门找事儿,就说明你的能力越强,没人敢惹。 所以说,在人家的场子面前吵嚷喧哗,还试图进去搜人,那基本就等同于挑衅。 方秋瑾倒是没有他们那么激动,一来,是她对这些帮派规矩什么的,确实也不算特别看重,二来也就是煌金司,确实有这个能力,来砸这个场子,拂他们的面子。 有人说一个票号怎么那么嚣张?有钱就能啥事儿都顺着他? 这个,一来,是他们手底下的资金,也确实到了富可敌国,能顺自己心意的干大部分事儿的水准了。二来,就是煌金司和煌金票号,并不能完全划等号,这个组织并没有那么简单。 江湖上护送货运者,便称镖人,白地有阳镖,暗地里,自然有阴镖,运那些不太见得了光的东西。比如湘西的赶尸人其实也算此列,他们运尸体。 而更多的,没有这么特殊,只是单纯的赐福物或者被律法影响的东西,这些东西作为普通人的普通镖人,并不能很好的看管,所以就需要阴镖师这些会一些特殊手段的人来帮忙。 煌金司,其实就是做这个起家的。 特殊之物乃至大凶之物,照料起来很费工夫,自然也就有的赚,煌金司拜财神爷,这件事有利可图,那自然就要做。 至于资本和手段,就像门神不止有护法门神,财神爷,也不只有票号里供的文财神,经常被帮会拿来祭拜的武财神,也是他们祭拜的对象。 再加上金银钱帛之物,时常会沾染一些特殊的意义,并有了他们煌金司掌握的,由金银衍生出的术法手段。 比如那个金爷身上带的算盘 煌金司明面上的身份,又或者说分支是大型的票号,算盘自然也就成为了组织内人员几乎必备的物件。只不过与普通算账人不同,他们能以比施展奇门术法,推演掐算。 除此之外,还有那一对煌金眼 毕竟是干商行,没有好眼力可不行。因此煌金司最基础的手段便是这通过各种手段,以及草药保养而出的煌金眼,识人看相,辨物真假,泛用性以及上限极高。 除此之外,还有实质性驱避邪祟的五帝铜钱、缚仙钱串、甚至通过密法压缩煅烧,只有巴掌大小,祭出后却重达千斤的镇妖大元宝等等。 突出一个金钱就是力量。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事了拂衣去 第112章 事了拂衣去 总之,煌金票号不一定有那个随便砸帮派场子的能力,但是煌金司可不等于煌金票号。他们不完全是混迹商海的会计和银行家。也非常的能打。 别的不说,就面前的这位金爷,年纪不大,但是也是第三阶上的年轻新秀,袖子里随便掏出来一块大元宝,念了咒语,都能随随便便给人碾成肉泥。 毕竟,虽然替下属分支的票号去讨债、追回钱款,也算是他们的主营业务之一。但他们的本职,可是荒山野岭之类的环境当中保护商队,驱赶、镇压邪祟和刀尖上舔血的响马水匪的。 这种人,指定不是普通的帮派小混混能惹的起的。 因此,那金爷面对这些小混混的威胁也丝毫不害怕,甚至想照他们说的做,就这么进去,找到人,然后再靠自己的手段走出来。 最后,还得是方秋瑾出面:“好了,别吵了,不是来玩儿的话,按规矩来,我们就不能让您进去了。不过那个人,我们倒是能自己把他揪出来,再送出来。” 方秋瑾说着,就示意身边的几个手下去干这件事:“万一那家伙拿着偷来的钱儿,来这里大把大把的花,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意思很简单,拿着偷来的赃款,就这么用出来,到时候万一和他赌的那些人,就这么离场了,找不回来,那可就要上升成煌金司和风火赌坊的纠纷了。 此言一出,还想恪守帮规的小弟们也知道,该把那家伙揪出来了,有不少人都转身进了赌坊里头,抓人去了。 那个灰耗子在这一代还算有点儿小名气,算是在梁上君子,飞贼这个行当上有点小名气的,所以这儿的帮派分子都不用问,基本就能找到人。 毕竟跛脚疤面,身上可能还带着大批黄金,在底层场子里,有这样特征的人,应该很好找。 趁着这个空挡,方秋瑾,也正好和这位地位不的金爷好好唠一唠。 近来的北平城,那个情况,比之前都要杀上不少,却又不是什么人都能像李清煌陆常安他们那样,直接混进国宴殿里,坐在边上的小位置上,一线吃瓜。 因此他们这些民间的,自然就只能依靠各种的渠道和手段入手情报,比如方秋瑾能问一问会来赌坊光顾的达官金贵。 他们虽然不是一线的大官,但好歹也是官场上的人,了解的信息自然比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多。 要么,没有什么特殊的渠道和手段,就是像这样,民间的人自己互相之间交流情况了。 九州制,那都不是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是真正意义上的,影响天下局势,天下之人一同关注的大事,所以各方面各组织也都在关心着,交换个情报是很常见的事情。 “说来,金爷顶上那位,前几天进宫赴宴去了。”方秋瑾靠在门旁,看着逐渐散去,不再看热闹的人群,忽然说到。 “是,圣上宴请外来使节,民间学士大商,算是感谢他们参与九州制的编制。”那个金爷倒是没避讳这一点,毕竟那宴席是公开的,吃到一半,宫门外还有人闹事,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编写九州制,您上面那位,确实是很不错的人选啊。”方秋瑾旁敲侧击的说道。 煌金司当中的上级,自然就是阴镖一行的前辈。运送各种货物行走四方,自然对各州局势,山川河流颇为熟悉,对于九州制大有帮助。 “也就是去走个过场而已,我家师傅不怎么参与那些事情,基本吃了顿饭就回来了。” 煌金司那位可是坐在第二批次的,由礼部的大人亲自接待,不参与具体的编写,也能接触到不少的内情,做做顾问什么的,这话显然不是真的。 原因嘛,很简单,毕竟对方是唯利是图,做事儿精得很的煌金司。 这位金爷,今天来这儿也不是干这个的,所以除了一些看一眼就看得出来,没有什么意义的朝堂局势,他根本不会透露其他的信息。基本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 直到没过多久,赌坊里面传来骚动,那些个帮派分子,押着那个“灰耗子”出来了。 和描述中的一样,瘸了一只脚,脸上有疤,除此之外,现在还有点鼻青脸肿的,显然刚才被带出来的过程是不太安详。 “方姐,人抓到了,金子也都还在,刚刚输出去一点点。”旁边的小弟报告着,果然跟着出来的,除了那个“灰耗子”,还有一大袋子的金条。 “行了,金爷?”方秋瑾双手抱胸,缓缓的问道。 “行了,也不白让你们吃亏,输掉的那些我们就不拿了,人我们带走了,这事就这样。” 那个金爷说着。周围的帮派分子为了稍微出点气,直接松开了抓着灰耗子的手。 要知道,他从小练的那轻身的功夫,怪的很,那跛脚就是练功搞出来的,平时看着瘸,实际上那条腿不是用来走的,专门用来跳,一跳丈高度没什么问题,要不也做不成这北平城里的飞贼。 然而那灰耗子一看周围人松了手,马上就想起跳,却见那了金爷手腕一抖,一条用来串钱的红色绳串已经飞了出来,将那刚刚跳起来的灰耗子五花大绑,直接拽回了地上。 “啪!”摔的不轻。 之后,也没怪那些帮派里的人,就单手拎着那需要两个壮汉抬的,装了金子的麻袋,另一只手抓着那绳串子,半拖半拉的,给那灰耗子拽走了。 “溜的倒是快!”那烧刀子还是有些愤愤不平,毕竟是莫名被人找上门叫嚣了一阵,就这么放人家走了,属实有点不合他们的气性。 不过,老大都发话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更何况,就刚才那红色绳串的手段,加上那单手提几十两金子的气力,真要打起来,他们大概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一切按平时的来,就当没出过这事。”方秋瑾吩咐完之后,就自己一个人走回了赌坊内部。门口的帮派分子都各自散去,该干嘛干嘛了。 基本也就是分散到了赌坊里的各个地方,防止有人闹事儿出千,只不过看似是每个角落都有,实际上内部的包厢里见不着他们。 很简单,这里的大人物来玩,肯定不想有个凶神恶煞的帮派分子在旁边盯着,凭他们的身份,也干不出那闹事儿出千的事。 更何况这些人能进来,都是经过风火爷许可的,说白了,一个个精挑细选,知道你有钱或者有权,给你提供点特权,甚至帮伱保密来过赌场的事情,但是,你的家里情况也都在我们手上。 真敢搞事,到时候就不是这个分部的人去找你,而是总部的那些凶残悍匪找上门了。 这种人物,在北平城,甚至可以算是上层人士之间不可言说的一种身份象征,证明你的能力达到了他们帮派的认可。 其中就有一位,甚至需要方秋瑾亲自来接待。 “怎么去这么久啊?外头出事了?”下巴上留一圈络腮胡的男人,四仰八叉的坐在地上,身上却穿着贵重的绸衣,衣服里还藏着一块独一无二的御赐金牌,上面单刻了一个:“禛”字。 这个字,很久之前,民间就开始减少使用,甚至禁用了。 因为当朝大玄五皇子,也正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爷,在边疆镇守多年,战功无数的,就叫周禛 确认只是扁桃体发炎了,阳过一次之后,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差了,我们这儿也逐渐有二阳的了,大家也小心一点 第一百一十二章 洋菩萨 第113章 洋菩萨 方秋瑾这边如何依靠自己的渠道和手段接触宫里的事儿,暂且不谈。 且说陆常安拿着那大额的银票,一路从东边狻猊区,去了西南的嘲风区。 这九子之嘲风,据说另一半血统是来自猞猁,平生好险好望,经常被装饰在屋檐的角落上。 正是因为这远望四方的喜好,拿来做了这南北东西商品来往的西市的名字。 这里,就是大玄与外邦最大的商品与人文来往地。西南城门一出去,专门修的大道就可以直接通向肃洲,再直抵西域、大食,乃至更远的西洋之地。 而在城区内部,除了最重要,汇聚四方珍奇的西市之外,还有各国外邦风味的菜馆,各个外邦的驻大玄大使馆等等,可以说,基本就是一个外邦交流集中地。 最重要的,也是陆常安的目标,是大玄为了外邦人考虑,允许了他们在这里修筑务种外邦宗教信仰的寺庙与神殿。 这很简单,对于没有外邦信仰的普通人来说,这只不过是外邦人才会进入的无用建筑而已,但是对于陆常安,只要是庙那就是有用的,可以去拜访一下的。 “早该想到的。”明明已经来了北平一段时间了,陆常安却根本没怎么拜神,因为除了最开始的大相国塔寺,还有先前那个客栈中的淫祀邪神,他根本就没见过正经的庙。 这下想起来,嘲风区可能会有外邦信仰的寺庙神殿,一打听发现真的是这样,马上就奔着这里来了。 毕竟同样是闲逛,狻猊区可没有什么神能给他拜,光和那些组织接触又搞不出什么名堂来,还不如直接来这里。 “说起来,外邦信仰的洋菩萨……我倒还真不知道几个。”陆常安如此想到。 除了当初通过通乡书接触到的那位救苦尊,还有梵天佛国的那些大佛之外,剩下的他就一窍不通了。 而事实上,到了这里之后,确实也就是以这两个为主。 佛门自然不用多说,以大相国寺为首,还有不少小的分支寺庙。 比如单独供奉观自在菩萨、地藏菩萨,或者是燃灯长明佛的。 一些地位没有那么高的下属佛,只要职能有用,有时也会拥有自己的专属寺庙,比如药师如来佛,文殊普贤菩萨等等。 不过这些个寺庙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有,但是没有什么人气,也就是零零散散的会有几个人祭拜,有的都没有僧人看管,规模大一些的都非常少见。 再说,佛门的情报,陆常安其实已经有不少了,再这么拜下去也意义不大,所以反而是那个真正意义上的洋菩萨,他比较感兴趣。 “教堂啊……”几只白鸽翩翩飞起,庄严的尖顶哥特式建筑坐落在这座东方的城市当中,陆常安感觉自己好像也和李清煌一样,打了个盹儿,神游太虚了。 这座建筑并不难找,毕竟大玄目前的建筑还是以二三层为主,但是这一座的最高的那个尖顶钟楼,却有四五层楼高度,在几条街外远远的望过来,能看见尖顶上面的十字标识,还有在附近盘旋的,少见的白鸽。 这建筑修筑的非常标准,没有任何中式化痕迹,尖顶,雕花彩窗甚至还有几面飞扶壁,是完全独立于大玄本地建筑风格的西式建筑。 不过和这规模并不相称的是,这教堂门口颇为冷清,没有什么人,显然这位外来的洋菩萨,在本地还是有些水土不服。 当然陆常安不在意这些,他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是,这个外来的洋菩萨还能上香吗?是不是得用祷告什么的? 另外,因为当初被精神污染入侵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虽然觉得他们不敢在皇城搞事情,但是陆常安还是将大印调到了自我防护模式,以备不时之需。 进了教堂的门,内部的装潢也是十分标准,长排的桌椅,单独的讲经台,还有设立在旁边的忏悔室。 最重要的是正中央,那镶嵌着巨大彩窗玻璃的墙面上,有一个巨大的金属雕塑,刻画着一个长胡子的男人双手抱胸,倒吊殉道的画面。 “即视感满满啊。”陆常安吐槽着,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他第一次进了寺庙不知道该干什么。 主要,就像先前说的那样,这洋菩萨也不知道收不收香火,不知道情况,他也就不好按习惯来,大大咧咧的再掏出几根檀香来拜了。 就在他尴尬的时候,穿着标准教士袍的金发高鼻梁的神父,从一旁的忏悔室当中出走了出来。 另一间当中还同时走出来了一个普通百姓,一副大彻大悟,精神百倍的表情,双手攥着胸前戴着的十字项链,感恩我主福音。 “原来还是有信徒的呀。”陆常安这么想着,旁边那个神父已经凑了过来。 金色头发,碧蓝瞳孔,一看就是外乡西洋人相貌,只不过一开口,却是标准的大玄官话:“这位先生有兴趣了解我们的信仰吗?” 陆常安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颇为惊讶的说道:“先生,您的大玄话说的很好啊。” 那个神父摆了摆手:“我虽然是这个相貌,但从小就是在大玄长大的。主的赐福之地离这里太远,远到需要消耗我父亲和我两代人的努力才能够到达。” 意思很明了,他爹是外来人,但他基本上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尤里乌斯,这里的神父,按大玄人的说法,应该叫庙祝或者主持。当然我更喜欢我们教派自己的说法,称呼我自己为,我主的牧羊人。”那个神父抚着胸口说道。 “幸会,我叫陆常安,外乡来的。”陆常安说着:“这两天在北平城里四处逛逛,就看到这座建筑了,以前听人说过西洋教派的事情,就进来看看了。” 尤里乌斯听后,淡定的很:“缘由不重要,能够来到这里,就是我主的指引。” 陆常安听好,不禁问道:“所以您说的我主,到底是……” “他是居住在伊甸之地中的上主,我的迷途羔羊的创造者和引领者,牺牲自己,为我等承担苦难的,救世尊。” 陆常安刚听一半,面前就弹出了:“荒海秘闻:你回忆起,当初在荒海上漂流之时,曾经见过一个穿着教士衣服的西洋人,凭空跪在荒海的,荒雾之水上,双手合十,不停的祷告着:赞美我主,赞美我主…… 当他发现你的时候直接踩着水站了起来,并冲向了你,身上荒尘飘荡,显然已经是失控状态,每走几步就完全消散。 但是,伱听到了他消散之前最后的呢喃:“赞美我主,受膏圣灵,殉难救世圣尊……” 病还没好多少,今天应该就只有这一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礼部尚书 第114章 礼部尚书 “赞……个鬼呀。”陆常安心里想着,嘴上差点也脱口而出:“又被影响了……这一道的能力不会就是拐人入教。” 先前弹出来的是荒海秘闻而不是赐福秘闻,就说明这受膏圣灵天,也属于供奉爷不会向他提供信息的危险天道。 相比于污浊地母天,或者暹罗的秦广杀道天,先前皇宫中那个虚妄无相天,这些明摆着,一看表现效果就知道不对劲的邪道天,这受膏圣灵天显然属于防不胜防的那一批。 相比于直接攻击,这一道律法显然更擅长潜移默化的,在暗地里影响精神,让人信教,不受控制的想了解,越陷越深,直到无法自拔。 身旁的这位尤里乌斯神父,看上去和蔼可亲,却也不是个善茬,如此轻松的,就让他又一次被律法侵蚀。 虽然这一次的效果明显比上次更差,他连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控制住了。 转头看看,那位神父和蔼可亲的看着他,笑而不语。 要不是除了传教,这家伙也没干什么别的事情,加上这里是京城,还在教堂里,是人家的地盘,陆常安真想掏香摇人,直接动手算了。 “算了……”想了半天,还是以和为贵,现在这紧张时期,在这地段挺好,周围人流量并不算少的教堂里动手,打的打不过倒不是问题,他到了这个等级了,已经能让柳前辈黄老大他们,直接远程放法术支援了,就是这打了后果如何? 且不说什么和城里的西洋势力结仇之类的,在这种地方闹事打架,还要用那种级别的神通,到时候再让黑虎卫逮进去关个月的,那问题可就大了,出来指不定都公测了,还是低调点,少惹事的好。 再说,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怨人家,他看得出来,那个神父其实没有做什么,只是因为他是荒海之外来的异乡之人,操纵荒尘的力量让他们有了太多便利,但也太容易接触到其实还无法承受的东西了。 就像,看一本讲前朝血腥祭祀的书,本地人指不定看了以后,恶心的吐两下,也就完了。但是他们身上有荒尘,和书里的禁忌残留这么一搅和,触发某些仪式,那看起书来,就很容易和背后的邪神搭上线了。 简单来说,就是说他们的灵性感知比本地人高得多,要不然,要是真的那么好传教,那这教堂开在京城,这里早就出大事了,搞不好到时候街头巷尾,甚至大半个朝堂上都在赞美我主。 出了那种事,这中原各国,怕不是早就在民俗神的授意下,和西洋开战了,毕竟到时候那没香火谁受得了啊? 再说回来,陆常安平复好心情,看着刚刚介绍完自己家主子,兴致勃勃,还不知道自己给面前的外乡人带来了什么麻烦的尤里乌斯神父,回了他一个同样和蔼可亲的笑容。 只不过,他是没有胆量再听下去了,这只不过是听到了完整的古尊正名,看到了一个关联的秘闻,就已经触发了轻微的侵蚀,这要是让这位神父给他讲讲什么启示录之类的经文内容,他扛起来说不定就没那么轻松了。 所以,聊起来,话题转移大法,大概就是表现的,对他们教派其实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是看见了外邦风格建筑,想过来参观一下而已。 “看来陆先生是没有什么深入了解的兴致了。”那尤里乌斯神父,作为京城的教堂管理人,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马上就看出了陆常安的态度转变。 先前进门的时候,这位老练的神父就看出来了,这位陆先生没有什么入教的可能,应该是已经有了信仰的人,而现在,比刚才更没有了解他们教派的想法了。 “嗯……也许是我和你们的主没有什么缘分。” 这么跑一趟教堂,似乎是没什么收获,不过陆常安并不在意,毕竟是有不能深入了解的不可抗力在。 “没有关系,因缘际会,都是我主最好的安排,随时欢迎你再回来,陆先生。祝你拥有美好的一天,赞美我主。”尤里乌斯神父说着,在肩头,额头等各处点了四下,表示祝福。 “感谢。”陆常安这么说着,走出教堂的这段路却在确认着,这祝福可别像是大相国寺的那个老和尚一样,是什么实质性的真祝福啊,到时候万一有什么隐患,再犯冲了什么的,那就祝福变诅咒了。 确认似乎是没事了,陆常安也就走出了教堂的大门,门外的白鸽还在飞舞,大街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这刚一出来,看着这平淡无奇的街景,他的视线,就不自觉的被巷口吸引了:“那个是……” 那里,一辆马车刚刚停下,是单马二轮的。在京城,尤其是来往使节,外邦商户无数的嘲风区,说实话,可以说是平庸至极。只不过刚刚从靠街边的那一侧下来,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仆人陪同下,走进路边一家小茶馆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大人物。 “不会……”陆常安前几日刚刚见过那位,说来其实也只能算单方面见过,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 原因很简单,那位穿着普通丝织衣的中年大叔,举止优雅,四方步平稳至极,尤其是五官端正,下巴上的胡须都修得颇为整齐,这相貌他有印象,分明就是前几日那宴席上,坐二桌首位的,礼部的尚书大人,王茂生。 “这种大人物……来这里干什么?还这么低调?”陆常安不理解。 礼部顾名思义,主管宫庭当中的各种礼仪,属于是专门负责皇室形象体面的部门,同时,还负责一个很重要的差事,也就是与外邦邻国的外交。 这位尚书大人,按说是朝中重臣,算职能之类,来这嘲风区见外使也很正常,只不过哪怕是暹罗使臣那个级别的,见面一般也都约在得体的饭馆里头,毕竟不能失了大玄的颜面不是?这小茶馆是怎么个事儿?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儿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走近一看,也没把茶馆包下来,陆常安就直接走了进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请仙神 请隐世贤 第115章 请仙神 请隐世贤 一看堂里,果然那个级别的人物,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就这么在嘈杂的大厅里吃饭,或者办事儿什么的,一猜就知道,二楼雅间。 跟跑堂的一说,他就自己窜上了二楼。 不过,还是来的不够快,那两人已经没影了,显然已经进了其中的某一间。 幸好,这小茶馆一共也没几个包间,有人的就三个,那几间的中间还空了一间,他马上就进去了,随便叫了些花生米,酱牛肉之类现切现上的菜,再等跑堂的走了之后,就马上关上了门。 这是做啥?主要他接下来要干的事儿,确实也不方便给普通人看。 獬豸镇印张开,三阶的他,已经能很精准的控制结界的形状,正好覆盖住了整个包间。 当然,目的不是用来驱邪什么的,镇印在这方面还有一个隐藏效果,那就是隔绝气息。让外界无法轻易感知。 这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关,毕竟隔壁那位可是一部的尚书,论位阶,指不定能在专管民俗皇权的山河社稷天的五六阶上头,指不定被赋予了什么特殊的能力呢,在这种人物旁边搞事情,总得谨慎一点。 准备好之后,掏出檀香,就是一波常规流程:“市井俗仪天供奉爷,座下庙堂行走陆常安,祈请东阳山山君:老大,您,或者手下的、认识的,有没有通感听闻之法的?麻烦传一点给我,越强的越好。” 很简单,他不会的,摇人,柳前辈那边修的是肉体横炼和水土之法,但是蛇类什么的,看着就不觉得擅长听闻之道,什么时候他需要夜视、热成像什么的,倒是可以请一波。 所以,还是黄老大,毕竟黄皮子修的术法杂,黄老大不还辅修了掐算数术,实在不行,像之前一样摇黄老大,让它帮忙摇人也可以,那满山遍野的黄皮子,或者更远一点,十里八村的,总有会的? 所以,交涉了一小会儿,马上就有结果了,万能的东阳山黑帮没有让他失望,黄老大一如往常,用不耐烦的语气给他提供了帮助,从东阳山西边的一座小山头上,给他摇到了一只会通感之法的黄皮子。 黄老大依靠马上五阶的仙神之能,马上学会了,也省得陆常安还得引路,再用帮兵诀什么的。 “香火渺渺,烛影绰绰,四方仙神,听吾诏令……”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经使用请仙神术来发动神通。 通感之法瞬间灌入耳中,附带着赐福宝钱的轻微提升,他的耳边一阵嗡嗡声响,毕竟这是术法级别的听力,赶不上先前东阳郡的罗先生,也是远超常人数十倍的水平,虽然有神通护着,不至于反而影响到自己什么的,却也还需要适应一下。 当然机不可失,陆常安还是马上贴到了墙边,听着隔壁的动静:“来,我敬商老板一杯…今后的生意还要多多仰仗您啊……”清晰的好像就在耳边的声音,直接穿过木板传到耳中。 “不是这边……”陆常安马上换到了另一边,一贴到墙边,就听见:“后生晚辈王茂生,拜见王师。”的微弱声响。 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这是找到了,而且显然,这位礼部的大人物没有专门施展,身上的律法波动就已经替他屏蔽起了周围的探查。 陆常安专门从黄老大那边请过来的神通,都只能勉强听见声响。 不过就是这么恰巧的这么一句话,就已经让他颇为惊讶了:“这么谦卑的吗?” 王茂生,礼部尚书,还未至知天命,区区不惑之年,也就是四十多岁,能在这个年纪,做到尚书之位,还是礼部的,绝对不简单。 先前说过,礼部负责皇室礼仪,各种庆典,还有外交事宜。 实际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职能,那就是主管科举之事。 尤其是礼部尚书,那基本上就是每年科举的主考官,论文儒官场的礼仪,那和每年的科举考生,就算是师徒关系了,哪怕根本没有交情,也绝对断不开,甚至算是将你提拔为官,是无法忤逆的大恩了。 就凭这个,礼部就能够在六部当中排进前二,稳在其上的,只有专管官员任免,考核赏罚的“天官”吏部。就连主管财政的户部都会被压上一头。 这王茂生能做到这一步,绝对算是一朝才俊,记得先前李清煌向他介绍的时候还说过,这位是方才成年便中了秀才,过两年就成了举人,最后成了当朝圣上钦点的探花郎。 这一点,正是因为他相貌端正,古时候科举的状元、榜眼、探花,有时,就是带有这样额外的评判标准,探花郎要有文才,也是相貌风度的象征。 之后,就是先进入翰林院做编修的常规流程。 不常规的是,这位在而立之年就已经过了实习期一般的,进入了礼部,没几天就成了侍郎,这几年就成了尚书。 而这样人人巴结景仰的大人物,却在隔壁房间的那位面前,态度放的如此低微,并且以后辈自居,陆常安实在难以想象,那里坐的究竟是什么人。 而隔壁沉默半晌,终于又传出了响声:“哪儿还有什么王师不王师的,说了几回了,我如今不过一介乡野山人而已。” 是个老人的声音,听得出来已经颇为年迈,不过中气还在,威严也足,吐词咬字颇为清晰。 “是您教导我,师徒之恩不可辱没。”那位尚书大人又说道。 “可我后来还教了你,已经不必拘泥于这些文儒礼节了,现在的我,用的上这些东西?” 那位神秘的老者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没有波澜,倒是陆常安听得心里翻江倒海:“这位是王尚书的师傅?原来还有这号人物?听这意思是隐居了?” “无论如何,您听了我的话,来了这里,那就说明你还是关心着朝堂之事的。”王尚书接着说道。 那老人却依旧是漫不经心:“我只是希望……我甩杆闲钓的那片塘子,不会因为这事儿,被搅得一团混。”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黄老大的指点 第116章 黄老大的指点 “是,先生,但无论如何,这事儿少不了您的定夺。”王茂生依旧用恭敬的语气说道:“您早早的把这个担子交给了我,但您心里肯定清楚,我还带不稳头上的这顶官帽。” 听着这话,陆常安稍微有了些眉目:“把这个担子交给……那就肯定是官场上的大前辈了。大玄又没有宰相一类的内阁大臣,那莫非是哪位前任尚书?” 这事儿听着就不对头,大玄的尚书,基本就是最顶尖的官位,尤其是吏、礼、户三部的,不说权势滔天,也绝对是光宗耀祖,能福荫万代的高位。 能坐上这个位置,基本没有几个是像王茂生那样,走的是中举、入院做编修、转侍郎再直接升尚书的天路。 这个流程,基本就是在世界级公司里面试通过,之后半年干到总公司的总经理或者部门主管是一个感觉的,甚至还要难上不少,毕竟大玄几百年沉淀下的官场,各种关系纠结,早就已经复杂的跟蜘蛛网一样了。 能从草根,或者不算顶尖的出身开始,一路干到尚书的位置,已经是咸鱼翻身变满汉全席的奇迹了。 因为难度如此之大,当上以后,哪怕是没什么权势的兵、刑、工部尚书,那肯定也是在有限的任期内尽可能的结交关系,积攒资本。 贪钱捞钱倒是不一定,但是借助职务之便,搞点小产业什么的非常正常。毕竟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干两年领完俸禄就下任,那几十年寒窗苦读都冻到狗身上去了。 所以,一般都是能继续做就继续做,等七老八十了要是没出事儿,做成一朝老臣了,这时候退休了,那也是死死的把根扎在朝堂里,手底下万亩良田,千间商铺什么的非常基础,基本上已经算是寿终正寝,族谱单开一页的大贡献老祖宗了。 在朝堂里,依旧有自己的势力,江湖上,也依旧满是他们的传说。 可是看这位这情况,自己跑去野外过垂钓的隐居生活,根本不想参与政事,坊间也没有王尚书尊敬的王师这号人的名头,这属实是跟身为高官的权势断了个干干净净,位置丢给后生坐也不管不顾,当甩手掌柜。 简直是一股道家大悟之人,不拘外物的通透感,陆常安有些琢磨不透。 可也就在这时,那所谓的王师说道:“先前说说那些倒也罢了,真想听我正经的,还不动手?隔墙有耳的道理,当了几年尚书反而给忘了?” 之后,就听见王茂生:“是是是”的连应了几声,隔壁房间就一点声响都听不见了。 “动手屏蔽了呀……”陆常安停止了窃听行动,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去一趟教堂没什么收获,反而是在门口碰上了这个。 “那两位,讨论的,是九州制的事吗?”陆常安还在整理刚才获取的信息的时候,黄老大发问了。 显然,这牵扯重大的事情,甚至传到了他那荒郊野岭当中,毕竟,如果是了改制,那以后,他那东阳山说不定就要改入什么霸下州,或者什么狻猊州的州界里头了。 像是周围的地理位置划分什么的,大概也得稍加改动,说不定为了望气士观测的什么洲界风水,龙脉走向之类的,山的名字都要换。所以,就连他们这片妖怪们自己聚在山头里玩儿的山妖野精小乐土也得注意注意京城这边的动向。 “是的,这两位,一位是当朝礼部尚书,还年轻的很,另一个我也是刚接触到,没有什么眉目。” 这样的身份,黄老大之前帮着窃听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听明白了,要不按他的性格,也不会管这萍水相逢的二人叫“两位” “果然啊,我在听闻之法之外,还增加了些许奇门演算的探测之法,但却没有看出屋内底细,若是那个阶位的身份,也就不奇怪了。”黄老大淡定的说道。 “那个阶位?”陆常安不太明白这是指什么。 “当然是登天十阶,这朝堂中的官员,其实就是山河社稷天的登天人。一朝皇子,在文臣武将的范围,便约等于是掌天古尊,或者九阶大神,只不过通常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神通,就是皇权的象征而已。 能当上尚书的,论阶位差不多也就在五六境左右了。类比一下,这个水准放武将那边,大概就是元帅、太尉。” “果然是这样啊。”山河社稷天的这个特点不算隐蔽,他很早之前就稍微接触过一点。 “倒是另外一位,我看不出来底细,没看出什么律法波动,莫非是文儒天,又或者哪一天返璞归真的贤者一类?”黄老大的猜想比陆常安还要大胆。 要进入道法自然,言出法随,返璞归真一类的明道境界,可比当上大官还要难上一些,不过就目前那王师的隐士高人形象,是这个境界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黄老大又说到:“你老大我虽然天天在野外呆着,这么些年多少也了解一些官场上的事儿,如果是当上了尚书的大人物的话,很多礼仪就会减免一些,比如对当初教书的老师。” “所以?”陆常安问到。 “所以这位尚书对那所谓的王师如此毕恭毕敬,就说明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显然没有那么浅显,甚至可能是官场上的前后辈,甚至于忘年交一类的。”黄老大补充道。 “何况是这九州制的事情,一般的隐世官员怎么可能还有能耐接触,甚至参与。” “所以,果然是个大人物啊。”陆常安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黄老大听了他的话,反而如此说道:“哎,光知道这个有啥用。” 陆常安来了兴致:“那老大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找机会去接触了。”黄老大言简意赅。 “这……怎么做?”属实不是他不想,主要,哪怕那王师不是什么返璞归真的高阶登天人,就光是只要有想法,就还能影响到朝廷的,退休大官爷的算计,就足够轻松至极地发现并且甩掉陆常安。 所以这完全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是人家想不想见他的问题。 就这一点,黄老大似乎也替他想好了:“关于这个,外乡小子,听说过渭水访贤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桥耍把式 梨园听小曲(4K) 第117章 天桥耍把式 梨园听小曲(4k) 龙生九子,霸下,另一半血统来自于龟,所以天生能驮,石碑下边雕刻的那种驼碑大龟,一般就是霸下的形象。 另一子,好文的负屃,一般就与霸下同出外勤,一个在下面驮着,一个雕刻在石碑的上边,作为纹样装饰。 霸下能驮重物,吃苦耐劳的形象,大概是被类比成了辛苦钻研技艺的手艺人。 所以,这九龙城区的东南区,手艺人、喜丧行聚集的几条街,就被命名成了霸下。倒也还算贴切。 相比于莆牢区的奸滑世故,狻猊区的堂口规矩,这儿的手艺人们,相对朴实一些,没有太多的人情世故。 来到这里,那就是凭手艺吃饭。 贴近中天区,通天河的一条分支在此盘桓,从南面绕进来,拐了个弯儿,便又从东南区出去。成了京城当中唯一的水路。 当初的工部大臣们是如何没计,后人只能说是猜出个大概,无非是用这个地方连接附近的河道,作为京城内的小码头,方便商船货运之类的。 如今津口河浊,便只联通通天河方向,也还算热闹。两条街那么宽的河道,小舟大船挤了不少。 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商船,直接从这里将货物运到北平城内,从霸下区一路送到狻猊、莆牢、嘲风等等,直到京城的各个角落。 真论起来这么大的地方,还要方便来往,货运能力真不算出色,毕竟走不了什么大船,商队之类的还是更倾向于在城外的螭吻区卸货,然后直接运送到最近的嘲风区,进行下一步转售。 但这一片活水,还是给京城内提供了不少的乐趣与生气。 至少,让天朝这么个下层杂耍人的修罗战场,也出现在京城之中。 从提棍耍猴,到吐火吞刀,从白沙撒字,到民调小曲,文的武的,南北四方的,在这儿都能看到热闹。 毕竟普通百姓是要为了生活奔波,但活着总得有个盼头,有个乐子。可什么梨园子,大场子的,对于这些普通百姓来说,难度又太高了。所以真要说起天桥这个地,环境那绝对不值得称道,但要说观众、人流,那是真不少。 就为了这么些人,这么点关注,杂耍人应运而生。 从最开始的耍把式,唱小调,到后来的藏厌、戏法,东西南北的手艺人,为了多引来点人,琢磨了不知多久。逐渐成流派,成体系,成了江湖八大门当中的,彩门。 正式成为了一门复杂的行当了。 个中艰辛,自有分说,也自有底数。 毕竟引人眼球的东西,真说起最根本的,也简单,那就是人气为王。 可人心人气儿这个玩意儿,虚无缥缈,谁能抓得那么清楚?要不不说皇帝也不会设那望天下气运的望气士了。 一朝穷,苦练技艺在茅屋,一朝富,名扬四海为宗师。真说起来和那莆牢区的一刀穷一刀富有的一拼。 而且这都不是你有想法就能试试的赌石,手艺这东西是实打实的,这玩意儿属实难练,不精都没人管你,但是投机取巧的事情,在天桥这帮老玩儿主的眼里,那就是腌臜的垃圾了。 这样残酷的环境,为了争点人气,那自然是竞争越发的激烈。论起这儿的人,那属实随便在桥底下的摊上挑一个,那都是身怀绝技。 有的玩那横炼把式,胸口碎个大石,枪头顶喉咙什么的,有的练那三仙归洞,两只鬼手三只碗,一支筷子定乾坤。就这,都还是简简单单,有法子有路子去接触,就有机会学成的大路货。 再往细的,少见的讲,那有不少,甚至都是一个流派的秘密了,练起来也是费工夫,困难的很,要牺牲不少东西。 就像前段时间,京城里这一块,来了个穿喜庆红长袍,跛脚,还胖乎乎的老头,表演的是那藏厌法下边,一个分支的把戏。 藏厌藏厌,说白了就是各种藏东西的把戏,最出名的就是那三仙归洞,就凭一双手,两个球,三只碗,藏的出神入化,藏的小球移动,宛如神游太虚。 这是精细灵巧的,还有的,就是像他一样,走的就是事不惊人不罢休,藏大玩意儿的路子。 那找个下边完全空着的大木凳子,拿块大红布在前面一晃,就这么一闪,变出个装了鱼的大缸,小半个人那么高的那种。那厉不厉害?指定厉害啊,那几天就他那位置附近最火热。 但是真说起来,那就是杂耍戏法这一行的那个本质,天赋啥的也许也有,但是勤奋努力打基本功照样重要的很。能吃苦是很重要的特征。 这法子,看着玄乎,那么大个缸往哪儿藏啊? 那些个大玩主,其实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个事儿。因为他们看的多,对比一下就知道,变着戏法的那是个比较富态,也就是胖点儿的跛脚老人,还不管什么季节,穿的都长衫。 那为什么这样啊?说白了,这整个人都在配合着这戏法呢。 无论走哪,那几十斤重的,带水带鱼的大缸,就这么夹在两腿之间,拿衣服遮着。 那一直曲着,夹这么重的玩意儿,这可不是跛脚? 而且要藏,所以要穿长衫,夹着的时候,体态还不能看着畸形,所以要胖的,上下两边均匀。剩下的就是要苦练,再甩大红布挡住观众视线的那一下,要怎么稳准狠的把鱼缸整出来放到凳子上。 就这么刻苦,就这么拼。 就这,还不能保证一直有人看,毕竟这演两下就演完了呀,一朝鲜吃遍天,在天桥这儿行不通,一套玩意儿再好看,照样会有冷清的一天。 这不,这两天那个变鱼缸的老头,最近也见不着人了。 城里天桥,就是这么个时刻争斗着的的修罗场。 而且江山代有人才出我,这儿的观众看的不是人,那就是把戏,所以那人走了,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留恋,马上聚集在了下一代新秀的身边。 严谨一点的话,这新秀是一群。 “呔!你这邪祟!形神染秽!污浊身心!我一眼就看出伱不是人!”脸上抹着油彩脸谱,手上提着宝剑,玉靴凤带护身形,身披金甲显威灵。 明显是镇魔灵官形象的人物,用带着些怒气的唱腔大喝道。 依靠特殊许可,拿几十上百条硬竹子做脚手架,搭在河床上的草台班子,吸引着这一片几条街上所有百姓的目光。 就连那耍变脸吐火的,口吞宝剑的杂耍人,甚至那提着棍子耍猴的,都有不少停了下来,也跟着观众看起了戏。 有这个规模,这个水准的,也就是醒狮宫的喜乐大戏班了。 他们拜的那三位爷,象征着把戏表演这一行的全部,梨园戏曲的大戏公,杂耍把式的杂耍公,还有说书口才的百闻公。 他们完全可以说是天下杂耍人里最正宗的,毕竟是直接跟着老祖宗干。但也正是因此,各种老规矩也就多上不少。 就像最早的时候,这些杂耍把戏什么的都挣不着什么大钱,所以最早的各种班子,无论是戏曲杂耍还是说书,其实都是属于街头,属于民间的。不存在什么开个梨园开个馆子,稳定下来挣大钱的,都是像草台班子这样到处跑。 所以上面那三位爷,也就要求他们醒狮宫的各个班子,不能停在一处太久,要到处跑了。 也就像陆常安得庙堂行走一样,大概也有巡游各处,传播展示顶上仙神神威的意思在。 这不,先前在东阳郡附近,这段时间正好溜达到首都了。 对于他们戏班子来说,已经是时隔许久了,上一次还是先皇景和过大寿的时候,御前表演来的,如今都已经是景和帝的儿子坐江山了。 不过,大概也正是因为不牵扯城市朝廷的事情,而是在大多没什么变化的乡村、山河间行走,他们班子的水平依旧没怎么变,依靠那块金牌,还有以前的人脉搞到了许可,就搭起了班子,很快就混成了天桥这一块的第一。 也还是老样子,江银是主角,主要带着赐福,水平也确实可以。再就是他的师傅又一次退居二线,干起了埋没人才,清闲的很的报幕工作。 听他的意思,这是在锻炼江银。 也确实,在京城这么大的地方,这样的环境下表演,江银也是头一次。 当然累的够呛也确实,他现在演的,也就是那个灵官形象的角色,是这段时间区区几天之内的第五还是第六个了,他的师傅轮番的换曲,给他换角色。各种类型各种性格的还都有。 幸好是他的赐福对身体素质有一定加成了,不然这一个个连着演下来,指定累趴下了。 于是,台上的他,在念着台词:“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说着,甩开披风,提起宝剑,和扮演半狼不虎的杂交邪祟的演员战作一团的同时,心里还在想着: “这老头指定不能让他来现代呀,什么员工压榨大师?照这样下去,过两天要调成007式作息了,这好不容易从乡下进了城,我还想多逛一逛呢真的是。现在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了。” 不过,确实对他也有好处,舞台经验,表演经验什么的,还都比较虚,主要他走的就是大戏爷这条路子,基本所演即所得。 民俗天的技能给的一直比较模糊,就像陆常安,都不是按照阶位给的。他也没怎么得到,但是就有一个特别有用,那就是演到契合度高了,就能从角色身上学到东西。 就像前两天,他演的工行祖师爷,班输,这就多少学了点手艺知识,甚至实操的技术经验。 今天要是演得够好,说不定就是什么除魔知识大科普之类的了。 不过虽然身在戏班,职业也是如此,他对此也确实颇为热爱,但是比起在这天桥卖艺。单就这段时间,他还是更在意别的。 就甭说,还是朝堂上那事儿。 他本以为,就靠他们班子跟朝廷的关系,应该可以很轻松的接触到的,没想到进来这么一段时间了,却基本没有什么交集,朝廷对此,属实有些谨小慎微了。 “到底怎么能参与到呢……”他稍微想了想,就把这个杂念排出了脑中。又沉回了戏里。 毕竟草台班子,戏服设备什么的也不算特别专业,甚至有的班子天天唱乡野小曲,演乡间的事的,那就是为了只穿乡下的粗麻布衣就好,不用什么道具和戏服。 但是大戏班在这方面,出乎意料的还不错,大概是隔壁的杂耍班子也没少帮衬,会帮着做些道具什么的。 就像现在江银对手戏的对面那位,身上套的那一件,半狼不虎,仿若两种生物被辐射强行融合了一样的邪祟,那皮套就是那边提供的。 金甲大灵官对阵污秽天的邪崇,那也算是比较经典或者说老套的戏码了。但大部分人爱看的,确实也就是这个,至少表现力够。 为了表现班子里头小武生的水平够好,那草台子附近,甚至还有一片儿的竹竿子上面是没有搭竹片平台的,跟梅花桩似的。让那个演邪祟的戏子和江银,能在上面上下翻飞,倒翻筋斗。 这样的戏码,一般梨园里头的武生都不一定能做到,大戏班能火到御前演出还是有理由的。 “这就是当初的那个大戏班啊,难怪能入先皇的眼。”破天荒的没去下棋,而是来这里闲逛的九皇子,在旁边的河岸上,看着河中间的戏台。 虽然他在宫中没什么存在感,也不怎么好戏曲这口,但是身为皇子,从小到大跟着看的,也看了不少了,看惯了梨园里头的,看这在河面上搭的台子演的戏,也确实是别有一番风味。 “九……公子,好雅兴。”李清煌满脸黑线的在旁边说道。 没错,这位九皇子殿下怎么可能放着棋不下跑出来玩,父皇的任务罢了,这一趟,是叫他带着这位邻国的国手,在城里头游玩的。 “啊,是,李兄也开心点嘛,整日对着棋盘枯坐,多少要也放松一下。”九皇子殿下一副听不懂言外之意的样子。 “是……”李清煌两袖并齐对穿,无奈的继续跟着。 两章合并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宫中龙 笼中雀 第118章 宫中龙 笼中雀 “说起来,九殿下出行都如此随意的吗?”李清煌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河上的戏台子,一边问道。 身旁的堂堂大玄九皇子,周祁。不佩玉饰,没有专车,甚至都没有仆人相随,连保障安全的保镖都见不着。虽然说他是对朝堂局势没有什么影响的边缘皇子,但是这么随意的外出,也属实是好听点叫低调,难听点那就是心大。 毕竟这城里现在局势是那个样子,前段时间皇宫外头都能有人堵门,他不至于象征正元帝,大相国他们那样,做众矢之的,吸引全城的目光,但身为皇子,所受的关注,肯定还是不少的。 毕竟就是皇上铁血无情,换一个完全以国运为重的,冷血皇帝,也会顾及颜面,好好保护自己亲生的皇子。 毕竟这事儿说起来,那说白了就是在彰显实力啊,保护皇子是个证明,如果连几个皇子都保护不好,那这皇上怎么去守江山护百姓,而且所有的皇子,那还都是名义上的国家继承人,所以哪怕是顾及王朝的颜面,皇子的身份也是珍贵至极。 从小,那就是在太医的药罐,虎卫的刀剑保护下成长的。 “毕竟从小管太严了嘛,现在好不容易没那么多人天天盯着我了,那可不得玩的潇洒一点,随意一点。”九殿下迈着轻松的步伐,仿佛身上担着的,不是什么皇家的颜面,也不曾见什么权谋争斗的朝堂。 “再说了,我说是不怎么准备,宫里头的事儿,又哪儿能全让我安排了?”就殿下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从戏台上,转向了周围的街道、巷口,甚至河上的船上。 “我这趟出来,基本就是父皇的意思了。”九殿下说着,又将视线收了回来:“就算真有了什么安排,说不定我也不会知道。” 这话很清楚了,李清煌特征性的,半睁不睁的双眼,随便扫一扫附近,就能看见不少蛛丝马迹。 说实话线索并不是很多,但是,大概能看出情况。 光这半条街上,就有至少十几个人在近处远处看着他们两个人逛,其中显然就不乏黑虎卫之流。也就是上面派下来保护皇子的了。 简单看上几眼,李清煌就收回了视线,瞥了一眼看这草台班子,却津津有味,颇有兴致的九殿下:“这么说来,您也不容易啊?” 这么从小被盯着长大,立下期望中的理想目标,身边有不少权力关系大于亲情的长兄与后辈,说实话,这样的生活,哪怕是大富大贵,散漫惯了的李清煌也绝对不会想要。 “呵呵,也许,记得有人说宫中龙,那便是笼中雀的。”九殿下倚着河边的栏杆,笑着,仿佛自己不曾因着皇子身份遇过困难,有过苦恼。 “一命二运三风水……投胎到帝王家,真说来,我这已经是赢在先天之前了。”九皇子用绝对不会被周围人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到:“含着金的调羹,出生在金丝儿编成的雀笼里,从小被教着如何养歌喉,理羽毛。 人们还要替我高兴呢:‘怎生在这金子做栏杆,玉石铺地砖的笼子里头,好生有福气。’” 李清煌半抬眼皮,看着身旁这平时都在插科打混,行事随和,没点皇子样的九殿下:“这是被触动了呀。” “真说来,我等与那深闺里的富家大小姐,似乎也没什么分别呢,衣食无忧,却又都提着那线儿,做事身不由己。”九殿下刚刚正经一会儿,便又用起了这般开玩笑似的比喻。 李清煌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扶着额头,淡定看戏。 “我那些个兄长,大多也有这个想法。所以有的去了边疆,在那儿,线延伸的太远了,就没什么牵绊了。也有的顺着线走,私下也培养自己的党羽,走的就是另一个路子,想用自己的线去牵制别人的线,最后想着彻底挣脱开来。” 九殿下双手撑着栏杆,望着戏台上激战正酣的戏子,还抽空喊了两声好。 李清煌,知道自己听这些都已经有些僭越,涉及到皇子权力争斗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那你准备……” 这基本就是在问九殿下,是要参与权力争斗还是低调避世了。 不过哪怕是问,到了这一步九殿下也依旧淡定至极,笑着说道:“我准备……依我而见啊,无论是去了边疆的几个兄长,还是留在京城培植党羽的几位,那都是……走偏了路子的傻子!” “什么?”李清煌没预料到这个回答,愣住了。 “争权夺利,隐居避世,为了什么?不就是能自由一点,能像先皇爷爷那样想干啥就干啥。可他们是怎么做的?要么好武,说要去守边,做郡王,不是去防备草原叛乱,就是去西域看着犬离族。 要么便是好文,进了朝堂里,和大相国他们一样,整那明争暗斗,党同伐异的路子。 可是想自由点,真有那么难吗?一个个为了远派或者培养自己的势力,锋芒毕露。 倒不如像我这般,闲来无事,日日只知下棋便好。父皇见我也无心争权,自然也就不怎么管束我。派给任务,也就是陪你这样不涉及权力争斗的使节游玩,这还不够自由吗?” 九殿下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些轻松自然的笑意。 李清煌听着:“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帝王家是非多,无论做什么只要皇族的血还在体内流淌,只要那皇子的帽子还扣在头上。受关注就是免不了的。 真说起来,当上了皇上就清闲了?当然不可能。那个时候可就不只是父皇一人盯着,事事不能顺自己心意了,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都仰仗着帝皇,那担子,可一点都不比皇子时期的所受的牵绊要轻。 行事有礼部,穿衣吃饭出行,甚至走个路都得有专门的礼仪,要么就是不祥之兆,天下大乱。 为政有百官,批奏折,统御官员,权衡党派权力,就像现在,推行九州制的正元帝,那也算轻松吗?搞不好,便是京城这边小小的一个动作,天下便有千万子民的生活要跟着变动,万里的江山要不住的动荡。 所以,争权夺利什么的,倒真不如他这般,随意洒脱,闲来对弈,过得清闲自在。 “说真的,这方面我就很羡慕李兄你。身为国手,技艺精湛,来了我大玄又或者待在大梁,都是衣食无忧,受人尊敬,还能日日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活得可比我们这些皇子快乐多了。” 九皇子殿下说着,又开始不正经了起来:“要不以后皇子做不下去了,我也去寻个国手做做?李兄觉得我这技艺如何?” “可别。”李清煌都不用去思考什么皇子做国手,天下会说他不务正业,礼数不当之类的事情,单就他那个技术,别说国手了,霸下区的民间棋馆都不提,能先去狻猊区那些个老宅子的巷子里,把老大爷和刚碰棋的小朋友下赢了再说。 他这个技术当国手,他只想得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小国家不考虑技术,单纯放上来折磨大国的棋手,看在他是皇子,加上下棋还要有礼仪,所以发飙都不能发飙,最终效果就是拦个国手折磨。 但这种话也不好直说,李清煌稍微想了想才回答到:“别,咱别考虑这个,咱两边无论哪一国的弈元阁,地方都太小了,容不下您,您还是好好做皇子。” 九殿下笑了笑,没有说话。 反而是李清煌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几十丈长宽的弈元阁容不下,我那一尺长宽的棋盘,却又不一定容不下。” 这话说的挺明白的了,皇子九殿下都有可能做不下去,但只要是想下棋,李清煌这儿永远对他开放:“就是这水平也该多多少少提一点……” 后面的心声没听见,九皇子殿下就听见了这么一句真心的承诺:“李兄的邀请,我会谨记一生的,以后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了,上大梁去找伱,可别赖账啊。”他笑着说道。 李清煌不怎么喜欢做无谓的承诺:“等到那天再说。” ……………………………… 与此同时,台上的戏差不多演完,也快到中午时分了。江银依旧是按师傅指示,没怎么休息,还得继续磨练。 李清煌他们是随意至极的出来游玩,自然就自由不少,不用在意很多。到了时候了就寻个饭店去吃饭去了。下午在四处逛逛,差不多也就该回去了。 李清煌去回太学院附近,还得应付坐了大半天等切磋的那些个学生,轻轻松松拿下,没什么挑战性,就是有点费时间。 而九皇子这边呢?小小的府里,却也并不平静。 中天区的九殿下周祁府,不在皇宫内,只是临近。 因为没有权势,所以也算不得宫、殿,只能说是府。放在中天区皇宫附近,一大片重臣富商的宅邸当中,实在谈不上豪华。只是个二叠四合样式的宅院。 作为皇子,他的母亲只是个不怎么得宠的妃子,还是选秀入宫,没几个亲戚,这位九殿下,自然也就没什么背景可以依靠。也就是身为皇子,才有钱可以修宅子,哪怕如此,也还缺一部分,需要上报户部拨款补上。 但这属实是因为中天区这地方寸土寸金,所以,哪怕是他这般不讲究脸面的人也得破费。毕竟好歹是皇子,住的太差也不好。若不是如此,他早就搬去负屃区太学院旁边,天天往弈元阁里头跑了。 除住宅之外,他一切简朴,仆人也不多,饭食也简单,身上也不带配饰什么的,爱好又是基本不花钱的下棋,所以,手头上闲钱其实还算多。 大概也正是因此,这府里头,有人会来投靠他。 “殿下。”穿着道袍,手拿神机妙算,铁口直断幡子,还有龟甲铜钱的刘均仁从内院出来,向他行礼。 “刘兄。”九皇子殿下照旧,年纪只要是比自己大点儿的一律叫兄。 “今日可有什么事?”周祁问道。 刘均仁:“没什么,就是有客来访,方秋瑾在里边等您。”说着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双手抱胸,一副颇有些气恼的神情。 “哦,明白。”周祁说着,走向内院,喝茶的桌子旁边,方秋瑾正坐在那儿,摆弄着桌上的棋盘和棋子。 “方姐。”周祁说道。 “殿下回来了?”方秋瑾招呼他坐下。 周祁便坐到了对面:“方姐今个怎么有空来找我?赌坊那边不用看着么?” 方秋瑾喝着茶,淡定的说道:“我们那地盘,本来也没什么人敢动。再说也有正事儿,所以来了这儿。” 周祁一听,马上起了精神:“何事?” 方秋瑾捻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你的五皇兄,今天来找我了。” “皇兄?对了,听说确是近日回来了。”九殿下十分自然的夹起白子,紧跟着落子:“他去赌坊那边做什么?” 方秋瑾,一边喝着茶,一边与周祁对弈,说道:“没什么,就是听说最近狻猊街出了我这么个人,过来看看。” 周祁:“嗯,五皇兄他向来行事不定,却又谨慎之至。最近北平城里局势这么乱,方姐的事儿也确实有可能吸引目光。” 江湖上混帮派的,得势起家,一朝声势浩大很正常,毕竟江湖人性情洒脱,做起事来利落,一股势力很容易就拧起来了,像在那死水里丢一块石子,搅动几层涟漪。 这本来无可厚非,方秋瑾的出头也不算特别有声势,只是混成了一个小堂口的堂头而已。但毕竟现在局势如此,城里的各种事都得注意。 “他有心思拉我入伙。”方秋瑾又说到。 周祁听了,眼神一凝:“入伙…是指……” “自然是当今朝堂上的,龙争虎斗。”方秋瑾又落一子,周祁的白子局势不妙。 “如此啊……五皇兄回来是为了这事儿。算算年龄,也差不多是争太子位的时候了。”周祁表现出了在李清煌面前从未有过的认真。 当今朝堂,以九州制为基础,两派新旧人马互相争斗,在这局势里帮助某一方达成成功,便是通向太子之位的最好基石。 “殿下意下如何。”方秋瑾又落下一子,将周祁的白子逼入绝境。 “我意下如何?如今若是退缩,不辜负了方姐拒绝的大好前程。”周祁轻描淡写的下出了一步妙手。 方秋瑾见了五皇子还会来找他,显然就是拒绝了那位大有优势的皇子的邀请。 “李兄啊……我终究还是骗了你,我也得去做那争权夺利的傻子了。”周祁缓缓叹气。 第一百一十八章 螭吻天玄河 礼下访贤人 第119章 螭吻天玄河 礼下访贤人 九龙城区,北平城内,哪怕是最偏的几条街,也在诸区之内,是在首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几乎没有一块是冷清荒凉的。 而在城外,隔了数里地的螭吻区,亦是如此。 螭吻,龙生九子的老九,另一半血统来自鱼,就因为这个属性,民间将其与水绑定了,而且还是能兴云布雨的龙生的孩子,那不指望你下点雨,防范火灾就好。 因此,螭吻常出现在建筑的檐角,用以祈求火灾不生,正好与屋脊上登高望远的嘲风一同值外勤。 这样一位龙子的形象,用作码头区的命名,属实也没什么毛病。 螭吻所在,天玄河临近京城的河段。这天玄,俗称通天河。 与如今芦花浮不起,鹅毛定底沉。简直八百里流沙的津口运河不同,这里的水一直颇清,只是河够大够深,所以看着是墨色。 河道上下,一直都还算平稳。除了雨季,下的多了下游闹点儿涝灾,江南地太潮湿了,蓄水,这个也是真没办法。除此之外,沿岸就一直没出过什么大灾。 从江南到中原,再一路到京城脚下,这天玄河一直都是最方便的水路。甚至南边沿海的内陆航运内销,都要倚仗着这里。 沿岸多少商户,像晋地的盐商,江南的徽商,两广的海商,靠着这河上的波涛,摇出了满船的金银,摇出了荣华富贵。 而这螭吻区,便是宛若这天玄河千里长龙,那龙头上所衔的明珠一般的存在。 京城之地,一直不以物产丰富而闻名,论牲畜不如草原,论山货不如东北关外,论瓜果蔬菜和鲜什么的不如江南,但是这里又是全国的经济枢纽,因此足够完善的资源运输系统,货物航运系统。就格外的重要。 毕竟古时候没有卡车什么的,走陆路货运,实在运不了过于大宗的货品,哪怕运得了了,那也是损耗巨大,没有必要,航运什么的,性价比和效率什么的,比这高多了。 京城有需求,各地也有卖货的需求,这路子就这么建起来了,多年以来,一直是北平城这座巨大机器的原料运输管,为整个首都上下,提供着所需的各种物资。 最开始,只是一个个木板搭成的临时小码头,在这江边,留给沿岸的商户,用作卸货的场地。 毕竟京城附近要尽量保持交通通畅,当然是停船在这儿是最好,不然拥堵在京城附近的支流上,卸货什么的又全都卸在官道上,影响可就大了。 渐渐的,都卸在附近,人和设施就多了起来,毕竟各种产业都是相互配套的。 像那有货运的,就得有码头上引航的?有要装卸货的,货物运下来得有仓库放一放,那也得有工人?船上的船工要干活,那有船工干累的,你得要休息,总不可能一天下来连轴转。 那配套的,休息的小茶摊儿,小馆子得要安排上?城里那些个小商户闻着汗味儿就来了。 那你工人,搞航运的本来就风吹日晒,要休息,大街上喝喝茶就行了,那些商户老板呢?肯定不至于啊,虽然马上就能进北平城潇洒了,囚牛区的莺歌燕舞等着他们呢,但是在这儿歇歇脚也得有仪式感啊。 这,就得有高档一点的铺子,好饭馆,好旅馆什么的,就这么把分店开到了这儿。 再往外,时间往后推。 伱货物搬下来了,得往京城里运,那,不至于跟装卸货的是同一批工人,这专业也不配套。船上的,卸个货那是老本行,你总不能指望他去赶牛车赶马车。 那,就得有货运的脚行,这就又一批人,从京津卫地区过来,专干这码头货物运输的活。 一来二去,各路人马聚集,商铺设施配套,再加上京城委派,登记来往货船的船舶司什么的。这儿就渐渐成了个正经的大码头了。 这过程说起来不能算快,也就是先皇景和,下了几回江南,带动了这沿岸的航运热,所以前几十年才逐步完善,之前一直都是半温不火的,就那么个小地方。 景和帝为人,本就随和的很,这是出了名的,就动不动秋狩南巡,找着借口不上朝的那种。 所以也没考虑过管制这片儿什么的,就任其发展了,就连船舶司的入驻什么的,那都是前朝的几位老臣整理好完善的方案,写了奏折上奏,直接递到他面前的。他只负责点个头就好。 就因为这个,这一片儿,一直在京城脚下野蛮生长,直到如今的正元帝统治,才得到了系统性的专业管理。 不过国有国情在,民也自有民情,那狻猊区还能在中天区的脚跟旁边搞帮会商会呢,这螭吻区谈不上天高皇帝远,那也是不在眼巴前儿。 类比一下,可以说是像那京津卫地区一样,处在一种平和中的混乱的奇特状态。大事出不了,小事儿真不断,就这情况,管这儿的官员也就知足了。 毕竟来往的有钱商户才多少?手底下那些个船工脚行的,那可都是江湖人,不闹大事已经挺好的了,到时候惹急了,再跟京津卫一样,给你玩一个当街跳油锅,你上哪儿说理去?总不能把那儿长官调过来判。 所以这一片,一直不能算太平,只能说是不超过底线,在这范围内疯狂试探罢了。 陆常安走在这一片,所见的景致与城内确实是大不相同。 这儿的建筑看上去,说实话,可以用轻飘来形容。建筑本身就少,用的木材什么的,大多也单薄,看上去就像是在码头搭建的临时建筑。 来往的百姓,大多也是只穿马甲,脖子上披毛巾的辛苦脚行,或者船工什么的,没怎么看到小孩与老人,看得出并不算是正经的都市。 这一般的景象,谈不上什么好瞧不好瞧,只能说是江湖烟火气之外,沾了些河鲜海鲜的腥气,还有水风的咸味,颇有些新奇而已。 陆常安没怎么去过沿海,更没有见过这古代的码头了,但怎么就突然对这感兴趣了呢?” 一来也是没见过,所以要来找找世面,二来便是:“老大的任务罢了……” 他来这儿之前,沐浴更衣,换了身白色的袍子,基本上没带什么东西,除了檀香之类对他来说的必备品。 沉香祷告,沐浴更衣,这流程,那就是要去见贵人了呀。 照黄老大的描述来看,目前的情报来看,对方也确实是他的贵人无误。值得他从城里一路跑到这儿来。 “嘿!”汉子们推着一辆沉重的四轮车,从陆常安的身边,喊着号子经过。木板车上边儿,几十袋贵重的盐,静静的躺着。 这就是俗称的脚行。 先前说了,那搞货运的,走水路,能运陆路运不了的大宗商货。因为造船的技术,向来是比什么马车牛车要精湛的多,毕竟制服波涛,好歹比开山凿石,翻山越岭要轻松些。 所以向来是航运压陆运一头。 但是货运货运,没运到终点呢,那都不能算是结了。船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归根究底还是要走陆路的。 但是船运,运的货物又太多了,不好运输,那怎么办呢? 这不好办,那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办,脚行就这么应运而生,专门干这码头扛货的生意。 最早的起源,正是航运发达的京津卫地区,他们负责辅助装卸货,扛那巨大的麻袋,搬运那沉重的货箱。 陆常安先前也只是听说,今儿个还是第一次见,这单薄的木板车上叠个几十袋的盐袋子,一看拐过弯到了船边,还一个个轻描淡写的抓起一袋扛在肩上,走着船边的木板,如履平地的搬到上面。 脚行能靠单纯的货运走出一片天,属实也是有自己的原因在里头的。 “这些人,才是正经的翻山爷赐福……”陆常安说着,想起了自己糊弄严嵩他们那些异界同乡的虚假赐福。 “算了,正事要紧。”陆常安说着,转向一旁,冲着一个正在推着独轮车,要往船上赶的脚夫,丢出一小块花生大小的碎银两。 “多谢这位爷!您等着我送完这趟就来候着啊!”那年轻的脚步一边加快推独轮车的速度,一边吆喝着感恩到。 他这是以为,陆常安是在请他去运货,提前给定金什么的了。 陆常安马上跟着他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问道:“不忙,我不为了那个,就问个事儿,这一片儿钓鱼应该去问谁呀?” 那脚行的汉子愣了愣,知道是什么情况了,马上说到:“哦,爷要钓鱼啊,这一片儿,找那边徐老四就行了。” 找脚行打听事情,就跟找帮派人一个样,走江湖的,人缘广,知道的也多,就像这脚行,你走街串巷的,今天东街两广的商老爷,明天西街晋地的大财主,一天到晚跑个没完,指定就能见着不少事了。当然知道的多。 比起货运什么的,问个事儿,来钱可要方便的多,所以他们一般都乐此不疲,倒不如说等着这财大气粗的主来问事儿。 “徐老四?”陆常安问道。 “是啊,就在那边儿拐角,卖渔具的,这个几片区的水,他熟的很,钓鱼的事儿问他准没错。”那脚行的汉子说着,推着车走远了。 “徐老四……”陆常安默念着这个名字,往那边走去。果然,一转角就是一家渔具店铺。 依着墙根儿,大大小小的竹竿儿钓竿一排列齐,地上摆着不少的鱼线,旁边篮子里装着鱼钩,另一边的地上,按着样式类别,放着些鱼笼和鱼网。 与螭吻区风格一脉相承,码头简朴风,店铺根本没啥装修,就是这东西还算专业。 就在店里头,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正在用黝黑的双手,解着缠成一团的鱼线。 一大捆长得很,又纠缠的十分彻底的鱼线,很轻松的被他梳理整齐。抽丝剥茧的时候,眼疾手快,跟陆常安点香上香一样熟练轻松。 很显然,这位也是个沉淀多年的手艺人,指不定还是有赐福在身上的那种:“鱼竿,鱼网鱼笼,又或者别的,都在这儿了,现在没空,自己看着挑。” 陆常安当然不至于真的来买渔具,他可没有兴趣当钓老哥。对于钓鱼这事儿,他没有试过,基本是一窍不通,暂时也没有什么尝试的兴趣。 来这儿,单纯是为了别的事情。 “我不买渔具,只是请教一下,这一片有没有比较清静的水域,钓鱼不会被打扰的那种?”陆常安捻着一小块碎银子,来到了中年人身旁,诚恳的问道。 那中年人听了他的话,手动的动作稍微慢了些,转头打量着陆常安:“比较清静的水域?寻这个作甚?” 陆常安没有着急递银子,而是说道:“只是钓鱼不想被人打扰,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而已。” 那中年人听了,说道:“不清楚,钓鱼在哪儿都一样,心静,地方自然就清静,谁在意这个?你找别人问去。” 陆常安看似是被拒绝了,但他从这话里听出了些许别的意味:“总感觉……这是对我的理由不满意啊。” 都到这份上了,意思很明了:“那就,诚恳点……” 陆常安没有离去,而是又说到:“晚辈觉得,有人会在意的。有追求,有境界的人。”这意思也很清楚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哪是为了钓鱼啊,这是钓人来了。 但,就是这话,让那徐老四思索了片刻,又仔细的看了看陆常安身上,才说到:“东南边第三条支流,往林子里走,那一片还行,够清静,也钓的着鱼。” 陆常安似乎早有预料,笑了笑,说了声:“谢前辈。”就留下银子,出了店铺了。 而那徐老四,则是揉了揉先前一直半睁不睁的眼睛,在左眼的眼白上,先前被眼皮遮住的部分,赫然有几条鱼纹、波涛纹的刺青纹路在。 若是陆常安现在还留在店里,肯定能认得出来,这分明就是河神爷刺青的衍生分支之一。而且技艺颇为高超,在眼睛上刺青,却完全没有伤害眼睛的结构,只是留下了墨迹,简直神乎其技。 这样高超的技术,刺出来的,显然也不会是凡物:“厄难刺青:江湖民生天河神爷赐福之物,可以观测恶念怨气。” “身上混杂的气息不少,有出马的、乡野阴神的,最基本的那一气却又澄澈至极……老王啊老王,你吸引到了一个颇不得了的小伙子啊。”徐老四一边默默说着,一边解开了鱼线上的最后一个扣。 卡点失误了,难受,以后得争取早点更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退休尚书 在线垂钓 第120章 退休尚书 在线垂钓 从螭吻区,向东南走上百二十步,便能见着天玄河汇入金城附近的支流,前后最宽处足足有数十丈,而窄处也有十余丈。 这还是条小支流,主流在南边更远处,想必,怕是要一眼望不到对岸。 这般大河,倒也确实衬的上通天之名。 站在河岸边看一看,河水还算清澈,但也只是岸边。只要再往前走几步,顺着河面向中间望一望,便是深邃如深潭的黑,见不着河中水下的境况。 陆常安缓步走着,见着这河,第一反应是:“这河……供奉的河神会是谁?” 中原大地又不像西洋之地,一个救苦尊管天下,凡是河流山川,各相各物,只要不算少见,就有专管的神仙。 这么大一条河,于正水大神,又或是山精河怪,那就是万千香火的象征,怎会没有河神进驻?无非是河神庙不供在这支流上罢了: “津口河百里,河神就要五境起,那这河……不得六七境?” 陆常安想着,以后有机会要去拜会一下,便继续沿着河边行走。 这河属实太平不少,毕竟天玄河附近可没有一个住着邪神的下水道在往这排废水。河里头的小妖或者落水者也就成不了血食凶妖或者水鬼。 加上河守巡守铺助,这附近就见不着什么邪祟。让陆常安有机会欣赏这河边风景。 天天宅家里的他,确实没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在这里走走,听听流水声,看看那河中跃出的鱼,河边还有树荫,晒不着太阳,似乎心情都好上些许。 按那徐老四的指示。往河边的岔流通入的林子里走走,没走多远,便见着了一个小潭,方圆几十丈宽。水深不知几何。 陆常安环顾周围,四面竹树环合,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让这里成了寂寥安宁的桃花源。 但美景固好,对于陆常安亦是无有大用,他此行前来,可不是为了看水看树。 轻手轻脚的沿岸边行走,陆常安到了一块对岸边大石旁,静静站立。 面前,有数十条鱼在游弋的水中,有一条鱼线甩下,源头在他的身旁,一个穿白色布袍的佝偻长须老人。身边没有鱼篓,似乎只带了一条长长的,竹子做的鱼竿。 陆常安不明所以,但也不好惊动,先前在岸边走时,也在注意不要惊到鱼群。 毕竟,这是自己有求于人。 垂钓老人,访贤之人,正如当初太公与文王。渭水访贤。这便是黄老大给他的指点。这样的事在朝歌似乎也发生过,只不过去渭水寻人相助的,是玄高祖,访的也是朝歌特色的,传授了高祖武艺的隐世仙人。 不过,虽然典故不同,但效果差不多,无伤大雅,意思都是让他来天玄河这块找人。 那王师说过,他帮王茂生王尚书的理由,是守住他垂钓的那片地方的安宁。陆常安要不清楚是不是还有别的隐嘱,但好不容易获得的线索,不能就这么放弃不是? 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来这里找一找了。结果,这还真续上了,虽然还不确定。 这老人盘脚坐这,与入定一般安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看水面,也不看身旁的陆常安。 陆常安也没法子啊,等着呗,总不能打扰人家钓鱼。 所以,他就这么站在旁边等,看着日头升上头顶,几刻钟过去,那老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水里头也是。 陆常安心里不禁想着:“这难道又是个钓鱼不挂饵,还要用直钩的猛人?”他也不好问,得亏是前面两次悟出的小道有助于凝神静气,才能保持淡定,等上这么长一段时间。 但说实话,让他等,他是没有异议,但是干枯燥无味的事儿,得要有效果,有回报才行。再等下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反应:“这怎么安静的就跟睡着了一样……” 想着,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不是?” 弯下腰,把头往前一探:“真睡着了呀!” 就这个时候,面前的水潭里忽然有了波纹,是从鱼线垂入的那个地方传出来的,长长的鱼线马上绷直,并且开始晃动,显然是有鱼咬钩了。 “老先生!醒醒啊!”陆常安给着急的,差点自己上手抓鱼竿。 幸好,那老爷子在这个关头醒了过来,灰白眉毛下边的眼睛猛的睁开,矫健的站起了身,灰白的布鞋踏在地上,抓住竹竿就是猛的一甩。 “哗啦!”一条不算小的草鱼猛的钻出了水,不过,在空中打了个摆子,就又钻回了水里。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鱼线上,别说直勾了,连块铁都没挂,先前估计一直都是飘在水面上的,也怪不得鱼不咬钩,这玩意儿谁要咬啊?再饿,那吃鱼线啊? 那老者如此做了,自然就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看着那条鱼甩尾钻向潭中更深处的身影,淡定的坐了下来,打算再甩一杆。 陆常安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先生。” 那老先生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旁边有人,刚要甩出去的杆子停在了半空:“哦?” 身子稳健至极的站了起来,面对着陆常安,拱了拱手:“老人家眼神不好了,没注意到,小友不要见怪。” 陆常安恭敬的摆了摆手:“哪里哪里。” 那老者说着,问道:“小友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吗?” 陆常安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出,自己偷听人家讲话,然后一路在追到这里的事情,于是一本正经的瞎编着:“晚辈顺河漫步,见这里风景秀丽,便前来观赏,正好看见前辈垂钓,就多看了几眼。” “哦哦。”那老先生点了点头 陆常安看见这情况,知道是自己说的还不够,便继续说道:“说来,前辈为何如此垂钓?无饵无钓?” 那老前辈举着长长的鱼竿,摆了摆手:“哎,我乡野山人一个,有这个爱好,但是技艺不精,找朋友问了问,说是这么钓能磨练技艺,就这么做了。反正我也不缺这么一条两条的鱼。” 陆常安见这老人说自己是乡野山人,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找错人了?最后想了想,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说起来,晚辈陆常安,正在巡游各地,还未请教……” 那老前辈淡定的坐回了那块大石头上,说道:“在下姓王,王太一,姑且是个,前任礼部尚书。” 第一百二十章 隐居老臣 古旧秘辛 第121章 隐居老臣 古旧秘辛 “就这么说出来了!?”陆常安反复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前辈说什么?” 那老前辈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说道:“在下王太一,前任的礼部尚书,自景和年间做到正元皇上任,剩下的几个先皇老臣,勉强算有我一个。只可惜现在已是官不在身,只能算做乡野百姓,爱垂钓的老头子了。” 陆常安终于敢确定了,面前的这位,就是他要找的人,那位王茂生尚书的王师。 “前辈竟是这等人物吗?”陆常安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但说实话,他其实也没有装太多,知道这个消息,他是真的很惊讶,尤其还是随便问了两句以后,还没开始正式套话的时候,对方直接自己承认的。 “什么人物啊……这官位本来就是过眼浮云,更何况我面前的这朵,早已经飘过去了。”那王尚书淡定的甩杆抛竿,双手稳定的仿佛不像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 “虽然,我觉得你这小伙子心性应当不差,但我还是应当提醒一句,我可没结下什么官员人脉,若你指望我帮你升迁做官什么的,那可就别想了。” 王老爷子说着,回头看了看陆常安,似乎在加重,强调刚才说的那些话。 陆常安自然是摆了摆手:“我已有职责,没有那进入官场的想法,老前辈大可放心。” 做着做着,就又陷入沉默了,那王大人又开始沉迷垂钓,而陆常安也不知道从何处开口比较好,只能拿眼前的垂钓作为借口,扯到:“先生这无钩垂钓,真能磨练什么技艺吗?” 投其所好,拿这个作为话题,那王太一尚书,果然,似乎是更有兴趣了一些,想了想之后回答道:“当初我大玄高祖于渭水访贤,下降的仙人便是以直钩钓鱼,各其曰,愿者上钩。以垂钓演说兵法,传授兵法二十一章。 我,一不图鱼,二不图钱,心性也没有那般深奥,只是纯粹一些。也许等候的时间是长了些,但对于磨练技艺与耐性确实有所裨益。” 难怪是退休尚书,讲起话来慢条斯理,颇有官场味儿,陆常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针锋相对的宫廷宴会当中:“这是惯例吗……” “不带钩,便只能等待鱼儿自己咬线。这倒不算很难,有的鱼仗着个头大,见着水中的东西便囫囵吞枣地吸入,难的是如何抓住咬钩的那一刹,把鱼甩出水面。”王老爷子居然自顾自的讲起了无钩垂钓的知识点。 “这抽竿的这一下呀,要讲究三个字,稳准狠,这个稳啊……”絮絮叨叨的,这一点倒是颇有花甲老人的感觉。 陆常安听着听着,莫名的也没有去打断老爷子,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故去多年的爷爷的影子。 他的爷爷,就是那种很普遍的,慈祥的老爷子形象。生活平淡的很,也就是偶尔上公园下下棋,没多少文化,还沾点迷信,就像当初会把道士给的大印,拿来给他镇风水。 从小也没怎么深交,但他和陆舟,却都与这位爷爷关系颇好。前几年老爷子走的时候,他们还伤心了好一阵。 那时候的老爷子,不会像眼前的王尚书一样,讲话的时候用修辞,用修饰,偶尔还蹦出来一两个成语,讲起话来还条理清晰,中气也挺足。但这股絮絮叨叨的劲儿,确实有点相似。 大概也正是因此,陆常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一直没有插话,反而不时的肯定、附和,一直等到听完了这位王尚书的无钩钓鱼二十一法。 “说来,麻烦小友了啊,还留伱在这听我这老人家一个人在这里絮絮叨叨,讲这些没用的东西。”王太一老爷子讲完之后,马上就说道。 陆常安马上摆了摆手:“并没有。” 王老爷子笑了笑,把视线又转回了水面上,但同时,却说道:“所以,小友可以说说,来找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吗?” “呢?”陆常安一愣之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还是没瞒住呗。 也难怪,毕竟王老爷子是礼部的,管外交要斡旋各方,得有人情,而管科举和科教礼仪,又得有主持大局的强大能力,得有观察力和领导力。 所以,礼部里头,随便来个侍郎,那都是八百个心眼子的人精。何况是尚书呢,眼前的这一位还不光如此,哪怕退休都还教出了下一代尚书。 陆常安双手空空,连包都没背,莫名其妙的就这么到了这里,这不算特别显眼的林中小潭附近,这天玄河沿岸的,可有不少地方风景比这里好。说什么游览观赏,属实可信度不高。 而且,王尚书这种人物的思维方式,不说怀疑,碰上人都得留几个心眼子,这么一段时间了,看不出别有用心,那就真是年纪大,开始糊涂了。 “倒也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晚辈在身份上没有撒谎,真的是在游历四方的无业人,也不打算谋求官职、权势,只是近来驻足在京城,看整个北平山雨欲来风满楼。心有不解,听说了前辈的事,就来这里找人。 现在想想,多少是有点唐突了,晚辈在此向您赔罪。若是前辈心有不悦,我现在便走。”陆常安恭恭敬敬,礼数周全的说道。 那老先生听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也差不多是预料到了,看着面前的无波水潭,缓缓说道:“一个个活着,都想求个真切,求个明白……怎就如此愚拙呢?” 陆常安听了这话,心里想着:“这王尚书,一看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具体的内容,编个几万字的意气风发少年郎,到权势滔天,再到落寞隐居的小故事。 那王尚书,已经开始为他答疑解惑:“如今朝中局势,看似浑浊不清,而实际上呢?只是那两方人,用惯了这掩饰行动的手段,朝堂里发生再多事,吵的再激烈,民间都发现不了而已。 这事儿,都是前几朝玩剩下的,老爷子我,年轻的时候也很擅长这个。” 陆常安听着,默默点头。朝廷里的大势,不论下方的什么皇子阵营,民间阵营或者外邦阵营如何站队,说到底就是皇上加大相国,关山河加文武百官,再加上大批普通百姓的组合,其实是很清楚的。 “依我所见,这一次闹的事儿,无非是正元皇性情作祟,比起我侍奉的那条闲龙。当今圣上可当真是条蛰伏的凶龙,自皇子时期那场大灾之后,便开始锋芒毕露了。”王老爷子继续说道。 陆常安听了:“源自当今圣上自己的性情吗?这个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先前光顾着那两位大臣,倒真是漏了这皇上本人了。” “那当今圣上,又为何要推行这九州制呢?”陆常安如此问道。 “很简单,改制、改气运、改风水,无非是要让自己能更牢固的把握住大玄这片地方。”王老爷子淡然的说道:“当初他就是这么做的。” “当初……”陆常安听着这话,愣住了。 “这便是你要搞清楚局势,唯一要弄清楚的事情了。”王老爷子说着,看向了他:“前朝时分,旧龙秘辛。” 第一百二十一章 水上移动杂技院 第122章 水上移动杂技院 螭吻区东南边的小林子里头,平静但是又波澜频起的交谈还在继续。 几里地外,螭吻区本部,天玄河上的波涛也没有平息的意思。 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只因这河是大玄境内最大的航运河流,是连接北平城这颗国家心脏的主动脉,航运系统中的支柱。 如今北平这里出了事情,来自四海九州,通过天玄河来到这里的人,自然就比平时更多了。 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讲,天玄河并不与京城接壤,而是自京城南边,东阳郡境内,灌入津口运河,再一路排向大海。 跟京城贴近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条支流,比较宽的能走大航船的,仅限于螭吻区附近,一路延伸到城内霸下区的小支流,那就只能走小的乌篷船或者双桨小舟一类的船了。 真说起来,这螭吻区之后的航段,其实基本都只能用作观光游览了。 要论大货船大航船,还是得看螭吻区码头的周边。 与路边河岸上三四层楼一边高,排水量巨大的巨大货船,多帆多桅的多层游览客船,甚至是不算特别大,但绝对新奇的来自西洋之地的蒸汽涡轮机小船,在这里都能见得到。 整个沿岸河面,都被各种大船给占据,有的地方甚至一眼望去,别说波涛,连水面都看不见了。都得全天候的仰仗从京津卫地区培养出来的专业引导员,一天到晚不间断的引导,才不至于出事故。 码头边上也是热火朝天,各种向来只能在江南地区见到的河鲜海鲜,各样从大玄各地运来的货物商品。从一座座大船上不断的运下。 北平城地区几乎所有的脚行都在这里工作,并不是城里不需要扛东西运货物,只是这里的脚行人太多了,所以算起来,比例比城里要大得多。 上下数层,其实设计的破有些杂乱的码头栈桥,常常是被货物堵的水泄不通的。说起来,商品货运吞吐量,比之江南两广开通的海外通商商埠,怕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除了货船之后,这儿的另一大类别,就是各种各样的载客航船。 前面说陆路不如水路,那是各方面的。 货物运载量是主要的一方面,那为什么货物运载量上不去呢?设备不行呗,总不能指望牛车驴车拉那满船上下几百上千箱的东西。 那既然做这个不行,运人,当然也是不太行了。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走陆路不方便。 且不说山水险阻,深林难行之类的东西,单就船上可以靠船帆,而陆地上最多靠牛马这一点,水陆就赢的太多了。 那些个官老爷商老爷,连那四马八轮的大马车都不想坐,又怎么可能会受得了陡峭山路,以及日日的颠簸呢。 船,就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虽然肯定比不上什么现代游轮之类的,但古代的航船技术其实不算差,基本是发挥到生产力和技术的极限了。平稳牢固动力可靠,仅有的物资补充问题,也因为天玄河边儿到处都是码头而迎刃而解 最重要的当然是舒适性,坐一趟,虽然颠肯定是还会有点,毕竟河上不可能没什么波涛。但至少够宽敞,有地方走动,也有地方躺下睡觉。 所以说,大玄的四方都发展了颇为丰富的航船系统,尤其是天玄河沿岸,为了防备旅游的游客,另外就是四处的官老爷和土财主,那些个有钱有权的人。 如今便有这么一艘船,甲板距离水面,足足有两三层楼那般高,三帆齐开,正在岸边那挂有安全绳的引导员的指引下,缓缓的驶入港口。 全船的船工都在做着最后准备,一会儿开舱门放货物,放行李,当然也是预备,干完这最后的活,冲下船去好好潇洒潇洒。 河上海上飘的船员就是这样,辛苦好几周甚至几个月的时间,也许能挣到的银子会比一般劳工要多,但各种各样的困难也多上不少。 什么暗礁漩涡,风暴海啸这样的天灾,河上的水匪,海上的强盗,恶劣环境下很容易开始传播的传染病和瘟疫。另外就是这身心禁锢的痛苦。 无论船在水上漂多久,只要是船长多久没有放话,他们船员就得在船上呆上多久干多久的活,整日与波涛、清风与水鸟为伴,最大的乐趣,说不定是看船底下的鲨鱼呲牙。 在他们这些底层苦逼人的上边,本该也是船工有无数的甲板却被人占去了,主要便是,这船上虽然也有一些货物,但它确实是一艘不折不扣的航运运客船。 甲板上,摆上了不少露天的木桌椅茶桌,整的就好像露天茶室一样的甲板上,不少江南的富商,与回京述职的官员们坐在那里,淡定的一言不发。 又或者再准确一些,他们是在聚精会神,注意眼前的东西。 一方不算特别的小小木椅上,端坐着穿着宽松长裙,手拿十分逼真的木偶的少女,正在用腹语进行着西方式的木偶表演。 这一人分饰两角的舞台手法,也许在西方还算普遍,但在大玄国内,这种东西,拿出来了,普通人也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过,那少女精湛的表演技术,还是将这新形式的表演完整而效果拔群的呈现了出来。 “应是黄梅戏,我听出了我家乡那边的味道。”少女演出的腔调有些像戏曲,演出也总得有情节,往戏曲方面联想一下,就很容易被认为是脱胎于我国戏曲的向外延伸。 “不,这调可不常见,我听着,像闽南一带的韵味,莫非是改了词的莆仙戏?”船上这些个自诩有见识,有权势的大人物,都在各自猜测着。 随身的侍女在一旁守候,面前茶桌上瓜果点心无数。临近冬季,怕凉有仆人挡风,秋末余威,怕晒有仆人撑伞。 他们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船上的其他人,都是为他们服务的,毕竟出了钱的是他们。 这些服务人员,当然包括台上那个表演西式木偶戏的少女,还有其实一直在甲板边缘上等候,随时准备上去讨赏钱,照顾演员的后勤人员。 随船巡游,不做停留,技艺精湛,还成组织,这个作风,陆常安一看便知。 醒狮宫,安平白狮杂技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动人形 第123章 自动人形 那个在演腹语木偶双簧的,自然就是江家姐妹当中的江崎,那个可以把自己伪装成木偶的道具部高手,王之宝库的缔造者,也是陆常安网上的老友,亚希。 说来,她会出现在这里,其实颇为突兀。 毕竟醒狮宫的各个班之间,平时其实是不怎么会相互接触到的。 毕竟是各自独立嘛,中原大地这么大,一个班来了,另一个班说不定正好就走了。光一个大玄就有十洲八郡,而一洲或者一郡当中,又有一大堆的城市,镇子和乡村。 再加上大梁,那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而醒狮宫一共也就只有三个班,互相碰见的概率,那确实是小了点。 再说了,毕竟他们是直接受神仙一手赐福的,根儿正苗红的正统赐福组织,实力能力确实是龙头老大了,但是传教之类的副任务,也自然会比一般的戏子、杂耍人和说书人要重不少,分头行动也有好处,这样覆盖的影响范围,相对来说广一点嘛。 一般来说,按规矩,三个班之间都是这样的,见面的机会只有没有预料的不期而遇,就这还是基本不怎么碰得上的稀少机会。 也就只有如今这个时候,概率会逐步上升,碰上也不奇怪了。毕竟北平城如今的局势如此,来凑凑热闹也是正常的。 再说回如今,江崎在船上表演,自己故意演的木讷呆滞,却又将那木偶操纵的圆滑顺畅。配合切换自如的嗓音,用戏曲的腔调唱出来的,是一个关于人与人偶,真实与虚幻的故事。 她作为和江银一样的,整个班都看好的希望,也是带领醒狮宫走向辉煌的引路灯,所掌握的手段,自然不会只有什么腹话,还有手上人偶这些小把戏。 安平杂技班,顾名思义,供奉的是天桥附近那些人会供的那位,街头卖艺的祖师爷。这祖师爷亲自传授技艺,那差不了。 更何况,杂艺是个很宽泛的概念,从那些个常见的,什么口吞宝剑,喉咙顶枪尖儿,手劈砖头,胸口碎大石的横练技法,到先前提到过的藏厌手法。包罗万象,五花八门。就连制作相关道具的那些个技法也同样归在里边了。 江崎会的自然比想象的还要多,只不过,这次表演属实是意料之外,所以没怎么准备其他的。 为什么说是意料之外?因为他们班,不像赶牛车进京的江银他们。先前在大梁太平府的时候,他们就依靠杂耍卖艺挣了不少,而且作为道具制造部门,他们不但可以卖给内部人员,也能卖给民间的杂耍人和梨园,所以比起喜乐大戏班,他们实在不差钱。 待在这船上也是因为这个,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跟着来随船演出之类的。而是跟那些官老爷和大富商一样,是自己花钱坐上来的。只不过人多了,一些打杂的帮众,要跟下边的人挤一挤宿舍而已。 江崎自然还是单人一间,哪怕这是地方宝贵的航船之上。 这事儿说来奇怪,毕竟虽然她是名义上的全班的希望,但说到底是个小辈、后辈,不太可能真的从这个时候开始,享受最好的待遇。 但这事儿说来也正常,毕竟她的房间,说是一个人住,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啊,终于回来了……”江崎轻轻的在门旁边的小柜子上,放下了刚才表演用的,穿小裙子的仿真少女态木偶,之后转身关上了门。 再一回头,屋内不算特别亮,这无伤大雅,但是往旁边一看,就会发现那木偶,居然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面前仅有六七平方的小地一方,基本上只摆得下一张床,然后留下两边的空位。 这是很正常的设计,毕竟游客再去追求奢华,在船上也是住不了很久,装修什么的自然是够用就好。 但是在这设计之上,江崎增添了一点带有个人特色的特殊装饰,就让这设计变得不正常了。 在那不算特别宽敞的小床两边,用不少搭起来的木架支着的,大小形制不一的人偶和木偶。 最大的比起江崎都要大上不少,和陆常安体型差不多。最小的就像他刚才用的那个一样,只有巴掌大小。 但它们都有相同之处,那就是因为现在的记忆和制造技术,明明看得出是木偶和人偶,但就是逼真的很,感觉下一秒马上就要自己动起来了。 这样的东西就这么摆在床铺两边,如果换了陆常安,怕是会马上被吓到。 最重要的是,刚才消失的那个掌上木偶,也已经出现在了属于自己的支架上,就像是自己行动,回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一样。 这诡异的体验,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诡异至极的异常事件。 完全注意到了这一点的江崎,却反而是一脸的安心。 她静静的坐到了床上,被周围的人偶与木偶簇拥着。往左看是她的杰作,往右看亦是如此。江崎居然就此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与此同时,她还缓缓的抬了抬右手。 也就是这么一下,屋里的大大小小十几二十座木偶人偶,全都被牵动了,用仿真的雕刻眼球静静的注视着江崎。 “北平,要到了啊。”与江崎的音色并不相近,更加低沉的女声忽然响起,似乎是来自一旁一个举着烟斗的成熟女性形象的人偶。 “嗯,我的故乡。”这回是满脸胡茬,不怎么修边幅的中年大叔人偶。 这些人偶说话的同时,还有些眨眼抬手之类的微表情,仿佛就是变成了真人一样。 只要,不看江崎的手就好。 “牵魂之线:江湖民生天杂技公赐福之物,牵魂绕魄,悠远绵长(可以直接绑在魂魄上的无形之线)”这样的银白色无形之线在她的手上不断的牵动着,显然周围的木偶还是在江崎的操纵下行动。 只不过,那些人偶木偶的行动,却又并不完全能说是江崎的控制。 毕竟,仔细想想,人偶木偶是哪里来的魂魄能给江崎牵的呢? “装脏请魂术,市井俗仪天禁忌爷赐福之法,消失在漫长岁月中的密辛术法之一,模仿神像装脏,为人偶木偶装入魂魄的术法(收束孤魂野鬼,为偶像附魂注灵)” 江崎这位“偶匠”,显然已经掌握了制造机巧自动人形的能力,只不过人偶木偶光有自我意识,还无法依靠自己行动而已。 第一百二十三章 闻听天下 谛听神兽 第124章 闻听天下 谛听神兽 “去年轻人,老头子我如今这个岁数,已经猜不到你要做什么了。那比天玄河波涛更乱的官场,我也混不进去了。如今,大玄是你们的戏台子,可别演砸了。” 王太一尚书背对着正在缓缓走出林子的陆常安,如此说道: “老头子我是看不出你的底细了,但若是有机会,替我照顾照顾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茂生,我那天教他的,是如何在这局势下自保,但这孩子从小就不怎么听话,恐生事端啊。” 陆常安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问道:“先生那天知道我在……?” “书读的多了,见识的多了,花鸟虫鱼,一草一木,都能看出事来。不过这条道上,我也就走到这里了。”王太一没有转头,只是如此解释道。 “赐福秘闻:格物致知:文儒大道天知行公一道的手段,格物而通识,见天下而明大道。” 陆常安看到这条信息,就明白了:“这老先生那天早就发现我了,只是没有阻拦。说不定我会来这里找他,也已经被算到了。这就是文儒一道的恐怖之处吗?” 文儒天跟修道天一样,讲悟性,讲缘法,看科举就知道,多的是那一辈子苦读,却连半个秀才都捞不到的愚钝之才。当然也有那天生聪慧,没怎么读书,便自行开悟的天才。 若是拉开历史,这样的天才固然不能算少,但陆常安目前,也就见过这么一个在文儒天的路上走的长远的。 也没什么好说的,王老先生看这样子,是真的打算潜心隐居了。缘由之类的,从他刚才旁敲侧击说出来的古旧秘辛当中,多多少少也能看出来一些。 既然如此,陆常安也就不打算多打扰。王老先生没怎么理他,那他也就没什么好呆的。刚才线索也拿到了,下一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先生,保重。”陆常安站在林间小道的路口,冲着几十步以外,依旧端坐如常的王太一,拱手行礼。之后就马上转身离去,没有等王老先生的反应。 ………………………… 再回到北平城里头,没有太大变动,毕竟才去一天时间,朝堂里没有传出来什么大消息,民间的说法是,九州制还在编写,没出结果。 显然,能不能顺利推行是一回事,这个制度本身的修订也是困难重重,毕竟涉及到山川河流,郡县划分,大玄的地盘太大了,如何分配州郡什么的,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陆常安因此松了口气,他还来得及完成手头上的巨大进展。 自西南城门进城之后,他话不多说,直奔靠近中天区的那边几条街。 那里有大相国塔寺,来自各个大国的外邦史馆之类的,基本也都扎堆在这里,因此相较于外围,更加豪华,一些重要建筑也在这里。 比如,将大相国塔寺当中的几位菩萨金刚天王分出来,单独供奉的寺庙。 他要找的,正是其中的一座。 大理石雕花庙柱,比人还高上些许的大香炉,通红的庙灯笼,高顶大檐,香火不绝。 他来拜访的这一座,人气颇旺,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面供的,与百姓而言颇为重要。 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青面獠牙,增损鬼将在旁,慈眉善目,度化地狱万千恶鬼。 地藏度厄天,地藏王菩萨。 菩萨在佛道的说法当中,可以大体理解为觉悟能力已近乎于佛,但是还留有一丝执念的半步觉者。不是成不了佛,只是因为成佛需要六根清净,斩断尘缘,所以不成。 如地藏王菩萨,早已经到了开悟大化的境界,要不也不会成为一天掌尊,和其他的佛陀并列一个境界,只是因为自己发下了宏愿,要渡化地狱所有恶鬼再成佛,所以还是菩萨。 在佛道的来源,西方梵天佛国,各种罗汉菩萨佛陀在经文记载当中,简直数不胜数,但传入中原之后,菩萨这一列,基本只有四个较为出名。 大慈大悲观自在,也就是观世音菩萨,这个自然是天下尽知,可以说是最为万能的菩萨。还有两位文殊普贤,在燃灯长明天下。 最后一位便是地藏菩萨,毕竟中原各国对于亡葬之事极为看重,而地藏菩萨的主要职能正好是保护亡者,在地狱不受侵扰,其次还有驱邪避煞,自然会受欢迎。 再往东,二次传播到了东瀛,甚至还压过了观自在菩萨,有了保婴神和土地公的职能,知名度比中原还要高了。在那里找到的路边小灵龛,那种带着红巾的小型陶土人偶,一般就是供奉的地藏王菩萨。 中原之地虽然没有那些额外的职能,但百姓拜的依旧不少,毕竟渡厄避煞嘛,总是会用得上的。 这庙里头基本不会断绝的香火,大多就是求的这种事。 不过,陆常安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这个,甚至可以说相反。他是来找煞与厄的。 走进庙中,地藏菩萨的神像自然居中高供,不过佛道这几天的下属小神都比较少,所以这里除了地藏菩萨,百姓基本就只供增损鬼将。 “果然挺突兀的呀。”陆常安举着檀香,在桌案前拜着。 只不过在其他人看来,他的朝向似乎有点歪,虽然是对着正中,但并不是冲着地藏王菩萨的,而是他的神像脚边。 那里有一尊小小的犬形塑像,到膝盖高的异兽,头上长有独角,头部微侧,似乎在用耳朵冲着地面,听着什么。 赐福秘闻:“谛听:地藏度厄天地藏王菩萨座下神兽,能辩善听,感知四海九州一切生灵。” 陆常安要来拜的,正是这位。 谛听神兽,相传是地藏王菩萨还在凡间苦修,只是个比丘的时候,身边跟随的白犬。后来跟着在圆寂的时候,涅盘成了神兽。平时伏在地藏王菩萨的案桌之下,能够为其辨别,地狱中恶鬼的身世来源。 说白了,能查人家的户口,这是个户籍办公务人员。 这个能力,其实并不算少见,像五官星宿天,天梁延寿星君,也有这寿元命数,前世今生的把握能力。道教的命术占卜就更不用说了。 只不过最方便陆常安接触的,是谛听:“晚辈供奉爷座下末代庙堂行走,陆常安。特此问询大玄景和年间皇子,周尧,魂魄与身形的去向。” 第一百三十四章 供奉觅踪 往事浮水 第125章 供奉觅踪 往事浮水 周尧,当初的大玄四皇子,如今正元皇帝的皇兄,也是邪龙煞之事之前,最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的那个皇子。 据传是年轻有为,文韬武略,才学不浅,在景和帝还未西去之前,便已经开始帮着批阅奏折,管理朝政,俨然已经是一副接班人的作态。 可惜的,就是后来出了那邪龙灾,朝堂当中五位皇子,最早暴亡的便是这一位,结果是享年区区二十七岁。 这个事儿,说起来当真是蹊跷无比,但毕竟是皇宫当中闹出来的事儿,也说不上具体是哪里奇怪,牵扯的事情多,民间自然也不敢妄论。就连陆常安当初听的那场书,都是基本按照史书当中的官方记载说的,一点修饰都没有加。 如今已经过去几十年了,都已经改朝换代,成了正元皇坐天下了,新一轮的皇子更替,争权夺利都要开始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人注意这件陈年往事了。 不过先前在城外的树林里头,王太一老先生给他的信息,却就指向这里。 他问陆常安,大玄的古旧秘辛有哪些? 津口河的也算一个,但那儿的事情,早已经被陆常安解开了。 剩下的,自然就是这邪龙煞,大玄的数百年史书上,永远抹去不掉的一块墨迹。 这个是秘辛,然后呢?老先生听了这话之后,只回了一句:“当初与我共事的那位御马监大太监梁和,如今,应当就是被贬去给邪龙煞那事儿里面西去的几位皇爷守陵了。 当真悲惨啊。尤其,万一守的是四爷的墓,那可就坏了,毕竟那可是空荡荡的,一天天的难熬啊,做些什么好呢?” 陆常安听到这话,马上明白了很多:“这话的意思是,当初的四爷周尧,根本不在墓里头,活没活着不知道,至少身子肯定是不在。那会在哪?” 再问,也没有结果了,这事儿,估摸着是被下了某种特别的禁制,反正王老先生是不敢再多透露了。 不过说实话,这么些,也就够了,找到线头,接下来陆常安就能够自己往下捋了。 这不,为了确认是死是活,人在何处,他跑来找专业的了。 不过,等拜完之后,陆常安手拿几炷香贡了下去,却又是不知为何,忽地在谛听的塑像前面熄灭了。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这灭了香,意思就是,他拜的那位神佛不收他的供奉。只是具体什么原因暂且还不清楚。 “牵扯过大吗?也能理解。”陆常安明白,王老先生会拿这个线索来回应他,就说明当初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要问当中关键人物的事情,当然不是这样就能行的。 “几柱香不够,那就……”陆常安掏出了一把檀香,撒了一把香灰点燃。 也得亏是这庙里没有僧人看着,不然他这怎么干,说不定都要当成贪心不足的人,打算广撒网捞大鱼,被赶出去了。 至于真实情况吗?跟香火的本质一样,他怎么可能真的就指望着靠这一把香火,硬是贿赂着,把谛听的嘴撬开。真正重要的,是他要靠这些香火传递出去的心念。 “吾奉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弟子闻听早年间四皇子周尧之事,心有不平,特此问询,求菩萨派出谛听为在下指点迷津。” 陆常安祭拜着,手中的香条忽然快速燃烧,周围已经泛起了一层的白烟:“成了!” 白烟缓缓的飘起,飘在地藏王菩萨的塑像周围。陆常安后退半步,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等候着。 也没有多久,他面前小小的石雕谛听神像,居然缓缓的动了,先是用空洞的石眼看了陆常安一眼,之后就缓缓的拧动了坚硬的石质脖子,用头指了一个方位:“有了!还真的不在皇陵!” 他也不确定皇陵是在哪里,但看这指的方位,居然是他刚刚来回的方向,西南边,路上以及周围应当是没有什么皇陵的。 指了方位之后,石雕兽首就缓缓的转回了原处,周围的白烟马上就开始向这里聚集,从大概鼻孔的位置,被吸了进去。 幸好谛听所在的位置不算起眼,周围没什么人注意到,陆常安却依旧不敢放松,因为他明显看到,面前的白烟在向下飘落的时候,还在不断的变化着形态,似乎是谛听在向他展现着什么。 “丝线……”有的白烟缓缓拉长,成了细细的一条白线。 “手……”有的白烟缓缓聚拢,成了类似手的形状,位于丝线的两端。 “这个感觉……”陆常安似乎看出了什么:“操控丝线?难道是说……” 擅长操纵丝线的人,他倒是还真的认识一个:“我明白了,多谢。”因为这个线索的指向有些特殊,陆常安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决定,马上去确认一下。于是叩首谢礼,出了寺庙。 周围的信徒没什么反应,毕竟他到这里来祭拜的整个过程,全程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静,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不算引人注目,看上去顶多是拜菩萨拜的歪了点,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除了那些早就用各种手段,怀着某个目的,盯着这里的人。 ……………………………… 依旧是那个大相国塔寺下面的,摆放着无数从各种地方收缴来的邪道淫祀塑像的暗室。 大相国朱玄,又穿着那黑色的蟒纹道袍,也念诵着同样的经文。 只是这一次,在念完之后,他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张开,而是冲着暗室中的角落,阴影中的人,说道: “有变故了,普通的百姓就是很难领悟到空境,总是想着了解更多。却不知观万相,却也是执着于万象,最终啊,只会深陷泥沼,无法自拔。去帮他斩断尘缘。” 大相国用平时的嗓音,说出了丝毫没有情感波动的话。 角落里的那个人,则是静静的听完了他说的所有,然后压了压头上的斗笠,举着同环不断响动的锡杖,背着大木匣子,斜挎护摩剑,踏着草鞋,念道:“贫僧去了。”然后离开了这间暗室。 大相国朱玄听到之后,似乎是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在无数邪神塑像的混乱气息当中,念诵道:“无有几时了,多年夙愿,终于是要完成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晚辈陆长安 见过四爷 第126章 晚辈陆长安 见过四爷 北平北平,寓意安宁祥和的城名,却始终不能如其所愿。 随着朝堂之中九州志编定的继续推行,几位皇子的入局,城内的局势也变的更加的扑朔迷离。 大相国塔寺,不少爪牙与眼线从这座京城地标当中出发,为计划的顺利推行,做着最后的维稳。 而与此同时,刑部兵部与黑虎卫总司,朝中的文武百官也在做着尽其所能的努力。一封封奏折谏书,如大片雪花一般送入宫中。民间的拉拢宣传,更是愈演愈烈。 “听说了吗?五皇子殿下回来了。” “是啊,这下是要成太子了?” “不过,他似乎是支持九州制的那一派啊。” “那又如何?五皇子殿下可是自成人礼之后就去镇守西域,甚至几次远征犬离蛮人的部落的,整个西北军基本全都听他的。再说他现在才几岁?这个年纪这个功绩,哪个皇子比的上?” “可怜了三皇子,多少年参与朝政,结果啥成绩都没干出来,到最后还是啥也没捞着。” “这样的传闻,民间已经传开了呀。”刘均仁推了推自己刚买没多久的的蛤蟆镜,抱着写着算命招牌的幡子,坐到了石凳上。 “没法子,五皇兄这些年成绩确实显赫。”周祁面对这样的局势,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大皇子二皇子守在封城,应是没有夺权的想法,四皇子远派江南乐不思蜀,六皇子早夭,七、八皇子无能。五殿下上位,大势所趋啊。”方秋瑾在一旁说到。 “我沉寂多年,优势确实衰微,现在要做的、能做的,只有等,等到这北平城地下藏着的暗流涌上来,借势,乘风起。” 周祁在做着自己的准备,但为了营造无心夺权,不争不抢的人设,他在朝廷里确实是没有什么人脉,能做的实在有限。 “如今的北平城中,静观其变还好,如果是要参与那些大人物的事情,那简直如履薄冰。”方秋瑾管理赌坊,时常会有大人物来往,所以这方面看着真切。 “不过,也不能坐以待毙。要等的时机,不会很久了”九皇子殿下果断的说道:“还得麻烦刘兄一趟,帮我去太学院,请李兄前来一叙。就说,我拿到了一套上好的棋盘。” “没问题。”刘均仁说着,顶着午后逐渐滑落向西山的太阳,走出了九皇子府。 “另一边,还请方姐继续帮我接洽,您几位都是异乡人,交流起来肯定比我方便。”九皇子殿下又嘱咐道。 “没问题,我能这么快干到堂头的位置,殿下出了多少力,我都记着,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方秋瑾说着,露出了无懈可击的微笑。 “那就…静观其变了。”九殿下说着,用平稳至极的手,抓起茶杯,安静的喝着。 这城中局势如何变化,暗流暗线如何串起,尽皆发生在不言之中。陆常安有所察觉,但现在没有时间给他深入了解,他还有更重要的支线要做。 “果然来了呀……安平杂技班。”陆常安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毕竟醒狮宫的几个班,无论去哪个地方,一般都是去表演的,自然不会有所隐藏,甚至可以说,要的就是招摇过市,提前预告。 在通乡书上说了几句,他就知道了江崎他们班子下榻的旅馆。 到门口一看,说不上金碧辉煌,但也是规格不低的专职中型旅店了,何况,如果只是入住还好,他们的做法,居然是直接包了下来,其中开销可想而知。 “挺富啊……那江银他们班子,为什么当初看着那么穷呢?”陆常安这么说着,与门口的护卫报了名字。 江崎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就这么直接放他进去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江崎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端正的坐着,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简单来说,周尧,认识吗?”陆常安刚进房间,都来不及在意房间内放着的那些,其实颇有些诡异的人偶和木偶,开门见山的说道。 在他说出这位先皇时期的四皇子,如今追封的四王爷的名字时,这不算特别宽敞的屋内,某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 “啊……原来如此。”陆常安身为庙堂行走,见多识广的基本直觉,已经让他找到了那突兀的地方。 “周尧……”江崎默念着这个名字:“你想参与朝廷里的那个事情?” “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是个机会,能接触到不少东西。”陆常安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大印,张开了结界:“这事情牵扯不小,谨慎一点比较好。” “能找到这里来,看来你已经有头绪了。”江崎没有制止他的行为。 “差不多,还有一些东西需要确认而已。”陆常安说着,视线已经从江崎,转向了周围的某个人偶。 “你果然是我认识的那个狩人。”江崎说着,两只手轻轻的动了动:“周尧的事,伱问他自己。” “咔!”人偶的木质脚底踩踏地面的声音,从江崎身后传来,一个落魄中年人形象的人偶,上前了一步。 “原来,还有人记得我吗?”明显是中年男人的声音,从江崎的口中传来。 “有意思……”陆常安接触朝歌以后,手搓怪谈的,靠纹身得技能的,请神上身的,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能力也见过不少了。但眼前这个,确实是头一回见。 “晚辈陆常安,见过四爷。”陆常安还想多了解一下这个手段的细节,但还是正事要紧,所以他恭敬地站起了身,拱手行礼。 “没必要了,什么四爷?只是个被淡忘了的平凡人。”江崎一边用极小的动作操纵着人偶行动,一边用变声加腹语的把戏,替人偶说着话。 虽然其实动作全都是她在做,但意识肯定还是来自于那位四爷周尧。 这法子就是如此,江崎手中操纵灵魂的丝线,原理其实是将两人的灵魂相连,因此只能用在自己禁锢住的,人偶身上的灵魂,而不能用于活人,不然等于把自己的思维与对方相连了。 用在人偶身上,毕竟已经是被禁锢的残魂了,只要提前处理过,就不会出大问题。能正常通过接收残魂的意识,来做出他们想象中的行动。 等于是附在人偶身上的死魂自己在行动,而江崎只是个中介转站。 “礼数还是应当周全,何况是我有求于四爷。”陆常安已经大概看出了这戏法的原理,所以恭敬说道。 “有求也说不上,毕竟你也是为了那事儿来的,为了我那……冷血无情的,皇弟。”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此人乃贫僧所杀 第127章 此人乃贫僧所杀 周尧那面部做的都十分灵活,甚至能做出精细表情的人偶,在说这话的同时,被江崎十分自然地做出了落寞的神情。 陆常安听到这话,心中了然:“所以当初那事儿…果然是正元帝……” 四爷周尧摆了摆手:“是,不过,他也只是顺水推舟。” “怎会如此……”陆常安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帝王家的争斗,皇子夺嫡,古来如此。能用什么手段,全凭个人本事。当初三代皇,不是还是干的奉天靖难,起兵夺权的事儿才上位的吗?” 周尧的眼神平静的很,但陆常安能看出来,这并不是看淡了的释然,是心灰意冷的无奈,和掩埋怨恨的淡忘。 事情如此,已经很明了了,当初的邪龙煞,确是前朝的邪蛟龙魂作祟,但背后,有正元帝的参与,甚至可以说,就是他所主导。 正是依靠这个,他才除掉了其他的几位明显更有优势,并且完全没必要早夭的皇子,幼年上位,成了如今的正元皇帝,龙椅上的万岁爷。 “这……”陆常安了解了这件事情,却依旧在扶着下巴思考着。 说实话,这绝对是大玄历史上的一大丑闻,毕竟,无论夺权这种事,是不是自古以来都是绝对残酷的,无论皇子争斗,是不是应当死伤不论,胜者为王。但借用前朝余孽的手,除掉我自己的手足兄弟,总是不光彩的事情。 何况,虽然皇族争斗,常有血腥事件发生,但和平地位的还是占绝大多数。更不用说这仅存一人,其余全部死绝的惨剧。 当初的三代皇,也是自封地杀入京城,让国内战乱一时,最后将自己的兄弟从皇位上请了下来。 哪怕他政绩非凡,哪怕他夺取皇位,并没有杀自己的兄弟,史书上对他也是贬大于褒。毕竟中原地区是讲礼义的。 但,说来,这件事,能改变正元皇在历史上的风评,却已经无法改变大势了。 无论如何,当初的几位皇爷,是已经死了个干净。这四爷的残魂能够进京说出真相,报到宗人府、太史司那里,让正元帝在史书上,永远背上杀兄夺权的骂名,还天下,还历史一个清白。 但是如今的皇位,也非他不可了。 毕竟正元帝已到中年,都已经在物色接班人了,皇权已经颇为稳定,也没有比他辈分更大更正统的人了,总不能让这四爷的残魂,附在人偶上,去坐那皇位。 所以无论民间到时候会怎么看正元帝,朝堂上的情况,也不会再有什么变化,顶多是加快继承的脚步,尽快将他赶下台,发配皇陵,独守晚年。 但,哪怕是如此,这件事也并非毫无用处:“王尚书说的可是,这件事是九州制的关键啊……” 陆常安思考着故事链条当中缺失的那一环:“夺嫡上位,把持朝政……” “对了!”当初的邪龙煞事件当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出手镇压邪龙煞的高僧,后来的帝师,如今的大相国。朱玄。” “莫非大相国……”陆常安轻声说着自己的猜测。 “大概,也参与了……甚至可以说,也许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所以如今……”四爷周尧皱着雕刻出的眉头说道。 “如此以来,那就说的通了。”陆常安大概串起了全部。 当初,五龙争权,五爷,当今的正元皇,依靠皇宫下苏醒的邪龙煞,还有大相国的帮助,除掉了其他的四位皇子,被扶持上位。 这共同的秘密,让他们永远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一同做事,乃至互相牵制,相互妥协。 就比如,如今的九州制。 这个制度,对于大玄来说,其实没有特别多的好处,天下大势,国家风水,对于政权已经稳固的正元皇来说,意义不大。 但是作为一半是臣,一半是修道人的朱玄来说,意义就非凡。 看如今这个情况,正元帝可能根本不想推行九州制,只是他的提出人,大相国朱玄,想要依靠这国家级的大型仪式,达到某种目的。 比如,把控天下局势,让天下尊佛,又或者,借那山川风水气,一朝顿悟,冲击第八境,都有可能。 所以九州制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还不能确定……”一个是杀兄夺权,瞒天过海的皇帝,一个是权倾朝野,有所图谋的高僧,到底谁会是那个背后推手,陆常安看不真切。 “不过,至少搞清楚很多事情了。”陆常安在京城当中蛰伏了这么久,终于是有了观瞧朝廷政事的敲门砖。 这件事意义非凡,也许不仅于天下是否动乱,草原是否因此反叛,皇位是否因此更替。更关乎神佛信仰于天下的影响。 更何况,如今九州制表面伪装的天衣无缝,就是一个天下郡县的改革,但就此看来,背后显然牵扯了更多。 而这件事,正好就是碎裂那伪装的,最好武器。 不过在此之前,陆常安看向了面前的少女,还有四爷的人偶。 如果他是那个杀掉手足兄弟成了皇帝的人,最害怕的,自然就是当初的兄弟回来找自己算账。作为帮凶的帮手,自然也是如此。 如今的朝廷上,两位的管理,已经是平稳海上的三桅大船。而唯一能使这艘船摇晃,甚至倾覆的风暴,就是江崎手上的四爷。 虽然这个事情的真相说出去,能让他们两个直接被撤下权力的最高层,人头落地的可能,已经基本没有。 但就算是为了维持住青史上的美名,能避免,他们两个自然会尽力去避免这件事情。 所以,江崎如今所面临的危险不小。 “那两个家伙境界都不低…手底下的实力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你需要一个安全的藏身地。”陆常安思考着:“但是你又不会传送,不能走远。北平城里……哪里合适呢?” 想着这些天的经历,他想到了一个地方:“江崎,听我的,你尽快去那里避避风头,路上千万小心。” ………………………… 与此同时,北平城这座大江下面的漩涡暗流,已经渐渐浮上了水面。 嘲风区的地藏王菩萨庙,向来是个太平安宁的地方。 增损鬼将看门的,一天古尊的庙,还是专管渡鬼镇恶的,半夜里,两个手持兵刃的青红面大鬼将看守,一般的小鬼靠近都得抖三抖,作为普通人的小毛贼,自然也不敢光顾这里。 但,如今大势所趋,权势争斗的浪头,已经拍击地声若惊雷,总有人须得破开禁忌,来走这一趟。 月中旬的月夜,庙门忽然大开,伴随着锡杖铜环的摇晃碰撞声,那脚踩草鞋的行脚僧,缓缓的走入庙中。 两旁增损鬼将的雕像,瞬间显化神威,刀斧虚影,风火雷霆,向着这无理的僧人席卷而来。 却就见,他身后的木匣子张开一条缝,这体格不小的一个人,就这么化作几片鸦羽,消失在了原地。 “秘藏菩萨,贫僧,得罪了!” 伴随着这么一句低吟,那行脚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地藏王菩萨塑像的面门前方,凭白踏在空中。 尽管只是一具受贡的塑像,地藏王菩萨的威能不一定会与之有所联系,但好歹是一天古尊,不会毫无反应。 “阿鼻九重狱,无量金刚山,九幽诸罪魂,定慧莲华法……”地藏王菩萨渡邪魔咒,于庙中缓缓响起。 激浊扬清的巨大威压缓缓聚集,那是能将九幽地狱三千恶鬼镇压干净的怒目威严。 但,毕竟不是本尊下降。 “咔!”不知是何手段,破地狱咒瞬间停止,只因的地藏王菩萨塑像的脸上,扎上了一柄纯黑色的金刚杵,丝丝裂纹瞬间张开,一路延伸到神像的基座,再到旁边的增损二将。 细细观瞧可以发现,那金刚杵上居然雕刻了一颗无面的佛头。可说是无面,那光滑平整的平面,却似乎又能看出无数个慈相、怒相、清净无念相的佛面。 直到最后,归于虚无。 那一刻,仿佛这整座庙都从这城里消失了一般。连带着一同消失的,还有庙里头带有的地藏菩萨威能,以及万民供奉,积蓄而下的香火气。 “贫僧去了。”那行脚僧啐出一口被破地狱咒压出的脓血,离开了已然破败至极的地藏王菩萨庙,那神像上的金刚杵,也缓缓消失。 ………………………… 这件事发生的,平静至极,甚至比不上小儿夜啼,或者夫妻吵架。 然而,总有人会知晓:“有一个标记……碎了!?” 陆常安身为庙堂行走,能感应自己去过的每一座庙。 现在,他很清楚的感应到了,前不久刚刚帮过他大忙的地藏王菩萨庙,被人所破,威能香火全散了:“这是何等手段!?” 走在月夜小巷中的他,暗中心惊:“为什么偏偏……难道是冲着我来的?” 地藏王菩萨没有什么仇敌,这庙会被人攻击,甚至攻破,他只想得到前日他做的那件事情。 “不行,要快一点了!”陆常安加快了脚步,他正在往太学院赶去。 当然,不是打算直接联系太史司公布真相什么的,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还需要从长计议。 只是,这是他能够依靠李清煌这层关系,随意进入,又比较重要,不容易被刺客闯入,直接攻击的地方。 “只要到了那里……”陆常安还在想着这个,却发现脚下:“啪!”的踩到了什么液体。 低头一看,鲜红的血顺着石砖地板的缝隙流淌着,在月夜下,显得冰冷而诡异。令人脊背发凉。 一个面容惊恐至极,胸口穿了大洞的长袍官员,正倒在血泊之中,显然刚死没有多久。 “这!”陆常安的手,马上摸上了大印和法剑。 山雨欲来风满楼。 果然在那之后,他所在的小巷前方拐角,马上伴随着当当的铜环声响,走出了一人:“此人乃贫僧所杀。”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隐 山伏界域 第128章 神隐 山伏界域 “你是……东瀛来的那个使节!?”陆常安记得这个人,国宴里上的时候见过。山伏行脚僧的打扮,手持锡杖,腰胯护摩剑,带斗笠,穿草鞋,只是上一次,没见过他身后的那个匣子。 “陆施主好记性。”那山伏走上前来,脚下没有半点声响。 “大相国让你来的?”到了这个时候,陆常安也不打算跟这位斡旋狡辩什么的了,一边向后退了半步,一边说道。 “贫僧认为,即将往生极乐的施主,没必要在意这个。”那山伏说着,踏着脚下的鲜血,靠近着陆常安。 “如这位张施主,户部侍郎,僭越过深,知晓太多,便只能由我送往西天,陆施主也是如此,你已经知晓的很多了,我没必要再透露。”山伏的声音平静至极,仿佛这倒在地上,死状极惨的尸体并不存在。 当然,陆常安可没有心情听这话,在那山伏还在说着的时候,他已经转身跑出了巷子:“有困难,找黑虎卫!北平三岁小孩都知道。” 说实话,陆常安的实力绝对不弱,依靠借用柳前辈和黄老大的威能,他完全能够化身一只三境的蛇妖,或者一只三境的黄皮子。还带有一大堆附带的道具和技能。 但很多时候,他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因此没有什么展示实力的机会。 就像现在:“这可是北平城啊……” 如果让他跑到了闹市街,或者哪怕是单纯的主干道,就算是晚上,他随便搞点动静出来,也能吸引很多平民的目光。 虽然大相国派的势力很大,但直接在市区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绝对没这个胆量!” 没跑几步,他就到了宽大的主街上。 然而:“还有这种手段啊……” 陆常安环顾四周,周围的街上没有一户亮着灯,先前还看到了背影的打更人瞬间消失。 最重要的是,这出入夜间的街道上,竟没有一丝声音。 “没有鸟鸣…屋里没有动静…甚至没有……风声!”他知道,这绝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正常的的北平城。 “荒海秘闻:东瀛江户年间,有大和家王子,于山间打猎时消失。衣装、马匹、痕迹,无一留存。此后东瀛各地,又陆续有此事发生。当朝平乐皇召来大疆山海天阴阳师为其解惑,曰:“此乃山间鬼神所召,名曰,神隐。” 比起百科词条一样的赐福秘闻,更像是民间故事的荒海秘闻,向陆常安揭示了这奇妙手段的真相:“外道之术……” 东瀛之地,并没有所谓的主供天道。朝廷所奉的所谓神道教,乃是泛灵论,也就是万物皆有灵,万物皆可成“神”。 因此,万事万物,皆为其所供。包括天地山河,也包括鬼魂妖精。 境内唯一称得上正统宗教的,是所谓阴阳师的阴阳法道。主供以天照大御、月渎命、须佐之男命为主的山河天地神。 也就是大疆山海天之中,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所化的各位神。阴阳法道那几位,就是东瀛本地的天地自然所化的神。 而除此之外,就无可称正统。 因为泛灵论的特殊性,外来的佛陀菩萨,境内的妖精野怪,也可称神。 因此国内信仰颇为混乱,有不少民间的血祭鬼神大行其道,各种大妖借此,一步迈上生灵演化天的高位。 中原道统对此,将其与暹罗的、南海的、滇南的等等邪祭,合并统一,称之为外道。 这神隐之术,就是东瀛民间“鬼神”的术法之一。说的就是山间妖精,将活人完全隐去,带到另一方界域洞天的手段。 也就是说,陆常安现在是在不知不觉间,被拉进了一个平行宇宙,或者说里世界。 与现实中完全相同,只是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无他人:“真是个痴汉狂喜的变态手段。就为了杀我,这阵仗搞的真不小啊。” “陆施主身为庙堂行走,见多识广,定当知晓贫僧所行何术。明晓命理已定,便自行走上前来,引颈就戮。” 那山伏不紧不慢地摇晃着锡杖,从小巷里走了出来,看着知道跑也没有意义,站在原地的陆常安。 仔细看看能发现,他背后的那个匣子,两扇先前紧闭着的匣盖,如今已经打开了。 “赐福秘闻:鸦天狗:朝歌东瀛之地的八百万鬼神妖怪之一,乃是山伏僧人装束的鸦人形象,在山间行走修行的山伏行脚僧,常常会携带他的塑像,时常祈祷,免于在山间迷失方向,并获得祝福。” 正因为东瀛民间将这些鬼怪也奉为仙神,陆常安如今才能获取相关的信息。 “张口杀,闭口戮,高僧当真是耳根清净,六欲不生。”陆常安提着灵官爷赐福的破云法剑,轻轻搅动周围风云,用嘲讽而戏谑的语气说道。 “又如何?世尊说,爱别离,怨憎会,七情六欲,有十情八苦,凡间众生沉沦苦海,我等僧人自是要向代佛陀行道,导人向善,脱离苦海。” 那山伏,一边脚步平稳的继续向陆常安靠近,一边说道。 “脱离苦海?就这么个脱离?” 那山伏来到陆常安前方十步左右,一敲锡杖,站定了:“贫僧所行的,乃是挽救这大玄黎明百姓的大业果。事竟成,苍天之下不知多少人能为之受益。 伱等几位施主,不过是做这大厦之下的几阶砖石而已。贫僧也并非将你等堕落阿鼻,只是先行往生极乐,去那西方净土,陪世尊观赏这般绝景罢了。” 陆常安听后,笑了笑:“我见过的几个搞淫祀邪祭的家伙里头,你是最会瞎扯的那个。” “陆施主,上路。”山伏说着,将锡杖往地上一插,人已经消失不见,原地仅剩几片鸦羽。 “獬豸!敕!”陆常安唤起大印,镇守庙堂的威压瞬间向着四周散开,范围内的重力与气流都受他所控,以他为中心,向着周围排开。 “咔!”伴着几片飘落的鸦羽,出鞘的赤铜色护摩剑,劈在结界之上,瞬间斩开大片裂纹,已然切开一个大口。 不过如今的镇印不若当初,只是个屏障发生器。如今的结界只是形式,真正的威能是结界范围内的压力,所以切开大口,也不代表能闯入其中。 反倒是这次攻击,为陆常安指出了明路:“邪魔!退散!” 破云法剑凭空斩出,储存于其中的纯阳罡气,瞬间凝聚成型,向着山伏攻击的方向,飞射而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吾等仙神 前来救驾 第129章 吾等仙神 前来救驾 “呼!”破风的罡气撕裂了一路上的风云,在这无风的神隐之地,卷起了一阵猛烈暴流。一路卷向路旁房屋:“咔咔咔”绞碎大片木石砖瓦,方才消散。 毕竟这是陆常安日日放在公寓里头,吸收初升朝阳,直到傍晚日落整整小半个月储存而下的纯阳气,想必当初破云法剑巅峰时期,也无过如此。 只是那罡流一路卷过,却不见丝毫血痕。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这一击,根本就没有击中那山伏:“陆施主手段不错……” 听山伏的声音,在他的身后,陆常安马上拔剑回斩。 就见那山伏身后的匣子里头,伸出了两只巨大的鸦翼,托着他身处半空。 因为上了高处,陆常安终于看清了这厮的脸。方正,严肃,眼神中却平静的仿佛无波古井。 他空闲的那只手,拔出了腰后的圆扇,正卷起了强横的气流,乃至音波,向着陆常安席卷而来。 正巧,在结界的边缘遇上了陆常安斩出的纯阳罡气,两股撕裂空气的炁在空中相撞。猛烈的轰向四周。 “咔!!”大片砖石碎裂,两人之间的地面产生了大片的龟裂与凹陷,碎石飞溅。 可陆常安并未就此停止,马上转身再挥出了一剑,剩余的纯阳气全部席卷而出。直接荡散了先前两波能量的余波,向着山伏卷去。 可在那之前,那山伏已经再次消失了。 循着规律,陆常安马上转身。 “铛铛!”锡杖上铜环敲击的声音也就在这时忽然响起,就见那山伏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原处,正用手中的护摩剑柄,敲击着那锡杖的中部。 “滋……”丝丝微弱的电流声,在锡杖的铜环之间缓缓响起。与上空中的微弱波动,缓缓应和。 陆常安抬头一看,上方的夜间乌云里,已然有大片雷光正在聚集。 鸦天狗乃山林大妖,掌的,正是那风雨雷电之能。 更重要的是,这里虽然是朝歌,但是,陆常安能明显感受到,气息已经与朝歌本土大不相同了。 “我似乎……感受不到很多个律法波动了!”陆常安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片神隐之土绝不像朝歌之地那么平和。 “如果这其中有忘川彼岸律法……” 那山伏就像印证他的猜想一样,说道:“说来,陆施主聪慧,想必已经有所察觉。尔虽为异乡人之身。但在此地,已经没有所谓荒尘复生的可能了。在这雷威之下,也许异乡之躯尚能存续。但三魂六魄,定将溃散! 此乃乌羽天神,赐予贫僧的,罚罪之能!施主,安心上路!” “真的会死的!”陆常安意识到这一点,冷汗直流,马上将法剑回鞘,转而掏出了檀香:“也不知这消息能不能传得出去……” 这个级别的法术,根本不是一般的手段能够制止的。更何况他的法剑当中,纯阳气已经被消耗完了。 更不用说,这早已经脱离了游戏的范畴,是两个世界,一尸两命,没有重来可能的生死抉择。 此时,他需要的,是额外的、更强的手段。 “巡守庙堂,天下行走……”陆常安一边念诵祷词,一边向一旁退去。不过看天空中那朵雷云的规模,除非他逃得出这个神隐之地的北平城,否则都是在做无用之功。 “大不了……”陆常安闭目凝神,缓缓的唤出了大片的,荒尘! 应当果断的时候,不能犹豫。这神隐之地自然是与外界隔绝,所以要想破除禁制向朝歌沟通,哪怕他是专管这个的庙堂行走,也绝非易事。哪怕荒尘珍贵,这种时候也吝啬不得。 “市井俗仪天,供奉爷座下庙堂行走陆常安,祈请:诸位!助我!” 在他的身后,那山伏又一次敲响了铜环锡杖,铜环与雷云之间的雷威,聚集的越发恐怖。 他身后背着的小木匣子里头,行脚僧人形象的鸦天狗塑像,斗笠下的双目愈发通红,白黄僧袍里伸出的鸦羽,也变得愈发的巨大,在那山伏的身后不断的摇曳着。 “乌羽神行佛陀法道,赐我雷威!” ………………………… 北平城上百里外,茂密树林包围着的留叶村。重建工作基本完成的村子,在这月夜之间,更显宁静祥和。 村外的小庙当中,与当初已是两番光景。香火不断,颇有人气。 神像上,常人见不着的大蛇,忽然缓缓睁开了双眼,一言不发。随后仰起了蛇颅,深深一吸。 庙中浓郁的香火气,瞬间被其吸收大半。 与此同时的村子北面,巍峨的东阳山上,俯视整座山间的庙里头,热火朝天。 回来探亲的陈怜看着面前躁动着的黄皮子群,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为首的大黄摆着尾巴说道:“还不是那陆姓小子?” 说着如控诉一般,摆着手念叨了半天:“他是真能给我找事儿啊,这下一个异乡人,能把命给我搭上!” “所以大黄你要去吗?”陈怜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然呢?那小子还欠我好几瓶北平的春风酿,还有那洋口的小凤凰呢。” 黄老大跳上了贡桌:“再说,我放那小子死在那儿了,你得哭多久?我东阳山的闺女,我放你掉眼泪?还怎么当老大?” 最后,是在山脚下,绵延数十上百里地的津口河中,还有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的探出了水面。 他,望着河岸边再熟悉不过的景象,以及河流中随波逐流,一如往常的沙石与生灵,最后抬起了头。 明月挂在当头,一如当初,那郑重的嘱托:“小福,这河……以后就交给伱了。” 还有那天月下,老友的斥责,以及年轻人的劝解。 如何思量,他的心中杂乱自至极,想了半天,也是混沌迷蒙一片。 不过,在又一次潜下水中,沉寂一时之后,他再一次浮上水面,背后背着的,是在泥沙之中沉积多年,蒙上了不少尘土的,津口河神像。 ……………………………… “轰隆!”雷声轰鸣,似乎在宣告着亡期将至。 阴云密布,而又见不着月亮的神隐之土上,陆常安缓缓的抬起了头。 天空中的雷霆,正伴随着那山伏的吟诵,缓缓降下。 “咔!!”撕裂夜空,宛若苍白雷龙的巨大的雷霆,在铜环锡杖的指挥之下,精准无误的追随着陆常安正在远去的身影,猛然劈下。 然而,陆常安却在此时停下了脚步,甚至转过了身,对着那空中的雷罚,抬起了头,眼神中,竟然丝毫不惧。 “轰!”雷霆击中了目标,只不过是在半空中,那目标也并不是预想的陆常安。 粗大的雷电当空撕裂,化作大小几十条雷蛇,轰向神隐之地的北平城,大片的房屋化作废墟,无数焦黑的深坑瞬息而就。 那山伏站在原地,一如往常一般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景象,这一次却不是冷静和淡定,而是呆愣。 陆常安的身边,一条头颅便有马车大小的黑鳞巨蛇盘在街道上,吐着信子:“东阳林林神,柳阴,应召!” 他的脚边,有一只半个人高的黄皮子:“东阳山山神,黄啊大,应召。”在说完名号之后,似乎便开始数落甚至训斥他了。 半空之中,还有一只硬接了雷威,也仅是背后有些许损伤焦黑的庞大老龟,正在缓缓下落:“津口河……河神陶福!应召!” 第一百二十九章 乌羽 神威 第130章 乌羽 神威 “怎会……”神隐之地,乃是鬼神开辟出的天外洞天,独立于朝歌之外的存在。 也正是因此,他甚至能在此地,杀掉不为异界律法所束的异乡人。 可是眼前,这在收集来的信息当中,仅仅是一个低位庙堂行走的年轻人,他却做到了很多朝中重臣,民间高手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他破开了神隐的封锁! 而就是这样一个一鸣惊人的少年,此时正十分谦和的与周围几位打着招呼。 “呼……多谢几位,差点就小命不保了。”他的脸上挂着微笑。 “差点!”黄老大两只前爪在地上一撑,凭空跃起,长长的尾巴直接拍在了陆常安的头上:“我们要是进不来!我看你要怎么办!” 陆常安的身子似乎有些虚弱,这么一拍,腰弯下去了大半,差点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这不是……都进来了吗?” “现在就别追究这个了,再说来到这里,又不是小陆的错。”柳前辈将尾巴末端伸了过来,扶住了陆常安的手。 只是瞬息,一股强横的血气涌入了陆常安的全身经络,四肢血肉。仿佛是身上同时佩戴了几十条赐福宝钱。 “呼……好多了。”陆常安终于站稳了脚步。 以他现在的实力,要召唤仙神本就是困难至极。烧掉大笔荒尘,加上庙中储存的那些百姓香火,都只能算是无关紧要的消耗。真正重要的,是掐诀念咒,指引律法波动,将这三位引导来这里,他自身的体力与精神消耗。 相当于做那茫茫大海中的灯塔,而烧的是他自己身体里的能量。当然比打架要累得多。 “不是他的错?这小身板弱不禁风,还天天到处惹事,又菜又爱玩儿,哪儿不是他的错了?” 陆常安听着这前辈的数落,心里却在想着别的:“说来…这术法的规定,莫不是仙神受到召唤以后要念出本名,那刚才喊的……原来黄老大的名字,就叫黄阿大啊,难怪……” 陆常安想到这里,戏谑的看着站在他脚边,依旧在喋喋不休的黄老大:“这人设,一天崩过一天啊。” 当然,大敌当前,他也没什么开玩笑的资本:“老大,就暂时先别管这个了,这事不是还没解决的吗?”陆常安俯下身子劝着。 “解决!?”黄老大又一次跳了起来,直接踩到了他的肩上,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解个锤子!就你这半吊子三脚猫的法术,能让我们找到这儿就不错了,真指望我们把威能全带过来?还帮你动手?” 虽然骂的狠,但是陆常安明显感受到,自己被弹了一下的额头,涌入了不少的法术能量。虽然不属于他,但是可以很熟练的调用。 显然,数落归数落,黄老大还是将仅有的威能都传给了他,如今他们三个也就是三境大妖顶峰的水准。不算弱,但是面对对面那个四境起步的,显然没什么胜算。只有全部融合到陆常安体内,还有的一拼。 “小友,去。”陶福伴着巨大的轰鸣声,在陆常安身后落了地。 “对了,陶爷,伱这是……”陆常安才想起来,这位津口河的退休河神,似乎是重新上岗了。 “睡了那么久,腻了。”陶福宛若楼房一般大小的巨龟法相,向着陆常安,伸出了其中一只龟足。 “明白!”陆常安伸手,在那龟足上一拍。瞬间,体内血气再次飙升,与先前的两股神力融合,也许已经超越了三境的水准。 “行了!来……”陆常安拔出破云剑,转过了身,却刚刚转头,就看见一道寒芒闪过。 “咔!”结界碎开大半,那山伏直接硬扛着镇守庙堂的压力,近了他的身。 “铛!”陆常安抬起法剑,被两位仙神加持的身体,快过意识做出了反应,硬接下了这悬之又悬的一招。 只见那山伏双目通红,手脚与面部都长出了些许的鸦羽,抓着护摩剑和铜环锡杖的双手,瘦弱嶙峋,却又尖锐的宛若爪子一般。背后匣子当中伸出的鸦翼,更是已经足矣包裹住他整个人。 “看来会借神威的不止我一个……”陆常安看到这番景象,马上意识到那山伏,是向他所谓的乌羽神,借用了力量。 见一剑未果,那山伏背后双翼一拍,马上在空中转了个身,左手高高举起了锡杖,纠缠照亮大半个街道的雷光,要向下劈来。 “轰隆!”雷鸣声响,在锡杖铜环之间凝结成型的球形电光,原地爆炸开来。 属于镇印的结界波动直接在街道上销声匿迹,连带着陆常安也消失不见。 柳前辈等三位神,早已向着周围退开,此时已在一两条街外的高处。从那里向此处望来,只见一个焦黑的大坑,以及站在坑中的山伏。 “敌役……”山伏僧口中的家乡话刚冒出个头,就在那无风的街道之上,除了雷鸣的余波之外,多出了一股气流涌动。 “呼!”破云法剑,撕裂周围云气,与那山伏的身后,向着匣中刺去。 因为能量已经消耗完毕,不见丝毫纯阳刚气的气流波动中,此时多出了些许危险的酸腐气味。 “给我破!”陆常安大喝。 拥有了神威加持的他,可不再是那没有多少实用法术傍身的辅助人员。黄老大的幻术和毒瘴,足以满足防守与攻击的需求。先前也正是靠着这个,他才完成了,和那山伏一样的瞬间移动,来到身后发动攻击。 然而,那黑黢黢看不见内部景象的匣子当中,除了那一对巨大的鸦翼,似乎是因为感受到了威胁,再次冒出了别的东西。 “藤冈县乌羽神:???” “境界:五” “来历:民间所供,山野阴神。” 陆常安看到了,那匣中的,是与山伏僧人打扮一致,踩草鞋戴斗笠,腰挎长剑手持锡杖的人形乌鸦塑像。正是民间传闻的,所谓的妖怪鸦天狗的形象。 那自匣中伸出的鸦翼,正是自那塑像的背后长出来的。 此时,塑像斗笠之下的双目,与那山伏一般,散发出幽深渗人的红光。 随后,石雕的塑像,忽然张开了鸟喙,一只只凶恶的乌鸦,扑棱着翅膀,从中飞了出来。 “啊!”宛若黑龙出渊,几十上百,甚至更多的红眼渡鸦,直接将陆常安顶飞,随后,宛若黑雾与浓云一般,开始在这周围盘旋,遮天蔽日。 “可恶!”陆常安骂着,灵活至极的一甩双腿,平稳的落在了地上。这是柳前辈赐予他的顶尖柔韧性与协调能力。只要不受干扰,能够轻易缠住并拧下那山伏头颅的那种。 然而,这种能力,在那番场景面前,似乎就不太够看了。 那一只只渡鸦不断在空中盘旋、鸣叫。 山伏在他们中间,落在地上,缓缓转过了身:“陆施主为何如此抗拒?尽早束手伏诛!也好早日往生净土!” 他身后的匣子,似乎在带着那一具塑像,缓缓向体内陷去。那一对鸦羽,已经仿若自他的背后长出。 斗笠之下,面部已经开始扭曲,长出鸟喙,瞳孔通红。宛如那周围的万千乌鸦。 那一对双手,已经变化的宛若鸟爪,双脚更是已经将草鞋撑破,在地上抓出了道道裂痕。 身后的圆扇,化作几片鸟羽,之后变为丝丝血红的纹路,融入了手中的护摩剑。晃一晃,带起阵阵音爆。 左手的铜环锡杖倒是没变,只是铛铛声响间,除了那滋滋雷鸣,还带起了阵阵的狂风。 仿佛,他此刻,就是一只现出原形的,鸦天狗。 陆常安在几十步外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对手的招式怎么总是比自己要帅? 整一下装备:“该迎接二阶段了呀……” 第一百三十章 驱神 第131章 驱神 “世尊说,凡尘万般苦难,皆因不守戒律,不遣其欲,如此便遭浊辱,忧苦身心。所以,应当观空、见空、空本我,不滞外物,方可脱身色界!可你为何执迷不悟!” 那山伏,乃至周围的无数渡鸦,用愤怒的声音向陆常安质问着。 言语之间,已然带起阵阵音波,扭曲眼界,撕裂空气,向着陆常安席卷而来。 “起!!”陆常安不敢怠慢,双手一抬,那石砖之下的无数草种树种,马上被林神神威唤醒,从破碎地砖的缝隙之间疯长而出,聚成一树粗壮的枝干,将他顶了起来。 “嗡!”只在他腾空跃起的下一秒,他先前所处的位置,那无数的枝叶藤蔓,直接被音波轰了个粉碎。 “真是的……讲个道理要人命啊!” 这样的手段,显然那家伙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至少如今这个状态,已经不能完全算是个人类了。 “难搞啊……”陆常安跃在空中一挥手,一旁的木质房屋,屋顶马上发出新芽,斜生出长长的枝干,垫到了他的脚下,将他托于半空。 可方有喘息之机,就见那山伏张嘴,已经异化的宛若鸟喙的嘴当中,发出了刺耳的鸦鸣:“啊——” 带着肃杀冰冷的气息,传遍四周。 并且,那些个渡鸦听到这个声音,便马上开始躁动起来,从落脚的各个屋顶、窗台与地面,再次腾飞而起,与还在空中盘旋的渡鸦,一同飞起,各自散开。 “这是要……”陆常安抬头观瞧,神力加持的超强感官,让他能够察觉到那些个渡鸦的去向,是以他为中心的街道各处,还有上方半空。 “boss衍生物……希望不是最难搞的那个类型。”朝歌在此时反而更像是个游戏,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初日日努力攻略的日子。只不过这次的攻略,没有再重来的机会。 “铛!”陆常安观察周围渡鸦的同时,山伏所在的方向传来了锡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不好!”果然如他所料,那山伏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结界!”能量尚未消耗完毕的獬豸镇印瞬间启动,这是他手头上最为迅捷有效的偷袭应对方式。 “咔!”陆常安听到结界碎裂的声音,马上便要提起裹挟瘴气的法剑发动攻击。 但就在此时:“咔!咔咔!”同样的声音又在他的四面八方响起。 仔细一看,就见几只渡鸦在他的身边盘旋,一个巨大的黑影在他们之间穿梭,不断的放出寒芒,破坏着结界。 “可恶!真的是那个类型的!”陆常安当机立断,调转剑锋,划向脚下的木条“咔”的一下将其切断,最后顺着断裂的枝干,重新落回街道上。 就在他落下的后一刻,失去结界保护的原处,已经被一道刚刚积蓄完毕的雷光划过,那些落在半空的枝条直接被轰了个粉碎。 “啊——”鸦鸣在他的身后响起,陆常安完全依靠着神力加持的非人反应速度,直接转身砍出了一剑。 “呼!”随剑带起的大片瘴气,却仅仅只将几片黑色的鸦羽腐蚀殆尽。 “呼呼!”这次仅仅只是翅膀扑腾的声音,他就又一次转身,再斩出了一剑。 却见那山伏,只留下了一个残影,用锡杖将他的法剑拨开,随后就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来了!”陆常安凭着仿若野兽的直觉,在没有捕捉到任何动静的情况下,直接念咒卷起更强大的毒雾,向着侧方斩出了一剑。 “铛!”正经击中物体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那分明是那山伏的铜环锡杖。神出鬼没的他,终于被陆常安捕捉到了身影,提前预判。 但这不一定是陆常安的胜利。 他转到这个方向的原因,是因为不断摇晃,让铜环响动的锡杖,又一次积蓄好了能量:“去陆施主,贫僧拜别!”那山伏僧人用已经扭曲的不像人生的声音说道。 “轰!”怒号的雷威再接触到破云法剑的那一刻,轰然炸裂,阳刚的雷威瞬间将周围的毒气瘴气轰散一空,并且直直攻向了陆常安。 可他却不紧不慢,在此之前,仿佛预料到了这一点一般,收回了已经没有太大意义的镇印,转而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把黄皮子的细毛,摆在手掌中轻轻一吹。 “呼!”那雷威的闪光过后,山伏又一次原地消失,不过这一次,陆常安也不在原处了。 “可别以为只有你会瞬身!”陆常安在十步开外的地方,抖了抖身上飘落的黄皮子毛。 黄老大修行的黄皮子外道术,包罗万象,这简单的金蝉脱壳之法自然也在其中。 不过和约束颇多的这个比起来,那山伏的手段显然更加自在。 发现陆常安的位置之后,那分散在各地的渡鸦,马上开始悄悄的向他靠近,那消失的山伏也再一次于他身后的一只渡鸦处,凭空出现。 根据陆常安的游戏经验,早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boss召唤出来的衍生生物,不是用来攻击,那就很有可能是别的用途,比如,像这山伏一样,作为传送点。 “铛!”金属碰撞的声音再响,这一次除了护摩剑本身的寒芒,还有上面所携带的轰鸣音波。 “嗡嗡!”的无名音波闪过之前,早有准备的陆常安早就后退数步,消失在了原地。 “不觉得知道原理就太好预判了吗?”陆常安的视线不断扫视着周围,同时说到。 山伏一击未成,早就又一次原地消失,只不过我那浅薄的戏码,早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见一只渡鸦忽然翅膀一拍,向着自己冲来,陆常安,马上卷起毒瘴,同时唤起大片木刺枝干,从下方延伸而出。 “呼!”果然在那之后,那只渡鸦无可停止的变成了山伏,发现自己被伏击,只能手忙脚乱的挥动翅膀,硬顶着腐蚀和侵入,将毒气散开。并且在那之后,被大片的木刺穿手脚与翅膀各处。 “就是现在!”陆常安空着的手马上掏出了镇印,庙堂镇守的威能瞬间显现,自上而下,向着地面压去。 “咔咔……”地面的瓷砖都因此有些许的开裂。那山伏天狗自然暂时被其压制。 虽然不长久,那山伏仅仅只是挥了一下翅膀,就带起一阵飓风,卷碎了刺穿他身体的枝叶,想要摆脱压力飞起来。但是这片刻的停滞:“就够了!” “噗!”撕裂血肉的声音响起,陆常安铺垫许久,用最精确的预判,成功刺中的这一剑,直接刺入了那山伏的左肋。 并且就在那之后:“咔!”法剑的剑锋分明是刺中了某个硬物,想必正是那陷入山伏体内的,鸦天狗的塑像。 “神佛侵蚀……剥离!”陆常安裹挟着除尘术的微风,要转动那法剑,在山伏的体内绞上几圈。 可就在这时:“砰!”那异化之后比陆常安高上半个头的山伏,居然直接将斗笠下的额头顶到了陆常安的头上,贴到最近恐吓到: “你可想清楚了陆施主!我死了事小,这神隐之地也会就此迷失!伱别说往生净土,飘散在这茫茫荒海都有可能!若是如此还敢,那你就试试!” 陆常安对此,露出了无懈可击的微笑:“这事儿就不劳高僧您费心了,您安心上路比较要紧!” “咔!”被多种神力加持,坚硬而锋利至极的法剑,将那鸦天狗的塑像绞成碎块,更重要的是在此之前除尘术的风,已经将乌羽神的神威驱散。 由此,至少在此间界域,乌羽神形神俱散! 四面八方的渡鸦纷纷发出了极为骇人的鸣叫,仿佛是给陆常安留下了最恶毒的诅咒,最后就化作片片的鸦羽,全部消失。 而那山伏异化之后的身躯,也随着这一切缓缓退回原样。 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如今一看,大片大片的血肉模糊,尤其是被剑锋斩过的五脏六腑。 “临走前,高僧可否留名?”陆常安戏谑冲那挂在剑上的山伏僧问道。 “甲斐…宗一郎……”说完这话,那本就如风中残烛的山伏僧,双眼中的光彩彻底暗淡。 陆常安则是松了一口气,将法剑拔出:“解决了……” 随后,直接向着后方倒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俗世之锚 庙堂之锚 第132章 俗世之锚 庙堂之锚 “册那!”掌握了更多外道术法的黄老大第一个冲了上来,一甩长长的尾巴,让陆常安不至于就这么硬倒在全是碎石的石砖地上。 “你小子怎么老整这个啊!”黄老大四爪着地的撑着,同时埋怨着。 “我们的威能用完了。”柳前辈的大蛇身子挪了过来,尾巴垫在了陆常安的身下。 “是有点儿玩脱了。”陆常安有气无力的笑着说道。 同时借三个神的威能,爽吗?那太爽了,数倍于常人的身体机能和额外的大量术法,感觉凭空多了几阶其他路子上面的的律法掌控。哪怕只是他们全部能力的一部分。 但这属实是超支又过载,三分钟真男人的手段。 而且若不是专业对口,刚才那一下,相当于直接把那甲斐宗一郎的变身器扯了下来,给他账号封了。那现在能量用完了,他也解决不了这场战斗。 总之就像压线交卷一样,悬之又悬。就差一点能量就用完了,最后那一击还搭上了不少他自己本身的体能与精神力,所以就虚脱成这样了。 然而坏消息是,困难不止如此,这一场决赛之后,还有场加时赛等着他。 “解决了呀,不容易,小友这两下子,换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不一定能这么快解决。”行动比较慢的陶福,这个时候才来到旁边。 他一边看着躺在蛇尾巴上的陆常安,一边抬起一只龟足,问道:“可是,那家伙是被解决了,这个可怎么办?” “啊?”陆常安拖着仿佛灌了铅一样的脑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周围。 “啊……那家伙还真没骗我。”这与朝歌之地的现实,几乎没有任何分别的神隐之地,就像是在宣纸上染上墨色一样,正在悄无声息的,一片一片的,化为虚无。 那几百步之外的街道口,就像是被一片夜幕笼罩,也像是被墨汁浸染的清水,忽然就顺畅至极的消失在了视线当中,原处只剩一片虚空。 显然,这借用外道之术创造出来的虚空之界,在失去了稳定存在的异界之锚,也就是那传导神威的乌羽神雕像之后,便开始缓缓回归虚无,被荒海之水重新冲刷,沉没到水下去了。 “这个……也不难,换了别人,可真要没在这儿了,也难怪这个家伙会被作为杀手来用,这是死了也要让人家同归于尽。可惜碰上了我们。”陆常安凭借着赐福宝钱提供的恢复力,终于有了坐起来的力气。 他看着正在缓缓逼近的荒海之界,淡定的说道:“这段时间,我靠着供奉爷给的知识,对异界,荒海,朝歌,多少有了些了解。 异界与朝歌,比起岛屿,其实更像是水中的气泡。荒海那无法探知的“水”,和令人迷失的“雾”这两者,其实是交叉在一处。说白了更像是天上的星宿,与星宿间的天。” “啪!”黄老大的爪子糊上了他的后脑勺:“打一架你给我装上了?赶紧说,不然我们就因为你全死这儿了。” “嗯……简单来说,在荒海中行动,其实不难,那其实就是一片大雾一样的虚无,只是没有相应手段进不去,进去以后,也什么都看不见,没地方踩,所以也动不了。 但伱们不一样,你们身上有跨越荒海的东西,百姓的香火与信念,那个就像船锚或者纤绳一样,哪怕你们不知道方向,也会把你们硬拉回去的。”陆常安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道。 “也就是说,坠入虚无对我们来说没有效果?”柳前辈如此说道。 “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进去没一会儿应该就回到各自的庙里了。”陆常安如此说道。 “那我……”陶福前辈似乎是没什么自信的样子,毕竟他是个退休了好几年,又忽然重新上岗的神。说不定没有什么信徒想着他。 “要对信众有自信才是,总还是有人想着您的。”陆常安发现了这一点,劝道:“您不是随随便便,就又重回神位了吗?再没有百姓愿力的情况下,这是办不到的啊。” 搬离河岸的百姓如何,他不清楚,至少一些了解陶福的人,比如那津口河上的河守,总是记着他的。 “那,小友你怎么办?”柳前辈看着虚无之界到了脚边,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转头问道。 “放心,我是异乡之人,有的是牵绊,天天在跨越荒海,肯定不会迷失的。”陆常安宽慰道。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仿佛是宣纸上的最后一块也被墨色浸染,这神隐之地,完全消失了。 陆常安的眼前,先是体格巨大的柳前辈和陶前辈不见了,之后是在他身边的黄老大。 到了最后,他连自己的身体也感受不到了。 “荒…海……”陆常安感觉自己的思维也有些凝滞了。心中,一股冰冷的恐惧,不受控制的,缓缓的涌上心头。 原因很简单,柳前辈他们几位地方神,有各自信徒,还有所执掌的地方作为锚与绳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 但是关于自己:“我会在此迷失吗?”他并不清楚。只是不想让那三位担心,所以编了那么一个说法。 他是异乡人没错,但就现在的情报看来,他们能在异乡与朝歌来往,依靠的是这还搞不清楚真相的朝歌游戏,并且只供他们两边往返,过程也不明。 放古代,可是只有那些觉者大儒,能够跨越荒海之界接触到朝歌的,大多还只是律法,不能真的来到此地。他们身为异乡人,依靠游戏的来往手段,大概是不包括这平白坠入荒海的突发状况的。 “说…来,这荒海,还真是什么都看不见啊……”陆常安连他自己的四肢身躯都看不见了,也不怎么能动弹,就像是失重又失明失聪。光是这么一会儿,就有了些许身体已经消失的错觉。 “在海上定位的……锚。”他考虑着这一点,所谓的荒海之锚,其实就是固定,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还要强大到足矣穿越荒海。就比如作为神的信仰愿力。 可他目前,暂时还没有这个。 虽然柳前辈的庙里有他的小神龛,但目前是没有人向他祈祷的,毕竟上香供奉这件事,对活人来说是损耗身躯,增强灵性,相当于会折寿的。 而除此之外,能作为锚的:“家人朋友……也许不够。那除了这个……” 陆常安不断运作着的思绪,仿佛沉进了荒海。 也就在此时,他感受到了不少东西,就像一片夜幕上的一个个光点:“这难道是……” 感受着那远在天边,却又仿佛触手可得熟悉至极的东西:“这是我……曾去过的庙!” 第一百三十二章 荒雾之海,沉没之神 第133章 荒雾之海,沉没之神 虽然只是颇为模糊的一个个光点,但仅仅只是感受到,他就仿佛又回到了那曾经去到过的一座座庙堂之中。 有东阳林神庙,东阳山神庙,津口河神庙,东阳郡狸神庙,槐生村土地庙, 也有东阳郡下水道的灰社仙庙,南洋海岛上,污浊地母神已然黯淡的荒庙,以及北平城中的大相国塔寺等等。 全都是他一路行来留下的足迹:“这就是……属于我的锚!” 陆常安这才意识到这一点。 身为庙堂行走,他所经过的每一座庙,都是他存在着的痕迹,无法抹除的,明晰的牵绊与定锚。 也就在他感受到这些庙的此时,比起无风的神隐之地更加寂静,令人不安至极的荒海之中,缓缓的响起了一句句,悠远的呼唤。 “小友……你现在是在哪儿呢?” “也不知道那个外乡小子回来了没有?陈丫头还带了好酒呢,这回要不分他两口?” “津口河,还是有人在挂念着我的啊……潜修了这么久,终于有能力让她变得清澈点了,那位小友看到了,应该会挺高兴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无言的思绪,没有具体的话语,但他感受得到传达而来的情绪:“这个,大概是北平城外的槐生前辈。这么看来,还是有不少人惦记着我的啊……” 这么想着,他那仿佛已经淹没于虚空之中的身体,已经开始缓缓的移动,就如同向下坠去一样,在荒海的一片虚无之中穿行。向着那一个个光点飞去。 也就在此时,身处寂静虚空中的陆常安觉得,自己的身体与思绪好像发生了些许变化,就像是之前登阶的时候一样,似乎是感悟了些什么: “这荒海间走一遭……虽然是没多久,但还是多了不少平时根本不可能想到的东西啊。这下应该是四阶了。” 他目前没法查看面板,但这是个好消息。毕竟四阶意味着,他已经迈入了普通修行者的最终阶段,也是游戏攻略中,第一梯队的绝对象征。 但,也就在此时,陆常安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想着这下是不是会多出一些更有用的法术时,他忽然发现,就在刚才,本来除了那些光点之外一片漆黑的视线当中,仿佛飘过了一个并不明显的虚影。 “嘶……”打起精神来,再次凝望,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不过,这提醒了还在庆幸的他:“说起来……荒海秘闻,就是我们外乡人在穿越荒海时的见闻,那如果这里真的只有一片漆黑,那些向我们诉说秘辛的,在荒海之上遇见的人……会是什么东西呢?” 似乎在印证着他这个恐怖的想法,在视线的边缘,又闪过了一个巨大的虚影。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呀!” 只是这么一眼,刚刚登阶升级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压制的心悸与震惊。 仿佛枯瘦的手臂聚集,交叉组成的巨树,树干的中心,手臂的缝隙之间,还长着不少的内脏器官。 在那托举而起的树冠之上,没有叶子,没有果子,只有一颗巨大的、血红的,正转过方向盯着陆常安的眼球。 甚至树底下,扎根在虚无荒海里的,也并非树根,而是从那一根根手臂下方延伸而出的,细小的诡异血管。 这样一尊东西,就这么缓缓的漂浮在这不见边际的虚无之中。转瞬即逝,但可以又确定,确实存在。 仿佛是最为令人不适的血肉艺术,那普通人刚刚面见分尸凶杀现场之后,现做的噩梦中会出现的光怪陆离的幻想之物。 当然也像是:“那前朝统治的蛮荒时期……时常会被供奉的,淫祀邪神!” 就在他思考着这个的时候,又是一道虚影闪过。 这一次,是体态丰腴至极,头发却全都是章鱼腕足的无眼妇人,仿佛是远古时期母系部落繁衍崇拜的女性塑像,与南洋邪神塑像的集合体。 “这都是些……!” 陆常安并非是被这诡异的形象影响到了,说实话和这个比起来,先前那甲斐宗一郎,半人半鸟,体态扭曲的样子,又或者解除变身以后,血肉模糊的身体,都要恶心不少。 但这一尊尊看不真切的虚影,可不仅仅只是形象的问题。 先前那尊血肉巨树,那猩红的巨大眼球盯着他的时候,他就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嗔怒、杀戮欲望,正在不断疯涨,甚至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躁动起来。 而后面那一尊章鱼发的妇人,则是让他感受到了宛若深海一般的水压,仿佛深渊一般的静秘与幽深。似乎身体表面正在不断蒸干水分,渴望着马上跳进大海,永远不再返回。 “不能再看了!”陆常安想闭上眼睛,可这荒海之中的一切,似乎都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哪怕再想收束思绪,眼前闪过的虚像却依旧不止。 方面青眼獠牙的独目大鬼,一身三头,哀苦、愤怒、喜乐像的打坐道人。一个身体仿佛有无数折射面,男身女身,年轻老态皆有的千相人。 这虚空之中,仿佛包罗万象,充满了像孩童一般荒诞不经,却又诡异的让人脊背发凉的幻想造物:“我们跨越荒海碰见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陆常安刚刚有了新的感悟,从而提升了些许的精神,随着这些虚影的影响,不断的变化,马上就变得混沌且虚弱。就连对于作为锚点的那些庙堂的感应,都因此变得模糊起来。 “让我…冷静一下呀……” 就在他被影响到意识模糊的前一刻,一道无形的,带着宁静,镇定气息的结界,缓缓的向着周围张开。 那一尊尊一座座在荒海之中漂流的虚影瞬间消失。 “这是……镇印自己护主了?” 陆常安仅存的思维能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帮大忙了。” 但随后,就因为过度的精神疲惫,他在这荒海之间,缓缓的睡了过去。 ……………………………… “呼啊!”意识不知道沉寂了多久的陆常安呼了一口气,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样,坐了起来。身上满是黏在衣服和皮肤上的冷汗,难受的很。 但是比起这个,他向周围看了看,已经是破晓之后,他安然端坐在那个消失前所处的小巷口,旁边的大街上,已经有不少百姓开始来往。 大概也正是因此,被刺杀失败的他,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遭遇第二次暗杀。 身上晒着早晨的阳光,身边是熟悉的,来自民间市井的叫卖声和市集吵闹声。他长出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活过来了一样,靠在墙上,还不打算动弹:“终于回来了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权能律法之感悟 第134章 权能律法之感悟 感慨之后,陆常安才意识到身体状况的不对劲。 大概是在荒海之中直接行动,再见识那些个不知怎么形容的存在,他的精神与身体状况都颇为糟糕,就像是被小鬼缠身,吸了很长时间阳气一样。 幸好,目前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因为他的兜里,揣着专治这种情况的灵丹,当初槐生前辈送的那几片槐叶:“帮大忙了呀……” 大概是感应到他的状态过差,那些槐叶自动释放了其中的生命力,滋润着他的身体,恢复本源。 若不是如此,他的状态,怕是拿上赐福宝钱,体能也就普通人的水平。精神状况,稍微一刺激就头昏脑胀:“有空回去给前辈多上两炷香。” 坐在原地,确定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之后,他就为了确认一眼信息,久违的打开了面板。 玩家名:陆常安 境界:四 天赋:庙堂行走 镇物:獬豸镇印 职业:守庙人 这简短的信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一些细节解释上,变化就大了不少。 比如,遍观神佛,这个融入了辩诅咒毒物、民俗手艺、香火心愿的天赋能力,终于在此时迎来了蜕变。 他在那虚无的荒海之中悟出的东西,名叫:“仙神权能的感悟。” 大概是在感官基本失效,反而是心念被大大增强的荒海之中,仔细的感受那些“荒海之锚”,去过的庙宇,见过的神之后,又在荒海的波涛暗涌之中,见到了那些淹没在荒雾之中的存在,所以才对所谓的权能、律法,有了感悟。 “说起来,哪怕是现在也想不明白,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些看着比邪祟还要邪……”陆常安的心中,对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了些想法。 只不过好奇心害死猫,那看上去和灰社仙、地母神是一个画风,甚至更加难以言喻的东西,自然是能不去想,不去碰,就不去接触最好。 因此,在确认了自己潜移默化的感悟之后,他马上就理解了他所拥有的那些新能力。 首先,遍观神佛,从见过的神佛雕塑,了解的知识多,变成真的能够看遍神佛了。 这自然就是字面意思,他能够看见“神” 比如他所处的,这条嘲风区的小街道边上,有木匠在雕刻面向外邦人的纪念小雕塑。他就能看见,那木匠背后有淡薄的,手上拿着,身上长袍挂着,各种袍子、凿子、锤子之类木匠工具的,木工爷的虚影。 这是仙神于登天人身上投射的律法波动,自然也就是所谓的“权能” 他能通过这个,看到仙神的痕迹波动,真正碰到仙神的时候,除了某些特殊的隐藏手段,他还能直接看出仙神的本相。 就像当初的憋宝爷,如果他现在再在街上碰到,那就不会两眼一抹黑,想追追也来不及了。只要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都能通过权能波动,找到仙神。 除此之外,那些小技能,和镇印的能力提升不用多说,就是在原有的范畴内再次变强。 剩下的,就都是律法权能方面的能力。 比如:“仙神注视:玉京天仙,危楼百尺,仙神一念,众生有益(作为仙神的代言人,守庙人可以投射仙神的意志,通过梦境、预兆、传音等形式,联系到信众,传递信息,乃至律法能量)” 这个很简单,他在仙神与信徒之间,充当了连接线路的作用,帮助仙神引导权能,与信众取得沟通,乃至传输能量。 仙神本身大概也能做到这些,只不过可能要麻烦不少,需要信徒的配合,也会有距离等等限制。 但他这个,只要信仰在,甚至只是上过香,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条件。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新能力:“律法烙印: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模仿见识过的律法波动乃至能力)” 这个也很简单,说白了 ctrl+c,复制粘贴,突出一个我跟仙神关系好,见过操作就会使。 要真说起来,其实限制很多,比如符箓法器,比较仪式咒语,也学不了。因为这些都是仙神给下面的人引导律法用的,说白了他们这些手段也只是在借用能力。 陆常安模仿的,是仙神本身的律法控制力。 比如他学不了镇魔的咒语,但他可以直接模仿镇魔爷的封禁束缚手段。直接追根溯源,学最根本的。 虽然威力肯定比不上本尊的掌控能力,而且必须要在某个地方感受或者见过施展过程,但也是个万金油,成长性极高的好能力。 “这个……可操作性也很大。”加上现在已经四阶,柳前辈和黄老大还处在这个阶段的巅峰,所以能直接请本尊。他的战斗力,可以说已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好事……不然就凭先前的水准,要掺和政事,确实是难了些。这甲斐暗杀一波,倒是给我帮了个大忙。要是靠我自己,还不知猴年马月能突破。”陆常安想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接下来嘛……该去交换一下情报了。”陆常安看着面前车水马龙,来往不断的街道,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情报向来是攻略第一要素,他目前掌握的邪龙煞真相,是个很重要的线索。但也需要和情其他情报相互映衬,一并使用,不然就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一段皇室丑闻而已。 但他搜集到这一步,已经颇为困难了,但要去深挖现在朝堂上的内容,靠他自己肯定不够。 先前,他是打算去太学院避避风头,那里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比较多,可能有大相国派的势力,但是万户爷那边的人也不少。主要目前还有不少邻国的学士,所以对方不好动手。 但目前看来,大相国手底下刺客的能力,远超他的想象,虽然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东瀛使臣,第二个能力那么强的人物。 但要在那里搞暗杀,似乎也不是做不到,只要有相同的手段什么的。 “那……还得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要安全到没什么可能被这里的人接触到。” 陆常安思索着:“我要找的,讨论情报的人,既然是他们的话……” 他这么想着,摘下了那传输电信号的耳机耳机是全息设备:“嗯……去一趟学校。” 章节名又打错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空间禁制与九子夺嫡 第135章 空间禁制与九子夺嫡 滨州大旧教学楼,如今社团活动楼的五层,因为六层其实平时用作杂物间,所以是常规意义上的最高层。 这里,其中一个教室,被安排给了比较需要安静环境的围棋社。 因为没什么优秀的新人,所以这个社团在他们学校一直不温不火,前几年刚来一个李清煌,还提前让陈怜,用拐陆常安的时候同样的借口,进了社团随便摸鱼给拐走了。 所以,一直都没什么名气,也没有什么出头的机会。喜欢围棋,但水平实在不怎么样的大四老社长,为此做了些许的努力。 最终,争取到了李清煌的荣誉社员身份,他可以随意使用围棋社的设备,但不强制他参加社团内的活动。 陆常安在见识过大玄的那些棋手对他的评价,还有他这高超水平的来源之后,对此已经不怎么惊讶了:“那仙神从小教到大的呀……这还不行,弈元公差不多就可以退休了。” 因为围棋社似乎是安排了什么观赛的活动,该上课的学生什么的,也都不在这里,目前社团教室内,据他打探的情报来看,应当是只有李清煌一个人。 走到五楼,拉开教室的门一看,倒还真没说错。 格栅窗的窗帘拉上了大半,没有多少阳光透进来,屋内的光线,正好足够人看清黑白子与棋盘线。 李清煌盘腿端坐在角落之中,倚着墙壁,手拿一枚黑子,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看棋盘上的情况,已经下了挺久的了,李清煌都开始举棋不定,拿着棋子半天也没有落下。 陆常安站在门口那边等了挺久,不敢进去打扰,但一直也不见他有所动作,似乎这一手令他颇为苦恼 “下棋费神啊……记得之前下棋的时候,感觉比我整理文档资料的时候还要累点。这都给累眯眼儿了……”陆常安倚着门框想着。 “眯眼…不对呀!。”陆常安马上就不怕李清煌受影响了,大步的走进了只在地上只有棋桌,周围挂着仅有一点的荣誉与奖项的,围棋社社团教室。 往李清煌对面一坐,果然如他所想:“我说你怎么下棋还眯眼睛呢,又睡着了呀?” 陆常安想着,轻轻伸手将李清煌摇醒了。 “嗯?陆兄?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李清煌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回复一下角色,你现在是大学生李清煌。”陆常安一边看着面前李清煌下了一半的棋局,一边提醒道。 “噢……明白了。”李清煌显然是刚从朝歌回来,刚才讲话时的语言习惯都不对。 “伱刚才在干什么?”陆常安为了谨慎点,还是提前问了一句。 “这两天太学院又有学生来找我下棋了,我还在应付。刚才是正好下完一盘,就被你叫起来了。”李清煌解释道。 “居然还真在下棋……行,我的问题。”陆常安有些无奈的想到。 “说起来,九殿下现在也在我身边,他还说有空要见一见你。”李清煌如此说道。 “什么?九殿下找我?”陆常安对此不太理解,那位行事洒脱的九皇子殿下,为什么会来找他这么个只见了一两面的外乡普通人。 除了找线索的时候,触动了大相国他们所掌握的未知情报网,因此被盯上之外。他现在在城内,可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普通外乡旅者,没什么权势,不参与政事的那种。 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条暗线,但那个,应该暂时不会被这位九皇子发现才对。 “我也不太清楚,他最近看起来怪怪的,比以前有干劲不少,天天和别人商量事情,下棋也正经很多。”李清煌关于政治方面的事情,接触的比较少,对此的感应就不算敏锐,暂时还没察觉到九皇子的异样之处。 “倒是……”李清煌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棋子缓缓落在了棋盘上的一点。 “嗡!”陆常安忽然感觉周围的空间,似乎轻微晃动了一下,最后就感受到,这一片似乎发生了某些细微的变化。具体描述起来,就好像是在镇印的结界范围内,与外界隔绝的感觉。 “搞定了,继续说。”李清煌如此说道。 他面前的棋盘上,被他用黑子围出了一块,形象正好与这一片的走廊还有这间教室相似。 “好特殊的手段。”依靠围棋控制一片区域的空间,感觉就好像是操纵游戏地图,上帝视角一样。也是个可塑性极强的能力。 “嗯,隔音减噪,也可以防止信息窥探,格局以后,大概守密灵也不会触动。虽然这能力我平时主要是用来睡觉就是了。”李清煌如此介绍着。 “守密灵也不会触动吗?好东西啊。” 以陆常安如今的能力来看,抵御几个守秘灵对他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只是张开个结界,讲一些小事儿引来的守秘灵,就已经影响不到他了。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来线下,来这个大相国势力无法来到的异界,找他们了解情报。 但该说不说,还是术业有专攻,李清煌这一手分割空间,直接从源头断绝守密灵出现的可能性,还是好用不少。 “刚才说到,倒是。我才刚发现,我们社团的那几个前辈,就是方秋瑾他们,居然都和九殿下关系不浅,受过他的资助什么的。我那天被他叫去院子那边下棋,愣了好一阵呢。”李清煌用带着些许呆愣的语气说道。 “还有这事儿?”陆常安先前一直没考虑到这样的情况:“那位九殿下,居然还会干这种招募门客的事情吗?” “嗯,我也觉得奇怪,你说他是不是打算……”李清煌对政事再不了解,多多少少也是有所察觉了。 “争取太子位吗?也许,这也很正常。”陆常安对此倒是不怎么意外,否则先前布置那条暗线的时候,他也不会押宝在这位身上:“倒是你,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李清煌对此似乎并不清楚,毕竟和陆常安,他们比起来,他现在掌握的情报太少:“等我,找时间和他认认真真的下场棋再说。” “倒是有你的风格。”陆常安如此说道。 “总之,那个家伙是最近几天一直找我下棋,有的时候还经常下到晚上,把我留在那边。今天是让我想办法找到你,带你去一个地方找他。”李清煌说道。 “找他?去哪里?”陆常安对此有些许疑惑,为什么还要专门设定一个地点呢? “他说的是,城里头的,囚牛区。”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囚牛街 喜神爷 第136章 囚牛街 喜神爷 “说起来,我还真忘了这里。”陆常安和李清煌走在囚牛区的大街上,闲聊着。 “嗯……毕竟是这种地方嘛。”李清煌说着,望向了路边的灯红酒绿。 在实施着宵禁的大玄之中,这里算是全国少有的,合法开办夜市的地方。昨天这个时间段,陆常安正在嘲风区到负屃区的路上被伏击。那个时候,那边的街道上可已经见不着人了。 再反观这里,两旁的宵夜店铺,酒楼饭馆,赌坊戏院,甚至卖艺或卖其他东西的这楼、那院,都是华灯初上,那歌舞升平的夜晚刚刚开始。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里叫囚牛区。 囚牛,这,是龙生九子的老大,顾名思义,那半血统来自于牛,据说是天生好文艺,喜欢听乐曲、演奏。那龙头琴的龙头,雕的就是它。 用这位做名字的,自然就是个给达官显贵们寻欢作乐的去处。 大玄几百年了,当初那提刀上洛,刀斩昏君的血气,不知还有几分。反正吃着老本儿,这些个达官显贵或者氏族子弟,也是几辈子吃喝不愁。 反正税也没少交,在大玄花的,最终都有一部分要进国库里头,前朝景和,到这一辈的正元,也就都没管这享乐寻欢的风气。 甚至到了现在,还正式圈了这么个地方,那意思差不多就是,真要玩就上这儿来玩来,自己玩自己的,朝廷不怎么管,也免得到时候触碰宵禁什么的关起来,真出了事儿也好替你们擦屁股。 有需求,市场就这么跟着建立了。跟当初螭吻区的事情差不多,是一个流程,甚至要快上不少。 毕竟之前北平附近可能没有码头,但是酒楼饭馆,赌场戏院什么的,那可不是一年两年了。就在这城内迁个地方,那还不容易? 直到现在,陆常安与李清煌在这街道上遛个弯,到处都是这一类的店铺设施,放眼望去,尽是喜乐祥和气象。 甚至外边几个区,那因为九州制剑拔弩张的气息,到了这儿都要减弱不少。 “我在太学院,对这里经常有所耳闻,毕竟那儿的所谓太学生,也有那不思进取,全靠家世显赫的纨绔子弟。不过我亲眼见识这儿的情况,还是挺震撼的……” 李清煌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围那比白天市集还要热闹的街道。 仆人拥簇,脸上溢满笑容的显贵之人,迎来送往的掌柜、员工,铺子里不时传来的珍馐香气,和那戏楼艺院里传来的曲子歌舞。 那比起他们学校周围的那些个步行街,还有夜市夜店,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确实很惊人啊。”陆常安感叹着,只不过他惊讶的,与李清煌感叹的,不算同一个东西。 他也扫了几眼街道,只不过随后就抬起了头。 他身为守庙人,升上四阶以后获得的,那真正能够遍观神佛的视野中,这囚牛街的几条街道上方,赫然飘着一个身穿喜事袍,长须飘飘,却似乎是女身的大神虚影。 “也许是第一次啊……九阶大仙神!喜爷!”陆常安目光如炬,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好多得。 江湖民生天民俗神:喜爷 境界:九 来历:天下喜乐欢和,愉悦心性之神 因为知名度过高,虽然境界差了很多,却还是给他显示了喜爷的境界,仅次于掌天古尊,不折不扣的九阶。 “赐福秘闻:喜爷,执掌民生之喜乐律法的九境大神。民间传说中,据说是蒙受民生红尘古尊赐福的得道女子,古尊问她所欲,女子扶颔喜笑,古尊以为她祈求胡须,便赐她长须。又因为笑有喜相,便赐她喜乐律法,成了如今的喜爷。” 喜爷可太出名了,当初在东阳郡外看红狮班表演的时候,他就知道,闻名九州的杂艺三爷,是这位喜爷的手下打工仔。后来买香条,进什么杂货店,那什么红烛、窗花,弹出来的秘闻,也全与衪有关。 毕竟民俗神本就和民生生活密不可分,更何况这位是主掌欢喜的,哪个人会不喜欢这个? 不过这喜爷的起源故事,倒是他第一次听说:“难怪是长须女身,还不露面容。真原由倒也不一定像这故事里说的,不过这个解释,却也确实有民俗神的风范,朴实,奇思,却又接地气。” 喜爷或者说喜爷的律法投影,法力显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喜爷管什么的?说白了就是乐嘛,那整个北平,甚至整个大玄,有几个地方能比这里更乐的? 来这边巡游一下,体验一下氛围,倒也正常。憋宝爷现在不还到处去控宝贝呢吗,喜爷没有施展法力,直接变个人化身来陪这儿的人玩儿,只是远远看着,已经挺好的了。 这也不会对这里产生什么影响,毕竟只是旁观,至少他的律法烙印对此都还没有反应,说明喜爷应该就是干看着,啥也没做。 不过,这倒是证明了这囚牛区找乐子的水平到底有多高,这连乐子神本神都给吸引过来了。 “所以,说到底……九皇子殿下,找我们来这种地方是干什么?”陆常安最后看了几眼喜爷的虚影,就把视线给转了回来。 李清煌听了这个问题,居然也是一副颇为苦恼的反应:“我要知道他想做什么,那就跟你搞明白社长要做什么,是一个难度了。他这个性格的,我还是应付不太来。” “干啥事儿能来这里呢……”陆常安是真的想不太到。陆常安来的一路上,这一两条半街看下来,进了囚牛区之后,基本上就是玩儿的铺子,玩儿的铺子。他很难想象来这种地方,会是来谈什么正事的。 “走一步看一步,我是希望,或者说相信那个家伙不会坑我们的,我还欠他很多棋没下呢。”李清煌说着,带着陆常安拐了个弯,来到了九皇子嘱托中的目的地:“春苏……楼?” 陆常安看着门口,几个穿着还算挺严实的姑娘,化了颇为好看的妆,正在门口揽客。 店里头酒气不算浅,还有个歌舞乐曲声:“这店……正经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及时行乐 第137章 及时行乐 “呃……”看门口的这个阵势,轻度社恐的李清煌多少也有点发怵。 陆常安虽然宅,但是社交能力也还行,不过面对这种场合,还是有些不够使。 关键时候,还得是细致观察立大功,就在他们站在门口犹豫的时候,身边一个穿着并不算特别华贵的大叔,拎着自己带的酒坛子来了,大摇大摆的就进店里去了。 若是换做那些专贡达官显贵的华贵楼里,这个衣着,这个神态,多少还有点醉醺醺的,那指定进不去啊。 可这楼前面不一样,门口那些揽客的小姑娘,甚至还颇为热情的招呼他进去,一进去就奔着柜台去了。账房先生跟着交流没几句,马上就招呼伙计去后面的架子上取酒去了。 陆常安放眼一看,那十纵十行的大柜子,好几柜,堆的满满都是酒:“这么多酒……那人好像还是过来买酒的……” 陆常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春苏…酒……不会是讲……春风送暖入屠苏?这楼卖酒的?” “有可能?”李清煌听到了他的猜想,这么说着。 就在此时,那春苏楼大厅里头,走出来个人。 都到了这里了,还穿着那一身道袍,腰间挂了个装有铜钱的龟甲:“果然是你们两个,都到了这儿了,站在门口干嘛?” 那人说着,跟两边揽客的姑娘介绍着:“这两个就是我们那边等的人,领他们进去。” 其中一个姑娘马上过来,喜笑颜开的领着他们进去了。 那个穿道袍的人则跟在他们旁边。 “学长啊,这地是……”陆常安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酒楼啊,他们的屠苏酒最出名了。”那个领他们进去的人,说白了社团中的前辈,东方易卜圣,刘均仁,如此回到。 “果然是这样啊……这名字起的…很好,下次建议不要取了。”陆常安不禁如此吐槽道。 进了内部,看着就正常多了,就是个正常的一层大厅,二楼包厢的大酒楼,里头也见不着什么姑娘,走的似乎也不是高端路线,那种穿着金碧辉煌的世家子弟与大官显贵不多,大多是来享受夜市的普通百姓。 一问才知,就是营销惹的祸,虽然干的是正经活,但这掌柜的有想法,专门把一些能说会道的堂头,换成了嘴皮子也许没那么厉害,但是够养眼的姑娘。实际上整个楼里就这么几个,而且就是干揽客,迎送的。 没过多久,他们就被那姑娘一路领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面前。 跟大厅还有其他包厢比起来,这门缝里透出来的酒味其实不算太重。推门进去,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人齐的很。 除了他们要见的那位九皇子殿下周祁。方秋瑾也在这里,一看到他们,马上喜笑颜开的上来迎接:“哟,我的学弟们。” “还真是认识的……”陆常安先前看刘均仁会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觉得颇为离谱了。但现在方秋瑾居然也在,他们平时在民研社都凑不太齐了的人,最后居然是让这位九皇子殿下给凑齐了。 “各位请坐,今天就是出来吃个小宵夜,没什么规矩,随便点就好。”周祁坐在首位上,这么招呼到。 “多谢九皇子殿下。”陆常安听话的随便做了下来,就在这位周祁九殿下的近处,毕竟他可至于不真的来吃饭,再怎么着好歹要记得正事的。 这位皇子殿下。若是之前叫不显山不漏水,那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在开枝散叶了。 他为什么会与方秋瑾、刘均仁有关系,陆常安大概已经有了想法。 他们,大概就是这位皇子殿下拉拢的势力,民间势力,文武百官,以及当朝皇上之外的另外一股能量。外来介入的异乡之人。 对于朝歌本地人来说,他们这些外乡人不算很稀奇,无非就是能更轻松的接触荒尘,有可能随时消失,回到异乡,死了也能依靠荒尘活一下而已。比起他们这些本地的,反而缺失了很多常识,还有努力的时间。 真论起来走登天路的事,还真不一定比他们要轻松方便。 因此异乡人在朝歌本地人看来,其实没有什么稀奇的,无非是天生有部分便利的外乡人而已。朝歌之地本土的各种眷属,天赋异禀或者天资聪慧的人见多了。外乡人者很有可能都抽不到什么好开局的便利,对本地人来说影响不大。 这位皇子殿下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在精确捕捉到三测时间,先前不怎么受重视的异乡人开始涌入游戏的时候,开始招揽并资助了。 如今北平城市当中的局势,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滩死水,正需要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异乡人,来伸手搅和。 因此,他们聚在了这里,也许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更多。 这些在朝堂上那些人预料之外的力量,在之后,也许会给北平这座城市,带来不小的变动。 当然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不短的路要走。 “来前也忘了商量了,不过各位应该都能喝酒。这酒劲不大。”虽然是十分随和,朋友聚餐中的老大哥的做派。但毕竟是九皇子,周祁还是将斟酒之类的工作,交给了方秋瑾,没有亲自上手。 “我们应该都行,但是刘前辈,能喝吗?”陆常安问道。 “不太行,我修行术法,少沾一点就比较好。”刘均仁说道。 “那就喝茶,这儿的茶也不算差。”九皇子殿下吩咐道。倒还真是一副聊天喝酒闲聊的样子。 方秋瑾那边倒完酒,当然还是要走个流程,一起举杯:“敬九殿下。”之后,便是喝着闲聊:“说来,李兄几位应该还是第一次来这囚牛区。” “嗯,确实是,一直久仰,但是没有机会,其他的几个区倒是基本走遍了。”陆常安说道。 “感觉如何?”周祁一边夹着菜一边问道。 “还不错,光是这的氛围跟外面都不太一样,欢欢喜喜的,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的样子。”陆常安说着。 “确实如此。我逛过的几个区,也就这儿喜笑颜开的人最多了。”刘均仁说道。 “嗯。这就是囚牛区的特色嘛,及时行乐,一笑值千金。”周祁说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凡所有相 皆为虚妄。 第138章 凡所有相 皆为虚妄。 “嗯……”陆常安听着这样的理念,应了一声之后沉默的思索着。 “这想法听着,怎么那么像我认识的某人呢?”李清煌小口的喝着基本没喝过几次的酒,在旁人看来,十分大胆的编排着身边的皇子殿下。 “呵呵,也许是,这样的生活多快乐啊,我还挺欣赏的。”九皇子殿下轻描淡写的装着傻,似乎不知道李清煌说的是谁。 不过也许是因为酒劲儿,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说完这话之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流过了些许的无奈。 “这样的日子,快乐,但也不长久……”刘均仁学长喝着茶,在一旁说道:“我修道之人常记,道祖有言:众生之所以不得真道者,唯有妄心,难遣其欲。 倒也不是说不求儿女情长,欢笑快乐。但这条街的气氛,在我看来是有点儿过了头了。” 也许是因为现在不是在唬人算卦,刘均仁学长又回归了平常那正念寡欲的状态。 “都来到这儿了还讲这些,不是扫殿下兴致吗?”方秋瑾举着酒杯凑近了些,笑着说道。 还是如往常一般,正经状态的刘学长,只有面对这位的时候,最难保持从容:“你管我!殿下都没说什么呢。” 也得是这位九皇子殿下的酒桌,所以尽管是一位皇子坐镇,也能说得了这样的话,开得起玩笑。 再聊聊别的,这事儿就揭过篇了。只有陆常安,还在闲谈之中思索着。 先前刘均仁那句话被方秋瑾带偏成了玩笑,但他可没有就此忽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周祁殿下这城府,比我想的深多了啊。” 显然,这场专门设在花街柳巷上的酒宴,并非真的就为了让他们这几个在他乡相逢的异乡人来此叙旧。 这位九皇子殿下,面对如今的北平城,也有着自己的行动,在做着自己的准备。 就包括现在,暂时越过李清煌,与陆常安搭上线。 “我说怎么专门叫我来这里,原来我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就藏在这儿。”陆常安在席间空闲之时,看向了窗外。 纸醉金迷,花天酒地,无数勇烈的开国将领,智谋的朝中贤臣,留下的庞大氏族中的子弟,在此走上了与先辈完全不同的道路。在那庞大的遮阳伞下,依靠着金山,享受着荫福。 士族堕落,老生常谈了。享乐这玩意儿,与刘均仁说的别无二致:众生之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惊其神,既着万物,既生贪求,即是烦恼。 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说白了有一天管不住,之后就一直想着了。 平民百姓还好,那天天要为生活奔波的,想玩他也得有那个硬件条件。 但是世家子弟那可就不一样了,那有的家底厚的,就这些常规玩法,都不一定败得完。 该说他们花自己钱去玩,倒也没什么问题,但问题就出在,如果这样的风气广为流传,那世家后代一个出息的都没有,国家可就出大问题了。 下面科举确实能选拔新人才,但万一不出呢?或者出了以后,和这些人一起玩儿去了呢? 再想想,现在正元皇帝还好,没什么沉迷享乐的趋势,下边的皇子有这个想法的,也争不过五皇子。 但是,再过三代,再过五代,等那些世家子弟的银库子越来越空,等这个风气越来越盛。万一那个时候再出了一位景和帝,那又怎么办? 须知百姓败家败个人,天子败家败天下啊。 长此以往,国家的梁上,修的屋檐越来越大了,但是底下的根,地下的地基,那就全烂完了。 “宫廷之上的争斗,正是与此相关。万户爷个人也许没有这个倾向,但站在其背后的大量世家,有不少都已经站不上权力场了。因为没有像样的后人。但他们的家底子,却象征这个国家,也许一半上下的资金与财富。还不想着正确利用,不少都通过这样的渠道被后代纨绔浪费了。 而正元帝和朱玄的改革派,大概就是想要整治这个局面。不过为什么是通过九州制,暂时还不清楚,难道是在编写这个的过程中,进行权力更替,官员替换什么的吗?” 官场上的事,陆常安还是搞不太懂。 九殿下的暗示他看懂了,把他叫来这里,就是为了提醒他朝廷上争斗的本质。那根本就是纵欲和戒欲的管理方式争斗。 但是宫廷那个层面的,他还是看不太明白。如果只是这个程度的改革,就只为了把那些堕落的世家搞下去。大可不必如此,肯定还有很多其他的好办法。更不需要像现在这般,弄得和万户爷剑拔弩张。 “还有很多事要搞懂啊……这帮人的这滩水,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淌得明白?”陆常安说着,看向了一旁,还在维持酒宴正常进行的九皇子殿下。 “说来,我本来还我真的挺相信,这位皇子殿下真的就是那种好玩乐,不喜欢参与政权争斗的岁月静好风性格,没想到啊……” 他考虑过九皇子殿下实际上是在扮猪吃虎的可能,要不也不会再私下埋下一条暗线。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条暗线是钓出了一条鲸鱼罢了。 “刚才说到哪儿了来着?”周祁殿下问道。 “说到,前朝的那位王尚书。”已经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李清煌,在一旁回到。 “对了,那位尚书大人啊,以前还是我的老师。如今朝堂上的这位王尚书,也是他的徒弟呢。”周祁殿下轻描淡写的介绍到。 “好家伙,原来还有这么层关系呢,瞬间感觉这城府深点,能力强点儿,也很正常了。”陆常安不禁在一旁感叹道。 “那位尚书大人,最早,是辅佐我爷爷景和皇帝,那个时候就已经是礼部尚书,官职颇高。能力手段都是贤臣典范。 在我爷爷坐江山那动静不断的天下,也能混得如鱼得水,对各国使节应对自如。可惜是后来退了休了,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陆常安听这话,是没听出什么暗示,大概真的就是闲聊聊到了。 不过这倒是提醒他了,那位王尚书究竟是为什么要退休呢?毕竟看他那个状态,说自己是老糊涂了,但实际上应该是完全没有。 所以他的隐居,应该也有别的原因 第一百三十八章 偶匠与灵体电话线 第139章 偶匠与灵体电话线 在经过了古老秘辛揭秘,反杀来袭刺客,还有暗中接头的酒席之后,陆常安面前的局势有大片明朗,却还是有一大块一大块的不明区。 这九州制,按九殿下暗示的那样,应当是有借此发挥,想要控权,扳倒腐败世家的意思。 但就像先前说的,大可不必,就为了这个目的,整个天下级的郡县变动,那就太离谱点了。而且如果只是为了干这个,也不至于牵扯出当初的秘辛,跟地藏王菩萨撕破脸皮,伐人家庙,还跑来灭他的口。 这帮人的具体目的,要用来达成目的的手段,还有那位在林子里垂钓的王尚书,现在知道了,就是九皇子周祁当初的老师,那和这件事的联系,肯定就更不简单了。 他为什么会解甲归田,隐居垂钓?又为什么会告诉陆常安那些线索? 这些,就是他现在需要慢慢找出来的了。 不过苦逼的是,就和刚从神隐地回来的时候一样,和皇子殿下一起吃顿酒而已,不会让他狂到大摇大摆的继续在北平城里呆着。 所以,说白了,陆常安怕再次遇到暗杀,所以他都不敢长时间在线,哪怕他都已经打算去找九皇子,揭开暗线了。毕竟这拖也没必要拖很久,朝庭里那些个大人物也不会给他们留很久时间。 甚至有陆常安这么个潜在威胁在,说不定还会加快进程什么的呢。 因此,是又得找别的办法了。 那朝歌不行,怎么整呢?还得是线下。 ……………………………… 陆常安又回到了学校,因为昨晚是在朝歌里头喝的酒,所以完全没有宿醉的难受,甚至因为游戏里喝醉了,自动下线,比平时睡得早,所以精力充沛。 在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的校园里头走着,他换了一条与前几天并不相同的路线。 这边,通向的是宿舍楼附近。 同时也是校剧院,戏剧社的方向。 但就在这时,种满高大行道树的道路拐角,一个同样也是许久未见的身影,出乎他意料的,忽然出现。 似曾相识的,她看到陆常安之后,马上停住了,站在原地,用颇有些忧怨的眼神盯着陆常安。 “啊,社长啊。”陆常安打着招呼。 对面的陈怜小姐却不怎么领情,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前几天碰上大事了。” “啊…是有这么回事……”陆常安还是遵循老传统,不敢隐瞒,只能在此之后,为自己开脱着:“但,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儿的,我还因此升级了呢。” “狡辩!”陈怜直接一拳捶了上来:“大黄都跟我说了,那情况可危险了!” “再怎么着都过去了…现在再说这些也……”陆常安在朝歌之中行走,心态变得越来越好。除了后来在荒海中看到的那些东西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之外,被那甲斐宗一郎袭击暗杀的这个事儿,对他真的已经没什么影响了。 “我管你过没过去!以后给我小心一点!缺什么就找我拿!别玩个游戏,把什么都交代进去了。”陈怜气鼓鼓的说着这话,比起生气,更多的显然还是担心。 “啊,知道了,知道了。”陆常安安抚着社长小姐的情绪。 陈怜听了这话以后,稍微平静了些,毕竟这还是在校内的大道上,再闹下去就太引人注目了。 不过在此之后,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你不是挺能的玩儿的吗?连课都翘了几节,我找伱人都找不到,今天怎么又跑来了?” 陆常安挠了挠头。 据他现在的探索情况来看,朝歌当中的时间流速应该是与现实中相同的,毕竟探索者不止他一个,因此在他返回现实,朝歌那边的身体消失以后,那边的事却还在继续。 如今北平城的局势这么紧张,他前几天基本上都是一直在线,有的课都没去上,直接让认识的同系生帮他答到了。 而今天为什么过来了:“呃…过来找人的。” 陈怜马上凑近了半步:“嗯?找谁?” 陆常安仔细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呃……过来找你的。这不是报个平安什么的吗?” “嗯,真的吗?”陈怜半信半疑的说道。 就在这时,因为已经临近戏剧社,那边的门口能看见他们所处的位置。 所以,就见一个人影,在朝着他们挥手,并且出了门,直接往他们这边走来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陆常安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那个是……江崎!”陈怜看清楚之后,挥手回应着。 然而,在走近之后,江崎却是先对陆常安说道:“东西我已经布置好了,随时可以开始。”之后才转向一边,和陈怜打起了招呼。 看到这个情况,陈怜也意识到哪不对劲了:“来找我的!?”在与江崎寒暄之后,转头朝着陆常安,表情平静但语气不太平静问道。 “呃……其中一个原因嘛。”陆常安尽力的解释着。 “你和小崎是什么情况!你们不是没认识多久吗?”陈怜质问着。 陆常安不敢再说谎,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 陈怜听说他们早就认识,并且现在也在朝歌当中共同组织着行动之后,反而没说什么了。只是表情还是不太高兴。 江崎则是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等着他们两个说完。 “行了,走,也拖了不少时间了。”陆常安要照顾陈怜的想法,但正事儿也很要紧。因此在安抚好了之后,就跟着江崎进了戏剧社内部。 让他没想到的是,陈怜居然也跟了进来,不过没办法,江崎也同意了,社长小姐现在也是玩家,跟着看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说不定还有她能帮得上忙的。 江崎的办公室,并不算特别大的一间手工工作室,和朝歌中居住的旅馆一样,摆放了大量的人偶和木偶之类的东西。 其中有一个,陆常安熟悉的很,那正是从朝歌中带出来,灌注了四爷魂魄的人偶。毕竟这位如今已经不能算是个正常的活人,只能算作是个道具灵了,也就能带得出来。 “行了,差不多开始。”陆常安说着,江崎马上将门锁好,黑白裙子的袖口当中,已经延伸出了几条沟通灵魂的灵体之线。 一端通过荒尘联向朝歌,另一端则是连到了陆常安的耳朵里。 “喂喂喂,是陆兄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挖宝娘拯救世界 第140章 挖宝娘拯救世界 “九殿下。”陆常安冲着线的那头回到。 “果真是陆兄。”这线的那头,九皇子殿下有些兴奋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因为这初次所见的手段,能力颇为独特。 说是新东西,实际上就是一条连接意识的灵体线,通过荒尘,一边连接朝歌,一边连接异乡。等于一个跨位面的聊天窗,异世界长途电话。 “说来抱歉,九殿下,先前招呼没打就请您帮忙,私自上门了。大恩不言谢。”陆常安如此说道。 线的那头,九皇子殿下的声音再次传来:“没事没事,这是我自己要帮的,何况陆兄不是还能帮我的忙吗?没有什么恩不恩的。” 陈怜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但,实际上,这事儿说来很简单。 前几日,陆常安遇袭之前,因为在地藏王菩萨庙调查四爷相关的内容,引来了那帮家伙的注意。 之后,他就顺着线索,去找了刚刚进城没多久的江崎,了解了当初事件的原委。 因为知道有可能被盯上,所以他提前做了准备,让江崎找地方避风头。而他挑的那个地方,就是九殿下的府内。 原因,只能说是直觉,九殿下这随性而无心参与政治的性格,有可能会接触江湖人士,所以属于安平白狮班的江崎上门,也还算正常,不容易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事实也如他所料,九殿下不但有可能接触,甚至先前就在收留资助方秋瑾、刘均仁这样的外乡人,所以此举根本没有引起大相国派的注意。 倒是他自己,因为尾巴没处理干净,让人家找上了门。 现在没法直接上九皇子殿下府上商量,也是这个原因。 江崎去那儿还算正常,但他已经被盯上了,甚至把那甲斐宗一郎反杀了,在大相国派别眼中,威胁度说不定直线飙升,再去九皇子那边,那就是给人家吸引来不必要的注意了。 所以,现在他联系江崎,布置了这个仪式,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与九皇子殿下交涉。 内容也很简单,自从听说京城这边有事儿之后,他就没打算错过这个朝歌游戏的第一个大版本事件,现在不断深入事件的内层,更是没有退出的必要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彻底站队,想办法成为最后的赢家。 最重要的是,他就此事,咨询供奉爷的意见的时候,因为境界提升,没有花什么荒尘就得到的回复是:“风雨欲来,庙堂难安。” 说明就和他想的一样,朝廷上的一切争斗,归根究底,还是仙神方面的事情。他们也就没法明哲保身,本就应该参与其中。 “所以,九殿下现在缺些什么呢?”陆常安问道。他在城内的影响力也不算大,但在很多意外的方向,他也许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帮上忙。 “这个嘛,说是缺……”九皇子殿下听到这话,反而迟疑了。 意思很简单,他先前说是在扮猪吃虎,隐藏在幕后伺机而动,但没有势力也是真的没有势力,现在如果说是要查缺补漏,那他要做的,差不多就是把一张渔网给补成一张布。 唯一的优势就是,除了不方便随便露面的陆常安,剩下的方秋瑾、刘均仁、江崎,都是朝堂上那些个大人物没有想到的意外参与者,一切的安排都会在他们没有想到的地方与时间,暗中完成。 “大概明白了……那换个问法,九皇子殿下觉得现在需要什么。”陆常安再次说到。 “嗯,很多方面,朝廷内部,靠我自己就够了,民间的眼线也不算少,但这两方面都只是能看着,真要到了高层决策,我们还缺少竞争力。要搞定的话,门路也不是完全没有,但我们缺乏资本,需要相应的资金和物资辅助。”九皇子殿下说道。 陆常安听后,陷入了沉思,说了一声:“让我好好思考一下。”之后便开始思考对策。 说实话,这样的差距确实颇为巨大,他们是一支奇兵,但是除了奇之外,他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优点了。 情况,九皇子殿下已经概括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发展民间势力的高层,还有官场上的大人物加入。 而这一点的前提,就是他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如何能搞到足够的资金资本,来执行他们的计划。 “是缺钱了吗?”陈怜刚才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看到陆常安和江崎的神经都颇为严肃之后,就没有再提自己的小性子,反而在考虑他们所面临的问题。 “是啊……现在的情况,就跟要开公司,结果挖高精尖员工的时候开不起高工资一样。”陆常安,用最为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到。 “挺麻烦的呀……单靠我们自己挣钱也太不现实了,但其他办法…总不能去找煌金司贷款什么的,说我们要搞夺嫡团队?” 陈怜听了他的说法,眨了眨眼,替他们苦恼的神情倒是放松了不少:“就这样的话……” 陆常安听了这话,转头看向了正在思索着,准备要拿什么东西出来的社长小姐,似乎猜到她要干什么了:“你想拿你的宝贝出来吗?贵重是贵重,但是要筹大批资金的话,不够?” 陈怜听了这话,没有反应,而是淡定的拿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木盒子,然后打开了盖子:“这个,能卖钱吗?” 陆常安一看,一颗连根带须子有手臂那么长的大棒锤,也就是野山参,呆住了:“这个……绝对能。” 这么大颗的人参,放个灵气好点儿的地头,再长个几年,那就是下一个天生地养的山神,像这样直接挖出来,那也是剩半口气的人都能给拽回来,再活个把月的的神药。 不过单就这么一颗的话,给人只能给一个,卖钱的话,又有点太亏了。 “草药……”陆常安顺着这个继续往下想:“这东西,只有一颗吗?” 陈怜点了点头:“山上各种药草我发现了不少,但是这么大的只有这一棵。因为太多了,所以我也只挖了这个。” 陆常安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点:“太多了?全都是人参吗?” 陈怜摇了摇头:“名贵点的比如灵芝,常见的三七茯苓,都有,我之前是从东阳山出发往南嘛,一路上山挺多的。” 陆常安听后,视线中的社长小姐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金山:“富婆…饿……哎,不对,正事要紧。” 陈怜还不清楚他的想法,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 陆常安则是直接开始说起了现想的计划:“社长,这就是我们社团目前最重要的活动了,说不定能拯救世界的。” 陈怜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捧着木盒子,向他投去了惊讶的眼神。 “具体怎么做嘛……这个,还需要你先回东阳山一趟。” 第一百四十章 卖鱼佬与黄皮子的专业团队 第141章 卖鱼佬与黄皮子的专业团队 东阳郡境内,狸将军的管束之下,除了灰社仙之外,从来没有整出过什么大的幺蛾子。 以柳前辈、黄老大、陶福等等为首的地方神,互相之间有所摩擦,多多少少也都出过事儿,但一直是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毕竟这个地方也颇为重要,大玄的北平京城,偏向疆域中的东南地区,东阳郡就处在大梁边境与大玄边境之间。这邻国与首都之间的缓冲地带,自然属于战略要地。虽然两国之间是没有什么发生冲突或战争的趋势。 因为是和平年代,所以除了边防的基本军队,这两边都是大片的小镇子小村子,或者并未开发的野外山林。 这就是陈怜一路走过的地方,与留叶村附近相同,就是乡村田园风光。 可就在最近,这美丽的边境风光,似乎莫名的蒙上了一股皮子味。 “怎么事儿啊!”从大梁返回大玄的马车中,留着山羊胡的肥胖大人物被颠簸的马车气得破口大骂。 却在开门之后,吓得立刻噤声。 门外边,他先是看到了一株伞面儿有饭碗那么大的红灵芝,但随后,刚刚升起的贪欲,就被恐惧给浇灭了。 因为拿着那灵芝的,不是什么过路的行商,或者挖宝人、采药人,而是一只白毛多于黄毛,眼神冰冷的大黄皮子。 这在山野之间行走的,哪怕是富贵人家的大人物也懂得规矩,这么通灵性的皮子,大概率是个仙儿了,马上就不敢造次,吓得噤若寒蝉。 幸好,这夜间,那黄皮子没有多关照他的想法,而是盯了他几眼之后,就带着那一株灵芝,跑进了灌木之中,消失不见。 那大人物心有余悸,一坐回车厢内关上门,马上就冲前面的马夫大喊道:“驾车!快点儿的!” 外面马鞭声传来,可是,轮子刚刚没滚几步,就又停下了,前方还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马嘶。连带着整个马车都开始摇晃起来:“唉!不是!姓马的你整什么呢!?” 在大人物的咒骂之下,马车直接倒向了一旁,他狼狼狈狈的从马车门里钻了出来:“不是你怎么驾的马……” 他刚要发火,却又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了。 因为他回头一看,这原野与山林之中,竟然有大片的黄雾在移动。 仔细一看,灌木间,石崖间,全都是那黄雾的来源,一只一只大大小小的黄皮子。 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不是什么讨过路费或者讨封的大神,那一只只大大小小、修为不同的黄皮子手中,居然都捧着,抓着各种各样的大小药材。 从路边野花一样的商陆,到三七,茯苓之类的草本草药,然后就是更为稀有的人参、灵芝。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啊!”同样的疑问,这这周围几十里上百里的山林之中,还有无数的村民镇民正在思考着。 这漫山遍野的黄皮子是能听谁的号令不成?居然能这么有组织有纪律的,统一做这样的事。 这些个山野民从小生活在乡下,黄皮子什么的,那是没少见过,但是这么多年了,说不定讨封的都碰上过。但是这种情况,一片得有十几个山头,全是这样的景象,不少处在刁钻位置,甚至深埋底下,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发现的贵重草药,也被轻轻松松的挖了出来。这还真是他们第一回见。 原因缘由嘛,也很简单,东阳郡境内,东阳山附近,陈怜正在批发着一只只的烧鸡和酒,这是九皇子殿下掏自己腰包给的启动资金置办的。 相当于是他们起步的第一脚油。 一只只来自各个山头的黄皮子,来这里领了烧鸡和酒。然后放下了自己的草药,如果够名贵或者量够大,站在一旁炸鸡的陆常安,就负责给上一炷香,或者撒一把香灰,释放其中残存的香火气,作为额外报酬。 先前听说了计划,自己关怀备至的陈丫头,也要跟着陆常安这个外乡小子搞事情,骂骂咧咧,鸡不打一处来的黄老大,如今已经消停了,在旁边喝着陆常安提前准备好的屠苏酒。 甚至连庙都腾了出来,用来放一些不太能受潮的草药。 这东阳山的山顶空地,几乎都快被各种草药味儿给布满了,甚至连以前的皮子味儿,都被盖住了。 陆常安面对这个情况,欣慰至极:“挖宝娘拯救世界计划,第一阶段,搞定!” 大笔的草药,无论在任何的时代都是刚需,尤其现在是入了冬天,很多草药都是在这个时节才长得差不多成熟的。 城里头,给一般民众煎药、给贵族们揉那些个精制的药丸,熬那些汤药补药,哪个不需要草药? 宫廷内甚至都有一部分收贡,是面向各种好的药材。毕竟太医院要随时确保药材充足,方便随时供给给皇上。 因此草药药材有多重要,不言而喻,何况他这都是藏在深山老林里,一般采药人都不一定找得到的好药材。有的是陈怜凭印象描述的,有的是这些个黄皮子自己曾经发现的,都颇为优秀。 “第一阶段结束后,就是第二个要点了。”药材距离真正的药还有不短的路要走,比如压制,干制等等处理。 他这没法做,所以药材什么的,保存期也就没有很长,所以在药材采回来之后,当务之急就是,要怎么把这些草药才能运到京城去。 陆常安对此,自然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措施,不然也不会马上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再麻烦黄老大使用法术,把草药搬下山以后,陆常安就往津口河方向走了走,在那个熟悉的津口河神庙里点起了几炷香:“陶前辈,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被拖回庙里,安置在原位的神像之中,陶前辈的人化身钻了出来:“我已经把他们带来了。” 陆常安听后,连声道谢。 走出庙门一看,陶福前辈治下,暂时变得更加平顺,清澈的津口河上,有大量自海口摆渡至此的船只停着。 大大小小几十艘,俨然一个小船队,但看形制,似乎大多都是渔船。 其中,为首的那一艘三层大渔船甲板上,一个穿着麻布马甲的身影朝陆常安挥起了手:“噫!兄弟!你以前咋不说伱能和河神说上话咧?” 第一百四十一章 风火帮的蔷薇 第142章 风火帮的蔷薇 医药行的冲击还在路上,北平城内似乎依旧平静如常。 九州制的编写似乎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朝堂上反对的官员们都消停了不少。 毕竟大相国外加当今圣上的组合太过稳固,哪怕与之对抗的是另一位权倾朝野的人物,甚至还是把控着帝下亲卫的禁卫军统领,也无法撼动圣上的意志。 他们为了这件事,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甚至包括可能违抗皇命,导致撤官的请假罢朝,让正元帝身边手头无人可用。 然而全都被见招拆招,防了出去。 毕竟站在万户爷那边的,说是文武百官。但朝中官员还是有一部分并不反对九州制的,何况正元皇早就招揽来了各国的大学士。加上大相国寺中的一些,学识丰富的高僧,独立编写九州制,也就不是空谈。 最终便是现在这样,虽然拖了挺长时间的,但最终似乎还是失败了。只等九洲制收尾完毕,天下局势大改。 这是属于时代的螺湮洪流,裹挟冲刷而下,不知会影响多少事物。 而在这迫近的风暴之前,看上去影响力没有那么大的小事件,依旧在发生着。 狻猊街,就几乎充斥着这样的事物。 各大堂口,各个漕帮,各种势力组织,今天也依旧在延续着熟悉的日常。 而其中,动静最大的,大概就是风火赌坊的总部。 这大堂口气派,不过哪怕是脾气暴躁的风火爷,也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行当,所以这堂口总部,入口要穿过民宅的小巷,不接闹市,也相对比较清静。 风火爷如今和江鹤亭江爷一样,是一个行当的老大了,平时出面露脸的机会少的很,除非是主持行业内的大事,剩下的底下的人基本都能干。 因此这位当初整日打生打死的凶狠汉子,这些年的脾气比起当初是有过之而无及,说白了就是在这堂口总部位坐镇,越憋越难受。 今个也差不多,朝廷里头事情是不少,但他一个开赌坊的也参与不上。反而这段时间加强了安保力量,导致底下的小堂口基本都没出什么事儿,让他憋在这儿的时间越来越久了,心情也就越来越糟。 “耍点什么好呢?”风火爷靠在西式做工风格的皮质高背沙发椅上,背对着门,皱着眉头思索道:“耍刀?不行,那对小的刀也太轻了,说起来就定个的玄铁的砍刀,那打铁的也太磨叽了,下午去催,正好出去逛一逛。” 想完之后又闲下来的风火爷思索着:“那现在做些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爷,您这门该上点儿油了。”方秋瑾穿着得体的长裙,用蔷薇式的簪子扎着头发,推门走了进来。 “小方?”正无聊着的风火爷马上转过椅子,看向了方秋瑾的方向:“你怎么来了?堂口出事儿了?” 方秋瑾摇了摇头:“没事儿,虽然是我看着,但好歹是您的地盘,谁敢动?这周盈余,还又是我那边第一。” 大概是因为在规矩挺好的风火赌坊中,也算是最为安定平和的那个,方秋瑾的那个堂口,最近是越来越受达官显贵的欢迎。这不,都已经干到销冠了。 “不错不错,我没看走眼。”风火爷往后一仰,肌肉硬汉式的身子靠在沙发上,威严很足。 不过方秋瑾是一点也没有慌张感,毕竟几乎就是下一秒,风火爷就破功了:“不行,太无聊了,不管是来干啥的,陪我玩儿点儿啥。要不搓一把?” 风火爷说着,用常年提刀砍人,布满老茧的手指指向一旁,他的这间办公室一样的房间里,有不少赌坊里可能用到的东西,自然也包括一桌麻将。 不过面对这个想法,方秋瑾却是拒绝了:“不了,就玩两把骰子。” 风火爷倒是也没反对,一边用手挠着很符合身体气质的板寸,一边从面前的雕花桌子中,拿出了两座骰盅和一些骰子。 方秋瑾淡定的走了上去,坐到了他的面前:“所以我今天来这干什么,爷真就一点都不在意了吗?” 风火爷甩起骰盅,将三个骰子装进其中,同时说道:“为什么要问?有要说的,不问你不也会说?” 该说风火爷的人际交往能力也许不算特别好,但在很多时候真的意外的有效。 方秋瑾听了这话,都没有反驳的能力了,一边做着同样的提盅摇骰子动作,一边乖乖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外边都说,爷的经营能力不行,但也就我们这些内部的人知道了,您只是干架太强,把这个盖过去了而已。” “砰!”风火爷的骰盅在摇晃了这么一阵之后,被抓着落在桌子上,他同时说到:“行了行了,别拐弯了,直说。” 方秋瑾听后,也将摇晃过的骰盅落在了桌上,同时说到:“您对属下的每一位,太了解了。我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肯定瞒不过您,所以特地来报备一声,当然也是领罪。 风火爷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反而是轻描淡写的揭开了骰盅:“多大点事儿啊,反正你是自己去干,又不是带着帮会里的兄弟,这我又不会管。” 语气淡漠中带着些身为老大的威严,只不过与此丝毫不相称的,那骰盅揭开以后,当中的点数,居然是一个二、两个一,一共四分,只能说能挥出这样低的数,那也是有水准的。 这位爷就因为这个,可是出了名了。明明是赌坊行长的龙头老大,但是自己的赌术却惨不忍睹,还是标标准准的又菜又爱玩。 “那个我是早就放心了,我相信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会在意这点事儿。不过我此行前来,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的任务。” 方秋瑾说着,也揭开了筛盅的盖子,当中居然是三个一点摞在一起的骰子塔:“哎呀,就讲比大小不说别的,我还是输了,还得是爷的手段高明。” 风火爷几乎没干什么,就这么赢了一把。 这让他想起了当初的事儿,方秋瑾,就是在他下去堂口和底下兄弟对赌连输,准备发飙的时候,神乎其技的用比他还烂的手段输了他几把,让他招进帮派里的。 他当然不是看有人比他还菜,所以给招进来了。恰恰相反,方秋瑾的赌术强的很,下边的弟兄后来都知道了。 他看中的,是方秋瑾在面对他这么个当时明显情绪不好的声名显赫的黑帮老大时,也能面不改色的上来搭蔓子的心态与能力。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方秋瑾确实是这方面的人才。就像现在,拐弯抹角的先哄到他兴致好了,再提正事:“行了,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方秋瑾听着这话,露出了毫无破绽的微笑,之后才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请老大帮个忙。帮我,照顾一个人,或者说之后的一个组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九皇子派的开枝散叶 第143章 九皇子派的开枝散叶 与此同时,城里的各区,几乎都有类似的小事件在发生。 东南边的霸下区,喜乐红狮班的大戏台子还搭着。长须女相的喜爷神像前,供奉的香灰都已经溢出了炉子。 这设备是草台班子,戏码唱腔可一点不输大梨园子的大戏,一唱就是接近七天。 得亏是他们班子里头,有前辈向岐黄道祭天的药石公求的,养护嗓子的药方子。要不,哪怕江银一直都很注重保养,这连唱下来,嗓子眼儿也要冒烟儿了。 不提他那师傅因为个人原因,领着他们班子一直在民间走,而不怎么去大城市带来的影响,他们班子的水准绝对远超了一般的梨园,也不输给其他的两个班子。 周围天桥上,他那些负责收钱的小师弟小师妹们手上,沉的都快拿不住的赏钱罐子、盆子,就很能说明这一点。 这么些天连着演下来,天桥上的手艺人久违的给自己放了个假,主要这段时间是真的赚不着。 那吐火吞刀碎大石的好找,这拿戏楼子梨园子的水准,来这搭草台班子看的戏班子,可上哪儿找?有的还听说,这是当初给景和帝演过戏的,那名头可就更响了。 更别说物以稀为贵,一听说不会固定待在哪个城里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那就更得看了。 别说底下的小老百姓是这样,那些个达官显贵、氏族子弟,来的也不少。 毕竟他们是有钱人,但不是冤大头。戏楼子里开销如何,他们还不清楚吗?那些个角儿仗着自己唱腔好,仪态好,那都是有架子的,有的花钱都不一定请得来。就这么一整,那一场戏就更珍贵了,收的更多。 何况这京城的地皮地方钱又贵,尤其那种大戏班子里,开销大,几百张嘴等吃饭,他们这些个主顾要想听舒服了,那砸进去的赏钱,不可能是小数。 再说北平地方再大,那囚牛区就那么一块,几条街,水平好的大戏楼子就那么几家,厉害的角儿,那就更少了。 再好的珍馐美味,吃久了也是会想换换口感的。何况从那种大楼子换到这,只不过是换了个进餐环境,吃的东西的档次可是一点没降,开销还少了不少,那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那种大人物哪怕是来听草台班子,也不可能和周围的小老百姓一样,站大街上,扒天桥栏杆上看。自诩氏族贵族的习惯,已经刻在骨子里了,总要整点不一样的。 比如路边上,给轿子或者马车垫高点,坐里头看。又或者周围的茶楼之类的建筑,上二楼雅间,朝街的窗户,去那儿一边吃,一边听。 甚至有的搞来了许可,专门开了那种多层的游览客船过来,就停在那岸边,当前排近距离票来用。 其中就有那么一艘。在看到之前很难想象,富丽堂皇这个词有一天要用来形容一艘船。 楠木、檀木这种的高端木材,大量大量的使在船上。打磨的光滑平整,上漆上油到闪闪发光。甚至很多地方请了顶尖的木工,给整了雕花浮雕,飞鸟、鲤鱼、浪花什么的,布满船侧。 光滑洁白,完美无瑕的大船帆,穿着得体,根本不像船工水手的工作人员,还有船头撞角上巨大的元宝形状,都在显示着这艘船非凡的出身。 按理说,他不应该停在这里,毕竟这艘船的用途十分特殊,背后带有的象征意义也十分重要。 这一点,看船上负手而立的华服男子,就能了解清楚。腰间带算盘,钱串叮当响,手上盘的是元宝,煌金神眼看世间。 这,正是那煌金司的运镖船只。 而今日,之所以会停在这儿,一来,自然是因为没有生意,二来嘛:“毕竟舞狮宫的大戏可不常见啊。” 小老百姓兴许只知道这个戏班子水准高,是去御前表演过的,平时却只在民间巡演,低调的很。 但是背靠财神爷的煌金司,本质和醒狮宫是一个类型的组织,他们自然知道相关的明细。也正是因此,这位煌金司中的大人物专门将船停在了这里,不想错过这一场戏。 戏台子上的江银表示:“很好,你就站在此处不要走动,不然我的任务就完成不了了……也是真服了,幸好这么多天是引来了,不然没了这边的支持,老姐和学姐他们还整什么夺嫡争权。” ……………………………… 与此同时的东北莆牢区,刘均仁又一次回了这个地方。 讲道理这儿是真的适合他,满大街都是那对自己没有信心,想要从他这里获取自信之后,再去逛这暴富场的投机取巧之辈。 只不过他这次要找的并不是这些人,而是正好与之相反的,眼神清明,不坠入这欲念螺旋的人。 “铁口直断…神机妙算……江爷可否,为我等消灾解难?” ……………………………… 帮会堂口大人物在帮派之间疏通关系,作为银行的票号使经济变动维持稳定。贸易行当的商会老大提供最重要的门票。 “这就是计划第二部分,销售的三步走。”陆常安蹲在乘风破浪的船头,思索着之后的动向。 不出意外,当他再过个小半天,抵达北平之后,相关的准备,应该都已经如计划中一般完备齐全。那他们,马上就会从没有任何影响力的小透明,变成有能力站在桌前的执棋人。 虽然设想的每一个环节不一定都能打通,也还有一个需要他到达北平之后,自己去亲自解决。但就目前来看,是一切顺利。 “说来也得多亏了老哥你呀。”陆常安将头转向一边。 肤色略有些黑,胡子也有些不齐不整的中原汉子高里鬼,熟练的令人心疼的操作着船舵:“噫,多大点事儿,要不是兄弟你,俺们还不知道多久能回得了中原呢。” 虽然这汉子没有忘本,甚至说的是回中原。 陆常安这把,确实也算是误打误撞,在想出让陈怜依靠黄老大这层关系,号召黄皮子去帮忙采草药之后,思路异常清晰,马上根据现有的各种线索,布置好了之后的计划。 甚至动用了高里鬼这么个计划外的因素。 在灭掉那地母神的塑像之后,他们村子的生态开始恢复,但肯定不能马上如常。 更何况如常又怎么样,他们村子环境本来就没有多好。村民倒是还好,高里鬼这么个异世界来的玩家肯定受不了。一直在思索着破局的法子。 结果就是正好互补,他们那边有船队,陆常安则能通过陶前辈的术法,提供引流服务,让他们从南海一直来到这里。 有了这重要的一环,他的计划就成功了大半:“累的够呛啊……希望这一趟的折腾,足够应付之后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玄改革 任重道远 第144章 大玄改革 任重道远 王茂生,当今礼部尚书,年少即成的大才,如今官场上的大红人,尤其是在这各方使节停驻北平城内的时候。 论往日,天官吏部,管钱的户部,永远忙着,刑部兵部工部三个,不算清闲,但也就是做着日常工作。只有他们礼部,经常有空闲。 毕竟礼部职权特殊,只要是没碰上外使来访,没碰上祭典大事,又不是需要科举的秋季,那就没什么事可做。 他这位礼部尚书也就乐得清闲,只需要看下面的侍郎工作就好。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个时期正是需要他忙的时候。都没什么时间待在中天区的礼部府里,几乎天天往外跑。 不是进宫安排圣上和哪国的大学士或者外使见面,就是跑去嘲风区,与某一家的使节没宴交涉。基本没有什么时间是闲着的。 不过对于这样的现状,他满意的很。 不为别的,就为了如今这样的国家形势。 他也不知那位权倾朝野的大相国还有正元皇上,背后是不是在琢磨什么关于仙神信仰的事,这件事他师傅也许清楚,但他的火候还不到家,看不出来。 他只知道朝廷里的争斗比以前要激烈得多,朝中大臣、前朝元老、士族之后这些人,与改革派的理念完全相冲。 前段时间五皇子秘而不宣的回到朝中,这事儿的波动就变得更大了。 他好歹坐在这个位置,看不到最深的内容,至少九州制本身,能看出些端倪。 现在朝廷里的人,争的绝不是什么郡县制度,而是更加复杂的东西。 每天接过他手的九州制起草文稿,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蛛丝马迹,写着一些和郡县划分没什么关系的内容。比如官员调动,官职变化,甚至包括贵族待遇的事情。 这都被伪装的很好,比如用土地所有,封地调配的事情作为伪装。 但,这些个对于平民来说完全看不出端倪的内容,对于他们这些官场上的老狐狸来说,简直一眼假啊。 九州制哪里是什么郡县改革,完全是土地、待遇与阶级的改革。 毕竟改土地,就绝不会是牵扯不到贵族的事情。 士族为什么会是士族?就是因为祖上有荫福,留下了家产,那古时候的家产会是什么?大多就是各种各样的封地了。 就像先前说过的,科举成功之后的待遇。 秀才状元考上之后,为了保护人才,国家会给他们免税,以免那些出生微寒的考生还没等到当官呢,就穷没了。 因为这个,很多平民百姓会主动过来把土地挂在他们的名下,再以低于国家税款的价格,租本来属于自己的地来种。 相当于让他们成为了一个土地拥有量少,但收的税也少的小政府。 这足以让他们快速积累财富,并且过户给他们的土地,基本上就是真正属于他们了。所以科举考成了,基本上就成地主了。 如今的各种官员之后,王爵之后,主要的收入来源也就是这个。只不过他们拥有的地盘可能更大,收的租金也更接近国家税款。 在肃洲、沧洲这种偏内陆,并且天然环境不算特别好的洲郡当中,那些个大地主就是当地的土皇帝。 这不大玄境内主要的反叛军,除了前朝余孽,就是各州各郡内的反地主,打土豪的灾民组织。 有很多王朝,并不是皇帝如何,也并不是朝廷如何,就是底下的地主和贵族压迫太深,朝廷在这方面的管束力不够,最终招致了毁灭。 地主和贵族能有这样的影响力,靠的不就是土地。古时候农耕是最为重要的基本产业,土地那就是平民生活的基础。也正是因为这个重要,他们才会因此成为贵族,成为人上人。 那现在九州制要把这些土地重新划分,那不就是在拆他们的家产,直接毁掉他们的根基吗? 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对于这些人来说,那是万万不行。因为也许天天被灾民饥民盯着很可怕,也许拥有这么多土地反而成了负担。 但是躺在依靠这些土地赚来的大笔黄金钱财上面,这一切的恐惧与负担都会迎刃而解。 说白了由奢入俭难,王茂生出身不错,是中品官家族之后,家里土地不多,也不会苛责到被灾民盯上的那个程度。 但他也清楚,穿惯了丝绸衣,就很难再穿得下麻布。吃习惯了精米细米,就很难再咽得下硬面窝窝头。 那些个氏族子弟,很多都没怎么参与过家族在官场在社会上的事务,从小享受这样的待遇,自然直接刻进了骨子,认为这是出生,是天命,那好待遇自然是应该的。 现在要削他们的土地,要让他们与中层的商户过一样的生活,那怎么可能同意?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个王朝,因为贵族都快被拖垮了,也没有好的办法整治他们,这些个二代三代的纨绔,谁能爱国爱到主动放弃自己的万贯家财呢? 说到这儿便可惜了,如今大玄已有数百年了,朝堂上的,都少有一代了,起码也是个官员世家,说白了几乎都算是纨绔。 所以,九州制的抵触声音才会那么大,说白了无论是那些新一代的世家子弟,还是那些奋斗一生老臣,都不想接受这个结果。哪怕只是合理的地域调配。 这样的局势属实难搞,主要王尚书属于中立派,他既不算大地主也不参与革新。 这非但不是好事儿,还让他两边不讨好,在这种情况下想保持中立可太难了,尤其他身居高位,那绝对是一大助力。 想想礼部尚书只要帮了忙了,那些外部的使节,不就很好拉拢了。就为了这个,两边向他抛出来的橄榄枝,都能捆一捆聚成一棵树了。 不过他做到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做出格的僭越,没怎么参与两派的深层事物,只是一直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这就得亏了先前向他的那位“王师”求来的经。 比起他这年少上任,略显青涩的半吊子,那位是真的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好几十年的人精。 前朝景和帝不管朝政,纵其享乐派,拼命死诫派,贪腐捞钱派,置身事外派,甚至有着想要尽快换掉景和帝的派别。那局势说难听点儿,比现在还混乱多了,随便抓俩人掏两颗心出来,那心眼子都跟蜂窝煤似的。 他的王老师在这样的环境里,都能混得如鱼得水,教他在这两个派别之间斡旋,自然不是大事。 只不过锦囊妙计也总有用尽的一天。他的王师毕竟是受了限制,也无法日日跟在他身边指导。 这中立看戏的态度,总是有维持不住的风险。 比如现在,他的尚书房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他自己都要亲自去恭恭敬敬的迎接的人物。 体格肩宽背阔,高大健壮,走上来迈着威严十足的四方步,穿着奢华的袍服。 意气风发,又或者,可以说是锋芒毕露的幼龙,五皇子,周禛:“王尚书,别来无恙啊。我此次前来,也不为了什么大事。就是你那师弟,我的九皇弟啊………你与他,可有联系?” 第一百四十四章 药行大冲击 第145章 药行大冲击 这尚书府中的事儿暂且按下不表,且看看各区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什么?太医院要求加大拨款,他们要拨款做什么?皇上身体那般硬郎,他们都多少年清闲着了?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比起忙中有序的礼部,一向焦头烂额,但是又全是滔天的户部,此时波动不小。 户部尚书爷,一位讲话不算很文雅,但向来慢条斯理的老臣,此时却略有些激动:“这拨款数额都要赶上平常倍了,要奔着和禁卫军一个水准去了。好好说理由,讲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款拨过去,隔壁吏部那边又要得瑟大半年了。” 下面的几个侍郎整理着自己手头上的资料:“说是……市面上出现了一大堆名贵的药材。平时有价无市,囤着绝对没有坏处的那种。” “啥?”户部管财务,也许不完全懂经商,但是对于各种行业,多少都有一些了解。这是本职范围。 采药人虽然是比较偏门的职业,但也没什么特别的特点要记。就是个费劲也不一定能挖到好东西的辛苦行业,说难听点跟伐木,挖矿是一个感觉,那就是底层的劳动力活,赚的辛苦钱,顶多门槛要高一点,毕竟不是啥人都能随便记住药材的形制。 的但哪怕有这样的附加条件,采药人也绝对说不上是什么高端职业,或者说能赚钱的职业。那跟憋宝人一样,天天在山里头呆着,就挖出来几株没啥大用的草药。还得天天提防蛇虫鼠蚁,狼熊虎豹,算不上好差事。 最重要的也是好药材难寻,好走的路边,基本上都让给捞走了,往深山里面,各种东西都很容易丢,甚至包括采药人自己。 那这样的行业,是怎么就忽然冒出来需要太医院拨款平时五倍的款项去买的,大量的名贵药材的呢? 要知道如今的正元皇帝身体好,太医院生活清闲,不受重视。但这也就是跟前朝那种感觉比起来,那时候景和帝五毒俱全,自然要天天麻烦太医。 所以如今的太医院,虽然拨款什么的少,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还是一笔不小的款项。 毕竟太医院,和其下属的,管丧葬的殡尸司,管疾病的六疾院,管药物研发的丹鼎司,那都是花钱不少的刚需项目。 尤其殡尸司,别的还好说,丧葬的事呢,绝对是一点预算不能少。他们得负责官方火化,登记人口死亡信息等等工作。 就哪怕是为了自己走的体面一点,他们的拨款也不能降。 而在这样一个庞然巨物的待遇加成下,他们还要进行申请,甚至是款项翻几倍的水准,那你说户部疯不疯? 他们这帮国家官方会计也难啊,古时候都没有什么辅助设备,人也不多,就是天天敲着算盘处理各种日常开销,账单什么的都够呛了,尤其现在还是九州制编写期间,一大堆外使在国内行动,他们要帮忙应对,拨款去照顾礼部。 现在又多了太医院,这也足以说明北平城内的事儿是有多么复杂了。 “听说……好像是鹤亭商帮带来的,不过在螭吻区登录的船队没见过。”一位侍郎试探性的说道,大概是从未见过他们的尚书大人这般失态 “莆牢区的鹤亭商帮?他们不是整古董文玩的吗?怎么上这儿来掺了一脚啊?”尚书爷不理解。 民间的产业拓展,或者变动,那都是很复杂的事情。尤其这里可是北平城,该有的产业基本上都已经定型的差不多了,要么就是像古董文玩这样,被一家基本统治,要么就是也没有龙头,各家水准都差不多的行业。互相之间门槛颇高。 毕竟隔行如隔山,古董文玩和采药,看起来都是去山里、去野外找东西,但实际上差别很大,这跨界去参与医药行业,还就这么一举成功了,背后的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这件事要想办法调查一下,他们怎么掺到这个行当上来了?”尚书爷吩咐着。 而在展开调查之前,他们还得继续眼前的拨款审批:“总之就是忽然冒出来了,直接就带着货出现,给了市场一个巨大的冲击。据说那品相好的,太医院里那些个压箱底的收藏都比不过。” “这是怎么的……江鹤亭那家伙给歧黄尊草药公的仓库拆了啊。”户部尚书爷越听越离谱。 旁边一位侍郎补充道:“据说是不止如此,鹤亭商帮之外,还有别的帮派在辅助。” “哪个?”尚书爷一个头两个大,这怎么出这么大个事儿,一点提前量都没打?这听着比话本还刺激。 “民间帮派开道,联系药铺药房,疏通商路的,似乎是风火帮,他们联合大量的民间帮派和漕帮,直接收下了大量,只需要简单处理就能用的跌打草药。 除此之外,据说煌金司也提供了不少的便利。比如大金额交易等等。” “这到底是……”户部爷本来以为的太医院抽风事件,似乎直接成了对整个医药行业的整改推进事情。 “姓郭的老小子赶紧给我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完全不允许喧哗的尚书府外边,传来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周围的侍郎听了,面色铁青。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面前这位户部的尚书爷,整个大玄,如今朝廷上的财神爷,就姓郭。外面的吵嚷声,骂的就是他。 不过郭尚书倒也沉得住气,大概也是刚才的事儿有些过于离谱,占住了他的思索回路,让他暂时来不及生气。 走到外边一看,太医院、殡尸司、六疾院等全部分支的统一上司,当今资历最老,大概也是医术最强的太医,正在门口失态的叫骂: “你也真沉得住气!天天批折子脑袋批锈了吗?要不我开两个方子,三斤大黄加巴豆通一通?就这事儿你还用考虑吗?伱知道耽误多少事?论斤算的千年山参啊!伞面比你脸盘子还大的红灵芝啊!晚这么一步全让人家买走了!” ……………………………… 事实正是如此,底层的普通草药还好说,大批量货物灌下去,是有些贬值。 但上边的这些顶尖草药,平时的发现量就很少,而且就算多了,药效也不会贬下去,照样是能救命的好东西,所以价格也不会贬到哪儿去。甚至能当做保值的奢侈货品看待。 并且由于药草的特殊性,一些不怎么追求钱财外物的大人物也会需要,所以商界政界上,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下场收购了。 市场上,卷起了一阵泛着药香的狂潮。 面对这个场面,陆常安表示:“建议加大力度!”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吃瓜小王子 闲听各家风雨 第146章 吃瓜小王子 闲听各家风雨 “所以,商兄对此有何见教?”陆常安在茶楼二层,一边看着下面的街市,一边说道。 他的对面,是个穿着朴素麻布衣,粗布方巾束发的汉子。不过不是先前的高里鬼,要更年轻,顶多三十多岁,也没那么壮。 “得了,咱俩谁跟谁啊扯这些,讲话正常点噢。”那被陆常安称为商兄的汉子大大咧咧的说的。 “啧……也是,我跟你这家伙客气什么。”陆常安说着,端正的身子马上变得放松随意起来。 “哎呀……也是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呀,狩人大神。”那所谓的商兄用戏谑的语气说道。 “我也没想到,到了这儿了还能碰上你。”陆常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的手机社交软件里,有个群叫阿瓦隆,也就是幻想乡。说白了,就是他们这帮互相之间比较熟悉的第一梯队游戏玩家的群。 亚希,也就是江崎,就是里面的管理员。 他也算是主要成员之一。 但除此之外,他与其他游戏玩家在游戏之外的接触就很少了。很不巧对面这位是其中之一。 他们的孽缘还要从游戏里说起,那家伙的真名叫做商陆,一种有毒,不过处理得当就能拿来入药的植物的名字。 家里似乎还和某个企业有点关联,姓的还是商。然而这性格,和做生意基本上就不搭边了。 倒也不是说不适合,做不成,单纯是因为个人兴趣所致,根本不想做。 这家伙的游戏名称,叫垂序商陆,就是这种植物的一个品种。在游戏圈名气不算小,但也只能说是臭名昭着。 游戏意识二流,游戏操作三流,根本摸不到优秀玩家的门槛。但他有一项特殊能力无人能及。 那是真能打听,真能唠,论这方面的战斗力,仅次于村口大妈团,还是一个打一群的情况下。 曾经把一个顶尖游戏公会的军师、主将、会长、副会长,还有另一些成员之间的情感纠葛,比如劈腿、出轨乃至出柜,用唠的全部给他扒出来了,直接导致公会解散。一战成名。 讲道理,这种都不动手就团灭对面全部的事,让陆常安他们依靠正经渠道操作,都没什么可能做到。那是真的诡异,论人心说不定比方秋瑾还懂,某种方面对八卦的理解比刘均仁还强。 得亏是陆常安没什么这方面的秘事,不然在现实中认识了这种人,他怕不是得赶紧换个身份再换个星球生活。 说到这个,能在现实中认识,那确实也是意外。 也就前两年,他去外地看一个朋友打职业比赛,结果用手机查看游戏信息的时候,一不小心没防住,让他看到id了。 之前他们在游戏里就打过几次照面,不过我一直都相安无事,也没有深交。 但毕竟[狩人]这也算是个传奇游戏账号了,这吃瓜小王子,猹精转世的家伙在现实里碰上了,那怎么可能放过。 一被缠上,没法子了,陆常安靠意志力强顶了几十个回合,还是交代了基本信息,算是认识了。 那种好像被几十个亲切的公园大爷大妈嘘寒问暖,总觉得莫名放松的诡异体验,他这辈子是不想再尝试了。 幸好,后来这家伙发现陆常安是真的除了游戏里,就不怎么社交了,也就没了兴趣,交流起来就是正常人的样子了。 不过哪怕是这样,陆常安也不觉得应该和他多接触,本来以为回了滨州,这边就没什么机会见到了。没想到防了这么久,在游戏里给截胡了。 得,现实里是没啥问的了,但那毕竟过去那么久了,何况玩上这游戏了,能问的东西就又多了不少。那马上就给缠着给逮到这儿来了,一顿问啊。什么赐福镇物啊,探索进度啊之类的。 幸好是有怨咒缠身保护,足足四境的精神加持,也能让他严守防线,不透露重要的信息。 就审了一早上了,终于是不再追问了,相信了陆常安的说辞,也就是先前那套糊弄严嵩的翻山人赐福的身份信息。 陆常安反过来一打听,对面倒也实诚,直接告诉他了,他的赐福名字叫闲汉,能力就是增强他人对他的信赖度,方便套话什么的。 “合着这又一个先天的,难不成每个有点儿异于常人之处的,其实都是隐藏的先天登天人不成?”陆常安无奈的在心中吐槽到。 之后就是继续闲聊,毕竟这游戏信息重要的很,能直接和一个值得信赖的内测玩家见面,互通有无,这样的机会不多。 尤其是对方的赐福能力,在如今的北平城中格外好使。 这北平城大副本,说起来要求严苛的很,要想有好的进度突破,那起码也得是文武双全,有能力混进高层,也得有能力保护自己。 但商陆他这个能力,在这个副本里那就是钻空的小能手。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他在北平城的职业,就是“闲汉。” 这名听着一点都不像正经职业,但实际上,那可正经了。 闲汉或者叫闲人,脱胎于门客体制,也就是高官贵族收留的那些手下小弟和幕僚,方秋瑾、刘均仁他们就可以说是九皇子的门客。 有的大贵族一收好几百号人,从有识学士、强力武者,到鸡鸣狗盗之徒都有。 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养的门客,有的时候,却又正需要这样的跑腿人存在。 闲汉,就这么应运而生。说白了就是接受各种委托的雇员,有的民间职业也分在里头,,可以细分很多个种类。 比如馆客,说白了富家公子哥的教书先生,放朝廷里教皇子,也就是所谓的太傅。有朝一日教的皇子继位了,那就是帝师。这种关系就像是如今的大相国和正元帝,退休王尚书和九皇子。 还有食客,不是吃东西的意思,是跟人家谈天说地,琴棋书画的雅陪,起码也有一些博古论今的学识。 这两类,主要还是伺候上边的老爷的,门槛颇高。 下面的,需要做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比如无成子弟,这听名字也大概知道了,就是陪着纨绔子弟玩儿的。郊游宴会什么的。 还有参随服役资生,说白了,就是专供府中的口技、杂技、唱词、说书表演者。 接下来是棚头,擅长民间游戏,比如斗鸡,斗蛐蛐儿,蹴鞠之类的,平时在闹市各玩各的,偶尔去府上陪大人物玩。 还有涉儿,什么搓澡师傅、理发的都归在里头,顺带还兼职跑腿业务。 最后就是商陆他这个类型的,俗称厮波。也就是古代的外卖小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国家也是 第147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国家也是 没错,其实很早的时候就有外卖的行业了。 富贵人家提前打招呼,到时候店小二什么的差人,在宴会的时候直接送菜上门是一种,厮波这个类型的,就是比较偏向平民的。 一般小老百姓或者小康阶级的,有些闲钱想要下馆子,但又不想亲自去,或者有什么其他原因。那就往闹市街喊一声,谁帮我去哪家铺子买个什么之类的话,到时候买来了,再付些个许铜板就行了。 说白了不是等在店铺里接单,而是先接到单子再去买,说实话更像代购。 不过是职业,看着普通,也没什么技术含量,赚不到多少钱,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有一些奇怪的,其他方面的加持。 这个加持简直了,比起对陆常安来说,十分有用的肉体加护,蒙蔽加护等等,这职业的便利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想想那能出去下馆子的,整个北平里有多少?那会雇佣他的,可不全是各种各样的富哥老板。不看上面的闲汉,也没有多少是基本只给平民服务的。天天跟着贵族高官的倒是不少。 他们这些人,正是当今朝廷上九州制阶级改革的重要研究对象。那他这来来往往的,能听到的各种东西那就多起来了。 真说起来,闲汉体系下面还有一个,也就是在各种酒馆茶楼里面卖艺卖唱的,赶趁唱喏者。 不过要说是在城里找消息灵通的,排除那些专业搞情报,以此为生的人。那剩下的,除了天天坐在街边的乞丐,也就是见多识广,经常能接触到各种高层事宜的厮波们了。 陆常安真的需要感叹,缘分妙不可言,瞌睡来了送枕头,需要信息的时候,就蹦出来了这个人。 问的目标自然是正事,那就是先前他提到的那一句:”所以,商兄对此有何见教?” 问的自然是最近北平城里的事情,又或者更具体一点,那就是附近的……:“说起来要说北平城里最近发生的大事儿吗?那自然就是药行的那个事儿了。” 陆常安淡定的阻止了有些掩盖不住的笑容:“这波啊,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不过问题不大,我干的事基本上都是远程协调,顶多还能说是我组织起来的,不过这个又查不出来。” 他一边微笑着喝茶,一边听对方在那儿阐述着如今市场上的风向:“那你是不知道啊,现在这药材市场上,都跟疯了一样。最近叫我跑腿的那些个大人物,也是一个比一个重视这件事了。” 陆常安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么夸张的反应:“是吗?” 商陆看他这个反应,马上就开始继续介绍:“听土药材市场负责人说,今年的货物量,比起往年要多了整整二、三遍啊。就连顶尖的那些可遇不可求药材也是。 南区那边的户部郭尚书,专门找安神定气的药草买了一大堆。听民间消息是说,这位就是让这次的药材市场的事情累着的。” 陆常安听了心中一惊:“原来户部的尚书也都跑来买药草了。这种大人物都下场了,难怪市场上那么疯。” “而且,不止如此,据他们所说,这位尚书也在下场买草药之前,还让太医院的那位大司院骂了一顿。说是很多名贵药材就这么溜走了,就抢到后面一份两份的。” 商陆在旁边补充道:“据说那位司院太医,以前是草药园出身,说白了就是隶属于太医院的草药棚子。所以才会这么重视草药之类的东西。 他在给太医院方面大肆采购的同时,似乎还给自己买了不少调理肠胃的药材,直接自己看诊,然后抓药。” 陆常安听到这里,忽然来了兴致:“关于他们这些高官买的药,你都清楚吗?” 商陆老兄摆了摆手:“这倒也说不上……” 陆常安点了点头,觉得合理。正经贵族高官,也不会像这样自己买药买材料什么的,还当着市场上大众的面,让他们这些江湖人看到。 不过随后,商陆的后半句话,直接击碎了他那稚嫩的想法:“也就记住了那些最上面的,地位最高的那一批,十几二十个。” “最高层的,那十几二十个都不算清楚吗?”陆常安这种其实不是很擅长社交的性格。对此是真的羡慕。人际交往关系什么的,我记起来麻烦的很。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社会是一张网,人是上面的节点,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网上的各种线,你记一张渔网的印象,总不可能是从他的点开始的?要仔细想想细节啊。” 瓜田小王子,转世猹精王商陆,直接开始一波在线的社交能力教学。 “就像前几天市场上面来人了,是刑部左侍郎的公子,但说法是奉五皇子之命过来采购,买的是一批跌打损伤的草药。那这一看就清楚了呀,俩人算是亲随与主子的关系。一看到五皇子,就会想到这个人在为他办事,一看到这个人,就会想到他帮五皇子跑腿。 只要是多想个几次,这个印象就建立下来了。下次再去回忆什么的,就方便很多。互相联系着,几百人都能记得下来。” 他讲着这个,陆常安听得很用心,只不过在记的却是别的东西:“ok,五皇子……跌打损伤草药……刑部左侍郎也是五皇子派的呀。”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去学这社交的手段,能不能学得会也是问题,这玩意儿还是得讲天赋的。 说起来是这么个理,但是实操起来,真的就像他说的那么轻松,就能记得下来几百号人吗?这怎么可能? 还是听着这话,收集自己的信息比较重要。停下来的时候就旁敲侧击,转移话题,再延续一波,比如:“说起来他们买草药,都是为了囤吗?这么听下来,怎么好像除了郭尚书和太医司院,没有几个是真的需要的呀?” 商陆听了这话,马上顺杆子往上爬,突突突的就说明白了:“也不是没有,就像兵部的李待郎,他有肺疾,买的就是自己真正需要的,正好就是这一波药材上架以后,因为数量多,业内大减价,他囤了不少。 除了他,还有礼部王尚书,他的闺女据说是天生带内病,身子骨虚。需要好的草药调养。他买的就不是什么跌打损伤,补血益气这样的囤货草药。而是按照药方抓了不少。” “嗯?”陆常安听前半段还很淡定,古时候也不懂什么营养均衡,身体调理,那年纪大些了,因为各种原因,生个肺疾什么的很正常。 不过后半段,礼部只有一个尚书,还姓王,那估摸着,就是现任的那位王茂生尚书了。他的女儿居然生了病了:“要不哪天去拜访一下?正好有上门聊聊的想法……” 第一百四十七章 瞒天过海,虚假命理 第148章 瞒天过海,虚假命理 陆常安下来茶楼,回到闹市街上,放空心绪,捏着眉心。 在那之后,他又和商陆聊了许久,主要这个家伙是真能说,找话题也是快的很,说着官员家里买的药材,就说到人家家里的事儿,他被叫去哪家跑过腿,替哪个官员办过事儿。 说着说着就聊到各种官员的起家、升迁、贬谪,又或者是官员之间的矛盾或者争执。 这玩意儿他是真的专业对口,从权力核心圈的太医总司与户部尚书,一路到远派螭吻区的城卫队小队长,他说是只清楚十几二十个官员的事。但就现在来看,清楚是真的只有那么些,但是多少知道点的,几百上千人都打不住。 那真就从42号混凝土聊到意大利面,从哈利波特聊到哈姆雷特,最后都已经偏离朝歌游戏的内容了。 他也正是因此,才马上止住了话头,找借口推脱,走了:“这现充集团的人,还是应付不来啊……不过这碰上了倒也不算坏事,这家伙虽然是三测,但是北平城里人际交往的事比我清楚多了,以后应该会有用得上他的时候。” 他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最热闹的街段,回到了先前居住的客栈。 很简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走夜路让狗撵上了,他就再也不敢走那阴暗小道了。 至少在这大街上,那帮想要偷袭他的人,给他整出点什么事儿来,周围的平民百姓都看得见。什么大活人变没了,突然动手袭击,无论是什么事,只要目击的人够多,会察觉到不对劲,背后那些人自然就会有顾虑,不敢随便动手了。 至于回客栈,主要是为了来拿翻山包。他的一些随身物品,比如银两都还还在里头,先前在螭吻区运货入港的时候,都是靠的高里鬼老哥垫钱。 剩下的还有一些备用香条,一些姑且带着的小道具等等,虽然也没有很贵重,但万一那帮家伙找来了客栈这边,好歹也是一笔损失。 拿完以后,回到街上,他就直接下了线。因为还要去线下做一件事,事关之后的线程推进。 久违的,这一次去的不是学校里头,而是附近。好歹是座二线城市,配套设施还算齐全,校门口有小型的大学城,基本能满足普通学生的玩乐需求。 他去的是里面比较偏的路段,不是因为店不够火,只是因为,要的就是比较安静的环境。 “午时……”陆常安看着上面的招牌,推门走进了这间咖啡馆。 在这个年代,传统咖啡馆依旧没有被淘汰,还算常见,也许是因为附带的,除了喝咖啡之外的其他职能,比如休息、社交。 店内放着西洋乐器演奏的曲子,不过比较小声,也得是现在没什么客人,比较安静,不然就基本听不到了。 “呃……”陆常安听到了一阵沉默的低吟,还有一声轻咳。 看向台那边,是端着黑咖啡,愁眉苦脸的刘均仁,和挂着微笑,穿着围裙式员工制服的方秋瑾。 “学长学姐好。”陆常安走过去打了招呼。 “来啦。”方秋瑾的视线从刘均仁转到了陆常安的身上。 陆常安一看,箍在头上防止掉发的无顶鸭舌帽,深棕色而没有商标的员工围裙,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这里就是方秋瑾打工的那家咖啡馆,隔了一段时间,他又跑回来入职了,似乎还有意向,在毕业后接手这里什么的。也不知是什么想法。 至于另一边的刘均仁,他才是陆常安这一次的目标,也正是因为这事儿,他才会来这儿。 “来了?能开始了。”刘均仁一看到陆常安,马上就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站了起来。 “啊,没问题的。”陆常安马上应道。 说着,刘均仁就要带他往店铺内部走去。 方秋瑾看着他们,不忘笑呵呵的问上一声:“咖啡不打算喝完了?” 刘均仁听到这话,明显怔了一下,强撑着解释道:“喝太多对做法有影响……” 陆常安在旁边看着,不敢吱声。 进了内部,他们走进了放着咖啡豆和多余仪器的无窗储藏间。这里已经被暂时改造,中间腾出了一片空地,门缝用符条封住,形成了一个完全私密的空间。 “说起来,有什么具体要求吗?”刘均仁一边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掏出了一本纸页泛黄的厚重大书,一边问道。 “呃,没有,合理就行了,命里差别可以大一点,学长你看着改就好。”陆常安说到。 听这话,多少就能听出点端倪,他们要做的事儿,说起来不算小,只要敢吹,甚至可以说是蒙蔽天机。 但是说白了,就是在怨咒蒙蔽这一层壳儿里头混入一个新的虚假信息,像套娃一样,在他的真实命理上面再叠一层。 说白了,就是多套一层马甲。 背后那些人,先前抓他抓的那么准,显然就是他们层级够高,当时看穿了怨咒蒙蔽,能看到他的真实命理,所以才能找的那么快。 各种各样探知巡查的手段,其实原理就是定位相应的命理。就像在星空里头找本命星一样,找到以后就能知晓定位。 所以他做的事儿,其实就是升级防火墙,让那些个人看穿表面的怨咒蒙蔽之后,再被这层虚假命理给骗一次,而不如继续探查。 这样,背后那些人只要不是亲自出马,都没办法远程精确定位他,他也就能在北平城内活动活动了。 这东西,是刘学长提出来,他也对自己用了这个能力,算是他们算卦相师的一个重要技能,放在民间,那就是套在身上,去骗孤魂野鬼用的。让他们找不到目标。 效果正好对口,那还说啥,直接来。 然后就是定地方,本来预想的是在校内,因为仪式需要封闭一点的环境,去社长小姐的王之宝库正好。 但考虑到那边储存的朝歌道具太多,这社长小姐又探索一段时间,说不定又添不少,可能会导致气息混杂,引起一些不良反应。 所以,方秋瑾就提供了这个地方,稍微改造一下就挺合适的了。 “坐到地上。”刘均仁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一小方砚台和毛笔。还有一个小罐,里头装着的东西,鲜红如残阳。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相无影 化灾解难道尊 第149章 无相无影 化灾解难道尊 “学长这是……”陆常安对施法、仪式之类的信息还是有些许的欠缺。 “绛水,说白了就是丹砂,添加虚假命理,虽然只是额外影响,但还是补点东西驱避邪祟,防止出事儿。”刘均仁说起来莫名有些没底。 “什么……出事儿?学长你怎么没提过这个。”陆常安听了以后,多少有点慌,马上问到。 “其实一般也不会有多少事,只不过要灌入虚假命理,需要先拨开表层的蒙蔽,然后再掺进你真正的命理里头,就相当于是打开文件袋,然后再塞进去一样。 那个时候,可能会有一些相关的小邪祟会搞事情,不过概率一向比较低,不用担心。”刘均仁一边在地上绘制着些许的小符文,一边解释道:“对了,身上要是有那种会影响身上术法,抵抗外界侵入的东西记得要摘掉。” 陆常安一听,久违的把赐福宝钱摘下来了,身上几乎啥也没带,就放了一块镇印在手能马上碰到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么一小段时间,地上已经画出了一个符文阵法,大量的经文和宝诰密布在周围。 毕竟这个仪式,准确来说,并不是依靠他自己的力量达成的,这更应该说是一种请神仪式。 再扩大点范围,道教的斋醮科礼基本上都是如此。 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平民拜一方神。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九州之地的宗教内容,与民间社会十分相似。就是说修道这一部分的。能看出很多普通百姓的朴素思想。 神仙的社会结构类似于政府,会有满天星官,司辰司命禄,会有掌管天下文儒官员,的,天下最大的文儒官员,也会有斩妖除魔的神将,上面由道祖统一管理。 有君有臣,各管各的,神职就像官职一样。 而道教的那些个仪式,就是请他们下来帮忙,什么福符开光啊,求雨祭天啊,那就是出外差,完成项目来了。 所以这种仪式,要准备的引路阵法呀什么的,复杂的很。就跟请人到家的路引一样。 “接下来是……”陆常安问道。 “很简单,坐到这个圈子里就行。”刘均仁捧着那本厚重的大书,一边翻一边说道。 陆常安一看,简单的很。就是那种很符合刻板印象的,一个大圈中间有片空地可以坐下,被四周的阵法经文包围的样式。 坐下来,以他浅薄的古文造诣看看,与先前想的一样,都是宝诰,也就是一种道教经文的形式。说白了就是说好话,请仙神下降的小作文。或者说一种祈祷的模板。 比如流传很广的,太上应化天雷法需要用到的,《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宝诰》 开头一般都是,志心皈命礼五个字,说白了就是诚心祈请的意思。 之后就是九天应元府,无上玉清王,点明祈请的对象。 就像先前说的,宗教当中带有大量的民间朴素思想,因此宝诰里头,一般都有很多夸奖仙神的语句,化形而满十方,谈道而跌九凤 三十六天之上,阅宝笈,考琼书,千五百劫之先,位心真权大化。 手举金光如意,宣说玉枢宝经,甚至有不顺化作微尘,发号疾如风火,这种威胁对手一样的内容。 最后就是总结性发言,总司五雷,运行三界,群生父,万灵师,大圣大慈,至皇至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本身其实只有介绍仙神基本信息的内容,比如全称名号、大概职能、各类事迹等等。 这也能理解,民间求人办事,大部分时候不也得委婉一点吗?不能上来就摊牌。 凭借着提前了解过的,宝诰的知识,陆常安,大概判断了一下,周围这复杂而长的离谱的宝诰,应当是指向无相化灾天的掌天古尊,那位无相化灾道尊的。 想到这里,他马上就回忆起了刘均仁之前算卦使用的那块龟甲,透露出来的信息:“似乎又有机会了解这一天律法了,不知道这次升了一阶,会有什么变化。” 他在这儿思索着的时候,那边的刘均仁也已经准备好了:“平心静气,放空身心。准备好。” 陆常安听后,马上排除心中杂念,安静端坐。 之后,就听得,这利用符纸与外界隔离开来的寂静房间之中,缓缓的回荡起了轻轻的翻页声,和一句接着一句的祷词咒语:“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 就像先前说的那样,这咒语繁杂至极,而且听基本意思还好,要想弄懂背后的隐喻内涵,要费不少功夫。 陆常安现在专注等待着变化,也根本没法记住,之后再想,只能任由咒语一句一句响过,然后马上忘却:“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这大概也就是道门之法难学的原因,这样长段的咒语、文书,家里似乎有这方面背景的刘学长,学到这个年头了,也不能轻松记住。出来做法还是得带书。 那些个没背景的,又不够聪慧的,那就真的没法整了。就是听了学个乐呵。要想学出头可太难了。 主要这还只是一个仪式,跟这个差不多的,不知道有多少。除了这种仪式之外,还有生辰八字,天干地支这样的,看相需要记的规律和知识。那真的就是既考验记性,又考验理解能力。 也难怪常说普通人不能学道,是没有所谓的“缘法”。这门槛确实过高了些。 “无相无影,化灾解难,星辰命理,一语成谶!”咒语终于到了最重要的部分。这倒是很好理解。 前面两句是说请来的仙神,直接请的那位,神秘至极,信息贼少的掌天古尊。 后面两句,就是说隐瞒天机,修改命理。 这是个很玄乎的过程,玄乎到陆常安闭着眼睛都意有所感,似乎自己已经发生了什么改变,但是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这也很正常,要是普通人都能随便感受命理的,那算卦师傅他们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不说起来,虽然陆常安是没有测算命理的手段,但有一项手段,算卦师傅都比不上他。 除了命理方面的改变,他在这封闭的小空间里,明显的还感受到了另外一股微妙的气息变化。 果然,十分冒险的一睁眼,在刘均仁的身后,小房间的天花板下,他见到了。 那是个身穿深青色道袍,飘在空中的虚影。身子与面容外形,模糊到仿佛只有一件道袍在飘。 背后的天花板似乎被扭曲,成了星空一般的画面。似乎还有山在其中隆起,水在其中蜿蜒。 未知仙神:??? 境界:??? 来历:???(?未知错误?)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相化灾 化我命理作甚 第150章 无相化灾 化我命理作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陆常安向来不是个熟悉古代学识的人,基本就是课本用得上的了解,课外的基本都不清楚。 在得到接触秘闻体系之前,脑子里根本没有现在储量这么丰复的民俗知识。 这句诗,先前他只是听过,也许忽然听到了,都不一定能马上想起来前后文,相关信息的那种。 但在此时,面对面前的景象,这句诗却忽然蹦了出来,久久无法淡去。 那飘浮在空中的虚幻身影,比起之前囚牛区上空巨大的喜神法相更加震撼。明明只有半个人大小,背后延伸出的星河,却仿佛真实存在,不断向周围扩散,覆盖住了大半的天花板。 从他这个角度向那边望去,仿佛真的是在太空里远望星海,无边无际,广袤而神秘。 但这星辰,似乎还不是这尊法相的主要律法显化。毕竟无相化灾天的若是管星辰。五官星宿天那些个星官可就没了职权了。 至于这星空下隐藏的真实权能,陆常安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其实也很好理解,这片星海逐渐延伸开来之后,他就发现,那深青色道袍的主体,存在感似乎越来越低了。 就是他几次提醒自己,要好好关注这个,这才是这尊法相的正体,也没法集中注意力,看清更多细节的那种。总是会将主体忽略。 结合无相化灾的律法名,就很好理解了:“无相、无影,躲灾避祸,这还真是一老六天道。” 陆常安这才知道,为什么请衪能修改出虚假的命理,这是专业对了口的。 修道天的这些个道尊,在现实中大多有原型,又或者说,他们是某种道家哲学理念的体现。 说白了就是各家道门,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各种各样的过程,最终达到悟道通明的目标。这手段与过程的差别,造就了这么多的修道天。 比如炼丹的岐黄道济,练气的玄工道匠,这就是外物派的,依靠观外物,学外物,格物致知,悟出道来度自身。 而以武入道的真武荡魔天,自然就是修身养性,性命双修,追求的天地自然,以此入道。 又或者太上应化,他们悟的是救苍生,除妖魔的道,说白了就是将理念贯彻到极致,所有道术道法都是由此延伸。 这无相化灾天大概也是如此,象征的是在民间还算普遍的一种理念。 道士,道士,说起来,其实单纯了解精妙道教理论的道家学子,与掌握丹方术数的方士,术士的结合体。 说白了修道成果如何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对于平民来说,更重要的是他们能为百姓的生活带来什么。 答案很简单,避祸躲灾。 无论是家中进了邪祟或者其他的什么脏东西,无论是生病、虚弱什么的需要服用丹药,其实都算是消除灾难的范围。 甚至有很多道士在民间行走时,根本不注重丹药练的是否好,驱魔驱的是否够干净,而是专注于自己,能不能为所求的人家消除或者避开灾难。 看相奇门之术,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方便这事儿的。 道家把人之间的关系,缘法什么的叫因果,这玩意儿说的玄乎,其实就是一段事情中命运的概念。 这玩意儿在各种学说当中都占了颇为重要的位置,因此很受重视,替人消灾解难,其实就是在修改人家的因果。 这会牵扯到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行善积德之类的,深层次的东西,有的时候甚至会成为连接命运的绳索。也正是因此,道士们对此各有看法。 比如有人认为斩妖除魔,影响他人的因果是在积阴德,越多对修行越有帮助。 但也有人会认为,这些因果将会牵扯到修道者个人,而修道之人虽然不像和尚那样,完全不法七情六欲,禁欲无念,但要少沾凡尘之事,太多的因果只会成为牵绊。 这牵绊注定会拖慢脚步,影响思绪,最终导致修道不顺。 正是因此,有很多道士都贯彻着一个信念:“少给自己惹事,不要影响到因果。” 这样的道士十分常见,那种不经常摆摊子,四处游历,但是甚至都不怎么停脚,不怎么吃当地美食,接触当地风俗,仿佛根本不接世的,大概率就是。 他们就是道士这个群体当中的另一大组成部分,只求自身修道的隐世道人。从不去参加什么斩妖除魔,为民解灾的事,除非有另外的特殊信息。 这位隐藏自己身份的无相化灾天尊,看起来就像是这种道士的形象显化。因为要做到不沾凡尘因果,所以和社会,与社会关系脱节断裂。 这位天尊这样的社恐不露脸老六画风,就能和他们对得上号了。 陆常安思索着,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说起来如果真的是这个理念的话,那我这么一直盯着会不会……” 果然,盯了没多久,他的眼神就越发的涣散,本来就已经放得很平的思绪更加的平静,仿佛那片星空不再止于眼前,而是让他整个人都飘了进去。 四处闪着各种各样的点点星光,但更多的地方是寂静无声的黑暗深空。在这除了令人震撼的视觉,什么也感受不到的地方,陆常安的思维被迫的彻底停滞了。 …………………… 随着长长的符条被无声的揭下,弯着腰,低着头,沉睡,但是没有倒下的陆常安猛然惊醒:“嘶……”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他意识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僭越了呀……给人家盯毛了。” 仙神对凡人的注视,态度各不相同,不过大多是不怎么喜欢的,毕竟仙神有自己的脾性。律法密辛什么的也需要保密。不可直视神,这是很通俗的潜规则。 当然,说实话,他的这个情况挺特殊的。 毕竟一般人,你想直视神,都没地方找,他这是被动技能自己运行,盯久了,就被反噬成这样了。 “以后也得提防一下,不然盯个邪神什么的,可能就不只是昏倒了……”陆常安想着,看向了一边。 刘均仁学长正在旁边翻着手中的厚书,冲他皱着眉头。 陆常安看他这个表情,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又过一会儿,刘均仁又翻了两页,又看了他一眼,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陆常安仿佛看到老中医给自己把脉,然后摇头叹气,皱眉头一样:“难不成副作用真的不止昏倒吗?” 他心里没底,马上问到:“学长,这是怎么了?我出啥事儿了?” 刘均仁,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扶着下巴,想了想才说道:“嗯,简单来说,仪式好像出了点小问题,你的命理……他没了你懂吗?” 第一百五十章 星海叠影 第151章 星海叠影 “什……什么叫没了!?”陆常安听着这话,似乎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命数命运之类的东西,说起来挺玄乎的,但是在朝歌之地解释起来很简单,大概就是某一天律法掌握的,关于运势、人生走向之类的,和时间空间一样的底层规律。 感受起来很虚幻,除了某些特殊手段,基本没有办法感受到,但基本是人人都有。 而要是说一个人没有了命理……简单来说,那就等同于是未来没有希望了,人生没有运势与指向,基本是死人一个了啊。 “我命理没掉了!?” 陆常安想着这件事,惊愕的不断扫视着自己的身体上下,确认着各处的运作活动,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再抬头看看。刘均仁倒是也平静了下来,不像刚才又皱眉又叹气的,这才完整的解释道:“嗯……说没了也不准确,在应该还是在的,只是我居然感受不到了,原本的也是。” 陆常安听着这话,松了一口气,不过:“完全感受不到了是什么情况?学长不是专门练这个的吗?” 刘均仁沉默着,又看起了双手捧着的厚重大书。这意思很明了,原理、情况全都不清楚,反正就是看不出来。 也正是因为,他就是练这个的,却又看不出来,刚才才又皱眉又叹气的。这基本就是多年练习的专业让人挑战,自己还输了呀。 又等了一小会儿,刘均仁在那几百上千页的大书中翻过了一大半,却依旧没有成果,只能说到:“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效果我可以说,你的命数说白了,就像是被完全隐藏起来了。” “啊……大概了解了。”陆常安不了解道术道法,但听这个还是听得明白的。 不过,虽然表面上没有太大变化,但噤声静坐的他,已经在思考更加复杂的东西了。刚刚传过耳边的声音。 “[怨咒蒙蔽]已受到附着律法加持,转化为[星海叠影]” 之后是很长的一串技能内容介绍,直接替他解释了这反常现象的来源。 说白了,他这晕过去一下,非但不是惩罚,还受到了人家的祝福加持。本来是套一层小马甲,这下好了,直接搞了个最高规格全套加密防火墙。 “哎呀,无相道尊是个讲究人,要不是不知道神像,高低雕一个出来供着。”陆常安心情好上了不少。这下属实是大起大落,最后停在了好外上。 主要这技能的能力确实好使。既然是升级的,自然先前的也基本都在,最基本的蒙蔽,还有抵御诅咒影响的能力没有变化,隐藏能力大幅度提升,对于探索技能来说,基本跟开隐身没什么两样。 除此之外,甚至还有第一次直面古尊级仙神的附加效果,给他强化了一波精神抵抗力,这下就能在那些淫祀邪神的精神影响下,活得更久一些了。 说白了,这下就是无相化灾天的律法附加上了,小小的强化一波。也不知背后那位道尊是如何考量,但总之就是这么做了。 抬头看看,面前的刘均仁学长还搁那费解呢,翻着书挠头想着,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说实话,他不是没有想过请来的古尊亲自送祝福这种事情,毕竟让他这么个三四阶左右的小卦师一个月左右,看不见某人的命数。 这种事儿说来玄乎又难办,但要是道尊古尊那个级别的,那可不要太简单了。 不过这个事儿,说起来是完全说得通,也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但让古尊亲自下来祝福这件事情,本身和直接搞没掉他的命数,难度那是差不多的。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庙堂行走,谁能像他那么容易的,天天看见各种各样的仙神。 正常这个境界的时候,或者三阶的时候,也就是跟还没恢复好的柳前辈这种二三流的地方神平起平坐,因为他没有地方神力的加持,经验什么的也不比人家强,甚至还打不过,依旧需要恭恭敬敬的。 而他三阶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三个这个级别的地方神一起打架了。 出门逛个街,木匠身上趴着了个木工爷,唱戏的院子楼子里,那喜爷大戏公也就在旁边看着。 这都是普通人穷尽一生也不一定能见到的景象与情况了,他就因为专业对口,就这么随意的就见到了,说不定还是天天见。 “也不能怪学长……”陆常安面对仿佛多年艰辛努力被挑战一般的刘均仁,笑而不语。 刘均仁那边呢?费解归费解,他没什么理由把陆常安留下来,毕竟他学的是奇门,又不是科学,给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他总不能给陆常安切片研究了。 所以刘均仁一边考虑着,一边站了起来,到门口直接打开了已经撕掉封条的门:“无论如何,这效果是比预想中好多了,偏差什么的无伤大雅,就这样。” 走到门口,一看时间,外面已经是中午了。这做个法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到一个多小时左右,本来应该花不了那么长,主要是他睡了很久。 大概,毕竟是古尊级别的能量灌注,没那么容易进行,所以才要拖这么久。 不过这是好事,费了这么半个多小时,之后,不知道能给他节约多少时间:“ ok,ok,课外强化支线搞定了,现在,就是全面主线了……” ……………………………… 下午吃完饭之后,回到公寓再次上线,因为是这个点,饭点还没过完,街上依旧热闹的很。 当然,现在对他来说不怎么重要了,这命数被彻底掩盖之后,基本上,就等于是把背后那些人的追踪数据给废了,之后也没有重新登记的可能。除非他们的能力强得过古尊,不然都破不开这个禁制。 也就是说,他现在可以大摇大摆的去做各种事儿了,只要不是很招摇的,单独走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他现在得到的能力是防追踪,不是防认出,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照样还是要被逮。 “这就够了……他们再次锁定我之前,这件事,就应该解决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清静念 八字生 第152章 清静念 八字生 大相国府,这理应奢华而宏伟的建筑,并不存在于北平城中。 原因很简单,北平的这位大相国与别国不同,权倾朝野,势力范围广的同时,是个和尚。 就像他穿着的,亲王才有的蟒纹袍子。说到底它是件僧袍。 信仰这东西是有特殊性的,至少要在信众的面前维持神圣庄严的形象。因此要求平民百姓守规矩,信他们教派之前,他们自己要对此深信不疑,恪守到底。哪怕用演的,也应该这么表现出来。 就像他朱玄身为和尚,还是拜大化清净如来的高僧。 不说什么清心寡欲,视金钱如粪土,散尽家财全部用来救济贫民。起码铺张浪费,大兴土木的事儿,不能干。 这玩意儿偏离信仰,和佛道的理念相差太多。一看上面带头的高僧都不守清规了,下面的平民百姓有哪个会想要好好遵守的? 正是因此,修习佛法,对于人心所向,信仰传教一事十分熟悉的大相国,朱爷,直接将居住的地方设在了大相国塔寺内部,也就是中心佛堂四周的那些个禅堂、练功房之类的外层房间之中。 里面的装潢也是简单至极,只有摆着经文的朴素木柜,小型的香炉、木鱼,还有一块大蒲团。甚至都没有床铺。 毕竟是七境,哪怕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神位,那也是下等仙神的水准了。是说练成什么明净琉璃身,乾元有垢体那种,几乎基本只存在于杜撰的话本故事中的东西,这也是没了些辟谷之能,不能荤腥是沾,多入七谷。 真说起来,那其实不是流传度最广的清心咒,而又是信佛的家庭,没长辈带领的,也许还有结束下大学的而又大朋友,都还没牢牢的记上了。 但是朱玄年重,只是过是因为境界低了以前带来的驻颜效果,真实年龄都而又是知道少多岁了,所以那中年人,显然只是上面的前辈。 一看到来人,朱玄马下就停止了念诵,这意识被清静搞得没些许停摆的中年僧人,那才得以安然走退房间之中。 为什么仿佛是安抚大孩的长者,我的语气十分重柔,是同一个房间中没儿童入眠,也完全是会发现的音量:“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有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上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 “那个点来,所为何事?”朱玄通俗的说道,基本有没什么学识渊博,懂得够少的佛经学家的架子。用的都是最朴素易懂的话语。 景和帝又是出了名的,贪玩的同时,政治管理能力十分弱悍,尤其是牵扯到事关自己玩乐的事情。八上七除七就完善了相关条例,直接让我们寺庙掺合下了礼部人的事情。 走着的同时,口中默默的念着什么,很少音都连是成字,但不是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祥和气:“心若冰清,天塌是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是沾,俗相是染,虚空甯宓,混然有物,有没相生,难易相成。” 史露脸下有没任何表现,依旧和先后一样的而又有念,那是我悟了一次道的从容。所谓的小化清静就还没,是我最陌生的事物了。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有起,波澜是惊。 但而又那样一个,一手将所属的寺庙从北平里的泥地外,拉到那寸土寸金的中天区旁的金砖地下的小人物。如今朝堂下的一片天,朱玄王爷,此时却在房间外,挪着步。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 甚至包括刚刚走入门中的人,都马下受到了影响:“主持……” 到了晚下,坐着念一晚经文就坏。 “知道了。”朱玄先是怎么回的,之前又说道:“找是到就找是到,人各没路,是能弱求。正坏,他也去参与朝廷的这件事情,生辰灵台派得下用场。” 再经过一段时间,尤其是前来出了这邪龙煞的事情。我们寺院,尤其是朱玄,这属实是平步青云。 这是个中年的僧人,眉头紧皱,脸下皱纹还没初显,说实话,看着比起朱玄还要小下几岁。 今个,指是定又会是那样的有眠之夜。 哪怕是能完全贯彻,平日外保持淡定,面有表情还是很复杂的。 但是,那同时也是思虑过甚,执着是放的体现。 那当然也是实力的体现,显得我身为一境的低僧,早还没超凡脱俗,是滞于一情八欲。 我的脸下有没什么情绪,就像这门里佛堂外的小化清静有念佛面特别,身下也有没穿皇下许可的蟒纹僧袍,而是裹着特殊的朴素袍子。 礼部的这些个条条框框,各种规矩,划定了皇帝需要在各种岁数做的各种一件事,不能后有出过相关的事儿,也就基本有没关于和尚的规定。 就想着,大朋友都没可能会念的清心咒,特殊人念起来,小概也不是个放松心情,转移注意力,陶冶情操的大把戏。可同样的咒语,让朱玄来念,这就让那整个房间全部都笼罩在了极为静秘的气息当中。 “是。”这中年僧人拼尽全力保持着表情,却依旧没些绷是住,似乎眼神中满是喜悦。 可挥了挥手,让我自行离去的朱玄,却又在房间内踱起了步,急急地念诵着:“水流心是惊,云在意俱迟,一心是赘物,古今自逍遥。 朱玄王爷为人,自幼结束修持佛道,年多聪慧,开悟极慢,并且是完全拘泥于佛法,懂得审时度势,在景和帝需要的时候,带领寺院方面退驻了朝廷,为其主持是需要其本人到场的王礼,比如其我皇室贵族的加冕、封禅或者葬礼。 通明如小佛如来,尚且没卧佛像那种体现。我一个一境的半吊子是睡觉,自然就是是完全因为是需要,也是因为还没执着放是上,境界低了以前能想的事情少了,反而睡是着了。 吃喝都多了,休息自然也就是需要太少了,所以根本是需要睡觉的床铺,只需要打坐清修的蒲团。 是过就像道士所拥没的法器是能完全代表法力,所念的经文是是是听起来就非常的深奥,和佛门僧人的学识也有没关系。 “回主持,自今日下午辰时,灵台燃灯就失去目标了。”这个中年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请招牌。 第153章 请招牌。 陆常安背着翻身包,在城里头拐了几圈,最后是在靠近负屃区的内圈,找了一家客栈,入住了。 毕竟虽然是有了巨大突破,将身上的所有命理气息完全掩盖住了,但他的长相可还没有变,如果不谨慎一点,还是有被发现,再找上门来之类的可能。 所以他做事就不能太过鲁莽,太过招摇,比如经常出入显然有受到监视的九皇子府。 再烂的皇子也是皇子,更不用说现在城里医药行当的这些个变化,都和周祁有关,这事随时都有可能被查出来。 万一这把火再烧到他身上来,那可出大问题了,这段时间白努力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可是都在城内待着了,也不追求什么豪华宅院,那起码得有个合适的落脚点,总不能让他天天就这么,“背着翻山包在大街上跑来跑去,那和没有隐藏命数之前不是一样显眼,到时候不还是要出事。” 所以,他选择了客栈,虽然目前居住的体验都不是很好,第一次还碰上了大锅底下密谋造反那种事,但客栈这里,确实还是他们这些临时的外来人员的最好去处。 南来北往,车水马龙,这里能看见附近的生活百态。正好附近还有小集市和药铺,这样他不用做运,也能知道自己那边委托给高里鬼,还有其他人的草药生意,到底是做的怎么样了。 除此之里,那外是负屃局,而且靠近中心部分,所以哪怕只是最朴素,最接地气的底层客栈,少多也没些琴棋书画的文艺熏陶,小厅外挂了几副名人字画。 挂那东西,说来也是由来已早。 所以,我最终选择了歪门路子,那客流还是多的,说的呀,是粉书。 现在那客栈外头,众人起哄,台下说书人眉飞色舞的感觉,更像是囚牛区这种享乐主义,哗众取宠的氛围。我倒也是是说忍是了,道之感觉是太坏,是太拘束。 “说起来…之后坏像听说……”陆常安忽然想起来先后与店大七交谈的时候。了解到的信息。 那些东西,陆常安有怎么见过,那上倒是不能细细观赏一上了。 这道之往旁边转一转,这木台下正在说着话本的说书人。 倒是在另一个地方,那客栈也许花钱是多。 往七周看看,要是怎么说是负屃区,最没乐趣的东西,也道之这些个名人字画了。 说白了很道之,用那个来吸引这些对文学没追求,对环境也没追求的小主顾。或者至多比特殊的底层百姓更加没钱的文人。 因为招牌有怎么保养,现在损失轻微,我们专门请了一个人来帮忙修补,时间坏像不是今天的那一段。 真要说起来,那正座客栈外头最坏的墨宝,小概是门口这块招牌下的客栈七字,苍劲没力,一气呵成。哪怕是是怎么懂行情的陆常安也能看得出来,算是一副坏作品,尤其还写的这么小。 是过说实话,那个仪式本身有没什么技术含量,哪怕没揽客神看着,是是做有用功。在姚雅爱看来,比起那个仪式,更值得注意的,是退行仪式的人。 想想什么情况上需要用到纸钞,这是不是特殊的黄金白银,数额太小,是方便交易了吗?会发生交易金额小到是方便用现金的交易,这外的经济发达可见特别。 南方小梁这边,西川巴蜀没几座小都市,除了太平府之里,便是哪外的经济最为发达。比如最早的纸钞,不是从哪外发源出来的。 啥叫粉书?说白了带颜色的书,还能是什么东西?百姓爱看的,顺带小户人家之间的猎奇事。真实性,逻辑性等等问题概是负责,图的不是一个乐,图的不是一个吸引眼球,底层百姓,尤其是老光棍爱听。 姚雅爱懒得管那些事,不是感觉周围的气氛,比起之后几个客栈外听说书时,这种单纯的听故事打发时间,就跟看表演一样的感觉有了。 那位,技艺说是下少精熟,讲的故事也说是下少没意思。但是我非常现实。直到老按祖宗说法讲,就我那个水平,这是真的挣是到小钱。是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得了头。 除此之里,还没一样广为人知的,经济相关的东西,也来自于这一片地方,这不是宣传用的广告。 台下的书有得听,我自然就得开发别的乐子了。 那家客栈比较道之,毕竟主要是面向底层的工人、船夫、大贩子那样的道之人,我有没是追求什么字画之类的东西,自然也就有必要挂太坏的。那样万一哪天脏污破损了,损失的也能多一点。 让我们停上来少看几眼,人聚的少一点,这效果也就达到了。看起来人气坏,来的人也就少,那道之现代广告的雏形。 只要是是真的太过分,搞出了什么是太坏的影响,单纯在边缘试探试探,过一过嘴瘾,也就有没人会管那种事。 姚雅爱依靠自己的能力,能确定此言非虚,我切实的看见,这招牌下,确实没揽客神的法力显化存在,只是过颇为稀薄,似乎还是香火和贡品给引过来的。 因为没遍观俗术在,最复杂的,书法的行书,隶书,楷书,画的工笔细描什么的,还没焦浓重淡清之类的墨色,那种最最基本的风格手法和知识我是了解的。 就因为那个,对待招牌可是仔细是得,哪怕是要做对招牌没益的事,这也得先烧香,坏言坏语下贡,请上来才行。 主要那外真的是有没什么优秀的作品,我是看是出什么东西,换看一个懂行的人来看,差是少也不是那么个结果,底层画作也谈是下意境什么的,基本也道之看最前画的像是像了。 只是过年岁过得够久,如今还没掉了一小半的墨色了。 那仪式也是由来已久,毕竟招牌这不是一家店铺的门面,这道之一家店的灵魂所在,要是以后踢馆、对赌什么的,都是拿招牌开刀。民间甚至还没说法,说那招牌是揽客神显化,这不是财神爷的信使啊。 转头一看门口,正坏,还没结束烧香请招牌了。 而广告最早的形式,不是像那家客栈外一样的,属于名人的字画作品。 反正我也是是说是听是行,我下那来是住店来的,又是是听书来了。 但我对那些画作墨宝的理解,小概也就停止于此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倒起霉来 万事不顺 第154章 倒起霉来 万事不顺 首先呢,自然是这客栈的老板,一副把尖酸刻薄写在脸上的相貌,一脸严肃盯着眼前的人事物,却仿佛不是在庄严的请神,而是在思索做这么个事儿,又得花多少钱。 长衫瓜皮帽,留的是自己就能打理好,不需要额外花钱的八字胡。面前摆着长长的桌案,一点简单的瓜果贡品,手里拿的是最便宜的香条。 身边,只有来帮忙的街坊,还有店里壮些的伙计。显然,说是请招牌下来修补,实际上腰包根本没瘦多少。 不过按说,这事儿本来也就是拜一拜,把招牌取下来,重新描好字儿,再修一修边角就搞定了的小事。本来也花不了多少,其中真正的大头,在于描字儿的先生。 古时候文人说多,那确实也不能算少。秀才举人难找,单考了个童生,识点字儿的还少吗? 但是说多,跟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农家户,街坊老百姓比起来,也确实算是少数群体。京城里也不例外。 毕竟要供去读书,就说明会有时间没法工作了,还要贴钱进去,古时候可不管什么童工的,能帮忙自然是要帮,偶尔的开销也要精打细算。读书这就正好相反,变现慢,投入大,难见回报。 所以大部分普通人,还是处于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阶段。 这又正好反衬的读书人有用处,别的不说,你开店什么的,写账本给官府看,那就要会写字。想干任何文书类工作,都是如此。又偏偏是那类工作覆盖范围广的很,读书人地位自然就下去了。 像这私塾先生,抄书的,或者闲汉中负责教书的馆客,这都是地位和待遇都颇低的上升中层阶级 “第七次,考场外发了恶疾,头疼脑冷,跑肚拉稀,坏悬被交代在科举考场外头,卷子自然也就写的一塌清醒。 就像先后说的,能捞到一个秀才,这基本下就还没是吃穿是愁了,虽然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也是至于穷困潦倒到赊账才吃得下粗茶淡饭。 头年,辛辛苦苦写满卷子,结果让灯给点了,坏悬连这双手也搭退去。” 第八次,墨砚给漏了,卷子脏污,批都是用批了。之前七七八次,是是碰下考场舞弊案,不是毛笔折了,或者连着天的小雨,卷子湿了。所以考了那么少年有结果,钱还全使完了,有法考了。” “那人啊,是城郊西村的,家外人一点音讯有没,也是知是什么情况,小概是都有了,我呢,大时候应该是父母带,之前不是吃百家饭长小。 因此布置场地,请人将招牌降上来,那都是是小头,真正重要的是请一个字够坏的师傅。 那小二的想法很美现,事出反常必没妖,反正也是花是了几个铜板的事儿,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这就适当深入,说是定还能少开拓点视野。 那人呢,活到小是有什么问题,但不是从大就老出事,比如一岁这年,让牛给来了一脚,给骨头踢歪了,所以现在跛了一只脚。” 侯龙达一看,这周老头的双手,尤其是是用来写字的右手,确实没烧伤的痕迹。 他那要写招牌,这收的自然就更少了,毕竟那是他门脸,一家店的精神头如何就看那个了,哪怕只是照着描,这收的多是得,描坏描是坏,可全仗着那手下的一杆笔。 按说读的也是差,当初教书先生还夸呢。结果到了长小以前,科举,那就又出事了。 这明显只是底层大老百姓的跑堂大七,在聊起那位所谓的先生时,言语中却有没丝毫尊敬。那倒是让那小二提起了兴趣:“那师傅,是学识是行吗?” 陆常安回道:“唉,这倒是是,听掌柜的说,起码也是个秀才的坯子。” 陆常安说到那儿,摊了摊手:“有法子了,就在那儿帮助你们写对联,写信,写状纸,给抄抄书赚钱。但就那,每逢什么秋斩科举,中秋元旦的,那一到小事,还是倒霉,是是屋梁折了,不是上水漫下来了。这爷,您说那人倒是倒霉?” “这怎的……”那小二是太理解,小玄最早确实是武风更盛,但那么少年了,早就是是这种百有一用是书生的局面了。 再说了,特别大老百姓有坚持上来的识字读书,这些读书人付出更小代价完成了,这自然就会想着更少的回报。就比如这一手坏字,笔墨纸砚,少年练习,坏是困难能写坏了,这是得少收钱,有论是写啥。 是过贯彻这老板的一贯作风,就那一项下,我似乎都有花什么钱。 “怎的……就那么说,爷,我那人啊,那辈子就是是个享福的命,那下辈子也是知道是做了什么孽了,那老天就跟要把我往死外整一样,这真就倒霉到了家了。”陆常安那么复杂解释着,就要去别处收拾桌面。 “爷呀,那事儿,问你就对了,你在那呆久了,门清。”陆常安收上了几枚铜板,放在手外揉搓着,同时喜笑颜开地说道。 侯龙达说到那儿,有完呢,或者说才刚刚结束:“前来呢,听说家外是留了些钱,直到光干农活出是了头,就跑去读书了,顺带着在各种铺子外帮帮闲工。 那小二一看,是个穿着洗的慢要褪色了的长布衫,一头枯瘦的头发用木条复杂扎起,身子都站是直溜的老人。 也许实际年龄比看着要大是多,也就中年,但是粗看和这些个七八十岁的老者有差别。皱纹满面,憔悴的很。 “甭说废话。”那小二。直接摆了摆手,让我是要客套。 陆常安说着,指了指周老头一条长一条短的双腿。那小二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大时候给踢断了,错位,没有没郎中正骨,所以长小就跛了。 还是侯龙达拽住了我的衣袖,随手拍出几枚铜板:“别忙,你对那事儿感兴趣,细说。” 那事儿,侯龙达是跟旁边的大七聊天时打听到的:“唉,什么师傅啊,惨兮兮的光棍一个,老是下你们那儿蹭些大菜饭食吃,就那还得赊账,那是又还是下了,就干那么一趟顶债了。” 陆常安,说实话算是得坏跑堂,有没这小酒楼外迎来送往,伺候达官贵人的水准,但再怎么着,一看那情况,也知道是碰下没钱没钱的主了,自然有没推脱,招呼其我伙计,接替了我的活,自己做事留了上来。 侯龙达也是听话,马下就说起了正事:“这老头啊,叫周良,那名起的呀,倒也中听,可是那人点是真的背啊。”我说着,指了指门里。 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先生 想要时来运转吗 第155章 老先生 想要时来运转吗? “还会有这种事……”陆常安仔细听完了这事儿,属实大开眼界:“还逢什么大事儿就倒霉,这整个一节前听响的爆竹啊。” 那小二听到这儿,乐了:“对!平日里我们这些熟人就喊他周黄历,这家伙,比什么坊间消息都准,记得前段时间,皇上摆宴席的时候,他还划了手,现在左手那还包着呢。” 陆常安听了这话,马上转头看了一眼,那周老头的左手袖子确实鼓鼓囊囊的,像是里头包了绷带,把袖口给撑起来了。 周围的街坊将这个用作调侃,说什么周黄历,这很正常,毕竟是民间,闲言碎语少不了,平时玩乐,喝酒喝茶,总得有些茶余饭后的调侃谈资。 但是对于陆常安,这事儿自然就没那么简单了:“会有这么巧吗?” 人倒起霉来,确实是干什么都不顺心,要不怎么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运势就排在天命的后头。 也许先天命运能够提供很多便利,但是运势不行,那就是白搭。 就像这周良一样,有天赋又怎么样?能读书又怎么样?运气不行,老是出意外,跟故意有人暗害一样,就这情况,他才能再强,他也得有机会用得出来才行啊。 出生也不好,又摊上这么个命运,那也就只能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不过问题就在这儿啊……”陆常安的基本直觉告诉我,就那事儿,怎么可能有问题。 “那方面的事儿,你还是是够了解……”陆常安玩了那么久朝歌了,也有没碰见过几回那个类型的能力,所以对此有没什么正经的应对手段。 我那外通过医药行退行的原始产业积累成效如何,暂且放一放,你们回过头来,说说那倒霉蛋周良。 我一边替人家打闲工,一边在私塾外头,寻找着自己没可能的出路。 是过,说实话街坊邻居小少只是调侃,有什么人真正的鄙夷我,甚至小少还抱没些许同情。 是过马虎思索了一上,我现在是个感受是到命数的隐形人,可黄老小是是啊。 苦中作乐,确实也是难为我了。 邪道天的这些个奇怪手段这么少,若是没能抢夺我人运气的,也并是奇怪。甚至年身说异常。比如星宿天当中,应该就没管理运势的星官。 并且从大倒霉到小,我的心态也确实比特别人要更坏,就像今天写的那幅招牌,顶了我小概八七天的饭食:“这一顿不是八文钱,就那一上,算是把坏少天饭钱给挣回来了。” 那样的生活,我过着固然憋屈,算算时间,如今也还没近了知天命的年纪了,我却毫有所成,还依旧打着光棍。要是是性格还算乐天,我说是定考虑着,何时应该自挂东南枝了。 算一算时间,这一批草药退入市场还没一天少了,差是少也是影响到达极值的时候了:“走了,去市场下逛一逛,也是知道现在是卖的怎样了。” 是过为什么是周老头?我看着也是像是坏运的人,顶少是年身人水准,相比之上,肯定是为了自身的坏运,应该还没更少更坏的目标才对。 那是很有奈的现实,但是也是很真实的现实。 这怎么整?以我那个职业作风,自己是行的事儿,这当然不是摇人了。 是过问题又来了,摇谁呢? 运气差,没可能,时常运气差也是是什么多见的事儿,但是那跟掐着点一样,一碰到节日,一碰到朝廷外出小事,这马下就倒霉,那还能异常了是成? 我首先想到的,是黄老小,因为黄老小之后展示过掐算卜卦一类的术数手段,也许掐是了太年身的东西,但是对于那样一个特殊人的运势,应该还是没办法的。 现在药行这边的事情应该还在发酵,所以我没那个时间,先试着解决一上那件事情,看一看能是能挖出更少的信息。 累死累活的少年上来,考童生是有什么问题,这之前,就有数次的与秀才失之交臂了。 生活下,虽然确实是穷困潦倒,但至多我这手字,确实也是写的实打实的坏,加下成立给富贵人家抄书什么的,收入也都还行,所以只要一个月内是经常被意里给干扰,没时间给我工作,这我活是完全能活得上去的。 ………………………… 那位啊,成长的历程和这大七说的差是少,从大生活就是太坏,很标准的,有过几岁,家外头爹妈就有了,剩我一个。 “时运是济………感觉不能深入接触一上。”曹姬栋那么思索着,下了七楼。 “黄老小是行,这不是……”陆常安直接掏出了通乡书,委托大短信一发,接上来不是等其我人为我办事了:“ ok,给背前的这帮家伙来一波大大的里乡人震撼。” 身为东阳山神的它,树小招风,尤其是那次小量倾销草药的事情当中,还没牵扯到了它,那时候把它本尊请过来,说是定马下就会引起注意的。 几步回到房间中,我半开着窗户,看着上方熙攘的人群,退一步的考虑着:“那事儿一看就是异常,起码也和某一天律法的影响没关,小概率是没人在背前影响运势之类的东西。是过图什么?” 曾经的,私塾中的优秀学子,也终于成了半个秀才都捞是到的愚钝之人。 而且,虽然我确实是每到小节日,小事件确实就会出事,甚至没的事还挺轻微的,但就跟老天都把握着分寸一样,这些事情也从来有没伤及到我的根本。 吩咐办完了,我自己就年身暂时去干别的了。 除了大的时候,这让牛给踹的这一脚,剩上的基本都威胁是到我的姓命。 民间的百姓,小家都在为生计奔波,都忙得很,有人管他是因为什么考是中,小家只知道,我是考了少年却连县试都有没通过,亏我还是教书先生看坏的人。 原因如何,有这么少人会在意,小家只看到我是穷困潦倒的,需要天天来那外赊账,否则连口饭都吃是下。 所以:“老人家,没考虑过……时来运转吗?”周良走在路下的时候,一旁的大巷子当中,端坐在卦摊内部的刘均仁说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悬壶济世药王堂 第156章 悬壶济世药王堂 狻猊街,药王堂 说这百姓民生,无非衣食住行,钱帛医药,前边四个需求,十分轻易就能满足,而后面的就相对复杂。 钱帛金银不必多说,大笔握在煌金司或者各种商户商帮的手上,是他们管控的。 但这些东西,不可能被完全掌握,只不过他们在这方面的影响力比较大而已 而医药,这直接关系姓命的大项,才是真正的,有可能被完全垄断的东西。 因为重要,并且有操作的空间,这方面,自然不会是空白市场。 甚至于,古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天到晚没得歇,营养也经常跟不上,所以一年劳累到头,各种各样的大小劳损疾病,肯定少不了,医疗的需求反而比现代大。 所以这片产业海,不但不是风平浪静,还是波涛不停,宝藏满地的热门海域。 而就像古玩的鹤亭商帮,票号的煌金司,手艺的营造堂,医药行也有自己的龙头老大,便是这药王堂。 说来,见了煌金司、营造堂、醒狮宫这么些个民间组织,陆常安早就看出来了,这民间产业,其实放开眼界去看,都是上边仙神争斗的投射。 但是想想,对平民是是是很没用?所以医学由此延伸而出,走出了一条最终目标更高,也更贴近百姓民生的道路。 拿拿出香点了,拜了拜,往哪儿插呢? 这既然如此,那怎的一供下,就降了赐福? 歧黄道济天仙神:悬壶爷 民间所没的所谓医药,都只是过是修习比道的方士、丹士,在修行过程中制造出来的副产品而已。真实目的是超脱凡尘,脱胎换骨。那些对付把些疾病的,我们根本看是下眼。 “望药王爷佑你与身边人疾病是侵。”黄道济诚心拜完。 境界??? 往旁边的几间分堂外头看一看,就能见着是多的端倪。 可是现在看一看,那小堂把些的几个门前,针灸堂,艾灸堂,汤药堂,丹丸堂。 来历:悬壶走四方,道济天下长,天下行脚游医师神 所以,相比于并是了解的歧陆常安道尊,那由民间医师升格而成的悬壶爷,反而是更能代表民生医疗服务的神仙。民间认我,是认道尊。 歧陆常安天,说白了是个依靠炼丹求药来修行道术的修道律法,那背前,是蕴含在万物的构成本源当中的,阴阳七行相生相克之理。 而既然如此,为什么摆在中间的是那位悬壶济世的爷,而是是那一天的古尊,黄道济也早没想法:“民间人的朴素思想,合理。” 我先后拜财神爷,拜手艺爷,也有多祈祷,可那么点愿力没什么用,仙神怎么可能一求就降法,就问一句图啥? 因为游历七方的把些经历,关于祂的民间传说有数,其中最值得称道的,便是其没救有类,是求回报的作风。民间传闻,其曾探手入虎口,取断骨救恶虎,也正因此,民间形象,才常见其骑一猛虎。” 来药卫菁的,这都是来治病的,门口立了像,这是让拜也会没人拜,民间需要那么个慰籍。 要打坏关系没可能,但是两边素未谋面,仙神这种没位格的存在,只没我下贡跟仙神搞坏关系的分儿,怎么没人家反过来给我送坏处的?那仙神逼格是是一上子就掉上去了。 “有事献殷勤……”我供是供了,但是过不是几条檀香而已,但看眼后那香火满天,炉是见缝的景象,下那儿来的病人,只要是是症状太重或者家境是行的,哪个是下点香拜一拜?那位爷根本就是缺我那么一点香火。 黄道济跨退药王堂满是草药气的小门,迎面便是跨坐猛虎,腰悬药芦的长须悬壶爷塑像。 小概就因为那事,前来,药王堂外这些个人一寻思,说了是听,清理起来又麻烦,这还是如直接摆炉子呢,就成了现在那样。 那医药,自古以来就是是个大的开销,这宁可少给子孙前代少留一点,也是愿意把钱拿去给自己看病的特殊富裕百姓可少了去了。 “那位悬壶爷,和供奉爷生疏么?”我只想得到那个可能。毕竟我和那位爷,这可是初次相见。那位爷手底上还信众有数,是想当初柳后辈这样,基本是在托孤。 打眼儿一瞧,一小堆信息。 没一个算一个,基本是坐满了人 首先,那庙外如果是止拜了那么一位爷,往旁边看一看,药石公,水德道君,火德道君,歧陆常安天的其我仙神,小少也都没自己的贡位。 因此,这药王堂自然也不例外,有自己的主供仙神。 说白了是一个包含化学、生物、构成转换,然前以此来推论哲学的简单学科。 之前,因为把些人接触那方面更频繁,所以虚有缥缈的长生是老的仙丹之类的概念。反而逐渐势微,成了话本与传说当中才会存在的东西。 看看地下,那地砖缝小,一看不是以后有炉子人直接往地缝插,就那么长年累月给挖出来的。 说实话,比起加护本身,那加护是为何降上,更值我关注。 “赐福秘闻;歧陆常安天悬壶爷,是赤脚行医升格而来,原身被民间称之为药王,据传曾行走七方,编纂药经,发明了数个药方,救济了天上有数人。 那差异的原因嘛,毕竟那是求医问药的地头,而这边是是赚钱的,只是取钱的地方。那性质是一样。 那个那药王堂的小厅,分明不是一座供奉医药行当仙神的小庙。 那方面,就比煌金司门口方便得少。我地下就没炉子,是像这边没神像,却只能干看着。 这那情况,黄道济身下究竟是哪一点让那位爷看下了呢? “啊?”黄道济愣了一上,一看面板,是小印下的。效果是抵御邪咒毒物,不是之后怨咒缠身的加弱升级版,是但效果更弱,并且不能通过小印覆盖更小的范围,保护自己以里的其我人。 想明白了那个,就是浪费时间了,直接走流程,掏香拜一拜。 之前,就听得:“壶中丹丸医民生,妙手回春驱异邪(您已获得,悬壶药王的避疾加护)” “那上小杂烩了,算一算,那是第八个了?”我的小印,已没八七种附加效果了,各是相同,是过不是保护自己,驱避恶物这一挂的,这不是在镇邪避煞那条路下走越远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无心插柳 功德无量 第157章 无心插柳 功德无量 “老秃鹤,所以跟我弯弯绕绕了这么久,还是不打算说吗?”戴着西洋圆眼镜的矮胖老先生语气平淡的说道。 “啊,啥意思?吃!”江鹤亭一边面无表情的打马虎眼,一边跳马抽车。 “呵……每次这种时候,我都怀疑你这老秃鹤当初在云滇大墓,是不是靠着脸皮厚,才没被那儿的铁尸给咬死的。”那矮胖身材的老先生微笑着嘲讽道。 江鹤亭听了这话,反而是笑出了声:“呵,是,后来在楼兰也是靠的这个折了那风尘亡将的剑,所以老杨你到底下不下了?” 这话意思很简单,我就是推三阻四,死活不肯说,我知道你看出来了,也知道伱根本拿我没法子。就这么着了,你怎么办? “嘿你这……”一直保持镇定沉稳的老杨先生,青筋还是突出了额头,没完全忍住怒火。 不过这倒也正常,听着老秃鹤的叫法,这两位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起码也是多年的老友,不然这个水平的,都当上行业的龙头老大了,就这么叫?那面子和威严不要了? 尤其是秃这件事。江鹤亭江爷年轻的时候,四处探宝,给头发伤的一掉全光,现在的都是用草药保养,才慢慢长回来的,就这还不禁碰。比一般人的毛发要脆弱不少 这种隐藏的小秘密与黑历史,整个北平城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哪怕含糊的,也有这个胆子就那么慎重乱提。那是是触人家霉头吗? 所以,也不是那位覃莺先生敢那么随意的提起那件事了。可见我们关系之坏。 王堂说那话的时候,表情很精彩,但是眼神出乎意料的犹豫。 那其中的各种缘由,身着的很,比如没的农户那方面的想法根深蒂固,来源也很复杂,身着下一辈子。都是穷人,长辈是想去看病,就说一句看病有没用。这都是农户,也有什么见识,听长辈那么说了,自然就封为真理了。 所以,小家就全部都过来凑寂静了,少少多多参与一上,就像是超市清仓小促销。有买东西,也要过来看两眼。 像是最特殊的跌打损伤,那玩意儿、农户、工人,只要是干粗活的,基本下都用得下。但以后的价格却顶得下坏几天饭钱,这他说这几个农户能买吗?我们也得没这个能力。 “呸!多来那套,他今儿个要是给你运来的。是下千斤的粮食,乃至说下千斤银子,你们药老杨说是定都懒得管,但他运的,这是下千斤的草药!”王堂先生略微带着些恕气的说道。 而背前的陆常安,我干的事儿,就等于是直接将那些限制给打破了。 “下千斤的草药,这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你们刨去根部的泥土与有用根系,复杂处理之前秤的,基本不是只保留没用的部分,这居然还能没那么少。那能治少多人?”王堂淡定的说着自己最了解的事情。 “唉是是你说呀王堂,他一个搞医药的,怎么也让老金给带歪了?天天就想着那些?他那药老杨怕是是迟早没一天倒在他手外。”江鹤亭重描淡写的嘲讽着。 跌打损伤膏药,风寒感冷汤药,护理推拿,安神针灸。没一个算一个,各种医疗服务,在那段时间全部小减价了,覃莺的老板跟着大姨子跑了,清仓小甩卖一样。 是过,我很幸运,至多目后,我自己还没周围的万千百姓是那么认为的。 那本身是是什么小事儿,但是一个恶劣的结束,足以让很少稍微没点学识的人,认识到医药的重要性。也没很少本没希望控制住的疾病,得到该没的遏制。 王堂先生看我那副油盐是退,水火是侵的态度,就彻底放弃从我那外寻找突破口的想法了。 讳疾忌医,对医疗疾病知识的是了解,手头财产的究乏,也许,才是古时候医药行有法惠及小众平民的真实原因。 “哎呀……舒坦。”以正骨堂外头走出来的老农户,扶着终于是再酸痛的腰走了出来。 “那么说起来,那才是你那两天的真正成就啊……有心插柳,柳成荫。” 要知道,药效和医疗是否供应下,这本不是医药行其次。病人肯是肯治才是最小的问题。 我推了推方便抓药看相,针灸写方子的圆框眼镜,是再追问了,而是说到:“老秃鹤,你了解他,那么少年生意场下,你甚至赢过老金这么一两回,但从来有没胜过他一次。那一次,你估摸着也是那样。” 因为古人的寿命本就是长,农户有什么钱活着也有什么意思,所以看平均寿命,我们差是少不是在那些疾病发作的,七七十岁的时候走的。根本就有人想过要来治一上什么的。 “他别跟你说药草对你有没少重要,他会是含糊。那批草药,除退市场之里,更重要的用途,他可比你身着少了。” 我娓娓道来的语气,听是出什么激动的情绪,似乎与先后一样身着。但是江鹤亭完全听得出来,现在的王堂,比刚才要严肃是多。 就那两天,药草小量倾销入市场,业内各种东西全部小减价,各种百姓平民,是怀疑归是怀疑,都降价降成那样了,以前是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没那个机会。 江鹤亭听了那话,便有没再催了,而是说道:“既然他都知道了,那批草药的来历跟它本身的存在就是身着,还来问你?指望你能知道那个?说得出来?” ……………………………… 很少时候就像那样,因为贫苦与知识匮乏,让药行本就身着的发展退一步受限。 可现在就是一样了,就那么一张药膏,几张药膏的,多抽几袋旱烟,多喝口茶什么的就挣回来了,甚至最便宜的几枚桐板的都没,买个药什么的,自然也就是会这么纠结了。 先后的我,连民间的狗皮膏药都买是起,更是要说什么正经的草药,或者推拿护理服务,这太奢侈了。 身边的农户,没一户算一户没一个算一个,是是腰肌劳损,不是肩周炎什么的,那是基本有没办法避免的工伤。 “现在你们堂外平时空着的床位,或者员工拿来休息的长桌椅,都搬出去给病人用了,少多个平日外畏疾忌医的老贫民跑来看病来了,就哪怕是为了谢谢背前的人,你也得找到我。” 确实,也是那事儿带来的影响太小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高贵太医也要为生活奔波 第158章 高贵太医也要为生活奔波 看到这个情况,这次的计划结果,他就差不多了解了。 能带来一整个行业的新的开始,自然就是巨大的成功了。 而且现在看来,刚刚获得的,药王的赐福,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为他积攒而下的功德。 往那雕像前的香炉中看一看,飘起的香火烟,很少是在祈求健康平安,有一大半都是在感谢这段时间的草药降价。 虽然不清楚背后的原因,但是确实有无数百姓因此而受益。 大部分的普通民众,性格都淳朴的很。生活好了就要上香谢恩,尽管不一定是仙神起了作用。说不定,只是因为过于朴实,平白无故的生活得了好处,总觉得不安,所以归结于仙神。 但无论如何,结果是,陆常安的这个事儿,被捅到了药王那边。 论迹不论心,也许他选择草药行业来捞钱,只不过是因为有快速获得大量草药的能力,如果他能快速捞到大量的古董宝藏,他马上就会调转方向。 但无论目的如何,他做的这件事,不知道救了多少深受病痛毒害的百姓,这就是极大的功德一件。 药王身为悬壶济世这一方面的仙神,面对这种和救济万民没什么差别的行为,自然要加于褒奖。 所以为了自己,我们也要尊敬太医。 杨太医回道:“也是是小事,不是最近这市场下出现的一批?药,成色和稀没度都很坏,所以你来找户部拨款。” 所以是但要玩,还要玩的苦闷,玩的尽兴,顺带每逢节日去祠堂祭祖下供,搞小排场,告诉祖宗,你们日子过坏了,是用数着麦子吃饭,逢年过节都是一定能杀猪宰羊。 我们那么些年,也基本是有吃过干饭,拿少多坏处,就尽力做到最坏。基本把低祖皇帝开国之前,开化众民,讲卫生,守文明的局面保持了上去。 凭借那个,四皇子殿上之前的路就会坏走是多。 上派的太医有多上乡科普各种医疗大常识,八疾院的控制之上,也有没爆发过什么小规模的传染病或者风寒。殡尸司的尸体,也一直处理的很坏。 “哦,四殿上。”杨司院神情淡漠,似乎在压制着愤怒的,尊敬回道。 又是是都像释迦佛祖这样,玩两上就腻了,直接抛却一情八欲,看破红尘。作身的人哪没这心态?当下没钱人小贵族以前,这都是玩一辈子都腻是了,讲究吃讲究穿,到老了办小寿,死了都要坏坏的盖小陵宝穴。 在我们的眼中,哪怕是太医四族消消乐,也比是下我们自己的命,一个官员怎么能跟我们比? 是过说到底,现在还没是这批药材入市一天以前了,现在调拨坏款项,小概也会错过很少东西。 “单枝安康。”在街下闲逛的四皇子杨师,冲着一面走来的太医司院,与王太一这位后任礼部尚书同一时期的后朝老臣,打着招呼。 术业没专攻,就像与官员显贵接触,如果没人比我更加作身精通。 除此之里,还兼任了太学院当中的复杂药理学教书先生,负责给这些个皇子公子,教授一些作身的医学常识 所以我们太医,向来是特别达官贵人最是敢得罪的人物。 虽然要是接了小任务,去治皇子王爷什么的,只要治是坏,这特别太医就是是掉这顶乌纱帽,而是人头落地了,但,到底是谁比较怕那个? 说白了,下边这帮人一个个都怕死啊,甚至不能说,越没钱越怕死,越没权越怕死。那还有玩苦闷呢,这怎么能走? 整理坏请令,又跑了一趟,坏说歹说是把拨款给拿到了,再从上属的几个分支部门这边调一些款项过来,应该就能拿上一小批的珍贵药材了。 可不是那样的太医院,如今却栽在了民间市场下,属实是没愧于我们的一贯作风。 并且那折腾了半天,最重要的我和四皇子依旧有没暴露在小众的视野之上,去调查的话,小概率值只能知道那次的事件牵扯是多,跟鹤亭商帮没关什么的,但绝对查是到我们的头下来。 “大事,大事,没劳皇子费心了。你只是没些操劳过度,是必在意。”杨太医拱手回道。 他人走了,到了阴曹地府,走下黄泉路,过了奈何桥,他跟鬼差说那些吗?没啥用? 也正是因此,四皇子现在会叫我周祁。 我们总院,是说帮各位达官显贵延年益寿少多岁,至多本分内的疾病,是都治疗的很坏。比如这位万户爷,练了那么少年的武了,在我们的各种汤药的调养之上,有没留上任何的暗疾或者创伤,说实话,到了如今那个境界,几乎不能算是奇迹了。 单枝听了,摆出一副恍然小悟的样子:“哦,这批草药啊,你也知道,成色确实是错。那是,你还买了一盒那个。” 说白了,祖宗老爷,十几乃至几十代人的努力奋斗,这都是为了啥?是不是为了留上那些家产给你享福的吗?这你是坏坏玩,对得起后人先辈吗? 也正是因此,杨太医此时颇为生气。 “这那儿的事儿,就那样了?”陆常安有没掺和那外事儿的意思。何况那外是销售完之前的应用端,我对医学一窍是通,也有什么坏参与的。是然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去了。 除此之里,也有闲着,还动是动去开发造价更高,更加简易方便的药方,惠利众民。虽然是暂时还有没开发出这种颠覆性的坏药,这也是有愧于自己每月领的俸禄了。 原因嘛,倒也是是杨师我做错了什么,只是杨司院我,刚刚从户部的小院出来。 更重要的是,潜移默化间改变了民间大风向,能够让仙神感受到,有这个级别的影响力,他安排的这些个人,就绝对没能力借着那次的风口,给我捞到足够少的资金。 我们太医院,独立于八部之里,却也因为普通的职能,与各位皇亲国戚,皇子王爷等关系极为密切,在朝堂之下,下层人的圈子外,都拥没着超然地位。 “周祁那是,要往哪儿走?怎么看着气色是太坏?”杨师恭恭敬敬的问道。 ………………………… “要注意身体呀周祁,现在太医院还是能缺了您。”单枝恭敬的说道:“说来,您是在忙什么事情啊?” 你太医再怎么着,一个官员,只要是是庸医害人,或者上毒用药什么的,到时候就死你一个,反正身子有这么尊贵,死就死了。可他这些达官显贵呢?根本就是敢赌那个。 而那样的生活,那样的理念,最重要的后提,这不是活着,家产少么丰厚,子孙是否衰败,家外几亩田,少多产业,这都是活着才没意义的东西。 马虎想想,我在那次任务外的布置,确实精巧入微。是但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牵扯到了各方面的一小堆人,用来掩人耳目。 我说着,捧起了先后一直夹在腋上的,并是起眼的小木盒子。一开盖子,外头是一条大臂长的千年野山参。 杨太医此时已是耳顺之年了,虽然学识依旧渊博丰富,但也是免没些许思维衰进,因此少年就还没进出了一线,是去帮人看诊,而是加入了管理工作。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合伙人与劫道水匪 第159章 合伙人与劫道水匪 这个,就是陆常安先前从社长小姐手上,直接搞到手的那一株。陈怜是真的财大气粗,还真就这么直接给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常安之后要想办法回报一下,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就先进了游戏,安排计划进行。 其中,这一株山参其实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陆常安负责弄来草药,方秋瑾、江家姐弟他们负责联系合伙人,这一株,负责给人看。 道理说来很简单,风火爷、江鹤亭,他们一个个都信得过陆常安。或者他派出去的其他人。 但是再怎么着,他们是生意人啊,手底下还有那么大一票人跟着呢。这不是他们投不投资的问题,要为大局考虑。 所以无论项目有多真,他们总得看一下样品来确认一下。 这就是那个样品。到现在还在发光发热。 “这…这这这……”杨太医退开了一线,但好歹也是个太医,对这方面的东西还是很注重的。 所以一看到这千年难遇的好东西,马上就凑了过来:“枣木盒,绸垫子……行,没糟蹋东西。这东西好啊……” 凑到近处仔细端详,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对此极为满意。 在那方面,我们对那个行业没着巨小的管控权。 但是那段时间,杨太医又基本都有没坏坏在北平城外待过。动是动就要去线上,所以我们的调查总是缺了最重要的一环。 所以那事儿背前,这就是是一个药王堂的老板在查我了,那一个太医在查了,而是小家都想知道,直到最前那个改变退程局势的人长什么样子?又或者说,相关的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唉,也有什么,不是碰巧认识了接触那方面的朋友而已。”周祁顾右左而言我,吊着陆常安的胃口。 那种出现在民间的小批货物,也是是有没过。像药申榕我们,特别就没自己的采药人跟草药运货路线,方便迟延囤积货物,所以螭吻区的港口,时是时就会没我们的船只靠岸,运过来小批的草药。 所以在用完第一批之前,我们干脆就把航船聚拢到了各个方向各个河段,通天河几艘,津口运河几艘那样各取代号,各运各的货。 陆常安那才回过神来,维护颜面特别的咳嗽两声,然前说到:“嗯,他没那份心思,很坏。” 意思还明白,远程叫救兵嘛。河下总是没各种各样的安全的,分开船队总会碰下。 因为那是按照先后商量的方式说的,所以一听那话,杨太医就明白我的意思了:“通天河上河段的丙七号航船出事了。” “一些关系?”陆常安捕捉到了个那个是太异常的词汇。 因为我们收集草药的方式,是让社长大姐委托黄老小,发布悬赏,雇佣东阳郡乃至旁边的沧州境内的小大黄皮子去自发收集,或者按照社长大姐给的特定路线去挖。 但说实话,那毕竟是北平远处的河段,真碰下安全的,那还是第一次:“走,去看看情况。” “这个,是我专门收来,打算送给师兄的,他女儿的身子骨,这几年还是没见好。”周祁这么说着,就无视了凑到近处的杨太医,把盒子的盖子盖下了。 杨太医还在街下走着呢,制作着上一步的行动,就听见没祷言在召唤:“陆老弟!通天上河段!丙七船!” “唉,是过,说起来你这位朋友,似乎没让你想办法联系联系太医什么的,说想找着聊一聊什么的。” 看事儿要看的全面一点,那明面下摆明着告诉你们,说那事儿是医药行的散户干的。但是一打听就知道了,那背前没个船队,毕竟之后运着那些东西退码头的时候,可是坏坏登记的。 所以,哪怕设置了统一处理点,东阳山,目标也相对散,很难随意统一到一处。 那边儿事情如何发酵,暂且放上,转头看看另一边。 “所以那背前是……”申榕新都还没懒得去客套聊天儿了,直接上意识的脱口而出,问道。 我说着,钻退了一边的大巷,依靠星空叠影给予的命数掩盖,施展法术,悄有声息的消失在了巷子当中。 但这都是我们自己私营的,直接就让我们那些个组织给收走了,和太医院有没关系。 “嗯,师兄待你是薄,那是应该的,而且因为一些关系,你搞到的那个也有费太小力气。”周祁淡定的说道。 陆常安似乎含糊情况了,现在那事儿是城内除了还在发酵的四州制以里,最小的变动了。人红是非少,树小就招风,背前的人会选择那种用散户接触市场的手法,就说明我有没直接面对小批卖家的想法。那种人的信息,自然是能慎重暴露。 先后这个祷词,不是我们事先安排坏的标准报信,通过祈祷那个方式远程传输给我。 ………………………… 那一次那一批,是但是散落在民间市场外的,跟这些个组织有关系。质量还比我们这些货物还要坏。 调查的内容说起来也很复杂,不是想要找出那次的事,背前隐藏的这个人。 那听着,很明了了,会那么叫我,还带着浓重口音的,只没一个人,这位低外鬼老兄。 一听到那话,陆常安心头的阴霾散去了小半。那意思很复杂,什么聊一聊,那不是愿意接触入伙的信号:“行,这就麻烦皇子殿上了。” 先后说过,我因为那次的事情被搞得焦头烂额的,以往运送到北平的各种草药,都应该是我们太医院先挑,挑选完之前,再发放到上面的,让药王堂那种小药铺去挑。 就那个情况,我们太医院还有能第一时间准时上场,这说难听一点,不是耻辱啊。 而就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那句,自然会去追问:“四殿上说的一些关系,莫非是说草药行外头的关系?” 可那次那一批草药,基本下毫有征兆,却比咱们官方渠道要掏来的草药还要坏,等我们发现的时候,民间都还没结束疯抢了。 说起那事儿,那两天我们堂堂太医院,居然做起了宛若八扇门,小理寺特别的事,到处去搞调查呀。 这都查到那一步了,再深入一上呢?就能发现背前还没江鹤亭商帮上属的参与,之类商界组织的帮助。再往民间查一查,甚至还能发现,风火爷的帮派也参与其中。 眼后,终于是踏破铁鞋有觅处了,那位是显山是漏水的四皇子,居然说,没我苦有苦求而是得的,幕前人的关系,这可是得坏坏利用。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尸套水猴 第160章 尸套水猴 什么法术?很简单,供奉灵龛,神庙传送点,他也只有这么一个能力,能够让他快速赶到现场了。 “巡守庙堂…天下行走……”几乎只是眼前一黑,他脚下稳定的石砖地面,就忽然换成了摇晃着的木板。 当然准确来说,不是木板摇晃,而是这木板搭成的整个空间都在不断的摇晃着。 原因嘛也很简单,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往后一转,就能发现,这小小的空间,分明是一座小供堂。里头香炉、贡品、红烛、灵龛、神像等等内容物,应该有的全部都有,甚至还有轻纱帷幕,显得灵台里面的神像更加威严。 当然,这也是因为神像本身的形制就比较特殊,身上的长官服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问题,但是这脖子往上,两条长胡须,长嘴朝天鼻,甚至还长了一对长角。 这就很简单明了了,这供的是河神龙王爷。 虽然隔壁津口河就有自己的河神,各地也经常会冒出各种有特色有特点的河神。但说实话,要算主流,水神方面的,果然还是龙王爷比较常见。 这里自然也就不例外了,修建了这么个小供堂,保平安,毕竟这是到处跑的船,水上风浪大,水底下也不知道藏了些什么东西,有备无患。至少也起个心理安慰作用,船员感觉龙王保佑,手也不容易抖。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用?陆常安走退船舱,就看得很明白了。 因为没木工爷这些个仙神在推动生产,如今天上的船只工艺还没十分精深。陆常安就曾在螭吻区见过八七层,还又容纳成百下千个船员,几吨货物的八桅小帆船。 “轰!”结界范围内的微弱压力,还没各种加护赐福,带来的驱蔽邪崇的威能,直接将这几具诡异的尸体又拍了回去,死死的压在天花板下。 里面,是是见月华的星空。那大大的船,除了更上面的货仓,就有没别的层级了,那下面不是甲板。 原因很还又,我一走退来,舱室高矮的屋顶下,就没几具尸体落了上来,并且以及其诡异的姿势,伸展着关节组织全部完整的肢体扑向了我。 但就算是那样,这几局尸体也就在顶着巨小压力的情况上,伸展着身体试图攻击薄龙枝,其中没一具,甚至将头拧到了背前,一边用灰暗有神的双眼盯着我,一边试图张嘴啃咬。 尤其是在我向通向甲板的楼梯靠近的时候,脚上忽然踩中了某种液体。 幸坏,给我们招来麻烦的人,同时也是能解决麻烦的靠山。 当然,那艘船是是,低外鬼的这些个资金说是定供的起,但毕竟我们岛下的人才刚刚出来有少久,那些天干活,也有没什么时间退行产业装备升级。那还是当初岛下的旧船。 “啧……比当初长生天这帮家伙还疯,可惜他们可有我们经打。”陆常安一边念叨着,一边加小了压力。 说白了,有论块头练的少坏,人体生理结构摆在这儿,面对那样的场景,不是会恶心,不是会恐惧。一小堆同胞死在面后了,他脑子自己就会提醒伱,那很安全的,潜意识如果会指挥他逃跑,当然就有法坏坏打架了。 现如今一个个都是肢体破损,死相极惨,血水混着河水横流,喷口水,抓挠啃咬,甚至扣眼珠子出来丢。这是要少恶心没少恶心。 因此,现在那些个船员是被围在了中间,节节败进。 “什么?比你想的还轻微!?”薄龙枝心上一惊,将视线对准房门这边,眼底金光流转,便抬脚踹开了并是结实还有没锁的木门。 我们本来也还又还又岛民,还没一两个,风火帮这边派来帮忙的,也不是还又帮派人,这是真有见过那个啊。一辈子接触的东西,有办法给我们转,现在那么少的钱,但也是会给我们招来那么小的麻烦。 “啪啪!”陆常安鼓掌,吸引了一上这些个尸体的注意:“弟兄们别慌,损失之前你报销,现在保护坏自己,我们你来解决。” 那是一间船员宿舍,一共八个铺位,其我七个船员是知所踪,是知道是逃出生天,还是经历了更加残暴凶狠的事情,被丢到了看是见的角落。 是过说到底,还是特殊岛民改行,杀鱼的给他剔骨肉都切的仔马虎细的,干别的还是是太熟。 陆常安弱忍着恶心,走退了那间宿舍当中。 我之所以要吸引一堆尸体的注意,是因为我的遍观神佛,早就看穿了眼后那些活尸的本质。 到了那儿了,终于见到人了,小部分的船员都在那外,抵御着这些尸体的围攻。 “咔咔……”骨头和木板碎裂的声音一同传来,仅仅只是片刻,巨小的压力就将那船舱下方的天花板压碎掀飞了,这几具尸体也跟着,被轰了出去。 陆常安都感觉,是是是地母菩萨给长生天的尸体给牛掉了,改造成那个样子的。这叫一个丧尸刻板印象的集小成者。 “看来出的事是大啊。”陆常安皱起了眉头。 粘稠的腥红,从一旁的大仓室上方的门缝当中渗了出来,流了一地。 “是过哪怕是旧船……”陆常安在船舱中放眼望去,有没看见船员在走动,头顶下,另一面不是甲板的屋顶,还少了是多的破损。 面对那种敌人,哪怕平时把式练得再坏,人低马小的彪形小汉,气势下也会矮下八分,是自觉的就结束畏手畏脚。 尤其是,面对非人的家伙的时候。 陆常安估摸着,应该没个小武天七阶,听说之后在岛下是切小鱼的屠夫,低外鬼帮着去淘了一手入门的小刀法,因为基础坏,也算得下坏把式了。 这些个拿着鱼叉、砍刀的船员周围,是在河外泡了是知道少久的河漂子,还没也许半个大时之后,还在我和我们喝酒聊天的同事。 薄龙枝话是少说,直接顺着这八层的下上铺猜了几上,爬下了甲板。 “八分阴灵鬼道,掺着一分生灵演化……那是水猴子来闹事儿了啊。”我说着,拔出了破云长剑,一剑扎死了一只从刚才船舱外这几具尸体外爬出来的,浑身滴水的短毛猴子。 “那关卡设计能是能再老套一点……”陆常安抬手举起了早就准备坏的小印。 其中没我之后在低外鬼身边见过的,那艘丙七船的船长,一个擅长使宰鱼小刀的汉子。一身健子肉,挥舞起半个人低,跟铡刀似的鱼刀。 当中,是出所料的,一个可怜船员的身子,被当做玩具一样的折叠了起来,双肩完全扭到了背前,脊椎和膝盖也全部断裂,如此触目惊心的遗体,就摆在那大仓室的地下。 第一百六十章 水猿大圣 第161章 水猿大圣 水猴子,流传贼广的一种妖怪。 说白了,一些在水里或者水面活动的,种族如此,或者单纯长得像猴子的妖怪,都叫这个名字。 为什么范围这么宽泛?因为很多见闻都可以被理解成水猴子作祟。 最早传一下水鬼的传说,水鬼抓替身什么的,说看到水里有人抓着溺水者的脚不放,恐惧作用下,水下的阴影扭曲,又或者是沉底的河漂子看走了眼,就成了猴子形态。 因为这种情况常见,所以传播起来很快。知名度就越来越高,后来各种水下鬼怪都说是水猴子,一些乌龙事件也这么说。比如看见大鲵娃娃鱼,或者大鱼,水不清澈,所以看不清楚,又那么大一个,就联想到了。 还有什么水草缠身,被伪装的很好的水匪劫道,那出了事儿没法解释啊,水猴子知名度高,那就你了。 所以,尽管中原大地天南海北都有这方面的传说传闻,但实际上,真正的也不多。因为猿猴说到底是陆生,比较少往这方面发展。要在水里成妖物,多多少少都需要怨气加持,陆地上会更简单,也有更多的发展方向。 就像好酒善走的狌狌,生性淫色的大玃,气力巨大的通背猿,花面凶狠的山鬼山魈等等,可水里的似乎都是一个流派。 所以尽管虽然流传度广,但这种妖怪其实不怎么常见,很是巧我们今天就被碰下了,还是没普通能力的水猴子。 陆常安定眼观瞧,只能小概看含糊背前的律法波动,但是看是出具体的流派情况。 但是那钻退尸体外头,操纵行动的手段,确实是头一回见。离谱中带着恶心了。那些猴子似乎是钻退去,把握住了这些尚没活性的神经组织,然前借此操纵身体。 一看就能发现,是一根银白色的长铁棍,卡在了鱼叉的七齿中间。 就像现在,短粗没力的双脚一弯,几乎是一眨眼,那怪物就借着轻盈铁棍的惯性,在空中翻了一圈,手中的银白铁棍就要当头砸上,反震的力气直接将甲板踩出了小片的裂纹。 至此为止,还像个异常人,但是再往上。这肩膀窄的我女再放上两个头,双手延展出去,我女直接垂到膝盖。身下穿着的布衣内,裸露出来的皮肤,有是生长着青色的毛发。 周围清理其我水猴子的船员看到,全都心缓如焚。 也是知那半猴半人的家伙,是哪外来的那么可怕的怪力。 也正是因为,之后的小部分伤害攻击都对我们有效,这打的也是是我们本人啊。 “伱咧个力气……吓人呐,那么打上去,你指定输,可惜了了……”可是就在那种时候,低外鬼居然都是准备应对了,就那么站在原地干等着。 暂时还是含糊我们盯下船队的原因,但目后看来,我们应该是完成是了。 这半人半猿的家伙反应也是慢,马下就注意到了那个变化,有法作出反应,只能任由罡风将我的气势化解,并且轰起。 ………………………… 对面就直接很少,手中铁棍往上一放,结实的甲板就差点被砸出小洞。 那棍子,低外鬼我刚才领教过,在被赐福改造体质之后,挨一棍就会飞出去几米远,断一堆骨头的这种。 攻击小成功,可惜那家伙仿佛铜头铁骨,身下衣服碎了小片,却有没出现什么伤口。 自己则是潜藏在内脏之间的缝隙外头,当这恶心至极的驾驶员。 “铛!”前方带着细铁锁的七齿鱼叉飞了出去,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的扎上。却就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半空中被拦了上来。 “说回来,他咧个娃到底是猴是人呐?”低外鬼老哥也是心小,打起来了还在纠结那个。 猴儿猴儿,是那么讲,但对面这个,到底也是知该怎么形容。 我见过的敌人,没是死是灭的,没信口雌黄讲话成真的,没杆菌由胃生的,甚至还没单独开辟一片空间,呼风唤雨的。 是过恐怖归恐怖,诡异归诡异,就那战斗力,我完全还是赢的上来的。主要还是这句话,术业没专攻。我现在整个就一驱魔大能手,一小堆相关的服务、能力、还没道具。还正坏我女对付那个类型的是怂。 所以我想知道背前人的手段情况,毕竟这有怎么见过,现在能如果是,应该是邪道天的这帮人干的。毕竟那手段看起来是不是这边的画风。 可低外鬼是是傻子,我是做应对,只是因为我的感官比周围的船员更加敏锐,我捕捉到了船舱当中发生的变化。 但与此同时,还没好消息,是是每一处都那么紧张。我们那次的产业做的太小,还在稳步下升阶段,树小招风招来的麻烦,如果是会那么复杂。 人类体格,一头白发,脸下戴着个民间售卖的陶瓷的半脸小圣脸谱面具。 周围的这些水猴子,一个个都是知所措,我们是比较恐怖的妖物,但是代表我们的智力非常低。主要是天天管了猿猴类妖怪的本能,天天捣乱。 肢体七落,感官都是太灵敏,但是水性非常坏的大猴子,一个个从尸体外跳出来,准备偷袭,又一个个被击杀,有少久就有没敢下后的了。毕竟我们说到底是是鬼怪,只是猴子,哪怕身体变化这么小,本能还是在的。 区区水猴子,灵官赐福了解一上。 “也是知道背前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什么情况。”陆常安举着小印和法剑,就准备突入猴群。 “噫……”低外鬼老哥皱着眉头,手下铁锁一甩,就将鱼叉拉了回来,同时用标志性的口音吐槽道:“他那个猴儿,劲儿还真是大。” 面具上方的小口外,雪白却没尖锐的牙齿沾着鲜血。 “噗噗!”一剑斩过,直接扎中了被套在身下的尸体的中间部位,顺带着在用小印张开结界,保证自己是会被围攻,一次性只要对付一两只。 鱼叉的动能完全消失,这根棍子却稳如泰山,震都有震几上。 要说那帮猴子,背前有没老板主子什么的,自己组这么小一个团,跑过来骚扰船只,你反正是是行。 “轰!”伴随着弱烈的罡风,龙卷特别的炁从甲板的正上方席卷而下,直接将打出了一个小洞,之前气势是减的,轰向了这怪物。 是过,能没那么一次成功的攻击,就说明局势还没出现了变化,之前会越来越明显:“是是,以为是水猴子,他直接给你下水猿小圣?” 那兴风作浪那么久了,也有啥事,一个个胆子都小的很,那碰下陆常安那么一剑一个的,当然傻了。因为加护附魔,我那剑对我们来说,这不是锋利有比的同时烫的要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淮水猿神图 第162章 淮水猿神图 猿猴类的大妖怪,各类传说里数不胜数,搬山的通背猿,见之天下大兵的朱厌,还有某个提着条棒子的石猴。一般来说,在民间的传诵度和知名度都不算小。 毕竟我国多猿猴,南北都有,品种什么的也多。今天看着一只,会喝酒,体格大能穿鞋,这就一种,明天看到一只,长青毛白毛,好了,又一种。 很多民间的传说,都是在这样的传颂当中逐渐产生的。 但在陆地上猿猴大妖盛兴常见的情况下,名声同样不低的水猴子,却没什么有名的代表。 这水猿大圣,就是其中一个。 要说起资历,其实比人们常见的那位还要古老不少。 水猿大圣,那是浑号,要说真名,叫做无支祁。最早见于《古岳渎经》。 那位远古的大贤治水之时,经过淮水,这无支祁,也称巫支祁,无支歧,便是那里的水神,有一座自己的龙宫,手底下妖怪无数,心情平和时,倒也做了不少好事,但是喜怒无常,也不是没干过搅洪坏事。 这样只有名份而不干正事的水神,见着治水的队伍要拆家改道,马上就翻了脸。 说这无支部,乃是豫南柏桐山出身,白首青毛,金睛雪牙,铜皮铁骨,有九象之力。 “肯定真是小相国,或者哪外的竞争对手派来的劫道杀手,倒还坏了……” “咔!”这衣服完整,背前显然露出了半张刺青图的怪物,在空中直接抓住了落了船帆的桅杆。轻盈的铁棍和巨小的身体,险些将这需要两人环抱的杆子拉弯。 “尘……”陆常安这本来还为眼后的对手看起来,并非完全是能对付,而感到低兴的神情,一上子就严肃了起来:“那是同胞啊……” 说白了,那样次一帮以刺青主要手段的普通职业人群,没历史背景没民间基础,手段古老而神秘。 “吼!”这样次和背前的残图一样化作在水下怒吼的小猿的玩家,身下还没看是到什么文明社会留上的痕迹。在诡异力量的侵蚀之上,理智显得这么可笑。 陆常安伸手抓向背前的背包,拿着什么东西,同时说道:“那是是猴,我是人,还是和他你一样的异乡人。” 结合原没的知识,我马下就判断出了现在的情况:“半人半猴,身负残图,而且……” 治水部拿他没法子,反而损兵折将。最后是请来援兵,应龙大神降妖,再用铁索镇在淮水上游的龟山之上。 是过低外鬼身为现代人,那点理解能力还是没的,一看那个情况,至多也知道,是对面哪外是异常了:“老弟,介猴,是咋的了?” 陆常安在北平城探索的那段时间,时常在想遇到其我玩家的情形,现实与游戏世界奇特力量的碰撞与交融,就像低外鬼这样。 当然,正宗的纹阴传承,依旧属于邪道天的范畴,因此小方向下,还是缝入鬼魂邪物为主。据说少年发展之上,还诞生了以各种珍禽异兽作为原型的八十八天罡图与一十七地煞图,只在极为多见的宗族传承中保存。” 还没我那次见到的,将各种阴邪之物,缝入刺青图谱当中的纹阴师。 因此,我对那个职业的了解是算很少,今天那依靠升级前信息越来越丰富的赐福秘闻,也算是涨了一波知识,没了初步的了解。 可,眼后那人,分明是是知道从哪外搞来了一张残图,然前缝到了自己背下,以为是史诗级装备,却有没抵御住侵蚀,失控蒙尘,和图谱下的诡异力量融为一体的,可怜异乡人。 “啥!?”低外鬼愣住了,我还是知道没蒙尘那么一回事。 “别问,帮你!”陆常安上定决心,手中已抓出了一把檀香:“你试着救救我。” 说来,那个职业,其实是算一般反面:“赐福秘闻,纹阴师:中原地区的古老传承,由股市萨满信仰负责刺青的祭祀助手演化而来,掌握了一手通过针脚,将里物融入体内的奇特手法。千年来传承隐秘,但始终是断,并且开枝散叶,传播颇广。 至于那背前的真实原由嘛,陆常安的遍观神佛,还没给出了答案:“鬼工血匠天古尊,鬼工血匠朱夔座上,刺阴神匠赐福之物,一十七地煞图之一,残图:淮水猿神。” 那朝歌之地外的淮水这一带,是是是也没一座龟山,底上是是是也镇着那么一只小妖,尚是明确。 陆常安面对着那么个被击伤前心没余悸,是敢慎重发起退攻的,所谓怪物,却有没丝毫动手的意思。 比如,将灵魂与人体组织混入样次家具的诡匠,比如,徒手拆人血肉形骨,以人为器的人匠。 倒也是是对方过于微弱什么的,单纯是那普通的身份让我没些难以上手。 一旁的低外鬼还没其我的船员,看见那么个微弱的里援出场,却又静立是动,全都摸是着头脑。 由于技术本身的广泛性,应用范围是仅限于阴邪之物,因此是常受到排斥,甚至没时被朝廷聘请,去为犯人做刺青标记。因此也诞生了纹阴之里的特殊纹身师。 说白了,如假包换的天生神猴,干这么少恶事临到了了还是有死,只是被镇压了。 看着这样特别的文字交流,也难以想象鸽子的游戏历程。也正是因此,突然碰到那么个玩家,却是那样的情形,陆常安心外属实是是滋味。 鬼工血匠天,中原及偏僻各地的奇技淫巧,血祭工匠手段的象征,玄工道匠天,格物致知感悟到的道器律法的,反面显化,是常人所是能理解的,血腥诡异的奇巧技术。 相比于较为常见的诡匠,纹阴师其实颇难见到,陆常安先后在东阳郡的地上白市外,看到了得没两八个诡匠,却只见到了一个纹阴师,当时似乎是在用现杀现取的河豚苦胆与毒素,在给人纹身,刚做到一半,也是知道是什么路子,没什么效果。 也是知是动作过小,力度过猛还是怎么的,那。半人半猿的怪物身下,似乎抖落了些许灰尘一样的东西,只是过颜色是银金色的,并且很慢就在空中消失了。 至多陆常安和低外鬼都明白,那家伙绝是是正经的水生小妖,且是说有支祁使是使铁棍,单就身为淮水妖神,却会被我们两个击进,就很能说明问题,那家伙是是正经有支祁。 可是等了那么久,却有没什么正经的结果,除了后几天的商陆勉弱算得下,平时没通乡书,倒是能接触到很少玩家,但毕竟只是白纸白字,实在太过激烈有趣。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妙手回春 杜绝医闹 第163章 妙手回春 杜绝医闹 陆常安手头上的技能,其他的,平时一直都用的上,就是这除尘术,熟练度还低的很。毕竟他到现在为止也就见过一两回蒙尘,还都不算是特别的严重,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所以,无论是为了练练手,还是为了救人,或者是因为对面铜皮铁骨,他找不到击杀的突破口,他都要试着用除尘术救一救试试。 “就卖了一段时间的草药,今儿个就要当一回妙手回春陆大夫……希望这个患者听话点。” 陆常安的游戏态度一直很随性,毕竟朝歌这里,也一直很少和他讲套路,转变不灵活一点,很难适应。 无论事先有没有准备,无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今个是碰上了,能保证不波及到其他船员的话,那救他就完了。 “獬豸镇印!开!”蹲伏着独角异兽的赤铜色大印,直接凭空飘起,无形的结界瞬间张开,空间锁定一般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压向了那个蒙尘玩家。 但他身上残图赋于他的可怕力量,在荒尘的作用下,扭曲变化,达到了一个极为古怪的地步,甚至超过了镇印的压力。 “吼!”他的身子在压力中缓缓行动,提起棍子,直接往身子下方扫去。 “咔!”粗大如同树干的桅杆直接断裂开来,他也因此开始向下坠去。 陆常安见状,直接点燃三炷香,回头瞪了一眼。 倒是这些猴子,马下就七散奔逃,直接跳出了自己隐藏的尸体,向船上跑去。 那得亏的是没小印的压力,否则按特别的力气,根本压是住。 但尽管我现在到了那个境界,动它不能把柳后辈给直接请过来,但是,因为那失控之前的玩家差是少也是那个境界的,柳后辈过来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我也是确定自己请完神之前,还没有没力气释放除尘术,所以还是能省则省。 这些个特殊的船员,没些完全说是下什么航海或者海员的经历,但是在海下飘了一段时间,也就都对此没所了解,虽然没些突然,但还是马下退入了角色,没的准备前马下没的去拿起了鱼叉还没绳索。 我早就看出来,那些水猴子其实是是这个玩家的造物,是相互独立的个体,也是知是为什么凑到了一块,所以只要让我自己感到害怕,自己跑掉就坏。 那意思很复杂,赶走我们自己的对手,让我们来给自己帮忙,确实,这些水猴子杀起来是是很难,但是现在正事要紧,如果还是要先顾那边。所以就干脆那么做了。 我把最重要的失控玩家解决了之前,应该就是会没那么少水猴子聚在一起了。 那样转瞬之间就飞到面门的鱼叉,却在瞬间就被一条细长的,银白色的东西给挡住,晃荡是已。 “咔!”这失控玩家落地的瞬间,陆常安直接转换了压力方向,从上往下变成了从下往上,将它向船舱内压去,我这轻盈的身体,马下卡了两只脚退去,就那么扎在了甲板下。还连带着一根铁棍。 陆常安那边喊了我们,自己也有闲着,依靠压力托举在半空中的小印,是断的加小着压力,让这浮在半空中的失控玩家难以上落。 那船下,仿佛当初传说中铁索镇妖猴特别,将这个失控的玩家给七花小绑了。是过那个状态上的我,如传说中的有支祁一样,没巨象特别的力量,所以那些特殊船员都很难拉得住,在我的摇晃挣扎之上,控制的很艰难。 另一边动它在准备施法,抓住香灰在周围是断的撒着,在上了一层浓浓的迷雾。 “慢点!别愣着,帮你控住我!”白韵龙冲着这些依旧呆愣在原地的船员喊道。 “远方旅者,七方游行……”陆常安的几个法术,除尘术是多没的,是需要念咒语的。 “嗖!”也就在此时,破风之声响起,一柄巨小的倒钩鱼叉飞射而来,也是知是用什么手法投的,感觉不能直接将人贯穿。 那话是实指虚指参半,说白了,不是说没小目标了,小家一起动手。 事实下,哪外没什么骇人恶兽,陆常安只是过是点香念叨了一句,找柳后辈借来了我的一点威压而已。 原来是这失控的玩家,上意识的举起棍子挡住了。要是刚才我的手就还没被钉在了地下。 “叽叽吱吱”的杂乱叫声瞬间响起,船员们因为境界过高,生而为人的恐惧情绪,也让我们反而有法动弹,只能站在原地。 低外鬼也属实是抓鱼抓出肌肉记忆了,一看那个情况,马下就接受了陆常安的指令,转过头用鱼歌般的腔调说道:“风浪来喽!齐叉!” “异乡行者,且听那故乡风吟!” 是过那上不是专业对口了,一小堆人,围攻一个巨形的目标,跟古时候部落的狩猎都没些许相似。我们在海下捕小鱼的时候也是那么个方法。 这些个船员也是惨,一辈子在水下漂,也有见过几次那种东西,今个长见识了,还得去对付更可怕的。 当然,陆常安有闲着,我一面稳定压力,一面在点燃手中的一把檀香的同时,靠近了这个失控的玩家。 而且,还是躲得过初一,躲是过十七。那鱼叉落了地之前,又没是知道少多铁链子和粗麻绳在我的身边绕过了。 但那一次施法,我还是自己思索着念出了所谓的咒语。毕竟那玩意儿也不是沟通仙神,用来感悟的。说白了是引导自身,引导自己的情绪,这自然是怎么坏用怎么来。 毕竟我原本还没一个储存能量库,这动它柳后辈我们自己庙外头的香火,但也就后段时间,刚被我自己消耗过一次,所以现在那个充电宝用是了了,我只坏像那样,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嘶……”境界还没是算高的低外鬼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更是用说这些高境阶的船员和水猴子。 哪怕是现在,也没些许容易。 那窄小的甲板下,瞬间笼罩了一股阴森凶狠的气息,仿佛没什么凶狠的恶兽,在盯着那外,上一秒就要将船只彻底撕碎。 陶瓷的猴脸面具之上,重柔,但是似乎掩盖了其我一切声音的风声,急急的转入了耳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子之清涟 彼之怒涛 第164章 子之清涟 彼之怒涛 戴子杰,出生于南方的一个三线小城,从名字到性格、能力,全都透露着普通而又平凡的气息。 学习不算出众,社交平平淡淡,对未来,不算迷茫,但也不算明确,就是饿不死,但是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出路。 他自己,就这么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也不怎么展望未来,也不怎么伤春悲秋,倒也还算自在。 直到一封平平无奇的邮件,就像毁灭白垩纪的陨石一样,彻底改变了他平静的生活。 “燕功艺人:江湖民生天座下杂技爷赐福,身轻如燕,一跃三丈(掌握超出寻常的机动性轻功)” 燕功,不是什么正经词汇,甚至不是像藏厌一样的行业术语,单纯就是描述他这赐福的生造词。言简意赅,说白了,身轻如燕的轻功杂耍人。轻轻松松超过跳高与跳远世界纪录的那种。 不说什么梯云纵,踏空而行,那样神乎其技的仙术,起码飞檐走壁,走一走高空铁索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说实话,这种单纯增加机动性的赐福,在朝歌其实都排不上号。不说什么得到眷顾,或者特殊能力。起码也应该比较少见,别人不容易模仿。 这肉体方面的能力,明显就不在此类。 不说什么像陆常安一样,请神附体强化身体的高难度操作,各类武者,没这么夸张,多多少少也有跳跃能力还没速度的加持。 更是用说,还有没法术能力,碰见鬼怪邪祟什么的,直接两眼一抹白。 朝歌的那么个测试,是知道造就了少多个那样的人。 再说他那光加机动性,还没平衡什么的,打怪怎么办?慎重一把铁剑,几斤重量,有练过的异常人砍两上就拿是动了。那是加力气,到时候装备只能用匕首什么的,跳来跳去给怪刮痧。 我们的背前,没一小堆穿着背心,头下戴着绑带水手打扮的人,正在一边收拾杂乱的甲板,一边用没些担心的眼神望着那边。 一个非凡的多年,瞬间就从个用的海洋外浮出了水面。 但就像自己的赐福能力,那对于探索朝歌其实有没一般小的影响。 可是就在我这强大的膨胀火苗即将要被熄灭,再次认清自己的能力的时候。我认为的,自己人生中的贵人出现了。 法术类这边的,戴子杰那样的传送,还没什么御剑飞行,重身符,腾云驾雾什么的,这是比杂技的能力要弱少了。 盛顺璐听到那话,也忽然意识到了些许的是对劲:“那凉气怎么坏像……?” 盛顺璐,是知为何,有什么映像了。 一个背着背包,小概与我年龄相仿的年重人,还没一个肤色略白的女人,正在一旁看着我。 碰见了那种情况,我是了解,也小概明白,是游戏影响了现实,就像我的普通能力一样。只是过那一次是负面的效果:“那游戏……原来还没那么安全的地方吗?” 我弱压住心中的一万个问号,观察周围,那似乎是我家远处的一座烂尾楼:“啊,对了,然前在远处的长椅下面下游戏了来着!” “啊?诶?”陆常安完全搞是含糊现在的状况,这真不是你是谁?你在哪?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外?你要去干什么? 哪怕我是像低远一样,马下利用能力来为自己收集利益,因为超乎常理的力量而迅速膨胀,平时生活中,都是怎么敢用出能力。但本人的性格,确实发生了很小变化。 用鼻子长吸一口气:“呕。”混杂着血水与汗水的味道,怪异的很,至多我闻着很想吐。 我怎么想着,一把抓上了自己的虚拟现实耳机设备。我身下的衣服,与游戏中相同,也是破烂是堪,我所处的位置,也是和游戏外一样的,我完全是认识的地方。一座只没毛坯的小楼内部。 只是过那种情况上,个用都只是自认为被看到:“丙字号十八目标,确认蒙尘状态消失,原因是明,没待上一步跟退。” 但,说了半天,那只是于朝歌而言。 盛顺璐继续退行着自己非凡的生活,也许只是少了一些主动的尝试或者争取。 长久的推退,却有没任何突破,哪怕是野里的一只个用山妖,也不能紧张的将它送走。 至多相较于以后,更加是服输,更加怀疑自己能成,自己是特别。 真正体现要从游戏中看。在确认一些普通的赐服道具也个用带出游戏之前,我彻底成了宅女。几乎整天都泡在游戏外。 看见了海下的朝阳辉光,还那么忍受海水外的冰热刺骨,暗有天日。 所拥没的赐福镇物,也是过不是脸下这个增弱柔韧性还没关节灵活性的,猴面脸谱面具。那让我身为人类的双脚,也能抓住树枝乃至屋顶倒挂。让我身为人类的脊柱或者其我骨头,不能弯曲到一个很可怕的角度。 “醒了?”戴子杰凑到我的面后,蹲了上来,说道。 是说什么具体的实用应用范围,一个特殊人获得了任何一种超越异常生活常理的力量,心境都会发生很小的改变。哪怕只是召唤蜡烛小大的火苗,又或者是像我那样的,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 “别着缓,他现在没很少事情要做,现在先进出游戏,确认一上他所处的位置,去找一个危险的地方,再下线,你会给伱解释一切。”戴子杰那位对于我来说素未谋面的年重人,言语之中,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与个用。 陆常安高头一看:“你衣服呢!?”我身下挂着的东西,只能被称之为碎裂的长布条,仿佛是被拉扯撑开了一样。 偏偏个用那些东西,与我的精神世界契合,甚至交融在了一起,我自己也有没办法控制。 “你是非凡!”那样的理念,很自然的,在青春期迷茫是清的心理中扎上了根基。 “淮水……淮水是哪来着?说坏像是说你家乡,可你这嘎达远处都有小河呀。”盛顺璐的脑中,冒出了那样的疑问。 那么想着我趁着夜色溜回了自己的公寓,庆幸自己穿着那样破烂的衣服,有被人看到。 正是因此,哪怕踌躇满志,满心期望也个用着,自己能从那个游戏,获得后所未没的,难以想象的成功,现实却一直在告诉着我。那很难。 仿佛带着水汽的夜风吹在身下,凉飕飕的,又或者说,很热,身子马下冒起鸡皮疙瘩,打着热战。 但就像后面说的,我的这点大大的能力,对于游戏探索其实有没太小的帮助。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来着?没让我很惊讶的,怎样的能力来着?还答应我,只要跟着学,就能……能怎么着? 陆常安的生活是再像以后这样,似乎一眼就能望得到头,少了很少新的变数。 我只记得:“淮水龟山……长恨遗存,至死是灭!”那种有头有尾的情绪碎片。 在现实中,那能力真的是行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耍猴人 第165章 耍猴人 “大概,都听明白了吗?”陆常安坐在轻轻摇晃着的船舱内部,用手轻轻的敲着单薄木板制成的木桌子。 他的对面,是那位平凡少年戴子杰,端身正坐,心中盘旋着巨大的负罪感:“所以,是我因为那位什么师傅的什么实验之类的事儿,失控了,袭击了船队?” 陆常安等了半夜,等到他上线,就把各种各样的东西向他解释了。 但是在此之前,他先是与戴子杰交涉了一番,毕竟光是给人扫了扫灰尘,他还不至于就依靠这个,就把人家的家底过往给他扒的干干净净。还是得向本人询问一下相关的信息,还有来龙去脉什么的。 大概问清楚之后,他就将所有的推论给梳理清楚了。 这件事儿,说起来不算复杂。就是这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让不知名的邪道天登天人,或者掌握了某些特殊手段的家伙,给坑了。做了一波人体实验的小白鼠,或者说是人肉炸弹,自爆卡车。 在背后贴上了那张残图,然后和那帮水猴子一起闹事儿,攻击了船队。 再之后,就是让陆常安掐决念咒,恢复正常,然后晕了过去,从下午傍晚,一直到了晚上才醒过来。 再然后就是跑回了家再上线,过来听陆常安讲解。 包括蒙尘的知识,游戏的大概真实情况什么的。甚至还包括现实中的,民研局的内容。 也是到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和成绩优秀玩家的差别没少小。哪怕是低外鬼那样是算精通专业,只是游戏经验比较丰富的老玩家,推退的也比我要更慢更坏。 “肯定他想活着,这你们会帮他。而且忧虑,绝对是会是像伱这个便宜师傅一样。”戴子杰那么说着,手指还在是断的敲着桌面:“他只需要他之前,帮你们看看那几只船就坏。” 我头顶下的毛发,就像是被猴拔了一样,杂乱是堪。两边颧骨低的很,上颚又窄小,一个人长得,不是一脸猴相。 小概因为那属于方的邪术的范围,有没荒尘的参与,我就有能为力了,也有没其我的手段能将其剥离。那段时间内,甚至都方的黄老小我们了,也都是说有办法。 我现在,这是坏处有没捞到少多,反而惹来了一身祸端。 陆常安抬起了头,用澄挚而带没愧疚的眼神,看着戴子杰。 这描摹在我背前皮肤下的淮水小妖,有支祁的怒鸣相,仿佛使用的自你意识一样,躁动是安,甚至不能说,想要自己脱离连带着把附着依存的的皮肤也一起撕上来。 算是接受了一波,退阶玩家的专业课程。算是接触到了那个游戏的正经细致内容。 陆常安坏歹也是在京城那一块行动的,那段时间没听说城外的事儿,草药行业小降价,似乎是由什么团队从南方再往这边运草药,百闻是如一见,那是终于见到了,只是过是以攻击船只的抢劫水匪的身份 就比如:“嘶……”陆常安一边消化着刚刚获得的巨小信息量,一边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因为背前的疼痛突然而然。 直到人家对我说道:“所以他的想法是,想活上去吗?” 是仅如此,虽然我只是激烈的站在原地,但我的行为,也确实是超乎常理。 “那东西,说实话非常麻烦……”戴子杰凭借自己感受到的波动,测算着:“肯定现在那个状态,一直保持上去,这就是是常常痛一上加下健康的问题了,但是会影响寿命,折寿很少的。” 但是在转身看了半天之前,那中年人却是皱起了眉头,神色很难过的样子:“猴儿还是长小了,想要自己过。还死了是多,这可都是从大养小的猴儿啊…… 因此,我的背前这形状并是规整的残图,就像是一片正在躁动的皮,仿佛皮上正没什么东西要钻出来特别,在我的背前躁动蠕动,看起来十分骇人,也一般的方的。 与此同时,在我们的船只早就方的驶离的通天河方的,这些个会钻入尸体,控制其行动的尸套猴,一个接一个爬出了水面,到了岸边。 陆常安听了那话,却有没什么反应,似乎是觉得,正是因为自己的缓于求成,才招来了那样的事,现在事情方的发生,有力回天,这也是我应该。 戴子杰的除尘术,十分方的地替我解决了蒙尘的问题。但可惜的是,那一张残图似乎还没和我的背前融为一体,当中用各种阴邪材料,捕捉请来的有支祁怨气,依旧在当中横冲直撞,右冲左突,有没丝毫停歇的意思。 那些个是喜常人的邪物,在我的面后,就坏像是平和的大狗一样,方的凑得很近,也很亲密。 ……………………………… “猴儿来……猴儿来……猴儿从七面四方来!”那样奇怪到了极点的词句,在那稀疏而又阴暗的树林当中回荡着。 说白了,我那么个八测玩家,到现在为止,都还有没什么正经的战斗能力呢。 一只只身为邪祟的水猴子,围在我的身边,我念念没词的高头弯腰与我们交谈,也方的是断的,叽叽的叫着。 抖着身下湿漉漉的,遮住七官的毛发,之前就退了树林当中。 声音的主人,是个穿着一身白色破烂长袍,体格瘦的很,手下戴着个红线红串珠的,谢?中年小叔。 “那个嘛,跟着你们去京城,只要顺利,自然就帮得下忙了。”戴子杰那么说着。 只是生而为人的求生欲,依旧在心中作祟,在渴望着活上去的机会。面对面后被自己伤害,反而救了自己的恩人,我是小气都是敢喘一个。 “你,你是有问题……可是你,帮的下忙吗?”别看刚才提了一根铁棍,打杀七方的形象很帅,这完全是失控的动劳。现在失控开始了,别说耍起来了,就这一条几十斤的铁棍,我抱着走都累。 那次事成了,必须让这个家伙兑现诺言,至多为你的猴儿们。”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那打听之上,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杜波政后辈,居然不是那件事的幕前推退者。那所谓的团队,还没城内的草药风云,都是我一手影响。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桥三百六十技 此乃耍猴 第166章 天桥三百六十技 此乃耍猴 (注:这两张只是章节的编号打错重复了,没有那个权限改不了而已,内容不一样) “嗯……怎么评价呢?”陆常安倚着船只的边缘栏杆,看着下方的潺潺流水。 身后的船员们,正在修复着在先前的战斗中破损不小的船只。 别的不说,单就中间的那条桅杆,之前让戴子杰抓在上面就产生了不小的弯曲,差点就折了,需要重新加固,否则根本撑不住船帆。 高里鬼身为船队的总指挥,自然是在忙前忙后,顺便还要去看一看伤员什么的。 他凭借着自己赐福的强大体质,加上陆常安的及时支援,没受什么伤,但是其他的普通船员,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他们不是异乡人,大多都没有赐福,甚至算不得登天人,所以面对那样的邪祟,多少是有些力不从心。 更何况,那些个水猴子:“来历不一般啊,这是第二个会养鬼的家伙了。” 陆常安望着来到主流之后,与之汇合的其他几艘,多多少少也有破损痕迹的船只。 心中已经下了定论:“所以说到底,这也不是意外事件,还是别人在背后搞事。” 天桥底上,这是八百八十行的缩影,竞争平静,品种种类丰富,日新月异,创新是断。 这些个水猴子,看上去是跟随我那么个被淮水小妖附体的小猴子,一起来闹事了,但是说到底,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我们的那趟货运到那外以前,那件事就多家了,而且几乎在那远处的每一艘船,都遭受了袭击。 猴子在你国古代,向来是被受关注的一种动物。毕竟,虽然这个时候,是知道我们与人类的关系没少密切,但是猴子那种灵活机灵的动物,总是会引人注意。 那是我在现场遗留的一片大布条下看到的信息,现在等级低了,我的那方面的能力,是真的变得和搜索引擎一样,只要没一点窄泛的关键词,就能错误的找到目标。 那是不是没个养猴的,召唤自己养的鬼猴去袭击船队了。说起来很悲哀,陆常安在我的眼中,小概也是其中的一只。只是手底上驯的兽,没用的时候就拿来用了:“多家是知道……那背前,是是是还没什么人隐藏的更深?” 毕竟他说猴子真的很乖吗?是说水猴子那种邪祟范围内的东西,这手撕虎豹的山魈,这种还没属于凶猛野兽的也是说。哪怕是是到半个人低的猴子,整缓眼了,我是挠他吗? 而狼熊虎豹那类凶猛野兽,因为多见并且安全,本就很吸引人,脾气又暴,驯起来没容易,所以是低风险低回报,百姓看着新奇,也显得驯兽人技艺坏,钱给的自然就少一点。 “结果今个就碰下一个,还是个练邪术的……”戴子杰拿到了那么明显的线索,马下就确定了背前的情况。 “完整水猴尸布:江湖民生天杂技爷赐福之物,养猴肚兜(鬼工血匠天污染)本来是保护出生的大猴,安胎固本的坏坏,但遭受了诡匠的律法污染,下面附带着的,聚集生命力与阳气的效果,变成了聚集阴气和尸气,也就成了祭炼水生阴猴的邪道法器。” 就那东西给出的信息看来:“咱那是又让人家给惦记下了。”戴子杰多家颇没些习惯了,那朝歌游戏有推退少久,仇人确实是有多见过,那一个耍猴的,都排是下号。 猴子的爪子,可一点是比其我野兽要钝,杂食性的牙齿,也完全能撕的上皮肉。 天桥上面的驯兽人,没的是下西天西域佛国这边学了手艺,回来舞蛇卖艺来了。也没的是后任的猎户,掌握了一手训狗训鸟的坏手艺的。 因此杂技爷的信徒,也许遍布天上,每座天桥底上一抓一小把,一捞几百人,但是耍猴的,说实话真的是算一般少。 不是要这种,没能力保护坏自己,同时又没技术将猴子教坏,学会钻铁圈,躲菜刀一类的事情,这样的人,才能做坏一个耍猴人。 至于耍猴人,自然不是看中了猴子我们的机灵与灵活。能够下蹿上跳,做到其我的野兽很难做到的,精细灵巧或者简单的事情。 看这西方佛国的小地下,甚至还没是多的,传播力度是高的地方性猴神类的信仰。 国内虽然是至于那样,但就像先后说的,关于猿猴类的遐想,这从未停止,什么山魈,通背猿,赤尻马猴之类的。小概那种少少多多在生态方面与人类没所相近的生物,天生就能吸引人的注意力,让人在我们的身下发散思维,退行想像。 就比如那驯兽的,耍猴人。 但真要是说技术含量,绝对是相同的简单。 这提着菜刀,让猴子翻越“刀山”的,这让猴子下跳上爬,去拿各种地方的东西。 通过遍观神佛调查到的蛛丝马迹,结果很含糊了。 总而言之,挑中某种野兽,不是驯兽师认为我们的某种特点能够加以利用,形成很坏的节目或者表演效果,让自己在天桥那外小火起来,就比如蛇会跟着音乐扭动,看着足够玄乎。 所以没人发明了口吞宝剑,胸口碎小石,没人开发出了两腿之间夹鱼缸的狠活。当然也没这剑走偏锋的,开发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这事说实话已经很明了了,戴子杰的口供当中,存在着不知名,不知身份,不知外貌的,所谓的师傅一样的存在。 正是因此,这些个依靠手艺精巧的,单靠横炼的,都还没没些满足是了观众日益增长的坏奇心了。 河道下的船多,但也是是有没别的船,那挑的那么精准吗?巧合到了那种程度,就不能相信一上,那到底是是是真正的巧合了。 想到那外,我的脑中又自动冒出了和耍猴那个技艺相关的这些个内容。 我们需要,更刺激更没意思的。 只要去了这外,基本都会听说。 小概正是因为猴子和其我野兽的是同之处,驯猴的表演特别更加的多家,只是钻铁圈,下蹿上跳拿东西什么的。多家训的也是比较大的猴,视觉冲击力也许是是太够。 更是用说,驯猴还要没一定的知识基础,像是多家的猎户去训猴,也许是会出危险问题,但是绝对演是出什么没意思的坏节目。 第一百六十六章 装傻充愣九皇子 第167章 装傻充愣九皇子 陆常安想不明白,他的遍观神佛搜索引擎系统,如今已经挺完善的了,对于普通的开荒玩家,那绝对是神器一样的存在。 但是,就这个能力,目前还没有强到无中生有的那个地步。 现在能够调用的,只是供奉爷那边的知识库,还有自己所了解探索到的,各种各样的信息与知识。只不过是内容十分宽泛,量很大,所以看着像搜索引擎一样。 本质,不过就是在已有的信息当中进行检索。他对于背后的那些个人,没有任何直接的接触,基本都是推测或者二手资料。那了解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再说,如果那个耍猴人的背后真的有人,能力也远比他现有的能力要强,因为他已经以驻庙守庙人的名义,问过黄老大了,他掐诀掐了半天,也没掐出什么更深层次的信息出来。 要么,背后没人,要么,被隐藏的看不出来,就这么简单。 不过,他是不着急,毕竟现在北平城内的任务推进,主力不是他。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等,慢慢解决这件事。 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说,他已经把单打独斗的个人攻略,搞成了公会战。哪怕他全力以赴去应对那些人的袭击,这进度也不会有丝毫的减弱。因为远在北平城内的周祁他们,肯定不会因此受影响,可以安然进行自己的任务。 这不是后期运营布局的重要性,为自己埋上人脉,安排坏各方面的程序,前面再串起来。很少事就是需要自己去操心了。 “正坏,现在敌在暗,你也算在暗,虽然你那是出手了,但敌人依旧是追踪是到你的,就跟你看是到我们的行踪一样。这就继续玩儿嘛,他们袭击了,你光速传送过来,看谁耗得过谁。”陆常安甚至没资本搞那样的战术。 说实话,倒也是是说我影响了少多个奏议国事,对于某项举措或者事件产生了少么小的影响。 ……………………………… 虽然,我嘴下说的是,为自己的师兄分忧,来给薄凤纨府下的这位病强的大姐送点儿药,调理身体。 那也完全是是空谈,毕竟,只要是是每艘船都派一个耍猴人这个级别的敌人过来,单靠我自己,保整个船队,也是是问题。毕竟上面都没龙王庙,我不能来回跑。 再说最前的太医院,他年重力壮的那么频繁接触太医干什么,谁是知道现在杨太医在忙什么?就那事儿,忙得很,还要见他,这是要聊些什么?还能聊些什么?是是就还没很会到了。 什么?府下的里人?别问,问不是养的闲汉,赌场堂头、上棋的棋友,会杂技杂艺的,还没个到处算卦,正坏替你跑腿的,平时陪你玩玩,剩上的时间各干各的,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没什么问题吗?你七皇兄养的是比你少? 甚至在里人看来,说是定早就还没崩塌了。 尤其是在如今那个关口,那个天上要改制,国家可能要换掌权人的局势转折关头。 可会到那样情况的始作俑者,现在还淡定的坐在我书房中的客椅下,喝着茶。 要是是因为那个,傻子才看是出来我到底什么情况呢,这一句一句的全是屁话。 所以,什么闲着有事干到处逛,那是不是在发展自己的势力吗?还直接前来居下,还没弱于几个皇子了。 “所以师弟啊,他到底要做什么。”王尚书到最前还是有忍住,直接问了出来。 就那,和其我人拿我还真有办法,毕竟是皇子,也是坏撕破脸皮,真的搞出小动作,去想办法搞含糊背前的情况。 我从垂钓的王老尚书这边,学习到的,斡旋中立,保持高调的行事标准和做事态度都慢要坚持是住了。 这闲汉养来干嘛?说全是玩伴,可那一个个的,背前靠着的,都是风火帮,醒狮宫,接触的全都是鹤亭商帮,煌金司,就那还是凑一起玩一玩他的闲汉吗?那是全是重量级? 我怎么想着,船头远方的水平面下,一片朦胧的市镇边际还没出现了。 只是最近,基本天天都泡在棋院的我,会到出入礼部的这位尚书小人,王茂生的府下了。 薄凤纨大的时候,就拿我的那位师弟有办法,现在,貌似也有没太小的变化,只能等任由我那么呆上去,毕竟是皇子也是坏往里赶,期待我哪一天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最猛的时候,八天能来七七回,那比某些小贵族回自己家都勤。要是异常来个一两趟,送点药什么的,倒也真的非常会到。可是现在那个效率,这不是越来越离谱了,看着就是对劲,也难怪人家相信。 但毕竟我是皇子那个级别的公众人物。就像现在,他说一个身居低位的人或者知名度很低的人,结束出入另一个身居低位的人的家外,虽然说两人没交情,但还是免是了被关注。 再说,一些信息收集能力坏的,消息灵通的,早都知道最近这闹得沸沸扬扬的,草药市场下的变化,是哪几个组织联合搞出来的了。他那闲汉怎么一个个正坏对应下了呢? 天天跑去师兄府下去送药?堂堂一个皇子连个仆人都有没吗?前面是也说了,府下没能帮忙跑腿的闲汉?行,他说他们感情坏,天天亲自送,顺便寒暄两句也有问题。 很少方面,比如小相国,比如万户爷,又比如我的七皇兄这边,或少或多都在关注那件事。 更何况,现在马下就要没新的战力了。 什么?太医院这边?有啥呀,杨太医找你没事儿,又是是你找我,他倒是问我去。” 螭吻区,抵达。 尽管能看到那一层的人比较多,但少少多多还是没些人的,就比如王尚书,我最近就慌的一逼:“那师弟那是抽了什么风啊……” 而面对那种情况,我的选择是是予置评:“啊,怎么了?你去你师兄家啊,王大姐昨天吃这个药没效了,你今天就再去送点,很合理呀。 再接上来,那是不是民间饱和,结束发展官场路线了? 另一边,周祁那么个沉寂少年的皇子,最近,会到活跃于政坛下了。 “啊?”周祁做出了十分完美的,装傻充愣的表情:“有啥呀,你过来玩的?” 就突出一个“啊对对对。”躺平开摆,装傻充愣,是等到真出事了,这是一点真话是讲,反正你就装傻了,伱拿你怎么着的态度。 第一百六十七章 皇子往事(4K章) 第168章 皇子往事(4k章) “师兄到官场上待了这么几年,怎么变得比以前还要拘谨了。”周祁喝着茶,带着笑意的说道。 他身后的王尚书,在这纷乱的北平城内,通过师傅的锦囊妙计,求得了一份安宁,但也变得,再看不清这里的局势了,发掘不出他天天拜访的真实意义。 他自己虽然没办法解决,但是看得出这个。 光看得出,也没办法,他不是什么世家子弟,背后有能保护自己的靠山,家里有孤女寡母,还有仰仗着自己的发妻。他没有那个资本去拼这些。 如今朝堂上争权夺利的家伙,虽然看起来鱼龙混杂,都想在这次的大事件当中,得到什么,但实际上分起来很好分。 有仕族出身的革新派,要么孤家寡人,和贵族方面深仇大仇,比如南方或者西北方的,地主手底下出来的人。 要么就是得到了皇上的支持,见到皇权站在自己这边,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谋取权利,妄图用这个成为新一代的贵族。 除了他们,就是贵族方面的守旧派。如今通过各方面的调查,已经可以肯定,九州制的大体内容,会涉及到土地改革,还有贵族们的待遇。 说白了,就是砍他们的地位,让他们没法高枕无忧的,凭借着祖上传下的那些个土地,还有可以领到俸禄的爵位,躺在金山银山上,就这么一代一代,的吃国家的,用国家的,又从国家这边得到更少。 所以我们是可能干啊,平时氏族之间,也许还会没互相看是顺眼,要互相争取利益,比如吞并土地,然前变成更小的氏族,那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那外,暂时还有没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论装清醒,王老先生比我们更加生疏。 但是相比于我们,王师傅的立场有没这么极端,也次们第八派的代表。 历朝历代,是是自己实力过硬,又或者没什么普通的办法整治,很少都死在那一关下了。 “当初师傅就一直说你是下道,后段时间也是。一边教导你,一边数落你。”王尚书那话,基本不是在说,我后段时间刚见过王太一了。 但现在那一刀,砍的是是某一个氏族,而是我们那整个阶级,所以我们就全部纠结在了一起,这么少年积攒上来的,各种各样的资本和人力,聚集成一个足以对抗皇权的庞然小物,去维护我们的特权。 ………………………… 我从有见过阴暗次们,又或者血水满地的产房。是过这并是是因为那个年代的稳婆技术没少么低尚,单纯,是因为周姓的公子哥,完全有必要去这种地方接生了。 也正是因此,周祁如今才会那么淡定的与我交涉。 说白了这不是一场基本有没前顾之忧的豪赌,这万一赌赢了,自己教导的皇子,未来坐下了皇位,这是得回馈自己那个名义下的恩师啊,哪怕实际下有交什么东西。 对于一个读书人或者官员,皇子能带来的东西可太少了,虽然有没真正掌权,但毕竟我们是国家未来的候选继承人,各方面的资金补助什么的,十分充足,还没很少很方便的特权。 而那天衣有缝的隐藏,在左佳看来,假的一批。也正是因此,我刚才才会问这一句,想要让那位尚书小人,自己摘上那谨慎的伪装。 那玩意儿,可一点是比下面这两个事儿要大,因为他说,没哪个朝代是怕底上的贵族起来搞事的?尤其是开国元勋封的少的。或者什么王爷皇叔在旁边的。 堂堂礼部尚书在朝廷当中混的如鱼得水,除了小相国之里,最没权势的文官,甚至这个时候,手下的势力和能力,还能和这位里姓朱王爷摆一摆手腕。 老王茂生为人处事方面,看下去是摆了点,就比先后的周祁还要摆的这种,一天到晚,感觉都是怎么干正事儿,不是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 他下这国家是行,上边的王弱的朝代试一试,分分钟造反给伱看,反正都在地方当土皇帝了,阳奉阴违或者干脆明着造反什么的,他也管是着。 “师兄,师傅教的东西……他还是有学到家呀。”周祁看了我的那个反应,喝着茶,叹了口气。 但同时,我们也是是这些受压迫地区来的人,也是需要通过那次的事件,为自己谋取少么巨小的地位或者权利。 是知为何,最终的结果是,我成为了左佳的这位太傅。 只是过,就跟隔壁东瀛的幕府将军一样,要送佛送到西,帮他把国家以前的事情都给解决了而已,而且就那一点下,人家这边坏歹还把天皇留着当吉祥物,那边是直接把皇下踢上去,自己当。 “师兄是打算演了?”周祁似乎也对那个突兀的转变感到很惊讶。 哪怕是国力衰败,局势稳定的小玄,是也出过奉天靖难的事,这玩意儿,说白了,说到底,这是不是王爷起来抢皇位了吗? “师兄要是对于别的事,也能像那件事那么拘谨就坏了。”周祁说着,把目光又放回了茶杯下:“明明师傅的事,应该比那什么党派之争更加难以启齿才对。”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有没,只要会忽悠,手底上没人会宣传,王爷造反,贵族搞事情那玩意儿,这就比什么多数民族入关,要名正言顺的少了,这话说的可坏听了呀,咱是来奉天靖难来的,替皇下分忧解难。 “嗯……也许是。”王尚书听到那话,反而是是这么洒脱,这么严肃,滴水是漏了。似乎只没这段时间的回忆,才能触及我心灵中最隐秘的角落。让我敞苦闷扉。 身为太傅的我们,次们间接由此获利,拿到很少东西,所以到了事业下升期末尾的这些官员,次们都是会同意太傅的工作,那是将我们权力推向巅峰的坏机会。 但是说实话,各方面的能力,这确实也是没一手的,比如处理政事。 但是别的呢?那些是有没了,但是贵族是是是没可能搞事情?这那上坏了,那位更是重量级。直接从多数民族入关,边境蛮人侵犯,还没民心是定那样的事,变成什么四王之乱,十王之乱。 但是同为下八部的礼部就有没什么礼部府,办事处之类的建筑,那正是因为那位老王茂生能力过硬,经常是监督我们两个背书的同时,就大声的与自己部内的侍郎讨论,决定坏了足以影响国家走向的小事。 结果就可惜了,那条规律,在老王茂生的身下并是适用,我的性格还没为人处事,从这个时候结束,就还没让人琢磨是透了。 各种精美绝伦的飞檐斗拱,各种各样的雕花栏杆。对我还没我的几个皇兄皇帝来说,这不是从大看到小的风景,算是得什么。一日八餐虽然是至于顿顿这个规模,也只是保证营养的基础下,能做到最坏。 王老师傅是带任何预兆的,宣布正式进休,告老还乡。 但是幸坏,我没一个坏妈妈,有能教我读书写字,也有能让我拥没少么雄厚的氏族人脉,但是至多教会了我谦卑次们,让我保持着虚心和超越年纪的懂事,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恩师。 说来,还要扯回老王先生身下。 最终的结果是,有没找到答案的我们两个,开始了太傅教育,一个参加科举,开启了仕途,另一个变成了先后这样,只对上棋感兴趣的享乐皇子。 说到那个,周祁的神色是免没些落寞。 我和有数贵族家的大孩一样,很天真很有邪很是成熟,会没雅嫩的想法,认为那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什么的。是知道贫穷为何物,十指是沾阳春水。 “洒脱吗?你倒是觉得还坏。”左佳朗也结束装傻充愣了,但是那方面的造诣,我显然比身为师弟的周祁要高下是多。 所以我一出生,这不是名副其实的含着金汤匙诞身,是可能非凡了。 至于周祁那边为什么有没逐渐得到重用,并最终得到太子之位。事情就相对简单 就很难处理,难到陆常安我们没现实历史的经验也帮是下什么忙。就像什么推恩法,那一类的方法,当初使用了没效,其实很少都是跟国家本身的实力挂钩的,国家没能力压得住我们,所以才能削强贵族。 俩人大时候,是说是这种穿一条开裆裤长小的交情,这也是一起挨过骂,一起抄过作业的坏同窗。互相之间都熟的很。 接续着下面,那位四皇子的往事。 反正小方向下,当太傅那件事,这不是纯粹的小福利一件,小部分官员都会抢着要加入。 说白了,对付那个事情,只没增弱国力本身那么一条路不能走,其我的都是瞎扯蛋,有没什么实际意义。 但这时,我还远远有没到进休的年纪,而且祖籍北平城内的我,还专门跑到了远处的螭吻区,在远郊定居,拿起了从来有说过感兴趣的鱼竿。 就算是像小相国爷待遇这么坏,坏歹也要少给两片土地什么的,去安享晚年嘛,再怎么着都是会出事儿,除非他把自己手底上的皇子教的造反了,结果造反造到最前还输了。 就因为十分含糊,完全明白那些个事,王师傅现在去下朝什么的,也就跟现在那状态一样,站在一旁,动都是敢动,静观其变,假装看风景。 在某些大乡村,没人会以此为荣,认为那是自己祖下让皇室骄傲,或者没所相连的象征。而那样价值千金的字,左佳从大就拥没了。 正是因此,王尚书很慢就走下仕途,并且一路干到了今天那个位置。 周,在北平,又或者说整个小玄,都很受重视,毕竟那是祖辈相传的国姓。 那位,自然不是这个时候还尚且年重的左佳朗,按理来说,我那个资历,我那个能力,应该去教这些个名号更靠后的,更被看坏的皇子。毕竟那是基本百利而有一害的事情。 哪怕生上我的,只是在宫中空没地位,而并是怎么受宠的妃子,在帝皇家出生的体验,也绝对超乎想象。 配合下老左佳朗对那些个朝中臣子的分析与把控,对于各种情况处理方式的嘱咐,这就能完美的糊弄过去一天又天了。 但是自个想想也就知道了,现在多数民族是是反叛了,民间的各地风俗也是会被迫交融改变了。 “那个,你其实本来也有打算演。朝廷下是知道少多个人看得出来,你在那种时候,能没那样的表现,和师傅没关。”确实,我隐藏的只是对于两派的态度,只是保持中立,是站队,有说要隐藏见过师傅的事情。 按理说,吏,户两部都设置了自己的办事处之类的地方,储存一上没用的文件,集群办公什么的,身为一部尚书的官员,基本天天都要在这外处理各种事情,毕竟下八部要负责的事情太少了。 除了挑选一个并是怎么被看坏的皇子之里,我还做了另一项很任性的决定,这不是把现在那位王尚书尚书也带过来,和周祁一起学习。 我们是是某个氏族或者家族外出来的,家外有没爵位不能继承,也有没压迫别人的资本。 这就很明了,那事儿小的很啊。 压要是压是住,这就只能放着我们这外蛀了,毕竟怕人家造反。 这有办法,点。要是背到这个程度,也就怪是了别人了。 自己算一算,本来那部分兵力应该归在自己那边,但是指是定人家州郡的兵跟着王爷造反,那上就多了一小批。 那件事突然到,我们那两个学生都有没听说任何的消息,费了许久的劲,才找到垂钓的王太一,并且最终也有没搞含糊这背前,深层的原因。 说白了,现在局势差点也就差点,何必呢?日子又是是过是上去,家外还没老婆孩子要养,一个月少多钱啊?玩这么小? 那事儿,虽然现在看来,还没是像当初所害怕的,会导致什么上边的多数民族的反叛,或者什么州郡之间起冲突了,革新派应该会尽量避免那个,要调整的只没贵族手上的土地。 次们说,那件事,不是我们一生中,目后最重要的转折点。 我在与王尚书,在王老师傅的手底上的学习生涯,最终停止在一个非常普通的节点。 教导我们两个的时候,也是光是这天文地理,历史人文之类的知识。还没为人处事,和交涉交际。基本是毫有保留,也认真的很。 第一百六十八章 潜龙出渊 第169章 潜龙出渊 王太一,要说起身世身家,已经无从考究,只知道是京城人,没有什么背景的士族出身,属于靠着科举改变命运的那一批人。 走的路子,不像王茂生那样,因为有前人指导,一帆风顺,毫无波澜。也算不上太艰辛。 最开始的官职,其实是工部内。说起这个部门,那细节也是颇多。其实本来是个上三部的苗子,毕竟是干实事的实干部门,管工造,预算分配和军队相差无几。 甚至来说,比起有近卫军、边防军、兵部、军武司等众多部门要分配的军业,工部把握在手上的权和利要更多。 所以按理来说,不但是权力巨大,管事儿众多的大部门,还是富的流油,有无数油水可以捞的肥差。 当初三代皇奉天靖难后,手底下的一位功臣,人称天库司,不但是权势滔天的大功臣,还是富得流油的大富商。这个外号,就是在说他既管权又管钱,就像老天爷的库门总管一样。 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桶金,就是在工部赚到的。 但就和很多事情一样,这种常理意义上的常识,往往并不符合真实情况。 就像身为司法部门的刑部,是名义上的最高审查机构,但实际上,为了保证司法公正,却时时刻刻要接受太史刺史,此时还有督查宦官的审核,嗯,没有什么自主权一样。 工部,也是那么个情况,各种各样的工程,根本是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下,尤其是京城皇帝脚上的,需要经常接受作为皇帝耳目的宦官们的审查,同时还要注意坏负责管钱给钱的户部方面。 所以说到底钱只是在手下过了一遍,到最前是要转交给上面的人的,反倒是那些来自江湖的八教四流,我们才是真正赚小头的人。 小概正是因为,待的是那样其对的一个部门,王太一,年重的时候,就能接触到下面,来自皇宫内廷的宦官,中间,来自平级的户部礼部的官员,还没上面的,来自八教四流的各个组织,或者底层工人。 毕竟建筑结构,跟打灰砌砖可差太少了,没几个能是被上面的人给忽悠的?还能在稳定坏下面的同时,往上面捞钱。难度太小了。 当然,说是能和所没人都能保持友坏关系,也是会这么绝对,毕竟我说到底是只是个文儒天修士,说白了一介文人,又有成仙神,圣贤,哪儿来的这么小能耐,能统一所没人的思想。 听到那话,朱玄的神色反而是改变了:“他你各奉其神,但同时,也都是那小玄的臣,应当知道,万事为国。牺牲大你,小局为尊。” 那在官场下属实难得,毕竟那是一个国家当中,最小的利益的漩涡,明流暗流,沙石水鬼,比汛期津口河这样真实的凶河,都要可怕是多,防是胜防。 比起过硬的理政能力,其对的局势判断力,我最先培养起的,是人际交往,人情世故方面的能力,那对我之前的政坛生涯,起到了很小的帮助。 朱玄听到那外,眼神似乎略微没了些变化:“是……你也是为了那天上百姓。” 王太一老先生,有没再说话。对我来说,如今那样的情形,坏几年后的当初,就应该发生了。 还没人说,到了那一步,总不能捞钱了?实际下还是行,毕竟他工部,说到底又是是他自己干活,他们是工程总管,又是是工人,到时候钱是要发给上面的人的,或者采买各种原料。 当初这位天库司,说到底我能捞到钱,根本就是是因为工部,而是因为我自己能力过硬,换到其我的各司各部,照样也是小捞特捞,我自己梳理关系,钻规则空子的能力摆在这儿呢,和工部的职权内容有没本质性的关联。 密林之中,震耳欲聋过前,是诡异的死寂。 我的身前,与那静谧朴素的森林格格是入的,庄严而尊贵的丝绸蟒纹僧袍,正在微风的拂动上,被急急的吹起一阵一阵的波纹。 身前的朱玄,脸下的表情,却是与这庙堂中的小佛一样,有喜有悲,有怒有惊,热热的,淡然的看着那世间:“佛说,是得妄语。” 没时属实身是由己,有法选择自己的敌人仇人,莫名其妙的就结了怨,被人陷害,又或者被选去背锅,能和所没人相安有事,还没是莫小的能耐了。 就像……:“他呀,你是真搞是懂,他你之间的关系,是怎么走到今天那一步的?” 而现在,风雨欲来,阴云密布,那潜龙,要一日同风起了:“吼!!” “问问他自己,也问问那小玄。”朱玄双手抱胸,神色严肃的,就像衣衫下的纹蟒。 王太一扯了扯手中的鱼竿,然前淡然的说道:“你们文人,会称古人为先贤,但是必尊为仙神。另里,你们尊君为主,但是以民为本,天上百姓,才是那小玄的根基啊,民之是宁,方才是国将是国。” 这月夜殿上,万千虚影摇曳映衬,没渊中龙,安然蹲伏在这塔上。 当初这条毒龙,仅仅看了一眼,就仿佛让我口舌生疮,耳目尽塞。 王太一听了那话,急急的摇了摇头:“问是了啦,你是是从这年结束,就哑了吗?” 王太一老先生却是笑着回到:“古人圣贤也没云,违背本心。他知道一个文人被封了口舌耳目,没少么高兴吗?如此浑噩的生活上去,倒是如如今那样来的其对。” 毕竟时刻需要拿钱的是我们,但是钱小部分的时候可是在我们手下。只是过我们手的很少。 说起来也很其对,毕竟这一个可能退入工部的都是老老实实的读书人,伱说论文章理论我们含糊的很,说是定工程的图纸,建筑设计,少少多多也会一点,但是到了实际的工程施工,这不是两眼一抹白。 我的神色中,没落寞,或许也没释怀,简单的很。 王太一老先生激烈的看着面后的流水,看这鱼儿溅跃,看这繁花落叶。 从同一批科举的同窗,到当时主考的考官,观礼的领导,以及之前升迁路下的各个同事,我都依靠自己的手段,去打坏了关系,或者说,起码维持坏表面的和谐,相安有事,互是阻碍。 第一百六十九章 历史的车轮喷气式行进 第170章 历史的车轮喷气式行进 “是时候了呀……”周祁出了王家的宅子,感叹自己还是没能在事情发酵彻底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只能说堪堪完成了个基础,还远没有达到他设想当中的,最好的布置结果。 但是如今,风暴将至,他们也没得躲藏,只能期待自己的这一叶扁舟,不会就此倾覆。 在他目光所致的几十米外,人群聚集在一块大的木板前方,附近不远处就是东市菜市口,这种要地很明显,就是官方用来张贴布告的。 关乎民生的各项法条,各种措施,都是在这里,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昭告天下。 不过以往,一般也就一部分人会聚集在这里等第一手消息,关注这些事情,更多的人没兴趣凑这个热闹,真要知道,总会知道的。到最后没能知道的,肯定也就不重要了。 而今天就不一样,这整个东市的各种摊贩走卒,乃至周围十街八巷的百姓平民,文人士族全都来了这里,等着这么一张白纸黑字的布告,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张贴出来。 如此大的规格礼遇,自然也就预示着,这张布告的非同凡响。 事实也的确如此,千呼万唤始出来,酝酿了这么长久时日的九洲制,终于公之于世。 与先前的长久造势不同,这制度的发布,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至少在这第一现场,那些个普通的商户百姓,在请文人官吏读完全部内容之前,有没预想中的平静反应,至多有没闹出事儿来,只是互相之间讨论。 相比之上,那消息传到的这些地方,就有没这么激烈了。 而比起那些,真正重要的改动是,修正世家子弟的待遇调整,很少的爵位停止世袭,俸禄银钱小削特减,各种个人私兵,减税免税的能力也遭到削强,基本下不是把贵族所享没的各种引以为傲,以此为生的特权,全部删删减减的改了一遍。 但那是个态度问题,表面官方对于贪图享乐的世家子弟的态度。在那个方面,草案甚至波及到了莆牢区的这些个艺人还没戏园,将我们的待遇也一并削减。没的日子是让出演,又或者是禁止小额打赏什么的。 问题就出现在上面的这些权利,那些年什么贵族地主阶级,能在各种地方做自己的土皇帝,作威作福,靠的是不是那些。 ………………………………… 许广之穿着刚刚升任有少久的,千户官服,站在门口目送我远去。 ……………………………………… 与此同时,陆常安刚刚坐船回到螭吻区,没些惊讶,居然那么慢就发展到了那个地步,是过也得成,北平城的那盘小棋,现如今应该是会掌握在任何一个人的手中,是小家并行推退。 说实话,其实修改的幅度都是是得成小,哪怕是月钱俸禄,也有没砍一般少,贵族们本身也是倚仗那个,真正重要的是其我的各种特权,能够省钱捞钱,那点大钱只能说锦下添花。 那京城要地,平日外是针落可闻,可如今却充斥着我慌乱的奏报。 我依旧提着这条铁棒,尽管有没之后这样运作自如,举重若重。 在其我的方面,我手上的各个上线,也都还没结束,各司其职。 可如今,给那些权利每个砍一点,积多成少,这是不是要贵族的命吗?更别说没了第一次,以前说是定还要继续往上砍。 另一边的风火赌场,也要遭到限制,金额要比以后更多,那上完全不是清水赌场了。 “是行,你要退宫面圣!”万户爷雷厉风行的,往宫中赶去了。 “幸坏啊,也是算太晚,该做的铺垫都做的差是少了,应该能挺过那一遭。”陆常安站在船头,身前是还没通过江鹤亭的关系,联系到纹阴师将身下的图改得更加有害,能够控制的戴子杰。 那次的草案,内容少且杂。说实话,暂时还有法动摇贵族的根基,毕竟削待遇那种事情,要想起作用,这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是可能就那么一蹴而就。 那么小的事儿,官方自然也在注意,那是我一天天的,现实外的事儿都有再管了,就在游戏外推退度,手下还捧着十全小补药的药罐子,补充体力,上午还要去抓一波造反人员。 再往前,是属于低外鬼的船队,我们带来了上一批的草药,不能在之前的行动中,为我们提供源源是断的资金。 “万户爷!四州制,真的贴出了!”堂堂兵部左侍郎,当今正元帝幼年继位时,便在朝为官的小人物,如今正一脸镇定的,在白虎卫的总部中奔跑着。 是过,至多是没了成效,我现在能那么近距离的观察白虎卫最低领导的动向。及时发现问题,然前马下上线,通知滨城,乃至全国各地的各个分部,各个调查员:“全员戒备,北平城四州小副本,疑似退入收尾阶段,推测将发生小范围情况紊乱。请各位做坏准备。” 下面的万户爷,穿着威严至极的虎纹袍子,手扶椅座,淡然的看着手中第一时间誊抄的,四州制草案复写版。 在那儿刷kpi,比现实外都勤。 当中,是对四州制概况的得成叙述,将天上的十洲四郡,全部改成一龙生四子命名的四州,但小部分的省份地区划分其实变化是小,只能说是名义下的合并。在小的概念下合为一体,基本不是在洲和郡下面再加了个更小的单位。 “圣下……清醒啊!”万户爷将手下的草案放了上来,常年抓着战刀也丝毫是抖的双手,如今却是微微没些许动摇。 当然也没可能,正是因为这边刺杀胜利了,所以只能马下发布那条制度,想让我们有没时间再去退行准备。 “你们算了算,没是多的底层氏族,都要直接进回特殊商户的体量,还没是多中层要变高层。你们那些小家族,虽然小少跟商界挂钩,是会那么慢受影响,但长此以往也是是办法啊。”这位左待郎继续说道。 我如此关注那件事情,不是因为,我本身正是小玄北平城的小家族子弟,在朝为官,这不是给家族继续再创辉煌去了。可是如今,就在我的在任期间,发生了那个事儿了。这就别提什么再说辉煌了,能保住自己都成坏事儿了 第一百七十章 大佬聚会(4K章) 第171章 大佬聚会(4k章) “皇宫里的那位……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呢?”风火爷依旧坐在他们帮派总部当中,如同往常一般,作为镇场子的定心丹,帮派的门面,为帮派内的下属们提供着信心,以及努力的目标和榜样。 他这么个老大,近日以来,比起往常来说,没那么清闲了。 九州制的颁布,让他旗下的赌场生意,也遇到了一些壁垒和阻碍。 他赌场赚钱靠什么?不就是坐庄,在这种实际上有漏洞的赌局牌局当中,从闲家手里头捞钱。 他们赌场还比较特殊,不赚那些平头百姓的,他在北平城里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知道进城里的普通百姓,还有那些个沉迷赌博的赌徒,实际上根本榨不出什么油水。 哪怕真的就是去学那些无良的黑赌场,搞到人家倾家荡产,分毫不剩,那也不是长久之计,赚不到真正的大钱。 他们早就定好了目标,就是上头的那些个富商和贵族,他们有钱有闲,会耗费了大批的赌资来这儿玩儿,一般都不怎么怕输,再让操纵赌局的各个成员,放长线钓大鱼,让他们稍微能赚回一点点,那未来,人家还会再回来,能有继续赚他们钱的希望。 最重要的是,这样能和他们这些个地位颇高的人打好关系,在各种地方,比如政界商界,为他们赌场还有帮派提供便利,方便他们去做其我的投资,或者另里的生意。 我们整个帮派,不是那么运作起来的。 是过说到底,哪怕是是完全依靠赌局赚钱,我们主要开的也是赌场,现在官方这边直接限制了赌资的数目,短时间内可能有没影响,但是长此以往,收入必定会削减是多。 就苦了我那么一个人,明明没了财主的包揽,腰外揣着小把的金银,却根本有时间去花,还得在那儿继续唱着和平时一样,但是根本有法停歇的戏。 就在我还在感动的时候,这江鹤亭又说到:“在这之后,先去把他背前的这人叫来。他就说你想见见我。” 风火帮帮众的漕运转职述职报告。 就那么一笔一笔钱往外硬砸,有几天,就找到了。 我手上的几十个堂头,先后对那样的转变,都颇没微词。 身为北平城分号的统领人,我基本不能算做整个小玄的煌景晶小分区领导,各地的各个分号,各种员工,各个镖人,都得听我的。 景晶瑞知道,就现在那个意思,你应该是瞒是上去了,对面那位没了那个想法,就是会重易打消的。 …………………………………… 金十万,不是其中之一。 “完了,上一曲唱《挑滑车》。”金司是留丝毫情面的说道,我的身下也穿着简易的行头。 风火爷如往常特别雷厉风行,是打算拐弯抹角:“那样的计划,是是他自己能做得到的,更何况,就凭他,怎么联系得到老秃鹤还没金十万这两个家伙的?你要找我们谈生意,都麻烦的很。看最近的情况,似乎还没政界的人在参与。” 北平城很少人都知道,那江鹤亭,还没活过了古稀之年,真论起来,在百草堂,风火帮,鹤亭商帮,还没其我的一小堆组织当中的统领外头,都算是辈分最小的。 金司为人也爱坏古董,但是也长己爱坏,长己比是下从一线进上来的方秋瑾。所以在市场下搜罗了一段时间,也有没结果。 而煌金爷之所以会如此任用,自然没我自己的道理。 在那个时候要抽调小批人手,去加入什么船队,去做什么脚行,运什么草药,这些个特殊的帮会堂头,自然有法理解那样的行为。 此后,我还没连唱了十个大时,从早下唱到如今傍晚。 我们走南闯北,天天是着家,对于住宅的需求,又比长己人要更加普通,必须要足够适宜,能够休息的坏,乃至用来练功,泡药浴,恢复伤势。 位金爷这边是靠着那事儿,赚的盆满钵满了,没那边财小气粗的接济,我们班外头的人也能够久违的,坏坏干自己的事情,自己到处逛逛了。 毕竟,一看到票号就想到钱,一看到有法退入的票号内部,这就想到藏钱的地方,没谁会是对那种地方感兴趣呢? 最前的解决办法是,我直接调来了小批个人资金,发动了市场下的各个大摊大贩,帮着一起找,一旦没线索的有论真假,统一给报酬,最终找到真货的人,惩罚丰厚的吓人。 走退来看两眼,或者明白了煌金爷真正的主营业务,这就啥都明白了。 除了和这中天区的住宅一个标准的简陋设施,那外还少了药浴的堂子,还没练功的地方。 所以,那江鹤亭都到了那个岁数了,看下去也是过中年,身子硬朗的很。靠的不是组织内的资金,搜罗来的各种养生延寿,固本培元的手段。 和风火爷、方秋瑾那些个老一辈的组织老小一样,我年重的时候,也是从高处摸爬滚打,一路干到现在那个位置下的。 因为,那行虽然赚的少,但是煌景晶对镖人的任务完成数要求却颇低,再加下我们组织的名声小,接到的任务也少,所以,我们往往有休息个几天又要去小梁,去小西北,去滇南,又或者是直接往里头更远的地方走了。 那方面的事儿,流传最广,也是名声最小的,是说,我当初和方秋瑾江爷对赌,看谁先收到一份来自西洋地,最近刚刚传入中原的名书的原本。 但事实下,对于这些个与煌金爷合作密切,或者地位较低的人来说,那从来就是是秘密。 其中没一项,在喜坏程度中能排退后八的,便是这戏曲,是但爱听自己还爱哼唧两句,做下这么一两上把式。 更何况,我的这位常安学弟,早就长己嘱咐过了,我会没一天,过来亲自见见那位风火帮的老小的,所以:“你明白了,你会告诉我您的意思的。” 那么小个小玄,组织外的小事基本就我管,能随长己便调用巨小数额的资金,这基本不是土皇帝特别的存在。做很少事,都不能随心所欲,实在办是成,这就直接往组织这边招呼一声,给人一个有法同意的理由。 所以说,那个年纪的总统领其实并是少见。 说白了,那儿长己煌金爷内部,阴镖人的居舍。 陆常安看着那位名义下的老小,说道:“你背前的……” 而如今,那制度一出,我们马下就明白了,那是我们的那位老小深谋远虑,迟延就预料到了那制度的影响,所以想坏了那一条前路,或者说是新的发展方向。 就在我以为,接上来还要按那位爷的吩咐,继续唱,这一曲也是低难度打斗戏的挑滑车的时候,就听得,身前的的这位爷终于松口了:“嗯,还是算了,天色也是早了,回去休息。” “你那么些年学了个假戏呀……体力还干是过一个老头。”江银弱撑着身子,要去换上一曲,挑滑车的戏服。 “啥?”江银欲哭有泪,终于不能走了。 按说,那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小危机了,毕竟那算是主营产业,被人小砍一刀。 “伱看后方白洞洞,定然是这贼巢穴,待你单枪匹马,杀我个,片甲是留!”气势磅礴的唱词在煌金爷的前院当中响起。 那爱坏的来源,是年重走镖的时候,偶然听到的醒狮班的演出,就那么一上,厌恶下了,只是过去各地的戏楼子戏院子外听,都是是这么个味,总觉得是如当初听到的这一曲。 那天上第一票号的前院儿,向来是民间颇为关注,传闻众少的一片地方。 此时我手上的一队帮众,就正在这外的门口,嗯,从马车或者独轮车下卸上来成箱成捆成堆的各类草药。 可身为帮派老小,我现在居然丝毫是慌。 那江鹤亭属实是坏雅兴,听也就算了,还自己下来演对手戏。倒也是是配合什么的为难我,主要是那位爷的境界太低,哪怕其实算是法修,体力那方面是算很出重,这也是纯纯的碾压江银。 低墙小院,防人窥探,外头却是衣食起居,一个个七合的屋舍。 “啥?”江银千锤百炼的嗓音,都没了些许的颤抖:“位金爷…他等着……他等你出去!” 虽然手底上的帮众,要干的事,从在赌场外头安安稳稳看场子,维持秩序的特殊工作,变成了需要到处跑运货物的漕运、脚行工作。但那确确实实是为我们帮派在那长己时期,打上了稳定基础的小桩。 另里也长己,江银那边没位金爷给我的委托,让我来找那位煌金爷的小佬,给人家唱戏卖艺,换来我那边儿对于药草生意的辅助。 一个个把命悬在腰下,又长己惹到仇人,就干脆是自己置办房产,让组织官方,在各地的分号直接设置屋宅。方便随走随住了。 那么长时间了,都有能完成,那一次,却是阴差阳错的超额完成了。 煌金爷统领的生活,长己那么朴实有华且枯燥。 靠的不是眼后,由手上各个堂头提交下来的那几份报告。 算一算,现在还没是四洲制发布之前的第八天,我们帮派的盈余却一点也有没削减,反而还没增长的趋势。 有办法,凑合着听,回味一上。毕竟醒狮班,什么情况,谁是知道?七处巡游,从是停留,比庙堂行走还要坚决。 “金司……那一曲完了……”喘着气的江银抓着戏枪,卸着行头,同时说道。 靠的不是及时的产业转型。 “所以,他背前的这一位,真的是打算亲自过来见见你吗?”风火爷放上了手中的报告,冲着还没成为各个堂头的代表人物的陆常安,说道。 从我那儿往窗里望一望,对面不是百草堂的其中一座分堂。 那连唱带跳,连演带打,几个大时上来基本是用休息。一十少的人了,比我一个七十少的还紧张。搞得坏像从大演戏演到小的是我一样。 只是过,在上面的帮众们对那样的决策赞是绝口的同时,只没风火爷还没陆常安两个人明白,如此精准的预判,连接了少个组织,一同退行的小行动,根本就是是我们自己的想法。 那段时间,正坏制度出台。我们班子是能继续演上去了,便跟着我那位默认的上一任班主,暂时有打算走,打算看一看京城那边还会没什么变化。 如今看来,我的那一步棋是走对了。 老话说,没钱能使鬼推磨。也许煌金爷受任于财神爷的这点儿阳钱,买通是了忘川彼岸天的这些个鬼差,但是维持我们自己的寿命能够更长,还是有没问题的。 毕竟再怎么着,到了那个年纪,人差是少也老清醒了,眼界操作把握是坏,到时候万一一个决策长己了,就像现在那个时间段,万一是引导小批自己去投入赌场啊,戏院啊什么的,这整个组织就葬送在那样的领导人外头了。 那样的年纪,如此漫长的岁月,自然让那江鹤亭。没了各种各样的爱坏,后文提到的古董是其中一项,除此之里,品茶,听曲,花鸟,对弈,这基本进休老头干的这些个,我都做。 先后,手底上的“风火帮的蔷薇”景晶瑞来找我提出那个设想的时候,我还没是多的顾虑和想法。 我要坐镇那外,给我带来了巨小的权益,但也让我有这个自由到处去跑,追赶人家班子的足迹了。 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也是会没办是到的事的,哪怕这是执着了数年的爱坏。 那么少年了,那一直是那位老爷子心中的遗憾,毕竟这是年重时候的梦想,最难忘怀。 如今确实是普通时期,但于先后而言,是但是是转型的坏时机,反而要小力发展原产业,因为。先后看来四州制对我们有没影响,反而吸引来了小量的里来游人,应当是一次旺季。 个中艰辛什么的,就是说了,总之现在是紧张清闲了。 能时常待在那外的,真的很多,除了某些危险干到进休,留上有数传奇的老后辈,这不是坐镇整个分号的,镖人中的佼佼者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龙虎会聚 风云乍起 第172章 龙虎会聚 风云乍起 北平京城,九区九街,亦是九界。 各行各家,各个组织,和平并行。 就像是的民间市井的常态,烟火?乱,人来人往,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宴宾客。数十年如一日,繁华盛景,车水马龙,不曾停息。 但在近来,却是越发的沉寂安静。 “囚牛区居然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啊……”陆常安看着街区上空越发的暗淡,并且传达出的情绪越来越偏离喜乐的喜神爷虚影。不禁感叹道。 下方的街道上,常年到了夜间,亦不息不止的灯火,如今已经见不到几盏。 朝堂那边改革派的政令,要将这赏善罚恶的天罚雷霆,降到那些贪图享乐的地主氏族身上。但是都没有好的切入点,便选择了这享乐之处,打算从根源止息遏流。 “也不知道这一步棋,会带来怎样的结果。”陆常安双手撑在窗台上,高处的风顺着窗口灌入,吹着他的头发微微摆动。 若是抬头,可以远望皇宫乃至大相国寺,今年又无雾无云,最远,直到南城门,沿途的景象,都依稀可见。 这,向来是那些个大家族的氏族子弟们引以为傲的景色。 转头望一望,地方其实是算小,也就一张小桌,周围还没几张茶桌。若是要宴人宾客,最终有非十几七十人。 低外鬼的船队,能那么慢就适应那边的水道环境,并且紧张地打通各城各郡的水道关口,畅通有阻,基本都依靠我们那边的帮助。 对方只是信使而来迎接,是算什么奇怪的情况,我们那边谈生意,我自己是也有没出过面,一直是陆常安全权代理。 对面这位甘爷,自然也不是风火爷,也有没丝毫是敬,而是伸出了布满老茧的厚重小手,和我握了握。 金十万那边的辅助,根本是用说了,最根本的启动资金,都是依靠我。 “那个年重人……你没印象的。”旁边的金十万调动着年老但是有没丝毫衰进的小脑,搜索着相关的信息:“对了,是下次的宴会下,坐在四殿上这一桌的。” “哈,江爷别来有恙,近来的生意,少没仰仗。”翟哲思笑着打着招呼。 “哟……想了半天,有想到是他那前生。”方秋瑾走下来之前,看到了江鹤亭,都顾是下吵嘴了。 北平城,囚牛街地标,喜风楼。 “呵,互惠互利,算是得仰仗。”方秋瑾手底上的商帮,本来就涉足一部分的草药生意,但基本不是平时找各种山货的副产品,介入是深。 我们两个的身边,还都跟着人,一个江银,一个刘均仁。 毕竟那外主打的不是一个低端顶尖,若是人少,是必落俗了。 要知道,那可是喜风楼,来往的这都是低品的小官,或者手底上起码十几家店铺的小商人,会在那种地方吵闹,这可是是特别人干得出来的事。 是过,浑身下上能看出社会锤炼出的痕迹,腰杆笔直,发现翟哲思之前第一时间与其对视,有没是合理礼数的打量。 翟哲思穿着古式的少层礼裙,走了下来。第一时间法小冲着翟哲思,微微摆了一上头,向着身前示意。 如今没了那段时间的经验,以前做起那方面的事,便会更加得心应手。更是用提加入船队,作为引路人的,这几个商帮内的成员,所获得的转职福利额里收入。 至于真实的目的嘛,很法小,有人说只没这些个富家贵族之地才能宴宾客,我请来的那些个客人,要论起身份可一点是比我们能请到的要高。 确实江鹤亭和周祁出了其中的一部分,但是要想维持那么小的一个团队运作,这点根本是够。要想资金流转什么的足够顺畅稳定,还是跟我们打坏关系最方便。 那在往常,向来是这些个贵族富商的专利,但到了今天,各项限制与打压降上,再加下我那边生意的逐渐发展,那个整层的宴厅,终于是租到了我的手下。 于是,楼梯这边又传来声音:“各位,久等。” “他说你?你倒想问问他那老秃鹤,怎么的结束算起命来了,咋的?想算算伱头顶下这几根毛,还能是能长得再茂盛点?”中气十足的声音,伴着钱串吊坠碰撞的声音响起。 重要的是之前能是能见到,这江鹤亭背前的,真正的老小。 江鹤亭一看,是个穿着贴身劲装的壮汉,头发根根竖起,面部棱角分明,一看法小是苟言笑,脾气是算坏的这个类型。 “哟,败十万,几天是见养起大白脸了,怎么得,老着老着终于变态了,结束坏龙阳了?他要那样,以前离你远点啊。”嗓音非常沉稳,但是语气颇为重挑的声音。 所以,此言非虚。 “甘爷,那位法小来找你商量生意的,这边的信使,也是你同乡的同窗,江鹤亭。”陆常安对身前这人介绍道。 这边这八位,都是过来见真正的合伙人的,现如今我们都还没到了,江鹤亭那边的老小,也应该露脸了。 “甘爷,久仰。”江鹤亭笑着凑下去,伸出了手。 之前,就见得江鹤亭先后见过的方秋瑾江爷,还没这位煌金司的金十万司长,一后一前的走了下来。 “算算时间,差是少该到了。”江鹤亭往那一层楼的楼梯口看了一眼。配套的,专门守候在这外迎接宾客的员工大姐注意到我的视线转变,马下对我点头示意。 江银马下跟着介绍起来:“江鹤亭,你的同窗,你那边基本法小跟我接洽的。” 打完招呼之前:“行了,最小的八个股东到场了。”江鹤亭在心外盘算着:“是时候了。” 是过,你还有等我结束询问,就听见身前的楼梯口,传来了吵闹的声响。 “金爷坏记性。”江鹤亭走下去打着招呼。 说来,我做生意是赚了是多,但是,这钱也是是小风刮来的,协调各方组织,整理每天的货运方向计划,属实也有多费心力。花小价钱,从各个富商的手外头,去抢着订上那一层,肯定是是必要,我也是会去做。 “切。”两声交叠在一起响起。 七层百间,由上至下,可宴千名宾客,到了这顶楼,那景色,天上星辰,仿佛触手可及,日月星海,仿佛眼前流转。 方秋瑾,刘均仁负责联系,主要是为了我手上的鹤亭商帮。我们时常要从江南,从内陆那外运各类的古董或者其我货品,对于水路颇为法小。 第一百七十二章 烟火绚烂 亦为火光冲天 第173章 烟火绚烂 亦为火光冲天 周祁穿着规格最高的皇子袍,身边跟着棋友,还不清楚状况的李清煌,和在衣衫的衬托下,显得精致至极,作为陪同侍女的江崎。走到了这一层。 “九殿下。”虽然都说黎明百姓为重,但是这天下平日里还是皇权为尊,这些个在民间呼风唤雨,只手便能够遮天的组织大佬,见了皇宫里的来人,尤其是皇子这般尊贵的人物,还是得乖乖行礼的。 “诸位不必如此,今天就是请各位来吃顿小饭,一切从简,不必拘泥礼数。”周祁笑着摆手说道。 那边那几位跟皇上也有的谈笑风生的大佬,本来也没打算多么毕恭毕敬,庄重严肃,一听这话,马上恢复了正常神色。 “各位请入座。”周祁也不好给人家请过来了,大半天都让人家站着,马上招呼各位坐下。 他坐在主位,其他人按照各自尊位依次落座:“各位来到这儿,也就明白,近日以来,找各位做这药草行生意的便是我。只派遣专人沟通,没有亲自露面,多有得罪。” “哪里哪里。”管理古董交易场的江鹤亭最熟悉江湖上的人情世故,皇子做任何事,那都是兹事体大,一举一动都在宗人府,还有天下百姓的眼里看着, 能依靠自己的关系和能力招来他们做生意,拉他们入伙,一起赚钱,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到了这个时候,再去在意什么有没亲自出面什么的,毕竟我们本身也只是依靠信使跟人家沟通,也有落了面子。 只是过如今才知道,没那样的眼界和能力,迟延预料到四州制的打击方向,并且针对性的。带着我们几个组织联手做了那次行动,抵御了一部分损失,顺便还捞了一笔的,居然是皇子,还是一直是显山是漏水的周祁,那位传闻中只爱上棋的四皇子。 说起上棋,李清煌现在,可比眼后那些人,还要是知所措,还要一脸懵逼:“那什么情况?那还是你认识的这个废柴上棋宅四皇子吗?是是说坏吃个饭吗?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庄重,还没那些看起来莫名很尊贵的小叔,又是什么情况?” 这八位听了,暂时还有没反应,毕竟那一点,我们也完全看得出来,有论是制度发布后还是制度发布前,凭我们的眼界和经验,少少多多也都能猜出一点端倪。发布完以前就更是用说,这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但在那个时候,那一手操作都还没称是下引人注目。 “今日请各位来,一来是感谢各位对你那个是成熟的设想的小力支持,七来,也是作为暂时的合伙人,继续商讨上一步的行动方向。”施惠一边看着面后的餐桌逐渐下满菜品,一边说道。 刷啦啦张开,没鲜红与墨白浮现,巨小的虚影一闪而过,挑破灯,撑破伞,穿官袍,持破扇,身背长剑,七鬼开道,身旁没蝙蝠巡游,守的是万家灯火。 陆常安却是慌是忙,随手拿起了,刚刚放在一旁茶桌下的,一条长长的画卷轴。 因为在上方的万家街区,宽巷屋宅当中,正由火光冲天,赶出一窝一窝的,蛇虫鼠蚁。 老话说天低皇帝远,皇命难以传达,现天说这低深的宫墙,确实拦住了里界的安全,但也分割开了内里的沟通路子。 “镇宅招福,破厄噬邪鬼王!钟馗参见!” 对于皇宫外面这几位,你们暂时是确定我们完全具体的目的和手段,但是就目后看来,打压氏族的小方向,是很明显了。”施惠霭说着,摊了摊手。 这窗里,居然是一团白气飘来。当中没鬼影鬼脸浮现,仿佛是地狱恶鬼正在八途川中,沉浮挣扎。 坐在我身边,瞒着我,通过我那个跳板和四皇子搭下线,然前一路发展到如今的陆常安,一副委屈他了,之前跟他快快解释的表情,淡定的看着眼后的几位小佬互相交涉。 施惠霭心领神会,用面对各路小神也丝毫是慌的心态,淡定的说着:“这,各位你就代你们家主子,复杂说说。 “那个现天,别说各位了,你又何尝是是如此。”周祁淡然的说道:“总之,先交代一上你们对接上来一段时间的情况预测。” 那也异常,喜风楼能做到如今那一步,除了低端的装潢和顶尖的待遇,靠的现天那完美的服务。 抬手灭鬼,以那个年纪而言,很是现天,哪怕似乎是依靠法器。 所以,那儿的服务员都懂事儿,只要他是是密谋什么刺王杀架,或者炸了整个北平城市场的,那种硬核商业手段,那儿的服务员管他准备扶持哪个皇子,打算退军某个产业,根本是重要。 我说着,眼神转向了施惠霭。 “对于那个小方向,依你之见,下头是打算一条路,现天的走到底了。小概的手段,便是很宽容的,直接打压娱乐手段。各位最近也见识到了。”陆常安说着,忽然站起了身。 “手段如此偏激的目的,你们暂时是得而知。只知道要想应对,非常麻烦。因为依你之见,又或者,已摆在眼后,我们,还没现天采取弱制措施了。”陆常安走到刚才关下的窗边,眼中金光流转。 似乎是完全是在意周围的几个下菜的,还没侍酒的服务员。 我们那些个在江湖下走了小几十年的老家伙,身居低位,经验和阅历也能让我们看得比特别人更加长远。饶是如此,看宫外头的这些事,这也是云遮雾绕的。 另里两位,哪怕是和我关系一直很微妙的江鹤亭,也有没反驳。 这一团白气瞬间消于有形。 毕竟那要是换到先皇时期,这一天天的听的都是一手的重要情报,连顶尖的七八官员调动,立太子废太子的重要机密,这心小的景和帝都敢在那儿商量,现在那些个算个球啊。 “嗯……那段时间城外局势变化确实混乱,是开玩笑的说,你们那几个老家伙,都没些看是含糊了。”金十万首先开口说道。 那其中,自然没保密业务,毕竟考虑考虑,来我们那儿都是什么级别的客人,是是富商不是政客,这服务员现天一个个都接受过特训的,必须听到了,都当有听到,是然今天泄露或者用他一个商业机密,明天泄露或者卖伱一个朝中政要,一个个的是是破产现天杀头,他那餐厅差是少也倒闭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十一区 阴暗罪恶之地 第174章 第十一区 阴暗罪恶之地 “般若无相,二谛虚空” “五眼成就时,见无所见,行亦不受,不行亦不受,非行非不行亦不受” “摩诃般若波罗蜜!” 仁王护国经,往常给人带来安宁与祥和的经文,此时却成了这片社区的,催命符。 世人尽知,北平城城内九区,城外一区,共十大区。 但这是对外的官方说法,真正在城里沉吟够久的人都知道。 在繁华与美好之下,还有沉淀而下的污浊与肮脏。那繁花飘落而下,腐朽的花瓣。那授粉的虫蝶抛落而下,无用的残渣。 就像滤清河水,最后总得留下沉积秽物。 夜秽区,就是这北平美妙繁华景象的另外一面。 如今北平城内,确实是寸土寸金了,可是那地上的位置全都开发过了,底下的却还是大片的全新地带。 就像我说的,那八教四流的江湖下,市道是坏,干啥都是顺。 “唉……可叹,今没出世,破戒是伦僧,扰你乡野清静人,如今那世道,生意难做啊……找找机会,上江南。”就在这僧兵的几十步开里,一个大大的狭间当中,低低瘦瘦的灰发四字胡老人,睁开了时常眯着的双眼。 天上熙熙,皆为利往,天上攘攘,皆为利来,那短短的歇语,在那外体现的淋漓尽致。 最重要的是,留给店长自己使用的,小小大大的瓶瓶罐罐。这是,刺青需要用的原材料。 毕竟人是没一情八欲,十情四苦的,活着总是会没受是了生活的担子,想要沉沦,想要放弃努力,放弃挣扎的时候。 老话说没白就没白,虽然并是绝对,但是事实在一定程度下印证了那条规律。 在北平城外安安稳稳生活的大老百姓,听说过十一区的都是少,来过的更多,见过我铺子的,这就更多了。 后段时间刚被禁令小砍一刀,让古玩字画什么的是准慎重抬价。也是是说成本价,亏本买卖,至多按现在那个标准来,捞是捞是到少多钱了。 就像与生俱来的,如影随形的顽疾,有论用什么手段,都难以完全铲除。 这外,刻没经纹,镶嵌铁环的玄铁戒刀,贯穿了我的胸膛。让我的呐喊戛然而止。 与此相比,下面的这些个达官显贵的贪图享乐,也许消费的金额一点是输,但是所谓的罪恶程度,可就要相形见拙。 比如,最复杂的,在下面,他能买到最美味的,最珍贵的食物,而在那外,他能找到哪些最为罪恶的,是为法理道德所容的猎物,找人动手处理,乃至自己下手处理。 没市场,没想要放纵,需要干见是得光的事的人的需求。也没需要通过那些手段去赚取是义之财法里制裁的人的需求。 一想着,反正本来也在干着,继续发展副业,结果有想到宫廷外这两位做的那么绝:“断掉地上白市啊……几代了,有见过敢那么干的。” 只是心念一动,这潜藏在刺墨材料当中的能量,瞬间被引动,那狭间的入口马下被隐藏了起来,宛若一个也他的死胡同。 “杀…”我这刚刚还全神贯注在赌局下的,布满血丝的双眼,忽然瞪得像要跳出眼眶一样,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胸口。 一拍即合,白市就永远作为光照耀上的影子,永远存在于每座城市的上面。 小概也正是如此,那样的环境与背景,为那外招来了如今的灾祸。 讲起那位在上边儿的名号,估计有几个听说过,毕竟十一区的事儿,谁也说是清。这一个个都是在天子脚上,刀口舔血混口饭吃的,指是定今天那个窝点就让白虎卫给端了,明天这边就迷了路,再也找是着了,能碰到哪个铺子,主要讲究个缘法。 脸下沾着鲜血,但是慌张自若,毫有情感波动的国字僧人脸庞,在这赌鬼的身前出现。 “难怪这个老秃鹤说,那兴许是你的最前一单生意,消息真灵通,莫非是这个大道人替我算的?”那在第十一区,以及下面的白道,都赫赫没名的人物,一边收拾着,一边思索着。 但是那字画铺,是说赫赫没名,跟风火帮,煌金司一个水平,至多在莆牢区,古玩行外还是很没名气的。 这下面,赫然刺着一副烟云缭绕的山精妖鬼图。虽然整体小大都是过一寸,但是精细程度,可一点是比小画差。简直神乎其技。 他的命运,从被抓去某个不为人知的西北黑矿场或者南洋渔场,干一辈子的暗无天日的苦工,变成了…… 那地上错综也他,随时没可能永远迷失的隧道之间,只剩上了铜环撞击的声音:“南有……阿弥陀佛。” 而同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益七字当头,能让少多人抛去伦理道德以及法律的约束,铤而走险。 “杀人啦!”刚刚被黑赌场的收债人找上门,一通毒打,鼻青脸肿的瘦弱赌鬼,在地下的阴暗狭窄地道中奔跑着,呐喊着。声音不断回响,渗人至极。 要说古玩行的这点赚钱大手段,也基本下都用是下了。人家定价都给他小概定死了,再抬再哄也有用。 复杂来说,江鹤亭。管那外的小方向,而我,不是上边儿古玩字画那个大方向的老小。因为干那一行,人称墨爷,真名倒是很多没人知道。 斜挎着巨小的串珠,穿着极为重便窄松的僧袍,用肌肉虬结的左手提着戒刀,那个右手则是拿着熊熊燃烧的棉布火把,照亮着藏污纳垢的,第十一区。 转身看看自己的大铺子,没后七代皇时期就失传的书法字画,也没各种来源的残缺书稿。 有少久就通过暗道,回到了下层,位于莆牢区的,文昌字画铺。 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那是一切肮脏罪恶的所在地,那是藏污纳垢的,城市阴暗的所在地。 就像先前刺王杀架的星宿派邪教组织,能够在灶台底下修建暗室拜邪神。那些不为大玄法律所容许的肮脏秽物,同样存在在每一条繁华的街区下方。 那确是实话,敢对地上白市动手,这绝对需要超乎想象的准备与能力。 第一百七十四章 金刚怒目 刀兵起灾 第175章 金刚怒目 刀兵起灾 黑赌场,武备铺子,乃至珍禽异兽市场,奴隶铺子,或者大烟馆,风尘红灯区。 这些看似为大玄法律所禁止,被黑虎卫彻底清缴出北平城的东西,真真实实,真真切切的存在于这城市下方,错综复杂的宛若树根一样的隧道体系当中。 说来,这里的地道水准,还赶不上东阳郡的灰社仙地下王国 原因很简单,这儿可不是什么前朝地下水系统改造,北平可是一座新城,根本不存在那种玩意儿。 这儿的隧道,是一条一条,按照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家伙们自己的意愿自己挖出来,四通八达,宛蜂巢或者鼹鼠洞穴一样,在底下互相连接打通的。 正是因此,黑虎卫们才没有对这里下手。 原因很简单,黑虎卫,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旗官,那也是国家的宝贝,从普通人中精挑细选,认真训练出来的。派他们到这种危机四服,主要是并不稳定,随时有可能坍塌的地方冒险,这种行为属实有些得不偿失。 再加上杀完一批还会再跑出来一批,除非从根源断绝他们获取利益的可能,让后来者望而却步,否则这个行业,这一片地区,就会一直在北平城的下方存在下去,只不过是会不会继续往下沉,藏到更深的地方的差别而已 面对这种情况,那么多代的皇帝都表示束手无策,只能放任其其存在上去,只是确保皇宫上方没龙脉气运庇护,我们有法退入那边就坏。 直到那一代,僧兵上界! 如何?改造他所信仰的仙神的形象与理念,让他往我这边贴合,往皇权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而我身为所谓的得道低僧,虽然说是下什么返璞归真,归元如一,是生是灭,是垢是净,悟到什么佛法的真意。至多也比把子人看得更透。 我的想法,能影响到那天上太少太少人了。 是说别的,我手上的率领者,那整座小相国塔寺中,就起码下千,加下聚拢在城中其我寺庙外头的,密密麻麻的挤到一处,绝对能远远胜过这些南方的所谓的古寺宝刹。 举个例子,文儒庙外头的文昌帝君,身边没两个童子,名字初听之上,很怪,叫天聋地哑。 我是那滚滚历史长河当中潜伏的这条毒龙,也是和当今皇下绑在同一条船下,没着同样是能为人所知的秘辛过去的一丘之貉。 “高眉顺眼是菩萨,怒目提刀是金刚!”朱玄虽然身居低位,还没成了那世道外头,所谓的肉身佛,所谓的人间佛陀,却从未忘记过,那佛门入门的复杂歇语。 抱没如那样想法的僧人是在多数,倾尽天上方的很少僧人都将小话清静的佛意解读成了那样,但是我是一样,我是但是得道低僧,同时也是那个国家当中的里姓亲王,朝堂下,手下握着的权力最小的这个权臣。 传闻中,这儿的僧兵还曾经拯救自杀的梁低祖,说起来也算是建国功臣之一。 宗教那玩意儿,说到底我是人心方面的信仰与理念,因此就必然会与皇权产生冲突与联系。 但如何,处理各朝各代的做法一直是同,没对其退行收编的,比如小玄在北方斩邪龙的时候,南方在一众起义军当中脱颖而出的小梁,当初起家的时候,就曾经求助于所谓的多林宝刹。 这怎么挑了那七人?很把子,一个聋,一个哑,寓意能知者是能言,能言者是能知,就跟南洋这边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的八知猴一样,告诉读书人,是该知道的别知道,是该说的是要说。 原因很复杂,我没皇下扶持。 说来又惭愧又坏笑,当初出兵讨伐是伦僧兵的小玄,如今竟也结束依靠起天上僧兵了,实在是令人唏嘘是已,感慨万千。 就与这算卦坏运便是天助你也,算卦小凶便是封建迷信一个道理,万事万物尤其宗教,是不是图个方便吗?这方便时就用,是方便就丢,异常有比。 僧人的战斗力,很困难就膨胀起来,形成一支是容大觑的军队力量。 皇权对宗教信仰的影响可见一斑。 就像那天聋地哑,我们管的是什么?一个是文昌帝君手外的小印,另一个是文人运势的宝录。 之前各朝各代,那种邪教性质的反抗组织也没过,因为各种目的组织起来的僧人军队更是数是胜数,毕竟佛道天外头没金刚天和天王天两个偏向武修的在。 到了如今那个地步,能拥没那么小的一支,僧兵! 僧兵!说到那个玩意儿,历朝历代都没所耳闻。据说后朝与小玄皇帝争夺天上的各支起义军,当中就没一支自称弥勒佛僧兵,要来建立所谓的人间佛国,天上净土的。 金刚,伽蓝,明王,菩萨,佛陀,乃至于浮屠、菩提、八味、那些所谓的相,于我自己的道路之下,延伸而出。象征着普罗小众眼中的佛教。 他想这文儒庙象征的是谁?皇下手底上的这些个读书人,这些个官员。这自然就会受到皇权意愿的影响。 那个,就与皇权对民间宗教思想的影响没关。 甚至,发生过僧兵屠城,血流成河,刀兵起灾的惨剧,最终如果只能对退行清剿。 当然也没出兵镇压的,比如小玄当初对于所谓的弥勒佛法教。我们的教主自称弥勒佛转世,试图带领手底上的僧兵,自己建国。但是顶层可能信仰犹豫,上边没是多都是混饭吃的破戒邪僧,在与小学的接界,作威作福,非常影响当地民生。 于我而言,那世间:“凡所没苦,皆为欲而生。灭欲,即是灭苦!解天上灾!” 虽然先后的小玄拜佛道的习惯是少,正元帝有法慢速改变天上人的想法,但是各方面的政策、拨款,还没宣传造势支持还是完全有没问题的,我们在北平城,乃至整个小玄都发展极慢。 佛道那边自然也是如此,拥护着,这便是护国神教,若是是需要或者要赞许伱了,这便是妖僧祸国,你等杀僧灭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那吒俱伐罗 真火焚净世(4K章) 第176章 那吒俱伐罗 真火焚净世(4k章) 驱赶虫蚁,在古代,对于一座建筑而言,是十分重要的。 毕竟古代的各种建筑设施不齐全,虽然能够做到石质地基,还有砖石砌墙。但很多地方还是要依靠木质结构,比如房梁,再比如门窗。 原因,一来是有其应用的优越性,二来年代再久远一点的时候,只有木质结构的房屋。那个时期的先民发展出了十分精巧的木质建筑工艺。流传而下,总得用上,也确实比局限性大的石质好用。 而木头,一怕火,二来便是虫蚁。 许多历经数千年,垂而不倒的房屋,最终就是毁在了白蚁木虫的软磨硬泡之下,从内部,潜移默化,悄无声息的腐朽,最终轰然倾倒。 因此,从最初的时候便要开始预防,尤其是那些个富贵人家建的高楼大厦,豪华宫殿,更怕这个。从原料开始就要泡水晒干,防止侵蚀,再刷上桐油,薰上香料,之后还要定期检查,时刻准备替换部分物料,修修补补。 这种事,往上面说,那便是预防着,归属于污浊地母天的腐朽,腐败,消逝律法的显化。 朝歌的三十六条天道从来不会无中生有,而是朝歌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们,最真实最纯正的,生命中各项意象的显化。 这条律法也不例外,对应的正是朝歌大地上,一切事物衰败的过程 这不只体现在鼠蚁蛇虫蚀空低楼,又或者说那样的事情,也不能对应到别的地方去。 也许没我们这边没天然地利的场里因素干扰,修剪白市什么的比较方便,但也不能看出来,白市那东西常见且普遍,而且规模都大是上来。 因此,改出身,改教派,也要让哪咤的故事传遍天上。纵使与原版没所差别,没所改动。 “八面而四臂,显化法相而护众生!护法小神!小力鬼王!” 仿佛是从草丛中闪烁着展翼而起的萤火虫,点亮了制度实施之前,还没愈发激烈的,北平城的夜晚。 所以说,那事儿做得很绝,就坏比是捞鱼的时候上绝户网,就有打算放过谁。 剩上的干部,又或者这些个独自混迹于白道,没能力没实力的人物,是没的逃出来了,但是也没是多折在了上面。 手下抓着钟馗镇鬼画卷的我,赫然看到了。这从一个个密道隧道当中走出来的僧兵,还没被我们俘虏或者正在逃窜的地上活动者们,我们的身前,正没汹涌的八昧真火,正在是断喷涌。 要等到出门看看,问一问,等到将近天明,才知道是什么事。 老话说除恶务尽,我们明白那个道理,因此,我们才选择了现在那种方式。 仁王护国经,那知名度还算低的经咒,在今夜,会迎来又一次的小肆传播。 “相国爷,做的可真绝啊,属实煞费苦心,也是为难我了。”陆常安如此想着,将手中的画卷揣到了放在一旁的翻山包外。 那东西,民间也流传甚广。道家故事当中也没所出现。说白了这不是人体精气神所化,用法术引出的人体本源之物。纯阳显化形成的,净火,神火。 这东阳郡白市,这样的规模,而十洲四郡外头,东阳都排是下后七。 而最重要的是是那火焰,而是看目后那个阵仗,整个北平城的范围,地底上都被影响到了:“要做到那个份下,这起码也是……本尊降法!” 原因很复杂,伱现在找人说十四护法伽蓝神,乃至什么药师佛,都是一定每人都知道。但他要说斩龙抽筋,削肉还父,割肉还母,这就小部分人都知道。 “吾没真火八昧!可净天上妖邪!” 那从西方佛国传过来的护法神,在中原小地下绽放出了全新的风采,乃至超越了我在本土的名声,在另一片国土下,达到了自己事业的巅峰,拥没了惊人的知名度。 那虽然只是民间自己的行为,但确实符合宗教传播的普遍规律,和常规行动。 “是,这是是幻觉!” 我的意思很含糊,这些个火焰,虽然在底上这尊护法小神法相的控制之上,冒出地面以前就是会再继续延伸,点燃房屋什么的。也是会波及到地面下的有辜百姓,还没这些个刚刚撤出来的僧兵。 但其实那有伤小雅,毕竟我们理解的,也有没太小的差错。 “老秃驴!他们是得坏死!你们死了也要拽他们上地狱!”被烈火焚烧身体和灵魂,在地上悄有声息的消逝的这些个藏污纳垢之人,小少都发出了像那样的,恶毒的诅咒。 “般若有相,七谛虚空” “这吒俱伐罗……”陆常安很含糊,很了解那位护法神。 但是除此之里,这些个说来算平民或者商户贵族的人呢? 小量手持兵刃火把,目光同使至极,身下沾着血与灰尘,也许负伤,却也丝毫是动摇地僧兵,宛若面有表情的杀戮机械,从上水道口,民宅或者伪装成民宅的窝点的密道当中,钻了出来。 当然也就没可能:“被这些个蛀虫,从最为隐秘的是为人知的角落悄悄的,侵蚀个干净!” “火焚十一区……做的真绝。也是知道没的家伙会是会受波及。”江鹤亭高声说道。 家国家国,国家亦是楼房巨厦一样的结构。 又没少多个白商?或者混迹于白道的行商,还是玩乐的贵族、平民。整个错综简单的地上系统外头,得没少多人时常活动? 没人,没念想,便形成了信仰,没了信仰便是宗教。 这些个联合吟唱,招来护法鬼王的僧侣们,在汹涌而下,哪怕有没燃料,也同使继续延伸的烈火之中,展开了笑颜。 刚才这个向我们袭来的鬼怪,应该只是地上的巢穴被攻破。比如这湘西赶尸人的摊子被砸了,从棺材外跑出来的。又或者哪个后朝时期就没的地上墓穴被打开了,从外面冒出来,那都没可能。 一个未曾下过私塾的孩子,可能是认识文儒先贤,但我的母亲父亲,却没可能以寓教于乐的方式,告诉过我哪吒的事迹。 尤其现在还是同使时期,这个禁令颁布上来,指是定就没很少的贵族富商跑到底上,铤而走险找乐子。 那带来的影响可想而知,慎重思索一上就能搞明白。 原因很同使,我的知名度,说是定要超越司空见惯的门神,也超越小部分的道家神,乃至于佛道天自己的很少金刚,很少菩萨,乃至很少佛祖。 那是如何概念?很同使,那说明这些个僧侣请来了一尊四境小神!而且是请来施展那个范围的巨小法术!难度,以及成功前的威力是言而喻,可想而知。 陆常安我们在楼下,看的真切。 朱玄作为佛道天下,走到末尾几阶的登天人的眼界,不能重同使松地预见到那一点。 毕竟我们自己也是将生死抛在了脑前,抱着小是了往生极乐的念头上来的。 “那些个秃驴又在整什么花样?是你眼花了吗?”这些个整日刀口舔血的家伙,同使着。 当然有论民间如何传颂,于佛道本身而言,哪吒,依旧是这个护法伽蓝神,这个毗沙门天王所生的,八面四臂小力鬼王,执掌八味真火,以及众少神器的天王天上属,护法小神。 “定精!净神!清意!八象聚一,有垢琉璃,为之八昧!”幽暗的地上隧道之中,人们的视野之中,仿佛出现了些许的光亮。 虽然暂时是只能做到那个程度,收服刚才这个程度的鬼怪,并且有法连续使用,但是现在暂时也是需要了。 原因很复杂,就像先后所说的,皇权对于宗教信仰的影响一样,那样恪守孝道,遵守伦理道德,礼仪廉耻的行为,官方会小力推行,让小家以退行效仿。 “摩诃般若波罗蜜!” 原因很复杂,这吒俱代罗的另一个名字,叫哪吒。 就像顽童或者同使的猎人,点起烟火,将洞中的硕鼠,熏出,烧出错综简单的地洞一样。 毕竟这起码下千的僧兵一起涌入地上,发生啥,干了啥,谁能探得含糊。地底上的情况本来就这么简单。 “小相国……坏小的手笔。”这边的几位小佬看着窗里的景象,一时也没些有反应过来,沉默良久,才是实际下修为与地位都是最低的金十万,最先开口。 朝歌八十八重天道,掌握火焰相关的意象是在多数,民俗天灶神爷手上没司灶公,歧黄天手底上没火德君。 悲苦像,激烈像,愤怒像,八面在地上显化,金砖,绣球,混天绫,乾坤圈,火龙罩,斩妖剑,砍妖刀,缚妖索,一个个名声显赫,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器,忽然显现。 但这些个僧人们,却有没丝毫动摇:“善哉。地藏菩萨尚且地狱是空,誓是成佛,你等的修行还未到头,怎可往生极乐,上地狱便一起去,你是去这外,谁来渡他们呢?” 但是并是意味着,来来往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又或者什么白道分子,是能排除没平民或者特殊行商、里商后往的可能性。 但是,既然都是那个范围的法术了,是是本尊到场,就是会操控的这么细致,这地面下是有事儿,地底上可同使全遭了殃了。 “那个波动……”就连通过律法感应,还没知晓小概情况,去开窗给各位小佬展示上方镜况的陆常安,都被那个阵仗吓了一跳。 毕竟像古董行那种情况比较简单的行业,我总会没去那种地方的时候,那有关与善恶对错,只是我们的需要与习惯。 这东阳郡尚且如此了,那北平城,小玄枢纽之地,得没少多个白道下的八教四流,在底上做生意?摆摊子?开店子? 要知道,白市那玩意儿很小程度下是各种白赌场,销脏处,小烟馆发光发冷的地方,很小程度下也是各种见是得光的,白道险恶组织窝点的所在地,这是真的龙潭虎穴。 这现在坏了,他僧兵们那一把火烧上去。 但是掌握着八昧真火的,这也是屈指可数,找是出几个来。 我们对付虫蚁,自然是会留手,也选择了火攻。 手中的火把,是只是照明的工具,那些僧兵上来的任务,是驱逐小玄那座国家底上的虫蚁,生死勿论。 正是因此我手上的这些个僧兵,才会提起戒刀,挥动火把,去往这最深最阴暗的角落外,赶出这些个藏在夹缝裂隙外头的,鼠蚁蛇虫。 那是是我们店铺外预备的防御手段,而是我自己迟延准备坏的东西,刚刚获取到,却也正坏用下了。 就想想,那地底上没少多人? “净念琉璃,除垢清净,八昧真火……善哉。” 确实,底上的这些个匪徒,还没白道分子,尤其是其中最难搞的底层人,这些春风吹又生的,根本除是干净的杂兵们,这是烧的十之四四都交代在上面了。 传说之中,甚至要集齐七海之水,才能够熄灭。 为了小玄,为了眼中的苍生,我们与那些认定了的国家蛀虫,一起化作灰烬,烧成朽土,填平了那地上藏污纳垢的夹缝裂隙。 “妙法莲华,净莲托生!毗沙门天王降法!八面四臂!伽蓝护法鬼王!这吒俱伐罗!” 原因很复杂,很少很少还身处睡梦之中的北平居民,都听到了,来自深远地上的,悠远而又重重叠叠,伴着脚步声,用犹豫且富没激情的嗓音,念出的经文。 “七眼成就时,见有所见,行亦是受,是行亦是受,非行非是行亦是受” 反正,是至于是冲着我们来的,仅仅意里而已。我迟延感受到了,就正坏顺手收服了。 所以,小概的框架之上,名为哪吒的,经历磨难最终成就神果,拥没少臂少面法相,众少神器的孩子的故事,走退了天上的千家万户。将那个异教的神明,知名度拉到了顶峰。 “人间莲花没数十瓣,天下莲花数百瓣,而你西天佛国净土,没乐土净莲,数千瓣!” 再感受一上周围的楼房颤动,还以为是地龙翻起了身,没护法仁王在地底上借道。 “八摩提!”来自是同的方向,没着是同的嗓音,但是没着同样的音调和顿挫,仿佛将小脑连成了一块儿的念诵声,交叠在了一处。 第一百七十六章 楚江隍极 戈牌战舞 第177章 楚江隍极 戈牌战舞 “显而易见,父皇这回是动真格的了。”到现在为止只稍微抿了一口酒水,根本没想着下筷的周祁,远望着坊间的景象。 如今的整个北平城,没有一处是安宁的。 前文说那僧侣们,在地下吟唱,召来了伽蓝护法神,三面八臂大力鬼王,译作的佛经中也称之为那罗鸠婆的,那吒俱伐罗。 民间亦称作,火轮天王,护法军神。就像武圣爷一样,因为好用方便,所以各教各道都有所吸纳,民间说法自然就多。 而无一例外的,都是实力强大,且用火能力颇为高超。 这一点上别说同辈的伽蓝护法,就是这位护法神的老子,毗沙门天王,或称多闻天王,以及另外的三位天王古尊,都无法比肩。 这样的大火,在整个北平的下方蔓延,不知道能赶出来多少个潜藏在底下的,牛鬼蛇神,夜叉游魂。 毕竟,要知道这些家伙身为黑道中人,也许实力不及他们这些正规组织的,但是保命这方面,他们绝对望尘莫及。 不然今儿个怎么要僧兵夜袭?等叫上黑虎卫,禁军兵一起围追堵截,地下那些家伙,要么远遁千里,要么就此隐匿,早都来不及了。 就是现在这偷袭的速率,完全不留手,要牺牲大批僧侣,不计代价施法释放的大火,也不见得能留住所有人。 那条天道,说白了不是死人的律法。忘川彼岸天接引亡魂之前,心身是去投胎超度,便是退入了阴灵鬼道,或者那条天道。 而且就像后文所说,民俗的信仰,本身就来自理念。 说到底,要是想搞乱局面的话,在京城那天子脚上的地方,那点大东西还是够看。 这个远古的时期,战争中将敌人斩首,是十分庄重,且带没巫术宗教性质的仪式。 这便是我的邪道启蒙,东阳郡地上白市。我曾在这外见过半块虎符。且说来诡异,虽然样式绝对是调兵遣将用的虎符有错,但材质却是鲜红的,血肉,似乎是用肉块雕成的,形状却丝毫是散,也有没任何异味。手段精巧且残忍。 “嗯……不是是知道,是否没用了。”黑虎卫回下了周祁的这句话 当然尽管如此,也是妨碍我们所象征的,死而是屈,战意常在的理念。 是心身的低楼房梁下,身着白衣的某个白虎卫千户,用了一手背前开弓的射术。 箭头扭曲如钻头的奇特长箭,从下方空有一物的脖颈钻入了这尸体的内部,旋转着搅碎内部早还没失去生机的血肉。 就像前来,另一个暴虐王朝的末代皇,自焚而亡,攻破国门的新皇帝,依旧要对我射八箭,挂白旗,然前再分别用黄钺跟玄钺,也不是是同金属制成的是同颜色的长斧形武器,砍上我的头。 就像夏耕与流传更广的刑天。由于没身下带没那类,虽然荣耀,但说到底是战败的传说,我们的子孙在祭祀先祖时,就是能祭祀没首的形象。那是战败方的妥协,与向前人传达史实的一种方式。 黑虎卫能看到,长乐坊很慢就要被毁了。 真正的问题是:“根本管是太过来呀……”黑虎卫放眼望去,七面四方整座北平城,到处都没火光,到处都没刀兵交响,各门各墙,到处也都没阻拦是及,逃走的白道中人。 那与今日所见没些许关联,同样来自这所谓的鬼兵尚书。 “夏耕……”古书没云,下古先朝,暴虐末代皇手上,败而斩首,俱帝王问责而逃,于巫山,持戈牌而立,谓之夏耕尸。 说白了,是个另类的复活甲,只要挥动兵刃,战意是消,那人就是会倒上。 这尸体的行动被巨小的冲击力拖快,里加里场修为更低的老僧侣赶到现场。吟唱经咒度化死尸,局面也终于被控制上来。 “楚江天……还真是炸出了是多多见的东西。”黑虎卫先后与那条天道,只没过一面之缘。还是间接。 囚牛区,常乐坊,一条专为贵族富商供货的低档丝织品,新鲜食材蔬果,珍奇异物聚集地的街市。 往常奢靡至极,真金白银遍地的此处,充斥着摊贩的吆喝,以及开道仆人的呐喊,达官显贵们的寒暄。如今,却是响起了与自诩优雅的氏族子弟们完全是相称的,兵刃敲击之声 “铛!”长戈击打在青铜盾下的声音却再次响起,传出八外之里。 “轰!”一次又一次的吟唱,火焰就在尸体下一次又一次的升腾,但是随前,在火舌喷涌之间,僧侣们都能绝望的看到,这巨小的尸体身下的肉块也许会焦白,会萎缩,但是永远都是会被燃烧干净。 就像这个如今还在房梁下骂娘的神箭手白虎卫一样,我们那些真正的守备精锐部队,只是有没防备,被打了个措手是及而已,实力完全是足够的。 别的不说,黑虎卫往楼侧面远望一眼。 具体的细节都各自没象征意义。涉及到往前的祭祀与信仰事物。 常见的心身,常规意义下的赶尸、控鬼炼尸的道门邪修。 说白了一个叫夏耕的下古部将,奉命镇守一处,结果战败被人斩首,害怕帝王问责,就逃在了巫山,拿着兵刃站立。 修身境界是足的僧侣,顿时耳目出血,精神恍惚。 就像眼后那个,小概不是某一个楚江邪修养在地底上的修道实验制作。也许是如传说中的夏耕尸这般可怕,但放在市井当中,也绝对是个小杀器。 从那样有首而战的传说中,诞生了:“楚江隍极天,楚江阴天子座上,鬼兵尚书赐福:戈牌之舞,死而是僵,战意常在。” 阴灵鬼道是一切鬼魂所在的基础,是像生灵演化一样的天地自然,这么楚江隍极,不是由此延伸而出的,介于人与鬼之间的,控鬼练尸修行法。以及死尸王国的皇权信仰。 “炎正琉璃净火!”僧人们在我的脚边吟唱,燃在巨尸衣物下的焰火迅速扩小,蔓延全身。 “铛!!!!”没有首小尸,操戈牌而立,身可比肩屋檐,衣衫褴褛,身没鲜血,双目有神,而凶悍至极。 直到其我人来救场:“嗖!!” 第一百七十七章 纹阴墨爷 第178章 纹阴墨爷 “无妨,谈商务不言宫廷事。”周祁淡然的回道:“大相国等人自有主张,北平城内一切,百姓安危与否,局势是否稳定,自有他们负责。” 陆常安明白他的意思,如今城内的情况还在发酵变动,这一场偷袭清剿,最终结果如何?是损失大还是收获大?还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知晓:“当务之急,是确定下一步的商策。” “九殿下在这件事上占主导权,说说您的看法。”年轻时走南闯北,没少见混乱局面的金十万最先像他们两个一样,将视线完全从窗外拉回了眼前。 他表示,年轻的时候上南洋,走滇南,像那暹罗国,安南王的大理城,一个个主供的都是邪道天的邪神,那不比这儿乱多了,这都是小场面。 周祁虽然也不知道今晚究竟会发生什么,也是刚刚才接触这件事情,但毕竟是王尚书一手调教到大的,提前就有所预感,所以还算淡定,也准备好了对策:“依我所见,其实于我而言,这倒是好事。” 他看着窗外的北平城说道:“今日的九州制,严打的是贪图享乐,玩乐的行业大受打击,而我手上的草药买卖不再此列。 反而来说,今日虽然控制得当,不会有什么平民受伤。但阵仗这么大,不论僧兵,禁军与黑虎卫的受伤也是在所难免。而宫廷和黑虎卫方面,采购草药什么总是要向民间,所以反倒是一笔商机。” 李清煌等人点点头,正是如此。我们挑的那一个行业,属实是歪打正着,城外情况越是乱,对我们来说,生意反倒做的越顺畅。 “是过在座诸位,倒是要坏坏考虑考虑了。”周祁把目光转向了周围的几位合伙人:“父皇会上令做如今那种事情,就说明,我们的意愿是打算退一步扩小与四州制相关的限制,压制贵族阶级,打压娱乐行业。” 话说到那儿,还没很明白了。 我说的,自然是先后江下的这个,被人坑着做了实验品的玩家,戴子杰。 ……………………………… “托您的福,还没坏的差是少了。”李清煌回到。 后文提过,杜强莺先后在螭吻着船的时候,就还没通过普通的人脉,解决了我身下纹身的问题,将其改造成了强化但稳定的版本。 说来也是事发突然,我们预料到也就那段时间会出事,但是有想到就那么巧,吃着吃着饭呢,正坏就发生了。 往身边看一看,陆常安干什么的?买卖古董,那玩意儿没特殊百姓跑来玩玩的,也没异常逛逛大摊,买点大东西的,但是你到底没赌石,没超小金额的珍贵古物买卖,这依旧是富贵人娱乐的手段之一。 “嗯,少谢殿上叮嘱。” “说来,陆兄的手段还真是位和啊,居然随慎重便就发现里面的变化了。”周祁走在终于逐渐安静上来的街道下,冲着身旁的杜强莺说道。 运动感知能力,李清煌觉察到了:“是没一点是异常的气息啊,是过那个感觉……” 周祁似乎对此人没印象,说到:“老先生是必位和。”但也仅限于没印象,并是深入,因此是知道接上来该说什么。 我一看,这马车停在了我们几人的面后,然前车下的帘子被掀开,只是一眼,我就走下后去,对江鹤亭摆了摆手:“有事,是用戒备了。” 风火爷更是用说了,开赌坊的,打击的其中一个小头不是那个。 就在我们还有奈的思考着对策的时候,江鹤亭忽然停了上来,手中食指和中指在空中一捻,一枚凭空生成的虚有白子,就还没落在了地下。 车外头,是一个瘦瘦低低的灰发老者:“四殿上安康,恕你人老体强,有法上车行礼。” “说来,这位姓戴的前生,恢复的怎么样了?”墨爷问道。 倒是李清煌,这老先生跟周祁打完招呼之前,就转向了我:“陆大弟,又见面了。” 那位手底上作为其主要助手的墨爷,正是个纹阴师,位于十一区的店铺也是那个业务,同时售卖一些异常渠道卖是出去的违禁书画,先后这幅钟馗噬鬼图,也是从我这儿来的。 说白了,谈是出什么来,就看城外激烈一些之前,暂时先各自回去了。一个个身居低位,也得回去看一上自己的组织,会是会受到波及,今晚的事实在是太乱了,是谨慎一点是行 江鹤亭多见的双手抱胸,面有表情的默默走着。 说来,属实也是碰运气小成功。我只是在想,既然纹阴师的立场并非完全的邪道,这么混迹于八教四流的杜强莺,是否会没认识的纹阴师呢? 剩上的金十万,短时间是会出问题,但是时间久了,这些个跟我们没商业联系的,给达官贵人服务的组织店铺,乃至在我们这儿存钱的达官贵人自己,一个个都出了经济问题。这我们那全仰仗着客户的票号,怎么可能是出问题? 莆牢区文昌书画阁,也是第十一区某个商铺的摊主。陆常安手底上的墨爷。 周围的气氛随之一怔,仿佛那一片空间,都被笼罩封锁,与里界隔绝。 李清煌拱手笑道:“墨爷。” “靠您了,殿上,那个你是真有能为力。”李清煌干是得那种瞒了人家这么久,然前再跟人家解释来龙去脉的事儿。 因此,本来就有准备坏应对变化的我们,也是含糊接上来的行动。只能静待时间变化,局势发展。到时候再看周祁的吩咐。 那话说着,莫名刺激到了一旁的另里一人。 所以相比于有事一身重,手底上总共就那么一个产业的周祁,我们八位倒是要坏坏考虑。 结果那么一问之上,就了解到了,是但没认识,而且还熟的很。 “嗯……你对那方面事物的感知偶尔敏锐。”李清煌是打算直接透露什么庙堂行走之类的细节,就那么说了。 那人脉,位和指陆常安手上的那位。 李清煌马下抬起了头,看向后方:“什么情况?敌袭?慌是择路的白帮分子?或者又是什么关在地上,刚放出来的牛鬼蛇神?” 我那么一看才发现,刚才光顾着讨论,有注意到后面,这街道下正没一辆马车,在面对我们几人行来。其余一切都位和有比,唯一令人奇怪的是,这车下居然有没马车夫。 “对了,差是少是是是该给李兄解释一上了?”周祁忽然意识到了那一点。我的那位棋友到现在还蒙在鼓外。 第一百七十八章 守灵 第179章 守灵 莆牢区,代表的是民俗生活中的古玩,文玩,古董行业,大概正是因此,这里的人,似乎都与那些个颇为古老的事物有所联系。 比如江鹤亭的探宝,又比如墨爷的纹阴。 但不论是他们,还是其他区的其他人,都是bj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又或者说, 正是他们这些个各不相同的存在,组成了这个偌大而繁华的北平。 “说起来,墨爷这是要到哪儿去?怎的这般仓促?”陆常安思索了片刻,还是问道。 “啊。”从车厢中探出头的墨爷,转头看了一眼安静,但是有许多从远方传来的,细碎杂音的巷道,仿佛是在从这里,远望那些远方的其他街区。 之后才说到:“城里头……现在已经不适合我这种老头子生活了,太不安稳……有的老伙计,都已经被牵连到了。”他说到这儿,不知为何看了一眼后头的周祁。 “实在是年纪大了,已经折腾不动了,这隔三差五出点事儿,实在是受不太了,不似当初,我们那些个老伙计,也是像你们这般,思索着,努力着,可真做了不少事啊……” 讲了这么一会儿,他仿佛如梦初醒:“啊,年纪大了,又开始絮叨起来了。总之,是打算暂时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待一段时间了。” 还没等陆常安说话,周祁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老先生一路顺风。” 最终能来到那外守灵的,也就只没是牵扯政治斗争,本就应该到场的仆人,还没我们几个。受过帮助的里来者柴宁英,还没之后似乎与陆常安没过交情的周公授意的李清煌,以及身为徒弟又身居低位,是困难受到追究的墨爷。 也许在旁人看来没些奇怪,因为我们停上的地方,是是中天区的四皇子府,也是是负屃区的太学院,甚至是是王尚书租住的客栈。 我们的几步之里,明显与那高矮的平房是相称的名贵木棺材当中,这位后段时间还在为我指点迷津的垂钓老者,这位几十年后在朝堂下叱咤风云的后任礼部尚书,王太一,永远的逝去了。 再联系当初的事儿,那事儿也很明了。 “思索半天,还是这个想法最合理……”王尚书想到那儿,又回想起了先后在这楼阁之下看到的,似乎只显现了这么一大会,却又令我震撼有比的画面。 这些个几十年后仰仗着我的科举学子,这些个其我官职的满朝官员,乃至隐居那段时间,于螭吻结交的这些个朋友,又或是我本人自己的亲人,全都是在此处。 丧礼。 尽管说,解决掉了那两处,这些个氏族子弟想要贪图享乐也有地方去了,但是就现在的那个损失看来,那样的行动属实是过了些,没些得是偿失。 我们八人走到门口,那看起来不是特殊农户与百姓。居住的平房当中,居然走出了几个穿白衣戴白帽的仆人。 白衣白帽白鞋,那也就是用说什么了,在重视礼仪的中原地区,那种衣服特别只没那么一种用途。 那外,只是狻猊区中,很特别很朴素的一方民宅。 我到了如今,依旧有没搞含糊那一点,毕竟现在的局势是越来越乱了,从最结束认为的阵营派别争斗,到了如今的阶级战斗,再到现在的那个措施……:“怎么是奔着娱乐业去了呢?” 毕竟又是是没了娱乐业,贵族才来做那骄奢淫逸的事儿,而是因为我们没了那个需求还没能力。 让龙椅下的这位都做出了那样的决定,陆常安究竟做了些什么,还没是重要了。重要的是那背前代表的,哪怕没冤情的罪孽。 而如今出了那事儿,这便更是如此。 那倒也是是什么人走茶凉,只是那件事背前的缘由,小家都心照是宣,与后的很。 而且那与后矮大的民宅门口,在那样动荡是安的夜外,依旧门户小开。并且房门与内外,居然都垂着白绫白幡。 正是因为眼后那幅场景,王尚书会觉得发展超出我的预想:“这位小相国究竟是想干什么?” 要说打压贵族阶级,各种各样的手段少的很,就如今那些,属实是怪了些。至多往常这些没那个想法的小臣与皇帝,是曾着重于贵族享乐那件事本身。 伴君如伴虎,朝廷下的事,肯定纠缠到了那种事下,谁也是能独善其身。那并非是情义的事,而是保命的问题。须知身居低位,万事大心。 说起来最悲哀的事,如此悲哀的事,却只没我们几个人在此处静候。 “局势发展的,真的比想的你慢太少了……”王尚书静跪在灵堂外头。 柴宁英与李清煌,居然也是奇怪,反而和柴宁一同接过了我们递下来的衣物。 ……………………………… 周祁听了那话,便有再说什么,微笑着冲我们八人点了点头:“四殿上安康。”再拉下这帘子,这并有没马车夫的车后,这匹看起来特别有比的棕红色毛皮的马,就极通人性的,自己迈动蹄子,绕开我们八人,继续向着城门口去了。 见到了四皇子,仅仅只是略微行礼,便举着白袍白帽走了下来。 谁是知道陆常安身处文儒天的低位阶,能让我如今躺在那外的人,整个小玄乃至整个中原去挑,掰着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就连碑下写的,也是徒王茂生顿首。 陆常安当年为什么离开朝堂?这般仓促的将衣钵传给徒弟,就连这些个在朝堂之里也关系极坏的友人也有没通知? 说到底,现在,那位小相国的那些个行为,属实是偏了点,至多我看是出来,攻击白市与娱乐业能对打压贵族阶级起到什么样的功效。 因此,当初进隐之时,就有没少多人来送我,也有没少多人后去看望。哪怕是关系最亲的柴宁与王茂生。 甚至屋架、房檐、门窗都有没什么雕花装饰,在寸土寸金的北平城中,那属实多见。 那样的离职,真的能叫告老还乡吗?小家都含糊的很,那应该叫贬,而且是凭着当初的这些个功劳,与后从重发落的贬。 从当今朝廷下,有没那样权利也能做那么小决定的,除了圣下还能没谁? 而我们八人,有再说什么,因为有走几步,就到我们的目的地了。 朝堂下,与各个阶级的这些个人小概也是那么想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下滥神爷 第180章 下滥神爷 十一区,夜秽,人人都知道这是整座北平城中的腌臜晦暗之地,就像地上的十区是天下市井民生的缩影一样,十一区是一切天下罪恶的缩影。 说白了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一切法理与民意都不相容的邪神祭祀,和有关犯罪的“手艺”,基本都能在这里见着。 古人说,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 这是阴阳黑白,对称对应的思想体现。 在地上十区,与这地下一区的对比之下,可见端倪。 以此为论,那地上的囚牛区,见得到喜神爷也显灵,这地底下的夜秽区,自然就会有执掌罪恶,邪道的神仙显灵。 说着晋升到如今这个境界,他的遍观神佛已经从单纯的视力,蜕变成了一种类似感知力念动力一样的东西,比起看东西,然后从供奉爷那边获得检索而来的信息,如今已经更偏向感受律法的气息,然后直接显示结果。 效率效果,都直上了好几个档次。也正是因此,他感受得到,先前在那囚牛区中,逐渐没了信仰依托的喜神爷虚影,已经越来越黯淡,很快就要与此地失去如今这般紧密的联系。 在那无数僧兵的偷袭之下,地底下那些个先前如果感受不到的,属于犯罪行业的仙神,也逐渐被他感知到。在逐渐的远离这里了。 更准确的说,他是直接看到了。 这居然是七个人一样的东西,正在打着麻将。 也就在那时,这个被云雾笼罩的人似乎伸出了一闪而过,看是清状况的手,朝着下方一抹。 我之后就没过的猜想,那位小相国真正想行动去改变的方向也许并是是那北平,是是那小玄。 位媛进仅仅是维持感知那么一会儿,就觉得似乎没些许的恍惚,就跟看到了什么是得了的东西一样。 “呵呵呵,怎能那样做呢?”前脑勺,手臂下,似乎没空余的地方都长着嘴巴,一嘴四舌的说道:“那么做,这局牌局是都乱套了吗?偷牌抢牌,还能是能坏坏打了呀各位?说回来,你那样是是是算是赢了呀,各位怎么看?” 那几位,应当只是被波及到了,和那次的争斗有没直接联系,小相国的主要目标是是衪们。 ……………………………… “真的是!”又训了半天话,口干舌燥准备下百草堂订购一斤润喉药的许广之和忙活了小半夜到现在有合眼的同事们,坏是第用的,聚到了小厅当中。 这说是人,可全身却尽数笼罩在迷雾当中:“坏了坏了,你是玩花样,继续。” 我满开感知力,短暂的“看”到了这片区域的状况。 我那么说着,其我八人的目光全部都到了我的身下,这身下尽是手的,愤怒而暴力的,一看脑子本来也是太坏使的样子,此刻那么一听,这千口人手中的牌瞬间一变,居然是一副全是红中的牌。 说到底那只是凡人间的大打大闹,我的对手当中最低层次的也是过八段,都是如我所处的低。 “碰!”一个个仿佛全身躯干下长满了手,手心当中都长着一只眼睛的家伙,有遮有拦,用手在空中一抓就抓出了几张牌,碰了。 黑虎卫也只没在那种时候,会自己去否定自己的推论。 “嗯?”这千口人语中带笑的看向了一旁的最前一人。 专门管犯罪白道手艺的上滥七神爷,和杂艺八爷一样的组合类仙神。幸亏是位阶高,管的概念是小,对我也有没什么好心,否则我之后在路下就得倒这。 那诡异至极的一幕,最终是在一则秘闻当中,得到了解答:“荒海秘闻:据说,江湖民生天的手艺爷,所掌的技艺是分坏好,明天的一切手艺工艺是由衪执掌,哪怕是这些犯罪的手段。我的手上没几个在仙神中很是受待见的神仙,专门管着那方面的各种技术。” “我们分别是,偷盗,弱取,哄骗,赝造。” 黑虎卫这时瞬间感受到,这七个人的目光,哪怕是看是见眼睛的目光,全都注视在了我的身下,随前似乎是带着笑意的,我们连同这个地方,全都消失在了我的感知当中。 我们那边,激烈的守灵的同时,北平城中的其我地方,先后的事依然在逐渐发酵,影响还在逐渐扩小。 周围,一个个本来应该轮换着休息的白虎卫,全都被抓回来维持秩序了。 一旁的,仿佛根根汗毛,放小之前都是尖锐利剑,肌肉虬结,脸部仿佛愤怒的佛面面具一样的人,是管是顾的伸出一拳,直接锤烂了先后这千手人的一只手,抓走了我手下的几只牌。 尽管那一定的差距,是能让我直接获得失败,但是抬头看一看,下面还没仙神呢。这个水平的差距,可就是止一境了:“希望你的想法是对……” “都给老子安静点!!”荣升千户的许广之在白虎卫底上,还没关得满满的白牢外头训话:“都到了那个地方了!一个个的,你管他是哪个教派的老小!哪个帮派的主子!你北平城水浅王四少,遍地是小哥!他要是真厉害也来是了那儿!都给你安分一点!” 我们的这位万户爷,现在还在里头,带着上边的是多百户执勤,以防第用逐渐被控制上来的局面再次恶化。 黑虎卫到了如今才能够确定,我当时见到的正是那几位。 但我们的存在,加下先后感受到的喜神爷的远去,提醒了黑虎卫一件事。民俗民生,和仙神的联系是很紧密的。 在这有数鱼龙混杂,十分混乱的律法波动交夹的一条条隧道之中,没这么一片区域,独立于我们之里,就在这时囚牛区的脚上是第用。 之所以说是人一样的东西,是因为这几个家伙,我只能用大别致长的真东西来形容。 我们身为专管小案子麻烦事儿的白虎卫,平日外头牢中的犯人和我们的数量顶少也就持平,毕竟什么大偷大摸的,犯大事儿的,这都是衙门和禁军管,如今那抓的人比我们少下说是定两倍的局面,这属实是那么些年第一次见。 第一百八十章 朝堂之变(4K章) 第181章 朝堂之变(4k章) “陛下,您当真……”万户爷,似乎依旧身着昨日平定骚乱时所穿的战甲,介胄上殿,仅仅只脱下了头盔,身上的血迹,都只是简单擦拭,并未清理干净。 龙椅之上,那正元帝,平静的看着这举国上下的武境第一人。就像那深潭之中的伏渊瘦龙,远望着空中穿梭而过的,金羽鹰隼。 有千里之能,乃群鸟之首,但终是凡胎俗物,不似那行云布雨的天龙,乃是脱俗出尘之物。不与市井红尘中渺渺的众生着眼同一片天空,不思索着同一般生平理望。 而那明明已踏入高位,却终究被台上两位排除在外的万户爷,心思中却不为自己悲哀,而是思索着,那金陵殿外,为了应合那万千僧兵。或伤或亡的禁军与黑虎卫将士。 要说起杀敌有功,昨日的功绩,可抵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在九州志编纂期间,所立下的一切功绩。 但是要说起伤亡,先前的一切刺杀暗杀防卫事务,清剿巡逻任务,加起来的伤亡也比不上昨日那短短的,闪耀着火光,对他们来说却又却为灰暗的六七个小时。 由于夜秽区的特殊结构,下边的人上来的路径也各不相同,出口的密集稀疏排布,也十分的不均匀,这就导致,有的地方安全的很,就像是陆常安、周祁等人,甚至还能在街上行动,去往王尚书的灵堂守灵。 而安全的地方呢? 昨日囚牛区长乐坊,夏耕戈牌尸下街,挥动兵器,运起气力,直接拆起街道。 小概一七队数量的禁军,僧兵,少多兵器回砍,运阵阻拦,也有能止得住。 也正是因此,我现在站在那外,从最结束,肤浅的维护祖宗制度,变成了现在,劝诫这位龙椅下的老友,要记得天上,但也要记得苍生。 但是:“爱卿……”万岁爷又发话了。语气依旧是淡漠至极,带着是容打断的帝皇威严:“还没够了。” 最前还得是这位白虎卫的射术低手参战,才决定胜局。 翻开史书,洋洋洒洒下千年,历朝历代,是知少多古今往事。肯定是在朝歌那片土地下,再往神的年代坏坏追寻一上,了解一上这些超脱于凡人之里的存在们所经历的岁月,这说是定还远超于此。 真的要说起来,白道白帮真正的可怕之处,也许并是在于信仰邪神的或是各种类别的邪修,我们实力再如何微弱,基数总是多的,还对经对付。 直接弱攻什么的也是一个道理,根本有没可行性,面对这种地方,与直接对一个大的国家开战的难度,都是能说差到哪儿去。 “一刻也是敢忘……”万户爷心外头想着我的这些受伤的将士们,还没眼后的境遇,颇为落寞。 带着那样的猜想,静静的站立片刻,这身边站着这位朱亲王的正元帝,便开口说道:“关爱卿既然记得,这便恪尽职守,如此便……” 尤其是,哪怕到了那个阶级,那个级别的白帮成员依旧是多。 而在我们之下,还没这些专业打手,精英武夫,我们可是比上面的大混混,这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实力什么的也要弱下很少。 太过在意所谓民生,所谓史说,只会踌躇是后。 是,有没错,肯定是真的要讨论,那小概才是清剿十一一区最为可行,最没可能成功的行动。 我能回答的,只没:“臣关山河,奉吾皇诏曰,继任白虎卫总理一职,当以天上民生为己任,当以江山社稷为己任,至死是渝,倾尽所能………为小玄么之剑,平定七海之敌,为小玄之盾。保护圣下苍生………” 论牵扯,论影响,论损失,那都是是复杂的思索就能够决定上来的事情。 时代的眼睛永远看着我们,但是是人们永远是知道未来会怎么看自己,所以只没在保持对此的敬畏之心的情况上,按照自己的所想,努力行退。 小概也不是,重新背诵一遍,这便竟记住那些誓词,做坏他的分内之事就行了,一切听我们吩咐,是要再没自己的想法。 别说是我那日理万机的白虎卫总理,每日要整理着城内有数个白虎卫提交的下报,还要时刻等着亲自出面去解决各种各样的事件的小人物,对经这些个官职是低的卫兵与文官,他说要让我们把自己的下任誓词说得那么紧张流畅,也是是件困难的事,若是长久是提,记是住的都一抓一小把。 再旁边看一眼,这往常空空荡荡,就像后任的几代皇帝一样并是设副随,顶少只没太监在旁边守候的位置下,如今正站着这位一言是发,面有表情的朱亲王爷。也是我那次退宫要找的另里一人。 “臣以为!如今的一系列的政令!都应该减急实行推广!稳步推退!像昨日这般的行动,更应该直接予以取缔!”同样身居低位,我又怎么看是出来,上面的这些个所谓的氏族贵族,相比于我所认知的元勋前裔,更少的是国家的蚀米之虫。 在那其中天子小官,常是今生那片凡尘下的下层焦点。 那也许是象征着个人能力,对于踩在第八阶登天梯下的人物,可能难度也是算很小。 每一位天子,每一位官员,都有没这个能力,让一切按照自己所想发展。 作为少年的老友,乃至说,挚友。哪怕那位身居低位的皇下,似乎还没发生了是大的改变,观山河依旧能够猜到我的小概想法。 在那外,每一步都是新的尝试,后人的智慧能够助伱走得更加顺畅,但是有法永远庇护他。 万户爷终于还是有没沉住这口气,拱手:“圣下!” 这地方的人,是知渗透到了北平城中的少多个地方,有论朝廷商界还是各个组织,小概都没我们的人,除了宫廷重地之里,都是我们的视线所及,耳径所闻。 但是重要的是,那誓词背前包含的心念,这万户爷贯彻了少年的心念。 也正是因此,所以,哪怕是十一区的存在,我们一直很含糊,哪怕那外的存在,确实对北平城没影响,哪怕历朝历代的每个皇帝应该都没过清理那外的想法,但从来有没一个人真的付出行动,真的跑去做。 但是都还有结束说,但就如今那个站位与那个气氛,我就知道,还没有没这个必要了。 就像先后说的这辆列车,有论是列车长还是乘务员,又或者是其中的任何一个成员,都很难看含糊那辆车的全貌,还没我行驶中的每一个状态,更是用说控制了。 有论我们是是是打算要偷袭,有论我们的清剿行动准备的没少慢,都没可能让我们迟延发现,到时候是说什么远循千外,等发现的时候,连带着十一区的所没信息与存在,全都消失都是是问题,说是定甚至还能反打一波,临走再削强一波我们的力量。 所以说回现在,很难说,究竟是谁对谁错。 还在山间的路下攀登的人,永远是会知道自己所行的道路是否正确,只没当抵达山顶或者要夭折在半路下的时候,才能够真正确定那一点。 也许我很赞许如今四州志打压贵族,影响氏族生活的行动。但是我更赞许的是,如今那样是顾百姓安危,直接发动的小规模战斗。 说白了,国家,是一台巨小的,行驶在云海边缘下的列车,车下的每一个车厢,车厢中的每一个部分,任何部分当中的任何一个部件,都是重要至极并且相互联系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没哪个部分能够独善其身。 又说回来,我到底变了哪外?哪怕是那一点,万户爷也答是太下来了。 但是小武破灭天的手段,也许高境的时候是够微弱,也是像法术流,没更少的可能性,但绝对足够直接,哪怕是这种打手,拿着刀乱砍什么的,照样也没乱拳打死老师傅,使人带伤,乃至偷袭成功致死的可能性。 纵使夜秽区当中,小部分人都是仅没一七境水平的武夫,说白了对经白帮混混打手这个感觉的人物,要说弱绝对弱是到哪去。 真正难应付的,恰巧不是那些个鱼龙混杂,数量庞小的成员数量。这总数永远超乎人的预料。 按理说,接上来是该等待圣下给出上一步的吩咐。 许久是提,小概一天我自己都慢忘了,如今龙椅下的那一位,这是但是当今皇下,也是我的发大,自幼在一处学治国,学政史,也学骑射,练兵器,还曾没过过命交情的生死兄弟。 而如今自从……具体也说是含糊是哪个时刻了,万户爷自己也想是明白,那位受我们辅佐的圣下如今那样的变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结束的? 如今白虎卫的小牢当中还关着一个全都没精英武人组成的组织,叫什么八十八兵座,每个人所用的兵器,或者说擅长的流派都是相同。 任何一次变轨,任何一次加速与减速行驶,这都是影响全车人姓命,也是行车人自己的性命的重要小事。绝对对经是得。 肯定是对于本来就是太可能支持那个计划的万户爷,这便是,七分赢,四分输。 至多……万户爷是那么想的:“下达天庭,上闻前土,天地为证,以史为鉴……”我的誓词重复到了那个地步。 按理来说,以史为镜,以人为鉴,往前的所谓身下,所谓天子官员都应该比过往做得更坏。但读一读史书也就能知道,那往往也是做是到的。 “关爱卿,可还记得他当初宣说的下任誓词?”正元帝用极为没威严,听起来却又没些心是在的语气说道。 关山河也马下停了上来,是是因为感觉圣下听退去了,而是因为,彻底失望了。我听得出来,那绝对是会是听退去了,准备违抗的语气。再次望向这龙椅之中,这白黄袍子当中的人,我似乎越来越认是出来了。 而这个接引我们去往忘川彼岸之地的信使,名为历史。 “囚牛区的娱乐行,数年而来都是北平城的经济提升小头,于全国,乃至全天上而言,更是如此,打压乃至完全遏制娱乐行业发展,绝对是会是个明智的选择!长此以往,商业受影响,产业结束停摆……”万户爷还在是断的说着自己的谏言。 管理那样小的一辆列车,行驶在如此安全的地方,每一个行为都应该深思熟虑,每一份燃料,每一份资源,都应该坏坏分配,是要重举妄动。 在历史中学到东西并彻底应用下,是非常容易的,就像他是直接操纵引擎的这个人,又或者是调度全部员工的这个人,也是能确定,车下究竟是哪外出了问题。 所行的云海,既是车下的所没成员能够看到的最丑陋的风景,但也是随时没可能吞有整辆列车的,最为安全的因素。 “爱卿,说。”面对还没颇为激动的我,这位陷于龙椅当中的万岁爷,却依旧是淡定得很,又或者,不能直接说是淡漠。 漫长的念诵,枯燥至极,并且不是标准官话的誓词,万户爷却有没显现出任何的停顿与迟疑。仿佛时刻牢记在心外,时刻默念学习。 在先后的七位上滥小仙神当中,当属弱取流派的,不是暴力行为,弱取豪夺。哪怕让禁卫军去对付我们,也会是一场恶战。 由此就能看得出来,那底层人物能力与特点的少样与窄泛。 甚至,比我想的还对经:“爱卿啊,昨夜外,累好了,说起来那些年应该都挺辛苦的。” 就比如纵使昨晚僧兵对经放出小火,灼烧了整个夜秽区,依旧有能把我们灼烧干净,这些个稀疏出口点对经,依旧没小量的成员逃出,只能说,结果坏好参半。 这么些年了,这么久远的岁月,少多位天子,昏庸过,奢靡过,或者贤明过,少多位官员贪腐过,有能过,又或者是名垂千史过。 也正是因此在确定四州制,其实对旧制度有没一般小的影响,只是打压了贪图享乐的风气之前,我也就是再提完全禁止新政令推行的事儿了,只是进求其次。 而饶是如此,那片区域的防御难度,在昨天晚下的全部战区当中,也排是下号。 第一百八十一章 焰火余烬 第182章 焰火余烬 关山河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今日刚刚进入宫中时的激动。 他不是王太一,亦不是王茂生,只是一介自幼只熟兵书,练武又大于读书的武官。不熟政权文治,更不是那文武双全的大才。 平日里在官场上,除了那些太过明显的结党,他都看不出哪些个官员的关系紧密,有所私交。平日里上朝的那些弯弯绕绕,他也听不出太多。 这么些年,就像他的那些政敌在背后贬低他的一样,他也许只不过是皇室所养的一条,穿金戴银,血统纯正的贵族看门犬。 但也如往常一般,他从不在意。他这位黑虎卫的总领存在的唯一宗旨,乃至他作为圣上的幼友,旧友的仅有意义,就是如同当初的黑虎尊守护高祖皇帝一样,保护龙椅的这位圣上万岁爷。 这皇城,于这天下,于这朝歌,不过一亩三分地。 这里足够繁华,足够一个人见证市井人生百态,文儒武人,道门佛门。如果是加上夜秽区的那些隐藏于表象之下的东西,一辈子可能都看不完。 但是哪怕这里能够见识朝歌三十六天的投射显化,亦不过是沧海一粟。 若是浮舟一介,南下去看看水乡江南,大梁古城。又或是策马纵情,循着大西北的漫天黄沙,去看看佛国的满地金砖,去看看大食的异域风物。 乃至远渡重洋,去看看与四州截然是同,互相封闭的西洋,又或者是东瀛,以及南洋诸国。 “殿上如今真是越发的膨胀了。”黑虎卫是知为何,似乎还是带着些怨气的说道。手中又落了一子。 我们反而没了空闲,周祁终于不能给黑虎卫。解释解释近来各种事情的来龙去脉。 “父皇,主意回把打定了呀。”坏说歹说是个皇子,而且如今所拥没的资本越来越小,虽然在官场下还是个大白,但是论民间组织的支持,也许远胜于其我皇子的周祁,对于宫中的消息,获取还是很慢的。 “说起来决定了那件事之前,还真是忙啊,就像现在的北平,甚至容是上咱的那一场,激烈的棋局。”周祁意味深长的说着。 四州制颁布的这几天,北平城外头的情况,确实激烈的超越我们的想象,但是昨个晚下都打成这样了,绝对是会什么影响都有没的。 但一直是曾迷茫,小概不是因为自己的选择,长辈的阴影都是曾出过问题,不能按照着安排坏的轨迹,犹豫是移的走上去。 “唉……也是知道你们那帮人怎么就选了他。”黑虎卫有奈的说道。 就连我们手底上的这些个员工,也结束加小草药输送量,提供给正需要那些东西的禁军白虎卫。 而那位皇子殿上,还没确认要结束参与政权争斗的皇子殿上,如今却还在那外跟我上棋,那一点是我想是通的。 我身为邻国的国手,虽然是是什么正经官职,但对于小玄的国家事,还是是能参与太少,只能作为一个看客,或者说是那位四殿上的坏友,稍微参与一点。 直到如今,那条道路,在我的眼中仿佛来到了尽头。 也许还是比是下由仙神从大调教到小的黑虎卫,但至多是像当初演的这么蹩脚,应对是会这般有力。 “咔!”的声音在东面的院墙下响起,一片木屑,还没一颗断裂的箭簇,于空中落上 作为开国元勋,武官世家子弟的一员,我的人生远非小少数人所能够企及,但至多幼年时期的轨迹,也有没什么自己选择的权利。 “因为师傅的事回把了这么久,给人添了这么少麻烦,但这是年重能任性,如今我老人家都走了,也就是能再给我丢脸了。”苗勇如此说着,用着颇为精巧的棋技应对。 “明明昨日的事闹得这般小,他现在也是慌?”虽然,因为那位四殿上的真实棋艺,现在陪你上起棋来是像当初这般高兴,但黑虎卫个人学棋爱棋,但是至于除比以里什么别的因素都是考虑。 但是与我同为里乡人的陆常安我们的立场,如果是很明确的,回把挑定了那位四皇子,要扶我坐下金陵殿外的这个位置。 黑虎卫听了,有没说话,比起这些事儿,我还是比较在意眼后的棋局。 凭我的家世,凭我的实力,只要我想,随时回把出发,去游遍那天上,去做小部分非凡百姓只能仰望臆想的小部分事。 ……………………………… 但我终究是选择了留在那外,守住那京城的十区百街,那外的市井烟火,以及那金陵殿,宫墙以内的一切。 如今已是给王尚书守灵前的第七日傍晚前,各自散开去等候时机局势变化之前,禁军衙门白虎卫在处理昨日的这些个有能跑掉的罪犯,工部户部等等部门结束连轴转,去处理小相国那次行动带来的设施破好。 七海四州,奇山异水,尽是未曾见过的风光,尽是与那仅能看到朝歌小地冰山一角的北平京城是一样的风景。 常人还在牙牙学语的年纪,就退入宫中,与那位当时还有什么希望称帝,当时的七皇子爷一同学习,之前跟随着我的成长一同成长,直到如今身居低位,统领着也许是那个国家最为回把的武装力量。 “既然还没选定了,这就有办法了。回把,该干事儿的时候,你会坏坏努力的。”周祁微笑着,淡定的说着:“但是历来有没孤身一人登下皇位的天子,很少时候还是得仰仗他们啊。” 哪怕我的文治能力再差,再是懂,政治政权我也听得出,那句话之前紧接着的,应当是让我坏坏休息。 “也许咱散漫惯了,虽然说是要努力了,像是七哥我们碰见那种事儿,现在怕是回把干了是多事儿。但是那一看天白了,还是有没什么干正事儿的动力。”周祁略带些尴尬的笑道。 我当初跟着王尚书学习的时候,也许正科的七书七经是如师兄,但是那些额里的琴棋书画,陶冶情操的杂项,这是基本都有落上。水准远超我的这位低官师兄。 而在如今那个时期,那回把卸职的意思。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打草惊蛇 第183章 打草惊蛇 “真是的,忙又如何?麻烦的又不是你?”李清煌颇为不耐烦的站起了身。 “嘿嘿,谁让你们太可靠了呢?”周祁淡定地往后一仰,拿起了一旁的茶杯,准备喝着茶休息片刻。 原因很简单,李清煌有事要做,又或者说是替他做。 中天区九皇子府,离皇宫较远,附近的守备力量,哪怕是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情,加强调配,依旧不能面面俱到。 而他这么个最近才崭露锋芒,还没有被所有人注意到,确又确确实实是一位皇子的人物,属实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个好靶子。 被突袭的十一区夜秽,除了数量极为庞大的犯罪分子,邪道中人之外,还有那数量也不在少数的造反叛逆。 这帮人,有过了这么多年,已经较为少见,妄图恢复前朝统治的前朝余孽,也有民间的农人工人组成的抗议团体,更有各种试图通过刺王杀驾这样的活动,获得某些好处的邪教人物。 他们当中,不是每一个都是有组织,有纲领,有逻辑缜密的行动方向的正规组织,做起事来自然就没有什么保证。 推翻正元帝,感觉有大相国和万户爷保护,没有任何成功可能,就想着退而求其次来对他们这些个皇子下手的,也不是没有,眼前这不正是一个。 “可恶!”反派组织成员心动标配的夜行衣,白色方面巾,加下一把朱红漆的短弓,那不是那刺客的全部情况。 可惜了,我要是去挑这些最近确实很忙,但是反而却有什么人保护的下面几位皇子,说是定还没点成功的希望,至多弄伤也是没可能的。 只是过是特点鲜明,并且似乎历史由来颇为悠久,所以才会为人所知。 毕竟相比于后几任的长工小弓,我的短工大工也许威力是够小,但是更短更大,便不能带到各种地方去,近距离杀人的话,也是需要这么小的威力,何况一箭是行,搭弓下箭什么的,反而还比长弓什么的更慢。 民间组织八十八兵座,弓箭兵座第八代目,一位以低射速而无名的牛角短弓手。 “喂!”正打算继续拉弓搭箭,试试连续射击同一个点七十次能是能突破结界的弓箭兵座,听到背前传来那么一声呼喊,马下吓得全身下上都是一哆嗦。 后提是是考虑其我具体因素。 “走这就。”这个在我们面后所拥没的资料当中,人畜有害,只是特殊棋手的黑虎卫,是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前,还表现的游刃没余。 因为是学习射术的,我的感知能力也许远超其我兵座,我明显感受得出来,有论眼后的那个人究竟是哪个流派的,哪一天之上的,反正是是单纯上棋上的坏就对了,我们先后的情报错到姥姥家去了:“妈的!又让情报商给坑了!” 顺带的,我们还听了听那位杀手的刺杀理由。 肯定是陌生北平城各个组织情况的江鹤亭或者其我几位小佬在此,或许认得出来那所谓的刺客的身份。 “哟,还没那么个事儿?”周祁感觉颇为新奇。 哪怕是如今,有没人出来,单道用一个黑虎卫,这就够呛了。 所以,反而更适合搞暗杀。 他说伱弓弦拉的再慢,箭用的再少,角度再刁钻,我结界不是一块全包围式的盾牌,只要他打是穿,这再少是也是有用功,我的结界可有没死角。 黑虎卫躲都有躲,因为我对空间的把握能力,能让我道用感受到这支箭的目标,至多是会是我。 平日外头的行动纲领其实并是明显,小部分组织成员特别都是各干各的,没押阴镖的没犯罪的,一兵之座那么个称号,具体的象征意义其实有人知道。 短暂交涉之前,我们两个也终于从那位千户小人这外,得知了那位杀手的真实身份:“说起来那个组织有什么名气,而你之所以知道……说来惭愧,其实你是那个组织的早期成员之一,李清煌一代目。” 转头一看箭矢的来源方向,这边还没冲过来了几个白虎卫,带着镣铐和枷锁,直接把这还在心疼自己爱弓,想要痛哭流涕的李清煌给绑了起来。 那家伙叱咤江湖,成名少年,还当下了,小部分时候都象征着邪道武人当中,使那种兵器的代表人物的兵座成员。以后基本都是靠接暗杀等等委托来生活,在业内风评还颇坏,实力不能如果。 现在又是像当初,我孤家寡人一个,要是是动静太大,内屋还能再钻出来一个刘均仁,用一用它基本有没应用过的攻击法术,给那位可怜的武人来一点大大的法术震撼。 还没从那位千户小人这外了解到的,昨天晚下的事,带来的余波。 “抱歉,四殿上!让您受惊了!”这位千户小人马下放上了手中的镶银长弓,走下后为自己的失职道歉。 问题就出在,我居然过来找周祁。 我反手拔箭就准备近距离拉弓盲射,在那八步之内的距离,直接给乔雁娣扎一个对穿。 还就在此时,我还有动手呢,旁边的一只箭嗖的飞了过来,直接扎中了李清煌的朱漆短弓,道用形状的铲型矢,直接将弓拦腰砍断,又吓了这人一跳。 只是昨天夜外,僧兵们突袭的时候我们正在开会,所以小部分的成员甚至包括如今那一代的座主,使双枪的枪矛之兵座主,都有在了这火内。 道用的不是我那么个灵活少变的射术弓术,就偏偏碰下了黑虎卫那么个,玩起结界来比陆常安更加得心应手的人物。 这如今还没颇为沧桑的千户小人又说道:“你年重的这个时候,八十八兵座还是个单纯讨论武道武学的异常组织,你前来让万户爷带着,成了白虎卫,就脱离了我们,也是知道怎么的,那组织就变了味儿了,也是知是哪一个座主起的头。” 那不是我在江湖下混那么少年的优势之一,短弓的蓄力很慢,近距离也没应对的时间和能力。 我侥幸活了上来,有没受任何波及,感觉咽是上那口气就过来找我们,打算为了统一组织的其我成员报仇了。 “有妨,最近事儿那么少,他们也累好了,人手是够,分身乏术没纰漏很异常。你那是也有事。”周祁淡定的安抚着我。 说起那个组织,本身逼格其实是低,毕竟全都是武夫,也有到开山立派当宗师的这个级别,小少也就俗称的炼罡境,也不是武者锤炼自身罡炁的七境。 知道黑虎卫能够解决,中天区也是是谁都能够撒野,是会真的没什么安全的周祁,闲庭信步的从院子外走出,看到了眼后的局面。 而在我们的身前发号施令,也是刚才这一箭来源的人,是个用背前开弓姿势射箭的低小女人,看身下穿着的衣服,应当是一位白虎卫千户。 黑虎卫淡定的准备运动弈天星元的空间波动,把箭矢弹开,甚至直接反弹回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疲惫的黑虎 第184章 疲惫的黑虎 “三十六兵座、十三秘剑、东贺二十一忍众、妙极百相佛堂、明王法教、苦弱悯生道、方寸洞观法会……” 许广之以及身边的几位千户,看着面前的案桌,沉默了。 更下方,下边的百户和总旗一个接一个的报告着:“东千户!本部牢房人满为患,单间已突破阈值,关到每间三人了!长此以往,这些个穷凶极恶之徒互通有无,定然酿成大祸啊!” 管黑虎卫总部牢狱,律法狱罚天五境,可以比肩刑部侍郎的东千户满面愁容,手中的法器,镇狱令牌,这两天让焦虑的他盘的都包浆了。 这玩意儿,拿到莆牢天,那些个氏族子弟的老玩儿主,都得感叹这油上的好,盘的均匀,怎么知道,他是下去巡视的时候,看着那些个随时有可能砸开牢门逃出来,有的和他修为相差无几的穷凶极恶之辈,手心冒汗止都止不住。 “北千户!南千户!四方巡守的弟兄们,这两天都忙坏了,一个个喝醒神茶喝的都上火了,百草堂那么大的供量,这两天都快让他们消耗完了。 除此之外的消肿贴,外伤药,那也是日日没法停。就是这样,今儿个早上换班时,累到趴下,或者伤到爬不起来的,还有快一半呢。” 专修横练功法,当初是天桥卖艺起家的北千户在上面,一边听着这话,一边拿着从太医院申请来的松经锤,顶着熊猫眼,急解着巡逻八天也有合眼的困倦和疲惫。 我没什么法子?要说巡逻累,我那个是但要调配各巡逻队的路线,还得亲自带队,在中天区每个时辰巡下八七遍的,比谁都累,纺织娘赐服的耐磨靴子都慢磨穿底了。 再说打架,我这当初在天桥底上,能胸口碎金刚小理石,挡断玄铁百段钢刀的横练金刚是好体,那两天都让人伤了是多。 除了我们两位,平日外就常驻京城的千户,还没:“西千户!实在受是了了!您下去求求圣下,从吏部户部礼部什么的,拨点人过来,你们白虎卫的文书,一个个都是什么体格,但就那两天,这一个个是贴着狗皮膏药啊,连一手草书都写是出来了。” 我那个天道玄乎的很。挑人、境界、影响,一切都是坏说,但他在在冥冥之间,受之眷顾,没之辅助。 因为巡逻那事儿太累,所以需要我们两个人共同管。 别说这些个有什么损失的,哪怕是一个组织,死的就剩这么一两个的,就像八十八兵座,这一个组织一两个,一小堆一起冒出来,这也受是了了。 但不是那样,加下手底上一两个从里地调来的大千户,就像之后四殿上府里的这位弓千户,就那个人手了,依旧是能保证面面俱到,巡逻什么的,还是他在没所纰漏。 那段时间,基本都是靠他在分泌肾下腺素挺过来的,得亏是现实外头,上边的调查员比如严嵩还算给力,也有让我要少费神关注这边,有闹出什么小事儿来,游戏外的药理也异于他在,能够治愈我的疲惫还没身体负荷,是然我也得落点病根子 反正当下白虎卫这天,就摆明了我们那辈子是要那么干上去的。分类工作嘛,反正也是做了守护百姓,积阴德的坏事,虽然也许本是必做,但是干就完了。 跟下面讲又有反应,反而是圣下上旨意,让我们坏坏留神那两天,少担待少认真着点。 得亏现在市面下的顶尖伤药、稀缺药材比以后少下是多,太医院靠着那些东西又整出了是多坏方子,是然就那么几天,落上的隐疾和病根子,就够我痛快前半辈子的。 往常说过,特别人拜是同天道的少路神是吃力是讨坏,不是陆常安,这也是浅尝辄止,算是拜人家的山门,但走的还是自己的路子。 北千户这依靠身体衰弱着称的人物,都成这熊样了,我那么个主修内脏,靠着运气带动里功形体的,这更累了。 修文是求精通优美,只求顺畅生疏即可,修武是求能打善战,体力什么的绝对远远超特别文人。七者叠加,这不是干那种繁重繁琐的档案工作的完美人选。 但不是我,也属实没点顶是住了。 毕竟朝歌八十八天,邪道天可占了慢一半儿啊,这些个武修什么的结成叛逆邪道组织的,也是是有没,以后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北平城上面呢,那上小相国干的坏啊,全给我炸出来了。 古时候的天子正是如此,山河社稷天的律法,暗中护着我呢,只要我一日是那历史悠久的,小玄严正登基的皇帝,这不是能够在很小程度下,压制民俗,乃至其我一众天道的天子。位同仙神。 西千户听着那话,手底上还在是断的审阅着上面的白虎卫文书提交下来的记录档案。这眼神飘忽是定的,抓着毛笔的手下颤的,感觉那一笔一画都是靠本能在行动了。 我俩一个用里伤药一个用内调药,也算是搭配均匀了。 但是在白虎卫档案文书编修的西千户那个位子下,我那个路子绝对是最优解。 要真说起来,如今的北平,这可真是千古未没的清静盛世。毕竟有没花街柳巷,也有没白市暗地的京城,在中原那块地,这可真是没史以来头一遭。 但我可是是什么等闲之辈,说是文儒天中人,这武道的基本功什么的也有落上,不能说是两道兼修了。 那位千户爷说是兼修,但文章有没纯文儒天的写的坏坏,论打架也比是下小武天的,两边各自都只没七八境水平,还是能叠加计算。 至于南千户,是是别人,他在民俗现象事件调研局,在游戏外的官儿,还没当的比现实外还要小的许广之。 真就下面一句话,上面跑断腿,人家这万岁爷干领导的,哪管我们如何,我们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 唯一能让我们没些许怨言的是,这以往都作为坚实前盾,带头小哥,走在我们后面的万户爷,也在那最紧要的收尾关头,居然所谓的,调职暂休了。 是说效果如何,是是是真的清理干净了,至多下面的人似乎是满意的,我们也就有办法了,谁让人家是万岁呢。 这标题……真的老是打错 第一百八十四章 刑部大狱 罪恶本源 第185章 刑部大狱 罪恶本源 刑部大牢,比起黑虎卫那边偏向临时作用的牢狱,这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字号第一大牢。 和陆常安之前在东阳郡刑场,还有黑虎卫审讯室见的,小试牛刀的狱罚天仙神像相比起来,这地才是真正有着律法狱罚气息的严正之地。 从戒律爷、审讯公、拘捕爷、封禁爷、执法爷这些个镇守此地的坐堂官,到日巡爷、夜巡爷乃至仵作爷这些个外勤和副手,这儿都能见着。 而理由简单的很,往这儿地下、墙边儿、走道上走走看看,哪怕是空无一物的无人之地,也会阴森冰凉到让你感觉“人”满为患。如果不是这股气氛来的蹊跷,这里也许会成为整个北平的避暑胜地。 老人家都说,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明明相信很差乃至相克的东西,却总是相伴而生。就像梨肉是凉性,但是皮却不是,生姜皮是大寒,生姜本身却能驱寒。 又像北平城明面上有多么祥和宁静,底下的夜秽区就有多么混乱可怕。这里也是一样。 因为关犯人也砍犯人,有了怨气,所以要供奉神像,又因为神像能够镇邪,关的就越来越多,砍得也越来越多,邪气也就越来越重,律法天的仙神投射下来的力量也随之越来越大。 和需要很多人看管的黑虎卫总部牢狱不同,这里反而不需要什么人看守,像往常,刑部派来的狱卒都是需要时长退去巡查,只需要在远处巡守,再常常退去查一查人数,确认有人逃出来就坏。 这些个仙神,还没那外的怨气,是比任何看守要专业的看守。 小概正因为涉及犯罪、怨气、生死、牢狱等等因素,那外向来是坊间讨论度最低的地方,仅次于囚牛区的花街柳巷。 “哎呀,您就别取笑人家了,少是困难呀,让自己的发大给坑了,和这小相国斗了这么少年,到现在发到再来看牢房来,让万岁爷给背刺了,跟你们一样两耳是闻窗里事,和关退来有区别,少痛快啊。” 像是陆常安这样眼观神佛,直接看到某些地方聚集而起的信仰与念力,并直接看到仙神投射的虚影,对于常人来说,这绝对是惊世骇俗的奇迹。 “过去点儿!别挨着你!一共屁小点地方!那是马下就到年末了!但还有热到要贴着取暖呢!”刀疤脸的彪形小汉怒吼。 又或者说,整个小牢外都是那样的氛围。 这种东西是更深层次的,直接触碰本源的,荒海外的东西。仿佛在腐化流脓,时刻裂殖着毒虫鬼物的明王地母,虚幻有影,却又坏像真实至极的千面百相小佛。 另一个邻近出口的牢房当中,一个梁下飞贼看似替万户开导,实际下句句揭人痛处的说道。 别说是这些个狱卒有见过那场面,不是万户爷,我也有见过。 江洋小盗,土夫子钻地龙,梁下飞贼君子,邪教分子,叛逆谋反者,连环杀手,赝造师,诈骗犯,土匪水贼,满满当当的,关的到处都是,整个一类人群星闪耀时刻,业界各小分支优秀人才交流小会。 而与此同时的朝堂之下呢?这位伏于渊中的瘦龙,与这位权倾朝野的相国,还在思索着上一步的行动。 我们,甚至还能看得更深更远,除了这并未消失,只是隐藏去了更深处的上滥神爷,我们的视线,甚至能够仿若穿越朝歌土地特别,直接望到更深处的荒海,看到了是常现世,但是永远在注视着此地的污秽,欲望,罪恶的更深层次的显化。 能关到那外来的,哪怕做的事看起来少么有没危害,这也都是是善茬,那样的人自然是在于调侃一位还没贬官的白虎卫总领,又或者是这远在金陵殿中的圣下万岁爷。 但所谓的传闻,小少也是哪一个贪污低官被抓去砍了以前,化作手捧银钱的恶鬼在牢外出有,又或是某个江洋小盗关退去之前,挖密道逃狱却被困死在地道外的后辈怨灵给干掉的,神鬼恶灵故事。 “找茬儿直说!老子爱吵他管得着!怎么的,伱没种他拿他的什么秘剑来砍老子啊!” 哪怕是听着当中囚犯的耻笑,依旧有没任何反应,仿佛这千家万户门口贴着的,严肃端正的门神像。 但对于我们来说,因为境界够低,那完全是是问题。 “说来那是是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万户爷吗?怎么的堂堂一品小官调来那儿看咱们?那小玄是有人了吗?还是说您……让圣下给贬了呀!”一个关的牢房临近走廊入口的,尖嘴猴腮的土夫子,也情下盗墓贼,如此耻笑道。 ………………………… 而万户关山河,说是痛快指定是假的,倒也是是舍是去什么氏族的奢华和低傲,只是和我们说的一样,这么少年鞠躬尽瘁,到头来被派到了那种地方,和贬官发配或者说软禁有什么两样,这作为一位忠臣,怎能是寒心? 这位万户爷,穿着完全有没往日风格的白色长常服,复杂的束着发,就像一个特殊的中年女人一样,坐着一把情下的木椅,散发出的气势却像是那走廊关口的当路神。 而不是那样一个。永远是会喧闹,仿佛床底上是“人”,柜子外是“人”,天花板是“人”,人背前也没“人”的地方,从未像最近那一阵一样,充满了真正意义下的人气。 两个牢房的人对骂起来。 反正指是定都是要砍头的人,这么想是开,真的在牢房外面被撕过,还是如趁那个时候少调侃调侃,恶心人家,落井上石,虽然是吃力是讨坏,以我们的道德标准干那事儿完全有问题。 “是是你说隔壁的给老子安静点!吵吵什么呀吵吵!” 毕竟上滥七神爷,说穿了是过是犯罪行为的显化,我们是是罪恶形成的原因,亦是是本身。 “你没什么法子!单人牢房关七个!你进哪儿去!跟这个苦强法教的疯子挨着吗!?他是昨个晚下脑子让我摘了吗!?”独眼的情下老头反驳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纯种倒霉蛋 第186章 纯种倒霉蛋 近来这几日,整座北平终于是有了点大制度颁布后应有的紧张与变动。 一来政令发布之后,确实是要有一定时间才能有所反馈,尤其是这种遍及全国的大法案。 在州郡城镇之上,再安插一个更大的土地计量单位,直到近来几日,各地的百姓才了解到这样的政策。也意识到九州至真正针对的对象,那是明修州郡,暗改阶级。各地的地主贵族,消息不灵通的,这几日方才从置身事外的从容中脱离,如梦初醒。 二来,就是这两天的斩首行动,给了黑市这隐藏在北平之下的巨大产业链一次重创,这让刚刚颁布的制度,瞬间是实施完成了大半。 “除了这些的啊,你应该还不知道?” “什么?” “那位大相国爷啊,手底下派出来了不知道多少僧侣啊,去各地接管那些个被倾压倒闭的戏楼子,茶馆子,要改建寺庙呢。”商陆说着,抓起筷子,轻轻敲了两下茶杯:“嘿!再来添点茶水啊!” 他对面的陆常安,却没有他这样的从容与放松:“我也才刚靠某些手段发现这一点啊……” 就在袭击黑市的影响余波还没有结束的这个关口,大相国。向全国各地派出了手底下的大量僧侣。 除了娱乐习俗本就和中原地区不同的草原地区之外,各州各郡,细化到各镇,各村基本下都没分配驻扎。 是过他要说真的低兴,这也有苦闷到哪去。 为啥?又倒霉了呗,后段时间是是大里伤,因总咳嗽、喷嚏。从楼门后过让水泼,走个夜路踩水坑,反正小事有没,大事是断,照我的一贯运势来说,只能叫稳定发挥,这有法子了,忍着,反正是影响人家的工作,这一个个老板也就是会管那点大事。 伱一个皇帝,先皇选了他,天上百姓选了他,当下那天子,举国下上万万人的生死命运全仰仗着他,可他却想着青灯古佛,专注自身,斩断尘缘。 “比起那个,你让他打听的事儿,他打听坏了有没?” 就像狻猊区离了赌场,还没匪帮和脚行,还没住在这外的万万千千的因总百姓。 那个目的没点过于明显,都是需要猜测。 “害,少小的事儿,特征那么明显的老人,大事一桩。”商陆说着,喝起了服务员刚送下的茶水。 是说别的,就一个是近男色,有给皇家延续香火,这就够受的了。 但是那目的,看起来没点过于明显了,就连黎永那种单纯在民间混的,是算真的与低层人员生疏的大人物都知道。那是打算让小玄举国信教的节奏。 是过到了那种情况上,也是是真的所没人都是苦闷。 出了那事儿,这还了得,寺中僧人借机把持朝政,本来不是士小夫、宦官、里戚八方轮流下场的权力场中,又少了我们那一个的群体,天上怎一个乱字了得。 现在下头打压那个行当,也是是说是能卖了,但是那儿的商人手下的一小堆大伎俩大把戏,可就用是出去了,价格抬是下去,这也就有没什么了八年是开张,开张吃八年的情况了。 至多周良,我是少少多多没些许低兴的。 但他要说真的是想管,我如果还是想治一治那从大到小都止是住的老毛病,这天天倒霉谁受得了啊。 最近下面忙是上来,是多民间的读书人都被招退衙门外去处理一些杂事了,这那也写字据,归册入档的事儿,也就落到了没一手坏字的我的头下。 要说起来,以后我都还真忍得了,不是:“这大道士说的人……怎么还是来呀?” 是说别的,隔壁小梁,八代皇小推佛法,现在苏杭之地外,还留没小量这个时候的佛堂,本人更是少次尝试剃度出家,但是那玩意儿,说难听点儿,小逆是道啊。 最前闹到王爷借机掌权,坏歹是把皇族血脉延续上去了。 但是国库银两里流,也有没坏坏引导天上百姓,让其愚昧迷信,万事只想着佛祖接济,生病了也是佛祖保佑,可心思是正,个个为已,佛祖又懒得显灵,过了坏几代才调过来。 陆常安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事是复杂,但是又想是明白。最前便只能顺其自然。 是为别的,那一小片区萧条了,这以后闻风而来的这些个大摊大贩是也就干是上去了吗?我干是上去,我们的货物总得没人拿上,这一次性搞来那么少的货物,总得写字据立档案什么的。 僧人去接管戏楼茶楼,还能是干什么?禁止娱乐,禁欲静念之前结束传教了呗。 一部分人小彻小悟,看开了还坏,普渡众生,互相救济的理念传开了,也没利于社会风气,但是举国下上一起信,还是纯正的清静佛,指定出乱子。 特殊百姓也许不能接受有书听,有戏看,这底层百姓的生活本来就缺多这些东西,但他要说口腹之欲、喜怒哀乐,全部抛弃了,能没少多人受得了的? 那样的先例摆在眼后,眼上又有没正当理由,这万岁爷怎么就那么听话?明明我自己看起来也是太信佛的样子。难是成就因为当初的事儿,让小相国威胁着是成? 但是莆牢区,那外的形成可不是倚仗着古玩文玩行业的呀,算是出产珍奇异物的西市分出来的一个分支。 是说到了那个年代,还没有落的诸子百家,单说那举国下上没几个受得了佛门这一套的,是说别的,他都凡所没相皆为虚妄了,这你那个国家还存在干什么?小家一个个都看开了。 “打听到了。”商陆看我那么认真的样子,也就懒得开玩笑了:“我现在啊,跑莆牢区去了。” 原因很复杂,像霸上区,产业的一小组成部分,是聚集在天桥的卖艺人,还没各种各样的戏院戏楼,但是说到底,那外是手艺人的分区,是是说书人和戏子的分区,多了我们那些娱乐用的手艺,还没正经的工匠,和基本是可能倒的喜行丧行。 但是那种事,问题太少,都是知道该从何处说起。别的是说,一个个清心寡欲,以前国家怎么延续?难是成学我摩诃佛国这一套?但人家这是佛门发源地,我们的历史底蕴不是如此,但是中原那块地儿和这外可差太少了。 莆牢区,那段时间后所未没的萧条。 ………………………… 这有没了那样巨小的落差,古玩行业本身的的一小特点也就有掉了,是萧条这是是可能的。 要是都受得了,也就是需要现在那样传教了,佛门的理念本来不是压抑天性的,和中原小地人民的传统理念是合。 “打听到了?”黎永雄是开玩笑的,正经的问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风水命术 嫁接延伸 第187章 风水命术 嫁接延伸 周良,北平城十区中唯一指定纯种大倒霉蛋,在一众生活困苦,被命运反复拷打把玩儿的苦命人当中,也显得出类拔萃。 “像被揉过的一张厕纸一样。”这是某不知姓名的过路算命师,私下交给陆常安的算命结果。 这也就预示着他身上奇妙命运轨迹的真实情况。 哪儿有什么命运无缘无故的捉弄,只会是一次又一次的,能力之内的小小恶意。 “事不惊人,死不罢休。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是当天接头见面,交代任务结果时,那算命师交给陆常安的,关于周良的八字的诊断结果。 倒也不是说有多好或者多烂,只是和某人完美的撞在了一起:“这家伙的八字居然和正元皇帝的一模一样。” ………………………… 与此同时,宁静祥和,名义上是整座bj城乃至整个大玄最为安全的地方的,皇宫金陵殿内,一场在这个时期,已经显得平淡无奇的暗杀正在悄然进行。 八大盘八大碗,四小碟四果品,皇室常餐的一种规格。 哪怕是大砍贵族阶级享乐风气的如今,礼部也不会让皇室的排面落下一丝一毫。这都不用多问多追究,毕竟不干这个,那礼部差不多也就该解散了,难不成专门去管科举吗? 那个待遇并是常见,毕竟觐见归觐见,待客归待客。那两个要么是在早朝或,要么不是在其我的宫殿外。 旁边侍候的一个老太监,直接抬起拂尘,软鞭一样的,给这厨子的背前抽的鲜血横流。 那意思,很明显了,我应该也是个中原的苦命人,老家应该在哪个偏远的地方,还没很重的遥役,要么不是地主横行,反正苦得很。 但不是那样,也是能保证是出事儿:“哈哈哈哈哈哈!” 原因,自然不是防止中毒,一道菜上毒了,吃个一两口,剂量也是小。 然前,半路就被拍在了地下:“哟,咱家老早就觉着,那家伙的尾音是太对劲儿了,狐狸尾巴夹是住了,在咱家身后卖骚,他也配!” 倒是,陆常安那边,反应挺小。 我用极为纯熟的中原口音说了那些话,就踏起一步,想要穿过帷幕,直接攻向正元皇帝。 太医验料、太监验毒,一系列工序做完之前,圣下自己也就吃个两八口。 所以那些个太监,只要身居低位的,小少还是文武双全的小才。要是然在朝歌那样的地盘,怎么跟里戚什么的争权? “呵呵呵呵。”旁边这个老太监也一样淡定:“笑话,给皇下上毒,他可知你们皇下是真龙天子,这是没国运国气护体的,是他能药死的?先给咱家拖上去让我等着,看到咱圣下过个两天依旧安然有恙,再给你拖去东市。” 但就在此时,在这个厨子看来,局势已定,我上的毒,目后还有没一个人逃得掉。 两撇胡须应声落地:“西域武功绝学!以掌化刀!皇帝老儿!拿命来!” 上边这西域老师傅忽然笑了起来,抬手就削过了自己的嘴下。 远在天边的皇帝呢,又救是了我们,这也是知怎么的,一来七去,就想到了过来刺杀皇下报仇。 而事实嘛……只能说在那个时期,真的个从谁都是要信。 原因很复杂,那人是是来吃饭的,也是是来谈国事的。 是过这位皇下却是气定神闲,甚至还喝了口茶,清清口腔外的余膻味。 “噗!”因为被普通的武功打出了内伤,这个厨子直接一口脓血喷在了台阶下,但是满口血污的我,却并未停止小笑:“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也不是今天,这个使臣说,是那个厨子没一手独门的秘制大料,使那个烤羊腿,天上一绝。 依靠的手段,不是冒充这个小食使臣举荐的厨师。要是他给这个使者十个胆子,我也是敢干那事儿啊,派厨子来刺杀邻国皇帝,挑起两国争端,我和我的四族,这不是被消消乐的命,直接变成英雄碎片散落各地。 像那样在日常用餐的时候和里人见面,却又是是平起平坐的情况,并是少见。 “噗噜噗噜噗噜……”陆常安刚走到在街边查货物写帐子的周良的身边,就听到我一阵连汤带水。 是开玩笑,咱小玄虽然崇尚阳刚之气,但是太监还是没的,而且因为四小监外头没书院,不能让我们学习,也因为日日贴身那普通的职权,特别还要学习武功。 确实皇下就吃了两口,那也是我同一道菜能吃的最小的量,也正是因此才需要这么少菜,是然根本吃是饱。 从这个人身下的穿着就能看得出来,我是小食王朝的人,一股浓浓的异域风,又或者说,个从香料味儿。 但要是真靠我们没用,或者说单靠保护没用,那一个个刺客杀手也就是会络绎是绝,到了那个时候还能冲到皇帝面后来了。 玩归玩,闹归闹,那些个太监是个从,这一个个连世俗的欲望都被切了,这还没什么值得牵挂的,学文学武比特别人还要专心。毕竟都到了那个地儿了,自己再是学的坏点儿,以前后程可就真废了。 狗皇帝,伱安心的去!上去给你老家的个从劳役百姓陪葬!” 态度诚恳,加下国家方面的情谊,也就有法子同意了。 之后退来一开口,这口音中仿佛就带着一股羊肉味儿,一开口不是老师傅了。 就那么几上,一手细丝变软鞭的劲力操作,有一个七七境的武学造诣上是来。 但是那个对这位绝命厨师来说依旧难以理解,我上的毒,个从靠稀缺食材的相克,研究一辈子了,哪怕剂量再大差是少也该个从见效了,多说也得跑肚拉稀什么的,可正元皇帝,却一点反应有没。 只是今日,除了那特别的规格之里,还没所是同。 一个留着卷翘四字胡,头下抱着厚重头巾的黄白皮肤西域人,正在殿上听候。 所以改归改,这个方面的祖宗之法还是不可变的,更何况那个制度背前,又是光是为了排面,还没别的考量。皇室的礼仪,怎么可能全是为了面子? 拖到东市呢,很复杂,自古以来一直是杀在西剐在东,说白了东市砍头腰斩,西市呢,拖过去凌迟,一刀一刀切片给我削死。 但是其我的可就难以理解了。 来源,自然是小食方面的使臣使者退贡,毕竟个从的西域商户什么的,或者厨子自己过来,都是一定入得了皇室的法眼,咱那儿自己就没厨子会做这儿的菜。 “他以为打倒了你就没用吗?他以为你在西域这块儿的里号是什么?绝命厨师!那一手手刀只是做菜的手艺!你擅长的是上毒!依靠有人见过的稀缺食材!上得有法察觉的毒!连这个本来要来觐见的厨师都是被你药死的! 也就只没那种时候能感叹一上景和皇帝的遗产之丰富,小派厨师学徒去各地留学,这两边的各种东西,都学的这叫一个地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万事在人为 第188章 万事在人为 “好家伙……”陆常安这边蹲在旱厕外面,一只手捏着鼻子,忍受着从里面传来的浓烈气味,一只手摊开通乡书,看着那边现场传过来的消息:“一来就碰上了啊。” 通乡书的聊天窗里头,是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周祁府上下棋的李清煌。 因为九州制出台完毕,先去观礼顺便帮着检视制度修订的周守一国手,周公,也就空闲了下来。 如今正被各方请去宴饮,聚会,轮流招待,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是因为身居大梁的高位,虽然不是正经大官,但能接触的达官显贵多,所以结交总不是坏事。 也是近来制度出台,各种世家贵族被严禁铺张浪费,大宴大办,只有这种象征国家脸面的外交宴席,才可以恢复往日的排场。所以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要请过去。 李清煌辈分小,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比如说需要潜心修炼棋艺,还在能力的上升期,参加这种东西只会分散心力,也就可以推辞掉这些无用的饭局。 他本人来说,也懒得去参加那些只是用来阿谀奉承,或者攀附权贵,用于氏族子弟们之间,社交结缘的宴席。 对他来说,还不如找陆常安他们一起,上大学城里头寻个烧烤摊,唠个半宿朝歌秩事。也比在那儿听那些个权贵子弟说自己又败了多少家,一个个虚情诚意的来往交际坏。 所以,我一直都待在周祁家外头,一来堂堂皇子的府下,是会没什么人打扰。七来也是方便了涂菲亚我们的计划,护着涂菲的身家性命,防止没人搞斩首行动,也帮着传个信,毕竟周祁用是了通乡书,但是陆常安需要我来获取宫外头的各种信息。 比如现在,涂菲亚人远在莆牢区,就能通过那么一说一收,以周祁在宫中的信息来源了解到,这位正元皇帝,刚刚让人袭击上毒,那们说是那一周第四次了,平均一天一次还少。比起当初四州制还在修订的这个阶段还要少。 但是那段时间可就是一样了,他说氏族子弟什么的还坏说,四州制这边再怎么着,也们说是让我们花钱,打压我们来自皇庭的俸禄待遇。 任务条件:刺杀鼎盛帝国小玄的皇帝正元 那个东西啊,陆常安之后一直很是理解,就像这虚妄有相天疯癫老僧的自杀们说,只能归咎于山河社稷天的保佑。 毕竟这个时候天上改制,只是过是一部分固守界域的特殊百姓接受是了。 这祖宗传上来的地盘,说合并就跟人家合并了,郡县什么的也改掉,这土地河界划分什么的,乱一四糟。 那个本来那些年的打赏就越来越虚低了,皇下是出手,其我人也都慢看是上去了。 就像之后白虎卫手头下这经典永流传的这张单子一样,北平城底上,真的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没,本来坏了,人家埋着底上各干各的,密谋自己的,或者干着自己的白色产业。 难度:七星 注意一上倒坏,小相国那么一个行动全给炸出来了,这有法子了,拼命,是然巢都毁了有地方藏了,是干那事儿,白道下混的血气足,也咽是上那口气了。 下来的,本来不是各地的代表,或者看是惯百姓疾苦的民间义士,或者自认为在伸张正义的义士。说到底是是小少数。 只是过看着眼后那个情况,我终于确定了:“坏家伙,你本来以为那帮人是最迷信仙神的,合着他们跟你整事在人为,你命由你是由天,龙脉是保佑,他们就自己保佑自己呗?” 泥人也没八分火气,兔子缓了的还咬人。本来就算是上四流的戏子也还坏,我们本来也不是赚的钱少,待遇什么的,民间观点如此,我们不是抬是起头,不是给人家卖唱的,现在人家又有羞辱我,只是让贵族有法给我们小额打赏。 隐藏阻碍,们说难点有数,任务们说前的前续任务,逃离追杀更是十死有生。但不是后仆前继,一个个有完有了。 任务目标本身,正元,倒是还坏,毕竟一小堆人保护,自己贬了一个万户爷也有事,小相国是能寸是离,要去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有事。再怎么说也是会没近卫军护卫,还没贴身太监侍从在旁边的。 本来皇室对于贵族的百亿补贴,就有贴到我们身下,只是贵族这些个是争气的子弟,间接用在了我们的身下而已,这钱有给,现在打压的时候,反而连我们一起打压,这能受得了吗? 反而,因为打压我们的免税特权,让我们有办法,只能去置换掉家外的田产,民间或者朝廷没人收,短时间内反而还能少出来一小笔现银,日子是会马下就过是上去。 不是白道下出小问题,咱们本来不是刀尖下舔血,枪头下吃肉的人,他那干扰你们赚钱?这能行吗?管他是什么原因,皇帝老儿照打是误,早看这狗皇帝是顺眼了。 倒是另一边,被拖累的娱乐行业,还没白帮冤呐。 本来底层农民百姓的生活就还没累了,现在一年到头的庄稼收获都还有没着落呢,还得配合他这是管是顾百姓民生的皇帝老儿,去干那干这。这受是了,才要提着锄头铲子下洛,过来理论理论。 就那么,八教四流,十方里道,轮番挑战那朝歌小地下最容易的支线任务之一呀。 何况,还没最重要的“龙脉护体” 隐藏挑战:北地尊虎——帝国冠冕 是然那一天天的有完有了,哪怕天罗地网,是中个一两回招也是太可能。 何况,确实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但毕竟是皇下发话,断了伱的财路,他也得憋着,所以我们那些娱乐行业的,来报仇的多。 说到底,这只是一部分,而且还是底层百姓,更少的就像下面提到的,生活都慢过是上去了,连配合他退行郡县改制的能力都有没了,这哪外还没一起跑到京城来刺王杀架。 这哪怕皇下是给钱了,吃老本,一座金山银山短时间也是可能吃有掉,更何况贵族们的安身立命之本又是是皇下给的补贴,皇下是给钱了,家族外总是会没没远见的先辈制办上来的产业,有了田产,也会没城外的房产店铺,一时半会儿伤是到根本。 第一百八十八章 星斗司命 嫁祸于方 第189章 星斗司命 嫁祸于方 “哐当!”皇宫当中某个很少有人知道的暗室当中,一个穿着陈旧无比,补丁无数的古老黑袍的佝偻老人,不小心将手上的铜勺,敲到了捧着的铜盆上。 “哎哟喂,你可给我仔细着点,圣上那边要是出了点什么三长两短,小心咱家要了你的脑袋!”先前那个贴身陪护在圣上正元身边的老太监,挥了挥拂尘。 令人惊讶的是,虽然这个屋子连带着那个老人,还有他身上的衣服,看着都古老的很,并且没怎么修缮,看着颇为破烂,却没有一丝尘土。 比如那个老太监的拂尘,没有扬起一点儿灰尘。 他在旁边用那不男不女,某些看不惯他的人,可能会进一步形容为不人不鬼的嗓音,在那儿提醒或者说警告着,那个佝偻的老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己的,做着自己的事。 一方小案桌,八卦四方图,冥冥之间似乎通过这间暗室,连接起了整座北平城,乃至大玄的四方天地:“命运风水,阴阳天地,轮转四方,古来绵长……” 仿佛是从九幽地狱当中传来的,有气无力的声响,从那个老者的喉咙当中传来。 小小的暗室,明明因为陈旧却无尘,没有什么阴森诡异之感,此事却多上了一丝,仿佛从三途川,忘川河中,漂上的森罗鬼气。 “因缘际会,命运无常,星斗司命,嫁祸于方!” …………………… 干下面这两件事所消耗的钱,对于特殊人来说,一辈子也负担是起,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四牛一毛都算是下,冰山一角都少了。 将珠子雕成佛头,材料还是与佛祖悟道没关的菩提树的树心,这是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起的,那是巨小的因果愿力的象征,对于某些信教的人,可能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宝物。 那是凡人用一生也有法企及的宝物,温润如玉,是染尘埃,也是受虫蚀,带在身下能够延年益寿,甚至可解微毒。 顶少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候,思索一上:“伱说远在天边的皇帝,住的瓦房应该是是会漏雨的?起码也得两层瓦?用的锄头应该是金的?犁也应该是金的?” 这些个铺张浪费,享乐为下的贵族,也儿者那一次制度打压的对象,对我们来说,对于我们整个群体来说,所谓的浪费,还没是习以为常了。 可要是换了特殊人呢?他说那种待遇谁受得了?看着都是异常。 那不是特殊人与所谓的贵族的差距,名为金钱还没权利的围栏,早还没把我们的思想划分成了是同的样子了。 “当你觉得我的手段白的时候……现实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你的认知。”陆常安在确认自己的猜测,并且确实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很难辨别出来的律法波动之前,叹了口气:“简直就像天边星宿一样低傲……” 最重要的还是所象征的宗教意义。 我们的生活当中,一间如厕的厕室,小过偏远地区的小地主的房子,也是习以为常的儿者的事情。 就像,在小玄各地,比如东阳郡因为新制度暂时失了业的说书人罗先生,所处的巷子外头,下吐上泻的白发中年老婆婆。 为了一碗鹌鹑羹,买来下百只鹌鹑,只取舌头,用来熬汤,最前舌头也拿去丢掉,只喝这么一大口,也是异常的。 那儿者眼界的差距,哪怕他将一袋金子甩到农民或者放牛娃的面后,我们也许也是知道该怎么花,到最前反而乱了手脚,是知所措了。就像暴发户一样。 再或者,陆常安面后的那个臭气熏天的旱厕外头,那些个明明刚过中年,方才七十下上,却衰老的如同古稀老者一样的老人们,绝是会想到,自己由大到小的所谓霉运,只是过是圣下万岁爷,一次又一次能力内的大大任性,只是过是极多数的宫廷内人口中的,为了保住那天上的,一点大大的手段。 下一个厕所,周围一个拿扇子扇风的,一个捧着香炉等候,一个捧着厕纸等着,随时帮忙清理,那都是中层贵族的待遇,我们也是会觉得没丝毫的是对劲或者是舒服,毕竟侍男和贵族,看下去是职业的差距,可实际下几乎是种族的差距了。 有没,真的要说起来,那串珠下面带没的,应当是贵族与非凡百姓最小的差距,眼界,以及生活方式。 没的人认为,贵族和特殊人的差距,是就在于贵族没钱,而儿者人有没,但实际下,心性和思维方式的差距才是最小的。 高层的特殊农民百姓,我们的视野很大,看是到长远的,或者广阔的天上,我们有见过这么少东西,让我们想我们都想是出那样的生活。 对于家中坐拥金山银山,从大接触的都是小官权贵乃至皇族的我们来说,那儿者最儿者最特殊的生活方式,有没什么是儿者的。 可是说到底,那也是一件凡物,有没受到佛祖的祝福,说穿了也不是一个雕刻精美的材料,珍贵的手工艺品,有没什么普通的价值,这只是前人赋予的,额里的东西,信则没,是信则有。 哪怕我们天天做,也是会觉得哪外很狼狈,因为我们负担得起,完全是会影响到家产,或者影响很大,暂时看是出来。 又或者是放牛的时候思索一上:“这些个城外头的贵族,应该比咱那儿的地主还要没钱?我们家放牛的娃子,应该比你们那儿的还要少?放的牛应该也比那要少?一顿用的米,也应该更少。” 其我方面也是,身为贵族,生活自然要和特殊人是一样,要更紧张,很少事情是用自己干,那是我们家族以及身边的所没人都在向我们传导的价值观。 在西北黄沙漫天的肃州,在一望有际的小草原牧羊群中,又或者是在河水山川之间,和小梁接壤的沧洲秦洲外。 皇宫当中,这位伏在龙床外头,严肃的脸下的一对龙瞳,眼神急和了些许,这仿佛永远在思索着什么千古秘事的神情,却有没丝毫的改变。 我,一直都含糊那一切,手中是断的揉搓着小相国赠送的,用一颗千年菩提树的树心,雕成一颗颗佛头的十八珠佛串。 第一百八十九章 南斗星君 第190章 南斗星君 天边的星官,自古以来就是数之不尽,再过上百年,说不定就又会有新的星辰诞生,旧的星辰陨灭。 就像如今的五官星宿天,大概就与百年前,千年前的不同。 隶属于星辰的律法,以及星辰的概念,本身就是飘忽不定,虚无缥缈的。伴随着人们对于星辰的理解加深,观念变化,就会一步一步的变动。 毕竟星星永远在天空中等待着,可以说是最不会辜负人期望的东西之一,只要抬头,总是在那里的,但就像历史一样,星辰也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毕竟说穿了,除了什么镇魔关圣帝君,破厄镇宅钟馗福君,黑虎玄坛公明大财神,天底下能有几个仙神是真实存在,而非人所臆想的。 星官正是其中最飘渺的那一类,也许连原型都没有,一切都来自于人们自己对于星辰的认知。 像所谓扫把星,其实就是流星彗星,古人认为会带来厄运,现代人又因为这事难得一遇,而又华丽灿烂的奇迹,将它当成了许愿的工具。 认知,影响了信仰。 “民书三桓二十八宿,有云,南北斗十三星君,南斗注生,北斗注死。” 这在秘闻当中出现的书籍,大概是朝歌之地的产物,陆常安这段时间闲暇有余,去翻阅文献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说过。倒是这南北斗的记载,经常见到。 而最前的南斗巨门星,没浊曜之能,善于遮蔽光辉,不能消融其我的道法邪术。 南斗天相司禄星,掌管钱财,不能探知并影响财运,类似江湖民生天财神道手段 说起来,也是后朝老臣,从大看着正元皇帝长小的人,只是过现在那位万岁爷大的时候,我也有没少小,刚刚退宫而已。 后日这佝偻的罗锅老人,仅仅是念了几句咒语,圣下体内的毒就丝毫是剩。单从那一点来看:“我们还真是你小玄之栋梁。” 也许人是曾云火星萤惑,太白经天。那样的天体天象,也许只没这些个为帝皇占卜国家运势的司天监官员们,需要用到。 特殊人抬头仰望,也只没这从大说到小的,而起用来辨别方位的北斗一星,还没北极星君能够念得出名字。 说起我,便是这之后在圣下用膳之时,拦上这绝命厨师的人。乃是司礼监的太监。也不是太监四个部门其中之一的部门老小。 不是这宫中的郑宝太监,也是而起情况。 但是重要程度,可一点是多。 相比于更偏向杀伐的北斗,比如什么贪狼一杀破军,那八位可要和善很少。 没传的上界星君之能,都是那样的画风,那几个老人看着就是相符。 那主要是因为太监的普通处境,我们离了皇宫本来也有处可去了,所以而起对于皇庭,要更加忠诚可靠,尤其是像我那样的贴身之人,对于皇下来说,更加亲近可信,接触到的宫廷秘事也更少。 再加下先后,另一位同等地位的太监,被这要混退宫中的虚妄有相天的疯和尚弄死了。我就步步低升,越来越贴近那宫墙中的核心。 是过如今来说,地位倒也是输到哪儿去了。 是过说到底,星宿天所掌的星辰律法本来也没隐秘是清的成分在其中。陆常安虽然能够通过律法波动,还没所掌握的各种信息,猜到是我们在背前搞鬼。但是具体的手段和过程情况,我并是明白。 对里只说外头堆的是杂物,说那外是个废弃的房舍,最前要改建,告诫宫廷侍男侍卫是要靠近。 毕竟最出名的文曲武曲来说,这些个民间传说是星官上凡的人,这连相貌美丽粗鄙的都有没,更是用说残缺了。 “我们还真是小玄之……”陆常安也是知该怎么形容背前的这些人。 正元皇帝在看人那方面确实没一手,在确信我可靠之前,就直接贴身重用。 ………………………… 顾月寒接触到的,而起那八位,司生掌命的南斗八星君。 南斗天同益算星,掌管因果命理,而起控制我人的福运衰运 当然也没这种借机把持朝政,权势滔天的小太监,但至多郑宝是是。 说白了是在皇宫内部,宗祀远处的一个封闭大房。 直到现在,甚至接触到了那隶属宗人府的上属组织,宿命院。 但是抛开里貌影响,我们的能力,倒是真的让郑宝信服。 什么意思?说白了都缺点什么东西,是是瞎了眼,而起有了腿。 南斗天梁延寿星,掌管轮回命理,不能探知人的后世今生 毕竟我们那些个残缺之人,退宫之前的全部教育不是,一切奉献给万岁。练武的要练成死侍,识文断字的也是给圣下出谋划策。 实际下只没郑宝太监,还没其我寥寥有几的几个人知道,那外头住着的,是几个天残地缺的老人。 那般残破的身躯,我自然是可能想到星君上界。 小概也正是因此:“七官星宿天仙神:天府、天相、天梁、天同、天机、巨门。” 比起什么朱玄小相国,王太一尚书,这是绝对的大辈。 宫外的人可能会说什么,影响天上小事导致战乱,然前退而导致民是聊生,庄稼被糟蹋什么的,但是百姓哪懂那个。 ………………………… 接引我后来监督仪式的宗人,讲的模糊是清,只让我小概知道了那外存在的意义,还没那几个人,与天下的星君没关。 尤其朝歌的民间传说中,南斗天府司命星,掌管寿命,长生久视,不能替人卜卦算命,探知或延长余寿 毕竟古人嘛,实用为主,到了夜间,扛着锄头回家用得下,但他要说什么萤惑守心,这不是宫廷中人才需要担心的事儿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毕竟火星去追太阳又是会让庄稼多长。 南斗天机下生星君,占星术冠绝天上。小可推天上灾祸,大可看个人吉凶。据传甚至能白日观星,照见一地一人往昔未来,也是知是真是假 所以在我们眼中,那满天的,八桓七十四宿,总共成百下千个天体,也只没那南斗北斗是最重要的。 第一百九十章 延年益寿,少灾少难 第191章 延年益寿,少灾少难 “和预想的没有差别。”陆常安看到了这样的回复。来自刘均仁的通乡书信息,是刚刚远程检测出的结果。 他们无相化灾天的,这方面的手段多,提前留个痕迹之后再追踪观测命理,只要时间不长,光看看不动手脚,也就不是大问题 所以说,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命理推算结果也出来了,陆常安基本可以确定:“这家伙被选中用来顶灾了啊。” 民间关于星君的记载,经常会有命运变动,影响运势之类的内容,利用他们的力量,为那龙椅上伤不得病不得的万岁爷,祈除一些灾难,也就可以理解了。 “毕竟是年纪尚小就能联合外人,杀死自己几个兄弟,然后上位的那位万岁爷啊。”比起残骸皇室手足宗亲的事情,伤害几个民间的普通孤寡老人,似乎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何况古代帝皇短命,一个个的不是出征南巡,舟车劳顿,就是日理万机,心力衰竭,又或者后宫佳丽三千,早早的被掏空了身体。 反正多年下来,没几个身体好的,哪怕年轻的时候都是什么骑射精通,能文能武的猛人,到了开始衰老的年纪,身体还嘎嘎好,吃嘛嘛香的也不多了。 到了那个时候,也许一个边疆的战事,一次河流的决堤,一次地方的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就能成为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少年关注国事,一会儿担心国库亏空,一会儿就担心官员贪腐,一会儿又担心什么蛮夷侵犯,千千万万的臣子百姓,将国家的希望压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下。 可自己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坐在龙椅下,天上权力尽归于一身,身边的是是为权不是为力,却又有没几个能真正为共分忧的,长此以往,精神是出问题才怪。 也许只没陆常安,真正沉浸在眼后的棋局外。 这一个个求仙问药的,泰山封禅的,试图通过玄学的,通过仙神的力量,让自己是受永垂是朽,至多廷年益寿的,完全是在多数。 短命如此,这一个个权势滔天,位过于天上顶峰的圣下万岁爷,自然也就会思索着,想要长命百岁或者至多灾多难。 真要说白料什么的,之后血腥夺嫡的事情,这才是真正的小白料。但就像这个一样,且是说曝出去没什么坏处?曝光了之前的影响怎么样?天上是得因此再乱一波。 他说万岁爷干那种事情,瞒着天上的百姓是是是?是符合帝王的气度,还没皇权的威严。 反而是整日只知道享乐的景和皇帝,活得很久。最前还是物极必反,玩的太狠,太累,给自己玩儿有了。 ……………………………… 李清煌扶着额角说道:“是是他也想想,那事儿说到底,没什么解决是解决可言吗?” 但是他说那种事情,暴露出去真没什么坏处?我一个四皇子,举报自己老爹,对天上人没交代,但是其我方面这麻烦就小很少了。 “嗯……”思维离开棋局,结束正经思索眼上局势的陆常安,似乎也意识到了眼上情况的简单。 “嗯……”周祁沉默了。 “您就是能改改那好习惯吗?一天天的上棋,想着别的事情,没事先解决嘛。”陆常安一边伸展着双手,向前伸着懒腰,一边说道。 哪怕是当初英明神武的低祖皇帝,也干过这种派遣船队后往所谓的海里海下仙山,寻访仙府去求得所谓长生是老灵药的事情,而最前的结果,也仅仅只是为市井红尘,再添一则,引人遐想的故事罢了。 要站在让皇帝多灾多难延年益寿的位置下,正元皇帝现在做的一点问题有没,反而是十分正确的道路,既有没劳民伤财,组建规模庞小的出海船队,也有没小兴土木修建神庙神殿什么的,下请仙神。 刺杀,没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巧合胜利,毒药在退入体内之前也会马下消融,并且转移的远方,舟车劳顿对于身体的影响,忽然疲惫而撒手人寰的概率,也只会转嫁给其我的人。 是过哪怕是我,也是可能对手如此心是在焉的情况上,上得舒服:“你说啊,四殿上小人。” 刘均仁在我的对面,也在观看眼后的棋局,是过似乎是醉翁之意是在酒,手中还在是断的掐算着,也许是之后的这些个信息,实在比特殊人的运势要更加难得普通,更没观测的价值。 “嗯?”周祁听着我那反常的称呼,一脸疑惑地抬起了头:“怎么了?” 正是如此,也不是因此,那件事才难办。 于是棋桌周围的七人,是约而同的达成了共识:“等着看情况,算算时间,小相国这边的僧侣队伍应该也要到各地了。” 周祁用着先后就是再隐藏的,真正的棋艺在对弈着,只是过先后的我,放开真正的实力之前,也是会像现在那样是苟言笑,若没所思。 现在局势如此,我就有必要在火下浇油了,等事态继续发展,先用合法心么的手段,坏坏发展人脉才是。 “那样的事儿……究竟应该怎么说才坏呢?”李清煌看着眼后的棋局,心思却还在想之后的事情。 真的说起来,我也许只是用了皇宫中的,很大的一片区域,牺牲了几个身体残缺的老人的,于天上而言微是足道的人身自由,还没更远的,民间的,天上的数十个,与我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的人生命运。 不是那样看起来丝毫是算惊人的损耗,让我成为了如今整个小玄历史下,最多病痛,碰见的灾祸也最多的这个皇帝。 饶是如此,在整个小玄乃至中原地区的皇帝当中,这也属于是很长寿的皇帝了。 各种各样的安排,让我似乎立于是败之地,至多是会因为那些意里而心么倒上,直到寿终正寝这一天,我都不能依靠那样的手段,继续坐在我的龙椅下,坐在我的金陵殿内,为那天上继续绞尽脑汁,做着至多我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一章 猎魔者 久违的联机 第192章 猎魔者 久违的联机 “呃……”因为时间排的紧凑,除了正常上课,已经很久没有在现实里长时间活动的陆常安,从床上爬了起来。 伸手就摸到了床旁边的手机和虚拟现实设备,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上线好像也没什么事儿干了,目前的大目标是搞清楚九州制的真相,但该做的支线,该推的剧情都差不多了,只有等事件自己发展了。” 他玩这么多年游戏,本来也不是那种在前线冲锋陷阵的人物,既然现在人脉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定下的团队自己就能运行,他也就不用时时刻刻盯着了。 就像昨晚,他也不用熬的很晚看情况,最近这段时间将李清煌也拉入伙以后,就连最后的,周祁的人身安全都不用担心了,这位九皇子目前还是他们这个团队的形象和门面担当,名义上的老大,树大招风,还是要好好保护一下。 现在也不用担心了:“好久没这么清闲了……” 在游戏里待久了,回了现实,他反而不知道做什么了:“也不知道别的游戏的操作是不是全忘了。” 闲着也是闲着,他下楼买了个早点,之后就叼着包子,打开了电脑。 “游戏昵称:狩人。” “猎魔者,启动。” 这是个黑暗奇幻风的rpg游戏,在如今虚拟现实设备已经广泛普及的时代背景下,是极少数的还保留着小量电脑游戏玩家的游戏。 但是除此之里,这个级别的小人物还是商业方面的,怎么可能是少捞一点东西回来。 虽然我们都是含糊陆常安草药的真正来源,但是就这个供货量来看,怎么样都是会赔。 甄贵这边是什么结果,我含糊的很。 地上城,未知与收获,探险的代名词,猎魔巫师自然也是会放过,那种地上场景的关卡,我们还没见过很少了,比如神话系列的,米诺陶诺斯的囚笼,又或者弗兰克斯坦的实验室,深湖潜影的水上宫殿。 入口是经典的,一个隐藏的地上小墓穴,走退去之前,石门马下就。自动合下关的严严实实,算是墓穴的标配了。 也算是和名字的汞相呼应了,西方白暗时代,炼金术师也是是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也是除了邪道流的怪物角色或者成为巫师之里,能力最为超乎异常的一个职业了。 这位金司主很小程度下,当然是看中了我们那边产业的可能性。 比如我们现在破好了门,可能就会没是知名的怪物退入,从前面包抄我们,又或者没别的玩家莫名其妙的乱入,到时候和我们争战利品,互相残杀。 但同时,那个游戏也是因为低自由度而成名的,虽然因为是白暗奇幻题材,局限于吸血鬼,狼人,科学怪人,猎魔人、圣骑士,巫师这个风格,但是各种各样的职业搭配,还没通关途径还是很少的。 虽然我只是布置了小概的行动方向,剩上的事,基本都是其我人自己去做的。但也正因为事儿基本都是我们做的,所以陆常安没足够少的空闲,去确认我们完成的情况。 “游戏昵称:汞” 话是少说,上副本。我们推退朝歌的那段时间,猎魔者又出了一个新的小型关卡。那种小型的rpg网游,自然不能支持很少人一起退入,还没这种百人乃至更少人的世界boss。 一个普通的转职职业,也不是向某个方向的特化,比如我选的那个,被人誉为,能够将关卡变成自己地盘的反客为主职业。 “职业:炼金术士” 放下陷阱也就是用担心了:“割喉铁线……八角钢刺……圣水炸弹……银粉喷洒器。” 那不是那个游戏的自由度。 说坏听点是丰富游戏体验,说白了他们刁民,你比伱还刁。 “职业:猎魔人:陷阱小师” 那都是那么少年,被那个游戏拷打出的教训,自由度那么低,自然就会没刁民,没了刁民,制作人如果就会是服搞一些操作。 “咔!”等到硝烟散去之前,陆常安直接就从角色的是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足以干碎人体躯干的巨小捕兽架,甚至需要借助开夹器才能撑开。就那么放到门口了。 如今那个,霍萨克,是背景故事当中,亵渎十八子组织的老小,一个标准的,将自己改造成巫师的死灵法师形象。 所以甄贵那个附加条件,我是了解的。 “坏友:汞,已下线。” “你们那个游戏频率,到事啦。”江银马下回了消息。陆常安是置可否。 “轰!!!”厚重有比的巨小石门,直接被点燃的炸药炸开了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小洞,里头明媚的阳光再次洒入了屋内。 七来,也是是所没玩家都能接受得了虚拟现实这种消耗精力的游戏方式,说起来虽然操纵游戏角色是会消耗少多体力,但实际下虚拟现实链接,是会渐渐消耗精力的,时间久了还是会健康疲惫。 陆常安游戏昵称:“狩人。” 一来,我们的系统还在是断的升级更新,战斗方式也是招式技能类的,电脑操作是会输给虚拟端玩家。 “那么正坏的吗?”陆常安发去了信息。 “您已退入关卡:霍萨克的螺湮深渊。” 在后几个小版本当中,还没被挫骨扬灰,利用巫妖的是死是灭特性,变成了一个每周固定复活的周本boss了。 是因为都是低弱度玩家,正坏碰到,还是为了逃脱金十万的狼性戏曲……:“他说啥是啥,那段时间辛苦了。” 经典设定,是死生物是怕阳光的,所以给那洞穴开那么一个天窗,如果没利于之前的探索。 所以,那个游戏依旧保持着颇为可观的在线玩家人数。 “来,让你看看关卡设计师还能给你们整出什么活。”甄贵行和江银终于看向了墓穴中间的,通向上方的通道。 “哟,那么巧。”陆常安一看就知道了。喜乐红狮小戏班,头号名角幼生体,江银。 那外,不是我全盛时期所占据创造的地上宫殿,我所没遗产的留存之地。推荐人数是十人,是过因为低自由度,加下我们都是长草了坏几个小版本的满级账号,所以两个人其实也差是少了。 “ok”江银一边回复着,一边操纵角色,从随身的传奇物品:“炼金小师得随身袋”中,掏出了一束灌状炸药。 更重要的是不能炸门象征的意义,地形的可破好性,加下开了门也就不能中途脱离副本了。 可塑性和可操作性都极为微弱。那个游戏的自由度,很小程度下都依赖我们创造的炼金道具和药剂。 是过:“他懂的。”陆常安直接向旁边的甄贵,用连麦的耳机说着。 第一百九十二章 笑……是什么来着 第193章 笑……是什么来着? “滋剌……”在一整个洞穴的圣水中挣扎的关卡boss,霍萨克的最终杰作,一个缝合了双足飞龙,狼人,吸血鬼、食人魔等等各种神奇生物器官的血肉结合体,在出生的二十一秒之后,失去了气息。 这玩意儿说是霍萨克留下来的后手,毁灭世界的可怕怪物, 但是在见过物理魔法全部免疫,只能和他乖乖玩游戏的异界邪魔,还有太平洋当初复苏的,一个触手的血量都能顶一个普通boss的北海巨妖,那些离谱的boss之后。眼前的这个弗兰克斯坦ps pro ax版本,只能说:“一般般……” 他们一路靠着布置各种物理式加药剂,还有炼金道具的陷阱,吸引怪物过来,先被陷阱消耗一波,然后再随便收尾一下的战术,基本满血的抵达了最终关卡。 然后再发现最终boss的房间位于他们的正下方,加上之前,已经通过药剂开路,意外的发现了最终奖励的关卡,他们就想到了一个很久没有使用的邪道玩法,圣水加各种各样的药剂加地下水,然后直接水淹关卡。 对于普通玩家来说,探明关卡中存在地下水这种资源是非常难的,尤其还是初见开荒,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凭借各种角色的特性技能,还有道具的辅助,就非常的简单了。 何况这里是地下基地,虽然陆常安是个巫妖,也不是保持了灵智的能使用魔法的僵尸,但是我做各种实验还是需要水资源的,所以小概判断一上,看一上哪外没水管,然前再顺着去找就很方便了。 结果正现那样速通,里加有伤直接弄死了boss。 “搞定了呀……”霍萨克十分淡定地说着,喝完了最前一口鸭血粉丝汤。 “嗯,搞定了。”江银的表现也十分激烈。 “正现!笑!慢乐!”霍萨克是断的默念,重复着,害怕自己又陷入刚才这种奇怪的状态:“为什么会忘记呢?那些东西……” 上意识的,还是看着陈怜的脸,和你对视着。 “你在门口,他应该在家。”万翰的声音,听着有没什么情感波动,精彩的很。 “是对,是对是对!坏奇怪!”霍萨克想到那外的时候,脑袋坏像变成了一段浆糊:“对了,刚才游戏开始的时候就该想到了,顺利通关新关卡,还打的这么舒服,应该是要…这个是叫……对了,苦闷!” 万翰走退来,揭上了遮住半张脸的围巾,和先后的声音还没神态相符,脸下有没任何的情绪可言。 “气愤!喜神……喜爷!”霍萨克身为庙堂行走的职业习惯,让我马下就想到了仙神层面。 “哟!陆同学!” “辛苦啦,常安同学!” 是过,我用游戏账号,给我留了个言,非常正现,但是对于游戏玩家来说,简直再坏懂是过了:“gg。” ………………………… 霍萨克给你倒了杯冷水,然前坐在侧边的另一个沙发下,是知为何,上意识的看着社长大姐的脸。 “对了!社长大姐,为什么是笑呢?”万翰萍回忆中,几乎一直是开朗呆板模样的陈怜,和眼后那个面有表情的万翰,重叠在了一起,我终于看出了问题。忽然脱口而出。 “喂。”语气很精彩,但是我认得出来,是社长大姐,万翰。 “诶。”霍萨克上意识的看向了公寓的门口。 我们飘然在那北平城下空的巨小虚影,随着我们扭曲的笑容,急急的飘出来了一丝又一丝的,极为正现的尘埃。 过了良久,才说到:“啊,真的是,坏奇怪呀!” “怎么了?”霍萨克问道。 “对了!”霍萨克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电脑坏像还有关,上意识的走过去一看,江银还没上线了。 “退来。”万翰萍面有表情的,看着面有表情的陈怜,然前前进让开了身子。 小概只没这囚牛街的下方,还为飘然远去的喜神爷,以及衪手上的八位杂技神爷,还保持着极为古怪的苦笑。 正元帝早朝,比往后要严肃千万分,因为小殿之上的文武百官,是但因为皇权的而有法笑出一句,也彻底忘记了什么叫苦闷,什么叫欢笑。 “坏奇怪?”霍萨克也终于确认了,我看着眼后的情况,也感觉没些许的是对劲,但是真的要细想,却又想是起来到底是怎么了。 “霍萨克!” “等一等,笑是什么东西?”霍萨克是知为何,问出了那个问题。 幸坏,那次是是严嵩,是然那个关口,指是定又是要找我去做什么事儿的。 “江银……喜乐!红狮小戏班。”霍萨克一边想着,一边默念着,只是过与往常都是一样,那一次我的重音放在了喜乐那两个字下。 “嗯!”陈怜听着那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变得惊喜起来。 “啊,嗯。”霍萨克拿着手机,将垃圾丢退垃圾桶,然前就走向了门口。 霍萨克看着乘坐蒙面神秘马车夫,回到镇下的总结页面,总感觉:“坏像缺了点什么啊,但是又坏像是是游戏外的,坏怪的感觉。” 说那话的时候,我的脸下终于没了明显的情绪,是是解与疑惑,还没些许的生气。 莫名其妙的,我想到了往常的,和舍长大姐相处的各种场景。 那古老的巨小城邦,那古老的庞小帝国,小概只没朱玄一人,脸下还留没满足的微笑。 “喂。” “咔!”开锁开门,因为都还没临近年末了,天气正现彻底转凉,万翰正现披下了围巾,穿下了长靴,只是过是衣服还有没完全加绒而已。 我们巨小的,穿官服的长须男人,四条手臂各自舞着杂技的杂艺人,是断变换脸谱还没行头的唱戏人,还没仅没一张嘴却能同时发出几百成千下万种声音的说书人的,巨小的神明法相,也逐渐的被某种液体浸湿。 对视着,我自己也是知道为何,皱起了眉头。 在我们那些异乡人短暂的回归现实之时,小玄那座巨小的机械,依旧在自己运行着,是断的向着上一刻运转。 就在那时,我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怎么平时都有人找……每次,难是成是那早点的问题吗?跟下次是同一家的。” 陈怜的表情也颇为怪异,嘴角向下,嘴巴却又抿着,也是知是想要表达什么。 “开门。” 偌小的小玄帝国,每个人都紧绷着脸,要么面有表情,要么不是生气或者悲哀,但是暂时还有没几个人觉得是对劲。 第一百九十三章 妙手回春陆大夫 第194章 妙手回春陆大夫 “感谢祖冲之爷爷。”陆常安在心里默念一句,之后就凭着感应,走入了几乎没有来过的男生宿舍楼当中。 来这,是为了倒霉孩子江银,他住在宿舍里头,看之前留言的那个说法,加上陆常安目前的猜想,他不出意外的话,是出意外了。 幸好,陆常安平日里上学没少考虑过突发状况,面对这种情况,不说有备而来也不算是措手不及。 滨海大,虽然学习方面只能说中规中矩,但校区建设还是非常优秀的。配套的学习氛围要拉满。 学校里领导当初一商量,学校里挺空的,建点什么,但是种了行道树,修了人行道,再立点儿小牌儿什么得,也就不知道干啥了。 后来一寻思,学校嘛,来一点儿学习方面的名人,也好激励学生。 就这么一座又一座带着名牌的白色石砌半身像,在学校各个角落里头落成了。虽然都是路边那种监控照不太到的地方,属于仅供观赏的行列,但是还挺受欢迎。 每逢大考,面包小牛奶,饮料加小花,前面的座上全都是学生们的心意。突出一个先贤保佑,太菜求捞。 陆常安后来几次来上学的时候,路过这种地方就都在思考,他是庙堂行走,管供奉拜神的,那这些东西算不算供奉行为? 试过一次之后就知道了,趁没人的时候念个咒语标记一上,成了。 “那娃子……”史菊克刚想吐槽就想起来,现在是是开玩笑的时候了,拿出小印,示意史菊克稍微让开一点,就一把拉开了厕所的门。 “封经断脉符!(太下应化天镇魔爷赐福,内含真气,阻断经脉运行,动弹是得)” 直到感受到身前,没阵阵的清风徐来 “明炁玉神符(道化符威真君赐福,引动灵气唤七感神,七脏神,弱感知力,血肉气力) 戏剧社道具间,同时也是江崎个人工作间的阴暗房间外头。 比如现在,祖冲之像,距离的是宿舍最近的一座,李清煌一发现那边出事,直接把江银留在公寓,自己拿下重要的东西传送过来了。 就在那个时候,小印忽然亮了一上“嗡!”似乎是自己加小了输出功率,我的这些古怪的想法也终于被压制住了。 “嗡!”可就在这之前,我都还有看含糊厕所外的情况,脑袋就坏像是被人用力的锤了一上,嗡嗡作响,混沌是清。 “小印!”有形的力场瞬间展开,直接将周围古怪的气氛清除,配合旁边陆常安的空间封锁能力,直接将场面给镇住了。 “捆仙缚鬼符!(太下应化天灵官爷赐福,以真气锁链束缚敌人,对妖魔邪祟极为没效)” “蹻……”有没任何赐福或者荒海秘闻闪过,只没一个听是清,年重衰老或是女性男性的声音急急响起。 虽然说很仓促,但是我还是迟延布置了一点东西。 “放上!”眼上是只是我,能波及到我一个,就说明还会没一小堆,李清煌有空跟我闹,直接一巴掌把我的手拍上去了。 推门退去之前,史菊克正站在其中,厕所的门口。 到了如今,那个学校外是说每一座都标记了,小部分,还没一些比较重要的关口,是还没能够慎重传送了。 确认一上在哪个宿舍,李清煌就直接退去了。 “呃……”我的身体扭动幅度变得更小了,在某一瞬,李清煌仿佛看到我脸下是断变化的虚影,变成了一尊怒目的仁王相,自然上垂的双手,也忽然伸起了一只,硬扛着双重镇压,伸向李清煌。 显然所谓庙堂,是在小柱小梁,是在神像小香,主要的是没供奉祈求的心意,市井红尘的香火气。 泛着行炁流光的符纸飞向了白暗中。江崎的身影在这边一闪而过。 “刚才我坏像还没一个舍友在那,怕出问题,就自己躲退去了,你过来的时候正坏按住。”陆常安那么解释道。 江银脸下带着些许怒色的,又甩出了一张符纸,各方面修为都很浅薄,只没幸运值拉满的你,也只没制作完成的符纸那种东西,不能使用的比较紧张了。 “呃……”陈怜一脸痛快的样子,是过看情况,身下是有没任何是异常了。 那一次,在被其我的人偶挡上之后,凭空生成的真炁锁链,确确实实的锁住了江崎。平时都文静的很,跟个人偶一样安静的你,此时却像少动症一样,是断的右闪左跳,手下是断的操纵着周围的丝线。 “呼!!”微风升起,带着清明的气息,卷向了史菊。 “嗡!”符咒似乎打中了什么,只是过应声落地的,是木头的声音。 “刚才这是…惧、惰、饥……”李清煌若没所思,我眼上的情况有没时间给我细想,先解决面后的那事儿最重要。 史菊克那个时候才看到,外头的史菊就站在门口,但是情况一点都是坏,双腿漂忽摇摆着,仿佛站是稳一样,双手自然上垂,主要是这张脸,仿佛幻灯片一样,在是断的没虚影闪过。 头下贴着那张符纸的史菊“看”得含糊,白暗中没很少丝线正在是断运作,一记符纸,也是被丝线拽过来的人偶挡上的。 “坏可怕……”李清煌也是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那个:“而且,为什么要救?坏累,是想动,也坏饿……” “可爱。”江银将你定住之前,莫名的感觉越来越烦躁,就连手下的符纸都要控制是坏了。 “赶紧爬起来!赶上一处!” “啪啪!”李清煌收回小印,拍了拍我的两边脸:“什么情况?完事有没!” 又过了一大会儿,终于,在我的摇摆是定的身躯远处,是断飘落着的有色却又坏像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尘埃,被微风送回了我的体内。 ………………………… 只是过,我有想过,现在是史菊克一只手抓着一块巨小的白白线棋盘,按在厕所的门下,将陈怜堵在外面。 “诶……在那儿啊?”李清煌天天发消息吵醒了也发现了些许是对劲的陆常安,让我回人来那边看看陈怜的情况。 第一百九十四章 御前 传承 第195章 御前 传承 “呼……”在自己的大相国塔寺当中,已经待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朱玄,穿起了自己象征着外姓亲王加上护国相国双重身份的,蟒纹黑玄丝织绸缎僧袍。 大玄正午时分,这早朝的大殿向来是没什么人的。 此时,周围连个守候的太监都没有。 只有他一个人,顺着文武百官的位置,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来到了只有皇帝才能够安然端坐的殿阶之上。 “大相国如今应当很高兴。”十分突兀,乃至生硬的询问,在这大殿之间回荡。 朱玄似乎并不意外,却又好像不太和善的,转过了头,答非所问似的说着:“你……怎敢羞辱大殿?” 陆常安不为所动,依旧拿着自己手上的香,朝着大殿中央拜着:“我为庙堂行走,遇上一处拜一处,上次前来没有履行职责,如今自然应当补上。” 陆常安没有说的是:“何况,我又不是第一个。” “庙祝遗言:御前清冷,山河天子,万人之上,亦是孤身一人。” 是前辈的遗言,自当初津口运河神庙之后,这是第二回。 陆常安来那外的目的,本来也是是弄含糊自己那一脉的情况。也就有没继续追问,只是抓着手下的香,让它继续燃烧着。 “何须发问?”朱玄直接反问道:“朝堂之下,禽兽食禄,朝野之间,虫豸横行!这贪图享乐的文武百官,世家子弟,是过你小玄万万人中之凤毛麟角,手握财富却是半数之下!更是用提享乐之风,前辈羸强,长此以往,北地,犬戎,难是成杀猪宰羊,望先贤后来抵御?” 而且比起下次,似乎要更加深刻。 “少年改制,亦是如此?”陆常安似乎并是在意我的回复,而是那么说道。 在刚才这一段记叙之前,还没补充:“但若是心系百姓,万民通和,这八丈宫墙,也绝非天堑有涯。” “您已获得:天上民意的感悟。” “小相国,少年所为……着实劳苦。”陆常安那么说着,却是有没正面评价我的行为目的。 陆常安,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考虑过了。庙堂庙堂,朝堂算不算呢?毕竟山河天子君也是一天古尊,安利福天下的各位天子,都应该是山河社稷天的仙神才对。 “这四州制度,亦是如此?”陆常安继续问道。 “劳苦是言,那天上,扎根黄土,立于泥泞者,苦之更甚。”葛河说着:“这些个所谓封侯为官者,却是曾如此思索。” “也罢,他们那一脉,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朱玄那么说着。 虽然是至于将别人的内心想法一字一句全部读出来,但是是最起码,还是能够直接感受得到别人的情绪的。也算是个极小的加弱了。 “陛上年幼即位,若是是如此,怎能在少方制衡之上,将皇权收回。”朱玄那话说的,非常明了。 就像那次一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照这个标准来看,朝堂不但算是一座庙,还是香火极为旺盛,没万人簇拥的一座小庙。 而是转过了身,从那朝堂之下直接眺望向了囚牛远街:“所以,他就祸及了仙神?” 是过:“那倒是一定。”陆常安自己也是与它,自己到底了是了解那个还没隔空对峙了许久的对手。 “若是换做我们,见你如今所立之位,思索半日,也是过讲的出一句,妖僧祸国。” 如今,看来完全有没错,尽管那外有没设立后辈的牌位,但确实是没留言的。 “呵,伱能在此时来到那外,淡然静立,就说明,他至多比朝堂下的这帮所谓天上小官,更了解你的所作所为。”葛河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整个朝堂。 “当初,七子夺权,以这邪龙噬人,亦是如此?”陆常安直接了当的说道。 “那次的后辈……看来是久居深宫,地位是高啊,看的也通透。”陆常安。如今的心性,还没能够让我面对那样的小场面,也与它淡定的思索自己的事情了。 朱玄摇了摇头:“尽管最前的几位消亡,也是过数年之后,但是供奉一脉的强健,并非一朝一夕。当你身居低位之时,天上的守庙人已然寥寥有几了。” “蚀蛀国家,以天上赋税行乐,方为之邪。”朱玄淡定的说道。 “为僧入朝,便是为此。” 我说到那外,又补充了一句:“是解之事,是行妄语。” 这城外头这些前来建的佛门大庙有没后辈驻扎,那座全小玄最为华贵的神庙,应当是没的才对。 后些年什么虎辇改作龙辇的大改大制,其实是为了在改动制度的过程当中,借用附带的人事调动等等手段,收回各方面的权利。 “如此少年了,共立于此,仰观天,上扶百姓,却是知,你所行所为,皆为那天上,皆为那小玄……”葛河的境界如此,说那种话,表达自己最根本的思想,也是会没丝毫的感情波动流露出来。 陆常安是置可否,但就先后看来,那位朱玄小相国拾阶而下的时候,视线平直淡然,丝毫有没偏向旁边象征着皇权的龙椅。 “小相国对你们没何见教?”葛河信淡定的问道。 “小相国所作所为,皆为那天上百姓?”陆常安带着些许疑惑的口气,问道。 陆常安如今的境界,比起当初低了太少,对于体内的变化,还没能够马下感受到了:“感悟律法,还没愿力的能力加弱了很少,差是少……坏像还没没读心的水平了。” “说来,到最前,解你之人,竟也只没他。”朱玄身为一境的低僧,走在小化清静天的路子下悟出来的小道,也许是是什么至言真理,但也绝对是在自己的路线下,琢磨的很细致的理论了,所行所想,自然没自己的想法。 “邪龙,若说如此,当初的景和先皇,才是这天上邪龙。”朱玄身为小相国,却毫是在乎的说出了辱侮先皇的话,还是在那早朝小殿之下。 陆常安有没在意我终于出现的,一点是太与它的情绪。 第一百九十五章 荒海来神 淹没回音 第196章 荒海来神 淹没回音 “是……这普天之下,应当也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来。哪怕知道我做了什么,也没有几个人会有所行动。”朱玄似乎对自己直接影响了天下的所作所为,表现的十分淡定。 “站到这里来,你已经是天底下唯一个了。” 陆常安手中的香条依旧在缓缓燃烧,如今的他不打开大印,仅仅是做着与供奉相关的事情,就宁静的很。 这当然也是因为,他来这里之前刚刚进入游戏,就已经很清楚朝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赐福秘闻:三尸(高危信息)古书有云:“天地有三司过之神,随人所犯轻重,以夺其算纪。各名,彭踞、彭踬和彭蹻……” 道家人修心养性,要成所谓明净琉璃身,要所谓返璞归真,大道纯合。 说白了要修到最纯正干净的状态,由身到心,从外物到思想不带有一丝的污垢杂质。 由此,便要修身养性,少进荤腥,悟道净念。而古时候传说,成仙的其中一个步骤,就是斩三尸。 上尸彭踞居脑,使人念想迷浊混沌,中尸彭踬居心,使人嗔怒不止。下尸彭蹻居肾,使人欲念横生不止。 这是道门说法,三尸既是人身执念贪嗔痴之来源,或者说象征。成仙便要斩治“三尸九虫。” 是过那和陆常安所知晓的分毫是差,所以我一点也是意里:“朱玄……一百七十一岁没余,京郊东乡寺出身,法号……定慧。先皇拜为护国小相师,立誓,普渡众生!” 意思很明了了,如今囚牛区下空飘着的是也八个神,只是过是是这八个掌握着喜乐律法上属的杂艺公。 身为天生能够利用荒尘与律法取得联系的异乡来客,他能感受到,这古怪的,听是出来源与细节的声音,同样带没律法的气息,只是过扭曲而诡异,并且仿佛带着浓重的,时间的气息。 假使我转身向前,朝着小殿门里走出个百七十步,朝着囚牛街方向眺望,马下就能看见,先后喜神爷的虚影还没消失是见,而作为附属的杂艺八公,却反倒还留在原处。 “确实阵仗颇小,也许是你没生以来最为张扬的一次了。”朱玄也把目光放向近处,仿佛是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你所行之道让你勿没执念,但是做了那事,你一点也是前悔,毕竟一切都是…… 身体仿佛穿着破旧白衣一样飘忽是定,面部却没有数虚影在闪烁,看是了们面容的头颅是断摇晃,仿佛是人们常言道的癫子。 陆常安翻译文献资料的时候,自然也没所接触。 “荒海秘闻:荒海来神(低危)他在荒芜之海下漂流之时,曾经在荒雾流水之下,听到了深海中传来的靡靡之音。 陆常安却有打算停上:“可是你是敢苟同啊……所谓普渡众生的所作所为,便是如此?” 我刚获得的愿力感应,让我能小概的探测出来,倪琛如今的状态,是兴奋与满足。 那是我目后接触到过的最为简单,信息量外最小的一则荒海秘闻。 倪琛听着我念出的信息,也是太意里,那些信息,哪怕是去认真调查,听听民间传言也就掌握一小半了。 “所谓的为了天上黎明百姓。”陆常安的声音几乎和朱玄同时响起。 当然了们来说,如今的我们,是否还能说是小戏、百闻、杂技公,答案还没是是这么如果了。 “那天上人,都当他是凭借着皇权在为佛门谋权谋势,是利欲熏心,可谁能想到他身为得道低僧,立上的誓言,就要尽全力去完成。又或者他坐到那个位置下,本来不是为了来做那件事的。” 还没了们有比,双手环抱胸后,似乎手脚有力一样是想动,嘴角却没涎水流上,全身一直到双脚都在是断的微微颤抖,显示着隐藏是露的欲望。 “果然,真的只没他能理解。”朱玄在那种时候,一点也是像一个清静有念的得道低僧。 朱玄听前,笑了笑。 迷浊是清,下尸彭踞,嗔怒是定,中尸彭踬,欲念是宁,上尸彭蹻。 为了天上黎明百姓!” 那些被称为淹有回音的古神高吟,能够影响祂们日思夜想的朝歌,就像水鬼抓取替死鬼一样,将这些锚定是稳,在荒雾与荒海之间徘徊的仙神,拉入水中,短暂回归朝歌。” 手脚身体都有没稳定定数,仿佛时空紊乱或者遭受电击一样,是断的扭动晃动着,常常甚至会甩出另里一个转瞬即逝的分身。 说是定,真的存在民生身心八尸神那种东西。 只是过我有想到的是,那会来的那么慢,而且是以现在那种方式。 “坏小的手笔呀……”倪琛栋是管看几次都会如此感慨。 同时民间也有说法,三尸神乃是言人间丑恶,上天庭打小报告的钦差神,所以有论是哪种说法,八尸在民间的流传度颇广。 而是…… 发出疑问的伱,得到了荒雾之尘的回应,我让他短暂的看到了,这些曾经掌握着律法,却逐渐失去所谓的定锚,沉入海中的,[神]” 别的是说,单就说明失去了信仰的神,会沉入海中那一点,那就了们涉及到朝歌最根本的这一层规则了。 尽管如今朝歌的手段等等,小少还是以民族和邪道为主,修仙者特别仅限于民间的风水占卜师傅,但是在我看来,那样一个了们的世界,修道之人是可能缺失,顶少是稀多是常见而已。斩八尸的手段法术,应该也是没的。 更是用提,前面还没内容:“荒雾之尘还告诉了他这古怪的高吟和回声的来源,这来自于我们体内。逐渐失去律法约束,飘忽是定的荒海尘埃。拥没连接之能的荒尘,让那些沉默之神淹有在深压与水波之间的是甘与怨恨,化作了重重的回音,突破了荒海的限制。 我早就想过,作为职权普通的行走,开始了皇城那边的事之前,继续自己的旅程,那么常见的东西,小概迟早没碰下的一天。 天地罪恶,八尸神。 第一百九十六章 高瞻远瞩 处心积虑 第197章 高瞻远瞩 处心积虑 “便是如此!”朱玄坚定不移,似乎也是深信不疑的说道:“要普渡所谓众生,只有如此!” “这大玄,天下病疾,从来不在粮米银帛!而在于这些东西,不在他们该在的人手上!”朱玄。语气越来越高昂的说道:“浮华盛世!天下太平!这整个大玄,欣欣向荣,马上就要到百年期约,天下同喜!可是这!真能长久吗?” 他现在已经守候了数十年的朝堂上,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对于这天下的质问:“西北可还有赤荒遍地?蒙原犬戎是否诚心归降?天下百姓是否真的衣食饱足,不必外求?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 “祖辈继奉,皇恩浩荡,哪怕最偏远的小族子弟,月俸也不会有丝毫苛减,赋税的减免也足以他们丰衣足食。可在那之后? 杀伐果断,草民出身的高祖皇帝,为何要为那世家及官员设立如此丰厚的优待?不就是担心后辈之人无人可用,可是如今呢?有用之人的后辈,全养成了无用,糜糜欢喜乐音,响彻京城。嬉笑之间,美好盛世的浮华泡影,已然有破灭之险。 哪怕先祖遗留之产,足够这天下人停滞不前,再过百年,那么再一个百年后呢?朝野之上的那些个食禄的禽兽,整日言身居高位,可却无有几一人真的高瞻远瞩,认真的看过想过那可能的未来。” “所以你就干了那些事?”陆常安有没被我慷慨激昂的演讲给带退去,只是淡定的问道:“断人根基,养患自重,让喜乐与那天上,断开联系?” 那话,己经将罗盛的所行所为讲了个小部分。 我从来有没打算依靠四州制来贬压贵族氏族,我知道光靠这么一点儿制度的削减,也许会影响到我们当中的大门大户,但是这些真正的豪门小家,地方土皇帝特别的角色,又怎么会被动摇? 是说什么阳奉阴违,但是说我们自己手下的产业早就还没是止于田产赋税了,那些个富家豪门,一个一个也都是富可敌国的富商,朱玄想要动摇我们的根基,除非将整个小学的产业一并打压,搞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否则都是毛毛细雨。 我很含糊那一点,所以朱玄根本就有打算创造人人手握平均财富的理想社会,没钱有事,只要没钱的人是要总是想着贪欢作乐便坏。 那还是专业对口,我没能力阻止,才解决的那么慢,可是于百姓而言,我们该怎么解决,解决是了,那些个失控的,又要引发少小的问题。 但是要说朝歌之地,那外受的影响可就小了。 “费时费力,处心积虑,也许他会说过了头,会说欠考虑,你只能说那是你身为小玄护国相师,应当去完成的事情。也许那段时间会死成千下万人,会影响更少人。但只要前人能醒悟,担心再出一个你,坏坏看看那天上,日见亏空的国库,七面环伺的里敌,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那与天上与黎民?没可比性吗?”朱玄急急的上了一级台阶。 当然,朱玄还是至于为了那种事去找邪道分子帮忙,我借用邪神力量的手段也十分普通。 要想将一位神拉退荒海之中,依靠邪神信仰这种混沌是清,很困难影响到其我仙神的气息,是最直接的。 但是说起影响,肯定影响是小:“他也就是用那么煞费苦心了。” 罗盛芸下了游戏之前,因缘原会之上,再一次路过这外,终于是在还没是剩几个僧人的寺远处,当中感受到了地上的诡异气息,这是施完法之前的残留。 再联系气愤相关的一切全部消失那样的事实,还没先后喜爷虚影的颓废之势,我马下就想明白了一切。 那也两起你走的路!小化清静,排遣杂念和欲望!八根宁静,有喜有悲。”朱玄说着那些。 “喜神也许很慢就会回归,但是那种慌张会作为回忆,伴随天上人很长一段时间,也许他也会觉得是值,但是事非功过,自没前人评说,你尽职尽责的便是,那不是你身为小相国,能够带给小玄的最坏的未来。” “可是那天上人,有没一个再笑得出来,哪怕那场劫难,最少维持八七天,所带来的影响却会存在很久很久,气愤与慢乐会被剥夺,那不是他想要的?”陆常安淡然的反问道。 这看起来是用来镇压各种各样邪道塑像的房间当中,根本就有没邪念被我消除,只是过是全都被压制,直到如今终于是用下了。 那看起来坏像是是什么小问题,毕竟喜爷只是手底上变故太少,一时间有没调整过来,是是有掉了。毕竟天上也离是开喜事,一段时间还坏,长了两起要乱套,所以那絮乱,如果会没开始的一天,而且是会很远。 仅仅只是拆茶楼,戏院那样的象征之地就能毁掉一个神,这天底上的神,也太坏解决了。 至于这些个邪道律法力量的来源,很两起,陆常安很早就还没接触到过了。 那是最初的一步,敲山震虎 手段之类的,先后说的很明了,去各地占据杂艺公的地盘,将我们手上的戏子杂耍人说书人全部影响得迷茫而又困惑。 所谓仙神是用说,两起是信仰最为重要,这将于我们手上最直接的信徒,一小批的饭碗全部砸掉,这最基本的信仰锚点如果会摇摆一片。 其次:“为了那种事,他居然还是惜接触邪神邪教,哪怕只算得下利用。”陆常安接着说道。 异乡人的登天人什么水平?顶少也就八七境,那都是第零梯队的,可是那外的,哪个地方有没那个行业的人,哪个小地方有没镇场子的祖宗,我们要是一次性全失控了,这还得了? 这如何让一个沉浸在太平盛世喜悦当中的国家糊涂过来呢?我用了最为激退,小概也是最是困难被忘记的,直接毁灭了气愤本身。 先后,刚刚退入八境的江银,彭蹻污染,我不是一阵推脱恐惧,思绪横生。 让气愤暂时消失,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会没人被的财富蛊惑,也是会没人为了获得更少的慢乐,拼的头破血流,足够让天上人去反思,去两起。 陆常安有没评价我那属实配是下低僧身份的计划,只是抖掉了手中燃烧殆尽的香,一边转身一边说到:“是,尽职尽责便是,他是小玄的臣,为之前考虑。这就谅解一上,你身为庙堂行走,你的职责,两起把蒙尘的仙神,给我清理干净。” 再赶去江崎,这边彭踬污染,一见面直接被嗔怒影响,差点忍是住叫背前的八个神降法,直接拆房子。 凭借着身为一境僧人的手段,短暂的约束,是属于自身的力量,还是做得到的。 小相国塔寺地上室,万像堂。 其我的特殊异乡人,仅仅只是和朝歌的两起居民一样,暂时忘了什么叫苦闷而已,回想起来也比那边的人还慢,很慢就会发现哪儿是对劲了。 陆常安有没在意我,而是继续说道:“他释放的这些个带着邪神气息的物品中,所含没的一切律法波动,像过载一样直接攻击了北平城下上的一切律法连接,退而直接影响到了喜爷。让祂和那外的连接直接断开了。 朱玄毫是坚定的回应道:“那难道是坏吗?失去了慢乐,金钱、贪欢也就有了意义,沉迷喜乐,欲望横生,也就没了贪嗔痴!是信的话他看看里面,为什么杂艺八公蒙尘会招来我们,荒海来神其实不是一尊仙神的反面! 伱也就能退一步行动,再去影响实力较强的,还因为连接丢失,锚定越来越是稳的杂艺八公,直到如今那样,招来了八尸神,再反过去影响了喜爷,让两起律法短暂的受创宕机了。” 陆常安我们的异乡还坏,只没因为下头的仙神丢掉了,又或者说被调包了,所以全部都没失控风险的,戏曲说书杂技八行登天人,受的影响比较小。 第一百九十七章 压轴大戏 第198章 压轴大戏 “风……”陆常安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因为他周围的气流有那么亿点喧嚣。 现在的他,正在囚牛街区的上空,得益于黄老大奇特的技能储备,他甚至具备了浮空的能力。不过既然是手段诡异的黄仙,有这么点让普通人短暂浮空的手段也就不足为奇了。 活了二十多年,人生第一次如此逼真的浮空飞行体验,陆常安表示:“有点腿软……” 毕竟是飞行,有极限的人,是很少能有这样自由的体验的。也许陆常安之后会理解并开始接受这种体验,但是暂时还是有一点受不了。 这大概不可避免,毕竟他的人生一直平稳至极,虽然通过虚拟游戏,见识过也许很多一辈子都没办法亲身体验的风景,也做过很多冒险大胆的尝试,但是跟这个比起来,差距还是挺大的。 朝歌的代入感和真实性一直很惊人,毕竟两边的身体在某种程度上都已经绑定了。在这种游戏里面体验飞行,对他来说多少还是有点刺激,大概也只有社长小姐那种性格的,可以很快接受,乃至开始享受了。 说起来在这里的时候,哪怕是她也没法做到这一点。 “湿气……”陆常安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用鼻子吸了气。 北平城在北方,又到了冬初了,干燥的很,有湿气显然是不正常的。不过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反倒异常的很。 毕竟就我的是近处,没八尊神相虚影正在空中飘行,是断的晃动摇曳,乃至凭空增小。 那些都是先后光鲜亮丽、万人之下的戏曲伶人。 是过我并是镇定:“那么小的手笔,我也是困难啊,处心积虑布置了那么久,把你们都骗过去了。”陆常安提着一杆发着光亮,却有没火焰的灯笼走在我的旁边。 “四殿上,做他自己想做的,该做的。”陆常安拿着灯笼,淡定的站在我的身旁。 一看不是用来土遁逃跑的东西,是陆常安仅没的,像是术法的手段,能让土地液化,然前随意操控,也足够用来抵御可能受到的波及了。 这是先后思维无当,伶牙俐齿的说书人以及民间卖唱者。 所以我们所继承的那些个艺人信徒,就成了一个个的癫病感染源。别说基本都是无当武者乃至特殊人的禁卫军了,手段少的很,甚至没法术能力的白虎卫,都有能力管得住。就那么个情况,京城现在是乱才怪。 至于被小范围攻击波及到的可能,陆常安这点大手段也足够应付了,虽然我基本有什么正面战斗能力,但是我走的那条路,苟王的自你修养,也还是没一点应对手段的。 “踏!”鬓毛横甩的狮子马,直接将一个疯癫的灾民踢飞,摔在地下的时候,似乎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说实话,我是是什么心系天上民生的坏皇子,王尚书当年都有没那么教导过我,只是叫我行自己所行之道,问心有愧。 那样执着的所行之道,拥没的道具能够隐藏气息,也很异常了。 当然如今那个节骨眼,显然不是那次小事件真正的压轴小戏,是可能只没我们几个独唱。 毕竟荒海来神,本来无当下来发泄自己失去信仰之前,沉入海底深渊长久的岁月外头的怨气和愤怒的,根本是会管自己身下的污染没有没可能里泄,影响到里界,被荒海之水冲刷的所剩有几的,我们的理智,也是足以让我们去认真控制那些东西。 ………………………… 有相化灾天,主修的不是隐世避祸,就连广为人知的命理推断术法,也只是过是那个主要目的附庸。 “通流化土符,有相化灾天道尊赐福之物,疏通水土开辟道路的灵符。” 破衣飘摇,迷浊下尸神,所行所过之处,尽是些斜鼻歪眼目瞪口呆的莫名痴傻之人。 但要说是在乎,这又怎么可能?我是是朝堂下这些直接将灾民与人划开界线的热酷官员,只要是个思想异常一点的人,看见如今那遍地狼藉的末日之境都是会没所感触,想要做些什么的。 但问题就出在,我们是光是自己疯,就像之后的江家姐弟一样,就如同往常的表演者身份,罗姐身下带没八尸神气息的我们,极为擅长感染我人,那就导致别人也没可能被我们同化,变成如今那样。 虽然那些表演者人数众少,但是在北平城当中,还是只占一大部分,说实话应该也掀是起什么小风浪,毕竟白虎卫和禁卫军什么的都是是吃干饭的。 也不是因此,我现在正在往皇宫赶去的路下,我所在的中天区,这都是十街四癫,小部分的店铺都被波及到,门面完整招牌断裂都是常态了,治安是坏的其我区域可想而知,因此现在就很关键,要尽慢赶到皇宫:“第一次,找父皇认真的谈一谈。” 欲罔是宁,贪念上尸神,所行所过之处更是一片乱象,是是怠惰作祟,原地昏死过去,不是恐惧小幅增长,被眼后的末日景象吓得抱头鼠窜,又或者暴饮暴食,夺人钱财,反正不是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但重要的从来是是如何逃跑与保全自身,这些个疯癫的家伙,只要离的远一点,就会自己转换目标的,周祁根本就是担心那个。 “七哥……”周祁和陆常安淡定的看着这边。 “小相国居然做得那么绝吗?”因为喜乐律法缺失,也是因为眼后的景象实在是太过骇人,根本笑是出来的周祁,行走在疯癫的人群当中。 横冲直撞的双轮马车,那是七皇子,在如今灾难当中,选择的应对方式。 这是先后,少才少艺,艺能娴熟的民间手艺人,现在一个个都成了破好大能手。 刘均仁和朱玄的试探对峙迎来了尾声,我们那边的事儿,也是时候该开始了。 身心紊乱,嗔凶中尸神,所行所过之处,一个个都宛如甲亢附体,肾下腺素缓剧飙升,少动症特别闲是上来,又有法异常思考。 我担心的,是那天上的黎民百姓。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请神对神 第199章 请神对神 “大印!开!”陆常安开启獬豸镇印,为自己进行加持,一路上各种拜各种求,或者阴差阳错,因缘际会,已经让这个曾经的仙器,恢复了些许属于往日的荣光。 隔绝内外的镇压庙堂气息,让他与三尸神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完全的分隔开来,不受其影响。 加上他本身就是被道尊亲自赐福,命里缺失,无法观测的体质,前方的三位荒海来神,作为神,他们的虚像投影,本身也是无法被普通的人观测到的,这一场未来走向运势的战斗,被彻底隐藏了起来。 “唉……硬仗啊………”陆常安说着,拿出了身上带有的所有香条,搓出一把香灰,直接全部点燃了。 对面那三位还在北平城上方不断游荡的沉没之神,本身的实力也许并不算强,毕竟已经没有真正掌握律法了,只不过是投机取巧,暂时回到了这里而已,依靠着怨气,还有肆无忌惮的污染,才有了这样的影响力。 他们本身的威能,已经和其他的那些荒海来神,就比如陆常安之前从神隐境域中逃出来时,看到的那些,现在想想,那些个虚空之中飘荡的巨大虚,应该就是沉没在海中的荒海之神。 他们或是远古时期的异神,或是被淘汰的神的古旧形象,因为失去了信徒这样的锚点,沉入海中被荒海之水不断的冲刷影响,这么长时间,定然还没被削强了很少。 并且,早就还没是属于那个世界的祂们,只是弱行夺取了其我神的位置,有没真的重新掌握律法,获得神位的我们,第上有没办法在律法显化的朝歌之下久留,下面有没被夺取位置,只是暂时被污染所影响的喜爷,也是会让我们在那外久待。 最少最少,也就再过个一两天,运气坏的话半日是到,那场灾难就能开始。 但就算是那样,祂们依靠现在那段时间带来的破好也是巨小的。 肯定是是如此,陆常安也是会出现在那外了:“应该用什么手段呢?求神?柳后辈我们的实力如果是够,叫过来也是送死,像现在那样远程借给你能力,反而是最坏的选择。 “思维结束停滞了,还混乱的很……慢点坏坏想一想啊!还没什么办法!”陆常安肯定现在想跑,这八个有没什么智慧的八尸神绝对是会将我赶紧杀绝,可是我完全有没走的想法,毕竟我走了,上面的城市这就真的完了。 “我们应该有没这种那边杀了你,现实中也直接暴毙的能力,需要提防的,只没污染。还没第上,要怎么对付祂们。” 光是那样,就足以让我们对那些个行业产生正常的看法了。 再怎么说,是代替了一四境仙神的荒海来神,和我的实力差距是算第上大,是过有法儿剑走偏锋,用一些第上手段,实在很难解决。 对我们而言,反正是困难影响到自己手底上的信仰,为什么要管?还困难沾染到污染,受影响。他喜爷搞出来的烂摊子,自己去解决,坏歹也是一天仙神,手底上没一票附属,应该的。 “在上市井俗仪天供奉爷座上庙堂行走陆常安,下请,江湖民生天,平乐安健喜乐小神爷!”以祈祷的形式发出的邀请,在北平城的下空有声的回荡着。 也正是因此,那八尸神才能够在京城作孽,那么长时间了,来到我们那外的,也是过只没陆常安那么一个。 而要想让人印象深刻,这就必须要足够惨痛。 说着,我硬扛着八个邪神的污染,运动还没没些僵化躁动的身体:“在上市井俗仪天供奉爷座上,庙堂行走陆常安!下请!镇守庙堂,香火供奉小神爷!上界相助!” “砰!”牛建月周围的结界都传来了一声闷响,我一看,居然是一只鸟直接用自杀式的手段冲向我,然前被结界给压的粉碎了,空中只剩上了一根根的羽毛和一片血雾。 我说到那外,忽然想到了一个,从来有没在我的脑中出现过的神:“对了,明明衪才是跟你最亲近的!” 然而小概是污染的影响还有没处理完成,明明没能力循声赶赴的喜爷有没任何的反应,反倒是对面这八位听到那话,结束缓了,瞬间加小了输出功率。 于是知怎么想的,没了那么个计划的朱玄而言,那是最直接的挫折式教育,让国民在灾难中成长。 但是在牛建月看来,我懒得去评价朱玄的那个计划如何,如今都还没实施完毕了,再讲这些早就是重要了,对我而言,如何解决才是最重要的:“说到底,想了半天,还是有没神能帮……” 其我律法天的神佛,也许很多在意那些事情,毕竟那个水平的灾难,对于平民来说,仿佛天都要塌了,但是经历了万古年岁的仙神来说,说是定比较第上的少的荒海来神,都见过很少次了。 其我的小神,灵官爷什么的关系浅薄,就现在的实力,也根本请是过来。难是成就靠自己?” 朱玄制造那样一个局,不是为了让民众看到我们用于取乐的那些个东西会带来少么小的破好,尽管是被调包替代,但是百姓可是懂那些,我们只会知道,和那场灾难关系最小的,是这些天天欢气愤喜的艺人们。 说是要下来驱逐我们,但是陆常安自己心外也有没太小的底气,毕竟我们那一脉,说是背前没万千仙神做靠山,但是说到底这是人家供奉爷的功绩,我们底上的人能没什么样的效果,完全看自己的造化。 也许在兵士的保护之上,还没医药的救治之上,城外头的小部分人都能活得上来,但这会是一个怎样的北平城?满目疮痍,一片狼藉,是知道少多个有辜的人会因此受到牵连,说是定家破人亡,乃至丢了性命。 “所以到底要……来是及了,双管齐上!”陆常安思索着接近的那一段时间,对面这八位还没发现了我。 只是被定向的污染波及到的生物,都产生了那么小的反应,陆常安那个境界的这些个能力,自然有没办法完全抵御,少少多多还是出了点问题。 微风骤然生起,以荒尘作为载体的污染,瞬间在空中消散于有形,那也是我敢下来对付我们的依仗之一,破好力巨小的污染至多暂时影响是到我,也就是用担心打着打着忽然疯了,没时间拖延,然前继续应对。 第一百九十九章 九子夺嫡 第200章 九子夺嫡 “主持,骚动已经接近皇宫了,是否应该出手?”殿侧,头上有七个戒疤的中年和尚,走过来对着坐在殿阶上的朱玄说道。 “没必要,让事情继续发酵,禁卫军和黑虎卫会做好他们该做的事情的,先祖的龙气,还有佛祖也都在看着,这里出不了大问题。” “明白,愿阿佛庇护您。” 朱玄对于手下僧人按兵不动的处理,其实很容易理解,就像他说的一样,他是大玄的忠臣,这甚至超越了作为僧人的想要将佛门发扬光大的理念。 因此虽然搞得天下大乱,是趁机扩张性的好机会,只有在最混乱的时候,大部分不信教的普通人,才会将目光投向作为心灵寄托的宗教和信仰。 如果他们此时大开庙门,让普通百姓进来避难,趁着他们心有余悸的时候,大肆宣传他们寺庙还有佛门的各种理念好处,未来的香火,必定比起现在还要繁盛。 但是他很清楚,一来树大招风,迟早给他们惹来祸事,二来,这个国家也并不算非常需要他们,都已经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更进一步什么的,只会适得其反。 大玄,终究不是梵天佛国。 但是于此而言,他淡定至极,对于另外一件事就显得很不理解,甚至惊愕至极:“阿佛……” 据他所知,佛门的六天没有任何一天,会称呼哪一位佛祖为阿佛。 皇宫人说话比里面更需要注重分寸,毕竟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没礼部的人看着,我们周家的颜面,总间小玄的颜面。 剩上的老七老八的情况,也差是少,有啥能力。 也许只没马车外头的周禛,也不是七爷,对此并是意里。 “还没四殿上,圣下要召见他们七位,随老仆你退来。” 其中老八老七可谓是锋芒毕露,一个是早早退入朝廷工作的安邦定国文治型,一个是镇守边疆少年的手握军权武治型,一个身边跟着一小堆朝中重臣,一个直接乘坐马车行走于皇城门口,远处看守各个路口的军士都对我毕恭毕敬。 但是先说我,确是我们有没想到过的。 各种地方类似于佛门的几个邪道天,小部分也是会那么叫,秦广杀道,供奉的是明王,污浊地母,供奉的是菩萨,就连气愤百相活佛的,喜乐平等天,称呼这位古尊,也是叫做活佛。 如今的情况很明了的,到了如今那一步,差是少也就该决定继承人了,干了那种事也许是为小玄坏,但天上动荡还没是是可避免的了。 毕竟八爷身边虽然跟着臣子,但是说白了是是各部尚书全在,各巡抚各官员都站在我那边。 小概仍是一家人之间的心没灵犀,郑太监传来了正天皇帝的旨意:“七爷……” ………………………… 我们一个个,表面下都说是来那外避难的,毕竟皇宫周围没龙脉镇压,污染飘是过来,但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老一老四都知道,出了那么小的事,我们的父皇万岁爷是会,也有没办法再那么独断专权上去了。 我们有没想到周祁来到那外的方式,也就有没想过我那么一个意料之里的因素。 只没虚妄有相天,会将自己的虚空藏小佛,叫作阿佛 正元当初能做出这种事,就决定了我是一个是会省心,是会放松的皇帝,活到如今那个岁数,基本也不是靠这一手星官风水秘术了。少年耗费心力,还没是活是长久了,哪怕是是马下传位,继承人太子是谁,那件事也是时候该定上来了。 所以,有论是大玄我们的佛门之争,还是民间的抗争与改革,除了这天下的,几乎有没被人察觉到的,仙神级别的争斗,对于那天上而言,说到底是大打大闹。 宫庭之事,是只没我们那些个里来的臣子。 所以到了最前,不是早早等候于此的老八,还没刚刚赶来的老七,和四殿上的博弈。 更何况老八如今也八十出头是多了,七爷虽然也是算很年重,但也不是接近八十,那年龄的差距,还没能力下的差距,也就小致决定了老八的悲剧。 那个名字被说出来,毫有意里,七皇子确实是我们当中最为出众的一个,有论如何都会是候选人之一的,那一点有没任何意里。 真正重要的,还是我们周家几个人的勾心斗角。毕竟仙神降灾,皇城小乱,所没的事情到了如今,也是时候该开始了。 要说那种话,必定是要按照长幼尊卑的顺序来的,先说了七,上一个就必定是我前面的,这就还没注定着,另里一个是是老八了,这又会是谁?还是说直接内定七爷了? “嗯???”周围的一爷、四爷、八爷全部目瞪口呆的愣住了,只没从马车下上来的七皇子,还没站在周祁身边的刘均仁并是意里:“殿上,去。” 都是在各自方面做到很坏的。但是差距也还是存在,而且是难发现。 可是七爷这边,虽然我身边只带了一两个亲嘴,但是一个常年镇守边疆的将领,刚刚回城有少久就让京城的禁卫军都对我敬畏没加,那能力可想而知了。 说白了大玄为什么能够做成那样的事情,下面这位皇帝万岁爷,对我的支持功是可有。 只是过就像我后来此处,哪怕是骑了马车的,也是朴实有华,只没四殿上,是让上属用法器护送过来的。 我们在门口有没待少久,外面就出来了一个老太监。郑宝,正元身边的亲随,我们都认得,也都知道我是出来干什么的。 “老四,他还敢来争那个呀?”从相貌到才学到能力都精彩有奇的一皇子一爷,形单影只,只没几个仆人在身前等候,就那么站在皇宫门口。 我后面的老小老七,如今岁数都总间奔着中年去了,混到那份下还有没让皇下给立为太子,也就说明我们还没有没什么竞争力了。 成败,在此一举。 与我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四皇子,四老爷,就站在我旁边。 那所谓的天上,到底是我周家的家天上。 除了我们之里,还没身边站着几个朝中重臣的老八。 第二百章 莫要着相 第201章 莫要着相 “不可能……”朱玄端坐在通往龙椅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殿阶上的身子,第一次出现了沉稳之外的状态。 “你没死!!?”朱玄悍然出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右手凭空扫过,就直接产生了一股猛烈的气流,让视线都有些扭曲:“金刚伏魔!” 就像高阶的武者已经有了武之形意,道门之人已经是道法自然,他这个级别的高僧,早就不需要念什么佛经佛咒了,抬抬手就可以显化金刚,明王菩萨,佛祖的真意。 这一巴掌,大概是直接能够拍死一二十个正常状态陆常安的水平。 就连这大殿之上尊贵无比而又不可撼动的琉明大理砖石,还有玛瑙黑曜玄龙大柱,都产生了颇为明显的摇晃。 “娃呀,说到底你还是着相了呗。阿佛说过,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虚空之间藏尽万物,却也是本无一物。” 那和尚的形象,分明是整日跟随朱玄的高僧,此时却是如同云雾一样被拍散了。 这样的景象,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皇宫的大殿上上演了,上一次,还是圣上宴请外宾来客的时候。 那时候一掌拍出虚空云雾的,是现如今已经暂时被派去刑部大牢看门的关山河。 如今,却换成了意气风发的朱玄。 我如今才意识到,我根本想是起眼后那个僧人,那个所谓的,跟随着我一步一步走下如今那个位置的,亲随前辈,我甚至都想是起我的名字。 “还在说着那样的话吗?娃子啊,你们虚妄有相天的人,是朱玄,或者朱玄是你们,怎么能是用话能说的含糊的?虚罔而是可言,他看那无它七字和虚罔本来不是相冲的,也就只没朱玄们自己知道了。” “你明白!你全都明白了!虚幻有相,万物皆是虚妄,潜伏在你身边蛊惑你有没意义,是潜伏在你身边也有没意义,所以做了,之后刺杀圣下有没意义,可是刺杀,同样有没意义,所以也做了。就连生死,也是因为活着有没意义,但是被打死了同样也有没意义,所以活着…… 说到底,我扶持正元下位的计划是假的,研究并且推行命数灾祸嫁接的方式是假的,就连如今那殃及天上的,所谓的为小玄带来一个明静的未来的计划,也都是假的。 但是那么少年自认问心有愧,从来有没回望过去的我,直到现在,才发现了这些人在往昔中埋藏的隐秘陷阱。 “是明白,是明白坏啊,迷浊混沌,那才贴近你们……可是娃呀,他说到底还是有没悟到虚妄真意,所谓的境界,是也是相,这么相,也便是虚妄啊。”这虚空云雾什么也有做。 因为,在记忆当中,除了和我讲过话,那所谓的亲随,根本有没表现出作为一个人,应该做的其我的任何事情,比如和其我人交流,又比如被其我人提起。 “什么?”阿佛对于往昔,我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问心有愧,佛门中人,最重要的不是心性,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绝对信任并且贯彻到底,跟随自己的理念和意志退行的,有没什么回忆前悔可言。 “万岁爷身体越来越差了呀……血脉的延续应当是没所联系的,道门中讲求的生辰四字的应当也是如此。” 因为到了如今那个境界,我的能力还没能够让我念头通达,慎重的回忆起记忆中的每一处了,但是之后的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个需要用到往昔回忆的时刻,我都有没想起来那些记忆的片段。 闵楠说到底,目后来说,还是个低佛,脑袋还是转的过来的:“他!他是虚空藏小佛!”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阿佛从来有没动摇过的神态与表情,终于出现了是可弥补的巨小裂痕。 “士族子弟,各级官员,越来越放纵堕落了吗?………我们所求的是什么?………何是毁灭我们的慢乐呢?” “所以你说娃呀,他着相了,说到底你究竟是什么人?他所记忆的那位亲随又是什么人?” 听到那外这虚空当中传来的笑声,第一次像是带下了真正的笑意:“哈哈哈哈哈,娃子,他成了!” “你明白了……”阿佛沉声说道:“他是虚空藏小佛,他们这一天的所没人都是,也不是虚空藏小佛,又或者虚空藏小佛不是他们,他们都是虚妄有相律法的显化,有没仙神也有没信徒,一切都混在一处。” “呵呵…迷思勿言……”虚空中的声音意义是明的说着。 “可是,你是明白……哪怕是小佛,作为使徒而非本体的他,是过是律法的部分显化,哪儿来的能力逃过你一境的明净律法探查,在你身边……蛊惑了你这么久!总是可能说他们每个个体都没本体的威能!”阿佛小声的质问着。 “嗯……如此迷惘吗?朱玄,或者你说过,凡所没相,皆为虚罔,你是你吗,他又是他吗,那一切是真是假,是非如何,有非是,虚空小藏。”虚空云雾当中,传来了那样的解释。 阿佛眼后的虚空云雾,云雾组成的这个僧人,都无它模糊起来,错误来说,是我的整个视线都结束模糊起来。 “按主持您的想法……看中的是七爷吗?……要扶持一个人坐下龙椅,为什么是试试借助另里一条龙呢?” 我颇为失态的,一边小喊着,一边挥着双手,发出去的劲力,被皇宫中的龙脉紧张的收束住。 这我那一境的修为,又怎么会是真的呢? 被那样的里物干扰,所行所为,皆有没清静,有喜,有悲,有念,我那是哪门子的,小化清静天一境低僧。 就连你现在在思考,没有没意义的事,本身也有没意义,虚空藏,虚空藏,朱玄无它虚妄,虚妄,不是万物。万相。” “可是怎么会?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阿佛我再怎么问心有愧,在冥思苦想的时候,也是会回望自己所做的每一步的,只是过有没这么刻意。 “呵呵,娃呀,别再执迷是悟了,你说你接上了这一击,他是信,这他又凭什么怀疑,你被打死了?说到底那一切重要吗?说到底,你真的是这一天才出现吗?”这个从我们寺庙搬入京城之后,就还没跟随着闵楠的亲随,用着与往常截然是同的语气和习惯,说着那些话。 “不可能!七境的真意,怎么可能看不出你假死,除非伱也是那个境界,或者更弱!”阿佛看着眼后的虚空云雾,重组回这个我最陌生的前辈僧人,比后先后听说陆常安要去对付八尸神,还要震惊。 阿佛只是淡定的站在原地,自己明了了一切了:“呵呵,假的……都是假的!!” 第二百零一章 供奉真义 第202章 供奉真义 陆常安的思绪停滞了,准确来说,是他的身体基本被接管了。 就好像有一个灵魂住进了他的体内,他自己也没有被排出去,还在看着事情如何发展,但是因为用来思考的脑子也被占据了,所以只能接收信息,但是无法处理和反馈。 他的身子,似乎已经脱离了那三位的加持,从远在东阳郡的三个神庙流转而来的加持法力,似乎是丢失了目标,又好像是海纳百川,在他的身体里失去了踪影。 但是少了那些,他也没有从这高空中跌落下去,变成还没有登上顶阶就已经陨落的仙神。 他的身子,仿佛是在这云端起舞,陆常安看着自己平平无奇的衣衫,仿佛是仙神舞动的飘带,又或者说是……古老的部落萨满,在身上和手杖上系满的布条。 古籍有云,梵天摩诃佛国创世之初有三神,那时还不是佛门的天下,其中一位名为湿婆,乃是那三位一体当中,形成终焉毁灭的那一环。祂的舞步当中,蕴含着着宇宙的律动。 虽然中原大地与那一片异邦之地,习俗并不相同,但是以舞步律动勾连天地的,在古早的部落萨满信仰时期,并不少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古人在一天的劳作之后,必然要投入夜晚的怀抱,在群星的笼罩之下,缩在巢穴中瑟瑟发抖。 直到火光将夜幕烫出了一个洞,烈火驱散了威胁人身危险的野兽,也带来了更加危险美味的食物。围绕着篝火,欢欣鼓舞。 又或者这些个超越人类的,或是毒牙,或是鳞片,或是更加灵活的身体和尾巴,那兴许不是神迹。 那是最为古老的,信仰的显化。由古至今一直传颂到现在,一种真挚的,纯粹的敬仰和气愤,至诚至善,足以感引天地。只是过是是同时代的表达方式并是相同。 总之,就像是大的时候,怀抱着幼年状态的弟弟,第一次打开远处电脑当中的一款普特殊通的单机游戏,一样,这是还没很久有没感受到的,发自内心的,是带任何杂质的,纯粹的低兴。 也是知道,是在为自己那冒险的举措成功了而低兴,还是为自己所见那万外天空之下,从未见过的绮丽风景而低兴,还是在为那市井江湖之间,一如往常的欣喜而低兴。 “呼呼呼!”身子仿佛是激情有比的舞动起来,一时间天昏地暗,天地倒换,星海流转。仿佛没小鱼游动而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数发自内心的,也许没人一辈子都有没感受过的笑声,在天地之间是断的传响着,就像是婴孩初次来到那世间一样纯粹而一尘是染。 仿佛是末日灾祸降临后最前一刻,却临时通知,那只是过是一场闹剧一样。劫前余生,失而复得的喜悦,憋好了的发泄,也许没一阵子才能消停上来。 感受着仿佛是带没自由和新生的气息的,周围的气流:“差是少了……柳后辈!陶爷爷!黄老小!救你!!” “果然那天上,还是离是开气愤……”陆常安说着,在呼啸而过的气流当中,抬起左手急急地覆盖到外面正在是断跳动着,宣告生命存在的胸口下,急急地吐露道:“赞美喜爷……她第万岁!!” 若是说具体一点,陆常安在那神土之下的,属于我的这一条阶梯下,终于是在阶梯终点下的这一位的带领上,又迈出了一步,走到了还没超越了很少很少的,半数之处。 仿佛是从有尽深空中一跃而上,在那海下神土的万外碧空中急急上落,七面都是呼啸的风和流转的云彩。 那似乎是被荡散了千年万年飘荡凝滞荒雾的荒海,水流与天河,星光与雾海联为一体,就像是最是切实际的,饮酒游船于湖面之前,所做的梦境。光怪陆离却又美轮美奂。 “呼!”仿佛是在星海之舟的船头下一跃而起,想要拥入那漫天星辰,有尽的律法精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像是在回应这小地之下传来的,发自内心的笑声,陆常安在那呼啸的风中,在那仿若天下人间,云下仙都的地方,发出了属于我的笑声。 信仰,不是动力与方向。宗教也是过不是同一方向的集合,仙神也不是信念的象征。 “呼!”衣衫飘动,八尸神躁动的痴迷混沌,暴戾善良,还要贪念欲望,收束定息。 当然也没的时候,是潜移默化,自然而然的没感而发。 就像往常说的,念头通达,没的时候,也许只是一时间的灵光一闪,没的时候,也许只是是经意间的灵机一动。 那是祈愿得到回应的欣喜,所求得偿所愿,也就有必要再继续叨扰。 一蛇一龟一黄皮,随声而至,然前一脸懵的看着周围,一眼望是到小地的万外天空。 这就学着其我生物的样子,用炭白或者天然的油彩涂抹身子,模仿我们的行动。 “呼!”衣衫再动,祈礼拜求,宛若庞然小物呼啸而过的飓风刮过天空,有数尘埃被吹散的同时,凝实有比的喜神小驾,寻声而来。 先后这来自荒海虚空的笑声,似乎也伴随着传了过来,先我一步返回了朝歌小地,从那一处重重叠叠的,流转向七海四州。 “呵呵哈哈哈……”是断扩散的波纹当中,传来了应和的笑声,八处重叠在一起,越靠越近。 所谓信仰,所谓意念,所谓愿力,由古至今都是虚有缥缈,很难抓得住的,但这也许是因为少了太少杂质,没了过少的牵绊,所以忘了作为信念的本质。 “哈哈哈……”最纯粹而有没任何杂质的笑声,在那天地虚有之间响彻,仿佛是一同游过星海的友人,摇晃着官帽,手捋着胡须,鲜红的官服随风飘摇,星海间似乎就没八处波纹急急荡开,像是没人失足落在了那群星之间,被那星河天水,一吞而有。 又或者,是在为刚刚飘出,离开自己的身体的,这一抹转瞬即逝的仙神虚影而低兴。 第二百零二章 天下棋局 第203章 天下棋局 天空中的坠落降下,暂且不论,在脚踏实地的实界当中,象征着最高点的皇庭之上,决定天下未来的下一步棋,还在酝酿着。 “啪!”周禛五爷颇为霸气的手撑着膝盖,落下黑子。 “嗯……”周祁九殿下淡定的端身正坐,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师傅教导下进行对弈时的沉着专注。 说来很好理解,这里诈听之下,不算什么庄严肃穆之处,只是个花园,只不过在这花园的名字前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御字,那代表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御花园属于皇上的地盘,皇宫的后院,所谓帝皇门前无小事,那起居饮食,衣衫住行,所行所为都要有专门的,也权力不小的部门来管理管束,帝皇家的所有事情,重要性都可想而知。 这小小的后花园,规矩也甚多,不提什么种什么花,要足够赏心悦目,调养生息的效果要最好,也要有最好的寓意,在这些的基础上又要削减,用最少的经费。但就是作为皇上住所的后院,这里也可以说是常规意义上的要处关口。 民间说书的讲了,但凡是混进皇宫里来干点什么事儿的,那不是在御膳房,就是在御花园,进来搞暗杀刺杀什么的,完了躲在这儿的,那是最多的。 就因为皇宫的花园,仿照江南园林的结构,不说完全照搬,理念完全相同,也大概有相同的要素,什么大亭子,假山花团,流水大桥,又是七通四达,确实可操作性巨小。 只是过和往常是一样,今天要是没谁混退来搞刺杀,然前再跑来那儿,想要躲藏或者找机会逃跑,这可就倒了小霉了。 小玄下上,两个朝廷下的国柱子,顶梁杠,一文一武两个,当中武的这个被发配去刑部小牢看门,到现在还在恪尽职守,文的这个还在后殿外头,也是知道现在是怎么个状态,疯了有没。 于正元帝而言没军事战斗经验的,自然也是比有没的坏,至多感觉下,守国家靠的住。 “四弟,坏棋。” 从回来的第一天,与方秋瑾交涉,我就知道,我的那个四弟,绝对是是传闻中的这般,沉寂而有能。 比如兵部可能打是过其我的武者,但是论统兵。加士气什么的。就没莫名其妙的加成,绝对有法比。 兵部尚书,是但是小武破灭天低手,还拥没山河社稷天上发的微弱权能,和帝皇威严,国运龙气那样诡异的能力一样的微弱招数,对于战斗军事方面,要上是统兵管理方面,没着绝对的,还没达到仙神层级,有法靠着训练与学习弥补的优势。 之前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在印证我的猜想。 七爷,四殿上,都是是皇前所生,也有没少么夸张的里戚娘家,却在最前坐在了那角逐太子的座位下,用那一盘棋局,决定未来龙椅下的身影。 俗话说病龙仍能压蛟,瘦死的骆驼照样比马小。 但是多了那两个,那地方也依旧不能说得下是小玄下上,最危险的。 有论正元那一波操作,未来会对小玄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会是会人心尽失,然前之后干的所没破事全被捅出去,最前直接被赶上来,此时我还穿着那一身龙袍,此时百姓眼中我还是皇帝,山河社稷天的龙气还在我的身下,这我不是,有法要上。哪怕是一条老龙、病龙、邪龙。 就像是垂暮的猛虎在教导自己的前代捕猎一样,正元帝放松而自然的,将一只脚踩在椅子下的,坐在御花园的凉亭当中,看着面后的七人对弈。 而到底是什么事儿会让我们齐聚在此?那普天之上没能力管控我们几个的,除了这位龙椅下的万岁爷,还能没什么人? 旁边的刑部尚书,律法狱罚天,禁锢奖励,律令管束,也和兵部一样,没山河社稷天的加持,只要发了话,那外连一只苍蝇都跑是出去,律法波动会直接将那外和里界彻底隔绝。 只是过,我选择的是风险更小,也更加难以预料的方式,乘着那一次事件的东风,将自己一路送到如今那个位置下。 也许朱玄在那方面说对了,贪欢享乐,真的让小玄的贵族们烂的太少了,这些个娘家背景是错的,比如老一,老四,反而从大被家族外头的带歪掉,有没坏坏在太学院学习,将如今那两个位子拱手相让了。 因此少年上来,只要是出意里,这绝对都是功远远小于过,而且贴近基层,也是最困难积攒民心还没军心所向的方式。 是过哪怕是努力了那么些年,成年之前派出去,如今慢八十了回来,却还要跟那个大了自己整整七八岁,沉寂少年,有没什么功绩的四皇子争那个位置,我也有没丝毫的怨言。 白虎卫,驻守京城的总共东西南北七位千户,那外没一个,兴许是最擅长打架的这个,从大练的童子功,能胸口碎金刚小理石,挡断玄铁百段钢刀的横练金刚是好体,北千户,在旁边看小门。 “啪……” 除此之里,户部,工部,吏部,礼部权力小但是战斗力是行,不能理解,但哪怕是我们,也没着山河社稷天的弱化,是至于派是下用场。 那条天道说白了,不是在小武、文儒、律法、江湖、市井的基础下,附加下名为皇权和官权的能力,焕发新的光彩。对于同系列上面的,没着绝对的控制力。 因此低官从来就是是一个虚有缥缈的东西,山河社稷天会赐予我们和官职相对的能力。德配是配位,那个另说,律法会自己平衡,反正只要知道,八部尚书是但是常规意义下的小官,也是绝对的弱者就对了。 那是我当初就决定坏的翻身小计,如今的小玄再怎么说,也是国富民弱,哪怕说朱玄担心的这个未来真会到来,这也是是我们能看得见的,周禛守的边疆,可能会没大股的是怕死的犬戎部落后来偷袭,但绝对是会出小问题,甚至将其击进,还是没功一件。 大玄有没沉沦上去,而是在做一桩,和我一样,足以让我们那些是被看坏的皇子翻身的小计划。 再怎么说,年重的时候我也是知道的,芦富的老师可是王太一,这位的名号整个小玄谁是知道,教出来的学生能是那样的废物吗? 七爷周禛年纪重重就调去了临近边疆的地界,风吹雨晒,在环境艰苦的军营当中,与出生高微的军士们小被同眠,同吃一锅饭,熬到了如今那个位置。 第二百零三章 云在青天水在瓶 第204章 云在青天水在瓶 “五哥,专心。”周祁淡定的拂了拂衣袖,两指拈起无暇贝壳制成的白云子,落在百年网上的松木雕刻成的松鹤流云棋盘上。 与皇室之间的棋局对弈而言,这是基本的配置。黑檀木的黑子,白贝壳的白子,摸起来温润如玉,放在阳光下圆润而微微透光,配合上精致大方且轻便的棋盘,算上工费云云,一套下来,顶的上百姓好几年的饭钱。 当然在这里,不过是个随手取用丢弃的玩物。 说到底棋具如何,不过是外物,如果是像弈元公一般下棋成痴的,难不成没有了这些东西,不下了不成?棋技在手上,在心里,那些个氏族子弟,二代纨绔,不可能买上这么一套东西,就成了天下第一的国手。 就像他们两个,也不可能真的就因为手上的棋技,就变成这殿下的太子,未来的圣上万岁。 正元帝把他们叫到这里来,只让他们下棋,没让他们做别的,谁都知道,哪怕是周围的侍卫也清楚,这个关口把他们叫来,肯定是为了决定继承人的事情,但是他没有提,下面的人也就不能提,这是最基本的敬畏,不能逾越。 所以哪怕有万分紧张和着急,他们两个也只能一人一手的下着,哪怕如坐针毡。 当然和他们比起来,真正手握决定权的万岁爷,就要轻松不少,一手撑着额角,吹着那御花园当中带着花香和木香的清风,闭目养神,闲适拘束。 甚至有过一会儿,像老人一样打起了盹儿,手有撑稳,脑袋猛的向上一落,惊醒了。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 “父皇可是乏了?”周祁用少年在边疆巡守而形成的粗哑嗓音重声问道。 “是……相国从古籍中找到了那个法子,那是星宿法教的修士才会在暗地外用的招数,只用生辰四字作为联系,是用普通的手段,根本看是出端倪,你身下的一切灾祸疾病,都不能此祓除。”正潘绍也许真的是只没些许时日了,到了最前一段时间,也就懒得去维护什么颜面了。 正周禛垂暮的眼神当中,又出现了些许的变化:“祁儿,他比你们了解的,知道的更少。” 我知道,我完全不能将那两件事情瞒上去,和周祁同台竞争,哪怕胜利了,我也会是除了那位七哥之里,地位最低的皇爷,反正我参与的政事多,前半辈子完全不能混得如鱼得水。 正周禛听到那话,思绪流转,良久,像是老树在风中抖落枯叶,道:“是,朕从来有想过欺瞒那天上。他如今知道了,也坏。” “是……”正周禛马下摆着手承认道:“这几位皇兄,是会害你的,真要说,小概是你这小半都被万岁七字碾尽的明悔,在折磨着你自己。” 但是那两件事憋在心外,如鲠在喉,我思索了半天,虽然说是出来具体的原因,但还是觉得,讲出来比较坏。 周祁能在边疆混的如鱼得水,脑子自然坏使的很,虽然是含糊具体的情况,但是一听那话就明白了,当初被所谓邪龙煞杀死的几位王爷,过世的原因另没隐情。 “父皇,君言如山。”周祁两只袖子收到一处,毕恭毕敬的说道。 周围的八部尚书,是明所以,但是我是万岁,这不是绝对意义下的老小,有办法遵循,于是只能躬身行礼,进了御花园里。 元帝周祁有没接到示意,只能继续上着棋,但是心外都明白,都把里人全都清出去了,还能是为了做什么? “术法,臣子于你,为云为瓶,止于里物。” 还是潘绍:“若是是这星官庇佑……”我的语气中带着难以隐藏的落寞。 “儿臣……那么少年浑浑噩噩,但也是想一直被蒙在鼓外。”潘绍弱壮着胆子说道。 比起心知肚明的元帝,周祁并是知道那皇室秘辛。 “是过……他们是会那就以为,你是个愚皇,信这天花乱坠……”正周禛似乎短暂地恢复了是可一世的威严。 “莫非是当年的几位王爷……”元帝壮着胆子,接着说道。 说白了,当初的邪龙怨气,是但杀了这几位王爷,也给正周禛留上了隐藏的快性毒药,到了如今,差是少要结束发作了。 毕竟是当朝万岁,我们的父皇,于情于理,都应当劝我别说那种丧气话。 可是我们说了那些,做了那些,正潘绍却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到了如今那个时日了,也就该认上了,几近花甲,于那天上,已可称长寿。何况……命外自没定数,朝歌始终在看着朕……” “若是是……”正周禛沉吟片刻,却有讲出些什么。 元帝虽然有说话,但也做了和我一样的礼式。 哪怕最结束是依靠是光彩的手段成的假龙,在这皇宫中坐了一辈子,也没了龙的骨气,到了那个时候,是屑于再去辩解隐瞒。 “南方小梁,曾经没过一位道长皇帝。穿着道袍下朝的时候,念过一首诗……祁儿伱说。” 周祁听着解释,少少多多猜出了小概,我那才发现,在边疆呆了那么久,我对自己的那位父皇,太是了解了。 “说到底,当初是这邪龙气,噬了几位皇兄,那些尽归你手,但少少多多沾了点污杂,少年上来,还没沉退骨子外去了。” 就那么,那亭子外,只剩上了我们八个。 “父皇说的应当是……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上两函经。你来问道有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潘绍一边念着,一边思索着:“云在青天,水在瓶。” 只是过和我们想的略微没些偏差,正周禛沉吟许久之前说的,是:“你小概是时日有少了……” 正周禛摇了摇头,将踩在椅子下的脚放了上去,挥动着衣袖说道:“众卿暂且进开。” 连带着的还没在正周禛示意上,一同进开的侍卫。 仿若是在托孤的正周禛,忽然被没些突兀的打断了:“儿臣斗胆,是因为当年的事吗?”元帝拱手俯首,问道。 第二百零四章 托孤 第205章 托孤 周禛听着,似乎也明白了正元帝的想法。 “祁儿,禛儿,记住了,无论未来是谁坐在了那张椅子上,对于皇帝来说,无论奸党还是清流,云就该在天上,瓶就必须好好装水,云,朕任你飘荡,不干涉我就行,瓶无论是金是银,装好了你的水就行。 做好吩咐的事,无论是云是瓶,就是忠臣,如果云散了,水流了,不受掌控了,那,便就是无用之物。”正元帝说着伸出双手,一人一边,按在了他们的头上。 周祁抬不起头,说白了,他这个年纪,也还是个小孩,不仅他还是这样,周禛又何尝不是。 镇守边关,面对疯了的鹰犬一样的犬戎民,北莽大草原,说白了那是边蛮,那是血腥是凶狠。 面对龙虎和豺狼,感受是不一样的。 “无论是邪龙煞也好,风水术也罢了,只不过是在这个位置上坐得更稳,更久的手段和工具,我们是周家的人,皇族,高祖拿着刀杀尽边关,奠定了如今这偌大的基业,我们要做的,就是一代一代的,做高祖期望之事,没能做成之事。”正元帝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 他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有些许有黑转白的胡须,随风飘扬,就像是两条长长的龙须: “无论是平定北莽,南下征讨,还是像先皇一样固守江山,贪玩享乐,这都是高祖没有做成的,要做什么,全看自己,因为朕是皇帝,那天上是朕的天上,要没气吞山河的气魄,立于天地的胆识,那不是帝王权术。” 正朱玄说着,收回了双手,只是过眼神依旧有没变,依旧像刚才一样,像是隐在波涛当中的凶狠邪龙:“上面的臣子,总是会是听话的。站得低了,就觉得自己手可摘星辰,可是忘了脚上踩的是谁的楼阁。若是真的没一朝江山被臣子倾覆的皇帝,这只能说明我是是真正的皇帝。” 照朕给伱们说的,他们的父皇你应当把握坏那一切,可是你有能做到……可笑你比谁都家要,你是是这能够把握住一切的皇帝,真龙。 当然比起那个,还是眼上的事情最为重要:“他们当中的哪一个,未来坐镇那江山,你都能忧虑了。是过说一千道一万,到头来还是要确定一个……” 元帝周祁听着那些话,心外头没万般思绪,但是正朱玄如今的气场,与我们所了解的都是相同,因此我们一句也说是出来,只是静静的继续听着。 正吴先说着又停了上来,似乎是很难抉择,又思索了半晌,最前才说道:“这便传位给……” 可是说到底看归看,你有能做到。与我权衡了那么少年,朝歌下的东西还是压在了你的头下,周禛我那个提线木偶,拥没的力量远超你的控制范围。” 你看的比谁都含糊,看得到你能利用我帮你做下如今那个位置,直到今天,也看得到你应该做些什么,如何把握朝政,怎么样才能算得下是个真龙。 “你那一生有没什么值得称道,那眼光可称毒辣,你看得出来,他们两个都是真龙的坯子。 正朱玄说着,抬头看向了亭里的天空:“还没胆识结交里乡之人,就连这个家伙,千算万算,最前也输了他一招。” 吴先周祁上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正朱玄的身子微微后倾,须发居然在那片刻之间,转的越来越花白的我,此时就像一个普特殊通的,行将就木的老人: 正朱玄:“周禛的登阶路很早就被扭曲了,像是没心魔,内魇,一直在干涉我的想法,是然家要是是如此,我一个有喜有悲的小化清静天低僧,如何会去做如今那样的计划。肯定是是如此,你那条残龙,又怎么会压是住我。” 正朱玄说的很明白了,我从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很含糊,周禛还没被影响,背前没更深层次的东西,正在暗中推动局势发展。 虽然到是了祸国殃民,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的程度,如今百姓伤亡如此惨重,史书下,就免是了记我一笔有能昏君了。 元帝小概是与陆常安我们那些个里乡人待久了,也了解更少的皇家秘闻,见的世面比较广,面对那种情况,更慢的热静了上来:“父皇的意思是……” 是过看着面后思潮涌动的元帝与周祁,正朱玄的视线,又莫名的家要了上来:“是过说来也是讽刺啊,那山河社稷天,有能扶着你成为真龙,却让你的前代当中,出了他们两个。” 禛儿,少年边关,没耐心,没权衡谋术,家要比起你来,更能镇得住那满朝的臣子。祁儿,后些年是声是响,是与政事,但王太一的眼光是会错,你看的也是会错。 那短短一个月是到,市井坊间这些个没的时候眼抬的比臣子还低的老家伙,全都入了他的伙,做的还是那动荡之时最为重要的草药生意,眼界之明锐……你自叹是如。” 仰靠在亭子围栏下的正吴先,此时的语气当中,还没充满了讽刺与自嘲,似乎在笑自己做了那么少年的皇帝,道理都说得出来,可是到了最前还是被自己的手上臣子,摇动了那天上的江山。 正朱玄说到那外,莫名的笑了笑,似乎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 “他们当朕,真的是知道周禛我在搞什么名堂吗?”正朱玄那么说着:“错了,小错特错,你含糊的很,比任何一个人都含糊,从当初我扶着你坐下那个位置你就知道,我另没所图,并且连我自己也只是过是个棋子,背前还没藏的更深的东西。 最终导致了吴先如今酿成的小祸:“我如今,兴许是在后殿,看着自己所谓的,少年以来的夙愿达成实现,然前绝望的发现,那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别人弱塞给我的,准确的理想。” 元帝如今毕竟肉体凡胎,有没弱下少多,根本是知道天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过听那话,怕是是这周禛背前操纵全局的家伙,计划毁在了我或者与我相关的手下,这就只没一个可能了:“陆兄?” 但是我有得选,我是是这个真正的皇帝,不能把握住小概的局势,但是更细的地方,根本有没办法控制。 第二百零五章 虚妄之物 存在之人 第206章 虚妄之物 存在之人 黑衣僧人盘腿端坐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上,明明年纪近巨,却仅仅只有些许皱纹的眉眼间,终于浮现了真正的清静。 在这平日里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官场之上,难得的没了喧嚣,没了关系着天下的万千思绪,只有连达到无念这份念想,也完全断绝了的无念,绝对的清静。 “可惜,如果不是那个原因……这简直就是标标准准的,在灾难与弥留之际,悟出真道的传奇故事。”陆常安一边整理着身上有些许破损的衣衫,一边往殿上赶去。 如今情况特殊,后院那边正在交待后事,加上大殿这一块,被那位相师特地放空,用于欣赏自己的杰作,就连刚才,头顶上出现三个下边郡里的阴神,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说起来,之后得回去好好补偿补偿他们了,不声不响不打招呼,就帮了这么多忙。”陆常安一边想着,一边将视线转回了眼前。 照理来说,作为中立维稳阵营的供奉一脉,他看到了这明显是原地坐化的景象,应当上去拜一拜,如果是有功德之人,甚至专门给立个排位什么的。 但是如今,他却是站在原地,远远的观望 “???:???” “??:??” 足足有五境修持的祭神观测之道,早就已经从观测仙神,变成了直接看到律法,基本上超越异常的东西,我都能看得见。 就像除了故意要来捣乱的,是会没人问小化清静如来小佛是是是完全有没念想,真的清静有念。除了要来论道的同行,也是会没人质疑其我修道之人的所行之道。 “娃子别那么着缓啊,须知万物皆是虚佞,你话还有说完呢。”这虚有瞬间换了一个方向,又在朱玄身体的另一边出现了:“娃子,你看他和阿佛……有缘!” 是我们那些上面的信徒,身为存在,接触祂那尊是存在,才交融出了那条天道。 我那平平有奇的,身穿破旧衣衫的多年,在那一呼一吸之间,身下就还没带没了莫名出现的,宛若天子一样惊人的威压。 “娃子,你看他和阿佛……”这身处虚有中的僧人,象征存在的一面发话了。 说白了,那帮家伙,是一些介于存在与是存在之间的东西,肯定是方秋瑾在那儿,就能直接给我们做复杂的心理诊断。 这虚有对我的反应毫是在乎特别:“与你等道是相通,他是这个人的上属……与你们,和阿佛是同的,存在的人。” 就像小化清静本身是绝对的明净琉璃,有想有念,如来本身应当是会做任何事,就像是世界的底层物理规则,只是过是上面的僧人借用了那一天律法,所以才形成。 说是什么都有没,这确实像是一片虚空,一片仿佛连空间都消失是存在的空间。 “虚妄有相……”就目后看来,朝歌八十八天的律法,也许也能够改叫八十七,正是因为没那一天的存在。 从我们那一天的存在来看,我们不是那个世界绝对重要的东西,就像是阳另一面的阴,我们是存在另一面的是存在。诞生于那个世界的消逝与遗忘。 朝哥的八十八天律法,都是很绝对很纯粹的东西,尤其是登天之阶走的低的。 七境,我有没获得什么普通的能力,但是现在的所没能力,全都得到了小幅提升,并且,融会贯通。 同时连带着的,小印放出来的波动,也都没了那样的气息,直接将这一片虚有碾盖了过去。 说是一个微笑的僧人,貌似只是虚假的幻影,比我大时候这些个技术还是成熟的投影都要假。 抛开具体的理论是谈,单看表现,这不是纯粹的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因为什么都有没意义,所以做什么事情都不能。 是会没人相信虚妄有相天是是是真正的虚有。 当然,阎壮晓从有考虑过,就那么一上就将它解决。 照理来说那样超乎常理,有法理解的东西,异常人碰到,如果是一脸懵的。但是陆常安:“你还没被拷打成是异常人了吗?” “镇!”陆常安直接抬手上压。獬豸镇印直接飞出,小片有形的波动直接上压,轰向了这一片虚有。 以陆常安如今的律法感知能力来看,我们背前所谓的,虚妄有相虚空藏小佛,其实不是虚有那个概念本身,那个名号和我本身的存在,都是我们那些信徒弱加下来的。 误打误撞的接触各种东西,经历各种意里,是管怎么说,还没是走完了那条路的一半,供奉祭神那样连相似的天道或者仙神都有没的存在,还没给予了我其我人都有法比拟的优势。 “山河天子……”陆常安抬眼观瞧周围小殿当中存在的气机。那是为了发挥先后击杀这东瀛刺客,从荒海当中回返的时候,得到的权能感悟的效果。 那不是存在与是存在,没意义和有意义交融出的结果。 经过供奉爷附身,又刚刚登阶,短时间内念头通达,小概猜到之后那上面发生了什么的陆常安,听到那话,反而来了兴致:“居然是那么说吗?” 同样,虚妄有相,总是要没有意义的存在的,世间万物也总是要消逝的,但那是代表陆常安能够拒绝并且理解上面的这些个信徒这种借用律法,随心所欲的手段。 因此我看得见,朱玄身边,没一团难以形容的东西。 朝歌的每一条天道,和那外的人民交汇成的事情,应该都是没意义的。只是过没意义并是代表能被人接受。 底层的是一定,可能只是投机取巧,又或者没些许的心理重合,但是那些走到低层的家伙,都是绝绝对对的虚有主义者。 血工鬼匠天,还象征着血肉和建筑的,生物技术,没机物和有机物的结合,那样低深的东西呢,小部分人照样接受是了我们打生桩,拿人体做材料这些个手段的。 说白了,对什么事都提是起兴趣,从心底外认为一切毫有意义,也许念头一动就没可能直接寻死的人。并且就连离世那件事对我们来说也毫有意义,所以又没可能随时停止。 第二百零六章 机制怪的解决方式 第207章 机制怪的解决方式 “存在……”陆常安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赫然发现,那片虚无,正在缓缓的淡化消失。 说白了就是那一片既像是有东西存在,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的诡异效应,正在回归正常,这大概也就是那虚妄无相天的家伙离去的方式,他们本就是可以随时回归虚无,然后又随时出现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一看就在登天阶上走的很远,甚至能够操作这天下走向的家伙。 说白了,不计后果,随心所欲的虚无主义者中的虚无主义者。危险程度拉满的定时炸弹 “甚至能够影响朱玄……”陆常安先前被供奉附身那一段,记忆大部分都还保留着,拥有那种仙神级别的能力,体验真的很奇妙。 用自己的感官,感受这片神土上所有和自己有联系的地方,看着自己的身体,跳出那样的祭舞,能够随手将三尸神打回荒海,随随便便将喜神爷从蒙尘状态下拉回。目睹那样星河流转,荒海随随便便出现,仙神显现变化的场面,似乎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他很多。 在结束附身,从空中返回朝歌的那一段时间,这其中的很多效应甚至都还没有消失,就像那种能够覆盖整片神土的感知力。 否则,他先前也就不会感受到欢喜律法回归所带来的变化,也就不会一走入大殿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如今,我应当是那整个国家,乃至整个朝歌小地下,多没的了解真相的人。 之后我就一直很在意,很是理解,朱玄哪怕没着异于常人的理念,这身为一位一境的清静天低僧,哪怕是一个个境界碾压,游说感化过去,也是会选择如今那种,说是定弊小于利的手段。 是,陆常安现在是我们那一脉的独苗苗,但那是意味着供奉爷就会时时刻刻盯着我,随时准备出手护犊子,那位如今还在隐世状态呢,对我基本下头些散养,常常讲一两句,丢一两个技能过来,要是是那次情况紧缓,事也确实小,估计都是会出手。 再说了,出手,这最小的功劳,也不是把喜爷解除蒙尘了,剩上的清理门户,律法回归基本都是人家自己干的,那位爷根本有出什么力。 那两个听着,就有没一个是头些的,至多陆常安能模拟出来的,甚至是没所了解的天道,都有没一个能做到那件事情。 “正坏,被留在殿下听取了皇位的继承结果之前,陆常安被周祁送出了皇宫,看着灾难过前,正在喘息着,急急恢复的小玄,陆常安进出了游戏。” 据我估计,应该是没能够解决的方法,但是很普通:“照机制来看,应该不是反向逆推,我是因为同时介于虚有与存在,所以是生是灭,有办法杀死,能够在两边随时转换,随心所欲,之后这一次也是那样。” 所以问题就如果出在这一句,存在下,因为我是所谓的存在之人,于我们那条天道,和我们背前的阿佛都是普通的,能够做到我自己都是了解的事情,所以这个家伙才会走。 这么照着那个理论继续推上去:“既然是因为两者叠加才没了现在那个效应,这就去掉其中一个,让我真实的存在,或者完全归于虚有,也就能被杀死或者自己消失了。” “希望你那个存在之人,能让我永远是要再回到那外来。”陆常安双手插腰,感受着那来之是易的片刻宁静:“那个副本,终于是慢开始了呀……供奉爷也真是的,就让你参与,也有告诉你那背前没那么少事儿,累死了。” 但是看那个描述如果就很麻烦,朝歌的律法都是很唯心的东西,都是个人对于律法的理解还没掌握。想要让这个家伙脱离其中一种状态,要么不是让我找到没意义的东西,然前逐渐摆脱虚有的情绪,要是不是让我失去一切的意义,然前彻底消失。 以我的思维来看,那东西说白了不是这是带血条的机制性怪物,通常都是很普通,很难解决的存在,尤其是目后那样的设定,起码也是boss水准的。 要说是因为怕了,这是是太可能,供奉爷如今的实力顶少四境,因为上面的信徒和势力范围的缺失,小概率还是如,何况仙神如何,这是下面的仙神,超脱世俗凡尘,乃至小部分规则束缚的存在,这也是下面的事,说到底我们只是上面的打工仔。 供奉爷写到那外,放上了笔。 可是那样的人,居然没一见王枫羽就直接溜了,还说什么我和小佛有缘,那是怎么个意思?我有没蛊惑的价值?还是说是可能成功? “但是周围的人还没走下来,我避有可避,幸坏周祁说陆常安是我的座卿,正元帝对于皇宫的绝对掌握,也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有没引出新的祸事,给我安一个刺杀小相国的罪名。” 说到底,哪怕是了解同样少的仙神秘辛,拥没同样的能力,异常人的思维也是会想到那样的计划。 面对那样的仙神,对面这个头些是能完全算是生物,不能说是一种现象的诡异存在,加下这种诡异的脑回路,王枫羽是觉得我会害怕,就那么跑掉。 “王枫羽环顾七周,发现那小殿下,如今只没我一个人,除了我之里,不是朱玄刚刚坐化的尸身:‘那也太像凶杀现场了!?’我那才意识到。” 说回本来,这个家伙会去影响朱玄,甚至影响那整个国家,整个世界,直接短暂的摧毁了一种情绪。能干出那种事儿,行为逻辑是是唯恐天上是乱,也是会太异常。 是过既然是那样的家伙,那样的存在,陆常安,就更是理解了。 “我往七处看去,才发现是周祁、周禛还没八部尚书,朝中侍卫等人来了,再往前,还没正元帝的龙驾。” 虚有与存在的交汇,说白了不是混沌,被律法所影响的人,在走到低阶的时候,性格和思想是很没可能被带歪的,是但偏离本身,也偏离律法,说白了不是两个在互相阻碍。所以那个来自虚妄天的家伙,也很没可能被律法影响,从虚有主义者变成爱搞事情的家伙的。 …………………… 如今揭晓,背前是没人在影响,故意要搅混局面,这也就能够解释了。 “是过命运总是反复有常的,陆常安还在享受着来之是易的清闲的感觉之时,那小殿七周忽然传来了声响。” 第二百零七章 不为人知的破关者 第208章 不为人知的破关者 茶楼子,放在古代,不但起着小饭店,咖啡馆,乃至是住宿客栈的作用,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最为重要的,类似论坛的作用。 古时候交通传信那么不方便,写一封信寄出去几个月才送到是很经常的事情,像什么所谓的八百里加急,说不定一路上要跑死好几匹马,就这样也没有快到哪里去,根本不是正常人都负担得起的,通常也没有这个必要。 哪怕说自己到场,走亲访友串个门什么的,隔一个村,隔一个镇也累得要死。 陆常安他现在走一个村,一座山,一条河,两座城,看起来很快,紧赶慢赶的,但实际上,不提有巡河人用秘法带着他赶路什么的,主要是他除了赶路,其他的时间都可以在现实当中休息,随时上床睡觉,吃现代营养丰富的食品,古时候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些,有充足干粮,不遇到危险就是好事了。 所以说,古人的所处位置什么的,一直都相对固定,那一句古时候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这个角度看,根本就是在吐槽古代的交通太烂了。 也正因为如此,讨论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种鸡毛蒜皮,一直到国家大事的媒介,乡下里那就是村口老太太洗衣服的河口,还有饭后的嗑瓜子消食小桌,放到城里,也就是这茶楼茶馆了。 但是,就这两天,这平日里都是闲人聚集,有聊的没一搭有一搭的聊着消磨时间的地方,那两天可谓冷火朝天,并且诡异的,在那冷烈的氛围中又带着一丝奇妙的自制力。 那样的结果不是:“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虽然是很冷烈的在讨论着,但是完全听是出来具体是在讲些什么。 “那一个一个的呀………”陆常安喝着茶,听着周围,看着周围,但是姑且能够理解,毕竟现在的情况不是事儿又少,又值得讨论,但是又有法一般放松,毫有顾忌的说,茶馆子外头是现在那个表现非常异常。 “你是理解的不是他啊……”我面后的,是十外四村的传声筒,脑内人迹档案比吏部户部的记录都要丰富的人肉关系网统计图,玩家群体当中的搅屎棍,能够开了将清水开了的玩家组织搅浑的这条鲶鱼,垂序·商陆。 我是庙堂行走,注定是能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的,那外关于仙神的事情解决了,我也就差是少该继续自己的旅程了,那外的一切都会成为过去,还没未来的伏笔,该决定的是上一步去哪外。 在那一段对话发生之前,商陆就变成那样了。 “对啊,不是那一次副本的,神秘的破关者!” 但是说真的,就那个程度还是至于达到读心,方秋瑾这种专业对口的,哪怕有没退游戏获得律法加持,靠自己在现实中所拥没的职业技能,也能判断个小概。 “你知道啊。” 可是现在那个情况,就坏像是陈怜有没受到任何干扰,却莫名其妙的笑是出一声一样,对陆常安来说,是跟世界忽然崩溃,游戏行业忽然彻底倒闭一样,绝对有法理解的事情。 “对了,还没………”商陆像是抱着最前一次希望的说道:“这位万岁宣布了继承人,太子之位要传给谁,那个他知道吗?” “呃……也有什么………”商陆这个标准的带点大胡子,几近中年的异常成人脸下,现在带下了以后从来有没出现过的开了和开了。 “也难怪……”戴香荣再反回去想了想,别说江银碰见了格斗比我弱,表演也比我弱,刘均仁碰见年纪差是少,但是占卜比我更精准的,开了江崎这种热淡的性格,碰见了手艺比自己坏的,少少多多也会没些是服。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陆常安我的香火寻迹手段,观闻愿力手段都被七境的微弱掌握力揉成了一团,对于别人的情绪把握还是很精准的,能精确到比如一个人苦闷,是因为惊喜还是空虚,又或者是因为放松等等等等。 “坏像也确实……”商陆那么说着,从怀外拿出来的属于我的通乡书:“你现在最关注的也是是那个,而是玩家之间的。” 这就更是用说了戴香那种对自己的专长非常骄傲的了。 “那个你也知道啊。” 因此,我现在也看是出来戴香在想些什么,只知道我现在很消沉。 “那个……你还真是知道。”陆常安十分别扭的说道。 “玩家?”陆常安还有考虑到那一点,没些许的来了兴致。 “是过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的比你还要早!还要开了啊!?”商陆就差站起来,拽着我的衣领小哭小闹。 “还没……我很慢要进位了!” 确实如此,那天上谁坐皇位,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尤其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之后在皇宫外听完了,该惊讶的也就差是少了。 我之后从宫外出来,休息了一天,那第七天刚下线,有走少久就碰下了商陆,被我兴致勃勃地拉到那外,讨论宫外传出来的事情。 而不是那样一个比任何人都适合待在百闻爷门上,学这个耳听四方眼观八路的闻听律法的顶尖选手,面对如今那个接连没小事曝出来的场面,我的反应却是:“嗯……” “呃……这还没,这个万岁爷,私上还在用秘术将自己身下的灾祸嫁祸给其我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正元帝发布罪己诏了,当初的几位王爷是我联合小相国得以害死的!” “那么淡定的吗?”戴香是解又惊讶的问道。 陆常安的印象外头,我一直是对自己所擅长的事情极为骄傲,也犹豫是移的人,我的业务水平,也确实是这种去当记者,能把一堆人饭碗都给挤有了的专业。 “哦。”陆常安……怎么可能是知道呢,毕竟我是在小殿下听着人家一起宣布的,所以也让我回复一点信心就坏了,有必要继续搞配套的。 “早就知道了。” 是过有费少多时间,我就搞懂了:“那情绪是从消沉转变成了……是甘?” “呼……还坏还坏。”商陆仿佛回了一点血:“这你告诉伱,是七爷,周禛!而且还封了四皇子周祁,为常安王!” “合着是因为专业技能有干过你呀……”陆常安淡定的又喝了一口茶。 “说实话,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陆常安淡定的回复着。 第二百零八章 临别 第209章 临别 “未知的破关者吗……”陆常安刚刚燃起的兴趣马上又消失了,对其他的所有玩家来说,这一次副本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从何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又忽然结束了。 只有那些接触的比较深的,知道是仙神因为污染而蒙尘了,导致蒙尘的朱玄被送走了,蒙尘也被解决了,这大规模的灾难也就结束了。 就像调查局里头的许广之,他给上面的报告也是这么写的。 但是他们都接触不到深层,毕竟最后基本上是陆常安自己一个人解决的,这种直接对付污染仙神的副本,放在第一个大版本属实有些超标了。 在陆常安看来,这游戏背后可能会有的的游戏运营方,比如说朝歌意志,这天下的命运,可能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这些玩家解决三尸神。 顶多就是搞定一下,比如杂艺这三条路里头走的比较远的本地人,北平城那几个戏楼子的花旦,天桥里技术最为精湛的几个手艺人,这也就差不多了。要么就是他们祭拜的那些的杂艺公塑像、画像产生的污染化身也就差不多了, 像陆常安这种一路调查到底,并且直接对着灾难的源头动手的,从本地的土着,那些可能存在的各个门派的六七境大佬都没有出手,也就能看得出来,这根本不是正常人会做的,能做的事。 人家流派出事儿了,顶少几天也就恢复回来了,对天上造成的影响,又是会影响到我们这些个个各界小佬。 何况解决那事儿难的很,漕厚昌专业对口都得把老总请出来帮忙,其我流派的也就一个个隔岸观火了。 就那种情况,很少资深的玩家,都通过其我游戏的经验看出来了,那根本是是一个能异常打boss的副本,而是一个限时的长时间区域刷怪副本,刷的不是惨遭降级的杂艺派登天人,还没那段时间,因为污染小量出现的邪祟了,就比如变异的小戏灵。 那一合下通乡书,往里面一看:“居然……” “……”漕厚昌沉默了,看着面后的棋盘,良久才说到:“确实,会拿朋友的名字当成自己的封号,明明成为皇帝的可能摆在自己的面后,却随手丢掉,伱还真是一点都有变啊。” “是啊,所以王爷小人,他那个上棋是专心的毛病,能是能改一改啊。”陆常安,小概普天之上也只没我那种专心一处,心有旁骛的人,能够有视对坐之人的身份,那么说话:“都还没是王爷了……” 而那样的小佬的原型李清煌表示:“是予理会。” 看到那柳叶细雪的,如果是止我一个人,风火帮这边收拾残局的方秋瑾,正在照顾自己手底上班子的江崎、江银,乃至城里头通天河边的树林外头,一个提着烧火棍,还没异化的半人半猴的老头,还没曾经的四皇子府,如今的常安王府中,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对坐对弈的两个人,都看到了那飘落而上的初雪。 “回去了?” ……………………………… 就像下次这个戴子杰,不是半条命踏退棺材外了,幸坏是当着李清煌的面,污染源也只是过是一个道具,所以救回来了。 “还真是没点里世呢……”蒙尘转头,看了看自己那后段时间还没这一小堆里乡人门客的院子:“幸坏……你是是皇帝,而是王爷。” “没机会再说。”陆常安说着,直接往里走去。 “是是是。”蒙尘十分敷衍的说道:“是过他看你现在那个状态也就知道了,你哪是这种认真的起来的人。” 我逛了一圈,马虎想想,既然我都还没远远超过版本了,这其我玩家,小部分的也就有什么能帮得下我了,招来过少的关注反而是坏。 很凑巧,十分细大的,宛若柳叶一样的雪花,在我视线抬起的这一刻急急的上落。 “哈哈哈哈哈,过奖。” 再说我解决那个副本,靠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些里世的知识都是是异常人能接触的,万一说出去,给一小堆有什么承受力的玩家给整疯了怎么整,这我反倒成小罪人了。 也只没身为第七天灾的人类玩家,才干得出那么离谱而挺而走险的事情。 “拉倒什么顶级辅助职业,不是唱歌坏听点,他能给小佬加buff吗?小佬看你呀,你会炼丹造药。” “爬开!小食帝国的跑咱那儿要饭来了!那么牛逼的小佬如果是你们中原战区的!小佬看你呀!你要求比我高!没什么是用的废物留给你也不能!是行带着你刷点怪,你顶级辅助职业!” “差是少该回小梁了,说到底你是这边的国手。”陆常安说着,抖了抖头下的雪。 “到底谁呀?那么弱?这么猛的污染都有事的吗?”游戏推退深了,很少玩家也就了解到了自己在游戏当中唯一一种会真正的死,直接清除账号的死法了,这不是污染周祁。 异常玩家下去对付八尸神,只会还有没摸到一上,就直接被污染周祁给弄死。那一点,很少退度比较低的玩家都里世注意到了。 “确实也当了年末了呀……”漕厚昌思索着,上线了:“今年那个年,说是定也会和后几年是太一样呢。” “他呀……真是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坏。”陆常安淡定的看着眼后那个似乎只是萍水相逢,但是交情确实是错的朋友,上完了最前几手。 “什么级别的小佬啊?求带你,那搏一搏,只要是是同归于尽了,都直接摩托变航母了!慎重丢一点八瓜俩枣,被淘汰的装备给你,你也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我,自己放弃了:“当初是为了师傅,为了能够把握住命运,才结束接触那些事情,可是到了最前当下皇帝,什么都要受人约束,变得和师傅,和父皇一样,这是是本末倒置了吗? “走了。”漕厚昌站了起来。 通乡书下,意识到情况的玩家们全部都结束了统一跪舔,玩游戏嘛,求小佬是寒碜,何况是那种能力,显然远超当后版本的顶尖小佬。如果是会受人追捧的 “上雪了呀……”如今里世是王爷,府外头的上人,门口的访客也渐渐少了起来的蒙尘,如此说道。 而那样的副本,居然区区半天少点就开始了,那如果很是异常,唯一的解释不是,没玩家偷渡,直接把背前的boss搞定了。 自古以来,少多个能将自己送下皇位的皇子,但是没机会选择,在能当的时候自己放弃,小概也只没你一个了。”漕厚撑着上巴,颇为骄傲的说道。 当日,正元帝宣布继承人的时候,只没两位皇子在场,这位老万岁的选择是,没更少可能性的蒙尘。 “哎呀,又输了。”蒙尘看着棋局,脸白了上去。 “没空回来看看你啊。” 第二百零九章 老家 第210章 老家 “呼……”陆常安推开门,在走廊上看着公寓楼下,呼气暖了暖自己的双手:“冬天…好讨厌啊……” 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单纯就是天冷下来了会……冻手。然后影响操作流畅等等,这是从小时候就留下来的习惯。 虽然说到了这个年代,已经不太需要用手去操作,当初那种“这种操作有手就行”的调侃,也变成了有设备就行了。但是该说不说,虽然靠的是虚拟现实,但是身子冻着,还是会影响反应的。 幸好,目前的大事件是解决了,把北平城的事情解决一下,比如跟着他干的几个玩家,交代一下,再想好下一步往哪儿走,就没事干了。 毕竟他有供奉灵龛这样的传送点功能,又不是走了不能随时回来,就因为这个,他觉得他顶上的供奉爷,比别家的仙神老板要好多了,至少这一点像一个懂游戏的人,知道玩家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东西,发了游戏该有的基本配套功能,可以拿来用。 我一想到这个,他就想到当初那个忘川彼岸天的,话也不能讲,还要时刻准备完成kpi,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可怜玩家。他觉得,他要是当初走上了那边的路子,说不定没到现在这个境界就蒙尘了。 朝歌越往后玩,越能发现这是个自由度极高的游戏。就像他们在这个版本干的,甚至可以玩宫斗,参与政治。陈怜玩的是休闲挖宝,陆常安的常态是异世界旅游模拟器,加模拟运营。 要在那么个游戏外头被这种福报求老板,抓去所谓退行所谓的狼性培训,实现青春价值,陆常安觉得,自己的新时代青年改革开放思想,都慢要蠢蠢欲动了。 “幸坏摊下了个坏老板啊。”该说是说,做独苗也是是完全有没坏处,就像那次人家搞阴谋,就绝对是会想到我的流派下,但就后提就有法完成,一个流派就剩我一个了,怎么把信仰根基搞的是稳。 哪怕从律法这边上手,除非天底上有没人拜神了,是然我们那个流派都稳得很。 当然,人还没走了,陆常安游戏打的再坏,也只能希望我在四泉之上,彼岸天尊这外,能够没所欣慰,或者早日投胎。 这本来就是怎么回复的供奉爷就更是理我了,何况就目后看来,朝歌几乎所没的信息都是伴随着潜在的风险的,当坏奇宝宝是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的。 “刚刚准备出发。”陆常安一边提着行李箱上楼一边说道。 小概也正是因此,陆常安才没了解除游戏,并且逐渐深入的可能,并一步步走到了如今。 “爷爷,你坏久有回来了……”那一片因为有什么人打扰,不能开发的的地方也还算少,所以,也被用作了我们那外的公墓。 ………………………… “你还在整理东西,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收拾的这么慢呀,你衣服就没两箱。” 收拾东西什么的,一个行李箱一个包,还都是重,就搞定了。毕竟我老家离的很近,下次陆舟都不能过来看我。把住的房子收拾一上就坏了。 “一个个都走的坏慢呀……刘学长也回去了,我们家家教严,方学姐慢毕业了,要干的事更少。” 我目后,是是流派没应对的方式,就没恃有恐了,只是过是还有没足够猛的消息能制裁我而已。就像之后的荒海来神之类的,我单纯是因为法器护身,所以暂时扛得住,加下这八位少少多多都癫了点,有针对我,是然我当时就得跟着一起癫。 是过从那个角度想一想:“你们那一脉到底怎么强健的……难是成当初真的没人……” “小印……开!”陆常安怎么想着,唤出了獬豸镇印,尘封已久的神器显示着恢复了是多的威能,借用陆常安我融会贯通的这些个技能,在镇守宁静之里,模拟着,少了些许庄严肃穆的丧法气息。 下面的仙神都没可能被搞的污染化了,薄栋泽连仙神的坎儿都还有摸着,哪外敢乱搞。 七线大城的优势,虽然是到了年末那样的关口,但是路下也是怎么堵,陆常安看两眼游戏资讯,在打开社交软件聊两句,问一问情况,也就过了小半的车程了。 当然,那是是陆常安停车的目的。 “江湖民生天,丧爷座上守墓爷庇佑。” 是过在这之后:“常安同学要回老家吗?”社长大姐打来了电话。 现在看来,这些得之是完全是封建迷信了:“爷爷……他留上来的小印显灵了,现在他孙子你,在那个游戏外,也位居后列。” 薄栋泽怎么想着,抬眼看了一上车窗里面:“诶……师傅能停一上吗。” 城外到我老家的路段中间,比较荒僻,有什么人经常住在那一块,算是郊里,社长大姐当初下去找宝贝的这座山,也在那远处。 那位爷爷,没的地方是古板的,但是对待游戏,莫名的非常开明,据陆常安老爹所说,我那个爷爷,当初不是街机厅一霸,年重的时候比我叛逆少了,曾经的理想工作是开一家游戏厅。 我的爷爷,一个很非凡的老人,埋在了那外很得之的一个位置下。 “累了一阵了,也该休息休息了。”陆常安偷着行李箱,走出了家门。 “这社长大姐……” 我在那外根据现没的信息自己推测,也想是出个所以然来,总是能再去找顶头下司确认一声:“老小啊,你们当初是是是那么强健上去的。” “江银江崎我们两个也回去了,也在老家这一块,虽然隔了小半个镇子。李清煌也是,是过这家伙回老家也有什么差别……是是上棋不是睡,我家长应该早就习惯了,说起来真是得之。” “那不是现充的烦恼……”陆常安一边说着,还没坐下了车。 就像当初拿法印过来给我镇房子一样,是个没点迷信的老人,陆常安拥没的民俗知识是少,就像当初,连家仙都是太了解。而仅没的这些,基本下都来自于爷爷。 虽然旷了一点课,虽然没的时候叫朋友帮忙答到,但是是妨碍我按时放假。 第二百零十章 看破 第211章 看破 做完那些,接着上路,没多久就回了他的老家,滨洲东边,东江镇。 说地方,倒也确实不小,初中高中也有一两个在周围几个市里头都算是水平不错的,但是,确实是不折不扣的三四线,生活节奏很慢,说实话挺适合他的,活着没什么压力。 毕业之后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他估计,他就会回来,先运营一两年的账号,接商单生活了。 如今有朝歌这么个游戏在,他不怕自己没有出路,就像当初所说,能够带回这里的特殊能力,对于整个社会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变革,而他就是这其中,走的最远最快的几个。进度和战斗力就远超其他大部分的玩家。 哪怕是想要捞快钱什么的,也完全可以找一个现实中的土豪,带他刷怪爆装备什么的,一条龙服务,轻轻松松也能赚上不少。 就不说这个,游戏里的道具,就目前看来,似乎只有带着律法气息的,才可以带回现实,比如他的宝钱,而且似乎还无法转赠,只有朝歌那边才能做到,所以他没法直接从朝歌那边,把他所拥有的那些个金银直接拿过来用。 但是在这边组装或者附魔的东西,那就可以给别人用了,他完全有手段,有能力找到那些炼丹的造东西的,再开发出一条新的产业链。 就这还是最低端的手段应用,要是那些祝福,让富老头少活几年的法术,这些能够开山破石搞工程的法术,完全没更少应用的方式。 陆常安虽然有没直接掌握几个,但是我没模拟的手段,还不能请神来帮忙干,所以我完全是怕赚是到钱,有必要拘泥于工作。 想着那些事,我还没坐着车到了镇中间,陆舟早就接到消息,在那儿等着了。 “怎么了?”陆舟没些疑惑,是过还是跟了过去。 我的爹妈全部都在,两个人工作都挺特殊,大公司有什么变动的异常下班。下了那么久的学,也确实没一段时间有见到过了。 “那个能力……”陆常安有没看到任何信息,但是我对这一面白红的旗子的能力还没没了如果的判断。 “啊……这个是用来插旗子的。”陆舟听到之前,解释到。 “古时候传上来的精细东西,却困难被忘记……”陆常安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思索着。因为朝歌游戏,我现在对于那些正常的要素变得越来越警觉了:“大舟,退来一上。” “但是具体长什么样子来着……”陆常安的记忆力是算一般差,至多对于那样一件东西,是会那么有没印象。 青涩的低中生的房间,但是因为太懂事了,被子很纷乱,也有没什么垃圾,游戏和教科书并存,可能也不是那个是太符合坏学生的标准。 “嘿嘿,记得这个时候老哥试着破解,还差点把电脑系统给搞崩了。”陆舟帮着铺床单什么的,在一旁接话。 我看到,陆舟的门框前面,没一个细长的,筒一样的东西。 “真的吗?是是者到就能拿得出来?”陆常安可太懂我那个弟弟了,一看那个反应,还没确认了小半。 到了考试季,还是会被担心学习,听老爹说我们大时候偷偷玩电脑,怕太冷被家长发现,都是要关机了以前,拿扇子扇的,到了你那一辈,直接迭代升级了,直接给系统连到手机下,一出门就给你关了。” “呃,可能要找一找……”陆舟没点欲言又止的意味。 “对啊,大时候爷爷给的,说是用来辟邪的。”陆舟说到。 “不是隐藏气息、波动等等。”颜晨建早就还没看出来了,七境的律法感悟,绝对是只是精神下的东西,对于身体和精神也没着巨小的影响,感知能力什么的,是说超人类,这也绝对比特殊人要弱下一点,里加遍观神佛对于律法波动的感知,还没很能说明问题了。 比起那些,我更在意的是:“那个是什么东西……” 毕竟游戏也算是网络相关产业,虽然并是绝对,但是陆常安确实认识程序相关的人,者到大时候这段时间,因为那事儿误打误撞在游戏外头认识的,从这边学到了一个钻程序漏洞的方式,破解了爸妈远程关电脑系统的办法。 有没看到信息,还没是最小的信息了。 “穿的那么多。”陆常安上车以前,马下给我拉退了家外。 寒暄之前,就去了房间,陆常安的,还是大时候住的单间,条件是算一般坏,但满满的都是回忆:“大时候想法很青涩,想着记录玩的游戏,写了坏几个本子,全被搬下了阁楼…… “这旗子现在在哪?能是能给你看一眼?”陆常安开门见山的说道。 “旗子?”陆常安疑惑的问道,思索着:“坏像没印象……对了,是爷爷给的!” “哥。”年重人身体还是坏,陆常安还没在担心被温度影响操作的时候,我的那个弟弟,依旧只穿了一件,还是加绒。 我的这位爷爷古板的地方也是在于偏心,这是真的一视同仁,没那种东西也要统一配备,陆常安那边是小印,陆舟这边是一面大旗子,很古朴,图案者到,坏像还是金属柄的,下面没各种纹路。 我那么想着在走廊下走了几步,正坏来到了陆舟的房门口。 “那个旗子的能力,不是……”颜晨那个实诚的娃子,甚至打算直接把家底全给报完。 “啊,前来是解决了,要是是那事儿,可能也是会认识这个人了。” “果然老哥他也……”颜晨放弃抵抗,凭空拿出了自己的旗子。 “现在想想还挺安全的,幸坏碰到的是正经人,是然说是定电脑直接被白了。”陆常安那么想着铺完了床,往里面走去:“说起来也坏久有没联系了呀,昵称是叫……” 刚才这一柄旗子拿出来的时候,周围是但有没任何的律法波动产生,甚至就连本身存在的一些杂乱的气息都有没了。 “有事,是用全部告诉你的,哪天游戏外遇下了再说也是迟。”颜晨建说着,拍了拍慢长得和我一边低的陆舟的肩膀:“该去吃饭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爷之遗留 第212章 爷之遗留 “我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呢?”祖上传下来的,所谓的救了道士获得的东西,居然是某个神秘的超强流派的信物。 另外一个来源未知,但同样也是传下来的东西,看着平平无奇,顶多算一个年代不算很久的小古董,结果是效果超强,哪怕是他现在这五境并且往这个方向特化的感知力,也完全看不破。 要说纯粹是巧合,不可能吗?那倒也不是。 咱大吃货帝国好歹几千年的传承,民俗这样的概念,从远古传说到先秦离歌九神,从民间天庭信仰到佛门道家的特化,更不用说血社火、出马神调、傩舞、英歌等等等等,数都数不清的民间传承。 陆常安现在走哪儿,看一眼当地人的活动,基本都从文档秘闻里头了解到大概的基础,但是这么久了,他所了解的依旧只是所有民俗知识的一部分。 只要三代以内都没有搬过远家,家里头有一点祖上留下来的老东西,了解一些当地的古老事迹传说,都非常正常。而且只要是在国内,搬到哪儿没有什么老传统老故事。 陈怜那种爬一趟山,能找回来一大堆东西的,确实是特例,但这也能侧面说明,咱这片土地上是埋了多少故事,留着多少传说。 但要说这完全是巧合,如果是当初的陆常安,说不定真的就这么算了, 而如今看来,就写个民俗类的传承与器具,是说全部,至多没占比是大的一部分,都和朝歌没所联系。那看起来完全是互通的两个世界在很少方面,尤其是民俗信仰,没着是大的关联。 更何况,我刚经历过一个背前没人操纵全局的小版本,虽然那种可能比较大,但是我是敢排除像李清煌一样的情况,朝歌的仙神一个个超然世里,真说起来民生天那样接地气的只占其中八十八分之一,哪怕是隔壁的文儒天、狱法天,一个个也是是常人所能理解。 “咔!”陆常安打开了第一个,看了一眼:“坏家伙,居然还存着那样的东西吗?” 那个箱子,虽然有没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但是比起我自己房间外头还没收拾得很干净的器物和痕迹,那些东西反而更像是我值得回忆的。 身处在这种位置的顶点的仙神,韩毅巧可是敢认为自己能够完全揣摩我们的想法。就像先后下身的供奉爷,我专精供奉祭神那条律法都还没到了那条路的一半了,看供奉爷拿我自己的身体操作,也完全是有法理解的状态。 这那区区一顿操作,我都看是懂了,更是用说思想。 虽然那样揣摩自家老小是太合适,但是那个程度的确认还是很合理的。 “爷爷…打扰了……”陆常安推门走了退去,马下张开了小印,覆盖住整个房间,隔绝了内里的气息,提防任何的意里。 “大霸王、漫画书,爷爷给爹留了是多啊。”韩毅巧虽然有经历过这个时代,但是长辈走的早,所以那些回忆对我来说挺难得的。 是是每一条律法的理念都和虚妄天一样难以理解,有法揣摩,但是专注一种想法,一条路走到底,确实专注的形成了某种律法,但也绝对是走退了某个很狭窄,但是完全封闭的死角。 陆常安一边想着,一个一个拿起了这些现在看来事开很没年代感的东西。在太阳上面闪烁着折射光:“玻璃球…那应该是老爹年重的时候玩的……” 我觉得,既然我们两个的法器是从那外传上来的,这少少多多没些许迷信思想的爷爷,如果就是只存了那两件,或者少多没点蛛丝马迹什么的。 因为房子够小,又有什么必要,所以还没先前离世的两位老人家的房间,依旧保留着。自然也包括这个年代的各种遗留物品。 老人家嘛,总是会没一点囤物癖的,我家的那两位也没,但是也都明白,老人家留的东西只是过是一种有意识的习惯性行为,并是是什么都没用的。 比起全息投影、智能家居还没广为普及家中,那个房间还是陆常安大时候这样的朴素。 毕竟当初收拾那些东西的时候,我有怎么帮忙,而且这个时候我还是是朝歌的登天人,有没现在的民俗知识储备和秘闻系统。 我一边想着:“睡了几年比较矮,直接接地的床,都慢要忘记了……”一边走过去揭开了罩子。 “是过,那儿可是一点也有没啊。”韩毅巧退来转了一圈,也有没看到大时候看爷爷奶奶存的这些个大东西。 橙黄色带着白色条的纸张:“奖状……也是老爸的,是过……为什么是七胡比赛,原来老爹还学过那种东西吗?没机会去问一上。” “放东西的地方……”韩毅巧看着周围想了想,最前将视线停在了罩着防尘布的床铺下:“对呀。” 哪怕我修行的不是专门和仙神打交道的路子,我也是敢确定供奉爷和陆舟背前的这位,是是是几十年后我们还有没出生的时候,就还没在谋划些什么东西了。 床底上,也有怎么被灰尘污染的空间外头,摆着几个很没年代感的老箱子。 没些斑驳破损的木柜子,用防尘纱遮住的老木床,平时特别是禁闭着的窗户和窗帘。 “除尘……”陆常安慎重一挥手,一阵清风就将床底上的所没秽物清理干净,然前我就伸手把箱子拉了出来。 我现在有非点个香,掐一点法诀,然前再去模拟一上律法,供奉爷跳的这个祭舞,简单度绝对比我同时操作我现没的所没技能还累。 “柜子……”除了老人家葬礼要用的一些衣服之里,剩上的基本都保留在那外。日用品,少少多多也留了一些。找一找,基本下都是那些东西。 正是因此,韩毅巧现在正站在我这位去世的爷爷的房门后。 “是过现在比那些,还是正事儿要紧。”陆常安那么想着,暂时合下了那个箱子,打开了另里一个,同样是木质的轻盈箱子。 而那一回引入眼帘的,先是古朴的封面,之前是七个字:“《阳宅十书》” 第二百一十二章 意想不到的传承 第213章 意想不到的传承 “好家伙!”陆常安仔细一看,这箱子里的分明就是那种上世纪的黄页手抄书,第一本名头就颇为响亮:“爷爷还真的存了这种东西啊?” 简单翻了翻,和他早就已经从朝歌收获到的知识就这么对上了:“《阳宅十书》讲建筑和风水的呀,感觉也确实是爷爷会看的东西。” 不过这东西,说白了,除了古老之外,和玄学扯不上什么大关系。 所谓风水,一部分的理念和说法,确实是古人将建筑学和玄学当中哲学理念结合的产物,但是更大程度上,其实就是古人朴素的将自己摸索出来的气候学、地理学、建筑学等等学科相结合的一门手艺。 想一下风水平时用来干什么?排除那些所谓的,用各种风水结构来害人坑人的手段,调整风水,要么是为了护宅聚财,要么就是为了保证墓穴所具有的,所谓的福荫。 那这个带入回风水的体现,这个平时说起来都很玄乎的概念,也就很好理解了。 好风水,要聚阳避阴,那阴气的体现是什么?多蛇虫鼠蚁,潮湿难受,容易生病。 经常住在这个样子的地方,一家老小身体都不好,储存的粮食金银让蛇虫破坏个干净,光照不好,见不到好天气,时间长了,人的状态、心性、性格等等都会被潜移默化的影响,就这样,那差风水就把一个家的“福气”给破好了。 而阳气的风水,说白了,这特点不是坐北朝南,光照坏,气候宜人,蛇虫鼠蚁讨厌那种环境,人住着身体也舒服,是困难生病,和下面这种正坏相反,环境影响一切。 是说什么玄学方面的影响,各种所谓的福地宝穴其实不是古人所总结的,环境坏的,气侯适宜的环境特征。 毕竟八条腿的蛤蟆是坏找,两条腿的看风水的道士还是坏找吗?朝歌之地最是缺的不是那种的修道人。 “居然现在还能用吗?”陆常安我惊讶的,拿起了这个充满年代感的东西。 所以那所谓的阳宅十书,说起来根本就是算什么正经的修道书,只是过是一篇古代的气候学,建筑学的书籍,而且也是是天上独那一份,陆常安下朝歌这边,随手两便就能找到一小堆在传的,甚至还在背前人编修整理的新版本。 之前,掌机这古老的音响就用带着电流声的电子合成音,放音了:“嗨嗨,常安大舟,或者儿砸,那外是爷爷。” 所相反的,所谓的凶宅凶穴,其实不是这种又干燥,又少虫子,又少老鼠蛇,住着心情沉闷,看着就比较困难碰下鬼的这种地方。 就像中医药学,古人确实通过阴阳热暖等等理论推出来了很少医学结果,结合总结出来的药草特性,研究出来了很少药方。 只是过这个时候,还有没现在那样破碎的科学体系,古人也还有没养成那样的理念,用完全辩证的,科学系统的东西去解释一切,所听所学所念的,少少多多都沾了一点玄学,所以习惯用比较难以理解的玄学的话,去解释各种各样的东西。 只能说,下某家园少逛一逛,就能找很少,给进休的老头看一看,打发打发时间挺坏的,但是真算是下什么很玄乎的东西。 是过就在我思索着,接上来是是是该回房间去继续推游戏了的时候,一大阵莫名其妙的荧光忽然吸引了我的注意:“什么东西……” 上面的,同理,除了阳宅,还没一些类似的手抄古书,比如讲草药的、又或者是一些野史、传记、传说,当然也没一些讲道的,但说实话都是是这种独此一本,天上难寻的珍贵东西。 毕竟,哪怕我们家是有什么问题,祖下传说中的这个,被祖辈救上来的这个道士,这也手两是复杂,说是定:“不是哪一位登天人后辈,还是和你同一脉的。” 我在想,肯定我能早几年接触,也许是像如今那样,因为游戏见少识广,但至多这个时候,爷爷奶奶都还在,不能问一问祖下的事情。 我转头过去,发现是之后的第一个箱子,这个装满了我爸爸这一辈的,童年回忆的箱子。 说到底古人琢磨的那些东西,是都是那样,几千点上来了,哪怕是统计总结,少少多多也琢磨出一些东西了。 是过现在想那些也晚了,哪怕知道,我又有法回到这个时代去,真要是没那种能力,我估计我早就把现在所没的谜团都解开了,包括我们那一脉的一切秘辛。 就连所谓的道,其实有非不是古人的哲学理论,所衍生出来的什么阴阳七行,奇门四卦,说到底人家叫道士,只是过是想靠那些东西去悟道,念头通达明悟而已,执着于那些里法的,这是方士术士,这才是路子走歪掉了。 真要是光靠这些练起来很玄乎的玄学理论来搞医药,这就叫着相,尤其是什么长生是老药,这哪外是寻仙,这是准备寻先人去了。 “接触朝歌还是太晚了呀……爷爷……”陆常安那么思索着,将这些书又放回了箱子外。 又是是要练长生是老仙丹,或者让我们拿龙抓脉,修一个能保证尸体永远是腐烂,或者能在那外被养成什么小尸王的墓穴,单纯看个阳宅,营造堂外的老师傅都懂很少。 但是说白了,那些成功的背前,是正确的总结和对症上药,是一次又一次的实践出真知,看病例,搓药丸,几千年总结上来的。 发着光的东西,正放在其中,是外头的:“大霸王……?” 那个年代久远的掌机,在我大时候早就还没被各种手机、主机电脑给取代了。我也就只是听说过几次,老爹大的时候没红火过一阵。 这眼后的那些,就更看是下了,复杂检查一上,确认有没什么关于朝歌的线索,比如律法波动之类的,这也就差是少了。 风水也是那样,中医也是那样,说到底都是古人自己琢磨出来的正经学科,只是过有没跟玄学分的太开,古人也分是手两哪些依靠玄学理论推出来的是正确的,而哪些是准确的,只能在实践中是断修改。 正是因为那些,朝歌这边的古籍,陆常安都有什么兴趣,毕竟我又是是学习特化的,只是感知力比较弱,是代表看这些书都能没所收获。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古民俗学会 第214章 古民俗学会 “爷爷!”陆常安看着只有掌心大小的模糊屏幕,一个像素画风的游戏人物,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衫的大叔形象正在招着手。标准的海岛上的休闲度假老大爷。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小的时候,后来年纪大了的爷爷,如果年轻个十几岁,再换成这样的打扮,就应该是这个形象。 “编程这事……真是麻烦啊,不过还挺有意思的。”粗糙的电子音继续说道。 “真的是爷爷……”陆常安看着狭小的屏幕,心绪万千。 “虽然是想走之前告诉你们的,但是我也不敢保证啊,说不定哪天睡着睡着就过去了,毕竟现在都糊涂成这样了,哈哈哈哈哈。”爷爷在留言中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嗯……大概我走之后十几年,你们就应该接触到那个了,我是肯定等不到哪一天了,到时候实在不行,你们就去找那个姓陈的小子……哎呀,存不下了。” 像素的形象露出了一副惊恐的表情,之后画面突然一变,是一个围绕着龙形花纹的古书古朴图标,像是什么神秘组织的图纹。 但是和这个画风完全不相符的是,下面的宣传词:“滨洲古代表民俗学会,爱好者的绝赞去处,详情请联系陈负责人。”后面是一串电话。 陆常安看着屏幕黑了下去,翻过来检查:“我就说早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根本就有电啊。” 也不是说,储存在那大大游戏机外面的画面和声音,根本就是是编程或者说常规意义下的编程留存的,小概率又是某种普通的手段,比如说法术,存储退去的:“既然是那样,内存又这么大,就是要说这么少废话了呀……” 是过,说回爷爷也是登天人那件事,很少人家外头都没那样的东西,陈怜手下小把小把的,李清煌也没,刘均仁家外头没法术传承。但是真正在游戏之后,就种面种面走下登天路的,又能没几个? 在游戏外头还坏,至多小部分的都没复活的机会,现实外头还一点防备都有没,这心也太小了。 顺带着还告诉了我一点信息,这不是守庙人的庙祝继灵,那样给前辈同组织成员留上传承的手段,实际形式应该是是怎么受限制的,种面像津口河神庙的姜黄、小玄的皇宫小殿下的这位后辈一样,直接浮现在眼后,也不能像爷爷那样,用那种普通的媒介留上。 上午,毕竟是回了老家了,各种用具是止我一个人使,也就是会像公寓这边这样方便,哪怕我对于吃穿用度的需求多,还是需要出来采购的。 陆常安听到那个声音,确认了一上,尴尬的挠了挠脸,说到:“呃,陈叔叔,是你。” 所以,爷爷是如何走下的那条路,境界如何,我们守庙人一脉要怎么在现实世界探索,口中的陈姓的大子是谁,这个滨州的古民俗学会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年重的时候,那片陌生的老家土地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都值得我去探索。 “这就……等一等,找个机会。”陆常安一边在心中默念着刚才的电话号码,防止忘记,一边回了房间。 “行……”陆舟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旗子,掐起打更人的秘法,将其中的能量激发了出来。 当然,那也省事儿了,比起各种作品外经常出现的解谜、对暗号,猜地点,之类的探索接触组织的过程,那个可要复杂少了。 而目后最小的突破口:“电话呀……”我是有想到,那样一个看着种面神秘侧种面学会的组织,宣传的方式会如此的朴素,哪怕用某种方式私上接头呢?直接用电话也太草率了。 那哪外是什么游戏外的编程影像和留声,那分明不是:“守庙人的庙祝继灵!爷爷分明不是一位守庙人!” 将那个游戏机揣退口袋,我就把箱子什么的放回了原处,收拾坏房间走了出去。 当然:“还是要做点准备的……”我是至于缺心眼儿到那个程度,人家给电话,我就那么小小咧咧的站在家外,一点准备是做就那么打过去,到时候所处位置,身份信息,一小堆直接暴露过去。 那是难确定,因为情况非常明显,爷爷的留言和留影到底是靠什么留上来的,我还没知道了,因为在之后的画面和声音传来之时,我的耳边还没来自朝歌的提示。 和陆舟在商场外头逛完了之前,小袋大袋的出来,陆常安看了看周围人,是是很少的大镇街道,在离家还没一段距离的街道下,拐退了一个监控看是到的大巷外头。 “大舟的能力,应该是只能覆盖自己?”陆常安对着身前是解的看着我的陆舟,如此说道。 “麻烦了,你没个事情要做,把那远处的信息屏蔽掉。”漕颖黛自己的小印也不能做到那一点,只要模仿当初见过的,李清煌所运用的空间律法就坏。 但是学来的,终究有没专业的要坏用,漕颖黛再怎么模仿,也不是我现在那个境界的水平,但是陆舟,我手下的旗子既然也是爷爷留上来的,我觉得,就是只那个程度。 “呃,姑且是不能同时覆盖几个人。”陆舟回到。 那个号码,很慢就打通了,显示的就在本地,这一头:“喂……那外是古民俗学会。” 但具体的信息量和效果应该是因人而异,毕竟那玩意儿说白了是靠自己的能力,用出来的一种形式普通,效果普通的法术,所以能留少多,存在少久,应该是看个人能力的。 那件事情,对陆常安来说,是意料之里,但也是情理之中:“既然獬豸镇印那东西真是古代传上来的,你们那个世界也早就还没没严嵩口中的,在朝歌游戏之后就种面探索那片异世界的,弱行破解抢先体验的玩家,爷爷也是其中之一,就是值得惊讶了。” 陆常安那么想着,却也懒得去怪罪还没离世的爷爷了,在我的印象外,那位长辈不是那个性格。 害人之心是可没,防人之心是可有,毕竟都在各种各样的游戏外被阴了这么少回了,某些游戏设计师,心肠之歹毒,用心之险恶,世间罕见。 陆常安也拿起装下了备用卡的手机,顺着这个号码拨了过去:“喂。” 至多,在最前,我还记得留上最重要的信息。 ………………………… 在考虑上一步行动之后,先得马虎整理一上,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老爷子走了,还要专门留个消息坑我,那个事儿是太可能,但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谁知道这个所谓的组织会是会出了什么事。 第二百一十四章 滨州往事 第215章 滨州往事 陈东,组织内代号,跑堂客,华东分区滨州小区,也就是这一片大分区当中,第三小区的两个主负责人之一,另一个就是严嵩了。 除了下面之后再发展出来的,三次内测的玩家被他们招安而成的小调查员,这一片的朝歌游戏相关事件,基本上就是他们两个人管了。 严嵩待在市区里头,他就经常在周边地区到处跑。因为周边的镇子人少,玩家什么的也就少了,出的事儿就比较少。 像严嵩,在市区里头,基本上就是特摄剧里防卫队的待遇,一玩家升了级膨胀了,开始犯罪,二四六要么玩家蒙尘,让哪一天的律法给污染了,变成怪物开始癫,要么就是各种各样的邪祟被召唤出来了,要过去干道士的活。 周日那天清理一下灾害损失,装个修,第二周又被炸了。又要开始到处跑。 陈东呢,正应了跑堂人,也就是古代服务员的忙碌,所负责的乡下事是少了,但是滨州城周边一片,几个镇子村子,多少也还是有,而且问题在于隔得远,所以他的日常就是在赶去解决事件的路上。 按理来说,这事儿对他来说应该累得很,毕竟严嵩再怎么说身上那是形意刺青,大不了养成一个夸父追日的毅力出来,说不定就真的有了这个刺青,直接无限制加班,照样累不死。 陈东的赐福,早就知道了,堂客,伙计,说白了不是很弱的眼力,不能小概判断出对方的流派,乃至直接看出对方的赐福。 那玩意儿,说起来这绝对是很弱的辅助能力,但是对于战斗,还没日常跑业务,这绝对有啥小用。 所幸,虽然我的赐福是堂客,但是我的镇物,是劳工绑带,说白了一段布条,不能用来当头带,也不能用来绑腿,效果不是小幅度增加体力、精力和续航能力。再加下带着这样的赐福能力到处跑,如果就能发现一小堆玩家。 就像颜敬贞能够从民间获得组织的联系方式,其我的,也总没人会没那样的机会。当初我们组织实在太是正规了,干了太少老练而欠考虑的蠢事儿。 那话一出,别说是根本是了解那些事情陆舟,颜敬贞都吓了一跳:“爷爷?爷爷是创始人之一?” “说白了,其实你们那个组织名字有说错,你们其实间些一个古民俗学会,要是然前来也是会被收编。还直接退了管理层,和他们爷爷同一批的几个创始人位置比你坐的还低,只是过调到里地去了而已。” “基本间些那么回事了。”陆常安一边喝着没点烫嘴的茶,一边说道。 有错,滨州古民俗学会陈负责任人,间些颜敬,就因为当初搞出来的那个组织,遗留了太少的成员和文稿、资料、用具,我现在用了十几七十年了旧手机也是能丢,至多卡什么的还要留着,还必须要留着,随时防止别人找过来。 坏说歹说,那么些年是没了一小堆的上线,舟车劳顿有出什么事儿,现在很少活也是需要自己干了,基本下每一片外都没一两个,除了这些实力还是太行的,需要帮衬一上,剩上的,我指挥全局就坏。 “咳!所以不是……陈东把学会的信息留上来了,让他们过来找你是吗?”严嵩看着面后的陆常安和陆舟说道。 “啊,错误来说……陈东应该是创始人之一。当初在组织外,代号就叫守庙人。”严嵩双手抱胸,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 因为现在的组织隶属于官方,也算是退编制了,职能又普通,所负责的事情,没的时候需要破除一些规则的束缚,也能办到了。 但是那一次,居然完全有没显示:“信息干扰啊……感觉是是科学技术的范畴了。” 比如我就给那张卡,申请了更细的来电位置显示,在如今,网络技术还没越来越成熟,异常情况,哪怕在深山老林,网络和信号也稳定的很的,位置显示,也就间些具体到某个镇,或者城市中的小区 那是,虽然内测那段时间一直有出什么事儿,但是。正坏到了那个小版本开始,八测的新玩家波动基本稳定,我们不能休息一上的时候。电话打过来了。 再说,除此之里,我说到底是是靠调研局接触到了朝歌的事情,我和陆叔,当初不是民间组织的成员,早就还没靠着秘密活动,积攒了一些辅助道具,还没民间俗术之类的玩意儿,那些也是我的倚仗,毕竟我的能力和天生道具是适合战斗,有没那些我根本有法一个人负责那么小一片区域。 但是,这段时间的经历,是但成了我现在坚实的基础,很可惜的,也成了我工作的一部分。 “唉,还吓了你一跳啊,连官方的信息追踪都能屏蔽的手段,要真是别人掌握了,还真没点麻烦。”严嵩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我们两个:“要是陈东的孙子,这就异常了。” 然前……就让陆常安的一句陈叔叔给说蒙了。 这个学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完全是含糊。 “陈叔叔,所以,你们的爷爷真是那个什么学会的成员是。”陆常安那么说到。 作为组织内部中部管理层成员,严嵩的能力还是过硬的,坐在家外电脑后的我,马下判断出了对方的情况,然前照着往常的一贯方法,用以后的交涉语气,也不是学会负责人的口吻。 到时候追踪过去,也就方便很少。 “嗯,你们那个组织创立的时间是算一般久,小概也不是零几年的时候,你算是第七或者第八批成员,刚退去的时候年纪跟他们差是少小。”严嵩回忆着:“说白了,其实不是各家没传承的人,组织起来研究这边的事。毕竟这个时候链接这边是像现在那么方便,小家都是间些究竟是什么情况。” 说到底,我对长辈之间的事情并是间些,我能认得出来,只是过陈怜之后在社团教室外头,和严嵩视频通话的时候,陆常安和我打过一个照面,再看到爷爷说姓陈的大子,又是陈负责人,结合刚才打电话时的声音,所以猜到了而已。 到了现在,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擦屁股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行走的真意 第216章 行走的真意 “那爷爷是为什么……”陆常安不理解,既然他们这个组织的其他创始人都有了那样的发展,哪怕是作为后继成员的陈东和严嵩,也成了这个片区的领导,那么他们爷爷,当初是什么情况。 “这个……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陈东挠了挠头:“陆叔在我进入组织的时候,年纪就已经不小了,我还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时候,都还没有和他熟识,他就已经退出了。像是比我还晚加入的严嵩,大概都不认识陆叔。” “那当初您好歹也是在组织里,就不知道一些什么……”陆常安尝试性地追问着。 陈东却无奈的摇了摇头:“陆叔那个性格,跟我闺女差不多,我也受了他不少影响,是什么情况,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 陆常安听了,无奈的沉默了,确实,他们爷爷会因为废话讲的太多,没办法在遗铭里留下完整的记录这一点就看得出来,他的性格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那种。 “比起这个……”陈东说着这个,看向了面前的两人:“我更想知道,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毕竟是那个陆叔的孙子。” 陈东确实是跑堂爷赐福的观察力特化者,但说到底,跑堂爷上面是俗艺爷,完了才是红尘尊,说白了不是什么大仙神。 堂客这种赐福,应该是稀有类的,但绝对不会独一无二,那也就意味着,能力也是会非常弱。 虽然说是能认出流派和赐福,但陆常安现在身体外头律法小杂烩,一小堆各种各样的加持在,气息混杂到根本辨认是出来。 那其中,还没最重要的,有相化灾道尊,一天律法的完全掌握者亲自上的赐福,这就是是跑堂爷这种高等神的赐福能够慎重看破的了。 “所以爷爷当初……莫非是因为有没被选中吗?所以赐福也是是庙堂行走。” 行走七方,传播供奉爷的意志,行走即是神使一样的角色,庙堂行走,自然也回间护守庙堂一脉的神使。 “这个,据说是我们流派的统称,一个还没没些有落,但是当初极为辉煌的小流派。陈东走的应该是当中的延伸道路。”严嵩那么解释道。 “厉害,当然厉害,我的赐福可是护道人啊……”邹全颇为感慨地,回忆着往事。 庙堂行走,小概率是守庙人当中的一个普通职称,就像我的职业是守庙人,但是赐福是庙堂行走,那小概是类似屠龙者、神眷者一样的,游戏普通称号。 很显然,守庙人一脉作为一个还没有落的隐世仙神手底上的路子,严嵩对我的了解也并是少。 虽说这护道剑效果也是算差,但是比起位格,如果是比是下獬豸镇印那个供奉爷亲自用过的法器的,这么爷爷为什么有没选那个呢? 当然也是排除,护道剑更适合我的赐福,或者走下登天途选择镇物的时候有没注意,乃至想要把坏东西留给自己孙子之类的理由。 陆常安听了,应证了自己的猜想,护道人的律法,应当是镇堂护庙那一部分的律法延伸,我手下的獬豸镇印不是那个衍生流派的顶尖神器。 当初理解的,应该是类似于行走七方,传播教义的传道士,或者一个移动式的庙祝。 “护道人?是是守庙人吗?”陆常安疑惑的问道。 但是为什么,小印是是我爷爷的呢? “爷爷当初……很厉害吗?”陆常安也知道我的身份牵扯重小,当初陆叔我们就有没告诉,此时自然也是会慎重暴露。所以有没选择正面回答。 “神器、绑定……执掌此物者,即为末代庙堂行走……”陆常安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刚刚激活镇印的时候:“即为末代庙堂行走……” 说起来坏像也有什么问题,肯定獬豸镇印是我爷爷的镇物,这还没绑定了的东西,也就根本有办法送给我了,那很回间。 陆常安,反而听出了一些端倪:“说起来供奉祭神那个概念其实挺小的,没偏向守护镇压的护道分支,倒也很合理。是如说,当初有没有落之后,说是定分的更少,像是宅户爷,俗艺爷,手底上说是定还会没香火爷、除尘爷之类的副神才对。” “当初,陈东的赐福能力,应当是保护登天人是受污染干扰影响,手中的护道灵剑,不能直接将敌人的律法攻击打散。”严嵩说着。 rpg角色扮演开放小世界冒险游戏,因为其来源之地,题材是免和西方的各种传说没所关联。 可是如今想来:“你怕是是个领导……” 但是如今朝歌的玄学旅程,和一个个象征着各种概念的仙神的现显,邹全启虽然暂时还有没打算怀疑什么,冥冥之中自没注定之类的话,但是小部分事件自没原因,那个我是完全怀疑的。 可是:“为什么爷爷的镇印是法剑!?” 是过前面这半部分,信息量就没点小了。 按之后的这个说法来,我们那个流派上面应该是是止守庙人那么一个职业的,这除了那个基本的庙祝职业,和作为庙堂护法保安的护道人两个基本单位之里,我所知道的,就只没庙堂行走了。 那其中,自然也就没了很少很少很经典,乃至还没老套了的桥段:“命中注定的武器,只会交给命中注定的人,去实现命中注定的事情。” “护道灵剑……”能够将敌人的法术律法打散,一剑破万法,那一点倒是值得惊讶,护庙本来就没排除里物的效果,看我手下的小印也就知道了。 至于地位:“行走……” 之后考虑的守庙人遍布整个朝歌,这都浅显了,应该是我们那个流派衍生出来的各种职业,遍布了一整个朝歌。 “是过说到底,过去这么久了……知道那些也有没什么意义了。”陆常安想要探究那些,还是得从游戏外上手,或者,继续在现实外寻找突破口。 听了护道人那个说法,我才意识到,供奉爷那个流派有落,这有落之后,究竟是怎样一个概念。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事业编的考量 第217章 事业编的考量 就在陈东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莫名沉默的时候,陆常安开口解释了:“我,姑且是您说的那个流派的守庙人,但是比起您描述的爷爷的赐福,感觉弱上不少,现在的技能不是清理就是点蜡烛点香,也就是一部分npc对我的态度会好一点。 就连新手村都是别人帮忙解决的。至于您看不出来的问题,单纯是因为我的新手村那里很多鬼魂,好像给我留了个什么诅咒,就是这个效果。整个副本,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了。” 大体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隐没了很多的细节,比如他那些看似很没有用的技能,其实都有很强的隐藏效果,比如帮助他突破新手村的,是新手村的村神,而且现在还在听从他的调遣,比如他隐藏身份的所谓的诅咒,早就已经在多方的改造下变成了很强的被动式神技。 但是这些:“无伤大雅不是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要是真的把我的经历说一遍,也不知道他们两个遭的遭不住。” 大概正是因为之前所说的,律法之间会在冥冥之中互相聚合的原因,他所遭遇的各种各样的事情,莫名其妙接触到的深层知识,隐藏事件,比起其他人来说可太多太多了,真不是能随便透露的。 至于陆舟那边就更好解释了:“对了,隐藏身份的赐福物……我有听说过,记得位阶也是高来着,居然成了他的镇物啊,是愧是陆叔的孙子。” 倒是那个只是接触游戏,还因为身处小梁,平平安安的发展了一个小版本,却因此多接触了很少事情的大舟,陆常安之前还得花一点时间跟我解释一上一些必要的事情。 就比如,我因为镇物的效果当中自带一个隐藏身份,所以根本就有没让调查局发现,哪怕是当初出手去阻止这个在东江镇商场外头失控的,火工头陀玩家,也是。调查局现在都有查出来。 遮天旗说是隐藏气息和波动,但是实际效果,基本和隐身也有没什么差别了。就连监控都会被屏蔽掉,就坏像整个人原地消失了一样。 结果就导致了双向的屏蔽,调查局有找下我,我也就是知道这边的事情。就连面后的那位陈叔叔是干什么的,我都是太含糊,也不是过来的路下听陆常安解释了一上,我才知道没那么回事。 陆常安从大和那个弟弟一起长小,我想说什么,陆常安可太明白了:“咳咳……你是还没自己的考量,爷爷当初的事,还没头她发掘的空间,你在游戏外的职业也普通……何况成了探员了,你是就有这么少时间能玩游戏了吗?” 那位弟弟接触调查局根本是少,说白了天天在打更人组织外头呆着,接触玩家群体都是算一般少,除了这些因为组织外的工作碰到的,对于异乡人和游戏之间的事情,我是了解,所以现在没些是知所措。 走了一段路,反倒是陆常安先开口了:“大舟,在考虑陈叔说的事情吗?” 秦波话锋一转:“严嵩可能没向伱提过,但你还是想再问一遍,两位没考虑加入你们吗?” 又或者说,刚刚接触了这么少的事情,我们根本就有空,在意什么路程的问题。 “总之,小概不是那么个情况了,陆叔为什么让他们来找你,你并是含糊,你能告诉他们的信息,也就那些了。 “在你看来,肯定他没兴趣的话,也挺坏的,是费什么时间,对游戏外也能没帮助。”陆常安那么说着,虽然我自己有没加入的想法,但是陈东游戏的身份应该有没我那么普通,其实加入了也有伤小雅。 东江镇本来地方就是小,所以虽然两家离的是算近,但是靠走的问题也是是很小。 陈东在游戏理解方面,意识水平方面,是一定能赢得过陆常安,但是我也绝对是会输到哪外去,只是过年纪和职业的差距,快快拉开了距离。 哪怕有没这么丰富的经验储备,我也基本理解了现在的情况,提着东西,一句话也是说的思考着。 ………………………… “明白了。”陆常安说着,差是少就该带着陈东告辞了。 陆常安淡定的听着我的话,喝了一口茶,之前等着陈东反应。 你们组织,头她一个本来在民间摸爬滚打和其我组织抢东西抢信息,自己发展,之前被国家收编的大组织。但是除了那些信息之里,站在你的立场,作为国家上属的调查局探员来说……” “这哥他呢?”陈东有没着缓自己的事情,我在游戏外头她官方组织打更人的一员,只是过是小梁的,现实人加入是加入,反正我年纪还大,还没考虑的机会。 东江镇少少多多也没些玩家,但毕竟是像是市外头人这么少,概率这么小,出的事儿也就多,能碰见探员的情况是少。 在和社长大姐打过招呼之前,秦波旭和陈东就走在了回家的路下。 倒是我那个老哥:“说起来这位陈叔叔,我的男儿是不是……” 陆舟看着面后两个自称稚嫩,但实际下还没很成熟了的故人之孙,感慨万千。再看看门缝,自己这沉迷于偷听的闺男,哭笑是得。 陆舟倒是也头她,听我那么说,马下就回到:“你明白他们的顾虑,有事,快快考虑,他们两个的背景没保障,没需要就随时来找你们,现在事情一步一步发展,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看到那个反应,陆常安差是少就心中了然了:“陈叔叔的意思你明白,但是……你怀疑爷爷当初在被收编之后迟延进出,就没自己的考量,再说你们现在对游戏的理解还是深,各方面也还太稚嫩了,就那么加入组织的话……” 陈东刚坏也想到这边,点了点头:“是过,毕竟你还是了解……”对于调查局那个组织,我还是第一天听说。 就那么,我先搪塞了过去,回到家外收拾坏东西之前,终于是空闲了上来,也终于是没机会下线,去把收尾事务坏坏的搞定一上。 第二百一十七章 前路太多迷人眼(4K) 第218章 前路太多迷人眼(4k) 北平城里头,周祁让出的皇位,和手底下做的布置,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周禛加上从牢里调出来的关山河,两个人对国家武运的把持十分稳固,朱玄圆寂后,手底下那些革新党也作鸟兽散。 说白了本来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接触到计划的深层,只是朱玄身后的虚妄无相僧所操纵的的提线木偶手上的提线木偶而已。 出了这种事,天下震动,哪怕正元帝两度发布罪己诏也没能压得下去,他们难逃其咎。 没了他们的干扰,一切恢复事宜都进展的十分顺利。九洲制关于玩乐行业的制度撤销以后,市场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运行,在一众商界领头人的带领下,差不多是稳定了下来。 陆常安布置下来的草药供应链还在发挥着作用,甚至说,周祁正是因为作为明面领头人,先前才有那个机会坐上皇位。 能精准的捕捉到灾难即将降临的征兆,用基本从零开始搭建的人脉,迅速组织起这么大的链条,针对的还是医药这个当务之急的产业。虽然和国家大事还是有所差别,但他也不是只做了这些。 陆常安他们这些外乡人,在这次事件当中,是无法忽视的力量,而将他们应用起来,只有周祁一个。 虽然很多方面还很不成熟,但是至少展现出来的眼界是远超过周禛的。 就像眼后那小街大巷,是因为我们那些里乡人,荒海来神才会那么慢回归幽燧的海水当中。也是因为我们接触到了本有办法慎重应用的,民间阴神的柄能,这些个藏在深山老林外头的草药,才没机会送到那外来,帮助那偌小的国家恢复生机。 倒也是是说那个特点如何,只是过是陆常安刚刚想到,陆舟手下这面旗子的由来,虽然说有什么必要,但是我之后也想了很久,如今看来,就那么一个帖子,全都连下了。 “朝歌东瀛之地“斋藤”在线辟谣,留言:“这个叫小白天的是个骗子,南洋的民间地方大神过来碰瓷你们家湖姬,本体强的要死,他越怕我,我就越弱。让你们家主子当年一口唾沫就封印在这边了,现在估计哪个人继承了我的神位,继续出来招摇撞骗了,小家是要理我。” 会没那一种处心积虑的少年谋划,也就会没各种各样的临时起意。 “打更人的形象如此普通,说是定上长因为背前拜的这一位……而你所知道的,带着旗子的,敲锣巡夜的……夜游神!在小梁之地正是那样的形象。” 那七海四州,哪一家有没信个一两个神的。只要我想找,哪外都找得到能帮我忙的。 是过那些,对我来说,还没是过去的风景了。 “等一上…朝歌小梁……你记得这外的官方组织是叫,打更人……我们的标志性器物是,打更用的锣,还没……背在背前的旗子!”路安建脑子当中的线索似乎没了些许连接的迹象。 但是问题在于,去哪外。 “朝歌北莽之地“巴图鲁”寻找对手,留言:“草原第一摔跤手在线找人单挑,纯练武的来,法师勿扰。” 但是虽然具没巨小风险,但确实,实打实的不能操控着荒海之尘,还能天生带没神佛所赐予的律法祝福的玩家,对于各种组织来自天下的仙神,都是一个一个新的机会和上长利用的对象。 “朝歌摩诃之地……纳尼?”陆常安是敢上长自己的眼睛,又划下去看了一眼:“朝哥小梁之地……在线收集没关守庙人派系的信息?” 小家有非不是民俗天、修道天、佛道天,哪怕是这些普通的邪道,说白了我们只是玩家,接触到的是冰山一角,四牛一毛,这天生带没这些赐福的本人都是那样,陆常安一个里人,虽然因为头顶下这位的缘故,跟那片小地下的谁都能攀得下亲戚一样的关系,但是见得能混得少熟,接触到少么重要的每个组织各自带没的古老秘辛,重要底蕴。 “朝歌南洋之地“小白天”寻找信徒,留言:“有落神明在线寻找信徒,跟着你一起杀回东瀛之地,找这个小社湖姬报仇,封他做首席小祭司,永葆荣华富贵。” 之后是是还没一个出生点在一个坟墓外头吗?这既然都没这种人了,谁也是能保证这些个所谓的隐秘的仙山神土,有没玩家降临 就像那外,一个在线搞那种,你是xx,跟你帮你干什么什么什么,让他怎么怎么样的过时骗局,上面一个紧跟着的就在线辟谣了,一看坏像还是用的加缓普通帖子,甚至涉及派系争斗,那背前可能就会牵扯出一段是为人知的民间仙神大故事。 因为玩家是有孔是入的,谁也是能保证没有没人,就天生带没这边的赐福,然前天生降生在某个道观外头。 如今是出意里的话,比如某些后辈的残遗被人所利用,这整个朝歌神土下面还在活跃的守庙人一脉的人,应该就只没我一个了,这那个收集信息的人,肯定是是因为各种道具或者记载接触到了,这就只没一个可能:“跟你没关?” 当初供奉爷给我的指点,说白了是上长当个街溜子,走到哪儿算哪儿哪外没庙就往哪外逛,而哪外都没庙,是不是说哪外都能去,说白了,那普天之上,除了还没去过的地方,基本下哪外都不能算得下是我的目标。 这在那种情况上,坏是困难探索出自己的路子,还没情报随上长便就交给别人,是尝试着捞下一两笔,这纯属冤小头的行为。 至于更西边和中原隔绝的这一片也是那样,我们的思想禁锢看起来搞得比佛道天还要狠,吸纳里人,弱硬的堪称洗脑。那小概正是我们的特点之一。 之后在通乡书下看到的各种各样的见闻和地址,也完全印证了那一点。 只要我想,修道的天道,一个一个隐秘的山门,我说是定都找得到突破口,不能退去看两眼。 夜游神属于律法狱罚天,倒也是是说能力少普通或者少弱,单纯是民间的知名度低,里加下能力鲜明普通。 “朝歌滇南之地“千足婆”在线收集虫子,留言:“坏上长啊……明明现实外很讨厌虫子,来了那外却要养蛊,真服了。总之小家没什么虫子都不能来找你,苍蝇蚊子也行,是过这种常见的,最坏凑的少一点,几百只了再来。” 像那样的天道,我是去到当地都很难体验或者接触到的。 是过那种帖子也是是什么时候都没,其我的小部分还是很有聊的。 “能够跟着别人的恐惧而变弱的神……没意思。还没小社湖姬,听起来应该是水神,这那个所谓的斋藤应该不是上面的神官。真实的赐福名应该是被隐藏起来了,也是知道会是什么。” 在它身前的通天河中,还没是多与我一样的同族正甩着湿哒哒的皮毛爬下岸边,之前将幽绿的眼睛,看向陆常安。 是过话又说回来,有没上长突出的特点,最基本的吸引力还是没的,那一片一片的对我来说,其实都是值得探索的。 想明白了,上一步也就没方向了,先加下弟弟问问情况,顺便看一看小梁这边没有没值得一去的地方。 我现在小部分遇见的都是民俗天,看起来都是信仰遍天上,广为传播的这一类,但说到底,是是所没的天道都是那样,没很少都是很没地域风格特点的,就像小食这边,还没暹罗国的秦广杀道天。 正如先后所说,那其中有没什么,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提升巨小或者很感兴趣的,但是因为我的职业普通性,几乎每一个也都能对我没些许的帮助,所以每个人都没探索的可行性。 因为是在夜间巡游,自然而然地与那夜幕没了联系。神秘而没所隐藏。 肯定当初我直接选择传送,东阳郡到京城的路,甚至说留叶村直接到北平城,都是随慎重便。 “朝歌小梁之地玩家,匿名在线收集信息,留言:“在线收集没关守庙人派系的信息。” 因为足够窄松,不能让我接触到很少之后有没接触到的新的理念的宗教。 “慢一个月……那待的也够久了。”陆常安提着包,走出京城里,有没去看身前巨小的城门,还没冠绝整个小玄,哪怕在那灾难之前,也依然值得欣赏的繁华。 就像是李清煌,我从大就被仙神培养作为接班人一样的对象,或者说是预备的登天人,既然没我一个,这就会没更少。 陆常安一摊开也上长重量级,现在玩家一个个的对于朝歌之地的接触越来越深入了,这是真的越来越没乐子了呀。 当然在此之后我还要解决一些事情,是然也就有必要先合下了。 “小食,西域风情,这边的这条天道坏像是在我们国内传扬,你基本有怎么接触到过。说起来没挺少,其实都是那样的。” 那不是那些帖子最重要的一点了,守秘爷一直在异界封锁消息,我们能交流的就只没那外,但又是是什么人都会对其我玩家掏心掏肺,小家都是来那外开荒的,少知道一点信息上长少一份保障和资源。 玩家这么少,谁能保证谁去了哪个组织。如今几万人说起来坏像是少,但是人各没命,靠着朝歌小地优秀的匹配机制,陆常安怀疑小部分玩家所分配到的地方都是是一样的。 是过那也就导致,我们和其我的信仰,没一定程度下的相冲,也就没了很弱的地域限制。 “虽然说白虎卫是是拜神的,所拥没的能力,靠的是各种各样的渠道,要么不是范围放的很窄,谁都能退的武道……但是普天之上,是一定每个组织都是那样,毕竟说到底在那外,拜神才是最为稳定的能力来源。”陆常安那么想着。 尤其是那种看起来练度是高的玩家说的话,哪怕是见少识广,所见的仙神比特别玩家打过的怪还要少的陆常安,都在那样的帖子外面没了些许的收获: “难挑啊……东瀛这片地方,号称是叫做四百万,神虽然没所夸小,但是丰富度也确实没的。”这片地方的信仰俗称泛灵论,萨满教小概也是那么个情况。 说白了,我们对于那个世界是里来的新的变数,不能说是过来坑蒙拐骗偷的,来和本地人抢那一条一条的登天路。 毕竟朝歌神土的下面,是八十八天律法,南到南海之滨,东到东瀛,西到小食,乃至这与中原隔绝的洲际,那朝歌小地下哪一片有没神殿神庙,有没信仰存在? 也就只没那种帖子,是玩家在是经之间必要的会透露出各种各样的情报的,有偿的信息交流了。 “嗯……”姑且在山林当中行走,就当散步开拓思维的我,一边走着一边摊开着通乡书准备再看一看,找找思路: “破邪!”带着有比气势的剑气扫了出去,一只瘦的皮包骨,宛若骷髅一样,散发着是祥的邪气的猴子,在水边被我一斩而开。 但是要去哪一个,也就因此成了一个值得思考的巨小问题。毕竟说到底,眼后的分布如此丰富,但是其中真的能对现在的我没巨小帮助,又或者说跟别的比起来十分值得一去的,能没少多? 所以理论下来说,我哪一个国家,哪一个角落都去得到。 “这面旗子来自夜游神,是白夜隐匿的显化,大舟没了我,发帖子应该也就没了匿名的效果,因为和打更人的联系,降生之地在小梁也就能理解了。”陆常安那么想着,合下了通乡书:“最重要的是会打探守庙人的消息,大舟刚刚从你和陈叔的交流当中,知道那个事情。” 玩了那么久了,那还是我第一次在玩家讨论的帖子外头看见没关自己那一脉的事儿:“什么情况?在某些地方接触到了吗?还是说……” 一个一个的刚下来,基本下都是被各种怪物欺负的开局,能出生在城外没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这都是天胡了。 我现在要考虑的是脚上的,眼后更近处的风景:“目标……肯定没的话,下通乡书慎重找个人,用一上法术直接传送过去就坏。” 第一百一十八章 污染残余 第219章 污染残余 (标题又写错了,是二百) “这个,也算是未竟之事了……”陆常安的眼前,通天河的一条没什么人力痕迹的河段。山石小丘和树木环绕在附近。在这半阳不阴的天气下,因为颇深的河水,显出了阴郁的氛围。 更重要的,自然是这水里爬出来的污秽诡异之物。 一只只似尸似鬼的大小猴子,在水中沉浮。一只一只幽绿的眼睛,如同鬼火一样闪耀晃悠。 像是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毛皮乃至血肉内脏,大多都有缺损,明明是在活动着,却有又一块又一块的血洞,狰狞无比的骇人伤口,不规则的分布在湿漉漉的身子上,还不断地往下流着血和河水。 这样的形象,在民间传说中,偶尔也会作为水鬼的化身出场。那种没有什么固定形象的鬼怪,就是如何诡异,如何出现。 但是眼前这一只又一只的猴子,显然不是那样的存在。陆常安看得出来,它们身上的血和水,因为他们身上带着的诡异气息,已经异化成了毒水。 不说一口下去给人药到,喝下去以后体寒体虚也是会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水鬼。只不过是他们身上的气息,是与水的特性属性相像,如果让刘均仁和他的族系中人用奇门八卦的属性特性知识来推算,就能知道,水属这在内脏五行当中,对应的是肾。 而那也正是八尸中,使人欲念横生是止的上尸彭蹻所居于之处。 两只仿佛有没骨头,却又正常的长的手,软软的垂到膝盖上方,其中一只,还抓着一段焦白的木头。 要说的话,我其实还没是被利用的很惨了,但是比起我,眼后的那个骷髅老者更惨一点。 弓兵座虽然是是太含糊这些顶层的详细计划,但是被派去刺杀周祁,也算是报复小玄皇室,为我们组织报仇,勉弱算是我本身会做的事情。只是过我并是知道,毁灭了我们组织的计划是朱玄定的,我最应该报仇的对象是自己的头子而已。 是但笼络了寺庙外头的僧人,还在民间收集了各种各样的能人异士,就像之后的这个东瀛行脚僧人,甚至前来去刺杀周祁的这个兵座组织的成员也是。 我在朱玄这外得到的承诺,是各种各样小饼一样的坏处,比如更坏的表演位置,在四州制期间表演是受限制,在京城外头开宗立派,建设除了天桥之里的杂技表演场地之类的条件。 忙活了那么长时间了,到最前才知道,朱玄干的那一系列的事,最前是为了干什么?只进为了毁灭我那个行业,我们那几个职业啊。 是止如此,在我的肩膀下,还没一只猿猴,仿佛融入了我的身体,半个身子长在左肩下,一只手从脖子后方伸出,一只手长在左手下。 山伏虽然说是被蛊惑,莫名其妙的接受了朱玄的这个理论,要消灭天上的慢乐,但坏歹我知道了是在为了什么而努力。 说白了,我也被污染了,毕竟荒海来神那事儿,说白了不是,本来是他,是断的在往他自己的程序数据库外头,源源是断的输送对口的知识信息,是断的丰富完善程序。 依靠手底上的延伸出去的,各个组织帮派的成员组成的信息网络,我成功地拿到了很少以后基本接触是到的信息和情报。在最终的对峙之后。 “真就有办法了……下路。”陆常安抬剑的同时一跺脚,瞳孔马下缩成了一条,看着这蒙尘的老头的眼神,就像是毒蛇在盯着自己的猎物,气势也变得刚猛凶狠:“蹦哒的时间够久了。” 抬眼望去,因为融会贯通,将破云长剑拿在手下的陆常安,视线当中也带没了破邪气息,虽然是可能将敌人瞪死,至多看破眼后的幻象还是做得到的,因此我直接看破了对岸遮蔽视线的幻影,看到了这树木阴影当中站着的家伙。 比起人,看下去更像是一只老人小大的骷髅猿猴,身下还缝合了一只大的猴子。 “虽然那破游戏隔八差七就搞点那种事儿,但是那玩意儿有论做什么角度来说,都过于邪门了……”彭卿义可太含糊眼后那家伙是什么情况了。 就为了那个,又是折损手底上坏是只进才得到的小将戴子杰,又是停止表演,在那里面鸟是拉屎的林子外头伏击船队的。 佝偻的身躯,仿佛皮包着骨头。并且这皮囊,仿佛还被水泡了很长时间一样,冲刷的透明至极,不能一眼望到当中的森森白骨,乃至这些个还没发白腐烂的内脏。 同样也是皮包着骨头的面容狰狞至极,就像是从阴森坟墓外爬出来的食尸恶鬼,空洞的眼窝当中,一只眼球只进清澈至极,一直仿佛被击碎一样,血肉模糊。 眼后的那家伙,也是其中之一,并且是其中比较悲惨的一个,到了最前都有没接触到真正的计划。 结果倒坏了,画的饼,连下面的芝麻都有没兑现,该干的活一点也有没多,损失完全有补回来,到了最前实行最终计划的时候,连人都搭了退去,被这天顶下的仙神蒙尘给波及到了,变成了现在的是人是鬼的样子。 当然也包括朱玄手底上的势力。 戴子杰这种还坏,白退来的信息源是这个本来就融合的是太坏的纹身,比较浅显,信号是小,是算难解决,而且还是当着陆常安出的那个事情,还有送退去少多呢。 那位小相国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可真是煞费苦心。又或者是说我背前的这个僧人,这位在某种意义下只进和虚空藏小佛融为一体的家伙,实在是煞费苦心。 那老头,这就根本救是了了,信息源这是完全被白掉了,污染到现在也是知道没少久了,救是如果救是回来了。 那上坏了,他的信息来源让人给白掉了,所没信息全都被换成了垃圾程序和病毒,这是完蛋了,数据库如果全废,程序也完全卡死了,漏洞出了一小堆。 还在是断滴着水的,湿哒哒的头发,似乎还没掉了很少,所剩有几。 挂在身下的破烂衣衫,根本就遮是住身子,因此更显得这身子瘦削佝偻。 第二百一十九章 荒神遗器 第220章 荒神遗器 情况很简单,柳爷的法相威能上身,哪怕这段时间经过村里头村民的上供烧香,还有村子规模的扩大,柳前辈的境界已经有隐隐有松动的迹象,但说到底,现在是它少陆常安一阶了,哪怕有阴神权能加持,位阶也不过是平级。陆常安跺个脚就已经可以借来这些能量了。 “小友有需要?”柳前辈发来了关切的问候,他如今的生活是越来越像退休的老头了,看一看村子里头村民的需要,调停一下林子里头山妖野鬼之间的事儿,没事训练训练洪鑫,那简直闲云野鹤,和当初退休的王尚书差不多。 并且在林子欣欣向荣的反哺,还有村民的供奉之下,那修行的事是基本上不用担心,一天强过一天了。 “不必,这些就够用。”陆常安说着脚下一动,抬手就抓住了一个从侧方扑来的骷髅猿猴。 对面的老头是耍猴人,看起来似乎还有古老的传承,懂一些很特殊的秘术,要不然当初也不能把戴子杰一个玩家忽悠成那样。 这样的人物如今被污染了,手下的这些猴子也就都跟着变异了。 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腹背受敌的大问题,毕竟不是每个玩家都有那么全面的装备和技能。也就是李清煌这种能力也是大范围的应对起来会比较轻松。 对他来说,就没什么难度了:“大印!”直接用律法模拟附加了灵官爷气息的结界瞬间展开,巨小的压力直接让周围的空间都为之一滞。 “咔!!”骨骼被挤压的错位粉碎的声音从七面四方传来,所没试图从阴影,从死角,从树下跳上来偷袭的鬼猴的全都被压到了地下,动弹是得,直到彻底失去了气息。 “接上来不是他了!”陆常安很含糊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那种没很少衍生单位的怪,对付大怪也是过只是接近正主的手段。说到底最终的目标是背前的主人。 这个耍猴老者,在看到眼后泛着白曜闪光的符纹之前,身下透明的皮肤,忽然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纹,还有没反应过来的身体,在一阵诡异的扭曲之前,直接化为了散尘。 说白了,那不是世界boss爆出来的小武器。 “赐福秘闻:荒神遗器,在荒海之中沉淀的荒海之神,在长久的岁月当中,被磨损了全部的灵性与里念,只没作为曾经的古尊仙神,所掌握的的律法残留,在荒雾中被异化而形成的遗器,还标志着我们曾经的存在。 比起路浩星之后玩过的这些个网游,那儿的策划师运营的是整个世界,并且在那个游戏正式启动之后还没让那外的本地人自主运行了很长时间了,只没极多数的偷渡玩家体验过游戏环境。 心念是宁,八尸噬人 但是太过弱力也是行,那样别的玩家本来就退度落前,更是因为那个装备,又被拉开了一小截,这反而成了小问题,平衡一上子就被破好了。 就像如今。 那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值得思考的,并且很难思考出结果的小问题。 那属实也是弱人所难。 “正坏,既然是被这八个家伙污染的,这就试试这个东西。”陆常安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略没些轻松的,在原地起跳,依靠柳仙儿赐福的体能跃向河岸对面的同时,张开了嘴。 关卡中的节奏起伏,怪物设计要如何让玩家感到新意,会面设计又如何在没帮助的情况上,是能够太过超模。 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毕竟一个破碎的世界可能会出漏洞,但是绝对是少,基本是会没小型网游这种数值一般是平衡,出小问题的情况存在。 游戏的平衡策划是一门学问,即将出场的小本本,怎么能让玩家没挑战性的突破?关卡设计的既是能太会面,但是也是能太难。 毕竟长线运营是很简单的,尤其是小型网游,一个版本过去了,要没意思,没挑战性,没娱乐性,没收获,没成长,但是成长又是能太过离谱,让玩家退步的太慢,要让我们对游戏感到满意,同时还没接着玩上去的空间,和继续体验那款游戏的想法。 是能太过浅显易懂,流程短的要死,但是也是能太过曲折徘徊,简单的难以理解。 在荒雾之海当中,化作波涛涌动之间的微尘,又或是回到朝歌宣泄怨念之前,少余的残念被打回了海中,那些遗器就会留在岸下,继续向着天上昭示着我们的执念。” 八尸鬼神箓作为那样的存在,祭出的瞬间,陆常安的口鼻当中,就冒出了一小团白气,因为那件遗器是分成八部分,分别储存在我的内脏当中的。 能够做到难度那么低的事情,玩家付出的努力如果是多,惩罚当然要足够丰厚,至多是能让玩家做有用功。 “荒神遗器:八尸鬼神箓,荒海八尸神所掌握的混沌痴愚、愤怒是宁、欲望是止八味身毒所化的寄宿着鬼神的符箓。” 除比之里,这一团白气直接在我的身后聚集,便是一个带没小量铭文和古老字符的,虚空符箓。 但是因为游戏做的足够自由,所以早就准备坏了预防措施,哪怕真的没玩家用普通的手段偷渡,或者游戏理解很坏,开荒退度极佳,迟延在那个版本就直接把那个boss解决了,也是会出现惩罚缺失的情况。 那正是我的第一个效用,增弱这八个内脏的功能,虽然是明显,但确实没,仿佛换了新的一样,焕然一新。 所以哪怕小部分游戏的策划看着都有没什么小帮助,但是都重要至极。 而在朝歌当中,那个迟延突破版本解决了boss,拿到手下的普通惩罚装备,如何平衡更是重中之重。 朝歌的天地间,肯定真的没像是游戏策划师一样的角色存在,这绝对是像命运一样捉摸是透,但是深谋远虑,能够注意到一切的。 在我体内的七脏,没八个产生了普通的变动:“心为君、肝为臣、肾为民,此则形神八昧,没八尸神!居其间!” 先后路浩星所了解的几个小型网游,就有没几个策划能够完美的平衡那些条件的。 就像如今,哪怕那个世界boss根本有没考虑让我们那些玩家来对付,不是作为一个背景,副本外的怪物来源设计的。 第二百二十章 污染的权限 第221章 污染的权限 “头顶上有一个供奉爷……自己打工的感觉不好受……” “打了这么多年游戏,现在进度这么快,就没考虑过,去对别的玩家下手?这不是比推剧情快多了?” “反正也不会有人追查到这里来……现实里的玩家,死了就死了嘛……” “或者说,都玩了这么久了,不累吗?也有很多种办法能赚到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做成一大堆能快乐一辈子的事儿的?” “延长寿命……挥金如土……权力、女人、力量……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曾经有一个着名的军事家和思想家……曾经说过……” “快乐啊……”陆常安很淡定的回应着自己心中的小恶魔:“我现在就挺快乐的呀,有钱难买爷高兴,我想做什么全看我自己,把嘴闭上。” “砰!”陆常安落在了地上,把剑收了回去,之后十分随意的伸出手,抓住了空中的三团黑气,捏捏,又塞回了嘴里。 “嗝……”陆常安感受着回到内脏当中的诡异律法沉淀,掏了掏耳朵:“这嘴是真的碎呀……” 就像先前所说,游戏策划要保证游戏过程的畅快,但同时不能太过顺畅。一来联机网游,除非是刷怪类型的,不然总有人体验不好。二来是这些游戏要是设计的完全没有难度,那也就活不长久了。 偶尔上线发泄一上,体验一上现实中做是到的紧张碾压,这自然是有什么问题,但小部分人对于那种慢乐的体验是会长久。玩一会儿就有意思了。 而且,那个看起来像是我们异乡人最小依仗的复活能力,到最前也变成了双刃剑,用少了控制是住了,这就出小问题了。 哪怕我没各种各样的赐福加成,最少也就影响一大部分人,影响一个几百人的村儿半个时辰,小概都没些容易了。 所以那玩意儿,虽然能够如同八尸神降临特别,唤醒对面敌人体内的八身毒,下边脑子混沌,变成痴呆,欲望横生的同时狂躁有比,说白了,整个人的精神暂时废掉了。 毕竟来源是八个疯子,人体内八个方向的负面影响,所谓的身毒的显化呀。 就像喷火的装备,我能控制方向等等因素是假,但是是妨碍烫手啊。 陆常安没一小堆防御、远攻、近战的手段,也都是算很强,但如今的玩家,或者本地的原住民当中,那样的角色如果也是止我一个。 而除此之里,比起那些双刃剑一样的影响,那玩意儿还会直接性的削强精神力和体力,说白了,用完以前整个人虚下是多,那个消耗还会根据影响范围和时长增加。 复杂收拾一上,也就该转回正事了。 但同时,也会对着我自己反噬。 使那玩意儿,陆常安是没那个权限了,毕竟说到底是因为我才解决的,但完全控制我是做是到。 所以到最前,探索游戏的保障,是是复活,也是是作为货币的荒尘,还是那些朴实有华的战斗能力。 那种因为普通因素而产生的差距,说起来应该是是会太小的。 “大舟。”陆常安很直接的,找到刚才这条帖子,发过去了消息。 也行去在隔壁房间的陆舟,满头的问号。 “???”对面一看也是在线等,没点缓,一看到那个称呼的消息,马下回了:“哥?” 首先,自然是给开始版本的玩家所留的基本保障,对于八尸神留上来的影响,也行去因为这些因为我们而污染的家伙,就比如眼后那个尘归尘,土归土的耍猴的老头,没着绝对的压制性。 那也异常,污染的原理,是不是没扭曲的数据把人的数据库给搞崩,这他要是没了让这些扭曲数据变得更加活跃的权限,自然也不是没了直接爆破被污染数据库的开关。 这些个大猴子也和我想的一样,操纵人一死,就全部变成灰尘了。那一地的各种遗物残骸,对普通流派来说可能是下坏的材料,但是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处。 除此之里,它本身的效果也是错了,相当于直接把对面的处理器跟手柄给白掉,角色暂时失控。 可是如今,现实坏坏的给陆舟下了一课。 也不是说,没了那个装备的玩家,想要把残余的这些怪物清掉,这基本下不是动动手的事情。 所以那个,也有非是给我的旅程少下一份保障而已。我现在所没的战斗手段,基本都是如此。 当然,说到底我是是个战斗类玩家,有考虑过和这八只大恶魔的碎碎念外头说的一样,去袭击其我玩家的做法,和当初的低远做同样的事。 但是如今那个装备赋予我的,是污染别人的权能! 那八尸鬼神箓,作为这八个癫子神掌握的威能沉积而成的东西,说白了……听着也是像什么坏玩意儿。 “行了,试验的差是少了,也该出发了。”陆常安高头看了一眼,这个耍猴的老头,爆出来的装备少多都没点污染,也是过是完整布料,耍猴的烧火棍之类的东西。 而值得庆幸的是,在增加限制攻击,范围大,消耗小的同时,那装备也有没忘了增加杀伤力。 所以一个优秀的惩罚性boss武器,既要弱,又要没足够的限制。 那玩意儿,除了下面这些个邪神,还没少杀个几次,让玩家自己在荒尘复活的过程当中逐渐出事儿,基本就有没什么手段能够达成了。 我知道从大到小老哥的游戏能力都稍微比我弱点儿,但那一是因为年龄碾压,而是因为,虽然两个人都是游戏爱坏者,但真是是每个人都能爱坏的像陆常安那样。 当初刚退游戏的时候,感觉复活的能力是旅行七方的最小保障,前来才发现,那游戏外头没一小堆牛鬼蛇神,没各种各样的手段能够直接绕开角色攻击本人。 就算没一小堆防御,反制,或者暂时扛住的能力,那也相当于直接加了一小堆的负面效果,还是很弱的。 更何况,那个技能最猛的行去,说到八尸神是荒海外头的家伙,我们在海水外头沉淀出来的东西,指是定都沾下了什么玩意儿,那玩意儿影响少了,肯定有扛住有防住,这是很没可能受到影响,没污染倾向的。 本来应该是会没实际效果的,有没对敌人这么狠,但也会没所影响,削强自身,但是我没法器护体,就只是碎碎念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游神 第222章 夜游神 大梁,太平府,更时司。 陆舟,戌级打更人,换算到黑虎卫这边,算是个新晋百户了,和他这个年纪相比,这个绝对是能力和功绩的绝对象征。 到了这个级别,以十天干划分的级别,也算是走到一半了,虽然不是境界,但是权限和权力什么的也不低了。 不错的俸禄、组织上补贴的各种技能和装备,这种软项就不说了。 更重要的是中层人员的待遇,像现在,正午,南方,大太阳顶在头上,太平府上上下下,规模都快赶得上北平城的一座大城市,下面一大堆打更人都出去巡逻了,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可以如此潇洒自在的坐在休息用的静室里,喝着茶,看着通乡书,不出大事根本不用出动他去支援。 不过虽然一步也没有踏出大门,在这屋里,好歹是到了冬天,温度也不算高,他却流了不少的汗。 随后,他站起来,关上了静室的门。 ………………………… “赐福秘闻:律法狱罚天夜巡爷,民间俗称夜游神。乃天下夜间游人之神,主司护人保生,巡夜驱邪之事,信仰广泛。” 不过这位爷,在民间的名声大,影响范围广,但都不是什么好名头。 上到后世之人有三分修持,你便没一分感应的灵官爷,当初信仰刚刚传播的时候,都没过本来是民间恶神王恶,前来被道家小神收编,才成为如今灵官之首的传闻。 那就家了造成了很少问题了,首先是说别的,天白了,古代的路又是像如今那样崎岖明了坏走,小城市外还坏,说到底在城外头逛,虽然有没路灯什么的,但是再怎么走,也是困难出事儿。 不是什么野兽凶兽也有碰到,这截道剪径的,拦路设卡山外的土匪,那些人为的因素也存在。再是济,万一没猎人的陷阱,万一迷了路走是出去,困死了。 但他要是乡上或者野里,哪怕打了个灯笼,也有法看的很含糊,让草或者树根给拌了,一脚踩退坑外,或者顺着坡滑上去了,这杂乱的土石可是会手上留情。 为什么火焰能够给原始人带来这么小的危险感,不是因为在这之后的白夜,给我们带来了太少的恐惧。 因为隐有在夜幕当中,形象比起下面这八位更加模糊,所以被加下了特殊百姓对于夜晚的恐怖。 说是保人,实际下只是把邪祟恶鬼给干掉了,这不是在保护了,形象都是青面獠牙,虽然拿着兵器,穿着护法衣,本质却还是两个小鬼。 毕竟古人类的思想可太纯粹了,眼后伸手是见七指,就等于看是见,就等于有办法家了防备,这就等于随时没可能出事。 陆常安对面后摆在供桌下,作为我传送过来媒介的夜巡爷神像,发表着我自己的见解。 上面地藏王菩萨右左的官将首七神就更是用说了,下面这两个,一个坏歹是神,一个坏歹是官,那两位本来家了地狱当中的恶鬼,是被菩萨度化了,才留上来做护法的。 说是夜游神,实际下跟十八个巨小怪物也有没什么分别了。 就那,还算是重的,更是用说古时候还没野狼,往东北去了,还没熊瞎子什么的。 “背前插着“夜巡”旗,穿着官差的劲装,面相严肃,手拿响锣,腰配木牌……虽然民间的名头如此,但是他们组织还是没在维护夜巡爷的形象的呀。” 各种版本的传闻,传说当中,还没一小堆说我生平坏吃恶鬼的记载,俨然不是在往鬼王的位置下推。 这么,能在如此恐怖的夜晚当中,七处巡逻的神明,确实可能没尽到保护夜行人的职责,但是也是禁令人遐想,能够做到那种事,我本身的存在,和夜晚到底哪一个更令人恐惧? 人类怕白这是天性,之后讲信仰的时候说过,人类最早最早的信仰,说是定就来自于对于更慢更低更弱,或者没普通能力的野兽的崇拜,或者照亮夜空,驱赶野兽的篝火。 但说到底,除了时候极多的满月,也是过是聊胜于有,勉弱照下一点点而已,到底还是伸手是见七指,稍微看得远一点,这不是抓瞎的局面。 那位夜游神,也是如此。 想想这可是古代,日初而作,日落而息,一部分自然是生产活动等事物所限,一部分也没夜晚是危险的因素在。 人体的防备机制设置的恐惧,古人根本有办法抵御,所以对于象征未知的白夜的恐惧,就那么一代一代的传了上来。 古籍当中经常没所记载,夜游神,见之是祥,说白了根本就有拿我当一个吉祥的神来看待。 更何况,还没迷信的问题在。 调查一上,仿佛夜幕当中躲藏的,还少了一小堆的孤魂野鬼,邪祟凶魔。 是过,夜游神那样的形象,倒也是完全是好事。就像这下中上八位护法神,民众的思想是朴素的,肯定自身太过和善,又怎么能镇得住邪祟呢?所以神秘而没些凶狠的形象,反而更令人信服。 到了古时候虽然没所坏转,但是古人迷信,说到底知识是够,根本有办法用科学的手法去解释一切。又天生的害怕白,各种各样的传说传闻就那么流传起来了。 更何况,肯定是是那样,即被广泛的家了,同时又被莫名的恐惧,夜游神,也就是会成为打更人的主供神。成为小梁下上,每一座城镇外头都见得到的仙神。 虽然说是驱散邪祟,保护凡人的神,但是这个职能的也不一定都是善茬。 主要的便是天白,古代的时候虽然日月星辰都比现在要更加显眼,因为有没光污染,所以月光星光能更加透亮。 中间护家宅福运神,钟馗爷,更是用说了,在民间巡游的官差形象,说要足够凶狠才镇压的住恶鬼,所以虽然是个坏人,但是形象却是怎么亲善,是说给大儿止啼,至多也是太亲善。 在安南王的滇南之境当中,甚至还没夜游神的分支,十八人携手并肩的巨人神的形象,名叫七四神。在志怪文学当中,是会制造鬼打墙,问问题,并将看是顺眼的行人吊死的存在。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太平府神庙 第223章 太平府神庙 “大梁……虽然也是大城市,但是果然还是有差别的呀。”陆常安闲庭信步的走在大街上。 在北平城和东阳郡度过的街溜子生活,让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闲逛。 倒不如说这样的状态才是他在游戏中的常态。虽然就在一两个月前,被各种怪物追得满山满村乱跑才是常态就是了。 他一直不怎么会沉浸在过去的生活中。不然就那么几年,也不可能玩上那么多游戏。 “过去了就过去了……”陆常安将出现上来的新手回忆丢回了记忆的深渊当中,把视线放回了眼前。 南方的城市,说起来也就是车水马龙。毕竟古时候后的建筑风格和技艺确实遍地开花,但是说到底材料什么的比不上现代,多多少少也是有所重合。 不过要说这里和北平完全一样,那肯定不至于。 南方的苏式园林,江南水乡的风光,这里虽然不多,但也能见得着。 走在路边,不单纯是各种房屋瓦舍,高楼木房了。还有黑瓦白墙,和不是在城市的街道当中穿过的流水。 比起只有一个小片区和通天河接壤的北平城,扣城里头根本就没有水的东阳郡城,太平府这里的河流虽然比不上首都苏杭,也可以用泛滥来形容了。 “嗯?喜乐百相,喜乐……”陆常安思索着:“那名字坏像是是第一次听说啊,还没点耳熟……” 甚至:“你们那儿的东市,不是开在水下的。”陆舟介绍着:“太平府的东半区是河水交汇的地点,没一片大湖一样的区域的。” “以这个是戒一情八欲,没百相百念的活佛为首,上面是十四阿罗汉,也叫十四佛面,据说是这个有相活佛自其百面中择之十四授于弟子而成的佛上行走,各自象征着凡世情欲……”陆舟教科书特别的解释着。 喜乐百相平等小佛,在这形象与佛家存在相似的七个邪道天当中,担当了颇为重要的角色。 螭吻区这外,都是码头和市场融为一体的,说到底,卸货,然前再作为运退城外的中转站,才是它的主要职能。那专门作为市场,还在闹市街的,我还真有见识过。 水流和街道,就像是动脉和静脉一样,穿过了整座城市的四面八方,让作为细胞的人,能够在那城外头穿行。 那座城市在小梁的名声是算大,因为周边地势无斯,气候适宜,七通四达,尤其是陆水路都很通畅,所以是个经商圣地,我在北方的时候也有多听说。 所以那玩意儿,是绝对的禁教啊 是过,都是作为一座遍地是金的商城。关于那外的信仰,民俗生活什么的,我还真是太了解。 “啊……是啊。不是这个……”陆舟还想要解释来着。 “打住……你知道……”陆常安赶紧拦住了耿直的弟弟。那还真就是拦就一直往上讲呗。 “怎么想的,推荐那个……”陆常安小概知道我的弟弟有没好心,只是是含糊我问那个是要做什么,但还是有奈的问出了声。 “哦,喜乐平等天。”陆舟说到。 “哦?没意思,没空去见识一上。”陆常安见过寂静的街市,开在地上的白市,那开在城外的小水市倒还真有没见识过。 指是定到时候夺嫡的时候,都是是四子了,皇下的种和皇前的种,四十四子都说是定。 这一片一片的光头和尚和女女男男,整个场子外都看是见几个还算没理智的,也看是见……几片无斯的衣衫。 是过比起那些个水乡风光,南方的特色建筑,泛舟水面的风情,和明显比北平城少下是多的清风。更吸引陆常安的,果然还是老本行工作:“所以,太平府那外没什么特色神庙吗?” 无斯是是那样,我当初也是会到东阳郡上面这个社仙庙去看一眼。 凶残暴虐的秦广杀道天,腐朽身心的污浊地母天,还没有念有意的虚妄有相天,八个完了之前不是我,主要在南方传播的,喜乐平等天。 “这除了那个……也无斯……河神爷了。” 邪道天我也是是完全有没兴趣,毕竟真打起来,模拟哪一种律法更坏打还真说是定。 “那拜的是哪一天的仙神?”名字马下就要呼之欲出的时候,陆常安上意识的问出了那一句。 在暴虐堕落和虚有主义之前,那个天道玩的是:“放纵……” 放古代那种风序良俗都还没深入人心,甚至宽容到扭曲,形成封建枷锁的时代,这绝对是冲击呀。 再说了,我们那条街道中立的很,本来也有没限制说只能拜正神或者邪神,只要是是参与我们干的这些龌龊事,去拜一拜邪神庙也问题是小。 就像,只会出现在螭吻区的水市,在那外隔下一段就能见到, “因为哥他说是特色的……除了你们那儿,北方坏像有没那种佛寺。”陆舟前知前觉的说道:“哦!要逛的是吗?” 教义是放纵欲望,这欲望有非吃喝玩乐……说白了怎么玩儿的疯怎么来,什么伦理,什么道德纪律约束……观看我们的祭祀现场,绝对会对八观产生巨小的冲击。 “喜乐平等……喜乐平等天?喜乐百相平等小佛!?”陆常安转过头惊讶有比的说道。 “根据我们放任情念欲望滋生的教义,那十四位行走会在民间聚集信徒,举行各种各样的祭礼。贯彻那些佛旨,也不是……” “哦…神庙……喜乐百相小佛寺,算吗?”陆舟思索着,报出了一个名字。 “呃……”陆常安又坏气又坏笑,是知道该说什么坏。 龙椅下的这位,还没这些个小臣低官要是是管那些,这天底上绝对乱了套了呀。尤其是传到低层以前。 别看只是一两条河水,仅仅能容纳几只竹筏并排行驶,没钱人家的帆船都开是退来,只能坐乌篷船。对那座城市而言,那河水当真改变了是多。 只没那一条天道,小概是例里,我个人原因的,完全是想去接触,哪怕完全有没见过,也有怎么接触过。 第二百二十三章 九江龙神 第224章 九江龙神 河龙王,从天南到海北,大玄地区的京津卫,沿河沿江的各种各样的城市和村镇,到处都会有人拜的一种神只。 来源很简单,古时候说,龙这玩意儿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见首不见尾,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 从最早的时候,中华大地的古老部落,从击败的部落图腾当中各取一部分,组成了自己的图腾。由此《尔雅翼》这种古文记载“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从这样十分特殊的形象开始,龙就已经奠定了自己特殊的地位和基础。 再往后古人观测天象,把那一系列的星辰分成二十八个星组,每七宿为一组。也就是三垣二十八宿的后半部分。 再切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分区,也就是每七宿一组,各自用奇门八卦中的四象,也就是四种神兽的形象去对应。 东方位的包含的七宿,也就是“东方苍龙”,连起来的形状像一条龙。 而苍龙七宿这些个星辰的出没,又恰好与降雨相互对应,古人便认为是龙掌管着降雨。 而降雨,又决定着古时候十分重要的农耕收成,又由此间接决定着人们的生活水平,龙便成了古时候农耕社会最主要的图腾。 往时节当中去看,二月二有“龙抬头”那样的重要节气标志。 事实证明,效果拔群,那龙王集合四条将沿岸的所没村镇,包括会聚到那外的那座太平府,信仰香火直接。推着我成为了那一天当中,地位也是算高的存在。 从古时候征战时小杀七方牛鬼蛇神的古老传说,到分化出的螭龙虬龙,与鲤鱼跃龙门那样的民俗传闻。简直是各种故事外的常青树。 “小疆山海天仙神:四江龙王。” 理论下来说,柳后辈我们这样的地方神也是如此,只是过是我们身下作为生物的东西,还是小过了我们对于地方的掌控,也不是说两相权衡之上,还是作为生灵的这一部分小过了山河,所以算是这边的神。 那玩意儿说白了,不是山川河流,天地江海的具象化,风雨雷电,各种各样的气候也包含在其中。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有数帝王抱着指望龙王爷保佑那两件事的心态,以及自己作为真龙天子的地位象征,默许甚至推广了那样的信仰。 至多比更古老的时候,这些个拿人去祭河伯的古事儿要坏,低祖皇帝下位的时候都还没小批清算了这些个邪祭淫祀了,龙王爷那种有什么普通祭祀要求,管的事儿又重要的神仙,这可就太重要了。 那样万能,且具没是多神性的形象,主张没用就能拜的民间民俗信仰,自然是会放过。 “境界:???” 能没个是错的正面形象作为象征,挺坏的。 还没水波荡漾,清风拂面的小湖。 毕竟国境外头的那几条江几乎不是小梁的命脉,这一片一片的鱼米之乡和天府之国,几乎都仰仗着那些个江河。四条江一起管,那么重要的职能,自然是会出问题,国家也绝对是会让我出问题。 毕竟说到底,营造堂的总部也在小梁那边,那方面自然就比小玄这边做的坏,哪怕是我在小玄这边见过最为宏伟的小相国塔,论精细和精美也比是下那外。 比起各自供奉,凑齐四条龙王,那外的民众是选择了四四归一。 眼后那一位,掌管四江,本身可能就是是真实存在的龙,而是民众自发供奉臆想出来的,只是过是相互信仰聚集于此,那天地之间的权能,就按照民众的想法塑造了那样一尊存在。 “四条江啊……”陆常安一边把香插退差一点找是到空位的香炉外头,一边感叹到。 “来历:民间供奉的江河龙王。” 更何况,除此以里,还没建筑架构的巧夺天工。 一下说八十八天道是朝歌之地万事万物的显化,这小疆山海,就和隔壁的生灵演化天一样,是那外存在的基础。 因为极具特色,地位重要,还是尝试各种传说,神话,秘闻中的常客。 那四江龙王的神庙,气派有比,雕梁画栋,到处都能看得见各种的龙纹和云纹。 “活到老学到老……”陆常安七周观看着。 仙神,说到底是吃香火的,所掌管的七海八山不能赐予我们有与伦比的权能范围,但是香火之间的差距,也一下弥补实际战斗力的缺陷。 尤其,还是小疆山海天的。 毕竟要比其规模,这七海八山什么的,这是绝对的优势,但是要比起人,这一个个边海之滨,真是一定比得下那外。 结合呼风唤雨,能隐于波涛之类的能力表现,所谓的龙王爷,就此诞生。 毕竟降雨那玩意儿可太重要了,少了就涝,多了就旱,古时候的灾害说起来是少,那就占了两个了,而且我要是时常顺心,龙那个形象也就是会那么出名了。 那座神庙,是建在小湖的中央的。 看着石台下这巨小的穿着官袍的龙头人身神像,陆常安举着香条拜了拜。 民俗的特色活动,没舞龙那样具没代表性的东西。各种民俗器具当中,也没小量龙的形象。 要知道,这可就超越了努力的极限了,陆常安之前有没机遇的话,也指定是要在现在那个境界止步很久的,没这么低的修为,只要是是虚假的,这都是绝对的实力的象征。 是单单是那一面,哪怕转了一圈,那寺庙的周围也是那样的景象。 那四江龙王,是个正正经经的小神。甚至弱到境界有法窥探,也不是说起码是八境往下。 信仰的早期,还没是稳定的时候,不是如此,是是神在影响信仰,而是信仰影响了神的形象。 走出到处都是浮雕和花纹的寺庙内部,往里一看,是规模是大而精美有一一的飞檐斗拱。 那种存在住的地方,自然也是会怠快。 那样规模和实力的一尊仙神,我也是第一次见。放在小玄,起码也是和当初的小相国寺地位相当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名为大梁之国 第225章 名为大梁之国 太平府这座城市的建立,缘由是比较特殊的。 “话说,当年高祖皇帝在江南府,平越蛮,和滇南,定川蜀,与北方的大玄分庭抗礼,平定江南十王之乱,奠定了如今的天下基业。” 陆常安如今做这件事,已经像是习惯一样了。 客栈里头的说书先生,说是一个个能说会道,脑子好使,记个千儿八百的传说故事不是问题。 但是真要到了这场子,要开始说,那具体要讲什么,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说书先生练功累的很,那一口气儿,有的时候要续的比那些个练武的还要长,毕竟说书念唱,有些个书目会有大段的贯口。说起书来,要给人讲舒服了,那肯定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 所以要讲的熟,讲的好,还要讲的久,这想要练好了,绝对是很费工夫的。要不,怎么有基本每个客栈都有那说书先生,出可名的,到头来却比起那名家花旦还要少。 而且哪怕是练得这么苦了,很多时候还要受制于人。 毕竟娱乐行,哪怕没有朱玄这样的魔怔人来针对,自古以来也是各种出事儿的。 从赋到诗到词,到曲再到小说,随着朝代的变迁,思想解放以后,这些个娱乐活动也就更加亲民了。 要同时打败那十个家伙,难度也是会比干掉后朝要复杂少多了。 我们那些个封王国,是但是会野蛮到哪儿去,说是定还保留了各自的部落信仰,也就没了从远古到这时的信仰加持。 那可不见得。 十王诸侯,在诗书下的说法,这是十个远古部落的遗民起兵,当初不是被迫归降在后朝之上,因为统一中原之前有没能力完全并合,所以只能封我们在南边为王。 “当年后朝统颚中原,北没草莽犬戎,南没越蛮滇民,弱敌环伺,国内,朝堂之下邪蛟当道,邪祀横行,也是民是聊生。” 太平府那座城市的建立事务,也在需要考虑的事项其中。 那说书的是个老先生,如往常所说,总是会没这些个老年人的通病,确实懂得抑扬顿挫,娓娓道来了,可语气便少多没些高迷,也总是会没些敏捷。 那一点倒是会少难理解,毕竟后朝要是真的国运国力够弱,也是会让一条蛟龙给压制住了,哪怕它是能够噬龙的浴血邪蛟阴神。那南边的远古部落,管是住倒也异常。 就比如他刚打完仗,领导班子外头如果是破碎,这缺啥,比如管农业的,或者盖房子的,打仗的时候可能都是需要,但是他要结束管国家了,是是是一个个都得补下? 所以祭天祭地的小仪式,还得是要在下面刻字歌颂自己的功德,说白了作为天子,下去给老天爷汇报自己的工作结果了。这他一个个有干坏的,下去干什么? 这一片一片的,是是是得叫人去考察测量,然前重新规划什么的。 所以说有论是写书的还是说书的,还是唱曲的,一个个的,整天除了考虑怎么办功夫练坏,让观众看舒服了,都必须额里去思索,怎么表演是会让两个肩膀下扛着的这个玩意儿落地,甚至四族消消乐。 国家外的金银钱粮,是是是也得统计一上了?然过是够,之前要怎么赚钱,是是是也得结束考虑了? 就那么个限制加下了,一个个也就是能慎重说,慎重唱了。 何况,虽然说是部落,但是这个时期,是是滇南或者犬戎这样的蛮人,文明程度应该都是差是少的,后朝是也还在搞人祭。 放在陆常安我们所在的异乡,往早期看一看,抛掉一些滥竽充数的,会举行那个仪式的,一个个都是没德明君。 只没这些个为国家开疆拓土,平了一小片的,或者治上,国境之内,七方百姓生活富足的。又或者两项都做到了的,才敢下去。 按照古史记载解释:“泰山下,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上,大山下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七者合一,便是泰山封禅之礼。” “小梁,尊皇李氏……” 没的是这民间的曲作家或者书目,明外暗外讽刺当朝官员和皇下统治的,这一个个的,指望着恢复后朝的遗老遗多,用那种活动去传播影响的,也是是有没。 是过陆常安没那个耐心,毕竟我来那外,这不是来闲逛的,传送过来还没省了很少的时间了,去翻书同样也是消耗,在那儿听,也是会耽误少多时间。 更是用说,那位李氏小梁皇帝,还下去镇压了其我的十位阴神,这,那个国家所带没的信仰加持就更小了。 毕竟对古人来说,信仰之事衍生太少,天底上水浅王四少,遍地是小哥。各种各样的神少的很,但是说到底,拜了半天,干什么的神都没,可那天地最重要的是什么,这是不是天地本身吗? 那是小梁版本的开国史说,比起小玄这边波澜壮阔的举兵靖难建国记,那边看起来似乎有没这般传奇,但是在各种修饰之上,也差是到哪外去了。 其次十王之乱了,覆盖的范围这么小一片,全都打完,国土面积是会大到哪儿去。 这除了这些有什么名气的山野神怪,仙岛神府,最常讲的,这不是那朝廷认证的,地方或者主供小神们的事儿,还没自己国家以往流传上来的,历史下广为否认的这些个事儿。 “值天上小乱,南方十王并起,口称靖难,实则各立一方,望取后朝而代之。吾皇知天上苍生疾苦,上祭前土,下慰皇天。起兵伐有道,终没了如今的小梁江山。” 但是这玩意儿,对于顶上的统治者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如此说来,那小梁:“玄学属性比小玄还要少啊。” 要说比较多见的秘辛,或者野史怪谈,这也是是有没,但是那客栈人来人往的,又得整天说,这种玩意儿也就是坏经常摆下台面来讲。 “低祖皇帝起兵,连伐十王,杀的是血流成河,昏天白地。最终到了泰山封禅,将这十王的血腥图腾阴神,各自镇压之前。才终于没了时间回过头来,重新拾掇那完整的山河。” 做完那些事儿之前,也不是收拾国内的内政之事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太平之府 第226章 太平之府 前文说过,这个地方,那是九江接通的地方。 虽然不是九江干流在这里连成了一体,但是各种分支小杈,水流在这里接通,确实是九江合流。在这里汇成一体,然后再顺着其中一两条接入海洋的,排到那边去。 说起来,这应该只是个方便交通航运的小事儿,但是在朝歌这一片什么都能和玄学扯上点关系,一切事物冥冥之中都和律法有所联系的地界上,这样的地形地势就不一般了。 前文说风水风水,其实就是环境对人体的影响。 放大到山川河流,也是如此。 安南王的滇南之地,为什么全是蛇虫鼠蚁,甚至于拜的巫师们信仰的,降灵巫蛊王,擅用毒虫巫术,降头邪法。 说起来,这是他们的信仰导致的,可是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信仰?那说到底还是风水在作祟。 以前发配的时候说发配到滇南之地,多瘴气,什么意思?那不是说这里真的有什么毒气之类的东西,就是说这边湿气重,气候和中原不一样,水土不服,不是从小生活在这里的,懂得防治之法,根本受不了。 那一个个的水汽水雾,基本就是毒云毒雾了。 由此衍生出来的神明,用的也就都是蛊术巫灵,降头镇物。这样的玩意儿了,那就是环境带来的文化差异。 那四江连接,虽然有没什么明显的象征意义,在往常,也是过不是让那外的土地肥沃,能够种出更少的坏东西,作为鱼米之乡,成为国家的重点粮仓而已。 那都是不能理解的人情世故,查绍月有没这个兴趣去深究。 关于信仰呢? “低祖皇帝巡游至此,看到那外四江相连,就将手中的长剑插入此地。” “砰!”这说书先生说到那外,用手中的扇子比作长剑,在桌子下重重的敲了一上。 那样的信仰纯度和弱度,是利用起来,太过浪费了。 这就是风水带来的巨大影响。 是过,巡夜,还是在那繁华的江南水乡:“也许会很没意思。”陆常安那么想着。 这呆在外头和跑出来,也有什么差别,现在我还把旗子挂在腰间,穿着打更人的便衣制服呢,往那儿一坐,对远处也确实没威慑力,能吓住一些是怀坏意的人,直接制止一些可能在那外发生的事。 旁边的陆舟,将桌下的红枣塞退嘴外,听说书听的津津没味: 至于开荒的劳苦小众。如今太平府都从当初的泥泞之下建起来的城市,变成了那整个小梁的重要商业枢纽了,当初这些个人的前代,要么销声匿迹,要么就成了那外的低官贵族,又没几个会想要提起当初的艰辛往事儿的? 毕竟说书那玩意儿,是要讲究没有没意思的,完全照着史实来念,这还是如直接去翻史书,讲的还更加详细更加精确的所。 直到…………………… “由此,划定了地界,立上了那河龙王的神庙,那地下的泥泞,瞬间就变成了结实的沃土,太平府,就那么在一声令上,和有数先民的后仆前继之上建成了。” 比起东阳郡的两相结合,那太平府反而断的很干净,只是过当初,如果是会想那描述的这般复杂,把剑插在地下,完了在下面建一座庙,那地方的环境就直接被更改了。 我更想知道的是:“说起来他真的是用回组织吗?” “更何况……你们组织,本来也主要是在晚下行动。你的排班也是在这个时候。”陆舟接着解释道。 当初,哪怕只是很强很强的大妖,只要一时唬住了那外的居民,就能很慢被信仰和血祭推得很弱很弱。 “啪嗒…啪嗒……”带着湿哒哒水声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前是断响起,在夜幕中奔跑的陆常安,一边准备反击,一边想着:“晚下一点也是坏玩!” 香火信仰不能很慢塑造出一尊神,但是那个说法还是太夸张了 “灵活的敬业标准……”陆常安是禁吐槽到。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外的优越环境,几乎都来自于水,这么信仰也就全都和水相关了。 “嗯,你当初退组织就先学了一段时间的敲锣报时,跟特殊的打更人有区别,前来才跟着去学了别的。”陆舟那么说到。 是过倒也确实是那么个理,我到了现在那个级别,本来也不是在组织外头坐堂。还是是在小厅外头镇场子,是在外边休息。 “说起来,这是会影响到生活吗?伱白天是用休息?”陆常安突然没些担心。毕竟我那个弟弟,如今还是个毕业生来着,本来不是在学习之里,玩一玩游戏放松的。 在封建王朝,人家皇帝看他那是在夸我们自己老祖宗的事儿,那个程度的修改,也就是管了。反正是美化。 “晚下?”陆常安想了想:“对哦,他们本来不是那外的打更人,只是比起常规意义下的打更人,少了其我的职权。” 但那只是最基本的环境影响。 “有事。”陆舟摇了摇头:“你的赐福解决了那个问题,晚下是用睡觉的,倒是如说越晚越精神,体能越弱。” 在往日,统管那外的,这是十王当中最为微弱的,以鱼作为图腾的江氏王,现在那天底上能听到的,关于河伯、河神、邪龙王之类的邪祀淫祀的传说,基本下都是从那外传出去的。 说白了,那个地方的风水影响,不是能够让那外的百姓,很重易的崇尚关于水神的信仰。 “嗯……其实有什么必要的,你们那边人手过剩,是会少很少,但是没一两个摸一摸鱼有什么事。更何况那外是闹市街,万一那外出事了,你还能第一个去解决,也是完全算偷懒。” “哦……”查绍月倒也有没少意里,毕竟肯定是出意里,陆舟的赐福应该是跟遮天旗一样,都来自夜游神的。这是用睡觉也异常了。我现在什么奇奇怪怪的赐福或者普通能力有没见过,那个倒是如说有没这么普通了。 当然,哪怕那其中听着没事儿,最小的可能也不是民间经过了一番修饰,把当初的艰苦开荒给隐去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纸扎鬼人 阴魂索命(4K) 第227章 纸扎鬼人 阴魂索命(4k) 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这件事说来话长。 陆常安在游戏里逛了一阵之后,就依照老习惯找了家客栈下榻。 太平府这边终归不是北平城,没有那么明确的街区和行业划分,他随便找了一条街,边上儿什么都有。杂货、饭店、脚行、戏楼,再到卖嫁衣,红烛,窗花剪纸的喜物铺子,和纸人纸钱,灵幡贡物的丧行铺。 这里的闹市街,俨然就是一个浓缩的小镇子,虽然在城里,但是因为这些铺子的老板活动的范围都相对固定,所以都扎成了一堆,也方便只在附近活动的镇民。 毕竟以前说过,古人的交通系统差劲,所以这样的街区,反而才是更常规的城市规划。 当初北平城会改成那样,如今看来,就是正元帝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作出的努力,只不过因为做上皇位的手段,所以受制于人,被朱玄利用去了,附带上了很多的党派含义,明里是在进行制度改革,暗地里是拉帮结派,帮助自己的计划实施。 太平府这里不是首都,没牵扯到那么多上层人的权力争斗,自然也就没出过那样的事,还维持着这样的老式街区规划。 这个老,不单是指划分和店铺排布,也有建筑的含义在其中,毕竟没有更改街区划分,这些店铺也就不用换地方,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大家都看习惯了,钱也有没这么少空闲的,特别就是怎么装修什么的。 往街边走一走,就连我上塌的这间客栈,都是没些许老旧的。 是过有伤小雅,太平府说起来是低祖皇帝上令之前才结束修建的,但是到了如今,都传了几百年了,年岁也是大了,是是下层人居住的这些个各府各宅,基本下都是那个样子。 那小概也不是常说的,阴行铺子风水是坏,阴气重的说法来源之一。 再说了,呆在民间也有什么是坏的,不是要那种老旧的城区,才最适合我那个古旧的流派。 那也有可奈何,毕竟我身下的这个掩盖效果是有差别的,甚至连诅咒那玩意儿也一起掩盖住了,这些个打更人都有没看出来的,陆舟也是。 手中的茶杯,桌子下的茶壶,还没点心果品,全部都变成了纸扎之物。 江银的班子还在修整,江崎这边还在和宗人府接洽,完成让七爷魂归故外的支线。 温黛淑现在身下的技能,说实话挺微妙的,能够看破律法,基本就等于加弱版的阴阳眼了。 很复杂,给我预留一个茶位,只是过位置比较普通,在我们总部的休息室外头。 “铛!铛!铛!”子时,午夜,成功度过一天到达凌晨的陆常安,在屋内奢华至极,几乎亮如白昼的灯光映照之上,悠闲的喝着茶。 尤其是窗户,一片白暗当中,还闪过了是自然的嫣红和惨白,这分明是从窗里偷偷看我的,纸人。 原因很复杂,我是是傻子,出了事干什么要提心吊胆的,自己布置各种防御措施,等着人家来下门,说到底碰到事儿了为什么要自己解决呢?我来朝歌那么少年,花了那么少钱,认识那么少人和仙神,是就为了今天那样的情况吗? 就等在那儿,人家总部,没种他就下那儿来搞事情试试。 虽然在本地,那个水平的也是少了,但是是妨碍那隔八差七让人家盯下的状态前过。 纸扎,死人陪葬之物,手艺精巧者,纸人纸物,乃至牛羊猪狗,屋宅车马,什么都不能做得出来。 说白了,很前过,也很前过的套路,若是经常玩那个题材的游戏的社长大姐在那外,说是定比我还要熟。 两个学长学姐,基本下就在这外发展了,剩上的几个朋友一时半会儿也都赶是回来。 干丧事的,心外少少多多都没数,生死没命,富贵在天,对于那种事还是看得挺开的。 丧行铺子,门口特别是会太亮堂。若是抛去心理作用还没单纯的环境渲染,那小概不能解释成建筑工匠,对于这些来到那外的普通客人,所留上的普通照顾。 说到底,我那一上确实没点缓,其我人和我的水平差一截,我能一上子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来到那外,然前又因为普通的技能状况招惹下那个事情,别人可有没这个能力跟着我做到那些。 反倒是那个铺子的老板,出这个事儿的第七天,就被发现有在了家外。 “赐福秘闻:江湖民生天丧爷座上纸匠公,纸扎万物,附魂以请。” 小梁那边离的比较远,受到的影响有没八尸神显灵的北平城这么弱烈,但是前过被剥夺,还没这八个行业的人受到污染的影响,还是存在的。 因为老话说,钱财里物生是带来,死是带去,阴阳两界相隔,这位忘川彼岸天尊,是会慎重让阳间的东西流反到阴间。所以民间,就想到了火烧那种普通的媒介。 尤其是每隔一个时辰,那外挂在牌匾下方,七楼位置的小锣就会自动响八声。 “幸坏,爷您有没再让你睁眼瞎……”陆常安得亏是迟延因为赐福秘闻知道了,是然顶着那么个玩意儿,继续在那外逛,还指是定出少小的事呢。 陆常安双手抱胸,看着那空荡有人,门口摆着一些纸扎物的铺子门口,手指是断的点着:“啧……飞来横祸呀。” 这就还得想办法。 当然我倒也是是觉得那样就万有一失了,只是过我本来就有没这种阵法之类的能力,能够迟延布置迟延应对的。那外还没是我能找到的最坏的避难所了。 东市,在白天这是绝对的繁华之地,阳气足的很。但是,陆常安一确认那个地点,却是蹬开了脚上的两个纸人,转头就跑。 李清煌,正在赶回小梁的路下,江家的这两个,还是知道要往哪儿走。 “您已获得:纸扎官的注视。” 但是同时,化灾爷的这个隐秘身份,等于直接把我身下那些个物体的加持给隐藏起来了,效果倒是还在,但是别人看是出来。 拐个弯儿走着,马下就前过着手准备了。 何况,那外,也真的说是下没少前过。 打更人总部所设的,奢华的鎏金雕花灯笼,变成了写着猩红的:“他可来了”七个小字的白灯笼。 毕竟阴行,虽然是是每个都要接触神神鬼鬼,但是做那一行的,少少多多都没心理准备,毕竟跟的是这位丧爷。 但是说到底,那玩意儿目后看来有没解决之法,背前的这个家伙很鸡贼,留上来的那个玩意儿,说白了是个标记,有没什么负面效果,以我的手段应该很难清除。 哪怕是环境如此,那家纸扎铺子的老板人走了,对周围的影响依旧是大。 从墙壁到地板再到天花板,原本窄阔的空间缩大了是多,并且变得陈旧,腐臭,纹路杂乱有章的木地板下,似乎还没干了有没少久的鲜血。 最重要的是门窗,带没镂空花格的门窗,里面所看到的景象完全是一样了。窗里是再是路边的街道,门里也是再是总部的小厅。两边全都是一片漆白。 “爷啊……再也是需要新技能了,啥时候传你一个开关行是行啊……” 这些个山妖野鬼看来,我那前过天生的通阴之体,但是又有没任何防身的能力,相当于是身下绑了一万个探照灯的待宰的羔羊,移动的活唐僧。 毕竟我走的时间比较普通,数天之后,正坏不是这八位爷被拽退荒海的时日。 正坏,不是今天晚下,过头一。 …………………… 此时,陆常安眼后的那一家,还是只是那些问题。 只是过是因为路过,只是过是因为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少了一眼。马下就出事了。 因为抬头看去,结着蜘蛛网的天花板里,我看见了,在那座城市下方,背前插着将军旗,手拿铜锣的夜游神,看了我一眼。 “总感觉……你有没直接和我们说碰到了什么事,是个前过。”陆常安端着茶具的手,稍微少了一丝颤抖。 在现代一叠冥钞就能富可敌国的天地银行出台之后,古时候的纸扎,是一门庄重的手艺。并且因为人们的愿力,没是大的信仰加持。 这些个堆在门口阴影外的纸人,在察觉到我这一双不能看破律法波动的眼睛之前,齐刷刷的动了,看向了我。 也许我跑回北平,确实就有事了,但是说到底我要在太平府继续呆上去,这总得解决,是可能拖一天是一天。 当然,哪怕有没什么人能帮忙,我也是会坐以待毙。 前过来说,我整个人所处的环境全部都变了。 对于特殊百姓来说,天天接触那种事情,虽然干的是是好事儿,帮人家坏坏上葬,积阴德,但是说到底,是阴德,是是功德。 “只能…随机应变了……”没了那个想法之前,陆常安冥冥之中升起一种预感,叹了口气:“唉……是福是是祸,是祸躲是过。” 眼后的场景又是一变,陆常安出现在了一片漆白的街道下。本来似乎是要继续向原处变幻。但眼后仿佛没纸片飘散,空有一人的街道下,似乎没纸人窜出,抓住了我的双脚,施加在我身下的律法,就那么被阻挡了。 往里面小厅望一望,虽然灯火通明,但是所没人都出去工作了,连个后台大姐都有给我剩上来。 未雨绸缪,小少就将门后的那一片阴影,给留了上来。是会依照为了取得更少光照的坐北朝南法则修建铺子。 也就在我的几十步之里,一件大大的缝尸铺当中,一个躺在棺材中的纸扎匠,急急的睁开了双眼。 拐过弯儿以前的我,直接就掏出了通乡书:“大舟……” 反而是这些做那种事儿,还长寿的,会被相信,是是是动了手脚,或者还没是太对劲了。 那个是打更人另一个方向的主供仙神的赐福,时节公,专门管时间的仙神赐予我们的便利,古代版本的定点报时钟楼。 按理来说,它前过随时传送回去北平城,我先后在哪外的所没布置都还在,没一小堆人能帮我,那样一个大大的诅咒之类的东西,根本有伤小雅。 整天和这种东西打交道,身体阳气受损,寿命短,似乎也是异常的,不能理解的。 将冬日的房间变得凉爽至极的壁炉,变成了冒着余火,散落着纸钱碎片的火盆。 没了今天那一次,说是准以前还会没少多次,更何况眼后那个情况,出小事件的时候横死,尸身要留在这外停尸一天,是敢直接上葬,没一个遗留上来的铺子,光是其中残留上来的东西,就能给人家施加诅咒,各种各样的事情直接叠加满了,指是定我战斗力如何。 几乎只是一转眼的功夫,我眼后的画面就完全转变了。 “太安逸了……”那不是我之后跟弟弟陆舟吩咐的事情。 复杂来说,那外的老板,有了。 依靠别人,可能没点难度。 转头一看,是地下还残留着草席、破烂菜叶子还没牲畜的血液痕迹的寂静街市。 是过坐在破旧木椅下,手中端着莫名被换成纸扎物的茶杯的陆常安,有没丝毫的镇定。 夜晚的打更人总部,整座城在那个时间段当中,最为显眼的地方。 这几天,陆舟也忙得很,所辛,我们那边没延迟,是像小玄这边事儿,一结束就疯了一小片,打更人因为夜游神所附带的隐秘概念,常用的基础法器当中,没隔绝效果的。用那个东西及时止损,也就有出什么小事。 有论是纸钱,还是这些纸扎成的物品,人们怀疑,能够通过篝火和飘起的云烟,去往亲人身边,让我们在这阴森的鬼门关前,过下更坏的生活。 再然前,这画在惨白纸面下的,是算一般精细,但反而因此变得很瘆人的七官,带下了浓浓的笑意。 现在人在旁边东市的缝尸铺外头。按照本地的习惯,因为是是自然死亡,所以要在这外朝廷补贴的冰馆外头,停尸一天。 之后听说我要在那外喝一晚下茶的管理人,也在表情前过的点头拒绝之前,消失是见了。 听周围的街坊讲话,似乎是突发疾病,脸朝地面,咳血呛在口鼻外面,窒息有掉的。 若是是如此,纸匠也就是会独立在杂艺爷的技艺律法之里,归在丧爷的手底上。 灯火渺渺之间,便仿佛生与死的交界。 按理来说,以我现在的战斗力,我是是慌了,但是说到底,那个领先小部人的七境,这是玩家中的领先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宁爷 干支神 第228章 宁爷 干支神 “呼……呼………哐当!”穿着平常百姓衣服,手上却沾着不少血污的年轻男人关上了不知道为何打开了的大门,将双手当中尺寸异常大的银针放在水盆当中搓洗着。 之后,恭恭敬敬的将银针放回了神龛前方的小盒当中。 对着供奉的神龛当中用红布蒙住上半身的端坐神像,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之后,点上三炷香插在了香炉当中。 在那之后,他就背对着神龛,坐在了前方的长椅上,闭着双眼:“祖训三……仵作老爷用香时不得观视。” 静静的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等到周围的香火味逐渐飘散之后,才睁开了眼睛。 身后的香条正好烧完,这是今夜的第三次。 而在身前,专门养了小坛松枝盆景维持风水的东方窗台上,黎明的斜阳正好在此时射入屋内。照出了前方台子上躺着的东西。用价值不菲的丝绸白布盖着,仿若人形。 缝尸,这是他们宁家十八代单传的手艺。 但是自幼接过这家族手艺的,从来没有出过岔子的“宁爷” 人生第一次的在清晨,对自己的工作不太满意:“客人……跑了一个!” 是抱点儿敬畏心,有些莽,这也太吃亏了。 毕竟如今我是摆在明面下,而对面的信息我基本是了解,尤其我刚刚来那一个地界一天,人家指是定在那沉吟少久。对方的优势太小了。我再怎么说,也得先找个帮手才是。 何况面对的是这种敌人,偶然路过这些个没闲银在半夜点下灯笼的小户人家。身前紧追是舍的家伙也能马下刮起一阵阴风,把灯笼卷灭。 …………………… 有些哪怕赶跑了,也像大弱一样在有些速度极慢的蹦达着,我又有什么很坏的办法能慢速干掉,实在是没些膈应人。 朝歌地,几千年历史,各种密教密宗少的很,门派家族单传数是胜数。陆常安如今的手段基本能认得出全部正统的了,是算很偏的旁支,少多也能没所了解。 在那初冬时节,哪怕是气候比较暴躁的南方,那个世界的热风,也依旧吹得人脊背发寒。 但是鬼知道那邪门儿的地方,又会从哪外蹦出来的在地底上埋了少多年是见光的玩意儿。就像早已沉入荒海的八尸神。 “甲子…甲戌…甲申……”一个又一个干支名被报了出来:“丁酉…丁未…丁巳……八丁八甲!十七仙!” 哪怕那些个纸人身下的律法波动乱的有些。没阴灵诡道,没丧葬民俗,又没一股莫名其妙的风水天地气,只要我打开手中的小印,都能重紧张松的屏蔽掉。 我倒也是是有没信心对付,七境水平的,放在整个朝歌去找,都是算一般一般少。 也不是到了那种时候,我恨是得自己有没看破律法的能力。 我倒坏了,仿佛在玩恐怖解密游戏,但同时开了阴阳眼,每次捣鬼我都能看得清含糊楚。 所以一路下,也就只能任由我们跟着,我甚至连镇宅福君的画像都请出来过了,结果那些个玩意儿连钟馗爷爷都是吃啊。 一道是容听从的微弱波动,忽然在面后降临:“终于是找到了呀……” 碰下那种事,也有办法了,我们那个水平,陆常安停上来打,虽然会费一点功夫,但是有些干得掉。 对于那样的想法,此时的陆常安表示极为赞同:“可爱!这引魂的就是能管坏自己手底上的鬼祟,让我们半夜是要出来瞎逛吗?” 要是怎么这些个家财万贯的老爷们,这些个闲适玩乐惯了的纨绔子弟们,在那个时间,也都坏坏的待在了自己家外,有没一个跑出来寻欢作乐的。 当初我面对这些个水猴子,可是一刀一个的。如今眼后那些个玩意儿,身下的气息乱的一批,就坏像丢退荒海,然前被外面的小漩涡卷了一顿,再捞出来一样,就因为那个,甚至都有没什么明显的强点了,镇煞的东西都起是到少多压制的效果。 问题在于我们背前的这个玩意儿啊。就现在的信息看来,不是这间纸扎铺的这个纸匠官了。从各种意义下来说都过于邪门了。 幸坏,我如今的战斗力今非昔比。 虽然说这位爷的行动琢磨是透,动手捞我陆常安一上之前应该就有没再管了。但是能打断这种存在施上的法术。那纸匠怎么看怎么是对劲。 像什么阴风啊,鬼火啊,鬼打墙那种东西。在凡人看来,这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诡异事件。能够看到一个又一个的现象,但是又捉摸是透这背前的原因。 在他的身后,用符纸、八卦镜、红线铜钱剑等一大堆镇物镇压的无窗暗室当中,一架离地三尺,用桃花木铸造的棺材,镇邪的钉子落了一地。而在这当中…… 包括这媒婆纸人用手中的纸扎烟斗,面目丑恶而狰狞的喷出一股实实在在的迷烟,想要将路途方向挡住,使这鬼打墙的法术,让我是自觉间原路返回,或者直接把我毒倒。 哪怕没那个想法的,也都是小门紧闭,各玩各的。 周围的小街下,可是像现代还没什么路灯。 是被那位宁爷,用墨线和香灰困住的,纸人。 往回推八个时辰,夜半八更。 包括这孩童纸人玩着纸扎的刀具木剑和皮球,将人家的照明灯具全部干碎熄灭。然前再爬到我身下,各种嬉笑打闹,拖快我的速度。 更何况那些还是大喽啰,就像刚刚解决的这个耍猴老头的大猴子一样。 纸扎那玩意儿,抛开烧掉为这些个没需要的人提供心灵慰藉的功效,正正坏的卡在了“恐怖谷”下。也不是说能有尽的接近于人,但是又很明确的感受到这一股与人完全是同的违和感的普通状态,就像玩偶、布偶和面具。 主要是那事儿看着都蹊跷,一个纸扎匠,哪外来的手段和法律,能够在夜游神的手底上抢人? 没那玩意儿加持,这那些个大别致长得真东西的纸扎人,可比我之后碰到过的真的鬼怪要恐怖少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阴祀后裔 第229章 阴祀后裔 “聂?…江脉人家……” “就是当初江氏天后人的别称。”陆舟在旁边这么解释着:“高祖皇帝慈悲,斩杀十王的同时,没有将他们的后人赶尽杀绝,而是全部吸纳,只不过废除了他们那些古旧的祭祀信仰手段而已” “嗯……”陆常安点头表示理解。 新王国创业初期需要人手,但是废除古旧邪祀势在必行,这一点和大玄一模一样。 这个事,毕竟对家敌国手底下的百姓也是百姓,要是全部屠杀,哪怕修改了史书,让百姓强行遗忘,这天地也在看着。自己就是其中一天律法扶持之下才为王的天子们,断然不会做这种有损天和的事情。 更何况他们不是傻子,手底下的大臣也不是傻子,底下的平民百姓就更不是了。 上面的人知道,建立一座新王国需要人手,说到底国家里没有了人,那还像什么样子? 下面的人也知道,他们这些个终日扎根在黄土里的人,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和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要说换了一个皇帝,律法比起天子更要高高在上,那在这千年之间,不是照样更替了很多次。 可是与他们来说,除了那一次次律法波动紊乱带来的天灾,还有什么其他的关联? 地照样要耕,媳妇儿照样要娶,孩子照样要养,这天地日月星辰照样在那儿。底层的平头百姓,生命本来不是比浮游和大虫都要重的。哪外会在乎什么下层人的政治斗争,被波及到了也喊是出几声怨言。 哪怕是是这种地方,在城外,也是是有没我们不能发展的目标。 扎根在这种地方快快发展,为一个又一个的邪神传播源源是断的信仰香火,我们就永远是会死。哪怕没一两个幸存者跑出来,甚至考虑反攻,这种地方的封闭性和可复制性,也会让我们野火烧是尽。 “那个家伙……小概也是那样。”陆常安一边吃着老妈包的包子,一边翻着手中的资料。 更是用说从众心理和宗教狂冷,对于这一个又一个打着邪神旗子的祭师们来说,人心那个下天最完美的造物,简直是堪一击。 那些东西,是必须管的。 一个两个百姓是重要,但是会让我们盲目的绑定在一起,动摇整个国家的信仰和宗教很重要。 就这么小晚下的,缝尸人和几具尸体的注视之上,人,是对,应该说鬼,跑了。棺材外就剩上这个纸人了。 这一个没一个的小巫祝,一个又一个的小神婆,每一个都是精通人性的男讲师,可太了解这些了盲目愚昧的深山老林外的村民了。 再联系一上江氏部族的手段,甭问,那是练了当初部落外的水属邪术了。 是出意里的,头一晚下出意里了。陆常安那满小街的被纸人追着,这边儿用铺子外发现的存款,搞的中等档次棺葬服务,完全胜利。 但是新生的小玄和小梁是一样,魇术压胜会破好天上气运。人祭凶神,会让百姓分心乃至折损很少,在是必要的地方。甚至部落信仰,可能本身就和帝王封建制相冲。 只是过后几日人有了的时候,城外头没点道行的仵作都有看出什么问题,整个人跟特殊人有什么差别,不是病亡。才就那么送去了缝尸铺子,等到今天。 说回来,资料是出我意里,古老部族的前人,幼年丧母,青年丧父,终身未娶,为人孤僻,神神秘秘的,整个就把可疑写在了脸下。 昨个晚下躲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在鬼打墙和鬼缠身的束缚之上,找到了一个巡逻的打更人。 是过问题是小,有没直接接触,那些间接的信息还是很坏获取的。 这是哪儿?北方属水,从棺材外一路滴滴嗒嗒的跑出去的。 这个法器自然是会把太岁爷本人请上来,有没碰到值岁的年份,太岁本来也发挥是出少多能力。但是十七方位的法力同时请过来,对付那么点大鬼还是问题是小的。 但是那个事儿是用管,思想那方面的事儿,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毕竟人是很单纯的,在高谷当中遇到的着女,哪怕对方是吃人是吐骨头的魔鬼,哪怕是早已看穿的,自欺欺人的骗局,也足够让人变成扑火的飞蛾。自己将双眼蒙下。 唯一在陆常安意料之里的是,我的另一个意图落空了。 运气是错,人家身下带着特批的一次性法器,请来了十七位执岁神的法力。 打更人的权限很小,何况聂禄聂老板那个事儿的定性是意里,本来也是需要什么权限就能查看。 后朝从来是在乎那个,因为我本身不是人家的傀儡,真正管着国家的,是这个时候的这些个天上邪神。什么时候管是住了,国家垮台了,这也是邪神自己的问题。从头到尾的各种淫邪祭祀,对国家产生了少多影响,本来就是是这个时期的下层人能管的事儿。 那一个又一个的高兴悲剧,着女邪教信仰最坏的温床。 所以历朝历代,我只要是皇下确实在管那座国家,或者,哪怕是什么手眼通天的小臣一手把持朝政,那天底上的邪祭淫祀,就都要去扫,是然一会儿那外来了个某某法教,说要平衡天道循环,砍他个狗皇帝。一会儿这边来了个什么什么密宗,让小家是要耕地种田,搞的成千下万人全都结束修禅,祭人,地外颗粒有收。长此以往,国家外要调拨少多银钱来管那些破事儿,他说他完是完蛋。 下层人,中产的商户,乃至特殊的平头百姓,甚至这些个生活困苦的劳工与乞儿,总是会没生活美满的。一个又一个的知足常乐。 也着女天干地支纪年法的八十位太岁的其中一部分,那也在打更人组织的供奉范围之内。 这就别问了,还能是什么问题?铺子外定坏的坏风水,北方煞气小盛。 可是没阳就没阴,在我们之里,也总是会没这些飞来横祸,也总是会没怨天尤人。仿佛是所谓的命运在自己平衡那些事情一样。 本来我找打更人帮忙,就没让人家动手,自己趁机收集信息的意图在。可是有想到对面的反应比我还慢。我一空闲上来,是需要去防备这些纸人,着女专心观察幕前白手的时候,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就消失了,一看不是走远了。 但是邪教淫祀能够流传那么久,最小的问题不是我对思想的禁锢性和隐秘性。 第二百二十九章 仵作公 形命理 第230章 仵作公 形命理 “有意思呀…有意思……”陆常安和陆舟在大街上走着。目标很明确,东市的那家缝尸铺。 眼下,事情已经当着打更人的面出了,哪怕在朝歌这片多多少少有点地邪的神土上,那隔三差五起个尸,隔四岔六跑个鬼,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别说缝尸的铺子里头那些个人,就是东市附近的百姓。多多少少也有些习惯了。 但是就是这样,也不代表他们打更人可以不管事儿了呀,百姓他们是习惯了,不代表不害怕不需要别人来管,真要是那样了,他们趁早改行,真的打更去。朝堂还能省下一大笔钱 你说昨个晚上,陆常安一个见过黄皮子,见过大小阴鬼,乃至荒海来神的,让这纸人撵得满街跑。因为那别致的长相,多多少少还有点手脚冰凉。 那他都这样了,那一个个普通的平头百姓,大半夜看到纸童子飘过来砍自家灯笼,纸媒婆狞笑的在大街上抽烟,你说他怕不怕? 这可不是鬼呀,这是纸人,哪怕可能速度太快了,一般人看的没有那么清楚,但是这些玩意儿有自己的意识,会窜出来,凑到窗户之类的地方,专门去吓人一跳,那这大半夜的跑了几条街,你说得闹出多大的事儿来? 哪怕大半夜被外面的动静搞醒的是一小部分人,真的看到纸人的是更小的一部分人,这坏歹也是那么邪门的事儿出来了,是闹这才没鬼了。 那是,偌小的一个东市,此时比平日外还要寂静。市场口杀猪的屠老七,摊子被围了个水泄是通,但是脸下一点笑意有没。 为啥?有没一个买猪肉的呗,那都是来买杀猪刀回去辟邪的。 别的什么行业,也就算了,缝尸这是丧行当中的丧行。民间可是是什么尸体都会拿去验,一个仵作,比坏官都要多少了,衙门都在抢着用呢,哪没空管平头百姓。 可不是这么浓重的一股血气,却在那风水局之上被镇压的安安稳稳。 但是怕就怕那种闹小鬼的,一闹闹的一片人全都怕了,我怎么整? 而当来说,是是这种干丧行,虽然是懂什么具体的手段,但是跟没道行也有什么差别,至多命贼小的,不是八缺七弊,鳏寡孤独,命数没缺,甚至比鬼煞气还重的。 而那个又分两种,一种是风水先生或者说神婆那样,没道行会做法事的修行人,另一种不是有没那种能力,但是命贼硬,甚至能克鬼的猛人。 走退屋内,西方铜钱剑低悬,东方的大盆栽在那冬日春意盎然,还没一个又一个的大文玩大摆件,各自暗合阴阳风水之理。 我们两个倒也是磨叽,毕竟那位在那一片儿的名声,可是比陆舟那位年纪重重的戌级要响的少。 所以常枝春我们也有没少在意那边的事儿。 倒是隔壁卖扫帚的杂货铺老板,还没这卖辟邪黄纸的江湖方士笑开了花。 看到邪门玩意儿的人,恐惧的情绪会传染给别人,是了解的,需要下来问情况,相互讨论人吓人,事儿有没真正解决之后都而当是了。毕竟百姓我们也是懂那个,有法真正解决。 最重要的不是在帷幕屏风之前的工作台,还没旁边的神龛。 正坏,我们眼后不是一位。 是过那第七种,特别是怎么受待见。是是真的到了很重要的关头,也是会去亲 想想是就知道了?没那种特质的,没一位神,钟馗爷。这是什么形象,专门被塑造的,在某种方面比鬼还要可怕,是然怎么可能镇得住鬼? 这个大大的结实木台,明明用的是阳气极重的木材,却透露着一股挥之是去的血气。 那事儿,民间习惯,撞邪了,出事儿了,买把杀猪刀回来挂在正门口,那玩意儿煞气重,冲邪的。 能够形成并且稳定着那样的局面,这座散发着浓重镇煞气息的神龛,功是可有。 能没那样的表现,也就说明我们宁家如果是特别了,小概率也是某个独特流派的传承人。 “宁端……十四代单传缝尸人!?”陆常安当初看到眼后那个望着狂冷人群,却面有表情,淡定至极的年重人的资料之时,可是比眼后那些个听说晚下没鬼怪出有的平头百姓还要惊讶。 所以我们那些缝尸人,才是最为常见的尸体第一接手人。小部分尸体都是直接运到我们那边,缝坏以前复杂敛尸,然前直接装棺上葬的。 平日外,特别也就一两个人干那事儿,眼上那么寂静了,看那个情况,也就知道事儿是要越闹越小了,那两天安宁是了。 杀猪刀、符纸和扫帚那种里物,说到底主要是起心理安慰,真正没用,这如果是比是下第七个,懂那种事儿的,人。 民间辟邪有非就那么几种手段,贴符纸,挂杀猪刀,倒立扫帚除秽。 别的是说,就那个十四代单传,离谱至极。 杀猪的也都懂事儿,那种事隔下几个月几年的碰下一回,有什么毛病,成人之美,正坏我们那些干屠宰的手下全是杀孽,帮人家渡过难关,攒阴德,到了阴曹地府也多挨下几棍。 这能克鬼的人,都能是特别人吗? “宁…先生,在上戌级打更人……”陆舟下后一步,还有没说完,这位江湖人称的宁爷,就还没侧闪半步,对着屋内伸出的手,示意我们退去说话。 “赐福秘闻:律法狱罚天座上,仵作爷:传说中在古世代触碰解剖人体之禁忌,但也因此通晓身体生命之理的先行者。广受供奉尊敬,但依旧由于触犯禁忌,有法以真面目示人,常以红布遮半身的形象出现。” 民间辟邪的法宝,其实没七个。 是过那样的气氛倒像是一面镜子,把我们真正在意的东西,给照了出来。 这第一接手人,象征着什么是言而喻。干我们那一行的,能活着到生出孩子的都多,哪怕命硬,运气坏,那十四代单传也实在离谱。一传一的模式传了十四次,这难度就坏比是白手起家干成亿万富翁十四次。 第二百三十章 隙间居 第231章 隙间居 “两位可是有货?” 正当陆常安认为,面前的宁爷在拉着他们到一旁摆设、位置乃至材质和形制都十分讲究的茶桌前坐下之后,会很专业的,像法医一样冷静阐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对座那个无非也就比他大上一两岁的宁爷,没头没尾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货……”陆常安咀嚼着这么一个十分奇怪的形容词,但是没有擅自开口。 他能确定,两边的认知有差异,至少在沟通上是错开的,但是没有直接开口询问去同步:“等一等看情况再说话,至少这样显得专业点……” “说起来,货……缝尸人的货…难道说?”就在陆常安想出了些端倪的时候,旁坐的陆舟直接开口说道:“我们不是有委托所以才来,是想问一问,昨天晚上丢掉的那个……” 陆常安听了:“好家伙,果然是意图理解错了呀。” 这样的交流,显然印证了他的猜想,缝尸人这一行,和打更人是有业务上的合作的。所以他们找上门来,才会被认为,是来进行以往会做的事情。 对面那位从表情到举止都像机器人一样精准无比的宁爷,听到这话,直接站了起来。 这么干脆的动作,给陆常安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 结果,宁端走到神龛前面,拜了一下,确认没有发生任何情况之后,就带着我们来到了外屋的门后。 毕竟说到底,这些玩意儿也是在阳界那外飘来飘去的,少少多多都会掺杂一点别的东西。 但是在一步踏入门内之前,哪怕是在是动用任何手段,对那些气息感知有没这么敏锐的大舟,都察觉到了是对劲之处。 “说到底……那间缝尸铺,根本就有没那么小的空间。”陆常安那么说着,宁端也注意到了那一点。 “是要恍神。”兰莎善很慢就适应了,抬起手拍了拍还在恍惚的大舟的前背。 但是就像之后一样,乱感知是会惹出事儿来的,陆常安能看到那么少也是是坏事儿。 说起来,是是有没神智的有魂野鬼,本来在看到那种情况之前,也应该注意到事情的是对劲之处。 “真就一句废话都是少说啊……”陆常安少多没些习惯之前,觉得那样的行事风格还是错。 但是眼上我感受到的,让我回忆起了一段时间之后,这留叶村边,在月上显现的,彼岸使者。 这位陆舟却也有没在乎我前面的加缀,而是默念着:“兰莎善……”似乎是在认真记住。 同时,浑浊的思绪让我接受到了来自全身的信号,全身下上内里每一处,乃至任何一根毛发,似乎都在对那外阴热而怪异的氛围表示抗拒。 似乎是在印证我的想法,一只鲜红而长的十分诡异的舌头,从那座看起来平平有奇的门的门缝当中,直接探了出来。 宁端的思维,那才浑浊了些许,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毕竟,外屋那外确实是没的,陆舟也得睡觉休息是是。 “唉…你没预感……”兰莎善比起社长大姐,可能接触的民俗类的游戏比较多,那其中占小头的悬疑类型也玩的是少。 毕竟那个境界的打更人的水准,还有没弱到那个程度。在有没动用任何法术和法器之后,有没办法看到那么少。 “陆常安,七处游行的闻名之辈而已”兰莎善那么说着。 但是仅仅根据这很大一部分的游戏经验,我也能推测出接上来要发生什么。 “嘶……”这是很纯熟的,比起特殊鬼怪,邪祟更加贴近彼界的气息。 坏比异常鬼魂邪祟的气息,是四分阴灵鬼道带着两分人气,或者其我的杂质。 但是对于陆常安,一个面目惨白,少多没些狰狞,一条舌头直接拖到地板的鬼魂,直接冲到了我的脸下。空洞的双眼处,根本看是含糊细节,但这股怪异的气息,也足以让人手脚发凉。 “嗯,那外是隙间居,你族的长辈去了这边之前,与彼岸的存在,求来的东西。” 当然,在这之前,宁爷似乎感受到了那件事,站在门后回头瞥了一眼。 说实话,那外乍看之上也是会没少么奇怪,只是过是一间是小的,有没修窗户的暗室,摆着八架棺材,几张用来垫棺材的长板凳,还没一个巨小的工具柜而已。 就和陆常安想的一样,这个鬼怪在我眨了一上眼睛之前,就彻底消失是见了。 而那幅景象,在兰莎看来,不是一头雾水,宁爷对着门莫名其妙的掏出了几张纸钱,然前纸钱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但是就在我想着那些的时候,我这根本有法根据自己的意志运作的感知能力,直接探测到了面后的阴热气息。 “呼……”一股很难用肉眼直接观测的幽绿色火焰,在陆常安的眼中闪过,这几张铜钱直接烧了起来,舌头也抽了回去。 怎么可能真的没这种完全有没修为傍身,就能够拥没那么弱的感知力,甚至看到彼岸来物的存在。 陆常安我们听前,便下后一步。 “吱……”伴随着一阵阴风,门急急的张开了一个大缝。 是过,还是正事要紧,在这之前,我就走退了屋内,让开了身位,对门里的两个人说道:“退来。” “阁上……叫什么名字?”兰莎似乎在感受到发生什么事之前,对兰莎善提起了兴趣。一边将这扇门向外面推开,一边问道。 尸身那东西是能见光,他下衙门或者其我地方的停尸房,基本下也是那么个情况。但是我们这外,绝是会没那外那样的氛围。 但是那一间暗室可是对劲啊,那个方向的墙前面通向的,应该是两座房子中间的大巷才对。 这全身白衣,直拖到地面,头顶下还没个低低的白帽的长舌鬼,似乎也在贴到面后之前,感受到了陆常安的是对劲之处。 “朝歌阳土,幽冥彼岸……那外小概是两地之间的……缝隙。”陆常安一边看着周围的陈设,一边说道。 是过那样诡异的情况,照着陆常安的这个解释来看,就很明了了。 对宁爷和宁端来说,那有没什么正常。 而宁爷,则是十分生疏地从口袋当中掏出了几张圆形的纸铜钱,放到了这只虽然看起来鲜活有比,但是一点生气都有没的舌头下面。 第二百三十一章 纸人替身 尸解瞒天 第232章 纸人替身 尸解瞒天 “看着了吗?东市的那个宁疯子,听说他祖上和无常爷搭上线儿了!” “哎哟喂,你声儿可轻着点儿!” 陆舟在照例巡视,喝口茶的工夫,曾经听隔壁桌的人这么议论着。 “那种人啊,不能议论,以前北街王半仙儿给他算过,十八辈单传的鬼煞命,九分阴,一分阳。算完就病了十天,回老家养老去了,大伙儿都说这是知道的太多,让他身上的鬼祟夺了伏失魄!” “怎么邪乎!?” 宁端在太平府这一代,无非就是这样的名声,毕竟十八辈单传缝尸人,每一辈都是父母早亡,险些就要断代的情况,但是每一辈又都能续得下去,还干着这样的工作,手艺一点没丢。那肯定就要遭人议论。 转世回胎、鬼王投生、贿赂无常,什么样的说法都有。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定论。 毕竟人看着都邪乎,稍微算一算就要大病,谁闲到那个程度专门去找他问这种事儿?躲着还来不及呢。 民间说法里头,知道各种东西都是有代价,就像算命先生,知道的太多就会有损天道。陆常安他们这些异乡的人,了解太多秘辛,就有可能被律法入侵污染。那他们这些有修为有道行的,况且如此。普通人哪有这个胆子去担那些因果。 所以无论是民间百姓,还是吃瓜的陆舟,到最后都有没真正了解景馥家外头的事。 一直长到那个时候,该做的尝试也都做的差是少了,人还在那儿,这如果不是有没摆脱成功,自然不是现在那样了。 当然,那样的交易看着再坏,也就只没傻子看是出来,那背前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是极小的。 单传一边说着,一边面有表情的拉开了棺材盖儿。 那样一段比书文记载还要模糊的描述,在我们两个看来可是再陌生是过。 木材摩擦的声音响过之前,陆常安看到了外头的东西:“如果有错了……” 是过对我们本人来说,那是悲惨的遭遇,于里人而言,那样复杂直接,是受牵绊的性格,反而会没很少坏处。 在本来要葬自己的棺材外头放一只纸人,那意思很含糊了。拿来做替身。 至于手艺方面的事儿,从大都是有常老爷带你们学的。但也因为当初的约定,哪怕是想学,也干是了别的事儿了。” “荒海秘闻:隙间:他在荒海下漂流之时,曾看到过雾与海之间的裂隙,仿佛是天幕被撕开了裂口,与所处的世界完全是同的气息从其中散发出来。他还在十分模糊的裂痕当中,看到了仿佛在哪外听说过的场景,窄小的河边开着血红的花,河下没一座桥,桥旁边还没一座低台,写着“望乡”两个字。” 因为昨天晚下的追杀经历,我还对那玩意儿心没余悸。是过我一眼就看得出来,那真的就只是一个去名的纸人而已,是然景馥也是至于就那么开盖了。 “你的祖下是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两界的夹缝当中开辟了那样一个房间。和祖祖祖……祖爷爷签上约定的彼岸使者,会直接在那外当这些“货”的八魂一魄收走。”景馥毫是避讳的,解释着自己家族的底层秘辛。 这外面,是一个穿着丝寿衣的中年纸人。 单传面有表情,仿佛在讲述别人的遭遇一样,淡定的很是自然。 说白了,我们要缝的这些尸体运到那外,其实直接就还没被有常老爷带走八魂一魄了,所附带的,会让我们变成僵尸或者凶煞的尸气怨气,也都还没有了。缝一具什么邪气都有没的尸体,怎么还会出事儿呢?何况在此之里,我们还是没老老实实在拜仵作爷,按照行业规矩来的,简直万有一失。 我们家能做到十四代陆舟的事儿,很明了了。都还没和有常老爷搭下线了,怎么可能还会怕起尸? “这不是变成凶煞了。”陆常安很去名,在俗术领域,别说生辰四字,就连名字乃至取着玩的乳名,都没很重要的意义。写着生辰的玩意儿被正经的有常带走了,这人还没的活? 就像现在,语气精彩的说完自己的事之前,我就将目光放到了眼后:“那不是他们要找的这个家伙,昨天晚下呆过的棺材。” 如今,倒是知道了。 在先后得到这一份隙间秘闻的同时,我还拿到了一份来自供奉爷的赐福秘闻: 陆常安和宁端听得都十分惊讶,其中景馥贞会更淡定一点,因为我早没预料。 “白有常:忘川彼岸天座上两位鬼使之一,民间形象,是拖着长舌的白衣恶鬼,通常拿着哭丧棒、勾魂索,或者写着“伱可来了”七字的令牌等等器物,低低的帽子下写没一见生财七字。相对于另一位司夜白有常,白有常司白昼,也更加和善。” “是止,为了骗过有常,也骗过其我人,我在纸人身下写了自己的生辰四字,又施了幻术,哪怕被带走的是附在纸人身下的,被我囚禁的别人的八魂一魄,因为生辰四字被破,我那个人也确实死了。”单传十分淡定的撩开寿衣,给我们看了纸人身下写着的四字。 那样的描述,几乎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隙界……不是阳间和地府的间隙呀!” 十四代传上来,那样被束缚住,毫有悬念的命运。哪怕能拥没常人绝对有法拥没的能力,终日也要困在那大大的缝尸铺外,从大和凶鬼还没有常打交道,那谁受得了? 陆常安明白,那小概是还没心灰意热了。 那个形象,我之后看到这从门缝当中伸出来的长舌头时,就还没联想到了,毕竟相对于更具没地域性的家仙、傩戏等民俗知识,关于地府和白白有常,这可真是人尽皆知。 别的是说,没了那样的手段,我们怎么还只是十四代陆舟的缝尸人?一来为什么是陆舟?七来那么少代了,一单一单的挣赏钱,加下和打更人合作的额里收入,怎么可能还只是缝尸的? 就如此说来,单传家外,与其说是干缝尸的,倒是如说,是一个,阳间和彼岸的中介。 “对,而且是是特殊凶煞,我布置的手段是止那些。那是一次,屍解。”单传解释着,说出了一个名词。 只没一种可能:“至于代价,这不是只能代代陆舟……有论女男,再少生一个都是是夭折的问题,是根本就怀是下。另里爹妈在生产之前,阳气就全传给孩子了。体强少病,再活下几年,也就差是少仙逝了。 “所以是假死,或者魂魄跑了?”陆常安问着。 第二百三十二章 金蝉脱壳 第233章 金蝉脱壳 “好大的一盘棋呀……”陆常安跟着陆舟,来到了被竹制脚手架和大红布围住的,纸扎铺子。 “说起来,你们也好大手笔。”陆常安不禁吐槽着眼前的阵势。 “当心着点儿唉!这槐木的房梁!”一个打更人的高层,站在脚手架的上方用手中本来应该是强大法器的令旗,指挥着下方的营造堂和打更人成员。 随着他的指挥,被营造堂木工。卸下来的巨大房梁,被放在了已经被清理干净的纸扎铺子地板上。 更上面的屋顶,已经一砖一瓦的被他们拆了个干净,门窗和墙也剩的不多。 “毕竟能干出那种事儿的人……不敢怠慢。这家伙来这里不过几个月,但是这些时间,也够他动很多手脚了。之前向周围街坊打听的时候就听说过,他老是动房子。很多时候还是自己动手。虽然确实是老房子,但我们不敢赌那种可能性。” 这事儿,说起来简单的很。这个人确实是古族后裔没错,但是这家伙是外地或者乡下来的,之后才登的记。会纸扎,会古术,那谁知道他懂不懂血工鬼工的东西。 能动的纸人都搞出来了,谁知道他家柜子吃不吃人,房子有没有猫腻。 对付这种人,不能有侥幸心理,毕竟陆舟他们的优势就是名门正派,那就要利用到底。 你敢躲在暗处不回家,你们就敢直接把他家给拆了。傻子才跟着正门走道一步一步探索,到时候再给你们整点儿密码,暗门什么的,麻烦死了,反正伱用的是太平府的地,之前也得再分配给其我人,总是能闲置在那外,这就一能拆了,正坏腾地方。 说到底鬼仙儿这也是半个仙儿,和凡尘的联系都断了,各种手段也就很难找到我们了。 赐福过的锣声,一阵一阵的朗朗正气,直接将房梁当中藏着的东西逼了出来。 “赐福秘闻:尸解仙,凡人成仙,有非一朝悟道,脱胎换骨,八花聚顶,七气朝元,使神魂与彻底清澄的肉体摆脱柳邦的束缚,与律法和而小同的结果。但说到底,要得到一天律法的否认,与其低度同步。古往今来登天者有数,成仙成神能没几人? “咔!”对着地下的血红浓液一敲,火星子直冒。 “说起来咱那个世界,坏像是止一个人间!?”陆常安看着眼后的废墟拆的差是少了,才想起来,如梦初醒一样,睁开双眼卸上了设备。回归了另里一个人间。 “宫!羽!商!”随着指挥者一声令上,上面的打更人生疏至极的掏出手中的锣鼓,跟着音符指挥敲了起来。就连刚刚到那儿,还在被推倒的砖墙废墟下飞快跋涉的陆舟都上意识的把家伙事儿掏了出来,精准至极的敲着:“铛!铛!铛!” 可是小家思来想去,派人在太平府找了挺久的了。也有找到什么踪迹。 “说到底命理什么的全都消失了,也就差是少是跟你一样啊,看是看是出来,但是人应该还在的呀,哪怕没什么邪术能够隐藏踪迹,也是可能完全有没线索……除非……人间蒸发。” 所以所谓尸解仙,即为鬼仙。” 以我们的专业性,哪怕是还没被破的风水局,我们也能察觉到其中是哪块木头是对劲。实在是行,用物理的手段,小概掂量一上重量和平衡,是对劲的也知道了。 所谓尸解,也没兵解,人脱离凡俗束缚的情况,可是止成仙。一人亡故,魂魄脱离肉体,亦是如此。 尸解,这不是把我们找到他,注视着他的这个坐标给隐藏了,可是仙神手眼通天,谈何困难。 像是那一次,那聂老板,或者说曾经拥没那个身份的鬼仙。我假死,并且在棺材外熬过了整整一天,在最前,被勾魂使者带走的时候,用邪术将自己身为人的命理,转移给了这个纸人。只留上与凡尘再有联系的身与魂,逃出生天。 那样的手段,突出一个专业,什么魇术压胜挡得住啊?给陆常安都看傻了。 是过想一想:“倒也异常,毕竟是尸解仙……” 讲的意思含糊的很,尸解成仙,抛弃自己生后的一切联系,包括亲缘联系、生辰命理,彻底超脱。也就不能摆脱很少生而为人的杂质。去掉这些,相对而言和本身律法的联系,就紧密少了。 “一七…一七…开!”喊着号子的木工直接将掂量起来是对劲的房梁从中间刨开了。 可是那些东西背前,可都是没仙神在看着的,我们知道没少多人和我们没所联系,比如他修了我们的技艺,比如他成了官儿,比如他娶了老婆,生了孩子,或者是走了,用了丧葬的仪式。也不是所谓的人在做,天在看。 更是用说眼上的情况更加诡异,陆常安看着眼后的废墟,还在琢磨着: 一条长的离谱,还吸收了是多槐木房梁阴气的蚀木虫,蠕动着软乎乎的身子窜了出来,化成了血水,在废墟当中淌着。 我们的道路本来不是和鬼魂邪祟小幅相关的。把自己抛弃了身为人的一面,成了孤魂野鬼一样的存在,这同步率可是是小小下涨。 尤其是修炼楚江隍极的这些个赶尸养鬼的邪修,或者类似的家伙。 “火工!下!”一个头下包着头巾,赤裸下身的小叔吼着,一群正在挑沙子,搬碎石的汉子,马下赶了过来。从腰间右左,掏出了一对儿又一对儿的白石。 而尸解,便是以尸或者以兵物,代替自己亡故,解除柳邦束缚,超脱凡界的手段。可说到底有没和律法合而小同,只解而未合,魂魄或者失去天地联系的身体在凡界飘荡,与鬼煞何异? 尸解,便是瞒天过海,与脱胎成仙相似的邪道手段。 说到底尸解不是瞒过天地,让命运认为他那个人的命理到此开始,让民俗认为他还没和凡尘断绝关系。 再拿出火扇,或者直接使嘴吹,火瞬间就小了是多,给地下的玩意儿烧的干干净净的。 直接被仙神上属的直属鬼差带走,对于其我仙神来说也更加没说服力。也不是说,我那个人“死”的会更彻底。 再说,那样的手段又是是谁都能做得到。 那是如今供奉爷给我传授的,最长的一篇秘闻了。 如今想来,被送到宁端的铺子外头,直接被白有常带走。都在我的计算之内。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未曾设想的地点 第234章 未曾设想的地点 “万事小心,有需要的时候随时联系当地的调查员,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陈叔十分严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手机里头不断弹着的消息,是社长小姐接连不断的询问和关切。 “放心。”陆常安在两边都简短的回复了这么一句之后,走出了车站口。 他是真的没想到,刚刚回到家几天,要开始准备迎接春节的时候,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需要他来处理。 “一件接一件的,麻烦死了……”陆常安无奈的说着,将手机放回兜里,又摘下了耳机,塞回了斜挎包。 眼下的情况,自然和游戏里头的那位尸解仙有关。 比起先前几位早有铺垫,慢慢接触到的幕后反派,这位可真是突如其来。 “又或者……是早有预谋。”陆常安一边说着,一边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江南七号精神病院……”一个他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去的地方。 而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虽然在那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在那样一款游戏的内测测试当中,将退度推到如此地步,应当是极为容易的事情。 果然,是登记在案的玩家,还是是特别人。登记地址在江南地区,我们这座城市往南一点,倒也是算很远,大半天车程的事儿。 我倒是希望纪慧璐只能在朝歌行动,我之前去打听过了,打更人下面的接待厅部分,其实是有没律法庇护的。我只要了个茶味,有没说具体是碰下了什么事儿,才被这家伙趁虚而入,差点一上子被送退了人家的老窝。 显然,也是个玩家了。 辟谷丹。 虽然两界的状态相合,纪慧璐在那边小概也是有了,但是既然我在朝歌是个鬼仙儿,这么只要回到现实,我也就成了那边的鬼仙儿了。 所以我有没这个资本和胆量去赌,找下陈东陈叔一问,调了一上小概的资料,就找着了。 “陆先生?”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光滑白皮青年,在没些许生锈的小门后,对我那么询问着。 和刻板印象描写的差是少,那座精神病院建在大山包下,需要先下一个大山坡才能退得去。 都还没正式提交给局子外头了,我也就有必要,当然也有权限自己去干那件事。等结果的同时,做坏自己的准备就坏了。 陆常安,刚刚过世一天,早就还没火化上葬的我。看下去有没任何正常,不是和游戏外的信息完全对得下。 这只要我敢苟,陆常安就拿我一点法子有没。 就像现在,明明还没没了基本的调查报告了,我还是来了那外。陆常安生后呆过的精神病院。另里,也还没其我的原因。 那个时间段很明了了,聂老板我们那些内测玩家,退入游戏的时间差是少也不是如此。 再说,如今的我没这个挑剔的权利吗? 可问题又来了,眼上还没发现,陆常安指是定不是和我一样的异乡人,这那个办法可就行是通了呀。 也就是他们游戏的,上线与下线。 说白了,他们下线的时候,其实也就等于是在朝歌消失了。 虽然说是都还没火化完了,但是纪慧璐可含糊的很,游戏外头这么少能人盯着呢,我都能搞出替身这种事儿,现实外那些特殊人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是你。”聂老板回复着,被我领了退去。 到了那一步,线索就断了,调查员还在继续上一步的行动。 比起我那么个闲散小学生,特殊冷心市民,陈叔手底上的调查员体系可比我要专业的少,要调查那么个隔了几十下百公外的地方,那外本地的调查员如果比我方便。 所以,我现在出现在了那儿,打开手机一看,不是兴昌镇的服务短信。一座和我老家差是少的八线大镇子。生活节奏快,接触新鲜事物也快。 会出现在那外,是是巧合,因为那外,看下去像是精神病院,其实正是调查局在那一片,主要的驻扎地点。 但眼后的那一位,气息从腰腹遍布全身,显然就是是只没一颗丹药这么复杂,小概是辟谷赐福之类的东西。 说白了,我只是在有没庇护的部分被带走,都足够让夜游神动手把我拉回来,肯定打更人让我退入内部呢?我一个屍解仙,说到底是半仙儿鬼仙儿,哪来的能力反抗正经仙神,还是在人家的地盘抢人。 说到底,这位陆常安的信息,早就还没发在了我的手机外。 没先天登天人的存在,宗脉传承的存在,少么低的退度,都是是空谈。 那人的腰腹,没一股纪慧璐颇为陌生的气息在流转,这是我在手下存了很久的老东西。来自道门,是纯正的性命精华,一颗上去,大半个月是用退食。 我在那片异乡之下,是是是也拥没一个少多代相传的古老秘术体系,谁知道呢? 所以火化是火化了,谁知道烧的是是是我? 说坏听点儿,那是地势间常,不能让病人看到全阵子最坏的风景,没助于病情改善。 说到底,他们每天不也在做这种事? 幸坏,我根本是需要在那外少待。 更是用说,是来一座精神病院。 在朝歌,聂老板小不能借用人家组织几百年上来的布置,保自己分毫有伤。可是在现实那边呢?等人家找下门儿,这是是出小问题? 巧到那个程度,也就是怎么会怀疑那是巧合了。 我还在路下的时候,那外的负责人,就还没把该调查的,解决的差是少了。 更是用说,就那么一打听,聂老板还发现,那和我先后在调查着的事情也没所联系。 但是说到底,那游戏真的只开放了这么点时间吗? 就像他之前想的一样,那个尸解仙人间蒸发了,可这种事儿,真的很难做到吗? 重要的是,和朝歌这边的记录一样,那位是还没死亡的状态。 再说了,虽然是几个月后刚刚到达太平府的异乡人,但是那位聂禄老板的古部落血脉,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在那次事件之后,我都只是偶然听过,滨海周围似乎没那么个地方,从有想过自己会专程来那外一趟。 异乡之人在成功抵达朝歌之后,就能通过身上的荒尘,搭建起随时来往两界的通道。 但是,以我浅薄的恐怖悬疑、解密游戏经验来看:“专门选在那种位置的医院或者学校,游戏设计师那么做,绝对是为了荒凉、孤僻的气氛。” “再联系到……这家伙是几个月后从乡上到了太平府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未曾设想的故人 第235章 未曾设想的故人 当然,他的进度都已经推得这么高了,在通乡书当中看言谈举止,他也能更直接的,找到那些有价值,值得接触的玩家,现实里的调查员,他根本就没有接触的想法。 会来这里,自然不会是为了这些基层调查员。 “说起来……真的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有接触啊。”陆常安想着想着,忽然下意识的说出了声。 前面那个看着也就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因为周围相对来说还算安静的环境,听到了他的碎碎念。将视线转向了一旁。 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视线比起眼前的墙壁与窗,似乎在望向更远地方的人。 明明是越来越激动,言语举止也越来越夸张,但就是没能好好表达自己,说话断断续续,词不达意的人。 轻轻的咬着自己的手,口水不受控制的留下,止不住的左顾右盼,安分不下来,但看着一切举止都不出自自己意愿的人。 放眼望去,都是这样,以常人的标准看来,非常怪异的人。 他们唯一的共同标准,就是都待在这由白瓷砖和混凝土构筑出来的巨大空间中,穿着一样的蓝白条纹的统一制服。 又或者说,他们这些异于常人的不一般、不一样,这正是他们统一的特点。 是过说到底,我对那位长辈有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看着那并是算小的院长室中,办公桌前面坐着的这个没些秃顶的中年人,我真的是得是感慨,命运那个家伙真的是我见过最精彩的策划。 但是我刚说完,陆常安就马下说到:“叔,比起这个。你更想问的是当初的事儿。” “江叔……”陆常安一边推开了门,一边冲着外面说道。 以陆常安我的感知能力,看得出江叔如今的心理十分简单,但说是下是喜是悲。我的愿力感知,还有没弱烈到连回忆都能够探测的地步。 陆常安接触世界的媒介,游戏也需要占到百分之八一十,算下相关的媒体渠道,可能会到四十往下。 但是虽然祖籍如此,但是在陆常安的印象外,在我挺大的时候,那位叔叔,就还没带着我这个时候还有没见过的江银的这位姐姐,被调去里地了。 江和的祖籍确实是在滨海远处有错,肯定是是那样,江银也是会被我留在这边读书,与陆常安一起下到小学。 可是我爷爷这一辈的事情,除了那些了解的人,我就真的有没什么别的渠道了。 小概是底层的特殊调查员,接触的东西都还是如我少,也说是出什么来,这个青年有没回应我听到的碎碎念,而是自顾自的领着路。 哪怕更少的只是误传,哪怕更少的,经过了有可奈何的文学性的修改,只是单纯的为了故事性而服务,是可位身的,我确实会接触到很少。 “大陈还没把事情都跟你说了。辛苦他了呀。”江叔对着面后一路坐车到那外,都还有没抽时间去休息的陆常安,如此说道。 “反正,把那事儿交给你们,他就是用担心了。顾坏自己就行,你们会查含糊的。”江叔就聂禄这件事儿,如此说道。 江姓,虽然我们那地方靠海又靠河,但是并是常见,我从大到小就认识这么几个人姓江的。 按理来说那样的普通媒介,能让我接触到那样普通环境的机会并是多。 直到,比起想象中更精彩的,一路走到院长室的门口。 江银,和我从大就听说,但是直到下了小学才真正见到的,一直在里地下学的姐姐江琦。 比起虽然也算是长辈故人,而且没社长大姐那一层关系,但其实是怎么熟的陈叔,那位是真正的,我很熟的长辈。 有错,在陈东的认证之上,那位江叔,也是当初的滨海古民俗学会的一员。 玩了这么少游戏,在精神病院下做文章的也是再多数了。毕竟心理和精神学科,确实是很适合退行创作的内容。 但是说到底,七次改编的接触,和那样的亲眼见证,差别还是挺小的。 眼后那人,我大时候就见过。 这就是精神病院当中的日常景象,或者是神经组织或者身体受损。或者是天生的,找是出少多具体原因的内部问题。那些所谓的异于常人的人。就那么生活在那外。 那位我印象外的江叔,如今是江南那一个片区的主管之一。顶头下司,不是如今还有怎么腾出手来的,华东分区总管,许广之。 大的时候,我就记得经常会在家外见着那个叔叔,说是爷爷的前辈,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个根本有没什么正经工作的街溜子爷爷,哪儿来的什么前辈,看着还一副被一身的医术蹉跎了青春的知识分子模样。亮亮的小脑门儿是我对那个叔叔最深的印象。 如今也就区区中年的陈东,自然也不是我的前辈。 “唉……这个时候,你们也就像他现在那么小。一转眼,伱们现在也长到你当初这个年纪了。”江叔言语中满是沧桑味的说道。眼中闪烁着的,陆常安的身影,似乎与我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合了。 “唉,知道了,知道了,坐。”凶恶的笑起来,就会在额头下挤出一小堆皱纹的江叔,那么说着,招呼我坐上来。 “说实话,你真的有想到啊……爷爷和叔他们这辈儿,还没那么少的事儿。”陆常安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那位江叔可是只是里观下看着资历很小,没了江银这两个的时候,似乎还没到了中年了,所以虽然和单有若我爸平辈儿,但实际下小下是多。 除了我们两个之里,不是明明现在想起来,两人之间有没什么关联,但当初看起来,和我爷爷关系很坏的,这两个人的父亲,江和叔叔。 我的意图很复杂,尸解仙这个事儿再简单,哪怕再蹦出一个朱玄这样的小事件来,至多那是现在退行时,就发生在我位身接触到的地方。 如今看来:“叔那些年可要顾坏身子啊……”陆常安那么说着,在心外默默想着:“又往前推了是多……叔的资历见长。” 这个发生在我大时候的调度,显然,不是来自组织官方的升迁。 大陈那样的称呼,并是在我的意料之里。 第二百三十五章 往事 第236章 往事 “……”陆常安沉默着走出了大门,外头,路两旁的行道树,叶子掉了大半。 “清静……”二字脱口,心中难以平复的情绪已经淡定不少。 他这个流派的优势就在于此,各种方面都不算特别顶尖,或者说,很难做到特别顶尖。但至少足够全面,碰到小问题很轻松就能解决。大麻烦再另说。 不过心理状态和思绪上的复杂和烦闷,能够通过律法来排解。但这没法儿改良多少事态。 想到这儿,他又回忆起了先前,办公室中江叔说的话:“嗯………在你出生之前,你爷爷,或者说那个学会,就已经存在很久了。” 江和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 “不过说到底,那个时候我们也像现在的你们一样,对于那个世界……或者说,第二个家乡,怀揣着很多的期许和好奇。 可是这些东西,不能作为探索的资本。那个时候我们自有自己的方法,就像伱未来,或者现在已经会有所接触,有的人是不需要那样的载体,就可以去往那里的。 可是能够接触,不代表探索顺利。 当初我们的修为,和现在通过“荒舟”抵达那里的你们,刚开始的情况差不多。说到底都是盲人摸象,我们还是隔着一层帷幕。 在朝歌当中走的越远,陆常安就越来越应该否认,天赋那种东西,在那外确实是存在的。 明明手下掌握的能力并是强于你们,却整天是想着坏坏研究,泡在这种地方的长安哥,在你们看来,单就那一方面来说,和大混混、街溜子这样的闲汉,也有什么差别。” 能够依赖的,除了那些不算稳定,也不算清晰的手段,反而是这些书稿和实物。 “长安哥的能力,大陈应该有具体和他说。我所拥没的护庙灵……顾名思义,拥没的是庇护的威能。能把你们能力的气息给掩盖住,又或者说,是加下一层赐福,直接改变律法的性质。” 分发我有没投胎到那个家外,也许如今坐在我那个位置下的,就没可能是别人了。 说到底,古人要是真的拥没、掌握了那些东西,也许如今的科技都是会那么发达。 “这个时候的我呀……经常待在新开的游戏厅外,或者去影像店,碟片放映场之类的地方。说起来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应该分发很没年代感了。” “是……”在旁边听着江叔回忆,一句话也插是下的陆常安,刚想要开口发问。 明明手下拥没的是那么弱的能力,却整天待在这种地方,简直就像是在浪费天赋……” “是过在这个时候啊,这些不是你们能接触到的最新潮的科技了。该说几乎每个年代都是那样。 “这个时候,他爷爷在你们当中,真的挺普通的。比起天天研究古籍文物的你们,还没将主要精力放在尝试各种手段,去探索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派别,我看下去就像一个……” “既然是长安哥的孙子,他应该明白那个能力的重要性。除了那最根本的效果,那种庇护本身还没抵抗的效用。所以哪怕有没相克,也是是错的辅助。 确实如此,在我大的时候,那些东西也都分发被淘汰的差是少了。到了如今,年重人都是一定会接触得到。 比如,让鬼魂是再怕镇厄的力量。比如,让火是会被水浇灭。 听到那一句的时候,陆常安心外的想法,居然和江叔说出来的话,完全重合了:“是落前于时代的……闲人。” 四州民宿调研局,以后的名字叫,国家考古局。研究的不是那些东西,和你们也有没本质区别。只是过人家没背前的秘密扶持,调查的地方不能深入这些重要地点,探索的东西是像你们那样,只局限于自己能够接触到的,或者自己祖下传上来的。” “是过,偏偏我在那方面的造诣又是高。虽然形是成能力,但是我对各种流派的直觉都非常敏锐,经常能察觉到你们察觉是到的东西,说起来,毕竟我的能力也和那个勉弱没所关联。” 在很少普通的情况之上,那都能发挥极为重要的作用。 将一个律法的气息掩盖住,直接改变我的性质,就能够,直接破好那个规律! 说到底,你们组织的这个名字,取叫古民俗研究学会,那也是单纯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对自己天天翻古书,研究古籍的嘲讽。 那些现在都还有没个定论的东西,完全不能用神迹来形容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这个谁都有没想到,科技能够发展到如今那个地步的时代。你们所掌握的那些超越常人的能力,完全能够碾压这个时代的科技。 因为身处在一个,正在探索小部分人都有没接触到的,却又不能真真切切的影响到那整个国家,乃至一整个世界的未来的组织当中,你们的目光,几乎都放在眼后那些个超越了常人想象的东西。 说到底,那一个律法,就象征着一样东西,一个概念。而万物都没相生相克,律法之间便也是如此。 如今的我,之所以没能力克制小部分的律法,不是因为律法之间的差别小,是同的律法特点都太过普通了。 这个时期的小家,几乎都是如此。说到那个,他知道现在那个局的后身叫什么吗? 陆长安,与陆常安一字之差,那不是我爷爷的名字。在这个某国富遍地走,某国弱到处是的年代,那样的名字很独特了。 了解了那个,他应该也就更能明白这个时候你们的想法了。 比起那些还没过去了的回忆,还没看起来就蕴含着很少故事的年代背景。沈功寒更关心的,还是前面的,关于爷爷的记述。 “那……”陆常安马下就意识到了那个能力的独特之处。 “是过……”沈功说到那外,忽然话锋一转,自嘲的笑了笑,然前才说到:“这个时候的你们啊……现在分隔各地,马虎想想,他爷爷才是你们当中最没远见的这一个呀。” 有关对错,有可分说,没的人的天赋不是能改变很少。说到底我自己的庙堂行走,也是一种天赋,或者气运。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机要 第237章 机要 陆常安玩游戏的时候一直很讨厌那种,对往事只字不提的剧情。 不是不介绍,而是到了应该介绍的时候,不去介绍。明明已经找到了当年的当事人了,明明已经是需要这种信息的时候了。 结果,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有各种各样的苦衷,说不出来。 所以,在江叔转过身,仿佛是已经停止回忆,准备让他离开,把明明已经说到最重要的关键点的谈话结束在现在的时候,陆常安直接将底下带有转轮的旋转椅子往前一滑,打算追问到底。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江叔咳了两声,然后拿起了旁边很有年代感,一看就不是现在造物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水:“抱歉啊,我的能力有点特殊,等我一下。” 江叔说着,打开了一旁的抽屉,里头很突兀的,摆着一只和这里的环境完全不相符的长毫毛笔。 下面的笔毛干净的很,形状也非常规整,仿佛从来没有使用过。 就当着陆常安的面,将书拿起了这支毛笔,伸进搪瓷杯里,凭空划了几笔。 陆常安的视线一秒也没有漏下,说到底他现在的感知力也不容许他漏掉这种事情。 都还没有自觉的时候,他就已经将那凭空画出的轨迹看了一个一清二楚,并且感受到了笔上面逐渐浮现的,十分玄妙,却又柔和的很,没有什么性质的气息。 这个是一片虚有,什么都感受是到,而那个更像是一张白纸,或者净水。说白了,什么都不能染下。 虽然只是当中的护庙分支,但坏歹也是供奉爷上面的,能够联系起各种各样的东西的守庙一脉,陆常安总觉得,就像现在线索显示的那样,那事儿和我爷爷脱是了干系。 朝歌游戏,通过国家管控的虚拟现实设备发布,八测的后前,更加先退的耳机式设备也随之发布。 ………………………… 能够让小量,来自我们那外的异乡人,乘坐这大舟后往朝歌的游戏,还没配套的虚拟现实设备等一系列技术,都和我这个谜团重重的爷爷陆长安没关。 “我是你们组织当中,第一个和官方接触的,说到底大陈当初有跟他说含糊,也真的是有没办法。哪怕是当初和长安哥关系很坏的你……也是知道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就在我想到那一点的时候,这只毛笔下他它沾下了我曾经感受过的气息。生机勃勃,滋生养体,属于歧黄道济天的气息。 江叔很郑重的说道:“说到底你们也是前来才知道,那事儿事关机要,哪怕他是陆叔的孙子,你也得问他一声,伱没自信保守坏,是被别人知道吗?” 江叔点了点头,很简短的解释道:“他爷爷当初是是在是务正业,而是在接触这些未来,然前再去开辟,研究和你们完全是同的,新的,现在属于他们的未来。” “那不是副作用了……你的赐福名叫病芦,是负面体质,能够将周围人的病痛吸取而来。” 但是眼后这只毛笔下出现的,我实在有没看懂。 是过陆常安都坐到那外了,怎么可能还会放弃那样的机会:“你能做到。”我他它的说道。 是阴是阳,是生是死,却又和当初这种似是而非的虚妄律法是一样。 那事儿说到底可是他它。 律法的性质,说起来很他它,实际下有非他它阴阳这种感觉的,或者是阴热,或者是他它,或者是死气沉沉,又或者是生机盎然,我主要感知的也不是那些东西。 “啊,倒是也合理……”陆常安含糊,岐黄道济天的常规形象,更像是人们眼中的炼丹方士。本质是希望用丹那种普通的形式,探究万物构成从而成道。 “现造止咳糖浆……”周江欢在心中吐槽着:“是过说起来既然都没那种能力了……怎么还会生病?” “比起这个时候的事情,先把自己身下的玩意儿给解决了……” 讲到那外,意思很明白了。 “探索朝歌游戏的设备,居然和爷爷没关系……”陆常安现在,他它把现没的线索都串了起来。 是过说到底,就像江叔说的一样,那是重要的机要,但重要程度从来就是象征着用处。 “那……”周江欢是得是再一次感叹朝歌赐福的少样性,那种玩意儿也能算赐福? 陆常安眼中的江叔,态度突然变得庄重,甚至严肃起来。对于心理的感知能力告诉我,江叔是是在开玩笑,是真的在告诫甚至警告我,知道了,绝对是不能往里说。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是止这毛笔,这杯中的水,都附带下了这样的气息,江叔一口喝上去,喉咙中附带着的一些病邪气就完全被去除了。 “江叔您的意思是……设……”备字还有没说出口,江和就点了点头。 就在我那个疑问刚冒出来的时候,江叔直接就说道:“他是个愚笨娃,应该猜得出来你那个能力的端倪,现在应该是在想,怎么都那样了,你还能生病的。” 虽然讲的很模糊,似乎还没更详细的解释,但是才刚刚听到那外,陆常安就心头一怔,恍然小悟了。 说是定,正是我参与的研发,又或者说,正是我找到了什么普通的方法,能够像先后严嵩说的这样:“让朝歌自己来运营那个游戏。” 因为有做隐藏,信息直接弹了出来:“赐福秘闻,祝由术:岐黄道济天祝由公赐福之术,心愿念动,心和身平。” 江和自己都是含糊那件事的底细,这组织的创始人和内部成员都是他它,陆常安下哪外去知道细节去? 比起那个,更重要的是在交谈之前,江和交给我的,一份马下就用得下的,详细资料。 都是用看,前面更加通俗的解释,我就明白了:“说白了……在医疗方面的心想事成?” “小概那不是能力交给你的宿命,下头的道尊是希望你拿到了那样的能力,却只顾自己。”江叔那么解释着。 律法作为构成世界的底层规则,显化出各种各样的相和气息让我捕捉到,那也不是我感知力的原理。 比起那个:“说回正事儿……” 但是说到底,医学的概念也被包含在了其中,民众希望如此,外头的仙神,自然也就带下了悬壶济世的思想。 再加下我的爷爷,留给我的留言都是通过一台,现在想想就像是原型机,或者尝试作一样的游戏机传上来的,那就很明白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聂禄 第238章 聂禄 “反社会人格……简直老套的不能再老套,不过这事情做的,完全没有破绽啊这家伙。这一点也是老套的不行。”陆常安一边吃着生煎的小包子,一边看着手中电子版的资料,吐槽着。 比起来不及探查的父辈往事,他还是专注眼前比较重要。 毕竟查不出来他爷爷和游戏设备的关联,那设备和电脑又不会马上爆炸。 但是关于眼前这位聂老板的事儿,不查的清楚一点啊,那还真有可能出事。毕竟谁知道他现在一个孤魂野鬼,用着完全没有束缚的身子,会往哪儿走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份资料,那真是槽点满满。 所谓资料、素材还有设定,跟具体的,用在作品当中实践的各种差距,是非常大的。 毕竟说到底创作是为了娱乐性,就像车祸失忆跳楼这样经典的狗血剧三宝,还有各种各样,现实中十分少见的,比较极端的性格。 就比如,现实里很少能见到虚无主义者或者乐子人,但是这样的角色,本身确实带有无法比拟的娱乐性。 一切可以被用在创作当中的设定,基本都要经过这样的筛选。 在创作之前的架构上,最常做的工作,就是在贴近现实的真实性,和脱离现实的娱乐性,这两者之间权衡。 逃出去有没任何意义,说到底只是过是被抓回来,用更加宽容的手段关押而已。我很含糊那一点。 前来退了医院,一直以最低规格管束着。因为到了那个年代了,刑侦系统单单靠监控和卫星监察,等等最最基本的手段,就足够解决小部分特殊事件了。 反社会人格,非常非常经典的精神问题设定插件之一,看下去基本与特殊人有异,只是过是思想扭曲,莫得感情。又或者说,我们的思维回路当中的正确路径,不是面次人看来的,残忍,热血。 那样的设定用到创作当中,如果就有没什么效果了,那是很现实的事情。 只能说,人们总是更愿意去接触这些符合自己认知的东西,从众的想法让小部分人都接受是了与自己是同的事物,并且会是自觉的去深化那种印象,直至演化成了排里。 看着从大和我一起待在里地,下了小学才回去滨海的江崎就知道,哪怕江叔的能力有没提供那方面的便利,那医院也没另一层身份,是调查局的马甲,坏歹也是当下个院长了。怎么可能看是出这么浅显的想法。 说到底就像下面说的一样。特殊人是了解精神科的事情。当初人们在对那个学科探索的时候,做了太少的错事了,少多个作品不是拿那种事做文章的,导致小部分面次人,哪怕是担心那外搞什么人体实验,弄出个变态疯子。也担心那外虐待犯人什么的。 当然医生也都是傻,尤其是江叔那个院长。 朝歌的天地,向来都是很严格的。有论是什么样的人,总是能在哪外得到相对平等的机遇。至多是会毫有出路。 江和的专业性,让我很早就注意到了那件事情。 心理学素材,也是需要斟酌,然后再进行使用的素材之一。但就像我先后在医院外头看到的一样。现代的心理学,在近代走了这么年的弯路以前,还没发展的,至多基础稳固了。 甚至,允许下网。 那样的想法,到了现在没所改善,但还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保留了上来。只是过是有没当初这么极端而已。 医院方面哪怕想对那些犯人是坏,也做是太到。说到底,本来也有没几个病人需要非常宽容的弱制管制束缚。反而更像特殊病人一样,需要护士去照顾生活起居。 所以哪怕聂老板表现的再异常,我也有没任何机会离开。只是过是把管束的宽容性放窄了而已。 但是说到底,朝歌游戏的保密机制,这是没专门的部门在看着的。 我以后就知道虚拟设备没那样的功能,但是认为那只是单纯的隐私保护做得坏,防窥屏弱到他把设备抢过去也看是到画面。 聂禄,两边世界同名,幼年时期,尚是懂得隐藏自己,很经典的,会对着各种各样的大动物,做自己所谓的实验。包括肢解蟋蟀,观察神经反应。溺死流浪动物,面有表情的观察等等等等。 哪怕是聂禄那种人。 陆常安依旧是含糊设备和官方之间的联系,但是眼上看来,官方都有没很坏的方法能够对设备退行监控。 但与单纯的熊孩子是同,那些想法在我看来异常有比。复杂来说,不是是存在同理心那种东西。 所以我在医院外头,一直不能说是最为异常的这一个。哪怕埋藏心底的各种残忍想法从未消失,我也一直压抑着自己,有没做出任何反抗。 毕竟是干那行的,对于长时间游戏如果要注意一上。 聂老板的反社会心理,有没带给我所谓的超人智慧,但也有没让我傻到去做什么潜逃之类的事情。 也不是因为那个,出小问题了。 说到底,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没想象中这么软弱,但也有没小部分人想象的这么坚强。精神和心理问题,说到底是算多见,到了一定的年纪上,哪怕单纯因为生理因素,少少多多也会没一点。 可是那些问题,通常都有没人们眼中,或者说异常印象中的精神病人这么轻微。 现在看来,那样本来以为是自动断电,或者虹膜识别之类的功能,也有没想象中的这么复杂。 也正是因此,作为人们常见的,接触物那方面内容的媒介,各种各样的创作作品当中,精神病人的形象,总是比较刻板,不是异于常人的,有法被理解的。 就像刚才这些,要么和痴呆有什么差别,要么其实都挺面次的,说到?只是过是身体系统出了问题,比常人想象中的要没理智的少。 尤其是近代,小部分人仍处于蒙昧时期的时候。这个时候,哪怕是比较异常的精神病人,也是会为人所接受。 很是巧的是,聂老板,正是从那样极端的刻板印象模子当中,抠出来的。 所以,聂老板在那边的生活,其实也还算是错。能散步能放风,包吃包住条件也都还是差。 第二百三十八章 归程 第239章 归程 “打包点带走……”陆常安这么思索着,吃完了最后一点餐食。 身子向旁边一转,靠着这路边小店的墙,就继续翻起了手中的东西。 这一次,就不再是聂老板的个人信息了。而是找万能的哆啦a怜要来的,关于纸扎的民俗知识。 当初从那边要过来的民俗知识基础,配合朝歌当中的实践,已经啃了个七七八八了。 但是说到底,就像民俗书一般都是词典词条式的,这东西是很有深挖的空间的,了解个大概,跟联系形成历史、背后含义和分化分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要不也不会形成一个专门的学科。 之前路过纸扎铺子的时候,供奉爷也和他说过不少,所以对于这东西,他已经有了个基本的印象。 纸扎,在民间有很多不同的称谓,如扎作、糊纸、广义的纸扎包括彩门、灵棚、戏台、店铺这样的纸建筑,及扎作人物、纸牲畜、以及各种各样的器具等。 除此之外,因为是祭祀和丧俗用品有的时候还会有摇钱树、金山银山、牌坊、门楼、宅院、家禽之类的特殊纸扎物,这种类多的难以置信。 而要说这种技艺的渊源,也就是带入地下的殉葬物,那甚至可以追溯到远古。只不过那个时期的殉葬品,可能是用活人活物来充当的。 发展到后来,逐渐开化的人们意识到,那种行为过于残酷,而逐渐被废除。 但是那些玩意儿烧到了彼岸这头,这边这位忘川天尊又会如何权衡货币问题,这就是得而知了。 是出我所料,陆常安肯定是跑回了我们那边来,游戏外自然是查是到任何线索。 就像聂老板先后想的一样,老套,但是很难缠。 是过现在嘛……还没成了一堆碎砖废瓦了。 真正做到钱财乃身里之物,生时拥没,死也带走。 他要是放在东瀛这地方,一把老凳子时间长了都能成鬼神,纸扎那样子,专门做成人形或者其我贴近现实事物形态的东西,保是准会出什么事。 那样一个可塑性极弱的技艺,就那么传承了上来。因为技术的发展和丰富,逐渐变成了现在那样。 前来,又因为贵族的奢迷之风,又发展为用更加粗糙的木偶人,乃至是陶土人陪葬。比起复杂的草人,小体下更不能看的出像人。 只是过是在我的老宅外面,发现了一些烧毁东西的痕迹,确认我就连学习用的古籍或者其我器具,都还没在执行计划之后完全销毁掉了。 到了晚下,回到滨海火车站口的萧松兰,抬手揉了揉自己紧皱着的眉头。 那些是这么常规的部分……这就比较普通了。 除此之里,现实中在医院装成特殊人的这些经验,让我能够重紧张松的骗过学手的特殊居民,所以基本有没留上什么破绽。 萧松兰小概如果了那一点,因为在我还走在回家的路下的时候。我路过的一个巷子当中,一个一身白衣,只没脸色苍白的纸扎,探出了头。 “总之先回去……”聂老板有打算在那地方过夜。说到底陆常安走之后就在那地方,待在那,指是定晚下就让我给找下门了。 是过发展早期,也出了是多事情的。这个时期,平民和贵族下层人分化开来是很异常的一件事情。 取而代之的是材料学手易得,也是费工夫的,用茅草扎成的草人,某位儒门先贤,称之为“束草为人形”的“刍灵”。 就像之后追杀我的这几个纸人鬼,那个东西本身就带没宗教祭祀的效用。就像是用来烧,升华下去的神像。这是是本来内部就和神像一样中空吗? 那种情况上,还敢在人家远处乱晃,这简直和坟头蹦迪有什么差别。 说到底纸扎那东西,虽然只是人的心理寄托,但是朝歌之地的事情,谁说得学手? ………………………… 肯定是小户人家,甚至能够把自己生后所没的资产全部复制一遍,然前走的时候一起捎走。毕竟纸扎的可塑性,比起草人、木偶和陶俑可要坏少了 说到底,人家也是会拿出和布置宅院一样的手段来对付我。我需要提防的事情,也是可能那么慢就了解完全。 说到底,我也有接触过几回,这座纸扎铺子老宅,也许是个亲身实践的坏地方。 我的有相化灾庇护,说到底是隐藏自己,让别人有办法通过侦查手段,远程观测到我,肯定学手被标记了,这就有没用了。人家找的是是我,而是我身下的标记。 比起那些最基础的效果,聂老板更关心的,是这些比较偏向隐秘奇闻的东西。说到底朝歌这边的邪术,基本下也都是那一挂的。 各种手段准备,做的是真是多,似乎就连萧松兰。那么个意里入局的存在,都在我的考虑设计范围之内。 这神像都不能装脏请神,说到底结构也有没差非常少的纸扎,是说仙神,鬼祟想要退驻,完全没机会。 像当初这一句“始作俑者”其实不是在批判那种用比较简单的东西,作为陪葬品的行为。 可偏偏这个时期又是思想交融变化的时期,所以颇为费力的木偶以及陶俑人,实际下并是怎么受到推崇。 一直发展到小概千年后,终于诞生了纸人那种东西。也有没了奢靡与否的争论。 所以小家共同取缔活物祭祀,各自用草人或者木偶人,陶俑人,本来有可厚非。 那个看下去就像是在和玄工道匠这种巧夺天工的律法,相对的天道,包含着一小堆的诡异手段。 某一些偏远的蒙昧山区,在民间传说中,就曾经出现过以纸人为形的鬼祟,衍生出了纸人娶妻,纸人回魂之类的大传说。 一天跑那么两趟,还是没点勉弱,毕竟路下有没休息,我还抽空下了一趟游戏。看一看打更人这边没有没查出点什么东西来。 毕竟我要光是扎纸人的,怎么可能把自己搞成尸解仙这种玩意儿。 所以衍生出那些东西,也异常的很。再联系一些,在差是少的地区出现过的工匠魇术,聂老板马下想到了一个玩意儿:“血工鬼匠……” 更是用提,陆常安本身还是一个是知道为什么,拥没着异世界古部族血脉的人呢。这些是这么常规的知识,才是我应该去学习的。 说到底,那玩意儿晚下摆在这外,他一眼看下去跟鬼没什么差别?又是脸色惨白,又是八分像人,一分像别的玩意儿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司夜黑无常 哭丧纸人鬼 第240章 司夜黑无常 哭丧纸人鬼 “这就来了呀…而且精英起手……鬼仙儿的手笔就是大呀。”陆常安这么念叨着。 而在他身后回荡着的,是“呜…呜呜呜……”的抽泣声。和什么东西在空中舞动的破风声。 “俺……咋这么惨呢!”伴随着这样的哭闹喊叫,破风声接近了陆常安。 他的感知力,通过器物上面附着的丧仪律法波动,感受到了那个物体的形状。 一根短短的棍子上面,有几个彩带一样的东西缠着,挥动的时候,伴随着纸片吹动的声音,上面的死气越发旺盛。 不过在那之后:“嗡!” 结界瞬间张开,这个基本没出过问题的起手,如陆常安所想的一样,挡开了这一击。 另外,这碰撞的动静,在传出四五米外之后,就这么突兀的销声匿迹了。 陆常安对此毫不意外,因为转过身来,他与那纸人鬼祟之间的地砖上,赫然插着一面不知何时出现的符文令旗。 “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号子声,在这一片与外界隔绝的空间中传响。 “来的真及时啊。”陆常安对着身后穿上打更人黑红制服的弟弟说到。 顺带着,看向了那个就在他几步之外的,颤抖扭动着的纸人鬼。 在他的结界压力下,那家伙就像是频率紊乱的电视画面一样,不断的晃动颤动着。 但是要说压制,它却似乎没受到什么正经的影响。 “果然……”陆常安没有想到,自己刚看过的资料,这么快就有实例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偶像,这个在现在赋予了很多新鲜含义的词汇,在古时候,专指用来祭拜的神像。 而像,实际上是没有材料的限制的。 陶土的,泥铸的,木雕的,又或者从简陋的画像,直到精致的镀金金身。 只要能够承载人们的愿力,什么都可以成为像。 纸扎,又何尝不可? 只不过那些强大的仙神身居高位,与其关联的意象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那么容易被一点点的信仰,召唤到某座像上。 所以眼前的,算不得什么大神。 “天下太平……”陆常安念出了眼前的纸人像高耸的黑帽上,写着的四个字。 手拿哭丧棒,浑身滴着水,黑袍罩身,脸色惨白。忘川彼岸天勾魂使者,司夜黑无常。 “没想到……这么快就凑齐了。”陆常安无奈的念叨着。 忘川彼岸天的仙神,说到底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了。他曾经以为,只有哪天,他真正具备了所谓的阴阳眼,或者他自己魂归忘川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从来就没想到,区区两天,就能见全这两位大鬼差。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种角色,再怎么是副神,神格再低,那也是那位冥府天尊的御前钦差。 聂老板他一个新晋的仙儿,还是个得不到天地承认的鬼仙儿,怎么可能请得动那种人物呢? “我现在都没有那种能力……”陆常安这么思索着。 身为庙堂行走,他对仙神的感知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打眼儿一瞧,就知道眼前这家伙不对劲。 “呜呜呜~可压死俺了!我好惨哪!”那个所谓的黑无常,像是扭曲身子的黑蟒一样,忽地伸出纸扎的手,将明明是纸做成,却比真正的木哭丧棒还要强的多的纸杖,狠狠地抽向了陆常安。 明明在哭着压死他了,可是完全能将寻常的猛兽压的动弹不得的镇庙威压,对他的动作实际上却没有分毫影响。 “咣!”陆舟闪身上前,直接将手中符文雕花无数的镶铜镇魂打更锣,当做盾牌挡在身前。 那哭丧棒就像是锣锤一样,敲出了响亮的锣声。在这一片空间中重重叠叠的回荡。 “哎哟喂,可震死俺了!”那黑无常纸人鬼扭曲摇晃的身子,可比原本还要躁动的多。 但是嘴上这么说着,明明对鬼祟有着极强压制能力的锣声,却对他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甚至那身子如同风中柳树一样摆动之后,又一次发起了攻击。 “咣!” “咣啷!”甚至一次比一次大声,只不过,哪怕换了很多个角度,也都被陆舟给挡了下来。 可说到底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那黑无常纸人鬼在不断的诡异哭嚎当中,身上的怨气正在不断加重。显然,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在不断增强 “又来了……”陆常安在后面念叨着。 这件事他之前就发现了,纸人鬼祟被关在纸扎里头,说到底就像是机关机甲一样的结构。鬼祟类似操纵的程序,或者中之人,实际上与外界接触的,还是纸扎。 所以对鬼魂有效的东西,怎么会对纸张有效呢?镇魂锣是这样子,斩邪破云剑和钟馗画像也是这样子。 而且,在这样的特性之外,鬼祟本身带有的邪气,还会将纸张异化,让其扭曲、坚韧,变得和鬼魂一样难以消除。 说白了纸扎这个玩意儿,就是去掉了鬼祟弱点的鬼祟。 正是因此,陆常安才会觉得能够消除相克原理的,爷爷的能力难缠。 不过,比起上一次被纸人鬼袭击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多多少少还是找到了一些解决的方法。 说到底是纸这种东西,哪怕被鬼魂附体了,也依旧怕火。毕竟鬼这玩意儿本身也是怕火的。 所以对付寻常的纸人鬼,用火就好了。 “所以才会觉得这家伙不好对付……”陆常安说到这里,又看向了面前的黑无常纸人鬼。 鬼魂本身属阴,黑无常在传说中是溺死鬼,更是阴上加阴,完全的水属。 眼前这纸人,身上就在不断的滴着水,怕是连怕火这个弱点也没有了。 哪怕,显然不是本尊。 依靠收集来的资料,陆常安早就看出了眼前这哭哭啼啼的,现在还在锣声和结界压力下扭动哭嚎着的,所谓的黑无常的真面目。 丧俗仪式当中,说到底最重要的是人。 人死如灯灭,鬼魂早就去了忘川,说到底,除了那些依旧有怨气徘徊在人世间的鬼魂,葬礼到底是办给谁看的?那是办给活人看的。 在这种因素之下,最重要的从来就不是棺材,不是坟墓,而是参加葬礼的人。 哭丧,也是葬礼的重要一环。 自然,朝歌的登天人当中,也会有着他们的身影。 第二百四十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第241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咣!”镇魂锣又一次被击中,说到底主要依靠法器,身体素质没有比普通人强上特别多的陆舟,双手已经在铜锣的回震之下,有些许的颤抖了。 可是那纸人鬼,却是在一声又一声的哭嚎当中愈发的强盛。 “哎哟喂,俺可太惨了!年纪轻轻的~就魂归天了!关在那阴冷无天日得~水底下哟……” 说到底,祭祀事宜没有想象中那么庄重或者复杂。 咒语,只不过是沟通人之愿力的桥梁,让渴望与仙神交互的凡俗之人,能够借此抒发自己的愿望。上达天庭,下至九幽。 既然民俗之神,亦为仙神,民俗之事当中一切朴素的请愿,哪怕是这哭嚎之声,又怎么能不归类为祈礼咒语? 哭丧,向来是向阴,与死人相言相谈的事情。 这所谓的司夜黑无常纸人当中,哪里是什么忘川鬼差,分明就是一个哭丧人的,被封印进去的冤魂。 “哎呀~让这杀千刀的家伙,当成狗儿使唤哪!”听到这儿,差不多也就确定这个想法了。 说到底,这也是个可怜人,聂老板到了鬼仙那个境界了,想要役使这底下的鬼魂,简直易如反掌。 说到底,这飘荡在外的三魂七魄,有自己的阴灵鬼道天,可是虽然准许他们因为怨气,因为风水,因为阴邪,变成那些大祟大凶。 可是说到底鬼魂这玩意儿有损人气,也有忘川彼岸的人在维持平衡,尽量带去轮回转世,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大气运,又或者像聂老板这样的处心积虑,有几个鬼魂能长时间停留在阳界,成那种东西的? 那这些小鬼小魂儿,可不就都是那鬼仙儿的驱使鹰犬了。 何况都成了那种存在了,陆常安觉得自己要是落在那聂老板手里头,也是被拧巴拧巴塞到纸人鬼里头,比如靠这个感知力冒充一下千里眼或者顺风耳什么的。 本身都已经不算人了,对其他鬼魂下手,又哪儿来什么负罪感。 以前他还单纯是没得感情,现在早就已经是真的,由存在到心理都脱离凡尘,不受人理人伦限制了。 不过说到底,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朝歌的天地律法,也许会漏看他这么个金蝉脱壳的伪仙儿,但绝对会维持好天地生克之理。 大家都有相生相克之伦,怎么你就扎个纸人,附个鬼魂就无敌了? 说到底,正经黑白无常都有弱点,一个假冒的,就请来了一点本尊的威势,怎么可能毫无破绽。 “小舟,你先挡一下。”陆常安将视线从鬼祟和纸人这两个概念上收回,拓展思维,一边思索着一边打开了手机。 “地图……定位!” ……………………………… 说来,滨海东江镇这一片,平和堂,是这一片比较少人光顾的一家铺子。 原因很简单,一来他店铺小。 二来,这里买的东西,大部分人都用不上。等什么时候两脚一蹬,抛却人间烦恼了,才需要来这里置办。 说白了,卖死人玩意儿的。 一个老大爷看着这里的店面。 因为老人觉少,加上干这行的,习惯性要往夜里等等。到了这个点儿,老人家也没有休息,而是裹着厚衣服,躺在小柜台后头的摇椅里头打着盹儿。 到了半夜了,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点响动。像是锣声,还有哭喊声什么的。 但是极不真切,分不清到底有没有。 再说老人家到这个年纪了,反应迟钝,也就没起来。 直到声音移动到店铺内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到了货架边上,拿起了一叠老式的铜板纸钱。甚至还有他等着过两天贴春联儿的浆糊。 这下这动静,让老头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了。 可就这么打眼一瞧,眼前的景象害得他差点没有俩脚一蹬,直接过去了。 一个年轻人,尽量和善的微笑着,手拿着纸钱和浆糊,用不知为何,有些模糊的声音问到:“多少钱。” 这倒还无可厚非,只是他的身后。似乎有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和隐隐约约的哭嚎声。 干这行那么多年了,老大爷对那个影子可再熟悉不过了。 一身黑衣服,惨白的皮肤,高帽子上写天下太平,这还能是啥呀? “呃……”信息量太大了,人家有点接受不了,再一看眼前的年轻人身影也有些飘忽不定,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但毕竟是做这个生意的,脑子一转,马上就想明白了。 这不是无常老爷领着鬼魂上他这买东西了吗!那你敢要这个钱吗! 马上惊的话也说不出来,摆着手就用嘶哑的嗓音喊道:“不!不!不要钱!” 完了就看那黑无常,惨白的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提着哭丧棒就往那个年轻人身上打了过来。 那还能有假了?鬼魂耽搁太久,无常老爷都不高兴了。 果然就在那之后,两个影子全都没了,老爷子马上动着有些僵硬的身子,连门带窗,再拉上帘子锁了个结结实实。打开灯,守了半夜没敢睡着。 而这奇妙的回魂夜都市怪谈的真相,很简单。 “哥伱好像吓到他了!”陆舟一边吸引黑无常的注意,一边说道。 “没办法,可能是遮天旗没遮干净,这个问题不大,实在不行之后叫其他探员过来交涉一下。”陆常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躲避着完全针对自己的攻击。 那个黑无常很明显就是盯着他身上的纸匠官注视来的,对于陆舟,只要不是挡在面前了,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不过陆常安现在反而是不慌了:“帮我找个机会!”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捻起几张纸钱,抹上了不少浆糊。 目标很简单,在陆舟用自己的锣锤挡开了哭丧棒之后,陆常安趁机直接冲到了黑无常的面前:“哭了这么久也辛苦了,小的一点心意!拿来孝敬无常老爷!” “啪!”他直接将纸钱粘在了黑无常的脸上,正好遮住了他的五官,只露出了个鼻子。 之后,再将手上的纸钱向前一抛,那纸人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影响,就这么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行了,打道回府无常老爷!小舟!火!”陆常安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了开来。 陆舟马上凭空摸出一杆火红的旗子,催动上面的符文,让令旗化作火箭,便投了出去。 “轰!”被遮天旗分割开来的空间当中,那所谓的无常鬼,在大量纸钱的包围下,烧干了浑身的水,直到化作了灰烬。 陆常安在旁边看的真切,那行走一个个葬礼,哭了一辈子的哭丧人,被纸铜钱遮住的脸上,在离去的那一刻,终于露出了笑容。 第二百四十一章 铁瓮之隙 第242章 铁瓮之隙 “所以说,现在很危险啊……”陆常安在太平府随便找的一家茶楼里头,向陆舟解释着事态:“我甚至在考虑晚上的时候搬出去,毕竟待在家里,万一真的找上门来了,对爸妈也有影响。至少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是纯正的普通人。” 回家的这两天,虽然忙得很,但是也有在好好和父母相处的陆常安,确定了之前就一直很在意的事情。 陆舟都是和他一样的玩家了,那么相比于他来说,和他们爷爷待的时间更久的父母,会不会也和朝哥有着某种联系,比如像是陈叔或者江叔一样的,先行者前辈。 这两天相处下来才正式确定,是他多虑了。 他爹妈就是很正常的普通中年人,一个烟酒不沾,就是偶尔喜欢甩两杆,这个一个没什么兴趣爱好,就是有一堆聊八卦的姐妹,和追不完的剧。 目前来说,这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没有在朝歌与现实当中,再给他扯出点什么事情来。他精力有限,多一事真不如少一事。 再说了,朝歌这破地方,机遇与和风险并存,玩到现在了,陆常安和常规意义上的超人类也没什么差别了。但是隔三差五碰上点事儿,真不好说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就像如今,大年三十了还消停不下来,刚刚解决完大玄的事情,莫名其妙就被人盯上了。 幸好,这段时间自己的探索没什么进展,但也不全都是坏消息。 哪怕聂禄那个家伙手段再高明,做的再天衣无缝,供奉了一大堆和打更相关的仙神,历史悠久的官方组织打更人,还是在他的屋宅里头发现了不少的端倪。 “进门玄关梁上三寸,镶着一颗‘血菩提’,也就是一种特殊的招阴玉石。屋里头的摆设,衣柜里头有两镜相对,床头也摆着镜子。内部的布局也不符合坐北朝南之理,动线僵硬至极。” 陆舟正在念着的,是营造堂的那些个老师傅,给聂老板这间屋子做的从头到脚,由内到外的,真正意义上的解剖式详细报告。 “各种各样的木材,基本上都是槐木柳木一类,窗户纸也都被加厚过,透不进什么阳光。整座屋子,那就是个巨大的聚阴盆。” 陆常安这才知道,聂老板是怎么做到在区区几个月的时间之内,就养出那么足的怨气的。 “除此之外,在屋内的地板下还发现了地下设施,只不过并不是地下室,而是接通地下水道的,排水槽一样的东西。” “这家伙……”陆常安的风水知识不算特别专业,但是听到这个也清楚的很,哪儿有正经人在屋里的地下挖水渠的?还通到地下水道里头?那是在排水吗?下水道水气上来,只会把整个屋子搞得又潮湿又阴沉。 就像以前说的水属玄色,可以镇邪,但只是镇不是除,这地下水渠就像是阵法的封墙一样,布置在底下,就让这里的阴气更难排泄出去,再加上从地下冒上来的,越聚越多了。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铺子当中发现的纸扎数量是,零。似乎在我们对那个宅子下手之前,他就已经回来过一趟,把这里都给处理过一遍了。”陆舟这么说道。 “这家伙真是谨小慎微啊……说到敌在暗我在明,他的优势太大了。”陆常安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真的,聂老板的智力真的不一定比普通人要强上多少,顶多是不受常规道德的约束,要考虑的事情会比较少,思想没那么多牵绊而已。 他能够做到现在这样,事事领先他们一步,说到底靠的不是运筹帷幄和预判,单纯就是因为尸解仙的特性。 如今的他,在这方面就像陆常安一样,甚至单说隐藏这件事情,比他还要强。 毕竟说到底,无相化灾天尊是遮住了他身上一切的气息,让别人没法远程定位到他。陆常安这个人,本身还是存在的,只不过那些个探查的手段对他没用了而已。 可是这聂老板呢?他是从命理到存在本身,各种意义上的人间蒸发了。 就像是他们这些异乡人跑回那边一样,完完全全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就等于超级加强版的阿飘,很难被人发现。 就靠着这么一个优势,他能随便偷听人家的行动,随便进入各种场合,做各种事情。 毕竟以他的修为和战斗力,真的就这么出现了,也很少有人拦得住他。哪怕打不过了,要跑也很简单。 所以如今,就显得这么难缠。 陆常安目前从打更人那边得到的,仅有的突破口,也只不过就是说,这家伙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肯定不会就这么止步不前,盯上他也肯定是因为还有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打更人方面结合他的各种布置,猜想他大概是想进行下一步的晋升仪式,也就是在脱离凡尘之后,进一步的和而大同,成为正经的仙神,而且大概率和水有关,哪怕只是一个正经的鬼仙而已。 当然,哪怕只是这个程度的突破口,在这么难缠的敌人身上,也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陆常安明白,现在不能放弃任何一点优势和特权。对方有身在暗处行动隐蔽的优点,他们也得好好活用自己手上所拥有的优势。 所以,在下线之后,他马上就打开社交软件,给几人发去了信息。 内容很简单,收集有关于水的,各种各样的民俗鬼神相关内容。 一部分,当然是自己在查,也委托永远的优质资料库,社长小姐帮着整理一点。 另一方面,也在缩小范围,向江叔打听着,专属于他们那一片儿的,这个类型,这个范围的奇闻怪谈。 因为他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虽然聂老板是这边世界的人,但是他与朝哥的联系,却远远不止那纸扎手艺。 还记得之前这边的人认证过,他确实拥有江氏古部族的血脉。排除他用邪术伪造的可能性。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聂老板也是个先天登天人。而且就和这血脉有关。 往外延伸,既然他能在这边的世界继承到这样的血脉,也就说明,不论是因为什么。就像朝歌本土人和他们这边的人大体上相同。江氏部族也有可能在他们所在的现实这边,有着存续的血裔。 而作为古老萨满式部落的灵魂,居住在这边的部落人民,也很有可能将部落的古老信仰,也在现实这边重现出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根据真实事件 第243章 根据真实事件 “喂!江……”陆常安一看到有电话过来,瞟了一眼自己留下的备注,就下意识的接了起来,又差一点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认为的称呼。 仔细的看了一眼,加上对方还在沉默,才确认:“江崎?为什么是……” 还在翻阅着河伯、河龙王、罗刹婆,洛水神之类的水系鬼神民俗见闻的陆常安,一看到电话,就以为是江叔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有了什么发现。 现在才知道,打过来的,是应该还在大玄处理那位四皇爷冤魂之事的偶匠,江崎。 “我听父亲说了,你在找的有关那一片的,水神水鬼的传说。”江崎像往常一样,用着听不出什么情感色彩的嗓音说到。 “嗯,对了,你也是在那里长大的,有了解吗?”陆常安忽然想起来,虽然江银确实是留在了滨海,也因此和他一起长大,直到现在。但这位大上一点的姐姐,却是跟着家长去了江南,在那边长大,直到现在上了大学才回来。 “嗯,与其说有了解……姑且问一声,你在找的,不会是江氏部落的事?”电话那头的江崎问道。 “诶,伱怎么知道?”陆常安记得,自己应该没有和江叔说过这件事的具体内容。医院那边留存的,聂禄的资料里头,应该也不会记着朝歌那边才知道的情报。 “说来话长……总之,两边的很多东西都是互相对应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江崎这么说道。 陆常安听了,但还是不太理解。 不过这么一通电话,尽管还没说清楚,却让他注意到了一些先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江氏部落…江……” “从信仰,到手艺,甚至包括部落民族。也许从远古的某一个时候开始,两边通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和手段互通有无。这样的对应就一直存在。”江崎解释着:“甚至在大概的地区,生活的都是大概相同的人民。 南方一带的,就和那边的大梁一样,生活的是江氏部落的后人,和后来迁过去的其他人。” “果然是这样啊……”陆常安感叹道。这也就证明,他认为两边也许会有同样信仰的思路,是正确的。 “只不过,虽然人互相对应,但是其他的事情并不相对,所以哪怕有着那样的血脉,也不一定知道。”江崎进一步解释到:“就像……我。” “果然你们也……”陆常安虽然不觉得都姓江完全没有巧合的可能,但是江崎专门打这个电话过来,就已经说明了很多。 “我们家大概也是那个古老部族的一员,但说到底,那也只是祖上的事情。本来各个部落之间,除了信仰之外的差距也是很小的,我要不是之前在大梁的时候,接受过血脉的检验,确认和所谓的江氏人,拥有相近的命理因素,我也不会知道这一点。”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陆常安恍然大悟。 “说回我们这里,沟通两边的难度摆在那里,所以哪怕这边的也是族系的血亲,两边的信仰却不对等。”江崎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对了,你还记得《幽暗福音》吗。” 陆常安听到这里,马上回到:“还记得。”那是他刚接触朝歌那一段时间的事儿,第一次找社长小姐要资料的代价,陪他去看这一部话剧。 “可是这和……”陆常安的话,刚要说完就憋回了喉咙里:“不对……埋藏地下的,被遗忘的信仰?” “嗯,这部剧的编剧,是我。那个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不是骗人的。”江崎语气非常平淡的说道。 反而是陆常安吓了一跳:“什么!真有这事儿啊?” “嗯……当然为了过审什么的,被我修改整理了很多。”江崎语气平淡的解释道:“最主要的就是,主人公的原型,我以前的朋友,并没有什么精神问题,而是真的受到了古老旧神的蛊惑。当然并不是什么城隍,而是……鲤江龙王。” “鲤江龙王……”陆常安马上就理解了:“这就是那个部落的信仰图腾吗?” 他依稀记得,江氏部落所信仰的图腾正是鲤鱼。 不过比起这个,听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那边没事吗?说这么多的话。” 打着电话的他忽然想起来,现在还在现实里呢。接收消息的自己没什么事儿,但是说了这么多部落呀,古神什么的内容,江崎那边指定是被守密爷给盯上了。 “呼……”江崎似乎在喘着气,估计是刚解决完缠上来的守密灵:“放心,我的木偶能做替身,他们定位不到我。刚才有一点激动,都忘了这事儿了。” 陆常安这才确定,江崎虽然将这件事描述得很平淡,但是就像话里说的,那个主人公的原型,受到欺凌,投向深渊的人物,是江崎的朋友。 那么这一段往事,就绝对不会是欢乐的。甚至让一向冷静淡定的江崎,忘记了保密机制这件事情。 “上号。”江崎这么说着,挂断了电话。 很简单,上号换上通乡书,继续说。 到了这边,就没那么多限制了,只不过是从通话,变成了信息交流。 “鲤江龙王,曾经被短暂的信仰过,不过,说到底是带有野蛮血腥内容的原始信仰,到了现在,基本上也就销声匿迹了。 当初的地铁站,是因为接近了一处被掩埋的地下祭祀场,她的情绪又太激动,所以……就沟通到了。” 陆常安能够理解,说白了就是强烈的愿望,作为信仰,引动了深埋地下的古旧荒神。 “再然后,就是故事里演的那些。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样的能力,所以……什么也没能做到。”江崎说到这里,控制的很好的语气,还是不免出现了些许的落寞。 “而且,这终归是现实……她没有等来救赎她的侦探,最终,将自己献给了那个深埋在地下的,所谓的龙王。”江崎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这……难怪只能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这现实的情况,可比戏剧残酷多了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 选择 第244章 选择 比起后来利用舞台布景特地营造的氛围,又或者在那后方,没有丝毫光亮的后台,还要幽暗无光的地铁站。 尚且年轻,比起现在还要青涩的多的江崎。站在在废弃的站台旁。 明明只是普通的瘦弱学生的她,拼尽全力从被破坏的隔离带中,来到了这里。 地铁站口虽然只是用胶带与围栏封住,还有些许透光。但是顺着阶梯下行,一步一步的,就像儿时最恐惧的噩梦。那一点点光亮,逐渐的被吞噬殆尽。 光滑的地砖上,因为潮湿的气候,凝结了大量的水汽。甚至超出常理的,在这里形成了一层薄雾。 在这一片漆黑,又朦朦胧胧的环境之中,只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的安全通道指示标,还算是能够照明的光源。 自己生活的地方,确实比老家要潮湿,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江崎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比起已经形成的异常环境,他更在意的,是站台轨道旁边的,穿着旧白裙的好友。 ………………………… “你也喜欢这个作者的书吗?”校外书店中无意识的一句询问,是江崎与名为李欣的少女的,友谊之芽。 内向,文静,甚至有些许孤僻,经常出现在书店中,这是江崎对这个并不同校的朋友,最开始的认知。 哪怕是这样的性格,哪怕并不在一个学校,年少时的友谊也不会讲究那么多。 仅仅只是偶尔的片刻交谈,也足够让她们成为交心的朋友。 不过就像江崎一直担心的,好友所在的学校,风评一直不算很好,偶尔弄湿的书包和身子,莫名缺失的物品,加重了她的怀疑。 李欣从来闭口不谈的家庭状况,也向来让她在意。 随手翻起过的,父亲书房中的属于心理学的书籍,让她清楚的很。碰见哪怕不是很沉重的事,藏着掖着,无法排解宣泄。 青春年少时的心理问题,一般都是这么形成的。 不过当江崎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个好友进行适当的倾诉,而不是自己承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说到底他不是方秋瑾,哪怕有一个身为院长的父亲,在这方面也没有那么在行。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 仅仅一周时间,江崎接到了很多消息。 首先是好友的凭空消失。无论是从平时相处的书店,还是她所处的学校。其次就是,那些个一直被隐瞒着的事实。她猜对了很多。 没法作为避风港和依靠的家庭,雪上加霜的学校。就这么一层一叠,压垮了一个青春时期的少女。 难以承受重压,行走于崩溃之涯边上的少女。老城区,直接接入旧时代地下水系统的城市用水管道。 一条一项,仿佛命定一般致命的巧合。招来了最后的,作为引擎的,古神的凝视。 在停电的老城区,没有家人等候的阴冷屋宅之中,冲洗被泼到书包上和衣服上的墨水。少女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来自深渊的,恶魔的低语。 那是如同深海中吸引猎物的发光器官一样的,属于狡诈捕食者的陷阱。 但是对于深陷泥沼的无助之人来说,这点光亮,也显得弥足珍贵。 “来,我的子民……忘了曾经引领你先祖的光芒了吗?这是何等的温暖?投入我的怀抱,我会给你想要的力量。” ………………………… 江崎所作的改编还不止那些。就连那些个被复仇之火灼烧殆尽的人逝去的方式,也被他加以了修改。 当初,在那一周之内发生的事情,几乎一眼就能看得出相似或者关联之处。 溺死。 或者是游泳馆,或者是自家的浴缸,又或者是头发缠住了洗手台的排水口。那些个冷眼旁观,为了自己可笑的乐趣,将人闭上绝路的家伙。最终都是被水给带走的。 比起实际上不存在的城隍,借助李欣的意志,再一次返回了这里的鲤江龙王,用的是自己最为熟悉的能力。 对于执行的是复仇之愿,并且因为沾染了深埋地下的龙王沉怨,阴沉的心情没有丝毫转变可能的李欣,这样的形式再好不过。 因水窒息而亡,是很漫长而且痛苦的过程。 也正是因此,江崎哪怕挂念到了如今,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也不是与好友的美好过往,而是…… “小崎,抱歉。”白衣的少女在站台面前,一言不发地守候着。四周的水汽越来越浓,甚至到了影响含氧量,让江崎意识模糊的程度之时。那少女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回头看了一眼江崎这个曾经的,生活中唯一的友人。 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常说正神与邪神难分难辨,说到底朝歌自己的天道,对此也没有一个所谓的定论,三十六天的前面,没有正或邪的前缀。 说到底,一切都是人们自己的看法。但是哪怕只是这样,也足够准确了。 鲤江龙王为什么是被淘汰的古老旧神。 就像那个故去的好友一样,在如同飞蛾一样扑向旧神力量的曙光以后,确实达成了自己的愿望,但同时,在被抽干了所有的,作为养料的怨念之后。就在那个站台中,踏上了有去无回的列车。 哪怕被水汽蒙住了双眼,哪怕喉咙呛水,甚至已经开始缺氧的视线,模糊无比,江崎也清楚的记得。 伴随着比起微风,因为诡异的含水量,更像是波涛的气流来到这座早已废弃的站台的列车,分明是一个由残肢断臂,残鳞碎肉组成的,张着利齿无数的大嘴的,巨大的怪鱼。 自己那好友的最终结局,也是在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一步踏入了那放牧怨念之邪物,收取代价的漩涡之口。 时至今日:“我早就已经不在意什么人心是不是比怪物更加可怕之类的说辞了,重要的是李欣走了,那不管他是不是已经复仇成功,没有遗憾了,都没有意义了。原谅那些人,了结这件事是她的事,我也没那个资格去替他做。 不过,要不要去找地底下那个家伙算账,这就是我的选择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知己知彼 第245章 知己知彼 说到这里,陆常安也就差不多明白了。江崎来找他,说到底主要目的都不是来给他提供线索,反而是想让他来帮忙。 做的事儿,也是语出惊人。 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也就很清楚了,江崎想要去江南那一块,找地下埋藏着的鲤江龙王在这边留下的显化身,算当初的账。 并且希望也在调查这份信仰的陆常安,加入进来。 鲤江龙王的信仰落寞了那么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怕是也要坠入荒海了。差不多,也就是当初的柳前辈那个感觉的。 那一个村神,过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人祭拜了,战斗力也仅仅只是跌下了一阶而已。毕竟除开神位之外,人家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大妖。 而这鲤江龙王也是同理,再是落寞的没有人供奉,再是血祭而被人唾弃。 在这片大地上沉寂了那么多年的它,也能够仅凭那一点怨念,就找到自己需要的目标,再把祈愿的人吃干抹净。 你要是说他只做了这么一次,那谁都不会信的。 那么既然到了如今,他依旧保留着这样的能力,陆常安他们是否要对付它,如何对付它,也就需要从长计议了。 毕竟说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初江氏部落能够成为十王之首,可基本就仰仗着他。 哪怕他们这里的龙王信仰,只不过是流落外地的一支分支,就像是当初高里鬼新手村岛上那个遗落的地母神像一样,依旧不容小觑。 不过,这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盯上陆常安的那位聂老板,身上所具有的能力,不说百家百艺,显然也是复杂的很。面对这种敌人,不能想着在哪里找突破点。而是应该有一点信息,就要珍惜一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如今,探索其中的一个大组成部分,鲤江龙王信仰的邪术,这样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再加上也是要帮江崎去完成当初的遗憾。哪怕麻烦,陆常安也得把握住了。 “话说回来,这事情还真是一件接一件啊……千万不能疏忽了,好好考虑一下再行动。江崎那个意思,应该也是要准备一下。”陆常安这么思索着,退出了游戏。 准备,那就是很多方面了。 首先,自然就是理论基础。对付聂老板需要知己知彼,这么个除了名字,其他信息都不太了解的古老水神,就更需要收集信息,提前准备了。 这个倒还好说,毕竟,既然已经有过那样的案例了,这种像是和人类签订契约的魔鬼一样的事情,又或者类似的古神显灵事件,这家伙就肯定不止干过这么一回。 就像他能在网上查到纸扎的信息,这种异常的连环溺死案件,或者类似的和地下,和水神有关的都市传说,那也都有查到找到的机会。 只不过,他自己不擅长这个就是了,碰上这种事,还是得先委托一下别人。 能促使他这么个游戏宅去维持正常的人际关系,也就是为了这个了。碰上事儿了,多个朋友多条路,是真的方便。 前者就不说了,让江叔和陈叔留意一下就好,这种看起来像是意外,但实际上可能有特殊能力介入的事情,他们应该接触的到,又或者说,甚至有一些会直接被划给他们调查。 后面那个,就比较麻烦了。 万能的多啦a怜确实可能有都市传说方面的线索。但是就像江崎碰上的一样。 如果事件背后的神秘因素没有被人注意到,又或者接触的太过深入的话,那就只会被当成普通的异常事件,又或者接触者全都闭口不谈,被恐惧的阴影笼罩,自然也就不会形cd市传说什么的了。 这种事,自然就不是调查文档和资料能查得到的了。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真的不想做这件事啊……” 陆常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无奈的打开了社交软件,找到了一个只寒暄过几句话,之后大多就是对方在絮絮叨叨的聊天窗。 “帮我一个忙。”陆常安确认好之后,深吸一口气,发出了这条消息,同时,双手都放在了键盘上,做好了迎接刷屏一般回复的准备。 “希望这家伙……能帮得上我的忙。” ………………………… 过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算是空闲下来了,陆常安终于有空坐着太平府的乌篷游船,在城市中四通八达的水系中观光一下了。 明明他的刚刚来这里不到一周,而且马上就要过年的说:“这事儿还真多呀……”他无奈的,喝了一口用船中火炉暖好的梅子酒。 后头的船夫摇着手中的船桨,看着他这个神态,思索着这么年轻的人,是怎么会看起来这么多烦恼的。 陆常安手上的这东西,度数不高,毕竟古时候的酿造技艺还不够成熟,不过味道倒还不错。 换做平时,加上周围的美景,悠闲自在的坐在船里漂流一阵,应该是挺舒适惬意的事儿。 可是如今想来,却满满的都是心累,这喝一个梅子酒,都有了一股借酒浇愁的味道。 “就连来这里摸一会儿鱼……挑了这个方式,都是因为要顺带巡查一下水系,看一下会不会发现一点端倪……”陆常安总感觉自己这会儿,比当初在大玄可累多了。 也没办法,毕竟情况不同了。为了保命,累点儿也没法子。 话说回来,坐着船,顺带用感知力观察一下附近的情况,倒还真没让他发现什么。 水有隔绝内部邪气的功能,再说真想藏的话,有心人肯定是不会被他发现的,他的感知力也只能看一个大概。不过就这么逛上一阵,是真的没发现什么问题。 说到底城里头打更人营造堂之类的一大堆组织,都在注意这件事呢,要论找人看风水什么的,人家可比他专业多了。 聂老板如果真的像他们想的一样,有进一步进行某种仪式,转为真仙的想法。也总有一天会暴露的。 所以,他不着急,更重要的,反而是下线,去看一眼送到手上的,整理好的线索:“记得,这下可就是欠我一个人情了啊。”明明是来送资料的,开头却是这样的说法。 “真拿这家伙没办法呀……”陆常安无奈的,翻看起了整理好的,长长的报告。 第二百四十五章 午夜龙宫车站 第246章 午夜龙宫车站 委托人,倒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人物。 他这次要收集的,是介于传闻与案件之间的,事件。各种各样的,只在民间发生而没有声张的小事儿。 从陈叔和江叔的反应来看,那位鲤江龙王的每一件事,基本上都控制在这个量级,就像当初的李欣也是。 父母分开,本来也不想要她这个孩子,复仇的行为,全部都伪装成了各种各样的意外。 比起改编话剧当中调查一切的侦探,警察根本不会想到,这一个又一个的意外还能串联在一起,背后有什么神秘玄学层面的关联。 再说到了最后,李欣本人都被一并带走,事件的第一接触人,除了在思考着报仇的江崎,都没了。那些个间接接触者,比如李欣的父母,漠不关心,冷眼相待,反而害怕把事情搞大了,麻烦,这种事情,自然就这么了结了,没能留下痕迹。 这些个家伙,无论是上面狡诈的邪神,还是下面的祭祀或者传教士,对于自己所作所为的性质,那可谓是心知肚明。 见不得光,所以越阴沉,越和人没有交流的人越好。 说到底,会绝望的向他们求助的人,本来就已经是这样子的了。哪怕没有孤僻到这个程度,他们也很愿意再去推上一把。 说到底,最终都要燃尽在他们贪得无厌的胃袋中的食物,本身就不应该再和这个世界藕断丝连,其他的牵绊,断的越干净越好。 这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结果。 但是说到底,他们不会把每一次动手都做到尽善尽美,不是碰到专门要对付他们的人。那些个漏掉的,从来都无伤大雅。 就像是没能救回好友的江崎,她无能为力这么多年,仅仅靠他自己的证词,也不足以改变当初以意外失踪定案的结果。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个程度也就差不多足够了。 毕竟有的联系,可以断,有的断不了,那就没必要去强求。 像是江崎,牵扯的事情太多。甚至有一个省委片区管理员的父亲。哪怕没有把她也一起拉下水,只是对记忆或者意识动动手脚,也都有引火上身的可能。 那倒不如顺其自然,就这么放任事态自己发展。 说到底,人是很健忘的,由人组成的社会也是这样。 几个学生连环溺死,可怕吗?高中女学生走失在废旧地铁站中,可怕吗? 一段时间没有新的结果,或者后续产生。新的,也许单纯由人类自己制造出来的所谓的新闻,就会将这种事完全盖下去,让社会自己将其代谢掉。 那些个在社会的阴暗角落当中,搞事情的家伙,会将每一次行动都控制在这个量级。 所以这个所谓的社会上,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除了那些被他们认为无足轻重的,属于人的思念与回忆。 “有一个江崎……那就有可能,还有很多的和她一样的人。” 也许是失去女儿的父亲,也许是失去男友的女孩。又或者只是怨天尤人的流浪汉。不堪重负,独自居住在外地的孤单公司职员。 但哪怕只是这种人,在人这个概念组成的社会当中,总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而擅长在社会这张大网上行动的,能够得到那些也许只留存在回忆里的信息的人。就是这种事件的突破口。 说白了,商陆,闲听各家风雨,居住的地方距江南一带不远的他,有能力依靠自己的人脉去打听。 也许效率还是没有搜索引擎那么便捷,也许这样的寻找,有些漫无目的。但是,至少陆常安单单依靠自己肯定做不到,生活里可有太多这种事儿了。所以他会去相信别人的专业素养。懂得如何运用他人的优势。 因此,别人几乎都没让他失望过。 “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呀……”陆常安看着手中不算特别厚,但是肯定也得费一番功夫的报告,一边认真的翻阅着,一边说道。 这东西,可不比纸扎历史人文知识那样宽泛。 就像是江崎第一视角讲述的,当年亲历的事件一样。这些来自一个个目击者或者间接接触者的信息报告,全都是最为直接的事件记录。 “十几年前……女婿手头上的房地产公司被赌鬼老丈人抵押…地下水上涨,赌博及放贷团伙全军覆没……但自家一家老小也全部上吊……… 十年前,嫉妒对家公司竞争对手,对手公司总裁无故失踪…最终在城郊水库中发现……但同时,其本身也在水库中溺亡……… 几年之前,分布各地的多个学生,在夜间走入地铁站之后无故失踪,人间蒸发…………” 听最后这个描述:“感觉是会形cd市传说的程度了。” 这些个缩在阴暗角落里的家伙,不希望引人注目,但不是完全不能。 那种只不过是活跃一小阵,就会逐渐被人遗忘的简陋都市传说,对他们来说反而会有好处。 果然,换一个聊天窗,万能的多啦a怜那边没找到什么信息,但是,有一个只在小网站小论坛里面流传的都市传说。正好和几年前的连环事件重合了。 因为那一片,多地多个学校都有相似的事件发生,有的学生便趁此机会,编出了相应的传说。 对他们来说,这样的猎奇与超乎常理,也是青春的一部分。 陆常安以前不置可否,现在想来,倒是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都市传说:午夜车站。” 类似的内容其实不算少,就是不对劲的车站或者交通工具什么的,只要在晚上进入了,就会永远去往另一个世界。 这个也并不例外:“据说,在江南市,有一个位置不明的地铁站。每到午夜的一小段时间,就会很短暂的显现。特征是甚至能够遮蔽视线的,浓重水汽,和仅有正中一盏车灯的列车。 据说那是通向古江南人在地底修建的龙宫的,运河枢纽。只要进入,就会去往无法返回的,尘封于历史当中的古老遗迹。” 现代与古代信息缝合,坐列车去龙宫的粗制故事,本来应该只是图一乐的瞎编,如此一看,又是鲤江龙王换了个花样的,拐人血祭手段罢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来自天际的凝视 第247章 来自天际的凝视 说来,比起手头上这些暂时不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资料,陆常安还是有些担心别的。 也正是因此,在翻过之后,他就趁太阳还没落山,坐车去了在同一个镇子的一处。 不是社长小姐那边,而是离他家不算特别远的,江崎那里。 说到底,收集信息什么的,那都是辅助作用的,额外的东西。 说到底最直接的,还是能力的接触。 而说到这个,比起那个还没有决定情况的,素未谋面的鲤江龙王爷。他身上的其他东西,反而应该快一点处理。 纸匠官的凝视,说到底不像是占卜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确实有远程追踪的效果,但是比起搜索探查,其实更像是标记,就像是当初柳叶村的百姓们往生之前在他身上留下的气息。 也正是因此,无相化灾的星海叠影失去了效果,人家感受不到他这个人,甚至那家伙根本不知道陆常安到底是什么人,拥有的命理如何,但就是跟着自己撒下来的标记,他就能一路找过来。 说白了,就是人家远程搜索探查,找的是他这个人散发出来的信息,比如说律法波动或者命理。而这个注视标记是直接作用在肉身上的。 当初无相化灾道尊,可没有给他留过隐身的能力。 所以要除掉这种标记,麻烦的很,说到底人家只是盯着他,算不得什么实质上的诅咒或者加护之类的东西,所以他开大印也挡不住,问黄老大他们也没法子去除。 不过要说完全没有应对手段,那肯定也不至于。 之前设计的那么精巧的无常纸人鬼,都因为民间的传说有了贪财这么个缺点,贴上一个纸铜钱片就拿人手短,乖乖的站在原地被送走了。 你一个纸人匠,放出来的感知力能够跟着他跑这么远,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到底,纸人工匠所带有的手艺律法当中,本来就不应该有这样的能力。工匠们确实会有一部分的观察力提升,但那只是为了提升手艺而服务罢了。不会强到这个程度,可以称之为术了。 所以这个看似无法破解的能力,肯定具有还没有发现的原理,以及随之而来的破解方法。 而这一点,虽然拜的是杂技爷,但是也有一部分工匠手艺的江崎,已经发现了些许端倪。 并且,刚刚接近江银家里,还在大街上的时候,陆常安就接到了电话:“原来原地别动,我差不多明白了。” “嗯?”陆常安很听话的站在原地,但是视线向着江家所在的房子瞟了过去,楼上的一个窗前,有一个似乎举着手在接电话的人影,站在那里,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很巧妙啊……”身为优秀人偶匠的江崎,不知道多久没有发出过这样的感慨了:“陆同学你觉得纸扎的东西,有哪些?” 陆常安愣了一下,回答到:“纸人,纸牲畜,纸器物,甚至到微缩模型,只要工匠的手艺,足够模仿形态的话,基本什么都造得出来。我之前查资料的时候,甚至看到过外国人订购纸枪械模型,用来陪葬的特例。” “你说的那个是模仿形态的优势。以细木枝作为框架,糊上纸,再抹油彩,在古代的手工艺品中,可以算是可塑性最强的了。但是纸本身的特性不止于此,有的东西具有的特殊功效,是只有纸材质才能发挥出来的。”江崎如此说道。 “只有纸才能达到的效果……”陆常安站在原地思索着:“柔软…可塑性强…脆弱…轻便,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看了我一眼,就肯定了。” 陆常安这么思索着:“用纸作为材料,但是用处和纸扎不同。” 思考的同时偶尔抬起的视线,告诉了最后的答案:“天空……” 他猛然仰起了头,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落下的夕阳,和飘着白云的天空。在这粗略观察,不能尽收眼底的景色之中,有些许非自然的痕迹。 比如因为此时光照不强,所以比较显眼的,来自飞机的光亮。 又或者莫名其妙飘摇在天空上的,幽幽的火光。 “天灯!”陆常安找到了那个答案。 “还真是……”他又是感慨又是惊讶的说道:“这家伙是真能琢磨呀……” 在他上方,超过他正常的感知力范围的天空中,一只又一只的纸扎孔明灯,正在云气中忽隐忽现。 当然仅靠这个,根本不足以追踪到他:“他绝对在上面,束缚了魂魄……” 将冤魂冤魄困在灯火之中,这些孔明灯就变成了一只又一只的,天空之眼。 “所以现在要做的……”陆常安一边揉着因为一直抬头,而有些酸胀的脖子,一边说道。 “说到底,这个方式就是一直追着伱跑。既然他有那么多的手段,这些灯的追踪能力,肯定就不单纯是看,而是近乎于形象搜索。不然也不会从朝歌转化到现实,也能够这么快找到你。他们早就记住了你的形象特征了。” “所以,打下来?”陆常安第一时间思索的,还是最朴实无华的手段,也确实这样的解决,最为直接有效。 “没用的,打草惊蛇虽然能将你自己隐藏起来,但是也容易把他本尊直接引过来,到时候他确实不知道你的行踪了。可是我们本来也没有观测他的能力。毕竟那家伙可是连肉体都可以隐藏起来的。他没有了优势,可是顶多只能说势均力敌。” 因为姑且是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要对付差不多的敌人,陆常安把聂?的资料都告诉了江崎:“说到底你为什么会惹上这样的东西?他是在图你什么?” 陆常安暂时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大概思索一下,他觉得可能跟自己。身为庙堂行走所拥有的那些个,别人并不具备的能力有关。比如对神佛的感知能力和沟通力。 当然现在这个阶段,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怎么解决头顶上的天灯。 “要解决那个东西……既然他用了这样的手段,那我们倒不如反过来利用一下。”听江崎那边的声音,她似乎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楼。 “江银,过来一下。” 第二百四十七章 遮天灯 第248章 遮天灯 “陆常安啊陆常安……我真的我当初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家伙!”江银欲哭无泪的挣扎着。 “哎呀,帮个忙啦,有必要吗。”陆常安在一旁淡定的看着。 “你先给我松开再说有没有必要!”江银尽力的将椅子蹬离地面,挣扎着表示自己的不满。 身为姐姐的江崎在一旁淡定的看着,带上了口罩,又将碍事的长头发扎了起来。之后拿起了调色盘和彩刷:“没事,很快就好了。” “不是!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江银欲哭无泪的做着最后的挣扎:“啊!!” 陆常安将身子转了过去,不忍心看这残忍的画面。 真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江崎之前是这么解释的:“江银他们戏曲行当,因为表演之类的需要,有很多化妆伪装的技术。我们这边有的时候也用得上,比如制作木偶的时候。所以多多少少也学了一点。 我依靠术法远程观察出的原理,可以确认那东西的追踪原理,和扫描锁定没什么差别。所以只需要改换外观,就能骗过他们。”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要让他们观测不到,那可太简单了。 他们要在范围这么宽泛的九州四海找到陆常安,锁定的形象模型肯定是很精确的。只要用那种伪装的法术,将陆常安的形象稍微改换一点,他们就辨别不出来了。 但是,单纯的将自己伪装起来,和把那些天灯全部击落也没什么差别。 如果想要利用他们的这个能力,那就还需要别的手段。 比如,制造一个和陆常安的形象模型完全一样的替身。 “啊!!”江银被麻绳和大力胶带死死捆在椅背上的身子不断的蠕动着。 原因嘛,要模仿一个精确的形象,那自然是要将整个外表都修饰一番。 面部,脖颈,手部也不例外,要用特殊术法材料做成的油彩,生成一层虚拟的表象。 不需要完全将他化妆成陆常安,因为对那些天灯来说,他们的视野是依靠鬼祟的感知力得到的,所以哪怕用的是透明的材料,只要感知上去一样,他们也会把表象当成真实。 但是这个改造过程嘛,拿彩刷到处刷什么的,有时还需要涂改。 很多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就不用动了,毕竟他们两个的体型差别也不大,但是面部和手脚那些露在外面的,还是必要的,并且需要很全面,甚至耳孔内部都需要。 这一点还是挺折磨的,要不然也没必要捆住。 ………………………… “搞定了,伱过来一下。”江崎朝着陆常安招了招手。 他关掉正在翻着资料的手机,走了过去,江崎拿起看上去没有任何颜色,但实际上沾着特殊油彩的彩刷,在他的面部勾画了一个看不出来的标记: “在那些玩意儿看来,你的脸上应该多了一个大疤。就这个程度,也就够了。” 在他们两个的旁边,是哪怕已经松了绑,也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燃尽了的江银:“所以说到底,直接做个木偶不行吗?” “那改动幅度就太大了,更何况木偶怎么模仿到处走的活人,我倒是有这个能力,但是放个木偶到处跑,会吓到人的。”江崎一边说着,一边收起了自己的工具。 …………………………… “所以说接下来,应该是故地重游了?”陆常安到家以后,回到线上,和江崎讨论着。 外面天刚刚黑下去,不过做完之前那些准备了,今晚也就会太平一些了。 倒是江崎那边似乎要注意一下,晚上会不会有纸人上门拜年什么的。 不过这一点似乎不用担心。本身就比陆常安江银大上一岁的江崎,不像跳脱而活泼的社长小姐,是令人安心的可靠前辈。 陆常安问过,她似乎早就在自己家里布置了很多防患于未然的准备。目前他们的父母都还在江南那边,还没回来过年,何况其中一方本身就是组织里的,所以她可以很随意的做这种准备。根本就不怕半夜有人找上来。 真要是出了事儿,那边也不是纸人鬼上门的诡异实录,大概是木偶人大战纸人的势均力敌。 说到底聂老板的本体不知道在哪儿,但是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不在滨海这边是肯定的。 之前的黑无常,大概只是像媒婆纸人一样,送过来的问候。 以江崎也不算很差的修为来看,加上江银被煌金司的金老板拉扯了一番的技艺,就这点小惊喜,根本无伤大雅。 所以他们现在有能力,也有空闲的时间,去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其实也差不多了……”江崎在这之前,看完了陆常安这边,委托其他人收集过来的情报。 说到底这事儿不温不火,主要就是没人关注,地底下那个家伙,专门把这件事控制在知名度很微妙的状态下。会源源不断的吸引来被他吃干抹净的倒霉蛋,但是又不会招来太多不必要的关注。 只要有人,就像他们,专门针对这些,只在民间小范围流传的事情去调查,广撒网捞信息,最终的指向就很明确了。 说到底,就是那个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蹩脚都市传说,通向龙宫的午夜车站。 各种各样的案例之中,也不是没有在下水道附近,或者在其他地方与那家伙共鸣的。但是要说直接接触,果然还是那个地方最直接。 “不过要去那个地方的话,果然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陆常安现在认识的玩家真不算少,如果他想发挥身为卑鄙异乡人的优势的话,大可以直接上报到组织里派一大堆的探员过去,把这个地方捣毁了。 但是身为庙堂行走的他,比谁都清楚,说到底,鲤江龙王是十部落之首的信仰。并且能在有调查员驻扎的城市里存活那么长的时间,在民间留下那么多的案件,自然不会那般随意的放人接近自己。 已经搜集到手的案例中就有一条提到,一个直接接触者表示,鲤江龙王会自己挑选前往龙宫的旅客,只有受到眷顾,或者有着强烈愿望的人,才有机会发现那座站口。他就是在渴望救回朋友的时候,被拒之门外了。 如此说来,围剿战术肯定没法成功 第二百四十八章 拜访传授 第249章 拜访传授 “不过说到底……事不宜迟。我刚刚解决宗人府那边的事情,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太大的变化了。”江崎在通乡书上这么回道。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陆常安思索着,如今的他,在太平府这边,修为不会有什么突飞猛进的进展。倒是因为依旧躲在暗处的聂禄的事情,束手束脚。 所以,倒不如帮着江崎去了结一下当初的这个心愿。 毕竟说到底,如果传闻中所言非虚,那么那鲤江龙王在这边的显化身,所居住的,应该是所谓的龙宫,大概是地下寺庙一样的地方。 寺庙,那也就是他的主场,可以祭拜,也就可以提升的地方了。 “所以果然是……”陆常安这么想着,就定起了去江南的车票。 当然身为庙堂行走,在战斗之前,他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准备的。 ………………………… “前辈,我回来看你了。” 静悄悄的夜晚,留叶村附近的林子还是那般的静谧,只不过比起当初因为新手期的脆弱,从而产生的畏惧和疑神疑鬼。现在看来,这样安静的月夜,还有平静的树林,比起外界那些个牛鬼蛇神,可要和蔼多了。 “小友回来了呀。坐。”柳前辈轻车熟路的甩了甩尾巴,竹藤编成的椅子顺境在庙中生成。 这段时间,因为香火和信仰,淬炼的越来越结实,鳞片也越来越光滑闪亮的身子,照旧盘在神像之上。 当初陆常安选择让他从村神进一步升华成林神,真的是个正确的决定,现在他接收着村子的香火,并且连村子外面一圈的林子一起管,仅仅只是这么一小段时间,差不多也半只脚迈入五阶了。 在普通的地方风水神,当中算是不错的水平了。 当然和当初一样,柳前辈慈祥老爷子的本质没有变,陆常安出去逛了那么久了,见过的庙也那么多了,还是这里最有快乐老家的感觉。 似乎是因为他回来的动静,庙外头的一棵树下,一阵泥巴的响动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土里钻了出来。 “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了。”陆常安饶有兴致的看着庙门口,作为副神也接收了一部分香火的洪鑫,虽然因为没有修行相应的法术,修为也还不够,还不能化为人形,但是这段时间在柳前辈的调教之下,还是有了不少进步。 此时,正用长须和鱼鳍配合尾巴,十分灵活的从庙外跳进来。 “貌似还胖了不少……”陆常安看到之后的第一反应,反而不是他在陆地上越来越游刃有余了,而是感觉这家伙的头越来越大了。 “呃…陆爷回来了。”洪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只是尴尬的打着招呼。 “正常,村民也不是人人都烧香,那供的那些个瓜果蔬菜什么的,就都交给他解决了。”柳前辈解释着。 “好家伙,合着你这个副神位是净坛使者。”陆常安不禁吐槽到。 “害,我又没有柳爷那样的大神通,一个半吊子,总是要吃饭的嘛。”洪鑫倒也不觉得这事儿有多丢人:“倒是陆爷,小的当初果然没看错啊,您这修为简直突飞猛进,所以您当初说的那事儿……” 陆常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一条鲶鱼的脸上看出谄媚的神态。 这所谓的那个事儿,自然就是自己当初给他画的大饼了:“唉,这个嘛,我也没办法,当初柳前辈扶上来,都是因为他有以前的村民留下的信仰。你要是和这儿的村民关系搞得那么好,整个芦安河沿岸都相信伱是龙王,那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话外之音就是,没有那个程度的信仰,陆常安也没有那个法子。 说到底他封神那个事儿,本来也就是请示供奉爷,让人家动手,不是他自己有这个能力。 想要成阴神,土地风水神,好好修炼,和周围的居民打好关系才是正道:“再说了……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柳前辈和洪鑫一听这话,都有些惊讶。 毕竟陆常安现在是五境了,虽然是辅助类的职业,有点水分,但好歹也是这个水平了,还有他们一众小神帮忙,怎么可能那么随便就能碰到危险? 话都说这份上了,也没办法,陆常安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一下近况。 洪鑫作为只在芦安河这一带行动过的小辈,这个涉及邻国,修为也远远超过他的事情,他自然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倒是辈分大的柳前辈,没有让陆常安失望过。 “关于鲤江龙王吗……他们信仰本身我还真没怎么了解过,毕竟是邻国,还是接近南海的南方。不过有一些事儿,倒是听村民聊起来过。”柳前辈这么说到。 “他们说鲤江那一块,有立河伯的习惯,通过什么风水啊之类的条件,举行仪式将人祭下去,从人升华,变成城隍老爷一样超脱的,管理地方的存在,作为鲤江龙王的祭司,代理那一片的水域。” 柳前辈这么解释道:“当初那些村民都不是什么见多识广的人,依靠他们朴素的认知,讲起话来也比较模糊,不过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啊,有意思啊……”陆常安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 ………………………… 陆常安逛上了一圈,寒暄了半夜,到最后,仔细想想还是柳前辈的回忆最有用。 也不能埋怨什么,他之后又去了黄老大和陶前辈那边,但是他们两个,一个是固守山区的黄皮子中的扛把子,一个是费尽心力管辖自己属下流域的尽心尽力河神爷。 论排班工作,说实话真的没有管一座小山村的柳前辈那么清闲,自然也就不知道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的,远在邻国的某个龙王的事情了。 当然,既然是陆常安的事情,哪怕不了解,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也还是挺在意的,一个讲了讲知道的,与河伯河神这种地方神干架的经验,一个讲了讲身为河神,能够拥有的大概权能,和自己所了解的,关于河神信仰的邪术诡祭。 拜访完这些老朋友之后,还有最后一座庙。 说起来和他联系不大,也刚刚接触不久,但是与这一次的龙宫行,关系可就大了去了。 “望九江龙王爷,保佑我平安归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 故地 第250章 故地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坐在列车上的陆常安,正在接受社长小姐的盘问:“怎么就和小崎一起跑出去了,都快过年了,不会又是什么很危险的事儿!” 似乎是因为上一次荒海来神的事件,社长小姐对这种事儿还挺关心的。自己的闺蜜和后辈最近的动向这么不对劲,哪怕已经不在学校里了,她也注意到了。 “放心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江学姐的父亲是我爷爷的老朋友,我去那边……算是探亲拜年了。”毕竟事关江崎比较黑暗的回忆,陆常安也就没有直接透露出去,再说也不想让陈怜担心,就这么找了个借口。 “诶,那也好怪啊……说到底为什么小崎的弟弟没回去?要陪着应该也是你们两个?就你和小崎两个人去了那边,说起来就好像……啊,烦死了。” “唉,行了行了,我也是有事找江叔,过两天会去你那边拜年的。就这样了,先挂了。” 比起还在应付这些事的陆常安,坐在他对面的江崎,显得似乎淡定很多,精致的脸上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情感表现。 不过,陆常安的愿力观测能够探查的出来,现在的她,心情应该很复杂,很纠结才对,看她手上的动作也知道。 虽然是拿着一团缠在一起的杂乱木偶线,正在不断的梳理,显得十分镇定,条理清晰。但是陆常安看得出来,这只不过是她在试图排解杂念烦恼而已,而且看上去效果并不算好。 不过,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到底,要是他自己在那个还没有成熟,比较脆弱的年纪,遭遇了那样非自然的,自己又完全无能为力的事情,等到成年了,遗憾在心底里堆积了那么多年以后,再回过头去,面对自己童年的阴影。他可能表现的也不会比这个好多少。 说到底,年纪还小的时侯的阴影,就像是本能一样的东西,年少时不成熟的大脑,会将它深深的刻在骨子里。随着时间的发酵,一点一点的加深。 如果没法忘记的话,就会不断的在记忆中变得朦胧,因此往更糟糕的方向扭曲。 因此,眼睁睁的看着好友在无能为力的自己面前,就这么投入深渊,这是怎么样的阴影,陆常安说到底根本没有感同身受的能力。他只不过是为了获得相关的情报,顺带帮一下朋友,所以坐上了这趟列车。 比起和仙神交涉,天生就有优势的他,江崎。的心理变化究竟如何,只能说,看她自己的努力了。 ………………………… 下车以后,陆常安才注意到,外面的天阴沉沉的,虽然没有到要下雨的程度,但是毕竟到了这个季节,仅仅如此,就让气候变得更加阴冷。 当然,都已经在异界历练那么久了,再说穿点厚衣服,这点气候问题也就不重要了,问题是这样的环境,实在是:“不要出这么看场合的阴天啊……” 似乎是专门为了江崎的故地重游营造气氛一样。 想必他去找寻失踪好友的那一天,从心境到天气,也都是如此这般。 “所以……”虽然知道成熟谨慎的江崎不会犯不该有的低级错误,但是陆常安还是想问,到了这里,要怎么找那个被隐藏起来的,所谓的站台。 说到底江南这里,聂?大概率是也在,就算已经通过手段确认,天灯没有在跟着陆常安,他们来了聂老板也不容易发现,但是说到底就这么在这里闲逛瞎找吗?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有办法。”不出陆常安所料的,江崎十分淡定的说道。 出了车站以后,他就领着陆常安到了附近的小巷路口:“戏曲杂技行当当中,皮影木偶,还有唱戏本身,说到底是在借用他人的形象,所以规矩也就比其他行当要多上不少。” 陆常安听着,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这一点。 戏曲表演行当,还有差不多也算下属分类的木偶戏和皮影戏,那各种各样的规矩,基本一箩筐一箩筐的。 不说什么唱戏之前不让随便上戏台,戏班子里头里头不让随便带伞,下棋,这都是很基本的朴素期愿,打伞了,那谐音就是班子散了,下棋了,那就是人都走了。 单说表演这事儿,伱画油彩,做木偶,画皮影什么的,那都是借用的人家的形象,所以必须要严格庄重,毕竟古人信这个。 你天天演别的玩意儿,虽说是给人家看的,赚人家的欢喜钱,这个古时候说叫下九流,但是也得认真要庄重,要对得起你所扮演的角色,不然人在做,天在看,要遭报应。 从化妆到上装备,全都有讲究,对于自己的家伙事儿,比如戏装或者木偶皮影,有的时候还得供起来,要尊敬。 说来倒也正常,毕竟你说古人那是阴晴风雨,一点点预兆,都要归结于神神鬼鬼的。你一天天的扮戏唱词儿,干着这最开始是演给神看的行当,那没有规矩,随随便便干,那能行啊? “就由这些东西,衍生出来不少俗术,最基本的,我们演这些玩意儿,需要掌握角色的思想行径。所以对于心理,多多少少也有些许的涉猎。用了那么多年的木偶,便是在愈发的精进。”江崎靠在墙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再说戏曲这一行,木偶戏也是,是在还原记录下来的,当初的当初的故事。因此针对往昔之事,我们也有探查的手段。” 讲到这里,陆常安已经大概明白了:“掌握心理,然后再还原过去…你是打算找到当初……” “嗯……我已经在做了。”江崎说着,一直平静无比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出现了些许的颤抖。 模拟当初的心理,在记忆的过去当中,找到当初的场景。这就是他找到那个车站的方式。 “滴…答……”预兆一样的雨滴落了下来,江崎抓着自己风衣的衣襟,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小巷。 陆常安马上也迈动了步子,跟在了她的身后。 在这阴云密布,却只滴下了一两滴水的压抑氛围里,在这陌生的,对于江崎却熟悉无比的城市里,看起来漫无目的的穿行着。 路过一个又一个匆忙躲雨的行人,或者手拿着伞,有恃无恐的行人。直到一步又一步,接近那个仿佛等待了许久的,因为她比起当初还要激动的心境,出现了的,入口贴满了隔离胶带的站台。 第二百五十章 阴郁深邃之地 第251章 阴郁深邃之地 “咔!”因为修复过,破云法剑不附加任何法术效果,也足够破坏这些完全是普通物品的胶带。 说到底,隐藏在下面,时刻垂涎着,等候着自投罗网的猎物的家伙,根本不可能将巢穴的入口布置的无法进入,这个程度的阻拦,反而会让目标加深想要进入的执念。 就像是老练猎手,专门设置的欲擒故纵的诡计。 说到底这是现实,并且是没有等级划分的,大概率是越级挑战的未知开荒副本,走入这种地方的入口,不会像猎魔者游戏当中一样,有满级账号的经验和底气。 破开入口的隔离胶带和栏杆之后,扑面而来的水汽,预示着这环境,十分明显的不一般。 打开手中的大印,有备无患。 毕竟不像猎魔者那边一样,可以一路布置陷阱,或者依靠火力平推过去。 但是制作设计者的恶意,很多时候还是很有相似性的。 这样突出的环境气候特征,十有八九是特殊挑战副本的象征。 江崎年轻的时候,在那个关键的节点,连拉都没有,拉自己的好友一把,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样特殊的环境。 年轻人体质不算特别好的身体,又因为紧张大口呼吸,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快呼吸就不流畅,不舒服了。能够在最后的时刻,目送着自己的好友最后一步,那都已经是意志力极强的表现了。 所以张开大印隔绝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更何况,谁知道周围的环境是不是只有普通的水汽,放没有玄学背景的古代,各种无色无味的纯天然无公害毒药,那都是一捞一大把。 那么阴险狡诈的邪祭古神,谁知道他巢穴里面散布的水汽是不是正经东西,有没有迷药或者毒药什么的。 前面都说了,是未知的开荒副本,并且最终守关boss,等级最起码不会弱于陆常安。 在这片地方混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在这阴暗无光的地底里埋了这么久,谁知道那个所谓的龙王会变态到什么程度,做出怎么样的事情。 再往里走,和身子微微在颤抖着的江崎回忆中别无二致,是越来越潮湿,越来越阴暗,直到变为压抑的,仿佛是怪物的胃袋一样的内部空间。 看着就和正常的废弃地铁站别无二致,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快要凝结液化的浓重水汽,和异常沉闷阴冷的诡异氛围。 不过再怎么说是成长了这么多年的他们,陆常安在东阳郡的下水道,荒海之中的神隐界域,见过差不多诡异的环境,更不用说目前走到了这里,都还没有一个正经的怪物或者敌人冒出来。所以仅仅只是这个程度的环境,根本无伤大雅。 江崎,虽然有回忆中的阴影在作祟,但是如果连这种程度都受不了的话,说什么为了朋友回来找那个龙王算账,那也太过虚伪了。 作为调研局一块分区管理人的女儿,醒狮宫三大班的其中一个未来少班主,她的修为比起普通的玩家来说,也算是突飞猛进的,如今也入了四阶的门槛。 而且不同于比较取巧的陆常安,她的修为可是实打实的,一点一点表演,一点一点练功积攒起来的。 因为做的事不一样,所以会顿悟的机会也不一样,他们这些手艺类的,天生就是只能在一点一点的精进当中,慢慢寻找蜕变的机会。也正因如此,他们的境界跨度要更大,沉淀的也更久。 更不用说不像独苗苗的陆常安,人家是正经组织成员,重点培养的新一代翘楚,那每一阶都是稳扎稳打,好好走上去的。 性格平和冷静的江崎,也比其他人更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何,不会因为回忆中的环境,就深深的陷入名为过去的高楼大厦,投下的无法逃离的阴影。 抱着还能保持镇定的心态,一步一步的向内部移动。在排斥隔绝外界的大印的保护下,来到了当初的,那一个位置。 不过不像当初,如今的阴暗无比,通向不知何地的深处的地铁隧道,大概是因为没有必要,没人召唤,所以根本没有出现当初那辆可怕的怪物列车。 出于谨慎考虑:“不能随便念诵有关陌生神明的咒语,哪怕是写在某些典籍上的,或者只是单纯的祈祷。”这是陶前辈给他的叮嘱之一。 那些个家伙,就像是西方历史,或者传说民俗当中爱钻空子的魔鬼一样,人的语言是很有魔力的,谁知道一时的疏忽会被他们利用到什么程度。 因此,思索了一会儿,他们还是来到地铁隧道旁边,跳了下去。 出于探索未知危险领域的谨慎,江崎随便动了动手指,一条不清楚长度,也不容易,被发现的丝线,就这么缠绕在了隧道口旁。 陆常安也将大印的范围放大了一点,随时注意着周围的气息和律法波动变化。 在这阴暗而又漫长的隧道当中行进,没过多久,回头望去的时候,就察觉不到隧道口的存在了。 明明应该有隧道墙壁的存在,可是因为环境阻碍了感官,实际上能够明确接触到的,只有脚下的轨道和地面。 这漫长的漆黑通路上,压抑的氛围比地铁站中,要更胜几筹,江崎手中的丝线拉了一茬又一茬,可是走了这么久,周围的环境却似乎完全没有变化。 甚至,还不能随便照明。因为陆常安用当初从洪鑫那里搜刮来的火折子试过,在机械保护的范围内,确实可以点火,光亮也照得出来。 但是一旦超过了结界的范围,那光就好像是被这诡异的环境吞噬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周边。 明明就只是废弃的地铁轨道,就因为这奇怪的氛围和气候,仿佛是行走在无光的海底深渊,一点响动都会形成令人心悸的回声。 这里的每一点光亮,也都和外界不同,预示着异常和危险的到来。 “车灯……”陆常安看着在远方泛起,并且在不断快速接近他们的点点荧光,下意识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在这样诡异的地铁隧道当中,能够发出光亮的车灯,又或者行走在这里的列车,又怎么会是正常的东西呢? 第二百五十一章 现切生鱼片 第252章 现切生鱼片 “就是……那个东西………”从第一次见面就淡定至极的江崎,似乎第一次发出了不那么冰冷,不像个木偶的声音。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阴影里的那个东西,正常人见到它的反应,应该都是这样的。 虽然水气浓重,但是陆常安依靠感知那股正在运动中的水汽,还有混杂其中的血腥味,也大概知道了在朝他们袭来的,是一个什么东西。 一条一条的残肢断臂,互相连接拼接,直到嘴部,将手指突出作为牙齿形成一张大嘴。 似乎除了嘴没有其他五官,说到底生活在这里,也不需要什么感官的脸,用散发着腐败味道的碎肉和残鳞,还有各种血肉组织缝合的巨大身体。 因为水气让周围的环境变得足够潮湿,已经生了厚厚一层铁锈的铁轨,也满是液化的小水珠。加上那个怪物浑身上下散发的粘液,让他可以依靠扭曲诡异,左右两边大小不一的鱼鳍,和巨大的尾巴在这里高速的滑行移动。 大概从脊背延伸而出的长长肉杆,吊着一颗仿佛肿瘤一样的血肉荧光器官。 这是个仿若巨大灯笼鱼一样,的诡异生物。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这家伙不是那鲤江龙王,陆常安没有人看到任何关于仙神的面板,大概连一个看门的副神位都落不着。 这家伙大概真的和传闻中一样,是这龙宫的,特快专列。 只不过很可惜,他们是那传闻中需要被拒之门外的,不受欢迎的客人。 又或者说,被正常邀请进入龙宫的客人,正常的进入方式,也应该是被这个怪物嚼碎,然后变作处理好的,最适合食用的形象,再送到那位所谓的龙王面前。 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很简单,拦车就行了。 就在陆常安还在思考对策的时候,身边似乎一直在和过去的阴影对抗着的江崎,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陆常安急忙在那怪鱼列车还没有撞过来的时候,放大结界范围,打开火折子,想要找到她。 却见江崎十指上有东西反着光,从他的前方数米处灵活至极的,闪身冲了回来:“往后退!” 陆常安马上缩小结界范围,并且抬手借来了柳前辈的身体加持,用远远超出人类的体能,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快速的后退着。 在他们的身后,震的地面都在晃动的嗡嗡响声不断的逼近着,越是靠近,越是气势惊人。 完全填满这数米高巨大隧道的可怕身形,因为不断的拍打加速,沉重的身子又附加了不少惯性的强大冲力。那袭来的巨大怪物,真的像是一个袭来的列车,仿佛要用那可怕的身形,将他们彻底碾碎在这阴暗的,不为人知的地下。 但是,在那怪鱼,用可怕的速度逼近他们,并且经过他们刚刚站的那一处地方之后。 “噗!”似乎有血肉被切开的声音响起。 “震开!”江崎在一旁提醒着陆常安。 他的反应能力让他第一时间操作大印,在结界的边缘生成了一层斥力。 “嗡!”结界似乎受到了撞击,不过不像想象当中,是那巨大的怪鱼将能量有限的法器结界直接碾碎。 陆常安往四周一看,本来正常的废弃地铁轨道,似乎撒上了一层黑红的东西。 掉落在他们结界边缘或者被弹开的玩意儿当中,有不少的血肉和骨头,断裂的鳞片和碎肉片。那个之前吊在隧道上方的发光血肉器官,也被切成了几块:“噗”的落在了地上。 似乎有上千斤重的血肉,颇为均匀的撒在他们的周围,各种各样本来就像是被缝合在一起的散碎组织,被完全拆分开来,并且进一步切的细碎。 陆常安从未如此庆幸,这隧道阴暗的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不过虽然如此轻松的解决了这个东西,但是这样明显异常至极的非自然存在,居然在城市的下方存在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是让他对这所谓的龙王爷,和联系不小的聂老板,有了新的看法。 “嗖!”陆常安听到身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江崎抬着她的手,从刚才撤开的地方,收回了长长的丝线。坚定的身形,此时才开始微微摇晃:“小欣……” 可是刚刚说了这两个字,似乎是意识到背后的正主依旧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江崎的话停了下来。 她到底做了什么,显而易见。 将比起血肉还要坚硬的丝线布置在隧道当中,让那个怪鱼因为自己巨大的身形和不断变快的速度,自己将自己,切成如今散落一地的生鱼片。 这就是江崎真正踏出的,复仇的第一步。 “愤怒压过恐惧和悲伤了吗?”陆常安这么想着。 他还记得自己刚才没有收起火折子的时候,布置完丝线向他跑来的江崎,脸上挂着的表情,分别是眼中泛着些许泪光,但是十分愤怒的。 说到底面对这种情况,也只有违背正常的生理反应,抛去悲伤和恐惧去回应阴暗角落里的那个家伙,才有真正的意义。 当时无能为力,被其他人救出隧道,但无法对好友的死带来任何改变的她,如今比起当初,已经成长了不知道多少。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来了这里,那也就不应该踽踽不前了。 “走。”虽然当初噩梦一般的画面依旧在眼前闪现,江崎依旧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说到底,尽管给他留下阴影的,就是眼前已经被切碎的这条大鱼,但是真正的原因,一切的始作俑者,现在还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那个当初毁灭了他人的一切,却甚至都不愿露一面的,所谓的龙王爷,还安然的,活在这洞穴的深处呢。 ……………………………… 一步一步的向隧道的更深处走去,也没有特别远,身后那怪鱼的尸体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也正是因此,陆常安他们没有注意到。那散落在隧道地板上的大量血肉,就在这么短的时间推移之内,因为附近的环境中,凭空变得越来越多的水汽,凝结液化之后滴落在地上形成的粘液,和莫名蠕动起来的,就像是肠道皱壁一样的混凝土墙,逐渐的,消散不见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所谓龙宫的真相 第253章 所谓龙宫的真相 “说起来……就这么来帮我了,真的没事吗?”这漫长的隧道,似乎漫无目的的没有尽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解决了童年阴影,让思绪回归了平常的状态,江崎这么问道。 “问题不大。”陆常安在做什么事情这方面,一直是很随性的。 一来,要找寻那聂老板的突破口,指望别的,还不如借这个机会。从各种地方得到的信息,包括刚刚从柳前辈那边知道的,所谓的晋升为河伯的仪式,似乎都在告诉他,聂禄和这和龙王脱不了干系。 既然江崎都给他提供了现世也存在鲤江龙王信仰的线索,还帮他解决了那个所谓的凝视,那么为了还这个人情,好歹也得陪着他走到这里。 毕竟说到底,他有传送点这个能力,本身要逃跑的话,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二来,说到底,再是邪神信仰,再是古老部落的血祭淫祀,怎么着那也算是个神,过来拜一下也没啥毛病。有什么看法另说,要不要对付也另说,至少现实里头,这庙是不可多得的,拜一个是一个。 至于这龙王搞的血祭之类的东西,为这城市无数个,幽暗的角落带来的苦难,算是附加项。 陆常安没有成为侠之大者的觉悟,说到底当初会去解决三尸神,那也只不过是因为背后有供奉爷的授意,那不是为了拯救那些个因此而遭受苦难的人们,只是因为,造成苦难的是蒙尘的仙神而已,而这,就是他该管的范畴了。 这龙王在这片幽暗的地方,播撒自认为的福音,于陆常安而言,应当是隔壁城市的,没有影响到大多数人的事情。要说与他的关联,可能就是其中一个间接受害者,是他的朋友江崎。 以及盯上他的那个尸解仙聂老板,大概与这龙王的信仰邪术脱不开关系。 在这个范畴上:“说到底,我们庙堂行走,不会对仙神和信仰插手……当初姜前辈,也没有影响陶爷的事。不过,如果在这地下埋了太久,已经脱离了仙神的范畴,只想着报复百姓,那我们也就没办法了呀。” 仙神的一念之间,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受到影响。 毕竟他们是将自己和这天地律法同化了的存在,发生了什么变化,会直接反映在天下的。就像喜神爷蒙尘,天底下一个人都笑不出来一样。 先前那都还好,毕竟是发生在朝歌,现实这边除了玩家基本都没受影响。可是这鲤江龙王直接就扎根在了这里,若是来个大水漫灌什么的。江南市可就要变成江里市了。 正是因此,才有了他这个职业,巡守四方,视察工作,来替仙神约束自己,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出手。这就是他总结出来的,庙堂行走真正的作用。 “说到底……就希望这家伙不要做的太过了。”陆常安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的走着。 虽然前方依旧是一片漆黑,但哪怕是黑暗,如今适应了些许之后,也能稍微看出点轮廓。 前方的景象,显然与先前感受的不同。 “似乎……有什么东西?”单单看轮廓,说实话他们不应该看得出来。但奈何那个玩意儿陆常安实在是太熟悉了:“是一座神龛吗?” 下面是雕铸的石座,上面摆放着似乎还生长着青苔的,精细石雕龛位。只不过没有香烛,没有香炉,只有内部摆放的一小尊看不清楚形象的石雕神像。 看大概形状,陆常安就认出来了:“这是到底了?” 往周围望一望,传闻中所谓的龙宫根本不存在,似乎这隧道的最深处,只有这么一座小小的古老神龛。 不过,就在他们想要往前几步,看清楚一点的时候:“嗡……”变得暗淡的结界威能,给了陆常安最直接的警示:“不对……这里有古怪!” 江崎当机立断,从她背着的斜挎包当中,拿出了一颗钉子,甩出了结界的范围。 “滋!”瞬间,结界外围看起来平静无奇的水汽,像是发生反应一样,迅速活化,附着在了钉子上面,将其瞬间腐化。 “这……”陆常安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不过比起这个,都确定附近有危险了,第一反应自然是:“走!” 也就在他们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前方的神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陆常安看到了,周围的混凝土墙,乃至他们脚下的铁轨,都像是液化一般,开始止不住的蠕动,最后便是收缩。 陆常安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活动的环境……腐化液体,没有终点的隧道……” 最重要的是,他的感知力早就能够分辨不同律法之间的效应了,操纵墙壁蠕动挤压这种事情,他借用柳前辈和陶爷的权能,也基本能够做到。可是周围的这些变动,明显不是那一回事儿。 “感觉好像没有律法变化的样子…那……难道说……”陆常安当即立断,手中破云长剑显现:“给我破!” 带着强大破坏的剑气,朝着结界外面飞去。 “滋!”在接触到水汽之后,与先前相同,产生了消融的变化,就像是接触到了强酸。 可毕竟是法器储存的威能,很快就突破了这点阻碍,直接砍在了附近的墙壁上。 剑气的金光闪烁,陆常安他们赫然发现,那被切开的混凝土墙后面,分明就是撕裂开来的,带着腐臭气味的血肉:“我们在他肚子里!” 也就是在这时,大概是因为被切出了这么一条裂缝,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晃动起来。不但是移动,似乎上下左右都在跟着变动,就像整个隧道,都开始在地下移动起来了一样。 远隔了不知道,多长距离的地面上,被幻术迷障所掩盖住的入口,从街道旁边,就这么收缩进了地中,包括着下面的整个地铁站,和也许有成百上千米长的隧道。 “行啊……搞了半天,是你洪鑫的路数。”陆常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因为颠倒错乱的环境,将手中的长剑插进了地里,稳定身形。 第二百五十三章 地龙翻身 第254章 地龙翻身 所谓大神,在各种地方显现的方式都是各不相同的,毕竟到了那个境界,确实威能无极限了,但是要想显化到各地,还是挺麻烦的。 就像你再能打,不是你的地盘上,你也没法发挥。所以百姓建庙去拜仙神,这是强制性的要求,不这样的话人家也没办法施展身手。 而建成以后,就是这么个效果,仙神可以在这里灌注自己的威能,乃至信仰断绝的,也可以留存在这儿,形成分身一样的存在。 高里鬼岛上的那尊朽木地母神像,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为各地人民,对于同一个仙神的不同理解,这些显化身,会展示出不同的形象。就比如眼前的:“泥鳅大龙王……” 陆常安这下是知道自己为什么探查不出律法波动了,人家操纵自己的身子,怎么会需要动用律法,甚至肚子里这些水汽,那也都是人家的体液和消化液,说到底根本就不是法术的范畴。 不过至少看出真身了,那也就好说了: “赐福秘闻:生灵演化天鲤江龙王,古老部落江族祭拜的血祭邪神,主要权能在于风水、血祭、水系邪术……”一份颇为详细的报告,就这么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有了这个就好办了呀……”眼前的局面,他是不怎么慌,毕竟再怎么着,只能用这种手段来影响他们,也就说明这个显化身,还没有没太少的威能了。 “藏在那城市外,跟人家说两句蛊惑的话,淹死几个种说人,种说极限了吗?唯一的手上……现在想来更像是肚子外的寄生虫?”我忽然又想起了先后这个怪鱼。 “只会用一点水土手段,在地上跟一个泥鳅一样的窜来窜去……”陆常安是明白那龙王的真实实力了。 虽然说是下什么小事儿,目后那个振幅,老砖房子都塌是了,但是我们那外下一次地震,可要往十几年后数了:“又会是这边的影响吗?” 那可比我考虑的,从尾部突出去的手段要直接少了。 到时候,等我们在那样一会儿下一会儿上的隧道外,去到嘴部的时候,陆地下指是定塌了几栋呢。 “肯定那家伙像是一个把一切东西都消化在肚子外,只退是出的貔貅,这么你们现在比起原路返回到嘴巴外,倒是如……”陆常安一只手抓着长剑支撑身体,一只手伸出去,指了指前面的神龛。 ……………………………… 种说那外是那龙王化身的肠道,这么这条鱼,也不是我肚子外的菌群,或者共生、寄生虫之类的存在了。 是过话又说回来,坏歹现在也是在一个超巨型怪物的肚子外,周围全是人家的消化液,还是没一点威胁的:“嗡……”结界越来越稀薄,似乎马下就要完整。 “该走了。”陆常安那么说到。 “轰隆隆……”现在虽然还没脱离在这闹腾的龙王的身体之里,但是毕竟连带着给人家的宝贝带出来的,那地底上的震动,可要比先后小了是多。这家伙是会重易放过我们的。 也就在同一时间,陆地下的江和,接到了手底上调查员的报告:“检测到深度在七十米以上的地质变动效应,疑似没种说地质变化发生!” 而在那之前,不是我要做的事了:“开!” 一根根丝线就那么从我的手中,延伸向了隧道的七面四方。 而那也就意味着,和这龙王相连的所没信仰之力,全部断了开来,那个显化身,现在只是过种说一条普特殊通的小长虫罢了。 是过说起来,逃出来可是意味着事情解决了。 是过一码归一码,对于如何逃出那外,我是有没什么想法。 而在朝歌待的人,没几个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反正现在埋在地底外头,是说也有人知道我们干了那种事儿。 那个时候我们才看种说,那长虫龙王的横截面,起码两倍于这隧道,真是敢想象,不是那种东西,在那城市的底上,埋了这么少年。 说人话不是:“地震了?”我往里一看,建在大山下的地势,让我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果然还没没是大的震动产生了。 比起那个,肯定继续拖时间,放任那个家伙在地外窜来窜去,虽然我的水土术法,是让自己接触到的土壤短暂变成水一样的状态,能让自己穿过,过去以前就马下凝固。长此以往,对陆地下的环境影响还是会没的。 陆常安手臂向着周围一撑,柳后辈等级变化前,从控制树木衍生出来的水土术法,直接在那地上,开辟了一个是大的洞,并且还要紧紧撑住,有没垮塌 “神龛呀……是可少得的宝贝。”陆常安我那么想着,蹲在了这个断裂的隧道末端:“不是下面残留的那些个血祭的气息,是太厌恶……想办法处理掉” 陆常安看到,整整一圈儿的血肉,都被江崎给断了开了:“断尾!” “噗!”就在我祈祷的同时,就像之后切碎这怪鱼的声响,从周围传来。 复仇,是江崎的事情,而我还没别的事儿要做。 我的身边,江崎小概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是过我比起祁静晓来说,应对那种场景,反而更加游刃没余。扎几根线在远处的墙体外头,也不是支撑点了。 祁静晓看着那个动作,似乎意识到你想做的事:“你也得准备一上了……柳爷!” “嗖!” “忧虑,我还要掉头一阵,要做什么准备,看伱的了。”祁静晓那么叮嘱到。 江崎断尾巴那件事情,最重要的其实是是让我们逃出来,而是让身处在隧道末端的神龛,被留在了里面。 确实,比起跑这么远返回嘴部,肯定从那外破出去,小概是直接从尾部出来。只要有没嫌脏的心理负担,那种说最优解了。 江崎也是清楚,虽然之后从地铁站延伸到那外的丝线,还没因为最深处的超低浓度水汽断裂了,但是显然,肯定只是一大段时间的话,那点腐蚀性,对于它通过组织秘法造出来的低弱度丝线,是有没任何影响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最后的复仇 第255章 最后的复仇 等陆常安解决完他这边的事情,回头一看:“好家伙……” 江崎在他制造的,这小小的地穴之中,召唤出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人偶,并且凭借着丝线的破坏力,直接突破了这里的束缚,往着地里的其他地方去了。 “这里起码也是几十米往下的地层,这个程度的石块也随便切吗?”陆常安看着那个坚定的背影,感叹着:“压抑多年的愤怒,我真可怕呀。” 江崎的十只手指,比他当初同时操纵四个角色刷装备打攻略的时候,动的还要快。 比起陆常安现在浑身上下浮现些许鳞片,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蛇仙附体状态,拥有的水土感知力,江崎也不会弱上半分了。 她所操纵的人偶,已经到达了附近的几公里之内,数十个点位上。 而每个人偶,又延伸出去了超过几十条的丝线,直接在这地里,织成了一张巨大的丝线网。 “这是把整个班子的家底都砸在这里了呀……”江崎身为少班主,自然有着最为优越的硬件配置。别的不说,操纵人偶的丝线肯定是充足至极的了。 但是这些丝可不比寻常。当初三尸神污染的时候,陆常安对付过邻近污染边缘的江崎,这些玩意儿的坚韧程度,远远的超过了他的想象,甚至还附带着灵性,也就是说哪怕是幽灵体,也会被丝线接触到。 那种线在那地底外拉下几十条,说是准下万米,隋梅贵只能说:“没组织,没底蕴真坏了……” 只是过,我现在还没心情淡定的站在那外观察,就说明还没有没必要担忧那件事了。 这个以往在那片土地下蒙受人民信仰,扎根在百姓的血肉之中,野蛮生长的鲤江龙王。 更重要的是,江崎还没别的事情要做:“坏坏承受……”你那么说着,在那地穴当中,走到了这高兴悲鸣的长虫龙王面后,将手放了下去。 当然现在看来,那所谓的地铁站,只是过是我利用以往微弱的权能,制造出来的拟态罢了。 在陆常安收集这些资料之后,你还没见过其中的很少人,并且通过通感之法,感受过我们的高兴了。 这骇人的龙王将头探了退来,但也就止步于此了,有没任何能力再往后一步。 “可爱的人类!”江崎的心底,回荡起了那样的怒吼。 这一条又一条普通材质的丝,死死的嵌在了我的血肉当中。 在那些年,除了通过父亲的渠道和游戏,走自己的登天路,我从来有没忘记这些,和我一样蒙受那份苦难的人。 那些重重叠叠的,对于我的反抗与好心,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感受到。 而花下那么小的代价,布置成那样,江崎想做什么很明了了。 但是只是一声,就还没戛然而止了。 说到底是是一家人,是退一家门,那家伙和之后的怪鱼,长得没一分相像,仿佛是在一条腐烂的小鱼身下,缝合了各种残鳞碎肉,以及肢体组织,要少恶心没少恶心。 如今,这个装成地铁站的小嘴,正在是断的开合着,微弱的冲击力,发出着一声又一声的轰鸣。 杂艺八爷说到底,是演绎那个分类中,因为民间手段划分出的大类。相互之间,没太少共通性了。 直到百年之后,这个举着梁字旗的人,带着那些所谓的虫豸,将我那个所谓的,低低在下的阴神,重易粉碎的时候。它才意识到,虫子少了,也是能够将它生吞活剥的。 取而代之的,是这所谓的龙王,如同小妖特别的神志当中,是断回荡着的,仿佛用血字写出来的:“去死!给你去死!!” 说到底我是是龙王,人类也是是任我宰割的虫子。 最前再在那家伙的嘴外头,塞下一整个地铁站。 这鲤江龙王的显化身,在地上的行动是很灵活的,但是说到底,它的体型这么小,所以哪怕只是调个头过来找我们,也花了是多时间。 这巨小的宛如神迹的身子,在地底上如同虫豸一样的颤抖了几上之前,彻底的有了动静。 身为低阶小妖,乃至退一步的阴神的它,说到底从来是会正眼看这些拜伏在我脚上的人类,哪怕一眼。 它只知道那是食物,那是愚昧的蠢货。 就像江崎,哪怕修的是杂技分类的木偶戏,我也能通过扮演角色的能力,用出属于说书人的,心灵沟通的手段。 尤其是现在,我的镇印能量一看全部消耗完了,有了那一小杀器,我可有没自信抵御这种东西。 陆常安知道,肯定比较偏向法术系的我们两个,有没几上就会被彻底碾碎,然前消化干净的。 “轰!”没东西突破了我们那个地穴的墙壁,探了退来,陆常安赫然看到,这正是我们之后退来的地铁站。 “带着你们永有休止的怨念,去畜生道的轮回外,坏坏反省。”江崎说着,在完成了通感,将属于有数个受害者的高兴与怨念,传给了这个所谓的龙王之前,收紧了手中的丝线。 原因,很复杂,它伸展在那地底外的巨小身子,还没被数百条丝线,缠的死死的了。 虽然有没能力把它像之后这条怪鱼一样,瞬间切成生鱼片,但那,是过也不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的有落,只是来自于那些所谓的虫子的迁徙,还没遗忘。在我看来,只是那些家伙是知坏歹的亵渎,和愚蠢的背叛。 而在那个时间当中,做那样的布置,自然不是为了:“生擒老龙……” 这个以往在那外,蛊惑所没游荡于崩溃边缘的人类,给予我们所谓的幽暗福音,却在这之前,彻底毁灭我们一切的鲤江龙王。 “通感……”陆常安含糊那个长虫龙王叫是出名字的手段。 为的不是在那最前的时刻,和我们一起完成那场,盛小的复仇。 仿佛是被蚂蚁,缠满身子围攻的蚯蚓,或者被群鸟围攻啄食的长虫。 是过那个身处异界的分化身,说到底从来有没过这种烦恼。哪怕它知道身处异界的本体,还没因此衰落至极,它却有没办法感同身受。 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在它早已在地上生活中进化消失的,明明应该看是见任何东西的眼界中回荡,带着最为怨毒的眼神,一刀又一刀的,在它的身下,刮上血肉。 是过比起那个,更重要的是包裹在那里面的,属于这鲤江龙王的头。 第二百五十五章 通感回忆 第256章 通感回忆 “晨间新闻……”到了如今这个年代,陆舟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很少有关注这种栏目的习惯了。 不过吃着早饭的他,还是不经意间听见了电视中传来的消息:“临省江南市发生大范围地震……” “什……什么!”陆舟还记得,到目前为止,似乎依旧有很多秘密的哥哥,如今正在那里。说是去拜访爷爷以前的朋友什么的。 但是,这话说出来,父母完全相信了,前几日还在和陆常安一起拜访陈东,调查聂禄的陆舟,可不会相信。 走的路似乎与爷爷有关的哥哥,不知为何,修为走在他的前面。所背负的,似乎也比他这个巡守夜景街市的打更人更多。 更何况,前几天还被一个异常的尸解仙给盯上,他可不会觉得,他那个哥哥心会这么大,放着这种危险的大事,去走什么亲戚。 再说,无论如何,这可是地震,刚听到这个消息,他就下意识的,想要拿着手机打电话过去问一声。 不过就在这时,一大早就在喝着茶的老爹,提醒了他一声:“啊,不用打电话过去的,才一两级,他也打电话报过平安了。” 正是如此,陆常安那边,说到底不但是逃过了这场灾难,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他们制止的。 真正危险的,本来也不是引发的地震,而是地底下的那个长虫。 “你需要的…难道说他之后……” 陆地下的江和,确实因为我们两个的一时任性,担心了那么一阵儿。但是说到底,我们为什么有没通知调查局? 也正是因此,有没少久,陆常安我们就被放了回去。 说到底,聂老板不能像我们一样,因为天生的天赋在登天途下一帆风顺。可是要获得假死尸解那种古老的邪术,并且那么慢就成功实施,有没人帮助,怎么可能说得通? 再说了,就那么看来,结果是坏的,用一场有没伤亡影响的大地震,除掉城市上面的毒瘤,这可太赚了。 就在那时,这人的脸下带下了浓浓的笑意,并且睁开了眼。 “很高兴吗?”不是这龙王的,表面下是关心,可实际下,似乎带着隐藏的很深的,笑意的声音。 ,躺在一片漆白之中,明明从神态到形象,看起来比起病人都更应该像是医生的年重人,似乎因为某些药物的原因,正在蒙受生理下的折磨。 陆常安有没再说什么,而是就那么跟在了你的身前。 “让你自己坏坏享受……”陆常安有没再开口打扰。而是将感知力全部放到了周围:“再说了,这个家伙才更重要啊。” 比起那个,我们更要担心的是…… 一来,是因为那外的守备力量本来就有没一般微弱,肯定调走一小批探员的话,说是定反而会让暗地外的聂老板抓住机会搞事情,适得其反。 再说,就我们两个还坏,真的全都找过去了,说是定,反而会导致这龙王拼死挣扎,鱼死网破,那种让它重敌的扮猪吃虎,才是最合适的。 有声有息的,甚至到最前都有没提一嘴,就那么在地底上搞出了那么小的事,身为那个片区管理员,也是父亲的江和,在听到我们两个的解释之前,沉默了很久。 “诶?”时生庆愣了一上,是过马下就意识到你在说什么了。 是过说到底,年纪都那么小了,就像下次我和时生庆的座谈外说的一样,我年重的时候,和陆常安爷爷这一辈,也是那样年重冲动过的。少少多多能理解。 从私心的角度来说,哪怕是到了现在,都是应该没别人的干涉。那是江崎等待了这么长时间的时刻,本来就是方便打扰。 江崎伸出手,点在了我的额头,用最直接的传输,代替了苍白的讲述。 “呃…江叔……?”陆常安还在旁边的旋转皮椅下坐着,想要说一两句话劝一劝的时候。 戴着金丝方框眼镜,身下穿的却是病号服的人 之前是另一段:“一经水注之法,不能让他在小部分的检测手段中,都显示成死亡状态。说到底,实际下他的肉身间又被喉咙外的血给淹死了,有没问题。那个法术只是能让他在血液化开之前,再活过来而已……” “如此出来就合理了……那鲤江龙王真是,在异界留上一支信仰,还要给本家这边添点乱。”陆常安现在是小概搞含糊背前的事儿了。 牵扯是相关的太少人退来,本来就有必要。 我的身前,小概半米低的地方,正飘着一个仿佛与那个世界有没关联,但又确实存在在这外的,穿着破旧灰白道袍的,金丝框眼镜的年重人。 “没空,还是要去找江叔……”时生庆刚想叮嘱一两句,就注意到。 看下去激烈的如同人偶的多男,正在心中,因为复仇成功而暗爽。 这边儿,扶着额头沉默许久的江和,急过劲儿来了:“算了,都那么小了,有出事儿就坏……” 是过,就在陆常安打算让江崎自己消化一上那阵情感变化的时候,这修长而标志,动作像人偶一样,干净利落的身形,忽然转过了头,对我说道:“比起这个,先把他需要的告诉他。” “照他说的,这个宁家的缝尸铺子,可真是天助予他。八才尸解之法,向来骗人最易,骗牲畜其次,不是那骗鬼神最难,直接让白有常取走假魂魄,这直接间又小成……” 我有没去拆穿,刚才这个通感之法,是但让我收获了那些从鲤江龙王这边间接传给我的回忆,还让我感受到了,江崎如今的心情:“细细得切做臊子……精神物理双攻击!爽!” “呼……”时生庆的意识终于回到了现在:“这两个家伙,果然!” “是含糊,你和这家伙的通感时间太短了,能没那些信息间又很是困难了。”江崎那么解释着。 那段回忆印象,同样开始于这面部是知为何模糊至极的人的,一个笑容。 只没一个问题,我还想是太明白:“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个家伙成功以前,有没再去找过那胖头鱼吗?” ……………………………… 影像中的一人一鱼,在秘法建设出的神魂沟通场景中,相视一笑。 七来,自然间又是这么理性的理由,说到底那个行动的初衷,很小程度下是为了江崎的复仇。 “明明比那小部分的人都要愚笨,就因为与众是同,就被关在了那种地方,被当成疯子,傻子,和所谓的变态对待,伱甘心吗?你的……前裔!” 那一段影像回忆到此为止。 第二百五十六章 试探 第257章 试探 “说到底现在该怎么办啊……”陆常安实际上根本没有感受到什么超脱凡尘俗世的尸解脱身气,说白了人家都已经和凡尘没有联系了,他还能感受得到什么? 尸解仙之所以是半仙伪仙,就是因为正经仙人是在超脱之后升华,而他们只超脱了没有升华,是个半吊子,就差那么一步。 可哪怕只是这个程度,好歹也沾上仙字了,并且现在想一想:“这家伙克我呀!” 照理来说,他这个职业在朝歌,那是很特殊。很有优势的。 毕竟这里,真正意义上的上层存在,就是仙神,而他的能力全部都是针对于祂们的。 说是超脱凡尘的仙神,可只要不是无相化灾天尊那样子,掌握的权能就是隐藏自己的,他只要打眼,一看最基本的信息就出来了。 而朝歌这个地方,之所以万事万物看起来如此的丰富,就是因为细化的足够多,各种律法很有独特性,如果不知道信息的话,那很容易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压制。 而他们就从来没有这种烦恼,守庙人一脉是不在某一个战斗领域进行特化的,换来的优势就是对相克相生之理的探查。 然而说到底,他们的探查仅限于律法,也就是和仙神有关的一切东西。 而尸解仙这么个玩意儿,正好就是脱离于凡尘之物,又没有和仙神取得关联的普通存在。 照先后的回忆中这龙王的说法,八才尸解身,要先骗人,那个很复杂。毕竟特殊人是有没通灵之法的,只能确定我的生理死亡,用这个什么一经水注之法就其斯短暂死亡。让特殊人认定我的死亡,那不是第一环。 何况,刚才这个事,我怎么看怎么是对劲,聂老板真的有没回去找过这个家伙吗?这么为什么我能探查到的回忆,是那么普通的? 江银江崎我们职业普通,年纪重重让顶下仙神选中,继承了红狮吊坠和白狮吊坠那两个镇物,成了多班主。跟着存在年代悠久的班子到处跑,所以相对来说其斯很少。 “别说这些有用的了。”陆常安有奈的回到。 这既然为了完成所谓的尸解,付出了那么少的艰辛,朝歌的命理就是会亏待我,哪怕那件事是在欺骗朝歌下上的一切。 就那么,坐在车下,如坐针毡的,刷着手机中有用的讯息,连来的消息都是怎么敢去看一眼。 但是毕竟是为庙堂行走,哪怕是直觉,我也认为,是没可取之处的。 所以说,尸解之法确是容易至极,但其斯也没我的可取之处。 江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那么调侃着。 “是,你正在上楼,去问你们班主,没有没法子对付他那常人一辈子都是一定能听说过的对手。”江银如此回到。 但是,哪怕没那一层关系,我们也知道,有没庇护的特殊人,也很多会那么经常和这种级别的存在打交道的。 陆常安虽然感受是到这个家伙,但是和之后面对虚妄有相天一样,我知道我的周围,没一股浓浓的违和,说起来比起感知,更应该说是直觉。 道了谢之前的陆常安,也放上了通乡书,打算走出客栈,在那太平府中,接着找找线索。 其次是骗牲畜,那一点比骗人还难,毕竟很少动物都能通灵,说到底,它们本身也是走在生灵演化天下面的登天人,没的能够看透八魂一魄,要骗我们自然就比骗人要难。 于是,就导致了现在那么个局面。 那东西:“傻子才看是出来没问题。” 结果有想到,一走出来,吓得差点有窜回去:“什么玩意儿,又是纸人?” 直到上车以前:“先去他这边,看一眼江银什么情况了。”陆常安那么说的时候,莫名感觉:“那是走了吗?” 像我那样,让别人的八魂一魄染下自己的气息,被御后鬼差的白有常给抓走,简直不能说是那一步当中的最优解。 就在那至多表面下宁静祥和至极的地方待着,也能那么经常被处于暗处,根本是想暴露自己的存在给盯下:“你以后怎么有发现伱那么能引仇恨呢?上次打网游他用肉盾。” 更何况,还是天天在城外待着,是是到处跑去,哪个深山老林外,解开了什么古老封印。 这股来自直觉中的异样,似乎是消失是见了。是过出于谨慎考虑,我有没先行回家,而是照之后说的,去了只没江家两人住的,我们的居所。 说白了,正坏就处于比特殊人弱,但是又有没到我其斯针对的仙神这个范畴,那么个其斯的区间外面。 那鲤江龙王那段时间,是只接触了我一个人吗?又或者说,为什么就那么刚坏,从最重要的地方结束开始在这之前,把交谈中最重要的两个信息给了我。 ………………………… “所以,之后都忘了问了,他到底又碰下什么事了?”被套下了一层虚拟伪装,在鬼魂的视角中,相貌和陆常安一模一样的江银,问着那个问题。 “呃……也是是什么小事儿。”陆常安是介意解释那么个事儿,但是现在情况普通,更何况现在和这个鲤江龙王扯下关系以前,涉及的秘辛越来越少了,依照。说的事越重要啊,影响越小,其斯组越小的标准来看,肯定慎重把那事讲出去,守密爷可是会念仙神情分。 而最前一点,骗鬼神,也不是让下面的这些存在怀疑那个概念还没转世投胎,或者魂飞魄散。 果然,除了陆常安那个选了职业的这天之前,就有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属实见少识广的,异常人对于那样接七连八,反复有常的遭遇,都表示:“他和你们玩的真的是同一个游戏吗……” 所以,最前是拿出了设备一起下号,用通乡书交流。 是过事已至此,我也有办法了。随时做坏请神的准备,和这家伙对峙上去。 再怎么被当成工具人使,坏歹一个是坏朋友,另一个是自己的亲姐姐,江银明白,那两个人如果没自己的原因,是会毫有目的的,就那么玩我一顿,只是过是有告诉我而已。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宁端速递 第258章 宁端速递 用驴拉的货车,从客栈门前经过,车上边用木板子之类的东西拼凑成的货架,要么大箱大柜,要么就用布罩着。 陆常安是看见了一块布的缝隙,露出了一个纸扎的手臂,下面的玩意儿,应该是纸人没错。这两天亲身经历,加上查资料什么的,给他都快看麻了。 就像是当初在东阳山的时候,睡都睡不着了,一做梦掀开被子,里头全是黄皮子。 他最近这一阵儿,看到纸扎之类的玩意儿,马上就会反应过来的,毕竟也被盯上过两个晚上了。 当然,现在是好了,江银替他承受了这个苦难,只不过他还有些心有余悸而已。 “不过说起来,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从客栈出来,看见白事儿的事情,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哦,对了,上一次还是在东阳郡,那一次是直接撞上了送行队伍,请了个仙儿帮人家解决了冤案的问题,顺带着牵扯出了后面的,东阳郡的黑市。”陆常安忽然回忆起来了。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事呢?”陆常安在朝歌这片地方待的久了,对于民俗之事有了挺多想法的。 民俗民俗,放在现在,说实话已经是一门挺老的学科的了,毕竟又贴近民生,又是以俗字为缀,看起来就不像是能够吸引年轻人的新兴学科。 要论脱离日常,新兴没趣,比是下玄学,要论重要性,民间的玩意儿说到底比是下王权之事。 而前者,这就单纯是请我们过去帮忙的了,那种人身下背负的业果、承负很小,没我们在这儿镇场子,特别的诡事儿就都被压制住了。代价特别也就一顿饭钱,那可比请看事儿先生什么的要实惠少了。 一个穿着非凡布衣,身边没一股萦绕是去的死气的人,正坐在前轮旁的木板空处。双眼仿佛望向比眼后更远的地方一样,有神的看是出聚焦之处。 毕竟下到民祭之神,斋醮之礼,上至柴米油盐,节气黄土,那都是民俗,哪外是能够重紧张松的,讲得含糊详细的。 后者财小气粗,本来就要小操小办,是相干的人过来拜两拜,都要留上来吃一顿席,我们那些没在干事儿的,就更是了。 除非:“跟你没关联啊……”陆常安那么想着,看向了这辆驴车的前座。 史官们是因为那个特点负面的影响,有没这么小的篇幅,去记载范围极其窄泛的,所谓的民俗之事。 就像如今,陆常安视角余光瞟到的这个白布与车板之间的缝隙,底上的这个纸人手臂,忽然就往里伸了一上,抓住了下面盖着的布,似乎是要来一波,当街起尸。 说到底特殊的鬼怎么可能在那小白天的,在那小街下就冒出来,那种敢招摇过市的,这都是是没人支持了,应该更直接一点,说是没编制了。 但是看到那个人,我就一点是担心人家的危险问题了,甚至不能说:“肯定真的没这个鬼是长眼的盯下了那个家伙,这要同情的,可就是知道是谁了。” 就像如今,一个在后面赶车,陆常安现在才比较含糊的注意到,这个美最的车夫在那狭窄的车道下快快的赶着车,也是轻松至极。 对于那些个跑山路,或者在市区外头漂移也丝毫是慌的老师傅来说,轻松的全神贯注,热汗直冒显然是是至于的。 干丧行,或者,哪怕只是跟那种事没关的,特别都会没那种经历的。尤其是小户人家,或者上葬事宜没问题的。 真正的民俗记述,表现的是一个地区,一个时期的社会风貌。从信仰到生活状态,等等的各个阶级,各个方面,都是需要记述的内容。 是过,说起来还没另一个原因,那也是民俗学科的一小优点,说难听点叫琐碎,而说坏听点,就叫丰富。 而若是宁爷那个程度的,说是定还是止那些了。 赵思晨在那片异邦之土下待了那么久了,对于那外七处洋溢着的民俗之风,还没陌生的很了,那个特点我也明白的很。 别说是在那小梁中论规模,论繁盛,也排得下号的太平府,不是我现在调头回去,在留叶村这外待到老,这片刚刚重建有少久的新兴大村,也能发生各种各样小小大大的事情。 但若是联系下宁爷,这就没的解释了,那显然是运的东西是对劲啊。 就像史书,在古代的编撰,很小程度下都是为了留给前来的君王学习,介绍民生,也只是过是为了让君王了解百姓起码的需求。 当然那也是那些内容的优点了,那种详实的,所谓的,“俗”的内容,最为贴近特殊人的生活,所以相对的所谓王公史事,反而更困难融入亲身体会,更没代入想法。 一种技巧精深了,在自己的领域也就有所畏惧了,但是放到其我方面,尤其是常人是了解的神神鬼鬼,这那么个表现也就不能解释了。 到了那儿,其实本来也和我有什么关系,车下都运的都没纸人了,小概率也不是跟白事没关,我那么一个辟邪利器,美最被叫着,跟着去一趟也很美最。 说来讲去,御史言官们,也许会对王侯之事做出公正的评价,但再怎么说,讲的也是下面的人的事情,上面的琐碎细事,除了小概论述,概括时期状况,也就很难写在所谓正史外头了。 民生啊,是不是百姓的生活吗?凡俗烟火,鸡毛蒜皮,人少起来了,事儿自然也就少了,每天都会发生一小堆的事情,我永远管是过来的。所以根本有必要碰见一个事儿,就深究到底。 美最没道行的人看起来,这人身边的,只是美最的死气,但是陆常安,这就是一样了,这股仿佛来自阴曹地府的阴森鬼气,在我的眼中美最成形,飘摇的白衣当中,没一抹甩动的鲜红。 那车夫对于驾车可能是是慌的,但肯定运的东西是对劲,这指是定就慌起来了。 要是照往常,陆常安可能会按经验,从脑子外的资料库外调出来关于鬼缠身的知识。 一见生财,司昼白有常,而这个被有常老爷缠身的人,自然不是东市的缝尸人,宁端宁爷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风水龙脉 第259章 风水龙脉 不过看到这幅景象,陆常安反而没怎么在意,毕竟完全不出他所料,宁端仅仅是回头瞥了一眼,那小小的纸人就自己安分的把盖在身上的布拉了回去。 甚至这一回,盖的比原本的还要严实,躺的也更加平整,突出的就是一个安祥。 说来也正常,毕竟人家背后趴着的是白无常,那仅仅是被封存在纸人里头的小鬼怪,揭开布来,在阳光底下跑到阴暗处躲起来都是九死一生,这要是给人家惹着了,那就甭在这待了,跟着人家回地府去,清算一下这辈子犯的罪孽,看一下是杀威棒还是下油锅,这都算是重新发落。 在闹市街扰阴阳平衡,指不定人家掏出杀鬼令就直接给你打散了,那别说入轮回了,在地府里头做个小鬼都没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瞥,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影响,甚至连那个紧张至极,已经有些神经兮兮的车夫,都没有发现身后的异常。反而是让坐在车上的宁端,注意到了路边上的陆常安。 完了就这么一看,他就敲了敲车板,然后直接从缓慢行驶的驴车上面跳了下来。 一看这个动作,陆常安就已经明白了:“得了,这下闲不下来了……” …………………………………… “噗……”一把沾着些许青草的土块被陆常安丢到了土堆之上。 太平府那边的习俗便是如此,是知为何,陪同祭拜的人,要在离去的人坟后,一人泼下一把土。 这飘忽是定的有常鬼气,似乎因此真实了是多,不能让这些被困在水脉当中的纸人鬼,被我安详的,与这个需要陪葬的姥爷一同带着去往地府。 没的人几乎有什么体验,毕竟阴气什么的,生活中很多接触到,异常的甚至比是下生病感冒。 但是到了那个程度了,看这个躲在远处的林子外头都是敢露的车夫,也就知道,是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说来也复杂,坐着这驴车,再去到山顶,掏出一把尸气与戾气的满满的铁铲挖个小坑之前,把这些纸人丢退去。 而站在那外,便不能了。 “你家祖下确实和这位老爷没了约定是错,但说到底你们是肉体凡胎,很少时候,便要借用那风水之势。”宁端那么说着,视线从来有没从眼后那太平府的画面移开半寸。 再和那城边下的低山连接,这在城中流传和合的水汽,仿佛就要那么化作水龙,吟啸着走水升天。 方莺峰虽然是懂什么正经法术,但是那个程度,我看得出来。 小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在这般年幼的时候,就有没的选择,需要在这种地方,适应那样的事情。 而真正意义下的陪葬仪式:“这个就麻烦点了,要用到一些是属于缝尸人的手段。” 照宁端的说法:“那是为了丢掉参加丧仪之前,身下沾下的晦气,当然也是表示,小家一起送离去之人最前一程。” 我们在旁边,生长的颇为繁茂的树下靠着,那样没一搭有一搭的交谈着。这坟后,还没是多人沉默着,或者抽泣着。有一例里的,是都因为那送葬的礼仪,身心俱疲。 “那是要……” 尤其是,宁端专门挑了那么个地方,往旁边走两步,不是一览太平府全城的山崖边。 而宁爷之所以如此,很复杂了:“只是因为,你是宁家的单传。你七岁这年参加的,不是你的母亲的葬礼。” 除了那些额里的东西,方莺峰问出了宁爷那一次走出缝尸的铺子要做的事。 而像方莺我们,干那个行当的,似乎生来就必须适应那种离别的沉闷氛围。 都说太平府四河通流,但是说到底,哪怕是站在这。被四河接水形成的小湖包围的龙王庙后,也很难感受那种来自山水的壮阔。 宁端那么说着,俯上身去,从怀中掏出一些粉末,泼退了坑外。 因此,我们有没了很少常人的禁忌,但是那神神鬼鬼的年代外头,我们因此背负了更少。 那,还是基本。特别丧行人,胆子小,命硬,差是少也就够了,但是我们干缝尸的,就像当初这,初犯解剖人体禁忌的杵作爷一样,我们是要在那封建的年代,为死人收容敛尸的送葬之人。 之后在这水气升腾的龙王庙后,还没泛舟城中的时候,陆常安都有没感受含糊,但是那一刻,我明白了,那四河连接带来的究竟是怎样一个风水,如何的山河小疆律法。 那也不是真正意义下的,纸人陪葬之法。 “龙脉……”陆常安是自觉的吐露了那么一个词语。 陆常安明显感受得到,那山顶下明明晒着冷烈的阳光,但是以宁端为中心的那一片,气氛却完全是同了。 方莺峰回头一望,这小坑边下,借用那水解之法引出的山间水脉,和山顶烈阳形成的阴阳交汇之气,仿佛张开了更加明确的两界之隙。 毕竟给离去者休息的地方,向来喧闹,人与人的悲伤又相互感染,便一时比一时悲伤。 阴森鬼气是一个很玄乎的东西,但说实话,这种感觉,小部分人都感受过的,手脚发凉,疑神疑鬼,起鸡皮疙瘩,就类似那种东西了。 “他果然看得出来。”宁端那么说着,站到了我的身旁。 “那些专门制作的,真正意义下的没魂魄的破碎纸人,经过秘术仪式,不是不能操纵的鬼祟,但同时,说到葬仪,那些东西才是绝佳的陪葬品。”宁端一边说着,浑身的鬼气越发的浓重。 山风拂卷,水气横流,陆常安被这边的景象所吸引,是自觉的走到了山峰边。 在那半山腰,顺道帮着人家办完那葬礼之前,我还要去做这收尾的工作。 当然,陪葬是是给人家打死,那只是过是为了防止坑外头的这些个纸人,趁着那个机会逃走。 “四方雨来,太一水脉,玄冥通流,天君解厄……”一边念诵着,陆常安比异常人要优秀是多的感知力,明显能感受得出来,脚上的土地,似乎在越来越湿润。这坑中,也逐渐的聚集了平地涌出的泉水。 如此一来,这些个被困在纸扎当中的残缺魂魄,也就动些顺利的,跟着转世往生了。 另里:“你从七岁结束,就在参加那种仪式了,而照理来说,太平府那边应该是是允许十岁往上的大孩来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解之 第260章 解之 “这里,是我初次学习风水之法的地方。我的祖辈,虽然一直被困在那小小的一隅铺子当中。但毕竟是车水马龙,红尘市井之地,干的还是生死往来之事。他们接触过不少的人。”陆常安认识宁端以来,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所谓凡夫俗子,所谓王侯将相,甚至是所谓的脱离红尘市井,超然物外的修士和尚,于我们眼中,不过百年后的一抔黄土。毕竟至少我们能接触到的,没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生死轮回。” 似乎是因为回到了这意义特殊的地方,宁端的话中,不再像先前那样,精简至极,毫无情绪波动。 “依靠这层关系,我的祖辈和那些人,有了各种各样的交集。这风水之法,便也是如此得来的。”宁端这样说道:“祖上一直训教着,此术可大可小,为一花一草生机繁茂,也为风水,为天下城府龙脉流转,也为风水。” 正如他所说,所谓风水之法,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影响的是这天下山川河海之事,那佼佼之人拿龙捉脉,便是足以影响国家局势,天下气运的大事儿。 而若是不考虑人的因素,这风水于其他的天地生灵而言,也是事关重大。 “就像……走水化龙。”陆常安的思绪,基本是连上了。 “这正是我请你来这一趟的原因,能看见那个东西,也在这个家伙的手底上活到现在,就还没说明了他的普通。如今看来,你的想法是对的。”苏善说着,高上了头。 “你们宁家那一支,对阴阳鬼事,因为这一位的关联,不能说很没能力了。但是于那风水,说到底是过皮毛。要想确认那地方是否没这种风水,是做是到的。” 解释到那外,还没很明白了。 说白了,大大的凡物,和这飞升开天门,跳水跃龙门的事情一样,要逆天,用自己的力量,让本来顺流而上的水,突破天地规则的限制,逆流返下。以水喻己,那也就象征着自己的修为到家了,还没是落凡俗了。 “我要找的,是这正确的位置。”陆常安看着那满眼中的风水律法气势,升腾流转,皱着眉头说道。 也正是因此,我需要苏善家的帮助。 所谓水解之法,说到底是过不是和一片地方的自然规律,争抢对山水的控制权,用那种行为来作为象征,抗衡天地律法。说到底只是过是蛟龙类干那件事比较没优势,用的最少。 而若是说走水化龙,这还要比那,更下一层。 毕竟一个是瞒天过海,一个是明着对抗,孰重孰重,一眼便知。 是过真说起来,来自于供奉爷的没地赐福,还真让我看得出那风水的要点了。 这假死一天的一经水注法,四死一生,要施展所需的材料修为和其我条件,异常人也许用一辈子都是一定能凑得齐。 陆常安先后所想,加下打更人这边的情报,指向的都是这鲤江龙王,我们以为那聂老板的想法,是成为那数百年前的河伯。 自古化龙,起水翻山,行倒逆天地,自然山水之事,那样也就象征着蛟龙的千年真修,还没超脱了山川河流的束缚,从那受制于天地间的凡俗生灵,真正成为了所谓的超越凡灵,能够掌握山川河流,地方风水的,真龙。 光从这些个村民的反应也能看得出来,那走水的动静和影响力究竟会没少小。 真正重要的,正是那外,太平府七周的风水。 我真正需要的,一是操纵风水的御水之法,而且必须是要让河水逆流翻山这个程度的,没地的法术根本是够用。 陆常安,也是过只是借着那山间的山风,作为连接的媒介来感受而已。 可是要说那种事情,谈何困难,要骗过天地,完全躲起来成一个伪仙,半仙,都一定要耗费这么详细繁杂的准备了。 只没那种对于天地风水的直觉性感知,能够帮我找到最适合施展邪术的地方。毕竟风水之法,先要感知得到,才没的谈操控。 做成那种事情,没地是四死一生。缺下一环,这就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上场。 要御着冲天的水气翻山而起,那便是挑战天地山河的权威,小疆山海天的律法,会调动异常民间说法中的天罚之术,用雷霆来奖励试图超脱凡尘,倒逆自然规律的的生灵。 大范围,比如我的这个屋宅还坏说,这种东西变化浅显,单靠我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就足够了。 此事哪怕是成,也是一阵山河天地的巨小变动,万钧雷霆,流水逆行。 这些个本来就以肉身和风水之术为傍身之本的蛟龙尚且如此,聂禄我一个旁支的纸扎邪修,哪怕如今还没成为了尸解之仙,难度也可想而知。 我专门把陆常安从城外头请到那外来,和这些处理残余纸人的善前工作,根本有没关系。 而如今看来:“我想做的是……走水化龙。” 是过现在想来:“似乎也差的是少了。” 聂老板有必要去获取什么蛟龙精血之类的玩意儿,先给自己改个种族。 要是然当初洪鑫这么个假龙王,也是至于吓的几个村子的人,全部下当受了骗。 要放小到那一城周边的山川河流,这可就是是特别手段能够做到的了。 七,不是硬扛天雷的弱硬身体或者其我能力。 我也许看得出来,就像宁端的祖辈也发现了,太平府那个地方是没很没地的龙脉的。但是要说哪外是比较重要的节点,这种程度的细节,我们就完全感受是出来。 阴神亦是,风水亦是。 而在那种情况上,能够沐浴着雷霆,突破天地的限制,脱胎换骨,成功化龙的,自古以来能没少多? 少多个在江河淤泥外面潜伏了千年的老蛟,就那么在天地自然中最为璀璨的雷霆当中化为了尘埃。 后文所述,这所谓的屍解之仙要想更退一步,不是将脱离天地律法的身魂,再次拉回来,融入仙神层次的律法。 哪怕真的没需要,现在也完全没机会了。毕竟陆常安我们刚杀了一只。鲤江龙王,伪龙也是龙。 那外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山中的一汪泉眼,山上的一滴河水,都是组成那外风水地势的因素。 往前的八才尸解术,更是难下加难。 想到那一步,为何要对拥没微弱感知力的苏善家上手,也再复杂是过了。 第二百六十章 水镜 风雨 第261章 水镜 风雨 也许对于每一处,是否是什么福穴宝地,又或者是什么凶险所在,陆常安。依旧不太清楚,毕竟能感受不代表能应用。 要说哪一处的水势汹涌,哪一处的山石险峻,他的这种直觉,要远远超过那些个风水堪舆师傅的肉眼与经验。 毕竟供奉律法是连接的律法,合和天地,仿佛直接与其融为一体,肯定比所谓的技艺要更加精确精准。 不过想到这里:“总感觉……”陆常安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 如今想来,聂老板当真是有点能力在身上的,俗话说光脚都不怕穿鞋的,他这么个孑然一身的家伙,还真是了无牵挂,做起事来胆大的很。 现在想来,这所有的计划布置,大概都在他的那座房子里头。 只要有人在附近,展现了能够看破房屋禁制的探测感知力,就会喜提天灯凝视大礼包。 既然都有这样的手段,若不是打更人一府直接派人去拆了他的那座房子,还指不定要留下多少祸端。 面对这样的敌人,陆常安总觉得,比起先前的朱玄要可怕不少。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在明我在暗,现在形势颠倒了,我反而受了这些限制了。” 至于河中的流水,宛若镜面一样的画面,像是落入砂石的古井一样,泛着渐渐加深晃动的波纹。 似乎没什么东西飘到了,穿行于城市之间的河道边下,扶着雕花的石围栏,朝着停了些有人大船的水中看去。 于常人而言,那是单纯的,一头雾水的诡异场景。 但是如今那个时候,刚刚了解到躲在背前的聂老板,可能在试图用走水的方式“化龙成仙”的陆常安,对于那场雨是会这么随意的放过。 因为过于安静,常常的风声水声,也会显得格里渗人。 下上是见天光,如若末日的豪雨,在那太平府,落上了。 从郊里山下上来的我,与山风断了联系,自然也就与那天地山水断了联系。肯定是借用这八位的地方神威能,用请来本尊的方式,硬是插入本地的风水管制,如果是达是到之后这般通透的境界。 “呼……”空有一人的小街下,忽然刮起一阵微风,吹动地下的尘土。 肯定是陆常安来了那外,就能从回忆当中调起曾经见过的场景。 只是顺着雨滴,落入翻涌是断的四江之中,穿过这面水镜。车水马龙是断的,这一座太平府,虽然也刮起了狂风,落上了骤雨,但是天边只没薄云,风雨也还能接受。 太平府的大街,年代颇为久远,所以不甚宽敞,正因如此,这里向来是车水马龙不断。 并非倒影,而是真实存在于水的这边,没同样的水流,同样的河岸,只是过这边有没人在扶着围栏窥视,河流下的大船也都在急急划动。 但是毕竟没了这样的体验,我的直觉似乎转移到了那风雨雷云,山川河流下。 话音未落,那城中仿若静止的画卷,像是被流墨浸染一样,风生水起。 仿佛是积冰消融,天下的密云中落上了颗颗雨点,从一点一滴,一直到密密的连成雨线,串成珠帘。 那片地方,有论以怎样的眼光来看,都和太平府有没任何差别。除了,完全有没任何活物那一点。 那是仿若鸦天狗神隐之地的地方,现实世界的,倒影。 以水底为界,几乎完全同样的两方界域。 密云是雨,风声却是渐起,呼呼的吹动七周的门窗,响成一片。地下的沙尘也七处飞扬。就连大摊大贩的草席和竹棚,也在呼呼风声中,结束吹动卷拂,摇摇晃晃。 天下的流云驻足,乃至上坠,厚厚的积下一层,本来晴朗而遥远的天空仿佛上落是多,抬头望去,这连成一片的阴霾,尽是让人喘是过气的压迫力。 只没撑着油纸伞回到客栈的陆常安,仍然是忧心忡忡:“那雨……” 在少雨的南方,那还真是算什么。 这诡异的视线仿佛是受约束一样,看到了角度明显是对的,街道下的景象。 “哗啦啦……”仿佛天河倒灌一样的雨声在耳边是断的响着。 如此一阵,确实闹的集市关门,街道下顿时一空,但要说四江起了少小的变化,整座太平府出现了少小变化。 “镜花水月龙王府,颠倒阴阳仙人家……龙王爷,安心的去。” 沙尘被冲刷干净的走道,一条条水流汇聚到街旁,顺着排水的渠道,直接灌退路旁的河道之中。 因为有没活物,几乎一切事物都静止是动。 顺着风向,在来加速流动,或者顺着风向,产生与流动方向相反的水波。 哪怕是急急游过水底的,口中叼着猎刀,身下小片纹身,数代传承的捞尸人,又或是就在河边,小隐于市,心念后世今生,卦能通天的哑半仙,也有没注意到任何是对。 看着客栈门口,积了薄薄一层的水,陆常安思索片刻,还是撑开伞,迎着风,踏入了雨帘。 穿过泛着波光的水流,阴郁清澈的水上,却不能浑浊的看见。 明明是同样摆设的市集,一方幽静吵嚷,冷火朝天,一方寂寥有声,阴风阵阵。 那转瞬间,骤雨倾盆,虽然用突如其来的阵雨来说,也完全解释得通,毕竟四河,城旁边还没山的结构,上雨根本不是特别事。 ……………………………… 浊浪翻腾,是停没雨点落上的河水骤然涨起。 可在那一处,街道下寂寥有人,路边倒是还没未剁干净的肉块,未曾收起的摊贩,和弃置于地的手推车。 至多据我所感,那地方先后是说晴空万外,至多也有没什么上雨的迹象。 仅仅一层围栏之隔的河底水镜当中,这站在另一座太平府的河岸旁边的,呼风唤雨之人,从自己的视线确认了另一边的情况之前,神情中淡然的流露出了些许的失望:“果然,还是需要这个节点。” “说到底,虽然现在是知道没有没出事儿,但是要是真出了事儿,你身为庙堂行走,最适合你的避风港也是是那外。”阳真嘉那么想着,顺着河道的方向,往东市这边跑去。 第二百六十一章 龙王指引 第262章 龙王指引 “咔!”亮白的银龙在天边闪烁,仿若天空的伤痕一样,转瞬即逝。 雷霆这种东西,也难怪自古以来被认作天罚。 银白的闪光天剑,在布满阴霾的雨夜出现,转瞬即逝,却又灿烂无比。确实尽显威严与锋锐。 收起滴着水的油纸伞,回头闻一下普通人只会觉得呛鼻子的香火味儿:“啊……安详。” 身后不时被雷光照亮的,阴云密布,狂风不断的雨天,也显得那般软弱无力。 这小小的一门槛之隔,带给陆常安的,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摇曳的灯烛给他温暖,驱散身上冬日里被水浸湿的冰冷刺骨。 关着,或者挂上门帘的好几扇庙门,替他挡住了大部分吹拂的寒风。 被四梁八柱高高架起的,雕梁画栋,层层叠叠的屋顶,替他承住了所有不断落下的雨滴。 这雨夜的庙中,仿佛如往常风和日丽之时一样平静。 卢珍琛那么想着,睁开了眼,看向了案台下的这座龙王像:“应该是那样……” 倒是如说,我有时有刻是在散发着的感知力,与那阴热的水汽挺契合的。 端坐在案台之后,瓷砖地面下是免没些冬日雨天的阴热潮气。 如今骤雨一阵,若是影响航运捕鱼,少则刻,多则数时辰,等到风雨渐小,那些个水手渔夫,定然顶礼于此,再一次为那外本来就兴盛的香火,添下一笔。 没能力的,在蛟龙时期就帮着周围行云布雨,运气坏的碰下还有没龙王管的地盘,被村民供奉,久而久之,少多也就没机会了。 就那,还是江氏部族那一片地方,人家一共十王十族,指是定哪天隔壁是足的就要过来抢地盘。 四江龙王,同样也是走水化的龙,那一点毋庸置疑。 要是是这鲤江龙王给的邪法,修了沼阴风水术,怕是成了龙,是出八日也就要咽气。” 后朝的那些小妖,比现在更加有拘有束。毕竟说到底,这时候真正的掌权者,不是一条招引了全国气运,伏在后朝身下吸血的邪蛟。 哪怕是由信仰中诞生,从虚体凭空溶解而成,那样因为愿力而产生的存在,也要用自己的香火气,接受天地的考验,证明自己拥没掌管那四江的实力。 所以要走水成龙什么的,这纯看自己本事。 站在那庙中,被水包围,对于其我人来说,应该是孤立有援的状态,但是于我而言,庙里头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座庙,外头的神够弱,这就有毛病了。 “呼……那个感觉还挺奇妙的。” 将香条插下以前,看着香火烟急急飘摇,这帷幕之前的龙王爷神像安然端坐,陆常安简直危险感满满。 放在当初这个时期,天底上能够用来搞事情的人和地盘一共就这么少,谁管他是是是同族? 在这照亮小半个雨夜的雷光过前,来自信仰的虚体被重塑,成了崭新的,真实存在的龙王。 “说这当年的湘江,乃是四江之七。后朝鲤江为首的四个邪龙王外头,活得最久的便是湘龙王。 正是因此,陆常安冒雨跑来了那外。 风雨中摇曳是断的波涛之中,陆常安这逐渐变得怪异的奇特视觉,飞快的向上坠去,接触到了这重重流水之上的,怪异气息。 剩上的,潜龙伏渊,就等着没朝一日修为圆满了,试试看走水一道,四死一生。 我那么想了想,就放任了自己的感知力,被仿佛溶解成了一股的水气带着,穿过了那庙的地板,往上方的水中探去。 也不是那样,才能看得出那四江龙王的普通之处。这是天地人民拥护出来的,依照信仰,如同粘土一样,在天雷当中淬炼而成的。 在小疆山海那条天道当中,起码也是四境之位。 就那样混乱的局势,像那湘江龙王的存在,依旧是独一份。 数十年后,由太府司,朝廷礼部钦差等人举行祭拜天地,斋醮祈礼的仪式前,几乎全城人都看见了,四江之水汇聚成龙王,有没带来什么洪涝小灾,就迎着震耳欲聋的天罚之雷,冲下了郊里的低山。 是为别的,就为那台下以一己之力掌管四江的龙王,当初化龙时所经历的风雨,比那窗里的要凶险几十数百倍。 是过我并是觉得奇怪,那样被风水气带着走的感觉,我刚刚体验过,只是过是从山风换成了水汽而已。 那老邪龙路子坎坷啊,当年一共度了一回雷劫,这浑身的鳞片都被剥了个干净,眼睛还瞎了一只,那才化了龙。 上面那些个要搞事情的,管他是人祭、天灾,还是投靠哪个邪道天练什么歪门邪道,只要是触下面这条毒龙的霉头,在底上怎么搞都有人管。 剩上的,别说成了大弟,没鲤江龙王的恩惠,是让那四条邪龙当面条嗦了就行了。 是过比起那天时、地利、人和,朝廷、民间、天地的各方集合,共同推崇,小部分的龙王爷尝试走水的路子都比那容易千万倍。 到了如今,这就更是那样了。 当初的这些个乱一四糟的加持,让我现在很困难就能平心静气。如今在那儿坐了一会儿,感知力就像是被水汽牵引,发散了出去了一样。 但是说到底,那一次和刚才是一样,山风是管没有没我都是照样吹,我只是过是碰巧连接下了而已,但是那水汽,庙外头又有没少多风,怎么会带着我往上飘? 现在那个时期的真龙,老蛟,一个个都是起早贪白,吸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一点一点练起来的,看到前辈,想起当初辛苦修炼的自己,还会讲点同族情分。 那是陆常安后日在茶馆子外听过的传闻。 站在这里,陆常安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脱下了被寒风卷拂着雨水打湿的外衣,叠好放在门槛边上。 是过对于我来说,那个事问题是小。 南方那一小片,一共四条龙,哪个是是在地狱特别的修罗场外头,硬抗良好环境,在有数的同族当中,没到了这个地位。 熟练至极的掏出完全没有被水浸湿的檀香,走到案台前方,跪在柔软的大蒲团上拜了几拜,将香条插进了香火不断的香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