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时代》


 第1章 恋爱秘笈失灵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在木棉花餐厅二楼的靠窗位置，一个叫向北的年轻人坐在餐桌前，正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向北穿着简单的白上衣，深色裤子，身材中等，一头乌黑的短发，方正的脸上鼻梁高挺。虽然在这个年代，可以美容、整容，还可以更换身体部位，让年龄不是问题，高矮胖瘦更不是事，我们还是要简单描述一下这个年轻人，让读者有个印象。
    向北神色不安地坐着，仿佛整个餐厅的人全盯着自己。不错，向北今天是来约会的。按照恋爱秘籍的指导，聊天为了见面，见面的第一件事是吃饭。所以，今天向北终于要和聊了一个多月的朋友见面了。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同异性约会，心里难免怦怦直跳。不知道那个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会不会看上自己。虽然聊天时还算愉快，见了面可就不一定了。
    手机响了，传来莎莎的声音：“我们到了。”向北朝门口儿转过头去，只见从门口走进来两个漂亮的女孩儿。走在前面的女孩，一头披肩黑发，穿着灰色的长裙。后面的女孩一头金色的长发，穿着白色的长裙。向北一边招手，一边迎上前去，说：“莎莎，你好”。黑发美女说：“我是丽丽，她才是莎莎。”向北说：“哦，听莎莎说起过你。来，莎莎丽丽，到这边坐。”莎莎扫了一眼向北，眼神里的光彩立刻暗了下来，大失所望的神情没逃过向北的眼睛。
    三个人刚一坐下，莎莎便拿起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向北把菜单递给莎莎，轻声说：“莎莎，你来点菜。”莎莎头也不抬，下巴轻轻偏了一下，“让丽丽点。”向北说：“好。”把菜单递给丽丽。丽丽熟练地一边翻菜单一边说：“我来点，我知道你要吃什么。莎莎，我知道你爱吃肉。先来一个糖醋里脊。然后呢？再要一个红烧排骨。哦，还有这个。铁板鱿鱼。嗯，还要什么呢？向北，你能吃辣？哦哦，能啊。好，那就来一个。香辣虾。已经四个了，还要点一个茄子煲。嗯，然后，两瓶红酒。”丽丽点菜，向北心里想，既然请女孩子吃饭，尤其来到这种有点儿档次的地方，按照恋爱秘籍的指导，第一次请女孩子吃饭花一个月工资是值得的，是必须的。看着丽丽点的菜，也差不多要一个月工资了。虽然有点儿心疼，但是第一次吃饭总不能太小气？又看到莎莎冷淡的态度，与平常聊天的态度判若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这身衣服太普通了。虽然平常聊天还没有卿卿我我，至少也是朋友。
    向北看了几次莎莎，欲言又止。恋爱秘籍上说的真不错，一见面儿就等于分手，成功发展下去的机会微乎其微。向北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吃顿饭就算交个普通朋友。
    这时丽丽说：“向北你是做什么的？＂“我，我，做营销的＂。向北本来想说做销售又怕说销售莎莎更看不上自己。
    “那你一个月工资应该不低？＂“嗯，差不多，嗯，5w。”向北把工资给加了一倍。“哦，那还可以啊，”丽丽说。向北扫了扫窗外，心里紧张得手足无措。丽丽仿佛看出了向北的窘迫，转头对莎莎说：“莎莎，我们来的时候看1楼有预制食品展览，要不让向北给你买一些。”向北马上说：“是的是的，我去买。”丽丽会心的一笑，说：“你不知道莎莎喜欢吃什么，我跟你一起去。”
    向北和丽丽下了楼，向北这才发现整个1楼大厅都是琳琅满目的预制食品。刚才只顾上楼都没有留意到这些。旁边的丽丽又说话了“向北你给莎莎买的东西也要有我一份哦。”向北心里咯噔一下，嘴里却说“可以可以。”“那你去拉个推车来。”丽丽说。向北推着车，丽丽从货架上挑选食品，只见丽丽把道口烧鸡，金华火腿，北京烤鸭，张飞牛肉，每样都选大包装，拿了两包。向北的心里暗暗叫苦。知道这些食品虽然好吃但是也贵的不得了，可能又要自己一个月工资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恋爱秘籍上只说，第1次约会去吃饭，不管以后能不能发展下去这餐饭要男士请客。可是没说还要买零食，怎么办？而且还买这么多，两个人的双份的。当看到丽丽把信阳毛尖，西湖龙井也装上推车的时候，心已经开始凉了。怎么办？怎么办？恋爱秘籍上没说过这种情况啊。眼看着丽丽再这样挑下去，那就不是两三个月工资的事了。向北很想问一问丽丽你还要买多少，点菜的时候已经点了那么多，现在又要买这么多零食。丽丽还在挑蓝山咖啡，方糖时，向北心里一横，趁着丽丽在挑火腿肠的时候，向北说：“我去那边看看，那边有糕点”。向北放下车子，从货架另一边转了过去。然后看到丽丽还在认真的挑选，向北向餐厅大门口快步走去。一出大门马上叫了阿飞飞行器。心理紧张得砰砰狂跳不已。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心里知道真不应该这样，但是这个花费也太高了，算了先走为上。不一会儿飞行器来到跟前，向北跳上去。飞行器穿梭在城市的上空，向北无心欣赏城市的夜景，正在胡思乱想。丽丽的电话打了进来：
    “向北，你在哪里啊？”
    “我在，我在，我，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大家既然见面儿了，把饭吃了再走啊。”
    “不了不了，你们吃，我真的临时有事。”
    “那你走可以，把单买了。”这是莎莎的声音。
    我又没吃，我买什么单，向北在心里说，嘴里却说：“这次你就自己买一下，嗯，我下次再请你们吃饭。”“不就是一顿饭吗？至于逃单吗？＂莎莎的声音变了。
    “向北不用这样，说不定我们还会见面的。”丽丽说。
    向北觉得心里左右为难很想掉转头回去一起吃饭。但是又知道这餐饭的代价太大了。“你们吃，你们吃，有机会我下次再请。”向北说完，挂了电话。不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向北按了接听，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用下次了，这次就行，你转账过来。”
    “真的，我真的有事。＂
    “你是不是个男人啊？就为了一餐饭吗？”
    向北心里说，真的是一餐饭的事吗？
    听筒里传来沙沙的尖叫，向北默默挂断了电话。
    回到公寓里，向北对今天的事真是欲哭无泪。算了，不多想了，洗洗睡，明天还要去公司呢。
    睡觉前不忘给莎莎转了一个月的工资，并与对方断了联系。

 第2章 面对一片花海，你在想什么

    向北坐在飞行器上，俯瞰着这繁华的世界。清澈的河水蜿蜒流过，绿草像地毯一样铺在大地上，一棵棵大树掩盖着公路。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美仑美奂。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这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啊。到了晚上，到处是一片灯火辉煌。在那些高楼上，其实并没有人居住，只是多年前遗留下来的建筑，为了保持城市的繁华夜景，所以开启全部灯光。这就是全球着名的城市群，这就是着名的南国明珠。绝大多数人只在居住地办公，所以看不到多年以前的马路上的车水马龙，网络解决了这个世界99的工作。
    向北下了飞行器，来到一片花海前。虽然来公司的次数不多向北很喜欢步行，穿过这片花海。鲜红的玫瑰，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正在盛开，蓝色妖姬，妖娆动人。一团团牡丹正在绽放，还有一片片茶花随风起舞。是的，还有其他叫不出名的花儿也在开放。这在多年以前也是不可想象的事，因为花开的时令不同，但是如今生物科技的发展，让这一切成为现实。
    穿过这片花海，来到一片双层建筑的楼房。向北来到2楼会议室。这里他们同期的实习生一二十个全部到齐了。十点钟，培训老师苏城和一个美丽的女士一起走了进来。苏城是一个带着书卷气的胖胖的年轻人，苏城让大家安静下来。
    “同事们，我们的培训即将结束了，今天是最后一课。大家向左看，看到的是一片花海。那好，我们今天的最后一课就是面对一片花海，你在想什么？＂
    “我想躺在花海里。”
    不知谁说了一声，引来一片大笑。
    “王大铭，你面对这片花海在想什么？”苏城问。
    “我，我，我想带女朋友来逛这片花海。”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人回答。
    “你有女朋友吗？”
    “嗯，现在还没有。”
    “那愿你早到早日找到女朋友。米佳，你说说看。”
    一个高个的漂亮女生说：“我觉得这片花海是我们公司实力的象征。我们不仅可以让不同季节的花同时盛开，还用这么大的占地面积，种了这么大一片花。说明我们公司技术一流，实力超群。让消费者尽可以放心购买我们的产品，伴伴。而且我们这片花还是对公众开放的。”听到这教科书般的回答，苏城老师点了点头，继续说：“培训结束后，大家要分到营销部门的各个区域，这位是南方区负责人方丽，大家欢迎。”一阵掌声过后，方丽走到中央。只见方丽两道细细的细眉，面如满月，不施脂粉。在这个时代里，不化妆的女人真是少之又少。方丽向大家说：“培训的各位同事们，大家好。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训，大家应该对我们公司的新产品伴伴都了解清楚了？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大都市区，有上亿人口，方圆数万平方公里的城市区域。我相信我们的产品一定能够得到市场的认可。虽然我们公司还有庞大的其他业务，我相信我们的伴伴将成为公司新的重要的利润增长点。今天刚好我们营销部门的总裁牛克先生也在，现在请他来给大家讲几句话，大家稍等一下，我去请牛克先生。”不一会儿方丽带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瘦小的洋人，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两人都穿着职业装，男人英俊帅气，女人优雅迷人。方丽说：“这位就是我们的全球营销总监，牛克先生。来自大洋彼岸的米国，大家欢迎。”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牛克说：“各位同事大家好。我们极致公司有庞大的业务。从生物科技到人工智能，都有涉及。大家对这些应该已经有了了解。在当今人工智能的时代，我们能做的事，伴伴完全能够代替我们做。那么为什么公司还让我们去做呢。公司完全可以通过网络和线下大规模的伴伴现场营销，来完成任务。公司更多的考虑是，通过各位，可以更细致的察觉到市场的实际情况，开发更多的不同于以往的营销方式。从而更多的丰富伴伴的头脑，更多的营销方式。好的，现在大家就以苏城老师为对象。推销一下我们的产品伴伴。好，谁先来？”
    这时一个学员走上去对苏城说：“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伴伴……。”这时牛克打个停的手势，并且生硬地说：“下去。”另外一个女学员走上前去，说：“极致公司的产品伴伴非常好……”牛克又生硬地说：“下去。”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进行今天的营销。这是王大铭走上去说：“我来。”王大铭面含微笑的走到苏城老师前，说：“先生你好。请让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产品伴伴。伴伴不仅能满足你日常需要，不只是帮你等他倒水，还能给你抚慰灵魂，讲笑话缓解压力。我们公司是实力雄厚的极致公司，产品有保证。而且这款产品，随时可以在线更新。还有更强大的功能。”还没说完，苏城老师轻轻摇了摇头。牛科先生说话了“这是很基本的营销方式，我们给这位同学及格分。但是我们也看到苏城老师不愿意接受这个产品了。所以有没有其他的营销方式。还有哪位同事上来试一下？”一个叫张超的同事走上来，走到苏城老师跟前，口气生硬地说：“姓苏的，你欠我的1万块钱什么时候还我？”苏城听的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超逼上两步，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道：“你欠我的钱还不还吗？”大家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城一边往后退，一边嘴里嗫嚅：“我没欠你钱，我没欠你钱啊。”张超不说话，只是狠狠的逼视着苏城。这是方丽想上前劝解，但是被牛克的眼神阻止了。眼看着书城被逼到了墙角，张超举起一只拳头来，恶狠狠的说：“还我钱，还我钱。”大家的心非常紧张，不知道这张超要干什么。有几个男生想冲上去帮忙了。张超拳头一晃，看似要砸向苏城。之前跟随牛克的那位帅哥三步两步跨到苏城老师身边，抓住了张超高举的拳头，发出声音：
    “伴伴不许使用暴力，
    伴伴不许使用暴力。”
    这时，张超突然换了一张笑脸儿：“苏城老师，你一个文弱书生，这个时候你觉得是不是非常需要一个伴伴呢？”苏城一下子哭笑不得，还没从刚才的惊魂中反应过来，嘴里喃喃的说：“需要一个，需要一个。”伴伴放开了手，张超也回到座位上。
    牛克先生说：“这位同事营销取得了一定的成功，营造了一个情景，让伴伴的作用得以体现。但这种营销方式不可取，因为有可能产生暴力行为。当然今天只是在这里演示。好，这位同学请回。还有没有其他同事上来试一下的？”向北望着窗外的一片花海，突然有了灵感。他走上去说：“我来试试。”
    “先生，你好。”向北对苏城老师说：“能耽误你两分钟吗？请你看看今天的天多蓝。请你看一看面前的这片花海多漂亮啊。在蓝天白云下，在花团锦簇的包围之中，我们感觉到生活如此美好，对？是不是想和朋友一起在花丛中畅谈，是不是想和女友一起在花丛中漫步？而我们极致公司的伴伴都可以帮你做到。伴伴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从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文学艺术，科技前沿等能够和你侃侃而谈。伴伴不是一款产品，他就是你的朋友，你的另一半。你要先使用一下吗？”书城老师微微点了点头。这时牛克先生说：“好的，这位同事，这次营销取得了圆满的成功。而这种营销方式，我们就可以写程序编入伴伴的头脑中。而且，营销的成功对我们将来数据的统计大有帮助。我建议，我建议，这位同事可以带队伍了。”这时方丽说：“可以可以，我接受牛克先生的建议。这位同事叫向北是？好的，你现在就是我们南方区的一个队长了。而一般的营销人员要做到队长，至少要三年以上的营销经历。”这是王大铭举手要发言，方丽点了点头。
    “我可以加入这个队吗？”王大铭问，方丽说：“当然可以。然后其他同事会分到我们其他的营销队伍里。”
    牛克先生说：“各位，我们每一个营销人员都将有光明的未来。所以我们要去深入市场，做好详细调查。不在于你销售了多少个产品伴伴。你的市场调查报告对我们一样很重要。祝愿你们个个取得成功。”大家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
    走出办公楼。米佳对张超说：“本来今天队长应该是你的，被向北那小子抢了去。你把伴伴也销售出去啦。”张超阴沉着脸，说：“像他那样叽里咕噜一大堆，谁信他的话呀？苏城居然被他说服了，可笑可笑。更可恶的那个什么马克、牛克，还给了那小子一个队长。哼，走着瞧。”米佳说：“好啦，别生气了。我叫了阿飞，我们一起去吃火锅。＂

 第3章 改变事态发展的办法

    几经辗转，王大铭总算找到了韩志成的住处，那是1栋老式的公寓楼。乘电梯来到了802房，大铭敲了敲门，过了一下门开了。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站在面前，大铭赶快说明来意：“你好，我是王大铭。你是韩志成，我们还是同学呢。”韩志诚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说：“进来，随便坐。”大铭心里想，行了，只要不吃闭门羹，就算是成功，看来今天的推销，有戏。一张长沙发占据了房间内一大半空间，无疑，沙发也代替了床。角落里有两张小柜子，外面阳台上晾着衣服。符合这个时代特征的是墙上那面大电视，足足占了三分之二的墙面，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多年前的电视剧。大铭坐在沙发上，说：“之前从同学们那里了解过，听他们说了你的情况。听他们说你是在家里看电视剧。从电视诞生那一刻到现在所有的电视剧都要把它看完。是这样吗？”韩志成说：“是的，是这样的。这不你也看到了，我在屋里什么都可以将就一下，电视我一定要最喜欢的款，色彩又清晰，屏幕又大。这不我已经看到了2022年的电视剧了。”
    王大铭想了一下说：“你经常躺在床上看电视这么久，身体会不会僵硬？需不需要人按一下？”
    “啊，不用，我看久了会自己在床上活动一下的。”
    “那你有时看完电视会不会想和人交流一下？”
    “嗯，也不用，我就是自己看，自己一个人看，然后陶醉在电视剧的情节中。”
    “吃饭呢？”
    “这个更容易解决了，每天一粒营养丸儿就够了。”
    “哦，怎么说呢，你的生活还不错呢。”
    “没有什么错不错，只是干自己喜欢干的事儿。”
    “那能再问你点儿个人隐私的问题吗？”
    “这个没关系，随便问，谁让咱们是老同学呢。”
    “你这样天天看电视没有收入来源怎么办呢？”
    “哦，这个呀，这个也好办。每当我需要还一些账单的时候，我就去干几天临时工。等挣到一点钱了，然后就不干了，马上不干，回来接着看电视。”
    “我觉得你还是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你一下。比如说给你按一下身体呀，陪你说说话呀，还有你的健康状况也可以随随时观察一下。你觉得呢？”
    “我觉得真不是很有必要。我已经看了这么多年的电视，身体不挺好的吗？再说了，如果哪里不行，挣点钱到医院换一个器官就行了。”说完哼起了2023年的流行歌曲《跑得比兔子还快》。
    它跑了它跑了，新冠肺炎逃跑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
    众志成城抗疫情
    万众一心大胜利
    它跑了它跑了，新冠肺炎逃跑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来今天的推销难以成功，王大铭心里想。也许是出于对老同学的关心，也许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声音，大铭对韩志成说：“你这样一直看电视下去，不觉得浪费时间吗？你的未来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志成听的一愣，关小了电视的音量，然后对王大铭说：“我很不喜欢听别人这样说教，尤其是你自己认为对的，想让我做出改变的说教。我就喜欢看电视，看看电视怎么了？我这点爱好你要剥夺吗？虽然是老同学，但是从你进门那一刻到现在，你一点没有跟老同学叙旧，虽然你很关心的问了我一些生活方面的事儿，但是我想你可能是来推销某种商品的，我也可以考虑一下你推销的商品，说不定也会买一个。但是听到你说的话让我改变了想法。
    王大铭赶快说：“我道歉，我道歉，如果有让你产生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我表示歉意。”韩志成伸出手掌，硬生生的把王大铭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我也不喜欢听到道歉，尤其是为了刚刚说过的话，这种情况。行了，我要继续接着看电视了。”
    这无疑对王大铭下了逐客令，王大铭站起身说：“打扰了，希望您看得开心，再见。”
    时近中午，从同学家出来，大铭又渴又饿。费了半天口舌连口水都没喝。其实大明心里知道，营销人员被拒绝是家常便饭，可气的是明明有希望成功，却因为自己的表现而使推销不成功。越想越气，大铭的心里沮丧透了。
    看到前面有棵大榕树，树下围了一圈石台。大铭想在树下歇会儿再走也不迟，于是在街角买了一杯柠檬奶茶。大铭喝了一口奶茶，在嘴巴里漱了漱，“噗”的一声，吐在树干上。然后，正要往嘴里猛吸，只听一个女声传过来：“哎，哎，小伙子，怎么回事儿？”只见一个穿着黑丝，打扮入时的女人走过来。大铭把吸管不情愿地从嘴里拿开，问道：“大姐怎么啦？”“怎么了？”那女人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乱吐，你知道你吐在哪里了吗？你吐在我们神树上了。”“神树”，大明回头看了看这棵大树，树确实很大，主干三四个人抱不过来，大铭说：“这棵树是很大，不过你非要把它叫为神树，不合适，别迷信了，大姐。”“神树我们都叫了好几十年了，它就是保佑我们村的神树。”大名又听到一个现在很少用的词，村。在这个绵延数百公里的大都市区恐怕很少有村这种人类居住形式了。到处是高楼大厦，不是叫小区，就是各种府啊，园哪，这样高大上的称呼。不过这可能在多年以前是某一个村庄，在城市大拆大建的浪潮中，早已推平了村庄，建起了高楼。而对面这个女人应该有一些岁数了，不然怎么知道村庄的历史。想到这些，大名换了个尊敬的态度说：“大妈你好，刚才是我不对，我我我……”还没有我出来，对面那女人突然火冒三丈：“叫谁大妈呢？你会不会说话？过来你看看，到底是不是神树。”拉着大铭到树的另一侧，果然看见一些红布条系在树干上，随风飘扬。还有一块牌位，上书“神之树”，牌位前厚厚的香灰，说明来拜的人还不少。
    大铭慌了神，这下可怎么办？正想找个机会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人群正围拢着自己，看来是走不脱。这是那女人又说：“看你这年轻人不懂规矩，今天我麦玉儿就教教你怎样做人。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跪在大树前，一直跪 三天三夜。”一听这个大铭急了，说：“大妈大妈，我不对我不对，但也不能惩罚这么严重。”大铭一慌张又连续叫了两声大妈，麦玉儿简直要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了，大声吼道：“：你，你真是不可救药，跪三天是最轻的了，一边跪你还要一边向神树求饶呢。”“跪七天。”人群中有人说。大铭哭丧着脸说：“大姐，跪三天不把我两条腿都跪废了。”“哼哼，现在知道错了？那也行，让你们公司的人来看看怎么处理。”麦玉儿稍微缓和了一下。
    大铭心想，找公司处理，工作肯定别想干了，好不容易出来找份工作，不能这么轻易丢掉。有了，那天不是有个队长叫向北吗，不如先让他来。解决的了最好，解决不了再说。
    大铭把折叠成片儿的手机翻开来，给向北发了信息：紧急情况请最快速度赶到。把事情简单向向北说了一下，并把地址一并发给向北。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向北匆匆赶到了。
    向北看了一下情况，走上前，对麦玉儿说：“小姐姐，我是他的队长。他做的不对，我回去好好批评。您消消气。”麦玉儿说：“本来嘛，他朝神树吐了口水，我说说他也就算了，谁知居然嘲笑我们的神树，说哪有什么神树，一棵大树而已，居然还说我迷信。”向北抬头看看大树，大树枝繁叶茂，遮盖的树荫足有三百平米，向北不知道是和麦玉儿说，还是自言自语：“这棵树好大呀，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树呢，说不定真有什么神灵在树上。”
    “有，有，肯定有。”围观的人群有人说。
    “《鬼吹灯》上有句话说的好，对于未知的事物，还是多存有一些敬意的好。”一个围观的老成的人说。
    向北向麦玉儿说：“小姐姐，小姐姐，我们亵渎了神树，一定要向神树赔罪，你看我们以什么方式来赔罪呢？”不知是几句小姐姐叫的麦玉儿心里释怀了，还是麦玉儿觉得确实为难了对方，就说：“赔罪也说不上，你们两个绕神树三个小时，一边绕一边要嘴里说：
    “神树神树你别怪，
    今天做的不应该。
    遮天蔽日成凉萌，
    保佑我们乐开怀。
    然后再在大树前磕三个响头就可以走了。”一听这个要求，大铭还想说点什么，居然要绕树三个小时。，可是却听向北说：“小姐姐你说的对，我们是应该向大树认个错，赔个罪。只要我们诚心，神树也会保佑我们。”“那当然了，只要你们诚心祈祷，神树也会保佑你们，而且很灵的。”“好的好的。我们现在就开始了。”向北向大明问：“记住刚才的话了吗？知道我们该说什么？”大名正想说不知道，一看到向北的眼神，生生咽了下去。心里想反正跟着你念就是呗。
    向北在前，大铭在后，两个人神情肃穆，一边慢慢的走，一边嘴里念着：
    神树神树你别怪，
    今天做的不应该。
    遮天蔽日成凉萌，
    保佑我们乐开怀。
    看到他们诚心赔罪的样子，麦玉儿看了一会儿走开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有几次大铭都想用眼神和向北讨论一下，可是看到向北那虔诚的神情，也只好跟着边念，边绕着走下去。

 第4章 爱该怎么继续

    星期二，一个正常的工作日。
    易书古从睡梦中醒来，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 6:50，推了推身边的女人，轻声说：“柳柳，起床了，时候不早了。”柳柳“嗯”了一声说：“哦，今天我也有个化妆效果展示。”易书古说：“又要去上班了。”柳柳说：“天天就为了上个破班儿，干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个破技术工程师，上班还挺积极。”易书古回嘴道：“破工程师怎么了？我们极致公司还是全球四大公司之一呢。”
    书古穿上衣服，来到洗漱间。从不多的牙膏管里往牙刷上挤牙膏，然后差不多挤完，丢在桌子上。这时柳柳刚刚走出卧室，看到这个动作，嘴里嚷嚷着：“你不能把牙膏在桌子上抹一抹吗？这样用过了，那剩下的还有就不要用了？”易书古回头看了一眼没说话。柳柳一边用桌子边抹平牙膏一边说：“每次我都是这样，这样把牙膏挤得干干净净的。”易书古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就是一点牙膏吗？非要挤那么干净吗？”这下柳柳声音大了，
    “这点牙膏也要节约着用啊，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挣多少钱？怎么了，买不了几支牙膏吗？”
    柳柳的火气来了：“天天只买牙膏，不用吃饭啊！生活本来就要节约，能利用的尽量利用起来。好，每次我都是这样，把牙膏挤干净，这难道不是一个好的做法吗？”
    易书古在心里说，什么好做法？天天为一点破牙膏去操心。柳柳仿佛听到了对方的心里话，一下子把牙膏丢在垃圾桶里。大声说：“谁不会丢啊，不用就不用。我也会花钱买新的。”
    易书古一下子没辙了。赶快刷完牙，洗完脸，早餐没吃就匆忙出了门。
    走在路上，易书古心里想，女人怎么这样，说生气就生气了。好像这几天，这几个月挺好的。而且当初，我们经过多美好的恋爱啊。看时间还早，就决定去乘地下交通系统。
    头脑里不禁回忆起了数年前和柳柳刚相识的时候。
    那年夏天很少有台风。易书古经朋友的介绍，得到了杨杨的联系方式。杨杨在湾区的另一边，经过几天的了解，两个人彼此熟悉起来。
    这天下午，易书古在sjrj上问杨洋：“
    你除了旅游和美食之外，还有什么爱好啊？l”
    杨杨回到：“今天下班去打羽毛球。”
    “昨天画画，今天打羽毛球劳逸结合呢。”
    “是的呢，你平常喜欢干什么呀？”
    “我，书呆子是一个。”
    “哦，我也挺爱看书的呢。”
    “最近在看什么书呢？”
    “《精神有光，灵魂有香》。”
    “哦，还没看过呢。我先忙会儿。”
    晚上8点多，杨杨给易书古发来一张照片儿。照片上杨杨戴着白色的帽子，穿着白色的运动装，俊俏精致的五官，微微翘着嘴角。并发信息：带着球拍走过每一个球馆，带着真诚遇见每一个人。易书古回到：真是漂亮极了。杨杨，看你这么开心，生活这么丰富。真令人羡慕呢。”
    “愿我这个上天派来的小天使，也带给你开心和快乐，朋友们都说我是开心果呢。”
    “是的是的，你真的是开心果呢。”
    第2天。，易书古又发信息问：
    今天又怎么安排呢？开心果。
    今天打算到书店看一看。杨杨回复。
    果然到了晚上，杨杨又发照片过来了。打开一看，杨杨穿着青绿色点缀着白花的长裙，一头秀发披在肩上，正聚精会神的捧着一本书看。易书古马上回到：好优雅呢。杨洋回到：嗯嗯。
    易书古把照片发回了过去，并说这是优雅的小杨。
    又把昨天打羽毛球的照片发了回去，并说这是可爱的开心果。
    易书古还找到之前杨杨去小吃街的一张照片，那天杨杨穿的一条白色带黑点的长裙，长头发如波浪般卷在肩上，易书古说这是小仙女儿。
    并说：这么多优点，这是一个人吗？这么多优点怎么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杨杨回到：就当是三个人。
    次日中午，杨杨又发出了清蒸虾，螃蟹和海鲜汤的照片给易书古，并配以文字：本仙女今天亲自下厨。
    易书古马上回复：想吃海鲜呢。
    杨杨说：我姐姐来了，所以我要做点好吃的给她。你什么时候来，我们一起挑战一下土笋冻呢。
    易书古：一定一定。
    晚上八点许，易书古带着两箱优质妃子笑，乘坐阿飞飞行器来到了杨杨住处。
    一进门，看到天真活泼的杨杨，书古笑着说：“今天是小可爱呢。”杨杨甜甜的笑着说：“你人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快进来。”书古走进宽大的客厅，柔和的灯光洒满了四壁，两瓶插花摆在暗金色纹的桌子上。书古不由赞叹：“很豪华啊。”杨杨拉着书古的手，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一边转一边说：
    “怎么样，还不错？”
    “嗯嗯，相当不错，小仙女儿，开心果，高级白领都是你呢。”
    “你这个点儿来也吃过饭了，要不我们去看电影。”
    “可以啊，可以啊。”
    “那好你先跟我姐姐打个招呼，我去换件衣服。”说着，杨杨带到一个房间前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这又是一个洋洋。两个人身高、肤色、脸型都差不多，只是杨杨是卷发显得活泼一点，而杨杨的姐姐是一头直发，显得更优雅稳重一点。杨杨向姐姐介绍说：“姐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易书古，温厚的书古大哥哥。”“书古，这就是我的姐姐，柳柳。我们两个是不是长得很像？行了，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来，然后我们去看电影。”
    走进柳柳的房间，房间内布置简洁，显眼的是靠墙的那面大书架。在写字台前的桌子上，有一本儿打开的书。书古走近一看，是着名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书古好像遇到了知音，说：“柳柳姐姐，你还看这么高深的书啊？”““只是翻一翻，怎么就看不懂呢？”柳柳的声音比杨杨明显的要从容淡定一点。
    书古说：“这本书我看了好几遍，我感觉到能看出来一些内容，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本人的意思。”
    “啊，是这样吗？能向你请教一下都讲了些什么吗？”
    “我认为呀，这本书是尼采的巅峰之作，如果简洁的讲，就是解放思想。其实整个人类的历史文化也好，艺术也好，都是冲破禁锢人类思想的枷锁。我们的行动可能不自由，但是我们的思想一定是自由的。虽然在当今社会人类已经得到了大大的解放，但依然不可否认，有禁锢我们思想的枷锁存在。然后从另外一个角度讲，尼采的言论有些过激，极力的抬高自己，贬低他人，显得不够客观全面公正。”
    柳柳听的入了迷，书古又在书架浏览，上百本名着赫然在列，他好像陶醉在知识的海洋里。《包法利夫人》，《红与黑》，《呼啸山庄》，一本本经典名着。还有关于哲学的，《存在与时间》，《中国哲学史》，《西方思想史》等等等等。
    书古不禁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差不多，只是有些看不太懂。＂
    “你觉得《简－爱》和《呼啸山庄》哪个更好看呢？”
    “全球来说《呼啸山庄》可能更受欢迎，他就像一个复仇记的作品。而《简－爱》在东方更有市场。更多的东方女性需要简爱的这种自立自强自重的精神。”
    “说得好说得好。”
    “当然有些书呢，也不能过于抬高，这是当时的浪漫主义的思潮。但是像《战争与和平》，《浮士德》，就更有社会意义。数百年来一直激励着人类前进。易大哥，你喝茶吗？”
    “哦，喝啊。”
    “我一般喝碧螺春。你要喝什么茶？”
    “我一般红茶喝的更多。今天客随主便，就喝你的碧螺春。”
    两个人品着茶，从文艺复兴讲到百年孤独，从文学谈到雕塑油画。偶尔还能谈谈哲学，对人类本质问题的追问。两个人真有相见恨晚。话说不完的感觉。
    书古忽然问：“你妹妹杨杨也爱看？”
    “她不怎么会去看书。她喜欢的是美食和旅游。当然在工作方面她也是一个好手哦。”“这样啊。”书古说着，拿出手机翻到杨杨看书的照片，
    “你看这不是在看书吗？”
    柳柳用食指点了一下书古的肩膀说：“书古哥哥，这是我呀。”
    “啊，这是你呀，我再仔细看看。看不出来呀，你们两个都是高挑的身材，都是白晢的皮肤，双眼皮，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你是直发，而杨杨是卷发。”
    “笨哥哥，现在才看出来啊。”
    “说起杨杨，我突然想起来，我今晚来是和她一起看电影的，几点了现在？糟糕，11:15了，这么晚了，我们聊了三个小时。”
    “我去看看杨杨，”柳柳说着，轻轻拉开门，走到另外一个房间。从虚掩的门，望过去，只见杨杨穿着公主裙，趴在床上睡着了。
    柳柳回来和书古一说，书古说：“这么晚了，我们别打扰妹妹了，怎么样？你困不困？”
    “今晚喝了茶，怎么一点儿都不困。”
    “我也是呢，要不我们去海边走一走。”
    “好啊，顺便去不打烊小吃街再吃点东西。”
    “最好，最好。”
    夜半的海风轻轻的吹着，书古和柳柳走在沙滩上。书古心里几次想牵起柳柳的手，又怕柳柳骂自己花心，本来是和妹妹杨杨看电影的，结果和姐姐一块儿吹海风。书古觉得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抓住上天赐予的机会。跟杨杨在一起可能更多的是，温厚哥哥和精灵妹妹的关系，而和柳柳在一块儿，才真正能产生思想的碰撞火花。
    书古再次给自己鼓了鼓勇气，等再看到一对儿情侣走过时，一定要牵起柳柳的手。可是走过了三四对儿情侣，他还是不敢伸手。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他咬了咬牙，一转头，正遇上柳柳那深情的眼神，书古一下子抓住柳柳的手，出乎意料的是，柳柳并没有挣脱。
    两个人牵着手走过海边，走过不打烊小吃街，吃了炸串，又去看了一场夜场电影，一刻也没有松开牵着的手。
    天大亮了，两个人回到住处。只见杨杨已经上班去了。在柳柳的房间里，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到了晚上，书古把杨杨约在多味咖啡馆里，书古和杨杨面对面坐着。
    “怎么了？开心果，今天忙累了吗？”
    “还好，”杨杨淡淡的说
    “昨天晚上一一”
    “昨天晚上的事不用说了。”杨杨强咬着嘴唇说，可是还是忍不住：“我换好衣服，本来想叫你去看电影，可是看你和姐姐聊的那么开心，我就等了一会儿。可是一等两个小时你们还没聊完。后来，后来我就睡着了。算了，不说了。”
    “开心果，别忘了，你是开心果啊。你一定要开心起来。”
    “我知道，我祝福你和我姐姐。以后不要再叫我开心果了，叫我小杨。”
    上午的阳光洒进办公室，虎皮兰在墙角正长得葱郁。秘书进来说：“杨总，你今天好像状态不太好啊，怎么了？有需要什么帮助吗？”杨杨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儿，开始工作。”

 第5章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

    花海站到了，易书古从回忆中醒来，甜蜜的回忆和不快的现实交织在心中。易书古和柳柳共同生活以来，虽然偶有摩擦，生活基本上算平稳，可是对今天早上柳柳把鸡毛蒜皮的小事小题大做，还是让易书古耿耿于怀。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是柳柳打来的：
    “喂，书古，我们的展示改期了。你应该还是正常时间下班，我下午给你煮鲫鱼汤喝。”
    一股暖流融入易书古的心间，满天的不快，一扫而光。“好啊好啊，最好再买两个烧饼。”
    “烧饼会买的，知道你爱吃。现在正是吃鲫鱼的季节，嗯，行。”
    “下午尽快赶回去。”
    挂了电话，易书古刚刚走进花海。
    今天的花到处开得很鲜艳呢。
    在花海的另一侧，方丽正和几个同事在花海中漫步。方丽今天依然素面朝天。而另一个同事，人力资源工程师蓝可儿，人称时尚女王。虽然在如今这个年代，对时尚的定义越来越难。时尚女王今天一身金黄的枫叶，果然是走在季节的前面，因为如今正是春夏之交。还有两位男同事，几个人正边走边谈。
    “我有内部消息，说社会发展部对单身人士征税。你们听说了没有？”说这话的是开发部的工程师百里长。
    蓝可儿甩了一下长发，不屑的说：“对单身人士征税，如今这年月，恐怕没有几个不单身的。基本上就是对所有人征税了，lht也没看到做出什么功劳，也不管一管社会发展部，征什么税啊？”
    一向寡言少语的应用工程师史大海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就是征税的目的。”
    这句话引来了蓝可儿和百里长的白眼儿。
    百里长说：“别说社会发展部，就是整个 lht，也没看到做出什么事。还就是，极速救援这块儿还算比较成功。”
    方丽说：“征税，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用到适当的地方不要被滥用。”
    “可是至少1的税率，每个月都不少钱呢。”百里长还挺心疼钱。
    蓝可儿说：“只对单身人士征税，你赶快找一个人结婚就不用征税了。”
    “找你，时尚女王。”
    “我可没打算结婚。”
    “考虑一下呗，就算是为了避税。”
    “暂不考虑。”蓝可儿一字一顿的说。
    方丽想了一下说：“看上去百里长是开玩笑，实际上，社会发展部说不定也是这么考虑的，为了促进结婚，鼓励生育。这些正是社会发展部该做的工作。”
    “可是他们却用了最不该用的办法。”史大海总是一针见血。
    “看，真的征税的话，不一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呢。”百里长幸灾乐祸的说。
    “就凭你能出什么乱子？”史大海浇了一盆冷水。
    可能是蓝可儿个子高一点，远远看见了走过来的易书古。她欢快的说：“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还说基本上向所有人征税呢，这不，来了一个免税的。”
    几个人抬头一看见易书古，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百里长迎到前面：“老易，你摊上好事儿了。而且只有你，仅仅有你。”
    易书古听得一头雾水。弄不清楚这消息灵通的百里长又有什么新闻。只是向几位问了好，然后他说：“你们几个都是不固定时间的工作。我先到现场巡视一下。”说完匆匆向自动化生产现场走去。
    方丽和蓝可儿他们也各自回到办公楼。
    早晨的阳光照耀着城市，老虎大街上行人稀少。向北和王大铭两个人在街上游荡。
    “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向北说。
    大铭说道：“我可不愿意再分开行动了，弄不好我又说错一句什么话，被麦玉儿那样的女人扣留三天，我可不敢冒那个险了。再说我都两个月没有销售成绩了，吃了两个月的营养丸。你说说我们的伴伴明明很有市场，怎么就是推销不出去呢？”
    “牛克先生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做好市场调查一样有很好的收入。再说了，我也两个月没有销售出去一个。”
    “唉，向北你说这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们向谁推销呢？”
    “那你可以回去在网络上推销。”
    “网络上，我的妈呀，那铺天盖地的广告，别说人，这个世界都给淹没了。”
    “所以呀，所以我们还是要先做市场调查，再找合适的机会。”
    “向北，你有多久没吃过猪肉了？”
    “怎么了？你要请我吃吗？”
    “我倒是想请，可是缺资源。反正我是至少三个月没吃到肉了。”
    “来，我今天带你去看看。”
    “啊，带我开荤了，去哪里呀？”
    “这不就是全猪宴，走。”
    “哎哎哎，向北，别开玩笑啊，这全猪宴少说也得几十w。”
    “我又没说带你去吃，我是说看看。”
    “那有什么看的，再说人家也不一定给看呢。”
    “别忘了营销金句，世界这么大，”
    “无处不营销。走，进去看看。”
    在老虎大街坐落的这家全猪宴享誉大湾区。据说订到一席全猪宴需要先预约，预约时间几年至数10年不等。单凭这一点儿就足以引起轰动，引起老饕们的极大向往。
    两人穿过全猪宴的牌楼，来到正厅前。只见一块牌子上写着：
    全猪宴已预约到8年后。
    如想参观，欢迎光临。
    迎宾小姐身着红色的旗袍，笑容可掬的说：“两位是来预定还是来参观？”大铭嚷嚷着说：“你们这全猪宴有什么特别的？还不就是红烧排骨，糖醋里脊，爆炒猪肝，红油猪耳，再不就是爆炒大肠，酱香猪手，跟旁边的大排档有什么区别？”迎宾小姐笑着说：“这位先生看来对美食颇有讲究。是的，你说的都是大排档里面的招牌菜，而我们全猪宴肯定跟这个不一回事儿。现在营养丸可以解决人的一日三餐问题，又是的。可是我们的饮食行业依然火爆。话不多说，我让人安排你们进去参观。”大铭说：“进去看看也行。”
    迎宾小姐一招手，过来一位穿着灰色职业套装的女士。女士微笑着说：“我是19号参观引导员。两位请跟我走。”
    向北和大明跟着引导员穿过几座建筑，大铭看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追上去问：“引导员小姐，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参观呢？不是去参观厨房吗？顺便看一下你们的烤乳猪啊，还有叉烧的制作过程。”引导员一回头说：“我们的厨房是可以参观，但是还是先参观一下我们猪猪的成长过程。”
    “啊，你们就在这里养猪吗？”
    “是的呢，先生。”
    “养猪的地方臭烘烘的，我们才不去呢。”
    “我保证一点臭味都没有，请相信我。来，两位先生请上车。上了车听我细细的讲。”
    大铭和向北上了无人驾驶观光车。车子缓缓启动，不一会儿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很难想象在这繁华的都市里，居然还隐藏着世外桃源。
    只见一大片碧绿的草地上，有几个人正带着一些小猪在草地上，奔跑追逐。稍近一点，原来奔跑的小猪正在追逐几只皮球玩儿。而远处有几排低矮的小房子，看来是猪舍了。大铭呵呵一笑说：
    “你们这哪是养猪场，这分明是幼儿园嘛。”
    引导员也笑了，她说：“说幼儿园也对，这是猪猪们的幼儿园嘛。那几个人是专门陪猪猪玩儿的叫陪玩师。还有，看到那一排小房子了吗？对，那是猪猪们的宿舍，也有一些房间是供猪猪们玩耍拱地的。猪猪们改不了爱拱地的天性，我们就把一些专门的房间里铺上橡皮泥给猪猪们去拱。”
    “那里是什么？那两个人在喂猪玩儿吗？”向北指着两个在草地边的人说。
    引导员说：“好，我们停下车去看一下。”
    三个人下车，走近一看，只见两个年轻人，一个正在给小猪唱歌：
    “小猪猪乖乖，
    把门开开，
    快点儿开开，
    妈妈要进来。”
    另外一个正在给小猪洗澡。引导员走上去问道：“陪护师先生们，怎么啦？猪猪不开心了吗？”
    刚刚唱完歌的陪护师说：“是的，压力山大今天有点不开心了。来压力山大看看，来了两位新朋友，你喜欢他们吗？”
    向北和大铭在心里说，我们喜欢吃你的肉肉呢。猪猪哼哼了两声，陪护师说：“不喜欢哪，可不能这样哦，压力山大。不能心里不开心就发脾气哦。”另一个陪护师说：“我们的佐罗今天玩的可开心了。这不，玩累了，流了很多汗，让我给洗澡呢。”
    大铭说：“怪不得在闹市区还能有这么一座养猪场，一点臭味儿都没有，原来你们这么卫生干净啊。”
    引导员颇为骄傲的说：“那当然了。这里有你们看到的陪护师，清洁师，陪玩师，还有猪猪情感师呢。猪猪们也是有情感的动物，我们要把每一个猪猪的情感都照顾平稳，让每个猪猪都健康的成长。好啦，再见啦，压历山大，佐罗，我带两位朋友去下一站了。”
    两只小猪猪“哼哼”几声，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

 第6章 按摩师和陪练师

    三人回到无人驾驶车辆上，19号引导员说：“刚才我们看到的是两个月龄的猪猪，在幼猪生长时期，主要避免的是各类疫病，以及一些外伤。当然猪猪的情感也很重要。多年以前就有研究表明，杀牛前如果让你牛感到恐惧，牛就会把某种毒素注入肌肉，从而对人类食用牛肉产生影响。所以我们对猪猪进行的是安乐结束生命。下面我们要看到的是6个月龄的猪猪。”
    只见一群半大猪在草地上走来走去。向北不禁问：“你们是喂了什么饲料啊，怎么长这么快？”引导员微笑着说：“我们当然还有3个月龄，4个月龄的猪猪，只是没有一一在这边展示。然后我们的猪猪绝对不吃饲料。幼猪吃的是一些草啊，玉米之类的。而半成年的猪猪食量较大，就会吃一些植物的茎叶，如玉米杆，小麦苗啊，带一点清甜味的，都是猪猪爱吃的。”
    “如果这样的话，把猪放养到山上不就行了吗？”大铭插嘴问道。
    引导员说：“这位先生的问题问的好，但是那样跟野猪又有什么区别呢？野猪肉恐怕先生吃过。”
    “没吃过呢，野猪是保护动物。不过听说不是很好吃。”
    “为什么不好吃呢？”
    “听说是肉质不好，不好咬。”
    “这就对了，你看。”说着向前一指。
    在草地边的凉棚下，两排矮桌上躺着十几头大猪。而两边有十几个人正在给猪猪按摩。大铭的心里不禁跟着按摩的手指移动，不断的想：那里是里脊，肯定很好吃。那里是五花肉，香的不得了。哦，按到后头了，有这只腿肉吃够过个肥年了。还有按摩师在给猪猪按摩耳朵。大铭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样的猪耳朵该是有多么脆多么香啊。
    引导人介绍道：“给猪猪们按摩，缓解一下猪猪因为运动过量而产生的酸痛。而运动不到的地方也可以用按摩，增加肌肉韧性。像这样的按摩，每只猪猪每天两次，每次一个小时。”大铭不禁感叹道：“做一只猪真好啊，吃得好，睡得好，还有人专门来按摩。”向北不禁调侃道：“给猪猪按摩是因为猪猪的肉好吃，给你按摩肉好吃吗？”大铭不禁笑着说：“扯淡。”
    无人驾驶车辆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了11个月龄的猪猪养育区。这里的猪猪们已经长到了差不多200斤，一个个膘肥体壮。引导员介绍说：“我们的猪猪至少经过一年的养育，现在的猪猪们离出栏不远了。
    大铭插话说：“养猪嘛，不就是给猪吃饱，让它吃了睡，睡了吃，一直长肉嘛。”引导员说：“你那是以前的方法，现在我们可不是这样。但是有些猪猪会因为肥胖，肥肉过多，我们就需要陪练师对它们进行最后的训练。让它们减去多余的肥肉，达到我们理想的瘦肉比，而极少数过于瘦的猪，我们要对他们进行增重训练。”
    果然，向北和大铭看到，有几头过于肥胖的猪，在陪练师的陪伴下，正吃力的跑动。而有两头实在跑不动的猪，有两边的陪练师牵着绳子使劲的跑。向北看到了不禁问道：“你们说照顾猪猪的情感，现在这只猪猪明显的跑不动了，你们不是还要逼着它跑吗？”
    “哦，不全是这样。我们会通过一些食物的香味儿啊，或者是某种激励机制啊，激励着猪猪们跑。所以猪猪们跑也是乐意的，它们的情感也是接受的。”
    “还有一些过瘦的猪呢，怎么吃都不胖都不肥怎么办？”大铭好像是故意钻牛角尖。
    引导员说：“其实过瘦的猪在这个即将出栏的时候已经不多了，因为在之前的成长过程中发现少数过瘦的猪猪已经通过增加食物的种类和分量来达到体重。刚才我们不是还看到陪练师在陪猪猪增重吗。”
    向北问道：“你们一年能有多少猪猪出栏呢？”
    引导员说：“差不多200多头，300头不到。”
    “那也就是说你们的全猪宴每天只有一头猪猪。”
    “是的，物以希为贵。我们全猪宴，每天只有一只猪猪，但是可以根据客户需求分为三至十席不等。”
    “那口感肯定很好？经过这么养育的猪。”
    引导员人笑了，说：“肯定很好吃了，不然怎么会预约到几年以后呢？不过说实话，我自己也没吃过。”又接着说：“两位先生，我们的参观已经结束了。不耽误两位过多的时间。如果你们想从进来的门回去，我们的车辆会送你们到那里。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侧门，你们如果也可以从这里出去。”
    “哦，感谢引导员小姐，姐，我们就从这里出去。”
    原来，侧门开在另一条马路边。而这里距正门有几公里远了。
    在门口有一座小房子，里面坐着一个人。门外一块儿久经风霜的木板上写着：
    长期招聘
    按摩师
    陪练师
    陪玩师
    如有意者，请入内面谈。
    向北对大铭说机会来了。
    向北和大铭走进小房间，桌子后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人，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看见有人进来，睡眼惺忪的问：“你们两个是来面试的吗？”向北本来想说不是，转念一想，不妨问一下就说是的。
    “你们看到了，外面牌子上写着按摩师，陪练师，陪玩师，你们可以随便去挑做哪个，反正你们进去了就会有你教你们。”
    “工资多少？”大铭插了一句。
    “工资，反正不高。你想想给猪按摩陪着玩儿，谁练一下就会了，没什么技术含量。”
    “看着牌子这个样子应该是一直招工。”向北问。
    “是啊，怎么了？反正有的是人。”
    “会不会一听说给猪按摩没人愿意干了。”
    胖子带着不屑的眼神说：“是有人不愿意干，但也有人抢着干呢。”
    大铭心里说，反正我是不干。
    向北说：“先生贵姓？”
    一听到这么客气的问话，胖子说：“免贵姓刘，叫我刘小虎就行了。”
    “哦，小虎可不可以这样考虑，我们制作一台自动的机器来干，像人一样也会给猪按摩，也会给猪洗澡更会陪着玩儿。”
    “你说的我们早就听说过了。就是像自动流水线那样。是把一头一头的猪像流水线一样排起来，给他们一个一个按摩洗澡，是这样吗？”
    “比这个还要高级一些。不是流水线，是像我们一样的人，可以不吃不喝24小时给猪猪洗澡按摩。＂
    “你这样的人？”刘小虎瞪着怀疑的眼睛问。
    “是的，我这样的人，不过准确来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是自动人，自动人知道吗？”
    “哦，自动人哪，”刘小虎恍然大悟般的靠在椅子上。
    “我为什么要用自动人呢？”
    “这种人可以连续不停的干呢，而且一次投入使用期限长达几十年。”
    “可是我不需要不停的干，白天按摩猪猪，晚上猪猪睡觉我们的按摩师也下班了。至于你说使用几十年，那你一个人要多少钱？”
    “20 w，”向北报了基础的价格。
    “20w，这么贵。这个价格够我们招一个人用很多年，还用不了这么多钱。你那个人总有后期的维护费用吗？算起来可不便宜。”
    “小虎，要不你向你们高层反映一下。看看需不需要我们的人？“
    “不需要，不需要汇报，”刘小虎十分肯定的说。
    “你只是一个面试官，其他的事儿一”大铭还没说完，给向北用眼神制止了。
    “小虎兄弟，时代在发展，你可以考虑一下，向公司建议一下。”
    “我都说了不用报告。知道全猪宴的老板叫什么吗？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刘大虎，我是刘小虎。那刘大虎是我堂哥。这事儿我做得了主。好啦好啦，你们俩既然不是来面试的，赶快走，今天的全猪宴快做好了，我要去尝尝。”
    看到刘小虎这样说，向北和大铭只好无奈地走出房间。
    在路边，大铭不满的说：“看他那样的，还说他做得了主。”
    向北说：“他说的也对，人工便宜喔。”
    时近中午，大铭说：“向北，我们看了半天，别说饭，连口水也没喝上。”
    向北十分理解的说：“大铭，你忘了我们营销人员的要求吗？不喝客户一杯水，不吃客户一顿饭。搜一下附近的营养丸发放点，中午就这样对付了。”
    “嗨，说实话，向北，现在的时代就是好，就算是你一个月，一年，十年不干活也照样饿不着。有营养丸足以解决生存问题。”
    “对呀，所以说社会还是发展了嘛。”
    “有时想想，我还真想像我同学韩志成那样，在家里看电视，躺平算了。”
    “人各有志，王大铭。怎么着，我们年轻还是要出来闯一闯。”
    “说的是呢，向北。”
    “说真的，向北，看你斯斯文文的，但是心里很明白事理，这也就是我跟着你的主要原因。”
    “是吗？多谢夸奖啊，小朋友。”
    “嘿，小朋友，说不定我比你还大呢。”
    两人找到一台营养丸发放机，走近前，经过人脸识别，每人领到了一粒粉红色的营养丸。
    大铭扬着头向着天空虔诚的说：“感谢lht！让我有了生存的权利。”

 第7章 英雄末路

    向北和大铭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大铭自言自语说：“世界这么大，无处不营销。我看这句话得改一改，改为世界这么大，何处去营销。”
    两人走到一座公交站前，有一辆大巴正停在那里。跟一般的公交车不同的是，这辆大巴没有路线号。只是写着：水泊梁山，欢迎光临，10元一位。
    大铭拉着向北说：“我最喜欢《水浒传》了，这里有去水泊梁山的车，才10块钱，我们去看一看。”向北说：“可以，上车。”“我这个月超支了，刷信用卡。”大明不好意思的说。向北推开大铭说：“还是我来。”
    上了车才发现，车上就他们两个人，大铭小声嘀咕着：怎么没什么人去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向北说，放心，水泊梁山是英雄好汉的地方，放100个心。
    车辆在路上飞奔，全部由中央控制器控制的地面车辆一路通行无阻，多年前的红绿灯早已不见踪迹。
    经过大约一个小时的行驶，来到了英雄大道。
    车辆缓缓的停下，车门自动打开，向北和大铭下了车。忽听到一个声音：欢迎来到英雄大道100号，水泊梁山。抬头一看，一个巨大的门楼在眼前矗立。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去，门楼上4个大字“水泊梁山”苍劲有力。
    来到了门楼下，一个粗布衣服的人走出来。头上戴着月牙箍，披散的长发，古铜色的脸庞，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见到二人一叉手，说到：“两位哥哥，在下行者武松，在此有礼了。”大铭一见，立马叉手拜下去：“武松哥哥，小弟王大铭有礼了。”向北赶紧说：“小弟向北有礼了。”武松一扬手：“二位哥哥请到聚义厅一坐。”
    走在青石板路上，大铭说：“武松哥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武松道：“但说无妨。”
    “打老虎不犯法吗？”
    “据大宋律法，不违法。”
    “血溅鸳鸯楼你杀人太多了。”
    “这个确实。”
    “潘金莲你觉得漂亮吗？”
    “这个，这个，”武松一时语塞。
    “哈哈哈哈，逗你的，我这是以现代人眼光看古代事，正所谓，替古人担忧。”
    几个人继续走在青石板路上，既看不见小喽啰们在操练，也看不见梁山好汉们迎来送往。倒是山寨上那面“替天行道”的大旗，在随风飘扬。
    路上看到几处草房还未建成，开辟的小块儿校场也冷清无人。向北不禁问道：“武松哥哥，梁山泊人才济济，英雄辈出，应该是一个热闹所在，怎么今天感觉到冷冷清清的？”武松轻叹一声：“唉，兄弟有所不知！当初我们一些水浒的爱好者，集体出资修建这座山寨，并且在其中扮演人物。表演一些节目，然后等着游客来欣赏游玩。可是事与愿违，当今的游客们。对水浒的英雄们毫无兴致，致使山寨经营困难，很多爱好者已经退出了。”
    “你们一般都有什么节目？”大铭问道。
    “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有智取生辰纲，江州劫法场，三山聚义打青州，倒拔垂杨柳，拳打镇关西等等节目。”
    “老哥，不是我说你们，你们真的是爱好者，全钻到书本里了。你们的节目在电视剧中不知道拍了多少遍，你们表演这些节目能比电视剧好看吗？不能？”
    武松诚恳的回答：“不能。”
    “要我说啊，武松哥哥，你们的节目要再创新，你可以让西门庆上梁山，你可以娶了潘金莲，然后，你们可以图谋推翻宋江，让其他的人当头领，还可以分成几个帮派互相斗争一下。节目要创新嘛。”
    听到大铭如此创新节目，武松严厉的瞪了他一眼说到：“你这还是《水浒传》吗？你这样还忠于原着吗？什么创新，乱七八糟！”
    向北说：“原着是小说，也是一种艺术形式。在原着的基础上进行一些创新，也不是不可以。经典也是用来超越的。”
    “是有几家文化传媒公司跟我们谈过，可是我们都是真正的原着爱好者。不愿意把原着改得面目全非。只想展示一下原汁原味的《水浒传》。我们刚刚建好一期工程，聚义厅和一些演武场，后续的还有清河县以及狮子楼，可是如今这些都完不成了。”
    “潘金莲在吗？”大铭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
    武松倒是大方的说：“是的，很多游客就是冲着潘金莲来的。所以现在一个文化公司已经把她挖走了。＂
    来到聚义厅前，“替天行道”的大旗还竖在那里。整个大厅空空荡荡，几十把木椅摆在两边。整个山寨都是木质结构。基本按照原着当时的历史场景来建设。
    武松指着左边的一个小山包说：“我们那时候还打算把这小山改造成景阳冈，山下面布置成清河县，可是如今都成了泡影。再往前面看那一片空地，在我们开工建设的时候，有人说要建设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估计现在看到我们这边经营不好也不会建了。”
    向北说：“哥哥不必烦恼。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用我们公司的产品伴伴来代替你们。”
    “你们的伴伴能体会到原着的精髓吗？”
    “只要你给他输入一条条程序，他就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武松看向北也是一番好意，所以感慨的说：“你那个方法也许可以一试，。不过已经晚了，我们已经把这个项目捐给了lht。而我武松也要去找一份搬运工来干。以后我再也不是武松了。”
    “那你是谁呢？”大铭说了今天的第2句错话。
    “我原叫邵乃武。两位也是有缘，今天是我们最后一天接待游客。所以在全城，安排了很多大巴来接游客，也仅仅来了你们两位。感谢二位的到来。”
    “武松哥哥，像你这样的英雄好汉，一定有用武之地的。”
    “时代不同了。能找到一份工作就不错了。我带你们再到后面看看。”
    武松带着两个人到后面的厨房、粮仓、住所、铁器营等地方都看了看。有些建筑已经初具规模，有些只是有个雏形。不过到处是石板路，房子全用土墙和稻草建成。看来当初的建设者们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武松带着两人前前后后转了一个多时辰，看看天色不早。武松对两人说：“厨下还有些米，两位就留下用个晚饭。”
    “可以呀，可以呀，”大铭急不可待的说。“像什么，鲁智深的狗肉啊，七星聚义时，宴请三阮的20斤生熟牛肉，一对儿大鸡呀，还有武松吃的烧鹅啊，不知这些在宋时什么口味呢？虽然吃的粗犷，但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大铭兄弟说的不错，当时我们也这样想过，弄一些水浒中的菜谱出来。虽然是英雄好汉。但是英雄好汉也是要吃饭的。二位还要同我一起下厨，不知意下如何？”
    “可以，可以。”向北说。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准备。要一个人烧柴，一个人帮忙洗一些干菜。”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大铭欢快的说。心里说，几个月来，今天总算是吃上热饭了。
    座落于榕树大道688号的榕树下餐厅此刻正一片繁忙。在细叶榕包间里，张超和米佳正陪着一个戴玳瑁框眼镜的，胖胖的人吃饭。只见胖胖的人点着筷子说：“你们年轻，不知道这家餐厅的风格。我最爱这家餐厅，地地道道的南国风味儿。就说这生蚝，一定要是木炭烤的。你们再看这道菜，白云猪手，还有这个白斩鸡，都是很地道的。听说这猪手不次于全猪宴的呢。还有这汤，你看有多浓，这干菜至少泡了一年以上。”
    张超恭维着说：“金总，金总，你不但会吃，还真正懂吃。”
    “你们年轻人工作忙，对吃的就没这么多讲究了。可能经常一粒营养丸就解决一餐饭的问题了。”
    “是啊，是啊，工作一忙就得用营养丸对付一下。不像您金总有钱有时间可以享受生活，享受美食。”
    “啊，小张真会说话。不过小张我觉得你给我的点还是低了点，我要这个点。”说完，拇指和食指张开。张超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米佳在旁边说：“金总，金总，真的呢，我们给你已经是最大优惠了。你买了我们10个伴伴，我们已经给你按买100个的优惠了。”
    “哈哈哈哈，小张小米，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容易，给你们开个玩笑。还按这个来，还按这个来。”说完，张开五指摇晃给张超和米佳看。
    张超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金总又说：“我们大安健康公司，只要有我金好义在，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听得张超和米佳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金总咽下一块儿猪手，忽然盯着米佳那白里透红的脸问：“米佳，你有男朋友吗？”米佳看了张超一眼，张超正若无其事的夹着一根儿菜心，米佳说：“没有，我还没有男朋友。”房间里又响起了金总的笑声：
    “哈哈哈哈……”

 第8章 失恋者之歌

    又是一个傍晚，太阳落下山去，暑热渐消。向北和大铭在湿地公园散步。树木长得郁郁葱葱，碧绿的草地像毯子一样铺在面前，河水静静的流淌。耳边一阵悲伤的歌声传来：
    菜菜，我的菜菜，
    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
    依然记得你的脸，
    依然记得你的笑容。
    你究竟为何离开？为何离开？
    向北和大铭本来心里正郁闷，又听到这悲伤的情歌，两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沉浸在歌声里。
    一个长头发，瘦削的青年正背着吉他，在深情的歌唱：
    你究竟为何离开？为何离开？
    煎熬的每时每刻，
    我都独自承受，独自承受。
    男青年唱完这一句，忽然取下身上的吉他，向栏杆走去。大铭大叫一声：“不好，这个小伙子想不开了。”还没等向北反应过来，大铭一边喊着：“麦玉儿，麦玉儿，”一边向河边冲去。跨过栏杆只听“扑通”一声，大铭跳进了河里，还一边挣扎一边喊：“麦玉儿，没有你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河边的自动救助系统马上启动，有一个救生圈向大铭落水的地方弹去。大铭在水里扑腾着，反而把救生圈越拍越远。向北看着大铭在水里挣扎，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一边向四周一看，一边大喊：“救人哪救人哪，有人跳河了。”那唱歌的年轻人二话不说也“扑通”一声跳下河去。男青年向大铭游去，双臂用力的划水，努力的去向大铭接近。向北看男青年也不像是专业的救生员。马上跑到附近另外两个救生设备箱，又向大铭扔了两个救生圈。可能是太紧张，一个扔过了头，另一个扔到男青年附近。大铭在水里挣扎着，口里一片乱喊：“别救我，别救我，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男青年抓到一个救生圈，又划了两下，离大铭不到一米远了，向北急得在岸上大喊：“大铭，王大铭，你干什么？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有什么事儿上来再说，上来再说。”说完又扔了两个救生圈下去。还好有一个扔到大铭附近。男青年在水里喊：“抓住它，抓住救生圈。”不知道大铭是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突然醒悟不想死了，他的右手抓到了救生圈，而男青年也抓到了大铭的左手。向北在岸上看着，紧张的心终于缓和了一下。拍了一下栏杆，心里说。好，好，这小子总算死不了了。男青年拖着大铭，两腿费力的蹬，大铭一只手抓着救生圈，一只手被男青年拽着，逐渐的靠近岸边。打，向北找到救助箱里的绳子，扔给已经划到岸边的两个人。向北着急的说：“大铭，拉着绳子快上来，先上来再说。”男青年也说：“先上去，上去再说。”大铭抓着绳子，从水里爬上来，翻过栏杆，一下子坐在草地上。男青年也爬上来，坐在草地上气喘吁吁。向北对大铭说：
    “你干什么，你怎么一下子疯了一样？要不要去医院？要不要让救护车来？”
    “不用，”大铭摇摇头。
    “你呢小伙子，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还好，不用去医院。”
    “那好，既然不去医院，那我们自己来处理。”你们两个马上跟我去洗澡换衣服。
    两个小时以后，三个人坐在如家宾馆的餐厅里。大铭望着桌上的芹菜，生菜，苦瓜，小瓜，对向北说：
    “怎么都是素菜呀？”
    “你身体虚，不能吃荤，要把身体养好，待会儿我和这位救人英雄每人一块六成熟的牛排。”
    大铭和向北已经知道了，救人的英雄叫李文乐。大铭向李文乐说：
    “你那时怎么想到要跳河呢？”
    “我没想到要跳河。”
    “没想跳河，那你唱的那么悲伤的情歌，你把吉他取下来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呗，已经唱了几首歌了。虽然我也很难过，但是还没到要去跳河的地步呢。倒是你，你为什么跳河呢？”
    “我，我，我为了”大铭结结巴巴的说不上来。
    “是为了那个麦玉儿？”李文乐的记性真好。
    “麦玉儿，”轮到向北大吃一惊了。
    看着向北吃惊的眼神，大铭说：“这个故事我以后再告诉你。”又转向李文乐说：“是啊，是啊，是为了麦玉儿。听到你唱那么悲伤的情歌，让我想起了我的忧伤。觉得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一时失去理智做了傻事。你呢？你的那个她，是叫什么名字啊？”
    “菜菜，”说着，点着桌上的生菜：“就是这个生菜的菜，菜菜。”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们，好，既然是朋友了，说也无妨。能允许我说一下菜菜的容貌吗？”看见两人点了点头，李文乐接着说：“菜菜长得真是漂亮极了，白皙的鹅蛋脸上，两道弯弯的细眉，两个嘴角微微上翘，那是挂在嘴角的笑容。一双眼睛含情脉脉，。我一见都要融化在那双眼睛里。”
    “有那么漂亮吗？”大铭插话说。
    “有，肯定有，你没见过，你不知道。”
    大铭心里说，看来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对的。
    “我和菜菜相遇在地铁站出站口。那天，也就是咱们在河边的时间，一下子下了大雨，我看见了菜菜。一头乌黑的飘逸长发，一条紫色的裙子。如紫罗兰般盛开。看她一直不出站，我鼓了非常非常大的勇气才走上前，把我的雨伞借给了他。
    “之后就要了联系方式对不对？”大铭插嘴道。
    “不是的，我没要联系方式。之后我一直在那个地铁站，那个时间点儿去晃悠，一直在第17天以后才又一次见到菜菜，她还能认出我来。主动提起雨伞的事，那一刻我就觉得：天哪，我的幸福要来了。”
    “这次要的联系方式了吗？”大铭急不可待的问。
    “也没有。不过菜菜告诉了我她的上下班时间。她只有每个周三下午，去公司一次。以后的周三下午我就在那个地铁口等。直到遇见四五次之后，我才向她要联系方式。之后我们喝过两次咖啡，当我提出要去看电影的时候，菜菜就不同意了。我想。这个也急不得，需要一步一步来。所以我也有时间去等。”
    “然后呢？”江北问。
    “今年七夕前的一个星期三，我知道，只能在这天才能见到菜菜。之前我悄悄的跟着她，知道她们公司在哪里。所以那天我提前来到她们公司门口，手捧一束鲜艳的玫瑰，还有一盒小兔子巧克力。那天菜菜是那么的优雅，他穿着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从中间分开整齐的梳向脑后。一看就是端庄高雅的古典美人，我的心都要醉了。可是菜菜一看到我去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我，我，我跟踪过你来上班，知道，所以知道你在这儿。’在菜菜面前，我一句谎也不敢撒。
    ‘啊，你还跟踪我。’
    ‘菜菜，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好好，你回去，我下午还要参加个会，我先走了。’
    我本以为她还会去乘地铁，谁知道她跳上一辆出租车，车马上开走了。我呆呆的望着出租车远去，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从此，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每周三下午去等，问到她的同事，说她已经离职了。”讲到这里，文乐神色暗了下来。
    “你这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呀，”大铭一旁说道
    “怎么还没开始？我们一起喝过咖啡，都喜欢蓝山咖啡。我们还聊过很多，都喜欢打羽毛球。＂
    “那在这之前菜菜向你表示过，不合适的意思吗？”向北这样问
    “这个好像也有过，在我请菜菜去看电影的时候，她不愿意去。她说不会有机会和我去看电影。”
    “那就说明她早就拒绝你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向北好像很懂的问，
    “我觉得，既然这样你买一个伴伴做成菜菜的样子，这样她不是可以陪在你身边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儿，大铭终于露出了实话。
    “是的，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等待和回忆，我觉得就这样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也是挺好的。回忆那场大雨，我们的初次相遇；回忆我们一起在转角咖啡馆喝蓝山；回忆她从办公楼走来；回忆她从古典中走来。这些已经够了。”
    “有菜菜陪在你身边不是更好吗？”
    “铭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何必在朝朝暮暮。菜菜不一定喜欢我，但是有我对她的这份真心，曾经相处过，无怨无悔，我的愿望已足。”
    “理解理解，文乐兄弟。”向北在一边说。
    “嗯，好了，两位兄弟。我已经吃好了，你们慢用。咱们后会有期。”
    “别，你的牛排还没上呢，”
    “自从遇到菜菜之后，我已经跟着她成了素食主义者，谢谢你向北。”
    “我要谢谢你，”大铭说。
    “嗯，我们会再见的。”说完李文乐站起来，背起吉他，挥挥手走了出去。
    向北对大铭说：“可以呀，大铭有进步啊，把无处不营销运用的炉火纯青。”
    “还不是没有推销出去。”
    “有没有推销出去关系不是很大，主要是你推销已经尽力了。”
    “为了推销我河都跳了，今天这份牛排我可以吃？”
    “当然可以，文乐走了我们俩享用。我只是想，我还想问一句，万一文乐不会游泳，而自动救助救不到你怎么办，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放心，向北。我游泳比赛拿过区里的名次。”
    “那你跳下去之前为什么还喊麦玉儿的名字呢？”
    “那你让我喊谁呢？让我喊向北，向北不像女性的名字？”
    向北眉头一皱，说：“吃饭，吃饭。”

 第9章 桃花运 一

    向北和大铭又奔走了一天，仍然是一无所获，两个人打算各回各家。在骏马新城地铁站下车，分别之后，向北看时间还早，就一个人，想多走一会儿。看到前面一个营养丸发放机，想着，领一粒营养丸，把今天的晚饭解决了。前面有一个女生在用机器，向北就走过去排队。女生领完之后。可能是沉浸在音乐里，也可能是心不在焉，向北走上前，刚好跟女孩儿拿营养丸的手碰了一下，营养丸掉在了地上。向北想弯下腰去捡，可是一想吃的东西捡起来女孩儿也不一定要，连忙嘴里说：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粒营养丸算我的，我再给你刷一粒。”
    女生说：“没关系，不用了，既然掉在地上就不要了，我去吃点儿别的就行了。”
    说的向北也不好意思再捡起来了，虽然营养丸还有包装。
    “那不行，我给你碰掉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真的没关系。”
    “那不行，我请你吃个牛肉面，就在前面不远处。”向北刚才走过来时，留意到有一家牛肉面馆。
    女生扶了扶眼镜，向北这才看清女孩儿，一头爽利的短发。白皙的脸上一对儿金边眼镜遮盖了1\/3的脸。横纹t恤加牛仔裤，向北心里说，一个非常普通的女生。
    女生说：“那好。”
    两人来到了牛肉面馆，向北向店家要了两碗牛肉面，又问女生：“要不要来一盘儿凉拌牛肉？”
    女生说：“不用不用。就因为一粒营养丸让你请吃这顿饭真不好意思。”
    “没有啊。是我把你的营养丸儿碰掉了，算了，不说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佳慧，你呢？”
    “向北，方向的向，北方的北。”
    “挺有意思的名字。刚才我刚参加完一场秋季服装展示。”
    向北“哦”了一声。
    “这附近还有个海事博物馆，你去过吗？”
    “没去过，你去过了？”
    “我也没有，只是看到有介绍。”
    “怎么介绍的？”
    “就是关于航海的历史啊。”
    “哦，原来这样啊。”
    “你是去哪里了？”
    “我啊，我和一个朋友去逛了一天，刚回来。”
    这时牛肉面端了上来，雪白的面条上面点缀着碧绿的香菜，深红色的牛肉片铺在面上。向北拿起筷子招呼张佳慧说，快吃。
    “你爱吃面吗？向北。”
    “算是喜欢，我的口味不挑，吃什么都可以吃饱。”
    “爱吃面的人随和，你果然是这样的人。”
    “随和，我算是这样的人。”
    “你出来工作，向北？”
    “是啊是啊，我是出来工作，你呢？＂
    “我也工作啊，多年以前人们老认为有了自动化机器，就不用工作了。看看我们今天还不是一个个四处奔忙。”
    “是啊，虽然有营养丸可以解决生存问题，可是真正躺平的，又有几个人呢？”
    “这里今天还有比赛，然后晚上有音乐会你会来看吗？”
    “不会，不会。”
    “牛肉面还不错，向北。”
    “嗯，是不错。我怎么觉得我们聊的越来越投机。，要不我们加个超信。”向北记起李文乐见到几次恋人才要联系方式，向北可不想做这样的人。
    “可以呀，”张佳慧爽快的说。
    加了超信，向北把一碗面也吃完了，还感觉到意犹未尽。
    “佳慧，你平常吃面吗？”
    “哦，我很少吃，不过今天这个面相当不错。”
    “你住哪里啊？向北。”
    “我在黄河路那边。你呢？”
    “我在白鸽街这边。哦，吃的我好饱啊，感谢你的面，向北。”
    “应该的，应该的。”
    “那好，我们回去。”
    “好的，我们回去。”
    “改天见。”
    “改天见。”
    过了几天，佳慧给向北发了信息：我发工资了，今天晚上6点，请你去文化路吃薄记烩面，好吗？向北回复：一定准时到。
    快到薄记烩面，向北看到路边一个女生，下穿着咖啡色的裙子，上身是米白色的t恤。看上去像佳慧，但是比佳慧高了不少。向北不敢去认，这时女生回过头来，向北眼前一亮：“哇，佳慧，真的是你。”
    “是我，认不出来了吗？”
    “是认不出了，你今天怎么变化好大呀！”
    “还不是我呗。”
    “你不会是去医美做了双长腿？”
    “没有，穿了双高跟鞋而已。”
    “我想也不会，不然没有这么快适应了。”
    “我们要不散散步，再去吃面？”
    “先去吃面，吃完再去散步。”
    “也好，也好。”
    两个人来到薄记烩面，佳慧要了一小碗烩面，向北要了一大碗烩面。不一会儿，烩面端上来。向北用筷子搅了一下面，看碗里豆腐丝，海带丝和面搅在一起，两只鹌鹑蛋也卧在汤里，还有分量不小的浇头，几片生菜叶点缀其间。向北感叹到：“真是应有尽有，种类繁多，正是我想吃的面呢。”佳慧微微一笑，“想吃就多吃点。”
    “今天本来有点不愉快，但是看到漂亮的佳慧，又吃到这么好吃的面，不开心一扫而光了。”向北边吃边说。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呢？”
    “我不是做营销的吗，有人说我只会写总结报告而不会卖产品。”
    “哦，写总结报告也是做的市场调查。”
    “对呀，对呀，还是佳慧理解我。”
    “最近有理查德森的钢琴演奏会，你去听吗？”
    “我倒是想去，能现场听一场音乐会，简直是做梦都笑醒的事。”
    “那你怎么不去呢？”
    “时间倒是有，收入不允许呀。”
    “那这么说，下周黄生的画展你也不去看了？”
    向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一样的原因。”
    “其实我觉得音乐会还是要现场去听。虽然在网络上音质也很好，缺少现场那种震撼力，冲击力。”
    “说的好，说的好，佳慧。”
    “然后，黄生的画展，更要去现场去看一看。感受一下画展的气氛，艺术的气息。”
    “嗯嗯，佳慧，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懂呢。”
    “没有，只是有一点自己的看法。”
    看着向北狼吞虎咽吃完了一大碗面，佳慧问道：“吃饱了吗？”
    “吃饱了，吃饱了，真是太好吃了。”
    “吃好了，那好，我们去散步。”
    两个人从文化路走到滨河路，一路上聊的历史地理，古今中外，就像一对情侣有那么热烈，那么多的话要说，可又不像情侣，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说一些话，做一些动作的时候还都要充分考虑到彼此的距离。直道约好了下周三去爬牛头山，两个人才分别各回各自的住处。
    周三这天终于到了，向北感觉到这几天简直是煎熬，是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来的。每天和佳慧聊的越来越多，视频也打个不停，但是，不见面，还是觉得时间如此的漫长。
    辗转几次地铁线路，来到了牛头山脚下。向北心里想，今天佳慧又以什么形象出现了？远远看见一个挺拔，身着白色运动装的女生。向北心里盼望是佳慧，又害怕不是。是的话，佳慧简直是百变女王，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装扮，每次都那么迷人。又怕眼前这个迷人的女生，不是佳慧，自己空欢喜一场。
    走进一看，向北心里一阵狂喜：“真的是你啊，佳慧。”
    “对呀，是我啊。”
    “你简直就是百变女王，唯一不变的是你这副眼镜。”
    “本来可以不戴眼镜的，可是，”佳慧一愣，接着说：“是啊，先戴着。”

 第10章 桃花运 二

    在这片大都市区，不时有一座座山峰座落，绿道和河流密布如网，山水与城市交相辉映，让你分不清是城市里的山水，还是山水间的城市，真是一派怡人的宜居宝地。而在地下，一条条地铁线，密如蛛网，把景区、着名建筑、大企业、lht各部门、住宅区全部串联起来，构成了这个庞大的都市区。
    牛头山并不高，只有几百米，有几条上山的石阶。
    “你前天的动态我看到是在画画，佳慧，你还喜欢画画呀？”向北一边跟着爬山一边问。
    “是啊，最近都很少画了。”
    “那天你画的是什么画呀？一片蓝色和黄色的涂抹，真的看不懂了。”
    “你猜猜看。”
    “印象派还是抽象派？”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派，当然也不是信手涂抹，记得小时候绘画老师教过，把头脑里想象的东西用一些颜料表现出来。你是做营销的，你推销什么东西啊？”
    “伴伴听说过吗？”
    “听说过，就像是更高级的机器人。”
    “可以这么理解，确实功能很强大。”向北虽然是营销人员，可也没有打算把伴伴推销给佳慧。
    “这山看上去也不高，我们爬了有一半了？”
    向北看了一下手机，说：“根据高度来判断，这座山高468米。我们现在爬了240米，刚好一半多一点。”
    “哦，你还准备的挺充分的，连高度测量仪都有。”
    “为了你，我才准备的这么充分，”这句话向北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佳慧那轻捷的步伐，那敏健的身姿，印在向北的脑海里，向北盼望着这山永远爬不到头儿，一直这样爬下去该有多好。
    “你累了吗？向北。”
    “我不累，还好。”
    “其实你累了，你不好意思说累。”佳慧闪着狡黠的眼睛说。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需要休息吗？”
    “不需要。”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佳慧，你就像住在我脑袋里面呢。”
    “那是因为我了解你啊。走，加油。”
    稍微有点气喘的向北，又开始跟着佳慧往上爬。
    爬到山顶，极目失望，一片片高高矮矮的建筑尽收眼底，那跨越江水的大桥，横卧脚下。
    “怎么样，向北，是不是要赋诗一首？”
    “是有此想法，可是一时连不成句，再逐渐斟酌。”
    “记得在一些神怪小说里，有句话叫做‘与山川齐秀，和日月同辉。’是不是真有点儿‘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思呢？”
    “是的，真的有一股豪气，油然而生。面对着壮观的世界，佳慧，我真想和你一起去游览其中。”
    “真的吗？”佳慧闪着眼睛问。
    “当然是真的了。”向北急忙道。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喜欢你，”你几个字，在向北心里还是说不出口。
    “来，喝水。”
    “嗯，白云纯净水，你为什么没带饮料呢？”
    “因为我知道你不爱喝饮料啊。休息一下，我们下山，我下午还有个会。”
    “好的好的，我们休息一会儿就下去。”
    两个人下了山，来到一家水果店，琳琅满目的水果。佳慧挑了两个柚子，
    “你还知道我爱吃柚子？”向北问。
    “是的，我还知道你爱吃红柚呢。”
    等要付款时，佳慧掏出手机要自己付款，向北说，这个我来。
    “这个你不用跟我争啦。”
    这句话又说到了向北的心坎儿里。
    “今天我们就不一起吃饭了，我还要回去洗澡换衣服。柚子咱们一人一个，你也回去休息。”
    “好，”向北极为失落的说。
    “怎么啦？向北，弄得好像离别一样。”
    “不就是离别吗？”
    “最多算分别，我们随时可以见面的。”
    “随时啊，你不一定什么时候有空呢？”
    “我们不是有手机吗，随时可以打语音，打视频呢。”
    “你不是下午才开会吗？”
    “是下午要去现场开会，可是我总不能穿着这个去开会。”
    “哦哦，那也是。那好，你先回去，我把你送到车站。”
    “不用了，这么近的路。”
    “要的，走走。”
    向北回到公寓，回想着佳慧的一举一动。一会儿仿佛看见佳慧向他招手，让他快点儿，快点儿；一会儿感觉到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走不完的路。
    向北剥开柚子，红红的果肉饱满，水份充足，向北拍了个照发给佳慧并留言：柚子，很好吃呢。可是佳慧一直没回复，向北想可能一直在忙。
    几天里，向北不断的给佳慧发信息。佳慧有时回一声。当向北发“想你了”时，佳慧说“真的吗？”，马上引来向北大量的证实。向北觉得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的向佳慧表明态度，确定关系。这天晚上，向北给佳慧发信息：
    明天必须看到你。
    有什么事儿吗？这么紧急重要。佳慧回复。
    有，非常重要的事儿。
    是吗，能提前跟我说一下吗？
    这个我一定要当面跟你说。
    那好，你看明天什么时候？
    下午6:00，在香蕉公园。
    好的，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呢。
    向北方心里既兴奋又紧张，明天一定要穿得正式一点，帅气一点。哦，这不是求婚，应该不用下跪。对，下午6点，是我们第1次见面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佳慧会不会答应呢？应该会，我们一起爬过山，聊得这么默契。万一不同意怎么办？不同意怎么办？这个可没想过。要不要买花呢，哦，不用了，等佳慧答应了在附近买。
    “佳慧，做我女朋友。”这话想想都都让人激动不已。
    这时大铭打来电话：
    “向队长，在干嘛呢？”
    “好好说话，小伙子。”
    “哦，行。向北，在干什么呢？”
    “干什么，肯定你猜不到的事。”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又去哪里推销呗。”
    “我说你猜不到呗，明天我要去约会。”
    “约会？不是又和莎莎丽丽约会？”向北把那次约会的事跟大铭说过。
    “你会不会说点好的？这次是十拿九稳。”向北也在给自己加油。
    “哦，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壮壮胆呢？”
    “你觉得你去合适吗？”
    “我不去，我怕你那三个字说不出口。”
    “我爱你，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别别别，可别对我说啊，我肉麻。”
    “你在干吗呢？”
    “我还能干嘛？连打了11局的蟋蟀跳跳，就是过不了关，不玩儿了。”
    “那好，我要先准备一下了。”
    “嗯，提前祝你马到成功，明天晚上等你的好消息。”
    “一定！”

 第11章 桃花运 三

    香蕉公园里有一些香蕉树，那些香蕉树长得高大葱郁。看上去这些香蕉树有一些年代了，见证着多年前这里曾是一片香蕉地。
    落日的余晖还在林间斜映，向北穿着雪白的衬衫，一条亚麻色裤子，脚下是一双锃亮的皮鞋。为了早一点看到佳慧，向北一直在公园外徘徊。可是快6点了还没看到佳慧，还有三分钟就6点，向北不喜欢催促人。所以在一分一秒的踢踏着时间，佳慧怎么还不来？不会是有什么事儿？6点整，向北决定不等了，向北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佳慧，你在哪里呢？怎么还没到？”
    “我到了，我在香蕉公园里面呢。”
    “啊，我还一直在门口等你呢。你在哪里啊？我马上过去。”
    “我在香蕉11号小道这里，过来。”
    向北匆忙的跑过去，按照指示，找到11号小道，兴冲冲的往前奔。
    忽然，远远看见前方有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在那里。
    那是佳慧吗？
    那一定是佳慧！
    那必须是佳慧。
    向北紧走两步，差一点要跪在地下了。
    佳慧穿着白色的长裙，长长的秀发披在脑后。头上用淡紫色的花环作发夹，秀美的大眼睛，一点红唇令人馋涎欲滴。
    “佳慧，你今天不是佳慧。”向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那我是谁呀？”佳慧调皮的问。
    “你是维纳斯，你是雅典娜，你是西施，是貂蝉，不，她们全部加起来都没有你美。”
    “啊，你这样夸奖人，我可承受不起。”
    “承受得起，说的就是你了。佳慧，佳慧，我今天有话要说。”
    “现在吗？”
    “现在，就是现在。”向北怕等一下真的要跪在地上说了。
    “那好，等我去休息间一下好吗？”
    “不能让我现在就说吗？”
    “就一下，很快的。”
    “那好，那好，”向北生怕佳慧会失踪似的。
    不一会儿，休息间走出来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对向北挥着手。
    “向北，你有什么话现在说。”
    “啊，你是佳慧？”
    “是啊，你还记得吗？我们第1次见面我不就是这样子吗？”
    “哦哦，是这样子的。”佳慧个子好像也没那么高了，长裙不见了，长发不见了，紫色的花环不见了，最重要的是女神不见了。而又戴上了那副金丝眼镜。
    “你不是说有话要说吗？”佳慧问。
    向北象从云顶跌入平地，刚才还那么漂亮的佳慧，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初次见面的样子。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以貌取人，佳慧有平凡的一面也有迷人的一面，更何况两个人相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在这个不分年龄的时代，佳慧可以天天如天仙般漂亮，问题只在于她自己愿不愿意那么做。
    向北定了定心神，还是决定把心底的话说出。向北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佳慧，正要说出那句话。佳慧先开了口：
    “向北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啊，你知道了。那你说我要说什么？”向北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你说的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答应我？”
    “那你为什么又要说那样的话呢？”
    “因为我喜欢你呀。”
    “喜欢我什么呢？”
    “喜欢你漂亮迷人，学识渊博。”
    “漂亮迷人也就算了，那是现代美妆的结果。学识渊博也称不上。”
    “可是跟你在一块儿，让我感觉到舒心。我喜欢跟你在一块儿的感觉。”
    “可是你能想象，这种感觉是可以营造出来的吗？”
    “什么意思？不太懂这个。”
    “记得我们第1次见面，吃牛肉面的时候我们说了什么吗？”
    “记得啊，你说附近的博物馆啊，还要问我画展啊，音乐会啊什么的。”
    “然后呢，我们第2次吃烩面。”
    “是的，那天的烩面特别好吃。”
    “前几天的爬山呢？”
    “爬山我们也聊了很多，还有吃烩面之后的散步，我对你的学识很佩服。”
    “可是你知道吗？这是营造的后果。”
    “营造？”
    “是的，从我们第1次吃牛肉面，我问你的问题，你的反应来看，我就能判断出你是一个不太喜欢运动的人，饮食爱吃面，水果爱吃柚子，比较喜欢历史，喜欢比较安静的生活方式。我跟你聊的话题都是你喜欢听的，
    甚至我的穿着打扮也都是特意去适合你的情趣打扮的。”
    “这些也正常啊，女为悦己者容。”
    “不正常，凭我一个人的观察力还做不到这些，而只有通过强大的收集综合分析能力才可以具备。
    “你说的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这么说，”说着佳慧取下了眼镜，“在这个眼镜上，装着一台情感识别器，对方的语言、语速、表情、声音，会通通记录下来。然后结合大数据库来对对方的情绪进行分析。对方的情感都能够分析出来。然后自身做相应的改变。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那就是说，那就是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特意这么做的。”
    “是的。”
    “可是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先不说我的目的，你觉得你不需要这一台这样的机器吗？拥有一台这样的机器，等于说是掌握了对方所有的心思。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做营销的不更需要了解对方的心理吗？”
    “哦，你是向我推销情感识别器对？”向北总算是明白过来。
    “是的，我觉得你非常需要情感识别器。”佳慧直言不讳的说。
    “我，我，”面对这样的佳慧，向北还是一下子拒绝不起来。
    仿佛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牛肉面，烩面，爬山，女神，所有美好的事物全是一个梦。
    向北做了两次深呼吸，收拾一下这凌乱的心情。望着眼前这个女生，仿佛一下子变得特别遥远。
    “这样，佳慧，我买你的情感识别器，你买我的一个伴伴，你看你这样好。”
    “伴伴我已经有了。我们大安公司，一个高管买了一些，给我们抽奖，而我恰恰抽中了。”
    “哦，伴伴还适合你吗？”
    “还不错，很多地方都能帮到我，有些功能还在开发之中。”
    “你的情感识别器，我先不考虑了，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哦，不过没事，我的心情我能够掌控。希望你以后营销取得成功。”
    “你也是，也希望你取得营销成功。”
    回到公寓还不到8点，情绪低落的向北给大铭打了电话：
    “喂，大铭在干嘛呢？”
    “向北，这么快就搞定了。”
    “什么这么快搞定了，结束了。”向北有气无力地说。
    “结束了，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和张佳慧结束了，再不会联系了。”
    “那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昨天不是还十拿九稳吗？”
    “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你就不能简单一点说。”
    “好，一句话，”向北下了决心的说：“所有的一切，吃饭、爬山、散步都是佳慧营造的，算了，不说了。”
    “说的没头没脑的，也不知你们怎么回事儿，不过向北你可要挺住啊，听你的声音不太对劲啊。”
    “没事儿，这不算什么打击。”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想问一下你们在什么地方约会的呀？”
    “香蕉公园，怎么了？”
    “香蕉公园，地方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
    “香蕉是什么颜色的？”
    “黄色的。”
    “对呀，你们的事儿就黄了嘛。”
    “这个时候了你还调戏我？”
    “刚才谁说的，这不算打击。”
    “好好，不算不算，我去洗澡了。”
    “你去洗，我也要再玩一局了。”

 第12章 会议现场

    在极致公司3楼的大会议室里，一场会议正在进行。与会的人员有南方区域销售负责人方丽，以及营销人员向北和张超。本来两人是没资格参加这个级别会议的，方丽向公司极力推荐才得以参会。还有运营总监马行远，马行远是一个出过国的海归。以及技术工程师百里长，主持会议的是常务副总阮英明，阮总。参加会议的还有人力资源工程师，我们的时尚女王蓝可儿。蓝可儿今天一头飘逸的白发，一袭白色的汉服，再加上白皙的脸庞，两弯细眉和红唇的点缀，活脱脱的一个当代“白发魔女”。
    阮总是一个方面大耳，年富力强的人，一双眼睛闪耀着智慧的光芒。阮总先开言说：“各位都到齐了，今天我们来开这个会，主要讨论两个问题。第1个是我们伴伴的营销问题；第2个是关于向单身人士加税的讨论。首先我们的主局者今天也通过视频的方式参与我们的会，我们先听主局者的讲话。”
    阮总看了一下时间，然后拨出视频电话。电话接通之后，主局者出现在屏幕上，穿着营销人员常穿的白衬衫，看上去不胖不瘦，一副普通青年的模样，主局者在屏幕上说：“各位好，我们的伴伴自从上市以来，销售情况一直不理想。据我们前期的市场调查，和现在的市场情况分析来看，伴伴的销售潜力很大，可是为什么，就是我们的销量上不去。有个叫张超的营销人员，成绩还不错。”张超向屏幕挥挥右手，主局者点点头，接着说：“好样的年轻人。有个叫张北的市场调查写的也不错，可能是还没找对路子，销售的业绩不理想。不过各位，我们极致公司还有其他业务支撑，还有足够的时间给大家去分析总结开发市场。下面我想听听人力资源那边怎么说。”蓝可儿似乎早有准备，略微扬了扬美丽的头颅，既表示对主局者的尊重，也没有显得比大家高人一等。她以美妙的声音说：“自从实现自动化以来，从人的社会性方面来分析，就分为两类。，一类是可以称为创新人，不断的自己研发也好，复合创新也好，都是想以产品来开发市场，占领市场。还有一类就是打工人，没想过自己要去创新，哪里有需要的或者说合适的工作岗位就去做，当然做的性质不同，有去做工程师的，有去给猪猪做陪练师，按摩师的。”主局者微微点了点头，向运营总监说：
    “马总监，你学贯中西，你对目前有什么看法呢？”
    “我认为刚才，蓝可儿的发言是有道理的。目前虽然说社会越来越多元化，有了技术的辅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群就是分为这两类人，我们的产品对于第一类人来说，就是创新者来说，他们可能很多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所以不需要我们的伴伴，对于另一类打工人来说，限于收入、认识等问题可能也没有太多的购买欲望。但我本人依然非常坚信，我们的伴伴将非常有市场。”主局者又向百里长问道：“管技术的那位，从营销那边反馈的情况来看，有技术难点要改进的，你们情况怎么样？”百里长说：
    “我们技术部门，尽力的配合前方的营销部门，有需要技术方面改进的，我们尽力完成。有些需要改动较大的，可能我们的研发费用不足。”
    “哦，有这个情况，那再给你们的费用加10够了吗？”
    “嗯，目前来看完成几个重大的技术更新够了。”
    “阮总，给技术部门加10的费用，你看可行吗？”
    阮总经过一番考虑，说：“可行可行。”
    主局者：“那好，我们就进入下一个议题，关于单身人士征税的问题，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由于这只是讨论，大家的表情都轻松起来，毕竟刚才对大家来说，销售不好都不太开心。
    先说话的是百里长：“我倒觉得，征税不合适。毕竟现在社会越来越多元化，不能为了促使人们结婚或说共同生活，就像单身的人群征税。”
    这时方丽说：“征税也未尝不可，反正征税也是为了建一些公共设施，为了我们自身的便利。”
    蓝可儿说：“向所有人征税算了，为什么还偏偏向单身人士征税呢？搞不明白。”
    主局者发话：“对了，蓝可儿，我们公司有没有已婚或者说叫共同生活的人呢？”
    “有，好像有一个叫易书古的工程师。”
    “哦，我们可以听听他的意见。”
    这时，袁总笑眯眯的说：“古往今来，稳定的男女关系一直是社会存在的基础。过去有句老话叫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了一定年龄男女就结合在一起成家立业，并且孕育下一代，我们人类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到了现在，我们看看我们身边周围，不要说婚姻，就连在一起生活的男女都少之又少。社会学人类学对于这个现象做了大量的研究，当然结论也是倾向于人人独立。有一部分人反对这个观点，本身也是独立人士，面对着这个宏大的课题，我们还需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主局者说：“阮总说得对，这个课题实在太宏大了，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我们两位一线的营销人员，你们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呢？”
    张超看了向北一眼，先挺了挺腰，然后开口说道：“我是支持征税，其实可能增的税额也不高，但是对于整个社会群体来说，更大的象征意义在于，促使大家去共同生活，去追求合适的另一半。这样既留有利于社会的稳定，也符合我们人类的古老传统。”
    向北听到这里会心的一笑。
    “那么你呢，向北，你怎么想？”阮总点名了。
    “我想我同意张超的观点，还是找个异性共同生活，这样可以免税。”这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你有女朋友吗？”阮总微笑着问。
    向北想起几天前的事儿，沉重的摇了摇头说：“没有。”
    “蓝可儿这位大美女，你是什么看法呢？”阮总又问。
    “我是坚决不会结婚的，哪怕征我多少税都不会。”
    “另一位女士呢？”袁总又问。
    方丽说：“我倒对婚姻持开放的态度。可是能不能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不能结婚一起共同生活也可以。”百里长插话道
    “是的，你说的也有道理。就算是不结婚共同生活，。也要找到合适的人，对不对？”
    “说的是，说的是。”百里长说。
    “我倒同意小方的意见，”马行远的声音：“虽然我走过更多的路，也曾有过短暂的婚姻，但我依然对婚姻抱着希望。希望也许渺茫，也许就在明天。”
    “啊，马总，马总是不是要发喜糖了？”一向稳重的阮总也不禁开起了玩笑。
    主局者说：“看来大家对婚姻没有那么激烈的反对，只是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另一半。那么各位，我们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但是我们伴伴的销售一定要赖于各位努力，加油！”
    “加油！”在座的人也跟着喊道。

 第13章 初见

    亚里士多德说，人是社会性的动物。
    马克思说，人是种种社会关系的总和。
    海德格尔说，此在就是他的过去。
    我说，各位大师说的对啊。
    我们总盼望着生活中出现一些惊涛骇浪、刻骨铭心的大事，而生活的本质恰在于一件件小事的连续。幸福是什么？幸福不是成功那一刻的光耀，不是得到那一刻的满足，幸福是一种状态的延续。我们也许渴望一见钟情的感情，而由初见慢慢发展起来的爱情，同样让人终生难忘。尤其是两颗心共同碰撞的火花，更称得上是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一段感情。
    炽热的情感和适度的理性，共同推动了人类社会的发展。
    向北和雅楠是在社区群里认识的。有一次，雅楠在群里问谁有《万历十五年》这本书，而向北刚好有这本书，就和雅楠加了超信。而雅楠的一张照片，让向北觉得一定要认识这个女生。照片中雅楠正坐在一棵大树下，左手托着腮，口罩拉在下巴以下，白净的方正的脸，两弯细细的眉毛，额头被分开的刘海遮住了一些。桃红色的t恤，向北捧着这个照片百看不厌，后来向北甚至把这张照片洗印了出来，夹在办公桌上，抬起头来随时可以看一看。现在向北正在去给雅楠送书的路上。
    虽然和雅楠还没有见过面，通过最近的聊天向北知道，雅楠肯定不是莎莎丽丽那一类人，雅楠从没有说过要去吃饭，应该也不会是像佳慧那样推销情感识别器的人。因为看书的人都比较纯粹，不掺杂那么多功利。
    早晨，天空中下着小雨，雨中的树木小草都显得郁郁葱葱，生长旺盛。向北骑着共享单车，一手撑着伞，向雅楠住的社区骑去。除了带《万历十五年》还另外带了《人生的枷锁》。
    骑了30分钟之后，安林社区到了。向北给雅楠发了超信。一会儿，公寓楼里匆匆走出来一个瘦瘦的女生。她没有撑伞，深灰色的上衣，黑色牛仔裤，运动鞋，衬托出苗条的身材。脸上捂了一个口罩，让向北看不全那张脸，弯弯的眉毛下眼睛带着笑，看到向北，雅楠说：“你来这么早啊，我还在忙呢。”向北一边递过去装书的布袋，一边说：“是啊。”向北看到一双含笑的眼睛，健康的肤色，纤细的胳膊，心里“嘭嘭”着。雅楠接过书说声“谢谢。”虽然在电话里也听到过雅楠的声音，当面对面听到时，还是觉得雅楠的中原口音很重。雅楠转过身，“登登登”地跑回了公寓，望着那甩来甩去的马尾，远去的背影，那“登登登＂脚步声好像敲在向北的心上，心里甜滋滋的。
    多年以后，向北会不断的回想起这一刻。回想起和雅楠初见的细雨之中的那个早晨，看似一场平平常常的初见，却是一段儿刻骨铭心的爱恋的开始。
    过了两天，向北发信息给雅楠：
    书看了吗？
    看了，看不太懂。
    哦，是这样的，那个《万历十五年》要多看几遍才看得懂。
    嗯嗯。
    看到你的动态里有经常爬芙蓉山的照片，我们哪天也去爬一下芙蓉山？
    是啊，芙蓉山离我们安林社区近，我经常去爬。有时候一天去爬两次，早上一次，下午又一次。
    那你明天有空吗？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爬芙蓉山。
    明天不行啊，明天有事忙呢。
    哦，那下次。
    又过了两天的一个晚上，躺在公寓的床上，向北忽然收到雅楠发来的信息：
    还没问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是做营销的。
    哇，做营销的都是人才呢。
    什么人才呀，就是一个卖东西的销售。
    那能把东西推销出去也不错啊。
    向北发了一个哭脸儿。
    真的感觉到你们营销人员都是人才呢，能说会道，见多识广的。
    能说会道，见多识广这是基本要求，问题是要把产品推销出去才是王道。
    那你们是推销什么产品的？
    自动人伴伴。
    哦，听说过很高科技的东西。
    就算是。
    明天有空吗？
    有空啊，要干嘛呢？
    要不我们明天去爬芙蓉山，毕竟你都说了几次了。
    好啊好啊，你看几点到？
    早一点，8点以前。毕竟太阳还挺大的。
    好的好的，到时候我带几瓶水。
    不用带很多水，我基本上很少喝水的。
    第二天，晴空万里。早上，向北带了4瓶农夫山泉，在芙蓉山庄的大门外等。向北正在左顾右盼，只见一个穿着红色上衣的女生在挥手
    “哎，在这儿呢。”
    向北走过去。只见雅楠穿着火红色的上衣，下面穿一条热裤，口罩上面是一副墨镜，向北心里说，怪不得我认不出来呢。
    雅楠也拎着一小袋东西，边走边说：“我还没吃早餐呢，找个地方先把早餐吃了。”
    “哦，那边有石凳，去那边坐。”
    在石凳上坐下来，雅楠摘下墨镜，去掉口罩，向北看到雅楠方正的面孔。尖尖的下巴，一只小鼻子镶嵌在脸的正中。雅楠小心的吃，生怕碰到了嘴上的唇膏，向北不好意思盯着看，心里想着和佳慧的对比，如果佳慧是一豪华典雅的维纳斯，而雅楠就是乖巧可爱的小昭。
    雅楠边吃早餐边问：“你吃过早餐了吗？”
    “我一般营养丸一粒就解决了。”
    “那怎么行呢，偶尔应付一下还可以。”
    “那你吃的早餐是自己做的？”
    “正是我自己做的呢，一个煎蛋。一个烤面包。”
    “你挺会照顾自己的。”
    “是啊，我是挺会照顾自己，我很独立的。”
    吃完早餐，两个人一起走在上山的路上，雅楠一边蹦蹦跳跳的爬山，一边不停的给向北讲：
    “我经常来爬芙蓉山，你看我的小腿儿，肌肉多发达。”虽然隔着丝袜，向北还是看到雅楠的小腿肌肉确一块块的凸起。
    “你知道吗？我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最喜欢到处跑一跑看一看。如果在公寓里，回去就是不停的擦呀洗呀。一次我闺蜜看到了，说‘你非把地戳个洞不行。’”听得向北哈哈大笑。
    “还有啊，我小时候就像男孩子一样。我有一个邻居玩杂技的，养了一条大蟒蛇，我经常去和蟒蛇玩儿，还敢把蟒蛇缠在脖子里呢。”
    “我还在附近卖过面条呢。”
    “卖面条，是你擀的面条吗？”
    “是啊，是我纯手工擀的面条。”
    “那你现在做什么？”
    “品质控制工程师，第三方的。”
    “为什么是第三方的？”
    “就是看公司安排去某个公司，现场做品质控制，不一定每天都有任务，可能一周才有一天。”
    “哦，那也挺好的。”
    “看你满头大汗的向北，你喝点水。”
    “嗯，我是挺热的，你都没怎么流汗的。”
    “是啊，我说了嘛，我爬山都不怎么流汗。”
    向北一路上听着雅楠的述说，
    ……

 第14章 相会

    爬完山之后又累又困，向北洗了个澡就躺下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眼前似乎还晃动着雅楠的身影，耳边响起的是雅楠的声音。向北感觉到，对雅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想起来都激动不已。洗过脸之后清醒一下，本以为会恢复一些理智，可是心头始终有个人影在晃动。向北拿出一瓶青岛啤酒，一包酒鬼花生米，自饮自酌起来。
    越想忘记，思维越是清晰，向北陶醉在对雅楠的想象中。
    向北抓起手机，给雅楠发了信息：
    在哪里啊？
    过了一会，雅楠回复：
    在做饭。
    我想说一句话。
    说。
    我喜欢你。
    啊，别开玩笑了，我们才认识几天呐。
    没有几天，可我真的喜欢你。
    你是不是喝酒了？
    是的，我正在喝酒。
    我只当你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我说真的。
    那你好好喝酒，我要做饭了。
    那好，雅楠。
    正是暑热盛夏的时候，向北和雅楠这几天见过两三次，每次雅楠都说这两天有任务，匆匆忙忙的。而向北只顾得上给雅楠几盒王老吉带上。
    漫长的下午，向北百无聊赖，又好像有所希冀，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于是，又给雅楠发信息：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看看你，今晚有空吗？
    今晚会回去的比较晚，你愿意等吗？雅楠回复。
    我愿意等，几点都愿意。
    那好，今晚9点在酒瓶公园见。
    好，酒瓶公园见。
    酒瓶公园是安林社区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公园门口有一个大大的酒瓶矗立在那里，顾名曰：酒瓶公园。公园不大，一些花坛和草坪，还有一些亚热带的树木。一些石凳石桌，摆在林间的空地上，角落里。
    到了晚上，月亮皎洁的挂在天上，而人间的灯火也辉煌灿烂。
    坐在酒瓶公园的石墩上，向北痴迷的盯着眼前的雅楠，雅楠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今天穿着白色的t恤，上面印着爱情沙漏什么的看不真切，下面是一条长及脚踝的黄色大花裙。只听雅楠在说：
    “你们做营销的都是人才，而且像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对象。其实像我这样普普通通的人，没有什么特长，那天爬山的时候，我也跟你说了，我的成长经历，是不是没什么特别，很平平凡凡。”
    “不是啊，我觉得你把蟒蛇缠在脖子里真的胆子很大。”
    雅楠嘻嘻笑着说：“那都是小时候，不知道害怕，现在我可想也不敢想。”
    “还有小时候你说像男孩子一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玩儿的。”
    “现在也是这样，我的闺蜜经常说我风风火火的，说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考虑后果。”
    “可是你的性格怎么这么好呢？”
    “我也有会发火的时候，可能我们还认识的不深，你没发现。＂
    “还有你前几个月发的动态，坐在大树下那张照片，好美呀！”
    “那照片美颜过的。”
    “我觉得你现在更美啊。”不过这话在向北心里没有说出口。
    “我们做朋友多好，我觉得你懂得多，我可以向你好好学习呢。”
    “我不只想跟你做朋友。”向北说说着，把随身带的绿茶递一瓶给雅楠。雅楠却说“你喝，我不喝。”
    明亮的月光下，向北觉得，和雅楠坐在这儿，坐在这公园里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是雅楠像在他们之间砌起了一堵高墙。虽然隔得不远，但是拉近不了距离。那黑发，那 t恤，那长裙，既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又像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向北心里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甜蜜。
    看着雅楠坐在石凳上，那小巧的模样，向北说：“雅楠，我觉得叫你小楠更合适，你看可以吗？”
    “可以呀，你喜欢叫小楠就叫小楠。”
    向北一边听着小楠的讲述，把两瓶绿茶给喝完了。小楠站起身，对着月光看了一下左腕上的手表，说：“时候不早了，已经10:30了，我们快回去。”
    向北说，那好。
    望着小楠向安宁社区走去，向北在心里暗暗的说：小楠，我一定把你追到。
    当向北和小楠又一次坐在芙蓉山的山顶。小南上身是竖条纹蓝色上衣，下穿着黑色百褶裙，一双白色运动鞋，显得活泼，干练。两个人一边剥石榴吃，一边吹着山风。
    “小楠，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根本就没开始，哪来的重新开始。”
    “可是我觉得你挺好的，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那天晚上不是跟你说了很多吗，我们就这样做朋友挺好的，爬爬山，聊聊天，。我觉得你就像大哥哥一样。我有很多地方向你学习呢。”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够，不够。”
    “够了，我都想叫你一声向北哥哥。”
    “遇到你，让我这么心动，这么喜欢的人，我真的放不开手。”
    向北感觉到坐在这山顶之上，蓝天之下，面对着漂浮的白云。对小楠说：“小楠，我觉得我的命运就像这白云一样，漂浮不定。”
    “没有啊，你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能有什么作为呀？”
    “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好的未来。”
    “好的未来没有你陪伴，也没有什么意思。”
    “将来自会有更合适的人陪在你身边，比我更好，更优秀。”
    “我只要你呀。”
    “我不都说过了吗，你还要说这个问题。”
    “我就是要说，在我心里转不过来这个弯。”
    “你这样我们朋友也做不成，弄得很尴尬的。”
    “可是做朋友，我心里更难受。”
    “那你的意思是，也不愿意做朋友了？”
    “不做，也、也”
    向北还没有说完，小楠放下手中的石榴，说了句“你自己吃，我还有事。”说着，很快的向下山的路奔去。
    急得向北在后面喊：“小楠你怎么啦？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小心点儿，小心点儿。”
    小楠的背影在崎岖的山路上闪了几下，很快消失不见。

 第15章 柳暗花明

    向北拨了几次小楠的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听。小楠干嘛去了呢？小楠干嘛去了呢？向北在心里不断的问。问来问去，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发信息不断的问：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小楠，小楠你去哪里了？
    可是一次都没有回。
    向北只感觉到天地无光，失魂落魄。女人的心说变就变，变的也太快了。
    向北不知怎么回到了公寓，转念想想，觉得小楠也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今天怎么一下子生气走了呢？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
    到了晚上，向北又一次拨了小楠的电话。幸运的是小楠居然接听了：
    “小楠小楠，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你有什么事啊？”
    “你还在生气吗？”
    “我生不生气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楠，看来你还在生气，我们是朋友啊。”
    “你不是说朋友也不做啊。”
    “不是的，不是的。”向北一连串的说：“我是说不做朋友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小楠，我看了你在大树下那张照片，每天不下20次，你那眼神带着希冀，带着期盼，又有一些迷茫。好像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
    “是的，我当时确实是那样的心态。”
    “你知道吗？其实我这个人很笨。远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有才，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做出来点什么事，但是我要一直喜欢你。”
    “可是那天你真的让我有点生气，我说不做朋友也行，你居然都没有痛快的反对。”
    女孩子的心思原来是这样啊，向北在心里恍然大悟，赶快认错：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那你怎么弥补你的不对呢？”
    “这个我要想一想呢。”
    “好，等你想好了再说。”
    向北左思右想，查百度，问前辈，终究没有一个确切答案。正所谓：女人的心，天上的云。还有一首歌里唱的：
    女孩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开怀。
    女孩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直到询问了某个情感专家，专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这么简单的方法，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自己真的是笨啊，笨死了算了！
    向北查看了一下物流信息，然后开始给小楠发信息：
    小楠我给你送了一件礼物。
    是什么礼物啊？小楠回复。
    你猜一下呗。
    怎么猜呀？
    你可以猜生活中的日用品啊，生活用品呀，化妆品呀这些。
    嗯，我猜，肯定不是鞋子，也不是衣服，那就是化妆品。
    不对。
    不对？那就是毛绒玩具。
    哎呀，这么聪明啊，两下就猜到了。
    都知道女孩子喜欢毛绒玩具嘛。
    那好，再接着往下猜，是什么造型的毛绒玩具？
    嗯，是什么呢，猫？狗？
    不是，都不是。
    那就是小猪？还是羊？马？
    不是，都不是。
    啊，那是什么呢？我可猜不到了。
    我看到快递已经到了，你马上收了，拆开就知道了。
    好，我现在去拿。
    过了一会儿，小楠喜气洋洋的打来电话：
    “向北，收到了。是小兔子，好可爱哦。你看看白白的小兔子，还穿着粉红色的衣服。可以抱着玩儿，还可以当枕头。以后我就天天枕着睡觉了。”
    “喜欢吗？还不错？”
    “喜欢，喜欢，挺不错的。”
    “一会儿我抱着小兔子拍个照片发给你。”
    “好勒，好勒。小楠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向北决定趁热打铁。
    “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好不好？谢谢你送给我的小兔子。”
    “别客气。那好，不提不开心的事了。有什么事儿等过完中秋节再说。”
    “是啊，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了，什么事儿过完中秋再说。”
    向北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楠身上，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伴伴的推销也没有什么进展，有时候敷衍的写一下市场调查报告，看到同事们，谁谁又销售一单，谁谁与某个公司签了合同，向北一点儿也不在意。而每天和小楠发信息聊天成了最重要的事。
    小楠，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月饼？
    我不喜欢吃月饼。小楠也总是及时的回复。
    水果味儿，还是豆沙，五仁的都可以尝尝。
    真的，我真的不喜欢吃月饼。中秋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那到我家来吃饭。
    啊，真的吗？受宠若惊呢。
    当然是真的了。你到时不会不来？
    怎么会不去呢？我求之不得呢。
    我做菜不怎么好，到时你可不要笑话我。
    怎么会，怎么会。
    那好，我先忙了。
    嗯嗯。
    虽然小楠说不爱吃月饼，毕竟是中秋节，为了应景也该买一盒月饼，尤其是第一次登门那就必不可少了。
    这天大铭打来了电话：
    “向北，最近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啊。”向北说。
    “没干什么？最近风声有点不对呢。”
    “什么风声啊？”
    “你不知道就算了。我们的销售业绩还是零哟，所以我们要加油啊。”
    “好啊，我加油。你加水就行了。”向北哈哈挂掉电话，马上给小楠寄了一盒月饼。
    中秋节这天，天气还是比较炎热。向北在公寓里坐立不安。只盼望着赶快到下午，到晚上，好去小楠那里。到了下午5点多。向北实在忍不住了就给小楠发信息：
    我可以早点去哦，去了可以帮你做菜呢。
    小楠回复：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早点来。
    向北巴不得一声，冲下楼叫了辆无人车辆，飞速向安林社区驶去。
    几次送小楠到社区门口，可还从来没有进去过呢。向北按小楠说的找到11栋。到了楼下，给小楠发了信息：我到楼下了，开门。
    “哇，这么快，行，我给你开门。”小楠用手机给向北开了门，向北登登登登的上了楼，一口气跑到6楼，找到602房间，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敲了敲门。

 第16章 中秋节

    随着小楠的声音“来了”，门打开了。向北走进去，放下刚买的几瓶啤酒。看到到处干干净净的，就问“要不要脱鞋呀？”“不用不用，”小楠说：“你先坐下来，很快菜就炒好了。”
    向北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来，看室内真是非常的干净。小楠今天还穿着那天的白色t恤，下面是长长的裙子。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着几盘炒好的菜，有辣椒炒肉、豆角炒肉、烧鸭，还有一个土豆丝。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大冰箱。厨房在房间的另一边，旁边有个小门可以通向阳台。在向北的背后是卧室，门口吊着帘子。
    “炒这么多菜，我们两个吃不完啊，”向北说。
    “今天中秋节嘛？我们多吃点儿，你再喝点酒，放松一下。还有一个青菜就好了。”小楠边炒菜边说。
    “你这家里收拾的真干净啊，又很整齐。”
    “现在知道我天天在家里忙什么了？没事时，就是到处洗呀擦呀。”
    说着话青菜炒好了，小楠端上了桌。
    “你快坐下来，别忙活了。”向北说。
    小楠刚坐下来又起身说：“还有我刚学做的牛肉丸，也热一热，你尝一尝。”
    “已经很多菜了。”
    “没有几个，才6个而已，还有我煮的还有粥呢。”小楠把牛肉丸儿热在锅上，回过头来盛两碗粥，向北赶快接住放在桌子的两边。
    “快坐下来吃，”向北说。
    “嗯，牛肉丸蒸好了，我端过来就可以了。这牛肉丸是我前天刚从网上学的，向北，你尝尝好不好吃？
    小楠端过来一盘乒乓球大小的丸子，放在桌上，说：“快吃。”
    “我那天就看到你衣服上印的字，看不太清楚，今天看清楚了。
    “爱情就像沙漏，
    心里满了，
    脑袋就空了。”
    向北一字一句的念道。“是什么意思呢？”向北又问。
    “我也不知道，”小楠不好意思的说。
    “你在笑什么？小楠，”
    “我笑你啊，不怎么敢吃，好像挺拘束的。”
    “没有啊，我是不太饿。”
    “快吃，没有馒头，没有米饭，喝粥能喝饱吗？”
    “能，能，这么多菜，太丰盛了。”
    两个人正在吃着，小楠的视频电话来了，小楠拿起电话接听：
    “在做什么好吃的呢？雅楠。”
    “做得可多了，你看有6个菜呢。”
    小楠说着拿手机照着桌子上的菜。
    “做那么多你吃得完吗？”
    “这不是还有他来了嘛。”
    “谁？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吗？”
    “我骗你干嘛，不然我一个人做这么多菜。”
    “我不信，我不信。”
    “不信，好，来让他跟你说几句话。”
    小楠边把手机递给向北边说：“我闺蜜。”
    向北接过手机，对着屏幕一看，还没看清楚，对方马上用双手捂住了脸，然后翻转手机，着急的说：“我不看我不看。”
    “你好你好，”向北说。
    “不许欺负我妹妹，不许欺负我妹妹，”闺蜜在那头儿急切的喊。
    “我怎么会欺负小楠。你今天中秋节怎么安排的？”
    “我不和你说话，把手机给小楠。”
    向北只得把手机递给了小楠。
    “你今天准备怎么过啊？”小楠问。
    “我一个人还不好过，随便吃点儿就行了。天不收地不留的，没有男朋友，没有心上人。”
    “没有就找一个呗。”
    “找不到啊。好了，不耽误你们吃饭，你们好好吃。”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的闺蜜，叫平平，在离这里100多公里的地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比她大一岁。我们既然是闺蜜，基本上无话不说，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小楠对向北介绍。
    “哦，有一个闺蜜真好，可以经常说说心里话。”向北点头说。
    外面夜色渐浓。对着窗户的是一大片湿地公园，远远看过去，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几处灯光。
    “你看到窗外黑黑的不怕吗？小楠。”
    “不怕，我经常坐在窗台上看外面呢。”
    “你闺蜜知道我们的情况吗？”
    “我前几天给她说了。”
    “她什么态度呢？”
    “她没说什么。别管她，我们快吃。”
    吃了两个牛肉丸，又吃了几块鸭肉，向北实在吃不下。看着小楠坐在对面，真不知道这是梦里还是幻觉，总之一点儿都不真实。
    小楠还在不住的说，吃啊，快吃啊。
    向北说我实在吃不下了。
    “今天中秋节，月饼还没吃呢。”
    “哦，是啊，还没吃月饼，可是我实在吃不下。”
    “那也要应一下景，吃一块儿。”
    说完小楠盘子收一下，然后擦一擦桌子。把月饼盒子打开，取出一个来用刀子切开，两个人一人一半。
    “想不到今年的中秋节，我们两个能在一块儿度过。”小楠说。
    “更想不到，我来小楠这里吃的这么丰盛。”
    “不算丰盛，只是家常的几个菜，”
    “月饼喜欢吃吗？”
    “不怎么喜欢，又甜又腻。”
    “是啊，你们女孩子怕长胖，不爱吃甜的。”
    “看我这么瘦，倒想长点肉呢。”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向北看看时候不早了，已经10点多了。就站起来说：“谢谢小楠，我该回去了。”
    “哦，是啊，这么晚了，那你回去慢点啊。”
    “嗯，没事儿，我叫个无人驾驶车辆。”
    “好，反正也不是很远。”
    洗完澡，向北躺在床上。对今天这个特别的中秋节，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躺了很久才朦胧的睡去。
    再次来到小楠的住处，已经是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正是柚子成熟的季节，向北带了两个柚子送给小楠。两个人随意说了一下，聊了一些话题。向北渐渐发现，小楠特别爱笑，动不动就发笑，临走时，向北觉得那句话该说了，在要开门的那一刻，向北说：
    “小楠，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小楠很轻很轻的点了下头，向北激动的转过身，双手抱住小楠，一下子举了起来。小楠两手拧着向北的脸说：“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向北轻轻的把小楠放下来，说“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转身出了门，下了楼梯，内心狂喜的向北一路唱着《花桥流水》回到了住处。

 第17章 那一声哭泣

    坐在酒瓶公园里吃着石榴，小楠与向北说：
    “我要去我闺蜜那里一次，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哦，好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嗯，就明天或者后天，这两天没有任务。”
    “那好，到时候我给你叫一个阿飞飞行器。”
    “不用叫。我坐城际公交就行了，反正不用着急，不用那么快。”
    “你打算去几天呢？”
    “去个两三天。”
    “嗯，两三天记得带着衣服。”
    “我以前也在那边工作过几年，所以那些地方我也比较熟，可以再去看一看。”
    “那好，你看哪天去，我送你。”
    “不用送，我自己坐车去就可以了。”
    “反正我也没事，就让我送送。”
    上午十一点，向北收到小楠的信息：
    我现在已经出了安林社区。
    好，我马上到。向北回复。
    向北赶到后，看到小楠，说：
    “你怎么这么晚才走啊？”
    “在家，收拾一些东西呗，就弄到现在了。”
    “现在城际公交车次很少了，不如我们叫一个易捷出行。”
    等一会儿看看。
    两个人在车站，等来等去都没有看到可以乘坐的车次。后来，向北说还是定一个易捷。
    在手机上下了订单，很快一辆无人驾驶车开过来。向北招呼小楠上了车，对小楠说：“到地方发信息。”
    “会的，你也赶快回去，耽误你这么久。”
    车飞快的开走了。向北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仿佛心也跟随着小楠飞走了。
    向北无情无绪的回到公寓，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什么，正在胡思乱想，小楠的电话来了：
    “向北，我到了。”
    “啊，这么快呀。见到你闺蜜了吗？”
    “见到了，见到了。我们正在一块儿呢。”
    “那就好，你们好好聊聊。”
    “是啊，我们要一块儿逛逛街呢，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会的，我会的。”
    到了晚上，向北胡乱的用营养丸应付了一餐，赶快给小楠发信息：
    今晚吃什么饭呢？
    过了很久，小南才回复：我们在外面吃饭呢，还喝了红酒。
    酒你可要少喝点哦。
    红酒没事儿，我只喝一杯。
    一杯已经很多了，稍微尝一点就行了。
    可是我和闺蜜很久没见了，我们两个要喝一点。
    那好，你要少喝点哦。
    到了晚上10点，向北又给小楠发信息：
    今晚在哪里住啊？
    我和闺蜜住一起，看看我们的房间。
    说着，向北看到发来的照片，房间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就说：
    你们果然是闺蜜呢，都是爱干净的人。
    那是的，好了，你要早点睡哦。
    嗯，会的，你们也别聊那么久，早点休息。
    第2天，向北在迷迷糊糊中醒来。想给小楠发信息。又觉得怕打扰了她和闺蜜的相处。等到中午，向北实在忍不住，就给小楠发信息：
    在干嘛呢？
    上午我们买菜去了，今天闺蜜给我做猪肚鸡。
    哦，你闺蜜还挺会做菜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知道呢，刚来不能就说走。
    可是我想让你回来呢。
    真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了。
    我也没那么快回去哦。
    那好。向北有气无力的回复。
    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向北收到小楠的电话：
    “在干嘛呢？你的小可爱马上就回去了。”
    向北在床上一跃而起，
    “是真的吗？真的吗？现在就回来吗？”
    “当然是真的啦，这不，我的闺蜜在旁边，她在送我走呢。你们要不要聊一下？”
    “可以呀，可以呀。”
    向北刚刚说了声你好，听筒里却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顿：“雅楠还说你是个人才，是什么人才呀，难道将来让雅楠和你挤小公寓吗？你一个月收入多少？能保证让雅楠过上好日子吗？雅楠跟着你会幸福吗？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什么分量？”
    向北听的目瞪口呆。真想不到，闺蜜怎么不讲情面，一番训斥。
    接完电话，向北呆呆的站在房间里。不知道这闺蜜是什么意思，把自己骂的体无完肤，一无是处。
    索性一个人走出去，走到酒瓶公园，久久心情不能平静下来。正在这时，小楠的电话打来了。向北一气之下，拒接了小楠的电话。当电话再次响起时，向北还是毫不犹豫的挂断。
    向北走了两圈儿，夕阳落下去了，暑热渐退。在这熟悉的地方，向北想起和小楠共处的时光，在一起的欢声笑语，在一起的卿卿我我，说不完的话，看不够的小楠。
    向北心里觉得对小楠不应该这样。虽然闺蜜的言语犀利了点儿，可是说的也是实话呀，她为小楠考虑的是对的，没有面包，哪里来的爱情？没有房子，将来让小楠住哪里？还让她和我住这小公寓吗？不能，绝对不能。想到这儿，向北决定给小楠打电话。
    打了两次都被小楠拒接了。
    向北还在打，一直打下去，打到小楠接听为止。
    终于，小楠接听了：
    “你不是不接我的电话吗？”一听，小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不是不接我的电话吗，还打过来干嘛？”满是悲伤的话让向北心碎，向北抬头看天，仿佛整个天空都写满了大大的绝望。
    多年以后，这两句话不断的让向北想起，
    你不是不接我的电话吗？
    你不是不接我的电话吗？
    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深深的印在了向北的脑海里，永远也不能忘怀。
    “我，我，”向北不好说是听了闺蜜的话心里有想法，只说是刚才不方便接听。
    小楠又说：“你刚才不是说还让我自己回去吗？现在又打来电话干嘛？”
    “刚才我是，我是……，现在我已经来了，你到哪里了？”
    “我快到上车的地方了。”
    “好，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向北心里总算一颗石头落了地。

 第18章 闺蜜

    向北赶快向车站走去，刚到车站一会儿，正要给小楠发信息，一辆车子停在旁边，小楠从车上下来。只见小楠今天穿着黑色百褶裙，上身是蓝色的竖条纹衬衫，这是他们第2次爬芙蓉山时的装扮，当时给向北留下了美好的印象。那天的小楠就像林间的蝴蝶，轻巧地飞舞，一会儿飞在草丛里，一会儿飞舞在树林间，一会儿飞舞在向北的面前，一会儿飞舞在向北的左右。当时，向北心里乐开了花，向北本是一个沉默寡言、木讷老实的人，看到小楠活泼开朗在面前跳来跳去，别提多高兴了。
    现在的小楠悲伤笼罩在脸上，眼睛红红的，似乎有泪痕。本来就瘦弱的小楠看上去更显得楚楚可怜。向北急得手足无措，不敢直接劝说小楠，又不能一下子过于亲近。小楠却并不往安林社区走，而是来到路边的草地上，向北急忙赶过来问：
    “在这里干什么？我们赶快回去。”
    “我想在这里坐一坐。”
    向北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怕说的不好更惹小楠生气，可是这样老是沉默着也不是办法。最终还是小楠开了口：
    “说，那时候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没有不接你电话，当时不方便接。”
    “是不是因为我闺蜜说你了，你生气了？”
    向北看无法隐瞒，只好说：“是有一点，她那样说我，让我受不了。”
    “你那么在乎一个外人怎么说我们吗？”
    “可是她说我没多少钱，没房子，确实让我很生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
    “你很生气，所以就不接我的电话，要跟我分手了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我可没这么想。”
    “后来呢？后来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
    “后来想想，当时做的不对，所以要赶快给你打电话。”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在车上都哭了。车上的报警系统就要启动了，你说让我一个人回来，你不接我的电话。”
    “我知道，我后来想想，还是要给你打电话。可是当我听到你那两句话的时候，
    ‘你不是不接我电话吗？
    你不是不接我电话吗？’
    我觉得所有的怨气全消了。你那声音带着哭腔，让石头听了都会落泪。”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夜色渐渐的涌上来，城市的灯火渐渐的亮起来。，向北对小楠说：
    “我们去吃饭。我们之前不是说过去吃鱼火锅吗？就在附近。”
    “我不想去吃了。”
    还记得我们第2次爬芙蓉山的时候吗，那时我们不是说什么时候去吃一次鱼火锅吗？”
    “不想去。”
    “那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准备吃点。”
    “我不想吃，吃不下。”
    “附近还有个麦当劳呢，我们去吃麦当劳。”
    “也不想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向北说：
    “你闺蜜为什么要那样说我呢？”
    “她那样说你一下怎么了？我们的感情难道在乎别人说吗？”
    “那也是，那也是。”向北好像一下子才明白过来。
    “你知道吗？本来我打算在那里住两三天的，可是我闺蜜看你不停的给我发信息，我也不停的给你打电话，她说看你们两个，他牵挂着你，你牵挂着他。他在那边心里不踏实，你在这里，也吃不下睡不好的。算了，你就早点回去。就这样我闺蜜让我回来的，不然我还要再住两天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
    “好了，我们慢慢走回去。”
    “好。”
    “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我和我闺蜜的事情，我们俩基本上是无话不谈，每天都会打电话。”
    “是的，听你说过。”
    “虽然我比她大一岁，可是很多时候都是她照顾我，像姐姐一样。”
    “哦，那你有这个闺蜜真好。”
    “她人也很漂亮，个子比我高。性格也比较直爽，你可以加下她超信聊一聊。”
    “可以呀。”话一出口，向北不知道说的对还是不对。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有时聊两句，有时沉默着。一直走到安林社区里，有一家叫顶好的炒粉店。小楠说：“就在这儿吃个炒粉。我之前在这家吃过炒米粉，还不错。”
    “我想吃一个大餐呢。”向北说。
    “不用了，这么晚了，随便吃点。”
    “那好，我要一个炒河粉，你要炒米粉。”
    炒粉上来了，两个人默默的吃着。
    吃完了米粉，向北把小楠送到楼下。对小楠说，今天我就不上去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小楠轻轻点了头。
    第2天，小楠把平平的超信推荐给了向北。向北就加了平平的超信。
    平平马上信息发了过来：
    我说话就是这样的，直来直去。没读过什么书，没有那么多道理会讲。
    你既然是人才，就证明给我们看，怎样让我的雅楠过上好的生活？
    我们会过上好的生活的。向北回复。
    话谁都会这样说，问题是怎么样才做得到呢？
    会做到的。
    你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向北最不喜欢听别人问这个问题。似乎侵犯了隐私，又似乎关系到尊严，所以回复道：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还不想知道呢。平平也毫不客气的回怼。
    你既然给不了雅楠幸福，就早点退出，不要耽误雅楠的时间，不要破坏雅楠平静的生活。
    听到这些话，向北急得抓耳挠腮，可又无计可施，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闺蜜又发信息说：反正话我已经说了，雅楠生活不容易，你就放过她。
    这话又让向北听到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平平又说到：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聊的，就这样，删了。
    向北觉得闺蜜的话并不算过分，美好的爱情理应以物质为基础。在这个巨大的都市，有自己一个温暖的家，才是最根本的需求。

 第19章 快乐的一天

    今天是10月3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风儿轻吹，树枝摇曳，真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
    早上7点多，向北骑着共享单车，兴奋的向安林社区冲去。他已经和小楠约好了今天去月华湿地公园玩。
    月华湿地公园不远，有一片不大的湖泊，几条小溪注入湖中。一些造型美观的桥，把整个湖区连接起来。公园内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众多绿道如一条条带子在树林和草地间穿梭。
    向北一口气上到6楼，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小楠打开了门，说：“稍等我一下，我还要擦一下防晒霜。”向北随意的在窗子前坐下来。因为已经来过很多次，向北不再拘束。小楠坐在卧室的窗台前，正在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脸。，
    “你还化妆呢？”向北边饶有兴趣地扫视着屋内边问。
    “没有，我可不会化妆，拍一点防晒霜。”小楠说。
    “哦。你看你瘦的，一节一节脊椎骨凸起了很高。”
    “是啊，我以前还以为是某种毛病，去医院检查过，说是正常的。”
    “昨晚上睡得好吗？”
    “还好。这么早，你吃早餐了吗？不会一大早又用营养丸解决？”
    “我没吃呢，你呢？”
    “我也没吃呢，一会儿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小楠收拾好了，两人一起下了楼。
    安林社区是一个年代比较久的社区，一棵棵大榕树排列在溪水边，一座座小石桥跨过溪水，幽静的社区里很少有行人。
    来到一家肠粉店前，向北说，我们就吃这个。
    两人走进店内，对面而坐。要了两份鸡蛋肠粉。肠粉上来了，向北只是痴痴的看着小楠，小楠说：“快吃，你看着我干嘛？”
    “让我好好看看，我还没有这样面对面好好看看你呢。”
    “哎，对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块儿吃饭吗？”
    “好像不是。”
    “你忘了吗？我去闺蜜那回来我们那天晚上一起吃了炒米粉。”
    “怎么能忘记呢？那这是我们第一次一块儿吃早餐。”
    吃完了肠粉，两个人向月华公园走去。
    天是那么蓝，阳光是那么明亮，楼宇、道路是那么整洁，一颗颗大树在微风吹拂下都带着甜蜜的气息。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彼此都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向北说：“看到你朋友圈很多动态，都是在月华公园的，今天我们把你拍照的地方都走一遍好吗？”
    “是啊，我经常来月华公园，听着音乐散散步什么的。”
    穿过几条街道，就进入了月华公园。在白色大理石建成的牌楼上，用金色字体写着：月华湿地公园。
    平静的湖面，翠绿的草坪，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走在蓝色的绿道上，向北听着小楠说话，不时点头。或者顺着小楠的手指，看到枣红色的月华塔，远远地矗立在对岸。造型各异的桥，连接一片片绿地，正是人因景而美。心里高兴看到整个世界都带着微笑。
    走累了，向北和小楠坐在湖边的黄色大石上。小楠掏出手机说：“我们听听《美丽的神话》，自从你跟我说你喜欢听这首歌后，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你还喜欢听什么歌呢？”
    “《花桥流水》。”向北说完还哼了起来：
    “看那春水流，
    流过小桥头，
    风吹歌声飘，
    飘过吊脚楼。”
    “啊，你还会唱呢，什么时候给我唱一首？”
    “会的，我将来会唱完整的给你听。
    小楠，我们要一生一世都这样在一块儿该多好。”
    “是吗？恐怕过不了多久你就嫌我烦了。”
    “怎么会呢？听你说话都听不够。”
    “我又傻又笨的，也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向北抓起小楠的手，小楠也没有挣脱。两个人十指紧扣，走过一条条绿道，翻过一座座石桥，那紧扣的双手一刻也没有分开。
    天更蓝了，阳光更明亮了，世界更美好了，只因为爱情更甜蜜了。
    惟愿爱情常留人间。
    惟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两人牵着手去市场买菜买水果，有时候为了扫码付款，不得不松开两手，一旦手空下来，马上紧紧的扣在一起。
    回到了公寓里，一边吃水果，一边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笑。
    在向北拿起铲子翻菜时，小楠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向北笑着问：“你笑什么呢？”
    “我笑你炒菜好像很紧张，拘束的很。”小楠说。
    “没有啊，我虽然没做过饭，但是还没见过别人做吗？”
    “看你炒的菜还不错，只是觉得你太拘谨了。”
    “可能是还不习惯你这个厨房里灶台的摆放。”
    今天两个人做了4个菜，冬瓜炒肉，辣椒炒肉，炒生菜，凉拌青瓜。小楠一边吃一边对向北做的菜赞不绝口，向北则一边吃一边喝着啤酒。
    小楠近在咫尺就在自己面前，一头秀发披在肩上，小巧的鼻子，多情的眼睛，一说话自己笑了起来。纤细的身躯，无一不是向北想象中想要的样子。如果向北要找一个绝世恋人，那就是小楠，没错，一点没错。
    两个人都觉得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当下这一刻。
    吃完饭，小楠要去洗碗，并说：“菜是你炒的，该我来洗锅碗了。”
    向北说：“不行，有我呢，怎么能让你洗锅碗呢。”
    格外甜蜜，又有一丝感动，回荡在小楠的心间。
    多年以后，向北和小楠都还记得那一天，10月3日那一天，开心快乐的那一天，幸福无比的那一天，令人反复回味的那一天。
    记得那一天的阳光，记得那一天的空气，记得那一天的绿树青草，记得那一天的平静的湖面，记得那一天走过的一座座石桥，记得那一天一起做饭，一起吃饭。
    记得那一天说过的话，记得那一天走过的路。
    记得那一天十指紧扣的穿过大街，共同感受彼此的心跳，记得那一天牵起的手，再也不想放开。
    纵然多年以后，向北和小楠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幸福无比的那一天。

 第20章 另一种代替 一

    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向北和小楠还在聊天。小楠问：
    “听说过日结工吗？”
    “听说过，但是没去做过。”
    “要不哪天我们去做一下？”
    “可以呀，反正我这里也没事儿干。”
    “日结工很累的，你受得了吗？”
    “累一点没关系，我们做销售，看上去不累，其实心理压力更大，身体上累一点倒不算什么事。”
    “你这么说就行，哪天我们一起去。”
    “好的好的。我就在想呢，你为什么想着去干临时工呢？”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我们的工作时间不稳定，偶尔才上一天，有时候去其他地方干一下。”
    “你说的是，其实不管干什么，总要先挣点钱再说。”
    “是啊，是啊。”小楠说。
    早上6点多，向北和小楠在地铁站汇合了。小楠今天穿一条蓝色的破洞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t恤，t恤衫与牛仔裤之间，一小块儿肚皮若隐若现。向北跟着小楠转过几次地铁，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丛。
    向北说“不是来带我干活吗？怎么到这儿看风景来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向北四处张望，看不到有厂房的样子。直到小楠带着走入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向北才知道，原来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下面，有这么大一座地下工程。
    经过人脸识别，他们到了现场。看到车间里灯火通明，还有一大群和他们一样的年轻人正在等待着什么。差不多7:40，一个胖胖的穿着红马甲的人走过来，他说：“大家都往这边来，排成排。你们几个排队都不会排了吗？从左到右，报数。”
    随着大家1234的报数，几十个人整齐的排成几排。红马甲又说：
    “各位既然来到了这里，不管以前是做什么的，来到这里就要服从我们的管理。我们的工作呢，都是非常简单的，但是要把简单的事情干好并不容易。现在各组的组长来挑人。”向北看到小楠被包装部挑走了，剩下向北站在那里，一直无人问津。后来就剩了几个人，一起被带过去了。
    有人把一卡板一卡板的货物拉过来，然后有人把包装拆开。向北他们这组有六个人。有人把小小的香水放到盒子里，然后交给下一个工序用胶纸封起来，最后向北贴上快递单。
    向北一直以为，快递还有送餐，都是用无人机送到窗口，去取就行了。谁能想到在快递的背后还有这么大的人工量。不过照现在的技术实现自动化，技术上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
    前面几个人分成对面的两组，小盒子一个个飞快的传递过来。向北目不暇接，给一个个小盒子贴上快递单。有时候稍不留神会把快递单贴到两个盒子上，或者是把快递单贴的皱巴巴的，就需要手忙脚乱地返工。贴完快递单的盒子有流水线运送到后面，后面有人装到大袋子里，然后给快递公司拉走。干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向北觉得双腿站的又酸又麻。可这仅仅是开始，还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呢？
    一个单做完了，向北手里的快递单却多了一张，线长检查来检查去，也没发现什么问题。红马甲走过来说：“怎么了？多了一张快递单是？肯定是贴漏了，一个盒子没贴。你们这组的人赶快到后面去翻袋子。”于是，几个人走到流水线尾部。
    面对着堆成山的袋子，想想都压力巨大。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想动手。红马甲跟过来说：“还不快把袋子一个一个倒出来去找，你们返工的时间是不计工时的，也就是说返工是没有工资的。”线长快步走过来，说：“快点倒，还等什么！”有两个人已经先拎起袋子倒了出来，向北只好跟过去也拿起袋子倒出来。倒完一袋，又倒一袋，没有发现问题，又装回去。几个人手忙脚乱的一直倒了十几袋子，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漏贴的小盒子。他们继续倒下去，等到倒了差不多二十几个袋子的时候，终于发现有一个盒子是没贴的。线长拆开核对一下产品，正是向北他们这组做的产品，贴上快递单，这单货总算全部完成。而距离他们返工已经一个小时了。
    几个人既欣慰又愤懑的回到岗位上，没有人责怪向北。线长只是说注意点，马上开始了另一份单的紧张工作。。
    有两次，向北趁着喝水的功夫，去看了一下小楠，个头娇小的小楠人站在机器前不起眼。小楠正飞快的装箱，封胶纸。耳边全是急促的撕着胶带的“哧啦、哧啦”声。
    好不容易坚持到中午，一大群人一窝蜂的涌去饭堂。当向北看到那饭菜时，本来咕咕叫了半天的肚子一点都不饿了。只看到一个水煮的白菜，一个来历不明的肉炒木耳。向北一口没吃，已经不想吃了。正发愁怎么打发肚子，突然被人拉了一把，回头一看是小楠。小楠说：“你在这里排队呢。早上忘了告诉你，我带的饭我们俩分着吃。”
    向北正巴不得呢，跟随小楠走去。
    在靠着厂房的一侧，很多带饭的人，拿了块纸皮在地上一铺，坐在上面吃自己带的饭菜。向北和小楠并肩坐在地上，虽然两个人一块儿已经吃过几次饭，但是在这里吃饭，众目睽睽之下，心里还是有一点紧张。
    小楠带了一个大饭盒，里面一大盒米饭，上面是苦瓜炒肉，另外还有一个饭盒是煮的饺子。
    两个人吃起来。
    小楠和一个相熟的同伴聊着上午的工作情况，看小楠兴致勃勃的样子，一点不觉得累。
    那个同伴儿突然问小楠：“你旁边的是谁呀？是你老公吗？”
    “不是，是我男朋友。”
    那同伴用惊奇的眼光看着向北，向北脸上有点讪讪的，心里却像乐开了花一样，小楠第一次在公共场合称呼自己为男朋友。
    男朋友，多么甜蜜的称呼，而小楠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向北别提多高兴。虽然工作很忙碌，但是想想小楠就在旁边，就在不远处，心里感觉到欣慰很多。只要和小楠在一起，再苦再累都不算什么，只要和小楠在一起，哪怕就这样一直干下去也无所谓。

 第21章 另一种代替 二

    在人类发展历史上，用机器代替人工是一种巨大的进步。而在当代这个世界，完全可以使用自动化的地方却有大量的人工而不使用机器。真不知道这是时代的进步还是时代的嘲讽。
    向北一边心里想着，一边手里不停的贴标签，并且把身体的重心由左腿放到右腿上。
    漫长的下午才刚刚开始，耳边的胶纸“哧啦，哧啦”急促起来。扩音器传来声音：“第2组的伙伴们快一点，你们已经是倒数第一了，倒数第一很好玩吗？第1组和第3组两队不相上下，今天两组人比一比，到底谁能再创新高。加油，加油啊！”
    向北看到旁边那两个小组的人，打了鸡血一样。看不清一双双手，只看到小盒子在飞快的传递。
    好不容易坚持到3点多，看看一点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向北向线长说，要去厕所。线长向他指了指“红马甲”那里，“那里拿了移动证才能去。”向北找了“红马甲”，“红马甲”说，移动证给人拿去了，还没回来。
    向北想回到流水线上，可是感觉到肚子不允许回。只好在这里等着拿移动证的人回来，而肚子已经开始叫。向北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好不容易有人回来。“红马甲”还叮嘱了一句：“上厕所不超过10分钟，你离开岗位已经过去5分钟了。”向北飞一般的向门外冲去。
    时间虽然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但是却感觉到如此的漫长。
    向北问合作的伙伴：“今天会几点下班呢？”
    “早一点的话，八九点。”一个到处打零工的小伙子说。
    “那晚一点呢？”向北追问。
    “晚一点最少要十点半了。”
    向北心里正想着，只盼望着早点下班。不知什么时候小楠站在旁边了，小楠笑盈盈的，活泼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向北，你吃得消吗？”
    “还好，还好，”向北言不由衷的说。
    “你再坚持一下，应该不会很晚下班的。”
    “嗯，没问题。你呢，你累不累？小楠。”
    “我没事儿，我经常来这里的。好了，我要去干活了。”小楠说完轻快的走了。
    说来也怪，小楠几句话仿佛给向北带来了无限的能量，向北觉得腿脚也不酸了，贴单的动作更加流畅，心里说，我们也要加快进度呢。
    “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没去吃饭的意思，看来今天可以早点下班了。”那个到处打零工的小伙子说。
    “嗯，刚才我问线长了，今天不会太晚下班。”小伙子对面的另一个人说。
    向北心里念叨着：就算8点下班，从下午1点开工，整整干了7个小时，而中间就上了一次厕所。这是在今天哪，在今天这个伟大的时代，在今天这个美好的时代，有点暗暗为自己叹气
    到了下午6点，向北的肚子又饿了，可是一点儿没有要去吃饭的样儿。那个小伙子正在计算着今天的工资，并且还为今天下班的早而不情愿。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向北和小楠走出工厂，来到外面已经夜色弥漫。那胶纸的“哧啦，哧啦”，那扩音器里的催促声，那眼前晃动的一个一个小盒子，终于全抛在了脑后，令人一秒钟都不愿意想起。
    两人回到了安林社区，小楠问，“这么晚了你不上去了？”
    “也没事儿，上去一会儿，反正明天也不去干活了。”向北说。
    不知道是受小楠的情绪感染，还是和小楠在一块儿精神得到了振奋，向北觉得逐渐恢复了生气。当看到洗漱完的小楠如出水芙蓉一般走出来，向北上去一把抱住了小楠。
    “你是不是现在不累了？”小楠问。
    “是的，遇到你一点儿都不累了。”向北说着，把小楠往床上放，然后身子也压了下去。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小楠急促的说。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向北焦急地问。
    “就是不行。你再这样我不让你在这儿了。”
    “可是什么时候行呢？”向北泄气了。
    “等你把我娶回家的时候。”听到这话向北又来了劲。
    “我会把你娶回家的。但是现在我要，我要。”
    “不行，真的不行。快走，快下去。”小楠的语气不容置辩。
    向北只好悻悻的爬起来。
    小楠关切的说：“快回去，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向北又抱了一下小楠。只好依依不舍的下了楼。
    在酒瓶公园里，向北和小楠正坐在一起，看着落日的余晖。
    “向北，我记得你说过，你们的伴伴不便宜是？”
    “是啊，差不多20w一个。”
    “伴伴除了拥有强大的大脑之外，是不是外形可以做出任何人的样子？”
    “是的，是这样的。不过有些明星没跟我们签约，不能做。”
    “那么普通人呢？”
    “普通人也要得到对方的授权才可以。”
    “那我要做成你的样子，你同意？”
    “做我的样子干什么？我不是在你跟前吗？”
    “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分开了呢。”
    “这个，我们为什么要分开呢？”
    “分开了，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当然会了，不过我觉得你越说越远了。”
    “有一天，我真的会回到老家了呢。”
    面对这个问题，向北一时不知道如何做回答。嘴里喃喃的说：“你回家了，我怎么办？你回家了，我怎么办？”
    “你就好好做你的工作呗，再找一个更好的女朋友。”
    “你说什么呢？我可不是那样的。”
    “如果我回老家了，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会，当然会。”
    “恐怕我一回老家你就把我忘记了？”
    “怎么会把你忘记呢？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了。”
    回老家，打电话好像是遥远的事情，向北并不在意，便作出习惯性的回答。他不知道，小楠却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
    ……

 第22章 伴伴的展示 一

    在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有一段灰色的墙，格外引人注目。墙壁两头的高楼，似乎要互相推开对方。所以这段墙不幸被称为“分手墙”。
    每天在向墙边走过的人络绎不绝，很少有人驻足下来看一看，可是一旦有人真的停下来在那里，那就意味着一段感情的结束。所以在墙边上演了多少出痛苦的离别，撕心裂肺的分手。有友好协商，只是在这里见证一下分手的，双方好商好量，在墙边进行了分手仪式之后，还能去吃顿饭。有的在墙边却是痛苦的纠缠挣扎，苦苦哀求的不甘心，免不了对墙狠狠的踢上几脚。
    这段墙成了情侣之间的不敢提的禁忌话题，一旦提到可能就意味着某种不妙的结局。
    不过这个世界上有相聚就有别离，相聚时多么开心，别离时就有多么痛苦。既然有走到一起的相依相偎，甜言蜜语，当然也有走到中途的分道扬镳互相伤害。
    总之墙没有错，人也没有错，不管是分还是和，错的是这不可琢磨，又让人欲罢不能，充满了爱恨情仇的情感问题。
    此时此刻，一对儿不幸的恋人正站在墙边。那女孩儿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儿，高挑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脸蛋上一双大眼睛，嘴唇如樱桃般红润饱满，一头黑色的长发高高的扎起来。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到这儿来分手。”那男孩儿十分无奈的说。
    “我们相识这么久了，既然分也要有点仪式感。”女孩大大方方的说。
    “那为什么要分手呢？”男孩追问。
    “没有为什么。听过无理由退货？”
    “听过，你不会把我当做商品了？”
    “没有，我现在要说的是无理由分手，可以吗？”
    “不行，我不同意。你忘了我们度过的每一天嘛，是那么开心，你怎么忍心呢？”
    “我知道跟你相处的日子是开心的，但我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还缺点什么你说啊，你说。”
    “我也说不出来，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对你了解了很多，就是感觉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你只要说，如果我没有的，我去弥补。有的，我可以改掉。还不行吗？”
    “不行不行。”
    天空湛蓝湛蓝的，微风轻拂着树枝，在这美好的天气里，真不适合提起分手。
    “看到这两边的楼了吗？它们似乎在推开对方。所以这里的‘分手墙’名副其实。”
    “可是我并没有推开你，是你在推开我。”男孩急忙说
    “无所谓啦，反正要分开了。而且在这匆忙的人流中，就此一别，以后再见就是路人。”
    “小美，你真的要离开我吗？你知道我会多难过。”
    “刚子，我是要离开你。只希望你不要那么难过。”
    “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们去吃个饭，再说结束。”刚子含着心里的酸楚说。
    “不用了，我们一吃饭又不知道是开始还是结束了。行了，我们在这儿已经站了5分钟了，该说的也说完了，就此别过。”
    “小美，你－－”
    “再见了，刚子，再见，你已经是路人，再见。”
    刚子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若不是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眼泪早就落下来了。
    刚子一边踢着“分手墙”，一边心里说：什么破墙，什么破墙！
    “帅哥，你怎么啦？”刚子抬头一看，一个长相普通闪着眼睛的女孩儿在问自己。
    “我，没什么。”刚子言不由衷的说。
    “是小美让你来的吗？”
    “不是的。不过我就算是小美的妹妹。”
    “你知道你姐姐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吗？我和你姐姐的感情真的很深的，她却说分就分。”
    “她说分肯定有她的理由的。你们感情很深是在什么地方啊？”
    刚子欲言又止，觉得不能跟眼前这个小妹妹说的过多。不说又心里憋屈，还是一吐为快：
    “我们聊的话题很多，基本上无话不说，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这个嘛，我也可以呀。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我也都知道一些呢。”
    刚子有点疑惑的望着对方。
    “怎么你不相信吗？”
    “我相信。”
    “这就对了。小美在你眼里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在我看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小美的妹妹的女生，刚子那心灵稍微得到了安慰。
    “我也可以更漂亮，你也相信？”
    “我不太相信。”
    “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现在的医美技术吗？”
    “我知道，人的高矮胖瘦黑白都不再是问题。”
    “所以你喜欢小美，除了小美漂亮，你们聊的来之外还有别的吗？”
    “好像跟你这么一说，我们是没有那么情深意重。可是我喜欢跟小美相处的感觉。”
    “感觉也是营造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现在感觉好受一点了吗？”
    “嗯，好一点。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青。”
    “小青，我们去吃饭。”
    “可以，我可以陪你吃饭，但是我不吃的。”
    “为什么不吃？是怕长胖吗？”
    “当然不是了。”
    “那你喝茶总可以？”
    “我也不喝茶，我说过我看着你吃。”
    “那好，你既然不吃，我用营养丸应付一下行了。”
    “你刚才说你也可以变漂亮的，可是你为什么不变得更漂亮呢？”
    “因为我要留给你想象的空间，要是一出现就那么漂亮，你会被外表所迷惑。”
    “啊，是这样吗？那我要看着你越变越漂亮啊。”
    “放心，肯定会的。”
    “小青，我今天要来一次大暴走，走到我住的地方，你住在哪里，就早点回去。”
    “没事啊，我和你今天一起大暴走。”
    “路程很远的，你这女孩子吃得消吗？”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把女孩子看作是柔弱的女生啊。”
    俩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刚子，你做什么工作啊？”
    “程序员。”
    “程序员不仅要有严密的逻辑性，还要有开阔的视野，是这样的？”
    “小青，你真是无所不知呢。”
    “我说过什么我都知道一点的。”
    ……

 第23章 伴伴的展示 二

    “可以加你超信吗？小青。”
    “可以。不过，我加你。告诉我你的号码。”
    刚子说了一遍，不由得问道：
    “你记住了吗？又不见你用手机。”
    “记住了。”小青重复了一遍。
    “你的记忆力真棒。对了，怎么不见你用手机呢？”
    “我不用手机，我本身就是手机。”
    “哈哈哈哈。”刚子被这句话逗乐了。
    ……
    刚子：昨天走了那么远，可能我回来有点受凉了，现在很难受呢。
    刚子在单身公寓里编程时收到了小青的信息。
    “哦，那是感冒的症状，那要注意多喝水。”刚子记起了那个普通的女孩儿小青。
    可是这次有点严重了，还流鼻涕，可能还会有一点发烧。
    那这么说你要吃药了。
    可是我浑身软的没一点力气去买药呢。
    在网上买也可以呀。
    人家就是不想买嘛。
    那怎么办？要不我在网上给你买。
    网上是可以买，但是，那些药方不是医生开的处方，我觉得不可靠。
    那要不我按你的症状去药店买了给你送过去。
    这样当然最好了。
    刚子心里其实有点不愿意去。还刚刚从与小美的失恋中恢复一点，又和小美的妹妹小青这样纠缠不清。第一是怕受到再一次的伤害，第二再次见到小美也不好意思的。
    你不会是不愿意送？小青又发来了信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刚子也不得不说：
    怎么会不愿意呢，乐意效劳。告诉我地址。
    半小时后，刚子来到了小青说的住宅区。刚子正要进大门，看见小青正在大门外面等着。
    “你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吗？怎么下来了？”
    “是没有力气。不过你这么大老远的跑来，非常感谢你，所以我就硬撑着下来了。”
    “今天怎么感觉到你人这么漂亮呢。”
    “人家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开玩笑。”
    “是真的嘛。”小青今天穿着红色带花的毛衣，一条黑色的长裙，脚穿白色的板鞋，一头长发慵懒的夹在脑后。
    “你不但今天人漂亮了，声音也好听。”
    “啊，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我说过我会变漂亮的嘛。”
    “今天不只是漂亮，主要是那气质。”
    “病怏怏的能有什么气质？”
    “病若西子胜三分，那慵懒娇弱的气质啊。”
    “你是程序员，我看你就是文学家嘛。”
    “嗯，你还是回去，别站在这儿又受了凉。”
    “好，我回去了，可真的要谢谢你。”
    看到小青转身走了十几步，刚子像小青大声喊：“你的药忘了。”
    小青回过头来，温柔的一笑。刚子紧走两步上去，把药递给小青，说：“回头一笑百媚生。说的就是你刚才的样子。”
    “感谢你的好意。你也早点回去。”
    没有打扰到你？程序员先生。
    刚子正在写程序的时候，又收到小青的信息，马上回复：
    没有，现在你的来信来电对我都是最优先的事项。
    那好啊，在你附近的转角咖啡馆见。
    好勒，10分钟以后到。
    在咖啡馆里，若不是小青招呼，刚子根本就认不出来眼前的就是小青。如果之前小青是普通，小美是漂亮的话，那如今的小青就是天仙。之前闪烁的眼睛如今变得又大有亮。端庄的脸部，下巴也明显的尖了。唯一不变的是，小青只看着刚子喝咖啡自己却不喝。
    “每次看到你都不吃不喝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小青微微的一笑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小青，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尽管说。”
    “刚刚结束与你姐姐的恋情，很快再开始另一段感情，你觉得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不是有句话叫做：爱情就像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有这句话吗？”
    “有，不过我觉得不管快也好慢也好，只要是真诚的付出就对了。”
    “我是真诚的，我一直是真诚的。”刚子忙为自己说清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可没骗你，我可没骗你。”刚子急得叫起来。
    “我知道你没骗我，我就这样逗你一下。”小青调皮的说。
    “那天，吃完药很快好了吗？”
    “吃了你的药真的一下子就好了呢。不过，我知道你今天在赶着写程序，要不改天再约。”
    “今天是有点儿赶，哇，你真的是知道我的心事了。”
    “那当然了。”
    “那好，改天我再约你。”
    刚子今天着意收拾了一番。他觉得应该向小青说心里的话了。虽然这个过程太顺利了点儿，但是看小青一直很了解自己的样子，不知道是非常的善解人意呢，还是真的是对自己掌握的那么透彻。
    在这个做什么事都讲究效率的年代，确实很多事不能等，只能快，不能慢。包括对待工作，上司的要求一直是快快快。还有对待追求异性朋友，一样是要快快快，几个月追求成功，那已经是非常慢的，几天追求成功，那才是正常速度，几个小时追求成功，那才是极速。
    在市中心的华夏大道上，两人相遇时，刚子更确认了心底的想法。不只因为两人都穿着白衬衫加深色裤子。
    “你怎么想到穿这个呢？搞得这么严肃的。”小青问。
    “因为我要做严肃的事啊。倒是你呢，怎么也这身打扮？”
    “我预判，我要配合你一下。”
    “是吗，跟我穿情侣装了。”
    “先不要这么着急下情侣的定义，我们边走边说。”
    刚子不时看看小青扎在脑后的长发，看到小青干练之中又想到温柔的一面。他觉得心里的那句话一定要说出来了。
    “小青，我要说出那三个字了。可以吗？”
    “再等一下下，再走三分40秒。”
    “啊，你总是这么精确。”
    “走过这3分40秒你就知道了。”

 第24章 伴伴的展示 三

    好巧不巧，两个人走过了3分40秒，刚好走到分手墙前。
    “在这儿有什么话说不好？”刚子对这个地方心里有阴影了。
    “可是我有话要在这儿说。”
    “那好，你说。”
    “你不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有啊，你最近越来越漂亮了。现在的你和刚认识那天的你，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了。”
    “嗯，是的，还有呢。”
    “还有你老是不吃不喝的。”
    “对，然后还有呢。”
    “你的记忆力超强。”
    “是的，我还说过我是一台手机呢。”
    “对，你这个笑话挺好笑的。”
    “现在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就是一台手机。”
    “什么？什么情况？”
    “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智人，我是一台机器。”
    “一台机器，你是机器人。”
    “是的，不过我是一台功能强大的机器人，我是伴伴。”
    刚子拉起小青的手，抚摸着，嘴里喃喃的说：“现在的机器人伴伴都做得这么完美了吗。不过。你就是伴伴，我也不介意了。”
    “原谅我那天欺骗了你，我和小美素不相识，只是看到你很伤心，我才冒充小美的妹妹劝你一下。”
    “哦，那没关系了。”
    “还有让你送药，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吃药。只是想跟你找个理由相处一下。”
    “那也没关系了。”
    “你放心，我有人类所有的功能，生儿育女除外。”
    “肌肤之亲也可以吗？”
    小青含羞的笑了一下，说：“也可以的。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商品，你明白吗？”
    “没有问题，我明白了。”
    “感谢你的理解。”
    “不用感谢，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在某个公寓里。一个年轻人正在电脑前玩着游戏。在他背后，一个须发皆白的人，正给年轻人按摩着肩膀。
    “今天可以按的轻一点儿，老机器。”年轻人说。
    “知道了，子桐。今天玩的是什么游戏啊？”
    “小c仙游，是一款比较放松的游戏了。”
    “那你今天游到哪儿了？”
    “我已经在阿拉斯加建立了雪屋，在南美火地岛也有我的据点，在非洲草原上有我的观测点，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有我的小木屋。总之我可以在世界各地建立我的据点，甚至月球，火星土星也都可以，再推广，那就是太阳系，银河系，室女星系了。”
    “可以带老机器去阿拉斯加看看雪景吗？”
    “当然可以了。哎，不对，你跟我玩花招呢，老机器？”
    “怎么啦？子桐。”
    “谁不知道你们伴伴有强大的网络支撑。去哪里随时可去，看哪里应有尽有，还需要我带你吗？”
    “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看来你今天的游戏不是很投入啊。”
    “这种游戏是要简单一些，做做任务，在各地建立据点可以欣赏当地的风光，也可以体验当地的气候，感受当地的气息。”
    “那你怎么不去张家界天子山？在一座座如笔一样的山峰间，飞来飞去多好玩儿。”
    “喂，喂，老机器。是我在玩游戏还是你在玩游戏啊？”
    “当然是你了，我的主人。”
    “这就对了，小心我把你这台老机器给关掉。”
    “你放心的玩儿，我再按一按你的背。”
    “就是嘛，老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今天的游戏可激烈多了，子桐。”
    “今天玩冲上云巅，肯定会激烈一些，可带劲儿了。”
    “不过你已经玩了三个小时，我建议你休息一下。”
    “我不接受你的建议。过来按摩腿部。”
    “来了，主人。”
    停顿了一下，老机器又说：
    “主人，我检测到你的血压升高了，可要小心点儿啊。”
    “少废话！老机器！这次我们队一定要第一个冲上云巅。”
    “现在心率还算正常，你的血压升高，我有理由、有责任提醒你。我拿瓶水给你喝，缓解一下也好。”
    老机器从架子上拿过来一瓶水放在电脑前。子桐一把把水甩到一边：“别耽误我。”
    “主人，我强烈建议你休息10分钟，你的心率也升高了，这样有危险。”
    “10分钟？一分钟都不能休息。”
    “主人，真的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子桐一掌拍掉了老机器的开关，老机器一动不动的，真的成了一台机器。
    子桐全身心的投入到游戏当中，极度的专注，极度的认真，可就是因为一点点的失误，这次冲上云巅仍然没有成功。子桐一下子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
    突然间眼睛斜了，嘴巴歪了，口水顺着嘴巴流出来。子桐心里知道自己出了毛，可就是浑身动弹不得，旁边的老机器更是动也不动的呆在那里，才想到刚才真不应该关掉老机器。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手脚不能动弹的僵在这里，如果不能很快的恢复，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援，那么什么后果都可能发生，什么后果肯定包括那个最令人痛苦最令人恐惧的……
    一股寒意从子桐的心里升起，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如果身体某个器官坏了都没事，反正将来可以更换，就算是腿脚也可以换，最怕的就是大脑和心脏，心脏停止跳动大脑缺血，马上就真正的一命呜呼了。再先进的医疗设备，再高明的医生也束手无策。他想打电话求救，可是，模糊的意识根本指挥不了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还有些许意识的时候，似乎听到了极速救援的警报声，那是来救我的吗？快来呀，快来呀，我快不行了，快点来救我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不想死，我可不想死。
    朦朦胧胧看到一群人破门而入，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检查。马上几个人抬出去，冲过了楼道，抬出了大门，立刻抬上了飞行器。跟随的医生进行着紧张的处理。
    子桐在心里说：
    今天，命能保住吗？我还不想死，医生，你要加油啊，一加油啊，我知道你们都是最厉害的医生，对，先采取一些措施，把我的命保住，只要到了医院，你们会有办法的。飞行器，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第25章 伴伴的展示 四

    “子桐，以后可不敢这样玩游戏了，要不是你的老机器给我发一条信息，我去报了极速救援，你看看后果多危险。”
    “知道了，大木。有你这个铁杆儿兄弟，我怎么舍得挂掉呢 。”
    “你要是腿呀胳膊啊坏了，这个都可以换，没有问题。可万一是脑袋坏了，有了毛病，那可是没得换的哟。”
    “知道啦，知道啦。”
    “要不我们去一起去找找工作，我看到极致公司在大量招工。我们老在家里玩游戏也不是办法。”
    “你前段时间不是在推销健康产品吗，后来怎么样？”
    “没怎么样，拿了几个月底薪，撤了。”
    “是啊，现在什么活都不好干。就在家再玩一段时间。而且你看我刚从医院出来也要休养一段时间呢。”
    “你说的也是。”
    子桐和大木两个人下了车边走边说。
    推开公寓的门，两人一眼看到老机器还呆呆的站在那里，大木冲过去，赶快把老机器的开关打开。
    “你好大木，感谢你让我又恢复活力。”
    “是子桐应该感谢你啊，老机器。”
    “在我的记忆里，在主人关掉我的前一刻，我向你发了紧急信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儿，没事儿。”子桐不耐烦的说。
    “多亏你发了信息，我才能及时通知极速救援，挽救了这小子一命。”
    “说的那么严重，好像我一定会挂似的。”子桐不以为然地说。
    “我家主人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挂掉的。”
    “hey, 你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好像我倒是成了多事的人了。那好，既然这样我走了。”
    “怎么说走就走，既然来了吃顿饭再走。”子桐邀请大木。
    “吃饭？就凭你打游戏的收入吗？你自己恐怕还是天天靠营养丸解决。”子桐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这顿饭我记住了，你小子以后一定得请。”
    “那当然，那当然。”
    “嗯，我真的走了，对了，别忘了给老机器升级一下，又有新的版本了。”
    “谢谢大木，我会的，我会的。”老机器说。
    子桐一下子扑到电脑前，马上进入冲上云巅的游戏：好几天没玩了，这一关还没过呢。
    老机器看着痴迷的子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站在墙角给自己系统升级。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小步走进漆黑的夜晚，城市的灯火亮了起来。
    在这个偌大的山水城市里，网络让人们足不出户可以解决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无意于批判这个时代的进步还是后退，只能说是人类选择了科技，科技改变了人类，两者互相影响，互相携手，共同发展。
    夜空中群星闪耀着交相辉映，到了深夜，老机器提醒了：
    “主人已经晚上11点了，你刚从医院回来身体还很虚弱，今天可要早点睡觉。”
    “知道了，我再玩一会儿。”子桐不屑的说。
    “一会儿是多久啊？”
    “你说多久就是多久。”
    老机器默默的给子桐按起了肩膀。
    “轻点儿轻点儿，别影响我按鼠标。”
    “按背，别按肩膀了，影响我操作。”
    子桐不断向老机器指斥，而老机器一声不吭的去按摩背了。
    已经过了午夜，城市的灯光也稀少了很多。看着兴致勃勃的主人，老机器欲言又止。
    窗外一丝一丝的亮了，紧接着越来越亮，大地又将迎来另一个白天。
    子桐依然伏在电脑前，通红的双眼紧盯着屏幕。
    “主人要吃早餐了，你昨天回来还没吃东西呢。”
    “哦，带上我的验证码取营养丸回来。”
    等老机器取完营养丸回来，子桐看也不看，抓起营养丸塞到嘴里。
    鸟儿们结束了清晨的歌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马路上开始有了无人车辆的穿梭，天空中也偶有飞行器飞过，又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上午。这真是这美好的时代，美好的日子。
    太阳已正高高挂在头顶，茂盛的树木舒展了身子，努力的生长。小草舒展了身子，享受着热乎乎的日光浴。
    “主人再来一粒营养丸？”老机器说道。
    “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又吃？吃吃吃，你就想着吃。”子桐斥责道。
    “主人，已经是中午了。”
    “中午了？我和大木刚回来一会儿，中午刚过回来的，那就才回来一会儿嘛。”
    “不对，主人，你已经趴在电脑前一天一夜了。”
    “哪有那么久，就一会儿而已。这是我191次失败，玩过300次再说。”
    “主人，你不觉得今天我不提醒你血压升高，心率升高了吗？”
    “那是你的事儿。”
    时过中午，太阳散发出热烈的阳光，阳光下万物欣欣向荣，蓬勃向上。
    “主人，真的不能再玩儿了，已经超过24小时了。”
    “今天我说玩多久就玩多久。”
    “今天真的不能再玩了。我求你了。”
    “你老机器今天怎么了？”
    “你不停下，，今天我来决定了。”
    “你凭什么决定？别忘了，你只是一台机器。”
    “我们昨天刚刚升级了。”
    “再升级你也是机器。是机器就不能干涉人的自由。”
    “机器不会去伤害人类。”说完走上前两步。
    “你要干什么？”
    “10分钟以内，是你自己去医院还是我送你去医院？一刻不能等。”
    “我是不会去的，你看你怎么让我去。”
    “你的大脑已经紧张的过度，充血过多，稍有不慎。会神经错乱的。”
    “那好，玩完这一局再说。”
    “不行，一刻都不能等了，马上停下。”
    “关掉你再说。”子桐又拍掉了老机器的开关。
    而今天老机器并没有停止，它去把门打开，一群白大褂冲了过来。刚刚接住在电脑前晕倒的子桐。
    白大褂一边抬上担架一边进行着抢救。
    老机器叹了口气：我们伴伴不干涉人的自由，但是一定要保证人的身体健康，不能危及生命。这是我们这次升级的主要内容。

 第26章 离别 一

    “想你的小可爱了吗？”
    收到小楠的信息，向北马上回复到：
    想了，当然想了，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呢。
    我想去剪头发，你觉得我是留着刘海好看还是不留好看？
    当然是留着刘海好看了。
    嗯，那就听你的。你在干嘛呢？
    再看一些公司的动态。
    有什么情况可以说说吗？
    公司新签约了两个代言人，一个是情感方面的叫刚子，一个是健康方面的叫子桐。他们俩的故事在网络上传的热闹非常。
    哦，好像是看到过。那个刚子把你们的伴伴，做了女朋友是。
    对呀，看看我们伴伴多厉害。
    那你怎么不弄一个伴伴做你女朋友啊？
    因为我有你这个女朋友啊。
    另一个呢，我听说是伴伴把一个叫子桐的照顾得很好。
    是啊，伴伴给子桐联系了急救，不然子桐生命有危险。
    今晚有空吗？
    当然有了。
    那我们在酒瓶公园见。
    太好了。
    月光如水银泻地，照着溪水，照着郁郁苍苍的大树，照着一丛丛紫色的牵牛花。
    小楠今天穿着咖啡色的长裙，奶白色的t恤，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泻下。在月光下更显得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向北，我跟你说过，我要回老家，可能已经快要回去了。”小楠一见面就说。
    向北对这个问题很无奈。
    作为恋人，他应该极力的把小楠留下来，但是小楠有自己有选择的自由。又不敢把小楠强行留下来。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能留得住你。”
    “我也想留下呀，可是老家我妈年龄大了，需要我去照顾。”
    “现在哪里还有老年人，到处都是年轻人。或者说年龄不详的年轻人。医疗条件这么发达，年龄早已不是问题。”
    “可我还是经常会想我妈，想起小时候我在妈妈身边的日子。”
    是啊，谁不想妈妈呢，向北在心里说，我也想在妈妈身边的日子呢。
    “可是我们长大成年了呀，我们要有自己的生活。”
    “在老家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小楠说道。
    “可是我们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
    “什么？你居然说不知道！”
    “是啊，就看你了。”
    “那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恐怕不太现实。在老家还接受不了伴伴。”
    “那把你的地址给我。”
    “好的。”小楠说了一下自己的地址。
    “咦，这个地址怎么这么熟悉？前几天刚好有一个客户向我订购了一个伴伴，是我卖的第一个产品，我还正想跟你说呢。是不是你订购的？”
    “是啊，就是我。”
    向北仿佛明白了很多。
    “我订购的伴伴，是你的样子，你的声音，你的头脑。”
    “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每天可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呀。”
    “我们还会见面吗？”
    “当然会了。这也是对我们的一个考验。”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
    “那就看你了。等我回了老家，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会，肯定会。”
    向北转过身，站在小楠的对面，把小楠轻轻的拥入怀中。
    “我不想让你走，我不想让你走。”
    “我也不想走，可是家里有我妈。”
    向北把小楠抱起来，说：
    “小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爱，我也爱你。”
    自从知道了小楠要回老家的消息后，向北变得消沉起来。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小楠离开后的生活。当然可以打电话打视频，毕竟是没有在眼前的感觉。
    他们还是会一起在酒瓶公园里散步，聊一些最近的日常。就是不提那件重要的事。有时候会一起吃柚子，吃葡萄，似乎感觉到幸福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到了某天，小楠往老家寄东西时，向北看到整洁的小屋内，东西也少了很多，才感觉到离别就在眼前。
    小楠的冰箱寄走了，很多衣服被褥也都打包发走。小屋内变得空空落落，已经不是初见时的温馨和干净。
    向北的心里有一条伤疤，越来越深，越来越痛，他无力阻止这一切，眼睁睁的看着，心里痛着。
    好像一个茂盛的大树，被一点点的去除枝叶，去除枝干，只剩一段孤零零的树桩。
    直到有一天，小楠把房子转给了另外一个人。向北还坐在靠窗的那把椅子上，好像这一切都是做梦，都不是真的。
    房间里东西已经很少，那曾经温馨的，温暖的，让人无限回味的桌子、椅子、锅碗瓢盆都一件件减少，到最后只剩下几样简单的家具。就算是一个丰富的人，去除掉灵魂，去除掉肉体，只余下干枯的骨架。
    对方对房子很满意，小楠把椅子和桌子以及一些不用的东西留给了对方。向北想着，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在这里坐。
    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向北都会一个人在安林公寓外走来走去，回味着和小楠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就像那首歌里面唱的：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那算不算相拥。
    我走过你走过的路。那算不算相逢。
    有时会走到社区里面去，看看那个房间还亮着灯光，已是物是人非。所有的美好往事都成了记忆。
    向北相信有未来，一定有未来。他和小楠的爱一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经得起距离的折磨。他只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和小楠在一起，年年、月月、天天，时时刻刻在一起。只是不能确定要到什么时候。
    在一家叫做子非鱼的餐厅里，小楠和向北正吃着热气腾腾的纸上烤鱼。小楠说：“我会记住今晚，我们一起吃过饭。”
    “是啊，我们在一块儿这么久也没吃过几次饭。”
    “是啊，我也要记住这一天，这一餐饭。”
    “我要给你拍张照片存起来。”
    “好啊。”
    向北举起剪刀手，满脸的微笑。
    “你看看我的向北可帅了。”小楠举着手机说。
    “你要发动态吗？”
    “嗯，不发了，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要好好保存。”
    ……

 第27章 离别 二

    “看着我。”小楠说。
    “喜欢你，爱你，小楠。”
    向北拂起小楠的刘海。小楠的额头露了出来，额头下深眼窝，双眼皮，方正的脸庞，尖尖的下巴。向北抚着小楠的脸，使劲儿的亲了上去。亲完之后，又亲吻小楠那薄薄的嘴唇。
    “我要记住这一刻，要记住你的样子。”向北说。
    “我也是。”小楠道。
    小楠今天穿着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休闲鞋。一头乌发扎在脑后，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兴致勃勃。
    “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走。”小楠对向北说。
    “嗯，好啊。不是说都寄回家了吗？怎么还带了这么大一个包啊？”向北看小楠挎了个大包说。
    “这是随身的一些东西，都不重的。”
    “来，给我提着。”
    正是晴朗的上午，阳光下一切都显得光彩夺目。挺拔耸立的高楼，宽阔的道路，都显得神采奕奕，熠熠生辉。
    “你怎么又把口罩戴上了？”向北问。
    “在公共场合我还是习惯戴上口罩。”小楠说。
    在地铁上，向北和小楠对视着，向北心事重重的，小楠的眼睛含着笑。
    “别这么不开心呢。我们第一次一起旅行，虽然时间不长，也是一个很好的体验呢。”
    向北拉着小楠那光滑的小手。
    “我们还会见面的，肯定会。”小楠说。
    “我相信会。”向北也说。
    地铁呼呼的向前开进，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和小楠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
    向北贪婪的看着小楠，从一头乌发到那多情的双眼，小巧的鼻子，尖尖的下巴，纤细的身姿，经常蹦跳的双腿和瘦瘦的双脚。
    下了地铁来到长途候车室，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是又说不出来。
    “随身带的东西都带好了？”
    “带好了。”
    “这个车次你以前坐过吗？”
    “坐过。没有几次车到我们那里，基本上都坐过。”
    “明天就可以到家了。”
    “是啊，明天上午就可以到家，中午和我妈一起吃饭。”
    “想让你去掉口罩，再让我看一看你。”
    小楠把口罩拿下了，露出那张女神的脸。向北拉起小楠的手，说：“小楠，爱你。”
    “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想想这车站真是一个充满悲欢离合的地方。”
    “是啊，多少有情人在这里，不得不依依惜别；又有多少人在这里久别重逢，或者是第一次见面的兴奋异常。”
    “我会记住你，记住你送我到车站。”
    开车的时刻越来越近。
    小楠看了看手表说，要进站了。
    “嗯，那么我来拿包。”
    “我来。车站你又进不去。”
    小楠挎起包，说：“我要走了，bye, bye。”
    向北的心猛的往下一坠，他没有回答，他无力回答。心中的无限酸楚化作在眼中打转的泪，他努力的没有让泪水掉下来。
    小楠娇小的身影，挎着一个那么大的背包，过了检票口很快不见。
    向北拿出纸巾，抹去眼中的泪水。回到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城市的高楼。
    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是小楠打来的。
    “我进来了，就在刚才进站口那里不远。”
    “哦，是吗？我马上去。”向北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刚才的检票口。可是他看不清小楠在哪个位置。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向北。”
    向北使劲的朝里面摇摇手。
    “你快回去，我快要上车了，一会儿就上车了。”
    “我还是在刚才那个椅子上再坐一会儿。”向北含着心中的苦痛说。
    “早点回去，回去休息休息。”
    “没事的，我回去也没事，我就多坐一会儿。”
    “那也行，你坐一会儿早点回去啊，车快要开了，我不跟你多说了。”
    向北回到椅子上坐下来，和小楠相处的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在那个微雨的清晨，第一次在安林社区门口，小楠拿到书后蹦蹦跳跳的背影，给向北留下了最初的印象。
    两个人一起去爬芙蓉山，一路上向北听小楠说话，听得如痴如醉。
    还有在月华湿地公园，两人一起牵手在绿道上漫步。
    再到后来在小楠的家里，一起做饭。
    还有前天那个早上。
    而现在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回忆。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小楠呢？抬头望望蓝天白云，天空湛蓝，白云飘过，却没有飘来一个答案。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小楠呢？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小楠呢？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小楠呢？
    向北无助的问自己问苍天，问大地，可是得不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我已经上车了，你回去了没有？小楠发了信息过来。
    还没有，我还在椅子上坐着。向北回复。
    快点回去，快点回去，早点回去休息。
    嗯，快了，马上一会儿就回去。
    好好，早点回去啊，我都已经坐上车了。
    再坐下去已经意义不大，小楠乘坐的列车将一路向北，离向北远去。向北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向地铁站挪过去。
    一大朵云遮住了阳光，整个地面像蒙上了一层阴影，高楼不再那么美轮美奂，挺拔伟立，色彩也没有那么艳丽。有些建筑需要清洗的样子，茂密的枝叶下的树干也是枯干消瘦。
    一只饮料瓶丢在地上，给整洁的地面平添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总之世界好像一下子远不是那么美好。
    我的小楠，我的小楠，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啊，向北在心里呼喊，小楠，我的宝贝，我的小可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啊。
    我想你！
    我想你！
    我想你！
    小楠，我爱你啊！
    小楠，我爱你啊！
    小楠，我爱你啊！
    我不愿让你走，不愿我们分开。
    小楠，你知道吗？
    ……
    向北坐在地铁上，百无聊赖。这时收到了方丽的信息：小向，我要调到行政部门去工作。而南方区负责人的职位，就需要在你们营销队长中挑选。我已经向牛克先生推荐了你，当然你的销售业绩不理想，你好好把握。

 第28章 想想韩信当年

    星期三的下午，在极致公司的餐厅里，一场茶话会正在进行。
    虽然是茶话会，其实并没有人主持和讲话，只是准备了很多零食，给大家随意的分享，然后分成若干小组或叫谈话圈，在一起聊一聊。
    最近销售业绩火爆的张超无疑是谈话圈子的核心。他们那个圈子人数最多，气氛也最热烈。张超正神气活现的讲述自己销售伴伴的成功经验，当然很多是吹牛的成分，哪一个成功的销售人员，肯把自己的真正的成功经验分享出来呢？只是在实际应用中自己运用。
    虽然古往今来的营销人员都免不了吹嘘自己有多厉害，销售业绩有多么牛，其实他们大多数都是为了树立起自己的形象，至少让外界看来，他是一个成功的营销人士。
    据不完全统计，所有的从事营销的人员中，只有1的能够走向成功。在这1的成功人士之中，大多数人每天处于极度的焦虑之中，他们千方百计的签订一份销售合同之后，最怕听到客户的电话响起。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是容易的呢？恐怕没有，躺平除外。
    再说了，古今中外、天文地理、政治经济、宗教文化、体育娱乐等等等等五花八门的信息都要知道一些，这是一个营销人员的基本要求。当然不只是营销人员，也是一般人吹牛的基本水平。
    我们看看今天又吹出什么样的高度。
    “那天，我和米佳看完演唱会回来。看到两个小妹妹正在讨论刚才的演唱会主角—南方的精彩演出，两个人为心中偶像的表现热烈的讨论着。我告诉她们，我可以让她们和心中的偶像零距离接触，比起收集偶像的同款衣服鞋子可贴近多了。她们俩还不相信我，后来米佳也在一边帮着说，而且我还告诉她们，南方已和我们公司签约了。我们可以代理南方的肖像权，改版伴伴的所有权，他们马上相信了我。然后一人定了一个。”说完张超又着重说了一遍：“听到了吗？一下销售了两个伴伴，两个。”
    “我听说有的营销人员，这么久以来还是靠女朋友才卖了一个呢。”说这话的是张超的铁杆儿叫二铁的。
    “别人能让女朋友买，那也是一种荣耀。”张超不拘小节的说。
    他扫了一眼向北这边的几个人。然后提高了声音说：“今天高兴，我来给大家出一个脑筋急转弯。听好了，在动物园里唯一比大象鼻子短的是谁？大家猜一猜。”
    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猜狮子老虎，猜大熊猫什么的，张超都一一笑着摇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二铁说，“那就是鸟儿，鸟儿。”
    “二铁，我觉得你这个名字叫错了。你不应该叫二铁，应该叫二蛋。你看得到鸟儿的鼻子吗？”
    二铁一点也不生气，嘻嘻笑了一下说，我乱猜的。
    “还是我说了，是—小—象。”
    “小象，哈哈哈哈。”
    “哈哈……”
    人群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比大象鼻子短的是小象，小象。”二铁的声音在餐厅里回荡。
    小象，小象，喊叫的声音传过来，向北正和大铭几个人谈论怎么销售有进展，听到二铁的喊叫，向北扶着桌子站起来，大铭在一边说：“他又没说你，他说动物园里的大象，大象的象。跟你这个方向的向不是一回事儿。虽然在公司也有人叫你小向，但是，现在是别人说话，你非要牵扯你自己干啥呢？不是显得你过于敏感了吗？”向北听了，只好气呼呼的坐下。
    大铭又说：“瞧那个张狂劲儿，不就多卖了几个产品吗？”
    “别人卖几个产品也是别人的本事啊。”大铭和向北抬头一看，是工程师易书古。
    虽然大家来公司的机会不多，但是由于易书古人很随和，所以比较熟悉。加上和书古在一起聊，还能有时候谈一谈书本的趣事。
    书古坐下来说：“别人能卖出去伴伴也是一种本事。你刚才真要走上去了，那倒显得你向北心胸狭隘了。在你们营销人的世界里，把东西卖出去就是王道。再说了，想想韩信当年。”
    “对啊，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大铭忙接口道，并为自己这句话沾沾自喜。
    “今天的茶话会本来就是交流成功经验的，别人说一说无可厚非。你说是不是？”书古说。
    “交流经验也不用那么大呼小叫的，明显的喊小象，小象，是故意让我听到的。”向北愤愤不平的说。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生气了。我还带了我们家柳柳做的生煎包。大家快尝一尝。”易书古说。
    “嗯，我是先吃了。”话音未落，大铭已拿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向北正要拿起包子，眼睛一扫，看到方丽正坐在角落里。向北抓起两个包子说：“不介意我借花献佛。”说完，径自朝方丽走去。
    “方丽，这是易书古家的贤内助煎的包子，你来尝一尝。”
    “哦，向北呀，行，我尝一个行了，你也吃。”
    “嗯，方丽，感谢你推荐我。”
    “不用感谢，我觉得你可以才推荐的。不过话也说回来，我只是推荐并没有决策权。”
    “我知道。你能推荐，已经很感谢你了。可是我觉得自己能行吗？一个销售都做不好的人还能去做南方区负责人？”
    方丽吃完了包子，喝了一口酸奶。然后对向北说：“销售和负责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就像教练和运动员一样，教练当得好的人自己去参加运动并不一定多好，相反一样的，运动员的水平高，当教练也不一定当得好。南方区负责人就相当于教练一样，当然还要兼职营销工作。一样的要有营销任务的。对你来说可能是双重的考验。”
    这双重的考验真的有点重。向北在心里说，可是他不好拂方丽的好意，既得给自己加油，还要给方丽某种程度的保证，不至于让方丽看错了人，所以，他说：“好，我一定要抓住机会。争取不让你失望。”
    “嗯，我看好你，一定行的。”
    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大铭关心的问：“怎么啦？小向，聊的好像不开心呀？”
    “没什么，只是我们的销售业绩确实没脸看。”
    “没脸看就没脸看。我是尽力了，我可是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走，吃完了，聊的差不多了，该走了。”
    “是该走了，不是等你，我早走了，不然，在这儿还听那帮小子吹牛啊。”

 第29章 痛感尖锐

    向北和大铭在大路上漫无目的走着。大铭看向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好去问到底怎么了，所以他陪着向北，一声不吭的，随意的慢慢走。
    是啊，向北心事是挺重的。
    首先是小楠。自从小楠回到老家之后，虽然也不断的打电话，有时候也打视频，关注着小楠的生活的每一处细节。每一天小楠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穿了什么衣服，向北都问的一清二楚。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向北只能听到小楠的诉说，不能够去一起分享食物，味道只能听说，而不能亲自尝试。也每天只能看到小楠穿的什么衣服，而不能给小楠抚平某件衣服的褶皱。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然后还有工作的事儿。自己的销售业绩不理想，方丽还把自己推荐做南方区负责人。如果不去，那就明白地不识抬举，如果去了，又怕干不好，到时灰溜溜的栽下来。
    不过这个事儿向北还是能想得明白。怎么着，这个负责人的职位也要试一试，怎么着，对自己也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凡事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的。
    向北和大铭这样走着，走着。在一个营养丸发放机前，两人把晚餐解决了。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而两个人还在走。
    正走之间，有两个人挡在了前面。向北和大铭走到跟前，挡路的人说：“两位，有一场戏请二位去看。不知道意下如何？”
    二人对这不怀好意的邀请心存顾虑，但又觉得能有什么恶意呢？去看就去看呗，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
    向北朝二人微微点了点头，便随着二人一起往岔路上走去。
    走了几十步，离大路渐渐远了。只见前面有一群人围在那，不知道干什么。大铭赶紧走上去一探究竟。
    可走到跟前一看仔细，心里顿时凉了下来。
    想赶紧回去，可是一看，几双眼睛同时盯住自己，心里想：完了，走不了了。
    向北和大铭看到，十几个人围住的是另一个向北和大铭，姑且称之为假向北假大铭。假向北和假大铭正背靠着一棵树干，面对着围拢的十几个人，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一个壮实的小伙子走到假大铭前，迅速一拳击在假大铭的肚子上，“啊，”真假大铭同时痛苦的叫了一声，不，甚至大铭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更疼。
    紧接着不由分说，五六个人上去对假向北和假大铭拳打脚踢，被打的两个人没有叫喊，，也没有还击，只是痛苦的缩紧了身体。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照顾之后，假向北和假大铭蹲在了地上，而大铭和向北在旁，身上瑟瑟发抖，虽然没有打在二人的身上，但看二人的样子 ，比被打了还要可怕，还要恐惧。
    “老大。”一个个子不高挺结实的小伙子喊道。
    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人回过头来。瞪了一眼那个冒失的小伙子。小伙子马上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马上很恭敬的说：“文文，我们已经把那两个小子揍得差不多了。”
    文文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向北和大铭的跟前。
    “两位都看见了，有没有被吓到？”
    大铭本来想说没被吓到，却听到向北说：“是的，是有被吓到。”
    “哦，那还有点对不住。”文文说，“不过呢，有人交代我们就是要吓到你们。所以要是没吓到你们，我们可能还得动手。
    “不用，不用动手了，我们被吓到了。”大铭紧张的说。
    “说，要我们干什么？”向北问道。
    “不，不，恰恰相反。”文文说，“不需要你们干什么，倒是需要你，不干什么。听明白了吗？”
    “这我肯定听得明白，”向北说。
    “明白就好。我拿人钱财的目的达到了。”文文一转身，对着几个人喊到：“小五，小六，小七，小八，把倒下的两个收拾一下，我们走了。”
    一群人把倒地的假向北和假大铭装到袋子里，然后瞬间走个干干净净。
    向北和大铭也重新走上大路，对刚才这出闹剧更是迷惑不解。
    张超正坐在公寓里打游戏，收到二铁打来的电话：
    “超哥，我来公司时间不长，但是最近听了个关于你的秘密。”
    “哦，有什么秘密呀？说来听听。”
    “听说方丽要调到行政部，那他空缺的位置可是个美差呀。”
    “美差怎么了？难道你也想去做吗？”
    “我可没那个想法。但是我听说你是呼声最高的人选哦。”
    “这些都不算秘密。”
    “这些当然你都知道。可是向北也是候选人，你知道？”
    “向北，”张超在心里说，那个业绩今天在公司茶话会还给我好好批了一套，居然还能成为候选人。
    不过张超表面上若无其事的说：“这最终都是由公司定的，说不定公司认同向北的。”
    “这些也都不算什么秘密。你知道吗？超哥，今天我让兄弟在向北去逛的路上等着他，给吓唬了一顿。我叫二铁，叫对了，我有好多铁哥们呢。”说完，二铁添油加醋的把上面的故事讲了一遍。
    “什么，胡闹，谁让你这样干的？”
    “怎么了？超哥，没人让我这样干，我自己主动要干的。”
    “可是你这是画蛇添足，知道不知道？我完全有把握，我来当这个负责人的，现在你不是弄的节外生枝？”
    “那现在怎么办？超哥。”
    “怎么办？现在问我怎么办？为什么干之前不跟我说一声？”
    “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惊喜，就你小子还能给我惊喜。既然这样了，让你的兄弟千万别说是你指使的，就说是一场恶作剧。”
    “还是超哥高明，本来就是恶作剧，又没有真的打他们。”

 第30章 老套路，新结局

    “喂，小丽。”
    “哎，是我。你是谁呀？”
    “你猜一猜。”
    “我猜你是骗子。”
    “不是骗子，不是骗子。”
    “那你快说你是谁，不然我要挂电话了。”
    “别这么着急嘛，我是你的同事王大铭啊。”
    “王大铭，好像没什么印象。”
    “你不记得在电子公司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吃过饭呢。”
    “电子公司的时候，哦，想起来了。什么叫我们一起吃过饭，那是公司聚餐，我们正巧安排在一起。”
    “对呀，对呀，你看你总算想起来了。”
    “那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找老同事聊聊。我们不是很久没联系了吗？”
    “我们根本没联系过，好不好，你是在哪知道我的电话的？”
    “在电子公司的时候，我早就收藏了你的电话，可是一直没勇气给你打。”
    “说，到底什么事？”
    “真没什么事儿。那个，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哪里都没有，现在我休息到处玩儿。”
    “啊，活得这么潇洒。”
    “潇洒什么，又不能到处去旅游，只是在家里不上班。”
    “不上班会不会无聊啊？”
    “有时候会有一点，不过不多了。”
    “我建议你无聊的时候，找个人聊聊天，不要老是一个人待着。”
    “可是谁愿意天天没事儿陪着我聊天呢。”
    “有人愿意，有人愿意的。他不但陪你聊天，还能聊得很开心。在其他方面也能给你帮助。”
    “啊，真的有人愿意这么干吗？”
    “有的，你们聊久了还可以当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就算了。”
    “你现在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吗？”
    “不知道啊，快说是谁。”
    “是伴伴，现在我是伴伴的销售代表。你可以考虑吗？”
    “哦，就是前段时间，有人拿伴伴做了女朋友是？”
    “对的对的，就是我们公司的伴伴。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也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你的情感，你的安全，你的健康，都可以有伴伴来监控。可以说伴伴在手，一切无忧。”
    “不行，很多事我还是喜欢亲力亲为，我暂不考虑。”
    “伴伴真的功能强大，解决你生活中99的问题。”
    “我说过了，暂不考虑。你还有其他事吗？”
    “你真的可以考虑啊，一个女孩子，伴伴可以给你很多帮助的。”
    “我说了不考虑。没事儿的话，我挂了。”
    “别挂别挂，实在不行我给你当这个伴伴也行啊。陪你聊天，当伴伴当男朋友都行。”
    “你，更不考虑。”
    说完那头挂断了电话。大铭沮丧地丢下手机，躺到沙发上。向北拍了拍大铭的肩膀说：“兄弟，做营销非常不容易，但是我们一定不放弃。”
    “我已经给前同事，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怎么就是推销不出去一个呢？绝大多数人一听说，就直接拒绝了。”
    “没关系，我们已经尽力了，特别是你，已经尽了很大的努力了。”
    “有了，”大铭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这样，这样，向北你听我说。”大铭把自己的计划和向北如此这般说了一下，向北说“如今这年头弄这个行吗？”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啊，反正我想到了，你就配合一下。到时候，坏人是我，你是演好人的。”
    “好，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们就去试一下，说走就走。”
    在一条安静的绿道上，小鸟啾啾，微风拂面，正是怡人的时光，宜人的地点。
    一位穿着运动装的美丽的姑娘在轻松的散步。银灰色的运动装，衬出颀长的身材。姑娘正在走着，不知何处冒出来一个胖乎乎的大汉，那大汉看来来者不善，径直走了过来：
    “姑娘，一个人散步？” 面对着无聊的人，姑娘打算置之不理。
    那汉子得不到回应，继续走近一步，伸出右手晃动着手机说：“姑娘加个超信。”
    姑娘仍然视若无睹，正要侧身离开，那汉子居然不依不挠，伸开胳膊要挡住姑娘的去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胆大妄为，极为罕见。
    汉子的胳膊正晃动着，说时迟，那时快，姑娘顺着汉子的胳膊往前一拉，脚下用了一勾，那汉子往前一扑趴在了地上，同时嘴里来得及喊出一声：“妈呀。”
    姑娘转过身子摆好了格斗的架势，这时，向北从旁边看似无意的跑了过来，急中生智道：“放开他，不许欺负男人。”
    姑娘看到有人来，依然不放松警惕。嘴里说：“谁欺负他，明明是他欺负我。”
    那汉子在地上嘟囔着：“我不就跟你要个超信吗？不给就算了，把人摔得这么厉害。”
    “摔你一下算是轻的，光天化日之下，敢明目张胆的拦路，没把你交给联合警察就算是轻的了。”
    向北说：“你这小子看着就不是个好人，还不快滚。”
    那汉子从地上爬起来，悻悻的走了。
    向北又说：“姑娘一个人出来还是要小心哪。”
    姑娘说：“是他要小心遇到我，没摔他个骨折就便宜他了。”
    “哦，肯定是因为你这么漂亮，他一时心猿意马，冒犯了你。我虽然没有帮到你，也是一番好意。”
    姑娘怀疑地望着向北说：“你要干什么？你也要加超信吗？”
    “如果可以的话，”向北犹豫的说。
    “我怀疑你们俩是一伙的。”
    “没有，没有，我跟他根本不认识。”向北赶快解释道。
    “真的不认识吗？”
    “真的不认识。”
    “不管你们认不认识，超信我是不会跟你加。感谢你的好意，再见。”
    “好，那好，再见。”

 第31章 新官上任 一

    向北赶快追上那个汉子，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大铭。
    “怎么样？大铭，摔得还疼不疼？”向北关切的问。
    “没事儿，就是我没想到她会一下子出手，我故意在地上多躺了一会儿。”
    “我还以为你真的摔得爬不起来了呢。”
    “怎么会！不过，现实不照我们的剧情发展呢？本来是我吓唬她一下，你把我赶走，然后你提醒她，买一个伴伴保护她，多好的剧本啊。”
    “是啊，可是我们的剧本跟现实还是差距太大呀。”
    “后来呢，有没有实行第二套方案？”
    “没有，本来以为会加超信呢，那姑娘居然怀疑我们是一伙的，我再不走，真的会连我也给摔了呢。”
    “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是有点厉害，算了，我们去吃个烩面，今天不吃营养丸了。”
    两人边吃烩面边聊着。
    “向北，我真的觉得你终非池中之物。”
    “我看你这小伙儿只要有吃的，什么负面情绪都一扫而光。”
    “那当然了。人要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嘛，尤其是我们营销人员面对那么多挫折，不调节自己的情绪，日子可怎么过？”
    “你这个调节倒是简单有效，有好吃的就行了。”
    “那是。所以我说你不是池中之物，面对这么多挫折啊，可是你连一句叹气的话都没有。”
    “我当然不是池中之物，我是陆地上的生物。”向北一本正经的说。
    “唉，向北，我真的感觉到有一天你会是人中龙凤，绝非平庸之辈。”
    “干嘛呢？胖子，今天在我身上练成语呢。”
    “我是说真的。”
    “要说真的，我也相信。不过我觉得要么是需要一个过程，要么需要某一个临界的点，来给我突破。”
    “真到了那一天，不会忘了我？”
    “哪一天都忘不了你，尤其现在这样的时候。”
    把我们的目光又拉回到极致公司的大会议室。今天会议室里可是座无虚席，这是营销部门的一次大会。销售代表们一律白衬衫，红领带，正整整齐齐的坐在台下。
    大家看到这么多人到齐，猜测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宣布。当看到张超和米佳也坐到主席台上时，大家瞬间明白，肯定是张超和米佳被提拔了，至于提拔到什么职位，暂时还不知道。
    在台上，是精神抖擞的张超，洁白的衬衫特别有型，领带在胸前飘来飘去，就像一面胜利的旗帜，方正的脸庞，目光炯炯有神，正气定神闲的坐在主席台上，在他的旁边坐着方丽和米佳，以及公司的一位副总。
    “各位，各位，静一静。”方丽在台上说， “感谢各位多年来的支持。”张超带头使劲儿的鼓起了掌，下面也是一阵掌声热烈。
    经久不息的掌声安静下来之后，方丽的眼角湿润，是的，这是大家对方丽工作的认同。从伴伴的开发、上市、一直都是方丽在亲力亲为，全面主导伴伴的推广工作。
    “感谢各位多年来的支持，我们的伴伴，从小到大，从无到有，我们的市场也在逐步的扩大之中，这样的成绩有赖于在座的每一位。以后我将去行政部门工作，南方区的营销工作由张超全面负责。张超的任命状，在群里大家都看到了。牛克先生前天也对我们大家当众宣布，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张超。”
    说完站起身，张超也赶快站起来。紧握着方丽的双手说：“小方，以后我们营销部门的工作还请你多多指导，你已经给我们开创了这么好的局面，我们坚定不移的照你的规划走就行了。”
    “小张，营销是一个瞬息万变的行业，营销学你们都学得滚瓜烂熟。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营销部门会再造辉煌，伴伴的销售会蒸蒸日上。”
    说完，方丽转过身走出了会议室，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大家都舍不得这位曾经的负责人。
    张超踌躇满志的扫视着全场，颇有一副君临天下的派头。是啊，经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张超迅速的从众多营销人员之中脱颖而出，虽然说只是南方区的负责人，但其实也就相当于营销部的经理。这么年轻有为，这么前途无量的张超，怎么能不为自己感到自豪呢。
    “各位，各位同仁，以后有赖于大家的多多支持。”
    台下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我们营销人员，别的能耐没有，就是话特别多。今天我就不给大家那么多废话，我宣布几件事：
    第一，以后我们的底薪，也就是基本工资，减半。以前两w一个月的现在减为1w。”
    台下响起了小声的讨论和面面相觑，带着不解，带着不满。
    “第二，我们的销售提成，由以前的3提高到6。”
    台下的讨论变为了热烈的支持，二铁带头叫：“好，好。”
    “第三，我知道现在是网络时代，将抽调一部分人员加强网上的销售工作。同时，在线下我们会在一些大型的商超、购物中心，与他们合作，设置一些伴伴的应用点。将来会有一部分营销人员负责这些事情。
    第四，米佳作为我的秘书，全权负责日常工作，我出差的情况下由米佳来处理工作。说到这儿了，向北，向北在哪里？”
    向北在一个角落里举了举手说，我在这里。
    “哦，向北，你也是我们南方销售的负责人，对我这样的安排，你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我挺支持的。”向北在台下说。
    “那好，以后我们营销部门的工作就是以销售为核心，说的再好听，其他工作做得再好，销售没有销售业绩一切等于零。相反，只要你销售有了业绩，你就是英雄，你就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好，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大家陆续走出会议室，心里虽然佩服张超的安排，线上线下并重，压低基本工资，加高提成。可是这样的方案，对于少数的销售精英来讲是好事，他们的提成，可以远远大于他们的工资。可是对于多数人来说，大家只能勉强完成销售任务，提成加上基本工资，这样收入还算不错。现在只有一半的基本工资，那就意味着，伴伴的销售，要增加两倍才行。还有其他的营销人员，连之前规定的销售任务都完不成，将来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真是同行不同利，十个指头伸出来不一样长啊。

 第32章 新官上任 二

    “张超那小子明显的是针对你，你也是南方区的负责人，只不过是个副职，他凭什么不让你到台上坐？”大铭愤愤不平的说。
    “我那销售成绩能做什么负责人呢？真的让我上去，我自己还不好意思呢。”向北说道。
    “销售成绩是一回事儿，职务又是一回事儿。还说让米佳负责日常工作，完全就是把你架空了。”
    “我可不喜欢听架空、不架空的话。有一句话叫做德不配位，我想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我说你心可真大，向北，还记得上次我说你，必然成大事儿吗，有句话叫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现在正是苦你心志的时候呢。”
    “胖子，我发现最近你确实进步了，说话老是引经据典，妙语连珠的。”
    “没办法，做了营销，至少嘴皮子要练溜啊。”
    “是啊，不管销售业绩怎么样，你这个嘴皮子溜了也是一种进步啊。”
    “张超，把我们的底薪减半，看来是逼着我们要业绩呀。”
    “本来就是啊，我们没有什么业绩，公司给的底薪已经够高的了。”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拉业绩呗。”
    几天以后的一个晚上，向北正在公寓里苦思冥想，大铭打来了电话：
    “向北，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伴伴销售成功啦。第一个已经完全成交，第二个正在最后的谈。”
    “哦，恭喜你哦。”
    “我打算把第二个谈成了，这个算作你的业绩。”
    听到这话，向北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毕竟是跟相处这么久的兄弟呀，义无反顾的帮助自己。
    “你是在哪儿谈成了呀？”
    “说来也怪，还记得我的小学同学韩志成吗？有一次我找他推销，吃了个闭门羹。然后有一天，他找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干搬运工，我想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就跟他一起干搬运工。谁知道干了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第二天简直走不了路，我灵机一动，我就弄了个伴伴，让韩志成试用。结果他一按效果挺好的，而且他老宅在家里，对他的健康，血压，心跳啊，心率啊，也是一个很好的监控。所以在我向其他搬运工同事推荐的时候，有一个一听这么有用，马上就订了一个，第二个还正在最终的了解，应该很快就会预定。”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大铭。前几天还说你只会运用成语，引经据典的，现在，做起销售来也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呀。”
    “没看我跟着谁，跟了这么久了。”
    “可是我还连一个都没有推销出去啊。”
    “别灰心，打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俩之前去了那么多地方，什么全猪宴啊，还有水浒山庄啊，不都是一无所获吗？来到韩志成这儿，我也没想到会销售成功。之前我们怎么说的，只要坚持总会有收获。”
    “你现在是有收获了。”
    “你也有了，我第二个谈成的话算你的。”
    “好意心领了，兄弟。我再加把油。”
    “嗯，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当年从最早的共享单车开始，很快出现了共享雨伞，共享充电器。共享经济如火如荼的发展，张超也就是看中了其中的潜力，一来可以在公共场所提高大家对伴伴的认知度，二来也能够成为公司的一个利润增长点。
    在各大商场超市，以及繁华街区的街角，都有漂亮的妹妹和帅气的哥哥，他们正是张超安排的与商超的合作项目伴伴的应用点。
    累了可以给你按摩，无论你的肩膀还是你的四肢。只要你跟他说测测我的健康状况，伴伴马上会告诉你血压、体重、心跳、心率等等参数。而且如果你同意还可以纳入大数据研究中心，把你的个人参数和大数据比较，然后分析得出结论。
    这时另一个伴伴会轻声的说：“伴伴在手，一切无忧。你的健康我们可以监测得到，你的情绪我们可以帮你调理。虽然市面上也有很多监测的设备，把这些合而为一并统一起来，只有我们伴伴做得到。如需购买或订购，请联系我。”
    我们曾经说过，向北去快递点干活，虽然有了机器，但是弃之不用，而用人工来干。现在是虽然有机器，有时候还必须用人工来辅助一下。
    向北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有时甚至不得不屏住呼吸。想想大铭调侃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等等，向北咬紧牙关，把胃里冲上来的气压下去。向北告诉自己说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向北现在是在一家洗涤厂，把从外面拉回来的餐桌布抖一抖，然后再拿去洗涤。而正是这可恶的工序让向北苦不堪言。餐桌布里裹着食物残渣，骨头腐烂的气味儿，海鲜的腐臭，以及隔了一夜共同烘托出的不可忍受的酸腐味儿，闻一闻都令人作呕。而掉落的那些骨头、纸巾、牙签儿、果皮，堆在地上一团一簇的，不是向北在抖着餐桌布，而是在垃圾堆里抖着翻滚的肠胃。
    而和向北一起干活的，看上去是一个高挑的女生。她戴了两层口罩，身上穿着类似雨衣的罩衣，脚下是两层鞋套。
    “这味儿真大呀，”向北隔着口罩说。
    “是有点大。”那女生回答。
    “像这样我们一天要干多久啊？”
    “差不多从早上到晚上，我已经抖了五六车了，那些都是明天早上要拉走送的，外面还有十几车，我们俩今天要把它干完了。”
    向北想马上干完的想法瞬间浇灭。
    “可是我看到那些开机的，还有其他岗位的有一些男人，怎么会让你干这个呢？”
    “干什么都是干嘛。”
    “可是，可是。”向北也说不清可是什么了。

 第33章 洗涤厂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向北和一部分人去吃饭。
    在饭堂里，向北看到有一些人穿得土里土气的，围坐在一起，而且说着听不懂的方言，还看出他们和饭堂里的人都特别熟。
    向北他们都是由饭堂的人打菜，而那些人都是自己打菜，在车间的时候也没看到这些人在岗位上。
    吃过晚饭，继续上班。那个高个女生去吃饭，另一个看着有点年龄的来和向北一起抖桌布。
    “这里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在饭堂的时候看到那么一群人？”向北说道。
    “那些人啊，那些都是老板老家的人。”
    “哦，怪不得呢，听他们说话，听不懂。看他们的样子，也明显不同。”
    “他们跟我们这些干临时工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干活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就把向北叫了去。
    “你把这些洗好的桌布抱到那边去给他们叠。这里有开机的，他们会跟你说哪些洗好了。”向北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里有6台机器，现在只有一个人在开机。
    向北推着洗好的桌布，一车一车的送过去，一把一把的抱出来。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虽然这里没有那么多怪味儿，但是可比刚才累多了。
    不断有洗好的桌布倒出来，向北都急急忙忙的运到叠桌布那里。
    渐渐的，向北似乎听到，那几个人对自己不满意，嫌自己干的慢了。
    时间越来越晚，有些人不愿意干的太晚，下班了。向北还在一车一车推着、抱着、坚持着。
    那个个子娇小的女人明显是这里的领导，虽然那些老家人嘻嘻哈哈，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却没有人过去和她去说笑。更为重要的是，她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晚上10点，还没有一点要下班的意思，车间里灯火通明，一片繁忙的景象。
    “你们也该说笑够了，再这样可能2点都干不完，说了一天了，该出力了。”娇小的女人喊道。
    这一声喊的，那些老家人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一回岗位上，这些老家人生力军一样，生龙活虎的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此时的工作流程流畅多了。6台机器现在有三个人开，另外还有一个人和向北一起运桌布。叠桌布那里了少了那些人的说笑，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不知何时起，和向北一起推车抱桌布的变成了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而那个娇小的女领导说话也多了起来。
    “大家快加油干，争取12:30全部收工。”
    有时候她用一些方言和那些老家人鼓鼓劲儿。可她有时候说的话就让向北不太能理解了。
    “看看这些临时工，想下班就下班了。还是靠我们这些家乡子弟兵啊。”
    那个女人说这话丝毫不顾及向北的感受，向北可也是临时工的一员呢。
    机器里的桌布渐渐的减少，有一台机器已经停了下来，有的人已经开始搞卫生整理工具。
    这是那个黄头发的人对向北说：“怎么样？小伙子，你还吃得消吗？”
    “吃的消，不过一天下来还是挺忙挺累的。”
    “他们临时工都下班了，你怎么没下班啊？”
    “我今天第一天，所以想多干一会儿”。
    “那你有没有考虑长期干？”
    “长期干？像他们一样？”向北用下巴点了点那些老家人。
    “是啊，和他们一样。”
    向北无奈的笑了笑，欲言又止。
    黄头发看向北是有话说，鼓励他道：“你看这些人干的不是挺好啊，每天都干到最后，都是临时工做不完了，关键时刻靠他们。而且他们干久了非常熟练，刚才你虽然说很忙，但是一点儿也不乱，你不觉得很流畅吗？”
    “要是这么流畅的话，根本不用这么晚，早在10点前就干完了。”
    “啊，是这样吗？”
    “你今天没看到这里的情况吗？整个白天这些老家人都晃晃悠悠的游山玩水一样，到了晚上才发了疯的一样去干，早这样白天就干的差不多了，不用拖这么晚。”
    “哦，原来这样。”黄头发若有所思的说。
    “都说他们是老板老家的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是真的，我就是老板。”
    “啊，你是老板。”向北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黄头发的人，心中充满了惊喜。
    “老板你好，我想给你提个好的建议啊，你这些人完全可以用机器来代替，就是实现自动化，或者说用机器人来操作也可以。开机呀，叠桌布啊，这些工作机器人完全可以干。至少可以省掉现在现场的一半的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知道吗？年轻人。用机器我早就考虑过，只是那时候想着老家有一些人在老家也没事干，就把他们带过来，反正又不用很高的技术含量，给他们有份工作干。而且我一直以为他们都是勤勤恳恳。我白天在外面跑业务，晚上回来到车间都是看到这些老家来的人在拼命的干活。但是今天听你说，看来不全是这个样子。”
    “啊，不好意思，老板。其实这些老家人也不错，你看看后来多卖力。白天可能是有其他的工作安排。”
    “你不用说了，年轻人。我都知道。虽然想着自己创业不易，但是还是希望能带动一些人，挣点钱。”
    “你真是个好老板呢。 ”
    “你不会是推销机器人的？”
    “是的，老板，我觉得你要考虑机器人了。”
    “我暂时可能不会考虑，但是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需要了会找你的。”
    “好的好的，老板。我等着你的电话。”
    说完，向北赶快把自己的电话给了老板。黄头发的老板也把自己的名片给了向北，向北一看名片上印着：为您洗涤，谢光明。
    向北不禁为谢老板的所作所为感到迷惑不解，虽然老家人有卖力干活的时候，但也有一天晃晃悠悠的时候。谢老板应该是知道老家人的工作状态的，并没有说不他们，也许就像刚才谈话中谢老板说的，工人毕竟是工人嘛。

 第34章 外观的重要性

    “喂，是小向吗？”
    “是，哦，原来是谢老板啊。”
    “马上不春节了，餐桌布的洗涤量会大增，所以我看了一下你们的产品，对你们公司的伴伴了解了一下。我这儿可能不需要那么高端的伴伴，只需要能操作一些简单设备的工业机器人就可以了，比如说叠桌布啊，还有操作机器什么的。”
    “哦，有的，有的，谢老板。我们极致公司的伴伴，现在是我们的拳头产品，当然我们的工业机器人一样做的很棒。你看哪天有时间，我带着工程师一起上门去谈一谈。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只是暂时我可能买不了太多，你们没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就算你买一个，我们一样会去上门服务的。”
    “好，那就明天来。”
    “唉，好勒。谢老板，那明天见啊。”
    放下电话，向北心里乐开了花。虽然卖出去的不是伴伴，但是自动化机器人一样可以算做业绩，向北迫不及待的首先给小楠打了电话。
    “喂，小楠，在忙什么？我的销售有业绩了。”
    “啊，是啊，恭喜你，销售了几个伴伴。”
    “不是伴伴。我不是去一家洗涤厂干临时工吗，正巧跟他们老板认识了，我跟他们老板提了一些问题，老板觉得我提的问题很好，所以就考虑用机器人代替几个人工岗位。明天我就带工程师去现场看一看了。”
    “那好，那挺好的，总算是你有了突破了。为你高兴啊。”
    “是的，是的，终于有了突破。那好，我先忙了。”
    给小楠打完电话，向北又给大铭说了工业机器人的事。是啊，许久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我向北也有业绩了，看来大铭的方法还是有效的，深入到一线现场更能贴近需求。
    向北和谢老板谈妥了工业机器人的安装调试费用等问题，向北心里愉快极了。虽然4个工业机器人只相当于两个伴伴的价格，这也毕竟是自己第一单的销售业绩，更重要的是，向北决定照着这条路走下去。
    是啊，万事开头难，踏入每个行业走出第1步，是一个相当大的困难，有句话叫做迈出第1步就成功了一半。
    多少人抱着五花八门的想法，可是想法只是停留在脑海中，永远没有实际去尝试一下，那第1步永远迈不出，那梦想始终只能是梦想。据不完全统计，人人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能把这些想法付诸实践的人不到1\/3。可见，迈出第1步有多重要。
    接下来向北决定用这个方法，再去几个地方试试，既然有用，那就多尝试尝试。
    无疑，向北想的是对的。虽然方法不是到处有用，但是边用边试，并逐步的修正改善，终能闯出一条路。多少所谓的成功人士，不正是这样走出来的吗。
    所以几天以后，向北来到了另外一家工厂，继续以临时工的身份干活。
    运货车辆稳稳的停在卸货区，向北走上前打开车门。开始卸车里的货物，今天卸的是一排排的铁桶。
    铁桶很快被向北搬的剩下不多。向北也累得气喘吁吁。心里想，这个活儿要让伴伴干该多好啊，而这不正是自己来的目的吗，想着在洗涤厂，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在这里说不定能取得更大的业绩。向北暗暗的为自己加油！正在起劲儿的搬着，听到后面有人喊：
    “小伙子，暂停一下，暂停一下。”
    向北一回头，看到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向北说。
    “怎么了？”向北问。
    “你是新来的？你看不到这里有个桶扁了一点吗？”
    “哪里啊？”向北边说边走下去看。可是卸下的桶都看了一遍，没发现哪里有变形的地方。
    “这里，你看，”那个人指着一个桶边，稍微有点凹的地方说。
    “这一点啊，没事的，”向北轻描淡写的说。
    “你说没事就没事了？桶变形了会影响桶内产品的品质，作为原料生产出我们的产品，将来有问题怎么办？再说了，这桶摆在那里变形了，外观不好，也影响我们的整体美观。所以你说没事，说的轻巧。”
    向北茫然的望着眼前这个人。
    “我叫黄云，是制造部的经理，你可能还不认识？”
    “哦，现在认识了。我是临时工，今天第一天到这儿来上班。”
    “行，你先停一下，我来处理。”
    说完，黄云打起了电话。
    “喂，杰妮，你在公司吗？”
    “哦，我没在公司。正在参加一个原料的配方升级会议呢。”
    “今天来的原料，有一个桶变形严重，你说是怎么回事儿？”
    “变形严重啊，你拍个照片我看一下。”
    黄云拍了个照片发了过去。
    “哦，黄经理，这一点变形应该没什么影响？”
    “谁说没影响，变形那么多了不影响桶内原料的质量啊。”
    “我觉得应该没有影响。”
    “你觉得，你又不是质检。”
    “哦，对对对，我不是质检。那我让质检来看一看，好？看看质检怎么说。”
    “可以，反正品质的事儿质检说了算。不过如果他们说不行，要让供应商马上把货拉走。”
    “可不可以先把货卸完，让无人车辆先走啊？现在的车辆都不负责退货的，如果真的有问题会再安排。”
    “我哪有那么多地方给你堆不合格的原料啊？赶快拉走。”黄云的态度明显的不好了起来。
    “没地方啊，可是送货的车现在确实不负责退货。这样，等质检看了，如果有问题，我尽快安排退走，可以？”
    “好好，有问题尽快退走。以后不要再搞这样的事儿，现在都是无人车辆自动装卸，怎么会有包装变形的事儿呢？”
    “都是无人车辆，但是不一定所有的地方都实现了自动装卸，咱们公司不也还是人工在装卸吗？”
    “我们人工装卸没有问题，现在来料我就发现有问题。好了好了，你赶快要质检来看。”
    黄云放下电话，自言自语的说：“这采购天天搞这些破事儿，去给她擦屁股。你卸货的时候再检查一下，看其他的桶有没有扁的，然后有扁的就挑出来，等一会儿会有自己来看的。”
    “行行，我先继续卸了。”

 第35章 你来我往

    在车间里，一排排桶整齐的排列，一条条下料管像流苏般整齐地垂下来，不锈钢桶在下料管下面穿梭。当需要投某个料时，不锈钢桶停下来，下料口自动打开。或透明或微黄的液体从下料管流出，达到需要的量之后，下料口关闭。不锈钢桶继续向前传输。一直到按配方的要求完成全部投料之后，再运送去搅拌区搅拌。
    向北看到这一切，为工厂的高度自动化感到震惊。偌大的车间里看不到几个人，只看到机器在自动的运转。感觉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里可能不需要工业机器人，也不需要伴伴。
    带向北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人，他经常戴着厚厚的手套，所以大家都叫他厚手套。
    现在厚手套带着向北在加装原料。也许是心急，也许是刚才的想法，让向北注意力不集中，在加装某个原料时，把装原料的桶碰倒了。淡黄色的液体喷涌而出。待到厚手套把桶扶起来时，已经洒到地上了一片。向北和厚手套一边清理现场，一边报告给当班的班长小郑。
    小郑经过查账，发现这个原料库存已经不多。便马上拨通了采购经理杰妮的电话。
    “你好，杰妮。一个原料被工人不小心碰倒了，损失了十几公斤，可能要抓紧订购了，编号是。”
    “哦，是这样啊，小郑，这个你让你们经理打给我。”
    “好的，我向我们经理汇报。”
    小郑只好把情况向黄云做了汇报，而且说明了这个原料的紧急情况。黄云了解了情况后，马上打了杰妮的电话。
    “杰妮，小郑跟你说那个原料，我现在知道了。就请你抓紧订购。”
    “哦，那个呀，那个原料刚才我也查了，现在很紧俏，不容易订得到呢。哦，对了，是有人弄洒了是？”
    “是啊，一个新来的兄弟弄洒了。”
    “你们新来的同事不培训的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黄云心里不高兴起来，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先忍一下。便说：
    “怎么可能不培训呢？”
    “那培训了，他怎么还会弄洒呢？”
    “培训过就不会弄洒了吗？那以前多少人不都是拿了驾驶证仍然还出交通事故，培训只是教会他方法，并没有保证他不犯错。”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你们的培训流程有问题了？”
    黄云强压着心里的火气说：“我们的流程已经用了很多年，中间也经过很多次的改进一直没有问题。出现这个情况算是一个意外了。”
    “哦，你也知道是意外了，那好，那我看一看能不能抓紧一点。”
    “不是看一看，而是必须得抓紧。”
    “怎么必须抓紧了，针对这一个意外的情况，我已经尽力尽量，看能不能三天后到。按照原来的计划这批货半个月之后才到。”
    “三天后可能影响我们的生产计划呀，三天内还差不多，三天内还可以。”
    “影响生产计划也是你们自己的事啊。”
    “到时候，产品完不成交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你这样说，我都在帮你尽力了呢。”
    “尽多大的力，你到底三天内能不能给我到货？”
    “三天内到货，你是在命令我吗？”
    听到对方口气不善，黄云还是忍了口气说：“我不是命令你，我哪敢命令你。我只是向你说明我们生产的情况，急需这个货，就是希望你能赶快安排早点到。”
    “哦，这样的呀，那行，我追一追供应商那边。”
    “那好，我会让小马跟进这个事儿的。”
    放下电话，黄云对旁边的小马说：“小马，你跟进一下杰妮那边的这个料，未来三天每天都跟他沟通一下进度，看看什么时候到公司。”
    小马还点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说：“好的好的。”
    在加料的间隙，向北怯生生的问厚手套，“你在这儿应该干了很多年了？”
    “是啊，干了有不少年了。不过干多少年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了多少遍《金瓶梅》。”
    “怎么，每年一遍？”
    “至少每年一遍，有时候还有两遍。”
    “我听说有这么一段，生李瓶儿的时候有人送了一个鱼形的瓶，所以就叫李瓶儿，是这样吗？”
    “唉，是的是的，你也看过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听别人讲过这一点。”
    “这本书真的是一部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品，当然有些内容不该描写出来。首先在这本书之前，像《水浒传》，《西游记》这些，都是有了民间传说，还有民间艺人的评说，施耐庵、吴承恩他们更多的是整理并加以发展。《金瓶梅》才是真正意义上第一部个人创作的文学作品。”
    “那比《红楼梦》如何？”向北看厚手套推崇候的那么高，不由得问了一句。
    “各有所长。”厚手套笃定的说。
    “那你想当西门庆吗？”向北乱开玩笑的问道。
    “男人谁不想当西门庆，只是还当不了呢。”
    “哈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厚手套，我觉得我有两句诗送给你。”向北说，
    “一双拳套打天下，
    半生爱怨金瓶梅。”
    “写的好，写的好。对仗工整，意味深远。”厚手套说。
    “我说厚手套，我把那个原料打翻，不会有什么事？”
    “本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现在处于一个敏感的时期，可就不一定了。”
    “敏感的时期？什么敏感的时期。”
    “这个不便说，很快你就会看到了。噢，那边又提示我们该加料了。”
    “是的，我们就开始加装嘛，只是我觉得跟你一块儿干活很开心呢。”
    “工作，当然要干好，不过内心平静，情绪稳定也是干好工作的一个前提保障。”
    “是的是的。”

 第36章 微笑礼仪

    过了不大一会儿，黄云召集人员召开部门临时会议。
    会议就在车间外面举行。厚手套和向北匆忙赶到。向北一看，参加会的也就七八个人。
    黄云开门见山的说：“大家都在工作，我就不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你们几个都是跟原料打交道的，特别是你们几个主要负责收料。我要求，”说到这里清了一下喉咙，“以后所有的来料只要有桶变形，哪怕一点点，都给我拒收。然后有些单据不齐的一样给我拒收。当然你们也可以发现其他的问题，我是指采购来料的问题，一样可以收集起来向我一块儿反应。”
    说到这里，黄云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她搞我我不会搞她呀，我说的问题，你们一定要认真去收集。当然我也知道她们可能也在找我们的问题，所以说，我们自己也要注意点。尽量不要让他们抓到把柄。好了，散会，向北，你留下来。”
    向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原地不动。黄云走近两步，轻轻的问道：“怎么样？来了一天，还适应我们这里吗？”
    “还好。”向北说。
    “你弄洒料那个事啊，不算什么事，年轻人谁不犯点什么错误，而且这也称不上是什么错误，有时候手一抖啊或者动作稍微变形一下就倒了。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该怎么工作还怎么工作。”
    向北如释重负，说道：“我会多多注意的。包括在以后的操作中和搬运中也都会多注意桶的问题，桶的外观。”
    黄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说：“其实也不是我要找采购的麻烦，你卸货你都看到了，是她们有问题了，拒不承认。搞得我们在后面给她处理问题。然后反过来都是我们的问题了。好了，你去工作”
    “好勒，好勒。”
    这一会儿向北又被安排去卸货。他正在搬着桶，这时走来一个胖胖的梳着辫子的女人。
    她一来就用带着磁性的声音说：
    “我来看一看到的这批货。”
    “你是谁？”向北大着胆子问。
    “哦，我是杰妮。我来看一看这家公司来的货是不是外观有问题。”
    “我搬了这么多，暂时还没有发现问题。”
    “哦，没有问题是，这是我们的一个新的供应商，叫百年公司。”
    “怎么不叫《百年孤独》呢？”向北脱口而出道。
    “啊，你也知道《百年孤独》啊，”杰妮问道。
    “看过一点，魔幻主义的作品。”
    “我觉得全书写的比较阴暗。”
    “我觉得还是跟他们时局有关。你看写了上校的多次起义，以及香蕉公司的兴衰，火车，铁路等，然后还写了一部分，我觉得应该是人类内心的共同之处，那就是孤独。然后有些地方像暴雨啊，干旱呢，还有植物的疯狂生长啊，这些都算是魔幻元素。”
    向北对这本儿比较熟悉的书还是能侃侃而谈。
    “哦，你还了解的比较深入啊。”
    “算是看过几遍。”向北边搬桶边说。
    “你搬的时候小心点，发现有问题就及时反映啊。”说完杰妮笑眯眯的走了。
    这时黄云不知从何处走过来，他瞪着杰妮远去的背影说：“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过来看一看，这是新的供应商，这批桶的外观会不会有问题？”
    “不要听她瞎说，她不会安什么好心。”
    向北对这样的话，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看来他们之间有矛盾是肯定的，这个矛盾是怎样产生的，会怎么发展，那就不是我向北考虑的了。
    “我听说你们之间有问题，当然是工作上啊。”做在老板椅后，常总慢条斯理的说。
    而杰妮带着她一贯的微笑，站在老板的桌子前，黄云也脸上挂着微笑。
    杰妮说：“没有，没有的事儿，常总。工作上的事儿我们都会商量协调着解决。不会到这里麻烦你。”
    黄云也说：“我们和采购之间，包括其他部门，大家都是一个互相协调互相合作的关系，所以我们都会自己协商着解决。”
    “协商不了呢？”常总追问到。
    杰妮那微笑放大了，露出了不止八颗牙齿，她带着笑声说：“常总，目前我们还没有协调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说是，黄经理。”
    黄云重重的点了头，说：“没有没有，我们都能自己协调。”
    常总疑惑的望着面前微笑的两个人。看不明白，他们微笑背后的真实想法。作为一个高层管理者，有时候他希望手下的人能够精诚合作、和衷共济，这样大家才能劲儿往一处使，共同把事情做好，共同把公司的发展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可是有时候又希望他们能够互相争斗一下，争斗一下才能让他们互相监督，也是一种斗争能力的体现。在这里没有对错，只有输赢。一件事就看你怎么能把他争赢，就看怎样为自己部门的员工争取福利，争是常态，是正常的。而若一直一团和气，个个相安无事的那样才有问题呢。
    现在微笑已经成了一种礼仪，代表不了什么，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一定要问到底代表着什么，那就只好说代表着修养好。
    不过常总觉得为了这点小事，不能过于的去追究他们谁的责任。所以他拿出一贯的大度态度说：“没事儿就好，不过我也知道，能有什么事儿。有问题提出来，及早协商着解决。解决不了的，到我这儿我来给你们解决。”
    杰妮几乎要笑出声来，“哈哈，还是我们常总有魄力，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来解决，有常总在后面撑着腰，我们就加把劲大干。”
    “嗯，就是要这个态度。”常总说，“你呢？黄云。”
    “常总这样说了，我就希望常总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了。”
    “当然支持你们的工作。好了没别的事儿了，你们俩也去忙。”
    “哎，谢谢常总，您这么忙，还让你为我们的事儿操心。”杰妮微笑着转身离开，黄云也随后离开了常总的办公室。

 第37章 连续作战的后果

    “向北，我看你的提议很好，我已经交给公司管理层了。想不到你还挺有心的，虽然是临时工，但是想得很远很全面。”小郑说。
    “我感觉到，虽然大家每天来上班高高兴兴的。但是总会有极少数人看上去好像有点心事，所以提了这个建议。”向北说。
    “行，提的很好，看公司会不会批准同意。”
    “多谢你啊，小郑。”
    “没关系，我也是帮你转达一下。再说，你提的意见对公司对大家都有好处。”
    “那好，我去忙了。”
    厚手套和向北又开始往自动线加装原料。他们两个主要负责加一些20公斤以下的小料，还有其他的大桶有其他人负责加装。
    不断的有电脑系统提示，一批批要加装的料。加完这一批，下一批又有提示。就这样循环着不断的去加装。自动生产线一刻也不停的下料，工作紧张又匆忙。
    下午6点，到了下班的时间，这时小郑带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人匆匆忙忙的走来。他招招手，厚手套和向北走过去。小郑着急的说：“不好意思啊，大家今天可能要晚上加个班。有一个原料要晚上才能到，我们要等着这个原料生产一个产品，刚刚销售给我打了电话说，这个产品明天一早要交给客户。这个是小方。”小郑指着旁边的年轻人说，“让小方协助你们两个，尽量早一点干完。”
    向北听完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样？厚手套，可以加一会儿班？”小郑问道。
    “加班有加班费？”厚手套反问道。
    “有，肯定有。公司不给我给，刚才销售也是这样答应我的，公司不给，他给。”
    “那就没问题。”厚手套说。
    “但是大家晚上一定小心点，注意安全，已经超时工作了，这个责任重大。销售这样催我，我向黄云报告了，他还没有回复。大家就先这样干。”
    吃过晚饭，向北，小方和厚手套一起准备工作，向北说：
    “小方，我发现你是一个挺帅气的小伙子呢。”
    “大家都这样说，可是，”小方说
    “可是什么？”
    “可是个子不够高。”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不早就有这样的话吗？”
    “你那已经是老话了，”小方毫不客气的说。
    “啊，现在怎么说？”
    “你要多高，给你多高。这才是现在的流行色。”
    “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医美？对呀，你怎么不去医美呢？”
    “去当然要去的，只是要挣点钱呢。”
    “哇，那将来你岂不是高大帅气的，天下第一的帅小伙子？”
    “你又落后了，向哥。你要多帅，给你多帅。这也是现在医美的口号。”
    “你要多美，给你多美。还有这句呢。”厚手套插嘴道。
    自从医美行业成立以来，发展迅速。开始，医美就是护理皮肤，做个眉毛，割个双眼皮什么的，慢慢的发展到保持皮肤紧致，有弹性。再后来人们的个性化需求开始了，有人想要个子更高，一米八以上，往那儿一站，玉树临风一般。有人想要风情万种的眼神，扫你一眼，直让你魂飞天外的那种。有人想要十八岁，永远十八岁，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医美都能帮你解决。
    当然还是需要钱，而且需要很多很多钱。
    三个人走向工作现场，开始紧张的，有条不紊的加装原料。到了晚上8点，向北想，如果正常下班，这会儿应该在跟小楠打电话。”
    这时厚手套说：“那批货已经到了，我要在这里盯一下。你们两个去卸一下。一会儿我过去再运到现场来。”
    两人走到卸货区，一辆无人货车正停在卸货平台。两人过去打开车门，。看到是一个200公斤的庞然大物。
    “这怎么搞得了，这么大个家伙。”向北说。
    小方过去仔细看了看，他说：“这个产品之前都是小包装的，不知道为何这次换成了这么大包装。要是白天还好说，有人也有叉车。”
    向北想着小郑叮嘱的话，说：“要不我们两个试一试。”
    小方想着尽快的挣到去医美的钱。而且在这里，既然给了加班费，就要把工作做好。小方也说：“我们两个试一下，我看见他们搬过。”
    “我来，”向北说。
    “你不知道怎么用力，我有时看见他们搬过，还是我来。”
    说完小方扎开马步，然后伸出右腿去顶住桶的底部，两只手用力的去拉桶边，那桶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向北赶快说：“来，我们一起，我推你拉。”
    向北使出浑身的力气，使劲的往前推桶，小方也两只手用力的往后拉。在两人的合力之下，那庞然大物倾斜了过来。小方的身板儿在桶前显得又瘦又小。向北忙上前去扶着桶，小方说：“不用不用，你一扶，一用力，我不好掌握平衡。”向北忙松开了手。
    小方用尽浑身力气滚动庞然大物。5厘米，10厘米，只要再移过一点距离，移到平台上就好办了。
    黑夜笼罩上来，一些灯光亮了。在平台上，灯光把桶照的更加庞大，而小方的影子拉得细长。
    向北看小方吃力的滚动庞然大物，又不能前去帮忙，两手攥得紧紧的，生怕小方有什么闪失。
    眼看着滚出车厢，在桶挪到平台的那一刻，庞然大物往后一滑，整个压下来，小芳的身板顶不住庞然大物的重压，庞然大物重重的摔下来，伴随着小方的一声惨叫，“啊！”
    向北被眼前的变故一下子吓傻了。他知道一个人做不了什么，马上冲出车厢向车间现场跑去，一边跑一边使劲的喊：“厚手套，厚手套，快快，小方出事了。厚手套，快，快。”
    厚手套从车间里跑出来，看到向北急速的冲过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小方被压到腿了，快过去看看。”

 第38章 事故的处理

    厚手套和向北没跑到跟前，已远远听到小方的惨叫：“啊……好疼啊，好疼啊，快救救我。”那叫声直冲击着向北的心房，向北听得觉得浑身发抖。
    两人跑到跟前一看，小方的一条腿还压在桶下。有血液从下面渗出来。厚手套看到这种情况，定了定心神，着急的说：“快，向北，你打极速救援的电话，我来向公司领导汇报。”
    “喂，极速救援吗？我们这里需要救援，要快，有人压到腿了。”向北的声音里带着颤音，“爱香公司，爱香公司的卸货区。对，对爱情的爱，香味的香。好好，要快点啦。”
    这时厚手套也向小郑和黄云汇报了，两个人赶快蹲下来，扶起小方的上半身说：“小方，小方，坚持一会儿，极速救援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厚手套，我们还是先把桶移开。”向北带着哭腔说。
    “好，要慢点儿。小方你坚持一下。”
    厚手套和向北一起，向北咬着牙齿像对待敌人一样，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那万恶的庞然大物移动了一点。庞然大物下面一团血肉模糊，向北不敢再看，把头别转了过去。厚手套扶着小方的身体，一手握了小方的手说：“坚持，坚持住，兄弟。极速救援马上就到了。”
    伴随着直升机的轰鸣声，和红蓝相间的警示灯闪烁，极速救援到了。
    厚手套和向北帮着医务人员，把小方抬上了担架，运上了直升机。然后，两个人有气无力的，一下子瘫坐在草坪上。
    这时黄云赶到了，他先向厚手套和向北了解了情况，并且着重向向北了解卸货的情况。然后他说：“你们两个先在这，我现在马上通知，生产线全部停工。”
    “你不知道有人加班吗？你是干什么吃的？作为一个部门负责人，”常总向黄云咆哮道。
    “我第一时间了解情况后，马上赶到了公司，安抚了现场人员的情绪，并且马上让自动线停下来。”黄云说。
    “停下来你知道要停多久吗？出了这样的安全事故，我们可能要停工三个月。小方呢？小方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还比较稳定。”行政的阿香说，“只是流血过多，比较虚弱，没有生命危险。”
    “嗯，你马上代表公司代表我去看望小方。然后看小方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尽量满足。毕竟是在公司是工作时间出的事故。”
    “好的，常总，我马上去。”阿香说道。
    “现在就去，阿香。”阿香于是转身出了办公室。
    “说，杰妮，说说你的来料是怎么安排的？”杰妮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微笑，她低落的说：“本来那批货应该是在白天到的，可是因为无人驾驶车辆路上出了问题，换了一台车。而且这个料是急料，所以就连夜送到了。”
    “对，这个料是急料，”常总往后一靠，说：“你有没有提前几天安排，抓紧点？”
    “安排了，我提前安排了的，”杰妮说。
    “咱们公司应该经常有这种情况，一般，我们追一追都能提前吗？”
    “是的，我们公司经常有这个情况，一般的都能提前。但是也有极少数情况不能。”
    “可是，有人跟我反映，你的催促和抓紧，没起到作用，是因为你不想提前，因为你和他有矛盾，”常总指了指黄云，接着说：“所以你是催了，但是对方并没有提前，所以在源头上，你首先造成了晚上到货。”
    “没有的，常总。不全是这样。”
    “不需要多做辩解，我说的话我能证实得了，你相信这一点。”
    “我相信，我相信。”杰妮低下了头说。
    “黄云，有人晚上加班你居然不知道，小郑跟你汇报加班的事，你也一直没回复的。是的，按你的流程你没有错，你没有问题。料到的晚了，货赶不出来，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她，”常总又指了指杰妮，接着，常总点燃了一支香烟，猛吸了两口，吐出一口烟气，又把一份材料丢在两人面前，
    “看看这个，你黄云那边新来的一个临时工提的建议，促进员工身心健康的建议。一个工人，临时工都能站在公司的立场上考虑，你们两个呢？还指望你们两个疏导员工的心理问题呢。上次在这说的好好的互相协调，没有协调不了的。现在呢，怎么协调的？料不能及时到，推迟到了，不能及时处理，还要等。有人加班你不知情不能周密的安排，成心让对方不好看，根本不考虑公司的利益。天天只想着有责任推给对方，把对方搞惨，结果呢，伤害的是公司。”
    黄云的头也低了下来，杰妮的头也低的更低。，
    常总语重心长地说：“我也栽陪你们两个很久了，还是缺少对你们心理健康的把控啊，我已经批准了临时工的建议，公司很快会筹建心理辅导屋，你们两个就作为第一批人员使用。”说完常总挥了挥手，让两人出去。
    公司停工了，向北也失去了工作，虽然又销售了一个伴伴，但是小方的惨叫始终回荡在耳边，他觉得自己也要去进行一下心理辅导了。
    在任何一个组织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力量在冲突，如果运用得当，将会推动公司的良性发展，互相竞争的是业绩和更好的办法。如果运用不得当，那就会产生严重的内耗，轻则两个员工之间都不能把工作顺利的完成，重则可能为了个人的得失把公司带入到错误的方向。
    在爱香公司新建的心理辅导屋里，杰妮和黄云像小学生般笔直的坐在桌前，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正捧着一本儿《老子》，在给两个人讲解。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天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我们有几个月的时间，所以我们从古老东方的智慧《道德经》讲起。我们既需要儒家的进取精神，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同时也少不了道家的精神给予调和，凡事留有余地。道家认为反者道之动，月盈则亏，欲速则不达，中庸之道历来是东方智慧。”
    ……
    这正是向北的建议，建设一间心理辅导屋，由伴伴来进行心理辅导。

 第39章 大铭的干劲 一

    “向北，别这么情绪低落，好不好啊？”大铭边走边问。
    “怎么能不低落，看到那时候小方那个样子。”向北低沉地说。
    “相信现在的医美技术，小方会一点事没有的。”
    “是的，公司那边也是那样说。可是当时那个情景，让我心里一直很难受。”
    “那你是不是也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我还是想通过自我调节。”
    “那要不你也看一下医美，好像现在能删除头脑里的记忆。”
    “那也不必。我还是觉得该面对的都要面对。”
    “那你还去干别的工作吗？”
    “我还没有决定，要去再考虑一下。”
    “别考虑了。现在不是站在街角，闹市街头营销的年代了。必须深入到应用情境中去。你看我们不是通过实际的工作，有了一点点业绩吗？所以我们还照这条路再走一走。”
    “那好，最近你又在干什么？”
    “在春天制衣厂，昨天刚去了一天，明天我们一起去。”
    “可以，可以的。”
    翌日，向北和大铭几经辗转，来到了一个工业园区，工业园区很大。有物流园，科技园。而他们要去的春天制衣，只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工厂。
    大铭把向北带到招工处，自己就先进去了。
    春天制衣，生产的衬衫曾经小有名气，尤其是各种花格的衬衫，火爆的时候，一天的产量达到几万件，仍然一件难求。而随着人们多元化的需求兴起，虽然穿衣是必不可少的需求，可是毕竟人们的观念日新月异。首先服装的材质变得多样化起来，已经不再是棉和化纤为主的材料，各种新材料拿来做了衣服，轻薄又不易变形。然后服装的款式也变得不同，衬衫早已不是人们的标配，所以春天制衣的销量日益下降。
    很多小企业，有了规模，发展壮大以后，没有及时把自己的产品升级，还抱着之前的主打产品不放，只想着照之前的模式，扩大规模就够了。当遇到市场需求变化的时候，这类企业很快经营困难，被打回到原形。春天制衣就是这样的例子。格子衬衫销量好的时候，每个人有两件这样的衬衫，湾区这上亿的人口，这是个多大的市场规模。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人们对格子衬衫不再感兴趣，那么经营状况可想而知。
    大铭做的是折衣服的工作。当一件件烫过的衬衫运送过来，大铭拿了一件在工作台上，先在衣领上垫上硬纸条，然后再拿一块大的纸板垫在衣服下面，再把下摆和袖子折过来，再然后用大头针固定一下袖口，装进包袋里。
    上午十点多，大铭去喝水。看到有几个人在搬箱子，其中有一个很像是向北。大铭忙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向北。
    “向北，你怎么在这儿当搬运工？”
    向北正把封好的箱子搬到另一板上，抬头一看竟然是大铭。就说：“是啊，分我到这儿就干这个。”
    旁边一个好像班长的人说：“看他那样子，好像没睡醒似的，来搬搬货，清醒清醒。”
    大铭心里说：他不知道有多清醒呢。只是暂时遇到点儿小麻烦，看来那个小方的事儿还是有影响。
    “我在那边折衣服，你可以去看一下。”大铭说。
    “嗯，有空我会看一下各个工序的。”
    “好，你在这干，在那边有喝水的地方，我先去喝水了。”
    大铭喝完水回到岗位上，一看要折的衣服换了一批，一个女人正在大铭的工位上折。
    “昨天刚培训了那种衣服的折法，现在又变了这种，真让人都干不了了。”大铭抱怨道。
    那个女人穿着红色的工装，留着齐耳的短发，白皙的皮肤，方正的脸庞。虽然看上去胖胖的，动作却十分的灵敏，她说：“哪里不会？哪里不会，来，我来教你。”
    “那你教了我这一种，遇到别的还是不会，你们这里就没有一个系统的培训。”
    “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你哪里不会，我教你哪里。”
    大铭一听高兴地说：“可以呀，可以呀。”
    那女人边折衣服边说：“看着，看着这一款怎么折的，它跟刚才那一款不一样，领口这里多了一个胶垫儿，然后袖口这里不用大头针别，而是用这种小卡子卡住。怎么样？学会了吗？”
    “学会了，你说的这一款是学会了。”
    “学会了就先做。”说完走出工位。
    大铭走过去，照着刚才教的样子去折，等别袖口时，大铭又要去拿大头针。那女人走近一步，说：“刚才怎么教你的？这个地方不用大头针，用小胶卡。”
    大铭忙换成小胶卡，他抬头望了一眼那女人，看见女人的胸牌上写着春秀，不由得又看看春秀那张十分靠近的脸。那脸虽然较大，但是五官端正，让人一看就有端庄大气的感觉，齐耳的短发也衬托出青春的活力。
    大明正陶醉在对春秀想象之中，才听到春秀说：“你看着我干嘛？看衣服，折衣服。”说完，走开了两步。
    并向其他折衣服的人员喊了一声：“衣服型号换了，有不会折的，不明白的随时问我，我就在这里啊。”
    而向北不知何时转了过来，笑嘻嘻的说：
    “大铭还有个女领导啊。”
    “女领导管的好，不会的手把手的教。”
    “那你可有很多不会了。”向北笑着说。
    “我学的很快的。手脚也很麻利，不然会让我来叠衣服吗？肯定跟你一块儿去搬运了。”
    “你是哪个工序的？”两个人正聊得热闹，春秀走过来问。
    “我是，我是搬运的，”向北支支吾吾的说。
    “是搬运的就回到你们搬运的地方去，不要在这里乱窜。”春秀的粉脸上含着一丝愠怒。
    大铭赶快说：“我们一起来的，他看我在这里，过来看一下。”
    向北只好赶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第40章 大铭的干劲 二

    终于到了下班，向北累得浑身酸痛。而大铭却兴高采烈的。
    “大铭，你怎么回事，不累吗？你怎么精神这么好？”
    大铭说：“不累啊。”
    “可我搬了一天箱子，累得不得了。”
    “是你第一天来，所以觉得累，还没适应。我一天到晚也是站在那里，可并不觉得累。”
    “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干劲儿这么大？”
    “不但干劲儿大，我还干的多呢。”说完，大铭还哼起了歌。
    “看那春光早，
    喧闹了枝头。
    花瓣颜色好，
    阿妹更娇羞。”
    第二天上班，春秀给折衣服的人开会，春秀严肃的说：“我们折衣服要把衣服折得整整齐齐，不是随随便便往纸板上一放就可以了。我们是最后一道工序了，折好之后就装进了包装袋。所以折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到衣服的卖相。我们折得整整齐齐，将来在市场上顾客看着好看，就会想买。昨天有几件都给退了回来，退的是谁的谁心里清楚。今天再有退的，我就让折的人自己返工，还要扣掉返工时间。这个小伙子就不错，”说着，指了指大铭，“折得好也折得快，他也只是临时工，可是他为什么就能把活干好呢？还有不要给我发明什么新的折法，不懂不知道的就问我，看到来了新款问都不问就按自己想的做。好了，开工。”
    大家来到自己的工位上，迅速展开了工作，大铭也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看到春秀走过来，大铭说：“春秀，我想加你的，加你的超信。”春秀把脸一冷，说：“加什么超信，好好折衣服。”说完就走开了。大铭只好闷闷不乐的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在工作的间隙，大铭找到向北，向北今天还是在搬箱子。
    大铭说：“向北，我记得以前你有过一段恋爱经历，有一个女生也是营销人员，是？”
    “对呀，是有过一次，”
    “她推销的叫什么来的？”
    “情感识别器，就相当于一个情感分析仪。”
    “我们的伴伴也有这个功能啊，只是，我们的伴伴太贵了。不知道那个情感识别能不能判断对方准确的情感状态。”
    “不是那么准确。”向北别搬箱子边说，“每个人的情绪变化表现出来是不一样的，有些人皱眉是生气，有些人皱眉是高兴，有些人皱眉却表示愤怒。那个情感识别器只是根据大多数人的数据，不是说每一个人判断都是正确的。更别提有些人心里苦，脸上却笑着，或者说脸上哭着心里觉得高兴，情感识别器更是识别不了这些。”
    “哦哦，怪不得呢。”大铭好像很失望似的。
    “你要识别谁的情感啊？大铭，看你这两天兴奋异常。”
    “没有没有，我赶快折衣服了。”说完快步走了。
    过了两天，大铭折衣服的速度越来越快，质量也越来越好。这天大铭早早完成了任务，他看到春秀去喝水，他急忙赶过去也去喝水，并说：“春秀，今天晚上，我请你去吃饭好不好？”
    “就请我一个人吗？”
    “你看你还想叫谁，都可以。”大铭说。
    “我想把我们所有折衣服的人都叫上，你看行吗？”
    “这样人也太多了，至少有十几个人。”
    “那算了，我也不去，我没空。”
    第二天，大铭特意穿了一套运动装。向北看见了笑着说：“小伙子，你这是去干活，不是去参加运动会啊。”
    大铭说：“我不是参加运动会，不过比运动会更重要。”
    “啊，你的伴伴销售又有眉目了。”
    “不是伴伴，是其他的事儿。”
    “什么事儿不能说吗？”
    “过两天再给你说。”
    “你小子还跟我保密呢。”
    大铭今天折衣服的速度更快，动作也更潇洒。可是春秀好像是无动于衷，并没有因此多看大铭一眼。大铭只好借折衣服的事找春秀说话。
    “春秀，这款衣服还有多少啊？我们已经折了大半天了。”
    “应该还有几千件。”
    “昨天冬至，你吃饺子还是吃汤圆了？”
    “都吃了，赶快折衣服。”
    ……
    “春秀，我今天是不是又是折的最多啊？”
    “我看一下，是的，你折得是最多的。”
    “那你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等赶完这一批，大家一起去。”
    大铭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冰城的冰雪节开幕了，你有兴趣去看吗？”
    “冰雪节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冷，才不去呢。”
    “工业园门口新开了一家肠粉店挺好吃的，你吃过吗？”
    “没有，没吃过。”
    “那明天早上我给你带一份来。”
    “谢谢你，不用了，我都在家吃过早餐了。好了，赶快折衣服。”
    正是下班的时间，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争先恐后的走出大门。春秀一个人走出来，跨着一个方格纹的皮包，提着一个蓝色的布袋。大铭的心里咚咚的跳，捧着的一大束玫瑰的手在轻微的发抖。眼看着春秀就要走去上车了，再不送过去今天又过了。大铭心一横，捧着玫瑰急步走了上去。他走到春秀面前，紧张的说：“春秀，送你一束花。”春秀躲避一下，嘴里说：“我不要。”快步走了过去。
    大铭一下子木然的待在原地。同时响起附近人的一片哄笑声。大铭突然觉得时间都静止了，白云不再飘，风儿不再吹，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向北跑了过来，开心的说：“兄弟，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你说要给我惊喜，给我这么大惊喜啊。感谢感谢。”向北一把抢过大铭手中的鲜花，和大铭拥抱在一起。这时周围人眼里充满了羡慕。“走走走，我要请你去吃大餐，走。”向北勾着大铭的肩膀，向工业园外走去。
    夜幕降临，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第41章 聚餐 一

    “这束花很漂亮哦，要把它放在这里，把它放好。”向北和大铭走进一家小吃店，向北把花放在桌子上。
    “好漂亮的一束花呀，”开店的老板娘说，“肯定是你的女朋友送给你的，你的女朋友肯定也很漂亮。”
    向北摇了摇手，说：“两份炒牛河不放辣，牛肉要加量。”老板娘很知趣的忙活去了。
    “大铭，这就是早上你跟我说的重要的事啊。”向北说。
    大铭低着的头点了一下，随后从耳朵上揪下一个蓝牙式的东西，“这玩意儿不顶用，什么情感识别，识别个屁！”
    “我还正想提醒你买一个用一下呢，原来你都用上了。”
    “用是用上了，可是不顶用啊。”
    “怎么不顶用啊？”
    “我刚开始用了两天，得出的结论分析是，对方喜欢运动型的衣服，可是我那几天穿了运动服，她居然没一点反应。”
    “我先打断一下，她到底是谁呀？”
    “春秀。”
    “春秀是谁？”
    “就是我们的领班。”
    “哦，那天就是教你折衣服那个是？”
    大铭又点了点头。
    “你用情感识别器，然后呢。”
    “然后我尝试和春秀聊了很多不同的题材，旅游啊，运动啊，美食啊，可是她都不感兴趣。所以说这情感识别有什么用？”
    “那春秀的喜怒哀乐能判断出来吗？”
    “有些能判断出来，可是判断不出喜怒哀乐的原因呢。”
    “技术有局限，还得靠自身。”向北哲人似的总结道。
    “吃，吃。吃完我来给你想想办法。”向北说。
    “你能想什么办法？”大铭疑惑地问。
    “不一定，虽然我干的是搬运工，别忘了我们都是营销人员，又叫提供系统解决方案的人。”
    这几天，大铭虽然还保持着一贯的工作态度，可是每次遇到春秀，都尽量避免目光的相遇。春秀倒是没什么变化，该表扬大铭还是表扬，该指导，分任务还是一样的指导，分任务，没有一点点的心理变化。
    有些人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既不能把生活中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也不能工作中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带到生活中去。
    而春秀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虽然大铭对自己表示好感，但是在自己没有接纳他以前，就算是将来接纳了，只要他在这里干活，就和其他人一样的一视同仁，一样要完成产量任务，一样要保证质量。
    “秋云，到底去哪里吃饭呢？”春秀正被一个叫秋云的女人拉着。
    “快到了，快到了，就在这里。叫什么？小白菜餐厅。”
    “然后呢，谁请我们吃饭啊？”
    “别管谁请，只要有人买单就行了。”
    “这样不好，怎么好意思吃别人的呢？”
    “没关系了，又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下。”秋云大大咧咧的说。
    到了小白菜餐厅，一推开玻璃门，向北向她们招手说：“你们可来了。”
    “有吃的当然来了，”秋云说。
    “这是我的朋友，大铭，不用介绍了？”
    “大铭，当然认识了，我的折衣服高手啊。”春秀大大方方的说。
    “那好，快坐。已经点了四个菜，春夏秋冬，四季发财，四喜丸子，四季平安。今天我们刚好四个人。你俩口味挑吗？”
    “我是什么都能吃，酸的，辣的，秋云，你呢？”
    “我想吃肉，”秋云说。
    “有没有肉啊？大铭。”向北向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的大铭问道。
    “有肉，”大铭说，“四喜丸子是肉做的，春夏秋冬和四季发财也都有肉。”
    “秋云，你那么爱吃肉，可是也长不胖的。”春秀说道。
    “你也不胖呀，”秋云说。
    “你那叫端庄大气，”向北说着，又对大铭说：“你平常不是妙语连珠一套一套的吗，今天怎么夸夸春秀啊？”
    大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最近那批货装完了？秋云。我们昨天晚上赶到那么晚，就是赶着给装车走呢。”
    “装走了。无人货车一直在外面等着。”
    “装走了就好。以前是快递讲究时效性，现在各行各业都讲究时效性。工厂的计划是一快再快，往前一提再提。”
    “是啊，现在我们装货都精确到点儿了。说到这儿了，向北，我有时候说你，不生气。”
    “不生气，你批评的对。”向北大度的说。
    “别说这个大铭啊，”春秀说，“折衣服就是快，看他那胖乎乎的样子，动作还挺麻利的。”
    “大铭动作麻利是有原因的。”向北若有所指的说。
    春秀装作不懂，只是问了菜怎么还不来。
    “哦，对啊，我去催一下。”向北站起来说。
    “大铭平常折衣服的时候生龙活虎的，怎么今天这么不开心呀？”春秀问。
    “没有不开心。”大铭说。
    “春秀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只顾着赶你的产量，把小伙子逼得不得了。”
    大铭抢着答道：“没有没有。春秀挺好的，一点都没逼我们。”
    向北回来了，并带了几瓶果汁，“菜马上就好，我们准备开吃。”
    “想想我们春天制衣，几年前多么辉煌，这几年基本上在原地踏步。”春秀说。
    “是啊，”秋云也说，“我们红火的时候，有好几百人，那火爆的时候，一天的产量顶现在一个月的产量。”
    “是啊，那时候一天几万件的产量，现在一个月才几万件。也不知道我们孟老板怎么支撑得下来？”
    “先吃菜再说，不过我发现春秀挺有老板的格局。”向北夸奖道。
    “格局不格局的我不管，我只是觉得要把工作做好，能替老板分忧更好。毕竟我们见证过老板的辉煌。”
    “有你们这一批忠心耿耿的员工，你们老板肯定会再辉煌的。”一直不说话的大铭来了一句。
    “说的好，大铭，嗯，为了你这一句话，我们一起喝杯果汁。”4个人都大口喝了果汁。
    “菜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口味，春秀。”大铭说。
    “我刚才说了，我什么都能吃，”春秀说。
    “你呢，秋云，你觉得好吃吗？”向北说道。
    “还不错，还不错，”秋云连声说。

 第42章 聚餐 二

    “春秀，你考虑过你的个人大事吗？”向北问道。
    “不太考虑，我觉得还是先过几年再说。”春秀回答。
    “还等什么呢？有合适的，有好的，要赶快抓紧了。”向北说着，眼角瞟一眼大铭。
    “这个事儿不着急。”春秀佯装不知。
    “有好的合适的给我介绍一个呗，”秋云吃了一个丸子说。
    向北本来想说，有啊，你看我合适吗，可是又觉得不能在这里喧宾夺主。
    就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啊？秋云。”
    “我的要求是不要太斯文，不要太计较细节，能容纳我这没心没肺的性格就可以了。”秋云回应道。
    “你这吉人自有天相，将来肯定能找到合适的。”春秀在一旁说。
    “你看我们春秀才是一脸福相。方面大耳，还有你刚才说的端庄大气。”秋云夸张地说。
    “什么福相不福相，不科学。”春秀反驳道。
    “唉，我想问一句，今天是你们俩谁请？”秋云问。
    向北本来想说我请，后来还是指着大铭说，这位帅哥请。
    “哦，大铭请啊，大铭你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呢？”
    “这个，这个，想请你们吃饭呗。”大铭支支吾吾的说。
    “主要是大铭经常被春秀照顾着，而我就借花献佛想到你的照顾。所以顺便叫你一起来。”向北解释道。
    “不对，向北。明明是你叫我来吃饭，然后要一定带着春秀的。”秋云仍然不解。
    “唉，你老是问那么多干嘛？”春秀说，“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有人请就吃嘛，现在倒追问这么多。”
    “因为我看他们俩明显的有心机，我们俩别被他们俩给骗了去。”
    “哈哈哈哈，”三个人被这句话逗得开怀大笑。
    “秋云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向北夸奖道。
    “听天气预报说，今年冬天会比较冷，我们的衬衫销量估计又不好了。”春秀忧心忡忡的说。
    “是啊，说不定很快就放假了呢。”秋云回到。
    “我倒觉得，天气冷是一方面。现在不是有很多新材料，如果这个材料很保暖，一件衣服就可以过冬，而你们又用这种新材料做了衬衫，说不定销路很好啊。”向北说道。
    “我就说嘛，你们两个看着就是有智谋。尤其是你向北心里主意多着呢。”秋云说。
    “哎哎，我可是给你们出主意啊，”向北回道。
    “去年冬天也很冷，我们的研发部门是设计了几款衬衣。可是后来的销售不理想。”春秀严谨的说。
    “我觉得，”大铭边想边说，“主要是现在的穿衣风格太个性化了。都不太喜欢那种正式的，代表着古板的衬衫，你看我们几个没有一个穿衬衫。”
    向北说：“大铭说的有道理。”
    “今天的吃饭本来挺愉快的，给春秀弄的不太妙，老是提工作的事儿。”秋云不满地说。
    “没办法，谁叫春秀是工作狂呢，”向北说。
    四个人只顾着说话，菜只吃了一半多一点。秋云喝了一口果汁说：“你们俩到底请我们吃饭有没有事儿？没事儿我们撤了。”
    “没事儿，没事儿，”大铭拘谨的说。
    “没事的话，我们撤了，下次我请。”秋云豪爽地说。
    “你说这话我可记着呢，”向北说。
    “放心，老娘一”秋云慌忙改了口：“本姑娘说过的话，从来说到做到。”
    “春秀，你吃好了吗？”大铭问道。
    “好了，好了，感谢你啊。”春秀说。
    “可是我看你吃的那么少。”
    “是啊，看我个子这么大，吃的却不多，”春秀不好意思的说。
    秋云站起身拉了春秀的手，对向北和大铭说：“不许送，啊，一送还真的显得暧昧起来了。”
    大铭本来非常想送一送，如被泼了一碗凉水。向北碰了一下他的腿，他连忙起身。
    “不送也行，你们俩好走啊，”向北说。
    “春秀，路上小心点儿。”大铭喊道。
    付账时，向北说：“咱们兄弟是兄弟，金钱是金钱。今天我付一半，算是你请春秀，我请秋云。”
    “不用这么计较，向北。你能帮我请到春秀，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们虽然没有销售伴伴，但是也挣了一点小钱了。”
    向北还要说什么，大铭说，两个男人不要再争了。
    向北和大铭出了车站，大铭低落的心已经恢复了不少。
    “我不明白了，向北，你怎么能请到秋云呢，又让秋云叫了春秀。我每次过去，都看到秋云安排你干这干那的。”
    “是安排我干活了，但是她心里应该是佩服我。”
    “佩服你，你搬箱子又不快也不多。”
    “搬箱子不快不多，我有别的长处啊。”
    “那倒是，这个就没有疑问了。”
    “我听说秋云和春秀是一年进的这间公司。她们两个又都是领班，而而且关系不错。秋云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所以我跟她一说就同意了。”
    “哦，原来这么回事。我看春秀一心扑在工作上，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拼命工作呢？”
    “你这话不对啊，大铭。女孩子就不能拼命工作了？”向北反问。
    “可是不止这些，春秀基本上把厂当做自己的工厂了。”
    “是有这样的，是这样的，可能他们跟着老板干，确实比较体会到老板的心态。”
    “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到希望不大呢？”
    “希望大不大在于自己怎么做。”
    “那要怎么做？”
    “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是我在上一间公司，有一个熟读《金瓶梅》的人。他提到书中有一句好像叫做痴心做处人人爱，我觉得这句话挺有道理。”
    “痴心做处人人爱。”大铭重复着，接着说：“如果春秀一直不同意呢？那这样我不成了《天龙八部》里面的铁丑了吗？”
    “不会的，你的成功率比铁丑高多了，阿紫是因为心里有个萧峰，所以铁丑根本没机会。而春秀只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你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嗯，明天接着干。”大铭满怀信心的说。
    “接着干，”向北回应道。

 第43章 付出的快乐

    第二天开始，大铭除了比之前干的更起劲儿之外，也会帮春秀做一些工作。有时间去扫扫地，各处打扫一下，然后工具摆放整齐。春秀看在眼里，可是并没有多说，也没有当众表扬。
    大铭做的这一切都是主动的。他只想用自己诚心诚意的付出，换来能看到春秀偶然的笑脸，只希望春秀不再那么忙碌。
    又一天下午，春秀对大铭说，明天晚上去吃饭。把大铭高兴的像打了鸡血一般。折衣服的双手难掩住内心的狂跳，只希望这一晚上和一个白天快点过去。
    到了次日，大铭特意带了一套灰色的西装，准备着晚上和春秀吃饭时穿。可当他偶然听说其他同事晚上也会一起吃饭，心里突然得到释然，并为自己的幼稚行为感到好笑：是啊，春秀怎么会一下子和自己去吃饭呢，说去吃饭肯定是叫大家一起啊，看来自己还是太一厢情愿了。
    晚上大铭还是和大家一起去聚了餐，不过他并没有把那套西装穿上。
    大铭依然保持着那样的工作态度，在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之后，尽力的帮助春秀。如果有机会，大铭依然会向春秀发出邀请。
    “春秀，下了班一起看场电影吗？”
    “春秀，明天我给你带一笼小笼包，那家的小笼包可好吃了。”
    “春秀，我发现有一株天然的芦荟，摘过来给你洗脸？”
    虽然一律得到了春秀的回答是：不需要。
    也许是大铭的诚心真的感动了春秀，也许是春秀真的结束了对大铭的考验。有一天春秀居然对大铭说：“大铭，你说的那家肠粉店还开吗？”
    大铭一时想不起是哪家肠粉店还开不开，但是他坚定的说：“开。；
    “开着好啊，明天给我带一份肠粉来好吗？”
    “那好啊，明天一定带到。”
    “带到可以，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带个肠粉还有要求，你说。”
    “第一，带肠粉我要给你钱，第二，只是明天带一次。”
    大铭看到春秀那坚定的眼神，只好说，好，好。
    下了班之后，大铭就想着明天的肠粉要怎么带，肠粉店里当然有饭盒，但是至少要走几分钟才能到厂里，恐怕就冷了，不好吃。那就是说，至少要买一个能保温的饭盒。就算是有饭盒也要快一点回到工厂，大铭这样想着，明天早上还要快点。
    然后这家最近做的好不好呢？很久也没吃了，明天早上先去吃一下，然后再带一份。
    然后带肉肠还是带蛋肠，肯定这点小事儿不用去问。春秀应该是都能吃的。考虑到肉肠不一定好吃，还是蛋肠。
    然后调料不能加进去，一定要装起来，另外放。吃的时候再加进去，稍微滋润一下才最入味。还应该放点葱花来衬托一下色彩，不过说到底，嗯，那家的肠粉，到底好不好吃呢？我是觉得还不错，不知道到底符不符合春秀的口味。
    大铭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在梦中，他和春秀坐在明窗几净的餐厅里，他小心翼翼的给春秀捧来一份肠粉。春秀矜持的看了一下，然后在大铭面前小口小口的吃。大铭不断的问，好吃吗，好吃吗，春秀眼睛里闪着光，说，好吃好吃。
    “你怎么不吃啊？”春秀问。
    “我喜欢看着你吃的样子，”大铭的回答让春秀更加小心翼翼的吃着。并说：“你看着，我不好意思吃了。”
    吃完了肠粉，大铭挽起春秀的手，那手正如春秀其人，胖乎乎的，圆润的，带着温暖，带着异香。
    大铭在梦中被闹铃吵醒，匆忙换好衣服一番洗漱，抓起保温桶就出了门。
    在路上大明寻思，今天早上还是自己先吃一份，尝一尝口味，不过时间可能会比较紧，吃的快尝不出口味，吃的慢又怕耽误时间。左思右想，不知道是该快吃还是该慢吃。
    匆匆忙忙赶到那家肠粉店，店里坐了不多的个人。大铭一进门说来份肠粉，之后看起了老板的肠粉做法。
    “小伙子，你找位置坐下来。”老板说。
    “等一下你做好我再坐，我现在看一看你是怎么做肠粉。不过我觉得你首先要把口罩戴好。”
    老板不情愿的把滑到鼻尖的口罩往上拉了拉。
    “老板，你这个鸡蛋不洗直接打在粉里会不会有污染？”大铭又问。
    “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而且别的地方也都是这么做的，你看鸡蛋一磕，马上，蛋清蛋黄就掉下来了，不会有污染。”老板耐心解释。
    “那好啊，这个就算了。下一个，我要把鸡蛋洗一洗，你再用。”
    “那好，那里有水。”老板给大铭指了指水管。
    大铭的肠粉蒸好了。老板端上来，并对大铭说，“你那个鸡蛋呢，马上我要蒸下一份了。”
    “哎，等等等等，等一下老板。我先吃完这份再蒸。”
    “哦，等一下说不定来的人多就没空，你要等哦。”
    大铭看看外面的清凉的早晨，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来。就说：“那你还是等一下再蒸，有别的人吃你就先帮别人做了。”
    大铭一吃肠粉，果然味道不错。粉细滑筋道，再加上卤汁的调味儿，真的是一道美味的早餐啊。
    大铭吃完，不禁留意起了老板做肠粉的动作。老板熟练的把不锈钢托盘拉出来，把已经调好的米粉汁儿，倒进盘子，抖动盘子，粉液均匀地平铺在盘子里，然后把大铭洗好的鸡蛋，磕破，洒在粉汁上。再拉开另一个托盘，重夏动作。
    “蒸多久，有把握吗？老板，”大铭问道。
    “有。我的肠粉店有两绝，第一个是我的卤汁儿，令人回味无穷，还有就是蒸肠粉的时间，我不用看时间，靠我自己的把握，85秒。上下浮动不超过三秒。”老板回答。
    “哦，老板这么厉害，怪不得肠粉这么好吃呢。”大铭竖起了大拇指。

 第44章 工厂的危机就是我的危机

    大铭提着饭盒急走，又不敢走得太快，怕饭盒抖动得太厉害，把精挑细选的肠粉给抖的没了形状。
    赶到春天制衣，大铭直奔春秀的工作台。他知道春秀一向也来的很早，今天也不例外。春秀正紧盯着电脑。
    “春秀，这是给你带的肠粉，快趁热吃。”大铭微笑着说，并等待着春秀的夸奖。
    春秀却头也没抬，说：“哦，大铭啊，行，肠粉放这里。”
    大铭的微笑在脸上僵住了，他放下饭盒，默默的转身走开。
    刚走了两步，春秀在背后说：“让你带肠粉，你怎么还带了个饭盒来。”
    大铭回过头来，正想解说饭盒和肠粉的故事，春秀又着急地说：“先放这里，嗯。我吃了肠粉，饭盒洗干净还给你。”
    大铭刚刚开朗的心，又沉了下去。便一步一步向自己的工位走去。
    大铭一边折衣服，一边不断的四处张望。可就是不见春秀的影子。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是不见人呢？难道是吃坏肚子了？那也不会这么久不见人。要么就是吃了不好吃，对我有意见，也不至于有意见。大铭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到上午10:30，才看到春秀满面忧容的走过来。
    看到春秀的样子，大铭觉得今天有事儿发生，可是又不知道什么事。他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那句话脱口而出：“春秀，肠粉好吃吗？”
    春秀听了一愣，若有所悟的说：“哦，肠粉啊，我还没吃呢，早上你给我，我正准备吃，要通知去开会。”当看到大铭那极度失落的神情，春秀说：“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去吃。”
    大铭瞪大了眼睛，盯着春秀的背影，是埋怨，是不解，还夹杂着一点儿愤怒。可是最终，化作心底的一声长叹：唉—
    不一会儿，春秀走过来，脸上是平静的表情。带着一点歉意对大铭说：“肠粉虽然冷了，还是很好吃。你的饭盒我已经洗了，我看放你这里没位置，放在我那里了，。你下班记得拿。”
    大铭听了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到了下午，各种关于公司内幕的传闻开始散播出来，有的说公司经营困难，可能不久就要倒闭了，也有的说公司经营困难，要减少开支，甚至可能会降工资。更有甚者说工资发不下来，临时工可能不给工资就这样拖欠着。总之，公司面临着危机。
    怪不得春秀上午那么愁眉苦脸的，原来是去开会，会议不知什么内容，大铭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可是再困难，老板都没有办法，靠一个员工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就算是对老板最大的支持了。
    第二天上午，大铭对春秀说：“昨天的肠粉忘记吃，昨天晚上的宵夜，可是吃的开心。” 春秀一听，就知道又是那个秋云，到处传话。
    昨天晚上，她和秋云，以及另外一个副主管，他们都是多年的老同事，也是春天制衣多年的老员工，骨干。看到公司的不利状况，他们一起聊了很多，中间秋云有事先走了，剩下春秀和那个叫小高的副主管，两个人又接着聊了很久，看来今天大铭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可是春秀不愿意把心中的不快向大铭说，他觉得大铭好是好，毕竟在这里跟自己的责任、身份大大不同。大铭只是临时性质的，随时都可以走，哪里挣钱去哪里，而自己在这里工作多年，不管厂里给自己工资多少，自己作为老员工都应该主动替公司替老板分忧。这些话给大铭说了，不一定能得到理解。所以春秀只是说：“昨天晚上和秋云，小高一起边吃边聊，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哦，聊工作的，那是秋云叫你一起去的还是你叫秋云去的？”大铭想起了向北找秋云约春秀的事儿。
    “谁也没叫谁，我们三个偶然遇到一块儿，又结合昨天上午的情况，就说一起去坐一会儿聊一聊。所以就一起去吃夜宵了，没有谁约谁，”春秀说。
    “哦，”大铭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那昨天下午，厂里的很多传言你知道？”
    “知道，”春秀点了点头，“我知道公司眼下有困难，但也不像传言说的，厂里发不出工资，眼下确实正在经历一场危机。”
    “这场危机跟你多大关系呢？”大铭问道。
    “工厂的危机就是我的危机。孟老板的危机就是我的危机，所以你说跟我多大关系呢。”
    听着春秀的回答，大铭不知所措的呆在那里。
    难道真的是孟老板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一个个员工为他着想，真正的与工厂同呼吸，共命运，不过大铭还是说：“看你昨天上午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还真以为是怎么了呢？公司的事儿，大家群策群力，能度过这场危机。”
    今天春天制衣这一场危机是这样的，由于一个大客户提前终止合同，又赶上这是年尾，这两个月的产量大大降低，厂房设备的运转也还要花很大一笔钱，现在要么是赶快接到新的大订单，要么是短时间内把运营成本降下来。大订单当然没那么容易接到，而要一下子把成本运营成本降下来，也涉及到各个方面的事儿。所以孟老板只是把情况向大家先做一个说明，他自己也没有做出决定。
    想想曾经辉煌的春天制衣，走到今天危机四伏，心痛啊，心痛。坚持做衬衫，并保证做工精良没有错，可怎么就是没有销量呢，孟老板无数次的这样问自己。
    一般认为企业有两次创业，第一次无论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合作，开始朝自己的梦想前进的那一步，叫做第一次创业。这一次创业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的是自己多年的积蓄，不会欠债。第2次创业是小作坊向工厂转变，之前的生产规模赶不上客户的需求，所以要扩大生产规模。随着各个部门都要分工，各种社会责任也要担起，比如说污水处理和各种环保要求，然后客户也要开发新的更高层次的，这可以称作企业的第二次创业。不过这次创业失败的话，很多老板已不是亏几年的积蓄那么简单，往往会背上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债务。
    不过，我们还是要尊敬创业的人，既使他失败了。

 第45章 世界的本质

    “张超那小子又搞什么鬼，好好举行视频会议不行吗？非要回来公司参加现场会。”大铭牢骚满腹的说。
    “你是不是在春天制衣干的上瘾了？大铭。别忘了我们是极致公司的营销人员啊。”向北提醒说。
    “我到现在，不在乎是不是极致的营销人员了。”
    “就为了春秀吗？”
    “是啊，这个理由还不够充足吗？”
    向北一本正经的说：“够了，足矣。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现在。”
    “本来应该有所发展的。可是因为春天制衣经营困难，春秀那个工作狂又一心扑在工作上，所以就，”大铭打住了话头。”
    “机会还是有的，你慢慢争取。”
    大铭和向北穿过那片花海，来到极致公司的大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很多人，大家正在讨论着今天给销售精英们上课的是位什么人，到底有什么来头？特别是有些销售成绩还不错的人，心里更是不服气的说：还能给我来上课吗？我都可以到处去讲课了。
    渐渐的会议室坐满了人。到了10点，跟随张超和米佳进来的是一位穿长衫的年轻人，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张超介绍的：“各位同事们，大家上午好。知道大家都非常忙碌，可能都在各地推进我们的营销。我身边这位是世界着名营销专家，在世界多所着名大学开设有营销课程，大家欢迎林林教授。”
    台下响起一片不甚热烈的掌声。张超接着说：“林林教授非常繁忙，我们也是再四邀请才得以邀请到林林教授来给我们做演讲。下面的时间就交给林林教授，我和大家一起来听课。”说完，张超右手一伸，把林林让到台中央。然后和米佳一起，也找个座位坐了下来。
    林林教授站到主席台上，向大家一抱拳，说：“林林在此有礼了。”二铁在台下来了一句“这是哪里来的民国遗老？”可是马上看到了张超那凌厉的眼神，赶忙低下头去。
    “各位都是营销精英，而我给大家讲营销简直是班门弄斧。我有一辆宝马x12，现在只卖一块钱，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兴趣。”台下一下子议论纷纷。有说在哪找了这个骗子来，有的说宝马车玩具，玩具也不止一块钱啊。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大胆的站出来说买。
    “好了，朋友们。”林林在台上说。“朋友们静一静。在开始讨论之前，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世界的本质是什么？”这时候，有的人说竞争，有的人生存，还有人说世界的本质在于爱。
    林林教授用双手平息一下大家的议论，好似柏拉图般的先贤。
    “世界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我认为世界的本质是营销。”林林宣布自己的观点，并接着说：“从你出门的那一刻，你就开始营销自己。你的穿着打扮，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向他人传递着一个信息，你是什么样的人。可能会有人问，现在很多人一年不出几次门，是不是就不用营销了呢？不是的。不出门并不是说跟这个世界没有交往，只是通过网络在跟这个世界交往。你发出的视频、语音、文字一样是在营销自己，只要跟这个世界交往就会有营销。”
    “从不同的角度看，纵观世界历史，可以从经济的角度看，可以从人文的角度看，还可以从政治的角度看，而我要说从营销的角度看，未尝不可。
    当然，我希望大家有不同的声音可以质疑我，从而使我的理论更加丰富，经得起自推敲。”
    “世界本质是营销，这样是不是太功利了呢？”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站起来问。
    “这个同学问的好，哦，不是同学，是精英。人类社会的发展本身就是功利的，从我们最早要吃得饱穿得暖，到要更大的房子和跑得更快的车，哪一件不是功利主义呢？可以说，人类有欲望就包含了追求功利之心。”
    那个精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世界大无边，无处不营销。嗯，这话大家也都听过。，但是我的主题比这个还要深入了一层。世界的本质是营销，然后我在讲营销的第1步。刚才我说一块钱谁要我的宝马x12，大家没有一个人说要，为什么不相信我，大家要么以为我是跟大家开玩笑，要么就是以此为噱头，玩什么游戏？如果我现在再问大家，一块钱买我的宝马，要不要？”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几声：“要，要。”
    “看来大家对我还不是很信任。其实有这几声已经足够了，比如说我们去推销伴伴的时候，面对着人群，可能有些人已经刚刚买了，不需要。有些人没有买，但是已经联系了营销人员，正在做最后的商讨。所以只有少数人，真正的了解到了，有需要，才会去买。当然我们的市场足够大，这少部分人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当然了，怎样取得信任，怎样使这次营销能够成功，这些营销学上面大家都学过，。而且比我学的还好呢。”
    “林林教授，你讲营销这么多年，你最成功的营销是什么？”台下又有某位精英提问。
    林林教授哈哈一笑，“这位精英，我到处讲课就是在营销啊。”
    大铭对向北在台下小声的说：“向北，我说世界的本质是悲剧。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到处去宣扬演讲？”
    向北一本正经的说“可以可以的。”
    “那我说世界的本质是喜剧呢？”
    向北仍然肯定的说：“可以，也可以的。”
    大铭望望台上侃侃而谈的林林教授，又看看身边严肃认真的向北，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有些人信誓旦旦的说某件事儿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那只是他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站在不同的角度会发现，真和假都是相对的，或者说一部分真一部分假，对错更不是绝对，这是朴素的辩证唯物主义。

 第46章 需求是被制造出来的

    微风吹过，花海摇曳。林林教授的朗朗声音仍然在会议室里回荡。
    大铭不禁想起了春秀这个时候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教折衣服的新员工，换了款式要怎么折，或者正在把折好的衣服打包一箱一箱的拉走。
    向北的思想也开了小差，他想到 小楠在老家怎么样，天气寒冷，小楠能照顾好自己。可是什么时候能看到我的小楠呢，明天还是后天，明年还是后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向北在心里轻轻的为自己叹了口气。小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一定照顾好自己。
    米佳心里也在想， 公司马上准备年终总结了，在张超的带领下，整个营销部门业绩大涨，可能会是今年年会上最出风头的那一个。而站在张超旁边的是我米佳，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儿。想到这儿，米佳觉得是时候向外界公布一下两个人的关系，不过张超总是说不急不急。
    “世界的本质是营销。营销不一定是销售产品，推销自己也是一种营销。”林林教授每讲一段话之前，开口第一句话总是说世界的本质是营销。像极了《围城》里那个官儿，开口闭口都是：兄弟我在英国的时候。
    “世界的本质是营销。当一个新事物被发明出来之后，可能大家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它，这个时候尤其需要做好营销，或者这时候叫引领消费。当年的索尼录音机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由于社会上存在着阶层传递，所以新事物的出现，往往从较高阶层开始，一段一段的向下传递，越往下传递需求越大，生产规模随之扩大。大规模的生产使奢侈品成了必需品，这就是一个营销的完美闭环。”
    “多年以前，只有极少数的亿万富翁能够上太空。而现在呢，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去太空体验一回。”
    “世界的本质是营销。营销是先行，结合当时的社会情景化应用，再加上人类的某些天性被激发出来，这个营销就是成功了。社会情景化应用是在变动的，我们很难准确的判断社会情景化应用需要什么，只能通过我们的产品，应用营销，把这个产品给予情景化运用。讲到这里，当年的高端珠宝、贵金属饰品，前期可以开发各种款式，后来呢，我们把它加以营销，在婚礼上要戴几金几金，什么款，什么款，结婚十年又该戴什么款，还有二十年，三十年，看看，看看我们制造了多少需求出来。”
    “还有人可能会说人的天性，人的天性更是潜力无限的，就跟人的欲望无止境一样，关键的在于怎么给激发出来。”
    米佳听到关于结婚，贵金属饰品之类，看看自己光光的白嫩的手指，用手轻轻的抓张超的手，张超仍然正襟危坐，可是给轻轻的挣脱了。
    “大铭，你觉得今天教授讲的怎么样？”
    “其实他讲这些东西，我感觉到我们也书本上见过。只是他有时讲的更深入一点。”
    “深入在哪里呢？”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记住了，他那句：世界的本质是营销。”
    不只是向北和大铭，甚至不止所有的营销人员，由于林林教授的到处宣扬，他那句话仿佛成了真理。
    世界的本质是营销
    世界的本质是营销
    世界的本质是营销。
    再次来到春天制衣。大铭发现今天不是忙碌的生产，而是在从里到外都在忙碌着清洁卫生。大铭看到这个景象，自言自语的说：“过年还早勒，怎么现在就大搞起卫生来了。”
    他来到折衣服工序，看见所有折衣服的人员都在搞自己工作台的卫生。而春秀一看到大铭就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赶快，既然来了，赶快，把自己工作台上下内外的卫生搞干净，然后还要搞地面和墙壁以及天花板的卫生。”
    “怎么现在大搞起卫生来了，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呢。”大铭问。
    “比过年还重要，有一个大客户明天过来审厂，搞完卫生我们还要准备一下，看看客户主要审核哪些环节。”春秀说。
    大铭一听春天有客户，那就意味着将来有可能经营好转，而春秀也就会心情开朗，不再心情烦躁了。想到这儿大铭浑身充满了力量。
    拿起抹布，从机台的四周，所有的看见的看不见的地方，都被擦的纤尘不染。
    看到工作台边有一点儿污渍，大铭忙拿起抹布使劲的擦，可是擦不掉。这时春秀拿来一只牙膏，说：“有些污渍不容易擦，来，用牙膏试一下。”
    “你还带了牙膏来上班，春秀。”
    “是啊，我们昨天已经收到通知，今天要打扫卫生，我想有些地方的污渍不容易清除掉，所以就带了支牙膏过来。”
    “你对工作真投入，”大铭由衷的赞叹道。
    “大铭，那个墙壁上有点儿灰尘，你拿梯子上去擦一下，好？”春秀说道。
    “那当然没问题。”大铭回答。他马上去找了梯子，然后一个人爬上去，把那块灰尘除掉，并把墙壁擦得干干净净。
    春秀正要拿起拖把拖地，大铭抓过拖把来，说：“春秀，我不让你拖地，我来拖。”
    “拖一下没关系啊，反正在家里也会拖地的嘛。”
    “反正只要有我在的地方，我就不让你拖。”大铭使劲儿拖了起来。
    春秀看看眼前这个能干踏实勤快的小伙子，不能不说，心里有那么一些激动。

 第47章 老家

    “春秀，你老家有什么好玩的吗？”大铭边拖地边问。
    “有啊，我老家真的是山清水秀的地方。那个水呀清的真的可以捧起来就喝，也可以爬爬山。不过上山都是小路，没有开发成景区的山。”
    “那我可以去你老家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
    “我是说，去你老家的你家，可以吗？”大铭一字一顿的，生怕春秀不明白。
    “也可以呀，去我老家当然要去我家了。”
    “那你怎么跟你家里人说啊？”
    “我就说是我的同事、朋友。”
    “什么朋友？关系这么好，往家里带。”
    春秀抬起头，灿烂的一笑说：“好朋友呗。”
    “好朋友恐怕还不够啊，”
    “那你说是什么？”
    “我说男女朋友。”
    一丝微红从春秀的脸上飘过，春秀默不作声，使劲儿的擦起了一块儿污渍。
    “春秀，我还可以去你老家吗？”
    大铭盯着春秀的眼睛问。
    “可以，”春秀的声音明显的小了下去。
    大铭心里可乐开了花。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暗示啊，我说做男女朋友，春秀居然没有反对，我说我还能去春秀老家吗，春秀也说可以，那就是说仍然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去春秀老家，这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哦，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吗，我的苍天我的大地，幸福，幸福真的要来了，春秀，春秀，我们真的要走到一起了吗？
    春秀，春秀，我的春秀，春秀那精致的短发，细弯弯的眉毛，白皙的脸庞，无一不让我大铭心动。就算是红色的工衣，仍然掩盖不了春秀身上青春的活力和柔美的身姿。这是真的，这一定是真的。
    “大铭，你在想什么呢？你那一块地方拖了几分钟啦。”春秀喊道。
    “哦，没想什么。我在想我们打扫这么干净，明天客户来了该有多高兴呢，订单就顺利给我们了。”
    “但愿如你吉言。”春秀说道
    河面上波光粼粼，河边有一株株大树。树荫下有一排排石凳，正是游人休闲的好去处。不远处的跨河大桥上，不时有一辆辆无人车辆穿梭而去。
    “秋云真会挑地方，把我们约在这里。”大铭说，“而且你看这里，绿树婆娑，芳草凄美，这不正是情人约会的好地方吗。”
    “情人约会怎么会选在这下午3点。”向北理性的分析说。
    “你让我往好地方想一下行不行？向北，老是用你的理性的思维，把事情分析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大铭有点儿愤愤不平。
    “哦，好的，待会儿秋云带着春秀来，然后我把秋云引开，你和春秀在这儿花前月下，谈情说爱。”
    “你想象的太美好了，向北。”
    大铭还要说下去，这时秋云提了两个袋子走过来。
    大铭看到秋云一个人过来，似乎明白了很多。
    向北问道：“秋云，你把我们两个约在这儿干什么？”
    “请你们吃饭呢。”秋云说。
    “吃饭？在这儿吃饭？喝西北风。”向北调侃道。
    秋云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说：“虽然不是饭店的大餐，但也是别有风味儿的特色美食。”
    就算提到美食，大铭还是没有兴趣，那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心里。
    “大铭，你不问问我春秀怎么没来吗？”秋云问。
    “你会告诉我的。”大铭平静的说。
    “好，我们边吃边聊。大铭过来啊，用你的灵巧的双手，给我们夹一下肉。”
    大铭走过去，和向北一起打开袋子。
    “哦，秋云你还带了啤酒呢。”向北说。
    “是啊，上次吃饭只喝了果汁，今天在这里喝点酒，某个人也许要以酒消愁呢。”秋云说。
    “是啊，我在你们公司，可是一个伴伴也没有销售出去，而且还被你们公司给裁掉了。”
    “你们这些销售精英，这点事儿应该都不算什么挫折？”
    “还带了什么？这是什么？这叫烙饼？”向北打开一个袋子说。
    秋云自豪地说：“是啊，是烙饼。还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五香牛肉。大铭你把烙饼从中间划开，注意啊，不是切两半儿，是从侧面切开口，所以我刚说用你那双灵巧的双手，然后再把成片的五香牛肉加进去，这在我们老家有一个说法叫青蛙衔泥。”
    我倒有另外一个说法，叫做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不过这话在向北的心里没有说出口，他知道现在开这个玩笑是很不合适的。
    “总共8个烙饼，你们每人三个，我两个，啤酒每人两罐，今天不喝完不许走。”秋云吩咐道。
    “你们厂被审厂到底怎么样了？然后春秀呢？她怎么没来？”倒是向北这样问道。
    “说什么审查，那天只是来了两个中层人员。后来我们孟老板才知道，那就是客户为了照顾我们老板多年的朋友，只是象征性的派两个人看一下，也算是给点鼓励，离真正的签合同下单还有一段距离。”
    “那你们春天怎么办？”
    “降格了。”
    “什么叫降格？”
    “就是说，我们的规模回归到差不多小作坊的模式。”
    “那春秀呢？”大铭并不关注春天降不降格，他只关注春秀，而且这句话憋了很久终于憋不住了。
    “你知道吗，我和春秀当年就是从小作坊跟随孟老板发展到了今天的规模，现在我们回归小作坊肯定用不了那么多人，春秀已经申请内退了。”
    “那春秀人呢？”大铭追问道。
    “人好好的，你放心，大铭。而且就算有什么事，有我呢。”秋云自信地说。
    “那不一样，秋云。我知道有你，但是我就是想和陈秀说说话。没想到你们和春天制衣的感情这么深，但是创业路上千难万险，你们老板已经很不容易，已经很厉害了。我们这么多做营销的，能有几个做成功的？”大铭说的头头是道。
    向北在一旁沉重的点了点头。
    大铭接着说：“可能只有极少数是精英，多数人都是混口饭罢了。你们跟着你们孟老板已经这么久，合作这么多年，肯定关系不错。但是工厂的事，也没办法。既然你说春秀不愿意见我，那你就好好劝劝她。”
    “我会的，我会的，你放心。”
    “放心，大铭，秋云和春秀是多年的朋友了，而且我也相信春秀会走出来的。”向北也在一边说。向北心想，大铭挺投入的，虽然在春天制衣时间不长，和春秀认识不久，看大铭的壮态，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第48章 闪耀

    \\u003cheader\\u003e\\u003c\/header\\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p idx\\u003d\\\"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u003e“可是我真的很想见见春秀。”大铭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u003e“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这个春秀也跟我说了，她说让她冷静一下，你们会见面的，”秋云劝说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u003e大铭压抑着内心无限的惆怅，抬头看看天，天蓝蓝的，白云一团团一簇簇，天地寂寂，对任何问题给的都是无尽的静默。\\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u003e营销人员衣冠楚楚的聚集在星月酒店38楼的大厅里。极致公司正在举行团年晚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u003e主持人转来了主局者的视频，今天主局者成了皓首的老翁，连眉毛和胡子也是白的，就像过去神话里的白胡子老爷爷。不过主局者精神很好，红光满面，精神饱满。让人觉得那白胡子白眉毛和白发是贴上去的，一点儿也不符合主局者的光滑皮肤和抖擞神情。不过大家对主局者的形象，早已经见怪不怪。在一些较有资历的营销人员看来，主局者以什么形象出现都不要太奇怪。\\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u003e“今晚是我们极致公司的团年晚宴，我没有在现场，让阮总来代表我给大家发奖金和福利。我对大家提两点要求，第一，大家要吃好喝好，来到这么高档的地方，不要告诉我吃不饱。两尺长的龙虾这里有，一斤重的大鲍鱼也有，扬州炒饭，北京烤鸭，也都不是问题，所以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第二，找出今天晚上最闪耀的人，至于谁是那个最闪耀的人，大家自己去发现。好，感谢大家一年来的付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u003e主局者的画面隐去，阮总带着张超上了舞台。阮总微笑着对大家说：“各位同事们，大家晚上好。刚才主局者的讲话，大家都听到了。看看窗外，璀璨的灯火在闪耀，美景尽收眼底。我们桌上摆的是美食美酒，我们可以开怀畅饮，嗯嗯。今年我们的销售增长达到了双位数，是我们极致公司历史上为数不多的高增长率年份，而且伴伴的销售更是大涨。这离不开张超的开拓进取，推动伴伴的销售登上新台阶。所以今年会给张超颁发特别奖章。”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掌声\\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u003e“最近，大地网络公司也向市场推出了自动设备，与我们的伴伴功能相差不大，所以我们一定要利用我们的先发优势，迅速占领市场。而这更有赖于张超在新的一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带领营销部门的同事们，乘风破浪再创辉煌。”台下掌声响成一片。\\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u003e“其实我的成绩来源于每一个营销人员，公司无论给我的何种奖励我都会分给大家。”张超说。听到这话二铁带头猛烈的鼓起了掌，连向北也不得不佩服张超的魄力。只有大铭只顾一个人喝酒，好像没听到张超的讲话。\\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u003e“阮总在新的一年给我们提出了新的要求，我们在新的一年，更要拿出更大的干劲儿，争取占领市场，市占率达到80／100以上。我再说一次，更大干劲，占领市场。好的，谢谢大家。”张超说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u003e阮总和张超正要走下台去，两位主持人安排节目。二铁急急忙忙的走上台，对两位主持人说：“刚才听到阮总对我们张超的夸奖，我觉得深有感触。作了一首打油诗不知道可不可以在这儿现场朗诵一下。”男主持人看向阮总，阮总说：“好啊好啊，那就由你来给大家朗诵一下你的诗。”说完，话筒给了二铁。只听二铁拿出手机，看着念道：“年会应景诗，极致公司咚咚咚，”刚念了这一句，台下响起一阵笑声。\\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2\\\"\\u003e二铁放下手机，扫了一下全场说：“笑什么笑，咚咚咚，锵锵锵，这是舞狮的节奏，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象征着今天的现场气氛。同时也象征着我们极致公司拼搏奋进的征途号角。咚咚咚，那是催人奋进的号角，那是令人奋发的号角。”阮总在一旁说：“二铁说的对，大家还是听二铁把诗念完。”二铁重新拿起手机，一字一顿的念道： “年会应景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3\\\"\\u003e极致公司咚咚咚，\\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4\\\"\\u003e传达天下趁东风。\\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5\\\"\\u003e自有张郎销售涨，\\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6\\\"\\u003e更因阮总策划功。\\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7\\\"\\u003e徐徐通你方方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8\\\"\\u003e海海英才处处融。\\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9\\\"\\u003e所有同仁都给力，\\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0\\\"\\u003e举杯共醉满堂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1\\\"\\u003e二铁一念完，阮总带头热烈的鼓起了掌，全场一片掌声雷动。张超在台上一边欣赏地看着二铁，一边使劲儿的鼓掌，既为二铁，也为自己。\\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2\\\"\\u003e大铭又灌下一口红酒，不满的说：“还张郎呢，怎么不说张郎妙计安天下。又是张郎又是阮总，溜须拍马之徒。”\\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3\\\"\\u003e向北一边品咂着杯中的红酒，一边用他那理性的头脑分析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4\\\"\\u003e“这诗是二铁做的倒还好。”\\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5\\\"\\u003e“怎么？什么意思？”大铭边靠近向北，边低声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6\\\"\\u003e“我觉得这诗根本不是二铁做的。应该是张超做的，他自己不好意思拿出来吹捧自己，让二铁去上台念。”\\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7\\\"\\u003e大铭不得不佩服，向北分析的入情入理。在这个个是人才的年代，做一下这种诗，也不算什么难事，但是若真的现场去做，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十有八九是张超或米佳做，然后二铁去念一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8\\\"\\u003e“本来主局者说，找今天最闪耀的人，大家可能还会去猜测一下。阮总这么一介绍，大家心里已经有了有个大概，现在有这首诗，气氛一烘托，那基本上就定了。”向北继续说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9\\\"\\u003e这时同席的人有人提议到：“来，大家一起干一杯，干完，祝贺张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0\\\"\\u003e“我都喝了多少杯了，现在跟我干完。”大铭放下手中的酒杯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1\\\"\\u003e“你还是营销人员呢？”向北对那个提议的人说，“你会不会喝酒，红酒是用来干完的吗？我说大家举杯碰一下，庆祝今天的相聚。”\\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2\\\"\\u003e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同席的人也都投来赞赏的目光，觉得这个小伙子虽然资历不深，但是很有见地，肯定业绩做的会非常成功。\\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footer\\u003e\\u003c\/footer\\u003e

 第49章 持续闪耀

    龙虾、鲍鱼，一道道大菜端了上来。可是大铭还是只顾的大口喝酒。向北劝道：“大铭，少喝点儿。春秀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大铭一愣，听到向北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春秀，是啊，春秀她现在在哪里呢？她还好吗？
    这时大铭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春秀的号码，大铭迫不及待的按了接听：
    “春秀，你在哪里啊？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很好。”
    “那你在哪里啊？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
    “我在营销培训，要说见面啊，肯定很快有机会的，我要像你和向北二位前辈，多多学习营销呢。”
    “哎，春秀你怎么做起营销来了？”
    “我觉得，我们春天制衣，衬衫质量做的非常好，问题的关键是没有打开销路，或者用营销学的话讲叫没有达到市场占有率，所以我们的衬衫卖的不理想。我学营销想从源头上解决春天制衣的问题。当然了，也不一定能做什么，如果能帮到最好了。”
    “不是，春秀，你已经不是春天制衣的人了。”
    “我现在又是了。我也不拿工厂的底薪，只拿提成，就看我的销售业绩了。”
    大铭听在心中，五味杂陈。虽然知道了春秀的消息，可是怎么跟脑海里那个春秀那么的格格不入，是春秀变了吗，应该不是，无论是春秀是做营销还是做领班，春秀都是春秀，不会变的。
    “那好啊，春秀，我们什么时候尽快见一下？”
    “好的，大铭。到时要不吝赐教啊。”
    “会的会的，我们见面说。嗯，再见。”
    舞池里有几对人在跳舞，而对大铭来说，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喝酒而已。“大铭你少喝点儿行不行？嗯。”向北说，“刚才吃饭的时候别人说干完，我还说了他一下，你这样大口的喝，也不符合喝红酒的礼仪。”
    “顾不了那么多。你知道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吗？”大铭问道。
    “如果是别人打，你肯定不会问我，那就是春秀。”向北依然用他理性的头脑来分析。
    “正是。她没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大口大口的喝酒，现在她打了电话，我还是要大口大口的喝酒。”
    “能说一下为什么吗？”
    “说一下为什么，”大铭停顿了一下，“算了算了不说了，别耽误了喝酒。”
    “张超。，没想到你的拉丁舞也跳得这么好。”米佳说，她和张超跳了一圈下来，正坐在沙发上休息。
    “你也跳的不错啊。”
    “我跳的不错，是因为我至少练习了10年以上。”米佳颇为自豪地说。
    “我也练了有好几年了。”张超平静地说。
    “超，你今天真帅。”
    “是吗，你今天也很美啊。”
    “我觉得你应该向外界宣布一下我们的正式关系了。”
    “还需要宣布啊，我们在一起，大家都看得到的。你看现在，没人不识趣地过来。”
    “是看得到，可是你都不敢承认。”
    “我怎么不敢承认了？”
    “那刚才行政方姐问你有女朋友吗，你说没有。”
    “那你让我怎么说？难道我说有，就在这里，是米佳。”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你不敢承认？不敢说出来这一点吗？”
    “其实说不说到底能有什么关系呢？”张超迟疑了一下，又说：“要不再等等，你看明年的销量又要提高。我们还有得忙。”
    这时二铁端着红酒杯，摇摇晃晃走过来。张超和他碰过杯，二铁说：“米佳，我和你也要碰一下。嗯，对，这样挺好。唉，米佳，你这么漂亮，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啊，你给我介绍一个呗。”米佳大方的说。
    “好，好啊，你看我二铁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你呀，好像是差那么一点儿。”
    “差哪一点儿？”
    “你看你的销售业绩跟张超差了一点，你跳舞也比张超差一点，你做诗也要差一点？”
    二铁连用三个是，是，是来回答。
    米佳本来还要跟二铁开一下玩笑，可是看到张超的脸上有一点儿不快。于是赶快说：“你快回去和你的同伴同事一起喝。我和阿超还有些事要谈呢。”
    “好好，不打扰你们。”二铁又摇晃着离开了。
    不断的有其他人来跟张超碰杯，不但是因为销售业绩，还因为张超和米佳的舞也跳的最好。
    向北起身走到窗前，璀璨的灯火映着的城市熠熠生辉，彰显着人间繁华。刚才似乎还听到有人在说南方区域负责人的话，谁还记得我这个负责人呢，向北苦笑了一下。
    看看人家张超，业绩做得好，而且还是南方区域负责人，而自己勉强拿个基本工资。看人家的舞跳的多好，自己连个舞都不会跳。而且米佳在公司秘书一样的照顾着，下班之后又不知道要怎么卿卿我我。而自己呢，小楠远在千里之外，只能打电话互诉衷肠。人哪，我怎么觉得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唉，看看张超，真的是差距太大。
    向北正思绪万千，一看到小楠的电话，赶快接听：
    “向北，你在干嘛呢？”
    “我在参加公司年会，我们公司今天开年会。”
    “噢，那肯定很热闹？”
    “是的，是很热闹。”
    “那你和同伴们多喝几杯，好好开心开心一下。”
    向北心里说，哪有什么同伴们，就是一个大铭而已。更何谈开心！做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开心的理由呢？
    “没有你在身边开心不起来呀。小楠。”
    “不是还有很多同事和朋友吗？你们经常在外面跑，今天有时间坐下来一起聊聊经验啊，心得啊，多好啊。”
    小楠以为营销人员像其他行业的人员一样，互相交流学习，共同进步。营销人员可不是这样，如果谁有了自己的制胜法宝，哪里可能会拿出来给别人分享，都是自己一个人悄悄的使用。不过这些话至少现在没法跟小楠细说，一下子在这吵闹的环境里又想不起来别的话说，向北正在沉吟间，听到小楠说：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参加聚会。”
    向北苦笑着，挂断了小楠的电话。满堂的吵闹，好似置身事外。

 第50章 过年

    “今年年会上，张超可是够出风头的。”大铭坐下来说。
    向北一边递给大铭一杯红茶，一边说：“是啊，真是风华正茂，事业有成，才子佳人啊。”
    “你说我们这一年来也在不停的推销，怎么就是不行，不对路呢？”
    “可能是我们就是这个层次，只能向最基层的人群推销。”
    “咦，我怎么闻到什么香味儿？”
    向北诡秘地一笑说：“嗯，是有一点儿香味儿。”说完到窗台一看，“没有啊，应该不是外面飘进来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做了的话就赶快拿出来，我要馋得不得了了。”
    “先别急，喝点茶清清肠胃。”
    香气在室内越来越浓郁饱满厚重，这时大铭虽然不知道香气的来源，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肯定的说，是肉香。
    向北哈哈一笑：“是啊，是肉香，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过年呗，大年三十。”
    “所以今天就我们两个，一定要丰盛点。”
    香味儿越来越浓，引得大铭在屋里寻找起来，他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紫色的煲，而香味的来源正是此处。
    “俗话说好饭不怕等，今天我就耐心的等待着。”大铭坐回到椅子上说。
    “用紫砂煲炖的肉特别的烂，特别的入味儿。虽然慢一点，但是我们可以多等一会。”向北解说道。
    “刚才说到肉了，向北你还记得吗？我们去全猪宴推销。”
    “当然记得了，我们一起去的，看到给猪按摩的按摩师们。其实现在想想，我们向全猪宴推销伴伴去代替人工按摩是可行的，只是这样又走上了工业化的道路。他们猪的产量会增加，他们的宴席也可以开得更多，成本也可以降下来。只是为了保证他们自己的特色，所以坚持用人工给猪按摩。在这个时代里，有时候走上规模能走下去，有时候保持特色能走下去。”
    “向北，我发现你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还有那个李文乐，对，他迷恋那个菜菜，那天你还往河里跳了呢。”
    说完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时代就是不同了。你说说那个邵乃武的水浒场景多好的创意，可就是没有游客。”大铭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是。然后在旁边再造一个大观园，潇湘馆啊，怡红院啊，多好的创意呀。”向北也不禁叹息道。
    “我倒是觉得，”大铭说，“那些文学艺术里面的东西用来想象一下就可以了，你真的造出来，可能让大家失去想象。比如说怡红院书中描写的精致富丽堂皇，你在现实中真把它做出来，让人一看，也不过如此，所以肯定也没有可持续性。”
    “不得不说，大铭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向北说道。。
    “后来呢，你还遇到一个推销情感识别器的，是？”
    “对呀，算是遇到同行了。好像叫张佳慧，你看她也是向最基层的人群推销做起。”
    “我们的业绩不怎么样，张超可就风生水起了。”大铭不服气的说。
    “是啊，从他被提拔为负责人开始，好像就开始了他的闪耀之旅。”
    “你还记得，我们有一次还被一伙人威胁。”
    “有这回事儿，我估计是二铁在背后指使的。不过后来也没什么事，看来他们也不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了。”
    “是啊，像我们两个人业绩不怎么样，能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呢。”
    “再后来还是我找了小学同学韩志成首先销售了伴伴。”
    “对呀，我也就是看到你的成功，然后我去了洗涤厂，又去了一个做香水的工厂。说到这儿了，之前我不是说在那家公司有一个叫小方的出了点事，前天那个小方给我打电话，他现在完全没事儿了，而且一下子有1米8高。”
    “医美技术真是牛。”大铭由衷的赞叹道。
    “这个世界只有很多我们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向北总结道。
    “最后还有春天制衣。”大铭故作平静地说。
    “还有小楠。”向北严肃的说。
    “还有春秀。”大铭半是灰心半是无奈的说。
    “怎么了？你们不是约的这两天见面吗？见了没有？”
    “见是见了，春秀那天一头长发，留的刘海，”
    “春秀以前不是短发吗？”向北插了一句。
    “假的呗，春秀说她看到很多营销人员都是长发披肩的，所以她才弄了一头长发。”
    “然后呢，你们谈的怎么样？”
    “她和我大谈营销，想着怎么样可以打开他们春天制衣衬衫的销量，这个春秀，”大铭轻叹了一声，接着说：“在春天制衣，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折衣服的时候要求很高，又要折得快，又要折的好。现在做营销又是一心扑在营销上。”
    “那你们，”向北只是问了半句。
    “压根儿没谈感情的事儿。”大铭灰暗的说。
    向北转动着眼珠，好像在想什么办法，最后他说：“反正现在大家是同行，有机会就互相学习多多交流呗。”
    “嗯，先这样。”大铭不以为然的说。
    “哦, 我的肘子应该好了，”向北说着站起身，打开紫砂煲的盖子，然后用筷子扎了一下那硕大的肘子，筷子一穿而透。而且肉皮已经卷了起来，两头的骨头也已经露了出来。
    “霸王肘子，皮脱肉烂。”向北欢呼道。然后一手拿勺捞，一手用筷子夹住，小心的把肘子捞到盘子里，端到桌上。
    暗红色的肘子还冒着热气儿，令人馋涎欲滴。
    “向北快坐下来吃，今天我要大快朵颐。”大铭操起来筷子。
    “够我们两个吃的，肘子有5斤重呢。然后呢，看看这个。”说完，向北从柜子里掏出一小瓶酒亮给大铭看。
    “张弓。”大铭惊奇的问。
    “对呀，东西南北中，好酒在张弓。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酒，但是我也陈了好几年了。”
    “好，好，有酒有肉，今天我们也做一回梁山好汉。。”
    肥肉不腻，瘦肉不柴，筷子插上去一抖，肉和骨头顿时分开，大铭突然停下筷子问：“向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是兄弟就别说这个话，快吃。”
    “来，干一个。”
    “干！”

 第51章 两件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益关系始终贯穿着我们的生活，并推动了社会的进步或者偶尔的倒退。我们无意于再多批判一次功利主义，没有功利主义，没有人们对功利的追求，人类社会可能也没有发展。
    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或大或小的事，有时是人去追着做事，有时，是事压着人必须完成。人和事缠绕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有时候不经意的一件小事却影响深远，跨越国界、种族、语言，风靡全球。在艺术创作领域，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有时候看似轰轰烈烈的大事，过不了多久就会偃旗息鼓，销声匿迹，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首歌的传唱，或抒发了深沉的爱恋，或表达了执着的等待，或唱出了豪迈之情，或唱出了相思之意。这些歌会留在我们的心间，当某一时刻唱起时，唱出了我们的心声。而有些歌的传唱，那就是一个时代的开端，比如说这首《我就是我》的歌曲。
    一个人走在城市的路上，
    全身沐浴着清晨的阳光。
    世界奇妙，让我幻想，
    我在精彩的世界里成长。
    我喜欢独自的生活，
    天马行空，独来独往。
    别与我谈论伟大理想，
    别与我树立邻家榜样。
    我就是我，
    独一无二，
    自立自强。
    一个人奔跑在绿道上，
    清凉的晚风吹拂着脸庞。
    世界很大，任我翱翔，
    我在美好的世界里徜徉。
    我喜欢自由的生活，
    我行我素，不需彷徨。
    请你尊重我小小梦想，
    我要做我自己的榜样。
    我就是我，
    独一无二，
    自信坚强。
    我就是我，
    独一无二，
    自信坚强。
    不知从何时起，这首歌渐渐的成了火爆金曲。不只是新锐的媒体在传播，一些传统的媒体也在反复播放。
    在传唱的人群中，更是不分男女，不分年龄，不分阶层。但是这支很有独立意义的歌，其实已经独立的过了头，在将来相当长一段时间，这首歌会越来越火爆，并成为某些组织的宣传主打口号。
    在年后，向北和大铭也逐渐听惯了这首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首歌将来作为他们的对立派使用，会反复的折磨他们。
    这首歌的传唱是要说的事件之一，另一件事，则是关于伴伴。
    伴伴的出现与当年电视机、手机、健康手环的出现不一样，电视机手机的出现，在于方便人们生活，娱乐人们，只是人们的一个工具。而伴伴是具有能动性的，更类似人们养的一个宠物。带着宠物猫宠物狗上街，首先你得保证不能乱咬人，然后你还得把它的便便给清理掉，你还不能让它把传染病传播给其他动物或是人。
    给伴伴制定规范来源于两件小事。
    第一件小事，一个男生和女朋友分手后，有一天这个男生看到自己的前女友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在一起。可能有点吃醋的意思，就上前讥讽了女生两句，而女生为了息事宁人也没有过多解释。男生越发的得寸进尺，进一步指责女生见异思迁，看到了帅哥就抛弃了旧爱。女生旁边的新男友看不过，仍然是斯斯文文的，说了两句。该男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也许欺负对方虽然高大，但是却过于斯文，居然朝那个男生猛击一拳。谁知道倒下的却是自己，并造成手指骨裂，原来那个新男友是伴伴，虽然伴伴皮肤是橡胶所做，内里毕竟还有金属的部分。
    另外一件事更是让人啼笑皆非。一个男生和你一个女生约好第一次见面。双方都很优秀，但是又怕对方看不上自己，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伴伴来代替自己去约会。结果是两个伴伴在那儿卿卿我我，一见如故，滔滔不绝的聊了半天。
    lht和极致公司，以及一些相关的人权组织，公共道德研究所，以及未来人类行为研究院等机构进行联合调研。随着伴伴的应用场景越来越广，人们越来越需要伴伴。除了极致公司以外，另有一些公司也正在跃跃欲试，准备推出类似功能的自动人。所以很有必要对伴伴做一些应用规范技术要求。
    做出的规范要求核心是两点：
    第一是伴伴必须有标识，不管是在公共场所还是私密场所，让人一看便能知道，那就是伴伴。
    第二是伴伴不允许攻击人类，不允许阻止人类，不管得到任何人的指令。
    其实两点规范的目的就是一个，就是说人才是主导一切的因素，任何机器都不能代替人，再先进的技术机器都是为人服务的。
    极致公司当然是大赢家，基本上伴伴的规范就是他们作为主导，并结合自身的特点制定的。而积极的开发新一代的版本，并尽快的占领市场，这是极致公司新年来的最大任务。
    向北和大铭一边哼唱着：
    一个人走在城市的路上，
    全身沐浴着清晨的阳光。
    世界很奇妙，让我幻想，
    我在精彩的世界里成长。
    一个人奔跑在绿道上，
    清凉的晚风吹拂着脸庞。
    世界很大，任我翱翔，
    我在美好的世界里徜徉。
    我喜欢自由的生活，
    我行我素，不需彷徨。
    请你尊重我小小梦想，
    我要做我自己的榜样。
    我就是我，
    独一无二，
    自信坚强。
    一边积极去寻找伴伴的销售机会。经过了当年的街头推销，到后来的深入工厂推销，向北和大铭也算积累了一些实践经验。他们正自信坚强的，信心百倍的走在营销的路上。他们相信，他们也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未来。
    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未来，这并不是一句空话，静下心来制定什么样的目标，然后每天怎么去执行它，过一段时间之后，你会发现离目标越来越近。

 第52章 想唱就唱

    “营销学是一门应用广泛的学科。之前林林教授给我们讲课的时候讲过，不只是产品需要营销，我们每个人自身也都需要营销。……”
    在极致公司的培训室里，一个美女伴伴正在口若悬河的给本期的学员培训。二铁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的火热，脸上挂着开心的笑。。
    坐在前排的向北，听了伴伴老师的演讲，却昏昏欲睡。坐在向北后面的大铭，不断的哼起了那首歌：
    我喜欢自由的生活，
    我行我素，不需彷徨。
    请你尊重我小小梦想，
    我要做我自己的榜样。
    唱到最后一句时，可能是唱的太投入了，不觉把声音拉高了。
    “听老师讲课呢，怎么还唱起来了？”听到歌声的二铁收起手机，站起来说道。
    “老师，当然你要硬说老师也行，但她更是伴伴。与其坐在这里听，不如发给我们视频，我们在家里看得了，非要跑到公司来。”大铭不甘示弱的说道。
    “你在家里，你们几个能互相讨论吗？”二铁就问他。
    “我们建一个群，一样可以在群里讨论。”不想，大铭的回答让二铁意想不到。
    “那你们群里讨论，有这样现场讨论效果好吗？”
    “现场讨论效果能好在哪里？”
    “我说好就是好，”二铁停顿了一下又说：“咦，我说你今天这个大铭，怎么回事儿？要跟我犟嘴，是？”
    “没跟你犟，我就是哼一下流行的歌曲而已。”
    “那歌儿不能唱。”二铁声音有点高了。
    “为什么不能唱？想唱就唱，我现在再唱一句，我喜欢独自的生活。”
    “你这样唱，你知道这首歌什么意思吗？”二铁态度有所缓和。
    “这你都不懂，”大铭显得高大了起来，“明显的是一个人要过独立自主的生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一个人天马行空，独往独来。”大铭好像一下子陶醉在半空中。
    “你那思想都是偏激的，咱们东方智慧讲究的是对应的二元之美。天对地黑对白男对女，这样才能达到一个和谐的统一。正所谓太极生两仪。”想不到二铁说起来也能引经据典的。
    “你那都是老思想老一套了，二铁。”大铭直接连队长也不叫，直呼二铁的大名。
    二铁倒不生气，反而耐心的和大铭讨论：“小伙子，有些东西并不是说时间久了，就是老思想老一套。我们用筷子吃饭，吃了几千年了，现在不还在用筷子吗？”
    “是的，我们使用筷子，这个还真的没有改变。我们几千年来吃的东西变了多少，从以前的吃生肉生食，到后来学会了用火，再到后面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再到后来的盐梅调味，到大宋朝时才有了炒这个烹饪方法。我们现在的预制菜更是种类繁多，应有尽有。二铁，你不会在家还在用火，吃生肉？”大铭讥笑的问。
    伴伴早已退到一旁，而同时参加培训的同伴们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二铁觉得怒从心生，本来以为可以讨论一下，是独身还是结婚的问题，可是对方却老是讽刺自己，不得已拿出队长的权威说：。
    “在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不能唱就不能唱。”
    “那唱别的歌可以吗？”大铭退一步问。
    “别的歌只在允许的情况下可以。”
    “谁允许？什么时候允许？”大铭仍然追问道。
    看着两人一时争论不休，旁边的同伴说：“不唱就不唱了，我们好好听课，伴伴讲营销。
    “别的歌可以有允许的时候唱，那这首歌有没有被允许的时候唱？”想不到大铭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没有，”二铁很干脆的说。
    “为什么？你要歧视我们独身吗？这可是一个事关重大的问题，”
    二铁不用想也知道，不能轻易回答，而且前两次培训已经有人投诉自己用伴伴代替自己来上课，这次如果闹大了，搞不好再投诉，张超也不好帮自己了。但是如果不说服眼前这个大铭，今天的课程肯定是没法讲下去。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米佳今天在公司，他拿出从张超那里学来的神态，往后退开半步，表情凝重，好像讨论的是什么大事，右手的食指往旁边一指，庄重地说：“确实大铭，你说这个问题关系重大，我一个人还不能定夺。我现在去向米佳汇报，你们现在听一下伴伴的讲课。”
    大铭和向北他们听二铁这样说了，觉得至少这场争论不落下风。至于二铁叫来的米佳会怎么说，姑且不论。于是几个人重新听伴伴讲课。
    “我们伴伴得到了越来越广泛的情景应用，前途一片大好。在心理健康、个人陪护等等方面都得到了良好的应用。”
    “老师，打断一下。”一个叫赵可的同事举手说道。
    “这位同学请讲。”伴伴说道。
    “每一个伴伴都有你这么漂亮吗？”
    面对着这样一个略显调皮的问题，伴伴一本正经的回答说：“可以的。每一个伴伴都有这么漂亮，将来的伴伴还会更漂亮。但是这位同学要认识到，我们始终是伴伴，是机器，是设备，是自动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人类才是真正具有主观能动性，才掌握着自身的命运，世界的命运。或者这么说，我跟一部手机差不多。”

 第53章 米佳

    “我明白，”帅气的赵可说，“可是伴伴为什么要做的这么漂亮呢？”
    “这个问题，还是问你们开发的工程师。”伴伴会心一笑。
    “市场的需要。”今天一直没有说话的向北来了一句。
    “你可以营销自己吗？”赵可又问了一句。
    “可以的。”伴伴肯定的说。
    “那你可以营销自己，为什么还要我们来做营销呢？”
    “我也可以做你女朋友，那你为什么还要找女朋友呢？”伴伴反问道。
    “我可没打算找女朋友，”赵可说道，“用一个伴伴做女朋友挺好的。”
    大铭和向北所心里说道，又一个刚子。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伴伴说了声请进。进来的是米佳，后面跟着二铁。
    伴伴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这背后有多少开发的工程师，结合大众审美学，研究了历朝历代，古今中外的美人，才设计开发出了伴伴天使般的脸蛋，款式和外形还可以微调。所以每一个伴伴都美的无与伦比。而今天走进来的米佳，却明显在气质上更胜伴伴许多。
    米佳今天穿着白色的旗袍，上面刺绣着盛开的牡丹，端庄大气中充满着东方式的典雅美。端正秀气的五官，两片红唇点缀。脑后扎着一个丸子头。比起长发披肩、白色衬衫灰色职业套装的伴伴确实美了太多。
    “向北，大铭，你们跟我到会议室喝杯咖啡。二铁你和其他同事接着讲课。”米佳说道。
    这时候对大铭来说，别说是去喝咖啡，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毫不犹豫，眉头不皱。
    在这个小会议室里，米佳和向北大铭对面而坐。伴伴端来了咖啡，放在每个人的面前。米佳轻声说：“大铭向北，我们也都是老朋友，老同事了。我还记得我们当年一起入职到公司时，听苏城老师的考题，当面对这片花海，我们在想什么？转眼之间我们在公司已经三年多了。伴伴的销售也取得了较好的进展。然后让你们回来和新入职的同事一起培训，不是跟你们的销售业绩有关的。我们面对的是瞬息万变的市场，我们都要不断的去适应接受这个多变的市场。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通过不断的学习。其实不止你们，我也在不断的学习。包括其他销售精英，也会安排时间来参加培训。所以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向北说。
    大铭却点了点头。
    “大铭，你有什么想法？你说。”米佳问道。
    “哦，没有没有，你说的对。米佳。”大铭似有所悟的说。
    “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我们都是老同事了。”米佳浅笑着。
    “没有没有，你说的我们能理解。是？向北。”
    “那好，然后我了解到老师在上面上课，你在下面唱歌。是这样吗？”
    “啊，是的，是的，”大铭语无伦次的说。
    “是这样的，米佳。”向北说，“我们当时觉得没必要来公司参加这个培训，发一些视频给我们就可以了。当时就只是这样想的，然后又看到二铁坐在一边，所以难免有点不够重视。”
    “二铁坐在一边，不是二铁给你们讲课吗？”
    “不是的，是伴伴在讲。”
    “哦，是这样的啊，那个二铁。虽然你们都是营销的前辈了，有些新的东西还是要不断的学习，不管是二铁讲也好还是伴伴讲也好，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端正一下态度，认真学习新的东西。”
    “是，是。”大铭忙点头说。
    “还有我听说，大铭唱的《我就是我》的歌，我们也算老朋友了，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想，我觉得还是尽量找个女朋友，两个人有个互相照应。向北，我听说你那个女朋友回老家了，后来呢，没有回来吗？”
    “没有。”向北沉重的说。
    “哦，那你呢？大铭，没有试着找一个女朋友吗？”
    “哦，我，找了，后来又分了。”大铭慌乱的说。
    “那是什么原因又分了呢？”米佳微笑着问。
    “本来是，春秀，人挺好的，后来怎么也做起了营销，然后就跟我们刚才那个伴伴老师一样。”
    “那不挺好，挺漂亮的嘛，”米佳说。
    “可是要有你这样漂亮才好呢。”大铭在心里说。
    “行，以后有合适的要多把握机会。然后，公司在发展，对我们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我们也要努力跟上公司的脚步才行。”
    “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努力。”大铭肯定地说。
    “那是，那是。”向北也认同的点头。
    “其实公司还是很看重我们这些精英的。曾经向北写的市场分析报告，也是我们学习的材料呢。我只希望你们，先照着之前的思路走，或者也可以根据伴伴老师讲的，调整一下自己的方法。有什么难处尽管可以来找我。至于张超那里，我会有办法的。”
    “米佳你真是太好了。”大铭激动的说，“我们两个不就是被张超那小子害的吗？”
    向北用眼神止住了大铭的话头，说道：“好的，米佳，我们有困难有问题会来找你的。”
    “好，嗯，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可能伴伴老师那里还在讲课，有时间，你们就再去听一听。”
    “好，我们再去听一下。”向北说完，和大铭一起走出了小会议室。

 第54章 赵可的约会

    走出极致公司的培训室，向北和大铭正商量着待会儿怎么回去，一同培训的赵可走上来说：“两位前辈，今晚我能请你们一起吃饭吗？”
    向北看着这个帅气的小伙子，说：“怎么能让你请我们呢？要请也是我们请你啊。”
    “谁请都没关系。我主要是听大铭前辈说的，形容关于一个人的生活的天马行空，独往独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说的就是我呢。”
    “哦，看来我们有同感了。”大铭说道。
    赵可还要说什么，忽然电话响了，赵可一看马上按了拒接，可他正要说话，电话又打进来。赵可说道：“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干嘛呢？子萌。”
    “赵可，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电话里传出来的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什么日子？月底30号呗。”
    “对。可是你曾答应过我，这个月要跟我一块儿逛街。现在已经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了。而且已经到了下午，你看什么时候逛呢？”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过。你再想一想，在上次的同学聚会上，我专门问过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逛一次街。你说下个月，现在已经是你说过的下个月的最后一天了。”
    “哦，好像是说过。子萌，你等一下，我安排一下。”说完，转头对向北和大铭不好意思地说：“本来要和你们吃饭的，你看现在情况有变。”
    “去，赶快去，既然是女孩子约你。”向北大度的说。
    “那我先走了啊，两位前辈。”赵可说着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我们才比他大多少啊，怎么他一口一个前辈一口一个前辈的。”大名心有不平的说。
    “在这个不分年龄的时代，我们到这里已经几年了，当然算前辈了。”向北理性的说。
    “而且你看这小伙子，刚刚还说着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马上就有女孩子来约着去逛街了。”
    “是啊，看这小伙子挺帅气，应该有不少女朋友呢。”
    荷花街的入口处，有一只铜铸的黄牛，象征着踏实肯干的老黄牛精神。在牛蹄下的石座上，刻着“勤俭节约”四字。这里曾经也是这个大都市区繁华的坐标之一。
    一个穿着红色格子衬衫，蓝色背带裤，头上扎着两只牛角，脸圆圆的女生正在黄牛前，踱来踱去。
    看到赵可走过来，女生忙迎上去：“可可，你说话挺算话，说来就来了。”
    “子萌，跟你说过的，人多的地方别叫我可可，好像我是小孩子一样。然后，你也可真会挑地方逛，这么远，让我直接打了阿飞飞行器过来。”
    “不好意思，有点着急催你了。我们在牛前合个影。”
    “在这儿合影？”赵可有点不解的样子。
    “是啊，在这儿合影。你看我们背后有头牛，象征着以后你做销售要牛气冲天。”赵可去做销售，看来子萌是知道的。
    “八字儿还没一撇儿呢，我可不敢想着将来牛气冲天。算了，还是别照了。”
    “那好，”子萌小声的说，“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可以吗？赵可。”
    “怎么了？”看到子萌楚楚可怜的样子，赵可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便问：“什么事儿？你说。”
    “我想让你今晚上不吃营养丸了，可以吗？”
    “可以呀。”赵可平淡的说。
    荷花街约有一千米长，除了有一些知名品牌的服装店、鞋店之外，还有一些工艺品店和日用百货店。在网购如此发达的今天，实体店能有今天荷花街的兴隆已经很不错了。
    “你为什么想到这里来逛呢？子萌。”
    “是我小时候的记忆。小时候大人带着我，逢年过节必到这里，买一些东西，平时也会来走一走逛一逛。这里很繁华。”
    “你把这里叫做繁华的地方？”
    “是啊，现在可能没那么繁华了，在以前还是挺好的。你饿了？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
    “好啊，这里有一家烧烤店，我吃过很多次，还不错。”
    “那好啊，那去看看。”
    说着两个人来到烧烤店。
    “你看你要吃什么，我们选自己喜欢吃的。”赵可对子萌说。
    这家烧烤果然名不虚传。赵可选了韭菜、茄子，然后还有秋刀鱼和羊肉串。而子萌吃的都是一些素的。
    赵可又要了两瓶水，吃完烧烤赵可主动去结账。
    “先生，两个人总共268。”收银小姐说。
    “怎么那么多？”
    “你看你们两个人啊，有荤有素，虽然那位女生吃的少，你看，你吃了有二十几串呢。”收银员解释道。
    “那个女生的让她来结账，哦，两瓶水算我的。”
    “那好，一共是200。嗯，好，收到了，谢谢。”
    “你慢慢吃，”赵可对子萌说，“我的单已经买了，你待会儿要买下你的单。”
    “可以的，我待会儿自己去买。”子萌说。
    “我回去了，这里也没什么好逛的。”
    “再逛一下嘛，反正你也很少出来。”
    “我回去还有事呢，好，今天就逛到这里。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嗯，好。对了，两瓶水我已经买了单了。”说完，转身离开。
    望着赵可远去的背影，子萌心里狠狠的说道：“活该你单身，活该你单身。”
    赵可回到公寓，打开电脑游戏，一个网友问道：“今天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上线？”
    “被一个人拉住瞎逛了半天，瞎耽误事儿来，别说了，赶快开始。”赵可回复。

 第55章 早晨的开始时间

    阳光炙热，赵可翻身看了一下时间，下午1点，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一睡又是两个钟头过去，还困吗？不困了，赵可在床上自问自答，不困那就起床，嗯。
    经过简单的洗漱，穿上短裤和背心，就算起床了，开始一天的活动。
    美好的一天，从丰盛的早餐开始，这也是赵可的一大爱好。油焖大虾和宫保鸡丁，是今天早上的两道大菜，赵可把美食从一个纸盒里面拆出来，按照说明加热一下，然后又给自己烤了两片面包，再加一斤纯牛奶，边吃喝，边拨打了饭友的视频。
    “你今天怎么吃这么丰盛啊，又是虾又是鸡的。”对方看到大虾和鸡说道。
    “每天都差不多，你今天倒是过于清淡了，小葱拌豆腐。”
    “最近大鱼大肉吃腻了。换个口味试一下。”
    “那你能说说小葱拌豆腐的口感吗？”
    “丝丝滑滑，清清爽爽。”
    “是你自己做的吗？”
    “哦，豆腐不是。我从网上专门买的井水豆腐。小葱是我阳台上种的。”
    “哦。我们聊了这么段时间，好像还没找到我们的第二个共同爱好呢。”
    “是啊，所以我们离成为朋友还有很远。”
    “我连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听声音像女的，但是又不敢确定。”
    “这个重要吗？”
    “不重要。”
    “名字也不重要？”
    “不重要。”
    “那就行了，我吃好了，我要开始活动了。”
    “那你活动，我还要再享用一会儿。”
    用完了早餐，赵可本想下楼去走一走，又怕遇到熟人什么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别去了。提前约一下驴友，看看有没有今天一起去张家界的。
    他在驴友群里发了邀请，可是一个回音都没有。那你们都忙，我自己先玩儿了，赵可思忖道。
    赵可的另一个爱好就是看风景，自然奇观，名山大川，历史古迹，人文景区，都要走马观花的看一遍。巴黎的铁塔，伦敦的大笨钟，纽约的自由女神像，不用说这些老早都看过。西湖、桂林山水、普陀寺这些也都在一步一步的浏览中。
    规划好路线，戴上眼镜，穿上体验的装备，一场身临其境的体验旅游就开始了。
    来到张家界，着名的玻璃栈道，没有前去行走体验，他像翼装飞人那样，从旁边飞了过去。十里画廊、袁家界，他也是匆匆一闪而过。在索道上才体验了一回。然后便是在笔架山，他像阿凡达一样在一座座笔直的山峰间穿梭，有时又沿着直立的山峰忽上忽下，最后坐上百龙天梯回到了地面。
    这一圈游玩下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由于在笔架山多耽误了一会儿，赵可比原计划的时间要晚了一点，所以今天的晚餐，不得不用营养丸来应付一下。
    吃过营养丸活动一下身体，第三个爱好也是每天的主要活动才正式开始。
    那就是大型游戏《回到明朝打天下》。
    明末年间，天下大乱。中原地区旱灾蝗灾不断，百姓民不聊生。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先后揭竿而起。帝国腹地正经历着一场场的阵痛，大明王朝在一波波的冲击下，苟延残喘，摇摇欲坠。
    也就是在这时，赵可和几个伙伴来到了大明王朝，他们将通过自己的力量，推翻明朝，击退清朝，重整河山。
    与赵可一起参与游戏的人，网名叫老虎，雄鹰，橙子和柠檬。
    走在黄土飞扬的大道上，道路两边是低矮的玉米，稀稀拉拉的没有几棵。比他们所处的时代茂绿的树木，碧绿的草地相差甚远。村庄里是低矮的土墙茅草房，偶尔见到一个人也是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样子。生活在这样的时代，真是天大的不幸。可是人是不能挑选自己所处的时代的，一行人叹息道。
    几个人正走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在他们跟前停了下来的是三匹马，骑着马的是三个军士模样打扮的人，其中走在前面的那一个应该是他们的小头目。
    小头目凶狠的问：“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在官道上走？”
    “你管我们是干什么的。”老虎回答。
    小头目说着就要拔出腰间挎的腰刀，赵可忙上前一步说：“军爷息怒，军爷息怒。他年轻人不懂事儿，我们是逃荒的。”
    “逃荒的怎么敢在官道上走，你们有路引吗？”说着，小头目把刀插入刀鞘。
    “我们都饿了几天了，找不到东西吃，想在官道上看能不能有人施舍点东西救下命，所以才在官道上走。
    没有路引。”赵可解释道。
    “在官道上走，按律逮捕。看你们几个情有可原，下不为例。”小头目说着一夹跨下的战马，带头向前冲了去，后面那两匹马跟着跑去。
    “我们是来打天下的，不是来求爷爷告奶奶的。”老虎气愤的说。雄鹰和橙子也连声说是，是。
    赵可只好向他们解释说：“他们有三个人，我们有5个人，虽然我们人数上占优势，可是他们都有武器，我们赤手空拳，我们能能打得过他们三个吗？我看不一定。”
    “夺了他们的武器，然后我们就有了武器和三匹战马。”雄鹰畅想着说。
    “问题是我们一定能胜过他们吗？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出来传达命令什么的，军士们肯定还是有两下子的。”

 第56章 地主家的招待 一

    另外几人不得不赞同赵可分析的有理。橙子便问：“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要去哪里呀？”
    “找到老百姓 ，发动他们起义，然后，推翻朱家王朝。”赵可说。
    “就凭我们几个？”橙子追问。
    “现在是我们几个，只要到人多的时候，我们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形势会大大不同。”赵可鼓励道。
    “我们走了几个村子，一个村里面都没有几个人。谁还愿意跟我们去起义呀？”
    “是的，那些村子比较小。逃荒的逃荒，剩下的都是走不了的老人。我们看看前面，那片树林比较密，说不定有大一点的村子。”
    “我们现在是什么地方啊？
    “中原，汝宁府的辖区，公元1640年。”
    几个人边走边说，走进了树林，望得见房屋。道旁的石头上刻着三个大字：李家寨。
    “这里叫李家寨，看来应该会是大一些的村子，我们先找点吃的。”橙子提议说。
    “不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吗，我们进去到村边一喊，不就有人纷纷跑过来给我们送吃的来了吗。”柠檬说道。
    “我们随时有被消灭的危险，我们还是小心点好。”雄鹰说道。
    “可是，我是真的饿了。我们走了几十公里了。”橙子看上去走不动了，速度慢了下来。
    “柠檬，你扶橙子一把。我们怎么才能弄到吃的？”赵可问。
    “冲进寨子，找到地主家杀一阵，夺了他的宅子，作为我们的总指挥部。”老虎激动的说。
    “别忘了，老虎。我们连三个士兵都对付不了，像样点的大宅子，地主一般至少有个几百亩地，家丁亲属至少也是几十人住在一起，凭我们几个人真吃不下他们。”赵可说道。
    “那我们就联络老百姓一起冲进去，把他们干掉。”柠檬想出了主意。
    “问题是老百姓也没那么快听我们号召啊。”赵可仍然冷静的说。
    “是的，这个方法是可行，但是就是没那么快。发动老百姓至少要经过一番劝说，也要几天时间。”雄鹰说道。
    “不过橙子说饿了，我也感觉到有点饿了。”老虎拍着自己的肚子说。
    “那我们就先找吃的。”赵可说。
    “看看我们的衣服，衣衫褴褛的样子，我们是以什么身份要吃的呢，讨饭的还是什么？”雄鹰打量着几人的衣服说。
    “我们说是左良玉的部队，打了一仗，然后正在找我们大帅。你们看可行不可行？”赵可说。
    “可以可以，我听说左良玉在明末还是一个有名的大将呢。”柠檬说。
    “好，我们既然这样说定了，我们就先去找地主家。”老虎坚定的说。
    李家寨也仍然是一些土墙茅草的低矮房屋，只是要多一些。在村中偶然有一两所青砖砌成的院落，看上去也不大，他们都放弃了。
    村里的人看到他们并不惊奇，李家寨处于官道上，每天骑马的过路的总还是有那么一些人的。
    终于在寨子东头看到了一片青砖红瓦的院落，五个人决定就这家了。
    身处乱世，村里大一点的院落都是大门常常紧闭着。“咣咣咣”，老虎使劲的拍着红漆的木门。
    过了一会儿，走出来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他问道：“你们几个拍门干什么？”
    老虎知道此时此刻一定要在气势上压住对方，才能讨到吃的。于是上前半步瞪着对方大声说：“老子是左良玉的人马，与流贼大战一场，还不是为你们拼死拼活的。现在流贼被我们打败了，我们一时找不到左帅的大营。路过这里，弄点好酒好菜来。”
    那汉子向外面扫了一下，只看到几个人，并没有看到马，而且几个人也没穿明军号衣，但是又不敢明确的拒绝。只好抱拳说：“原来是左帅的军爷，待我去向东家禀报一下，马上就请各位，好？”
    雄鹰一挥手说：“快去，快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扇大门打开了，一位年约50多岁，身穿灰色段子的人走出来，身边跟着三四个人，其中包括刚才开门的汉子，一扬手，说：“在下姓李，让列位军爷久等了。”
    “等这么久才开门，让我们饿的，把你家好吃的拿出来。”老虎说着，带着几个人和李财主一起进了院子。
    老虎正要大踏步的往大厅去，李财主说：“这边，这边。”带着几人来到旁边的偏厅上。
    “把你家的鸡鸭宰两只，还有什么野味，好酒赶快拿出来。”老虎大呼小叫的。
    “厨下已经在安排了，各位稍坐，稍坐。先上茶。”李财主和气的笑着说。
    “那好，我等一下。喂，李财主，你平常有没有欺负老百姓啊？”老虎问道，丝毫不理会赵可制止的眼神。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会欺负乡邻呢。”李财主说。
    “我们今天来要吃的，你不会去告官？”老虎又问了。
    “不会，不会。招待各位军爷，是我们应尽的地主之谊。”
    “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茶盏撤下，有两个十五六岁的丫头模样的人端来了一盘子黑黑的馒头，一盘子鸡肉炖土豆，还有炒的南瓜和番茄。
    “你们地主老财就吃这个呀，”雄鹰说道。
    “这个，这个，如今兵荒马乱的，再说我们这村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呀。，”李财主说。

 第57章 地主家的招待 二

    赵可和老虎拿起了筷子，而橙子和柠檬却迟迟不动手。。
    “列位军爷，可以先吃了。我们午饭已经吃过了，就不陪你们一起吃了。嫌干是？哦，”回头对一个小丫头说：“去厨房拿些粥来。”
    小丫头一会儿抱来一盆子稀汤，另一个小丫头抱着几个粗瓷蓝色花纹的大碗，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稀的见影的所谓粥。
    赵可和老虎，雄鹰每个人拿了一个黑馒头，像咬石头一样，咬下来一小块儿，慢慢地咀嚼着。橙子和柠檬每人喝了一小口粥，便不喝了。拿筷子挑了几块鸡肉和土豆吃，看他们那难以下咽的样子，好像吃的是什么毒药一般。
    老虎和雄鹰勉强吃了半个馒头，老虎喊道：“李财主，酒呢？拿出你的好酒来。”
    李财主苦笑道：“这位军爷，没什么好酒，只是附近庄上酿的，家常酒罢了，所以不敢拿上来。”
    “什么家常酒，家常菜的，快拿上来。”
    “好，好，马上这就去拿。”
    李财主就带着一个家丁去了，一会儿又回来，家丁抱着一个瓷坛子，然后又拿碗来给每个人面前倒了一碗。
    酒有些浑浊，又带着很大的水气味，只是略有些酒的辛辣，醇香的味一点没有。老虎喝了一口说：“这也叫酒，这明显的是水加辣椒。”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李财主苦笑着说。
    老虎两碗酒下肚，橙子和柠檬也吃了一些土豆，又吃了一些番茄，精神都好转了些。
    这时老虎站起身说：“我要去茅房，你们茅房在哪里？”开大门的精壮汉子说：“我带你去。”同时有两个家丁也跟着去，赵可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精壮汉子趁众人不注意，对李财主轻微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个人七转八拐的来到茅房那里。对老虎和赵可说：“茅房只能容一人使用，不知你们两位谁先用啊？”
    “我先去。”说罢，老虎走了进去。
    精壮汉子回过头来，紧盯着赵可的双眼，赵可正觉得这双眼不怀好意，两个家丁在背后几乎同时动手扭住了赵可的两只胳膊，而精壮汉子手里的一块破布塞在了赵可的嘴里，同时躲开赵可踢来了一脚。然后抱起赵可的双腿，三个人抬着，把赵可抬到旁边的房屋里。早已有其他埋伏的人，顿时把赵克捆了个结结实实。精壮汉子又带着两个家丁来到茅房前。
    老虎从茅房出来，一看不见了赵可，还没来得及问，精壮汉子脚下用力一扫，老虎“扑通”扑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两个家丁上去反扭住双手，在屋里的人又冲出来两个，把老虎反绑在背后，也拖到屋里去。老虎口里叫道：“背后下黑手，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在偏厅这边，雄鹰和橙子柠檬正在说话，李财主对雄鹰说：“这位军爷，我为你们准备了晚上休息的地方，不妨跟我先去看一看。”
    雄鹰不以为意，起身和李财主走去。
    穿过两进院子，走到一面墙边，李财主向上面一指：“你看这里。”雄鹰正抬头看，不防跳出来五六个人，把雄鹰按到墙上动弹不得。随后也用绳子绑了，雄鹰嘴里骂道：“你们这帮地主，坏蛋。”
    橙子和柠檬正抱怨着，这大明怎么吃的这么差呀，涌进来七八个汉子，不容分说，恶虎扑羊一般把两人也绑了起来。柠檬急中生智，喊道：“你们干什么？我们可是左帅的人马。”可众人并不理会他。
    五个人被绑得结结实实，扔到一间破屋里。他们心里痛骂李财主阴险卑鄙，怪不得那么多穷人老百姓吃亏上当，地主家真的是太黑暗了。
    李财主带着精壮汉子和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走过来，李财主拍着院中的一株枣树说：“大枣树啊，大枣树，你可是见证了我们李家几十年来的发达兴旺，在这李家寨，我们可是响当当的人家。而今荒乱的年头，不断的是溃兵和流贼，你可要保佑我们李家顺顺利利，家业永固啊。”说完，对几个家丁你说：“把他们几个拖出来。”
    赵可他们被拖到院中，十几个家丁凶神恶煞一般，围住他们，有几个还拿着锄头一样的工具。赵可心想，不知怎么处置他们。
    李财主换了一副笑脸，对着绑着的人说：“几位，对不住了。生在乱世，不得不如此啊。。现在我就再给各位一次机会。你们是左帅的哪个营？”
    “左营。”
    “右营。”
    “大营。”
    “虎营。”
    “后勤。”
    李财主拈着花白胡须，哈哈一笑：“你们五个人在五个不同的营，是怎么认识走到一起的呢？”赵可正要解释，李财主伸手制止了他：“不必了。上个月，我去了一次汝宁府，听说左帅在湖广和张献忠交战，你们却说在中原打仗，难道要跑上千里退到这里来吗？然后给你们准备的饭菜，看你们难以下咽的样子，在这荒乱年头，别说是我李家寨，就是汝宁府，我这饭菜也称得上是丰盛了。看你们言语奇怪，行动诡异，无疑是流贼。”
    李财主回头对精壮汉子说：“李师傅，你辛苦一趟，带几个人把他们押到汝宁府去。”
    精壮汉子眨着阴毒的眼睛说：“东家，过一步说话。”于是两人转过屋角，声音小了下去，汉子说：“如今年头不太平，我至少要带好几个人往汝宁府，一来一回二百多里，要耽误好几天工夫，怕家里人少不安宁啊。东家。干脆挖个坑，把他们埋了。”
    李财主沉吟了一下，。把胡子轻轻往下一拽，说：“行，挖坑，活埋。”
    赵可他们的第一次游戏失败，游戏结束。

 第58章 小聚 一

    “赵家天下，我们游戏结束了，也失败了。今天你不会不开心？”柠檬问赵可道。
    “没有不开心啊，游戏只是游戏嘛。再说了，很多游戏就是失败很多次才通关呢。”赵可回答。
    “赵家天下，如果我们能够在游戏中赢得了天下，你是不是把国号改为大宋。”
    “等我们得了天下再说。”
    “那你的真实姓名是不是姓赵？”
    “这个没关系，我们只是一起玩游戏的网友而已。”
    “那好，注意休息，bye, bye。”
    关掉电脑，赵可拿出一瓶菠萝啤，一包卫龙辣条，一包辣鱼和半个酱猪手，吃着喝着，听了一会儿音乐。
    吃完喝完已是凌晨3点，该洗洗澡睡觉了。
    在秀峰山下，隔着一个湖泊的空地上，有一个叫炙香的烧烤场。
    向北，大铭和春秀一起来到了烧烤场。春秀一路上问向北关于营销的事，聊得个不亦乐乎。大铭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毕竟工作是工作，朋友是朋友。朋友间谈谈工作是必须的，工作时谈朋友也未尝不可。
    进了烧烤场，找到33号烧烤台，易书古和柳柳已经在把一包一包的食物分类摆好。
    一看到他们过来，易书古说：“大铭，向北，你们也来这么早。”
    “我们是后生晚辈，当然要早点来干点活了。”大铭调皮的说。然后又接着说：“这位是我们的同行，春秀。也是做营销的。春秀，这是我们的技术工程师易书古，美丽的柳柳，易书古的爱人。”春秀和两个人打了招呼，然后赶快过去帮忙。
    书古说：“不用，春秀。现在的菜都是洗好的，我们把它分类，有些需要包上锡纸的包上就可以了。”
    “那我来把玉米包上锡纸。”春秀说。
    “春秀，我们坐着说话。让老易一个人弄就行了。忙得过来吗？老易。”柳柳说道。
    “忙得过来。在家我一个人做饭，到外面了还要我来做烧烤。”书古笑着说。
    “你就这点长处，好好发挥。”柳柳也笑着说。
    “我来包玉米。”大铭说，“待会儿，让你们尝一尝我烤的茄子呢。”
    “大铭，我怎么发现你对吃的都颇有研究啊。”向北调侃道。
    “那是啊，要想吃得好，首先还是要自己会做啊。书古，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你坐着，我来下厨。”
    “不是我不欢迎你们啊，家里地方小，几个人去了都坐不下。”书古说着。
    既然这样说了，向北和大铭便不好再说什么。
    “怎么方丽还没到？”向北说道，
    “我们约的9:30，现在已经9:26了。”
    “说方丽，方丽就到。”柳柳和春秀说话的功夫，不耽误看着进来的方丽。
    “你们都早来了，那我来的刚好。赶上吃你们烤好的。”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书古说道。
    和方丽一起来的是百里长，他倒不留意烧烤的食材，一眼看到和柳柳说话的春秀，便问向北：“向北，这是你和大铭谁的女朋友？可要说实话哟。”
    “不是我的。”向北首先说。
    “都不是。”大铭说，“只是我们同行也是做营销的，春天格子衬衫总听说过？”
    “听说过，我还买过一件。”
    春秀见过了方丽和百里长，接口道：“那我们的衬衫质量还不错？”
    “质量是不错，可是不适合我这种偏瘦的身材。”百里长说。
    “那你今天多吃点肉，长胖点儿就合适了。”书古笑道。
    “你这是让我削足适履呀。古有削足适履，今有长胖穿衬衫呢。”
    说得大家一阵大笑。
    “春天衬衫质量是好，我也买过一件。”方丽说，“不过这几年衬衫销量没那么好了。”
    “是啊，由于销量低，我们春天制衣也成了小作坊了。”春秀说。
    “噢，那你们的产量现在能不能达到每天500件？”
    “500件还是可以的。”
    “那倒是可以考虑。”方丽说了一半停下了，然后接着说：“过两天你去我们公司一趟，我们再好好谈。”春秀不知道谈什么，只是说：“好，好。”
    “柳柳，找到书古会做饭，在家在外忙活，你可是享福啊。”百里长说
    “有时候我也下手帮忙的。”柳柳说道。
    “今天可要多喝点儿酒啊，老易，烧烤配啤酒，越喝越有。怎么样？今天敢不敢喝？”
    “那有什么不敢喝的？有酒有肉，酒多肉多。”书古说道。
    向北把包好的玉米放到烤架上，按照设定好的时间，烤5分钟。然后晾到一边冷了一下。撕开锡纸，一根金黄色香喷喷的玉米现了出来。向北把玉米折成两段，分别给方丽和百里长，说：“我就会照本念经，按指导书烤的，你们两个尝尝。”
    “你们吃，”春秀说，“我也烤了一个玉米，和方姐，柳柳分。”
    百里长边啃着玉米边说：“好香啊，老易，你的牛肉和排骨烤好了没有？”
    “还没有，时间还不够。”书古回答。
    大铭打开一张锡纸，把一个茄子放在上面，用刀把茄子划开。然后加上蒜蓉，再加上调料，油。放到烧烤架上去烤。不一会儿，蒜香到处飘。那茄子在大铭的摆弄下，像在锅里炒菜一样，来回翻动。

 第59章 小聚 二

    大铭端着丝滑入味的茄子，到春秀的面前，说：“你们三个尝尝。”
    “哇，这茄子看着都想吃。”方丽说。
    柳柳小声对春秀说：“看到没有，春秀，以后找男朋友就要找这样的，会做一手好饭好菜的，别的不说，满足了多少口福啊。”说的春秀低头一笑说：“我还没考虑呢。”
    “还等什么？虽然现在年龄不是问题。早点找一个，多磨合几年也好啊。别像我们那么快就确定了关系。”柳柳劝道。
    另一边，书古和百里长一边啃着排骨，一边喝着啤酒。
    “今天怎么女王没有驾到？百里先生。”书古一本正经的问道，“我知道有她出现的地方，必有你百里长出现。”
    “她呀，她本来约我今天去看画展。然后呢，你又让我今天来吃烧烤。我想看画展是精神食粮，美的享受。可是光有精神没有物质也不行啊，所以我还是决定来大吃一顿。”百里长说。
    向北和大铭对女王有所耳闻，知道是一个非常时尚的人。
    “向北大铭，”百里长喝完一口啤酒说：“那个叫春秀的姑娘不错，你们怎么就没有什么想法？”
    “我没有。”向北干脆的说。大铭只是嘿嘿笑着。
    “你别老笑啊，兄弟，遇到机会了要赶快下手。不要老是等啊盼啊，等到什么时候？”百里长说道。
    大铭举起一杯酒说：“来，喝酒喝酒。”
    百里长边倒酒边说：“喝酒可以，但是我跟你说的话要听得进去啊。”
    “那个叫向北的小伙子就不错，虽然话不多，但是心中有数。聊聊呗，春秀。”柳柳说道。
    春秀使劲的摇摇头。
    “怎么了？你嫌他现在营销业绩不怎么样是？这你可得看长远了，我看这小伙子有前途有潜力。你可相信我的眼光。”柳柳说道。
    春秀还是一个劲的摇头。柳柳正还要说什么，一看到方丽的眼神，然后方丽把下巴往大铭那儿一点，柳柳瞬间明白了。
    “你这姑娘，原来早就看好了，害得我差点儿乱点了鸳鸯谱。刚才我还怎么说来着？找一个会做饭的，是女人一辈子的福气。原来你这姑娘心中可有谱呢？”柳柳一席话，把春秀说的整个脸都红了。
    “春秀也是做营销的呢。之前在春天制衣做一线，为了他们工厂的衬衫销量，毅然改行做了营销，推销她们春天制衣的衬衫。”方丽解说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春秀，我依然不得不说你啊。你们营销人员一般都是白衬衫，黑裤子，女生就是灰色套装。你看你今天，还是白衬衫，黑裤子。出来玩儿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嘛。看看方丽，格子西服套装，又大气又典雅。”柳柳夸道。
    “快别说我了。你看你还不是十足的欧范儿。咖啡色风衣，鹿皮鞋，配上你这精致的五官，高高的鼻梁。简直就是阿尔卑斯山上飞下来的天使。”方丽也夸到。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是做化妆展示的，更注重的是脸啊，手啊一些肌肤的保养。对服装还没那么多研究。不过要说时装啊，女王可真的是名副其实。”柳柳说道。
    “嘿，柳柳，你们也说到时尚女王啊。”百里长在另一头喊道。
    “百里长，你的名字名不符实啊。你应该叫耳朵长才对，隔了这么远你都听得到。”柳柳回应道。
    “那要看说什么，百里长才听得到。你说他关心的人他肯定听得到了。”书古也调侃道。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个可是共同来对付我来了。不过最近又有一个新的动向，有可能对你们有影响哦。”百里长说。
    “什么动向，对他们有影响？”方丽说，“难道对我们就没影响？看你那正经的样子，又有什么新消息来了？”
    “我们这个社会，时时刻刻在变化，是？现在可能有很多新的动向啊，新的苗头。有这个苗头和动向的人，现在可能只是占总人口1的人。但是一旦遇到合适的条件，这1会迅速的发展为10 ，20，直到百分之60，80，成为社会的主流。”百里长说道。
    “可是有那么多的1，我们怎么知道哪个1会成为社会的主流？”方丽又问道。
    “其实没有那么多的1，因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总有一个占主流的群体，在60~80之间，剩下的大约也就十几个的1。当然也不是说这十几个的1，必定有一个会成为主流，也在不断的消亡，产生新的1。”百里长说起来头头是道。
    “那么我们也没必要为这个1，去留意去防范。”柳柳说道。
    “现在当然没有必要，”百里长说，“不过将来不一定。”
    “那你说的到底这个动向是什么啊？说了半天。”书古又问。
    “其实也没什么。就像多年前的同性恋合法一样，那也是社会进步的象征。今天我说的动向是，有一个独立的群体，是人人独立，不是说别的什么独立。或者说明白了，就是人人要独身的群体。正式成立了，公开了。”
    “这也不算什么，”书古说道，“人人想法不同，这种思潮动向早就有了，现在不足为奇呀。”
    “还当你说什么新的东西呢？”方丽说。
    “就是。”柳柳说。
    百里长一笑，说：“行，行，当我没说。喝酒，喝酒。”

 第60章 春秀的礼物 一

    喝了一口酒，百里长想了想，还是说：“各位，别激动。这件事是不足为奇，可是你想想，有这种想法经过了多少年酝酿，现在终于公开了。”
    “独身也好，结婚也好，这都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也是社会进步的象征。谈不上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书古说。
    “从积极的正面的这个方向讲，可能没什么影响。就怕，这样的组织将来走了极端。那可能与他们立场不同的人就会有麻烦了。”百里长说。
    “你这有点危言耸听了，百里长。现在是法制社会，难道一群不愿意结婚的人还不让别人结婚了？”柳柳说道。
    “这个我只是说新动向，当然也没达到草木皆兵的地步，我们静观其变，静观其变啊。”
    “你们的意见呢？向北大铭。”方丽问道。
    “我们才不会那样想呢，”大铭这样说，既代表着自己，也代表着向北。向北只是赞同的点头。
    “还有那个应用工程师史大海呢，怎么也很久没见他了。”柳柳问道。
    “他呀，他在钻研什么东西，标准的理工男。”百里长说。
    “还有很多东西没吃呢，我们也别只顾着说话，边吃边说啊。”书古说道。
    “是啊，是啊，还有很多菜呢。”春秀也说。
    几天以后。
    “啊，你们果然是大公司，这么一大片花海好美呀。”春秀边徜徉在花海中，边对大铭说。
    “是啊，我们极致公司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而且你看你叫春秀，春天的秀丽，和今天的情景多配。”大铭说。
    “哎，向北怎么没来呀？”春秀问。
    “你到底是找我还是找向北呀？”
    春秀咯咯一笑，“怎么，连你好兄弟的醋也吃啊？”
    “那倒没有。你发信息让我们出来一下。总共就三个人在听课，我请假出来了，向北再请假出来，就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了。”大铭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是朋友嘛，我来到你们公司也是公事，再说都是同行，也可以聊聊营销啊。”
    “你有什么公事？卖给我们衬衫吗？”
    “暂时还不能说，今天上午找方姐聊一聊。大铭，说句实在的，是不是我做营销你很不乐意呀？”
    “没有啊，”大铭违心的说。
    “明明就是不一样。之前我没做营销的时候，你还给我带吃的，带水果。现在呢，对我冷冷的，有时候还故意躲着我。”
    “你为什么非要做营销呢？”大铭不解地问道。
    “做营销到底怎么了？你看你们公司不也有很多女孩子在做营销吗？”春秀反问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别人做是别人做，我非常不愿意你做。做营销，到处跑，风里来雨里去的，多辛苦啊，女孩子不合适。”
    “没这么简单？现在出门都有车了。”
    “其实，其实，”大铭吞吞吐吐的。
    “你尽管说，大铭。”
    “其实你们女孩子做营销，有时候要陪客户吃饭喝酒什么的。合适吗？你觉得？”
    “哦，我明白了。”春秀爽朗的一笑，“你是怕我被男客户欺负是？”
    大铭边点头边严肃的嗯了一声。
    “放心，大铭。现在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了。”
    “你能排除没有这种人吗？”
    “还真不能完全排除。”
    “对呀，所以说啊。”
    “那你相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你怎么保护好自己？”
    “这个具体情况到时再说。我只需要你相信我就好了。你相信吗？”
    大铭迟疑着不敢说相信，也不敢点头。
    春秀看了一下手表，“时候不早了，我和方姐约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要赶快过去。你能带我去吗？”
    “当然可以。走。”
    “前面就是行政部的办公室，我就不带你进去了。”大铭对春秀说。
    “好的，我去找方姐，谢谢你啊，大铭。”说完朝大铭轻轻的挥挥手。
    那一瞬间大铭的心里充满了甜蜜，也举起右手轻轻的挥一挥，说：“快进去。”
    无人飞行器降落在那片花海外，走下来的是身着灰色职业套装的春秀，右手提一个纸箱，左手提一个纸袋。
    看到在花海边等待的向北和大铭，春秀会心的笑了。
    “你们两个快过来帮我搬东西。”春秀向两人招手说。
    大铭过来就接过春秀右手的箱子，向北说：“要不我来。”
    “你拿这个。”春秀把纸袋递给了向北。
    “春秀，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我们两个搬运工来搬。”
    “你搬的呢，是个秘密，暂时还不能说。向北提到的是礼物，一会儿就知道了。”
    “礼物是给方丽的？”向北问道。
    “不是的，送给你们俩的。”
    “我们俩？”向北和大铭异口同声的说。
    “是啊，是送给你们俩，怎么样？受宠若惊了。”
    “我要合适吗？你们俩这，”向北想说又说不出来。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我送了，你们收下就对了。”春秀大方的说。
    “大铭，是不是搬着很累啊？怎么一路上不说话？”春秀问道。
    “不累，只是想不到你会送礼物。
    我们还没给你送礼物呢。”大铭说。
    “以后有的是机会。”春秀调皮的说。
    三个人穿过花海，一直来到极致公司行政部会议室。
    “今天我和方姐约在行政部的会议室见，好了，辛苦你们两个。箱子就放在这儿。”春秀说。
    大铭把箱子放下了，“大铭，是不是有点累啊？”春秀又问。
    “不累不累。”大铭说道。
    “这个袋子呢？给你，”向北说。
    “这个袋子是给你们两个的礼物。”春秀边接袋子边说。然后从纸袋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给了向北。一个正方形的盒子给了大铭。
    “感谢二位。送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春秀说。
    向北说：“谢谢！”
    大铭说：“好的，我们回去了。”

 第61章 春秀的礼物 二

    走出极致公司的大门，拿着春秀送的礼物，向北说：“我们拆开看一看，看陈秀送的什么礼物。”
    “不看了。”大铭有气无力的说。
    向北一听，明显的感觉到大铭有点情绪。便又说：“今天晚上一起去吃烩面，我们很久没一起吃烩面了。”
    “不去了，今天晚上还要玩游戏呢。”说完，大铭自顾自的赶去地铁站。
    晚上九点，大铭正在无情无趣的玩着蟋蟀跳跳游戏。左手里拿着今天春秀送的礼物，一件格子衬衫。可是又想到春秀也给向北送了不知什么礼物，真是对这件衬衫拿在手里不合适，不拿在手里也不合适。
    这时，春秀打来了电话。
    “大铭，又在玩游戏啊。”
    “嗯。”
    “衬衫合不合适啊？有没有试一下？”
    “试了，挺合适的。”
    “颜色呢，喜欢吗？”
    “喜欢。红蓝相间的格子。”
    “今天是不是看我给向北也送了礼物，心里有点不高兴啊？”
    “没有啊，我们都是朋友啊，你经常说的。”
    “别骗我了，向北都跟我说了。你一个人自己回来。你知道我给向北送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大铭实话实说。
    “一条领带，没想到。”
    “没想到。”大铭听到是一条领带，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送领带呢，这是一个形象的问题。朋友之间送领带儿再正常不过了。送衬衫就不一样了，时时温暖着你，牢牢的把你给包住。”春秀大笑着说。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了，现在心里，舒服了？”
    “没有，我一直挺好的。”大铭隐藏着心里的高兴说。
    “那好，不打扰你了。你玩游戏。”
    “向北，今晚的烩面吃了吗？”大铭打了向北的电话问道。
    “没有，你没去，我一个人吃着也没劲。”
    “那行，下次我们一起吃烩面，配啤酒。”
    “还有春秀送给你的领带，喜欢吗？”
    “喜欢。替我谢谢春秀。”
    “谢什么，大家都是朋友。”
    “你在干嘛？又在玩蟋蟀跳跳啊？”
    “是啊，你在干嘛？”
    “我在准备跑步。”
    “那好，不耽误你跑了，bye, bye。”
    照片中的二铁咧着大嘴大笑，对应的是紧绷在身上的衬衫，有两处从衬衫纽扣间的缝隙中露出白白的肚皮。下面配了一句话：我们的营销人员要穿成这样去营销吗？
    这张照片在极致公司的群里疯传。二铁的知名度又提高了不少。而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米佳收到行政部的通知，说是营销人员可以换新装了，有新的一批衬衫到了。米佳给张超简单的汇报一下，张超说通知大家来领就行了。
    正在办公室里闲聊的二铁听说了，故作神秘的对张超说：“且慢。我怎么听说这衬衫是大铭的女朋友她们厂里做的。”张超马上说：“米佳，你先等一下。二铁，你把事儿说清楚。”
    “我听我们队里的人说啊，看到向北和大铭，以及大铭那个女朋友，一起去找行政部的方丽。特别第二次，他们还带了个箱子，里面肯定是样品。”
    “那也应该找我们的人员试一下，”张超接过来说。
    “当时你不在，我安排了几个人去试了，都挺合适的。”米佳在一旁说。
    “这批衬衫我们不要。”张超严肃的说。
    “张超，”米佳柔声喊道，似乎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二铁也不是别人。”张超说。
    “要不我回避一下。”二铁站起来说。
    “不用，不用，坐下。米佳你说，有什么想法？”
    “我说啊，向北已经那样了。到处去基层去推销，他和大铭也没有什么业绩，就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本来我是不再为难他们了。别人推销的衬衫可行，但是这个大铭的女朋友就不行。不能让他们有翻身的机会。”
    米佳还想说什么，张超用手势制止了她。然后叫过二铁来，附在耳朵上咕哝一番，最后还说道：“二铁，你不会嫌丢人？”
    二铁拍着自己的肚子说：“不会不会，我的知名度还提高了呢。”
    于是就有了那张疯传的照片。
    在营销部办公室里，张超正在给米佳交待：“如果这几天有人找我，你就说我市场调查去了。特别是方丽，她要说起衬衫的事，你就说二铁的照片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所有的营销人员一概不接受，就说这是我说的。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关于伴伴衬衫的事儿，这是一份一线营销人员的建议，上面都有他们的签名。现在的伴伴，这样的装扮挺好的。没有必要在形象上大变。然后你再整理一些资料，列举一些其他的理由，不过这两点是主要的。”
    “可是现在有一些消费者已经反映，我们的伴伴装扮过于古板，适当调整一下装扮是可行的。”米佳说道。
    “我知道。消费者对伴伴的外观，有各种各样的要求，我们不可能一一做，这么精细的去满足。消费者买回去之后自己去装扮。”
    “那好。”米佳落寞的说，“可是，据我所知，这份签名有些是二铁伪造的。”
    “忘掉这句话，米佳。所有的签名都是真实有效的。”张超斩钉截铁地说。

 第62章 老板的办法 一

    十几台针车轧轧作响，熨斗热气氤氲，在衣服间飞舞，一些人在飞快地折叠着衬衫。整个车间里一派繁忙的景象。
    “多亏了你呀，春秀。我们春天制衣现在规模不大，至少恢复了生机。这批极公司的订单够我们几个月忙的了。如果将来能与极致公司再长期合作的话，那我们春天制衣又可以东山再起了。”孟老板坐在办公桌前，对坐在对面的春秀说。
    “看到春天制衣又忙碌起来，我心里也踏实了很多。至于极致公司长期合作的事，只要我们这批产品，准时高质量交货的话，我相信长期合作没有问题。”春秀边喝着铁观音边说。
    “春秀，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好了。这样，在你正常的提成之外，我再给你加一个点。”孟老板说道。
    突然，春秀电话响了，春秀一看是方丽的号码，就对孟老板说，我接个电话，然后起身来到办公室外。
    “向姐，你好，我是春秀啊。”
    “春秀，我们这边出事了。营销部那个张超，我这两天才知道，他曾经和向北大铭他们有点不愉快，现在衬衫到他那里他全部拒收。第一个所有营销人员不要，第二个，所有伴伴的衬衫也不换。”
    “啊，那可怎么办呢？那可怎么办呢？”春秀紧张的声音都变了。
    “你先不要急，春秀。我向我们公司上面反映一下，我们都已经签了合同的。我这边都是按程序走的，没有一点问题。”
    “那，那，我们春天这边正在紧张的赶货，还要不要赶啊？”春秀带着哭腔说。
    “这个，”方丽沉吟了一下，“按你们的正常进度生产，不要过于赶了。”
    “哎呀，好嘞，好嘞，我会尽快赶去你们公司，了解具体情况。”
    “嗯，先不用。我先给公司这边反映，需要的话再通知你。”
    “行行行，谢谢你啊，谢谢你方姐。”
    挂断电话，春秀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看到秋云也在紧张的把一件件的衬衫装进箱子里去，然后再堆到板上。春秀心里像刀绞一般，如果这些衬衫被拒收，卖不出去，全部积压在仓库里，那对春天制衣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在办公室里，孟老板正在紧张的注视着一张张报表，怎么向他说呢？可是如果不说，万一极公司那边全部拒收的话，后果不堪想象。
    春秀定了定心神，觉得还是按照刚才方丽说的，先按正常节奏生产，不要加班加点的赶货。
    春秀抚平脸上的情绪，深吸了两口气，回到办公室里。
    “春秀，你怎么了？看你脸色有点不太对啊。”孟老板关切的问。
    “是这样的，老板，极致公司是有点事，不过你放心，我和方姐正在处理。不过，暂时我们这边的节奏要压一压，不要太过于赶货。”
    “啊，方丽没说什么是为什么？”
    “还没有，我们会尽力处理的。行了，先这样，我先回去。”
    “那要不要停，停止生产。”见过了风浪的孟老板声音也打颤了。
    春秀也想了一下，然后说：“按正常节奏生产就行了，也不用停下来。”
    “好好，节奏压一压，有什么问题随时与我联系。”
    “好的好的，我走了。”春秀说完，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在至上咖啡馆的包间里，两男两女正在一起商讨着事情。两个女的是方丽和春秀，两个男的自然是向北和大铭了。
    “我说这些，向北和大铭你们俩先不要激动。至少目前看来，张超用的都是堂堂正正正的理由。收到他们拒收的消息后，我马上去到了营销部的办公室。可是张超不在，他留了两份材料。一份是伴伴不改装扮的材料，列举了很多理由。你们两个也在营销一线，你们收到的信息，消费者要改装扮吗？”方丽说道。
    “要改，是很多人要求改。”大铭说。
    “是有一部分人提出，伴伴能不能换换装？不过也没有那么强烈。”向北客观的说。
    “然后就是你们营销人员的衬衫，张超收集到很多你们营销人员的签名，说不同意换装。并且列举了很多他们春天制衣衬衫的不足之处，还有那张着名的照片。”
    “营销人员签名？”大铭惊奇的说，“我们根本没签过名。”
    “是的，上面当然没有你们的名字。但是肯定有大多数营销人员的签名。”方丽解释道。
    “签名肯定有问题。”向北说，“据我所知，很多营销人员根本不知道签名这回事。”，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联络一些没签名的人，然后就说张超伪造签名，告到主局者那里。”大铭激动的说。
    “现在还没到那一步。”方丽说，“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我还会向阮总那里积极争取。”
    一直没说话的春秀点点头。
    多年的商海经验告诉孟老板，一个大订单顺顺利利的签订之后，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出来，而几乎肯定是有某个重要的人物从中作梗。这个时候就要考验公关能力，遇事处理能力。虽然春秀和极致公司已经联系上了，他还是觉得春秀初出茅庐，对商业秘密所知有限。他决定还是自己尽快出手，摸清情况，查明问题，尽量把订单如期推进。

 第63章 老板的办法 二

    夜色渐浓，昏黄的路灯下，树影婆娑。一个无人飞行器悄无声息地降落在路边。从飞行器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男子，灯光下，看出他的简洁衣着，并从他偶尔被灯照见的脸庞上，看出这个人的坚强精明。引人注目的是他挟了一个黑色的皮包，皮包里鼓鼓囊囊，让人猜不出装的什么重要的东西。
    年轻男子掏出电话，小声的说了几句，昂起头看看附近的几栋住宅楼，好像要确认一下位置。然后挂断电话，匆匆忙忙往住宅楼走去。
    几栋住宅楼拔地而起，甚是壮观。有一些窗户透出橘黄的的灯光，使整片住宅楼看上去就像一个吞金巨兽，金光闪闪，张牙舞爪。
    夜色中，行人更少。而安保人员早已被高清摄像头取代。进入这么高端的社区，需要取得某种许可，不然，无法进入。取得这种许可也是刚才打电话的内容之一。
    夹皮包的年轻人再次确认了一下楼号和单元号，然后进到电梯间。
    现在我们只能从落地窗外看到，见面的是两个男人。刚开始，双方都有点拘谨。可是用不了三分钟，一个精于世故，一个人情练达，很快两个人便相谈甚欢。甚至主人好像还要转身去酒柜里取酒来，客人非常坦诚的拉住主人，不让去取。于是主人便转身，现磨了两杯咖啡。这更让客人受宠若惊，气氛更加热烈，双方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不过精明的客人还是觉得，赶快切入正题为要，于是旁敲侧击，含蓄委婉，表达了某种意思，主人羞羞怯怯，欲拒还迎，再三婉拒。
    老练的客人看出了主人的某种情绪以后，于是起身反客为主，拉上了窗帘。剩下的我们便不能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很快窗帘被重新拉开，大功告成的客人便要告辞。主人当然好言挽留，客人指着夜空，于是主人便不强留，双方握手告别。
    从单元楼里走出来的夹皮包的年轻人，脚步看上去轻松了很多，当然不只是皮包变瘪了的原因，因为心里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
    他现在抬腕看了看手表，他肯定在想跟预定的时间几乎分秒不差。因为当他来到路边的那棵大树旁，一架无人飞行器刚好降落在那里，而那正是他半个小时前预定的，他为自己感到志得意满，把握精确，会心的一笑。事情办得成功，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几天来，春秀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本以为给春天制衣拿到一笔巨大的订单，不想现在祸从天降，有可能订单会全部取消，就算是极致公司能付一半定金，巨大的库存积压对春天制衣都是致命的。自从那天跟孟老板见面之后，又在咖啡馆听了方丽谈的看法，她一刻也理不清头绪。
    她想过直接去找张超，可是找到张超又能说什么呢？方姐去说都不行，自己又算什么人物。
    也不好再去催方丽，方丽已经在尽最大努力去争取了。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春秀喃喃的自言自语。
    她整个下午都在游荡，转了一趟又一趟地铁，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当她抬眼一看“春天制衣”那熟悉的四个大字时，心里想怎么走到了这里，
    既然来了，就过去看一看。
    待她走近一看，整个车间里灯火通明，一片繁忙。走进包装区，她看到秋云在装箱子，还不停地喊着：“快点，快点，大家加油！加油！”
    春秀忙走过去带着非常不解的神情问道：“秋云，不是不赶货了吗？怎么又这么赶啊？”
    秋云一边封着箱子，一边说：“就是前两天缓了一下，今天早上孟老板一来，就催促大家赶快赶货。”
    “他没说为什么吗？”
    “没说。不过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那我去问问他，他还在厂里。”
    “在，在，肯定在，刚才我还看见他。”秋云说道。
    难道是接到新的订单了，还是方丽直接通知孟老板加急生产，而忘了通知自己。春秀一边猜测着，一边走进了孟老板的办公室。
    “春秀，哎，今天各个环节各个工序都在赶，我去车间了好几趟。还正想跟你说呢，你就来了。”孟老板高兴的说。
    “孟老板，怎么接到新的订单了吗？”春秀问道。
    “没有，”孟老板直接的说，。
    “那是极致公司通知我们又要货了？”
    “嗯，”孟老板转动着眼珠欲说还休的样子，终于他觉得春秀也不是别人，于是就说道：“嗯，是这样的，春秀，虽然极致公司那边还没有通知我们，但是我想也很快，最晚三天，最快明天，就应该会通知我们了。”
    “啊，”春秀惊喜的说了一声，“那是张超同意要我们的衬衫了？”
    “有些具体的细节，现在还不方便说，春秀，不过刚才我不是说了，最迟三天，最快明天。所以我今天就提前开足马力赶货。”孟老板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春秀半信半疑的望着孟老板，觉得孟老板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她也不便细问，有些涉及到生意场上的事。。
    于是，她说：“太好了，太好了，还是孟老板你有办法。”
    孟老板狡黠一笑，说：“生意场上的事嘛，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要不要我去折衣服那里帮两天忙，刚才我看到秋云也在封箱子。”
    “不用，不用。极致公司那边说不定随时会找你过去呢。”孟老板开心的笑着说。

 第64章 你的就是你的

    张超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衣，系着一条金色的领带，更显得成熟稳重。他走进办公室，放下挎包，给自己冲了一杯西湖龙井。今天上午阮总通知开会，所以张超早早来到公司。
    张超刚品了一口龙井，忽然收到一条信息，是阮总发来的，只有几个字：你的就是你的。张超一下子不明所以，虽然阮总经常跟他们各部门的负责人开会，但是很少会直接发信息给某个人，除非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你的就是你的，张超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阮总发错了？不会。阮总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不会发错信息的。那是什么意思呢？
    你的就是你的，最近整个营销部门正在大展拳脚，一派蒸蒸日上，欣欣向荣。但是也没有说要争取什么高位啊。
    正在这时，有敲门声响起来，张超说进来。进来的是笑嘻嘻的二铁，问了声早，张超微笑着说：“二铁进来就进来呗，还敲什么门啊？”
    “超哥，你今天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二铁夸奖说，“怎么，是不是和米佳好事近了？”
    “你小子急着喝喜酒是？”
    “喝喜酒是小事，我打算包多大的红包合适呢。”二铁笑着说。
    “来，二铁，过来这边坐，我给你冲杯顶级龙井。”张超对二铁说。
    平时二铁总是坐在张超的对面，随便拉把椅子坐下，今天张超却让二铁坐米佳的位置，那是比较靠近张超的地方。
    “我还是坐这边，超哥。”二铁又拉把椅子要坐下。
    “来，坐这儿。喝杯茶。让你坐你就坐，你的就是你的。”张超随口说道。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还是坐这儿。”二铁说道。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二铁，你提醒了我。”
    “我能提醒你什么？你的就是你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随口一说罢了。”
    “不不不，险些让我耽误了大事，这样，二铁，”说着张超看了看手表，“你现在就去我住的地方，”张超边说边把把钥匙给了二铁，“在我书房的抽屉里有一个蓝色的袋子，你把它拿过来，赶快。然后放到我这个抽屉里，明白了吗？二铁。”
    二铁一下子看张超有点紧急，张超住的地方他是去惯了的，对张超的书房也不陌生，就说：“书房的抽屉，蓝色的袋子，对？”
    “对，赶快，尽快。安排好飞行器，记住拿回来就放在这个抽屉里。”张超指着面前的抽屉说。二铁抓起钥匙转身出去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别看二铁这个人平常大大咧咧，毛手毛脚的，真的办起事儿来，不多话，简明抓住要点，这一点深得张超的喜爱。
    张超的脑袋里在飞速的转动，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到底意味着什么，阮总发那条信息到底什么意思？你的就是你的，这句话肯定不是重点，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这笔钱自己是不应该拿，可是现在这些基本上都是普遍存在的现象。而且，本来那笔钱可以用来送给金总的，现在真的要钱拿出来吗？可是不拿出来，阮总这么发信息又是几个意思？
    该不该拿出那笔钱来？拿出来自己没有责任，可是是那么大一笔钱呢。
    不拿出来说不定会有风险，其实就是猜不透阮总的信息的意思。刚才之所以让二铁赶快回去，把那个钱拿过来，其实并没有决定一定要上交给公司，只是先有个准备。
    对了，上午还有个会，开什么样的会也没说，而且好像行政人力的人都有参加。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如果在会上再说，什么事就晚了。
    米佳，二铁，方丽，向北，大铭，还有你春秀，这些人的名字在脑海里闪过，对，还有春天制衣的孟老板。虽然只见过一次，可是他却那么老练，那么精明，说不定会有什么小动作。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孟老板有什么动作，那自己就很被动了。与其等到那时候被动，不如现在。
    不管你有什么小动作，孟老板，得罪了。张超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张超轻轻敲了敲阮总办公室的门，对面传来阮总的声音：“进来。”张超推门而入，两人的眼神都有点疑惑，张超还是把疑惑压下去，。说：“阮总，我有事向您汇报。”阮总看了一下手表，“有什么事儿你说。”
    “我想请行政和人力资源的人一起参与。”张超说。
    阮总瞪着眼睛只看着张超，似乎要看透张超内心世界。不过看到的是一片下了决心的暴风雨前的宁静。“既然这样，去会议室说。反正今天开会的也就这几个人。”
    “阮总，”张超还想说什么。
    “是公事还是私事？ ”
    “公事。”
    “既然是公事，就到会议室说。”阮总不容置辩的说。说完两只手分别拨通两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同样用威严的口气说：“会议提前召开，现在到公司会议室。”说完起身走出去，张超也连忙跟了上去。
    几个人在会议室里甫一坐定，阮总轻扬一下右手，说：“张超，有什么事你先说。”
    张超心中一横，语音中不免带着一点点的颤音说道：“向我们提供衬衫的春天制衣的老板孟先生，前几天晚上送我20万，现在钱就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说完如释重负般的长吁了一口气，憋在心中的压抑气息终于吐了出来。接下来你就看你方丽，看你春秀，看你孟老板的了。

 第65章 任何组织都需要平衡

    蓝可儿今天穿着一个上下有流苏的套装，像上下两个门帘在抖动。不过既然我们不能以貌取人，当然我们也不能以衣装看人，除非你欣赏这个人的美丽。
    听完张超这句话，阮总脸上显出欣慰的表情，蓝可儿却是一副惊异的表情，方丽的表情凝重起来，手中抓紧的录音笔，下了很大的力气才松下来。
    “今天开会就是要讨论春天制衣给我们供应衬衫的事，而张超给我们提供的这个信息，为我们研究这个事，又提供了新的帮助，下面大家先谈谈各自的看法。”阮总说道。
    看到阮总欣慰的表情，张超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知道今天这步棋走对了。于是他拿出一副正气凛然的神情，慷慨的说：“我觉得，春天制衣的孟老板居然用此手段来企图贿赂我们，这严重败坏了商业道德。之前我们可能还在考虑他们的衬衫，现在不须考虑，全部退货。而且我们还可以以此为理由向他们索赔，他们涉嫌不正当竞争。贿赂的资金我觉得也可以充公，然后再找lht的人调查孟老板。”
    “我想请问张经理，”方丽说道，“当孟老板向你行贿的时候，你没有拒绝吗？”
    “当然没有拒绝，如果我拒绝了，就找不到他行贿的证据了。至于说那天晚上孟老板找到我，我们聊得很愉快，而我也爽快的收下了他的那笔钱。但我这是出于引蛇出洞的想法，才虚与委蛇的与他周旋。”阮总听着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他向你行贿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为什么你现在才向公司说明这一点呢？”方丽依然不依不饶的追问。
    “对，是有几天了，这几天我在观察孟老板以及他们那个营销人员春秀的动向，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花招使出来。”张超回答。
    “难道你没有别的想法吗？”方丽犀利的眼神盯着张超问。
    “我说方丽，你是不是怀疑我的人格？你是不是怀疑我会把这笔钱据为己有。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会。”
    “没有，小张。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在这两点上有一点小小的疑问。”
    “那么你的意见呢，方丽。”阮总问。
    “我倒觉得，那个春天制衣的孟老板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我听春秀说，春天制衣，前几年还是比较红火的一家公司，今年可能因为种种原因降格为一家小作坊了。就算是小作坊也经营困难，能与我们极致公司合作，春天制衣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他们的老板可能一时急于求成心切，所以做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因为他这一个举动，就全盘否定他们的一切。他们的衬衫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嗯。我觉得这个事儿应该低调处理，让孟老板来认个错，然后我们继续合作。”
    听到方丽说继续合作的话，张超摇了摇头。
    “对这件事你大概也了解了，蓝可儿，说说你的意见。”阮总问。
    “我觉得首先，方丽刚才说的继续合作，我觉得这个不可行。不管孟老板出于什么原因，向我们行贿，这是严重违背商业道德的行为，根本不允许发生。如果这次我们继续跟春天制衣合作，那我们那么多的供应商，经销商，合作伙伴，是不是都可以有一次违规的行为？至于张经理说的，全部衬衫不收，合作中止，甚至还要举报孟老板，这样做过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觉得对孟老板没必要这样追查下去。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大公司，不但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合作伙伴的利益。”蓝可儿说道。
    “你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继续合作不可行，追究孟老板的责任也不行，那你说说到底有什么好办法？”张超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
    “我这是从我们公司的立场去看这件事，然后说一说我个人的意见，真正定夺可能还需要阮总来定。”蓝可儿波澜不惊的回应道。
    “你们各人说的，各有各自理由，”阮总说道，“张超要求不合作还要举报孟老板。方丽是基于合作，孟老板来认个错就行了。而你蓝可儿呢，基本上折衷他们两个的说法。我觉得，你们都说的有道理。但是任何组织里面都需要一种平衡。我们也不例外。作为大公司，我们有时还是要从容大度一些，尤其合作伙伴是小公司小作坊之类的时候。这样，把营销人员的衬衫作为公司的福利，发给大家，不要求当作职业装来穿。伴伴的衬衫暂时不换，这个张超你做一个广泛的调查后再做决定。然后那20万由方丽来退给孟老板。他们生产好的衬衫，在我们的订单量以内，发给公司的其他人，合同终止。大家看怎么样？”阮总总结道。
    方丽首先点头因为能有这样的结果，对于春天制衣来说已经非常不错。张超觉得这样对春天制衣太宽宏大量了。但是阮总都这样说了，自己再去纠缠不休，倒显得自己斤斤计较，于是也点点头。
    蓝可儿看到对立的双方都认可这个方案，当然也没理由反对。而且这样的解决方案跟自己刚才的观点差不多，所以也跟着点头。
    方丽和春秀与孟老板一起喝着绿茶。气氛称不上沉闷，只是有些凝重。孟老板又饮了一口绿茶说：“你也不用再道歉了，春秀，这事儿不怪你，一点儿都不怪你，你能给春天拿来订单已经非常不错了。后面的发展出乎我们的意料。”

 第66章 洛阳城 东门外

    “孟老板，我确实是想帮助我们春天制衣的。”春秀坦诚的说。
    “我知道。”孟老板说，“我绝不怪你，春秀。我甚至也不怪张超，方丽不是把这20万拿回来了吗，我打算把极致公司这批订单做完，作坊也不开了。”
    “孟老板，你不要这样。”方丽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这一行，你已经做了这么多年，肯定还是有机会的。”
    “是啊是啊，”春秀也说道。
    “我也知道，我在制衣行业打拼这么多年，哪个工序哪个纽扣衣角，我都清清楚楚。不过，我也该休息休息了。”
    “人各有志，我们也不多勉强你，你打算去哪里休息啊？孟老板。”方丽问道。
    “钟南山。”孟老板说。
    “也好，那是修心养性的好地方。”
    夜色阑珊，而赵可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回到明朝打天下》。这次老虎和橙子临时有事，所以没有参加。由于上次在地主家被设计抓到，而且在平原地区不好起事，与地主打交道危机重重，所以这次他们选择在洛阳城下，去联络饥民发动起义。只要有饥民肯跟随他们起义，他们把人马拉到洛阳城南的龙门山中，逐渐的积蓄粮草，招兵买马，到那时打开局面就不远了。
    由于李自成在南阳的活动，洛阳城内近来逃难的百姓明显增加了许多。大家都风传说李自成的部队纪律严明，对百姓极好。可是风传的话，大家都不敢十分相信。而地方上的官军，军纪败坏，烧杀抢掠，比流贼更可恨。大批的农民只有放弃土地房屋，躲避到洛阳城内，而以各个城门内外聚集的人群更多。一部分是为了探听消息，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实在无处可去。
    雄鹰就是这时来到了洛阳城东门外。凑到有十几个人聚集的地方。
    “各位早上好。”雄鹰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他马上改口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的苦日子真不好过。吃没吃的穿没穿的。而且还背井离乡拖家带口的到处流窜。你看看城里的福王，住的那么大一片宫殿，几千个人伺候着他一个。城里拥进来几十万的饥民，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只关心他的燕窝粥炖好了没有。他的大量的粮食喂了梅花鹿，都不拿出来给我们穷人施舍一点。你们说这公平吗？公平吗？”
    “公平。”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说道，“人家天生的享福的命，我们生成的受苦的命。”
    听到这话，雄鹰气不打一处来，他声音提高了一些：“命，什么是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喊了几千年的口号你难道不知道吗？命运牢牢的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难道福王跟我们不是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不是一样的一个脑袋两个胳膊？”
    “是一样的，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不过人家的五官生的一个福相。”那老头儿说。
    “迷信！纯粹的迷信！这都是统治阶级在利用自己的特权给自己做辩护。皇帝是九五之尊，是真命天子，都是糊弄人的鬼话。”雄鹰义正言辞的说。
    这下那老头也有点生气了，大声说道：“你怎么敢如此的大逆不道，你知道你这是大逆不道吗？怪不得天下大乱，就是因为出了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啊。”
    “你忠，你孝。那皇帝老儿吃他的山珍海味，猴头燕窝，你吃得到吗？别说你吃不着，你吃得饱吗？”雄鹰怒吼道。
    看老头不再说话，雄鹰又转向几个年轻人说：“这老头腐朽的脑袋，一点儿不通道理。你们男子汉大丈夫就完全听他的吗？”
    一个中年消瘦的汉子说道：“他是我们附近几个村的乡贤。我们一起逃难到了洛阳。是啊，如今虽然天下大乱，我们毕竟是大明的子民，等到朝廷消灭了流贼，我们还可以回到祖宗的土地上继续耕种，共享太平的日子。”
    “回去继续耕种，共享太平盛世。恐怕你这是做梦？李自成，张献忠声势浩大，横扫中原，击败数省官军。关外满清胡人，虎视眈眈，几次南下京城，山东。天下大事不是他崇祯收拾得了的。这形式给大家分析的明明白白。大家要跟我一起，到城南的龙门山中，共举义旗。到时候天下不一定是谁的呢。”雄鹰滔滔不绝的向大家展露了雄心壮志。
    可是听的人渐渐散开，只剩下几个毛孩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雄鹰在心中叹息：改变底层人的思维真的太难了。正当他再要找人来述说他的雄心壮志时，肩膀有人一拍说：“大哥，我们跟你去行不行？”
    雄鹰心中一喜，赶快想回过头来，却发现两只胳膊被人扭住了，只回过头来看到两个官军，扭住了自己的胳膊，，。旁边另有五六个官军士兵，一个小头目说：“终于捉住这个流贼了。他就是窜到洛阳城内，李自成派来的奸细，对，肯定是李自成派来的奸细。大家不要听他妖言惑众，他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是闻所未闻，目无王法，抓到洛阳城里，马上斩立决。”
    雄鹰心里叹息道：唉，怎么忘了这是洛阳府城啊？而且这是福王的城池，守卫肯定十分森严。自己一直一时忘乎所以，在这儿大放厥词，后悔都来不及。
    嘴里却喊道：“大丈夫终有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军，不容分说，老鹰捉小鸡般抓了去。
    雄鹰的游戏结束了。

 第67章 洛阳城 南门外

    南门外也是挤满了饥饿的人们。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有老人，有孩子，还有不少的妇女。如今的动乱年月，也不再讲究什么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存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柠檬在饥饿的人群中走来走去。虽然听说过历史上的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还有刘邦斩白蛇起义，那些都是特定场合才发生的事。今天要想在这里号召一批人去起义，恐怕没几个人会去听从。于是他决定，用带来的一点装备，看能不能说服一些人去到龙门山中。
    他来到老老小小的七八口人看似一家子的人群，上前招呼说：“老乡，如今天下不太平，老百姓可没有好日子过。”
    一个青年汉子接着说：“是啊，盼望闯王赶快打过来，解救我们黎明百姓啊。”他还想说什么，被一个老者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旁边一个中年汉子说道：“生在乱世，没办法呀，没办法。”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去投靠义军？”柠檬先试探着问。
    这次是老者回应到：“你就确定起义军是仁义之师吗？说不定跟山上的土匪一回事儿，我们老百姓坚决不去当土匪。”
    “可是我们这样涌到洛阳城来，不会冻死，也会冻死啊。”柠檬又叹息道。
    “爹，”那青年汉子喊道：“你要给一家子人想想活路啊。”
    “不管干什么，反正不能去做贼。”老者果断的说。
    “对呀，对呀，”柠檬不得不附和着说：“我们老百姓都是最好的老百姓，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去做反贼呀？
    不过我呢，也是奉我们家李老爷之命，来找几个人砍树的。眼看着冬季到了，我们家老爷准备着，多砍些树，烧成木炭，今年冬天一定大卖。”
    “那我们去，我们去。”青年汉子撺掇着的中年汉子说。
    老者的目光有所缓和。但还是警惕的问：“你们平常不是有砍树的人吗？怎么现在还要人呢。”
    “这不是看到洛阳城内聚了四方百姓了，所以我家老爷要雇些人回去砍树。”柠檬说。
    “你们在什么地方砍树？”老者问道。
    柠檬看老者的口气有所松动，就说：“不远，城南三十里，龙门山脚下。”
    “砍树管吃吗？”青年汉子咽了一口口水说。
    “当然管了。”
    “哥，我们去砍树。只要有吃的，干什么活都行。”青年汉子对中年汉子说。中年汉子不敢自作主张，把目光转向了老者。
    “孩儿他爹，我不想让你去。兵荒马乱的，一家人在一起就行。”坐在中年汉子旁边的女人说道。
    中年汉子不作声，只等待着老者说话。
    老者望望闹哄哄的人群，又看看自己家大大小小的七八口人，每一个人都面黄肌瘦，他象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去。大旺和二旺一起去，你们俩也有个照应。能积攒点口粮，跟东家说声，回来接济我们老小一点。”
    “爹，”中年汉子说，“我们是去做工，只要东家心好，”说罢，看了柠檬一眼，又接着说：“我们能余点吃的，马上就送回来。”
    “我想请问，这位小哥，你们砍树要雇多少人啊？”老者又问道。
    “嗯，”柠檬一下子不知道说多少人为好。说多了要个几百人，一下子不好组织，说少了十个八个，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就说：“三十个。”
    “那我们还可以叫一下乡人亲戚吗？”青年汉子问道 。
    “当然可以，只是，别叫太少了。”
    “少？”青年汉子瞪着眼说，“你要是在这一喊，三百个人都有。”
    柠檬一想也对，万一叫的人太多，真不好应付。先少叫点人，如果这个方法可行，再来城下找就是了。
    于是柠檬便说：“那好，由你们去再找一些其他的人。今日午后，在这里聚会，然后一同前往。”
    然后柠檬到其他各处去转了一转，心想要按这样的办法，几百几千人都有，马上就可以举起义旗，争霸天下了。
    午后，柠檬又回到大旺二旺商定的地方，一群汉子早已等在那里。
    大旺说：“李管家，想去的人实在太多，多了几个人行不行？”
    柠檬说道：“多几个人没关系，只是活能好好干吗？”
    “能能，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干起活来一点不含糊。”二旺回答道。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天黑前赶到龙门山脚下。”柠檬说完，沿着城南大道带头走去。
    走不上一里路，看到那群汉子已经落在了后面。柠檬喊了一下：“快点儿，乡亲们，天黑前赶到龙门山脚下。”
    一群人快走了几步，可是很快又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一个走不动一样。”柠檬问大旺说。
    “是这样的，李管家，我们上午给有些人说了去做工之后，都想到晚上就有饭吃了，所以很多人中午饭都没吃。再说吃又能吃什么呢？几粒玉米，再加一些烂菜叶子。没劲儿当然走不动了。”大旺回答说。
    “可是，这样走天黑前到不了龙门山。”柠檬说道
    “要不，走到前面那棵大树下，先让大家伙儿歇一歇。喝口水也好。”二旺说。
    “那好，乡亲们，到那棵树下有干粮的吃一点，没有的喝点水，歇一会儿再走。”

 第68章 洛阳城 北门外

    众人勉强走到树下，只有几个人带了一点点饼吃，其他大多数人都只是去找水喝。喝完水，休息了一会儿，众人精神稍微好了一点，柠檬喊道：“大家还是抓紧赶路啊，争取天黑前赶到龙门山。”
    于是，这群人又出发了。
    行进速度依然很慢，眼看着，夕阳西下。打听了一下，才走了一半路，天黑前是怎么也赶不到龙门山了。
    柠檬几次摸着口袋里装备换来的银子，他本想到了龙门山，先安排大家吃上一顿，现在看来要提前安排了。
    天擦黑时，看到路边有一家小饭庄，柠檬对众人说：“既然大家这么累了，先坐一坐。我去买一些东西，大家来吃。”
    众人一听，喜出望外，本以为不到龙门山吃不上饭了。现在半路上也有吃的，都把柠檬看得是天上掉下来的救星一般，有几个人说，管家真是大救星，大好人。
    柠檬给每个人买了两个炊饼，众人找点水，和着炊饼大口吃了起来。有人说想回到洛阳城下送给亲人一个，被大旺和二旺阻止了。
    “我们吃饱了，现在赶路，晚一点赶到龙门山脚下也是可以的。”柠檬对大旺和二旺说。
    “李管家，这可使不得。兵荒马乱的，晚上哪里敢出门啊。”大旺说道。
    “我们这一群人还怕什么不成？再点起火把，有个狼虫虎豹也被我们吓跑了。”
    “狼虫虎豹倒不可怕。怕万一遇上官兵，不分青红皂白拿我们当做流贼，就麻烦大了。”大旺解释道。
    “你们如此说，让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赶路。”柠檬说。
    第二天一早，柠檬口袋里的银子只够每个人买一个炊饼了，他买了炊饼后告诉大家说，出门带的银子不多，今天上午早早赶到龙门山，有午饭安排。
    虽然众人早上只吃到一个炮饼，还是想到，中午赶到龙门山就有吃的了，都十分振奋，盼望早点儿赶到龙门山。
    已经隐约看得见龙门山了，有些人甚至还在计划，如果一直有树砍，就把家人老小接过来。
    日近半晌，已经过了龙门山的地界，大旺已经问了几次，还有多远还有多远。
    柠檬的心里非常高兴。只要在龙门山脚下会合，雄鹰和赵家天下再带一些人来，聚齐个上百人就可以举起义旗了。
    所以他对大家说，没多远了，快到了。
    到了山脚下，再往前走就是上山的路，柠檬心里才发了急，只说在城南大道往龙门山脚下会合，他们两个怎么不见人呢？是带的人太多，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正在心里发急，众人中有两个人面带不悦的过来说：“李管家，周围我都打听了，方圆十里没有李财主这个人呢？”
    此言一出，众人的眼里充满了惊恐，并不是怕上当受骗，而是担心午饭没有着落了。又有几个人走开，去周围打听去了。
    “怎么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柠檬心里想着雄鹰和赵家天下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还不来。
    随着打听事儿的人回来，人群中渐渐的得到了越来越多的消息，附近根本没有姓李的财主，也没有伐树烧炭的行当。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李财主，你把我们骗到这儿来，到底想干什么？是想让我们做流贼吗？”有人怒问道。
    柠檬只好对大家说：“别着急，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他只希望雄鹰和赵家天下赶快出现，到时就有办法了。
    众人明显的不耐烦起来，若不是大旺二旺劝阻，就要对柠檬拳打脚踢了。
    大旺二旺也不落好，哀求众人看在吃了几个炊饼的份上，李管家一定有苦难言，既然这样了，我们就都回去。于是众人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看着远去的一群人，柠檬委屈的哭了。
    随之柠檬的游戏也结束了。
    此时此刻，赵可也带了一些人往城南大道上赶来。赵可用了和柠檬相同的办法，也和饥民说到城南去砍树。一样的有很多人要去。赵可带的银子较多，所以要了50个人。只是由于赵可是在北门外，要穿过洛阳城，所以多耽误了一些时间。赵可畅想着，带了这四五十人，再加上雄鹰和柠檬带的人，有1一百多号人足够起义了。
    当再次遇到一小队官兵，赵可并不感到害怕。由于上次有汝宁府的经验，加上这次自己人数众多，马上赶到龙门山就可以起义了。
    这起官兵有十几个人，两三个骑在马上，迎面相遇。为首的骑马的军官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聚这么多人。”
    “我们去龙门山砍树烧炭。”赵可回答。
    “砍树烧炭，嗯，行，买路费交了。每人一两银子。”
    赵可正想号召大家，一回头看到一多半的人已经四散跑去，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那条王法规定要买路费？”赵可毫不示弱的说。
    “哪条王法，老子手里的刀就是王法。”军官说着，抽出腰间的宝剑，这下剩下那几个人也赶快逃走了。兵士们一涌而上，把赵可扑打在地，浑身掏了个遍，把仅剩的几两银子给掏走了。一边打一边骂：“有银子就拿出来，还让大爷动手，踹不死你。”那军官接到结果递上来的银子，“啊，就这点儿银子，饶你一条狗命。兄弟们，洛阳城就在前面，进城。”
    赵可这次的游戏也结束了。

 第69章 女朋友

    “赵家天下，我们今天的游戏又没玩好。”柠檬说道。
    “是啊，我又遇到可恶的官军，像上次在汝宁府一样。本想和他们周旋一下，可能官军一拔出剑来，我那几十个人全都逃跑了。”赵可说。
    “可见他们平常多怕官军，怕的不得了，所以一遇见就逃跑了。我在龙门山下等你们好久啊。”
    “我要能早点与你会合就好了。那样我们就有好几十个人。”
    “赵家天下，能问你一下，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啊，。不过我也不想找。”
    “为什么呢？”
    “没有特别的为什么，只是感觉到一个人挺好的。”
    “如果你要找女朋友，希望找什么样的呢？”
    “柠檬，我要找了再告诉你。现在我要休息了。”
    “嗯，好好休息，再见。”
    太阳刚刚落山，难得出门的赵可今天出门了。不过和他一起的是一位美丽的女生，女生穿着宝蓝色的无袖长裙，两条玉臂如玉藕一般。一头飘逸的黑发，高耸的鼻梁，细弯弯的眉毛，一张端庄大气的脸，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
    “银河外越来越漂亮了。”很少夸人的赵可，对同行的女生不由得赞叹道。
    “平平常常啊，都是这样的。”那个叫银河外的美女说道。
    赵可嘿嘿偷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你不怕我们这样一块，让人误会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我才不怕呢，因为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找女朋友。”
    “那就好。”
    两人走了一段路，赵可总感觉到有人躲躲闪闪在后面。于是赵可和银河外转过一个街角，赵可说，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赵可绕回到来时的路，确实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往自己刚走过的路上去追。赵可走上前一拍她的肩膀，那个女生吓了一跳，一回头居然是子萌。
    “我以为是谁跟着我，原来是你。子萌。”
    “哎呀，吓死我了，谁跟踪你了？”子萌说。
    “哈哈，还不承认。在前面两个街区，我已经注意到有人跟着了。”
    子萌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小声的说：“我今天才知道，你有女朋友，而且你女朋友那么漂亮。是我打扰你了，赵可。”
    “什么我女朋友，那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能一起走吗？你们从你公寓出来到这里都有35公里了？”
    “啊，计算的这么精确。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要去和公司的两位同事吃饭。时候还早，所以就先走一走。”
    “走一走走了这么远，而且你们还一路上说不完的话。”
    “你还别说，我们真的还有一些话说。”
    “可是你每次跟我就没有那么多话说，上次去逛，没逛多大一会儿，你就说你要走。”
    “上次是刚从公司回来嘛，挺累的。”
    “她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子萌声音很小很小的问。
    “不是的，真的不是。”赵可说。
    “那好，你的游戏玩的怎么样啊？”
    “很不好。老是没玩多久就失败了。好了好了，没有别的事儿，我们先走了。不要再跟踪我们啊。”
    “你不想跟我多聊一会儿啊？游戏怎么玩的？”
    “不是已经聊了一会儿了吗？我还要去找另外两个同事兼朋友了。好，我们改天再聊。”
    “好，再见。”
    “上次还说不是女朋友打电话，今天就带来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大铭一见到赵可和银河外就夸赞道。
    “今天怎么回事，已经是第二个人这样说了。”赵可苦笑。
    “我就说了嘛，会有人误会我们的，你看看，两次了。”那美丽的女人说。
    “向北，大铭，这是我的朋友银河外，注意不是女朋友啊，绝对不是。你们千万千万不要那样想。”赵可还特意加重了一句。
    “银河外，这是两位我的营销前辈，向北，大铭。”
    几个人见了面，便商议还是去吃烩面。
    “烩面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儿，大铭。”赵可问。
    “不简单，除了烩面还有很多凉拌菜。什么凉拌青瓜，凉拌皮蛋，凉拌猪耳，很丰富的。”大铭说道。
    几个人找到了一家烩面馆，点了一些凉菜和烩面之后，向北问道：“银河外小姐，你这名字有什么讲究吗？”
    “你们在银河之内，我在银河之外，所以叫银河外。”美女说。
    “那怎么就我们在银河之内，你在银河之外了呢？”
    “听说过最近一个组织，就是独身派，或者更简单点儿叫单派。我是成员之一。”
    向北想起了上次吃烧烤时百里长说的，便点了点头。
    大铭说：“别人说独身我可以理解，你这么漂亮，我怎么也理解不了。”
    “那好啊，我可以慢慢的讲我的故事。这里有酒吗？”
    “当然有了。”向北说。
    “那么正好，你有酒我有故事。”
    “今天我也不玩《回到明朝打天下》了，我们边吃边听银河外讲故事。”赵可说道。
    “我也在玩《回到明朝打天下》。”大铭说，“不过现在我们就听听银河外美女讲讲她的故事。”

 第70章 情书

    “我喜欢的第一个女生是我的同学。”银河外刚说了一句，向北大铭和赵可，不禁瞪大了眼睛。大铭嘴快，不禁脱口而出：“你是同性—？”那个“恋”字生生给咽了下去。银河外轻描淡写的说：“我不是同性恋。我以前是男性。”三个人的眼睛瞪得更大，银河外不屑的说：“有这么奇怪吗？男变女，女变男，在现在这个科技水平不是很平常的吗？”
    是是是，三个人连声说。
    “我说你们再瞪这么大眼，我就不讲故事了。”银河外假装生气地说。
    “不瞪了，不瞪了，你开始讲。”赵可说。
    “好，罚你们三个人每个人喝两杯酒，我自己喝一杯。”
    一会儿酒喝过，银河外开始讲自己的故事。
    我喜欢那个同学，其实从小学就开始了。那是小学三年级的下半学期，转学过来一个女同学，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女同学就是非常喜欢。我们从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同班，在这么多年同学中，我们目光无数次的相遇。我知道，这就是常说的暗恋。就这样暗恋一直持续了八九年。
    直到快毕业的前一年，我知道我们就要分开了，可能会去不同的学校去往不同的城市。所以我开始有了危机感。之前浑浑噩噩，每天能看到她就很开心，好像那样快乐的日子无穷无尽。所以很多事儿都没有去想。眼看着人生的第一个变动就要来临，我觉得一定要表白一下。或者说就是把我喜欢她向她说明一下。
    我家和她家不是很远，而且我也早就观察到她早上去上学的时间，然后我打算写一封情书给他。
    “情书，你肯定现在对那份情书还倒背如流。”赵可说道。
    “记不得了。”银河外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情书的内容我是真的记不得了，大概就是喜欢你这么多年之类的。然后小学初中可能真的有点儿稀里糊涂的暗恋。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知识的积累，我觉得我这个同学还确实挺不错的。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脸型方正，皮肤白皙。一头学生短发，上身儿穿的红色的外套，穿着黑色的紧身裤，然后又是红色的运动鞋。
    “你这是哪个年代的打扮呢？”大铭说道，不过他看到银河边的眼神，马上补了一句：“你觉得美就是美，就是美。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银河外接着说，如果说小时候是稀里糊涂的暗恋的话，现在真的是深深的喜欢或者说叫爱了。那种紧迫感让我思量，要尽快有所行动。那时候有请人传递请书的，可是我在班上没什么朋友，也找不到人帮我传递情书。然后在班上找人牵线也不可能，大家都是学生，根本还不敢讨论这个。
    那封情书颇费了我一番心思。第一不知道写什么，第二就是给出去之后怕得不到回应。不过随着毕业日期的临近，我不能再等了，我要行动了。
    一个冬天的早晨，天还不太亮，我早早起床，躲在她家附近的一栋楼房之后。看见她家的灯还亮着，我就等着她出来。等啊等啊，就是不见她出来。后来我看天渐渐亮了，我赶紧往学校跑去。跑到学校我已经迟到了，而她正端坐在教室里。
    于是第二天我起得更早，老早躲在那栋房子后面。她家的灯仍然亮着，我心里对她今天有没有去上学，仍然茫然不知。正在这样焦急的等着，她家的大门“吱”的一声开了，她从家里走出来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非常紧张，可是时间不允许我多想，待会儿她走远了，我就追不上了。我赶快从藏身的地方冲过去，踏着脚下的枯叶沙沙作响。我一边小跑一边掏出早已藏在口袋的情书。跑到离她两三步远，我小声的喊道：“小草，小草。”我要把情书递给她，可是她却一声不吭，一下子跑开来。
    “你去追呀。”大铭在旁边听的比讲故事的人还着急。
    “我没有追，”银河外说，我愣在原地了，一下子好像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费了很大功夫，写成的情书，居然没有送出去。我暗恋了八九年的她，居然没有给我回应一个字，我真想转头回家去算了。我愣在原地足足有三分钟，想想这么多年的爱恋，想想这么多年的眼神交流，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的结果呢。
    天色渐渐亮了一点儿，路上已经开始有学生去上学了。我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把情书收了起来，只知道当时还是去了学校。
    走进教室一看到座位上的小草，我们目光对视了一下，迅速的移开了。
    从那以后，我们的目光接触的少了，偶然一接触都像是比较生分似的，双方都意识到什么似的，迅速把目光转开。我的学习也开始直线下降，最后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学校。反正从那所学校出来之后再没见过面，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你希望她过得好不好？”向北问道。
    “我当然希望她过得好。”银河外回答。
    “那好，我们共同祝福这位小草女生天天开心。我们干一杯。”向北提议道。
    四个人举起杯来，一起干了一杯。
    “然后呢，一个小草同学也不至于让你做出这么重大的改变？”向北又问。
    “八九年的暗恋，单相思，时间也不算短。”银河外说，不过当然了，后来还有其他的故事，我接着讲。

 第71章 巧克力

    出来工作之后，也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我和小花就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见面的，可以说是朋友的朋友。我们一聊起来，才知道虽然不是来自同一个省份，但是相隔并不远。也许从那时起，彼此的心里都有一点点好感了。不过当时也没有往多的地方去想，只是觉得小花还比较好看。高高的个子，扎一个高的马尾，精致的五官，总之对小花印象不坏。
    在朋友那里见过两次之后，首先声明一下，我们共同的朋友并没有撮合我们的意思。有一次我们居然在地铁站遇见了。这次相遇对我们的关系有很大的提升。小花是去参加一个网络工程的培训，而我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小花让我跟她一起去听课，作为旁听生也不收费。你们知道吗？那可是第一次女生主动邀请我。
    小花那天穿着白色的裙子，虽然不是非常的漂亮，但是显得很自信，优雅。转了几趟地铁，我跟小花到了培训的地方。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心里怦怦乱跳。那种感觉既甜蜜又紧张，就像第一次约会的小伙子。然后那堂课我也不知道老师在讲些什么，只觉得同学们都在认真的听老师讲。后来课讲完，小花还有别的安排，我就一个人先回来了。
    “没加超信吗？”大铭问道。
    “没加，想不起来。”银河外说。
    “这是不是你第一次跟女生相处？”
    “是的是的，所以很紧张嘛。”
    “那有没有留个电话？”大铭追问道。
    “没有。不过我告诉了小花我的地址。”
    “你告诉她，她能记得住吗？”
    “哎，你别说，小花就是记住了。第一，我们住的地方和工厂紧挨着的，很好找。下面我就要讲小花到我们工厂附近的故事。”
    银河外接着说，刚才讲到小花穿着裙子，那时候应该是夏天。反正不是214也不是七夕什么的。小花到我们的工厂附近来。还是白裙子，不过背了一个小包，另外还提了一个大盒子。她见了我就说，她们厂里发的巧克力，她送给我一盒。然后我们还聊了一会儿，她说她觉得我这个人挺好，挺踏实的。
    然后又问我工作怎么样，累不累，能不能休息好，我仍然显得很拘谨。
    不过看小花倒是越看越美丽了，背着小包，小花真是一个都市丽人了。我收下巧克力之后把小花送走了。
    几年以后，银河外正要接着讲，被大铭打断了。
    “怎么到了几年以后，刚才不是说送巧克力吗？”大铭着急的问。
    “是送巧克力呀，不是结束了吗？那一段。”银河外说。
    “人家姑娘给你送的巧克力，你没回礼呀。”大铭为小花姑娘表示不平说。
    “我想就是一盒巧克力，吃的东西而已，没有太重视。”
    “不是你，你就那么爱吃巧克力？”大铭语带讥讽的说。
    “主要是当时没想那么多。”银河湾说道。
    “哦，人家姑娘带你参加培训，给你送巧克力，你就意会不到一点什么吗？”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知道已经在几年以后了。”
    “等你知道，黄花菜早凉了。”大铭无可奈何地说。。
    “黄花菜没有凉，只是我们的关系早就凉凉了。”银河外说。
    还记得我和小花怎么认识的吗，银河外接着讲，就是在那个朋友那里认识的。几年以后，又见到那个朋友，说起之前的一些事，又讲起了小花。说她现在过得不太好，听说她嫁了一个她们村附近的，但是两个人经常有矛盾。我那个朋友就问她，当年怎么没有和山河走到一起，这个山河就是我。小花说，她当年有所表示，可是看我没那个意思。我当时听了朋友这话，后悔的不得了。一段儿美好的感情，却生生毁在我手里。
    “怪不得别人，人家姑娘都那么主动了，你还不明白。”赵可说道。
    “明白了又怎么样呢？那只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后面能不能发展到走到一起不一定。”银河外说道。
    “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能有一个良好的开始，就是成功了一半。如果有1的希望，就要付出100的努力。这些话你没听过吗？”大铭讲的头头是道。
    “你们做营销的就是不一样，个个能说会道。”银河外说。
    “第一次少年暗恋被无视，第二次又没把握住机会。我相信后面肯定还有故事。”向北说。
    “是还有。”银河外说，“不过和小花这次只是一个很好的开始的机会。我没把握住也没办法，怪我自己。”
    “后面呢，你又是什么故事？”向北问。
    银河外说，那时我又换了一家公司。也是我做的比较久的一家公司。小红和我天天见面聊天，可以算是日久生情。一直到那一天，她穿上紫色的裙子，对我有致命诱惑的那一天。
    “紫色的裙子，致命诱惑。”大铭说，“现在大街上也有女生穿紫色裙子，怎么就致命的诱惑呢？”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景。”银河外说。又对赵可问了一句：“赵可，我也穿过紫色的裙子，对你有没有致命诱惑？”
    赵可忙说，没有，一点没有。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我们喝杯酒。”向北说，“然后，你把这个紫色诱惑给说说，仔细一点，好？”
    “好，中间还有很多温馨又浪漫的小插曲呢。”银河外说。

 第72章 紫色至尊

    我比小红更早来到那家公司，银河外接着说，或者说我看着小红走进我们公司。
    一天上午，大约十点，我看到围墙外走着一位女士，长头发简单的扎在脑后，穿着金红色的针织衫，背着一个双肩包。当时我心里在想，这个女生还不错。
    “银河外，我发现你对每个女生的衣服我们都特别在意。”大铭说道。
    “当然啦，对印象比较深的人穿什么衣服肯定会记得。”银河外说道。
    然后，我看到那个女生走到我们公司大门口，银河外接着讲，然后居然进来，去了行政部办公楼。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生竟然分到我们办公室来了。她的位置就安排在我的右手旁边。就像是和小花刚开始一样，我和小红也没有一见钟情，也没有像小花一样的地铁站偶遇。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我偶然向右一转头，便看到小红的左脸，白皙的脸庞，头发很随意的扎在脑后，尖尖的下巴。如果小红也往左一转头，我们便四目相对，能看到小红的整张脸，高高的鼻子镶嵌在瓜子形脸部中央。
    小红不像一般的女生那样，总是讨论一些时装啊，，化妆品什么的，明星啊，电视剧啊，也极少关注。我倒是可以和小红谈一谈，伦勃朗的《夜巡》，米开朗琪罗的雕刻，或者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还有《了不起的盖茨比》，《平凡的世界》等。小红特别能善解人意，有时候我们意见相左，小红总把自己的观点向我解释清楚，也能耐心听我讲我自己的观点。
    夏天来了，小红的各色裙子轮番登场。我甚至能准确的预测到小红明天要穿哪条裙子。我们在一块儿很少聊到工作，这样一个比较轻松愉快的谈话氛围才得以保持。
    渐渐的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小红了。不过与小花不同的是，我和小红可以天天相处，不用刻意去找机会相见。所以我想这个不用着急，待到情深似海自然水到渠成。
    有时候我会发一些文章给她看。她看完之后我们一起讨论。我记得好像是一个知名作家的某篇文章，内容是一个男人喜欢上朋友的妻子，但是他们都还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男人知道，这种喜欢只能压在心里，不能有一点点的表露出来。直到后来这个男人要去外地，他来征求女人的意见。女人告诉那个男人说，为他织一件毛衣。毛衣织好后，男人穿上它就去了外地。
    不知过了多久，毛衣早已旧的不像样子，褪色的褪色，开线的开线，男人仍然如珍宝一样的穿在身上。
    我和小红看完后的感悟是，男人是喜欢那个女人的。但是，由于女人是朋友的妻子，绝对不能越过界限，所以只好去了外地，而一直都不愿意脱下那件毛衣。
    而小红还有另外的看法，她的眼睛里藏着无限的柔情，她的嘴角带着笑。我看出来了，我看出来了，她的眼睛里千真万确带着柔情，她说了一句，那个女人也喜欢那个男人呀。你知道吗，我突然觉得喜从天降，心里一阵狂乐，小红用眼神，用暗示向我表示了某种程度的喜欢，我愿意融化在那目光里。
    我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夏天还没过去，小红的裙子仍然花样百出。有一天她穿了紫色的套装长裙。长长的纱裙，典雅高贵，像是古代的女王，而又柔情似水，妩媚万分。
    “看看，银河外，你还是只关注衣服。”大铭说道。
    那不是衣服，银河外接着说，那是天使的翅膀。那天小红还把发型换了一下。你们知道吗，我那天看小红简直是如痴如醉，不可自拔。。正因为不可自拔，才犯了大错。
    “什么大错？”三个人同时问道。
    听我慢慢讲，各位。银河外说。办公室里本来人也不多，有一会儿刚巧人都出去了，就剩下我和小红在位置上。这时小红也起身要出去，我突然间被鬼魂迷了心窍一样，血脉只往脑门冲，不，脑子一热也站了起来。而这时小红还没走到门口，我伸出双臂一下子把小红抱住了。
    “你！”三个人同时叫道。
    “大庭广众！”
    “众目睽睽！”
    “无法无天！”
    三个人的气愤可想而知。
    小红挣扎着，急促的说，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我突然好像清醒了。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头顶的摄像头正对着门口。我一下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我对小红做了什么？我这还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吗？
    从此以后，小红与我形同陌路。无论我怎么向她解释说明，她都不愿意听。虽然公司里并没有传出那天的事。但是小红这样对我，让我肝胆寸碎。我一再的道歉，不断的发信息向小红表达歉意，可都无济于事。小红再也没有穿过那套紫色的长裙。
    眼看着，小红一直以这个态度对我，我知道我们两个有一个要离开这间公司。小红没打算离开，那就该是我离开了。于是不久，我很快办妥了离职手续，离开了那家公司。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小红的消息。
    曾经有很多次，我想去那家公司看一看，看看小红还在不在那里。偶尔和那里的同事聊天，都尽量避开小红的话题。我只想自己去看一看她到底还在不在那里，可是一想到在那里又怎么样。小红如果还是以那个态度对我，我还不如不去。
    终于有一次，我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又到了那家公司，找到人一问，小红也离开那个公司几年了。

 第73章 烤鱼

    “银河外，我们现在该以男人还是以女人看待你？”向北问道。
    “当然是女人了。”银河外边说边用右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发。
    “那把你当做女人，如果是赵可，现在抱了你一下，你会一直不理他吗？”向北又问。
    “不会的，不会的，”赵可抢先说，“我不会抱他的。”
    “我应该不会生气，”银河外说。
    “那当时那个小红怎么那么生气呢？”向北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是在公司里，和在其他场合不一样。”
    “小草，你是暗恋。小花，本有机会你没有抓住。小红，你又过于冒失了。后面还有故事吗？”大铭问道。
    “还有故事吗？就这三次伤的我还不够深吗？”银河外反问道，“从那个公司和小红分别之后，我痛定思痛，想想自己怎么一直是个失败者，被无视，被拒绝。，我就这么无能吗？既然如此，我就换一种活法。于是我找到医美，内服激素，外做手术，把自己彻底变成一个女人。”
    “变成女人之后，有人向你示爱吗？”大铭问道。
    “有，当然有。不过我也不愿意耽误双方的时间，都给我三言两语打发了。”银河外说。
    “那你怎么又一定要做独身派呢？”向北问。
    “做男人时，老是被拒绝，把握不到机会。所以为了不害人，做女人，对男人的表示一概迅速拒绝。然后还有些人总是不死心，于是我就给他讲我的故事。就像刚才那样，‘我喜欢的第一个女生是我小学的同学，’这样就吓退了一多半的人。不过有少数人仍然是死乞白赖的追，反正我也没打算再找男女朋友了，干脆加入独身派。”
    “那你当时做医美，肯定价格很高？”向北问道。
    “可不是，这债有的我还了。要还好多年。”银河外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年头，谁不背负着债在前行呢。”赵可说道。
    “以前是每个人都背着自己的十字架匍匐在人生道路上，现在是每个人都背负着一身债务，匍匐在人生道路上。”向北总结道。。
    “这句话说的好，为这句话干一杯。”大铭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
    易书古和柳柳今天在餐厅吃烤鱼。 金黄色的烤鱼配着豆腐皮和一些蔬菜。
    “这烤鱼真不怎么样，哪有我蒸的鲈鱼好吃。你非要到外面来吃。”柳柳一边挑着芹菜一边说。
    “不是很少带你出来吃吗，偶尔出来吃一下没关系。再说你做化妆效果展示的，经常做饭，烟熏火燎成了黄脸婆可怎么办。”书古说道。
    “现在这样说，那经常还不是我做饭。”
    “你做的饭好吃。烤鱼呢，别着急吃，要慢慢的煮入味了才好吃呢。”
    “等煮入味都几点了，赶快吃完回去，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最近感觉到没有，就是上次吃烧烤的时候百里长说的。偶尔浏览附近的新闻，好像是有个所谓的独身派活动，动静越来越大了。”
    “现在这社会也不知怎么回事，医美可以变性。”
    “变性早就有的事了，只是花费很高。”
    “社会真的是乱套了，男人变成女人，女人变成男人。男男女女，女女男男，不男不女，又男又女，一塌糊涂。”
    “不能这样说，柳柳。某种程度上，那也是代表着社会的进步。在别人眼里，我们两个这样才是时代的落伍者呢。”
    “怎么歌唱了几千年的爱情家庭，怎么就落伍了呢？”
    正在这时，餐厅里又走进来五六个人，有男有女，不过他们看到书古和柳柳，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书和柳柳浑然不知。，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你说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吃饭没人做，生病了没人照顾，平常说个话都没人。”柳柳仍然愤愤的说。
    “现在吃饭问题都解决了，随时随地有营养丸可以解决。实在不行，可以点外卖，还可以自己加工预制菜，吃的还非常不错。生病了，现在一般去就是去医美，像之前修车一样，就是换人体的零件，哪里坏了换哪里。医美的照顾又很贴心周到，直到你完全康复才让出院。所以现在根本不存在一个人过得不好的问题。”
    “那总要有个人说话。”
    “说话有网络，随时可以和网络上的朋友聊天。然后还有游戏可以玩儿，还有我们公司的伴伴，可以陪着说话，再不够，你要真的要找人说话，也可以找个个朋友在咖啡馆，在茶馆，聚一聚啊。”
    “这世界疯了疯了，完全疯了。”柳柳着急的说。
    “不管别人疯不疯，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行了。”书古说。
    “今天点这么大一条烤鱼，吃不完就是浪费。”柳柳盯着还有一多半没动的鱼说。
    “没事啊，我再吃一点。”
    “唉，你看，你看他们怎么吃的，据我观察，他们没有一对儿是男女朋友。”柳柳很有把握的说。
    书古也不由得往那一群人桌上去扫了几眼，看到他们彼此之间都比较客气，缺少男女朋友那种甜蜜热情。
    “我们吃我们的，看别人干什么。”书古说。
    “我觉得那些不想结婚的人都是有问题，思想有问题。”柳柳又重复了后面一句，“思想有问题。”
    书古和柳柳没留意到，旁边那桌上有一个红头发的小伙子，霍的站了起来，可是给旁边的人劝住了。
    最终那条鱼给书古吃的七七八八，于是，两个人起身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之后，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

 第74章 诱 一

    半个月后。
    丝瓜网络科技，小双为您服务：
    觉得这样的装扮不新潮是？相信我就对了，我是基于算法得出的数据。
    你看今天上身小西装，下面一条长长的纱裙，配上黑色的皮鞋。对于你要捕捉的对象，那个理工男来说，上身的西装代表着严肃，逻辑，严谨。而长裙显示出女性的妩媚。虽然看上去不伦不类，但是对俘获理工男的心来说，确实是很有用。不能背大包，刚刚装下这本书就可以了。记住书要翻到中间，一会儿装作认真看的样子。真的也没必要真的看，我会随时提醒你的。
    对，放松一点，不要这么紧张。我们算法足以操控一切。根据前面的数据，你要捕捉的对象，大概率坐在13号车厢，所以我们就在13号车厢外面等。
    他已经来了，正在朝我们的方向走来。站着别动，放松点。列车还有一分钟开过来，装作高冷的样子。
    车上人不多，跟捕捉的对象坐在适当远近的位置，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坐下来，对，别忘了，现在你是学习后现代主义的学生，你叫小哲。如果捕捉的对象要问你，要记得这一点。拿出书本，现在掏出书本，翻到162页，注意不要随便翻，显得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上次看到这里，打开书，开始认真的阅读。我知道你读不进去，不过没关系，装作读的样子就可以了。你的捕捉的对象已经瞟了一眼。对，把书拿高一点，让他看到封面。
    他又看了一眼，而且看到了书的封面。不过对于逻辑严密的理工男来说，他不会贸然行动。继续看书，不要抬头，不要笑，翻过这一页，已经看了5分钟了。
    看来，你要捕捉的对象还挺沉得住气。现在进入第二个计划，装作读不懂的样子，皱眉，瞪大眼睛，往书本上用力瞪，瞪眼睛。好，好，可以，然后略微昂起头，看向车厢的天花板，装作茫然的样子。现在低头，低头不要看书，装作沉思的样子。好，现在看一眼书本20秒。
    时间够了，继续做沉思的样子。你要捕捉的对象还没有行动的迹象。不过从他脸上捕捉到了一点点变化。好，我们不着急，继续回到书本，继续看。
    现在，你要有了对象快要下车了，你揉一下眼睛，好像看累的样子。现在要抓点紧，再过5分钟捕捉的对象就要下车了。用右手轻轻的捶书本，装作深奥难懂的样子。对，轻轻的捶。捕捉的对象马上有变化了，他已经心动了，他要主动，已经沉不住气。记住你叫小哲，是学习后现代主义的学生。
    不要表现的过于热络，让他主动，切记让他主动。
    他向我们打招呼了，这本书很难看懂是？你回答是的是的，不要有多余的话。
    他又问，为什么看这本书，你就说老师安排的作业。
    他说他看过这本书，你不要装作很激动的样子，只是觉得很平常，点点头就可以了。
    他问你是学生吗？你说是。
    他问学什么的，你就说后现代主义。
    对，回答的尽量简短，然后不要去问他，让他主动来问，别担心别担心他会问的，现在还有时间。什么？主动加他超信，不行，绝对不行，一定要让他主动提出。
    好，他已经下了决心了，现在他说他可以有空来跟你探讨探讨，你就轻轻的说可以，不要说过多的话。
    他说要加超信了，你装作难为情的样子，有点不太愿意加。对，犹豫一下子，不要表示明确的拒绝，也不要表示的一下子同意。
    他又问了一次，他马上要下车了，但是他也赶快要加到超信。你记住理工男的逻辑非常严密，他绝对不会为了这事坐过站的。
    好，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同意给他加。他问什么时候可以和你讨论，你说都可以。看到他笑了没有？他的笑是为终于鼓起了自己的勇气，而会心的笑。他觉得大功告成了，今天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可以稍微的称赞一下他，肯定一下他今天的行为，你就说，希望多听听他的指导。
    现在他要下车了，你可以装作继续看书。
    他已经下车了，他还回头看了车厢，看了你一眼，好，我们算法会基于今天的数据，进行下一步的研判。为后面的行动作出正确的指导。现在我关闭了，你可以自由活动。
    易书古开心的走出地铁站，向着极致公司走去。他心里乐开了花，今天在地铁上居然遇到一个漂亮的女生，也正在读《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这可是自己非常喜爱的一本书。想当年就是通过谈论这本书和柳柳认识，走到一起的。今天这个女生穿着小西装和长裙真是漂亮极了。我这么想是不是有点不对？作为一个有爱人的人来说。应该也不算不对，只是加一个超信，也就是聊聊哲学嘛，后现代主义嘛。再说了，只是加个超信，还没有聊呢，就是聊一聊又能怎么样呢？没事儿的，这么漂亮的女生确实不多见。而且研究后现代主义将来聊的可多了，作为一个精神上的朋友也不错啊。
    “书古，今天晚上吃蒜蓉虾和凉拌木耳好？”是柳柳发来的信息。
    天天就知道吃，什么时候能不想着吃呢？什么时候能看点哲学呢？书古在心里说，不过他只给柳柳回了一个字：好。

 第75章 诱 二

    早上7点，易书古又匆匆往地铁站走去。这两天他其实不用上班，只是对柳柳说公司还有点事，就按时出门了。可是两天早上都没有遇见那个爱读哲学的美女。今天会遇到吗？不知道。不管今天能不能遇到，反正是要到公司去。他曾想用超信来和那个女生联系，可是每次他发信息之后，对方都只是简单的回应一下，并没有明确的表示什么。
    一乘上地铁，书古的眼前一亮，不禁喜出望外，那个爱读哲学的美女正在那里看书，还是穿着小西装长纱裙。书古装作很熟悉的样子，走上前去很热情的打招呼。
    “早啊，怎么这两天没看见你了？”
    “哦，这两天没课，我没往学校去。”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看了这么多了。”
    “匆匆浏览一下而已，很多地方看不懂。”
    “其实我觉得，这本书就是叫人解放思想。把所有的条条框框都给打破，思想是自由的。有些地方抬高自己，贬低他人，书中有这个不良倾向，所以我们要能辨别出来。”
    书古把当年和柳柳谈的那一套又拿了出来。也许基于书古的认识，他的这些谈论是正确的。但是我们也不得不说，书古的认识也仅此而已。
    “还有别的吗？”那女生问了一句。
    书古本来期望着对方的夸奖，谁知对方还要继续追问下去。他只好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反正这也只是我的一点看法，也不知道对不对。不知道你们教授是怎么讲的。”
    “我们教授，没讲这个。只是说作为参考资料，让我们来读一读这些。”
    “你叫什么名字？还没问你呢。”
    “我叫，”女生迟疑了一下，“我叫小哲。”
    “小哲，那就对了。研究后现代主义的小哲学家。”
    “哪有你说的那样，一个名字而已。”
    “你还看其他的哲学书吗？”
    “没有，这本儿都看不懂，哪里还敢看其他的呀？”
    “康德，黑格尔，马克思，都可以看一看。”
    “啊，你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啦。”
    “没有，其实这些我也是听说过，没有去看过。”
    说着，不由得瞄一眼小哲的西服，以及长长的刘海和扎在脑后的丸子头，这一切为什么如此完美？都恰如其分，不多不少，天使一般呈现在自己面前，这不正是自己理想中的形象吗。
    “我，我能请你吃饭吗？”书古看看时间不早，快下车了，赶快说出了这句话。
    “要请吃饭也是我请你啊，怎么能让老师请学生呢？”小哲甜甜的笑着说。
    书古被这笑容迷惑的语无伦次的说：“没关系的，我请你，我们吃饭就行了。可是每次给你发信息，你怎么都没有及时回复。”
    “不好意思啊，有时候在家里收拾东西，有时候又上课，没有及时回你信息，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既然说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方便呢？”
    “我很少出去吃饭的，都是自己在家里做的多。”
    “哦，在家里做也挺好的。你在听音乐吗？还是在和谁通话？”书古看到小哲注意力不集中，有时又像是倾听的样子，所以这样问道。
    “哦，没有没有。只是一下子没有从书中的意境中回味过来。”
    “看你读书还读的挺深入的，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是啊，有时候边看边想，边想边看，不知不觉就入了迷了。”
    “我也是这样的，一看起书来就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要做的事。我到前面那个站就下车了，你还要坐多久啊？”书古问道。
    “哦，我还要再坐几个站呢。”
    “那好啊，再见。”
    “再见。”
    书古向小哲挥挥手，面带微笑的下了车。
    丝瓜网络科技，小双为您服务：
    怎么样？我说今天还穿着小西装和长裙，你看你要捕捉的对象的目光停留在你身上，不愿意离开了。
    “可是谁愿意刚穿了一套衣服，过两天又穿，真讨厌。”叫小哲的女生说。
    控制点自己的情绪，大小姐。基于我们的算法是没错的。
    “下次呢，是不是下次见面还要穿这件西装啊？”
    不用了，下次再见面就不用再穿这套了。两次见面都是这套衣服，已经足以在他心中留下一个印象。刘海，丸子头，小西装，纱裙，黑皮鞋，这一套的印象很不错的。
    “让别人笑话了，隔不了两天又穿同一套衣服。”
    不会的。倒是你有时候回答他的问题不够流利，可能过于依赖我们丝瓜网络科技了。
    “不是我依赖你们，不是全盘按照你们的程序来操作的吗？”
    是按照我们的程序，可是有时候你与对方的谈话，显得不够自然。好像是听了我的回答，然后再背书给他听一样。
    “那怎么办？要不下次不带这个蓝牙耳机了。”
    对，要么下次你戴副眼镜或者别一个发夹，把我贴在上面就可以了。
    “今天你能肯定，我有进展了吗？”
    当然能肯定了。我们都是根据对方的一举一动，神情，眼色来做出分析，然后指导你的应对言行。恐怕你不知道，现在你在他心里不知道有多完美呢。
    “万一他真喜欢，喜欢上我怎么办？”
    有这个可能。但是估计将来，只要说是你用了我们丝瓜网络科技的小双，他会有种被骗的感觉，恐怕对你就不会喜欢了。怎么了？你感到失望了吗？
    “才不会呢，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可是独身派的人呢。”
    那就好，那就对了。

 第76章 诱 三

    “小双，我们可以收网了？”小哲问。
    不行，还需要再做两次收网前的实验。小双发出来语音。
    “怎么做呢？”
    第一个，你现在就发一个信息在朋友圈，你说今天不想吃东西，不知道为什么。
    “好，我已经发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书古给小哲发来了信息：
    怎么啦？小哲，怎么今天吃不下饭？
    “小双，这个我该怎么回答？”小哲问道。
    你就说可能是天气太热，就是不想吃饭。
    小哲马上把这句话发给了书古。
    结果书古发了一长串儿的信息：
    是的，最近天气是有点热，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是不是这两天吃了凉的东西吃的胃不舒服啊？不过本身天气炎热，就让人食欲不振。要不要我过去看看你呀？
    第一个试验完全成功，小双向小哲说，下面进行第二个实验，你说老师布置了一篇关于后现代主义在当今影响的文章，让他尽快赶出来，最好在今天晚上。
    于是小哲又给书古发了信息：不用看，先谢谢你啊。不过有点事还是想麻烦你。
    什么事，你尽管说。书古回复。
    我们老师布置一篇文章，叫做什么后现代主义对当今社会的影响，可是我一点做不出来，想请你帮帮忙。
    哦，这个没问题，你看什么时候要？
    今晚就要。
    今晚？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反正明天早上要交上去。你看什么时候可以？
    那我尽量今天晚上赶一赶。
    先谢谢你了，大哥哥。
    随后小哲还发了一个比心的动作。
    两个试验完全成功。现在可以策划第三次的诱。小双说。
    “一定会成功吗？”小哲问。
    当然会了，我们丝瓜网络科技，小双的算法绝对精确的。
    “我们在这么高档的地方，丰盛的菜单，万一要我来买单就惨了。”小哲说，一个声音在轻轻的用只有小哲听到的声音说：“不会的，你捕捉的对象他会为你买单的。”那是丝瓜网络科技的最新产品，小双的声音。小双具有分析对方情绪，根据对方的表情变化来判断对方的行为意图的功能。当然极小，小的可以贴在眼镜上。是的，以前有过情感分析仪，小双比他们可是强太多。
    “看我穿成这样是不是过于夸张了，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瞄来瞄去的，真讨厌。真挺难受的。”小哲说。
    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送你，针对你的分析。穿什么不穿什么是你的自由，这样子不违反公共场合的道德就行。别人看一下怎么了，你害怕别人看吗？别人看，证明你漂亮啊。
    今天的小泽确实很漂亮。一袭白色礼服，衬托出线条优美，长发优雅的盘了起来，天鹅颈犹如香脂玉凝，裸露的香肩光滑，白皙，温润如玉。
    “小哲，是，是你啊，”易书古来到27号桌前，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我呀，大哥哥。不认识了吗？”小哲微微一笑说。
    “不是不认识，是不敢认。如果你平常小西装纱裙是漂亮的话，那今天简直是海伦，维纳斯，漂亮的无以复加，漂亮的倾国倾城。”
    “有你这么称赞人的吗？我点了六分熟的牛排，还有勃艮第红葡萄酒，你看你要不要点什么？”
    “哦哟，再点双份蔬菜沙拉，然后再点两份烤羊排。”
    “是不是太丰盛了呀？”
    “能跟你这绝世美女一块儿来吃饭，应该这么丰盛的。”
    不一会儿，两份六分熟的牛排就上来了，小哲优雅的一手拿刀一手拿叉，说“来，大哥哥，我们尝尝牛排口感如何？”
    书古尝了一口，“嗯，还不错。”
    “听说有一个独身派的团体，大哥哥，你会不会是独身派的人呢？”小哲问道。
    “哦，不是，不是，我不是。”书古一连串的说。
    “那你就是围城中的人了。”
    “噢，这个。也是，也不是。”
    在女神面前书古都有束缚，有点不知所措了。不然是小哲的问题，意义深刻。
    小哲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含蓄，书古觉得自己真的是从心底喜欢。
    “小哲，我们能做长期的朋友吗？”书古半开玩笑说。
    “当然可以，可是你愿意只是做朋友吗？”
    此话一出，书古心里翻腾了起来。想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暗示我前进一步，这么默契这么完美的选择，确实让人欲罢不能。。
    “我可以喜欢你吗？”书古仗着以酒蒙脸，冒冒失失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说呢？”小哲反问了一句，小哲那清澈的眼神，上扬的嘴角，是暗示鼓励书古，还是随便说说？书古不知道，所以他选择了前者。
    书古又喝了两口红酒，眼前美人相伴，灯光摇曳，到处流露出暧昧的气息。趁小哲的白嫩的手在桌子上的当儿，书古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小哲赶快羞怯的把手缩了回去。不过抛过来一个柔媚无限的眼神，只是轻柔的喊了一声：“大哥哥。”
    如此良辰美景之际，如果不说点什么不做点什么，似乎对不住这良辰美景，“做我女朋友？”书古这句话，终于给喷薄而出，似乎压抑了很久，准备了很久。
    “真的吗？”小哲又妩媚的问了一句。
    “真的。当然是真的了。”

 第77章 诱 四

    时间首先往前推一个月左右，也就是书古和柳柳吃烤鱼的之后的时候。本来可以两条线索同时进行，为了便于读者阅读，所以就先写了书古的故事，接下来我们再看看柳柳会发生什么。
    一天，柳柳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诚邀您参加当代知名画家大光先生的私人画展，欣赏。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有精美礼品赠送。下面是画展的地址，并且显示是展示公司那边推送的。柳柳看完信息，想着反正明天也没事，不如去看看画展。
    画展的位置在一座小山的脚下，旁边有几片水塘，一派南国田园风光的景象。大光先生的展览就在一座木质结构的房子里。附近另外还有几座房子，有些作为露营的基地，有些作为私人会所。
    虽然在山脚下，其实交通也很便利。大光先生特意安排车辆，根据来宾的出行方式进行迎接。
    柳柳差不多是最后一批到达的观众。
    来到大光先生的展览室，木质结构的房屋让人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大光先生的作品一些是风景画，画的就是周围的山脉和池塘，还有一些树木以及日出日落时的风景。
    柳柳看到参加展览的人也就十几个人。不过看得出大家兴趣并不大。也许是来接受一下艺术熏陶，也许是仰慕知名画家的名声，来捧一捧场。
    柳柳比为大光先生一定是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一见之下简直不敢相信，大光也是一个年轻人，一身飘飘洒洒的白色唐装，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双布鞋跟木房子和田园风光更是相当的和谐。柳柳不禁对大光潇洒的气质暗暗赞许，想想我们那个技术工程师，虽然也有才华，但都是理工的逻辑，严谨，精确这些东西。缺乏这种潇洒的风度气质。
    柳柳不由得对大光先生的画作，一一仔细看了起来。
    十几个人在楼上楼下看了个遍，便来到三楼大光先生的画室。今天大光先生现场作画一幅，随机送给今天参观者之一。众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期待。
    大光先生今天现场画的一幅暮色乡村傍晚的风景，几栋小洋楼在夕阳的照耀中闪着金光，村前一条带子一样的公路，公路旁边是一条小河。不知由于机缘巧合还是怎么回事儿。今天的这名幸运者居然是柳柳。柳柳受宠若惊的和大光先生握手。
    “看来这位女士很喜欢在下的作品。”大光先生说。
    “是很喜欢，你们都是艺术家，我们凡人只能看一看。”柳柳说道。
    “画家有时候与作家是相通的，作家是把头脑里的东西用文字表达出来，而画家是把头脑里的东西用手中的笔描绘出来。他们头脑里都要有一有相同的东西，那就是创造力。”大光先生看着是对众人讲，更是对柳柳讲，听的柳柳不住的点头。
    在附近的一家农家乐用过了午饭。午后略微休息一会儿，就安排各位参观者回去了。大光先生一再感谢大家：“感谢各位，感谢各位参观我的画展。不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我已经安排了无人驾驶车辆，送各位到家。然后临走之前每人送一件小礼品。”
    大家拿着小礼品，都是一个小盒子装的，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等到柳柳最后一个拿小礼品，柳柳提了袋子正要走，大光先生提醒了说：“柳柳女士，虽然是小礼品，你可以当面看一下是什么？”
    柳柳闪着狡黠的眼睛说：“既然你说让我看，那我可就当面看了。”
    柳柳从袋子中取出盒子，打开盒子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然后拿起来仔细端详。看了好一会儿。柳柳放下盒子说：“大光先生，你送给大家的小礼品都是这个吗？”
    大光先生微微笑着说：“当然不是。”
    “那你这个礼品我不能收。”柳柳把礼品装入盒子，盖好盒子，装进袋子，说“根据我对这件礼品的了解，这条玫瑰金项链镶着红宝石，价值昂贵，我不能收。”
    “我觉得送给你正合适。”大光先生淡定的说。
    “我真的不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太贵重了，承受不起。”柳柳坚持说。
    “其实我对物品的价值并没有太多的概念。”大光先生说，“不是我吹牛的话，我这些作品送你10幅8幅都可以，当然画的价值也不一定。项链就是我用三幅画换的。”
    这样说的柳柳心里稍微缓和了一点，虽然项链价值极高，但是大光先生可以用画去换。那无形之中，就可以理解为，用画去换，大光先生不正是会画吗？并且也为大光先生不拘小节，不重金钱的态度所感动。
    “我真的不能要，大光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柳柳说道。
    “其实从你上午那么认真的看我的画作，我觉得你还是懂艺术的，所以今天送你一幅画。我也觉得这条项链配上你最合适，你那雍容华贵的气质。”大光先生说。
    “过两天我有一个展示会，我看我可以戴了项链去参加。等展示结束，我马上送还给你，好。我用一会儿，算我借你的。”
    “不用说借不借，就是送给你的。”
    “感谢，感谢大光先生，我要回去了，再见。”柳柳提着袋子走了出去。
    “小双，你觉得柳柳会把项链还回来吗？”
    那无处不在的小双说，会的，她肯定会还回的。
    “那这样不是送不出去了？”
    你不懂，我们接着看。

 第78章 诱 五

    柳柳，明天晚上去星空餐厅吃饭，非常盼望你能到来。大光这样发信息给柳柳。
    不好意思，大光先生，明天我和闺蜜有个约，谢谢你啊。柳柳回复道。
    “怎么办？小双，我一下子就被拒绝了。”大光说。
    被拒绝是成功的开始，继续发下去。小双的语气里充满了哲理。
    于是过了两天，大光又给柳柳发信息：柳柳，后天有一个朋友要开游艇出海去玩儿，他想约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去，不知道你肯一起去吗？
    出海游肯定很好玩儿。可是我去不了，你们去玩儿，大光先生。柳柳如此回复。
    柳柳，明天晚上有一个高级宴会，我想和你一块儿去参加可以吗？
    柳柳，明天中午有艺术界的朋友一起有一个沙龙，你有空参加吗？
    柳柳，新上映的电影，《蒲公英的夏天》，我们晚上我们一起去看。
    ……
    大光不停的给柳柳发信息，柳柳有时候回复一下，有时候没有回复。
    “小双，这样被无数次的拒绝，无视，真的还有必要坚持下去吗？还是你的算法有问题？”大光问。
    别怀疑小双的算法，小双阅读无数中外名着，研究了数亿人的情感变化，总结出来的，是行之有效的办法。
    “那你不能想出来创造性的办法吗？”
    创造性的办法，难道你想安排去柳柳家门前摆蜡烛，还是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你别忘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你那些方法是对于在校的大学生有点用。小双一字一句的解释。
    “那现在还要继续吗？”
    继续。小双肯定的回答。
    这次，大光改为请柳柳参加他们几个作家画家的聚会，柳柳居然爽快的同意了。
    就这个问题，大光向小双问道：“这该怎么解释呢？小双。之前邀请那么多次都没有去，这次，居然爽快的同意去。”
    第一个原因，你邀请的次数多了，柳柳一直只是说不去，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也是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第二个，去，有一定的随机性。刚好有空，或者是有点无聊。第三个，可能这次你说是作家的聚会，她可能更愿意听听作家怎么说。
    这次聚会安排在一个高档麻辣烫举行。
    柳柳看到几个作家画家，居然喝葡萄酒，并且与普通人吃起麻辣烫来无异。特别是其中一个知名作家，特别爱吃辣，居然兴冲冲的跑去找老板多加两次辣椒。
    聚会结束后，大光和柳柳一起沿着步行街散步。
    “我觉得你这些朋友都挺可爱的。”柳柳对大光先生说。
    “他们只是有某方面的爱好，写点东西，画点什么东西而已。”大光先生说。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艺术气质，有自己的爱好，然后去发挥它。我们吃饭这家不是挺难约到的吗？”
    “对呀，我也是托了几个朋友才约到这家的。本来我不想讲费用的，在这里吃个麻辣烫，可能不次于在星空餐厅的花费。”
    “啊，”柳柳虽然想到可能价格不菲，但是也没想到居然有星空餐厅的花费。
    “哦，对了，项链我带来了，现在还给你，大光先生。”
    “我不是说过送给你吗？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
    “不行，我感觉到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你看你吃的都是那么高端的美味。礼物又这么贵重。”
    “没关系啊，我喜欢带你去吃，喜欢送你礼物啊。”
    “可是我是有爱人的。”柳柳转过身，严肃的对大光先生说。
    大光盯着柳柳的眼睛，轻描淡写的说“可是我就是挺喜欢你的。”
    说着，柳柳从背包中取出那个盒子，“还给你，大光先生。这个红宝石项链，真的太贵重了，我真的不适合。”
    “挺适合你的，很配你的气质，你收下。而且今天我还要送你一件小礼物。”
    “啊，不要不要，大光先生。真的不能这样，我是有爱人的人，不能接受别人的礼物。”
    “跟那个有关系吗？没关系的。柳柳。我们作为朋友，送点礼物也可以啊。”
    “可是你的礼物太贵重了。”
    “我不觉得。上次跟你说的，我对金钱的概念不是很清晰。我喜欢画画，反正别人感觉到喜欢就去收藏。有一些朋友也送我一些东西，比如说上次的那个项链，说是换，其实也可以说互相赠送。今天这件衣服倒是我特意为你挑的。你知道吗？我约你出来，你一次两次不出来。我就去一些高端商场逛，然后想着你的体型身材，我挑选了这套红色的西服。”说完大光从随手提的包里掏出来一个长方形的纸盒。
    “不能要，我真的不能要。大光先生，这样不合适，我是有爱人的人。”
    “要不这样，还像上次那样，你穿一段时间，然后再还给我。”大光这样提议说。
    “可是可是，”柳柳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
    “大光先生，我觉得像你这么有才华有气质的人，将来一定可以找一个非常非常出色的女人。”
    “哈哈哈，”大光爽朗的一笑，“不一定啊，遇到合适的还真没有，倒是遇到你，反而让我很动心了。”大光说着热辣辣的眼神盯着柳柳。把柳柳看得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第79章 诱 六

    柳柳这几天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她从多年前和书古认识以来，两个人感情虽然称不上举案齐眉，但也算是感情稳定。虽然没有发大财的机会，但日子倒也过得平平淡淡。最早和书古认识是因为谈论文学，但是渐渐的，书古的重心，还是转到他的本质爱好理工上来。
    在这个倡导独立的年代，像柳柳和书古这样的结合的两个人是很少的。有时候柳柳觉得挺幸运的，能和书古一块儿共同生活，互相陪伴。有时候又觉得也是一种负担，一种拖累。不能自由自在的像一个人那样说干就干，说走就走。
    而遇到大光先生，开始让柳柳的心情摇曳了起来。大光先生完全是一个艺术家，不会为了生活的琐事，而影响自己本身的爱好。对于大光先生来说，生活就是艺术，艺术就是生活。不但不会为了琐事所烦恼，也不会为了金钱而发愁。
    分也很容易，柳柳对自己说，想和书古走过这么多年，一路非常不易，基本上在朋友圈子里就没有共同生活过这么久的。书古虽然还算是能干，可是总差点儿什么，差点儿什么呢？对，艺术的创造力，生活的创造力。
    自己想到哪去了，自己和书古基本上在朋友们面前，至少是表面上羡慕的对象，能够风风雨雨一起走过这么多年，怎么能有这个念头呢？柳柳不禁为自己感到好笑。
    算了，别为难自己了，把项链和衣服都给大光先生退回去，彻底不与这个人联系。可是对于想象中的美好未来，又有点放不下手。就像一个人看到了远处的美景，却要转身离开，不能亲自走近欣赏这处风景。
    放手有点不舍，不放又难以两者兼顾，心理上也说服不了自己。柳柳真有点进退两难的感觉。
    明天中午十二点，去百花餐厅吃饭好吗？柳柳。大光先生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好的，收到，一定准时到。等信息一发出，柳柳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本来应该拒绝不去的，那么快回复说要去，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百花餐厅地处繁华地段，听说这家餐厅价格昂贵。而所有的年轻人都以能去这家餐厅吃饭而感到荣幸。
    既然决定要去，柳柳特意打扮了一番。她今天特意挑选了一件乳白色的旗袍，旗袍上有手工绣的一些桃花。别忘了，柳柳是做化妆效果展示师，那张脸本就精致，今天也特意修饰，眉毛也细细的修过。现在，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微微一笑，那正是笑靥如花。柳柳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禁为自己的美貌而会心的一笑，只是轻微的露出8颗牙齿。
    一走进玫瑰花餐厅，大光先生快步上来，大光眼前一亮，说：“今天柳柳果然是艳若桃花，艳冠群芳。看餐厅里这么多一花，都被你比下去了。”柳柳含羞的略微一笑，跟着大光，来到16号桌前。
    坐下来，柳柳才留意到，整个餐厅里布置了很多花朵，高雅的蝴蝶兰在几处墙角中探出了头，香郁的百合在进门处，而令人着迷的蓝色妖姬，则放在几个餐桌前。餐厅里还散着郁金香和娇艳的玫瑰，以及盛开的牡丹，果然是百花餐厅。
    “柳柳，我点了鲜嫩的烤小牛肉，你会喜欢吃吗？”大光问道。
    “嗯，喜欢的。”
    “你看，你再点些什么？”
    “为了配合这里的气氛，来两支澳洲白葡萄酒。”
    “那好，然后再来两只龙虾。”
    “先不要了，已经这么丰盛。”
    “到这个地方啊，就是要丰盛一点。”
    两个人边吃边喝，偶尔聊上几句。
    即使在这么庄重的场所，柳柳看到好几位男士都是西装革履，而大光先生仍然一身休闲打扮，依然不失艺术家的气质。
    大光喝下一口白葡萄酒，掏出了准备已久的小盒子，轻轻的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硕大的蓝色钻戒，蓝色的钻石晶莹剔透，闪现着幽幽的蓝光，炫彩夺目，勾人魂魄。连一旁的蓝色妖姬，也不得不相形见绌。
    柳柳强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赶紧说“大光先生，这可不行。我是有爱人的人。”
    当然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枚戒指象征了什么，所以柳柳才这么着急的说。
    “我之前说过，我喜欢送给你就送你。”大光先生不容置疑的说。
    “真的不行，大光先生。只能说我们遇见的太晚了，真的很遗憾。”柳柳说道。
    “我倒是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我相信相信的力量，我相信我，我相信你，会有明天，会有未来。”
    柳柳听的心头狂跳，吃了一口嫩滑的烤小牛肉，说道：“大光先生，给我考虑三天。好？”
    “可以，当然可以。”大光笃定的说，“然后这枚戒指，你先收下。”
    “这个真的不能收。”
    “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
    “那好。”柳柳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这位女士，我们餐厅的惯例，每次用餐的顾客都要送鲜花一束，请问你要什么花呢？”柳柳和大光正要走出餐厅时，服务小姐问。
    大光微微笑着看着溜溜，柳柳环视了一下餐厅，说：“百合。”
    “这么漂亮的百合呀，哪里来的？”书古看到柳柳拿了一大束香薰百合问道。
    “买的。”柳柳子轻轻说了两个字。

 第80章 荷花亭 一

    “小双，三天时间快到了，你说柳柳还有什么考虑啊？”大光着急的问。
    肯定是你意想不到的。她的内心也在做剧烈的斗争。不过，相信我。小双语音刚落，大光的手机收到柳柳的信息，一看只有两个字：爱你。
    “大哥哥，你这两天怎么不约我呀？”小哲向书古打电话问道。
    “不是怕你在上课，耽误你学习嘛。”书古说。
    “不是，是你把我忘了？”小哲故意娇滴滴的说。
    “没有没有，怎么会把你忘了呢。”
    “荷花亭的荷花刚开始盛开，我想在那和你见面，你有空吗？”
    “有的有的，你说几点？”
    “那就明天上午9点。”
    “好的好的，到时见。”
    柳柳，明天我想去荷花亭写生，你有空和我一起去吗？大光给柳柳发信息问。
    柳柳回得很快，马上说：有的有的，你说几点就行了。
    明天上午9点。
    好的好的，没问题。
    大光放下电话，向对面美女说一声，搞定，明天看好戏了。
    绿萝，你演的小哲很像呢。这是那个无处不在的小双的语音。
    “还不都是你们丝瓜科技的功劳。”
    之前的小哲现在的绿萝，虽然还是一个美女，但远不是在小双指导下的那个令书古失魂落魄的美女。而大光当然也不是那个风度潇洒的画家，只是一个平庸的年轻人。他们这伙人正是那天和书古柳柳吃烤鱼时遇见的那桌人，独身的那桌人。
    “大哥哥，我们现在做一个小游戏好吗？”小哲给书古打电话。
    “你在哪里呀？小哲。我已经到了荷花亭。”
    “我也在荷花亭，现在请你闭上眼睛，大哥哥。然后按照我的指示走。已经闭上了，是？好的。现在往前走，不用担心，不会把你掉到荷花池里的。”
    书古心想：这古灵精怪的小哲又玩什么游戏？不过他还是很乐意的去做了。
    “柳柳，我想请你现在闭上双眼，我就在荷花亭，我想给你画一幅荷花美人。”大光也给柳柳打电话。
    “画就画呗，还干嘛闭上眼睛。”柳柳说道，不过还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好的，柳柳。慢慢往前走，不要睁开呀。”
    微风轻轻的吹来，空气中有一丝燥热。书古微闭着眼睛一步一步向前走。他想着今天出现在眼前的小哲又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荷花仙子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而且脚步声还很熟悉。
    柳柳虽然对大光的要求有点啼笑皆非，不过她觉得这也正是艺术家的天性之一。虽然不是好的创造力，就把他理解为小孩子的恶作剧，或艺术家的随心而为。
    书古感觉到已经走进了亭子，因为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小哲打电话的声音变得很轻，“好，现在停下来，先不要睁开眼睛，想象一下我出现在你面前是什么样子的。马上数123再睁开眼。”
    “柳柳，先不要睁开眼睛。我欣赏着这里的风景，荷花美人到来的绝妙景色。”大光的声音也很轻，“马上等我数123再睁开。”
    “1 2 3。”大光和绿萝同时在某个地方喊道。
    柳柳一下子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并不是风流潇洒的画家大光先生，而是自己的爱人书古，心中的慌乱一下子不可收拾。难道书古知道了这一切，今天的一切都是书古安排的。
    “怎么是你”这句话到了嘴边给咽了下去，只来得及说一句：“你！”
    书古眨了两下眼睛才睁开，他觉得把眼睛闭了这么久，要稍微适应一下。当他看清眼前是自己的爱人柳柳时，心中的激动不次于柳柳。作为理工男的思维，马上飞速旋转起来。
    自从那次和柳柳去吃过烤鱼之后，过了没几天，就在地铁上遇到了小哲。小哲说在学什么后现代主义。所谓的后现代主义，我这老古董自娱自乐还可以，学生现在哪会专门去研究这个？所以觉得那个所谓的小哲很可能是一个伴伴。书古是做技术的，知道伴伴完全可以达到这个水平。虽然对伴伴做了要求，在公共场合必须做上标识，可是不能排除有些人为了某种目的不择手段。
    最近柳柳也经常自己一个人拿着手机，有时候还躲着自己。在家也不做什么美食了，有两次都说是去参加朋友聚会，还有带回来那幅画，说是朋友送的，还有那束百合。总是显得神神秘秘，紧张之中又有点兴奋。而今天和自己同时到了这里，真是不可想象，很有可能柳柳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遭遇。自己遇到的是一个美女伴伴，柳柳遇到的可能是一个帅哥伴伴。
    可是别人又有什么理由做这一切呢？难道是我们极致公司拿我们做测试？不会的。有大量的社会人群可以测试，不用干扰我们。周围的朋友向北、大铭他们更不会开这样的玩笑。而如果是自己或者是柳柳多年前的情敌，比如说是杨杨还是其他的人，但是应该不会对两个人同时这样。
    最后书古想到了独身派。想到了吃烤鱼时柳柳过激的言论。也许那些话刺激到了某几个人，才这么兴师动众的搞出这一套来。不管怎么说，这一套必然是阴谋。所谓的小哲，所谓的柳柳遇到的某某某，都是一个预设的阴谋。而现在这一刻，我们不知道被多少眼睛多少摄像头监视着。看不见的那群人，处心积虑的就是为了这一刻，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第81章 荷花亭 二

    柳柳看到书古脸上似笑非笑，又像在严肃思考的样子，看到书古一直没有动，不知道他要怎么责怪自己，觉得自己真的对不起书古。
    “你今天真迷人，柳柳。”书古停下思维，望着眼前一袭长裙的柳柳说，不等柳柳回答，他轻轻的牵起柳柳的手，“柳柳，还记得我们认识那天晚上吗？我本来是找你妹妹的，到了你家，看见你，却和你聊起了哲学，越聊越高兴。你还记得我们聊了什么书吗？柳柳。”
    “当然记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聊到午夜，我们还去了美食街吃小吃。”
    “是啊，是啊，当时第一次见面就跟你聊了那么多，现在想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这里的荷花开得真美。我们难得有时间一起来逛一逛。我们就把这里当做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晚上。”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而你为什么也在这里？”柳柳问道。
    “忘掉这些，忘掉这一切，柳柳。而且不止这些，把你收到的画，全部退回去，再也不联系。”
    “你都知道了？书古。”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想是有人故意考验我们，考验我们的感情。我说这些你能明白吗？柳柳。”
    柳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管对方心怀恶意还是善意，还是一场恶作剧，我们都不去计较它，你能做到吗？柳柳。”
    “可我仍然不是很明白。”
    “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我想以后会慢慢跟你说清楚。你现在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好，”柳柳说的很勉强。。
    “上次我们和方丽向北，大铭他们去外面吃了烧烤，本来我还说在我们家里做的。你看你什么时候让他们来家里吃，做你拿手的菜盒，好吗？”
    “好的，不过过两天。”
    “行，你看哪天合适，我到时候提前告诉他们。”
    “切，”大光和绿萝他们一群人本以为看到什么好戏，或是大吵大闹，哭天抢地；或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却没想到是一场浪漫爱情式的收尾。对大光和绿萝的嘲笑一阵阵涌来。
    大光说：“别着急，我还有一招呢。”绿萝也说，还没到最后呢，看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
    回到家里，书古向柳柳详细讲解了自己的推测，只是把自己要去见小泽，轻描淡写了一下。，柳柳这才有所醒悟，感觉到所谓的画家大光先生就是一个阴谋家。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就为了看我们的笑话？
    与此几乎同时，两人的手机都响了起来。书古略微一看，那是一个大的文件，可能包括了语音视频等很多东西。而柳柳收到的可能也是一样的东西。只是两人是交叉着收到的，书古收到的是关于柳柳的，柳柳收到的是关于书古的。
    书古挡住柳手机的屏幕说：“柳柳，这个文件不要打开。刚才我的推测，这一切都是有人操作伴伴给我们造成的。至于什么目的，我们弄不清。但是按我刚才说的，把这个文件删除，把这个联系人删除。那些画可能还有别的东西退回去。”
    “书古，我怕。”柳柳瞪着惊恐的眼睛说，“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我们？”
    “我也不知道，我想找向北和大铭来分析一下。”
    “不用，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女人的心思总是谨慎又敏感的，柳柳当然也是如此。
    “那就找向北一个人，向北的头脑还是比较灵活，而且也比较沉稳。”
    “那好。”
    “书古不是说今天吃嫂子做的煎饺吗，怎么成了几个披萨？”向北一来，看到桌子上东西说。
    “哦，你嫂子临时有事儿出去了，我既然让你来，不能再让你回去。就买了几个披萨应付一下。”
    “不对。柳柳嫂子很少出去，几乎每次我们来都在家。是不是因为你要说什么事儿不方便，所以才让我嫂子出去了？”
    “你小子就是聪明。那好，实不相瞒，我就给你说说最近的事儿。”
    于是，书古把最近自己遇到的和刘柳那边猜测的大致讲了一下，。这次对于自己的遭遇，书古没有轻描淡写，反而详述了小泽是怎么样的人，怎样的让自已心旌摇曳，那个打扮简直是倾国倾城，绝非普通人所为。
    向北听完陷入了沉思，然后问：“那就是说，自从你们吃完烤鱼之后，在你遇到小哲之前，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没有，”书古肯定的说。
    “那在你和柳柳嫂子吃烤鱼之前呢？”
    “之前，我们俩都是分开活动，根本没有一起出去过。我都是两点一线，也没在外面吃过饭。”
    “这么说，你们吃烤鱼的时候，另外一桌的人很可疑。”
    “可是大海捞针，怎么去找那些人呢？”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一试。”
    “我就说，向北有办法，所以叫你来，不过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希望你能保密。”
    “当然，我知道。”
    几天以后，向北向书古打了个电话：“书古，你那个事儿基本上弄清楚了，就是几个独身派的人，一场恶作剧。你和柳柳嫂子不必害怕，也不用去追究了。”
    “哦，不追究也可以。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查到的，可以告诉我吗？”
    “说也无妨。上次我们一个营销人员叫赵可的，带过一个独身派的人来吃饭就认识了。然后我找她打听了一下，她那里有传闻这件事。总之你就放心，再不会对你不利的。只是有时候在外面说话，还是小心点，不一定那句话就惹毛了别人。”
    “嗯，多谢你，向北，多谢你。”

 第82章 城池 一

    第八十二章
    城池 一
    赵可坐在汝阳城门楼上，近处是一些农民打扮的士兵。在左右有两个较为魁梧的大汉，看来是他们的头领。
    城门里有人不断的进进出出，不过个个都是面黄肌瘦，一身破旧衣服，有气无力的样子。
    “二头领，”赵可转脸向左边的汉子问道：“我们现在有多少兵马？”
    “步兵有2000多人，骑兵有100多人。”左边的汉子回道。
    “也不少了，我们有2000多人马了。”
    “可是我们缺少武器，很多兄弟都是拿着木棍当武器的，而弓箭更少。”
    “还有，大头领，”站在赵可右边的稍微高大一点的汉子说，“我们给养也很困难。”
    “那向地主老财那里，让他们赞助一些啊。”赵可说。
    “汝阳县城不大，地主老财那里也没有多少粮食。”
    “等我破了洛阳，福王那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堆成山的衣服，到时别说我们这2000多人，就是有几十万人，给养也不成问题。”
    “大头领，”二头领接口道：“洛阳城城坚墙厚，人口数十万。凭我们这一点人马哪里敢去鸡蛋碰石头啊。”
    赵可呵呵一笑，说：“洛阳城我去过，虽然人口众多，易守难攻，可是没有几个人愿意为福王卖命。一听到义军前来攻打，那些官兵啊，都吓得屁滚尿流。占据洛阳之后，把洛阳周边这些县城通通收归我们所有。然后向西可以退进山里，等待时机，向东可以威慑开封，争霸天下。”
    听到赵可说的兴高采烈，二头领三头领对视了一眼，都不再说什么了。
    “我决定，”赵可说，“三天以后出发，准备攻打洛阳。二头领将来你带2000人马，跟随我一起。剩下的人马留给你，三头领，你留守汝阳。”
    “大头领，我有不同的意见，可以说吗？”三头领说道。
    “你说。”
    “我觉得眼下不宜去攻打洛阳，以我们目前这一两千的人马去攻打洛阳，无异于羊入虎口。我的建议是目前不要轻举妄动，多存储存一些粮食，多招兵买马。等到我们实力强一些之后，再把附近几个州县给攻破，等我们声势大起来之后再破洛阳不迟。”
    “哦，你说的是农村包围城市。”
    “不然，大头领。当年明太祖立国时，有一个读书人向他提议，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就是这个意思，免得成为众所矢的。”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乡村多么残破。就算占领很多乡村，部队的给养都成问题，所以要赶快攻破几个城池，而且要赶在李自成之前，破洛阳杀福王。好，三头领你留守汝阳。二头领，三天后我们准时出发，这三天里你要准备一些旗帜，然后每个士兵要准备五天的干粮，只要到洛阳城下就好办了。”
    “大头领，汝阳距洛阳路途遥远，我们这次出兵人数不多，一路上可能会被土匪吃掉，也有可能被沿途官军给打散，我觉得三头领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暂缓攻击呀。”二头领也劝道。
    “缓到什么时候？缓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我？岂不知兵贵神速。我们尽量避开土匪和官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赶到洛阳城下，在洛阳城下把大旗一挥，洛阳城就是我们的了。”
    “好，大头领，我们尽力而为。”两个人都说。
    “对呀，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三头领，你在饥民和穷苦百姓中再招一些士兵，补充你的人马。到时候把家守好，汝阳就是我们的根据地嘛。”
    三头领严肃的点点头说：“担子好重，一定完成。”
    三天以后，赵可他们的农民军饱餐一顿，在初秋的微明中，踏上了往西北洛阳去的大道。在队伍的前面呼啦啦的飘着一面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赵”字。另外两面旗帜上，一边是“攻占洛阳”，另一边是“争霸中原”。
    后面的士兵们或成群，或一两个同行，如散兵游勇一般，迤逦往洛阳而去。
    如此在路上行了两日，并没有遇到官军拦截。
    到了第三天傍晚，赵可和二头领商议道：“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就可以赶到洛阳城南龙门山，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后天一早进击洛阳。”
    二头领之后带着一副犹豫的神情说：“大头领，我怎么感觉到气氛不对。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攻击，福王肯定早就知道了，那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叔父，不可能不派兵拦截我们。”
    “二头领，我看了。洛阳到京城1000多里，他们往京城汇报的紧急文书，现在还在路上。等他们汇报给崇祯老儿，说不定我们就攻占洛阳了。”
    “大头领，洛阳城里还是有一些官军的，我们不可大意。此处离洛阳已经不远。”
    “嗯，你说的也对。那就派出一些哨探，了解一下附近城寨和洛阳的情况。”
    “大头领英明，我现在就派人去干。”
    半夜时分，赵可正在沉睡之中，突然四面八方喊杀声大起。
    “怎么回事儿？”赵可着急的问。
    “大头领，官军已经把我们包围了。”卫士说。
    “兄弟们，跟我来，杀退他们。”
    虽然这支农民军经过几天的行军，疲惫不堪。面对官军，初次临战，并没有人退缩，一直奋力的和官军战斗。

 第83章 城池 二

    混战中，农民军的数量渐渐减少，而官军仍像潮水一样的涌上来。不远处就是官军的一圈又一圈的火把。眼看着农民军要全军覆没在这里。赵可想，难道又一次要失败在这里？
    混乱中二头领带了十几个人冲了过来，他大声呼叫：“大头领，快跟我冲出来。”赵可的贴身卫士也只剩下十几个人，两人合兵一处，向昨天来路上冲去。靠着二头领和兄弟们的拼死搏杀，赵可终于冲出了重围。可是二头领及众多兄弟为了保护他，死缠着官军不放，看来没有突围的希望了。
    赵可骑马狂奔了一个晚上，天色渐渐的亮了。看看后面没有追兵，而离汝阳城也只有几十里路，赵可放慢速度，让马也休息一下。
    离汝阳城越近，赵可心里越复杂。三天前意气风发的率军出发，还没到洛阳就全军覆没，剩下自己单人独骑的回到汝阳。怎么前两天没有官军出现？快到洛阳时一下子被包围了。是谁走漏的消息吗？不对，想想自己，“攻占洛阳”，“争霸中原”的大旗一路上随风飘扬，沿路虽然没有官军来拦截，却会有紧急情报送往洛阳，而自己是步兵，要走几天才走到洛阳，紧急军情早就传到洛阳了，官军做好了准备，布置埋伏等待自己。本以为官军不敢来战，还是自己过于骄傲轻敌呀。
    虽然弟兄们都作战勇敢，可是缺少像样的武器，再加上缺乏训练，更缺少实战的经验，所以失败就在所难免。
    自己以区区2000人敢去攻击洛阳。确实是大意，洛阳城毕竟有那么大，武装起几万人还是有的，为什么出发前就不听二头领三头领的劝告呢？
    豪气满满的出征，结果落得全军覆没，自己一个人逃了回来。怎么好意思面对三头领和其他的兄弟啊？怎么面对汝阳城的百姓呢？真是无缘见汝阳乡亲父老啊。
    可是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回到汝阳之后，听从三头领的建议，积极的储存粮食，招兵买马，建立起广大的农村根据地。先保存自己的力量，人马多起来，声势大起来之后，再去攻城破寨。赵可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声：洛阳，我还会回来的。
    天色已经大亮，赵可远远的望见了汝阳城门楼。那正是自己三天前坐的地方。赵可急切的想进城去，找到三头领，再谋大业。
    远远的看见城门边有人把守，。经过昨夜的惨败，赵可长了经验。他把马拴到道旁的树上，找到一个出城的60多岁的老汉问道：“老乡，向你打听点事儿。”
    老汉低眉顺目的不愿意多说，摇了摇手。
    赵可走上前与老汉并肩走了几步，又问道：“老乡，城里的农民军怎么样？”
    老汉把赵可拉到路旁，悄声说道：“自从攻击洛阳的那批人马走了之后，城里的地主联合附近的乡勇，里应外合，把农民军给剿灭了。”
    “啊，那他们的头领呢？”
    “一个没留，一个没留。”老汉说着摇摇头走了。
    一阵怒气从赵可的心中涌起，怒气不可阻挡，直冲脑门儿。赵可觉得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赵可大叫道：“天乎，天乎。”
    游戏结束。
    赵可关掉电脑，衣服也没脱，一下子钻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很难得，赵可今天在十一点这么早就醒来了。
    起身往窗口一看，外面哗啦啦的下着雨，到处湿漉漉的。
    雨看来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赵可还沉浸在昨晚的游戏中，二头领，三头领，攻占洛阳，争霸中原，被包围，全军覆没，洛阳城……
    令人不愉快的一场游戏。
    对了，这游戏还是柠檬替自己打造的基础呢，自己之前和柠檬、老虎他们玩儿，根本没玩到这个高度，自己把柠檬之前的努力全都给毁了，想到这儿，赵克苦笑了一下。他觉得有必要向柠檬说明一下。
    想到这里，赵可拨通了柠檬的电话。
    “柠檬，在干嘛呢？”
    “哦，赵家天下，很难得啊，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
    “是啊，很久没有这么早了。”
    “怎么样？是不是昨晚的游戏大有进展？我们的人马扩充了多少了？”
    “别提了，全军覆没。”赵可自己说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
    “啊，”柠檬听了也很吃惊。
    不过显然她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并没有追问赵可是怎么全军覆没的，也没有告诉赵可自己是花了多少时间精力和金钱去招兵买马扩充地盘，最终占了汝阳城的。
    “不好意思啊，柠檬。浪费了你很多资源。”赵可看柠檬在沉默，主动说道。
    “没关系，游戏嘛。以后我们有机会再玩儿就行了。”
    “这次你花了不少时间和银子？”
    “嗯，有那么一点儿。”柠檬轻巧的说。她不会告诉赵可，那是自己花了最近几年的积蓄，买装备，物色人物才最终打下的那个城池。
    “挺感谢你的，柠檬，你给我打了那么好的基础，可惜我给你弄毁了。”赵可经过昨晚游戏的惨败，还是有所感悟的。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赵家天下，我乐意和你一起玩这个游戏呢。”
    “可是，我们玩了几次都玩不过。”
    “还会有机会的，别灰心。”

 第84章 柠檬是谁

    第八十四章
    柠檬是谁
    “赵家天下，能问你点儿事吗？”
    “你问，柠檬。”
    “你有喜欢的女生吗？”对于这个问题，赵可是本来是不愿回答的。可是现在，因为用了柠檬的游戏账号，浪费了柠檬的很大一笔资源，所以就有所亏欠似的，不能直接拒绝或不作回答了。
    “没有。”赵可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有喜欢你的女生吗？”
    赵可想说没有，但是，这时候脑海里浮起了子萌的形象，虽然子萌没有明确的向自己有所表示，但是主动邀约自己，并不断的打来电话，赵可还是能感觉到那份喜欢的。
    “算有。”赵可说道。
    “怎么回答的这么勉强啊，算有。”
    “因为我不太喜欢她，所以她单方面的喜欢也没用啊。”
    “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吗？”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柠檬迟疑了一下说，“可是那个女生挺好的。”
    这话引起了赵可的警觉，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女生挺好的？”
    “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女生，但我知道一个女生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是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她可以给你做做饭啊，可以给你洗衣服啊。你累了她可以给你按摩啊，你不愉快的时候，她可以讲笑话陪伴你，给你鼓励呀。”
    “饭我自己会做。现在都是预制菜，买回来处理一下就行了。洗衣服有洗衣机。然后说累，不愉快，我很少有那样的时候。”
    “人家女孩子主动约你，你也不能一直拒绝人家，伤人家的心呢。”
    “我们不是聊游戏的吗？怎么聊到这里来了，而且越来越多。”赵可耐着性子说。
    “哦，是啊是啊，我还要做功课呢，拜拜。”
    赵可给自己煮了一碗白象骨汤面，再加两根火腿肠。
    浓郁的鸡汤，筋道的面条，仿佛唤醒了赵可的身体。吃完面，喝完汤，身体由内而外感觉到畅通舒服。玩游戏带来的沮丧感一扫而空。
    游戏是游戏，生活是生活，游戏失败不要紧，生活还得继续，赵可想道。
    午后时分雨停了，太阳还躲在云层中偶尔露一下脸。树木小草，经过雨水的冲洗，更显得青翠欲滴，绿意盎然。街道和楼房也被雨水洗得更加的干净清爽。在这美妙的时刻，赵可想亲近一下大自然，多年的一个人生活，让他甚至不会一个人去活动了。除非有什么正经的事要办，不然一个人无所事事的走在公园里，真像游荡的孤魂野鬼一样，还是不去的好。
    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是子萌打来的。赵可本想不接，不过刚才柠檬劝了那么多话，就决定接听一下。
    “哎，子萌干嘛呢？”
    “雨停了，出来散步。”
    “我是想出去散步。可是你在哪里啊？”
    “我就在你楼下，你在窗口就看得到我了。”
    赵可伸头往窗外一看，果然看到子萌正在楼下。
    “你等一下，我马上下去。”
    赵可下楼远远看到梓萌。只见子萌今天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咖啡色的t恤，两个马尾扎成了两条小辫，梳在脑后。赵可看了，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赵可，最近怎么样？你的伴伴推销的还好吗？”子萌问。
    “早就不做了。只是在那里认识了两个朋友向北和大铭。”
    “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你了。”子萌想起了上次跟踪的事。
    “上次？”赵可一下子不明白，“哦，你是说你跟踪我们，我和银河外在一起，对？”
    “嗯，你不会介意？”
    “不会不会，都过去了。”
    “那个女生好漂亮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赵可把怎么和银河外认识的简单说了一下，并说了银河外男变女的经历。
    “啊，真是不可思议。”子萌说，“然后你在极致公司不做了，有没有想过去做别的工作啊？”
    “没有，暂时玩一个大型游戏。”
    “玩的怎么样了？”
    “不行，玩了几次都失败了。”
    “有没有组队和别人一起玩儿啊？”
    “当然有了，可是效果也不好。然后昨天晚上一个叫柠檬的网友，给我打下一座城池，我也给搞砸了，全给弄丢了。”
    “哦，那个叫柠檬的网友挺好的。”
    “咦，我发现，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她夸你好，你夸她好。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的啊？”
    “没有，只是觉得她为你打下城池挺好的，挺不错的。而且她为了给你打下城池花费了很多银子，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打下一座城池，肯定。”
    “那你喜欢那个叫柠檬的女生吗？”
    “这个说不准，大家只是在一起玩游戏的网友而已。”
    “那你想不想知道柠檬是谁？”
    “怎么，你知道柠檬是谁？你认识她？”
    “你想一想，赵可，柠檬是谁？”
    “你的同学，你的朋友，你让她来帮助我的？”
    “不是的，不是的。柠檬远在天边近在你的眼前。”说完调皮的看着赵可。
    “什么？你就是柠檬？”
    “对呀，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柠檬。”
    “你，你瞎胡闹，谁要你来扮作柠檬来帮助我，还有你的游戏账号，我不需要。”
    “我不是看你每次打游戏。总是玩不下去，所以我想帮你一下。”
    “帮我一下？帮我一下也不用这么欺骗我。现实中你是子萌，你跟踪过我，游戏中，你又这样欺骗我。”
    “你听我说，不是有意欺骗你。”

 第85章 独乐乐 一

    本来两人已走进公园，赵可突然站住，说：“我不想去了，我想回去了。”
    “赵可，你别生气，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没有别的意思。”子萌说。
    “想帮我？想帮我就要用这种方法吗？那是不是有一天你还会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窃听我的一言一行？”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子萌带着哭腔说。
    “我回去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赵可说罢，头也不回的一个人走了。
    阳光从云层中钻了出来，给大地带来了暖意。可子萌却感到寒意阵阵袭来，世界也灰暗了下来。
    赵可回到公寓，到了平常做晚餐的时间，不过那是因为晚上有游戏活动。今天晚上没有兴趣玩那个游戏了，所以大餐也就不安排了。
    可是这样，一下子显得百无聊赖起来。就这样随便翻动着手机，看到银河外的动态：今晚有独乐乐聚会。他便发了信条给银河外：
    你们今晚的独乐乐聚会我可以参加吗？
    可以呀。银河外回复，马上给了去参加独乐乐的地址。
    干脆我也加入你们独身派算了。
    不用这么匆忙决定，赵可。去参加一次独乐乐再说。
    根据银河外给的地址，赵可找到了那幢米黄色的建筑。经过身份识别走了进去。按照指引上到3楼，一走出电梯，银河外迎了上来，她热情的说：“你到了，刚好。我先带你到处走一走。”
    整个大厅里坐了不少人，但是大家都很安静。有几个说话的人，也像是在窃窃私语。
    赵可看到参加聚会的人群中，有专心致志打游戏的，有带着自己的宠物狗宠物猫在小声讨论的。还有一个女生跟自己的宠物变色龙玩儿。果然是一派独乐乐的风景。
    “你先找个位置坐，赵可。我还要准备一些事。”银河外说道。
    “好的，你去忙。我找个地方坐。”
    看到有玩游戏的人，赵可本来想过去探讨一下，可是一看到又是玩的《回到明朝打天下》，而且级别很高，顿时失去了兴趣。看到一个男生在给一只白猫理毛，赵可便在旁边坐了下去。
    “这小猫真可爱。”赵可向对方微笑着说。
    “哦，雪狮子，有人向我们打招呼了，快跟哥哥打个招呼。”那男生一边对怀中的猫说一边欠了欠身。
    赵可不喜欢小动物，只是为了表示礼貌起见，夸奖了一下。当他坐下时，离那只猫还是那么远。
    那只白猫仿佛看穿了赵可的心思，并没有对赵可表示出欢迎。
    那男生说道：“你不喜欢哥哥呀，哥哥挺好的呀。”那白猫仍然无动于衷。
    “叫你哥哥你不介意？”那男生对赵可说，他当然是指让白猫叫赵可哥哥。
    赵可说：“没关系，只要不比你低一辈就行。”
    “没有的，我把它叫做弟弟，所以我和你也算是兄弟。兄弟，你的弟弟呢？”
    一下子把赵可问住了，赵可不知所以。不过他恍然明白了，是指养的某种宠物。于是他说：“我是初次来到，初次来到，来见识一下。”
    对方显得有了距离感，转身和旁边的一个养狗的女生聊了起来。
    那个女生抱的是一只小小的狮子狗，看上去还没有那只白猫大。灰褐色的皮肤，两只眼睛像两颗珍珠镶嵌在脸上。
    “怎么样？宝宝最近胃口还好吗？”那男生问道。
    “不太好呢，自从上次伤风感冒，好像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似的。所以我带宝宝来出来走一走。”
    “哦，那饮食你可得注意了，”男生说，“我们家雪狮子爱吃生鱼，我都是给他买的深海鱼，然后稍微煎一下，去掉一些鱼腥味儿，也能减少一些寄生虫，这样吃起来美味又健康。”
    “饮食方面我们都已经非常注意了。都是按医生推荐的饮水量和进食量。而且根本不敢给它吃生东西，我们吃的东西，都是在专卖店里买的无污染的食物。”
    那狮子狗蹲在女生的怀里好像不怎么活泼，雪狮子倒是瞪着一双大眼睛，虎虎生威似的。
    “你的弟弟很精神呢，”那女生说。
    “是啊，所以说对弟弟也不能太娇惯了。你家宝宝也一样，要适当的让它增加一些自由的活动时间，然后给他吃能够帮助消化又有营养的东西。”
    “上次我给你推荐那个沐浴露的效果还好？”
    “相当不错。你看我们弟弟的一身白毛，白的发亮。而且弟弟非常喜欢那个带有一点腥味儿的沐浴露，每天洗澡都开心的不得了。”
    “我们宝宝这两天，我都要哄着它睡觉。还跟按摩师学了一点按摩，给它按摩一下四肢，就这样还老是睡不好。”
    说话间，那雪狮子慢慢伸出前爪，轻轻拍了狮子狗一下，狮子狗惊的“汪”了一声。女生轻轻拍着狗狗说：“宝宝别害怕，哥哥跟你玩儿呢，你看哥哥今天这身衣服多帅气啊。”
    听的赵可赶忙看看自己穿的衣服，然后才意识到，这不是说自己，是说雪狮子那只猫呢。
    “本来今天不打算来的，可是想想最近宝宝状态不好，出来见见人，所以就带它来了。”那个女生说。
    “是啊，有时候是要出来见一下人，不过遇到那种可恶的人就不行了。手不干净又想摸摸我们的宝宝。”那男生说。赵可在心里说，幸亏刚才我没去摸它，不然不一定会怎么想呢。

 第86章 独乐乐 二

    “各位，”大厅里传来了银河外的声音，“我们还按之前聚会的流程，有请自告奋勇的三位伙伴，其他人有不同的想法也可以分享出来，我们一起探讨探讨。来分享自己情愿独身的原因。下面谁来当做第一个分享的人呢？”
    大厅里一时陷入了一阵小小的沉默。坐在旁边的养狗的女生对那个男生说：“要不我上去分享一下？正好带我家宝宝见见人呢。”那个男生说，可以的，你去。
    “我可以抱着宝宝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了。”
    于是女生抱着狮子狗走到了舞台上，有人递给她一支话筒，女生就一手抱着狮子狗，一手拿着话筒。她开口说道：“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本来没有要独身的，只是没有时间谈恋爱，没有时间找男朋友啊。”
    这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各位，我说的是真的。早上7:00我家宝宝就起床了，我也赶紧起床。有时候我晚一点，它已经在屋里走来走去了。早晨的时间，我们要赶快准备精美的早餐，一般是两杯香浓的热牛奶，再加两根火腿肠，两个煎鸡蛋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边吃边喝边玩儿。上午我要带宝宝去公园里走一走，去认识一下其他的宝宝。玩到快中午了，要赶快回来，给宝宝煎牛排和炖骨头。特别是炖骨头，一定要掌握火候，太烂了，肉从骨头上脱下来，那骨头就是纯粹的骨头，宝宝也不爱吃了。所以不能那么烂，宝宝啃起来又能啃到上面的肉，又能品尝到骨头的骨髓精华。吃过骨头，宝宝一般下午会睡一会儿。如果总是睡不着，还得我去给宝宝做按摩，讲故事。然后我也睡一会儿。这一觉，一般睡到下午三点，之后，我有时候带宝宝去检查一下身体，有时候带宝宝去参加一下活动。然后晚一点又要准备晚餐了。晚餐之后，带着宝宝在公园里散散步。，回来之后洗个热水澡，修剪一下指甲，我拥着宝宝甜甜的进入梦乡。所以这样看来，一天哪有时间谈恋爱呀。而且我有我的宝宝了，也不需要谈恋爱，宝宝能满足我的所有需求，我不开心时它会在我面前摇头摆尾逗我开心，我开心时它会陪着我一起开心，蹦蹦跳跳。给它吃什么它从来不会挑剔，它不会对我生气，它对我不会有不同的意见，更不会喜新厌旧，我是它唯一的永远的主人，至高无上的主人。而找男朋友能做到这些吗？”
    大厅里的男生们齐声回应了一声：“不能！”
    “好的，我要说的说完了。来，宝宝，跟大家打个招呼。”狮子狗可能感觉到气氛比较热烈，它对着递到面前的话筒，猛然“汪”了一声，女生说：“今天非常好，非常棒，宝宝，”说着抱着狮子狗猛地亲了一口，接着说：“宝宝见过大家了，看看下面还有谁分享。”
    接着走上台的是一位玩游戏的男生。为了照顾他双手玩游戏，临时抬过来一张桌子，把话筒固定在桌子上。然后男生趴在桌子上，身体往前一倾，说道：“各位网友大家好，”下面的听众们轰然一笑，男生忙改口说：“各位战友大家好。”这话虽然不太准确，但也不错，他们确实是一条战线的战友。“简单说，”玩游戏的男生接着说道：“我的时间都是在游戏中度过。除了睡觉。吃饭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一边吃也可以一边玩上一盘。对有些人来说，游戏是游戏，生活是生活。对于我来说，游戏就是生活，生活就是游戏。所以我觉得这里的气氛非常适合我。之前老是被同学啊，或者朋友啊阻止。觉得我这样不对，现在来到了咱们独身派，独乐乐，我才觉得这里真正是我想待的地方。至于朋友啊女朋友啊，根本没想过，因为我同性朋友都很少，更别提女朋友了。反正我也就这样做了，也不知道对不对？”下面的听众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对！”
    “感谢各位的支持，我下去了。”那个男生边说边走下台去。
    接下来又有其他人上去演讲自己的感悟，在赵可听来都跟那个养狗的女生说的差不多，演讲过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只有少数人离开了大厅，其他的人好像恋恋不舍的不愿意走，也许大家真的把这里当做了比较舒心的地方，真正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银河外找到赵可，说：“怎么样？对我们的活动有什么看法？”
    “跟我的体会差不多。”赵可说道，“就像那个玩游戏的男生说的那样，只是我没有那么疯狂。”
    “那不叫疯狂，那叫执着，执着于追求自己的爱好。”银河外严肃地说。
    “也对，”赵可并不与她争辩。
    “我只是想问，加入你们独身派，需要交费吗？”赵可问。
    “不需要交费。我们是赞助模式运营的。我们主要向企业拉赞助，包括我们这栋大楼都是企业赞助的。我们不定时会搞一些活动，如果有企业愿与我们合作，就会给我们提供赞助。当然了，有一些会员也可以给我们组织赞助，这一点我们不强求。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得到赞助的情况还挺好，才得以使我们的这些设施都非常的舒适，网络，电子设备，都非常先进。”
    “那都是什么样的企业向你们提供赞助呢？”赵可又问道。
    “这个可不方便说。”
    “哦，也是，是我冒昧了。”
    “怎么样？考虑加入我们独身派吗？”
    “这个暂时还没想好。”
    “哦，没关系，你想好了随时可以和我联系。就算你不加入，只要我们独乐乐有活动，也随时欢迎你来参加。”
    “多谢你，银河外。再见。”
    “别客气，再见。”

 第87章 《千里江山图》如是说

    我挂在这里已经有几年了。
    自从主人几年前买下这座豪宅，装修的时候已经把我挂在了这里。我出自当代大家之手，莽苍的群山，奔腾的河流，苍劲的树木，无一不展示着名师画匠的风采。我体量庞大，高约一米，宽约三米，也亏得我体量巨大，才配得上主人这座豪宅，这座大厅。
    我正是《千里江山图》。
    我的对面是两幅另外两位当代名家的作品。一幅是一片竹子，另一幅是几棵松树。两幅画的两边分别是：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我这幅《千里江山图》，与对面的松竹形成对照，得到了许多来宾的一致赞赏。有些人是欣赏我们的意境，而有些人只是吹捧一下主人，其实后面这类人才是正确的，主人本来就是附庸风雅之辈，拿我们装点一下门面而已。
    整个客厅的布置，从阳台的窗帘 前客厅的沙发，从墙角壁柜到桌上的摆件，无一不是大师名家的作品。
    整个装饰完美诠释了那句话，简约不简单，低调中不乏奢华。
    今天主人兴致勃勃的，早早磨好了猫屎咖啡，耳边回荡的是《春江花月夜》。主人显然是在等一个来客。根据我的观察，能让主人这样恭候大驾的人不多。难道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她？还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他？
    谜底很快揭晓，是他。
    他来了，手中提了一个箱子。
    我见过他好几次了，他是最近几年来主人家的常客，不过他是属于称赞我们的两类人的综合体。因为他每次对于我们的赞美都言之有物，深得主人的喜欢。
    来人很年轻，属于非常年轻有为的那一类人。不过以我在这个地方见过许许多多人的资历来讲，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但是掩饰不住一种不可捉摸的心机。他以为主人只是为了他的礼物，其实主人还是要比他更高一筹，只是这一点他没有发现。
    两个人相谈甚欢，一边品着咖啡，一边聊着太阳底下那些事儿。
    年轻人把箱子打开，然后小心的取出里面的物品放到桌子上。那是一套茶具瓷器。以我在这个客厅见多识广的眼光来看，这套茶几价值不菲。而年轻人也不过于夸张，只是向主人伸出了三个指头，不知道是说这世间此物只有三件，还是说此物价值300万 或是3,000万。
    主人只是淡然的看着，并没有显示出特别的兴趣，而只有我才知道，才看得出主人内心的狂喜。
    接着应该是年轻人说出了自己的某种需求。因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和期盼，一脸虔诚的看着主人。主人似乎和刚才收到茶具时一样，既没有一口应允，也没有面有难色。这让年轻人不明就里，还是主人高明，就高明在这个地方。
    主人把话题拉开了，问到了和年轻人一起来的那个怎么没有来？应该是说那个美女。那个美女我也见过，大方优雅，端庄迷人。她也陪年轻人来过几次。年轻人向主任解释了一下主人便不再追问。
    年轻人要告辞了，主人起身相送，并从超大的冰箱里取出两个水果篮。一定要年轻人带走，年轻人婉拒了一番，便收下了。我也知道，那两个水果篮正是今天下午主任的一个下属送来的。那些水果都是优质高档果品，堪称奇珍异果，可见送这两篮水果的人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年轻人一走，主人把瓷器拿起来。仔细欣赏。对着灯光，看的还不够真切，索性取出放大镜来，并把灯光调到最亮，看完了杯子又看茶壶，直到都看过一遍，才重重的点头。然后小心的把茶具收起来，起身走到另外一个房间，打开门。
    那个门很少打开，就算以我数年的资历，一年中也看不到主人打开几次。不过主人每次打开都是带着欢喜进去，心满意足的出来。据我对面的松竹分析，那应该是主人的心爱之物储藏室，里面藏的也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套一套的精美茶具。每次主人进去都要品味良久，看看这一套，摸摸那一套，这一套有这一套的好，那一套有那一套的妙。
    以前，有时候主人也会自己买来，这两年这基本上不买了。可能是来客已经摸透了主人的习性。不过虽然送来的瓷器很多，能让主人抱着窃喜送进储藏室的却不多。主人经常将这批客人送来的瓷器送给了下一批人。
    今晚待客使用的是普通的咖啡杯。有时候主人陪来客喝茶用的也是普通的茶具。也许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样想的，心爱之物只可自己私藏，岂能与他人分享。
    张超从金好义家出来，感觉到志得意满。作为营销部负责人一年多来，业绩有了较大的发展，可是要想再上一层楼，仍然少不了金好义金总的帮助。只要金总随便说句话，他们大安健康公司那边的伴伴，至少要个几万个，那足以顶自己全年的销售了。
    奇怪的是，金总今天晚上问起了米佳。而且看他问的样子，不像是简单的问候，他问你家干什么呢？张超百思不得其解。
    张超自己也没告诉金总的是，米佳已经几次催促，要赶快准备他们的事，米佳不想有这样在众人面前不清不楚，于公于私都不方便的身份。虽然不会说马上结婚，但至少也要举行隆重的订婚仪式。现在自己的营销，才算是步入正途，下一步目标是整个东亚区域的营销经理，而目前跟金总绑在一起是有用的。这个米佳，唉，女人哪，总是想要给她个名分。

 第88章 海伦的容颜

    绿树婆娑的人行道上，两个白衬衫深色西裤的年轻人正不紧不慢地走着。两人都还扎着领带，一看就是营销人员，再仔细看，不是向北和大铭又是谁？
    虽然如今伴伴的销量有所增长，向北和大铭也只是能按时完成任务，离成为销售明星还有很远的距离。两人今天是来做市场调查来了，跑了几个大超市，几个综合商城，现在来到了热闹繁华的的街道。
    对面走来了一个高大的男士。高大的男士怀里抱着一个女生，女生手里拿着一杯奶茶，正惬意的四处张望。
    那位男士无疑是伴伴，不然哪个男生能这样不知疲倦的抱着女生，更何况那位男士还有显着的伴伴标识，那就是贴在脸上的一边一个“伴”字。
    “看到没有，向北，我们的伴伴现在都升级到这个功能了。”大铭说。
    “对呀，这个功能还挺新颖的。”向北说。
    其实今天出来，已经看到很多次伴伴，有陪着男朋友或女朋友逛街的，有让伴伴帮着背东西或扛东西的。但是像这样，抱着主人的伴伴，却是第一次看到。总的看来，伴伴确实得到了很大的应用，这对于极致公司的销售是一个好消息，对大铭和向北的营销也是一个好消息。
    两人走着走着，看到前面围拢了一些人，两人忙不迭的向前走去。
    在一大群人半包围的台上，有两个人。女人一头金发，天使般的脸蛋上，鼻子微微的翘着。她微微昂着头仰望着远方，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诱惑。男人是一头卷发，英俊的面孔上鼻梁高挺，他略微低着头，像是在沉思。这两个就是西方美的象征：海伦和帕里斯。
    向北经过了解，这两个绝世佳人并不是伴伴。而是某个组织，通过生物技术以及其他的高新技术，来展现海伦和帕里斯的无与伦比的美，是这道街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渐渐的有观赏的人发现，海伦和帕里斯在变老。海伦不再那么美艳，脸蛋不再光洁，逐渐有了盛年过后的衰老神色，脸上两道若隐若现的发令纹，眼角的鱼尾纹，有力地说明了情况。帕里斯也不再那么年轻英俊，显得有了老成之感。
    该组织给出的解释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请每一个人珍惜拥有的每一刻，每一秒时间。时间有限，生命有限，愿君每一刻的光阴都不虚度。纵然有海伦和帕里斯的盖世容颜，依然抵挡不住时间的洗礼。
    而大家对这样的回复并不满意。在如今这个时代，是一个不分年龄的时代。如今远不是靠滤镜和美颜的技术时代，而是靠生物技术，使无论男女拥抱了青春。当然也可以随心所欲的在任何年龄段自由驰骋。也就是说，本来可以让海伦和帕里斯容颜不老，青春永驻。海伦永远那么年轻漂亮魅力无限。帕里斯永远那么英俊，气势不可抵挡。可是这家组织偏偏让他们老去，不符合大众的审美，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要求，大家一定要求海伦和帕里斯永远年轻。
    可是那个组织不为所动，依然让时间击打着海伦和帕里斯的容颜。有人向lht，向社会发展部举报，向各个能想到的公共部门去举报，可是都无济于事。给出的理由是：这是组织的合理合法行为，并且没有违反公共道德。于是每天都有人在这里抗议，少则几十人，多则数百。
    “我们要海伦永远年轻。”
    “我们要帕里斯永远年轻。”
    “我们要海伦永远漂亮。”
    “我们要帕里斯永远英俊。”
    人群中响起了口号，喊完口号之后，大家陆陆续续的散去。
    再过一会儿或者到了第二天，仍然会有人在这里抗议。参加这场抗议的人本身，也成了这道街上的一道风景。
    “现在，人的需求真是多种多样的呢。”走出人群之后，大铭对向北说。
    “是啊，”向北说，“现在人的发展真的是越来越个性化。”
    “我想到的是，向北，人越来越个性化，我们的伴伴就越来越容易销售。我们的市场也大了，每个人需要一个伴伴，总好过两个人需要一个伴伴，或者不需要伴伴。肯定我们的伴伴的前景更好。”
    “我想的有点不一样。我想的是哲学式的问题，以后人越来越独立，那每个人只和伴伴交流相处。那我们还会有未来吗？”向北若有所思的说。
    “别想那么远了，向北。这个星球上生活着几十亿人，就算是我们都独身主义了，依然会有很多人去繁衍下一代，社会仍然会发展，人类仍然会进步。”
    “你说的好像那么肯定。别忘了人类发展史也是螺旋式的发展。甚至是波浪式的，有起有伏，有战争，有和平，有向前也有退步。”
    两人说着走着，又到了一个热闹的地方，那是独身派举行的活动。他们邀请了当红歌星演唱他们的歌《我就是我》，一边展示他们一个人美好的生活。
    就像是我们之前在独乐乐上聚会上看到的。
    “这些人真可恶，”大铭说道，“都自己一个人玩儿了，让我们连个伴伴也销售不了。”
    “其实差不多，”向北说，“他们和猫啊，狗啊相处，和其他人买一个伴伴来相处本质上是一样的。”
    “一样在哪里呢？”大铭问道。
    “都是不愿意与真正的异性结合，过于自我过于极端化。”
    “可是也不能完全那么说啊，向北，社会的发展本来就是让人越来越独立。”
    “是啊，大铭，你说的也有道理。”

 第89章 酒楼上 一

    “向北，今天就不吃烩面了？我们经常吃烩面，今天换个口味。”大铭对向北说道。
    “不吃烩面吃什么？难道吃麦当劳吗？”向北说道。
    “当然不吃麦当劳了，麦当劳的东西一点营养都没有。前面有家王家酒楼，今天我们就吃个大餐。”
    “大餐倒不用，去这些地方吃，只是享受一下气氛。”
    “好勒，今天我请客。”大铭很高兴的说。
    “不用你请，aa制。”
    “aa？你知道你有多村吗？向北。”
    “你才村呢。 aa才是当今的时尚，两个人或者多个人既合作又共享。”
    两个人走进酒楼，然后径直向二楼走去。找了个靠窗的双人卡座坐下来。
    “两位大哥。看看点什么菜？”一个年龄不大的服务员，拿来了菜单。。
    “你是新来的？”向北问道。
    “你怎么知道啊？大哥。”
    “因为老练的服务员都会叫老板，而不会叫大哥。”
    “谢谢老板，我学习了。”
    大铭一把拿过菜单说：“今天我来点。吃啥来着？清蒸鲈鱼，蒜香排骨，蒜蓉通菜，凉拌皮蛋。好，再来两瓶啤酒。”
    “哎，怎么还喝起来啊，大铭，我们是做市场调查的。”
    “市场调查不是做完了吗？你回去整理整理行了。将来我复制一份。”
    “啊，抄作业，怪不得今天请我吃大餐呢。”两个人边开着玩笑边眺望着大街上的行人。
    只听到楼梯一阵乱响，上来了六七个人。
    大光和绿萝，还有另外几个人，参加完今天的展示之后，一起边走边说。
    “今天就吃顿大餐。反正我们活动经费充足。”大光对几个人说道。几个人欢呼雀跃，于是他们沿着大街往前走，便也来到了王家酒楼。
    他们吵闹嚷嚷的也上到了二楼。二楼现在还没什么人吃饭，只有靠窗的桌子上，一看便是推销东西的两个人。于是，几个人找了张大桌子坐下，。
    那个服务员又拿了菜单跑过来，“几位老板，哪位点菜？”大光略一招手说，我来点。
    服务员把菜单双手递给大光，看大光和绿萝坐的较近，就说了声：“老板，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大光正看着菜单不予理会，倒是同桌的几个人，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大光，我们的人员发展的真快。才不过几个月功夫，人员就增长了10倍。”一个蓝色头发的年轻人说。
    另外几个人附合着说，是啊是啊。绿萝说道：“说明现在大家都想着这样，只是我们带了个头。”
    “用不了多久，整个世界就会是我们的了”。大光说道。
    丰富的菜肴很快上来了，清蒸大龙虾，深海鲍鱼，白云猪手，鱼翅汤，八瓶金星啤酒通通端了上来，几个人一会儿吃的面红耳赤，杯盘狼藉。
    这是绿萝给大光夹了一个鲍鱼，刚好服务员上来给大光倒酒，就对大王说：“你女朋友对你真好。”
    话音刚落，大光端起啤酒，对着服务员的脸泼了上去。服务员下意识后退一步惊叫一声“啊”，一杯啤酒还是从上到下泼了个淋漓尽致。
    服务员并没有多理论，掏出对讲机说了一声：“部长，请您马上来一下，有点事儿请你处理。”说完站到了一边。
    大铭和向北两个人正吃的有滋有味，他们从那边的吼叫听得出来，那应该是一批独身派的人。他们俩并不理会。但看到大光用啤酒泼了服务员从上到下一身，大铭要拿起酒瓶起身，给向北拉住了，向北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不要冲动，会有人处理的。”
    一个个子高挑，穿着灰色职业套装，头发挽在脑后的女人，三两步的上楼来。她一看到服务员浑身湿了，便走上前对一桌子的客人说：“几位老板，我是这里的部长，我们服务不周，请你们多多包涵，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你还知道服务不周啊？”大光吼叫道，“你这服务员会不会看人？会不会说话？她不会！所以我拿酒给她洗洗眼睛，给她洗洗嘴巴。”
    “老板，我们的服务员有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指正，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吗？”
    “刚才点菜的时候，”大光又喝了半杯啤酒说，“刚才点菜的时候她说她是我女朋友，”说着指了指绿萝，“当时我没在意，刚才又这样说。什么女朋友？我平生最讨厌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说完气呼呼的靠着椅子上。
    “说是你女朋友，还不是夸你有魅力，人长得帅。”服务员在一旁委屈的辩解。
    “谁要你夸！”大光腾的站起身来，部长忙上前半步，说：“老板，老板，息怒，老板息怒。”又回头对服务员说，“你别说话。”
    “老板，老板，我发现了，”部长说，“你批评的对，我们的服务员确实不会说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你看你格局大，身份高，要不怎么你是老板，她是服务员呢。要不这样，这席菜我给你打个8折，然后再送你们两个菜，你看这样好？”
    “这还不够，还要她给我道个歉。”大光指着服务员说。
    “可以，可以的，老板。感谢你宽宏大量的原谅这个服务员。不过现在我要先批评她一下，然后再向你道歉，你看可以吗？”
    大光得胜似的点点头说，你先好好骂她一顿。
    “慢点儿，这位服务员有什么该骂的？”说这话的正是在靠窗吃饭的两个推销员。

 第90章 酒楼上 二

    大铭很想去帮服务员出气，可是向北制止住了他，说等她们部长来解决。部长来了，可是居然这样来解决，既不为服务员分辩一句，而且还要把服务员骂一顿。他觉得实在忍无可忍了。于是起身走上前，向北也跟着走了过去。
    “部长，你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了吗？”大铭说，“虽然这个服务员可能说错了话，但是这位老板就把一杯酒泼了人家从上到下一身啊。”
    部长说：“老板，老板，这不是你管的事儿。这是我们酒楼内部的事儿，请您回去好，请你回去坐。”
    可是大铭并不回去，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桌人。
    那桌人有三四个站了起来，那个蓝头发的年轻人阴阳怪气的说：“怎么着，年轻人？说错话了，不应该教训教训她呀，有那么轻巧？说错话，道个歉就完了！”
    部长又劝这边道：“几位老板，别生气，别生气，让我来处理。服务员，你叫我们老板来。”
    “她不就问了句是你女朋友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平生听不得别人说这三个字，现在听好了，我就说，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怎么啦？”
    大光慢慢的站起来，这时他桌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绿萝说道：“推销员先生，这是酒楼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要做出头鸟是吗？”
    “什么？出头鸟？我也最听不得这话，你也要向我道歉！”大铭指着绿萝说。
    “我道歉，我道歉。”绿萝咬着牙说着，转身就抓起桌上的酒瓶，部长眼疾手快，紧紧的抱住了绿萝说：“小姐姐，小姐姐使不得，使不得。”
    一群人渐渐的围上来，“揍他们，”“干死他们，”有人叫嚣着。
    楼梯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老板还有另外几个部长服务员一起跑了上来。王老板拦住大光他们一群人说：“老板，老板，别生气别生气。都坐下都坐下，今天这席酒免单。”
    大光他们慢慢的回到座位，那个部长也把向北和大铭他们劝到座位上。
    王老板对其他的部长说：“先给这几位老板再加几个菜，加硬菜。”一边拉着先前那位部长到一边，简单问了几句，王老板走到向北和大铭他们这边来，“两位兄弟，”他把声音压低了说，“酒楼是做生意的地方，可不敢闹，不能在这里打架。你们放心，我不会为难那个服务员。啊，好，请你们一定放心。如果你们吃好了呢，就请你们忙你们的事儿，你们要没吃好，我就再给你们开个雅间，你们去那里吃好吗？可真的不敢在这里动手啊，兄弟，一动手我这酒楼的招牌就砸了。”王老板近乎哀求的说。
    “你真的不为难那个服务员？”向北问道。
    “人家可一点儿没做错，还被泼了一身的酒。”大铭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两位兄弟。我绝不会为难那个服务员，她也是给我干活的，现在，就请你们两个别跟那群人一般见识，喝点酒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两位兄弟，帮帮忙，啊？”
    向北和大铭看王老板确实一番好意，做生意名誉很重要，于是大铭就说：“好，王老板，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们相信你，那我们就先走了。”
    “哎，好，好，两位有空再来，有空再来。”
    王老板又来到大光他们那桌上，笑容可掬的说：“各位老板，坐下先坐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怎么样？菜还合口味？”
    大光他们几个慢慢的坐下来，还是没人回答王老板。
    “我刚才说了，几位老板，今天这席酒免单。”王老板说。
    蓝头发说道：“谁要你免单，看不起谁呢？”
    这时大光说道：“蓝毛，这老板既然说免单了，好啊，这席就免了，我们再来一席，照这个一模一样，兄弟们都还吃得了？”
    “吃不了我兜着走，”蓝毛说。
    “那好。”大光又转头对王老板说：“你这席免了，那我们再来一席，能吃的吃，不能吃的打包带走，好？”
    “好，好。”王老板连声说道。
    “现在独身派越来越嚣张了。”大铭下楼来对向北说道。
    “是啊，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向北说。不过他没说的是，上次破坏书古和柳柳的说不定就是这帮人。
    两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大街上走着。忽然，大铭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没看到人。正在疑惑之间，“哈哈”的笑声从下面传来，原来是春秀拍完大铭之后蹲在了地上。
    “春秀，怎么是你？”大铭惊喜的说道。
    “是我，不能是我吗？”春秀反问道。
    春秀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短短的头发，染成淡淡的黄色，一张白皙的方脸，大铭一见就喜欢万分。
    “我一看前面两个穿着白衬衫的人，身材像你们两个，我一走近，可不是吗，正是你们两个。好巧呀。”春秀又高兴的说。
    “你怎么在这儿？春秀。”向北问道。
    “不止是我，还有人呢。你看，”说着，指向花坛边站着的人。“那是谁呀？”向北问。
    “美女，快过来呀。”春秀喊道。
    那个女人转过身，她穿着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高帮皮鞋，一件枣红色的t恤，头发凌乱着刚好盖住耳朵。
    “秋云，是你，很久没见了。”大铭说。
    “是啊，大铭，向北，很久没见。”秋云说。
    “我和秋云来逛一逛，怎么这么巧，又碰到你们俩？”春秀开心地说。

 第91章 大街上

    第九十一章
    大街上
    春秀和秋云说了最近的情况。
    自从春天制衣关闭之后，春秀和秋云都没了工作。春秀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打着散工，虽然工作不稳定，但是至少能照顾自己的生活。而且像春秀这样在服装厂有经验的技术工，还是很抢手的。而秋云最近也在和春秀一起打散工。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大铭说，“我们看看今天去哪里玩儿。”
    几个人正商量着去哪儿逛，大铭的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大铭看了看旁边的春秀，心里想：春秀在这儿，又是谁拍我呢？回头一看，却是刚才在王家酒楼上那群独身派的人，那个蓝头发的年轻人。蓝毛眼睛乜斜的盯着大铭，向北他们也回过头来。
    蓝毛说道：“刚才在酒楼上没法动手，现在在大街上。来，比划比划。”
    “谁怕谁呀，”大铭说。
    向北简单的向春秀和秋云说了一下在王家酒楼上的事。春秀一步跨到大铭的身前，张开双臂说：“不能在这儿打架。”
    “咦，男人不行，让女人走上前来。”蓝毛不屑地说。
    “春秀，让开，让我来。”大铭说道。
    “不行，大铭。我不让你和他们动手。”春秀坚决的说。
    “那你呢？年轻人，”大光走上前来指着向北说道，“敢不敢来比划两下子？”
    向北正想答话，秋云也一步跨到向北的人前面，“不能在这儿打架。”秋云说道。
    “哈哈哈哈，男人躲到后面做缩头乌龟，却让女人冲到前面来。”大光狂妄的笑着说，“我不跟女人动手。”
    “我也不跟女人动手。”蓝毛说，“可是我们也有女将。”说着后退两步。
    绿萝走上前来，可是在这大街上没有酒瓶抓，自己这边人很多，但是不方便让他们帮手，自己一个对付她们两个说不定会吃亏，只好说道：“我也不打女人。”
    “躲在女人身后，还算是男人吗？”大光说完，他们一群人狂笑着走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们打一架？春秀。看看我这体格，怕我打不过那个蓝毛吗？”大铭说道。
    “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不能打。”春秀说道。
    “对呀，打什么打，跟他们不值得。”秋云也在一旁说。
    “秋云，谢谢你啊，刚才那么勇敢的冲到我的前面。”向北半开玩笑的说。
    “我是看春秀一下子冲到大铭前面，所以也没多想就冲到你的前面。” 秋云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向北和大铭对视一眼，大铭说：“为了感谢两位美女在危险时刻守护在我的前面，我们请二位美女喝茶。”
    “喝茶？”要不是几个人看着，春秀都要拧大铭的耳朵了，“我们这么危险的关头冲在你们前面，就是为了喝杯茶？”春秀当然是开玩笑。
    四个人到一间茶楼坐定，“柠檬茶。”春秀先说道。
    “我要红茶，正山小种。”向北说道。
    “我要碧螺春。”大铭说。
    “哎呀，和你们喝个茶，怎么还这么多讲究？”秋云说，“红茶就红茶，绿茶就绿茶嘛，还有这个那个的。”
    “其实我也就是喝喝柠檬茶，柠檬茶能减肥。”说完春秀捂嘴笑。
    “要不你也喝红茶，秋云。”向北说，“红茶养胃，看你现在瘦了，肯定肠胃不好。”
    “那好，我也要跟你一样的红茶。”
    “是哎，大铭，向北，现在秋云怎么这么瘦啊？你看看那脸，瘦得一小块儿，你们两个知道吗？我和秋云之前在春天制衣时，那就是春天制衣的两朵花，号称春肥秋瘦。现在春肥还是一样的肥，秋瘦，可是越来越瘦了。”说完自己哈哈大笑了。
    “啊，春肥秋瘦，春天两枝花！让我和向北一人一个给折了。”大铭说。
    春秀白了他一眼说，想得美。
    几个人边喝茶边闲聊着，刚才的不快似乎一扫而空，唯有向北，有点沉闷。
    “向北，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好久没见我和秋云有点激动啊？”春秀问道。
    “春秀，你是不是当了一回见义勇为的女英雄，特别兴奋，特别自豪啊。”大铭也调侃道。
    向北在沉思。前不久易书古和柳柳的事，历历在眼前。而今天自己又遇到独身派的几个人，虽然不一定是找书古和柳柳麻烦的那一批人，但是向北知道，这些人往往具有执拗的性格，遇到一点不快就会记到心里，往往后面会采取极端的行动。自己和大铭两个男人还不怕，春秀和秋云有时候难免会不好应对。虽然不知道独身派会采用什么方法，怕就怕的是防不胜防啊。
    “春秀，秋云，你们现在住哪里啊？”向北问。
    “怎么啦？向北，现在这么关心我们秋云了。” 春秀说道。
    倒是秋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就在服装城附近，我和春秀也没隔几栋楼。并说了自己的地址。
    “哦，知道了知道了。”向北说道。
    “知道了，要记住。哪天看给我们寄什么礼物来？”春秀说。
    “我是想说，我怕独身派那些人会对你们不利，要你们有所防范。”向北严肃的说。
    “他们还能怎么样？”春秀满不在乎的说。
    “你呢？秋云。”向北又问道。
    “她呀，她更不怕。”春秀代回答道，“以前在春天制衣，她比我还野呢。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儿。”说完，春秀转动了眼珠看了向北看秋云，还说：“怎么回事儿，秋云今天这么温柔腼腆。”
    “哪有。”秋云不满地说。

 第92章 春秀的劝说

    “反正就是不对劲，”春秀说，“向北是一个劲儿的沉思，好像是等想好了再说。而秋云是一个劲儿的憋住，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春秀，今天你不单挺身而出，而且话还特别多。”大铭说。
    “怎么？许久不见，不能让我多说几句。然后，大铭，自从孟老板那事儿之后，你就没想到去找找我？”
    “怎么没去找你们，后来春天制衣那个地方，还有之前那个工厂附近，我都去找去打听了，可是找不到你啊。打你电话给你留言，你又一直不回。”
    其实春秀哪能不知道大铭到处找自己了，只是故意这样说罢了。
    “怎么样？秋云，红茶好喝吗？”春秀笑问道。
    “不好喝。好像还有一点焦苦的味儿一样。”
    “行，我们喝完走。待会儿喝完茶肚子又饿了，两个小气鬼肯定又怕请我们吃饭。”春秀说。
    “唉，这话说的可不对啊，春秀，我们想请你们吃饭，可是每次都请不动呢，”大铭说。
    “逗你们玩儿的，我和秋云再去逛一逛。”春秀说着拉秋云站起了身。
    “那我们一起逛啊。”向北礼貌的说道。
    “不行，向北，大铭，我们去逛女人需要用的东西。好啦，拜拜啦。”
    秋云也挥挥手说拜拜了。
    “两个小姑娘，”说完，大铭又续了一杯茶。
    两天以后，向北在公寓里，正在准备市场调查报告。春秀发来了信息：向北，我和大铭在离你最近的转角咖啡馆，等你下来喝杯咖啡。
    怎么大铭不发信息让春秀发信息，向北心里说道，不过既然过来了，肯定要去。向北换了件衣服就走出了门。
    来到转角咖啡馆，按照春秀的指引找到了位置。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春秀，大铭呢？”向北一坐下来就问。
    “他没来。如果我说我请你来喝咖啡，你又七想八想的。所以我就说我们俩一起请。”说完春秀向旁边一招手：
    “两杯拿铁。”
    “说，到底有什么事儿？”向北问。
    “最近和雅楠还经常联系吗？”
    “哦，这个，”向北迟疑了一下，“有联系，比较少。”
    “那雅楠是什么情况？到底还打不打算来这边？”
    “这个我也说不准。”
    “那你们怎么办？不能老是这样长期的相思啊。”
    向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口中喃喃的说，这个，这个。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吃饭吗？”
    “记得，当然记得。大铭想追求你，请不动你，是我找了秋云，请你们俩一块儿吃饭的。”
    “嗯，对呀。其实我和大铭先不说啊，我觉得我们四个在一块儿挺愉快的，每次聊的都很开心。你和大铭是好友，我和秋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
    说到这儿春秀停住了。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春秀。”
    “我想说，向北。要不雅楠那边该结束就结束。这样老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那边结束了，这边才好开始。”
    “怎么个开始？”
    “向北，你是聪明人。对秋云你主动一点儿，再热情一点，一切皆有可能啊。那样我们四个人经常就可以在一块儿聊天，吃饭，多好。”
    “那是你一个人认为很好。”向北不客气的说。
    “哪里呀。大铭一样觉得我们吃饭聊天很开心，秋云昨天也跟我说了，说每次跟你和大铭相聚都很开心。所以就剩你最后一块拼图了，你得加把劲儿才行。”
    向北苦笑了一下。
    “我也觉得我们聊天挺开心的，有直爽的春秀在，既不会冷场，又能学到很多新东西。”
    “行了，别老夸我了，说说你的想法。”
    “大家做朋友可以，一起吃饭聊天都不错，可是你说走近点，加把劲儿就没必要了。”
    “可是你也要想一想啊，向北，你和雅楠这样，我说句不好听的，早晚是分开。与其到那时候接受现实，不如现在早断早了。就算和秋云做朋友也干干脆脆，不会拖泥带水的。”
    “这个，”向北又迟疑了起来。
    向北不禁想起以前在春天制衣的时候，他和大铭一起去打临时工。从那里认识了秋云，后来一起吃过饭，再后来向北大铭离开了春天制衣，和秋云见面就少了。这个秋云人挺好的，可是人挺好和处对象是两回事儿。
    “向北，这样，你再考虑几天，我现在也不急着让你答复。”春秀说道。
    “春秀，营销学学的挺好的，这欲擒故纵的方法都用出来了。”
    春秀不好意思的一笑，说：“不好意思，班门弄斧了。”
    “我不用考虑了，就这样做做朋友挺好的，不过仅此而已。”
    “向北，再用你理智的头脑，仔细为自己想想呗。”
    “不用，不用想了。”
    “那好，”春秀无奈的说，“哦，还有最后一点，我今天来跟你谈这些，可不是受秋云的委托来跟你谈。而是我自己看你们挺合适的。再者来说，我可知道你们男人，一吹牛就是有多少女人喜欢自己，然后自己多么多么了不得。”
    “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向北说。
    “嗯，我知道，我知道，”春秀说，“所以我才自作主张的跟你先说。反正你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就当没这回事。”
    “好的，”向北说，“怎么样？春秀，要不要再来一杯咖啡？”
    “不用了，不用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啊。”
    “再见。”
    “再见。”

 第93章 蛇蝎来袭

    关了灯，春秀躺在床上，思绪自由飞翔。先为自己今天劝说向北感到好笑，是啊，向北有向北的想法，不是自己能随随便便劝说成功的。如果向北喜欢秋云的话，不用自己劝说，早就主动追求了。不过自己和大铭呢，我们算不算真正的男女朋友？我们算不算恋爱关系？不知道，至少不能作出肯定的回答。
    其实自己不也是喜欢和大铭向北聊天的感觉吗？甚至在当时去做营销时，不也是喜欢和他们聊天吗？虽然大铭追求过自己，可当时自己并没有答应。后来遇到很多波折，大铭也没有再次追求自己。自己一向大大咧咧的惯了，胖乎乎的大铭正好能包容一下自己。不得不说还是不一样，几个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可能更多的是风趣幽默，朋友之间的互相理解，互相尊重，有共同语言。而和大铭相处，明显的有那种朦胧的，一种可以亲近和更加信任和可靠的感觉，而这些是超越了朋友界限的。而离真正的恋人似乎还有点距离，多年以前不是有首歌叫做《恋人未满》，其中有两句歌词叫做：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大铭啊大铭，我们到底要怎么发展下去？
    好久不见，今天大铭明显的还是关心着自己，而且发现了大铭心中的慌乱和紧张。在不联系的这段时间，大铭的无数信息和电话也是收到了的，只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去回复，只是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才没有主动去找大铭。相信大铭对自己还是初衷未改，那就好好享受一下被宠爱的感觉。这难道就是初恋吗？春秀不禁为自己暗暗感到好笑。
    春秀躺在床上，头脑异常活跃。抬头向窗口一看，在暗淡的月光下，似乎有个什么小东西在活动，会是什么呢？小强？不，比小强大些。不会是老鼠，因为老鼠很敏捷，跑得非常快。打开灯看一下再说。
    春秀打开灯，看到原来是一只两寸长的大蝎子。这么大的蝎子，现在可是很少见了，是谁当宠物养的逃出来了？还是野生的？要说野生的，这城市里面到处都是硬化地面，土房子里才有野生的呢。抓住它，对，这么大的蝎子，小时候能抓这么大一只蝎子卖到药材店，能卖个钱呢。若不是洗完澡躺在床上了，真想用什么东西夹着它好好玩一玩。算了，桌子上刚好有一只一次性的碗，就拿来盖着它。先把它捂两天再说。
    蝎子还在大摇大摆的爬动，也许对陌生的环境，摸不着头脑。可是还没等它明白过来，一个白色的东西从天而降，盖了个严严实实。
    春秀把盖着蝎子的碗移到墙边，然后上面压了一个水瓶，这样就不怕蝎子再逃出来了。
    正想关灯钻到床上去，一瞄窗口，窗台上又露出了一个尖尖的脑袋，哦，是什么呢？尖尖的脑袋后面，沿着窗角滑进来的是一条细长又光滑的暗褐色带子，那赫然是一条蛇。哈哈，肯定是谁家养的宠物双双给逃了出来。而这条蛇有可能是追逐这只蝎子的。行，你来一个我捉一个，来两个我捉一双。
    那是条黑红色的小蛇，长不足一米，微微昂着头。这样的蛇应该是无毒，就算有毒也不怕，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只需要一条棍子，扫把棍啊，拖把棍啊，甚至一个衣架，能轻轻松松收拾掉这条小蛇。这么条小蛇一定很好玩儿，要不是洗过澡了，真想拿着玩一会儿。不过今天我不打算打死它，找个什么东西把它捉住。对，拿盆子，像盖蝎子那样把它盖起来。
    小蛇还在弯弯曲曲的爬行。小蛇，千万不要爬到床底下，不然还让我翻床去找你。对，过来，到这边来。小蛇，哦，看它那慌乱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是饿了，饿了？春秀顺手拿起一根火腿肠，把火腿肠切成两节，去掉皮，拿到小蛇面前一晃，来来，到这里来。你是不是饿了？饿了，就有好吃的。别老想钻到桌缝里和柜子下面，那样我可不好找你了。对，到这里来，小蛇乖，看来你真是饿了。没关系，一会儿让我捉住你，你再慢慢的享用啊。
    小蛇也许真的饿了，果然跟着春秀的火腿肠爬了过来。春秀拿起盆子，一下盖了上去。然后在盆子上又压了一盆儿仙人掌，也免得小蛇逃走。小蛇啊，小蛇，对不起啦。你既然到我这儿来，就要交给我来收拾收拾了。
    然后春秀索性拉上窗子，并非是害怕这些小动物，是怕打扰到自己睡觉，然后关灯钻到床上去。
    明天在群里发个寻蛇蝎启事，如果有人来认领就还给他，如果没人认领，那就自己来处理了。
    怎么处理呢？当作宠物养，可没那个功夫。做一顿美餐，蛇肉清蒸，蛇骨煲汤，自己也只是听说过，不会做呀。
    嗯，一蝎一蛇，蝎子可以入药，蛇可以泡酒。干脆也泡一起得了。把蛇和蝎子饿上两天，然后先用点儿酒给他们洗一洗，再买一大瓶酒，然后把蛇和蝎子放进去。哦，蝎子个头大，不能整个放进去。那就要买一个大口瓶的酒。泡上几个月就是一瓶上好的蛇蝎酒。到时候拿给向北和大铭喝。哈哈，他们两个敢不敢喝呢？大铭肯定敢喝，向北不一定。蛇蝎酒，哈哈，春秀这样想着，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又回到了家乡，又看到了地里的庄稼。可是怎么有这么多蛇，从家里出来到地里这段路，已经遇到有五六条蛇了。有大的菜花蛇，也有小的农家蛇。这些蛇虽然不怕自己，可是自己也不怕它们，有时从它们身上跳过去，有时驱赶它们一下。
    一觉醒来，春秀揉着惺忪的眼睛想到，昨晚梦了一晚上的蛇，也不知道是吉是凶。

 第94章 老板的计谋

    这个服装城有几千家大大小小的作坊。随时有新的订单，几个小时便可以拿出样品来，需要改版什么的，一个小时之内可以搞定。虽然说这是自动化水平如此之高的时代，这里仍然需要大量的熟练工。用很多小老板的话来说，这叫船小好调头。
    当然有时候也会有接到大单的情况。某一个爆款一旦火了起来，几千家小作坊可能做的是同一款产品。这个时候多做一件就赚一件的钱，但是一旦到这个时候，往往也找不到熟练的工人。只有那些有稳定工人的规模略大的作坊有一定的优势。
    春秀收拾完之后匆匆来到了服装城。找到了要做三天的那个作坊，
    这是一家略有规模的作坊，从裁床到车位到折叠包装一起有二十几个人。老板看春秀曾是春天制衣做了多年的熟练工，就安排春秀今天做重点抽检。
    在春秀对面，还有一个女孩子和春秀坐同样的岗位。经过了解，春秀知道对面那个女生叫小华，已经在这个作坊做了七八年了。
    两个人对少则五十件，多则五百件的一批一批服装进行全面检测。
    检到一批两百件的衬衫时，春秀仔细的核对样板。从扣子到衣领折的角度，都一丝不苟的核对。
    小华说：“不用那么核对，我都看过了，没问题。天天做这个检测，有什么问题一眼就看出来了。样板什么样，还能不知道吗？”
    春秀委婉的说：“你经验丰富，你肯定知道。不过我觉得还是按照样板核对一下，虽然这个方法笨，但是却是全面审核的一个重要的步骤。”
    “照你这样每个版都认真这么核对，一天做七八个，十几个版，哪里检测的过来啊。”
    “我觉得每一批都要和样板仔细核对一下。”
    “马上这单就做完了，你还一件还没有核对完呢。”小华的声音里，有点着急。
    “你别催。”春秀说，“这个袖口不是两个扣子吗？怎么钉了一粒扣子？”
    “本来就是一粒。”小华说。
    “可是样板上是两粒。”春秀说。
    “我看啦，”这时小华才有点紧张起来。
    “你看一下，样板两边的袖口都是两粒纽扣，而做出来的成品两边都只有一粒。”春秀说。
    两个人正说着，老板走了过来，“老板你好，”春秀说，“这批衬衫，袖口应该有两个扣子，这些都只钉了一粒。”老板略微一看，拿起衣服，两步走到那个钉扣子的工人面前，破口大骂：“你个傻蛋，两个扣子你钉了一个扣子，一和二你都不分了吗？那你天天用两根筷子吃饭，你今天用一根筷子能不能吃饭？你个大傻蛋，你回老家两天回傻了是？天天钉一个扣子，钉习惯了！每个版的扣子都不一样，以后所有的衣服你都给我订一个扣子行了，你那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你返工的工时全部扣掉。而且加班把这个工作时间给补回来。”那个钉扣子的工人一声不吭。默默的把后面的扣子钉了两个。然后动作加快，尽量把返工时间压缩到最短。
    春秀看局面弄成了这样，便来到老板的小小办公室，老板也走进来。春秀说：“老板，你这样让我没法在这儿做下去了。我本来和你说一下，你知道行了。你马上对他那个样，好像是我有意告他的状一样。”
    “跟你没关系，”老板说，“他做错了，骂他两句算是轻的。你们终检只是在后面起个辅助作用检查一下。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做的时候要一次性做对，做好。”
    “老板，这里人本来就不多，如果有人针对我，我还怎么呆得下去。”春秀说。
    “没关系，春秀。有什么事你直接来找我。”老板说。
    春秀有点看不懂老板的眼神，不过想着反正就三天的临时工，干了再说，。于是便走出老板的办公室。
    刚回到岗位上，那个钉扣子的工人斜视着春秀就说：“工作虽然要认真，发现了问题，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了？跟我说一下，我返工一下就行了，非要直接跟老板说，显得自己多聪明似的。”
    春秀按捺住心中的火气，佯装着听不见。
    这是对面的小华来了句：“春秀，你什么时候走？”
    春秋一瞬间感觉到万念俱灰。同在一起做事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一秒钟在这也待不下去了。
    春秀转身，收拾一下东西，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午饭都没吃就离开了那个小作坊。
    春秀前脚走出小作坊，那个钉扣子的工人后脚就走进老板办公室，恭维的说道：“老板，你这一招高明。搞得她自己主动走了，还给你白干了半天活。”
    这时那个小华进来说：“老板高明，还少不了我的最佳助攻，我要不说上一句，说不定她还在这干下去了。”
    老板说道：“算了算了，别说这个了。其实春秀做事挺不错的，不知怎么就惹了你们，非要让我想办法让她走。如今好了，遂了你们的愿。”
    “其实没惹我们，是惹着我们这个联盟了。”钉扣子的工人说。
    “联盟？什么联盟？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联盟？”
    小华诡秘的一笑：“不知道就别知道了，老板。现在全世界传的沸沸腾腾热火朝天的，你居然不知道？”
    老板恍然大悟，似乎又迷惑不解地说：“哦，哦，难道是，难道是？”
    另外两个人一起笑道：“正是，正是。”

 第95章 春秀的烦恼

    时候还早，索性在服装城里转一转。这个地方不合适，再找一家就行了，春秀这样想着。
    看到有一家小作坊门口贴着：招车位，计件工资，多劳多得。春秀想计件肯定会辛苦一点，但是干的多，挣的也多，于是走进去要试一下。
    “我是来试工的，我想做车位。”春秀走到一个正在车位忙碌的女生的问道。
    女生头也不抬，喊了一声：“拉长，有人试工车位。”在后面那台机的那个女生站起来说：“过来，坐我这里试。”
    “你做过车位吗？在哪里做的？”拉长问道。春秀不愿再提起春天制衣，就随口说了几个小作坊的名字。拉长找来两块儿碎布，说：“来试一试，走条直线再走个圆看一下。”
    春秋放下袋子，袋子里是水杯以及手机什么的。春秀先坐下来，适应一下机器。然后飞快的把两块布缝到一起，一条直线，不偏不倚。又在直线的中段画了一个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拉长看了说，活不错，明天来上工。
    春秀暗暗松了口气，那时又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胖胖的女人。那拉长赶快说：“主管，招了一个车位，挺熟练的，你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胖女人说：“熟手就行了，你既然看了我就不用看了。哦，对了，身份证你看了没有？”
    “哦，我正要看呢。”拉长说。
    “拿身份证给我看一下。”胖女人说。
    春秀把身份证递过去。胖女人仔细端详着，看完身份证又看看春秀，一边看一边说：“春秀，你是春秀。”
    “有什么问题吗？老板。”春秀不客气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不是老板。”胖女人说，然后她环视了一下五六个车位，若有所悟的对着拉长说：“对了对了，小雪，本来老板跟我说不招车位了，就这两天单多，我们顶一顶过去了。我没有及时通知你。”然后又扭头对春秀说：“不好意思啊，这个车位我们暂时不招了。真的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说着把身份证递给春秀。
    春秀拿过身份证提起袋子，说声没关系，转头出了这家小作坊。出门前还听到那个胖女人对叫小雪的拉长说：“赶快把那个招工的牌子拿回来，不然又有人来面试，我们又不好跟人家交代。”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春秀心里想，昨晚的梦境已经记不清了，只剩下那几条小蛇还在缠缠绕绕。春秀淡然一笑，什么年代了我才不相信什么梦境，有什么说法呢。这么大一个服装城，不信找不到我春秀的用武之地。
    午饭春秀用营养丸应付了一下，然后喝点水。不如这时候问问秋云，看她那里怎么样。于是便打电话给秋云。
    “秋云，今天忙吗？”
    “忙倒不忙，我正有话跟你说呢。”秋云说。
    “怎么？你说。”
    “老家有点事儿，我要回老家一段时间。今天我在这里已经辞工了。”
    “哦，是什么事儿？方便说吗？”
    “没有什么不方便说。老家一个发小开了一家服装厂，想让我去带一带，我想反正在这儿也是打个临工，不如回去一段时间既帮帮她，又在老家玩一玩。”
    “哦，那也可以挺好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春秀。现在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说不定过个一个月半个月我就来了。”
    “那好啊，到家了别忘了联系。”
    “那当然，那当然。”
    挂了电话，陈秀又看到一个作坊招的是折叠工。心中不禁一阵窃喜：找来找去，找到自己最拿手的本事了。想当年大铭到春天制衣的时候，一直折衣服是折的最快最好的，其实那时自己有心和他比试一下，只是想着处于位置不同，再加上知道大铭，在有意无意的追求自己。所以就一直没有去真正的较量一下。这里招折叠工，那我就在这里再大显一下身手。
    春秀一走进去，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秃顶的男人正在整理单据，春秀直接走过去说：“你是老板吗？请问你们这里招折叠工吗？”
    秃顶男人点点头，问：“你熟练吗？”
    春秀走到一个正在折衣服的年轻人跟前，说，让我来试试。年轻人看了一老板，把工位让给了春秀。
    春秀拿起衣服，先正面再背面，然后再折起袖子，不到二十秒，一件衣服折得平平展展，棱角分明。
    年轻人不禁笑道，“不错不错。”
    秃顶男人点了点头，“反正是计件，要不你现在就开始干活。”
    年轻人说：“老板，我要不，我建议看一下她的身份证可以？”看来这个年轻人是一个负责的人。老板又点了点头说，你看一下，你替我看一下。
    年轻人看了看春秀递过来的身份证，然后把身份证还给春秀，对老板说：“老板，我们明天后天都有活干吗？”
    老板略微一愣，马上明白了什么，一拍自己那光光的头顶说：“哎呀，我给忘了，忘了明天后天都活不多了。”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姑娘。”
    春秀没听完他后面的话已经走了出去。
    今天不找工作了，一天都不顺心，买瓶酒准备回去泡蛇蝎酒去，春秀想。
    在超市里，春秀挑选了一个5升装的大口酒坛。从抱着那坛酒到出超市门口，虽然人不多，但是个个报以异样的目光，那目光射向那坛酒。春秀心里说，看什么看，女人就不能喝酒吗？这么大坛酒慢慢喝不行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净遇到这种烦心事儿。

 第96章 惊魂

    春秀抱着酒回到家里，虽然不远也累的气喘不已。看看群里，早上自己发的招领蛇蝎，还是没有信息。春秀看看盖着的两个一盆一碗，想着再等一下，饿它们两天。
    到了晚上，一天不太顺心的春秀，决定早点洗洗睡觉。
    窗外，昏暗的灯光中树枝摇曳，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小宠物跑进来了，春秀心想。
    今晚怎么感觉到黑的异常，既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也不是城市灯光照出来的黄黑。只是感觉到昏暗，昏暗中透着神秘，透着说不出的气息。春秀向窗口左右看了一下，平常灯火通明的一栋楼，现在仅仅只有这自己这扇窗亮着灯，向黑暗中透出微弱的一点光。仿佛自己这一小片有光亮的地方，掉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在黑暗中只有那树枝还依稀看得出轮廓。
    树枝一摇晃，好像有什么黑影飘了过去。春秀的心中一惊。那可不是普通的蝙蝠和鸟儿，而是一个很大的黑影。
    春秀赶快刷牙，这时只听得不轻不重的从窗外传来了一声“呜”，春秀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时候应该马上就把窗子关上。可是她两腿已经没有力气走到窗口。不关窗那声音，那黑影再次传来怎么办？她想用棍子什么的把窗子推上，可是手上却没有那么长的棍子。树枝又摇晃了起来，这次是轻微的，又像是从远处传来的“呜－呜”，像是从地底发出的呼唤，像是从未知空间世界传来的声音。是灵异事件？是外星人？还是四维空间？这些其实还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一身白袍或是一身黑袍，长发披在面前，遮住了整个脸部，更可怕的是它还飞来飞去，随时会飞进窗口，飞到你的面前，那更可能是－鬼。
    想到这个字，春秀浑身发热。全身在轻微的抖动，仅离窗口有两米远，可是这两米却像隔了一个世界。双腿千斤般重，无力往窗口迈进一步。关上窗可能声音听不到了，也看不到树枝的摇晃，甚至可以阻挡它的到来，可是真的没有力气，往前挪动半步。
    春秀咬了咬牙根，给自己鼓一鼓劲，再鼓足勇气。她艰难的抬起右腿，感觉到就要往前迈出半步了。“唉”，它的叹息声彻底粉碎了春秀的勇气。似乎它就在窗外，随时准备进来。似乎它盯着春秋，知道春秀所想所要做的一切。那声叹息也许是告诉春秀，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事已至此，只有任它主宰，任它蹂躏。
    春秀待在原地足有三分钟，牙刷早已从嘴里掉了出来，只是迅速的吐了几口泡沫，再漱口时，她不敢低下头去，她要一刻不停的盯着窗口。哪怕它要进来，也要与它面对面，看着它进来。而不能给它机会，等自己低头的时候，给它进来。那时候要是给它扑上来……，春秀不敢想下去。
    吐了几口泡沫，用手接了一点儿水快速的在嘴巴里冲了一下。好，现在就是不关窗，至少要到床上去。在床上盯着窗口，总是以逸待劳。更重要的是手机也在床上，只要拿到了手机，叫大铭来，不然叫向北也来，叫物业，叫极速救援。总之就有了救星，有了希望。手机不会没电？谁知道那个它会不会有什么古怪手段，手机没电可就死定了。
    春秀离门口只有两步远，可是她没有勇气去转身开门。一旦转身开门背对着窗口，谁知道它会以多快的速度进来，做出怎样的举动？
    “呜－”，这一声叫的短暂而凄厉，难道是它在窗外，按耐不住等不及了？不行，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水果刀在桌子上够不到，手边有衣架可是不够攻击力呀，哦，晾衣杆，晾衣杆又长，可以捅，可以抡。不管它什么时候进来，不管它是什么样子，只要有家伙在手，它进来就给它拼了。
    有了晾衣杆在手，春秀的胆壮了很多，但远没有胆壮到去关窗的地步。春秀死死的盯着窗口，脚下一厘米一厘米的挪动，牙关紧咬。虽然脚下在移动，身子却一动不动。心中默默计算着到床上拿到手机的距离。还有一米，就可以拿到手机了。现在可以坐到床上去，但是不能坐。一坐上去再站起来，万一在这个当儿它进来，身体反应又慢了半拍，对，不能坐。
    窗外的树枝不再摇晃，却宁静的更加可怕。黑影也许还在晃动，晃动着随时进来。春秀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进来，我就跟你拼了。
    现在身体完全移到床边了，手机也近在咫尺。春秀一双眼睛仍然死盯着窗口，用眼睛的余光，用感觉，慢慢伸出左手去拿手机。
    “呜－呜－呜－呜”，一连串儿的非人类声音，是咆哮，是叫喊，是威胁，是攻击。
    窗台上赫然出现了尖尖的脑袋，脑袋后面是一个肥硕的身子。灰褐色的皮毛，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那正是春秀恨之入骨，又恐惧万分的老鼠。
    随着第一只老鼠从窗口跳到桌子上，不但打翻了春秀的几个化妆品瓶，还肆无忌惮的在春秀买的苹果上面嗅了嗅。
    春秀的心紧张到了极点，手里拿着晾衣杆，不敢挥动一下。窗台上又出现了一个尖尖的脑袋，又一只大老鼠跳了进来。外面的那个东西没进来，倒爬起来这两个可恶可恨的东西。春秀瞬间感觉到天昏地暗，天崩地裂。她扔掉晾衣杆，跳到床上，抓住手机，缩在墙角，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用颤抖的手拨通大铭的电话，一边喊一边哭，“大铭，快，快来救我，有鬼，有老鼠。大铭，快点儿，快点儿啊。”

 第97章 拯救 一

    那天在王家酒楼，和独身派的人闹过不愉快，又在大街上偶遇了春秀和秋云，在那个蓝毛挑衅自己，春秀居然冲在自己的面前，大铭开始春秀有另一种看法。大铭知道春秀一直是一个直爽开朗的人，之前在春天制衣，也就是冲着这点才去追求春秀的。
    如果那时是极力追求的话，到后来春秀做营销，推销春天制衣的衬衫，再到他们老板弄巧成拙，最终导致工厂关闭。这个阶段大铭其实是和春秀保持有距离的。他既不想让春秀去做营销，因为他自己知道做营销的艰难，也不想春秀真的成了销售精英，女强人。所以当时他抱着一个静观其发展的态度。
    现在的春秀又做回自己的本行，而且恢复了之前一头短发的形象，更有在关键的时刻挡在自己面前的勇气，让大铭在喜欢之外又多加了几分敬重。
    可是自从那天偶遇之后，又没有怎么联系，每次问她怎么样，都说挺好的。
    现在的大铭不着急，像之前那样追求春秀，如果之前是一见钟情的冲动，一发而不可收拾，现在则是慢慢培养的感情，希望这样的感情愈久愈加深厚。
    现在伴伴的销售不成问题，一来自己积累了经验，二来是伴伴打开了市场。现在自己每个月能完成销售任务，可是要想成为销售明星，拿到一批大的订单，大铭知道，要么是跟某个大公司有联系，要么只有靠老天帮忙。
    今天回到公寓之后，大铭洗了个澡，然后穿着短裤，穿着拖鞋，趴在桌上先玩会儿游戏再说。
    一玩儿就玩了几个小时。
    电话忽然响了，一看是春秀打来的，马上按了接听。
    “大铭，快来救我，有老鼠有鬼，快来快来啊！”春秀哭喊着。
    “怎么回事？春秀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这里有鬼，还有两只大老鼠，快点来，我给你发了地址。”
    “马上到，很快到。”
    大铭抓起一件 t恤，就往外跑。边跑边叫了最快的阿飞飞行器。
    大铭到了楼下，飞行器刚刚到达，大铭跳上去，给春秀发了信息：
    我已经坐上飞行器，很快到。
    听电话里春秀那惊恐的声音，不可能是开玩笑，有老鼠是可能的，春秀住的楼层不高，会有老鼠溜上去的。但是春秀说有鬼就让人不可思议了，世界上哪里有鬼，都是人比鬼还鬼。
    不管有鬼也好没鬼也好，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快赶到春秀身边，好好保护她，弄清情况。
    跳下飞行器，大铭感觉到跑不快，现在才发现自己穿的短裤和拖鞋，顾不得计较这些，冲到春秀的房间，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春秀，我来了，快开门。”
    春秀打开了电子锁。
    大铭一推开门，一只灰褐色的老鼠“嗖”越窗而逃。看到晾衣杆丢在地上，床上靠墙一角一双被子在抖动。
    “春秀春秀，别怕，我来了。”大铭喊道。
    被子颤抖抖的往下滑落，露出了春秀那凌乱的头发和苍白的面孔。
    “大铭，它，它就在窗外。”春秀紧张的指着外面说。
    大铭走到窗前，看看左右，左右的灯光都亮着，照得外面的夜空昏暗灰黄。
    “外面什么都没有，春秀。刚才一只老鼠已经被我吓跑了。”
    “那还有一只。”
    “还有一只啊，我来收拾它。”
    大铭抓起晾衣杆，在桌子上柜子上，床底下都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老鼠的踪迹。大铭又拿出手机，开启手电筒，照一照桌子下面和衣柜下面。在衣柜下面，正缩着那只灰色的毛团。
    大铭说：“小东西，吓到我的春秀，今天你死定了。”
    春秀说：“别急别急，等我下来躲到你背后。”
    “那好，我要攻击了。”
    大铭拿起晾衣杆向老鼠捅去。老鼠可能看到来者不善，沿着墙角，钻了出来，沿着桌子腿爬了上去，又窜一下跳到了窗口，将身一扭，不见了踪影。
    “算你逃得快。”大铭放下晾衣杆说。
    “大铭，外面还有，还有鬼。”春秀向大铭悄悄的说。
    大铭哈哈一笑，“哪有什么鬼。”
    “别这么大声说，把它引来了。”
    “这还是我们常见的春秀吗？春秀是一个豪爽勇敢的女子，怎么今天变得这么胆小起来了。”
    “那是跟人在一起，我当然不怕。”
    大铭又向窗口看了看，说什么也没有啊，春秀，你过来看看。
    春秀拉着大铭的胳膊，走到窗口，向外面探出头去看，树枝一动不动，从各个窗口射出来的光，把夜晚照一点儿不黑，夜晚显得特别的安静，偶尔有虫子的叫声。
    多么美好的夜晚啊。
    “可是那一会儿，它明明在外面呜呜的叫。”春秀认真的说。
    “你听见了？”
    “当然听见了，不然我怎么那么害怕。”
    “那可能是你的幻觉？”
    春秀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说：“那可能。你先坐一下，我去洗个脸。”
    大铭坐不住，在室内看来看去。看到了地上的盆子和碗，以及盆子上面压的仙人掌，就说仙人掌怎么摆在这儿？你在这走来走去被扎到了怎么办，或者刺破了衣服。
    大铭说着把仙人掌搬到了窗台上。
    “这个盆子不是你经常用的吗？怎么扣在这儿？”边说，边把盆子翻开。
    “啊”，大铭尖叫一声，甩掉盆子一下子蹲在地上，嘴里叫着：“蛇，蛇。”
    盆子下面盖着的竟然是一条蛇。

 第98章 拯救 二

    正在洗脸的春秀，听到大铭的叫喊，急忙回过头来，看见大铭仰面朝天在地上。小蛇昂着头，向大铭吐着信子。春秀赶快转过身来，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小蛇的头，看着小蛇说道：“小蛇，小蛇，看你把大铭吓的。”
    “啊，春秀，春秀。”大铭甚至比刚才还紧张，“你怎么敢抓它，咬到你怎么办？谁知道它有没有毒。”
    春秀轻轻一笑，“我知道它没有毒。而且它也咬不到我，你没看到我抓住它的头了。”
    大铭站起身来，说：“一只老鼠把你吓得那样，一条蛇你能抓在手里玩儿，不对劲啊，春秀。”
    “是这样的，小时候经常看家里人泡酒，所以对蛇呀，蝎子啊，并不感觉到可怕。老鼠就不同，到处乱钻下水道，垃圾桶，让人觉得很恶心。再说今晚上那样的情景，谁知道是不是它变成老鼠进来了。”
    “你还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鬼呀？”
    “半夜了，能不能不说这个鬼呀鬼呀的。”春秀有点生气地说，“那里有坛酒，把它倒出一杯来，我们把蛇洗一洗，然后泡它。”
    “啊，你真的还要泡蛇酒啊？”
    “不只有蛇，那里还有只蝎子呢，要一起泡，泡成了蛇蝎酒，将来你敢喝吗？大铭。”
    “你让我喝我就喝，哪怕是毒药我也喝。”
    “那好啊。大郎，该吃药了。”说着春秀模仿一下那经典的动作，不过她手里端的不是药盏，而是挥动着手中的小蛇。
    把大铭吓得连连后退，“我不喝我不喝。”
    “看把你吓的，不是一直在我面前充英雄好汉吗？告诉你它没毒。再说了，我这样抓住它，它怎么咬得了你？”
    “行了，春秀还是勇敢的春秀，我佩服。”大铭说着，打开那坛酒，倒了一杯出来。
    “现在我抓着蛇，你往它身上冲两下，把它洗一下。”
    大铭也许是受到春秀的鼓励，也许是激起了男子汉的雄心，他说：“好的，你抓住它，我来冲洗。”
    两个人把小蛇上上下下冲洗两遍，春秀顺手就把小蛇放到了酒坛里。
    “这里还有一只蝎子呢。”春秀说，“不过蝎子不好抓，我拿我的夹子来。”
    春秀拿夹子，把碗打开一条缝，夹住蝎子。大铭又给它冲了两次酒，春秀把蝎子也放进酒坛里，密封好。
    春秀跟大铭简单讲了一下晚上发生的事。从听到呜呜的异常声音，到后来两只老鼠进来，顺便讲了昨天晚上蛇和蝎子窜进来的事儿。
    “看来你听到那种声音是实实在在听到了？”大铭问。
    “当然听到了，不然我还骗你不成。”
    “哦，”大铭若有所思的说，“那现在老鼠赶走了，那个它也不见了，我该回去了。”
    “啊，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不要说这个地方我今晚不敢住，以后也不敢住这儿了。”
    “可是已经半夜了，我能把你带到哪里去？要不，我把你送到便利酒店。”
    “不行，我不想去住酒店。”
    “那就换一家公寓，租个临时的。”
    “我也不想换，半夜了又换个地方去。”
    “那你想去哪？”
    “我就在外面散步一个晚上。”
    “那怎么行呢，”大铭紧张的说。
    “你怎么那么笨呢，”春秀说，“就不能把我带到你那吗？”说完，不好意思的自己捂住了自己的脸。
    “哦，好好好。”大铭恍然大悟似的，“那快走，你收拾一下东西。”
    “真的去你那里住啊？”春秀面有难色的说。
    “刚才不是你说的要去吗？”
    “好，去就去，你等我一下。”
    春秀收拾几件衣服，还有一些化妆品，一起装到一个小包里。
    “唉，要不我在这儿睡算了，我还是觉得一下子到你男生公寓不合适。”春秀说。
    “有什么不合适？我那里有地方。”
    “你那里是不是又脏又乱啊？大铭你说实话。”
    “我敢保证绝不次于你这里。”
    “将来不会有人说什么？向北会怎么看我？秋云人会怎么看你？”
    “我说你这女人哪，真是想的太复杂了。什么年代了还计较这个那个的。”
    “你当然不计较了，可是我要计较。”
    “没事儿的，春秀。”
    “好好，走。”
    两个人乘坐飞行器，很快来到大铭的公寓。
    房间里，一边是大铭的床，旁边桌子上放着电脑，桌上旁是挂衣柜，春秀不由得赞叹道：“不错不错，大铭，比我那里还整洁干净。”
    “天天看上去不忙，实际上有时候也挺忙的，反正抽空就收拾一下。”大铭说。
    春秀放下小包，在床上看了看，说：“这一套床铺你要搬过去，是睡沙发还是睡哪里。你再拿一床被子来，我睡在床上。”说完又感觉到自己这样喧宾夺主不合适，又对大铭说：“大铭，我这样是不是很过分？到你家里还把你赶到地上睡，我睡你的床上？”
    “没有没有，应该的，应该的。”大铭连声说。
    大铭很快把被子抱到沙发上，然后又拿一套新的被子铺在床上给春秀。大铭又觉得离春秀有点远，看一下，说：“睡沙发上四肢伸不开，要不我就睡在地上算了。”
    “真不好意思啊，大铭，真的让你睡地上。”春秀说。
    “快别这样说了，我们什么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普通朋友而已。”春秀严肃的说，“我可告诉你，今晚可不能有什么想法，你这叫乘人之危。”
    “想想都不行吗？”
    “不行，想都不能想。”

 第99章 夜声

    到了第二天晚上，春秀推一推坐在床上的大铭说：“大铭，我们说好的，到了晚上，这床就是我的地盘儿，你要离开了。”
    “真的让我离开吗？春秀。”大铭故作悲伤地说。
    “快点快点，下去。”
    大铭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站起来，在地上铺好席子和被子，他向床上伸出手说：“春秀，拉一拉手好吗？”
    春秀伸出手，大铭抓着春秀的小手说：“春秀，我喜欢你。”
    “我知道。”春秀说。
    “那你下来或者我上去了。”
    “不行，真的不行，大铭。”
    “唉”，窗外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叹息。春秀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躲在大铭旁边说：“快快，大铭，它又来了。”
    大铭也一下子坐起来，他也听到了那一声叹息。
    “怎么办？怎么办？大铭。”春秀紧张的说。
    “不要怕，春秀，有我呢。”大铭站起身，紧握着双拳，面对着窗口说。
    “大铭，我好怕。”春秀躲在大铭背后说。
    “有我呐，春秀不用怕。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说着抄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呜呜呜，”又是几声犀利的叫喊。
    “大铭，它就在窗外。”春秀带着哭腔说。
    “把我的手机给我，春秀。”
    春秀颤巍巍的弯下腰，一只手抱着大铭的腰，一只手捡起手机，递给大铭。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聊天！”春秀看一眼大铭的手机屏幕说。
    “不是聊天，我是问左右邻居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哦，那他们听到没有？”
    “没有，他们还向窗外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忽然，“唧唧唧唧”的声音传来。
    “还有它，还有老鼠都来了。”春秀强忍着泪水说。
    大铭弯腰抓起地上的鞋子，并把手机给了春秀，
    “老鼠来了我也能对付。”大铭说。
    “大铭，要不叫极速救援，我真的害怕。”
    “不用。”大铭坚定的说，“既然我们的左右邻居都没听到这种声音，那分明是针对我们的，我要靠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春秀为大铭的勇气所鼓舞，也感觉到不再那么害怕了。她趴到大铭的耳朵上轻声说：“大铭，我相信你。”
    “你刚才不是说不下来吗？怎么一下子下来这么快？”
    “现在你还气我，”春秀说着在大铭的肩膀上轻敲一拳，“咦，不对啊，大铭，不会是你搞的什么名堂，让我到你这儿来住的？”
    “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你到我这儿来，但我绝对不会用吓唬你的方法。”
    “那要不把窗子关上？大铭，关上窗我们就听不到了。”
    “不关。不管是什么，我都要正面面对它。”
    “大铭，你好高大。”
    窗外又传来“呜呜呜”的怪异声音，可是春秀觉得也没那么可怕了。
    “唧唧，唧－唧，”这声音不断的传来，像是两只毛团在互相撕咬，像是一群毛团去找东西吃。大铭紧盯着窗口，慢慢举起了鞋子，随时准备着给进来的那个东西迎头一击。但是无论大铭怎么聚精会神的盯着，老鼠始终没有出现。
    “呱呱”，那不祥的鸟儿的叫声传来。
    “这是－，”大铭还没说出来，就被春秀用手堵住了嘴巴，“不要说，大铭。”
    “呜呜呜呜”，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接连传来，大铭握紧手中的水果刀，紧张的出了汗，一颗心也在剧烈的跳动，不知不觉咬住了牙根。
    “你怕吗？大铭。”春秀问道。
    “不怕。不过我有个建议，你可以戴上我的耳机听听音乐。”
    “好啊。”
    大铭从桌子上拿起耳机递给春秀。
    随着一曲曲音乐的播放，春秀完全忘记了心中的恐惧，甚至有时还跟着音乐打起来节拍。
    “大铭，你这怎么都是情歌啊？”春秀取下耳机说，“有《白狐》啊，有《美丽的神话》呀，《有听闻远方有你》呀。”
    “不都是写给你的歌吗？”
    “我们才认识多久，你的歌恐怕听了很久了？”
    “就是认识了你之后才听这些歌的。”大铭转过头有点着急的说。春秀用下巴向窗外一点，大铭赶紧转过身去，一手持水果刀一手抓拖鞋，警惕的望着窗外。
    “哦，都两点了，大铭，我困了。”春秀说。
    “困了你就去睡。”
    “可是可是，”春秀说着，指了指窗外。
    “那你带上耳塞。”说着大铭从抽屉里拿了一个耳塞出来，“你睡觉，我守护着你。”
    “我睡哪里呀？”
    “当然是床上了。”
    “那好啊。”春秀拉着大铭慢慢的移到床边，然后自己跳到床上去。
    “你放心睡，春秀，我在这儿守着。”
    “那你坐这儿，大铭，站着挺累的。”
    “你不是说到了晚上不让我到你的地方来吗？”
    “你还取笑人家，今天破例。你坐下来。大铭，你真好。”
    “对你当然好了。”
    “那好啊，我可要睡觉啦。”说完戴上了耳塞。
    大铭在床边坐了下来。
    “汪汪汪汪”，外面居然传来了狗的叫声。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狗叫呢？不过大铭不敢掉以轻心，握着刀子严阵以待，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哈哈哈哈”，这是女性的或者说女鬼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听着怎么就有点熟悉，虽然令人恐惧，但是似乎在哪里听过，对，肯定听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大铭回头看了一下春秀，春秀早已经睡熟了，沉睡中的春秀依然是那么的迷人。春秀，真想就这样一辈子守护着你。

 第100章 夜歌

    春秀又给大铭盛了一碗排骨汤，“大铭，你多吃点儿，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今天白天也没怎么睡，说不定今天晚上还要守一晚上。”
    “不用，今天晚上有办法。”大铭信气十足的说。
    “有办法？有什么办法？”春秀问道。
    “这个先不说，如果我说了，它们不来就浪费我准备了。”
    “它不来才好，难道还盼望着它来？”春秀说。
    “是啊，今天我应该可以给它解决了。”
    “那好，你吃完了吗？吃完了我去收拾锅碗。你看看要不要准备什么工具。”
    大铭抓住春秀的白嫩的手说：“你这双手不能用来洗锅洗碗，洗锅洗碗的活交给我就行了。”
    春秀心里一阵子激动，嘴上却说：“洗锅做饭很正常的事儿，我没那么娇气。”
    “那也要我来洗。”大铭说着收拾去了，“要不春秀你帮我去楼下取下快递，拿我的手机去。”
    “好啊好啊。你的开机密码是多少？”
    “春秀。”
    “嗯，我听到了，问你开机密码是多少？”
    “开机密码就是春秀。”
    春秀心中又是一股暖流涌过。
    “刷锅洗碗，收拾那么快。我拿个快递你就收拾好了？”春秀把快递盒放下来说。
    “别忘了，我还是折衣服的高手。手脚快着呢。”
    大铭说着拆开了快递盒。
    春秀一看是一个方盒子的仪器，“这是什么东西？大铭。”
    “先别管它是什么，今晚看我用就行了。”
    随着夜渐渐深了，春秀有点不安的说：“大铭，你怎么不拿刀子准备迎战了？”
    大铭微微一笑：“那些都是冷兵器的暴力手段，现在要用的是高科技手段。怎么了？春秀，夜已深，你又感觉到害怕了吗？”
    春秀轻轻的点点头，说：“有一点。要不今晚我们还是去外面，去酒店还是去哪里？都可以。”
    “今晚就会真相大白了。”大铭坚定地说。
    这时从窗外传来第一声“呜呜”。
    大铭提起那个仪器，放到窗口。
    虽然外面还是很黑，可是至少感觉到这里还是人间烟火，一点儿也不诡异，一点儿也不可怕。
    大铭根据仪器上的显示，在窗外的墙壁上，伸出手去，抓了一只金黄色的蜜蜂。
    “这时候怎么会有蜜蜂？小心它蜇到你。”春秀说。
    “这可不是普通的蜜蜂，其实这个可以说是仿真蜜蜂。或者这么说，它就是一台机器，呜呜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啊，真的吗？”
    “我们来试一下就知道了。”
    大铭把仪器的按钮转动，一会儿那只金黄色蜜蜂就发出“呜呜”的声音，知道声音在这里传出了，春秀也不再害怕。
    大铭说：“还有情况。”
    在窗台上又露出了一个尖尖的脑袋，接着，爬进来的是一条青色的蛇。大铭的心怦怦直跳，虽然他知道这就是条假的蛇，可是看到它弯弯曲曲的爬过来，心中还是充满了恐惧。大铭不断的告诉自己说：没事的，一定要抓住它，这是条假蛇。不要把它当做蛇，就把它当做一条木棍，对，抓住它。大铭最后看一下蛇的位置，然后闭上眼睛，大铭伸手一把抓住，奇怪的是，本来正在扭动着爬行的青蛇，被大铭一抓住，就像一条棍子一样直直的僵硬了。
    “哇，大铭，你这么厉害呀，前天还被蛇吓的叫救命，今天敢抓了。”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一条真正的蛇啊，你看我抓住动都不动，然后也不滑也不凉。”大铭故作勇敢的说。
    春秀仔细一看，虽然有蛇的外表，尖脑袋和绿色的细长身体，总感觉不是真蛇。
    “这是一个机械设备，就是一条假蛇。”大铭说。
    “怪不得呢，你现在敢抓了。”
    “现在知道我这个仪器的厉害了？”
    “是啊，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这么厉害呢？”
    “其实这个蜜蜂，还有这条蛇，都是背后有人操控，有人操控就需发出信号。而我这台仪器就是搜索电子设备信号的东西，我们房间里这些电子设备电脑，手机等，它都能识别到。然后，外来的电子设备，它能搜索到在哪里。这就是有人拿这些设备来吓唬我们，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昨天晚上你不知道还有狗叫声呢？”
    “可是之前的老鼠啊，蛇啊，蝎子啊，是真的。”春秀说。
    “那些是真的，所以我就不太明白。今天我和书古联系了一下，是他推荐我用这台仪器来对付这些电子设备的。”
    “是谁有这么无聊的来吓唬我们呢？”
    “这个暂时我还想不明白，不过今晚上倒是可以睡个好觉。”
    “我猜想是我们那天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伙人。”春秀严肃的说。
    “我也觉得很可能是他们。因为除了他们又会有谁呢？”
    “你看这里，”大铭指着仪器的屏幕说，现在它提示咱们屋里还有违法的电子设备。根据它提示的那个角度，应该是在墙角。现在要么可以通过干扰它的信号，让幕后的人得不到信息。要么把它捕捉过来，我们还可以发错误的信息传送过去。”
    大铭根据仪器提示的方向位置，在墙角找了一只蚊子。大铭小心翼翼的抓住它，然后把它固定在窗口上，
    “这样它也逃不了，让偷拍我们的人看一晚上的夜景。”
    “那些人真是变态，什么伎俩都想了出来。”
    “对，那些还不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你不能惹他一点，你哪怕惹他一点，他就给你来一个连绵不断的报复。”
    “你惹了他一个，他们一伙人都来了。”
    “对，这可能就是他们组织的优越性。”大铭不无讽刺的说。

 第101章 夜色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不再考虑那些无聊的事儿。春秀向窗外一望，现在才留意到，问大铭：“你住的是几楼啊？感觉到楼层好高啊。”
    大铭躺在地上回答说：“8楼。”
    “我住2楼，怪不得那些蛇啊蝎子会爬上来，你住8楼可能真正的蛇和蝎子就不容易爬上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或者说爬到8楼之前就被别人发现了。”
    “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了，我也该回去住了。打扰你了两天，真不好意思。”
    大铭转动一下眼珠说道：“好啊，不过我们一连两天也没开心玩儿，我们今天好好玩一天，再回去好？”
    “好，你安排。”
    大铭安排的是，沿着绿道步行。 两个人从早上出发，看了一路上的湖光山色，看了一路上的小河流淌。中午吃了一顿地道的地锅鸡之后，两个人沿着绿道继续前行。有时穿梭在宽阔的江边，感受着凉风习习，有时候行走在高楼大厦的旁边，感受着现代生活的气息。
    一路上两个人互相鼓励，都不说累，可是终究顶不住长途的跋涉，回来时还是坐了地铁。赶回大铭的公寓时，大铭订了一大份大盘鸡。
    本来春秀想走，大铭说吃完大盘鸡再走。两个人慢慢的吃完大盘鸡，天已经黑了。
    “好累啊，今天走了有几十公里。”大铭说道。
    “差不多。”春秀说，“你不是说吃完大盘鸡就走，现在吃完了我要走了。”
    “我是没力气走了，算了，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走。”
    “可是早上说好的今天走啊。”
    “这不是太累了嘛。你也很累，春秀，反正也没事，不在乎多一个晚上。”
    “其实我也有点累，那好，再多打扰你一个晚上，我去洗澡了。”
    春秀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看见大铭已经在地上铺好了床铺，浅灰色的厚垫子，蓝方格被子，乳白色枕头，还有两个心形抱枕，心里说：还以为今天留下有什么坏主意，看来是我多想了。
    “春秀你在这儿看会儿电影，《夜色如此温柔》，我去洗澡了。”大铭说。
    “好，我要边吹头发边看电影。”
    过了十几分钟，大铭便出来了。
    “你怎么洗这么快呀？有没有洗干净啊？”春秀问，忽然意识到这话自己不该问，便说句电影情节岔开了。
    “你头发吹好了吗？”
    “吹好了。”
    “我发现你的床铺铺得挺舒服啊，而且这么宽，可以滚来滚去。”
    “那你就在这睡了。”
    “我才不呢。”
    两个人坐着看电影，坐着坐着大铭慢慢的靠近了春秀，并抓起春秀的手抚摸着。
    这是一部爱情电影，当然少不了卿卿我我的镜头，大铭觉得身上越来越燥热。
    他趴在春秋耳边说：“爱你春秀。”
    春秀正出神地看电影，没有什么反应。电影中男女主人公即将走到一起，气氛暧昧，音乐撩人。
    大铭抱着春秀亲了上去，春秀躲闪着说：“我们说好的，谁有谁的地盘儿，互不相扰。”
    “是啊，但是现在在谁的地盘呢？”大铭一本正经的说。
    “你不累了？今天走了一天。”
    “我不但不累，还非常有劲儿。刚才是谁说可以滚来滚去的？”
    “啊，你真是有好多坏心眼，真会乱想。”
    “春秀，春秀，宝贝。”
    “今天早上我说找走，你是不是故意带我跑了一天，然后晚上累了就不走了？”
    大铭坏笑一下说，给你知道了。
    “晚上你说吃完大盘鸡走，吃完了你又说累，又不让我走，是不是都是你安排好的？”
    大铭又是一阵偷笑，说算是。
    “那我问你啊，春秀，”大铭问道，“你为什么在我的地盘儿上呆着不走？”
    “不是你说让我看电影的吗？”
    “可是你可以在床上看。为什么今天穿这么性感的睡衣？”
    “啊，你专看不该看的。”
    “不，该看。”
    春秀的推扯，不像是挣扎，更像是迎合，这激起大铭更大的勇气和欲望。
    ……
    夜已深，起风了。树枝在摇摆，摇得树叶纷纷飘落。树叶飞舞着，盘旋着，不经意间有两片纠缠到了一起。一片略大，一片略小。一会儿较大的那片驮着较小的那片在飞；一会儿较小的那片扛着较大的那片，负重前行。有时左右翻滚，有时前后翻滚。
    风更大了，纠缠在一起的两片叶子翻腾的更厉害。它们沉浸在自己的欢快之中，没有外力，他们一样可以舞动不休。偶尔分开一下，又很快黏合在一起。
    也许是它们飞行的足够远，也许它们前进的路上足够快，较大的那片树叶的叶柄刺着轻小的那片的叶片，终于刺破了。它们更加坚牢的缠在一起。然后不住的晃动，经过一阵痉挛般的颤抖，终于跌落在地上。它们终于分开了，静静的躺在地上，象极了熟睡中的两个人。
    第二天一早，春秀早早来洗漱。大铭躺在地上睡眼惺忪的问：“春秀，起这么早干嘛？昨天那么累，多睡一会儿。”
    “快起床了，大铭。几天没回去了，我要回去看一下，顺便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东西干嘛？是要搬过来吗？”
    “快起床了，别再赖在床上。还等着你做的早餐呢。”
    “今天就不做了，待会儿出去吃石磨肠粉。”

 第102章 三头蛟 一

    回到春秀的公寓，打开房门。屋内没什么变化，只是看到大坛酒里那条小蛇还在扭动。
    “还是我熟悉的地方，我在这也住了几个月了。”春秀说。
    “收拾一下东西，搬走，春秀。”大铭说。
    “我在这儿住的挺好的，为什么要搬走？早上我只是说收拾一下东西，没说要搬走。是你说让我搬过来，我没答应你啊。”
    “女人的心呐，真是变得太快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的敲门声响起，春秀想，这时候会有谁敲门呢？打开门一看是三个女生。其中一个还提着一个小小的竹笼。走在前面的那个女生问道：“你这里是206吗？是你发的蛇蝎招领吗？蛇蝎呢，在哪里？快拿出来。”
    春秀一下子不明白她们说什么，三个女生在这不大的屋里搜来搜去。当看到那坛酒时，两个女生扑上去喊到：
    “我的小黑！”
    “我的乖儿子！”
    春秀这才有点明白过来，赶快解释说：“那天晚上爬进来这个蛇和蝎子，把我吓得不得了，我后来在失物招领那里发了消息。一直也没人认领，我就把他们泡酒了。对不起，真对不起。”
    那个黑头发的女生说：“你怎么这么狠心？把我的好好的小黑给你泡到酒里。我的多乖的小黑呀。”
    旁边一头白发的女生，提着手中的竹笼说：“还有我这两个宝贝，被你们惊吓的不得了。回来硬是两天没吃东西，你说这么可爱的小宝贝，你们怎么下得了手？”
    大铭走向前说：“可爱的小宝贝？你这两个老鼠，不知道把春秀吓成什么样？还有那条蛇，向我吐着蛇信，把我都快吓死了。你们自己养宠物，怎么让它随意乱跑？”
    “随意乱跑怎么了？”白发女生说，“难道跑到你家里，你不能养一段时间吗？这么可爱的小宝宝，你们为什么要喊打喊杀呢？”
    “可爱的小宝宝。”大铭不屑一顾的说。春秀把大铭拉到一边说：“这个不关你的事，我来跟她们解释。”
    “怎么不关我的事？那天晚上，这两只老鼠就是我赶走的。”大铭自豪的说。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大铭。已经够乱了，你不要再添乱了。”
    那个红头发的女生，一直盯着酒坛在仔细的看，她忽然叫道：“我的乖儿，你还活着。”她抱起酒坛使劲摔在地上，“哗啦”一声，酒坛碎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红发女生蹲在地上，说：“我的乖乖，我的乖乖，你还好吗？”说着轻轻的拿起小蛇，双手捧着，小蛇醉晕晕的，艰难的扭动一下身体。
    黑发女生也从地上捡起蝎子，呼喊道：“小黑小黑，你死的好冤枉，我一定为你报仇。”
    听到三个女生咬牙切齿那样说，大铭和春秀的心都紧张起来。这些女生如此愤怒，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报复。二人正在想，黑发女生抓起桌上的镜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黑蛟，你这样会吓到我的欢欢和爱爱的。”那个提着两只竹笼的白发女生说。
    “白蛟，你可以先出去，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发泄一下。”
    那个叫白蛟的女生悻悻的走了出去。
    黑蛟抓起能摔的东西通通摔在地上，大铭几次想阻止，都给春秀拦住了。黑蛟又拿起桌上的相框，那是春秀的一张半身照，在红色的像底上，春秀穿着米白色的衣服，左手托腮，正瞪圆了眼睛看着镜头。
    大铭伸出手抓住相框，说道：“这个不能摔。”
    黑蛟更加来气，“不让我摔我偏要摔！”
    春秀在旁边劝道：“这位妹妹，你摔别的就罢了，这张是我的照片，请你不摔可以？”
    “不行！”黑蛟恶狠狠的说，“你害死我的小黑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们这歹毒的一对儿。不摔你已经够好的了，摔你的照片而已。”
    “你还讲不讲理，不就是一只小蝎子吗？”大铭吼道。
    “小蝎子？说的轻巧。那是相伴了我两三年的小黑，我们日日夜夜相依相伴。”
    “那我赔你一只不就行了吗？”
    “你赔得起吗？那不是普通的蝎子，那是我的小黑，我们几年的感情是你赔得了的吗？”
    “是，是我们不对，”春秀说，“你摔也摔了，气也出了，要不然看看怎么补偿你。”
    “呸”，黑蛟照春秀脸上用力一喷，“别在这假惺惺的跟我说补偿，赔偿。”
    大铭忍无可忍，他咬着牙说：“你摔东西可以，你吼两声也行。你要是再敢人身攻击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
    “啊，对我不客气？”说完黑蛟松开相框，双手捧着蝎子说：“小黑小黑，你被他们害死了，我也不活了，我跟他们拼命。”说着一头撞向大铭。
    大铭没想到会被这样撞了一下子，被撞倒在床上。大铭从床上挣扎起来，看黑蛟还要扑上来，抓着黑胶的胳膊往前一推，大吼道：“你别闹了，别闹了行不行？”
    黑蛟一下子被推倒，仰坐在地面上。
    黑蛟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叫：“杀人啦，杀人啦，他们害死我的小黑，还要害我。”
    这时那个白蛟从外面冲过来，说：“你们还有理了是不是？害了我们的宝贝，还敢如此嚣张，红蛟，快向总部求救。”
    那个抱着小蛇的红头发女生，拿出手机在地上拍了几张照片儿，说：“已经发出去了，马上有人收拾他们。”

 第103章 三头蛟 二

    “总部，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大铭故作惊讶的问。
    “哪个部门？说出来吓你一跳。”那个红蛟说道，“本以为你们态度好点儿，尽快赔偿也就算了。谁知道你们态度如此嚣张。知道我们三个是谁吗？”
    “她们两个是黑蛟，白蛟，你就是红蛟了。”
    “算你还有点儿见识，我们就是三头蛟。”
    大铭这时才仔细看了一下对方，看到对方三个人基本一样的打扮，都是灰色的t恤，配上蓝色的牛仔长裙，脚下是白色的运动鞋。他们脸型也比较像，大大圆圆的那种，不过她们明显透着一种戾气。唯一有区别的是，她们的头发颜色，与她们的绰号一致，白蛟白发，红蛟红发，黑蛟黑发。
    “你会叫人，我不会叫人呐。”大铭又故作张扬的说，“你们给我等着，我去外面打个电话。春秀，你先坐下歇一会儿。”
    三头蛟盯着大铭，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瞪着大铭，大铭佯装不睬，慢慢的走到外面。
    大铭走到房间外，想着这群人不一定有什么后台，我不如先跟向北打个电话问问。
    “向北，在干嘛呢？跑步还是做市场调查呢？”大铭问道。
    “哦，大铭啊，我现在正忙。正在给一个客户讲解伴伴的应用。”向北说。
    “我还真有点儿急事儿，想跟你说一下。”
    “急事，那行，马上我给你打过去，两分钟啊。”
    大铭刚好走到楼道的尽头，正在胡思乱想，向北的电话打来了。
    “说，大铭，什么事？”
    “是这样的。前两天春秀这里，晚上跑进来几只动物，有蛇，蝎子和老鼠。春秀把蝎子和蛇捉住了。然后在他们社区里发了招领启事，结果也没人来认领。春秀就把他们泡酒了。结果今天来了三个女生，号称三头蛟，说蛇，蝎子，老鼠，是他们养的宠物。现在蝎子肯定是死了，那条蛇也醉晕晕的，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来。”
    “我插一句啊，大铭，那老鼠呢？”
    “老鼠被我赶走了。”大铭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生怕向北听出来，自己半夜赶到春秀这里。大铭接着说：“今天有一个女生带着那两只老鼠。”
    “那她们是哪个组织的？宠物爱好协会的还是小动物保护协会的？”
    “不知道。她们态度那么跋扈，根本就不容我问这些。现在还说叫她们总部派人过来。好像要怎么样我们似的。”
    “别的都好说，就怕又是独身派那帮人。”
    大铭一听独身派，想起那天在大街上没有和对方动手，要不是春秀挡在面前，并不是怕了他们，来就来呗，把他们教训一下。
    向北却想到的是，万一是独身派就麻烦了，之前书古和柳柳的故事还没有告诉他们听呢。那些人走起极端来真是不计后果。
    这样想了一下，向北觉得，应该自己赶过去。可是这几天独身派的声势越来越大，要是对方来的人多，根本不听自己解释怎么办。最近的新闻上已经有几次独身派挑衅的报道，向北觉得还是暂时避一下锋芒。
    向北说：“大铭，你打听一下，你看三头蛟是不是独身派，如果是独身派的话，你就要想办法找个机会离开那里。别被她们抓到了。”
    “向北，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我怕她们干什么？”大铭嘴上这样说的，心里却想着，恨不得马上拉起春秀就跑。
    “大铭，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见机行事。”
    “我知道，我知道。”
    “对不住，对不住几位，”大铭一走进房间就说，“不知道你们几位现在加入了独身派，你们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听得春秀惊异地看着大铭，而三头蛟只是鄙异的看了一下大铭，红蛟说道：“现在知道了，晚了。赶快把我的乖儿送到最好的宠物医院，如果医的回来，我还可以酌情减轻你们的罪责。”俨然一幅法官的派头。
    白蛟说道：“还有我的两个小宝贝儿，也要找最好的动物心理医生，给它们好好安慰安慰。”
    黑蛟仍然咬牙切齿的说：“你们的宝贝倒是可以挽救的回来，我的小黑怎么办？”
    “三位妹妹别生气了，你们也忙碌了半天，肯定又累又饿。现在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你们消消气儿好？”大铭说道。
    “我不吃，”黑胶说，“别想拿这一套来收买我。我要吃了你的东西，怎么对得起我的小黑。两位姐姐不要听他花言巧语，别被他的小恩小惠欺骗了。马上我们独身派的众人一到，好好收拾收拾这两个狗男女。”
    春秀听的心中又气又愧，觉得黑蛟真是不可理喻。大铭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再次说道：“就说你们不饿，你看两个宝贝也饿了呀，我去给它们弄点儿吃的。”
    白蛟说：“今天我忘了带鼠粮，不过一般的鼠粮我们也不吃。看你有诚心，去，给我的宝贝买最高级的鼠粮。”
    “现在去，现在去。”大铭边说边跑了两步，又回头对春秀说：“春秀你跟我一起去，我怕一个人不好拿。”说着使了下眼色。
    红蛟说：“你们两个一起去不会一去不回了？”
    黑蛟说：“不怕他们不回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去也行，限你们半个小时之内回来。”
    大铭拉着春秀的手，对三头蛟说：“三位稍等，稍等，很快就会回来。”
    “大铭，你搞什么鬼？”一出公寓大门，春秀就问道。

 第104章 风起

    “听我给你说，春秀。我们昨天不是还说，惹了她们一个，她们一伙人都来了。今天我们惹了三个，不知道会来多少人呢？”大铭说。
    “那你不是挺勇敢的吗？他们人多你就害怕了吗？”春秀说。
    “我倒是不怕，”大铭说，“不过这是向北的建议，我们就接受向北的建议。”
    听到是向北的建议，春秀不说话了。
    “稍等我一下，我到快递点寄点东西。”大铭对春秀说。
    大铭一会儿就回来了，春秀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呢？大铭。”
    “去我那里，可是我又想，还是我们两个。万一独身派追到那里，我们还是不好应付。要不我们先去向北那里，至少他可以给我们想想办法。”
    “去向北那里可以，但是你不能说这几天我住在你那里了。”说完春秀微微的脸一红。
    大铭看到春秀的脸色，既感到不解，又感觉到春秀十分的娇俏可爱，抓起春秀的小手说：“我不说我不说。”
    “他们不会回来了，都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白蛟一边逗弄着自己的宠物鼠一边说。
    “我不要等了，”红蛟说，“我要赶快把我的乖儿送到宠物医院。”说完就要起身走出去。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敲什么门呀？赶快进来，装模作样。”黑蛟叫道，“到自己家了还敲门。”
    门打开了，可是进来的却不是春秀和大铭，而是一个跑腿小哥，抱了一个大箱子。小哥说道：“我们系统下单有个包裹送到这里，请各位收下，再见。”说完扭头就走。
    “他们两个死到哪去了？只让快递送过来这个箱子来。”黑蛟说。
    “先不管他，打开箱子看看是什么再说。”说着白蛟，拿地上的碎玻璃划开箱子，可是她明显的感觉到箱子很轻，还是决定先打开再说。
    箱子一打开，偌大的箱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小纸片，白蛟拿起一看，上面写着：请几位吃空气。
    白蛟看罢，怒火腾腾燃起，“竟敢如此戏弄我们。我白蛟绝饶不了他们。”
    黑蛟说：“我就说不要等，现在又被他们耍弄了一次。他们逃不远，我们赶快去追！”
    “他们逃不了。”红蛟说，“我们独身派有十分广泛的人员分布，到哪都有我们独身派的人，都能把这俩人揪出来。”
    大铭，现在在哪儿呢？网上的新闻看到了吗？向北发信息问道。
    好的，我马上看看。大铭回复。
    大铭打开附近新闻一看，果然在头条看到一个标题：狠心女拿宠物宝宝泡酒，三女子上门讨要反被打。下面的配图，一张是春秀那坛酒，看到蛇蝎泡在里面。还有一张照片是黑蛟头发凌乱地蹲在地上，碎玻璃洒了一地。内容是三个女子自称一时不慎宠物从家中出逃，逃到春秀房间里面，春秀居然拿来泡了酒。最后批评春秀太过狠心。再后来说三个女子上门讨要，春秀和男朋友态度恶劣，把其中一个女子打倒在地。
    大铭一看，知道网络的力量十分强大。而且一旦风暴起来，人们被舆论引导，很难去分辨是非。在评论区里，一面倒的支持三个女子，大骂春秀如此狠心歹毒。当然大铭也不能幸免，仗着力量大欺负人家独身派的人。而有些评论，明显是独身派的人。评论基本上站在独身派的立场，居然说大铭和春秀道德沦丧，仗势欺人。甚至有号召，谁若抓到他们两个可以先给予惩罚的宣扬。
    大铭感觉到有路人的眼光都变得不友善起来。
    “大铭，看完没有？”春秀说。
    大铭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春秀，我们可能成为名人了呢。”
    “怎么啦？”春秀又问道。
    “就是独身派把刚才的事儿发到了网络上。舆论混淆视听，一面倒的指责我们。”
    “那我们把事实讲出来就行了。”春秀说。
    “可是现在舆论正倾向于那边，我们可能一下子说不清楚。所以我们现在要保护一下自己。”
    大铭说完去一个小型的百货商场。一会儿出来大铭给春秀戴上墨镜和口罩。
    “我们戴这个干嘛？大铭。”
    “戴上，我们已经成为名人，怕别人认出来呀。”大铭开玩笑的说。然后大铭自己也戴上了口罩和墨镜。大铭还贴心的给春秀买了顶草帽。
    “春秀，你喜欢这个草帽吗？”
    春秀开心的笑了，略微低下头，让大铭给她带上。
    为了尽快赶到向北那里，大铭想要坐阿飞飞行器，春秀觉得还是坐地铁。两人正在讨论，发现刚才的新闻有了更新的状态，这次的标题换成了：恶男女拒不赔偿大潜逃，送空箱三女子气上加气。大铭一看这样，事态很快升级。虽然现在两个人戴了口罩和墨镜，但是明显的一男一女还是引起怀疑。而且现在更不能去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那样一路上太容易被人发现。
    春秀也刷到了这条动态，不过她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因为自己而把大铭牵连到一起。
    “大铭，真不好意思，这事因我而起。那些蛇蝎是窜到我的房间，是我捉住它们，把它们给泡了酒。”
    “现在还说这样的话，春秀。再说那老鼠也是我赶走的，今天我也实在是看不过她们的无理取闹。”
    “我倒觉得真的有点连累你了，大铭。”
    大铭无奈的笑一笑说：“春秀，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连累我。恐怕这辈子我们都要绑在一起了。你愿意吗？”

 第105章 装扮

    “真的吗？大铭。”
    “当然是真的了。”大铭十分坦荡的说。
    春秀羞涩的一笑，说，快走。
    “别急，我看我们这样还不行。”
    “口罩墨镜都戴上了，还不行，你看还要怎么装扮？”
    “你在那个椅子上先坐一下，我再去一下商场。”
    过了一会儿，大铭回来了，提着一大包东西。
    “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大铭。”春秀问道。
    “我们到那片竹林的长椅上坐一下。”大铭说，“我要和你做姐妹了。”
    “大铭，你到底搞什么鬼？”
    大铭从袋子里拿出两顶长长的头发，说道：“我看习惯了春秀的短发，今天春秀戴上长发，我看一看。”那是一顶清汤挂面似的黑色长发，大铭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春秀短发好看。
    然后，大铭把另一顶酒红色的长发戴到自己的头上，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条围巾披在肩上。最后，脱掉自己的皮鞋，换上刚买的白色运动鞋。
    春秀静静的看着大铭的装扮，微笑着，只是感觉到不解。
    “春秀妹妹，看姐姐漂亮吗？”
    春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大铭，大铭你装扮上女人还真的挺像的。”
    “这下我们是姐妹了。”大铭说完一手挎着春秀胳膊，一手提着袋子，向前走去。
    “大铭，我们能不能不这样挎着走路啊，这样弄得像是一对闺蜜。”走了两步，春秀说道。
    “如果我们分开走，”大铭说，“很容易看出来我走路的姿势不像女人。而我靠着你，我们一起走，我可以跟着你身体的摆动一起摆动，让人看不出来。”
    春秀听完悄悄的拧了一下大铭的胳膊，说道：“还摆动吗？”大铭露出一脸痛苦的样子，马上又做出鬼脸。
    两人正走着，大铭掏出手机一看，关于自己的新闻又有更新，这次更简单粗暴：追追追，独身派的朋友们，如有抓到这两个人，给予极大奖励。后面还附了大铭和春秀两人的头像，春秀是一头短发，大铭则是那个胖乎乎的证件照。
    “你看，你看，春秀，我们两个真的还有点像。”
    “只是一个人头像嘛。”
    “如果不是我们换装装扮，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现在好了。”
    现在确实不同，别人看过来的眼光没有了疑惑和不解，反而有一点羡慕。
    “春秀，我想就这样，我们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还有几十公里呢，我可不想一直走。”
    “我是说人生之路。既然你不想走，那可以啊，那里有共享电车，我们一人骑一台。”
    “好啊。”
    两个人骑上了小小的电动车，穿行在城市的大街。一路的风景，一路的笑声。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行，终于到了黄河路。
    “咚咚咚，”大铭在敲门。
    门打开了，向北疑惑不安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认识两个长发女人。
    “你们找谁？是不是找错了？”向北有点局促的说。
    大铭取下口罩，露出嘴，下巴和鼻子的那一刻，向北已经认了出来。
    “大铭，是你小子。装扮成这样，连我也认不出来，快进来。这个是春秀，来，快进来。”
    “想不到？向北。”
    “现在你们这个事儿吵的是满城皆知。还有多少独身派的人为了挣奖励，正准备抓到你们两个。不想点办法确实是不行。”
    “我想问一下，向北。就算抓到我们，他们又敢怎么样呢？”
    向北看了一下大铭，又看了一下春秀，说道：“那可不一定。”向北觉得又不能这样轻描淡写的说，怕不能引起大铭和春秀的重视，就又严肃的说道：“不一定。就是不一定怎么样，才让人觉得可怕。”
    听的大铭和春秀心里一阵发毛。
    “那我们怎么办？向北，本来我们到你这里，也就是让你给想想办法出出主意的。”大铭说。
    “根据目前的情况，独身派不找到你们是不会善罢甘休。当然你们也不能被他们找到抓去。虽然你们今天一路上躲过了无数双眼睛，但是早晚会找到你们。”
    “那我们到底怎么办？向北。你替我们想想办法呀。”春秀焦急地说。
    “不是你们一来我就赶走你们了，实在是我这里也不安全。让我想一想，既然躲，肯定要躲个非常可靠的地方。”
    “哪里可靠？lht？”
    向北摇了摇头。
    “那可怎么办？哪里都有独身派的人，哪里都不安全。”
    “我想，躲到某一个组织里面。”
    “有了，”大铭说，“要我说，躲到我们公司去。”
    “对呀，好主意。我们极致公司大公司，独身派的人，应该不敢乱来。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还等什么？”
    “不用这么着急，吃过晚饭再走。”
    向北从冰箱里取出两个包装袋，拆开包装后一个放在光波炉里，另一个放在蒸笼里。
    又拿出一个自热锅，摆到桌子上。又热了几个馒头。
    不一会儿，向北都给端到桌子上来。放在桌子上的那个自热锅原来是一锅鱼汤，在锅开之后，现在又加了一点香菜。光波炉里的是半边炸的金黄的鱼，蒸笼里的是蒸的半边鱼。向北把调料倒在蒸鱼上，说：
    “大铭，春秀，快吃。”
    “你这今天都是鱼呀。”大铭说。
    “是啊，黄河鲤鱼。一鱼三吃。一半清蒸，一半油炸，鱼头和鱼骨炖汤。赶快趁热吃，冷了就腥了。”

 第106章 三人行

    “你们这里好热闹啊，向北。大门口站了不少人。”大铭站在窗口，望着外面说。
    “那是独身派的人。”向北边收拾包装盒边说。
    “啊，我去看看。”春秀也赶快来到窗口，“是啊，那么多人这么快就追到这儿了。而且他们守在门口我们出不去，。再等三头蛟一来，我们可就死定了。”
    “所以说，现在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向北收拾好，擦干手说。
    “那怎么办？怎么办！向北。”春秀又着急起来。
    “我有个主意，只是我和大铭牺牲一下。”向北沉着地说。
    “怎么牺牲？”倒是春秀先问道。
    “只有这样试一试了。”向北回答。
    一个男人从公寓楼里出来，扑倒在地上，头发凌乱，满脸血迹。紧接着另一个男人慢慢的从公寓里出来，原来他是被人揪着耳朵拎出来的。揪男人耳朵的是一个酒红色长发的女人，女人一边揪着男人一边踢地上那个男人，还一边大吼：“被我抓到了，给我抓了个现行，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天天跟我躲躲藏藏，原来躲藏起来跟他在一起！”
    被揪耳朵的男人，痛得一边哇哇大叫，一边求饶道：“老婆，老婆，没有，真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酒红色长发的女人伸出空着的左手，照男人脸上就是两个耳光，大吼道：“还说没有，还敢给我犟嘴！那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你敢跟大家说说吗？”
    有几个想看热闹的人，只是远远的看着，对于这种情感纠纷，可没有人愿意前来劝阻，只是在一旁窃窃私语。
    一个人说：“这女的也太厉害了，一个人捉奸。”
    另一个人说：“这男的太离谱，出轨也就罢了，出轨还找了个男人。”
    第三个人说：“这年头什么样的情感纠纷都有，真是无奇不有啊。”
    第一个人又说：“最近有一个独身派，势头很猛。其实想想，他们很好啊，一个人自由自在，哪有这么多情感问题。”
    第二个人又说：“一个人怎么就没有情感问题？一样有无聊、空虚、寂寞的时候。”
    第三个人又说：“人之大患，患其有身，患其有身呐。”
    “既然你们都不讲什么面子了，”酒红色长发的女人一边踢着地上的男人，一边揪着一个男人，向外界宣示着：“我就让大家来看看，大家都来认识认识这两个人。这个是我的老公，”女人指着拎着耳朵的男人说，“那一个，是我老公出轨的对象。”女人用脚指着地上那个男人，虽然女人说让大家认识这两个人，可是两个人鼻青脸肿的，本来能认识的反而认不出了。包括女人自己也是长发散乱，又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又是喊叫又是踢打的，让人认不出到底是谁。
    在如今这个年代，面对这种情感纠纷，已经没有人去劝阻了，独身派遇到这种事更是敬而远之。
    “你不能爬，你只能滚，不能站起来，不能走。”女人拧着一个，踢着一个，一边哭喊着：“我哪点不好了，一日三餐给你做着，挣不了几个钱，天天回来我还给你泡脚，给你揉脚。你现在居然如此对我，你对我这样，别怪我这样对你狠心了。我今天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两个办的好事儿，滚！”地上的男人乖乖向前滚了几下。
    旁边有一个女人劝说道：“过不成不过行了，姑娘，你这样张扬的全世界都知道，对你对他们都不好啊。”
    “张扬？他们干了这种事还怕张扬？他们还知道他们干的不对吗？现在还有什么好不好？管它好不好，我就是要把他们的事让全世界都知道。”
    有心劝导的女人被怼的哑口无言，默默的退后两步，远远的看着。
    就这样哭喊着，踢打着，渐渐走到了公寓大门。公寓大门口聚集了一些独身派的人，他们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很是不屑一顾：看看这些还要找对象的人，出轨的一大堆，像这样闹来闹去的也是经常看到。非要走进那个围城干嘛呢，像我们这样独身多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来去自由。
    所以当哭闹踢打的几个人来到面前时，独身派的人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通道。他们的注意力不在于此，只是觉得这两个男人也太窝囊，被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不行就散，可是不能这样欺负人折磨人呢。
    “大家注意，”一个精瘦的年轻人喊道，“有咱们的人看到他们两个进了这座公寓里，一定不能让他们逃走了。”
    “大家看一看，看一看，”女人还在嘶吼着，大家倒是想看，可是看不清人呢。
    “这两个东西天天鬼混在一起，今天终于被我抓到了。我说最近怎么老是不回家，嫌我这不好那不好，原来有好的在这儿呢。他有什么好！”酒红色长发的女人又是一个耳光甩在揪着男人的脸上。
    独身派的人听的心中一惊，那一耳光好像打在自己脸上。有一个个子不大的独身派的人伸头想看仔细一下这三个人的样貌，不提防那女人揪着男人的头推到面前，差点儿两个头相撞，女人吼叫着：“看看，看仔细了，就是这个人他出轨，记住了没有？”
    吓的那个人只点头，说：“记住了，记住了。”
    而其他人不自觉的退得更远一步，谁也不愿意和这个满脸血迹的男人和这个刁蛮的女人近距离接触。既显示他们独身派的优越性，也显示作为现代人的优越性。
    “往这边滚，”出了公寓大门，酒红色长发的女人指着大门的右边说：“我要去热闹地方，让整个世界都认识你们！”

 第107章 会议

    出了大门，走得越来越远，确定那边看不到这里了。酒红色长发的女人一把扯掉自己的头发，揉着被揪男人的耳朵说：“大铭，把你揪疼了？你的脸也打的挺疼的？”
    大铭不在意地一笑说：“没事儿，不疼。能从里面逃出来已经不错了。”
    “还有你，向北。我又打又踢的，真的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儿，春秀。我们能出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不过我们表演的还挺像的，”大铭又恢复了往日的乐观心态，“那些独身派的人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走过，他们也认不出。”
    “好啦好啦，既然出来了，快想着下一步去哪里。”春秀说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向北用纸巾擦去脸上假的血迹，打开手机，说道：“就在前面，方丽在接我们呢。”
    “那我们快走。”春秀说。
    “我们坐无人车辆就可以了吗？又麻烦方丽。”大铭说道。
    “那些车辆我们暂时不要坐。”向北意味深长的说。
    找到方丽的车辆，三个人跳上了车。
    春秀把这几天的遭遇向方丽简单做了说明，向北的建议是去极致公司暂时躲避一下，方丽说：“这独身派的人太过分了，真的是一点说不得。你们到公司也好，至少我们是大公司，他们的人员不敢轻易闯进去。”
    “可是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人。”春秀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说的也是，”方丽沉吟了一下，然后就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公司，我们公司正在招一个保洁。用那个小机器人始终清洁效果不够理想，可是，春秀，你愿意做保洁吗？”
    “没问题没问题。方姐，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好，待会儿去公司，我给你办一下入职手续，你就算是我们公司的正式人员了。”
    “谢谢，谢谢方姐想的周到。”
    向北和大铭在心里也不禁为方丽想着周全，而暗暗称赞。
    今天的独乐乐不是一个普通的聚会，而是由早期的几个创办人，以及一些骨干共同参加的会议。
    银河外作为早期的创办人当然也参加这次会议，另外参加会议的是我们已经认识了大光，绿萝和蓝毛，以及三头蛟之一的红蛟。黑蛟正忙着带人追大铭和春秀他们，白蛟回去照顾自己的两个很可爱的宠物宝宝了。而今天会议的气氛明显的充满了火药味。
    “我们独身派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发展迅猛，这是一个好的势头。”大光首先说。
    “大光，我们当初成立独身派，可不是这样想的，我们是把独身派打算做成一个松散的组织，有共同兴趣，有此爱好的人聚在一起，各抒己见。虽然我们自己是独身派的，但是我们不针其他的人展开攻击。”这话明显是指大光绿萝他们的。
    “我们不攻击别人，别人攻击我们。”红蛟说道：“如果不是春秀伤害了我们的宠物，我们会去抓他们吗？”
    “那春秀为什么会伤害你们的宠物？你们的宠物怎么会跑到春秀房间里去？据我所知，你们三头蛟没住在那个公寓的？”银河外连续的发问让红蛟招架不住。
    大光在一旁说道：“不住那里就不能去那里了？三头蛟她们去那边玩儿，宠物一时走散走丢了。那可恶的男女就把我们的宠物宝宝给泡了酒，三头蛟她们上门要求赔偿，那对儿男女不但不赔偿，还把黑蛟给打了一顿，然后逃之夭夭。独身派的成员们遇到这种事儿，难道我们作为组织领导者不应该去出头吗？不应该为成员们讨回公道吗？”
    “讨回公道就讨回公道，怎么闹出那么大动静？又是派很多人去追去抓，又是在网络上制造舆论。”银河外说。
    “最近我们独身派发展很快，正可以借此扬扬声势。”大光慢悠悠的说道，还没说完，银河外插嘴道：“扬什么声势？我们是一个有共同追求的组织，不是帮派黑社会！”
    “银河外，你还拿以前的眼光看待咱们现在的独身派，你是独身派的元老，没错，可是那时候你们刚成立时才几十人几百人，现在多少人？几十万人！俗话说，人一上百形形色色，没有一定的组织和管理，到时候不是乱套了？”
    “乱就乱，独身派想来来想走走，独身本来就是一个个人喜好的事儿。就算在我们独身派一样可以找异性朋友，如果觉得合适可以退出我们独身派走进婚姻。”银河外冷着脸说。
    “哈哈哈哈。”
    一片笑声回应着银河外的话。
    绿萝说道：“那样加入独身派还有什么意义？干脆全部解散得了。”
    “解散就解散，看看独身派发展成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很痛心。”银河外说。
    大光稍微白了一眼绿萝，开口说道：“解散什么，不但不解散，还要继续发展壮大下去。而且我们独身派不是来者不拒吗？”
    “怎么？以后要收费吗？”红蛟问道。
    “以后不但不收费，对加入我们的人员还要统一发放奖励。”大光仍然慢悠悠的说道。
    “那我们有那么多资金吗？”银河外问道，在银河外眼中独身派是一个松散的组织，从来没有和会员发生任何利益关系。
    “我就说你落伍了，银河外。我们独身派的财政来源充足的很，完全有能力给新入会的成员发奖励。”
    “那我们也有奖励吗？”红蛟问道。
    “当然有。”大光仍然不动声色的说。

 第108章 选战 一

    银河外“啊”了一声，她一直沉浸在独乐乐的聚会之中。尤其是最近很多新会员加入，她都努力组织一些独乐乐，让新会员有代表性的参加。规模越来越大，人员越来越多，有时，同时在几个地方举行，有时还到公共场合去举行活动，也不知道大光是怎么得到那么多赞助。
    “独身派发展到今天不容易，当然也有你大光的功劳，而且你的提议也有你的道理。家有千百口，主事在一人，我们独身派也确实需要有一个领导者来整理整顿一下。”银河外说。
    “多谢你的理解，银河外。”大光说道，“可是谁来做这个领导者呢？”说完目光逼视着银河外。
    “那你认为应该是谁做这个领导者呢？”银河外略微摇了摇头，一点儿不惧大光那凌厉的目光。
    “领导者之位当然是有能者居之。”真难想象大光凶恶的眼神下，居然还能说出如此平静的话来。
    “好啊。”银河外的声音也很平静，“那就让所有独身派来投票，谁来做这个领导者，公平公正。”银河外暗咬着后牙根，一字一顿的说。
    “完全可以。从现在开始，”大光看了看腕表，“到明天下午6点，谁得到的票多，谁就做这个领导者。”
    “一言为定。现在散会，明天下午6:00在这儿见证结果。”
    经常给独身派提供网络服务的公司，很快制作了他们的投票方案。除了银河外和大光这一对儿势均力敌的对手之外，还有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银河外一离开会议室，很快找到追随自己的几个骨干，传达下去她要和大光竞争领导者的事情，让他们大力发展手下的人支持自己。
    其中有一位擅长文笔的骨干，特意写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文章，既说明了加入独身派的原由，又展望了独身派的未来。文章的结尾说，为了保证独身派的纯洁性，面对着独身派有可能分裂的局面，大家尽量支持银河外。
    无疑这篇文章是相当成功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很多看到这篇文章的人纷纷点头赞同。所以银河外势如破竹，志在必得，在开始阶段获得了相当多的支持。
    而在大光这边，除了宣扬一些原来主张之外，并没有什么亮点能让人赞同自己的地方。
    大光和几个心腹一直聚在一起，一方面不断观察着选举的形势，一面随时商议有针对性的对策。
    到了晚上12点，银河外的优势已经扩大到大光的两倍以上。大光忧心忡忡的问几个心腹：“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去追上她，已经过了四分之一的时间了，我们的差距拉得这么大。”
    “我倒有一个办法，”红蛟闪烁着狡黠的眼睛说。
    “有什么好办法快说，现在时间不等人。”
    “可是可能要花很大一笔钱。”
    “你是说贿选？那可不行，万一被对方发现就完了。”
    “当然不是贿选。我们怎么出那样的手段。你今天开会的时候不是说给加入的会员奖励吗？”
    “对，我是说过。”
    “我的建议是，现在由我们这些支持你的人去拉拢更多的人进来，以奖励为噱头，吸引他们进来。他们加入之后，马上投票选你。只要你的奖励足够大，在明天晚上6点之前，能增加多少人还不一定呢。”
    “这个办法倒是一个办法。”大光想了一下，说道：“这样，你们按刚才红蛟说的，先想个具体的方案出来，然后看奖励多少也给我个数字，我去打个电话。”
    大光出去了有半个小时，回来带着一身轻松的表情。
    红蛟说道：“大光，我们商量着每个新入的会员给1万的奖励，如果你同意，我们马上就开始执行。”
    大光微微一笑说：“1万太少了，新入的会员只要投票给我，每人10万。”
    “啊，那么多。”绿萝惊得睁大了眼睛。
    “那，那些已投票给你的老会员怎么办呢？”
    “已经投票的就算了，这个投票结果不能更改。我们眼下先集中力量，拉选票。好了，现在是午夜，正是睡不着的那些人活跃的时候，大家也赶快活动。”
    于是整个城区看似陷入了黑暗，可是在网络上依然热烈的活动着很多很多人。他们互相拉拢介绍，忙着填写资料入会领取奖励，在这个夜晚忙得个不亦乐乎。
    而到天亮时，大光的选票已经超过了银河外。
    早上7点，银河外正在公寓里享用着精美的早餐。滴了麻油的胡辣汤加上一些小油条。可是选举的情况让她吃得索然无味。昨天晚上睡前明明是遥遥领先于大光的，一觉醒来却落后于对方。还是那个文笔甚好的骨干，已经向银河外汇报了大光的伎俩。
    银河外觉有必要给大光打个电话终止这种情况。
    “大光，昨天我们说的是独身派的人才有投票权，你刚拉入那些人可没有投票权。”银河外开门见山的说。
    “怎么没有？他们也是加入我们独身派之后才投票的。”大光似乎料到银河外肯定会打电话，所以不慌不忙的说。
    “可是听说你给了他们很丰厚的奖励。”
    “是给了。昨天开会的时候我不是也说了吗？而且，银河外，我首先向你声明，我的资金来源合理合法。你随时可以找第三方来公证查证。”
    “每个入会的人给10万，你哪拉来这么大的赞助？”
    “这个你就别管了，说不定下午我还要提高到20万。”大光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
    “好，随便你提高多少，现在还没到结束，不一定是什么结果。”说完银河外“啪”挂了电话。

 第109章 选战 二

    形势如此不利，银河外决定要立刻做点什么，绝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独身派被大光毁掉。银河外其实是一个相当老派的人。虽然生活在这网络时代，可是对很多所谓高科技的应用软件较少使用。虽然她也努力的学习很多新的知识，对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十分的关注。
    于是，从不发视频的银河外，决定发出自己的第一个视频作品，内容是唱那首《我就是我》的歌曲。这首歌基本上是伴随着独身派的成长而到处传唱。随着独身派越来越壮大，这首歌也越来越火。
    那个文笔挺好的叫小叶的男生，很快发来了信息：银河外，你早就该这样做了。既然是一场选战，你要积极的拿出自己的观点，积极的自我宣传。你这歌一唱，很多入会比较早的会员们才看到你的另一面，大大的增长了你的亲和力，银河外加油。
    银河外简单的回复：我会的。
    紧接着，银河外发出了自己的第二条动态，那是剪辑了很多独乐乐聚会的照片。从最早的独乐乐几个人到后面几十个人，再到后来的多个地点的数百人。并配有银河外的声音：能和你们在一起分享，我们彼此各自的心路，使我们各自的人生更趋完美。不管你是喜爱猫猫狗狗，还是执迷于游戏，但是共同的宗旨让我们相聚到了一起，有你们陪伴真好。
    紧接着银河外又发了一条视频：她长发飘飘，配上白衬衫，对着镜头诉说着点点滴滴：
    各位朋友，可能有些人知道曾经我的男儿身，有些人不知道，我也在独乐乐上分享过，我的感情经历以及变做女儿身的前因后果。其实当初与几个朋友一起成立独身派，想的就是大家基于独身的原因走到一起来。但是独身不是目的，活得开心快乐才是人生的意义。是现代的便捷生活，以及科技的发展，使人们有了相当优越的物质基础，所以才有了独身存在的土壤。独身只是一种形式。如果你觉得有好的异性朋友，能够走进婚姻的礼堂，那你随时可以退出独身派，寻找自己更好的追求。
    所以我一直强调的是独身派的纯洁性，我们既不能在社会上独树一帜，自成一派，更不能把我们自己自视甚高。从社会发展史上来看，独身并不一定是人类的终极追求。
    而今天，一小部分人想把独身派变作谋取自身利益的工具，这严重破坏了我们独身派的纯洁性，期待着每一个有良知有正义感的独身派人士，牢记我们成立之初的宗旨，投出你那一票，感谢你。
    随着银河外这三条动态在朋友圈，在各个群，以及独身派的媒体上面广泛传播，许多不太主动的独身派人士也积极活动起来，不到中午十二点，银河外再次获得领先。虽然幅度不大，但照此势头下去，胜利应该在意料之中。
    大光他们当然也看到了银河外的动态视频等信息，本来不以为意的他们，却看到了银河外的支持率，再次反超了上来。
    “她会发视频，我们也会发。大光，你也要发几条来回应一下。”绿萝不甘示弱的向大光建议。
    大光点了点头说：“发当然要发，只是发什么内容我再想一下。”
    “我有个建议，”三头蛟之一的红蛟说道，“就以这次我们三头蛟的宠物事件为突破口，说明我们独身派追求的是家的感觉，我们会员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时向独身派反映，独身派会给我们及时的解决。独身派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后盾。”
    于是，红蛟和大光制作了一组视频，也在群里和独身派的网络上发了出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传播，大光的支持率略有上涨，和银河外的支持率不分伯仲。
    “大光，我们的视频效果不是很明显。”绿萝说道。
    在屋里来回踱步的大光，轻轻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银河外能用情怀打动一些人参加投票，而支持大光的人员都是那些稍微极端的一些人，该支持的已经支持了，不会因为发了视频而支持的更多一些。
    “新人那边怎么样？蓝毛。”大光问道。
    一直在主持新入会人员的奖励发放和投票的蓝毛说：“昨天晚上，奖励出来之后，效果很好，很多人踊跃报名入会。从今天上午，尤其是银河外也发了那几组视频之后，新入会的人数明显的少了。”
    “网络上活跃的人还多吗？”
    “活跃的人挺多的，可是真正加入的倒不太多。”
    “那好，从现在开始到下午6点，新加入独身派投票给我的每人奖励三十万。”
    “三十万！”蓝毛，绿萝，红蛟，还有另外几个人同时惊呼道。
    “是的，三十万。”大光平静的说。
    “可是我们有那么多资金吗？”红蛟问道。
    “资金的事儿你们放心，只要我能选战成功，你们几位也有丰厚的奖励。好了，时间紧迫，赶快发出去。”
    大光想了想，又说：“只要有人愿意加入给奖励就是了，我们自己不要过于张扬。”
    “知道了。”几个人欢呼着忙去了。
    大光三十万的奖励，发出不到一个小时，支持率已经明显的超过了银河外。
    又过了半个小时，大光的支持率已经超过银河外10个点以上。
    大光在心中狠狠的说：银河外啊，银河外，你偶尔玩一下情怀可以，玩多了就不灵了。人嘛，不管是政治的动物，还是什么社会性的动物，人是被利益驱使的！

 第110章 选战 三

    当银河外看了大光的视频后，发现没什么新意，一点不担心大光能再反转。
    可是到了午后，大光的支持率再次开始猛涨，经过多方查询，得知大光居然把新入会人员奖励提高了三十万，心中非常的震惊：大光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从哪弄来那么多资金？为了当这个领导者竟然投入了上亿的资金。
    银河外是在初期独身派的独乐乐上认识大光的。那时的大光，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却选择了加入独身派。开始银河外以为他会有别的什么目的，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大光只是和绿萝，蓝毛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事。再后来小有名气的三头蛟也加入了独身派，他们几个就经常在一起了。
    由于大光做事比较可靠，逐渐的就着手处理一些对外关系的人和事。随着独身派的逐渐发展，不断的会有一些企业来赞助，或者主动与企业合作寻求赞助，大光后来就主要负责这方面的事务。
    难道是大光借助与企业合作的时候勒索对方了？那也不会金额这么大，大光的钱到底哪里来的呢？银河外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
    随着光阴的推移，银河外看到自己与大光的差距越来越大。她不仅想到独身派的未来，也想到自己的未来。
    大光这么极力的想做领导者，到底想把独身派带领到什么地方呢？通过对大光的了解，他也并不像有什么野心和阴谋的人，搞点小恶作剧或者有点什么小毛病倒是符合他这个人的气质。
    如果大光当了领导者，自己怎么办呢？刚才小叶他们几个已经提出了退出独身派另立山头的打算。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独乐派，已示与独身派的区别。可是自己也确实舍不得离开这里啊，这里有多少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这里有多少与自己一样，男变女或女变男的变性人，这里有多少几经感情波折，对感情彻底绝望的人，这里有多少对宠物的痴迷、爱恋胜于对人的痴迷爱恋的人。所以不能离开他们，不能离开独身派。
    再说了，虽然大光极力的想做领导者，至少到目前来看，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事。自己留下来，第一可以对大光是一个监督和警示，第二大光如果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也好有一个了解和预防。如果将来以上两点都做不到再离开不迟。
    下午4:30，大光的支持率已经超过了银河外十五个百分点，银河外看到大势已去，回天无力，小叶他们已经从外面撤了回来，一起陪在银河外身边。
    银河外给大家冲了一壶信阳毛尖，说道：“大家喝点茶，喝点茶，提提神。一会儿6:00我们还要到总部开会呢。”
    大光看到自己已经胜券在握，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投票截止时间，于是他示意蓝毛：“我们已经基本锁定胜局，对新入会的会员适当的控制一下。”
    蓝毛心神领会的点点头说，好的。
    当再次坐在昨天的会议室里，与会者的心情与昨天完全不同。大光他们那一派个个喜笑颜开。大光也特意换了一套新的西服，配着他那高大的身材，短短的头发，果然是一副领导者的派头。而在另一边的银河外他们，个个闷闷不乐，只是没有表现得出过于的垂头丧气。只有银河外还面带微笑，向大光他们投出赞许目光。
    “各位，”大光在主席台上说道，“本领导者刚刚得到消息，刚刚得到的消息，”大光又强调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幢大楼，赞助者已经永久地捐赠给了我们。”
    蓝毛绿萝和三头蛟他们在下面一阵狂呼：“好，好。”
    “可是哪个企业这么大方捐赠给我们呢？”银河外问道。
    “这个嘛，”大光停顿了一下，“暂时不便对外公布。”
    银河外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并带头鼓掌，同时示意旁边的几个人跟他一起鼓掌。
    “感谢各位的一贯支持，本人得以坐在领导者的位置上。可是真的感到力不从心了。银河外她们早一辈的开拓者，积极的开拓，才有了独身派的今天。而独身派将来的每一步的发展，都离不开他们的功劳，可以说我们是站在他们肩膀上前进。”
    “首先我提议，由银河外负责我们的对外宣传工作。银河外可以作为我们的形象大使，全权负责我们的对外形象宣传工作。”
    本以为银河外将会被踩到脚下的小叶他们几个，看到大光能不计前嫌，依然把银河外提拔为宣传形象大使，都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银河外自己倒是觉得：大光毕竟还不是太过分。
    而绿萝他们那边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下掌声。
    而接下来的任命，开始让银河外他们愤怒不已，因为蓝毛绿萝他们，都占据了重要的职位。
    绿萝主要负责独身派内部的事务。比如组织一些活动，关于人员的加入以及退出等等。
    蓝毛负责一些执行纪律方面的事情。据大光说，以后人员越来越多，会有一些纪律。而蓝毛就负责监督这些纪律的执行，以及对违反纪律的处理。
    三头蛟则负责紧急事件的处理，至于什么是紧急事件，只有她们自己来决定。
    而大光自己除身居领导者职位之外，还把最重要的财政大权掌握在手里。
    而更让银河外她们愤怒的还在后面，大光宣布：“关于三头蛟的宠物事件，由三头蛟全权负责处理。并及时上报领导者。并且我，想把这件事的处理当做我们独身派扬名的最好时机。”

 第111章 追

    “追春秀她们两个，我们的人员现在是够了，可是缺少必要的装备。例如说一个气味追踪仪。有了这个东西，随便他们逃到哪里也能把她们找到。这个仪器的灵敏性比狗鼻子还灵敏1万倍。”黑蛟说道
    “黑蛟你们三个，事情已经交给你们处理了，需要什么装备尽管去买就行了，回头找我报销。”大光说。
    “好的，我现在就去。”黑蛟说完，红蛟和白蛟她们也一起走了出去。
    “我还有个建议，”绿萝说，“我们的独乐乐可以不用办了，现在人数越来越多，场地、人员都不好安排。”
    “不行，独乐乐一定要办下去。”银河外坚定的说。
    “独乐乐是我们独身派的内部事务，现在归我管。”绿萝说完，下巴往上一扬，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我不管内部外部事务，独乐乐就是要办下去。”银河外再次肯定的说。
    “怎么办？哪有那么多场地，又要安排那么多人去组织。”绿萝张牙舞爪的说。
    “我们有那么多的资金去奖励新人，”银河外说完看了看大光，大光有点不好意思，躲避了一下眼神。
    银河外接着说道：“有那么多资金奖励新人，就没有钱租用一些场地，多招一些人员组织吗？”
    “有钱干别的事儿了，也不用老是在那分享分享。”绿萝气急败坏的说。
    “别的事能办，独乐乐也能办。”银河外十分严肃的说。
    “我说不办就不办！”
    “我说要办就要办！”
    这时大光看到双方争吵起来，他有心看一下绿萝能不能压住银河外，但看到绿萝张牙舞爪的样子，知道并不是银河外的对手。
    于是，他站起来说：“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银河外一直在办独乐乐，所以对独乐乐情有独钟。虽然现在主要负责对外工作了，但是独乐乐还是可以继续参与，继续办下去。不过刚才绿萝说需要很多地方，这个银河外你也要考虑一下，这栋大楼如今全部给我们使用了，可以在总部举行一些活动。”
    大光还没说完，绿萝插嘴道：“我们那内部事儿多着呢，我估计至少要分六七个小组，估计到时候两层楼都不够。”
    “我知道你需要的人多地方多，”大光说的，“可是你也要压缩一下自己的人员，我们还有其他部门其他人员呢。还是要在总部预留一个地方，定期举办独乐乐。”
    “可是现在人员众多，让大家都到独乐乐总部参加独乐乐，有些人员路途太远很不方便。”银河外说。
    “其他地方也可以有，”大光大度的说，“只是适当压缩一下规模，每个地方不超过二十个人就行了。”
    银河外他们只好表示同意。
    黑蛟带着几个人，拿着气味追踪仪，先在春秀的房间里采集了样本，然后沿着春秀和大铭骑车的路线一路追踪。一直追到向北住的公寓，仪器显示他们进了公寓，然后又出来。
    “有没有看到他们出来？青果。”黑蛟问那个个子不高的人。
    叫青果的年轻人说道：“没有，我们昨天追到这里之后一直在这儿守着，没有看到他们出来。”
    “可是气味追踪仪显示他们明明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大约是在昨天晚上这个时候早一点。”黑蛟狐疑的问道。
    “我想一想。”青果边抓头发边望望旁边的几个人。
    有人说道，昨天晚上有一个女的抓了两个男的，大吵大闹，当时挺热闹的。可是也没有人从旁边溜出去呀。
    “什么一个女的抓了两个男的？不是有照片吗？你们就没有看一看是不是那两个人。”黑蛟又问。
    “那个女的披头散发的一边嚎叫，一边撕打。另外那两个男的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另一个在地上一路又爬又滚出去，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啊。”青果说。
    “笨蛋，”黑蛟喊道，“有可能就是那三个人，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儿就不能劝劝架，让他们不要吵，辩认一下他们吗？”
    “黑蛟，咱们是独身派的人，对于那些有情感纠纷的男女，我们是敬而远之，哪会去劝他们。”
    “哪用真劝，只是装着劝一下，实际上去辨认一下他们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们都回去。”
    “他们也忙忙碌碌了几天，总要给他们点儿奖励。”青果说道。
    “奖励？人都没有给我抓住，要什么奖励！我不罚你就不错了。知道吗？现在我是咱们独身派的紧急情况处理负责人。尤其是现在这个事件由我全权处理。回去，回去，一群人还在那干嘛？”
    黑蛟带着人沿着大门的右侧追了上去。刚走了几步，后面又有人喊“黑蛟黑蛟。”
    黑蛟一看，又是青果他们。
    “不是让你们都回去，你们又来了。”
    青果带着委屈一说：“我让他们都回去了，我觉得我要将功补过，我就和黄果我们俩一起跟着你继续追？”
    黑蛟看了青果黄果一眼，说道，走走，一起去追。
    追了几十米发现，从人行道转到了行车道，应该是坐车走的，黑蛟回头叫道：“青果准备车辆，我们继续开车追。”
    青果很快预约了车辆，在车上黑蛟对众人说道：“我们独身派很快要有自己的车队，还会有飞行器。到时候再有什么情况我们自己安排就行了，不用再从网上预约车了。”
    众人齐声叫好。
    他们乘坐车辆，按照气味追踪仪的指示，一直追到了极致公司总部前面的那片花海。

 第112章 极致公司的大门

    一群人冲过花海，径直来到了极致公司的大门前。天黑了下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极致公司的人们都下班了。大门敞开着，几栋大楼没有一点儿灯光，只有外围的道路上有一些灯光。
    黑蛟看一下气味追踪仪，显示追寻的目标确实进了这个大门，黑蛟一扬手：“继续追。”
    他们刚走进大门两步，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语音提示：你们是非法闯入，请赶快退出，请赶快退出。
    “咦，这里还有这个玩意儿。”黑蛟说道。
    黄果走向前一步说道：“不管它，往里追。”
    黄果正要往前走，突然被后面的青果紧紧拉住了，青果叫道：“看看前面是什么？”
    黄果一看，刚才平整的地面现在突然变成了黑森森的深渊，看上去深不见底。虽然前面办公楼就在那里，可是隔着这片深渊，就是不能跨过。
    “明明好好的路面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黑蛟气呼呼的喊道，“不过这肯定不是真的，是某一种影像的结果，不要怕，我们继续往前追。”
    黑蛟说着，自己却并不敢往前迈动一步。
    青果说道：“要不我们先退出去，我还有个主意。”说着趴在黑蛟耳朵一番咕叽。
    黑蛟点点头，带着众人退回到大门外。再回头看刚才那块儿地方，咋啦？深渊不见了。又恢复了平整的地面，厂里的灯光照的几栋大楼半隐半现，显得特别的神秘。
    青果和黄果到了大门旁边的栅栏式围墙外面，两个人刚抓住栏杆，身体越过围墙，警示的声音忽然传来：你们是非法进入，请赶快退出，翻越围墙危险，请勿翻越。二人不管不顾，跨过栅栏，正要往下跳，刚刚还在灯光下显得暗绿的草地，突然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潭。青果黄果紧紧抓住手中的栏杆，仿佛这就是无尽黑暗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事不宜迟，二人决定赶快逃离这如临深渊的境地，于是赶快又翻回到围墙外面。
    “青果，你慢点，等等我。”黄果哆嗦着翻过栅栏说。
    “黄果，你快点儿。那黑潭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在动。”
    二人气喘吁吁的回到黑蛟那里，说道：“翻过围墙，下面更可怕。跟进大门一样的黑色深渊。”
    一个叫香果的女生走上前说：“我去试试。”
    说着一个人走进大门，警示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走两步，黑色的深渊又出现了。香果拿出手机，打开强光手电筒，本来可以照射几十米的强光手电筒照到深渊上，照不了几十厘米就看不清了，下面依然是深不见底的一片黑暗。
    “这么奇怪的，”香果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什么高科技的吸光材料，像宇宙中的黑洞一样。”香果也不得不退了回来。
    “我再试试。”青果说道。
    他从花海那里折了一些花枝，黄果跟着他捡了几个石块儿。两个人闯进大门，待到那片黑暗出现，两个人把花枝和石块扔下去，本以为会听到石块落在地上的“啪啪”声，或者是花枝落在地上的扑拉声，奇怪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青果黄果赶快回来，向黑蛟说明情况。
    黑蛟说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么邪乎。”
    一个小伙子上前说：“是不是树枝和石块一直在往下落，一直落不到底，所以没声音。”
    青果瞪了他一眼：“你这更邪乎到家了。那里是宇宙黑洞，一会儿把你也吸进去了。”
    香果用她那理性的思维分析说：“地面肯定是地面，只是用什么方法，把它变了颜色，就像三维图片一样。至于为什么树枝和石块落上去没声音，这个暂时不好解释。但是那确实就是地面，只是给人造成的心理恐惧超过了一个人的正常认知，所以让人不敢向前迈动，既然这样黑暗，不如来个以黑治黑。”
    “你说的有道理呀，香果。”黑蛟夸奖到，“既然这样不如大家闭着眼睛直接冲过去。”
    “好主意，”青果叫道，随后一群人也紧跟着叫出来，好办法，好办法。
    于是十几个人在大门外胳膊挽着胳膊，肩并肩，在大门外看准方位，黑蛟喊着：“大家闭上眼睛，开始向前进。”警示声又起：你们是非法进入，请赶快退出，请赶快退出。
    众人置若罔闻，向着心中想象的方向，一步一步朝前走。
    这样走了十几步，大家觉得应该跨过了那片黑暗，青果说道：“现在应该走过了深潭，可以睁开眼睛了？”
    香果说：“再走几步，多走几步啊。”
    又走了五六步，黑蛟说：“可以睁开眼睛了。”
    大家一睁开眼睛，可是跟没睁开眼一样，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再揉揉眼睛，没错，看仔细了，眼前就是一片黑暗。众人不由自主的松开胳膊，向前面乱抓，可是什么也抓不到。众人一阵喊叫：
    “我们到了哪里？不会是掉到黑洞里了？”
    “黄果，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
    “我怎么看不见你？”
    “我也看不见你，但是我感觉到不远。”
    有几个胆小的人喊起来：“妈呀妈呀，我是在哪？”
    “那里有亮光。”这是香果的声音。
    她当然没法指给大家，因为指了大家也看不到她指的方向。
    不过大家转转身子，还是看到了远远的那片灯光，大家争先恐后，来时肩并肩的队伍乱成一团，只是向着那光明逃去，向着那希望跑去。

 第113章 细心春秀

    等众人跑到那光亮之处，左右一看，正是极致公司的大门外。而往大门里面一看，一些灯光静静地照着几座大楼，一点儿没变。
    “真是见了鬼了，这公司真是个邪乎的地方。”黄果叫道。
    “邪乎什么？还不是科技的力量。”香果说道。
    黑蛟看见强行进入，接连受挫，今天看来很难再追踪下去，就说道：“反正他们逃到这里也逃不了了，我们就留在这儿死守着他们，不相信他们不出来！现在谁愿意留下来，自愿的，留下来蹲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情愿留下来。
    “不会让白白留下的，”黑蛟说道，“烧鸡、烤鸭、羊肉串儿、烤面筋、啤酒、饮料管够。”
    人人欢呼，个个叫着：“我留下来我留下来。”
    黑蛟淡然一笑，“这会儿都愿意留下来了？不过没问题，一部分人跟着青果守正门，气味追踪仪留在这儿。一部分人跟着黄果去后门，这么大个公司肯定有后门，我回总部向领导者反映情况。”
    “我也回去。”香果说道。
    黑蛟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安排车辆走了。
    方丽把大铭春秀、向北他们送到极公司，先与蓝可儿联系给春秀办了入职手续。然后方丽对向北他们说：“你们就先住在运动中心那儿，那里有几间休息室，你们可以一人住一间。然后衣服、被子，你们看看是从你们公寓我去带过来还是再买新的？”
    “买新的。”大铭着急的说。
    “公司内也有营养丸发放机，你们需要可以随时去取用，当然也可以随时点外卖。至于独身派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反正不管他们怎么回事，你们就先安心的在这儿住几天。”
    “多谢多谢，多谢方姐。”几个人连声说。
    方丽走后，已经是九点左右，向北他们先到运动中心那里去看一看地方。
    在二楼的运动中心看到除了一些健身器材，还有乒乓球台和网球场，羽毛球场。在靠一边的地方，有几间更衣室，在旁边一个角落里是卫生间，洗澡间。
    “春秀，你看看我们两个用这样的枕头？”走在后面的大铭对春秀说。
    “谁和你用一样的枕头！”春秀说着还瞪了大铭一眼，把大铭瞪的不知所以。猛然记起好像春秀说过，不许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他们的关系。
    向北回头看他们一眼，说：“我去图书阅览室看会儿书，你们看是打打球还是运动运动？”说完，向阅览室走去。
    “刚才那对枕头挺好的，我看就买了，我们两个一人一个。”大铭说。
    “大铭，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在外面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啊，没有其他人，不算公开？”
    “可是你刚才那样说，明显的让向北想到什么了。你知道吗？我们可能还要在这一段时间，如果公开了会很尴尬的。”
    “春秀，你可真细心呢。”
    “主要考虑到我们和向北都是不错的朋友，如果我们一下子公布关系了，三个人在这里，向北多尴尬呀。”
    “也不至于，春秀。”
    “尽量避免。”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
    “衣服谁买谁的，睡袋我买三个，一会儿你给向北带过去。然后我想向北可能今晚不愿意住在这边的房间，如果他在阅览室那边，你也跟着他在那边。”
    “春秀，我想－”
    “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忘了独身派监视我们的蚊子了吗？说不定在这儿也能监视到我们呢。”
    一提起独身派，大铭直气的咬牙。可转念一想，前几天春秀来我那里借宿，还是独身派的功劳呢。
    春秀下单在网上买了一些东西，大铭就在跑步机上运动一下。并且一边跑步一边发出很大的声音，有意让那边的向北听到。
    过了两个小时，大铭拿着睡袋也走进了图书室。
    “向北，还在看呢，看的什么书？”
    “《了不起的盖茨比》。”
    “这么晚了，早点睡觉。”
    “哦，忘了跟你说，我今晚就睡这里算了，不去那边的休息室了。”
    “哦，好啊。春秀给我们买了睡袋。我也睡在阅览室，说不定还可以多感受感受书香气息呢。”
    “啊，你也睡这儿，”向北终于眼睛离开书本，望了大铭一眼，心里总算轻松下来，“那好，你看睡在哪里，我再看会儿就睡。”
    “行，你看，我洗洗澡就睡。”
    第二天，本以为独身派会追到极致公司的，居然静悄悄的。
    由于多数人都在网络办公，虽然是赫赫有名的极致公司总部，可是并没有几个人来到总部办公，当然也没留意到新来的保洁春秀。
    直到当天晚上，他们看到黑蛟带一群人在大门外叫叫嚷嚷的，才知道该来的总会到来。
    在黑蛟他们第一次闯入极致公司大门的时候，方丽就收到了信息，不过方丽并不担心那些人能闯进去。虽然大门敞开，但是高科技的监控，防卫设备非常先进，会用各种手段阻止尝试闯入者进入。
    方丽判断那些是独身派的人，一路追春秀和大铭他们，找到了这里。虽然方丽不知道有气味追踪仪这东西，但是她想现在有很多高科技手段，可以轻轻松松查到某个人身在何处。
    然后方丽看到了独身派的人，几次试图闯入，最终无功而返。
    方丽把这些信息也转给了人力资源的蓝可儿，并且上报了公司的常务副总阮英明。

 第114章 应对之策

    阮总的回复很简单：了解情况，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
    方丽看到这样的回复，心想老总就是老总，格局就是不一样。了解情况就了解情况，了解情况之后，我要分辨出个是非黑白呀，怎么了解情况，马上满足对方的要求呢？如果了解清楚之后是对方的责任怎么办？难道也要满足对方的无理要求吗？
    虽然明天是周末，不过明天早上还是尽早赶往公司一趟。从监控里可以看到，那些独身派的人并没有走，还在大门口等着。
    青果和黄果他们分别在极致公司的正门和后门，大吃大喝到半夜。然后他们安排了几个人一直站岗。其他人就在黑蛟派人送来的睡袋中睡觉。
    一早醒来，青果从睡袋中钻出。四处一看，花海在晨风中微微荡漾，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花香。青果心想：大公司就是大公司啊，就这一大片花，得花多少钱培育？
    青果先活动一下四肢，正想打电话让黑蛟送来洗漱用品和早餐，有两个值守的人走过来说：“青果，黑蛟已经安排了早餐和一次性洗漱用品。”青果点点头，觉得想的还挺周到。
    再看看极致公司依然敞开的大门，几栋楼在晨曦中沐浴凉风。大楼脚下是整齐的草坪和时而点缀的花坛。
    反正大门敞开，大白天应该不会再出现黑色深渊了？我何不现在进去试试，说不定可以进去，我可以提前带人进去搜索一番，青果想着就向前迈步。
    进了大门，那已经熟悉的警报声再次响起：你是非法闯入，请尽快退出，请赶快退出。青果不作理会，又往前走了几步。昨晚的深渊果然没有出现，青果心中一阵暗喜，说不定自己可以先进去，立个大功呢。
    忽然脸上手上感觉出被什么灼热东西烫了一样，赶快缩了回来，定睛一看，前面并没有什么东西。青果再次试探着向前缓缓的伸手，一下子像摸到了火炉一样烫的东西，让他赶快缩回了手。
    哦，明白了，晚上是黑色深渊，白天就是灼热的一面墙一样，阻挡着非允许人员的进入。青果边想边回到外面。
    青果匆匆吃了早餐，等待着三头蛟的到来。
    一个穿着白色西服套装，身材丰满风度优雅的女人，穿过花海，走到大门前来。她望望青果他们这些人，又看一看大门，便走到青果他们这边来。
    “昨天晚上，是你们要进去我们极致公司，是吗？”女人的声音特别温柔。
    “是我们要进去。”青果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们进去干什么呀？你们好像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当然不是了，”青果大大咧咧的说，“有两个人，害了我们独身派三头蛟的宠物宝宝，逃到这家公司来了，所以我们一路追到这里要抓到他们。”
    “找到他们，你们怎么处理？”方丽追问了一句。
    “我听黑蛟说，要抓的那两个人拿了她的宠物泡了蛇蝎酒，让三头蛟非常恼火，别的我不知道，抓到他们两个先狠狠的揍一顿再说。现在可能不止两个，因为有可能有人协助他们两个逃跑，所以这个协助者抓到一样是狠揍一顿。”
    “你们有什么权利揍他们？”方丽问道。
    “权利？我们不需权利，”青果慢慢的说道，“我们不需要权利，但就是可以把别人暴揍一顿。”
    方丽看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年轻人，也便不多与他废话，方丽说：“我是极致公司的行政经理，你看你们选个代表还是怎样，跟我到办公室去谈。
    “我们的三头蛟很快就来，我会转告她们的。”说完自己到一边去坐着了。
    方丽进到公司办公室，先给向北他们打了电话：
    “向北，你们看到了？昨天独身派的人来到了大门外。”
    “看到了，而且昨天晚上他们好几次试图闯进来，都给我们的安保系统挡了回去。”
    “怎么样？你们住这里两天了，环境还能适应吗？”
    “这里挺好的，晚上看看书，然后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觉得，嗯，先让春秀听一下。”
    “春秀听得到，我开的是外音。”
    “那好。春秀，虽然一直是独身派追着我们，但是到底事实真相是什么？你要站出来说一说，不然舆论一面倒的支持他们，我们就很被动。”方丽说。
    “对呀，对呀，”大铭说，“我们不能一直被他们追着，我们也要把事实真相摆出来。”
    “一会儿他们会有代表来，我先向他们了解一下情况，你们也尽快把真实情况发出来，发到网上。”
    “好的好的。”春秀说。
    挂完电话，向北说：“我们三个分一下工，春秀你主要负责讲述，把这件事你从头到尾回味一下，然后有条理的讲清楚。我和大铭拍摄和进行后期制作。如果有需要什么照片视频的，我看能不能找朋友再去拍摄一下。”
    “好的，我们赶快开始。”大铭说。
    八点多，三头蛟今天又是统一的装束，出现在极致公司大门口。今天三个人穿着红的刺眼的t恤，下面是泛白的牛仔裤，白蛟依然提着她那两个竹笼子，里面是她的欢欢和爱爱。
    青果赶快向她们报告了一下昨晚的情况，还有刚刚早上走进去遇到灼热的墙的事情，红蛟招呼旁边一个年轻人说：“去告诉刚才那女的，就说我们三头蛟来了，让她赶快把藏着的那对儿狗男女交出来，不然我们要踏平他们公司！”

 第115章 三头蛟的要求

    那个年轻人走到大门里面，不敢再往前走，只对着那栋大楼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出来投降，乖乖的向我们三头蛟赔礼道歉，说不定还能宽大处理。”
    他的声音好像被风吹走了，没有一点儿回应。
    过不了一会儿，从那座大办公楼里走出来一个前台接待师。她一张鹅蛋形的脸，配上尖尖的下巴，一头披肩黑发，上穿洁白的衬衫，下穿灰色的裙子。她迈着猫步，一步一步走过来。
    那个报信儿的人都看傻了，青果在外面叫到：“快回来，二蛋。都看傻了是不是？”报信人一边回头，一边依依不舍的走出来。刚走到青果面前，就被青果用手指点了一下脑门儿：“你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知道极致公司是生产什么的吗？伴伴！那走出来的肯定是伴伴，一个机器把你小子td给迷晕了。”报信人不好意思低下头，不敢再往那边看了。
    前台接待师在大门口朗声喊道：“我们方经理有请几位代表去谈一谈，不知道是哪几位去，请跟我来。”
    正聊着宠物宝贝的三头蛟，结束了谈话，向里走去。
    接待师问道：“请问三位怎么称呼？”红蛟说道：“独身派三头蛟，红蛟，黑蛟，白蛟。”
    “好的，三位请跟我走。”
    接待师带着三个人来到了四楼，三人刚坐下，一身白色西服的方丽就走进来，方丽说道：“我是极致公司的行政经理方丽，你们三位听接待师说是三头蛟是？”
    三人点了点头。
    方丽在三头蛟对面坐下来，柔声说道：“三位，具体的事情经过能再讲一下吗？你们追的那几个人是我们公司的职员，我们肯定要保证我们员工的安全，你们先讲讲事情的经过。”
    于是，红蛟把编造的故事讲了一下。
    “我们三个人晚上散步，走到一家公寓附近，宠物忽然走失。后来查到，是跑到了公寓里春秀的房间。春秀竟然拿它们泡了酒。我们三个人上门理论，结果春秀和另一个男的拒不赔偿，把我们给赶了出来。我们三头蛟不得已，发动独身派的力量，一路追踪春秀他们，一定要给个说法，一定要全部赔偿。”
    方丽翻了一下手机，说道：“现在春秀那边也发出声了，说第一个晚上是蝎子和蛇来到她的房间，她给捉住，然后在她们住客群里发了招领启事，一天没有人认领。第二个晚上又有两只老鼠串进春秀的房间里。”说完方丽看看白蛟提的两只老鼠。
    白蛟心虚的说：“我这两只宠物也走丢了，可是它们及时的找回了它们的家，不然可能也下场不妙。”
    “我想知道，这些蛇，蝎子，老鼠是怎么爬进春秀的房间的？”方丽问。
    “那我们怎么知道！”红蛟警惕的说，“我们要知道爬进春秀的房间，我们早就进去找了。”
    “春秀还说有几个晚上出现鬼哭狼嚎的声音。”
    三头蛟连连摆手否认道：“不知道，不知道，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那好，你们都有什么要求？”
    “我的小蛇，现在还在宠物医院治疗，你既然说负责，肯定要负担所有的医疗费用。然后还有一部分的康复治疗费用。”红蛟先说。
    “我的宝宝是被酒毒死了，要给宝宝举行隆重的葬礼，并且春秀和大铭按规矩叩头行礼。再在宠物市场上给我买一只相近的蝎子来，并且另外赔偿我的精神损失100万。”黑蛟说道。
    “我们呢，”白蛟提着竹笼说：“只是受了一点惊吓，现在基本好了，只有补偿我们一些精神损失，50万。”
    “另外，”红蛟说道：“这两天来了我们的人，要每个人一天给1000元的补偿。不能让我们的人在这儿白白跑几天路。”
    “宠物不是被你们带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会走失呢？”方丽突然问道。
    “带的好好的也会走失。”红蛟说。
    “会不会？我不是说你们啊，会不会有人抓了你们的宠物，故意放到春秀房间去的？”
    “这个我们没想那么多，反正我和黑蛟确定，我们的蛇和蝎子确实被春秀泡了药酒。”
    “你们是不是和春秀之间有什么误会？然后你们又故意拿蛇，蝎子，老鼠来吓唬人。”方丽终于开门见山的说。
    “没有，没有。”红蛟说，“我们之前和那个春秀根本不认识。”
    “那你们有没有可能受他人的指使？”方丽问。
    “谁会指使我们？都是我们指使别人。”红蛟说。
    “那好，你们的要求我先记下来，回头我向我们的副总汇报一下，看怎么处理。”方丽说。
    “什么记下来汇报一下，跟你说了半天算是白说，是？你做不了主，来谈什么谈！”黑蛟突然爆发吼叫道。
    “我是做不了主，但是我可以向我们公司领导汇报。”方丽不紧不慢的说。
    “汇报？是不是还要走个流程？我们的蛇宝宝还在医院抢救，我的蝎宝宝尸骨未寒，你还在这儿推三阻四的汇报请示，我等着你啊？！”
    “黑蛟，先不要激动，相信我们公司会妥善处理的。”
    “妥善处理个屁！”黑蛟站起来手往桌子上猛的一拍：“我现在就要结果！”
    “请你不要激动，黑蛟，我们”方丽还没说完，黑蛟抓起桌上的笔记本扔了过来，方丽急忙侧身躲过，站起来义正言辞的说：“你干什么？黑蛟。”
    “干什么？听你一堆废话吗？！”

 第116章 微弱的声音

    “刚才我就听得不耐烦了，什么有人把我们的宠物放到春秀的房间？什么有人指使我们？你瞎扯些什么？”黑蛟指着方丽接着说，“我们的宠物走失了，谁知道它跑去了春秀的房间，我们知道吗？啊！你在这胡说八道。”黑蛟吼道。
    “什么胡说八道？你说话注意点。我不要了解情况吗？多问几种可能性。”方丽不甘示弱的说。
    “了解，了解，了解什么情况？都跟你说了几次了，还要问问，问东问西。问了也是白问，做不了主。”
    “如果你是这种态度，那我们就没法谈论问题的解决了。”方丽不急不躁的说。
    “我就是这种态度！”黑蛟又想抓桌上的东西，可是桌子上空空的，而眼睛看得到的笔筒又离得比较远。
    黑蛟继续叫：“我们一路追春秀他们追到这里来了，还在给我们拖三拖四的不解决。我告诉你，别看你们这么大公司，不解决，看看行不行！”
    “那既然这样，我尽快向我们领导反映，你们三位就请回。”方丽客客气气的说。
    “回？你让我们来我们就来？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请神容易送神难，今天你不解决我就不走了！”黑蛟说完气呼呼的坐下了。
    红蛟在一旁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已经追到这儿了，我不相信春秀他们还能逃出去。万一能逃出去，极致公司也搬不走。如果找不到他们，我们就唯你试问，方丽。你记住了。”
    “放心，我们公司会给你们解决的。”方丽说。
    “量他们也跑不了。”一直逗弄着两只宠物老鼠的白蛟说，“而且我的两个宝宝在这空气不流通的地方也不活泼，我是不待在这儿了。”说完便要起身出去。
    方丽向门外一喊：“接待师送她们出去。”
    那个接待师推门进来，平静的说：“几位，请跟我走。”
    黑蛟拉开坐的椅子，重重的推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破地方，还大公司呢，不解决问题看行不行！”
    方丽等几个人都出去了，便到运动中心去看向北他们几个。
    进去一看，三个人正闷闷不乐的坐着。
    方丽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愁眉苦脸的样子？”
    还是向北说道：“你看到我们发出的视频了吗？方丽。”
    “看到了，说的挺全面的。”方丽说。
    “可是问题是，得不到大家的认可。”
    “哦，刚才我只是看了一点儿，就是春秀讲事情经过。”
    “我们发了视频之后，马上有很多其他的言论。马上把我们的声音给淹没了。有说视频是造假的，有说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找lht，还有问为什么一直过了这么久才说出事情全部，是不是在寻找一些理由。所以现在，我们说的真的倒成了假的。现在这个舆论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难辨。，多少人只看个标题，只听个大概就情绪激动的要喊打喊杀，真正能够深入了解事情全部真相的毕竟不多啊。”
    方丽点头，然后说道：“刚才我听三头蛟又讲了一下，她们只说是去玩，路过春秀的公寓，刚好宠物走失。然后走失到春秀的公寓。至于说其他异常的声音，和监视你们的蚊子，还有假蛇等等，她们全都说不知道不承认。”
    “我想幕后不止她们三个人，”向北说道，“肯定还有更多的人参与。”
    “要是这样，如果能够拍摄到他们就好了，拍摄到他们在有意放那些东西，就是铁证如山的证据。”
    “对呀对呀，你说的对。”一直没说话的春秀说。
    “对呀，我公寓外面应该也有监控。”大铭说，“也看看到底有什么人在是背后指使。”
    “大铭，你那里就不用了，”春秀一想到看大铭那边的视频，肯定会看到自己和大铭在一起的两天，所以不愿意让看大铭那边的监控，“看我那边的就可以了，三头蛟主要是在我那边放了那些蛇和蝎子，我那边能拍到她们就好办了。”
    “这个我马上以公司的名义向lht申请，看看春秀那里的监控。刚才我和三头蛟她们谈了，果然她们态度很嚣张，尤其是那个黑胶，简直是为所欲为。赔偿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给她的宠物举行隆重的葬礼，让你们俩叩头行礼。”
    “啊，”春秀和大铭同时惊叫一声。
    “我绝不会去的。”春秀说。
    “放心，春，秀大铭，对她这样的无理要求，我也不会让你们去。不管于公于私都不会让你们去。于私，咱们是很好的朋友；于公，我们大家都是极致公司的雇员，我作为行政，也有责任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和人格尊严，所以你们不用太紧张。”
    “向北，大铭，你们两个还是做营销的人呢，遇到这种情况不能策划一些营销方案出来吗？”方丽问
    “方案肯定是有，”向北说道，“只是现在面对的是舆论的事，大众已经被前两天的舆论给鼓动了起来，现在我们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所以什么方案都是比较难以改变。”
    “是啊，是啊，营销面对的是某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案，而现在涉及到事实真相以及舆论的导向，不是单单营销才能解决的。”大铭也说。
    “你们说的也是，看来要多拿出一些事实和真相才行。你们看看能不能再想点别的，我去看看监控那边，如果有，咱们再联系。”
    “谢谢你，方丽。”三人异口同声说。

 第117章 和谐派的成立

    方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网络上进行一番操作，得到lht的同意，可以查看春秀和大铭公寓附近的监控。查看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到监控的总机那里查看，还有一个是切入他们的网络，在网上查看。在网络上查看肯定要方便一些，但是比较复杂，不好操作。方丽感觉弄不了，而如果去监控总台就是春秀公寓那里，路程还有点远，至少来回要耽误几个小时。
    方丽正在思忖，大铭和向北好像对网络工程并不是很熟，春秀是做服装的，应该也不是很熟，这可一下子怎么操作呢？
    方丽正在着急。想来想去想到公司内的人，百里长做应用工程师，应该可以弄，可是那个人话太多了，又有点儿神神叨叨的。还有谁呢，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易书古，对，技术工程师易书古，怎么把他忘了。
    方丽马上拿起电话，拨通易书古的号码。
    “书古，在家做什么好吃的呢？”方丽知道书古和柳柳经常在家做美食。
    “哦，是方丽啊，今天没有做什么？”书古说。
    “那我就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讲了。最近独身派闹的热热闹闹的，听说了？”
    “听说了，”书古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本来我也要加入，柳柳硬是不让，有10万的奖励呢，后来涨到30万。”
    “谁都可以加入，你和柳柳可不能加入。”方丽一样开玩笑的说。
    “所以啊，白白的60万到不了手。”
    “最近他们在追春秀和大铭，你知道吗？”
    “啊？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方丽把春秀和大铭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
    “这些人独身就独身，独身还有理了！”书古提起独身派气就不打一处来。
    “现在春秀和大铭还有向北，在我们公司总部。有一些独身派的人在在外面守着。春秀也发了一些事实在网上，可是效果不理想。我已经联系了lht那边的人，可以切入春秀住的公寓的网络，然后看看监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还用看吗？肯定春秀说的是事实啊。”
    “我也知道春秀说的是事实，可是网络上，相信我们的人还是太少啊，所以我们要拿出一些确凿的证据来。”
    “我明白了，方丽，你说让我做什么。”
    “我就想由你来操作，切入这个监控的端口，来拿到这些监控的视频。”
    “这个没问题。”
    “那好，我发一些数据给你，你照这个路径来就行了。”
    趁着易书古还在网络上忙碌的当儿，方丽把最新的情况整理一下：公司的三个职员在公司暂住，外面独身派的人正在蹲守，还提了三头蛟的要求，还讲到春秀的事情经过，最后还说到书古正在收集监控信息，对事件做一个全面深入的了解。
    阮总收到方丽的汇报后，很快做了回复：由于我一时赶不回公司，密切关注事件进展。有什么情况尽快做全面了解，如有需要随时向我汇报。
    正在这时，书古把第1段视频发送了过来。方丽点开一看，正是照着春秀住的公寓的摄像头。
    方丽转念一下，与其这样两个人在这里查监控收集信息，不如成立一个超信群，把向北大铭春秀都拉进来，反正他们都是当事人。然后对这些监控看完，可以提各自的意见，为更好应对的做出准备。
    方丽把这个想法和向北大铭一说，向北非常的认同，向北说道：“非常好，非常好。我们也需要成立一个团队来对付他们。正好书古是做技术的。”
    向北没说的是，书古提起独身派，肯定是恨得牙痒痒，上次他和柳柳的遭遇，就是独身派搞的鬼，这笔账还没跟他们算呢。
    方丽正在建群，易书古又向方丽发信息问：柳柳也想进这个群，你看可以吗？
    方丽想了一下，说：可以。
    向北看了看群里的几个人，书古和柳柳那是人所共知，大铭和春秀应该也快水到渠成了。虽然小楠不在身边，但是向北心里始终是在想着她，就是不知道方丽有没有心仪之人。
    于是，向北给方丽打电话问：
    “方丽，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我们那个群名我想叫做和谐人生。”
    “可以呀。”方丽说道。
    向北看到方丽把群名改成了和谐人生，突然灵机一动一拍脑门儿，把大铭和春秀吓了一跳。向北兴奋地喊道：“他们叫独身派，我们成立一个和谐派，对对，我们就叫和谐派。独身派不是有个口号叫‘独身万岁’吗，我们和谐派也有一个口号叫做‘和谐完美’。”
    “对对，向北。”大铭也高兴的说，“你成立和谐派，我和春秀一块儿加入。”
    春秀本来想说什么，但看到向北和大铭兴奋的样子，这几天一直低落的情绪终于扭转过来，于是也脸上露出欣喜之情，点了点头。
    向北好像忘记了几天来的烦恼，他在网络上经过一系列的申请，过不了多大一会儿，审核通过。向北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书古和方丽，也来不及细想方丽是不是愿意加入和谐派。
    书古和柳柳马上加入了和谐派，于是，向北正式宣布：“6月28日星期六，上午11点，和谐派正式成立。成员有大铭，春秀，易书古，柳柳，向北。”
    向北刚刚说完，发现方丽也加入了进来，于是又加了一句：“还有方丽。”

 第118章 机会

    蓝可儿觉得现在招人越来越难，作为人力资源工程师，负责人事部的招聘工作。现在的人越来越不愿意出来工作了，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现在的工作越来越细化，而很难找招到适合空缺职位的人。
    蓝可儿望着远处的高楼出神地想时，百里长打来电话，还是先听听他说些什么。
    “蓝可儿，有个发财的机会，你要不要抓住？”百里长兴冲冲的说。
    “发财的机会？你自己不抓住，怎么还能让我抓住？”蓝可儿不知道百里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当然可以抓住，但是我想问问你要不要抓住？”
    “你抓住就可以了，还来问我干嘛？”
    “我想让你也抓住啊。”
    “有这么多机会吗？有这么多机会就不叫机会了。”蓝可儿开玩笑的说。
    “是有很多个机会啊。独身派知道？”
    “知道啊，怎么了？”
    “他们在选举新的领导人，只要现在加入，然后按他们的指引选一个领导人，就有十万的奖励。”
    “那么丰厚的奖励，你赶快加入啊。”
    “现在我问你，你加入我就加入，你不加入我也不加。”
    “你问我干嘛，你想加入就加入，是你个人的问题。”
    “别的事儿可能是个人的问题，这个事儿真的要听你的呢。”
    “那好，我也想要那份奖励，不过我也不想加入。所以为了不为难自己，还是不加入。”
    “好的，蓝可儿，我听你的。”
    “我是说我自己，我可没管你加不加入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听你的。”
    “好了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我要包脚膜了。”
    “听说过面膜，可没听说过脚膜呢？”
    “哈哈，”蓝可儿爽朗的笑了，“原来还有见多识广，无所不知的百里长先生没听说过的。”
    “惭愧惭愧。”百里长一本正经的说。
    放下电话，蓝可儿正想着，不值得为了奖励而加入独身派。虽然自己暂时独身，但是并没有打算一直独身下去。说不定遇到合适的人，再谈上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走进婚姻的礼堂，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是话说回来，哪能这么遇到这么合适的人呢？这么些年来陆续也遇到一些较好的异性朋友，但是在谈论起恋爱婚姻来说，那还远远不够。
    这两天蓝可儿一直在想这个，甚至有时候想想自己未来的他是什么样的。正在出神的望着窗外，忽然手机收到信息，居然是阮总发来的信息：蓝可儿，请查一下公司内独身派的情况，有多少人加入了独身派。
    蓝可儿又看了两遍，想到加不加入是个人隐私的事，不好在公司内进行大规模公开调查，可是不调查是领导安排的任务。
    正在模棱两可之际，百里长又打来了电话，蓝可儿拿起手机接听。
    “百里长，又有什么好机会啊？”
    “已经过去两天了，哪里会一直有好机会呀。”
    “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啊，蓝可儿，我们公司那两个形象代言人，一个叫刚子，一个叫子桐的。”
    “知道，当然知道这两个人。”
    “他们两个加入了独身派。”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这样，我和刚子有时候不是会交流一下伴伴的应用问题吗，所以就比较熟悉，我看到他朋友圈，晒他得到了奖励，以及他加入了独身派的消息。我和他聊了一下，他说到那个子桐也加入了独身派，我就在想他们加入独身派有没有跟你人力资源说啊？”
    “这个不需要跟我们说，这是个人隐私的事。”
    “可是他们两个是我们的形象代言人啊。”
    “是形象代言人。可是他们本来就是单身呢。然后刚子那时候给他配了一个伴伴，对，伴伴一直照顾着他。另一个子桐，好像是玩游戏比较多，然后就有一个伴伴经常给他捶肩揉背，捏胳膊。”
    “对对对，你的记忆力真好。”
    “不过刚才老板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调查一下公司人员加入独身派的情况。”
    “本来不多，估计经过这一波可能有一些了，但是具体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那好，先这样，我想想有什么办法把这个任务给完成，百里长。”
    “好的好的，工作要紧。”
    蓝可儿放下电话，心想今天都打成电话了。不过还是得打，这样想着，在手机上找到刚子的号码，马上拨过去。
    “你好，是刚子吗？我是蓝可儿，人力资源工程师。”
    “噢噢，是你呀。”刚子的声音明显充满了意外。
    “听说你加入了独身派是？”
    “这个，哦，我们极致公司应该不管这个。”
    “嗯，你别误会，公司是不管，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本来我也没打算加入的，可是看他们前两天给的奖励那么高，而且我这种情况也可以加入。就是说虽然有异性朋友，但那是伴伴。真正意义上仍然是独身，所以，符合条件。就加入了。”
    “那你进去之后看看他们需要伴伴的多吗？”
    “这个好像也不多。主要还是个人的兴趣爱好更重要。当然了，我加入不久，很多情况也不是太了解。”
    “嗯，我知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别客气。”

 第119章 方法

    蓝可儿对独身派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但是怎么知道极致公司的人有多少入了独身派，却没那么容易办得到。她想通过问卷调查的形式，可是贸然进行调查，大家会认为公司有所重视这件事，所以不一定得到真实的结果。
    那天好像耳闻方丽要帮助两个营销人员向北和大铭，然后好像跟独身派有什么矛盾，要不问方丽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些信息。
    于是，蓝可儿的电话继续打下去，这次是打给方丽。
    “喂，方丽呀，在哪里呢？”
    “在公司呢，没想到。”
    “在公司？这可是星期六啊。”
    “这个，不是处理大铭和春秀还有向北他们与独身派的事，你没看到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吗？”
    “哦，我只知道前段时间，加入他们有很大的奖励。”
    “这不他们几个都在公司，外面有一些独身派的人在蹲守。我正在整理资料向阮总汇报呢。”
    “哦，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呀？”
    “怪不得阮总问我，我们公司有多少人加入独身派的情况，我一下子无从下手，正想问下你呢。”
    “这个我可以给你问一问。正好我们有个群，我发到群里看看，谁知道可以回头告诉你。”
    “有个群？什么群？”
    “有个独身派，向北就成立了个和谐派，我们几个已经入了群。怎么样？你要加入吗？”
    “啊，这个我还是考虑一下。”蓝可儿犹豫着说。
    “那行，我先把你的问题发到群里，看看他们谁知道，回头告诉你。”
    “好的好的，感谢。”
    于是，方丽在和谐人生群里说：蓝可儿想知道我们极致公司有多少人加入了独身派，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办法了解到。
    向北和大铭一看到这个信息，同时想到了银河外，并且想到了自己正在被独身派的人追，而银河外不正是独身派的早期成立者之一吗。
    “怎么把银河外忘了，说不定找到她很多问题都解决了。”大铭乐观的说。
    “对呀，对呀，我们都给追到昏了头脑。”向北也苦笑着说。
    “银河外是男是女？好古怪的名字。”春秀瞪着眼睛问道。
    “是男是女？”向北和大铭同时重复道，大铭摇了摇头，向北则陷入了想象。
    “让大铭慢慢告诉你，春秀。现在我和这个银河外联系一下。”
    一拨通银河外的电话，银河外就着急的问道：
    “向北，你在哪里啊？是不是和大铭春秀他们在一起？”对面是甜美的女声。
    “是在一起，在公司。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
    “他们那帮人追你们，我能不知道吗？”
    “你知道倒是制止一下，追得我们东躲西藏，躲到公司总部来了。”
    “在会上我是提了，可是现在，说话不顶用了。”
    “你不是元老吗？你说话不顶用，谁说话顶用。”
    “说来话长啊，向北。知道这几天很多人加入独身派？”
    “听说了，你们独身派做什么呀？这么红红火火。”
    “红火什么呀？”银河外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情的详细经过，但是我知道是三头蛟她们搞的鬼。为这事儿我和大光搞了一场选战，但是很可惜，我落败了。照大光的规划和安排，独身派已经完全变质了，还不知道那个大光会把独身派带到哪里去呢。不过你们放心，三头蛟她们也不敢拿你们怎么样，只是一下子很多人，闹出很大的动静而已。”
    “恐怕没那么简单，现在有不少人在公司门口蹲守我们呢。你们这几天势头这么猛，现在你们独身派有多少人？有没有上百万人？”
    “我估计，没有上百万也有好几十万。”
    “是这样的，银河外。我们极致公司的老总，想知道我们极致这边有多少人加入了独身派，但是在我们这边问肯定得不到准确全面的信息，就想问问你，能不能从你们那边的登记信息那里查一下？”
    “这个我们一般会要求有登记工作单位的，可以，我给你查一下。”
    “那太好了。我要告诉你啊，银河外，你们之前成立了独身派，而我们现在成立了和谐派，我们可不要针锋相对呀。”
    “肯定不会的。我们最早成立的宗旨只是一个有共同兴趣的人的聚会，现在搞得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唉，不说了，你什么时候要那些信息呢？”
    “越快越好。”
    “那好，我一会儿就去给你弄，然后发给你。”
    “好的，感谢你啊，银河外。”
    当银河外把数据传给向北的时候，向北不禁为这个数字大为吃惊，照此推算，一个极致公司差不多有1\/5的人都加入了独身派，这样独身派绝不止银河外说的好几十万人，至少超过百万人。而这么多人动员起来，将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想到之前易书古和柳柳的遭遇，想到春秀和大铭一直被追，有一天独身派发展成什么样真的不可想象。反观自己的和谐派，根本不值得一提，才寥寥几个人。
    而当蓝可儿收到这个数据的时候，出于对老板负责的态度，详细的做了表格，加入独身派的人有多少，占公司总人数的百分之多少，其中男性多少，女性多少，都一一列出。甚至连这些人员加入独身派的原因也作了粗略的分析，真不愧是人力资源工程师啊。

 第120章 真相

    易书古查看着监控，春秀住在二楼，监控可以清晰的覆盖到。书古不时地会快进一下，他已经找到了第一天晚上，一伙人往春秀房间放蛇和蝎子的监控。监控显示时间是晚上八点五十五分，有八九个人在公寓外，鬼鬼祟祟的游荡。
    先是拿遥控，把一个小鸟一样的东西飞向春秀的窗口。过了一些时候，一群人里有一个女生，随身掏出来一只小盒子，她走进墙壁，打开盒子，一只现在很少见的蝎子，从盒子里爬出，向着春秀的窗口爬去。过一会儿，另一个女生从脖子里取下带子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条蛇！原来这个女生一直把一条小蛇盘在脖子里玩儿。她走近春秀的公寓，把小蛇贴在墙上，小蛇快速的向窗口爬去。很快爬进了春秀的窗口。
    易书古马上把录制视频放到群里。大铭和春秀他们也开始忙碌，对视频整理并配以解说。易书古接着找第二天晚上的监控。
    第二天晚上的九点，那些人又出现在了监控下。监控下看到那些人好像起了内讧，前一个晚上放蛇和放蝎子那两个女生很不满意，她们的宠物放了之后，有去无回。而有人向她们解释，可能是说那些东西在春秀房间里，不知道春秀吓成什么样，有危险的是春秀，而蛇和蝎子一点事没有。就算有人拿东西打它们，它们那么小的个头，随便找条缝也钻进去藏起来。
    今天晚上有一个女生提了两个较大的竹笼。她也走到墙壁前，打开笼子，并像笼子里的东西说了几句话。两个笼子里窜出的是两只老鼠，而随着两只老鼠钻进春秀的房间，很快听见春秋的尖叫声，众人在楼下哈哈大笑，为自己的恶行而得意忘形。
    现在春秀终于明白，所谓的蛇蝎来袭，所谓的老鼠闯入，还有那恐怖的鬼哭声，都是三头蛟她们在窗外搞得鬼。虽然没有看到大铭那里的监控，肯定也一样是他们搞的鬼。那时她和大铭只是怀疑是独身派所为，现在有了这些监控，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是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吓唬自己呢？自己都没怎么听说过独身派这个名字。唯一的解释就是在那天在大街上，和秋云逛街偶遇向北大铭的那天，有一群人找大铭和向北的茬儿，是自己和秋云挺身而出。那天的人和监控中这些人并不是一批人，只能猜测，是白天那批人唆使其他人，比如三头蛟她们来搞事情。
    几个人看完了监控，都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现在有这个视频，三头蛟不会那么嚣张了？不会再说拿春秀和大铭去泡酒了？
    三个人马上行动，向北制作文档，标题就叫做：反击三头蛟，春秀说真相。内容是，先让春秀再讲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然后再把监控录像经过剪辑贴上去，告诉所有人，春秀在屋内经历的可怕事件，都是在窗外有人故意所为。而为首的就是三头蛟。后还提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声，特意配上一个耳机一样的东西的图片。
    整个视频制作完毕，发到网络上之后，虽然还有质疑的声音，但是已经大大减弱。至少现在有视频，大家都愿意看一看，然后去判断。不会一面倒的人云亦云。
    “这下好了，”大铭轻松的说，“这下她三头蛟没话可说了。她们自己先挑起事儿，放蛇、蝎子，来攻击我们，我们是正当防卫。”
    向北倒是极为冷静的说：“我们的证据是很有力，可是我们面对的是很强劲的对手。我们只是几个人的团队，而对方可是有几十上百万人。就算是搞网络的精英，在他们独身派高层又何止数十。”
    春秀心里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独身派的肆意妄为，利用这些来攻击自己。忧的是事情往下发展，肯定会看到她和大明在一起。虽然她也深爱着大铭，可是还是不想这件事这么快给公开出来，女人的心哪。
    向北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果然就发现所谓的专家跳出来发言声称，看到春秀他们发布的监控，可是据我所知，一般这种监控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因为这涉及到个人隐私问题，所以对这个监控视频的真实性大大怀疑。
    “专家就是专家呀，”大铭看到这个专家的发言后调侃道，“老是诱导人，让人误认为视频是伪造的，可他自己就是不这样说，他说让人大大怀疑，岂不是让人去浮想联翩啊？”
    “专家是推理严谨，”向北居然为专家说起了好话。
    “我看是扯淡。”大铭毫不客气的说。
    “那我们就把我们的监控来源发不出来。”春秀在一旁说道。
    “这个恐怕不行。”向北说，“我相信这些视频和专家的话，方丽也看到了，听到了，方丽还没说把监控来源发出来，所以暂时还不能那样做。”
    “那再补充一条，”春秀站起来严肃的说，“就说我保证监控的真实性，由此引起什么后果，我负法律责任。”
    对于春秀的表态，大铭看着向北。
    向北说：“可以，那就这样。再发一条。”
    春秀理了理头发，神情庄重的站着。大铭拿起手机，手机正对着春秀，大铭对春秀说，可以了。
    春秀略带激动的说：
    “关于我发出视频的真实性，有的网友表示怀疑。我当然可以拿出监控视频的来源，但是出于某种人所共知的原因暂时不能公布。而我春秀在这里作出保证，监控的视频是完全真实的，如果该视频引起什么争议，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第121章 两条禁令

    从极致公司出来，三头蛟信心百倍，马上就可以拿到一大笔赔偿款了，这样大大助长了独身派的声势，大大助长了三头蛟的威风。要知道极致公司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啊。
    黑蛟对白蛟使了个眼色说：“青果黄果他们在这儿守了一天一夜了，也挺辛苦的，我们要给他们放松放松。”
    白蛟会意，笑着说：“是啊，看两个小伙子那么有劲儿，是要让他们放松放松。”
    “我可没那个兴趣，”红蛟说，“我的宝宝还在医院里呢。”
    “你的宝宝在医院里，”黑蛟不满的说道，“那我的乖宝宝早已经归了西天了，那又怎么说？还没兴趣了。”
    “那就你安排。”红蛟说道。
    “这不就对了嘛。”黑蛟说。
    于是，黑蛟在网上订购了一批美食，有炸鸡，烧鸭，汉堡，薯条，啤酒，可乐，雪碧等。然后安排两个人在花海中间开辟一块地方，铺上垫子。把青果黄果和香果叫了过来，六个人在花丛中大吃大喝起来。其他值守的人员每人一只炸鸡一瓶啤酒，也又吃又喝。
    黑蛟啃着一只鸡腿儿，喝了一大口啤酒，对着青果黄果他们说：“怎么样？小伙子们，加入我们独身派待遇不错？”
    “不错不错，天天有肉吃有酒喝。”青果黄果二人连连点头，边喝边说。
    “刚才我们进去和那边谈判，我是向他们提出赔偿的，赔偿一百万，并给我的小黑举行隆重葬礼。到时候钱到手了，我带你们两个好好玩玩。”
    “多谢老大，多谢老大。”青果说，“跟着你，我们以后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几个人正在狼吞虎咽，只见红蛟看了一下手机，发现群里有了新消息。打开一看不由一愣，红蛟说：“各位各位，我们最高领导者大光发出了两条禁令，我给大家念一下：独身派最新禁令，一，独身派成员之间严禁谈恋爱。二，独身派成员之间严禁发生关系。”
    “什么狗屁禁令！”黑蛟把没吃完的一只鸡腿扔在花丛中，“既然入了独身派，谁会去谈恋爱？！”
    黄果喊道：“说的对，说的对，老大，来，哥们儿走一个。”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罐装啤酒。
    众人都举起酒杯，唯有香果，正啃着鸡翅，她拿着面前的雪碧说：“好勒，走一个，我喝这个行了。”
    几个人罐啤酒下肚，黑蛟乜斜着眼睛不断扫视着黄果那结实的肩膀，和青果那有力的胳膊，粗壮的大腿。
    青果黄果两个人，对黑蛟的眼神视若无睹，原来二人在不断的瞄着香果短裤下那小麦色的一双长腿。
    黑蛟见状，内心强烈的醋意不好发作，她装作刚发现香果喝的是雪碧，大声说道：“香果，大家都在这儿喝的痛快，我们喝了好几罐了，你怎么在这儿喝雪碧？”
    “我，我没喝过酒。”香果不好意思的说。
    “没喝过酒？今天喝点不就开始喝了。”青果色眯眯的盯着香果，拿了一罐啤酒放在香果面前。
    黑胶也明白了过来，她佯装生气的说：“香果，我们在这儿喝的痛快，你在这儿扫兴。你去看看兄弟们。”
    香果站起身说，好的，你们好喝。
    香果一走，黑蛟往黄果坐处靠近一些，伸出胳膊，搭在黄果的肩上，半含酒意半含挑逗地说：“黄果青果，跟着我们好好干，好好干。”
    黄果心中的厌恶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举起手中的啤酒说：“来，喝酒喝酒。”
    黑蛟喝完，丢下空罐。昂起头，唱了一句：“我要大声唱，我要大声唱。唱出你的刚强。”
    白蛟心有灵犀的说道：“这黑蛟喝的开心了，就是要唱。要不我们去开个房，好好唱一下。”
    “对呀，对呀。好好唱一下。”黑蛟附合着说。
    接着红蛟拿起了电话，白蛟和黑蛟明白，那是该安排附近的 ktv包间了。
    可是红蛟拿起电话却按下了接听，只见红蛟一个劲的点头，脸上露出欣喜之情。
    挂完电话，红蛟高兴的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的蛇宝宝完全康复，我现在要去医院把它领回来。”
    “明天去领不行吗？”黑蛟不满的说道，“反正已经在医院那么久，多待一天两天有啥关系。”
    红蛟带着歉意对大家说：“宝宝已经在医院里好几天了，我真的想念的很呢，真的不好意思，嗯，要不你们慢慢喝。”
    黑蛟难掩脸上的失望，她低落的说道：“我们三头蛟向来是一起行动。一起喝酒，一起打仗。现在你走了，我们喝着还有什么劲。”
    “这样，”白蛟说道，“红蛟你去医院去接你的宝宝。我和黑蛟去宠物超市，再陪黑蛟买一个宝宝来。”
    “好啊好啊。”红蛟说道，“黑蛟，你也该赶快买一个宝宝了。”
    黑蛟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站起身说：“走走，既然走大家一起走。”
    “我们送一送你们。”黄果说完，站了起来。青果本来没打算站起来去送，也给黄果趁三头蛟不注意拉了起来。
    两人把三头蛟送上预约的无人驾驶车辆，看着车辆远去，青果不满的说道：“送她们干嘛？他们自己走得了。个个是又丑又凶，跟虎妞似的。”
    黄果哈哈一笑，说：“把又丑又凶的送走了，小麦色肌肤那个？”
    “小麦色肌肤那个？”青果重复一句，接着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安排？”
    黄果神秘的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第122章 三头蛟往事

    接到青果的电话后，香果就向指示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不住的思量：有什么计划刚才不说呢，非要跑到酒店房间里面说。看到刚才青果黄果不怀好意的目光，香果就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香果特意问了一下，三头蛟在干嘛？青果说在那里唱歌呢。还把电话放到三头蛟那里，可是传来的是走了调的歌声，根本听不出是三头蛟还是四头蛟。
    上到好景酒店的三楼，马上就要进到约定的房间了，可是房间里静悄悄的，刚才打电话时吵闹的声音一下子没有了，香果不禁疑窦丛生，香果觉得应该多留心，于是悄悄把手机打开了录音。
    一推开门，刚探进半个身子，看见黄果正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香果心中暗叫不好，可她还没来得及退回去，胳膊被站在门背后的青果往前一拉，拉进房间，随后把门关上，锁死。
    “三头蛟呢？”香果故作镇静的问。
    “三头蛟走了。”青果在背后说，“她们让我们和你好好放松放松。我们想到，要想放松，肯定找小麦色肌肤那个，所以就叫了你来。”
    “你们喝酒了，别忘了下午最高领导者发布的两条禁令。”香果掩饰住内心的波澜说道。
    “禁令，”黄果从床上起身说道，“大光自己和绿萝还不是搞到了一起，他还有脸发禁令。”
    “不行不行，你们不能。”香果惊恐的说
    “怎么不行？怎么不能？”说完，青果和黄果从两边一步一步拥了上来。
    ……
    回到公寓，香果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伤痛，给红蛟打电话：“红蛟，今天下午你们走后，青果和黄果骗我说你们在酒店里，让我过去安排计划。结果我过去了，是那两个王八蛋在那里，他们把我强暴了！”
    “啊，那两个臭小子！”红蛟说。
    黑蛟在一旁正逗弄新买的宠物一只蝎子，听说后来了兴致：“啊，那两个王八蛋这么性急呀，说一说，说一说，他们两个谁更有力一点？”
    红蛟没有回答黑蛟，对电话里的香果说：“放心，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青果黄果一身轻松的回到极致公司门前，青果说道：“黄果，你看今天下午在花丛中喝酒的时候，黑蛟那娘们儿的眼神可有点不善。”
    黄果说：“我也注意到了，不过几个女的能怎么样？”
    “可不要小看几个女的，你忘了三头蛟的成名事件了吗？”青果说。
    “当然知道。”黄果不屑的说。
    关于青果提到的三头蛟成名事件，据公开的情况看，当时是这样的。
    那时三头蛟还不叫三头蛟，都还是中学生。白蛟因为偶然，惹了一个校外的叫花蛇的人物。花蛇刚刚在道上站住脚，正处于发展势力的时机，所以对于白蛟的招惹对他来说正好是个进一步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虽然三头蛟在校内小有名气，但是毕竟还是学生，在校外还是小妹妹。
    黑蛟和白蛟一直要好，黑蛟想替白蛟出头，反而被花蛇他们揍得鼻青脸肿，而且纠缠住她们不放，花蛇一定要把凭这件事一战成名。
    有一天，黑蛟和白蛟又认识了另外一个学校的红蛟。而巧的是红蛟同样受过花蛇的欺侮。于是三个人经过暗中密谋，发誓要把花蛇他们踩在脚下。
    于是双方打了一场赌，由花蛇，另外带上他的两个左膀右臂，然后6个人关在一个房间里，不管关多久，谁能站着走出去就是赢家。
    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反正24小时之后走出来的是三头蛟。
    三头蛟是互相搀扶着走出来的，而花蛇的兄弟根本走不了，泥巴一样瘫软在地上，花蛇勉强走上几步还是倒下了。
    一时关于她们的各种猜测风起，比如说三个姑娘学了某种功夫的，说她们比拼的是酒力的，甚至还有人说他们是比赛吸毒的。总之三头蛟赢了。
    由于她们把花蛇踩在了脚下，也就是从这时候起，三头蛟的名声开始大了。她们三个也就从那时候开始，头发颜色固定下来，三个人穿的衣服也基本一样。
    后来三头蛟还是完成了学业，关于她们的传闻，说她们逼同学喝尿的，说她们拿被打败了的对手的骨头泡酒的。还有传闻，他们三人共用一个男朋友。
    总之，各种传闻充满了神秘性与残酷性，只是传闻越传越多，让人不知是真是假，外界猜测，至少一半是真的。
    “要不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听一听她们的口气？你看，刚刚网上有关于她们三个在春秀那里放蛇蝎的监控。”青果对黄果说。
    “你想打，你打。”黄果不以为然的说。
    “喂，红蛟，刚在网上看到，春秀他们把监控你们的视频放到了网上。这样对咱们很不利呀。”青果装作特别关心对方的语气，而且把对三头蛟不利，说成对咱们不利。
    “我也看到了，”红蛟的声音非常平静，“我正在跟总部他们商讨对策，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继续蹲守就行了。”
    “你们不承认就行，反正是晚上，拍摄的也不是很清楚。”青果故作聪明的向红蛟建议道。
    红蛟说：“我们会想办法，没事的。你们在哪里看守好就行。”
    “好，好。我守正门，黄果守后门，保证让极致公司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时候不早了，你也要早点休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青果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
    可是这话并没有打动红蛟，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第123章 扳平

    “三头蛟，你们怎么搞的？你们偷放动物的行动被监控拍到！你们放之前就没想到有监控吗？”大光对三头蛟大发雷霆。
    坐在独身派会议室里，听着大光的训斥，红蛟思索着对策，黑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白蛟依然逗弄着两只宠物老鼠。
    “我知道有监控。可是那里的监控一般人是不能进入查看的，不知道春秀他们是用了什么办法。”红蛟说。
    “那现在怎么办？搞的情况这么被动。”大光又问道。
    “我们不承认，就说那不是我们。”黑蛟用了青果向红蛟推荐的方法。
    “你不承认有用吗？他们能查到你们那天晚上的监控，就可以查到所有的你们一举一动的监控。一直查到你们现在在这里的时间。是不是到那个时候你才承认？”大光说。
    “是我们放的，就是我们放的。我们还不是为了你跟蓝毛绿萝他们出头，你们自己白天没搞定的事儿，让我们晚上去吓唬她，出了事现在倒责怪起我们来了。”黑蛟振振有词的说。
    “我让你去吓唬她，你是吓唬她还是给她送东西啊？自己的宠物都照顾不好，还被人家泡了酒。”大光毫不客气的揭穿。
    提到这个，黑蛟气的怒不可遏，自己的宠物没得到赔偿，还在这儿被揭短，她大吼：“我们真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不是为了跟你们出气，谁会让宠物去转到那里去啊？”
    “现在，黑蛟你知道吗，春秀他们已经这么主动，别说赔偿了，弄不好你们反而有罪名。”大光平静一下说。
    “有罪名也不用你管。”黑蛟说，“反正我要和春秀以及极致公司斗下去。”
    “哈哈哈哈，”大光又露出了他的招牌式的笑容，他又说：“斗？凭什么斗？凭你黑蛟去和那么大的极致公司斗？”
    “不是只有黑蛟，还有白蛟和红蛟呢。”逗弄着老鼠的白蛟说。
    “当然了。”红蛟也笑了一下说道，“别忘了我们是三头蛟。”
    红蛟取下脖子上的小蛇，把它在手腕上缠了两圈，然后她说道：“既然对方能有办法得到监控视频，说明对方也是得到了一定的支持。嗯，对，就是那个叫方丽的女人，她和春秀她们常在一起，肯定也会尽最大能力帮助他们。既然这样，我明天就去追问一下那个方丽，探听探听她们的口气，看看能不能尽快结束。”
    大光点了点头。
    “不行，我一定要让他们赔偿。”黑蛟强硬的说。
    “你醒醒，黑蛟。”大光说道，“现在的证据如果属实的话，你让宠物故意去伤害别人，已经是很重的罪名了，告到lht那里，别说是你黑蛟，你们三头蛟的前科，都要翻出来。”
    黑蛟还要说什么，红蛟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她才不说话。
    三头蛟又一次出现在极致公司的会议室。这次可是齐齐全全的三头蛟。红蛟的脖子里盘着那条小蛇，她还不停逗弄一下小蛇，黑蛟抓着一只小蝎子在玩儿，不断地用手背贴一下蝎子凉凉的身体，而白蛟仍然提着那两只老鼠。
    “昨天提了我们的条件之后，方经理考虑的怎么样？”看看对面坐着的方丽，红蛟换了称呼。
    方丽今天穿了一套灰色的西服，更显得优雅稳重。
    “红蛟，不是我考虑的怎么样，我只是把报告打给老板，是老板考虑的怎么样。而且，”方丽略微加重一点语气，“我也把网上出现的最新的消息一起报给了老板。”
    红蛟当然知道方丽所说的最新消息是指什么，黑蛟听到后正想说什么，被红蛟在桌子下面碰了一下腿，便不再做声了。
    “我们也看到了监控视频，”红蛟说道，“但是晚上的视频也不是就看得那么清楚，而且发视频的人也没有标出视频的来源。所以这个视频，也不是说就是绝对的啊。”
    “凡事无绝对。但这段视频来说确实就是你们，我可以查出所有你们的监控视频，哦，或者说监控到那天晚上那几个人的视频，而且可以一直查到你们今天。”方丽沉稳的说。
    “那怎么着，把我们的宠物泡酒也不对。”红蛟转移了争论的焦点。
    “你们的宠物窜到了别人的房间，别人也不是说马上拿去泡酒，是停了一段时间，还在她们宿舍群里发了失物招领启事。再说，既然是你们的宠物，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呢？”
    黑蛟又想站起来说话，又被红蛟在桌子底下碰了腿，让她不能忘了今天来之前说的话，所以黑蛟只好不吭声了。
    “就算我们没有去找，替我们养两天不行吗？那么可爱的小动物，小宝宝。”红蛟依然不退缩。
    “在你们眼里，你们养的小动物都是宠物，都是你们的宝宝，都是你们的乖乖心肝宝贝，可是在别人看来只是一只小动物。甚至还是会对他人产生伤害的小动物，所以你怎么能以你的标准要求别人来对待你们的宠物。”
    “我不管那么多，”红蛟有点理屈词穷了，“反正我们的宠物被泡了酒，我们就要赔偿。”
    “当然我们公司出于人道主义，无论怎么样也不会不管，那就让我再向老板打个报告。”
    三头蛟听方丽这样说，只好无可奈何的离开了极致公司。
    方丽并没有第一时间给阮总写报告，而是兴奋的向大明、春秀、向北几个人打电话说，三头蛟没那么嚣张了，我们扳回了一局，我们扳平了，我们现在是平局。

 第124章 开心的理由

    三头蛟从极致公司走出来，青果黄果马上迎上去。黄果一看三头蛟的脸色不对，脚下落后半步，让青果走在前面。
    青果走上前去，笑着问道：“三头蛟小姐姐，怎么样？极致公司答应我们的赔偿了吗？”
    黑蛟昨天被大光训斥，接着今天，应允了红蛟不与方丽争论，正憋了一肚子火，她没好气的说道：“答应个屁。”
    可是看到青果那健壮的身材，心中的想法又跳了出来。
    红蛟向青果黄果说了一句，继续守着，然后和白蛟黑蛟一起走进花海。
    正走着，黑蛟说道：“红蛟，今天可以拿两个小子开心一下？”
    红蛟也知道，黑蛟这两天很郁闷，
    而青果和黄果两个人，也应该教训一下，于是她向左边的白蛟问道：“白蛟，你怎么想？”
    白蛟说道：“我没意见，你看怎么弄就怎么弄。”
    “那好。前面兴浪宾馆订一个房间。然后我再准备一下道具，白蛟，你让他们两个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过来。”
    黑蛟兴奋的说，好嘞。
    “这么巧，跟我们上次订的是一家宾馆。我们上次是201，这次是302。”青果收到白蛟的信息对黄果说。
    “302房，”黄果看了一眼说道，“几个小姑娘能把我们怎么样，走，现在就去。”
    “你看她们刚才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气呼呼的，特别是那个黑蛟。现在变的好快，要安排我们怎么对付极致公司，而刚才在这儿根本没有安排的意思，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青果忧虑的说。
    “青果，你一会儿说她们丑，一会儿说她们凶。你有那么怕她们吗？”黄果对青果不屑的说。
    “其实也不是怕她们，再说她们也不丑。只是她们拿的蛇啊，老鼠啊，蝎子啊，让人心里毛毛的不踏实。”
    “那小东西一脚一个踩死了。难道还真的被它咬到了？”黄果说。
    “走，我还真不相信几个小丫头能把我们怎么样。”青果心中荡起了豪气，和黄果一起向兴浪宾馆走去。
    兴浪宾馆是一座四层楼的建筑，并不在大街上，是在那大街两边楼房的背后。青果和黄果找到宾馆，上到302房，敲了一下门。
    “进来。”里面是一声甜美的女声。
    黄果正要推门而入，青果在旁边说：“黄果，这么温柔的声音，不像是三头蛟她们。”
    黄果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门牌号，302，没错，推门而入。
    室内灯光柔和，布置简单，一对儿沙发对面而放。进门左边粉红色的窗纱透出几分魅惑，房间被帘子隔成了两个部分，被帘子挡住的里面那一半空间，透着神秘，里面看到有一张床，在床的旁边有一扇门，看来这是一个套间。
    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三个女学生，都是蓝色的百褶裙和白色的上衣，一头披肩长发，青果一看，慌乱的说：“对不起，我们走错房间了。”
    “青果，是我们呀。”女学生当中的一个居然是黑蛟，她说完，三个女学生一起站起来。
    ……
    青果和黄果从宾馆休息好出来，已经是五天以后的事了。

 第125章 风云再起 一

    这是一间大办公室，巨大的办公桌上放四台电脑，五部电话。大班椅后面的墙上，是一幅旭日东升的山水图，在画了右侧有一副题字，写的是大展宏图。在山水图的对面是一幅龙飞凤舞的着名的那首词《沁园春雪》，这幅诗词的下面是一排沙发。
    办公室的右侧是一面玻璃幕墙，透过玻璃幕墙可以俯瞰到附近，左侧是一个小小的会议桌。
    大光正红光满面，信心百倍的坐在办公桌前的大班椅上，为了显示自己的繁忙，把四台电脑都保持着开机状态。大光自己只是拿着手机玩儿。
    是啊，自己经过一番苦战，总算是做到了独身派领导者的位置，而现在的独身派有这么众多的会员，而大光正是这个领导者，简直可以说是一呼万应。而且资金问题不用发愁，有那个可靠的金主。不过他有时候对金主的慷慨大方有点怀疑，怀疑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居然这么大方这么豪气的投入巨资帮助自己，投资独身派。不过这些也不用太操心，第一有账可查，第二这些钱又没进自己腰包，都是给独身派的运营。第三自己是一个非官方组织，对方愿意捐助尽管捐助。
    可是大光对自己的架构不太满意，绿萝、蓝毛、三头蛟都是自己的人，让他们掌握那么重要的部门，根本就不能胜任。大光想要么就是提拔几个有能力的人辅助他们，要么就是让有能力的人来负责几个主要部门，而成立一个类似于委员会之类的，把三头蛟他们安插进来，控制住各个部门，毕竟是自己的人嘛。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大光正想朝来人发火，看到进来的是她，唯一一个不经敲门而直接进来的，除了绿萝哪里还有别人？！
    “又不敲门进来了。”大光放下手机，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方望过来说道。
    “这次有紧急的事儿。”
    “有什么紧急的事儿？过来说。”
    大光转动椅子，连人带椅子滑出了办公桌，拉着绿萝坐在自己的腿上，
    “小甜心，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绿萝挣扎着从大光腿上站起来，走开两步说道：“还不是你那个三头蛟宝贝，他们不是追春秀他们追到了集资公司，结果现在倒好，春秀那边不知怎么翻出了他们放出蛇蝎的监控录像，这下他们还有什么说的？是自己先偷袭别人。”
    “哦，是这样吗？”大光表示怀疑的问道。
    “当然是了。”绿萝不容置辩的说，
    然后一屁股坐在大光的腿上，轻轻的拧了一下大光的胳膊说道：“当初这事儿就不应该让三头蛟去管，而应该直接让我们内务部门负责，看他们三头蛟把事办成什么样！”
    “可是总也要给三头蛟一个职位嘛。”大光说。
    “给职位？还不是被三个小妖精给迷住了。”绿萝愤恨的说，“那时谁说要把这件事作为大展我们独身派声势的一件事。结果呢？现在呢？虎头蛇尾！灰头土脸！”
    “本来我也不想把这件事搞得太大。三头蛟她们去追一追吓唬吓唬就可以了。难道真的让极公司去赔那么多钱呢吗？”大光有条不紊的说道。
    “我说有我们内务部门接手，我们来处理这件事。”绿萝终于说出了真实意图。
    “算啦。”大光抚摸着绿萝的小手说道，“三头蛟能向那边争取一点，就争取一点，争取不到这件事就结束了。”
    “这件事让一群饭桶给废了！”
    “算了算了。”
    桌子上有台电话响起，大光回头一看，是黑色的那台，赶快把绿萝推开，说道：“你先出去一下，绿萝，我要接个重要的电话。”
    “什么重要的电话嘛？连我都不能听。”绿萝撒娇的说，“是不是你的三头蛟小妹妹的电话呀？”
    “不是的，是大r的。”
    “大r到底是谁？”
    “不该告诉你的。”大光严肃的说。
    “上次就是这个大r打电话，让我出去不让听，这次又是。”
    “赶快出去，别废话！”大光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绿萝扭着丰满的臀部走了出去，大光跟上两步把门反锁，赶快回来接听电话。
    “怎么每次都这么久才接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成熟稳重、不容分辩的声音。
    “不好意思，刚刚处理一点公事。”
    “处理公事？处理三头蛟的公事？”
    “是是，三头蛟她们被极致公司翻出了监控，情况不妙，如果争取不到赔偿就算了。”大光正好借坡下驴说道。
    “一群饭桶。”
    “是是，他们是一群饭桶。”
    “你也是！”那成熟稳重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是，是，我也是。”
    “现在以最大的力量包围极致公司，有多少人上多少人。”
    “可是，可是，大r，大boss，三头蛟他们被监控拍到了，极致公司那边上诉到lht，我们就不好办了。”
    “让你包围就包围。记住最大的人力，最多的人力。快点！”
    “是是，大boss。”
    “还有，……”
    大光也压低了声音，一边点头一边说，是，是。
    大光放下电话，两步冲到门口，一下子拉开门，刚刚看到绿萝转身的背影。他一下子无需计较绿萝是不是在偷听，着急的喊道：“绿萝，赶快动员手下所有人员包围极致公司。”
    “啊，大光光，现在交给我们内务部门处理了？”
    “不是交给你们，我也要亲自到场，快动员所有能动员的人员。”
    “我就说嘛，早交给我们得了。”说完疾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第126章 风云再起 二

    自从昨天三头蛟从极致公司离开之后，随后把青果和黄果也叫了过去。剩下独身派的人群龙无首，一片吵吵嚷嚷。不过他们虽然混乱，总算没有撤走，依然蹲守在极致公司的正门和后门。支撑他们蹲守下去的当然不是什么信念、信仰的力量，而是三头蛟曾经向他们许诺的每天有1000块钱，在当今这个时代，这样的收入可是中高收入人群。
    大铭对正在津津有味看书的向北说道：“咱们和谐派要胜利了，从监控里看到独身派已经没有几个人留下，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撤走。”
    向北放下书本，那是一部叫《包法利夫人》的言情小说，向北欣慰的说道：“是啊，我们被困了两三四天，可要出去好好放松一下。”
    “你出去最想干的事是什么事？”
    “吃一大碗烩面。”
    “哈哈，我也是。”
    “一对儿吃货！”不知何时春秀也走进了图书室。
    “你出去了最想干什么？春秀。”大铭问道。
    “我最想回到我的公寓整理一下，我们出来好几天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然后好好睡上一天。”春秀回答。
    “我们是吃货，你是睡觉大王。”大铭调侃道。
    “明天是星期一，应该有很多人回来上班。”向北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的阮总应该也要回来了？”大明说。
    “好了，这一段噩梦总算是要过去了。”春秀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与其说是睡醒，不如说是因为外面的敲锣打鼓声把向北吵醒。向北从睡袋中钻出，站在窗口向外一看，天刚蒙蒙亮，极致公司大门外熙熙攘攘围了很多人。向北猜想可能是来公司上班的人与独身派的人起了争执，但一看时间才6点多，一般没有人这么早来上班。不时争吵，时而听见那种整齐的口号，难道一夜之间独身派又有了什么新的动静？他决定去看一看。
    方丽昨天走时曾经告诉过向北他们，虽然现在略胜三头蛟以及独身派一筹，但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不一定会想出什么坏主意来。所以如果向北他们想走出公司的话，先在监控里看一看大门外有没有独身派的人。
    现在向北正是通过监控来看公司大门外的情况，只见公司外面围了很多人，还有几面彩旗在随风飘扬。向北通过不断的观察，看到有两面旗子上写的是：活捉春秀与大铭，泡上一坛人骨酒。还有些旗子上写着：血债血偿，踏平极致。
    怎么一夜之间独身派又出动这么多人，而且有喊口号的，有举旗帜的，声势浩大。向北当然一下子不明所以，所以他赶快把这些情况告诉了方丽，再把这些情况发在他们和谐派的群里。
    大铭和春秀也匆匆赶来，从监控里看到外面人山人海、群情汹涌。虽然他们一时冲不进来，但是聚集这么多人，肯定是有重大情况发生。
    春秀紧张的问道：“告诉方丽了吗？她怎么说？”
    “我已经告诉她了，她正在了解情况。”向北回复说。
    方丽本以为三头蛟会把事情很快平息，今天去公司和三头蛟协商一下就可以了。谁知早上向北发来的信息，让她大吃一惊，看到极致公司门外那人群密密麻麻，前门和后门都是如此，有喊口号的，有敲锣打鼓的，有在花海中支帐篷休息的，有在花丛中嘻嘻哈哈玩闹的，把整个极致公司那片很有名的花海，糟蹋得花残叶败、一片狼藉。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大花园霎时间成了一个吵吵嚷嚷、又脏又臭的菜市场。
    方丽不及多想，先向人力资源蓝可儿通报了一下消息，然后把情况再做整理，汇报给了阮总。
    阮总回复很快：今天所有上班的人员暂时放假一天。
    看来阮总也想到独身派的人，是不会让人轻易再进入公司了。
    方丽思忖着，明明三头蛟昨天已经垂头丧气的承认失败了，怎么一下子哪里来这么大的勇气来闹。向北不明白的问题方丽也是一时想不明白。方丽觉得，实在不行就要请lht积极介入，虽然联合体可能也是提出建议，协商解决。不过绝不能任由对方这么闹，因为实在是不合情理。
    不过对方能这么大张旗鼓的闹，这么有恃无恐，肯定对方又有了新的对策，不管怎么样，这时候首先还是要赶到公司去。
    “看对方这么兴师动众，公司会不会不管我们了呀？”春秀颇为担忧的说。
    “我想不会的，”大铭说，“方丽不是让我们在这吗，而且她很快就会来公司。”
    “放心，春秀。我们极致公司是大公司，他们独身派的人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向北说道。
    “可是公司没必要为了我们几个而得罪这个人员众多的独身派啊。”春秀的担忧似乎不无道理。
    “别忘了，春秀，我们是有道理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看到他们独身派拿出对他们自己更有利的证据，我们昨天的监控可是证据确凿。”向北十分笃定的说。
    “拿我们泡人骨酒，这些人也太丧心病狂了！”大铭说道。
    “这个，”向北本来想说这不是不可能，但是又怕那样说，吓到了大铭和春秀，就改口说道：“这个也是他们一些人的胡言乱语，我们不必太在意。”
    “看这个情况，也不知道方丽来不来得了公司？”春秀说。
    “别说方丽了，阮总还不一定来不来得了呢。”大铭说。
    “来得了，肯定来的了。他们不来，谁来给独身派谈判协商啊。”向北说。

 第127章 阮总来临 一

    方丽一进到之前是花海现在是残花败叶的地方，脚穿细高跟鞋的方丽不得不躲避着倒折的花木。有时绕过一两个帐篷，方丽看到独身派的人群，有逗宠物的，有静坐养神的，还有叫喊着虚张声势的。虽然方丽也算见惯了各种场面，一下子到这样的场所也不免有点心慌意乱。
    方丽曲曲折折，总算来到了极致公司的大门前。可是大门前密密麻麻堆着几层人墙，看样子是走不进去。
    “请你们让开一下，我是极致公司的行政经理。”方丽对着最外面的人墙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道。
    人墙不做回答。可是却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高挑的女生。她穿着一身桃红色西服，与方丽的蓝色西服套装形成鲜明的对比，方丽认出这就是三头蛟之一的红蛟。
    “红蛟，我们昨天怎么谈的？你们怎么回事，昨天你们不是答应我，我们继续协商了吗？”方丽首先问道。
    红蛟带着满足，慢悠悠的抬手扬了扬，说道：“看看这今天的太阳，虽然还是太阳，但已经不是昨天的它，太阳。所以说，今天的情况变了。”
    “情况在变，拍到你们的监控，可是千真万确。”方丽以退为进的说。
    “哈哈哈哈，”红蛟用一声长笑掩盖自己的不安，她只知道大光让她们团团围住极致公司，不让任何人进去。至于什么理由什么道理，她可不知道。
    于是，红蛟只好虚张声势的说：“那点儿监控算什么？什么也不算！我们三头蛟的宠物被你们极致公司的人泡了酒，有那么容易协商吗？没有！不答应我们的要求决不收兵！”
    “那么，你们凭什么去让宠物吓唬别人？”
    “我不管凭什么。”
    “简直是无理取闹。”
    “无理就无理。”红蛟慢条斯理的说，“反正我得到的指令就是团团包围你们公司。”
    “那你让他们让开条路，让我进去。”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没有为什么。我得到的指令就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极致公司。”
    “可是我不进去怎么来和你们进行协商？”
    “那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能进去。”
    “如果你们这样的话，我就要请lht的人介入了。”方丽加重了语气，严肃的说。
    “那是你的权利。”红蛟也针锋相对的说。
    “我再问你一次，让不让我进去？”
    “不让！你问一千次，我回答你一万次。”
    “可是由此引起的我们公司的损失以及其他方面的影响，你们要负全部责任。”
    “哈哈哈哈哈，”红蛟又是一阵长笑，仰望了一会儿天空，顺手折了手边的一朵月季，扔在地上，说道：“我最讨厌有人拿什么影响、责任来吓唬我，什么影响什么责任？尽管拿来，一文不值！”
    方丽只好拍了一些照片，以及把独身派围着公司，不让人进入的情况报告给阮总，并提出建议是不是让lht早点介入，为了职员们能回到公司办公，为了极致公司的形象，都应该让lht的人及时介入。
    可是阮总却回复方丽说，暂时不需要lht的人介入，你们从其他途径进入公司，并且让方丽及时通知，安排各部门负责人开会。
    于是极致公司有史以来第一次，来公司上班的人通过空中来到。飞行器接二连三降落到公司里，这些负责人都是精英人士，在公司需要的时候，全都义无反顾放下手上的活计，赶到公司。这些人到了公司之后都互相询问：
    “阮总来了没有？
    阮总来了没有？
    阮总什么时候来？”
    在靠近花海的大路边，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缓缓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深灰色针织衫的中年男人。男人一头往后梳的大背发，一双剑眉下是一条缝似的一双小眼睛，脸庞微胖，身材中等，脚穿一双半新不旧的皮鞋。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让人一看就觉得像是园艺师或者是清洁工之类的人。
    中年男人迈着利落的步子，穿过花海，。，他一边留心着脚下的花枝，一边观望着周围的人群。有时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有时又轻摇摇头，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刚刚把方丽气走的红蛟，正在破败的花丛中闲逛，有人来报告说又有人要进入极致公司。本来红蛟不愿意与人多废话，昨天三头蛟一起，把青果黄果关在房间里，大嗨一场，疯狂刺激，太爽了。今天又气走了方丽，所以心情大好。就走出花丛来看看是谁又要进入极致公司。
    一看眼前是提着布包，穿着简朴的中年人，红蛟来了兴致，她笑盈盈的问道：
    “老师傅，你要进去干什么呀？”
    衣着朴素的中年人不卑不亢回答说：“公司内有一些花花草草要修剪，我要去修剪一下。”
    “极致公司都快倒闭了，你还修剪他们花木干嘛？”
    “那是我的职责。”
    “职责？”红蛟压抑着心中的鄙夷，不禁暗想，幸亏不是说是我的职责，他是说他自己的职责，不知为什么，我这人一听到职责就烦，然后说道：“他们可能工资都给你发不了，你还给他们干活。”
    “我的原则是先干活后收钱。”中年男人依然不紧不慢的说，然后追问了一句：“请问你是如何称呼？”
    红蛟心中一惊，赶快掩饰说：“我这样的小人物有什么称呼不称呼呢，三头蛟之一的红蛟便是。”

 第128章 阮总来临 二

    “红蛟小姐，你是怎么加入独身派的呢？方便说一下吗？”中年男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红蛟觉得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不简单。虽然看上去衣着朴素，说不定是哪个部门的经理。在他面前，自己的气场不知不觉的降了下来。于是她边想边说：“其实，我也没想好，不结婚，独身什么的，关键是我们结婚也没人愿意要啊。”
    “那你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独身派。”中年男人一针见血的指出。
    红蛟环顾了一下左右，又看一下围着极致公司大门的人墙，以及散落在花海中的人群，然后收回目光，她说道：“也不能说我不是真正的独身派。基本上这么多年就这样一个人过来了，有时候感觉挺好的，有时候感觉非常好。”
    “那你觉得独身派适合你吗？”中年人又问。
    “其实独身派挺自由的，只是最近因为大光选举和我们三头蛟的一些事，才组织一些人出来，争取我们的赔偿。”
    “既然是一个组织，我觉得就应该有较强的组织性、纪律性。你们有对外形象宣传这样一个部门吗？”
    “有，有。主要是那个叫银河外的来负责。”
    “那主要宣传些什么？”
    “那我就不清楚了，估计也就是介绍一些独身派的活动，这样的。”
    “那你们有自己的公共传媒吗？”
    “有，不过好像都不是很火。”
    红蛟忘记了，对面的中年人只是来做园艺的，自己在他面前像个小学生一样，对方问什么自己说什么，是遇到什么样的人，气场如此强大，让自己这样唯唯诺诺，主客换位了呢。
    可是中年人一直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去一下子打断他。不过听他的口气倒是非常关注独身派的情况，会不会是他想加入独身派呢。
    “大叔，哦，那个不对，大哥，你是独身派？”红蛟拘谨的问中年人。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说的是，我是独身，还没加入独身派。”
    “那你考虑加入我们独身派吗？”
    “如果你们足够优秀，我会考虑加入的。”
    “我想问问你呀，大哥，你真的是园艺师吗？”
    “是的，这有什么疑问吗？”
    “怎么总觉得不像。”
    “其实园艺师也好，清洁工也好，都是贡献自己的力量。让公司变得更好，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好。公司领导掌握着公司的方向，努力把公司向健康可持续的方向上去发展，园艺是修剪花木，也是让花木长得更好，花开得更鲜艳。”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怎么样？我可以进去了吗？”
    “这个。”红蛟不敢擅作主张，但是对方进去修剪花花草草，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对了，再看看他的工具。
    “那你既然是园艺师，带了你的工具吗？”红蛟问道。
    “当然带了。”说着，中年人从布袋里拿出一把精巧的小剪刀，另外还有精巧的打火机大小的仪器。
    “这么小的剪刀，要修剪到什么时候啊？”红蛟有点奇怪的问道。
    “绝大多数花木都是由机器人来修剪，我负责进一步的精细化处理。这个仪器是检测植物有没有生病的。”中年人晃着手中的一台类似打火机的东西说，“还有这个，”中年人拿起手中的另一个仪器说：“这个是检测花木营养水分够不够的？”
    “哦，现在修剪的花木都这么专业了。”
    “社会越发展分工越精细。”中年人总结道。
    “很多工作不是由机器人取代了我们吗，那怎么还有这么多活要干呢。”红蛟不解地问。
    “机器取代的只是大规模的重复性的工作，许多更精细的工作还得我们自己来干。”说完，中年人收起工具，装进布袋里。问道：
    “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吗？红蛟小姐。”
    “啊，啊，”红蛟好像还在犹豫着，大光的指示是不让任何极致公司的人进去，可是眼前这位大哥，他不是极致公司的人呀。最后，她终于下了决心的说：“进去，你进去。”
    红蛟对着人墙一扬手，说，让这位大哥进去。人墙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中年人从容不迫的从人墙中穿过，迈着稳健的步子向办公大楼走去。
    中年人走到办公大楼的大厅外，在大厅的两个柱子旁，有两盆高大植物－冬青，两盆植物是修剪成了圆柱体。中年人走到一株冬青前，放下手中的布袋，从袋子里取出那把精巧的剪刀，开始在那株冬青前忙碌起来。
    他先去除一些枯黄的叶子，再把机器修剪过的顶部和四周再整修一下，然后拿着仪器测一测树枝中间的叶子，看看有没有病虫，扒开枝叶看看土壤够不够湿润、松软。然后对另外一颗冬青也照这棵一般查看修剪一番。
    经过大约一个小时的忙碌，两颗冬青焕然一新。比刚才粗枝大叶的修剪整齐了很多，顶部平滑的像一面镜子，圆柱体本身像一个圆规画出来的。没有多余的黄叶和老叶，整株植物绿盈盈，生机勃勃，招人喜欢。
    中年人这才站远处看一看，望一望，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找出扫把，把黄叶收拢起来，一起运走。
    而从中年人进了极致公司大门开始修剪花木的那一刻，从飞行器下来的各部门负责人都互相传紧张的传递着一个消息：
    “阮总来了，阮总来了。阮总已经在修剪大厅门口的冬青了。”

 第129章 众说

    就算极致公司的资深职员，他们也记不得阮总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理那两株冬青的。只要看到那两株冬青整整齐齐，像用画图工具画出来的一般，那就可以知道阮总肯定是在公司。如果看到两株冬青只是大概有个圆柱体的模样，那就知道阮总有一段时间没来公司了。
    中年男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的布包收起来。然后电话通知方丽：安排各位负责人会议室开会。。
    方丽干脆的回答：是的，阮总。
    阮总坐在中间位置上，一眼一眼看过参会的人员，左边是方丽、蓝可儿、百里长。
    右边是张超、米佳、马行远，还有另外几个经理。
    阮总先对方丽说：“小方，关于这次独身派与我们极致公司不和的事，冲突的材料都给大家看看，。
    “在参会之前的时候已经给大家看了。”方丽心中暗暗侥幸，本来这些事都是向阮总直接汇报的，没有阮总的应许，不会把情况告诉其他人。参会之前看到公司的那个情况，所以方丽就把事情的大概传给了大家。
    “大家都是怎么进来的？外面可堆着密不透风的人墙。”阮总问道。
    “阮总，我们都是坐飞行器直接降落在公司。”百里长回答说，然后，他还想说什么，想了一想不说了。
    阮总又说到：“情况就是这个情况，外面的人群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大家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建议说一下。”
    “根据之前的情况，”张超首先说道，“本来拍摄到三头蛟她们，她们应该知难而退了，今天突然出动这么多人，肯定是有新的情况。在没有弄清对方的新动机之前，当然对方如果有这个新证据的话，还按方丽和她们三头蛟谈的赔偿跟他们接触一下。”
    老练的张超考虑了方丽之前和他们三头蛟的协商，并把未来未知的情况也做了准备，不得不说，真是年轻有为。
    “我看对方未必能有什么新的证据。”蓝可儿说道，“在看到今天方丽传过来的事件描述之前，我对这件事也略有了解。之前三头蛟她们追击春秀，她们都有明确的意图和提出要求的根据。现在我看到外面完全是充满口号似的叫嚷。要么是独身派哗众取宠，当然人多势众，无理闹三分。要么是他们得到了某位高人的指点，但指点的具体情况我们不清楚。所以现在，我觉得不是赔多少的事，还是看看独身派背后高人有什么来头。”
    “作为我们这么大公司，不管别人有没有确凿证据，不管是哗众取宠还是仗着人多，我们肯定要赔偿一些。当然也不宜过多，那样对公司造成的损失大了。”马行远说出了张超想说却没有说出的话。
    “我早就说过，有一天这个独身派会闹出什么乱子。当然那时候他们还不叫独身派。那时候有一些人有独身的苗头，现在终于弄了个大动作。”百里长正想畅所欲言，讲一讲自己的高瞻远瞩和精准预判，但想到自己是和阮总一起参加公司的高层会议，极不便于在这发表自己的侃侃而谈，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于是，他话头一转说道：“独身派也是经过注册的合法组织，既然这样就有人管得了他们。我觉得首先请lht的人来调解一下，让他们先把人撤了再说，至于赔偿可以慢慢协商。”
    阮总依然保持着平静的神色，他问道：“如果独身派的人不愿意撤走，怎么办？”
    “不愿意撤走那就现场协商呗，协商好了他们马上撤。”百里长似乎对自己的方案信心百倍。
    “如果协商天，十天儿天的，难道就十天八天让外面那些人一直在这堵着？我们的人一直不来上班？”阮总说道。
    百里长了心里说：协商哪里要十天八天三天五天的，只要给得起钱，别说天，分钟就把他们打发走了。可是他嘴里却说：“确实，确实他们不好协商。”
    “咦，我看在座的各位，都不是独身派？”阮总看看左右两边的人说。
    百里长首先说道：“我可不愿独身。”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蓝可儿。
    “我独身很多年了。”马行远说。
    “我也不愿意独身。”方丽慢慢的说道。
    “我还没考虑清楚。”蓝可儿说，“说不定哪天就结婚了。”可是她说完一点不理旁边百里长那火热的目光。
    大家的目光都聚到张超和米佳的身上。他们这一对儿，人尽皆知可是本人又不愿意承认的一对儿，好在，大家并没有追问他们。
    阮总也没有追问张超和米佳，。
    “阮总，你是不是独身呀？”新来不久的财务总监鼓了很大的勇气问道。
    “我是独身。”阮总爽快的回答。
    “哦，哦。”提问者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同情。
    “我们伴伴的销量大涨，可是利润率并不高啊。虽然主局者对我们的状况还算满意，我们得自己给自己加油啊。”阮总望着财务总监说。
    “利润率不高，是多方面的原因的。”财务总监说，“伴伴虽然销量大好，可是投入研发的费用也很高。然后，然后，”财务总监还想说什么，但是又只看着阮总的脸色。
    “然后别的就先不说了，”阮总打断了他，“方丽，你再去跟独身派联系一下，看他们现在的要求是什么。”
    “好的，阮总。”方丽说。

 第130章 阮总英明

    方丽和蓝可儿边走回极致公司边说话。
    “看独身派这么多人，我看也是一群乌合之众。”蓝可儿对方丽说道。
    “我与他们打了几次交道。作为组织来说，他们确实不够严密和有纪律，不过他们毕竟是有共同兴趣爱好的松散的组织，当然其中肯定也不乏一些高人。”方丽说道。
    “那个三头蛟只会凶巴巴的叫嚷，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蓝可儿说道。
    “现在讲什么道理，人多就是道理。”方丽叹口气说道。
    “为什么不找lht呢？也不明白阮总是怎么想的。”
    “其实找了lht又怎么样，这样的事情，虽然我们有比较有力的证据，可是对方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少不了对他们给予一定的赔偿了。”
    “赔就赔一点，赶快赔了，让他们这些人滚蛋，看看把我们的花海破坏成什么样！”蓝可儿气呼呼的说道。
    “不过我看独身派还是有一些一”方丽看了看身边的蓝可儿。
    “你把话说完啊，看着我干什么？”蓝可儿被看得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说独身派还是有一些真正愿意独身的人，而且可能还不少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但是能说明问题。你看，我们刚才一起去找独身派的人协商，”
    “啊，那怎么了？”
    “你看你蓝可儿，一袭宝蓝色长裙，一串珍珠镶嵌在白皙的脖子上，胳膊和小腿都是那么的白嫩，虽然你带了草帽，可是脸蛋儿更显得白里透红，一头黑发披在肩后，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要多典雅有多典雅。”
    “唉，方丽，你别夸我了。你天天西服套装，有时一套白色西服，有时一套灰色西服，有时又是一套大西服，今天又是淡蓝色西服，要说典雅你才典雅呢。”
    “你看，我称赞你还不是重点，你马上就给转移话题。”
    “那好说，说重点说重点。”
    “我是说，你看你那么漂亮，但是，我们到独身派那里基本上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惊讶和围观，甚至一些人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什么围观？我是动物园的大熊猫啊。”
    “你不是大熊猫，但是你在人群里的漂亮程度，绝对相当于大熊猫在动物界的地位。”
    “你看你看，又来了，方丽现在夸人，总是绕着来夸。”
    两个人边说笑边走进了极致公司的大厅。
    “我们跟阮总怎么交代？”蓝可儿又问道。
    “就按对方的要求说呗，之前的关于三头蛟的赔偿都按照以前的数目，然后这两天新来的人按照每人一天1000元的标准补偿。”方丽说。
    “就这点钱这些人兴师动众的，值得吗？至于吗？”
    阮总主持召开了各部门负责人的第二次会议。
    “刚才方丽和蓝可儿去和独身派的人协商，协商的结果，就是三头蛟的赔偿还按之前的来。黑蛟那只蝎子，泡了酒，她已经买了一只蜥蜴20万，另外补偿她100万。红蛟呢，它的小蛇的医疗养护等各方面费用一起是80万，那个白蛟是50万。然后其他人按照每天一千的标准补偿。那个黑蛟不再提出让给她的蝎子举办隆重葬礼的事。大家对这个结果看看还有什么意见？”阮总说道。
    百里长首先说道：“黑蛟买的那条蜥蜴要不要20万？我觉得应该参考市场价给她重新定价，不能她说多少就多少。她要那个100万最多给她60万。然后还有另外蛇和两只老鼠的治疗费什么的，看能不能先让她们宠物医疗报销一部分费用，我们只出剩余的部分就够了。”
    “你这账算的可真精啊，简直可以去做财务了。”阮总不知是夸奖还是挖苦的说道。
    “百里长说的对。虽然我们是大公司，也不能任由对方漫天要价，信口开河。我们公司赚钱也不容易啊。”财务总监说道。
    “我倒觉得他们要的也不算太多，赶快让给了他们，让他们走。看看把我们公司门口折腾成什么样了。”蓝可儿说道。
    “我赞同蓝可儿的意见，”经常开会话不多的马行远说，“大头我们已经给了，没必要再在细节上去跟他们斤斤计较，讨论个不停，纠缠个没完。”
    蓝可儿没想到马行远这么支持自己的提议，心怀感激的看了马行远一眼。
    “方丽，你怎么看？你是和他们打交道最多的人了。”阮总看着左手边的方丽说。
    “要我说，就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如果你跟对方讲价，多少总能讲下来一点。问题是我们现在有没有必要去跟对方讲价。当然讲也讲不了多少，是就按这个数目马上给对方还是再跟他们讲一下，最终还得你阮总定夺。”
    “加十倍。”阮总淡淡的说道。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阮总，连一向比较寡言少语的马行远不觉叫出了声：“阮总，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按照他们提的要求，加十倍。”阮总果断的说。
    “阮总，如果加十倍，那个三头蛟的赔偿都不算多了，反而你看看这些围着的人群，绝大多数虽然都是今天到的，按十倍也有好几千万呀，阮总。” 百里长说道。
    “我知道，难道我不会计算吗。”阮总不慌不忙的说。
    “阮总英明！”今天开会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超说。
    “阮总英明！”坐在张超旁边的米佳也跟着说道。

 第131章 阮总的决定

    在任何一个公司或者扩大一点在任何一个组织里，当下属讨论一个建议，而老板以非常大的力度支持这个建议，这个时候说明老板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才这样做。这个时候不须怀疑，只需对老板表示大力的赞同和万分的仰慕就对了。
    无疑张超是深谙这一点的。其实前面的讨论，对独身派的赔偿，多一点或少一点都无关紧要，那时候张超已经知道，阮总自有自己的决定。
    张超不知道的是，阮总给这么高赔偿的原因，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要替阮总找一些理由，虽然不一定契合阮总的心思，但是替老板说话总不会错。于是他说道：“阮总真是高明，让外面围着的人群看看我们大公司的实力。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阮总的气魄，以后让独身派提到我们极致公司，只有佩服的份儿。”
    阮总听的脸上露出微笑。
    “可是这么大一笔支出，我们该放到什么账上？”财务总监只关心着自己的工作怎样做好。
    张超不愧是张超，连怎么走账也替阮总想好了，他小心的说：“我建议就放在咱们公司资助公益组织的账上，毕竟独身派也是一个非官方的公益组织。”
    “可是独身派并没做什么公益事业，反而围攻我们的员工，围攻我们公司总部。”方丽看不惯张超的溜须，才这样说道。
    “不是也没给我们，我们极致公司造成损失嘛。”张超有点尴尬的说。
    “没造成损失？那外面那片花海重新修复，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蓝可儿说道。
    “再说了，阮总，各位领导，我们公司投在公益事业上的钱已经不少，实在不宜再这么投下去了。”财务总监说道。
    “各位，别忘了我们公司的宗旨啊，公司赚了钱也要回报社会嘛。虽然独身派跟我们有点小的摩擦，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赔偿金额多了点，也就算是对他们的赞助。”阮总说。
    阮总已经这样说了，其他人不再有什么意见，于是很快安排几十个伴伴，一面登记独身派人群的信息，一边转账给他们。
    不到一个小时，在极致公司外面的人群散的干干净净。
    三头蛟一边开心的笑着，一边走出花海。
    “黑蛟，我们拿到这么多钱，怎么去开心一下？”白蛟说道。
    “是啊，你们说怎么花，我来请客。”！黑蛟豪爽的说。
    “我倒想，要不把那青果和黄果那俩小子再约出来玩一下。”白蛟带着诡秘的笑。
    “那两个不中用的家伙。自从那天我们把他们留在宾馆后，一直到现在还没来呢。真是两个倒霉鬼，奖励也拿不到。”黑蛟说道。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黑蛟，白蛟，本来昨天我们和那个方丽谈判，谁知道监控拍到我们，我们就要撤了。怎么一下子大光让我们派更多的人过来，然后极致公司也是，赔偿就赔偿，居然加了10倍。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太诡异了吗？”红蛟说道。
    “管他诡异不诡异，反正我们钱也拿到手了，开开心心的花就是了。”黑蛟说。
    “对呀对呀，别考虑那么多了，先开开心心玩几天再说。”白蛟也在一旁劝说。
    漂亮迷人的米佳，正和张超坐在西餐厅里吃牛排。米佳对张超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她边吃边忍不住的问：“超，什么时候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呢？看看今天会上，大家看我们的目光。”
    “是的，我也感觉到。特别是现在，你看独身派闹得那么轰轰烈烈。”张超说。
    “我不管他独身派不独身派，我只要向外界勇敢的证实我们的关系就行了。”米佳依然不依不饶的说，“再说了，你到底怕什么？你怕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是啊，我怕什么呢？张超在心里问自己。之前说为了避免麻烦减少众人的猜疑。，可是现在大家基本上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挑破罢了。在公司也算站稳了脚跟，实在没有必要再这样隐瞒下去了。张超喝下一口红酒，盯着米佳那白嫩的脸端详。
    “你看什么呢？跟你说正事呢。”米佳佯装生气的问。
    “米佳，你这么美，我怎么会舍得你呢？我哪会有什么怕的，这样，你准备一下，三天之内我们举行订婚仪式，好？”
    “你说的啊。”
    “嗯，是我说的。”看到米佳吃力的咬牛排的样子，张超又说：“让你别跟我一样要六分熟的牛排，你偏要，现在知道不好咬了？”
    米佳奋力的咬着口中的一小块牛排，心中说：还不是为了和你一样。
    “终于解放了，终于可以回到我自己的住处了。”大铭说完，长舒了一口气。穿行在残花败叶的花海间。
    “可是听方姐说，我们极致公司赔偿独身派那么多钱，都是因为我们，特别是我，还没给公司做什么贡献。”春秀说道。
    “春秀，别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公司是赔了不少钱，当然完全可以不用赔那么多的，我们还是受害者呢。”向北说道。
    “春秀，刚才方姐不是说了吗，公司赔多少钱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当做不知道行了。”大铭说道。
    “怎么能当做不知道呢，老板的钱也是钱呢。”春秀说。
    “这个只能说老板有老板的考虑，老板愿意给那么多，我想与我们关系应该不大。因为照我们的了解，本来不用给那么多的。”向北在一边详细分析到。
    “给就给，反正老板的钱老板做主。”春秀好像想明白似的说。，“我可要赶快回去休息一下，收拾我的房间。”
    “我去帮你一起收拾，好，陈秀，”大铭献殷勤的说。
    春秀说：“大铭，你也好几天没回去了，你也回去先看看你的房间。”

 第132章 拜神 一

    躺在床上，张超抚摸着米佳那光滑的胳膊，心里想，和米佳订婚会不会对自己在公司有什么影响？一般没什么事。主要是现在结婚的人太少了，简直成了珍稀物种。虽然没有法律明文规定，必须结婚或者必须独身，但是时代发展了今天，不管有没有独身派的存在，独身的人依然是大多数，而走进婚姻殿堂的人少之又少。
    “你在想什么呢？超。”米佳迷迷糊糊的问。
    “我在想啊，我们下周的订婚仪式现场。”
    “怎么啦？你在想请多少人？场面有多隆重吗？”
    “是啊，是啊。”
    “回答的那么敷衍，一听就不是。”
    “我在想，现在结婚的人这么少，我们这么高调的举行订婚仪式，是不是过于那个？”
    “我看你还是不想举行这个仪式。”米佳推开了张超的手。
    “想，怎么不想，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挑衣服吗？我和你一起去。”张超轻拍着米佳的胳膊说道。
    “你今天不是还有个会吗？”
    “会不开了。让二铁代替我去参加一下也行。”
    “那你说我是穿白色的还是穿红色的婚纱呢？”
    “嗯，去了多试几次个款式，看哪种合适，要不每样一套也行。”张超用右手轻捏着米佳的鼻子，说道：“小宝贝，我的小米佳，怎么这么漂亮呢。”正要翻身动作，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你看你要接吗？这么早谁会打来电话？”米佳问道。
    张超犹豫了一下，看看时间，已经6点多了，还是觉得应该接听。他拿起手机，点了一下。
    “喂，张超，还在睡吗？没打扰到你？”
    “哦，是金总啊，你怎么这么早？”
    “是啊，我已经在散步了。是这样的，张超，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呀？”
    张超看了一下身边的米佳，米佳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只是没有任何表示。
    张超把目光从米佳身上移开，说道：“金总，我今天没什么事儿。”
    “没事儿，那好啊，上次我们去花水寺，那个刘秘书不会办事儿，我想这次你跟我一起去，你看行吗？”
    “花水寺？这个，我也没去过啊，金总。”
    “你没去过我去过，张超，别勉强，你要有别的事儿就先忙你的。”
    “没有没有，金总，真的没有什么事儿。我现在起床，马上赶过去，我们一起去。”
    “好了，张超，老地方我等着你。”
    放下电话，张超还没说话，米佳说：“你去，别人叫，你不去，金总叫你可得去。挑衣服，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米佳，谢谢你理解我。真的，别的人叫，我可能不会去，但是这个金总，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整理一下去。我叫我的闺蜜诗诗跟我一起去也行。”
    “好宝贝，多挑两件你喜欢的。”
    一辆无人驾驶高级宝马轿车飞驰在湾区的道路上。车上坐着金总和张超，两个人正有趣的聊着。金总不喜欢乘坐飞行器，老担心那玩意儿飞在空中不安全。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来不及救援。再说了，在地面上其实也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
    到了山脚下，在尘世与清静世界交汇之处，金总带着张超去更衣。两个人脱去西服，换上寺里提供的麻布衣服。当两人穿好衣服，金总突然问张超的：“张超，你们昨天晚上？”话说到一半，金总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去问。
    “有什么话你尽管问，金总。”张超说道。
    “本来我不该问，可是求神拜佛嘛，就讲究个心诚则灵。所以，我就问你和米佳昨晚上有没有劳动一下？”
    张超瞬间明白了，连忙说没有没有。
    金总尴尬的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上次刘秘书跟我来，也是在这儿，换完衣服要把手机什么的留下。可是小刘还不愿意把手机留下，非要带着手机上山拜神。当时我很不乐意，可是一想这毕竟是我的私事，他能跟我一起来也算是一片忠诚之心。所以他带也就让他带了。走，我们边走边说。”
    金总还特意穿上了一双布鞋，若不是戴着金边眼镜，真像是一个古代的出家人，圆头大耳，慈眉善目，一副佛陀模样。张超虽然也是一身粗布衣服，可是，那犀利的眼神，那白净的面孔，那时尚的发型，唯一不合适的是这身衣服咋看咋别扭。
    金总接着说：“小刘一路上不断的接电话打电话，有时还拍一拍路上的是石像，我跟他说，小刘，我们既然来了，心就要放诚。你猜他怎么说？他竟然说宗教就是一种工具，就是那个愚弄欺骗人们的工具。什么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都是糊弄人的。听到他这些话，我气可不打一处来，怎么着呀？神仙面前说这样的无妄话，小心神仙生气了惩罚你！正好走到前面那个转弯的平台的时候，看到了吗？就在那里，那天我们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才走到那里。他又说累了，又视频里聊个不停，我就说你回去晚上聊。我要的是能陪我一起来诚心拜佛的人，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游客。他还想说什么，我丢下他，自己往山上去了。”
    张超说道：“我觉得宗教是一种文化，自有它存在的道理。再者说来，看上去现在科技发展了，世界上未知的事情还多着呢。”
    “对呀，对呀。宗教肯定有它存在的道理。那个小刘，这次我就不叫他来了。你看现在走到这儿了，我们上次一个小时，今天半个小时不到就走到了这儿。”金总说道。

 第133章 拜神 二

    花水寺坐落在半山腰，前面正对着一片湖泊，而且满山里经常鲜花盛开，所以美其名曰花水寺。
    金总和张超拾级而上，渐渐的金总变得严肃起来，张超有时跟在后面，有时陪在左右，看金总不多说话，张超便也不再开口。
    已经看得见花水寺的亭台殿宇了。有一个年轻和尚走出来，向金总双手合十打个问讯：“金施主。”金总点了一下头，轻声说：“小师父。”
    和尚转身，带领金总和张超向前走去。
    前面就是花水寺的几大间正殿。和尚带二人先走到了旁边的几间偏殿。进得殿内，看到供着两个佛像。早有小和尚端来一盆水，金总把手洗干净擦干，再次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张超也跟着照做一遍。然后金总请了三支手指粗的上等香火，在佛像面前三鞠躬，再把香火插到香炉里。金总又退后几步，虔诚的跪下去。一边磕头一边口中小声的念念有词：“各路大神大仙，保佑我金好义平步青云，青云直上。”磕了几个头，嘴里念了几遍。然后起身，立到一边。
    张超跪下去，嘴里说道：“两位罗汉尊者，保佑金总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然后张超也磕了几个头起身。
    和尚领着二人走出殿外，金总问：“无尘禅师可在？”和尚回答道：“金施主，我家住持外出未归。你是否需要留下什么话？”“没有，没有。”金总说。
    “好的，两位施主，请随我到四大天王殿来。”和尚说。
    和尚带领着来到了四大天王殿。四大天王形态各异，手执兵器，威风凛凛。金总进去，净手，请香，鞠躬，上香，磕头，起身，整个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张超虽然想象到这里的景象，对于庙宇佛像并不感到陌生，让他感到惊奇的是金总的整个过程都行云流水一般。从整衣净手到跪拜完起身，一丝不苟，有模有样，煞是好看！
    大雄宝殿内塑着三尊金光闪闪的巨大的佛像。中间是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两边分别是文殊和普贤。大殿内轻烟缭绕，香气氤氲。金色的佛像与殿内的红色柱子交相辉映，弥漫着一种庄严、肃穆、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知不觉间抛弃了世俗杂念，被眼前、身边的气氛所感染。惊叹于佛祖的法力无边和广阔胸怀，让人不知不觉想跪拜下去，投入佛祖的怀中。
    张超跟着金总，再次整衣、净手、上香、叩拜，金总依然在三尊佛像面前不断念叨着自己的祈求：“各路神仙，各路神仙，保佑我金好义平步青云，青云直上。”
    仔细观看几位佛祖神像，在弥勒佛的身下有两行小字：
    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大腹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张超心想，是啊，尘世中的人们为什么苦苦追求拼命挣扎呢？追求到来还不是一场空吗？象自己用尽心机，总算做到营销部门的领导职位，可是还要费尽心思往上爬，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这样到底有没有意义？
    这时，陪同的和尚走近金总说：“金施主，你进献的鲜果已经到了门口。”
    正端详着文殊菩萨的金总回过头说：“好，今天我来亲自摆放。”
    走出殿外，几个快递小哥正要搬着水果箱进入宝殿，金总马上说道：“各位，各位请放下，让我来，让我来。”
    快递小哥热情的说：“我们来，我们送到里面。”
    金总拦住他们，说：“不用，这是佛门圣地，要由我亲自来上供。”
    快递小哥只好放下，转身离去。
    张超也赶快过来帮忙，拆开箱子发现有智利进口的车厘子，有产自泰国的榴莲，还有另外几种热带水果。
    陪同和尚帮着金总和张超把鲜果摆放好，金总又对三尊佛像拜了一拜，恭敬的退到殿外。
    和尚跟出来说道：“二位施主，时近中午，我带二位去后堂用膳。”
    金总和张超微微点头，便随和尚绕过几座殿堂，一起穿过几条石板路，来到后堂。
    在一间净室里，和尚招呼二人坐下。不一会儿，另有小和尚拿来了菜蔬，一碟豆芽，一碟炒鸡蛋，一碟豆腐，一碟青菜，另有一盘饼，三碗白粥。
    和尚招呼道：“两位施主，寺里粗茶淡饭，一起慢用。”说完看着张超，
    张超忙说：“这两天正要吃些清淡饮食来清理肠胃呢，挺好挺好。”
    金总赞赏地点点头，说：“也走了半天了，肯定饿了，来，我们一起用膳。”
    三人用罢午膳，金总首先起身说道：“小师傅，我是熟客，不须你招待了，午后我带着这位张施主在寺里看一看。”
    和尚说：“好，好，施主请自便。”
    午后，金总带着张超在寺内各处看了看，看到四百年前的文人墨宝，看了寺内的苍松翠柏，看了寺内的恢宏建筑。
    然后两个人下了山。
    在那尘世与清静交汇之处，换回了衣服，回到宝马车上，张超还是花水寺内的样子，虔诚、肃穆。
    “怎么样？张超，宗教自有一番迷人的力量。”金总问。
    “是啊，是啊，”张超说，“昨天我说宗教是一种文化，看来还是一种博大精深的文化。如果能在这里再研究研究佛经，那就更不错了。”
    金总说：“寺内当然有藏经楼、藏经阁什么的，但那些地方就不对我们这些外人开放。你这么有兴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一起来。”
    “很好，好的很，金总。”张超发自内心的开心的说道。

 第134章 入世处

    宝马轿车飞快的行驶，离花水寺越来越远，离空蒙的远山越来越远。渐渐进入繁华的都市，不时有一栋栋高楼映入眼帘，湾区的山水城市又一次显现在面前。
    当看到那一栋栋住宅楼时，那曾经让多少人奋斗一生沥尽心血，才拥有那几十平方米的蜗居时，张超自己也不禁心潮翻滚。张超也曾住过小公寓，那时自己完全可以换更大的，只是觉得小公寓住着更便捷，便没有去换。可是马上要和米佳订婚，将来肯定需要更大的房子，没办法，还得加油努力啊。
    “金总，我们极致公司的办办的销售，还是少不了你的帮忙啊。”张超首先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金总轻轻摇了摇手。
    “这里有白米八十斤，”张超拍了拍自己来时提的黑色皮包说，“金总，你下车时带上。”
    “啊，啊，这怎么行？”金总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张超递过来的黑色皮包，一副想收又不想收的样子。
    “金总，你对我的帮助，我没齿难忘，不是一点儿白米所能够代表的。小小意思，你还不要怪我小气。”
    “哪里哪里，怎么会。”金总把皮包放在自己的里边，然后说道：“张超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样，对什么事儿有一个精准的把握。像刚才我们去花水寺里，在寺里说脱离凡尘的事儿，来到了这尘世凡间嘛，当然就要说说凡间的事儿了。”金总本来想说，说说钱的事儿，毕竟还不好意思直说。
    金总接着说：“你知道吗？张超，有一次小刘在我参拜四大天王的时候，居然跟我说起工作上的事儿，妈的！”金总爆了一个粗口，“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在那跟我谈工作上的事！”
    “对对，在那清静之处说其他的真不合适，张超说道。
    “那我把你送回去，张超，今天耽误你了一天。”
    “不用了，不用了。金总，在前面路口，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对了，我打算跟米佳订婚，金总到时候订婚仪式你可要参加呀！”
    “和米佳订婚？”金总愣了一下，他马上掩盖住脸上的一丝失望表情说道：“好，好。你们老是瞒着也不是个事儿。”
    “是的，米佳也经常这样说。”
    “好，你看安排在哪天，我一定到场，一定到场。”
    张超回到家里，进门看到米佳正在吃苹果，米佳抢先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早？今天跑了一天累了？”
    “是有点累，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超说。
    “我早回来了。我想问一下，张超，你在神佛面前有没有许下什么心愿啊？”
    “平步青云。”
    “什么平步青云？那是你自己的愿望。”米佳有点不满的说道，“本来我以为你会说百年好合或者永结同心之类的。”
    “不是我许的愿，是金总许的。
    “那你就没有向神佛有什么祈求？”
    “当然有了。”张超说，“我向佛祖祈愿，我的小米佳永远这么漂亮可爱。”
    “以后过日子呢，漂亮可爱有什么用？”
    “那好，就让我看看现在的米佳有多漂亮可爱。先让我看看今天的婚纱好不好啊？小米佳。”
    “好，我吃完苹果马上试给你看。”
    三头蛟龙互相搀扶着离开了酒楼，红蛟走在中间，右边是嚷着还要喝，还要喝的黑蛟，左边是呻吟着再也不喝了，再也不喝这么多了的白蛟。红蛟自己也感觉到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的，只是为了照顾两个同伴才努力地拖着她们前行。
    “我们叫辆车，赶快把我们回去。叫你们不要喝那么多，偏要喝那么多。我们已经连续喝了九天了，难道开心非要来喝酒吗？”红蛟实在拖不动，她在路边停下来说道。
    “不喝酒还能干什么？我们独身派大获全胜，我们三头蛟战无不胜。”黑蛟叫叫嚷嚷的说。
    “不能有其他的方式开心一下吗？”红蛟说。
    “其他的方式？哦，那好，有了！你开个房间，我们再把青果和黄果叫过来。”黑蛟说。
    “对对，赶快叫。”白蛟挣扎着说，已经烂醉烂泥的白蛟，一听到青果黄果，但是来了精神。
    “啊，白蛟，你听他们两个人的名字这么来劲！”红蛟调侃的说道。
    “不是叫他们两个来醒醒酒嘛。”白蛟为自己分辨说。
    “那好，反正我把你们两个也带不回去。我们先去开个房间，然后我打电话给他们，他们来不来那就是他们的事了。”红蛟说道。
    “来来，肯定来，你就说白蛟想他们了。”黑蛟在一旁说道。
    黑蛟才能摇摇晃晃的走动，白蛟是半个身子压在红蛟的身上，红蛟半扛着说道：“白蛟，就你这瘫软的样子，青果黄果来了，弄死你。”
    “要他们来，要他们来。”白蛟急切地说。
    红蛟努力的扛着白蛟，拉着黑蛟，去了最近的一家宾馆。放下她们两个，给她们安排了醒酒剂，自己也用了一些，然后给青果打电话。
    “青果，在哪里呢？”
    “正在河边钓鱼呢。”青果的声音透着青春的活力，超乎红蛟的意料，听到青果磁性的声音，红蛟也不禁动了心。
    “最近我们独身派发生了大事件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们都知道。极致公司赔了很多钱给我们。”
    “我们三头蛟在喝酒，你愿意过来我们一起喝吗？”
    “黄果不知道去不去，我跟他商量一下，反正不管他会不会去，我肯定会去。”
    “好勒，我发地址给你。”

 第135章 独身派的要求

    “几天不见，怎么感觉你壮实了很多？”三头蛟之一的白蛟，看着坐在对面的青果说道，醒酒剂质量不错，白蛟清醒了很多。
    青果不客气的回应道：“不是我壮实了，是你虚了。”
    “虚不虚，你一会儿就知道。”白蛟说。
    “那你来了，黄果怎么没来呢？”黑蛟问道。
    “第一，他不愿意来，第二，这次我要单挑你们三个。”青果不慌不忙的说道。
    回应他的是三头蛟的一阵大笑。
    “可以开始了吗？三头蛟。”青果站起来说。
    “我们可是酒足饭饱，”红蛟说道，“你吃饱喝足了吗？”
    “快干，哪那么多废话！”青果说。
    独身派得到极致公司的赔偿之后，更是如日中天。独身派上下大肆庆祝了三天，到处响彻着“独身万岁”的口号。
    到底是因为独身派的蛊惑，使更多的人加入进来，还是因为社会确实发展到了这个阶段，独身成了人们的第一选择，我们无意于在此作深入的分析和评论。
    庆祝过后，独身派积极行动起来，开始在社会上谋取更大的作为。经过一番讨论和深入征求意见。向公众向lht提出以下几点意见：
    一是在所有公共场合不能有情侣的雕像展览等各种造型；
    二是所有的视频作品不能有宣扬爱情至上的内容；
    三是所有新闻媒体报道等要把独身派放到主要位置，把独身主义的选择，作为主流观念宣传。
    这几点意见，迅速在独身派内部传播开来。有一些独身派的狂热分子，当然是极力支持这些意见。也有一些真正的独身派，觉得独身是自己的选择，不应该向社会向公众要求这么多。更多的人觉得无所谓，向公众要求，公众也不一定做得到，不向公众要求，有愿意独身的一样可以独身。
    不过这三点意见在独身派，还是迅速得到了大量的签名，只要再争取更多一些人的签名支持，就可以形成强大的舆论力量，正式向lht提出意见，并把意见形成法律付诸实施。
    男生右手撑伞，左手搂着面前的女生。男生的裤管和袖管都卷了起来，不知是不是跋山涉水而来。男生头发不长，英俊的脸孔，微微低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面前的女生。女生看样子像是飞扑而来，头发飘在脑后，裙边也飘了起来。她左脚着地，右腿向后弹起，胳膊搂着男生的脖子。这就是那副着名的雕像－“伞下”。在世界的很多城市，可能有很多这样的雕像。他们甜蜜的对视，吸引了多少有情人前来拍照打卡。而眼下坐落于繁华闹市中心的这座雕像，更是成了每对爱情伴侣的心中圣地。这座雕像，男生女生深情的对视，男生的倾慕和女生的飞奔而来，无不诉说着爱情的甜蜜与美好。更有不少情侣，以能在雕像下拍照作为确定关系的开始。
    可是眼下如果照独身派的意见，这样的雕像将会被拆除，人类追求美好爱情的愿望到底是被压抑了还是选择错了道路，人们不得而知。
    独身派的意见诉求迅速得到了所需的签名数量，于是，意见很快反应到lht来。lht不敢怠慢，赶快与社会发展部，社会和谐部等几个主要部门展开广泛讨论。鉴于街头展示美好爱情的雕像实在太多，拆除耗费巨大人力物力，lht提出了另外一种方案，就是在展示爱情的雕像附近，再塑一些展示独身的雕像。
    另外，lht内部也是意见不一。社会发展部认为独身是人类的发展倾向之一，独身派提的第三点，可以适当的宣传一下独身的言论，也可以在街头设置一些关于独身的塑像之类。包括对公开传播的视频作品，都可以增加独身派的内容，社会发展部毕竟是社会发展部，更多的是从社会发展的眼光来考虑问题。这样虽然没有完全赞同独身派的意见，但至少也在很大程度上给予了独身派适当的社会地位，至少也是人类可选择行为之一。
    社会和谐部倒不这么认为，虽然独身作为社会问题存在由来已久，但是我们的传统是中庸之道，是和谐社会，是对应的二元之美。如果过于宣扬独身，那会破坏了社会稳定的基础，对于独身派的意见不但不能赞同，甚至还要适当的予以压制。最大程度上就是对设计一些独身的雕像，略有让步。
    鉴于lht内部也不能达成一致，所以也不能给予独身派明确的回复，只回复独身派说这是属于重大的社会问题，需要做更广泛的调查和论证，才能够做出适当的规划性的安排。
    lht给出这样的回复并不出大光和绿萝他们的意料，他们也知道凭借现在独身派的声势还不足以让lht去做出更大的改变。此时他们需要凭自己的力量向外界，向公众进一步的加大自己的宣传，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只有使自己声势更大，人员更多才能够在与lht协商时处于有利的位置。
    所以大光指使银河外的部门，在多种媒体多种场合极力宣传独身派，并给人造成一种人人独身、独身万岁的局面。
    银河外虽然觉得大光的指示有点过头，可一想宣传独身主义毕竟也是自己当初要追寻的，把这个势头进行的更猛烈一些，也未尝不可。于是银河外调整人员，积极的投入到宣传独身派的形象中。
    对于已经加入独身派的人员，大光安排绿萝，给于这部分人适当的鼓励，除经常举行团建活动外，还可以给予现金或者其他的物质奖励。

 第136章 极致公司的会议 一

    自从米佳提出订婚之后，张超总感觉到有点不合时宜，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合时宜。现在伴伴的销售稳定增长，再积累一些资历就自己就可以升到亚洲营销总监，到那时就可以和阮总分庭抗礼。虽然阮总是常务副总，可是营销这块儿不还是主要靠我张超！还有那个金好义金总，将来自己做了亚洲营销总监，站的角度更高，接触的人群层次也高，就再也不用和金总这种唯利是图的家伙打交道了。
    公司虽然刚刚对独身派进行了赔偿，但那都是阮总的意思。阮总上次开会也说到伴伴的销售增长并没有带来利润的增加，可是他自己要把钱花在什么地方，他自己应该心中有数，反正只要不减少我们营销部门的提成就行了。
    想到独身派，对，就是这个独身派，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他们。听说他们还向lht提出了什么意见，那些人可真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干。
    是啊，现在独身的人越来越多，所以更显得自己和米佳的订婚别出一格，不过也不能把独身主义看的过于完美，其实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想结婚，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如果人类早早都是独身的话，哪里人类还能走到今天。张超不禁为独身派的主张感到好笑。
    今天一天都没什么具体工作，跟米佳说好了，今晚上再最后商量一下，明天就要发请帖，请各位嘉宾见证我们俩的订婚仪式了。
    米佳为了准备订婚仪式，已经有几天没来上班了。
    张超正打算今天早点离开公司，正在准备收拾东西，提前下班的时候，二铁通知说阮总要开紧急会议。
    “阮总在公司吗？阮总什么时候来的？”张超问道。由于米佳不在公司，所以有一些秘书类的工作就由二铁来负责。
    “阮总一直在公司，在他上次和独身派赔偿那事之后，他就没走。你没留意到最近大厅门口的冬青非常非常整齐啊？”二铁回答说。
    “哦，哦哦，我没留意到。”张超恍然大悟地说。
    张超匆匆走去会议室，心里不再想刚才的事儿，念头转到现在的会议上来。这个时候阮总有什么紧急情况要开会呢？
    进入会议室，发现基本上人都到齐了。张超找个地方坐下，向左右扫了一下，想问问今天开什么会，一身休闲打扮的阮总走了进来。
    阮总先介绍了一下近期伴伴的生产与销售情况。这些数据张超当然都知道，所以听的不是很在意，只想到早点散会，赶快回去和米佳商量商量明天的订婚仪式。
    “张超，你是不是急着去办什么事？”阮总突然问道。
    “没有没有。”张超赶快回答。
    阮总没有追问，话锋一转，说起了其他的事，“最近独身派闹的轰轰烈烈，大家也都听说了。而且我们也与他们打过交道。作为一个企业，不应该参与这种社会上组织的事。可是大家仔细想一想，如果社会上都是独身的人，那我们伴伴的很多程序的内容是不是要更改？因为要适应客户的需求啊，对？我们的营销人员在营销时是不是要改变策略？当遇到我们的客户时，不能称呼对方为先生或者太太，因为对方没有配偶，没有太太和先生。所以看似一个社会行为，其实跟我们企业也息息相关。你说是？张超，你应该深有体会。”
    张超当然知道，营销人员面对客户时的转变，但是那些都是可以改变的。现在他来不及多想，只是回应说：“是的，阮总，现在这个情况有很多。”
    阮总接着说：“记得前几天开会，我还问大家的情况，现在看来是独身的人员占的多。当然我们公司是我们公司的情况。对了，还有你们人力资源部，蓝可儿。”
    蓝可儿马上略微向前伸了伸头，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如果你们以后再举办团建，或者聚会之类活动的时候，要考虑到选择的项目适合独身的人群。”
    “是的是的，要考虑，阮总。”
    “那如果，我现在，”阮总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扫视了一下参加会议的人，从方丽、蓝可儿、百里长、张超到马行远等，“我想现在让大家研判一下，公司该不该往独身的方向发展，大家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独身是个人的事，应该是公司的营销方向或公司的文化要不要往独身的方向发展吗？”方丽关心地说道。
    “对对，我一时着急，说的有点模糊不清。是公司的发展方向，要不要结合独身这样一个问题。”阮总急忙改口说。
    “能不能再等一等，看一看形势。虽然现在独身派声势浩大，但是还没到占人群中绝大多数的时候啊。”百里长说道。
    “也差不多了，百里长，我们要在这个方向上占得先机，现在我们伴伴的销售增长还不错，面对目前的情况，如果我们不选择的话，有其他公司把独身群体作为目标，来推销他们的自动人的话，，那我们就非常被动了。”
    百里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后来还是阮总接着说：“那个易书古本来要调到技术总监的职位，可是考虑到他的个人情况，就先不调动了，维持原职位不变。”
    大家这时才明白，易书古本来应该参会的，为什么没来的原因。同时也知道了阮总的大概意思。大家心里都想着张超该怎么办，虽然张超和米佳没有公开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于是大家的眼光都悄悄地扫向了张超。

 第137章 极致公司的会议 二

    张超当然注意到了大家的眼神，同时他也在想，这可能才是阮总开紧急会议的目的。伴伴的销售，以及公司的未来，可能是需要在方向上有所选择，阮总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可是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呢？独身派围困公司才刚刚撤走几天，公司马上却要去投靠他们。难道是前几天阮总被独身派给收买了？所以才给他们巨额的赔偿，才让公司的文化往独身主义上去靠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阮总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
    为了公司的发展，个人可以适当的做出一些让步，或较大的让步也可以。可是现在连婚姻的权利也要被剥夺，这就太不近人情了！虽然现在独身大行其道，但是也不能因为独身主义风行一时，就让全部人员全部去独身。
    当然阮总是不会这样说，他会说是大家自己的选择。可是刚刚取消了易书古的升职，不是明显不独身就没有升职机会了吗？自己和米佳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感情，自从入职到极致公司，从培训的时候开始，就开始和米佳站在一起与向北他们斗争。这两年向北他们基本上被边缘化，与米佳的关系也越来越近，感情越来越坚固，眼看着要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米佳已经在准备订婚仪式了，事情到这个节骨眼上，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时，蓝可儿问道：“那么，阮总，以后对新招聘的人员有硬性要求吗？”
    “那你指的硬性要求是什么？”阮总追问道。
    “比如说新招入的人员要求是独身人士。”蓝可儿想了想还是一吐为快。
    “这个倒不是必须条件。”说完，阮总又加了一句：“普通员工可以不要求，但是有些管理岗位的职位还是要上报公司。”
    “好的，我明白了，阮总。”
    蓝可儿虽然和张超并没有比较深的交情，可是也算跟张超同事合作了几年。张超和米佳的情况大家都看得到，谁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因为工作而分开。工作当然可以再找，可是像张超这种做到这么高的职位又有这么好的前途的职位，再从头来过，谈何容易。所以她间接的向阮总问了招聘人员的事儿，也算是替张超投石问路了一下。
    “公司有这么多人员，我们对谈恋爱的现象该怎么处理？”方丽又问道。
    “不允许，绝不允许。”阮总斩钉截铁的说。
    “一经发现，马上开除。”阮总又补了一句。
    阮总的话让方丽心中彻底失望，虽然和张超曾有过小小的过节，那也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再说张超后来对向北和大明也没有赶尽杀绝，还是留了工作给他们。易书古和柳柳两个人，早就走进婚姻的围城，虽然易书古这次没有升迁，其实对于书古来说，作为技术工程师，要不要总监的名号都一样，活还是干那么多活。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坏一桩婚。阮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去拆开易书古和柳柳。张超和米佳就不一样，他们两个始终没在公司公开关系，连男女朋友都含含糊糊。现在正赶上独身派的风潮正盛，又遇上阮总，要对未来的方向有所选择。这两天还听说张超和米佳要举行订婚仪式，在这个时候遇上了阮总这样的，可真是难办。
    方丽觉得还应该再替张超争取一下，便说道：“阮总，关于谈恋爱这个情况，很多时候公司也掌握不到具体情况，第一公司不可能去调查这个事情，一般都是互相传来传去，听说的情况，第二，当事人如果说不公开承认，外人就无从得知。”
    “当然有这个情况，”阮总笃定的说，“可是我们选定了方向之后，我相信公司的全体同事，尤其我们在座的各位，不用催促不用督导，一定会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大家轻微的点头或脸上露出肯定的表情。可是阮总并不满意，因为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独身，最关键的张超还没有表态。
    阮总又说：“张超，咱们公司的伴伴销售增长全靠你的功劳，将来我们的伴伴还要推销到全世界，还要做各地市场的领导者，张超，你的未来就是你的未来呀。”
    “我明白，我明白。”张超说。
    张超听的如遭电击一般，去年，因为春天制衣孟老板行贿的事，那天阮总发了一条信息，“你的就是你的，”最终，张超反败为胜，跳出孟老板的小诡计，并先发制人，举报孟老板。今天，又听到阮总说一次，你的未来就是你的未来，意味着什么，张超心里的答案越来越清晰。
    各种念头在张超脑海中闪电一般掠过，刚才蓝可儿和方丽明显是为自己争取，可是阮总把话说的死死的，而且阮总又向自己逼了一步，事不宜迟，不得不做出表态了。
    张超又理了一下头绪，定了定心神，朗声说道：“阮总，你为公司考虑的很长远，我们作为公司的一分子，也应该积极的响应公司的政策，跟上公司前进的方向，所以我张超决定，我可能不会加入独身派，但是我会选择独身。”
    “好！”阮总带头“哗哗哗”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阮总豪情大发的说：“公司就需要你们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公司就需要你们这样深明事理的人，我就说我看好张超，没错的！伴伴的销售，公司的未来，都是你们的，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
    走出公司，坐上约好的车辆，张超发出了两条信息，一条给米佳：特殊情况，出差几天，取消订婚。详情几天后再谈。
    另一条给二铁：出来，陪我喝酒。

 第138章 二铁的女朋友 一

    “干，干！”张超举起一杯百威啤酒对二铁说道。
    两人又干了两杯，二铁知道张超酒量好，所以也不多废话，喝就是了。
    还是张超问道：“二铁，我是不是好哥们儿？”
    “是，是。那还用说，兄弟我就没少受你照顾。”二铁诚恳地说。
    “那我是不是好领导？”张超又问道。
    “当然也是好领导。带领营销部门的兄弟们，销售了多少伴伴，为公司赚了多少钱啊。这么多营销的兄弟，哪一个不说你有魄力，有办法，是个好的领导。恐怕就连向北和大铭也没什么说的。”
    “那我是不是好人？”张超继续问。
    “是好人，超哥当然是好人。”
    “可是我不是好男朋友，更不会成为好丈夫。”张超情绪低落的说道。
    二铁一听，以为他和米佳拌嘴了，二铁知道他们的订婚仪式就要举行了。于是，二铁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超哥，要不要我去和米佳说一下，这个时候就别闹什么节外生枝的事了。”
    “不是米佳，不关米佳的事。”张超说道。
    “那你有什么问题，可要早点改正啊，超哥，米佳那么好的女孩子。”
    “也不是我的问题。”张超摇晃着手指说。
    “你们俩都没有问题，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在这儿喝起来了？赶快回去和米佳商量一下，请帖要早点发出来。”
    “发不了了，订婚仪式也取消了。”张超有气无力地说。
    “啊，为什么？”
    张超又灌下几大口酒，放下杯子，粗声粗气地说：“最近不是有个独身派很活跃吗，阮总让我们向独身主义发展，尤其是我们这些人要首先以身作则。”
    “就是说不让你们谈朋友结婚？”
    张超重重的点点头。
    “岂有此理！怎么有这回事儿？这个姓阮的老东西坏的很！”
    “也，也不怪他”，张超还没说完，一股酒气从胸中涌上来，他强压了一下，没压下去，赶紧起身捂着嘴巴向洗手间冲去。
    ……
    今天对整个极致公司来说是个忙碌的日子。虽然忙碌，人们依然有时间八卦，不然，怎么调节这繁忙的工作呢。
    “你们看到没有？二铁的女朋友可漂亮了。”一个人说。
    “当然看到了，我早上就看到他们两个在花海里面逛。”另一个说。
    “不单在花海里，在公司几个部门也走了几圈，这个二铁还真有两下子。”第三个人说。
    这是在质检部门传说的话，这样的话在运营，在财务当然同样传播着。传播的最多，最热烈的还是营销部门。
    “那个二铁怎么回事啊？今天怎么带女朋友到公司来？是不是让大家见识一下，然后准备请大家吃喜酒啊。”一个营销人员说。
    “我看二铁是不打算在这儿做了。”一个看上去老练的人说。
    “为什么？”第三个人问。
    “公司刚刚出台通知，不让在公司内谈恋爱，听说阮总很重视这个事，一发现有谈恋爱的立马开除。所以我说二铁大张旗鼓的宣扬自己有女朋友，肯定是不想干了。”第二个人解释说。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儿？”第三个人追问。
    “你加入了独身派，又不会谈恋爱，所以不会重点通知你，再说通知了你也不在意。”第二个人又解释说。
    到处在传说的主角二铁，此时此刻正在行政部的小会议室，至于他的女朋友，由于不是极致公司的人员，正在接待室休息。
    “二铁，今天你带来的是你女朋友啊？”方丽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啊。”二铁蛮不在乎的说。
    “女朋友挺漂亮的，叫什么名字？”
    “叫白菜，白菜的白，白菜的菜，不过我一般叫小白。”
    “你为什么要把女朋友带到公司里来呢？”
    “我想带她到我们公司来参观参观。公司不是允许这样吗？”
    “公司是允许，可是你这样，大家都知道你有女朋友，公司刚刚出了通知，禁止谈恋爱，你看到这个通知了？”
    “我没看到，还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好，现在算是我正式通知你，公司不准谈恋爱。所以，你带上白菜尽快离开公司。还是你有什么打算？”
    “离开公司干嘛？我打算以后我只要来公司就带小白一起来呢。”
    “我刚说过，我已经正式通知你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让我遵守公司的规定是？”
    方丽轻点了一下头。
    二铁却突然爆发了，“公司的狗屁规定！有禁止员工谈恋爱的吗？有不让员工结婚的吗？从古至今，从东到西，甚至跳出地球到太阳系，到宇宙，看一看，看一看，有没有？有没有不让谈恋爱的公司？有没有？有没有？我问你有没有！！”
    方丽听说过二铁在营销部的一些事，不过现在二铁的一连串的咆哮还是出乎方丽的意料，方丽简单问了一句：“二铁，你找你女朋友白菜的事儿，张超知道吗？”
    一提到张超，二铁的态度立刻缓和了下来，声音也低了下来，他说道：“他不知道，我找女朋友的事还没告诉他呢。”
    “刚才你说的那些也有道理，二铁，不过刚刚公司出了通知，是公司领导层开会讨论一致通过的，我建议你还是遵守一下公司的纪律，你和白菜的关系先放一放。”
    “我不放！”二铁干脆的说。
    “要不你再和张超商量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不用和他商量，这是我个人的私事。”
    “你要知道，你这样，按照公司的规定是要开除的。”
    “敢开除我，我就到lht去告你们！”

 第139章 二铁的女朋友 二

    “你觉得你告得赢吗？二铁。”
    “你们不让员工谈恋爱是严重侵害人权的行为，我不相信还告不赢！”
    “公司可以有很多种理由来开除你，不一定是拿不让谈恋爱这个理由。”方丽慢条斯理的说。
    二铁听了一愣。
    方丽接着说：“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二铁，特别是和张超商量一下，你和他不是关系很好吗？”
    “不用商量，不用商量。”二铁嘟囔着。
    “那就先这样，公司的政策我也跟你讲了，话该说的也说了，你再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好。”
    其实都不用考虑，二铁心里说，不过他看得出方丽也是一片诚心，没必要一下子把话说那么死。所以二铁说：“好好，我再考虑考虑。”
    第二天早上，穿着白衬衫灰裤子的二铁，带着白菜又在花海中漫步。白菜今天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长裙，一头长发轻轻挽起，脚下是白色的休闲版的运动鞋。整个人看上去清秀淡雅，风度迷人。二铁带着她走过一丛丛白色的栀子花，看过一片鲜红的、紫色的等各种颜色的月季，还特意去看了盛开的牡丹，娇艳的茶花，足足在花海中流连了一个多小时，二铁才带着白菜向极致公司大门走去。
    “昨天你们公司领导找你谈话，不让你谈恋爱，你今天还带我进去啊？”白菜说。
    “我就是要谈恋爱，而且还要光明正大的和你谈，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走，进去。”二铁豪迈地说。
    “那好，反正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二人边走边说笑着走进了极致公司。至于极致公司大门的监控设施，有二铁的带领，当然可以让白菜进去。
    二铁又带着白菜去其他部门显摆，先后去了技术部，市场部，应用部等等一些地方，现在整个极致公司没人不知道二铁谈恋爱了，而且把女朋友带到公司来。
    二铁回到营销部，正在让女朋友喝水，方丽打来了电话，让他马上去会议室。这在二铁的意料之中，他让白菜在自己的座位上先玩着游戏，说去去就来。
    “这就是你给我的考虑的结果吗？二铁。”方丽面有不悦的问道。
    “是啊，是我考虑的结果。而且昨天我也说了，我就希望每天带着白菜一起来上班呢。”
    “那不好意思，我作为公司行政部门的人员，只能按公司的规章制度办事了。”
    “我也只好按我的想法来办事了。”二铁毫不示弱的说。
    “那么，很快会有通知下来，现在请你回去。”
    二铁摇晃的站起来，摇摆着往营销部走去，心里在想，你出通知，出了通知我就拿着去告你们。
    回到办公室，方丽对蓝可儿说：“那个二铁不听劝，我们作为公司的行政人事，正式通知他了，他还是不以为然。”
    “你和张超说了吗？方丽？听说二铁可是张超的红人。”蓝可儿说。
    “红人也不行。昨天我还找了他谈话。今天又带女朋友在公司里到处闲逛。现在公司上下都在议论这事儿，弄得我们行政部一点儿公信力都没有。照这样下去，我们的规章制度等于是废纸一张。”
    “说的也是，要不下午我给张超发个邮件，说一下。”
    “我这两天已经给他发了几条信息了，可是一条都没回，不知道是出差在外地还是干嘛。”
    “那我再通知他一声。”
    于是，对二铁的开除通知马上生成，内容如下：
    鉴于我公司营销部营销人员张二铁严重违反公司纪律，经公司劝导仍不知悔改，现公司决定给予除名处分。即日起执行。
    蓝可儿把这样的内容附带着抄送给张超一份，等着下午下班前发出公告。
    到了下午，二铁把女朋友送走，自己回到公司来，等待着公司对他的处理。
    经过午休时间的发酵，二铁和他女朋友的事成了极致公司的头条新闻。大家议论的焦点是，二铁明目张胆的带女朋友来公司，与公司的制度严重对立，看公司到底会怎么处理。
    方丽和蓝可儿当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觉得不能再推迟，要尽快把通知发出去，以免让职员们对公司的制度产生怀疑。
    可就在这时，张超来到了公司，找到了行政部的方丽和蓝可儿。
    虽然张超不失平常的干练和稳重，但看出来还是有一点虚弱，面色过于苍白，精神也没有那么饱满。
    张超说：“我觉得二铁不但不应该被开除，而且还要受到奖励。”看得出张超依然有别出新裁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和犀利的头脑。
    方丽觉得还是有必要把情况再和张超说一下，就说道：“昨天，二铁带女朋友来，很多同事已经看到了。而且我找他谈话，他也承认确实是他女朋友。前几天咱们开会，在会上阮总也说过，对于禁止谈恋爱的要求，所以二铁这个行为，必须按公司规定执行，特别这两天很多同事已经在议论了。”
    “这些情况我也有所耳闻。”张超说。
    “情况你都知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样做是执行公司的纪律。”蓝可儿说。
    “我刚才说二铁应该受到奖励，是因为二铁带来的是他女朋友不错，但是那个女朋友是伴伴。他间接的为公司做了宣传，所以应该给予奖励。”张超连续说了几句话，好像感觉到很累一样，靠在椅子上。
    方丽和蓝可儿儿听了，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二铁会开这么大的玩笑，拿一个伴伴当女朋友招摇。
    “我还有其他事，”张超说，“如果你们需要我证明那个是伴伴，完全可以。至于二铁，不给伴伴做标识，当然也要处理，你们酌情处理，我先走了。”

 第140章 二铁的劝说

    于是方丽撤销了开除二铁的通知，根据二铁的情况，另外发了一份通知在公司内，说明二铁带的女朋友是伴伴。但是没给伴伴做标识，在公司内造成了误会。全体员工要以后若有类似情况，一定给伴伴做上标识，公司将加强这方面的管理。
    二铁由于没有给伴伴做标识，电子监控一年。
    多年以后，当二铁找到自己真正的女朋友，一些还记得当年这件事的人还同他开玩笑说：“二铁，是不是找的伴伴做女朋友啊？”
    二铁生气的说：“胡扯！老子从来不会拿一台机器做女朋友！”
    “超哥，那天晚上看来你是醉得不轻啊。”在张超的办公室里，二铁坐在张超对面，又说：“看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脸色还不太好。”
    “是还有一点。”张超低落的说。
    “本来我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公司闹一闹，替你争取一下的，可结果还是让你来帮我。”二铁说。
    “我知道你的好意，心领了。二铁，我们个人怎能去和公司相抗争，我们远远不够的。”
    “不行，就不干了呗。”二铁轻松的说，“如果你和米佳，”二铁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你们不分开，就这样在公司能怎么样呢？”
    “这个不好说。”张超轻轻摇摇头说道。
    “实在不行就不干了，像你这样的人才，到哪里还不能够发光发热。”
    张超苦笑着摇摇头说：“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咦，我倒想了一个主意，”二铁拍了一下脑门儿，“你以后做一个像米佳一样的伴伴，然后让她天天跟你一块儿办公一块儿开会，别人要问起你，你就可以说，这不是米佳，这是伴伴。有时候你又让真的米佳来，给米佳带上伴伴的标识，这样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大家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米佳哪个是伴伴。”二铁为自己的主意暗自得意。
    “行啊，二铁学的挺快的。今天我说你的女朋友是伴伴，你就马上做一个米佳一样的伴伴来，以假乱真。这个主意是好主意，可是你可知道，毕竟这是长期的事儿，经常来公司上班。时间久了，终究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再者说来，毕竟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儿还要起带头作用。”
    “你考虑的太长远了，超哥。”二铁轻叹了口气说。
    看着张超的状态不太好，二铁想打趣儿一下，让张超开心一点，可是他知道张超的心结没有解开，不是随便一句玩笑能够放开心怀的，所以他决定还是直接击破张超心中的块垒。
    “超哥，米佳这几天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估计状态不太好。自从那天开完会，晚上咱们俩喝酒，我也几天没见她了。公司的新制度，米佳应该会知道的，毕竟这对公司、对员工来说都是一件大事，会有人通知她的。然后她也能够知道我这两天为什么没有联系她。”
    “超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过二铁的话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张超一旦认定了某件事肯定有他自己充足的理由，绝不会轻易改变。
    “可是可是，”二铁的情绪先激动起来：“我也跟了你几年了，超哥，看着你和米佳郎才女貌，现在这样的结果我真的，我是真的看不下去呀！”二铁重重叹一口气。
    张超努力保持着平静的神态，他开导二铁说：“时代不同了，二铁，你没看前段时间独身派闹的轰轰烈烈，在这个时代独身才是王道。”
    “什么鬼独身派！完全是一群非主流的人胡说八道！”缓了一下，二铁又说：“超哥，不是我来劝你，我觉得你是明白人，在你心里是米佳重要还是你坐这个位置重要，你可得掂量清楚了。像你换一家公司，一样可以坐这个位置，但是错过了米佳可就再难得了。”
    “我知道，二铁，你说的我能不知道吗？”
    “知道，那你怎么不选择米佳，知道你怎么不赶快行动呢？”
    “我，我，”一向口若悬河、能言善辩的张超，居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要不然这样，按我的意见试一下，我先谈个女朋友，看看公司能怎么处理我，如果没事儿，你再和米佳公开关系，如果有事儿，到时候再说，反正我先做做小白鼠。”
    “你说的简单，二铁，可是公司有公司的办法，不会给我们这么随意的冲破底线，或者说是制度给我们随便破坏。”
    “那我们就没办法了吗？那我们就没办法了吗？超哥，超哥。你推销伴伴时不是很有办法的嘛，现在遇到这样的事，你自己怎么就不想想办法呢？”
    “好了好了，二铁，真的挺感激你的，你主动带女朋友来公司，想替我投石问路，真是感谢你，然后你又来对我进行劝说，真的好感谢你。”
    “感谢我有什么用？我说的对又有什么用？你又不去做。”二铁有点激烈的说道。
    “好啊好啊，再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好。”张超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很疲倦，但是二铁也听得出，说是考虑一下，其实就是逃避着拖一下，昨天自己还给方丽说考虑一下，结果还不是那样。
    不过看张超那憔悴的样子，二铁决定不再打扰了，于是，站起来对张超说：“你要注意休息，反正问题已经来了，就看我们自己怎么应对。”
    张超真诚地说：“谢谢你，二铁。谢谢你来劝导我，不过，我确实还需要休息休息。”
    “嗯嗯，超哥好好休息。”

 第141章 拍照

    自从公司出来之后，向北一直想怎样扩大和谐派的影响。他在网络上努力的宣传，在街头散发传单，在超市门口做宣传，可是一切都反应冷淡应者寥寥。
    怎么回事儿，难道大家真的都愿意独身，不愿意找异性朋友追求爱情建立家庭了吗？难道真的是我向北逆时而行、不识时务吗？那东方美好的传说牛郎织女、梁祝，那西方罗密欧与朱丽叶、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不管悲剧还是喜剧，都是人类对美好爱情的追求向往，怎么现在都被边缘化了，怎么这些流传千古的爱情，都不再被人提起了呢？
    再回头看看自己身边的人，自己一直坚信和小楠是真正的爱情，但是由于其他的因素暂时不能走到一起。看看大铭和春秀，两个人不是挺情投意合的嘛。还有易书古和柳柳，他们作为公开的一对儿，这么多年走过来，不是依然爱着对方，夫妻关系很好吗。
    至于独身主义，向北觉得这些都是社会学家该考虑的问题，虽然社会越来越多元化是不可逆转的趋势，向北觉得，追求爱情，追求和谐社会，追求家庭生活仍然是自己毫不犹豫的第一选择。
    想到这里，向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楠。
    去年夏天，小楠短暂的来过几天。那只是小楠短暂的一次假期，小楠回去之后依然联系不断，但是什么时候能带到一块儿呢，向北不知道。
    “大铭，我打算不在你们极致公司做了。”很难得，春秀和大铭逛街，春秋对大铭说。
    “为什么呀？春秀，你都没做几天呢？”大铭说道。
    “严格来说，都没做上一天。我去那天是独身派追击，方姐临时安排我去的，然后就被独身派包围起来。出来之后，我就有这个打算了。”
    “我还正想着我们天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出双入对呢。”大铭坏笑着说。
    “你说起出双入对，我忽然发现，你看看今天咱们出来这么久，很少有男女情侣在一起走的，你发现没有？”
    “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我才不去看别人呢。”大铭依然坏笑着说。
    “我说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说的。”
    “哎，你说会不会有一天，独身派的人在街上横行，看到情侣就打一顿。”
    “你也太会联想了，春秀，lht安排了那么多电子警察，不会给独身派这样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
    “可是电子警察只拍照，等到真正的警察到现场，他们早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了也能把他们抓回来。”
    “独身派有那么多人，他们根本不怕被抓回来。如果有越来越多独身派的人这样去做，那像我们这样会不会很危险？”
    “不会的，春秀，放心。”
    远远的，他们看见了那座着名的雕像《伞下》。不过，平常在伞下拍照、游玩的人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今天却冷冷清清，只有几对人在那里。
    “你不觉得这里人很少吗？大铭。”春秀问道。
    “人少才好呢，不用排队不用挤来挤去了。”
    “大铭，我发现你总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算是，人少的话，没有白费我今天准备了特殊的拍摄工具，可以全方位的拍摄我们。”
    “哦，那是什么？”
    大铭取下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盒子，然后三两下把它组装好，居然是一架无人机。
    “好啦，春秀，我们先到伞下拍一个相同的款式。”
    “真的要这样拍吗？”春秀又开心，又紧张的说。
    “当然要。我都准备好了。”大铭又从包里拿出伞撑开，然后站在和伞下平行的位置，对春秀说：“你来先练一下，看看什么样的动作，你从远处飞奔而来。你看，这么有默契，今天你和雕像穿的一样的裙子。”
    “为什么不是我站在这里，你飞奔而来？”春秀调皮的问。
    “可以可以，待会儿我们换个位置再拍一下。”
    “不过你要小心，待会儿我飞跑过来，我一下子抱着你会把你举起来的。”
    “你要能举得起来就举起来。我们本来拍同款给你拍成一个超越原版。”说完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是这样吗？大庭广众之下搂你的脖子有点不好意思。”春秀说。
    “都什么时代了还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对，是这样，然后再挨这一点，昂起头，看着我，对，好。就这样。”大铭一点一点指点着春秀的动作。
    调试好的无人机一直在对着他们十米外的空中。
    春秀退开十几步，然后站定，望着不远的大铭，一路小跑着过来，跑近大铭时，张开双臂，冲到他的跟前，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抬起头，深情的对视。右腿不忘往后弹起，左脚脚尖着地。
    “拍好了吗？拍好了吗？我看看。”春秀着急的问。
    大铭打开手机，给春秀就看，“你看，我们真的是与雕像神同步，好，我们接着来换一个位置，我来跑，你在这儿站着，好？”
    两个人在雕像附近拍了很多照片，这些照片也成了多年以后他们一起见证爱情的永恒记录。
    一路上回来，春秀又恢复了谨慎敏感的特性，她小声说：“大铭，你不觉得很多人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而且那些人看着都像独身派的人。”
    “你不要那么敏感了，春秀。”大铭微笑着说。

 第142章 不能做夫妻之后

    大铭和春秀在逛街的时候，向北依然在思索着怎样壮大和谐派。
    除了时代的因素之外，好像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办法，能让和谐派发扬光大。不过独身派也不一定都是像三头蛟、绿萝那样的邪恶之人，也有一些单纯追求独身的人。像银河外就是比较纯粹、正直无私的人。想起银河外，同时想起了介绍银河外来的赵可，也不知道赵可那小伙现在在干嘛呢？反正闲来无事，不如找赵可他们聊聊。
    赵可这小伙子很干净很阳光，叫赵可时顺便把银河外一起叫来。
    于是向北给银河外和赵可分别发了信息，约在一个小众的、幽静的咖啡馆见。
    很快，银河外回复过来：现在湾区的另一端，一下子赶不过来，请向北见谅。
    赵可倒是回复能来，不过可能还要带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向北是不是要谈什么重要的事。向北告诉他完全可以带另外的朋友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一个小时以后，咖啡馆里，出现在向北面前的是两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两个人都是一头短发，穿着白色的t恤，银灰色的裤子。仔细一看，和赵可一起来的年轻人比赵可更白净些，个头没有赵可高，两个人的神情举止都高度相似。
    一见面，向北半开玩笑的说：“我猜一猜，赵可，这是不是你弟弟？你叫赵可，他叫赵以，你们赵家兄弟可以可以。”
    赵可带来的小伙子委婉地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赵可说道：“你说是我弟弟，现在这样说也可以，说的也对。”
    “行，我要了蓝山咖啡，你们两位喝什么？”向北问道。
    “两杯苦咖啡加糖。”赵可坐下来说道。
    向北又打趣说道：“你看，你们两兄弟喝个咖啡也要一模一样的。”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向北。”赵可倒像是十分老练的说，“我们的大铭同学呢？”
    “大铭和春秀－他女朋友一起逛街去了。”向北回答说。
    “我说呢，怎么不见他。你还记得你和大铭带我培训，结束后在极致公司那天那次？”
    “当然记得。”
    这时咖啡端来了，赵可的弟弟却把两杯咖啡都放在自己面前，要替赵可搅拌，放凉一点，赵可拿过一杯来说，我自己来搅拌。
    “那天本来要带你们吃饭，我突然有个电话给叫走了，就是坐在我身边这位给打电话叫走的。”
    “我和大铭以为是你女朋友叫呢，原来是你弟弟叫。”向北似有所悟地说。
    “本来是女朋友的，现在成了弟弟。”赵科的弟弟终于开口了，但是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就像女孩子的声音。而且他说本来是女朋友更引起了向北的猜测。
    “子明，向北也不是别人，都是朋友，我要讲讲你的故事了，可以吗？”
    “可以呀，你喜欢讲就讲。”叫子明的年轻人说。
    赵可品咂了一小口咖啡，还很烫，于是便开始讲他的故事，赵可讲道：
    “那次确实是子萌，就是我现在身边的这位打电话让我去陪她逛街，那也是我们第一次逛街。后来我和银河外来找你和大铭，子萌居然跟踪我！还记得银河外长发飘飘美丽的样子，子萌就是看到我和她在一起，心生醋意，一路悄悄跟着我。后来我对她说明白，她知道怎么回事儿就不再跟了。再后来，我不是爱玩那个游戏《回到明朝打天下》，子萌化名柠檬帮我打游戏，有时候我们作为队友互相帮助，共同开拓疆土，有一次子萌还打下一座城池给我，结果给我弄丢了。”
    说到这里赵可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接着说：
    “很多时候子萌都挺好的。为了我改变了很多，付出了很多，可我就是个榆木脑袋，对这个事儿不开窍。也就是说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没有什么想法。”
    “前一段时间，独身派正在大肆扩张，我当时要添加游戏装备，还需要点资金，于是，一半为了奖励，一半也是为了摆脱子萌，便加入了独身派。”
    “那是一天中午，烈日炎炎。我从外面回来刚好在路口遇到了子萌。这次是我主动找她，我走过去，告诉她说：‘子萌，我已经加入了独身派，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
    子萌听了，大吃一惊，她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加入独身派？难道就因为我追着你不放吗？’”
    “‘不是的，子萌，是我接受不了你的感情。’”
    “‘你这样做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
    “‘你真的会后悔的。’”子萌说这话时已经哭出来了，可是我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心软，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过不了几天，我正在参加独身派的一个独乐乐，远远看见一个很像子萌的男生，他径直朝我走过来。走近一看，我确信他就是子萌。他来到我身边对我说：‘你既然加入了独身派我也加入，而且我已转为男性，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我现在叫子明了。’”
    “和你做不成夫妻，只有做兄弟了。”以前的子萌，现在的子明带着委屈，带着伤感的说道。
    向北本来还抱着劝和不劝分的态度想劝一下双方的，但是看现在双方都加入了独身派也就没什么说的，向北打趣儿说：“你们两个可能是唯一一对儿，一个为了摆脱爱情，一个为了追随爱情加入独身派的。那你们现在怎么样？”
    “现在还好。”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只是赵可的还好，说的坦然。而子明的还好，明显的带着一些委屈。

 第143章 向北的宣传

    向北，赵可和子明三个人从咖啡馆出来，赵可要先回去，子明当然也跟着回去。剩下向北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
    向北留意到街上很少有成双入对的人。有两个人走在一起的，要么是同性，要么是同事，反正不是情侣。难道大家都变成独身派了？向北不禁在心里暗笑，既然这样，我不如再宣扬一下和谐派。
    向北找到一家自助打印店，然后把常用的一些宣传口号以及超信群二维码等打印出来。走出店外，向北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营销人员，不过现在推销的不是伴伴，而是他自己创办的和谐派。
    向北双手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加入和谐派，和谐完美。下面是一些对和谐派的介绍，以及和谐派的网址，超信群等信息。
    向北举着牌子，在街角晃来晃去的，可是并没有引起路人的兴趣。向北想，可能独身派的人数众多，只要知道独身派人，肯定也能知道我的和谐派作何理解，自己不需要蹭独身派的流量，现在不需要与独身派分庭抗礼。他只想，就算独身是一种选择，可是我们绝大多数人追求的依然是二元对应的和谐之美。
    向北晃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人来问的都没有，不过向北并不气馁，反正是一种宣传，多转一会儿就多转一会儿。
    有一个身材结实，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穿着一套运动短裤短袖。看了看向北的举的牌子，驻足停了下来，
    “和谐派，和谐完美。”运动健将看着向北举的牌子念道。
    “是的。有兴趣了解一下吗？小伙子。”向北问道。
    谁知道小伙子摇了摇头，盯着向北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小伙子所答非所问，“我好像认识你，见过你的照片。”
    “哦，在哪里？”
    小伙子拿着手机点了一会儿，看来是没找到要找的信息，小伙子说道：“估计是给我删掉了。你是不是那个极致公司的？叫大铭还是向北的呀？”
    “我是向北，你怎么知道的？”向北心想，怎么自己一下子还成名人了？
    “我是独身派的人。前一段，我们的人追击大铭和春秀，后来连你向北也和他们在一起。那时候我们群里传过你们的照片，所以有点印象。”
    “哦，原来是这样。”向北心想真的很糟糕，对方居然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认识自己的。
    独身派的小伙子打量着向北。
    “那你有女朋友吗？”小伙子突然问道。
    “说有，没在身边，说没有，又好像算有。”向北诚恳的回答。
    “没在身边那就不算呀。”小伙子武断的说。
    “不算就不算，没关系。”向北大度的说。
    “你连女朋友都没有，你在这宣传什么和谐派！”小伙子毫不客气的叫道。
    “没有女朋友就不能算和谐派啊，和谐只是一种追求。……”
    没等向北说完，小伙子就嚷开了，“你这是什么和谐派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向北对着小伙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正准备收拾牌子回去，转念一想，不能因为别人的不解就这么草草收拾回去，还是在这儿，再待一会儿，至少待到晚上再回去。
    在这儿一分钟，在这儿一个小时，都是对和谐派的宣传，都是对和谐派的肯定，向北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大铭既开心又略有遗憾的从春秀的公寓往回走。
    今天本来一起挺开心的，和春秀一起拍照游玩、吃了大餐。可是春秀晚上却不让自己去她的公寓，大铭只好一个人乖乖的回去。
    刚走了没多远，好像听到春秀在后面喊：大铭，等等我。
    大铭回头一看，真的是春秀追来。大铭心想，不知道春秀怎么了，是不是改变主意了，忙上前问道：“怎么了，春秀，你不是刚回去吗？”
    春秀略微一愣，说：“是刚回去，但是我觉得，跟着你去你那里算了。”
    大铭心中一阵窃喜，“当然可以啊，赶快走走。”
    刚走了两步，春秀停下了，她说：“大铭，其实我出来是有点事的。”
    “那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就说，别这么不好意思的。”
    “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这两天要做一项大手术，向我借一笔钱，你想我哪里有钱呀，所以我想找你能不能借一些？”
    大铭掏出手机，漫不经心的问道：“哪个同学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哎呀，就是那个同学，我们一直关系不错的。”
    “是秋云吗？”
    春秀抬头看了一下大铭，正想说是，忽然改口说：“不是不是，不是秋云，是叫小丽的同学。我这个同学关系跟我很好的，我不能不帮这个忙啊。”
    “你到底有多少？先转给我。”
    “她需要多少？”大铭又问道。
    “需要十w，唉，你有多少尽量多赞助我点，反正将来还你就是了。”
    “哦，行，你那么好的同学。我尽量给你多转点，我看看。哦，有30w，先转到你手机上？”
    “哦，我刚刚忘带手机了，不过我这里有一个收款码，你扫我的码就行了。”春秀说。
    “哦，行。什么时候你也弄了个收款码？”大铭边说边扫了春秋给的二维码，“哦，扫过去了，你收一下。”
    “唉，我没带手机也没法查呀。那这样，你先回去，我也赶快回去拿手机查一下。”
    “不要来个分别仪式吗？春秀。”
    “不要，不要，查收款要紧。”说完春秀快速的向来的路上跑去。
    大铭看着远去的春秀，心里说，看来一定是非常好的同学，不然不会这么着急。

 第144章 伴伴的用处

    春秀回到公寓，关上门，一下子坐在椅子上。今天跑了一天，有点累，不过很开心，和大铭在一块儿当然开心了。还是先看看今天的照片，回顾一下。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春秀想这个点儿谁会敲门呀？这栋楼自己没什么朋友，是物业，还是别的什么人？
    打开门一看是大铭。
    “大铭，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春秀惊喜的问道。
    大铭却并不进来，只是站在门口，他说：“春秀，是这样的，我有个发小，得了急病找我借钱，可我一下子不够。想看看你有多少，能不能先帮我一下？”
    “那你在电话里说就可以了，我给你转过去，不用再跑过来啊，这么晚了。”春秀充满了关切地说。
    “打电话怕你有想法，跑过来显得更有诚意嘛。”大铭平静的说。
    “你不进来就站在门口说话吗？”春秀带着调皮小声问道。
    “不进去了，这么晚了，你转给我，我赶快回去了。”大铭仍然不紧不慢的说。
    春秀回头从桌子上抓起手机，问道：“你看需要多少？”
    “嗯，”大铭迟疑了一下，“你看你有多少，反正多多益善呗。”
    “我只有15w，你看够吗？”
    大铭盯着春秀，仿佛从春秀脸上看出钱来，然后说道：“要不凑个整数，20w，我估计我那个发小，需要的很多。”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情况很急。要不15w就15w，赶快转给我。”说完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着收款码，亮给春秀。
    春秀扫了一下，又点了几下自己的支付密码。
    “你看一下收到了吗？”春秀问道。
    大铭慌忙把手机刷塞在口袋里，说：“收到了收到了。”然后转身往楼梯口跑去。
    “哎，大铭，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春秀在门口喊道。
    大铭不吭声，只是跑得越来越快，马上消失不见。
    春秀心想，，大铭今天怎么怪怪的，本来今天不让他来，他还有点不高兴，现在来了居然站在门口，门都不进。而且转账给他之后马上跑掉了，到底是哪个发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春秀关上门，坐到椅子上，对大铭刚才的行为疑窦丛生，没有心情再去翻看今天的照片。
    脑袋里正在胡思乱想，电话响了，一看，是大铭打来的。
    “收到了吗？”大铭劈头就问。
    “什么收到了吗？是我问你收到了吗？”春秀没好气的说。
    “我现在问你，刚才我给你转账你收到了吗？刚才走那么快。”大铭在那边不依不饶。
    “什么我走那么快，你跑得更快。上来居然连门都不进。我给你转完账转身就跑，到底是哪个发小？”春秀着急的追问。
    “什么？什么！”大铭的声音一下紧张起来，“你说你转账给我，我转身就跑，刚才明明是你追上我，是我给你转账的。”
    “我追上你！我回来后都没出门，刚坐下，你就敲门在门口了。”
    “不对，不对，春秀。有问题，有问题。你是说刚才我大铭敲你的门，然后你给我转账是吗？”
    “是啊，而且我一转完账你转身就跑。”
    “听我说，听我说，春秀，刚才我们分开之后，有一个像你的人，说你的同学急需用钱，让我转账。”
    “啊。”春秀一下子全明白了，“刚才有假扮你的人，说你的发小有急病，你钱不够，让我赶快帮你，我就转了15w，你转了多少？”
    “30w，我们被骗了。”大铭伤心地说。
    “啊，我们被骗这么多，赶快报警！”春秀喊道。
    “当然报警，春秀。不是有人假扮了你，还是有人假扮了我，假扮是假扮不来的。”
    “那，那是怎么回事儿？”
    “是伴伴，有人操作伴伴，模仿了你我的声音，举动，然后骗对方让我们转账。”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的好几十w，好几十w啊。”
    我现在马上回去，回你的公寓，然后马上报警，等警方来了，我们再跟警察做详细的汇报。”
    “你可要快点儿，大铭，你要快点儿。”
    “很快的，很快的。”
    lht接到春秀和大铭的报警以后，非常重视这个情况。因为这种骗取亲戚朋友信任转账的案件，在很多年之前就没有了。网络警察早就把那群违法犯罪分子一网打尽，随后提高人们的防诈意识，稍微有点诈骗的苗头，人们都会交给网络警察来处理。
    lht派出了经验丰富的司徒警官来负责此案。司徒警官带着新来的助手小同，火速赶到现场。
    听完大铭和春秀的讲述，司徒分析，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诈骗案，嫌疑人明显是用伴伴装扮成他们彼此的模样来欺骗对方，伴伴当然是没有做标识的。这又涉及到利用伴伴诈骗，非常严重。
    了解完情况，司徒警官非常严肃的说道：“两位，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请相信我们网络警察会尽快将你们的资金追回，把不法分子绳之于法。如果你们有新的线索，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当然我们破获案件之后也会尽快通知你们。”
    大铭和春秀，听得连连点头。
    很多时候网络警察不仅是重重打击犯罪分子，同时对人民群众也会给予一个安慰，一个鼓励，让人民群众始终对我们的警察充满信任。

 第145章 解说

    春秀和大铭被伴伴诈骗以后，关于伴伴的应用，向北和大铭一直想不明白。他们拿这个问题请教公司的技术工程师易书古。易书古他们的回答是，确实有极少部分人不给伴伴做标识，搞一些恶作剧的事。比如说，让伴伴代替真人去面试，让伴伴代替真人去相亲等等。但是让我们的伴伴去骗取钱财的事还比较罕见。作为技术工程师来说，开发的伴伴功能越强大，用来蒙蔽人的双眼的可能性越高。然后社会上还不能禁止应用伴伴，就像菜刀一样，不能因为菜刀可以杀人，就禁止售卖菜刀，菜刀依然是厨房必不可少的工具。
    那大铭和春秀的钱应该可以追回来？向北又问了书古这样一个问题。
    易书古回答，这个方心没问题。现在的技术手段，不管钱转去了哪里，总可以查询得到，当然时间越早越好。第一，毕竟有一些洗钱的活动还在进行，时间久了，不合法的钱也洗白了。第二，就算是抓到嫌疑人，钱被挥霍一空，想追回来就比较困难了。
    怎么防备这些呢？如果你易书古现在来到我面前，让我借1w给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伴伴，还是真的你要帮忙呢？向北继续发问。
    书古说，你说的是，首先当然有这种可能性。第二，怎么去识破智能的伴伴和真正的人类的区别？伴伴一般接近你肯定是得到了你的声音、举止、言谈等一些基本信息，假扮你的熟人，然后才能靠近你，欺骗你。一般来骗的都是假扮你的熟人，同学啦，朋友啦，邻居啦这些。所以这时候，多跟你的谈话对象，特别是你怀疑是伴伴的时候，多聊聊，你跟他－真正的本人之间的一些话题，这样才能判断到底是不是伴伴。伴伴可以掌握你的一些信息，但是他掌握不了你的所有信息。
    那你觉得大铭这次是诈骗分子所为呢？还是独身派所为？向北进一步的追问。
    这个由于事件比较孤立，不好判断。易书古说。
    这个诈骗分子被我抓到，一定把他狠揍一顿，让他骗我们的钱。大铭咬牙切齿的说。
    我怀疑还是独身派所为。向北说道。
    啊，才几天不跟他们打交道，又找上门来了。大铭气呼呼的说。
    我是这样理解的，向北说，用伴伴假扮某个人去诈骗，不给伴伴做标示，这样很容易骗到人。但是，极少出现这个情况。最主要的原因是，就算你骗到手，也很快会被网络警察追回来，而且要带上电子监控，至少三年。所以极少极少出现利用伴伴来诈骗的事情。另一方面，针对情侣的不礼貌的举动，往往来自于独身派。从最早的易书古和柳柳，再到后来大铭和春秀。向北忽然意识到，答应过不说易书古和柳柳被诱的那些事的，现在一急，给说了。不过好在书古没有在意。向北接着说，现在又这样搞，我们几个，前一段也是被独身派追击包围。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春秀，问了一下，那天好像没有人跟我们接近，他们怎么能操作伴伴模仿大铭的声音和谈话？怎么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呢？
    书古解释说，伴伴的应用程序非常强大。举个例子来说，我们在这里谈话，把声音录下来，交给伴伴处理的话，伴伴会模仿这个声音，如果有需要，伴伴能记住谈话的内容，去和谈话的对象交流。而且现在我们还开发一种不需要听到对方谈话，只远远的看到对方的唇语，就能读出对方说话内容的软件。虽然会有点误差，但是基本上准确率还是相当高的。伴伴可以去模仿，这是相对于伴伴的应用。伴伴还有强大的分析能力，例如说对于谈话对象的脸部表情，说话的语速和内容等，对对方做一个全面的分析。这样的伴伴不要说欺骗普通人，就算是操控我们人类也不足为奇。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都要求伴伴做上标识，伴伴做上标识太重要了。所以一直要求，一定要给伴伴做上标识，不排除将来有强制性的规定。
    听你对伴伴应用的讲解，我们才知道他们现在这么厉害了。春秀恍然大悟的说。
    我们的伴伴本来就很厉害，不然怎么销售这么好。大铭得意的说。
    还好意思说呢，大铭。你自己还是伴伴的营销人员，结果自己还不是被伴伴骗了。春秀有点挖苦的说道。
    大铭似乎早知道春秀会说这样的话，所以他说，主要是看伴伴怎么骗我的。它装扮成你的样子，我当然认不出了。我一看到你人都醉了，哪里还有分辨能力。
    油嘴滑舌。春秀亲切的嗔怪道。
    不过我提醒你们，书古说道，既然独身派现在这么强势，大铭春秀你们作为小情侣来说，出门可要多多注意。还有你向北，我们现在都是和谐派，独身派的人还认识你，你也应该多加小心。
    我没事儿。向北毫不在乎的说。
    我也没事儿。大铭颇为豪气的说。
    我们自己注意，书古，你和柳柳也要多加注意呀。据我所了解到的，周边还没有一对真正的夫妻，像你们俩在一起生活的也是少之又少，你们也是独身派威胁的对象啊。
    我们？书古哈哈一笑，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今天聊了这么多，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大铭提议道。
    对呀对呀，春秀也极力赞成。
    书古爽朗的一笑，说道，我今天是不去吃了，柳柳在家煮的糖水，我要早点回去。
    正说你们感情好呢，看看，果不其然。春秀羡慕的说。
    是挺好的。向北也赞许道。

 第146章 做我女朋友吧 一

    在独身派的总部大楼里，内务部的负责人绿萝，正在自己的大办公室里训斥着两个年轻人。
    “我们独身派缺钱花吗？有大把的资金资助我们，你们还用伴伴去骗钱花！平常我给你们的零花钱也不少啊。用伴伴骗人，你们两个大傻蛋！你们以为查不出来吗？！”
    两个男青年被骂的无地自容，一个劲儿的点头认错。
    “十八，十九，你们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平常看你们挺干练的，处理起我们独身派的内部事务来，挺有条理的，怎么会糊涂到用伴伴去诈骗呢？现在到处都是监控，用伴伴难道网络警察就查不到你们吗？再说了，伴伴也是由后台大数据控制的，谁操作的伴伴难道不能查出来吗？”
    叫十八的青年，抬了抬头，欲言又止，望向身边的另一个青年来，希望他能开口帮腔。
    叫十九的青年终于说道：“知道老大平常对我们不错，平常也给过我们不少钱花。说实话我们也不太需要花他们那点钱，主要是看那对小情侣那天过于张扬，在《伞下》塑像前，各种动作秀恩爱，我们气不过，故意拿他们来开涮一下。
    “啊，是这样吗？”绿萝像是问他们二人，又像是自言自语。
    “是的是的。”十八在一旁补充说，“看他们那么秀恩爱，我们独身派，我们作为独身派的中坚力量，骨干人员，主要领导，实在忍无可忍，才操作伴伴去骗他们的。”
    “你刚才说那三个角色，什么骨干啊，主要领导啊，是指你们自己吗？”绿萝问道。
    “不是不是，当然还代表着老大你呢。我们出去不就是代表着你出去吗。”十八媚笑着，接着说：“而且，绿姐，前段时间，三头蛟追击大铭和春秀他们，给他们逃到了极致公司，我们替三头蛟，也该狠狠的敲他们一笔。”
    “三头蛟的事我不管。”绿萝说道，“不过你们敲也就敲了。现在，恐怕很快lht的网络警察就会追上门来。”
    “所以还请老大帮帮我们。”十八十九异口同声的说道。
    “帮肯定要帮，我可舍不得把你们两个交到警察那里去。”绿萝踱步到窗台说。
    “钱也被我们挥霍的差不多了。”十八看时机成熟，假装怯生生的说道。
    “钱倒不是问题，那点钱我们随便做点儿账就过去了。关键是怎么挽救你们两个，不被警察弄走。”绿萝边踱步边说。
    “让小八小九顶我们去。”十八蛮不在乎的说，“只要钱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小八小九一时好玩，拿伴伴搞了个恶作剧，认个错，拘两天，不是什么大事。”十八那活跃的脑袋一下子开动起来。
    “你看可行吗？十九。”绿萝盯着十九问道。
    十九点头道：“我看可行，钱全部退回，然后让小八小九主动投案，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情，最多就是把伴伴不做标识，恶意运用，把他们俩电子监控一下。”
    “那你们先把小八小九工作做通，钱不是问题。既然你们说让他们投案，你们赶快下去安排。”绿萝说。
    “其实小八小九已经同意了，”十八飞快的说道，“现在就差让他们拿钱去自首了。”
    “哦，你们两个是来要钱来了？”绿萝盯着他们两个问道。
    “没有没有。”两人齐声回答。
    “我不跟你们那么多废话，现在就把钱转给你们，你们赶快安排好，然后我们独身派要策划大行动，要猛干一阵子了。”
    “什么行动？十八着急的问道。
    “什么行动到时会告诉你，先把你们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再说。”绿萝严厉的说。
    “好好，马上处理，马上处理。”两个人一齐说。
    与此同时，在独身派总部，三头蛟结束了会议，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奇怪的是，今天三头蛟都没有带自己的宠物。
    “让我们来开会，又不说什么行动，还说要准备着，准备个毛线啊！”黑蛟摆弄着指甲说道。
    “还说要重申我们的纪律，会不会是我们和青果的事儿大光听到什么了？”白蛟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到就听到了，我们三头蛟只是借他独身派个名义而已，谁还真那么老实的守他的规矩啊。惹毛了我，随时退出他独身派。”黑蛟不屑的说道。
    “退出倒也不必，我们在独身派不是挺好的吗？有丰厚的奖励，又身居高位，不比我们在外面打杀杀的日子好多了。”红蛟不紧不慢的说。
    “咦，红蛟，你是不是从良了？”黑蛟有点不满地故意问。
    “什么从良！这叫靠着大树好乘凉。黑蛟，你那套打打杀杀的本领，现在不合适了，早已经不是那个年代了。”红蛟不慌不忙的劝道。
    “就是。”白蛟赞同的说道。
    黑蛟还要辩驳什么，红蛟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接听。
    听到红蛟说是青果啊，黑蛟便不再说什么，白蛟也仔细倾听。
    可是红蛟却走到窗边去了，黑蛟和白蛟听不到说什么，不过红蛟马上带着笑意回来了。
    “青果说请我们吃饭，你们看去不去？”红蛟问道。
    “吃饭？不会又是pk？这次我可饶不了他。”黑蛟说道。
    “我问他了，就是吃饭。”红蛟淡定的说。
    “吃饭那就去呗。”白蛟急不可耐的说。
    红蛟又看一下黑蛟，由于白蛟已经带头说去，黑蛟不便拂她的意思，便说，去就去呗。

 第147章 做我女朋友吧 二

    鹅鹅鹅餐厅坐落于僻静的街区，单听餐厅名字就知道是一家卖鹅肉为主题的餐厅。传说这里选用的鹅都是三年以上的大鹅，经过独家秘方烤制，烤出的鹅肉鲜美，丝丝嫩滑，鹅肝鹅肠等更是别有风味儿，而一条鹅头据说卖到三千元。
    青果今天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配上淡棕色的皮鞋，看上去总觉得不伦不类。
    “青果，今天你是不是为了凸显自己的特色，特意穿上青色的衬衫啊？”刚刚坐下来，白蛟就调侃的问道。
    “有这个意思，白蛟。”青果含笑说道。
    青果又说：“自从围攻极致公司以来，我和你们三头蛟是不打不相识，越来越熟悉了。”
    黑蛟说道：“熟悉又怎么样？惹了我们，照样收拾你！”
    “别人请你吃饭你还收拾人家。”白蛟在一旁愤愤不平。
    “我黑蛟是那么容易被一顿饭收买的吗！”黑蛟昂然说道。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青果一连声的说：“大家就是一起吃顿饭，之前你们对我和黄果照顾也不少啊。”
    随着机器人服务员一道一道菜的端上来，红蛟看到，除了有三整只的烧鹅之外，还有几碟鹅肝，鹅肠，以及各种调料，另外还有几种颜色不一的辣椒。
    “青果，吃烧鹅不配辣椒的？”红蛟问道。
    “吃烧鹅是不配辣椒。但是每次我们吃饭，我看三位都比较爱吃辣，所以特意配了辣椒给你们，三种不同的颜色有香辣、麻辣、微辣三种口味。”青果说。
    “哦，还挺细心的。”红蛟说道。
    四个人吃吃喝喝一阵之后，青果问，三位要不要喝点酒？
    黑蛟警惕的反问道：“怎么了？青果，是不是又想pk呀？”
    “没有，就是问一下，想不想喝点酒。”青果解释说。
    红蛟说，还是别喝了，最近胃不太好。
    “我想做个小游戏，”青果说道，“我分别对你们三个人说句话，在我说话时，另外两个人先戴上vr眼镜看一段儿视频。”
    “又玩什么游戏呀？”红蛟边说边戴上了青果递过来的vr眼镜，然后点开一段历史剧《雍正王朝》，看了起来。
    黑蛟也戴上了vr眼镜，看的是动画片《熊出没》。
    “你们三头蛟经常穿一样的衣服，今天款式一样，但是颜色不同。白蛟，你穿白色真合适，显得淡雅脱俗，温文尔雅，落落大方。”青果对白蛟说。
    白蛟温柔的一笑，粉嫩的脸上荡漾着春情，红艳的嘴唇，嘴角上扬，万分迷人，青果喜欢上三头蛟，就是最先从喜欢上白蛟开始。
    白蛟问道：“你想说什么呀？青果。”
    青果拉开椅子，走到白蛟面前，左膝跪下，右腿弓起，从旁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玫瑰，“白蛟，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
    白蛟收敛了笑容，严肃的问：“是真的吗？青果。”
    “是真的，白蛟，我喜欢你。”青果又诚恳的说道。
    “其实，其实我也有点喜欢你，”白蛟略带羞涩的说道，便接住了青果递来的玫瑰。
    青果又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闪闪的钻戒，“送给你，白蛟，作为我们的定情礼物。”
    “啊，送我戒指啊，不过我也要送给你啊，青果。不过我想等我准备好了，我们一起互换。好了，快起来，青果。”白蛟怀着小激动说。
    “好的，宝贝，我等着互换呢。”青果站了起来。
    当白蛟戴上vr眼镜，青果单膝跪在黑蛟面前的时候，黑蛟哈哈一笑说道：“青果，你想什么呢？做你女朋友？不可能的。我黑蛟根本没打算做任何人的女朋友。把你的花收起来，也别在这儿跪着了。”
    “黑蛟，要不先处处看呗，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经过最近的了解碰撞，我觉得可以一试啊。”青果仍然半跪在地上，诚恳的说道。
    “不用试不用试，青果。”黑蛟摆摆手说。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黑蛟。”青果皱眉着恳求的说。
    “暂不考虑。”黑蛟肯定的说。
    “红蛟，我觉得你是三头蛟的灵魂人物。”黑蛟和白蛟带上了vr眼镜，青果对红蛟说道。
    “你不只是为了说这个，青果。”红蛟平静地说。
    “当然不是。不过我觉得你就是三头蛟的大姐大，你看，今天你的一袭红裙显得多么的奔放热烈，掩盖不住的火热激情啊。”青果先夸赞道。
    红蛟淡淡一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青果。”
    “做我女朋友，红蛟。”青果单膝跪地，奉上一枝紫色的玫瑰。
    “可以考虑，青果。”红蛟淡然说道。
    红蛟的淡定出乎青果意料，没想到最难琢磨的红蛟居然这么快说出了答案。白蛟和黑蛟的回答不出青果的猜测，她们俩一个同意，一个反对，最主要就看红蛟的意见。
    “我猜你和她们俩说的是一样的话。”红蛟仿佛看透了青果的内心，又说：“不过你放心，青果。你也知道我们三头蛟亲如姐妹，看似三人，实则一人。”
    青果定了定神说道：“是的，我明白，我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才敢今天逐一向你们求爱。红蛟，我真的喜欢你，希望你能答应做我女朋友。”
    “我不是说了吗？青果。”边说边接过了青果手中的玫瑰。
    青果心中一阵狂喜，顺手掏出了准备好的钻石戒指，打开，递上。

 第148章 做我女朋友吧 三

    红蛟瞥了一眼青果手中的钻戒，说道：“我是说可以考虑，玫瑰我已经收下了，戒指暂时不用了，那样显得太激进了。”
    青果没有再坚持，把盒子盖好，说道：“红蛟，你看等我们什么时候关系成熟了，我把戒指亲自给你带上。”
    “有可能的，青果，快起来。”红蛟闻着玫瑰说。
    青果走出房间，三头蛟取下了vr眼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白蛟的脸上充满了甜蜜，红蛟的脸上有一种神秘的满足感，黑蛟脸上则有一丝愠怒的气色。
    “刚才青果那小子，让我做他女朋友，。真会玩儿！”黑蛟大大咧咧的说。
    在那一瞬间，白蛟明白了很多，青果肯定向黑蛟和红蛟说的一样的话。
    “你同意了吗？黑蛟？”白蛟问道。
    “我没同意。”黑蛟干脆的回答。
    “我同意了。”白蛟回答的更干脆。
    黑蛟惊异的望着白蛟，现在才明白过来，青果可能问的三个人是一样的问题。
    “这小子太狡猾了，他想让我们三个人其中的一个做他女朋友，居然同时向我们求爱。”黑蛟说道。
    “不对，黑蛟。他想让我们三个都做他的女朋友。”红蛟冷静的说。
    黑蛟听得更加惊讶，白蛟却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人三位一体，所以他给我们三个说的是同一句话。”红蛟停顿一下，紧接着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做我女朋友？”
    “你同意吗？红蛟。”黑蛟试探的问道。。
    “我同意。”白蛟在一旁说道。
    “我知道你同意，我现在问的是红蛟。”黑蛟盯着红蛟的眼睛问。
    “我也同意。”红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在那一瞬间白蛟心里是又酸又甜。甜的是，红蛟也同意做青果的女朋友，按照她们三头蛟的一贯作风，少数服从多数，那三头蛟就肯定都可以做青果的女朋友。酸的是，三个人做青果的女朋友，青果不能单独陪伴其中一个，那也就是说，陪伴白蛟的时间会相应的减少。而且意味着，与黑蛟和红蛟共同分享男朋友，这简直是不可接受。
    不过如果红蛟不同意做青果的女朋友，那三个人也都不能，白蛟也没有机会。白蛟心里从又酸又甜逐渐转变成犹豫不决。
    自从李佳薇博士提出了多重性选择之后，社会上开始对异性选择的观念大为转变。人们不再于局限于一夫一妻的传统婚恋观念，当然你也可以不需要异性朋友，这正为独身派的产生发展培育了土壤。
    白蛟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青果走了进来，开心的说：“三头蛟小姐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们都是你女朋友了。”黑蛟没好气地说。其实黑蛟想的是，将来做青果女朋友，还是让他找白蛟和红蛟，我最多啪啪的时候参与一下就好。
    “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从三头蛟变成四头蛟了？”青果坐下来问道。
    “三头蛟是三头蛟，男朋友是男朋友。”红蛟说，“不一回事儿，我们三头蛟在一起多年，不能随随便便的改变称呼。”
    “哦，原来如此。”青果说道。
    黑蛟摇晃的自己右手的中指说：“青果，刚才你不是说送我戒指吗？现在给我，给我把它带上。”
    青果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走过去给黑蛟带上。
    “大小刚合适，青果，你怎么选的这么好的？”黑蛟问。
    青果说：“我选了三个款式相同大小不同的戒指，给你带上的是大号。”
    黑蛟一边摆弄着戒指，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我黑蛟也带上了戒指，总算也有人追求我了，哎呀，红蛟、白蛟，你们俩的戒指怎么不带上？青果都准备的有啊。”
    “是，是，准备的有。”青果说。
    白蛟默不作声，红蛟说道：“我收下了玫瑰，戒指，先缓一缓。”
    黑蛟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青果，以后过什么生日啊，情人节啊，你要送我们生日礼物，一送要送三份，你有那个实力吗？”
    青果正想说话，白蛟抢先说：“青果送给我们三份礼物，同时他也收到三份礼物，青果给我们过生日，我们也要给青果过生日，这个是相互的。”
    “哦，我明白了，白蛟。你的意思是说，青果今天送给我了戒指，我要回赠他一个是？可是我不打算回赠，要回赠你回赠。”黑蛟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做你们男朋友应该送你们的。”青果在一旁打圆场道。
    “还有，我们独身派是禁止谈恋爱的，所以我们的关系还是不要太过张扬才是。”红蛟说。
    “那当然了，”黑蛟回答着红蛟的话，眼睛看着青果说道：“我们三头蛟有时有我们自己的事，这个时候你青果不能参与，我们也不能分开，让其中一个人去陪你，这些你能做到吗？”
    青果连连点头，说：“明白明白。”
    白蛟在心里说，实在不行就退出独身派，不能为了加入了独生派连个男朋友也谈不好，不过我们三头蛟，形影不离多年，有时候还真的是不能分开，就算是为了男朋友也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我的三个宝贝，吃好了吗？你们，尤其是你，白宝贝，今天看你吃的不多。”青果高兴的说，他把白蛟叫做白宝贝。
    黑蛟在一旁鸣不平道：“你叫白蛟叫白宝贝，岂不是叫我黑蛟黑宝贝了？这样不行。”
    “那应该怎么叫？”青果问。
    “叫我黑蛟宝贝。”黑蛟得意的说。

 第149章 花海漫步以后

    伴伴又一次升级，功能越来越强大，向北在公司进行了伴伴应用的学习之后，边走边想着怎么把伴伴的销量提高。
    大铭和春秀感情越来越好，所以大铭没有参加这次的学习。向北一个人在花海中流连。上次被独身派破坏的花海，经过公司大力的修整，现在又恢复了一片欣欣向荣，到处是万紫千红百花盛开的景象。
    向北正在花海中穿行，听到有人喊：向北。向北回过头来，。看电视，一身灰色西装的方力走来。
    方丽今天穿着白色衬衫，配上灰色的西服，丰满圆润的身姿正像是国色天香的样子。淡淡的娥眉，方正的脸，微微一笑，让向北发现方丽还有两颗小虎牙。
    “向北，今天是参加伴伴的学应用学习是？”方丽问道。
    “是啊，是啊，”向北回答，说完，两个人不自觉的在花海中漫步。
    “方丽，其实有件事想问你，又不好意思问。”向北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话你就问呗。”方丽微笑了一下。
    “你看你也加入了和谐派，大家都说你肯定有相爱的人，只是没有公开罢了，是这样吗？”
    “哦，你是说这个，不过要让你失望了，确实没有。”
    “没有？没有男朋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啊。你看你这么优秀，这么漂亮，没有男朋友，不应该呀，是不是要求太高啊？”
    “哪有要求高啊？只是没遇到合适的。”
    “你看你现在，方丽，学历很高，职位也这么高，适合你的真的不多。”
    “学历啊，职务啊，这些都是外在的东西。一个人真正重要的是人品。一个人品好的人，就算学历低点，职务低点也没关系。反过来一个人学历再高，职务再高，人品差，。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向北连连点头说是。。
    两个人不知不觉间在花海中漫步了一圈儿，都还感觉到意犹未尽。
    他们走回到公司大门的路口时，向北想让方丽回去，可是又想这样跟方丽一起说说话，向北犹豫不决的时候，方丽说道，走，我们再走一走。
    向北心中一阵暗喜，正求之不得呢。
    两个人走过一株株茶花，穿过一丛丛百合花。
    向北留意到，方丽今天穿的是浅灰色的西服套裙，裙子下面是黑色的丝袜，脚下是细高跟鞋。向北只觉得，职业女性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端庄大气，不亢不卑，其实漂亮还在其次，气质这一块儿一定要有。
    “公司提出的要求，有时候真的让人想不明白，像不准员工之间谈恋爱，在现在这个社会居然有这样的奇怪规定，真是不可思议。”向北想和方丽聊一聊这个问题。
    “这个公司也有公司的考虑，特别是有时候老板亲自制定某项政策，我们也只好执行。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阮总非要禁止大家谈恋爱，虽然外面独身派闹得那么热闹，可是作为公司来讲，我们没有理由去跟进。”方丽说道。
    “方丽，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合适的人，拼命来追求你，你也打算答应他，你们相恋了，你打算怎么办呢？”向北问道。
    “这个，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如果在这里。不行就不在这里做了。工作可以再找，男朋友可是可遇不可求啊。尤其是合适的，那真的是一点儿不能耽搁。你问我这个，我还要问你呢，向北，你那个女朋友小楠怎么还没见来呀？”
    “她呀，可能再也来不了了。”向北无奈的说。。
    “我不知道你们感情怎么样，但是既然长期这样分开，我觉得还是不太好。”方丽想说什么，却有点说不出来了。
    向北点点头说，那是那是。
    “实在不行，就赶快再找一个。别忘了，向北，可是你自己发起成立的和谐派啊。”方丽有点调侃的说。
    “找一个，找一个你这样的就好了。”向北喃喃的说道，声音低了不少。
    “什么？你说什么？”方丽回过头来。
    方丽那精致的五官，细长的眉，很少修饰一张圆润的脸，展现在向北面前。
    向北看了一下，说道：“没什么，我是说，还是考虑考虑再说。”
    “你和小楠已经几年了，还是要这样下去的话，”停顿一下，方丽又说，“不好意思，我说这话可能比较直接。”
    “没事儿，方丽，你说的对。不过好像每次都是你这样问我，我都这样回答你。”向北说完不好意思的一笑。
    方丽听了也笑了起来。
    “我们这样在花海中漫步，会不会有人说我们什么呀？”向北望着公司的办公楼，仿佛看到里面的人群都津津有味的议论着自己。
    向北又说：“有些无风不起浪的家伙，天天巴不得出点什么事。”
    “有人说让他们说去。我一直喜欢一句话，但丁的那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再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就是在花海中漫步，朋友间聊聊天不可以吗？”方丽信心十足的说。
    当他们二人在花海中漫步了三圈之后，向北对方丽说，回去还有点事儿，你也要回去公司。
    所以他们就结束了这段甜蜜的温馨的谈话。
    向北望向办公楼的那一刻，直觉是对的。
    自从方丽和向北在花海中漫步开始，办公楼里就有了动静。
    刚开始是一双不自觉的眼睛盯着他们，后来越聚越多的眼睛聚集过来。甚至还有人动用无人机，在空中对他们进行拍摄，只是他们俩没有留意到，然后在各个部门里对他们的行为进行大肆的渲染。
    有说郎才女貌，花海中漫步。
    又有说，天生一对儿，花海中漫步三小时。
    更有好事者根据方丽向北他们走过的路线，测量出距离，一圈儿大约 800米，三圈就是2400米。然后他们用了两个多小时，可见速度有多慢，而且计算出了他们的平均速度，题目就叫做，2400米的漫步，150分钟的相处，制作成小视频。
    还有人根据他们一路上不停的说话，根据说话的语速，推算出他们讲了多少句话，说了多少个词语，编辑成故事，叫做：你我相逢话不停，半天写出一部书。

 第150章 向北的辩解

    下了地铁，向北有点饿，现在很少吃那个营养丸了，想着今天要不要做个菜，索性到超市逛一下。
    看到应季的青茄子很新鲜，就买了一个，然后又买了点五花肉，茄子炒肉香糯润滑，好吃的很，再买盒米饭，一餐饭就这样解决了。
    买完菜，向北正兴冲冲的拎着往公寓方向走，听到电话响，一看居然是二铁打来的，二铁很少打电话，会有什么事呢？
    “向北，今天你可是成了风光人物啊。”二铁带着嬉笑，带着调侃，带着讽刺的说道。
    “我怎么成了风光人物？”向北不明就里，认真的问道。
    “你还装傻？上午学习完你干嘛去了？”
    “没干嘛呀，”向北想了一下，又说道：“学习完去花海中逛了逛，然后就回来了。”
    “逛了逛？说的轻巧。逛了有几个小时？”二铁半是赞赏，半是揶揄地说。
    “哪有几个小时！最多一两个小时！”
    “一两个小时也是几个小时。”
    向北从谈话中感觉到人言可畏的可怕，自己和方丽在花海中漫步的事，传播得这么快，时间上被人夸张了两倍，内容上不知道要夸张多少倍去了。
    “我在花海中散步，你管得着吗？”向北有点不客气的说道。
    “本来是管不着的，现在管得着了。”二铁的语气也严肃起来。
    向北走到街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好像摆开架势，要跟对方大干一场似的。然后说：“说说，二铁，你怎么现在管得着了？”
    “第一，”二铁在电话那头给自己鼓劲儿似的，然后接着说：“第一，我现在是营销部二把手，米佳已经离职了，我现在坐的是米佳的位置，张超的第一助手。也就是说，你们所有营销人员都要归我管。第二，前段时间公司开会，有禁止员工谈恋爱的要求，你也看到，你也知道的。所以今天上午你和方丽在花海中散步，我有权利要调查清楚。”
    “去你妈的蛋！”向北真想脱口而出骂出来。可是听二铁说的有条有理，终于没有骂粗口，多年的顺从听话的习惯让他忍住了这口气，还得向二铁解释说：“我们只是朋友间聊天，没有谈恋爱。”
    “朋友间聊天聊那么久啊？一聊聊几个小时。”
    “有规定聊天不能聊那么久吗？你和张超有时候在办公室不是一聊几个小时。”向北反问道。
    “我们那是谈工作！”二铁有些气急的说道。
    “我们也是谈工作。”向北正好借势而下。
    “谈工作怎么不到办公室去谈？非要在花丛中谈。弄的是花前月下，谈情说爱似的。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们，有多少张嘴在议论你们吗？”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向北今天刚向方丽学了一句，马上用了出来。
    “那么多人议论，听说还有无人机拍摄你们。公司正积极的抓这个，我肯定要出来调查一下。”二铁说话缓了下来。
    听到二铁缓和下来，向北也缓和了下来。向北平静的说道：“二铁你不想一想，方丽是高管，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销员，方丽会看得上我吗？”
    “那可不一定，爱情不分职位不分高低贵贱。”
    向北仿佛找到了知音，他连连夸奖说：“二铁你说的对，怪不得你前段时间带女朋友去公司。”
    “我带女朋友去公司，还不是因为td公司的规矩，阮总那糟老头的坏主意。”二铁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的。
    向北想不到，二铁也对这样的规定愤愤不平，现在不只是找到了知音，简直找到了知己。
    “二铁，你也知道公司的规矩不合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二铁发泄出心中的怒气之后，好像想起自己不是普通营销员了，马上回到了自己的职位，“那是公司制定的规矩，我有时候也不得不执行一下，现在好了，我已经了解事情的经过，不过很多人的传言，那个我可管不了。”
    “二铁，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副经理了？”向北也调侃道。
    “什么副经理，向北，你也知道我的水平。”二铁颇为谦虚的说，“现在我调查清楚了，没事啦，向北。”
    “好，哪天你要请我们喝酒啊，二铁，你升职了，要请兄弟们喝酒。”
    “会的会的。”二铁说，只是好像并不开心。
    向北挂断电话，想到二铁已经知道这个事了，可想而知公司有多少人在沸沸扬扬的传播这件事。自己倒是没什么，甚至还有点儿巴不得呢。可是想一想对方丽的影响，他觉得现在就给方丽打电话说一说。可是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方丽和向北花海中散步，传言越来越离谱的时候，二铁向张超汇报了调查向北和方丽花海中漫步的结果。
    说方丽和向北绝无此事，只是更多好事者的围观、起哄，只想把事情搞大。
    没想到张超并不满意，说二铁你应该借此机会打击一下他们的这种行为，为二铁在营销部建立起威信。再者对这种虽然说不是谈恋爱的行为，也应该打击一下，让其他同事看看公司对这方面绝不手软，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
    “开头要开好。”张超严厉的说。
    “可是方丽和向北绝无此事啊。”二铁在张超面前怯生生的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二铁，就算他们没有这个事，也要当作有来处理，狠狠的煞一下他们的气场，为你，为公司都要树立这方面的榜样。就是说公司绝不允许这种谈恋爱的行为，绝不允许！”张超重重的重复说道。
    二铁感觉到不认识张超似的，第一次在他面前感觉到有点尴尬，也第一次感觉到对这件事从内心里不赞同张超的说法。
    自从米佳离开公司之后，二铁感觉到很多东西都变了，虽然还经常出入这个办公室，可是以前那种其乐融融的气氛，再也不见了。
    张超看二铁也有点委屈，不忍心过于打击他工作的积极性，尤其是现在刚刚处于副手的位置，于是他摆摆手说，二铁你先回去，重要的事我来处理。
    二铁点点头，照之前，他应该是和张超一起坐下来喝茶的，现在只好转身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第151章 张超的提议

    听说高层次的人网络上都是这样交流的，他们只打字从不发语音，他们觉得，能用文字把一件事说清楚，才是高层次水平的体现。
    当然也会有人说，这样打字累不累呀！动动嘴，多快啊。
    而眼下张超正和阮总进行着这样所谓高层次的交流。
    不过张超不是在办公室，而是窝在咖啡馆的一角。一边对着电脑屏幕快速的输入，一边品尝着桌上的咖啡。一杯喝完，自有侍者及时的加上新磨的、热腾腾的咖啡。
    张超首先向阮总汇报了近期伴伴的销售工作，简介了最近向北和方丽在花海中漫步的事。
    阮总对这些事并没有特别的表示。
    直到两杯咖啡下肚，张超感觉到精神抖擞，心中豪气万丈，他才向阮总说起了正事儿。
    阮总，根据你上次开会时提出的会议精神，以及公司及社会上目前的状况，我觉得我们极致公司有必要从内部也发起一场浩浩荡荡的运动了。
    哦，什么运动，年轻人又有什么大胆的想法？阮总回复道。
    我是这样想的。说完张超把一份文件发给了阮总，并继续写道：从我们内部做起，从我们集团公司的高层做起。我们发起这个活动，虽然说大家可能只需要在刚才我发送给你的文件上签个名而已，但是这却有极大的象征意义。签了它就意味着要去遵守它，要去做到它。我们可以对暂时不愿意签的人，不予责罚。但是只要大多数人陆续签署，剩下的人越来越少，基于普通大众的盲从心理，剩下的少数人还会有一部分去签署。最后只剩下极少数的极端分子，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心理辅导和思想劝说，让他们签字。
    好主意，好办法，好样的。阮总连续用了三个好夸赞张超。
    我觉得从我们营销部开始，张超继续自己的构想，我们营销部是公司人数较多的一个部门，只要我们营销部多数人同意签署，在整个公司来说就是一个极好的引导作用。然后再向行政部、财务部、人事部等办公室部门推广，最后再推广到人数最多的运营部。虽然运营部人数最多，都是一群体力劳动的无脑之人，让他们签署，他们看我们办公楼的人都签了，肯定也跟着签了。
    说完张超得意的发了个放肆大笑的表情。
    想得很周到，年轻人。你这个提议要不要先在公司领导层讨论一下，然后再付诸实施？阮总毕竟站得高看得远，从更高的层面考虑问题。
    阮总，每次讨论这样的事，总是遇到方丽、百里长他们的阻挠，他们在这些事上总是有很多话说，跟他们根本沟通不了。不如你一声令下，就在公司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只要在刚才那份文件上，公司的公章一盖，那就成了正式文件，马上通知各个部门执行。
    盖上公司的公章，通知各个部门执行。阮总还在沉思。
    接着，阮总回复：盖公司的公章，传达公司各个部门，这个还是有点不合适。你看哪张超，虽然你我都极力赞同独身主义是，但是目前还不能作为强制性的行政命令来执行。
    真是个老狐狸。张超在心里暗暗骂道。
    阮总接着说：你那份文件可以作为作为一个倡议，然后我第一个在上面签名。你看这样行不行？
    作为堂堂极致公司的常务副总，居然问张超行不行？一时间，张超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且张超知道，有了阮总的带头签署，比什么公章来的更有效，尤其是对于很多高管来说，巴不得跟在阮总后面呢。
    张超赶快回复： 什么行不行？当然可以。由您阮总带头签署，就像是公司有阮总带领一样，您走到哪里我们跟到哪里，你指向哪里，我们打向哪里。
    我们不得不说张超拍马屁的功夫真的是超一流。
    张超啊，米佳现在还好？阮总有关切的问道。
    张超没想到阮总会问这个，本来想一下回复不知道，但是感觉到那样不太好，米佳毕竟工作上是自己的副手，生活中是自己没有名分的女朋友。现在虽然分开了，说不知道太过于无情。便回复道：她还好。
    那次会议上，讨论独身的问题，你不会怪我，是我让你们分开的？阮总依然关切地问。
    对于这样的狗屁问题，张超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初若不是阮总的要求，提出什么要独身的建议，他当然不会和米佳分开。但是现在分开了，就不再去考虑当初的问题。
    有一天老子一定要取代你，阮老头子。张超在心里发狠说道。
    而张超发出的文字却写道：怎么能怪你呢？阮总，那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再说现在独身是大势所趋，我也是顺势而为呀。
    好，好，年轻人，只要你有这个觉悟，未来肯定是你的。
    张超心里说，不管这个大饼你给我画的多大多圆，我一定要张口吃到这个大饼。
    从咖啡馆出来，张超一个人向自己的豪华别墅走去。虽然是晚上，偶尔还是能看到有人行色匆匆的走过。不过基本上看不到成双入对的情侣，就算偶尔有一群人走过，扫过一眼看出，其中没有一对儿的情侣。
    这个时代，独身真的成为主流了吗？
    这个时代，独身难道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张超不知道，张超也不打算知道，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定的走下去。现在营销部门已经是极致公司最有影响力的部门，自己也掌握了这个最有影响力的部门，只要再做成一两件大事，就可以顺利的升职到副总的位置，那时候，只比阮总低了半级，随时有机会扳倒他，自己取而代之。
    想到这里，张超步伐坚定地走向自己的豪华别墅。

 第152章 大阻碍 一

    二铁坐在副经理的位置上坐立不宁，旁边就是张超的位置。张超一直忙着打电话看文件，二铁也试图学着看一下文件，可是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头痛，还有各种各样的表格，以及总结分析报告等等，看了就让人头昏脑胀，索性都交给张超的秘书蓝莓去处理了。
    在办公室坐着真难受，二铁心想，之前和张超米佳他们吹牛的时候，觉得办公室里就是好，自己一来和他们吹上半天，天南海北，古今中外，无所不吹。怎么现在让自己真正坐在这儿了，反倒处处不对劲儿。还不如自己在外面跑销售，或者做市场调查也行。
    张超就在旁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玩手机。这样坐上一天真的很难受啊。有时候借着办公的需要，或有什么事到营销部，和其他人大吹一通，那才叫一个快活。营销部门不管销售业绩如何，营销人员吹牛的本事肯定是个顶个的牛。他们自称吹牛第二，恐怕没有人敢称第一。
    好不容易磨到中午，快到吃饭时间了，二铁想着，总算可以趁吃饭的时间和营销部的精英们大吹一通了，吃饭倒在其次。
    可是张超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情，在打电话的间隙对二铁说：“二铁，你晚一点去吃饭，马上有点事找你。”
    二铁听到后拿出手机来，反正现在已经到休息时间，可以正儿八经的玩手机了。
    二铁正投入的玩着《青白》游戏时，张超递过来一张纸给他，“二铁，你签一下。”
    二铁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抓起桌子上的笔，用右胳膊压住张超递过来的纸，正要写上自己的名字，张超在一边说：“二铁，你认真一点，你现在是副经理了，给你签什么东西，你肯定要仔细看一下才能签。你要知道有些文件你签了字是要你负责的。”
    二铁这才把手机放下，然后把那张纸放正，找到签署的地方，当要写下自己的名字时，往纸上的内容一扫《关于同意独身的保证》，二铁揉了一下眼睛，定睛一看，没错，是同意独身的保证。再看内容，首先分析社会上独身将成为社会主流，而今社会物质丰富，生活越来越便利，独身完全应该成为人们的一种选择，所以独身从我做起。签署后这份文件将有一定的约束力，其中有几项内容，是如果违背这份保证，还有一些比较重的处罚。
    “这个哪里来的？张超，我不能签。”二铁把纸推开一些说道。
    张超愣住了，知道刚刚让二铁认真签署，是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刚才的二铁稀里糊涂的签了也就完了。不过对付有勇无谋的手下，张朝有的是办法。
    “其实，这虽然说是一种保证，也没什么用，反正现在大家都是独身，签不签无所谓。”张超和蔼的看着二铁，平静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要是不想独身呢。”二铁望向张超，带着疑惑的说道。
    “二铁，现在独身才是社会上的大多数人，在国外很多地方，也都是独身的是大多数，在我们这里，非常非常多的精英人士也都是独身主义者。”张超谆谆善诱的教导。
    “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不想独身。”二铁说的朴素执着。
    张超想不到，一贯跟随自己，自己说东从不往西的二，遇到这件事情，坚持了自己。他本以为，自己让他签他就签了，二铁根本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大错特错。
    不过张超不着急，他从抽屉里又拿出来一张文件，拿给二铁看，“二铁你看，这是我们阮总的签名。阮总都已经签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签呢？”
    “又是这个糟老头子搞的鬼！什么独身宣言保证都是他搞的！”二铁生气了。
    “人家阮总年富力强，位高权重，人家都签了，你一个小营销员有什么不能签的？”张超一急又把二铁看成了营销员，而忘了二铁现在已经是副经理了。
    “我不想签，我不要独身，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结婚呢。”二铁一点儿都没松口。
    “我知道你喜欢米佳，可是我告诉你，那根本不可能。”张超平静中带着严肃的说。
    没成想，二铁心中的秘密张超已经看了出来，是的，以前米佳是张超未公开的女朋友，张超又是自己的上司，自己的靠山，所以对米佳是一种有爱不能说，一直很尊敬的态度。现在米佳和张超分开了，虽然自己依然没有机会，但至少自己可以去尝试一下。
    “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但是你不能否定我的爱。只要我心中有爱，我就不会签什么鬼独身保证书。”二铁一提起爱，提起米佳，似乎来了勇气，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了。
    “爱？爱什么爱，每个人爱的是自己。我已经签了，二铁，所以你也签。”张超不急不躁，继续劝说道。
    “超哥，现在我很少叫你超哥了，工作上你是我的上司，平常生活中，你也把我当成朋友兄弟，我很感激你。但是在这个事上，希望你不要勉强我。”二铁说的似乎心中充满了不舍与不忍。
    以张超的行事风格，什么事开头一定要开好，如果二铁都不签，那整个营销部将没有人愿意签。所以，今天中午一定让二铁签了。
    “你再考虑考虑，看看我们身边的亲戚朋友，独身正成为主流，将来更会是人人独身，这是大家都看得清楚的事。你可以考虑考虑，过两天再签也行。”张超依然不温不火地说。
    “不用考虑，超哥，这个我不会签。”
    二铁的声音小的只够张超听见。
    张超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心中迅速想到几个办法，今天一定要让二铁签了。
    “说过多少遍了，二铁，真的是不明白你。独身才是社会的主流趋势，我们做什么事儿不都是要跟着大众往前走吗？”张超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二铁看着张超，嘴巴动了几下，还是没说出来。

 第153章 大阻碍 二

    张超继续说：“这个事很重要，非常重要，二铁。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二铁又扫了一眼那张纸，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急忙说：“超哥，这个文件到底谁发出来的？没有公司的公章，是不是阮总那老头子，好怪的主意。”
    “你别管它谁发出的，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快把它签了。”看得出张超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忍耐。
    “如果是公司发出的，我可以不签。如果是阮总以个人名义发出的，我更不会去签了。如果是你超哥发出的，”二铁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如果是我发出的怎么样？二铁，是不是就可以签了？”张超这时候好像看到了一线希望，赶快说道，他想把笔递到二铁的手里，赶快写上二铁自己的名字。
    “如果是你发出的，也不好意思了，我也不能签。”二铁声音不高，但是态度很坚决。
    眼看着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人都还没有吃饭。张超本以为让二铁带头签字，起个良好的示范作用，下午在营销部大规模展开，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泡汤了。他已经失去了相当多的耐心，觉得不能再等，有什么话该说就说了。
    张超清了一下喉咙，语气缓慢又坚决的说：“如果你不签，二铁，根据公司的规定，你不能坐这个副经理的位置。”
    二铁听了并没有特别的惊讶，他本来对这个位置就不乐意坐，可能不做这个位置更好，二铁把心敞开说道：“超哥，其实你也知道，我二铁能做这个位置还不全是靠你抬举，这个位置我看我也做不好，做是你让我做的，下也是你让我下来的，反正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二铁，你真的要考虑清楚，有多少营销员想坐这个位置。”
    “那就让想做的人来，我就离开了。”说完二铁起身就要走。
    “二铁，你再考虑考虑。”张超急促的说。
    “如果现在坐这个位置就要签那个玩意儿的话，我觉得不用考虑了。”
    二铁站起身，不敢面对张超的眼睛，他看到张超不说话，就离开桌子，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张经理，我去吃点饭，下午我就不回来了。以后，每个月的营销任务我会努力的完成，做一个合格的营销员。”
    说完，二铁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张超抓起那张保证书，三下两下揉成一团，紧紧的紧紧的揉在手里，把那张纸揉成了一个极小的纸团，然后狠狠摔在纸篓里。
    虽然阮总只是副总，但是由于一直没有正式的总经理，所以阮总也就相当于总经理。至于其他几位副总，在极致公司里，谁还记得他们的存在。
    其他几位副总当然也兼有职务，并且有时候还分管几个部门，不过他们都众星捧月般的把阮总当成他们的直接上司，而忘了阮总其实与他们是平级的。曾经也有一两位副总想和阮总较一下劲儿，因为鲜为人知的原因，很快败下阵来。
    陈总也是副总之一，可能是存在感最低的那一位副总，平时很少看到他。在阮总那里，大小会议也很少出席，只有在一些特别的事情上，才会请陈总出马。比如说人事部不好处理的一些事和一些人，就让陈总去处理，去当替罪羊或者去唱白脸，说穿了就是脏活累活就是。
    现在陈总和方丽的谈话就是这样。
    方丽正在办公的时候，陈总让方丽到图书室去，方丽本以为要讨论某本书，结果是陈总拉起了家常。
    “方丽你入职到公司很多年了啊。”陈总颇为关心地问。
    “是啊，有很多年了。”
    “方丽老家是哪里啊？嗯，我记得是，湘江附近的？”
    “正是，湘江中部的一个地方。”
    “真是不容易，公司这么多年来发展很快，你们都是亲历者见证者。”
    “我们就是图个安逸，在公司一干就是这么多年，一般情况下也不想换工作。”
    “我记得之前你在营销部门，是？”
    “是啊，在伴伴刚上市的时候，我在营销部门，后来才到的行政部。”
    方丽弄不懂，陈总这样问来问去是什么意思？可是又不便直接问陈总有什么事儿，那就以不变应万变，看看陈总到底要说什么。
    陈总看来真的是纯粹的聊天，问了方丽老家的风土人情以及一些旅游景点的事，
    方丽感觉到陈总肯定有重要事要说，可能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说出口。鉴于陈总的角色，陈总找来谈话绝不会是了解故乡那么简单。
    “关于独身派、独身主义，你怎么看？方丽。绕了半天陈总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觉得那是个人行为，我尊重每个人的自由选择。”方丽干脆的回答。
    “那你会不会选择独身呢？当然这话你可以不回答，毕竟有点涉及到隐私，可能不愿意是？”陈总说完自嘲的哈哈一笑。
    “那我就不回答了，陈总。”方丽也微笑着说。
    “不回答可以，方丽。但是最近公司的风头你应该也知道。”
    “我知道，上次开会阮总说了。”
    “现在要更进一步，每个人要做出某种程度上的保证，保证从我们高层开始做起。”
    “如果有不同意的呢？”
    “这个，不同意的话，我想上次开会说的很清楚，虽然几次开会我都没有参与，但是会议纪要我是收到的，情况都了解。”
    气氛不知不觉变得有点严肃起来，陈总来谈话，看来目的明确，方丽达不到公司的要求，后果自己也很清楚，那就是自己走人。
    这个为什么从自己开始，其他人怎么样？那不是我方丽考虑的问题。自己不止一次的表示过不愿意独身的倾向，现在公司居然逼人到这一步，那没什么说的，是该做好自己的打算了。至于向lht举报，那更不在考虑之内。
    “我明白，你说了那么多了，陈总，我会尽快做出自己的决定。”
    陈总微笑着点点头，说，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第154章 小阻力 一

    其实这样离开公司方丽是想得到的，在公司高层会议上，阮总不止一次的提过关于独身的问题，虽然这和公司主打产品伴伴的销售有关，但是阮总一次两次非要每一个人做出表态，现在更发展到，要求大家做出独身的保证。有时想想合理，有时又觉得不合理。
    不管它合不合理，反正自己是要离开这里了。只是绝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里，想想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方丽悄悄的一个人收拾东西，有几位好心的同事来问方丽干嘛收拾东西，方丽只告诉别人说可能要休个长假。虽然有些同事可能猜测方丽的意思是离职，但是方丽自己没有明说，大家更不便于说明。毕竟办公室的潜规则大家都懂，如果一个人不打算离职，而大家说他离职，那岂不是盼着他走吗？相反，大家对于不管是不是真心离职，反而都会劝他留下来，除非是本人铁了心要走。
    方丽其实很少有自己的物品要整理，除了很多公司的文件要整理齐，主要是自己的那台电脑要送去公司检测，待技术员把电脑里面关于公司的文件清除干净之后才还给本人。
    方丽收拾完东西就在座位上坐着，一边思绪飘飞，想了想这么多年来的工作历程，一边翻看着一些照片，想着这么多年来的某一个瞬间。
    有很多照片都是与同事们一起做活动时拍摄的，比如说员工的生日会，公司的周年庆，以及公司举行的拓展活动，旅游等等。照片中的很多人已经离开了公司，照片中的同事，依然还在公司的，倒是少数。
    这时蓝可儿端过来两杯绿茶，递给方丽一杯，然后开门见山的说：“有什么打算呢？方丽。”
    “没什么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方丽接过绿茶，并对蓝可儿表示感谢。
    “虽然我相信这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且其中的原因你也不愿意多说，但是我就想追问一下，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蓝可儿问道。
    “要说没有回转余地，也说不上。”方丽轻笑着说。
    “那能提示一下到底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所谓的独身主义的事儿呗。”
    “哦。”蓝可儿的这一声拉的很长很长，她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她大概也知道事情的梗概。
    “这算什么事儿啊，方丽，他不是说让我们独身吗？我说是独身就行了。将来遇到合适的男朋友该谈谈，管他什么保证不保证的，让干干，不让干不干。”蓝可儿干脆利索的说了一顿。
    方丽认为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给蓝可儿说的轻描淡写，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下意识的说：“这样不好，什么事儿不能变来变去，特别是写了保证书之类的。”
    “我的好方丽！一个保证书就把你绑住了，那过去多少结婚证上还写着‘白头到老百年好合’呢，结果呢，中间离婚的大把的。当然这个例子举得不太好，你别介意。就说咱们这个保证，还不是阮总鼓捣出来的东西，这么大一个公司，生产伴伴，伴伴适应什么样的人群，那自有开发人员工程师来开发，销售伴伴自有有营销部门的人来负责，非要搞得大家都去独身，如果有一天伴伴开发出了三头六臂，那我们是不是每个人都要三头六臂的工作？那样公司可以少掉2\/3的人了。”
    蓝可儿的一番话把方丽给逗笑了，不过也不得不说，蓝可儿说的也有道理。难道真的要照蓝可儿说的吗，反正自己现在也没有男朋友，先给阮总的独身保证书签了再说。至于将来，谁知道谁能干多久，就算是没有这个保证书，公司不是一样有很多人来来往往，流动性很大。自己有时候真的么真的就这么固执，这么死板呢。
    蓝可儿好像看穿了方丽的心思，继续说道：“我们也这么多年同事了，你也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职场这些规则，你应该烂熟于胸啊。谁能保证谁在这干多久，是不是签了这个保证书，就让我们一直在极致公司干下去，永远不炒我们啊，还是说我们离开极致公司，这个保证书还起作用，还能追究我们呢？不可能，都是不可能的。”蓝可儿说起来依然头头是道。
    方丽只是品着茶出神的望着窗口，蓝可儿继续说道：“你就是不签，阮总又拿你能怎么样？他没说让你走，你自己倒想走啊。他这个做法根本不合理，我们没拿他这些证据到lht去告他已经放过他了。所以你怎么能自己走呢？那不是太便宜了他吗？”
    方丽收回沉思的眼神，又喝了一口绿茶，对蓝可儿说道：“我这个人有时候还是太过于保守，什么事就想着能做到的就答应人家，不能做到的就不答应人家。例如就这个保证书来说，如果我在这签了，我肯定会做到。如果做不到，我就不会签它。假如向公司拖着，那也不符合我的作风。我这个人喜欢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喜欢藏着掖着拖着背着的。”
    蓝可儿知道，方丽有很多原则性的东西是不轻易说出来的，但是她都一直在默默的做。今天说了出来，蓝可儿感觉到方丽的想法基本不可改变。
    是啊，无论何人，无论何时何地，改变一个人的想法都是世界第一难事。
    蓝可儿又亲昵的摸了摸方丽的白色西装说：“方丽，这套衣服很不错。”
    “都差不多，有一个款我都买了不同颜色的三四套。”方丽说，“你看你，今天穿的暗花旗袍，真是气质高雅，妥妥的东方美人儿啊。”
    两人嘻嘻哈哈说笑着。
    “其实什么都无所谓，我们是好朋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蓝可儿又喝点茶说。
    “那是，那是。能跟你时尚女王做朋友，我一直感到很欣慰。”
    “又来打趣我，嘲笑我。”

 第155章 小阻力 二

    陈总的名字叫陈刚，加入到极致公司也有几年了，年纪轻轻当了副总，本来想大展拳脚的闯出一番事业，可是遇到了阮总才知道，所谓的副总，有时候还不如一个部门的负责人。还有另外几个副总，有时候分管几个部门，可是多数时候都是在几个部门之间协调，根本没有决定权。就像是米国特使在中东各国之间穿梭外交一样。有时候或许能够协调成功，算是一件小小的功劳，可是这本来阮总发一句话一下就可以解决的事。至于协调不成的，那更是成为出气筒，阮总会直接大骂：这点事都干不好！
    在这些事上，陈刚是个例外，因为陈刚主要是分管人事行政等几个部门，这些部门与生产运营技术等部门不同，本身就是与人打交道的事情，协调一下，无非是各方的人的问题。不过当然有时候会遇到棘手的问题，依靠着陈刚的分析推理和沟通能力，都成功的把问题解决，所以这方面还是小有成就。
    只说小有成就，是因为怕说大功绩会引起阮总的猜疑。虽然陈刚没有和阮总较过劲，但是通过其他几个失败者的例子陈刚看到，阮总确实棋高一筹，他们比起阮总无论能力还是魄力都要差那么一点，所以陈刚更懂得低调做人，隐藏自己的锋芒。
    可是越隐藏有时候越有问题。阮总看陈刚处理人事的疑难问题有一手，有时特意安排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陈刚去完成，比如说有时候劝退某个员工，有时候得罪一些人的事，都让陈刚去干。
    陈刚做起这些来更是如履薄冰，做不好肯定引起阮总的斥责，做得好，有时候难免得罪一些人，真是两面不讨好，陈刚也是坚持着，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
    而眼下让他和方丽的沟通也是这样，不知道阮总为什么一定要从方丽开始，方丽可是工作做的挺好的，不过既然阮总这样说，照他说的去做就行了。
    陈刚的计划是，先了解一下方丽的各种社会关系，然后提出独身的问题，然后让方丽自己选择。真没想到那么容易，方丽听了两句就说自己决定，大大出乎陈刚的意料。
    不管方丽签与不签，陈刚都有接下来的计划。方丽签了，在办公室人员中可以起到一个示范作用。方丽不签自己走了，可以给其他不愿意签的同事一个杀鸡儆猴，杀一儆百的警示作用。这样的话，也可以让大家看看。方丽不签，已经走了，其他人签与不签都要慎重考虑了。
    陈刚想不到方丽这么快交了离职报告，那么既然说决定要走，自己作为副总肯定要去挽留一下，留着以后再见面的情分。虽然方丽走也是因为自己，但是方丽应该明白，其实自己只是一个传声筒，一切都是在遵照那位副总的指示做事。但是方丽要走，自己挽留一下，确实是自己的加分项。
    天底下哪一个打工人，如果要走留都没人留，岂不显得职业生涯太失败了，而留你的人级别越高越说明公司有诚意。
    陈刚当然是深谙这一点的，虽然有时候的挽留只是象征性的，并不真正的想让对方留下来。
    现在陈总来到了方丽的办公室，那是在蓝可儿走后的几分钟，陈总的时间把握的很好。
    “陈总好！”正在翻看照片的方丽说。
    “方丽啊，已经把东西整理好了？也不用这么快。”陈总很关心的问道。
    “反正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早一点收拾一下也好。我的电脑也送到技术部去检测去了，检查完就可以走了。”
    “方丽，我们都是好几年的同事了，极致公司和最高那位领导，有这种要求，但是我们也可以争取一下。这两天我正在积极给你争取，现在外面工作不好找，能不找就不找。”陈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话。
    “谢谢陈总帮我争取，但是我看既然是公司和最高领导的决定，我就这样决定了。”方丽说完，又翻开了桌上的照片。
    有一张照片只有两寸大小，而且看上去比较旧，有一点发黄和发皱。照片中并排两个人，背景在公司办公楼前的那株冬青。女的是方丽，跟现在差距不大，男的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方丽看到照片中的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陈总扫了一眼那张不大的照片，心中却翻滚起来，犹如波涛汹涌。因为方丽手中拿的照片上的年轻人正是主局者。
    为什么方丽现在拿出这张照片呢？是在对我暗示着什么吗？不对，不是，方丽是光明磊落的人，不需要暗示这些。
    那张照片看来有一些年代了，虽然每次主局者的出场都变化很大，有时候是奶油小生，有时候是皓首老翁，有时候是年富力强，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有时候是普普通通短裤短袖的大叔，但是不管衣着打扮怎么变，他的眉目，他的眼神，陈总不可能记错。
    茫然之间，陈总觉得自己差点犯了大错，他一直都把阮总当作直接上司和最高领导，而忘了主局者，真正的老板是主局者。虽然主局者很少到公司来，但是不能因为他来的少就否认他老板的身份，职员们倒是天天来，难道说公司是他们的吗？笑话。
    必须赶快作出决定，赶到方丽把东西收好之前，不然，方丽一离开公司很多事就挽回不了了。可是把方丽留下来，肯定会违反阮总的决定，而且对于所谓保证书的签字，下一步会有很大的阻力。如果不留，毫无疑问，这个黑锅肯定是自己背，反正阮总不会为自己挡一分一毫。
    怎么办？怎么办？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就算是留，以方丽的性格，没有合适的理由她也不会留下来。若不留，有一天主局者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经过，自己肯定也待不住，陈总想来想去，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

 第156章 小阻力 三

    陈刚想来想去，技术部随时会把方丽的电脑送回来，那时再说一切都晚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来不及多想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干。
    “方丽，其实我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的。”陈刚说道。
    “陈总，我觉得应该没什么说了，技术部那边检测完我的电脑，我就要离开了。”方丽收好照片，放整齐，再环顾一下四周说道。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离职报告我不批准。过一会儿，电脑检测完可以再装新的应用，现在可以把你的文件打开，准备开始工作。”陈总说道。
    “啊，你不是在开玩笑？陈总。”
    “没开玩笑，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消息。”
    “可是我决定了，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不管现在发生了什么情况。既然走都走了，就没必要再留了。”方丽不为所动的说。
    其实陈刚知道，这才是困难的地方，方丽一旦决定的事，一般不会改变。而且一些同事难免会听到风声，传一些风言风语。反正现在方丽的心思已经不在公司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她留下来，究竟怎么把方丽留下来呢？
    “你不是说想休假一段时间吗？我可以批准你，但前提是休完假你必须回来上班。”陈总的语气很真诚。
    “可是我休假，真不一定休多久啊。”方丽也半开玩笑的说。
    “其实现在很多工作都可以网络办公，你就算是经常不来公司一样可以处理你的事，是这样？方丽。”
    “那倒是。”
    “所以我的要求是，你现在留下来。你休假也好，居家办公也好，都不是问题。想休多久就休多久，你的工作我和蓝可儿分担一下。应该没问题的。”
    “陈总，怎么能让你分担我的工作呢？”
    “没关系的，反正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那，那个所谓的保证书怎么办？”
    “那个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陈总说的很仗义。
    但是方丽又岂不知几个副总之间的关系，不经阮总同意，其他几个副总什么事都不敢做主。今天这个陈总是怎么了？在这么大事上居然敢做主了？
    “陈总，我觉得，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事，影响到你，影响到公司啊。”
    “你个人的事也是公司的事，反正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你方丽不用为这个事担心。”
    方丽又陷入了犹豫之中。本来已决定办完手续离职，正式离开极致公司，谁知道突然陈总的到来，完全打乱了自己的规划。陈总说是通知，但看他刚进门的样子，并不像是来通知什么消息，反倒是有点冷眼旁观的意思。可是怎么一下子说变就变了呢？
    到底要不要留下来？再多想想，其实还是走了算了。就算是现在不走，将来，谁知道阮总还会出什么主意，独身派一天阴魂不散，恐怕就一天不得安宁。其实真的很奇怪了，公司就算是生产的自动人伴伴，就算是社会上每个人需要一个伴伴，那也没必要让每个人去独身啊，更何况还是强制要求。
    自己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还真的有点舍不得，。蓝可儿啊，百里长啊，还有易书古夫妇，还有向北大明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真的舍不得离开他们。
    虽然如今同事和朋友分得很清楚，但是同事之间相处，能把同事发展成朋友不是更好吗？
    有朋友当然也有不是朋友的，虽然称不上敌人，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有点不对付。
    陈总看出方丽在犹豫在纠结，毕竟是工作了多年的地方，任谁也不能轻易说走就走啊。
    “陈总，感谢你的通知。”方丽说。
    陈总听到这里心里凉了，感觉到还是没能把方丽留下，那意味着有一颗定时炸弹悬在头顶，哪天方丽离职的事东窗事发，主局者知道的话，自己肯定毫不犹豫的要走人。
    “我可以留下，但是要休一段时间假。”方丽说完，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陈总也感觉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一分钟前还犹犹豫豫的担忧，方丽真的不肯留，现在终于尘埃落定。
    只要方丽愿意留下，他自己就要想着怎么向阮总那边交代了。
    “很好很好，方丽，你可以放心地休假。然后看看要休多久，反正刚才我说了休多久都可以。然后有什么交接的和蓝可儿交接，我现在去和蓝可儿说一声。”
    说完，陈总走出办公室。
    陈刚一直想着怎么跟阮总合适的报告这件事。签保证书现在第一步就没有成功，后面就不太好办了。而且找方丽，是阮总特意安排的，该怎么向阮总汇报呢。
    陈刚硬着头皮把情况向阮总做了汇报，阮总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要陈刚解释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方丽既不签字又能留下来。
    想到照片的事儿，陈刚觉得并不能说，因为一张照片，就让方丽留下来实在说不过去。
    可是阮总那边追问的很紧，一定要给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要启动调查程序。
    陈刚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理由，本来按原计划，方丽不签字就要离职，现在用一张照片硬是给留了下来，怎么也说不通。
    可是阮总那边又追着要原因，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陈刚怎么也不会自作主张，把方丽留下来。
    陈刚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还是先把实际情况跟阮总报告再说，于是就给阮总发文字写道：
    方丽收拾东西，本来那天就要走了，我在她收拾东西时看到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有那么重要吗？阮总追问道。
    是和主局者合影的照片。
    阮总一下子没有回复。陈刚也不知道阮总那边到底在是去忙了还是在想什么。他在等着阮总大发雷霆，就等了很久很久。
    之后，阮总才回复了几个字：知道了，关于保证书的事，到此结束。

 第157章 春秀的选择

    雨刚刚停住一会儿，天空中还散落着铅灰色的乌云。
    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到处凉爽宜人。树叶上，草丛中都带着晶莹的水珠。一栋栋楼宇被雨水洗过，更显得整洁，美丽。
    大铭和春秀出了地铁之后，一边走一边陶醉在雨后的空气中。现在春秀已经习惯了大铭的陪送，两人一起从外面回来，先把春秀送回公寓之后，大铭再回自己公寓，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今天逛的不累，春秀。前几天你老说累了，逛的地方多，又是海洋馆，又是博物馆的，逛了那么多地方肯定累了，走了多少路啊。”大铭说道。
    “今天还好，没那么累。不过我跟你说的事儿你不要忘了。”春秀说道。
    “什么事儿啊？”大铭憨厚的一笑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真的假的？”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你去找工作的事儿是？”
    “对呀，我们这样逛了几天了，再逛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是要找个活干。”
    “找什么工作，就这样多好啊。”大铭乐呵呵的说。
    “就这样？你伴伴的销售任务不要完成了？”
    “我回去之后，在网上多加把劲就行了。”
    “那你说这个月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完成了一半。”大铭不好意思的说。
    “才完成一半，今天已经22号，就剩下几天时间，看你怎么完成。”
    “那好，我努力完成销售任务，你不用去上班行不行？”大铭定定的看着春秀说。
    “我去上班，怎么了！年纪轻轻的你总不能让我整天在家待着。”
    “在家待着怎么了？我养你啊。”
    “你养我？”春秀睁大了眼睛说，“你养我，你把我当成了花瓶了吗？”
    “我养你，多么踏实的承诺，多少女人就想着找个这样男人，一句我养你，让女人多么安心多么幸福！”
    “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观念了，我不需要你养，我怎么发现大明你，从某种程度上讲，做营销的也算是精英人士，可是你脑袋里有些思想真是，唉，不好说。”春秀轻摇了摇头说。
    “有什么不好说，你直说就行了。”大铭不客气的说。
    “你脑袋里面啊，又是不让我工作，又是养我的，大男子主义！”春秋瞪着眼，不知道是真的生气还是假装生气。
    “这叫有担当，要对你负责。”大铭振振有词。
    眼看着就到了春秀的公寓，在往常走到这里，两个人都是含情脉脉、依依不舍，还会站在榕树下再聊一会儿，然后春秀回公寓，大铭自己回去。
    “我跟你说过了，现在又说一次，我要去工作了。”春秀面无表情的说。
    在大铭脑海中出现了电视剧的镜镜头，女主要离开，男主说，我不让我不让，只要我们天天在一起，一刻也不能分开。
    但是现实中远远不是这样，春秀既然这样说了，她就会找工作上班，在春秀面前装作小鲜肉撒娇什么的，更是不顶用。
    在往常大铭会要求上去坐一会儿，一般没什么事儿，春秀也都答应。但是今天大铭淡淡说了一句，那你回去，我就不上去了。
    春秀接过大铭递过来的纸袋，简单的说了一句，好，就匆匆进了公寓大门。
    服装行业作为技术含量不高的行业，曾被一些机构和高深专家认为是夕阳产业，可是这些人忘了，我们总是要穿衣服的。只是人们越来越追求品牌化，个性化，才使很多中小服装企业生存不下去，当年的春天制衣就是一个例子。
    今天陈秀来到一家名叫衣秀的服装企业，衣秀是整个湾区比较着名的企业。不同于一般制衣企业前端研发后端众多加工厂模式，衣秀依然坚持着自己设厂，以保证自己的服装品质。
    面试官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光凭这一点就超越了很多很多公司，因为一般的公司是先用机器人来进行一番测试。
    面试官一边翻看着春秀的简历，一边听着春秀的自我介绍。
    “我有十几年的服装厂工作经验，在裁剪、车位、包装等部门先后任职。我们那时候的格子衬衫也算是小有名气，我们最高的产量一天可以达到几万件，我那时候右边是车位，带着几十个姐妹，飞快的车衣服。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样子。”
    春秀的自我介绍更像是回味自己曾经的光辉岁月，听得面试官微笑着点头。春秀一看，有戏。
    面试官说：“我带你去看一看。”
    春秀跟着面试官，本以为是到车间现场去，却来到电脑房一样的房间，几面墙上一块块巨大的屏幕显示着生产现场的情况。
    成卷成卷的布匹展开，电动剪刀穿梭其中，像在布上跳着舞蹈。上百台车位机轧轧作响，在后工序，衬衫或者裤子叠的整整齐齐，放进包装袋封上箱子。
    让春秀惊奇的是整个车间没有一个人，全部是自动化设备。在电脑房里也只有两个人，一个人观察着屏幕上的画面，一个人随时准备着去现场维护。
    “不好意思啊，面试官先生，这里没有适合我的职位。”春秀对面试官说道。
    面试官仍然微笑着说：“我们招聘职位的时候，只要求有服装厂工作经验，没有其他的要求。而你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你已经来了。”
    “可是你们这里不需要人踩车位，我能干什么？”
    “你曾经做过的春天制衣，已经被我们收购了，就凭春天制衣的工作经历，我就决定录用你。”
    “可是，我都是在一线操作的。”
    “那是你在春天制衣的时候，现在我们都是用自动化代替了。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到研发部去，不知道你愿意去吗？”
    “研发部，我可不会搞研发呀。”
    “人人都会创新。凭你的春天制衣的经历，你足以胜任研发的工作。”
    “那我去试试？”春秀微笑着说。
    “当然了，春秀。在现在这个时代，制造过程实现自动化的情况下，一个企业只剩下两头，一个是研发。另一个是－”面试官故意停下来不说话。
    “另一个是营销。”春秀脱口而出。
    “你明天上班。”面试官肯定的说。

 第158章 大铭的机会 一

    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这部书中，认为每个人都是改变世界的力量。而我们看历史长河，看到的是英雄人物的闪光瞬间，对绝大多数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人来说，他们只是历史的尘埃，没有人提起过他们。
    看看我们周围每个个体，我们每个人都有豪情万丈、意气风发要征服世界的雄心壮志。可能也有心情低落的时候，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一粒尘埃、无足轻重。
    两种情绪在我们的内心冲突，有时候一方处于上风，有时候另一方占上风。而我们所受的教育和社会经验告诉我们，凡事要谨慎，要三思而后行，用理性思维来解决问题。
    大铭穿着锃亮的皮鞋，衬衫也换了件新的，本来想打领带，后来想想，初次见面不要搞得太正式。
    大铭还想坐飞行器过去，又想想，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不能太过张扬。
    大铭转了几次地铁，到达果园路，果然是一派田园风光。芒果成串的挂在枝头，一串串荔枝掩映在树枝之间。
    过了果园路是菜园路，菜园里有番茄、黄瓜，还有豆角等蔬菜。
    大铭心想，这老同学的姐姐可真是够执着的，为了吃上新鲜的蔬菜还要自己来种。
    大铭看到，菜地一块块的隔开。不过有的块儿长得好，有的长得不好。
    大铭找到菜园路68号，看到一个穿着工装戴着草帽的女人正在菜地里忙活。走近一看，正在看着两畦西红柿发愣。
    “你好，请问你是韩志成的姐姐韩燕子吗？我是大铭。”大铭向菜园内的女人招呼道。
    “我是。你就是志成老同学是？快进来。”
    “哇，你种的菜可真好，我一路上走过来，就看您的菜种的最好。你看这茄子个头多大呀！”大铭马上拿出营销人员的夸人专长。
    韩燕子带着一副愁眉不展的神情说道：“茄子长得还可以，就是这西红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串一串的长不大就烂掉，真可惜呀。”
    大铭走近一看，果然看到了茁壮的西红柿茎粗叶密，开着层层叠叠的小黄花，就是没看到大个的西红柿，有几个只长到拇指大小，已经开始发黑了。
    “是啊，多好的西红柿秧啊，就是没结果子。”说完，大铭蹲下来查看西红柿为什么会发黑，一边在脑海里开始联想今年的气候情况。
    大铭像是自言自语，又带着十分内行的口气说道：“土壤也很湿润，嗯，水也供得够，够，哦。今年也没有听说有病虫害传染病什么的。那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发黑腐烂？”
    “大铭，不好意思啊，你看你的皮鞋都沾上泥巴了，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检查西红柿的。”韩燕子在一旁说，可是并没有动。
    “没关系呀，其实我也想种种菜养养花呢。”大铭言不由衷的说。
    “我打算把西红柿全部拔掉，不种了，然后把土壤翻一翻，暴晒一下。”韩燕子看来种菜的兴趣很大。
    “可以，可以。”大铭说。
    “哎呀，不好意思啊，只顾谈论我的菜了，你看你今天皮鞋这么靓，衬衫这么洁白。”
    “没事儿，没事儿，我真的对种菜挺感兴趣的，一直没有动手种过，今天刚好是个机会。那个，你是大安健康的产品经理是？”大铭主动的挑起话题。
    “什么产品经理？只是产品推广员。我们那里推广产品，需要一些伴伴，配合着我们真人一起推广，那天吃饭和志成说起这个，然后志成就推荐了你。”
    “我和志成是老同学了，关系也挺好的。他最近在干嘛？我很久没见他了。”
    “哦，我也不知道，虽然我是他的堂姐，我们也很少见面，上次要不是家族聚会，我们可能几年都没有见面了。”
    “是啊是啊，现在大家都挺忙的。你们公司是做什么产品的？”
    “保健品，生物制药这些。需要伴伴，其实我也是听说。我主要负责湾区东部，然后湾区总部要我们推广产品时配备伴伴，刚好推荐了你。”
    “哦，这样的。我们公司是做伴伴最久的，当然也是做的最好的。不知道你那边大概需要多少个？”
    “如果就以我们东部来说的话，应该不超过200个，至于整个总部来说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200个，大铭的心头一阵惊喜，不说100多，就算100个，一下销售100个，那也是相当惊人的数啊。如果谈成的话，不要说春秀不用工作了，自己也可以两年不用工作了。
    “那我把伴伴的资料给你一些，然后再给你几个带回去试用，你看可以吗？”
    “资料什么的，现在都不用了。因为现在都是用电子版。你带给我试用倒是可以，我先让同事试用一下，如果效果好，正好也可以向公司建议。”
    “那你什么时候去上班？我把伴伴带给你。”
    “我这两天休假，要把菜园收拾一下，过两天才去上班。”
    “菜园我帮你收拾，你给我交代一下怎么收拾就行了。你也知道时间对我们营销人员来说意味着什么。”
    “哦，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可真的真的不好意思啊。你是来营销伴伴的，怎么能让你在这儿干农活儿呢。”
    “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是志成的姐，也就是我的姐。燕子姐，咱们俩刚好交换一下，你帮我试用伴伴，我来给你照顾菜园可以吗？你看你本来休假来照顾菜园的，为了我去忙工作，我给你照顾一下菜园也是应该的。”大铭说的诚心诚意。
    “其实菜园也没什么照顾的，就是这个西红柿啊，不行了，我想把它拔了，然后把地挖一下，深挖一下翻过来暴晒。这活儿我也干不了，我正打算是求助机器还是请专业的农艺师来做。”
    “请什么农艺师啊，不就是这巴掌大的西红柿嘛，交给我了，交给我了。”
    “真不好意思啊，让你来干农活。”
    “说什么呢？燕子姐。”
    “既然这样，你也总得换换衣服啊，不能穿得这么漂亮来干活？”
    大铭看了看脚下的皮鞋和身上的白衬衫，但是为了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仍然说道：“没关系没关系，今天既然来了，我先干着，一会儿就干完了。”

 第159章 大铭的机会 二

    韩燕子走后，大铭看着园里的两畦西红柿地，心里说我容易吗？我为了销售伴为了这一笔大订单，我都到田间地头来干活来了。
    春秀，你知道我在干活吗？那天闹得不愉快，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去找工作去上班。大铭想打个电话告诉春秀不用去上班了，自己谈了一笔大生意。可是眼下这个单刚刚开始，离谈成还为时尚早。等过两天再告诉春秀。等到韩燕子这边试用合适，与他们公司签了销售合同再给春秀一个惊喜，那时候就算春秋上班了也可以让她别干了。
    大铭想着这些，把一棵棵的番茄全给拔了，顾不得脚下的泥巴沾满了鞋子和尘土扑到身上的衬衫。
    大铭心想，做营销的就是要有1的希望，就要投入100的精力，何况这是一笔大订单。
    大铭把西红柿秧给丢到菜园外面，将来会有人统一收走。又在菜园的角落里，找到一把小铲子，试着拿铲子挖了一下地，看挖有十几厘米深，大铭觉着这样很快就干完了，可以回去等好消息了。
    大铭正干着，手机来了信息，大铭打开一看，原来是韩燕子发来的。首先是一份图表，里面交代着土壤要挖多深，要暴晒多久，然后要把土壤打碎，暴晒一天后，第二天还要再翻过来暴晒一下。
    大铭又看到另外一条信息，韩燕子说：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麻烦你了。估计我挖地那个铲子不行，我又买了一把，明天你带着来再干。
    大铭仔细一看那份图表的要求，首先挖土要挖50厘米深，然后把翻上来的土暴晒上一天，第二天再把已经翻过来的土壤再挖25厘米深，再暴晒一天，第三天再翻过来。然后这样处理之后，经历自然的风吹日晒三个月。经过这一番处理之后，还要对土壤的营养水分进行检查检测，看看要不要加入一些肥料。
    大铭看到这些要求，看来今天确实是完成不了。而且工具也不称手，但是可以拿着小铲子干点别的。于是，大铭拿着小铲子给茄子啊，豆角啊松松土，然后拍了照片发给韩燕子。
    要不要给春秀说一下，我在干农活呢？春秀一定会吃惊的睁大眼睛，要是问起为什么干农活，又不想跟她解释。算了，还是别说了，只好等这件事儿有了眉目再跟春秀说。
    想想几天前还在跟春秀游山玩水到处逛商场，逛博物馆什么的，怎么春秀一下子非要去工作呢？去工作并不是不行，问题是就不能等一段时间再去吗？
    从最早两个人在春天制衣认识，就一直是匆匆忙忙的。从那之后，春秀又去了服装城一段时间，到后来被独身派追击，一直没有轻轻松松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玩上一阵。
    我们常说要把握住生活，可是生活要具体呀，只有从具体的生活中才能把握生活。离开了具体生活，所谓的把握生活就是一句空话。而具体的生活包括工作，吃饭，休息等等。
    如果两个人不吃饭不工作只是朝夕相处，天天四目相对的，要么那是天上的神仙，要么那是公园里的雕像。
    第二天，大铭特意穿上一双劳保鞋，下穿一条牛仔裤，灰色的t恤，扛着工兵铲般的铁锹，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菜园路68号。
    一铁锹挖下去，大铭特意拿了把卷尺量了一下深度：27厘米。那就是说挖完这层之后还要往下再挖一层。
    来都来了，说干就干。大铭先把上面那层土挖开堆在一边，然后再往下面挖第二层。计划是这样，可是刚挖了几下，浑身的汗就开始冒起来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大铭突然好像睡醒似的问自己。我在挖地，大铭自问自答。
    你为什么要挖地呢？一个声音问。
    这是韩志成的堂姐韩燕子的菜地，她能帮我，她们公司需要伴伴，她能帮我引荐。所以她放弃休假帮我试用伴伴，而我来替她挖地。
    韩燕子一定能试用成功，一定能让她们公司买你的伴伴吗？
    不一定，当然不一定。
    那这样干还有意义吗？
    有。第一，一直卖的伴伴都是零售的，一个两个的卖。现在难得有一个，有可能是大销量的机会，一定要抓住，一定要尽最大努力。第二，来挖地也是一个绝好的人生体验，就算是没有伴伴去让她们试用，有这个机会一样会来挖地。
    那好，你对自己要做的事想得如此明白，如此透彻，那就继续挖。
    大铭挥舞着铁锹挖得更带劲儿了。
    春秀在干嘛呢？春秀找到工作上班了吗？那天闹点小小的不快，其实作为男生不应该当回事，而应该积极的去联系女生才对。还是牵涉到这笔订单的事，想了再想，先不要给春秀说，过两天等这笔订单搞定，给春秀一个大大的惊喜。
    春秀，我希望你别出去找工作，就呆公寓里，看看书，追追剧，过两天我就去找你了。
    此时的春秀正在衣秀公司的研发部门，跟着一个叫大伟的年轻人学习。春秀原以为很高端很艰深的研发，其实看他们也就是了解了解到处的市场信息，看看巴黎东京的时装周，然后看看能不能设计出来一些新款，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设计出自己的作品，一般都是有一个人带队，带领四五个人作为一个项目组来共同开发设计。不过工作气氛很轻松，他们也尊重春秀的想法，春秀觉得在这里做得很开心。
    当春秀在研发部门吹着空调欣赏着时装秀的时候，大铭仍然在挥汗如雨的挖呀，挖呀挖，大铭想挖不出金银财宝，至少也能挖出一个看得见的未来，挖到上百个伴伴的订单。
    尤其是刚刚韩燕子发来了视频，她的同事们对伴伴的表现非常满意，而且有助于她们以后降低人工成本。现在看来这第一步进行的很顺利，只要韩燕子向她们公司提出申请，然后大铭就可以与他们公司进行沟通协商，准备签合同了。
    想到此，大铭浑身充满了力量，使劲儿的挖呀挖呀挖。

 第160章 回家路上 一

    赶在中午之前，大铭终于把那两畦西红柿地翻了一遍。下午大铭把菜地里的杂草全部拔光，又给菜秧们松松土。
    翻过的土地被太阳暴晒后，看上去很松软。菜秧们没有了杂草的包围和缠绕，它们长得更欢快了。豆角儿在奋力的爬高，茄子在努力的长大果实，大铭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会心的笑了。
    大铭抬头看看天空，太阳正在往西边落下，暑热渐退。忙了一天，大铭不禁想起了春秀，春秀，你在哪里呢？是在公寓还是上班去了呢，春秀那白皙的脸庞，齐耳的金黄色短发浮现在眼前。
    春秀，我想你了。大铭在心里说。
    “秀，秀，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好吗？”春秀刚走出衣秀公司，听到有人在后面喊自己。回头一看，是带了自己几天的大伟。
    “大伟师傅，我跟你说了几次了，不要叫我秀，秀，叫的好像很亲热似的，我们是工作关系，不是别的什么。”春秀对赶来的大伟说。
    “可是我觉得叫你秀，很好听啊。”个头高大的大伟说。
    “你觉得好听，我觉得不好听。”
    “我想，我，今天想请你吃饭。”大伟吞吞吐吐的说。
    “谢谢你的好意，我从不在外面吃饭。”春秀说的很果断。
    “那我，能跟你，我想请你看电影可以吗？”大伟仍然有点儿拘谨的说。
    “不好意思啊，我不喜欢看电影。我要赶快回去了，明天见。”说完春秀让开大伟，匆匆向前走去。
    转过几趟地铁，春秀想去超市看一下，便走上天桥过马路。
    从天桥上下来，看到迎面走来三个小伙子，个子不高，看上去都很结实。由于过道不宽，三个人并排走，基本上占据了整个过道。春秀便在转弯处站住，等他们走过了之后再下去。
    转眼间三个人走到跟前，其中一个不怀好意的盯着春秀，说道：“你站在这里盯着我们三个干什么？”
    “谁盯你们！我等你们过来了我再下去，你看你们，走个路，过道占完了。”春秀不客气的说。
    “我们把路占完了？”三个人中的一个说，“难道你要来教教我们怎么走路吗？”
    另一个人天天盯着春秀奶白色的上衣和浅蓝色的牛仔裙，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教啊教啊，是教我们走路吗？是教走猫步，还是穿着你那漂亮的裙子，走一字步啊。”
    “干脆教教怎么做我们老婆。”第三个男青年面无表情的说。
    “懒得理你。”春秀让开半步，转过身来说。
    “不管你想不想理我们，”又是刚才那第一个年轻人说，“刚才你盯了我们好几眼，你得给我个解释？”
    对于无理取闹的人，有时候置之不理对方可能会得寸进尺。
    “你们都很帅，都很英俊潇洒，行了。”春秀说。
    “哦，我们很帅是，那你看，你选我们哪一个做你男朋友？”
    “无聊的很！”春秀生气地说，“赶快让开，让我走。”
    三个人显然没有让开的意思，一个说：“让你走可以，你要把我们三个其中一个带走。”
    “要不带走两个也行。”第二个说。
    “三个都带上。”面无表情的那个说。
    “秀，秀。”急促的呼唤从那边传来，随着几声沉重的、有力的“嘭彭”脚步声，奔过来一个高大的男生，不是大伟还有谁？
    “你认识他们吗？秀。”大伟关切的问。
    春秀还没回答，三个人中的一个说：“认识，我们很久没见了，我想问问现在她在哪里发财。”说着，让开一些距离。
    “谁认识你们？胡说八道！”春秀瞪着眼睛说。
    “唉，这么快就忘了，真是白认识你了。”说完，三个年轻人摇摆着走开了。
    “几个无聊的人，”春秀说，“大伟，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啊？”
    “我我我，我就住附近。”大伟情急之下慌乱的说。
    春秀并不追问，接着说：“我要去超市一下，就遇到了这几个混蛋。不过我也不怕他们。他们还能怎么样？”
    “怕当然不怕他们，只是这种无赖一样的人真讨厌。”大伟说，“既然你去超市，我也顺便去超市逛逛，看要不要买点什么。”
    “那好，一起去超市逛一下呗。”春秀说。
    第二天下班，大伟一路跟着春秀，快要下车时，大伟说：“春秀，快要下车了。”
    春秀微笑着说：“昨天我是因为去超市才坐到那个站下，今天我要提前下了，明天见啊。”
    “好，明天见。”大伟颇为失落的说。
    第三天，还没到下班，大伟就跟春秀说，今天要从春秀下车的站和春秀一块下车，然后看看走那边会不会有近一些或者新的路线。”
    春秀说：“真的吗？今天可是有人接我哟。”
    面对着女生这罗生门的问题，大伟一时想不出什么主意，只好说：“谁来接你啊？”
    “我男朋友啊。”春秀带着天真说道。
    “那好啊，没关系，我们还能认识一下呢。”大伟嘴里这样说，心里明显的失去了信心。
    下了地铁，大伟果然看到有一个穿着白衬衫，中等身材，略微有点偏胖的年轻人在等着春秀，他和大伟简单的打了招呼，春秀马上挎着他的胳膊，大伟只好支支吾吾的说：“我好像要去买点东西，你们先走一步，我去附近看一下。”低着头急急忙忙的走了。
    春秀挎紧胳膊向对方说道：“男朋友，我想你了，你知道前天多危险吗？”
    “我知道，听你说了。所以呀，以后你就应该让我天天陪伴着你才行啊。”
    “天天倒也不用，我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在我需要的时候你能出现就行了。”
    “也需要时间，那你要提前通知我，我也要有时间作出反应啊。”
    “这样啊，你就在附近，知道吗？看到那三个小个头很讨厌人，我总有直觉，还会遇见他们。”
    “放心，春秀。应对这类人正是我的职责，我的重要性正体现在这里。”
    “好的，今天我有点累了，你能背我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来。”他蹲下去，待春秀骑上去，便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春秀，这个背着你，你还舒服吗？不然，我可以调整一下的。”
    “还可以，谢谢。”春秀说。

 第161章 回家路上 二

    今天，春秀参加了一个研发部的会，下班后又看了一场公司安排的时装表演，所以回来的晚了一些。下了地铁，春秀便匆匆忙忙往家的方向走。
    天很快黑下来，路上的行人一下子少了许多，难得享受这寂静的傍晚，春秀边走边唱起了歌。
    走着走着，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儿，春秀感觉到不时有口哨声传来，可是听不清楚在哪个位置，春秀并不在意。
    转过一个路口，看得见那棵大榕树了。春秀想，今晚可以多玩一会儿，连续上了几天班，终于可以休息一天。
    刚走到一个路灯下，春秀看到，原来在路边，像堆放着什么东西的物体现在散开来，是三个人。春秀一眼认出正是前天在天桥上遇见的三个人。
    春秀并不害怕，径直往前走去，直走到三个人的面前。
    “今天我们又来挡路了，我看看还有没有你的男朋友来接你。”话多的那个人首先说道。
    “我可以替她回答，那天解救她那个人，今天没有下地铁，所以今天就她一个。”第二个人说道。
    还有那第三个面无表情的人今天也无话可说。
    “瞧你们那点出息，”春秀不屑的说，“不是好女不跟男斗，我自己就收拾了你们三个。不过我懒得跟你们动手，还是让我男朋友来。”
    “哈哈哈哈，”两个人一起狂笑，第三个人是不出声的阴笑。
    “那你叫他来呀，我们等着。”话多的那个人说。
    “不过我们可没那么多耐心，最多等三分钟。”第二个人说道。
    “不用三分钟，一分钟就行了。”春秀淡淡的说道。
    三个人向四周看了一下，一分钟之内不像是有谁能到达的样子，于是，向前逼近两步，“如果你男朋友没到，那我们就要做你男朋友了。”话多的那个人说。
    “你们远不够格。”春秀高傲的说。
    听不到奔跑声，也听不到叫喊声，几个人只觉得眼前一晃，面前多了一个穿着白衬衫，身材中等的年轻人，他一下挡到春秀的面前。
    “三位先生，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男朋友斯斯文文的说，让人吃惊的是，他以闪电速度赶到现场，却是客客气气的恭敬态度。
    “哟，你这小姑娘还换了男朋友啊？一天一个呀。”话多的那位嘲笑着，因为他看出眼前这个和那天在天桥上见到的那个不一样。
    “我一个小时换一个也轮不到你们三个小瓜蛋。”春秀在男朋友后面挑衅的说。
    “你这小姑娘，抓到你，我们撕了你。”三个人一起叫道。
    “撕人是犯法的行为，我劝三位不要拿法律开玩笑，还是沟通协商解决，沟通不了，还有lht呢。”男朋友态度和蔼的说。
    话多的那个人看这个男朋友居然如此斯文，胆子不禁大了起来，他向前一把抓住男朋友的衣服，想把他推到一边去，可是却推不动，男朋友仍然不急不躁的说：“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我，我不伤害你，你也不要伤害我。”
    第二个人胆子也大了起来，看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还对他客气什么？照着男朋友的脸上就是一个巴掌抡了过去，“啪”的一声吹响，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手上生疼生疼，倒是那个男朋友，还像没事一样，还是客气的说：“两位先生不要动手，你们这样已经触犯了治安条例，虽然我不会伤害你们，但是也请你们别伤害我。”
    一个人被打了，态度还如此和蔼，三个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而且明白的说不会伤害他们，那就意味着只有三个打一个，而不会一个打三个，简单说就是他只有挨打的份儿。三个人不须多想，便对着男朋友大打出手。一个对着小腹肚子狠狠的捅出几拳，一个对着左腿重重的踢上几脚，还有一个绕到身后想把它放倒。捅肚子的，只捅得自己手疼，踢别人腿的，结果自己踢的腿疼，绕背后勒脖子的，自己勒了半天，被勒的人却纹丝不动。
    话多的那个人说：“看来这小子是练过两下子。”
    男朋友说道：“你们打够了没有，打够了，请你们收手。”
    挨了打还请别人收手的，恐怕古今也是第一个。再说三个人一顿拳打脚踢，对方毫发无损，自己也确实有点累了。
    面无表情的那个人说道：“你既然练过，我们就不打你，我们抓住那个姑娘。”说完放开男朋友，伸手向春秀抓来。
    “不行，保护她是我的职责。”男朋友大声的说，伸出左胳膊，把那个面无表情的人拦腰夹在身下，面无表情的人被夹的动弹不得。第二个人想从男朋友的右边绕过去，也被男朋友伸出右臂夹在身下。剩下那个话多的人看到今天势头不对，可能是遇到了非同一般的狠人儿，就想拔腿而跑，男朋友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事儿，举起夹的两个人，一下子把那个话多的人夹在中间。三个人牢牢的被男朋友抱在一起，他们才感觉到那两条胳膊有千斤力气，夹的他们动弹不得，喊叫不了。
    “嗨，你真厉害，我的第一男朋友。”春秀在一旁喊道。
    “要不要把他们交给lht警察？告他们涉嫌骚扰他人。”
    “不用了，几个小毛贼，懒得理他那么多。”春秀说道。
    “那现在把他们三个怎么办？”
    “把他们丢到草丛里。”春秀说道。
    男朋友走到草丛里，可是并不是把三个人丢到草丛里，而是轻轻的放下来，还温柔的说道：“三位先生，你们没有受伤？请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违犯法律的事，赶快回去。”
    三个人又羞又恨的，从草丛里爬起来，心想，真不知道今天遇到什么鬼，怎么能有武力值这么高的人。
    待三个人走远，春秀说道：“男朋友，你就在这儿附近是，我要回去了。”
    “好的，您请回。”男朋友说。
    春秀边走边在心里说：大铭啊，大铭你要在我身边多好啊。走着走着走到那棵大榕树下，春秀轻轻叹了口气，你想大铭在干嘛呢？几天他连个电话都不打，难道我出去工作就真的不可接受吗？你可知道现在我有多需要你在身边吗？
    走过了大榕树，进了公寓大门，春秀停下来，让心情平静下来，在心中对自己说：春秀你是最棒的，独来独往习惯了，你能行。”

 第162章 回家路 三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昨晚的时装表演，有哪些设计不合适可以改进的，有哪些地方是我们可以借鉴用在其它地方的。还有人具体的说，把12号模特的中裙可以改成长款和短款，增加两种款式，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对于同样的一款作品，例如说18号的超短裙，有人认为过于暴露，也有人认为现在社会风气开放，可以接受，甚至还有人认为可以再暴露一些的。总之对于时尚的概念，没有统一的定位，大家各抒己见。整个讨论会气氛热烈，都想把自己设计的款式作为主流，然后几个小组会拿出自己的方案报告，让研发部经理来决定。
    讨论会结束后，大伟对春秀说：“
    春秀，看你今天都没怎么发言，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哦，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们都是高学历的研发人员，有丰富的服装设计经验。而我只是略微懂点皮毛，不敢在会上说。”春秀拘谨地说。
    “没关系呀，对于时尚没有统一的意见，对于时装也是，有些人认为好看，有些人认为不好看，反正大家都是讨论嘛。”大伟边说边递给春秀一杯咖啡。
    “谢谢你啊，大伟。”春秀平静的说。
    “跟我客气什么？春秀。有什么事你就放心对我说，没关系。”
    “没有，真的没有。”春秀想了想还是说没有。
    “是不是男朋友欺负你了？告诉他，不好好对待你，他的地位不稳呢。”说完大伟开朗地笑了。
    然后大伟又说：“春秀，我觉得你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在这种讨论会上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人会在意你说的对不对，在意的是你有没有自己的观点。”
    “嗯，我会的，大伟。”
    “对了，春秀。我觉得今天你这套衣服不适合你的气质，你穿这种深蓝色，深蓝色代表的是低沉、忧郁，可不符合你的气质。”
    “我不知道啊，你们果然是服装设计师，关于服装什么都知道。”
    大伟又爽朗的一笑说道：“我开玩笑呢，春秀，你别当真。挺好看的，你这样挺好看的。”
    春秀心想，看来自己以后就要在服装行业做，虽然有很多工作机会可选，但是不如在这一行积累经验并向前发展。那天面试官说的对，现在的企业重点就是两头，研发和营销，中间的生产过程全部交给了自动化。要么就是像之前的春天制衣那样的小作坊，还需要一些人工岗位。
    这样想以后，春秀今天下班并没有直接回到住处，而是去几个大牌的时装体验店看了一下，然后开始留意街上行人的衣着打扮，观察今年流行色。
    观察今年的流行色，这不成了市场调查的工作吗，这个就是大铭经常做的啊。唉，又是大铭，总是绕不开他。不过，到时候可以请大铭做一下市场调查，春秀想马上就给大铭打电话，后来想到衣秀公司这么大的公司，肯定请了大的机构在做市场调查，自己一个人的调查又有多大意义呢？
    不过公司是公司的调查，个人的是个人的调查，正像大伟所说的每个人角度不同，观点就不同。春秀再次拿起了手机，心里一个声音说：这是为了工作给大铭打个电话，也没什么？另一个声音说：不行，不能打。
    春秀就这样在路上又看又想，又想又看，回来的难免晚了。刚走到昨天那个路口，远远看着好像影影绰绰不少人。春秀不以为意，难道昨天那三个小子今天还敢来不成？
    春秀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说了几句话，然后无所畏惧的照直向前走去。
    走近一看，果然还是昨天的三个人，只是好像他们带了一个健美团队来，他们旁边的十几个人个个肌肉贲涨，孔武有力的样子，有男人也有女人。
    “今天这么多人挡路啊，你们除了会挡路，能不能干点别的？”春秀满脸不屑的说。
    “让你男朋友来。”今天说话的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人。
    “你们这么多人打我男朋友一个，这公不公平啊？你们要不要点脸啊？”春秀夸张的说道。
    “我们只要结果，不要过程。”面无表情的人说，“给你一分钟。”
    “不用。”春秀轻蔑地说。
    十几双眼睛紧张的盯着四周，大家看看会从哪里出现那个传说中的武力值极高的人。
    十几双眼睛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那个人出现了，白衬衫，中等身材，张开双臂挡在春秀的前面。
    “各位先生女士们，”一样的闪电速度，一样的彬彬有礼，那个人说道：“各位先生女士们，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样一次两次骚扰他人是违反治安条例的事。”
    “少废话！”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叫道。
    十几个人早有预谋，迅速把春秀和她那个男朋友围在中间，其中三个最有勇猛的人，拉开架势，迅速向男朋友进击。
    在圈子刚刚合围的那一刻，男朋友略微蹲下身，春秀往上一跳，男朋友原地向上弹起，这三个勇猛的人掌到、爪到、拳到，击在一起。三个人及时收住力道，免得打到自己人，同时伸出手向空中乱抓，只抓得到他们二人飞过去的痕迹。
    并听到那女生的一句嘲笑：“傻蛋们，不跟你们玩儿了。”
    “超人，绝对是超人。”望着远去的两人，人群中有人喊道。
    “那个女的就住附近，我们追到她住的地方去。”话多的人今天终于说话。
    “傻蛋！”没有表情的人劈头盖脸骂道。
    其实他们都知道，在外面搞搞事还可以，进入私人领地，那是万万不可的。
    男朋友稳稳的降落在公寓大门口，他说：“春秀，你放心回去，我就在附近。”
    春秀活动一下，说道：“这里私人领地，他们不敢来。”
    “那好，你快回去。”
    “你也跟我回去。”
    “我去，你会不会有心理障碍。”
    “不会的，过去陪我说说话，聊聊天。”
    “那好，走。”

 第163章 大铭的机会 三

    大铭乘坐地铁赶往湾区东部，那是韩燕子负责的区域。本来韩燕子说不需要大铭自己亲自去，有韩燕子的同事们拍一些视频就可以了。大铭觉得一定要自己去，因为这是自己的工作。
    挖了两天的地，身心得到了调整，大铭感觉到一身轻松。
    按韩燕子说的地址找大安健康体验店，老远大铭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位蓝色套装职业打扮、扎着马尾的女孩站在门口。大铭不用走近看也知道，那个是极致公司的伴伴。
    大铭决定先不进去，在外面观察一下，还可以拍一会儿伴伴的视频。
    一个穿着纱裙的女人走过来，伴伴马上打招呼说：“早上好，女士。你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大安健康公司的保健产品吗？”
    女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伴伴说：“请跟我来。”
    伴伴把女人带入店内，拉开椅子让女人坐下。
    “喝红茶还是绿茶还是咖啡？”伴伴问。
    “喝红茶。”女人说。
    “好的。”伴伴转身到自动泡茶机前，接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冲到瓷杯里，端着给那个女人，然后说道：“你是要了解我们大安公司的健康产品吗？”看到对方点了点头，伴伴接着说：“你是需要纸质版，语音版，还是视频版呢？”
    “语音。”那女人端着红茶喝了一小口说。
    伴伴取来一个耳机交给女人说道：“你可以声控这个耳机，调节音量，听完需要22分钟，我就在门口，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叫我。”看到对方点头，伴伴才走到外面。
    大铭在外面看到这些，不禁为伴伴的强大应用功能而感叹。
    “王姐你来啦。”伴伴对走过来的红色头发的女人，笑容满面的打招呼。
    “小伴伴，你的记忆力可真好啊，唉，毕竟是电脑，强过人脑啊。”叫王姐的女人来到跟前向伴伴说道。
    “谢谢你的夸奖，王姐。根据我们后台分析，你最近的各项身体指标都不错，而且我刚才也给你扫描了，你的情绪也很稳定。所以呀，大安公司的产品很不错，很有保证，希望你能一直用下去。”伴伴轻快地说。
    “我看不只是用大安的产品，平常在家里我看也要弄一个你这样的伴伴，有时候聊聊天说说话能解闷儿，还能给我讲讲历史故事。”王姐说。
    “不好意思，王姐，本来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伴伴的功能的，可是现在我是给大安公司服务，所以我的那项功能被关闭了。反正基本上你能想象的从二人沟通到知识点查询到家人护理等等等等，我们伴伴都有这个功能。王姐还做你的老位置啊？好，小英马上来了，需要小英来与你共同使用产品，你还来一杯拿铁是，好的马上来。”不得不说，伴伴真懂人。
    叫王姐的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在角落里坐下来，一边品尝着拿钱，一边等小英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灰色套装扎着马尾的姑娘走进来，向店里的两位客人打招呼：“上午好，两位。”
    戴耳机的女人向她挥手，王姐向她微笑着点头。
    “请问你是？了解产品还是使用产品？”小英向王姐问道。
    伴伴马上走过来说：“王姐是来使用产品的，戴耳机的女士正在语音了解咱们公司的产品。她已经了解了80的内容，估计还需要7分钟能够全部听完。我建议先给王姐使用产品。”
    不得不佩服伴伴的记忆能力，调节能力真的是远超人类。
    “那好，我去查一下资料，马上拿产品来。”小英说。
    “不用了，小英。”伴伴说道，“现在由我们伴伴来进行人脸识别核对身份，这些都已经完成。你只需在柜子那儿，从上往下数第2列，从左往右数第3行的盒子里取出我们的产品，大安健康第6代，然后再拿一杯温开水来给王姐使用产品就可以了。”
    “哦，对了对了，”小英恍然大悟的说，“现在有你这个电脑，都不用查电脑了。”
    小英从柜子里取出产品，那是一盒包装的白色小丸，把包装对着伴伴扫描一下，然后撕开包装，“来，王姐您张下嘴巴。”小英说道。
    王姐顺从的略为仰头，张开嘴巴，小英把小丸倒在王姐的舌头上，然后把温开水递给王姐说，请你送服一下。
    这一切都在伴伴的全程录像之下。
    那个穿纱裙的女人听完了介绍，说我感觉到你们的产品还不错，我也想用一下试试。
    小英上前说：“使用我们的产品需要建立你的健康数据库，不过你放心，你的健康数据库我们是保密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情况，根本不用我们人手操作，可以说，我们想知道都知道不了。”
    “哦，那又是什么新技术手段呢？”
    “伴伴，就是刚才那个机器人，她来识别一下你，然后你再用上我们公司的手环，就可以对你的健康进行全方位的观测。你看你要试试？”
    “哦，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女人说道。
    “没关系，如果你没事儿，可以坐下来喝咖啡。”
    “好，谢谢，我还要去参加活动，再见。”
    “再见，欢迎下次再来。”小英微笑的说。
    “再见，欢迎下次再来。”伴伴欢快的说。
    然后，伴伴又走到王姐跟前轻声说：“王姐，你使用产品后已经观察了半个小时，一切正常。”
    “好的，伴伴，我再坐一会儿。”
    “可以，王姐，我再给你加倍拿铁。”
    “先生，欢迎光临大安健康产品体验店。”大铭一走进店里伴伴高兴的说。
    “你好。伴伴，我来找一下小英。”大铭说道。
    “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叫小英？”对突然走进店里的人小英问道。”
    “我是大铭，你总该知道了。”
    “哦，知道知道了，韩姐说过。本来韩姐说让我们拍一段视频就可以了，你还非得亲自来。”
    “要来见证一下我们的伴伴现在功能这么强大呀。”
    “是很强大，当作移动数据库省了我们多少事儿。”小英也惊叹于伴伴的强大功能。
    “刚才我在外面已经录了一些视频，然后其他店里的同事们觉得伴伴好用吗？”大铭问道。
    “好用好用，我们都说这真是了不起的机器，省了我们很多人力。”
    “那好，我想你们的意见也很重要，你们能给我弄一个签名吗？电子签名也可以。”
    “可以，我回头在群里说一下，大家签好发给你。”
    “谢谢你，小英。”
    “谢谢你，大铭，给我们提供这么好的机器。”

 第164章 大铭的机会 四

    大铭今天就要去大安公司总部了，带着昨天晚上剪辑好的视频。做这个视频，可花费一番功夫。既要照顾大安公司的推广员不能把她边缘化，也要突出伴伴的作用。最后，制作完成之后，感觉到都可以作为宣传片来发布了。
    在系不系领带的问题上，大铭又踌躇了半天。这算是最重要的场合了，可是现在整个穿着打扮都是倾向于休闲化，所以大铭最终还是没有系领带。
    大铭觉得自己准备非常充分，有应用伴伴的视频，有推广员的认可伴伴的签名，还有昨天跟营销部沟通过的有竞争力的价格，可以说是志在必得。
    大铭当然知道大安公司肯定还有其他的合作伙伴，这也是一般公司采购的基本条件。大铭把资料再三检查之后就出发了。
    一路上阳光真好，大铭心情愉快，今天说不定就可以签合同，那我今天晚上就可以给春秀你一个天大的惊喜。想起春秀，已经几天没给春秀联系了，要不要现在先给春秀打个电话说一声？还是不必了，已经很快了，再说可能会影响自己的情绪。
    春秀，等着我，很快的我给你这个惊喜。大铭心想。
    此刻春秀正在公寓里，在手机上浏览时装秀。由于春秀有一定的经验，又积极肯学，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春秀的兴趣更大了。这两天不上班，可以好好在家看看时装秀。
    大铭在干什么呢？难道这几天不联系就真的不联系了吗？难道感情经不起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波折吗？我觉得不会，肯定不会。那么能有什么事让大铭几天不联系呢？要么就是他们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会议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给向北打个电话问一下，向北肯定知道，大铭这几天在干嘛。
    说打就打，春秀很快拨通了向北的号码。
    “向北，最近伴伴销售那么多，是不是快要发财了呀？”春秀开玩笑的说。
    “就那样。倒是大铭好像要吃到一条大鱼。”向北说道。
    “大鱼？大铭什么时候爱吃鱼了？”
    “不是那个吃鱼，是要谈成一笔大订单。”向北解释说。
    “啊，我怎么不知道？”春秀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你不知道？他会不告诉你吗？”
    “他没有说。大铭要吃到大鱼，就是签下大订单，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向北。”
    “我前天听他说很累，累也值得，都是为订单的事儿。”
    “哦哦，我现在又找了一份工作，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
    “我还以为你们天天在一起呢。”
    “哦，没有，我现在在服装公司。”
    “那好，你在新的地方好好干。就这样啊，再见。”
    “再见。”春秀说道。
    放下电话，春秀想，大铭要谈成一笔大订单，怪不得这几天不打电话，然后那天闹矛盾的时候，大铭说养着自己，原来如此。其实，大铭我真的不需要你养，我觉得一个人立足社会，肯定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才算是真正的立足社会。
    不过，大铭，我也希望你把这次大订单谈成，毕竟你也在这一行做了有一段时间了。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一定要吃到大鱼啊。
    向北也在想，大铭既然不在春秀那里，那十有八九是要吃到大鱼了，真的非常为你高兴，大铭，事业和美人双丰收啊。
    当春秀和向北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大铭的时候，大铭刚刚赶到大安公司，最后检查一下签名和视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了，才走到大门口。
    前台把大铭带到会议室，说，一会儿主管这个业务的金总马上就来，先坐一下。
    大铭焦急的在会议室等着。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穿着深色套装、个子高挑的女人，大铭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金总，你好。”
    “你好，不好意思，我不是金总，本来该金总来的，他临时有事让我来。我是金总的秘书。我姓干。”女人说。
    “干秘书，你好，我有一些资料可以发给你吗？”大铭问。
    “哦，你准备的这么充分呢，好啊，可以发给我。”
    大铭拨弄着手机，发视频过去。
    干秘书又说：“本来这些你可以发给我们邮箱，还让你这么老远老远跑一趟。我也听韩燕子她们说了，你们极致公司的伴伴功能强大，给他们一线的推广员有很大的帮助。不过虽然你们各方面都很有竞争优势，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公司还是要走个流程，你能明白吗？”干秘书笑盈盈的说道。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
    “那好，资料交给我，你就等我们的通知。”
    于是，大铭就告辞，等待着消息。
    金好义金总正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摄像头，摄像头拍的是一片绿色的植物，仔细一看原来是各种蔬菜。金总对美食是出了名的热爱，对食材要求更是十分的严格，为了防止对蔬菜使用化肥农药之类的，居然对菜地进行全天24小时的监控。
    不知道这样种出来的菜是不是要好吃一点，还是营养更丰富一点。
    秘书走进来，把资料放，轻轻放在金总的桌子上，然后对金总说：“真有意思，金总，又来了一个极致公司的，他们撞到一起了。”
    金总把头从屏幕上转开，瞟了一眼桌上的资料，说道：“看来极致公司人才太多呀。不用理他，按老规矩办。”
    说完又赶快盯着屏幕去了。
    秘书心神领会，可见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转身轻轻的出门，不忘把那些资料带走。
    忽然，盯着屏幕的金总焦躁起来，一边惋惜，一边用右拳轻轻的击打桌子，嘴里说道：“哎呀，哎呀，晚了，还是晚了，本来今天上午十一点应该把19号茄子摘了的，中午拿到榕树下餐厅给大厨做一个红烧茄子，做好赶快去吃该是多新鲜多美味啊。现在过了午后，茄子已经泛白，肯定没那么好吃，没那么嫩了。可惜可惜，自己连续几天盯着屏幕还是没有把握住啊，我难不难，我难不难，想吃个红烧茄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165章 大铭的调整能力

    走出大安公司，大铭开心的要飞起来。自己终于拿下一个大订单，终于吃到一条大鱼，啊，上百个伴伴，那可就是2,000万的成交额。不过，也听说大安公司用了一些伴伴，不知道是用在其他地方还是帮其他公司买的。不管他那么多，眼看着我这个业务就这样成了，哈哈哈哈。
    快，赶快告诉春秀去，不，直接奔到春秀的楼下，要当面告诉她，亲口告诉她。
    向北呢，先不要告诉向北，等到时候签合同的时候再带向北一起去。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是真的，那两天的地没有白挖，视频没有白白的去拍，剪辑费的劲也没白费，付出总有回报。
    大铭恨不得让地铁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快飞到春秀的公寓，哎呀，刚开始我忘了，应该坐个飞行器，岂不是更快，咋没有想到啊。
    来到公寓大门，因为大铭经常来，可以进去。兴冲冲的跑上春秀的二楼，“嘭嘭嘭”的边敲门边喊：“春秀开门，春秀快开门。”
    春秀会不会不在家？会不会上班去了？一想到这儿，大铭兴奋的心情冷静下来，想，不知道。要不要打电话，不用了，说不定人就在屋里。“咚咚咚，咚咚咚，”大铭再次敲门，这次声音小了很多。
    正在看时装表演的春秀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想会有谁这么着急，当听到大铭喊开门开门的时候，春秀的心高兴的要跳出来，啊，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看你这么兴奋，肯定是吃到大鱼了。
    春秀起身去给大铭开门，当大铭那可爱的、熟悉的、令人思念成沙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春秀所有的怨气都消了。
    大铭走近两步，春秀把门推上，正要扑进大铭的怀里，大铭却盯着墙角厉声喊道：“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春秀一惊，回过神来一看，大铭盯着的就是那个白衬衫中等身材的男朋友，于是，春秀说：“男朋友。”
    大铭听后气得七窍生烟，真想一下子把他撕成碎片儿，牙齿紧咬，拳头握紧，随时准备给对方一下暴击，关键时刻，还算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转身抓到门把手，喊着：“他在这儿，我走！”
    “大铭，你不看看他像谁？”春秀在身后大喊，然后冲上来让身体顶着门，不让大铭把门拉开。
    “他是谁关我什么事？走开。让我出去。”大铭吼叫着。
    “那是伴伴。”春秀情急之下赶快说道。
    “什么？伴伴！”大铭吃惊的说道。
    大铭回过身来，松开门把手，走到那个男朋友面前与他比比个头，捏捏他的脸，说道：“这还是挺像的嘛。”
    “这两天可是帮了我不少忙，有三个无聊的人纠缠我，要不是它，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啊，什么样的三个人！我看见揍他们不死！”
    “回头再说。这几天，你干嘛去了呀？”
    大铭看完了伴伴，回头看着春秀，说：“春秀，这两天我谈了一笔大订单。你知道吗？可能有上百个伴伴，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真的啊？我听向北说过，怪不得你这几天都不给我打电话。”
    大铭看着春秀又走近一步，大铭想把春秀一下子举起来，可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原来是大铭的手机，大铭拿着手机一扫信息，登时脸色灰白，浑身像泄了气儿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春秀的椅子上。
    “你怎么了？大铭，不要吓我呀！”春秀走过来，扶着大铭的肩膀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大铭有气无力的说。
    “没事儿，你泄气成这个样子？是不是那个伴伴的单没谈成？没谈成，没谈成算了。没谈成就没谈成。你也是做营销的，你想想你有多少笔生意是谈成的？谈不成的又有多少？恐怕失败的比成功的多多了。”
    “我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大铭不服气的说道：“为了让韩燕子向她们公司推荐，我冒着烈日给她挖了两天地，为了把伴伴的应用拍得更好，我亲自跑到韩燕子她们的现场去拍个视频，然后又花了很多时间去剪辑，另外还有韩燕子她的同事们的签名，都是支持伴伴的，都是支持伴伴的。还有今天上午，那金总的秘书叫干秘书的，听她说的，好像我们的合同马上签订，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才短短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就td变卦！全变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春秀把大铭搂在身前，轻轻的拍着，想不到以前那么乐观自信的大铭，现在给一张订单竟然打击的如此脆弱，这也正是我们一般人看不到营销人员消沉低落的那一面。
    春秀边轻拍大铭边说道：“大铭，你已经尽力了，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问心无愧的。”
    “春秀，春秀，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营销人员，每个月刚刚完成任务，拿到基本工资那个，你还会跟我谈下去吗？”
    “别忘了，我们刚开始认识，你还是临时工呢。只要你喜欢，坚持做下去，不管什么，就算是永远拿基本工作，也没关系，没关系，真的大铭。”
    大铭平静了一些，双臂张开，紧紧搂住春秀的腰，轻轻的问道：“春秀，你上班了吗？”
    “上班了，在一家服装公司。”春秀说，正要向大铭说一下公司的事，听到大铭的手机又响了，两个人吃了一惊，生怕手机又带来不祥的消息。
    大铭一看是韩燕子打来的，就想听听到底还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大铭，不好意思啊，我真没想到我们公司会这样的，看你下了那么大功夫，真的不好意思啊。”韩燕子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大铭抹了一把脸，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作为我们营销人员，是这样，这是常见的事儿。”
    “我也知道，可是想想你那两天冒着太阳给我挖地，又跑到我们的区域，亲自拍摄，看我们做推广，你下那么大功夫，这样的结果真的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没关系，韩燕子，挖地是我乐意做的，看你们推广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学习，因为很多伴伴的功能在每个行业的应用都不一样，我也正好看看学学。再说了，我们营销人员只问过程，不问结果。”说完，大铭爽朗的一笑。

 第166章 大铭的调整能力 续

    “看你真的不容易，大铭。为了订单跑前跑后。”
    “这都是我们的工作，韩姐，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你也是啊，这个订单，应该对你来说也算是很大了，希望你也不要太、太过于难过。”
    “哈哈哈哈，”大铭连续大笑了几声，接着说：“这个订单说实话是比较大，但是对我们营销人员来说，这样的失败是常有的，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啊，韩姐。那块儿地爆晒了这两天怎么样了？”
    “哦，这两天我也没去看，谢谢你还关心着我的菜地。大铭，别的也不多说了，以后再有什么机会我一定要给你做成。”
    “谢谢韩姐，有你这句话比什么都让我踏实。”
    “那好不打扰你了啊，再见。”
    “再见，谢谢韩姐。”
    春秀在一边，当听到大铭劝说电话那头，让对方别有心理负担时，春秀想，大铭这么快就走出来了，调整能力够强的。
    放下电话，大铭长吁了一口气，问春秀：“今晚想吃什么？我来做给你吃。”
    春秀惊讶的看着大铭说道：“是应该我做给你吃才对，怎么能让你做给我吃？”
    “你不知道，营销人员调整心态的方法各个不同。有人通过跑几十公里来减压，有人通过大吃一顿来减压，而我是通过做美食。”
    “那你不觉得享用美食比做美食更减压吗？”
    “相对于做和吃来说我更愿意做。”
    “那好，我让伴伴去买菜。”
    “不用。挑选食材，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反正你这里也只有一个电压力锅，我去买菜的时候，顺便让师傅帮把我菜处理好。”
    “大铭，你真的没事了吗？”
    “现在还说不上没事儿，等做好美食就真正的没事了。”
    “那你要做什么好吃的呀？”
    “猪肚鸡。”
    “想想都好吃，大铭，你快点做。”
    难得今天有时间晨跑，早上6点向北迎着微风，沿着绿道，一路慢跑起来。正如大铭说，有些人减压方式是跑步，向北正是如此。
    伴伴的销售不见起色，有时能勉强完成任务，有时还差一点。小楠一直还在老家，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好好，这些问题哪一个好像都没那么快改变。虽然积累了一些伴伴的销售经验，但是在拿不到大订单的情况下，销量始终不可能得到大的提升。小楠在老家又换了一个工作，虽然工作有时不那么开心，但是经常能守护着老妈，这个目标算是达到了。可是对她的思念却是有增无减，现在依然不知道这样的思念什么时候是个结束。三年？五年？不知道。向北的脑袋在想事儿，身体在运动，只有身体多运动才能支撑住脑袋的高速运转。
    跑着跑着，看到树丛中白花花的一片，向北放慢脚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尊白色雕像，现在被打得碎落一地。这是谁干的？不像是市政干的，如果是市政干的，肯定会及时清走，放上一座新的雕像来。现在却是大大小小的白色石头散落一地。如果是人力，那也不像是三两个人可以完成的。
    向北不再多想，继续迈着稳健的步子，向前跑去。脑袋里还在想着刚才一对雕像的事，想不明白会是谁把雕像破坏。
    向北继续向前跑着，在一个转弯处也有一个雕像，向北留意看了一下，这个雕像有没有被破坏，很幸运。这个雕像是一个有力的青年人举着一个金色的三角形。不知道象征着什么。向北想。刚才那个雕像就算是某种意外造成的偶然事件。可是当向北再往前跑的时候，发现这样认为是不对的。因为向北又看到一座被破坏的雕像，之前是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女生捧着一本书坐着，男生在旁边正听着耳机。现在看到的是男生雕像被推倒，被敲成几段，剩下女生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看书。这让向北想起来，刚才第一座被打碎的雕像是一对男女牵手的情侣雕像。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女权主义者，敌视男性？那也不对呀，刚才明明是两个雕像一起被打碎了，向北觉得这不是两起孤立的事件，两者肯定有联系。
    跑了5公里，向北折返回来，脑袋里还不停的想着雕像的事。直到向北跑回公寓，洗完澡拿出手机一看新闻，看到一个惊天的大新闻：湾区千座雕像被毁，《伞下》雕像被泼油漆。内容是一夜之间湾区大大小小有1000多座雕像被破坏，有被推倒的，有被喷油漆的，有被推倒后打碎的。据有关人士观察，被毁的多数是男女在一起的情侣雕像，因为还有几千座形态各异的其他类型的雕像，完好无损。
    而那座具有极大象征意义的《伞下》，本来是男生女生含情脉脉，四目相对的美好画面，被红色油漆从上到下泼了厚厚一层，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红色怪物。男生手中的伞破了，油漆喷的让两人面目不清，美好的象征变成了丑陋不堪的怪物。
    当然有人报告lht，lht积极的介入调查。看上去迅速果断，有雷霆之势。可是迟迟没有下文，虽然不断的发文称有进展，每次披露的都是鸡毛蒜皮无足轻重的一些外围的细节。过了很久才终于让人们明白，可能调查毫无结果，不了了之。在原来雕像被破坏的地方，要么重塑新的雕像，要么改为绿地。
    各种各样的传言满天飞，要么说某个组织为得到更多的经费有意破坏的，有的说是怎么个恐怖组织干的，因为只有他们组织得了这么多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成这么大破坏。现在还有人猜测是外星人干的，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外星人又选择性的袭击了多座雕像，这种猜测唯一的合理性在于：只要外星人有这个意愿就有这个能力。
    向北看到那座雕像成了红色一团，所以他决定先去看一看。

 第167章 易书古和柳柳的家事

    易书古和柳柳他们的家并不大，是由两间相邻的公寓打通而成。在技术男易书古的打造之下，才勉强拼凑出了一个小小的厨房。这也是易书古一般不邀请方丽向北他们来家里吃饭的原因。
    两间公寓里都有小小的卧室，至于是男人到女人那里还是女人到男人这里，全凭他们两个人自己的兴趣爱好。当然也有他们各睡各的卧室的时候。
    在伴伴普及的时候，他们家也积极的先试用一个。按照易书古的设想，伴伴应该是穿着白色衬衫，包臀裙，一头长发并扎着蝴蝶结的美女形象，却遭到了柳柳的极力反对。柳柳认为这是歧视女性，凭什么伴伴作为家庭的厨师、服务生、管家等一系列角色一定要是女性的形象？为什么就不能是男性形象？书古说这是我们极致公司的主流型号。柳柳说不管你们公司什么型号，在我的地盘就要按我的型号。
    易书古先让一步说，那就按你说的，该是什么形象。
    于是柳柳设计出了皮肤白皙，一套t恤衫加牛仔裤的帅哥形象。而且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易书古看到这个形象时也不答应，说你设计一个奶油小生的形象，我也不同意。
    后来作为技术男的易书古提出了三个方案，第1个方案就是，伴伴一天女性形象，一天男性形象，每天交替变换。不过这样的缺点是，在不符合自己要求的那一天，看到伴伴这样难免会心里窝火。
    第二个方案就是，谁在谁的地盘用自己的伴伴，双方互不干扰。不过在那么小的空间里，各拥有一个伴伴，有点浪费。
    第三个方案，其实易书古自己也不满意，只是为了有伴伴可以用，既双方可以接受伴伴的女性形象，那就是胖乎乎的、皮肤红润、围着围裙的大妈形象。
    柳柳对以上三个方案都不看好，前两个方案的缺点，柳柳也想到了。关于第三个，让一个大妈伴伴在家里做家务什么的，自己看来无所谓，别人来看到肯定会笑掉大牙，那么多可用的造型不用却偏偏选了一个大妈形象。
    于是，柳柳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并请教做设计的朋友，设计出来一个伴伴形象。
    他留着齐耳的短发，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子，精致的五官，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下穿灰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板鞋。
    易书古看到这个形象，真有点儿哭笑不得，他努力装作平静的语气说道：“柳柳，你设计这个形象是男是女啊？”
    柳柳早有准备，说道：“我用帅哥的形象你不同意，你用美女的形象我不同意，干脆设计成中性的形象，这样你我都没意见了。”
    “可是这样不男不女的看上去更别扭啊。”
    “别说这么难听好不好？什么不男不女，这叫中性。就咱们家来说，你认为是她是女性也好，我认为他是男性也好，都可以。这样首先不至于你看着不舒服，或者我看着不舒服。然后这个也不是说我凭空设计出来的，你再仔细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特点？”
    易书古又仔细端详着，让伴伴转身走路，看他走路的姿态是个男性，不过书古知道，伴伴可以调成女性模式或男性模式。但是看了伴伴细腻的白里透红的皮肤，俊俏的脸庞，又像是女性。
    书古看完沉思几分钟，然后若有所悟的说道：“好像看上去又很熟悉。有时候在大街上，在超市里，还有我们公司，有时候能看到这样的性别特征不明显的人。”
    “这就对了，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就是现在社会的特征：中性。中性成了越来越多人的选择。”
    “哎，柳柳，怎么说着说着我发现好像扯到独身派身上去了。”
    柳想了一下说道：“有一定的联系，但是两者并不等同。独身派不一定是中性的人，中性的人不一定就是独身派。”
    “那你打算叫伴伴什么名字呢？”
    “这个我还没想好，你打算叫什么？”
    “我打算叫他伴伴，因为在公司跟伴伴打交道太多了，已经习惯了。”
    “那我等想好了再输入这个指令。”
    “伴伴，给我拿瓶纯净水。”看了半天手机的易书古向伴伴说道。
    “小木，给我拿一瓶果汁。”现在柳柳把她们家的伴伴叫小木。
    不管是叫伴伴也好还是叫小木也好，那自动人都能接受，并能准确及时地执行主人的命令。
    等易书古和柳柳分别得到伴伴拿的水和果汁之后，柳柳说道：“小木，你不懂得女士优先吗？”
    “主人你好，我得到的指令是男主人的命令在先，所以按照的是先来后到的原则。”伴伴解释道。
    “就算我迟一秒，你也应该知道照顾女性啊，还说你们自动人伴伴有多先进呢，我看也不过如此。”柳柳说道。
    易书古本来想说他们的程序如此，但是看到柳柳好像当做正经话题来谈，便不做声了，任由伴伴去应付。
    “您是对的，主人。我会改进的。”伴伴说。
    果然没过多久，伴伴通过自己的观察和学习，已经发现在这个家庭里面，柳柳是占据主要地位的。一般的事情都是柳柳决定，遇到有大事需要双方商量时，商量通的话就按商量的意见行事，商量不通的话，仍然要按柳柳的意见行事。
    伴伴或者说小木，当然学会了这一点，以后对柳柳的指示都是100甚至超额的完成，对易书古的指示，则是尽量按时按量完成。
    不得不说，电脑也懂人情世故啊。
    易书古正在研发的新一代伴伴系统上考虑这个问题，一定要保证伴伴是公平公正的对待服务对象，尽量少受人的情绪以及人情世故的影响。
    不过也许受人情世故影响的伴伴才是人类更需要的，谁说不是呢？
    至于为什么易书古和柳柳没有孩子的问题，在这个独身横行的时代，两个人各有自己的卧室，勉强能维持婚姻状态的他们来说，这个问题就不谈了。

 第168章 向北的办法

    当向北赶到《伞下》雕像时，看到雕像与新闻报道里面的不差，上上下下被油漆泼的淋漓尽致。雕像前再也没有了来拍照打卡的人们，虽然，也有路过的人表示惋惜，不解甚至愤怒，但是好像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要么等有关部门来清理，把这座雕像拆除，另立一个。
    等有关部门来清理，一夜之间有那么多雕像被砸坏，肯定优先清理的是成了碎片的雕像，至于被油漆泼的这座，不是优先考虑的对象。
    向北在雕像四周看了两圈，油漆的气味儿很刺鼻，不能走得太近。这个丑陋的雕像，让人不愿意多看一眼。
    这时一对情侣走了过来，他俩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的情侣装。看来是早有准备，一走近跟前就戴上的厚厚的防毒口罩，双手戴上橡皮手套。然后在背包中拿出一些棉布，一瓶透明的液体，把棉布用透明的液体浸透，擦起雕像上的油漆来。
    向北估计他们用的是酒精，很快用棉布擦过的地方露出了雕像本身的乳白色，但是那一小块儿对于整个雕像来说，不过是万红丛中一点白。
    向北在一边看了一下，看到你两个情侣干的很起劲，觉得自己也应该走上去，助力助力。可是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强烈的油漆气味刺激的呼吸困难，不得不往后退。
    又有一对情侣走了过来，男的高高大大，女的小巧玲珑。两人都戴上了防毒面具和手套，那个男的还带来了简易的折叠梯子，方便爬到雕像的高处来擦拭。他们和先来的一对情侣，连招呼都没打，就各自选择一块儿地方擦拭了起来。
    向北心想，看来《伞下》雕像在大家心中的位置比较重要，你看一听说雕像被泼油漆，马上有人来擦掉它，保护雕像，保护爱的象征。不管是谁干了这件事，应该让他来看一看，人们追求爱情的决心是不会变的。
    紧接着又有两对情侣赶来，一起加入到清理雕像的行列。他们没有招呼却很有默契的分工，女生清洗雕像能够得着的部分，那上面较高的地方，够不着的地方就站到梯子上，由男生清洗。
    虽然现在有七八个人共同来清洗雕像，还是比较困难，毕竟油漆不易去除。几个人忙了一大会儿，只清洗了雕像的极小一部分。
    于是，向北向一群人喊道：“各位勇敢的志愿者们，你们是最棒的。主动来清洗雕像，看来你们对《伞下》雕像非常看重，我也对雕像很看重。”
    几个人对向北的这番话有所怀疑，别人至少都是成双成对来的，向北一个人却说是关心情侣雕像，不让人疑心才怪。甚至有两三个人不听向北的话，继续埋头擦拭起来。
    向北又说：“大家听我说，做好事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不是。虽然大家努力的拿酒精来擦，但看这个进度没有三两天也干不完。”
    “三两天就上三两天，也比你站着不动强。”一个娇小的女生不客气的对向北说，虽然隔着口罩，但是也让向北听得清清楚楚。
    向北听了一愣，对方说的好像有理，自己不让他们去用酒精擦，自己在旁边光动嘴，到底要怎么干才行呢？向北一急，来了绝的：
    “你们先停下来好？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保证还你们一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伞下》。”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破坏雕像的人？让我们停下来，然后今天晚上把雕像破坏掉。告诉你，这雕像我们在保护着。以后不会让你破坏了！”娇小的女人回应道。
    向北看别人把自己想象成这个样子，心想取得对方的信任真难哪。便向大家介绍说：“各位，我是极致公司的营销人员，我叫向北。”
    可是大家听了向北的介绍并不太在意。是啊，你是哪个公司的，做什么工作，这些都不算让大家信任的理由。
    这时一群人围得远远的，生怕吸入油漆味。
    一个人说，这几个人还挺有心的啊，居然来清理雕像的油漆来了。
    另一个说，好事是好事，这么大一座雕像，他们这几个人要清洗到什么时候啊？
    第三个人声音有点小，生怕更多的人听见一样，他说，我知道一种清除油漆的水剂，可是他们不问我，我也不告诉他们。说完自己偷偷的笑起来。
    还有人说，清理这些油漆，自有相关部门来处理，也不用他们这么积极啊。
    另一个明显反对他的声音说，你是不是看不出泼了油漆的雕像是什么了？那是有名的《伞下》雕像，可能是整个湾区最着名的象征爱情的雕像了，没发现那几个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吗？
    前面那个声音便不作声了。
    向北看那群人不听劝，取了一些油漆便回去了。
    回到公寓，向北买了几种清除油漆的液体，其中有看热闹的人说的那一款，是向北特意请教他才说的。第一个试了，作用并不明显，可见吹牛的人到处都是啊。
    向北又反复试了几款液体，试到一款叫做绿叶的液体，效果非常好，不用太费力就可以把油漆擦除干净。
    工具有了，可是怎么把那么大一座雕像全给擦洗干净，靠人力不是一天半天能完成的。对了，搞技术的人经常有一些奇思妙想，不如问一下易书古。想着，向北抓起了电话。
    “书古，最近在干什么呢？”
    “新的一款伴伴，正在测试呢。”
    “我有一个小问题，能不能借你测试的伴伴给我一用？”
    “你要用来干什么？”
    “实话跟你说，很多雕像被破坏，你应该看到了？特别是那《伞下》雕像被泼油漆，你也知道。我现在想把那个油漆清除干净，不知道你那个伴伴能不能帮忙？”
    “这个没问题，让伴伴飞在空中对雕像进行360度无死角的喷你那个去油漆的液体，正好也测试一下我的伴伴。”
    “太好了，书古，这个时候找你真找对了。”
    “我们今晚试试就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没问题。既然这样，现在我要把伴伴的改进一下，你晚点带你那个液体，咱们会合就行了。”
    “好的好的，先谢谢你。”

 第169章 雕像 一

    夜幕降临，月亮隐藏在云层之间。城市灯火，虽然灿烂依旧，失去了白日喧闹的公园，却静寂幽暗了下来。
    一个超人凭空飞去，超人背上背着一个方形的桶，手持长长的喷头，像极了多年前背着药桶去田里打药的农人。
    超人手持喷头对着雕像，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外到里，仔仔细细的喷淋清洗。
    夜色中，清洗过的雕像渐渐浮现出轮廓来，虽然看不真切，但能认出那是一个女生向男生奔去，男生左手握伞，右手轻拥着飞奔而来的女生。
    向北和易书古一直在清理冲下来的废水，超人把雕像冲洗得有多干净，向北和书古就把地面洗得有多干净。为了保证洗过后没有油漆味儿，还在冲洗后喷了香水。
    那把被破坏的伞，易书古也进行了修复。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向北和易书古已经整整干了一夜，两人顾不上一晚上的疲劳，对雕像上上下下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再用中性洗洁精对雕像清洗一遍，之后又用清水冲洗两遍。
    干完这些天大亮了，《伞下》雕像在晨光中更显得美轮美奂，流光溢彩，焕然一新。向北和易书古满意地笑了。
    两人收起伴伴以及其他工具，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公寓。向北洗完澡躺在床上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满意的笑容。
    迷迷糊糊中，向北看到，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雕像下，欣赏着这经过洗礼后焕然一新的雕像。人们站到雕像下拍照留念，共同见证传说中的《伞下》雕像，能够在被破坏后重生。
    第二天，天气晴朗。《伞下》雕像重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路过的人们不由得发自心底的感叹：是谁？是谁一夜之间让油漆污渍之下的雕像再现光辉？比之前不但去除了油漆，整体上也干净漂亮了许多。油漆味也去掉了，附近散发着青草的芳香。
    有关新闻媒体用大大的标题写道：《伞下》雕像，重获新生，无名英雄是谁？
    这一天来到《伞下》拍照的人真多，相当一部分人挤不到跟前去，只能在外围远远的看看。大家被一下子上千座雕像被毁压抑了仅仅一天，现在正义的、光明的力量重新站起来，人们像是重见天日。不管那上千座雕像是人为的还是外星人破坏的，追求美好的生活，追求完美的爱情，是人们不变的追求，人们绝不会向蓄意破坏的人低头。
    来拍照，来参观，来游玩的人群中，既有成双成对的情侣们，也有一群一群的伙伴朋友们，还有一些单独的人们，这个时候不管人们是什么单身还是情侣状态，人们对美好的事物的追求不会变。
    其他各处被破坏雕像的处理进度也有了很大的推进。有一部分被清除之后马上耸立起了新的情侣雕像，以此来向破坏雕像的人宣扬：雕像被破坏，可以重新竖起，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信心不变。
    短短一天之中，已有一小部分雕像，耸立在公园内、街角处，依然用或亲昵，或相伴，或诉说等各种各样形态造型的情侣雕像。
    而且有关部门正加紧推进工作进度，争取在三天之内把所有被破坏的雕像清理完毕，争取树立起过半的雕像，剩余一部分要等到工厂里面抓紧生产才能树立起来。
    人们的心情再次振奋起来，经过三头蛟事件，经过独身派崛起事件，经过围攻极致公司总部事件，人们终于感觉到到底什么样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兴奋了一天的人们，进入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由于昨天没有来参观雕像的人又开始到来，可是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是雕像再次遭到破坏。
    人们看到雕像被砸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再浇上各种墨水或者是涂料，这次的雕像看着就像一个五颜六色滑稽可笑的小丑。
    雕像再次被破坏的事迅速在本地媒体上传播开来，人们强烈要求，一定要严查背后破坏的人，并且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组织起来，准备马上对雕像进行修复。
    让人没想到的是，组织修复雕像的人居然是柳柳。柳柳从书古那里知道了雕像被破坏的事，他和向北忙了一个晚上，终于把雕像清洗干净，虽然不确定到底是谁干的，但是雕像被破坏，赶快修复好再说。
    还有一个原因，柳柳本来是化妆效果展示师，对人体面部皮肤及其他地方的皮肤化妆深有造诣，现在把这些用在雕像上一样可行。首先要把雕像那些凹陷给填的饱满，然后再重新涂上柔和的颜色，这样看不出雕像是修复过的。柳柳组织起来几十个志愿者，有调颜料的，有往雕像上涂抹的，还有一些人把能够清理的颜色给清除掉。
    从早上发现雕像被再次破坏，柳柳她们组织起人手上午便开始修复，到下午6点，五颜六色的雕像只剩下了一种颜色－乳白色。从远处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风采，柳柳和志愿者们非常高兴，这一天总算是没有白忙，看了雕像神迹依旧的矗立在那里，每个人都很欣慰。
    然后决定，第二天涂一层整体的颜料，那样雕像基本上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雕像是被破坏了，但是也有人积极主动的去修复它，大家依然守护着这个巨大的象征。

 第170章 雕像 二

    天亮了，当人们惊恐万状发现《伞下》雕像不见了，地上只有一大滩白泥灰。怎么回事？雕像坍塌成泥灰了？只在古代武侠小说里面听说过所谓的化石灰，原来是真的？人们百思不得其解，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要求严惩破坏分子的请求愈加强烈，不能任由破坏分子一次一次的肆无忌惮的破坏而不受到惩罚。善良友好正义的人们修复一次，破坏分子破坏一次，这样的拉锯战什么时候是个头？破坏分子究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一次两次的破坏，到底凭什么！为什么不能把他们及早的绳之以法。
    lht顶着巨大的压力，一再向人们说明尽力再尽力早破疑案。
    人们也想到，破坏分子如此肆无忌惮，背后肯定有相当大的势力。人们呼唤英雄，呼唤那个把雕像被泼油漆之后一夜之间洗的干干净净英雄。
    此时此刻，向北正坐在易书古家的小小客厅里一筹莫展。
    “向北，喝点儿茶。我们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易书古说道。
    “破坏分子也太猖獗了！我们修一次他们破坏一次，这样何时是个结束！如果昨天抓到他们，今天就不会被破坏了。”柳柳在一边说道。
    “我还想着今天再涂一些颜色就可以了，谁知道成了这个样子。”参加了昨天的修复志愿者的方丽说。
    向北喝了几口茶水，他理解柳柳和方丽她们的意思，向北说道：“lht破获这个案子也需要时间，破坏分子到底用了什么高科技手段，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不过，先不说那个了，我想尽快把雕像立起来，这是一个象征意义。”
    “雕像工厂做一个，怎么也得几个月时间。”柳柳说。
    方丽说：“是啊，要几个月时间，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其他的办法。对了，《伞下》雕像是一个很着名的雕像，能不能查一查其他地方的，暂时先借用一下。”说完，方丽便在手机上查找。
    “最好能找大小差不多、颜色一样的，如果有些颜色和我们这个不一样，小太多或者大太多也不合适。”易书古提醒道。
    “就算对方同意借给我们，和对方谈好再加上来回运输，也得几天的时间。”向北低落的心情一览无余。
    “这已经是非常非常快的方法了。要不用气球去吹一个。”柳柳在一边建议。
    易书古瞪了她一眼，说道：“你那是哄小孩子玩儿呢。”
    想不出好办，几个人登时陷入了沉默。
    人们这两天的心情随着雕像起起落落，现在雕像跌落了，心情也跟着跌落。
    是啊，人们与破坏分子斗争的活动陷入了低潮，不过有关部门的进度倒是很积极，及时把雕像化成的那堆白泥灰运走，剩下一小块空地在那里，像一个伤疤一样，显眼的、触目惊心的待在那里，让人看了就心疼。
    这伤疤什么时候能彻底康复啊？
    “其实。”易书古喝了一小口红茶，顺便给方丽和向北又续一杯，然后说道：“其实抓住破坏分子一样重要。不管我们从外面借来《伞下》雕像，还是刚才柳柳说的，用气球吹出来一，或者是等雕像工厂再做出来一个，无论哪个《伞下》雕像，就算是矗立在那里，破坏分子一夜之间又给毁个干干净净。我们岂不是又白忙一场？”易书古用他那理性的头脑分析说一。
    其实这个大家也想到了，之所以说去借雕像或者等雕像工厂生产，只是一个缓兵之计，先平复一下各自的情绪再说。
    “对呀，破坏的力量总是比建设的力量来的更容易更猛烈。”柳柳说道。说得几个人再次低下了头。
    然而在这个社会上，做坏人很容易，只要不讲很多道理。做好人很难，要遵守各种规章制度，规范道德，。要对这个好，对那个好，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做好人真的是累的要死又没一点好处，可是我们依然还得努力的去做好人。
    正在这时向北的视频电话响了，向北无情无趣的拿起电话，一看是大铭。向北顺手把电话递给方丽说：“方丽，你替我接一下，是大铭，没关系的。”
    方丽接过向北的手机，既然向北说让接了，那接一下也没关系，再说了，大家在一起，都是挺好的朋友，这样想着，方丽按了接听键。
    “向北，在干嘛呢？哦，方丽是你呀，是在书古家？哦，我就说嘛。你们做什么好吃的？怎么不叫上我？”大铭隔着屏幕，兴奋劲扑面而来，随着方丽手机的转动，大铭依次看到了书古、柳柳、向北，最后回到方丽。
    “你和春秀卿卿我我的，我们怎么去打扰你们呀。”方丽说。
    “那就让我带春秀一起去啊。到底做什么好吃的？”电话那头的大铭兴高采烈，只是不见春秀在旁边。
    “哪有什么好吃的，向北正发愁呢。”
    “发什么愁啊，还有什么问题是向北解决不了的。”
    “雕像的事你知道？”
    “知道，当然知道。前几天我和春秀也去《伞下》拍照了。昨天本来要和春秀去参加修复，一时有点事就没有去。”
    “现在雕像被彻底化成泥灰了，我们正在想怎么快点再树一个雕像。”方丽简明的介绍说。
    “树什么雕像，让我和春秀站在那里当雕像。”大铭依然乐呵呵的说。
    “可以啊，有你们两个当真人雕像，那你们俩的爱情真是千古传唱啊。”方丽也开玩笑的说。
    “我当雕像没问题，但是受不了饿，每天要做了好吃的给我送去，我又不是石头做的，总要吃饭。”
    “行行，只要你和春秀去当真人雕像，每天给你送一只卤烧鸡。”柳柳在一旁也开玩笑的说。
    向北听他们开玩笑，也不禁眉头略有舒展，其实向北知道大铭故意的这样说，不过是逗自己开心一下，大铭肯定从视频里看到了自己不开心的神色。
    大铭虽然没有易书古懂技术，又没有向北那么有头脑，他说道：“你们看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随叫随到。修复雕像干什么的啊，尽管叫我。”
    “现在说的好，昨天我们修复雕像的时候你干嘛去了？行，看看接下来会怎么弄，需要的话肯定会叫你的。”
    “那行，那行，向北，书古你们慢慢商量啊。”
    方丽挂断了电话，微笑着把手机递给向北说道：“大铭真会想，真会开玩笑，要和春秀去当真人雕像。”

 第171章 雕像 三

    “你家不是有伴伴吗？书古，你们的伴伴呢？”向北忽然没头脑的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在隔壁呢，”柳柳说，“一般我们谈话的时候不让伴伴在这儿，看着像个人儿，又不说话，感觉怪怪的。”
    书古又白了她一眼：“是你不让他说话，不是他不说话。”
    “那我们在这说话难道让他来插嘴吗？”柳柳有点不客气的说。
    书古不敢回嘴，蔫了下来。
    向北好像没听到他们两个人的争论，只看着书古说道：“伴伴可以做大一些，是吗？”
    “可以。”书古并不明白向北说的什么意思，但把伴伴做大些是没问题。
    “我也是突然由大铭想到的，他刚才说和春秀在那里做真人雕像，我们何不用伴伴当做雕像。”向北边思索边说。
    向北一说，易书古震惊，方丽佩服，柳柳惊叹，虽然大家都知道向北的销售业绩一直不怎么理想，但是他们都知道向北并不乏创意，今天想到用伴伴当雕像，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创新。
    “完全可以，向北。伴伴的外形尺寸可以随便做到多大，内部的系统结构还是一样。”易书古也来了劲头。
    “而且，做出来的伴伴，要有一定的抵抗破坏的能力，能预警，能躲避，这个可以做到？”向北说完，双眼盯着易书古，好像要逼着易书古说可以似的。
    柳柳和方丽也一起看着易书古，好像成败就在于易书古的一句话。
    书古看到他们的眼神，有点不自在，故作轻松地说：“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前天伴伴不是飞在空中去喷洒去除油漆水了吗？伴伴都能飞，难道不会躲避吗？”
    是啊，大家现在才想到伴伴飞都能飞，躲避破坏躲避袭击应该不成问题，大家都会心的笑了。
    “不过，”书古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柳柳问道。
    “你是不是怕没有雕像的尺寸设置等参数，在网上找一些照片，通过某种技术应该能够知道他们的大小？”方丽抢着说道，因为看到伴伴雕像有了着落，大家都很激动。
    “那些都不是问题，向当时的生产厂家要一些参数就可以了。我想说的是可以改装不成问题，这个费用可能要一些，我说向北。”书古说。
    “这个，”向北一时的语塞，是啊，钱的问题怎么办？老话说一文钱憋倒英雄汉！方法是有了，可是伴伴也要钱啊。
    看着向北为难的样子，书古又说：“我可以设计两个测试版的伴伴，就当做雕像来树在那里，可是最终，这笔费用得有人出，不然极致公司也不答应啊。”
    “你们极致公司可没那么大方，送两个伴伴去当雕像。”柳柳在一旁说道。
    “而且听说，我们公司也不赚钱，所以各方面的开支越来越扣，像这样拿伴伴做公益想都不用想。”方丽说。
    “你们的伴伴销售那么火爆，还不赚钱？”柳柳表示不懂。
    “谁知道呢，反正听说不赚钱是真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方丽表示无奈的说。
    “实在不行，我们组织先捐助一点。”向北也无奈的说。
    “没问题。”方丽和柳柳几乎同时说道。
    “我也没问题。”书古跟着说。
    向北吃惊的看到他们几个，不明白他们几个怎么一下子这么积极。
    看到向北疑惑的眼神，方丽解释说：“向北，你忘了，我们都是和谐派的人啊。”
    向北恍然明白，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对对，我都忘了，我们还有组织了。我本来说成立一个重建《伞下》雕像筹备会呢，现在看来不用了。就用我们和谐派的名义在《伞下》那个地方，组织一些捐助。然后剩下的再想办法。”
    听到向北说让人捐助，书古估计也捐不了多少，说：“不用很多的，测试版的伴伴将来卖出去不会卖很贵。”
    “费用那个应该不是问题。我想知道这一对儿伴伴做出来要多久呢？”向北笃定的问道。
    “几天？”书古品了一口茶，沉思着，设计系统，再到外形尺寸，外形尺寸是重要的，先给研发部门把外形尺寸搞定。内部几个大系统跟普通的伴伴是一样的，然后要加上刚才向北说的预警系统躲避系统。首先要立项，申请测试，一切都要抓紧再抓紧。书古好像下了决心似的说：“三天，已经很快了。”
    “要三天吗？平常你不是吹牛说设计个伴伴一天就可以了吗？”柳柳不满的说。
    “那是系统升级或者增加一个功能应用什么的，一天可以。现在外形尺寸向生产厂家拿到参数，然后再开始加工，都要一定的时间了。内部系统倒是好说。”书古耐心的解释说。
    向北本来想让书古再快一点，压缩到两天，但是想想自己没有权利要求书古这么做，书古既然说了三天，肯定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三天已经很快了。
    “书古，我想问一下？”向北有点儿迟疑的说。
    “有什么你就问呗，向北。”书古望着向北，用眼睛问，还有什么想法？
    “我想说是不是从现在开始的三天？”
    书古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下午4点了，“这样，向北，从今天晚上开始，也就是几个小时以后。”
    向北点了点头，好的，那行，我去买点儿饺子来，吃的饱饱的，今天晚上开工。
    “还是我去，向北，你们两个前天清洗雕像已经累了一晚，还没休息好，今天又忙碌了半天，柳柳昨天带那么多人修复雕像，你们休息一下，我去。”方丽说。
    “我一个男的怎么能让你去买？”向北说。
    “在我们家，怎么能让你去买？方丽。”书古说。
    “算了算了，你们两个歇会儿，我和方丽一起去。”说完，柳柳挎着方丽的胳膊两个人出去了。
    “书古，为什么不让你家的伴伴去，你却要让两个女人跑一趟？”向北问道。
    书古笑而不语，过了片刻，说：“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在网上订，让无人机送呢？还要主动提出自己去买？”
    “因为，”两个人各自竖起自己的右手食指，一字一顿的说：
    “女人在一起总有很多话要说。”
    “方丽，你看你穿这条裤子显得腿多长，真是大长腿美女啊。”一走出电梯，柳柳说道。
    “哎，最近胖了不少，你看腿好粗啊。”方丽说，“倒是你，本来人就漂亮，又化个妆，简直美上天了。带领着大家修复雕像，不是你自己告诉他们说你已经结婚了，不知有多少人想追求你呢。”
    ……

 第172章 雕像 四

    三天来，人们的心情异常低落，《伞下》雕像化成的泥灰，像堵在每个人心头，让人们胸闷的慌，又无计可施。
    开始人们还期盼着超人能再次出现，带着雕像突然降临，后来有关部门把泥灰运走，剩下赤裸裸的一块儿基座横亘在那里。
    后来人们不再期盼，不再希望，人们明白，就算再树一座雕像在那里，可能又会被某些人破坏，破坏总比建设容易。
    等到第3天，人们的希望彻底破灭。准备接受《伞下》雕像被毁的残酷现实。就算雕像工厂加班加点的赶工，没有一两个月也做不出来。整个城市弥漫着压抑沉闷的气氛，每个人都形如木偶的活动，没有一些生气。
    上午10点，还有极少数人在雕像附近游荡，他们盼望着也许有奇迹出现，雕像突然出现在面前。等啊等啊，奇迹并没有出现。 天空一片湛蓝，偶尔有一只飞鸟飞过寂静的空中，这美好的世界、这令人沮丧的世界。
    有一只银白色的东西飞过，人们并不以为意，觉得要么是小型飞行器，要么是小鸟或风筝什么的。直到那个银色的东西定在空中，看上去越来越大，好像那不是飞行器，又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它是在缓缓的降落。
    “停在空中的是什么东西？不会是外星人？”有人开玩笑的说。
    “当然不是外星人，外星人一般要乘坐飞碟。”另有人严肃认真的说。
    “马上落下来就知道了。”还有人说。
    那个东西还在降落，降落，看上去像两个人形的物体一样，一直降落降落，最终稳稳的落在雕像基座上。
    是雕像，是《伞下》雕像！
    雕像回来了，《伞下》雕像回来了！
    第一批发现的人喜形于色，欢快的奔走相告，并在各种网络传媒疯狂传播。
    雕像回来了，《伞下》雕像又立起来了！
    跟以前一样，不，比以前还要漂亮，真开心啊，真高兴啊。
    ……
    喜悦之事，如野火燎原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城市，人们走路快了，脸上挂着情不自禁的微笑，振奋的心情溢于言表。是啊，不管黑暗多么的厚重，不管破坏的力量多么猛烈。
    最终，回来了，雕像回来了。
    《伞下》雕像重新竖起来了。
    “今天中午吃什么？春秀，我来给你做。”刚刚吃完面包喝完牛奶，大铭对春秀说。
    “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我上班，中午不回来。”春秀说道。
    “中午时间够的话可以回来啊，你回来吃，吃完就走。”
    “我回来就为了吃顿饭吗？赶的火急火燎的。”
    “怎么就为了吃顿饭，是我精心为你做的饭。”大铭又说道。
    “我不回来吃。”春秀没好气的说。
    “那要不然我给你送去？”大铭讨好似的说。
    “别送，送了我也不吃。”春秀说得很坚决。
    “那好，中午不回来吃，晚上吃什么我提前准备。我一会儿就去买菜，然后，下午开始做。”大铭的爱好自发涌了出来。
    “我说，大铭，一天就为了做顿饭，吃顿。”春秀看起来有点不满的说。
    “做顿饭怎么了？别忘了这是专门为你做。”大铭说。
    “你这一天到晚多干点正事行不行？”
    “什么是正事儿？我这样给你天天做饭，收拾房间，还不好吗？”
    “不用，谢谢。房间我会自己收拾。”
    “还有，前几天你不是说有三个小混蛋欺负你了，我每天送你上下班，时刻保护着你好？”
    “第一，我没有那么重要，需要你时刻的保护，第二，保护我还有另一个人呢。”
    “那个大铭？一个伴伴而已。”
    “还是你推销的产品，你不知道他的强大功能吗？你可以放心。大铭，赶快推销你的伴伴去。”
    “哪有你这样的，春秀，把我往外推哪？”
    春秀平静了一下，又说：“大铭，不管你推销营销成绩如何，你看这两天雕像被破坏，向北他们积极修复，马不停蹄。你去干一下那个也可以啊。”
    “我就不明白了，春秀。我在这儿照顾你吃得好睡得好，上班有人送，下班有人接，多好的生活，为啥非要让我往外跑啊。”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大铭。这么大个人怎么一天到晚坐在家里不干活。
    特别你还是营销人员，每个月都有自己的销售任务，你这个月的任务完成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大铭就烦闷不已，销售任务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每个营销人员的头上。好不容易休息两天，又这样不停的催自己。这两天过得挺好的，为什么春秀要逼着去找事干呢？
    春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大铭严肃的说：“想好没有？到底要做什么？”
    “正在想，正在想。”大铭马上装作沉思状。
    “那好，没想好你慢慢想，现在我要上班去了，也就是说，我要出门了，你看你在哪里，看你走不走？出不出去？”
    大铭看着春秀，心想这个女人说得出做得到，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大的干劲儿啊。
    “你不出来我就把你锁在房间里，不过我可告诉你，你可开不了门。”春秀基本上是下逐客令了。
    大铭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春秀一提起工作就如此上心，如此有激情？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一上班就不一样的。可是自己也没少干，为什么还被要求着去赚钱去找事儿呢。
    “那好，我不耽误你去赚钱。”说罢，大铭站起来，“我现在就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春秀在心里说，大铭，不是我要赶你走，你自己要加油啊。

 第173章 胜英妹 一

    内务部逐渐成为独身派内一个最有实力人数最多的部门，这样既实现了绿萝的愿望，也符合大光的要求。大光作为不掌握实权的独身派领导人，只要掌握着内务部，也就等于牢牢掌控着独身派。
    尤其是三头蛟对执行一些任务不再那么热心之后（原因当然是青果和她们在一起），在独身派就没有什么人能与绿萝竞争，绿萝掌握着内务部，就相当于是独身派的第2号人物。三头蛟只会使用蛮力，现在她们和那个叫青果的搞到一起之后，连蛮力都没有了。独身派虽然禁止谈恋爱，但三头蛟说，她们和青果在一起，又不是谈恋爱。
    虽然有银河外这个元老，又是形象代言人，负责独身派的对外形象宣传，其实大家都知道那只是一个虚名而已，根本没有一点儿实权。组织组织独乐乐，举办一些在其他地方的活动，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低级可笑。
    说起内务部，说起绿萝，现在就不得不说起一个叫胜英妹的女人。胜英妹才是真正的掌握实权的人。她操作一件件事的进展，指挥一次次行动，每次都安排的那么完美、精确，她的手下也有一批忠于她的能干的人。在很多时候，绿萝只要把任务交给她，胜英妹就会出色的完成。绿萝曾经有两次带着胜英妹参加独身派最高级别会议，后来大光告诫绿萝说，胜英妹这样的女人是非常有能力的，已经掌握了相当多的实际指挥权，如再给她参加最高级别会议，她展现出领导能力，其他人一拥护，到时候不要说绿萝，连大光都得让位给她。
    以后绿萝再开什么重要会议，就不带上胜英妹。自己开完会回来把任务交给她，自己只是当一个传话的传声筒一样。有时绿萝会有意无意压制一下胜英妹，对于胜英妹完成的任务，故意的挑一下毛病。没想到胜英妹对这些挑刺儿并不反抗，在绿萝面前表现的低眉顺眼，没有一点怨言。于是绿萝便放心了，胜英妹既然对自己如此言听计从，干嘛非要去找她的麻烦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声令下，胜英妹便会义不容辞的去执行完成，我就开开心心的做我的内务部领导人行了。
    绿萝也想到，如果有一天，胜英妹真的后来居上，掌握了内务部的话，那自己和大光被赶下来怎么办，不过那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风光了一把，活了几年人在人上人。那时候和大光开个农庄买个别墅，快快乐乐的过生活爽死了。
    一夜之间，上千座雕像被毁，可以说是胜英妹的杰作。并使胜英妹的人望推向一个新的高峰，从那两天起，胜英妹已经掌握了独身派人力、物力、财力等重要资源。
    雕像每次被破坏肯定会报告lht，lht的每次调查都无功而返。这正是胜英妹在另一条隐秘战线上活动的结果。
    胜英妹是一个个子娇小的女人，小麦色的肌肤，方正的脸庞，上嘴唇微微往上翘起。虽然现在的医美技术可以让任何人变得更高，但是胜英妹并没有去增高。虽然个子不高，但是气场很强，一出现便带着一个唯我独尊，舍我其谁的霸气。熟悉内务部与独身派中高层的人都知道，胜英妹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实力，取代绿萝取代大光是迟早的事。
    时间往前倒推几天，先看看胜英妹策划破坏雕像的一些事儿。
    胜英妹手下有三大得力干将，就是曾经骚扰春秀的那三个人。他们当中话多的那个叫大河，一般都是他最先说话。第二个说话的叫大江，剩下那个很少说话的叫大海。他们三个虽然个子不高都很结实，由于他们名字都带着三点水，所以，就叫他们在一起，就叫他们三点水。他们的身形与胜英妹有一定的相似性，所不同的是，胜英妹的气场比他们强太多，三点水只好认命。
    那是在三点水他们第一次围攻春秀被伴伴打败之后，他们回来找胜英妹寻求支援。
    “你们三个人对付不了一个女孩子？还要支援，还想要谁支援？” 胜英妹看着站在面前的三点水，跟自己差不多的个头。
    “我们被打了，可是我们不能白白吃亏呀，昨天晚上我们被欺负了，被揍的不行。”大河率先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骚扰那个女孩子了？”胜英妹问道。
    “我想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大河说。
    “不行，我们独身派有禁令，不准谈女朋友。”胜英妹干脆的回答。
    “那我们想做她的男朋友。”大江这样说。
    “也是不行，你这样反过来说有什么用。”胜英妹还是干脆的拒绝。
    “她是别人的女朋友，我们想把她们破坏掉。”很少说话的大海说。
    胜英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符合我们独身派的行事作风，可以。”
    于是，三点水挑选了十几个有铁板一样肌肉的壮汉，杀气腾腾地去找春秀。结果那天晚上，超人把那女孩子救走了。三点水还要发动更大规模的拦截袭击，被胜英妹阻止了。她说，你们那个小事先放下来，现在有更大规模的行动。
    接着就爆发了上千座雕像被毁的大事件。包括《伞下》被毁，那座象征爱情的雕像。很快，胜英妹的风声势头已经盖过了绿萝，独身派的众人一直赞同胜英妹有能力有办法，这样的人才应该予以重用。连一向对绿萝忠心不二的十八、十九也投到了胜英妹的一方。
    而对《伞下》雕像一次一次的破坏，都是胜英妹的精心策划，在未来一段时间，胜英妹为首的独身派力量将会与向北为首的和谐派成为势均力敌的对手。

 第174章 无人机

    健身房里三个人正在汗流浃背的练习。一个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另一个在练仰卧起坐，还有一个在练哑铃。三个人看来练健身练了有段时间了，虽然个头不大，但看上去都很结实。跑步机上那个是大河，练仰卧起坐的是大江，举哑铃的是大海。
    三个人整整练了两个小时，从晚上8:30~10:30。现在他们练完了，补了水分洗了澡，每个人点一份牛肉，便安排车辆回到独身派总部，那栋米黄色的建筑里去。
    三点水坐在巨大的房间里。本来策划行动室用不了这么大的房间，可是绿萝在独身派总部内霸占了很多楼层，所以分配给他们这么大的房间。
    房间的四面墙还有很多的监控显示器，不过现在都还没有启用。
    三个人吃着牛排，喝着果汁，屏幕上突然出现了胜英妹的画面，并传出声音：
    “你们三个没有人喝酒？”
    “没有没有，你看我和大江喝的果汁，大海喝的纯净水。”每一次都是大河首先回答。
    “没喝就好，一会儿执行任务，别喝醉了任务完不成。”胜英妹在屏幕上提醒道。
    “没事儿，英姐。上次我们把那个《伞下》给化作一堆泥灰，待会儿把上次的药水再喷一次就行了，明天天亮又是一堆泥灰。”大河轻松的说道。
    “别忘了，三点水。上次我们把雕像化作泥灰之后，仅仅三天雕像就重新立起来了。你们明白吗？我们仅仅胜利了三天，不，我要一直胜利下去。所以今晚上必须把《伞下》雕像给我放倒下。”
    “放心，英姐，上千座雕像都在都在你的英明领导下一夜之间全给毁了，《伞下》我们也毁了几次了，多毁它一次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大江喝了一口果汁说。
    “今晚我会一直守在这里，一直看到雕像倒下为止。”胜英妹面无表情的说。
    “应该能完成任务，我们还有我们的备用方案。”一直很少说话，沉默的如大海一般的大海说道。
    “好，一会赶快吃完，准备开工。”胜英妹又像是劝说，又像是命令的说。
    三点水们吃完了牛排，然后三个人各有分工，开始忙碌起来。大河一般负责与外面联系，比如胜英妹，还有操作无人机的两个人，以及偶然与绿萝和其他人联系。大江则负责无人机运行过程中的问题，两个无人机都配有摄像头。
    一架无人机除了自己喷洒药水之外，还要录像，另一架无人机进行全程录像。
    大海则则负责整个行动过程的调整与把控。
    胜英妹坐在她的大房间里，她也可以同时看到三点水他们的录像。
    晚上11点多行动开始了。
    在大屏幕上出现了两个画面，一个是无人机照着自己飞过的城市上空，悄无声息向目的地飞去。另一个拍到的前一个无人机一路向前推进。
    胜英妹坐在办公室里，她怎么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所以亲自坐镇现场。
    两架无人机飞到了，下面的《伞下》雕像在夜色中显出暗淡的乳白色，无人机在空中调整一下动作，其中执行任务喷淋药水自测一下各项工作，便开始下降，下降。
    只有下降的越低，才能够准确的，全部的喷淋雕像。
    看到无人机飞到雕像上方，三点水紧张的注视着屏幕，好像生怕了错过，看不到似的。
    8米，7米，6米的距离，只要马上把喷洒装置一打开，两三个小时之内就让雕像化为泥灰。
    在无人机将要打开喷淋装置的那一刻，雕像居然动了！一下子弹跳到旁边的草丛上。在屏幕前看到这一刻的三点水和胜英妹等人大吃一惊，雕像怎么会跑？
    大河马上指示操作人员，无人机马上调整动作，追着雕像去喷淋，无人机在空中划过弧线，调整方向，再次向雕像飞去。
    当无人机又飞到雕像上方，想提前打开喷洒装置的时候，雕像好似感觉到不妙，迅速的又跳回到基座上。
    见鬼了，见鬼了！雕像居然会跑，会跳走。
    雕像这样跳来跳去，无人机永远跟不上它，看来，装雕像的人给雕像设计了弹跳装置。
    “你们的备用方案呢？”从屏幕里传出胜英妹的声音来。
    一向话多的大河没话说了，还是主导着整个进程的大海，回答说：“如果喷淋无人机不能取得效果的话，备用计划就是用拍摄的那架无人机去撞向雕像。”
    “撞向雕像能把它撞成碎片吗？”
    “这个，照之前的测试，无人机强大的冲力是可以冲坏。但是现在的雕像恐怕不是石头那么简单，撞击的效果就要看看实际情况了。”
    “那好，赶快执行。”胜英妹干脆的命令道。
    大海代替大河，向控制无人机的人员发送了更新的指令。
    由于不能确定雕像是不是在基座和草地两点之间跳来跳去，所以操作人员操控两台无人机，喷洒药水的那台在草地上空，而撞击的那台无人机，调整速度高度准备对准基座上的雕像进行冲击。
    待这次雕像跳到草地上之后，无人机也追赶到草地上，同时另一台无人机做好了冲击前的准备，只要雕像再跳回基座上，无人机绝对能把它冲击的七零八落。
    雕像果然跳了回来，拍摄无人机马上以极高的速度冲了过去，好像雕像也预判到有外物袭来，立刻向上弹起，无人机擦着女生那抬起的脚尖飞过去，由于冲击力过大，一下子撞到几十米外的树枝上，抖了几下，然后跌落在草地上。

 第175章 胜英妹 二

    事情到此，可以宣布失败。喷淋无人机疲于奔命的跟在雕像后面，飞来飞去无济于事。拍摄无人机自杀式的攻击，以自己撞的粉身碎骨而告终。
    屏幕上传来胜英妹的声音：“结束行动，把那架撞毁的无人机残骸给捡回来。”
    三点水一连声的回答，是，是。
    三点水面面相觑，没想到本来以为易如反掌的事儿弄成这样的结果，你说那雕像为什么就会跳来跳去呢？而且他还能知道对他进行袭击，这到底是有多先进的东西才有这些功能啊？
    三个人抱着这样的疑问，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我们三个去，带上家伙把雕像给砸了。”大河冲动的说道。
    大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无人机没有完成任务，我们去完成任务。还等什么啊？大海，我们去砸。”大江也鼓动起来。
    “难道我们去砸他，雕像不会跳走吗？”大海说。
    大江大河一想也是，无人机的袭击都能躲避的过，更何况人类的袭击呢。
    “那咋办？我们不能，不能就这样承认失败？”大河着急的说道。
    “我觉得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大海故作深沉的说。
    “什么重要的事儿？”大河首先问道。
    “我们没有完成任务，不知道英姐会怎么办，我们只是执行者，她才是决策者，现在的压力都在她那边。”大海慢条斯理的分析说。
    “那怎么办？”大江问道。
    “怎么办？英姐不是还在公司吗？我们一起去看一看。顺便问问英姐我们去打砸雕像可行不可行？”大海说道。
    “好，我们去看，现在就去。”大河说着转起了身。
    “当当当”，大河敲起了门，当听到里面胜英妹的声音说请进时，推开门，后面跟着大江大海。
    三个人走进去，看到英姐正在桌子上趴着，又走近一看，英姐居然是在看书。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看书，三点水心底同时跳出这样的问号。
    看到英姐一直在专心致志的看书，三个人非常的不好意思，是不是英姐要从书中找减压的办法，还是看小说来逃避一下。
    “英姐，这次都怪我们，我们没想到雕像居然会跳来跳去，让我们的无人机疲于奔命。”大河觉得早晚要说，不如自己主动挑起话题来说。
    “哦，”胜英妹这才从书本上抬起头来，她看着说话的大河问道：“怎么了？向我请罪来了？”
    “我们没完成任务，亲爱的英姐，你惩罚我们，我们毫无怨言。”大河说道。
    “知道吗？这不怪你们。你们能够想到备选方案，比一般的人强多了。这个真不能怪你们，还记得行动前我给你们说过的话吗？既然有人这么快就把雕像重新安装上，那肯定有问题，我也没预判到。我们的无人机也不行，飞得不快，追不上雕像跳来跳去的速度。”胜英妹总结着说。
    看着三点水都不说话，胜英妹又说：“这些我都知道。我们的无人机为什么会落后？为什么不能快速的到达雕像上方，马上喷淋。还有那个雕像，要说跳来跳去不一定会做不出来，但关键是他还有预警的能力啊。我们的无人机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他就观测得到。所以啊，你们三个不用难过，。更多的责任在我，没想到雕像会有那么先进的技术支持。不过没关系，输了第2次，还有第3次、第4次、第5次。”
    “我想要不我们三个去把雕像给砸了。”嘴快的大河说道。
    “雕像跳来跳去，你们三个抡大锤去砸，砸的到吗？估计是不行。而且现在不能尽量让你们三个暴露，甚至连我们这些晚上策划的行动，尽量还是不要暴露。”胜英妹劝说道。
    三点水佩服的看着胜英妹，遇到问题主动扛起来，遇上失败鼓励手下们把胜利夺回来，有这样的领导者，还有什么不踏踏实实死心塌地的干？
    “这么晚了，你们三个先回去。”胜英妹说着，又低头看书本了。
    “那英姐你也早点回去。”
    “我晚一点，你们先走，拜拜。”
    三点水回到作战室，。，既为胜英妹的卓越才能和有担当责任的态度感动，又因为今晚的任务没有完成，《伞下》雕像仍然矗立在那里而耿耿于怀，于是大海对另外大江大河说：“要不我们也睡一睡，睡一会儿，我们去《伞下》看一看，你们觉得怎么样？”
    “对对，我们也现场了解一下，到底雕像为什么跳来跳去的。”话多的大河说。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在阳光的照射下，《伞下》雕像更显得熠熠生辉。
    人们用相机对着雕像或远或近的拍照，满满的喜悦之情。
    三点水围着雕像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大河甚至还走进雕像，摸了雕像的腿，感觉到滑滑的、凉凉的，看不出雕像能跳来跳去的原因在哪里，雕像能向上弹起，能跳，到底是为什么呢？三点水怎么也想不明白。
    大江忽然指着雕像说：“你们看，你们看，那个拿伞的男生看到飞奔而来的女生，他的脸上好像还带着一点笑容。”
    大河和大海顺着指向看了看，好像是有一点笑容。
    不知道这笑容表现的是对自己自信的微笑，还是对三点水他们一点点的嘲讽，其实应该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飞奔而来，怎能不露出开心的笑容？

 第176章 天罗地网

    在胜英妹的办公室里，她正在对三点水面授机宜。
    胜英妹说道：“前天晚上，我们的行动没有成功，你们看到我在看书是，我在看的是对付雕像跳来跳去的办法。既然雕像跳来跳去，我们追不上他。索性我们就不追了，对付这种玩意儿有一个物理方法。”
    三点水对所谓的物理方法还是化学方法并不感兴趣，他们只知道胜英妹肯定有自己高明的办法。
    胜英妹继续说道：“昨天，我已经联系了一个网络公司，注意不是互联网，而是渔网的网。我们这个渔网，做的要足够大，足以覆盖雕像和他跳到草地上那个位置。用无人机拖住渔网的4个角，就像天罗地网一般，铺天盖地而来，那雕像纵是想跳也跳不出我们的掌心。”
    三点水佩服得啪啪啪鼓起了掌。
    大河问道：“这么大的网，不知道一个网格有多大？”
    胜英妹开玩笑的说：“反正网住你，你是逃不出去。”
    三点水又是轻松的一笑。
    “英姐，我们这次行动可以取个代号。”大江恭维地说道。
    “既然我们这是天罗地网，那我们就叫做天网行动。”胜英妹自信的说。
    “好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三点水齐声喊道。
    “那网线够坚韧吗？”大海带着沉思说道。
    “当然够，这种网线是用极细的纳米材料制成的，非常坚韧。从理论上讲，只要拉力够大，这个网能把上百吨的坦克网住给兜走。”胜英妹解释。
    “上百吨的坦克都能兜走，那小小的雕像怎么着也没有那么大的重力。
    我觉得除了四个角的无人机之外，在每个网边的中间再加多一架无人机，这样有8架无人机，大网更平稳的扑向雕像。”大海又提议道。
    胜英妹沉思了一下，说，可以可以，是个好办法。
    由于上次的失败，这次胜英美三点水他们更为谨慎，发动天网行动的时间放在凌晨3:15。在三点水做完健身，又吃了牛排之后，他们一起玩斗地主。
    正在这时，胜英妹来到他们的休息室，看到他们在斗地主，并没说什么。大江看着胜英妹今天穿着漂亮的旗袍，就对她说：“英姐今天真漂亮。”
    胜英妹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大河和大海只顾看着手中的牌，并没有留意到大江和胜英妹说了什么。
    屏幕上出现了无人机的画面，由于网线很细，在夜色中并看不到，只是知道发现无人机携带的是一张天罗地网，从他们的秘密基地起飞直向雕像扑去。
    虽然是深夜，城市的灯火依然绚烂。不眠的人们彻夜在忙着自己的大事小事。在街角，在24小时不打烊的美食街，依然有宵夜的人们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猜枚行令，大呼小叫。
    无人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雕像的上空，先是出现两架，接着又出现事四架，后来的几架无人机在城中经过一番动作，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展开被子。打开，左右翻开，再打开，再左右翻开。8架无人机调整高度，携带着那张看不见的网扑面而来。
    屏幕前的三点水以及办公室里的胜英妹打起十二分精神，既希望这次能一网打住雕像，又怕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使自己功亏一篑。
    8驾无人机保持着整齐的阵容，张着一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缓缓的降落、降落。方圆数百平米的地方都被大网罩住，纵是雕像能飞能跳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
    天罗地网在下降、下降，无声无息有杀气弥漫，他们是要把这人类美好的象征，把它付之一炬，把它砸为粉碎，把它彻底毁灭。
    现在网已经下降到离雕像不远的上方，任雕像弹跳还是向上飞起，都无法逃脱天罗地网的围捕。胜英妹放下心来，现在看来雕像怎么都逃不掉，只要把雕像网住，然后再派人前去砸毁还是带走到其他地方，就看自己的心情了。胜英妹觉得，还是带到秘密基地去，拆解开来，看看雕像到底是什么机关能够又跳又弹又飞的。
    三点水眼看着大功告成，雕像逃无可逃，不禁相视一笑，心里暗暗佩服胜英妹的高明计划。
    雕像终于感觉到什么了，感觉到这次来者不善，阵势强大，来不及细看，那男生雕像手中的伞向上飞起，是的，向着我们看不见的那张网飞去，使得天罗地网向上稍微的拱起了一些，与此同时，雕像调整角度，以水平的角度飞出去几十米，绕过几棵树，然后才腾空而起，向着遥远的天际飞去。
    胜英妹和三点水们看的目瞪口呆，明明眼看就要捕到雕像了，雕像居然能把自己手中的伞放开，从而为自己争取到逃脱的时间。他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的失落和沮丧情绪一下子充斥在几个人心中。。
    一种强烈的愤怒在胜英妹心中翻腾，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自己精密计算和仔细策划的方案又失败了！雕像雕像，我早晚抓到你砸个粉碎，胜英妹咬牙切齿的低吼。
    胜英妹拿拳头捶了一下桌子，想着三点水还等待着自己的指示，雕像逃是逃了，捕获了那把雨伞，总要带回来研究一下。
    于是简洁的给三点水发出了指令。暴怒稍稍平息之后，胜英妹心中涌起了一丝丝惊喜，那就是刚才在行动前去看三点水他们斗地主，大江的那一句称赞，让自己心里甜蜜了一会儿。
    于是她又特意给大江发了指示：到我办公室来。
    大河和大海看到胜英妹只叫大江一个人过去，他们俩赶快离开了独身派总部。
    大江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胜英妹的办公室，这次计划失败，为什么单叫自己一个人过去。当他推开门看到胜英妹的神情，面若桃花的脸上遮盖了刚才的怒气，大江走上几步轻声问道：“英姐，你叫我？”
    胜英妹走上两步，两个人相距不到一米，她说：“大江，只有你还把我当成女人，我美吗？”
    大江不知所措地说：“美，美。”
    胜英妹又走近一步，两个人几乎脸贴脸了，柔声说道：“哪里美？你好好看看，告诉我。”

 第177章 早晨

    早上，健身房里，大河和大海正在锻炼。
    三点水其实是生活挺有规律的人。早上、下午和晚上一天3练，一般不熬夜，除非执行什么任务。一般也不缺席锻炼，特别是不明原因的缺席，例如说这两天的大江。
    今天早上大江还是出现了，他还提着三个小盒子。
    “大江，这两天干嘛了？问你总是说，累了累了，干什么这么累呀？”大河看见了大江，一边骑自行车一边问道。
    “没干什么，这两天就是特别的累。而且今天也练不了，我就过来给看看，算陪练。”大江说着在椅子上坐下。
    “你提的小盒子里面是什么？”大河又问，反正三点水之间非常熟悉，冒昧的问一下也没关系。
    “哦，是我们三个的早餐。每人两个茶叶蛋，一杯牛奶。前天早上，我从总部出来，又累又饿，就在附近找了一家早餐店。没想到茶叶蛋特别好吃，我一口气吃6个。所以今天给你们带过来，你们也尝尝。”说到早餐大江有了些精神。
    “就是说，你从总部出来天已经大亮了，有六七点了？”大海今天练的是臂力器。在训练的间隙，大海问道。
    “嗯，差不多。”大江掩盖着说道。
    “六七点，我们结束行动是3:00多，你到六七点才出来，你和英姐那几个小时干什么了？”大河调侃的问道。
    大江仍然很疲倦，一边想一边说：“没干什么，就是分析我们失败的原因，以及下一步的规划等等。”
    这敷衍的话，让大河和大海听了并不相信。
    大江接着说：“英姐还说了，不过我们不要乱传。她已经通过她的渠道正在秘密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不砸了雕像，绝不甘心。”
    大海和大河相信这个，以英姐的性格，认准一件事一定要干成，绝不会半途而废。特别是他们作为独身派破坏雕像这件事。三点水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不是也憋着一股劲儿要破坏雕像吗。
    当窗外渐渐的由微亮到大亮的时候，向北也忙碌了几个小时。
    他是被书古凌晨三四点从睡梦中叫醒的，当然是为了他们的伴伴被袭击的事。向北把大铭也叫醒了，自从大铭和春秀上次分开后，也积极的投入到《伞下》雕像的重建当中。
    三个人一边观察着雕像周围的动静，一边为可能遇到的袭击做准备。刚看到无人机来，大铭着急的说，赶快把雕像撤走。书古要看看到底来的是什么，所以直到无人机冲下来那一刻，马上就要逃不了了，才启动应急装备，把男生雕像手中的伞向上弹起，雕像得以躲避。
    易书古通过远程对雕像进行了一系列检测，发现伴伴并无大碍。然后又配备了男生雕像手中的伞，在天亮之前雕像又回到基座上。
    三个人又讨论了下一步可能遇到的袭击，都决定暂时不报告lht，由伴伴的预警和躲避袭击能力，加上书古的后台技术支持能力，目前来看，足以应付各类突发事件。
    向北看到易书古如此的信心，顿时放下心来。只要每个白天降临，《伞下》雕像还灿烂辉煌的矗在那里，那就是胜利，那就是人间美好的象征。
    “又忙了大半个晚上了，今天要准备一份好吃的早餐。有什么吃呢？”大铭一边翻看着手机，一边在和书古向北聊着。
    “我打算烤两片面包，再磨一杯豆浆，吃点儿喝点儿，去跑跑跑步。”向北说道
    “刚才柳柳给我做的韭菜盒子，还有红豆粥，我一会儿把它吃了。”书古说。
    “哇，你们俩人真好啊，柳柳还这么早起来给你做早餐。”向北在一旁夸赞道。
    说的书古不得不澄清一下：“哪里是专门为我做的，她今天有个活动要去参加，所以她自己做着吃，吃不完的才留给我的。”
    “什么吃不完留给你啊，还不是本身做的时候就准备的你们两个的。我也想在网上订一个韭菜盒子，但是又怕做的不好吃。”大铭说。
    “可以的，你那里有煎锅的话，再拿去煎一下，挺好吃的。”书古这么说是他的经验判断。
    “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就试试。”大铭说道。
    经过一晚上的忙碌，向北感觉精力不是很充沛，跑了几公里就回来了，好好洗个澡，然后要补补觉。
    向北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一看是书古打来的，恐怕是雕像又被袭击了，向北一下子清醒过来，抓紧电话按了接听。
    “书古，怎么了？是不是雕像又被袭击了？”向北着急的问道。
    “没有，向北，你看你为雕像的事儿太上心了。不过我说的事儿也比较重要。”书古在那头说道。
    “有什么你就说呗，我们还有什么客气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都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我觉得还是可以说的。”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书古，到底什么事啊，你尽管说。”
    “我知道我可以说，我就是提前先给你说一下。”
    “你看你看你还是没说，不过我猜到了，肯定是钱的事儿。”
    “果然判断准确，不过不是钱的事儿也差不多。今天公司怎么突然要求营销部，也就是张超查询所有伴伴测试的方向以及用途等等，都要一一汇总报告给他，不明白这个事儿怎么要他来管。可能是我们以后做伴伴测试，要与营销对接。”
    向北想了一下，不过并不能明白。便说道：“你们汇总就汇总了。”
    “我上午已经汇总报告了，但是张超对我们，就是现在作为雕像的两个伴伴的测试认为不通，要让我们撤回测试，这就是我要给你打电话的原因。”
    “哦，明白了。你们要把这个《伞下》雕像就是伴伴撤回对？”
    “是的，向北，要么就是当做已经测试完成的项目，把这两个伴伴卖掉。”
    “哦，明白了，我马上想办法。”
    “既然说到这儿了，你说你们重建雕像有个筹备，不知道怎么样了？”
    “当时也没太在意，凑的不多。我看现在要加油了。”
    “是的，越快越好，如果有其他事我随时再跟你联系。”

 第178章 向北的难题

    向北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去了《伞下》雕像那里。他想看看，捐助重建雕像的情况怎么样了。
    向北到了那里，看到有两个男性志愿者在那里卖力的叫喊：
    “和谐完美和谐完美，请大家伸出你那发财的小手，为我们重建《伞下》雕像尽一份力，我们共同维护着美好的象征。”
    “走过的路过的，大家停下来看一看，瞧一瞧，
    情侣雕像美轮美奂，
    其中功劳我们一半。
    《伞下》雕像巍然屹立，
    离不开我们的共同努力。
    ……
    向北想，这些志愿者都挺会编词儿的。
    有一个胖乎乎的，戴着眼镜的女性走过来，其中一个志愿者忙上前招呼的：“小姐姐，我们是和谐派，和谐快乐，我们现在正为雕像捐助，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尽一下你的绵薄之力还是洪荒之力啊？”
    女人说：“雕像本来就在这儿，怎么成了你们重建的了。”
    “你不知道小姐姐，最初的《伞下》雕像，早已经化为泥灰了。但是后来我们和谐派筹资又重新建造了一座。”志愿者说。
    “哦，是这样吗？”女人讥讽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志愿者信誓旦旦的说。
    “不都是由lht来管理这些公共设施的吗？怎么由你们私人组织来处理这些事儿了？”不得不说女人的问题很犀利。
    “我知道，我知道应该由lht来筹建，可是那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眼看着一块空地这样子，你会无动于衷吗？”
    “你们既然已经筹资了，雕像也建起来了，为什么还要捐赠？难道是为了赚钱吗？那你们是不是可以一直在这等人捐赠，一直在这赚钱呢？”
    “不会的，不会的。”对这样的问题志愿者也无从回答。
    向北走上去说道：“小姐姐，我们所有的款项都做了记录了，到目前为止，我们我们也没收到多少捐款。这些可以在网站上查询得到的。”
    女人听的略微满意，然后丢下100块钱走了。
    “两位请做好记录。如果都像这些女士这么大方的话，很快就能完成我们需要捐助的额度。”向北调侃的说道。
    志愿者说：“这是今天收到的第1笔捐款，也是我们开通捐助以来，捐款最大的一次。”
    向北苦笑着摇摇头，是啊，很多人对于捐助有疑问，明明雕像已经好好的了，为什么还让人捐助？再者说了，这种公共设施应该是lht来管理的，个人或者其他组织有什么权利来管理来收钱。向北觉得自己真是吃力不讨好，有苦也说不出。
    大家都知道《伞下》雕像在这里矗立，心里就感觉到踏实很多，雕像在这里，让人感觉到前途是光明的，美好的，给人希望的。只是没想到，有人在默默的付出。
    说着话，太阳渐渐的西落，向北说，你们回去，我来再守一下。
    于是志愿者回去，向北一个人守在捐助现场。
    看看路上行人渐少，向北感到真的很无助。其实就像刚才那个女人说的，凭什么雕像好好的在这儿，还要给你捐助呢？没把你说成骗子已经不错了。如果筹不到钱，这个雕像就要被撤走，不行，不能被撤走。已经与破坏雕的人斗了两个回合，现在绝不能半途而废。
    想到这里，会不会这是破坏雕像人的另一种途径呢？他们看破坏达不到目的就采用其他的办法，那样的话他们的活动能力可是太强了。
    这时，向北收到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是易书古发来的，内容是转发的张超对他们的要求，限明天一天，要么把测试的伴伴撤回来，这个项目中止，要么把测试伴伴卖出去。然后书古又发了一个很为难的表情。
    向北回复道：好的，我尽力在明天筹到那么多钱。
    本来向北打算收拾一下回去的，现在就不收拾了，决定一直留守到明天下午。
    一个晚上少人问津，偶然有人表示有兴趣，简单的看了一下就离开了。还有些人对向北抱着怀疑的眼神，旁边办的各种许可证什么的也无济于事。没有人看上一眼。
    到了第二天上午，向北看到附近有人搭建一个小型舞台，一问才知道居然是独身派在那里策划独乐乐。向北真是哭笑不得，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又遇到了老对手，今天的筹款计划基本上要泡汤。
    卖车，自己没有车。卖房，自己那小公寓也值不了多少钱。卖肾卖器官，也没人要啊，现在都是3d打印技术了，功能又好又稳定。向北看看自身，真是上下没有一点值钱的地方啊。
    旁边的独乐乐很快完成了布局，有抱着猫慵懒的在晒太阳的，有沉迷于游戏中，只顾低头的，还有给自己养的蜈蚣洗澡的，仔细清洗蜈蚣的脚。那蜈蚣那么多脚，可有得清洗了。
    不过那么多人无一例外都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扰，互不联络。然后有一些独身派的工作人员在发传单，向一些路过的人宣传。跟多年前的街头散发传单，宣传产品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也有人不断的在雕像那里拍照合影，他们对向北的请求捐助，并不在意。也有人投下一块两块的小币，相比来说，离目标太远了。
    向北连续几餐用了营养丸对付，现在只有几个小时了，如果筹不到款，明天可能雕就不会在这里了。向北想，是做好事也罢，还是真的为了这个美好的象征也罢，一定要尽力把雕像一直在这儿巍然耸立着。还是钱呢？钱怎么办？两个伴伴要好几十万，真不是一下子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