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空间,修仙大佬只会种田》 第1章 原来你也睡不着啊 夕阳。 十万大山。 群山起伏,林海莽莽。 “少年,快醒来。荒山野岭,多有妖魔鬼怪,此地不宜久留。”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萧云意识渐渐清醒,但脑中却一片迷糊,混混沌沌。 他茫然地睁开眼,目光漫无边际地游荡。 我这是在哪? 头很昏沉,他努力回想。 他记得自己在秦岭盗墓。 墓室黑暗阴冷,孤零零放着一口血色玉棺。 本以为发财了,结果撬开玉棺,发现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妖艳女尸,一身大红锦袍,胸前戴着一个乳白色玉葫芦,拇指大。 玉葫芦散发着诡异的吸引力,他忍不住地就伸手拿起了玉葫芦,谁知女尸突然就睁开了血眸。 他瞬间崩溃了,口不择言:“嗨,美女,原来你也睡不着啊……” 后来,他就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了,依稀记得自己大喊了一声“鬼啊”,就被拉进了棺材,然后棺材重新盖上了。 良久,萧云的目光最终落在身边的老人身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娘,几缕散落的白发在风中凌乱,脸上的皱纹如同晒干的橘子皮,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但面容可亲,慈眉善目,让人心生好感。 大娘身上烟灰色的衣服朴素粗糙,不过很干净。 旁边放着个半人高的药篮子,装满了药草,淡淡的药草味从篮子里飘逸而出。 大娘神情原本有些忧虑,见到萧云醒来,喜出望外,展颜欢笑。 她欢喜道:“哎,你可算醒过来咯,我一直担心你醒不来呢!这下子好了。少年,你从哪里来,为何昏迷在此地呢?山林中很危险呐!” 少年? 萧云满脑子疑惑,不是说我? 以他老成的面相,怎么看也不像少年。 还不到十五岁,就被公交车上的小屁孩叫大叔,然后他反叫了一声你大爷,结果旁边的大妈就不乐意了。 被大妈数落了一顿,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也不知道他和两千年前的老子是否有血缘关系。 到了三十岁,大家都叫他秦山老汉了。 去特么的老汉! 请叫我老铁! 大娘该不会老眼昏花看不清了? 虽然萧云很希望别人叫他年轻人或者小伙子,但叫少年就显得装嫩了。 他觉得有必要纠正大娘的错误,他解释道:“大娘,你看错了,虽然我也曾经年轻过,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了。” 大娘神情惊讶,睁大略显浑浊的眼睛,仔细打量了萧云一番:“少年,你脑子没什么?病了么?怎么乱说话呢?” 大娘伸出手,在萧云的额头摸了几下。 萧云很认真道:“大娘,我没病,我也没乱说,不信你摸摸我嘴边的胡子。” 萧云为了挖盗洞,已经在山里摸爬滚打了一个多月,灰头土脸,胡子没刮过,现在早已满脸胡子拉碴了。 大娘神情更吃惊了:“你还说自己没病,你瞧瞧,哪来的胡子啊?” 大娘从怀中掏出一面铜质小圆镜,递给萧云。 听到大娘言语切切,神情笃定,不似有假。 这下子,萧云自己也犯糊涂了,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胡子吗? 他疑惑不定地接过小圆镜,凑到脸前。 当他看到镜子中,他的脸时,他惊呆了。 俊眉英目,英气的脸有少许病态的苍白,这是一张俊俏少年的脸孔,眉间妖异,不似常人,和棺中女尸倒是有七八分相似。 卧槽,这是我吗? 爷回青?! 这玩笑开大了! “这是我的脸?” 萧云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呆了。 他摸着自己的脸,无法接受自己一醒来样子就变了,还年轻了十几岁,仿如隔世。 镜子中的少年同样抚摸着自己的脸,他的手是白皙的,是那种很久没有见阳光的苍白。 少年抚脸的动作有一种难以言传的妩媚感,更显得俊俏的脸庞妖异无比。 “鬼啊!” 萧云大喊一声,被镜子中的自己吓晕过去了。 大娘无奈地摇摇头,怜惜道:“可怜的孩子,果然病得不轻,自己竟然被自己给吓晕了。” 三天后—— 萧云木然地坐在小院子里的大石头上,望着天边的夕阳出神。 这是青岚山山脚下的一户人家,几间草屋,一排木栏栅围成一个小庭院。袅袅的炊烟从当中一间草屋的烟囱上冒出来。 在夕阳的斜照下,带有几分大山风光旖旎的诗意。 萧云恨恨地拉扯着胸前的玉葫芦,喃喃私语。 这玉葫芦也跟着他穿越过来了,一直戴在他脖子上,特别邪门,想摘也摘不下来,仿佛生了根似的,不知什么来头,已经赖定他了,改天用黑狗血泡泡才行。 “唉——盗个墓而已,结果穿越了……” 可怜自己养的上百头猪全部得了猪瘟死了,欠下一屁股债,连父母的棺材本都赔进去了,要不然也不会冒险去盗墓了。 唉—— 又叹息了一声,他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接受不了在他看来惨不忍睹的尊容,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照过镜子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鬼上身?抑或自己死掉了,借尸还魂? 而更让他难受的是,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穿越了。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一片空白。 萧云不学无术,没看过网文,要不然他肯定仰天长嚎,怎么没有穿越者福利大礼包? 他现在暂时住在一户药农家中。 这户人家只有两人,一个是大娘,另一个就是大娘的老伴。 大娘姓叶,名清;大娘的老伴姓陈,名山。 陈大爷半身不遂了,只因多年前在山中采药,不慎从悬崖上掉下来,摔断了脊椎骨,就此落得半身不遂。 现在只有叶大娘从山中采药,勉强维持着二人的生活来源。 叶大娘说山中有妖,天呐,有妖;会吃人,天呐,会吃人;专门捉少年,天呐,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恐怖世界啊? 萧云懵逼了。 我只是个养猪的,不是抓妖的啊,抓妖除魔请找专业人士啊。 萧云欲哭无泪。 院子外的一棵高大的槐树上,一条碗口粗的青蛇缠绕在树枝上,在树枝中游走,黄色的竖眼冰冷贪婪地盯着萧云,蛇信子不时吐出来,发出嘶嘶的阴冷声音。 “大郎,开饭了。”叶大娘在屋子里朝外喊。 “大娘,我是萧云,不是大郎。”萧云已经记不清第几次纠正叶大娘的错误了。不过萧云并没有感到不耐烦,他心里暗暗为大娘悲伤。 叶大娘和陈大爷其实有一个儿子,叫大郎。半年前,大郎到山中打猎,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 山里人都说,大郎被山中的妖怪捉走吃掉了。 大山已经不安宁了,大家纷纷搬离了此地。 但是叶大娘和陈大爷不相信,他们一直认为大郎会回来,所以虽然知道大山里已经不安宁,他们也一直没有搬走。 见萧云回到屋子中,青蛇低下头,婉转曲折地从树上爬行下来,钻进膝盖高的黄绿色的杂草丛中消失不见。 晚饭很简单,一锅稀饭,几块腊肉,两碟腌过的咸菜。萧云却吃得津津有味。 “阿云啊,明天陪我去集市。药草都晒干了,可以拿到集市去卖掉换钱了。家里存粮不多了,必须买些粮米回来了。”叶大娘一边用筷子夹了一大块腊肉放进萧云的碗里,一边对他道。 “好的,大娘。”萧云点头应道。 第2章 修仙法决 “阿云,我给你的《青木决》修炼得如何了,有进展吗?” 陈大爷坐在木制轮椅上,左手端着白瓷碗,右手拿着筷子,扒拉了几口稀饭送进嘴里,轻嚼慢咽,嘴唇上的灰白胡子随着咀嚼的动作一翘一翘。 他目光慈祥地望着萧云,语气有些乏力。 陈大爷自从摔断了脊椎骨后,整天坐在轮椅上,气血不畅,再加上家中贫寒,没有什么好东西补养,身子消瘦得厉害,两颊都陷进去了,说话有气无力。 不过陈大爷话中明显带有以前所没有的喜悦感。 萧云的到来,给两位老人带来了心灵的慰藉。 虽然二老固执地认为大郎会回来,但半年过去了,大郎依然音信全无,二老也知道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只不过依然坚持心中那份执念而已。 萧云就像二老失而复得的儿子,二老自然高兴。 二老都很喜欢萧云,陈大爷甚至将自己珍藏的修仙法决《青木决》取出来给萧云修炼。 如果萧云能修炼成功,那就多了一分保全自己的实力,不会轻易被妖魔鬼怪侵害。 《青木决》记录在一块青白玉简之上,由陈大爷当初坠落悬崖的时候,因祸得福,在悬崖底部所得。 《青木决》是一部非常低级简单的修仙法决,对于修仙界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顶尖法决,仅属于入门级法决,即使在入门级法决中它也是属于垫底的一类。 把它扔到地上,修仙宗门的弟子也许都懒得捡。 然而,就是这么一本低级法决,在凡间界却珍贵无比。 因为绝大部分的法决都被掌握在修仙宗门手中,只有少部分流落在凡间界,而这少部分中的大部分又被凡间界的皇室、贵族等大势力所拥有,普通人想获得一部法决千难万难。 如同陈大爷这样,因为坠崖而幸运获得法决的例子,其实不失为一个获得法决的有效途径。 一般家族如果拥有一部法决,都会将法决当成家族传承,一代代流传下去,非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将法决出售的。 虽然一个家族中,有修仙天赋的人少之又少,万中无一,但如果瞎猫碰到死耗子,碰巧有一人具有修仙天赋,一旦修炼有成,家族将会强势崛起。 法决是修仙的敲门砖,只有修炼法决才能吸收天地灵气入体,进入修仙第一个境界——练气期。 如果陈大爷愿意将《青木决》送到拍卖行拍卖或者出售给商行,那么必然能获得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金钱。 只是,陈大爷不愿意这么做,他本来是给大郎修炼的,可惜大郎资质愚钝,始终不得入门,结果便宜了萧云。 可惜,偏偏萧云不会珍惜,他现在的心思压根就没有放在虚无缥缈的修仙上。 这三天来,他一直过得浑浑噩噩,除了饿了吃饭,困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大爷,你给我的玉简,我还没有看呢!等我有空之后,我一定看。”萧云脸色微微泛红,略显尴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陈大爷对他抱以厚望。 “我看到你时常坐在院子里的青石上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莫非有什么心事?说给大爷听听,说不定我能给你指点一二呢。” “大爷,我没什么心事,你不用担心我。” 萧云的心事怎么能说给二老听呢,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二老,以为他是妖魔鬼怪呢。 陈大爷平常看到萧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现在竟然说没事瞒着自己,哪里肯相信,但是萧云不肯说,陈大爷也不勉强,他只好催促萧云抓紧时间修炼。 “那你可要抓紧啊,虽然我不懂如何修炼,但是我以前常听镇上的人说,一旦成仙,那可厉害了,飞天遁地,翻江倒海,无所不能呢!即使是帝王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不敢不敬呢!” 其实,陈大爷将修仙想得过于简单了,只想到成仙后如何如何,却不知在修仙之路上的艰难。 修仙之人,逆天夺命,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突破一道道桎梏,越过一重重修炼高峰,稍有不慎,就有陨落之险。 单是成为修仙者,已是不易,机缘与天赋二者不可缺一。 尤其是天赋,决定了一个人是否能修仙以及修仙的快慢。 修仙需要灵根,没有灵根的人,无法修炼。 而具有灵根的人,很少很少,万中无一。 萧云躺在床上,凑近床边的小方桌。 小方桌上点燃了一盏油灯,油灯的灯芯上绽放出微弱的暗黄色灯火。 萧云就在油灯灯光下研读陈大爷给他的青白玉简。 青白玉简上的字体很小,如同蚂蚁一般,豆大的小字。 字体虽小,但钩捺之间颇有一种气势在上面。 良久,萧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用小木棍拨了拨油灯上的灯芯,使灯火更明亮一些。 长时间的凝望,萧云感觉脑袋一片迷糊,眼睛涩涩的,尽是茫然。 青白玉简上记载的《青木决》对萧云来说实在太难了,即使它已经是最低价的入门法决。 “夫神游天地,气定乾坤,或盈有亏,炼天地之气,补自身之不足” 可怜萧云不学无术,学渣俱乐部的终身会员,除了会吼两嗓子鸡你太美,连子曰三人行都不会。 看了老半天,萧云愣是不明白玉简上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对他来说太难懂了。 萧云恼羞成怒。 “淦你大爷的,光有文字有什么用呢,好歹画几个图出来,我比划着修炼也好啊。我要是能看明白,我早就考大学去了,还用得着养猪”萧云愤愤不平地骂道。 《青木决》让萧云再一次认识了自己不学无术的丑陋面目,他狠狠地问候了一遍《青木决》创作者的各位长辈,最后只能作罢。 一无所获,萧云气闷至极,狠狠地将玉简甩开,很是惫懒地睡觉去了。 至于妖魔鬼怪,看在自己也是鬼怪的份上,应该会和自己友好相处。 夜色深沉,苍茫的五崖峰巍峨耸立,山势奇险峻峭。 青蛇在岩间蜿蜒曲折爬行,从两块巨岩之间的石缝中钻了进去,初始缝隙洞口很小,良久,缝隙空间逐渐增大,最终来到一个硕大的地下洞窟。 洞窟中充满了阴气死气晦气,到处散落着灰白色骸骨,有人类的,也有野兽的,开始稀疏,越往里,骸骨越多,如小山般堆积。 “你来了。” 洞窟中响起一个低沉的嗡鸣声,声音很大,将洞窟中的细小岩石都震落下来。 “叮呤当啷!” 洞窟中响起铁链的撞击声,一个庞大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它的肢体被粗大的铁链锁住,颈脖处更是有一把巨大的青剑直刺而下,将它牢牢钉在岩石上。 随着庞大身影的挪动,铁链和青剑闪烁出金色符文,绽放出金色的光芒,金色符文将庞大身影牢牢锁死,只是散发的金色光芒隐隐有些后劲不足,明灭不定。 一对灯笼大的绿色眼睛缓缓睁开,目光落在青蛇上。 青蛇抬起头,吞吐着蛇信,发出嘶嘶的声音。 庞大身影眼中闪过幽幽绿光。 “很好,将他抓来献给本尊。赏赐少不了你!” 青蛇俯首点头,蜿蜒爬行离去。 “八百年了!只要再吞噬十个少年少女的精血灵魂,本尊就能冲破封印脱困了” 绿色眼眸泛出冰冷光彩,缓缓闭上,洞窟中又恢复了死寂。 第3章 惊变 月上树梢,夜深人静,绵延千里的大山阴影重重,雾霭沉沉。 大山山脚下的草屋小院笼罩在夜色中,淡淡的月华,轻柔如水,斜照进草屋小院中,仿若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轻灵悠远。 小院中,静谧安宁,不闻人语响,唯有荒山野岭中,远远传来,野兽的啸嚎。 院子外,几个面目狰狞的黑影徘徊在四周,泛着绿光的凶眸朝院子里张望,唾液从獠牙间垂直滴落下来。 它们很想进入院子里,但是每当他们触碰到木栏栅时,木栏栅上贴着的朱砂符咒就会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将它们挡在院子外。 草屋内的灯火早已熄灭,屋内黑暗无光,相邻两个房间中,传出轻微的呼噜声,显然,房间内的人已经入睡了,格外的安宁。 萧云睡在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空间不小,放了一张木头造的大床,之前是给大郎睡的,现在被萧云没心没肺地占了。 “呼呼呼!” 萧云睡姿并不好,被子被他压在身下,嘴边流水潺潺,打湿了枕头。 睡梦中的萧云,神色安详,睡得很沉,就连眉间的妖异似乎也淡化了很多。 蓦然,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萧云胸前的玉葫芦散发而出。 这股气息诡异阴森,气息本应是无形无质的东西,但是这回却犹如生命一般,空间莫名的模糊与扭曲。 “呜——” 徘徊在院子外的黑影,感到了不安,他们竖起了身上如铁丝般粗硬的毛发,嘴里惶恐地发出呜咽之声,凶眸惊惧地望着庭院内的草屋,神情不安。 玉葫芦悬空升起,浓郁的血雾将它包裹住,葫芦嘴吞吐着血光,似要喷吐而出。 院子外的黑影变得更加暴躁不安,呜咽一声,掉头转身就朝着大山的方向落荒而逃,仿佛身后有可怕的东西随时会掠夺他们的性命。 “呜——” 玉葫芦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啸声,一道血芒从葫芦嘴激射而出,直冲天际之月。 血芒划破长空,犹如一道长虹,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射入圆月之中。 远空之上,皎洁的圆月,突然转变成一轮血月,血红之色浓郁无比。 一时间,洁白的月光变化成血色,大地如笼罩在血海中,空气似乎都多了几分血腥味,可恐可怖。 离大山十数里外,安静的吴山镇,今夜注定无人入睡。 “汪汪汪汪汪!” 无数只狗疯了一般,对月狂吠,此起彼伏,巨大的狂吠声将镇中的百姓纷纷惊醒。 “咋啦?起火了吗?” 百姓睡得迷迷糊糊,骤然被吵醒,大都不明所以,神色惊惧不已,心中忐忑不安。 类似镇中的狗如此齐齐狂吠的事情十分罕见,以前几乎没有,即使天狗吞日亦没有如此疯癫,现下竟出了这一幕,他们深感有大事发生了。 他们纷纷披衣点灯,走出屋子。 镇中灯光依次点亮,如同繁星。 百姓们刚出屋子,就见到大地如泼洒了鲜血一般,到处血红一片,仰首望天,惊见一轮血月高挂夜空,洒落如匹血光。 整个人沐浴在血光中,都变成血色了,宛如刚从血池中爬出,隐隐还有血腥味。 他们惊骇地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人心恐惧彷徨。 “啊啊啊啊……” “妖魔降世!!快逃!!!” 部分人恐惧到崩溃,呼喊声、打砸声、小孩的哭声和狗叫声此起彼伏,犹如飓风般席卷整个镇子。 吴山镇彻底乱了! …… 吴山乱,天下乱。 方圆万里,尽皆因血月的缘故,而彻夜难眠,动荡不堪。 大楚皇朝京城,在响亮的号角声中,军队集结,戒备森严,将整个京城拱卫得像铁桶般严密。 皇帝赵武连夜召见群臣,商议此事。 然事出突然,众大臣皆不知此事因由,况且血月之事千年难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们交头接耳,都没有任何见解。 皇帝赵武心情糟糕可想而知,血月之事不解决,则天下苍生不安宁,一旦被有心人挑拨起事,则天下大乱,到时社稷颠覆,祸患不断。 他实在忧心如焚,奈何座下群臣没有一个知道该怎么办。 皇帝赵武心内急躁,一拍龙案,怒喝道:“众卿家有何解决之法,速速议来。此事之急,甚于滔天洪水。关系江山社稷之安危。” 众大臣霎时鸦默雀静,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谁也不愿意在这时候出头,万一出错,后果严重,所有的罪责都要承担,轻则入狱,重则抄家灭族。 更何况,他们也茫然不知此事如何处理为好。只好缩头缩尾,做闷声葫芦了。 皇帝赵武勃然大怒:“怎么,关键时刻就焉了?那要你们何用?有解决之法直说,即使不行,朕亦不会怪罪尔等。” 静默片刻,最后还是老宰相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恭手道:“臣以为,此事诡异,属于凶兆,可速派人到各地探查,看是否某地有所变故应验此事。同时,另派人到云开山恭请仙人下山,一旦查明是妖魔作怪,便可恳请仙人出手相助。” 有人出头了,自然有人跟着站出来。 另一大臣紧接着出列,恭手道:“臣以为,宰相之言甚善。臣补充一二,可着令各州府道安抚百姓,同时驻重兵于各大险要之地,以防乱党图谋不轨。” 皇帝赵武大喜,袖袍一挥,朗声道:“善,就如此办,立刻拟旨!” …… 万里之外,天峰拔起,峰峦起伏,绵延无尽。 一座万仞高山之上,奇峰怪林,云遮雾绕,景色端庄秀丽。 美轮美奂的殿宇林立,灵气缭绕其间,宛如仙境。 钟鸣鸟啼,虽是血月当空,山中亦是一片祥和。 此地便是云开山,山中有仙,故而多秀丽,方圆千里,人所敬拜,民间多有拜师修仙之人寻于山,欲觅仙人而不可得。 修仙之人讲究仙缘,无缘份只叹奈何。 此时,一位身穿白袍的白发老人立于一座绝峰上,神色凝重,眺望夜空中的血月,声音低沉:“血月现世,万年劫起;苍生不幸,血满人间!这是祖师遗言,没想到应在此世。” “咦?!”白发老人脸色有异,发出一声惊疑声。 只见遥遥血月,血光骤然一闪,一道血光划破夜空,直射而下,如同一道流星,消失在万里天际。 他捏指一算,目光遥望远方,神色变幻不定,十分难看。 良久,他轻叹一声,沉默不语,似有难言之隐。 沉吟片刻,他突然转身,低头对下方的一位中年人说:“苍岩吾徒,你谨守门中,为师出远门一趟。” 苍岩点头,恭手行礼,应道:“是,师傅。” 白发老人飞身而起,眨眼消失在茫茫天际。 草屋之中—— 一道血光直射而下。 玉葫芦直接将血光吞下,玉葫芦开始剧烈震动,阴冷暴虐的气息躁动不已,似乎要挣脱某种封印束缚。 “嗡!” 玉葫芦周遭一道青光炸开消散,随即玉葫芦绽放出耀眼的血光,将整个草屋照射得一片光亮。 葫芦嘴突然调转,对准了床上酣睡的萧云,呜的一声,一股吸力从葫芦嘴喷吐而出,将萧云整个人吸了进去。 随后,血光收敛,玉葫芦从空中降落,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异样,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唯有萧云不见了。 第4章 葫芦空间 “咕噜咕噜!” 萧云骤然惊醒,猝不及防之下,他猛然灌了几口冷水进肚,顿时透心凉,心飞扬,睡意彻底没了。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浸泡在水里,上面有天光透下来;往下看,黑得深邃,不知有多深,仿佛要将他吞噬似的。 卧槽! 他很懵比! 我不是在床上睡觉吗? 怎么在水里,莫非发生了山洪? 这就很离谱! 水很清,也很冷,如同冰水,就这一会,他手脚都被冻麻了。 他不敢迟疑,奋力游到水面。 他自小就会游泳,上学那会,每到酷热的暑假,他都会到水库里游泳。 从水里钻出,他贪婪地大口呼吸了几下,才定下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眼望去,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小湖中。 湖边有一座凉亭,一棵老树和一间小木屋。 死一般的寂静,没见到人。 天空灰蒙蒙的,没有太阳,却有光。 “嘶,这是哪啊?”萧云惊呼道。 “啊——嚏——好冷!” 萧云冷得颤抖,打了一个喷嚏,顾不得多想,快速朝岸边游去,他可不想冻死在水里,都没人给收尸。 距离岸边不远,只有十来米,很快就到了岸边。 从水里出来,爬上了岸。 萧云双手抱胸,哆哆嗦嗦地径直走向了凉亭。 凉亭边就是老树,大概三米高,树干很粗,树冠却很小,寥寥几根树枝横生向天空,叶子少得可怜,只有上百片,好像要秃死了。 萧云定睛打量一番,发现竟然是一棵老茶树。 走近凉亭,才见到凉亭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凤栖亭。 字体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神韵超逸。 凉亭中有石桌石凳,石桌上还摆着一个样式古朴的茶壶和四个茶杯。 “咦,没有灰尘!?” 萧云走进凉亭,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 石桌石凳和茶壶茶杯非常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干净如新。 他手指在石桌上一划,竖起手指一看,果然没有灰尘。 在萧云的常识里,东西放久了,都有灰尘覆盖。 “难道这里有人住?”萧云暗想。 “有人吗?我想借用你的茶壶。”萧云高声呼喊。 他现在浑身湿透,冷得很,想泡点茶水喝,暖暖身子。 没有人回应,周围一片死寂。 萧云微微皱了下眉头。 也许是出去了。 萧云心想。 不管了。 他拿起茶壶,到湖边装了水回来,又从老茶树上摘了几片茶叶,投进茶壶中,他准备直接煮茶了,他可没有心思弄什么功夫茶,又是烫壶又是洗茶,麻烦得很。 再说了,叶大娘就是这样煮茶的,简单又方便。 接下来只要用火煮沸就可以了。 亭边没有柴火,也没有火镰。 萧云只好走到古雅的木屋前,叩响了木门。 “咄咄!” “有人吗,借个火。”萧云大喊。 依然没人回应。 萧云见门没锁,便轻轻一推木门,吱呀一声,木门应声打开。 他往里一瞧,心凉了半截。 木屋不大,很干净,但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床上有一个蒲团,估计是打坐用的,蒲团上还放着一个硕大的火红色的蛋。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怎么没有柴房啊,柴米油盐酱醋都没有,这里的人怎么生活的,喝西北风吗? 萧云在屋内找寻了一番,也没有见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最后走到床边,诧异地抱起蛋。 “这蛋好大,比鸵鸟蛋还大,该不会是一颗恐龙蛋?” 萧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蛋。 这颗蛋非常大,堪比五斤重的西瓜,蛋上有玄奥的火红斑纹,非常绚丽。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不知烤熟后香不香” 来自吃货国的萧云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谁知他心里刚冒起这个念头,突然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迫而来,让他动弹不得。 身边更是杀意弥漫,连空气都变得阴冷,他感觉自己脖子有些凉,似乎有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只要他有任何异动,就将他绞杀。 好邪门! 萧云冷汗都下来了,他心里好慌。 “哈哈,我开玩笑的啦!” 他打了个哈哈,脸上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说来奇怪,萧云话音刚落,身边的杀意就消散无踪了。 萧云赶紧将蛋放回蒲团,轻轻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 好险! 差点小命都没了。 太诡异了。 萧云一刻都不敢待在屋子里了,拼了老命地,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木屋,跑回了凉亭中,回头看了一眼木屋,心有余悸。 木屋里该不会有鬼? 萧云惊魂未定,刚想坐下来歇息一下,却见石桌上的茶壶壶嘴上冒着白烟,一股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凉亭中。 萧云额头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谁煮的? 没见到人啊? 他进入木屋不到一分钟,茶壶中的水就煮沸了。 莫非遇到灵异事件了?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