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 序(修改版) 昆仑山的顶峰终年被皑皑白雪覆盖山势陡峭险峻,平日里别说是人就连飞禽走兽也见不到一只,但在今日这个漆黑如墨的夜晚居然有两个神秘人正在峰顶对峙,两人分别被黑雾和白光罩在当中。突然黑雾幻化成了一把奇形长刀迅疾地劈向白光,而白光也立刻凝成一把长剑迎了上去,‘轰’的一声惊天巨响过后刀剑全消,场中显出一个全身罩在黑色战甲下身材魁梧的老者和一位身披白袍胸前飘散着五绺长髯的中年雅士。 身穿战甲的老者大笑道:“痛快、痛快。轩辕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可惜这次又是不分高下,只好再等五百年了。”说完隐入了一团黑雾慢慢消散不见了。 被称作轩辕的雅士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唉,天下又将大乱了。”说完化为一道白光冲天而去。 无极本来生长在一个山区里的小城里,是个孤儿,五岁时在一次和野狗争夺一个馒头的时候,被‘老板’看中的。‘老板’很神秘,无极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脸,他的脸始终在一个黑色的面具下。 那一次‘老板’带回了二百个五到八岁的小孩,无极和另外的十九个小孩被老板交给了一个叫‘戏子’的人,在走的时候,无极好象听老板对戏子说:“一个”,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颤,于是回头瞧了一眼,“老板”已经不见了,他看到的只是‘戏子’笑眯眯的一张脸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很害怕。 戏子领着二十个孩子来到了一座山中,还是笑眯眯的说:“孩子们,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师傅了,不听话可是要挨打的呀。”也许是戏子笑眯眯的脸或许是可亲的语气,使孩子们并不怕他,但无极心里还是很害怕,“为什么”无极想着想着,忽然他看到了戏子的眼睛,他明白了,与他争馒头的那条狗在扑上来之前就是这个眼神。于是,无极小小的心里就下了个决定,永远不要相信这个师傅。 五年过去了,在戏子的“谆谆教导”之下二十个孩子现在只剩下四个了。包括无极在内的四个孩子随时都保持着一付笑眯眯的样子,因为‘戏子’说过,“不笑眯眯的话,师傅会不高兴的呀,师傅不高兴,你们就会被挨打的呦”。 这一天戏子对四个孩子说道:“你们跟我学了五年,经过今天这最后一关后也该出师了,来让师傅看看你们都学会了什么。”无极一听就觉得五年前那只狗已经扑过来了。五年里,无极他们学的并不是唱戏而是如何的杀人,此时无极忽然想起了老板当时的那句话“一个”,果然戏子接下来说:“我只要一个就够了”。就在戏子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无极手里的匕首已经从身后刺进了他右边一个人的心脏。同时另外一个孩子下手比他还要快,不但割断了他旁边孩子的喉咙,而且飞出一脚踢向了无极,如果不是无极为了杀他旁边那个小孩侧了一下身子,这一脚就会踢碎他的喉咙。不过他也并没有完全躲过,就觉得自己的肩膀几乎被碎了。那个孩子没有一丝的停顿,手中的匕首直刺向无极的喉咙,而同时无极的匕首也刺向了他的心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飞来了一粒石子击断了那小孩手中的匕首,同时人影一闪,无极被摔了出去。 “老板,您怎么来了?”戏子的谄媚的声音响起,而无极这时也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原来场中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是脸带面具的老板。这时只听戏子接着问道:“老板,不是……”,没等他说完,就被老板低沉阴森的声音打断了,“这,你就不用管了。”用手一指另外那个小孩,说:“这个我带走。”然后拉着那个小孩消失在了树林里。 戏子脸上仍笑眯眯的,走到无极跟前,说道:“乖孩子,你真走运,回去”。 “五年了,一共二十个,现在活着的只剩两个了,自从那天听到老板说过‘一个’和看到戏子那饿狗一样的眼神,心里就莫名的打颤,现在总算知道答案了,不知什么原因,自己成了另外活着的‘一个’,哎,侯龙下手真是狠呀。”想到这,无极才记起自己的肩伤,脱下上衣,看到肩头已经肿起一个大包,用手捏了捏,还好骨头没碎,“早晚也得让他受一次这么重的伤,唉,不过恐怕是机会不大,他真的是很厉害”,无极心想,“我是有所准备,那个混蛋居然还是比我快,要是我事先没准备,”想到这儿,无极激泠泠打了个冷战,“戏子那王八蛋真没说错,侯龙天生就是会杀人的。”想着想着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梦里无极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 刚到的时候,因为戏子假面具起的作用,二十个孩子里除了无极和侯龙都兴高采烈互相谈论介绍,庆幸再不用过流浪乞讨的生活了,无极是被那个问题所困惑,而侯龙则是因为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无法亲近。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戏子就来了,他给了孩子们每人一把匕首说山里很不安全,他一个人又无法保护所有的人,所以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孩子们非常地感动,此时无极都怀疑自己是否昨天看错了,每个孩子都拿着匕首互相嬉戏,戏子则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只有侯龙和无极拿到匕首后,静静的坐到了一旁。也许侯龙发现了无极和他一样,于是好奇的向他瞧了过来,无极则报已了一个微笑,但侯龙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冷冷的背过了头去。 这时,玩耍的孩子们传来了一阵惊呼,一个孩子手中的匕首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而另一个孩子捂着自己的胳膊在哇哇大哭,戏子慢慢的走过来,伤人的小孩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戏子并没有理他,对正在哭的小孩说:“为什么哭呢,他伤了你,你杀了他就得了。”哭着的小孩听了后,手里的匕首下意识的向刺伤他的小孩刺去,伤人的孩子正不知所措没有来得及躲开,在大家的一片惊呼声中软软的到了下去,小腹正汩汩的流着鲜血。受伤的小孩吓得把匕首扔在地上,嘴里喃喃的说着:“我杀了人了,我杀了人了”。 戏子仍笑嘻嘻的说:“杀了就杀了,你们以为我会教什么,虽然我叫戏子可我并不会唱戏,我教你们就是怎样杀人,哈哈哈。” 突然无极从梦中惊醒,忽然心有所感一翻身坐了起来,手里握着匕首眼睛望向了门口,这时戏子那张可恶的笑眯眯的脸露了出来。 “小无极,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呀?”听着戏子亲切的慰问,无极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但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赶紧说“不要紧的,大概明天就会好了,我以后应该干什么?” “该干什么,到时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准备一下,明早我们出发。”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无极平躺下来,此时肩膀上的伤处传来阵阵麻痒,他知道自己的伤马上就要好了,比预想的还要快上了几个时辰,以前也是这样,无论受多重的伤不久之后都会不药而愈的,若非如此无极早就不知死多少遍了。只有一个人的房间显得空空荡荡的,今天正是月圆之夜,远处传来几声野狼的嚎叫,无极再也睡不着了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那天以后,戏子对所有的孩子开始了残酷的训练,他到是教了他们很多的东西,当然都是怎样更有效的杀死对手的方法。在最初的三年里,戏子每天发给每人一个馒头,做为一天的食物,而且允许孩子们可以通过抢夺、欺骗、诱惑等任何的方法去得到别人的馒头。开始因为无极年龄最小,所以只有在馒头刚到手的时候能咬上几口,然后就被别人抢走了。直到有一次他实在饿极了,缩身把馒头护在怀里,任由别的孩子踢打,终于在半年后吃到了第一个完整的馒头。 戏子每天给安排大量的体力训练,而每过三个月则会考问一次所学到的东西,谁回答的错误最多就会遭到一顿毒打,而且决不会让你休息养伤,在每天高强度的体力训练下,被打以后几乎没有谁能活下来,这里唯一的例外就是无极。 三年过去了,十九个孩子还剩下了八个。这天本来应该进行考试,但戏子不知为什么取消了,难得有时间孩子们都很早的睡了下去,当无极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吓得惊醒过来,看到了血腥的一幕,一只小牛犊般大小,野狗一样的东西正在撕咬着一个孩子,孩子们都吓得躲向屋子的最里面,惊恐的望着这只野兽。但无极却发现侯龙并没有动,而是一条腿跪在地上,手里握着匕首,眼睛里射出森森的寒光,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狼”,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在这喊声地发出的时候,饿狼飞扑向了侯龙,它的爪子已经抓破了侯龙的肩膀,头略一歪咬向了侯龙的脖子,就在这时侯龙动了,只见他手一抬,身子向前一顶,把狼整个撞了出去,无极发现此时狼的喉咙上被刺破了一个大洞,汩汩的向外流着血,而狼已经断气了。侯龙手握着沾满鲜血的匕首在一旁喘着粗气。 “哈哈哈”戏子的笑声传来“我果然没看错,侯龙你天生就是会杀人的。”然后转向别的孩子,“一群废物,以后我会给你们找比赛的对手,赢了有饭吃,输了给对手当饭吃。”到上月为止,一共有三个孩子当了“对手”的食物。 想到这里无极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要离开这里了,今后的生活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 第一章 (上)(修改版) 混元功属于当今江湖上普及型的内功心法,只要你想要可以在任何一个书局里买到,心法共分九层,为入门、结气、聚气、练气、运气、凝气、散气、混元、神通,在开篇中提到当达到混元阶段的最高境界就可以御剑飞行,如果能突破到神通那就是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假如再能突破就可以白日飞升、位列仙班。 这本书刚出现的时候,江湖上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书局为了书卖的好,故意夸大其辞做的广告,所以根本没人当真。后来就在人们快要将这本书完全遗忘的时候,突然出了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一个名叫了空的和尚与当时天下最富盛名的一百名高手,约战于在泰山之巅。经过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比试,了空居然百战百胜无一败例。这也罢了,天下之大奇人异士颇多,这倒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但奇就奇在了空在得胜之后,大笑武林之人有眼无珠不识得宝物,宣称自己的武功就是得自混元功,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飘然飞升了。 这件事引起江湖上极大的风波,人人争练此功,但后来却发现此功修练之初极为容易,普通人通过两到三年的努力就可以突破入门境界达到结气,但是越到后来越难,基本上层的修炼时间比下一层都要多出一倍的时间,而且必须是童身修练,有心人计算了一下,学混元功想达到一个武林顶尖高手的程度必须要练到散气层,至少需要一百二十六年,而且到了练气、运气、凝气这三层后每到冲关的时候都异常凶险,十之八九的人都会爆体而亡,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几个江湖人对他感兴趣了,只有一些车夫、脚夫之流为了充充场面还在修练,不过最多也就练到聚气层而已。 王大壮今天非常高兴,正在屋中暗自得意,“哈哈,混元功已经练到第七层了,我真是他妈的厉害。照这样算来自己七十岁的时候,没准、不,肯定是武林第一高手了,到那时我才不会傻到像那个老秃驴一样飞升呢,就在这花花世界无拘无束的风liu快活了。嗯,已经到达了散气层,书中说到这个时候就可以不必保持童身了,哈哈,今天晚上我也要去那百花楼乐呵乐呵。”正在他嘿嘿傻笑的时候,一只信鸽飞进了屋里,王大壮从绑在信鸽腿上的小竹管里抽出一个小纸卷,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字“已成”。 “嘿嘿,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昨天在冲关的时候真气震荡的如此激烈,差点儿就顶不住了,但过了这关果然就来了运气,别看我王大壮名字很俗气,但现在也是堂堂的武威帮帮主,手下有两千多弟兄,现在投靠左相的事已成,而此时左相正向军方发展,没准以后我还可以捞个将军当当。”王大壮笑容满面的走出了屋子。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可预料。在王大壮冲关成功的时候,戏子正从一家破庙的石阶下取出一个小盒,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纸上写着“王大壮武威帮帮主四十二岁混元功第六层习惯……”看完之后戏子把手里的纸一团双掌一合,等松开手后手里的纸已变成了碎屑。 “王大壮,这个老初男还活着呢。不过这家伙到还真是练混元功的材料,居然只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练到了第六层,算来应该冲关了,要是这时爆体死了,到省了我的事。”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破庙。 无极此时正闭着眼睛躺在庙内的供桌上,“已经出来三天了,来到这儿却不进城反而进了破庙,不知戏子想干什么。” 戏子进到庙中后一跃来到了供桌前,抬腿向无极踢去,而无极则顺势一翻身从供桌上跳了下来,单腿跪地,紧握着匕首。 戏子笑道:“不错,警觉蛮高的,我们进城,路上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王大壮走出家门,来到了一条小巷里,在小巷的入口有两个武威帮的帮众连忙向他请了个安,说:“一切正常,只是有个小乞丐在里边,我们正要把他赶走。” “算了”现在心里正高兴所以王大帮主并没有在乎这点小事,迈腿进了小巷。 “人不可忘本”这是王大壮经常对自己手下说的一句话,他自己就是这样,自从出来讨生活,只要在这个城里,早餐总是这里王老三卖的二文钱一碗的云吞。 “老三,照旧。”来到云吞摊前,王大壮对着摊主喊了一声后坐了下来,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个小乞丐正抱着青瓷大碗在喝汤,王大帮主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这时摊主端了一碗云吞走过来放在王大壮面前,“帮主请慢用。”在他正要请安退下的时候,一只大拳头突然出现在了眼前。摊主急退,站稳身形,手向脸上一抹,模样变了,一张笑嘻嘻的脸露了出来。 “戏子。”王大壮说道:“果然是你。“ “没错,就是我,本来想让你死的舒服一点,谁知你不领情。对了,我自觉做的天衣无缝,而你怎么发现的。” “你做戏果然很有一套,不过你有两个破绽”,正说着,身形一晃一脚踢飞了正在喝汤的小乞丐。小乞丐正是无极,他重重的撞到了墙上,然后摔在墙角一动不动了。 “王老三决不敢让陌生人在我吃饭的时候,还离他的摊子这么近,即使是个孩子。而且我没有吃第一碗,他怎么敢让别人先吃。” “王老大果然是好心机,不过下手也够辣的,一个小孩也不放过。” “小心驶得万年船,跟你在一起的又会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没有出手救他,到出乎我的意料,怎么说也是你的同伴吗。”王大壮嘴上说着,心里在想:“看来巷口的两个家伙已经背叛了我,否则怎么敢现在还不过来。” “如果是只吃饭不干活的废物我为什么要救,嘿嘿,你不会蠢到真认为我会和垃圾一起合作。”说着眼睛得意地向无极望去。 王大壮一听,不自觉的也向墙角的无极看了过去。就在这时,戏子手一翻,一把匕首握在手中,飞身刺向王大壮。谁知戏子感觉自己刺中的是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手中的匕首一滑,耳旁听到一阵恶风,急忙一转身,躲到了一边。 “哈哈哈,想阴我,我这一脚老虎都踢的死,何况是一个小毛孩,来尝尝我的厉害。”说完扑了上去。 只见两条人影纠缠在一起,越来越快,忽然两下一分。戏子的脸忽的白了一下,看来是吃了一点小亏。 “你已经突破第六层了。”戏子第一次收起了笑脸。 “嘿嘿,不错,你的身法够快,招够狠,刺中我七次后,才被我打了一拳,如果是昨天你的第七刺就会要了我的命,可惜你来晚了一天。” “不错,混元功的第六层虽可以自发的凝聚体内的真气到被攻击的一处,是一等一的防身功夫,但最多只能用六次。所以我最后一次,是全力出手根本没留后招,才被你有机可乘。” “我知道你说这些废话是来拖延时间,好治疗你所受的伤,不过今天你是在劫难逃了。” “你错了,这点伤不算什么,不过你也说对了一点,我的确是再拖时间,为的却是这个。” 说完两手向前一伸。 王大壮一看戏子的两只手,脸色一变,只见戏子的双手手掌变的赤红,好象手心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赤炎掌”王大壮低呼了一声。 赤炎掌相传是一个武林怪才所创,他练成之后连败专门修炼铁布衫、金钟罩、十三太保横练等各种护身功法的顶尖高手十三人,被江湖人称为护身功法的绝对克星。但由于修炼赤炎掌时危难重重,动辄就会走火入魔,而且聚功时间长,使用后又会元气大伤,所以已经在江湖上消失很长时间了。 戏子说:“来,看看到底是我的赤炎掌厉害,还是你的混元功厉害。”说完,飞身冲了过去。 这一次是戏子占据了上风,每一掌击出虽然都非常的缓慢,给人的感觉确实气势如虹、无坚不摧,王大壮觉得除了硬接别无他法。连着发出六掌,王大壮退了六步,眼看就要被逼到墙角的时候,王大壮心里一动,“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虽然赤炎掌号称护体功的克星,但我的混元功未必就会被他打散,他可是把所有的功力都用在攻击上了,我何不用个两败俱伤的打法,那样我最多是重伤,他可就玩完了,如果他躲开,我就掌握了主动,总好过现在这样被动挨打。”于是突然发起了反击,丝毫不理会戏子的攻击而是双拳齐出打向了戏子的脑袋。 果然,戏子并没有和他以命搏命,而是回掌接住了这两拳,而且牢牢抓住了两个拳头,“戏子原来就是要诱我和他比拼内力。”这个念头刚闪现在王大壮脑子里,他就觉得的戏子的掌中,传来一股炙热的内劲,象锥子一样破开护体真气侵入自己的经脉,“原来这就是赤炎掌专破护体功的原因。”不容多想,王大壮将全身的真气都调向自己的双臂来阻挡这股入侵的内劲,混元功第七层果然不凡,这股真气再无法继续侵入,两股内劲处在了胶着状态。 王大壮忽然想到“遭了,忘记巷口那两个叛徒了”,心里一颤,又被侵进了一分,赶忙收敛心神,继续阻挡住了内劲的侵入,那眼角一扫,不由的一高兴,那两个叛徒不知是害怕还是心里有愧,早跑的无影无踪了。 隐患既去,王大壮决定孤注一掷,大喝一声,运用积蓄的所有内劲发起了反击。同时戏子想:“这里毕竟是武威帮的地盘,夜长梦多,用绝招。”也发起的最后的总攻。 好象晴空霹雳一样,一声巨响,在最后的对决里,还是第七层的混元功胜了一筹,王大壮把大部分内劲逼回了戏子的经脉里。戏子爆体而亡,作为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手也算罪有应得,而王大壮左手炸裂,身子被震的飞了出去。脚刚落地就觉得背心一凉,转身看去,只见那个小乞丐手持一把带血的匕首,正冷冷的看着他。 “没想到自己本来已经十分小心,可还是小看了这个小杂碎。”王大壮悲愤的大喝一声,向无极扑了过去,可在半空中就短了气。堂堂一个大帮主,武学奇才就这样死在了一个十岁的小孩手里。 原来无极被王大壮踢中后就晕了过去,直到两个人最后比拼内力时才被那声巨响震醒,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王大壮正背朝自己撞了过来,经过戏子多年的教导,无极本能的掌握到最好的时机,最佳的角度,让王大壮自己撞到了匕首上,匕首刺入的位置正是心脏的所在,然后迅速滚到了一旁,手握匕首观察着王大壮的动作,防止他临死前的反击。眼见王大壮的尸身从半空掉了下来,无极再也支持不住了,这次受的伤比以前所有的伤加起来还要重,身子一软再一次昏了过去。此时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先检查了一下王大壮的尸身,然后随手提起无极,悄然而去。 两天后的一个夜晚,在一个密室里,两个人正在说话,其中一个正是带走无极的黑衣人,而另外一个正是带着面具的老板。 “十一件任务全部成功,戏子在任务中丧生,他手下的那个孩子重伤,有七个掌柜手下的孩子在任务中丧生,郎中手下的孩子伤重而死。” “戏子怎么会死?” “王大壮的混元功居然练到了第七层,就是换我出手也没必胜的把握,戏子手下的那个孩子不错,很会把握时机,王大壮最后是死在他的手上的。” “把戏子手下的那个孩子教给郎中,尽量治好他,还剩下哪个孩子?” “乐师手下的孩子叫红玉,对了还有侯龙。” “对了,郎中手下的孩子怎么会伤重而死?” “郎中自己说的,不过据属下观察应该是试吃了郎中的新药被毒死的。” “告诉郎中以后找些无关的人来试他的药,这些孩子训练起来不容易,不许随便浪费,我们现在也没时间训练了。对了,明天东家会派一个人过来,说是让我们调教一下,你安排一下让那七个掌柜轮流带他。伙计招的如何了?“ “伙计一共招了四十八个,榜上都排在前三百位。” “好,明天通告江湖‘客栈’开业了,另外把那十一个任务是我们作的的消息透漏出去,让人家看看我们的实力,你下去。” “是,老板。”黑衣人请了个安转身走了出去。 第一章 (下)(修改版) 痛,剧通,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痛,这是无极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第一感觉,“难道我死了吗?”无极呻吟着说。 “没有我,你就是死尸了。” 当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无极终于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瘦小精干的老头,张的特别像一种动物,到底像什么呢?无极正想着的时候,这个老头走上前来捏开了无极的嘴巴,就把一碗黑糊糊的药汤灌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在无极的旁边坐了下来,给他号脉。无极这时突然想起来了,这个老头长的特别像狐狸,想到这儿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但乐极生悲此时身上的疼痛又加剧了。 “你是谁,给我喝的什么”无极忍着巨痛问道。 “我是你现在的师傅,现在正在给你治伤。”那个人松开手说道。 “戏子呢?” “戏子死了,你叫无极,先休息,明天我会再来。”叹了口气,走出门去。 这个老头正是‘郎中’,他给无极喝的正是他刚配出来的新药“还魂汤”,无极成了第二个喝到此药的“幸运儿”,第一个就是郎中原来的徒弟,当天他虽然完成了交给他的任务,但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本来以郎中的医术其实是很容易治好的,但郎中为了试新药,就给他喝了“还魂汤”。 “还魂汤”的药效极好,好的都过分了,如果把所受的内伤比作马路上的坑洼,以往的疗伤药就好比只是把这些坑洼修补一下,而“还魂汤”就是把这段马路全部拆掉再重新铺一条一样,最要命的是它能让人保持绝对的清醒。大家都知道,当人遇到承受不了的疼痛、恐惧等情况下就会昏迷,其实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当昏迷不了就会出现吓疯、疼死的情况。结果第一个喝“还魂汤”的“小白鼠”在“马路”拆完后,都快要重建好的时候终于没能顶住,还是疼死了,但郎中并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一味药出现了问题。正是这个时候,无极被送来了,郎中马上修改药方,而且用的是自己珍藏的药材精品,谁知改了八次非但没有治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本来无极送到这的时候,伤虽然重,但凭着超人的恢复能力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还在昏迷中。郎中的药改了药方,破坏的能力大大高于修复的能力,幸好无极的自我保护超强,始终处在昏迷中,要不早挂了。今天,药力终于还是超过了保护能力,把无极从昏迷中痛醒了过来。 郎中心里想“到底哪里不对呢?这小子的经脉已经全废了,看来活不过今晚。可惜了我那些上好的药材,算了明天给他来收尸。” 转过天来,郎中走进了无极的屋子,发现无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唉,果然死了,可惜我的药。”走到床边就要给无极收尸,忽然发现无极并没死,只是昏了过去,连忙抓住他的手号起脉来,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无极的伤居然比昨天好了一些。 “怎么会,难道药方改对了,不,如果是对的那他应该已经好了。看来应该是他本身问题,药方还是不对。第一个小子伤好了大半,命却没了。看来不是药方的问题,应该是那小子的伤太重没等药力完全发挥就死了。”想到此郎中兴奋的跑了出去熬药了。 晚上,郎中在喂完无极药后紧张的观察着他的变化,“小子,你可不许死,为了试这药我可下了血本,把我给自己准备的救命的一片万年人参都入了药,来吊住你的小命。你要死了,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不对你都死了,我费这么大劲干什么?” 不说郎中胡思乱想,这时的无极正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其实郎中这次作对了,因为无极的经脉几乎全毁了,“还魂汤”拆完“路”时就是无极的死期,幸亏有万年人参吊住了一丝命。 无极觉得自己正慢慢的向上飘,忽然好象脱离了身体,正在半空中看着床上躺着的另一个自己,那个老头正向自己冲去。这时正是无极的生理机能已经停止,万年人参功力将要耗尽的时候。 “不,我不能死”无极奋力向床上的自己冲去。 无极觉得一阵巨痛传来,不惊反喜,“我终于又活过来了”。口一张,一口浓腥的、黑紫色的淤血喷了出去,这时正是郎中冲到床前的时候,避无可避,被喷了一个正着。 郎中也顾不得这些了,抓起无极的手腕,号起脉来。无极觉得这时的身体内好象有数不尽的小刀在乱窜,忽然身子好象被炸开了,脑袋觉得轰的一声,又晕了过去,“路”又重新的建起来了,郎中这时又惊又喜,自己终于成功了,这小子的伤居然完全好了。 “药方是对的,药方是对的。世间的草药也可以练成灵丹,哈哈哈,只要能找到八卦炉我就可以练仙丹了。”郎中仰天发出一声长笑。“怎么这么臭?”这才又想起自己被吐了一身。刚想教训无极,可实在太难受了。“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冲出屋门洗漱去了。 无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身体内充满了勃勃生机,这时郎中走了进来。 “小子,醒了。赶紧起来,我在外面等你。”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无极想:“这个老头说戏子死了,他现在是我的师傅也不只是真是假。不管了,反正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听他的就是了。”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出门发现自己所处在一个山谷之中,而郎中正坐在一个小湖旁的石头上,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师傅。”无极向郎中请了个安。 “不错,很有礼貌吗,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怎么会是你的师傅,你怎么来的我这儿,还有戏子怎么死的。” “师傅认为我应该知道时,自然就会告诉我。” “很好,世上很多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不该自己知道的事偏偏要去打听,结果惹来杀身之祸。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也知道这个道理,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的。” “我们叫“客栈”,做的是杀人的买卖。有生意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人通知你,现在你只需知道这些。” “是。”无极恭敬的回答。 “好了,现在我们来算算账。我救了你一命,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浮图知道,就是塔,照现在的行情看大概需要白银八万两。喝了我的‘还魂汤’,一付两千两,一共九付共一万八千两,因为是我亲手熬制所以加收两千两制作费,共计两万两。另外,我在最后一付药里加了一片万年人参,这是无价之宝姑且算一万两黄金。现在白银和黄金的比兑是一百比一。所以你现在欠我黄金一万一千两。” “这,这,我没钱,而且好像太多了点儿。”无极喃喃的说到,心里却想:“这个老头疯了,在跟我说什么。虽然我小但我并不傻呀,跟戏子出来的时候,他都是用钱来换吃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黄金一万一千两是多少,但我也会算术呀,那就是一百一十万两白银,应该是能换好多馒头。”无极从小就饿怕了,所以食物在他的心里占据的是第一的位置,而钱能换食物,所以自然就很重视起了钱。 “多?”郎中一听,居然跳了起来,指着无极的鼻子说“小小的孩子这么贪财,你要钱不要命呀。告诉你,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已经打了折扣,要不光成本费就不只这些了。你小子这么贪财,咱们的把话说在前头,以后你每年的教育费、生活费是三千两白银,先预收你三年。现在没钱,给你两条路,一是写欠条,二是签卖身契。写欠条你每月要多付三分利息而且上月利息要计入下月本金,签了卖身契,你所有的帐一笔勾销,而且以后我还包吃、包住、包教育,我建议你还是签卖身契。” “你才是贪财鬼呢。”无极心里想,“看你那傻样就不会骗人,说到签卖身契,虽然假装毫不在意,但一双小眼睛都发光了。戏子也教过,表面看起来越划算的事,越要谨慎。刚才我说钱多了,差点咬我,现在又说一笔勾销,鬼才相信。听听,“卖身契!!!”,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连身子都卖给你了,你会好好待我?我呸,你这么贪财,会让我吃饱才怪呢。”小无极永远都把吃饭问题放在第一位。 “不能让您老人家吃亏呀,我还是写欠条。” “小鬼头,还挺精。”郎中心里想着,从怀里掏出两张写好的字据,说“会写字吗,不会写画圈,再在上面按手印。” “会。” “给。”郎中递过其中的一张,“笔和墨在那块石头下,写完交给我。” “要是我不认字,他肯定给我的是卖身契。我得好好看看字据。”无极见纸上写着“今欠黄金一万四千三百两。” 无极对郎中说:“师傅,好象数目不对。” “怎么不对,我把这个月的利息加上了。” “我上次好象完成任务,没酬劳吗。” “咳咳,钱还没下来。拿过来我改改。” 郎中接过字据改了一下,交给无极“快签。” 只见字据上的数字变为了一万四千两百八十两,“这么少?”无极低呼了一声。 “我还会骗你小孩不成。”郎中脸略微一红,“本来这次酬劳是六千两白银,但戏子怎么也得分四千两。” 无极故意说道:“这样还不如签卖身契呢,下辈子我还不完。” 郎中赶紧说:“对呀,我吃点亏,你还是签卖身契。” 无极更肯定了欠条比卖身契有利,于是说道:“怎么也不能让您老人家吃亏呀,我就是到还到下辈子也要还清您的帐。”飞快的签了名画好押,把字据还给了郎中。 “字这么难看。”郎中黑着脸接过字据,看了一眼说道。“我会每次从你出任务得到的薪酬里抽三成水,作为介绍任务费。”看到无极怀疑的目光,怒到“怎么,觉得我抽的太多还是怕我骗你。” “不不,怎么敢呢,一看师傅就是那种一言九鼎的人,怎么会骗我这个小孩子呢。”无极觉得,如果再和一个快要疯了的财迷讨论钱的话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所以赶快拍起了马屁。 郎中听着无极的奉承,又想到无极这辈子也还不完这利滚利的高利贷,不由得有些飘飘然,“那当然,你师傅我从来不骗人也不强求别人,就是杀人都是别人来求我杀他的。这些损阴德的事,千万别干,象你原来那个师傅,成天骗人最后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就是报应,指不定到了阴间还会吃什么苦呢。你以后多学学我。”说道这,忽然心里想到:“这小子说话象抹了蜜,看来已经得到了戏子的真传,别看年纪不大,以后可得多防着他点。” “我说他费这么大劲干什么呢,原来是害怕报应,别人来求他杀自己,那人是不是疯了,不过看郎中的表情应该是真的。其实郎中真的比戏子要好上点,要是戏子才不会管我怎么想,只要求我按他说的办。”无极突然想到了昨天的事,不由发起呆来,“我昨天那样是不是灵魂出窍呢?”嘴里脱口而出:“真的有阴间存在吗?” 第二章 (上)(修改版) 郎中不经意的答道:“当然,我还去过……”忽然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嘴,眼里凶光一闪,说道:“怎么又多嘴,忘了吗?”。 无极本来觉得郎中人还不错警备心稍减,但听到郎中的话,心里一颤“该死,怎么忘了,戏子教过,‘逢人只说七分话,莫要交人一片心’。”连忙说道:“师傅,我错了,请您责罚。” “算了,收拾一下,我们出谷。” 两人出谷后,走了半日,来到了一个城镇,城虽然不大但异常的繁华。上次随戏子进城,是在清晨根本看不出城里热闹,这时的无极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了,觉得什么都是那么的新奇。 来到一间房子前,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挂着一块匾“松鹤堂”,郎中领着无极走了进去。 前厅空空荡荡,一个人趴在药柜前的柜台上打着瞌睡,看头饰是个女子,还有一个大汉正坐在旁边碾着药,两人身上的服饰都很奇特。 “啊,我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成天就只知道吃饭,一点也不懂照顾生意。”郎中进门以后,看到没一个主顾,大声地叫道。 那个大汉嘿嘿的傻笑,而趴着的那个女子则抬起头,揉着眼睛说道:“老板,你回来了,谁你把药价和诊费定的那么高,谁还会来呀。” “废话,不定那么高,怎么养活你们两个。打烊,然后到后堂来。” 来到了后堂,不一会那一对男女也走了进来。 “这是你的大师兄刑风,二师姐姜雨。这是你们的师弟无极。”郎中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无极赶紧上前:“ 师兄、师姐好。看师兄威武非凡、师姐妩媚多姿。能做两位的师弟无极真是三生有幸呀。” 大汉向无极点了下头,笑了一下,女子乐呵呵的走了上前,捏了一下无极的脸蛋说“小师弟,嘴真甜,模样长得也可爱,几岁了?” “十岁了,师姐你真漂亮,你是师兄的老婆。” “不,不是……”那个大汉急道。 “好了,你们等一下再聊。姜雨现在生意怎么样?” 姜雨的脸上一片红晕哀怨的瞧了一下刑风,“生意不怎么样,一个病人也没有。” “这虽然不是我们主要的主业,但也不能丢了。无极以后给你们带,下去。” 三人告退,姜雨安排无极住下“小师弟饿了,休息一下,我给你们开饭。” 晚饭时,郎中非常后悔为什么把无极的生活费定的这么低,而且一下预收了三年。 无极太能吃了,比他们三个加起来吃的还多,而且速度惊人,在无极已经添第三碗的时候,刑风才吃完第一碗的一半,郎中才咽下了第三口饭,而姜雨刚刚提起了筷子。 “师傅,这菜真好吃,以前我从来没吃过,你怎么不吃呀,快吃,多好吃呀,师兄师姐快吃呀。”无极一边吃,一边和众人说着话。 “这小子什么毛病话这么多,嘴里塞满东西居然话还说这么清楚。我吃,我吃什么,菜都被吃光了。”郎中把碗向桌上一放,起身走了出去。 “姜雨,以后我单独开饭还有再也不许作这么多菜了。”随着郎中背影的消失,一句话从门外传来。 “师姐、师姐,你怎么不吃呀。”无极一边把盘子内的菜汤到进碗里,一边说道。 姜雨看了一眼满桌狼籍的碗盘,苦笑着说:“你们吃,我在减肥。” “师哥你呢。” 看着无极的眼睛恶狠狠的瞧着自己手里的半碗饭,刑风忙回答道:“我也饱了,师弟你慢慢吃。”说完和姜雨一同走了出去。 “真是浪费,不知道浪费食物是最大的犯罪吗。算了,我来帮你们消除罪恶。”无极一边说一边把三人剩下的饭全都吃进了嘴里。 “郎中从那里找来的‘小师弟’,简直是饿死鬼投胎。不过也好,以后省的我刷碗了,你没发现碗盘比猫舔的还干净。”姜雨跟刑风说道。突然呵呵一笑“他这么能吃,郎中那个财迷该心疼了。” “姜雨。” “干什么?”姜雨望着刑风期待的眼神,心里一动,“难道是因为下午那小子说的话,阿风有话要向我表白吗?” “厨房还有剩饭吗?”刑风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去死。” 静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惨嚎。 “也不知是谁倒霉了。”无极想“今天真好,是我这辈子吃的最饱的一次。”也不回房,把两把椅子并在一起,躺了上去。“吃的太饱,千万不要太剧烈活动,要不会胃下垂的。”就这样进入了梦乡。从此以后,郎中单独开饭,刑风和姜雨总是在上桌之前先在厨房吃个半饱。 郎中把教无极的责任交给了刑风和姜雨两个人,自己又开始对“还魂汤”进行修改工作,决定把“还魂汤”作成成药,以防被别人了解到秘方。 平日里刑风默默无言,而姜雨则能说会到。无极不但从两人处学到了好多东西,也从姜雨的嘴里了解到好多事情。原来刑风和姜雨两个人是九黎族人,十年前来到中原历练,不料却遇到了郎中,开始的时候机缘巧合向他借了一两银子,按每月三分利,利滚利来记息。一个月后两人想找郎中来还钱,但郎中却消失了,五年前郎中突然找到两人来要帐,一算之下居然要还一万两千六百四十六两二钱二分。两人大怒,认为郎中骗了他们,与郎中打大出手,最后落败被擒。最后双方约定,他们二人认郎中为师,给他白打二十年工,然后两清。无极这才知道这两个是被郎中骗来得。 不过二人也不吃亏,刑风从郎中处学到了“龟圣功”和“分筋错骨手”、姜雨则学到了“蛇灵功”和“兰花拂穴手”。 经过了半年时间,无极从刑风处学得“分筋错骨手”、从姜雨则学到了“拂穴截脉手”,他现在对人体的经脉穴道,骨骼关节有了深入的了解,但二人都没教他内功,因为姜雨的“蛇灵功”是只有女子才可以修炼,而刑风的“龟圣功”如果未练到大乘则不能婚配,所以姜雨也不让刑风教他。不过无极到也不在意,他到是对药物的使用更感兴趣,有时还会配些药来玩玩。这一点颇受郎中赞赏也不干涉于他,有时还会指点一二,如此一来无极虽然年幼但医药之术也颇为高明了。 这一天夜里,郎中把无极和姜雨、邢风叫来。“生意来了,你们几个也别干吃饭不干活。明早我们就出发。”然后阴阴的笑道:“无极,你现在已经欠我五万三千零二十两六钱四分黄金了。如果你表现好,我就给你一千两白银,抽完水,你还能得到七百两,能兑七两黄金呢。” “不对,师傅,我哪有欠这么多。” “来,我给你好好算算。”郎中把无极的欠条拿了出来,给无极一个月一个月的算,算完以后,笑眯眯的说:“怎么样,还有什么话说。” “师傅,您算得到没错,可是您的本金错了,你看这一万四千二百八十两里,应该有我九千两白银的预付生活、学习费。所以我现在应欠您五万两千七百七十六两四钱七分的黄金。” 郎中想:“啊呀,我怎么忘了把预付的生活、学习费加上了呢,准是那时侯被这小子气的。”连忙说:“不是,预付的生活、学习费和欠款是分开算的。我那时忘记跟你说了” “您怎么会忘记呢?您多精明呀,不会是想骗小孩子。我想不会的,师兄、师姐你们说会吗。” “不会、不会的,咱们师傅一言九鼎怎么会骗人呢,何况是自己的徒弟,是,刑风。” “就是,师傅不会骗人的。” 无极已经了解了郎中这个人,而且知道刑风、姜雨绝对愿意看到郎中吃蹩,于是拿话将起了郎中,姜雨在一旁帮腔是在意料之中的,没想到刑风也在帮忙,看来郎中把二人欺负的够狠的。无极在一旁暗暗欣喜,但脸上却表现出一片天真的表情。 郎中咬着牙说到:“好,算你说的对。今夜早点睡,明早出发。” 半月之后,杭州城飞鸿帮总舵发生了一件怪事。大清早就在飞鸿帮总舵的聚议厅的八仙桌上端端正正的放了一个信封,里面只有一个铜钱。在戒备森严的总舵让人随随便便的出入,这让沈飞鸿极为恼火,于是让人把副帮主上官寒叫了过来。 “这件事你怎么看。”帮主沈飞鸿问副帮主上官寒,在他身旁的茶几上,放着一个信封,在信封上压了一枚铜钱。 “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杀手有这样一个惯例,每次出手之前总会给被杀之人送一枚铜钱。所以江湖上很多人叫它‘买命钱’。十年以来,共出手六百三十四次,所杀之人都是一方大豪,从来没有失过手,现在在杀手榜上位列第七。不过据属下猜测杀手应该不至是一个人,因为在被害人身上有“分筋错骨手”和“拂穴截脉手” 两种不同武功造成的伤痕。” “‘分筋错骨手’和‘拂穴截脉手’也并不是什么深奥的武学,好多人都同时会这两种武功,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不是一个人呢?” “帮主您有所不知,一年前我曾经见过一个被他们杀死的人的尸体。虽然‘分筋错骨手’和‘拂穴截脉手’没什么出奇,但是能同时练到登峰造极的屈指可数,而且我发现他们各有一种奇特的内功来提高功力。‘分筋错骨手’被一种阳刚之极的功力催发,而‘拂穴截脉手’则是被一种阴柔之极的功力催发,以劲力而言绝对武林的一流高手。据属下所知,当今江湖中,还没有谁练有具有两种相反属性的内功。” “有道理,接着说。” “据属下分析,这两个人有一种奇怪的习惯,就是用‘分筋错骨手’和‘拂穴截脉手’百般摧残被害人,最后却叫被害人服毒自杀。” “原来是两个变态杀手,看来这两个人精通人体的经脉穴道,骨骼关节,而且善于用毒。” “帮主所言极是,我们是否应该针对这点让手下帮众驱逐近期进城的郎中、药材贩子等闲杂人等呢?” “不用,即使说明他们精通这些,也不会做这样的打扮,而且显得我们怕了这些杀手。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让手下对各个客栈进行详细的盘查,对可疑人物严密监视就行了。今天晚上,你在百味居安排一桌酒席,把四大堂主叫来作陪。我要宴请贵客。” “帮主,现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出去了。” “不用担心,贵客里有我的师兄百毒尊者孟青松、在加上你我二人还有四大堂主,如果杀手真来,叫他来的去不得。” “原来如此,帮主真是胆识过人,属下自愧不如。” “好了,你下去安排。” 夜幕降临了,百味居里一片灯火辉煌。 沈飞鸿、上官寒与四大堂主陪着两个人来到了百味居的门前。刚要进门,两个客人中的一位突然往旁边一闪,来到了在门旁边正抱着一大碗面条,吃的正高兴的少年人的面前。 “小兄弟,你是干什么的?”他正是上官寒的师兄‘百毒尊者’孟青松。 “卖草药的。”少年头也不抬的答道,虽然满嘴面条但丝毫也不影响说话。 “能看看你的药吗?” “在这,自己看。”少年丝毫没有停嘴的意思。 这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堂主看少年大大咧咧的样子,就想上前教训他,但被沈飞鸿施了个眼神制止住了。 “我都要了,多少钱。” “二十两” 那个堂主忍不住了“就这点破药值二十两,你小子穷疯了。” 少年人吃完了面条,把汤都喝了个干净,打了个饱嗝后说道:“你爱买不买,我又没求你。” 开始问的那个说:“我买了。”说完就要掏钱。 这时沈飞鸿走上前去,掏出二十两纹银递给少年,同时向那个人说到:“师兄,在我的地盘怎能然您破费呢。” 少年接过银子突然腾腾腾倒退了几步坐到了地上。 原来沈飞鸿在给他银子的时候,注入了一股内力,来试探一下这个少年。 “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沈飞鸿笑着摇了摇头。 “他妈的,嫌钱多你别买呀。摔老子,大人欺负小孩,王八蛋,不要脸。”小孩破口大骂然后撒腿就跑。这时从暗处跑过两个飞鸿帮的帮众追着小孩下去了。 “师弟,跟一个孩子,至于的吗?李大人,让您见笑了”‘百毒尊者’孟青松一边教训着沈飞鸿,一边向另一个人陪着笑。 沈飞鸿说道“我不是怕这孩子有古怪嘛,谁知这孩子这么没家教,到让李大人见笑了。” 李大人哈哈一笑:“沈帮主为人谨慎。李某怎会见笑呢。” 说着众人走进了百味居。沈飞鸿略错后半步,轻轻一拉孟青松的一角,低声说“师兄其实是这样的……” 把早上的事悄声的对他讲了一遍。 “嗯,谨慎一些好,李大人不会武功,如果出了差错,你我都人头不保。” 说着来到了楼上,二楼已经全被上官寒包下了,全都准备停当,就等主客来到开席了。 第二章 (下)(修改版) 分宾主落座后,李大人笑着对孟青松说:“孟兄为何要买那孩子的草药呢?难道发现了什么宝贝不成?” “宝贝说不上,不过是刚好用的上罢了。”说着从药篓里拿出一支翠绿色的草,“这草看起来像仙茅,”忽然发现众人都愣愣的看着自己,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接着说道:“怪我,怪我,我忘了,各位并不懂的用药,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仙茅是一种草药功能壮筋骨、益精神、明目、黑须发,但是有微毒,而这药叫作‘神仙草’。功效与仙茅基本相同,但功效要大上好多,当然毒性也更加猛烈。” “原来是毒药。”李大人顿时失去了兴趣。 “虽然是毒药,但榨取了毒素后,用我秘方配制可以制的一味药,功能固本培源,强筋壮骨,而且对男人有莫大的好处。李大人有没有兴趣呀。” 李大人正想问是什么好处,忽然发现在座的各人都发出了会心的微笑,马上就醒悟了过来,忙问道:“不知这小小的一株草能练多少药呢?” “大概能制二十粒左右,到时我把功效最好的十粒送于大人,还往大人笑纳。” 这时沈飞鸿也说道:“李大人我这里也准备了一点小礼物请大人笑纳。” 说着向上官寒一使眼色,随即上官寒一拍手,二楼的灯同时被吹灭了,这时一点昏黄的亮光从沈飞鸿的手上亮起。 “夜明珠”李大人低呼一声。 随着上官寒的又一次击掌,灯重新被点亮。 “我这东西不比师兄的有用,只是把玩的小物件,还请李大人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呢?”李大人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装着夜明珠的盒子。 “相爷那里还要李大人多多美言才是。” “好说好说。” 众人开始推杯换盏,大吃特吃起来。 在沈飞鸿一干人上楼之后,一个瘦小的老者走进了店门,只要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他所坐的位置正上方正是沈飞鸿他们。 老者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炭炉自己温着酒,把一粒花生米分成了八份,每次只吃八分之一。 把在楼梯口的几个飞鸿帮的大汉,用非常瞧不起的眼神扫了老者一眼,心说没钱就不要来这儿吃饭,一付穷酸样,但他们没有注意到,炭炉中飘起一股若隐若现的白烟,而二楼的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多的个小孔,白烟顺着小孔飘上了二楼。 这时在一个小巷里,无极正坐在一具尸体上和刑风、姜雨说着话。 “郎中这个抠门,自己去下馆子把我们丢在这里喝西北风。” “咯咯,那是他怕你把他吃穷了。”姜雨笑着说,刑风在一旁也点头称是。 “师兄你的“龟圣功”快到大成了“ “照眼前来看,再有一年应该也差不多了。” “加油,要不师姐都等着急了。” “我一定加油。”刑风顺口答道,这才想起不对,脸涨得通红。连忙说:“小雨,那个我。。。,你不着急” 姜雨开始也十分注意听刑风练功的程度,没想到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一阵羞恼,忽然听到刑风的话。自然的说道:“我等你。”然后含情脉脉的瞧着刑风。 刑风一瞧姜雨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抓起姜雨的手,“谢谢,小雨。” 在这个浪漫的月光底下,在这个令人感动的时刻,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扰了沉醉在爱情中的两个人。 “哦。好肉麻呀,注意场合好不好,我还未成年呢。你们这样会教坏我的。”无极在一旁,假装呕吐完,坏笑着说道。 “小鬼头,你找死呀。”姜雨冲过来作势要打无极。 无极跳到一旁,低声对姜雨说:“师姐,不对师嫂。我不这样,那个呆头呆脑的师兄,还在想着自己还不能婚娶,怎么会向你表白。不谢谢我,还要打我。” 姜雨愣了一下,瞧了一眼微笑着瞅着自己的刑风,“算你了。谁说他呆头呆脑了。” “不、不是稳重、稳重还不行吗。”无极看姜雨脸色不善连忙说。然后转移话题,说道“这沈飞鸿真不是个东西,我这么小,就算做的不对,顶多打一顿得了,居然还派人想要我的命。” 说着踢了踢脚边的两具死尸。 “我们不也想要他的命吗。好了,不要说了。小师弟,在这等我们,时间差不多了,刑风我们走。” 无极看着两人飞身而去的背影,心里想到:“回去以后,一定要郎中教自己轻功。” 在百味居的酒宴已结束,众人簇拥着李大人下楼的时候,突然两个蒙面的黑衣人,飞身扑向沈飞鸿,手下众人来不及拦截,沈飞鸿只好硬接了两人一招,把二人震飞了出去,沉声喝道:“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说着二人分别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了过来。 沈飞鸿抓住李大人闪身躲到一旁,众人不知什么东西,也纷纷避开,黑乎乎的东西撞到楼梯上,“硼”的一声炸开,顿时整个酒楼笼罩在一层白烟之中。 沈飞鸿连忙屏住呼吸,这时就觉得手里一轻,李大人被夺走了。连忙招呼众人追了上去,冲出酒楼后突然发现只有自己和师兄孟青松两个人,但想到刚才对的一招,二人功力虽然非比寻常,但还不是自己的对手,何况还有孟青松助阵,而李大人的身份委实太过重要,不能有丝毫闪失,所以没作丝毫的停留,还是追了上去。追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里,那两个蒙面人站住转身站定,把手里的李大人向地下一丢。 沈飞鸿和孟青松也收住脚步,孟青松塞给了沈飞鸿一粒药,低声说:“解毒药,我刚试过对刚才的毒烟有效。服下后,尽快运功化开药力,我来拖延时间。” “两位,我希望你们能遵守规矩,不要殃及他人。只要你们把所抓之人交还给我,我保证转身就走,绝不插手你们和沈帮主之间的事,你们意下如何?” 孟青松本意是拖延时间,好让沈飞鸿解毒,再联手对付二人。不料,这两个人听到这句话后,居然飞起一脚把地下的人踢给了孟青松,然后双双扑向了沈飞鸿。 孟青松刚触到这人,就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明白对方用了隔物传力的方法,不敢硬接怕伤到李大人,于是顺着这股力道向后退了下去。 突然觉得手里的人一动,心里暗道:“不好”,刚想提聚功力把手上之人抛出,发现自己全身的功力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心口一凉,仰面跌倒在地。 “我的药好吗?”说话的正是无极。 随着这一声,孟青松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时另外一方也到了生死关头。 沈飞鸿因为当时闭气,所以没有吸入毒烟,见两人冲过来也挥掌迎了上去,这两个人使得正是‘分筋错骨手’和‘拂穴截脉手’。 只见沈飞鸿不避不让,丝毫不理两人的攻击,而是直接运掌击向两人。 这两人正是刑风和姜雨,他们见沈飞鸿采用两败俱伤的打法,不惊反喜,认为自己的招数肯定先于对手,而姜雨的‘拂穴截脉手’击中对手后可以使对手经脉受创无法运劲,刑风的‘分筋错骨手’更不用说直接就废掉了对手臂膀。 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先击中了对手但丝毫没有受力的感觉。刚知道不好,就被沈飞鸿的掌力击飞了出去 沈飞鸿哈哈一笑,就要上前结果两人的性命,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提聚内力了。这时刚好听见无极说的话。转过头去,发现孟青松已倒在地上,旁边站的正是卖药的小孩。 无极心里一惊,心里想:“这两个笨蛋,就不会等到他毒发在动手,现在怎麽办,面对面的动手,我可打不过他。只好拖延时间,等郎中来了。”脸上丝毫未露出惊慌的神色,笑嘻嘻的说道:“沈大帮主真是厉害,身重剧毒居然还能打伤我的两个同伴,还毫发无伤,小子佩服佩服。” 现在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沈飞鸿也在等,他发现自己所中的毒虽然很深但还不至于致命,只是不能提及内力,于是也想拖延时间,等待手下的支援。 “你是怎么使我中毒的,能否告知一二。” “古怪当然出在药草上,但不能告诉你。你能告诉我,你怎么没受伤吗?” “不能。你告诉了我,我才会告诉你。” “我告诉了你,你却不告诉我,我岂不吃了大亏,我是小孩不骗人,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就在两人互相撤着闲话拖延时间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停止了废话都关切的看向脚步传来的方向。 无极心里一惊,来得人不是郎中,不敢轻举妄动,暗暗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 沈飞鸿一喜叫到:“上官贤弟,我在这里。” 来的人正是上官寒,“帮主,您没事。” “还好,你去杀了这小兔崽子。”说着,一扭头指向了无极。 只见剑光一闪,血光崩现。 沈飞鸿眼睛几乎瞪出眶外,手捂着脖子处的伤口,嘴张着像是要问为什麽,但已经无法发出一点声音了。 上官寒慢慢抽出宝剑,沈飞鸿栽倒在地,两只眼睛仍睁得那样大,但已经没有一丝生气了。 无极笑嘻嘻的说道:“这就叫死不瞑目。老兄,你杀了自己的帮主,以后会不会做恶梦呀,小心他变鬼回来找你。” 上官寒听道就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恶狠狠的提着宝剑向无极走去。 “怎么,你想杀人灭口呀。你不觉得自己中了毒吗?你还能运功吗?”无极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心里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上官寒一听,不自觉地一运内力,脸色大变。 无极正仔细的观察着上官寒,一看,一颗心总算又放回了肚子里。 “本来你帮我杀了沈大帮主,我应该谢谢你,可是却被你看到了我的庐山真面目,按照杀手的规矩好像我应该杀了你。”说着慢慢走向上官寒。 上官寒想起那具被百般摧残的尸体,打了个冷战说道:“我是‘客栈’里的活计。” “什么?”无极一愣,这个人傻了,怎么说胡话呢。“再说一遍,你是什么?” “我是‘客栈’的活计。” 无极正要嘲笑他,忽然听到从阴影出传来郎中的声音“有什么证明。” 上官寒也一愣,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看来他才是正主。连忙说到:“我怀里有号牌,我拿给你。”说着伸手向怀里掏去。 “慢,徒弟你去拿过来。”郎中说道。 无极正在一旁生着气,“这老小子早来了也不现身,吓唬小爷玩呢。”听到郎中的话,也不上前,说道:“哎,那个谁,你先把剑扔在地上,然后慢慢的掏出你那个号牌放在地上,退后十步,蹲在地上两手抱头,让我看清你每一个动作,否则我就认为你有攻击我的企图,后果自负。” 上官寒忍气吞声,照着做了。无极用布包了手,捡起一看,所谓号牌就是一个小铜牌,上面刻着五十一,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纹。走过去递给了郎中。 “号牌倒是真的。”郎中说道。 “是,老板让我……”上官寒连忙说。 “停,不用说,我也不想知道。想来你也不会泄漏我们的秘密,徒弟我们走。” 无极连忙说:“师傅,您先走,我处理一下后事。” “好,记住不要打听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我在城外等你。” “知道了,师傅,恭送师傅。” 郎中把号牌扔给无极,提起刑风、姜雨二人消失在夜幕中。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无极笑嘻嘻的走向上官寒。 “不敢,上官寒。小兄弟,怎么称呼。” “看来上官兄肯定是用毒高手,要不怎会并不介意自己所中的毒呀?” 上官寒心里想:“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配和我称兄论弟。”但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忙陪笑着说:“小兄弟,我正不知如何启齿,你看能不能……” “一家人怎能说两家话。”说着递过去一粒药丸,看着上官寒吃了下去,心里想“你这家伙明显是瞧不起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我就不叫无极。”突然惊慌失措的喊道:“哎呀,上官兄我给错你药了,这可怎么办,那可是断肠丹。你看看,能不能吐出来。”无极一张小脸紧张的都发白了。 第三章 (上)(修改版) “吐,我吐什么,这个他妈的什么鬼断肠丹,入口就化了。”虽然这样想,但上官寒还是忙用手指挖喉咙,吐了一个稀里哗啦。等到他已经开始吐酸水的时候,无极才又说道:“其实,上官兄也不用太紧张,这药是子不过午,午不过子,咱们还有六个时辰的时间,只要找到我师傅,服下解药就没事了,只不过等会上官兄可能要受些苦。” 上官寒一听,还好不是马上要命,哀求道:“小哥,求求您赶快帮我去取解药。” “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我得先料理后事呀。”无极一边说,一边走向暗处,拖出了那个李大人。 “虽然你昏迷不醒并没有看到我的样子,但你深中剧毒醒来之后肯定痛苦万分,我本着慈悲的心肠这就送你上西天。”说完就要像李大人下手。 “慢。”上官寒这时想:“怎么把这个人忘了呢,幸好他昏过去了,要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说道:“这个人有重大的用处……” “打住,你不用说,我也不想听,既然你说不杀,给你个面子就先不杀。”说着开始翻看李大人的衣服。 “真漂亮!”无极忽然欣喜的叫了起来,原来他从李大人身上发现了那颗夜明珠。 上官寒看到无极手里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喊道:“小兄弟,你把那个珠子放回去,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他以为无极是看中了它价值不菲,所以赶快出声,结果犯了个大错。 本来无极已经想放过他了,这么一听,心道:“现在你还敢唧唧歪歪,看来还没吃够苦头,你不有钱吗。嘿嘿,我就榨干你。” “这颗珠子真的这么值钱吗,上官大哥你可别骗我呀?” “原来这小子不知道这是夜明珠,早知少说一点了。”上官寒心里想,嘴上却说:“本来不值这些的,但一来这本是为兄送给那个人的礼物,不好更换,二来看小兄弟英武非凡有心结交,所以就说出如此高价。” 无极心想“你骗鬼呀,说话时眼珠子还滴溜乱转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谎,这方面你当我孙子都不如。”脸色一变,说道:“不知在上官兄心里是我重要呢,还是这珠子重要。” 上官寒见无极脸色不善,这才想起自己的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还敢提什么要求,连忙道:“当然是你重要了,这颗珠子就送于小兄弟,就算是哥哥的见面礼。” “送给我?上官兄弄错了,这珠子可是我自己得来的,上官兄应送的是那一万两银子。”无极冷笑着说道。 “是是,为兄说错了,为表歉意,我就给小兄弟二万两。” “上官兄真是善解人意,不过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来算算这后事应怎么料理,上官兄意下如何呀。”无极满脸堆笑着说。 “应该的、应该的。”上官寒嘴上说着,心里却想“你能有什么帐要和我算?” “上官兄的命怎么也值十万两银子,那个人既然那么重要,他的命勉勉强强就算二十万两。” “原来是要和我算买命钱呀。”上官寒恍然大悟,“这么黑,想敲诈我呀。”刚想反驳,就觉得腹内一阵剧痛,手捂小腹蹲了下去。 “既然上官兄不反对,就这样定了。”无极丝毫不理正在腹痛的上官寒,自顾自地说道:“师傅没有杀你十万两,我救你一次十万两,我没杀这个人二十万两,看来还得救这个人的命也要二十万两,再加上你答应给我的两万两,一共是六十二万两,上官兄你什么时候给钱呀?” “你小子穷疯了,要这么多钱。”上官寒虽然腹痛的厉害,但神志还算清醒,连忙说道:“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小兄弟不要开玩笑了,求求你快去取解药。” “开玩笑,我哪里有空开玩笑,这么点钱就喊多,我欠人家五万两黄金时都没喊,真是小气。嗯,想快点好呀,行,那得再加三万两加急费。你慢慢想啊,我不着急。” 无极说着,走到孟青松的尸身前开始搜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看来师傅应该用的上没准还能顶一些帐呢。” 无极找到了一个小药炉后想到。 这时上官寒已经疼得受不了了,心里想:“我暂且答应,等一拿到解药就宰了你这个小兔崽子。”连忙喊道:“小兄弟,我,我想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可是现在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等你拿回解药,我在给你行吗?” “行,怎么不行,你先写个欠条。随便撕一块衣服,蘸着血写就行。”无极一边说,一边又翻弄起沈飞鸿的尸身来。 “哈哈,你不告诉我,这不我也知道了吗。”无极发出了一声怪叫,吓得上官寒急忙向这边瞅来。 原来无极发现了沈飞鸿穿了一件金丝制的内衣,自己用匕首又刺又划居然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想必这家伙刚才就是倚仗这件金丝衣才挡住了刑风、姜雨的攻击。刑风、姜雨二人的攻击力,无极很清楚,而这件金丝衣居然能够保沈飞鸿不受伤,看来也是一件宝物。无极收好了金丝衣后,走到上官寒的面前,“上官兄写好了吗?” 上官寒把写好的欠条交给了无极,只见上面写着:“欠银六十五万两。上官寒” “小兄弟,快去取解药,我疼实在厉害。”这时的上官寒,脸色苍白,汗珠子滴滴嗒嗒掉在了地上。 “哎呀,忘了告诉你了,我刚刚发现虽然是给错了药,但不是断肠丹,而是我自己制的‘痛断肠’。名字虽吓人但要不了命的,放心,疼过一阵就没事了。至于以前中的毒,是我师傅研制的,我没解药,而且我师傅小气的要命,即使有解药也不会给的。据我所知,只要吃点儿巴豆,泻他个一、两天就没事了。哎哎,你怎么昏了呢,我都忘了,你欠的钱每月要收五分利的,是利滚利,别昏呀。” 上官寒在晕之前还在想:“再也别让我碰到这个小兔崽子,我宁愿见鬼也不想再见他了。他妈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他妈到底叫什么呢……” 听到远处隐隐约约好像有许多人跑了过来,无极再不耽搁转身朝城外跑去,根据郎中留的暗记,在一片密林之中找到了郎中等人。 “师傅,后事料理好了,师兄、师姐的怎么样。” “不妙,沈飞鸿练得是的催心掌,专伤内腑,所以受伤颇重。我刚给他们服下了新制的‘九转还魂丹’。” “‘九转还魂丹’?是不是用‘还魂汤’改制的呀。” “不错,孺子可教。”郎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效果好象不如‘还魂汤’好。” 无极心想:“这老家伙又作活体实验了,可怜的师兄、师姐,也不知你们挺不挺得住那疼痛。”想起了自己那时的感觉,不由激零零打了个冷战,说道:“我去看一下。” 只见此时刑风和姜雨的脸上青筋暴露,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无极心里一动,走上前去对二人问道:“师兄、师姐是否能听到我说话?如果能听到,给我个提示。”说完仔细观察着二人,忽然发现刑风好像努力在睁大眼睛,于是接着对刑风说:“师兄是否感到难以忍受的剧痛,如果是就闭一下眼睛。” 这个平日最为简单的动作,刑风虽然很想做但努力了几次还是没有做出来,万幸的是无极已经看出他的努力了。无极连忙掏出匕首刺破了食指的指尖,向两人每人的嘴里滴了两滴鲜血。然后扶着两人坐起,对郎中喊道:“师傅,快点他们的玉枕穴。” 郎中也没多问,出指点向了二人的玉枕穴,刚触及穴位就觉得反震之力惊人,连催了三次内力,才点中了穴道,二人终于晕了过去。 “小子,你给他二人喂血我到明白,是因为你吃过万年人参,血中多少也带了些药力可以吊一吊他二人的性命,但为什么要击昏他们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死马当活马医,看看就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郎中正要上前检查二人时,昏迷的两人突然发出一声清啸,双双跃起。 两人互视了一眼后,发出了会心的一笑,然后对无极深深的一揖。 “别别,就算你们二位吓了我一跳,也不用这么向我道歉呀。” “小师弟,谢谢你救了我二人的性命,而且我的龟圣功已然大成。”这次居然是刑风主动说的话。 无极一时没反映过来,刑风师兄居然会主动和我说话,不由一愣但马上就明白过来他话中的含义。 “哈哈,原来如此。恭喜二位了,祝二位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无极这一句话,把一向大方的姜雨也弄了一个大红脸。 “你们刚才一直都是清醒的。”郎中在一旁插话道。 “是。”刑风还想说什么,却被无极用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怎么会这样呢?”郎中在一旁苦苦思索,忽然一把抓过无极,“你一定知道,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傅,请教人问题礼貌一点,不要因为我是你徒弟,就可以随便欺负我。” “好无极,快告诉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不行,你给他们喝了你的血后,不但内伤痊愈连功力都上了一层。对了,你喂过血,嗯,一定是你的血有问题。” 看着郎中恍然大悟的表情,无极丝毫也不怀疑他马上会给自己放血,好研究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连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跟我的血丝毫没有关系。不信,你抽血,保证你的药还不行。” 郎中听无极这么说,暂且放下了研究无极的血的念头,尽量的柔声说道:“乖徒弟,可怜可怜师傅这么大把年纪,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你也可怜可怜我,这么小的年纪就背了这么一身债。不如这样,我告诉你怎么回事,你免去我这个月的利息。” “什么!这个月的利息有一万多两黄金呢,不行。” “那好,师兄、师姐我们走,回家喽,师傅你回家以后慢慢研究,肯定能弄明白怎么回事的。” 郎中在一旁急得上窜下跳,脸色瞬息万变,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对知识的渴望终于大过了金钱的诱惑,说道:“好,你告诉我,这个月就不用算利息了。” “咳咳,师兄、师姐你们也听到了,到时师傅不认账你们可要给我作证呀。”无极不着急回答,反而先向刑风、姜雨说道,两人看着郎中猴急得表情,一边笑一边点头称是。 无极一本正经得说道:“师傅,你的药一点问题都没有……”故意的停住不说了,郎中听到这里急的简直要抓狂,就在他快要发怒的时候,忽听到无极接着说道:“……而是伤者的问题。您的药能让人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感觉自己体内因为疗伤而带来的巨大疼痛,这种疼谁都受不了。我觉得只要在药方中加入些能使人神经麻痹的药,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就行了,或者根本不用改药方,就在被治的人快承受不了的时候,把他打晕就行了。” 郎中暗自点头,心道:“原来如此。果然不是药方的问题,这药本来就是用来医治那些半仙之人的,根本没考虑凡人的承受能力,我怎么早没想到这点呢,平白就没了一万多两黄金。”不由越想越生气,但又无法改口,闷声道:“走,我们回家。” 无极走到郎中面前说:“师傅,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拣了个宝贝,不知能不能顶账。” “什么宝贝,拿来给我我看看。”郎中毫不在意地说道。 无极先掏出了那个小药炉,却偷偷把盖留了下来,递给郎中说:“您看看,多好的宝贝呀。” 郎中接过药炉后,居然没有理睬无极说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药炉,低声自语道:“八卦炉,真的是八卦炉吗。”然后双手颤颤巍巍的拿着,仔细的检查起来。 第三章 (下)(修改版) 无极看着郎中的变化,心中一喜,暗想:“看来能免不少帐了。”对郎中说:“师……” 这时就听郎中欣喜的叫道:“哈哈,真是八卦炉,太好了我可以回去了,咦?怎么会没有炉盖。”正好听见无极正叫他,一伸手就掐住了无极的脖子,“炉盖在哪里,说,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快告诉我。” 刑风和姜雨一看出现了变故,连忙冲了过来,出手攻向郎中。郎中一闪身避了开去,但手仍没放开,不过这时好像已冷静下来了,看无极被自己掐的脸憋得通红,手无力的打着自己的手臂,忙松开手说到:“为师一时情急,你没事。快告诉我炉盖在哪里?” 无极长出了一口气,居然说道:“到底能不能顶账呀?” 此言一出,刑风和姜雨二人险些栽到,“看来小师弟是继承了郎中的衣钵,甚至青出于蓝呀,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郎中也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只要你真的有炉盖,我把你的帐全免了。” 郎中一说这话,刑风和姜雨真的栽倒了,“天呀,难道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贪财的郎中吗。” “当真。”无极兴奋得说到。 “当真。我可以对天发誓。”郎中信誓旦旦的说。 “好,给你。”无极把藏着的炉盖交给了郎中。 郎中接过炉盖盖在药炉上,严丝合缝,仰天长笑,“哈哈哈,我终于能练成仙丹了。”说着突然望向无极三人,脸上阴晴不定,刑风、姜雨见他脸色不善连忙挡在了无极身前,郎中暗道:“刑风、姜雨现在功力大进,恐怕我已经不是对手了,更何况我在‘药圣门’盗药方的时候,发过誓决不亲手杀生,算了,料想他们也坏不了我的事,不如好合好散。”嘴里说道:“刑风、姜雨,我现在恢复你们的自由之身。而我因为有要事去办,所以再也不会回松鹤堂了,那里的东西全留给你们三人,咱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你们走。”三人见他今日古怪异常,不知发什么神经但此时说的话到没什么坏处,于是戒备着离开了此地,心想:“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先回松鹤堂再说。” 待三人走后,郎中寻思道:“‘客栈’的眼线遍布天下,如果我就这样走了恐怕脱不了身。”看看左右无人,突然一晃身形只见一股浓烟冒出把他裹了起来,过不多时浓烟消散,只见一只狐狸叼着药炉窜出树林,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赶了半个月的路,无极三人终于又回到了松鹤堂,此时天色已晚,吃过晚饭后,无极撂了句“不打扰你们谈情了”,就跑向郎中原来住的房间,进屋之后,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先下手为强,我先看看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进了我的手,就算郎中再回来也没用。” 忽然觉得后背发凉,猛一转身,匕首已握在手中,只见屋中多了一人,只是带着面具的老板。 “老板。”无极交了一声,收起了匕首。 “无极呀,不知你是不是我命中的克星,只出了两次任务就让我损失了两个掌柜。而且你居然敢破坏规矩,我们是杀手不是强盗,谁叫你去翻死人的衣服的。” “老板,这不能怪我,你看戏子比我厉害得多,我怎么也保护不了他呀,他死了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那次任务还多亏我才完成的。郎中是自己走得我又拦不住他。还有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规矩,你也知道郎中那么贪财,我再不发点死人财,哪能还清他的帐呀。” “好了,真是戏子的徒弟,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指不定在打什么算盘。这是任务的酬劳,你收起来。暂时没有人能带你,所以短期内我也不会给你任务,你最好尽快提高自己的能力,客栈可没有吃闲饭的人。”说完递给他一张银票。 无极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印着白银一万两,心说:“郎中这家伙才答应给我一千两,真黑,还好再不用跟他干了。”再抬头的时候,发现老板已经踪迹不见了。 无极羡慕地想道:“走得真快呀,赶明儿我也该学学这种功夫。对了,也不知郎中留下的东西里有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于是又细心的搜索了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发现在墙角有一个暗格,从里面找到了郎中所藏起来的东西。 “还说都留给我,呸,藏的这么秘密也不告诉我怎麽找,肯定还不是真心想给我,想留着哪天自己回来拿。哈哈哈,没想到还是被我找到了,我好好看看到底有什么好东西。”无极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起来。 最后清理结果:银票两万一千五百四十两,药方十四张包括解毒、治内外伤、固本培元、增长功力等等内容,其中也包括了‘九转还魂丹’的药方,成药五瓶分别是三瓶金创药、两瓶益气丹,还有一本《混元功秘籍》。 看过了药方,无极才明白为什么郎中那么贪财但攒下的银两却这么少了,原来郎中用药十分考究,并且所采用的原料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就拿眼前这几瓶成药来说,看样子光成本就需要万两之巨,看来郎中把所挣到的钱全用来研制新药了。 郎中果然没有再回来,刑风和姜雨一边惨淡经营着松鹤堂一边教导无极练功,而无极则对混元功倍感兴趣,于是就选定修练他了。不知是无极的天赋适合修炼,还是经脉被还魂汤改造过,或许是那瓶益气丹的缘故,总之在短短的一年里他居然就修到了散气层,但最奇怪的是明明具有雄厚的内力却偏偏无法运用,这让三人都大惑不解。在闲暇之余无极还会研究研究郎中留下来的药方,居然让他找到了一种能够迷人心智,叫作‘忘忧花’的药物可以添加到‘九转还魂丹’的药方里。无极按照药理判断这药应该和药方中的其他药物并不相冲,疗效应该不会有问题,但在制成后从来没有试验过,也不知究竟如何。 在这一年当中老板始终也没来找过无极。因为没有郎中的克扣,三个人可以尽情的吃喝,而无极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现在的无极早已不是原来那个瘦瘦小小样子,已经变成一个小胖墩了。 这一天,无极本想去采些新鲜的草药,但出了松鹤堂忽然发现街角躺了一个人。本来无极的个性是不爱多管闲事的,但今日却鬼使神差的向那个人走了过去。来到近前,无极发现躺着的人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身受重伤。不知为何,无极有一种想亲近此人的强烈愿望,于是就把他架回了松鹤堂。 刑风和姜雨给这个人详细的检查了一番后,刑风先说道:“此人身受刀伤七处,有两处已伤及要害,如果不是这个人体格健壮早就流血而忘了。伤他的刀狭窄细长,而且刀法如刀专走偏锋,阴毒狠辣。”姜雨接着说道:“这人内伤更重,五脏都已移位,应该是被霹雳掌或破山拳一类的刚猛力道所伤,幸亏这人的年纪虽轻但内力深厚,甚至比风哥还要高,但如不再救治恐怕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怎么样,到底要不要救他?” “救,当然救了,我正好要试试新研制的‘九转还魂丹’呢。”于是进到屋内找出了‘九转还魂丹’给此人服下,而此时外伤也已被刑风处理好了。 无极忽然被这人肋下所佩的长刀吸引,于是摘了下来。 这把刀样式古朴,有四尺多长,拔出刀来,只见寒气逼人,刀身略有弯曲,刀身上刻了一条青龙,栩栩如生,这时听到一人说:“这把刀如何。” “好刀,真漂亮。”忽然发觉这不是刑风、姜雨的声音。抬眼望去,原来那个人已经醒了。 无极笑了笑,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收刀入鞘,递还给了那人,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无极。不知你如何称呼?” “多谢救命之恩,我叫无名,不知这两位高姓大名。”说着翻身下地,对三人深鞠一躬。 不料一向开朗大方的姜雨,今日却变得冷冰冰的,不客气的说道:“是无极救的你,用不着谢我们,你也没必要知道我们的姓名。”说完就与刑风转身出门而去了。 无极也不知他二人为何如此,只好抱歉的对着无名笑了笑,无名并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把刀拔出来说道:“刀名青龙,刃长三尺四寸,阔两寸八分,重十三斤七两,乃三百年前的铸造名家段冶子所制,被誉为江湖十大神兵之一。今天就送于小兄弟,以报救命之恩。”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本是你心爱之物,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况且我又不会刀法,怎么能要呢。” 无名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他日必带万两白银来酬谢小兄弟。” 无极心想:“好家伙,一张嘴就是万两白银,看来这是一个有钱的主儿。刚才这招欲擒故纵用得真好,嘿嘿,哪能让你这么简单就跑掉。” 于是脸上立刻现出不豫之色,“原来我在兄台的眼里就是这么个贪财的货色。不知兄台是认为我给你吃得药值万两白银呢,还是你自己的命值万两白银呢?我年龄虽小也的确喜欢这黄白之物,但也不是什么人只要花钱就能吃到我的药的。虽说你吃的药不是凡品但也值不到万两白银,我是看你投缘有心结交才救的你。你要是真认为自己值万两白银,那就现在掏五千两白银当作诊费,赶快走人,我可不敢高攀于你。”说完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小兄弟误会我了,我只是想略表心意,绝没有别的意思,象兄弟这样的人才,我当然愿意结交了。” “此话当真。” “当然。” “那我们结拜,你就作我的大哥。” “这……”无名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无极天真的胖嘟嘟的小脸上掠过一丝失望,忙说道:“好呀,我正想有你这样一个弟弟呢。” 无极高兴地欢呼起来,无名不由心中一暖,但如果他知道无极现在的想法的话,估计会被气晕过去的,无极心里想:“哈哈,终于找到个有钱的冤大头了,这下还不吃死你。” 无极说:“大哥,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我去给你报仇。” “被倭奴伤的,已经被我全干掉了。”无名随意的答道,但无极知道他说的绝对不是实话,本着不乱打听自己不应知道的事的原则,无极并没有追问详情,只是问道:“倭奴?那是什么东西。” “倭奴是倭奴国的人,他们住在我们东边大海中的海岛上,他们的语言文字、生活习俗都是从神州学去的,虽然不是我们的属国但也差不了多少,他们的国名就是先朝皇帝赐给的。但现在因为看我们朝廷羸弱,就蠢蠢欲动,派军队乔装海盗袭击抢掠海边的一些村庄甚至城镇,目的就是为入侵我朝所作的前哨。朝廷派人到倭奴国质问时,他们却矢口否认。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都不了了之了,但如此大规模有组织的抢掠岂是海盗们所能做出来的。” “难道我朝的军队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吗?” “唉,最痛心的事就在这里,朝廷里居然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甘愿出卖国家,往往出动大批军队进行围剿倭奴海盗的时候,那些家伙就会闻风藏匿起来,而军队刚撤走,他们又会回来继续抢掠。” “这些奸细真该死。” “是呀,其实倭奴并不可怕,只要你比它强大,他就会像哈叭狗一样来舔你的脚。可恶的就是这些奸细,让倭奴小看了我们。”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无名就要告辞离开说有重要的事不得不去处理。 无极依依不舍的说道:“本来想多留大哥几天的,既然如此我就不强留了。这是一瓶九转还魂丹可以医治内伤,对了就是你吃过的那种,还有两瓶金创药,都是小弟自己炼制的,你留着防身。” “多谢小弟,这是我离开师门之时,师傅赠我的一块玉佩,现就转赠小弟。”说着从贴身处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无极。 第四章 (上)(修改版) 无极接过玉佩,看到是一块上等的美玉雕刻而成,圆形的玉佩上一条飞龙栩栩如生,心里暗暗想到,“还好,没有亏本。”嘴里却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自己兄弟还客套什么,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去。望着无名离开的背影,无极的眼角居然有些湿润了。 头戴面具的老板正在一间房内沉思,“是不是他呢,看身法很像。如果真的是他的话,说明东家已经对我有了怀疑,派他来监视我。虽然他是个人才,小小年纪就思维缜密,行动果敢,但只要不能完全为我所用,就必须铲除,这次事关系重大,觉不能让别人知道,再等一柱香的时间,要是他还不来就下格杀令,谅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过了一小会儿,正当老板要出门而去的时候,突然敲门声传来,正是自己人的暗号。 “进来。”老板沉声道。 门一开走进一人,他见到老板后一愣,然后轻轻把门带上,走到近前低声说:“老板,没想到是您,这次的任务已完成,不知您急召属下前来有什么事,是否有新的任务。” 老板没有答话,而是出掌向来人击去。 来人一愣,但并没有躲闪,而是一挺胸准备硬受这一掌。 老板手掌击在来人的前胸,内力一吐即收,说道:“你的功力又有所增长,为什么不躲。” “老板出手自有道理,属下虽不明白,但也不敢妄自还手、闪避。” 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所以想试试你现在的身手,看来你完全适合。给这是任务的详细资料,去。”说完递过一个信封。 这人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看了一会儿后,仍把信纸装回信封还给老板。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出了客栈走出很远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想到:“多亏了小弟的灵药,要不然这次性命难保了。看来那个蒙面人就是老板了,他为什么会和倭奴勾结呢?是他自己的事还是东家安排的呢?”匆匆离城而去,这个人正是无极刚刚结拜的大哥无名。 无名离去后,老板又陷入了沉思:“不是无名,中了我的碎玉催心掌,就算是吃了当今武林排名第一的疗伤圣药补天丹,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恢复。不过这小子的功力越来越高了,虽然现在还不算什麽,但假以时日就是我一大劲敌,以后对他可要多加注意。嗯,有一年时间没有给无极那小子安排任务了,这次正巧到这儿,顺便给他个任务看看他现在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第二天早上,无极起床后发现在桌上放了一封信,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次任务,对象是江湖上一个三流帮派的帮主,酬劳一千两白银。看罢,无极销毁了这封信,找到刑风、姜雨二人把情况一说,三人收拾一番后,出门而去。 三个月后,一个胖胖的男孩子正在一间茅草屋外避雨,嘴里低声骂着:“他妈的,这鬼天气,变得比我的脸还快,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居然下起雨来。” 这孩子正是无极,这次的任务没什么困难很顺利的就完成了。因为这个地方地处海边,无极从来没见过大海,于是说要开开眼界,告辞刑风、姜雨二人,自己跑到这个小渔村来了,大海还没见到,就先被淋了一个落汤鸡,只好先找个地方先避避雨。 这时,只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孩子,快进屋来避避雨。” 无极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太太正在招呼自己,随老人进了屋后,先鞠了一躬说道:“谢谢老奶奶。” “这孩子真懂礼貌,来快擦擦头上的水,这是小翠他爹的衣服,虽说不合适,但你还是先换上,要不该着凉了。把你的衣服给我,我给你烤烤。小翠过来,领这个小哥哥去换衣服。” “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答道,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答应着从里屋走了出来,对无极说道:“小哥哥,跟我来。” 无极也不知为什么居然脸一红,也许是从来没有和自己同龄的小姑娘相处的缘故。连忙跟着进了里屋,换好衣服后走了出来。在与老人交谈后了解到,这家现在只有这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小翠的母亲在生小翠的时候因为难产去世了,而她的父亲在一次倭奴的劫掠中被杀死了,看到小翠两眼犯红,无极连忙转移了话题,说自己是一个游方郎中的徒弟,现在已出徒了,这次路过这里是想来见识见识大海。 “不容易呀,小小年纪就走南闯北的。”老太太说道,这时雨也停了,老太太连忙叫过小翠带无极去见识一下大海,跟着小翠来到了海边,看到广袤无垠的大海,无极感到天地是那么的巨大而自己则是如此的渺小,不由感慨万千。 小翠拉着无极教他怎样挖蛤蜊、捉小螃蟹、捡海螺,敲海蛎子、拾海菜等等。无极在爷爷奶奶过世后第一次玩的这么开心、这么快乐,找到了自己早已失去的童真,不用再带着虚假的面具,尽情的快乐,尽情的玩耍。 天色黑了下去,无极和小翠带着大量的‘战利品’回到了家里,老太太早已准备好了晚饭。 无极连忙说:“谢谢老人家,麻烦您了。” “叫什么老人家呀,就和小翠一样叫我奶奶。” 无极突然觉得眼睛湿润,嗓子眼发干,好像早已过世的奶奶就站在自己面前,一种家的温暖包围着自己,虽然师兄、师姐对自己不错,但好像总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而在这里则不用藏任何的机心,他由衷的叫了一句“奶奶。” “哎,好孙子,来,过来吃饭。”老太太慈祥的笑着说道。 因为看到桌上实际并没有多少饭菜,所以无极第一次没有抢饭吃,只吃了一小碗就不再吃了,还装出一付很饱的样子。 晚饭过后老太太对无极说:“这是以前从地里挖出来的,我们留着也没用,你走南闯北的,留着防身。”说着递给了无极一把尖刀,无极接过一看,这是一把形似牛角的尖刀大概只有六寸长,一侧是刀刃,看来很锋利的样子,另一侧有着不规则的锯齿,不知道有什么用。 “奶奶,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要您的东西呢。” “怎么不能,你不叫我奶奶吗。奶奶给孙子的东西天经地义,你不要我可生气了。”说完假装生气的看着无极,见无极珍重的收起来后才高兴起来,说:“这才乖,今天早点睡,明天让小翠再带你到处玩玩儿。” 无极答应一声,去睡了。半夜时分,无极听到小翠对奶奶说:“奶奶,今天粮食全吃完了,明天怎么办呀?” “没事,明天我去老王家借点,快点睡,别让你无极哥听到。”说完就没有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无极听到祖孙俩传出了鼾声,就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无极找到了刑风、姜雨两人,忙拉着二人到城中买了两百斤粮食,二十斤鸡蛋,还买了一头猪,两只鸡,装到一辆牛车上,另外还给小翠买了一只银簪,然后向小渔村赶去。 无极嫌牛车走得太慢,就拿了银簪先行一步,快到小渔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时无极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抬眼看去,只见小渔村里有火光闪烁,隐约传来嘈杂的声音,连忙加快了脚步,朝小渔村跑去。 马上就要进村了,只看到小渔村里起了大火,村里面不时传出凄惨的叫声,忽然一个瘦小的人影从村里跑了出来,无极一看正是小翠,忙喊了一声,小翠听到了马上向无极这里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什么。 无极和小翠只差两步了,一阵破风声传来,无极就觉得前胸一阵疼痛,小翠也撞倒无极的怀里,两人一同摔倒在地上。 无极忙抱起小翠一看,只见她背后中了五、六支十字镖已经气绝身亡,还没来得及悲伤就见一道寒光向自己劈来。无极没有闪避反而先前冲去,这道寒光劈到了无极的背上,无极顺势撞进了一个执着长刀的矮子的怀里,抽出奶奶所送的怪刀,捅进了矮子的肚子然后向上一划,矮子惨叫一声,撒手扔刀,摔倒在地,手忙脚乱的想把正在向外流的肠子装回去。 原来无极穿着得自沈飞鸿的那件背心,所以才镖、刀不伤,不理在地上鬼嚎的矮子,飞快地向村里冲去。当无极冲进了奶奶的茅屋后,发现奶奶已倒在了血泊之中,无极悲鸣一声,心里无限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早回来一会儿。也许奶奶和小翠就不会死了。”两眼发红,冲出门外向那些手持长刀的矮子们冲去,根本不理会自己是否会受伤,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死眼前所有的矮子。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矮子越杀越多,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就在这时突然两声长啸响起,刑风、姜雨二人赶到了。 刑风、姜雨二人按照无极指的路来到了渔村,发现里面正传出厮杀的声音,于是赶紧长啸一声冲入了渔村。进了渔村后正看见无极满身鲜血,正被几十个矮子围在当中,他身上居然浮着一层淡淡的黑雾,两人见此情景连忙杀入了战团,转瞬间就把这几十个矮子解决掉了,而无极也倒在了场中,两人抱起无极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要害处并没有受伤,身上的血多是那些矮子的,只不过就是有些脱力,也难怪,看看周围的这些尸体,无极至少杀了二、三十个矮子。 正在这时,忽然刑风脸色一变说:“不好,来了大队人马,快走。” 无极一指茅屋,虚弱得说:“奶奶。” 姜雨心领神会,冲进茅屋找到奶奶尸体带了出来,三人赶忙乡村外跑去,出村后又带走了小翠的尸体,而那个矮子早就断气了。 三人跑出很远之后,回头望去渔村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光下有上千个矮子在挥舞着长刀,屠杀着渔民。无极目眦尽裂,看着远处飘荡着写着‘柴田’的旗子,流出了两行血泪。心里想到:“等着,你们这些矮子,迟早我会回来找你们算这笔账的。” 三人在一片树林中安葬了祖孙俩,在下葬的时候无极把银簪插在了小翠的头上。望着这座新坟无极哭晕了过去,最后还在昏迷的时候,被刑风、姜雨二人带走的。二人忽然发现了无极的那把怪刀,惊讶的互相瞅了一眼,拿过来仔细的检查了来。 姜雨迟疑地说道:“是吗?” 刑风肯定地答道:“与图上一模一样,没错就是他,而且那晚我还发现无极在被围的时候身上出现了黑雾,因为淡淡的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姜雨兴奋说:“这么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哈哈,我们终于可以回苗疆了” 刑风坚定的点了一下头,第一次主动的握住了姜雨的双手,两人对视了一眼发出了会心的微笑。二人决定等无极醒后再询问这把怪刀的来历,谁知过了一整天无极才醒了过来,脸上再没有了以前那种微笑,当看到无极的眼神后,两人居然都不敢直视,那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让人从心底里发寒。无极默默无言的擦拭着那把怪刀,看着他对刀的珍重,两人竟不敢询问这把刀的来历,三天了,无极没说一句话也没吃饭,只是默默地擦刀。 姜雨再也受不了了,对着无极喊道:“你干什么,这样你就能报仇了吗?没本事怎么报的了仇。” 无极眼睛忽然一亮,郎中也说过“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他终于说出了三天来的第一句话,“我怎样才能很快的学好本事来报仇呢?” “跟我们走,你就能学到绝世武功,那样才能够为她们祖孙报仇。”刑风沉声说道。 第四章 (下)(修改版) 十天后,三人出现在了苗疆一个神秘的山洞里,二人让无极等在一处不要乱跑,然后要过了那柄怪刀,然后向洞的深处走去。 在山洞的深处,刑风、姜雨二人跪在三个神秘人的面前,说:“三位长老,弟子们幸不辱命,终于找到了使者和蚩尤刃。” 那三人冲上前去,接过了怪刀后仔细的看了起来。 “不错,不错正是蚩尤刃,你二人立了大功,快起来,使者在哪里?” “就等在外面,没有长老的召唤不敢带他进来,也没向他说出原因。” “好,把他带进来。”两人领命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三人中的巨汉说道:“大哥,箴言真是说这次的‘使者’是中原人吗? 其中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答道:“不错。箴言正是如此说的。” “本来还希望五百年会出现一次的‘使者’,能够带领我们统一魔教呢,怎么会是中原人。”三人中唯一一位女性说道。 老者答道:“这都是蚩尤魔神给的启示,岂是我们能够揣摩到的,一切看‘使者’的情况再定。蚩尤刃不是已经回到魔教了吗。” 过一会无极就被带到三人的面前,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那位老者问道:“你为何来到此处。” “我要得到绝世武功。” 三人对看了一眼,老者接着问道:“你怕死吗?” “你们觉得呢?”无极抬头看向三人,眼中的神色居然让这三人也吃了一惊。那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眼色,这种眼色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的眼里。 “因为你并不是本族中人,所以本不应该答应你的,但你找回了我们丢失很久宝物,所以给你一次机会,记住是唯一的机会,它能使你实力大增,但也危险重重,不夸张地说一万个中也不一定有人能通过这次历练的,即使通过也会容貌尽毁,形如鬼魅,你愿意吗?” “我同意。” “你先下去休息,等我们叫你。” 无极被刑风、姜雨带了下去,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老者说道:“没想到是个孩子,不过此子决不简单,我看不透他,你们二位呢?” “彼此彼此。” “我真期待他历练时的表现。” 说过这些话后,三人又陷入了沉默。 午夜时分,无极被刑风、姜雨带到了山洞里的最深处,三位长老已经等在此处了。刑风、姜雨未发一言,躬身施礼后就转身离去了。 仍旧是灰白头发的老者对无极说:“等会儿,你跟在我们身后。我们去的地方有一个血池,你到时就潜入里面。然后就看你的造化了,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如果成功你将会实力大增,失败的话只有死一种情况,你考虑清楚了吗。” “走。” “我们去的地方只能开启一次,而且只有一个时辰,千万记住时间不能耽搁。”说完后,来到面前的石壁前,取出了蚩尤刃,对准石壁上的一个小孔插了进去,谁知摆弄半天也毫无动静。 老者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们二位来试试。”另两位长老分别上前,摆弄了半天同样毫无动静,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无极默默地走上前去,抓住蚩尤刃左右的转了几下,接着向外一拔,抽出了蚩尤刃。忽听‘嘎拉拉’一阵响动,面前的石壁缓缓地升了起来。 老者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该这样做的?” “不知道,只觉得应该这么做。”无极冷冷地答道,然后率先走了进去,三人互视了一眼,随即也向洞内走去。 洞内是一个九丈见方的正方形空间,在正中央的地面上有一个直径为三丈的池子,里面翻滚着鲜红色的液体。正对着无极他们进来的方向的石壁上有一铜门,门上刻着一个‘战’字,左右的石壁上也各有一铜门,分别刻着‘风’、‘雨’二字。 三个长老进来后,老者奔向‘风’门、女子奔向了‘雨’门、那个巨汉则冲向了‘战’门,只给无极留下了一句话,“正中就是血池,快下去,记住时间。” 无极两眼一闭跳入了血池,就觉得血池中所蕴含的巨大能量向自己的身体内涌入。自己所修炼的混元功的内力被这股能量逼到了丹田气海内,就凝成一团,这股能量再无法侵进半分。 像是因为由于自己无法完全独霸这个身体的原因,这股能量发狂似的开始肆意破坏起无极的经脉、身体来了。无机就觉得自己的经脉几乎要被这股力量涨炸了,而自己的肌肤正在被那红色的液体侵蚀着。 无极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地消逝,迷茫中好像奶奶和小翠正向他招着手,就在自己要跑过去的时候,心底里的一个声音响起:“不要去,你还没有替他们报仇。不要去,你还没有替他们报仇……” 无极清醒了过来,感觉现在所受的痛苦比那时喝‘还魂汤’时还要厉害,但无极告诉自己,这次千万不能昏过去,如果昏了过去的话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就在无极就要崩溃的时候,突然那颗得自李大人的夜明珠发出了阵阵光晕,笼罩在无极的周围,阻挡着红色液体的进一步侵袭。 血池象是发怒般沸腾起来了,大地也阵阵颤动,三位长老发现了异状,分别从门里冲了出来,只见石壁正缓缓的落下,三人忙抢出洞去。 “啊,那孩子没有出来。”女子先发现了无极并没有出洞。 此时石壁已经落下,巨汉说道:“看他自己的造化。” “遭了,蚩尤刃还在他的手上,以后无法再进神洞了。”老者忽然想到,“哎,蚩尤刃得而复失,难道天非要亡我教不成。” 三人在洞口呆了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互相摇了摇头,无奈的转身离去了。 此时洞内血池底下好象被打破了,所有的池水都向下流去,形成了一个漩涡,无极被漩涡卷了进去,此时他终于挺不住晕了过去。 无极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极大的宫殿之内,自己的面前有一巨型的药炉,居然和自己给郎中的一模一样。突然怀里的那颗夜明珠发出耀眼的光芒,而药炉好像也到了要出丹药的时间。 一声巨响传来,药炉炸裂一颗黑色的丹药弹了出来,无巧不巧的射入了无极因为吃惊而长大的嘴里,这时夜明珠已完全化为一道白光也渗入了无极的身体。 无极就觉得的那颗黑色的丹药入口即生成一股庞大的力量充实着全身,与渗入体内的白光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原来从血池中得来的那股能量,在这两者面前显得微不足道,被驱赶出了经脉,但他并不甘心退出这个身体,于是就散布于无极的骨骼、肌肉之中,两股力量再不理会他,仍旧展开了对无极身体的争夺战。 无极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被撕裂成了两个,谁都想独霸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都要逼的无极发疯了,就在这时存于丹田气海处的混元功内力突然冲了出来分成了三股,一股占据了带脉,另两股分别溶入那正在争斗的两股能量,那两股能量也并不排斥这股混元内力,终于在混元内力的调和下,两股力量不再争斗。被溶入了混元力的夜明珠,所化的纯阳能量占据了督脉、阳跷脉、阳维脉,而被溶入了混元力的丹药,所化的纯阴能量则占据了任脉、阴跷脉、阴维脉。这时任脉、督脉中的阴阳能量分别粹出一些精华会合了带脉中的混元力开始吸收散布于骨骼、肌肉中的血池能量,不消片刻,血池能量中的精华已被完全融合了,这股能量一部分占据了冲脉,另一部分则回归了丹田气海处。 经历了这番折腾后,无极疲惫万分,就想马上睡过去,但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无极的耳边响起:“马上运功,不然前功尽弃了。”闻听此言无极连忙入定,练起了混元功。也不只是过了多久的时间,无极从入定中醒了过来,发觉混元内力几乎增长了十倍,约束着经脉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巨大的能量,使其在自己所属的奇经八脉内规则的运行,而丹田气海处的真气居然蕴含着阴、阳两种性质,即浑然一体又泾渭分明,甚是奇妙。 就在无极惊讶于自己身体的奇妙变化的时候,又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说到:“臭小子,得了我的好处,居然连理都不理我老人家。” 无极闻声看去,一个身着火红色长袍的老者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晚辈无极没注意到老前辈,还请多多原谅。请问此处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地宫,看来你应该是魔教的低级子弟了。既然你不知道又怎么会来到这里,你是什么辈分呀?” “魔教?我不知道前辈是什么意思。” “啊!你不是魔教子弟,难道你是轩辕世家的人,你到底是怎么来的?” “老人家您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至于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说实话我还真不清楚,事情是这样的……”无极把怎么来到这里的经历一五一十,完完全全的告诉了老者,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个老者对他绝对没有恶意,而且会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 “这些倭奴到可恶的很,居然连毫无反抗能力的妇孺都不放过,真应该好好教训教训它们。”老者听罢,点了点头说道。 无极这才知道原来那些矮子就是无名口中的倭奴,眼见这红袍老者不是一般人,连忙哀求道:“请老前辈收我为徒。” “你知道我是谁吗?哈哈,居然想要拜我为师。” “小子只知道老人家肯定不是凡人,也许是小子资质愚钝难如老人家的法眼,但望老人家看在死去的奶奶和小翠的面上,收我为徒,让我能替那些冤死的妇孺报仇。” “呵呵,我的确不是凡人,嗯,还有些时间,小家伙你我有缘,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坐、坐。”老者招呼无极坐下。无极告了个罪,盘膝坐在老者的对面。 “距今八千年前,天下为神农氏所有,但神农为人太过仁慈根本不是治国之材。所属的各路诸侯互相攻战,残害百姓,而神农氏却只是声讨却没有出兵征讨他们,而此时神农的兄弟轩辕则假借神农氏的名义前去讨伐,他兼并了那些反叛的诸侯,势力越来越大已快赶上神农氏了,所以引起了神农的猜忌。于是神农与轩辕在阪泉之野展开了激战,此战最后以神农的败北而告终,神农也被轩辕所擒,而轩辕也没有伤害他反而把他放了。 其实这对于神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本就无心治国只对植物、医药这些东西感兴趣,而神农的儿子蚩尤则不甘心失败,他逃回了南方。蚩尤本身也天赋迥异,铜头铁额,尤其善于制作兵器,他率领手下九个弟子,联系了七十二个部落,和自己的三个朋友风伯、雨师、刑天准备向轩辕开战。 出征前蚩尤特地去请神农出山,没想到神农却说:“我教人耕种,研究医术,为的不就是使天下苍生摆脱饥饿、病痛吗。但上次因为一时之气,与轩辕展开大战结果死伤无数。现在我忏悔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去做这等事。再说你虽然英武非凡,论征战之术轩辕远不及你,但你也像我一样并非治国之才,何不让轩辕来管理天下呢?” 蚩尤听罢甩手而去,不久就开始了对轩辕的征战,开始时蚩尤军节节胜利,一直打到了涿鹿之野却再难前进半分,双方一直相持了两年。蚩尤果不是治国之才,虽善征战却不善管理,他占领之地人人尚武,轻视生产,所以虽然战力超群奈何粮草不济,此时蚩尤好像也意识到了败亡的命运,把自己以及风伯、雨师、刑天的修炼秘籍整理成册派人交与了神农。举全军之力就在涿鹿之野与轩辕所属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第五章 (上)(修改版) 虽然蚩尤法力高强布下了重重迷雾,风伯、雨师也施展法术呼风唤雨,刑天率领的蚩尤军也武器精良士气高涨,但轩辕在九天玄女帮助下布下的轩辕大阵的确非凡,硬生生挡住了蚩尤的总攻,在蚩尤军久攻不下士气衰落之时,以所造的指南车为引冲出了重重迷雾,派女魃的息风止雨,用雷神骨槌击打夔皮鼓来鼓舞士气,一举击溃了蚩尤军连蚩尤也被生擒活捉,最后还被轩辕处以五马分尸之刑。”说到这里,老者叹了口气。无极眨了眨眼睛,虽心存疑问但并没有吱声。 老者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挂了一丝微笑接着说:“因为在此战中几乎所有的人不是归于仙道就是落于魔道,所以也被称为第一次仙魔大战。” 无极惊问道:“啊?这么说所有的人都没死吗?” “不错,除了形神具灭之人。不知为何天神会突然开辟了两个空间,容纳了所有在此战中死亡的人,就连蚩尤都借尸解修成了天魔,成为了魔界的魔帝,轩辕对他也无可奈何,为了震慑天下还尊他为战神。当时神农也以为他死了,因惭愧自己没能劝阻蚩尤,给天下造成了这么大的灾难就服食了断肠草,他的族人就修了这座地宫来安葬于他。 不料百年之后,神农居然神奇的醒了过来,也知道了蚩尤的情况,而此时轩辕已经飞升到了仙界成为了仙皇,天下传给了他的孙子帝颛顶。帝颛顶为人远比不上轩辕,他把天下治理得民不聊生,而这时蚩尤的儿子共工又发起了第二次神魔大战。虽然最后共工兵败,不过却杀了帝颛顶但自己也身受重伤,被赶到的神农救了回去,然后传给了他蚩尤交给自己的秘籍。共工依此建立了魔教,成为第一任教主,他在这个地宫之上又修了一个蚩尤洞来收藏秘籍,历时百年搜寻天下至阴至寒的毒蛇九百九十九条,至阳至热的灵龟六百六十六个用密法制成血池,来提高魔功。 帝颛顶死后,他的侄子尧继承了天下之主,尧倒是一个仁德、睿智的天下之主,把天下治理的很好,仙魔也没出现大的纷争,此后虽经历过几次大的天灾,但总会在危难时刻出现英雄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这些英雄当中就有魔教的第三任教主后羿。又过了八百年,终爆发了第三次仙魔大战,这一次是因为人间的两个势力分别寻求仙、魔两道的支持所引起的。这次大战不但造成凡人的大量伤亡,修仙、修魔者也元气大伤,因此轩辕和蚩尤约定再不插手人间的争霸,而是每五百年约斗一次,得胜之人可以安排天下的归属,如果平手则任由人间自己决定。但后来他们发现如果二人平手,那么比试时的能量则会流落到人间的某个人身上,这人就具备了一种奇妙的体质叫做‘流星圣体’,虽然能力非凡但却寿命短暂,但因为具有魔帝和仙皇的能量,所以无论是修仙或是修魔到是都极为容易,只有把其中一种能量消灭掉就可以了,所以两派都把这种人叫做‘使者’,到时会用箴言的方式嘱咐人间的传人尽快找到他,好让自己这方多一个高手。” 说到这里老者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无极,但是看无极正听的津津有味没有丝毫的觉悟,只好暗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因为仙魔两道已经断绝了与人间的往来,世人只有经过修炼才能登上仙、魔两界。修练过程又都困难重重、危机四伏,最后能成功的人极少,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除了两族的嫡系几乎没什么人修炼了。至于为什么我不能做你的师傅,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就是神农。” 无极一时没反应过来,向他问道:“您,您刚才说您是谁?” “呵呵,吓傻了,我就是神农,就是你的老祖宗,你说我怎能做你的师傅。” “你,你没骗我?” “笑话,我岂能骗你这小毛孩子。”说完,老者的身体缓缓的升到了半空中,突然散发出炽热的气浪,身着的红袍好像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无极被这股热浪压得透不过气来,连忙跪倒,对这位自称是神农的老者顶礼膜拜。 “哈哈,这下你相信了。”神农又缓缓的降了下来,仍坐回到无极的对面。 “我,晚辈,小子见过老祖宗。”无极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神农。 “好了,还是叫前辈。来,坐下。我们接着聊,好久没和人说话了。” “您到底多长时间没和人说话了?”无极想着“和自己的老祖宗还客气什么”,于是仍盘膝坐好后问道。 “自从我开始炼那颗地圣丹,就是你吃掉的那颗,到现在大概有一百年了。” 无极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地阴圣丹?就是那颗黑黑的丹药,很珍贵吗?是他自己跑到我嘴里的,我不是故意的。” “珍贵?不能这么说,而是非常非常非常之珍贵,你想想我用了一百年想配方,又用了一百年收集药材,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这才炼成了一颗。你说是不是非常非常非常的珍贵呀。” 无极见神农并没有不高兴的表情,于是撒娇的说道:“嗨,反正您老有的是时间,再练一颗得了呗。” “臭小子,你以为那是简单的事吗,算了,反正对我也没用,本来想留给魔教的,没想到便宜了你小子。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对于你来说是福是祸也不一定。” “小子胆子小,您老可别吓我,这地阴圣丹到底有什么用?” “所谓天阳地阴,地阴圣丹是我取大地所生的纯华所炼制,能完全改变人的体质,对修魔者有莫大的好处,就是普通人服用能延年益寿。可是无巧不巧的是你身上居然有天阳仙珠。这天阳仙珠是世间的纯阳精华自己凝练而成,功效与地阴圣丹一样,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宝物。本来只要得其一种,你就能修成半魔或半仙之体,但现在两者都被你得到,反而你既不能修魔也不能修仙了。” “为什么呢?” “现在二者已经融入了你的身体里成为了你身体的一部分,而且两者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无论你修仙还是修魔都会打破这种平衡,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消灭任何一种力量所带来的创伤,这也是我无法教你的原因,现在天地之间已无人能够教导与你,你自己的路只能靠自己去闯了。” “反正我也不想修仙或是修魔,我只想能替奶奶和小翠报仇,只要学好武功就行了。” “你的目的是就是为了杀那些倭奴?” 无极见神农好象有些不满意,忙说:“我也不愿多造杀孽,但老祖宗也不愿我神州百姓被那倭奴随意欺辱。” “你说的也对,那些家伙的确应该教训教训,但我却不便干预人间的事。也罢,我就帮你一次,魔教修魔都是以武入魔,这是《天魔册》,里面记录的是修魔秘籍,你可以参阅一下,虽不能修魔但也可以练练招式,应该对你有所帮助。这《天魔册》本应传与下任魔教教主,所以你练好之后就帮我交还给魔教,还有这本《神农本草经》也一并送与你了。” 无极接过《天魔册》和《神农本草经》后,向神农问道:“老人家,您刚才说魔教修魔都是以武入魔,那修仙都有什么方式。” “小家伙还挺好奇,好,我就和你说说。武是修魔的基础,否则蚩尤也不会叫战神了, 而修仙主要有以武入仙、以丹入仙、以器入仙等几大类,这主要是因为轩辕子弟众多所以方法也各有不同造成的。好了,就说这些,我也该去采药炼丹了,在今后的三年里你就在这练功,给这是三十六粒辟谷丹,你饿时就吃一颗。” 无极谢过之后接了过来,然后又问道:“今后还能见到您老人家吗?。” 神农答道:“有缘自会相见。”说罢站起身来,见无极一付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中也着实感动,不由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好了,再给你点好处。”说着一指点向了无极的印堂,无极就觉得被点之处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火辣辣的,刚想出言询问只见神农居然就在眼前凭空的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句话“离火已经种入了你的印堂,到时自会知道他的妙处。” 无极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喊道:“老人家,三年以后我怎么出去呀!” “出路自己找,这也算对你的一次考验。”一个声音悠悠的传来。 “真不负责任,这么大让我怎么找,算了,反正时间多的是,我先参观参观。”无极想到这里,开始站起身,在地宫内转悠起来。 地宫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石棺看来应是安放神农的,地宫为一底部三十丈见方,高约三十丈,顶部为一半球的巨大空间。在顶部的半球上镶嵌着无数的宝石,好像天上的星宿般在闪闪的发着光。 这时无极才注意到这里居然有哗哗的流水声,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发现在一面石壁上居然有一条瀑布流下,在石壁之下已经积了一池潭水。 “我还怕这地方没水呢,这下不用担心了,糟了,别是血池流下来的水。”无极想到这里连忙向潭中看去,却‘哇’地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池水倒是清澈见底,但从潭中却见到了一个可怖的怪物,虽然无极胆大过人但仍被吓得叫出声来。无极在潭边警戒的看着潭中,生怕怪物窜出来,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无极忽然想到:“潭水清澈见底,刚才根本就没看见怪物的身体。哎呀,潭中没有怪物,那映出的就应该是我的脸,我怎麽会变成那个样子。”连忙朝身上看去,这才发现全身都结了一层血红色的硬痂,向鳞片一样布满全身。 想到自己以后就是这种样子,无极抱头痛哭,发了疯似的击打着潭边的岩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无极精疲力竭的倒在潭边,慢慢恢复了神智。想到:“既然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就应该想法去解决,光这样发泄又有什么用。神农见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惊讶,说明他知道浸过血池就会是这个样子,想必他也有法子使自己恢复原貌。”想到这里,无极到也没那么伤心了。 这时向四周看去,不由的大吃一惊。只见潭边布满了拳痕,最深的居然达到了三寸,无极苦笑着摇了摇头,“那魔教长老倒是没有说错,我果然是实力大增但也容貌尽毁,形如鬼魅了。算了,只要能替奶奶和小翠报仇,就算以后找不到神农,或者他也恢复不了我的原貌,大不了我以后就隐居深山罢了。” 无极不想再在潭边待着,怕再看到自己的样子,于是就向着对面发光的石壁跑去。到了近前,发现此处的石壁下居然是滚滚的岩浆,光就是由这些岩浆发出来的。“正好,借着这光来修炼《天魔册》。”无极想到这里,拿出了《天魔册》开始练起功来。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突然自己陷入了一团黑雾之中,脑海中自动的显现出各种不同的武功招式和练功心法。无极不知疲倦的学习着。 每当他精疲力竭、饥饿万分的时候,黑雾就会自动的消散,此时无极就知道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于是就吃一粒辟谷丹,冲到潭边闭着眼睛喝一口潭水,然后躺下休息一会儿,起来以后接着进入《天魔册》继续疯狂的练功。在无极吃到第六颗辟谷丹的时候,他已经把《天魔册》中所有的指、掌、拳、爪、腿这些徒手功夫练了一个遍,这些功夫招式繁杂多变,无极虽把招式练得纯熟无比,但因不能修炼天魔功,所以只得其形而未能未得其神。 第五章 (下)(修改版) 这一日,无极又把所有的功夫练了一个遍,发现再练下去也没有精进了。长叹了口气,心想:“可惜这里没有兵器,无法修炼天魔册中刀、剑、枪、戟、斧、戈这些武器的招数。在这里应该快六个月了,只知道这两个石壁的情况,不知另外两个石壁有什么古怪没有,去看看。” 先跑向了左手边的石壁,发现石壁上挂了五十余件各式各样兵器,无极心中一喜,“不知最后剩下的那个石壁上会有什麽,先去看看,再回来取兵器。”于是,又向最后一个石壁跑去。在最后一个石壁上,密密麻麻雕刻着许多文字和图像,无极仔细一看,原来是历任教主在成魔前留下的生平和经典战例。无极心中大喜,“这下不但可以练习兵器而且这些图例更能帮助自己验证所学的对错。看来那些兵器应是历代教主的随身兵刃了,我去挑两件趁手得来。” 无极又回到悬挂兵器的石壁前细心的挑选起兵刃来,这五十余种兵器都是历代魔教顶尖的冶炼大师的呕心沥血之作,无一不是神兵利器。无极挑来选去,最后只选定了两种,一种是一张三尺四寸长的大弓和九支三尺三寸长的羽箭,弓和箭都是火红的颜色,另一种是一对玄色短戟,为北海寒镔铁打造,这对戟甚是奇怪右手戟的戟头是方天化戟的模样长三尺一寸,左手戟没有横枝只有一单月牙镶在枪头上长二尺九寸,而每只戟的戟杆都可以再延伸出两尺长,这样就可以接成一支一丈长的方天化戟。 从此无极开始修练起天魔册中的兵器,他主要练的就是戟法和弓箭法对其余的刀、剑、枪、斧、戈等只是略有涉猎,再参照石壁上那些经典的战例,对所有所学又有了新的认识。 而此时无极手里的辟谷丹还剩下了二十一粒,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拼命练功,无极无论是在肉体还是在精神上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这一天无极突发奇想居然躺入了那个石棺里想好好睡一觉,就在他仰望地宫之顶镶嵌的宝石时,忽然觉得那一颗颗宝石好像都在运动,就像是苍穹中一颗颗按照自己轨道运行的星星。自己的全身是那么的放松就像置身于无限的宇宙之中,体内的混元内力在自动的运行,完全不受那纯阳、纯阴两股能量的限制,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混元内力居然又强大了许多,这一次并没有溶于那纯阳、纯阴的能量而是把他们包围了起来。觉察了这个变化,无极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要修炼天魔功。 无极在石棺里默默感受体内的变化,他发觉有时体内纯阳的能量略大于纯阴的能量,过了一段时间后纯阴的能量又大于纯阳的能量,而且时间也比较固定,于是他躺入石棺中等纯阳能量最大时在打开《天魔册》开始修练起了天魔功。 天魔功共有六重,没想到第一次修炼就在纯阴能量的帮助下突破到了第二重,无极不敢再修练下去,而是默默地等着纯阴能量最大时的来临。无极感觉到纯阳能量正慢慢的减弱,已经到最弱了体内也没什麽变化。就在无极认为自己成功了的同时,纯阴能量就像洪水破堤一样疯狂的突破了混元内功的包围,向督脉、阳跷脉、阳维脉、冲脉和丹田气海中的纯阳能量发起了进攻,顿时这四脉一穴受到了重创,无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心中暗想:“我命修矣。”就在这时,带脉中的混元内力也前来帮忙而石棺居然发出了一股强大的生气迅速修复着受创的四脉一穴,慢慢的纯阴能量停止攻击,无极的体内又恢复了平静。 无极等到四脉一穴恢复了大半,坐起身来,心想:“这次虽然躲过了但下一次呢,难道真如神农所说,我只有破体而亡这种结果了吗?”正想着,突然发现无名大哥送的那块玉佩好像与以前不太一样,拿在手中仔细的观察起来,原来刚才自己所吐得鲜血正巧吐在玉佩之上,只见从玉佩中发出了一丝白光,越来越亮上居然浮现出一幅练功图谱,无极心道:“莫不是修仙的练功心法,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按照图谱所示修练了起来,居然在纯阳能量的帮助下很快的就练成了这幅图谱,身体内的天魔功居然和‘玉佩功’刚好达到了一种平衡,而受创的四脉一穴也恢复了正常,此时图谱消失不见玉佩又恢复了原状。 无极从石棺中跳了出来,觉得体内功力又有精进,而且觉得身体好像有了微妙的变化但却并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也不知这变化是吉是凶。无极吃了一粒辟谷丹,心想:“还是听神农先祖的话,这修仙修魔之途的确不是我走的。”但这已经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就像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能向前再也不能回头了。 无极发现每当他练功的时候,体内的天魔功就会自动运行而且功力越来越深,吓的他再也不敢练功了,没想到更为诡异的事还在后头,此时体内纯阳力量越来越强居然‘玉佩功’也自行的运转了起来,但因为两者的进展不同所以体内的平衡又被打破了,狂喷出了一口鲜血。 无极见事已至此索性就接着练了下去,他发现把血滴在玉佩上就可以打开图谱,但这次的图谱与上次又不同了。在吐了无数次的血后,终于在混元功和石棺的帮助下,把天魔功修到了第六重同时玉佩图谱也练完了第九幅也是最后一幅,而且体内阴、阳两种能量已经完全融于天魔功和‘玉佩功’两者之中,天阳仙珠与地阴圣丹的力量这时才完全被无极吸收了。 这一天,无极再一次打开了《天魔册》印入眼帘的确实一把巨大的魔刀向自己劈了过来,无极避无可比大叫一声昏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那把魔刀的印象已经深深的烙在的脑海之中,无极感觉那记刀招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却总也抓不住要诀,下了半天的决心,最后终于战战兢兢的又打开了《天魔册》,这次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像翻开了普通的一本书,但书上却没有任何的字迹。无极实在弄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试了几次还是这个样子,突然脑中电光一闪,急忙拿过了玉佩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果然这次浮现的不是图谱而是一把仙剑自动的在空中飞舞,看着这把飞舞的仙剑无极沉醉了进去,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玉佩也恢复了原状而那飞舞的长剑则深深的留在了记忆中,而玉佩也如《天魔册》一般再也启动不了了。 无极这才恍然大悟,这刀招和剑招就是扣开魔界与仙界大门的钥匙,通晓了刀招则成魔、悟通了剑招则登仙,而《天魔册》和玉佩完成了使命所以也就失去了特殊的效力,最后能否成功还靠修练者的自身努力。无极想到此兴奋的琢磨了起来,不过事与愿违明明就在脑海中却总也抓不住,使起来总是似是而非,最后无极暗道:“看来我是不能成仙或是成魔了,也对估计谁也不会像我这样仙魔同修,真如神农先祖所言只有走一条自己的路了。”无极放下了修仙修魔的念头,开始专心练起武功来。在还剩十二粒辟谷丹的时候,无极已经把自己所学全都练的纯熟无比了。 无极想到:“光凭自己修炼再也不能精进了,而且好像现在我应该很厉害了,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只能运用‘天魔功’或‘玉佩功’的五成,否则就会阴阳失衡,也不知何时才能解决。对了,既然怕阴阳失衡就同时运用,我怎么这么傻,到现在才想到。”他拿起了那张火红色的大弓搭上了一支羽箭,运功缓缓的拉开。最开始无极仅能拉开大弓的八成,现在运用六成内力已可以拉满了,但无极并没有停,而是把内力缓缓的注入到箭身,内力已运到了八成无极仍没有停,当运用到九成后,无极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羽箭以一个高速旋转的螺旋形式离弦而去,只见一道红影在黑雾和白光的环绕下一闪就消失不见了,而无极也象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般跌坐在地上。 过了良久,无极才缓过这口气来但仍感到内息不是十分的顺畅,他站起身来去找寻那只射出去的羽箭,明明记得自己是向水潭哪个方向射出去的,虽然很怕见到自己的脸,但为了那支羽箭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潭边,丝毫不敢低头向水潭内看,而是运足目力向对面的石壁望去,居然没有发现羽箭的踪影。 无极想了想:“没错呀,就应该是这个方向,力量也足够大应该能射入石壁呀,难道是因为石壁太硬,所以箭撞倒石壁后掉进了水潭。”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不敢向水潭内看去,而是再一次的仔细检查起对面的石壁来。忽然他发现石壁前的瀑布有一处于其他地方不一样,象有水从石壁由内向外射出,心里想到:“看那高度和位置倒是象羽箭应射到的位置,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说这个石壁外应该都是水了,当箭射穿石壁后,在石壁上留下了一个小孔,外面的水就都顺着小孔流了。这么说石壁就应该不是很厚,也许地宫的出口就在这水潭底下。”无极心里一阵激动终于可以离开地宫了。对于自由的渴望终于大过了对见到自己容貌的恐惧,无极一纵深跳入了水潭中,果然在潭中石壁下找到了一个直径约为三尺的圆洞,从里面透出了光亮,无极想道:“并不知道这洞有多深,洞外面的情况也不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恐怕不能顺利的出去。反正也已找到了出口,也不差这几天,等准备好了再说。”无极又返回了地宫之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无极再没有练功而是尽量的休息,养精蓄锐,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这一天他终于决定离开了,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在地宫的这些日子里,无极的身材长高了许多,身上穿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了,只有那件背心还完好无损。无极首先撕了一部分衣服拧成长绳把两支铁戟背在身后,然后把一张长弓和八支羽箭都放入了原来弓箭囊,看着原来九孔的箭囊只插了八支箭,无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本来还犯愁《天魔册》和《神农本草经》这两本书无法带走,后来却发现两本书所用的材料不知为何物居然水火不侵,于是把两本书和那瓶辟谷丹用剩下的衣服打成包裹绑在了腰间。 收拾好后,无极手里紧握蚩尤刃,来到潭边一纵身跳入了潭中。在找到水下的圆洞后向着光亮处游去,这个洞大约三丈,当无极刚游出洞口,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乎乎的怪物扑了过来。 只见这个怪物身似巨蟒直径足有四尺也不知身子有多长,硕大的头上长着一支一尺余长的独角,右眼上居然插着自己射出的那支红色羽箭,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要吞噬自己,无极已来不及返回洞中,忙侧身一游向旁边闪了过去。 这怪物好像非常聪明,似乎知道这个“猎物”在水中不能久待,一扑不中后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堵在洞口,然后也不出击,只用独眼盯着无极。 无极看出这个怪物虽然身躯庞大但灵巧非常,自己如果妄动,在水中绝逃不过他的攻击,但自己憋得那口气已所剩无几,已经无法再在水里待下去了,不由得心中暗暗着急。正所谓急中生智,无极想到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第六章 (上)(修改版) 无极先做势向水上游去,怪物见马上到嘴的“猎物”想要逃跑,于是迅速的扑向了无极,速度果然比无极快得多。没想到,无极一见怪物扑上来,既未躲也未闪,相反的马上调转身体朝怪物冲了过去,手中的蚩尤刃刺向了怪物仅剩的左眼。怪物本能的向左一闪来躲刺过来的蚩尤刃,无极赌的就是这一点,怪物的右眼已被射瞎,现在怪物无法看到自己的动作。 无极纵身一游,一手抓住了怪物的独角,翻身骑在了怪物的头上,另一只手里的蚩尤刃狠狠的刺向了怪物的左眼。没想到怪物异常的聪明,早就把左眼闭上了,蚩尤刃虽然很锋利但这一下居然没刺透怪物的眼皮,无极的手臂也被震的隐隐发麻。无极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怪物还刀枪不入,但手中的蚩尤刃丝毫未停,一次次的刺向了怪物的左眼。 怪物一边向上游一边猛摇其头想把无极从头上甩下去,但无极却像长在他头上一样并且无极的每一刺都扎在同一点上,虽没有刺透眼皮但仍让他疼痛难忍。 这一下已经是第十八下了,只听“噗”的一声,终于刺透了怪物的眼皮,怪物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一头撞向了旁边的石壁。 石壁居然被怪物一头撞穿,无极也被震的从怪物的头上摔了下来,在空中无极居然抓到了插在怪物右眼中的羽箭。 无极一拳打向了羽箭的箭尾,把留在怪物眼外的二尺多长的箭身全打进了怪物的眼里,一松手掉入了水中,这下怪物一声没吭气绝身亡。 无极发现掉入的水中其实是地宫的水潭里,石壁被怪物撞了一个大洞,水正迅速的从洞口涌入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地宫就会被灌满。无极又潜入水中从水潭里的出路游了出去,虽然提心吊胆倒也再没遇到别的什么怪物,向上游了不知多久,就在快要气竭的时候突然一阵轻松,原来已浮出了水面。这时水下传来一阵闷响,就觉得大地好像都为之一颤,无极知道地宫塌了,因为地宫里有一处有大量的炙热的岩浆,他们遇到冰冷的水一定会炸开的。无极刚叹了口气的,忽然觉得天一黑,然后两肩一痛居然腾空而起。无极抬头看去,原来自己被一只大鸟抓上了天空。 无极心想:“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怨我。”摘下所背的长弓,搭上一支羽箭,向上射去。只听一声悲鸣,无极觉得肩膀一松,整个人从空中掉下。 “这么高还不摔死,就是死也拿你这只臭鸟陪葬。”想到这里,无极在空中一翻身,抽出一支羽箭,运功向那只大鸟射去,只见一道红影一闪,那只大鸟就从高空处坠了下来。 无极放松身体,慢慢感受从空中落下时周围气流的变化,然后运用内力使体内的真气运行与上升的气流一致,并不断的调整姿势来减缓下落的速度,由此无极创出了独门轻功身法“随风飘羽”。尽管如此,但无极究竟不是鸟还飞不起来,所以还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幸好所摔的地方是一片厚厚的草地,保住了无极的性命。 无极吐了一口鲜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就听见背后象是万马奔腾由远及近,还没等完全转过身,就被重重的撞了出去。这一下力道十分的沉重,无极觉得五脏好像都已移位,他跪在地上回头看去,原来撞伤自己的是一只巨口獠牙的大野猪。 “他妈的,出门没看黄历,今天怎么这么背,连一只野猪也敢来欺负我。”正想着,那头大野猪又冲了过来,速度极快,转眼到了跟前。无极向旁一滚躲开了野猪,同时又从背后抽出了一支羽箭,这时大野猪刚好转过身,正要再次冲过来。无极射出了凝聚全部内力的一箭,正中野猪的两眼之间,居然射进去了两尺,野猪当即气绝身亡。 无极瘫软在地,心想:“再要有什么怪物,那明年的今日可就是我的忌日了。” 这时从远处奔来了三个人,无极看出正是魔教的三位长老,心中一松,昏了过去。 原来这一日三位长老正在静坐练功,忽然觉得大地一颤,正是魔神洞的方向。三人大惊失色,先到魔神洞之外看不出什么一样,然后一商量决定到山后的清泽去看一下,因为那里有上古异兽,难道是他们做的怪,于是出洞朝山后的清泽奔来。 三人远远的看见一人手持一张长弓,一道红影闪过之后,那只上古异兽封稀连一声也没吭就倒地不起了。三位长老面露讶然之色,看到那人在射出箭后就倒地不起了,连忙跑到了无极的跟前,三位长老中的老者说道:“先把他带回去再说。”于是巨人挟起了无极,三人返回了山洞。 当无极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内伤虽已恢复了大半,但仍全身乏力无极苦笑了一下这正是过分的使用了内力留下的后遗症。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我教前教主的兵刃玄武戟和上古神兵射日弓和落日箭。”老者问道。 “我就是以前你们带入山洞的那个男孩。至于我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慢慢和你们说……”无极只把遇到神农和在地宫的所见简略地一说,其他的都隐瞒未提。说完递过《天魔册》后,苦笑的摇了摇头说:“你们相信我说的吗?” 老者用颤抖的手接过了《天魔册》,强压住心头的激动说:“当然相信,少侠先好好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三人回到练功的密室立刻迫不及待的翻阅起《天魔册》来,虽然看不出所以然但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三人才恋恋不舍的发下手里的《天魔册》。 “你们二位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老者率先说话。 “《天魔册》果然玄妙异常,不知如何才能研习。”巨汉答道。 “大长老说的恐怕不是《天魔册》的事,而是‘使者’的问题。”那妇人白了巨人一眼说道。 老者说道:“不错,箴言果然不虚,既然如此那我们是否应该马上立他为教主呢?” “嗯,《天魔册》本来非教主不可观阅,而我也发现‘使者’身怀深厚的天魔功,功力与我所差无几,他肯定是学自《天魔册》,所以我认为应该马上立他为教主。”妇人接着老者的话说。 “对,这小子射死封稀的那一箭,我都未必接得下来,有如此能为我也同意马上立他为教主。”巨汉也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安排他就任第八十一任帮主。”老者说完,三人走出密室去找无极了。 此时无极正躺在床上,默默的盘算今后的生活:“看三位长老对我的面貌并不注意,等报了奶奶和小翠的仇,我还是回这里来隐居,免得吓倒旁人。”正想着,就见三位长老走了进来。 老者先问无极:“打扰少侠休息了,只是有件要紧的事需要问一下,尚请见谅。” “没事,长老有什么事尽管问,我没什么大事了。”无极慢慢坐起身来。 “不知少侠对魔教怎么看?” “挺好的,我现在也应该算半个魔教人了,因为我现在的所学几乎都出自魔教。”无极回答,心里想到:“先跟你们拉上关系,以后也好有个依靠。” 三位长老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整了整衣服,一起躬身施礼,说道:“属下风日耀、雨月胧、战星魂参见教主。” 无极一愣,慌忙起身去扶三人,一边说道:“三位为何行此大礼又如此称呼?” 三人并未让他扶到,雨月胧就是那位妇人更是把无极按回到了床上,风日耀说道:“这是天意,当日教主以蚩尤刃打开神洞,我就知道教主与本教有缘,何况教主又被神农先祖所看中,而且已然把自己看作魔教中人,所以正好继任教主之值。” “小子才疏学浅,时难当此重任。”无极一边说道,一边想:“便宜莫贪,天上也绝不会掉下馅饼来,谁知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此言差矣,教主小小年纪便已将天魔功修到了第六重,一箭就解决了痛皮铁骨、力胜百牛的封稀。怎么是才疏学浅呢。”雨月胧在一旁说道。 然后风、雨两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劝起无极来,越劝无极越觉得里面有问题就百般推托。 那巨汉战星魂是一个直肠子人,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对无极大声说:“你学了魔教的秘技又不想当这个教主,嘿嘿,你要不当就把功夫留在魔教。” “噢,这位战长老好像在威胁我。是不是认为我年龄小,就可以欺辱我呀!”无极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极为冷酷,身上居然渗出一层淡淡的黑雾笼罩住了全身。 战星魂见此情景居然慌忙低下了头去,风日耀、雨月胧这两个长老看到这种情况大吃一惊,战星魂的武功本就是以气势见长,天下间没有一种武功可以压制住他,他只会遇强更强。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无极真的是天赐的魔教教主,因为只有在真正的霸主面前勇者才会低头,这不是因为实力的差距,而是天性使然。 两人连忙说道:“战长老不是这个意思,教主……” 没等两人说完,战星魂突然昂起了头,大步走上前去,两眼冒着熊熊战火紧盯着无极,无极也毫不示弱的盯着他的双眼。 片刻之后,战星魂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蚩尤魔神已经在您的身上现身,我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相信您就是魔神派到人间来的‘使者’了。刚才属下冒犯了教主,现在以死谢罪,但请‘使者’一定要当教主,把我教发扬光大。”说完抬手就要自击天灵。 无极虽然不太明白战星魂所说的话,但“以死谢罪”还是知道的,当看到他真的要自击天灵,而风、雨两位长老居然也未有阻拦的意思,连忙出手运功挡住了战星魂的手掌。 战星魂果是一心求死所用内力极大,无极一方面是因为身体衰耗极大,另一方面是功力修为确实要差上这巨人两筹,所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哇的一口鲜血喷的战星魂满脸都是。 这时风长老连忙上前抓住巨人的双肩防止他再有异动,一边说道:“老三,还这么冲动,怎么处置你得教主说了算,你怎么敢随意而为。教主要有什么意外,你就万死难恕了。” 雨长老则抢步上前,把无极扶到了床上,查看起无极的伤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还好,只是五脏有些移位并不太严重。”说完狠狠地瞪了巨汉一眼。 无极此时缓过气来,说道:“这事咱们以后再说,另有一件大事要告知三位长老,就是请你们前去查看一下地宫的状况,他可能已经被毁了。 三人全都大惊失色,“此话怎讲?” 无机这时才把离开地宫后所发生的事详细的告诉了三位长老,三人听罢全都目瞪口呆,风日耀喃喃地说道:“天意,真是天意。现在魔教基业全都系于您一身,若您再要推辞,我等三人只有一死以谢地宫被毁之罪了。”说罢,风、雨两位长老也跪了下去。 无极挠了挠头说道:“既然风长老如此说我实在是无法推辞了,这样我就先暂摄这教主之位。” 三位长老大喜,重新施礼再次见过无极,正要叙说魔教事务,无极打断说道:“地宫即使被毁,仍会留下很多珍贵的物件,你们先去准备一下,我们尽快去打捞。” 三人领命告辞离去,出门之后风、雨两位长老向战长老问道:“你刚才说蚩尤魔神在教主的身上现身,是怎么回事?” “你们没看到吗?”战星魂惊讶的问道,“刚才教主身上的黑雾幻化成了蚩尤魔神的形象,与神坛内的神像一般无二。”风、雨两位长老听了惊的目瞪口呆。 第六章 (下)(修改版) 三位长老在无极的指点之下,带领魔教中水性上佳的徒众开始打捞了起来。费了十几日的工夫,终于打捞起了那怪物的尸身,还有神农的石棺以及一部分先代教主所遗留的兵刃,有戈、长矛、夷矛、酋矛。 几天后无极正在屋内练功,觉得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忽见三位长老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无极问道:“三位长老有什么喜事吗?” “教主您知道那怪物是什么吗?”雨月胧反问道。 “不知道,还有那天你们说的封稀应该是那头大野猪,那大鸟又是什么?”无极好奇地问道。 风日耀微笑着说道:“那大鸟叫‘大风’,与封稀同是当年我魔教圣主后羿所擒获得上古异兽的后裔,本来我魔教徒众是不能伤害它们的,但当日您还不属于魔教,所以并不受此限制。至于那潭中的怪兽则叫做‘独角万毒蛟’,在过百年就有千岁可以化身成龙了。此物业已通灵,刀枪不入,而且是万毒之王,我们三人也没把握把它杀死,依照教主先前所说的经过,可真是侥幸,可见教主是天赐我魔教的呀。” 无极笑着说道:“巧合,完全是巧合。看来这东西对你们三位一定有很大用处了。” 雨月胧说道:“不错,大哥痴迷于炼丹制药,蛟骨和‘蛟丹’都是极好的入药材料。蛟毒被称为万毒之首,而那独角则几乎是无毒不解,这两种东西本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剩下的还是由老三来说” 战星魂说:“不但‘独角万毒蛟’就是那大风与封稀都是炼制兵器、护具的好材料,希望教主能将他们交由我们处理。” 看着他们三个期望的眼神,无极心想:“我就是个挂牌教主,谁知以后会怎样,何不趁此机会多学点东西。”于是说道:“当然,这些东西对我也没什么用,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不知我能否向你们学习这些技艺呢?” “当然可以,我们求之不得。”三位长老欣喜地答道。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极一边向三位长老学艺,一边讨教武功。这一日,无极与三位长老闲谈道:“我的武功是否十分的不济?” 风日耀说道:“教主此话怎讲?” “我总觉得我所练得武功毫无用处,在你们面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教主其实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您知道我们三人现在多大年纪吗?” “我看三位也就五十左右岁而已,怎么了?” “哈哈哈”风日耀笑道:“我三人实际上已尽百岁,属下今年九十八岁,二妹比我小三岁,三弟最小今年也有九十二了。” “真的吗?”无极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三位长老。 “我怎么敢欺瞒教主,当天魔功练到第六重的时候就能防止容颜的衰老,我等五十岁的年纪练到天魔功的第六重,已经是够快的了而教主的天魔功虽略逊我等一筹但却更为精纯,只是现在还无法完全运用罢了,招式更是犹如神来之笔,无迹可循我等也就胜在经验丰富罢了。不是夸口,人间武功练到天魔功第六重的境界已经是登峰造极,若想再有突破只有仙魔两途。而我三人在六十岁后虽精研魔功,但进境甚微到现在连半魔之体都算不上,虽有《天魔册》在手却无法参详其秘,眼看天劫将至也不知能否安然度过。”风日耀最后有些感慨地说道,雨、战两位长老也触及到了心事在一旁默默无言。 无极看到三位长老有些沮丧,虽想出言安慰,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想了一会儿才试探着说道:“什么是天劫呀?” 风长老解释说道:“无论修魔还是修仙,都是逆天而为,所以上天为考验修练者会降下天劫,一但踏如真正的修练中,每一甲子就会降一次,除非你脱落尘世踏入仙魔两界。我三人修行尚浅,恐无法安然度过就要到来的天劫。” 无极想了想,出言说道:“这《天魔册》确是有些古怪,原本我一打开好像就进到了书里,可是后来有一次进去后,忽然见到一把魔刀向我劈来,我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再也进不去了。不如大家研究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们。” 三人一听欣喜若狂,风长老激动的说道:“多谢教主,多谢教主。我这就去取《魔典》,教主对照一下看与《天魔册》有何不同?”说完急匆匆的飞奔了出去,稍过片刻就又如一阵风似的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冲了进来。 无极接过了这本书仔细的翻看了起来,这本书显然是有些年头了,但不知是何物所做竟然没有丝毫的破损,字迹也前后不一致好像为多人合着,最为诡异的所有的字都鲜红如血,而且散发着一股血腥气,开始看的极快但越到后来越慢,过了半晌后无极合上了《魔典》闭目沉思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问道:“这本书的到底是什么来历?” 风长老连忙答道:“这是从第一任教主那里传下来的,每一位教主离任之时,都会用自己的鲜血记载下来自己的练功法门,怎么有何不妥吗?” “这书的内容到没什么不妥,前面记载修练天魔功的方法与《天魔册》中一般无二,只是这书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息,使我心有所感。这样,你们三人同时向我出手但不是用武功,而是用你们最得意的魔功,来动手。”无极说完起身站到了场中,默默运起功来。 三人听无极如此说都不以为然,心想:“凭武功你都不是对手何况是魔功呢?还要我们三人同时出手,那还不一下就把你打成齑粉。”正要出言相劝,只见无极居然身体闪现出微微的白光。白光一现三人觉得体内魔功蠢蠢欲动,再不出手的话就有被反噬的危险,再不迟疑,成三角形把无极围在了当中各自施展起魔功来。 是风长老双掌一合,低声念起了咒语,只见无极周围忽然现出了四道乌黑的龙卷风向他积压过来,与此同时雨长老双手向天嘴里念念有词,无极的头上立刻落下了瓢泼般的黑雨,腥臭无比。在这风雨交加之下无极周身的白光越来越浅,而他仍在苦苦支撑,就在这时战长老忽然大喝一声,一道黑烟从他的口中吐出向无极射去。 无极周身的白光终于被打散了,三位长老一见大惊失色,想收回魔功但为时已晚,风雨烟全都击在了他的身上,三位长老正在懊悔之际突生异变,无极身上突然冒出一股黑雾,风雨烟遇到这股黑雾全都融于其中。三位长老就觉的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突然显出了蚩尤魔神然后就不醒人世了。 过了不知多久,风长老率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任何的伤,而脑海中却多了一种精深的练功法门,虽然内容含混晦涩,并不易懂但却知道这就是自己所需的打开魔界之门的钥匙。风长老不由得老泪纵横,而雨长老和战长老也随即醒来,他们的表现也和风长老一样。三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发出会心的微笑,此时忽然听到呻吟声传来,一个衰弱的声音说道:“拜托,我可是你们的教主啊,关心关心我行不行?” 三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无极嘴角还滴着血,身上的衣服变的破破烂烂,而且沾满了血迹,狼狈万分,三人连忙走上前去,把他细心的扶到床上紧张万分地检查了起来,最后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原来无极只是脱力并没有什么大碍。 无极此时忽然发现自己穿着的金丝衣居然有了破损,吃惊的说道:“哎呀,我这件衣服刀剑难伤的分毫,没想到在魔功之下就如纸做的一样。” 战长老笑着说道:“这件金丝衣当年排名江湖护具榜第三位,在人间也算是一件宝物,但在魔功仙法之下当然不堪一击了。人间唯一能完全抗拒魔功仙法的护具,就是排名第一的‘唐倪’甲,不过现在不知去处了。” 风长老见无极颇感兴趣还要追问,连忙说道:“教主,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让老三好好给您说说,今天还是早些休息。”无极点头称是,三人一见匆忙告辞离去了。 他们三人走后,无极眼珠一转翻身坐起丝毫没有任何虚弱的样子,拿起三位长老留下的《魔典》,又仔细地翻看了起来,这一次看的极快,看完之后合上了《魔典》又躺倒在了床上,闭目琢磨了起来,“刚才三位长老的魔功一击像是震开了脑海中的魔刀,原来魔刀中居然藏着魔教所有魔功的练功法门,不过好像很深懊,好在有《魔典》和三位长老的指点,谁说我就不能修魔了。”无极得意洋洋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三位长老来找无极商量继任教主大典的事,风长老说到:“启奏教主,外面有风、雨、战三堂堂主,以及九帅七十二将等候召见。” 无极一愣,转瞬之间想起了风长老曾经向自己介绍过,苗疆九黎的九个部落酋长加七十二个氏族族长就是魔教属下的九帅七十二将,教内分设风、雨、战三堂,风堂负责祭祀,雨堂负责后勤,战堂负责战事,现在分别由三位长老的弟子担当。另外,在西域、漠北、中原都有魔教的分支。点了点头,对三位长老说道:“让他们进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陆陆续续进来八十多人,领先的正是刑风、姜雨还有一个身高八尺开外的壮汉。刑风、姜雨二人面露欣喜之色,但随即目中又显出了一丝黯然,无极知道是二人为自己容貌尽毁而伤心,所以走上前去笑着说道:“师哥、师嫂好久不见了有小师侄了吗?” 刑风答道:“一个臭小子已经一岁了,哪天抱过来给教主看看。那时还以为你不在了,我和姜雨难过了好一阵子。现在好了,你没事,还当上了我们的教主,可惜……”姜雨在一旁低咳了一声打断了刑风的话。 无极笑了笑说:“我没事,明天就给我抱来,没想到我也当叔叔了。只是我这样子别把宝贝侄子吓坏了。” 姜雨在一旁笑道:“怎么会呢?你要不嫌弃,还要你当他的干爹呢。” “还有这等好事,我求之不得。”无极高兴地说道,这时三位长老走了过来,一一为无极介绍其余他人。 无极见除了刑风、姜雨,其余诸人都面露不以为然之色,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年龄幼小而使他们看不起。心里想到:“老虎不发威,你们居然敢把我当病猫。别惹我,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只不过在他被血红色硬痂覆盖着的脸上所露出的微笑,显得无比的诡异。 第七章 (上)(修改版) 这时有个找倒霉的站了出来,只见那个八尺开外的大汉说道:“教主年纪轻轻就深受长老们器重担此重任,想必必有过人之处,能否给我们展示一番,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此人正是战长老的徒弟战堂堂主孟战,无极用眼瞟了三位长老一眼,只见他们三人都面露不豫之色,战长老更是要上前斥责于他,看来不是他们所指使的,于是暗使眼色制止了他们三人的举动。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三位长老说过,苗疆是政教一统,虽然表面上是朝廷册封的苗王管理苗疆,但实际的统治者则是魔教教主。为了掩人耳目,一般苗王的角色都有战堂堂主担当。当年派刑风、姜雨二人深入中原,三位长老又潜心苦修魔功,所以魔教里的所有事务全都交由这个孟战所管理,他俨然就是苗疆的主宰了。但当刑风、姜雨二人回来后,接管了自己的堂内事务,在权力丢掉之后自然心有不甘,所以开始觊觎教主之位。而那九帅七十二将想必在他管理之下,早已归附于他了,本来他最有希望当这个魔教教主的。谁知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我这个意外,他当然率先窜出来了,而且看他的功力分明已达到天魔功的第五层,比刑、姜二人的功力都要高出一层,明显是想给我难堪。我本来对这个教主之位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既然这样我还就非要当这个教主不可。见他就这么直接跳出来了应该也和刑风一样,是个直肠汉子不会玩心眼,对付这样的人最简单不过,只要你比他强,他就会真正臣服于你,那九帅七十二将以他马首是瞻,只要收服了他,我这个教主的位子就算坐定了。” 想到这里,说道:“既然孟堂主有此提议,我也没什么好推辞的。这里空间窄小,我们到议事洞去去,就由我向孟堂主讨教几招,让孟堂主看看我有没有当这个教主的资格,你看如何呀。” 孟战哈哈大笑,心里想到:“除去三位长老在苗疆之中我稳占第一,你这小子乳臭未干也敢向我挑战,真不知三位长老为何选他做教主,我就好好教训你这小子一下,出出我这胸中的恶气。”当下答道:“教主吩咐怎敢不从,只是如果属下收不住手,对教主有所损伤该如何是好呀?” “孟堂主不用担心,比武之中难免有所损伤,我命令在这次比武中无论是谁受伤都不许追究责任。”无极吩咐下去。 众人向洞外走去,孟战向战长老瞧去,希望师傅给自己一些暗示,谁知战星魂正气鼓鼓的瞧往他处根本没有理他。此时战星魂心里正在暗骂:“这个笨蛋,这时候跳出来干什么,你把我们三位长老当白痴呀,我们会选一个无用之人当教主吗。给你点教训也好,不要总是妄自尊大。” 这时已来到了议事洞,众人围成一圈给二人留下了一个直径十丈的空地。 只见孟战手提一把两丈长的金戈威风凛凛的站在圈中央,无极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的三丈处站定,两手空空。 孟战眉头紧皱,喝问道:“教主莫非瞧不起我,为何不使兵刃?” 无极笑道:“不错,兵刃我使不好怕伤了你。别啰嗦上来。” 孟战大怒,这绝对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于是挥戈上前,没有一分手下留情。只见一团金光卷向了无极。 只见无极左躲右闪,好像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刑风、姜雨二人满脸焦虑之色替无极担忧,而九帅七十二将则大声地给孟战叫起好来。 三位长老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闭目养神,好像场中的比武和三人一点儿都没关系。 孟战远不如看起来那么轻松,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始终在心头压着。这时他咬了咬牙,使出了刑天戈法中最具威力的杀招“断首击天”,与此同时无极反击了。 孟战就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道击在了戈柄上,心中刚想到:“怎么这么快。”身子就已经倒飞出去了,就在刚要飞出之时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一指点中,心道:“吾命休矣。”谁知这一指丝毫不带内力,好像只是要告诉自己,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而已。 孟战重重的摔在地上,体内气血翻腾,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平息,只见手中的金戈居然已经被击弯好像一张大弓,心中不由对无极钦佩万分:“这金戈是自己亲手制成,为浑铁凝钢所打造,外面镏了一层黄金,没想到教主小小年纪居然就有此功力,而且自己如此冒犯于他,他不但没有杀自己,甚至都没有击伤自己。如此胸襟不愧为三位长老所选中,真是自愧不如呀。”心存敬意抬眼向无极望去。但他如果知道无极此时的想法,估计会被当场气死的。 无极此时心中正暗暗后悔,“怎么一拳就打中了戈柄呢,随后的一指虽然点中,但已经是内力后继乏力,无法重创这家伙,让我无法出了心中这口恶气。糟了,现在我用力过猛,现在内力空虚,他们再随便上来一个,我就非趴下不可,没准小命都难保。”正想到这里,忽然看到了孟战向自己望来的目光里充满了敬佩。 心中一动,大声喝问道:“还有谁人不服。” 众人只见场中的无极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雾之中,散发着滔天的霸气,宛如一尊魔神,让人生起敬畏之心。孟战率先拜倒在地:“属下冒犯教主罪该万死,请教主赐罪。”他这样一来,有心找无极较量的也安分起来了。 在刑风、姜雨的带领下众人再次拜倒,重新见过教主。 无极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未正式继任教主,你们都起来。战堂主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比武较量是很正常的事嘛,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胆敢冒犯教主威严者视为叛教,处以魔教极刑。你们都下去准备大典。” 众人闻声都退了下去,三位长老走上前来,风长老说道:“教主没想道您居然这么轻松就把孟战胜了,真是让属下佩服之极。” 无极心中暗骂:“佩服个屁,差点儿就交待在这儿了。”嘴里却说到:“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们也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刑风、姜雨二人就抱了孩子来见无极,无极见那孩子白白胖胖十分惹人怜爱,但怕自己的样子吓坏孩子,于是只在侧面远远的看着,尽量不让孩子看到自己。不料这孩子东张西望还是发现了无极,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伸出小手要找无极抱。无极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这个孩子一边用手摸着无极的脸,一边“咯咯”的笑了起来。 姜雨在一旁说道:“教主和这孩子还真有缘,怎么样,教主作我孩子的干爹。” 无极也笑道:“求之不得,他叫什么呀?” 刑风笑着答道:“这孩子生下了就总闹毛病,所以起名叫刑无疾。” 无极呵呵的笑道:“和我的名字听起来一样,咱们俩还真有缘。” 这时风、雨、战三位长老走了进来,看无极怀里抱了个孩子于是也围了上来。 “教主,你们刚才笑什么?”雨月胧问道。 “没什么,我刚认了一个干儿子。”无极答道。姜雨在一旁,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向三位长老说了一遍。 三位长老一边道喜,一边心里暗笑:“教主自己还是个孩子,居然要做起人家的干爹来了。” 雨月胧也十分喜爱这个孩子,于是从无极的怀里抢了过来。说来也怪,孩子离开了无极的怀里,也不笑了反而“哇哇”的哭了起来。雨长老深感无趣,正要把孩子还给无极的时候,忽然“咦”了一声,仔仔细细的把孩子从头到脚摸了一遍,不理孩子的哭闹,把孩子交到了风长老的手里,说道:“大哥,你看看这孩子的根骨。” 风长老见雨月胧说的郑重,于是马上接过孩子也摸了起来。 无极问道:“你们再干什么?” 雨月胧看了风日耀一眼,风日耀点了一下头说道:“不错。”转头向无极说道:“恭喜教主,您的这个义子身具六阴魔脉而且根骨奇佳,如果他练天魔功我敢保证他在三十岁之前就可以达到第六重的境界,是下任教主的不二人选。” 无极又把孩子接过抱在了怀里,心想道:“我这个教主当的,河还没过完就要拆桥了。不过也好,反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过至少我还能在当他个十年二十年的教主。”无极本就没把这个教主放在心上,所以毫不自意。 无极见孩子哭累了,已经昏昏欲睡于是把他交还给姜雨,说道:“二位听到了没有,我这个教主还没上任,接班人都确定了。”刑风、姜雨二人听罢又惊又喜。 风长老尴尬的说:“教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是……” 无极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事,我开个玩笑而已。对了,既然这样你们也费点心,帮我把这小子调教好。” 三位长老忽视了一下,心想道:“这真是六月债还得快,看来我们这个教主还真不是个吃亏的主呀。” “对了”风长老突然一拍脑门,说道:“一高兴差点把来见教主的正事忘了。”说着那眼瞟了刑、姜二人一眼。 刑风、姜雨二人一见连忙以孩子已经要睡了为理由,告退出去。 无极也看在了眼里所以也没有留他们,只是吩咐他们以后每天要带无疾前来,待他们三人出去后,说道:“有什么事这么重要,连两位堂主都不能知道?” 三位长老走到无极近前禀告起来。原来西域、漠北、中原的魔教都已派人携贺礼前来参加大典,不过目的不善。他们来到之后,虽然口称是来祝贺但一没有把贺礼送上二也没要求晋见新教主,而且经常出言不逊。所以三位长老才来找无极商量。 无极说道:“为什么不留下刑、姜两位堂主一同商量呢?” “他们二人还有孟战都是一时的人杰,比我们当年也不逊色但却非帅才,什么事都放在脸上心里留不住事,这也是为什么不从他们三人中选教主的原因。”风长老答道。 “看来我们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呀,否则哪用忍什么事。我们与其他三个支派的实力比较究竟如何?风长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风长老低声答道:“三个支派中漠北的势力最强,中原次之、西域最弱但都比不上总教,中原魔教虽然能人异士颇多,但在轩辕世家的压制下也难有座位。最为可虑的是漠北和西域魔教,最近几年漠北魔教在‘魔宗’申屠霸的治理下势力越来越大,而西域魔教则在密宗的压迫下逐渐北迁,使得两者有合并的趋势,从这次使者的关系来看也是这样,西域魔教的使者总是以漠北魔教使者的马首是瞻,如果他们二者合并就大大动摇了总教的地位。此次前来估计一是来探听我们的虚实,二来恐怕还有别的图谋。” 无极想了想,又问道:“魔教的三个支派是怎么来的,轩辕世家、密宗又是怎么回事?” 风长老慢慢说道:“这可说来话长了,当年第三次仙魔大战后,虽然两方有感于杀戮太大所以约定不再插手人间的争霸,但也各自在世间留下了门户,魔界的门户就是魔教而仙界的门户则是轩辕世家。到现在为止的七千年里一共经历了十三个朝代,虽然魔教和轩辕世家每次都没有直接参与争霸,但其实每个朝代的开国之君都与魔教或轩辕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例如当今大文帝国的开国君主文应龙就出自轩辕世家。当时魔教元气大伤,除了主力返回苗疆后,其余有两股较大的势力逃往到了西域、漠北,剩下的就流散在了中原,密宗则是二千年前传入神州的一个宗派的支教,主要在边藏活动。” 第七章 (下)(修改版) “那三个支派都有什么特点。”无极接着问道。 “中原魔教现任教主为“天机先生”丁凤梧心机最深手下奇人异士最多,西域魔教现任教主叫“天魔惑心”哈密达则注重精神方面的修炼,而漠北魔教的教主是‘魔宗’申屠霸在他的教导下教徒们都是勇武非常。” “对了,刚才你说他们还有图谋,是什么意思。”无极问道。 风长老回答道:“现在中原九州中雍州、并州、幽州都发生了内乱;青州、扬州时有倭奴侵袭。”正要再说下去时却被无极打断了,只见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我对中原九州并不了解,风长老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风长老笑道:“是我一时疏忽,中原九州为‘东南扬州’,‘正南荆州’,‘河南豫州’,‘正东青州’,‘河东兖州’,‘正西雍州’,‘东北幽州’,‘河内冀州’,‘正北并州’。其中并州、幽州与漠北相临,雍州与西域相临,荆州、扬州与我们相邻,另外我们、荆州也与边藏相邻,西域相邻边藏和漠北。” 无极想了想说道:“这样说来除了和我们相连的荆州,还有内陆腹地的冀州、兖州、豫州外其余各地都不太平了?” “是的,估计他们想趁此机会进军中原,来与我们相商的。” “噢,是吗?如果真的进军,依你们看胜算如何?”无极暗想:“要是真能得胜,弄个皇帝当当也不赖。” 风长老迟疑了一下,回答说道:“现在中原内乱,朝廷昏庸但并未伤极根本,所以虽然有机会,但胜率不大也就在五五之间,尤其是四大世家还在,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给别人作嫁衣。” “四大世家?” “是这样的,大文帝国开国之君文应龙有四个结义兄弟,后来被赐封为四大世家,分别为东方世家世袭安东郡王,统领十万青州兵马镇守东海,及海外诸岛;南宫世家世袭平南郡王,统领三十万荆州、扬州兵马监察苗疆;西门世家世袭镇西将军,统领二十万雍州兵马监察西域;北野世家世袭定北郡王,统领二十万并州兵马监察漠北。这四大世家掌握了中原大半的兵力,而且全都骁勇善战,非寻常军旅可比。” “这样说来,四大世家的建立就是为了征战天下而设的,但现在天下已然平定了,为什么他们还有那么多的兵力呢?” “是这样的,文应龙一世人杰,戎马二十载一举奠定了大文帝国的基础,但苗疆、漠北、西域、还有海外诸岛并未完全归附,所以他赐封了四大世家前去征讨,就在出征之后不久,他却突然暴毙,于是四大世家拥兵自重各霸一方,都有不臣之心。没料想到文应龙的长子文瀚宇并不逊于乃父,行事果敢立刻登基称帝召告四方,巧施妙计使得四大世家互相猜忌,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另外在轩辕世家的暗中支持下招降四方,此时魔教元气大伤也无力反抗,所以也就答应了要求。苗王、边藏王、西域十国国王、漠北六大汗王、海外诸岛岛王都承认文翰宇为皇帝,继承人都必须得到大文帝国皇帝的册封,但自己拥有独立的军政大权并不受大文帝国干涉,这样互为牵制大文帝国才得以延续下来。” “原来如此,那经过了这么多年,朝廷就没设法去收回军权吗?” “谈何容易,四大世家岂是易于之辈,朝廷是有心无力罢了。本来在四十年前,朝廷出了一位军神‘白马银枪’侯廷俊,历经二十年灭西域三国、漠北两汗、收服了海外诸岛,一时之间威振天下,四大世家对他也是又敬又怕,如果那时收回军权到有八分把握,但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葬送了这次大好的机会,对侯廷俊信任万分的先皇忽然架崩,而新君登基之后不久就以‘谋逆’的罪名把侯家满门抄斩了。从此大文帝国也由盛转衰,短短二十年的光景就变成了如此模样,所以我们不必着急静观其变也就是了。” 无极想了想接着问道:“假如我们要出兵的话能动用多少人?粮草可否够?” “现在就可出兵三万,最多可增加到二十万,但粮草最多仅能维持一年。”战长老上前答道。 无极点了点头,对三人说道:“好了,你们先下去,我再想想。” 三人告退出去,谁知接下来的三天无极却闭门不出,也不许三人晋见。 今天正是大典之日,三位长老急匆匆来找无极,却见无极正在洞外等候,他不等三位长老询问,只是摆摆手说:“我们走。” 在三位长老的带领下,无极来到了神坛。只见高高的神坛上,塑立着一个足有三丈高蚩尤的神像。 三位长老引领无极来到神坛之上,开始举行继任大典。无极在三位长老的主持下开始祭祀神农先祖、蚩尤魔尊和魔教第一任教主共工,祭祀完后魔教三位长老率领三位堂主和九帅七十二将,带领众教徒参拜无极,整个典礼隆重而又简约,礼成之后宣三个支派的使者晋见无极,并呈上贺礼:漠北是良驹三百匹、西域是五色宝石各一百颗精铁矿石万斤、中原是黄金万两。 只见两男一女三个使者走上前来,微微一躬身,口中称道:“漠北魔教使者铁忽雷,西域魔教使者阿丝娜,中原魔教使者田青空恭贺苗疆魔教教主继任大喜。” 无极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问道:“三位所在既称魔教,想必也是供奉的蚩尤魔神。” 听无极这么说,田青空眉头微微一皱,阿丝娜则望向了铁忽雷,而铁忽雷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当然。” “既然如此,你们在蚩尤魔神的神像前居然如此不敬,这都是你们的教主教出来的吗?”无极厉声喝问道。 三位使者本来见无极如此年幼,便有些看不起,所以在言行上便不大恭敬,但此时听无极如此说,才发觉这个小小的新教主并不简单,连忙跪倒向蚩尤神像行礼,然后又对无极说道:“我等不懂礼数,还请教主莫怪。” 无极也不想太过为难他们,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就算了,给你们教主面子,要是再有下次,嘿嘿嘿…好了,你们都起来。”三人不甘心的站了起来,又不敢反驳只好低头称是。 此时中原魔教的使者田青空,突然开口说道:“我家教主得知总教主继任的消息后欣喜万分,除了准备了上述贺礼外,还特意从中原觅得一件宝物,吩咐小人务必亲自交于总教主手上。”说完从随从人员手里接过一个锦盒,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玉盒就要上前呈给无极,风长老从旁边急步上前,要替无极接过。 无极伸手拦住,笑道:“这是人家送我的礼物,风长老可别眼红呀。”顺手接了过来,田青空见状脸色略一变,心想道:“这个孩子到颇有大气。” 无极笑了笑,问道:“多谢你们丁教主,这里面装的是什麽呀?” 田青空答道:“这是我们丁教主费尽心血所找到的前朝藏宝图。相传前朝最后一位皇帝宣武帝曾在灭亡的前夕,密召当时天下第一巧匠鲁天工作一个白玉盒,此后鲁天工就消失无踪再也没人见过他的影踪,事隔不到一年大文帝国就攻破了前朝的都城,宣武帝而死,但奇怪的事国库中空空如也,就连皇宫里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宣武帝的后人也不知去向。于是在江湖上就流传了一句话‘玉匣装,天下藏’,意思是宣武帝知道国之将亡,于是将所有的财宝藏于一处,以图自己的后人用这些财宝再东山再起,而玉盒中所装的就是藏宝图。” 无极心想“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否则以丁凤梧的心机怎会把它白白的送于我。”于是一边把玩着玉盒,一边仔细的观察。只见玉盒上雕刻着一幅星空图,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缝隙,不知如何才能打开。无极瞥见田青空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之色,而铁忽雷和阿丝娜眼中则放出贪婪之光,暗自寻思:“看来丁凤梧也没法打开这个玉盒得到藏宝图,于是就借恭贺我继任教主把它献了上来,但如此当众献出必会招致西域和漠北觊觎,这样一来就会激化总教与那两个支派的矛盾,难道他也不想此时联合出兵?这只老狐狸到底打得什么算盘。”想到这里,无极望向三位长老,希望他们能给自己一些意见,没想到三位长老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盒眼睛都有些发直,无极不由大吃一惊:“以三位长老这么深的修为,可以说世间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诱惑得了他们的了,居然都有动心,这玉盒的威力真是无穷呀。嘿嘿,跟我斗心眼,咱们走着瞧。” 于是笑呵呵的对田青空说道:“不错,不错,你们丁教主倒是很有心呀。这玉盒现在就归我处置了。” 田青空得意地答道:“当然。” 无极等他话音一落,一掌向玉盒拍去,一股强劲的螺旋力道击在了玉盒之上,只见玉盒发出了一道白光居然没有丝毫破损,无极大吃一惊,暗想:“这玉盒到底有何奥妙,居然能挡住我这一掌,但如此一来我岂不要大大的丢脸了吗?”想到此再也不计后果,天魔功运到极至,只见掌中显出一团黑雾迅速吞噬了白光,没有了白光的保护玉盒就像豆腐一样被击的粉碎,此举使得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 “哈哈,果然有藏宝图。”无极一边说一边抖落手中的碎玉,拿起一幅绢布,看了一眼后,居然递给了田青空,嘴里说道:“你们也看看。” 田青空赶忙接过而其他人也立刻围拢上来,谁知刚接在手中还没来得及看,绢布中的图形已经转淡,迅速的消失不见了,田青空手拿着空白的绢布尴尬异常。 无极在一旁看到此情景,冷声说道:“田使者,我好心交给你们观看,怎么你却把图给弄没了,是不是不想叫别人看呀?”心中却乐开了花,“早就知道不会轻易得到,还好我眼睛快,记性好,现在这藏宝图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 田青空看着旁边众人露出恶狠狠的目光,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战战兢兢的答道:“这个玉盒里颇多机关,我家教主连同全教上下参详多日都无从下手,也曾想过用暴力破开但唯恐损坏到藏宝图所以并为实施。料想总教主才智过人必有解决方法,所以才将玉盒献上。谁知小人一时嘴慢没来得及向教主禀明,酿此大祸,请总教主责罚。” “这么说来,还是怨我不成。”无极冷笑道。 “不敢,不敢”田青空惶恐的答道。 “哎,也许我无此福分,算了,你回去后自有你家教主处罚,我也不好多事。你先退在一旁,到时我有事吩咐于你。” 田青空依言退在一旁,心中想道:“看铁忽雷和阿丝娜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撕碎了,等一会儿要尽快先行离开苗疆,别让他们在路上把我杀了泄愤。” 此时阿丝娜缓步走上前来,对无极深施一礼后,说道:“我们教主也有特别的礼物献上,但可不像有的人那样口是心非,是真心诚意来恭贺总教主的。总教主,我现在可以把礼物献上吗?”一边说着,一边挑衅似的向田青空瞧了一眼。田青空连忙扭头向四外看去,假装并没有注意到她不善的目光。 无极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噢,你也有。好呀,看看你的礼物,希望不会叫我失望。” 阿丝娜微微一笑,伸出双手轻拍了三下,只见从她的随员当中跃出两个人,身材娇小,黑纱蒙面。阿丝娜走到两人身旁揭下了面纱。两个粉面似雪,长的一模一样的绝色美女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但最为遗憾的是两人的目光呆滞不带一丝情感,看上去就像两具活着的玩偶。 无极疑惑的问道:“这是……” 第八章 (上)(修改版) 阿丝娜答道:“这一对孪生姊妹,是我们教主特意从波斯买来服侍您的。” 无极皱着眉问道:“怎么这两人好像有些神志不清?” “是这样的,她们俩人买回来的时候不服管教,所以我们教主特意用摄心术控制了她们的神志。” “我不太喜欢木头人,还请阿丝娜使者给她们揭开禁制。” “这个,请总教主恕罪,因为是我们教主亲自施术,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无极心想:“这也是来为难我的呀。哼,幸好这两天我苦研《魔典》,否则还真被你难住了。”迈步走到两个女孩子的面前,两手各伸出一指点向两人的眉心,用纯阴的天魔功探测了一番,发现那哈密达果然是个人物,他施展的这种摄心术虽缘于《魔典》但其中又增加了另外一种神秘的精神力,本来解开这种程度的摄心术无极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可是刚才为了一举击碎玉盒,所使用的内力太多,已隐隐有些内力不济。正想放弃,等日后内力恢复再做打算,谁知无意中却看到了阿丝娜嘲弄的神色。无极年轻气盛分外受不了这个,于是猛运天魔功想要解开摄心术,谁知天魔功使用过多,体内有了阴阳失衡的迹象,这时无极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如果强行运功恐怕没等她们清醒自己就先挂了,但如果贸然放弃不但这两个女孩子以后都会神志错乱,自己刚刚在三个使者面前树立起的威严也会完全丧失。 无极在这危急关头,忽然福至心灵,“既然‘玉佩功’是天魔功的死对头,何不用他来解摄心术。”想到此无极慢慢撤回了天魔功力,缓缓的注入‘玉佩功’力,果然摄心术就象是坚冰遇到烈火一样慢慢地融化了。 阿丝娜那嘲弄的神色,随着两个女孩越来越清晰的眼神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不相信的惊讶之色。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教主是无敌的,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孩子居然这么容易就破解了教主的不传之密。 无极忽然大喝一声,象在两个女孩的心中打了一个晴空霹雳,两人完全摆脱了摄心术的束缚完全清醒过来了,但最先看到的却是无极那张恐怖的脸,两人惊恐的叫了起来,同时出掌打向了无极。 无极没想到所救之人这么快就“恩将仇报”了,眼见两只手掌都已碰到身上,连忙在还没有落实之际,使出‘随风飘羽’身法,只见犹如白驹过隙一般闪了开去。 众人见无极如此绝妙的身法,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好,而三位长老则飞身上前把两个女孩连同阿丝娜围了起来,雨长老一出手就制住了阿丝娜,风、战两位长老见两个女孩武功低微所以并未出手只是在一旁监视,防止她们有所异动,三位堂主则挡住了阿丝娜带来的随员。 风长老冷然问道:“阿丝娜使者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丝娜娇笑道:“这个不关我的事,早前我就说那两个女孩不服管教,是总教主硬要解开她们的摄心术,我怎么知道她俩会突然出手呢。幸好总教主没什么损伤,要不我可罪过大了。” 三位长老虽然不满意阿丝娜的态度,但因为她所说的都是实情倒也无法反驳,正在此时无极已平复了不稳的内力,对三位长老说:“我没事,雨长老也把阿丝娜使者放开。”然后话语一顿,两眼望着阿丝娜沉声说道:“多谢你们哈教主送来的‘重礼’,日后必有回报,你先退下。” 阿丝娜看着无极的双眼,突然心中一阵迷茫,险些摔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刚才说话时的从容,口中只是喃喃的答着是,然后退了下去。田青空发现了阿丝娜的异样,心中对无极又有了新的评价,而铁忽雷则正在沉思忽略了这一幕。 无极很满意阿丝娜的表现,心中想到:“没想到这‘天魔摄魂术’还有些用。西域魔教最重精神修炼,这下在这个阿丝娜心中留下了阴影,以后除非有我帮助否则再难有所突破。她既然能做西域魔教的使者,想必在教中地位不低,这也是以后收复西域魔教的一枚重要的棋子。”转眼向那两个女孩看去,看她们好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在那里瑟瑟发抖,于是就向她们微笑了一下,笑过之后才想到自己的面目可怖这不更吓坏她们吗,于是转过头去,摆了摆手,三位长老明白了无极的意思,带两个小姑娘退在了一旁。 无极笑着对铁忽雷说道:“不知你有没有特别的贺礼呀?” 铁忽雷也笑着回答道:“总教主真是料事如神,我的确是带来的特殊的贺礼,不过礼物太大放在下面了,属下已经让他们去搬了,马上就来。”正说着只见两个身材堪比战长老的壮汉抬着一个被黑布蒙着的铁笼走了上来。 无极对两个壮汉比礼物更感兴趣,于是向铁忽雷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呀?” 铁忽雷不明白无极什么意思,随口答道:“这两个是我的马奴。”然后吩咐两人把布拉开让无极观看礼物。 无极又看了二人一眼才向笼内望去,只见笼中锁着一匹小马,全身上下被泥土所盖分辨不清楚毛色,两眼血红,鼻孔中冒着粗气。 无极转头问道:“为何锁住它呀?” 铁忽雷答道:“是这样的,因为这匹小马秉性暴烈,桀骜难训即使是一般高手也难近身,为防他暴起伤人所以锁了起来。我家教主法眼所识,此马必是千里之驹,极难认主而一旦认主之后决不背叛,所以只好就这个样子献于总教主,让总教主亲自驯服了。” 无极心里想:“这漠北魔教做事倒也算光明正大,比那两个支教磊落的多,本来以我的功力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可现在我已内力不继,恐无法用力驯服,这可如何是好呢?”望着小马忽然心里一动,问铁忽雷:“这马多长时间没喂了?” “大概有三、五天了,本来所带的草料十分充足,但没想到在途中遇到了风沙,来到苗疆后,没想到这里的草又多含毒性不敢随便采喂,于是只好先饿着它了。”铁忽雷答道。 无极走到笼前,对两个马奴说:“两位请把笼门给我打开。” 两个人没想到,无极这个在他们眼中尊贵无比的人如此客气,眼中居然涌现了一丝激动,连忙打开了笼门,这匹小马果然彪悍,虽然被铁链锁着但仍挣扎着向外猛冲,铁链被挣的‘哗啦啦’直响,沉重的铁笼被他渐渐拖的动了起来。 无极一见暗道:“不知道他是不是神驹,但力气可不小,看样子这铁笼怕不得有千斤之重。”绕有兴趣的走到近前,吩咐两人把铁链解开。两个马奴见无极年纪幼小,刚才又对他们比较友善,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把铁链解开了,只是牢牢抓住了小马。 无极笑了笑,示意二人放开手,自己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辟谷丹,伸到了马儿的嘴边,那匹小马见到无极伸过来的手就要去咬,见无极并没有躲,而且手中的东西散发着香味,于是把头凑过去,先闻了闻又试着舔了舔,然后舌头一卷把辟谷丹吃了下去,吃完以后好像还很满意似的打了个响鼻,看无极的目光也没什么敌意了。 无极试着摸了摸小马的头,见它也没什么抗拒的意思,于是一纵身就窜到了马背上。这下小马可不乐意了,连刨蹄带尥蹶子要把无极掀翻下来,见不起作用后就向外狂奔而去,两个马奴时刻注意着小马的变化见此情景连忙赶了上去,而其余众人则愣了一下,一眨眼的功夫,无极等已消失不见了,风长老连忙嘱咐众人不可妄动,自己飞身追了上去。 这小马象是有无穷的精力,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无极这时紧紧地用双手抓紧马鬃,使起了“随风飘羽”,身子像风筝一样被扯得笔直。不知跑出了多远,速度终于慢慢降下来了,无极趁机牢牢的抱住了小马的脖子,在它耳边说到:“你这家伙真小气,吃了我的东西居然连让我骑骑都不行。” 那小马好像听明白似的,居然停了下来。 无极继续利诱:“你跟了我之后,保证你能吃香的喝辣的,最起码在铁忽雷那家伙面前给我个面子,让我骑骑,怎么样……” 话还没有说完,小马突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无极这下可没防备到,被摔下了马身。无极摔在地上也懒的起来了,闭着双眼心中想到:“这一天虽然波折重重但都过来了,没想到最后栽了跟头,还栽在一匹马上,最可气的还是一匹未成年的马,哎,流年不利呀。”这想着,突然觉得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再拱自己的身体。睁眼一看,原来是那匹小马再用头拱自己。 无极一翻身站了起来,那匹小马一边打着响鼻一边用舌头去舔无极的脸。无极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这家伙敢耍我,是不是报复我刚才没告诉你就骑在你身上呀?”小马点了点头,无极奇道:“你真的听得懂我的话?”小马长嘶了一声,用不满的眼神瞅着无极。 “对不起,算我说错了,我们回去,怎么样这回该让我骑了。”说着一纵身向小马跃却,而这次小马居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任凭他骑在身上。 无极拍了拍小马的脖子说道:“走,我们也该回去了。”小马闻听转身朝来方向跑去,无极说道:“应该给你取个名字,你觉得‘黑电’怎么样,黑色闪电。虽然不清楚你是什么毛色,但怎么也不会是浅色,我喜欢黑色,就叫‘黑电’。”小马也打了个响鼻表示同意。 此时远远的看到有三个人正向这里赶来,正是风长老和两个马奴,转瞬之间无极来到了三人面前,三人躬身施礼说道:“恭喜教主收服神驹。” 无极笑了笑,翻身下马,走到了两个马奴的跟前说道:“你们两个很快呀,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人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我叫赫连英雄,他叫赫连豪杰。”其中一个大汉答道。 风长老此时插话说道:“若非赫连兄弟熟识马迹,我们也无法这么快就找到此。” 无极听了暗自点头仔细的打量起二人来,只见他们两人都身高八尺开外、虎背熊腰、体格健壮,眉眼之间也很相似,只是赫连英雄面色暗红而赫连豪杰面色黝黑而已,无极心里十分喜爱这两个大汉,就旁敲侧击的询问起两人的身世来。原来他们二人是亲兄弟赫连英雄今年二十二、赫连豪杰二十,原来是飞马部落的少酋长,但在他们的部落被铁忽雷所灭后,就变成了他的马奴。 无极问道:“你们就甘愿做铁忽雷的马奴吗?” 赫连英雄苦笑了一下,“这也不是我们所能决定得了的。” 无极想了想,说道:“你们原作我的手下吗?” 两人一愣,互视了一眼,双双跪道,“我们当然愿意。” “起来,就跟在我的身后,当我遇到铁忽雷时自然会跟他说的。”无极也不骑马了,带着三人向回走去。 无极等回到神坛后,留在神坛的众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见无极此时已收复了小马,连忙纷纷道贺。 无极对铁忽雷说道:“多谢你家申屠教主献此宝马,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于铁使者。” 铁忽雷此时对无极也很是佩服,口中说道:“总教主何出此言,有事您尽管吩咐。” 无极伸手一指赫连兄弟,说到:“我想向铁使者要这二人,不知能否割爱呀。” 铁忽雷一听不由一愣,赫连两兄弟都是人才,只是因为他们的部落是自己所灭,所以没法重用二人,可如果就这么把他们送人,心里真是不愿,但考虑到过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商量,不如先送一份人情。嘴里说道:“原来是这事,当然可以。他们以后就归您所有了。”赫连兄弟在旁一听连忙跪倒在地,拜见无极这个新主人。 第八章 (下)(修改版) 无极吩咐二人起来后,招呼三位使者过来,说道:“多谢你们教主的贺礼,我这里也准备了些东西,你们带回去后要亲手交给你们教主,切记不要私自才看,否则不用我,你们教主也会要了你们的命。”然后分别交给了三人每人一个信封。 三人见无极说得如此严重,在把信封接了过来小心谨慎的装好后,铁忽雷上前说道:“教主能否找一僻静之处,我们三人与您有要事相商。” 无极暗想:“来了。”向他点了点头,然后高声吩咐道:“三位堂主替我好好招待一下支教来的客人。”然后低声说道:“三位使者随我来。”带着三人与长老们一起向自己的住处走去,走的时候特意嘱咐刑风、姜雨先把赫连兄弟、那对女孩连同黑电安顿好。 来到洞内分宾主落座后,无极笑着问道:“到底有何重要的事不能当众说出来呀?” “兹事体大,实不宜当众说出,不知教主对当今天下有何看法?”铁忽雷反问道。 “天下?虽然我继任教主之位但年纪尚幼,到还真没有什么看法,铁使者既然如此说,想必定有宏论,不如指点一二。” 铁忽雷轻蔑的微微一笑,说道:“当今天下,大文帝国气数已尽正是我魔教入主中原之时。此时中原雍州、并州、幽州都发生了内乱,青州、扬州时有倭奴侵袭,西门世家、北野世家、东方世家自顾不暇,而现在苗疆、漠北、西域兵强马壮,又有中原魔教作为内援,何不趁此机会问鼎中原,立不世伟业,到那时您可就是天下之主,万乘之尊了。”阿丝娜、田青空也在一旁连连出言帮腔。 无极早已把铁忽雷的样子看在眼中,心想:“这小子明显是看不起我呀,还说什么‘天下之主,万乘之尊’明显是哄我玩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出兵。可我还真不知他到底想利用我什么,也不知怎样拒绝,这可如何是好?”刚想求助三位长老,忽然脑袋轰的一声,好像记起了很多的东西。 无极不动声色,装着颇感兴趣的问道:“不知漠北、西域能出多少兵马,谁人可作统帅,粮草准备的又如何,中原魔教怎样作为内援,你的计划中总教起何作用,我有是什么身份?” 铁忽雷像是早就知道无极要问这些,胸有成竹的答道:“您当然是总统帅直接指挥总教的人马,而漠北的统帅是我家教主申屠霸可起兵三十万,西域诸国的统帅是哈教主可起兵二十万,粮草可供应三年,攻入中原后可以战养战,中原魔教也会顺势而起,他们在朝廷和军队中已经安插了不少人,希望总教能够出兵攻占荆、扬二州,而后北上攻取京师于漠北兵力汇合。朝廷与四大世家早就貌合神离,互相猜忌,所以即使四大世家支援京师也不会尽全力,只要攻入京师大文帝国就垮了,而四大世家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各霸一方,到时我们只需各个击破,天下可定。” 无极像听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看着三位使者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越笑越大声,三人愕然的望向他有些不明所以。突然笑声嘎然而止,冷声问道:“风长老,魔教教规中刻意欺瞒教主该当何罪?” “视如判教,应处以万剐凌迟之刑。” 无极点了点头,对铁忽雷说道:“虽然你是漠北魔教的人,但我也有处罚你的权利,不过咱们第一次见面,今天又是我继任的大喜之日,不想有什么不愉快发生。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明白了吗?” 铁忽雷刚想出言辩解,只见无极向三位长老一摆手,忽然就觉得一股气劲扑面而来,把自己牢牢的锁住了,平日里颇为自信的功夫此时变得毫无用处,暗想道:“师尊说的果然不错,这三位长老的魔功武力都非同小可,如能得他三人相助何惧轩辕世家。” 虽然此时受制于人铁忽雷到也并不慌张,反而侃侃而谈的说道:“教主误会了,属下并没有欺瞒教主之心,可能由于太过紧张激动所以有所疏漏,我再为教主详细的解说一番。现在并、幽二州内乱越来越严重,叛军已达十万之众,北野世家连连败退,虽多次向朝廷求援但却没有回复,所以他迫不得已请求漠北派兵助他平乱,我们正可趁此机会进兵中原;西域魔教的哈教主已经和边藏王达成了协议,到时他们会出兵十万以助我军牵制雍、荆两州兵马,条件是事成之后边藏自立为属国;中原魔教也已和‘血鲨帮’达成了协议,到时他们会派八万军力助战,条件是成功之后大文帝国的皇帝和左相交由他们处置;而总教最重要是拿下扬州,然后通过海路和大运河与我教共同进攻京师,还有就是防范轩辕世家有所异动……” 此时无极忽然一摆手,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话语,说道:“好了,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这个计划到也可行,但既然有外部势力加入,他们就必须要表达出足够的诚意。这样,你们三人马上回去,通知你们教主还有边藏和‘血鲨帮’的代表,尽快赶来苗疆商谈具体事宜,就这样,三位长老送客。” 三位长老听无极如此说,立刻‘客气’的把三位使者请了出去,虽然铁忽雷话未说完但也无可奈何,向无极深施一礼随三位长老出去了。 稍候三位长老又回到了洞中,无极笑着问道:“三位长老对此事如何看呀?” 战长老迟疑了一下,最先说道:“计划到是可行,如果实际情况真如他所说,那成功的希望有六七成。” 雨长老插话道:“计划是不错,但看样子他们早已私底下商量好了,丝毫也没把总教放在眼里,我们即使出兵,到时恐怕也是为他人作嫁衣。” 无极见风长老在一旁沉思,于是问道:“风长老,你在想什么呢?” 风长老如梦初醒般答道:“请教主恕罪,属下发现教主好像与平日有所不同,不由心有所感,正在琢磨这件事,还望教主莫怪。” “嘿嘿,果然瞒不过风长老。虽然不知怎么回事儿,但肯定在我身上发生了奇妙的事情,这件事以后再说。风长老你对铁忽雷所说的计划有何看法。” “计划虽然可行,但无论成败对我们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至于应该如何作想必教主早就胸有成竹了。”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风长老所言甚是。嘿嘿,胆大包天,居然敢算计我们。既然我当上了这个教主,第一件事就是要统一魔教重振声威,无论什么漠北、中原、西域魔教必须听从调遣,若有违抗视同叛教,杀无赦。”说到这里无极站起身来,三位长老就见此他从他身上升起一团黑雾,渐渐幻化成形俨然就是一付蚩尤魔神的样子。 三位长老连忙跪倒行礼,点头称是。 无极连忙扶起三人,谦声说道:“三位长老以后万万不可行此大礼,你们都是无极的师长,叫我如何敢当。以后还请三位长老多多费心,共同执掌魔教,唉,只是如此一来就要耽误你们的修行了。” 三位长老连忙回答:“为了魔教属下情愿肝脑涂地,教主千万不要这样说,属下先行告退了。” 三位长老走后,无极也回到了住处,详细的回忆了一遍自己所见的那幅藏宝图,那是一幅山水图在图的右上角还提了一首诗:“西蜀之道似登天,山岳纵横紧相连。莫言东风早吹到,峨嵋诸峰秀人间。直下飞流三千丈,仙界瀑布落凡间。天池之水温如玉,内有玄机问朱颜。”无极百思不得其解,又劳累了一天,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无极就朝洞后的马廊走去。到了马廊果然看到了黑电,只见它霸占着马廊的一大半,而马廊中原来的十几匹马这时全挤到了一角,好像十分害怕黑电似的。无极感到很意外,要知道这十几匹马虽说不上是‘日行一千夜走八百’的千里驹,但也都是重金购来的名驹,脾气都很暴戾,没想到被黑电这个还未成年的小马欺负成这样,看来黑电真得很不简单。 无极笑着对黑电说道:“原来你还很厉害呀。” 黑电好像很得意似的先是瞧了瞧那十几匹马,然后低鸣了一声。 无极见水桶和马刷都在这里,就走了过去嘴里说道:“来,我给你好好洗个澡。” 黑电见无极提着水桶拿着马刷朝它走过来的时候,一边摇着头一边向后退去。无极说:“乖,你看你脏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好好洗洗。”黑电还是躲来躲去不肯让无极好好给它刷。 无极有些生气了,沉声道:“你再不老老实实的就不再给你吃饭。” 黑电好像被训斥了的小孩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那里倒是不敢乱动了。这时别的马见到黑电居然被一个人随意摆弄,于是在一旁骚动起来了,黑电见状就朝那些马嘶鸣了一声,那些马被吓得再也不敢乱动了。无极哈哈大笑,拍了拍黑电的脑袋,黑电也伸出了舌头去舔无极的脸。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无极才把黑电洗刷干净,只见黑电居然真是一匹黑色的骏马这也算名副其实了,除了马鬃和马尾外黑电其他的毛全都以漩涡状紧贴在身上,象是长了一层鳞甲。 无极惊讶的说道:“你真漂亮,嫉妒死我了。”然后胡乱的揉搓着黑电,黑电也把身子拼命的蹭向无极,一人一马玩做一团。正在这时,只见三位长老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战长老老远就喊道:“你看我没说错,我就知道教主一定在这里。” 三位长老走到无极的面前,施了一礼说道:“教主早。” 无极拍了拍黑电让他安静下来,然后还了一礼,说道:“你们看黑电怎么样呀。” 雨长老瞧着黑电笑着说:“这匹小马是我见过得最神骏的。” 风长老捋着胡须说道:“它的脚力太惊人了,超过五里我就追不上他了。等他成年以后,我看就是号称天下轻功第一的‘盗王’魏清烟也比不过他了。” 战长老则走上前来,要仔细看看黑电,只见黑电鬃毛倒立全身戒备就要踢战长老,无极连忙拍了拍他,说道:“让战长老看看有什么打紧,你又不是小姑娘。”黑电倒是很听无极的话马上安静下来了,战长老先是用力按了按马背,又用手使劲的推了推,只见黑电纹丝不动,然后他伸手在黑电的头上不知怎么弄了一下,只听黑电疼得唏哩哩的咆哮了一声,在马廊中的众马听到了这声音全吓得瘫在地上,屎尿横流。 无极这下可不干了,一边叫道:“战长老你干什麽。”一边仔细检查起黑电来,看黑电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这时黑电死死的盯着战长老眼中都冒起了火。 战长老施了一礼,嘴中说道:“因为这匹马与传说中的一种神驹极其相似,所以属下刚才忍不住试了一下。未奏请教主,还望教主恕罪。” 无极虽不满意但嘴上还是说道:“战长老何罪之有,到底试出来没有呀?” 战星魂答道:“试出来了,此马身具板肋神力无穷,而身上之毛有如鳞甲刀剑难伤。头顶上长着一只小小的肉角,用手一掐则发出了龙吟之声,除了宝马其余的马听到都会全身瘫软,无法站立。这些都与传说中的相同,所以我肯定这匹马就是神马‘独角板肋墨鳞驹’,相传此马是由神龙与天马所生,是马中的霸王。” 第一章 (上)(修改版) 无极对黑电说:“没想到你还挺有名呀。”见黑电还气呼呼的瞧着战长老,就凑到了黑电的耳旁,用低低地声音说道:“等会儿,你抽冷子给他一蹄,我给你撑腰。”说完之后,一人一马互视一眼,贼贼的一笑。 三位长老见无极在和黑电的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后,居然都在脸上露出了笑容。无极也就罢了,虽然现在脸庞十分恐怖,带上笑容后更多添了些诡异,但毕竟是人而且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比较习惯了;而黑电一匹马居然脸上也显出了笑容,这太不可思议了,三人活了八十多年从来也没有看见过马还会笑呀。雨长老看了看风长老,好像在问“是我眼花了吗?”风长老虽也惊讶的张开来了嘴,但还是理智的摇了摇头,好像告诉她“你没眼花,我也看到了。” 无极转过身来,对三位长老说:“不知三位长老找我有何事呀?” 三人还在思索那个古怪的情景,无极这一问,把三人都问愣了。风长老想了一下,才说道:“是这样的,昨天教主留下的那两个人,还有西域魔教送的那两个女孩都没有安排,我们特来请示,还有就是我们精选了一批教中的年轻弟子为您充当护卫,所以想请您过去筛选一下。” “好,前面带路。”说完之后,无极见三位长老已经转过身去,就朝黑电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黑电真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刷的一下就窜到了三位长老的前面,一扬后蹄就朝战长老踢去。 战长老猝不及防,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又不想伤到黑电,只好运起护身真气,将两臂交叉挡在胸前硬挨了黑电一蹄。只见战长老被踢的“腾腾腾”倒退了好几步,黑电也被反震的打了个趔趄。无极心道:“糟了,没想到黑电如此得厉害,本来以为战长老能闪开的,这下他丢了大脸岂会饶得了黑电。”连忙上前扶住了战星魂,问道:“战长老怎么样,没事。”一边向黑电骂道:“你这畜牲怎么敢偷袭战长老呢?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想到战长老哈哈大笑:“没什么,是我先招惹他的,神驹怎能没有脾气,也只有教主这般人才才配得上这般的宝马。”然后对着黑电说道:“小家伙,这下我们扯平了,以后可别再偷袭我了,要不我可就不客气了呀。” 见黑电还在那里不服不忿的瞪着战长老,无极走过去朝他的脑袋就是一下,“战长老都不怪你了,你还在那里拽拽的,你做的对呀。快,去给战长老赔个礼。”然后低声对黑电说:“你打不过他,做做样子也好,快点。” 黑电慢慢地走到战长老的面前,深深的点了几下头好像鞠躬一样。三位长老一见,都哈哈大笑起来。风长老心想:“教主虽然天纵奇才,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如此小小的把戏也来戏弄老三,不过这匹小马真的神骏非凡,难得还这么听他的话。在经过一阵历练之后,这一人一马必将威震天下。”这时黑电迅速的跑到无极身后,像一个害羞的小孩一样再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脸了。 众人笑了一阵子后接着向神坛走去,无极一边摸着黑电的鬃毛,一边想:“昨天真是侥幸呀,看样子黑电的力量绝差不了孟战堂主多少,我昨天纵是未耗费丝毫的内力,也绝不可能用暴力驯服他,相比之下杀了他倒是更容易一些。”无极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心虚的看了一眼黑电。 黑电见无极看他,马上把头凑过去蹭无极的脸好象小孩撒娇一样。无极笑着和他顶了一下头,心里却在想:“还好,他没察觉。怎么回事,最近好像特别的冲动而且还有些嗜血。以后的多加注意了。” 无极并不知道,其实这是因为他吸收了《天魔册》的精髓,魔性已渐渐占据了心头,但他此时的体质根本无法修魔,就像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他已经渐渐走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神坛,这里聚集了五六百人,都是十多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本来乱糟糟的在那里低语,见三位长老来了马上变得鸦雀无声,。无极这时看到赫连兄弟和那对双胞胎姊妹也站在人群中,向他们点了点头正要把视线移开时,忽然发现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女三男四个年轻人犹如鹤立鸡群般站在一起,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眼睛一亮暗暗把他们记在心中。 三位长老禀告无极,在这里一共是五百四十四人,是从苗疆九九八十一寨的年轻人当中百里挑一选出的佼佼者。无极想了想,与三位长老低声讨论了一会儿后,就走到了一旁逗黑电去了。 风长老向前走了几步,对这些年轻人说道:“教主恩典,从明天开始将由三位堂主亲自指点你们的武功,九个月之后进行比武,会从你们当中选出一半的人作为教主的亲卫,再由三个长老传授本教的密技。好了,孟幽、姜惊雷、姜惊闪、姜惊电你们四人留下,其余人都退下。” 那些年轻人都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只留下了风长老所念到名字的四个人。这四个人中那三个男子都二十出头,身高在七尺开外,体形健美,向猎豹一样充满着攻击性,而那个女子体态妖娆,面容姣美大约只有十七、八岁,刚才无极已从风长老口里得知,这三个男子是同族兄弟比姜雨小了一辈,而那个女子则是孟战堂主的独生女儿,名义上的苗疆公主。此时赫连兄弟和双胞胎姊妹正不知该走该留之时,只见无极笑嘻嘻地向他们走了过来,黑电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走到近前无极先示意他们等在一旁,然后面向那四人说道:“见到教主怎么不行礼呀?” 四人因为身份不够所以并未参加无极的继任大典,而刚才虽见三位长老恭敬的和他说话但也并未介绍,此时忽见他走上前来自称教主,一时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没有任何动作,最后还是在风长老的提醒下才勉勉强强的向他行了一礼。 无极看了看四人,冷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很瞧不起我这个教主呀。” “不敢不敢”四人连忙答道,但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四人心里的确是瞧不起眼前这个年龄比自己还小、容貌恐怖、邋里邋遢(无极从地宫里出来之后因为不想看自己的脸所以就从没洗漱过)、无半点高手风范的教主。孟幽尤其如此,她虽然是个女子又年纪最小,但在这一代的魔教子弟中武功却是最高的,而且从小就修炼天魔功现在已达到了第三重的初级,所以她掐半拉眼角也瞧不起无极,但因为他老爹孟战在他来之前特别叮嘱他要尊重教主,否则早就出言挑衅了。(因为孟战太爱面子所以根本没跟女儿提过与无极比武落败的事) 无极看在眼里,心想:“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孟幽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德行跟他爹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表面对我挺尊重其实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孟战这老小子肯定没好意思说败在我手下的事,要不她也不敢瞧不起我,既然这样我就好好的替你‘管教’一下你的女儿,让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也让你老孟心疼心疼。” 无极想到这里笑着说道:“不敢就好,冒犯教主威严可是视同叛教呀。为了让你们除了口服之外还要心服,这样,就让你们和我”说到这里略微一顿,挑衅的用眼瞄了四人一下后说道:“咳咳,和我的坐骑黑电较量一下,明白明白自己的实力。现在你们去取趁手的兵器,空手怕你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四人勃然大怒,心道:“太瞧不起我们了,居然让一匹马和我们比武,还认为我们必败无疑。这简直是在侮辱我们,既然如此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四人互相瞧了一眼,暗自点头准备对黑电下重手,于是向无极和三位长老告了一下罪,下去取兵器了。 无极看在眼里,低声在黑电的耳边说道:“等会儿你和刚才那四个人打一场,小心点儿啊,这四个家伙可是不怀好意。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看走过来的那个拿长戈的家伙了吗?” 只见孟幽提着长戈、姜氏兄弟拿着长矛朝这里走了过来,“他就是刚才掐你的那个人的徒孙,不用给我面子也不要怜香惜玉,狠狠地教训教训他们,不过可别把他们踢死或者踢残呀,我还留他们有用呢,知道吗。”黑电点了点头,看着孟幽眼睛射出一道寒光。 四人走过来向无极众人施了一礼后站在场中,无极拍了拍黑电示意他走过去,然后带着赫连兄弟和那对双胞胎女孩,与三位长老向后退了退,然后说道:“你们开始。” 话音一落,姜氏三兄弟就一挺长矛向黑电刺了过去,只见黑电轻轻一蹿就脱出了三人的包围,而这时孟幽的长戈已向黑电的脖子割去,说时迟那时快,黑电在长戈就要碰到自己的时候猛一加力闪到了一旁,四人一马战到了一处。孟幽四人的联手虽然默契,但黑电就象游鱼一样在穿梭在四人之间,表面看来危机万分但实际上却是游刃有余。 忽然场中的黑电开始反击了,只见他突然扬起后蹄朝姜氏三兄弟踢去,虽然他们三兄弟一直在提防着但没想到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在一瞬间三兄弟全被踢出了圈外。三位长老迅速朝三人跑去,抱起三人检查了一番后向无极摆了摆手,示意三人并没什么大碍,无极点了点头后接着朝场中看去。 孟幽不愧为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趁着黑电再踢三人时出现的一瞬间的停顿,长戈已扫到了他,这次以黑电的速度居然也没能完全的避开。不过最为吃惊的却是孟幽本人,因为他的长戈居然没能伤到黑电半分,这时只见黑电龙吟一声后人立而起,两只前蹄重重的砸向孟幽,孟幽横戈一挡,没想到居然无法挡住。黑电的两蹄在砸弯了戈柄后落到了孟幽的双肩,猛烈的力道生生地把他钉到了地里,泥土没过了孟幽的膝盖。 无极缓步走过来,一伸手把孟幽从地里拉了出来,笑着说:“怎么样,没受伤?黑电也是的,不懂的怜香惜玉,不过这下你也该服了。” 孟幽忿忿的说道:“我先前的一戈已经击中他了,谁知他这么皮糙肉厚根本没事,如果再来我未必会输于他。” 无极捡起那把弯了的长戈,淡淡的对孟幽说道:“戈乃兵中的霸者比刀犹胜三分,看你使出来就象是姑娘在绣花毫无霸气,本以为你是巾帼英雄赛过须眉,没想到居然还不如普通的女子,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根本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怎能成的了大气。”说到这里,无极长啸一声一挥手中的长戈。 孟幽见无极虽然手中长戈的戈柄已经弯曲得不成样子,但所挥的那一下却让人生出一股天地间舍我其谁的霸气,不由得心悦诚服,跪倒在地说道:“教主,属下知错了,愿凭教主责罚。”这时姜氏三兄弟也跑了过来跪倒在。 无极哈哈大笑,带着黑电向旁边站着的四人走去,孟幽等人不知如何是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三位长老,风、雨两位长老相视一笑也随无极走过去了,只有战长老走了过来,照他们头上一人给了一下,说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都起来,明天到洞外等候。”说完摆摆让他们离开了。 孟幽四人相视一笑,站起来身来各自回去收拾了。当孟幽回去把事情的经过向他爹一说,孟战大怒道:“你这丫头就是不听话,不是交待过吗?怎么还敢滋事,我都不是对手,你还敢去挑衅。” 孟幽一听,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您也不是对手,怎么,爹您还与教主交过手?” 孟战心想:“怎么一时嘴快把这丢脸的事说出来了。”嘴里却说道:“那个,那……是这样的我与教主切磋,在众人面前怎好赢他呀。别问那么多了,快去休息,明天早点儿过去。” 告退下去后,孟幽心想:“老爹就是爱面子,要是早点说何至于我们今天受这份罪,那匹叫黑电的马速度真快,力道也大真不愧是教主的坐骑。”她现在对无极可真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第一章 (下)(修改版) 无极等孟幽几人走后,问走过来的战长老:“赫连两兄弟以后由你教授,可以吗?”战星魂在看到赫连兄弟的时候就已经十分喜欢这对壮汉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无极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那对双胞胎,两个小姑娘都低着头不敢看无极,他自嘲的笑了一下,问道:“你们听得懂我的话吗?” 两个小姑娘同时点了一下头,无极又接着问道:“你们是愿意留在这儿,还是想回波斯呀?”她们一听,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了无极一眼,然后又连忙低下了头,也没有回答。 无极又说:“你们要是想回波斯就点一下头,我这就派人送你们回去。”听他如此说两个小姑娘先是点了点头,但接着互视了一眼后又摇起了头。无极有些不耐烦了,接着问道:“你们到底想怎样呀。”两个人又互相瞧了瞧,其中一个捅了捅另一个,然后被捅的那个人鼓了鼓勇气,终于抬起了头说道:“如果您能教我们本事,我们就留下伺候您。” 无极听到她突然说话了,不由得一愣,然后笑着说:“本事?什么本事呀。” 另一个女孩子也抬起了头:“我们要学本事报仇。” “报仇?找谁报仇呀。你们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不但教你们本事还帮你们报仇。” 两个小姑娘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讲了起来,原来两人的父亲是一个波斯贵族,因仰慕神州文化所以在中原住了十年之久,而且娶了一个中原女子为妻,返回波斯后不久生了她们姐妹二人。后来波斯朝廷派系纷争殃及到了她们的家,她们的父亲知道是不可免,连忙派人护送她们母女回到中原避难,谁知路过西域的时候遇到了马贼,他们不但抢走了细软而且还杀死了保护她们二人的母亲,本来还想杀她们正巧西域魔教的教主哈密达路过,于是马贼们就把她们献给了哈密达,她们见到马贼如此向哈密达献殷勤就认为他们是一伙的,所以根本不服哈密达的管教,谁知最后却被他施了摄心术送到了这里。 无极问道:“你们也是被西域魔教送给我的,难道你们不认为我也是坏人吗?” “你和他们不一样的,你对阿丝娜说话的口气很奇怪,好像很不喜欢她。”一个小姑娘说道,另外一个小姑娘也插话道:“对呀,她可坏了,在西域时就是她老责罚我们,你骑马出去的时候,她还偷着乐呢。” 看着这两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无极不由得笑了起来,突然觉察了自己为什么对她们有好感,拚着自己受伤也要解救她们了,因为她们两个人好像小翠。想到这里,无极的笑里多了一份苦涩,“你们要是不怕我,就留下,我教你们本事。” 两个女孩互相瞧了一眼,一起说道:“开始怕,现在不怕了。你,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无极顺口答道:“没什么,想儿事,咦,你们怎么能一同说一样的话,莫非你们能心灵相通。”无极好奇地问道。 “差不多了,我们互相想什么大部分都能知道。”两个女孩又一同答道。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雨长老,她们两个以后就交给你了,好好教她们。对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几岁了?” “父亲给我们起了中原的名字,我叫穆冰儿,她叫穆玉儿,已经十四岁了。”在其中一个女孩回答的时候,另一个女孩也在回答,只不过名字换了一下。这一下把大家都逗乐了,雨长老走到她们跟前亲热地说着话,她也早就喜欢这两个小丫头了。 一同走出去的时候,风长老低声询问无极:“教主,他们的来历并不清楚,如此就传授他们魔教的秘技,是否……” 无极点点头,想了想后说道:“风长老考虑的是,这样你与两位长老和三位堂主今晚来议事洞,我们好好商议一下今后魔教应如何发展。”风长老点头称是,私下去通知雨、战两位长老和三位堂主了。 当晚无极来到议事洞的时候看见三位长老和三位堂主已经等在了那里,无极让风长老先把支教的真正来意向三位堂主说明了一下,然后让他们说说自己的看法。三位堂主听罢,孟战喜形于色地开口说道:“如果边藏,尤其是‘血鲨帮’能够助战那么击败南宫世家,占领荆、扬二州易如反掌。” 无极听到不由问道:“孟堂主为何如此有把握?” “回教主的话,南宫世家的兵力与我兵力相仿,在战时可发动二十万陆军十万水军。虽然他的陆军弱于我们但水军确是甲于天下,只有‘血鲨帮’可以与之相抗。‘血鲨帮’帮主江震海原为军神‘白马银枪’侯廷俊侯大将军的副将,水战兵法天下第一,得他相助侯大将军才得以平定海外诸岛,在侯家被满门抄斩后江震海忿而自立,率领部下及海外诸岛的降兵组建了‘血鲨帮’,宣称为侯大将军复仇,而朝廷在几次讨伐失利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因为扬州毗邻大海所以与‘血鲨帮’也有几次交手,但每次都未讨得便宜,由此可见他们的战力如何,而边藏与我们相邻所以也偶有摩擦,但胜负各半可见他们的战力非比寻常。有他们两方加入南宫世家焉有不灭之理。得到了荆、扬二州,到时我们进可攻退可守,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无极点了点头,望向了还在沉思的刑、姜二人说道:“两位堂主意下如何?”二人忽视了一眼回答道:“禀告教主,我们二人对这征战天下之事并不清楚,不敢妄加评论,一切都听从教主安排。” 无极长身而起,朗声说道:“现在天下正是多事之秋,也是我魔教大展宏图之时,但现在的情况虽如孟堂主所言,对我方极为有利,但却万万不可贸然行动。因为从三位使者的表现来看,漠北、西域支教早有图谋,可能私下已经结成联盟,此时的实力已在我方之上,未必肯听我方指挥,而中原支教显然是另有图谋,虽然不敢在表面上反对但暗地里却无时无刻不再挑拨各方的关系。我们虽然是魔教正宗,但现在则是实力决定一切,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练兵,只有在一统魔教之后才能展开争霸天下的大业。”而后看了看刑风和姜雨,接着说道:“你二人因为在中原卧底,所以耽误了天魔功的修炼,这样你们回去后把‘龟圣功’和‘蛇灵功’的心法抄录一份,我与三位长老研究一下,看是否可以与天魔功相融合来提高你们的魔功。从明天开始你们主要的任务,就是训练挑选出来的魔教子弟和潜心修练提高自己的魔功,暂且把教务移交给孟堂主。你们三位如果没有异议就先退下。”三人连忙点头称是,躬身施礼转身离去了。 三人走后无极对三位长老说道:“穆氏姊妹和赫连兄弟就传授给他们‘蛇灵功’和‘龟圣功’。”然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总教之中除去三位长老,就数孟战堂主功力最高,可以我之见他与那漠北的使者铁忽雷只在伯仲之间。高手缺乏的情况对我们可是不利呀,不知有何方法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批高手呢?” 风长老摇了摇头,“很难,除非是能寻觅到增长功力的奇花异果或是灵丹妙药,再就是找到那些像教主所使用的神武魔兵。” 无极好奇地问道:“像我所使的?你说是那对戟和弓箭吗?” 战长老插话道:“不错,那对戟是江湖上盛传的十大神兵之一,而弓箭更不得了,那是先教主后羿所用过的神物射日弓和落日箭。” 无极想了想说道:“我记的上次曾听您说过什么江湖护具榜,以前也曾听说过什么十大神兵,那到底有多少像这样的武器护具呢?” 战长老连忙回答到:“十大神兵是二百年前江湖上炼兵大家‘天匠’段冶所评,分别为长生剑、寂灭刀、青龙刀、白虎枪、朱雀剑、玄武戟、洞天矛、噬魂斧、离魂断魄钩、逐浪分水戟,其中长生剑、逐浪分水戟其实是仙家宝物,而寂灭刀、裂地斧则是魔界法宝,这到是为世人所不知。另外射日弓和落日箭,还有从地宫中所得到的一戈三矛,四大世家的家传神兵,都是同一级数甚至犹有过之。至于江湖护具榜能说得上的只有排名前三位的‘唐倪’甲、混元盾和金丝衣,唐倪甲能完全抗拒魔功仙法,混元盾略逊一筹但却多了一点能够反击魔功仙法的功效,而金丝衣则属于人间的宝物,抵挡不了任何的魔功仙法,另外还有彩凤双翼镯与天神战衣都是仙家的宝物,但久不现于江湖了。”说到这里战长老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有些自得的说道:“现在我正在用那三只异兽炼制兵刃护具,成功的话比不下于前面所说过的那些神兵护具。”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噢,是吗?那太好了,有时间我去您那里学习学习。那一戈三矛就先传于孟幽和姜氏弟兄。”然后对风长老说道:“嗯,对了,战长老这么一说到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咱们不是有蛟丹吗,用它炼药也许能够增长功力,风长老您意下如何呀?” 风长老尴尬的说道:“不瞒教主说,我原本也是如此打算的,而且也想了很多的方子,但好像总是差了点儿什么似的,而且蛟丹实在是太珍贵了,不能出一点马虎,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开始炼制。” “是这样呀。”无极听了,马上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正是《神农本草经》。无极把他递给了风长老说:“这里面也许有些你所需要得东西,拿去参详。我以前也读过些医书,等我好好想想,明天去你那里大家研究一下。” 风长老原本没怎么在意,但接过一看手里的居然是传说中的《神农本草经》,不由得欣喜若狂,连忙翻看起来对无极下面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书中。 雨长老见状,怕无极生气就要去喊风长老。无极连忙止住她,低声说道:“难得风长老失一次态,可见这本书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我们不要打搅他了。”说完,走出了洞去。雨、战两位长老见风长老毫无反应,相视一笑追着无极出去了。 无极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找出纸笔想了想把“九转还魂丹”的配方写了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后又去找风长老了。但当他见到风长老的时候,却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风长老原本灰白的头发已全变的雪白,此刻正眉头紧锁在苦苦的思索着什么。 无极走到近前,低声叫了句:“风长老。”风日耀却毫无反应,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无极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难道风长老因思虑过甚已迷失于药典中了吗。”想到这里,连忙气运丹田,在风长老的耳边大喝了一声。 第二章 (上)(修改版) 风长老象是一个正沉睡的人突然被惊醒一般,手中的《神农本草经》“哒”掉在了地上,两眼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当看到无极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才向无极施礼问好。 无极问道:“风长老,这是怎么回事呀?” 风长老苦笑了一下,说道:“禀告教主这《神农本草经》所记载的炼丹之法和配方实在是太过神妙,其中的‘地阴圣丹’就是能提升功力的极品,可惜所需的材料实在是难以找寻,有好几种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本想将它的配方改动一下把‘蛟丹’加入在内,以求达到同样的效果,可是越想所需考虑的东西越多,不由得就入迷了。多亏教主叫醒了我,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无极叹了口气说道:“风长老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老被自己的‘经验’所左右,总不能跳出前人所画的圆圈。这是一副药的配方你看看是否能给你指出一条明路。”说着把自己所写的“九转还魂丹”的配方递给了他。 风长老一边思索着无极的话,一边看着手中的配方,双眼微闭又陷入了沉思,无极在一旁密切的注视着他的表情,防止他再次出现状况。 过不多时,风长老身子一振,双眼猛地一睁,兴奋得说道:“我明白了,这下我真的明白了,教主,这张配方你由何得来的?” 无极笑了笑说道:“恭喜风长老,这张方子是我以前的一位师傅所留下来的,现在他已不知所踪了。” “可惜,要是能与之一谈当是人生一大快事。教主,我这就先下去配药了,等到开始炼丹的时候我再去请您指教。” 第二天一大早,孟幽就来到了洞外静静的等候,过不多时姜氏三兄弟也来到了,互相打了打招呼。孟幽见三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回去后肯定也从长辈处知道了老爹的糗事,不由得脸微微一红。这时只见三位长老从洞里走了出来,看到四人都已在洞外等候,三位长老赞许的点了点头,领他们四人向洞里走去。 这山洞本是魔教前辈潜修的所在,是魔教的禁地之一,寻常教众根本没有资格进洞,即使是身为三大堂主之一的孟战堂主的独生女儿的孟幽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次四人第一次进入禁地而且还是由三位长老亲自带领,心中不免诚惶诚恐,洞中的光线甚是昏暗而且支洞纵横,实际上短短的一段路程,四人觉得好像比以前所走过的路全都加起来还要长。又转过了一个弯后,四人顿觉眼前一亮只见已来到了一个宽阔的所在,虽还是在洞中但光线要明亮了好多。 无极正在和穆氏姊妹站在黑电的旁边说笑着,旁边站着赫连兄弟,看见他们进来笑着向他们摆了摆手。三位长老向无极施了一礼后退在了一旁,而四人这次连忙上前双膝跪到,口里说道:“教主,弟子向您请安。” 无极看了看他们,笑道:“都来了,起来,以后由风长老教导你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把赫连兄弟、穆氏姊妹与他们四人互相介绍了一番,然后说道:“你们先亲近亲近。”待八人互相见礼的时候,无极又说道:“我不管你们原来是什么身份,但现在都是我的手下,我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知道吗。”八人都领教过无极的手段,连忙低头应是。无极很满意他们的表现,点了点头说到:“现在你们随三位长老下去,过段时间我会亲自查验你们练功的效果的。”众人听罢向无极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几天之后无极心血来潮想去看看战长老是怎么炼制兵器的,于是向他的住处走去。来到战长老的住处后,发现他居然不在洞中,正要离去时突然想起战长老曾经提过,如果他不在可以试试一种找他的办法,于是走到床边,把挂在床头的铁环拉了一下,然后就坐在洞中等候。过不多时,无极突然听到“嘎啦啦”一阵声响,只见洞中一侧石壁正从中间向两边裂了开去,战星魂满脸不高兴得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看到我不高兴吗?”无极笑着问道。 这时战长老也看到了洞中坐的居然是无极,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还以为是二姐来给我捣乱,没想到是教主屈尊驾到,我欢迎都来不及怎么敢不高兴呢。 “我是来看看你怎样利用那三个怪兽做兵器的,另外也想学习学习,怎么样收我这个徒弟吗?” “教主这样说可折杀属下了。你想学什么尽管吩咐,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先请您随我过来。”说完引领无极向那侧石壁走了进去。 无极边走边问道:“雨长老怎么给你捣乱了?” “她用蛟毒炼制了几种毒药非让我淬在兵器上,我废掉了好几件心爱的兵器后才发现那毒实在是太过厉害,并且对金属有极强的腐蚀能力,根本不适合淬在凡间的兵器上。我向她解释了无数次,她还是不相信非说我不尽力。直到前两天教主把那两个小女孩交给她,她这才对我纠缠得不是那么紧了。”战长老郁闷的答道。 “原来是这样,对了,赫连兄弟怎么样?”无极问道。 “真不错,只可惜年龄大了些。” “这个不成问题,风长老正想办法呢。”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石壁的另一侧,只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原来这边也是一个山洞,在洞的一角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熔炉,而赫连兄弟此时正打着赤膊共同卖力地拉着一个大风箱,他们二人也发现了无极,正犹豫是否应该上前见礼之时,忽听无极说道:“你们忙着不用管我,别耽误了正事。”两人抱歉的点了点头,又一心一意的拉了起来。这时战长老在一旁解释道:“这里是魔教的炼兵洞和存放天魔册的神洞以及风大哥制药的炼丹洞并称为魔教三大神洞,因为用的是地心精火所以无论是炼兵还是炼丹,都具有更好的效果,当然如果所用的材料非凡,就会制成魔武、神丹。” 无极听完点了点头,突然看见洞顶上挂着一串铃铛,于是指着问战长老:“这串铃铛是联到外面的吗?” “不错,风大哥的住处也和我这里一样,这是二姐想出的办法,就是为了方便找我们两个。”战长老点头答道。 “先不用给我介绍了,赶快,把你用怪物做的兵器、防具拿出来,我要好好开开眼。”无极兴冲冲的说道。 “教主请随我到这边来。”战长老说着把无极领到了洞中的另一角。从地上的拿起一对不足两尺的刀递给无极,说道:“这是用封稀的两支獠牙做的,虽然还是雏形但已可见他的威力了。” 无极把双刀接到手中,感觉居然分量不轻比自己的双戟也差不了多少,颜色微黄丝毫不见锋刃,于是用怀疑的目光望向了战长老。 战长老拿起一根鹅卵粗的铁棒,走到无极面前说道:“教主,来试试。用刀时需注入一些内力。” 无极依言挥刀向铁棒斩去,只听“嚓”的一声轻响,铁棒应声而断,断口处非常光滑。“果然是好刀。”无极脱口赞道。 战长老又拿起了两把长弓,三十六支羽箭说道:“这弓是用大风的两翼之骨和蛟筋做成的,这三十六支箭所用的尾羽是用大风的翎毛,箭杆用的大风翼骨,箭头则用的是百炼精钢。您过过目。” 无极放下双刀接过弓箭看了看,发现弓的重量很轻但劲力十足只比射日弓逊了一筹而已,在羽箭中则有六支与众不同,于是挑出来问道:“战长老,这六支好象与其他的不一样呀?” “教主好眼力,这六支箭所用的是大风的尾羽其余的则是用的翼羽,箭杆用的则是大风的主翼骨,箭头则加入了玄铁。您看如何呀?” “好像比我的‘落日箭’还要好呀。” “教主此言差异,‘落日箭’乃是神物怎能与我所制的这些俗物相提并论呀。” “战长老不要谦虚了,我看‘落日箭’的材料远不及这几支箭。” 战星魂满脸严肃的答道:“不是谦虚,‘落日箭’的材料虽是普通,但它们却是射落‘三足乌’的长箭。在染过‘三足乌’的血后它们就成了神物无坚不摧,就是唐倪甲也不一定能够挡住。” 无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就这些吗?” 战长老道:“还有蛟皮、兽皮、鸟皮我正在用密法处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用了,用他们做成的护身衣物,不但刀枪难入而且轻若无物。另外我还想把三兽的头骨做成盾牌,但还没来得及。这些兵器也都还是雏形,最后我会按照从教主那里得到的法门,把他们炼制成魔武神兵的。” 无极赞赏说道:“今天我是大开眼界,以后我会常来的,战长老不反对。” “当然不反对,我送教主出去。”战长老躬身答道。 从战长老的住处出来后,无极又去了风长老和雨长老的住处,风长老终于配出了药方已经开始炼丹了,而雨长老那里无极则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去了,因为她那里到处是毒蛇、蝎子、蜈蚣、蜘蛛这些毒物,虽然伤害不到他但恶心也恶心死了。 在接下来日子里无极每日除了练功、和黑电嬉戏就是到风、战两位长老处学习炼丹和炼兵,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三位长老急匆匆前来禀报说支教已经派人前来,正在洞外等候。无极低声说了句,“来的到快。”然后向风长老问道:“他们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禀告教主,来的有漠北魔教教主申屠霸连同他手下的八大勇士,西域魔教教主哈密达和四名护法,还有边藏的三大佛首之一巴桑。” “咦,中原魔教和‘血鲨帮’没来人吗?” “没有,据说是因为‘血鲨帮’那里出了意外,所以‘天机先生’丁凤梧赶去处理了,不过可信度不大。” 无极想了想接着问道:“这么说就连上次那个什么田青空也没有来?” “不错,中原魔教没有任何人前来,这个消息还是那个铁忽雷带来的,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是申屠霸的徒弟,八大勇士之首。” “噢?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魔功如此厉害。那个阿丝娜呢,她来了吗?” “她也来了,原来她的身份是西域魔教的四大护法之一。”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把申屠霸、哈密达、巴桑带到神坛等我,我收拾一下这就过去。”三人领命先行退下了。 无极暗自寻思:“早在那时我就发现中原魔教并非想结成这个联盟,他们肯定还有别的计划。哼哼,等我把这里的事情摆平之后,到要去中原看看你究竟玩的什么把戏。嗯,这次三家联袂而来,尤其是两个支教简直是倾巢而出显然是来意不善,看来我要好好的准备一下了。”想到此找出射日弓和落日箭挂在了腰间,又背好了玄武双戟,然后来到马厩牵出了黑电,心想:“有黑电在,万一出了意外也没人能抓的住我。”翻身上马,向神坛跑去。 到了神坛外发现三位堂主还有孟幽等人正和另外一群人等在那里,三位堂主一见无极来到连忙上前行礼,无极向他们点了点头后径直朝那群人走去,一看领头的两人正是铁忽雷和阿丝娜,笑着说道:“两位使者别来无恙呀,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两人一听连忙迎了上去躬身施礼,把身后的众人一一介绍给了无极,无极暗道:“这里面也就铁忽雷一个高手,剩下众人都要逊于三位堂主,想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于是与他们客套了一番后对三位堂主说:“你们和远道来的朋友亲热亲热,我这就去见两位教主。”说着催马就跑进了神坛。 第二章 (下)(修改版) 无极来到了神坛下,只见三位长老正和三人在神坛上的蚩尤神像脚下激烈的争斗着,对方三人分别是一个散发披肩的黑袍老者,一个身穿金色衣裳的黄发老者还有一个红袍喇嘛。无极暗想:“怎么这么快就动起了手来了,看来三位长老形式不妙呀。”正在这时只见两方身影一分,天色忽然暗了下来,无极发现双方正蓄势待发准备要比拼魔功了,低声惊呼道:“不好。”忙拿起射日弓连珠箭发,三道红影一闪射向三人,嘴里大喝一声‘住手’。 黑袍老者一拳击飞了落日箭,嘴中‘咦’了一声闪到一旁向无极这边望来,而那个黄发老者见来箭迅疾也飘身闪出了圈外。最为狼狈的就是那个红袍喇嘛了,只见他一伸比常人大了一倍的手向红影抓去,居然想把落日箭接在手中。要知道无极射出的这三箭威力不凡而且暗含魔功就是三位长老也不敢小视,而他比三位长老还略逊一筹,如此托大还不吃亏。他的手虽抓住了落日箭,但箭中所含的魔功却袭上了心头,不由心神为之一颤。而此时三位长老的魔功已然发出,本来是针对三人的魔功现在变成只对他一人。 总算这个喇嘛佛法深厚已经有了金身护体,而三位长老也听到了无极的喊声,及时收回了魔功没有当场让他形神具灭,但三位长老的魔功实在是太厉害了,只见他‘腾腾腾’的倒退了十多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上的红袍变得破破烂烂,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显然是受伤不轻。 这时无极在坛下喊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快给我滚下来。”而此时那三支落日箭‘嗖’地又回到了无极腰间的箭囊,无极满意的笑了笑,心道:“这射日弓与落日箭的奥妙总算被我掌握了。” 那个黄发老者勃然大怒就要发作之际却被黑袍老者拦住了,黑袍老者暗自寻思:“刚才与三位长老交手,虽然每个人的实力都远逊于我,但联击之术却是非常精妙,要想拿下他们的话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再者也要防着巴桑和哈密达,现在巴桑受了伤对方又来了高手,继续动手的话对我们可是不利。”于是冷然对三位长老说:“来的是何人怎么敢如此出言不逊。” 风长老冷笑道:“如果你还自认是魔教弟子的话,他就有权呵斥你,因为他就是当代的魔教教主。”三人不再理他们径直走下了神坛,这时巴桑已调息完毕脸色也好了一些,他走到申屠霸(黑袍老者)和哈密达(黄发老者)面前低声商量了一下,也走下了神坛。 无极见他们下来,也不理那三个人而是大声的斥责三位长老:“原来是你们呀,外人也就罢了你们怎么也不懂规矩,居然敢在这里动手,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蚩尤大神呀。”说到这里声音转厉全身散发出了逼人的霸气。 三位长老三人见状虽心知无极是指桑骂槐,但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暗想:“教主果然是‘流星圣体’。自从那日之后魔功一日千里,现在居然已不再我们之下了。”连忙说道:“请教主赎罪,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原来三位长老依言把他们三人带到了神坛,参拜过后两位教主说想参阅一下天魔册,而三位长老则坚辞不让,在加上巴桑在一旁冷嘲热讽,所以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 无极点了点头从马上下来,走到申屠霸三人面前,笑着说道:“两位教主一向可好,虽然从未见过面,但你们的威名我可久仰了。你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天魔册吗?” 没等申屠霸和哈密达回答,那个边藏的喇嘛巴桑却抢先说道:“什么天魔册佛爷到是没放在眼里,不过看他们两位教主那么重视,佛爷就替他们出头了,你把书拿过来。”他并非是鲁莽之人,否则也不会让他出使苗疆了,主要是因为受伤之后原本被佛法压制的心魔暂时占据了心头,恢复了他极为自大的本性。 在巴桑的眼里除了自己的师兄外就是申屠霸和哈密达也不值得一提,刚开始时对射箭之人还抱有三分警惕,但当见到无极后不由得大为轻视,心想“这小子长的是够吓人而且也有些气势,但听声音年纪并不太大能有多大本事,刚才肯定是因为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了那三个老家伙的身上所以才吃了亏,居然让佛爷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了丑。不管你是什么教主等下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让这些人都知道边藏佛首才是最厉害的人。”所以也没和申屠霸、哈密达打招呼就迈步上前,非要强出这个头,他刚才的最后一句话是暗含了密宗的摄心术向无极说出的。只见无极眼神逐渐变得迷茫,从怀里掏出了一卷东西慢慢的向他递了过去。 巴桑得意地向其他人瞟了一眼,然后伸手想去接无极递过来的东西。就在这时,无极的眼中突然射出一道精光,嘴里暴喝了一声“给你”,手中的东西猛地掷向了巴桑。 当看到无极的眼神巴桑就知道自己的密术已经被破了,心神不由得一颤,而此时无极的暴喝声刚好传来,脑中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前胸被无极所掷的东西击了个正着,嘴里‘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瘫软在地,此一变故惊呆了当场众人,谁也没想到无极居然能把巴桑打得吐血。而实际上巴桑所受得伤并不严重,他刚才被三位长老所伤因为爱面子所以并未吐出淤血,这下被无极打中正巧逼他吐了出来。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脸丢的更大了而且更为严重的是他所最注重的是精神上的修炼,这下摄心术被无极所破精神力的修为至少要减退一半,以后能不能恢复还在两可之间,心念于此不由得瘫软在地。 无极心里暗笑,“嘿嘿嘿,我这招猪吃老虎用得不错。什么东西,居然敢在小爷面前装‘大瓣蒜,这下倒霉了,看你还敢不敢小瞧我了。不过也奇怪,这大喇嘛不应如此不济呀,嗯,对了,他刚才被三位长老所伤,吐得应该就是那时的淤血。”脚下却急步走到巴桑跟前,嘴里连说:“哎呀,得罪得罪,一时失手打伤了这位大师,怎么样没事。”顺手拿起掉在地上的那卷东西,又说道:“糟糕,你瞧我这记性。天魔册原本是在我这儿的,但三位长老说他太重要不应随身携带,所以我收藏起来了。这里只是一卷手纸而已,对不起,真对不起,哎你怎么晕了。三位长老快过来,这位大师被我用手纸打晕了,你们快救救他。”三位长老忍着笑走过来一检查,巴桑的内伤到是不重,至于晕过去则是被无极的话活活气的,但有一点奇怪的就是他的修为好像退步了很多,想必是无极做的手脚。所以三人也没作声,嘴里连说没问题。 无极拍了拍胸口说道“没事就好,吓坏我了,还以为让我打坏了呢?不好意思,申教主、哈教主你们也是为了天魔册而来的吗?” 看着无极此时霸气全消一幅孩子的表现,申屠霸和哈密达不由得面面相觑,心道这是同一个人吗,反差也太大了。听到无极询问,两人愣了一下后,申屠霸笑着回答道:“不瞒教主说主要目的还真是为了《天魔册》至于结盟之事到还在其次,不过只是想借阅一番,并非想据为己有,刚才可能言语不当造成了误会。但自从教主一现身,看不看《天魔册》我到觉得无所谓了。另外禀告教主我复姓申屠,而不是姓申。” 无极见申屠霸不像是开玩笑,心中一惊:“他为何如此说呢?到底有何图谋。”嘴里却轻松的说道:“噢,我还以为你姓申,名叫屠霸呢,第一次听还想这个人真狂居然叫屠霸,原来是我搞错了,哈哈哈。对了,你说见到我就不想看《天魔册》了,这是何道理呀?” 除了已经昏迷了的巴桑,其余的人都好奇的望着申屠霸,申屠霸微笑着说道:“三位长老可能不知,在四十年前我与三位曾有一面之缘。那时我的天魔功已达到顶峰宇内罕有敌手,与号称‘天下第一’的‘剑圣’白玉feng也是三战三平。正烦恼无法突破之际,忽然见到了三位,那时我断定虽然三位的武功加起来也不如我,但却另有秘功可轻易的至我于死地,而且我也感觉到这秘功与我颇有渊源。于是我马上返回漠北,终于从前辈的典籍里了解到突破天魔功就可以迈入修魔的境界,而我感应到的其实就是魔功,这使我感觉到了另外一重天地,于是我放下一切开始苦练魔功。开始时还略有进境,但在二十年前我忽然觉得好像又走到了尽头,没有了任何出路,于是开始出山管理漠北魔教。这次劣徒回去带回了教主书写的练功法门,我才找到了前进的出路,但却缺了成魔的最后一招,而哈教主的情况与我大同小异,所以这次我们联袂而来。谁知刚才与三位长老交手时,我发现三位的魔功虽比当日精深了许多,但却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厉害。直到见到了教主,发现您年纪虽轻但魔功已然高于我等,忽然之间我觉得天魔册并不重要了,只有教主才能助我破开最后一道障碍,所以我决定从今日起放下所有的俗事,留在苗疆专心跟着教主修炼了。” 无极心想:“这老家伙连天魔册都放得下果然非是常人,说我能帮他解决最后一个障碍,我能解决个屁呀,他不会是象郎中那样想把我拆开了研究。虽然三位长老加上我应该打得赢这个申屠霸,可现在我离他太近,看他刚才的表现我肯定挡不住他雷霆一击,到那时三位长老也没办法。”想到这里身上打了一个冷战,装着思索的样子慢慢向黑电走去,心想“只要骑上了黑电,我还会怕你吗。” 不料申屠霸好像知道他心思般微笑着向前踱了一步,拦住了他走向黑电的路,而三位长老此时和哈密达一样都在那里低头沉思,像是在揣摩申屠霸所说的话。无极见状心里一惊,但表面上却若无其事似的一转身向后慢慢走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在来回踱着步思考问题。无极心想:“糟了,我再不回应恐怕他就会动手了,三位长老干什么呢,怎么在那里傻站着也不帮忙”嘴里却在胡乱的说着:“是吗,我给你的明明是全部的练功法门怎么会少最后一招呢?天魔册中记载的法门很多,我只是挑选了一种给你,可能你并不适合。既然你决定留在苗疆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到时我把天魔册借给你,由你自己挑选。说实话我也不一定能帮的上你,主要还是靠自己领悟,那些法门也只是各位先教主成魔的经验,而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所以即使是再玄妙也不一定完全适合你,最重要的是还是要把握住自己的本心。”说到这里忽然发现众人都惊讶的望向自己,无极愣愣的问道:“你们都怎么了,我难道说错什么了吗?” 众人连连摇头都用企盼的目光望着无极,风长老居然开口问道:“刚才申屠教主所言就给属下有所感悟,此刻听了教主之言好像又清晰了几分,但却总也抓不住那点灵光,教主能 无极心想:“我自己都不知我刚才说了什么,怎么还让我再提点一二。”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嘴里说道:“修魔必须了无牵挂,放下所有的拖累,且不能存在任何的得失之心。具体如何作却只可意会无法言传,就比如……”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向众人虚空发出了一掌,他的本意是想说就像我这时出掌打你们一样,目的只是出掌打向你们,至于结果如何则不要考虑,谁知随着他一掌击出异变突生。 第三章 (上)(修改版) 只见从无极的掌心射出了一股黑雾,即使是申屠霸居然也未能避开,这股黑雾瞬时把众人罩在了当中,顿时每个人的脑海中都象被添入了很多东西,三位长老已经是第二次经历这种事了感触更深,自觉魔功又增深了一层。无极被所发生事也吓了一跳,心神一乱那股黑雾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无极还在发愣之际,申屠霸已然率先跪倒,激动地说道:“多谢教主指点,申屠对教主赐功之恩万分感激。”哈密达与三位长老也连忙随着他跪了下去。此时巴桑也转醒了过来,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也缓缓向无极跪倒,神色平和早没了刚才的狂妄自大,他双手合十,嘴里平缓的说道:“贫僧刚才多有冒犯尚请教主见谅。贫僧在昏迷之时,突然感受到教主的秘功,居然回想起了前几世的记忆,体会到了万生皆苦,佛法无边的奥意。贫僧这就回转边藏再也不理会尘世间的事了,至于贵教和边藏的联盟最好也散了,告辞了。”站起身来缓缓向神坛之外走去。 三位长老刚要上前阻拦,忽然被无极挡住了,“随他去,本来我也没想联合什么边藏的。而且你们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 三位长老仔细的向巴桑的背影望去,忽然雨长老低呼一声:“啊,他竟然武功全失了。”无极点了点头,“不错,虽然他的武功全失但是他体内的另外一种能量却出乎意料的翻了一倍。”说道这里,不自觉的挠了挠头,傻笑了一下,“我究竟再说什么呀,你们明白吗?” 其实无极所表现出来的经验、魔功都是得自于天魔册,本来在地阴圣丹的助力之下他应该可以很顺利地成魔,可现在他的体内还有一颗没有被完全吸收的天阳仙珠。为了避免同化,仙珠到最后一刻必会自爆,那时也就是无极的毙命之时,可除了神农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哈密达笑着说道:“明白、明白。教主魔功深厚,已察觉巴桑的佛法更精深了。因为与边藏经常打交道,所以我对他们略有了解,在教主的提醒之下也觉察到了他的变化。他们的最高境界就是立地成佛,如同我们化身成魔一般,他肯定是也突破了佛法的瓶颈,所以才不再理尘间俗事,飘然而去的。”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的这种功法另有奥妙,以后有机会到要去领教领教。对了,两位教主今后有何打算呀?” 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当然是如前所说留在苗疆跟随教主修练了。”说完相视而笑。 无极也笑了笑问道:“那么两位的教主之位想必也有了接班人,我猜申屠教主必定安排的是铁世兄,不知西域的教主之位谁能继任呢?我看上回来这里的使者阿丝娜就不错,哈教主认为怎么样?” 两位教主欣然应允,无极当即下令传铁忽雷、阿丝娜晋见,待两人来到神坛,无极笑着对两人说道:“因为两位教主准备留在苗疆专心修魔,所以准备传位于你二人,你们二人意下如何呀?” 两人闻听不由又惊又喜,阿丝娜是因为没想到天上掉下这等美事,见哈密达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连忙点头答应,而铁忽雷的想法则复杂非常,他暗想道:“本来说好的此次苗疆一行结束,就把漠北和西域魔教合并,好谋图大事。现在岂不是把整个计划都打乱了吗?虽然这几年教务是我所掌握,但大草原各部落主要还是因为敬畏师尊所以才听我的话。现在师尊留在苗疆又无法合并西域魔教,这两件事使我的威信大大降低,以后如何操纵各部落还是一大问题。”偷眼向申屠霸望去,却见他扬首向天根本没看自己。 正在这时忽听无极说道:“铁忽雷,还没考虑清楚吗?怎么不回答,难道是对这安排有什么不满意吗?” 铁忽雷连忙回答道:“属下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敢不满,只是怕能力不够辜负了教主和师傅的好意,心中正惴惴不安所以没能及时回教主的话,尚请教主恕罪。” 无极心中暗想:“你小子表面威猛豪放给人一种毫无心机的感觉,其实一肚子鬼心眼,不过西域魔教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量你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嘴角挂着微笑说道:“既然没有意见就好,因为我还有任务派给你们所以一切从简,在你们参拜蚩尤神像过后就算是已经接任了,至于如何庆祝你们回去后自行处理,快去。” 在三位长老的引领下,铁忽雷和阿丝娜登坛去参拜蚩尤神像了,等几人回来后无极又分别密传了两人一套练功的法门作为贺礼,然后对二人说道:“我思虑再三上次所提到的计划虽然可行,但此时还不是发兵的最好时机,尤其是我们内部的派系过多,所以你二人回去之后的主要任务就是完全统治漠北和西域,把所有的兵力掌握在魔教手中,而不是以结盟的形式,明白了吗?” 铁忽雷低头沉思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而阿丝娜则急忙说道:“禀告教主,您的意思属下明白,但是西域魔教不像漠北,铁教主本身就是漠北天狼部落的可汗,在一年前吞并了赫连氏的神马部落后已经成为了漠北最大的部落,其余的两个部落加起来的也不一定比的上他,而西域魔教直属兵力只有二万,而且哈教主又要留在苗疆,恐怕这两万人我也无法完全指挥,更别说统治整个西域了。” 无极笑着说道:“不要着急,又不是让你一回去就开始行动。争霸天下也不是一定要用武力,只要控制了他们的国王和将军,不用打仗照样可以达到目的,再说到时苗疆和漠北都可以给你兵力上的支持。另外,我要说明一点,魔教里的一切都是以实力为基础的,阿丝娜你听好了,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让你证明能够胜任这个位置,到时如果你还不能完全指挥自己的手下,那么后果你自己负责,知道吗?” 阿丝娜听罢,嘴里咄咄地答应着,“是、是。属下明白。” 无极转头对铁忽雷说道:“铁教主,在这一年之内你要无条件的支持阿丝娜教主,不论对付的是西域诸国还是教内的狂妄自大之辈。” 铁忽雷只觉得无极的话中带着逼人的气势,压的自己几乎喘不过起来,而且暗含威胁之意,连忙答道:“是,属下遵命。”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众人向神坛外走去。出了神坛,无极当中宣布了两位教主要留在苗疆修炼和接任教主的人选已经确定这两件事,漠北魔教和总教还好而西域魔教来的人则一片哗然,直到哈密达亲自出面调停才有所平息,但其余三位护法则不服的望着阿丝娜。 无极见状轻咳了一声,上前一步说道:“阿丝娜接任教主之位是由我们几位教主共同决定的,如果谁不服可以先领教一下铁教主的厉害,对吗,铁教主。” 铁忽雷在旁一听,心中苦笑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对,那个不服就来与铁某较量一下。” 这下不但是西域魔教就连漠北和总坛的人都用暧i的眼神望着阿丝娜、铁忽雷二人,露出一服恍然大悟的表情。阿丝娜看到众人的表情没有责怪挑事的无极,而是狠狠地瞪了铁忽雷一眼,三位护法见状后更确认了自己的看法,就是“阿丝娜、铁忽雷二人关系绝对不一般”互相苦笑了一下,承认了阿丝娜的教主地位再不敢作声了。 铁忽雷没想到自己出头之后居然产生了这么一种效果,心想再辩解话会让人更起遐想了,转头向无极望去,但看到无极后不由得头皮发麻,原来他也正在用暧i的眼光望着二人根本没有出面澄清的意思,心里暗想:“这小子是故意的,他妈的,我没得罪他呀怎么老针对我呢,不行我得赶紧走要不这小子不知还会出什么招呢。”连忙上前说道:“禀告总教主,我们出来也有段日子了漠北魔教的事务众多,我想这就回去了。” 恰巧的是这时阿丝娜因受不了众人的目光也走上前请辞,无极暗想:“谁让你小子长的这么精神,不耍你耍谁。”笑呵呵的答道:“好,既然教务繁忙本教主也不留你们了,你们都回去。”两人听罢连忙率领手下人就这样连夜离开了苗疆各自回去了,但两人的关系却越来越说不清楚了。 等他们完全走后,无极率众人也向住处走去,回到洞中后,无极把孟幽等八人介绍给了两个教主,然后对孟幽等人说道:“申屠教主、哈教主都是当今魔教顶尖人物,以后你们要多多向他们请教,好了你们先下去。” 无极待几人走后先对申屠霸说道:“申屠教主,恕我直言你好象对自己的弟子铁忽雷并不十分满意。” 申屠霸此时正饶有兴趣的看着黑电,听到无极如此问,不由得长叹一声说道:“教主眼光果然犀利,不错,铁忽雷此子天赋极佳本来我想让他接我的衣钵的,现在天下乱相已现,他的志向已由成魔变为一统天下。唉,不提了。” 无极又向哈密达问道:“哈教主好像也没有传人。” 哈密达长叹一声,“不错,人才难觅呀。” “那两位看刚才的那八人,可有满意的。”无极接着问道,两人对无极笑了笑也未答话,无极暗自里有了打算,然后对两人说道:“两位教主虽不愿收徒但指点指点总可以把,如果答应的话,等会儿我就给你们个惊喜。” 两人笑着回答说“教主如此说,我们怎敢推辞呀。” 无极对雨长老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后者听罢快步向外走去,无极微笑着说道:“两位稍候片刻,惊喜马上就来。” 过不多时雨长老领着刑风夫妇进来了,姜雨怀里抱着刑无疾。刑无疾一见到无极,嘴里就叫着:“干爹,干爹,抱抱。”朝无极伸出了小手,无极高兴的从姜雨的怀中接过了他,然后道:“两位过来看看惊喜,是否能让二位满意。” 两人已经明白了无极的意思,虽是不愿但又不好意思马上推辞只好走到近前,而小无疾见到两人一点也不怕生,咯咯的笑着想去抓哈密达的黄头发。突然两人对视了一眼低呼一声“六阴魔脉”,然后抬头向无极望去。 “怎么样,他够资格当两位的徒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可把我的干儿子抱走了。” “当然够了。”两人争着从无极的怀里抱走了刑无疾,好像被无极反悔似的,众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从此以后申屠霸、哈密达轮流教授刑无疾,随时把他带在身边,就连刑风夫妇想见儿子一面都十分困难。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来到马厩,刚牵出了黑电就见风长老兴冲冲的向这里走来,来到近前施了一礼后说道:“教主,你猜我带来了什么?” 无极见风长老高兴得都有些失常了,猜道:“看风长老如此的高兴,带来的必是已经炼成的丹药。” 风长老从怀中掏出一个药葫芦地给无极,笑道“果然被教主猜中了,这里面就是用蛟丹炼成的四十九粒丹药。一开炉我就取来先给教主过目,虽现在还不知药性究竟如何但光从表面看应该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无极刚一打开葫芦盖就从中就飘出一阵药香,而黑电闻到后马上就凑了过来好奇的瞧着无极手中的葫芦。无极见到黑电的样子,口中笑骂道:“你这个馋鬼,我手里的辟谷丹都被你吃光了。一边去,这个可没你的份。” 黑电听了摇了摇脑袋朝一旁走去,但眼睛仍贼溜溜的盯着无极手中的葫芦。 无极在没理他,从葫芦中倒出了一粒丹药,放在掌中仔细的观察起来,只见这粒丹药色泽碧绿,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就在这时只见黑影一闪,无极就觉得掌心一痒手中的丹药已经失去的踪影。 第三章 (下)(修改版) 原来正是黑电这家伙做得好事,他实在忍受不了这药香的诱惑了,冲了过来用舌头卷走了丹药,这时正可怜巴巴的瞅着无极,象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害怕大人责罚一样。 无极不由得哑然失笑:“甭你美,这药可谁都没吃过,等会儿要是出了问题看你怎么办。”黑电见无极并没有责打他,连忙跑了过来伸出舌头去舔无极,一付撒娇的模样,眼睛却没离开无极手中的药葫芦。 无极忙把药葫芦收到怀中,然后笑着对战长老说道:“正不知道这丹药的药性如何,就一个试药的,您说是该赏还是该罚。”风长老在一旁虽然心疼得要命,但见他如此说也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正说话间身边的黑电突然长嘶了一声,把二人都吓了一大跳。无极正要训斥黑电,却发现黑电两眼血红,身上居然出了一层汗,象实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无极连忙抓住他问道:“黑电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因为刚才吃的药。”一边又向风长老喊道:“你快去找赫连兄弟,让他们马上过来看看。”风长老听罢一阵风似的冲出去找赫连兄弟了。 这时黑电又长嘶了一声并且人立而起,险些把无极甩了出去。无极见状连忙飞身骑到了黑电的背上,果不出他所料,他还没有坐稳黑电就飞似的蹿了出去。 无极只听见耳边呼呼风响,四周的景象根本无法看清,他觉得与这一次相比,上次骑黑电简直就像是散步一样。无极心道:“得想个办法不能再让黑电这么跑下去了,要不然非的脱力而死。”忽然心中一动,“只好这样试试了,这才叫死马当活马医呢。” 无极苦笑了一下,心想:“黑电呀黑电,这番就看你的造化了。”想罢两眼微闭运用《天魔册》中的疗伤法门开始助黑电化开药力,无极此举实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在以前别说是马就是人他也没用过这种方法呀,如果他一不留神用力稍微不对,那么我们可爱的黑电在以后就不会再出现了。 无极感觉到黑电的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乱窜,自己尝试着慢慢去导引它,开始这股力量还想反抗,但随着无极的魔功增长它感觉到实在不是对手之后,就乖乖的被无极疏导入黑电的四肢百骸之中去了。 当无极感到黑电已完全吸收了这股能量之后,慢慢的收回了魔功,缓缓地把眼睛睁开,这时发现黑电已停了下来,一翻身从黑电的背上跳下。只见黑电此时居然长大了一些,更加显得神俊了,只是精神委靡不堪,全身是汗象是刚被洗过一样,知道他是因为体力透支的太厉害了,于是领着他慢慢的向魔教的方向走了回去。嘴里嘲讽道:“怎么样呀,说你不听这下吃亏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贪吃。” 黑电连忙摇了摇头,好像在说:“我再也不敢了。 回到魔教时迎面遇到了三位长老,三位堂主还有孟幽等人,众人一见无极回来都高兴万分,对黑电的变化十分惊叹。风长老连忙迎了上去,说道:“教主你可回来了,这不我们正准备分头去找您呢。” 战长老在一旁也插言道:“本来今天我刚好完成了所有武器防具的制作,正想去请您过目。谁知大哥就急匆匆前来找赫连兄弟了,谁知我们来到马厩却发现你们已经踪迹不见了,这次连赫连兄弟都无法分辨出黑电的蹄印,用他们的话说‘教主他们恐怕是飞出去的’,于是连忙召集人手想前去寻您,没想到您已经回来了。 无极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让你们担心了,还不是因为这家伙。”用手拍了拍黑电继续说道:“药力很强他一时承受不住,我领他出去跑跑散散药力,这药真的不错。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战长老也大功告成了,既然大家都在我们就一同去看看,顺便也看看孟幽你们几个人的进境如何,雨长老劳烦您把两位教主也请过来。” 战长老一边走一边向无极介绍,那三个异兽的头骨已被制成了三面盾牌,虽形状各异但大小都在二尺左右,边缘被磨制的锋利无比可以当战斧使用,而大风之皮则做了两件皮衣,封稀之皮做成了两件皮甲,蛟皮则制成了一件斗篷。 众人来到了炼兵洞后,无极看见这些护具连同以前见过的兵刃全都摆放在洞的当中,每一种都散发着奇异的光泽,显然各具妙用已不是人间凡品,应该被称为魔兵魔甲了。无极不由赞叹道:“战长老的魔功显然是又有精进,居然能够练成比射日弓落日箭也不逊色的魔兵魔甲,真是不简单呀。” 战长老闻听不由惊讶万分,暗想到“虽然我曾经向教主提过,但他怎么只看了一眼就能一口断定这是魔兵魔甲,而且是极品呢。”嘴里谦逊的说道:“教主谬赞了,这主要还是因为教主所赐的材料非凡。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教主指教,不知您是如何看出这些是魔兵魔甲的呢?” 无极笑着回答道:“这里的每一件都发出那么漂亮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啊!”不仅战长老,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一声低呼,无极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们为何如此惊讶。”风长老看了一眼众人,就连申屠霸也向他摇了摇头,然后上前说道:“禀告教主,除了您之外这里所有的人都未看出这些兵器护具的神奇之处,所以我们才如此惊讶。” 无极一听到也并不在意,随口说道:“也许我与众不同,好了让我们看看这些宝贝应该都给谁用。”这句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无极想了想作出了最终的分配,孟幽得到了蛟皮斗篷,把蛟首盾给了姜惊雷、兽首盾给了姜惊闪、禽首盾给了姜惊电,大风弓箭和皮衣分给了穆氏姊妹,封稀双刀和皮甲则交给了赫连兄弟。随后无极从怀中掏出了药葫芦倒出了十六粒丹药分给了每人一粒,三位长老和申屠霸、哈密达刚要推辞,就听无极说道:“虽然三位长老和两位教主用不到这丹药,但也请手下留赠有缘。”然后又对其余人说道:“这是风长老炼制的‘灵丹’可以增长功力,大家从黑电的变化应该已经能看出效果了。三位堂主的功力已可炼化药力,请回去后自行服用。孟幽你们现在可服下丹药,还请几位助他们化开药力到他们功力能够承受的程度。” 孟幽八人听后又惊又喜,连忙盘膝坐好服下丹药运起功来,这时孟战来到女儿的背后开始助他运功,而姜氏兄弟则由风、战两位长老还有刑风相助,赫连兄弟由两位教主相帮,雨长老和姜雨则照顾穆氏姊妹。过了半晌众人陆续的收功站起,无极看了八人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来,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长进,正好也领教一下战长老所制的魔兵魔甲的奥妙之处。” “遵命。”八人答应了一声,各舞兵器战在了一处。开始之时众人还有些生涩,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都与自己的魔兵魔甲融合到了一起,越来越纯熟。此时场中的八人分为三队,分别是孟幽自己、姜氏三兄弟、赫连兄弟和穆氏姊妹,三队人的实力相差不远,刚好能把自己的功夫完全的发挥出来,只见姜氏三兄弟组成了一个三角战阵,正向赫连兄弟发起攻击,只见三把长矛迅疾的刺出,发出凄厉的破空之声。赫连兄弟一惊暗道:“这招气势如虹,锐不可挡,但如果闪避的就会气势尽失,惨败当场。教主如此器重我二人,怎么也不能如此就输了,那不是太辜负教主的期望了吗?”信念到此两人忽视一眼,齐挥封稀刀向姜氏三兄弟劈去,三兄弟一见不由暗自冷笑,心想:“你们的刀远远短于我们的长矛,而且还少一把,怎能挡住我们的攻势。教主既然没有阻止那就休怪我们辣手无情了。”原来三人一开始对赫连兄弟就十分的看不起,早就想教训教训二人,今天正好借此机会出手,所以他们的攻击主要针对的就是赫连兄弟,但没想到赫连兄弟的防守功夫极为精湛,而且有穆氏姊妹在旁用弓箭协助,始终没有占到上风,心急之下不由使出了杀招,而且在魔教之中最讲究的就是实力,在这种比武的情况下既然主持没有阻止,那么即使出现伤亡也不会受到惩罚,这也是三兄弟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谁知就在这时,互见封稀双刀各长出了一道黄芒足有丈许,三人不由大惊失色,一愣之间黄芒已来到三人的头顶,无论躲闪还是格挡都已来不及了,正当三人要闭目等死之际一道红光架住黄芒,原来是孟幽出手救了三人,那道红光正是出自于她手中的赤血魔戈。黄芒与红光相撞之下发出了一声巨响后消散不见了,孟幽和赫连兄弟只觉的一股庞大的反震之力传了回来,手中一麻兵刃掉在了地上,各自闭目盘膝调息了起来。 这时姜氏三兄弟才回过神来,但还没等他们动手穆氏姊妹的羽箭就到了,三人只好摆动长矛格挡来箭,心想:“等你们手里那几只箭射完之后,才出手也不迟,到那时看你们还有何本事。”谁知穆氏姊妹的羽箭居然好像是无穷无尽似的,始终就没有停息三人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偷眼望去原来这羽箭好像具有灵性般,被格挡之后会自动回到二人的箭囊之中。三人不由暗暗叫苦,心道:“如此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难道就此认输不成。”忽然之间姜惊雷脑中灵光一闪,“之所以两次受挫并非是功力不如他们,而是因为他们发挥了魔武的威力,教主也赠给了我们三面异兽盾,为什么不用呢?”想到此招呼了两个兄弟一声,把长矛一收,全部天魔功力注入了异兽盾内,只见三面异兽盾发出了白惨惨的光芒慢慢向外延展开去,射来的羽箭遇到这股白芒纷纷掉落在地,无法在返回箭囊了。 穆氏姊妹一见并不惊慌,各自抽出了箭囊内剩下的最后三支羽箭搭在弦上,屏息凝神对准了姜氏三兄弟,三人这时再也小视全力舞动异兽盾慢慢向她们逼近,这时双方都心知肚明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但如今已成骑虎难下之势,谁都无法主动停手了。 “好了,就到这里。”无极的声音缓缓的传来,双方如释重负非常默契的各自收回了功力。而三位长老和两位教主这时也转头向无赞许的望去,心中暗暗钦佩他居然只看了看就能够了解到魔武的特性,给他们找的了合适的主人。 无极看了看场中几乎脱力的八人,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没叫我失望,尤其是孟幽最令人满意。”然后脸色一沉,对姜氏三兄弟说道:“我对你们三人本寄予厚望,认为资质并不弱于孟幽,可你们丝毫不记得来时我对你们的训示,自视高人一等否则怎会先败于赫连兄弟,后又受挫于穆氏姊妹。若非最后关头你们悟通了魔兵的奥妙,我现在就废了你们。” 三人一听吓的急忙跪倒在地,口中连称知罪。无极冷哼一声说道:“出身由不得人,但如何发展却全凭自己,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天赋。起来,今后你们三人作为孟幽的副手,一切事情都需听从她的安排。” 三人点头称是,起身站到一旁噤若寒蝉,再也不付原来那种高人一等的模样了。 第四章 (上)(修改版) 无极转头向三位堂主问道:“对了,你们教导的那些子弟有结果了吗?” 孟战上前答话道:“禀告教主弟子们都很用心,现在比试已经开始进行了,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能够结果。”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把选出的弟子分成三组二十七队,每队十人选出一名队长,组长让姜氏三兄弟担任,孟幽任总统领,赫连兄弟和穆氏姊妹暂且也归孟幽调遣,今后你们主要学习战阵兵法。”正要宣布结束之时忽听战长老说道:“教主且慢,属下还有东西要给教主呈看。” 无极好奇的说道:“噢,原来战长老还有好东西呀,那就赶快拿出来。” 战长老向赫连兄弟一使眼色,两人迅速跑到洞的一角,各自捧了些东西返了回来交到了无极的手中,原来是一套盔甲和一把长刀。无极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先是捏捏铠甲上的鳞片拉扯了几下,然后又弹了弹刀身虚空劈砍了几次,随后说道:“这套盔甲不仅坚固异常而且甚为轻薄,对穿着者的灵活性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而长刀的钢质极佳打造的也颇为精制锋利,就是比金丝衣、玄武戟也差不了许多。虽可列为极品,但比之魔武就差的太远了,不知战长老让我们观看这些是何用意。” 战长老笑呵呵的说道:“这并非是我所制,而是出自赫连兄弟之手,所用的正是上次西域魔教进贡的精铁矿石,一共制成了二百七十套,正好可以装备教主的近卫。” 无极一听惊讶望向赫连兄弟,说道:“没想到你们二人短短的几个月内就练成了这般手艺,真是令人刮目想看呀。” 赫连英雄答话道:“这都是战长老教到有方,而且所用的材料精良,我们二人只是卖了卖力气,没什么出奇之处。本来我们还为这几位作了些兵器盔甲但现在却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了。” 无极笑呵呵的说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拿出来让我看看。” 二人领命于是又取来了为孟幽和姜氏三兄弟特制的盔甲,为穆氏姊妹所制的两把弯刀,比刚才的盔甲长刀又高了一等。无极看了看转头对孟幽等人说道:“这些都是极品,你们还不谢谢赫连兄弟。”众人领命收下了盔甲兵器,谢过了赫连兄弟。姜氏三兄弟又羞又愧,对赫连兄弟也变的友善了起来。 无极暗想:“这二人外粗内细,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此作肯定是心有所图。”嘴里向他二人问道:“我知道你们养马有独到之处,不知骑术如何呀?” 赫连英雄答道:“我们神马部落的骑术是漠北第一,若非人数远不及天狼部落,可能就是我们吞并他们了。”说完偷偷瞟了申屠霸一眼,只见他好似丝毫也没有听见,正在一心一意的逗着怀里的刑无疾。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到时由你们修练近卫的骑术,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们重新建立神马部落的。” 两人听罢大喜过望,一同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无极笑着扶起二人后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于是众人一同出了炼兵洞各自回去了。 当晚无极密召了刑、姜两位堂主,对二人说道:“说实在话我对这个教主之位并无兴趣,本来想等无疾长大一些后就传位给他,但今天你们也看到孟幽的表现了,虽然无疾天赋超群而且现在有名师指点,但也不一定能超过他。今晚找你们来的目的就是要商量一件事,可以让无疾以后练功事半功倍但是可能会有一些危险,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将来只能由孟幽当这个教主了,师哥、师姐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们能够明白教主的苦心,就由您决定。”姜雨看了刑风一眼后说道。 无极接着说道:“那就请师哥、师姐随我来。”带他们二人来到了风长老的住处,只见三位长老、两位教主还有小无疾正在屋中等候。众人一见他们进来连忙迎了上去,无极向风长老问道:“刑、姜两位堂主已经同意了,你们这里准备好了吗?” 风长老一听兴奋的说道:“早已准备就绪,请教主随我来。”引领着无极等人来到了炼丹洞内,赫然见到在洞的正中央摆放着来自地宫中的那具石棺。无极走到近前,向棺内望去只见现在里面装了三分之二的水,水的颜色墨黑散发出浓重的药味。 风长老走到近前对无极介绍道:“这水是依照当年血池的炼制之法所制成,虽然没有毒蛇和灵龟,但却加入了雨长老所提取的蛟毒与教主所赐给我们五人的蛟丹。功效应不次于血池。” 无极一惊暗想:“原来他们与我说的居然是这个法子,小无疾才两岁如何能禁得住这种折磨。”想起那时自己所受的痛苦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开口说道:“要知道你们用的是这种法子,我根本不会同意。且不说无疾将来会变成我这等鬼魅的模样,就是那般痛苦也不是他这么小小年纪所能承受的,不如待他张大成人之后再说。” 申屠霸上前说道:“这水越放效果越低,所以最好今天就能进行,再说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靠的是真本事,容貌算的了什么。至于无疾能不能承受,这个教主到不必太过担心,由我与哈教主二人控制住他的心神,他不会感觉到什么痛楚的。” 无极想了想向刑风夫妇问道:“你们作最后的决定。”夫妻二人走到一旁低声的商议了起来,无极从哈密达怀里接过了小无疾,逗着他问道:“乖乖,你想不想去水里玩呀?” 小无疾先是看了看他,接着又看了看那如墨的药水,向着无极点了点头回答道:“去,去,我要去玩。”挣扎着就要跳到水里。刑风夫妇也听到了小无疾的回话,两人回到无极的跟前,只见一向不让须眉的姜雨此时双眼发红,紧紧的握着刑风的手,向着无极重重的点了点头。 无极把小无疾交给了哈密达,对刑风夫妇说道:“既然你们决定了,就这么办。”然后问风长老:“蛟丹够不够,用不用再加几颗。” 风长老说道:“已经够了,这水只能溶解这么多,不过您可以给小无疾服一粒,这样会对他更有帮助。” 无极点了点头,突然自己伸手放入了棺内的水中,出乎意料的是他不但未吸收的任何的能量,反而散入自己体内四处但还并未被吸收的血池能量,犹如受到了召唤般纷纷向药水中涌去。无极并未急着抽出手而是紧闭双目感受着药水的变化,此时药水犹如煮沸般翻滚了起来,众人见此情景不由都围了上来,吃惊的发现随着药水的翻滚,颜色由漆黑如墨逐渐的越变越红,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药水逐渐平息了下来,无极也抽出了手,只见此时药水的颜色变的鲜红如血,刺鼻的药味也闻不到了,而且像是具有了生命般在棺内缓缓地流动了起来。无极睁开双眼看了看惊讶万分的众人,笑着说道:“你们不要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现在小无疾可以进去了。风长老,麻烦您去找个杯子来。” 风长老依言很快的取来了一个茶杯,无极接过茶杯取出了一颗蛟丹放了进去,然后一指划破手腕,向杯内滴入鲜血,蛟丹慢慢的融入了血内。无极止住血后,把茶杯递给了申屠霸,说道:“小无疾放入水中前把这个喂给他,好了现在开始。” 哈密达向小无疾施起了类似于对穆氏姊妹施过的摄魂术,然后喂了他那杯血后放入了药水中,只见药水又翻腾了起来,而小无疾浑身一阵好像马上就要清醒,哈密达连忙上前望着他的双眼又施了一次魔功,这次却并未移开眼神而是始终与他对视着,无极知道哈密达如此作其实颇具危险,因为哈密达所施魔功必须恰到好处,若浅则小无疾就会转醒若深则会损伤他的神志,而此时他们二人的神思已然连在了一起,若小无疾有所意外的话哈密达同样在劫难逃。 众人注视着两人的变化,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而姜雨更是扑入刑风的怀中不忍再看。过了一会儿哈密达头上渗出了细汗,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申屠霸一见忙走上前去出手相助于他,哈密达的神色又回复了平静。过了一会儿,棺内的药水逐渐平息了下来,此时忽听申屠霸开口说道:“三位长老请出手。” 无极闻言暗想:“申屠霸果然不愧为魔教第一高手,来苗疆短短数月之间魔功又有精进。”正想着只见三位长老同时向棺中的药水施起了魔功,本来要平息的药水又翻腾的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无极见药水翻腾的已经不是很厉害了但却无法完全平息,而施展魔功的几人现在只是勉力支撑,就连申屠霸的脸上也渗出了细汗。现在众人的神思都连在了一起欲罢不能,无极眼见形式不妙,急忙快步走到小无疾的面前,嗑破食指挤出一滴鲜血,然后一指点在他的印堂大喝一声“醒来”。随着无极的这一声大喝小无疾清醒了过来,一纵身跳出了石棺,而三位长老和两位教主则盘膝坐倒,调息了起来,看样子是亏损不少。 无极看了看眼前的小无疾,不由暗叹道同人不同命。只见小无疾居然像黑电一样长大许多,现在就像是四五岁的孩子了,容貌不但没有被毁而且变得越发漂亮了。小无疾并未理会冲向他的父母,而是直接扑进无极的怀里。无极笑着拍了拍他的光屁股说道:“干什么呀,乖儿子,是不是觉得特别的过瘾?”原来在无极点中小无疾印堂的一刹那,就感觉自己与他心意相通合二为一了,在转瞬之间清醒过来后,无极知道在小无疾的脑海中已经留下了自己对于天魔册的那部份记忆。抬头看了看面前心急如焚的刑风夫妇,笑着把小无疾递给了姜雨说道:“我怎么没这小子这样的好命,我是越变越丑他可越变越漂亮,真让我嫉妒。” 姜雨也顾不得答话急忙接过了儿子,细细的查看了起来,生怕儿子留下一丁点儿的损伤,刑风则百感交集的望着无极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无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就是实在,开个玩笑也当作真事一般。”这时姜雨已经看过儿子除了突然长大变的英俊以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也上前感激的深施一礼说道:“多谢教主。” 无极连忙拦住她,说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要谢也应该谢三位长老和两位教主呀。” 忽听申屠霸的声音传来,“教主说笑了,如果不是您最后出手,我们都会有麻烦。不仅他们要谢您,我们也都要多谢您呀。”只见几人已调息完毕正走上前来。 无极笑着摆了摆手,“申屠教主过誉了,大家都是为了小无疾,也不必再谢来谢去,今天几位也劳累了早些下去休息。姜堂主,你把小无疾交给申屠教主,然后和刑堂主随我来。”说着率先走出洞去,姜雨恋恋不舍的把怀中已经睡熟的小无疾交给了申屠霸,谢过了他们后与刑风追着无极去了。 回到住处后,无极对二人说道:“我已与三位长老研究过了,只要你们的天魔功达到第五层的境界,就可以炼化‘蛇灵功’和 ‘龟圣功’融入天魔功内。另外这是我从天魔册中抄录的一种练功法门,我怎么也看不懂于是去问三位长老,他们都说等再过一两年我自己就会明白了,好像是男女两人共同修炼的,我想应该对你们有些用处。” 两人大喜一边点头称是,一边把练功心法接了过来。姜雨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不由得满脸通红。原来无极所抄录的是男女阴阳互补修炼之法。 第四章 (下)(修改版) 无极看到姜雨满脸通红,连忙问道:“师姐怎么了,莫非这修炼之法有什么不妥吗?” 刑风也发现姜雨的异状,连忙凑上前看了一下那“修炼之法”,看明白之后不由得向姜雨笑了笑。 姜雨看见刑风笑她,偷偷的伸出手在他的背后狠狠地掐了一下,嘴里却微笑着对无极说:“没什么,这修炼之法我们回去后慢慢研究后才能知道是否有用。” 无极说:“那你们就先回去好好‘研究’ 。”等两人告退出去后,无极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道:“真以为我不明白哪,不过看着师兄、师姐被自己耍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真好玩。”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孟战来见无极禀告挑选出的子弟已经在神坛等候了,特地来请他过去。来到神坛后只见风长老等人早已恭候在这里了,而刑、姜二人今日显得格外的神采奕奕,无极心想“研究”出成果了,于是朝他二人一笑,刑风、姜雨看到他的笑容不由得脸一红低下了头去。 神坛之下孟幽等人率领二百七十名护卫恭恭敬敬的站在这里等候,每个人都背着马刀,穿戴着赫连兄弟所制的盔甲。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向风长老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风长老点了点头回答到:“都已准备妥当,就等您前来了。” “那好,这就开始。” “是,孟幽你们把药酒分给他们。” 孟幽等人领命,把早已准备好的药酒给每个护卫到了一碗。原来这一段时间无极并未闲着,他和风长老一同研制出了一种养精益气的灵药名为‘百草丹’,然后与二十七粒蛟丹一起加入了酒中,能够起到增长功力的效果。而且还从天魔册中找了一种名为‘六阴天魔图’的阵法,能够使人陷入魔图之中。对于平常或者修仙之人来说,如果陷入其中必当万劫不复,而对于修魔之人则是增长魔功的一条捷径。 无极见护卫们都饮下药酒之后,招呼了一下风长老等人一起发动了‘六阴天魔图’一时之间整个神坛陷入浓浓的黑雾之中,而其余人早就得到了风长老的指示,连同三位堂主在内此时纷纷闭目运功,以求能够更多的增长魔功。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六人慢慢散去了魔功,只见神坛内的众人还在默默地运功吸收,无极示意了一下风长老等人,悄悄的退出了神坛。接下来的日子里,无极又闲了下来,申屠霸和哈密达忙着教导小无疾,三位长老则担起了训练护卫们的责任,只有他无所事事。 这一日无极忽然想起明天就是奶奶和小翠的忌日,自己来苗疆已经三年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之后功夫也大有长进,纵使现在不能替她们报仇也应该去祭拜一下。念头一起便再也放不下了,无极交代了一声只是说待在洞中太闷想出去走走,过几日就回来,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洞向马廊走去。 黑电在吃了蛟丹之后长得特别快,现在俨然已经长成了一匹骏马,他一见无极前来本来是高兴得迎了上去,但当见到无极手中拿着一副马鞍后,连忙向后躲去,眼睛警惕的看着无极。 无极晃了晃受理的马鞍,笑道:“你一见这东西就躲,但每次到最后还不是乖乖的被安上,这可是战长老亲手为你量身定做的,多漂亮就像马甲一样,来,快过来。” 黑电摇着头连连向后退,无极说:“乖乖的穿上,我奖励你一粒百草丹,还带你出去玩。”黑电听到百草丹眼睛一亮,虽不向后退了但也没有先前走,而是一边打着响鼻,一边把头轻轻的点了两下。 无极笑骂道:“你这个馋鬼还不吸取教训,每次都想多吃多占。好了,就给你两粒快过来。” 黑电高兴的嘶叫了一声,窜到了无极的面前,无极说:“先安马鞍,才给百草丹。”黑电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好象说:“我既然答应你怎么会反悔呢,快安。” 无极给黑电装上马鞍后,从怀里掏出原来装辟谷丹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两粒百草丹喂给了黑电,然后翻身上马,嘴里喝了声:“走!”黑电嗒嗒嘴,回味了一下百草丹的香味,然后长嘶了一声,象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飞奔了出去。 奔驰了一天后在傍晚时分无极来到了小渔村,本想凭着自己的记忆到奶奶和小翠的坟前去祭拜一下,但眼前的这片土地显然是经过了无数次战乱的侵袭,到处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与三年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长叹了一口气,正要拨马向回走的时候,突然隐约听到一阵厮杀声传来,无极连忙纵马跑到了一个高坡上,长起身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得怒火中烧,只见远处有四、五百倭奴在挥刀叫喊好像在围攻什么人,而打的旗号正是“柴田”。无极心道:“这才是冤家路窄呢,先向你们这群狗杂碎要点儿利息。”催马向那里跑去。 待到跑到近前,无极默不作声手握双戟就朝最外面的倭奴杀去,对于无极来说如果使用魔功的话这些倭奴简直不堪一击,但他认为如此一来这些倭奴就死的太舒服了,所以才要亲自动手。只见无极手中双戟翻飞,带起了一片的血雨腥风,每个死在他戟下的倭奴都血肉横飞,肠穿肚烂死状极惨。感受着这股血腥无极魔性大发,手段越来越冷酷,但一方面由于声音嘈杂,另一方面无极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所以直到无极把打着倭旗的那个杂碎的脑袋砍掉之后,其余的倭奴才发现情况有些异样,这时死在无极戟下的已有五十三个了。一个象是倭奴头目的家伙扯着狼嚎似的嗓子叫嚷了几声,随后大概有一百多倭奴朝无极这边围了过来。 黑电正玩的高兴见到这些“矮冬瓜”居然要围住自己,心想:“这不是太小瞧本大爷了吗”,腾身跃起,在跨过两个倭奴的时候后腿猛地一蹬,两个家伙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被踹烂了,这时有一些倭奴手持弓箭向他们射来,但这种程度的箭法显然对黑电毫无威胁,全被黑电闪了过去反而误伤不少倭奴。 倭奴头目显然是没料到黑电居然有这么厉害,连忙又鬼叫了两声,倭奴们不敢再放箭了,但更多的倭奴手持倭刀向无极这里冲了过来,争斗的重心已转移到无极这边来了,这时无极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倭奴围困的只是一个人而已。只见这人身中三箭,慢身鲜血正挥舞着一把长刀与倭奴们厮杀。 “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无极在百忙之中瞥了一下被围困的人后想到,手中却没有停,双戟插入了一个倭奴的前胸,一较劲把尸身甩了出去。这时正巧那人手中的长刀被月光一照反射出一道寒光,光中居然显出了一条青龙。 “青龙刀”无极突然想起,“莫非被围困的正是无名大哥”,连忙催马向他跑去。 被围之人正是无名,此时他已到了油尽灯枯之际,眼见面前的一个倭奴手持倭刀向他劈来却已没能力阻挡了,心道:“莫非我就要命丧与此,唉,可叹大业未成。”忽然发现一道红影一闪,把眼前这个倭奴带飞了出去。抬眼看去,在月光下一个可怖的黑衣人骑在一匹神骏的马上,正收起手中的火红色长弓,像一尊来自九幽之界的魔神。无名也来不及去想这人是什么来历了,反正是友非敌而且实力强横,不由得精神一振身上又充满了力量,向着无极一点头长啸了一声,一挥刀把扑向自己的三个倭奴拦腰斩为了六段。 无极已肯定此人正是无名,见他并无大碍还异常神勇,于是挂好了射日弓仍拿起了玄武双戟,向倭奴头目的方向杀去。经过了这段时间,倭奴还剩下不到两百人了,他们已然发觉有些不太妙了,见无极向他们的头目冲去,连忙撇下无名都朝无极涌来。但他们岂能比得上黑电的速度,转瞬之间无极就冲到了头目的面前。这时在头目周围的倭奴连忙挡在了无极的前面,想给头目争取一点儿逃脱的时间。在这群倭奴中只有这个头目骑着一匹马,他见无极已冲到了跟前,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趁属下替他挡着之际,连忙想拨马逃走。 无极见状也不着急轻轻用手一拍黑电的头顶,黑电会意嘴里发出了一声龙吟,只见头目的那匹马一头栽倒在地,那头目身手倒也利索,一翻身稳稳得站在了地上。无极一晃手中的双戟,转眼之间就刺死了拦在自己面前的十几个倭奴。倭奴头目见避无可避,逃走也不可能,于是怪叫了一声一纵身跳了起来,双手握刀向无极劈了下来。 无极左手戟一架向旁边一带,右手戟斜着由下向上划向倭奴头目。只听得倭奴头目惨叫一声,斜肩带背被锋利的月牙刃分为了两半。 众倭奴一见头目被无极杀死,全都拼了命似的杀向了无极。无极一见不惊反喜,心道:“就怕你们逃,既然你们来送死我也就不客气了。”于是迎着他们冲了上去,双戟翻飞犹如切瓜剁菜一般,那群倭奴虽然偶有击中无极和黑电的但却无法伤及他们分毫。一阵砍杀过后,倭奴只剩下十数人了,这时他们好像突然恢复了神智般,不再向无极冲去而是四散奔逃了。 无极心想:“其能让你们跑掉。”低声在黑电的耳边说道:“小黑,你要是跑不过他们趁早羞死算了。”黑电听到长嘶了一声四蹄放开朝他们追去,转眼之间跑到了倭奴的最前面,不等无极动手,一扬蹄就踢死两个。 黑电绕着这几个人飞快的奔跑起来,居然把他们圈在了一处,无极大笑道:“还想围困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围谁。”手中的双戟挥动,一一结果了这几个倭奴。 黑电正得意洋洋的打着响鼻,却听到无名那边传来了一声大喝。原来无名那股劲头终于撑不住了,眼见有三个倭奴从身边掠过却已无力阻拦,只能大叫一声来提醒无极。其实他此举十分的危险,现在他已是强弩之末三个倭奴要是此时联手就可结果了他,不过万幸的是那三个家伙早已吓破了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离这个魔神一般的人。 无极见三人已逃到了树林的边上,以黑电的速度也不可能在他们进树林之前追上了,于是挂好双戟,把射日弓拿在手中只抽出了一支箭,在他们三人就要逃进树林的一刹那,把落日箭射了出去。 这支箭首先射穿了第一个人的喉咙,接着穿透了第二个人的小腹,最后余势未消地把第三个人牢牢的钉在了树林中最外面的一棵树上,这时前面两个人才望着只差一步就迈进的树林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无名见状叫了一声“好箭法”后终因太过劳累晕了过去。 无极收好射日弓连忙催马赶了过来,为无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后发现他本身并无大碍只是体力有些透支,不过在他的身体好像正被什么药物所侵蚀。无极心道:“我说无名大哥怎么会被这点儿杂碎就困住了呢,原来是着了道。想当初刚见他的时候,功力比之刑风还要高出一点,这会儿不进反退与孟幽相比也略有不如了。这药如此隐秘,如非我这一年医道魔功大成还真发不到。罢了,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就帮帮你。”想到这里,无极先掏出一粒“百草丹”塞进了无名的嘴里,帮他先恢复一些元气。 第五章 (上)(修改版) 黑电在一旁见到,嘴里“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既像是埋怨无极把它的“美食”给了别人,又像是在说“我这么卖力也给我点儿”。无极笑着又倒出三粒“百草丹”喂给了黑电,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大手笔”呀,黑电像是怕无极反悔一样,嚼都没嚼连忙咽了下去,然后满意的连打了两个响鼻。 无极笑了笑不再理他,开始专心医治无名,本想运用天魔册中记载的功法,把药性逐出体外,谁知无名体内的真气与天魔功格格不入一点都不让他进入体内,无极这下束手无策了。 这时无名缓缓的转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发现救自己的怪人正站在身边好像在想着什么,自己嘴里留有余香的体力已恢复了大半,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无极躬身施礼道:“多谢英雄相救,无名在此多谢了。” 无极心中苦笑了一下,“无名大哥果然没有认出我来,也难怪,只在三年前见过一次而且我又变成的这副鬼样子,也许他早已把我忘了。”嘴里淡淡的答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无名听到无极如此回答不由得一愣,抬头向无极望去正巧与无极的目光相遇,无极连忙把头一转去瞧旁边的黑电了。无名突然对无极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口中问道:“英雄,我们是否以前曾经见过?” 无极一听连忙将话打断,说道:“你虽然这次没有受什么大伤,但体内好像早就被一种药物侵蚀……”还没等他说完,忽然听到无名大叫道:“无极,你是不是无极。” 无极全身一振,转过头来笑着说:“大哥好眼力,这个样子都被你认出来了。” 无名一步迈到无极跟前,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无极的肩头,激动地说道:“小弟果真是你吗,这三年来我曾到松鹤堂去找过你几次,开始几次是大门紧锁到后来居然招牌都换了,没想到能在这里再见到你,而且又救了我一命,你真是哥哥命中的福星呀。这三年来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又怎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旁边的黑电见无名突然抓住了无极,忙蹿了过来就要向无名踢去,无极赶紧喝斥了一声,黑电乖乖的站到了无极的身边,但眼睛仍警惕的盯着无名。无极说道:“一言难尽,不过我若非变成这个样子,这次也救不了大哥。”拉着无名坐到了地上,讲起了自己的经历,不过是经过加工的,地宫之前的事倒大都实话实说,只是把来这里杀人说成了来这里行医,而地宫之后的事则都是瞎编的。他告诉无名当时从血池沉到了一个山洞后,这里正好囚禁着魔教的一位高手,在他的指点下练就了这身功夫,不久之前这个高手去世了自己这才从洞中出来。说完以后,又问道无名:“我这个样子就是朝夕相处之人也未必认得出,大哥只见过我一次,是如何把我认出来的呢?” 无名听罢了无极的讲述,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既不知是应该恭喜无极练成了一身高深的武功,还是应该安慰他不要被毁容而伤心。听到无极这一问竟无法马上回答,只是看了看无极的前胸。 无极顺着无名的目光看去,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无极从地宫出来后就做了一条链子,把无名送的玉佩挂在了胸前,本来是掖在衣服内的但经过了刚才的拼斗不知什么时候已滑出了衣服,无名认出的不是无极而是玉佩。 无极知道无名既不想骗自己又怕直接说出来伤到自己,于是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大哥不必如此我早就习惯了,对了这玉佩中隐藏的秘密你知道吗?” “秘密,什麽秘密呀。”无名惊讶得问道。 “我也是无意之间发觉得。”无极把玉佩的玄妙向无名说了一番,然后把玉佩摘下来地给无名,说道“既然大哥并不知情,还是把玉佩还给您。” 无名用手一推说道:“这是兄弟的缘分,再说这本是我送给兄弟的又怎么能再收回呢,兄弟还是收起来。” 无极本就无心还给他,见他回绝正称自己的心意,连忙说道:“既然大哥如此说,我就不再推辞了。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差点把正事忘了。大哥,最近您是否觉得自己功力不但停滞不前,而且还有减退的迹象。” “不错,当日我们相遇的时候,轩辕心法已达到了第六层,本以为当年就可以突破瓶颈修炼第七层,没想到逆水行船不进反退,现在我的功力比见面时还要减少了两成。” “唉,大哥,你是被人暗算了。” 无名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小弟何出此言?” “大哥不要着急,我刚才给你检查过了,发现你的体内真气正被一种药物慢慢侵蚀,最为不妙的是,我虽有种方法可以解救但却与你的内功不和。你先自己检查一下,然后咱们慢慢再想办法,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无名在无极的指点下运功内查,终于也发觉了体内的异常,感激的对无极说道:“多亏了小弟,否则我真的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这药果然够阴损,如果我有以前的功力,不出一个月就能全部逼出体外,现在虽然麻烦一些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结症的所在,相信最多只需一年就能够完全清除了。” 虽然无名如此说,但无极也看出了他隐隐流露出的一丝愁容,回想了这两次见无名的场面,知道他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根本无法安定下来疗伤。想了想,笑着问无名:“这样说来,只要能提升大哥的功力,这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了吗,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太简单了。” 无名一愣,然后问道:“莫非小弟有什么灵丹妙药,能马上提升功力不成?” 无极骄傲的说:“当然。”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葫芦,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无名马上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这时只见站在旁边的黑电全身发颤、连连向后退去,原来他认出了这个正是用蛟丹炼成的丹药。 无极见状笑了笑心想:“黑电还记着那次的教训呢?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以后就拿这个来治他的馋嘴。”想罢朝着黑电笑了笑,黑电刚缓过神来但看到了无极的笑容后,又开始打起了冷战。 无名疑惑的看了看这一人一马,然后问道:“这是什么?” 无极回答道:“反正是好东西,你要信的过我就把它吃了。” 无名深深地看了无极一眼,然后哈哈一笑:“我的命都是兄弟救的,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说着接过丹药塞进了嘴里。无名就觉得丹药入口即化,不多时化成了一股能量在体内乱窜,连忙盘膝坐在地上微合双目运功去化解他。 无极站在一旁替他护法,只见无名开始时双眉紧缩,一付甚为吃力的样子,无极暗道:“不好,怎么这样鲁莽,也不知这丹药与无名大哥的轩辕心经是否相冲。”但又不敢贸然出手相助,只好密切的关注着他的变化,还好随着时间的延续无名的眉头慢慢的疏散开了,额头上渗出汗来,而且身上居然散发出了一股怪异的香味。无极知道这是无名已经开始把毒渐渐逼出体外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随着这股怪异的香味越来越重,再混合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无极心中涌起了一股噬血的冲动。 无名神色平和,已把所中之毒完全排除了体外,此时正全力运功希望能有所突破,只见他身上隐隐显出了白光。无极一见这隐隐的白光魔性大发,双眼血红慢慢的向无名走了过去,身上隐隐的罩着一层黑雾,来到无名的身后狞笑着一掌向他的后心拍去,正在此时忽听一声清喝传来“住手”,同时一道夺目的白芒向着无极的射去。 无极顾不得再伤害无名,一纵身高高跃起在空中一翻身,落地之时已然面向来人,只见一个麻衣老者站在不远处,虽然衣着简陋但是却给人一派仙风道骨、不入尘俗的感觉。无极现在已被心魔控制视轩辕世家为死敌,所以才要对无名动手,而面前这个老者所显露出的仙法道功,表明他必是轩辕世家的顶级人物,不由心中暗吃一惊,“以我的魔功,除非是达到申屠霸这一级数,才能如此接近而不被我发觉,而且此人功力收放自如恐怕比申屠霸还要高上一筹。”虽如此想但无极丝毫没有惧怕,反而异常的兴奋起来,心神紧锁来人不断提升自己的魔功。而随着无极魔功的增强,他所散发出的浓浓黑雾把来人也包裹入了其中,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而无名身上所发出的微弱白光,也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全都陷入了死寂的黑暗当中。 过不多时,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犹如闪电般划破了重重的黑雾,而后传来了一声急呼,“师傅,手下留情。”稍候片刻,两道人影在天边第一缕曙光的照射下疾驰而去了。他们走后不久,从苗疆的方向跑来了两匹骏马,马上坐的正是雨、战两位长老。 两人来到近前,发现无极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了,而黑电正在用头去顶他好像试图把他叫醒,在见到两人赶到后立刻向他们嘶鸣起来。两人慌忙下马,急奔到无极的身旁,详细的检查了一番,居然未发现他有任何的损伤,但却不知为何昏迷不醒,于是决定先把他带回魔教再作打算。 途中无极自己苏醒了过来,但变得心事重重,两人也不敢问他究竟出了何事。过了半天无极才向两人问道:“你们怎么找来了?” 雨长老回话道:“您走后不久,西域魔教突然派使者前来说有要事求见,所以我们就找来了。” 无极听罢点了点头,又沉默不语起来,一路之上再也未发一言。回到魔教后,无极召见了西域魔教的使者,原来是阿丝娜遇到了麻烦,本来西域的马贼也算是西域魔教的外围组织,但在得知阿丝娜继任了教主之后,就再也不听魔教的号令了,而且还不时的挑衅一下。阿丝娜现在正处理教内的纷争,无暇顾忌他们而求援于漠北,得到铁忽雷的答复则是现在他正与另外两个部落开战,实在抽不出人马,阿丝娜无法只好来总教求助了。 无极向使者问道:“西域的马贼有多少人呀?” “禀告总教主,西域马贼大大小小有十多支,总数约有万余。最大一支的头领叫阎无常,他手下约有三千多人,就是他带头抵抗魔教的,现在是马贼联盟的盟主。” 无极冷笑了一声,转头对风长老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近卫队也练的差不多了,正好拿这群不开眼的家伙实习一下。传我的命令,明日由孟幽率领近卫队剿灭马贼,归降者并入西域魔教,胆敢反抗一律格杀勿论。” 风长老在一旁点头称是下去安排了,那个使者听罢感激的连连拜谢。无极冷哼一声说道:“你回去之后告诉你们阿丝娜教主,这是唯一一次帮她,如果以后连这点儿事都处理不了,她的教主也不用干了。你下去。” 使者听罢吓了一大跳,嘴里喏喏的答应着深施一礼告退下去了。他走了以后无极对雨、战两位长老说道:“风长老回来后,你们告诉他,我要闭关一段时间若非我自己出来,你们谁都不要去打扰。”然后也不理二人自己下去了。 两人见状不由一愣面面相觑,待风长老回来后,两人把见到无极的经过,还有刚才所说的话告诉了他,风长老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在无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五章 (下)(修改版) 无极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不由又回想起与麻衣老者的对决。当时自己施展‘魔雾滔天’大法,本以为能闭锁了老者的感官,没想到他居然不为所困,无论从何角度向他攻击,在滔滔魔雾之中他居然都像是能看到般应付自如,正当自己孤注一掷要施展‘天魔破仙刀’之际,没想到那老者会突然发起了反击,一指点向了自己,只见从老者的指尖射出了一道白光,破开了重重魔雾与护身魔功,击在了自己的印堂处,就觉得这道白光直射入了脑中,照在脑海深处的那把白色长剑上,犹如先前的魔刀般长剑也被打开了,顿时各种道法仙诀纷纷显现了出来,同时自己也控制不住昏了过去,在昏迷前的一瞬间,耳中听到无名喊道“师傅,手下留情。”在醒转过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回苗疆的路上了。虽然表面上看来自己未有任何损伤,但精神却像是被的分成了两半,一半是仙一半是魔。尽管因为魔刀开启的较早,魔性稍占上风,但仙剑的能量也不弱,所以两者谁都无法消灭另一方,完全占据无极的身体。 这时两方的争夺战稍停,无极长吁了一口气,暗想道:“在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我就被逼疯了,需要赶快找个解决的办法。”一边想着一边在房内来回的遛达。忽然涌起一个念头,“当日我是靠混元功才保住小命的,但自从开始修练天魔功和轩辕心经后我几乎都忘记他了,我现在何不练练,没准还能把二者融合了呢。”主意打定于是开始练起混元功来。 现在的无极已今非昔比,他在运功时发觉混元功第七层的运功路线有些问题,于是仔细思索起来。忽然心中闪出一个念头“散气层莫不是把内力散于四肢百骸,而是完全散去”,心念到此无极就觉得体内的混元内力开始消散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完全不再受他控制了,原本混元功就像是一道大堤似的,把天魔功与轩辕心经分隔开,此时混元功一散,两者之间再无阻隔,开始短兵相接起来,而在精神上仙魔也再次激烈的交锋起来。 无极忍受着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死守着灵台一点清明苦苦支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魔功和轩辕心经展开了最后的对决。无极就觉得“轰”的一声,好像自己的身体都炸开了,所覆盖在身上的血痂全都飞射了出去,连所穿得护身宝衣都被射穿了。无极嘴里大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此时无极的天魔功与轩辕心经都已消耗殆尽,只剩下最为精华的一点纯阴和纯阳内力,而此时他的丹田突生出一股先天真气,慢慢的与二者融合在了一起。 当无极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象有了很大的改变,但究竟是什么地方改变,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缓缓得睁开了双眼,发现三位长老与两位教主还有小无疾,此时正关切的望着自己,眼神中露出惊奇的神色,无极活动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不适,然后向风长老问道:“我不是说过闭关练功嘛,怎么你们都来了,难道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件。” 风长老回答道:“教中到没什么事。只是教主自从七日之前闭关后,始终未有召唤,谁知今日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我等不知出了何事所以才急忙赶来。教主您现在感觉如何?” 无极暗想:“啊,原来已经过了七天,居然没有感到饿。”嘴里答道:“感觉还可以,刚才运功时好像出了点儿问题,不过现在没事了。” “教主您的脸……”雨长老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的脸,我的脸又怎样了,不会变得更丑。”无极一边想着,一边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忽然觉得滑滑的,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又连忙向自己的双手看去,只见双手上的血痂已经完全没有了,他激动的站起身来向身上看去。谁知他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变的破破烂烂,坐着的时候还勉强能够遮体,这一站起来全都散落在地上了。 无极就这样赤条条的显露在了众人面前,但他好像根本没注意这点,只是激动的看着自己细嫩的犹如婴儿般的肌肤。过了好半天终于缓过了神来,高兴得笑道:“我这番也算是脱胎换骨再生为人了。”说完后才注意到自己全身赤裸,连忙跳到了床上,对众人讪笑着说道:“你们先退下,我收拾一下马上出来。” 待众人出去后,无极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全身的血痂尽去,容貌已恢复如初,但不知什么原因在眉心处多了一点朱红。无极试着擦了擦却没有任何效果,不过仔细看看这到也没什么影响,于是也不在理会,又端详起自己回复过来的容貌了,越看心里越美,如不是顾忌众人正在外面等候,恐怕他得狂笑出声了,即使如此他还是窃笑不已,兴奋得连打了几个筋斗。 过了好一阵,等兴奋劲儿稍微减少了些,才想起自己好象还有什么地方有了变化,于是静下心开始运起功来。不料结果使他大吃了一惊,发现自己的真气运行与原来的完全不一样,而且天魔功与轩辕心经的功力全都消失不见了,而且功力至少减弱了三成,不过稍后又放下心来因为功力虽然减弱但却更为精纯,运用起来也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无极穿戴整齐后走出了住处,众人正在外面焦急的等候,一见他出来连忙围了上去。无极笑着说道:“让大家久等了,我刚才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没问题的。我们一起去练兵洞,有事要向你们讨教一番。” 来到练兵洞后,无极众人在一旁观战他要与申屠霸过一过招,风长老一听连忙上前:“教主……”没等他再往下说就被无极打断了“谁让你们老是让着我不拿出真本事,不再说了你们下去观战。”风长老见无极虽口气带些玩笑但态度坚决,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况且有些话也不能当着申屠霸的面说,所以与另两位长老带着小无疾和哈密达一同退在了一旁。 此时无极把玄武双戟背在身后,手里提了一条长枪站到了申屠霸的对面,笑着说道:“申屠教主还请你多多指教呀。”不待他答话拧枪便刺。 申屠霸就觉得此枪刺来带着滔天的霸气,以前虽领教但这次却截然不同,这次的霸气有若实质在枪未及身时就扑面而来。申屠霸也被激起了万丈豪情,一拳向枪尖打去。“嘭”的一声只见无极手中的长枪被击飞了出去,纯钢的枪杆被震的曲曲弯弯了。 无极也被震的两臂发麻,心中气血翻腾暗赞一声“厉害”,从身后摘下双戟又冲了上来。申屠霸觉得无极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般,因为同一个人即使是精通多种兵器但其本质都是一定的,而无极的戟法一点儿也没有刚才枪式的威猛霸气,而是刚柔并济攻守兼备,与之打了十余招居然丝毫不落下风,心中不由对这个小教主有多了一层敬佩,但手下丝毫未停,抓住了无极的一个细小的破绽破去了无极的双戟。没想到无极双戟被破之后也未停手,而是空手攻向申屠霸,又过了十余招只听申屠霸大喝一声第一次主动出手,把无极打飞了出去。 三位长老连忙飞身冲了过去,而此时无极已气喘吁吁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先向三位长老示意了一下自己并未受伤,然后向申屠霸抱拳说道:“申屠教主真是好功夫,无极佩服万分。” 申屠霸连忙还礼说道:“不敢、不敢,教主过奖了。申屠有一事不明还望教主指教。” “申屠教主客气了,有什么话敬请直言。” “虽然教主武功比当日有所精进,但魔功内力似乎……” 无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错,申屠教主所言甚是。我原本以为只有内力有所亏损,但动手之后才发觉魔功已所剩无几了。” 无极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询问详情。无极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见过无名的那一部分。三位长老一听,脸色剧变失声说道:“原来是他?” 无极一愣,问道:“莫非三位长老认得此人?” 风长老答道:“若属下猜的不错,此人应是轩辕世家的当代家主轩辕浩青。” 无极一听,暗想:“果然如此,我早就料到无名和轩辕世家有莫大的关系,但没想到他居然是家主的徒弟。”看着三位长老愤愤不平的样子,好奇的问道:“看三位长老的模样,好像与这轩辕浩青有着很大的仇怨,能否说来听听。” 风长老叹了口怨气说道:“是这样的,在五十三年前上任教主在中原离奇失踪,当时不但继任教主的人选没有定,而且神洞之匙‘蚩尤刃’也遗失在了中原。于是我们三人深入中原调查此事,谁知却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一气之下我们大开杀戒,在六个月内连挑了大大小小十七个门派,被江湖人称为日、月、星三魔,位列江湖十大高手。后来有一个叫肖伯达的家伙,组织了一个‘南疆武林盟’号称要擒拿我们三人,听到这个消息我们立刻就找上了门去,把他们杀了个鸡犬不留只剩下肖伯达一人,正要结果他之时,忽然来了三人。其中之一就是这个轩辕浩青。当时轩辕浩青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虽然一身麻衣但却有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他对我们说,前教主应有此大劫,不过他也借此兵解成魔了,劝我们回苗疆好好修炼不要再在中原制造杀孽了。我们哪里肯听他的就要上前动手,谁知这老贼立刻又改口说道,彼此修行到这般境界都颇为不易,万一有什么闪失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况且仙魔每五百年的大战在即,不如定一个赌约如果他能够接下我们三人联手的一击,我们就退出中原在以后一甲子之内决不踏入;如果接不下,轩辕世家闭门一甲子,再不理江湖中事。我们三人听他如此狂言,一时不察就贸然同意了他的这个赌约。”说到这里懊悔不已。 无极听到此,已然知道三人必定是输了,不由诧异的插言道:“与我交手的麻衣老者虽然仙法高绝,但也只比你们略强,决不可能挡住你们的联手一击,应该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轩辕浩青。” 风长老回答道:“教主有所不知,这老贼诡计多端,他与我们三人比试使的并非是真才实学,否则怎能挡住我们的联手。那日我们三人各施绝技向那老贼攻去,他开始用仙法勉强抵挡但只支撑了片刻,眼见就在不敌之时,突然从他的手腕上发出了绚丽的光彩,两臂变得犹如两只七彩凤翼挡住了我们的魔功,原来这老贼带着‘彩凤双翼镯’所以才敢如此托大。这联手一击耗费了我们三成的魔功,最后的结果只是封闭了‘彩凤双翼镯’,而老贼却没有任何的损伤。我们本想与老贼理论,但一来并没有说明不准用法宝,二来我们魔功受损而随同他来的两人,看样子道行比他也弱不了多少,所以只好认输返回了苗疆。回到苗疆后,我们发现耗损的魔功再也无法恢复回来,只有重新修练。于是暗中派人偷入中原,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上了这老贼的大当,原来随同老贼来的二人是‘药圣’和‘仙兵’两门的门主,这二人虽然道行高深但却不善攻击,当日只是老贼一人在那里虚张声势。所以我才断定您所遇到的必定是这个老贼,他只破了您的魔功而没有伤害到您,可能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第六章 (上)(修改版) 无极听罢,暗笑道:“这倒与轩辕浩青没什么关系,不过让他背这个黑锅我到也不反对,还省得我费心编理由。”假装沉思了一阵之后,对几人说道:“既然如此,看来我要亲自去中原走一趟了。” 众人听了连声说道:“这万万不可,教主千斤之躯,怎能亲身犯险呢?有事吩咐我等去办不就可以了吗。” “无极多谢各位的好意,我知道你们是怕我入中原有危险,但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体质是‘流星圣体’,除非是成魔或者是成仙否则的话必不长命,但现在我魔功尽失,重新开始修练的话也不知时间是否来的及。说实话我是很怕死,所以我想到中原找寻神农先祖,看看能否有解决的办法,你们也不想让我‘英年早逝’。况且现在我已恢复了原貌,而体内真气也没有天魔功的痕迹,江湖中又有谁知道我是魔教教主呢。” 众人低声讨论了一会儿,风长老上前说道:“教主如此说,我们当然不能再反对了,不知教主都带什么人去?” “带人?不,我不带任何人,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曝露了我的身份,难道你们看过我与申屠教主的交手后,还不相信我的武功吗?”无极反问道。 风长老立刻说道:“这可不行,虽然教主的武功已可列入江湖顶级,但是猛虎不敌群狼,而且除了魔教和轩辕世家外,江湖上还有许多修行之人,他们的道行也不可小视。所以教主若要孤身前往,那是万万不可的,怎么也要带上几人也好有个照应。” 无极想了想说道:“你们几人坐镇魔教那是不能动的,三位堂主各负其责也不能轻易离开,这样,就让孟幽几人随我去。在他们回来之前,我正好向你们学学江湖上的门道。”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无极的话很有道理,都默许了无极的这个决定,无极接着问道:“刚才风长老所说的十大高手,除了你们三人外还是些什么人呀?” 这次居然是雨长老抢先答道:“申屠教主也在十大高手之内,其余六人分别是‘仙剑神童’白玉feng,‘‘快马银枪’侯廷俊,‘剑姬’朴金秀,‘金鼎霸王’拓跋无惧、‘盗王’魏清烟,还有‘满天花雨’沈玉莲。”说道沈玉莲的时候故意语气一顿,瞟了战星魂一眼,无极顺着眼光看去,只见战星魂满脸通红。 无极暗暗笑道:“看来战长老与这个‘满天花雨’的关系很不一般呀。” “十大高手就是武林中最厉害的人吗?”无极问道。 “在当时应该算是顶尖的高手了,但也不是最厉害的,只不过是当时风头最劲的十个人罢了。就象‘满天花雨’沈玉莲只是仗着脸蛋儿漂亮,也被列在其中。”雨长老答道。 战长老在一旁低声道:“谁说的,她的‘满天花雨’手法你就躲不过去。” 无极说道:“战长老,你说什麽我没听清,你大点儿声说。” 战长老喃喃地说道:“没,没什麽。”他的表情逗得大伙哈哈大笑起来。 风长老这时开口说:“教主,你也别信二妹的话,‘满天花雨’沈玉莲的功夫其实很不错,并且她与轩辕世家也颇有渊源,她所修炼的‘’就是由仙门的‘玄女功’脱胎而来的。” 无极忽然问道:“我记的好像听你们说过侯廷俊这个名字,这两个侯廷俊可是一人,还有另外的几个人都怎么样了?” 雨长老答道:“不错,‘白马银枪’侯廷俊不但武功高绝,用兵更是如神,曾官拜至一品大将军威武侯,谁料到却落得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另外五人中,‘仙剑神童’白玉feng曾因救驾之功被朝廷御赐为‘剑圣’,在京城设立剑馆授徒,他与侯廷俊相交莫逆因为这件事,与朝廷一时也闹得很礓不过后来也不了了之了,‘剑姬’朴金秀本来就是句丽国人现在被句丽国立为国师,‘金鼎霸王’拓跋无惧被左相拜为供奉养在府内,有人说侯廷俊之事与他有很大的关系,‘盗王’魏清烟本身就神出鬼没,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剩下‘满天花雨’沈玉莲在我们三弟回苗疆后,就回归沈家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无极见战星魂一脸的落寂,忍不住说道:“战长老你还想那个‘满天花雨’吗?” 战星魂这时低声说道:“想又如何呢?一个魔教长老一个仙门旁枝能有什么结果,再说这么大年纪了,我现在只想化身成魔的事。只是日后教主到中原去的时候,替我去沈家看看她。” “一定,你放心。”无极答道,他小小年纪也不知如何劝解这些感情问题,只好顺口答应。一时气氛变得颇为尴尬,无极见状连忙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我也正想好好想想今天的收获。”无极说道,几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各自回去了。 三个月后,无极在房内拿着一封信暴跳如雷,原来这是孟幽发回的战报,内容是告知无极,他们到达西域后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已经剿灭了除阎无常以外的所有马贼,共斩杀了马贼五千七百八十四名,招降一千两百五十六名,本方人马无一阵亡,而剩下的马贼则全部投奔了阎无常,使他的手下一下增加到了五千多人。因此据她估计如果把马贼全部清剿,至少还需要三个月。无极暗想这不是耽误我吗,自从恢复原貌之后,好像本性也回来了,对什么魔教教主,争霸天下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只盼孟幽等人回来,也好早日回归中原。没想到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等到了这么一个消息,当然气的七窍生烟了。 过了半天终于平息了怒气,急传三位长老晋见,等见到了三位长老后,无极故作深沉的说道:“孟幽等人表现不错,依我看练兵和震慑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我们也没有必要作西域魔教的保姆,你们传令下去让他们早日回程。” 三位长老点头称是,无极接着装作随口问道:“他们回来需要多长时间呀。” 战长老答道:“来回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无极脑袋‘嗡’了一声,心想:“怎么还要这么长的时间呀,我可一天都等不了了。”转念一想接着向他们问道:“最近中原的局势有什么变化吗?” 风长老回答道:“中原各州的民变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朝廷也已出兵,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而据眼线送来的消息,荆、扬两州可能会有大变。” “是吗?会有什么变化?”无极一边问道,一边已有了打算。 “现任的平南郡王南宫长空,日前迎娶了南疆武林盟主的女儿肖美凤为妻,而最近这一段时间两州的军政要员身边都多了些江湖人,显而易见是他们之间已达成了莫种协议。而且他最近与在京师的左相往来也极为频繁,若所猜不差的话那南宫长空是想造反。” “哦,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也要准备了。事不宜迟,明天我就去荆州探听一下消息,好在离苗疆也近,不怕出什么意外,孟幽回来后让他们直接去荆州找我。烦劳风长老去安排孟幽的返程,雨长老您去把刑、姜两位堂主叫来,这就去。” 三位长老见无极说的有理,态度又很坚决,也不好再劝。风、雨两位长老告辞离去,他们走后,无极笑嘻嘻的凑到战长老身边,神秘的说道:“刚才他们两位在怕你不好意思,我这次去中原你要不要给沈女侠带点什么东西?” 战长老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没,没什么,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她还在不在人世。况且我修魔她修仙本就走不到一起。”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笑话,你都在她怎么会不在。其余的事先不必说,我最后再问一次,想好了再回答,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无极笑呵呵的说道。 战长老沉吟半天,终于一咬牙像是下了决心般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绣花香囊递给了无极,“劳烦教主了,如果您能遇见她请把这个交给她,就说我一直贴身收藏,只想问一句当年的话还做不做数。” 无极本想再打听些底细,但看到战长老的神色后就放弃了这个疑问,知道如果真的问了战长老肯定会回答,但同时也伤害到了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尊重别人的同时也就是尊重自己,心里又想到:“我到时问那个‘满天花雨’不就行了吗,女人是最不会保密的动物了。” 战长老见无极并没有追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满含感激地望了一眼无极,对他描述了一番沈玉莲的相貌,然后又教了无极一招‘满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对他说道:“这招是她独创的暗器手法,你一使出她就会知道你和我有关系了。” 无极对这招大为赞赏,虽然天魔册与魔典上都有诸多的暗器手法,但与这手法相比就差的太远了,心里暗想道:“好心就是有好报呀,如果我不说送东西,战星魂绝不会教我这招,好,老战你敢跟我藏私,到时看我怎么整你。”想到这里嘿嘿的笑出声来。 这时战长老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凉,又见无极发出奸笑一种大事不妙的想法涌上心头,迟疑的向无极问道:“教,教主你为何发笑呀?” “哦,没什么,我想能做这么件大好事心里高兴而已。” 战长老对无极的介绍将信将疑,不过也不好再问,只是说道:“教主,属下先行告退,去给您准备一些用的上的东西。” 无极暗想:“嘿嘿,你还真会做人,如果拿来的东西让我满意,就饶了你这遭。”嘴里说道:“如此就多谢战长老了。” 战长老马上告辞离去了,他走了以后无极开始收拾行囊,先收拾了几件衣服与装有蛟丹丹药的药葫芦、还有装百草丹的药瓶打了个包袱,又把射日弓落日箭、玄武双戟准备了出来。 这时只见风长老办完事情回来了,他上前说道:“教主此次到中原去万事都要多加小心,这是我配置的几种丹药,教主留在身边以防万一。还有这是《神农本草经》我已录了副本,这真本请教主收回。” 无极说道:“不用了,你把副本给我,真本就留在魔教。”于是只从风长老手中接过丹药一看共有“九转还魂丹”、“百草丹”、“金创药”、“生肌断续膏”四种。 风长老忙说道:“就依教主之言,正好副本我已带来了请教主收下。”说着把一册书交给了无极。无极心想:“你果然是个老狐狸,早就准备好了根本就不想把真本给我,这会儿没时间了,等我回来后再好好收拾你。”正想着如何算计风长老,忽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只见雨长老带着刑、姜两位堂主走了进来。 无极见他们进来,笑着说道“师哥、师姐我又恢复原貌了,因为这一阵子闭关练功所以也没通知你们。我马上要离开苗疆回中原去办一些事,在走之前特地把你们二位请过来,你们不会怪我。” 刑姜两人见到无极的模样也甚为高兴,姜雨对无极说道:“我们已经从雨长老那里听说了,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一些衣服和盘缠,你收好了,这次你独自出行多加注意。”这时看到无极准备的行囊,埋怨道:“看你怎么收拾的东西,还是让我来。”说着帮无极收拾去了。 无极觉得鼻子发酸好像又回到了三人在中原生活的时光,连忙转过头强笑着向雨长老问道:“雨长老,你有什么好东西送我呀。” 雨长老一听笑道:“放心,我给教主早就准备好了。”说着拿出一把乳白色的匕首,无极接过一看,这把匕首的样式与蚩尤刃相同只是大了一些足有八寸长,所用的材料非金、非木、非石,无极用疑惑的眼光看了一眼雨长老。 第六章 (下)(修改版) 雨长老笑着说道:“怎么,教主猜不出这是由什么做的?” 无极想了想忽然眼里一亮,“这莫非是蛟角所制得不成。” “果然被您猜中了,这正是用那头‘独角万毒蛟’的独角做成的,他具有吸取毒素的奇效。” “什么吸取毒素的奇效?”无极问道。 雨长老答道:“是这样的,假如被毒物所伤只需将这把匕首放在伤口处,毒素自然就会被匕首所吸收。” 无极笑道:“这到是件宝贝。”把匕首小心的收好。 雨长老接着又拿出了一瓶丹药和一本书,递给了无极说道:“这是一瓶解毒丹请您收好以备不时之需,我知道教主不屑用毒所以从来也不到我那里去,原来您魔功深厚对用毒这等微末之技不知也罢,但江湖险恶多知道些总没坏处。这是我写的一本《万毒真解》,里面记录了我用毒多年的心得体会,教主不嫌弃话也请收下。” 无极心想:“雨长老是提醒我现在已经不比当初,没有魔功护体自然也就没有了抵抗剧毒的能力,所以劝说我学些用毒的技巧,以防被别人下毒。哈哈,她哪里知道,我并非不屑于用毒,只是讨厌那些毒物所以才不去的”嘴里却说道:“哎呀,这个,虽然我不喜欢用毒但总不能驳您的面子,我就收下了。”说完接过了雨长老递过来的药和书。这时战长老也走进的房内,手里提了一个大包袱,看见姜雨正在替无极收拾,就交给了她,然后对无极说道:“那里面是一些行走江湖的物件还有一些盘缠,另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绳索,交给了无极,“这是所剩下的蛟筋所特制的蛟索,弹性与韧性都极强,您带着以后或许用得着。” 无极谢过战长老后,把蛟索接了过来,拉了拉果然是非同一般。姜雨走过来收走了无极手中的东西,整理到了一起,收拾好后交到了无极手中。 风长老说道:“教主明天还要赶路,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明晨再来为教主饯行。”无极点了点头,众人施礼之后退了下去。 当晚无极一想夜长梦多,明天没准又有别的事,还是早走为妙,偷偷的去马厩牵出黑电,趁着夜色向中原驰去。 两天后,由苗疆通往荆州城的路上走来了一匹神骏的黑马,在马背上坐了一个身材瘦弱的黑衣少年。这个人长得并不出众,给人留下印象的只有眉心的一点朱红和始终挂在嘴角的一丝懒洋洋的笑容。 此时他正在和跨下的骏马说着话,“黑电乖,你已经跑得够远了,从苗疆到这儿足有九百里。你看看,这艳阳高照、野花飘香的咱们散散步多好。照三位长老说,我们转过前面的山弯后会有一个三岔路口,走右边的路不远就是一片树林,出了树林再有二十多里路就是荆州城了,路上的行人会渐渐得多起来,万一你跑起来被外人看到怎么办?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们虽然不怕事但也不能轻易惹事呀。乖,照这样的走,天黑前我们也能到得了荆州城,到了以后我给你三粒百草丹吃,好不好。”这人正是重回中原的无极。 说话间已然拐过了这道山弯,道路明显的宽敞了许多。黑电刚踏上右边的道路,就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从左边那条道路上传来。无极一听就知道是两匹马在比试脚力,而且速度还相当不错,其中的一匹肯定是万中选一的良驹。如果不是骑手有意留有余力,早就把另外一匹甩下了,这时只见黑电的两耳猛地竖了起来,无极笑着说道:“不用听了比不上你的,来我们向旁边退退,让他们先过去。”黑电不满的摇着头,但还是朝旁边退了退把道路让开了。 两匹马一前一后飞快的从无极的身边跑过,扬起了一大片的灰尘。无极皱了皱眉把黑电停下,而黑电则不满的低嘶了一声。落后的骑士听到了黑电的嘶叫声,回过头看了一眼后才继续策马追去。无极心想:“没想到刚进中原就遇到了一个识马之人,但愿老天保佑你别安什么坏心,否则你可就惨了。”一边想着一边伸出左手,摸了摸耳垂,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还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 无极来到了一片树林前,看到刚才那两个骑士已然下马,也正在这里休息,其中一个说道:“袁大哥果然名不虚传,所选的马真是神骏,刚才我本来以为赢定了,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你已经后来居上,率先到达了这里。想必这匹大宛神驹,也就是您送给肖老前辈的寿礼。” “不错,这匹马是我专程从西域购得,准备献于肖老前辈,还算不错了。”被叫做袁大哥的这个人嘴里虽如此说但语气中明显带着得意的语气,当他见到无极骑着黑电来到时不由自主得用眼瞟了瞟,当然注意力大都集中在黑电身上。 “袁大哥过谦了,以我之见这匹马似乎还带有汗血宝马的血统,你的这件寿礼必会取得肖前辈的欢心,以后必定会前途无量的。 袁大哥听到再不理会无极和黑电,笑着说道:“哪里哪里,不知魏贤弟准备了什么寿礼?” 这个“魏贤弟”先是看了无极一眼,见只是一个瘦弱的少年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大大咧咧的说道:“我这个不值一提,只不过是用一整块翡翠雕的福禄寿三星而已。” 无极见两匹马占据了道路的大半而且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于是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大哥可否把路让开一些,好让在下过去。” 两个人谈论正欢突然被无极打断,其中那个‘魏贤弟’不耐烦地说道:“叫什么叫,路不是宽着呢吗,从边上走。”然后又与那个袁大哥聊了起来。 无极心想道:“今天小爷我心情好本来不想惹事的,没想到事却惹到我了。你们这两个家伙可是自找的。”想到这里轻轻的拍了拍黑电的脑门。 黑电会意兴奋的龙吟了一声,那两匹拦道的马一听见,其中一匹马上瘫软在地屎尿横流,而另外那匹大宛马也体似筛糠,连忙躲到了路旁让出了道路,而那两个骑士也被吓了一跳,等醒过神来已躲闪不及了被溅了一裤子的屎尿,无极在一旁哈哈大笑此时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魏贤弟”大声的咒骂着坐骑,而“袁大哥”惊讶得看了看黑电低声说道:“果然是‘独角板肋墨鳞驹’。”忙把“魏贤弟”拉过旁边低声地嘀咕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只见两人狞笑着朝无极走了过来,“魏贤弟”先是贪婪的看了看黑电然后朝着无极大声嚷道:“小子,别以为大爷不知道是你捣得鬼。快滚下来,乖乖地把你的马送给大爷赔罪,否则的话,嘿嘿嘿”,‘唰’的声从背后抽出一把钢刀“这片树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你,你们难道是想打劫。”无极小脸变得煞白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放屁,大爷怎能干那种事情,记住这是你小子用来赔礼道歉的。” “好好好,大爷怎么说怎么是,只要不伤害小子的性命就行。不知我应该把马交给哪位大爷呢?”无极翻身下马赔笑着说道。 “袁大哥”一听无极如此说,连忙说道:“给谁都一样,反正也是要送给肖前辈的寿礼。”他特意加重了“肖前辈的寿礼”这几个字的语气。 “魏贤弟”眼珠转了转,收刀入鞘也说道:“对,给谁都一样,小子你赶快给送过来。” 无极心想:“妈的,狗咬狗看不成了。”嘴里却哽咽得说道:“这匹马儿是我亲手喂养大的,如果不是为了保命我实在不忍心把他送人。”抱着黑电的脖子哭了起来。 “魏贤弟”走过来不耐烦地说道“嚎什么丧,滚一边去,这么好的马你也配骑。”说着飞起一脚向无极踢来。无极可不想让他沾满屎尿的脚碰到自己,连忙躲到了一旁。嘴里悄声说道:“黑电看你的了,随你怎么玩只要不玩死就行。” “魏贤弟”见一脚没有踢到,虽然心里有些郁闷但也没当回事,兴冲冲的一把朝黑电的缰绳抓去。没想到黑电把头一摆就躲过了这一抓,接连几次他都没抓到缰绳,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大喊了一声,飞身向前一扑要去抱黑电的脖子。 黑电轻轻的向后一退就躲过了这一扑,一人一马就在这里展开了追逐的游戏,每当“魏贤弟”快要触到黑电时,黑电总能及时的闪开。“袁大哥”在一旁看的眼睛放亮,心里想到:“这匹马儿居然有如此的灵性,如能把他送与肖老前辈,我必会得到重用,到那时我可就飞黄腾达了,哈哈哈。”于是紧盯着黑电,眼见他刚闪过“魏贤弟”的一扑,就在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之际,腾身而起想骑在黑电的背上。 黑电玩的正高兴,忽然发觉有人居然想骑在自己背上,他怎能让这个满身臭味的家伙得逞,扬起后蹄就踢向了来人。 “袁大哥”在空中还美呢,没想到一对碗口大的马蹄迎面踢了过来,再躲已经来不及了忙把双臂一交叉护在身前,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袁大哥”就觉得一阵剧痛,两眼一黑从空中摔落下来昏了过去。如果不是无极先前有话,“袁大哥”这次就没命了,虽然黑电未用全力但也不是他所能抵挡的,这下不但双臂尽断而且还受了不轻的内伤,没有一年半载恐怕是很难复原了。 “魏贤弟”在一旁本来还想上去帮忙,但见到“袁大哥”一下就被黑电踢飞了出去,倒地不起也不知死活,不由得心里一惊,知道自己上去也讨不了好,于是转身想逃入林中。没想到刚转过身跑了还没有一步就觉得眼前一花,黑电已站在了面前。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黑电正在朝他冷笑,说不出的诡异,心中涌上了一个念头:“这不是马,这是一头‘怪物’。”连忙抽刀在手,一步步向后退去,忽然发现无极正在不远处笑呵呵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嘿嘿嘿,抓住你小子就不愁降伏不了这个怪物。”他现在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已经不能正常的思维了,也不好好想想马儿都这么厉害,人还能弱得了。 “魏贤弟”一个箭步冲到无极面前刚想出言威胁,不料无极一改刚才的卑微收起笑容,两眼一瞪断喝了一声:“找死。”他就觉得心头犹如被重锤猛击,“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摔倒在地。 无极皱了皱眉闪身躲开了这口鲜血,心想道:“这人怎么这么废物,不会是死了。”正想着,就瞧见“魏贤弟”从地上慢慢的,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领教了,没想到阁下居然是个高人,请恕在下眼拙多有得罪。大家都是南疆武林一脉,想必您也是为肖老前辈贺寿而来,咱们交个朋友,我叫魏长鸣,人称……” 无极打断他说道:“你这种货色也配和我交朋友,我呸,不过见你倒是挺识时务的,这样我问你几句话,要是回答的让我满意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于你。你刚说要为‘肖老前辈’祝寿,是哪个肖老前辈呀?” 魏长鸣听到后连忙说道:“是前任南疆武林盟主‘活孟尝’肖伯达肖老前辈,这次我和‘避马瘟’袁空就是专程为他贺寿而来。” 魏长鸣见无极在那里沉思不语但也不敢乱动,终于无极又说话了,“你们恐怕不是光为祝寿这么简单,是否还想谋个一官半职呀?” 魏长鸣顺口答道:“当然了,谁不想……”突然醒觉不对,再想改口已来不及了,于是继续说道:“当今平南郡王南宫长空是肖老前辈的孙婿,如果能得到他老人家的赏识,得到一官半职岂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第七章 (上)(修改版) 无极点了点头说:“回答的到也老实,你过去把那个叫什么袁空的带过来。” 魏长鸣走过去一看,袁空已经苏醒过来但伤势十分严重,只好半搀半抱的把他带到了无极面前。无极笑着说道:“你们这两个家伙说说,咱们这笔账怎么算?” 魏长鸣一打哆嗦,颤声说道:“你不是说回答的让您满意就不为难我们吗?怎么又要算帐?” “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但你们总的表示表示。”无极笑眯眯看着他们着说道。 魏长鸣会意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原来是一尊尺余高的,用翡翠雕成的福禄寿三星,然后捅了捅袁空,袁空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您看我们这两副模样也无法去贺寿了,就把寿礼作为给您的赔罪如何?”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就说你识时务嘛,不错,还过得去。” 魏长鸣忙说道:“既然您满意,那我们兄弟二人就告辞了。”说完扶着袁空想赶快离开这里。 “慢着,着什么急呀,这样就让你们走了,岂不是会怨恨我,给,把这两颗药吃了。”无极扔给他们每人一颗“金创药”,这药是风长老精炼而成,可以内服也可以拈碎外敷,虽远不及“九转还魂丹”,但比江湖上所谓的那些‘灵丹妙药’也要好上许多 两人心中虽是不愿,但也不敢拒绝只好乖乖的吃了下去,没想到吃下去后感觉伤势好像减轻了不少,不由得对无极又有些感激。 无极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说道:“怎么样,感觉还好。” 两人赶紧回话:“多谢小英雄赐药,感觉好多了,我二人真是无地自容呀” 无极继续笑着说道:“管用就好,也不用什么无地自容,人嘛,谁能保证不会犯错,改了就好嘛。好了,我们算算这药的价钱。” “您说什么?”两人听无极这样说,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道。 无极的脸马上沉了下来,冷冷得说道:“我说得还不清楚吗。怎么着,想赖账不成。” “可,可是刚才您又没说要钱呀?” “怎么,说得好象我骗你们钱似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见你们两个伤势太重,可怜你们,怕你们丢了性命,才把我珍藏多年的保命仙丹拿出来,这会儿想向你们收点儿成本钱,你们就推三阻四的,刚才吃的时候怎么那么痛快。看来刚才给你们的教训还是太轻。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两人一听无极语气不善,连忙说道:“给,当然给,我们怎么会不给呢,刚才只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您说多少钱?”心理暗想道:“你才屁大点儿年纪就敢说珍藏多年,狗屁。唉,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就当是破财免灾。” 无极听两人这样说立马“多云见晴”,笑着说:“放心,不会向你们多要的。你们每人给一万两银子,意思意思就行了。” “什么?”两个人的嘴张的可以放下一个鸭梨,心想道:“上好的一付疗伤药也就十几两银子,就算是加入了人参、何首乌、天山雪莲这些珍稀之物最多也就一百两。这小子穷疯了,真敢狮子大张嘴呀。” 无极冷冷得瞧着二人也不说话,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两人私底下一商量,对着无极哀求道:“小英雄,我们身上真没带那麽么多钱,少一点行不行。” “少多少呀?”无极爱理不理地说道。 “这个,那个,我们二人全身上下加起来也就一千两,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二人一马。” “啊?你们两个真敢说呀,拿我开涮是不是。” “不敢、不敢,我们的身上真的就带这么多,不信你翻翻。” 无极看了看二人,心想:“本以为这两个小子给那个肖老头送这么大的礼,身上应该带很多钱,没想到才这么点儿。虽然这‘金创药’不值多少银子,但你们既然敢打我的主意,决不能轻饶了你们。”对两人说道:“这好办,既然身上没带那么多,差多少就写下欠条,不过这可是要算利息的。” 两人已经领教了无极的手段不敢再轻易答应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这利息是多少呀?” 无极微笑着说:“你们说了算,这点儿小钱我是不会计较的。” 两人谨慎的说道:“一个月一分……”看着无极的脸色要变连忙改口道“两分,一个月两分利。” 无极说道:“虽然少点儿,不过我也不是放账的,就这样。” 两人心道:“这还少呀,真正放债的也没有这么多呀,小小的孩子就掉钱眼里了。”不过总算是谈妥了,知道能保住性命,两人不由松了一口气。不料这时却听到无极突然说:“差点儿忘记说了,欠条上要写明了是利滚利呀。”两人扑通栽倒在地,倒不是被吓得这钱两个人还出的起,主要是被气的。心想道:“这小子不是人,是鬼,贪财鬼。” 两个人写好了欠条,袁空的手不方便是由魏长鸣代写的再由他按了手印,交给了无极。无极看了看满意的收了起来,笑眯眯的对袁空说道:“你的手不方便,用不用我给你治治呀。” 袁空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怎敢麻烦您呢?”他对无极的贪财真是怕到了极点。 无极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放心,这次是不收钱的。” 袁空心里一动,但又想到:“不可能,这小子会不收钱。肯定有别的算计,坚决不能让他治了。”所以还是拒绝了。 无极心想:“嘿,这才叫上赶门不是买卖呢。好心当作驴肝肺,既然你不领我的请,索性再给你点儿苦头吃吃。”笑着对袁空说道:“我最不喜欢勉强人了,你说不治就不治。可是你把我要送给肖老前辈的‘礼物’弄脏了,是不是应该清洗清洗呀。” 袁空一愣,心想:“什么时候我把你的礼物弄脏了?”顺着无极的眼光看去,发现了自己准备送礼的那匹大宛马,只见它也被溅的身上沾满了屎尿,顿时明白了无极的意思,气的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魏长鸣在一旁也忍不住了,说道:“您看袁大哥双手已断,怎么能再去涮马呢?您就饶了他。” 无极回答道:“你不能这麽说,我刚才要给他治的,可是他不治呀。我给你打个比方,假如我刚才给你们吃的药里有毒,你们愿意吗?” 两人一听脸都绿了,心道:“这小子既然这么说,没准药里真的有毒?”连忙暗自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来。 无极接着说:“你们怎么了?不会真以为我会下毒,我要真的下毒,以后上哪要钱去呢。” 无极越这样说两人越不安心,心想:“没准你的毒,就是为了要控制别人所特制的呢。与其被你控制,还不如来一个痛快。”两人一咬牙,互视一眼,双双扑向无极。 无极还真没准备,被他二人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势力差距实在太大,两人一招还没递出,就又被无极制住了。无极暗想道:“这一次给了我个教训,就是凡事不能做的太绝,正如老话说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如果事情做的太绝的话,反而会到起反作用。哈哈,这个就是江湖经验。看在你二人给了我经验的份上,我不杀你们,再说杀了你们我上哪里去要帐呀。”想罢对二人施起了‘天魔摄魂术’,只见两个人被施术后,形如木偶任由无极摆布。 无极先是命魏长鸣接好了袁空的断臂用树枝固定起来,然后又让二人刷好了马匹,最后让他们跃到树上沉沉的睡去了,吩咐他们做完之后,无极暗想“天魔摄魂术’的确是厉害,但可惜的是自己的魔功只剩下了不足一成,无法做到既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又能让这个人保持清醒的神志。 叹了口气后,无极对黑电说道:“我去会会南疆武林盟到底有什么人物,可是带你去不太方便,你乖乖的等在这里看住这两个人,等会儿我给你带些好吃的回来。” 黑电十分不满的摇着头不停的打着响鼻,无极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乖,这次真得不能带你去,等我回来给你三粒,不,五粒百草丹吃。听话啊,要不我生气了。” 黑电委屈的看了看无极然后跑到了一旁不再纠缠了,无极翻身上了大宛马,向荆州城的方向飞驰而去了。 在黄昏时分无极来到的荆州城,望着这座南疆重镇,无极心里一阵感慨,“终于又回到中原了”,一催坐下向城门走去。守城门的兵丁见无极衣着光鲜,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想必来头不小,所以也未阻拦,无极顺顺利利的进到了城中。打听清楚了方向后,来到了肖府门前。这里门庭若市在门口有七八个人在招呼着,把不同的客人分别引领到府内,无极向着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走去。 “这位大哥借问一下这里可是肖府?”无极满脸堆笑地问道。 这个人正忙得不可开交,突然被人打断不免有些烦躁,但发现问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相虽然一般但笑着的模样倒也可爱,问话又彬彬有礼,于是和善的答道:“不错,这里正是肖府,不知小哥有什么事呀。” “我是专程从苗疆为肖老前辈祝寿而来的,不知大哥如何称呼,能否帮我引见一下。” “苗疆?”这个人低声说了一句有上下打量了无极一番,心里想到:“来自苗疆,没听说老爷子在苗疆有什么朋友呀,不过看他的衣着相貌倒不像是苗人。”嘴中答道:“我叫肖安,不知小哥可否有请柬?” “请柬?没有,我只是奉师前来给肖老前辈祝寿,不知道还需要什么请柬,大哥能否通融一下?”无极暗想道:“那两个小子手里肯定有,都怪我一时疏忽忘记问清楚了。这肖伯达也是,办个寿筵还要什么请柬,真是麻烦。看来我还真的动动脑子,要不还真就进不去了。” “这样呀,不知令师如何称呼?”肖安想了想问道。 无极骄傲的回答道:“我师傅就是人称‘苗疆神医’的吴郎中。” “吴郎中?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看这小孩说话的样子,他应该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肖安一边想着一边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其他人,另外几个负责招待的人也都茫然的要了摇头,肖安说道:“久仰大名,如果在平时我一定给你通报,可是今天你看这么多客人,没有请柬实在是不能让你进去了,真是很抱歉。” 无极听到这话都快急哭了,连忙说道:“大哥,求求你帮帮忙。就让我进去,我要是不能见到肖老前辈,师傅会打死我的。” 肖安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软,对无极说道:“这样,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问一下管家。”说完走进了府里,不一会儿和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一同走了出来。 老者走到无极近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你是专程从苗疆来的?” 无极看了一眼这位老者,虽说穿着打扮不俗,谱摆的也挺大但是武功不高,应该不是肖伯达,但口中却问道:“是的,敢问您可是肖老前辈?” 老者笑了笑,说道:“我也姓肖,不过可不是你要找的肖老前辈,怎么你师傅没告诉过你肖老英雄的模样吗?” 肖安也在一旁笑道:“这是我们府里的大总管福伯,小哥你还真有面子,我一说,福伯就亲自出来见你了。” 无极暗想道:“原来是一个总管。”口中却恭恭敬敬的说道:“见过福伯,因为家师也没见过肖老前辈所以也无法向晚辈描述。”其实无极有些小瞧这个福伯了,这个福伯从小就跟在肖伯达的身边,武功虽是不高但威望颇重,就是肖伯达的独子,现任的南疆武林盟主‘南天一剑’肖振山也要敬他三分。 第七章 (下)(修改版) 福伯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无极一番,疑惑的问道:“小哥怎么称呼,你的师傅为何让你来祝寿呀。” “小子叫吴龙,至于让我来祝寿可说来话长了。我师傅年轻时是走方郎中,一次在荆州城突然病倒,虽有医术在身奈何没有钱买药,就在这时幸好有肖老前辈赠钱施药,才使我师傅转危为安。后来我师傅到苗疆行医,因为医术高超,所以在当地寨主极力挽留下就在苗疆扎下了根,不信你到苗疆打听一下,没有不知道我师傅的。虽然当年未能见到肖老前辈的金面,但我师傅一直把这恩情记在心中,常跟我说到‘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何况这救命之恩呢。这次听说了肖老前辈要做寿的消息,特地把多年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购置了两样寿礼命我送过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见到肖老前辈,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求您老人家就让我见一面。”无极暗自得意“我真是聪明,这么点儿时间就编出了一个这样完美的故事,我都要佩服起自己来了。” 福伯听到后沉思了起来,本来他的意思是自己出来见一面,就把这个来历不清的人打发走,没想到无极居然说了这样一番话,现在如果不让他见的话,未免有损主人“活孟尝”的名声了。 这是门口已围了一些祝寿的人,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看看人家肖老前辈就是‘活孟尝’,施恩不图报,哪像你前年借我一两银子,到现在还时不时地提起,我又不是没还你。”一个大汉对着旁边的人说道,羞得那人满脸通红,直捅那个大汉让他住嘴。 一个老太太看这无极说道:“这孩子眉清目秀,说话彬彬有礼不像是在撒谎,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应该让他见见肖老爷子。” “你这话就不对了,那是苗疆虽然魔教已偃旗息鼓多年,但谁知这孩子的底细。我们南疆武林盟可是魔教的死对头,还是多加小心为是。”一个老者马上反驳说道。 一个劲装青年不屑的说道:“魔教?早不知道还有没有。即使他是魔教的奸细又怎样,这里这么多英雄好汉难道还怕他一个孩子。” 福伯听着这些话,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让无极进府,正要开口拒绝之时,就听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说道:“嘁,肖老前辈施得恩多了去了,他老人家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见这些杂人。再说苗疆那个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东西,多半不是来贺寿报恩的,恐怕是来讨个生活的。” 无极斜着眼瞧了瞧那个人,心想:“瘦猴子等着瞧,有你好看的。”对着福伯说道:“看老人家也很为难,那我也不敢再强求了,回去就对师傅说,我的福薄见不到他老人家。这寿礼请您代他老人家收下。”说完先把大宛马的缰绳交给了肖安,然后又从怀中掏出那尊福禄寿三星递给了福伯。 围观的众人中开始见无极送的寿礼居然是一匹马,大部分人都相信了那个“瘦猴子”的话,因为南疆虽并不产良驹但也并非没有,众人之中又没有什么识货之人,所以虽见这匹马体格俊美但都以为不值什么钱,待见到无极又掏出了一个通体翠绿、晶莹剔透、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福禄寿三星,想法马上改变了过来,“这可是件宝贝,看样子怎么也得万把两银子,这孩子所说的话必然是真的了。” 没想到福伯居然非常识货,只见他随手把那个福禄寿三星交给了旁边接待之人,然后一步迈到大宛马的身边,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后,问道:“大宛良驹?”围观的众人一听,在底下纷纷的议论起来,心想要真的是大宛马的话,比那个福禄寿三星可又更贵重了。 “不错,这我师傅派人专门从西域购得的,据说还有汗血宝马的血统,师傅说‘宝马赠英雄’希望肖老英雄始终保持龙马精神。唉,请您也把这句话转达了,我这就走了。”无极一脸的惋惜。 “哈哈,小家伙怎么这样心急。等吃完寿筵再走也不迟,这些话到时你自己讲给老爷子。”福伯笑着说道,这时他心里想到:“他献的寿礼如此之重,如果连老爷子的面都不让见,岂非败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声。况且刚才那个年轻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一个小小的毛孩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无极惊喜的说道:“真的,我真能见到肖老前辈了吗?这下好了,我终于可以完成师傅的心愿了。”说完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这付模样引得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 无极接着对福伯说道:“其实还有一件寿礼的,刚才我没好意思给您。”” “噢,是什么礼物?”福伯问道此时对无极又有了一丝的怀疑。 无极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药葫芦,得意说道:“就是这个,是我师傅精研多年,专门为肖老前辈炼制的一百零八颗延年益寿丹,他比那两件寿礼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刚才我本想也交给您的,但一来是因为师傅特意交待,让我亲手交给肖老前辈,二来是恐怕有人说我是来卖药的,所以才没拿出来。”心里想道:“这葫芦的药真的是很贵重,我刚才一颗就卖了一万两。等到走时一定要偷回来,要不黑电缺了这么多‘零食’还不跟我耍脾气。”想到这儿瞪了一眼“瘦猴子”心想:“要是真偷不回来,我就宰了你这个惹人讨厌的东西撒气。” 福伯心里一动,笑着说道:“那现在能不能给我看看呀?” “当然可以。”无极递过了药葫芦,福伯接过了葫芦,刚一打开就闻到一阵药香,倒出了两粒看了看,确认没有问题后又把药装回了葫芦,说道:“果然不是凡品,你就亲手交给老爷子。”说完把葫芦递还给无极,领着他向府里走去。 正在这时就听无极说道:“你老不愧是肖老前辈身边的人,就是大气,不像有的人总把自己龌龊的念头加在别人身上。不信你看着,明天肯定有人把这事添油加醋地向外传,说是因为一个孩子礼物贵重,所以没有请柬也被请进肖府,绝对不会说报恩的事。”说着有意无意的瞧了瞧“瘦猴子”。 围观众人听到后不由得也点了点头,心想:“的确会有这种人,刚才我看这孩子就不像撒谎的样子嘛,但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就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什么是来讨生活的,等人家突然拿出了几万两银子的寿礼,他现在倒是没话了,但谁又知道他在背后会说什么呢。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呀。”都厌恶的看着那个“瘦猴子”。 现在“瘦猴子”的脸色极为难看,心想道:“我多那个嘴干什么,刚才我眼瞅着福伯就要拒绝这小子,想趁机拍拍马屁,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送这么重的礼,万一明天传出什么对肖府不利的话,我岂不是要倒大霉了,没准小命都保不住了。”想到这里不由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想起应该向福伯说点什么来解释一下的时候,才发觉他们已经进府去了,只注意到福伯临进门时望向他的冰冷目光。 无极随福伯进了肖府来到了前厅的廊下,福伯对无极说道:“小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哎,你们两个过来招呼一下客人。”说完走进了大厅,这时过来了两个家丁来招呼无极,无极心里明白名为招呼实际上就是监视,也懒得搭理他们俩,自顾自的朝四下观望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家丁们在院中掌满了灯笼火把,照的院子里亮如白昼,此时还没有开席,宾客们在高谈阔论着,还有客人被陆陆续续的带进来。无极暗中算了一下这院子里共摆了一百张八仙桌,虽然现在还没有坐满大概也有七百多人了。 正在这时福伯匆匆忙忙的从厅里面走了出来,招呼无极:“小兄弟,寿筵快开始了,你和我进去先见一下老爷子。” 无极忙答应了一声随福伯迈步进了大厅。 福伯领着无极直接进了后堂,无极见堂上坐了一俗一道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两人正在喝茶。只见其中俗家打扮的老者见无极他们进来,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笑着对无极说道:“ 你叫吴龙,从苗疆来的?” 无极用询问的眼光看了一下福伯,福伯赶紧对他说到:“这就是你要见得肖老前辈,还不赶快拜见。” 无极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躬身施礼口中说道:“晚辈吴龙祝肖老前辈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这是家师亲自为您所制的一百零八颗延年益寿丹,请老前辈笑纳。”从怀中掏出药葫芦递了过去。 肖伯达微捻胡须并没有去接,而是笑着说道:“小家伙真会说话,不过说实话,我到现在对救你师傅这件事还是毫无印象,是不是你师傅记错了。如果老夫就这样贸然收下,心中可是受之有愧呀。” 无极说道:“不会有错的,我师傅亲口说的。也许您的善事做的太多,自然不可能件件都记得,离开苗疆时师傅就对我说,您不是那种施恩图报的人肯定不会收这礼的,但请您念在他多年辛苦的份上,一定要收下这个心意。” 肖伯达这时起身伸手接过了这个葫芦,点点头说道:“既然你如此说我只好暂且收下,回去后请带我向你师傅问好,并说我请他来府里做客,他不来我实在不好意思吃这药。肖福你带吴龙入席,记住安排在大厅里。”说完向福伯使了一个眼色。 无极说道:“我回去后一定转达老前辈的问候,并和我师傅尽快的前来做客。”施了一礼后随福伯出去了。 等他们出去后,肖伯达收起了了笑容,把手中的葫芦递给了旁边的道装打扮的老者,说道:“青竹贤弟,你对丹药之术造诣极深,来看看这丹药如何?” 这道装打扮的老者正是南疆第一大门派南天剑派的掌门楚青竹,他与肖伯达相交莫逆,而他的首徒就是肖伯达的独子,当代南疆武林盟主‘南天一剑’肖振山。这次也是专程为肖伯达祝寿而来。 楚青竹接过葫芦,打开后倒出一粒,先观其色再闻其味,又拈下些药屑用舌尖舔了舔,沉思了一会儿后感叹道:“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固本培元的丹药了,各种药物的搭配恰到好处,把所有的药性都激发了出来。现在我真想见见那个吴郎中,与之好好的探讨一番。老哥,恕我厚颜了,要向你掏要几颗这种丹药。” “贤弟说笑了,我的不就是你的,尽管拿。可是我到现在也没想起曾经救过什么郎中,这孩子的来历还是可疑的很,虽然你检查了一下,但药效究竟如何还不清楚,现在是紧要关头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试试不就知道药效怎么样了。”楚青竹说完就把手中的“百草丹”丢进了嘴里然后闭目运功,肖伯达伸手想拦但为时已晚,只好在旁边静观其变。片刻之后,楚青竹睁开眼睛笑道:“果然是好药,老哥你放心服用,这药没有任何问题。”说着又从葫芦中倒出了八颗丹药,收藏好了说道:“这几颗就算是我从老哥处打得秋风了。”然后把葫芦递给了肖伯达。 肖伯达接过葫芦埋怨道:“你还是这个急脾气,万一这药真有问题怎么办?” 楚青竹笑道:“你尽管放心,我脾气虽急但从不做没把握之事。我知道你是担心那孩子是魔教派来的奸细,但刚才你也见过了,他脚下浮滑,眼神虽然明亮但散而不聚,虽有功夫在身但绝不会高,而且魔教已有近五十年没有动静了,就算他现在想要有所举动,也不会派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再说我对自己的丹药之术还有些自信,如果发觉不妙自然会处理的。” 第八章 (上)(修改版) 肖伯达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说也没用,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虽然魔教已有近五十年没有动静,但谁能保证他们不是在韬光隐晦,想当年只出来三个人就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所以我们想完成那件大事,必然要先保证后方的稳定,所以讨伐魔教势在必行,而你是南疆武林的第一高手,你的安危事关重大,怎么能不多加小心。” 楚青竹忙打断他说道:“好好好,以后我多加注意。对了,既然你对那个孩子有怀疑,为什么还留他在大厅中?” “我就是要透漏一些消息给他知道,如果他不是魔教派来探听消息的,对我们的计划毫无影响,如果是那就更好,反正打头阵的不是我们的人,如果魔教有所异动的话那最好。”肖伯达阴森的回答道。 楚青竹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样王爷就可以……”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与肖伯达像两支老狐狸似的会意地笑了起来。让他们二人意想不到的是,无极已经把他们的谈话完完全全的听入了耳中。 原来当无极随福伯走出内堂后,就运用‘天魔搜音术’来窃听二老的谈话,这时他心里想到,“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王爷指的必定是南宫长空,等等,风长老说南宫长空要造反,对了,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造反,如果苗疆有所异动,南宫长空就可以借平乱的名义招兵买马,这样也引不起朝廷的注意,对,一定是这样。”转念又想到,“那肖伯达到也没什么,只是他旁边那个老道倒是一个劲敌,虽远比不上三位长老,但较三位堂主都要高出两筹。不过听肖伯达的意思,这家伙应该是南疆武林盟中的第一高手,要真如他所说就这些家伙去攻打魔教,嘿嘿,恐怕是去送死。”想到这里,无极扫视了一下四周,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入眼的人物。 这是就听到一个声音问道:“请教一下,小侠如何称呼呀?” 无极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问话的是坐在自己旁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无极笑着回答道:“客气了,在下名叫吴龙,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我叫杨封,没有什么大本事,就是消息还算灵通一些,所以江湖上的朋友送了绰号叫‘百事通’。请教一下小侠,不知您与肖老盟主是……” 无极心想:“他为何有此一问?”嘴中随口说道:“噢,我也是第一次见肖老前辈,不过我的长辈与他老人家倒有些渊源。” 杨封惊讶的问道:“您是说今天第一次来,就见到肖老盟主了?”同桌的众人听到这里,也都停止了相互间的攀谈,好奇的望向无极,原来肖伯达已经多年不见外客了,就是一些小门派的掌门前来拜访,他也多以身体不适由福伯出面打发,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亲自接见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实在让人颇感惊讶。 无极把众人神态都看在眼里,心想:“看来这些拍马的家伙都没见到肖老头,没想到这老家伙谱还挺大的。嘿嘿,这群家伙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准想通过我与老家伙搭上关系,对了,我何不从他们的嘴里再探听点儿消息。”嘴里笑着回答:“不错,开始因为我没有请柬还被阻拦在了门外,后来通报了我师傅的尊讳才被福伯接进了府中,我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但没想到肖老前辈是如此的平易近人,还嘱咐我以后要常到府中来玩。” 杨封听他如此一说不由问道:“不知小侠尊师如何称呼?” 无极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我师傅不让随便说的,而且他也不是武林中人,说了你也未必知道。” 杨封听了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刚认识就盘问人家的底细是有些不对,连忙转移了话题:“不知小侠这次拜完寿后有何打算呀?” “肖老前辈说十分想见我的师傅,拜完寿后我就先回去把师傅请来,然后我想独自在江湖上历练一番,到时还请杨大哥和各位多多照顾呀。哎呀,你看我多糊涂,到现在都还没请教各位的尊姓大名呢,多有失礼,还请各位念在我年幼无知原谅则个。”说着,无极站起身来,向同桌的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 在座众人慌忙站起还礼,心里想到:“刚才见福伯引他过来,入座后谁都不理,还以为是个桀骜不驯之徒。现在看来,倒是错怪他了,也难怪,才出道嘛,难免会有些拘谨。” 正在这时就听见外面的嘈杂声已经停了下来,好像一个人正在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热闹,这时只见一个四十七八岁的壮汉带着四个人从外面走进了大厅,不时地与旁边人问好,来到大厅的前面,抱拳拱手说道:“多谢各位英雄远道而来为家父祝寿,现在寿筵开始,稍候家父会出来答谢各位的。”说完之后又邀请了十几个人一同到后堂去了。 这时家丁们开始上菜,不一会儿的功夫,每个桌上都杯盘罗列,于是众人开始推杯换盏起来,无极趁机向杨封问道:“杨大哥,我对江湖是一无所知,能否请您指点一番?” 杨封有些受宠若惊,忙说道:“这怎么敢当,你叫我杨封就可以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 “这怎么行,您年纪比我大当然要叫你大哥了。刚才被肖盟主请进去的几个人都是谁呀?”无极恭敬地问道。 杨封听了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兄弟如此说,那哥哥我可就托大了。刚才进去的几个人,那可都是在南疆赫赫有名的人物……”然后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无极从他的话中了解到,南疆武林盟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所谓的盟主也是徒有虚名而已,而南疆武林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各个门派的手中,刚才被请进去的十几个人,就是各大门派的门主或者是长老,用杨封的话说就是南疆武林里的顶尖人物。 无极听到这里微微的笑了一下,心道:“原来这就是南疆武林的实力,刚才这几个人中也就那个什么‘南天一剑’还有些看头,不过也就比孟幽稍高,其余都是外强中干的碌碌之辈。如果魔教连他们都收拾不了,也没必要再存在下去,只是要通知三位长老一下,不要把事情弄大,毕竟现在准备的还不是很充分。好了,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没必要在这里瞎耽误工夫,等走时把“百草丹”拿回来就万事大吉了。” 杨封看着无极问道:“兄弟为何发笑呀?” “噢,我刚出道就见到这么多大人物,心里实在是高兴,所以不由得就笑了。看,肖老前辈出来了。” 只见肖伯达在福伯和肖振山的陪同下从后堂走了出来,厅中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向他问候,他也微笑和众人打着招呼,来到厅前微微清咳了两声,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肖伯达满意地笑了笑:“多谢各位还想着我这个老家伙,可惜我不能陪在座的各位喝个痛快,在这里我敬各位一杯略表一下我的心意。”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进,厅中的众人也忙手中的酒都倒进了嘴里,其中有一个喝的急得被呛得咳了起来,他旁边的一人显然是个马屁精连忙说道:“肖老盟主果然是老当益壮,你看他老人家手里的杯足有二两却一饮而进,真是好酒量,再看看你三十来岁正当年,连喝一小口都咳起来没完,还算个男人嘛。” 周围的人听到都哄笑了起来,被说之人被臊得满脸通红,心里想到:“看他杯子挺大,谁知道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没准儿装的还是水呢,就他妈你会拍马屁,把我给卖了。” 肖伯达微笑着说道:“我就不陪各位了,你们一定要尽兴啊。”说完带着福伯走出大厅,院中立刻静了下来,想必是肖伯达已经在外面敬酒了。 这时留在厅里的肖振山说话了,“家父年事已高,不胜酒力,现在就有我代家父陪各位喝个痛快。”厅中顿时热闹了起来。 无极刚才一口酒下肚也险些咳出声来,心想:“这就是酒吗?够辣的,不过还不错,现在肚子里暖呼呼的很舒服。唉,这几年心情不好所以从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平日里只是吃一些丹药和野果,今天我可要大吃一番了。”想到这里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一般,对桌上的菜肴展开了进攻,他的这副吃相把同桌的众人吓了一大跳,都暗子琢磨:“这小子几天没吃饭了,怎么象饿死鬼投胎似的。这桌菜虽说不错,但最多也就值十两银子,可是这里的人谁也不是冲这饭菜而来得呀。不说别的,就说在座众人所献的寿礼,哪一个卖了用来摆这样的酒席,不得摆个成百上千桌呀。”纷纷对无极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无极一口气干掉了五分之一的饭菜后,才抬起头满意的擦了一下嘴,忽然发现众人都还没有动筷,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在我们那里只有吃光主人准备的饭菜,才是对主人最大的尊重,这里难道不是吗?”他当然明白众人心里的想法,所以马上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时就听到无极身后有人说道:“说的好,但还要一句就是把酒也要喝光。” 无极转头看去,原来说话的并非旁人,正是现任的南疆武林盟主‘南天一剑’肖振山。在座的众人连忙站起身来纷纷抱拳施礼,肖振山微笑着一一还礼,与每个人都寒暄了一番,然后笑着对无极说道:“你就是吴龙。” 无极连忙回答道:“晚辈正是吴龙,拜见肖盟主。”说着就要躬身施礼,但忽然觉得有一股力量托住了自己,使了几次力后仍没能拜下身,无极抬起头惊讶的望向了肖振山。 肖振山暗想道:“习武的年轻人没有不争强好胜的,在这种情况肯定会使出全力来表现一番,但这孩子使的都是蛮力,而没有任何的内力,看来这孩子要么是没怎么学过武功,要么就是城府极深,不过看他的眼神,惊讶中带着欣喜到不象是装出来的。”嘴中说道:“不必多礼,你师傅的年龄应该比我大,你就叫我世叔。” 无极心想:“就这点儿本事还想试我,呸,你也配。”嘴里却崇拜的的说道:“是,小侄遵命。我早就听师傅说过,世叔您的本事大,让我好好跟您学学,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有这么厉害,这就是内功,您能教教我吗?” 肖振山听无极这麽说不由得一楞,心想:“他是真心想学,还是另有所图呢?这孩子的资质倒也不错,如果他所说的都是真的话,不妨收他作个弟子。”嘴中回答道:“雕虫小技而已,难得贤侄看的入眼。等你下次和你师傅一起来的时候多待几天,我好好指点你一番。” 无极高兴的说道:“多谢世叔,我一定尽快把师傅请来,到时你可不许赖帐呀。”心里暗笑道:“再见面的时候恐怕是我好好的指点你一番,嘿嘿嘿。” 此时肖振山也正暗想:“刚听师傅说,那个吴郎中的丹药之术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如果真能归附我们的话可就太好了。”嘴里笑着答道:“当然不会了,我怎么能骗你呢。你们尽兴,我去招呼别的客人了。”说完向众人抱了抱拳,转身到别的桌上去了。 众人重新落座后,与无极更加亲热了不停的向他敬酒,而无极则是来者不拒、每杯必干,见他小小年纪就如此之大的酒量大家不由的叫起好来。 无极就觉得这时有人在暗地里观察着自己,不由得一愣,因为他感觉到此人的功力比那个号称是‘南疆第一高手’的楚青竹还要高些,与三位长老相比好像也逊色不了多少。但他对此并没多作理会,而是拿起酒杯向旁边的杨封敬道:“杨大哥,您绰号叫‘百事通’肯定什么事都知道,我曾听师傅说过江湖上有十大神兵,您能跟我说说都是什么吗?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第八章 (下)(修改版) 杨封大着舌头说道:“兄弟你可是问对人了,听我跟你说啊。十大神兵是二百年前江湖上炼兵大家‘天匠’段冶所评,分别为长生剑、寂灭刀、青龙刀、白虎枪、朱雀剑、玄武戟、洞天矛、噬魂斧、离魂断魄钩、逐浪分水戟。现在长生剑和寂灭刀被收在大内武库内;青龙刀据传说是在轩辕世家;白虎枪最后出现是在‘快马银枪’侯廷俊手里,在他被满门抄斩后不知所踪;朱雀剑现在在‘剑圣’白玉feng手里;玄武戟曾在魔教中人手里出现过,现在应该还在魔教;洞天矛则是京城贤王九千岁的惯用兵器;噬魂斧则被西北马贼头目‘血屠’阎无常所得;离魂断魄钩在六扇门第一高手‘捕神’沈岚峰的手里;逐浪分水戟为‘血鲨帮’帮主江震海所有。”说完后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洋洋得意的看着无极。 无极连忙把酒给他满上,然后赞道:“大哥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百事通’呀,您刚才说得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物呀?” “咳,你看我忘了兄弟是才出道,对江湖上的人物还不熟悉。听我慢慢跟你说,刚才所说的‘剑圣’白玉feng、‘金鼎霸王’拓跋无惧、‘快马银枪’侯廷俊都是五十年前的江湖上十大高手中的人物,另外的七个人分别是……”当他说道‘盗王’魏清烟的时候,无极感觉到正在观察自己的那个人,好像有了一丝的波动,暗想道:“莫非这人与魏清烟有关,没准就是他本人,如果真的是他,那可真就印证了‘做贼心虚’这句老话了。” 只听杨封接着说道:“当年这十个人可是江湖上最顶尖的人物,不过现在已经是昨日黄花了。日、月、星三魔被我们南疆武林盟逐回了苗疆,‘魔宗’申屠霸早已绝迹江中原远走漠北,‘剑姬’朴金秀回了句丽国,盗王’魏清烟更是完全消失了踪迹,现在在中原就只剩下‘剑圣’白玉feng、‘金鼎霸王’拓跋无惧、‘满天花雨’沈玉莲三位了。” 无极听到不由暗自好笑,插言问道:“大哥,那日、月、星三魔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劳动我们南疆武林盟呢?” 杨封回答道:“那日、月、星三魔是魔教的顶尖高手,他们一出道就血洗了中原二十多个门派,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当时肖老前辈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创立了南疆武林盟,经过了连番血战,终于把三魔赶回了苗疆。要不是因为他老人家不爱虚名,十大高手里怎会没有他。” 无极感叹道:“肖爷爷果然是高人呀。”心里却想到:“不知是这小子在拍肖伯达的马屁,还是肖伯达骗了所有的人,估计还是后者居多,哼,就他那点儿本事还当什么十大高手,三位长老中不论哪一位,只需出一只手就能废了他。” 杨封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不说别的,就是他老人家这份气度,谁又能比得了呀。”同桌的众人也纷纷点头。 无极又问道:“您刚才说什麽六扇门第一高手‘捕神’沈岚峰,我记得十大高手里也有一个姓沈的,他们是不是亲戚呀?” “不错,兄弟真是聪明绝顶,那沈岚峰正是‘满天花雨’沈玉莲的亲侄。” 无极心道:“拍马屁也拍不到正地方,随便猜了一下就聪明绝顶了,狗屁。”脸上却露出了一付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当之无愧的表情,“大哥谬赞了,不知那阎无常、江震海又是何等人物,能拥有十大神兵应该是很厉害。” 杨封打了个酒嗝,说道:“当然厉害了,他们一个是最大的马贼,一个是最大的海盗,全都是杀人如麻的嗜血狂魔。兄弟我告诉你啊,他们两个再加上‘盗王’魏清烟被称为黑道三大富豪,每个人都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要是我有那么多钱……”正说着一出溜滑到了桌子底下。无极忙把他扶回到的座位上,这时的杨封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无极此时发现那个神秘人已经不再观察他了,但他也没去看那个人到底是谁,而是专心的对付起桌上的菜肴来,只见他一边同众人寒暄一边飞快的把菜肴送进嘴里。众人惊讶的发现,虽然无极嘴里塞满了食物,但丝毫也不耽误他说话,就在别人回答他的毫无意义的问话时,无极已经把大部分的菜肴都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当桌上再没剩下什么东西的时候,无极突然酒兴大发和众人拼起酒来,用他的话说,就是,“肖世叔吩咐的必须要把酒喝光,否则就是不尊重主人。” 同桌的众人在心里暗骂道:“这小兔崽子,不知道饿着喝酒容易醉吗,敢情菜都让你小子吃了,也真奇怪,他到底有多大的肚子呀,这么多菜居然吃得下。” 无极把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喝下去之后,满意的看了看同桌诸人,只见一个个东倒西歪全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刚站起身来想到别的桌去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就在他要晕过去的一瞬间,瞥了一眼刚才观察过自己的那个人,只见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学究,正旁若无人地独自饮着酒。 当无极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人背着,向下一进院子走去。只听背着自己的人说道:“这小子别看个不大,还他妈的挺重,怪不得那么能吃呢,简直就是一个饭桶。” 另一个人忙打断他说道:“哎,小声点儿,别让他听见。” 这人一听连忙晃了晃背后的无极,而无极则顺势换了一下姿势,也使自己更舒服一些,然后叭嗒叭嗒嘴,嘴里发出了鼾声。 “没事,看睡得跟死狗似的,再说了我肖乐还怕他这个小毛孩子。对了,你帮我注意这点儿,别让他吐在我背上。” 另一个人心想:“说不怕怎么还找借口让我看,真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但嘴里却说道:“还是小心点儿,福伯亲自吩咐要好好照顾他,想来身份也低不了。”说着仔细的看了看无极,接着说道:“不过这小子倒是真的很能吃,那桌的饭菜别人几乎都没动筷,全都被他吃了。” 肖乐回答说:“好好照顾?好好照顾还让我们搜人家,对了,我已经背他了,待会儿你自己搜啊,我可不管。” “好好好,我自己来行了。刚才福伯不是说了嘛,因为怕他身上带了什么利器,睡觉的时候再伤到自己,才让我们帮他检查一下。不是哥哥说你,以后管管你这张嘴,别捞到什么说什么,早晚得出事。” 肖乐嘿嘿的冷笑了一声,不再说什么而是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一间房前。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打开门掌上灯后,肖乐才进到了屋内。正在这时无极一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然后又扭动了几下身子。肖乐就觉得一股黏糊糊的东西从领口流进了衣内,然后又被无极一压全部糊在了自己的背上,但他丝毫也没敢对无极如何,而是慌忙喊过同来之人,把无极从他背上稳稳的接走后,才跑出去换衣服了。 无极暗想到:“嘿,这家伙还真是光说不练的主,刚想好要如何收拾他,却被他跑掉了,不过对这种人也没必要太认真,反正也算出了点儿气。”这时就觉的自己被放到了床上,而那个人也开始检查起来。 无极心想:“糟了,别的东西倒也罢了,只是那只蛟角匕的样子与蚩尤刃一模一样,如果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我的身份可就曝光了。”想到这里计上心来。 那个人检查完了无极正面的衣服,只发现了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物和腰间围着的一套绳索,所以也没敢乱动。然后想给无极翻个身,来检查一下背面,就在这时忽然觉得下身一阵剧痛,连忙蹲下身子紧紧的捂住要害,虽然龇牙咧嘴但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呻吟。原来在翻身的时候,无极一脚恰巧踢在了这人的下档处,就像是人在睡梦中,无意识的伸腿翻身一样那么的自然,虽没什么力量但那里毕竟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无极暗笑到:“这下好受了,我还是很仁慈的,要是再加上点儿力道,你就不用为婚姻大事犯愁了。”悄悄的把别在后腰的蛟角匕藏到了枕下。 过了良久,这人才站起身来试着活动了一下,觉得虽然还隐隐作痛但以没什么大碍了,正在犹豫是不是还要在检查的时候,那个肖乐跑了进来,低声的问道:“怎么样,完事儿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咦,这屋里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这个人想了一下说道:“是吗?我倒没觉得,不过这小子喝了那么多,有酒味也正常。他身上就有几瓶药,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你去向福伯回复,我在这里看着。” 肖乐看了看他:“嘿嘿,倒也是,我还没见过这么量大的人呢。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还流了一头的汗,是不是不舒服呀?”这时他才发现这人脸色铁青满头大汗,再咬着牙和自己说着话。 “没事,有些肚子疼喝点热茶就没事了,你快去,别让福伯等着急了。” “真没事吗?那我可去了。” “去、去,我没事的。” 肖乐转身走出了门外,这人踉跄的坐到床上,忽然脑袋一晕什么都不知道了。无极一翻身从床上跳下,笑着说道:“你看还是我好,知道你疼得厉害就把你点晕了,让你少受些痛苦,怎么样给点儿好处。”说着对他全身上下搜了一番,只发现了几两散碎的银子,啐了一口说道:“今天就算我倒楣,作了这么个赔本的买卖。不和你计较了,还有正事呢。”转身走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被冷风一吹,无极完全清醒了,忽然发现自已体内的真气不知何时已自行的运转了起来,这下恍然大悟了,“原来是真气把酒全逼出了体外,怪不得我这么快就醒了,而且那间屋里酒气是那么的重。哈哈,岂不是以后我可以尽情的喝了,反正也不怕喝醉。”这时发现肖乐已要走出这进院子了,连忙追了上去。 无极出了这进院子后,发现肖乐正在廊下低声向福伯说着什么,连忙隐身在暗处,运用‘天魔搜音术’窃听起来。 只听肖乐说道:“……没什么特别的,现在肖喜正在那里照顾着他呢?” 福伯说道:“没有就好,我还是很喜欢这孩子的。呵呵,他恐怕是第一次喝酒,没个深浅,喝的太多了,你也去照顾他。有什么事尽快向我报告” 肖乐点头称是转身走了回来,福伯也回转后堂去了。 无极就在肖乐路过身边的时候一指点晕了他,把他藏在了暗处,然后想去偷偷查看肖伯达他们在做什么,好借机盗回自己的‘寿礼’。刚要有所动作,就觉的有个高手朝自己这边潜来,连忙又隐起身默默的观察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观察过自己的那个老学究正走出大厅向这里慢慢走来,突然身形一晃犹如一道青烟般消失不见了,无极心里一惊:“这人的轻功好高呀,以我的眼力都看不清他的动作,这样看来他必是‘盗王’魏清烟了。这里有什么东西能被他入眼的呢?” 这时魏青烟正藏身在离无极不远的地方,他好像也觉察到了有高手存在般,抬头向无极藏身的地方看来。无极连忙屏息凝神,收敛真气与环境融为了一体,只见魏青烟摇了摇头沉思起来。 第一章 (上)(修改版) 无极见状知道他是因为什么都未发现,所以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但又没有完全的放下戒心,正所谓‘贼性多疑’,自己要跟踪他的话可要多加小心了,不能有一丝的疏漏。此时无极忽然觉得自己的印堂一热,好似看见魏青烟怀中有一团银光,但转瞬之间就消逝不见了,不由一愣。 这时只见肖伯达和福伯两个人匆匆向这边走来,无极等到魏青烟跟着他们走后,才从隐身之处走出来远远的跟着他们。 只见肖伯达和福伯穿过了刚才的那进院子后,来到了一个月亮门前,门前有两个家丁正在看守,见到他们来连忙躬身施礼,福伯交待他们注意把守后与肖伯达进内院去了。 就在此时,无极见识到了魏青烟的厉害,只见他一闪身象一缕青烟似的也进了内院,两个家丁居然都没有察觉,无极自问做不到这点,想了想刚要越墙而入,忽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以魏青烟的厉害,跨墙总比硬闯要容易的多,他就算是对自己的功夫有信心,以他小心谨慎的性格也没必要如此呀,肯定这围墙内有什么古怪。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可是用什么方法进去呢?” 就在无极正着急的时候,忽听一个家丁叫到:“看,月亮。”另一个家丁也抬头看去,无极暗道:“天助我也。”他才不管这时月亮怎么样了呢,一纵身也闯进了月亮门里。 这时就听其中一个家丁说道:“今天是老太爷的寿辰,没想到居然出现了天狗吃月,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呀。” 另一个说道:“胡说什么呢,小心被人听到,你可就惨了。对了,我刚才眼睛一花好像有人进去了。 “不会,哪有人呀。不是什么脏东西。” 这个家丁打了个哆嗦说道:“越说越没谱了,一定时刚才眼睛看月亮时晃的。” “看你吓的那样,逗你玩呢。” 无极见他们没有怀疑也不再在这里停留,而是运起‘天魔搜音术’追着魏青烟去了。没想到后院如此之大,走了好长时间后,无极发现‘盗王’停下了身形潜伏起来,于是也找了地方藏起了身形,只见福伯正把守在一间房门前,而肖伯达已经消失不见,想必是进屋去了。 无极把功力运到了最高层也只听到一些机关的响动,不知肖伯达在里面做什么,想了一下后,不再着急而开始安心调息起来。因为他忽然想到:“有现成的领路人在那儿,我着什么急呀。”过了不长的时间,肖伯达从屋中出来带着福伯朝前院走去了。 魏青烟确定他们已经完全的离开后,才现身来到了屋前,从怀内掏出一个小管,顺着门缝向房内吹了几下,然后又门上捣鼓了一下后推门而入,再回头确定了一下没人注意,才迈步进了屋内,顺手又关上了房门。 无极一纵身来到了房门前,但没有贸然闯入,而是凝神窃听起屋内的动静来。稍过片刻,听见屋内又响起了机关的响动,无极心中由暗自佩服,“果然不愧是盗王,这么快就找到了关键的所在。” 他不再犹豫,手掌轻推房门一闪身进到了屋内,还没等站稳脚步就觉的一阵劲风袭来,无极连忙一侧身刚躲开这招,忽然从相反的方向又有一招袭来,完全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就觉得肩头被一掌打中,幸好自己躲的也算够快,这掌并未击实,只是受了一点儿轻伤,连忙伏在地上一面观察动静,一面暗自调息疗伤。 “到底这屋里有几个人,莫非是肖伯达早有准备,连盗王也被暗算了。不对,以盗王的身手,如果真的被袭击至少会有打动的声响。对了,攻击我的就是盗王自己,他一击不中马上就分身再攻,因为身法太快了,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多个人在同时攻击。”这念头像闪电般在无极的脑中闪过,他连忙低声说道:“住手,魏青烟,我们是一路的。” 一个声音忽东忽西的传来:“你是谁?赶快说出来,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本来以魏青烟的想法当然是杀人灭口,但刚才自己在占尽了先机的情况下才偷袭得手,而且看来这个人伤的并不重,显然此人的功力绝不在自己之下,如果要结果他,恐怕自己也要付出一些代价,为了不耽误自己此行的目的,才不得以出言询问。 无极知道因为他此时正在不断地变换着位置,所以声音才会变得这样,但只要他出声了证明事情就有转机,笑着说道:“我的目的只是来拿回我的药,顺手再带点儿利息回去发点儿小财,应该和你没什么冲突。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虽然我是受了伤,但你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杀了我,如果你还要动手得话,我只要大叫一声恐怕就会坏了你的事,我是无所谓的,你的目的可就无法达到了,怎么样,合作一回。” “呸,你这个小兔崽子也配和我合作。算了,今天老子心情好,不和你计较,拿了你要得东西快滚。” “呵呵,你也这么大岁数了积点儿口德,惹恼了小爷,我可是不计后果的。你前面带路,我对这些机关可不熟悉,万一触动了哪儿,惊动了别人可就白费功夫了。”无极说完只见眼前一花,凭空的多出了一个人,正是“盗王”魏青烟,于是也慢慢的站起身来。 只见魏青烟上下打量了无极一番,冷冷的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来我真是老了居然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的武功居然这么高,别一幅洋洋得意的样子,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无极迅速的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只见在房门的一侧垂下了一个吊环,而地上则瘫倒着两个黑衣人,在屋子的一角显出了一个地道。 “嘿嘿,您老人家的厉害我已经领教了,说实话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礼尚往来下次也让你领教领教我的,免的您怨我不懂得敬老。现在我可的提醒您一下,您老罗嗦是自己的事,不过最好看看场合,现在时间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是不是我们该干正事了,您老先请。”无极说完弯腰伸手引了一下路。 魏青烟气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地下的密室走去,嘴里说道:“眼睛放亮点儿,走奇数台阶,别碰两边的墙壁。”说完率先下去了,无极连忙跟上。 来到了地下密室,魏青烟打亮了火折子,只见两丈见方的地面上摆了十几个大箱子,其中有三四个是打开的,里面装满了黄金珠宝。无极一见笑呵呵的说道:“老魏你看这么多的金银财宝,不拿一些吗?” 魏青烟居然没有生气,也笑着说道:“这些身外之物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趣了,你要喜欢的话就去拿。” 无极暗想道:“狗屁,你对这些东西没兴趣还做贼,说出来也得有人相信。这东西肯定有古怪。”嘴里说道:“我只想拿回我的药,就算要收利息也没必要让人家破产不是吗,你忙你的,我去找我的药了。” 魏青烟早就看出了这些箱子的古怪,本来想趁无极分神之时一击结果了他,但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只好说道:“你别乱动,免得触动了机关把我也连累了,等我破坏了总开关在说。”说完,在墙壁上敲了起来,突然揭起了一块石壁,只听卡的一声,只见正面的石壁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小洞。 无极一见里面放了几个锦盒还有自己的药葫芦,连忙一个箭步窜到近前全都拿到了手中,然后抬脚向后面踹去,正踢在魏青烟打向自己的双掌,两人势均力敌同时分了开去。无极知道自己还是逊了一筹,因为虽然自己受伤在前,但现在已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人家用的是掌自己用的却是脚,现在也只是落了一个平分秋色的局面,再打下去的话也没什么便宜可占,所以笑着说道:“老魏,你着什么急呀,想要什么说话,我又不会吞了你的。” 魏青烟冷笑道:“人心隔肚皮作事两不知,谁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可不敢小瞧你,看看你把我的底细抹得清清楚楚,可我到现在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乖乖的把手里的锦盒给我,我拍拍屁股就走,决不会找你的麻烦,否则,嘿嘿嘿。” 无极还是笑嘻嘻的说道:“好说,好说。我本来就是个无名小卒,说出来你老也不知道。这样,三个锦盒给你两个,我也不贪心留一个当做利息就行了。怎么样,我够意思。” “呸,亏你好意思说,没有我你哪能进得来。算了,你把那三个锦盒都给我,我找到所要的东西后,就把其余的东西都给你,并且我保证我所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值钱。”魏青烟权衡再三后,觉得硬抢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所以只好忍气吞声的说出了这番话,心里却暗暗想到:“等东西到手之后,非宰了这个小兔崽子不成,出气倒还在其次,主要的是这人如果留在世上对我们可是极大的威胁。” “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长者赠不敢辞,我就愧领了。您告诉我需要什么我给您找出来。”无极心想:“不值钱,对,也许对别人不值钱但对你可就不同了,如果这么轻易的就给你,我怎么对的起自己呀。” 魏青烟耐着性子说道:“不用你费心了,还是给我让我自己找。” 魏青烟越是这样说,无极越觉得这东西重要,于是嬉皮笑脸的和他打着哈哈,就是不给他。魏青烟见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儿怕出现意外,只好咬着牙说道:“你找找,看锦盒里是否有一册名单,把它交给我就行了。” “嗨,早说呀,我以为什么贵重的东西呢,不就一册名单吗?你看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别着急,让我好好找找。”无极暗道:“什么名册居然劳动‘盗王’亲自出手。嘿嘿,既然知道了,没得到好处我更不能给你了。” 无极慢慢的打开了锦盒只见第一个锦盒中放了一支玉箫,通体洁白无暇拿在手中居然有温温的暖意;第二个锦盒中放了一对血红的镯子,里面居然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第三个锦盒中放了一册绢书。 无极把它们重新放回盒中后,笑着问道:“老魏,东西呢我是找到了,不过我怕给了你以后,万一你眼馋别的东西反悔了,又要动手抢怎么办。这样,你发个誓保证不再找我的麻烦,我再把东西给你可好。” 魏青烟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对天发誓,刚发完誓只见无极把装着名册的盒子向自己掷来,来势极快显然是被灌注了内力。魏青烟又不敢不接,生怕损坏了盒内的名册,只好出手硬生生的把盒子抓在了手中,只觉一股阴柔的内力顺着手臂袭来,连忙运功相抗好不容易在肩头处完全化解了它,刚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心头犹如被重锤一击,原来在阴柔的内力里居然还隐藏了一股阳刚内力,一时大意被无极算计了受了不轻的内伤。 魏青烟强压伤势,抬头看去发现无极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先从怀里掏出了疗伤药扔进了嘴里,然后连忙打开手里的锦盒,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气的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原来里面居然空空入也什么都没有。 这时忽听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魏青烟暗道一声“不好”,刚冲出地道只见两个黑衣人迎面向他冲了过来。而外面此时也是人声鼎沸,隐隐约约传来抓贼的声音。魏青烟暗压伤势,与这两人战在了一起。屋内虽然没有灯火,但三人却行动自如,丝毫不受影响,那两个黑衣人也不和魏青烟硬拼,只是尽量与他缠斗。 第一章 (下)(修改版) 魏青烟心中暗道:“没想到肖伯达手下还有这等人物,不但功夫了得而且‘听风辨位’的本领居然不次于我。”虽这样想着但手底下却更加紧,两人终于抵挡不住,几乎在同一时间,被魏青烟一掌击中了心口,双双呕血而亡。 魏青烟走到门边,发现屋外亮如白昼,肖伯达、楚青竹以及一干来祝寿的高手把外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暗道:“我今天真他妈的倒霉,遇到了这么个克星。等我出去后,一定把他千刀万剐了。没想到我一世英雄,居然栽在一个小毛孩子手里。唉,真他妈的窝火。” 无极此时正混在人群中偷偷的乐着呢,“嘿嘿嘿,魏老头这下知道小爷的厉害了。我现在就在这里看戏,有好处呢我就占点儿,没有呢我就大摇大摆的走人。”正想着忽听身旁有人说道:“咦,兄弟你怎么也来了,我刚还听他们说你喝多了,已经被抬下去休息了呢。” 无极一看原来说话之人正是杨封,连忙笑着回答道:“原来是大哥你呀,你不是也醉到了吗?” “嘿嘿,我们这样的人就是醉了也要醒三分,这不听到这里闹贼了,赶快过来帮个忙。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如果是平日也还罢了,肖老盟主胸怀广阔,没准还会放他一马,但今天这不明显触他老人家霉头嘛。”杨封忿忿不平的答道。 无极连忙随声附和,“就是就是,这不是找死是什么。不过倒是便宜我了,正好让我开开眼,见见世面。” 不理他二人在这里胡扯,单说肖伯达这时忧心忡忡:“我刚把名册放到密室就传来了告警,说明这贼人定是冲着这份名单而来,到底是哪一方面的人呢?那个叫吴龙的孩子最可疑,我得知后首先就叫福伯去看他了,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那里面的人究竟是谁呢,除了他应该都是有请柬的呀。”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外面的众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而从屋内窜出的这人形如鬼魅,转瞬之间就突出了众人的重围,眼见得就要逃出生天了,只见一道剑光迎面刺来,这人连忙闪身避开,丧失了逃走的最佳时机。只听他沉声问道:“南疆第一高手楚青竹?” 刺出这一剑的正是楚青竹,他对这人能够躲开他蓄势已久的一剑也颇为惊讶,同时问道:“号称轻功天下无双的‘盗王’魏青烟?” 无极心道:“哈哈,刚才那一下果然把魏老头伤到了,不过他也真是厉害,受了伤躲的也如此从容,楚青竹这一剑如果是对我所刺的话,我可无法躲避只有硬接一途。” 此时肖伯达越众而出,笑着说道:“魏兄深夜至此不知所为何事,今日正值老夫寿辰,留下来喝一杯。”就要上前去抓魏青烟的手。 魏青烟身形一晃躲了开去,嘴里笑着说道:“酒我已经喝了,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了。” 楚青竹一剑刺来,说道:“魏兄着什么急压,留下来咱们两人喝一杯。” 魏青烟躲过之后,回答道:“你的酒就等下回。” 三位老者边说边打,越打越快到最后只见人影晃动,已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魏青烟心里暗自着急,心想到:“如果我未受伤,早已脱身而去了,照此下去恐怕我这条性命就要搁在此处,那个该死的小兔崽子,我要是死了变鬼也饶不了你。”正想着,忽然耳边听到了无极那讨厌的声音。“哎呀,你看都怨我。刚才我不小心碰到了机关把您老连累了,真是对不起啊。” 魏青烟一分神差点被楚青竹刺中,他知道无极使用的是类似“传音入密”的功夫,但现在情况危急,一是不知道他在什么位置说话,二来也没能力回复他,所以只能继续在心里咒骂。 这时无极的声音又传来了,“你老不吱声,想必是原谅我了。虽然我武功低微但义气还是有的,你等着我这就帮你的忙。不过,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您是不是的意思意思呀。如果你愿意,就给个表示。” 魏青烟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暗想:“你他妈的武功还低微,不但打伤了我,而且还用这么费内力的“传音入密”来讨价还价,真他妈是个小怪物。”但在这种情况下不由的他在犹豫,只好恶狠狠地点了点头。他的这付样子正好被肖伯达瞧见,吓了他一大跳,暗自寻思:“他干嘛冲我点头呀”,手底下一慢差点儿被魏青烟伤到。 无极在下面看的直乐,又传音过去,“同意就好,就把你揣在怀里东西给我,别耍滑头,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魏青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这小子真他吗是个怪物,他怎么知道‘天神战衣’在我的身上。”一疏忽身形略慢,被楚青竹一剑扫到了衣裳,虽未受伤但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时耳边又响起了无极的声音,“哎呀,吓死我了,老魏你注意点儿,别没等我出手你就挂了。我不贪心,就要这一件东西,你万一挂了,不是什么宝贝都没有了吗?别那么死心眼,把身外之物看的那么重。” 魏青烟用眼角一扫,发现福伯和“南天一剑”肖振山正朝这里走来,知道他们肯定已经安排好了外面,现在自己的内伤隐隐有发作的迹象,如果没有外人相助,今天真的要搭在这里了。一咬牙想到:“也罢,也许是天意如此,这小子虽然够狠够毒但说的话确实没错,虽然他诡计多端不一定会守信用,但现在也只好信他一次。”想到这里,突然大喝一声“给你”,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向无极掷了过去。 众人先是被他这声大喝吓了一跳,又见他忽然掷过来一样东西,连忙纷纷闪避。无极一伸手接过了来物,也来不及仔细查看,随手揣入怀中,身形一晃闯进场中。 福伯和肖振山来的时候已发觉了无极的身份不对,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并未出手对付他,而是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见无极一动,两人连忙出手拦截,没想到他的身法如此迅疾,两人都扑了个空。 此时无极已来到了场中,一掌向楚青竹的后心击去,楚青竹吃了一惊,“没想到居然还隐藏着如此高手。”连忙闪身避开,谁知无极乃是虚张声势,真正的目标其实是肖伯达。 楚青竹这一闪开,肖伯达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被无极趁机欺到身侧一指点中。 无极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这一变故惊呆了所有人,杨封更是长大了嘴,完全不能理解所发生的这一切。无极十分满意众人的变化,从怀里掏出了那份名单递给了魏青烟,“给,这是你要的东西。” 魏青烟一愣不知无极此举何意,但仍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正是自己所要的那份名单,不由满脸疑问的望向无极。无极笑着说道:“我说话算话,你要的东西当然给你了,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了。”心里想到:“这东西在我的手里没有多大用,可对‘盗王’却不同了,虽然我不知道会对南疆武林盟造成多大的破坏,但总之对魔教有利。再说当众把东西给了他,等离开的时候他自然就成了主要目标,我要脱身也容易一些。” 魏青烟听无极说完,气得冷哼一声,心想:“我现在这幅样子还不是你害的吗?”但现在刚被他所救,而且现在也不一定是对手,于是气呼呼的对肖伯达说道:“你快让他们闪开,否则要你的命。” 肖伯达先是看了看无极,然后才对魏青烟说道:“只要你把东西放下,我保证决不为难你们,马上放你们离开,否则就算你把我杀死也休想离开这里。” 无极没等他说完,一伸手点中了他的哑穴,低声说道:“老魏,你累傻了。把人家那么重要的东西拿走了,还想让人敲锣打鼓的送你不成。”说完无极抓着肖伯达向人群里冲去,而魏青烟如影随形的跟在他们后面。 众人连忙闪到了两旁,在快要离开内院的时候,无极把肖伯达猛的向后一掷,然后与魏青烟迅疾地向前院逃去,在路过前厅的时候居然还顺手拎了两坛子酒。 二人刚冲出肖府,只听一声断喝:“放箭”,一阵箭雨迎面射了过来。无极挥动手里的两个酒坛,魏青烟舞动着脱下来的长衫一同拨打着雕翎,原来此时肖府已经被官军包围了。 挡过了这阵箭雨,无极忙震碎了一个酒坛,连酒带碎片向着官军射去,这些酒滴和碎片不亚于强弓硬驽射出来的箭矢,官军们一下子大乱起来。 无极正在得意,忽见魏青烟脸色一变,急匆匆向城门处跑去。无极暗想:“这‘盗王’怎么了,什么事让他如此惧怕。”转头向身后望去,只见一队劲旅正向自己追来,大约有数百之众,当先一人三十上下岁年纪,英武非凡,手里提了一杆宇王神槊。 无极寻思:“这人想必就是南宫长空了,看他的气势果然是一位英雄人物,带的这队兵马还像点儿样,比刚才那些酒囊饭袋强多了,不过比我的近卫队还是差的很远。呸,看你那鸟样,神气什么,这次还不是靠人多给你仗腰,要是单对单的话,看我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正想着,无极忽然又觉的印堂一热,好像发觉南宫长空手里的宇王神槊闪了一下金光,待想仔细查看之时又消逝不见了。无极虽疑惑万分但此时却没有时间弄清楚了,连忙追着魏青烟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的城墙之上,无极只见魏青烟回头向他诡异的一笑,然后纵身朝城外跳了下去,无极感觉有些奇怪,连忙趴道垛口处向他望去,这才明白了他笑容的含义。原来荆州城的城墙是内矮外高,城墙据外面的地面至少有十丈高,除非会飞否则即使轻功再高也无法平安的落地,而此时魏青烟手里拿了一把张开的雨伞,慢慢的向着地面飘落下去,无极不由惊叹他的轻功的确是冠绝宇内,天下无双,而此时无极又感到了印堂再次发热,这次是发觉魏青烟的后背隐隐约约长出了两只灰色的翅膀。 无极暗想今天是怎么回事,总是出现幻觉,正想着忽听人叫马嘶,抬眼望去只见守城的士卒正朝这里冲来,而南宫长空也带着人已追到了城墙之下,再向别处躲已然来不及了。正在这时,无极急中生智,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把酒坛放下,从怀里取出了蛟角匕,然后又从腰间解下了蛟筋索系在了蛟角匕的把上,拿起了酒坛,就在兵卒马上冲到眼前的时刻,纵身从城墙上跃下。 落下了一半后,无极抖手射出了蛟角匕,只见蛟角匕深深地刺入了城墙内,蛟筋索果然是韧性非凡,减缓了如此大的下坠之力,接着无极又是一抖手把蛟角匕拔了出来。正在这时忽然破空之声传来,无极知道来的是一支利箭,而且射箭之人功力卓绝、箭法超群,选择的时机正是自己换气的瞬间,眼见已然闪避不了,无极心一横运起全部功力准备硬接这一箭。谁知异变突生,只见两道五彩霞光连同一道银光环绕在无极的周身上下,那支劲箭像是射中了铜墙铁壁般,被反弹了回去。 无极稳稳的落到了地面上,这时魏青烟早已消失不见了,估计他也没欣赏到这精彩的一幕,无极向着城墙之上手持长弓的南宫长空摆了摆手,作了一个不屑一顾的样子后,转身疾驰而去。 南宫长空看着无极远去的身影,心想到:“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呢?岳父刚才派的人也没说清楚,只说是怀疑名册被盗,这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现在我兵权在握朝廷也忌我三分,决不敢明着来对付我,不过也要小心戒备,看来进伐苗疆的计划要推迟了。现在得去肖府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对策,只是这个人……”望了望无极远去的方向,“为什么给我带来如此强烈的感觉,就是有他在我的大事就不会成功呢。”连忙甩了甩头把这烦人的想法忘掉,走下城墙向肖府去了。 第二章 (上)(修改版) 无极一路狂奔在黎明时分回到了树林,黑电马上窜到他的身边讨好起来。无极笑着说道:“知道你乖了,这就给你好吃的。”说完掏出了药葫芦倒出了六粒百草丹,自己吃了一粒然后把手伸向了黑电,说道:“我说话算话,给你,快吃。”出乎意料,黑电居然没有动而是好奇的瞧着自己。 无极全身上下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笑骂道:“怎么,馋嘴的家伙今天居然改性了?你不吃我可收起来了,后悔的话可别怨我。”只见黑电还是无动于衷,而是把他的大脑袋凑到了无极手里拿着的酒坛旁,拼命的嗅了起来。 无极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酒坛的封泥已经裂开了一丝缝隙,虽然酒未洒出但酒味已经飘了出来,黑电正是被这味道吸引,所以连百草丹也不屑一顾了。 无极暗道:“自己在大事上还算小心,但怎么在这些小事上总是马虎呢,这次的荆州之行又给了我两个教训,一个就是无论做什么都要先找好了后路,再一个就是无论多小的事都要小心,若酒坛真的漏了而我又没有察觉,岂不是给了南宫长空一个捉我的线索。不过话说回来,即使现在南宫长空带着千军万马来抓我,有黑电在我还怕谁,谁又能困住我们。”想到这里把酒坛的封泥一掌击碎,说道:“你真是识货,看,这就是我从荆州城千辛万苦带出来的,你要喝的话,百草丹可不能给你了,考虑好了吗?到底要什么。” 黑电一听,马上伸嘴朝酒坛拱去,无极心想:“真是我的马,和我一样都喜欢这杯中之物。”嘴里说道:“着什么急呀,等我放下。”说完喝了一大口,才慢吞吞的把酒坛放在地上。 黑电急得不停的打着响鼻,一见无极放下了连忙把嘴凑了上去,先是伸出了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抿了抿嘴后,眼睛一亮想把嘴伸进去喝个痛快,可是酒坛的口太小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办到,好几次差点儿把酒坛打翻,只好用舌头猛舔,但显然是不过瘾,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看着无极,想让他帮帮自己。 无极哈哈大笑,把酒坛拎起一纵身跳到了树上,大声喊道:“宝贝儿,把嘴张开。” 黑电闻声马上跑到了树下,抬起头长大了嘴,只见坛中的酒倾泻而下,被黑电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眼巴巴的望着无极。 无极笑着说道:“没办法,只有这么多,谁知道你这么能喝呀,以后你乖乖的听话,这酒嘛是少不了你的。” 黑电听了连连点头,无极见魏长鸣和袁空此时正一人抱着一支树干睡得正香,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暗想到:“我差点儿丢了小命,而这两个家伙睡得倒是挺美的,嘿嘿,等会儿让你们哭都来不及。”把二人叫醒解开了他们的“天魔摄心术”,然后无极从树上跳了下来。 魏长鸣和袁空清醒过来后,发现现在的时间竟然是清晨而且两人身在树上,记忆里只是被无极所擒,然后还发生了什么事,脑中居然没有半点儿印象,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时听无极在下面喊道:“还不下来,难道还想让我动手不成。” 两人听到无极的声音吓的一哆嗦,自觉所经历的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现在无极在二人的心目中已经等同于魔鬼,他们也再提不起反抗的念头,乖乖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垂手站在他的面前大气也不敢多出。 无极见二人的表现,心中颇为满意,气也消了大半,冷冷的说道:“还想再反抗吗?” “不敢,再也不敢了,我们马上就回去给您拿钱。只求您饶过我们二人的性命。” “早这样多好,浪费我的时间。别苦着个脸,笑笑,要不我可不放你们。”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对二人说道。 两人见到无极的微笑居然被吓的浑身直哆嗦,但也不敢不听无极的话,只好在脸上硬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无极“呵呵,呵呵”的讪笑。 无极啐了一口,低声说道:“比哭还难看。”但也懒得再嘲讽二人,于是仍微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可以走了,在走之前呢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们,一就是我已经去给肖老前辈祝过寿了,不过他对我给他的‘礼物’很不满意,最好你们也别说和那些礼物有什么关系,否则丢了性命也不要怨我;二呢,就是我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所以给你们二人施了一些小小的禁制,在三年之内只要不妄动真气就不会发作,所以呢,你们最好留下地址,随时在家等候,我只去一次错过了可不要怪我。”两人在仔仔细细的写下了地址后,匆忙的离去了,对他们来说,在无极身边再多待一会儿恐怕都要发疯了。 无极在两人走后,掏出了得自魏青烟的那个包裹,打开后拿出了一件战衣,这件战衣薄如蝉翼,上面还镶嵌着一百零八片亮晶晶的玉片。“天神战衣!”无极脱口喊道,说完之后才想起,“咦?我从没见过,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呢?对了,战长老说过这‘天神战衣’是仙家的宝物,莫非那日‘白剑’被打开后我得到的就是仙家的法门。”想到这里,开始闭目凝神思索起战衣的用法来了。 过了好半天,无极睁开了双眼,长叹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魏青烟不穿在身上,原来这件宝衣居然会认主,而且必须是童身修仙。”想了想,把宝衣叠好后像魏青烟一样揣在了前胸。然后又拿出了那管玉萧和那对血红色的镯子,仔细的检查起来,认出了玉箫名为“凤鸣”可驭百鸟,而那对镯子则是战长老提过的‘彩凤双翼镯’都是仙家的法宝,无极不由笑逐颜开,心想:“这次荆州之行到是没有白来,得到了这几样宝贝。” 忽然想起了印堂发热的这件事,于是又闭目运功,把真气全都集于印堂,这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虽然他此时双目紧闭,但周围的景象却好像尽收眼底,而那几样宝物则分别显出银白、赤红、淡绿的光晕。无极收功后睁开双眼,想起了神农先祖所说过的话,不由感激万分,他老人家所赠的“离火”分明就是给自己添加了一只‘神眼’呀。 眼见天色已然大亮,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于是收拾好了行囊,对黑电说道:“咱们也走。”说完翻身上马,心里想到:“天下之大我应该去哪里呢?对了,回松鹤堂看看,虽然不是家但也有感情,哎呀,无名说他去过那里,看到招牌都被换了,别让人发现我留在那里的东西。”想到此,连忙催促黑电向另外的一条岔路跑了下去。 因为路上的行人较多,无极也没让黑电跑太快,所以十天之后才来到了松鹤堂所在的小城,进城之后,无极想:“这一路上也没有大点儿的村镇,别说酒就是像样饭也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现在既然到了,也没必要急在一时,等到晚上在回松鹤堂也不迟,这会儿先领黑电好好过过酒瘾,要不他都要造反了。“于是向着一家客栈走去。 来到客栈门外一个店小二连忙迎了上来,他见无极虽然年纪不大,但衣着光鲜尤其是骑了一匹神骏的马儿,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小公子,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无极笑着回答道:“先打尖后住店,你先去给我拿一坛好酒来,然后再准备一桌最贵的酒席。房间嘛,等会儿在安排,快去。”随手仍给了店小二一块十两左右的银子。 “得,我这就给您安排。您是要招待朋友,我们这儿最好的酒席只要四两,一坛好酒一两,剩下的我给您存到柜上,反正您是要住店的到时一起结账。”店小二见到了银子眉开眼笑的奉承着。 无极笑了笑,“你快去,服侍的好亏待不了你。等不及了,快把酒拿来。” “好嘞,您稍后,我马上就送来。”店小二一边答应着一边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大的酒瘾,还没进店就吵着要酒,不过这可不关我的事儿,看他的气派我的小费是跑不了了。”兴高采烈的跑进了店里。 没等多久,店小二就抱了一大坛酒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无极接过来后一闻就发现这酒比肖府的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皱着眉头问道:“这就是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吗?” “不错,这酒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了,藏了足有十年,怎么不合您的胃口?”店小二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可不想得罪眼前的这位“财神爷”。 无极想了想,对店小二说道:“算了,你去安排酒席,但愿别像这酒一样糟糕。” 店小二连忙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您请随我来,这马就交给小的照看。” “不用,我自己照顾就可以了,马厩在哪里?”无极摆了摆手说道,此时黑电显然也闻到了这酒并不如意,恶狠狠的瞪了店小二一眼。 店小二吓的一哆嗦,心想:“这马怎么这么凶,我也没干什么呀。”不敢在这里多作停留连忙说道:“请您跟我来。”然后带着无极向后院走去。 无极笑着拍了拍黑电的头说道:“将就些,这地方太小,有酒就算不错了,还挑什么。”黑电气呼呼的打了个响鼻,无可奈何的跟着向后院走去。 来到了马厩,只见这里已栓了几匹马,一见黑电到来连忙向一角缩去。黑电得意洋洋的看了看无极,迈步走进了马厩。店小二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无极推了推他才清醒过来。连忙说道:“小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先进去安排上菜,我随后就到,在哪个房间呀。” “在楼上第二间雅间,我这就去安排。”又深深的看了黑电一眼,然后挠了挠头转身去安排了。 无极见店小二走后,从怀里掏出了葫芦倒出一颗百草丹,放入了酒坛之中,一边摇晃着酒坛一边和黑电说道:“来,试试我改造的酒。” 黑电听了向后退了几步,用戒备的眼神看着无极,想必是上次吃蛟丹留下的“后遗症”,对一些“新生事物”已经不敢尝试了。 无极笑着说道:“胆小鬼,你闻闻多香的酒气呀。你不喝,我可喝了。”果真百草丹化入酒中后,散发出的酒味变得醇厚了许多。 黑电实在是禁受不住这酒香的诱惑了,慢慢地凑上前去,无极把酒坛伸到了他的嘴边,鼓励的说道:“喝,你不是早想过瘾了吗?” 黑电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舌头轻舔了一下,品了品滋味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尽情的喝了起来。无极见到心想:“嘿嘿嘿,看来是没什么副作用,我也可以放心的喝了。”拍了拍黑电的脑袋说道:“我去吃饭了,你慢慢喝。这个酒坛可比上次那个大多了应该有十斤,够你喝的。”黑电不满的摇了摇头好像在埋怨无极骚扰他喝酒,无极心道:“这家伙如果不严加管教话肯定会变成酒鬼。”见黑电丝毫也没有理他的打算,苦笑着朝店中走去。 店小二一见他进门连忙殷勤的把他领到了雅间,无极见桌上已经摆好了四个冷菜,这时店小二问道:“小公子,您一共几位呀,什么时候上热菜?” 无极说道:“就我一位,热菜现在就上,再给我拿一坛酒来。” 店小二心想:“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个人就要了一桌的宴席,他小小年纪哪里吃的了,但就是要这个谱。不过也好,这下我就有宵夜吃了。”答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第二章 (下)(修改版) 在他走后,无极甩开腮帮子秋风扫落叶一般,把桌上的冷菜一扫而空,等店小二把酒送上来的时候,发现桌上已经空空如也,暗想:“刚才那匹马就很奇怪,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更怪,虽说都是凉菜但也不少呀,居然都吃没了,难道还有别人。”偷偷的四下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的头皮发炸后背发凉,心想:“不是有什么隐身的妖怪。”手里的酒坛差点儿掉在地上,无极虽发现了他的异常但也懒得理他,让他把酒放下后赶紧去催菜。 店小二放下酒坛都没给无极满酒,就匆忙的跑出去了,无极扔了一粒百草丹在酒里后,也没把酒倒在杯里,而是捧起酒坛就喝了起来。酒一入口,无极顿时明白了黑电刚才的举动,这酒太好了,与之相比在肖府喝的简直就是垃圾。 这时店小二上菜来了,他闻到满屋的酒香,不由的一愣,“真香呀,从哪儿传来的?咦,不会,我们的酒居然变得这么香。哎呀,他一定是仙人。我听说过,仙人一顿可以吃一百头牛也可以好几年不吃饭,还会点石成金了、撒豆成兵了好多法术,这酒一定是被他变了。我可得好好伺候,没准仙人一高兴还会教我两手呢。”想到此越发的殷勤起来。 无极这顿饭吃的很快,几乎是端来一盘就吃光一盘,最后满意的拍了拍肚子,说道:“不错,这饭菜还算合口。小二,给我安排个上房,我去看看我的马,等会儿去马厩找我。”说完拎着喝剩下的半坛酒去看黑电了。 黑电已经把酒已经喝干了但还没过够瘾,正烦躁不安的在马厩里溜达,其余的马都吓的挤在一角生怕触怒了他,这时见无极拎着酒坛走了过来,高兴的嘶叫了一声朝他跑了过去。 无极笑骂道:“你这个酒鬼,今天只能喝这么多了,要是还不满足,以后就再也不给你酒喝。”黑电现在不论无极说什么,都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不停的点着头,只是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无极手拎着的酒坛。 无极叹了口气把酒坛放在了地上,知道说什么也没用,而黑电已顾不上理会无极,美滋滋的又喝起酒来。 店小二正好来请无极,见到了这一幕更加肯定了无极仙人的身份,而黑电肯定是天马了,毕恭毕敬的请无极到天字第一号房去安歇。无极很满意他的表现就要打赏他,没想到店小二居然跪倒在地说只想求一粒仙丹,弄得无极哭笑不得,也懒得跟他解释,随口说道等自己走时再说。 店小二不敢露出任何不满之色,只是略有失望,但想到无极越不愿给,说明‘仙丹’越珍贵,心里下定决心决不能错失了机会,一定要弄到手。他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一心一意的伺候起无极来。 对于店小二的殷勤,无极都有些吃不消了,本来他想在入夜后就去查看松鹤堂,但见到店小二随时跟在自己的身边就改了主意,想夜深之后再去,谁知店小二居然在门外垂手站立,估计一整夜也不会离开了,无极无奈之下只好从窗口跃了出去。 来到了松鹤堂,看到原来歪歪扭扭的、写着“松鹤堂”的横匾已经被拿掉了,换上的是“兴隆牙行”的招牌。 无极微微叹了口气,纵身跃到了房上,仔细察看之后发现这里一共住了七个人,原来刑风、姜雨和自己住的三间房每间两人,而且都是练家子,不过在无极看来这几个人也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完全可以忽略。引起他注意的只有住在郎中屋子里的人,这人气息悠长显然功力不弱,以无极的标准此人也能算个好手了,不过对自己还是毫无威胁。 无极暗自点头一纵身跳了下去,直奔郎中的房门而来,因为他最后离开这里的时把所有的东西都藏在了夹层之中。来到了房门前,轻轻一推发现门在里面锁住了,于是暗施阴柔的内力,没发出任何声响就震断了里面的门闩,然后推门而入。不知是门久未上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开门的时候发出了‘吱呀’一声。 无极连忙收住脚步,抬眼向床上的人看去,只见那人翻了个身,嘴里呓语了几声,又沉沉的睡过去了。无极蹑手蹑脚走到了墙角,一检查发现夹层还在,但明显有动过的痕迹。 正在这时床上的人忽然一跃而起,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恶狠狠的向无极刺来,眼看就要刺中了,忽见无极猛一转身,这人扑了一个空,而在与来人擦身而过的一霎那,无极一肘击中了他的小腹,把他整个人撞的飞了出去。 无极笑呵呵的看着那人,说道:“想偷袭我,你还差的远呢。”原来在无极开门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被惊醒了,但他怕惊走无极所以仍在那里装睡,想找个机会暗算无极。 谁知道无极早就识破了他,心想:“装睡?好,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我拿回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也不难为你,否则的话,嘿嘿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人站起身来,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说道:“没想到朋友小小的年纪,武功和心机都这样厉害,咳、咳,深夜到此究竟所谓何事,不妨划下道来,我尽量满足你就是了。” 无极见此人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再加上刚才所受的伤看上去可怜兮兮的,现在嘴中说着服软的话,但无极决不会因为这些而放松对他的戒备,因为这个人受的伤决没有看上去那么重,更重要的是从他身上的露出了一丝杀气。 “杀气是一种无形的东西,普通人基本觉察不出来,但高手对他却是很敏感的,除非是杀气强大到有若实质,能够帮助自己杀死对手,否则千万不要漏出来,所以你们要不停的笑,用来掩盖所露出的杀气。”戏子说过的话,此时在无极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无极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心中却动了杀机,眼前这人显然是‘客栈’的一员,而且身份应该与以前的戏子和郎中相似,但功夫可就差了好多。 无极知道刚才他两声轻咳是招呼隔壁的手下,但并没有点破反而以一种看戏的心情来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没什么,我在这里留了一些东西想取走而已,不知是否可以呀?”无极调侃的说道。 “当然可以,没想到你就是这里的原住户呀,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这里有夹层的,正想着如何完璧归赵呢,正好你来了,也了了我一桩心事。”这人听无极这么说,表现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放下了手里的匕首,迈步向墙角走来。 无极觉察到隔壁有了动静,知道马上就会动手,于是笑的越发灿烂了,伸出左手摸了摸耳垂,说道:“早知道你这样,我白天就直接登门造访了,那么现在也不会发生这种误会。” “就是,就是。”那个人也赔笑着打开了夹层,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包袱,打开后才递给无极,嘴里说道:“你检查一下,看少了什么没有。” 无极笑着伸手去接,就在这时忽然从门外、窗户还有房顶冲进来六个人,每人手里拿了一口单刀向无极砍来,那个人也把手中的包袱掷向无极的面门,想扰乱他的视线,然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也向无极刺去。这七个人配合熟练显然是一个组合,不知栽在他们手里的英雄好汉有多少,但这次吃亏的却是他们自己。 那个人一剑刺出后忽然眼前一花,只见无极身子一扭从六把刀中脱身而出,自己的手中一轻软剑被无极夺了过去,然后只见剑光闪闪,刚冲进来的六个人全都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最后软剑顶在了他的喉咙处。 “误会,误会。”大滴得汗珠从那个人脸上流下急忙说道。 无极微笑着说道:“不用解释,你我都知道这不是误会,既然没有当场要你的命,说明你还有利用的价值。至于等会儿你是否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决定权可是在你自己的手中。先把我的东西收拾好,乖乖的给我拿来,不要想耍什么花招,我可没什么耐性陪你玩,虽然容忍了你一次,决不会再有第二次。”说完一抖手,把手里的软剑震成了碎片。 那个人看的心里又痛又惊,心痛的是这把软剑跟随自己多年,是用上好的缅铁请高手打制而成,当年花了整整五百两银子;心惊的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看来自己的手段在他的面前是毫无用处了,于是顺从的把刚才散在地上的东西都拣起来,整理好了以后交到了无极的手中。 无极见药方、成药、“混元功秘籍”、还有上官寒的欠条一件都不少,银票还多出了四万三千两,满意的把包袱重新包好背在了身后,然后笑眯眯的问道:“你叫什么呀,最近生意怎么样。” 那个人恭敬的答道:“我叫李兴隆,哪有什么生意,惨淡经营罢了。” 无极撇了撇嘴,冷笑这说道:“你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真人面前别说假话。我问的在明白一点儿,‘老板’介绍的生意如何呀。” 李兴隆浑身一震目露凶光,恶狠狠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无极微笑着回答:“我告诉过你,我原来就住在这儿,想必‘老板’当时并没告诉过你。简单的说我也是‘客栈’的一员。” “既然你是‘客栈’的一员难道不知道规矩,怎么敢随便的打听别人的事。”李兴隆半信半疑的说道。 无极这时已肯定了这里仍是‘客栈’的驻点,不由得思索了起来:“把眼前几个人杀掉到是轻而易举,但善后倒是很麻烦,从银票上看显然‘客栈’现在生意兴隆,惹上他们的话虽然不怕但是很麻烦,到底该如何呢?” 李兴隆见无极沉吟不语,以为他怕了于是威胁说道:“现在‘客栈’可今非昔比,眼线遍布江湖。我可是‘老板’手下的十大掌柜之一,得罪了我也就是得罪了‘客栈’,而得罪了‘客栈’只有一条路就是死路,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李兴隆此话成了他的催命符,无极嘿嘿的笑着说道:“我好怕呀,我怕他们不来找我。”说罢飞起一脚踢向了他的前胸,李兴隆虽然随时在防备着,但却无法避让,只听见‘喀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心中暗道:“完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曾经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些人,他们都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时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这世上的一切恩怨是非都与他无关了。 无极自语道:“杀人者人恒杀之,生于江湖死于江湖。”走到那六个人的身旁结果了他们的性命,转身出门越墙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城里唯一的客栈传来了咚咚的砸门声,吵吵恼恼的过了一会儿后,就听见掌柜的大声喊道:“小六子、小六子,你在哪呢?快给我滚过来。” 正蹲在“天字一号”房门前打瞌睡的店小二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后,心想:“房里的仙人这一夜睡得倒是安稳,也没招呼什么端茶送水,连让我表现的机会都没有。他妈的,掌柜的这么早喊我干什么,万一仙人等会儿出来看不到我,那我这一夜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但权衡再三之下,觉得还是先保住自己的饭碗比较重要,因怕吵醒了无极,走到了楼梯口才答应了一声,“我在这儿,马上就下来。”一边说一边跑了下去。 到了楼下后,见掌柜的正满脸赔笑的对本城捕头说着话,另外的几个店小二正在角落里被十来个捕快询问着。掌柜的一见他来到,连忙说道:“快过来,昨天晚上也轮不到你守夜,不老老实实的在房间睡觉,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然后才对着捕头说道:“张爷,这就是昨天负责在门外招呼客人的伙计,叫小六子。您有什么话问他。” 第三章 (上)(修改版) 这个姓张的捕头先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小六子一番,才慢吞吞的说道:“昨天是你招呼客人,一共有几个人住店呀?” 小六子一看这儿阵势,吓的腿肚子都有点儿转筋,连忙回答道:“回张爷的话,昨天客人少,就一位住店的?” “哦,是什么样的人呀?”张捕头接着问道。 小六子连忙把无极的体态相貌描述了一番,张捕头听了想了想,忽然问道:“昨天晚上你到哪去了?” 小六子连忙回答:“我始终待在天字一号的门外,一夜都没有离开过。” “为什么,是客人吩咐你这样做的吗?” “不,不是。”小六子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从实招来,是不是想随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呀。” 小六子听了,吓的差点儿跪到地上,心里想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这阵势也小不了,不解释清楚的话,没准儿就赖在我的身上了。”连忙把昨天无极不寻常的行为和自己的猜测详详细细说了出来,张捕头低头沉思起来,而掌柜的听了两眼放光,心里想道:“要是能把那个变好酒的方法学到手的话,我可就发了,这个小六子居然敢不告诉我,等这帮家伙走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想道这里狠狠的瞪了小六子一眼。 这时张捕头向着那些捕快喊到:“问完了吗,问完了都过来。”十来个捕快纷纷走了过来,嘴里回答着:“头儿,都问完了,没什么可疑的。” 张捕头点了点头说道:“把家伙都准备好,我们上楼去。”然后对着小六子说道:“走,领我们去见识见识那个仙人。” 小六子心中不愿但也不敢违抗,只好把众捕快带到了楼上“天字一号”房门前,在张捕头的示意下拍门喊道:“小公子,小公子。”喊了半天屋内毫无动静,张捕头对身后的一名捕快一使眼色,只见这小子冲上前去抬腿就踹向了房门。 就在这时忽然从屋内传出了一句不快的问话,“谁呀,大清早的瞎折腾,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捕头没想到这时屋里会传出声音,眼见那名捕快收脚已经来不及了,连忙伸手向他推了过去,只见那个捕快扑通栽倒在地,爬起来之后紧揉大腿,显然是因为一脚踢空而抻到了,张捕头对他抱歉的笑了笑后,示意小六子回话。 “少爷,是我,店里的小二。公爷有事要问您,请您给开开门。” “等一下。”只听无极不耐烦的回答道,然后屋中传出穿衣服的声音里面,还隐隐约约夹杂着低声的咒骂。时间不长,‘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张捕头对手下众捕快低声吩咐了一句,然后只带了两个得力的手下随着小六子进去了,其余的捕快都守在门外,抽出了铁尺和锁链准备随时进去拿人。 张捕头进屋一看,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打着哈欠,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倒了一碗水,然后坐在椅子上喝了起来,毫不理睬进屋的几个人。 小六子急忙上前说道:“哎呀,水是凉的,我这就给您去沏壶热茶。这位是本城的张捕头,有事问您,你们慢慢聊着。”说着就要向门外走去,他的心里面仍然认定了无极是个仙人,如果好好侍候的话仙丹就会到手,所以还是格外的殷勤,但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另外两个捕快拦住了。 张捕头想了想认为小六子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就示意两个捕快不必阻拦,那两个捕快才把小六子放了出去,然后手握单刀紧紧的盯着无极。 无极不等他开口,抢先说道:“张捕头?怎么称呼呀,不知这剑拔弩张的所为何事?” 张捕头见无极年纪不大但气度非凡,所以口中客气的说道:“我是本县的捕头张宏发,因为本城出了点儿小问题,所以不得不打扰阁下了,不知吴龙(无极在住店时登记的姓名)公子从何处而来,到本城所为何事呀?” 无极见他说话还算客气,于是笑着答道:“张捕头请坐,我从荆州而来只是路过这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张宏发道谢之后坐到了无极对面,“荆州?不知荆州最近有什么热闹的事呀?” “张捕头对武林中人应该比较熟悉,不知您可曾听说过‘活孟尝’肖伯达肖老爷子呀?” “当然,他老人家的威名在南疆有谁不知道呀。” 无极接着说道:“前几天是他老人家的寿辰,还算是比较热闹,我贺完寿后就到这里来了。” 张宏发听到无极这样说不由得十分惊讶,拱手说道:“失敬失敬,没想到您还是武林高手。” 无极笑着说道:“张捕头客气了,我哪里算什么高手,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师门和他老人家有些关系,所以我才能参加寿宴的。” 张宏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微笑着对无极说道:“既然是一家人我也不再隐瞒了,昨夜本城发现了一桩命案,死了七个人,不知您是否知情。”说完之后,双眼紧盯着无极,看他作何反映。 无极笑着回答道:“我昨天刚到这里就出了命案,难怪张捕头会怀疑我了。实话跟您说,在你来之前我还毫不知情,但听你这么说,我倒猜出了一二。”说完端起水杯一边喝着水,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张宏发。 张宏发听得一头雾水,但考虑到无极身份不同寻常所以也不敢催促,耐着性子等他放下水杯后,才继续问道:“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呵呵,我也是猜的。当日在寿宴之上,我与一位前辈聊的极为投机,他江湖人称‘百事通’,不知张捕头可否认识。据他所说南疆武林盟已得到确实的消息,在这座城里有一个七人组成的杀手团,为首之人使的是一把软剑,其余使得都是单刀,好像应该是很有名杀手组织,但因为我武功低微所以也没有细问,不过看他的意思应该是肖盟主已作了安排。这时听张捕头一说,想必是已经得手了,您不妨仔细查查这七个人的来历。” “啊?果真如此吗?”张宏发吃惊的问道。 无极不满的回答道:“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 张宏发暗自想道:“不错,在现场果真是留下了六把单刀和一些碎片,从碎片分析那应该是一柄软剑。在江湖上符合的这些条件,并且会被‘百事通’杨封关注的只有‘盘蛇七探’,传说他们在杀手榜上已经进了前五十名。如果真是他们,我可就连发财带升官了,这一年多来,大概有四件案子怀疑是他们做的,官府的悬赏花红已经到两万两。慢着,先别高兴让我好好想想,为什么‘南疆武林盟’作了这件事却不愿声张呢?对了,据说这‘盘蛇七探’已经归顺了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客栈’,想必是‘南疆武林盟’现在还不想和‘客栈’起直接冲突,所以不愿声张,对,一定是如此。如果我贸然承认,必然会引起‘客栈’的疯狂报复,但眼看着这块肥肉却吃不上,还不成了我这辈子的心病,怎么办才好呢?” 无极见他紧缩双眉在那里苦苦思索,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出言问道:“张捕头、张捕头,死的七人到底是不是杀手呀?” 张宏发从苦思中被唤醒,顺口答道:“不错,正是‘盘蛇七探’。” 无极欣喜的叫道“真的吗?那是不是肖盟主他们动的手呀。” 话已出口再无法更改,张宏发只好说道:“应该是把,那柄软剑被震的寸断,在南疆大概也就肖盟主有这等功力。” 无极心想:“肖振山,他还差的远呢,要是肖伯达差不多能够勉强做到。”嘴里却无限向往的说道:“真的,有那么厉害呀居然能够把剑都震碎,太好了,肖盟主说过等我再去肖府的时候,他会考虑收我为徒的,到时岂不是我也可以成为大侠了。” 张宏发也赔笑着说道:“原来还有这等事,那我先恭喜公子了。”说道这里忽然两眼一亮,心想到:“天助我也,虽然发不了财但升官更重要,最主要的是不用担心‘客栈’的报复。”接着说道:“想必是肖盟主他们有急事需要马上离开,你看他们连官府的悬赏花红都没有领,您既然是肖盟主的未来弟子就替他领了。” 无极一听心想:“不错呀,还有钱拿。”嘴里却连连推辞,“这怎么可以呢?我还没正式拜师呢,再说肖盟主他们没准还有别的原因,所以故意不拿花红的,我要是贸然替他们领了,万一好心办错事,到时拜不成师可就麻烦了。” 张宏发一听心里一紧张,生怕无极也听说过‘盘蛇七探’与‘客栈’的关系,再联想到肖盟主他们不领赏金的原因,连忙极力的劝解无极收下这笔悬赏花红,他带来的两个手下都听愣了,互相看了看心中想道:“这还是原来的头吗?到手的钱居然往外送,以前可都是不是自己的钱却愣往兜里划了的呀。” 无极在百般为难之下终于同意了收下这笔悬赏花红,并且一再强调是替肖盟主收的,要求在发公告的时候,一定要写是肖振山盟主带领‘百事通’杨封等人做的这件事,不要提自己的名字否则就不领了,张宏发听到无极的要求完全符合自己的心意,当然是满口答应了。马上就要告辞而去,却听无极说道:“且慢,张捕头您看衙门我还是不去了,至于赏金您替我领回来,然后拿一半出来分给兄弟们,要不是肖盟主你们也不用这么费心了,就算是补偿兄弟们的。” 张宏发听了笑逐颜开心道:“这小子倒是识趣的很。”却假意连连推辞,急得旁边两个捕快都要冲上来替他答应了,恐怕无极变卦。作了一会儿戏后,张宏发终于答应了就按无极说得办,告辞之后带着两个手下出门而去了。 此时守在门外的捕快正拦着小六子不让他进去,因为房门紧闭所以他们也不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时见张宏发他们面带微笑的出来了,连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张宏发见无极正站在门口相送,此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的脸一红,斥责道:“瞎嚷嚷什么,没个规矩,都给我闭嘴。有什么事回衙门再说。”转过头对无极抱拳说道:“让公子笑话了,请您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 无极也还礼道:“有劳张捕头了,那我就不远送了,就在这里敬候佳音。” “留步、留步。”说完带着众捕快下楼而去。 这时小六子连忙迎上前来,“小公子,没事。我不想让他们打扰你的,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呀……”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无极顺手接过茶壶,笑着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昨晚在这里守了一夜,很是让我满意,放心,到时自会有你的好处。我还要补补觉,你忙去,不用伺候了。对了,你去准备几桌酒席,等张捕头再来的时候就开席。” 小六子高兴万分,嘴里连忙答应着:“是、是,我马上就去办。”乐呵呵的跑去安排了。 走下楼后,刚随张宏发进屋的两个捕快实在按耐不住了,私底下嘀咕了一阵,快走了几步来到张宏发的身边,低声问道:“头儿,为什么要把银子白白的送给那小子呀?难道还怕钱多了咬手不成。” “你们懂个屁呀,这钱还真他吗的会咬手,如果不给这小子,到时我们真是有命挣没命花了。”接着把自己的推想对二人说了一遍。 两人听了连连点头,“高,头儿就是高,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后还得向您多学着点儿,对了,这次您破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会高升,到时可要提拔提拔兄弟们呀。” 第三章 (下)(修改版) “那是自然,谁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是一清二楚。要是真高升了,这城里捕头的位置也就空了,到时县令大人必会让我推荐人选,哎呀,这到是个难题了。”张宏发说道最后自言自语起来。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二人一下就明白了张宏发的弦外之意,心中开始琢磨起该送什么礼了,这时两人不约而同的互视了一眼,连忙又看望别处,本来刚才还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但现在眼神中已经多出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店掌柜见他们走下楼来连忙迎了上去,低声问道:“张爷怎么样,拿到了吗?” “拿到什么,别胡说八道。楼上的客人你可给我小心伺候着,到时他要是跟我抱怨,你这店也甭开了。”说完一把推开店掌柜扬长而去。店掌柜弄了一个莫名奇妙,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低声咒骂了一句,气得回去休息了。 无极正躺在床上,他把张宏发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心想:“原来如此,我说呢,怎么给钱还给的这么殷勤。哈哈,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下我又长了见识,就是‘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下馅饼’,好处越大背后的风险也越大,再就是作事之前一定要找好‘替罪羊’,不要随便的树敌。” 过了不长的时间,无极听到传来‘啪啪’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张宏发,这次他是独身一人前来,无极忙把他让到了屋中,问道:“怎么就您自己呀,兄弟们呢?” “我让他们处理后事去了,这里也没什么事就没让他们过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说道:“悬赏的花红一共是白银一万两,这里是五千两给您,来时,兄弟们让我替他们多谢公子的赏赐。” 无极笑着对他说道:“哪里哪里,要谢也要谢肖盟主呀,我有什么可谢的。我已经吩咐他们准备了几桌酒菜,好好的招待一下兄弟们,你看是让他们过来呀,还是给送过去。”心想道:“看你的样子,肯定是从中卡油了,要不怎么会这么少。不过我也懒得理你,到时‘南疆武林盟’自然会找上你的,嘿嘿嘿。” 其实无极是有些冤枉张宏发了,卡油的其实是县令,本来赏金是两万两却被他拿去了一半,如果不是张宏发把肖振山和南宫长空的关系说出来,恐怕这钱还要少一半,不过张宏发到不是为了无极,而是替自己考虑,拿走的五千两有四千两落入了他的口袋。 “客气了,客气了,怎么好意思还让你破费呢?我在这里替兄弟们多谢了,至于酒菜还是免了,还有不少活呢。”张宏发连连推辞。 无极这次也没有强让,而是说道:“既然如此就下次,不过张捕头你一定要留下,咱们两人好好喝一杯。” 张宏发笑着回答:“再要推辞的话,那就是我不识抬举了。好,今天就陪公子一醉方休。” 无极把小六子叫来,吩咐他马上上菜。小六子有了上次的经验不但菜比上次上的快,分量也更加多了,掌柜的虽然不高兴,但见到请得是张捕头,而且他又有话在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咬着牙想道:“等那小子走了以后,小六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六子正跑向厨房去端菜,这时忽然打了个大喷嚏心想:“谁在骂我呢?嘿嘿,莫非是知道我要的得到仙丹,嫉妒我不成。” 房间里张宏发已被无极灌到了桌子底下,原来一开始无极就没容他吃菜,只是一个劲的劝酒,另外经过无极加工过的酒实在是醇厚,张宏发也是好这‘杯中之物’的人,所以也忘了吃菜,但那酒实在是浓烈,只喝了半斤左右张宏发就已经不醒人事了。 酒足饭饱之后,无极让小六子把张宏发安置到床上,然后说道:“我不是什么神仙,也没有仙丹。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给你十两银子,二呢是给你一些补气养神的丹药,你选哪一个呢?” 小六子虽然有些失望但想了半天后还是决定要丹药,无极从昨天拿回来的成药里找出了益气丹,给了小六子六颗,小六子接过之后,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然后对无千恩万谢。 无极笑了笑说道:“张捕头就让他睡着,我这就走了。头前领路,去把账结一下。”在小六子的带领下无极来到了柜台。 掌柜的一见无极要走,连忙赔笑着说道:“这就要走了,您住还满意。”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尤其是小六子服侍的好,我再来的话一定还让他伺候。希望掌柜的不要让我失望呀,结账。”因为他发现掌柜脸上虽然带着职业的笑容,但看向小六子的眼神却很不友善,所以才有此一说。 掌柜的答应着心里并不在意,算了一下后说道:“谢谢您,承惠纹银十二两。您在柜上有存银十两,您再给二两就行了。” 无极见他显然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暗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不给你点儿厉害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笑着从怀里掏出十两纹银,轻轻的放在柜上,暗施了一股阴柔的内力,只见台面慢慢的裂开一道缝,最后整个的台面都塌了下去。 无极拿着银子惊讶的问道:“哎呀,掌柜的,你们的家具怎么这么不结实呀,轻轻一碰就坏了,是不是想讹我呀。” 掌柜一见此情景,马上联想到小六子说过这个客人是“仙人”的话,吓的瘫软在地,连连摇头,怎么也不敢要无极的银子了。 无极眉头一皱不满的说道:“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打劫的呢。” 小六子连忙过来扶起了店掌柜,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仙人怎么吩咐就怎么作,把他惹恼了可不是小事。” 店掌柜感激的看了看小六子,勉强的站稳身子,哆哆嗦嗦的说道:“这,这柜台年久失修,哪能算在客人的身上。”用颤颤微微的手接过了银子,见没任何的意外发生,不由的长出一口气,赶紧说道:“我这就给您找钱,免得耽误您赶路。” “不用了,给我带上两坛酒,剩下的就打赏给小六子。”说完向马厩走去。 掌柜的连忙催促小六子去拿酒,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赶快送走无极这个瘟神。 黑电见无极走来高兴的迎了上去,但发现没有酒后,居然又跑回了马厩而且把屁股冲向了无极。 无极气得照他的屁股打了一下,骂道:“你都要成酒鬼了,啊,草料你也不吃,居然还敢跟我发脾气,你想干什么,想造反不成。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说着气得又狠狠的打了黑电的屁股一下。 黑电见无极真的生气了,连忙把头转了过来,垂头丧气的等着无极责罚,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那个店小二抱了两坛酒晃晃悠悠的向这里走来,眼睛马上一亮,朝无极偷偷的瞟了一眼。 无极的气还没消,对他喊到:“看什么看,这是准备道上喝的。你的表现太恶劣了,这酒没你的份。” 黑电一听立刻跑到无极的身边,不停的蹭着无极还不时用眼睛楚楚可怜的忘着他,无极看黑电的模样不由的心一软,问道:“知道错了吗?” 黑电连忙不停的点头,无极接着说道:“知道错了就好,看你的表现,表现好晚上就给你喝,表现不好这辈子你别指望能喝到酒了。”黑电看了一眼那两坛酒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朝着无极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我这都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呀。” 黑电连连点头,还伸出舌头去舔无极,“行了,行了,别溜我。准备准备,咱们该路了。” 小六子虽然已有了精神准备,但见到眼前这情景还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差点儿把两个酒坛掉在了地上,幸亏无极眼明手快接住了它们,黑电又狠狠的瞪了小六子一眼。在精神恍惚的小六子相送下,无极骑着黑电疾驰而去。 一个月之后,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胖子,牵着一匹神骏的黑马来到扬州城的南城门,在贿赂了守城的军卒二两银子之后,顺顺利利的进到了城中,向着已打听清楚的扬州城最大的客店‘瑞祥园’而去。 来到了‘瑞祥园’的门口,立刻有伙计上来要帮这个小胖子拿包袱牵马匹,却被他一一拒绝,他向伙计问道:“这客店如此之大,想必应该有独立的院子。” “有到是有,只是这价格可是不菲,其实我们的上房也很不错,您是不是……” 小胖子打断他说道:“我喜欢清静,你先带我去看看,如果满意的话钱不是问题。” “好,请您稍等一下。”说完连忙跑入店内,过了片刻从里面带着一个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只见这人四十上下岁年纪,一脸的精明干练,来到了小胖子面前笑着施礼道:“我是本店的二掌柜,请问您是想住独立的院子是吗?” “不错,不过我想先看看是否能让我满意。” “当然可以,您请随我来。”说完引领着小胖子来到后面的一个偏门,敲了几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装束的女子。 二掌柜在前面带路把小胖子引到了院内,介绍说道:“这院子有一间正房,两间偏房,一个马厩。厨房是和前面相通的,随时都可以准备饭菜,到时还会有两个下人供你使唤,因为这里开销比较大,所以房钱相对的也贵一些,一百两银子一天,您看是否满意呀。” “不错,不错。我很满意,这是五千两银票你收好,作为预付的房钱先放在你那。”小胖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二掌柜。 二掌柜接过后仔细的看了看,收好以后笑着对小胖子说道:“还没请教你的尊姓大名?请您示下,我也好去登记一下。” “我叫龙舞,龙行天下的龙,凤舞九天的舞。”小胖子傲慢的说道。 “好名字,好名字。”二掌柜连连赞道,然后把丫鬟和伙计招呼了过来,说道:“龙公子,她叫香凌,他叫阿福,以后他们两人归你支配。”然后对着那两人说道:“好好伺候龙公子,知道吗?” “是。”两人一口同声的答道,然后对着小胖子施了一礼,“香凌(阿福)见过龙公子。” 二掌柜对着小胖子说道:“您休息,我先告退了。” 小胖子还了一礼“慢走,不送了。” “留步,留步。”二掌柜转身走了出去,阿福把他送出了门外,关好门返回身来听小胖子的吩咐。 “你们俩先去给我准备一桌最好的酒席,就摆在这个院子里。我先去休息一下,都准备好了再叫我,还有离我的马远点儿,他性子劣别伤到你们。”小胖子吩咐了下去,两人连忙去准备了。 小胖子进到屋中随便把包袱一丢,躺在床上想了起来:“从小城出来后,本想去收拾收拾那帮倭奴海盗,谁知到了海边才知道那帮畜生最近半年都没有出现,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也没什么正事,也不想马上回苗疆,于是就想到扬州来收收‘旧帐’。谁知走走停停之下居然一个月才来到这里,不过到是吃了不少好东西,呵呵,居然都变胖了,现在恐怕三位长老见到我一时之间也认不出。刚才的那个二掌柜明明是个高手,怎么会屈尊在这里呢?香凌和阿福也有功夫在身,这‘瑞祥园’究竟有什么秘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正好查查清楚。”正想着忽听香凌在院中招呼他开饭了。 第四章 (上)(修改版) 无极来到了院中,见在一个八仙桌上已然摆了一壶酒,两凉两热四个菜和一盆汤,脸色一沉,不悦的对着香凌说道:“不是让你们摆桌酒席吗?怎么才弄了这么点儿的菜呀,酒也只有一壶,够谁喝的。” 香凌、阿福两人听到后面面相觑,心道:“自己一个人吃,又没别人看,摆什么谱呀。”香凌走上前对无极说道:“公子是要宴请客人吗?” “不是,让你们准备就准备,问那么多干什么。” “少爷请恕罪,刚才都怨奴婢没问您,就擅自作主了。我们酒店的酒席有很多种,少至两人多至百人的都有,而且规格不同,所以奴婢这次想问清楚一点,也好下去准备。” “原来如此,这不是你的错,你就再去给我准备一个八人左右的最高规格的。”无极吩咐下去后心想:“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呀,来时在路过的那些城镇吃的酒席,哪里还分什么规格,都是恨不得把能够做出来的菜全都端上桌,这‘瑞祥园’到还挺替客人考虑,想必做菜也有一套,哈哈,这下可有口福了。” 香凌、阿福两人就要上来收拾桌子却被无极拦住了,“不用,这桌就留在这儿,对了,马上给我上一坛酒。” 香凌迟疑了一下后,对无极说道:“公子莫怪,不是奴婢小看公子的酒量,只是我们这里只卖自己酿的‘百花醇’,此酒都是存了三年以上的,酒性绵软悠长只适合慢慢品尝,如果一次饮太多的话,恐怕……”虽然香凌没在说下去,但无极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说道:“没关系,你去拿,喝不了的话就先放着。”两人听无极已经如此说了,不敢待慢连忙下去准备了。 无极走到桌旁坐下,拿起酒壶对着壶嘴就先喝了一口。“嗯,不错,真是好酒。”然后又掏出了一粒百草丹,丢进了壶里,一边摇着一边想:“百草丹现在还剩下不到五十颗了,明天是不是应该再炼制一些了,真麻烦,还得去准备炼药炉、采购药材,都是黑电这个贪吃鬼,要不能剩下很多呢。”想到这里拿起了酒壶又喝了一口。 这次酒一入口,无极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这是我刚才喝的吗?酒劲怎么大了这么多,太过瘾了,哈哈哈,‘百草丹’和‘百花酿’真是绝配呀,以后我就只喝这百花酿了。最好是能把这‘百花酿’的配方弄到手,那样的话我就不愁没酒喝了。” 当阿福抱了一坛酒回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桌上的菜已经被吃光了连汤都不剩一滴,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疑问,收拾了一下桌子向无极施了一礼后又离开了。 无极拿着酒壶正慢慢的喝着,这时站起身来走到了酒坛旁打碎了封泥,放了两颗百草丹进去,暗笑道:“黑电乖乖,别说我不疼你,这次我让你一次喝个够。这壶里的酒也就半斤,我现在喝了一半还不到,就已经晕忽忽的了,不知道你喝了这一坛会怎样?嘿嘿嘿。”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黑电再也不敢在无极面前表现出爱喝酒了,但这次黑电实在是抵挡不住阵阵酒香的诱惑,迟疑着凑到了无极的身边。令黑电感到奇怪的是好像无极这次还盼望着他喝酒呢,一见他凑过来马上从怀里拿出了一节中空的细竹管(这是无极专门为了黑电喝酒方便所制的),插入了酒坛里笑着说道:“别不好意思了,赶快喝。” 黑电连忙窜上前来吸了一口,猛然抬起头来望着无极,“怎么样,过瘾。慢慢喝,这一坛子都归你自己。”无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黑电对着无极也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去专心致志的喝起酒来,看样子不喝光他是不会抬头了。 这时香凌和阿福每人提了一个食盒而来,虽然见到黑电在喝酒但也没怎么惊讶,因为虽然少见但也不是绝无仅有,两人就曾见过另外一匹喝酒的马。来到桌前,打开了食盒后把菜摆到了桌上。无极一看这次是四个凉菜八个热菜还有一盆汤,满意的笑了笑,“不错,这次还算让我满意。来,你们也坐下一起吃。”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香凌走上前来说道:“多谢公子的好意,但我们店里有规矩是不能和客人一起同桌吃饭的,否则我们的饭碗就砸了,还请公子见谅。” 无极听了以后说道:“原来如此,那么我也不强求了。这里不用侍候,你们先退下。” 两人施了一礼后双双退下,而桌上的饭菜很快又被无极消灭光了,他拍了拍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满意的站了起来,这时向黑电看去,只见他仍低着头不由得心中纳闷:“难道黑电改了性子不成,这酒早应该喝完了呀。”走到黑电的身边,发现他正低声的打着呼噜,原来早醉的睡了过去。 无极哈哈大笑摇摇晃晃走回屋中,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转过天来,无极在梦中突然听到了一阵撞门声,激灵一下猛然醒了过来,暗道:“怎么回事,我这次怎么睡的这样沉,如果昨天晚上有人来话,我岂不就作了一个糊涂鬼。”心里一阵后怕,连忙内查了一番,居然发现自己的内力又有精进,“莫非是那‘百花酿’混合‘百草丹’起的作用?”正思索间,撞门声又再响起。 无极下了床整理了一下,打开了房门一看,撞门的原来是黑电,他也神采奕奕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暗想:“这样看来果真是酒的问题了。以后可要少喝,功力增长太快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这‘流星圣体’的特性还在不在。”苦笑了一下,对黑电说道:“这么早干什么呀,莫非想出去跑一圈?” 黑电连连点头,无极看了看天色,这时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然后说道:“恐怕这时城门还没有开,不过也可以,我们出去先逛逛这扬州城。”牵着黑电出门而去,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此时城门已然开放,于是就骑着黑电绕城跑了一圈,等回到‘瑞祥园’时天刚朦朦亮。香凌、阿福都已经起来了,正在打扫着院子,见无极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公子这么早您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召唤我们两个伺候您。” “我出去遛了遛马,没什么事所以也没叫你们两个。”说完不再理他们两个,回屋休息去了。 二十多天过去了,无极每日在扬州城里游玩,也去过一次“飞鸿帮”的总坛,发现这里变成了什么“扬州将军府”,门口有兵丁把守戒备森严,所以暂且打消了去见上官寒的念头。 这‘瑞祥园’果然是名不虚传,香凌每次安排的饭菜到现在都没有重样的,无极又胖了许多,酒量也有所增长但却不敢再向酒里加‘百草丹’了。这一天,二掌柜找到了无极,先是寒暄了一大堆的废话,最后才婉转的提到无极所存在柜上的银子已经不多了,无极吃了一惊,心想怎么花的这样快,但听了二掌柜的报账,暗自盘算了一下心里也就释然了,一桌饭菜至少要十两银子而一坛‘百花酿’则要三十两,也难怪会花这么快了,于是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我还要再住几天,这钱先存在柜上。”二掌柜接过了钱,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告辞离去了。 他走了以后,无极暗想:“这钱就是不禁花,要不是在松鹤堂那里拿回了几万两的银子,恐怕现在就得回苗疆了,但是照这样花下去的话,手里钱很快就要没了,看来这帐还是要尽快的要回来呀。” 入夜之后,无极来到了“扬州将军府”外,心道:“不管是不是这里,先进去看看再说。”正想着忽然发现大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了几个人,为首的两人中有一个正是上官寒,他一身官服穿戴也胖了不少,旁边之人一身雪白色的劲装,英俊的脸庞像大理石雕刻的一样。 无极嫉妒地暗骂一声,“一付死人样,还装什么酷。”又仔细的看了一眼,不由疑窦丛生,“上官寒显然是当官了,所以这里就改成了将军府。那这个年轻人是谁,怎么这么眼熟,看样子身份还不低,需要要上官寒亲自出来相送。” 这时那个美男子好像发觉了有人窥探,向无极藏身之处看来。无极连忙真气内敛,美男子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状况,于是转头向上官寒施了施礼告辞离去了。上官寒目送那个人离开后,才带着手下人向府里走去,无极悄悄的跟了上去。 上官寒回到卧室打发手底下的人离开后,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心里想道:“总算把这个杀神送走了,每次见到他我都觉得头皮发麻,唉,后背又湿透了,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杀气。”忽然觉得一阵凉风吹来,发现房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紧,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向外看了一眼发现门口的手下都在,长出了一口气暗想自己是多疑了,转身回到屋中插上了门栓,这时猛然一惊,想道:“不对,怎么他们都没向我行礼呀。”这时眼前一花,发现屋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胖子,此时正笑嘻嘻的坐在自己刚才的坐位上看着自己,上官寒强自镇定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夜入本官的府邸所为何事?” 无极喝了一口茶水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上官帮主,不对,现在应该称呼您上官大人了,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这样,我就提醒提醒你,四年前你做过什么,难道忘记了吗?” 上官寒听了腾腾腾后退了几步,觉得脑袋一阵发晕,然后厉声喝道:“大胆,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对本官说话。念在你年幼无知,快快走,否则可别怪我置你的罪了。” 无极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乐得都直不起腰了,突然他抬头看了上官寒一眼,笑着说道:“别动,上官大人最好你把藏在手里的暗器慢慢的放在地上,要不我怕你会不小心伤到自己。” 上官寒身子一震,发现对面这个人虽然满脸笑容,但眼神里明显带着杀机,自己的图谋已被识破,偷袭是完全不可能了,虽然看不出对方武功如何,但他现在所发出的气势比之刚才那个‘杀神’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好乖乖的把手里藏着的飞镖扔在了地上。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知道上官大人是个聪明人。放心,我是只要钱不要命,但也要看上官大人合不合作了。” 上官寒一听是为财而来,不由得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说道:“好说,好说。朋友既然开了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五千两怎么样。” 无极冷笑了一声说:“哼哼,看来上官大人是把我当作叫化子来打发了。” 上官寒一听无极语气不善,连忙说道:“一万两,可以了。”无极瞟了他一眼没有答话,上官寒心一横,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两万两,怎么样。朋友,这可不少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呀。” 无极喝了口茶后,想了想说道:“少是少了点儿,也罢,谁让你现在当官了呢。人家都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我就吃点儿亏,你现在就拿来。别耍花样,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你最好不要在惹我生气,否则后果自负。” 上官寒听了也不说话,走到床边从暗阁中取出了十张银票,走到了无极身旁放到了茶几之上。 无极看了一眼,把银票收好后说了一句话,差点儿没把上官寒气晕了。无极说道:“愣什么,继续呀。” 上官寒自知技不如人,强压心头之火说道:“朋友,你点清楚了,刚给你的已经是两万两了,出尔反尔可不是江湖好汉呀。” “什么出尔反尔,你给我的是两万两没错,可那是银票,我说得可是两万两黄金呀。” 第四章 (下)(修改版) “什么?”上官寒气得只打哆嗦,心想:“我全部身家连地产都算上,都不够两万两黄金,这小子居然张嘴就要两万,他妈的,简直是在打劫,唉,我气糊涂了他本来就是来打劫的。” 无极见上官寒气得只在那里打哆嗦也不答话,于是对他说道:“看来你是认为我要得多了,给,好好看看这欠条,想想我多要你的了吗?”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上官寒写的欠条递了过去。 上官寒心里纳闷,“我什么时候欠过人钱呀”,连忙接过欠条看了起来,一看之下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天旋地转栽倒在地,看着无极的脸颤颤微微的说道:“你,你就是当年那个卖药的小孩。” “不错,我还以为你真忘了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还记的当年我是怎么说的,好好算算,我多要了吗?我亏大了我。”无极忿忿不平的说道。 上官寒脑中想起了无极最后说得话,“你欠的钱每月要收五分利的,是利滚利”,自己原来在飞鸿帮就负责“高利贷”这一块,不用算也知道,这钱已经像滚雪球似的滚成了天文数字,这样看来无极还真没多要,嘴里一不留神也顺着无极答道:“是,您是没多要。” 他这么一说反而把无极弄愣了,但嘴可没闲着:“你看,你也这么说。既然如此,那就别废话了,赶快拿钱。” 上官寒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会儿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心里想道:“遇到这个小怪物,我他妈都晕了,瞎说什么呀。当年他没多大能耐的时候就把我耍的团团转,没想到现在居然更厉害了。唉,我那时怎么忘了让‘老板’帮我把欠条要回来呀,不对,‘老板’应该不会让他这么做,难道他来要帐是‘老板’授意的?也不对,刚才那个杀神可什么都没说。先把他稳住,等‘老板’来了让他出面解决。”想到这里对无极说道:“是,话是这么说,但金额实在是太大了,我事先也没有准备。能否容我一两天,我凑够了一定还你。”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我是要帐不是打劫,就给你两天的时间,也不怕你耍花样。你现在有多少都给我拿来,两天后再给我准备两万两黄金。怎么样,我不算讹你。” “不算、不算。我这里算上刚才给您的一共就五万两,这就拿给您。”心里却想道:“怎么不算,这下又损失了五万两,不过到时‘老板’一来,剩下的钱可就不用给了,就算花钱免灾了,赶紧把这个灾星送走,他在待下去的话我就要发疯了。”连忙又取来了一厚沓银票,递给了无极。 无极也没数就把银票连同欠条一起拿了过来,笑呵呵的装好,对上官寒说道:“上官大人,我没看错你,你真是识时务要不怎么当上官了呢。来,坐这儿,我们好好聊聊。” 上官寒哭的心思都有了,但也不敢拒绝,生怕无极一翻脸再弄出点儿什么事来,只好强笑着坐到了无极对面。 无极问道:“当年沈飞鸿死了,你不是应该当帮主吗?怎么又当上了什么扬州将军,官位很大吗?” 上官寒暗骂:“你操那么多心干嘛,我当什么关你屁事。”嘴里却笑着回答道:“其实呢只是是扬州城的将军,芝麻绿豆大的官,只能管管这扬州城里的事。至于我怎么当上的,事情有些复杂,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而且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如果真想知道的话不如去问问‘老板’?” 无极听他这样一说也想起了他好像也和‘客栈’有点儿什么联系,心中起了杀机但转念一想:“不妥,他好歹也是个官,这样杀了他的话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崭且放过他这一次,等找好替死鬼后在收拾他不迟。明天就离开这里,那钱不要也罢,万一让‘客栈’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想罢对上官寒说道:“不会笑就别笑,看你的样子多难看,小心吓坏了你的上司,让你升不了官……” 无极正说着忽然发觉有三个高手正向这里迅速的包抄过来,连忙站起身从正门窜了出去,当冲出门口的时候无极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本来他发觉正门来的人功力最弱,想把他当做突破口的,却忘了功力虽然重要但并非是决定胜败的唯一条件。 刚冲出门口,一杆银枪迎面刺来,没有任何的花巧只带有摧毁一切的气势,无极发现自己已经被这气势锁定,喉咙上已经感觉了到枪尖的寒气,闪避和格挡都已来不及了,只有退,迅速的倒退。 上官寒的反应也不慢,见无极一窜向门口就知道己方来了援手,马上也起身追了出去想与来人夹击无极,却没想到无极这么快又退了回来,眼见就要与无极撞作一团,没想到就在相撞前的一瞬间,无极身子一扭与上官寒的擦身而过。这下变成了上官寒撞向了银枪的枪杆,来人不得不抖了一下枪身把上官寒震到一旁,枪势不改仍奔无极的喉咙而去。 虽然只耽搁了一瞬间,但双方都知道情形已经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无极一边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蛟角匕’,如果此枪的气势没被干扰的话,无极绝没有时间做这些动作。 “叮”的一声脆响,‘蛟角匕’与枪尖撞在了一起,两人同时一震,向着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无极这时才看清使枪的这人正是刚才见到的美男子,而且也想起了这人究竟是谁,“侯龙”无极脱口喊了一声,转身从窗口窜了出去。 那个美男子功力远不及无极,已然受了轻伤此时正闭目调息,听到无极这一声喊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又过了片刻才睁开双目,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上官寒后,也从窗口追了出去。 无极窜出窗口后包抄他的人也到了,来人使了一把四尺余长的单刀,无极以快打快的与此人过了几招,待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后,借着刀匕相碰之力从来人的头顶上翻身而过。暗自里却传音给来人,“我是无极”。 来人一愣等转过身来的时候,无极已要翻墙而过了,月光照在了拿刀之人的脸上,原来他正是无名。 就在无极翻身越墙之时,弓弦一响三支长箭分上中下三路射来,无极暗叹一声身子在空中古怪的扭动了几下,躲过了长箭但仍落回了院内。 这时无名和侯龙已然赶到正要动手之时,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声:“住手。”只见带着面具‘老板’手中拿着一把长弓慢慢的走了过来。看了看无极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无极心想到:“三人的功夫我已知道了大概,逃脱虽不容易但也能办到。只是我这次跑了,那下次呢。倒不是惧怕他们但总被暗算烦都烦死了,哪能像现在这么逍遥呀。”忽然两眼一转计上心头,嘴里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够留住我呢?原来是‘老板’呀,果然厉害。我,您不认识了吗?” “老板”听到无极如此说也是一愣,接着说道:“别油腔滑调的,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快说你是何人,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我是无极呀,‘老板’您真的不认识了吗?” “无极?”‘老板’略一沉思说道:“原来是你呀,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跟我来。”转身之际暗暗向侯龙使了一个眼色。 无极早就瞧在了眼里,心想:“想算计我,做梦你。嘿嘿嘿,这下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疾步跟上‘老板’,就在这时侯龙一枪刺来,无极的身形有若鬼魅一般,已来到了‘老板’的身旁,手中的‘蛟角匕’指在了‘老板’的肋下,笑嘻嘻的问道:“‘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呀?” ‘老板’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厉害的轻身功夫,我已经是小心戒备了居然也没能防的住他。”侯龙也是吃了一惊连忙收枪站好,无名在一旁也抽刀在手,心里想道:“小弟,你可别坏了我的大事呀。” 没等‘老板’回答,无极一翻手把‘蛟角匕’又收了起了,仍旧笑着说道:“我知道‘老板’是想试试我的身手,怎么样还满意。” ‘老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的功夫到高了不少呀。”心里暗想道:“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先探探他的底,如果能为我所用也就罢了,否则的话只有趁早结果了他。” “谢谢‘老板’夸奖,您手下也不养饭桶,没两下子怎么敢在您手下混饭吃呀。”无极嬉皮笑脸的答道。 正说话间上官寒迎了上来,‘老板’吩咐道:“给我们准备一间房间有事情要谈。” 上官寒点头说道:“有、有,请跟我来。”领着四人来到了一间密室,待四人坐好后奉上了茶水,自己垂手站在了一旁。 ‘老板’清咳了一声,向无极问道:“这三年多来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的那两个师哥、师姐呢?” 无极看了看另外的三人欲言又止,‘老板’知道他的意思,嘴里说道:“说,都不是外人。” 无极这才恭敬的答道:“那次我们完成了任务以后,师哥、师姐突然提到要回苗疆一次,我觉的好玩所以就跟着他们去了,谁知进了苗疆走着走着就和他们失散了,我自己也找不到出来的路,在探路中掉到了一个山洞里,那里正好囚禁着魔教的一位高手,在他的指点下练就了这身功夫。不久之前我的这位师傅也过世了,我才又返回中原。” 无名在一旁听着不由对这个小弟另眼相看了,心道:“无极呀无极,你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呀?我要是第一次听也深信不疑了,你到底骗了我多少呢?我以后还应不应该再相信你呢。” ‘老板’可是知道无极的底细,看他那脸媚笑就知道完全继承了戏子的衣钵,对他说得话半信半疑,但也没在深问下去。想了一下,装作无意的随口说道:“小城那里我已经派别人去打理了,但没想到却被‘南疆武林盟’给查出来了,过一阵子风声平息之后,你还会那里。”然后暗地里观察无极的反应。 没想到无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原来那是‘老板’派去的人呀,不好意思,他们不是被什么‘南疆武林盟’干掉的而是我动的手,不过‘老板’你可不能怪我,我回去后发现居然招牌都换了,只是想进去拿回自己的东西,谁知他们就动上了手。我又不知道他们是您的人,所以就没留手。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废物您留着纯粹是浪费粮食,一点儿用也没有。” ‘老板’听无极如此回答不由一愣,心里想道:“这小子居然会承认是他干得,是真的不知道‘盘蛇七探’是我的人呢,还是另有企图?”嘴里却回答:“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以后你就留在扬州,有事我让上官寒通知你。” 上官寒在旁边听到老板如此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偷偷向无极看了一眼,只见他正笑眯眯的、不怀好意的瞧着自己,腿一软差点儿没瘫在地上。 老板接着说道:“不过你的口气可是够大的,‘盘蛇七探’在杀手榜上已经派到第四十三位了,在你口中居然成了废物。你虽然杀了他们,但并不表示你就能够胜任他们的工作。” “‘老板’就是‘老板’,说得话真是有道理。”无极先奉承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不过请你放心,这屋中包括您在内没有谁比我更适合当杀手了。” “此话怎讲?”‘老板’饶有兴趣的问道。 第五章 (上)(修改版) “‘老板’您的身份尊贵自然不必说了,上官寒本来很有希望但他当了官胆子也小了,这一位大哥不知如何称呼,功夫虽然很棒但太过光明正大不适合亲自出手,至于侯龙这小子根本就不配当杀手,戏子白教他了。这里的人属他的杀气最重,刚才最开始的一枪确实有毁天灭地的气势但杀手不是刺客,刺客是只为任务不顾自身可以说只能使用一次,而杀手不同最重是要适应环境,创造条件,任务完成后能够全身而退。打个比方来说,在这间屋中那位大哥的单刀最佳的攻击范围是六尺,侯龙的长枪离目标两到三丈才最有威胁,而我现在离你们的距离都不足四尺,以我的轻功身法可以攻击你们每一个人,即使一击不中,也可以从容逃脱,恐怕他们两个都没这个能耐。” ‘老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分析的还算可以,看来杀手榜上早晚会有你的位置。上官寒去准备一桌酒宴,给无极接风洗尘。” “是,我这就去准备。”上官寒答应了一声,就要去安排了。无极突然喊到:“菜是哪里的我不管,酒可一定要‘瑞祥园’的‘百花酿’。” 上官寒没好气的答应了一声向外走去,心里暗想:“我堂堂一个扬州将军现在到成了一个打杂的了,那小子说得还真没错,当上了这个官后胆子真的变小了不少。对了,得找时机和‘老板’说说免了我的欠债。” 过了片刻上官寒又回到屋中,见四人正在说着闲话,鬼鬼祟祟的走到‘老板’身边嘀咕了起来,无极都不用偷听就知道他想对‘老板’说什么,心念一动计上心来。此时上官寒已经说完,又垂手站在了‘老板’身旁。 无极见‘老板’先是抿了一口茶正要开口之时,抢先说道:“‘老板’,有件事早想请教您了,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启齿,您看我是当讲不当讲呀?” ‘老板’看了看无极说道:“有事就问,不用在那里装样子了。” “嘿嘿嘿,还是‘老板’了解我。不知上次那五千两的酬劳,您什么时候给我呀。”无极忸怩的说了出来。 ‘老板’正在喝茶,一听这话差点儿没呛着,心想:“你杀了我八个得力的杀手,刚还讹了上官寒五万两银子,现在居然还念念不忘那区区的五千两,难道‘郎中’那贪财的毛病也传给了你。对了,当初你还发过死人财呢?看来上官寒刚才所求的事很难办了。”转头对侯龙说道:“龙儿,你给无极五千两的银票。” 侯龙走到无极身前递给了他一张银票,无极接过后仔细的检查一番后,把银票小心的收了起来,然后又笑嘻嘻的对着‘老板’说道:“您看我这么迟才拿到酬劳,是不是应该再添些利息呀。” ‘老板’沉声说道:“够了,我可没心思和你讨价还价。要不我们算算,你杀死‘盘蛇七探’应该给我多少补偿呀。” “当然,那是一定要得。郎中教过,做人一定不要亏欠,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补偿。但一笔归一笔,咱们是不是应该算一下这五千两的利息,您怎么也不能让我亏了是。”无极丝毫不顾及‘老板’的语气,继续着‘讨价还价’。 ‘老板’忍了忍没有发作,“那你说,这些帐到底应该怎么算。” 无极一拍胸脯说道:“我做人一向是这样,该是我的钱一分也跑不了,该给别人的钱一分也不会少。”说到这里瞟了瞟站在‘老板’身旁的上官寒。 上官寒在一旁听着心里凉了半截,暗想:“这话分明是说给我听得,这小子对那点儿小钱都念念不忘,而且还敢跟‘老板’讨价还价,简直就是个财迷。我要是不给他那两万两黄金,他还不扒了我的皮呀,这可如何是好。” 无极接着说道:“每年我只要一分利,现在就算是三年您在给我一千五百两就行了,您看还公道。”说道这里又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老板’。 ‘老板’摆了摆手让侯龙把银票给无极,他想看看无极接下来到底怎么给自己补偿。 无极接过银票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才收了起来,笑着说道:“‘老板’果然够大气,不像某些人,我已经尽量免帐了,他居然还想不还钱……”说着又瞟了一眼上官寒。 上官寒心中骂道:“放屁,那一样吗?差了多少倍呀!” ‘老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少说废话,你到底要怎么补偿我呀。” “我想了,一共是七个人,我每人补偿给您一千两黄金如何?”无极说道。 ‘老板’点了点头,心里暗想:“咦,这补偿也未免太高了,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您同意就好。上官寒,从你欠我钱中拿出七千两给‘老板’知道了吗。”然后坐在那里慢慢的品起茶来。 ‘老板’心道:“我说这么大方呢,原来是慷他人之慨。这小子真鬼呀,肯定是看到了刚才上官寒偷偷跟我说话,故意这么说好堵我的嘴。不过也不错,七千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偌大个飞鸿帮落到了上官寒手里他只拿出过三十万两银子来孝敬,这时候也是该让他出点血了,不过也不能太过分,毕竟上官寒现在还十分的有用。”想到这里,满意的向无极点了点头后,慢慢品起茶来。 上官寒听到无极这么说犹如五雷轰顶,暗想道:“这下完了,看来只有凑钱还帐了。说别人时都容易到自己就难了,七千两黄金呀,看‘老板’的意思是不会免了的。也罢,留住性命是最重要的,钱嘛,以后再去挣。”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听一串风铃声传来,连忙对‘老板’说道:“酒菜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老板’点了点头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去,上官寒你安排好了以后马上回来,我还有事要你去办。”众人施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虽然已是深夜但扬州将军亲自吩咐的事谁敢待慢,这时一桌丰盛的酒席已在客厅摆好了。无极欢呼一声也不顾其他人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饿死我了,累了一晚能有顿好吃的还真不错。咦?你们怎么不吃呀,快、快,味道真的不错。” 无名和侯龙都见过无极的吃相也不感到惊讶,相继入坐慢慢品着‘百花酿’只是偶尔动一动筷子,上官寒见已安排妥当,连忙告辞离去。 过不多时他兴高采烈的返了回来,让他惊讶万分的是桌上的饭菜已经一干二净了,平时冷酷无言的侯龙此时居然红头涨脸的与无极拼着酒,无极一见他进来连忙叫到:“来,快过来。侯龙已经不行了,你跟我接着喝。” 原来上官寒走后,无极故意激侯龙和他拼酒,在喝的过程中无极偷偷向酒坛里丢了一粒‘百草丹’,侯龙见都是从一坛酒中倒出的也没细察,一口干了下去结果吃了大亏。按说他们两人的酒量不相上下,但侯龙不知道这酒已不是原封的‘百花酿’了,这口喝的太急马上就处在了下风。 此时两人已经开始喝第二坛了,侯龙此时已经醉了但听无极如此说,气往上撞又喝了一大口,大着舌头说道:“谁、谁说我不行了,咱们再来一坛。”说着就觉得一阵头晕,摇摇晃晃的坐回了椅子上。 无名一见说道:“上官大人,您慢慢陪无极兄,我先扶侯龙回去休息了。” “那也好,你们也知道客房的所在,我就不招呼你们了,请自便。”上官寒答道,随后无名扶着侯龙与无极打了声招呼后告辞离去了。 无极看了看上官寒,笑着说道:“上官大人,有什么高兴事呀,看把你乐得。是不是‘老板’不要你的帐了?” 上官寒敬了无极一杯酒后,才笑着回答:“差不多了,‘老板’体谅我的难处决定只要我四千两黄金,而且不用还也不要利息。” 无极听到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上官大人的意思是我为难你了,既然‘老板’不急着要,那你明天就把剩下的一万三千两黄金给我,提醒你一句,别忘了欠条还在我手中呢。” 上官寒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忙赔礼道:“该死、该死,食言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来,我自罚三杯。”说完自己连忙满了三杯酒喝了下去。 没想到这上官寒酒量也不错,和无极喝了半天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无极都有些天旋地转了,拿着一杯酒说道:“这‘百花酿’真的很不错,要是能得到他的酿制方法的话,我愿意出一千两黄金。” 上官寒一听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我说话从来不打折扣,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怎么?上官大人有门路。”无极醉眼迷离的看着上官寒说道。 “哈哈哈,无极兄你算是问对人了。这‘百花酿’的酿制秘方对别人来说还真是万金难求,但我恰恰正是他的主人。”上官寒样样得意的说道。 “咦,这可怪了。‘百花酿’不是‘瑞祥园’独有的吗?莫非你就是‘瑞祥园’的老板。” “差不多啦,酿酒的秘方现在正在我处,我马上就给您取来。” “且慢,既然你是‘瑞祥园’的老板,那这样好了,剩下的钱你也不用还了,就把‘瑞祥园’顶给我算了。” “这个,这个恐怕不妥,因为,因为……”上官寒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算了,算了。看你那憋憋屈屈的样儿,以为我真想要呀。快去把秘方拿来,我说话算数,拿来后,你什么时候还上那剩下的钱,我什么时候就把欠条还给你。” “我这就去,能不能再跟您打个商量。我这里有一个祖传的宝物,待会儿也一起拿来,您看看能不能也抵一千两黄金。 “哦,是吗,那你先拿来看看再说。” 上官寒听罢连忙去取东西了,无极在他离开后确定了没有人在窥探,醉态全消伸手拿过了酒壶,心想到:“这壶肯定有古怪,否则你哪有那么大的酒量能和我拼这么久。要不是我运功把酒逼了出去,还真会醉到了。”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发现这酒壶里果然有古怪,内部被分成了两部分,通过转动壶嘴可以控制哪部分的酒向外流,无极分别尝了一下,原来这壶里一半装的是‘百花酿’,一半装的是水。 无极寻思起来,“难怪上官寒每次向壶里到酒时都背着我,原来是为了装水。肯定是‘老板’授意的,‘瑞祥园’也必是‘客栈’的产业,要不上官寒怎么吞吞吐吐不敢抵账,不仅仅是因为‘瑞祥园’收入可观,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没这个权力。我说那个二掌柜和香凌、阿福怎么身怀武功呢,看来都是‘客栈’的手下。使这个壶的目的决不会单单是为了灌醉我,肯定还有别的花样,最有可能的就是下药,嘿嘿嘿,这下你可是班门弄斧了,我就好好陪你们玩玩。”刚把酒壶放下,上官寒就跑了进来。 “这是‘百花酿’的秘方,这是我说得那个祖传的宝物。”上官寒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无极看了一眼先把秘方收了起来,对着上官寒说道:“你可别骗我,要是我酿不出那个味道,嘿嘿嘿,可就不是赔一千两黄金那么简单了。” 上官寒暗叫倒霉,心想:“你他妈的,到时酿不出好酒还要赖在我身上,我真成冤大头了。只希望老天保佑,可怜可怜我,最好能大发慈悲让他下次出任务的时候被人干掉,那我就别无所求了。如果不能满足这个心愿的话,最少也让这小兔崽子酿出好酒,要不我这辈子算是毁在他手里了。” 第五章 (下)(修改版) 这时忽听无极问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用的呀。”只见他正拿着那个传家宝,一个油黑的瓷制大酒葫芦,冲着上官寒喊到。 上官寒答道:“当年我的祖上与天下第一巧匠鲁天工是莫逆好友,他研制出‘百花酿’后特地请来鲁天工品尝,鲁天工一饮之下便再也离不开此物了,后来特地制了这个酒葫芦送于我的祖上,可惜的是当时他被宣武帝所召,只是派人把这葫芦送来并没有说出使用方法,后来他就不知所踪了,所以到现在这个酒葫芦都没有人用过,也没人知道怎么打开它。” 无极听了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只见整个葫芦浑然一体没有一丝缝隙,不由火往上撞心想:“这个鲁天工怎么总做这些故弄玄虚的事,上次那个玉盒就是,你也给后人留点儿启示呀。”越想越气,对着上官寒说道:“这么个破玩意就想抵一千两黄金,算了,省得说我不体谅你的难处,我勉强相信你的话这东西是鲁天工做的,就抵五百两。” “这,是不是少点儿呀?好歹也算是我的传家宝呢……” “少!那我不要了,你还是留着传下去,一个土疙瘩我稀罕嘛。” 上官寒心想:“这东西传了好几辈子了,也没发现什么出奇的地方。留在我手里也没用,现在好歹能抵五百两的账呢。”连忙说道:“不少、不少,就抵五百两的黄金。” “也就是我,要不谁会作这个冤大头呀。”无极说完从怀里掏出了欠条还给了上官寒,说道:“明天记着把剩下的一万一千五百两黄金赶紧送来,要不可又要算利息了。”然后又研究起这个葫芦来。 上官寒连忙接过,嘴里答应着:“明天我一定把剩下的还你。”心里想道:“我傻呀。再不还,再不还不知又会涨到多少呢?” 这时无极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以这个葫芦的体积就算是实心的,也不可能会达到现在这个重量,于是他把葫芦放在了桌上,然后向着上官寒古怪的笑了笑。 上官寒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只见无极双掌猛的拍在了葫芦上,把葫芦打的粉碎。上官寒就觉的心里一揪,暗想:“五百两金子就这么没了,这小子到底是贪财鬼还是败家子呀。”就见无极扒了扒了碎片,从中拿出了一件东西。上官寒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到原来无极拿出的是一个精巧别致的紫金酒葫芦。 无极把葫芦在手中颠了两下,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挺沉的,不错,看来能装一两斤酒。”转头对上官寒说道:“上官大人,你看我是不是很有福呀。在你手中的废物到我这里就有用了,哈哈哈。” 上官寒忍住心里一阵阵的抽搐,强颜欢笑的说道:“是、是。您有福、有福。”心里想:“他妈的,你有福,你有福的时候总会有人倒大霉的。” 无极端起了酒杯说道:“来,为了祝贺我得到了这么一个宝葫芦,咱们俩干一杯。”又和上官寒喝了起来。 上官寒发现此时无极已有些醉意,正巧壶中的酒也没有了,借着向壶中添酒的功夫,把手里藏着的一颗药丸偷偷的扔进了壶中。其实他所做的一切早已被无极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无极暗道:“果然是下药,嘿嘿嘿,就陪你们玩玩。”暗地里吃了一粒雨长老临行之时送的解毒丹。 上官寒做完这些事后,偷偷瞟了一眼无极,见他并没有注意自己,用袖口擦了擦鬓角的汗,一边摇晃着酒壶一边朝无极走来。 无极醉眼朦胧的看了看他,说道:“上官大人,你在那里干什么呢,怎么这么慢呀。是不是因为我向你追账,你还不起,想暗算我呀。” 上官寒听到无极叫他,手微微一颤连忙说道:“哪能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又不是还不起。这不我已经添完酒回来了嘛,来咱哥俩再喝一杯。”说着给无极满上了酒。 无极把酒杯凑到嘴边的时候,杯中的酒只剩下一小半了,只见他一抬手把酒一饮而尽,实际上也就有几滴进了无极的嘴里,其余的全被他泼在了地上。无极仔细一品发觉这酒中混进了一种麻痹心神的药物,知道他们并没有取自己性命的打算,于是装作已经中招,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想看看他们下面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上官寒见无极果然如‘老板’所言,喝了这加料的酒后马上就不省人事了,连忙走上前来先是低声叫了几下,然后又推了推见无极没有丝毫反应,于是架起了他向后面的密室走去。 走到密室外上官寒轻轻敲了敲门,低声说了句:“禀告‘老板’,事情已经办妥,我把他带来了。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了一双手把无极接了过去。‘老板’的声音传来,“你退下,这里用不着侍候了。”上官寒听罢连忙告辞离去。 无极觉察到屋中除了老板之外还有两人,其中一个是‘瑞祥园’的那个二掌柜,另外一个人居然身怀‘天魔功’。 无极颇为惊讶,心道:“这‘客栈’与中原魔教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只听‘老板’说道:“阴先生开始。” 那个二掌柜接口答道:“属下遵命。”只见他走到无极的身后,手里拿着三根银针向无极刺了过去。 无极心中大为惊讶,心道:“这个姓阴的家伙练的显然不是‘天魔功’,但他所刺的穴位却是‘天魔摄魂术’中所记载的,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好,就让我试试你的‘天魔摄魂术’到底如何。”未作任何反抗甘心让他刺中了,银针入穴无极就觉得心中一阵迷茫,连忙收敛全部真气死守灵台一点清明。 这时耳边听到了一声极具诱惑的声音,“把眼睛睁开。” 无极依言睁开了双眼,只见双眼直勾勾的望向前方但已没有了神采。 “你叫什么?” “无极。” “从什么地方来?” “苗疆。” “来干什么?” “闯荡江湖。” “你的师傅是谁?” “戏子、郎中、血魔” “血魔是谁?” “我的师傅。” 阴先生望向‘老板’说道:“没办法,他只能回答到这种程度。” ‘老板’点了点头,转身问道:“你知道这个‘血魔’的来历吗?” 第三个人说到:“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敢在苗疆叫‘血魔’这个名头,肯定和魔教有关。” ‘老板’想了一下对阴先生说:“问他魔教的事。” 阴先生点了一下头,继续问道:“你是魔教的人吗?” “不是。” 这种简单的问话虽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但‘老板’他们几个人也没得到有用的回答,最后‘老板’说道:“好了,阴先生就问到这儿。” 然后对着第三个人说道:“你怎么看。” “从他当年杀死王大壮的时候,我就认为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否则我也不会把他带回来了。不过现在我们人手很充足,少他一个也没什么损失,毕竟他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为了‘客栈’的安全考虑杀了他也可以,当然最后的决定还是您拿。” ‘老板’盯着无极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想了一下突然出手向无极的后心打去。 “啪”的一声,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无极的后背上,但无极丝毫未动也没见受伤。 第三个人疑惑的问道:“‘老板’您这是?” ‘老板’说道:“这小子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出色的杀手,尤其在分析环境、藏匿身形的方面在‘客栈’里只有红玉能和他匹敌。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用的到他,如果能顺利完成的话,就让他重回‘客栈’。对了,你把‘蚀心丹’喂他吃一颗。” 第三个人走上前去喂了无极一个药,‘老板’在一旁看着,确定了药已入腹后才对阴先生说道:“好了,解开他的禁制把他送回去。” 阴先生答应了一声,走到无极身后把那三支银针一拔,无极头一低沉沉的睡去了。阴先生架起无极告辞离去了。 阴先生把无极送回了‘瑞祥园’的住处后,看着无极仍在沉沉的睡着,对着他阴阴一笑转身出去了。 在他走后,无极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四溢。心中想道:“敢算计我,早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这个阴先生只是略同‘天魔摄魂术’的皮毛,但是却独辟蹊径利用独特的声音来惑人心智,以后有机会的话得把这方法学到手。没想到田青空也在这里,听他的意思当年我杀了王大壮后是他把我救走的,估计他应该没有认出我,既然他如此听‘老板’的话,莫非‘老板’就是中原魔教的教主“天机先生”丁凤梧,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上看却也不像,或者是中原魔教要打“客栈”的主意?算了,先不想了,慢慢观察。‘老板’给我吃的什么‘蚀心丹’,与无名身上所中的毒是一样的,难道无名也有让他怀疑的地方,有机会到要好好问问无名。呵呵,雨长老的解毒丹还真有效,好像‘蚀心丹’的药性已经被消除了,不知道‘老板’所说那个重要的任务是什么,不想了,到时他们自然会通知我。”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寒就偷偷的来找无极了,无极让他等了半晌后才让他进屋。只见无极一边揉着头一边抱怨道:“上官大人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呀,对了,昨晚你给我喝的是‘百花酿’吗?怎么我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而且今天早上起来头痛的要死。” 上官寒连忙答道:“绝对是‘百花酿’,可能是你喝的太多了。我这么早来为的是两件事,第一呢就是把钱还给你,再欠着的话我觉都睡不安稳。二呢……”压低了声音说道:“‘老板’有任务教给你。”说着把十二张银票和一个信封递给了无极。 无极接过来后心想:“嘻嘻,恐怕不是因为欠钱心里不安睡不着,而是怕被我算利息。”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只见十二张银票(应该叫金票更贴切一些)中有十一张是一千两面额的剩下的那张是五百两,满意的收了起来,然后打开了信封,看完之后点了点头对上官寒说道:“上官大人,‘老板’让你带我去码头去找一个叫无名的人。无名,名字和我差不多,他是什么人呀。”一边说着一边把信纸在手里一搓,信纸变成了碎屑从无极指缝中纷纷散落。 上官寒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其实你也见过的,就是昨天使刀的那人,你们不是还在一起喝酒来吗,怎么,没有互相认识一下。” “笑话,你看我是那种爱打听的人吗?你先在门外等我一会儿,我收试一下结了账就走。” 上官寒心想:“你不爱打听?你不爱打听昨天问我那么多干什么。”向无极抱了一下拳后,转身就要出门而去,忽然觉得后背发凉连忙回头看了一下,只见无极正冷冷的看着他。上官寒先是一愣马上恍然大悟了,连忙说道:“该死、该死。你看我都忙糊涂了,结什么账呀算我请客了。” 无极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说道:“上官大人果然会做人,哈哈哈,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在你们柜上我存了一万两银子,劳烦您帮我取回来。还有再拿三坛、五坛的‘百花酿’,免得路上没有酒喝。” 上官寒嘴里答应了一声,心里咒骂着走了出去。无极收拾好行囊后走出门外,没等多长时间就见上官寒带了三个伙计抱了六坛“百花酿”回来了。 无极连忙迎了上去,笑逐颜开的说道:“多谢了上官大人。”接过了上官寒递过来的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并没着急走,而是拿过了一坛“百花酿”,向自己的紫金酒葫芦中倒起酒来,装满后把剩下的酒给了黑电。然后对上官寒说道:“上官大人请你略等片刻,等我的马喝完酒咱们就走。”把酒葫芦挂在了腰间后笑道:“你看这个葫芦装满了酒正好二斤,一个装酒的家伙居然作这么沉也不知鲁天工是怎么想的。” 上官寒盯着葫芦心如猫抓,等了好一会儿黑电总算喝完了,无极牵着黑电在上官寒的带领下向码头走去。 第六章 (上)(修改版) 来到了码头见无名正在和船老大说着话,侯龙牵了一匹雪白色的骏马站在旁边。 无名一见他们来到连忙迎了上去,上官寒说道:“无名兄,这是无极这次和你们一同去,我就不多言了,祝你们一帆风顺、马道功成。”让伙计把酒送上船后,向几个人抱了抱拳告辞离去了。 无极冲着他的背影喊到:“放心,我事情办完后会马上回来找你的。” 上官寒正暗自高兴终于送走了这个‘灾星’,谁知道无极居然说出了这等‘款款情深’的话,差点儿‘激动’的摔倒在地。心里想道:“最好是一去不复返,见他一次我就倒霉一次,再见面的话我还不死在他手上。老天,你就看看眼,别在让我遇到他了。”头也没回快步离开了码头。 无极见无名想要上前与他攀谈,连忙抢着说道:“这位兄台就是无名兄,昨天太过匆忙没有请教您的尊姓大名,还请原谅则个。我叫无极,看来咱们两个人还很有缘份嘛。” 无名也笑着回答道:“可不是嘛,以后我们多亲近亲近。上船,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出发。” 在众人上船的功夫,无极暗自传音给无名,“大哥,我们又见面了。有人在暗中窥探,以后找时间再详谈。”无名听到后也没有任何的表示,等众人都已上船后,这艘载着将会改变大文帝国历史的三个人的船向京城驶去了。 来到船上后,无极和侯龙把马匹都带到了船后的马厩,黑电看到那匹白马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侯龙的白马也非凡品而且和侯龙一样也是骄傲异常,眼中根本就没有的黑电的存在,当黑电发出挑衅时白马也不屑于理睬他。 无极见黑电烦躁异常,拍了拍他的头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着什么急呀,以后让他见识到你的厉害不就行了吗?老大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成熟点儿,别搞什么小动作了,知道吗。”黑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骚扰白马了。 无极本想借机与侯龙搭话,谁知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无极自嘲的笑了笑独自参观起这艘船来。转了一圈后无极发现这船上除了自己三人外,还有一个船老大十六个水手都有不错的身手,尤其是那个船老大他的功夫绝不在‘南天一剑’肖振山之下。 无极心想:“船上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自己如果冒然和无名走太近的话肯定会令别人怀疑。” 此后的两三天里侯龙每日闭门独自练功,无名整日坐在船头看书,虽对每个人都和和气气但却又保持着遥不可及的距离,只有无极天天嘻嘻哈哈和水手们打得火热,了解了更多的风土人情。 让无极惊讶的是那匹白马居然也十分喜好这杯中之物,当上船后第一次给黑电喝酒时,白马居然低下了他那骄傲的头偷偷嗅着酒香,无极向黑电使了一个眼色,黑电大方的把位置让给了白马,白马先是不好意思,到最后实在忍不住酒瘾,也喝了起来。真是吃人嘴短,从此以后白马在黑电面前再也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无极暗自好笑:“好,以后我也用这招对付侯龙,再让你拽,早晚让你对我恭恭敬敬的。” 这一日无极正坐在船边钓鱼,突见鱼标一沉,马上一提竿一条红彤彤的鲤鱼露出了水面,无极一声欢呼正要收竿没想到突然脱钩了,鲤鱼向水中掉去。 无极心想:“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你跑了呢。”手腕一颤只见鱼弦被抖成了一圈圈的,把就要掉入河中的鱼绑了个结结实实。 正在此时无极就听道脆生生的一句,“好功夫”。抬头看去,只见从上游下来的一条船的船头上正站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身翠绿色的衣衫,头上扎着蝴蝶结。粉扑扑的小脸上,正带着世上最可爱的笑容向自己这边望来。无极就觉的心里莫名的一颤,手中一松那条鲤鱼终于又逃出生天掉入了河中。那个小姑娘嘴里“哎呀”了一声,又看了看无极羞涩的一笑转身回舱中去了,无极也没有出声只是痴痴的看着那条船,当那条船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仍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船老大凑了上来,笑着说道:“那条船是姑苏城沈府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家,看那妮子的穿着打扮没准是一位小姐,你就别做梦了。再说了,我看她也就是一个一般人儿,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段也没身段的,看你那样,没见过姑娘似的,等到岸上我给你找个漂亮的……”他见无极平日里和众水手插科打诨的,说什么也不恼,于是滔滔不绝的白活起来。 没等他再继续说下去无极猛的一转身,船老大就见那个每日里嬉皮笑脸的小胖子不见了,眼前的这人散发着滔天霸气俨然是一个从九幽而来魔神,不由自主的腾腾腾退后了好几步。 无极慢慢的从他的身边走过,冷冷的说了一句:“管住你的嘴,别胡说八道的。要不是还得用你驾船,现在你已经在河里喂王八了。”走回了自己的船舱。 船老大打了个寒颤,心里想道:“我这是怎么了,死在我手底下的英雄豪杰有多少我自己记不清了,居然今天被这么个小胖子吓的说不出话来,我也太窝囊了。”就像上前去找找无极的麻烦,但鼓了几次劲后还是没敢去,无极那魔神的形象深深的留在了他的脑海中,使他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嘲的笑了笑:“杀的人越多,胆子变得越小。江湖已经不再是我的江湖了。”摇着头也回舱去了。 第二天水手们忽然发现原来一刻也不拾闲的无极,居然躲在舱中没有出来,有几个人想去找他,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都脸色异常,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所以从此以后谁也不敢再去打扰他了。 无极此时正在舱中一手拿着笔一手拼命的挠着头,心里想道:“我怎么就没好好学过画画呢?明明就在眼前晃着却怎么也画不出来,那群不要命的家伙居然还总来打断我,没要他们的命是便宜,不过我用‘天魔摄魂术’在他们脑中留下的幻想也够他们受的了,估计这段时间他们是不敢睡觉了。” 自从那日后无极再也没出过舱,把自己关在舱里拼命作画,酒倒是喝了不少但画到最后也没画成。船行了半月今天终于到达了京城的码头,无极走到船尾的马厩去牵黑电,发觉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知道是自己疏忽了他,连忙拿过来一坛“白花酿”加了“百草丹”后才递给他,黑电这才释怀与无极合好如初了。而那匹白马尝过了这酒后,对无极的态度也暧i起来了,这让侯龙看的很不爽,硬拉着正在喝酒的白马率先下船去了。 无极等黑电把酒完全喝完后才牵着他走下船去,这时无极的手里只剩下一坛百花酿了,船老大和水手们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无极,无极也懒得和他们打招呼,自顾自的下船而去。三人之中只有无名向船老大抱了抱拳,船老大望着三人的背影长出了一口起,吩咐水手们赶快收拾,完事后可以自己尽情的去找乐子。随着无极他们的远去,这艘船发出了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无名领着他们并未进城,而是进了城外的一间车马店,让无极、侯龙他们在门外略等了一会儿,随后带了四个人出来没个人都牵着一匹马,虽然不能和黑电与那匹白马相比不过也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 无极看了看这四个人,当前一人是一个灰袍老者鹰鼻鬼目身材消瘦,几人之中以他功力最为深厚,行走时脚不沾尘显然是轻功不凡;第二人长手长脚,比前面的老者还要瘦,像麻杆一样,两手藏在袖中应该是一个暗器高手;最后两人张得有些相似都是一样的五短身材,眉目间隐隐露出彪悍之色。 灰衣老者看了看无极、侯龙二人点了点头,向无名说道:“快走,那边催了好几次了。”无名招呼了无极、侯龙一下,然后众人纷纷上马向着并州的方向奔驰而去。 七个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在途中休息的时候众人互相认识了一下,那个灰袍老者是‘夜枭’麻风,麻杆似的人叫‘鬼手’厉飞,那两个长相相似的人是崔氏兄弟,现在这次的任务由麻风所主持。经过了十日的奔波,终于在这天傍晚时赶到了并州城外。 麻风让其他人在城外安歇独自一人进城去了,无极这时把最后那一坛‘百花酿’拿了出来,拍开泥封自己先喝了一大口顺手递给了侯龙,“来一口。” 侯龙一愣不过并没有推辞,接过来以后也是一大口,喝完后抹了下嘴顺手递给了无名。无名仰头喝了一小口正要递还给无极的时候,崔氏兄弟的老大发话了,“嘿,拿过来,给我们哥俩也解解馋。” 无名看了无极一眼后,笑了笑把酒坛扔给了崔老大,这两个人到是不客气把剩下的酒二一添作五给平分了。 黑电和那匹白马看在眼里不由对崔氏兄弟怒目相向,但在无极和侯龙的压制下只能愤愤不平的打几个响鼻。 第二天一早麻风才回来,先是低声吩咐了崔氏兄弟一番,两人听了后点点头离去了。然后对剩下的几个人说道:“我们来的很及时,今天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开始干活。” 转过天来崔氏兄弟也回来了向麻风低语了一阵后,麻风把众人召集到一起说道:“现在我把任务跟大家说一下,这次我们的目标是定北郡王北野望,明天他会到南山去狩猎,崔氏兄弟已经在必经的一个树林里设下了机关,我现在把各位工作安排一下……” 此时并州城中的北野望正在王府内来回的踱着步,突然一个声音嚷道:“大哥,你怎么还再犹豫,现在已经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要当机立断呀。” 发话的正是他的亲弟弟北野明,北野望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下面坐着的三个人,参军李文豪、副将刘耀辉和叶昌明,像是问他们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只能如此吗?” 北野明向着李文豪施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说道:“将军别在犹豫了,我已经通知他明天去南山狩猎。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再不动手的话恐怕大事不妙呀。” 叶昌明也说道:“自他出兵回来后就没有离开军营一步,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还紧抓着兵权不放。嘴里说的好听是因为招安的士兵还没安置妥当,恐怕他是图谋不轨。” 刘耀辉不甘落后的接过话茬,“就是,就是。王爷您也不是没看见,现在他有多么嚣张,手下笼络了一大批人。这次招安了那么多的贼众,但事先也没和您商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呀。” 最后北野明上前说道:“大哥,现在并州军中和您一条心的也就眼前几个人了。下面的低等军官都以那小子马首是瞻,剩下的全都在观望。如果您再不动手而被他抢先的话,恐怕我们的性命都难保了。” 北野望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心说道:“好,就按你们说得办。文豪,你确定他明天肯定能去?” “将军放心,他虽然居功自傲但现在对您的话也不敢不听,他说了明天在南门外恭候王架千岁。” 北野望一听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他已经有了戒心,耀辉你今夜带三百兵卒先去南山准备,明天见我们一到就动手。昌明你明天就不用去了,密切注意大营那边的变化。二弟、文豪明天你们两个陪我一同去。” “遵命。”众人答应了一声后,互相看了一眼告辞离去了。目送他们离开,北野望陷入了沉思。 第六章 (下)(修改版) 二十年前在并州有一个大文帝国最大的养马场‘烈日牧场’,每年为大文帝国提供良马万匹,场主章杰曾是大将军侯廷骏的副将,卸甲归田后继承了祖业。北野望与他也有数面之缘,这一日突然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密旨,密旨中说道侯廷骏密谋造反,犯忤逆大罪全家抄斩,让北野望详查并州军中是否还存有侯廷骏的党羽,并允许其先斩后奏。 北野望立刻找来了二弟还有李文豪等人商量对策,密谋了一夜后最后有了一个结果,就是毁了‘烈日牧场’。其实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之所以拿他开刀一方面是为了向朝廷表功,更主要的是‘烈日牧场’所拥有的惊人财富。于是北野望亲率一万兵马围剿了‘烈日牧场’亲手斩杀了章杰夫妇,除了一个丫鬟和一个五岁的小童外,‘烈日牧场’上上下下八百三十四人被杀了一个干干净净。之所以留下了这两人主要是因为北野望看上了那个丫鬟,而那个小童则是丫鬟的弟弟。 北野望十分喜爱这个名叫柳唯的小童,因为他与北野明都没有孩子,所以回到府中后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不论什么时候都把他带在身边。在柳唯十四岁的时候就把他带入了军中,柳唯也十分的聪明乖巧不但武功兵法一点就透,而且与所有的将官关系都很融洽,尤其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独自领兵剿灭了一伙马匪展示出了卓越的才能。北野望甚至都动过让他继承北野世家的念头,但在柳唯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北野望的主意就开始改变了。 那是柳唯第一次喝醉,北野望无意中发现了柳唯眼中的杀机,虽然只是一瞥但已经足够了,接着北野望越来越发现他张得像一个人,就是死在自己手中的章杰。接下来他不停的逼问柳唯的姐姐,派人去查这姐弟二人的底细,但却都没有任何的结果,后来柳唯的姐姐终于受不了他的逼问自缢而亡,柳唯却在北野望的面前什么都没有流露出来,反而劝北野望节哀,是自己的姐姐命中没福。 北野望开始还真以为是自己多疑错怪了他,心中有些愧疚,不过不久之后他又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三年前并州境内发生了内乱,开始只是几百个人为了活命打开了官仓,开始北野望并没在意,谁知后来人越聚越多,最后居然成立了一个叫“并州军”的势力。北野望这时才慌忙派人前去镇压,没想到不禁没有镇压下去反而使“并州军”的武装更为精良,自己这方也损失了几员亲信的大将。后来柳唯临危受命前去镇压“并州军”,在此过程中提拔了大量的中下层军官,他不管这些人是什么出身有何背景,只要是有能力就给予提升从而赢得了很多的军心,此时北野望不由后悔起自己给柳唯的权力太大了,但此时柳唯羽翼已丰轻易动不了了。 北野望见事情不妙于是密令配合柳唯的几员副将,立刻撤兵并带走了大部分的兵马,没想到的是柳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巧妙运用“并州军”中的各个势力间的矛盾,不但一举平定了内乱,而且招安了五万叛军使其势力大大增强。一个月前率军回来后,不但没有交出兵权而且居然以整顿军务为名都没来晋见。 北野望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柳唯啊柳唯,看来我们的缘分是到头了。” 此时身在大营的柳唯也在想:“不论明日的成败如何,我一定要告诉北野望我的名字叫章鹏飞。” 第二天一早北野望就带了北野明、李文豪还有五十名亲随来到了南门外,却发现章鹏飞带了十个手下早已等在了那里。北野望看了看章鹏飞好似毫无戒心不由的有些后悔,差点儿脱口而出要取消了这次狩猎,但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两人虚情假意的寒暄了一阵后,各怀心事向南山而去。 此时无极正躺在黑电的背上,微闭双目在那里琢磨:“看来‘夜枭’他们几个也是中原魔教的人,昨晚对付那些官军所用的毒药正是魔教的秘方,看来我重回‘客栈’的决定还真是聪明,正好查查这中原魔教的底细。” 原来昨日刘耀辉领命带了三百兵卒连夜向南山而来,快到树林的时候被‘夜枭’麻五发现。开始还以为是事情泄密来捉拿众人的,后来看情形并非如此,这些官军的目标应该是南山,但考虑到明日的任务不能出任何以外,所以在迫不得已下发动的机关。 崔氏兄弟所制的机关果然是不同凡响,等着这三百人的全进入了林中后,部队最后面的军卒突然脚下一软掉入了预先设好的陷阱之中,与此同时从道路的两旁的树上射下来无数木制的标枪,五百人立马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乱做了一团纷纷向前冲去。 刘耀辉正大声叫嚷着整理队形,突然一把飞刀射来而后就再也听不到他发出任何声音了。众官军见主将已亡又不知敌人有多少更加的慌乱了,这时麻五四人狞笑着向惊慌的官军冲了过去犹如虎入羊群一般,而无极他们三人只是在外围游荡防止有人逃脱,一面到的屠杀很快就结束了,麻五四人带着满身的血迹和一脸兴奋的表情向无极他们走来,在确认了三百官军连同一个副将没有一人逃脱后,麻五居然让无极三人去处理后事。 当时三人的脸就沉了下来,无名先是与麻五好言相商,但麻五等人根本没把他们三人放在眼中,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夜枭’麻五对上了无名、崔氏兄弟则冲向了侯龙、只有‘鬼手’厉飞没动但精气神却紧紧锁住了无极。 侯龙那里是最快结束的,只见他把手中的丈二银枪一抖,没等崔氏兄弟近前就把二人挑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此时无名手中的青龙也已经架在了麻五的脖子上,就在无极看大局已定精神一松的情况下,‘鬼手’厉飞一抖手三把飞刀品字形向无极射了过来,只见无极一个跟头栽下马来,就在厉飞以为得手之际只见满天的飞刀碎片向自己飞来,每一片都有自己独特的轨迹忽高忽低、或快或慢没有一片落空都轻轻擦破了衣服却没伤到他半分,短短的一瞬间厉飞出了一身的冷汗,暗自庆幸到:“幸亏我眼力够看出这小子并没有杀机,否则我稍加闪避的话,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无极笑咪咪的瞧着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飞刀,心道:“早知道你小子肯定要出手,故意逗你玩玩。本来想让你挂点儿彩的,没想到飞刀上居然浸了剧毒,我说那么多的官军怎么那么不堪一击呢。看你这家伙还有些用处所以留了点儿情,到还真也没叫我失望。唔,这‘满天花雨’的手法果然玄妙以后还得多多练习,最想不到是这个紫金葫芦还真是个宝贝,居然有那么强的磁力,本来我接住了两把飞刀想躲过第三把的,没想到却被它给吸住了,嘿嘿,以后我就可以用它来收暗器了。” 无名看大局已定笑着对麻五说道:“麻老,咱们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最好不要起什么误会,那边两个兄弟的脾气可没我这么好。再说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了你也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时间不多了,你们去收拾你们造成的残局,我们收拾我们的,然后再重新定一个计划,你看如何呀。” 麻五看了一下形势,崔氏兄弟现在才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厉飞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自己也受制与人哪还有谈条件的资格,只好点头答应。清理完残局后众人又聚回到了这里,麻五四人早收起了以往的倨傲神情乖乖的听无名指挥。 无名说道:“崔氏昆仲你们现在立刻再去设置一些机关,时间急迫这些机关只是以扰人视听为主,制好以后你们就潜伏于周围,见我们一动手你们就冲出去。”二人看了看麻五后,匆匆转身离去了。无名接着说道:“厉兄、麻老咱们三人隐身于树上,见机关发动厉兄先已暗器袭敌,待崔氏兄弟冲出后,麻老与我抓住时机务求一击既中。无极、侯龙你们两个也是在我们动手后再从两侧杀出,你们的马快事后需要你们阻住追兵掩护我们撤离,记住谁杀的北野望谁就拿走一半的赏金,黄金一万两。好了,各自去准备。” 此时天已破晓众人都各自去布置了,无极骑着黑电找了一块阳光照的到的地方闭目养神起来。 北野望看着前方的树林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回头看了看章鹏飞,只见他神色如常,北野望张了一下嘴想与他攀谈几句但又觉得无从说起,最后微微叹了口气一催马向树林跑去,众人连忙也急催战马追了上去。 刚一进树林凭着多年的戎马生涯北野望终于觉察出那里不对了,“怎么空中有血腥的气味”北野望猛的把马一勒,战马‘唏呖呖’一声人立而起。后面紧跟着他的亲随也连忙勒马,但有十几个人反映稍慢冲了过去,只见地面上突然绷起了数道绊马索,这十余骑连人带马全都栽倒在地,地上早已布满了倒立的木刺,有的亲随只是刮破了一点儿油皮就马上口吐白沫,脸上升起一团黑气到地毙命了。 北野望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什么毒药这么厉害,居然见血封喉。”突然一片暗器迎面打了过来,众人连忙手持武器格挡,幸亏因为各有图谋所以都穿了护身软甲,只有几个倒霉的被射中了面门当场毙命。随着暗器的射出,两条人影一前一后扑向北野望,此时从两侧的树林里也杀出两个人来。 北野望大怒暗想:“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来刺杀本将军。”拿眼四下一瞄,不由吃了一惊,自己所带的五十名亲随已损失二十三人,而章鹏飞的十名手下则完整无缺的围在他的周围,心里不由暗叹到:“看来是他先的手了,都怨我妇人之人不能早下狠心,如果今天能够逃脱定把你碎尸万段。”刚想拨马向林外冲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章鹏飞居然没有对他动手,而是冲上前去围住了冲过来的两个人。 麻五一冲出来就后悔了,因为他忽然发现北野望那面的人并没像预想中的那样惊慌失措被暗器干掉了大半,而是根本没有混乱还是保持着阵形并且损失的很小。于是他故意的落后了一步让厉飞先冲了上去,此时他才发现无名根本就没出现,等他预感到遭了无名的算计后再想脱身已经没有机会了。 章鹏飞带着十名亲随把二人围在了当中,那边北野望等人也困住了崔氏兄弟。麻五等人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因为昨夜轻易的解决了三百官军和一个副将,所以就轻视对手。今天的敌手比之昨天高出了数倍,在主将的指挥下无论是防守还是进攻都章法有度,而且身穿护甲,自己兵刃上的剧毒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江湖客正面对决毕竟比不上正规的军队,经过了一番惨烈的拼斗之后,除麻五外三人全被击毙,麻五在拼着丢掉一支胳膊的情况下终于从包围中腾身而出,不料却被一支利箭射个正着,发箭之人正是参军李文豪,麻五看了看前胸透出的箭尖,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重重的摔在地上绝气身亡。 第七章 (上)(修改版) 北野望先是赞许的冲着李文豪点了点头,然后向场中扫视了一眼,只见自己的亲随还剩下十一人,而章鹏飞的身边也只有五人而已,正要开口说话没想到李文豪抢先怒气冲冲的叫道:“柳将军,这件事你如何解释。” 章鹏飞被问的打了一个愣,回答道:“不知,李参军此话何意?” 李文豪一阵冷笑后说道:“柳将军,不对,应该称呼你为章将军,不要再装了,你的底细将军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这些杀手你是怎么找来的,还有多少?从实招来的话也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嘿嘿……” 章鹏飞一听反而冷静的下来,对着北野望说道:“既然你已经查出来了,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正是当年死在你刀下的“烈日牧场”场主章杰的独子,我的名字叫章鹏飞。本来今日的目的也是为了与你做个了断,但杀手决不是我找的。毕竟你养了我二十年,要是死也应该死在我的手中。” “别再狡辩了,既然你已经承认了你是‘烈日牧场’的余孽,那就拿命来。”李文豪说完催马拧枪向章鹏飞刺来,北野明跟着也率着剩下的亲随冲了上去,两方战作了一团。 北野望看着混战的双方,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脑中浮现出了一幕幕的场景,先是章鹏飞小时在自己身边嬉戏玩耍,自己亲手教他兵法武功,转瞬间变成了惨死在自己凤翅镏金镗下的章杰夫妇,自缢而亡的夫人,以及刚才厉声说话的章鹏飞,一咬牙也催马冲上前去。 章鹏飞确实是武艺超群,手下亲随勇猛异常,但毕竟北野望等人久经沙场而且人多势众,不一会儿功夫就落在了下风。转瞬间双方手下的亲随已经一个不剩,除去北野望其余三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些伤,章鹏飞更是岌岌可危,正在此时忽然听到了“啪啪”的鼓掌声音,不知何时场中突然多出了三个年轻人。拍手的正是腰中挎刀的年轻人,他见四人住了手,笑了笑说道:“你们不打了吗?那么我们可就要动手了。”说完一使眼色,使枪的年轻人率先冲了上来。 侯龙迎面一枪就挑落了北野明,然后直奔北野望而去,北野望一见吓的魂飞魄散心道:“二弟的功夫比我也弱不了多少,却连此人一招都抵挡不住,章鹏飞已是够勇猛了,但与这人相比简直就是文弱书生。这小子怎么这么大的杀气呀。”此时忽然发现自己拿镗的手居然有些微微颤抖,眼睁睁的看着来人一枪刺来居然无法抵挡,索性闭目在那里等死。没想到此时章鹏飞催马上前替他挡了这一枪。 北野望心里一颤,不顾一切的想冲上前去与侯龙拼命,没想到突然觉得心口剧痛,低头看去自己的前胸露出了一截枪尖,而这枪的主人正是参军李文豪。 李文豪大笑道:“没想到,这下并州就是我的天下了,哈哈哈。”北野望看着得意洋洋的李文豪,明白了一切万分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正在李文豪得意之际,没想到黑影一闪他就觉得身体腾空飞起,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被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只听一个声音懒懒的说道:“你把北野望杀死了,我上什么地方要钱去呀。”就看到那个小胖子慢慢走到了自己近前一本正经的问道。 就在无极问李文豪的同时,无名的声音传来:“小弟,快过来。”无极不情愿的撇下了李文豪,嘴里嘀咕着:“等会儿回来再跟你算帐。”慢慢的向无名走去。 当时章鹏飞替北野望挡枪可以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无名一见到章鹏飞被刺中连忙冲了过去把他抱在怀中仔细的检查起来,幸亏侯龙在最后一刻并未发力否则章鹏飞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但伤势仍是十分的严重。 无名连忙从怀中掏出伤药外敷内服,但好像并不起任何的作用。正在慌乱之际忽然看到了无极正在出手对付李文豪,眼中一亮向无极喊了一声让他赶紧过来。 无极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爱理不理的问道:“什么事呀,无名兄。” 无名一愣,转瞬之间就明白了无极为何如此的态度,笑了笑说道:“小弟,刚才的事为兄先给你陪个不是。现在你赶紧救救章将军,咱们之间的事等会儿再跟你详谈。” 无极沉着个脸也不说话,不过却弯下腰去检查章鹏飞了,只见章鹏飞的右肋裂开了一个三寸长的大口子,肋骨也断了两根翻出体外,刚才无名给外敷的金创药根本止不住血,现在章鹏飞脸色煞白,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无极低声嘀咕道:“真是麻烦。”从怀中掏出一个针囊从中抽出几根银针,这个针囊还是郎中留下来的,按照《神农本草经》的记载对着章鹏飞的几处刺了下去,只见章鹏飞的血突然止住了,接着掏出“生肌断续膏”抹在了断了的肋骨上,然后又拿出了一卷针线缝起了章鹏飞的伤口,这可是风长老记述的治疗方法,针前头略弯便于缝合伤口,线用羊肠衣制成到时会自然的脱离。最后又洒上了金创散,把伤口包扎了一下,拔下了银针,然后刺破了中指向章鹏飞嘴中滴了两滴鲜血,突然他作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抬起右手猛的一掌打在了章鹏飞的前心处。 无名、侯龙二人从看无极开始治疗就万分的惊讶,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干净利落又有些野蛮的治疗方法,当无极一掌打在章鹏飞的身上时,连平时酷酷的侯龙都发出了一声低呼。 无极不再理章鹏飞,而是若无其事的把东西收拾好,站起身冷冷的对着二人说道:“一盏茶的时间内他醒过来就没事了,如果醒不了就是他没造化白浪费了我的灵药,你们就挖个坑把他埋了。”说完再也不理二人,头也不回的向李文豪走去。两人没想到无极此时居然这么有个性,不过也没精力理会他连忙去查看章鹏飞的情况了。 无极走到了李文豪的身边,脸上又变成回了笑眯眯的表情,仔细的端详起他来。李文豪看着无极望向他的目光,那不是正常人的目光而是像酒鬼看到了佳酿、色狼看到了美女、财迷看到了黄金一样,就觉得全身发寒恨不得拔腿就跑,但只是想想而已,刚才在无极给章鹏飞治伤之时他就已经努力过了,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分毫,苦修了四十余年的深厚内力此时像放假般怎么也找不到了。 李文豪实在忍受不了无极的目光了,只好搭讪着说道:“小兄弟,你们是‘客栈’的人。我就是雇你们的人,快把我放开,我好把剩下的钱给你们呀。” “不忙,不忙。早猜到你是雇主了,我现在想问问你,到底想怎么结这笔账呀?”无极和颜悦色的说道。 李文豪连忙答道:“虽然北野望最终是我杀死的,但我还是会把剩下的四万两黄金给你们。” “噢,你很大方呀。”无极接口道,脑中却暗自盘算了起来,“原本想弄两万两的,没想到居然翻了一倍,多出的想必是应该上缴给‘客栈’。这家伙蛮有钱的嘛,看来我是又要发财了。”想到这里,弯下腰蹲在了李文豪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在哪里呀?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取。” 李文豪本来想先让他把自己的禁制解开,但看到无极的目光不知为什么脱口说道:“在我的腰囊之中,有八张五千两的金票。”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搜之下果然发现了金票,仔仔细细的收了起来却没有立刻解李文豪的禁制,而是向着李文豪说道:“好了,这笔账清了。我们来算下一笔。” 李文豪一愣,惊讶的问道:“下一笔,什么下一笔。” “将军不要装糊涂嘛,本来呢我们做杀手的命早就卖给雇主了,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也不可能再向雇主要什么补偿。但也不能让雇主随便就把命拿走呀,你说对吗?”无极脸上虽然挂着笑但声音已经变得冰冷异常了。 李文豪马上就听懂了无极的意思,连忙说道:“对、对。我明白了,您说如何补偿。” “本来呢,应该取了你的性命。”说道这里无极故意的顿了一下,“欣赏”了一下李文豪吓的面如土色的脸后才接着说道:“但杀手怎么也不能杀了雇主呀,这样,反正我们杀手的命贱抵不上你大将军,你自己考虑一下,看看胳臂呀、大腿呀什么的留下一两样就行了,也好让我向死去的人有个交待。” 李文豪听到自己的性命无碍本来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无极接着如此说,脸色马上变的煞白,但看到无极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心里飞快的琢磨起来,“看来这小子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本来嘛,杀手哪会有什么情意,肯定是想再从我这里讹点钱。”想毕之后嘴里说道:“万事好商量嘛,您看对我再怎么惩罚也无法再让他活过来,对您也没什么好处。这样,我给您一定的补偿,数额由您来定,您呢,逢年过节的给他烧烧纸表表心意,我想这样也算对的起他了,您意下如何呀?” 无极暗想道:“我没亲自动手杀他已经是最对的起他了,还给他烧纸呢,呸,我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嘴里却说道:“这到也是个办法,可是你身上也没钱了怎么给我。” 李文豪连忙说道:“没问题的,你同意就行,说个数目我立刻写下欠条,你随时来取都行。” 无极啪的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嘴里骂到:“你耍我那,我随时去取,你随时安排人抓我。一看你这家伙也没诚意,算了,我做主了你就留下一条胳臂和一条腿,我这就去取刀。” 李文豪见无极这就要起身,急忙嚷道:“留步,留步。是我一时大意了,还有、还有别的方法。” 无极再次蹲了下来,仍是笑眯眯的问道:“是吗?你说说还有什么方法,别再让我误会你了,我这个人性子很急不喜欢被人耍着玩,知道吗?” 冷汗从李文豪的额头流下,半晌无语他的心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最后一咬牙说道:“请您取下我所带的项链坠,他的底部可以拧开里面就是一个印玺,评着他可在全国最大的福隆钱庄的任何一个分号提取黄金一万两,他们那里是认印不认人的,你看这样如何。” 无极依他之言取下了项链坠,查看之后果然如他所说,点了点头说道:“暂且相信你的话,如果你敢骗我的话,后果你应该也想的到,嘿嘿嘿……” 李文豪看着无极不怀好意的笑容,连忙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您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放我走了?” “当然,当然。看你急得那样,我像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嘛。”说着解开了自己加在他身上的禁制,牵着黑电走到了一旁。 李文豪觉得力气又回到了体内,暗想:“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类,此地不可久留。赶快回并州城去,章鹏飞那小子看来是伤势沉重,趁此机会把兵权先拿过来,到时我可就是并州之主了,到时要什么没有。”连忙站起来转身想去牵马,谁知入目的情景让他大惊失色。只见章鹏飞正站在自己的身后,除了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外,再看不出有任何问题,而无名、侯龙两个人站在他的身后。 李文豪见状眼珠一转,笑着对章鹏飞说道:“章将军,刚才因为形势所迫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现在北野世家已经完了,回去之后我一定拥您为并州之主,咱们这就回去。” 第七章 (下)(修改版) 章鹏飞冷冷的说道:“李文豪,你不用套近乎。北野望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是不假,但他对我也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即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你这小人,当年之事多半也是你挑唆的,现在是还帐的时候了,把你的狗命交出来。” 李文豪对于章鹏飞倒是并不十分的在意,虽然他勇武过人但毕竟受伤太重,看他脚下虚浮全身微颤就知道只是强弩之末,完全是靠一股精神在支撑而已,可虑的是他后面的那两个杀手不知为什么居然要救他,如果他们出手的话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且慢,虽然当年我也参与了那件事,但也只是听人差遣所做的也都是上支下派,并非与你家有多大的仇怨。不妨告诉你,杀北野望是左相的意思,你要是杀了我的话,左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说话的时候李文豪的眼睛看的是无名、侯龙二人,明显是提醒二人不要插手此事。 章鹏飞也不答话提着腰刀一步一步向李文豪走去,侯龙缓缓的跟在他的身后。 李文豪见状急忙说道:“慢、慢些动手。章鹏飞,当年北野望之所以杀你全家,为的其实是你们家的惊人财富,现在他们兄弟二人都死了,而唯一知道那笔财富的只有我,如果今天你能饶过我,我就全部还给你。”但章鹏飞丝毫没被言语打动,仍慢慢向他走来。 李文豪此时发现自己已被侯龙的杀气紧紧锁住了,如果妄加逃脱的话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正当他束手无措的时候突然觉得侯龙的杀气一轻,好像转移到了别处,而章鹏飞和侯龙则停住了脚步,诧异的望向自己的身后,不由偷偷拿眼向后一瞄,发现无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这里。 无极兴奋的向李文豪问道:“惊人的财富是多少呀?” 李文豪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忙回答到:“足足有二十万两黄金呀,小兄弟你要是今天救了我,我把这些钱全都给你。” “全都给我,嘿嘿,我怕有命挣没命花。我到是有个主意,你先把那财宝的藏处说出来,然后与那边的章将军来场公平决斗不死不休,最后活着的人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我保证没人干涉,但最后得到财宝的那人需分给我三成,你们两人同意吗?” 李文豪自觉状况还算满意,暗想道:“如果是以往这跟送死没什么区别,但章鹏飞现在受伤颇重,这倒是除去他的一个好机会,只是这小子居然要三成,也太狠了。” 无极见他还在犹豫,不悦的说道:“看来你是不愿意了,那请便,当我什么也没说。”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李文豪连忙喊住他,嘴中说道:“同意、同意,怎么会不同意呢?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意呀?” 无极笑着说道:“你同意就好,剩下的都教给我了。”正要询问章鹏飞的意见,突觉一股强大的杀气涌来,无极唰的从背后取出双戟左右一分,向着杀气的来源望去。 此时侯龙正手握丈二银枪,向着无极怒目而视。原来他们三人见无极突然出现在场中,不知他究竟想干什么,所以静观其变了这段时间。现在弄清楚了无极的目的,侯龙不由的火往上撞,不由自主的把目标移向了无极,没想到无极双戟在手好像是变了一个人,霸气滔天不但抵住了自己的杀气,而且隐隐还有压过之势。 侯龙不由的兴奋起来,杀气越来越重,无极的霸气也随之升高,在气势上两人势均力敌谁也压不过谁,眼见一场大战就要打了起来。 李文豪被两人的气势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偷眼向章鹏飞看去只见他紧捂着伤口,脸色越发的白了,不由对战胜他又添了几分的信心。 正在此时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久未出声的无名,只见他丝毫不受两人气势的影响在两人之间站定后,朗声说道:“你们两个干什么,想动手不成,把兵器都给我收起来。” 侯龙收枪转身向后退去,杀气顿时消逝不见。无极没料到他这么听话也连忙收起了双戟霸气顿消,暗自想道:“侯龙为什么这么听无名的话呢?难道不怕我趁着气势大胜向他施杀手吗?无名到底什么意思,开始他肯定是怀疑我,否则不会不通知我要等他们自相残杀后再动手的,这时显然是又相信我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毫无戒备。先把眼前的事搞定,等会儿再问他。” 无名笑着看了无极一眼,然后对章鹏飞说道:“章将军,你的意思如何?” 章鹏飞昂首答道:“我同意,就依那位兄弟所言。” 无名点了点头,顺手把青龙刀递给了他说道:“章将军,你先使这把刀,祝你得报大仇。” 章鹏飞感激的说道:“多谢……”无名拦住了他要说的话,向他施了一个眼色。 无极看在眼中心道:“这姓章的肯定是知道了无名的身份,不过他们肯定以前并不认识,否则他也不会受伤了。他知道无名的身份应该是在刚醒来之后的事,可惜我并没注意他们的谈话,要不我现在也知道了,无名的身份很神秘嘛,现在我也很想知道了。”转头对李文豪说道:“你看,机会我可是给你争取到了,至于把握不把握的住就要靠你自己了。现在赶快把藏宝处说出来,记的不要骗我,否则的话你最好乞求上天让你死在这场决斗里。” 李文豪心道:“只要我回的去,还怕你什么。”嘴里却连连称是,嘴中大声说出了一处所在,无极看着他眼神不定,心道:“小样儿,敢骗我。嘿嘿嘿,你可是自找的。”伸手向他肩膀拍了拍,说道:“快去,我还等着你的金子呢。” 李文豪一侧身本想闪避,谁知无极的手法奇快已然拍中了他的肩膀,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暗自调息了一下发现并无异状,这才放下心来,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长枪与章鹏飞战到了一处。 两人彼此都十分的熟悉所以也没有什么试探,章鹏飞一上来就是一阵抢攻,而李文豪则左躲右闪不和他硬碰,打定注意要拖垮章鹏飞。果然章鹏飞般的刀招渐渐的慢了下来,气势也不如开始时犀利了。 李文豪暗暗窃喜但也不敢马上反攻,怕被章鹏飞最后的反击伤到,只是偶而的试探性刺了两枪,却没料想到居然章鹏飞应付的极为吃力险险被刺中。 李文豪正在犹豫是否应该进攻的时候,突然见章鹏飞高高跃起一刀向自己劈了过来,不由一愣,暗道:“这小子怎么糊涂了,刀短枪长这下子他空门大露,岂不就是来送死了。莫非其中有诈不成?”但此时刀已临头已经不容他多想本能的就将长枪刺了出去,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枪到中途突然自己的内力完全消失了。 章鹏飞一刀劈下势如破竹把浑铁长枪从中分为两半,李文豪只觉眼前刀光一闪然后觉得右臂一凉,这才发现掉在地上的不只是被分成两半长枪还有一条臂膀,这时才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不由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伸出左手把那截断臂抓在手中还试图想重新安回去。就在章鹏飞再次挥刀想结果他的时候,突然一条人影闪过把青龙刀夺了过去。 侯龙见状正要飞身冲上前去不料却被无名拦了下来,原来夺去青龙刀的正是无极,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无极也并没有伤害章鹏飞的意思,否则他早已身首异处了,而章鹏飞也没有任何不满的举动,现在正静静的垂手站立在一旁。 无极先是问了李文豪几句话,然后把刀还给了章鹏飞又跟他交谈了一会后迈步走了过来,而章鹏飞则手起刀落砍下了李文豪的首级,转身跟上了无极。 无名连忙迎了上去,先是笑着对无极说:“小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等会儿我一定跟你解释。”然后对章鹏飞抱拳说道:“章将军,恭喜你大仇得报,现在让侯龙送你回答应,敬候佳音。” 章鹏飞看了看北野兄弟的尸体百感交集,苦笑着抱拳回礼答道:“遵命,悉听您的安排。”然后又向无极施了一礼,“告辞了,希望能早日再见到您。” 无极笑着还礼“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答应我的金子可要早点准备好呀。”章鹏飞点头称是,又向无名施了一礼,拾起了北野望的凤翅镏金镗与侯龙向着军营的方向去了。 无名看着两人走的远了,才开口向无极说道:“小弟,其实我是……” 无极连忙拦住他的话头,接口说道:“大哥,您什么也不用说了,我还没谢过上次你的救命之恩呢。至于今天的事,我全都明白。”看着无名疑惑的望向自己,接着说道:“要是我处在您的情况下也要摸清楚这个人的底细,虽然我的声音没变但体形相貌变化都很大,况且您也看过我的本事,知道那几个人对我根本够不成什么威胁,所以你也就放心的不把计划告诉我了。” 无名赞许的点了点头,无极不等他说话,继续说道:“至于您的身份肯定是尊贵无比,看章鹏飞对您的态度也看的出来,但现在显然还不是告诉我的时候,而我也不会管您到底是谁,只知道您是我的大哥就足够了。” 无名紧紧的抓住了无极的双手半晌说不出话来,无极笑着说道:“一世人两兄弟,此时共患难他日同享乐,只要大哥到时别忘了我这个小弟就成。我也没什么奢求,只是要尝遍天下美食,到时由兄长你付账就行。” 无名被他这句话逗乐了,笑着说道:“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放心,如果咱们兄弟到时都活着一定满足你的心愿。对了,小弟,我有几件事想要请教于你,不知可否为我解惑呀?” “没问题,大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极信誓旦旦的说道,心里却暗想:“我又不傻,看你问的是什么了,当然不会全都告诉你了。” “先恭喜小弟回复了本来的面貌,你的身份也是很神秘但我相信到了一定的时候小弟自会告诉于我,所以我也并不着急。我现在想问的是刚才救治章鹏飞的时候,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法,能立刻止住了他的血还有为什么最后你会猛击他一掌呢?这种疗伤手法我从来没有见过,百思不得其中的奥妙希望小弟能告知一二。” 无极漫不经心的笑着说道:“我以为什么呢,其实这很简单。我苗疆的那位师傅告诉我,血是由心一跳一跳供给的,心如果不跳了血的流动自然会慢下来,我刺入的几根银针既停止了心的跳动又完全阻住了血液向伤口流去,所以他的血马上就止住了。当我处理完了伤口后,之所以猛击他一掌就是为了让他的心继续跳动。” 无名听得钦佩万分,向无极说道:“你的师傅真是一位神医,居然想的出这种方法,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向我引荐一下。我见小弟动作利索,俨然是一个经验老到的大夫,是否以前就给人诊治过呀。” 无极大大咧咧的说道:“我整天练功哪里有空给人治伤呀,况且我也没见过什么受伤的人,这是第一次没想到居然成功了,嘻嘻,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要不是这个姓章的体质好,估计心脏就再也不会跳了,这种方法以后还是少用为妙呀。” 无名听到无极的回答,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了,心道:“原来你拿章鹏飞练手呢,哎,这小子还真敢干。” 无极接着说道:“大哥,看你那样,肯定是怪我太冒险了,其实这不怨我,当时他受的伤那么重根本没别的办法止血,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呀。” 无名一想也对当时情况的确如此,然后又向无极问道:“刚才你都作了些什么,我看章鹏飞好像对你很是恭敬呀。” 第八章 (上)(修改版) “也没什么了。”无极笑着回答道:“那个姓李的家伙居然敢骗我,我是什么人呀,他那些都是我玩剩下的,既然敢骗我,那就得付出代价。刚才我轻拍了他一下,暗中送了一股暗劲在他的体内,当看到两人斗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暗中传音告诉了那个章将军,他果然按照我的指示办了,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姓李的。在他临死的时候我问出了藏宝的所在,章将军也知道那地方,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现在是他的救命恩人外加债主,他当然对我的表示的恭敬一些了。”嘴里说着,心里暗想道:“也多亏了章鹏飞重创了那个姓李的,否则我哪能那么轻易的就用‘天魔摄魂术’控制了他,让他乖乖的把藏宝处说出来,不过这个可不能告诉无名。 无名看到无极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暗道:“无极的报复心也太重了,以后对他也要小心些,别让他坏了我的大事。”微微一笑,对无极说道:“小弟果然好手段,为兄自愧不如呀。” “大哥哪里话,你是做大事的人当然不屑于做这些小手段。我可不行,对我好的人我双倍还他,对我恶的人我十倍还他,我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把我当猴耍……”无极正侃侃而谈的时候,侯龙骑着白马回来了。 无名突然一转念,心道:“不好,侯龙和他的关系十分的复杂,如果他们不和的话对我的大事可是最大的变数,到时不得不牺牲他了。”抬眼向两人看去,只见无极两眼发光而侯龙也是一股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由更加担心起来想要缓和一下双方的矛盾但又不知如何说起。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几乎同时又望向了别处。无名这才放下高悬着的心,暗想两者还有缓和的余地,笑着对二人说道:“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里的烂摊子就留给章鹏飞处理,我们先回京城去。”飞身上马向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无极、侯龙两人赶紧跟上,虽然两人的马比无名要好,但却都没有超过无名的马头。 一路之上无极不时的挑逗侯龙,但侯龙总是隐忍不发,无名冷眼旁观,时刻提防着两人会发生冲突的关系,但几天过后他忽然发现两人的关系十分的微妙,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途中发生了的一件事让无名实在忍不住了要问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原来在途中无极突然向侯龙提出要看他的银枪,这让无名立刻紧张了起来,这杆枪对于侯龙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即使是自己轻易也不会提出如此的要求,正当他想找话题岔开时,侯龙却作了一件让无名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他大大方方的把背后的枪囊摘下扔给了无极。无极接过枪囊,打开一看只见丈二长的银枪平均分成的三段,中间有银链相连,每节的接口处为螺旋扣,设计十分的巧妙。 无极把枪接好舞了几个枪花,嘴里赞道:“好枪,真是好枪。看这枪的枪档居然是一个惟妙惟肖的虎头,莫非这条枪就是十大神兵中的白虎枪不成,哎,这样的好枪让你使都浪费了,不如你送给我。” 侯龙冷冷的回答道:“看够了吗,看够了赶快还给我,别废话。” 无极居然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把枪拆分好了装回枪囊后又扔了回去,还不忘说道:“你当我真稀罕这条枪呀,我的兵器比你强多了,不想看看吗?” “没兴趣。”侯龙还是一副酷酷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嫉妒我现在比你厉害,看我刚才舞的那个枪花了,你就舞不出只知道拿枪向人喉咙处戳,没一点儿变化,真不知道谁教你的……” 侯龙丝毫也不理无极的挑衅一言不发的跟着无名,而无极丝毫也没有放过他的念头,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最后还是无名实在受不了才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无名趁休息的时候向侯龙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没关系,如果你现在下令我就可以杀了他,不过如果别人要杀他的话,我可能还会帮他一下。”侯龙的话让无名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只好又走向无极想问个清楚。 无极听了无名的问话后,笑着回答到:“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在那五年中如果不是他我已经死了无数次了,不过幸好我们始终没有作为对手对上,否则他绝对会杀了我,不过我现在比他强很多,已经不怕他了。” 无名这才弄清楚两人的关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无极接着说道:“不过大哥你可真有本事,以前我只要逗他,他马上就会对我出手。现在我还真想跟他过过招,看看我到底比他高出了多少。”说道这里故意的提高了声音,但侯龙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在一旁闭目养神。休息了一小会儿,三人又上马向着京城飞奔而去了。 无名好像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回去的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但对于黑电来说还是太慢了,对他来说与其这样压抑的跑着还不如慢慢的走回去,来时还有“百花酿”能偶尔解解馋,现在什么都没有还得跟在一匹“劣马”的后面吃土,这两天脾气越发显得暴躁了,有好几次想冲上前去“教训教训”无名所骑的那匹马。无极见状也没心情挑衅侯龙了,对无名说道:“大哥,现在离京城已经不是很远了,我想先行一步,您看可以吗?” 无名笑着问道:“怎么?酒瘾犯了吗。”这时忽然发觉胯下的马居然发起抖来,好像对凑过来的黑电十分惧怕,看着黑电那付恶狠狠的模样对无极的请求也明白了一二,想了想后接着说道:“好,小心点儿别迷路,在来时的那间车马店等我们,就说是麻五定好房间,他们就知道了。” 黑电在旁听到高兴的长嘶了一声,无名的那匹马听了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万幸的黑电的嘶鸣中并没带那种龙吟的效果,所以那匹马惊吓之后到并没什么大碍仍在继续奔驰。 无极吐了吐舌头,打了黑电的大头一下,说道:“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乱叫,否则再也不给你酒喝。”然后抱歉的向着无名笑了笑,一催黑电疾驰而去,转瞬之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无名这才真正见识了黑电的厉害,看了看身旁的侯龙,后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白龙驹比黑电要差上了一筹。 等黑电停下来的时候,无极发现道路的前方被一道高高的栅栏阻住了,栅栏内隐隐传来人声马嘶,无极这才意识到已经迷路了,气得他打了黑电的大头一下,嘴里骂到:“就知道疯跑也不看看道,现在可好迷路了。”然后身下马查看起周围的环境来,黑电也随着东张西望见实在没有出路后,就可怜巴巴的瞧着无极。 无极见他一副可怜像也懒得再说他了,从腰间解下了葫芦喝了一大口酒,黑电闻到了酒味后拼命的嗅着但也不敢凑上前来。无极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把葫芦盖好后又系在了腰间,然后若无其实的说道:“明天天亮后再找人问路,今天早点休息。”说完跃到了树上睡起觉来。黑电自知理亏也不敢再打扰无极,走到了树旁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清早无极被一阵短促的惨叫声惊醒,发现声音来自栅栏内,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瞧瞧热闹。”吩咐黑电一声在这里乖乖等候,像一只猿猴般由树上荡到了栅栏内,然后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到了事发地点发现一位华服老者被八个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现在老者的处境虽然凶险但还没有性命之忧。只见他手中的长剑舞成了一个光圈,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攻势凶猛但一时之间却也无法突破,而四周则躺着二十几具尸体,大部分都是身着侍卫服饰的壮汉,其中只有三四具尸体是黑衣人的,地上还散落着几节断刀。 无极心思一转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惨叫声显然是那些侍卫装束的人在临死前所发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地上居然死了这么多人,显然黑衣人的袭击太过凶猛,很多人来不及发出任何的声音就毙命了,而老者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一方面是他剑法神妙,更重要的是这老者使的是一柄宝剑,黑衣人不敢用刀和他相击。 黑衣人的刀法与自己所见过的倭奴的刀法很相似,只是更显得诡异一些,但根本谈不到什么刀法只是气势逼人,这时不敢与人家的宝剑相击气势自然也就弱了三分,对老者的攻击也不是那么犀利了。 不过老者的处境也不容乐观,显然他平日里养尊处优并没进行过什么真正的比拼,剑法虽然不错但体力已然渐渐不支了,剑法中的破绽也越来越多,只怕最多也就再能撑一炷香的时间了。 这时场中的双方已然发现了无极的存在,只见黑衣人中有一个家伙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随后从黑衣人中跳出了三个家伙向无极冲来。 无极大怒,心道:“我只不过看看热闹而已,居然冲我来了。这个杂碎发出的鬼叫好像就是倭奴话,果然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好鸟,既然着急上阎王爷那里报道,我就成全你们。”从背后摘下双戟迎了上去,三个家伙本来见无极年纪轻轻根本没放在眼里,想迅速结果了他后再回去对付那个华服老者,所以也没做什么蓄势的准备就挥刀向无极砍去。 四人中一人飞身跃起由上向下劈去,两人分别从左右两方斜肩带背的砍了下去,无极嘴角挂了一丝冷笑,就在刀要临体的一瞬间,身体向后退了一小步,三把刀都砍了个空。三个黑衣人万万没有想道迎面冲来的人居然还能后退,不由的一愣,就这一瞬间对无极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见他电光火石一般又冲上前来,一膝顶在了正中那人的小腹处,把他撞飞了出去然后左右手一翻腕,再与两个黑衣人擦肩而过的同时,手中短戟的月牙轻轻滑过了两个人的软肋,又向前的冲了几步后才稳住身形,先前被撞飞的黑衣人的尸身此时“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他的面前,剩下的那两个黑衣人这时才转过身,望着无极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不能相信的神色,两人的腰部已被划开了大半鲜血汩汩的涌出,两人怪叫一声也不理会伤口双手握刀向无极冲来。 无极听到怪叫声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神色,也不回头慢慢的向前走去。两个黑衣人窜到了无极的身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刀,但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劈下去了,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直挺挺的到了下去。 黑衣人的头目没想到自己得力的三个手下在一眨眼的功夫就都送命了,估计自己剩下的这些人上去也是白给,突然向着剩下的四个家伙又怪叫了一声,只见那四个家伙鬼叫着向着老者冲了上去丝毫不计生死。 无极一见心道不妙,一纵身冲了上去,但已经迟了一步。华服老者虽然斩杀了这四个家伙但剑法也随之停顿了下来,黑衣人的头目不理会无极刺向他的双戟,双手捧刀向华服老者刺去。老者疾退但刀尖已经刺入了老者的前胸,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已无法用力了,原来无极见情况危急脱手把右手戟甩了出去,此时玄武戟锋利的月牙已经割断了黑衣人头目的喉咙。黑衣人头目望着捂着胸口的华服老者,心有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无极收回了右手戟后来到了华服老者的面前,只见他神色平静,气度非凡。无极虽然肯定自己绝没有见过此人但心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者看了一眼无极好像对他没有向自己行礼很不满,但毕竟自己的命是人家救的,为了保持风度仍向无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第八章 (下)(修改版) 无极对他这种自觉高人一等的感觉很不舒服,不过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躬身施礼口中答到:“小子龙舞向老人家见礼了,不知您老如何称呼?我是听到惨叫声才跳进来的,对了,刚才见您被刺中了,是否受伤了呀,小子略懂医术,能否让我给您瞧瞧?” 老者见无极应对得体,这才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无极的问话,只是说道:“年轻人武功不错,本来你擅入猎场犯了大罪,但不知者无罪况且你又救了……你又救了老夫,功大于过,你想要些什么赏赐呀。” 无极暗道:“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还能在这里跟我吆五喝六的,居然还敢说我有罪,这老家伙真欠收拾。本来想趁给他治伤的时候调理调理他,不过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受伤,可能穿着什么护身的宝衣。他到底像谁呢?没弄清楚前崭且放他一马,不过说道最后也还算识时务,知道感恩图报,嘿嘿嘿,既然你开了口,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连忙答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也没出多大力呀,但长者赐不敢辞。您老就随便赏些东西,虽然不知道您老是谁但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我要说少了那不是辱没您的身份嘛。” 老者听了无极这般言语,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话倒是不错,如果赏赐一般的钱财之物倒是俗了。这样,看你武功很是不错,我就给你的出头机会。有道是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你这就随我回京城,到了之后我给你安排一个六品御前带刀侍卫的差事。” 无极听到鼻子差点气歪了,心道:“我看他衣着打扮、言谈举止分明不是一般人物,这种人最要面子,我刚才那些话本想刺激他出手大方些,谁知这家伙居然给我安排了一个差事。看他那付模样好像我还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早知道我还不如要他几万两银子花花呢。”正想着如何改口时,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无极抬头望去只见一匹马旋风般的向这边跑来,待到近前来人不等马匹停稳就匆忙的翻身而下,跪爬着来到老者的面前。只见此人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年纪已然不小了但却没留胡须,只见他磕头如捣蒜尖声尖气的说道:“奴俾来迟,累陛下受惊了,罪该万死,请万岁赐罪。” 无极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心道:“原来这老头就是当今的皇上,怪不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刚才还不回答我。哈哈,这下被我知道了身份,可得好好的敲他一笔,要不老天都会怪罪我的。来的这人就是太监,怪不得说话的声音这么古怪。”想到这里好奇的看向跪着的那人。 这位老者正是当今大文帝国的明德帝文景发,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埋怨道:“五福这狗奴才刚才跑哪去了,怎么刚一冒了出来就道破了我的身份,没看到还有外人在吗。”想着看了无极一眼,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匍伏在地的五福突然身体向前一倾,两膝一用劲身体像装了弹簧一样向明德帝射了过去,这家伙好像知道明德帝有宝衣护体,所以手里握着的那把漆黑匕首径直向明德帝的喉咙刺了过去。 文景发刚经过了一场激战,现在本来就已身心疲惫,况且此时见到的又是从小就服侍自己的五福,哪里还有半点儿戒心,一愣之下匕首已刺中了喉咙。 无极始终盯着五福所以一发现情况不对,马上飞身冲了上去,但没想到五福的速度奇快,虽比不上魏青烟但与无极也相差不了多少,况且他距文景发也近,所以无极还是慢了一线。虽然斩下了五福握着匕首的右手但那匕首已划破了明德帝的喉咙,在咽喉出留下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五福一见得手,转身就飞奔而去也不管掉在地上的右手了,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脑后响起了一道奇特的破空之声,但他丝毫不敢回头查看,只是拼命的向前跑去因为他已经领教了无极的厉害,不过他对自己的轻功还是颇有信心,自认除了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魏青烟,谁也无法在自己先跑之后还能追上来的。正想着忽然发现自己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五福心里一惊暗想道:“这是谁怎么这么快,是什么时候超过我的呢?”这个想法只在脑中一闪他就得到了答案,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确切的说是他的无头身体。 “什么武器这么锋利呢?”五福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个问题,但他已经无法知道答案了,随着一颗没有身体支撑的头颅掉在地上,一个贪婪的生命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无极接回了玄武戟满意的点了点头想道:“我真是个天才,刚才在收拾完那个倭奴头目的后偶然想到了‘满天花雨’的手法,这不稍加变换就创出了这绝妙的‘甩手戟’法。哈哈哈,真是想不佩服我自己都难。”美滋滋的向回走去,这时才发现明德帝瘫坐在地上,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 明德帝早已没有了刚才雍容华贵的派头,此时眉头紧锁牙关紧咬,脸上浮现出一层黑气,汗珠子滴滴嗒嗒的淌了下来,从咽喉的伤口处流出又腥又臭的黑紫色的血。 无极大吃一惊,知道这是中了剧毒的反应而他现在正运功逼毒,但看来他的内力已经渐渐抵挡不住毒性的侵袭了。 无极急得团团转,倒不是担心明德帝的性命而是怕他万一死了自己的奖赏也就没了。无极心想:“我虽然有深厚的内功和解毒的丹药但现在却无法助他一臂之力,一来不知他的内功如何运行,二来他的内力已经十分微弱如果冒然撬开他的牙关,他真气一散恐怕马上就得归阴。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富贵就这么没了吗?可恶,就因为一支毒匕首我这一早晨就白忙活了。嗯,匕首?对了,我不是也有一支匕首吗。哈哈哈,现在就来看看我的‘蛟角匕’的解毒效果到底怎么样。”想罢取出了‘蛟角匕’凑到了明德帝的伤口处,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伤口处流出的血由黑紫色慢慢的、慢慢的转变成了暗红色,而明德帝紧锁的眉头也渐渐的疏展开了,‘蛟角匕’则由乳白色慢慢变成了淡黄色。 这时由远及近传来了雷鸣般的马蹄声,无极抬眼看去只见一队大约四五百人的骑兵队正向自己这边跑来,看他们的军容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转瞬之间已到了近前。 为首的一人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一脸正气威武不凡,看他仪表堂堂无极不由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刚想与他答话,谁知他一摆手中的长枪对着无极喊道:“大胆狂徒,居然敢伤了圣驾,赶快放开陛下,还能留下你的性命否则可别怪我枪下无情了。” 无极一听来人如此说,本来的好感一扫而空,心想:“怎么这里的人都觉的自己好像是高人一等似得,皇上也就罢了你这个家伙也敢如此,就你这两下子还敢跟我叫号,要不是怕破坏了我刚刚和皇帝的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现在我就宰了你。咦,皇帝这老家伙怎么不出声为我辩解呀?”低头看去只见此时文景发已然昏睡了过去,伤口流出来的血已成了鲜红色看来毒已经完全解了。 无极暗道:“昏的倒是时候,嘿嘿,也难过这家伙误会,现在这幅样子到真象是我把皇帝刺伤的。看来今天别指望得到好处了,算了,来日方长以后再来找他,到时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不过也不能便宜了这家伙,要不真以为我怕了他呢。”想道这里嘴里哈哈一笑,对着来人说道:“好说好说,既然你要就给你。”说着把文景发提了起来然后象标枪一样向来人掷了过去。 来人一见无极居然把皇帝扔了过来这太出乎预料了,生怕自己的长枪伤到明德帝,连忙撒手扔枪去接明德帝,没料到无极在文景发的身上施了暗劲,来人虽接住了明德帝却被撞下马来,因为怕伤到皇上所以这人是仰面倒地作了一回“肉垫”。文景发虽然身形消瘦但分量也是不轻再加上无极施的暗劲,这人被砸得不轻半晌没透过气来。 无极把文景发掷出去后,转身就向栅栏处跑去,无极早就琢磨好了:“虽然来的这些人还伤不到自己,但谁也不愿做‘箭靶子’。不趁此时跑,难道还等皇帝醒来再解释吗。”那些骑兵果然是先把那二人围了起来,然后才分出一部分人去追无极,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无极身形闪了那么几下,就消逝不见了。文景发被这么一折腾也醒了过来,现在已成了惊弓之鸟生怕旁边还有刺客,连忙下令班师回朝,也没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极跳出栅栏后找到了黑电,又在树林里转悠了大半天才找到了出路,终于又回到了大路上。接着向京城的方向走去,在天黑之前来到了那间车马店,按照无名的方法和店掌柜接上了头后,被安排住了下来。 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无名和侯龙才赶到,无名跟店掌柜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无极、侯龙二人向城里走去。无极发现无名的脸色不对,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但他并没有问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也没把遇到皇帝的事告诉二人。 进到京城里后无极不由感叹道:“京城不愧是京城,如此的繁华热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酒楼店铺比比皆是,扬州城与之相比就少了几分的奢华和大气。” 无名显然对京城的环境十分熟悉,带着二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无名轻轻叩打门环,过不多时从里面传出来一阵脚步声,“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开门之人四十左右岁年纪,相貌平凡。他见叫门的是无名先是一愣,然后两眸子一亮,连忙把三人让到了院中。 无名对开门之人说道:“李叔,这两位是我的兄弟您帮着安顿一下,我有要事要见一见老人家。”然后对二人说道:“我有事要去办一下,你们在此处等我。”两人点头答应。 “李叔”对无极二人说道:“两位公子随我来。”带二人下去安排了。 过了一会儿“李叔”返转回来,与无名一起向内堂走去,进了内堂“李叔”启动了机关,只见整个床翻了起来,落出了一条地道。 两人下去后,床又落了下来,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地道中甚为干燥,在墙壁上点着油灯,两人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到了尽头。 “李叔”以特定的暗号敲了敲墙壁,过不多时,墙壁裂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两人先后从这道缝隙走了出去。 缝隙外像是一个山洞的所在,此时正有两人在这里等候,“李叔”开口问道:“王爷可在府中?” 其中一人恭声回答道:“在,不知总管有何指示?” “去通报一声,说公子有要事求见。我们在书房等候。” 其中一人答应了一声先跑了出去,另外一人说道:“请二位随我来。”带着二人出了“山洞”来到了一座花园当中,原来“山洞”是一处高大的假山所在。这人引着无名二人,来到了书房,奉上茶水之后躬身伫立在门外守候。 过不多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无名二人连忙起身,向门口迎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身材魁梧的老者推门而入,嘴里大声喊着:“名儿在哪里?名儿在哪里?” 第一章 (上)(修改版) 无名连忙上前,躬身施礼,“晚辈无名,给老王爷请安。” 老者一把抓住无名的肩膀把他扶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长叹了一声说道:“唉,辛苦你了。怎么?和我也这么见外,你不认‘那人’,难道连我也不认了吗?” 无名看着面前的老者老泪纵横、语音颤抖,心中一痛,又跪倒在地语带哽咽的说道:“是孙儿错了。爷爷在上,受不肖孙一拜。” 老者扶起了他,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微笑着说到:“这才是我的乖孙呢,来,快坐下,好好跟爷爷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 此时“李叔”早带着随从退出了书房,关好了房门,在门口戒备,房内只剩下了这祖孙两人。 两人落座后,无名开口说道:“孙儿的经历到不忙说,现在有一件紧要之事要先请教爷爷。” “噢?到底是什么事如此紧张。” “爷爷想必知道,我师傅本来安排孙儿今日在郊外猎场与皇上见面。” 老者点了点头,插言道:“不错,此事还是由我和师傅共同撮合的,但具体的安排是你师傅所定。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我今日一去猎场,发现那里已人去楼空,随经过打扫但也可看出经过激烈的拼斗,所以我想让爷爷安排去大内一次。” “原来如此……”老者低头沉思了半晌,然后说道:“好,我去安排一下,现在让小李子带你去见一下你的‘白师叔’让他随行。”然后把门外的‘李叔’唤了进来,吩咐了一番。 无名向老者施了一礼,随着‘李叔’离开了。在‘李叔’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落,在院子的一角种的几株翠竹显出了此间主人的雅致。 ‘李叔’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低声说道:“晚辈李建武带‘公子’前来拜见剑圣前辈。” 门无声的打开了,李建武闪在一旁,示意无名自己进去。无名迈步进到房内,门又自动的关闭了。 这是一间封闭的石室,室内空空荡荡,墙壁上镶嵌着一颗明珠发出昏黄的微光。无名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室内的灯光,此时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名儿怎么突然来了,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无名顺声音看去,只见说话之人面如冠玉,剑眉虎目,一身道服装扮,看年纪也就三十出头,连忙施礼道:“无名见过白师叔。不瞒师叔说我有要事想进皇宫见陛下一面,所以来请王爷安排,此次前来是希望师叔能随行。” “什么?”那人听了眉头一皱双眸精光一闪,厉声问道:“你要去见他?” “师叔,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无名说道:“这是我师傅的安排,他老人家说为了神州的将来这次会面是避免不了的,本来是应该在郊外猎场相见的,不知为什么我到时他们已经离开了,我怕出什么意外,所以特地前来找师叔助我一臂之力。” 那人上下打量了无名一番,低头沉思了好一阵才缓缓的说道:“好,既然是你师傅的安排,我就破一次例。希望侯兄的在天之灵不要怪我。” 无名听了神色也是一黯,低声说道:“师傅说那件事纯粹是奸相的诡计,陛下也是一时的疏忽,现在他已经翻然悔悟了。” “嘿嘿嘿,翻然悔悟?翻然悔悟怎么不给侯家满门平反,仍让他们挂着‘谋反’的恶名。别忘了你娘也是侯家的人,别因为荣华富贵忘了她是怎么死的。” 无名脸色也变了,“我不会忘记娘是怎么死的,如果没有师傅我也活不到今天,早死在那场变乱中了。我要这么作决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而是为了神州千千万万的百姓。您与我外祖父相交莫逆,应当知道他的能为,您认为区区一个‘金鼎霸王’拓跋无惧能奈何的了他吗?当时他手握重兵威震天下,只需登高一呼何愁不能雄霸一方,之所以满门甘心受戮为的就是怕黎民百姓受战乱之苦。当时侯家只活了我和舅妈两个人,而舅妈是因为身怀六甲在众人的苦苦哀求之下,外祖父他老人家才默许舅妈带我离开的,在逃离的过程中我们也失散了。在最近我才找到了表弟,他告诉我家族的血仇舅妈在他出生后就跟他说过了,但报仇的对象只是奸相……” 那人不等无名说完打断他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还有表弟,他现在在哪里?你舅妈呢?” “是的,他叫侯龙,在和我作同一件事。而舅妈则在表弟六岁的时候就故去了。” “唉,有机会一定要带他来见我,虽然我退隐了这么多年但此事仍是我心中的一枚毒刺,刚才话说得有些过分,从你师傅的眼光来看我也不应该怀疑你。记的好好照顾你的表弟,希望将来你们兄弟能作出一番事业。” 无名接口说道:“现在奸臣当道内忧外患有愈演愈烈之势,圣上虽有心重振朝纲但却力不从心。师叔您武功盖世,号称‘天下第一剑’,此时是否能放下个人恩怨为神州的黎民百姓出一份力呢?” 那人一伸手拦住了无名的话头说道:“我白玉feng虽有匹夫之勇,奈何性子使然做不来你们的‘大事’。如果不是你师父拦着我早就取了那狗贼的性命,岂容他现在还那么逍遥。既然侯兄有后留于人世,我也放下的心中的一块石头,报仇的事就交给你们兄弟两人了。等见过你那兄弟后,我将远赴塞外再会一会‘老朋友’,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说道此时两眼露出了强烈的战意。 无名暗自一叹,心道:“果如师傅所言,师叔的目标就是无上剑道不会理会这些红尘俗事了。” 白玉feng一见无名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心意,笑着说道:“我这两年来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功夫绝对不比你差。到时让她助你一臂之力。”无名大喜连声道谢,此时从门外传来了李建武的说话声:“前辈,王爷那里已经安排妥当,请您二位过去。” “知道了。”白玉feng答应了一声,从墙上摘下了一个斗笠,递给了无名,然后同他一起出门而去。 御林军统领王飞闷闷不乐的从宫里走出来,心中烦躁异常,“当差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陪王伴架的机会,本以为就此能够得到高升,谁承想遇到了这等倒霉的事情。幸好圣上洪福齐天只是受了些轻伤,否则自己早已人头落地了。圣上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自己的官位还能保全,但升迁已是没有任何的指望了。”正想着突然迎面走来了一乘软轿,他急忙上前拦住嘴里没好气的喝问到:“大胆,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想擅闯皇宫不成。”这是宫门旁的侍卫也围了过来。 这时从轿旁的阴影里走出一人,看了一眼王飞冷然说道:“嘿嘿嘿,官威不小嘛。还不给我跪下。” 侍卫们一听都勃然大怒,纷纷上前要教训这两人,谁知王飞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连连说道:“该死、该死。徒孙眼拙不知是您,口中胡言乱语还望师爷莫怪。” 众侍卫不由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走出来的正是白玉feng,因为王飞之父兵部侍郎王明朗是他的一个记名弟子,所以王飞才有此称呼。 白玉feng点了点头说道:“起来,今日可是你当值?” “是,正是徒孙。” “我有要事想见圣上,你既然在这儿就领我们进去。” 王飞迟疑的看了一眼这顶软轿,正在犹豫之际,就听白玉feng说道:“怎么?对我不放心吗?哼!” 王飞听到这声冷哼,吓的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连忙说道:“我怎么敢那么想呢?只是徒孙只能带你们进宫门,至于能否被圣上召见我可不敢保证。” “还用你费话,头前带路。到时我自然会说话的。”白玉feng答道。 王飞听了不敢怠慢连忙把二人向皇宫内带去。来到了内城门,马上从里面迎出来一个太监。本来王飞往日对这些太监的打点并不少,而太监们始终对王飞也曲意逢迎,但自从这次从猎场回来,见王飞出了如此的纰漏显然以后不会再得到宠信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明显不如从前了。 这个太监年岁并不大,一服拿腔作势的样子问道:“王统领,你身后的是什么人呀。怎么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领进来,这里可是大内禁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担待的起呀。” 王飞一见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也无可奈何,正要回话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耳中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 那个小太监腾腾腾倒退了好几步,一只手捂着正在迅速肿起的腮梆子,另一只手指着王飞等人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最后吐出了两颗带血的槽牙。这时从内城里冲出了一群御前侍卫,手持刀枪围住了王飞三人。 白玉feng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扔给了王飞,说道:“把这个给他们管事的人看看。”王飞连忙接过,他可不想把事弄大了连忙把那令牌交给了此时当值的御前侍卫的统领。今日当值的御前侍卫统领也姓王单名一个雄字,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壮汉,平日里就不怎么瞧的起王飞,认为他是靠了老子的余荫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这次从猎场回来后虽然不知出了什么事但也看出他是惹了大麻烦,正暗自里幸灾乐祸没想到这会儿他带来的人居然敢殴打内侍,连忙带着手下赶了过来想看看能否借机落井下石。 这时漫不经心的接过了王飞递过来的令牌,一边想着找什么话来讥讽王飞,一边向令牌看去。那个小太监见御前侍卫们已经围住了三人,这才凑上前来嘴里不停的说着,“反了、反了。居然敢在这里打人,还想不想……”话还没说完,只见王雄扑通跪倒在地,双手高高托起令牌,嘴里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围着三人的御前侍卫一见王雄此举,也连连跪倒口称万岁,而无名、王飞也随着跪下了。 场中只剩下白玉feng和那个小太监还站立着,白玉feng接过了令牌后走到那个呆若木鸡的小太监面前,对着他晃了晃令牌说道:“我就在这里打你了,你想怎么样呀。”小太监此时看到白玉feng手里拿着的那块令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刻了四个金字“如朕亲临”,吓的连忙跪了下去,先抬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嘴里说道:“奴才该死,有眼不识泰山,还求您老多多海涵。”说着还要向自己打去。 白玉feng也不想再为难他,嘴里说道:“好了,不知者不怪,你们都起来。”然后对王飞说:“你去忙自己的事。”用手点了一下那个小太监,“你带我们进内宫。”小太监再也不敢怠慢连忙领着白玉feng和那乘软轿向宫内走去。 王飞目送白玉feng消失不见后才向王雄告辞离去,等他们全都走了,众御前侍卫围拢上前七嘴八舌的向王雄询问白玉feng的身份来。 王雄看了众人一眼,才得意洋洋的说道:“说你们平时不用心,你们还不听。咱们做的是什么差事,都与什么人打交道,不弄清楚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滔滔不绝的向手下训斥起来,到最后才又说道:“我刚当上御前侍卫的时候就把这些事情都打听清楚了,从文帝国立朝到现在只有过一块‘如朕亲临’的金牌,这块金牌的主人就是当今天下第一剑,‘剑圣’白玉feng。他十六岁出道江湖,大小阵仗数千场未曾一败,对先帝有五次救驾之功,‘剑圣’的称号就是先帝御赐的,而且当今圣上的剑术也是他传授的。你说这样的人物咱们惹得起吗?” 众侍卫一听心道:“原来是他,早说名字不就得了,哪个习武之人不知道他呀,还用你啰哩嗦的说起来没完没了。”但嘴上却恭维声连绵不绝。 第一章 (下)(修改版) 小太监把二人带入内宫,一边走一边暗自琢磨,“我怎么这么倒霉,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个老怪物。听说他应该七十多岁快八十了,怎么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似的。师父早就警告过,万一他来一定要多加谨慎,千万别触怒他。可我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呢。”正自怨自艾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安子,你不老老实实的在宫门守着,怎么跑进来了。” 小太监一听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连忙疾走两步,嘴里答道:“师父,不是小安子不守规矩,却是因为有特殊的原因。” 来人一皱眉头,刚想训斥小安子没想到却被一句话惊呆在当场,“六顺,你还认得我吗?” “你、你可是白大侠吗?”被叫做六顺的老太监迟疑的问道,话音中居然带着一丝恐惧。 白玉feng笑着说道:“呵呵呵,记性不错嘛。就是我白玉feng,我想见一下文景发,你给我通报一声。” 六顺不自觉地摸了摸眉心一道浅浅的剑痕,暗想道:“当年为了侯大将军的事,你夜入皇宫。在圣上三次拒见后一怒拔剑,大内十大高手无一幸免全数毙命在你的剑下,如果不是我们有数面之缘,留下的恐怕就不只是剑痕了。最后还是轩辕世家的家主赶到,才化解了这场干戈。二十年了,我不知多少次梦到当日的情景而惊醒过来,怎么会忘记呢”嘴中笑着回答说:“我怎么会把您忘记了呢,只是没想到您会来罢了。小安子你赶快回去值勤。”小安子答应了一声,飞快的跑着离开了。 六顺在小安子离后才对白玉feng说道:“白大侠见谅,不瞒您说圣上前日在狩猎场居然遇到了刺客,所以传下口谕若非传召不见任何人,若白大侠的事情不急可否改日再来。” 白玉feng突然轻蔑的笑了一下,说道:“防卫比上次强多了嘛,神羽营这么快就赶到了。噢,还有的‘高手’,但我要硬闯你认为这十六个家伙能拦的住我吗?哼!”说道最后冷哼了一声。 他的话音一落,从阴暗处走出来十六个僧人,手持禅杖、降魔杵、戒刀等各式佛门兵刃虽容貌体形各异但人人眼中精光四射,显然是功力非凡,隐隐把一人一轿围在了当中。为首一名老僧,须眉洁白形容消瘦,此时正惊诧的打量着白玉feng,暗自想到:“原来此人就是白玉feng,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刚才这声冷哼犹如一把利剑般险些破开我的禅心,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六顺后退了一步,有些尴尬的回答道:“现在的防卫要严一些,都是各尽其责罢了,并不是针对您老,请不要误会。” 白玉feng看了看为首的老僧一眼,正要开口之际。忽听轿中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小白,不要为难他们了。六顺,你去禀告陛下一声,说老夫来了,看他是见还是不见。”只见从轿内伸出了一只右手,在拇指上带着一个翠绿色的斑指,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六顺一见身子一振,连忙说道:“请随我来。”示意了众僧一下,一同来到一处寝宫外。六顺让众人稍候,自己先行进去通禀,过不多时从屋内带着十余人走了出来,白玉feng看了看出来的这些人心道:“这几个人很像样嘛,比以前那十个所谓的大内高手要强很多。”只见六顺自己来到轿前,躬身施礼说道:“陛下有旨,恭请贤王九千岁晋见。” 轿帘一挑从里面走出两人,正是那位老者与无名。六顺疑惑的看了看头戴斗笠的无名,正要开口询问,就听老王爷说道:“头前带路。” 六顺只有用眼色告诉在场的众位高手小心戒备,然后领着老王爷迈步进了寝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六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向白玉feng二人说道:“恭请白大侠与这位公子晋见。” 白玉feng转头对无名说道:“你进去,我在门外守着。”六顺闻听也不敢提出异议,只好带着无名自己向寝宫走去,来到门前低声对无名说道:“公子,请您自己进去,圣上正在里面等候。” 无名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并不是很大,从门口床边也就十余步但无名走起来却好像比以往走的所有的路都长,来到床边鼻洼鬓角已微微见汗了。老王爷见无名进来,向他微微一笑,从屋中退了出去。 无名像是并没有察觉,只是呆呆的看着床上的文景发,只见他面容憔悴,颈子被包扎着,正在闭目养神。 文景发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向无名望来,一边嘴里说着:“真的是你吗?”,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 无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伸手去扶他,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翡翠吊坠递了过去。 文景发急忙伸手接过吊坠,仔细的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二目垂泪,把吊坠紧紧的握在手中,哽咽的说道:“果真是,果真是。你、你叫什么名字,这些年过的可好?” 无名也是心头一酸,急忙低下头来,咬着牙说道:“我叫无名,此次不是为了叙旧而来的,所以陛下也不要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文景发听无名如此说不由得大怒,但想了想后并没有发作只是长叹了一声,自语道:“无名?唉,朕知道你是在怪责朕,当年的事情也确实是朕的错,但事情并非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往事不堪回首,现在也无法解释清楚,以后咱们慢慢沟通。对了,家主说你有要事要告知,是关系到大文帝国的未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无名也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向文景发说道:“陛下久在宫中受奸臣蒙蔽不知道民间的疾苦,现在大文帝国岌岌可危,有如风中的残烛,如果在不加整治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 文景发惊诧的问道:“啊?据朕所知,只是有些倭奴海盗和暴民骚乱罢了,但现在不是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吗?为什么你有会如此一说。” 无名见文景发不信,接着说道:“先说内忧,朝政现在被左相所把持,虽有右相掣肘但作用微乎其微,现在朝野上下只知有左相而不知有陛下。而左相为了培植势力,这些年来用人唯亲惨害忠良,使得吏政昏庸各级官吏结党营私,弄的民不聊生。不错,虽然现在民乱暂时被强压了下去,但问题的根本原因并没有解决后患仍在。况且为了镇压民变,各地大肆扩军,现在不但地方上军阀派系林立,而且左右相都已经把触角渗入到了军方,军界也不安宁起来,若非有老王爷坐镇恐怕早就乱了。原来的四大世家中东方世家的青州兵战力本是最强,对朝廷也是最忠心,但可惜这两年连遭天灾又有倭患对朝廷的助力不大;南宫世家统领两州兵马人数最众,但当代家主南宫长空野心极大,他恐怕就是以后天下大乱的一个诱因;西门世家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实权早已被副将拓跋锐所把持,而拓跋锐则是左相的人;至于北野世家已经没有了,过不多时陛下就能收到消息。” 文景发大吃一惊,问道:“北野世家已经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朕不久前还收到了他平乱的请功折子,怎么会完了呢?” 无名答道:“北野兄弟都已遇刺身亡,雇凶的是参将李文豪而他也是左相的人,但这次却没能完全随他们的愿。因为李文豪也命归地府了,所以现在必须要把北野世家的兵马纳入朝廷,这样左相他们暂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文景发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说完了内忧,肯定还有外患,你也说说。” “现在最明显的就是倭患,倭奴世居东海几座岛上本为蛮荒之地所学都出自神州,但随着神州的衰弱他们的野心也逐渐的膨胀了起来,现在表面上侵袭的是海盗,其实主使的正是他们的当权者。最为可叹的就是神州的某些败类,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与狼谋皮,出卖我神州的利益。” 文景发又插言问道:“依你所言,倭奴所学尽出自神州,这到也没什么可惧的嘛。” “倭奴所学虽尽出自神州,但其学习能力却不容小视。就拿兵器的制造来说,现在神州普通铸造工艺已经及不上他们了,所以除非是名家珍品,否则即使是军中所用的兵器也比倭奴海盗们所使得差了不只一筹。这主要是因为神州的工匠往往敝帚自珍、妄自尊大缺乏交流,恐怕这也是神州大部分人的缺点,而倭奴心性隐忍,对比自己强大的甘心屈服,比自己弱小的肆意践踏,所以当一个势力被另一个势力吞并后,他们各自所学的冶炼术也互相融合了。要想永久解决倭患,唯一的途径就是增强自己的实力。” 看到文景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无名又接着说道:“还有漠北、边藏、南疆本都是神州之地,但一些迂腐子非要分什么正统、嫡庶,不能一视同仁,弄的边陲各地怨声载道。若不善加处理这也是一大变数呀。” 文景发听罢,长叹一声:“没想到,朕登基二十余年天下居然是这幅模样,教我去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无名,你说朕该如何是好呢?” 无名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文景发问的并不是他而是自己。果然文景发并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独自陷入了沉思:“虽然天天在朝廷上听着群臣的歌功颂德,但我也知道情况并非如他们说的那么好,只是没想到已经糟到了这种地步。从昨日遇刺,我的心内就有一个疑问,从小就服侍我的五福为什么会突然行刺与我,我待他并不薄给他的富贵也仅仅处于六顺之下,难道指使他的人能给他更多吗?啊,难道是‘他’,对,一定是‘他’,也只有‘他’才能使五福相信,而我去猎场也只有‘容贵妃’知道。天啊!这就是报应吗,他日我欲杀子,今日子欲杀我,所有人为的只是一个‘权’字,我到底能相信谁呢?眼前这个‘儿子’能够托付吗?”想到这里,猛然望向无名,盯着无名的双眼问道:“你如果现在叫朕一声‘父皇’,朕就废了当朝太子改立于你,而且马上铲除左相一系,为侯大将军平反,你考虑一下。” 无名听道文景发的这句话,不亚于晴天霹雳一般,虽然他对白玉feng说过不在意荣华富贵但此时真的让他抉择,却并非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辛苦奔波这些年,所为的不就是报仇雪恨、重整天下吗。现在只需一句话一切就都可以实现了,而且比我所希望的还要多。为什么我还犹豫呢?难道我的心里还再恨他吗?”过了好半晌,无名才深吸一口气答道:“非常抱歉,陛下,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想当皇帝,不想为你娘、你外公一家报仇吗?” “不敢欺瞒陛下。我的确想而且是非常想报仇,但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把整个天下拖入战火之中。当年我外祖父没有做,现在我更不会做了。当朝太子虽是左相之外孙但也是我的兄弟,况且他没有明显的过失岂可说废就废,而左相一系更是早已根深蒂固、盘根错节谁又能分的清,贸然出手必然是天下大乱,得力的也是右相一脉,对神州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恕我无法答应。” 文景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意如何?” “圣上若想重振朝纲,首先要把兵权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因为现在军中派系林立、鱼龙混杂所以圣上一方面要对现有的军中体系作一番调正,即使不能完全控制也要让有异心者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必须要建立一支完全忠于陛下、战力超群的队伍。其次是澄清吏治,现在吏治昏庸必须对其进行治理,否则当民心尽失之时也就大文帝国覆灭之时。” “看来你已经有了详细的腹案,不要保留了全都说出来。”文景发此时又恢复一代帝王应有的大气,丝毫不见刚才留露出的颓废、沮丧的神情。 第二章 (上)(修改版) 无名此时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钦佩的神色,低声把自己的全部计划和盘托出,文景发不时的插话询问计划的细节和提出自己的建议,偶尔两人还会争论几句,这一谈直到明月高悬才完全结束。 文景发长吁一声,提高声音说道:“白老师,我们的事情已经谈完了,您还不愿进来看看你的不肖徒吗?” 白玉feng的声音从外面徐徐的传来,“老夫的弟子又怎会在此处呢?无名,事情谈完了就赶紧走。” 无名听罢,向文景发深施一礼,说道:“陛下保重。”转身向门外走去,文景发抬起右手,嘴张了张不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随着渐渐关上的房门,右手无力的垂下,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老王爷正守在门口,赞许地看了看无名,说道:“先让小白送你回去,我还要待一会儿。” 此时无名早已戴好了斗笠,向老王爷施了一礼,向着寝宫外走去。六顺始终在远处观望着,一见无名从寝宫走出连忙迎了过来。无名又作入了来时的轿中和白玉feng两人在六顺的带领下出了皇宫,向王府走去。 在转过最后一个小巷就到了的时候,白玉feng突然停下脚步喝道:“都给我滚,告诉你们的主子别来惹我。” 无名在轿中闻听此言不由一愣,连忙用内息之术探查起周围的环境来,最后终于让他发现有四股若隐若现的气息在自己的周围隐藏,不由的心中暗叫惭愧,“本来以自己的功力早就应该有所觉察,但从皇宫出来后就心神不宁,如此心胸怎能成就大事呢?”一撩轿帘闪身来到了轿外。 白玉feng见对手并没有现身但也没有离去,冷笑了一声:“如此见不得光的鼠辈留在世上也没什么用,不如早点去投生。”话音未落身形一闪向一旁扑去,无名刚想伸手帮忙,岂料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战斗已经结束了,白玉feng又回到了场中好像根本就未曾动过手,但四周却已留下了四具黑衣人的尸体。 无名不由钦佩万分,心道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剑,如果换自己出手的话最多只能留下同方向的两个人,刚想上前求教,不料白玉feng又开口了,“刚才是你逃走的最后机会,可惜你却没有把握,看在你功夫不错的份上,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老夫只发一招,接不接的下来全看你的造化了。”话音刚落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背狭长倭刀的黑衣蒙面人,双手紧握长长的刀把,两眼恶狠狠的盯着白玉feng。 白玉feng静静的看着这个倭奴也不出手任由他提升气势,此时正巧明月被一层薄云遮住,朦胧的月光下更显得一片肃杀,无名虽身在局外但也紧张万分,掌心中已微微见汗了。这时薄云散尽,倭奴怪叫一声腾身跃起,双手拔刀向白玉feng劈了下来,在拔刀的一瞬间明晃晃的刀身反射的一缕月光先扫过了白玉feng的双眼。这就是倭奴国一个忍者派系月影流的绝招月掩斩,以月光先掩对手二目然后一击必杀,在夜间争斗不同于白天,人们往往会忽视对光的防范,而月影流正是针对这点创出了这招利用月光的必杀技。果然此时白玉feng闭上了双眼,这倭奴心头一阵狂喜暗想:“天下第一剑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败在我的必杀技下。” 眼见倭刀就要劈中白玉feng的时候,忽然见他骈指如剑反向倭奴刺去,两人身形一错,倭奴怪叫一声后向远处逃去。无名在一旁居然没有看出结果如何,见倭奴要逃就要纵身追去,忽听白玉feng的声音传来:“不用追了让他去。”闻听此言无名收住了脚步。 左相李全忠正在相府内的书房一边细细的品着刚刚上贡的雨前龙井,一边寻思刚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忽然听到院中一阵骚乱,眉头一皱暗想:“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到相府来惹事。”放下茶杯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院内早已站满了护卫,弓上弦刀出鞘围住了一个黑衣蒙面人,此时这人扑倒在地一动不动。李全忠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摆手让管家李贵上去查看。 李贵提了一根两丈余长的白腊竿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先是捅了捅见黑衣身丝毫没有反应,然后把白腊竿插入此人的身下两膀一较力把他整个人翻了过来,此人仍旧一动不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蹭到了这人的身边,弯腰把这人的蒙面摘了下去仔细的检查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抬头对躲在众护卫身后的李全忠喊道:“相爷,这人已经死了。” “死了?”李全忠想了想,对李贵说道:“你马上去请拓跋先生过来。” 李贵闻听此言迅速的向后院跑去,不大一会儿功夫带着一个老者走了过来。这老者须发洁白、身高体壮、相貌威猛,来到李全忠的面前也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子并没有行礼。 李全忠见到老者来到连忙喝退了众护卫,迎上前去抱拳说道:“拓拔先生,这么晚还打扰您,真是很抱歉呀。”来的非是旁人,正是当年十大高手之一的‘金鼎霸王’拓跋无惧。 拓跋无惧淡淡一笑,接口道:“相爷不必客气,这么急把老夫找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呀?” 李全忠用手一指院中那具尸体,说道:“拓拔先生劳烦您过去看一下。” 拓跋无惧顺着李全忠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到那具尸体的穿着打扮也不由的一愣,快步走到那具尸体面前,只见这具尸体的眉心处有一个淡淡的红印,连忙弯下腰去仔细的查看起来。李全忠此时也来到了旁边。过了好一阵拓跋无惧才检查完毕,看了看李全忠说道:“‘剑圣’白玉feng。” 李全忠心中一动,暗想道:“果然是他。看来宫内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了。”一抬手把李贵招呼过来,低声吩咐了一番,然后一边向拓跋无惧问道:“不是说‘剑圣’白玉feng已经归隐了吗?难道他又重出江湖了。”一边领着拓跋无惧向书房走去。 二人进屋后,李贵连忙吩咐人找来了一个麻袋,然后亲自动手把那具尸体从头到脚包了起来,包好之后才让两个下人过来把它搬到后院的僻静之处,来了一个焚尸灭迹,把一切都收拾的利利索索之后,李贵才向书房走去回禀。 李全忠和拓跋无惧进到书房后分宾主落座,李全忠亲自动手为拓跋无惧斟了一杯茶,说道:“这是今年新摘的雨前龙井,您先尝尝。” 拓拔无惧谢过之后,细细的品了起来。李全忠也不着急,只等到拓拔无惧饮完茶后,才慢条斯理的问道:“拓拔先生,您看此番白玉feng重出江湖是否会向我们展开报复?毕竟侯廷俊的死与我们有些关系。” “相爷无需多虑,虽然白玉feng武功高强,但毕竟人单势孤,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噢,依先生之见‘剑斋’中人到底有多少能相助于他?” “哈哈哈,当年白玉feng在京城中设立‘剑斋’授剑教徒,那时他正得先皇眷顾,一时之间‘剑斋’门庭若市,弟子如云。不过他并非良师,而他所谓的弟子大都是想走一条登上仕途的捷径之路罢了并非真心学武,所以得其真传的也只有‘中州擎天剑’陈翔云一人而已,其余均为碌碌之辈都混身于官场之中,又有哪个敢与相爷您作对呀。‘剑斋’现在门可罗雀,更本不值一提。” “陈翔云?就是那个什么当今的‘武林盟主’。” “不错,此人武功不下于锐儿甚至犹有过之,但为人迂腐之至对白玉feng夜闯皇宫之举异常的反对,所以也决不会对白玉feng有任何相助。” 李全忠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听见扣门的声音传来,李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相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拓拔无惧也起身向李全忠告辞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不敢再打扰相爷休息,我这就告退了。” 李全忠连忙起身相送,走到门口对李贵吩咐道:“你送拓拔先生回去,小心伺候。”然后对拓拔无惧说道:“老夫就不送先生了,先生慢走。”拓拔无惧向他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 李全忠回到屋内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暗骂道:“拓拔无惧这个混帐,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每次见面都如此无理,嘿嘿嘿,等得了天下,第一个就把你斩了。白玉feng出山到还是小事,最怕就是贤王那老不死的也出来添乱。怎么并州那里还没动静,李文豪到底有没有动手?都怪那个笨蛋,着什么急,没准备妥当就动手,不但没成功还折了五福这个内线,这下宫内有什么重要的动静好多都传不出来了。唉,只好等拓拔锐回来在安排下一步了。”一边想着一边下去休息了。 无名和‘李叔’一走,无极就把伺候自己的小厮找来,得知原来‘李叔’也是嗜酒之人,不由大喜问明了酒窖的所在后直奔而去,小厮不由大急刚想前去阻拦之际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移动分毫了。 无极闯入酒窖一见之下大喜过望,在此处居然有两坛百草酿,看样子应该窖藏很久了。无极毫不客气一手拎一坛向马厩飞奔而去。与那两匹马儿喝完了两坛酒后,见天色已经很晚了无名仍没有回来,左等右等之下仍不见人影不觉无聊万分,于是解开了小厮的穴道,问道:“京城里有什么好吃的馆子呀?说来听听。”随手扔给了他二两银子。 小厮本来十分气恼无极,但见到了银子后马上变得惊喜万分,这可是他三天的工钱呀,连忙赔着笑答道:“回公子的话,京城里有名的大馆子多得是,做的菜各具特色都非常的好吃,只是不知道您喜欢什么风味的呀?” 无极想了想,说道:“风味?什么风味都行只要好吃就可以。你先告诉我最贵的一家。” 小厮说道:“最贵的?好像都差不多。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家是最贵的。”他突然兴奋的说了起来,“今天歌舞大家红玉在牡丹楼献艺,那里今夜是按人收钱,只要进店每人就要先交上一百两银子,酒菜还另外算钱。……”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无极打断他说道:“就是这家了,快告诉我怎么走。”小厮连忙告诉了他。 无极兴冲冲向店外走去,路过侯龙的房间的时候,本来已经走过了但是想了想之后又返了回来,伸出手比划了几下,最后摇了摇放下了手,只是低声问了一声,“我要去吃饭了,你去吗?” 本来他没抱任何的希望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侯龙从里面出来也不理他,当先向门外走去,无极愣了一下哑然失笑快步跟上了他。 来到了牡丹楼外只见门口人头攒动,把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极看到此情景笑着对侯龙说道:“人不少嘛,怎么样,谁来开道呀。” 原来因为红玉的前来使得牡丹楼生意翻了数翻,有鉴于此店主灵机一动,特地制作了一批精美的请帖送往了京城中各大豪门之中,请他们前来欣赏。京中的趋炎附势之徒闻听此消息纷纷前来索要请柬,店主趁机狮子大开口,每封请柬至少要纹银一百两没想到仍是供不应求。等店主安排妥当好那些持有请柬的客人后,发现仍能加进一些座位,于是连忙嘱咐伙计们在门口把守,有出价高者无需请柬也可以安排进来,所以造成门口如此拥挤。 侯龙把手向后一背也不说话,无极见状嘻嘻一笑旁若无人向人群走去,侯龙也迈步跟上了他。挡在无极身前的人就觉得一阵大力涌来纷纷向两旁闪去,二人轻轻松松的来到了店门前。无极伸手拉过了一个伙计,递给了他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说道:“两个人,饿死了,快带我们进去。” 第二章 (下)(修改版) 那个伙计本来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此时忽然被无极拉了过来,又见他递过来的仅仅是五百两的银票还说是两个人,心中十分不快暗想道:“这个胖子打哪儿冒出来的,毛还没长齐呢也来凑这儿热闹。拿出五百两还想充阔,也不好好打听打听,现在的价码可不同了,想进去,一个人就得这个数。”想到这里刚想出言讥讽,突然发现了无极身后站着的侯龙,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暗想道:“这个白衣公子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这种人还是不要得罪的为好。” 马上换上了一付恭敬的面容,赔笑着说道:“公子爷,十分的对不起,实在是没有地方了,还请您海涵海涵。”他不知道此时的转变实际上是解了他一劫,无极是什么人,早就看出了伙计的心思,就等他话出口再拾他呢,没想到临到嘴边这小子居然并没有出言冒犯。 无极看到他说话时,眼中始终瞄着自己的身后,也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会如此说了,心想:“原来是被侯龙吓的呀,不过这小子还算机灵,就放你一马。”笑着说道:“看来你是做不了主,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我和他说。” 伙计不敢多言施了一礼后刚想转身,却听无极说道:“这个赏你了。”忽然发现手中多了一件东西,原来是张五两的银票,不由的高兴万分飞快的跑进了店内。不一会儿功夫,与一个中年人一同走了出来。 中年人走到近前抱拳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是牡丹楼的二掌柜,二位少爷实在是万分抱歉,今日……”不等他说完无极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在了他的手中,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二掌柜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当眼睛看到了银票的金额后利马改变了主意,赔着笑改口说道:“两位少爷大驾光临,我一定尽力安排。”然后带着二人向店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能一下子拿出一万两的银票,身份肯定不同寻常,还是小心伺候为妙,否则赚不到钱到还在其次,最怕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人,那可就坏事了。”把二人安置到了一处略现僻静的角落,试探着问道:“二位少爷,今天实在是没什么空位了,只好把您二位安排在此处,你们看是否合意。” 无极笑着说道:“不错,我们正好喜欢清静,就在这里。赶紧的,上一桌好菜,我都饿了。” 二掌柜一听不由一愣,暗想:“今日到此来的客人有哪一个是真心来吃饭的,不都是为了能见到红玉大家吗。进来后居然不问红玉大家的任何事,先忙着点菜,可真是奇怪。”但多年养成的良好的职业习惯告诉自己不要多问,连忙下去亲自为二人布了一桌上好的酒席。 无极一见这桌酒席丰盛异常,十分的满意对二掌柜说道:“不错、不错。我很满意,这桌酒菜多少钱呀?” 二掌柜连忙答道:“只要您二位满意就好,至于这桌酒菜嘛,赏多少随您二位的。” 无极笑道:“噢,真的吗?那我给一两银子好了。”随手掏出一两碎银扔给了二掌柜。 二掌柜脸色丝毫未变,接过了银子答道:“谢公子赏。”告辞离去了,无极看了看他的背影,暗自点头心想这人到也算个个人物。转过头来一见满桌的饭菜食欲大开甩开腮梆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对侯龙说道:“你怎么不吃呀,不饿吗?快点儿吃,这里的菜蛮好吃的。” 侯龙也不理他,径自在哪里闭目养神。无极喃喃的低声自语:“就知道摆酷,到饭馆里不吃饭那来干什么呀。”再不理会侯龙专心致志的对付起饭菜来。其实现在整个牡丹楼里最奇怪的就是他自己,今天来的所有的客人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的目的是为了吃饭。 无极正吃的高兴忽然楼里的灯光一暗,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一阵琴声悠悠的传来,仿佛来自九天之上。无极完全陶醉于这天籁之音中,第一次因为别的事情影响而忘记了吃饭。一曲结束,满楼仍是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仍在回味这绕梁三日的乐曲中。 这时两排手持各种乐器的女子来到了大堂之内围成了一个圆圈,随后四个壮汉抬着一个圆台,台上静坐着一个红衣女子走到了圆圈当中,只见这位红衣女子长得千娇百媚、明眸善睐当得上倾国倾城,四人放下圆台后躬身退了下去,此时楼内的灯光才又亮了起来,而众人如梦初醒般纷纷鼓起掌来,一时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了整个牡丹楼。 无极也回过神来,一边鼓着掌一边想到:“没想到美妙的声音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让我都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如果刚才有人袭击的话恐怕我都无法及时招架。” 正想着的时候忽听场中的红衣女子开口说道:“多些各位客官前来为红玉捧场,奴家在这里谢过了。”说道这里向众人施了一个万福,然后接着说道:“下面奴家为各位客官献上一曲歌舞。”说完示意了一下,周围手持乐器的女子开始奏起乐来,虽然比不上红玉的绝世琴艺但也动听异常,此时红玉随着乐声翩翩舞了起来,绝妙的舞姿马上又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一边舞着一边轻启朱唇柔声唱了起来:“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似,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虽然歌妙舞绝但这次却对无极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不料却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这个叫红玉的女子别看身形单薄一付柔弱无骨的样子,但实际上身怀武功而且非常的高深,暗想道:“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若非自己有心观察绝难发现她有如此高的武功,看样子应该与无名不相上下甚至犹有过之,偏偏又是如此的年轻,如果没有奇遇单凭自己苦练的话,那她岂不是天才中的天才,比我还要厉害。”想到此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于是转头想问问侯龙的看法。不料平日里一付生人务近的侯龙,此时却像个呆子般痴痴的看着场中的红玉,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无极一见之下差点儿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接着就看着侯龙大笑起来,幸亏此时红玉的表演正好结束,观众们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掩盖住了他的笑声,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侯龙此时也回过神来,见到无极如此的模样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发觉了,不由的俊脸上挂了一层红晕。无极见状更加乐不可支,捂着肚子伏在桌上半天没有透过这口气来。心里想到:“没想到平日里一付死人脸的侯龙居然会笑,而且还会脸红,恐怕是发花痴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侯龙有些挂不住了,几次想起身离开但最终还是没舍得,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场中的红玉身上,再不管无极有何反应了。 无极到也适可而止,再没有别的举动开始专心的对付起桌上的饭菜了,等他吃完之后红玉的表演也接近了尾声,正当红玉向众人行礼准备结束的时候,忽然一阵嘈杂声传来。 无极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四个倭服装扮的矮子吵吵嚷嚷着闯了进来。这四个家伙满身酒气,当看到场中的红玉后纷纷地鬼叫着冲了上去,几个店小二想上前阻拦都被他们踢打在了一旁。无极觉得周围的空气一冷,心中暗笑,“这下有热闹瞧了,不知这几个家伙能挡的住侯龙几招。” 正在这时忽听一个童音喊道:“住手,尔等狂徒怎么如此不懂规矩。”人影一闪,四个家伙被重重的摔了出去。场中多了一个少年,一身青衣年纪也就在十一二岁之间,但气度非凡显然不是寻常家的子弟。 四个家伙从地上爬了起来,抽出腰间的倭刀叫嚣着就要再次冲上前去,忽听门外传来了一声呵斥,四个家伙马上收刀入鞘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旁。此时从门外进来了两人,其中那个头戴斗笠身穿奇服之人走到了四人身前,一人给了一记耳光,然后面朝红玉和那个少年一躬到地,嘴里用倭语不停说着什么。 另外一个官服打扮的人也走上前躬身施礼说道:“卑职李柏见过世子与红玉大家。这位是倭国前来进贡的使节小池原,她对刚才所发生的事向二位道歉。这确实是一场误会,那四人是小池使节的随从,因为喝醉了所以行为鲁莽还请二位海涵。”原来这个少年正是东方世家的二世子东方义。 东方义看了看他,说道:“原来是左相的二公子,失敬了。他们得罪的是红玉大家,若她不责怪你们就走。” 红玉看也不看李柏和小池原,对着东方义施了一个万福,“多谢世子拔刀相助,至于这些人如何处置还请烦劳与您,妾身先行告退了。” 东方义连忙还礼,目送她退了下去,这才对李柏说道:“既然红玉大家都不见怪,你们就走。记着这是神州不是倭岛,容不得他们在此撒野。” 李柏连忙答应,带着几人灰溜溜的离开了。这时在座的众人纷纷围上前去,对东方义一阵阿谀奉承,无极见‘戏’演完了转头望向侯龙,只见他眉目之间仍隐隐有不平之色,不由心中一动,朝他嘿嘿一笑使了个眼色,走出了牡丹楼。 李柏带着小池原等离开了牡丹楼后匆匆出了京城,李柏对小池原说:“我只能送到这里了,本来还想留您多待几天但事情有变,所以不得不今晚就请您回去。” 小池原点了点头,施了一礼后带着随从匆匆离去了。五人纵马狂奔但跑了没有多远,小池原忽然心生警觉,急勒坐骑抬眼看去,只见大道的正中央站立着两年轻人,其中那个胖子到也没什么,只是脸上挂着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人讨厌,而另外那个英俊的白衣公子可非同一般,他所散发出的杀气有若实质,就是比其自己的师父来也不需多让。心中暗道:“这两个究竟是什么人?”一摆手,身后的四个随从拔出倭刀,怪叫着冲上前去。 白玉feng随无名、李建武从密道回到小院时天已蒙蒙亮了,当发现无极和侯龙都不在时,连忙找来小厮一问,才知道昨晚他们两人出去吃饭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无名急忙要出去寻找,白玉feng却微微一笑说道:“不用急,他们快回来了。建武,你去休息,我和无名还要说说话。”李建武答应了一声,施礼退了下去。 白玉feng和无名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等着他们回来,果然如白玉feng所言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就听破空声响起有人越墙而入。 无极越入院中,心中还暗笑不已,“呵呵,这次出去收获还算不少。原来那个小池原是个女子,长的还算可以,功夫也不赖只可惜是个倭奴。咦?和无名在一起的这人是谁?居然我无法感知他的深浅。”正想着已一步踏入了房内,突然,一股气势如虹的剑气铺面而来,无极虽是不愿直面其锋但也别无办法,只好以指代剑使出了从轩辕心法中悟出一招‘剑守’。此时他就感觉自己是汪洋中的一叶小舟随时有被颠覆的危机,所受的压力之大比当日和申屠霸的比武还犹有过之,暗道:“莫非此人就是和申屠霸齐名的‘剑圣’白玉feng,他攻势如此的犀利看来我这招‘剑守’也支撑不了多久,也罢,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刀攻’。”想到此,牙关一咬,招式一变。 第三章 (上)(修改版) 白玉feng见无极守的颇有章法,使的这招虽像轩辕剑法中的绝招却另有玄妙,不由感叹万分,心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辈新人换旧人。我原认为玉儿已经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了,没想到此子更领我刮目相看,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的修为,假以时日天下又有谁能抵挡。”正想着忽然见无极招式一顿,严密的防守突然显出了一丝破绽,白玉feng见状不由心中疑窦丛生,暗想:“不见他的招式有丝毫的杂乱,怎么会突然露出破绽呢?莫不是因为他年纪幼小所以内力不济了。”但攻势正如离弦之箭,无可避免的在内息牵引之下向这丝破绽攻了进去。 白玉feng眼见无极就要丧生在自己的手中,不由有些后悔起攻势太过凶猛了,没想到正在此时忽然见无极一掌劈了过来,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白玉feng被震的身形一晃,脸色刷的白了一下片刻后才回复了正常,无极更是整个人腾空飞起重重的撞在了院中,口吐了一大口鲜血然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侯龙此时刚越入院中,刚好看见无极摔在院中口吐鲜血,连忙拔枪在手迎面向白玉feng刺去,忽听一声断喝‘住手’,发话的正是无名,刚才事出突然他也来得及阻止此时才反应过来。侯龙闻听,气势不由一弱,而白玉feng则不慌不忙的伸出二指挟住了枪尖。 无名走上前斥责道:“还不快收起枪来,你知道他是谁吗?”侯龙收回银枪,疑惑的看了看白玉feng,摇了摇头。 白玉feng上下打量了侯龙一番,赞许的笑了笑,开口说道:“老夫白玉feng,你可知道。” 侯龙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施礼,而无名则跑到院中扶起了无极。无极悠悠转醒过来,只觉得混身骨节酸疼欲裂,气脉仍有多处阻塞不通,内伤受得颇重,连忙运功调息起来。 不多时无极调息完毕,虽没有完全复原但也恢复了大半,甩开了无名,走进屋内,看着正和侯龙攀谈的白玉feng,冷冷的说道:“不知这位可是‘剑圣’,刚才为何对在下出手?” 白玉feng见他如此之快就调息了过来,而且说话中气十足显然伤势恢复的极为迅速,又大吃了一惊,感叹道:“果真不愧是‘流星圣体’,可惜了。刚才之所以对你出手无非是想试试你的功夫,因为我觉得你和一个‘老朋友’应该有些渊源。” “嘿嘿,你不用说的那么客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错,我的功夫有一部分的确出自魔教,而且我也和你的那位‘老朋友’认识。现在告诉你了,你想如何划出道来。” 白玉feng见无极如此坦白,不由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果然够豪气,不愧是‘魔宗’的子弟,不过口气太大有些不自量力,刚才那句话换你的师傅说还差不多。” “我想你误会了,我只说是认识他可没说他是我的师傅,魔教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师父,我所学都是出自一本天魔册和无名大哥赠我的玉佩,不信你可以向无名大哥查实。” 无名连忙走上前来证实了此事,并说他的师父轩辕浩青也知晓此事。 白玉feng点了点头,说道:“天意,真是天意。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再多事了,天下是属于你们年轻的一辈,一切随缘。对了,老夫想请教一下那位‘老朋友’的去向,你是否能告知呀。” “本来是可以的,但因为他答应了我一件事所以等他帮我办妥了我才能告知于您。所以能否请您老人家暂时不要去找他呢?”无极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觉得申屠霸此时还没有必胜白玉feng的能力,但如果精研几年天魔册后那可就不一样了。 白玉feng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好,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刚才伤了你就算给你个人情,等你见到他就说我在京城恭候大驾,希望了解那场未分胜负的比武。” “多谢,多谢。”无极微笑着答道。 正在这时无极突然感觉到有个高手正向这里走来,而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转瞬间这人已经来到了门口,随之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师父。”屋中的众人都向来人望去,除了白玉feng胸有成竹外,其余的三人都惊讶万分,不由自主的同时发出了“咦”的一声。原来来到非是旁人正是昨晚无极曾经见过的红玉。 白玉feng笑着说道:“快进来,为师给你介绍几个朋友。”红玉答应了一声缓步进到了屋中,此时屋中的三位男士表情各异,无极微笑着向红玉点了点头,开始欣赏起她走路的姿势来,暗想到:“我说的呢,她为什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原来是有名师指点呀。” 无名则在一旁眉头紧锁,沉思起来,“怎么会是她呢?不知师叔是否知道她的身份,到底给她透露了多少秘密。我应该如何处理呢?”侯龙的变化是最大的,看到来的是红玉后先是十分惊喜,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般脸色变的异常难看。 无极抢先上前,笑着说道:“你是红玉姐姐,我叫无极,昨天晚上我看了你的表演简直太神了,什么时候你能教教我弹琴呀。” 红玉对这个嘴甜的小胖子有了几分好感,笑着回答道:“好呀,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研究。”然后对白玉feng说道:“师父到不必介绍了,除了这个叫无极的小弟弟,他们二人我虽然并不知道真实姓名但人早就熟识了。” “噢?你们早就认识吗?”白玉feng问道,无极也好奇的看着三人,想听听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 红玉柔声答道:“他们就是我曾经跟您提过的青龙、白虎。” “什么?无名,你们现在居然作杀手,你可知道将来如果此事泄露的话对你的前程有多大的影响吗?” 无名笑了笑回答道:“我所作的都是为了神州,至于最后我会有什么结果到没想过。至于为什么会加入‘客栈’,是因为实际上他并非是一个江湖杀手集团那么简单,他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极大的势力,如果能掌握了这股势力对我的计划有极大的帮助。” 白玉feng听无名如此说,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了,无名想了想问道:“不知师叔如何认识红玉的?又怎么会收她为徒?”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让玉儿慢慢告诉你,你可以对她完全放心。但现在有一件事颇为棘手,就是玉儿被人下了剧毒需要隔一段时间就要服一次解药,否则就苦不堪言,我曾试图用内力助她逼毒但没有成功,这也是为什么她还留在‘客栈’的主要原因,我看龙儿也有类似的情况,所以你要想完成你的计划必须要找到解药。” “是,这件事我早就注意到了,我也正多方查找。”无名答道,正在此时无极突然插话道,“什么毒药这么厉害,我怎么就没发现侯龙有问题呢?” 无名暗道:“开始是因为周围总有‘客栈’的人,后来一心想着与皇上见面的事,到现在都没想起身边就有一位神医。”嘴里连忙说道:“对了,小弟,你快给他们看一看。”白玉feng听无名这样说,不由讶然的望向他。 无名一边看着无极为侯龙诊脉,一边向白玉feng低声说道:“无极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医术也非常高明,他曾经两次救了我的性命。”白玉feng听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无极为侯龙诊断。 无极很快找到了侯龙的病根,他所中的毒是由一种叫做‘忘优花’的植物作为主药而炼制成的。这种植物可以起到麻痹人的精神的作用,无极在‘九转还魂丹’里就少量的用了一些,但如果长期服用就会慢慢的对他产生依赖,一日不食就会生不如死。虽然在魔教的典籍里有关于这种药的配置方法,但却没有彻底解决的手段,想到此,无极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稍过片刻后,无极的眉头又舒展开了,暗想道:“我何不如此做呢,反正这毒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人,侯龙身体又好正好替我试试药,哈哈哈,你小子这下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不怀好意的看了看侯龙,然后又装模做样的检查了起来,这一次检查只占一小部分大半的目的却是为了作弄侯龙,侯龙实在受不了‘折磨’了刚想起身摆脱无极的‘魔掌’,不料无极淡淡说了一句话话就又让他服服帖贴的了。 “红玉姐,好像侯龙受不了了,能否让我给您检查一下呀?” “谁说的,我只是活动一下身体,什么受不了了,你废什么话,赶快检查。”不等红玉答话,侯龙抢着说道。 无极嘻嘻一笑又接着‘检查’了起来,嘴里调笑道:“咦,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侯龙嗤之以鼻的回答道:“长辈?你是谁的长辈,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无极一本正经的说:“我怎么不是长辈。红玉姐姐是白前辈的徒弟,而我刚才明明白白的听到你是以爷爷称呼白前辈的,所以红玉姐姐是你的长辈当然我也就是你的长辈了。” 侯龙听无极如此说顿时哑口无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此时屋内众人全都明白了侯龙的心意,红玉羞的脸色通红瞪了无极和侯龙二人一眼。 白玉feng见状哈哈大笑,说道:“龙儿,我和你祖父的交情是一回事,你们年轻人的交情是另外一回事,咱们各论各的没那么多的讲究。” 侯龙听了大喜终于解开的心中的一个结,兴奋的向红玉看了一眼,正巧与红玉望向他的目光碰了一个正着,两人身体同时一震连忙把目光移向了一旁。 无极见此情景心中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也没有心思再捉弄侯龙了,转头对众人说道:“此毒非常棘手并不是一次就可以驱除干净,我需要时间慢慢的研究。不过好在二位都功力深厚,中毒较轻在近几年内应该影响并不是很大。二位需要记住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后再服用‘老板’给的解药时一定尽量不要服用,如果实在忍不住吃的越少越好,因为那并不是真的解药虽然能够暂时缓解痛苦,但实际上只是饮鸩止渴使你们中的毒更加厉害而已。现在我先尝试一种解毒的方法,虽然十分痛苦但也不一定有效,怎么样,想试试吗?” 侯龙想也不想的抢着说道:“我自己试试,如果有效的话再给红玉治。” “嘿嘿,你还真是情深意重,准备好了吗?我们这就开始了。”无极从怀中取出银针向侯龙问道。 侯龙又看了红玉一眼后,向无极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无极手一闪,握在掌内的银针已尽数刺入了侯龙的几处。以侯龙的修为居然不能忍受银针刺穴所带来的痛苦,嘴里发出低沉的呻吟声,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淌了下来。 无极所施针法本是魔教的一种逼供用的刑法,之所以要使用这种方法是因为该种刑法的特点正是摧残人的神经使其痛觉敏感增强,他想借助这一特点来刺激侯龙已经被药物所麻痹的神经,当看到侯龙已经是实在无法忍受了,无极才拔出了银针。 侯龙大口喘着粗气,全身已经被汗湿透了,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的大战般。无极又为侯龙检查了一番,然后挠了挠头说道:“好像是并没有起多大作用,看来还需要用别的法子。”侯龙听他所言差点儿气晕过去。 白玉feng绕有深意的看了无极一眼,与红玉一同告辞离去了,分别之际红玉开口说道:“今晚小妹在牡丹楼的住所设宴招待三位兄弟,敬请光临。”三人一同送至门外,目送两人的身影消逝不见。 第三章 (下)(修改版) 两天后城西的十里亭比往日显得热闹了许多。十里亭,是大文朝开国之君文应龙所建,离四城门十里各建了一座,原本的目的是为给征战四方的各路军马饯行之用,后来天下逐渐平定战乱不起,大文朝的治国方针也开始重文轻武起来,十里亭原来的作用也就慢慢的荒废了,现在只是到达京城的最后一个歇脚的地方,附近村庄的人都拿些土特产来这里兜售给过往的旅客,俨然成了一个小市集。 今天出来做小买卖的人比平日里多出了许多,而且大都是新面孔,以至于那些已经习惯了往日时间的乡里人来到时却发现位置已经被别人占去了,还引起了几场争执,不过很快就平息了,当然倒霉的都是那些乡里人。 接近晌午时分,从西面的官道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远远望见一支二十人的马队疾驰而来。领先的两人身材都十分魁梧,其中一个散发披肩,面目狰狞显得十分的桀骜不驯,身后背了一柄车轮般的黝黑巨斧,而另外一个明显就是整个队伍的首领,身穿甲胄与随从的骑士基本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头盔上多了一支血红色的长翎。 转瞬之间这支队伍就要进入十里亭了,忽然为首的两人几乎同时勒住了坐骑,两人互相赞许的对视了一眼,那个头领模样的人转头对后面的骑士喊了一声:“开路。”与此同时,在十里亭摆摊的众人中也传出了一声高喊:“动手。”只见一些本来正在做买卖的小贩和顾客们转眼就变成了一群杀手,飞镖、袖箭、柳叶刀等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暗器同时向马队射了过去,与此同时一部分人也各抽刀剑冲了上去。 这支马队显然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事出突然却毫不慌乱,相互之间配合的非常的默契,首领话音未落他们身后的两列队伍已经冲到了队前。一部分人摘下盾牌挡住了暗器,另一部分则连珠箭发射向了来敌。杀手们的暗器全部劳而无功,偶尔有几支从盾牌间的缝隙中穿过,虽打在了骑士身上但也被甲胄挡住没伤分毫,而冲上来的杀手们则每个人都被雕翎箭射的和刺猬似的无一性命,全部毙命于当场。挡住了这轮袭击,骑士们收起弓盾抽出马刀向人群冲了上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真正做买卖的乡里人和过往的旅客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骑士们已经冲到了跟前,明晃晃的马刀劈了下来。转瞬之间,热闹的市集成了血腥的修罗场,这群铁血骑士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斩杀着面前所有的人不管他们是否是杀手,人们无论是四散奔逃还是跪地求饶都无法逃脱被斩杀的命运。也不过区区一盏茶的时间,十里亭已经倒下了近百具的尸体,剩下的二十几个人被这十八名骑士围在了一个茶棚内。 这二十余人单以身手而论比之骑士们都高出许多,如非甲胄的保护骑士中早已有人丧命了,不过这十八骑士也是人人带伤。骑士们的联击之术非常的高明,杀手们冲了几次也未能冲出包围,现在双方处在了一种相持不下的境地。 首领模样的人见此情景,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对旁边的那人微笑着说道:“无常兄,有没有兴趣活动活动呀?” 面目狰狞的人此时早已双眼通红,蠢蠢欲动了,闻听此言大笑道:“拓拔兄深知我心,你我就此再较量一番如何。” “哈哈哈,看来无常兄仍是心有不甘呀,好,就如你所愿。儿郎们,闪开了。”说完把一柄丈八金钺握在掌中,一催胯下战马冲上前去。与此同时,旁边那人也把巨斧拿在手中并肩冲了上去。 骑士们闪出一个缺口让两人冲入了圈中,而此时被围的众杀手早已杀的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见包围圈显出了一个缺口于是全都向这里冲了过来。只见金光一闪当先的一个杀手被金钺砍掉了头颅,尸身被甩了出去,同时一道乌光也把一个杀手从头到脚劈做了两片。 杀手们在这两人的面前毫无抵抗的能力,几乎都是一招毙命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一人了。持斧之人暗自算计了一下,自己诛杀了十一个人而对手已经杀了十二个。剩下的最后一人就是最初发号施令的家伙,明显是这些杀手的头,如果把他杀了虽然人数一样但还是自己胜了。于是用尽全力向那人一斧劈了下去,就在巨斧劈断了那人掌中之刀眼看就要落在头上之际,金钺后发先置,钺尖已贯穿了那人的胸膛。 “我输了,嘿嘿嘿,终究是还比不过你。”持斧之人笑了笑说道。 “还没有比完,不用那么早下结论。”首领盯着场中冷冷的说道,持斧之人闻听此言不由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拓拔锐不愧是‘金鼎霸王’教出来的,绝非那个莽汉可比,就不用谦虚了。”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茶棚的背光的一角走了出来。 拓拔锐(首领)上下打量了这个人一番,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个高手,不过想杀本帅恐怕你还不够分量。这样,我们较量一下,如果你胜了尽可把我的人头带走,本帅保证这里绝没人会阻拦,但如果你输了就要听命于我,你看如何呀。” 青衫人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人都说拓拔锐不但武功高强用兵更是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攻心为上,破敌先破其势,嗯,不错,不错。对了,看模样你旁边那位应该是西北的马贼头阎无常,想必你收服他用的也是这个法子。不过我可不像他那么没脑子,明知不是你的对手还要和你比试。”说着瞟了一眼阎无常,见他双眼喷火,脸色互青互白不过也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并没有轻举妄动,于是接着说道:“看样子,阎当家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之所以和拓拔帅比试无非是想增加自己的分量而已,看来今天的事还真不好办了。” 拓拔锐颇感意外的看了此人一眼,暗自寻思“这个人很不简单,虽然我和阎无常联手完全可以结果了他的性命,但恐怕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更重要的是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思缜密,这样能够独挡一面的人才正是我所缺少的,如果能为我所用不亚于如虎添翼呀。”于是对他说道:“阁下果然非必寻常,不知能否把姓名告知?本帅正在用人之际,如果你此时能够归降不管你以前犯过何事都保证既往不咎,今后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岂不是比你作这个杀手要强多了。” “谬赞了,你可以叫我无名。拓拔帅的提议非常的诱人,可惜恕在下不能从命。”青衫人彬彬有礼的答道,好像和朋友聊天一样。 “无名?”拓拔锐暗想道:“从未听人说过这个名字,他到底属于何方势力刚才与杀手们交手的时候我就觉察到有高手在旁窥视,故意露了几分破绽,没想到他却不为所动,显然是识破了我的机关。我本以为在诛杀最后一人时他会逃走,因为那时是他最好的机会,没想到他居然未逃反而走了出来。,此时见他胸有成竹,莫非还有……”于是接着问道:“以你的聪明当知事不可为,为何还在这里与我闲谈,莫非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手不成。不过这里离京城这么近,时间拖的越长对你可就越不利呀。” “呵呵,我就知道瞒不了拓拔帅,不过这个却不劳您费心,你看我的援手已经来了。”无名轻松的答道,他的话音未落果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拓拔锐等人不由一愣,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一道红影无声无息的射向拓拔锐,来的极为迅速和隐蔽。 拓拔锐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临危不乱金矛一摆向这红影挑去同时嘴里大喊了一声“小心”,此时金钺挑飞了射来的那支赤血羽箭。拓拔锐就觉得从箭上传来的一股强大的螺旋内劲,不由大吃一惊暗想:“此地怎么还有这等高手,功力比我还要深厚。”突听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在脑中一闪,暗道不妙转头向阎无常望去,只见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血屠’此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来当羽箭射向拓拔锐的同时,一条银枪由下向上刺穿了马腹向阎无常刺来,阎无常也非等闲腾身从马背上跃起,这时正听到拓拔锐喊了声“小心”,连忙把裂地斧舞动起来护住全身,但为时已晚此时一把利剑已破开斧影刺中了他。虽然刺入的并不深但剑气已经斩断了阎无常的心脉,一个杀人魔王就此毙命。 拓拔锐深深的看了一眼无名和刚才突然冒出来的三个人,说道:“没想到你们先对付的目标居然是‘血屠’。” 无名身旁的三个人分别是刚刚挂好赤色弓箭、把双戟拿在手中的黑衣小胖子,一身银装手持长枪的年轻俊朗公子,还有一个握着长剑的红衣蒙面女子,正是无极、侯龙和红玉。无名笑着说道:“他也是拜你所赐,想那‘血屠’身为西北马贼之首,身价比之您拓拔大帅也差不了多少。这次若不是因为和您是一路的,您的武功比他又高出甚多,我们有怎会做这亏本的生意。” 此时无极突然叫了起来,“哎呀,原来这个丑八怪就是那个什么阎无常呀。唉,大哥你也不早说,要知道是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怎么也得问出他藏得那些财宝来呀。” 他最后这一句差点把正在调息的侯龙、红玉二人气的岔了气,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二人心想:“这小子真是财迷成精,‘血屠’能纵横西北这么多年岂是易与之辈,刚才为了能一击必杀就耗费了我们多半的内力,要想擒住他那不是痴人说梦嘛。” 无名看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而拓拔锐听无极此言开始还认为是调笑之举,后来见他们如此表情不由眼睛一亮,暗想:“见此四人都功力非凡,动静之间浑然一体,虽然我有十六铁卫相助但鹿死谁手也不可预料。射箭的这个小子功力深厚当为四人之冠,却没想到他如此贪财,如果能够策反于他当可解今日之围,即使他不能归降若能造成他们之间互相猜忌也对我方大有益处。”对着无极说道:“这位少侠箭法如神,何不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呀。” 无极闻听此言,呵呵的笑着说道:“你傻呀,这种事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吗,要真想拉拢我也得偷偷的背着他们呀。这样,只要你今天不死我就听你的。” 无名接口说道:“拓拔大帅不用枉费心机了,我这个兄弟胃口大得很你是无法满足他的,你还是顾好自己。”话音刚落,笑嘻嘻的无极连珠箭发向拓拔锐的铁卫射去,而同时正在调息的侯龙、红玉二人连同无名一起扑向了拓拔锐。 拓拔锐大吃一惊,本来他也在找机会出手没想到却被四人占了先机,不过他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临危虽惊不乱,不退反进一挥金钺迎着三人冲了上去。不料这次三人仍是虚张声势,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他身后的铁卫。这次短瞬的交锋造成的结果就是无极四人冲出了包围,拓拔锐的铁卫还剩下九人而已。 此时无极和侯龙都纵身上了刚刚来到的黑电和白马身上,然后催马向铁卫杀去,而无名和红玉二人则缠住了拓拔锐。拓拔锐此时目眦尽裂、暴跳如雷眼睁睁的看着手下众铁卫一一死在侯龙的银枪和无极的双戟之下但又无可奈何,因为无名的长刀和红玉的利剑把他缠的死死的。 第四章 (上)(修改版) 拓拔锐眼见铁卫一个个的减少,心中不免暗自着急,“如此下去本帅岂不是性命不保,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咬牙无视长刀利剑催马向前冲去,无名长刀砍在了拓拔锐的右腰而红玉的利剑则刺入了他的左肋,两人还未来的及高兴就觉得刀剑下软绵绵的并不着力,一惊之下只见拓拔锐吐了一口鲜血从两人中间闯了过去。 一旁的无极见状连忙一拍黑电的脑门,顿时一声龙吟响彻云宵,剩下的五名铁卫顿觉胯下的战马腿一软纷纷瘫到在地,就连侯龙的那匹白马也腿似筛糠有些站立不稳了,侯龙吓了一跳连忙从马上跃下。出乎无极意料之外的是拓拔锐所骑居然也是一匹神驹,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只是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飞速朝京城的方向跑去。 无极喊了一声:“这儿交给你们了,我去追他。”然后策马向拓拔锐逃去的方向追了下去,片刻之后无名等人已经把剩下的铁卫全部结果了,商量着是否追去帮无极的时候,突然见无极已经返转了回来,他大声叫道:“快走,有大队人马追上来了,其中还有高手。”三人闻听此言顾不得细问,侯龙与红玉连忙跨上白马,无名则跃上了黑电,四人双驹沿着一条小路匆忙遁了下去。 过不多时一大队人马来到了十里亭,为首的一人正是‘金鼎霸王’拓拔无惧,他脸上挂了一层寒霜,沉声吩咐道:“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虽然语气听上去十分沉稳但从他捏的骨节发白的拳头来看,显然内心激动非常。 随从之人纷纷下马跑向十里亭遍地的尸体查看起来,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走到拓拔无惧马前,此人长得仪表堂堂就是眼睛略显纤细,正是李文忠的二子李柏也是拓拔无惧的关门弟子,他躬身施礼说道:“师父,现场包括十八铁卫连同‘血屠’阎无常在内并未留下一个活口。根据阎无常和铁卫们的致命伤判断应该是死于刀、枪、剑、戟这四种武器之下,从最后逃离现场的蹄印看出共有两匹马都是万中无一的名驹,杀手应该是四人。” 拓拔无惧点了点头,从背后抽出了一支赤色羽箭,端详了一会儿,一咬牙说道:“上马,回城。” 李全忠在左相府的书房内眉头紧锁来回的踱着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刺杀北野兄弟的计划虽然成功但李文豪却也死了,白白便宜了那个柳唯,看此情景并州的兵马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到是柳唯此人应该好好的拉拢一下。这倒是小事,本来并州兵马能掌握最好,纵使失败对整个计划到也没什么影响,最可气的就是那个笨蛋,真是竖子不足与谋,枉有我李家的血脉了。不过心是够狠连自己的亲老子都下的了手,如果真的让他得手了,情况还真不好说。看来他的心思文景发已经有所察觉了,否则也不会把他关进太子府让他闭门思过了,如果不是就他一个独子,没准儿太子之位已经被废,恐怕还会株连到我。唉,得让凤儿以后好好约束于他,不能让他轻举妄动了。现在只等拓拔锐的消息,如果条件成熟的话现在就可以举事否则以后只能韬光隐晦,万般小心,不能让文景发抓到把柄。”正想着忽听李贵在门外禀告,“相爷,拓拔无惧和二少爷回来了。” 李全忠马上推门而出,让李贵头前带路迎了出去,刚到府门就见拓拔无惧怀抱一人迎面走来。李全忠一愣,此时李柏快走两步来到了他的跟前,低声说道:“禀告父亲,拓拔锐将军在十里亭遇到了杀手,不幸遇刺身亡了。” 李全忠大吃一惊,快步走到拓拔无惧跟前,急问道:“拓拔先生,柏儿所言可是真的。” 拓拔无惧惨笑一下,说道:“不错,锐儿已经归天了。” 李全忠扼腕叹息道:“天不佑我,拓拔锐将军之逝对李某来说犹如断了左膀右臂一般,还望老先生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好为将军早日报仇。” 拓拔无惧闻听报仇二字,两眼射出一道寒光,此时李柏上前说道:“父亲、师父此处不是讲话之所我们还是进去。师父您把师兄的遗体交给我,我一定妥善安置。”拓拔无惧点了点头,把拓拔锐的尸身交给了李柏,然后与李全忠一同向书房走去。 李柏连忙吩咐李贵设置灵堂,安置好了拓拔锐的尸身后,也快步向书房走去。刚进书房,就听拓拔无惧说道:“相爷不必费心,锐儿的事我自有主张,等他头七过了之后我就告辞了,这些年多蒙相爷眷顾,以后如有用得着拓拔的地方只需一声招呼,我自会前来相助。” 李全忠还想说些挽留之词,却见拓拔无惧向他拱了拱手,转身走出了书房,问明了李柏灵堂的所在后飘然而去了。李柏走进书房关好房门后,走到李全忠的近前垂手站立。 李全忠沉思了一会后,对李柏说道:“柏儿,拓拔锐怎么死的,你把这次的事情详细的跟我说一遍。” 李柏恭声答道:“禀告父亲,我同拓拔无惧刚要出城就碰到了京城巡检使杨海风,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与杨海风分别之后,我们正向十里亭前进准备接应拓拔锐,谁知只走了一半的路程拓拔无惧突然纵马狂奔,嘴里还发出一声长啸。啸声未落远远就见一前一后两骑奔来,前面那人起声相和谁知声音突然中断,人也从马上栽了下来,而后面那人则转身催马逃了下去。我们上前一看,栽落下马那人正是拓拔锐,只听他说了一声‘无名’就气绝身亡了。等我们赶到十里亭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的死尸杀手们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 李全忠听罢,点了点头说道:“这样说来,杀手是一个叫‘无名’的人了?” 李柏连忙回答:“应该是的,除了他之外应该还有三个帮凶。” 李全忠想了一会儿,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去作两件事,一是马上联系西门世家起草一个奏折,就说拓拔锐因剿匪不幸身亡,避免他未经宣召私自入京的事被查出来。第二,尽快查出这群杀手的底细,最好能收为己用,倭奴那帮家伙虽然精于暗杀一道但并不能完全信任,最好我们有自己的班底。你对‘客栈’多留意一下,我估计这件事和他们脱不料干系,没准就是他们作的。唉,这拓拔锐死的太不是时候了,使我们在军方的影响丢掉了大半。现在皇上对我们已经有所察觉,而现在动手的时机还不成熟,所以告诉我们在军方的人都隐藏好身份万不可轻举妄动,尤其要告诉你大哥让他以后小心点儿。柏儿,爹老了,你大哥就是一个莽夫帮不上什么忙以后就全靠你了,等西门世家的折子一到我就会安排你去雍州,明白爹的意思吗?” “明白,孩儿这就下去办。”李柏眼睛一亮,尽量暗耐住语气中的喜悦之情,施了一礼后,转身出门而去。李全忠望着他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 此时在城外车马店的密室里,无名四人也正在密谈。一回到这里,无名迫不及待的就询问起无极追杀拓拔锐的经过,这使得无极颇感惊讶,暗想:“平日里一向沉稳的大哥今天怎么会变的如此模样,莫非拓拔锐的生死与他的大事也有关系。”嘴里答道:“快要追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长啸,应该是来接应拓拔锐的,此人的功力不亚于‘剑圣’,于是我就向拓拔锐射了一箭,只见他从马上掉了下来也不知生死,我连箭都没来得及收回就转身回来了,唉,可怜我的落日箭了。” 无名听无极如此说,眉头紧皱向红玉问道:“三妹,你认为拓拔锐有活下去的可能吗?”昨晚红玉宴请三人的时候,四人就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妹,所以无名才有如此称呼。 红玉想了想道:“拓拔锐的‘金鼎神功’虽然厉害,但你我使得的都是神兵利器虽然未能当场要了他的性命,想必他受伤也颇重。小弟只用一箭就把他射落下马,想必是不能活了。” 无名又转头望向无极欲言又止,无极见状于是接着说道:“我没有和拓拔锐真正交手也不知他的深浅,不过我可以这样说,我所射的那箭是我凝聚全身功力所发,别说是你们就是‘剑圣’也得受伤,虽然我有伤在身但在我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三人听他所言,都露出了不能相信的神色,侯龙更是嗤之以鼻,在他们眼里‘剑圣’已经是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有什么时可以伤的了他的呢?无极见他们三人并不相信自己,心中颇为恼怒,冷笑着说道:“怎么?认为我吹牛不成。” 无名怕惹恼到他,连忙说道:“怎面会呢?小弟的武功、箭法我还不知道吗?只是事情太过严重所以不得不弄个清楚。” 红玉也连忙上前劝解,无极这才消气,暗想道:“不信更好,我也真是糊涂怎么随便就把实力显露出来了,以后可要万万小心。” 这场小风波平息之后,无名对红玉说道:“三妹,你的身份特殊还是先回去,如果有事我们再联系。”然后对无极和侯龙说道:“我出去探听一下消息,你们好好休息。”说完与红玉一同出门而去了。 无极和侯龙二人谁也不理谁各自运功调息,一个周天作罢无极睁开双眼,觉得自己的功力又有所提升,心想:“每次受伤经过调息后功力总能精进,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应该想个什么法子呢?”正想着忽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无名率先进到了密室,随后跟进了一人居然是‘老板’,此时无极早已又闭上了眼睛装作还在调息的样子。 ‘老板’进到密室打量了一下正在调息的二人,发觉侯龙本有所察觉但应该发现是熟悉的人所以调息并未结束,而无极根本就像未曾察觉有人进来一样,不由眉头一皱,暗想道:“不对呀,侯龙的功力远及不上这个小子,怎么他还好像并不知道有人进来,莫非是装的不成。真后悔当初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要留下他,这小子命里与我相克,虽然给他的任务全都能完成但组织所受的损失越来越大,这次在京城的‘车、脚’两个分店全都搭了进去,这样我手下最为亲信的‘车、船、店、脚、牙’五个分店中三个被毁都和他有直接的关系,是不是应该现在就除掉他呢?”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无名在一旁说道:“这次的任务是东家直接派下来的,属下们正好刚完成并州的任务路过这里,未能及时禀告‘老板’导致在京城的两个分店全军覆没,属下甘愿领罪,任凭您随意处置。” 无名这一插话打乱了‘老板’的思路,他低沉的说道:“既然是东家吩咐的当然是要照办了,况且我们要的就是任务的完成,至于牺牲多少人那是不用考虑的,我又怎么会处置你呢。给,这是你们的酬劳黄金一万两。”说着把银票递给了无名,然后又接着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你们能够完成这个任务,而且除了那些碌碌之辈外你们四人居然毫发无伤,这可大大的提高了我们在江湖上的声望呀。” 这时突然无极在旁插话道:“谁说的,我就受了重伤,那钱得多分我一份。” ‘老板’闻声向他看去,只见无极胖胖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说话时胸部剧烈的起伏果真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当然,是你最后结果的拓拔锐,自然会多分你一份。”无名答道,然后笑着对‘老板’说道:“这个小兄弟武功是没得说,只是太过贪财了。并州的生意最后就是他拿了大头。” 第四章 (下)(修改版) 无极听无名如此说,嘴里嘟囔了一句“废话,我出力最多当然拿大头了。”然后又闭目调息去了。 ‘老板’听他们如此说,暗想道:“原来这小子受了伤,怪不得反映比侯龙要慢了。现在到先不忙收拾他,正好让他去办那件事,成了最好不成的话我也没什么损失。”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对无名说道:“这样,你和侯龙留下助我重组京城的分店。无极呢,就先回扬州疗伤,你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我再来。”说完悄然而去。 确定他真正走了以后无极睁开双眼,向无名作了一个鬼脸,笑着说道:“怎么样,大哥,我的演技不错。” “何止是不错呀,如果不是始终与你在一起,我差点儿都要以为你真的受了内伤。”无名笑着答道。 无极想了一下问道:“大哥,你怎么会碰到‘老板’了,他又怎么知道拓拔锐真的死了呢?” “是这样,我和红玉出门之后就分手了,我进京城后忽然发现了‘老板’留得暗记,所以就直接去找他了,一见面他就告诉我任务已经完成,拓拔锐已死,然后就让我带他来找你们,他是如何知道的我还真不清楚。” “这样说来,‘老板’还真是神通广大,照你刚才所说任务还不是他下的,他居然刚到京城就什么事情都弄明白了,还真不简单。恐怕这次我们蓄意损失掉京城分店的主意,他也猜的到。” 无名一愣,笑了笑,说道:“知道瞒不过你这个鬼机灵,其实是……” 无极也笑着打断了他,“当制定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要把‘客栈’在京城里的杀手连根拔掉,至于为什么你不用说,我知道‘老板’是对手就可以了。等到你觉得可以完全告诉我的时候你再说。对了,刚才好像‘老板’给了你一张一万两黄金的金票,我怎么也能分一半,你什么时候给我呀。” 无名笑骂道:“你还真是财迷,别忘上次并州的事你拿了李文豪的金子,我可没分你的呀。” 无极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们这是亲兄弟明算帐,那次任务你和侯龙的酬劳加起来应该是一万两,所以你给我这张一万两的金票,我找给你五千两,怎么样。” 无名上下打量了无极一番,真的弄不懂他是认真地还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把那张金票交给无极了。无极毫不客气的接过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金票递给了无名,然后笑嘻嘻的说道:“交情归交情,数目一定要分明。大哥,以后你要是借我钱,我保证毫不犹豫的借给你而且还不收利息,怎么样,够意思。” 无名此时已经完完全全的肯定无极是个彻彻底底的财迷了,哭笑不得的连连点头称是,不过让他万万没有想的是,无极此时像是玩笑的许诺在以后会对他起到那么重要的帮助。 第二天一大早‘老板’就来了,他告诉无极已经安排好南下扬州的船让他马上就出发,到了船上自然会有人接应。于是无极告别无名等人后,牵着黑电来到了码头,远远就瞧见上次的那个船老大正在恭候,脸上还有些淤青。他一见无极连忙迎了上来,嘴里说道:“小爷,您总算来了,咱们马上出发,船上的几位客人等您等的都有些着急了。”说着忙把无极迎到了船上,无极让船老大把黑电安置一下,自己朝船舱走去。 进到船舱发现里面有四个人正围坐在桌旁喝着茶,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一见无极来到忙起身走到了近前,彬彬有礼的说道:“学生孙博才,奉‘老板’之命在这里恭候大驾。这里有‘老板’给您的一封书信,详情全在里面,请您先过目。” 无极微笑着接过这封信,打开了封口把信纸抽了出来,此时一丝银光随着信纸的抽出一闪即逝,孙博才见无极好像丝毫未曾察觉这丝银光已射入他的指尖,嘴角落出了几乎不被人察觉的诡笑。无极嘴里“咦”了一声,然后正反面又翻看了一下,对孙博才说道:“这上边怎么没有字呀?是不是你拿错了。” 孙博才诧异的说道:“不会呀,这是‘老板’亲手交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他老人家如此作必然有深意,您在仔细看看。” 无极随手把信纸递了过去,说道:“那你帮我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妙。”孙博才本不想接刚要推辞,谁知无极出手是如此之快不知不觉中已把信纸塞在了他的手里,于是只好装模作样的查看起来。 无极也不再理他径直走到了桌旁,也不谦让一屁股坐在了原来孙博才的位置上。这时就听一句话传来,“您先喝杯茶。”说话的是坐在左手旁的胖子,与他相比无极就显的苗条多了,这个胖子怕不得有三百斤,椅子在他的屁股底下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就见他从茶盘里新取了一个茶杯,满上了一杯茶递给了无极。 无极笑了笑并没有接他手里的茶杯,而是把胖子原来喝的那杯茶拿了起了,轻轻的和他碰了一下杯说道:“谢了,我喝不惯热茶,看你这么胖应该是没什么病就喝你的。”说完,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劲,胖子诡异的笑了笑也把自己杯里的茶喝了。 无极此时突然说道:“孙博才,你发现什么玄妙了吗?” “发,发现了。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只听孙博才颤颤微微的答道,那三人一听,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转头朝他望去,只见此时孙博才左臂下垂拿信的左手微微颤抖,右手骈指点中了左肩的肩井穴,面色惨白汗如雨下正在苦苦支撑。突然,那个胖子站起身来,从身上掏出了许多瓶瓶罐罐,在里面慌乱的挑拣起来,如果用心观察的话会发现他脸上正升起一团黑气,而且变得越来越浓。 此时无极右侧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和尚一头撞向了无极,同时坐在无极对面的黑衣妇人也腾身而起,嘴里怪叫一声伸出双手向无极抓去,她十指的指甲漆黑如墨虽离的又一段距离但也隐隐传来了一股腥臭味。 无极不慌不忙伸出右手向那个和尚的脑袋一拍,和尚觉得头顶触物于是猛一发力心道:“撞死你个小兔崽子。”没想到就在这股力道将发未发之时,头顶无极的手掌突然发出了牵引之力,于是大和尚在这股力道的引领下一头撞碎了摆在面前的红木八仙桌。无极的左手也没闲着,一爪迎着妇人抓了过去,犹如闪电一般折断她的左手五指,然后抓住右腕猛的向下一带,黑衣妇人重重的砸在了和尚的身上。 那黑衣妇人到没受什么内伤,连忙滚在了一旁,两只手全垂了下来,原来她的右腕也已脱臼了,虽然两眼恶狠狠盯着无极但也不敢上前动手了。那个和尚虽然被砸的不轻,但仗着自己一声的金钟罩也没伤到什么,刚想起身继续动手没想到无极已经一掌拍在了他的头顶。和尚吓了一跳连忙聚力在自己的头顶想站起身来,没想到他使一分力头顶就压下十分力,如果他是力托千斤的金刚,那么无极压在他的头顶上手掌就是万斤重的巨山。大和尚使了十次力只觉的头顶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最后只好放弃了抵抗。 无极撤回了手掌笑嘻嘻的看了看舱中的四人,孙博才此时已坐倒在地双眼紧闭在苦苦支撑、那个胖子正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黑衣妇人蜷缩在一角、大和尚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完之后,满意的说道:“就你们四个这点儿本事,还想暗算小爷,嘿嘿嘿,下辈子。”暗自寻思起该如何处置这四人,“他们四人肯定是‘老板’安排的,只是不知道暗算我是否也是‘老板’授意的。先留下这四个家伙的命,好好的盘问一下。再说我也应该收些手下了,凡是都是我自己出头多没面子。”想罢先向孙博才走去,来到他的身边抓起左臂就那么摇了几下,突然从孙博才的肩井穴射出一丝银光,无极一伸手接在了掌中。 孙博才这时才长出了一口气,睁开双眼正要说话,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无极手一翻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暗算我用的是不是‘蚊须针’呀,怎么样,这回自己尝尝滋味不错。看你口蜜腹剑恐怕是不会说实话,我就用了点儿小手段,你应该不会介意。” 孙博才暗道:“‘银针搜魂’还是小手段,这小子口气够大的。不过他既然会本教的不传之密,应该也是魔教中人了,只是不知他是从哪里学到的。”嘴里答话道:“在公子面前我怎敢说假话呢?希望公子在问完话后,能够解除这‘银针搜魂’。” “噢,没想到你居然认识这小手段,呵呵,第一次使还有些生疏,到让你这行家见笑了,下次再使一定不会了。”无极笑着说道,心里却在想:“对,我怎么这么糊涂。从‘蚊须针’就应该想到他们是出身于魔教,而且多半是中原魔教。这姓孙既然会使‘蚊须针’想必他的地位还很高。正好从他嘴里挖些有用的消息,了解一下‘客栈’到底与中原魔教有什么关系,也好为将来一统魔教作些准备。” 孙博才此时才没有心思和无极客套呢,他急忙说道:“公子有什么不明之事尽管问,学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用着急嘛,路途漫漫咱们有的是时间。你先说说你到底叫什么,还有这几个朋友都怎么称呼呀。” “回公子,学生本名的确叫做孙博才,江湖上的朋友送了个绰号叫做‘绵里藏针’,那三人分别是‘病从口入’朱百味、‘幽冥鬼爪’宋三娘、‘铜头铁金刚’罗虎。” “这次的事是谁的意思呀?” “这……”孙博才见无极眉头一皱,连忙接着说道:“其实是我们四人的主意,因为‘老板’只是吩咐我们今后与你合作,而在江湖上我们多少也算个人物,心中未免有所不甘,所以这才出手试探,还望公子宽恕我们的鲁莽。学生斗胆问公子一句,您出身于魔教的哪位高人之下呀。” “噢,‘老板’没提过吗?我的师父就是赫赫有名的‘血魔’,至于饶不饶你们就取决于你们的回答是否另我满意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两个药瓶扔给了孙博才,接着说道:“把白瓶里到出一粒丹药给那个姓朱的,扁瓶里是‘生肌断续膏’给那个黑娘子的左手指敷上,少用点儿我这药可珍贵着呢。她右手是脱臼了,你应该会接。” 孙博才连忙接过,分别照无极的吩咐医治二人,然后又恭恭敬敬的把药瓶还给了无极。无极收好后接着问道:“想必你们也是魔教中人,都是什么身份呀?怎么会加入客栈的。” 孙博才暗想:“虽然不知‘血魔’是何方神圣,但应该是魔教的前辈无疑。这小子出手狠辣、心府颇深,我四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先曲意逢迎对自己决没有坏处。”不敢迟疑连忙答道:“我们四人是中原魔教的护法,此次是加入客栈也是上面的安排,具体为什么我们也不知情。” 无极听罢惊讶道:“中原魔教?魔教还分好多家吗?这我倒不清楚了,孙博才你跟我说说到底有几个魔教,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现在魔教共有四家分别是中原魔教、苗疆魔教、漠北魔教和西域魔教,当然正宗嫡传是我们中原魔教。” “原来如此,那我师父让我加入的肯定是‘苗疆魔教’了,嘿嘿,看来我们是对头了。”无极阴笑着不怀好意的看着四人,心中冷笑,“丁凤梧果然有自立之心,哼哼,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为。” 第五章 (上)(修改版) 孙博才腾腾腾向后退了两步,全身戒备的说道:“公子,你不要误会,虽然现在魔教分为四派但互相之间并没有敌对行为,大家都奉蚩尤大神为魔教始祖,所以您即使加入的不是中原魔教那我们也不是什么对头。再说您怎么知道您师父他老人家就是让您加入苗疆魔教的呢?”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从苗疆出来的,当然师父让我加入的应该就是苗疆魔教了。” “这可不尽然,据学生愚见您最不应该加入的就是苗疆魔教。” “此话怎讲?” “您看,您始终在苗疆,如果您师父是让您加入苗疆魔教的话早就说了,何必等到此时,所以您不妨先加入我们中原魔教,以您的实力必会得到教主他老人家的重用。” “你说的到也有几分道理,这样你先给我引见一下你们的教主,我和他谈谈再说。” “这个……”孙博才尴尬的说道:“不敢欺瞒公子,说实话我们也并没有见过教主。不过您别着急,等到了杭州学生尽快把这事呈报上去,到时自然教主就会安排见您了。” “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到扬州再说。孙先生,您把‘蚊须针’拿来我看看,说实话这等精巧的暗器我以前只是闻名,刚才也没仔细看。” 孙博才虽万分不愿但现在也不敢说个“不”字,磨磨蹭蹭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递给了无极,嘴里说道:“公子,您什么时候帮我把针拔出来呀。” 无极一边接过一边说道:“不着急、不着急。等见过了你们教主再拔也不晚。”说着打开了那个小盒,从里面捏出三支细如发丝只有寸许的银针,不由称赞道:“真是不错,没想到你们中原魔教中有如此高手,居然能制成‘蚊须针’。”说着说着突然抖手一射,只见三丝银光一闪即逝,朱百味、宋三娘、罗虎三人正全神戒备见无极手一动刚想闪避,就觉得身上某处突然一麻已然中针了。 三人又惊又惧,脑中都浮现出死在‘蚊须针’下的惨状,纷纷向无极怒目而视但又不敢上前动手,因为他们都自认没有能把细如发丝的银针一射近丈的功力而且现在最迫切的是运功逼针不能让‘蚊须针’随血液的流动进入心脏哪里还顾得上动手呀。无极对着三人说道:“哎呀呀,你看看这怎么说的。我原本只是想试试这‘蚊须针’,谁能料到你们居然闪不开呢,来快让我看看。”说着走上前去。 三人此时已经无力阻止他作任何事了,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孙博才。孙博才看着正从面前经过的无极,只见他好似全无戒备空门大开,正在犹豫之间突然觉得手中多了件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装‘蚊须针’的小盒。这时无极背冲着他说道:“这也算是一宝,孙先生好好收起来。”说完才转过头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孙博才被这一眼看的犹如冷水泼头,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原地什么动手的心思都没有了。 无极满意的一笑缓步走到了三人面前,伸手分别拍了他们每人一下。三人觉得正在血管中‘蚊须针’被无极一拍好像已经深入骨髓了,都惊恐的望向了无极。无极笑了笑说道:“不用紧张,这招呢就叫‘银针搜魂’,孙先生应该对此招有很深的了解,如果你们不知道的话尽管问他。我就不陪各位了,咳咳,我身上还有伤先下去休息,明天再见。”说完迈步走了出去,三人连忙围住孙博才问了起来。 孙博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没想到,真没想到,‘蚊须针’本来因为体积太过细小只能凭机关发射,专门用于近身暗杀。而此人年纪轻轻居然如此厉害,竟然能把它像飞镖一样使用。今后你我的性命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捏在此人手中了。” 三人听得越发紧张,宋三娘打断他说道:“别废话,快说那什么‘银针搜魂’到底有何厉害” 孙博才接着说道:“‘蚊须针’的最高用法就是‘银针搜魂’,据说是把‘蚊须针’刺入骨髓之中,当时并无任何异常也不会对武功有所影响,但当过了某段时间或者被施针者激发后,被刺之人就会生不如死,因此它也被列为魔教的十大秘技之一。”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朱百味问道:“那到底有没有解法呢?” 孙博才答道:“当然有,但究竟这针刺入了什么地方,会不会移动只有当初刺针之人才知道。所以即使有人会解法但也帮不了我们四人。况且这‘银针搜魂’的施法和解法都失传了很久,据说只有《天魔册》中才有记载,所以现在我们唯有听这个小子的吩咐了。” 朱百味、罗虎闻言失望的低下头去,宋三娘鄙视的看了三人一眼,说道:“瞧你们那个熊样还算是男人吗?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呗,难不成我们还真要听命于那小子不成。我们可是堂堂的魔教护法呀。” 宋三娘的话像是激起了朱百味和罗虎的斗志,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对,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宋三娘鄙视的看了一眼孙博才,说道:“平日里就见你的鬼点子最多,怎么真到了这关键的时候却麻爪了呢?”孙博才本来刚想说话但听到宋三娘如此说,不由气的脸色大变,嘿嘿的发出一阵冷笑:“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反正话我是说到了,你们想做什么随意只是不要算上我。”说完就要转身出舱而去,宋三娘向那两人使了一个眼色,三人突然出招向孙博才攻去,没料到孙博才丝毫未有抵抗任由他们制住了自己。 孙博才看着三人望向自己的奇怪的表情,微笑着说道:“放心,我是不会去提醒他的,你们尽管去,到时后悔可别怨我。”三人又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转身出舱而去。 无极正在自己的舱里喝着茶忽听敲门声响起,微微一笑自语道:“怎么才来了三个人。”说着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的正是宋三娘、朱百味还有罗虎。无极冷声说道:“不是告诉你们我要休息吗?怎么又来打扰我。” 朱百味手里提了一个食盒,上前一步说道:“公子,在下作了几样小菜都有些补气养血的功效,特来孝敬于您。” 无极盯着朱百味说道:“恐怕这些饭菜里添加了不少‘作料’。” 朱百味的胖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他笑着答道:“当然了,作菜岂能少得了作料,更何况是这种补血养气的药膳呢?当然,如果公子不赏脸的话,那我等就不打扰了。” “怎么会呢?我岂会辜负你们的‘心意’,既然来了就都进来,一个人吃饭多意思,大家一起吃。对了,孙先生怎么没有随你们一起来。”说着无极把三人让入了舱内。 宋三娘娇笑着说道:“他呀,比妾身这女人还要小心眼,说什么也不来,我们劝不动他所以只有我们三个过来了。”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快,都落座。”说话间,朱百味已经从食盒中取出了饭菜,最让无极高兴万分的是罗虎还带来了一大坛酒,居然是百草酿。于是四人亲密无间的吃喝了起来,无极更是兴奋的和三人拼起了酒,一大坛百草酿多半进了他的肚子。 无极喝完了杯中最后一滴酒,看着桌上狼藉的杯盘,意犹未尽的说道:“只有这些吗?” 朱百味陪笑着说道:“是的,要是公子爱吃的话我这就下去再做几样。” 无极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说道:“不必了,我猜你也就这点儿本事,就别在拿出来现眼了。你们二位有什么‘好菜’呀,也该亮出来了。” 三人闻听脸色大变,宋三娘强笑道:“公子说笑了,妾身和罗虎可不会做菜,哪里有什么可以亮出来的。” 无极一笑说道:“明人不做暗事,你们就不必‘客套’了。这里每盘菜中都放了补血养气的药材而且都是精品,再加上朱先生的烹调手艺的确是世间难寻的美食,可如果同时吃了这里的每盘菜的话,那他以后再吃什么都不香了……”三人知道事已败露,不等无极说完,坐在他身边的罗虎一个熊抱把无极抱了一个结结实实,朱百味一把短刀抵住了他的软肋,宋三娘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把软剑也抵住了他的咽喉。如此顺利的就制住了无极虽然颇令三人感到意外,但结果就摆在眼前全都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而无极却没有一丝慌张,仍然侃侃而谈:“你们认为这样就能难得了我吗?太小瞧我了,看来你们当中也就孙博才一个聪明人。” 三人不知无极为何如此说,不由紧张起来。宋三娘色厉内荏的说道:“别废话,快说‘银针搜魂’到底如何解除。” 无极说:“好、好。别着急,我这就告诉你。” 正当宋三娘全神贯注的等着听无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没想到无极口一张嘴里吐出了一股酒箭,不偏不斜的射中了她。宋三娘‘哎呀’了一声摔倒在地,软剑也脱手仍了出去。朱百味大吃一惊一刀向无极刺了过去,谁知他身形一晃犹如河里游鱼一般从罗虎的熊抱之中脱身而出,他所坐的座椅在罗虎怀里变成了一堆废料,而朱百味的短刀则没有刺中无极反而刺在了罗虎的身上。 朱百味知道罗虎一身横练,自己又没有无极那般功力,所以倒也不担心会伤到罗虎,一转身就要提到再向无极冲去。这时只听无极的笑声传来,“你还真有胆量呀,居然就剩自己一人还敢动手,先看看你的同伙都成什么样了。”朱百味这才察觉宋三娘和罗虎并没配合自己,暗想:“这点儿小伤不至于,怎么都没有动静呢?”同时把目光投向了两人,这才发觉他们正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因为痛苦脸上的肌肉都已扭曲变形,但嘴里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朱百味发觉两人的目光中已经失去了对生的渴望,仅仅希望死亡能尽快一点儿到来。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呀,居然能令他们连求死都成为了一种苛求。”冷汗从朱百味的额头上淌下,两只脚像踩在了棉花堆里一点儿都使不出力气,心中越来越恐惧,手里的短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这时耳边响起了无极的说话声:“罗虎的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火候十足,可是这种粗俗的外家硬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表面上可以刀枪不如实际上只是徒有其表,现在他的身上暗伤无数。刚才你那一刀正好激发了他所中的‘银针搜魂’,此刻他所受的暗伤同时发作,再过一会儿你就会亲眼看到什么叫做‘爆体而亡’,记的躲远点别被喷的一身血。对了,你更应该多看一下宋三娘,因为如果你的‘银针搜魂’发作结果会和她最相似,她的‘幽冥鬼爪’练时需要将双手浸在特制的剧毒药液中,然后用内力吸收储于经脉之中。现在她正受剧毒攻心之苦,而你所精通的也就是用毒,因此你体内所积聚的残毒比她更多,但你的功力比他们都差得太多,如果现在就激发你的‘银针搜魂’,恐怕现在你已经化为一滩浓血了。因为我现在还比较喜欢吃你做的菜,所以呢,并没有惩治于你。至于今后如何,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朱百味听得惊若寒蝉,连连点头垂手站立,再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来了。 无极见状满意的向他点了点头,伸手从桌上拣起一双筷子抖手向躺在地上的两人射去。朱百味心头一凉,暗想‘完了’,两眼一闭不忍再看,一种兔死狐悲心情浮上心头。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并没有听到什么惨号,而是听到一阵如牛般的喘息声,连忙睁眼向他们二人看去。地上的二人此时犹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人望着无极的目光,带着三分怨恨、三分不甘、三分畏惧还有一分的不解。 第五章 (下)(修改版) 无极笑着看了看两人,说道:“怎么样,知道深浅了。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难道你们还想再尝试一次吗?”两人听到无极的话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连忙把双眼闭了起来不敢再望向无极。 无极慢条斯理的说道:“怎么样?你们还想继续与我为敌吗?” 朱百味在一旁抢着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们两人呢?怎么说。” 罗虎和宋三娘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罗虎看了看宋三娘,然后低声说道:“我也不敢了。” “三娘好像有些不服气呀,怎么不回答我的话?我可没耐心再等了。” 宋三娘听了身子一震,恨恨的说道:“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说。以后你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 无极神秘的一笑说道:“这样多好。以后还要一同合作,我也不想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你们说对吗?”三人纷纷点头称是。无极接着说道:“那你们就早些下去休息。……对了,明天见面时别忘了把银子带来。” 三人听了无极开始的话刚放下心中的石头,正急匆匆的向门口走去,谁知又听到了无极后面的话,不由惊愕的站住了脚步。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宋三娘开口问道:“公子,不知你说的是什么银子?” “当然是你们的买命钱,否则我为什么要饶你们。记住了,你们三人每人白银十万两,孙博才这次虽然没来但也没有通报我,他就交八万两。这可是我看在将来我们还要合作的前提下要的最低价了,如果你们没有也不用太担心,可以先欠着,不过要算利息。” “不必了,我们都还有些积蓄明天一定会给你的。”三人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虽然要的狠点儿但也表明无极并未起杀心,随口回答了一声后赶紧出门而去了。 无极左手捻着自己厚厚的耳垂,看着三人消失的背影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样多好,多了四个帮我赚钱的主。” 第二天四人早早就等在了无极的舱门前,见到无极后连忙把银票交到了他的手中。此番情景落在了船老大的眼里,他不由高兴起来,“本来我以为是自己不行了,居然害怕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胖子,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四个家伙可比我名气大的多,这不在这小胖子面前也吓的跟猫一样比我还不如,而且好像还‘孝敬’了不少,相比之下我可比他们聪明多了,哈哈哈。”自从四人上了船之后没少给船老大苦头吃,这下看见四人吃鳖也难怪他会高兴。 无极自从收了四人的‘买命钱’后对他们到也和和气气的,四人也不敢再招惹他,船行了两三日几人之间到也相安无事。有一天朱百味做的菜特别对无极的胃口,他满意之下就指点了朱百味几招,正是朱百味百思不得其解的‘瓶颈’之处,四人一见大吃了一惊,这才对无极真正的口服心服,其余三人羡慕之余也想求教于他。无极到也大方所问必答,有很多居然都是‘天魔册’中的秘技。短短的半月之间四人的武功都提高了不止一筹,但在兴奋之余四人隐隐还有些‘肉疼’,因为无极每次指点都会要他们‘表示、表示’数额每次都十分的不菲。不过‘肉疼’归‘肉疼’,四人仍像走马灯似的轮流去向无极请教,因为四人明白在江湖上尤其是杀手这行多一分本事就是多一条活命的希望,而无极所教都是魔教的绝学,平日里想用钱买到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现在有这个机会岂能随随便便的放过,所以四人虽然‘肉疼’但银票仍像流水似的交给了无极,现在他们大半的积蓄已经属于无极了。 这一日无极正在舱内盘算着这些天的‘收益’,粗略的一算居然已经有百万两之巨了,“哈哈,没想到这四个家伙油水还挺多,早知这样我应该多要点儿呀。不过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现在加价也不晚。算上从上官寒那里收的帐,这两次任务的收益,还有从那个倭女手里得来的,现在我手里大概有六万两黄金了,嘿嘿嘿,还有存在钱庄的一万两和章鹏飞那里的六万两,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我就成天下首富了。”正想着忽然听到敲门声响起,无极一笑,心想“船老大怎么也来了,莫非他也想给我送钱了不成。”开口说道:“门没有关,自己进来。” 船老大推门而入,无极笑着说道:“多日不见,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看我,有什么事尽管说。” 船老大暗想:“我到早想来,行吗?那四人把你简直当‘宝’一样的看着,我稍微向前靠靠,他们的目光就能把我杀了,我还有胆子来单独找你?”嘴里陪笑着说道:“早就想前来向您请安,但见您太忙所以没敢来骚扰。这次是因为接到了‘老板’的飞鸽传书,所以不得不前来打扰。这就是,请公子过目。”说着递给了无极一个小竹筒。 无极接过来打开了一头用蜡封好的塞子倒出了一个小纸卷,看过之后想了想,向船老大问道:“我们离姑苏城还有多远?” 船老大连忙答道:“还有半天的航程。” “好,你去通知孙博才他们四人一声,我们不回扬州了就在姑苏城登陆。” “是、是。我这就去通知他们。”船老大也不敢多问,向无极施了一礼转身出门而去。 无极在船老大走了之后,陷入了沉思:“到底‘老板’为何急着让我去姑苏城呢,看他给我安排的这几个人就知道他其实并不信任我,但船老大为何把消息给我,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老板交代的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姑苏城,沈家不就是在姑苏城嘛,这下可以完成战长老的那件事了。对了,上次好像船老大说过‘她’也是沈家的人,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得到。想必这次姑苏城之行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 无极并未等船到姑苏城的码头而是让船老大找了一个僻静之处靠了岸,五人一马离船登岸向姑苏城外最有名的虎丘山行去,望着他们消逝的背影船老大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容。除了无极外其余四人都对姑苏城熟悉万分,一路之上争先恐后的向他介绍此地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 来到了虎丘山下孙博才向无极说道:“此处就是虎丘山,在山中有一处池水就是闻名天下的剑池。当今十大神兵中的长生剑和朱雀剑都诞生于此,相传当年此处的池水不但清澈见底而且毫无杂质乃天下第一等的‘淬剑’之地,‘剑池’之名也是由此而得。以前这里可是‘炼剑’名家汇聚之地,现在有时还可以从池里捞到残剑,但百年之前不知为何池水突然变质再无法‘淬剑’了,所以现在越来越荒芜了。”说话间众人已来到了‘剑池’,无极从池边的一个石龛底下取出了一封信,看完内容后把信震成了碎屑洒入了剑池之中,然后转头对四人说道:“这次我们的目标是姑苏城第一首富钱百万,酬劳是三千两黄金。各位既然对姑苏城这么熟悉,想必也知道此人,你们有何主意呀?” 没想到四人一听‘钱百万’之名脸色大变,互相看了一下后全都犹如庙里的泥胎默不作声,低头在那里沉思。无极一见不由奇怪万分,暗想这四人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武功也当得起一方霸主为何对这‘钱百万’如此顾忌,于是又出言问道:“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吗,你们怎么如此模样。孙博才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孙博才略一迟疑然后才回答道:“公子,你万万不可小视此人,他并非如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商人只是他的一个伪装,实际上他就是现在江湖中仅次于‘客栈’的杀手集团‘杀手楼’的楼主‘幽冥鬼王’钱九幽,当年‘客栈’未建立之时高价的生意几乎全都是‘杀手楼’的。再说钱九幽,此人武功十分诡异,名为‘蚀功腐骨掌’,乃是江湖中被禁练的三种武功之一,与之交手时功力会莫名其妙的被慢慢侵蚀掉,如果被击中话骨骼会变得其软如棉,死状苦不堪言。而且据说护身宝甲‘唐倪’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这宝甲不知是何物所制能防宝刀宝剑即使是先天罡气也奈何不了它,谁得了它简直就可以说是‘不死之身’了。” 看着他眼中落出的嫉妒之光,无极笑着说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假的。不说别的,只要你把‘唐倪’在他手中的这个消息向江湖上一放,那个什么‘幽冥鬼王’不死一千遍也死了八百遍了,还用的着我们去收拾他。” 孙博才虽见无极满脸微笑但他决不敢当无极是在开玩笑,如果没有能让无极信服的理由恐怕自己比他们都要先去见阎王,连忙接口说道:“不敢欺瞒公子,当年‘唐倪’事件的确是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那时如果你和谁有仇只要放个风说‘唐倪’在他的手中,不出一个月他的满门上下就会被杀的干干净净,最后这件事居然上达天廷,皇帝老儿居然亲自过问了这件事,同时江湖中各大门派也达成了协议决定把‘唐倪’献于朝廷也免的再起干戈,谁知此时‘唐倪’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从此以后为了避免朝廷以此为借口打压江湖中人各门各派都约束子弟再也休提‘唐倪’。‘杀手楼’也是在此时出现的,因为江湖元气大伤所以他崛起的很快,不到十年功夫已经称霸了整个杀手界。后来教主有鉴于此特地派人去查他们的底细想把他们招入魔教,在历时四年损失了百名高手后才查清了他们的底细,最后由护法长老带领我们众多高手与‘杀手楼’的诸人在一处山谷之中进行了一次谈判,条件是‘杀手楼’并入魔教而许给钱九幽副教主的高位,但没想到他居然不答应而且还出言不逊辱骂起了教主,所以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那一场大战由清晨杀至了深夜,等到最终结束的时候整个山谷中布满了尸体,我方只剩下大长老、三位护法和我们四人,而‘杀手楼’除了钱九幽负伤逃脱之外其余全部战死。经此一役‘杀手楼’元气大伤,钱九幽特地求人讲和而此时‘客栈’突然兴起,教主恐怕‘渔人得利’所以最终还是同意与‘杀手楼’讲和,双方言明彼此两不相犯,‘杀手楼’不归属魔教但每年必须交给魔教万两黄金。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这次明摆着是‘客栈’想独霸杀手界,所以想拔掉‘杀手楼’这个眼中钉,这样的话对我们魔教可不是十分有利,再说如果真能成功也就罢了,要是不成功会再掀起两派之间的争端,因此我等四人才顾虑重重。” 无极想了想之后,问道:“你们四人的魔教身份‘老板’是否知道?” 四人互相看了看,孙博才回答道:“应该不知道。” “嗯,这样说来‘老板’的目的仅仅是吞并‘杀手楼’并没有打魔教的主意了,既然这样,与其便宜他不如便宜你们。听好了,到时进城我们分开走,你们的任务就是尽量吸引‘杀手楼’的注意,至于钱九幽就交给我了,我保证他活不过这个月。你们尽快通知教主来接收‘杀手楼’,这也算我要加入魔教所送的‘见面礼’。” 四人见无极把话说得这么满虽然有些不信,但也不敢反驳纷纷点头称是。无极看着四人突然神秘兮兮笑了笑,四人见了不由背后发凉觉得好像又有什么倒霉事要降临在自己身上,果不出他们所料,无极笑了一会儿对四人说道:“既然钱九幽归我收拾,那么这钱……”说到此无极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四人哪还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说道:“当然全都归公子您了。” 第六章 (上)(修改版)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在你们这么懂事的份上,等到事成之后你们每人给我三万两银子就可以了。” 四人闻听不由一愣,孙博才迟疑的问道:“这、这……不知公子此话从何说起。” “唉,刚才夸完你们懂事怎么现在又犯糊涂呀。孙博才不是刚刚说完你们的为难之处吗,我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你们是不是应该‘意思意思’呀。你们不会把这点儿‘意思’弄的不好意思。”无极斜着眼睛看着四人说道。 看着无极逐渐变冷的笑容,四人连忙争先恐后的纷纷说道:“当然、当然。应该的、应该的……”他们可不想把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的关系弄僵,况且从‘历史经验’也知道即使反对也没有什么作用,反而会得到更糟糕的结果。 无极很满意他们的反映,正想要对他们说话,忽然脸色一变伸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不要再说话,凝神听了听然后笑着对四人说道:“走,有热闹瞧了。”率先向山外跑去,四人也连忙追着他去了。 黑电的速度惊人,四人开始时还勉强跟得上但却与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等追出虎丘山的时候已经没了他的踪影只好沿路慢慢的找了下去,最后在一片密林之中找到了他的身影,只见他满脸兴奋地正看着什么。无极发现他们到来示意了一下,四人蹑足潜踪的凑到了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林中的一片空地内有五男三女正被二十多人围攻。 围攻的二十多人大部分都是倭奴的打扮,手持倭刀叫嚣着向被围之人轮番冲去,而剩下的五个人则是中原人,他们并没有动手而是站在圈外静静的观察着场中的动态。而被围的八人也并不慌张,其中那个年轻的公子手持一把利剑抵挡的大部分的进攻,四个中年汉子每人掌中一把单刀结成了一个刀阵把那三个女子围在当中保护了起来。三个女子则随时会射出一两件暗器替遇到危险的同伴解围,八人配合默契隐隐有突出重围的架势。 见此情况那些倭奴中有一个首领模样的家伙对着圈外袖手旁观的五人愤怒的大声喊叫了起来。五人鄙视的看了看那群倭奴,然后低声商量了一会儿,突然其中两人向着四人刀阵冲了过去,严密的刀阵在他们面前形同虚设,两人重创了其中一人后再不强攻又退出了圈外,如此一来刀阵被破八人的情况急转直下变得岌岌可危了。 孙博才四人开始还当热闹来看,等到此时忽然发现无极居然好像有了动手的打算。还是宋三娘比较心细,她发现刀阵被破之后当最小的那个女孩子一遇到危险无极就会有冲出去的举动。她凑到了无极的身边低声说道:“公子,您是关心则乱。难道您没看出她在那八人之中仅次于那个年轻公子吗?只要那五个家伙不动手,这群倭奴是伤害不了她的。” 无极转头看了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三娘真是好眼力,依您看我应该如何做呀?” 宋三娘对无极如此虚心求教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居然发起愣来,而无极此时已然头脑发热无法静心思考了,他见宋三娘如此模样还以为她想借机要胁呢,不悦的说道:“好了,好了。如果你给我出个好主意,那你想学的那几样功夫到时我都教给你,快说。” 宋三娘惊喜万分,连声说道:“谢谢,谢谢公子。” 无极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快说。” 宋三娘想了想后说道:“那女孩子从穿着打扮来看非富则贵,武功又如此高强,据我判断她应该是沈府中人。那沈家是武林世家而且和朝廷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今的皇上御赐沈家的二老爷沈岚峰‘捕神’称号,官居当朝四品巡查使。公子再怎么出色也必不会被门户之见极深的沈府纳为东床,所以必须要使用非常手段,只有得到沈小姐心才能达到您的目的。” 无极全神贯注的听着,不停的点着头“嗯,有道理。接着说,如果才能得到她的心呢?” “像她这种大家闺秀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所以要想得到她的心,必须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要给她留下一生难忘的印象。今天老天给了公子最佳的机会可以来个英雄救美一夺芳心,不过何时出手,如何出场可要仔细的斟酌一番,否则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此话怎讲?” “现在对手中最具威胁的就是那五个人,如果您此时就动手沈小姐他们还没有尝到厉害,自然对您的重视程度就会大大的减弱,没准还会责怪您多管闲事不能让她一显身手,所以您应该等到她最危急的时刻出手,最好是他们其中有人死了以后,出手时您切记要不留余地一击必杀,那样才显得英武非凡,必然能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 无极听了连连点头、喜不自禁,正想再和宋三娘讨论一下细枝末节但忽然脸色一变,几乎与此同时一声响彻九宵的长啸由远及近传来,这一声长啸连绵不绝气息悠长,转瞬之间发出长啸之人已然来到了近前。 无极连忙对孙博才四人说道:“你们快走,免得引起误会。记的进城之后给我留下暗记。”四人见无极神色紧张也顾不得细问缘由连忙抽身退走了。无极暗想道:“我还真是神魂颠倒了,这里藏着这么多的高手我居然没有察觉。来的到底是谁呢?功力比我只高不低,他们既然来了强援,那我还出不出手呢?”一边想着一边向场中望去。 就在他犹豫的短短一瞬间场中形式已然大变,那圈外的五人听到啸声后,突然出手向剩下的三个中年人扑去。同时从隐秘之处窜出了七个人其中的四人向剩下的三个女子和年轻公子冲了过去,分出三人迎向了刚刚到来的发出长啸的那人。 这几人之间的胜负都在一招之内见出了分晓,那三个中年汉子此时到在地上生死不知,五个人把他们三人连同先前受伤的那人围在了当中;三个女子每人身后站了一个形如骷髅的灰衣老者,鬼爪般的手掌抵在了她们的后心处;年轻公子手里的利剑已经被打断掉在了地上,胸口的膻中穴和腹部的气海穴被人用一对判官笔抵住;而来的发出长啸之人则大发神威把迎向他的三人全都震的退了回去,其中两人更是大口吐血。 无极眼见此人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相貌堂堂一脸正气,五绺长髯飘散胸前,一身文士打扮却在腰间挂了一把长刀,但并不显的不伦不类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无极异常诧异,暗道:“此人究竟是谁,他的功力虽然比我要高但也有限的很,为什么看着他就象是面对着巍巍高山,不由自主的生出崇敬甚至是有些惧怕的感觉。即使是在申屠霸和白玉feng面前我也没这么窝囊过呀。” 这时只听这人说道:“尔等武功不弱为何不思如何报效国家,反而和倭奴勾结不怕将来无颜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吗?” 手拿判官双笔的那人先向倭奴头领喊了几句倭语,随后几个倭奴在头领的指挥下把刀指向了年轻公子的要害,然后收起了双笔恭恭敬敬的向这人抱了一下拳说道:“在下‘生死判’郑恭给陈盟主见礼了。我等都是买卖人不懂的什么报效国家的大道理,那些都是当官人操心的事,我们只是恪守本分遵守行里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规矩而已。” 无极听这个自称是郑恭的人如此说,心里一亮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当今武林盟主,‘剑圣’白玉feng的大弟子‘中州擎天剑’陈翔云呀,不过他为什么带的是刀呢?” “郑恭?‘生死判’?”陈翔云低语了一句,然后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杀手楼’的各位豪杰,想必那几位就是‘五鬼三司两无常、生死立判活阎王’中的另外几位了,不知‘幽冥鬼王’钱兄来了没有?” “盟主果然见识非凡,我等这些小角色您居然都知道,那我就向您介绍一下,那边五人正是五小鬼陈梦、冯延、冯鲁、查钦、岑魏,那边三人正是‘勾魂’司徒冥、‘摄魄’司空冥、‘索命’司马冥,而被您击伤的这两位正是黑白无常焦季、焦黄兄弟,最后那位就是我们老大‘活阎王’楚寒。”郑恭这边介绍,那边的人一一向陈翔云施礼。 陈翔云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无极的藏身之处,点点头说道:“不用客套了,这些倭奴不是郑兄的手下?” 这时站在郑恭身边的倭奴头目突然怪叫了一声,除了正在押着那个年轻公子外的所有倭奴都冲向了陈翔云。 陈翔云轻声叹了口气,然后双目一立伸手拔刀,只见一道寒光伴着雷鸣之音向倭奴扫去。 无极不由暗暗赞叹道:“好厉害,居然能发出如此威力的刀气。此人已达到开宗立派的能为,原来如此,想他在剑上的修为再怎样厉害也超不过白玉feng,难怪会弃剑用刀了。” 郑恭看着满地断成两截的倭奴,低声骂了一句,心想:“这群笨蛋,难道以为我闲的无聊才与他说话吗。本以为楚老大和焦氏兄弟联手虽然不一定能占到便宜,起码能探一下陈翔云的虚实,谁知他如此厉害不但焦氏兄弟深受重伤,就连楚老大我看也幸免不了,而他表面看来却毫发无伤,我才想从他的言语中找出些蛛丝马迹。不过这样也好,这群家伙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正好成了‘试金石’,看来想不动用那件东西是不行了。”嘴里笑着对陈翔云说道:“盟主果然是好功夫,真让我等打开眼界。这些倭奴只是雇主派来协助我们的,与‘杀手楼’没有任何的关系。” 陈翔云看了一眼满地的尸身,然后说道:“不知今日之事,郑兄想如何解决呀?” “不敢对陈盟主隐瞒,今日之事目标就是您。如果您的功力不济我们直接把您送上‘不归路’也就算完成了,但现在看来以我们的实力显然是办不到了。本来以‘杀手楼’的规矩我们陷入了一个死局,但幸好这次雇主并没有要求一定要您的性命,所以只要您自废武功我保证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安全的离开,否则只有让贵公子和沈家的两位小姐给我们这些虾兵蟹将陪葬了。” 陈翔云微笑着回答道:“陈某也有一个意见,诸位不妨听一听。你们现在放了沈家的诸人然后离开,直到你们确认已完全没有危险后再放了犬子。我保证今天的事不会有人追究‘杀手楼’,你们意下如何呀?” 郑恭摇头答道:“盟主这是有意为难我们了,以您的博学多才,即使失去了武功对将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我们只要任务失败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您的提议我们无法接受。再说您虽然可以牺牲您公子的性命来保全武功,但沈家的两位小姐未免太过冤枉,这也与您的盛名不符呀,所以您还是同意在下的建议,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是最理想的结果。” 陈翔云听他此言不由眉头一皱,迟疑了片刻正要会话之际,突然一声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传来,“陈伯伯,万万不可听他的话,那样就中了他的诡计了。” 陈翔云一听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受制的沈家二小姐沈碧瑶,只听她接着说道:“这几个高手刚才一直隐藏身形,故意拖延时间目的就是吸引您前来,他们决不会轻易放过您的。如果您真的如他所言那么我们就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千万不能因为我们坏了您的大事呀。” 郑恭闻言一愣,心想:“司马冥怎么如此疏忽连这个丫头的哑穴也不制住,随便就让她说话。”转头向三司望去,忽见沈碧瑶双手一抖十几只柳叶镖向这边射了过来,大惊失色的喊道:“动手。”手中判官双笔上下翻飞,把射向自己的数支柳叶镖击落,然后飞快的把双笔交在左手,右手从怀中掏出一节钢管,而他身边的那些押着年轻公子的倭奴可没他那么厉害的功夫,纷纷中镖倒地。最令人惊奇的是有一支飞镖射中了那个年轻公子,而他好像丝毫未有受伤就地一滚拣起了一把倭刀,顺势结果了周围受伤倒地的倭奴。 第六章 (下)(修改版) 司徒冥与司空冥见沈碧瑶居然还能动手不由一愣,等回过神来想解决掌下之人却感到 背后一道凄厉的刀风袭来,顾不得杀人连忙转身伸爪向来敌抓去。 来人正是陈翔云,他果然不愧是武林盟主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机敏过人,他几乎是在沈碧瑶动手的同时向三司扑过去的,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一刀比刚才那一刀犹有过之,三司虽然功力超群但毕竟先机已失,只见刀光过处三颗骷髅头凌空飞起,而此时司徒冥和司空冥的爪子堪堪触到陈翔云的衣裳,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黑白无常和‘活阎王’楚寒反应也不慢,紧随着陈翔云的身形追了上去,就在陈翔云得手的同时,‘黑无常’焦季的哭丧棒、‘白无常’的招魂幡已向他的背后打去,楚寒凌空飞起手里的阎王令狠狠的向他的头顶砸去。 陈翔云刀斩了三司后刀势未改‘嘡’的一声架住了头顶上的阎王令,身形一晃用后背硬接了一记哭丧棒和招魂幡,只见他‘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向前冲了几步后才稳住身形,不过却未有任何停顿,转身再次冲上前来与三人战在了一处。 那五小鬼明显逊了一筹,听到了郑恭的喊声才想起动手,可此时沈碧瑶的第二番柳叶镖犹如满天花雨般已向他们射来,五小鬼心中大惊,暗道:“没想到这女孩小小年纪已经得到了沈老婆子的真传。”再也顾不上躺在那里的四个中年汉子,连忙各持兵器来拨挡这满天的飞镖。 再说郑恭从怀里刚掏出钢管指向陈翔云,暗中咬牙道:“老大别怪我,为了任务只能如此了。逢年过节,我会去给你们烧纸的。”手一用劲就要按钢管上的一处机关,这时正是陈翔云他们四人混战在一处的时候。 不料他们四人却什么事都没有仍在那里混战,而郑恭此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手臂处隐隐发凉,一看之下才发觉就在自己要按那机关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利器已经把右臂由肩膀处齐刷刷的斩断了,钢管还有自己的右臂都已经掉在了地上,这时才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惨号。谁知惨号声突然中断,只见一个黑衣人从他旁边窜过顺手点中了他的穴道,然后向着五小鬼冲去。 此人正是无极只见他手持双戟与五小鬼战在了一处,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几个回合下来五鬼全都命归西天了。无极收起双戟向场中看去,只见此时陈翔云正收刀入鞘,黑白无常倒地不起,楚寒手持半截阎王令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沈碧瑶已经解开了另外两个女子的穴道,正向这里跑过来。她先向无极施了一礼然后歉意笑了笑,连忙查看起那四个中年汉子的伤势,而陈翔云等人也迈步向这里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那几人先向陈翔云施了施礼,然后手持兵刃戒备的望着无极。陈翔云则向他们点了点头后,对着无极抱拳说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本人陈翔云在此谢过了。请问少侠如何称呼呀?” 无极惊喜的说道:“原来您就是武林盟主陈大侠呀,能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我叫龙舞,龙翔天下的龙,凤舞九天的舞,以后还望陈大侠多多提携。“ 陈翔云微拈长髯点了点头之后说道:“龙少侠客气了,你英雄少年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请你先稍候片刻,陈某先去看看那四兄弟伤势。” 无极连忙说道:“该死,该死。我怎么忘了那边还有四位伤者呢?在下到曾学过些医术,不知可否一同前去呀。” 陈翔云一听高兴的说道:“噢,是吗?那太好了,快,我们一同去看看。” 众人来到了那四个汉子的跟前,沈碧瑶连忙站起身来满脸愁容,向着陈翔云施了一礼。陈翔云连忙说道:“不必多礼了。他们四兄弟情况如何呀?” “情况很不妙,尤其是南叔,他受伤最早恐怕是要坚持不住了。” 陈翔云看来对医术也不是很精通,他听了之后把目光转向了无极。 无极笑了笑说道:“我去看看。”说完向四人走去,从沈碧瑶身边路过时用眼睛瞟了一下,发现她正用期望目光看着自己,无极不由心里一颤,暗下决心一定要治好这四人不能让她失望。 无极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四人不但内外伤严重而且还身中剧毒,其中有一个更是命若游丝眼见就活不成了。沈碧瑶看无极脸色不善想插言询问又怕打扰到他,正在这时无极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说道:“虽然很麻烦,但幸亏遇到的是我,放心我保证他们没事。” 沈碧瑶看着眼前这个小胖子冲自己微笑,不由脸一红,心道:“怎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呢?” 无极说完之后开始一心一意的给四个人治起伤来,这次他可拿出了全部的本事,拿出最好的伤药给四人外敷内服,废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料理妥当。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我给他们开些药,按时服用再静心调养一个多月就完全没事了。” 陈翔云和沈碧瑶连忙上前道谢,而其余的几人则是象征行的拱了拱手。无极也无心搭理他们,正想和沈碧瑶搭讪之际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众人超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大约三十左右人的一支马队正向这里赶来,为首的是一个青袍老者。 无极见这对人马来的突然,正想出手表现一番却发现沈碧瑶等人面露喜色,另外那个年轻的女子更是抢步迎了上去。 那为首的老者没等马匹停稳就跃下了马来,身手干净利索快步向陈翔云走去,那个迎上去的女子揽住他的臂弯,嘴里不停的说着话。这人远远的就抱拳说道:“贤弟,为兄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怎么样没出什么意外。” 陈翔云一见连忙迎上前去,回答道:“没什么大碍,劳沈兄费心了。您这厢来我给您介绍一位少年英雄,如果今日没有他的相助事情还真是不妙了。”说着把老者拉到了无极面前介绍起来,原来这老者就是‘捕神’沈岚峰的亲兄长当今沈家的家主沈岚岳,他见无极貌不出众也看不出有多深的武功,只是客套了一下又与陈翔云攀谈起来。 “老弟,这次动手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呀?居然敢来拈您的‘虎须’。” 陈翔云先歉意的看了一眼无极,然后答道:“动手的是‘杀手楼’的杀手,主使之人应该是倭奴。那边应该还有三个活口,劳烦沈兄把他们交给官府。” 沈岚岳连忙招呼手下去把人带来想要先‘过一过堂’,谁知手下人回来禀告道那些杀手中没有一个活口,众人连忙过去查看原来黑白无常和生死判虽然被点中了穴道,但却都咬碎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现在已经毒发身亡了。 陈翔云这时看到了郑恭身边断臂手中抓的那截钢管,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莫非这就是江湖中最歹毒的暗器‘神光化血黄蜂针’。好险呀,怎能留这东西危害江湖。”说着出刀把钢管挑在空中,然后刀光一闪把钢管绞的粉碎。 沈岚岳看着黑白无常和生死判的尸身恨恨的说道:“算他们便宜。”然后转头对陈翔云说道:“贤弟,看你好像也受了些伤,走,赶紧回城就住我那里,我让孟大夫好好给你看看。” “不必了,这点儿小伤我自己就可以处理,就不麻烦兄长了。”然后对无极说道:“龙少侠,不知你住何处呀?” 无极笑着答道:“我第一次来姑苏城,连城门还没进去呢?等进了城再说。” 陈翔云刚想开口说话,谁知沈岚岳突然插话进来:“别说了,都住我家。谁要是不答应,不让我尽这地主之谊,我可和谁没完。”然后一手拉着陈翔云,另一手居然抓向了无极。 无极连忙推辞道:“不敢当,沈前辈有心了,但初次见面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我还是去住客栈。”心里暗想:“住在沈府我还怎么和孙博才他们联系,怎么能干掉钱百万呢。” 沈岚岳一听无极如此说不由脸色一变,暗想:“如果不是碧瑶这小丫头刚跟我说这小子可能会使‘满天花雨’,我才懒得搭理他呢,居然这么不识抬举敢拒绝我。”当下就要发火,沈碧瑶在旁一看情况有些不妙连忙走上前来抢先说道:“龙少侠此言差矣,奴家还没谢过您的救命之恩呢,如果您就此告辞让奴家怎么能够心安。而且此事传到江湖上,知道的是您不想打扰我们,不知道还以为沈家有什么怠慢之处呢。” 陈翔云也在一旁劝道:“龙少侠你就不要推辞了,陈某正想和你多亲近亲近呢,这样住的近一些也方便。” 无极见状笑着回答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就讨扰了。” 沈岚岳脸色不善的随便答应了一声,然后热情的招呼陈翔云一同走,不再理会无极。无极微笑着瞟了他一眼,暗想:“老家伙很瞧不起我呀,嘿嘿,这次看在‘她’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嘴里打了声呼哨把黑电从树林里招了出来。 众人一见眼光全都被吸引住了,几个年轻人更是围住了他不断的品头论足,与无极的关系也变的熟络了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姑苏城走去,在路上的攀谈中无极了解到心上人叫沈碧瑶是‘捕神’沈岚峰的独生女儿,而另外那个年轻的女子叫沈碧玉是沈岚岳的小女儿她还有两个哥哥,另外那个年老的女子被他们叫做沈嬷嬷,是沈玉莲以前的贴身丫鬟,现在主要照顾她们两个女孩子的起居;那个年轻人则是陈翔云的独子,‘剑傲长空’陈剑秋;而那四个受伤的汉子是沈府四卫沈东、沈西、沈南和沈北。同时无极也编造了一番身世,他告诉诸人自己是苗疆人氏,家里经营矿产,因为好武所以请了好多的师父,这次是出来在江湖中历练一番增长见闻的。见他如此说,除了沈碧瑶外别人不免有所轻视,无极也不在意,因为他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回到沈府之后,无极被安排在了陈翔云的隔壁,沈岚岳向三人说道:“贤弟,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安排饭菜给你们接风。”说完与沈家诸人告辞离去。 沈岚岳来到内宅后急忙找来沈碧瑶,问道:“碧瑶,刚才没机会细问你说的姓龙的那小子居然会‘满天花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碧瑶轻声回到道:“禀告伯父大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时我、玉姐、沈嬷嬷被三司胁持身上的穴道被制,就在陈伯伯刀斩倭奴的一瞬间我就觉得身子一震穴道被解开了,然后忽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已经制住了胁持我的人,至于下一步如何作就看我自己的了,他会随时出手配合我的。后来又动手之后,我见那个叫生死判的手里拿了一样东西正要袭击陈伯伯的时候,突然一道乌光滑过,他的右臂就掉在了地上,这时那个叫龙舞的人窜了出来接住了这道乌光,我才看清那是一把短戟,而这手法与‘满天花雨’极其相似。” 第七章 (上)(修改版) 沈岚岳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把他稳在府中先探探他的底细,等你姑奶奶出关以后由她老人家亲自处理。” “不知姑奶奶什么时候出关呀?如果时间太长恐怕留不住他。” “这倒不必担心,今天已经是十五了估计最晚也就到月底。我会找人带他在姑苏城各地游览一番,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好了,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 沈碧瑶告了一声罪回去休息了,沈岚岳望着她的背影,暗想到:“唉,我那三个不成气的东西怎么连碧瑶的一半也比不上呢,也难怪姑姑会喜欢她把‘满天花雨’的独门绝学都教给她了,看她现在的气度想必‘’也已经有些火候了,如此下去沈家的风光还不都被老二抢去了,这到要好好想想办法。” 傍晚时分接风宴准备妥当,沈岚岳亲自来请陈翔云三人,他的两个儿子沈威龙、沈威虎也早早等在了厅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略寒喧一阵陈翔云和沈岚岳就离席而去好像去商议什么事情了。待两人走后,桌上剩下的全都是年轻人也少了几分拘束,气氛明显的热闹了起来。沈岚岳的二儿子沈威虎端起了一杯酒对无极说道:“龙少侠,在下敬您一杯,多谢你拔刀相助救了舍妹。” 无极见他虽然如此说但脸上却没丝毫恭敬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喜推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沈二爷客气了,我这点儿微末之技哪里谈得上救人呀,只是帮了点儿小忙而已。我实在是喝不了这酒,咱们随意。” “龙少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男人哪有这么婆妈的。来,我先干为敬。”说着一仰头把满满的一大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倒立没有一滴酒掉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无极。在座的众人大声的叫起好来,只有沈碧瑶向着无极抱歉的笑了一下但也没有阻止。 无极暗道:“这家人都什么毛病,老子这样,儿子也这样,都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说什么话都不容别人拒绝。小样,你以为我是不会喝酒呀,我那是嫌这酒太次,嘿嘿,这可是你自找的到时可比怨我。”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众人,暗想:“你们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吗?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能自己走出这个厅子。”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面露难色分了两三口才把杯里的酒全喝了下去,放下酒杯后还咳嗽了几声。 沈威虎得意的笑了笑立刻又给他满上了一杯,然后偷偷给沈威龙使了一个眼色,沈威龙马上端起了笑着对无极说道:“到叫二弟占先了,在下也敬龙少侠一杯,还望不要推辞。”不等无极答话就把杯中的酒全干了。无极只好苦笑着又喝了一杯,沈威龙称赞道:“龙少侠好酒量,来,我再给你满上。”说着就要给无极满酒,无极连忙拦住了他说道:“沈大爷客气了,我自己来,自己来。你看你们光顾着招呼我把陈公子也冷落了。” 沈威虎暧i的看了看陈剑秋和沈碧玉两人,笑着说道:“剑秋也不是外人,不会怪我们冷落他的,对。” 陈剑秋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沈碧玉则在一旁娇声喊了句:“二哥,说什么呢。”沈威龙则老成一点儿,他怕陈剑秋脸上挂不住连忙打圆场,“剑秋他早来了,始终住在我们府中。今天的接风宴是专为陈叔叔和你特地准备的,你是主客,剑秋又怎么会怪我们冷落他呢。” 无极坏笑着看了看陈剑秋和沈碧玉,然后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明白了。”说着满上了酒,端起后对众人说道:“我在这里借花献佛,敬各位主人一杯。”沈家的众人都端起了酒杯,而陈剑秋则有些左右为难,无极故意对他说道:“陈兄,您怎么不端杯呀?”陈剑秋刚想开口拒绝,但忽然瞥见沈碧玉望向他目光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也端起了酒杯。 本来无极最初见到陈剑秋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就不怎么喜欢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尤其是沈碧瑶一解开穴道先救的就是他,这更让无极心生妒意,再后来知道他是陈翔云的独子后居然有了些自惭形秽的感觉,但这些在刚才突然全都消失不见了,无极见陈剑秋也端起了酒杯,看着沈碧瑶高兴的喊了声“干”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剑秋喝完了杯中酒,有些气恼的又满上一杯,对无极说道:“我也多谢龙兄的相助之恩,请,我先干为敬。” 无极暗笑道:“哈哈,这就好,生气喝酒是最容易醉的。”然后百般为难的又喝了一杯。沈氏兄弟也看出了陈剑秋有些不大高兴,暗想都是无极惹的祸,于是频繁的敬起无极酒来。此时无极酒到必干也趁机借酒装疯不断的挑衅陈剑秋,不大功夫陈剑秋就被灌醉不省人事了,沈氏兄弟虽然已经看出情况不对但已力不从心,自保都有些困难更不用提帮陈剑秋了,沈碧玉见无极仍不断的调侃自己的心上人,两个哥哥也帮不上什么忙,此时挺身而出与无极拼起了酒来,但她哪里是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也步陈剑秋的后尘去了。 沈碧瑶虽然几次想劝解但此时沈家兄妹早已被酒精烧糊涂了,哪里又能听得进去,只好自己也满了一杯酒,向无极敬道:“小妹在此也敬龙兄一杯,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我这几位兄长有些不自量力,还请您多多海涵。小妹酒力有限,我们就随意,您看如何呀?” 无极暗想:“还是我的‘小妹’聪明,看在她的面子上今天就玩到这儿。”笑了笑说道:“沈二小姐哪里话来,您兄长如此作那是看的起在下。今天喝的实在是太多了,不如我们就到这里,您的心意我领,酒呢就不再喝了,您意下如何呀。” 沈碧瑶冰雪聪明哪里看不出无极是有心放过他们,刚想点头答应,谁知他们这番话刚好被刚刚有些清醒的沈威虎听道,连忙插话道:“小妹,你这是什么话,沈家哪能这样待客呢?快,都给我干了。” 无极暗想:“小子,还没明白那。那小爷就再帮帮你。”对满脸歉意的沈碧瑶说道:“既然沈二爷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干了。”两人干了杯中酒后,无极拦住了刚想开口说话的沈碧瑶, 对她说道:“沈大小姐好像已经醉了,劳烦二小姐把她送回去。我再陪两位沈兄一会儿,放心,没事的。”沈碧瑶叹了一口气知道也劝解不了了,但好在无极留了这句话想必关系也不会弄僵,于是向无极施了一礼扶起沈碧玉会内宅去了。 两人走后无极看着沈氏兄弟嘿嘿一阵奸笑,从地上拎起了两个酒坛子放到了他们的面前,然后又拎了一坛在自己手中对二人说道:“两位少爷在下今天舍命陪君子,来来来,咱们喝个痛快。”说完‘咚咚咚’把坛里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沈威虎没想到无极如此海量居然到现在也丝毫没有醉意,现在自己骑虎难下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他的大哥,谁知沈威龙早在无极把酒坛放在他面前的时候就爬在桌子上假意装醉了,此时正心中暗骂:“二弟真是个笨蛋,难道还没看出这姓龙的小子是在‘扮猪吃老虎’吗?刚小妹给了个台阶大家和和气气的收场多好,你又跳出来装横,自己料理后事,哥哥现在可陪不了你了。” 无极见两人的模样暗自好笑,一边用筷子击打这酒坛一边大声的唱了起来:“燕雀安知鸿鹄志,癞犬也敢笑蛟龙。可笑山中无知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自古将相本无种,是真男儿当自强。” 沈威虎本就心高气傲此时又多喝了几杯闻听此言不由气往上撞,一把抓过酒坛就向嘴里灌去,喝完之后猛地向地下一掷把酒坛摔了一个粉碎,两眼血红的瞪着无极,刚想说什么忽然身子一趔趄钻到了桌子底下。 沈威龙虽然也气的浑身发抖但他比沈威虎到底多了几分城府,强自忍耐还在那里装醉。无极却没有放过他,脚一挑把酒坛的一块碎片向他踢了过去,沈威龙就觉身子一震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无极看着他不冷不热的说到:“原来沈大爷并没醉呀,来,您的酒还没喝呢。二爷可真是一条汉子,嘿嘿嘿……”沈威龙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沈威虎比下去,闻听无极如此说也拿过了酒坛一饮而尽,看着他软软瘫到下去无极大笑着走出了客厅。 回到房中不久突然敲门声响起,来人正是陈翔云,无极连忙把他让进了屋中。 陈翔云抱歉的说道:“深夜前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龙少侠能否给陈某一些时间呀。” 无极连忙说道:“盟主哪里话来,您能前来我求之不得,其实我早想去拜访您了只是怕影响到您疗伤。” 陈翔云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明天参加完一个重要的聚会后我就会离开这里,恐怕没有时间好好攀谈一番,所以才深夜造访。” 无极奇怪的问道:“您不是今天才到吗?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走的如此匆忙。” “我这次到姑苏来的目的就是为东方世家的青州军筹备粮饷,明天的聚会为的也是此事,所以不能多作停留。” 无极颇感兴趣的说道:“那我明天可不可以也去见识一番呀?” “当然,龙少侠感兴趣的话明天我们一起过去。对了,这次前来是因为陈某有一点疑问想请龙少侠解答。” “盟主此言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知您想问什么,小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见少侠的功夫独辟蹊径不知是哪位高人所授,能否为陈某引见一下。” 无极暗想:“他为何如此问,我已经隐瞒了魔教的武功,难道他居然看出了什么破绽不成。”顺口答道:“这到有些难办。因为小子好武,家里又有些薄财所以请了好多师父教授武功,所学也颇为繁杂到不好替您引见了。” “原来如此,不知少侠的众位师父中可有魔教高手?” 无极一惊暗中戒备,口中答道:“小子虽然家在苗疆也曾听过魔教的传闻,但却从未的见,也没有一个师父说自己出身魔教。不知盟主为何有如此一问?” “是这样的,陈某原来所学为轩辕世家的仙家正宗与魔教的天魔功天生相克,当今天少侠解围时陈某觉得气息有异,所以才有此一问。既然少侠不知情那就算了。” 无极试探着问道:“如此说来,盟主与魔教到是世仇了?如有需要小子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毕竟我的家就在苗疆打听起消息也方便些。” “少侠误会了,道魔两教犹如天地阴阳,两者殊途同归目的都是为了超脱尘世。”说到这里嘿嘿的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说到底都是一般的无情无义,如果有情又岂能修得正果,不是有句老话‘天若有情天矣老’嘛。魔教虽称‘魔’但所行之事无非是超出时俗,不被世人所接受罢了。魔教中虽然也有不义之徒,但何处没有败类,就连堂堂朝廷之上都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不惜陷万民于水火作出那等数典忘宗之事。” 无极看陈翔云说的诚恳不像是在使诈,接着问道:“那盟主为何要找魔教的人呢?” “现在倭患难平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虽然主要是因为有一些卖国贼给他们通风报信,使官军找不到他们的主力但他们本身的战力也不可小视,尤其是他们所用的兵器比官军的装备要好上很多。据我所知魔教现有一位长老精于冶炼锻造之术,所以想请教于他锻造出更为锐利的武器。” 第七章 (下)(修改版) 无极想了想回答道:“原来是这样,我到也曾见过倭奴使用的长刀,的确是很锋利但也并非什么神兵利器。我有一位师父就精于此道,他所炼制的兵器比之倭奴所用就强上万分,到时我可以向您引见引见。” “果真如此那可是太好了,不知他如何称呼?” 无极挠挠头说道:“平日里我只叫他战师父,并不清楚他的名讳。有一次我出去游玩在山中发现了一个中了瘴毒的老者,把他救了回去。他苏醒之后就留在了我家的矿上帮忙,所作的就是打造一些工具和兵器,后来见我喜欢功夫就指点了我一番还赠了我一对短戟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他曾经说过可惜没有好的材料否则必会造出比这双戟还要完美的兵器来。”说完取出了玄武双戟递给了陈翔云。 陈翔云接过之后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过了好半天的功夫才说道:“真是一对神兵,如果陈某没看错的话这对戟就是江湖上十大神兵之一的玄武戟了。你的这位师父即使不是魔教中人也必是和他们有莫大的关系,因为玄武戟原来的主人就是魔教的一位教主。如果他真能相助的话倭患必会早日平定。”说着把双戟还给了无极 无极放好了双戟,然后说道:“那好,我这次回去就把他请出来。对了,盟主我有一事不明早想请教,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少侠有话请讲?” “您的雅号是‘中州擎天剑’为何见您用的却是刀呀?” “此事说来话长呀。”陈翔云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我拜在‘剑圣’门下学艺,多蒙恩师老人家指点闯出了一个‘中州擎天剑’的微名。后来他老人家因为侯大将军之事单剑闯宫,而那时我年轻气盛认为他所作所为乃是大逆不道,从此立誓再不用剑。经过这么多年,我才明白了‘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奈何已寻不到师父他老人家的踪迹了,等倭患尽除之日,我一定遍访天下求他老人家原谅我当初的不肖。” 无极听罢,点了点头说道:“盟主恕我直言,以您的修为天下不是任你纵横,一声号令哪个会不为您出力,而您则开口倭患闭口倭患,非要担起一份不属于您自己的责任,这是何苦呢?” 陈翔云不悦的说道:“此言差异,‘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怎能说消灭倭患不是自己的责任呢?” 无极不明白陈翔云为何不悦,于是向他问道:“小子久居穷乡僻壤,虽然听过但却不太明白,不知盟主能否解说一番?” “这句话就是说国家的兴盛与衰败是所有人的责任,既然你生在这片土地上就要对这片土地负责。如果一个外人跑到你的家中掠夺财物,欺辱你的亲人你会如何?国就是一个大家,我们所有的人都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就像是兄弟姊妹,而朝廷就象是家长。虽然兄弟姊妹之间会有矛盾,甚至会有些‘败家子’而家长们有时也可能很糊涂,但家就是家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是不能被拆散的,而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家也就没有了‘根’。” 无极暗想:“那又怎么样,我就没有家不照样活的好好的。”但却没有出声仍装作聚精会神的听着。 陈翔云接着说道:“荣华富贵都如过眼云烟,唯有身上传承的血脉和心中的信念永恒不息,这就是‘根’之所在。有的人忘记了自己身上流动着的血是来自哪里,背弃了自己的信念,只不过是为了一时的贪欲,但最后他们真的能够得到快乐吗?他们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担心这饭菜里会不会有仇人下的毒,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会害怕作恶梦,每次醒来的时候有会紧张自己现有的一切被别人夺走。这样的人活着的时候还会有什么趣味,甚至在死了以后都会被世人唾骂。” 无极插言道:“盟主,按照您所说这些家伙的确活的很无趣,但是您如此辛劳活的是不是也很累呢?” 陈翔云看了无极一眼,突然击掌唱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无极见陈翔云慷慨激昂,不由心有所感脱口赞道:“好气概,盟主不愧为江湖第一人。” 陈翔云则摆手说道:“少侠过誉了,江湖中藏龙卧虎谁人敢称第一。不过就算是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只不过是一界草莽武夫,对天下黎民百姓又能帮到几分,习武人若能放弃私利众志成城何愁倭患难平。”说道此陈翔云目光炯炯的望向了无极。 无极心里一惊,暗道:“莫非他想拉我入伙?虽然他的一身正气很让我佩服,但这样就想让我做赔本的买卖,那可不行。”连忙把话岔开了,挠了挠头说道:“盟主,刚才您所吟的那首诗我听的似懂非懂,您可否为我解释一番。” 陈翔云细细的把这首诗向无极解释了一番后,说道:“虽然我不敢自比先贤,但始终恪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生准则。为了神州、百姓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盟主的胸怀实在不是我等小辈所能比拟的,今后若有所遣小子必定义不容辞。今天时候不早了不敢再耽误盟主休息,这里是一瓶伤药盟主虽然用不着但也可解一时之急,请您笑纳。”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瓶‘九转还魂丹’递给了陈翔云。 陈翔云本想推辞后来转念一想此人医术之精乃是平生仅见,所赠之药必非凡品也许将来会派上大用场,嘴里说道:“如此老夫就愧领了。”说着把药接了过来告辞离去了,无极把陈翔云送走后躺在床上思索起他的话来,暗想:“世间居然还有如此蠢笨之人居然不为自己打算,真是可笑。”可是在内心深处却已被陈翔云的一身正气所感染,否则也不会不带任何的目的就送了他一瓶珍贵的‘九转还魂丹’了。 陈翔云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了手中的药瓶一阵沁人心脾的药香飘了出来,他不由精神为之一振心道:“果然是好药。”倒了一粒含在了口中调息了起来。这正是陈翔云的老练之处,因为他并不知道无极的底细如果冒冒然就拿来救人恐怕会有差错,可是如果找行家试药的话将来被无极得知恐怕会有误会,而自己虽然对医术并不精通但功力深厚应该能试出药性。陈翔云从调息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他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不由大为惊奇,那黑白无常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当时自己用身法卸掉了八分力道但受伤也是颇重,而且他又强压下了伤势如果单凭自己调息的话至少两年之后才能恢复如常。 陈翔云推门而出正巧碰上了刚从外面散步回来的无极。本来依无极的性子他才不会这么早起来,而起来的目的其实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沈碧瑶,但结果当然是让他大失所望了,正在他垂头丧气之际忽然看到了神清气爽的陈翔云迎面走来,心道:“怎么今天一早起来就这么倒霉,什么事都不顺,求求你老天爷,千万别让他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了。”抢先说道:“盟主,看您这神情想必是已经痊愈了,恭喜恭喜。” “老夫正要去谢谢少侠呢,多亏了你的良药。可惜我现在要去和沈兄商量今天的安排,就不能多谈了等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聊聊。对了,到时我会吩咐剑秋带你一同前去的,你看可好。” 无极心想:“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连忙答道:“当然可以,那我就在屋内恭候剑秋兄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因为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谁想要对付您,所以盟主最好还是装作伤势未愈,这样的话也许我们还可以引蛇出洞,这只是小子的一家之言希望不会触犯您的原则。” 陈翔云笑着说道:“怎么会,兵不厌诈嘛,就按少侠说的办。”拱了拱手向内宅走去了。 无极看着陈翔云的背影也笑了一下,心道:“这老爷子也不算食古不化嘛。”然后回了自己住处。 吃过了仆人们端来的早餐后,无极又练了一会儿功眼见已经日上三竿却还没有动静,无极暗道:“难道他们自己去了不成,怎么还不来找我。”正想着的时候忽然脚步声传来,无极眼睛一亮,“来了,还不止一个人。”忽然又黯了下去,“怎么‘她’没有来呢?”此时敲门声传来。无极懒懒的说道:“门没关,自己进来。” 从门外进来正是陈剑秋和沈氏兄弟,无极一见心情又高兴了起来,只见进来的三人中陈剑秋也还罢了,沈氏兄弟则脸色惨白如纸比那天见到的白无常也好不到哪里去。无极连忙迎上前去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昨天没陪好各位早早的就离席了,今天我作东咱们去家酒楼好好的喝一场。” 三人听了连连推辞昨晚的教训已经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再也不敢和无极喝酒了。陈剑秋连忙说道:“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奉家父之命特来请龙兄和我们一起前去,至于喝酒以后我们机会多的事,也不必急在一时。”沈氏兄弟也在一旁说道:“对呀,对呀,来日方长嘛。龙兄准备一下我们就走,大妹、二妹还等着呢。” 无极一听来了精神也不再和三人纠缠,嘴中说道:“我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咱们这就走。” 四人一同出门而去,沈氏姊妹早已在前庭等候了一见他们到来迎了上去客套了一番后,众人走出了沈府。无极发现沈氏姊妹对自己都脸色不善,心中颇为恼火暗道:“沈碧玉也就罢了,虽说昨天是她自己喝多的和我没多大关系但女孩子心眼儿小,生我的气也在所难免,再说她如何对我也没什么关系,但沈碧瑶不应该呀,这样的话怎么能做我的老婆。”其实无极错怪了沈碧瑶,他救人那件事做的如此露骨沈碧瑶怎么还会不明白他的心意,虽说现在对无极还没有那份心思但也想被他重视,而昨天走的时候无极表现的也很好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把两个兄长得罪了,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而且众人都对无极不满,自己也不好对无极表示好感。 众人来到府门的时候仆人们已牵了马匹等在了那里,黑电居然也老老实实站在其中,无极向他赞许的点了点头,心想:“今天的事怎么总是好坏各半,黑电这小子居然听话了。”一边想着一边飞身上了黑电。 沈氏兄妹和陈剑秋有说有笑走在前面谁都不理会后面跟着的无极,待来到了一家酒楼前五人下了坐骑旁边连忙跑上来几个伙计接过了缰绳,无极也跟着下了马却不见有人伺候,因为他穿着普通,离五人又很远所以伙计们并不知道他们是一起的,而无极也不生气只是大声的对他们喊道:“剑秋兄,你们先进去不用等我,见到陈伯伯的时候就说我去安排马好了。” 陈剑秋等人一听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了,心道:“你如此嚷嚷纯粹是让我们丢人嘛。”但当这众人也不好发作,沈氏兄弟只好把气撒在了伙计身上,说道:“你们眼睛瞎了,没看到我们一起的吗?怎么还不去伺候,老板怎么教你们的。”立刻有麻利的伙计上前接过了无极手里的缰绳。 无极笑眯眯的扔给了伙计一锭银子后说道:“给我的马准备一坛最好的酒,别偷工减料,否则他要不满意出了什么后果你自己负。” 伙计随口答应着心里可没在意,心想:“一匹畜生又能把我如何呢?”无极一见就猜出这小子想混水摸鱼了,向黑电使了一个眼色,黑电打了一个响鼻前蹄猛抬起来‘啪’的一下把旁边的一块下马石的小半踩进了土里。 无极呵呵的笑着拍了拍伙计的脑袋说道:“自己看着办。”说完向五人走了过去,伙计被吓的舌头都吐了出来,半天没回过神来。 第八章 (上) 无极来到酒楼前只见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得月楼”,陈剑秋等人此时正在门前和另一群人寒喧,只听沈威龙说道:“钱叔叔您先请,家父和陈叔叔早已在里面恭候,我们还要等一位朋友就不陪您了。” “好,那我就先进去了。”那群人中为首的一名老者答道,然后迈步进入了店中。 无极看着这群人的背影,微微一笑,暗想:“这人想必就是‘幽冥鬼王’钱九幽了,功夫果然不错比我也就逊了一筹。刚才看到他身上宝光闪烁应该就是那件‘唐倪’甲,呵呵,这次宝甲可要易主了。孙博才四人到也厉害,现在就混到了他的身边,或许钱九幽想利用他四人对付陈翔云,嘿嘿,这下可应了那句老话‘螳螂补蝉,黄雀在后’了。” 沈威虎看到无极望着钱九幽的背影出神,嘲弄的一笑,对陈剑秋说道:“剑秋,刚才那位就是江南首富钱百万,姑苏城的生意六成都是他老人家的。而且他与家父相交莫逆,有他之助陈叔叔的这次姑苏之行必然功德圆满,你也不必再担心了。”说到这里忽然提高了声音,“看他老人家的气派那是真正的富豪,不想某些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赚了几两银子后就满世界乱跑。”门前众人听罢都哄然一笑,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无极,只有沈碧瑶眉头一皱,然后向着无极抱歉的笑了笑。 无极本想发火但看到沈碧瑶望过来的目光后,一肚子怒气顿时化为乌有,回了一个微笑后迈步向店内走去。忽然从旁边上来两个伙计拦住了无极,手里拿着笔墨和一个礼册。无极脸色一变,正要动怒,只听其中一个伙计赔笑着说道:“公子留步,不知您为此次善举捐多少银两呀?” 无极一愣忽听旁边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龙少侠,我们来参加的正是为青州军筹集粮饷所举办的义卖会,而伙计所说的也是捐给他们的军饷,并不限额,如果方便的话不妨表表心意。” 无极一听正是沈碧瑶的声音,暗自高兴“还是我的碧瑶好,怕我尴尬连忙上来解说。”向她笑了笑接过了笔和礼册,只见上面已有四十多人的签名。在钱百万的名字下赫然写着白银一万两,而其余人则在千两左右,最少的也有五百两。无极发现围观的人都密切的望着自己,想了想邪邪一笑,提笔在上面写下了“龙舞捐五十两”,然后递给了伙计,脸上不由一红,暗想:“当初为什么不起个比划少的名字。” 这时从旁边走上一人正是得月楼的老板,他从伙计的手里把礼册拿了过来,看了半天才认出了无极的这几个犹如蟹爬的字,高声说道:“龙舞公子,捐五十两。”围观的众人不由轰然笑了起来。 店老板轻视的打量了一下无极,讥讽道:“这位公子,虽然说是自愿但也不能如此寒酸。不如由在下替你补上五十两凑个正数,面子上也好看一些。”听他这样一说,围观的众人不由一愣,都暗想:“老张这吝啬鬼怎么忽然转性了。” 这位张老板看着周围人吃惊的眼神,心中暗笑,“知道什么,我这样嘲弄这个小子,沈家公子一定满意。以后抱住了沈家这棵大树,钱还不是越来越好挣。嘿嘿,你们这群白痴以为我光爱钱却不会使钱吗。再说年轻人好个面子,听我这么说他也未必会让我出这钱。” 沈碧瑶见此情景不由心中大急,正想着该如何劝解无极,谁料到他居然毫不生气,笑呵呵的满口同意,随手掏出了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张老板接过银票随意的瞟了一眼,忽然浑身一颤,手中的礼册掉到了地上,脸色变得煞白,嘴里喃喃自语,“金票,怎么会是金票,……” 无极看了看张老板,说道:“江南果然是福硕之地,没想到这位老板随手就可以拿出五十两黄金,失敬了。”然后哈哈一笑,迈步走进酒楼。 沈碧瑶掩口失笑也和众人一同走进了酒楼,张老板为难的向着沈家兄弟张了张嘴,但却没敢出声,这捐的可是军饷而且是当着这么多的人怎能反悔,只好自认倒霉了。此时他恨不得狠狠煽自己几记耳光,“五十两黄金呀,足足是酒楼一个月的总收益,唉,我这是多的什么嘴。” 进到酒楼内有伙计把无极等人领到了坐处,众人落座后沈威虎对无极说道:“龙少侠真是够豪气,一出手就是五十两黄金。不知您经营的是什么生意。” 无极暗想:“这个家伙果然是势利眼,看我出手大方居然开始主动说话了。”笑着回答道:“只是几个小小的金矿,比不了什么富甲一方的钱大老板。”此言一出不但惹的几个邻桌向他们看来,也引起了钱百万那桌的注意。桌上除去钱百万和孙博才等还有六人,无极挑衅的向那边看了一眼,心中却想到:“想必钱九幽已经知道了任务失败的消息,今日前来多半还是为了观察陈翔云的伤势,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见过面了。那六个人的武功虽然高于五小鬼,却在三司之下,即使加上孙博才他们也决不会是陈翔云的对手,但钱九幽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是还有后援,这可要小心一些了。”同桌众人连忙向钱百万望去,谁知钱百万像是并没听见,见他们望来于是微笑着对他们点头示意,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想起无极的无理,纷纷投去埋怨的目光。 无极浑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怎么来了这么半天伙计也不上菜,这都快到中午了。” 沈龙威眼珠一转笑着对无极说道:“酒宴要到义卖完成之后才会开始,如果龙少侠饿了可以先用些水果茶点。” “不瞒沈二兄我还真饿了,只是这些水果茶点只会越吃越饿。” “呵呵,原来如此。这里的小笼包是江南一绝,龙公子不妨先点一些。” “可以吗?会不会有些失礼。” 沈虎威在一旁插言道:“不会,不会,龙公子随意。” 无极唤过伙计吩咐了下去,不多时四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被摆到了桌上,无极招呼在座的诸人,“我请客,大家别客气,一同来。” 沈虎威笑着答道:“不必了,我们都不饿,龙少侠随意。” 无极不再客气开始对包子发起了进攻,不一会四屉包子已经一扫而空,他叫过伙计又上了四屉。今天的客人都是姑苏城有头有脸之人,看到无极的吃像不由交头接耳掩口失笑起来。沈氏兄弟本想让无极出出洋相,没想到他如此“配合”这下连自己的脸面都搭进去了,又不好阻拦无极只好在一旁猛灌茶水,其余几人也是如坐针毡脸红似火,不由暗自埋怨沈氏兄弟不该随便招惹他。 无极此时可没心思理会别人的目光,他的心思现在全放在钱九幽的身上,此时正施展天魔搜音术暗自窃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孙博才刚问完钱九幽是不是要教训一下无极,钱九幽低笑着说道:“一个初出茅庐的混小子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算了。这次请你们四位过来关键是认认正主,别的事都先无需理会,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完微笑着又看了看无极,但目光冰冷就像是在看一具失去了生命的死尸,然后与孙博才等人又谈笑风生起来,这次说的都是风花雪月了。 无极嘿嘿一笑又专心对付起包子来,就在他吃到第二十屉的最后一个包子的时候,陈翔云和沈岚岳走进了大厅,与来的各位客人打着招呼。无极一见忽地站起身来,一边嚼着包子一边大声喊道:“陈盟主、沈大侠。” 沈岚岳闻声望去,只见无极正在挥手招呼二人,他的面前放着两摞堆的高高的笼屉,本来满面的笑容立刻疆在了脸上,低声啐了一口,理也不理无极转身向着钱百万那桌走去。陈翔云开始也是眉头一皱,但看到无极挥动着的手臂,一愣之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向着无极会意的一笑也随着沈岚岳去了。 同桌诸人除了沈碧瑶疑惑的看着无极外,别人都恨不得地上裂个缝钻进去,都在想:“我为什么要和这个白痴一桌。”无极也暗道:“陈翔云明白了我的意思到不希奇,没想到我的碧瑶也能发现苗头,真是聪明。”不由痴痴地望向她的娇容,沈碧瑶一见他的眼神不由的心如鹿撞,也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陈、沈二人与来的所有客人都打过招呼后来到了大厅中间,此处早已摆放了一排桌子上面铺着红绸。两人在桌前站定互相谦让了一下,最后由沈岚岳开始主持。他清了请嗓子,看了看此时鸦雀无声的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才开始说道:“这次邀请诸位贤达前来,主要为的是青州军的粮饷。现在沿海倭患严重,大家的生意或多或少都有损失而青州军是抗倭的主力,帮他们也是帮自己,当然也不是让大家平白捐钱。陈盟主这次带来了安东郡王珍藏多年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举行义卖价高者得,不过只要你出过价,钱就算捐了但不累计只算出的最高的一次。诸公明白了吗?” 在座的诸人纷纷响应,沈岚岳志得意满招呼一声,手下之人依次端着托盘走到桌前,义卖正式开始。随着一件件珍宝卖出,陈翔云的眉头越锁越紧,原来虽然每件珍宝都可以顺利的卖出,但却没什么抬价基本都是比标低略高一些,这样下去最终也筹集不到多少粮饷。 沈碧瑶此时同样娥眉紧蹙,望着她这付模样无极不由心里一颤,暗想即使是倾其所有也要拨她一笑。这里的状况无极早已看明白了,每当一件珍宝拿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钱百万,他不作声别人才会发言,而且是遵循着某一顺序所以没有出现过竞买的现象,不过直到现在钱百万一件珍宝都没买过,始终保持着微笑看着这场竞卖会平淡的进行。 无极嘿嘿一笑,心里有了打算。此时正在竞卖一个古董花瓶,一个胖子刚刚喊完了“六千两”,正准备去接收的时候,忽然传来懒洋洋的一句“一百两”,发话的正是手端茶杯的无极,大家错愕的望向了他,胖子气的指着他说:“你……”,没等他继续说,无极轻抿了一口茶后接着说道“黄金”,立刻把胖子噎了回去。 无极见大家望向他,于是笑着说道:“本人平时用的都是金子所以说惯了,让大家误会真是不好意思。”说完之后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在那里喝起茶来。胖子听他说完,气的嘴唇发抖,眼见花瓶就要转手忙喊道:“我出一万两千两。”无极嘻嘻一笑不再作声,在他的“参于”下,接下来的几件珍品都以高出标低一倍的价钱被买走了,为此无极也掏出了近十万两的银子,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珍品,不过看到沈碧瑶向他露出赞许的笑容,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时沈岚岳向众人展示了最后一件珍品,那是一把样式普通的折扇,大约一尺二寸长,漆黑色的扇面不知是何物所制,两面分别书写着一个赤红的“火”字和一个“碧绿”的“风”字。无极眼睛一亮心道:“这是件宝贝呀,一定要弄到手。”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声沉稳的声音传来“十万两”,原来是始终未发一言的钱百万。 无极暗想:“这次他居然开口喊价,想必是认出这件宝物,看架势是志在必得呀。嘿嘿,你不是号称江南首富吗,既然如此就让你多出点儿血。”接着张口喊道:“两千两。” 钱百万仍保持着原来的语气“三十万两”,按照前几件的经验无极只会提一次价,所以众人暗想:“钱老板疯了吗,这把破扇子居然要花三十万两,莫非是为了摆阔不成?” 第八章 (下) 万万没想到是无极这次真是有意此物,只见他嘿嘿一笑,喊道:“五千两。” 钱百万好像早有准备,接着喊道:“六十万两。” 两人挣相抬价,最后钱百万以白银二百三十万两购得了这把折扇,而无极则白白搭尽了二万两千两黄金,但他却没有任何的不豫之色就像这些钱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一样,在座的诸人不禁对他的这种豪气也咋舌不已。 随着最后这件珍品的拍出竞卖会结束,沈岚岳大声宣布宴会开始,张老板一听连忙招呼伙计们上菜。于是伙计们犹如走马灯似的忙了起来,一会儿功夫每个桌上都杯盘罗列,所有的人都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沈威虎嘿嘿一笑,对着无极说道:“龙公子别客气,一起来,这里的菜做的很不错的。”然后和沈威龙你一言我一语,交口称赞起这里大师傅做的菜是如何的美味可口。 无极看着他们暗自好笑,“想馋我,作梦,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的饭量。”也嘿嘿一笑回答道:“那我到要好好尝尝。”说完,拿起筷子也不谦让,头一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众人看到无极的吃像都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他哪里像是刚吃过二十屉小笼包子,简直就如同饿了三天似的,一眨眼的功夫桌上的酒菜已被他干掉了一半。沈氏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暗想道:“这小子不单是‘酒囊’,还是个‘饭袋’而且是个超级大饭袋。” 过了半晌无极终于抬起头来,把筷子一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叭哒叭哒嘴说道:“不错,真是不错,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了,几乎可以比的上扬州的瑞祥园。嗯,我再尝尝这条鱼怎么样。”说着又拿起筷子向着刚刚端上桌的清蒸鱼伸去。 正在这时陈翔云端了一杯酒来到了桌前,向无极说道:“多谢龙少侠了,陈某敬你一杯。”原来他与沈岚岳一起挨桌给来的宾客敬酒,只剩下这一桌了,而沈岚岳则自持身份并没有前来。 无极连忙咽下嘴里的鱼,说道:“陈盟主太客气了,小子怎么敢当呀。再说您伤势未愈,怎么能饮酒呢。” 陈翔云还没答话,忽听有人插话道:“啊,原来陈大侠有伤在身,真是罪过,刚才还劝您多喝几杯,这可如何是好。”说话的正是钱百万,由沈岚岳陪同来到这里。 沈岚岳也说道:“老弟,不是哥哥说你,只要把原因告诉大家,谁都不会怪你礼数不周。可你非要逞强,若引发伤势岂不因小失大。” 陈翔云一笑,“些许小伤何足挂齿,岂能扫了大家的雅兴。” 无极突然叫道:“小伤?硬挨了黑白无常一击也算是小伤。若非您身法巧妙功力深厚,再加上我这妙手回春的神医,您岂能还在这里夸夸其谈。不是我吓唬您,伤势若引发出来再想痊愈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翔云哈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说道:“好好好,就听小神医的,不再喝了。” 沈岚岳说道:“老弟,钱老板有事要先行一步,特意向你来辞行的。” 钱百万接口说道:“有笔生意要我速去京城一趟,所以向陈大侠告个罪,先走一步。这次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等来日您伤愈,我们再来喝个痛快。”一摆手,只见朱百味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递给了二人。 突然无极在一旁又插言道:“不知有没有我的份呀?” 钱百万一愣,然后笑道:“当然,当然。这位公子豪气惊人,我早有心结识,请陈大侠为鄙人介绍一下。”说着向朱百味使了个眼色。 陈翔云给两人作了一番介绍,而朱百味也又取了一杯茶递向了无极,无极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要钱老板的那杯。”此言一出,旁边之人无不脸色大变,但钱百万却毫不介意,把手里的茶杯递还给了朱百味,而后取走了另外一杯。 无极这才从朱百味手里接过了茶杯,笑了笑说道:“刚才多有冒犯,钱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先干为敬。”说完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谁也不知他所说的是因为换茶还是竞价。 钱百万淡淡的说了句,“公子不必介意。”然后与陈翔云碰了碰杯,喝完茶后告辞离去了。 酒宴一直持续到夜幕的降临,宾客们才一一告辞离去,陈翔云对沈岚岳说道:“沈兄,我也要告辞了。” 沈岚岳想了想,说道:“本想留贤弟多住些时日,但大事为重所以也不勉强于你了,我这就送你出城。” “不敢劳动沈兄,我还是悄悄走。今后还要麻烦您照顾一下剑秋,这孩子太过倨傲,王爷把招募义士的重任交给他,我还真不放心。” “贤弟这就见外了,剑秋现在还不跟我的孩子一样,况且他待人接物甚为得体哪里谈得上倨傲,你就放心走。” 陈翔云这就要告辞而去,忽见无极抢步上前说道:“呵呵,我没有沈老爷那么大的目标,让我送送您如何?” 陈翔云会意的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而。” 沈岚岳本想阻拦但见陈翔云话已经说出口了,只好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龙公子了,早去早回我会让人在府门等候你的。”无极拱手道谢,与陈翔云一起告辞离去。 两人出了姑苏城一路打马扬鞭向北驶去,途中无极向陈翔云问道:“陈盟主,看您的马匹也非良驹为何不走水路,那样也能快一些。” 陈翔云长叹了口气,说道:“扬州是南宫世家的势力范围,这次前来筹集粮饷虽得到了南宫长空的同意,而且也已谈好了条件就是他可以提走其中的三成,但此人野心极大肯定不会就此满足,水路更难走呀。” 无极接着问道:“那为什么他还会同意东方世家来姑苏筹集粮饷?” “本来剿灭倭奴海盗是东方与南宫世家的共同任务,但南宫世家却阳奉阴违把水军主力全撤回了荆州,所以造成现在倭患仍未平息。这次筹款对他也是有利可图,所以他才会同意。唉,如何当权者少一点儿私心,神州大地又岂会是这般模样。” 说话间来到了一处密林,两人几乎同时勒住了坐骑,无极向陈翔云微微一笑,“果然在这里。” 陈翔云会意的点了点头,大声喝道:“何方朋友,请出来答话。” “哈哈哈。”一阵笑声过后,从林内出来一拨人马把二人围在了当中,为首的正是钱九幽,一身劲装手中拿着一个金圈。向陈翔云拱了拱手,说道:“本座恭候多时了,请陈盟主下马一叙。” 没等陈翔云开口,无极抢先说道:“钱老板,你这剑拔弩张的意欲何为呀?莫非是改行作了强盗不成,你旁边那个丑八怪是何许人也呀。” 站在钱九幽身旁那人,面色惨白如纸但嘴唇却异常鲜红,他冷冷一笑道:“小辈,你是找死。”说完一抖手,两只飞爪一只抓向无极顶粱,另一只奔前心而去。 说时迟那是快,无极已把双戟拿在手中,“叮、嘡”两声把飞爪磕飞了出去。只见无极在马上一晃,脸色突变,惊声喊道:“那茶中有毒?” 陈翔云则眉头微微一皱,出言问道:“阁下可是‘噬血人魔’屠笑天?” “不错,没想到在下的贱名还能被陈盟主所知,真是荣幸之至。”那使双爪的人阴阳怪气的答道。 陈翔云点了点头,向钱九幽说道:“那你也不是什么钱百万,而是杀手楼的楼主‘幽冥鬼王’钱九幽了。不知‘妖魔鬼怪’中的‘千面妖狐’和‘九头狮子怪’两位何在?” “这个不劳陈盟主费心,到时他们自然会来。……”钱九幽还想继续说下去,谁知陈翔云腾身而起,拔刀而出一道青芒向着他劈去,口中大喝一声:“走。” 无极一拉黑电转头向回跑去,钱九幽一面舞动金圈格挡青芒,一面急声喊道:“快追,别让他跑了。”孙博才四人和那六人急催胯下坐骑向着无极追了下去,屠笑天一挥双爪冲上前去与钱九幽双战陈翔云。 钱九幽把金圈舞动的犹如一面金壁,只听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后青芒、金壁同时消散,金圈虽套中了长刀,但却没有完全锁住,长刀的刀尖钱九幽的前胸滑过,而此时屠笑天的双爪也已抓到了陈翔云的后背,陈翔云只好暗叹一声,撤身抽刀与屠笑天战到了一处。 钱九幽向手中一看,只见虎口已被震裂,金圈也被砍出了一个缺口,擦了擦冷汗暗想道:“这陈翔云果然强悍异常,若非‘唐倪’护身我已被他的刀气所伤了。”眼看屠笑天步步后退险象环生,连忙舞动金圈再次冲上前去。 两人显然是合作多年,有一套高明的联击之术。陈翔云无奈之下只好专攻为守与两人缠斗了起来,而钱九幽和屠笑天也不着急抢攻,他们唯恐陈翔云反击会伤到自己,所以也只想缠住他,等他毒发或者手下人杀了无极后返回相助。 突然一阵急促的蹄声传来转瞬之间已到了眼前,三人心中都不由一惊,暗想道:“这是什么马怎么如此神速。”还没想完只听到两道破空声响起,钱九幽和屠笑天吓的魂飞破散急忙闪身招架。 屠笑天闪过来箭偷眼看去,原来发箭之人非是旁人正是无极,心中一叹知道今日之事已然功败垂成,硬挨了一记刀风逃入了林中。钱九幽因为刚和陈翔云硬拼了一招,所以转身稍慢,勉强闪过了这箭刚想看去,就觉红影一闪眼前一黑,原来还有一支赤红色的羽箭无声无息的向他射来,从印堂射入透脑而出,这一代枭雄当场毙命。 无极还想去追屠笑天,却被陈翔云喊住,“穷寇莫追,这厮被我的刀风所伤,短时间内不能出来为恶了,也算给他一次反省的机会。” 无极笑着向陈翔云问道:“陈盟主没什么问题,现在障碍尽去我就送您到这里了,前途珍重。” 陈翔云点了点头,“多谢少侠相助,以后你行走江湖要特别注意‘千面妖狐’和‘九头狮子怪’两人,他们是钱九幽和屠天笑的同伙,功夫高绝而且据说还身怀异术,江湖中人无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还有我所求少侠之事还请费心,到时请到青州大营找我,咱们就此别过,珍重。” 两人拱手而别,望着陈翔云绝尘而去的背影无极跳下黑电,来到了钱九幽的身前,从他的身上脱下了‘唐倪’甲收入怀中,仔细的搜索了一番后,低声骂道:“居然什么都没有,嗯,一定是藏在他府中了。”想到这里翻身上了黑电,向着姑苏城的方向跑去。 没走多远就听见打斗之声传来,举目望去原来是刚才逃走屠天笑正被孙博才四人围攻。无极嘿嘿一笑,暗想:“看来你小子是活不过今天了。”把玄武双戟接成一杆长戟,然后纵马向他们冲去,待到近前高喝一声:“都给我闪开。” 孙博才四人闻听立刻跳出圈外,屠天笑刚想趁机脱身,谁知长戟已来到了面前再躲已来不及了,耳中只听‘噗’的一声戟头已刺入了他的喉咙。无极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也敢称魔,找死。”手腕一翻长戟的月牙把屠天笑的人头砍落,一代凶魔最终落得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孙博才四人一见连忙上前奉承起来,无极吩咐道:“好了,这些拍马屁的话留着没事的时候再说。钱九幽的尸身就在前面你们把后事料理一下,告诉‘老板’任务已经完成。对了,你们谁对钱府的情况熟和我走一趟,主要是找他们的花名册,然后送到中原魔教就作为我加入的见面礼。” 孙博才连忙回话道:“就让罗虎陪您去,他擅长机关消息,即使钱九幽藏得在隐蔽也能找的到。” 无极点头同意带着罗虎向姑苏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第一章 (上)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无极才起床走出门外,早以准备伺候他的小厮连忙上前,问道:“公子爷休息好了,您是吃过饭后再出去,还是去外面吃呀?”这个小厮叫‘小三儿’是沈岚岳专门派来服侍无极的,昨晚无极回来的时候赏过他一两银子,所以他今天显得特别的殷勤。 无极看了看他,暗笑:“想必昨天的事已经传的众所周知了,所以这小子上来就问我吃饭的问题。”笑了笑对他说道:“我先洗漱一下,然后咱们出去吃,不能总让你们老爷破费呀。” “是,我这就去准备。”小三儿答应了一声跑下去准备了。 无极伸了一个懒腰,心想:“昨晚还真是收获颇丰,在钱府不但找到了花名册和那把宝扇,而且还意外发现了十万零四千七百三十两的金票。嘿嘿,真是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正想着小三儿已经打来了洗脸水。 无极洗漱停当收拾了收拾,让小三儿把黑电牵来向着府外走去。一边走无极一边向小三儿问道:“你们二小姐今天出去了吗?” “回公子爷的话,我们是外院的奴才不知到内院的情况,不过我们两位小姐是很少出门的。” “噢,那陈公子呢?” “小的刚才看到陈公子和我们两位公子好像向府外去了,也不知他们去干什么。” 说话间两人到了沈府门口,只听见门外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出门一看只见沈府门前摆了一排方桌,在桌前聚集了很多的人,而陈剑秋和沈氏公子正在指挥着家丁在忙碌的写着什么。无极好奇的向小三儿问道:“他们在干什么?难道今天你们这里可以白拿银子吗。” 小三儿也不明所以,连忙跑去问相熟的家丁,一会儿跑回来向无极禀告,“回公子爷,原来今天早晨陈公子命人在府外设立了一个招募处,招聘武林人士去打倭奴海盗,这不才一早晨的功夫就来了这么多报名的人。” “原来如此,走,咱们过去看看。”无极说完迈步向陈剑秋走去。 来到近前无极抱拳拱手道:“陈兄,有小弟能帮到的地方吗?” 陈剑秋一见是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冷淡的回答道:“岂敢劳烦龙公子,您忙自己的事情去。” 无极见讨了个没趣,气的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只见两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冲开人群挤到了陈剑秋的面前。当先之人浓眉大眼,紫黑色脸堂,虽然衣衫破旧补丁罗列但却掩盖不了此人的雄姿,他犹如猎豹般散发着彪悍之气,嘴里大声的喊道:“快、快。也给我们兄弟登记上。” 他身后之人书生装扮,相比之下显得异常瘦弱,身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此时拉了一下前面人的衣角,然后走上前向陈剑秋彬彬有礼的说道:“对不起,我这位兄弟性子急,说话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在下宫慕天,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冯开达,请兄台为我们兄弟登记一下,以拳我们的报国之心。” 陈剑秋本来眉头微皱但听到宫慕天之言,神色渐舒打量了一下二人,说道:“两位报国之心让在下深感钦佩,但此事恐怕我也帮不上忙。这位仁兄想必饱读诗书,应该看到招募条件写得很清楚,我们需要的是武功高强的江湖豪杰,作为前锋打探敌情。您两位恐怕是不适合。” 宫慕天恭声答道:“我二人虽不善武功,但也有些计谋武勇。兄台能否考虑一下,哪怕把我们安插到青州军中当一名马前小卒呢。” 陈剑秋还未回话,沈威虎插言道:“宫秀才,你不用白费唇舌了。你以为青州军的马前小卒就好当吗,那可是玩命的差事。别为了那几两月俸或者一个出身就把小命也搭上呀,还是好好的温书继续考你的科举。” 冯开达在一旁大怒,叫嚷道:“你什么意思,我大哥满腹经论、料事如神,只是时运不济才未能高中,此番前来为的是杀敌报国,又岂是为了那几两银子或混个出身,就是我也比那些徒有虚名的武林高手要强上很多,为什么不让我们登记。” 他本是狂放不羁之人向来是直言直语,根本没想到此番言语得罪了今日前来的所有人。陈剑秋本来已经有意要接纳二人,但闻听此言也不由火往上撞,冷哼了一声,“既然这位冯兄如此说,若我执意拒绝到像是嫉贤妒能了。这样,你若能接的住我十招,不但你就连那位宫兄我都一同请到青州,若是不能就不要在此狂言,赶快离去免得耽误我们的正经事。” “好,一言为定。”冯开达一口答应,宫慕天虽想阻拦但为时已晚,只好嘱咐他多加小心。 围观的众人纷纷向后退去腾出了一个空场,陈剑秋提着带鞘的长剑来到了场中,对着冯开达说道:“请。” 冯开达把上衣脱掉交到了宫慕天的手中,露出了一身腱子肉,接着分别向两只手心啐了一口唾沫,揉搓了一番,最后从后腰处拔出了一把斧头,形状与樵夫所用的一般模样不过要大上两倍,双手紧握大喝了一声扑上前去一斧劈下。 陈剑秋微微一笑,轻轻一闪身就避到了一旁,谁知冯开达此招看似凶猛但却是虚招,斧势一变反手又劈了过去。陈剑秋没想到他变招如此之快,险些着了道连忙缩颈藏头躲过来这招,谁知冯开达招式仍未用老,手腕一翻大斧自下而上撩向了陈剑秋。 陈剑秋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一纵身拔地而起躲过了巨斧,然后惊疑不定的望向冯开达,暗想:“此人斧招如此精妙,莫非是哪位隐士高人的弟子,若真如此,刚才我到是失言了。”没等他想完冯开达又冲了过来,谁知一出手仍是刚使过这三招。 两人拆招递式转眼间已经过了七八招,陈剑秋见他也就这般技俩,眼看十招期限已到于是不在留手,此出了这次比试的第一剑。 冯开达眼见十招期限将过不由暗暗得意,谁知此时陈剑秋突然出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手中一轻大斧已被挑飞,然后肩头上如同一块巨石压下,而且越来越重身子已然动弹不得。原来陈剑秋用剑挑飞了他的大斧后,把剑压在了他的肩头,想让他跪地认输,谁知虽然连催了几次内力,冯开达虽然汗如雨下,身子微微颤抖但仍然苦苦支撑不肯跪倒。 陈剑秋见状心中暗道:“既然如此,可休怪我无情了。”就要下狠手全力施功,正在这时忽然冯开达腿一软,‘扑通’一声栽到在地,周围众人哄然大笑,还有人叫起好来。 宫慕天连忙跑入场中想去搀扶于他,但没等他到近前冯开达已经爬了起来,拣起大斧低头跑了出去,宫慕天匆忙向陈剑秋拱了拱手,向着冯开达追了出去。 陈剑秋此时也起来爱才之心,刚要出言却被沈威龙拦住了,他低声在陈剑秋耳边说道:“剑秋,这种人不要也罢,如此桀骜不驯到了军营恐怕也是麻烦。” 陈剑秋略一迟疑,那两人已经不见了,想了想也同意了沈威龙的看法,回答道:“好,咱们先忙正经事。”与沈氏兄弟一起又开始忙了起来。 无极嘿嘿一笑牵着黑电走出了人群,问小三儿:“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呀?” 小三儿连忙回答道:“宫慕天可了不起,他是姑苏城里有名的才子,十年前就中了秀才但后来却屡试不中,现在靠给人写写书信,卖卖字画为生,而冯开达则是个樵夫,他与宫慕天是结义兄弟,两人好的就像是一个人似的。” 无极点了点头,对小三儿吩咐道:“现在你去找他们,就说有人请他们在得月楼吃饭,记的不要提我的名字,也不要让你们府里的人知道,办得好的话我重重有赏。去。” 小三儿答应了一声跑去找二人了,无极则自行向得月楼而去。 来到得月楼有伙计望见是他,离老远就跑了过来,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扔给了他一锭银子说道:“老规矩,知道吗?” 伙计连声答应,无极满意的笑了笑又掏出一两银子扔给了他,说道:“赏你的,好好伺候。”然后向酒楼走去,伙计一吐舌头心想:“这家伙真是奇怪,不过到是大方得很,只是不要得罪他,甚至连他的马也不要招惹。”想到此急忙搬来了一坛陈年佳酿,殷勤的伺候起黑电来。 张老板本来在门口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客人,一见无极向这里走来,脸色马上变得极为难看,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打了声招呼。 无极看着他从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不由暗自好笑,故意问道:“张老板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难看?不会是不欢迎我,” 张老板不愧是久经商场,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常,连忙说道:“岂敢,岂敢。也许是昨天太忙有些劳累,多谢龙公子挂心。” “欢迎就好,你去安排一桌酒席,我要宴请两位客人。用心伺候,我的嘴很叼可别让我丢面子,否则,嘿嘿嘿……” 张老板被无极盯的直发毛,连声说道:“是是是,我亲自去下厨监灶,一定让你满意。不知您的客人什么时候到。” “估计快了,去准备,到时会通知你的,先给我上两坛酒。” 张老板一边用心听着一边犹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然后叫过伙计把无极请入雅间,自己下去准备了。 无极在房间内自斟自饮,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小三儿的声音传来:“公子爷,我把他们二人请来了。” “好,进来。” 房门一开小三儿领着宫、冯二人走了进来,无极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赏给了小三儿五两银子,让他去告诉张老板可以上菜了。 在小三儿拿着银子兴高采烈的退下去后,无极对二人说道:“别愣在这里呀,快入座,菜马上就来。 冯开达看了看宫慕天,而宫慕天虽迟疑了一下但仍向他点了点头,于是三人分宾主落座。宫慕天出言问道:“不知龙公子叫我兄弟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无极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公子的大名早已传遍了姑苏城,若我仍未能认出公子,岂不让您失误。”宫慕天微笑着回答道。 无极赞许的点了点头,当见宫慕天又要开口询问时却摆了摆手拦住了他,此时就听敲门声响起,张老板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群端着各式佳肴的伙计,恭声对无极说道:“龙公子,这就上菜,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在门外伺候。” 无极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他,说道:“你再去准备一桌酒菜给小三儿,这里就不必你们伺候了,我想和两位朋友安静的谈谈话。” 张老板点头称是,接过银票一看原来是一张二百两的,不由问道:“龙公子,这……” “怎么?不够吗?” “不、不是。这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的。” “噢,那就好,多出来的就赏给伙计们,咱们什么关系,昨天你不是还替我出了五千两吗。”无极若无其事的答道。 张老板一听,不由一阵心疼,连忙招呼伙计们一同告辞离去了。 他们走后无极才又说道:“来来来,咱们边吃边聊。这里的酒菜不错你们多吃点儿。” 宫慕天再次说道:“无功不敢受禄,您还是把话讲在当面。” “好,我就喜欢你们这种直言直语的性格。这次把你二人请来,目的只有一个就算是想收你们为徒。” 此言一出两人不由一愣,冯开达大怒而起刚想口出恶言,没想到却被宫慕天拦住。宫慕天深深的看了看无极,接着问道:“不知我二人有何地方值公子错爱。” 第一章 (下) “你们二人天赋极佳如同两块天然的璞玉,但若没有名师指点始终不能成器,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你二人十分合我的眼缘,所以一时动了爱才之心想收你们为徒。当然我不会勉强,若你们不同意咱们吃过这顿饭就各奔东西。” 冯开达见宫慕天仍在沉思,于是一手拉起他,嘴里说道:“大哥,还想什么。他才多大就想做你我的师父,分明是仗着有俩臭钱来找我们便宜的。走。”说完拉着宫慕天向外走去。 无极也不阻拦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宫慕天一拽冯开达,“二弟,稍安务躁。”然后向无极一抱拳问道:“龙公子,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 “哦,说来听听。” “请问刚才我二弟突然跪倒是不是公子所为?” 无极嘿嘿一笑,答道:“不错,正是我做的。” 冯开达一听,大怒道:“原来是你搞的鬼。”甩脱宫慕天,一拳向无极打去。 宫慕天只见无极也未起身,只是缓缓一抬手就把冯开达来势凶猛的铁拳抓在了手中,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冯开达就痛苦的抱着手臂跪倒在地。宫慕天大惊失色,他知道冯开达的脾气那是宁折不弯的硬汉子,不知无极到底施了什么魔法能使他如此屈服,连忙抢步上前嘴里喊着:“龙公子手下留情。”一边想去拉开二人,谁知无极把另一只手向他一扬,他就像撞在了一面气墙之上再难前进半分。 无极轻喝了一声:“去。”然后手一推冯开达被甩出了丈许,宫慕天面前的气墙也消散不再。宫慕天感激的看了一眼无极,连忙走到冯开达的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冯开达站起身来后怨恨的望着无极还想再次冲上前去,但这次宫慕天却紧紧的抓住了他,嘴里呵斥道:“你那火爆的脾气就不能改改,龙公子救了你一次,你不知感恩却还要无理不成。” “什么?他救我,若不是他我们都已经加入青州军了。” “唉,你不仔细想想以那陈剑秋的本事本来可以一招就把你打败,为何却在最后一招才出手。” “那是我的攻势凶猛,他没有机会出手。” “笑话,你那三招只能唬他一时而已。他那么做是想作个样子,若在他用剑鞘压你之时你顺势跪倒,甘心认输或者我们还有希望。而你执意抵抗,那陈剑秋分明又是个心胸狭窄之辈,怎能容你。若不是龙公子暗中出手,恐怕你已经废在他的手下了。” 冯开达只是性子火爆并非无智之人,听宫慕天一番话后不由怒气尽消低头在一旁沉思不语。 无极听了他这一番话后也暗自点头,“这姓宫的果然厉害,他虽无武功但根据种种情况却能推敲事情的大概,这种人无论是为敌还是为友都是人生一大快事。”轻轻的拍了拍手,笑着说道:“我果然没看错你,怎么样,我的本事你们也已见过了,是否愿意拜我为师呢?” 宫慕天一拉冯开达,然后说道:“我们兄弟先行谢过公子出手相助。”然后一同一躬到地,随后接着说道:“对于公子的美意恕我兄弟不能答应,还请见谅。” 无极毫不为意,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只是能否把原因说来听听呀。” “龙公子气度不凡,所以在下也就直言无忌了。公子豪气过人胸怀天下显然不是寻常商贾,而我二人虽出身贫寒妄想出人头地,但忠君爱国之心却根植心中不容动摇,所以不敢贸然答应。” 无极嘿嘿一笑,“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是人人之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们二人之见未免太过迂腐了,再说如若现在天下太平,人人丰衣足食又哪里会烽烟四起,又怎会被那蛮荒倭种欺辱。我这话你们现在听来也许会觉得大逆不道,不过不妨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还会在姑苏城住上一阵子,若是你们想通了可到这里来找我,每天我都会来这里吃饭的。好了,现在咱们开始吃饭,菜都有些凉了。” 两人眉头紧锁像是在苦思无极所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宫慕天才说道:“请容我们兄弟二人回去好好想想,这次就不能陪龙公子了,尚请见谅。” “也好,估计现在你们也吃不下去,那好,改日再见。” 宫、冯二人告辞离去,无极急忙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暗想道:“这桌饭菜做的比昨日精细多了,这两个小子还真没口福。也不知他二人到底能否能为我所用,若是不能我应不应该废了他们呢?”虽然这样想但手底下却没停,转瞬间已经盆干碗净,酒也喝的一滴不剩了,酒足饭饱带着小三儿离开了得月楼。 接下来的七天,无极在小三儿的向导下游览了姑苏的各处名胜古迹,但每天都会到得月楼吃饭,不过却始终没见到宫、冯二人,这倒也罢了最令无极烦心的是沈二小姐也芳踪不见。不过陈老板可高兴异常,这些天来自己从无极手里已经赚了千两银子,他盼望着无极能始终住下去,所以竭尽所能的调制美味佳肴,服侍的周到万分。 这一天无极吃完了饭,暗想到:“那四个家伙已离开多日了,怎么也没来个消息。现在我的碧瑶看不见,那两个小子也不来,这得月楼的饭菜已经吃了一个遍看来也没什么新菜式了,待在这里再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日离开。”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房门被轻轻的敲了几下,然后传来了小三儿的声音,“公子爷,宫慕天和冯开达两兄弟求见。” 无极一喜,说道:“让他们进来,对了,再去让张老板准备一桌饭菜。” 只听小三答应了一声后跑着去通知了,门轻轻被推开宫冯二人迈步走进屋内。无极向他们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快过来坐,那件事你们考虑的如何了?” 两人来到桌前站定但并未入座,宫慕天拱手说道:“我兄弟经过多日考虑决定拜您为师,但有一事相求望您答应。” “噢,什么事说来听听。” 宫慕天郑重的说道:“请您凡事以天下万民为重,不要因一己之私而陷苍生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无极哈哈一笑,说道:“你们还真以为我能颠覆乾坤呀,只是说说而已,想看看你们是否已经迂腐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罢了。” “虽是这样说,但我们也想要您一个保证。”宫慕天仍神色坚定的说道。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你们如此坚持我就答应,保证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欲把天下都卷入战乱。” 此言一出,宫、冯二人扑通跪倒在地,“嘣嘣嘣”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无极坦然受之,然后说道:“起来,过来坐,等会儿陪师父好好的喝两杯。” 两人起身恭恭敬敬的坐到了无极的两侧,此时陈老板已经把酒席准备停当,将残席撤下换上了新菜后,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师徒三人开怀畅饮,让无极颇为高兴的是冯开达酒量甚豪比自己也不需多让,这顿饭三人直吃到了月上枝头才尽欢而散。 自此无极每日都到城西二人的住所去教授武功,而小三儿则负责从得月楼给三人送饭。无极发现冯开达不但天赋神力而且悟性极佳,所欠缺的正是一个“引路人”而已。而宫慕天更是让他大为吃惊,原来他体内暗含了一股强大的能量但却并非寻常内力,但他自己却并不知晓当然也更谈不上运用了。无极私下里找来宫慕天详细的询问了一番,原来他自小就修习一种得自医书中的吐纳养生之术,并且他把这种吐纳之术运用于每日读书阅文当中,所以练成了这身不是内力的内力。 无极因材施教传授给了冯开达一套拳法和六招斧法,对他嘱咐道:“你对经脉穴位毫无兴趣,所以传授给你的这套拳法是叫你由外而内的修练内力。斧法则是给你指路而已,如何运用你自己把握,只是最后一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那是一招玉石俱焚的杀招。”冯开达点头称是;教授给宫慕天的则是一路点穴法和一套心法,因为他也是熟读医书对人体的经络穴位非常的熟悉,而且也满符合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心法则是修改了那篇吐纳之术使得他可以自由运用。 十天之后无极把二人叫到面前,对他们说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已经带你们登堂了至于能不能入室还要靠你们自己。”然后掏出了两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了二人,接着说道:“你们现在就去京城,最好能搭上左相的关系,明白了吗?” 两人也没推辞接过银票放入了怀中,无极笑了笑,“好了,今天咱们不练功了,去得月楼好好的吃上一顿,也算为师给你们饯行了。”说完三人一同向得月楼而去。 三人来到了得月楼点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正在开怀畅饮之时,忽然听到楼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无极眉头微微一皱心有所动,起身来到窗前向街上望去,宫、冯二人也连忙起身来到他的身旁。 只见街上走来了一支抬着棺木的队伍,领先的是一名手捧灵位、一身孝服的女子,她正在与沈岚岳交谈着什么。这女子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素面朝天未施铅华但丝毫也未影响她的天姿国色,反而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此时她眉头微皱,神色戚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冲上前去好好的呵护与她。片刻之后在沈岚岳的陪同下,这支丧队又开始慢慢的前行了。 无极若有所思的回到了座位上,“天下间居然有这么美的女子,究竟是何来历,为什么我会觉得她身上带着一股邪气呢?”心念与此就想问问宫、冯二人的看法,谁知这才发现那两人还站在窗口处痴痴的望着下面,宫慕天嘴里还喃喃自语着,“真是我见犹怜、我见犹怜呀。” 无极微微一笑随后哼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两人犹如当头棒喝,脸红似火的回到了座位,看到无极似笑非笑的神情羞愧的深深低下了头。 无极招呼了一声,把小三儿叫来后让他去探听一下那女子的底细。小三走后无极一本正经的对两人说道:“本来嘛英雄爱美人也无可厚非,但也要知道所爱的究竟是什么人。” 两人一听慌忙起身口里连连告罪,无极摆了摆手说道:“吃过这顿饭后你们就启程,记住,不要让我失望。好了,别站着了坐。”两人惴惴不安的坐回了座位,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早已领教了无极的厉害,平时像孩童一样的天真可爱但作起事来却果断狠辣显得城府极深,俨然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所以现在对于无极他们是又敬又畏,不过敬最多只占两分剩下的就都是畏了。 小三儿回来的很快,他向无极禀告道:“公子爷,是这么回事,我们老爷见的那个女子是钱百万在家乡的老婆,据她说钱百万在上次谈生意的途中被山贼所杀,她这次是为了变卖姑苏城的家产而来。” 无极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钱百万的这个老婆,你们以前都见过吗?” “没有,虽然早就听说他有一个貌胜天仙的老婆但谁都没有见过,这次是她第一次到姑苏来,不过她的身上却带着钱百万的印玺应该不会错的。”说到这里,他忽然两眼放光的说道:“听刚才见过她的人说,那女的简直是美的不能再美了,只要看一眼魂都会被勾了去,比我们家的二小姐都要美上万分。嘿嘿嘿,不过我却不相信世上还有比我们家二小姐还漂亮的女子,您说是不是。” 第二章 (上) 小三儿早觉察到了无极对沈碧瑶的心意,所以此时才故意如此说无非是想讨点儿赏,但这次却让他大失所望了。无极像是根本没听出他话里的奉承之意,只是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小三儿虽觉得无极有些反常,但也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告退。 无极暗想:“钱百万的老婆?恐怕是没那么简单,此女功力深厚恐怕不在陈翔云之下,而且身上还带有一股阴邪之气,钱九幽岂能驾驭的了她。这明显是个幌子用来掩人耳目的,若所料不差她应该就是那个‘千面妖狐’。她怎么会突然来到姑苏呢,难道不知道钱九幽已经露了底吗,还是另有图谋。若是她一个人到还好说,就怕那个‘九头狮子怪’也来了,要查出是我宰的钱九幽那就麻烦了,我可没本事同时收拾他们两个人,算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找机会见一下我的碧瑶就先回杭州。”想到此对宫、冯二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去收拾一下立刻离开姑苏。” 两人见无极如此郑重连忙点头答应,三人出了得月楼后分道扬镳。无极回到沈府后就被沈岚岳请了去,原来那个自称钱百万老婆的胡氏今晚要宴请姑苏城的商贾巨擘,特意邀请‘龙舞’公子前去,据沈岚岳猜测可能是和变卖钱百万的家产有关。 无极暗道:“这种情况我的碧瑶肯定是不会去的,正好今天晚上去见她。”于是推辞说道:“沈老见谅,我今天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沈岚岳也没强求,只是说:“既然这样,那你好好休息。” 无极告辞离去,回到住处后躺在床上思索了起来,“那‘千面妖狐’怎么会知道有我这个人,莫非她就是来找我寻仇的不成?若真是这样,那我的身份又是谁泄露的,陈翔云是绝对不可能,那应该就是‘客栈’或者是‘中原魔教’,虽然听孙博才所言他们应该是两个不同的组织,但却并不可信。假如这件事是由‘中原魔教’做的,无论‘客栈’属不属于他,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要我和‘杀手楼’火拼,但如果是这样他也未免太看的起我了,所以可能性不大。如果这件事是‘客栈’所为,那就说明他们是两个不同的组织,但之间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老板’给我这个任务时就没安什么好心,他的目的就是借‘杀手楼’之手清除‘客栈’内的魔教中人,最好引起双方的火拼也好从中牟利,但他万万没想到我们不但完成了任务而且也没留下丝毫痕迹,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暗地通知‘千面妖狐’这件事与我有关,而‘千面妖狐’必然会追查我背后的主使之人。此时‘老板’肯定已将‘客栈’内的魔教中人集中到了‘瑞祥园’,就等我一回去他的计划也就大功告成了,这也是为什么孙博才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的原因。对,一定是这样的。” 无极兴奋地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转念想到,“不过‘千面妖狐’的做法却奇怪的很,她为什么会让我知道已经泄露了身份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要把我吓走吗,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把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难道不怕陈翔云找她麻烦。陈翔云也很奇怪,即使他不贪图钱家的家产也应该知会沈岚岳一声,让他小心提防呀,怎么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的踱着步。 走着走着忽然无极眼睛一亮停下了脚步,“难道是因为这样,‘杀手楼’也有后台,这后台就是南宫世家。陈翔云不是没有消息传来而是全被南宫世家的人截下了,南宫长空要杀陈翔云的目的不单单是那笔粮饷,更重要的是打击青州军,青州军一垮他就可以挥师北上直取京城。想必这也是他与倭奴间的协议,怪不得现在倭奴都不再骚扰扬州而是跑到青州去了。照这样看来‘客栈’背后也都有后台,到底是谁呢?现在神州的几大势力是左、右相和四大世家,对了还有军方。四大世家中可以排除南宫和北野世家,西门世家投靠了左相也可排除,东方世家现在自顾不暇应该也不是他,而这几次任务针对的都是左相所以他也可以排除。只剩下右相和军方,也许他们一个是‘客栈’的后台而另一个就是‘中原魔教’的后台,记的田青空说过‘中原魔教’已经打入了朝廷,而右相本来就是管理军务的,他们完全可以达成莫种联手对付左相和其他势力的协议。如此看来现在中原暗流汹涌早晚必有一场大战,不知在这次争霸天下的大戏中无名又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们会不会成为生死对手呢?”想到这里无极不免有些意味阑珊,甩了甩头躺回床上凝神调息起来。 调息完毕已经是深夜了,无极出门向着沈府内院飘身而去。来到沈碧瑶的绣楼下,无极一纵身跃到楼顶之上然后施展了‘一个珍珠到卷帘’向着楼内望去。 沈碧瑶正和一个小丫鬟在屋内做着女红,此时只听她说道:“听雨,今天就到这里,我有些倦想早点儿休息。”小丫鬟答应了一声后收拾东西下楼而去,但沈碧瑶却没有安歇反而取出了一套精制的茶具开始烹起茶来。 过不多时茶已烹得,沈碧瑶把茶斟好轻起朱唇向窗外说道:“龙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呢?” 无极一式乳燕归巢飘身进了绣楼,向着沈碧瑶一挑大拇指说道:“碧瑶果然不凡,看来我一来你就已经知道了。” 沈碧瑶眉头微微一皱,对无极如此亲密的称呼有些不悦,淡然说道:“龙公子谬赞了,以您的功夫若非有意我怎么能够发觉。”端起一杯茶,递给无极问道:“龙公子请,不知您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无极望着沈碧瑶端着茶杯的一双纤纤玉手不由呆呆的发愣,直到她轻咳了一声才回过神来,不过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嘿嘿一笑说道:“好茶,真是好茶。其实这次来也没什么大事,因为我想明天一早就离开此地,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来,心中实在十分思念碧瑶所以特地前来辞行的。” 沈碧瑶没想到他会直言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不由脸上发烧、红霞遮面,心中暗道:“这人怎么如此不知羞,哪有这么和女孩儿说话的。若不是要等姑奶奶出关,现在就要将这无礼之人赶出府去。”但这究竟是真实的想法还只是一个借口恐怕现在她也说不清楚。 迟疑了一会儿,沈碧瑶才问道:“为何这么着急走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呵呵呵,我知道瞒不过碧瑶,确实另有要事发生。碧瑶想必也已看出那钱百万的身份可疑了,不错,他不是别人正是‘杀手楼’的楼主钱九幽。那日我送陈盟主离去时遭到了以钱九幽为首的杀手们的暗袭,虽然他恶贯满盈死在陈盟主的刀下,但听陈盟主之言他好像还两个十分厉害的同伙,而今天来了一个自称是钱百万遗孀之人,我想她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千面妖狐’。现在她已知晓了此事与我有关,只有我马上离开才能免除姑苏城的一场劫难,所以虽然我不得不走。” 沈碧瑶听无极所言不由对他好感又增,微颔瑶首说道:“原来如此,公子大可不必担心。我姑奶奶这几日就要出关,有她在那‘千面妖狐’又有何所虑,我们正可趁此时机铲除这颗毒瘤为江湖除害。” 无极一听连忙问道:“碧瑶说的姑奶奶到底是何人?” “她老人家就是当年的十大高手之一,人称‘满天花雨’的沈玉莲。” 无极欣喜的说道:“原来是她老人家,我正有事想拜见她呢。 沈碧瑶奇怪的问道:“不知龙公子找她老人家所为何事?” “呵呵呵,是这样的有一个故人托我给她老人家带了一件东西,让我亲手交给她。” “既然如此龙公子就不必着急离开了,姑奶奶最晚三天之后就会出关,到时我会亲自给你引见的。” “如此多谢碧瑶了,不过我还是要先离开几天,因为陈盟主拜托我找的人,这一两天就会到扬州我要去接一下,事情办完了我就赶回来。” 沈碧瑶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你一路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无极欣喜若狂,连连点头:“多谢碧瑶关心,就此别过,若有事可到扬州瑞祥园找我。”说完飘身而去。 沈碧瑶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暗想道:“我怎么会说出那番话,难道我真的想再见到他吗?这龙公子年少多金、武功高强虽长得并不出众但胖胖的很可爱,哎,我这都是在想什么呀。” 她红霞满面的甩了甩头想丢掉这羞人的想法,但只一会儿功夫又不由自主的望着烛光呆呆地出起神来。 第二天无极向沈岚岳辞行说是因为生意的原因要离开姑苏,沈岚岳虚言客套了一番后也就任他离去,只是留下了他要去扬州的地址。 无极骑着黑电离开姑苏城向扬州而去,走了小半天忽然发现在前面的大路中间坐了一个体态彪悍的头陀,狮鼻阔口头戴金箍散发披肩,怀中抱了一条黄铜打造的日月方便连环铲。远远望见无极后缓缓站起身来,一摆手中大铲拦住了去路。 无极一勒黑电在这头陀面前站定,笑着问道:“大和尚,你这是化缘还是抢劫呀?” 这头陀嘿嘿一阵冷笑,“洒家是来讨账的,小兔子崽子下马受死。” 无极大怒从背上摘下双戟接在一起,嘴里骂到:“找死。”一催黑电手中长戟一招毒龙出洞向着头陀刺去。 头陀见无极马快戟急不由嘴里喝了一声彩,但手里却也没怠慢一铲向外封去,只听‘嘡’的一声巨响,无极的玄武戟被崩起了老高险些被震脱了手,而头陀也被反震的退了一步,黑电就趁这空当冲了过去。头陀也没有回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钵反手就抛了出去,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这金钵打得极准正中无极的后心。 无极惨叫一声身形晃了晃险些坠下马来,不敢再做丝毫的停留急忙抱住马鞍落荒而逃,待头陀转过身来的时候黑电已跑的无影无踪了。此时从路旁的树林之中走出来一个女子,正是自称钱百万遗孀的千面妖狐。 千面妖狐拾回了金钵交换给了头陀后问道:“你觉得这个胖子的功夫如何?” 头陀回答道:“很不错,比我等也就稍逊一筹,不过光凭他和陈翔云两人联手确实不能灭了杀手楼,肯定他们还有帮手。” 千面妖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按原计划行事。”说完两人向着姑苏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黑电跑出很远之后放缓了速度,无极也坐直了身形,暗想道:“这个家伙还真不是等闲之辈,莫非就是那个‘九头狮子怪’不成。而那‘千面妖狐’躲在林中始终也没有现身,到底打得什么算盘。”想到这里无极又仔细的内查了自己身体一番,果然让他发现自己身上沾了一股若隐若现的气味。 无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的目的并非是我,而是想以我为饵找出我背后隐藏的势力。我说那头陀怎么好像是未施全力,原来是故意放我的呀。嘿嘿嘿,小爷可不领你的情,虽然那一家伙是我故意挨的,但有仇不报非君子,等咱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可要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不过话说回来,挨这一下到也没百挨,起码试出了‘唐倪’的威力,穿着他即使再对上‘剑圣’,也不会像上次那样没有还手之力了。”一边想着一边向扬州而去。 第二章 (下) 无极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来到扬州城,进城之后他催马直奔瑞祥园而去,来到店门口刚一下马阿福就跑上前来,接过缰绳后殷勤的问道:“公子爷,您来了。是否还住原来那个院子呢?” 无极见他比上次又多出了几分敬畏,知道他必是知晓了自己的事情,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和上次一样,对了,有没有人等我呀?” 阿福茫然的摇了摇头,无极一愣暗道:“孙博才他们哪去了,不是说好在这里等我的吗?难道回魔教去了,算了等会儿再说。”想罢对阿福说道:“这里就不用伺候了我自己过去,你马上去拿坛百草酿,我都快馋死了。” 阿福连声答应飞快的跑了下去,无极独自来到上次那座小院,香凌一见是他也格外的殷勤,麻利的安排起来,没等她收拾完只见阿福已抱了两坛百草酿匆匆来到。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二人又准备了一桌饭菜,酒足饭饱之后无极托说自己有些倦想早些休息把二人打发走了。待二人走后无极把身上所穿的衣裳通通付之一炬,但让他吃惊的是那股气味居然并没有消失,无极骂道“他妈的,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做的,真是麻烦。”于是跑到浴房仔仔细细的洗了一个澡,但那气味仍没有消除,好像已经渗入了皮肤之内。这下子可把无极难住了,心想:“这气味若除不掉的话岂不是‘千面妖狐’随时都可以找到我,那对我的行动可是大大的不利。难道我这次是偷鸡不成反失了一把米。”急的他抓耳挠腮坐立不安。过了良久他才安静下来,暗道:“光这样着急也不是办法,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恭候’那‘千面妖狐’,把她宰了不就什么事也不怕了吗?”想到此心情也平伏下来,闲来无事他盘膝坐在床上运起功来。 从苗疆出来后,这是无极第一次心无旁鹜的练功,等他从入定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无极一纵身从床上跃下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觉自己的功力又提高了一层,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这对具有‘流星圣体’的他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无极发现那股气味好像又淡了许多,经此发现他忽然想到神农先祖曾经提过,江湖上流传的所有法门都缘于魔教或轩辕世家,不知是否能从天魔册或轩辕心经中找出消除这种气味的方法。 想到此无极开始思索起记忆深处的种种密法,最后终于被他发现了一种名为‘千里留香’的追踪术,所依靠的正是用特制香粉所发出气味。无极依据解法一试果然有效,那气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由心中大喜暗想:“终于又恢复了‘自由’之身,看天色据黎明的时间还早,不如趁此机会去拜访一下‘老朋友’。”想罢推门而出趁着夜色向着“扬州将军府”飞身而去。 上官寒自从上次送无极走后,每天三柱香早晚一参拜,所企盼的目的就是让无极任务失败再也不能回扬州来。谁知五天前却得到消息,无极在这短短三个月内接连完成了三个不可思议的任务,北野望、拓拔锐、钱九幽这一个比一个厉害的一方霸主居然全死在他的手里,这让上官寒十分的沮丧,他发誓再也不迷信了,以后什么事都要靠自己。现在最让他忧心的就是无极发现自己曾经算计过他,若被他知晓了恐怕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这几日担心的觉都睡不好,派人整日在城门处留意有无无极的行踪,今天中午得到回报说他已经回来了,而且入住的还是‘瑞祥园’并无任何异样,这才稍稍安心。但仍等到子时发现无极没有找来,想必他应该没发现什么这才敢上chuang安歇。 因为知道无极已经来了,上官寒的精神反而放松了再加上多日的劳累,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幸的是在梦中他遇到了无极,更糟糕的是无极好像知道了那件事所以开始追杀他,他拼命的跑呀跑呀谁知却跑上了一处悬崖,悬崖下是滔滔的江水眼看无极就已经到了,他只好双眼一闭向江里跳去,跳进水中后觉得这江水特别的凉,而且一向很好的水性不知怎么就没了,居然还呛了一口水,这一着急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谁知上官寒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无极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指着自己,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吓的他以为梦中的情况是真的呢,险些就要喊出‘饶命’。总算他的脑筋还不慢,发现了自己是躺在床上,也认出无极手中的宝剑是自己挂在墙上的镇宅之物并未开锋,硬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强笑着说道:“原来是无极兄呀,吓了我一大跳,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胆子小,怎么与我开这样的玩笑?” “嘿嘿嘿,我可没那么好的心情和你开玩笑。你说自己的胆子小我可不信,不如趁你光着挖出来看看到底是大还是小?” 上官寒这才注意到被子早已被揭开,自己全身上下赤条条的只穿了一条内裤,睡衣已变成了一堆碎布,看样子这应该是无极用那把无锋剑做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别挖,别挖。我胆子大,我胆子大还不成吗?” “看你那熊样,我现在又觉得你胆子小了。好了,我也不难为你,只要说出是谁给了你那么大胆子害我,我就饶了你。” 上官寒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他知道了。”正犹豫是否要将‘老板’供出来的时候,忽听无极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不说话,还想找借口狡辩不成。别说你只是个小小的扬州将军,就算是四大世家的家主在我的眼里也就如同蚂蚁一样,想什么时候拈死就什么时候拈死。快说,我可没什么耐心了。” 上官寒一听无极如此说脑筋飞速的转了起来,暗想:“这小子怎么这样说,难道指的不是上次的事?”连忙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无极兄错怪在下了,我并非要狡辩,只是真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是否能给在下提示一二,到底什么地方得罪过您。” 无极嘿嘿一阵冷笑,说道:“好,就让你死个明白。干掉了钱九幽后我就让孙博才他们四人先回扬州,在瑞祥园等我。谁知今天我到瑞祥园一问他们根本就没来过,更主要的是我在回扬州的路上居然遭到了高手的暗算,想在扬州这地面上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的底细。是不是因为记恨我向你讨账,所以你就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了‘杀手楼’的余孽想借刀杀人,或者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做的,而孙博才他们四人不是你的帮凶就是被你灭口了。我说的对不对呀,上官大人。” 上官寒听完无极的这番话,不惊反喜连忙说道:“哎呀,无极兄你可是冤枉我了,您先别动气听我慢慢跟你说。从表面看我好像在‘客栈’的分量很重,其实我只是一个联系人而已,谁接什么任务,任务的内容是什么,没人会告诉我,所以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里,更谈不上安排暗算你了。至于孙博才他们,的确是来了扬州,而且现在就在我的府中,不过他们全都受重伤,事情的经过最好您问问他们。” 无极一听看了看他,然后收剑入鞘点点头说道:“好,既然你如此说我就暂且相信,现在就带我去见他们。” “稍等片刻,我穿好衣服咱们就去。”上官寒说完麻利的穿上衣服领着无极向外走去,一直把他带到了上次的密室。 无极进到密室中看到孙博才四人都仰面躺在临时搭的床铺之上,面无血色好像受伤颇重,一听有人进屋都睁开了双眼向这里望来,当发现进来的是无极时不由都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上官寒只见无极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孙博才的面前,紧张的说道:“都快躺下,你们受了这么重的伤怎能起身。”上官寒一听不由对无极的感觉大为改观,暗想:“这小子其实还不错嘛,对才处了几天的手下这么关心,还算是个好头儿。”谁知等他们四人躺下之后,无极接着说道:“吓死我了,万一你们一起身引发了伤势,就此嗝屁朝凉,那我的钱想谁要去。” 上官寒目瞪口呆的望着无极,心想:“服了,我真服了。现在要是有人告诉我太阳从西边出来我也许会怀疑,但若是说这小子不再贪财了那我决不相信。”接下来的事更让他不可理解,只见那四人好像没觉得任何意外,好像早就知道无极会这么说,纷纷从怀里掏出银票努力的递向无极。 无极笑嘻嘻的把银票一一接了过来,点了一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数目不错。对了,你们想让我治伤吗?诊金很便宜只要十万两白银就好了,不过药钱可要另算,我这是独家密制的疗伤神药,一粒要两万两白银,怎么样,考虑考虑。” 上官寒对无极所言嗤之以鼻,暗想:“他们受伤虽重但也不至于要命,慢慢调理早晚会好的,又岂会傻的花那么多的银子让你这家伙治。”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无极的话音刚落,四人就争先恐后的请无极为他们治伤。 “疯了,这四人肯定是在和这小子相处时就被逼疯了,要不怎么会这么白痴,他们的钱可都是卖命钱呀。不行,我必须马上离开否则该被传染了。”想到此连忙向无极施礼说道:“无极兄,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行告退也省得妨碍到您。” “好,你接着去睡觉,有事我自会找你。你的这把剑不错,不知从什么地方买的,可以告诉我吗?我也去买一把。”说着晃着手里的宝剑,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寒。 上官寒哪里还会不明白无极的意思,心中不由一痛,“我就知道一遇到这小子就得破财。这把剑可是古董,剑脊上镶嵌的明珠宝石就有七颗,我花费了十万两银子还搭上了三条人命,两天前才刚得到手。为了怕被别人算计所以特地配了一个普通的剑鞘,挂在明显的地方装作是一般的镇宅之物谁知还被他识破了。妈的,还有没有天理了。”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买什么买,咱们兄弟还计较这个,你既然喜欢就拿去。” “这怎么可以,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怎么能要呢。”虽然这样说,但无极却丝毫也没有要还剑的意思,只是反复的把剑来回的拔出插入。 上官寒一愣之下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这也是别人送给我的,谈不上心爱之物,您就拿去把玩。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原配的剑鞘因为有些破损所以拿去修了一下,今天刚拿回来我到忘记更换了,我这就去给您取来。” 无极满意的微笑着说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剑鞘到不着急送来,我走时别忘记给我带上就是了,好了,你接着去睡觉,我要为他们治伤了。”上官寒一听如蒙大赦,施了一礼后匆忙的退下了。 他走了以后,无极对孙博才四人说道:“看来你四人很有福呀,本来你们受得伤足以要了性命,但你们体内的‘蚊须针’却救了你们的性命,把那股要命的暗劲锁住了。而你们也算是识时务,知道只有我才救得了你们,好了现在抱守元一用全部的功力护住心脉,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四人听罢连忙挣扎着并排盘膝坐好,依无极之言尽力运起残存的全部内力护住了心脉。无极走到四人身后同样也盘膝坐好,运了一会儿功后突然出手,向着四人的点去。 第三章 (上) 孙博才四人几乎同时口一张,‘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紫色的淤血,然后神情萎靡的倒在了床铺上。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四粒‘九转还魂丹’,塞进了四人的口中说道:“你们要是珍惜药力的话现在就爬起来运功,否则可别说我给的药效果不好。” 四人听了强打精神硬爬起身来,开始入定运功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 无极趁四人运功之际开始仔细地观赏起那柄剑来,这把剑样式古朴长约三尺,仅有二指宽钝刃无锋,剑脊上也没有血槽不过到是镶嵌着七颗颜色各异的宝石。无极心念一动试着把内力缓缓注入到剑中,七颗宝石像是有了生命般发出了微弱的光亮,随着内力不断的注入宝石所发出的彩光逐渐包裹住了剑身。无极随手一挥,只见空中立刻显出了一道七彩光华,乍见之下无极也不由心神一颤中断了内力的注入,顿时彩光尽消宝剑又恢复了常态。 无极哈哈一笑,心道:“果然没有看走眼,这把剑也是件宝物,嘿嘿嘿,我的运气还真的不错。” 此时那四人也从调息中转醒过来,当发觉自己的内伤已好了大半,而且功力似乎还有精进不由欣喜若狂,纷纷围上前来曲意逢迎想要再讨些‘九转还魂丹’。无极暗地一盘算,心道:“算算我的身家已有千万,再赚这些小钱也没意思,不过这四个家伙对我到还有些用处,不如先给他们一些好处。”于是脸色一整,对四人说道:“这药本是我保命之用,给你们每人一颗已是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你们怎么还敢奢求呢?” 四人闻听此言不由有些失望,不过他们毕竟是老江湖,细细的一揣摩感觉无极的口气并非是完全不可商量,于是又围拢上前探起他的口风来。 无极微微一笑向他们问道:“你们是怎么受得伤呀?” 孙博才连忙回答道:“禀告公子,我们四人回到扬州先秘密潜入城中,把公子的情况和姑苏的事情密奏给了阴大长老,尔后才飞鸽通知‘老板’任务已完成,因为觉得公子不会这么早回来所以并未暴露行迹。谁知在几天之前突然得到‘老板’的通知,让我们四人速去姑苏找您回来但却没有说明原因,得到这个命令后我们立刻赶往姑苏,就在我们刚要进城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一个绝美的女子。不知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又被带出了城,当来到一片密林深处的时候多亏三娘机警率先清醒过来,她向那女子一出手我们三人也相继明白过来纷纷加入站团,万万没想到的事这女子武功高的惊人似乎不在公子之下,若非公子传授的那几招我等恐怕早就命归黄泉了。正在我等苦苦支撑之际,忽然看到天空中出现了召集本教中人烟火,大喜之下我们连忙掏出了求救烟火放了出去。过不多时只见田副教主带着手下的‘四兽四禽’紧匆匆赶来支援,那女子见事不妙飘身跳出圈外想要逃走,而我们见来了强援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急忙向她追去,谁知大意之下被事先埋伏在那里的一个头陀偷袭得手,被他用金钵打中了后心全都人事不知。醒来之后才发现已经被送到了这里,而田副教主也早已离开只留下话让我们好好养伤。” 无极听罢问道:“田副教主是谁,很厉害吗?” “禀告公子,田副教主名叫田青空,他是教主的亲传弟子功力深不可测,尤其手中还有一件奇门兵刃称为‘七索擒龙’威力惊人,据说昔年十大高手之中的魏青烟都曾在这件兵器下吃过大亏。而他手下的‘四禽四兽’是教中特别训练的死士,他们每个人的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其联手的阵法却不容小视。” 无极暗暗点头,心道:“原来田青空还有这样一个身份,呵呵,他那件‘七索擒龙’到很唬人,有机会到要见识一番。这样看来,那一妖一兽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和中原魔教有关,如此作想必也是为了要斩草除根。”想到此对他们四人问道:“那你们的田副教主现在何处?能否为我引见引见。” “这个……”孙博才迟疑了一下,但当看到无极脸色有些不豫连忙说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只是现在我们也不知副教主所在何处,等到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公子可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无极说完就要拂袖而去。一见他要走,四人都有些着急,那三人连忙向孙博才偷使眼色,孙博才一咬牙上前拦住无极说道:“公子且慢,在下猜测田副教主此番前来扬州地界肯定是有要事,应该不会很快离开现在一定还在这扬州城之内,只要一问阴大长老必能得知他的所在。我等四人伤势已经大好,这就带您前去询问。” “不必了,刚听你们所言那个什么阴大长老显然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既然这样我也懒得招惹他。这样,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把那个田副教主给我找到,若办得好我就每人赏你们一颗这密制的‘九转还魂丹’,只收成本费一万两,怎么样呀?” 四人听罢又惊又喜,连忙点头答应。孙博才眼珠一转凑到无极的身边低声说道:“公子爷想必还住在瑞祥园。”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禀告公子,那瑞祥园虽是‘客栈’的一处分舵但所用的都是本教之人,上官寒只不过是挂个名罢了,实际主事的是二掌柜也就是阴大长老,所以公子以后的行事……” “噢,原来如此,明白了。嘿嘿嘿,你把这事告诉了我可是泄露了魔教的机密呀,难道不怕受惩处吗?”无极奸笑着说道。 孙博才连忙躬身施礼,回答道:“我们四人早已把公子视为再生父母,那敢对您再有任何的隐瞒。再说以公子的本事加入魔教是早晚的事,以后也必成魔教之主,我们告诉您这些事只不过是让您先有所了解罢了,哪里说的上是泄密呀。” 无极听罢又看了看另外那三人,笑嘻嘻的说道:“这是你们四人的真心话吗?” 四人连忙跪到在地指天发誓所说并无虚言并且永远效忠于无极,无极听罢哈哈一笑,说道:“快起来,发誓这种东西根本没用,是不是对我忠心要看你们的行动,三天之后再见。”说完迈步走了出去到前院向上官寒讨了剑鞘后飘身出了将军府,此时天刚蒙蒙亮无极想了想并没有回瑞祥园,而是悄悄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小药店前。 看了看门口的招牌后无极点了点头,暗想:“就是这间了。”抬手用一种独特的节奏开始扣打门环,不多时房门打开一个老者睡眼朦胧的打开了房门,上下打量了无极一番后,不悦地说道:“此时天色尚早还不到开店的时间,若无急事不如客人稍候再来。” 无极见他虽然表面上一服神色疲倦样子,但身体却始终保持着警戒的姿势,而自己也探查出此人的魔功高绝虽逊于三位长老,但与三位堂主相比也只是在伯仲之间,知道找对了地方,于是笑道:“我到是不着急,只是不知老板急不急,毕竟离开家乡的日子已经很长了,对不对,刑执事。” 老者闻听不由身子一震,两眼暴光瞪着无极,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说到此再也不隐藏自己的实力了。 无极毫不为意,伸手从怀中掏出了‘蛟角匕’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刑执事可认得此物?” 老者微颤着接过‘蛟角匕’仔细的查看了起来,过了老半天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说道:“卑职刑长杰见过教主,刚才言语之间多有不敬还请教主降罪。” 无极连忙出手相搀,连声说道:“刑执事快快请起,你身处险境理当小心谨慎,何况你又从没见过我,哪里谈得上不敬之罪。” 刑长杰见无极言语客气不由对他多添了几分好感,暗道:“虽然早已得到了从总教传来的消息,但没想到这位教主年纪之轻还出乎我的预想。表面看来他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不知是如何得到教主之位的。”正想着忽听无极说道,“刑执事,不知教内最近可曾派人过来?” “禀告教主战堂堂主的女儿孟幽带着五男两女昨晚刚刚来到。” 无极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呵呵,来的好快呀,走,待我去见见他们。” 刑长杰连忙说道:“教主请随我来。”说完带着无极来到了地下的一间密室。 密室中孟幽八人正在休息,一见刑长杰带着一个陌生人突然来到,不由一愣,孟幽面带不悦问道:“不知刑执事来此有何贵干呀?”虽然话是向着刑长杰说但眼睛却始终盯着他背后的无极。 孟幽这一句话把刑长杰吓了一个魂飞魄散,暗道:“怎么他们居然并不认识,莫非这教主是假的不成?”惊愕地回头向无极望去。 无极一进密室就发现自己被八人的心神紧紧锁定,并且八人无论是功力、反应还有默契程度比之最后一次相见都不可同日而语,显然他们从与西域马贼的实战中获益良多,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见刑长杰疑惑地向他望来,于是开口说道:“孟幽,尔等见到本教主怎么如此不敬,难道忘了上次的教训吗?” 孟幽等人一听无极的声音先是一呆,然后惊喜的叫到:“教主?真的是您吗。” “呵呵,不是我还能是谁,才分别了短短的几个月难道就认不出我了吗。”说完有意的散发了一些天魔功。 这时几人已完全肯定面前之人就是无极,急忙跪到行礼,口中连连称罪。 无极笑了笑,说道:“都起来,呵呵,我现在这幅模样,估计三位长老见到都不一定马上认得出,何况是你们了。” 众人闻听此言放下心来,起身之后恭敬的垂手站立。刑长杰见状也暗自点头,心道:“能使这几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如此服帖,看来这位小教主的确有其过人之处。”躬身向无极施礼道:“教主你们慢慢谈,我去准备茶水点心。” 无极摆了摆手说道:“刑执事不用忙了,我还有要事不能在此多作停留。来,大家都坐下,有几件事情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众人席地而坐,无极先向孟幽问道:“西域的情况如何了?” “禀告教主,西域已经平定,一共招降了马贼三千余人,除去阎无常带着三百多手下逃脱其余全被斩杀,护卫队无一折损。经此一役西域魔教中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也变老实了。” 无极点了点头,此时忽然发现穆氏姊妹面有不甘,心中立刻想起了她们与阎无常之间的恩怨,于是微笑着对她们说道:“冰儿、玉儿有件事我要向你们道歉,那个阎无常一不小心栽到了我的手里,已经命归地府了,没能让你们手刃仇人,希望你们不会怪我。” 二人喜极而泣急忙跪倒口中连连称谢不已,她们见识过阎无常的本领,在那日决战之时若非有孟幽等人照应二人早已丧命在他的手中,又哪里谈得上报仇。其余众人听此消息也异常惊讶,对无极又多了几分钦佩。 无极笑着拉起二人,说道:“好了,好了,既然你们不怪我就好。现在咱们先来谈正事。中原现在表面安定实际上则暗潮涌动,正是我教大展宏图之时,一方面我们要加紧训练本教子弟做的未雨绸缪,另一方面则要潜入各个势力之内,掌握及时的情报伺机而动。对了,刑执事你在中原卧底多年,不知情报网布的如何?” 第三章 (下) 刑长杰脸色微微一红,说道:“请恕属下无能,虽经营多年但情报网只覆盖了荆、扬、雍三州,而人员虽然遍布各界但身份都不是很高,所以探查的也都只是些表面消息并不能触及核心机密。” “刑执事不必自责,本教主也明白你的难处。这样,姜氏三兄弟以后就留在这里帮你的忙。我现在已经打入了中原第一杀手组织‘客栈’,并且和中原魔教也有了一些接触,以后江湖和朝廷方面的消息可以借助他们的消息网,而你们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南宫世家的身上,即使探测不到机密的消息也要把他们的动向调查清楚,若有异动随时通知总教。” 刑长杰和姜氏三兄弟连忙答应,无极接着对孟幽几人说道:“孟幽你和冰儿、玉儿回去后就去西域魔教,监督阿丝娜收服西域诸国的事,最好能在我们南征之前解决。赫连兄弟你们前去青州东方世家找陈翔云,一心一意地为他们炼制兵器其余别的什么事都先不要管。好了,暂且先说到这里,我要走了。在将来的几天会有场好戏,看看到时用不用我们‘登场’,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随时待命,等候我的消息。”说罢长身而起,其余也慌忙起身躬身施礼,嘴中说道:“恭送教主。”待起身之后发现无极已踪影不见。 与此同时瑞祥园内的二掌柜正在屋中大发雷霆,斥责面前跪着的阿福和香凌,“两个笨蛋,不是早就吩咐过你们等那小子一回来一定要盯紧他吗,怎么会被他溜了。” 阿福辩解道:“大长老,不是属下们不上心。昨天他一来属下就想通知您,可是到处都找不到您。而他住下后就吩咐我们不要打扰他,洗洗涮涮折腾了一阵后就休息了,我们一直监视到后半夜发现他都毫无动静于是也就去休息了,谁知今天一大早才发觉他已不知去向。” 二掌柜刚要发火忽然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于是沉声对二人说道:“那小子已经回来了,你们小心盯着,若再有什么差池你们也就不用活了。”阿福和香凌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连忙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二掌柜在他们退出屋门之后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暗想到:“现在这群年轻教众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都是被田青空教的。教主也是,明明知道那是一只喂不熟的狼崽子却还对他百般重用,任他培植羽翼,如此下去我们这班老人迟早会被他所替代。想起昨天那小子的一幅嘴脸就有气,居然敢对我吆五喝六,你有什么本事无非是仰仗自己是教主的徒弟才爬上副教主的宝座的,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想到这里,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红木八仙桌上。只见数道裂纹由手掌落处无声无息的蔓延开去,转瞬之间这张八仙桌变成了一堆碎木块。二掌柜拿起一块断木,用手轻轻一捏断木就变成了一堆齑粉,原来木块的内部如同被白蚁蛀过一样早已腐化了。 二掌柜满意的点了点头,暗道:“我这‘万蚁腐蚀掌’已有了九分的火候,想当初开始练这功夫之时教主还曾戏言,‘若是真能练的成恐怕我也不是你的对手。’照现在的程度看来据功德圆满也不远了。哈哈哈。”刚刚开始得意忽然间心念一动,“不好,莫非这才是教主的真正用意,难道他开始猜忌起我不成。哼哼,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了,就趁眼下这个机会先收服‘杀手楼’然后干掉田青空,反正现在知悉他身份的只有我一人,到时我培植个傀儡再来个退位让贤,到那时魔教岂不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对,先下手为强,嘿嘿,教主你可休怪我无情了。事情紧急,我可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想到此二掌柜迈步向自己的密室走去。 无极回到瑞祥园后发现阿福和香凌对自己伺候的“殷勤倍至”,随时在身前左右转悠,心知他们是在监视自己不过却好不为意,反而命他们在院中摆起了酒菜与黑电开怀畅饮起来。这一喝直到黄昏才结束,一人一马都烂醉如泥倒在了院中,阿福和香凌废了老半天才算把他们安置妥当。两人刚忙完就听敲门声响起,二人不由一愣互视一眼后,香凌答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大门。 五个人从门外鱼贯而入,为首的一人正是田青空,而跟随他而来的则是孙博才四人。香凌关好大门后和阿福一起兴奋的向田青空跪到下去。田青空眉头一皱伸手拦住二人,问道:“龙公子可在?” 阿福两人看到田青空不悦才猛然想起自己二人犯了‘下属在公开场合不可向上级行礼’的教中大忌,不由心中惴惴不安所以当听到他的问话后,香凌连忙柔声回答:“禀告大爷,龙公子在是在,只是喝了一天的酒刚刚躺下休息,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起身见您。” “噢?喝了一天的酒,和谁一起喝的。” “是和他的那匹马,一共喝了二十六坛。喏,那边摆的一堆就是,我们刚刚才收拾好,龙公子喝的有些过量,估计现在打雷也震不醒他。” 田青空看了看堆在墙角犹如小山一般的空酒坛,点了点头笑着对孙博才四人说道:“看来今天我们是白来了。你们四人先留下,等龙公子醒后和他说一声我改天再来。”说完就要离开。 孙博才等人来时满心欢喜本以为能讨得无极的欢心,谁知却遇到了这种情况,四人也不敢强留田青空只好乖乖的退在一旁。正当田青空要迈步离开之时,忽听屋中传出一句不耐烦的问话,“阿福,外面怎么这么乱,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田青空闻声停下了脚步向香凌使了一个眼色,香凌连忙回答:“少爷,有访客前来,可以带他们进去吗?” 无极不耐烦的嚷道:“不见,让他们滚蛋。” 孙博才本来正窃喜无极及时醒来,谁知现在却听他如此说不由惶恐的望向田青空。没想到田青空却毫不为意,而是示意了一下让他回话。孙博才生怕无极说出更过分的话来,连忙高声说道:“公子爷,是我们带田大爷过来了,您能起来吗。”屋内静了一会儿后,无极的声音再次传来,“原来是你们呀,那就进来。” 田青空吩咐阿福、香凌二人在院中守候,然后由孙博才带路向卧房走去。刚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就扑面而来,虽然几人的酒量都不弱但猛然闻到这股酒气也有些不适,田青空等孙博才四人进去后,在门口稍微的停了一下才半掩口鼻进到屋中,只见无极也未起身而是斜靠在床上,正醉眼朦胧的向门口望来。 田青空没表示出丝毫不悦一抱拳笑着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龙公子了,在下田青空请多指教。” 无极也没还礼先是斜着眼瞟了瞟他,然后翻身下床趿拉着鞋晃晃悠悠走了过去。孙博才连忙走上前想去搀扶,不料却被无极推在了一旁,可能是因为酒醉后用力不当推完孙博,无极也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向田青空这个方向摔来。 田青空身形向旁一让双手相搀,表面上是怕无极跌倒实际上则是出手试探于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无极没有任何防范的跌进他的怀中。田青空不由一愣,正要出言相询之际突然发现怀中的无极向他诡秘的一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再想出手已然是来不及了,就觉的自己的内力被封也不知是何时中的招。 无极缓缓站直转头对孙博才等人笑笑,说道:“你们做的很好,现在出去,我要和田副教主好好谈谈。” 孙博才四人听罢脸色大变,他们本意是讨得两方面的欢心谁知无极却玩了这么一手,如此一来好像是自己等人为投靠无极而出卖了田青空,四人虽是老江湖但遇到此种情况也有些手足无措。 孙博才心想此事若不解释清楚恐怕再难在中原魔教立足,没准自己四人的性命都难以保全,所以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公子,此事是不是有误会……”没等他把话说完无极就打断道,“什么误会不误会,我是看田副教主特别的投缘想好好和他聊聊,怎么,你们还嫉妒不成。”说完拍了拍田青空的肩膀,笑嘻嘻的说了句,“是不是呀,田副教主。” 田青空此时神色也恢复如常,笑着回答道:“是呀,我要和龙公子好好聊聊,你们出去,把门守好不要让人来打扰。” 四人答应了一声后出门而去,无极笑了笑说:“你说话比我管用多了。”一边说一边拉着田青空来到桌前,拎起一坛已经开过封的酒坛递了过去,“这是加了料的百草酿外面喝不到的,要不要来一口。” 田青空也不答话顺手接过酒坛仰头就是一大口,不知是因为喝的急还是酒性太烈,酒一入喉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无极一把抢过了酒坛,埋怨道:“不会喝就别喝免得糟踏东西,就剩这一坛了我自己还不够呢。” 田青空擦了擦嘴尴尬的一笑说:“田某没想到这坛百草酿如此醇厚,饮的有些急了,还请公子见谅。” “哈哈,不是早告诉过你这酒中加了料吗,你真是没有口福呀。嘿嘿嘿,做人谨慎些没有坏处,不过有时却会丧失良机,田副教主以为然否。” 田青空闻听此言,知道无极识破了自己刚才吐酒是故意的,而他话中却显然另有深意,一转念又细细品味了一番,发觉自己被禁制的内力已经恢复而且心神清爽,料想那百草酿中定然添加了某种养神益气、增长功力的药物,不由暗暗惊讶对无极也更加重视起来,脑中飞快的盘算了一番,尔后笑着答道:“田某一向谨小慎微,比不了公子的气度,惭愧惭愧。” 无极摆了摆手,“田副教主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气度无非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而已。”两人忽视一眼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至此屋内的气氛才算缓和下来。 笑过之后,田青空对无极说道:“孙护法已经和田某说了公子的来历,咱们都是一家人也无需客套。公子若投入本教即刻可以担当总护法之职,以您的能为必可大展宏图,建下不世的功勋,您意下如何呀?” 无极听罢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思索了一番然后嘿嘿一笑,答道:“听上去好像满不错的样子,不过我想先请教一下,这个总护法在教中是什么地位?” 田青空笑着答道:“教内的架构很复杂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待日后我才为您详加解释,这里我简单的说一下,总护法在教中的地位很高,上面只有长老、副教主和教主三级。” 无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入教后除了教主还要听命于那些什么长老的?” 田青空见无极好像有些不悦,于是连忙说道:“当然以公子的实力来说此职确是有些委屈,这样,我向教主奏明一下,你虽然身为总护法但可与长老同列,以后有机会立刻可升为长老。你看这样如何?” 无极眼望着田青空嘿嘿的冷笑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田青空只觉的一股逼人的气势毫无征兆的迎面涌来,压的自己几乎透不过气,刚想出言询问只见无极猛然长身而起,双拳齐出打了过来。田青空大惊失色就要出手相抗,哪知突然旁边的窗户爆裂,几乎同时一道黑影从身旁闪过迎向了无极的双拳,一愣之下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力撞的飞了起来,脑中轰的一响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四章 (上) 过了不知多久田青空清醒了过来,他发觉此时正有一人在背后助自己调息,而无极则站在对面手持一把色彩斑斓的无锋长剑在侃侃而谈。“……,我道是谁呢?有这么大的本事,来到跟前还能不被我察觉,原来是‘盗王’魏老先生。嘿嘿,咱们还真有缘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看来传言果真不错,唉,没想到堂堂的‘盗王’居然会败在‘七索擒龙’之下,哪天我到想见识见识那件宝物。” 田青空感觉当无极说到“败在‘七索擒龙’”的时候背后之人的内息有了一丝的波动,不由一愣,心道:“没想到教主给我派来的这人居然会是魏青烟,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哼,他果然对我还是不信任。听这小子的意思他的功夫应该不在魏青烟之下,我到真的应该好好的拉拢拉拢他。”正想着忽听无极冷笑道:“咦,田副教主这么快就醒了,正好,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来就向我出手,哼哼,莫不是你们早就安排好的想取我性命,嘿嘿,你以为一个魏青烟就够了吗。” 田青空见无极口气虽大但显然是色厉内荏,于是迈步向前说道:“误会,这全都是误会,公子千万不要介意。魏先生乃是家师莫逆之交并非本教中人,此次乃是专程助我解决‘杀手楼’之事。不知二位可否卖我个面子,把你们以前的不愉快暂且搁到一旁,待此间事了我会请家师为二位调解,你们意下如何呀?” 无极嘻嘻一笑说道:“只要‘盗王’同意,我无所谓。” 田青空转头望向魏青烟暗中使了一个眼色,魏青烟冷冷地看了无极一眼,一闪身行如鬼魅的消失不见了。无极收剑入鞘笑道:“‘盗王’不愧是‘盗王’,轻身功夫果然可当得天下第一,那‘七索擒龙’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居然能捉的住他呢。”虽然像是自言自语但眼睛却始终望着田青空。 田青空像是根本没听到无极的自言自语,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你还没有回答先前我的问话呢。” “噢,呵呵,不好意思我险些忘记了。你开的条件很不错,况且门外还有个‘盗王’也 不容我不答应,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田副教主能否满足?” “公子请讲,田某若能办到必定答应。” 无极嘻嘻一笑,说道:“听闻教主把‘七索擒龙’传给了您,我很想见识一下这件宝器,不知这件事您能否办的到呀?” 田青空微微一愣,然后马上笑着回答道:“公子的消息还真灵通,不错,‘七索擒龙’的确在田某手中,不过今天却没有带在身边,待‘杀手楼’事了别说是见识就是送于公子又有何妨。”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我若不答应好像是瞧不起您了,好,我就愧领了。您放心,‘杀手楼’那帮跳梁小丑就交给我了。” 田青空微笑着起身拱手说道:“那就这样定了,等‘杀手楼’的事情解决以后,我就带公子参拜教主举行入教仪式,把孙博才四人留在此处供公子差遣,田某就此告辞。” 无极连忙站起身来口中称谢,一直把田青空送出门外。一出门发现孙博才等人被制住了穴道呆立在院中,无极笑笑说道:“看样子‘盗王’对我的气还没有消呀,走时也不给这几个人解穴。” 田青空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也许是忘记了,我这就叫他回来解穴。” “不必了,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我。我就不远送了,田副教主一路走好,后会有期。”看着无极似笑非笑的神情,田青空想是勾起了什么心事,说了声‘后会有期’就匆匆离去了。 在他走后,无极刚想给这几人解穴互听自己屋内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心道:“今天晚上还真热闹,这又是谁来了。”于是不在理会院中这几人,迈步向屋内走去。 无极本以为这个不速之客想来探听消息,所以已经打算好了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谁知走到门前却发现来人已满面堆笑的迎了出来,离着老远就抱拳拱手说道:“突然深夜造访,尚请公子见谅,见谅。” 无极笑了笑说道:“呵呵,我才刚刚住进来一天二掌柜就来了,莫非是怕我欠你的房钱不给不成。” 来人正是瑞祥园的二掌柜,魔教的大长老阴先生,听无极如此说阴先生连连摆手,“公子说笑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住这里哪里还需要交钱。我这次前来是有要事与公子相商,能否入室详谈。” 无极点点头与阴长老一同回到了屋中,分宾主落座后,无极先开口问道:“不知刚才阴长老身在何处,怎么会从屋内走出,能否告知于我呀。” “当然可以。”阴先生一边回答一边从坏中掏出了一个卷轴递给了无极,“这是瑞祥园的总机关图,公子请先过目。” 无极把卷轴接了过来仔细的浏览了一番,过了很长时间才依依不舍的收起来还给了阴长老,感叹道:“真是鬼斧神工,没想到这小小的瑞祥园居然藏着如此大的玄机,纵使千军万马来攻也难动分毫。不知到底是何人所建,又是如何能探知各处的音像,传达讯息。” 阴先生微微一笑回答道:“这座瑞祥园原是魔教的总坛,是公输傲才长老设计历时十四年才完成,每间屋内都有传声筒可以传达讯息。”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以后还请阴长老为在下引见这位奇人,不知除了您二位,魔教还有几位长老?” 阴先生回答道:“还有一位,叫墨成规。” 无极见他虽表面装作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但自己却觉察出他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惧意,心里暗暗有了计较,话锋一转问道:“不知阴长老要与在下说什么‘要事’呀?” 阴先生狡黠的一笑,并没有回答无极而是反问道:“公子对于本教副教主给的条件是否真的满意呀?” “满意,怎么不满意。尤其是刚刚听您说教内的长老仅有三位,那么这样算来,我一入教就可以坐第六把交椅,我简直太满意了,哈哈哈。” 阴先生微微的撇了撇嘴,语带嘲讽的说道:“公子说的可有些言不由衷呀,本人是真心结交公子,所以不惜冒犯教中大忌现身与你见面,并且把瑞祥园的机关总图拿出。若公子还不相信本人,那再说也是无意,你就当从未见过我,就此告辞。”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无极暗道:“你这阴森森的老家伙还想用激将法,好,我到要看看你葫芦里到卖的什么药。“连忙伸手相拦,嘴里说道:“阴长老不要生气,是在下不会说话。说实话我曾经听说过江湖传闻,当年教主邀请钱九幽加入魔教给的可是副教主的高位,我曾想再不济也应当给我个长老,谁承想……,唉,但刚才的情形您也清楚,我又怎能不满意呀。” 阴先生暗道这小子武功虽高但毕竟还是年轻,这么一激就把心事说出来,微微一笑重新坐好接着说道:“我就知道公子有心结所以特来劝解,当年之所以会给钱九幽副教主之位,不单是因为他武功出众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杀手楼’。而现如今你是独自一人,虽然武功绝顶但也不会放在教主眼里,况且教内还有一个武功高于你的‘盗王’。田副教主对你已经说的上是仁至义尽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对他心存芥蒂,这样安排绝非怕你抢了他的位子。” 无极听罢点头称是但心中却道,“咦,我还以为这阴森森的家伙是与田青空不对付,特地来挑拨离间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说,莫非真是来开解我的?不对,他绝不会为这点儿小事来见我,而且还给我看了这么大的秘密,再说若是真的劝解我何必说最后一句话,嘿嘿,和我斗心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看究竟谁玩的过谁。”想到此装作十分恭敬的说道:“原来如此,多谢您的指点。唉,若是一开始就是您前来哪里会发生这许多事。我年纪轻,好多事都不懂,还请长老您多多照顾。”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两张一万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哈哈,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无需客套。”阴先生假意推托了一番之后,把银票收了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无极想了想问道:“不知教主对我有何评价?” “这个嘛……”阴先生突然犹豫了起来。 无极着急的问道:“怎么,莫非教主对我的印象不佳?” “你也不必着急,事情是这样的。教主之所以对你有所不满,就是因为你杀了钱九幽。” “怎么会?” “年轻人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告诉你。虽然现在本教和‘客栈’是盟友关系,但双方都想吞并了对方,相比之下本教还稍稍处在下风,而‘杀手楼’虽已没有了昔日的风光但多多少少都可以牵制一下‘客栈’,而且他每年还进献给本教一万两黄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呀。你杀了钱九幽不单断了这笔财路,破坏了两方的势力平衡,更主要的是中了‘老板’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力’之计。当日教主得知这个消息后异常震怒,差点儿就要下令围杀于你。最后还是在我力劝之下才动了爱才的念头,派田副教主召你入教,也是给你一个代罪功的机会。本来这些话都是不能告诉你的,但不知为什么我一见你就十分的投缘,怕你吃亏才如实相告,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这番心意。” 无极连忙交口称谢,又掏出三万两银票递给了阴先生。见他收下后才迟疑的问道:“我完成了任务后就吩咐孙博才把‘杀手楼’的名册先交给教主,然后再通知‘老板’,好让教主有准备的时间,莫非是这家伙耽搁了。那消息怎么又会泄露了呢?” 阴先生听罢哈哈大笑,言语中带着一丝轻蔑说道:“你中了‘老板’的一石二鸟之计了,他的目的就是想挑起‘杀手楼’和魔教的争端,根本不在乎你能否完成任务。所以再给了你任务之后不久,就把魔教要铲平‘杀手楼’的消息散发了出去,你没看到他给你的帮手都是钱九幽认识的魔教中人吗。” 无极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门,“原来如此,若非您指点我是万万想不到。”然后咬牙说道:“他妈的,我替‘客栈’卖命,‘老板’居然这么算计我,等着,有机会我一定要他好看。” 阴先生摆摆手说道:“不用急、不用急,这笔账早晚是要算得但却不是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杀手楼’这件事。” 无极连连点头,恭敬的说道:“我以后就听您的,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阴先生满意的一笑,嘴角露出了一丝得色,说道:“要想干掉这些杀手到也不难,只需把他们引入‘瑞祥园’就行,但这岂不是就趁了‘老板’的意。我的意思是你把这些杀手收为己用,到那时你有了自己的班底,教主那里也会得到重视。” “多谢阴长老提携,您说我应该如何。”无极欣喜若狂的答道。 阴先生低声在无极耳边说了起来,无极听到连连点头,最后阴先生说道:“计划能否成功就看你的本事了,可别最后让魏青烟得了好处。” 无极撇了撇嘴,笑着说道:“放心,我自有把握,有一种人是不会得到好处的。” 阴先生会意的一笑,起身告辞离去了。无极把他送出门外,望着他的背影伸出手捻着自己的左耳垂邪邪的一笑,也不再理会院中呆立的众人,自顾自的回房休息去了。 第四章 (下) 转过天来直到日上三竿无极才起床,当他迈步来到院中时看到孙博才等人仍然呆立在那里,微微一笑这才走了过去给他们解穴。这几人虽然都不是庸手,但因为整夜僵立而且穴脉受制太久,所以此时穴脉一通他们却全都瘫软在地,过了半晌孙博才四人才勉强站了起来,而香凌和阿福仍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揉搓着腿上的经脉穴道。 孙博才见此情景怕无极等的不耐烦连忙示意宋三娘和罗虎把二人搀扶了起来,然后一同走到无极面前行礼道谢。魏青烟昨晚一显身就制住的这几人,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无极和田青空谈的如何,现在几人的心中都惴惴不安,道谢的同时都偷眼向无极望去。 无极笑容可掬的说道:“都好了,呵呵,你们不要丧气,要知道当今江湖中值得十大高手中人亲自出手的已经没几个了。” 众人见无极心情颇佳想必是与田青空已达成了协议,心中的担忧放下了大半,又听到他最后一句不由都一愣。孙博才试探着问道:“听公子所言莫非昨晚偷袭我们的是当年的十大高手中人?” “偷袭?”无极闻听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孙博才转瞬间就明白了无极为何发笑,不由羞的脸色通红恨不得有个地逢能钻进去。笑了好一会儿,无极才勉强止住笑声,略带喘息地说道:“咳、咳。昨晚那人是‘盗王’魏青烟,他所用的是一种失传很久的治穴手法,这种手法虽然表面上平平无奇但若不明所以就贸然解穴的话,那被点中穴道之人必会经脉逆转,气血攻心而亡,要想解穴就必须要等留在经脉中的暗劲消失,所以等到现在才给你们解穴,你们不会怪我。” 孙博才四人听到此哪里还不明白无极的意思,连忙回答:“我们感谢公子还来不及哪里还能怪您呢。”一边说一边纷纷从怀中掏出银票递给无极,“这点儿小意思请您笑纳。”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了银票拿眼一扫,像是无意的说了句,“四万两。” 孙博才连忙上前一步说道:“真对不起公子,我们四人身上现在只剩这么多了,待此间事了我们每人再献上一万两。” 无极笑着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以后你们都是我的手下,怎么能随便收钱呢。这次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至于以后那一万两就算了,我像是那么贪财的人吗。” 四人闻听都不由一愣,其中还是孙博才反应最快,他发现无极此时正在打量阿福和香凌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连忙说道:“公子当然不会在乎这点儿小钱,但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若您不收下怎能让我们心安呀。“ 无极装作为难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好,我就收下这份心意,不过说好了,到时每人只给一万两就可以了,千万别在加利息什么的。” 孙博才四人听无极如此说,苦笑的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孙博才回答:“这怎么可以呢?本来这欠谢礼就已经不合适了,怎么也得加上利息,您看,每月一分利可好。” 无极伸了一个懒腰,“好了,好了。真那你们没办法,就这样。给你们解穴还真费了些精神,现在都有些乏了,我要先去休息会儿。香凌,你给他们安排一下住处,老朱等会儿的饭菜由你来作,这么长时间没吃还挺想的。好了,大家都去休息。”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见他离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香凌和阿福安排几人住下后也退了下去。 孙博才独自住了一间厢房,梳洗完毕后躺在床上思量今后的打算,一阵倦意袭来沉沉的睡了过去,突然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把他从梦乡中叫了出来。孙博才不耐烦的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香凌香甜的声音,“是我,来给您送壶热水,请您开开门。” 孙博才不情愿的起身把门打开,香凌拿着一壶水走进屋中,把壶放在了桌子上,嘴里问道:“请问您还需要什么?”私底下却偷偷拉了拉孙博才的衣角,孙博才会意,嘴里回答道:“不用了。唉,好好的一觉被你吵醒,我也出去走走。” 香凌连声道歉,二人一同出门,来到了院中一处僻静的角落,只见阿福早已等在了哪里。 虽然孙博才的身份比二人高出甚多,但因为他们隶属于田青空一系,所以在语气上还比较客气,看了看两人问道:“说,你二人找我有什么事呀?” 阿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牌给孙博才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副教主有令因为无极初入本教,所以派我二人跟在他的身边监视,请孙护法等人全力协助。” 孙博才听了颇为不悦,暗想:“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对我说话。唉,看来田青空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了,也不知这是他的意思还是教主的授意。” 香凌眼见孙博才脸色不悦,连忙说道:“副教主在我们来时特别嘱咐,说孙护法才智过人,经验丰富,让我们二人听从您的安排多历练历练。这次还请您多多照顾呀。” 阿福在一旁听了先是一愣然后也随声附和着说道:“是呀,还请孙护法多加指点。” 孙博才明知二人言不由衷,但毕竟是奉承自己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二位不必客气,,既然副教主有令,孙某必当竭力协助两位完成。” 三人又客套了一番后,香凌问道:“依孙护法只见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呀?” 孙博才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对二人说道:“无极此人戒心很重,恐怕不会轻易接纳你们。不过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若有此入手应该可行。” 香凌试探着问道:“孙护法值得可是贪财。” 孙博才点了点头,夸奖道:“一看就知道你冰雪聪明,能够轻易的看出这点。只有把银子当作‘敲门砖’,才能被他收下。” 香凌接着问道:“您看,我们应该送多少才合适呢?” 孙博才想了想,说道:“最少也要和我们给的一样,否则的话他是不会看在眼里。” 阿福闻听皱着眉头说道:“需要这么多呀。” 孙博才也不答话,斜着眼睛看了看他嘴角微微一撇,一付不屑一顾的样子。香凌此时也在一旁说道:“这……,这钱确实是太多了。不瞒孙护法,我二人虽然也有些积蓄但却连这笔钱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您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方法?” 孙博才摇了摇头,说道:“只次一途,别无他法。至于钱现在不够,可以给他先打个欠条,只是以他的为人恐怕会收你们很高的利息。” 两人互相看了看,阿福向香凌点了点头,于是香凌对孙博才说道:“那只好如此了,现在有劳孙护法带我二人前去拜见他。” “好。”孙博才点了点头,三人一同向无极的卧房走去,刚来到房门前还没等敲门,就听到无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是孙先生吗,门没锁,进来。” 孙博才答应了一声,带着二人推门而入,只见无极此时正坐在桌旁,手里拿着那个紫金酒葫芦慢慢的品着酒。见到三人进来,无极斜着眼瞟了瞟,问道:“噢,你们两个也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孙博才上前施礼答道:“禀告公子,这二人也是本教中人,田副教主吩咐他们以后也归您差遣,这次是特来拜见您的。” 无极听罢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眉头微微一皱。孙博才偷偷向香凌使了一个眼色,香凌连忙上前几步,笑呵呵地说道:“属下二人还未谢过公子的解穴之恩呢,这里是三千两的银票暂且请您收下,聊表谢意。”说着把银票递向了无极。 无极耳中听着眼睛却看也没看她,仰头喝了一口酒尔后擦了擦嘴,摆了摆手拒绝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今后好好服侍我就行了。” 香凌丝毫也未觉的尴尬,而是接着说道:“虽然知道公子视钱财如粪土,但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还请您笑纳。因为现在我们二人手头有些拮据,所以另外写下了一张三万七千两的欠条等会儿给您送来,希望公子给我们二人这个略表心意的机会。” 听到此无极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把酒葫芦往桌上一放,伸手接过了那三千两的银票,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是田副教主派来的,怎么也得给他一个面子,你们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这钱呢我就收下了,我也不能太不进人情不是吗,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等会儿让我看看你们的功夫,也好给你们指点指点,在我的手下干可不能是庸手。” 二人知道无极深不可测,能得到他的指点自己的功夫必能突飞猛进,不由欣喜若狂连声道谢,孙博才见是事情也告一段落,于是告辞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告退了。”香凌二人也要施礼退下。 无极点了点头,三人转身离开,就当要快要出门的时候,忽听无极说道:“对了,香凌,写欠条的时候如果不清楚,可以去问问你们名义上的大老板上官寒,他会告诉你们应该怎么写的。” 香凌连忙答应了一声,心中却疑惑道:“这欠条有什么难写的,为什么还要去问上官寒呢?” 孙博才在一旁听了不由暗自偷笑,他在扬州将军府住了一段时间早已知道事情的经过,暗想道:“无极还真狠,一见面就让这二人签了‘卖身契’。今后可要多加注意,这小子贪财贪的太离谱了,可别中了他的圈套,否则这辈子就翻不了身了。嗯,不过这次他也算替我出了一口心中的怨气,嘿嘿嘿。” 此时三人已出了房门,香凌突然瞥到了孙博才的笑容,心中一动偷偷的问道:“孙护法依您看,公子叫我们去请教上官大人有何用意呀。” 孙博才知道自己露了行迹,遮掩着说道:“没想到公子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而且还要指点你们的武功,真替你们高兴。至于为何让你们去请教上官大人,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去一次。”两人点头答应又谢过了孙博才,然后告辞离去了。 直到正午十分无极才吩咐开饭,待朱百味把饭菜准备妥当之后,无极让众人都上桌一起吃,说经过了一宿大家都饿了,不要再分什么主从,而且一起吃还热闹。于是众人一起吃喝起来,无极又发挥了自己吃饭的才能,一顿饭下来这满满的一桌的饭菜倒有七八成都进了他自己的肚子。 吃过饭后无极把香凌和阿福叫了过来,问道:“你们怎么了,吃饭的时候好像食不下咽,莫非是饭菜不可口不成。” 香凌听无极如此说生怕惹朱百味不满,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朱护法这顿饭菜做到非常可口,但一来我二人的功夫远不及众位护法,此时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因此有些食欲不振;二来因为公子说过要指点我们功夫,有些兴奋的忘记饿了。对了,公子,这里是欠条请您收下。”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欠条递给了无极。香凌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却隐隐作痛,刚才从无极那里出来后她就去找了上官寒,当得知欠条是如何写的后,心中立刻凉了半截,随后她立刻去找田青空汇报了这件事。虽然田青空答复她说今后帮他们解决这件欠条的事,但想到无极的贪财他二人又如何能吃的下饭。 无极接过欠条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二人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好,现在你们就开始。” 第五章 (上) 两人遵命就在这院中对练了起来,二人使得都是短兵刃,香凌是一对短剑,阿福则是一把牛角尖刀。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只见二人贴身相博,招招凶险式式夺命,兵刃相击的‘噌噌’之声不绝于耳。孙博才四人看了不由暗暗称奇,心想道:“墨长老特训的这批死士的确是不同凡想,就那这眼前两人来说,虽然我等武功要高出他们数倍,若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们欺到身边,即使最后能击毙他们,但恐怕也得深负重伤。” 无极也暗自点头赞许,“不知这两人是谁所训练出的,除了内力修为外招式的运用、应敌的谋略比我的那些护卫丝毫不弱,在阴狠毒辣方面还犹有过之。我必须尽快打探出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若能是不能为我所用必需早日除去,否则对收服中原魔教可是一大障碍呀。” 此时场中正在互搏的二人已把平生所学展示的淋漓尽致,身心也完全融进了角色,早已忘了对方是同伴,这只是一场比试而已,现在都想把对方至于死地,几乎与此同时都使出了以命搏命的最后一招。眼见二人就要同时毙命,就在着危机之刻两人忽觉手里一热,兵刃就此脱手,同时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形也被一股大力飞开,纷纷摔出了圈外,待二人爬起之后头脑也恢复了清醒,对刚才之事不由隐隐后怕。抬眼向无极望去,只见他正满脸笑容的缓缓收回双掌,心知是他救了自己二人,不禁对他超绝的功力所折服,于是连忙上前跪倒在地,心服口服的不停磕头拜谢。 无极点头笑道:“不必了,不知你们师兄弟几人,师父是谁呀?“ 香凌和阿福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后回答道:“禀告公子,属下二人是墨长老亲自训练的,不过他老人家并不承认我们是他的弟子,我们这一批开始一共是三百人,最后只有十二学成。”二人原本不想回答,但转念一想:“这件事虽说是教中秘密但并非十分机密,在场的几位护法也都知道,若不清楚的回答,他再向护法们询问,我二人岂不是更得不到他的信任了。”于是这才老老实实的详尽答道。 无极点了点头,赞叹道:“墨长老的确不凡,待此间事了回总教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结识一番。”心中却暗想:“原来是这个人,昨晚那个老阴鬼说到他的时候就语焉不详,看来的确是有些门道。”接着对二人说道:“以你们现有的功力能达到此种境界已经是极限,所以现在你二人要想提高能为只有增长功力。……” 两人听到此不由心里一凉,因为以他们的身份只有积功到一定程度,上面才会给他们下一部分的练功口诀。这样看来这次是白欢喜了,而且还欠了一世都还不清的帐。正当两人自怨自艾的时候,忽听无极接着问道:“……你二人修习的是什么内功呀,说来听听。” 两人听到重又燃起了希望,连忙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练功口诀背了出来。无极听完,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二人分别教授了一段练功的口诀,两人听了不由大喜过望,原来无极所传授的正是下部分的练功口诀,而且解决了一些自己平日练功时百思不得起解的疑问。孙博才等人在一旁听得也是目瞪口呆,要知道内功修练凶险万分,稍不留意就会走火入魔,岂能随意更改,但见到无极胸有成竹而香凌、阿福二人又惊喜万分的样子,肯定他所改动的口诀必是十分关键,如此看来无极的本事还在自己的猜测以上。 其实无极所为并非是随意的,要知道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一种内功心法并非所有人都适合修练,这也是为什么一派的创派祖师功力超绝,而徒子徒孙们往往达不到他的那种程度。无极这样做有两个用意,一方面是笼络香凌二人,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曾经听神农先祖提过现在世上的武功绝大部分都出自魔教和仙家,而自己身具两家之长所学乃是本源,若能找的一种适合自己的功法没准可以治好自己的‘流星圣体’,因此就拿两人作了实验。这时无极又接着说道:“内力修为本非一朝一夕就能达到,但现在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因此我决定制些能增长功力的药物让你们服用,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回到了房中。这样一来众人都愣在当场,心中暗道:“他怎么会转了性子呢?”孙博才等人不由有些嫉妒起香凌二人来,而香凌二人此时暗暗窃喜不已,对那张欠条到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过不多时无极从房内走出,不过手中却没有任何药而是拿着一张纸,他把手中的纸递给了香凌,香凌接过一看是一张药方,而且在最下面还列着一些制药所用的器具,纸上的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显然是刚刚写成的。只听无极说道:“你照着纸上所列的东西去采办,记的都要最好的,否则药效达不到可不能怨我。对了,这张纸可不能丢,东西采办齐了把它一同送回来。要是丢了,可别怪我不客气,嘿嘿,虽然看在副教主的面子上不会要你们的命,但废了你们我想他也会同意的。好了,我也乏了,东西买回来后再找我。”说完再不理众人,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无极走后,朱百味当先凑上前来要过香凌手里的药方上上下下的看了起来,香凌在一旁紧张的问道:“请问朱护法,不知这些东西大概需要,需要多少银两呀?” 朱百味看了半天,才回答道:“这上面所列的东西,全算下来至少要两三千两银子,若是采用极品,原料上恐怕不容买得到而且在价钱上恐怕还要贵上三四倍。” “啊……”香凌两人的语音都有些发颤,然后又问道:“您,您看这药是否有效呀?” 朱百味摇了摇头说道:“公子用药神奇,我也看不出其中的奥妙,不过从药效上考虑,我劝二位最好听公子的话,尽量都使用极品。”说完把药方还给了香凌。 香凌和阿福相对苦笑,心想:“现在别说是极品就是普通的也买不起呀。”二人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孙博才,孙博才想了想低声对二人说道:“现在我手头也没什么钱了,这样,我就清囊以助送你们一千两,不过药制成之后你要送我一颗。”朱百味在旁听到也连忙凑上前说道:“助人为快乐之本,这件事也算我一个。”宋三娘和罗虎也纷纷上前说道愿意赠银,两人虽然觉得有些吃亏但也别无办法,于是只好答应下来,凑足了四千两后,香凌告辞出门而去。 香凌出门之后并未急于买药而是走进了附近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她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娘一见她进了连忙笑着上前招呼道:“凌姑娘来了,你上次要的胭脂已经到了,快随我到后面去试试。”一边说一边亲热的拉着她向后堂走去。 两人来到后堂门前老板娘却停住了脚步,向香凌示意了一下,香凌点了点头,独自推门而入。房内正坐着一人阴沉着脸在沉思着,正是副教主田青空,他见香凌进了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他有什么异常吗?” 香凌行了一礼,把经过详细的禀告了一遍,然后把那张纸递了过去,田青空接过来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异样,心中暗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是想调教这二人,这可不像他的性格呀。朱百味都如此看中他所制的药,那么他用药应该不在阴老鬼之下,当初测试他,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呢,这件事是否要和阴老鬼商量一下呢。”盘算了良久最后对香凌说道:“你先按他的意思办,记着要查清这里面那种东西是只能在一处买到,然后对那处地方要严密监视,留意可疑的人物。”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与那张纸一同交给了香凌,说道:“这是一万两,去买最好的药,制成之后把成药拿来。” 香凌接过银票和纸,答应了一声施了一礼退了出去。门外的老板娘见她出来了,走上前去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盒胭脂交给了她,然后把她送出店去。香凌开始在扬州城内的大小药店来回的奔波忙碌起来,这些东西足足费了两天的工夫才采办停当,在这过程中她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而她并不知晓,其实每次抓药的时候她的那张纸都被抓药的伙计换过了。 无极拿到这些药材和制药用具后,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开始用于制药了,只是偶尔招呼孙博才四人聊聊天,谈些江湖逸闻和他们几人拿手的本事,孙博才四人也不敢藏私都把得意之技清囊相授,而这期间无极又叫香凌出去买过三四次药,直到半个多月后的一天才算完成,他所制的药终于出炉了。 无极这一天把香凌和阿福叫了过来,拿出了一个药葫芦递给二人,对他们说道:“总算大功告成了。这里面一共是十五颗丹药,你们自己分配。唉,为了这些药我可是亏大了,因为时间太紧,我不得不耗费大量的内力来促使丹药的早日练成,弄得我现在气血不济,若没有个十天半月恐怕是恢复不了了。” 香凌偷眼看了看,暗想道:“看你红光满面的,哪有气血不济的样子,如此说无非是想再敲我们一笔罢了。”咬了咬牙,回答道:“多谢公子眷顾,现在大敌当前你还为我二人如此费心,真是让属下感激不尽。虽说大恩不言谢,但如不略表心意属下二人实在是寝食难安,也无颜服用这宝药。您看,我们应……” 无极满意的一笑,伸手摇了摇插言道:“怎么你们也学会了孙博才的那一套,动不动的就寝食难安啦,略表心意啦,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好了,那些药每颗就收一千两的手工费,意思意思就行了,千万不要再客气,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是,是。”两人一边答应一边暗中叫苦,心道:“这家伙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粘上他一辈子也被想脱身了。”只见他们二人从怀中掏出了笔墨纸张印泥,铺在地上写起了欠条,然后签字画押,交给了无极,香凌说道:“因为没有现银,所以只能给您写张欠条,月息一分,利滚利,您看可以吗?” 无极憋不住差点儿笑出声来,暗想:“这两个家伙还真有趣,居然随时准备要给我写欠条,看来是被我吓怕了,既然这么乖巧就暂且放你们一马。”接过欠条看了看,收到了怀中,而后笑眯眯的说道:“好,就依你所言。对了,差点儿忘了告诉你们,那药每日只能服一颗,子时服下运功化开药力,不可连日服用,每月最多只能服用三颗,否则你们的经脉会受损。好了,你们下去。” 二人连忙告退,出门而去心中不由暗骂,“他妈的,这小王八蛋真不是人。哪里是忘记了,分明是想敲诈,若我们不给钱,他怎么也不会告诉如何服药。假如我们经脉受损,他又会借治病为名勒索钱财的。唉,想想真是后怕,若非我们见机的早,不但增长不了功力,反而会即受伤又破财的。” 二人拿了葫芦先是给送给了孙博才四人每人一颗,然后又由香凌偷偷的把药交到了田青空的手中,而田青空只留了三颗剩余的仍让香凌二人分配,并让他们尽快服用,看看药效究竟如何。两人不敢违命只好战战兢兢的服了一颗,没想到这药居然真的有效,二人的功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如此一来众人对无极更加的殷勤了。 第五章 (下) 这一晚无极正在房内休息,忽听到一侧墙壁传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无极微微一笑,心道:“总算来了。”这是阴先生与他约好的暗号,他迈步来到墙壁前也敲了几下,只见墙壁一开阴先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无极急切地向他问道:“您可算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动静,是不是‘杀手楼’见我们有所准备所以不打算报复了?” “哪会有那么简单,在你到扬州的三天后,就有可疑人物在咱们瑞祥园周围出没,好像已经知道这是你的落脚地了。我前前后后一共派出十二路人分别向教主或‘老板’求援,但却杳无音信,恐怕是都遭了毒手,看来要对付‘杀手楼’只有靠我们自己了。给,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战书,他们可点名要你呢。”阴先生说着,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无极。 无极接过战书看了一遍后,又交还给了阴先生,咬着呀说道:“这帮家伙还真是敢张嘴,不但让我们把杀钱九幽的人交出,还要求偿还他们十五万两黄金,真是不知死活,阴长老您说咱们该怎么办。” 阴长老直勾勾盯了无极半天,反问道:“你在钱九幽家里除了名册外,是不是还拿了别的东西。” 无极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一笑,回答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这件事虽然是有些坏规矩,但我想反正要和‘杀手楼’翻脸,我若不拿指不定会便宜了谁。所以除了名册外我还顺手牵羊了一些金票,大概有四五万两。本来我早就作好了打算,准备在这件事情结束后,把这些钱与您老二一添作五,以感谢您的知遇之恩。” 阴长老暗中得意,他根本不相信无极说的准备分自己一半的那些话,但现在已点破了这件事,那金票肯定是不会跑掉的了。表面上却假意推辞起来,最后才答应事成之后收三万两金票。 无极见阴长老答应收下金票才如释重负,讪笑着问道:“阴长老,您看现在咱们的人手不是很充足,原来的计划是不是要改改,把那些杀手都杀掉得了,也没必要冒风险再收服他们了。” “嘿嘿,小伙子,害怕了?别忘了,富贵险中求,作大事就要有魄力。放心,我担保你没事,我怎么舍得让你冒风险呢。”阴长老嘿嘿一阵奸笑。 无极心道:“你是舍不得那三万两黄金,嘿嘿,到时候可不知道是谁给谁了。”嘴里却赔着笑,低声下气的问道:“那您老说我该怎么做?”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约了他们在这里谈判,到时你就按照咱们原来的计划,如此这般……”对无极嘀咕了一番。 无极连连点头,说道:“那我就全都仰仗你老了。” “好了,就这样,你也准备一下,我走了。”阴先生说完起身向暗道走去。 无极连忙起身,一躬到地,说:“恭送阴长老。”再抬头的时候,阴先生的身形已然不见,墙壁也恢复了原状。 无极直起身,摸着耳垂邪邪一笑,心道:“我是该准备准备了。”拿出笔墨纸砚,伏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无极把香凌找了来,让她赶快按照自己的药方去抓药,说是为了今晚的决战作准备。香凌听了一愣,显然是还没接到消息,回过神来后匆忙的离去了,直到午后的时间才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把药送到了无极的房中,无极在她走后打开了那张还回来的药方,看了看得意的一笑,不紧不慢的开始配起了药来。 夜幕徐徐降临大地,也许是预示了今夜的不寻常,入夜不久天空就被滚滚乌云所笼罩,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扬州城里大大小小的人家,早早的就闭门休息,就连守城的官兵也不例外,平日里热闹非凡、灯火通明的扬州城突然间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 夜半时分,瑞祥园突然燃起了灯笼火把将整个院子照的亮如白昼,田青空、阴先生、无极、魏青烟等人都静候在院中。灯光亮起后不久,‘杀手楼’一行十七人在‘千面妖狐’和‘九头狮子怪’的带领下珊珊而至。 田青空向前迎了两步,抱拳说道:“有礼,有礼,田某恭候多时了,诸位请里面说话。” ‘千面妖狐’仍是一身寡服,此时微微一笑,还礼说道:“田副教主客气了,此处是什么所在奴家早已清清楚楚,咱们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里面奴家可不敢进去。” ‘九头狮子怪’也一晃手里的大铲,叫道:“别废话,我们的来意在信中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交出人和钱我们马上就走,若是不交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别玩什么花样,老子可没那个心情。” 田青空听了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二位心有所忌,那就在这里解决。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家师向二位表示深深的歉意,这件事纯属误会请听我慢慢解释……” 无极在一旁冷眼旁观,发现‘杀手楼’来的人中除了‘千面妖狐’和‘九头狮子怪’以外,并无什么高手,为何田青空等人还如此的紧张如临大敌般,这其中的缘由可要弄个清楚。于是偷偷向阴先生传音道:“阴长老,刚才说话的这两个是什么人,说话怎么如此嚣张。我看对方除了这两人外再无高手,怎么田副教主对他们如此的客气?” 阴先生听到传音不由一愣,暗道:“这小子的内力之深到真是不可小视,如此传音难道不怕消耗吗?莫非他是在试探我,哼,可不能让这小子小视了,否则以后还怎么驯服他。”于是也传音回答道:“这两人中,男的就是江湖人称‘九头狮子怪’的无法头陀,女的叫胡媚儿绰号‘千面妖狐’,当年之所以没有收服‘杀手楼’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他们两人,尤其是那个胡媚儿,她也是‘杀手楼’真正的楼主。其余那十五人则是胡媚儿的贴身侍卫,虽然武功比你差的很远但有一套阵法却相当厉害。” 无极想了想又问道:“胡媚儿的武功好像比那个头陀低很多,为什么那么顾忌她呢?计划里您让我对付的就是她。” 阴先生心中暗骂,“这小子怎么他妈的那么多的问题,早知道他这么孤陋寡闻的话,还不如事先都告诉他呢。”但此时后悔也没用,只好接着传音道:“对,到时你看机会擒住胡媚儿就大功告成了,魏青烟会替你挡住无法的。你要特别注意的就是不要看她的眼睛,胡媚儿的媚功天下无双,若你着了她的道谁都帮不了你了。” 无极嘿嘿一笑,轻蔑的传音给阴先生,“您老放心,要是对付的是那个头陀,我还会顾忌三分。那个女人,一只手都能搞定。” 阴先生险些要被无极气死了,但此时为了那三万两黄金也不得不在提醒他,无奈的传音过去,“你千千万万不能小视她,当年大觉寺的副主持无色禅师的罗汉功已修练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但还是被胡媚儿坏了六十年的禅心,破了童子身,最终惨死在她的‘牡丹指’下,所以你切记决不可看她的眼睛,知道了吗。”说到这里,阴先生觉得一阵气血翻腾,知道是内力用过度的征兆,连忙秉心静气,慢慢的调息起来。 无极也听出了他气息不稳,心中暗暗好笑,“这老家伙活该,谁让你逞能了。就这点儿本事还想控制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嘿嘿嘿,等收拾完‘杀手楼’的这帮家伙,下一个就先收拾你。”嘴里却恭敬的传音过去,“知道了,我一定听从您老的教诲,绝不会坏事的,放心。” 阴先生现在忙于调息实在是力不从心,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无极暗中偷笑,这时就听到田青空谈到了自己,“……龙公子这样做也是被人所欺,他虽然还不是我们魔教中人,但当时要知道咱们两方的关系也绝对不会那样做的。所以我们应该合作找出幕后指使之人,免得咱们两互相争,最后却被那渔人得了利。您两位是老江湖,当然比在下更能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了。” 无极心道:“这田青空到是真能说,到现在才白唬完。咦,怎么这家伙气色如此的不正,刚才见面的时候红光满面的,我还以为是功力精进了呢,现在看来分明是元气大损呀,难道是这家伙练功岔气了不成。” 胡媚儿听了田青空的这番话,“咯咯咯”发出了一阵娇笑,笑的魔教中人满面泛红,心猿意马,笑声忽然一顿,冷冷地说道:“田副教主好口才,只是不知若真如你所说,那我教的名册和这几年的积蓄又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 田青空闻言一愣,显然是不知还有积蓄这回事,正在这时无极从后面纵身上前,朗声说道:“一人作事一人当,不用废话了,你们不是要人嘛,我跟你们走就是。”他这样一说,把胡、田二人说的一愣,田青空连忙拦住无极,刚要劝解忽听阴先生低咳了一声。 无极闻声斜眼撇了一下魏青烟,只见他正作势前冲,心中暗想:“时机到了。”一晃身让过了田青空,来到了胡媚儿身前手中的宝剑抵住了她的前胸,正高兴得手之际忽然发现魏青烟并未上前,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此时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龙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呀?” 无极下意识的顺着声音望去,说话之人正是胡媚儿,只见她两眸含情,我见犹怜,心中一阵恍惚,手中的长剑也垂了下去。他身侧站的正是‘九头狮子怪’无法头陀,一见无极中招,取出了金钵向他掷去。无极虽只迷糊了一下转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但此时也然闪避不开了,金钵正中他的肋下,把他打得口喷鲜血远远的跌了出去,倒在地上后又喷了一口鲜血就再也不动了。 阴长老在一旁看到大惊失色,虽不知为何魏青烟会临阵变卦,但却明白自己肯定是中了圈套,连忙飞身向后退去想进到密室之中。他发应也不算慢但有人比他更快,就在他要进到屋中之时,眼前突然显出一人,一掌把他逼回到场中。阴长老定睛看去,此人并非旁人正是‘盗王’魏青烟。 这时田青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阴长老,您也算是魔教中的元老,怎么甘心背叛魔教而投靠了‘客栈’呢。我劝您现在束手就擒,到了家师面前我还可以给你求求情,免你一死,否则可别怪我得罪了。” 阴长老恍然大悟,自己在算计田青空的同时也被他所算计了,不过人家技高一筹,现在自己已然处到了下风,不过他并不慌张,嘿嘿一阵冷笑,回答道:“背叛魔教的是你,居然联合外人来对付本教长老,你居心何在。别忘了,现在你们所在的可是‘瑞祥园’。”说完打了一声呼哨,谁知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至此阴长老才知自己已然满盘皆输。 “哈哈哈。”田青空大笑了一阵,说道:“现在你明白了,你所仰仗的机关消息,早已被我的人所控制。”然后脸色一整,冷然说道:“现在处置叛徒阴先生,不相干的人都给我退下,否则一律按判教处置。” 阴长老一系的人见大势一去连忙听命,纷纷退到了一旁,孙博才四人自己也分不清该属于哪方,于是也退出圈外不过却独立一处,怕被人所误会。 阴先生见此情景不由仰天长叹,尔后厉声说道:“小辈,既然如此,咱们就同归于尽。”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物,向口中塞了进去。 第六章 (上) 胡媚儿见状连忙叫道:“别让他咽下,那是‘玉碎丹’。”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大惊失色,‘玉碎丹’是江湖三大禁药之一,服用了此药在短时间内功力会增长一倍,但最后却是爆体而亡,尸骨无存的结局。 就在她出言的一瞬间,一条似带非带似索非索的东西,从田青空的袖中射出紧紧的勒住了阴先生的脖子,同时魏青烟飘身来到他的近前,在他的前胸后背一连击了十三掌,阴先生全身骨骼尽碎,软软的瘫倒在地,田青空一抖手收回了那条索带,笑着走到了胡媚儿的身边,说道:“大功告成,以后扬州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胡媚儿也随着他娇笑了一阵,贴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呵呵,应该是我的天下,不是你的,傻瓜。”说着一指点倒了田青空。与此同时法无头陀连同‘杀手楼’众人与魏青烟一起开始对在场的魔教中人展开了屠杀,转瞬间尸横遍地,魔教这方只剩下孙博才四人勉力支撑。突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都给我住手。”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令场中所有的人都脸色大变,纷纷住手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无极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正拉着一张红火的大弓,弓弦上搭着一支朱红色的羽箭,对着‘杀手楼’众人,笑呵呵地说道:“怎么我躺了这么一小会儿,居然事情就要这么结束了,真是没意思,田青空,你也真是太没用了。”看看孙博才四人,点点头说道:“还不错,居然没有被干掉,也不枉我这段的教诲,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我过来。”孙博才四人喜出望外,连忙跑到了无极的身后。 这一变故使得‘杀手楼’众人面面相觑,无法头陀尤为惊奇,他最清楚那一金钵的威力,怎么会打不死无极呢,而且好像连伤都没怎么伤到他,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胡媚儿眼珠一转,娇笑着走上前说道:“少侠果真是不凡,若您愿意加入我们的话,不但杀钱九幽和屠笑天的账一笔勾销,就是那些钱我们也不要了,你看如何呀。” “慢来,慢来。你要再靠前的话我又该迷糊了,我一迷糊手就会松,到时要是伤着了你可别怪我呦。”无极嬉笑着回答,“不如这样,你们每人给我白银十万两,转身离开我就不要你们的命了。” 胡媚儿见无极居然不被自己的媚功所惑,不由暗自吃惊,嘴里咯咯一笑说道:“好好好,不向前走就不向前走。你还真有趣,明明现在自身难保,还敢提出如此的条件。就算你箭法绝伦,在眼前的情景下你最多只能伤到一人而已,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呢。” “嘿嘿嘿,你可以试试,看看到底我有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无极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说道。 胡媚儿见无极一付高深莫测的模样,一时之间到还真不敢轻举妄动了。 无极见他们半晌没有答话,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们不敢试,那就由我来。现在我数十个数,到时你们若还不答应,就下去和阴先生作伴去。一、二、三……” 无极的声音像是带了极大的魔力,每一个数字的喊出都像是重锤敲打在‘杀手楼’众人的心上,众人全神戒备气氛沉闷至极。谁知无极喊出了‘十’之后,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杀手楼’众人不由都松了一口气,无法头陀甚至狂笑了起来,胡媚儿刚想调侃无极几句,忽然发现无极嘴角挂着一丝邪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刚想出言提醒自己这方的人,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咔、咔’声。 “弩机。”胡媚儿脑中一闪念,立刻飞身向前冲去,同时口中还发出了一声长啸,而魏青烟与无法头陀二人也像胡媚儿一样,不约而同的长啸着向着无极扑去。与此同时,无数的铁矢由窗户、房脊、屋檐、围墙、假山甚至是地下射了出来,如同一张铁网似的向‘杀手楼’众人罩了过去,转瞬之间除了胡媚儿三人外,其余人全都被射的如同刺猬,吭都没吭一声倒毙当场,每个人脸色都变得如同刷了一层黑漆,显然那铁矢之上都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因为见机的早,铁矢对胡媚儿三人基本没有什么影响,眼见他们就要冲到无极身边了,突然从无极的身后窜出来六人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为首一人身披暗红色斗篷也看不清楚面貌,一显身就摆动手中的血红色长戈向着胡媚儿挥去,胡媚儿急忙舞动两条丈许的白色长袖接架相还;拦住无法头陀的是两个比还他高两头的壮汉,每人手中却拿着一把不足两尺的淡黄色弯刀,两相一接触就乒乒乓乓硬碰硬的打了起来;三个身穿铁甲,右手持矛左手持盾的年轻人,品字形的向魏青烟围拢过来但并未急于攻击,好像目的只是困住他而已,魏青烟嘴角一撇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拔身而起想脱离出三人的包围,谁知就在这时突然射来了两支羽箭把他又逼了回去,魏青烟心道:“好高超的箭术,居然能拦的住我。”惊奇地向来箭的方向看去,原来发箭的是一对年纪不大的双胞胎姊妹,此时正站在无极的身边,手搭羽箭紧紧的盯着场中,而三个年轻人的包围阵势已经完成,一时之间到也不容易逃脱了。 无极此时收起了弓箭笑嘻嘻的看着场中的情况,孙博才四人惊疑不定的站在一旁,向周围打量了一番,发现此时瑞祥园已然被一群黑衣人所包围,心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看样子好像是无极的手下,那无极到底是什么人呀。” 正在这时忽听那两个巨汉大喝一声,两把短刀忽然暴涨出尺余长的黄芒,把无法的方便铲斩成了三段,无法一见不妙把手中的断铲向着二人一掷,一转身向外逃去,这边双胞胎姊妹一见他想逃走,连忙把箭射向了他。 无法像是脑后长了眼睛般,伸手向后一划把两支箭打落在地,头也不回的接着向外冲去,周围的黑衣人连忙挥刀上前想阻拦于他,没想到无法头陀发出了一阵巨吼,声浪一阵高过一阵连绵不绝,当先的几人居然被震的晕了过去,其余人也惊呆住了,无法从这个缺口冲了出去眼看就要逃出瑞祥园,就在这时一道红影向他射去,比刚才那两姊妹的羽箭不知快了多少倍。 无法居然仍没有回头,还是伸手拨开了来箭,不过这次却没那么轻松,虽然箭是被打落了,但他的身形也是一晃,就在这时第二道红影接踵而至,无法再也挡不住了只好身子一侧躲开了来箭,谁知这道箭后面居然还有一支红色羽箭,它的破空之声被前面那支所遮掩,此时箭头已然触到了无法的僧袍,无极这方人都认为此箭必中,孙博才四人甚至叫起好来,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无法竟然在最危急的时刻硬将自己的身形又错开了一些,避过了后心要害但却没有完全躲开,红色羽箭穿透了他的肩膀,所蕴含的力量把他带了一个趔趄,总算他的功力够深厚,并没有摔倒,终于冲出来瑞祥园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那群黑衣人刚想追下去,却被无极叫了回来。 魏青烟趁着无极和两姊妹对付无法的时候,一晃身逃出了包围,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这时场中只剩下了胡媚儿一人,无极喊了一声:“住手。”那手持血戈之人虚晃了一招跳出圈外,其余几人也围拢上来,困住了胡媚儿。 胡媚儿此时却并不惊慌,身子扭了扭伸了个懒腰,娇声说道:“哎哟,龙公子,你可累死奴家了。”说着用眼瞟了瞟周围的众人。 在场的众人无论男女听了她这句都觉得骨头节发酥,女的脸红心跳,男的恨不得上前去相搀于她。胡媚儿就想趁此机会逃出生天,不过却发现那个身披斗篷的人好像不为所动,手里的长戈仍对着自己,犹豫之下忽然听到无极怪叫了一声,“什么味,怎么这么骚。”把众人都从痴迷中惊醒了过来。 胡媚儿脸色一变,知道自己逃走的最后机会已经丧失了,双手向后一背,示意自己放弃了反抗。 无极微微一笑,留下那些黑衣人打扫战场,其余人和自己一起向房中走去。进到屋内,无极在椅子上一坐,向着那披斗篷的人问道:“孟幽,说一下战况。” 孟幽连忙上前禀报道:“启奏教主,依您的安排我们来之前已经肃清了‘杀手楼’在这周围埋伏的人马,共擒获的一百十一二人,击毙六十九人,而后偷偷潜入了瑞祥园的密道,当时田青空一系联合‘杀手楼’刚与阴先生一系交战完,阴先生的人全军覆灭,随后‘杀手楼’中人突示暗算,把田青空一系的人尽数击杀。我们来到后擒获‘杀手楼’的一百三十四人,击毙四十八人,我们自己人除了有八十七人轻伤外,没有任何损失。从密室中搜出机关图两份,用药笔记七本,银票八十六万五千三百两,请您过目。”说着把所说的东西呈了上去。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做的好,怎么机关图有两份?” “禀告教主,其中一份应该是总图,涉及到了这里所有的机密,另外一份是附图,只是大概描绘了一下机关暗道的设置。”孟幽恭敬的回答道。 无极暗道一声侥幸,心想:“若非有田青空那个内鬼,‘杀手楼’怎么也不会攻破这里,若非‘杀手楼’和田青空貌合神离,要想控制这里恐怕我要损失一半的护卫。看来以后可要找个机关消息的高手了,罗虎勉强还可以,要是那个公输傲才能为我所用的话,那可就如虎添翼了。”嘴上却假装洋洋自得地说道:“我就知道那个阴老鬼会跟我玩心眼,不过他的火候可差多了,看看,现在不是把自己的命都玩掉了。想给我玩,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对不对呀,田副教主。” 田青空此时的穴道早已被解开了,但全身的功力也被禁制住了,此时一听无极说到了自己,连忙上前躬身施礼道:“总教主所言甚是,属下心服口服。” “噢,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属下该死,见到总教主不但没有参拜,而且还妄自尊大,请教主责罚。” “我怎么敢呀,你是堂堂的副教主,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总护法,我怎么能责罚你呢?” 田青空听无极的语气不善,连忙双膝跪倒,不过嘴里却侃侃而谈,“教主恕罪,当初属下没认出您的身份,想的只是一心为魔教招揽人才,若有不敬之处还请教主多多见谅。” “呵呵,你还真能说。这样,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准备效忠你师父还是我呀。”无极起身来到他的身边说道。 “您是总教主,师父他老人家也是您的手下,效忠您也就效忠了师父。” 无极哈哈大笑,伸手在他后背拍了拍说道:“好好好,说的好,起来。” 田青空就觉得背心微微一麻,心中一惊,起身后迟疑地问道:“总教主,属下怎么觉得……” “噢,那没什么。见你回答的好就送了一件‘礼物’给你,以后好好效忠于我,有你的好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孙博才他们。对不对呀,孙先生。”最后一句无极把头转向了孙博才四人。 “是,是。属下四人誓死效忠总教主。”这时孙博才四人也清楚了无极的来历,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他有多大的实力,但肯定不会在中原魔教之下,尤其现在四人的小命还捏在他的手里面,所以还是赶快表明立场的好。 第六章 (下) 田青空看到孙博才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失声叫道:“难道是‘银针搜魂’。” 无极假装惊讶的说道:“哎呀,田副教主果然是聪明呀,这件‘礼物’你都能想的到。不错,正是‘银针搜魂’,怎么样,你还满意。” “满意,满意。”田青空万分沮丧的答应道,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总教主有任何差遣,属下万死不辞。” 无极摇了摇手,说道:“不对。记住,是总护法不是总教主。明白吗?” 田青空立刻明白了无极的心思,无奈的答道:“属下明白,等这里一切正常后,我就向师父引见‘总护法’您。” 无极见田青空如此识时务,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田副教主,好像你还答应过我什么事。” 田青空一愣,猛然想起上次见无极时的情景,惨然一笑,万般不情愿的解下了‘七索擒龙’送到了无极面前,说道:“这件兵器就是‘七索擒龙’,现在献于教主敬请笑纳。” 无极接过后,看了一眼,随手就揣进了怀中,笑着说道:“哈哈哈,孺子可教也,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先退在一旁,我该和这位‘楼主’好好谈谈了。”看了看胡媚儿问道:“不知钱夫人有何打算呀?” 胡媚儿娇笑着说道:“我这个‘钱夫人’是假冒的,看你年纪比我小,你就叫我胡姐姐。现在姐姐落在你的手中,愿打愿罚还不是你说了算嘛。” 无极丝毫不为她的翘首弄姿所动,想了想说道:“你杀了我精心培养的两个手下,至少要赔偿黄金两万两,盗采了田副教主的元阳,我代他向你索要赔偿黄金三万两。另外,现在你被我所擒,还要付给我五万两黄金的保命费,十万两黄金的赎身费。共计二十万两黄金,胡姐姐你看我的要求还合理。”众人听无极说完不由都啼笑皆非,孙博才几人还有意无意的瞟了田青空几眼,田青空此时早已臊的满面通红,恨不得地上裂个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胡媚儿却毫不在意,甜甜地一笑,说道:“合理,合理的很,可是姐姐我的钱早就都被你取走了,哪里还有钱赔给你,不如就把我这个人卖给你算了,你看行吗?”说完还向无极飞了一个媚眼。 无极想了想说道:“这倒也行,不过只能免了你的十万两赎身费,至于剩下那十万两你可要早些还,记着每月月息八钱,我这可是已经给你打了八折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上官寒。我们在这里打得翻了天,上官寒却没有派一个官兵来打探,想必你们的交情也不浅。” “相信,当然相信了。那以后我就是弟弟的人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什么都答应你。”说着就要向无极身边靠过去。 无极连忙用手在鼻子前扇着,像是闻到了什么极难闻的味道,嘴中大叫道:“慢着,慢着,你可别过来。记住,跟了我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离我远点儿,你身上这股味道真是难闻,我可受不了。” 胡媚儿听了吃惊地停住了脚步,脸色瞬息万变,俏目含泪瞥了众人一眼,强忍着没有哭出声,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子微微颤抖。 她的这付模样激起了众人的恻隐之心,这次就连孟幽也不例外,不但放松了紧握着的血戈,而且还用责备的目光瞪了无极一眼,怪他太不懂的怜香惜玉了。田青空等人感受更深,若非顾忌到无极的手段,他们就要冲上前去作‘护花使者’了,现在虽然不敢正面顶撞无极,但目光中都带着忿忿不平之色。 无极抚掌大笑,说道:“厉害厉害,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媚术高手,心机也是一等一的高明,居然能够利用他们的同情心挑起对我的不满,真是不得不让我佩服。所以我现在再给你个机会选择,老老实实的作我的手下,不要再耍花招,否则我不但废了你的媚功,让在场的众位看看,他们想要呵护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老妪,而且还会让你形神俱灭,永不超生。”说到这里两眼射出一道寒光死死地盯住了胡媚儿。 胡媚儿听罢也收起那付楚楚可怜的模样,俏面生寒毫不示弱的抬头望向无极。正在此时突然屋内红光一闪,胡媚儿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身上不停的抽搐着。众人见状无不惊诧万分,谁也没有看出无极到底是用什么伤的胡媚儿,不由心中对他的敬畏更加重了三分,都十分后悔刚才的唐突举动,惴惴不安的望向无极。 无极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地上躺着的胡媚儿,屋内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半晌之后胡媚儿终于停止了抽搐,双手拄地刚想站起了。就听到无极的声音传来,“不给你点儿苦头吃,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可没时间陪你玩了,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打算选那条路。” 胡媚儿听了打了一个寒颤,手一软又栽到在地,不过马上又爬了起来,跪在无极的面前,恭顺的回答道:“奴婢胡媚儿从此奉公子为主人,任凭驱使,若有异心,甘受天火之劫,永世不能超生。” 无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起来。”然后又对其余人说道:“你们暂且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也不许窥探。去。” 众人听罢连忙躬身施礼,退了下去,孙博才几人临走时偷偷看了一眼胡媚儿,惋惜的叹了口气。 他们全都走了之后,无极招了招手把胡媚儿叫到近前问道:“你修行了多少年了?” 胡媚儿毫不迟疑,毕恭毕敬地答道:“禀告公子,奴婢已经修行了五百年,因为资质愚钝,所以直到最近五十年才修成人形。”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你之所以组织‘杀手楼’莫非是为了筹钱买药炼丹用吗?” “公子所料不差,因为天生灵药可遇而不可求,而且像我这种道行浅的若是真能得到,保不保到住也很难说,所以只好购买大量的上等药材,粹取其精华来炼制丹药,这样一来耗费也就颇巨了。” 无极问道:“那应该已经练成不少灵丹了,效果如何呀?” 胡媚儿惨然一笑,回答道:“我们炼丹的本事实在有限,总共也没制成几颗,而且服了之后也没什么起效果。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和魔教结盟的原因。但是他们并没有履行当初的诺言,所提供给我们的只是魔教内普通的炼丹之法。两派造就貌合神离了,即便是没有您杀钱九幽那件事作引子,双方撕破脸也是早晚的事。” “撕破脸对你们也没有好处,我想你们这么做不会是因为面子问题,难道你们背后还有主使之人?居然能说服魏清烟也和你们合作,不知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胡媚儿佩服地说道:“公子果然才思敏捷,这次雇我们的是南宫世家的家主,平南郡王南宫长空,而代价则是一株世所罕见的灵药‘三头紫云芝’。‘盗王’之所以和我们合作,也正是因为我们答应他事成之后会分给他三分之一。想当年他栖身魔教的目的就是为了炼丹之法,这次一听到报酬原来是‘三头紫云芝’,当然选择和我们合作了。至于江湖传言说他失手在‘天机先生’丁凤梧的七索擒龙下,那纯粹是道听途说。丁凤梧那点儿本事我们都瞧不在眼里,何况是他呢?” 无极听完胡媚儿这番话,心中盘算了起来,“原来幕后的主使是他,嗯,莫非雇‘客栈’杀钱九幽的也是他。若真是如此,那他的心机也是够厉害的了,先是挑起魔教和‘杀手楼’的争端,瓦解了二者的联盟,因为这也正是‘客栈’所愿意看到的,所以两方一拍即合。接着再雇‘杀手楼’毁了魔教在江南的势力,想必同时他也和‘客栈’谈好了条件,下一步就是借‘客栈’的手再灭了‘杀手楼’,最后再解决掉‘客栈’。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哎呀,莫非他是要造反了。这三个组织虽然在明处不是荆州军的对手,但如果被人雇佣刺杀军中大将、探听情报对他也是不小的麻烦,而且这三个组织都是恶名昭着、人人痛恨,当得知是他所铲除时,不但能增加他的威望,博得人们的好感,更能招揽武林中的能人异士为他效力。到时他再无后顾之忧,哪能还不反呀。” 胡媚儿看到无极脸色阴晴不定,也不敢搭话静静地在一旁守候,无极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对她说道:“你现在马上去写一封信,是给‘客栈’的‘老板’,就说你和‘杀手楼’已经在我的劝说下归顺了‘客栈’。等出去的时候告诉田青空一声,叫他也给丁凤梧写一封我收降你们的信,写完之后马上发出去,迟恐生变。另外你再联络一下无法头陀和魏清烟,尽量把他们也招揽来。现在你把自己的媚术心法告诉我。” 胡媚儿不敢违抗,连声答应,马上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交给了无极。 无极接过后看也没看就收了起来,随手把得自上官寒的那柄宝剑递给了胡媚儿,说道:“这柄剑好像还有些门道,你留着用。”然后又掏出了一瓶新炼成地百草丹,递了过去,接着说道:“这瓶药你先吃着,虽然不是什么灵丹,但应该可以化解一些你的戾气。” 胡媚儿谢罢无极接过了宝剑和药,先打开药瓶闻了一下,惊喜地发现这药决不在自己千辛万苦炼制的灵丹之下,心想:“看他如此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这种药对他很普通,将来也许还能赐给更好的灵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想到这里喜滋滋的拔出宝剑,看了一眼后惊讶地叫道:“啊,七情剑!”暗道:“这可是上古奇剑呀,有了它,魏清烟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听他如此说莫非是不知此剑的珍贵,还是跟他说清楚此剑的来历为好。”正要开口之际,互听无极不耐烦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能迷人心神而已,在你的媚功之下应该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不用说了,退下。让孟幽他们进来。” 胡媚儿不敢多言,千恩万谢的退出了门外。她刚出去,无极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喷了出了,暗道:“神农先祖送给我的‘离火’还真是玄妙非常,用它居然看出了胡媚儿的本相是只狐狸,只是威力太过巨大,现在还不能控制自如,不过下次我一定要看清楚魏清烟到底是什么变的。”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气血翻腾,连忙吃了一颗九转还魂丹,收敛心神运功调息起来。 孟幽等人正焦急的等在门外,见胡媚儿独自出来了不由都有些怀疑,胡媚儿把无极吩咐的话告诉众人。孟幽听罢点了点头,让护卫把几人带下去休息,自己带着姜氏兄弟等向屋内走去。 孟幽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阵血腥气,急走了几步来到无极身前,见他衣上溅了一些血迹,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立刻急红了眼,心想肯定是教主一时不察被胡媚儿暗算了,吩咐了一声让他们照顾无极,自己紧握血戈要去找她算帐。刚冲到门口,就听无极的声音传来,“怎么变得如此急躁,白让你去西域锻炼了,也不看清楚情况就作判断,真是让我失望。” 孟幽听了喜出望外,急忙返回身来,只见穆氏姊妹搀着无极站了起来,虽然神色仍有些憔悴,但脸色已经好多了。而在场众人,除了无极外其余人都吃惊的望着自己,眼神中流露出这样的意思,“我们都发觉了教主并无大碍,只是在疗伤而已,怎么一向心思缜密、考虑周全的孟大小姐,居然会犯如此错误,莫非是……” 第七章 (上) 孟幽被众人瞧的脸色一红,垂头走到无极的面前跪倒在地,低声说道:“属下知罪,任凭教主责罚。” 众人一见也全都跪倒在地替孟幽求情,穆氏姊妹和她的关系最好,此时抱着无极的大腿哀求道:“孟姐姐是太关心教主了,要不她决不会犯这种错误的。还请教主原谅她这次。” 无极看了几人一眼,说道:“没你们的事,都给起来。”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无极冷笑道:“好呀,几天不见,我的命令也不管用了,哼哼。” 几个人吓的连忙站起身来不敢再出声了,无极看了看孟幽说道:“孟幽,这次我不处罚于你,但并不是因为他们求情,也不是因为你对我忠心。而是现在是用人之际,我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完不成任务到时二罪归一,一并加倍处罚,知道了吗,起来。” 孟幽嘴里回答了一声,“多谢教主。”起身垂手站在了一旁,默不作声。 无极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你们是魔教的未来,所作的任何事都要以魔教的利益为重,万万不可感情用事。知道吗!” 众人浑身一震,齐声说道:“谨记教主教诲。” 无极点了点头,向孟幽问道:“上次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只听了个大概,现在你详细地说一下剿西域马贼经过和结果。” 孟幽回答道:“禀告教主,开始时极为顺利,但随着我们的声势愈来愈大,马贼们渐渐归附在了阎无常的手下,他到是一个人物和我们打了几场颇为凶险的战事,但都已我方完胜而告终。按照教主的意思,此次仅仅是练兵和立威,所以在大局已定之后我并未安排近卫队与阎无常作正面的交锋,防止他困兽伤人,损失我们自己的势力。所动用的都是归降的马贼和西域魔教方面的人,而铁忽雷最后也派出了两个千人队来助战,我方近卫队未损失一人,共招降马贼三千两百二十五人,都并入了西域魔教,同时以不服军令的名义,铲除了和阿丝娜作对的三个护法,此时西域魔教已完全掌控在阿丝娜的手中,若要合并他们只是一句话的事。取得的战利品大约价值三万两黄金,已全数运回了苗疆。另外,最后追击阎无常的任务我教给了漠北魔教来的那两个千人队,并许诺他们擒到了阎无常可以分得六成他的财宝,但没想到最后关头阎无常居然投靠了西门世家,在他们的帮助下重创了那两个千人队,据说只有不到三成的人逃回了漠北。为此两方险些开战,但最后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了。” 无极点了点头,赞许的说道:“你做的不错,深何我心。那最后阎无常的藏金有没有找到呀。” “禀告教主,我们也曾追问过阎无常的手下,据他们所讲那藏金之处只有阎无常一人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逃走时因为太过匆忙所以并未取走。只是阎无常已丧命在您的手下,恐怕那些藏金……”说道最后孟幽有些犹豫,偷偷瞟了一眼无极,生怕他再生气。 无极这次到没有责怪于她,只是有些遗憾地说道:“唉,听说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呀。这次你回去,责令阿丝娜一定要找到藏宝的地点,知道吗。” 孟幽连忙点头答应,无极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金票交给了她,说道:“这是十万两的金票,你带回去充作军饷、粮饷。现在看起来南宫长空很快就会起事,他为了保证自己的地盘巩固,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我们。所以原定的计划要有所变动,赫连兄弟的安排不变,仍去东方世家卧底。因为有了胡媚儿带着‘杀手楼’的加入,所以姜氏兄弟就不必留在中原了,仍由孟幽统领带着近卫队协助阿丝娜收服西域诸国。记住,这次不是力敌而要智取,我要到不仅仅是西域诸国的地盘,还包括他所有的人力物力,所以除了必要的立威外,尽量不要去破坏他的资源,目标是他们的国王还有军政要员,要从内部瓦解他们,明白了吗。对了,这是胡媚儿的练功秘技,交给阿丝娜好好的研习,或许能起关键的作用。好了,你们准备一下,就赶紧回去,我留在这里尽量给南宫长空找些麻烦,延缓他起兵的时间。” 无极忽然发现孟幽眉头微微一皱,像是有什么心事,于是问道:“孟幽,你有什么想法尽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孟幽上前说道:“教主的安排周详缜密,属下万分佩服。只是对那个胡媚儿有些不太放心,是不是安排几个人在您身边,以备完全。” 无极笑了笑说道:“我现在的身份特别,若你们跟着反而不便,我独自一人更灵活些。至于那个胡媚儿,你们不必担心,她已经诚心归顺于我,更何况凭她的媚术还迷不倒我,放心。” 孟幽见无极望着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知为何脸一红,心狂跳不已,不禁垂下头去,低低地声音说了句,“教主珍重,属下告退了。”说完施了一礼带着几人退了出去。 无极在他们走后,自语道:“我要去换身衣服,好好的调息一下。否则明天被田青空那家伙看出我受了伤,以后可不容易降服他了。”打开密道的开关,偷偷潜回了自己的小院,又服了一颗九转还魂丹,运功调息起来。 此时‘九头狮子怪’无法头陀正向姑苏城的方向狂奔,连肩上带的那支射日箭都未来得及拔出,好像是唯恐无极派人追来。突然迎面来了一个须发洁白、体态健壮的老者,他的身后跟了四个老僧,虽然看起来缓步而行,但实际上极为迅速,转瞬间已到了无法的面前。 无法见已然闪避不开,便如同在瑞祥园一般狂吼了起来,不过因为已察觉出来者不善,所以这一次用尽了功力,声势比之起止增强了十倍。四个老僧闻声立刻停住身形,双手合十默运禅功,来抵挡这声巨吼,而那须发洁白的老者像是个聋子,根本毫不在意,仍向前迈步眼见就要与无法撞在一起。 无法虽感觉异常但现在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牙一咬,心道:“撞死你这个老家伙。”怒吼着撞向老者。 老者忽然双目一瞪,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沉声道:“你这妖孽在老夫面前还敢鬼叫,住嘴。”手一身,蒲扇般的手掌正捂在了无法的嘴上,顿时封住了他的巨吼,而他前冲的势头也一下被阻住了。 老者忽然发现了他箭头的射日箭,不由浑身一震,伸出另一手颤抖着拔出了箭,顺手把无法仍在了地上,仔细地观察起箭来。脸色瞬息万变,突然一个箭步来到无法跟前,伸手抓起了他,喝问道:“快说,射你这箭的人在什么地方。” 无法本来受伤就颇重,刚才全力施为却被老者逼回到了自身,此时早已只有出气没有入气了,勉强说了一声:“扬,扬州……,瑞……”就绝气身亡。一道淡淡的灰烟从他七窍中悠悠的飘散出来,汇成一股正要飞走之时,那四个老僧抢步上前,各持法器,嘴中佛音梵唱收了那股灰烟。为首的一名老僧走到老者面前,说道:“拓拔师兄果然功力超群,若非有你在此,我们也收服不了这只妖孽。不知刚才你想要查问这孽畜什么事情,可否有了结果。” 那老者正是‘金鼎霸王’拓拔无惧,此时长叹了一声说道:“这孽畜所受之箭,正是杀害我徒的凶手之物。刚问出那凶徒现藏身在扬州一处叫‘魏’什么的地方,他的肉身就死了。真是可惜。” 四个老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来,那个老僧劝道:“师兄不必太过着急,好歹也算有了线索,咱们就是把扬州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杀害师侄的凶徒找出来。” 拓拔无惧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了握那支射日箭,飞身向扬州城而去,四名老僧也连忙追着他去了。 第二天清晨,田青空带着孙博才四人早早地就恭候在无极的小院,等候他的吩咐。他们一起来就发现除了那两个巨汉,无极别的属下早就踪迹不见,也不知又去做什么了,心中不免惴惴不安。田青空一夜都百思不得起解,无极究竟是用什么方法传达的消息,安排好了这个‘驱虎吞狼’之技的。其实一切的奥妙都在无极的那几张药方上,他事先已留给了刑长杰自己所要开的药方原本,由刑长杰临摹的多张分发给了在各个药店的内线,而无极后来写的药方上面,都用了特别的药水写下了计划和机关草图,就这样消息源源不断地传给了在药铺等候的孟幽等人,无极之所以要回药方,为的就是确认一下消息是否传出去而已。 过不多时胡媚儿也珊珊来到,向田青空等人施了一个万福,笑着说道:“几位早上好呀,以前的事多有得罪还望你们能原谅媚儿,今后咱们都是为公子办事,还要多亲近亲近才是呀。” 田青空脸色一红把头扭到一旁不愿看他,而孙博才四人两方都不敢得罪,又怕两人弄的太僵,只好在那里打着哈哈说道:“那是,那是。” 此时门一开无极从屋内走了出来,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好,好。胡姐姐这话说得太好了。多亲近亲近,以后作起事配合的默契。嘿嘿,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因为你们的私人恩怨耽误了我的事情,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 田青空知道无极说的话是针对的自己,连忙点头答应。无极接着问道:“胡姐姐的信写完了吗?” 胡媚儿恭敬的回答道:“属下昨晚就写好了,请公子过目。”说着掏出一封信要呈给无极,无极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你交给田副教主,让他马上发出去。田副教主,昨天我让胡姐姐告诉你写的信,写好了没有。” 田青空连忙回答道:“写好了,写好了。昨晚我就已经用信鸽发了出去,这是副本您是否过一下目。” 无极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必了,我信的过你,也知道你是聪明人,应该怎么作事。事不宜迟,你也赶快把胡姐姐的信发出去。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妥,我想你也该回去复命了。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你赶快起身,记住,我希望十天之内就有回信,不要让我失望呦。” 田青空被无极看的心中惴惴不安,连声答应施了一礼匆匆去了,他走之后无极对孙博才等人说道:“以后瑞祥园交给你们四人打理,这一阵子为了昨晚之事都没有正式的营业,耽误了许多收入,你们要尽快给我补回来知道了吗?” 四人连声答应,心中窃喜不已,暗道这回可有油水捞了,一定要把以前损失的全都找回来,忽听无极又对胡媚儿说道:“原来‘杀手楼’的人马仍归姐姐调遣,尽快的恢复正常运行,另外所有的收入、支出的账目都由你负责,若有人敢耍花样,立刻告知于我。” 胡媚儿瞟了四人一眼,笑着点头答应了,四人暗暗叫苦,心道:“这一下别说捞钱了,老本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一个贪财的老板,加上一个精明的管帐,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忽然无极冷然对孙博才说道:“孙先生,你这就去把上官寒给我叫来。居然这段时间连面都不照一下,存心是想对付我,这次再不给他点儿教训,哪我以后还怎么服众。” 孙博才答应了一声这就要去,却被胡媚儿拦了下来,她对无极说道:“属下有罪,忘了禀报公子,上官寒昨天一早就被南宫长空以研究战事为名召到荆州去了,这也是原来南宫长空早就安排好的。” 第七章 (下) 无极想了想后道:“既然这样,孙先生你马上给他写一封信,告诉他作为惩罚,让他回来的时候带五千两黄金,否则,就不要回来了。” 胡媚儿连忙又拦住了孙博才,插话说道:“公子能否听奴婢一言。” 无极一愣,尔后点点头说道:“好,说来听听。” 胡媚儿恭敬地说道:“奴婢想虽然公子神通广大,但最好也不要轻易得罪官府,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上官寒虽然官位不大,但毕竟掌握着一定的兵权,若是逼的太紧,恐怕会投靠了别人。对您来说杀了他虽不是什么难事,但毕竟也是桩麻烦,留着他应该利大于弊。这是奴婢的浅见,还请公子考虑一下。” 无极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好,就听你的。孙先生,给上官寒的信你这样写,因为与‘杀手楼’争斗,瑞祥园破损严重,让他准备五万两白银的修缮费。写完之后立刻发出去,好了你们下去。”孙博才四人听了,连忙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他们走后,无极把胡媚儿叫到了房中,吩咐道:“现在如果让你去一趟荆州见南宫长空,你敢不敢去。” 胡媚儿毫不犹豫的说道:“没问题,公子有何吩咐尽管说。” 无极从怀中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金票,递给胡媚儿说道:“好,这有一万两金票你作为见面礼献给南宫长空,对他说瑞祥园已由我控制,现在想归附于他,以后每年会上缴黄金五千两,而他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那株‘三头紫云芝’和‘扬州王’的爵位。因为我还有要事要办,所以只能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怎么样能不能完成呀。” 胡媚儿先是一愣,然后点头应允,“公子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您就等我的好消息。”说完施礼告退出门而去。 胡媚儿走后,无极每天除了坐等消息外就是和赫连兄弟言文论武,把瑞祥园的事情全交给了孙博才四人,只是偶尔找他们来问问话。四人到也安排得当,孙博才总管全园,宋三娘掌管内务,朱百味负责后厨,罗虎管理杂务。后来当得知罗虎的机关消息之术学自公输傲才后,无极就经常把他找来聊天,从他的口中得知,原来公输傲才居然不会武功,他的安全全靠自己设计的一辆驴车,不过若是因此就小视于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就连魏青烟都曾说过,在这辆驴车机关全都发动时他也没有把握能够还全身而退。听到此无极更是想见识见识了,同时也对那个墨成规多了几分好奇,谁知一提到他,罗虎也是一脸的惊恐之色,最后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他的身份极其神秘,而且身怀异术。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无极几乎是同时收到了来自‘中原魔教’和‘客栈’的信。‘中原魔教’的信是田青空发的,信中说教主对无极十分满意,特别升任他为长老,但因为是非常时期,所以一切从简也不必前去参拜教主了,一切等大事成功再作封赏。‘客栈’来的信更加简单,一切的客套都没有,只有简单的两句话,一是由无极全权负责荆、扬两州事宜,二是让无极速速赶去幽州,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 无极看罢信后,眉头一皱,暗想道:“胡媚儿怎么还没有消息,若是现在就走我怎能放心。”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无极眼眉一挑,心道:“还真是巧,想到她,她就回来了。” 敲门声响起,接着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奴婢胡媚儿求见公子。” 无极说道:“门没关,进来。” 胡媚儿推门而入,躬身施礼道:“托公子洪福,南宫长空已经答应了您的条件,这是他让奴婢带回来的‘三头紫云芝’。”说着把手中拿着的一个锦盒呈给了无极。 无极接过之后打开了锦盒,只见里面装了一个玉瓶,玉瓶之内封了一株三头紫色小草,只有三寸多长,晶莹剔透,惹人喜爱。点了点头,把它收好,笑着对胡媚儿说道:“有劳胡姐姐了。这里有一颗灵丹你现在就服下。”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颗早已准备好的‘蛟丹’递给了她。 胡媚儿接过‘蛟丹’毫不迟疑,一仰头吃了下去,然后盘膝坐在地上调息起来。一个时辰之后,胡媚儿睁开双眼,惊喜万分地双膝跪地,向无极拜谢道:“多谢公子赐药,奴婢感激不禁。” 无极上前扶起她说道:“不必如此,以后有很多地方都要仰仗姐姐呢。待我大事成功之后,必会祝你修成正果的。” 胡媚儿感激的热泪满面,连连称谢不已,无极说道:“好了,你赶快下去准备一下,咱们这就起程赶往幽州,有事情要办。” 胡媚儿答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无极说道:“刚才太过高兴,险些忘了件事。这次去荆州也见到了上官寒,得知我已投靠公子后,他托我向公子赔礼,说回来之后一定亲自把钱给您送过来。” 无极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胡媚儿想了想回答道:“可能还需要十天半月,他现在和南宫长空走的很近,每天都泡在郡王府。” 无极说道:“不理他了,告诉孙博才到时由他接待上官寒,咱们现在就出发。”胡媚儿点头答应转身去了。 正午十分,无极带着胡媚儿、赫连兄弟在孙博才等人的相送下,乘船离开了扬州。在船驶离码头的一瞬间,无极突然感应到扬州城内有两个绝顶高手正在对决,不由一愣,心道:“好强的气势,比之白玉feng也丝毫不弱,难道是十大高手中的人物,不知是哪两位,他们来扬州做什么呢?”让无极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人来扬州的目的都是为了他,其中一人正是要为义子报仇的拓拔无惧,而另外一人则是他心上人的姑奶奶,‘满天花雨’沈玉莲。 沈玉莲比预想的推迟了一个月才出关,出关之后沈碧瑶就把无极的事情告诉了她,沈玉莲一听无极来自苗疆,立刻激动万分当下就和碧瑶一起连夜赶往扬州,恨不得马上就见到这个‘龙公子’。但事与愿违,他们进城的时候刚巧就是无极出城的时候,就这样堪堪错过。 沈玉莲与沈碧瑶带着四名仆妇来到‘瑞祥园’的门前,刚想进去的时候,突然沈玉莲身子一震转头向着街角望去,此时刚刚拐过街角的拓拔无惧几乎是同一时间也发现了沈玉莲,两个绝顶高手同时气势暴涨,大有一触即发之事。沈碧瑶和拓拔无惧身后的四名老僧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也都全神戒备起来。 两人的气势谁也强不过谁,默契地在同一时间都收了回去。拓拔无惧大笑着走上前说道:“玉莲妹子,风采依旧,功力更胜从前,真是可喜可贺呀。” 沈玉莲也笑着迎了上去,施礼说道:“拓拔兄谬赞了,您才是宝刀不老。不知有什么事居然能劳动您亲自来到江南?” 拓拔无惧长叹了一声,说道:“一言难尽呀。既然碰到了,免不得要请您帮帮忙了,能否找个地方详谈。” 沈玉莲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就由我作东,在这‘瑞祥园’里坐坐。”说着几人一同进了‘瑞祥园’。找了一处雅间,酒菜上齐之后屏退了伺候的人,众人边吃边聊,拓拔无惧把自己来的原因向沈玉莲说了一番,听罢之后沈玉莲长叹了一声,说道:“没想到拓拔贤侄英年之际居然遭此不测,真是世事无常呀,拓拔兄还请节哀顺便。刚才您说已经找到了线索,不知这些天调查的如何呀。” “咳,我和四位师弟在这半月之内几乎把扬州城翻了遍,但却一无所获,所以还想请你这世居江南之人帮我想想,这扬州城内有何处是以‘魏’字开头的。” 沈玉莲想了想,对拓拔无惧说了几处,但却被一一否定,最后说道:“我久未出门也不知道这里可曾开了什么新的场所。对了,听说您这些年都居于左相府,能否借助一下官府的势力,比你们盲目寻找可便利多了。” 拓拔无惧回答道:“我也想到了这点,可惜我在这里只认识扬州将军上官寒,但他却去了荆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您不必着急,暂且住下来,等一等那上官寒。我也让手下人帮你留意一下,放心,只有他在扬州早晚会找到的。” 拓拔无惧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留下了自己的落脚之处后告辞离去,他们走后,沈玉莲向碧瑶问道:“丫头,可曾问出了那人的住处。” 沈碧瑶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已经问过了,可伙计们都推说不知道,说要等掌柜的回来才能查到。姑奶奶,您别着急,我现在再去看看他们掌柜的回来没有。” “快去,快去。”沈玉莲催促道,碧瑶连忙出门而去,暗中奇怪,心想:“从来没见过姑奶奶如此紧张,到底是为的什么呀。” 过不多时,孙博才随沈碧瑶来到了雅间,看到沈玉莲,孙博才心道:“眼前的中年美妇难道就是当年十大高手中的沈玉莲?真是不敢相信,她现在应该已经八十开外了怎么还如此的年轻。”上前施礼道:“在下是这里的掌柜,姓孙,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沈玉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这里住过一个叫龙舞的年轻公子吗?他现在何处?” 孙博才暗道:“龙舞不是总教主的化名吗,她找总教主干什么。听闻沈家和轩辕世家颇有渊源是魔教的死敌,莫非是来找麻烦的。”假装想了想后,才回答道:“哦,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不过他已经结帐走了。” 沈碧瑶在一旁插话道,“走了?他明明说让到这里找他的,怎么会走呢。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留下话呀?” 听她一说孙博才恍然大悟,心道:“嘿,我怎么那么笨呀。这还看不明白,沈玉莲此来一定是来相侄孙女婿的。我可不能给弄砸了,否则总教主还不吃了我呀。”连忙拍着额头说道:“哎呀呀,你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件事忘了。龙公子临走时特意吩咐,若是有人来找他,一定要把他留在瑞祥园好好款待,等他办完事情后会立刻赶回来的。” 沈玉莲失望叹了口气,说道:“那好,你下去,准备一个清静的住处。”孙博才连连点头答应退了出去。 沈碧瑶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他匆忙离开一方面是怕给我们惹麻烦,另一方面好像是为陈叔叔找什么人。是不是现在他已经找到了,所以正去陈叔叔那里。” 沈玉莲想了想说道:“也有可能,现在你去联络一下你大伯,让他注意去往青州的水旱两路,一发现龙公子迅速报之于我,另外也让他帮着留心一下拓拔无惧要找的人。咱们娘俩就在这里等消息。”沈碧瑶答应了一声出去安排了。 三天之后拓拔无惧前来拜访沈玉莲,说上官寒已经回到了扬州,相请沈玉莲一起去一趟扬州将军府。沈玉莲虽然心中不愿但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于是就带着碧瑶一同去了。 上官寒得知拓拔无惧和沈玉莲联袂来访,连忙迎出了府外,把几人请到了客厅。拓拔无惧也没有客气,掏出两支赤红色的羽箭向桌上一放,问道:“上官大人可曾见过此箭。” 上官寒一愣,心中暗道:“这不是无极所用之箭吗,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中。”拿起一支端详了半天之后,模棱两可的说道:“这箭嘛……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不过印象不是很深。不知老前辈为何会有如此一问呀。” 第八章 (上) 拓拔无惧一听就知道上官寒应该知道此人,但因为有所顾忌所以不敢明言,于是语带威胁地说道:“此人胆大妄为,居然敢刺杀我的义子,上官大人若是有线索能告知老夫,日后老夫必有所报。若是有人敢包庇此人,嘿嘿,那就休怪老夫翻脸无情了。” 上官寒听罢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说道:“老前辈不要着急,待下官想想,想想……”心中盘算道:“无极虽然名义上是和我一伙,但他作事实在太过分了,一有机会就敲诈我,早晚我会被他榨干的。况且看眼前的架势,我要是不说的话这老家伙还不活劈了我。无极呀无极,可怨不得我了,谁让你先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现在不义了。”忽听一拍额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答道:“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曾经在一个少年的手里见过这种羽箭,他是个小胖子,年纪很轻也就在十六七岁左右,脸上经常带着微笑,看起来武功不像是很高的样子。对了,他还有一匹黑马,很是神俊,现在应该他还住在瑞祥园,要不您去打听一下。” 沈玉莲刚才见到拓拔无惧拿出那两支羽箭,心中就不由一颤,暗想道:“看此箭的形状就像是他向我提过的射日箭,怎么会在拓拔无惧的手中,莫非杀死拓拔锐的人就是给我带信的人吗。”此时听完上官寒所言,转头向沈碧瑶望去,碧瑶惊愕的点了点头,意思是上官寒所言正是龙舞,不由眉头一皱心中思索起来。 拓拔无惧听完上官寒所言,立刻长身而起,对上官寒说道:“多谢上官大人了,我们就此告辞,日后必有重谢。” 沈碧瑶见沈玉莲仍在发愣连忙凑上前去,低声叫了句,“姑奶奶……”沈玉莲立刻回过神来,也起身告辞。 上官寒连忙起身相送,出了府门望着几人远去的身影,上官寒想到:“无极呀无极,这次两大绝顶高手要杀你,你可真是在劫难逃了。对了,他这一死,扬州不就真成了我的天下了吗,哈哈哈,我一定要好好的庆祝庆祝。”想到此得意万分的回府去了。 离开了扬州将军府,沈玉莲对拓拔无惧说道:“拓拔兄,既然你已经找到了线索,我就不陪您了,因为家中还有些事,咱们就此别过。” 拓拔无惧此时心急去瑞祥园,所以也没客套,两方就此作别各自去了。 无极此时正手拿钓竿悠然自得地钓着鱼,胡媚儿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地为他捶着背。突然一阵嘈杂声从前方传来,船震动了一下后停在了河中。无极一愣,对胡媚儿说道:“怎么停下了,走,过去看看。”带着胡媚儿来到了船头。 只见前面拦了一排的小船挡住了去路,船老大正在和人理论,赫连兄弟此时也赶了过来。无极来到船老大的跟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打劫吗?” “小子,怎么说话呢,谁打劫了。”正在与船老大说话的对面船上的人不满地嚷道。 船老大连声道歉,然后把无极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公子,他们是长河帮的人,这条运河上真正的主人。无论是朝廷还是各大势力对他们都留几分情面,咱们也没必要招惹他们,等他们办完了事自然会放开河道的,您先下去休息,这里由我来处理。” 无极嘿嘿一笑,凑到他的耳边说道:“那这次任务也交给你处理好不好。” 船老大连连摇头,尴尬地说道:“公子说笑了。” 无极脸色一整,说道:“说笑?我那有功夫和你说笑。耽误了事情,是不是由你向‘老板’去解释呀。” 船老大吓的脸色煞白,心道:“不知这位爷又哪里不顺心了,想找地儿出出气。这下我可惨了,他到时拍拍屁股走了,以后让我怎么在这运河上混呀。”但却不敢在出声阻拦,连忙退在了一边。 无极笑着迈步走到船前,对刚才出言之人说道:“既然不是打劫,你们为何阻拦住我的船。难道不怕我报官吗?” 小船上的人听了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后哈哈大笑起来,先前说话的人指了指船上插的一面小黄旗,嚣张地叫道:“看到了吗,我们是长河帮的人,在这运河之上就是官也得听我们的。” 无极接着问道:“麻烦问一下,要是不听你们的会怎么样呀。” 那人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无极,然后又看了看他身后站着的赫连兄弟和胡媚儿,显然是赫连兄弟的体形让这小子颇有些顾忌,所以回话也颇为谨慎,说道:“我们长河帮也不是蛮横不讲道理之辈,因为有些私事要办,所以不得已要耽误一下各位的行程。若是给我们长河帮面子,就请先回避。” 无极嘿嘿一笑,说道:“我要是不给面子呢?” 那人一听无极分明是在调侃自己,面子上挂不住了,骂道:“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兄弟上,把他拿了。”说着那几艘小船围拢上前,船上的人就要向无极的船上跳去。 无极脸一寒,对赫连兄弟说道:“不识抬举的东西,都交给你们了,给我打扫干净。” 兄弟俩一听,立刻一人抄起了一条三丈多长船篙,向着那些小船就是一阵划拉,总算船老大频频在旁边求情,而且二人也考虑到还有很长的一段水路要走,不想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就与长河帮结下仇怨,所以手下都留着情,只把船掀翻人却没有伤到,有不识时务的家伙想冲上来也只是打昏而已。 无极看了拍手笑道:“好玩,真是好玩,给我向前冲。” 船老大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下令手下继续开船,而掉在水中的长河帮的小头目望着渐渐离开的船,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竹哨,吹响了有敌来袭的警报。不一会儿警报声响成了一片,不断有小船从河边的芦苇丛中驶出来试图阻挡无极的船,但却都被赫连兄弟掀翻在了河中。转眼之间无极的船来到了一个广阔的河湾处,这里聚集这大大小小的船不下百余支,把水路完全堵死了。 船老大一见,一屁股坐在了船板上,心道:“玩出火来了,这下看你怎么收场,哎,看来我的船这次是保不住了。” 无极见有二十余支船上前围住了自己这艘,打了一下手势赫连兄弟立刻住了手,把船篙端在手中,以防他们冲上前来。围住无极的这些船,见无极他们已经停住了,到也不在靠近只是停在那里静静的观望。 无极的本意也只是想看看长河帮在搞什么鬼名堂,所以也不理围住自己的那些船只,而是定睛向河中心望去。 只见在河中心停着一条最大的船,船上竖着一面大旗上书长河帮三个字,此时船头上一个头戴斗笠之人好像正在遛着鱼,鱼弦绷的笔直钓竿被弯的几乎成了圆形,而河中波浪滔天,看来所钓之鱼个头可真是不小。 无极暗道:“长河帮此举未免太小题大做了,钓的是什么鱼呀,居然出动了这么多人。咦……”这时他才现,河中翻腾的原来并不是鱼,而是一个巨汉,虽然身上被鱼网裹住,头颈之上又缠绕着鱼弦,但却仍像是随时可以挣脱一般,难怪长河帮的众人如此严阵以待了。不过无极也看出那头戴斗笠之人此刻已成功在望,巨汉虽凶但已是强弩之末,再有一会儿功夫必为此人所擒。 无极嘿嘿一笑,心道:“不如我做个好人。”一伸手从胡媚儿头上摘下了一个头簪抖手射了出去,只见寒光一闪,‘嘣’的一声鱼弦从中而断,巨汉一下沉了下去,而那个头戴斗笠之人也仰面摔倒在了甲板之上,周围的长河帮众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让他们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头,只见那道寒光切断了鱼弦之后,绕了一个极大的弧线又回到了无极手中。 巨汉的水性颇佳,沉了一下后转眼又浮出了水面,虽然有鱼网缠身但丝毫也没受到影响,这就要向岸边游去。突然一道长索从天而至,他还没明白怎么会是已经被卷到了无极的船上。 原来无极轻轻地把簪子插回到了胡媚儿的头上之后,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条长索,把那巨汉卷到了自己的船上。他的这条长索是由得自田青空的‘七索擒龙’改制而成,‘七索擒龙’其实就是由‘金蚕丝’编织而成的七条索带,索带的头部暗藏着‘阴阳勾’,一但被勾住就无法挣脱,而尾部都被固定在了一个圆盒的中心,平时七条索带都被卷入圆盒内,到用的时候把圆盒背在身后,圆盒上有七处机关,所对应头、双肩、双手和腰部,触动哪处机关,哪处就会弹射索带擒住对方,端的是防不胜防。赫连兄弟研究过后赞不绝口,不过无极却觉得这东西不怎么样,虽然做的很巧妙不过还是利用机关,使用起来也不灵活,更主要的是他觉得如果背着这个圆盒,怎么看怎么像一只乌龟,所以就命令两兄弟拆了它,只留下了七条索带,结在了一起当绳索用。 大船上的那个人此时也被手下扶了起来,他的斗笠早不知掉在了何处,于是露出了他的庐山面目,只见他年纪大约在二十三四岁上下,散发披肩,若非是喉结突出,谁都会以为他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他紧锁双眉向着无极这边望来,然后对手下吩咐了几句,只见大船掉头向着无极驶来,围在周围的那些船只纷纷让开了道路,大船在无极的不远处停了下来。美男子不顾左右的阻拦,独自架着一条小船来到了无极的面前,抱拳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在姑苏城一掷千金资助青州军,尔后又和陈盟主一起剿灭‘杀手楼’的龙舞龙公子吗?” 无极虽然嫉妒死了此人的相貌,不过心中却也赞成他面对强敌独身犯险的豪气,此时见他彬彬有礼的相问,实在是不好意思出言挑衅,微笑着回答道:“呵呵,没想到我也成了名人了。江湖中果然没有秘密,只是不知阁下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美男子也微笑着回答道:“武林中能如此运用十多丈长索的不是没有,但如此年纪的恐怕就只有您一个人了。若我还认不出,那真是白长了这双眼睛。” 无极发觉这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了,笑着说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若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的话,不如上船来好好地聊聊。” 美男子回答道:“在下姓江名寒月,既然龙公子相邀,那我就讨扰了。”说着就要登船,旁边船上的人连忙阻拦,江寒月呵斥道:“你们知道什么,若是龙公子想为难与我,你们拦的住吗。”周围的帮众立刻静了下来,江寒月登上了无极的坐船。 无极看了看他,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的身份不低,为了让你的手下安心,我们就在这儿聊聊。” 江寒月点头答应,无极正要说话,突然那边的巨汉挣开了鱼网站起身来,他的个头居然比赫连兄弟还要高出一大截,像是庙里的金刚一般。此时他晃了晃脑袋,然后两步就来到了无极和江寒月的跟前,瓮声瓮气的说道:“娘娘腔,你敢用钩子勾我,还有你这个小胖子居然摔了我一个大跟头,都过来,我把你们都扔河里去。” 无极一愣才知道这是一个浑人,看江寒月此时脸色铁青就知道是触到了他的忌讳,就是自己听了这巨汉不经大脑的话也有些生气,再者若不教训教训他,那还怎么降服于他,于是对赫连兄弟说道:“你们上去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记住别真伤了他。”赫连兄弟答应了一声,飞身上前与巨汉战到了一处。 第八章 (下) 无极在一旁观战良久不由啧啧称奇,若说赫连兄弟是两只猛虎,那巨汉就犹如一头巨熊,虽然尽处下风但却毫不示弱,一时之间三人斗了一个难分难解。赫连兄弟脸上发烧,暗道:“想我兄弟二人如此英雄,但这么长时间却拿不下这个蠢汉,实在是丢脸的很。不过这大家伙也确实非凡,看样子是没有练过丝毫的功夫,全凭了天生的本钱,难怪教主让我们不要伤他,看来是有心收服他了。在这样缠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有如此了……”两兄弟互视了一眼,心意相通,猛然同时贴身上前,使出了本族密传的‘摔角’之术,紧紧锁住了巨汉的两条臂膀,同时大喝了一声把他掀翻在了船板之上。 巨汉不住的扭动身体,想把压在身上的二人甩脱,他的动作使得整艘船都摇晃不定,但赫连兄弟就像沾在了他的身上,半晌之后巨汉终于不在挣扎,爬在船板上喘着粗气。 无极笑了笑向赫连兄弟摆了摆手,赫连兄弟这才把他放开站起身来,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汗水,心中暗叫惭愧:“这家伙真是不简单,若是再挣扎一会儿,我兄弟还真抓不住他了。以我们这份力道,野牛的脖子也扭的断,没想到他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无极来到巨汉的面前,问道:“傻大个儿,感觉怎么样,服不服呀,还想把我扔河里去吗?” 那巨汉又深深的喘了一口起,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晃了晃脑袋说道:“哼,要不是俺饿了好几天了,就评这两个小子哪里抓得住我。有胆就让我吃个饱,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无极一笑,暗想:“这巨汉只是有些浑,傻到不一定傻。”转头对江寒月说道:“江公子,不知这傻大个何处得罪了你,能否告知于我呀?” 江寒月微微一笑,回答道:“这莽汉不知为何因由抢了我们这处的渡口,并以铁索横江向过往船只强要费用。在下得到消息后特地来处理此事。”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想向公子你讨个人情,贵帮的损失由我加倍赔偿,而这家伙则交给我处理,不知能否答应。” “这个……”江寒月犹豫了一下,他哪还看不出无极的心思,但自己也想收服这个巨汉,否则早叫手下取他性命了哪里还会等到此时,权衡利弊之后笑着回答道:“龙公子哪里话来,这人是由尊驾擒获的,自然由您处理,至于什么赔偿那些都不值的一提。” 无极一抱拳说道:“如此,就多谢了。胡姐姐,你带这人下出吃个饱饭,我到要看看他怎么收拾我。”胡媚儿答应了一声带着巨汉下去吃饭了。 无极从怀中掏出了那条长索和七只阴阳勾递向江寒月,说道:“我射断了公子的鱼弦,这些东西就送于公子全当是赔偿。” 江寒月接过一看,原来是金蚕丝所织就的一条长索和七只打造的极为精巧的阴阳勾,不由说道:“这,这未免太珍贵了……” 无极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有用才叫珍贵,没用的话只是累赘罢了。这东西对你比对我有用的多,你抽一些丝作鱼弦,剩下的不如织成鱼网,用来捉人应该是很不错的。” 江寒月笑着点头答应把东西一一收好,说道:“龙公子慷慨大度,果然名不虚传。您武功卓绝,不知能否指点一下在下。” 无极嘿嘿一笑,暗想:“我下了那么大的本钱,可不是一点点奉承就能满足的。”嘴里却说道:“指点可不敢当,咱们切磋切磋。”说完命赫连兄弟把钓竿取来,然后手一伸,嘴里说了声:“请。” 江寒月大喜,连忙取出身后背着的钓竿,上前与无极斗在一起。无极只守不攻,三十余招过后已摸清了江寒月的深浅,看他再无什么新招,这才出手抢攻,只两招就用鱼弦把江寒月缠了一个结结实实。 无极看见江寒月用钦佩的眼光盯着,微微一笑,手一抖松开了鱼弦,将钓竿交给了赫连兄弟,走上前抱拳说道:“得罪了,得罪了。江公子不介意。” 江寒月一半钦佩一半惭愧的说道:“佩服、佩服。龙公子真是高人,在下在这钓竿上下了十余年的苦功,没想到在公子手上还走不上三招,真是大开眼界,明白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话所言非虚。不知公子的高招叫什么名字。” 无极摇了摇头答道:“错了,错了。这两招本是你的呀,我只不过是稍加变化而已。江公子的钓竿中,既有硬兵器中的枪、棍招法又含软兵器中的鞭、索招数,一物多用可称得上是别出心裁、独树一帜,但是对于原本的招式还是过于拘泥,不能做到随机应变,得心应手,尤其在软硬之间的转换拿捏的还不是很好。比如刚才的两招……”无极拿过了江寒月的钓竿,对他详细地解说了一番。 江寒月茅塞顿开,依言演练了一番果然比刚才大有不同,兴奋地说道:“经龙公子这一改,真是如鱼化龙,化腐朽为神奇了。不如公子为这招取个名字。” 无极想了想说道:“前一招以钓竿为主,可叫做‘直中取’,而后一招以鱼弦为主,就叫‘曲中求’。” 江寒月沉思了一下,说道:“‘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公子能否再指点在下一番。” 无极笑了笑,说道:“招法的变化奥妙无穷,从这两招你慢慢体悟。这钓竿之法本就创自于你,别人又岂能教你呀。我之所以比你运用的纯熟,主要我有一门独特的用劲法门。只是这种方法是不能传于外人,抱歉了。” 江寒月听了不由心中大憾,正琢磨应该如何开口之际,只见胡媚儿带着那个巨汉又上来了。无极看了看他,笑着问道:“怎么样?吃饱了吗。” 巨汉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笑着说道:“嘿嘿,饱了,饱了,从来没吃过这么饱,谢谢你了,小胖子。” 胡媚儿在一旁笑着插言道:“当然饱了,他把咱们的粮食全都吃光了,要是再不饱的话,那真成怪物了。” 无极听了吐了一下舌头,惊讶地说道:“都吃光了。比我还能吃,以后要养你还真的花大价钱。怎么样,既然吃饱了就来收拾我,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没想到巨汉把头摇的像拨啷鼓一样,说道:“不行、不行。俺娘说过,‘点水之恩当……当用,当用……”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圈后,接着说道:“……那么多的泉水来,来报。’你既然给我吃的了,我就不能再收拾你了。” 无极听巨汉所言颇为惊讶,于是问道:“噢,你娘到是一个明理的人,她人在何处呀,你又准备怎么报答我。” 巨汉眼圈一红,哽咽道:“我娘她老人家已经病死好久了。我什么都没有,就帮你做工好了。不过咱们先说好,你不可以让我做坏事。” 无极一笑,说道:“这也是你娘教你的,不过你可没有听你娘的话呀。” 巨汉一瞪眼睛,双拳紧握,好像就要冲上前来,大声叫道:“谁说的,我最听娘的话了。” 无极问道:“既然你那么听话,为什么还要抢人家的渡口,拦船要钱?” 巨汉喏喏地答道:“他,他们都是坏人。我这是做好事。” 问了老半天,巨汉才算把事情说清楚,原来这个巨汉、真的十分听老娘的话,虽然神力无穷但却从没欺负过别人,只靠干些力气活来换口吃的。他的老家这几年连受天灾,所有的人都逃荒去了,他也不得不离开了家乡,因为不通世故所以根本找到活干,已经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这一天他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偷跑进一个大户人家,找到了喂牲口的谷糠吃了起来,正吃的时候被下人发现了,于是围大起他来,他抱住头任凭人家殴打怎么也不还手。最后惊动了那家的主人,那主人喊住了手下问了问情况,尔后就对巨汉说这里的日子如何如何的苦,都是长河帮害的,然后让巨汉抢了渡口拦住过往船只收钱好救济这里的穷人,在他的指点下巨汉才来到了这里。 江寒月在旁边一听也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捣鬼之人是谁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心中暗道:“哼哼,敢和长河帮作对,等我回去就让你知道厉害。” 无极听完说道:“原来是这样呀,放心,我不会叫你做坏事的,不过我不是让你做工,而是让你做我的徒弟,怎么样呀。” 巨汉斜着眼睛看了看无极,摇头说道:“不行,你比我还小呢,又没有我厉害。” 无极笑了笑说道:“没你厉害,咱们较量较量呀。要是你输了就作我的徒弟,怎么样。” 巨汉想了想,回答道:“还是不行,我怕把你打伤了,我娘说……” 无极连忙拦住了他的话,向胡媚儿使了一个眼色,胡媚儿拔剑就向巨汉刺去,巨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刚要发火之际,无极一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说道:“你不是不和我比试吗,那咱们就打一个赌。现在我用一支手指点着你,若是你能站起来,既不用作我的徒弟,也不用给我做工就可以马上离开,否则就乖乖做我的徒弟,这样总可以了。” 巨汉大笑道:“你说话可要算数呀。” 无极狡黠地一笑,说道:“当然算数,你现在有本事就起来。” 巨汉一用力想要站起,但头被无极顶着却难动分毫,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像是无穷的神力都被无极吸走了似的,惊恐地望向了无极。 无极嘿嘿一笑,收回了手指,问道:“怎么样,服了吗,要不要再试试呀。” 巨汉连连摇头,胡媚儿在一旁笑着说道:“既然服了,你还摇什么头呀,还不赶快磕头认师父。”巨汉这次到很听话,脑袋嘣嘣磕了起来,口中不停地叫着师父。 无极满意地笑道:“好了,好了,起来,再磕的话,船板都该破了。” 巨汉立刻起身站了起来,十分恭敬的垂手站立在一旁,无极暗暗点头,心道:“这巨汉还颇为守礼,看来他的母亲果然不寻常,不知是何出身。”于是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巨汉想了想回答道:“我娘管我叫阿牛,嗯,不过,我好像还有个名字。叫,叫……什么信来着。”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小香囊,递给了无极,接着说道:“在里面好像有,我娘说等我遇到和她一样亲的人,就交给他看。你现在是我师父了,你看看。” 无极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付绢帕,上面用黑线刺了一些字,正是这巨汉的出身来历,原来他的母亲是前朝神威大将军项源的后人,这个巨汉随母姓名为项元信,帕中还说希望看到此帕之人能善待于他,不求出人头地只求能为项家留下一点香火,万万不可利用他的神力为非作歹,否则必遭天谴。无极看罢微微一笑把绢帕还给了项元信,说道:“阿牛,你收好。记住,你姓项,叫项元信,以后有人问你,你就这么说,知道了吗。” 项元信接过了绢帕,小心地收进了香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无极吩咐胡媚儿把他带下去休息,见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于是又让赫连兄弟去找些自己肥大的衣服交给胡媚儿,让她裁剪一下给项元信作几件衣服先对付穿着。然后对江寒月说道:“江公子,不好意思,我们还有要事,这就想起程了,你是否能让手下给我们让一让路。……”正说着,只见江寒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说道:“请龙公子收我为徒。” 第一章 (上) 无极心中暗笑计谋得逞,脸上却表露出万分惊讶的表情,连忙伸手相搀,嘴中说道:“江公子,您这是为何,论年纪你可比我大的多,这叫我怎么受得起呀。” 江寒月不肯起身,回答道:“问道有先后,有志不在年高。看当今天下,谁能如您般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能为。若弟子就此错过,必会遗憾终生,万望师父可怜。”说完连连磕头,苦苦哀求。 无极又假意地推脱了一番,最后才应允下来。江寒月满心欢喜,再次向无极磕头行拜师礼,从怀中取出了一颗硕大的明珠献于了无极,然后起身垂手站在了一旁。 无极笑了笑说道:“这是你的一番心意,我也就不客气了。”也不细看就收入了怀中,江寒月暗中钦佩,心道:“我这颗宝珠可说的上是稀世之珍,多少人见到无不叹为观止,问其来历,但师父却毫不为意,果然是非比凡人。”他却不知此时无极心中正为拣到了一个豪富的徒弟而狂喜不已。只听无极接着说道:“我不喜张扬,你认我为师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旁人知晓。我还要事去办无法在这里多作停留,等一下我给你写一篇练功的心法,你先自行修练,等日后有时间我再详加解说。对了,你叫手下散了,不要再阻住航道了。” 江寒月恭敬地答应了一声,走到船头打了几个手势,长河帮的大小船只纷纷散去,只留下了那艘最大的那条船,跟随在他们的船后慢慢行驶。 无极带着江寒月来到舱中,先是详细地询问了一番他的内功心法与进境,又仔细的对他检查了一番。苦思良久,写下了一篇练功口诀,这篇口诀是无极根据江寒月自己的特点对轩辕心法改动而成。 写完之后无极交给了江寒月说道:“本来呢,这门功夫入门极难,要求心无杂念、意志坚定,若无师父在旁护法极易走火入魔,但对你而言却无什大碍,一来你原来所习内功就以心境为主,于我所授好像也颇有渊源,二来呢,你的脾气禀性也非常适合修练这门功夫,这也是我会收你为徒的主要原因。所以即使我不在你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切记修练必要循序渐进不可冒进,就如同你钓鱼一般,火候够了自然会有成绩。知道了吗,这是一瓶益气养神的丹药,可助你练功,你收好了。”说完把一瓶百草丹又递给了他。 江寒月连忙谢过无极接了过来,无极随口问道:“你在长河帮是何职位呀?” 江寒月犹豫了一下,尔后好像下了什么决心般,咬了咬牙说道:“禀告师父,弟子其实就是长河帮的帮主。” 无极一愣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心道:“不会这么巧,难道是老天在帮忙?”问道:“江湖中有一位鼎鼎大名的英雄名为江震海,不知你可认识。” 江寒月施礼说道:“不敢欺瞒师父,弟子正是他的不肖儿,长河帮也是血鲨帮在中原的秘密分舵。”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呵呵,这秘密事关重大,你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江寒月微微一笑,回答道:“师父乃是人中之龙,焉会如此鲁莽?”两人相视而笑,江寒月接着说道:“此时天下乱相已生,正是英雄建功立业之时,师父岂能甘于草莽?” 无极略作思索,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听闻江帮主曾为大文帝国的将军,此事可是真的呀?” 江寒月点头称是,回答道:“不错,当年家父身为‘神武大将军’、‘护国公’、‘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侯廷俊的四大副将之首,官封至一品,赐爵‘定海伯’,立下军功无数,但后来朝廷昏庸居然自毁栋梁,将侯国公满面抄斩。家父闻讯之后曾上表质询,但得到的却是朝廷的派兵讨伐,家父一怒之下才兴兵自立,矢志为侯国公讨还一个公道。” 无极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刚才听你说,当年侯国公手下有四大副将,不知除了你父亲之外其余三位如何称呼,是否也在‘血鲨帮’呀。” 江寒月摇了摇头,回答道:“他们都不在血鲨帮,其中章杰章叔叔曾在征讨漠北之时受了重伤,早就解甲归田经营了一个牧场供应帝国良驹,后来受牵连也全家被毁;李建武李叔叔被削职为民,不知所踪;宇文信叔叔先前也被削职为民,后来在右相的保举之下官复原职。” 无极心中一动,暗道:“看来当日田青空所言非虚,‘中原魔教’和‘血鲨帮’果然有联系,那宇文信就是中间人了。”接着听江寒月说道:“眼下‘血鲨帮’水师天下无敌,只是步军还有所欠缺,若是有盟军相助那就可清君侧、锄奸佞、重振神州,吾辈也可立不世的功勋。师父来自苗疆,不知与那苗王……” 无极摆了摆手,神秘地一笑,岔开话头说道:“这些事咱们以后再谈,你居于海外风光与中原有何不同呀。” 江寒月被无极触动了相思之情,回答道:“海岛风光与神州景色不同,另具一番风情,此时到也无法尽言,待来日师父闲暇之时,弟子做一个向导,陪您好好地游历一番。说来已经三四年没有回去了,心中也颇为想念,对弟子而言虽然生于中原,但却长于夷洲,那里才算故乡。呵呵,父亲到是与我相反,他心中时时刻刻都思念重返神州,常常言道‘树高千丈、叶落归根’。”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江帮主到是一个情真意重之人。呵呵,你看看,都怪我勾起你的思乡之情。咱们谈些别的,对了,你的那杆钓竿也不是凡物,不知出自那位高人之手呀?” 江寒月答道:“果然瞒不住师父的法眼。”他取出了钓竿说道:“此物是由巨鲨的十三节尾骨制成,坚硬程度不下于钢铁,柔韧性比之竹子犹有过之,而且轻巧异常。是由‘血鲨帮’中的兵器总管鲁匠亲手所制,他老人家也曾是侯国公手下的兵器总管,昔年天下第一巧匠鲁天工之后。” 无极接过钓竿又细细地研看了一番,微微一笑心道:“不过如此。”还给了江寒月,说道:“看样子,这条巨鲨的个头果然不小,是你所捕吗?” 江寒月脸微微一红,回答道:“这……,并非是弟子所捕,而是舍妹出的手,弟子从旁协助。” 无极也没在意,又与他说了一会儿闲话,最后说道:“好了,你也回去,等我办完了事再来找你。” 江寒月连忙施礼说道:“那弟子就不在远送了,恭祝师父一帆风顺,早日归来。”两人出了船舱,江寒月打了一个手势,后面跟着的那艘大船迅速赶了上来。两船并排之后,大船上的长河帮众送上了很多的食物,江寒月解释道:“刚才听闻项师兄把船上的食物都吃光了,弟子怕师父耽误了行程,所以就让手下采办了一些送了过来。” 无极赞赏地点了点头,待都搬运完了之后两师徒告辞而别,江寒月站在船头目送无极离去,知道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的返航而回。 接下来一路航行到颇为顺畅,项元信虽然有些鲁钝不能修练精深的内功,但却对招式的领悟异常敏锐,这也颇令无极满意,心想凭他的一身神力原本也无需修练什么内力,最让无极郁闷的是他的饭量实在是太大了,三天两头就需要补充一下食物,耽误行程倒在其次,只是那些花费实在有些心疼,心想这回可是没算计好,赔大发了。 这一天船行至青州的彭城境内,刚一进码头就见身穿青州服侍的兵勇,正忙忙碌碌的装载着粮食,无极见状命船老大把船停在了码头,让他去采办一些食品,另外再去打听一下这里为何有这么多的兵勇。 船老大领命连忙去了,不多时匆匆地赶了回来告诉无极,原来青州军正在此处采买粮草,主持之人正是陈翔云。无极听了大喜,心道:“我正琢磨怎么去青州大营找他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于是让胡媚儿与项元信留在船中,自己带了赫连兄弟向着青州军的临时行营走去。 来到辕门处被守门的士卒拦住,无极笑了笑说道:“请兵大哥通禀一声陈大侠,就说姑苏城故人来访。” 守门的两个士卒上下打量无极三人一番,然后低声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人向营中走去,过不多时找来了一个年轻的军官。 年轻军官来到无极面前抱拳拱手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出自何门何派,找陈大侠所为何事。” 无极微微一笑,回答道:“在下姓龙,来自姑苏,是应陈大侠之约而来,请您前去通禀一声。” “姑苏?”军官迟疑的看了看无极,想是猛然想起般问道:“敢问尊驾可是龙舞公子?” “不错,正是在下。”无极点头称是,军官立刻热情了起来,忙把无极让进了营中,一边走一边搭讪说道:“我们青州军对公子都万分感激,现在陈大侠正在用餐,我这就带你们去。” 无极客气的回答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看军大哥气宇不凡,想是出自名门,不知如何称呼呀。” 军官连连摆手说道:“哪里、哪里,龙公子谬赞了。在下姓李名风,自小就在军中厮混,没拜过什么师父,只是陈大侠指点过几招。” 无极点了点头,心道:“军中真是藏龙卧虎,看这李风一派堂堂英气,比之以前在南疆武林盟见过的那些什么帮主、护法之类要强多了,青州军果然不可小事。”正想着已然来到了中军宝帐。 李风让无极三人在帐外等候,自己进帐通禀,片刻之后只见陈翔云从帐中快步而出,来到无极跟前,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说道:“太好了,龙公子,见到你无恙,我也放心了。不知那件事怎会走漏了风声,‘杀手楼’可曾找你麻烦呀。” 无极笑了笑,回答道:“劳盟主费心,那件事已经解决了,对了,这两位就是我给您找的人,一个叫赫连英雄,一个叫赫连豪杰。”说到这里,回头对赫连兄弟说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陈盟主,快快上前见礼。” 两人一听连忙上前施礼,陈翔云喜出望外连忙还礼说道:“多谢二位前来相助,咱们进帐说话。”说着与无极携手几人一同来到了帐中。 无极看见帐中的条案上摆着一副碗筷,和两个小碟,显然是陈翔云正在用的饭菜。只见两个小碟中分别是豆瓣和萝卜条,碗中是半碗稀饭,虽然说不上是清澈见底,但有多少米粒到真是可以数的清。 陈翔云见无极注意到了这个,连忙向李风一摆手让他撤了下去,笑着说道:“刚才听闻公子前来一时高兴忘了收拾,还望公子莫怪。” 无极吃惊地问道:“陈盟主您就吃这个?” 陈翔云笑着答道:“这有什么不好,正和我清淡的口味。” 李风在旁插话道:“陈大侠只要在军中就和士卒吃的一样,若粮食不足吃的还不如这个呢,他把干的都让给我们吃了……” 陈翔云拦住他的话,说道:“你懂什么,我少吃一些没什么影响。而这些士卒是要凭力气玩儿命的,若不吃饱,怎么能行。公子别见笑,他们都被我宠坏了,不懂什么规矩。” 无极暗自赞叹,心道:“难怪青州军冠绝天下,有这样的长官,士卒焉能不个个用命。”嘴中无意地问道:“上次您募回的那些钱还没到位吗?” 李风在一旁‘哼’了一声又要插话,却被陈翔云瞪了一眼把话憋了回去,忿忿不平的收拾了碗筷告退出去了。无极看出此事另有隐情,疑惑的望向了陈翔云。 第一章 (下) 陈翔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公子不是外人,我也不好隐瞒。募来的那些款项实际用在青州军身上的不足三成,其中一部分还要救济那些受倭患而逃难的百姓,而其余的钱都用在打通关节上了。” 无极嘿嘿一笑,说道:“难怪陈盟主精神如此憔悴,如此劳心费力又没有好处的事,也只有您才会作了。” 陈翔云摆了摆手,说道:“你看看外面这些士卒,哪一个不是如此,他们为了平复倭患,抛妻弃子,吃不饱、穿不暖,把命都舍了出去,为的可不是升官发财、荣华富贵,而是这神州大地、乡亲父老呀。” 无极心中虽不在意,但表面上却恭声答道:“小子受教了。刚才多有失言,万望盟主莫怪。” 陈翔云微微一笑,说道:“公子见外了,陈某得你相助甚多,哪里又会有什么见怪。你生于富贵之家难免不知百姓疾苦,有时间不妨到民间走走,当会有所体悟。” 无极点头称是,闲谈了一会儿后起身告辞,陈翔云带着赫连兄弟一直送出了大营,拱手告别。无极回到船上后暗自思索陈翔云的一番言谈,虽然并不尽信但心中也颇有感触,决定此次任务完成之后到要好好地游历一番。船行至京城,无极带着胡媚儿和项元信弃船登岸,为他二人购置了马匹,匆匆向幽州而来。 三人刚一进幽州城就遇到了田青空,原来他就是此次任务的接应之人。田青空带着无极三人向城中走去,途中他向无极解释道此次的任务是刺杀来自漠北的一伙商团,人数在六十人左右,酬劳是三万两黄金,由他主持,而且特别答应无极商团中的所有财物都归他所有。 无极不由大为惊奇,向田青空问道:“这次‘老板’怎么转性了,那商团到底是些什么人?” 田青空固作神秘的四周打量了一下,低声说道:“禀告教主,‘老板’也并没有告诉我,但经过我多方打探总算是有了一些线索,他们好像是正在与‘漠北魔教’征战的几个汗国中的首脑人物,此次应是为了与勾丽国结盟而来。” 无极一愣,心道:“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帮了铁忽雷的大忙。”于是问道:“‘顾客’是谁?是铁忽雷吗?你家教主有何打算?是否参与了这件事。” 田青空回答道:“师父对于此事不置可否,并未参与。而那铁忽雷虽然表面上说是与我们结盟,但实际上和左相走的更近,至于‘顾客’是不是他,那可不清楚了。” 无极点了点头,心道:“虽然表面上这件事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也不能办的太干净,谁知道这些家伙暗地里打得什么算盘,给他们添些乱总是好的。”说话间来到一间皮货店,田青空对无极说道:“到了,请随我来。”说着走进了店中,向老板打了声招呼,直奔后堂而去。 来到后堂田青空把无极让到了上首坐下,奉上了一杯参茶之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无极抿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不用多礼,你也坐下。这次‘老板’给我找了些什么帮手呀,上次的可是太差劲了。” 田青空谢过无极坐下之后,回答道:“是‘老板’由倭岛找到的一批什么双刃流的倭奴,人和刀法一样都狠辣阴毒,到是天生作杀手的。”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 一阵脚步声传来,从门外走进了三个人,当先一人身材矮小,头上梳着椎髻,鼻子下留着一小撮胡子,满脸皱纹年纪在五十上下,身后的两人应是他的护卫,其中一个只有一只眼睛比老者略高,但宽度却是他的两倍有余,如同石碑一般;另一人则体态魁梧,是一个秃头,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显得面目狰狞,三个人身后都背了一长一短两把倭刀。老者先向田青空行了一礼,然后看了看无极,心中暗想难道这个小胖子就是此次的主持之人吗,不免有些迟疑。 无极本来对倭奴就没什么好感,此时见状不免心中有气,正琢磨着如何教训他们一番,忽听项元信在身后向胡媚儿问道:“嘿嘿嘿,胡姐姐,你看那家伙像不像只大马猴穿着衣服。” 这一路上项元信的衣食住行都是由胡媚儿安排的,所以他对胡媚儿比无极还亲。本来他也没有别的什么机心,只是觉得看到了好玩的事应该告诉‘胡姐姐’,对他而言已经是压低声音了,但他的嗓门实在太大,在座的又都是耳聪目明之人,都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胡媚儿掩口失笑,田青空刚喝了一口茶此时也喷将出来,无极更是夸张地笑的前仰后合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老者脸色一变鬼叫了一声,他身后的两人拔出倭刀就向项元信冲了过来。两人的速度飞快,转瞬间就又回到了原位,不过却是被打回去的。 田青空见状心中一寒,心道:“这两人刚才刀势之盛,我也不敢挡起锋芒,唯有避之一途。没想到这巨汉表面上蠢蠢笨笨,反应却是如此的迅捷,简简单单的两拳就结束了战斗。不知无极是从哪里找来的,他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手下。”连忙出声呵斥,老者本想先让手下一探虚实,再找机会出手,谁知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到下了,自己恐怕也很难做到,正犹豫是否该出手时,就听到了田青空的斥责声,连忙换了一付嘴脸,恭恭敬敬地向无极鞠了一躬,生硬地说道:“我是双刃流的藤下次郎,请多多关照。刚才手下多多冒犯,还请您不要见怪。” 无极微微一笑,心想:“这些家伙果然和无名说过的一样,只要给他些苦头吃,到不难驯服。”回答道:“好了,都是误会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姓龙,以后你称呼我龙公子就可以了,你们一共多少人呀?” 藤下次郎恭敬地回答道:“这里就我们三个人等候您,其余的人已经在门主带领下出发了。” 无极一愣,不满地看了田青空一眼,发现他也一脸的惊愕好像毫不知情,于是接着问道:“你们的门主如何称呼,怎么不在此等候,走了几天了?” 藤下次郎略一迟疑,然后回答:“我们的门主叫藤下庆光,因为怕耽误了事情所以昨天就起程了,沿路会留下暗记,我们很快就可以赶上他们。” 无极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有人打前哨,咱们也不用着急了,先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再起程。” 藤下次郎答应了一声,此时那两个护卫也满脸是血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样子到没什么大碍,鞠了一躬后带着他们下去了。他们走后,田青空连忙站起身来,频频向无极解释,无极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你现在下去安排住处。我们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起程。嘿嘿嘿,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等着瞧……” 田青空听到无极的笑声心中不由一颤,答应了一声急忙下去安排了。第二天一早,几人收拾停当出了幽州城,向北而去。 走了将近半月,才在一处密林中见到了那位藤下庆光庆光,他四十上下岁年纪,身材比一般的倭奴要高上一大截,十分魁梧,脸上有一处十字形的刀疤,到使得无极很感兴趣,暗道:“没想到倭奴中居然也有如此高明的刀法,表面看来这是两刀所制,其实却是一刀,以后要遇到此人到要小心了。” 藤下庆光与藤下次郎一样,最初对无极毫不在意,不过他到底是一派之主心中也有些见识,他发现田青空对无极颇为恭敬,项元信又如此的威猛,于是对无极也客气起来,无极向他询问情况,他也如实的报告了一番。经藤下庆光打探,这只所谓的‘商团’是由两部分人组成,分别是来自‘苍鹰’和‘巨熊’两个部落,各有三十人,首脑分别是‘苍鹰’部落的二王子木术,‘巨熊’部落的大将军勒力,现在驻扎在通沟河畔但却并未进入附近的安东城,应该是要密会某人。他们的防范极为严密,藤下庆光派人几次试探全都无功而返,还折损了四五个人。 无极笑着问道:“你们一共多少人呀?” 藤下庆光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连我算在内一共八十七人。” 无极见他眼光闪烁知道所言必定不实,微微一笑说道:“把他们都叫过来认识一下,别到时误伤了自己人。” 藤下庆光迟疑地回答道:“不必那么麻烦了,等到行动的时候随便做个标记,自然就可以分出来了。” 无极冷冷一笑说道:“毒烟也能认出标记来吗。让你把手下叫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哪那么多废话。” 藤下庆光强压怒火,接着问道:“阁下可是想用毒烟?这里的风势强大,恐怕并不有效,还是另外想办法。” 无极不耐烦地说道:“我想怎么做用得着你这猪头管吗。本来你们这些废物是死是活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但谁让你们是‘老板’派来的呢,所以不得不关照你们一下,要是不识抬举那可就别怨我了……”正说着,只见藤下庆光暴怒地伸手拔出了双刀,叫喊道:“八格,你居然敢污辱我,死了死了地。”腾身跃起,向着无极砍去。眼见双刀已经劈了下来,无极却动都未动,嘴角露出了一丝嘲弄的微笑,藤下庆光当即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还没想明白有何问题,胸口就是一阵剧痛,惨叫了一声摔到在地,当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倭刀由后背刺入直透前胸。 藤下庆光口吐鲜血回头望去,只见藤下次郎背着的双刀只剩下了较长的一把,嘴里不信的叫道:“怎……,怎么会是你。” 无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是你的亲叔叔,如果你死了,你猜这门主会是谁?” 藤下庆光恍然大悟,怒吼了一声向藤下次郎扑了过去,不知是他的余威所致还是藤下次郎吓傻了,居然没有避开被他扑了一个正着,两人一起滚到在地,不过因为藤下庆光的伤势太重,人在半空就已经断气了,所以藤下次郎并没受什么伤,只是被他前胸透出的刀尖划破了外衣。 藤下次郎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摸了一下头上吓出的冷汗,为了掩盖心中的恐惧,怪叫着抽出剩下的那把倭刀,一刀砍下了藤下庆光的脑袋,又疯狂的对着他的尸体砍了无数刀。 无极一皱眉,叫道:“够了,别在我面前像只疯狗似的。把这里收拾干净,去办正事。” 藤下次郎这才收住了刀,大口地喘着粗气,向无极深深的鞠了一躬,让两个护卫收拾干净了藤下庆光的残尸,退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功夫,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周围才又恢复了寂静。 藤下次郎满身鲜血走了过来,鞠了一躬后说道:“庆光的党羽已经全部铲除,现在双刃流共剩下五十三人,任凭龙公子差遣。” 无极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你已经是一派之主,我怎么敢差遣呢,只不过为了完成这次任务,暂时由我作一次主而已,事后咱们各奔东西,谁也管不了谁。”藤下次郎满脸堆笑点头称是,无极接着说道:“现在让胡姐姐和你一同去安排,就按事先说好的计划办,事成之后酬金和货物咱们二一添作五,下去,时候已经不早了。”两人听了连忙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第二章 (上) 田青空在旁看到发生的一切,不由冷汗湿透了衣衫,暗道:“无极始终和我在一起的呀,是什么时候收买的那个藤下次郎,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又为何瞒我,难道对我有什么怀疑不成。”正想着,忽听无极问道:“田副教主,你对我的这个计划怎么看呀?” 田青空连忙回答道:“请恕属下愚钝,对教主的计划实在是看不透,能否请教主解说一番。” 无极微微一笑不再理他,反而转身和旁边站着的项元信聊起天来,田青空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不知无极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不敢出言询问,只好呆呆得站在一旁等候无极的吩咐。 过了不久,胡媚儿独自返了回来,施礼说道:“禀告公子,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毒烟施放了出去,那些倭奴也把‘天魔附身丹’当作解药吃了,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会动手。” 田青空在一旁听了,心中一动,暗想到:“‘天魔附身丹’?那不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三成功力,效果犹如‘玉碎丸’的药吗,虽然药力过后不会丧命,但也大伤元气。既然要使用毒烟,为何还要用药,还骗藤下他们是毒烟的解药,难道他也打算除掉这些倭奴。”正想着只听无极说道:“办的好,咱们休息休息等着看戏。这些倭奴天性凉薄,作事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我原本还有心收服他们,但看了他们对旧主和同门的手段和那付小人得志的嘴脸,就知道他绝不会对任何人忠心。我最恨的正是这种妄自尊大,两面三刀的小人,留着他们迟早是个祸害,还是早早铲除为妙。田副教主同意吗?” 田青空此时哪还不明白无极此举纯粹是‘杀鸡给猴看’,警告自己不要存在二心,否则也不会让胡媚儿说的如此直白了,但同时也说明自己对他还有用处,暂时生命起码不会有危险,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回去,连忙回答道:“教主所言甚是。想必那些毒烟也是假的。” “岂有此理。”无极生气说道:“我怎么会那么下作,去骗同盟呢。我用的是‘十里瘴’,这种毒烟虽不致命但可以麻痹对手,更主要的是它不惧风力,可以长时间滞留在空中,而‘天魔附身丹’也的确能抗拒这种毒烟,怎么能是假的呢?” 田青空一听,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属下一时失言,请教主恕罪、恕罪。”说完连连磕头。 无极冷冷地看着他不出一言,过了半天胡媚儿在一旁劝道:“公子,田副教主才效忠于您,对您还不是很了解,难免一时误会,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想田副教主对您还是忠心的。对不对呀,田副教主。” 田青空感激地看了胡媚儿一眼,连声回答:“对,对,属下对您绝对忠心。” 无极看了他一眼这才说话,“我不会骗自己人,但也不想人骗我。希望你是心口如一,今后只对我一人忠心。” 田青空并不傻,立刻明白了无极是因为上次没有见到丁凤梧而心中不快,此时连忙说道:“上次因为怕引起‘老板’的猜忌,所以家师才没要与教主见面,这次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京城,我一定安排您与他老人家见面。只希望教主日后不要太过为难于他。” 无极笑了笑,说道:“田副教主果然聪明。你大可放心,以后都是一家人,我怎会随意为难他呢,起来。” 田青空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这时心中忽然想到:“对了,刚才他说用的是‘十里瘴’,好像得名就是因为药力只有一个人走十里路那么长的时间,这也就是半个多时辰,而胡媚儿刚说的可是一个时辰之后才动手,虽然他说是没骗人,但人却还是被算计了,以后对他说的话可是要加倍小心。”虽然心中这样想,但丝毫也不敢流露出来,表面上越发的恭敬起来了。 一个时辰之后,喊杀之声响起,无极微微一笑,说道:“开始了,走,咱们去看看。”说完带着三人出了密林,走上了一处高坡,向着‘商团’驻扎的方向望去。只见藤下次郎带着双刃流的手下势如破竹,转眼就突破了外围的阻拦直向中心杀去。 藤下次郎双眼通红,对手的无力反抗和阵阵地血腥气激起他嗜杀的本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向前冲杀,除此之外什么也顾不上了。突然,一阵呼哨声传来,藤下次郎一愣,只见如蝗般的箭雨从最大的那间帐篷里射了出来,转瞬间倭奴就倒下了一片,不过这不但没有击溃倭奴反而更激发了他们的凶性。在第二轮箭雨过后,残存的倭奴也冲进了帐篷,‘商团’的人再没有时间开弓放箭,两方开始短兵相接,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号之声连绵不绝。 高坡之上田青空阿谀之声不断,胡媚儿也连连赞叹,无极不由有些飘飘然了,突然他发现项元信眉头紧锁,不由问道:“元信,你怎么了?” 项元信吞吞吐吐的说道:“师,师父。你,你不是说自己是好人吗,我怎么觉得好像这么作有些不对呢。” 无极心想:“这家伙可是一根筋,要是真的认为我不是好人,恐怕就会偷偷地跑掉,那我可真就亏大了。”笑了笑对他说道:“阿牛,假如你遇到了吃人的野兽,你会怎么作?” 项元信大声回答道:“当然是打死它们了。” 无极接着问道:“假如现在有两群野兽,你打过它们那怎么办?” 项元信想了想回答道:“我使劲打,打不过了我就跑。” 无极笑了笑又问道:“它们把前后路都堵住了,你想跑也跑不了。” 项元信愣了一会儿,才回答:“那……,那我就打死多少算多少呗。” 无极脸色一板说道:“没脑子的东西,你死了,野兽不就还会吃人吗,想想你应该怎么办。” 项元信挠了挠脑袋,想了老半天茫然地摇了摇头,无极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要想办法让两群野兽自相残杀,等他们都死的差不多了,你再把剩下的收拾干净,不就可以了吗?” 项元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无极知道他还没理解,接着解释道:“下面两帮人都是坏人,我们几个没法全部收拾他们,所以只有让他们互相打,我们才能为民除害,知道了吗。” 项元信这才恍然大悟般高兴地说道:“我,我明白了。师父您别,别生气,阿牛脑子笨,想不出这些东西,以后你叫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无极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着说道:“我怎么会生气呢,阿牛放心,师父不会让你做坏事的。” 项元信连连点头,接着有些兴奋地问道:“师父,咱们,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呀。” 无极看了看场中的情况说道:“咱们这就下去,田副教主、胡姐姐你们留心别有漏网之鱼。阿牛,你没什么趁手的兵器,就跟在我的身后。”说完带着几人向场中走去。 此时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藤下次郎带着手下十多名倭奴把‘商团’中仅剩下的三人团团围住。三人之中的王服青年和身穿甲胄的老者像是余毒未清,只是勉强站立着支撑不倒而已,而一个身高只比项元信矮了半头的大汉,手里挥动着一根鹅卵粗细,长达两丈的铁棒,在抵挡着倭奴的进攻,看样子若不是为了保护那两人,大汉早就可以冲出重围了。 藤下次郎眼看着这三人迟迟不能解决,不由三角眼一转鬼叫了两声,他手下的倭奴立刻分成了两伙轮流进攻,一伙冲上前游斗而另外一伙就用十字镖偷袭,在两个家伙因为靠的太前被巨汉打碎了脑袋后,倭奴们的目标都放在了那两个人的身上。穿甲胄的老者一时没闪避开被十字镖射中了大腿,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摔在了王服青年前,王服青年不由一愣,正好被观战的藤下次郎看见,他一甩手把较短的那把倭刀射了过去。 藤下次郎的这记‘甩手刀’的确是经过了苦练,王服青年发觉时已然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一抬腿把面前的老者踢了起来,倭刀透胸而过,老者发出了一声惨叫。那使铁棍的大汉闻声身躯一震,回头望去只见老者已摔倒在地,胸前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倭刀,大喝一声铁棒一挥逼退了众倭奴向老者冲去。来到近前扔下铁棍抱起了老者,却发现他早已气绝身亡,不由号啕大哭,目眦尽裂,藤下次郎见大汉好像毫无戒备,鬼叫着冲上前去。 大汉并没有看到老者是如何死的,恍惚中见到一个矮子只握着一柄倭刀冲上前来,立刻认定他就是凶手,于是瞪着他怒吼了一声,这一声犹如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藤下次郎双手握刀高举过头,但却没能劈下,只见他双腿颤动,嘴角滴滴答答的流下了鲜血,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墨绿,原来这一声吼把他的苦胆都吓破了。 大汉拣起铁棒,一挥手把藤下次郎打成了一滩肉泥,然后疯了似的向着剩下的倭奴冲去,丝毫也不在意射向他的十字镖和砍来的倭刀。开始倭奴们还想抵抗,但见他势如疯虎,不就连连后退,最后居然撒腿向外逃去,而那个王服青年见状也偷偷地溜了,生怕大汉查出真相连他也不放过。 大汉神志失常,眼前所有的人都视之为敌,向着无极就冲了过来,此时田青空和胡媚儿早去追杀逃散的倭奴和那个王服青年去了,无极眉头微微一皱,正犹豫是用玄武双戟还是射日弓的时候,突然身后的项元信窜上前去,与大汉斗在了一处。 缠斗中项元信一把抓住了铁棒另一端,两个巨汉较量起了力气,只见那根铁棒在两人的手中犹如面捏成的一般,转眼之间变成了麻花状,最后硬生生被拽成了两截。项元信腾腾腾后退了十多步才算站稳,而那大汉则变成了滚地葫芦摔出了老远。这一摔也把他摔清醒了,他见无极二人不像倭奴,刚才也没见他们出手,于是不再理会连滚带爬的又回到老者的尸身旁,抱起他的尸身想要离开。 无极大喝了一声“站住……”,这时项元信突然扯了扯无极的衣角,低声说道:“师父,我见他不像是坏人,能,能不能不杀他。” 无极犹豫了一下,他心中也比较赞成这个大汉,于是问道:“你就想这么走吗,怎么也要留个名字。” 大汉先是看了看他,尔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项元信的脸上,片刻之后才说道:“我叫金罕,要不是我身体不舒服未必就打不过你,等好了以后,咱们在较量一下。”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无极看他丝毫不理自己却也没生气,接着说道:“你抱着的人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金罕立刻停住了脚步,转回身问道:“你,你说什么,难道我干爹不是那个矮子杀死的吗?” “当然不是了。”无极郑重其实地说道:“杀这老者的实际上是那个穿王服的青年。” 金罕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那人是我干爹的好朋友,怎么会杀他呢?” 项元信在一旁插话道:“我师父说的没错,是,是那个家伙用这老头挡的刀,老头才死的。”嗑嗑巴巴的把刚才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 金罕显然是更相信项元信,听完之后咬着呀说道:“木术,你这个混蛋,我早晚要了你的狗命。” 正说着的时候,田青空和胡媚儿相继返了回来,田青空的肩头上还扛着一人,正是刚刚溜走的王服青年,苍鹰’部落的二王子木术。 第二章 (下) 金罕见状就要冲上前去,无极一摆手叫项元信拦住了他说道:“金罕,这人可是我手下擒获的,你想干什么。” 金罕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请您把这家伙交给我处置,我愿作一辈子的奴隶报答您。” 项元信与金罕惺惺相希也在一旁帮他说话,无极想了想问道:“金罕,你是什么来历,那个老者又是谁,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假如回答的让我满意的话,我就答应你。” 金罕连忙回答道:“我是一个猎户,那是我的干爹,‘巨熊’部落的大将军勒力,我是随他们来的。他们带了好多礼物,好像是要送给什么人,但具体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猎户?你难道不是巨熊部落的人吗?”无极疑惑地问道。 金罕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不是巨熊部落的人,我家就住在附近。” “那你干爹怎么不把你带回巨熊部落,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十岁的时候,在这里碰到了一头老虎,我打不过它,眼见就要被吃掉了。正好干爹打猎来到这里,杀死了那头老虎救了我,那会儿本来是想带我回巨熊部落的,但我娘不愿意,所以我就没去。上个月我娘过世了,等办完了丧事我刚要去巨熊部落找他,没想到他却先来了,说好了办完事情就和他一同回去。” 无极点了点头,心道:“原来他算不上这个‘商团’的人,太好了,这样也不用让我再费心找理由向‘老板’解释了,而且还有了给那两个部落通风报信的人。”笑着说道:“看你一片孝心,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了。不过我还有事要问这个家伙,问完了之后随你处置,你起来。” 金罕大喜,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主人。”这才站起身来,恶狠狠的望向木术。无极让他先不要过去,命项元信在这里陪他,自己迈步向木术走去。 木术早被田青空摔在了地上,脸色苍白惊恐地望着几人。无极来到他的面前,冲他笑了笑,对田青空说道:“还不给我们这位大王子解开穴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他躺在地上呢。” 田青空连忙解开了木术的穴道,把他扶了起来。木术站起身来后,强自镇定的说道:“既然你早知道了我的身份,显然是有备而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不会屈服的。你要是敢杀我,苍鹰部落绝不会放过你们。” 无极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模样,微微一笑,施了一礼说道:“王子殿下误会了,我们怎么会杀你呢,您的身份也是刚刚从那边站着的那位朋友口中知道的。我是个作生意的,凑巧路过此地。见倭奴行凶,所以才会出手,可能是我的伴当一时鲁莽,把您也看成是逃跑的倭奴,所以才出手的,让您误会了,见谅见谅。” 木术又仔细地打量了无极几人一番,见他们的相貌穿着、言谈举止的确是中原人士,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最近几年倭奴经常侵犯中原沿海地区,神州百姓对他们都没什么好感,无极如此说到也合情合理。于是还礼说道:“如此就多谢公子搭救了。不知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无极回答道:“我这次来是想采办一些毛皮,药材。不知王子殿下怎么也会到这偏僻的所在。” 木术迟疑了一下,犹豫地答道:“这……,哦,我来此是应巨熊部落的勒力大将军之约,前来射猎游玩,没想到却遇到了倭奴,万幸遇到了公子。” 无极嘿嘿一阵冷笑,说道:“我本是随口而问,王子殿下若有不便不答也罢,没想到居然欺瞒于我。既然如此我等就告辞了。”说道这里,向田青空吩咐道:“刚才那位朋友说了,把他们带来的所有东西都送给我们作为报答,你赶快去帐篷里收拾一下,咱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田青空不明白无极此举究竟何意,茫然地答应了一声,但却并没有迈步。木术一听心中大惊,不由暗骂金罕坏事,心想若是这些礼物送了人,那见到勾丽使者那什么给人,急忙大喊了一声,“站住,那些东西你们不能拿。”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无极面沉似水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不是你的部落,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刚才只有那位朋友在力敌群倭,你可是偷偷跑了,有什么资格作那些东西的主。话说回来,你的命也算是我救的,我可是生意人,赔本的买卖从来不做,咱们现在来好好算算这笔帐。“” 木术后悔不已,心中盘算了一下作出了一个决定,对无极施礼说道:“抱歉、抱歉,是小王一时失言,请公子莫怪。至于您的救命之恩,小王铭记在心,必当重谢,只是那些货物本是要送与勾丽国作为结盟的礼物。我们两方结盟目的是倭国和天狼部落,他们对中原也都虎视眈眈,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如果您不要这些货物,并且保护我完成这个任务,那回到苍鹰部落我以双倍的数量向您答谢,而且这件事对中原也是大大的有好处呀。” 无极听罢,装作苦思一阵之后,问道:“王子殿下所言到是没错,但恕我直言,对您的身份我还有几分怀疑,最好您能拿出什么证据,我们才好合作。” 木术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撕开自己内衣的里衬从里面掏出一块羊皮,递给了无极,说道:“这是我父汗写给勾丽王的国书,上面有苍鹰部落的印玺,足够证明我的身份了。” 无极接过羊皮,看了田青空一眼,田青空连忙走过来接过了羊皮,看了一番对无极点了点头示意木术所言不虚,无极把羊皮还给了木术,笑着说道:“刚才多有失礼,请王子不要见怪。不知那勾丽使者什么时候来到,会不会失信呢。” 木术收好羊皮,回答道:“我们已经联系过了,他们最迟明晚就会到。”尔后试探着问道:“想必公子是答应了?” 无极微笑着点了点头,对那边站着的金罕说道:“我们已经谈完了,王子殿下就交给你了。” 木术一听先是一愣,尔后放下心来,心道:“这位公子想必是认为我们是一起,所以让他来保护我,也显示出他合作的诚意。而金罕肯定没有看到我用勒力挡刀,否则他早就冲过来了,哪里还会等这半天。”正向着无极点头微笑,忽觉脖子后一紧,双脚立地而起,眼前发黑气都喘不上来了,只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咆哮,“说,你为什么杀我干爹。” 说话之人正是金罕,他听到无极的话立刻飞奔过来,一伸手就把木术抓了起来。木术眼睛望着无极,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想向他求救,谁知无极看都没看他,带着胡媚儿等人向帐篷走去,嘴里自言自语道:“咱们去看看给勾丽国的到底都有些什么好东西,这里就让他们自己人解决。” 木术这才知道上了无极的大当,怒火攻心之下‘扑’的一口鲜血喷出口外,绝气身亡。金罕见他话没说一句就这样死了,狂吼了一声把他的尸身劈成了两半,然后跑到无极的身前跪倒在地,说道:“请主人允许我把干爹的尸体带回巨熊部落,然后再回来为您效力。”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你去,我相信你不会言而无信的。我居无定所,你回来也找不到我,这样,安葬了勒力将军后你就暂时留在巨熊部落,等有时间我自会去找你。现在你和阿牛一起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就走。” 金罕磕了一个头,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和项元信一起去收拾残局了。无极带着田青空和胡媚儿走进了帐篷,查点了一下,共有虎皮、貂皮、熊皮各百张,虎骨、熊胆、鹿茸各百斤,全都是上上之选。 无极笑着说道:“看样子,他们还真下了些本钱呀。” 田青空不敢再多话,只是在旁喏喏答应,胡媚儿笑着说道:“这些东西在这里都是百里挑一之物,拿到中原岂不能换得万金,这次的收获还真是不小。” 无极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东西都不能卖,虎骨、熊胆、鹿茸之类选一部分最好的留下配药,剩下的连同那些兽皮……。说到这里突然一顿,向田青空问道:“田副教主你说应该怎么处理呀。” “这个……”田青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教主是不是想李代桃僵,与勾丽国结盟,而这些就是咱们的见面物。” 无极笑了笑说到:“虽不中,也不远也。不是咱们和他结盟,而是东方世家和他们结盟,明白吗?” 田青空一愣,说道:“勾丽国的水军不弱,他们的‘龟船’更是一绝,为什么要便宜东方世家呢?” 无极看了田青空一眼,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只是吩咐道:“你们两个好好挑挑那些药材,我去看看他们收拾好了没有。” 无极走后,胡媚儿对田青空说道:“田副教主,奴家奉劝你一句话,在教主面前最好不要再耍你那些小聪明了。奴家都看出,教主的目的是想让东方世家遭到朝廷忌讳,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咱们总算是有些露水姻缘,所以才提醒你这一次,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田青空听了立刻冒出了冷汗,连连说道:“是,是。多谢胡小姐指点,田某以后必当尽心竭力为教主谋划,再不敢自作聪明了。” 胡媚儿嫣然一笑,说道:“这才对,过来,咱们挑药材。”田青空心中一荡,但马上回过神来,按耐住心猿意马,仔仔细细地挑拣起那些药材来,再也不敢看胡媚儿。 无极来到帐外看见这里收拾的已经差不多了,原来项元信和金罕在场中挖了一个大坑,把除了勒力之外所有的尸首都扔到了坑里,然后填土掩埋。他们收拾好了之后,金罕带了勒力的尸身告辞离去。 当天无极几人就住在了这处营地,第二天中午时分,一对人马走进了营地,为首一人是一个宫装女子,虽然青纱遮面但也可看出年纪并不是很大。她看了看无极,眉头一皱,问道:“请问阁下是什么人?木术王子和勒力大将军现在何处?” 无极微微一笑,说道:“在下龙舞,是个生意人。昨天偶然路过此地,发现两伙人正在厮杀,因为看到其中一伙是倭奴,所以我们拔刀相助,最后虽然把倭奴斩杀一空,但另外一伙人也伤亡殆尽。有一个王服青年临死的时候,告诉我们在此等候勾丽国的使者,把礼物送给他,若有心结盟请去苍鹰和巨熊两个部落。” 宫装女子听完,犹豫了一下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公子相告,那些礼物就送于公子,我们告辞了。” 无极连忙说道:“且慢。难道姑娘就想无功而返吗?” 宫装女子一愣,伸手握住配剑警惕地问道:“阁下既然是生意人,为何对那么贵重的东西无动于衷,对此事又是如此的关心,居心何在。” 无极笑着回答道:“姑娘不必紧张,请听在下解释。生意人当然以诚信为本,既然答应了人家的托付当然要照办了。我之所以关心此事,是因为我的家乡就受倭患所累,当然关心能否铲除他们了,这也是我答应帮他们的原因之一。” 宫装女子放松了手,说道:“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公子了。奉劝公子一句,这种事不事你所管的了得,不如拿了那些东西,赶紧回中原去。”说完就要离开。 “姑娘怎么如此心急,请留步听我一言。”无极一闪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第三章 (上) 宫装女子一见立刻拔剑向无极刺去,只见剑光如电转瞬之间她已刺出了十余招,看不出这外表端庄柔弱的女子,居然是一个剑道高手,无极却毫不慌张好似那水中游鱼在剑网中漫步穿行,胜似闲庭信步。此时宫装女子所带的随从才醒过神来,纷纷拔出了刀剑就要冲上前去相帮,忽听到宫装女子喊了一声,“住手。”只见她已收剑入鞘正与无极相对而立,随从们不知发生了何事,虽未上前但却仍手持兵刃,全神戒备。 此时宫装女子看着无极心中正暗自琢磨,“这小胖子貌不惊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就是和师傅相比也毫不逊色。只出了一招就夺走了我的长剑,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到了剑鞘,如果他要有心杀我,十个都被他杀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无极微微一笑,说道:“姑娘想必是主事之人,我有一事不明向请教一下。贵国本为大文帝国的附属,此时也受到了倭奴侵扰,为何不向神州求援,反而舍近求远,去与那同为属国的两部落结盟呢,他们现在尚且自身难保又怎能帮得了你们。” 宫装女子闻听不由一皱眉,不知无极为何会如此询问,此次前来与两部落结盟其事事关重大,若被大文帝国或者倭国拿到真凭实据,必然会引来一番刀兵之祸。暗下决心,虽然无极武功高绝,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有拼个鱼死网破了。正想着如何措词,只听无极说道:“看样子姑娘确有苦衷,那在下就不多事了,只是希望姑娘回去之后多想想在下的话,请。”说着闪开了道路。 无极此举大出宫装女子的意料,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不由自主的又望向了无极。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虽然无极看上去仍是那样的陌生,但此时的气度却又是那样的熟悉,就像是面前站着的是‘师傅’或者是‘父王’。直觉告诉自己,现在面前正是一个改变自己国家命运的机会,应该好好的把握住,心中暗道:“成大事者必非常人,究竟如何就赌一赌。”银牙一咬走上前说道:“公子所言甚是,事关重大,所以我才思虑良久。不妨告诉公子,自从倭患以来,前前后后我王已向大文帝国派出请援使者多达三十一次,但却无一被召见,最后一次你们的左相不但轻漫了我们的特使,而且还污蔑我国不按时纳贡,把我们的使节赶出了大文帝国。对大文帝国我们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只好另外寻找途径了。”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哪怪你们会失望了。不过姑娘可能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大文帝国虽然统治神州,但神州可不单单只是大文帝国。” 宫装女子一愣,问道:“公子此话怎讲,能否明说。” 无极笑了笑说道:“当官的要钱,百姓们可是要命呀。倭奴虽然在神州的沿海处肆虐但却始终也未能真正登岸,姑娘可知是因为什么吗?” 宫装女子自语道:“青州军?!” “不错,正是青州军。”无极接着说道:“青州军虽然是东方世家的精锐,但他更是青州百姓的子弟兵。他们作战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而是为自己生长的这片土地和乡亲父老,这种精神才是真正战无不胜的。奈何他们水战乏力,否则倭奴早被打到大海里去了。若你们能与青州军结盟,何愁倭患不灭。” 宫装女子疑惑地看了看无极,问道:“公子可是东方世家的人?” 无极摇了摇头,宫装女子微微一笑说道:“公子既然不是东方世家的人,那结盟之事岂不是妄谈。再者说来,东方世家是外番,我勾丽国是属国,若两方结盟难免会引起朝廷猜忌,这件事可不是公子想的那样简单。” 无极也笑了笑,回答道:“姑娘所言的确很有道理,不过什么事情都可以用特殊的方法来解决。我是一个商人,不懂的什么国家大事,所以如果说的不对,姑娘就把他当作笑话罢了。” 宫装女子看了看无极,说道:“公子心中想必是已经有了计较,何不说来听听。” 无极高深莫测的一笑,说道:“我哪里有什么计较,不过现在想起了一件事,到想对姑娘说说。我们那里有一个盐商,在一次运货的途中被人绑了票,勒索赎金五万两,钱虽是不少但以他生意和平日里奢侈的生活来看,应该很容易就拿的出来,谁知他的家人却四处借贷,这时我们才知道他只是顶了个名而已,因为朝廷明令禁止官员从商,所以当官的就把他拿来当了个幌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宫装女子接着说道:“我虽然不是东方世家的人,但我的一位朋友却在帮青州军的忙,听他所说那些倭奴海盗其实都是倭国的士卒装扮,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他们已看出在神州沿海并不能讨得便宜,所以已渐渐地把目标转向了勾丽国,意图先占勾丽再谋神州,想必姑娘对此也早就察觉了。” 宫装女子不置可否,反问道:“公子所说的那位朋友如何称呼,在青州军中担任何职?” 无极心中暗喜,回答道:“他老人家姓陈名翔云。居于何职我到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可以参与任何要事。姑娘若是相结交他老人家,我非常乐于引见。” 宫装女子低声念了几遍‘陈翔云’,眼睛一亮问道:“可是中原武林盟主陈大侠?” “不错,正是他老人家,怎么你也听说过。” “当然,他侠骨丹心、威名远播,乃中原继十大高手之后的武林第一人,倭奴海盗无不闻名丧胆。而且他与我的师门也颇有渊源,我早就想拜见于他,希望公子指一条明路。” 无极知道事情大有可为,于是说道:“好说,好说。还没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尊师又是哪一位?” 宫装女子明白无极是想询问自己的底细,想了想回答道:“奴家姓李,我的师傅就是‘剑姬’朴金秀。” 无极一听不由又上下打量了宫装女子一番,暗想道:“原来是当年十大高手的徒弟,功夫还算不错,不过远远比不上红玉,照这样看来她师傅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她姓李,莫非是勾丽皇室中人?不过此时到没必有查问那么清楚。”想到此笑着说道:“原来是‘剑姬’的高徒,失敬失敬。你到时可去青州军大营找陈盟主,就说是赫连兄弟的朋友介绍的,他一听自然明白。那些礼物还请你带走,我就不耽误姑娘的时间了,就此告辞。” 这次宫装女子并未推辞,吩咐手下取走了礼物,随后送给了无极一只锦盒,说道:“这是一株百年雪参,请公子笑纳。希望在青州能再见到公子,后会有期,告辞了。”说完带着手下疾驰而去。 她们走了之后,无极等人也离开了此地,走之前他吩咐田青空先行一步,一是报信二是安排与丁凤梧见面的事,而自己则带着胡媚儿、项元信赶着那两个部落剩下的五十多匹马向着幽州而去。 这一天三人来到的幽州城郊,只见此地扎了一座大营,一队巡逻的士卒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开始盘查起来,当发现他们所赶的居然是一群战马,立刻要把他们抓回大营。无极脸色一变正琢磨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发现他们打的居然是并州军的旗号,于是嘿嘿一笑说道:“你们居然敢抓我,去,叫章鹏飞立刻出来见我,就说他的债主来了。” 士卒们一愣,原来章鹏飞遵从无名的授意所以并未改换原名,现在仍叫做柳唯。众士卒低声议论了一阵,发现并没人知道军中有所谓的‘章鹏飞’,于是仍冲上前去动起手来。无极一气之下,也吩咐项元信还手,转瞬间就把这队士卒全都打趴下了。 大营的哨官发现了这处的异常,立刻通报了上去,不多时从大营之中驰出了一支三百人的骑兵,无极见状不由有些后悔刚才出手过于鲁莽,虽然自己三人突围不成什么问题,但这里的马匹却都带不走了,而且和并州军结下了梁子对以后的大事可没什么好处。正犹豫的时候发现骑兵们突然都勒住了坐骑跳下马来,随后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疾驰而至,马上端坐一人正是章鹏飞。 章鹏飞来到近前跳下坐骑拱手说道:“公子一向可好,手下多有冒犯,柳某在此赔礼了。” 无极一听也明白了他用的仍是假名,难怪刚才士卒们会动手,于是也跳下黑电,亲热地走上前去拉着住他的手,笑着说道:“柳将军你可来了,否则我们几个人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章鹏飞恭敬地回答道:“公子说笑了,以您的本事,谁又能奈何的了。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还是回营。” “好。”无极点了点头,众人上马在章鹏飞的引领下向着军营而去,来到了军营章鹏飞把无极三人请到大帐,奉上茶水点心后,他屏退左右悄声问道:“公子来这里所为何事?” 无极微微一笑回答道:“有件生意要办,现在办完了正准备回去,你呢,怎么不在并州也到了这里?” 章鹏飞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现在是北方巡扶使,因为得到了密报说是苍鹰、巨熊两部落蠢蠢欲动,意图不轨,所以特来幽州一探虚实。” 无极好奇地问道:“北方巡扶使?那是个什么官。并州军呢,不归你统领了吗?” 章鹏飞叹了口气,惆怅地说道:“巡扶使本来是圣上委派京中要员巡查各地军政要务的一个临时职位,本来是没有品阶的,但因为近两年草原各部连连征战,所以就设立了这么一个职位,高居三品,而我原本是位居从三品的副将之职,这次应该算是高升了。至于并州军则已交由新任的并州都督王明朗所统领。” 无极想了想,接着问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就夺了你的兵权?这恐怕又是那个左相的意思,无名知道了吗?他怎么说。” 章鹏飞顺口答道:“他叫我忍耐一段时间,待……”说到这里猛然醒过神来,暗道:“遭了,我怎会把这些说了出来。”头上顿时冒出汗来,这时只听无极说道:“嗯,他说的不错。你现在的确不能轻举妄动,以免被奸相抓到什么口实,那样对我们的大事可就不妙了。” 章鹏飞听了无极这话心才略放下来,暗想到:“少主的跟我说这个无极身份颇为神秘,以后对我们可能有所帮助,现在听他这么说好像是已经加入了,不过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于是点头答应了一声,随后岔开了话题,对无极说道:“我已经把那二十万两藏金取了出来,不知公子什么时间随我去取呀?” 无极本来正在懊恼,心道:“这章鹏飞还真警觉,我的‘天魔摄魂术’居然没能完全控制他,幸好我收功收的快,否则被他察觉可就不好了。”一听他说到了金子立刻高兴了起来,说道:“不忙,不忙。我现在着急回中原,等有时间就去找你。对了,有件事还得请你帮忙,看到我带来的那些马了吗,你帮我卖掉,价钱你看着办,怎么样。” 章鹏飞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正好我们缺战马,五百两一匹,怎么样,不过现在我可没现钱。” 无极一笑说道:“我还信不过你吗,钱到时一起给我就可以。我还要赶路,这就告辞了。” 章鹏飞连忙起身相送,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公子了,到时我在并州恭候公子的大驾。” 第三章 (下) 出了大帐无极正要上马,胡媚儿在一旁说道:“公子,你把马都卖了,奴婢怎么回去呀?” 无极一愣心想:“她为何如此说,以她的本事那些普通的战马,骑与不骑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莫非是她发现了什么?”嘴中说道:“不是对你说了吗,这些马都不怎么样,咱们去幽州城里看看。”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说道:“你看看我真是糊涂。”转头对章鹏飞说道:“柳将军,你看……,能不能帮我找一匹好马呀。” 章鹏飞为难地说道:“这个……”他本想找个借口推脱但看到胡媚儿正用企盼的目光望着自己,不由心中一软,说道:“真是巧了,我刚刚得了一匹好马,本来打算送给无名公子的,但既然您开了口就随我同去瞧瞧,若是有缘你就带走。” 无极心中一喜暗道:“果然有好东西,真是奇怪,胡媚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三人随着章鹏飞来到营后的马圈,在上千的马匹之中无极一眼就发现了一匹嫣红的骏马,此马高额映日,眼似金灯,四蹄圆实,身上的花纹犹如朵朵桃花,不由赞叹道:“真是一匹万中无一的千里马。”笑了笑对章鹏飞说道:“自古英雄爱骏马,你真舍得把他送给我吗?” 章鹏飞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的回答道:“这种宝马良驹灵性异常,自会择主,我是没有收服他的缘分啊。” 无极一笑对胡媚儿说道:“听到了吗,章将军可说了‘宝马择主’,若是你没缘分可谁都别怪了,现在你就去试试。” 胡媚儿答应了一声,迈步向着马圈走去,说也奇怪那些马匹一见她走过来纷纷闪到旁边,让出了一条通道,那匹红马虽然没有闪开但也警觉的望着她。胡媚儿嫣然一笑,拔出了七情剑,那匹红马一见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从鼻孔中不断的喷着粗气,像是就要冲上前来。 胡媚儿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自顾自的舞起剑来,这样一来不但无极、章鹏飞几人就连那匹红马都愣住了,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胡媚儿越舞越快,手中的七情剑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了七彩光芒,犹如一条绚丽的丝带环绕在她的周围。 章鹏飞不由看的痴了,喃喃自语道:“真是太美了!”此时那匹红马也随着胡媚儿跳起舞来,半晌之后一人一马停下了舞步,红马走到胡媚儿的身边,低下头亲昵的蹭了蹭她。胡媚儿嫣然一笑,带着他走出了马圈。 无极轻轻拍了拍手,赞许地向她微微一笑,尔后转头向章鹏飞问道:“哈哈哈,看来这匹宝马已经找到他心仪的主人了,是不是,章将军。章将军!……”无极见章鹏飞仍在出神,最后一句不由提高了声音。 章鹏飞这才醒过神来,发现无极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正上下打量着自己,脸立刻变得通红,嘴里支吾着,“哦,嗯,对……是、是的。” 无极哈哈大笑了一阵,尔后对他说道:“多谢将军赠马,我们这就告辞了,改日再到并州拜访。” 章鹏飞略带遗憾的把无极三人送出了大营,目送他们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恋恋不舍的返了回去。 无极等人离开了大营后,他笑着对胡媚儿说道:“来,咱们看看你新得的这匹马儿脚力到底如何。” 胡媚儿笑着点头答应,两人策马扬鞭赛了起来,项元信也撒开两条长腿紧随在后,开始之时两马一人到还不相伯仲,随着时间一长距离也渐渐拉了开来。 黑电一马当先把红马和项元信远远的抛在了脑后,他一来是憋得时间太久,今天总算得到了这个撒欢的机会,二来也是见无极颇为喜欢那匹红马,有意的表现一番,这一口气下来就跑出了二百多里,才开始减缓了速度。 无极回头一看,见胡媚儿和项元信一点儿影也没有,连忙勒住了黑电,跳下马来拍了拍他的大脑袋,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咱们停一下等等他们。”见黑电还有些不甘心似的,只好掏出了酒葫芦,晃了晃笑道:“乖乖听话,喝一口怎么样?” 黑电一见酒葫芦立刻两眼发光,兴奋的绕着无极嘣跳了几下,然后伸出舌头去舔无极的脸,无极连忙闪到了一旁,说道:“够了,够了,不用那么溜我,只准喝一口知道吗。” 黑电连连点头,凑上前去,无极从怀中掏出了那根竹管插到葫芦里,送到了黑电的嘴边,同时再一次警告说道:“记住,只准喝一口,这可是我加了双份百草丹的,劲大得很,别喝醉了,而且就只剩这一葫芦了,还要留着路上喝呢……,唉,唉唉……别喝了……”原来黑电见他罗里罗嗦的说起来没完,一口叼住竹管吸了起来。他还是蛮听无极的话的,只喝了一口,但显然是作好了充足的准备,这一口下去老半天气都不换一下,无极见了急的大叫了起来。 黑电总算撒开了嘴,抖了抖身上的鬃毛,满意地打了一个酒嗝,嘲弄地看着无极,此时无极也顾不得理会他了,连忙把葫芦凑到了耳边摇了摇,发现黑电这一口至少喝掉了一半的酒,心疼地骂道:“你这个馋鬼,再这样的话下次再也不给你喝了。”说着自己抿了一小口,忿忿不平的盖好了葫芦嘴,收了起来。黑电听无极这么说,连忙凑上前来用大脑袋不停地去蹭无极,一边用无辜地眼神望着他,像是再说:“我是听你的话只喝了一口嘛。” 无极哑然失笑,拍了一下他说道:“行了,别装出那付可怜相,要想喝酒就别和我耍心眼,知道吗。” 黑电连连点头,正在这时忽听一阵蹄声由远至近传来,一人一马转头望去,只见胡媚儿骑着红马转眼间来到了跟前。黑电半是得意半是挑衅的长嘶了一声,红马听到身子一震但马上恢复了正常,停住了脚步毫不示弱地与黑电对视。 无极见红马气息均匀、毫无疲态点了点头,对正向自己走来的胡媚儿说道:“果然是一匹千里驹,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大营之中有这么一匹宝马的?” 胡媚儿微微一笑,回答道:“公子忘了奴家是什么出身了吗,对这些灵兽我在几里之内就可以感应的到。这匹‘千里桃花胭脂驹’乃是十二宝骥之一,奔跑起来迅疾平稳,耐力悠长更难得的是天性喜乐爱美,可翩翩起舞,最适合女孩子骑乘。奴家记得公子好像有一位姓沈的红颜知己,所以才会自作主张讨了来,由公子送于她,来日并辔江湖遨游天下,也成就武林的一段佳话。” 无极听了心花怒放,不由遐想起自己与沈碧瑶一同纵马追逐的景象,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对胡媚儿说道:“这恐怕不好,我怎么能要你的心爱之物呢,更何况他以择你为主,若是转赠恐怕是不好驯服。” 胡媚儿连忙答道:“公子待奴家恩重如山,别说是区区这一匹马,就是奴家自己还不是公子的,再说奴家的志愿也不在这些身外之物上。至于择主您也更不必担心,这匹‘千里桃花胭脂驹’只是受七情剑的影响才会听奴家的,并不算是真的择主。”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仔细地查看起了这匹宝马,随口问道:“你刚才说这匹马绵力悠长,若是一天跑下来能不能胜过黑电。” 黑电本来就有些不高兴,一听无极这样问气的只打响鼻,恶狠狠的盯着胭脂驹,胭脂驹看了看他不屑地把头扭到了一旁,胡媚儿笑着回答道:“应该是略逊一筹,你的坐骑乃是神龙现世,暂托马身,即使是天马神驹也无法相提并论。”黑电听了这话得意的甩了甩尾巴,望着胡媚儿笑了起来。 无极看到黑电的这付模样,笑骂道:“看你那付德行,被人夸了两句就找不到北了,快老老实实待着去。”黑电听了丝毫也没有不好意思,脂高气昂的在胭脂驹的面前晃来晃去,抖的无极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项元信也赶了上来,满头大汗的跑到无极跟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累死我了,这两个家伙跑的还真快,我现在都饿了,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胡媚儿在一旁暗暗吃惊,心道:“公子的眼力实在是高,我都没看出这巨汉有如此大的潜能。单说耐力比我都要强出很多。”想着用钦佩的目光望向了无极,她哪里知道无极此时正后悔呢,“吃,就知道吃,而且还那么能吃,我可亏大本来了。”无极想着,嘴里没好气地说道:“知道了,吃饭也得进城去吃呀,这里哪有吃的,你歇够了咱们就走。” 项元信一听进城就开饭,立刻爬了起来,说道:“我好了,好了,咱们赶快走。” 无极无奈地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带着他们向京城的方向而去。 几天之后,三人出现在了京城的北城门外,顺着事先与田青空约好的暗记三人来到了牡丹楼,无极暗笑心道这也算是故地重游了,不知红玉还在不在。正想着,忽见上次那个伙计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地打着招呼,“这位爷,您还认得小的吗。” 无极看了看他,笑着回答道:“原来是你呀,认得认得。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姓田的客人,他应该已经给我们预定好了房间。” 伙计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田大爷让我等得就是公子您呀,真是巧了。他两天前才住进来,让我们这几天多留心,没想到你们能来的这么快,请几位随我来。”说着把无极三人带到了一处独立的小院,安排停当后,无极问道:“田大爷呢,怎么没在这里。” 伙计连忙回答道:“回公子的话,他早晨出去了,说是要办什么事,晚上就回来,您几位还需要些什么,我这就去办。” 无极让他安排了一桌酒席,吃过之后发现天色还早,于是向胡媚儿问道:“胡姐姐,你知道京城之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上次来的太匆忙也没顾得上好好的逛逛。”项元信听了也吵着要出去转转,于是在胡媚儿的带领下三人出了牡丹楼,向京城最热闹的花街而去。 胡媚儿带着二人一边走一边讲,两人听得津津有味,不停地问东问西,正走着忽听前面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声,街上的人纷纷向那里跑去。无极拉住一个人问道:“请问大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呀?” 那人本来有些不耐烦,但看了看无极身后的项元信,也不敢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小哥是外地来的,你不知道,两个月前京城之中来了一伙卖艺的班子,耍的玩意与众不同。尤其是每天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拿出一张足有一人高的巨弓,让围观的人们来拉,说是谁能拉的开就送给谁,这不就吸引了好多的人来观望,据说其中不乏江湖中的豪杰,朝廷中的猛将,但拿的懂的都少,更别说拉开了。对了,你们也去试试,我看你身后的那位大哥准能拉的开。” 无极一听颇为好奇,又看到项元信一付跃跃欲试地模样,说道:“那咱们就去看看,那么大的弓到底是什么做的。”在那个人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处场地,此时早被蜂拥而至的人围的水泄不通,无极向项元信努了一下嘴,项元信会意迈步上前,伸出两支巨掌轻轻的左右一分,就开出了一条通道。无极几人迈步走了进去,那个带路的人还想呢,“真不错,本以为看不到了,没想到居然混到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第四章 (上) 无极向场中望去,只见有二十多个精壮的汉子正在耍着各种各样的把式,有舞飞叉的、开力弓的、耍流星的、玩石锁的,花样叠出让人目不暇接,惊呼和赞叹声此起彼伏,没有片刻的间歇。 无极看了不由心中诧异,暗道:“这些人功力不弱,到哪里都能成为一方豪强,为何会操如此的行当,他们到底有何企图……”正想着忽听一声清脆的锣音传来,那些汉子立刻停了手,回到场中心分列两排站定。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由后场缓步走上前来,身后跟着四个壮汉抬着一个长长的柜子。来到场中后,老者向围观的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开口说道:“各位请了,我等久闻京城之地卧虎藏龙,所以特地前来见识见识。哪知道见面不如闻名,来了这么久却无一人能够拉开我的宝弓,真是令老夫失望之极,因此打算明日就此离开,今天这是最后一次开场,若有豪杰在此请下场一试。”说罢,向后面四人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向后退了两步,旁边人立刻搬了一把椅子,服侍老者坐下。那四人快步上前来到场中心,把长柜放下打开了柜门,原来里面放了一张金灿灿的巨弓。 老者的言语显然是刺激了围观的京城人,当下就有十来个体态彪悍的青壮汉子跳进场中,纷纷试着拉这张巨弓。谁知试过了不下五十人,其中也就三四人能勉勉强强地拿起来,更别说能拉的开了,围观的人不由都暗自摇头叹息,心想:“今天这些人还不如往日,看来注定要被这外乡老头耻笑了。“ 场中虽然热闹,但无极的心思却没在那里,他现在正全心全意地观察着场中那位大马金刀坐着的那位老者。本来刚才看了那些汉子的表现,无极就猜测这里的主事之人必定不凡,谁知一见仍让他大吃一惊,这老者远远高出了自己的估计,功力深不可测,比魏青烟都要高出一筹,大概应与三位长老在同一级数。 除了早已仙逝的快马银枪侯廷俊以外,无极与剩下的十大高手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接触,在他的心目中已对这几人分了一个高低上下,也同自己作了一个比较,其中魔宗申屠霸、剑圣白玉feng属于顶级,若与他们交手自己一分生还的希望都没有;次之就是魔教的三位长老和那个‘金鼎霸王’拓跋无惧,自己曾同拓拔锐交过手,而且也曾算见过拓拔无惧一面,揣测起来他有可能比三位长老还要高出半筹,若与他交手估计也是九死一生不过却也不是全无机会逃走;再下来就是‘盗王’魏清烟、‘剑姬’朴金秀、‘满天花雨’沈玉莲三人,虽然还没见过朴金秀和沈玉莲,但从她们的传人身上也猜出了大概,自己虽然还是不及他们,但脱身却是没有问题。 无极暗道:“这老头看年纪也不小了,有这么大的能为,怎么会名不见经传呢,他究竟是何许人。”想到此转头向胡媚儿望去。 胡媚儿紧蹙娥眉好像也正在苦思,见无极向自己看来,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无极心想:“这可奇了,居然连她都不清楚。突然间蹦出来这么个绝顶高手,手下还带了一批人,看来这争霸天下之路还真是变数无穷呀。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趁此时机,我到要看看这老头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转头对着项元信说道:“阿牛,喜欢吗,你也上去试试。” 项元信在船上曾经玩过无极的射日弓,此时早就心痒难耐,听到无极这话高兴的答应了一声,迈大步走进了场中。 围观的众人一见项元信下场,不由低声议论了起来,“看,那大个子下场了。” “嗯,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也不知道这大家伙行不行。” “没问题的,看他那架势就知道,嘻嘻,这下老头可没话说了。” “不一定,这么多天都没人能拉开。前天来的那个神力王厉害不厉害,虽然比这家伙个头差点儿,但百十来斤的石锁就像丢沙包似玩,不也是没能拉的开嘛。我听拉过的人说了,这弓特邪行,不是光有劲就能拉的开的。” “拉弓不就是靠劲儿嘛,所谓身大力不亏,我觉得这家伙一定能拉的开,不信咱们打赌。” “打赌就打赌谁怕谁呀,不过说好了一赔十,拉的开我给你一两银子,拉不开你给我十两。” “去你的,想的美。” 无极听到议论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走到那人身边说道:“我和你赌,一赔十,怎么样。” 那人上下打量了无极一番,见是一个年纪轻轻,貌不出众的小胖子,撇了撇嘴没答理他。 无极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在那个人眼前晃了晃,讥讽道:“原来京城人不光没本事,胆子还这么小,真是没种。” 周围的人一听全不干了,吵吵嚷嚷地就要教训无极,胡媚儿走上前去,咯咯一笑说道:“公子你这么说可是把人都给得罪了,咱们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呀。这里虽是京城之地天子脚下,大多数的爷们儿自然够豪爽、够大气但也有那畏畏缩缩的窝囊废。不过我看这位爷也不像,只是有些看不起咱们外乡人罢了。您说是不是呀?” 那人看着胡媚儿眼睛都直了,听她一问尴尬地回答道:“哪儿……哪儿的话,我刚才还以为这位公子是开玩笑呢。既然说的是真的,我就和你赌十两。就算输了也不能给京城人跌份。” 说完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 胡媚儿笑着接了过来,递给无极说道:“您看,我说的没错,京城的爷们儿怎么会没种呢。”说着瞟了左右一眼,这一下围观的众人骨头都酥了,都暗想不能让这美女小瞧了自己,况且赔注这么大没准还能发笔小财呢,于是乎人人下注,转眼间无极的手中就多了近千两的银子。那老者本来对无极也有几分关注,但无极的收敛功夫显然远远在他之上,他并未看出无极的底细,这时见无极如此贪财轻蔑的一笑,转头望向了项元信。 项元信来到场中,围着那长柜的几个人立刻闪到一旁让他先试。项元信伸手拿起了这张巨弓,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立刻涌上了心头。他这才仔细地端详了起来,只见这张巨弓外形酷似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通体金黄就连粗如小指的弓弦也不例外。 看过之后,项元信试着拉了拉,弓弦犹如铸死一般,丝毫也没有张开,他挠了挠头摆好了姿势两膀一较力大吼了一声,只见那张巨弓缓缓地张了开来。围观的众人情不自禁地叫起好来,而那老者也紧张地从椅子之上站了起来。就在项元信将把巨弓完全拉开的时候,突然像是已用尽了力气,手一软松开了弓弦。同时传出了“嗡嗡……”的巨响,这声音使得大多数人都紧捂双耳,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有些人甚至还呕吐了起来。过了老半天,声音才完全消失,不过好多人觉得耳中还不断地响着嗡嗡声,直到很多天之后才算恢复正常。 无极听了这声音也是一皱眉,暗想:“看来这张巨弓还真有些鬼门道,不知阿牛搞不搞的定,实在不行的话只好我出马了。”正想着忽见有几个参赌的人,强忍着全身的不舒服来到跟前,向他讨要所赢的银子。 无极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怎么这么着急,我徒弟只不过是先试试这弓有多大劲儿,还没真正拉呢。等一下他真拉不开我自然会给你们,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来来来,现在要加注的话还来得及,你们有没有兴趣。”周围的人一听都向场中望去,只见项元信双手的虎口已经震裂,正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心想看来他是没什么希望了,于是纷纷加注转眼无极的手上又多了几百两银子。 项元信此时两臂发麻,愣愣地望着手中的金弓,想不通自己刚才明明还有力气为什么却拉不开它。忽然他发现自己流的血,滴在金弓上居然慢慢地渗了进去,于是好奇地用手轻轻地抚o起金弓来。 整张金弓随着他的抚o都被涂上了鲜血就连弓弦也不例外,这时项元信就感到金弓像是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想了想后他重新摆好了姿势试着拉了开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次他居然没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的就把这张巨弓拉了一个满开,然后又慢慢地收好放下。围观的众人包括无极和那名老者都看的目瞪口呆,过了半天才如梦初醒般发出了轰然欢呼声。 老者激动地迈步走到项元信的身前,颤声说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项元信茫然的摇了摇头,这时只听无极的声音传来,“阿牛,他是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快告诉人家。” “哦。”项元信答应了一声,对老者说道:“我叫阿牛,不……不对,嗯……,我……我叫,项……项、元信,对,我叫项元信。”然后转头问道:“师父,我说的没错。” 无极笑着回答道:“没错,没错,你说的很对。” 老者一听到项元信的名字不由身子又是一震,但看见无极已经走上前来连忙强作镇定,向他一抱拳问道:“老朽宰佑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您和这位项壮士是何关系?” 无极连忙还礼,回答道:“不才姓龙名舞,他正是区区的弟子,不知老人家有何指教?” 这位自称宰佑国的老者一听无极如此说不由一愣,尔后微微一皱眉,试探着问道:“噢,原来如此。指教可不敢当,老朽见这位项壮士如此神勇,酷似我的一位故人,不知您能否容我与他私下详谈一番。” 无极嘿嘿一笑说道:“恐怕你是认错了,我这个徒弟祖宗三代都是老实本分的种田人,从来没出过山,怎么会是您的故人。对了,请问老丈,我听说无论是谁只要能拉的开,这弓就送给他,是不是真的。” 宰佑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的。……”没等他继续往下说,无极插话道:“那就好,我们还有事就此告辞。”然后对项元信说道:“阿牛,把弓背好,谢谢人家,咱们该走了。” 项元信答应了一声,连忙把弓背好,向宰佑国行了一礼这就要随无极离开,宰佑国刚想出言阻拦,忽然像是察觉了什么,迟疑了一下与无极二人拱手而别。 无极刚一转身就知道了宰佑国为什么不再罗嗦了,因为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无极心中一惊,暗道:“这老家伙不就是‘金鼎霸王’拓拔无惧嘛,他怎么来了,当日我们并没有照面,不会是为我而来的。这老家伙的功力比我估计的还要高,来到跟前了我都没察觉,恐怕都快赶上魔宗和剑圣了。不管是不是为了我,以防万一,还是找机会溜,胡媚儿呢,怎么不早点儿通知我。”正想着他忽然发现围观的众人中多了四个老僧,此时正在低声颂经,而胡媚儿躲在人群中,身子微微颤动,脸色发白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无极现在已经肯定拓拔无惧这次出现,所为的正是自己,他现在的精气神已牢牢的锁住了自己,之所以还没有行动,想必是自持身份不屑于背后出手,更是要当面解决他的杀徒仇人。这时无极反而收回了逃跑之心,因为本身就技不如人,若气势再被他所压制,那自己就真的一分生还的希望都没有了。 第四章 (下) 想到此无极若无其事向场外走去,拓拔无惧暗中点头,心想:“这小胖子在我如此的气势之下,居然毫不示弱,也算难的。这样看来他应该就是杀害锐儿的凶手了,真是老天有眼,若非刚才那弓弦声把我引到此处,这次恐怕又错过了。”想到此一伸手拦住了无极的去路。 原来当日拓拔无惧从上官寒处出来后直奔瑞祥园查问无极的去向,孙博才见他来者不善于是巧言相欺拖延了几天的时间,但对无极的相貌装束却不敢太多的编造,只含含糊糊的说了个大概。这倒不是孙博才有多忠心,而是因为他的命攥在无极的手中,要是无极有个三长两短他死的更惨,在拓拔无惧走后他连忙飞鸽传书把这件事通知了‘老板’,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老板’虽然知道了情况,但却压了下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拓拔无惧从扬州出来后一路查问一直追踪到了幽州,这才又丢失了无极的消息,他们失望之余只好返回了京城,就在途经花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项元信第一次拉弓的声音。 无极上下打量了一番拓拔无惧,微笑着问道:“这位老人家,您拦住我的去路所谓何事呀?” 拓拔无惧冷冷地回答道:“少侠得了宝弓,若没有宝箭岂非可惜,我这里有两支羽箭,不如送于你。”说着掏出了那两支落日箭。 无极看了看,笑道:“多谢老丈,只是这箭虽好可惜太短了,这张弓用不了。” 拓拔无惧发现无极的气息没有一丝波动,像是真的不认识这两支箭,不由忖道:“虽然穿着相貌有些相似,但他对这两支箭毫不在意,身边又没有那匹骏马,而且刚才拉开弓的也不是他,虽然气势不弱但功夫却不是很深,莫非他真不是我要找的那人……”正在这时忽听旁边的项元信说道:“哎,师父,你忘了,你那张弓可以用呀。咦,怎么这两支箭好像和你的一样……” 无极见他一张嘴就知道要糟,连忙大喊了一声:“阿牛,冲拳。”同时身子猛向后退,把手中刚刚赢得那些银子当作暗器打向了拓拔无惧。而项元信听到无极这声喊,条件反般的向着拓拔无惧冲去,双手握拳闪电般杵向他的心口。这是无极教给项元信的三大绝招之一,在向前冲的过程中把全身的劲力运到拳上,然后猛的杵出。这招是无极为项元信量身而设,因为要考虑出拳的时机,所以无极在教给他的时候特别叮嘱,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他喊‘冲拳’,项元信就要出招。 拓拔无惧没想到他们说动手就动手,不过丝毫没有惊慌,眼睛精光一闪,手中的两支红色羽箭甩手掷向了无极,另一支手握拳迎着项元信打去,‘嘭’的一声巨响,项元信庞大的身躯被震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场中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宰佑国在一旁见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后还是没有走过去,招呼了一下自己的人闪到了一旁。 无极退身虽快但那两支落日箭来的更快,他暗中叹了一口气,伸手从怀中掏出蛟角匕磕飞了其中一支,同时一抬腿踢飞了另一支。虽然看起来动作干净利索、毫不费力,但无极有苦自己知,这两箭不但阻住了自己逃走,而且震的自己真气浮动,现在拓拔无惧已全力施为,逃走已经是不可能了,看来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想归想,无极却没有任何放弃的打算,相反的一种兴奋地感觉涌上心头,紧握手中的蛟角匕,抬眼向拓拔无惧望去。 拓拔无惧刚才震开了项元信,再躲无极的‘暗器’已来不及了,而且他好像也没有任何躲的意思,那些‘暗器’眼看就要打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一运功,脸色变得金黄,周身上下像是罩在了一个金鼎之中,‘暗器’打在上面还发出了‘乒乒’的金属撞击声,被纷纷弹了开去,把一些围观的人打得头破血流,众人吓的一哄而散,再也不敢继续围观了。 拓拔无惧用矛盾的眼光打量着无极,心中暗自叹息:“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这手暗器功夫也颇为了得与传说中的‘满天花雨’到是很相似,若非我的‘金鼎神功’已修至化境,说不好还真会受伤。更难得的是他具备了成为绝顶高手的气度,此时并未趁乱而逃反而与我正面相抗。可惜了,若不是他杀了锐儿,我到真想放他一马。”想到此出言说道:“看来就是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拓拔锐,背后是何人主使,说出来老夫给你一条生路,否则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无极哈哈一笑,回答道:“拓拔无惧你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废话少说,来。” 拓拔无惧怒极反笑,说道:“好好好,本来老夫还想留你一条生路,看来你自己是活的不耐烦了,既然如此,老夫就成全你。”说着飞身上前,一拳向着无极打去。 无极本来还想反唇相讥但在拓拔无惧的拳风下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连忙屏气凝神,以匕作剑使起了‘剑守’,在无极这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战术下,两人走马灯似的交手了十余招。 无极越打压力越大,心中暗惊:“看来我还是估计错了,这老家伙已然达到了‘魔宗’、‘剑圣’那个级数,招数猛烈比白玉feng有过之而无不及,照这样下去,不用他杀我体内的阴阳失衡就会要了我的命。事到如今,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拼了。”主意打定,开始寻找出手的机会。 无极不知道他心惊,拓拔无惧比他还要吃惊,无极能支撑这么多招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拓拔无惧暗自琢磨:“这小子怎么会如此厉害,看他的招数好像出自轩辕世家,莫非背后的主使也是他们,为的就是报当年之仇。听闻沈家和轩辕世家也有些牵连,那这小子刚才使得就应该是‘满天花雨’,我说当日在扬州沈玉莲为何会突然出现,恐怕是掩护这小子,到底他们有什么计划呢?”正在他狐疑的时候忽然发现无极缜密的招式中露出了一丝破绽,像是因为内力不济所致,拓拔无惧心道:“不管如何,先擒下这个小子再说。”一晃手冲破了‘剑网’向无极抓去。 拓拔无惧的手已堪堪触到了衣服,突然发觉无极气势暴涨,耳轮中就听他大喝了一声:“刀攻”,他掌中的匕首带着一股与刚才截然相反的功力向自己刺来。拓拔无惧情急之下变抓为掌印在了无极的前胸,只听无极发出了一声惨叫,口喷鲜血犹如断线了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拓拔无惧的前襟被蛟角匕划了一个大口子,虽然没有见血但刀气也伤了他。拓拔无惧不由勃然大怒,受伤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金鼎神功’被他这一下破了,没有一年半载可恢复不了。暗中后悔刚才的一掌因为太过匆忙,没有考虑后果,虽然只集聚七成功力,恐怕他也受不了,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正想着,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接住了无极,正是刚才被他震飞出的项元信。 项元信刚才只是被震晕了过去,刚才无极的一声大喊把他叫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无极正摔飞了出去,连忙冲上前去接住了他。他一见无极此时嘴里还在吐着血,奄奄一息,好像已经不行了,情急之下就要冲过去和拓拔无惧拼命,突然耳边听到无极微弱的说话声:“阿牛,快跑。” 项元信闻声犹如晴天霹雳,连忙背着无极疯狂地向外跑去。拓拔无惧一见大惊,心道自己的轻身功夫并不很强,这巨汉跑的如此迅疾,若是让他逃脱可就不好追了。连忙强压下伤势,迈步向着他们追去。 那四名老僧刚一到此就发现了胡媚儿的身份特殊,连忙联手运用大乘寺的秘技‘佛音降妖’镇住了她,在他们眼里拓拔无惧对付无极两人,就如同老叟戏顽童般根本用不到他们,所以未加防范给了项元信逃脱之机。此时他们四人一见无极逃脱,不由自主的一分神,都想赶快解决眼前这个妖女,尔后好去助拓拔无惧。哪承想就这短短的一瞬间,胜负之分就起了决定性的变化。 胡媚儿本来已岌岌可危,眼见就无法支撑了,忽然间那令自己骨软筋麻、头痛欲裂的阵阵佛音有了片刻的停顿,她趁此机会拔出了腰间的七情剑,把自己所修练的媚功运到了极至,纵身一跃,在空中翩翩而舞犹如飞天一般,手中的七情剑在夕阳的照耀下划出了道道七彩霞光,所有人看的都痴了、醉了,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胡媚儿已经踪影不见。而那四名老僧颓废地瘫到在地,面容枯槁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多岁,每个人数十年的禅功佛法已于顷刻间毁于一旦。 宰佑国虽然也痴迷了一下不过转瞬之间就恢复了过来,他眼看着胡媚儿破了四僧的修为然后悄然遁走,不过他却并未阻拦,待手下人都清醒了之后,吩咐他们收拾好东西也匆匆地出城而去。 胡媚儿飞也似的赶回牡丹楼,收拾好了无极的双戟弓箭、行囊包裹来到后面的马厩,黑电一见她独自前来,而且又拿着无极的兵器不由警惕的望着她,胡媚儿连忙解释道:“公子现在遇到了危险,我们必须尽快去救他,去晚了恐怕会有危险。你和不和我一起去呀。” 黑电想了想,打了个响鼻点了点头,但眼睛却始终盯着胡媚儿的手,胡媚儿一笑把无极的兵器全都挂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牵了千里桃花胭脂驹向门口走去,迎面正好遇到了刚刚回来的田青空,她来不及解释详情,只告诉田青空,无极正被拓拔无惧追杀,让他立刻去找援手,而后飞身上马向着城门疾驰而去。 田青空听了大惊失色,心想道:“刚刚才从‘老板’那里得到消息,说是拓拔无惧要对无极不利,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遇到了。‘老板’应该还没有离开,要尽快通知他这个消息。”想到此田青空转身匆匆而去。 田青空回到了刚才的接头地点,果然‘老板’还没有离开,见他来了‘老板’低沉地问道:“怎么如此匆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禀告‘老板’事情有些不妙,拓拔无惧已经发现了无极并重伤了他,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老板’冷冷地一笑,说道:“不用,如果一个杀手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还不如死了。再说我们现在和左相的关系已不同往日,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无极就破坏了,好了,如果没别的事情你就下去。” 田青空无奈地答应了一声告辞离开了,他一边走一边想:“万一无极死了,那我所中的‘蚊须针’怎么办。师父那里刚刚有些松口,准备见无极一面,谁知又出了这种意外,他肯定不会派人出手相助,这可如何是好呀。”待来到牡丹楼门前忽然发现在角落里有一个魔教紧急召集的暗记,田青空心里一惊,连忙快步来到自己所住的那处小院,跪倒门前,磕了一个头低声说道:“弟子恭迎教主大驾。” 片刻之后从门里传来一声轻咳,尔后一个磁性的声音缓慢地说道:“噢,是青空来了,不必多礼。门没有锁,你进来。” “是。”田青空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虽然他见过了丁凤梧无数次,现在也决心背叛他,但心底深处仍充满了深深的敬畏,他轻轻的推门而入,头深深地低着不敢随处张望。 第五章 (上) 丁凤梧的声音再次传来,“青空不必拘束,坐下。” 田青空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在一旁坐下,偷眼看去只见丁凤梧正在喝茶,在他的左侧坐了一位个文士装扮的老者,正手捧一卷古书默默研读根本无视他的存在,而右侧则立着一个车厢,也不知是如何通过了那窄窄的房门的,此时车厢门关闭也不知里面的情况。 田青空心中就是一惊,暗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连墨成规和公输傲才都来了,难道是为了对付我不成?”正忐忑不安之时,忽听丁凤梧问道:“青空,刚才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田青空连忙欠了欠身,答道:“禀告师尊,弟子刚才去见了一下‘客栈’的‘老板’。因为刚刚得到的消息,无极现在正在被‘金鼎霸王’拓拔无惧追杀,所以找他去商量了一下对策。” 丁凤梧微微一笑,接着问道:“你们商量的结果如何呀?” “因为‘老板’惧怕拓拔无惧的实力和与左相方面的关系,所以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你看我们应不应该插手呀?” 田青空听丁凤梧这么一问,心中一动思索了一会儿才答道:“弟子开始之时也是考虑到了上述两点,所以才没有先禀告您。但现在弟子权衡了一下利弊,若是真不插手的话无极只有死路一条,他现在收揽了‘杀手楼’势力也不可小视,就这么白白损失掉太可惜了。弟子想能否派些人暗中掩护一下他,这样一来既不与拓拔无惧和左相起正面冲突,又能救下他增加我们的势力,您看如此作是否可行?” 丁凤梧不置可否,抿了一口茶,左右看了看,说道:“两位长老意下如何呀?” 从车厢中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这种事,还是老墨说罢,我可不懂。” 墨成规放下手中的书,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此子能在拓拔无惧手下逃出生天确实不凡,眼下我教正是用人之际到是可以适当的助他一臂之力……” 田青空听到这里不由暗暗窃喜,因为按以往的情形只要是墨成规的建议,丁凤梧都不会反对。正在这时忽听墨成规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个人的身份太过神秘,绝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虽然表面上他只是好酒贪财,但从他所做作为上不难看出此人野心极大,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背后也必定有一股势力。所以我们虽然要帮他但也不必亲自出面,只需把他被拓拔无惧追杀的消息散播出去,自然会引出他背后之人,那时我们可以审时度势,若可收为己用最好,否则不妨让他们与左相和‘客栈’拼上一拼,我们坐山观虎斗,尽享渔人之利。教主以为然否。” 丁凤梧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墨长老此言正合我意,这样,就让公输长老的千金巧儿姑娘带着夜蝠堂去办这件事,两位长老同意吗?” 墨成规点头答应,而轿中的公输傲才则不干了,着急的叫道:“啊?让我的巧儿去,这可不行,她才多大呀,怪不得你们非把我拉来,原来早就盘算好了,不……哎、哎呦,乖,哎……”刚说到这里忽然发出了阵阵惨叫,过了一会儿又发出了阵阵的抽泣声,只听公输傲才叹了口气,像是哄小孩似的说道:“好了、好了,我不拦你行了。乖,别哭了。”然后喊道:“墨老头,让你那些臭蝙蝠照顾好我的宝贝,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拿你试问。” 话音刚落只见轿帘微微一动,一个身材娇小、容貌可爱的女孩已站在了众人面前,她向丁凤梧施了一礼,说道:“教主放心,巧儿一定把事情办好。”然后一闪身来到了墨成规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墨伯伯,您别理我爹,什么时候把那些家伙交给我呀。” 墨成规爱怜的拍了拍她小脸蛋,然后望向丁凤梧,丁凤梧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这就让巧儿姑娘出发。” 墨成规从怀中掏出一块蝙蝠形式的令牌交给了公输巧儿,然后对她耳语了一阵。公输巧儿连连点头,手握令牌兴高采烈地向众人告辞而去。 田青空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暗道:“师尊的消息来的比我还快,而且早就定好了计划,那他为何还要问我,难道已经怀疑我了不成。夜蝠堂是墨成规亲手训练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擅长刺探、狙杀,那个公输巧儿是公输傲才的掌上明珠,虽看起来娇小可人、天真烂漫,但实际上她机敏聪慧、城府极深,二十年来得到魔教众多高手的亲身指点,功夫比我只强不弱,尤其是轻身功夫那是‘盗王’魏青烟的真传。若是苗疆魔教得到了消息,派人来救无极,那他的身份肯定会被公输巧儿和夜蝠堂查到,到时我可就惨了,我该怎么办好呢,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求饶呢……” 正在他琢磨对策的时候,忽听丁凤梧说道:“青空呀,我给你谋了个差事,是扬州副将军。上官寒这个家伙野心也不小,虽然本事不怎么样,但交际的手腕却不错,跟南宫世家、左相都有些关系,你去了之后给我盯紧些,还有若是无极能逃过此劫他肯定会找上官寒麻烦,到时你必须要保住他的性命。” 田青空连忙点头答应,丁凤梧满怀深意的一笑,接着说道:“我喜欢有野心的人,他们一般都很聪明,往往可以给我带来比预期大得多的好处。不过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作出一些螳臂挡车的事可就追悔莫及了。好了,我们该走了,你收拾收拾也早日出发。” 田青空心中惶恐不安冷汗直冒,一听丁凤梧说要走,来不及想及其他连忙起身施礼,嘴里说道:“恭送教主。”冷静了一下后,牙一咬决定拼一下向丁凤梧道出实情,站起身来刚要张嘴,却发现三人早已踪迹不见,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收拾好了东西连夜向扬州而去。 无极对项元信说完“快跑”之后就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逃出了京城,项元信仍背着自己在狂奔。无极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正在被烈火灼烧,一阵绞痛之后喷出了一口紫黑色的淤血,这才稍稍有了几分精神,转头向后一望,发现拓拔无惧正在身后紧追不舍,而且相距越来越近。 无极吓了一大跳,暗想:“这老家伙看来非把我至于死地他才甘心呀,在这么跑下去的话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他就能追上,唉,若是黑电在就好了。”一边想着一边四处张望,忽然眼前一亮,俯身对项元信说道:“阿牛,别顺着路跑,进树林。” 项元信答应了一声,一转身冲进了树林,林中没有道路,项元信的速度明显的减慢了许多,眼看拓拔无惧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挡住了他们去路。 拓拔无惧心中一喜,暗道:“这下看你们往哪里逃。”连忙加快了追赶的脚步,想在河边截住他们,哪承想项元信跑到河边居然并没有丝毫的减速,径直向河中冲去。 拓拔无惧来到河边无奈的停下了脚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开始四下寻找渡河的工具。 在二人还没落到河中的时候,无极回头望去只见拓拔无惧并没有跟着下水,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九转还魂丹放进了嘴里,开始运功疗伤起来。 无极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岸边,项元信正在不远的地方烤着鱼,不由松了一口气。刚要翻身坐起,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口气没运上来险些再次昏到,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这次受得伤如此严重,若非自己是流星圣体又身穿着‘唐倪甲’,恐怕已经死过好几个来回了。虽然已经吃过了一颗九转还魂丹但内伤居然还是很重没有什么太大的好转,而且功力也只剩下原来的一半,现在九转还魂丹只剩下了一颗,即使吃了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恐怕也是很难恢复了。 这时项元信发觉了无极已经醒了,连忙跑了过来,扶着无极坐起把一条烤鱼递给了他。无极勉强一笑,对他说道:“我不饿,你先吃。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项元信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游了很远,咳咳。”说着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无极忽然想起他也被拓拔无惧伤了,连忙搭住他的脉搏,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了手,想了想,掏出了最后一颗九转还魂丹让他服下,然后强运内力助他运功。 不一会儿的功夫项元信居然呼呼的打起鼾来,无极收回了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点了点头自语道:“果然如此。”原来刚才无极发现项元信的情况颇为奇怪,本来他最开始被拓拔无惧所伤的并不严重,可能是因为拓拔无惧爱才所以手下留了情,震飞他的时候只是用内力封住了他的穴道,等他醒来之时那些内力还没有完全消散,尔后的这一路狂奔则刺激了残留的内力,一方面加重了他的伤势,另一方面也使得这些内力渗透到了经脉之中。 本来项元信因为鲁钝,所以无法领悟无极所传授的内功,而这次的受伤反而令他有了一些微弱的内力,这使得无极突然想起九转还魂丹的药效,所以在他服下药后,无极运功借着药力替他开辟了一条内力运行的路线,此时大功告成,项元信因祸得福可以自行修练内功了,而且他修练的方式也很奇特,不像别人似的需要打座运功,只要完全放松的睡觉就行了。 无极拿起了烤鱼一边吃一边观察着项元信的变化,过了一会儿项元信从梦中醒来,晃了晃大脑袋,愣愣望向无极。无极笑了笑,说道:“阿牛,感觉怎么样呀?” 项元信想了想,回答道:“我,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嗯……好像,好像还很舒服,我也说不清楚。” 无极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这次试验有成功了,刚把如何运用内力的方法传授给项元信就听到一声长啸传来,由远及近异常的迅速,转眼间已在一里之内。无极脸色一变,骂道:“他妈的,这老家伙真是阴魂不散,阿牛,咱们赶紧走。” 项元信眼巴巴看了一眼那几条已经烤好了的鱼,咽了一口唾沫,把无极背上身向着啸声传来的相反方向跑去。 无极掏出了两颗百草丹塞进了项元信的口中,看到百草丹只剩下了十颗,叹了一口气,心想:“一定是因为我的功力大减,隐藏不住真气外露,所以才被拓拔无惧发现了。唉,这都怪我大意了,从苗疆出来之后所有的事都顺风顺水,基本没遇到过什么危难,这让自己越来越狂妄自大,小视了天下英雄。若是自己能保持警觉,随时把兵器和黑电带在身边,此时早已逃过此劫了,若是自己不那么好酒贪杯,留了足够的药物也能早日养好伤势,与拓拔无惧周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指望项元信跑的够快,在自己功力恢复前不要被拓拔无惧抓到,只要能恢复到八成我就有把握能隐藏真气,逃出生天。” 项元信逐渐地学会了如何使用内力,越跑越快把啸声远远的抛在了脑后,就这样一追一逃过了半个多月,无极二人还是没能逃出拓拔无惧的追踪,被他逼到了一处绝峰之上。 无极看到此处悬崖陡峭,崖下云海翻滚深不可测,不由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对项元信说道:“阿牛,等一会儿那老家伙上来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动手,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待着,或许可以保你一命,记住了吗?” 第五章 (下) 项元信听了一愣,呆呆地问道:“那,那师父你呢?”没等无极回答,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他,当然是下地狱了。”只见拓拔无惧脸色阴沉缓步走上前来,虽然神情略显疲倦,但两只眼精却烁烁放光掩饰不住兴奋之情,全身上下衣着整齐,比之无极和项元信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狼狈样真是天壤之别。 无极见已无法脱身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斜着眼睛瞧了瞧拓拔无惧,微微一笑调侃着说道:“拓拔老头,你还真不含糊,居然被你逮到了。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儿上,小爷跟你打个商量。你放我这个徒儿安然离去,我就任凭你处治,怎么样呀。” 拓拔无惧怒极反笑,轻蔑地说道:“就凭你?一只瓮中之鳖有什么资格和老夫谈条件。” 无极听了哈哈大笑,拓拔无惧不由一愣叱道:“你笑什么?难道老夫所言不对吗。” 无极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回答道:“对?对个屁!你真以为小爷我没办法了吗,有种你现在就上来,看看到底谁会后悔。” 拓拔无惧冷笑着说道:“哼哼,居然还如此地大言不惭,我到要试试你怎么让老夫后悔。”说着就要迈步向前。 无极一见他上前,连忙腾腾腾退后了好几步,躲到了悬崖边上,身子一趔趄险些掉了下去。 拓拔无惧见状鄙视的一笑,说道:“难道你就是这样让老夫后悔的,哈哈哈,……,慢、慢着,你要做什么。”原来无极一听他这样说,作势就要跳下悬崖,拓拔无惧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出言阻拦。 无极向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样,知道后悔了。你费这么大的功夫不就是想亲手为你那个干儿子报仇嘛,现在我只要轻轻地一跳,你可就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了。你也知道光凭我自己肯定杀不了拓拔锐,而且我和拓拔锐无冤无仇,杀他必定是有人主使,这些人到底是谁你难道不想知道,只要你放了我的徒弟,并保证绝不为难于他,这些事都有的商量。” 拓拔无惧看了看项元信,微微一皱眉似乎有些犹豫,忽听无极接着说道:“你不用想那么多,那件事和我这个徒弟绝没有任何的关系,放心好了。要同意的话就快点儿,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这里山风大,等会儿你想明白了,我也被吹下去了,爽快点儿,到底答不答应。” 拓拔无惧冷哼了一声,说道:“好,让他快滚,最好找个远远的地方躲起来,今后千万不要再被我遇到。” 无极向着项元信摆了摆手,说道:“阿牛,你走。” 项元信听了把他的大脑袋摇的像拨啷鼓一样,嘴里嘟囔着:“不走,我不走。要走咱们一起走。” 无极脸色一沉,呵斥道:“让你走就走,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项元信一见无极生气,吓的后退了一步,但仍不住的摇头。无极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强颜欢笑说道:“傻小子,我知道你害怕师父出事。放心,没事的。我和那个老头儿去办点儿事,办完了就去找你,听话,快走。” 项元信将信将疑,想了想仍坚持说道:“那,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无极勃然大怒,叫道:“叫你走,你就走,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快滚。” 项元信从没见过无极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不由呆在了那里,愣愣地望着无极,而无极则转过脸去不在看他。 这时只听拓拔无惧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怎么还在那里纠缠不清,老夫可没耐心再等了,若是你不愿意离开就陪你师父一起死。” 无极嘿嘿一阵冷笑,说道:“拓拔无惧,你这么说不怕失了身份。以你堂堂一代宗师,居然如此对待我们晚辈不觉的丢人吗。”然后又对项元信说道:“阿牛,你还不走。再不听话的话,我也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项元信听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师、师父……”无极仍没有看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项元信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尔后站起身来低着头向着崖下走去,就在与拓拔无惧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忽然两臂张开向着他熊抱过去,嘴里大声叫道:“师父,你快跑。” 无极听到这声喊身子猛的一震,连忙转过头望去,居然发现拓拔无惧没能闪开,被项元信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心中就感到有些不妥,连忙纵身跃了过去,嘴里喊道:“阿牛,快撒手。”但为时已晚,只见拓拔无惧露出了一丝狞笑,身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层黄芒,大喝了一声,“开!” 项元信惨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松开来手,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般向着无极压了过去。 无极又气又恼,但已不容他多想,只好伸出双手托住了项元信,只觉的一股巨力透过项元信传来,胸口犹如被重锤所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喷了出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项元信也随之摔倒在地,但马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像是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两臂悬垂似是被震的脱了臼,当他发现无极的胸前满是鲜血,自己又无法搀扶不由急的号啕大哭。忽听无极微弱的声音传来,“傻小子,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说着扶着项元信勉强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拓拔无惧一番,这才说道:“没想到你这老家伙比我想到还不要脸,居然用这种法子来暗算一个晚辈,难道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 拓拔无惧听了毫不着恼,冷冷一笑回答道:“暗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这么作只是不想你自己寻死而已,否则你两师徒早已在黄泉路上了。现在你既无法跳崖也没能力自断经脉,我也不怕你会出言反悔,有什么后事就赶快交待,我会放那个傻大个一条生路的。” 无极听了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帮项元信接好胳膊,低声说道:“你这傻小子怎么不听我的话,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说过没事就是没事。现在到好,让我伤上加伤,没准真跑不了了。他妈的,以后你再不听话,我废了你。说,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项元信似懂非懂,但仍连连点头说道:“我,我再也不敢了。” 无极满意地一笑又趴在他耳边嘀咕了起来,拓拔无惧等了半天见他仍没有停住的意思,不由一皱眉喝道:“小子你还有完没完。” 无极抬起头,向着他微微一笑说道:“小爷我的日子长着呢,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你可马上就要完了,阿牛,上。” 拓拔无惧听了一愣,见项元信直冲了过来不由心里纳闷,“这小子耍的什么花样,难道还想垂死挣扎不成。”刚想出手,忽然心生警觉一转身一拳轰出,堪堪击中了一道七彩剑光。一声轰然巨响过后,剑光消逝不见,拓拔无惧身子晃了两晃,耳鼻嘴角渗出了几道血丝,显然是受创不轻。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伤势,抬眼向偷袭自己的人看去,一见之下不由眉头微微一皱,暗想道:“这女子不就是当日被四位师弟所困之人吗?怎么会来到此处,没想到她的功力如此深厚,看来若想擒住那小子恐怕又得多废一番功夫了。” 来人正是胡媚儿,此时她也正暗自调息,刚才的那一剑凝聚了她全部功力,没想到仍未尽得全功,只是微创了对手,自己虽未受伤但也被震的气血翻腾,无法再行进招,心中不由佩服拓拔无惧的确不愧为十大高手中的顶尖人物,暗道:“若非是他长途奔袭耗损了功力,我又得七情剑之助,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哪里能够伤的了他。”虽然心中有些气馁,但表面上却显得波澜不惊,嫣然一笑对无极说道:“奴婢来迟,公子受惊了。阿牛,你快带公子离开,这里全交给我了。” 项元信答应了一声,这就要背无极离开,忽听拓拔无惧发出了一阵狂笑,“贱婢,你以为伤了我就可以如此大言不惭了吗。来来来,今天你们三人一个都别想跑,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所。” 无极暗中叹了一口气,心知拓拔无惧所言不虚,他虽然受了伤仍不是胡媚儿所能抵挡得住的,暗中想到:“这个老家伙真是恐怖,我费尽心思遮掩胡媚儿的行迹,没想到最后时刻还是被他发现了。胡媚儿刚才的一剑不亚于十大高手中魏青烟之流全力施为,没想到他在仓促之下居然接了下来,此时下山之路仍被他封的死死的,看来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摆手对项元信说道:“你不必背我,咱们今天跟他拼了。你放下金弓让我扶着,自己上去助媚儿姐姐一臂之力。” 项元信答应了一声,从背上摘下金鹰弓向地上猛地一戳,巨弓像一根柱子般被牢牢地立在了岩石之上,尔后大吼了一声向拓拔无惧扑去,与此同时胡媚儿也娇喝了一声,一摆七情剑刺了过去,三人战成了一团。 在胡媚儿和项元信的前后夹攻之下,拓拔无惧像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全部采用守式并无一招进攻,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忽高忽低好像是给自己打气。 无极旁观者清,望着越战越勇的二人眉头却越皱越紧,他发现拓拔无惧招招式式暗含玄妙,虽未出招进攻但实际上却借反震之力,把项元信逼的步步后退,越来越接近自己,而胡媚儿不知为何居然没能看出玄机,不但出招混乱毫无目的,而且功力渐弱,七情剑的威力也发挥不出,像是有些心神不定。无极刚想出言提醒,忽见拓拔无惧身上的黄芒大盛,同时一声长啸响彻长空、憾人魂魄。项元信再一次凌空飞起,口喷鲜血摔在了无极面前,胡媚儿也七窍流血,神色萎靡的倒在了地上。 拓拔无惧狂笑着向无极扑了过来,无极此时运功疗伤正在最紧要地关头,身子难动分毫,只能苦笑了一下,束手待毙。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传来了一阵奇异的响声,三朵茶杯大小光彩夺目的金莲花出现在了两人之间,拓拔无惧神色剧变收回了这记雷霆万钧的招式,缓缓地转过身形,沉声说道:“三莲映日?玉莲妹子你这是何意呀?” 无极向山道上望去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正缓步走上前来,眉目之间与沈碧瑶依稀有几分相似。无极暗想:“此人想必就是那位‘满天花雨’沈玉莲了,看她一显身就出手阻拦拓拔无惧,肯定是已经知道了我与刑长老有些关系,如此一来我逃生的机会可是大大的增加了。”此时就见沈玉莲已走上了峰顶,伸手一招那三朵金莲好似被线牵着一样,飘飘悠悠回到了她的掌中,团缩成花蕾一般。 沈玉莲收好了金莲,微微一笑回答道:“拓拔兄不要误会,玉莲并非有意阻拦,只是此子与我有些渊源,我有几件重要的事要询问与他。您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放他一马,日后你们若是相遇我决不插手。” 拓拔无惧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玉莲尚请见谅,非是愚兄不给你面子,只是此子刁钻异常,不怕你笑话若是今日放他走,我还真没把握再捉到他。你看这样可好,等我拿下了他让你先行询问,眼下请你先退在一旁。” 沈玉莲听罢不由沉吟起来,她此时还不知道无极的真正底细,不想为了他和拓拔无惧起正面的冲突,但若是放手不管,自己的一番心意可又落空了,一时之间真是左右为难。 第六章 (上) 无极此时疗伤已毕,一见沈玉莲在那里犹豫不由心中着急,连忙从怀中掏出战长老给自己的那个绣花香囊,刚喊了一句“沈……”就手捂心口倒了下去。 沈玉莲一见那个香囊不由脸色大变,身子微微颤抖,眼中噙满泪水,当见到无极忽然摔倒,下意识地向无极跃去。 拓拔无惧说完那番话后正留神观察着沈玉莲的反应,此时忽见她神情剧变,一听无极喊就立刻冲了过来,心中勃然大怒暗道:“不出所料,你们果然是一伙的。”跨步上前迎着沈玉莲一拳打了过去。 沈玉莲身形刚一动就意识到了此举有些莽撞,刚想停住向拓拔无惧解释一下,却见他的巨拳已然攻到,不由心中着恼,寻思:“难道我怕你不成。”长袖一抖幻化出一个个的圆圈,化解了这犀利的一拳。 二人身形一分,对彼此的功力招法都颇为赞赏,同时也激起了好胜之心,纵身上前又战在了一处。 无极三人本想趁此机会溜走但无奈两大高手相搏劲力外泄,三人又受伤颇重此时只能苦苦支撑着站立不到,实在没有办法移动。 沈玉莲越打越心惊,暗道:“‘金鼎霸王’果然是名不虚传,功力耗损了这么多居然还如此威猛。若不出绝招,看来是无法坚持了。”心念与此,手腕一抖,三朵金莲由袖内激射而出,向着拓拔无惧上中下三路要害打来。 拓拔无惧虽然一动手就万分小心沈玉莲的暗器,但没料到她的手法如此玄妙,险险被打了一个正着,若非上次见识了无极的类似的手法,恐怕此时已然吃了大亏。三朵金莲的第一次攻击虽被拓拔无惧躲过,但沈玉莲的手法实在玄妙非常,此时在她的内力牵引之下他们又盘旋了回来,始终绕着拓拔无惧上下翻飞,不时地变换角度突然发起攻击。待拓拔无惧刚刚摸清楚了三朵金莲的攻击轨迹,挽回些了劣势,沈玉莲突然又射出了三朵金莲,如是者三次,她一共发出了九朵金莲,朵朵金莲环绕在拓拔无惧的周围,发出夺目的光彩,拓拔无惧左支右绌渐渐落到了下风。 沈玉莲见此时困住了拓拔无惧刚要松口气,忽听拓拔无惧一声怒吼,身上金光四射,再也不理会身旁四周的金莲,向着无极冲了过去。九朵金莲打在了金光之上‘叮叮’作响,但却无法突破金光,纷纷被弹开了出去,沈玉莲暗道了一声‘不好’,默运玄功清啸了一声,只见那九朵金莲一下子全都炸开了,每朵散落成十二瓣莲片,一共一百零八片,犹如满天的花雨向着金光追去。 项元信和胡媚儿一见拓拔无惧犹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冲了过来,连忙强压伤势护在了无极身前要作殊死一搏,耳边忽听到无极一声大喊:“闪开。”二人不明所以,下意识地闪到了一旁,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声震天巨响,一股大力涌来,二人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片刻之后二人先后被拓拔无惧的笑声震醒过来,只见拓拔无惧须眉戟张、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周围地上散落着许多的金莲花瓣,此时有些失常地狂笑着:“号称天下无双的‘满天花雨’不过尔尔,现在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哼哼,只是便宜那小子了。” 两人一听大惊失色,环顾了一下左右果然发现无极踪迹不见,悲愤交加之下再也不顾及身受重伤,向着拓拔无惧冲了过去。 拓拔无惧轻蔑地一笑刚要出手,忽然脸色大变吃惊地低头看去,只见一道血箭由心口处喷射而出,转瞬间染红了大幅的衣裳,生命也像是随着这些鲜血无可挽回的流失殆尽。拓拔无惧此时别说是反抗就是连闪避的力量也没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杀上前来,正在这时胡媚儿两人忽然眼前一花,两条长袖拦住了去路,沈玉莲出现在了面前。她惋惜地看了一眼拓拔无惧,低声说道:“你们不用动手,他已经不行了。” 项元信有些不服气,瞧了沈玉莲一眼就想冲过去,胡媚儿连忙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反抗,项元信还算听话忿忿不平地瞪了沈玉莲一眼,转身走回去拿了金鹰弓,然后跑下山峰去寻找无极去了。 胡媚儿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问明情况再作打算,这时就听拓拔无惧咳嗽了几声,说道:“多谢你,让我不至于命丧宵小手中。能否告知你到底是如何伤的我,怎么我毫无察觉,也好让我死的暝目。” 沈玉莲轻轻摇了摇头,晃了一下手中的奇型匕首,回答道:“伤你的并非是我,‘满天花雨’虽然玄妙,但也未能完全破去你的‘金鼎神功’。其实是那个‘龙舞’伤的你,他刚才用身体撑开了那张巨弓,把自己当作箭矢射向了你,虽然你把他打下了悬崖,但他飞掷出的这柄匕首却也透心而过,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你的心思又大多放在了如何抵挡‘满天花雨’上,所以才没有察觉。” 拓拔无惧听了心有不甘地大吼了一声,直挺挺地摔到在地,一代豪强就此绝气身亡。 沈玉莲叹了口气,转头对胡媚儿说道:“我记的在这山峰之下有一池深潭,以你家主人的机巧来看,应该不会就此丧命,咱们下去寻找一番。另外,我与这拓拔无惧也算相识一场,你把他的尸身带下峰去,火化之后我要带回给他的师门。”胡媚儿点头答应,收拾了一下与沈玉莲一同向峰下走去。 无极忍着全身上下犹如被撕裂一般地痛楚,死守灵台一点清明不让自己昏迷过去,但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无法知道自己的处境,只听到山风呼呼作响,心中叹道:“没想到拓拔无惧如此神勇,要害中了我全力所发的一刀,居然拳势不减仍把我打了下来。现在我功力尽失,只能听天由命了。” ‘咚’的一声无极掉进了峰下的一池深潭,虽然潭很深但他掉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么坠下来不亚于撞到一层钢板上。无极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在意识尚存的一瞬间,不由骂道:“他妈的,还说我是什么‘流星圣体’呢,屁都没做就这么玩完了,真他妈窝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无极才恢复了意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而且如同身处云雾之中像是摆脱了一切负担。正诧异间忽然身旁一道黑影飘过,无极下意识的一闪身,却发现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更让他吃惊的是那道黑影居然“穿过”了自己继续向上飘去。无极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刚才那道黑影居然是“自己”,身上血污般般正向着潭上飘去。 无极猛然回忆起自己年幼之时曾经也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心中明白若是自己不赶快回到那个“身体”里,就将永远地与这个世界告别了,于是拼命向着“自己”游去。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都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飘越远,恐惧,这种几乎已经忘却的感觉重新涌现出来,这是他面对强如白玉feng、拓拔无惧这样的对手也不曾出现过的。无极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由想要放弃努力,但壮志未酬之心却怎么也放不下,心有不甘的怒吼起来,突然‘自己’的印堂发出了一道红光,把他向‘自己’吸了过去。 无极的眼前红光炽烈一时之间什么都无法看见,全身剧痛难耐不由惨哼了一声此刻,心中却不惊反喜,知道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随后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袭来,身上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不少,慢慢地也看清了周围的景物,才发现自己已经浮出了水面。 在这冰冷刺骨的潭水刺激下,无极的内力迅速凝聚运行起来,顷刻之间他的伤势已好了大半。过了一会儿无极一纵身,跃到了岸上,检查了一番发现自己不但恢复如初,功力更是远胜从前,不由仰天长啸起来。 啸声还未落下,远远的望见两道人影向这里疾驰而来,无极定睛望去,正是沈玉莲与胡媚儿两人,在胡媚儿身上还伏着一个庞大的身躯,应该是拓拔无惧,正在无极疑惑之间,二人已来到了近前。 胡媚儿把身上伏着的拓拔无惧向地下一抛,紧走两步来到无极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惊喜地问道:“公子,您没事了。” 无极见她目中含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中也颇为感动,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没事了,你元气伤损的太多,快静心疗伤。”说着输了一道真气给她。 胡媚儿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谢过之后就在原地盘膝坐下开始疗伤。 无极见她已完全入定之后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沈玉莲面前躬身施礼,嘴里说道:“晚辈无极,见过沈前辈。刚才有所怠慢,还请您老人家见谅。” 沈玉莲正在上下端详着无极,心中充满了惊奇,在她的想像里无极生还的机会也就三成,没想到此时居然毫发无损的站在面前,而且显示出功力非凡,真不知他是如何作到的。听了无极的话,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道:“罢了,无需多礼。你不是有东西交给我吗,拿来。” 无极一拍脑门,笑道:“该死,该死,把正事差点儿忘了。”从怀中掏出那个绣花香囊递了过去,嘴中说道:“那人嘱咐我问您一句,‘当年的话还做不做数’。” 沈玉莲虽然已明知无极会拿出香囊,但以她的定力居然还不能自持,她像是根本没有听见无极的问话,伸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香囊,双目垂泪不断地审视起来。 无极见她如此的出神也不好打扰与她,转身走到了胡媚儿的身后助她运功疗伤。过不多时,胡媚儿从入定之中转醒过来,内查了一番发现自己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元气也并未有所损失,感激之下向着无极跪倒,嘴中谢道:“多谢公子不惜耗损内力为奴婢疗伤。” 无极连忙扶住了她,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谢的,要说谢的话,也应该是我谢你呀。要不是你即使赶到,我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对了,你怎么会和沈前辈在一起呢。” 胡媚儿连忙把分手之后的经过向无极详细地说了起来,原来那日胡媚儿离开了牡丹楼,纵马向着城门而去。因为京城要地,她也不敢全力催马,来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沈玉莲众人也要出城。 沈玉莲从扬州城出来后连家也没有回,带着沈碧瑶沿着大运河一路追着无极而来。和拓拔无惧一样,到了京城之后便失去无极的踪迹,只好落脚在她的二侄,也就是沈碧瑶的父亲,四品巡检使‘捕神’沈岚峰的官邸。因为涉及自己的私隐,所以也不好让沈岚峰派人打探,只让自己带的那些仆妇们,在京城各处细细找寻。 这一天突然有了消息,说是在花街上拓拔无惧正与一个年轻的小胖子大打出手,于是叫上沈碧瑶向着花街而来,到了之后无极他们早已离开了。她们问明了详细的情况,知道正是自己要找之人,连忙向着城门而去。 正要出城之际沈碧瑶突然发现了黑电,连忙告诉了沈玉莲,于是沈玉莲拦下胡媚儿追问无极的底细,胡媚儿本不想节外生枝,但一来知道无极对沈碧瑶有心,不好得罪与她,二来察言观色之下发现她并无恶意,若她能出手救出无极的希望可就大大增加了。权衡利弊之下,对沈玉莲含糊的说道,无极是来自苗疆,自己跟随他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详细的来历还要去问他自己,不如随她一起去救无极。 第六章 (下) 沈玉莲听罢点头应允,因为只有黑电和胭脂驹两匹千里马,所以沈玉莲让沈碧瑶一干人等仍回她父亲的官邸等候,自己独身随胡媚儿前往。沈碧瑶虽然不愿,但却无法劝阻,只好在城门口与她们依依惜别。 黑电开始还不愿沈玉莲骑他,最后还是在胡媚儿的恐吓利诱之下,才勉强顺从。不过尽管他和胭脂驹都是万中无一的千里马,但无极他们走的却是山中险道,若非胡媚儿精于追踪,他们险险就追丢了,直到今日才追上了无极等人。来到这里后也是因为山道险峻,二人就把黑电和胭脂驹留在了山腰处等候,她们徒步向峰上而去。 因为峰顶山风呼啸,再加上拓拔无惧连日追踪功力有所亏欠,而且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无极的身上,所以她们才能得以接近而没有被他察觉。而无极则早在她们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就已经感应到了胡媚儿的存在,这都要归功于他在传授胡媚儿功法的时候,为了减弱她的妖性增加道行,曾经喂了她三滴自己的鲜血,所以他们之间有所感应,也因此无极才想尽办法来拖延时间。 沈玉莲因为和拓拔无惧也有几分交情,所以不好直接出面,因此一开始只有胡媚儿现身,最后情况实在太过危急,沈玉莲才不得不出手相助。 无极听完了胡媚儿的讲述,又询问了一下项元信的去向,得知他也没事,长出了一口气,暗道侥幸,心想“总算是闯过了这一劫,以后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要太过猖狂,谨记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呀。” 沈玉莲此时也从往事的追忆中清醒了过了,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走上前来说道:“一时失态,让公子见笑了。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到底是何身份,给你这东西之人他,他现在还好吗?” 无极一笑,答道:“沈前辈真情真性,小子由衷地钦佩,哪里会笑话您呢。晚辈无极,蒙各位魔教长老们抬爱,现任教主之职。战长老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很好,只是……” 沈玉莲听到无极说自己是魔教教主不由吃了一惊,刚想细问,忽听他说到战长老的情况欲言又止,不由把那份追问的心思丢到了脑后,紧张地问道:“怎么,难道他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无极连忙摇头,回答道:“没有、没有,沈前辈不必着急。我的意思是他的精神并不十分好,总像是有什么心事,最近几年苍老的特别快。” 沈玉莲听了放下心事般长出了一口气,尔后就默不作声在那里沉思。等了一会儿,无极见她仍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开口问道:“沈前辈,不知战长老托我问您的话,您想让我如何回复他呢。” 沈玉莲一愣,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没有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无极笑了笑,说道:“他让我问您‘当年的话还做不做数’。” 沈玉莲身子一震,握着香囊的手微微颤抖,过了老半天才长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劳烦你回复他,就说‘往事如烟,就让他随风而散’。”说完眼圈又有些发红,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无极一皱眉,心想:“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结果。女人真是奇怪,明明心里放不下,却总藏着不说,我该怎么说呢。”一时之间到没了主意。 胡媚儿一旁见状连忙走上前来,偷偷拽了拽无极的衣角,把他拉到了一旁,然后自己走到沈玉莲的身边,低声说道:“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玉莲看了看她,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 胡媚儿说道:“当奴婢第一次听到您与战长老故事的时候被深深地感动了,对您二位一个被逼远走苗疆,一个闭守深闺的遭遇不胜惋惜。我想在江湖之上除了那些老顽固和假道学之外,其余的人都像我一样盼望着你们能有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果,现在机会就摆在您的面前,怎么您反而退缩了呢,难道当年你曾经追求过的那段誓死不渝的感情是假的不成,你就真的不想再见他一面,或者您害怕再一次的心痛。” 沈玉莲听到这里身子微微一颤,胡媚儿见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到了她,于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虽然奴婢不清楚你与战长老当日有何誓言,但也知道最后肯定是他辜负了您,因此您才对他心灰意冷,不过您的内心深处仍然深深地爱着他。奴婢认为您可能是对战长老有所误会,单从他这么多年来细心地保留着您送给他的这个香囊,和他念念不忘您对他说过的那句话看来,他当年之所以背弃您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您就不想亲自问一个结果。说句不好听的话,时光如水,岁月无情,留给您和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您真得想带着遗憾离开吗……” 胡媚儿循循善诱地说了老半天,沈玉莲终于被她打动,决定亲赴苗疆去问战星魂。胡媚儿连忙把无极请了过来,把这件事一说,无极听罢假装有些为难地说道:“总坛乃是我教的根本重地,虽然我是教主也无权擅自让外人进入。不过若是你……” 胡媚儿在旁听着不由暗道一声糟糕,心想:“公子你也太心急了,这会儿哪是讲条件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说的心动,你这么一说以她的身份地位怎么会示弱,闹不好弄巧成拙反而不可收拾。”偷眼看去,果然沈玉莲脸色大变,眼看就要翻脸,于是连忙打断了无极插言说道:“若是您老人家以我们教主长辈的名义而去,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沈玉莲听了一愣,疑惑地看了无极一眼,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无极也纳闷胡媚儿为什么如此说,但他也看出了沈玉莲脸色不善,于是含糊地答道:“哦,对,这样才好。” 胡媚儿连忙接过话茬说道:“我家公子被您二位的真情所感,一心想玉成此事,奈何教规苛刻,他真是无法违背。不过若您是他的嫡亲长辈,自然也就不会触犯教规了。” 沈玉莲迟疑地问道:“嫡亲长辈?我是他的什么嫡亲长辈?” 胡媚儿娇声一笑,说道:“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当日我家公子给您送这个香囊的时候偶遇令侄孙女,对她一见倾心,而碧瑶小姐因为感激我家教主的救命之恩也芳心暗许。他二人若是结为百年之好,您可不就是嫡亲长辈嘛。” 沈玉莲先是一愣,而后连连摆手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碧瑶那丫头从来没向我提起过这件事。” 胡媚儿嘻嘻一笑,说道:“您老人家这话可就错了,这件事就连我家公子如此的英雄都不好意思提起,更别说是碧瑶小姐这样脸皮薄的大家闺秀了。想当初您老人家不也是如此嘛,咯咯咯……” 沈玉莲脸一红暗中称是,又看到无极此时面红似火一服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更相信了几分,接着又听胡媚儿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碧瑶小姐并未和您明说,但言谈之中未必就没有流露出来,比如当日在城门口,她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我家公子的坐骑来呢,您老仔细想想自然就明白了。” 沈玉莲暗自一琢磨,越来越觉得胡媚儿所说的话是真的,暗道:“碧瑶这孩子待人接物虽然谦和有礼但实际上心气颇高,一般的人物都难得入眼。我也奇怪,她怎么会对这个其貌不扬地小胖子念念不忘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唉,又是一段孽缘,难到我沈家注定要与魔教之人纠缠不清吗?”突然间抬起头来向着无极怒目而视,喝斥道:“你为何要欺瞒碧瑶,究竟有什么居心,若解释不清休怪我手下无情。” 无极此时正暗中偷笑,心想:“还是胡媚儿厉害,这话说得我都要相信是真的了。看沈玉莲这付模样,我的碧瑶应该真的对我有那么点意思,嘿嘿嘿……”突然听沈玉莲这么一问,不由心中有些发慌,心想:“怎么她发现了呢,我没听出有什么破绽呀。”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胡媚儿在旁暗中摇头,心想:“哎呀,公子,平日里你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呀,怎么一遇到这种情况就变成了傻子里呢。”上前解围说道:“您老人家先别生气,我家公子之所以对碧瑶小姐有所欺瞒,并未告诉她自己真实的身份,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您听我慢慢道来,公子当日到府上为的是送信,当然不可能说出自己魔教教主的身份,后来他确实想告诉碧瑶小姐实情,但又因为想到您和战长老的前车之鉴,不免有些患得患失,最后也下了决心但因为有要事离开所以才没有说。公子本打算这次办完了事,专程去府上拜访,一方面完成战长老的托付,一方面就是和碧瑶小姐说个明白。” 沈玉莲听罢长叹了一声不置可否,胡媚儿悄悄想无极递了一个眼色,无极会意上前深施一礼,说道:“老前辈能明白小子的心意,小子就心满意足了。”然后从怀中掏出蛟角匕,双手捧着献给了沈玉莲,惨然一笑说道:“您老人家带上这个,到了苗疆之后随便出示给任何一个苗人,自然会有人把您接进魔教的。我这就起身去找碧瑶,把我真实的身份告知与她,任凭她发落。无论结果如何,您都是我的姑奶奶。” 沈玉莲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接过了蛟角匕,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无极然后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无极看了一眼胡媚儿,叹了口气心想:“这次可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正在懊恼之际,沈玉莲突然返回身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坠递给了无极,说道:“我不会再回沈家了,你替我把这个交给碧瑶。好自为之,若是你敢有负与她,我绝不会扰了你。另外拓拔无惧也算是一代豪强,人死为大,你也就不要计较了,给他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说完这才又飘身而去。 无极接过玉坠欣喜若狂,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过了半天才恢复了过来。当确认沈玉莲已经走远了,向着胡媚儿一挑大拇指,说道:“好姐姐,真有你的,说,你想让我如何谢你。” 胡媚儿笑着回答道:“一切都是公子的缘分,奴婢怎敢居功。不过你要想得抱美人归,可还要多多努力才行呀。” “这是自然。”无极笑着答道。正在这时只见项元信牵着黑电和胭脂驹向这里跑来,他一见到无极高兴地咧开大嘴哭了起来,情不自禁地一伸手把他抱了起来,黑电也跑到他的面前不停地用脑袋蹭他。 无极拍了项元信的脑袋一下,笑骂道:“干什么呀,别哭了,真难听,快把我放下。” 项元信连忙放下了无极,用袖口抹了一下眼泪,不好意思地说道:“对,对不起,师父。我太高兴了,你看我把黑电他们就带来了。我们绕了好远才找到了这里,我都吓死了。” 无极身受感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借着和黑电亲热的时候,偷偷擦了一下眼角流出的泪水。然后抬起头,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看我现在不什么事情都没有吗。你小子伤的可是不轻,赶快坐下,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睡觉’,等一下……”说到这里用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划,割破了左手手腕,然后向着项元信的嘴里滴了三滴鲜血,尔后才开始让他闭目运功。 无极这时瞥见了地上拓拔无惧的尸身,想了想,坏笑了一下,吩咐胡媚儿道:“你把拓拔无惧尸身火化了,咱们带回给他的师门。” 第七章 (上) 胡媚儿眉头一皱说道:“公子,这恐怕有些不妥。” 无极一愣,问道:“为什么?” 胡媚儿回答道:“禀告公子,拓拔无惧的师门是大乘寺,是当今武林第一大帮派,寺中的僧众不下千余人,人人习武,现任的方丈就是拓拔无惧的师兄,武功虽不及他但也只逊了一筹而已,他们那一辈的人物至少还有六人,功力都在伯仲之间。虽然公子武功绝顶,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没有必要去招惹这个麻烦。况且大乘寺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的行踪若是被朝廷所察觉,恐怕对您的大事不利,还望公子三思。” 无极嘿嘿一笑,说道:“虽然我不清楚拓拔无惧那家伙的底细,但也清楚他的师门不会那么简单。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是一定要去了,试问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扬威立腕的机会,我总不能永远都躲在暗处。况且,拓拔无惧之死早晚会传出去,与其让他们部署妥当之后来追杀我们,不如我们先行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放心,一切我都想好了,咱们这次斗智不斗力,管教那帮自命正义、脑筋僵硬白道人物哑巴吃黄莲,有苦自己知。快去。” 胡媚儿不敢再阻拦,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后去火化拓拔无惧的尸体去了。 无极一边为项元信护法,一边和久别重逢的黑电亲热起来,无意之间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发现这里的景物似曾相识,不由愣住了。 黑电正与无极玩的高兴见他突然发愣,不由有些不满,先是用大脑袋蹭了蹭他,见他毫无反应于是伸出了舌头向着无极的脸上舔了过去。 无极躲闪不及被他舔了一个正着,连忙用袖口擦着脸,嘴里笑骂道:“臭小子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舔我。你看,弄的我满脸都是你的口水,脏死了。”说着作势要打他,黑电一纵身躲到了一旁,得意洋洋的坏笑着瞧着无极。 无极童心大作与黑电追打起来,在追逐嬉戏中仿佛又回到了苗疆,玩闹了好一番才算安静了下来,无极拍了拍黑电想到:“若是当日带着他,也不必经历这么多的磨难凶险了。”正想着忽然间无极心中灵光一闪,明白了为何会觉得此处的景物如此熟悉。当日与黑电一同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除了穆氏姊妹还有中原魔教送的一个玉盒,内中装了一付绢画,所绘制的山水与此间的景致一般无二。 无极心中狂喜,暗道:“莫非这里就是前朝藏宝的所在,对了当日那付画中还有一首诗,好像是‘西蜀之道似登天,山岳纵横紧相连。莫言东风早吹到,峨嵋诸峰秀人间。直下飞流三千丈,仙界瀑布落凡间。天池之水温如玉,内有玄机问朱颜。’看来具体的藏宝地点要从这首诗里找了。”想了想,把胡媚儿叫道了近前,问道:“胡姐姐,这里奇峰耸立、雄奇险峻,不知是和所在。” 胡媚儿虽然有些奇怪怎么无极会突然问到这些,但却没敢开口询问,只是恭声答道:“禀告公子,这里就是西岳华山,因为共有东、西、南、北、中五峰环峙,由远处望来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所以得名,此地向来以险着称,有道是‘自古华山一条道’。咱们现在所处就是在五峰之中的东峰脚下。” 无极点了点头叹道:“果然是名不虚传,好了,你去忙。”打发走了胡媚儿后,一边思索一边嘴中喃喃自语道:“西岳华山,东峰,嗯……东峰、西岳华……。”半晌之后,突然一拍额头,惊呼道:“啊,西岳东峰,对,正是西岳东峰,原来如此,前四句按照这个顺序各抽一字,不正是西岳东峰嘛。那后四句呢,若是这个顺序的话就应该是‘直界之机’,这也不通呀。等等,我再想想,若是把顺序反过来呢,就是‘流瀑池内’。对了,就是流瀑池内,原来这宝藏就藏在眼前这潭池水之中呀。哈哈哈,果真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宝藏可归我所有了。”想到此狂笑起来。 胡媚儿不知所以连忙跑了过来,黑电也歪着大脑袋看着无极,不知他为何如此的疯癫。无极把情况大略的向胡媚儿一说,这就要下池去探宝。胡媚儿连忙拦住他说道:“公子且慢,虽然依您所说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但既是藏宝之地肯定机关重重,您一个人下去实在太过危险。奴家水性又不行,以防万一,还是等阿牛疗伤完毕,让他随您一同下去也好有个照应。虽然这消息是让人很心动,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呀。” 无极听罢点头答应,吩咐胡媚儿帮他收拾一下,等项元信一醒就立刻动身。待胡媚儿帮无极收拾妥当,项元信也清醒了过来。他一见无极身背玄武双戟,佩带着射日弓与落日箭,手腕上还戴了一对血红色的手镯,兴奋地问道:“师,师父,您这是要去打架吗?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劲,带上我一起去好不好。” 无极一愣暗想道:“这小子一向淳朴老实,怎么突然也会喜欢打架了,难道是我那三滴血的作用。”笑着回答道:“打什么架呀,我们要下水去探宝。”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两人就下水去了。 二人在池中摸索了好一阵,才由项元信发现了在水底靠山崖的一侧有一个深洞,两人浮出水面商量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着深洞游去。这洞远没有想像的那么难走,过不多时两人就游到了洞的另一侧,发现水面之上有亮光闪烁,于是二人游上了水面。 无极浮出水面后发现这里的构造就像是自己呆过的地宫,也是一个洞连接两潭池水,只不过这里的空间很狭小,岸上仅有一个人的容身之地,在岩壁上有一个两人多高的涵洞,从里面隐隐有蓝色的亮光传出。 无极向项元信示意了一下,二人登岸向着涵洞内走去,一进洞无极吃了一惊,原来这隐隐的亮光是洞内一具具枯骨身上发出的磷火,在地上还散乱着无数的残兵断刃,可想而知当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两人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向着洞的深处走去。 这里的涵洞半是天然半是人工,岔洞支路甚多犹如迷宫一般,无极和项元信走了良久才发现,他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初始的位置。无极挠了挠头,想了想尔后又带着项元信接着向内摸索,这次在每个路过的洞口都作上记号,谁知这里实在是太过复杂,而且好像还内藏着什么阵势,洞口好像都会移动一般,二人仍没有找到出路,几次还险险走散了,最后二人又回到了洞口。 无极此时百爪挠心般那么难受,就好像一个饿的奄奄一息的人,面前近在咫尺就摆放了无数的山珍海味、佳肴美酒,却无法吃到嘴中,气得他对着洞壁拳打脚踢,疯狂地发泄了一番。发泄过后,头脑慢慢冷静了下来,思前想后觉得藏宝图中应该会有如何到达藏宝所在的线索,于是静下心来细细地回想起那付图画来。 过了一会儿,无极猛的一拍额头,失声叫道:“呀,不会是这样。”忙拉着项元信朝内走去,来到第一个岔道口,看到面前共有四个涵洞,停了一下略微的一思考,就带着项元信向着第一个洞内走去,待来到第二个岔道口的时候,发现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面前仍是四个涵洞,笑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正确的路线就是诗中所藏字的顺序。”拉了项元信兴冲冲的向着第二个洞口钻了进去。 越向里走,脚下的枯骨越少,无极也更加肯定自己猜测的没有错,就在走到了第八个岔道前的时候,脚下再没有任何的枯骨遗骸了,面前的四个洞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的光亮。虽然黑暗对于无极影响并不是很大,但有了上次的教训无极变得谨慎了许多,再也不敢托大了。 无极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江寒月送给自己的那颗明珠,这颗才是真正的夜明珠,与天阳仙珠相比,它所发出的光略显阴冷而且也微弱的多,不过对无极二人来说这就足够了。 无极二人向着第一个洞内走去,哪知刚一进洞夜明珠就不亮了,无极一愣不知为何会如此,连忙带着项元信退身出来,一退出洞手中的夜明珠又散发出来微弱的亮光。无极琢磨了良久,最后终于发现原来夜明珠本身并不会发光,它只是能够把微弱的光亮发大之后在反射回来。于是再次带着项元信向洞内走去,此时他一手托着夜明珠,另一只手抽出了玄武戟不断的击打洞壁,溅出的火星使得夜明珠发出了微弱的红光。 这个涵洞曲曲折折非常的深,二人走了很久才来到出口。在出口的转弯处一具骷髅引起了无极的注意,只见这具骷髅身披铁甲手持弓箭被一杆金枪钉在了洞壁之上,最为奇特的是金枪的枪尖向外透胸而出,显然是金枪先穿过了洞壁然后才刺死了他。 无极连忙转到了另一侧果然发现了金枪的枪尾,他见到这洞壁足有三尺厚,刚才用玄武戟击打洞壁的时候也试出了此处的岩石异常坚硬,不由暗暗佩服这使枪之人神力盖世,忽然他发现枪尾处好像有两片东西,刚想再仔细查看之时,忽听项元信在一旁说道:“师、师父,你看那边。” 无极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发现在洞口的另一边居然也有类似的情况,略有不同的是那边是两具身披铁甲的骷髅,叠在一起被一杆金枪钉在了石壁上,枪尾是向外的。无极百思不得起解,暗道:“这到底是不是人做的,怎么会这样呢。算了,回头再说,寻宝要紧。”招呼了项元信一声向内走去。 这里是一处人工开凿的甬道,宽有两丈左右高约有五丈,地上铺了一层石砖颇为平正,他们走了二百多步来到了一个转弯处,只见从里面隐隐透出了一丝粉红色的微光。地上有一堆和铁甲碎片掺杂在一起的骨屑,还有一段断臂枯骨。这条断臂虽然是齐肘而断,但是确有普通人的腿那么长,无极回头看了看项元信,暗想:“这条手臂的主人身材没准比他还要高一些。” 正想着忽然一阵沙沙的响动由头上传来,无极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在甬道顶上插着一杆金枪,金枪之上缠绕着一条铁索,铁索的另一端栓着一小半骷髅。甬道顶上应该是通风的,沙沙声就是骷髅被风吹得摩擦石壁所发出的声响。看样子这具骷髅原来也是被金枪所钉在甬道顶的,但天长日久所以被磨的只剩下了一小半,因为有铁索相连才没有掉下了。 无极心想转过这个弯应该就到藏宝所在了,于是收好了夜明珠,把玄武双戟握在手中,悄声提醒项元信小心戒备,然后向着亮光处走去。刚一转过弯,一个头戴金盔身穿黄金铠甲巨人就映入了眼中,无极虽然已有所心理准备,但也吓了一跳。暗道:“我早已查过此处觉没有任何的生气,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一摆手中双戟这就要动手,忽然发现此人是背对着自己,而且齐肘断了一臂,断处露出了一段枯骨。 无极长吁了一口气,摇头失笑心想:“唉,胆子真是变小了,居然被一具骷髅吓了一跳。不过这具骷髅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仍能站立不到,也算是一个奇迹了,看来他就是那个神力之人了。”想到此收好了双戟,迈步向他的正面走去。 第七章 (下) 无极转到这个金甲巨人的面前一看不由的惊呆了,只见面前站着的这个巨人,并非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样是一具骷髅,只是断臂处的骨头有些风化其余的地方犹如生人,更令他吃惊的是此人的相貌与项元信极其相似,只是看起来年龄比他大得多,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而且比项元信还多了几分威猛煞气。 巨人身前还有一具身穿铁甲的骷髅,喉骨被巨人用手抓碎了,而骷髅手的单刀则深深的刺入了巨人的小腹,看样子两人是同归于尽。 无极看罢转头刚想招呼项元信继续前行,却发现他两眼呆呆的望着金甲巨人,一动不动好像被点了穴般。 无极也感觉到两者之间好像存在着什么玄妙的关系,想了想决定先不惊扰他,反正此处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就先把他留在这里,自己先去寻宝。主意打定,于是迈步向甬道深处走去。 来到甬道的尽头,面前是一道石壁挡路,石壁下倒着两具尸骸和一个金灿灿的人形雕像,石壁上雕刻着一副磨盘大小奇特的圆形图案,无极草草看一眼那两具尸骸也懒得去理会,开始仔细地研究起这副图形来了,他估计这可能是前朝的皇家徽记,也许就暗藏着如何打开石壁开启宝藏的机关。 无极看了良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才把注意力又转回到尸骸和雕像上。两具尸骸叠在一起,上面的一具是一个身穿铁甲的骷髅,人形雕像的头陷进了他的身体里,肋骨和脊柱都被打的粉碎,尽管如此他的手中还紧握着一对短枪,深深地刺入了身下那人后心。 无极把雕像挪开,发现入手颇为沉重,面容相貌栩栩如生,双手合什一腿直立另一腿盘膝,形如童子拜观音。无极忽然发现此物好像是类似独脚铜人、人面娃娃槊一类的兵器,但却是要大上了许多,比自己也就略微的矮了一些,重量在五百斤上下。 无极哑然失笑心想:“自己真是胡猜,除非是巨人,否则谁又会使这般粗大笨重的兵器呀。”刚想到这里忽然心里一动,“对了,这必是那金甲巨人的兵器,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是他为了杀这个铁甲人,所以把兵器掷过来的?乖乖,不会,此处据那里足有二十余丈,别说是自己就是像白玉feng、申屠霸那样的绝顶高手也不一定办的到。”想到此对那个金甲巨人又多了几分钦佩。 无极用金人把铁甲骷髅把拉到一边,然后俯身查看起他身下的那个人来。此人居然也像金甲巨人一般并未变成枯骨,身穿皇服衣着完好,年龄在四十上下,好像才刚刚死去。 无极见此人并无什么特意之处,居然尸身也能够保存至今颇为惊奇,于是把他翻过身来准备仔细的查看一番,看看能否有些什么发现。谁知刚一翻转,突然眼前一亮,无极连忙把他的尸身甩在一旁,退后了几步手握金人全神戒备,定睛向光亮处看去。 原来光亮是由一盏莲花灯所发出的,刚才因为被皇服人的尸身压着,所以这漏出了一丝微光。无极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拣起了它。这盏灯造型雅致,主体是一个海碗大小盛开的莲花,周围有六个酒杯大小、含苞待放的莲朵,不知这灯是何物所制,居然没有灯芯也能发光。 无极试着拧动‘花茎’,只见那朵盛开的‘莲花’慢慢收拢了‘花瓣’,随之亮光也越来越暗,当‘莲花’完全变成‘莲朵’的时候,亮光也完全消失了。 无极又把‘莲灯’开到最亮,仔细的一检查,这才发现原来放光的是莲花中央的花蕊,这六根‘花蕊’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兜。无极先是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尔后又捻了捻,发现这几根‘花蕊’居然还很有弹性,心中一动,掏出了夜明珠从‘花蕊’间塞了进去,只见莲花灯所发出的光亮立刻增强了十倍,照的整个甬道如同白昼一般。 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这盏灯也算是个宝贝,也不知它还有没有别的妙处,等出去之后问问胡媚儿,看她知不知道这灯的来历。”一边想着一边向那个皇服尸身看去,准备继续寻找开启石壁的线索。一看之下不由一愣,刚才的那具尸体居然变成了一堆枯骨,身上的皇服也化成了飞灰。 无极暗道:“不会是我那一甩把他摔散了,真是奇怪。”迈步走到近前一探究竟,察看了一番后也没能弄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无极到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发现这具骷髅居然没有双手,于是四下里一瞧,在刚才尸首的所在处看到了那两只枯手骨,而且双手还紧抓着一件东西。 无极返回身把两只枯手骨把拉到了一旁,把那件东西由一个凹槽内拿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半尺见方的印玺,印玺的图案与石壁上所刻一般无二,而凹槽内也有一个同样的图案,只不过印玺上是阳文,凹槽内是阴文。 无极想了想把印玺仍放回到了凹槽内,然后试着向下按去。果然这里是一个机关,随着印玺慢慢陷下去,传来了‘嘎啦啦’一阵绞索的声响,就见面前的地上,石板缓缓的移动落出了一个地洞。 无极一转头想叫项元信过来,但见他仍在那里发呆,对所发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无极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叫他,拿起金人把洞口的石板卡住,然后独自沿着地洞内的石阶走了下去。 走下石阶来到了洞内,无极不由惊呆了,因为这里的情景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里仅有一丈宽、三丈长,到是罗列了许多的箱子坛子,但里面可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些早已发霉风化的粮食、肉脯、酒、水等。看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宝藏,而只是一个小小地避难所而已。 无极还没来得及懊恼就听见外面的项元信发出了一声惨号,心中就是一惊暗道:“莫非有人来了不成。”一纵身向着洞外冲去。当无极风驰电掣般来到项元信身边的时候,发现他仰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除了脸上略显出一层淡淡的黄色之外看不出有任何异常,而刚才在他面前的金甲巨人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套黄金盔甲留在了地上。 无极在冲过来的过程中就已经确定并无任何敌踪,虽然不知项元信为何如此,但却可以肯定他暂时没有任何的危险,而且他直觉感到此时项元信的身上正在发生着一件奇妙的事情,于是他静候在一旁等待项元信醒来再一问究竟。 无极刚才一门心思就是寻找宝藏,所以好多事都没放在心上,此时无事不由揣测起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来,他心想:“这个消失的金甲巨人没准真是阿牛的先人,叫什么来着,嗯……,对了,好像是叫项源,是前朝的什么神威大将军。看样子,最后就是他保护着前朝的皇帝躲到了此处,但却没能完全逃过追兵,进了甬道后他先是用一把金枪刺死了那个使弓之人,嗯?好像不太对,他为什么用枪而不是那金人呢,那金枪对他而言好像短了些,而枪尾上还有两片东西,莫非是投枪……”想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项元信背着的金鹰弓,立刻恍然大悟,“对了那根本不是枪,而是箭,这把金鹰弓所专用的金箭。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在躲避拓拔无惧追杀的时候,曾经想过让阿牛用这把金鹰弓暗算于他,谁知无论是什么东西都禁不住放箭时的那股巨力,没等射出去就被震的粉碎,那时我就猜测这把弓必定有专门用箭矢,哪承想见到之后反而想不起了,不过也难怪,这箭确实是长了些,对普通人而言就是应该叫‘枪’的。事情一定是这样的,追兵中那个持弓的铁甲人率先闯入了甬道,忽然发现项源正在甬道的尽头张弓搭箭瞄着自己,于是连忙退身出来躲到了石壁后,没想到项源的神力加上神兵,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一下子贯穿了石壁把他射死。随后的追兵赶到,因为恐怕前朝皇帝逃走,所以不顾一切仍冲了上去,可能他们就抱着牺牲一个的打算向前冲的,谁知项源把握了时机,居然‘一箭双雕’同时射死了两人,但此时追兵也来到了面前,在面对几个敌手的同时,项源选择了射死那个试图从自己头上越过之人,也就是那个被钉在甬道顶上的那个人。这三箭必是耗费了他大半的精神气力,一时疏忽下被敌人砍掉了一条胳膊,同时他也把那人砸成了肉酱。这一耽搁有两个敌人超过了他,其中一人把他纠缠住,另外一个则去杀前朝皇帝,想必此时那前朝皇帝已然按下了印玺,地洞正在打开,项源情急之下不顾自身安危全力掷出了金人,想让皇帝逃过此劫,而那名敌手也算是一个汉子,虽然明知金人掷到,但若是躲就会让前朝皇帝逃掉,因此他飞身扑向了前朝皇帝,结果就是金人砸中了他,而他借着被砸中的前冲之力也刺死了前朝皇帝,而项源也被面前的敌手刺中,不顾他仍憋着最后一口气,掐死了对手。事情看来应该就是这样了。” 无极颇为满意自己的判断,不过转瞬间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人都死了,那金鹰弓又怎么会出现在江湖上。正准备再想之时,忽见项元信双目一睁跃身而起。 无极发现项元信与以前好像有所不同,但究竟是那里不同又说不上来。刚一开口叫他,忽见他犹如疯了一般冲向自己,迎面就是一拳。 无极就是一惊,项元信打他之事到还在其次,主要是来的这一拳,不但是迅疾如电,拳势如山,而且暗含后招玄妙非常,比之以前简直有若天渊之别。凭着一拳,足以名列江湖绝顶高手之列,比之十大高手也是不虚多让。在这一瞬间,无极明白了他究竟不同在哪里,项元信眉宇之间多了几分从没有过的威猛煞气,对这一拳无极也没敢硬接,连忙飘身闪到了一旁,嘴里大声喝道:“阿牛!你干什么。” 项元信闻声一愣,犹如被人从梦中惊醒般,收回了招式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师,师父。怎么了?” 无极见他又恢复了原来呆呆地模样,不由心中暗道奇怪也就没把话挑明,戒备着说道:“噢,没什么。我刚听到你大叫了一声,是怎么回事呀。” 项元信挠了挠头,想了想回答道:“噢,刚才我一看见这人……”说着一指刚才金甲巨人所在的位置,这才发现人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金甲了,不由吃惊地向无极叫道:“师父,你看到了吗,那,那个人不见了。” 无极微微一笑回答道:“我看见了,没什么奇怪的,这些人死的时间太久了,也许是化成灰了,不必管他,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哦。”项元信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我一看他,忽然发现他好像活了,他对我说了好多话,可我都不明白,后来他拿着一个大金娃娃在我的面前耍了起来。慢慢地我就困了,作了一个非成奇怪的梦。” 无极追问道:“什么梦?” 项元信一边想,一边说道:“在梦里我好像变成了他,身上还背了一个我不认始的人,有好多人在追我,我的身边也有好多人,我一边杀一边跑,最后来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项元信说的这个梦与无极的猜测几乎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所说的比无极所想的多出了一个人。 第八章 (上) 原来当项源射出最后一箭后,有两个敌人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因为真元损耗太巨他只来得及用金鹰弓把其中一人砸飞,而另一个则趁机砍断了他拿金鹰弓的胳膊,但也被他用金人打成了一堆肉泥。最后听项元信说道:“我把那大金娃娃扔出去后,那个小子趁机冲到了我的怀里,我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脖子,突然我就觉得肚子一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师父你叫我。” 无极听罢,点了点头心想:“看来刚才那声惨叫就是阿牛梦到被砍断胳膊的时候,金鹰弓也应该是那个被砸昏过去的人带走的。不过为什么他只带走了金鹰弓呢,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过,真是奇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索性也就不再想了。 无极笑了笑对项元信说道:“跟我来,有好东西给你。”带他来到了地洞口,指了一下卡在洞口的金人,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项元信眼睛一亮,一弯腰伸手把金人取在手中,舞动了一番后爱不释手问道:“师父,这,这个金娃娃给我行吗?” 无极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了,傻小子。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项元信高兴地紧紧把金人抱在怀中,傻笑着不停地向无极道谢。 无极吩咐项元信把甬道内的几具枯骨都放入地洞内,分别成殓起来,尔后又收拾好莲灯、玺印,还有那套金盔甲和三支黄金箭,二人这才向外而去。 二人刚一浮出水面就听到一阵人欢马叫,眼见胡媚儿和黑电向自己跑了过来。无极先是与黑电亲热了一番,然后才对两眼泛红的胡媚儿说道:“叫胡姊姊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胡媚儿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略带羞涩地说道:“都是奴婢杞人忧天,只不过才过了一天一夜就如此地坐立不安,定力实在太差了。其实奴婢早就应该想到以公子的能为天下何处去不得,又有什么能难得住公子。” 无极讶然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到没觉得。唉,要是知道如此结果就不下去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胡媚儿一愣,问道:“难道公子没找到吗?” 无极苦笑了一下说道:“要是什么都没找到的话还好了,起码还有一分希望。”叹了一口气,把经过详详细细地对胡媚儿叙述了一番,拿出了得自甬道内的物品递给了她。 胡媚儿听了之后又是一愣,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所有的东西,沉思了半晌之后,才向无极说道:“公子,依奴婢所见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无极听了不由精神为之一振,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胡媚儿恭声答道:“奴婢心想此处若是真的只是为了避难所用,那又何必再造什么藏宝图来掩人耳目,而且这藏宝图所标识的位置又是真的。因此奴婢认为这地道之内必然是另有玄机,恐怕是前朝皇帝为了怕宝藏落入外人之手而又作了另外的布置。”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胡姊姊说的很有道理,应该就是如此。细细想来,我也感觉甬道尽头的石壁有些古怪,恐怕秘密就在石壁之后。对了,你和我说说当年的情况,我记得传言好像说前朝最后一个皇帝宣武帝是而死,那我在地道之内所见之人又是谁呢?” 胡媚儿微笑着答道:“宣武帝而死肯定是文应龙为了掩天下人的耳目所放出来的假消息,因为那消息中还说神威大将军也随之殉葬了,可您不是在地道中发现了他吗,由此可断定那皇服之人必是宣武帝无疑。当年宣武帝执政之初非常勤勉,摒除弊政、整顿吏制、重振朝纲,短短数年的光景使得本已病入膏肓的前朝又重现了一线生机,本来前朝就此中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可惜宣武帝为人急功近利、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性情暴烈,喜用严刑酷法,所以弄的满朝文武朝野内外人人自危,又遇到连年灾荒、民怨沸腾,一时之间烽烟四起。文应龙本是前朝的一员边疆大将,见此情景立刻抓准机会高举勤王大旗助朝廷平乱,用了十数年的光景荡平中原,势力越来越大,终遭到宣武帝的猜忌派兵剿杀,但此时前朝早已失去了人心,短短三年的时间除了关中之外天下已全都归属了文应龙,就在文应龙的大军来到之时,朝廷之内出了一位盖世豪杰神威将军项源,他凭着一己之力率领三千铁甲军独拒文应龙三十万兵马于潼关之外五年之久,最后一战他奇兵突袭大败文应龙,多亏文应龙的结义兄弟南宫崇义及时增援、舍命相救才逃过此劫。不过战场之时瞬息万变,虽然此战项源大胜,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出兵之时留守潼关的大将已被文应龙之子文瀚宇策反,倒卖了潼关,得此消息后项源的部下也纷纷逃离投降,最后只剩了不足百人的贴身近卫,无奈之下他只好退守京城。至此文应龙的大军再无任何阻碍,长驱直入兵临城下,没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京城,天下也就此更换了门庭。” 无极想了想问道:“听姐姐所言,前朝覆灭前的二十余年战乱纷争,国库恐怕早已空虚,再说他又有何方法运来此处呢?” 胡媚儿笑着答道:“公子可能不知道,前朝的京城就是离此不到二百里的西都城,宣武帝有充分的时间和人手来布置一切。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国库的金银可能已花费殆尽,不过那些珍宝古玩可不会平空消失,每一件能收入皇宫之物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呀。据我所知那时的宫中藏宝,至少有五件不亚于您从地道之内带出来的这盏‘七宝莲灯’。奴婢认为它们也必定藏于这‘宝库’之内。” 无极连连点头,微笑着说道:“言之有理,看来胡姊姊对我们带出来的这几件东西的来历都很清楚,快给我们讲讲。” 胡媚儿答应了一声,首先拿起了那盏灯说道:“此灯名为‘七宝莲灯’为当年天下第一巧匠鲁天工所制。公子请看,这盏灯共由七朵莲花组成,中间那朵最大的莲花花蕊是由‘北冥莹丝’所做,可以无光自明,而四周环绕着的这六朵莲朵内都暗藏着一颗宝珠,各有一种神奇的功能,分别为分水、避火、定风、去尘、辟邪、除瘴。” 无极听了恍然大悟道:“我说刚才在潭中怎么会水不沾衣,原来如此,看来这倒真是一件宝贝了。那剩下的这几件东西呢,是不是都是宝贝。” 胡媚儿看到无极一服贪财的模样,不由暗中偷笑,连忙答道:“剩下的这几件虽然比不上‘七宝莲灯’但也不是普通的宝物。这个玺印虽说没什么实用价值,但它确是这些东西里最值钱的。” 无极听了不由一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不如‘七宝莲灯’却还比它贵重呢?” 胡媚儿嘲弄的一笑,说道:“谁知道呢,在这世上很多没用的东西往往比有用的东西贵重,这也是奴婢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的事。”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道:“这块玺印的材料是三大名石之首的顶级田黄石,其材质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还贵十倍,而且雕工精湛盖世无双使其价值又增长了百倍,不过这些到都还在其次,此物最珍贵之处应该在于所代表的意义。若是奴婢没有猜错的话,它就是传说中的无价之宝‘传国御玺’。” 无极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传国御玺?那是干什么用的,怎么会那么值钱?” 胡媚儿不由暗自苦笑,心道:“这位主人越是玄妙的东西越显得无所不知,而众所周知的事他却又不知道了,真真是个怪胎。”连忙答道:“传国御玺是天子身份的象征,得到了他才算是真正继承了大统,否则会被视为乱臣贼子。当年文应龙因为没有得到他到死都不敢称帝,而他皇帝的尊号则是其后代子孙追认的。大文帝国的历任君主都想尽办法,明察暗访却始终没有结果,没想到居然会被公子找到。” 无极想了想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传国御玺呢?难道他们就不会仿制吗?” 胡媚儿摇了摇头说道:“传国御玺无法仿制,其一在于材质难寻,其二这种雕工早已失传无法效仿,其三也是最关键的,公子请看。”说着仰起了衣袖。 无极抬眼望去,只见在她淡黄色的衣袖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殷红如血的圆形图案,与那石壁所绘一般无二,不由讶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媚儿答道:“这是奴婢用它刚刚印上去的。传国御玺根本不需要用印泥,自会在丝绢上印出古篆‘代天巡守’四字,而且会透背而出,使得在宣读圣旨之时,接旨之人也可以看到,这奇妙之处是谁也无法仿制的。奴婢也未曾见过传国御玺,刚开始只是怀疑,只到现在才真正确信必是他无疑。由此也可认定,那地道之人必是宣武帝,宝藏也肯定就在此处。” 无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过了老半天才又开口问道:“姐姐,你再讲讲阿牛的那几件东西是什么来历。” 胡媚儿连忙答道:“这凤翅金盔、金锁连环甲都是出自鲁天工为项源量身而制,乃是一等一的护具,而金鹰弓、金羽箭都是项家的传家宝,威力无穷。这件兵器名为‘一品石皇尊’,据传说原本是一块天外来石,其硬度比之金刚石还高,经过两百余年无数雕刻名家费尽心血才雕制成功,御赐为‘石皇’之名,指其为石中的皇者。项源为将之后,宣武帝见他没有趁手的兵器,所以特赐给了他,后来项源用此兵器旅历盖世奇功,宣武帝大喜之下又加封此石一品的官衔,所以此后他就被称为‘一品石皇尊’。” 无极听罢哈哈一笑,说道:“听了胡姐姐所言此番探宝受益还真是不小。赶快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已经在此处耽误了不少光景,准备一下咱们这就要赶路了。” 胡媚儿惊讶的问道:“怎么,公子不打算再下去探宝了吗?” 无极微微一笑,略带神秘的说道:“不去了,不去了。有些事欲速则不达,再说此时就是能找到也没什么用。我有一种预感,机缘到时就是不去找,那藏宝的秘密也会自然而然的放到我的面前。好了,咱们走。” 胡媚儿听了,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不再多话连忙去收拾行囊去了,准备停当之后,三人向着山外而去。 来到山口处的一道石峡前无极突然停了下来,眉头微微一皱,随之邪邪地一笑,转头对项元信说道:“阿牛把盔甲穿戴起来,看看你长了什么本事。” 项元信虽然一头雾水,不明白无极所言为何,但却毫不迟疑,把背着的盔甲包袱打开,穿戴了起来。 无极待他穿戴整齐之后,高声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在此,为何藏头露尾,难道是见不得人吗。”话音未落,一阵洪亮的笑声出来,只见从道旁的密林里走出一人,此人虽然已头发花白腰板却挺地笔直,背后背着一柄金丝大环刀,正是在京城遇到过的那位自称是宰佑国的老者。他笑容满面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无极的嘲讽,走出来之后在三人的面前站定,当看到项元信的装扮时,脸色微微一变,转瞬之后又恢复如常,抱拳拱手说道:“老朽已经在此恭候公子大驾多时了,不知能否屈尊下马稍停片刻,听老朽一言。” 无极翻身下马,笑着说道:“如此的阵仗我怎敢不听,您老有什么话尽管开口,在下洗耳恭听。” 第八章 (下) 宰佑国听了连忙摆手说道:“公子千万不要误会。老朽此番是专为您助阵而来,只因发现贵属已然请到了‘满天花雨’沈女侠,若我等再上前只是画蛇添足,又恐引起误会所以才在此处恭候大驾,绝对没有恶意。” 无极见他说话间紧盯着项元信,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人家如此的客气,若是再讥讽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小气了,于是也笑着答道:“原来如此,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见谅见谅。您老人家有何话敬请开口,最好是长话短说,因为我们还要赶路实在是不能耽搁太久的时间。 宰佑国哈哈一笑说道:“公子快人快语,老朽也就不再客套了。此番前来除了想给诸位解围外,还想请项壮士到舍下作客,当然若是龙公子有‘兴趣’请一同前往。” 无极听罢略一沉思,用手捻了捻耳垂邪邪地一笑,答道:“多谢您老的美意,只是在下还有一件紧急的事情要去亲自处理,恐怕是要辜负您了。至于阿牛,您和他自己商量,我也不好替他作主。”转头对项元信说道:“阿牛,你过去和宰老前辈聊聊,要是愿意的话就去,记得早去早回。” 宰佑国没想到无极这次居然如此好相与,不由一愣,正琢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只见项元信已经快步走上前来,再来不及细想连忙迎了上去,笑着说道:“项……”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一道黄芒以排山倒海之式向自己砸来,此时闪避已然是来不及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大喝一声运拳向外挡去。 ‘嘭’的一声闷雷般地巨响过后,以二人为中心一股方圆十丈之内涌起了一阵狂飙刮的飞沙走石,那匹‘千里胭脂桃花驹’居然都被吹的立足不稳,‘腾腾腾’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定。此时就听一声尖锐的呼哨响彻夜空,顿时从路旁、林中、悬崖峭壁之上站起了无数彪形大汉,个个青纱罩面、玄巾包头,弓上弦、刀出鞘对准了无极等人。而无极像是根本没有就没看到一般,面带微笑看着场中。 风沙过后只见宰佑国矮了一大截,原来他被硬生生砸进了地里两尺有余,此时面如赤血犹如喝了烈酒一般,看来受了不轻的内伤,而项元信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震的坐倒在地,双手虎口爆裂,大口地喘着粗气。短暂地停顿过后,宰佑国长出了一口气,大吼一声拔地而起,抽刀在手向项元信砍去,与此同时项元信也从地上爬起,怒吼着舞动‘一品石皇尊’冲了过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后,两人都踉跄着退后了数步,项元信用‘石皇尊’拄在地上,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小口鲜血,望向了对面的宰佑国,只见他身子微微颤动,五官之中都渗出了一丝血迹,显得有些面目狰狞。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又同时向对方冲去,就在此时忽听无极喊道:“阿牛,回来。”宰佑国一方也有人同时喊了声:“二弟,住手!”两人一怔,收住势子回到了本方。 胡媚儿本想上前去扶项元信,谁知一看到他的眼睛就觉得遍体生寒,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愣在了那里。无极也发现项元信此刻又像在甬道内时煞气万般,身上的盔甲还浮现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奇异黄色。略一思索,拍了拍项元信的胳膊说道:“阿牛,把盔甲脱下来到后面休息去。”果不出所料,项元信脱下盔甲后又恢复了平时的神态,胡媚儿才长吁了一口气,连忙把项元信扶到后面细心照料、助他疗伤。 无极见项元信并无大碍,这才迈步上前拱手说道:“抱歉、抱歉。都怪在下平日疏于管教,才使得这小子太肆意妄为了,不愿意就不愿意,何必大打出手呢。怎么样,宰老前辈没事,等会儿我必要狠狠地责罚他,为您老出气。这位是……”说着望向宰佑国身旁站着地一个头带斗笠的神秘人,正是他刚才喝住了宰佑国。 宰佑国听了无极这番无关痛痒的话后,恨恨地闷哼了一声也没答话,而那位神秘人则回礼道:“老夫辅匡国。龙公子客气了,这都怪我们布置不当才弄的这般收场。既然项壮士不愿赏脸,那我们也不好勉强,不再耽误公子的行程了。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就此告辞,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向后一摆手,那些蒙面大汉连忙闪开了出峡的道路。 如此一来打乱了无极想套问他们来历的打算,只好微微一笑,招呼了胡媚儿和项元信一声,告辞出山而去。 他们走了之后,宰佑国心有不甘的问道:“大哥,您为何放他们而去。” 辅匡国责备他道:“老二,你怎么还是那么鲁莽。你认为咱们能留得住人家吗,就是留得住你有把握套问出前朝宝藏的秘密吗。放心,我早有了对策,他们逃不出我的手心。你还是赶快疗伤。” 宰佑国听了只好点了点头,对那些大汉喊了声:“收队。”那些大汉立刻收起来兵刃,隐入了暗中,转眼间踪迹全无,山中重又恢复了寂静,宰佑国盘膝坐地,调息起来。 过了好一阵功夫,宰佑国收功而起,屏气凝神听了听,尔后向辅匡国望去,辅匡国点了点头说道:“她已经走了。” 宰佑国感叹地说道:“没想到几年不来中原,居然出了这么多的高手,刚才在暗中窥探之人,她的轻身功夫恐怕比之魏轻烟都要高出三分,真是长江水后浪追前浪,若是我们再不动手的话,恐怕是真没机会了。” 辅匡国一阵冷笑,有些不满地说道:“若是光凭勇力就能夺天下的话,我们大武王朝也不会覆灭了。老二,你可不要被这么一群后生小子挫了锐气呀。” 宰佑国一听怒极反笑,说道:“这几个小辈,我还不放在眼里,别说是他们就是那剑圣来了我又何惧之有。别忘了我可早就要起兵的,还不是你百般劝阻说是时机还不成熟。” 辅匡国微微一笑,说道:“好好好,是为兄说错了还不成。你不必着急,我们的时机马上就到了,否则我也不会担心你没有锐气了。” 宰佑国先是一愣然后兴奋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辅匡国信誓旦旦地答道:“当然,现在你马上回去整备军务,我去找寻少君。如无意外的话中原一年之内必会大乱,我们那时已起出宝藏,正好趁势而起,复我大武。” 宰佑国惊讶地问道:“啊,如此说来,你知道宝藏的藏处了。” 辅匡国得意地一笑,说道:“当然,否则我又怎会把姓龙的小子知道宝藏之处的事,透露给那藏匿的人知道。” 宰佑国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当年你我的先人护着不满周岁的太子逃离京城,谁知太过匆忙途中遗失了皇上赐给的宝盒。而来到约定地点后,又没等到神威将军和宣武帝,却遭遇到了文应龙手下的八大护卫之首‘铁金刚’秦卫,而他那时身负重伤,神情恍惚,背上还背着项将军的金鹰弓,他见无法逃脱只好自断经脉而亡,线索也自此而断。虽然知道宝藏就在此地,但历经我们几代人苦苦找寻,几乎把这里的每一寸石头都翻了一个遍,却毫无收获,忽然间你怎么会知道了呢?” 辅匡国微笑着答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从项元信穿的那身盔甲上看,可以肯定他们去过宝库,不知你发现了没有,在他的盔甲的缝隙中夹杂着一些草,那可不是山间的野草,而是水草。” 宰佑国恍然大悟,惊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当年我们先人遇到秦卫的时候,正逢大雨连天,所以没有发现那宝藏其实应该在……” 辅匡国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所以我们要赶快布置,找到少主之后好开启宝藏。事不宜迟,咱们赶快走。”宰佑国答应了一声,不再多言,与辅匡国一起匆匆向山外走去。 无极几人出了华山之后,转头向项元信问道:“阿牛,怎么样,没事。” 项元信有些不太高兴地回答道:“我没事,刚才还有些难受,媚儿姐姐给我按了按就好了。” 无极听出了项元信的不满,诧异地问道:“怎么了,阿牛,师父好像没有得罪你。有话直说,别跟个小姑娘似的。” 项元信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打的正过瘾。你干嘛把我叫回去。” 无极一愣心道怎么他变得如此好勇斗狠,嘴中却笑着说道:“叫你回来是因为有些想捞便宜的家伙来了,你师父我可不是随便让人占便宜的主儿。放心,跟着师父以后有的是架可以打。” 项元信这才又高兴起来,胡媚儿上前低声问道:“公子,那帮讨便宜的家伙还跟在后面,用不用打发了?” 无极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这伙人功夫相当的不错,比我的近卫们还强。虽不知是什么来路,但好像并非是针对我们,他们的头儿也没跟来,若无必要咱们也无需树此强敌。” 胡媚儿点头答应,有些汗颜地说道:“刚才我隐隐感觉到有一个高手隐在暗处,但转瞬间就完全消失了,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原来还真有此人。这人的轻功岂不比魏轻烟还要高。”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确是要高出三分,而且他们应该是一脉相承。有这么个人隐身在暗处,我们以后作事可更要小心在意了。” 胡媚儿连连称是,三人两马向着西都城而去。 西都城比之京城也毫不逊色,行人车马熙熙攘攘。无极等人不得不下马缓行,进了城之后,正目不暇接之际忽听项元信一声大叫。 无极连忙问道:“阿牛,怎么了。” 项元信用手指着一个窜进人群中的矮小的身影说道:“那小子把我的钱偷走了。” 无极一愣,问道:“多少钱?你哪来的。” 项元信不好意思地说道:“媚儿姐姐给的,说这里可买到好多好吃的。足足有五十文呢,我怕丢了,特地藏在了怀里。” 无极心里一动,安慰他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了。等会儿我给你一百文,好久没吃过好的了,咱们先去吃饭。” 三人找了一家大酒楼,在临窗的雅间要了一桌酒席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正吃着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人向外望去,只见一伙半大的乞丐正在围欧一个小孩,无极见到之后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正在此时忽听项元信叫道:“就是他偷的我的钱。” 无极听了神秘地笑了一下,把小二叫来吩咐了一番,尔后给了他一锭银子。小二笑呵呵地走了下去,过不多时把那个满脸血污的小孩带了进来。 无极见小孩躲在小二的背后,惊恐地望着项元信,连忙笑着说道:“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快过来一起吃。” 小二连忙把小孩推了过去,然后告了声罪退了下去。 在无极的殷勤招呼和胡媚儿的软语关怀下,小孩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吃了一会儿,无极吩咐胡媚儿把御玺拿出来再看看,胡媚儿迟疑地望了望那个小孩,无极说道:“没什么,只是个孩子。快拿出来,我想再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胡媚儿只好拿出一个包袱递给了他,无极打开包袱拿出御玺仔细地又研究了一番,最后摇了摇头,正要让胡媚儿收起来之时,忽听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嘈杂声,无极随手把包袱向桌上一放,站起身来向外看去。只见一队军马缓缓走来,为首一人居然是位寡服的年轻美妇,身后跟着二十多位盔明甲亮的军官。无极一一看去,忽然眼睛一亮自语道:“怎么他会在此。”说着就要招呼小二上来问话,一回头忽然发现桌上的包袱和那个小孩已然踪迹全无。 第一章 收降佳人(1) 无极毫不紧张,与胡媚儿相视一笑说道:“一试就露出了马脚,看来她也是个雏儿啊。” 胡媚儿笑着答道:“是公子手段高明,对了,您是如何发现她的。” 无极答道:“从阿牛丢东西的时候就知道了。她以为阿牛又高又大身子必不灵便,想用他作‘引路人’,却不知他的本能反应被任何人都快,等闲的小贼哪里能偷到他的东西呢。此人必是那个藏匿在暗处之人,此时露了行藏,到不足畏了……” 项元信不知两人再说什么,打断无极话愣愣地问道:“师父,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不是丢了东西吗,你们怎么还那么高兴。” 无极嘻嘻一笑,回答道:“放心,丢不了的。”说着手一翻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那颗御玺,交给胡媚儿说道:“胡姊姊,把他收好了。对了,我见你在那个包袱里夹了一封信,不知写了些什么。” 胡媚儿神秘地一笑说道:“没什么,您早晚会知道的。恕奴婢此时卖个关子。” 无极笑了笑不在追问,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形似蝙蝠的令牌,仔细地看了看,自语道:“她到底是谁呢。看后来她演的这出,应该是知道我早年的经历,肯定与‘客栈’或是‘中原魔教’有关。不管了,这东西在手,早晚她会送上门来。”忽然想起了刚才之事,于是把店小二又叫了进来。 此时那个盗‘御玺’的小孩躲进了一条暗巷之中,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袱,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包的居然不是御玺,而是整整齐齐摆放的百两纹银,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笺。她连忙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工整地写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为导你向善,本公子决定纳你为妾,此百两纹银作为聘礼,收下之后,不得反悔。”看完之后她这才明白自己的伪装早被对方看破了,刚才的一翻做作只是要戏弄自己,想到此不由火往上撞伸手要撕信笺,就在这一刹那,也不知为什么,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无极那付懒懒地又带有三分邪气的笑容,不由愣了一下,想了想把信笺折好小心地向怀中收去。哪知她的手一伸进怀中就没拿出来,仔细地找了半天之后,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好像是挂了一层寒霜,嘴里恨恨地说道:“居然敢盗走我的令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走着瞧,有你后悔的时候。”骂完了之后,突然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红,低声啐了一口,尔后又甜甜地一笑,这才向巷外走去。 无极把店小二喊来之后,问道:“请问小二哥,刚才过去那队人马是何许人物,怎么有如此的排场。” 店小二本来有些瞧不起这个衣着褴褛,貌不惊人的小胖子,刚才也是因为震惊于胡媚儿的美貌和项元信的高大才不敢得罪的,若单单是无极独自一人前来,恐怕他都会用扫帚赶出店去。不过这想法在无极吩咐他去叫那个小孩之后,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他一听到无极的吩咐就如同听到了天籁一般,此时连忙答道:“刚才过去的那队人马呀,那可不得了。您听小的细细讲来,想必您也看到了为首的那位美女,她就是当今镇西郡王的独生爱女,名叫西门傲梅,一身的好本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因镇西郡王体弱多病,近几年更是足不出户,所以一向都是她代理雍州兵马大权,若非是个女儿身她早就继承王位了。而镇西郡王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千金,所以到了双十年华都还没有出阁。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相配的郎君入赘,谁知刚刚新婚月余夫君就不幸亡古了,唉,天妒红颜啊。这不今日正好是一周年的忌日,她应是刚刚扫完墓回来。” 无极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她还是位巾帼英雄。我刚才见到她身后的那些人都是戎装打扮,莫非都是雍州的将军吗?” 店小二点了点头答道:“是的。” 无极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她颇受敬重呀,扫个墓还如此大的排场。” 店小二见无极对此事颇不以为然,心中有些不忿,正言辩解道:“公子可能误会了。西门小姐绝不是以权谋私,只因她夫君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英雄,曾任雍州军的副元帅,剿灭了肆虐雍州数十年的马贼之患,立下了无数的战功,最后不幸以身殉职。那些随行的将军都是他老人家的旧部故交,不仅是他们雍州百姓前去吊唁的也不在少数,若不是要养家糊口,我也去了。” 无极见店小二语气生硬,不由颇为诧异,心想看来这位副元帅威信很高呀,好奇地问道:“不知那位大英雄到底姓什名谁呀?能否告知他的名讳,我也去瞻仰一番,表表心意。” 店小二见无极言语恭敬,语气立刻缓和下来,赔笑着答道:“说出来您可能也有所耳闻,他老人家就是三品护国将军,加封太子少保衔,复姓拓拔单名一个锐字。” 无极一愣,低声自语道:“原来是他。” 店小二听了不由大感有面子,得意样样地说道:“公子原来也曾听过他老人家的大名。唉,可惜了。” 无极叹了一口气,暗中苦笑心想道:“这里居然是那死鬼的地盘,若是让他们知道我就是那个杀拓拔锐的‘凶手’,恐怕是无法活着离开了。”忽见店小二惊诧地望着自己,连忙说道:“唉,的确是可惜了。对了,那现在你们的副元帅是谁呀?” 店小二轻蔑地答道:“现在的那位呀,据说是什么左相的二公子,平日里到是经常见到在西门小姐身边左右转悠,但只要一遇到开仗就寻不到踪影了,到是他手下的那位副将,名叫冯开达的,真是一员猛将。”说道这里眼中露出了十分仰慕地神情。 第一章 收降佳人(2) 无极听到此心中暗想道:“果然是他,他背着的怎么那么像噬魂斧呢,难道是从左相那里得来的,这样看来他们应是已经得到了信任,不知宫慕天现在做什么。今晚要找机会去见一见冯开达。”正想着就听店小二接着说道:“自从拓拔大帅亡故之后,那些本已烟消云散的马贼重又死灰复燃掀起了风浪,西门小姐率军剿匪之时不慎误中诡计,多亏他舍命相救,不但救出了西门小姐而且击溃了马贼,让雍州又恢复了安定,照小的看冯将军恐怕比拓拔大帅也差不了多少。” 无极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小二哥了,我们吃好了结帐。” 店小二连忙送上账单,无极付完钱又给了他一笔不菲的小费,小二连声称谢殷勤地把无极等人送出店外。 无极三人在西都城最大的一间客栈包了一个别院住了下来,梳洗过后无极让胡媚儿两人下去休息,自己要了一大坛在房中自斟自饮,就等夜色降临好去会一会冯开达。 当无极喝完最后一滴酒,正要起身之际忽然神色一动又坐了回去,用手捻了捻耳垂,暗笑道:“真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来了。我到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正想着忽听一阵轻微地破空之声传来,几个黑乎乎的圆球被掷进了房内随之炸裂了开来,转瞬间屋中陷入了一片漆黑如墨的浓烟之中,还伴随着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同时十二个黑衣人分别从门、窗户、房顶悄无声息的潜了进来,每人手持两把短刃向无极刺去。谁知他们如此天衣无缝的这一击居然刺了一个空,不过他们丝毫也没慌张,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很快就寻到了无极的踪迹,继续联手向无极攻去。 无极点了点头,心中赞许道:“还真有些手段,如此狭小的空间居然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联击之术。而且这迷雾的药力也非同反响,一般的高手也招架不住。让无极感到奇怪的这迷雾与魔教的一种迷烟极其相似,只是效力更胜一筹,看来这些杀手连同那个盗玺之人与中原魔教都脱不开干系。”此时就听到隔壁项元信的房间也动上手了,无极为防有失展开‘随风飘羽’从几人的围击当中飘身而出来到院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只听到项元信一声大吼从房间内破墙而出,身上缠着一层鱼网模样的东西,“网”的那头是同样打扮的四个黑衣杀手,他们被扯的踉踉跄跄无法把“网”收拢。项元信显然没有忘记上次被被网住的教训,虽然情况有些不同,但他知道只要收了网自己就是有再大的力气也没用了。急中生智,项元信抓紧‘鱼网’转起圈来,他越转越快把那四人全都带得“飞”了起来,再也无法收网了,而那四个杀手的身手也着实不错,无论转的多快他们都像长在了网上似的,项元信也无法把他们甩飞出去,两者处在了胶着的状态,一时之间也无法分出胜负。 那十二个杀手紧随着无极冲到院中,把他包围了起来。无极见项元信没什么危险,于是也不着急打发这几个人,只是运用‘星移斗转’的步法躲避他们的攻击,同时也看看他们的武功出处。 数招过后无极惊奇地发现他们的攻势虽然犀利,但显然是没有打算取自己的性命,以至于这些只讲求一招毙敌的杀手有些施展不开,无法完全发挥这个阵势的威力,否则自己绝不会如此的轻松。无极忽然心思一动,暗道:“他们必是志不在此,肯定是想掩护那个人去盗御玺。”这个想法立刻就被从胡媚儿房间中传出的一声娇喝证实了。 攻击开始前的一刻,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先隐藏在了胡媚儿窗下的阴影里,静静地等待着。当胡媚儿听到无极和项元信那里出了情况冲出房门时,那道身影犹如一道清烟,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她的房中,迅速地翻找起他们的行李来。 忽然哪个娇小的身影停住了寻找,手一翻两把短刀握在了手中,戒备地向着房门看去。只见胡媚儿正在那里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手中拎着一个包袱,看其形状大小正是自己要找寻的御玺。 胡媚儿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手握双刃之人,只见她身材娇小,容貌俏丽,看年纪也就在十六七岁之间,看到他也望向自己,微笑着问道:“姑娘是不是找这个呀。”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包袱。 那个小姑娘毫不惊慌,反而收起了双刃,长出了口气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拍着胸口,天真地说道:“哎呀,吓死我了,姐姐真坏,出来之前也不说一声。” 胡媚儿眼中掠过一丝惊奇,摇头苦笑道:“你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不回答我的话反而倒打一耙。别装了,说,到底是谁主使你的。” 小姑娘听了像是受了万般地委屈,眼睛上瞬时就罩上了一层水雾,语带哽咽地说道:“姐姐别骂我,我好怕。巧儿知错了,求求姐姐放了巧儿这次,巧儿给您跪下了。”说着就跪了下去。 胡媚儿心一软连忙快步上前想去扶她,谁知就在此时那个自称巧儿的小姑娘头一低,三点寒星向着她打来。事出突然,两人离的又近,暗器又迅疾无比,胡媚儿只勉强躲过两枚,第三枚正中面门,她一声未吭仰面倒在地上。 巧儿见射中了她,不知为什么心中居然并不高兴,反而有些后悔,叹了口气走上前就要拾那个包袱。谁知她居然没有拿起,心中就是一惊,片刻也没耽搁飘身闪向了一旁,耳中只听得‘叮’的一声清响,心中又是一惊连忙伸手一摸,发现原来自己的一个耳坠已被打掉了。原来刚才的那枚暗器貌似射中了胡媚儿,其实是被她用牙齿咬住了,至于倒地当然也就是为了诱敌了。 第一章 收降佳人(3) 巧儿心知中计连忙闪身向门外逃去,此时就听一声娇喝,胡媚儿从地上一跃而起,七情剑出鞘。只见一道七色彩光划过拦向了巧儿,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眼见她就要自己撞到剑上,但万万没有料到在此情况下她居然还能提速,七情剑紧贴着她的衣裳错了过去。 巧儿冲出房门,眼睛一扫院中的情景心中就是一惊,只见那十二个围攻无极的手下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而那个小胖子正笑嘻嘻地向自己望来,立刻刹住了前冲的势子,一翻身向房上跃去。脚还没有站稳,耳中就听到无极喊道:“阿牛,撒手。”,一大片黑乎乎地东西铺天盖地向自己打来,连忙闪身一躲重新又落回到了院中。眼睛的余光看到那巨型“暗器”其实是那本打算擒项元信的“天罗地网”和自己的四个手下,此时他们一动不动硬生生地摔在房上,“哗啦”一声巨响砸塌了屋顶。 巧儿刚一落地眼前就站立了一个巨大的身影,正是高她一倍有余的项元信,此时正伸出巨掌向自己抓来,连忙闪向了一旁,斜眼看去,胡媚儿也已经来到了院中,提剑在手凝神注视着场中,与对面的无极遥相呼应,光凭自己的轻功恐怕是无法脱身了,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也不还手开始绕着项元信飞快地转了起来,与他开始了贴身的“捉迷藏”。 项元信动作虽然一向灵敏,但此时与巧儿相比可显得异常地笨拙,而且他要想抓巧儿必需要弯下腰,如此一来不大的功夫就有些晕头转向了。这样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气的项元信哇哇大叫,全然没注意到已被巧儿引到了院子的一处死角。如此一来无极和胡媚儿的前后夹击之势荡然无存,他们却好像也没有看出此点。 此时巧儿正好转到了项元信的面前,自己的身后就是院墙,无极和胡媚儿则被项元信挡在了后面,心中暗道:“就是此时了。”嘴里‘咯咯咯’一声娇笑,说道:“傻大个,你以为本姑娘真的怕你呀。来,接姑奶奶一掌。”说着飞身跃起一掌向项元信拍去。 项元信正憋的难受,一见之下高兴万分,一拳迎着就打了出去。无极也听到了巧儿的喊声,心中略感有些不妥,连忙喊道:“阿牛,闪开。” 项元信一愣刚想收拳退开但为时已晚,就感到自己的拳头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浑不受力,而且‘棉花’中还藏了一根‘针’,拳头一麻脑中就天旋地转,一声没吭,‘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巧儿借着项元信拳力的反弹向着院外飞去,看到胡媚儿惊叫一声扑向项元信,得意地一笑,空中一转身眼看就要跃墙而去,突然心生警觉,只见在自己面前的院墙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人,正是无极,她来不及多想连忙沉气下坠,哪知刚一落地就觉得眼睛一花,发现无极又站在了面前。巧儿大惊失色,本来一向认为自己青出于蓝,轻功已然天下第一,哪知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胖子居然比自己还要快,不由自主地向他望去,无极此时也正向她望来,两人眼神一触,巧儿的心神就是一颤,身上发冷如同坠如了深渊之中,心一直在向下落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手脚发软再也难动分毫。 无极看过巧儿一眼后再不理她,转头向胡媚儿看去,只见项元信已然被她扶了起来,同时胡媚儿也点头示意,项元信并无大碍。 无极面沉似水的表情才缓和了过来,他邪邪地一笑,手捻着耳垂说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如今人赃并获,你想如何解释呀。” 随着他一笑,巧儿倍感压抑的心情才得以放松,那颗一直在下坠的心总算又落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地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无极的话,也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燃起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冷哼了一声,伸手取出两把短刀向着无极刺来。 无极见她冲向自己不由一愣,暗道:“难道我练得不对吗?”原来他刚才望向巧儿的那一眼,暗含了魔教的一种诡异的功法名为‘锁神术’,这种控制精神的功法属于‘天魔摄魂术’的一个旁支。自从无极发觉自己还无法对‘天魔摄魂术’运用自如的时候,就开始修炼起这‘锁神术’来,他的作用在于瓦解对手的意志,使得被施术者对施术者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最主要的是虽然他的威力远逊于‘天魔摄魂术’但却没有被反噬的危险,与其是能够让他更深入地了解这些控制精神的功法到底如何运用。此番视为却发现巧儿完全没有受制,这让无极不由有些气馁。 巧儿贴身抢攻运刀如电,两把短刃犹如花丛中的蝴蝶上下翻飞,但却无法奈何无极,她又见到无极一招未还,一付心不在焉地样子,以为他瞧不起自己,怒火更是越烧越旺,银牙一咬,手腕微微一转,两支短箭飞别从左右袖口处‘嗖’的一声射向了无极。 无极的心思此时还放在那‘锁魂术’,一时不慎差点儿吃了大亏,堪堪躲过了这两支淬了剧毒的袖箭,巧儿的连环腿就已迎面踢到。 无极不由也有些来火,心想:“不给你点儿利害尝尝,你还以为小爷我好脾气。”一抬手也没见有多快,却刚刚好捉住了巧儿的金莲,得意地向怀里一拉,另一只手就要去脱她的鞋,谁知她的鞋尖突然冒出了一把三寸长,三棱一个尖的锥子,尖头蓝汪汪地也淬了剧毒,向着无极的心口刺去。 无极连忙吸气含胸,弓身向外一推,躲过了这一刺,手却没有松开正琢磨该怎么出招时,巧儿的脚腕如同没有了骨头,不可思议的扭转了一圈向着无极抓着脚腕的手划去。这次无极真的吓了一跳,连忙松手退身。 第一章 收降佳人(4) 巧儿得势不让人,一纵身又窜了上来贴身抢攻,她的肩头、手肘、膝盖都弹出了尖刺,好像变成了一只刺猬,让人无从下手,而且她的招式诡异多变,常常出人意表,一时之间无极到也奈何她不得。 几轮抢攻之后巧儿也没占得丝毫的便宜,气势不由一馁,见自己尚zhan有先机不由又重想起逃跑的主意。又过了两招,看准机会娇喝了一声,手中的两把短刀甩手向无极掷去。 无极一闪身刚躲过这两把‘飞刀’,就见她身子古怪的一扭动,身上所有的尖刺都弹射出,而且全都炸裂开来,黑压压一片迎面射到。这些碎片细如牛毛、数量繁多,两人距离又近眼见得避无可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无极终显露出了真正的实力。只见他双手一扬,左手隐隐发出白光,右手则是一团黑雾,那些牛芒碎片居然好像在空中停顿了一刹那,尔后犹如铁器见到磁石一般纷纷被吸引了过去。 无极双手移动,形若抱球,动作似缓实疾,夹带着那些碎片的白光黑雾交错在一起,飞快地旋转起来,状如一个太极,那些碎片随着转动全都聚在‘太极’的正中心,最后凝成了一个小铁球,悬在无极的两掌之间,而那‘太极’则已消散地无影无踪了。这一过程就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完成了,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每一个变化,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巧儿在发出暗器后本应立刻飞身逃走,但她却突然后悔了,不该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无极,正想该如何帮他,却发现他已解决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又想起双方是敌对的情况,连忙纵身向院墙外跃去。百忙之中用眼一瞥,看到无极正打量手里的小铁球,并没有追来,这才把心放下,全力向外逃去。谁知就在这时忽然脚腕一紧,一股大力传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两耳生风,身子飞速地退了回去。再明白的时候,自己已被拉到了无极的怀中。 无极收好了蛟索,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不打了。你不是自己觉的很不含糊吗,嘿嘿嘿,这次可没那么便宜了。” 巧儿见他说这话时嘴几乎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不由脸一红,使劲一挣却没能挣开,又看到胡媚儿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由又羞又气,失声痛哭起来。 无极怎么也没想的她居然会如此,看情形又不像是在使诈,虽然她下手狠毒,招招想取自己的性命,但一来她身份可疑像是与中原魔教有关,二来她所展示的种种手段非比寻常,自己颇为赞赏心中起了爱才之心,如此一来一时之间到不知该如何处置她了,只好把求助地目光望向了胡媚儿。 胡媚儿缓步走上前来,暗示无极松开手,笑着说道:“小妹妹果然是好本事,佩服佩服。不知你现在是否想回答我的话了呢?” 巧儿被无极放开,心中居然有些空落落地,正抽泣间忽听到胡媚儿的问话,抬起头来说道:“巧儿既然已被诸位所擒,如何处置悉听尊便,我无话可说。” 胡媚儿听了微微一笑答道:“公输傲才的千金居然如此就认输了,唉,真是可惜。你走,看来我真是看错人了。” 巧儿一愣,上下打量了胡媚儿一番,看她不像在诈自己,脑中飞快地盘算了一番,皱着眉头说道:“放我?真的吗,这事你能做的了主。” 无极在一旁嘿嘿一笑搭言道:“当然可以,连同你那些手下一起带走。” 公输巧儿听罢看也不看他扭头就向大门口走去,就在要踏出大门之际忽然又转回身来,看着胡媚儿问道:“请教一下,刚才你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胡媚儿仍是那幅微笑的模样,回答道:“看在你还有几分胆色的份上,就告诉你。今日三次相见,我发现你媚骨天成,而且‘移形异貌’的功夫也已经十分的深厚,正是具备了修炼本门功夫的上佳资质,心中颇为喜爱,本想把自己的微末之计传授与你,另外还有一番心意,已经在那封信中提到了。刚才你的种种机变也十分令人满意,谁知在最后的时刻你却如此的执拗,由此可看出你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而我们也不想因为你这么个小角色和中原魔教起冲突,所以就想把你放了,反正你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怎么样,我的回答你还满意。” 公输巧儿怒极反笑,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尊架的纳门功夫非同一般呀,有机会我到要领教领教。不过现在可没空,我到是想再请教一下,我该如此才能不会令你失望呢?” 胡媚儿听了公输巧儿语带讥讽的话丝毫没有生气,收起了笑容哀怨地望了她一眼,幽幽地答道:“唉,你真的不了解姐姐的苦衷呀。” 公输巧儿看着她万众风情,心中就是不由真的有些愧疚,觉得真是伤了这位绝代佳人的心,不由喃喃地道歉道:“您,您也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没等她说完被被胡媚儿的笑声打断。 胡媚儿笑罢说道:“你现在见识过了,这个就是姐姐的独门功夫。你呀,虽然本事不错,但涉世太浅,就好像温室中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地快回家去。难道你真没发现,我们其实根本没想从你的口里打听到什么,否则也不会这样问你了。若我是你的话,自然会虚与委蛇,探探对方到底是何目的,而不是摆出那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招对疼爱你的亲人也许管用,但对于敌人,尤其像我们这样的老江湖简直就是儿戏。” 公输巧儿听罢脸色数变,僵立在那里默默沉思,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开口说道:“差点儿被姐姐骗了。你有何打算就说出来,不要再逗巧儿了。” 第一章 收降佳人(5) 胡媚儿微笑着说道:“噢,你怎么认为我骗你呢。” 公输巧儿嘻嘻一笑回答道:“若姐姐真的对我失去了兴趣,当然也不会对我说这么多了。我说的没错。” 胡媚儿点点头,说道:“小丫头的脑子还不算慢。既然你能猜到,说明还不是无法调教。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假如你能成功的偷走那件东西,不但令牌还给你而且我还奉送一本本门练功心法,若是你输了就要拜我为师,并且答应信中提到的那件事。怎么样呀?” 公输巧儿毫不犹豫地答道:“成交。”说完之后脸不由一红。 胡媚儿伸出手说道:“既然妹妹答应,那咱们就击掌为誓。” 公输巧儿听了也伸出了手,就在要相击的时候突然又收了回去,取下了中指所戴的一个指环后,才又与胡媚儿击掌三次立誓而成。 立誓完成,胡媚儿微微一笑说道:“妹妹为何取下那枚指环,莫非内有乾坤不成。” 公输巧儿也笑着回答道:“姐姐这么聪敏哪里会想不到,如此的明知故问可是想看看不成。也罢,难得姐姐这么瞧得起我,这件小玩意儿就送与姐姐作个见面礼。”说着把指环递给了胡媚儿。 胡媚儿也没推辞接过指环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指环是由五种颜色的细丝拧结而成,每种细丝的末端各镶嵌了一种同样颜色的米珠大小的宝石,组合成了一朵梅花样式的图案。小小的指环纤巧、细腻、色彩众多、层次鲜明,整体又浑然一体,实在是不可多得地一件珍品,从表面上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何玄机。 胡媚儿想了想把指环戴在了中指之上,这才感觉到与肌肤相触处有一点小小的突起,若不是早有留心根本觉察不出。她微微一运功,只见从每颗宝石的下方都弹出一根细若牛毛的尖刺,不禁点头赞叹道:“真是巧夺天工,这件珍品莫非是出自令尊之手。” 公输巧儿像是早就料到胡媚儿会如此说,自傲地一笑道:“家父哪有时间作这种玩物,是小妹闲来无事的玩笑之作,教姐姐见笑了。” 胡媚儿略感吃惊,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公输巧儿后,说道:“真看不出来妹妹居然还有这般地巧手。不知这针上所蘸的是何药物,居然能让我的阿牛兄弟也承受不了。” 公输巧儿刚刚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立刻又被压了回去,有些不解地说道:“这药是我的一位长辈所赠,虽然不会致命但最起码也能让一流的高手躺上十天半月。没想到这位大哥这么快就恢复如常了,真令小妹佩服。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这位大哥莫怪。”说完向着项元信款款拜倒。 项元信自觉栽了一个大跟头正在一旁闷闷不乐,但他是一个直肠之人,虽不明白两方为何突然不打了,而且还有说有笑的,于是也就不生气了,此时见到巧儿向自己赔礼,到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还完礼连忙退到了后面。 胡媚儿心中也有些奇怪不知是因为项元信本身的体质所制,还是因为他喝了无极的那几滴鲜血,不过却摆出一付‘这有什么’的模样说道:“收了你这么大的礼,姐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这是我家公子赠予我的一瓶丹药,你收下,不要嫌太单薄哟。”说着把一瓶百草丹递了过去。 公输巧儿接过之后,打开瓶盖一闻一股药香沁彻心脾,脸色微微一变,心道:“这小胖子果然不简单,不单是功夫高深莫测连这制药之术也非比寻常,难怪那大个子中了针之后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看来他比阴先生利害多了。”嘴里笑着回答道:“蒙姐姐厚爱,小妹就愧领了。自从别过,后悔有期。” 胡媚儿一笑,说道:“好,祝妹妹一路顺风,希望早点儿再见到你。”此时只见无极的手随意地挥了挥,那十六个黑衣人地穴道就全被解开了。他们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公输巧儿站在无极等人的对面,不由大急连忙冲上前来就要动手。 公输巧儿呵斥道:“干什么,还没丢够脸吗。快给我滚。”十六个人不敢稍有反抗,连忙收起短刀、‘鱼网’飞身跃墙而去。 公输巧儿又向他们施了一礼,深深地看了一眼无极后,犹如一道清烟飘身而去,转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无极不由赞叹道:“单以轻功身法来说她的确是宇内无双,比我和魏轻烟都要高出一筹,若不是今晚失算在先,胆气已馁,功力仅发挥出来八成,我绝对拦她不住。对了,胡姊姊,你怎么和她定下了那条赌约,此女武功不凡、心机又高,若她总在暗中窥探,我们办起事来可麻烦多了。”语气中颇有些不满地意思。 胡媚儿连声抱歉,说道:“公子请恕奴婢擅专之罪。奴婢也是因为此女实在太过狡猾,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如此一来她就会由‘无迹可寻’变为‘有所踪影’。奴婢认为这样解决,只需冒一次险又不会伤了和气,要比时时刻刻提防容易处理的多,而且我已在她的身上下了‘暗香浮动’,这场赌约我有九成的把握。” “原来如此。”无极听罢点了点头,忽然莞尔一笑说道:“你上次在我身上下的就是那个什么‘暗香浮动’,呵呵,果然不错,那小妮子这下可真是无所遁形了。她那种能改变体态相貌的功夫的确不凡,若真能得之,以后就由她掌管刺探、狙杀之职,攻城掠地就可以料敌于先了。对了,我还有一事要问你,刚才定赌约的时候,还提到了什么信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呀。” 胡媚儿嫣然一笑,这才把那封信的内容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无极。 无极听罢大怒,看了她一眼,冷笑着说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算计起我来了,哼哼哼。” 第一章 收降佳人(6) 胡媚儿吓的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说道:“公子息怒,请听奴婢一言,听完之后您再惩处奴婢也不迟。”项元信与胡媚儿一向交厚,此时也吓的跪倒在地。 无极冷哼一声,说道:“都给我站起来。说,最好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哼哼……” 胡媚儿站起身来,颤声回答道:“这主要是因为奴婢自感大劫将至,虽有公子您的照扶,但也恐功力尚浅、命中福薄,无法安然度过,真若如此公子的身边就无人侍奉了。正巧遇到了公输巧儿,此女媚骨天生,身具玄阴体质、万中无一,公子若与她结为夫妻,必能从她的身上得到莫大的好处,到时宇内无敌,霸业指日可待。奴婢还有一点私心,就是收她入我门墙修习本门功法,他日成就必在我之上,也不枉奴婢在这世间走了一遭。事先未与公子商量,实在是胆大妄为,请公子重重责罚,奴婢不敢有半点儿怨言。” 无极听罢不由心中戚然,知道胡媚儿所言非虚自己的确没有把握能保她安然度过大劫,对她所言也深信不移,歉疚地说道:“胡姊姊,真是对不起,我错怪了你的好意了。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地能力保你度过大劫。” 胡媚儿连忙说道:“公子万不可如此,这叫奴婢如何敢当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您千万不要介怀。” 正说着忽听外面街上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由远至近不大一会儿院门就被敲的“嘭嘭”山响。 无极心情正不快,听到外面吵闹地声音中还夹杂这一些粗言秽语,不由脸色一变。胡媚儿见状生怕他一时控制不住,旁生枝节,连忙说道:“公子回屋休息去,这里交给奴婢打发。” 无极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咱们一起去看看。”说着迈步向院门走去。 胡媚儿紧走了几步打开了院门,只见外面黑压压站了四五十人,其中有十几个捕快,剩下的背背长刀的壮汉,为首的二人,其中一个敲打院门的正是店掌柜,另外的一人年纪在三十上下岁,虎背熊腰,一脸的彪扞,一付捕头的打扮,腰间挎了一柄弯刀,性状奇特不似中原的打造。 胡媚儿笑着问道:“不知众位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呀?” 店掌柜见院门突然打开,一时之间到不知如何回答了,偷眼向那捕头望去。那名捕头到是十分的干练,见到胡媚儿的花容月貌只是微微地愣了一下,见掌柜的望向自已,于是上前答话道:“噢,在下是雍州总捕头周定钧,因有人举报说这里传来打斗之声,所以特来查看……”说着向院内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间被砸塌了的屋子,眉头微微一皱,接着说道:“不知几位能否和我到衙门走一趟呀。” 无极不等胡媚儿答话,上前说道:“对不住,我们明天还要赶路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今天就想早点儿休息了,你还是请回。” 周定钧听无极如此不客气脸色也为之一变,还没等开口他身后的几名捕快就向上一闯,纷纷拔刀呵斥,“小子,够狂的,敢对我们总捕头如此说话,找死呀。”“抓起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是马贼的探子。”“对,抓起来,看你还狂不狂。” 无极面带冷笑也不答话就等他们上前动手,周定钧见他如此的气定神闲,不由心中暗道:“看他如此的有恃无恐,莫非有些来历不成。”连忙出声喝道:“住手,都给我下去。”众捕快听总捕头发话了,只好收刀入鞘愤愤不平向后退去。 周定钧抱拳说道:“对不起,手下疏于管教,到让公子见笑了。本人也不想打扰诸位,但没办法,这都是职责所在,我想公子也不会让我们为难。” 无极听他这话软中带硬到也不好反驳,正在这时忽觉得胡媚儿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抬眼看去她正焦急地望着自己,心知她不想把事情弄大,于是向她微微一笑,转头对周定钧说道:“在下怎么敢为难您呢。不过,我想问清楚到底为何把我们带回衙门。” 周定钧一愣反而不知如何回答了,这时那店掌柜回过神来,说道:“你们打架,把我的房子都打坏了……” 无极打断他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打架了。是你那房子太不结实了,我徒弟想上房去看月亮,结果把房子踩露摔了下来。我还没找你要医药费呢,你还敢说。若是周捕头不信,尽可进来瞧瞧,看看有没有打斗的痕迹。请。”说着把身子向旁边一让,闪开了院门。 周定钧心中有些不快地看了一眼店掌柜,有些后悔如此贸贸然前来了,原来他得到了店掌柜的消息,说是店里来了两男一女三个可疑的客人,带着的包袱里好像都暗藏着兵刃,一来就打听军营的驻地和王府的位置,夜里又传来了打斗之声,行迹十分的可疑。于是连忙招呼手下赶来,为防万一还叫了一些师门里的好手,谁知一来却发现这里寂静无声,面前的三人气度不凡,应答得体看来不是一般的人物,也不知是哪一路的人马。此时朝野关系微妙,各个势力之间勉强保持一种平衡,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一时不慎,触动了这种平衡,结果可是自己控制不了的。此时这个小胖子虽然说的好听,但谁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怕是进去容易出来难,那个巨汉自己恐怕都应付不过来,那一男一女也绝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不由暗自琢磨“到底该如何是好呢?”正犹豫间,忽听一阵嘈杂声从街口传来,心中更是不快,暗道:“今晚怎么这么乱,又出了什么事。”抬眼向吵闹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楚来人,不由暗中吃了一惊,心道:“他怎么来了,莫非与这几人有关。” 第一章 收降佳人(7) 无极也抬头向街口望去,只见一队骑兵正向这里驶来,为首一人正是冯开达,心中暗道:“还真是巧呀,若非公输巧儿一闹,我还真扑了一个空呢。” 冯开达来到近前,高声喊了一句,“是何人在此喧哗。” 周定钧连忙答应了一声,“是卑职周定钧在此办案,来的可是冯将军吗。” “噢,原来是周总捕头。”冯开达一边说着一边下马向这里走来,正要与周定钧寒喧忽然瞥见了站在一旁的无极,不由神色一变就要上前施礼。 无极还想曝露两人之间的关系,连忙迎上前去说道:“这位军爷来的正好,你作个见证一同随我们进去看看。” 冯开达看来已经增长了很多的阅历,不再像以前那么鲁莽了,此时已然明白了无极的意思,转头向周定钧问道:“周总捕头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周定钧从两人的神态中也觉察出他们肯定相识,只是不知有什么关系,这时听到冯开达讯问,显然是想插手此事,心有些不忿地想到,“虽然我的品阶没你高,但这是街面上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但嘴中却详细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其实这只是一场误会,也不必再进去了。不知冯将军这是……” 冯开达见并没什么大事,周定钧显然也不想再深究了,于是放下心来,随口答道:“噢,我刚刚从王府回来,正准备回营刚好路过这里。周总捕头是在巡街吗?” 无极在一旁突然发现周定钧听了冯开达的话,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透出了一丝杀机,但转瞬即逝,口中还是十分恭敬地答道:“是呀。这里既然没有什么事,卑职还要继续巡街就不陪将军了,请恕先行告退。”说完,收队告辞而去。 他们走了之后,无极看了看他的背影,语带双关地说道:“多谢冯将军解围了。嘿嘿,这位周总捕头可真不是一般人,以后做什么事都要留神,若是被他抓到了错处,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冯开达听了先是一愣,尔后把探询的目光望向无极,无极暗含深意地向他点了点头,冯开达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示意无极自己明白了,嘴里说道:“有这样一位捕头,百姓才能安心嘛。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来这里做什么呀?” 无极微微一笑答道:“我叫龙舞,今天途径此处,明日就要回京城了。呵呵,将军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帮您办到。” 冯开达心领神会,笑着说道:“原来是龙公子,你们要去京城吗,那太好了,我正要给义兄稍两本书,就劳烦公子帮忙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两本书递了过去,又把如何联系宫慕天的方法告诉了无极。 无极收好了书,点了点头说道:“冯将军请放心,我一定把书带到。” 冯开达施了一礼,语带感激地说道:“多谢公子帮忙,您下次来我一定好好地招待您。告辞了。” 无极明白他的心意,但若是再客气话恐怕就会引起他手下的怀疑了,连忙还礼简单地回答道:“这点儿小事,有什么可谢的。不好意思,我们明天还要赶路,不敢再耽误您的时间了,下次来西都城时一定要讨扰一番,现在我等敬请告退,恕罪恕罪。” 冯开达明白了无极的意思,歉意地望了一眼无极,带着手下人上马依依不舍地告辞而去。 冯开达走后三人回到院中,无极向胡媚儿问道:“胡姊姊,那个叫周定钧的究竟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胡媚儿想了想回答道:“奴婢想起来了,这个人是霸刀门的少门主,本身的能为到也有限,他的父亲就是西北武林盟的盟主周破军,掌中使一口得自域外的红毛宝刀,称霸西北罕逢敌手。据传是近二十年来的第一用刀高手,‘中州擎天剑’陈翔云在弃剑用刀之时还曾求教过他。他与南天剑派的掌门楚青竹合称为‘北刀南剑’,是继‘中原十大高手’之后,武林之中公认的厉害角色。还有一点颇为重要,就是这位周盟主特别热衷于名利,与西门世家走的颇近,那位郡主西门傲梅曾经学艺于他的门下,若非他自知门第太低恐怕早就向西门世家提亲了。依奴婢猜测,那位周总捕头之所以对冯将军心怀敌意,恐怕就是因为西门傲梅对冯将军另眼所看造成的。” 无极点了点头,吩咐他们道:“你们回去休息。记的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城回京。”两人连忙答应,施礼告退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无极就去退房了,奇怪的是掌柜的居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连房子被砸的事都没提,迅速地给他结好了账。无极原本还以为他害怕了冯开达,但后来从他的眼神之中发现了几分的幸灾乐祸,便知道事情没有想像的那般容易。不过也没再与他纠缠,带着胡媚儿两人向城门处走去。 本来还打算贿赂一下守城门的兵丁,让他们早些开城,谁知还没有走到近前,兵丁们望见是他们就立刻打开了城门,待无极三人出城之后,又把城门关上了。 胡媚儿凑到无极的身边说道:“公子,看来有些不对劲呀,难道是冯将军已经给他们打过了招呼不成。” 无极摇了摇头,说道:“不像,若真是那样,那些兵丁肯定会上前邀功,而那个店掌柜眼神也不对,看来是有‘朋友’惦记着咱们呢。咱们先不忙,找个地方藏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和我们玩。”说完,打量了一下环境,最后隐身于离城一里外岔道口的一片密林之中。 三人刚刚藏匿好身形,就听一阵杂乱地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的工夫,一队二三百人的马队跑过,到了岔道口处下了官道沿着一条小路跑了下去。 第一章 收降佳人(8) 无极望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背影向胡媚儿问道:“这伙人马不会是为了我们,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阵仗呀。” 胡媚儿回答道:“为首的那位老者好像就是周破军,看来他们是想抄小路拦截我们,想必是对我们的身份有了怀疑,目标恐怕应该是冯将军。” 无极想了想,捻了捻耳垂微微一笑道:“本来我是不想惹事的,不过既然欺负到了我的头上那就陪你们玩玩。阿牛,把盔甲穿戴起来,咱们好好地陪他们打一架。” 项元信听了兴奋地答应了一声,连忙穿戴了起来,而后三人顺着小路偷偷地追了上去。 无极本意是待他们无功而返、气势受挫之后再出奇兵偷袭达到一击溃敌的效果,谁知刚刚来到小路的尽头就听到官道上传来了一阵喊杀之声,不由一愣心道:“怎么已经动起手来了,莫非猜错了不成,他们并非要对付我们。”打了一下手势,带着胡、项二人悄悄凑了过去,隐在暗处向战场上望去。只见那二三百骑士把几十个黑衣人团团围在当中正在对峙,两方显然已经有过了一次短兵相接,场中倒毙的三十余人和数十匹马都显示了战况的惨烈,不过从倒毙的人的衣着上看,他们都是周破军的手下,看来黑衣人在第一个回合是占了上风。 此时就听周破军高声喊道:“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否则可休怪老夫斩尽杀绝了。” 话音未落,从黑衣人中传来一阵娇笑声,一个纤小的身形越众而出,无极一看原来是公输巧儿,不由一笑心道:“咱们还真是有缘呀。”就听她嘲弄道:“周老头,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凭你手下的这群废物能办到吗。赶快逃命去,否则本小姐可不客气了。” 周破军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原来带头的是黄毛丫头,难怪会如此白痴了。嘿嘿,井底之蛙,死到临头还不知晓,真是可笑呀可笑。” 公输巧儿脸色稍稍一变转瞬间又恢复如常,毫不动气嘻嘻一笑说道:“您还真是会说笑,难道得了老年痴呆不成。您好好看看,刚刚只交锋了一次,我方一人未损而您则丢了十分之一的人马,真不知您怎么还那么有信心。” 周破军听罢又是一阵狂笑,鄙视地说道:“不知是谁用的你,怎么这么有眼无珠。让老夫教教你,虽然我方损失了些人马,但第一次进攻的目的已然达到,若主帅连对方的图谋都没看出,这仗还怎么打,又焉能有胜算。” 公输巧儿不屑地说道:“倚老卖老,吹什么大气。你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想围住我们,那又怎么样呢。” 周破军笑着说道:“不出老夫所料,你们果然是一批探子,不过到现在还没看出,你也够笨的,恐怕是第一次出道。我想请问阁下,在这空旷的平原,没有了马匹你想如何脱身呀,用两条腿跑吗。本来你们刚才有机会逃走三分之一的,却居然傻的下马防守,还用马匹作墙,现在你们的屏障已失,我到要看看你们还禁得住几次冲锋。” 公输巧儿听罢虽然表面上强自镇定,但无论谁都看出了她惊慌地心情,此时她心中暗想:“这老家伙说的到真是有几分道理。夜蝠堂的这些家伙虽然功夫比他们高很多,但擅长的还是潜匿刺杀,如此面对面地和骑兵对决,绝对占不到便宜。哼,都怪那个臭小胖子,大清早地跑什么跑,弄地我昏了头傻乎乎地就追了上来,谁知没追到他到遇上了这帮家伙。这帮家伙也混蛋,我们招你了惹你了,好好地走路居然要抓我们,看来这次真的逃不掉了,该怎么办呢。”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和胡媚儿的那番对话,心中的慌乱也稍稍平定了一些,笑着说道:“我承认您老人家说的对。不过您如此大的岁数,这么高的声望,对我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使这种手段,不嫌丢人吗。” 周破军一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输巧儿嗤之以鼻道:“瞧瞧还装呢,我都替你脸红,敢作却不敢承认,你的人品也太下作。您要还不想承认的话,到回答我两个问题。首先以您的年纪身份,带着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小女孩就不觉得脸红吗,其次,知道自己的手下没能耐,若真要强攻的话必然损失惨重,最起码要倒下一半,于是就假装以教我为名乱我军心,毁我士气,哼哼,堂堂的西北武林盟主难道就是如此对人的吗。” 周破军始终没把公输巧儿放在眼里,谁知在最后她居然说中了自己的心思,心中又气又羞,暗道:“虽然这次来的都是自己的亲信,不怕这件事被传出去,但当着这么多子侄面被一个小姑娘如此指责,还真是丢脸之极。”正犹豫如何回答的时候,无意一瞥发现手下的人都正向自己看来,突然纳过闷来,心道:“糟糕,这小丫头将计就计到把我的军心给乱了。”正想到此,就听无数惨呼声传来,场中一片大乱,一道黑影向自己飞来。 原来公输巧儿说完话后就暗示手下行动,所有的黑衣人把身上所有的暗器向周围的骑士射去,而公输巧儿趁此机会飞身而起,向周破军偷袭而来。 周破军果然名不虚传,临危不乱伸手拔刀,一刀向公输巧儿斩去,奇快如电,霸气无边。眼见公输巧儿身在空中避无可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然一道红影飞来,后发先至把这一刀撞歪了数分,公输巧儿这才堪堪避过。 周破军脸色剧变,向着红箭发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三人犹如出栏的猛虎一般向这里冲来,心中估量了一下发箭之人功力不下于自己,甚至犹有过之,自己这方军心大乱斗志全消,若要再战下去真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当机立断一打呼哨,带着手下人落慌而逃。 第一章 收降佳人(9) 这次交锋由公输巧儿发起到周破军撤走,只不过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但战况惨烈比之刚才还犹有过之,周破军这方又留下了近百具尸体,而公输巧儿的手下也倒下了十多个,剩下的也个个带伤。 公输巧儿自己虽然避过了致命的一刀,但也被刀气侵体伤势不轻,此时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胡媚儿纵马来到她的近前,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九转还魂丹塞进了她的口中,助她运功疗伤。 公输巧儿的手下迅速地清理完战场之后,慢慢聚拢上前,为她们护法。虽然他们不太清楚自己这方到底和无极三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但现在起码还算是同盟,若非他们显身相助自己这方必然全军覆灭了,所以虽然还是个个面无表情但态度还算是友好。 无极也懒得答理他们,拍了拍项元信的肩膀问道:“怎么样,阿牛,这下过瘾了吗?” 项元信一边擦着满是血污的‘一品石皇尊’,一边兴奋地连连点头,还反问道:“师父,什么时候还能再来一次呀。” 无极笑了笑说道:“放心,有的是机会。”看着项元信发亮的眼睛,心中暗道:“真是奇怪,自从由甬道内出来之后,他好像换了一个人,煞气越来越重。刚才交锋死在他手下的比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以后冲锋陷阵到是一员猛将,但怎么我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呢?”正想着,忽见胡媚儿两人疗伤已毕转醒过来。 公输巧儿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三人,欲言又止,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胡媚儿连忙拉过她的手,低声说起什么来,公输巧儿居然也没有拒绝,听完之后感激向她点了点头,淡淡地向无极道了一声谢之后,带着手下的黑衣人告辞而去。 无极看着她远远消逝的背影,有些不快地说道:“这小丫头真是不懂规距,居然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这样走了,岂有此理。” 胡媚儿扑哧一笑说道:“她可不是小丫头了,比公子您还大三岁呢,只不过长得小巧而已。您着什么急呀,早晚连人都是您的,还要什么表示。” 无极皱了一下眉说道:“那件事虽然我不怪你擅作主张,但也不表示就同意。” 胡媚儿微微一笑问道:“公子不喜欢她吗?” 无极一愣,想了想回答道:“她长得很可爱,我也不是不喜欢,主要的是我心里已经有了碧瑶了。” 胡媚儿掩口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公子到无需多虑,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赌约里说的也是做您的小妾呀,最主要的是她不单是对您的大业,就是对您自身也很重要。据奴婢观察,您的体质非同一般,似是传说中的流星圣体,暗含着一股至阳至刚的潜力,这股潜力现在也只是发挥了十之三四,若是完全发挥的话天下将再无敌手,但正因为是至刚之极,所以无法持久,而那公输巧儿则是万中无一的纯阴体质,得她元阴之助或可能度过那关,到时成仙成佛也未可知。” 无极想了想假装无所谓地说道:“试试也好,就由你作主。” 胡媚儿笑了笑说道:“这可不行,那丫头就像一匹烈马,你要不亲自‘驯服’她,怎么能得到她的心呢。奴婢最多只能从旁相助罢了,而且有了这经验,对您以后追求沈二小姐也大有益处呀。” 无极听了暗中点头,嘴上却装作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就听你的,还真是麻烦。咱们收拾收拾也该赶路了,估计那周破军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会善罢甘休,快走。”于是三人向着潼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知是他们走的太快还是周破军有所顾忌没有再追来,三人顺顺利利地通过了潼关向京城而去,谁知走了没多远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正是那位公输大小姐。 胡媚儿连忙下马迎上前去,笑着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呀,难不成自知偷不到于是就改成抢了吗?” 公输巧儿不依道:“姐姐怎么这么说人家呀,我虽然不懂事也不至于恩将仇报呀。是这样的,离开了你们后我仔细地想了又想,自己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若是还这么自高自大的话,那赌约就输定了。于是我把手下全都打发走了,专程在这里恭候三位的大驾。” 胡媚儿微微一笑道:“难不成你是认输来了?” “认输?才不会呢,小妹若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姐姐也不会看中我了,不是吗。不到最后时刻我绝对不认输。”公输巧儿坚定地回答道。 胡媚儿一愣,问道:“那你这是……” 公输巧儿理直气壮地说道:“为了找到自己的不足,我决定和你们一路同行,反正赌约也没有规定时间,等我觉得自己有把握了再动手也不迟。” 无极听了在一旁失声道:“什么?太离谱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公输巧儿白了他一眼道:“小气鬼,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吗。怎么样,胡姐姐答应吗?” 胡媚儿像是早料到了公输巧儿心思,拍手笑道:“当然好了。刚才公子还给我说呢,怕你江湖经验太浅,一不小心再吃了亏,咱们结伴走互相也有个照应。我家公子刚才说的是和你开玩笑呢,对。” 无极一愣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转头向胡媚儿望去,忽然瞥见了公输巧儿暗含情意的目光。两人的眼神一触即分,无极心中不由一颤一股莫名感觉涌上心头,甜滋滋的。又望见公输巧儿面泛桃红,在那里扯着胡媚儿的衣袖娇羞不依,这才明白胡媚儿这句话的威力着实不小,暗道:“看来女孩子也很好哄嘛,几句好话就打发了。” 胡媚儿见两者的神情,知道情根已种,于是笑着说道:“好了,咱们继续赶路。妹妹来,和我乘一匹马。”四人打马扬鞭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第二章 禅房论法(1) 四人快马加鞭这一日来到了中岳嵩山脚下,无极勒住黑电笑着转头向胡媚儿问道:“胡姊姊,是不是大乘寺就在这山里呀。”还没等胡媚儿回话,公输巧儿在一旁插言道:“啊,你你真的要去找麻烦吗,……嗯,不是吹牛。” 原来这一路上公输巧儿始终和胡媚儿吃住在一起,而胡媚儿在授艺的空闲经常与她谈些无极的奇闻趣事,并且有意安排她与无极接触,渐渐地两人混的熟了,言谈举止也变的随意起来,她对无极的好感也与日俱增。自从听说他要去闯大乘寺后,心中不由就暗暗替他担忧起来。虽然她见识过无极的本事,并且这些日子来在他指点下自己的本领突飞猛进,知道他的功夫深不可测,但那毕竟是天下第一大派又圣眷正隆,就连自家的丁教主都下过严令,若非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与他门下的弟子为仇作对,他们区区三人又怎能得了好去。此时见无极真要上山,一时心急不由脱口而出,不过马上就醒悟了过来,连忙在话尾补了一句以掩饰自己的关怀之心。 无极冲她微微一笑,说道:“你跟着来不就知道了吗。”翻身下马,拍了拍黑电的大脑袋说道:“黑电,走,咱们拼拼脚力,看谁先到寺门口。”说完展开身形向着山上飞也似的去了。 黑电不满地打了一个响鼻像是埋怨无极不守规矩,然后四蹄腾飞追了上去。 公输巧儿一时技痒向胡媚儿说了句,“姐姐,咱们也凑一凑热闹。”说完腾身而起,犹如一道清烟似的追了上去。 胡媚儿唯恐他们有失,连忙跃下胭脂驹,招呼了项元信一声,两人也向山上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无极、黑电、公输巧儿几乎同时到达了大乘寺的山门前,随后项元信和胡媚儿也先后赶到,胭脂驹到是最后到达的一个。 无极见大家都到齐了,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向他们作了一个鬼脸,尔后仰天长啸,这一声犹如龙吟、响彻九霄、经久不息。 声音消逝了之后,无极才带领众人闲庭信步般缓步向着大乘寺走去。刚来到寺前的广场,就见迎面走来了十多个知客僧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个带头的和尚向着众人躬身施礼,双手合十说道:“众位施主请了。十分的抱歉,因为鄙寺现在正在举行一场非常重要的法会,不便接待外客,所以还请诸位下山去。” 无极听完不由一愣,心想:“怎么会这么巧,不会是被我那一声吓的。”正考虑是不是要硬闯之时,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抬眼看去只见从大乘寺内走出了数十个和尚,穿着服饰、高矮胖瘦虽然各不相同,但全都宝相庄严、气度不凡,尤其是为首的那位身披袈纱的老僧,功力几乎已经到了出凡入圣的境地,自己也是直到他显身的前一刻才觉察出来。 无极暗道:“此人的功力虽然刚猛霸道处不及拓拔无惧,但却王道平和气脉悠长,自己恐怕还不是其敌手,这大乘寺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是有些门道。”正想着忽听那位老僧说道:“老衲明空,是大乘寺的现任主持。敢问施主如何称呼,从何处而来呀?” 无极微笑着回答道:“原来是明空方丈,在下姓龙名舞,从西方而来。” 明空一听脸色不由为之一变,沉声问道:“施主莫不是为了报丧而来?” 这回轮到无极吃惊了,心道:“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拓拔无惧已死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总不会是他能未卜先知。”脸上却显出一付黯然的神情,回答道:“原来方丈您都知道了,请节哀顺变。”转头对项元信说道:“阿牛,把拓拔前辈的骨灰拿过来。” 项元信答应了一声,解下了身后背着的骨灰坛递给了无极,无极接过之后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明空的面前。 “阿弥陀佛。”明空低声念了句佛号,小心地接过了骨灰坛,低首垂目与众僧一起默念起了光明真言。片刻之后,明空抬起头来,向无极谢道:“多谢施主送回无惧师弟的骨灰。” 无极摆手说道:“方丈万万不可如此。拓拔前辈乃是在与在下比武时,一时不慎被在下失手所伤,不治身亡的。在下深感愧疚,只能以此聊表寸心,怎敢受方丈您的道谢呢。”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就连那位道行高深明空方丈都愕然地望向了无极,更别说那些大大小小的和尚了,若非有方丈在此早就有人出声指责或者是直接跳出来动手了。 胡媚儿等人也没想到无极会如此的直言无忌,不由立刻变的紧张万分,全神戒备准备随时动手,而无极则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若无其事地看着明空方丈。 明空果然非比寻常,转瞬间就恢复如常,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施主不必愧疚,一切皆有前缘。正如今日你我相见,也是因为有缘,不知施主可否到寺内一叙。” 所有的人包括无极在内都没想到明空会如此回答,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无极心中暗想:“他不会是想把我诳进寺中再动手,按理说应该不会如此的下作。再者说来,这是他们的地盘,就是在这里动手的话,也不怕被其他人知道,实在犯不着再多费一番手脚。肯定是另有图谋,我到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哈哈一笑,说道:“当然可以,方丈请。” 明空微一施礼,说道:“施主请随老衲来。”说完抱着骨灰坛向寺内走去。 无极刚要随他前往,忽听胡媚儿说道:“公子,请带奴婢一同前去,奴婢早就想见识见识这第一名寺了。”话音未落公输巧儿也随声附和要进去见识一番,就连项元信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太正常也憨憨的说要陪他前去。 第二章 禅房论法(2) 无极本意是想自己独身前往,一来是比较好脱身,二来有他们在外面万一遇到了什么情况也好有所照应,正要推辞之际忽然望见了公输巧儿关切的目光,心中一动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改口向明空说道:“方丈,不知能否答应我这几位朋友的要求呀?” “这个……”明空看了看胡媚儿和公输巧儿两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好,请诸位随老衲来。”此言一出,周围所有的僧众都惊讶地望向了明空方丈,而明空则毫不理会转身向寺内走去。 无极、项元信、公输巧儿三人紧随着明空向寺中走去,而胡媚儿则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下,这才紧走了几步赶上前去,先叫住了项元信吩咐他把盔甲穿戴起来,然后走到无极的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道:“公子,大乘寺可从古至今可都没有让女子进寺的先例,他如此的迁就我们,必定另有图谋,您看我们……” 无极向她偷偷一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明空的身旁,恭声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向方丈请教一下,不知可否见告。” 明空放慢了脚步,与他并肩而行回答道:“施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言,老衲一定尽力帮施主解答。” 无极先道了一声谢,尔后问道:“拓拔前辈归天之事,几乎无人知晓,您是从何得知的呀?” 明空摸了摸骨灰坛,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哀伤地说道:“其实老衲只是猜到你们是来报丧的,但具体是谁其实并不知道。唉,其实老衲也早就应该想的到,只是不想去猜罢了。自从年前他来到这里找帮手,老衲就见他的气色不佳恐有大劫,本劝他放下世间所有的恩恩怨怨,静心参禅,他却并不当回事,一心只想报仇,舍不下那俗世的亲情。嘿嘿,老衲又何尝真正的放下了呢?”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念了一声佛号后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向无极告了一个罪,说道:“罪过,罪过,老衲失态了,还请施主见谅。” 无极见他如此心中到有些不得劲儿,顺口答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佛真的无情又怎会有慈悲之心,若无慈悲之心焉能有普度众生之语呀。不过话说回来,看您应与拓拔前辈有很深的感情啊。” 明空并没有直接回答无极的问题,而是说道:“施主若认为佛家叫人抛弃红尘,断绝一切俗世的关系是无情,那却是有所误会。正如你所言,‘若无慈悲之心焉能有普度众生之语’,只不过佛的情是大情不能以俗世之情论之。想必施主也听说过‘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的故事,在佛的眼中世间万物都是平等的,若是无法真正的领悟到这点,即使修为再高也成不了佛。若是有俗世的牵连对人对物又怎能作到一视同仁呢,所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也就成了入佛门的第一道门槛。”说到这里摇头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老衲本以为自己已经登堂入室,谁想到却连第一道门槛也没有跨过。施主所猜不错,老衲与拓拔无惧的感情非常之深,深到连老衲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程度。这不单单是因为他出自大乘寺,与老衲有同门之谊,更主要的是他是老衲一奶同胞、一起长大的亲兄弟。” 明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无极等人的耳中不亚于晴空打了个霹雳一般,不由停下了脚步向他望去。 明空此时非常地平静,好像说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他也停下了脚步突然招了招手。 无极也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突然发现自己等人已来到了大雄宝殿的门前,见明空招手心中一动,暗道:“莫非他所说的话都是为了分我们的神,此时正在暗示手下人动手不成。” 正想着只见从大雄宝典内走出了两位须发洁白的老僧,年纪似乎比明空还要大,功力虽然稍逊,但也达到了魏轻烟的程度,他们出来之后发现明空手中捧着一个骨灰坛,两人都不由一愣。 明空把骨灰坛交到了其中一僧的手中,低声向他们解释了起来。 无极见并没有动手,暗中松了一口气但却不敢掉以轻心,功聚双耳运用‘天魔搜音术’开始窃听起他们的谈话来,却发现他们并没有谈到如何对付自己等人,只是明空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番,又交代了一下后事如何安排等等,而两个老僧也只是在听说是无极杀死的拓拔无惧时,稍微地有一些惊讶望了他一眼,尔后就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连一丝哀伤都没有显露出来。 无极到真有些莫名奇妙了,正在这时忽听明空说道:“二位师兄,因为明空发现自己的尘缘居然并没有断尽,实在是无法胜任主持之位。待此事结束之后,明空想卸去主持之职,专心闭关参禅,您两位帮忙参详一下主持之位的人选。” 无极心中暗道:“此事结束?会是什么事。刚才他又说尘缘未断,莫非是他想报仇,但却又不想借助大乘寺的力量,要与我单独作一场生死斗不成。” 正在无极胡思乱想之际就见二僧点头答应告辞离去了,明空对他说道:“对不起,因为要安排些事情,耽误施主的时间了,施主这边请。” 无极猛然醒过神来连忙说了声没关系,随着明空向另一处别院走去,从大雄宝殿的门前走过时他无意地向内瞥了一眼,惊奇地发现里面不仅有身披袈裟的和尚,还有很多穿着大红僧袍的喇嘛,两方相对而坐闭目颂经。 无极心中纳闷但却并没太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了句:“大师,怎么大乘寺中还有那么多的喇嘛?” 明空答道:“他们不属于本寺,都是随边藏佛首宗巴前来我朝进贡的。而这次法会也正是应宗巴佛首的要求而举行的。” 第二章 禅房论法(3) 无极点了点头,又装作随意般地问道:“大师,咱们这是去什么地方呀。” 明空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意,回答道:“这就到了,施主不用紧张,老衲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无极打了个哈哈,说道:“大师,您还真会说笑话,我又什么可紧张的,哈哈,哈哈。”心中却在暗想:“我这是怎么了,一进到寺里脑袋就浑浑噩噩的,总感到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这里还真不简单,千万不能再逞强了,看情况不对还是找机会拔腿开溜。”想到此正准备通知胡媚儿几人的时候,就听明空的声音传来,“施主,请这厢来。” 无极一抬头,发现已然来到了一座禅院的门前,明空打开了院门正站在门旁招呼他们进去。就在无极正犹豫是否该进去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念力从院中传出,无极立刻忘了想要开溜的事,迈步向着院内走去,他此刻的心情就如同顽皮好动的孩子发现了一个不曾玩耍过的玩具,想立刻抓在手中研究一番一样。 明空待几人走进禅院后才跟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院门。这座禅院只有一间禅房院落也不是很大,无极等人进来之后显得空间颇为狭小,而明空也被挡在了项元信的背后一时无法立刻走上前来,无极此时早已没有心思理会他了,迈步向着禅房走去。就在无极刚一踏上台阶,忽然从房门的两侧各窜上来一个高大魁梧、身穿红袍、头戴黄冠的喇嘛,嘴里大声吆喝着,拦住了他的去路。 无极见他二人其中一个手握一对金刚杵铃,另外一个则拿着一付双面手鼓,功力都非泛泛,无极见他二人面带怒色,口中不住地吵吵嚷嚷,但因为言语不通也不明其意,正准备找明空方丈上前解释一番的时候,忽见那两个喇嘛停止了叫喊脸色大变。 无极不由很奇怪,于是顺着他们的目光瞧去,正好望见身后的胡媚儿。就在他转头的一刹那,两个喇嘛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分别发出了“唵”、“吽”,两个奇怪的音节。 无极顿觉一阵眩晕,脑中一片空白,不过转瞬之间就会过神来,就看见胡媚儿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神色萎靡的瘫倒在地,而那两个喇嘛正越过自己,敲击晃动着手中的铃鼓飞身向她扑了过去。那铃鼓之声中像是带着非凡的法力,把胡媚儿的心神完全震慑住了,别说是反抗就连躲避的想法都没有,只能绝望地看着那两个喇嘛向自己打来。 无极见状勃然大怒,一语不发,挥掌向两个喇嘛的背心打去。 两个喇嘛到还真不是庸手,居然觉察到了无极在背后暗算,在空中强转身形,手持铃鼓硬接了无极的这两道掌风。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铃鼓之声顿消,两个喇嘛犹如断线了的风筝一般被震飞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前前后后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公输巧儿和项元信虽然全身戒备但也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悲愤之下都怒喝了一声,各持兵器向两个喇嘛分别打去。 两个喇嘛已被无极的掌风所伤,虽然伤势不算重但却气血震荡,匆忙之间只能运起三成的功力勉强招架。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金光四射,其中一个喇嘛手里的金刚杵铃被项元信的‘一品石皇尊’打了一个粉碎,另一喇嘛也没得了好,他手中的双面鼓在一瞬间被公输巧儿的双短刃戳了二十余刀,鼓皮犹如朵朵蝴蝶飞的满天都是。 非常奇怪的是,两个喇嘛虽然只是法器被毁,但好像如同身受,各自狂喷鲜血由半空坠下,硬生生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出气多吸气少离死也差不多了。 公输巧儿和项元信这就要冲上前去结果了他们,忽然眼前一花明空出现在了面前,双手合十拦住了他们。 二人脸色一变就要硬闯,忽听无极的声音传来“住手”。两人转头望去,只见无极刚刚把胡媚儿从地上扶起来,她虽然能够勉强站立,但却摇摇欲坠,脸色仍惨白如纸,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无极低声问了她几句后,这才缓步走上前来,二人见他面沉似水、眼神如刀,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连忙闪到了一旁。 无极在明空的面前站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方丈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好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休怪在下辣手无情。你也不愿看到这千年古刹变成修罗地狱。”语气生冷冰硬,没有丝毫的客气,顿时周围的空气好像全都凝固起来了。 公输巧儿虽然站在他的身后,但听了这话身上也阵阵发冷,手心里都紧张地出了汗,不过心中却十分的兴奋。她虽然对无极有几分意思,但主要是折服于他的武功,这一路走来,对他装傻充愣、玩世不恭的处世态度颇为不以为然,而现在对他的看法完全改变了,仰慕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道:“这才是我心中真正的男人,我一定要抓住他。” 明空听了无极的话不由微微一皱眉,刚才在公输巧儿两人动手的时候自己就想出手相拦,但却觉察到无极的心神正锁住自己蓄势待发,若真出手的话必会引起他的攻势,在先机已失的情况下,自己都无法自保,所以只能袖手旁观,直到无极见两个喇嘛伤重倒地,去搀扶胡媚儿的时候,才得以出手,心知无极所言非虚他的确有这个能力,而从他的语气中也看出,尽管有可能是以自己生命为代价,但也绝不会在乎。若是自己回答的稍有不慎,那大乘寺的确是躲不过此劫了。略一沉吟之后回答道:“施主不要误会,这件事虽非是老衲的安排,但老衲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施主的怨恨尽可发泄在老衲的身上,请不要殃及他人,老衲任凭施主处置。” 第二章 禅房论法(4) 无极听了不由一愣,细细打量了明空一番,只见他双手垂肩、面色平和的望着自己,丝毫没有提聚真气,完全是一付任凭发落的模样,一时之间到真不知该如何作了,想了想之后,说道:“在下相信大师所言,这件事是一个误会,我也不想因此与大乘寺为敌,所以想请大师明言,您为何带我们来此,这两个喇嘛又是何许人,为何会突然动手攻击我们。” 明空见无极此时怒气渐消,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伸手从怀中掏了一张纸签递给无极,说道:“这是老衲的师伯镜台禅师于三日之前留下的一道偈语,请施主过目。” 无极接过纸签看了看,只见上面有四句话“缘者自西来,身携无常事,四教共论法,劫难亦消逝。”看罢之后似懂非懂,把纸签还给明空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与我们有关吗?” 明空接过纸签收好,回答道:“这件事还要从半月之前说起,敝寺突然接到圣旨,说是前来朝贡的边藏大佛首要来敝寺谈经论法。开始之时我等还颇为心喜,认为是光大佛法的一次盛会,后来才知道事情并非所想的那么简单,那宗巴佛首还是边藏的国师此次乃是怀着斗法之心而来,这就不单单只是禅密两宗相争,而且与中原和边藏政务也有很大的关系,若是失败不仅会有损国体,甚至会造成刀兵之灾。正当我等惶惶之际,闭关参禅已甲子有余的敝师伯镜台禅师于三日前突然出关,法喻我等待宗巴佛首来时可把他直接请到禅房论法,尔后又留下了这道偈语,嘱咐老衲于今日闻异声才可开启。以上种种就是老衲之所以请施主等人来此的原因。而这两位大师则是宗巴佛首的左右护法,自从昨日便守在此处,可能是因为贵属下的身份特别,老衲又未能及时解释才造成此误会,还请施主见谅。” 无极听罢不由心中暗惊,心道:“原来还真是有未卜先知之人,看来那镜台和尚到很有些法力,这明空也不简单居然能看出我身兼两教之能。嘿嘿,好呀,我到要见识见识这禅密两宗顶尖人物到底还有何本事。”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好,我这就去‘拜见’两位大师。”说完转身向禅房走去。 明空本意是想先奏请之后再让无极进去,谁知他如此心急,正想上前阻拦,但见到公输巧儿和项元信还虎视眈眈地望着那左右护法,自己一离开谁知会不会出现意外,正犹豫该如何开口叫住无极时,只见他已然来到了禅房门前,双手一推打开了房门。 在打开禅门的一瞬间,无极感到自己好像是突然踏入了另外一个玄妙的世界,精神感到无比的放松欢愉,在此刻完全忘却了世间的所有恩怨情仇,什么珍奇宝藏、争霸天下、一统江山完完全全抛在了脑后。 公输巧儿见无极推开房门之后就呆呆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连忙一纵身跃到了他的身边,只见无极面带微笑脸上显出了一付如醉如痴的表情,心中大惊,以为他是中了什么暗算,连忙招呼了一声项元信向着房内相对盘膝而坐二人冲了过去。 公输巧儿的目标是那个身材瘦小、头戴金冠、正在闭目沉思的红衣喇嘛。最近的经历早已使她收回了以往那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心,虽见这个喇嘛貌不惊人但知道他必是明空口中的那个宗巴佛首,所以丝毫也不敢等闲视之,提聚全部的功力向他刺去,心中已作好了打算,若是一击不中立刻远遁决不纠缠。眼见手中的双短刃就要刺中他的时候,忽然他睁开了双眼,公输巧儿就觉得那深邃的眼神直照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不由心神一颤再也刺不下去了。而那宗巴佛首在睁开眼的同时也抬掌向她印去,总算公输巧儿事先有了戒备,此刻还没完全迷失心智,立刻向后飞退而去,这才堪堪避过这掌。 公输巧儿刚刚松了一口气,正想觅路而逃之时忽然觉的四周围的空气像是完全被抽空了,恍惚间居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正自心慌之时忽见一只巨灵之掌在眼前慢慢地放大,随后就觉得全身剧痛,不由惨叫一声,口中狂喷鲜血,两眼一黑神志渐渐消失,心中暗道:“难道我就死了吗?” 正在这时忽然感到自己落到了实处,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自己,从那双手中传出了一道祥和的真气,把那摧心裂骨的巨灵掌力引出了体外,阻止住了狂喷的鲜血。随后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嘴里被塞进了一颗丹药,耳边传来无极关切的声音,“快,咽下去,运功疗伤。”其实他不说,那粒丹药早就入口而化咽下喉咙了。 公输巧儿就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断绝的生机在这一瞬间又恢复了过来,那药力迅速地修复着自己受创的经脉。正当她非常享受这温暖的怀抱时,忽然身子一凉被无极交给了另外一个人,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失落,此时耳边就听无极说道:“胡姊姊,帮我照看一下她。居然连连伤害我的人,这帮喇嘛真是活腻味了。”听罢不由心底一甜,美滋滋地想到:“他说我是他的自己人了,原来他对我也有情意。”正美呢,就听胡媚儿在耳边提醒她道:“巧儿,别胡思乱想,收敛心神,赶快疗伤,别浪费了公子的良药。”听罢觉得胡媚儿把一道真气送来助自己疗伤。 原来胡媚儿虽然受创不轻,但功力尚存,此时见公输巧儿两腮泛红、气息杂乱知道她心猿意马,春心浮动连忙出言提醒,以免她走火入魔。公输巧儿虽然有些害羞但此时也顾不上了,连忙屏气凝神一心一意的运功疗伤起来。 第二章 禅房论法(5) 无极几乎是在宗巴睁开眼的同时清醒过来的,一见公输巧儿正要与宗巴交手心中暗叫不妙,正待施与援手但已来不及了,公输巧儿已然口喷鲜血向自己跌飞了过来,连忙伸手她接住化解了那道夺命掌力,见她命悬一线,只好忍痛把最后一颗蛟丹让她服下交给胡媚儿护理,斜着瞥了一眼,只见项元信正手持‘一品皇石尊’与一盘坐在蒲团上须眉洁白、面若婴孩的僧人正在对峙,看来一时之间不会有失,这才迈步上前,上下打量了宗巴一番,冷言嘲讽道:“这位就是宗巴佛首,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厉害。一出手就把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差点儿打死,在下‘佩服’,‘佩服极了’。嘿嘿嘿,不知能否再耍几招让本公子见识见识呀。” 宗巴刚才的情况与无极一样,神形相离不闻外务,而当公输巧儿的短刃刺来的时候,他猛然从这种‘入定’中惊醒,本能地出手自卫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否则以他的身份、修为怎会下如此的重手,当他发现对手是个小姑娘之后连忙收力但为时已晚仅仅收回了三成,不过若非他收回了这三成,公输巧儿早就香销玉陨了,哪里还能等得到无极施救。尽管错不在己但宗巴仍心中暗愧,所以对无极所言并不在意,反而施礼道歉出言要替公输巧儿治伤。 无极毫不领情,冷冷一笑说道:“费话少说,让我先领教领教阁下的功夫。”说完一晃身来到宗巴近前一拳向他打去。 宗巴本来心中另有所念并不想动手,正准备再出言解释之际忽见无极已闯上前来,不由神色一变,暗道:“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胖子如此地深藏不露,看来中原之地真是藏龙卧虎,他居然如此轻易地就踏进了我护体真气之内,这一拳霸道无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偏偏又暗含无穷的变招,真是难逢一见的对手。”一时见猎心喜不再解释,出手相迎同时嘴里发出了“唵”的一声。 无极此番出手绝非是像表面上为公输巧儿出气那么简单,其实当他听完明空的话之后,心中就盘算开了,“边藏早就有进兵中原之心,现在看来自巴桑由苗疆回去后他们就断了和魔教的联盟之念,只是不知这次又找了谁结盟,估计这次朝贡就是为了此事而来。若是让他们结盟成功,那紧邻边藏的苗疆和西域岂不会先受其害,不行,不论和他结盟的是谁决不能让他成功。嗯,若是那宗巴万一不幸死在此地,那结盟之事必会造成嫌隙而且会引起边藏中原之争。若真打起来,到时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可以从中得利。中原胜,我可用苗疆、西域两面夹攻占领边藏;中原败,我可树起义旗进兵中原;到那时天下还不尽入我手。”心中有了定计,这才闯进了禅房,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借口出手而已。 无极因曾打败过巴桑佛首,刚才又与宗巴的左右护法交过手,更替公输巧儿接了一道掌力,所以心中对宗巴并不太放在心上,只是对他们的‘真言咒’有所顾忌,所以刚才出招之时,不免有些取巧,想趁其不备先重创了他,让他发不出‘真言咒’。那承想宗巴居然能够心念如一,这句‘真言’险些又使无极中招,好在他已有了戒备功聚双耳固守灵台,但即便如此仍受了些影响再无法变招,只得硬桥硬马的和宗巴对了一招,这才发现他的功力并非自己所想,尽管自己是占得先手但却未讨到任何的便宜。不由暗中叫苦,但已势如骑虎不得不战,连忙摒除杂念收敛心神,一晃身改拳为掌向宗巴拍去。 宗巴本以为无极仍是霸道诡变的路数,谁知突然变的甚为王道平和、潇洒飘逸,招架之间不由慢了半刻,又是靠了一声“吽”字真言才算仍保持住了势均力敌之势。经过了这两招之后,宗巴开始出手进攻起来,两人你来我往斗了片刻的功夫,已然斗了近千招仍是不分胜负,虽然是以命相搏但都不免惺惺相惜起来。 当无极放下所有的杂念,全神贯注于与宗巴的这场比试中来的时候,这才忽然发现宗巴的‘真言咒’其实只有唵、嘛、呢、叭、咪、吽六字,而他那犹如恒河沙数般的种种手印,其实也只是由九种根本手势而变,不由暗中赞叹,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六字与九种手势相结合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这密宗果然不凡。心中忽然若有所悟,不由自主地使出了“剑守”、“刀攻”。 宗巴佛首心中对无极也是十分的钦佩,没想到这个小胖子居然深怀正阳平和、奇阴诡异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差之差在互换之时尚未融会贯通,否则自己恐怕都应付不了了。此刻忽见无极抱守元一不再进攻,心中不由一喜正想要与他相商一同罢战之时,忽然发现他这是一招近乎达到“天人合一”的手势,不由心痒难耐欲罢不能,暗道:“看来他这是最后一招了,就让我试过之后再罢战也不迟。”想到此飘身上前九大手印连环施为,无极就如风中劲草、浪中浮萍形势虽危但却无损,正当宗巴佛首最后一势施完,想跳出圈外之际,突然无极转守为攻,宛若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刀向着宗巴斩去。 宗巴没想到无极居然还有此一招,大惊之后不由大喜,此刻忘却了世间的一切,全力运功来接无极这招。 这是无极把“剑守”、“刀攻”真正的合二为一使用,在转换间再无任何的滞缓,全部的功力激发而出,说不出的痛快淋漓。 无极这把“利刀”虽快但势不可久,宗巴在口中喷了一口鲜血之后硬生生接住了这招,无极这才发现原来宗巴的功力比自己高出一筹不止,只所以和自己战成平手是因为他始终有所保留,暗道一声:“我命休矣。”一道无可匹敌的狂飙之力已然攻到了体内。 第二章 禅房论法(6) 此时无极的双手与宗巴的双手搅缠在一起想躲都来不及了,正当他闭目待死之际,忽然一声佛号传来“我佛慈悲”,同时感到两人搅缠的双手处又多了一双手,这双手显然是想分开他们,哪知却把那股狂飙之力引向了他处,虽然这双手上带着一种连无极也无法道明的浩如烟海的力量,可那股狂飙之力却是夹杂着无极和宗巴共同的功力,威力实在太过庞大以至于那股奇特的力量也无法消纳,一时之间三人都僵持在那里难动分毫。 那股狂飙之力在被那股奇特的力量消纳的同时,像是具有了生命般再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开始有意地吸纳融合那股奇特的力量来,三人此时虽然都心知肚明,若在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毙命之时也就不远了,但却又都偏偏无计可失。眼见狂飙之力越来越烈,融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合二为一了。 在完全融合的一瞬间三人同时感到时间好像突然停止了,达到了一种至极“静”,无极心中一怵,感觉那股狂飙之力好像正在施展自己所创的那招“剑守刀攻”,果不其然在“静”极之后是雷霆万钧的“动”。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在三人中间炸了开来,几乎同时无极感到自己的骨骼筋络、五脏六腑全部被震碎了,生机断绝前的一刹那,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耀眼夺目、似火如血的红光。 这片红光之中像是蕴含了无限的生机,无极本已断绝的生命之火居然被重燃了起来,本已碎裂地骨骼筋络、五脏六腑也开始迅速地愈合了,不过他此时仍处于‘假死’的状态,对于自己生命的改变一无所知。 而那股融合了三人力量的狂飙之力在这红光的洗礼之下也由‘疾风骤雨’变为了‘和风细雨’,一分为三重新流回了各人的体内。不过有所不同的是流回镜台禅师和宗巴佛首体内的仍是他们自己的那份‘力量’,只是如同被锻造过般更为精纯而已,而流入无极的则是所剩余的那集合了道、魔、禅、密四种真气而合一的功力,此时四种真气完全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当宗巴佛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须眉复黑的镜台禅师正面含微笑地望着自己,原本眼中的那份睿智已被一种婴儿般的纯真眼神所替代,不由施礼贺道:“恭喜禅师终超越了正法眼藏,达到了涅盘妙心的境地。” 镜台禅师还礼说道:“周而复始,还我本心。三毒皆消,何来喜忧。佛首已臻大圆满难道还没勘透吗。” 宗巴闻言犹如当头棒喝,身施一礼说道:“受教了,多谢禅师的两番指点。” 镜台禅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衲只不过比佛首稍快了一步而已,实不敢居功。”转头看了看无极,接着说道:“若非机缘巧合遇到了这位小施主,你我二人不知还要继续盲人摸象多长时间,应当要多多谢谢这位小施主才是。” 宗巴佛首点了点头与镜台禅师一起向无极走去,此时被三人的劲气挡在数丈之外的胡媚儿三人早已紧张地凑到了无极的身边,明空方丈与刚刚苏醒地宗巴佛首的左右护法也迈步进了禅房。 刚才无极等人进入禅房之后,明空方丈就给他二人服食了大乘寺的疗伤至宝再造金丹,救回了二人的性命。本来以他们二人的内力修为和金丹的功效,受了这么重的伤起码要躺上个一年半载才能勉强下地走路,但他们被那溢出的红光照过之后也迅速地恢复了过来,现已完好如初了。得益地当然还有胡媚儿和公输巧儿两人,只是胡媚儿脸色仍然非常惨白,所受的伤虽然已经恢复,但道基已毁看来是无法复原了。 正当明空和两位护法向镜台与宗巴施礼的同时,忽听项元信嚎啕大哭,大叫道:“师父!” 镜台几人错愕地望去,只见胡媚儿和公输巧儿也泪流满面地望着无极,宗巴不由眉头一皱转脸望向镜台,刚好遇到了他望向自己的疑惑的目光,心中同时想道:“难道他伤重不治了不成?”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就听到无极那懒懒得声音传来,“好了好了,我只不过多睡了一会儿,你们哭什么,也不怕别人笑话。” 胡媚儿三人一见无极突然‘起死回生’不由全惊呆了,愣愣地望向了他。项元信挠了挠大脑袋,傻乎乎地问道:“师、师父。你不是没气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无极气得敲了一下他的大头,笑骂道:“怎么着,我没死你还挺不高兴的,要不要我再死一次呀。” 项元信摸着被敲得生疼的脑袋,嘿嘿一阵傻笑,嘴里嘟囔着“死就死,反正你还能活过来。”眼见无极又要作势打他,连忙一闪身躲到了胡媚儿和公输巧儿的身后。 公输巧儿见无极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由脸一红忙低下了头,就见无极向她身鞠一躬说道:“让巧儿妹妹为在下落泪,实在是愧不敢当。这番情意我会时刻铭记在心,决不会辜负妹妹的。” 公输巧儿听罢,羞地一头扎进胡媚儿的怀中,再也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心中暗道:“这个坏家伙,人家为他那么着急他还却还乱开玩笑,真气死人了。”不过内心深处却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有一丝甜甜地感觉。 无极的眼神又落到了胡媚儿的身上,看来一会儿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眉头紧锁,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胡姊姊放心,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说完之后,转身迈步来到宗巴的面前,扫了左右护法一眼后,向着宗巴佛首和镜台禅师说道:“道谢那种虚言就不必了,还是先看看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第二章 禅房论法(7) 左右护法被他的眼光一扫不由遍体升寒,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心中暗道:“这小子的眼光怎么变的如此犀利,有若实质一般,功力之深堪比佛首甚至犹有过之。” 宗巴佛首上前一步施了一礼说道:“施主不要妄动无名,老衲将尽力补偿贵属的损失。”说完在左右护法耳边低声吩咐了一番,两人听罢都惊讶地望向了他,宗巴微微一点头向他二人摆了摆手,两人连忙转身出门而去了。 无极也没料到宗巴佛首这次居然这么好相与,所以也没阻拦那二人,心道:“我到要看看你究竟会如何补偿,若是耍花招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此时他自觉功力大进,自信可与宗巴佛首再争短长。 过不多时左右护法异常珍重的端着一个牛皮红漆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之上所盛之物被一方洁白如雪的丝绢所盖着,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宗巴佛首郑重地接过托盘,轻轻地揭开了丝绢,只见那是一个形似碗状的物体,里面像是还装着一些液体。宗巴佛首闭目颂经之后,向着胡媚儿招了招手,胡媚儿像是猜到他要做什么,欣喜若狂地向他跑去,但跑了两步之后又停下了脚步,面带愧疚地回头向无极望去。 无极虽然不明所以但却没有阻拦,向着她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胡媚儿眼含热泪,感激地向他施了一礼,尔后来到宗巴佛首的面前跪了下去。 宗巴佛首眼神紧盯着胡媚儿,忽然嘴里口吐真言,胡媚儿听罢全身巨震。无极在旁关心则乱,禁不住向前迈了一步这就要出手。只听一声佛号传来,那镜台禅师连忙迈步上前拦住了他,微笑着说道:“施主稍安无躁,佛首正在施展密传的醍醐灌顶大法,万万不可惊扰,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无极对他到是还颇含感激,听罢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退了下去,镜台禅师走到他的身边一同向场内看去。 随着真言的喝出,宗巴佛首不断地手蘸那‘碗’中的液体向着胡媚儿的五官弹去,九滴液体分别渗入了双眉、双眼、双耳、鼻孔和口中,没沾一滴胡媚儿都是身形巨震,脸上露出极端痛苦的表情,最后宗巴佛首跃到她的身边一掌拍在她的天灵之上,口中念念有词。胡媚儿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付庄严肃穆之相。 无极见胡媚儿好似脱胎换骨一般,不由暗中赞叹密宗地奇妙之处,不由向身边的镜台禅师请教道:“敢问禅师,那宗巴佛首使用的是何法器,那法器之中所盛的是何物,居然如此地奇妙。” 镜台禅师答言道:“那法器名为嘎巴拉,是由得道高僧的头盖骨所制,内中盛的乃是宗巴佛首一脉所世代供奉的圣水,具有无上法力。本来只会在传位的时候给下任佛首所用,进行醍醐灌顶大法,消除俗根增强心性。这次那位女施主可说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两人正说话间宗巴佛首已经结束了灌顶大法,留下了胡媚儿独自在那里运功自己走到了公输巧儿的面前,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刚才一时不慎伤到了女施主,损毁了你的兵刃十分的抱歉。现在施主伤势已然痊愈,老衲心中稍安。这对偃月刀就送与施主,略表歉意。”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对奇形短弯刀,递到了巧儿的面前。 公输巧儿并未立刻接过来,而是把询问地眼光望向了无极。 无极向她点了点头,走过来笑着说道:“只给这对弯刀做补偿?佛首,你也太小气了。” 宗巴佛首听了讶然失笑,看了一眼接过了偃月刀的公输巧儿,想了想说道:“施主的轻功身法绝妙非常,只可惜功力稍浅无法达到‘身随意动’的境地。老衲虽然无法提升施主的功力,但却可传授与你一项身意相通的法门,或许可以弥补功力上的不足。”说着向她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无极在一旁听了也大有所悟,听罢之后向宗巴佛首说道:“佛首的补偿让在下十分的满意。想来,答谢我的礼物也差不了,不知究竟是何物呀。” 宗巴佛首摇头苦笑,心道:“这小胖子的贪欲好强,真不知他的这身修为是如何得来的。”眼见身上再无贵重之后,只好把所带的一串念珠摘了下来送与了无极。 无极接过之后仔细地看了看,这串念珠是由一百零八颗淡黄的珠子串成,看不出有何奇异之处,正待要开口问询之时,忽听胡媚儿在旁惊呼了一声“舍利念珠”,原来此时她已修功完毕走上前来。 无极见她敬畏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念珠,不由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胡姊姊。难不成你认得此物,怎么会露出如此的神情。” 胡媚儿深吸了一口气,神色稍定,恭声答道:“禀告公子,这念珠是由一百零八名佛法精深的佛首的舍利子串成,辟邪震妖法力无边。虽然奴婢已然脱胎换骨,但敬畏之心却不曾减少半分。” 无极听了这才满意地把念珠收了起来,对宗巴佛首施了一礼,说道:“如此就多谢佛首了。”尔后转头向镜台禅师问道:“不知禅师又准备了什么。” 镜台禅师微微一笑正要答话之际,忽然项元信插言说道:“对,对不起。老和尚,刚才我没留神,你让我看的那个‘坐垫’不知为什么裂了。” 几人向项元信望去,只见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已经裂成两半的蒲团讪讪地说道,镜台禅师突然脸色大变,一晃身来到了刚才自己盘坐之地,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的如同死灰一般,身体微微颤抖。 宗巴佛首也赶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问道:“禅师,怎么了。莫不是……” 镜台禅师苦笑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唉,世事天定,非人力所能更改。” 第二章 禅房论法(8) 镜台禅师尔后向着众人说道:“老衲有事要与佛首和这位小施主相商,请诸位暂且回避一下。” 胡媚儿、左右护法等人在无极和宗巴佛首的示意之下全都退出了禅房。他们走后,无极向镜台禅师问道:“大师,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你二人的脸色如此难看。” 镜台禅师并未答言而是突然向着无极拜倒下去,无极一见连忙闪到了一旁,伸手相搀嘴中连连说道:“大师您这是为何,小子怎能承受的起呀。”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没能把他搀起,无极惊诧之下又增添了几分功力但镜台仍是纹丝不动。 镜台禅师口中说道:“老僧有一事相求施主,还望施主答允。” 无极此时明明察觉镜台禅师体内毫无真气,但却凛然不可侵犯,犹如风扶山岗、明月照江,不禁内心之中对他颇为敬畏,但也不敢贸然应承,口中答道:“禅师请起来说话。若小子能做到,必当尽力而为。” 镜台禅师又拜了一拜,说道:“如此,老衲就多谢了。”说完站起身来,由刚才盘坐的地下取出一个石匣,递到无极的面前说道:“施主,您先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莫不是你送我的谢礼。”无极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接过石匣,心中却想:“这老和尚再玩什么,要了我一句应承后也不说什么事。”正想着突然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由手中的石匣传来,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连忙定睛向石匣看去,只见一道裂痕从石匣正中慢慢扩散开来,转眼间化为了齑粉,露出了原本装作石匣中的物件,那是一柄漆黑如墨、毫无光泽的尺许长的短刀,刀口钝钝的像是还没有开锋。 但就是这样一柄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注意的东西,却把无极的眼神牢牢吸引住了,此时虽然那股寒意已过,但另一种沉闷地感觉却压上了他的心头。那是一种死寂地感觉,是由手中拿着的这柄刀中传出的,拿着他无极眼前似乎出现了无数的白骨尸骸、残垣断壁,感到他历代主人在横扫寰宇、称雄天下之后的寂寞,似乎前路已无生无可恋,居然起了自刎之心。 虽然心中有一个声音大声地阻止着,但无极仍双手反握刀柄缓缓地将刀向着自己哽嗓咽喉刺去。眼见刀尖已经触到了无极的哽嗓皮肤,他突然一振停了下来,过了良久之后终于将手慢慢地放了下去。当手完全沉了下去,无极也清醒了过来,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殊死地搏斗。待气息稍匀,无极瞪了镜台禅师一眼,恨恨地说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你想让我做的吗。” 镜台禅师连忙施了一礼,微微一笑之后说道:“施主先不要动怒,且听老衲把这前因后果说一遍,您就明白了。” 无极自觉动手没有丝毫地把握,于是强压怒火,说道:“那请禅师明言。” 镜台禅师微合双目娓娓道来,“老衲原本的法号名为了空,自幼出家,视武成痴师尊唯恐我疏忽了禅功佛法的修炼,所以开始禁我练武……” 无极一愣,心道:“了空?这个名字似曾听过,只是想不起出处了。”于是也不在细想,接着听他讲述。 镜台禅师继续说道:“但那时年轻气盛堪不透痴念,所以尽管不能修炼大乘寺的武功,仍下山偷偷买了一本练功图谱开始自行修炼,没想到老衲与那功法还颇为有缘,虽然功法很普通但经年累月下来居然也练就了一身极为深厚的内力。后来一个偶然地机会让老衲得到了这柄寂灭刀,此物本是魔门至宝,刚得到之初老衲也渐渐由佛入魔,甚至狂妄自大到约战天下最富盛名百名高手于泰山之巅。经过了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比试之后,老衲就像施主刚才般心智迷失,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魔性,杀戮之心越来越盛。再嘲弄了天下英雄不识至宝之后,就要运用全部功力大开杀戒,万幸的是因为自幼参悟佛法,总算在最后的关头悬崖勒马,为了不伤及无辜只好自己承受了下来,坠下了山崖。待老衲苏醒过来之后发现功力全失,不过塞翁失马,不但魔性消除而且佛性大增。感悟之下老衲回归大乘寺开始闭关参禅,五年之后的一个深夜,魔教前教主突然而至要求老衲归还这柄寂灭刀。一言不和之下动起手来,最后他一招败北魔功受损,离去之时告知老衲一个秘密,说魔道五百年一会之期将至,当寂灭刀现世之时就是天下大劫之期。老衲心有不甘,妄图以一己之力挽救天下苍生,致力于消除此刀的魔性。哪知这数十年来,此刀的魔性居然毫未减轻,但就在三日之前,那把寂灭刀的魔性居然完全消失了,而老衲也预感到了有缘人将至,本以为大劫将会因此消除,谁知人算不及天算,终于被这魔刀显出于世了。不过老衲也预感到这魔刀与施主间必然有某种关系,因此将刀交与施主一探究竟,果然不出所料施主确能驾驭此刀,而非被此刀所控。而老衲的请求就是施主以后逐鹿天下之际尚请带一丝慈悲之心,切莫伤及神州根本。” 无极听罢冷笑道:“大师说笑了,在下哪里有逐鹿天下的本事,再者说来,大师若是料错了在下焉有命在,如此不顾我的死活实在令在下心冷,更何况大师如此先知必然已经看出在下的身份,依大师所言敝教的前任教主之死也是由你间接所至,说来我们两派应是死敌,有了上面三个理由,在下实在想不出为何要答应于你。” 镜台微微一笑,回答道:“施主身为魔教教主手下兵多将广,自身又是绝顶高手,逐鹿天下绝非难事。至于剩下的那两个理由也好解决,只要施主答应老衲当即自绝于你的面前,这样既出了你心中的怨气,又报了贵教之仇,一举两得你看可否。” 第二章 禅房论法(9) 无极一愣上下打量了镜台一番,看他不似虚言相欺,想了想后并未回答而是向宗巴佛首问道:“听说佛首是边藏的国师,不知有何高见呀。” 宗巴微微一笑答话道:“老衲得蒙禅师指点虽未大彻大悟,但对世间的争名逐利早已失去了任何的兴趣。老衲决定辞去国师之职,以后就留在大乘寺与禅师一起修行,恐怕帮不到施主了。” 无极见从宗巴口中得不到任何消息,于是又向镜台禅师问道:“大师果然有办法,这么轻易就解掉了中原与边藏之争,果然功德无量,佩服佩服。在下有一事相询,还请大师解惑。” 镜台禅师微微一笑,说道:“施主敬请直言。” 无极问道:“大师以前所练的莫不是‘混元功’。” “正是。”镜台禅师点头答道,然后又接着说道:“若非如此,施主又怎会是有缘人呢。” 无极讶然道:“大师果然好眼力,在下自从上次散气之后混元功的功力已消逝殆尽,居然这样仍被您看出来了。” 镜台禅师微微一笑,答道:“其实施主的混元功力早已达道了神通的境界,只是您自己没有觉察到而已。若非如此,你现在又怎能四法归源,起死回生呢。” 无极一愣,问道:“何谓四法归源?” 镜台答道:“魔者修死、道者修生,同根并存物之两极;禅宗修心、密宗修体,殊途同归物之内外。四法归源,循环不息,无形无相,武之至极。” 无极听罢似有所悟,想了想接着问道:“源者为何?” 镜台不答反问:“施主由何而来?” 无极心道:“怎么和我打起机锋来了。”顺口答道:“由来处来。” 镜台拊掌而笑,说道:“着呀,来处既是源处。” 无极一听突然呆住了,“来处既是源处,那我的源处是哪里?父精母血吗,那父精母血又从何而来,最初的生命是从何而来。难道魔道禅密这种种修练法门的目就是为了能回到那个‘源’处吗。从‘源’而来,回归‘源’处,那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无极苦思了良久忽然莞尔一笑,向镜台禅师望去。镜台禅师微微一愣,像是没料到无极能这么快想通,施礼说道:“恭喜施主有所顿悟。” 无极嘿嘿一笑,摇了摇手说道:“顿悟什么?这么难的问题我可想不出来,对这些我不感兴趣的事情也不想再浪费脑子了。作人最重要是对得起自己,大师,你说对吗?” 镜台先是苦笑了一下,正准备要再出言点悟无极之时,忽然望见了无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头猛的一颤,喃喃自语道:“自己?” 宗巴佛首本来正在一旁含笑听着两人的对答,这时忽听到镜台的自言自语,身子也猛的一振想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缩开始苦思起来。 无极笑呵呵地说道:“不错正是‘自己’。要想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当然要先知道自己是谁。我呢就比较简单,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是谁,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生命,其余什么都不会去想。大师,你呢,你究竟是谁,如此地苦苦修行为的什么,你就真是你‘自己’吗?” 镜台被问的面如土色,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宗巴突然在一旁插话道:“我本非我,转世而生,转识成智,即身成佛。” 镜台听了似有所悟,神色渐渐平和下来,无极拍着手笑道:“妙哉,妙哉。谁说只有禅宗才可‘明心见性,顿悟成佛’,只要放的下谁都可以。镜台禅师,您太累了,也该放下了。” 镜台恍然大悟也拊掌相合道:“对,对,对。是该放下了,多谢施主,老衲先走一步。”言罢盘膝而坐,含笑闭目,就此圆寂了。 无极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的结果,不由愣愣地望向宗巴,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不过把刚刚知道的一些禅、密二宗的功法胡乱的说了一通,其他的可是什么都没做,这老和尚怎么就死了呢?这个喇嘛可别乱说话,否则我可真的要大闹大乘寺了。” 此时只听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明空方丈缓步走上前来,无极想出言解释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正犹豫间就见他向着自己双手合十,说道:“多谢施主指点,敝师伯才得成正果,敝寺与施主以往的恩恩怨怨就此作罢,只是希望施主对待天下苍生能留一分慈悲之心。另外,敝师伯交待,贵属身穿那件黄金盔甲不但所附一缕英魂,而且还带着极重的戾气,虽然暂且被他的佛法震住,但时间一久恐怕仍会伤及到贵属,所以最好贵属能留在大乘寺呆上一段时日。” 无极心道:“看样子他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但是我们所说的话绝不会传出这间禅房,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难道真是镜台禅师告诉他的。嗯,不管他了,只要不和我作对就好。阿牛的事到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说怎么阿牛一穿上盔甲就变的怪怪的呢,看来真是他祖宗显灵,因为没保护好主子,有些怨气是难免的。看来还真要把他留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别真的变成一个狂人。”想到此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本来我是不太想把他留在这里的,但你既然说的如此真切,那就让他留下,也帮你们干些粗活。工钱就免了,就算他的食宿费。” 明空先是一愣尔后微笑着点头答应,无极见他答应心中暗笑:“嘿嘿嘿,等你见过阿牛的吃像就笑不出来了,到是就后悔你。”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向宗巴问道:“宗巴大佛首,刚才你不是说想留在大乘寺继续修炼的吗。怎么不向方丈大师要求呢。” 宗巴知道无极是担心镜台已然圆寂,恐怕自己改变主意返回边藏,于是笑着说道:“老衲正准备向方丈大师请求,没想到施主到先替我说了。” 第三章 京师会盟(1) 宗巴活佛向明空方丈施了一礼,说道:“方丈大师不知可否答应贫僧这个不情之请呀。” 明空方丈连忙回礼,答道:“活佛愿留在敝寺修行,敝寺上下求之不得,只不过您还身兼边藏的国师之职,若久留不归恐怕会让藏王有所误会,这……” 宗巴微微一笑说道:“方丈大师无需多虑,贫僧自有安排。”尔后高声喊道:“左右护法何在。” 话音刚落就见左右护法急匆匆由门外走了进来,躬身问道:“活佛有何法旨?” 宗巴缓缓说道:“我已决定留在此地修行了,你二人回归边藏之后传我的口谕,由巴桑活佛暂任宗主掌管教务,另外代我向藏王请辞国师之职,推荐吉朗达活佛接任。” 二人听了颇为惊奇,因为宗主与国师向来是由同一人担任,而巴桑活佛自上次由苗疆归来后几乎就再也没有参与教务,大家都以为必定是吉朗达活佛接任宗巴活佛之位,却没想到宗巴活佛会如此安排,但二人却不敢相问,连忙点头答应。 宗巴活佛挥了挥手吩咐二人退下,尔后闭目颂经再也不理众人。左右护法向明空方丈施礼告退,无极也顺势告辞,于是几人一起出了禅房来到院中。胡媚儿等人早已在此等候了,一见他们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无极看见胡媚儿突然脸色一变,疑惑地问道:“胡姊姊,你……” 胡媚儿跪倒在地,‘嘣嘣嘣’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说道:“请公子恕奴婢擅专之罪。奴婢刚刚已把全部功力传给了巧儿妹妹,巧儿妹妹也答应了奴婢的要求全力助公子完成心愿。奴婢想从此脱离俗世,留在此处随宗巴活佛修炼,乞求公子恩准。” 无极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些不悦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明言,随口说道:“好了,你起来。看在你这些时日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还你自由之身。事情都跟巧儿交待清楚了吗?” 没等胡媚儿答话,公输巧儿走上前来,插话道:“别的什么事胡姐姐都已跟我说明白了,只剩下了你的事,胡姐姐说让你自己告诉我。” 无极见她上前促狭地一笑,问道:“巧儿是已认输了吗?” 公输巧儿脸一红,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但仍嘴硬道:“什么输了,哼,那件‘东西’现在不是在我的身上吗。” 无极微微一笑,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巧儿既然喜欢,那件‘东西’就当作是聘礼送于你了,满意吗?” 公输巧儿见无极当着众人与自己如此的亲近,不由羞的连连后退,嘴里还了一句,“哼,希罕么。”偷眼望去见无极一付洋洋得意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甘,眼珠一转,低声道:“我到要看看那沈碧瑶有什么好,配不配我叫声姐姐,哼!” 无极的笑容立刻在脸上僵住了,胡媚儿在旁见到无极脸色有异连忙悄悄捅了捅公输巧了。公输巧儿何等机灵,自觉话说得也有几分过火,连忙岔开话题与胡媚儿聊了起来。 无极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把项元信叫过来谈了一会儿,尔后带着他来到明空的面前,说道:“方丈大师,我这个劣徒就交给您了,您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什么时候再放他下山。我那个侍女想留在活佛的身边修行,您看可否行个方便吗?” 明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本来老衲让这两位女施主进寺已然是破坏了寺规了,要是她继续留在寺内修行恐怕是不妥。” 无极有些不满地答道:“怎么,以方丈大师的修为不会如此的执着于表相,难道是有意为难在下吗?” 明空听罢想了想说道:“施主误会了,若你执意如此,老衲就破一次例,但这位女施主只能在此禅院修行,不得踏出禅院半步。” 无极心中有气正想出言之际,胡媚儿却快步上前施了一礼,恭声说道:“多谢方丈大师开恩,贱妾一定遵守规矩,决不会离开这座禅院的。” 见她如此无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阴阳怪气地说道:“大乘寺的规矩果然是严呀,这么点儿小事还这么难办,要是犯了戒律那还了得。不过听说禅门首戒杀生,却不知大乘寺的弟子在江湖上行走时,是不是想镜台禅师般都以佛法感化人的呀……” 胡媚儿听了在一旁连连向无极暗打手势,生怕他再说出更离谱的话来,无极心想她和项元信还要留在大乘寺,怎么也要给他们留几分面子,于是也就停住话头不再说下去了。 明空微微一愣,沉思之后双手合十说道:“善哉,善哉。施主所言甚是,这些年来大乘寺所造的杀孽的确是太重了,这都是老衲之错。自今日起,老衲将召回本寺在江湖所有的僧众,闭门参禅再不过问江湖是非,至于俗家弟子也将严令他们禁守戒条。” 无极听了不由大为惊讶,没想到明空居然会如此处理,不由对他也颇为敬重,说道:“大师言重了也无需如此,这些年来若非大乘寺执掌武林牛耳,江湖之上还不知会掀起多少风波。在下一时失言,大师莫怪,还请收回成命。” 明空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与施主无关。佛门中人毕竟不了解红尘之事,若能在战乱纷争中保留一块净土已然是妄想,再也不会妄自尊大过多的奢求了。施主也无需再劝,只希望施主能答应镜台师伯的遗愿。” 无极郑重地点了点头,终于答应道:“方丈大师放心,镜台禅师的教诲在下一定铭记于心,不敢有片刻相忘。” 明空大喜,言道:“如此就多谢施主了。” 无极连忙还礼,说道:“方丈大师不必客气。天色已然不早,在下还要赶路就告辞了。” 明空与项元信等人把无极和公输巧儿送出了寺外,而胡媚儿则恪守所言只送出了禅院。无极二人告辞了明空方丈打马扬鞭下山而去。 第三章 京师会盟(2) 两人策马飞奔第二天便来到了黄河岸边,无极抬眼看去只见一条大河浪涛翻滚、奔流不息虽及不上海之辽阔但却另有一番气魄。无极翻身下马牵着黑电与公输巧儿一同向着渡口走去。 无极看着熙来攘往的行人笑着对公输巧儿说道:“这渡口比一般的城镇还要热闹。咦?怎么那里还有官兵再检查过往客商。” 公输巧儿看了看也有些奇怪,心中暗道:“怎么那些将官像是教主的部下。”于是对无极说道:“我去看看,疏通一下。” 无极点了点头说了声“去”,公输巧儿将那个装着贵重宝物的包袱交给了无极,自己独自迈步向着那群官兵走去。 无极远远望见公输巧儿和那个带头的将官说了几句,那将官慌忙施礼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 公输巧儿听了喜形于色,向着无极比划了一番好像要跟这个将官去见某人,无极向她摆了摆了摆手,公输巧儿向他一笑紧随着那人急匆匆地去了。 无极独自等了很久正百无聊赖之际,忽然见到那个和巧儿说话的将官快步向自己走来。来到近前抱拳说道:“这位可是无极公子,我家小姐命小将请您过去。”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将军了,请您头前带路。”那军官说了声“不敢当”,尔后带着无极向着驻扎在渡口边的军营走去。 两人来到一座八角型的大帐前停下了脚步,那军官转头对无极说道:“公子请稍后,小将进去通禀一声。” 无极微微一笑,说了声“请。” 那军官施了一礼转身进了帅帐,过不多时带着公输巧儿从里面迎了出来。 公输巧儿来到无极面前,笑着说道:“这队军马是我爷爷带来的,他和墨先生正在里面恭候公子的大驾呢。” 无极见她话虽如此但眼光闪烁不定,好像暗示自己应赶快逃离此地,只是碍于旁边的那个军官所以不便明言。无极向她微微一笑,但却没有理会反而把黑电的缰绳交给了迎上前来的那个军官,客气的说道:“请将军帮我照顾他。这匹马的性子很烈,最好不要与其他的马匹栓在一起。” 那个军官连忙接了过来,回答道:“公子请放心,小将一定给您安排妥当。” 无极答谢了一声,然后拍了拍黑电的脖子,在他耳边嘱咐道:“听话噢,不要乱发脾气。记得照顾好自己。”说着向他挤了一下眼睛,黑电像是明白似的打了一个响鼻,随着那个军官去了。 无极对公输巧儿说了声“走。”迈步向大帐内走去。 公输巧儿以为自己暗示的不够明显,连忙快步追上了他,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 无极嘿嘿一笑向她作了一个鬼脸,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放心,没事的。早晚不是都得见长辈嘛。”说完又向她暧昧的一笑,甩开她快步向帐内走去。其实他刚才已经观察过了周围的环境,这里的驻军大约有千余人但却没什么高手,有黑电在附近这些人哪里能困的住自己,而这大帐内虽有九名高手但自信应付起来绰绰有余,实在是没什么可担心。 公输巧儿听了无极的话不由愣了一下,又羞又喜,等回过神来发现无极已然走到了帐门前,虽然心中着急但也无法再开口相劝了,只好紧追了上去,心中暗暗发誓不计任何后果也要保他不失。 无极踏入大帐的一瞬间就觉察出情况可没有自己预料的那么简单,但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仍大步走进了帐内。在大帐的八个角落里各垂手站立了一个全身甲胄的兵士,虽然每个人显露出功力并不十分深厚,但八个人居然能气息相通、浑成一体,尤其可怕的是这八个人身上居然没有一丝生气如同是僵尸一般,他们带给无极的压力不亚于金鼎霸王拓拔无惧。 无极暗道:“中原魔教能与轩辕世家和左相抗衡,的确是有些门道。怪不得公输巧儿如此紧张呢。若能得为所用何愁大事不成。”正想着就听耳边一个声音喊道:“你这小子就是那个叫无极的不成。” 无极闻声望去只见问自己的是一个坐在大轿内的老者,此人体态胖大、须眉戟张,虽然嗓音洪亮却并非习武之人,眉眼之间依稀与公输巧儿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那位公输傲才长老了。他的上首坐了一位儒雅的文士,此时正合上了手中的一卷古书,上下打量着无极,见无极向他望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无极也微笑着还了一礼,尔后对公输傲才回答道:“不错,我正是无极。不知您二位如何称呼。” 公输傲才冷冷一笑,说道:“老夫公输傲才,听巧儿说你的本事不小连拓拔无惧都被你干掉了,可是真的。” 无极笑了笑回答道:“侥幸而已。” “噢,既然如此那老夫到要见识见识了。”说着公输傲才手一动,只见从轿底弹出两个锯齿飞轮向着无极的双腿斩去,同时从轿顶和两侧各射出了三支弩箭。 无极似乎早有所料一点儿也没惊慌,对那迎面而来的九箭两轮视如无物,在那里含笑而立。说也奇怪那九箭两轮眼见就要射中无极的时候,忽然四下分开九支弩箭分别散落四方,两个锯齿飞轮划过一道奇特的轨迹之后又返回了轿底。 “哈哈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巧儿没有看错。”公输傲才拊掌大笑,赞许地向无极点了点头。 那儒雅文士眼中寒芒一闪,放下了手中的古书,摆了个相请的手势说道:“公子好眼力,请坐下一叙。” 无极略一躬身,口中答道:“多谢前辈,在您两位面前晚辈怎敢造次,晚辈还是站着回话。” 公输傲才见无极如此的谦卑心中颇为受用,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现在很少有年轻人像你这般懂得规矩了。不过既然墨长老已经吩咐了,你就不要推辞了,坐下。” 第三章 京师会盟(8) 楚青竹心中略有不喜,但仍面色如常地说道:“振山,你身为南疆武林盟主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沉不住气。你所虑之处我能想不到吗。但你看咱们这次来,处处受制于人,若不大涨声势,如何能助王爷完成大业。” 肖振山闻言一愣,明白是刚才的语气让楚青竹不悦了,心中略有不甘,但仍放缓语气,欠身道:“师父说的是,弟子的养气功夫还要向您多多学习。不过,弟子觉得,咱们这次主要为了结盟而来,现在盟约已经草签,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去,不要节外生枝呀。” 楚青竹哈哈一笑,点着他说道:“你呀你呀,还真是在南疆待久了,需要多多历练一下。你以为咱们真是为了结盟而来吗?” 肖振山一愣,诧异的反问道:“啊,难道不是吗?” 楚青竹傲然一笑:“王爷韬光隐晦多年,此时已完全掌控荆、州二州,本来计划是讨伐苗疆稳定好后方再举事,但谁料到左相在并、雍二州先后失势,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王爷决定以‘清君侧,诛奸相’的大义起事,必可一战功成,结盟与否其实并不重要,只是要稳定好后方,牵涉朝廷的兵马而已。大义在前,中原的平民百姓不敢说箪食壶浆,最起码也不会奋起反抗,但那些武林豪族、江湖好汉可不一定,都抱着博一场富贵心思,也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毕竟南疆武林沉寂的时间太久了。这次行动之后,我南疆武林必然声势大振,到时王师南来,他们必然一一归附,也算助了王爷一臂之力。” 肖振山心里虽然还有些疑惑,但见楚青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索性就吹捧起他来。 公输巧儿见无极安然无恙地回来,终于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在无极的催促下回房睡觉去了。 无极拿了一坛酒满满地品尝着,像是在等着人,过不多时,果然敲门声响起,田青空推门而入。 田青空正要说话,无极摆了摆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然后倒了两大海碗加了双倍‘料’的‘百花酿’,说了声“请”,就当先把自己面前的这一碗一饮而尽,亮了亮碗底。 田青空无奈只能立刻把酒喝光,正要开口又被无极挡住了,连着喝了三碗,忙忙作揖告饶,无极这才开口说道:“你不是挺能喝的吗,是我的酒不好还是不给我面子。” 田青空哪里还不知道无极是在故意找茬,连忙说道:“总教主说的哪里话,是您的酒太好了,属下有些承受不住,再说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给您面子呀。” 无极斜了他一眼,“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到我在你那里有面子呢。” 田青空暗道倒霉,这下是躲不过去了,咬着牙说道:“都是属下的错,当时怕打扰您休息,所以才没叫醒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为表歉意,我赔偿您………”说着,忍痛伸出一个手指头。 无极惊喜地打了断他,“好好好,看在你这一万两黄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算你识趣,我本来只想要两千两的。” 田青空眼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暗想:“知道你黑,没想到你能黑成这样,我只想出一千两银子呀。”气急败坏地打断了正滔滔不绝的无极,“等等,等等。总教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一千两……”银子还没说出口,就感觉遍体生寒,看到无极好像正要噬人的猛虎般,恶狠狠地瞪着他,连忙改口道:“金子,一千两金子。总教主,我真的没那么多钱呀,你就体谅体谅属下。” 无极考虑了考虑,又想起了胡媚儿以前的劝谏,才松了口说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点儿小钱还斤斤计较,也不知道你这中原副教主怎么当的。算了算了,一千两就一千两。你把最终定的盟约详细说说。” 田青空腹诽不已,虽然还是心痛但也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上次您不是不感兴趣吗,怎么现在……” 无极白了他一眼,嘴上说道:“上次又不是最终定的,我知道干嘛,白白浪费时间,你以为我跟你那么闲呀。”心中却是想到:“本来我以为是几方虚与委蛇,没想到分量还不低,还真得探探底。” 田青空被噎了一下,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与漠北最简单,起事后他们负责牵制并州、幽州的兵力,打下多少就占多少,事成之后承认他们建立的汗国,另外把辽东分封给他,当然需他们自己打下来,再有和‘客栈’共同瓜分勾丽;‘客栈’是各方借兵助他打勾丽建国;‘血鲨帮’是南宫世家借水军拿下夷州、琉球等群岛,助他们建国;南宫世家最麻烦,首先起事要他们发起以‘清君侧、诛奸相’的名义出兵,到时看出力多少,与我们共分中原。” “我们?”无极出言打断,似笑非笑地看着田青空。 田青空尴尬一笑,咽了口唾沫说道:“是和中原魔教共分,不过会遵魔教是国教,南疆、西域为总教所属。” 无极嗤笑,轻蔑地说道:“总教用你们承认。你们和漠北狼狈为奸,联系外人就这么把总教的利益给卖了,看来丁凤梧对总教的觊觎之心从来没少过呀。” 田青空连忙解释道:“总教主,你别生气呀。这只是表面的盟约,刚回禀师尊时,他给我透了底,推翻大文帝国后,肯定会与南宫世家一战,到时魔教联合出兵,南宫世家如何抵挡,天下一统,皇帝还不是您来做嘛。现在您只需坐山观虎斗,尽享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无极哈哈大笑,“你这是把我当孩子哄了。南宫世家岂是易于之辈,这么简单的事他们会想不到。说说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第三章 京师会盟(3) 无极施了一礼说道:“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说完在最下首的座位坐了下去,但并未坐实只是沾了一个椅子边而已,摘下背后的双戟随手放在了身边的几上,戟尖向内戟柄对着公输傲才两人。 公输傲才见无极如此懂得礼数,心中颇为满意,转头望向墨成规正要开口和他交谈的时候,忽然发现墨成规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正微微地捻动,不由心中大惊,墨成规的这个习惯只有自己最清楚,没想到他居然对无极如此的重视,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哈哈一笑连忙掩饰过去,伸手招呼无极身边的公输巧儿,让她到自己的身边来说话。 公输巧儿的注意力始终放在了墨成规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异样,此时听到招呼,心中颇感为难。她本意是想留在无极的身边保护他,最不济也可使得父亲他们投鼠忌器,给无极制造脱身的机会,但此时老父召唤若不过去,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正犹豫间就听无极对她低声说道:“巧儿,还不过去。要不你爹该生我的气了。” 公输巧儿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墨成规,到没发现他有何不妥,心想:“我只要看住了他,就不怕那八个‘家伙’能耍出什么鬼名堂了。”想到此向无极使了一个眼色,缓步走到了公输傲才的车厢内,在他身边坐下。一边回答着公输傲才的询问,诉说以往的经过,一边暗暗把偃月双刀握在手中,关注着墨成规的言谈举动,准备随时出手。 墨成规待无极坐下后,出言问道:“听说公子师承于我教的一位前辈高人,不知他老人家的名讳是……” 无极微笑着又把自己所编造的那番经历说了一遍,墨成规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公子已深得本教的真传,现在可以说是本教的绝顶高手。若是让你担任总护法一职到是屈尊了。此番回去,老朽定要面呈教主,对公子的职位重新考虑。” 无极连忙起身向墨成规躬身施礼,口中连连称谢。墨成规摆了摆手说道:“公子不必客气,请坐,以后你还要多多为本教出力呀。” 无极恭声答道:“是,以后大长老有何差遣,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墨成规点了点头,说道:“大文帝国气数已尽,正是我魔教重掌天下的最好时机。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疆,若想得尝所愿还需费上一番周折,尤其是那隐于暗处的轩辕世家现在也正蠢蠢欲动,想重出江湖与我教对抗。为了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同时壮大我教声威,老朽想请公子出手配合除掉那个‘剑圣’白玉峰,不知公子可否应允呀。” 无极听罢心中暗骂,“看来这个老狐狸对我很怀疑呀。妈的,算盘打的真精,无论结果如何对他们都只有好处。”表面上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在下遵命,定当竭尽所能完成这一任务,请大长老放心。” 墨成规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手端起了桌上放着的一盏茶,说道:“好,公子果然够豪气,没让老朽失望。那老朽就在这里以茶代酒预祝公子成功了,请。” 无极微微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向墨成规说道:“刚才您说让我出手配合,不知主事之人是谁,若是您老或是公输大长老,我肯定是为你们二位马首是瞻,若是其他人的话,呵呵……” 墨成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悦的沉声说道:“行动由谁主持,还需要教主指示,一切等查明白玉峰所居后再行定夺,你先回京城等候消息。” 无极微微一笑,拱手说道:“遵命,不过还有两事我有所疑问,还需您给解惑。” 墨成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什么事?尽快道来。” 无极也不恼,轻声问道:“我也算入教多时了,却迟迟未能拜见教主,不知这次是否可以如愿。另外,这次本来我是接了客栈的任务,但耽误了太长的时间,这次回去不知他们会不会给安排另外的任务,如果时间冲突,那我该放弃在客栈的身份吗?” 墨成规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这两件事现在我还无法答复,都需要教主决定。你与田副教主也是熟识,到京城之后你去联络他,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无极听罢,站起身来笑着向墨成规两人拱了拱手,说道:“好,那我现在就启程回京。”然后转头看向公输巧儿,问道:“巧儿,你是随我一起回京,还是留在这儿。” 不等公输巧儿回答,公输傲才勃然大怒,就要张口喝骂,不料墨成规突然插口道:“巧儿还是随你一起去京城,带上夜蝠堂,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 公输傲才脸色变了又变,深深看了墨成规一眼,最终也没再开口。 无极听了也是一脸愕然,不待反应过来,就见公输巧儿又惊又喜,冲了过来拉着他的手,就冲出了大帐,头也不回的随口说了句,“好的,爹爹、墨伯伯咱们京城见。” 两人出去之后,公输傲才阴沉着脸,说道:“墨老头,你什么意思。不但不执行原计划,还让我的巧儿跟在他的身边,你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墨成规也不答话,喝了一口茶,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向着角落里的八人晃了晃,随着清脆的铃音,那八名兵士动作僵硬的走出了帐去。然后向着公输傲才淡然一笑,答非所问道:“公输,你的功力全都恢复了。” 公输傲才大惊失色,猛然站起身,紧盯着墨成规冷声喝道:“你说什么!” 墨成规面不改色,继续淡淡的说道:“无需紧张,咱们入这魔教都是各有打算,我也不会暴露你的情况。你是关心则乱,刚才出手之时动了杀念,虽然很快收了回去,但内息仍有一丝泄露,否则我也无法确定先前的猜测。” 公输傲才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又坐了回去,接着问道:“不用废话,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第三章 京师会盟(4) 墨成规见状,也暗中松了口气,放松下来说道:“此子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你我加上魃卫也留不住他,甚至会折损大半,对于你我没有任何好处,留下他反而说不定是一招妙棋。至于让巧儿跟在他身边,你应该明白。巧儿她是什么心思,已经昭然若揭,留下来反而会有泄露我们行动的风险,有夜蝠堂在暗中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全。”说道“安全”两字,特意加重了语气,然后似笑未笑的看了看公输傲才。 公输傲才讪讪一笑,自我解嘲道:“女大不中留呀。” 墨成规哈哈道:“对对对。孩子总有长大的时候,总留在身边会留出冤仇的。”然后脸色一整道:“再说,无论你到底想做什么,独自一人岂不是更加方便。” 公输傲才听罢,脸色又是一变,随即转移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倒是你,怎么那么肯定那小子不简单呀。” 墨成规盯着公输傲才回答:“我出身墨家。”然后起身向帐外走去。 公输傲才一惊,喃喃道:“怪不得你能察觉到……”然后望着墨成规的背影若有所思。 无极被公输巧儿拉出了大帐,一刻没停两人上马驰离了军营。 过河之后,无极才抽空问道:“巧儿,怎么这么着急,有什么问题吗?” 公输巧儿向四周看了看,才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恼怒的说道:“刚才你没看到我的暗示吗,怎么还进大帐。” 无极笑嘻嘻的回答:“怎么没看到,但我跑掉,巧儿该如何自处,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为难呀。”说着还摸上了公输巧儿的头顶。 公输巧儿嫌弃的拍了无极的手一下,却毫无力道,头也没躲任由无极抚摸着她的秀发,嘴角隐约挂着一丝笑意,说道:“本来墨长老和我爹的意思是先拿下你,不知为什么却改变了打算,我怕他们改主意,当然要抓紧时间跑路喽。” 无极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是我本事高,他们怕了呗,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害怕。” 公输巧儿见状,连忙正色说道:“你可别不当回事,不说墨长老的身手要胜过‘盗王’魏青烟,就是我爹的机关暗器也不逊色于沈玉莲的‘满天花雨’,尤其是魃卫,那就是八个怪物,不但刀枪不入不惧生死,而且有着一套‘八门金锁’的联击之术,江湖盛传盗王败在‘七索擒龙’之下,其实那是故意发出的假消息,他其实就是被那八人所擒的。” 无极一愣,心想看来中原魔教的水很深呀,原来掌握的消息只是敷于表面。于是意有所指道:“那我还真要多加小心,那八个怪物是归你爹还是归墨长老管呀。” 公输巧儿摇了摇头,“都不是,那是教主的近卫,这次派给墨长老帮忙的。”然后看了看周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据传教主身边有魃魈魁鬾魑魅魍魉八支近卫,每支都不逊色与当年的十大高手。” 无极深吸了一口气,心道:“看来我所了解的消息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中原魔教如此,其他的势力也应该同样有着不菲的底蕴,否则不会对峙那么长的时间,哪怕是苗疆估计也有我所了解不到的。还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以后更要小心翼翼,别被人当了枪使。”想罢,看向公输巧儿郑重的说道:“多谢巧儿了,以后我一定加倍小心,这次回京城,还要你多多指点呀。” 公输巧儿心中欢喜,愉快地答应一声,两人并骑向着京城驰去。 京城一间密室,田青空垂手站立在一旁,心里惴惴不安。 丁凤梧看完手中的密信,随手递给了田青空,温声说道:“青空,墨大长老来信说了一下此行的结果,还是不错的。不过那个无极却让他摸不透,建议我见一见,你说我是见还是不见呀。” 田青空仔细地看了一遍密信,思索的片刻,惴惴不安地回答道:“见或不见当然还是教主您独断,弟子哪敢妄言呀。不过,他既然能从拓拔无惧手中逃脱并反杀,倒是有些手段,墨长老的建议也可以考虑考虑。” 丁凤梧哑然一笑,说道:“你呀你呀,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师徒有什么顾虑的。也罢,那就见一见,不过还得要看看他的成色。等他回到京城之后,你带他参与一下与南宫世家、漠北魔教、血鲨帮、‘客栈’的会盟,结束后带他来见我。” 田青空答应了一声,然后又小心的问道:“师尊,会盟的条件就是上次定好的那些吗,还需不需要弟子再……” 丁凤梧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随意的说道:“这次虽然你是代替我会盟,但也算主事之人,只要底线不破随便你发挥。不过既然来了,也要证明证明实力,让他们一起去对付白玉峰,最近他蠢蠢欲动,似乎要重出江湖,对我们接下来的大事可能是个隐患。另外也可以再称量称量那个无极,看看值不值的我亲自见见。对了,这件事让魈卫助你。” 田青空连忙答应下来,见丁凤梧无意再说,于是告退走出了密室。 丁凤梧在他出去之后,不由漏出一丝讥笑,似乎是自言自语道:“看来被捏住的把柄不小呀,魍卫去跟一下,有机会就出手,无论是白玉峰还是咱们的小教主,能不见就不见了。”语罢,室内似乎刮过一丝微风,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无极走出房间,一脸的郁闷,这已经是回到京城第三天了。他一回来就急不可耐的去到沈岚峰的四品巡查使府邸求见,结果却得知沈岚峰出门公干,顺路带着沈碧瑶回姑苏城了。本来就一肚子气没处撒,结果公输巧儿也不知犯哪门子邪,这两天不是冷言冷语就是讥笑嘲讽,刚才吃早饭就嘲笑无极是饿死鬼投胎,这么胖了早餐还吃那么多,气得无极摔门而出。他不知道的是,公输巧儿正咬牙切齿的生气呢,暗恨道:“那个沈碧瑶有什么好,见不到就跟丢了魂似的。枉我千里迢迢的不计名分的跟着你,来到京城不陪我逛街就罢了,看我不高兴也不知道哄哄我,真是个大傻子。” 第三章 京师会盟(5) 无极想了想决定去牡丹楼去碰碰运气,虽然昨天去红玉不在,别人也联系不上,但他回来的消息估计‘客栈’和中原魔教都知道了,今天也许就会有人联系他。 果然,在他来到牡丹楼后不久,刚刚点完菜,就见田青空向着他疾步而来,无极暗暗一笑,心想:“今天总算有件高兴的事,管饭的来了。”不等田青空开口,先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田兄,请坐。你别说这京城就是不一样,牡丹楼大早上也可以开席。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再点几个,我还琢磨是不是点少了呢。” 田青空只好坐了下来,喊过伙计随便点了两个菜,刚想开口说话,却看到无极脸色阴沉,连忙又加了四个招牌菜,一壶好茶,看无极满意地点了点头,才让伙计赶快去安排。 这么一打岔,田青空也不着急说了,等着上了菜,看着无极大快朵颐,也随意动了几筷子,在看到无极眼光扫过之后,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默默地端起茶杯轻啜起来。等无极风卷残云般吃个盆干碗净,又牛饮一壶茶之后,才开口低声说道:“无极,我师父答应见你了,不过还要先完成几件事,要不找个僻静的所在,我详细和你说说。”说着暗示了一下,暗中还有其他人。 无极擦了擦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痛快的说着:“好,你结下账,咱们回我的住处好好说说。”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田青空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连忙结账追了出去。 回到住所,无极和公输巧儿嘱咐了一声,带着田青空走进屋内。公输巧儿也没再耍小性子,乖乖地守在门口。 进到屋内,田青空刚要开口却见无极摆了摆手,拿起茶壶,涮了下水杯,打开窗户就洒了出去。忽听一声闷哼隐隐传来,无极这才笑了笑,说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田青空惴惴不安地答道:“墨长老发来密信建议师尊见一见您,我也是极力建言,师尊这才松口。但是要您和前来会盟的几方势力一同出手对付白玉峰,成功之后才可以。” 无极疑惑地问道:“什么会盟?都有哪些人。” 田青空解释道:“这次会盟其实是南宫世家找上来的,他们怕上次被盗的名册泄露,主动前来申请结盟;另外还有血鲨帮、‘客栈’、漠北魔教。本来还邀请了总教、西域魔教和边藏,但自您离开了苗疆,总教那里出兵的事就搁置了下来这次也没回复;西域魔教忙着整合内部各小国也没有派人过来;边藏那里好像是宗巴大佛首在中原失踪了,内部纷争不断,自顾不暇也拒绝了。” 无极一愣,暗道:“宗巴大佛首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怎么边藏内部还会起了纷争,有机会的话到要去看看,毕竟还算有些交情。”倒也不是很在意,接着问道:“你们谈的怎么样了,总教没人来可别被你们也给算计了,毕竟南宫长空对苗疆始终虎视眈眈,胃口大得很呢。” 田青空连忙回答道:“不敢不敢,这次会盟师尊交给我主持,第一点要求的就是凡我魔教掌控的地界,其他各方均不得染指,这点是会盟的基础,其他各方也都同意。目前进展的很顺利,大家都很满意,条件也谈的差不多了,例如南宫世家……” 无极看着田青空略微显露出一点得色,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只要不是要占苗疆的便宜就行了,不用说那么多,只看丁凤梧让你替他主持,就知道这个会盟啥也不是,大家互相糊弄着玩而已。说说具体都是什么人来的,有什么高手,想对付‘剑圣’,分量够不够呀。” 田青空讪讪一笑,虽有所不满但也马上回答道:“南宫世家来的是南疆武林盟主‘南天一剑’肖振山还有他师父南天剑派掌门‘北刀南剑’中的南剑楚青竹、血鲨帮来的是江震海的爱女江寒星以及他的头号大将‘闹翻江’张浩飞、‘客栈’是‘老板’以及他所找到倭国伊贺流上忍‘鬼半藏’、漠北魔教是铁忽雷的军师必勒格带着原苍鹰部落的神射手莫日根也是漠北八大勇士之一。” 无极一愣,打断道:“苍鹰部落不是正在和铁忽雷交战吗?怎么会是漠北的代表。” 田青空解释道:“总教主的消息有些滞后了。上次任务之后,苍鹰与巨熊两个部落就闹翻了,本来他们联合才堪堪抵挡住铁忽雷,各自为战不久后,苍鹰部落就被铁忽雷击破,汗王拔都鲁被阵斩,他也是仅次于铁忽雷的八大勇士之一,整个苍鹰部落被吞并,所以莫日根也就归降铁忽雷了。巨熊部落也被迫迁往辽东,漠北魔教腾出手来准备进军中原,这次才来会盟。” 无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又接着问道:“那个倭奴又有什么名堂,‘老板’怎么和他混到一起了?” 田青空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我师尊就是‘客栈’的东家,我也是才知道,这次会盟答应‘老板’的条件之一就是同意‘客栈’完全独立。至于那个‘鬼半藏’据说是倭国第一忍者,曾暗杀过十大高手的‘剑姬’朴金秀’,虽然仅以身免,但此后‘剑姬’却很少再露面,肯定伤的也不轻,实力不容小觑。” 无极想了想,突然噗嗤一笑,嘲讽道:“田青空,你这个中原魔教的副教主、丁凤梧的大弟子混的真是不怎么样呀,什么机密的事都不知道,还被人监视,真是可怜。问你个事,你知道‘魃卫’吗?” 田青空面漏尴尬,心里不免也有了一些想法,有些争辩道:“我原来只是负责外务,没必要知晓一些教内的机密,现在蒙师尊器重,已经逐渐掌握了一些核心机密。‘魃卫’是师尊的近卫队之一,共八人刀枪不入主擒拿。刚才也不是监视,是‘魈卫’配合我这次任务的,他们共十二人善易容变身主侦查,也是近卫队之一。” 第三章 京师会盟(6) 无极听罢,暗想:“不对,周边确实有一些易容装扮在左右监视,但与刚才暗中窥探被我识破后撤走的并非是同一队人,看来丁凤梧不但对我怀疑,对田青空也起了疑心呀。”随即假意感兴趣的问道:“看来天机先生的近卫队不少呀,你都知道了?” 田青空点了点头,看到无极仍饶有兴致的继续盯着他,只好无奈地回答:“据我所知,师尊共有近卫队八支,为分为‘魃魈魁鬾魑魅魍魉’,刚才‘魃魈’两队已经说过,剩下的魁卫四人力大无穷主防卫、鬾卫形如孩童善言语诱惑主审问、魑卫四人凶残嗜血主攻伐、魅卫三人妖娆魅惑主策反、‘魍魉’两卫都主刺杀各有五人,只不过一队善隐形潜行另一队善潜水用毒。” 无极听罢,暗想:“看来那支队伍是‘魍卫’。”不过他也没点破,继续问道:“那接下来我怎么配合你呀。” 田青空见无极没有再追问,松了口气回答道:“今晚您就随我一起去见见各方代表,完成草签的盟约,然后定下对白玉峰的行动方案。到时,我来请您。”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好,今日我就不再出去了,你到这里来找我就可以。” 田青空听罢起身告辞离去。他走之后,无极陷入沉思,“田青空与巧儿的说法大同小异,按他所说其中一半队伍主要是技术工种,应该实力不强。不过他了解的这么清楚,也是丁凤梧想让他知道的,既然对他有了疑心,肯定还有暗中的手段,至少也不次于这些近卫队。看来最大的冰山就是这个丁凤梧呀。”想罢,找来了公输巧儿,将田青空所说一一告知,然后说道:“巧儿,今晚我就和田青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看好我们的宝贝,让夜蝠堂做好警戒,现在水太混,备不住咱们已经引起其他势力的觊觎。”然后郑重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公输巧儿闻言,心中一甜,然后又忧心忡忡地叮嘱道:“你也是,千万千万别意气用事。我听你所说,估计天机先生是想把你当枪使,其他各方也都是心怀叵测。那白玉峰号称天下第一多年,地位都无人撼动,岂是那么简单。要是事不可为,一定要早些抽身,我陪你一起回苗疆。” 无极看着公输巧儿情意绵绵的双眼,心中暗自得意,“不再跟我甩脸子了,被我摆平了。我是什么人,想薅我的羊毛,还真是想瞎了心,我倒要好好盘算盘算,怎么在这里占占白玉峰的便宜。” 两人虽各有所思,一时屋内陷入了沉静,但假如有人在旁观看,只能看到一对有情人深情款款的在凝视着对方。 幽暗的大厅内,无极百无聊赖的待装角落里,靠着柱子打了一个哈欠,“已经一个多时辰了,那帮人还在吵吵嚷嚷,这也叫顺利。” 无极看了一眼田青空,不屑地撇了撇嘴,向四周打量起来,首先眼光就和‘老板’对在了一起。 无极笑着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老板’看到居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笑着回应了他,不过无极总觉得他的笑容里挂着一丝戏谑。正疑惑间,突然感觉一股有若实质的目光,充满敌意的望向自己。 无极回望过去,原来是站在‘老板’身侧的一个蒙面人,身材不高,一身黑衣,背后背着一柄整体漆黑的超长倭刀,如果不是有意漏出敌意,无极居然始终没有注意到他。不过此时无极的注意力全被那柄倭刀吸引住了,‘离火’之眼所视之下,那柄倭刀似乎被百鬼缠绕,散发出滚滚绿色的妖焰。 “看来,这就是那个‘鬼武藏’了,果然有些门道,那柄刀倒是很有意思。”无极捻了捻耳垂,满含深意地对着‘鬼武藏’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转头向旁边望去。 旁边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汉子正在和田青空在争论着什么,一个蓝色罗裙苗条高挑的女子,头戴幕篱静静的听着,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感觉却是一个容貌丝毫不下于红玉绝代佳人。 无极撇了一眼就转过了头,“这两人应该就是‘血鲨帮’的来人了,那个江寒星罗裙里穿的可是一件顶级的宝衣,不知有什么玄妙,唉,可惜不管怎么说也是徒弟的妹妹,不能多看呀。” 江寒星似有所觉,抬眼看去,只看见一个小胖子站在角落里正拍着肚子好像在自言自语,于是暗笑一声,感觉自己多疑了,又专心地听起张浩飞如何向田青空争取利益。 无极正在不由自主的拍着凸起的小肚子,喃喃自语:“这两人包括江寒月身材都挺好,难道游水多了还和身材好有关系,我是不是也应该多练练游泳呀。” 正想着就感到有目光在静静地注视着自己,抬头望去,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正看着自己,与旁边一个臂长手大的漠北汉子在低声说着什么。 “这是漠北必勒格和莫日根了,看必勒格这么瘦小似乎还有中原的血脉,功夫也不高,能在漠北出头,心机智慧必然是超人一等了。他似乎对我很感兴趣,到不知是何原因。”无极一边想着,一边又望向了别处,丝毫没有搭理的打算。 “这倒是两人熟人。”无极笑嘻嘻地看着田青空身边正在低声讨论的肖振山和楚青竹,“刚出苗疆的我和现在可截然不同,也不知他们是不是能认出我就是吴龙。上次可从他们那里得了不少的宝物,要是认出来还不得拼命呀。” 也许看得时间过长,两人有所察觉,不由同时看了过来,不过似乎并没有认出无极,只是觉得这个小胖子笑得贱贱的,有些莫名其妙,就又收回目光低声讨论起来。 无极见他们没认出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四下里又看了看,没什么感兴趣的,于是就又靠着柱子地打起了瞌睡。 第三章 京师会盟(7) 无极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就见到田青空意气风发地,端着一杯酒说着:“多谢诸位,盟约已经完成草签,就请各位带回去,确认无误后,按约定时间,共同起事。请满饮此杯” 众人纷纷应和,无极纳闷的看了看,心中不由怒气上升“忙活了一晚,怎么把我忘了,连杯酒都不给。”而后向田青空怒目而视。 田青空看到无极,不由一哆嗦,暗道:“大意了,大意了。怎么把这个煞星忘了,这下可把他得罪了。”连忙放下酒杯,大声说道:“好好好,现在咱们再谈一件大事,还请在座诸位拔刀相助。”待全场静下来之后,接着说道:“据传号称天下第一的‘剑圣’白玉峰要重出江湖,为避免影响我们的大事,决定对他进行狙杀,目前已经探得他的住处,需要各位推荐下人选,我中原魔教推荐的是龙舞,虽然初出茅庐确是绝世之姿、盖世英豪,曾手刃‘金鼎霸王’拓跋无惧。我觉得可为此次行动首领。”说完,还向着无极讨好地笑了笑。 无极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眼角扫过众人诧异的目光,心中却暗爽不已,“还算你小子会说话,嘿嘿……,绝世之姿、盖世英豪,不错不错,满符合我的,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就让你少赔一千两。” 众人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胖子,都觉得田青空的话有些夸大其词,那个‘鬼武藏’似乎要上前驳斥,却被‘老板’阻拦了下来,不知有何算计。大厅内突然陷入了尴尬地沉静当中。 片刻之后,头戴幕篱的江寒星轻声说道:“田副教主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剑圣’与我‘血鲨帮’的渊源不浅,恕无法参此次行动。我们可以留在指定住处,任由监督,绝不会泄漏任何风声。” ‘老板’听闻,呵呵一笑说道:“‘客栈’同样不会亲自参与,但可请来自东瀛的朋友出手相助。费用‘客栈’支付。” 他身旁的‘鬼武藏’向前一步,点了点头闷声说道:“我可以出手,但不受任何人指挥。”说完退了回去,他的声音非常怪异,不但口音很重,还非常飘忽,听得非常难受。 必勒格笑着说道:“我们漠北魔教参加,由八大勇士的莫日根出战,不过他擅长的是射术,对付‘剑圣’出手的机会稍纵即逝,也无法受人指挥。见谅见谅。” 无极一听不干了,一个两个的往后退,这是拿我当枪使呀,连忙出声道:“诸位诸位,刚刚田副教主夸大其词,我的跟脚‘老板’最清楚,拓拔无惧之死也是机缘巧合,尽力我肯定是尽力的,但可当不起首领,并且我擅长的也是射术,只能择机而动。” 田青空见无极不愿出头,也连忙说道:“对对对,是我考虑不周,龙舞毕竟年轻,当不得此重任。其实各位也不用顾虑,咱们都是盟友,地位平等。此次行动的首领,也是为了有个话事人,便于统一布局安排,大家都同意之后,再进行实施,绝没有主次之分。楚掌门,您老成持重、阅历丰富,不如还是由您来主持这个行动。” 楚青竹原本也只想敷衍了事,不过听了田青空所言,心中暗恨,“看来我在中原魔教这帮人的眼里还不如那个龙舞,仅仅只得了‘老成持重,阅历丰富’这个评价,也罢,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见识见识我‘南明离火剑阵’的威力。哼!那个难听的‘北刀南剑’的名号也该去了。” 在肖振山诧异的眼光中,楚青竹朗声一笑,“既然田副帮主抬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此次行动有我主攻,其他人相机配合即可。” 田青空大喜,忙端起酒杯遥敬道:“楚掌门果然豪气冲天,此事过后,江湖上该出现新的天下第一剑了。” 众人虚与委蛇,约定好等待通知后便各自散去了。 无极正要走,‘老板’迎面追了上来,低声道:“一起走,正好聊聊。” 无极看了眼后面跟着的‘鬼武藏’,笑着回答道:“好呀,我正想找您要上次的报酬呢。” ‘老板’脸一黑,抬步向外走去,门口停了一辆封闭严实的马车。‘老板’示意了一下,先上了车,无极随后也跟了上去。 ‘老板’待无极坐定之后,说道:“这辆车是公输傲才打造的,从保密而言仅次于他的那辆驴车,无需担心声音流出。说说,你以后什么打算。” 无极貌似随意的答道:“无所谓,你也知道我除了黄白之物也没什么爱好,田青空他们给的价码不错,就混着呗。” ‘老板’见无极的惫懒模样,一是气结,也懒得再试探于他,说道:“罢了,看在这次结盟的份上,我就不再追究你了。从今之后你再不是‘客栈’的成员,也不要再与‘客栈’的人有任何纠葛,尤其是侯龙。” 无极一愣,“这算什么,把我甩了吗?为啥不让我联系,‘客栈’里好多人欠我钱呢,还不让我追账了吗?尤其是侯龙,他欠的最多。” ‘老板’一愣,疑惑道:“侯龙怎么会欠你的钱。”见无极一副滔滔不绝的样子,连忙说:“算了算了,我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与‘客栈’再无任何瓜葛。别得寸进尺,要不是和魔教有约定,你以为可以这么轻松的脱身。” 无极嗤之以鼻,不过也不再争辩,懒洋洋地往座位上一瘫,说道:“好好好,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这会儿把我送回去,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老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敲了敲车厢,再不言语,一时间车内陷入了沉寂。 回到住所之后,肖振山迫不及待地找上楚青竹,急冲冲地问道:“师父,您怎么贸然答应了由咱们主攻呢,那白玉峰威震江湖数十载,虽然近二十年未曾现身,但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此事多半是丁凤梧在背后谋划,恐怕不简单呀。” 第三章 京师会盟(9) 田青空讪笑着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您,南宫世家主要条件是兵力各自统属互不影响、苗疆不得进犯荆扬二州、轩辕世家由魔教清除。另外他们应该与边藏也有勾连,边藏这次没参与联盟,应该就是他们的手笔。” 无极讥笑着问道:“苗疆不得进犯荆扬二州,你们怎么敢答应。” 田青空连忙站起身,躬身答道:“本来这些天主要就困在这条上,上次见您之时,原想请您决定的,但见您兴趣不大,对总教也有益无害,我思来想去就决定答应下来,刚见师尊时我也请示过了,由我带您再去苗疆协商,师尊也答应了。” 无极眼光一闪,问道:“带我同去,是丁凤梧提议的?” 田青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我主动提出的。师尊原不同意,后来还是我以您‘血魔’徒弟那个身份,有助于协商才勉强同意的。” 无极心中暗叹,“这个呆瓜,丁凤梧肯定知道我的身份了。”无奈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和丁凤梧说带我去呢,他又为什么不同意。” 田青空讨好地说道:“虽然我们答应南宫世家的条件,但游说的费用可以他们出的,到时您也可以分上一份,这费用多少还不是您说了算的嘛,再说这份功劳不得白不得呀。至于师尊说是有什么任务要派给您,再同意之后也没再题。” 无极看着田青空,再一次确认这是一个呆瓜,不过好奇的是以丁凤梧的心智怎么会教这么一个徒弟,但也懒得费心思,转念一想问道:“看你这么信心满满,笃定对南宫世家稳占上风,到底依仗的是什么呀。” 田青空一愣,眉头紧皱,沉默不语,显得十分纠结。无极见状继续加大筹码,“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罢了,算我吃点亏,你要说的我感兴趣的话,那钱就一笔勾销,而且这次的游说费用也分你一份。”看着田青空似有所动,就加上最后一份筹码,“这段时间看你表现不错,如果再能看到你的忠心,那我送你的‘礼物’也不是不能收回。” 田青空身体一震,耳边又听无极接着说:“再说你刚才也说了,到时天下一统,四教归一,你们还能留什么小秘密,早晚我都会知道。你也不算背叛你师父呀。” 这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田青空牙一咬心一横,说道:“我师尊其实还有一个身份,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他就是朝廷掌管军务的右相,目前已经渗透了不少将校,手里的力量非同一般。” 无极一笑,“原来如此,现在身份都明牌了,再重开一局。”接着问道:“‘客栈’是怎么回事,‘老板’的身份你知道吗?” 田青空在把丁凤梧的身份透漏后,心思也放开了,回答道:“‘老板’是当年‘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侯廷俊的四大副将之一宇文信。” 无极暗想道:“原来是他,此人以前好像听江寒月说过,看来侯龙的身份他已经知道了,怪不得让我离他远点。”接着听田青空说道:“师尊当年在侯廷俊失势的时候救过他,此后他一直再为师尊做事,但也偷偷发展自己的势力,此番看在他引进‘血鲨帮’的功劳下,师尊也和他挑明了,撤回了所有中原魔教的人,此后只是盟友关系。” 无极点了点头,“你回答的我很满意,等腾出功夫我就把以前送你的‘礼物’收回来。” 田青空如释重负,连连道谢,见无极再无谈话的兴致就告辞离去了,走时告诉无极,现在所有人都处在‘魈卫’的监视之下,没有必要的话就不要外出了,以免节外生枝,等丁凤梧安排好后,自然会通知他们。 无极答应下来,在田青空走后陷入了沉思,把各个势力与前因后果梳理了一番,决定还是静观其变,反正白玉峰的死活和自己也没关系,到时随机应变,看看能否弄些好处。 两天之后,在无极已经等得快要爆发的时候,田青空的通知来了,行动时间定在明晚。 无极第二天傍晚来到一间名为醉香居的酒楼,进了一间临街的包厢,点了一桌子的酒菜,一边吃一边暗自琢磨起来,“据田青空所言,白玉峰是出城赴约返回,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白玉峰的身边被安插了探子,那我和无名、侯龙他们的关系,是不是丁凤梧也知晓了,要是这样的话,他又占了先手,应不应该这个时候见他呢?按照计划由楚青竹布什么‘南明离火剑阵’主攻,鬼半藏暗中伺机偷袭,我和莫日根发动致命一击,这个破计划真是太小瞧‘剑圣’了,到时别说干掉他,恐怕自己全身而退都难。我该怎么做呢,那个老家伙本来就看我不顺眼,别再引火烧身了,唉,还得提防这些家伙看出破绽,真是不好办。” 直到月上中天,正在慢慢饮着酒的无极突然全身一震,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愕然向着长街尽头望去。只见白玉峰正缓步走来,浑身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刺的无极双眼生疼,暗道:“白玉峰究竟赴得什么约,怎么剑气外溢,莫非是受伤了,难道这也是丁凤梧设计的,如此看来此番并非全无机会,我是否应该提醒他呢。” 正在无极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异变突生,长街被一团黑烟笼罩,只见从四周围上来六个红衣人,头戴面罩各自手持一个火红的葫芦,正向外喷着浓浓的黑烟。 黑烟喷尽,红衣人各自从背后抽出一柄红火的长剑,剑尖闪烁着火光,向着黑烟深处冲去。 楚青竹缓步走了出来,微笑着对跟在旁边的肖振山说道:“我按六爻八卦中的离卦,演化出的‘南明离火剑阵’,两爻对立变化多端,遇强更强最善攻坚,再加上有烟瘴毒葫辅助,量那白玉峰……”正说着,突然‘铮’地一声剑鸣,随后传来‘扑通扑通’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阵罡风吹过,黑烟消散开去,只见场中白玉峰长剑在手,蔑视地看着对面的楚青竹,周围倒卧着六具身首异处的尸体,那六柄可以剑尖喷火的异剑也全被斩断。 第四章 重返苗疆(1) 白玉峰冷言道:“剑乃百兵之祖,至尊至贵,岂可以奇技淫巧亵渎,真乃剑客之耻。” 楚青竹闻言大羞,眼见白玉峰走来,被他的气势逼的连连后退,忙拔剑出鞘,全神戒备,这才堪堪稳住身形,至于肖振山早仓惶地向后逃去。 白玉峰见状,对楚青竹到露出了一丝赞许,“这还算有几分剑客的模样。”抬手就要刺去,就在这将刺未刺之时,突然一团黑雾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柄超长的倭刀若隐若现间飞速劈了下来。 在这电光火石间,白玉峰像是早有预料,手腕一翻长剑向后斩去,一道剑光闪过,漆黑的倭刀带着一节手臂掉落到他的面前。 白玉峰头也没回,长剑一挑将倭刀握到手中,那倭刀像是有着生命一般,扭曲了几下想要挣脱,但在白玉峰的压制下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 白玉峰讥笑道:“刀不错,但人配不上。如此也敢来中原撒野,就不用再回去了。”话音刚落,身后偷袭的鬼半藏仰天倒下,七孔流血,原来刚才一剑不但斩断了他的胳膊,剑气也斩断了他的心脉。 这一剑彻底打消了楚青竹的反抗之心,连忙躲到路旁,垂手而立。 白玉峰走过他的身边,收剑入鞘,失望地摇了摇头,眼见就要消失在长街尽头。 无极这时才从刚才那一剑里回过神来,暗想:“这白玉峰比上次所见又变强了,今天第一次出剑看来只是不忿于那‘南明离火剑阵’亵渎了剑道,第二次出手才拿出了真本事,不过却不知道是几分实力。”想到此,咬了咬牙,在白玉峰转身要出长街,身形漏出一丝松懈之际,弯弓搭箭,一道红影向着他射去。 白玉峰微微一笑,像是知晓了无极心意一般,又拔剑出鞘刺向来箭,剑尖与箭尖相撞在一起,居然发出了一声鸣锣般的脆响,嘴里笑着说道:“这还有点儿意思。”与此同时甩手将那柄倭刀向着来箭的方向掷去,随后缓步消失在了街角。至此再无任何攻击,此次行到宣告失败。 无极屏气凝神,伸手接住了倭刀,随即被带着向后踉跄了几步,直到倭刀刺穿了身后的柱子,才算稳住身形。耳边传来一声,“小子,如你所愿。那柄刀就算赔偿给你了,到青州大营去见我。” 无极一头雾水,不知白玉峰所谓的赔偿是什么,听见房间外有脚步声音传来,心中一动,也不压制翻腾的气血,反而内力一逼,七窍均渗出一丝血迹,虎口崩裂流出血来。非常诡异的是,鲜血没有滴落,反而渗入了倭刀中。 无极来不及细想,就被破门而入的田青空等人打断了。 田青空见无极没有大碍,也算放下心来,因为有其他人在场,只是简单地问道:“龙舞,你怎么样。没想到‘剑圣’居然如此可怕。” 无极假意缓了口气,说道:“我还好,怎么没见莫日根出手?” 田青空心有余悸的回答道:“他确实是想出手,就在‘剑圣’挡下你那箭后,但始终找不到时机,甚至自己的箭意无法发泄,被逼回伤到了心脉,需要调养几年。” 无极骇然,暗想白玉峰还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这时却发现那柄倭刀还在偷偷吸着自己的血,心中一怒动用魔功,立马止住了伤口流血,倭刀也被镇压下来。 无极提着倭刀随众人一起下了楼,来到长街之上去寻落日箭,路过‘鬼半藏’之时拦住了收敛他尸骸之人。将‘鬼半藏’背负的刀鞘拿了过来,收刀入鞘之时,才发现刀茎处刻了‘村正’两个字,想必是刀的名字,又顺手检查了一下尸身,只发现一块青铜的铭牌,正面是‘服部’两个字,背面刻着箭羽,随手收了起来。周边之人见过他刚才的手段也不敢阻拦,更不敢索要,只能眼巴巴地见他离开。 在刚才白玉峰离开之处,无极找到了那支‘落日箭’,发现箭尖延伸到箭头有一丝隐约可见的裂痕,不由心痛不已,难怪这么近都无法回到箭囊,原来是损伤了。白玉峰连这神器都可损伤,看来离升仙也不远了。 无极在心痛不已之时,不由暗自咒骂,“妈的,我才知道赔偿是什么意思,这个破‘村正’妖刀怎么能和我的‘落日箭’相提并论。我必须得抓紧去趟青州大营,找那老家伙再要些好处。” 这时田青空走到他身边说道:“六扇门的人正在赶过来,为避免节外生枝,我们赶快撤。您在客栈等我,安排好了之后,我接您去见师尊。” 无极点头答应,收拾好了之后,返回了客栈,可奇怪的是田青空始终未来和他见面,直到三天之后才鬼鬼祟祟地找上门来。见到无极,惊魂不定地悄声说道:“大事不妙了,暂时没法安排您和师尊见面。” 无极本来也在犹豫是不是该见丁凤梧,不过现在听他这么说,假意怒道:“你们还讲不讲信用,这次行动虽然没有成功,但我出的力不是最大也差不多,怎么又反复了。” 田青空连连道歉,解释道:“这次可不是师尊反悔,而是白玉峰……”欲言又止,还不住地四下打量。 无极奇怪的问道:“白玉峰,他又怎么了。” 田青空深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回答道:“白玉峰不知怎么知道了师尊的身份,他离开长街后,直闯右相府,若非‘魁卫’拼死抵挡,恐怕师尊都无法脱身。现在他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人心惶惶,都怕他找上门来。” 无极暗笑这也算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装作忧心忡忡地问道:“是吗?那倒也不怪你们,损失如何。对了,你不会被他盯上了,可别把他引到我这里来呀。” 田青空吓得一激灵,像是回答无极又想自我安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剑圣’还看不上我这么个小角色。除了大量的侍卫,‘魈卫’、‘魍卫’都损失的大部分,‘魁卫’、‘魍卫’更是全军覆没。” 第四章 重返苗疆(2) 无极心中窃喜,表面仍一脸愁容,问道:“现在怎么办,虽然我没露面,但只要一动手肯定会被他认出。丁凤梧有什么安排吗?” 田青空回答道:“现在各方已然悄悄撤离京师,师尊的意思是请您与我还有必勒格一起去苗疆接洽会盟事宜,并尽量邀请‘魔宗’出山对付‘剑圣’。” 无极意味深长地看了田青空一眼,说道:“就这……,空口白牙的谁能答应。” 田青空讪笑着匆忙说道:“哪儿能呢,这次各方都被‘剑圣’吓住了,为了联合总教请‘魔宗’出山,确实下了血本,漠北献出良驹一千匹,南宫世家、血鲨帮和‘客栈’联合奉上黄金十万两,其中南宫世家就出了八成。最大的还是师尊,他拿出了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黒匣放到桌上,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一颗‘石蛋’。 无极仍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但实际心中已经泛起滔天巨浪,原来在打开黒匣的一瞬间,无极的‘离火之眼’显示出一片刺目的红光,这是无极从来也没有遇到过的。 无极伸手取出这颗‘石蛋’,细细端详起来,嘴里却轻描淡写的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听你的意思比那些都贵重。” 田青空见无极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石蛋’,显露出一副‘你真是有眼无珠’的模样,想阻拦又不敢地小心翼翼说道:“您,您,轻一点。这是上古异宝,价值不可估量。” 田青空越是这样,无极越是装作丝毫不把它放在心上,甚至还随手抛了抛,“这东西没什么稀奇呀,别啰嗦了,这到底是什么。” 田青空眼睛盯着‘石蛋’,头上下起伏,生怕无极失手,连忙回答道:“这是‘红莲业火’的火种!” 无极一愣将‘石蛋’紧握在手中,看着它确实有些像含苞待放的莲花骨朵,诧异地问道:“‘红莲业火’的火种,那是什么,很珍贵吗?” 田青空被问得噎了一下,对无极的无知也是无语了,只能耐心地解释道:“‘红莲业火’是上古异火,据说能焚尽一切恶,断绝因果,用之炼丹炼器可得神物。这火种为百年前中原魔教偶然得到,只要褪去石壳,就可得到里面的异火。” 无极强压住心中的贪念,将‘石蛋’放回黒匣之中,嘲讽道:“恐怕又是和上次一样,你们无法打开,只能趁此机会‘废物利用’一次。看你那样,小气不拉的,我还能弄坏了不成,快收回去。我可不敢保证这东西能入三位长老的眼,到时谈不成和我可没关系。” 田青空被无极戳穿了心思,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毕竟这真是一件异宝,赔笑着说道:“三位长老精通炼丹炼器估计会有法子的,再说,您是总教主,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只要总教同意‘魔宗’出山,那也就不惧‘剑圣’了,你不是也安全了嘛。”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还是诚意还是不够,至少良驹黄金得翻倍,再有需要准备一年十万军队的军粮,这是底线否则咱们也不用去了。” 田青空被无极的狮子大开口惊到了,失声惊呼“怎么可能?他们不会答应的。” 无极眯眯一笑,摸着耳垂说道:“会的会的,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尤其是现在又惊动了白玉峰,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地答应。不过现在你不用提,等到了苗疆之后再把消息放出去。再者这是底线,你可以探探他们的底,高于这些的好处,咱们俩二一添作五。怎么样,我够意思,这事要是成了,我就把前面给你的‘礼物’收回去。” 田青空一听,立刻咬牙答应了下来,然后叮嘱道:“必勒格先要会漠北复命,我也要先去扬州就任副将军,明天您先启程,到时我们在扬州会合。” 无极答应之后,田青空便告辞而去。 第二天一早刚开城门,无极就带着公输巧儿离开了京城。一出京城,黑电就烦躁不安,憋了这些日子他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无极也不好意思再约束他,只能和公输巧儿知会一声,而后纵马狂奔。直到半日之后,黑电才算发泄完收住了脚步。 无极见不远处就是运河,于是下马拉着黑电去帮他洗梳一下。来到近前,无极见此处流水缓慢、河水清澈,料想公输巧儿一行一时半会也赶不上来,索性脱了衣裳纵马跃入河中,与黑电一起洗了起来。 正在一人一马嬉笑打闹之时,就见远处驶来了一艘客船。无极见此间河道稍窄,船过来的话虽然不至于影响他们,但也会弄浑河水,于是招呼一声,与黑电上了岸。 无机正在擦拭身体的时候,忽然发现那艘船停在了河中,一阵箭雨覆盖了整艘船,船上的水手、护卫纷纷落河。三轮箭雨过后,甲板上已经不见活人,此时河中冒出十数个全身黑衣的倭奴向着船上攀爬。 无极原本打算看热闹的,但看到袭击客船的是倭奴,脸色一变就要出手,突然听到一阵叫喊,从船舱中冲出一群手持倭刀但是中原装束的武士,与那群黑衣倭奴战到了一起。 无极停下脚步,他发现虽然这群人也是倭人,不仅是武器,从招式上也可以看的出来,招招狠辣、以命搏命,而另一群倭奴则身法诡异、出招阴毒,什么吹箭、十字镖、手抓、钩镰千奇百怪的武器,无所不用其极。转瞬间两方均死伤殆尽。 就在这时,一艘小舟突兀地出现在河中,缓缓驶向客船。小舟上只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倭国武士,手里拿了一柄如同船桨般的超长木刀,嘴里大喊出了一串倭语,语气中带着挑衅与蔑视。 话音还未落,船舱中冲出一个身材矮小的倭人,头顶光光只有中间留了一道头发,身后背了一柄比‘村正’还要长的倭刀。 第四章 重返苗疆(3) 这个矮子口中大喊似乎是在驳斥舟上之人,他的身后急忙忙追出来三人,其中一人似乎还要伸手拉扯阻拦于他。 无极一愣,这三人中他居然认识两人,正阻拦那个矮子的竟然是无名,紧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子是小池原,此时正紧紧地护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童。 无极捻着耳垂思索道“有意思了,这两人怎么会凑到了一起,莫非我这个好大哥还有更隐秘的身份吗?”想了想,穿好衣服叮嘱黑电隐藏好身形,自己则沿岸向船奔去。 那个矮子并不理会无名的阻拦,与舟上之人争吵无果后,眼见小舟接近,纵身扑向小舟,在空中大喊一声抽刀闪电般地向着舟上之人劈去。 无极眼中寒光一闪,心中赞许“好厉害的拔刀之术,这一刀借拔刀之势斩出,快若闪电、势如惊雷,确实不凡,就是我也不一定接的下来。”不过下一刻发生的事却让他险些惊掉了下巴,那一刀居然斩空了。 小矮子落到小舟之上,也是一脸不解,但仍强压下疑惑,将长刀高举过顶,蓄势待发。 那白衣武士也不着急抢攻,嘴里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 此时无极心中一动,感觉到距离不远处的树林内一丝异动,于是转向跑了过去。在一棵树冠茂密的大树上,无极发现了一个隐形之人,若是其他人绝不可能察觉到这个几乎已经融入树冠之人。他正静悄悄地趴在树上,手持一奇怪的‘木棍’对着客船。 无极很好奇这人在干什么,此处距离客船不下百丈,就算自己也不一定能行刺到船上之人。正想着,忽然感觉到那人露出一丝杀意。 无极一惊,为防万一不再思索,甩手将手中雌戟掷了出去。 那隐形之人也不简单,已然察觉到了无极,只听一声爆竹炸裂一般的脆响,那人似乎被人推了一把,倒跌下树,正好躲过了飞戟,在空中一翻身,随手发出了几支十字镖射向了无极。 无极手中戟一挥,磕飞了暗器,眼见那人正将手中一物向地上一摔,一团烟雾升起包裹住了他,好像是不想恋战,准备逃脱。 无极气极而笑,刚才事发突然,自己所掷也只是扰敌而非杀敌,现在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玩这花活,“你逃的了吗,动弓箭都算我输。”抽出背着的‘村正’妖刀,感应了一下掷了过去。 一声惨叫过后,烟雾散尽,一个披着绿叶斗篷的倭奴,被妖刀穿透肩膀钉在树上,手上耷拉下一团绳索,正努力抓着刀身想拔下来,但随着奔涌而出的鲜血不断渗入刀身,似乎力气也随着流逝,根本无力挣扎。 无极上前握住刀柄,刀身无法再吸入鲜血,不由‘铮’地一声震动,似乎有所不满,但在无极魔力压制下,随即就安静了下来。 无极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的倭奴说道:“喂,听得懂人话吗?” 那倭奴似乎认命般闭上双眼,沉默不语。 无极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听不懂了,‘村正’便宜你了,他的血你随便吸,等你洗完了我把他的魂魄也送你。” ‘村正’妖刀像是听懂般,剧烈地震动起来,似乎非常兴奋。 那人猛地睁开双眼,有些怪异的口音,沙哑地喊到,“停,等等,等等。我听懂中原话,你要问什么,我都能回答。” 无极不顾‘村正’反抗,收刀入鞘,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低头沉声道:“我叫佐助,是个浪人,来中原抢劫的。” 无极哈哈一笑,“居然现在还敢骗我。”刷地拔刀分毫不差地刺入了他刚才的伤口,用的居然是那个矮个子的拔刀术。 那人惨嚎一声,愤怒地瞪向无极。 无极很满意刚才的一刀,见他瞪向自己,说道:“算你运气好,我心情好又赶时间,你少遭很多罪呀”,说着发动‘天魔摄魂术’瞪了回去。 原来此人叫猿飞佐助是甲贺忍者,此番奉主公之命配合东瀛第一剑豪宫本武藏和伊贺流上忍藤林段藏,袭杀丰臣家的家主丰臣秀赖。 知道了原由,无极也没再废话,妖刀一闪将猿飞佐助的头颅砍下,一声凄厉的惨叫,似有什么东西被妖刀吸了进去,转眼猿飞佐助变成了一具干尸。无极看了眼越发妖异的‘村正’,心想这柄刀还真是诡异,以后要小心使用。 无极寻回了雌戟还有猿飞佐助的‘木棍’,这东西在东瀛叫‘铁炮’是用火药发射,使用方法无极也从猿飞佐助嘴里了解清楚了,据他所说的这把是由他机缘巧合之下改装而成,射程是其他普通‘铁炮’的三倍,但后来再也无法仿制出。无极到是很感兴趣,决定拿回苗疆让战长老试试。 忙完之后,无极才又望向河中,虽然时间不短但小舟上的两人,仍在对峙之中,而船上那个小童则躺着小池原怀中,像是受了上,无名正在匆忙地救治。 无名包扎好伤口,正准备与忧心忡忡的小池原说话,突然腰间青龙刀鸣声自己弹出鞘外,无名起身抽刀反手劈了出去。一道身影显现而出,看了一眼手中的断杖,说了句“好刀”,整个人就分成了两半。与此同时,小舟上也分出了胜负。 宫本武藏趁小矮子分神之际,忽然发动了抢攻。小矮子虽担忧船上之人,但大敌当前只能摒除杂念,全力应对。见宫本武藏抢攻,不退反进,抢身上前闪电般连环劈出七刀,木刀被不断砍短,不料最后一刀砍在木刀时居然发出了一声金铁交鸣之音,绵延的刀势就此一顿。 宫本武藏把握住这稍纵即逝之机,左手从木刀之中抽出一柄短刀,转瞬间刺入了小矮子的肚子。 小矮子受创严重,却仍继续将刀砍了下去,宫本武藏单手不能相抗,被深深地砍入了肩膀,但在他收回左手后,刀也被卡在骨头中无法动弹。 第四章 重返苗疆(4) 宫本武藏可不愿与之同归于尽,抬脚踹飞了小矮子,接着要继续追杀之时,忽然一声枪响,忙侧身闪避,但仍慢了半分,胳膊上一痛,应该被伤到了。虽不知为何猿飞佐助反水,但谨慎地性格仍让他架舟飞快地离去了。 无极见宫本武藏离去后,这才现身向船上招呼起来。 无名正在诧异,忽然听见无极的招呼,又惊又喜连忙吩咐幸存的水手,将船驶向岸边。 无极纵身上去,笑着说道:“大哥,咱们还真是有缘,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呀。” 无名看到无极手里还拎着那杆‘铁炮’,明白是无极解得围,连忙说道:“多谢贤弟搭救,要不我们这一行人都得丧命于此呀。事情原委等会儿咱们再详谈,现在麻烦你这位神医快快出手,救下这个孩子还有那个老人。”一边说一边使了一个眼色。 无极听他在‘孩子’两字上加了重音,领会了无名的意图,快步上前走到那个孩子的身边,没有理会离他更近,刚刚被打捞上来的那个矮子。 无极也不着急,先是向着怀抱孩子的小池原微微一笑,调侃道:“咱们也是有缘呀,让我看看,我的诊金可不便宜呀,你可做好准备。” 小池原本来就有些眼熟,听他一开口,那次被讹诈的记忆立刻就回想了起来,一时气结,知道这是个贪婪至极的家伙,但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丰臣秀赖,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咬牙答应下来。 无极见伤口虽然已经包扎但仍有鲜血不断渗出,连忙解开查看,一番检查之后到放下心来,发现这是贯穿伤,弹丸透体而出并没有留在身体里,麻烦的是伤到了内腑,大量的出血,若非遇到自己,肯定就没救了。 无极先施展银针之术,止住了内腑出血,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暂时没有危险了,咱们先来谈谈诊金,你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是什么脾气你也知道,不要耍花招,他的身份,我刚在已经从猿飞佐助嘴里知道了,你看着办。” 小池原听到无极说出猿飞佐助的名字,已然知道他没有说谎,但想到无极的贪财一阵头痛,向无名求助的看去。 无名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你不用看我,我这个义弟,在钱财方面可以六亲不认,不过就一点好,只要答应就肯定能治好。” 无极听了哈哈大笑:“还是大哥了解我,我是亲兄弟明算账,交情归交情,数目要分明。你好好考虑考虑,但要抓紧时间,否则我也无能为力了。” 小池原暗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先救我师父,到时一起算,放心,包你满意。” 无极看了眼无名,然后转眼看了看那个矮子,说道:“那是你师父?难怪你的身手还不错。”摇了摇头,叹息道:“救不了了,宫本武藏的刀气已然断了他的心脉,他现在只是硬撑,你现在过去还能听他说几句遗言。” 小池原大惊失色,眼泪夺眶而去,狠狠地瞪了无极一眼,再顾不上丰臣秀赖,把他往无极的怀里一丢,向着小矮子跑去。 无极只能无奈地接过,毕竟现在这个可是‘金娃娃’不能再受一点伤了。 无名凑上前来,看了一眼无极怀中的丰臣秀赖,无极领会,笑道:“放心,为了稳住伤势,已经让他‘龟息’了,就是打雷都吵不醒。” 无名一听‘龟息’吓了一跳,后来才反应过来,苦笑不得,低声问道:“那佐佐木真救不活了?” 无极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那要看大哥的意思,普通的神医肯定是救不活了。” 无名见状,知道无极领会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可惜了,这位是原来的东瀛第一剑豪,后来败于宫本武藏,始终想要复仇,没想到最后仍丧生在了他的刀下。” 无极一愣问道:“剑豪?他们不是使得刀嘛。” 无名耸耸肩,“这就是他们的传统,武器叫刀,但非要叫剑道。” 无极偷笑想起了什么,说道:“要是让‘剑圣’知道了,他非得大开杀戒,说是亵渎了‘剑’什么的。” 无名点头称是,说道“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懒得搭理,这次宫本武藏来到中原,他已经起意要会会这个‘东瀛第一剑豪’,不过现在看来是岔开了。” 无极这才知道为什么白玉峰要去青州,随口说道:“当然了,要不然那个宫本早就见阎王去了。对了,看刚才的交手,那个宫本武藏不应该是这个佐佐木的对手呀。”说这话时,他其实已经瞥见,小池原师徒已经结束通话,正向这边看过了,所以最后一句有意地提高了声音。 果然,小池原的脸色有些缓和,向着无极喊道,“请您过来一下。” 无极抱着丰臣秀赖走了过去,小池原扶着佐佐木小次郎站了起来,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歉道:“对不起,师父受伤太重,只能请您过来了。” 佐佐木小次郎面色苍白握着腹部的短刀,也躬身施礼表示歉意,带着怪异地口音说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无极拜拜手,示意不用在意,有些奇怪的看了佐佐木小次郎一眼,跟在他身后无名低声解释道:“在东瀛只要有身份的人都会学习中原语言,并以此为荣。” 无极心道:“只有所谓的上等人学,是慕强还是另有图谋,看来这倭族不简单呀。”口中说道:“不知道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呀。” 佐佐木小次郎抬手止住了小池原,自己开口说道:“请您过来,是为了谈谈秀赖主上的诊金。” 无极点了点头,微笑着到:“看来你老是做主之人啊,请讲。” 佐佐木小次郎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地沉声道:“您是位武士,眼光卓越,能看出我的剑道是胜于宫本那个卑鄙小人,这次的诊金就是我的宝刀‘长船’以及秘法‘燕返’,您看可以吗?” 第四章 重返苗疆(5) 无极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舍,倒是颇为赞赏他的古之忠义之风,不过嘴里仍拒绝道:“不够。” 佐佐木小次郎一愣,对无极的拒绝非常不理解,正要开口解释。 无极将丰臣秀赖交给小池原,后退了几步,向着佐佐木小次郎说了声,“请指教。”握住腰间的‘村正’,刷地一下虚空一斩,犹如闪电一般。 “居合斩”、“燕返”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发出,佐佐木小次郎五味杂陈地看向小池原,纠正道:“这就是‘燕返’,今日之前见过此招的人都已经死了,你的居合斩已经练到巅峰,本来我已经准备将‘燕返’传授给你,但时间来不及了,我以为此招将失传,但没想到他居然看了一次,就已经理解了此招的精髓,虽然只有三成火候,但差的只是练习而已。” 小池原这才明白无极所说的不够是什么意思,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望向无极,心里盘算着应该再加什么筹码。 无极收到入鞘,走过来说道:“说句难听的话,虽然算是偷学,但价值却真的没你们想象那么大,你们再考虑考虑,不过得抓紧时间了。” 佐佐木小次郎眉头紧促,知道无极不会轻易退让,感觉自己的生命正逐渐消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小池原像是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低声在佐佐木小次郎耳边嘀咕了几声,佐佐木一惊但又听她解释了几句,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小池原从怀中掏出一份卷轴递给了无极,说道:“这是一份契约,拿着它可以享有石见银山的七成的收益,而石见银山每年可出产白银百万两。如果你治好秀赖主公,那这契约就归你。” 无极饶有兴趣地接过看了起来,上面的契约居然是中原文字书写,内容与小池原所说一致,还落着丰臣秀吉的签印。随手递给了表现的有些急切的无名,意味深长地说道:“就算这份契约是真的,但看你们的处境,恐怕也无法轻易的达成。” 无名接过契约,验证真伪之后,插言道:“我义弟所言甚是,现在丰臣家已被德川家康所灭,这契约也无效了。” 小池原胸有成竹的回答道:“确实如你所说,不过你们仔细看看,上面不单有秀吉主公的签印,还有天皇陛下的印玺,就是德川家康也得承认,短时间内他只能以代管处理。所以我同意你的建议,共同出兵灭掉德川家,到时秀赖主公就任幕府将军后,契约就可使用了。” 无极暗想:“这小女子打得好算盘,真按她所说到时收回全部收益,就相当于用四成收益救了丰臣秀赖还拿回了幕府将军之位。”正想着再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无名在他身后捅了捅他,转头已看他那不加掩饰的急切,心中一动,也就答应了下来。 小池原师徒大喜,连忙抱着丰臣秀赖走上前来,无极从怀中掏出一颗九转还魂丹,塞入丰臣秀赖的口中,过不多时丰臣秀赖一阵抽搐,嘴里喷出一团乌血里面还夹杂着细细碎碎地内脏残片。两人大惊失色,佐佐木小次郎甚至压不住自己的伤势,瘫软在地。 无极坦然一笑,随意地说道:“淡定淡定,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果然随着他的话音,丰臣秀赖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变成平静缓和,似是陷入了沉睡。 小池原惊喜弹药的功效,不禁望向了瘫软在地的佐佐木小次郎,但不等她开口,佐佐木小次郎开口阻拦道:“没用的,宫本武藏的邪剑道伤了我的心脉,但最重要的是这把‘胁差’是‘鬼切’,拥有的神鬼之力已经摧毁了我的内腑,谁也救不了了。” 无极暗地里撇了撇嘴,对他的话不敢苟同但对所说的‘鬼切’倒是十分感兴趣。 小池原听了只能悲伤地叹了口气,转头对无极说道:“那咱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了,我要先照顾师父,先告辞了。” 无极拦住了她,“等等,交易还差一点,我对‘燕返’还有几点不明需要佐佐木先生指点一下,另外他的宝刀我觉得留给你更合适,不如把这‘鬼切’送给我。” 佐佐木小次郎好像还有事情要吩咐小池原,不想再与无极纠葛,点头答应了下来,指点了无极所问的问题。 无极茅塞顿开,与无名一同离去,不再打扰他们师徒二人安排后事。 走到船的另一侧,无极似笑非笑地问道:“大哥,我可以是有些违背原则了啊,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待呀。” 无名沉吟了半晌,下定决心道:“小弟,哥哥我的身份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你就体谅体谅不要再追问了。另外,和他们结盟的是侯龙,他的身份曝光了,原来‘老板’是他爷爷的旧属,所以毒也就被解了,带着我和红玉脱离了客栈。现在海上霸主‘血鲨帮’已奉他为主,准备先稳定倭患,再联合青州军报仇雪恨,为侯老国公平反。现在借你的手,可以插手倭国内务,不但能彻底消除倭患,以后把它变成真正的属国也无不可,到时你的回报可不单单是那每年几十万两白银而已。” 无极大感兴趣,试探着问道:“‘血鲨帮’可靠吗?那这次与中原魔教他们的会盟也是侯龙的意思。难怪伏击‘剑圣’时,他们回避了。” 无名一愣,问道:“什么会盟?你详细说说。” 无极暗道果然血鲨帮不是那么简单,肯定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意思,于是除了自己的身份外,把在京城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无名。 无名眉头紧皱,沉思了半晌,才说道:“这个情报太及时了,多谢小弟。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无极笑道:“当然是先赴‘剑圣’之约,然后去苗疆看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无名大喜,本来他还担心宫本武藏回杀个回马枪,这下有了无极这个强援,安全上高了不少。 第四章 重返苗疆(6) 无极以接黑电为由,先下了船,留下了暗记让公输巧儿先去扬州城等他。 回到船上之后,小池原已经换了一身孝服,面色悲戚地将‘鬼切’交给了无极。 无极接过之后,发现确实这把短刀与‘村正’相似,也蕴含着一股诡异的能量,不过也略有不同,少了几分妖气多了一些犀利。把玩了一下,收了起来,有些遗憾地想到:“还得找宫本武藏把刀鞘拿回来,要不还是有些不便。”正想着忽然看到小池原手里拿着一块青铜的铭牌,与自己得自鬼半藏的十分相似,于是开口问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小池原恨恨的回答道:“这是藤林氏的家主铭牌,要不是藤林段藏的伊贺秘术,师父的‘燕返’怎么会斩空,又怎么会死。” 无极好奇的问道:“藤林氏是什么东西,有了这个家主铭牌是不是就能做家主呀。” 小池原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最多算个信物罢了。藤林氏是伊贺流忍者之中的上三家,虽然连续被信长、秀吉两位主公清缴多次,但仍势力非凡,哪是一块家主铭牌就能号令的。” 无极总感觉这个东西不简单,于是说道:“这个藤林段藏可是被我兄长斩杀的,战利品是不是该归他呀。他又欠着我的人情,不如你给我。” 小池原从小被教导的很有涵养,但总在无极这里吃瘪,不知不觉地就有了些火气,也不答话,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无极笑嘻嘻地拦下她,说道:“你现在有了你师父的宝刀,是不是也想学他的秘技呀,只要你把牌子给我,在求求我,我就教你‘燕返’。” 小池原一听有些迟疑,停住了脚步,内心十分想答应无极,但碍于颜面,实在不好意思开口相求。 无极一看有戏,接着说道:“你想想,你不学的话你们师门的绝技在倭国就失传了,你怎么团结同门辅佐你的主公,如何去找宫本武藏报仇呀。” 小池原听了大为触动,深深地鞠了一躬,“龙舞君,请您教授我‘燕返’绝技,拜托了。” 无极本想再调侃调侃她,但见她一脸认真已经有下跪的趋势,于是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接过藤林氏的族牌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边向船舱走去,一边无极询问起了他们的遭遇,小池原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告诉了无极。 原来二十年前军神‘快马银枪’侯廷俊横扫海外诸岛,给倭国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为了抵抗这股压力当时分裂的南北朝,在被号称‘第六天魔王’的织田信长的武力胁迫下完成了形式的统一,以北朝为尊织田信长也被封为了实际掌权的大将军,但后来得到侯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之后,暗中信奉南朝为正统的丰臣秀吉,挑拨织田信长的亲信发动兵变,以伊贺忍者刺杀了信长,所用的正是妖刀‘村正’,而后丰臣秀吉又以讨逆的名义,平灭了叛乱并清缴伊贺流忍者,以平乱的功劳承袭了织田信长的将军位,并铲除了同他竞争的柴田家,一时间权倾倭国,野心也随之越来越大,一边出使中原,名义上是互相联合剿灭以柴田家溃兵为主的倭寇,实际上是探查朝廷虚实,并联络地方诸侯图谋不轨;另一边派遣军队暗装倭寇侵袭勾丽,作为以后攻占中原的桥头堡。谁知去年,丰臣秀吉突然遭忍者暗杀,虽逃过一劫但引发了旧疾,匆匆安排了丰臣秀赖继任将军之位后就归天了,但丰臣秀赖年纪太小根本无法服众,托孤的各个大名纷纷阳奉阴违,私底下互相攻伐,最后早有准备的德川家康笑到了最后,在压服所有偏向丰臣家的大名后,开始漏出獠牙,幸好丰臣秀吉的正妻宁宁原来南朝的公主,早就提防着他,暗中派佐佐木小次郎送丰臣秀赖到中原避难。 无极听完,思索了一番看来害小翠和奶奶的那群倭寇,到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如此的话联手也不是不行,于是问道:“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池原看了一眼他,回答道:“既然已经答应了无名君,当然要遵守约定。先收回勾丽那边的军权,而后剿灭柴田家的余孽,随后借助侯龙君主上的威名返回东瀛,很多心向丰臣家的大名只是表面臣服德川家,那时联合一起夺回将军之位。” 无极暗中盘算,这个热闹到时一定要凑一凑,忽然心中一动,有意地道:“现在怎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你这个使者恐怕身份也不简单” 小池原妖娆地一笑,“对待盟约不应该坦诚吗,至于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罢了。” 无极笑着摇了摇头,回应道:“你现在可不坦诚呀,虽然我孤陋寡闻,但也知道倭国的女子地位不高,你能代表丰臣家出使,又是佐佐木小次郎这等高手的嫡传弟子,又有信心收回勾丽那边的兵权,对倭国南朝皇室又语带尊敬,身份可呼之欲出了。” 小池原掩饰的呵呵一笑,又鞠了一躬有些奉承地说道:“龙舞君果然智慧过人,妾身确实是东瀛南朝后裔,是宁宁殿下的侄女,也是丰臣秀赖的未婚妻。” 无极拍了拍手,赞道:“果然是女中豪杰,够大气。你如此坦诚,到让我不知该怎么办了,说,你到底想要什么,能答应的话我自然会答应。” 小池原再次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伊贺流虽然被丰臣秀吉主公清缴但实力仍不可小觑,现在看来已经和甲贺忍者一样被德川家收买,虽然他们只认钱,但也不会被丰臣家雇佣,从您索要藤林家的族长铭牌看来,有收服他们的心思,再加上您的实力,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伊贺流被收服,为我们所用,那就能抵挡住甲贺流的忍者暗杀,犹如卸了德川家的一臂。只要您答应相助,我有个和伊贺流相关的秘密可告知与您。” 第四章 重返苗疆(7) 无极饶有兴趣的回答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答应也未成不可,反正我要要去倭国收账,说说你所知道的秘密。” 小池原倒也没有要求无极立什么誓许什么愿,仿佛十分信任无极的承诺,如此一来无极不由更加欣赏她的格局大气了。 小池原回答道:“当年南朝迫于形式归顺北朝,就是将‘传国三神器’送还给北朝,只有承继‘传国三神器’的皇室才是正统。其中负责转交的正是织田信长,他暗中扣下了‘八尺琼勾玉’以赝品代之,此神器可发出宝光护体,不为邪祟所伤。当时伊贺忍者也是在信长亲信的配合下,先盗走了神器,才有机会用妖刀弑杀了信长。此后‘八尺琼勾玉’就被伊贺上三家联合持有,丰臣秀吉主公之所以清缴伊贺流,此物也是关键之一。距传言,由于当时事态紧急,上三家族长匆忙将神器掩埋在了一处秘密所在,线索就在族长铭牌之上。” 无极颇感兴趣地问道:“照你所说,伊贺流已经投靠了德川家康,为什么不顺势献宝?你既然知晓这个秘密,为什么这么爽快地告诉了我,不自己去收集寻宝?另外除了这个‘八尺琼勾玉’那两件神器是什么,为什么织田信长不索性全都掉包了?” 小池原一一回答道:“您所提的三个问题,实际上就是‘传国三神器’的特性与意义所决定的。‘传国三神器’分别是‘八尺镜’天照女神在人间的化身,此物无法仿制;‘草雉剑’是天皇佩剑只有皇室血脉才可使用,也无仿制的必要;只有‘八尺琼勾玉’不单有传承印玺的意义而且功能非凡,所以才被织田信长调换。若非皇室正统有特别甄鉴之法,宁宁殿下又在机缘巧合下发现,否则除了伊贺上三家外谁都不知道此物被调换了,现在那伪皇室都不知道。而伊贺上三家肯定出了内讧,至少是意见相左,现在只是藤林与百地两家是全心全意地归附,被封了守护之职,而服部家向来是三家之首,势力也要大于另两家之和,只遵循古训不投靠任何大名只接受雇佣,而德川家康的性格是隐忍狡诈、多疑残暴,若只是消息而没有实物,那两家也不敢将消息透漏给他。刚才见您对藤林家的铭牌感兴趣,料想服部家的已经落入您的手中,我再谋求的话毫无胜算。另外,想必您最感兴趣的还是黄白之物,最终得到的话,我们可以交换,哪怕是您现在不愿意,总之是个希望,比落入伪皇室或者其他人手中要好的多,毕竟这神器只有在皇室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无极哈哈哈大笑,心道:“果然她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绝对不仅仅是想当将军夫人那么简单,好的很,这个联盟还真变得有意思多了。”而后与小池原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客船又行了数日,此间无极指导小池原将‘燕返’入了门,又询问起了佐佐木小次郎与宫本武藏决斗的经过。 原来第一次宫本武藏主动约斗佐佐木小次郎,并没有说明时间,佐佐木小次郎直到黄昏才等来了他,宫本武藏到了之后先是用言语激怒了佐佐木小次郎,又针对性地用了一柄船桨改制的超长倭刀,而佐佐木小次郎由于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无法施展出来‘燕返’,宫本武藏这才勉强赢下了那场决斗。至于这次,虽然佐佐木小次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一出手就是‘燕返’,但在藤林段藏的幻境秘术下,势在必得的一刀斩空,耗费了大量的心神,这也是最终落败的主因。 无极由此分析宫本武藏此人绝不是一个单纯的武者,或许用兵者更贴切,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眼见再有一日,船就到达青州了,看来他要出手就在今晚,私下里叮嘱了众人一番,自己养精蓄锐静待他的到来。 果然到了寅时三刻,无极微合的双目猛然一睁,朗声说道:“客人既然来了,就请进。”随着话音落下,舱门自动打开了,其余各个舱室也纷纷亮起了灯光。 来人正是宫本武藏,此刻一见行迹败露,也不答话转身就消失于夜色之中。此举无极更加肯定对他的判断,但却毫不小觑,毕竟这种一击不中远飘千里的作风,更像是一个杀手,而且是一个身手高绝的杀手,还是要重视一二的。 直到天明,宫本武藏也未再来,于是起锚向着青州大营缓缓驶去。 来到青州大营的码头所在,就见一白一红两道身影迎上前来,正是侯龙和红玉。四人相见甚欢,虽然侯龙仍是那副臭屁傲娇的模样,无极也不在意,倒是红玉让他大吃一惊,此刻流露出的剑意绝不在他之下,果然是世所罕见的剑术奇才。 无极调笑道:“看到三姐我就放心了,以后要是侯龙欺负我,你可要替我教训他呀。” 侯龙那冷傲的表情再也坚持不住了,飘了红玉一眼,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与无名一起去见小池原他们了。 红玉哭笑不得,轻拍了无极一下,说道:“就你还怕被人欺负,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无极哈哈一笑,接着调侃道:“我可算娘家人,三姐你还没嫁过去呢,就胳膊肘向外拐了。” 红玉脸一红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也迎向了小池原他们。 无极暗叹一声,“红玉的养气功夫也增长了不少,想试探试探也不行。”同时跟上前去,不再调笑,低声问道:“三姐,你的师父是不是已经到了。” 红玉羞气已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回应道:“是呀,他老人家早就到了,让你一来就进营就去见他。” 无极看她的笑容不善,不由心中一凉,有些想打退堂鼓,舔着脸问道:“好三姐,你师父叫我来到底要干什么呀,你给我透漏透漏。” 第四章 重返苗疆(8) 无极见红玉始终笑而不语,只能忍痛从怀中掏出了一管玉箫,赔笑道:“三姐,你和侯龙的好事将近,我又要出远门,这是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新婚贺礼,祝你们弄玉吹箫、琴瑟和鸣。” 红玉哭笑不得,本来就是想作弄一下,见无极那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本想拒绝,但在识得居然是‘凤鸣’至宝后,欣喜地接了过来,“龙哥性子孤傲,不善言辞,但音律方面的天赋却不下于我,只是小时无人教导,眼下随我学习,正缺一件好的乐器,有此玉箫倒是和我的宝琴相得益彰。”想到此转头看了侯龙一眼,甜蜜的微微一笑。回过头来,见无极急的抓耳挠腮,“这也算给你这个小贪财鬼一个教训。”,笑嘻嘻地安抚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放心,肯定不是坏事。师父这次到来,不知为何越发地慈祥起来,与大师兄也重修旧好,还能为难你不成。” 无极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越发的不安起来,像‘剑圣’如此高人,若非遇到极特殊的情况,岂能改变性情。接着试探地问道:“大师兄?是哪位。” 红玉奇道:“你不知道吗?陈翔云呀,他还说你们是好友呢。” 无极一拍额头,恍然道:“原来是他呀,是是是,我们是好朋友,我却是忘记了他是‘剑圣’的大弟子,对了,上次他还说此间事了,要遍寻‘剑圣’向他请罪呢。” 红玉点点头说道:“当初确实因为信念不合,起了误会。此次师父突然降临,大师兄差点自刎谢罪,不过师父却毫不在意,轻描淡写地就略过了此事,甚至将随身的佩剑赐予了他,两人冰释前嫌再续师徒之缘。” 无极听得脊背发凉,他可是在不久前亲眼见到白玉峰对‘剑’的虔诚,“陈翔云弃剑用刀,可比那南天剑派更加‘亵渎’剑了,白玉峰居然不追究,他到底怎么了。”想到此,再也不愿见白玉峰,就想找个借口赶快离开此地。还没等他想到借口,就见陈翔云笑容满面地从大营里疾步迎了出来。 无极无奈地被陈翔云拉着手领进了青州大营。 陈翔云兴奋地说道:“多谢龙少兄上次举荐的赫连兄弟,为我们解决了大问题呀。现在青州义军将官的兵器已经不次于倭寇,最近几次大战我们都取得了大胜,战果颇丰。倭寇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敢上岸了,看来平息倭患指日可待。” 无极暗想:“这可不一定,现在他们暗中的算计可不少,这位陈盟主是个胸怀天下的好人,但不是一个帅才。好在倭国内乱,又有无名侯龙这股神秘的势力在谋划,倭寇到成了疥癞之患,但更大的乱子还在后头。”但也没想扫他的兴,只是随声附和了几句,转换话题问道:“陈盟主,我看您怎么还配着刀,听三姐说,‘剑圣’他老人家不是把佩剑赐给您了吗?” 陈翔云感慨道:“是呀,多亏师尊他老人家不计前嫌,把我重新收入门墙,但一来那是师尊的佩剑,我自觉不配使用;二来我常年用刀,对剑法不免有些生疏,此时正处交战之时,所以还是将惯用的兵器随身佩戴。对了,师尊一听你们到来,就让我赶紧来接你,咱们快些走。” 无极差点儿想抽自己几巴掌,没事换什么话题呀,这下倒好,连思索对策的时间都没有了,但肯定的是白玉峰一定发生了巨变,就是不知对自己是福是祸。忐忑间无极被陈翔云领导了一处帐篷所在,听他说道:“龙少兄,你请进。师尊要单独见你,我在门口守候,有什么事尽管招呼。”无极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无极刚进入帐篷,随即就被迎面而来的磅礴剑气锁定,无极心中一紧,不敢轻举妄动,但随着剑气的压力越来越大,无极体内的魔功再也压制不住,犹如遇到天生克星一般翻腾不已,顿时打破了体内的平衡,无奈之下,无极只能大喝一声,将三股内力全部灌入妖刀‘村正’,一招‘燕返’全力斩出。 “咦”地一声传来,磅礴浩瀚的剑气凝为了一股,抵挡住了闪电般的‘燕返’。 无极觉得自己的凝聚了自己精气神的全力一击,犹如白雪遇到烈日,迅疾的消散溶解。那股剑气化解了‘燕返’之后,顺势侵入了无极的体内。 无极暗道一声“我命休矣,此番手段‘唐猊’宝甲也挡不住呀。”但奇怪地是,此剑气侵入体内之后就消逝的无影无踪,并未伤害到无极。 无极收刀入鞘,疑惑地望向‘剑圣’白玉峰。 白玉峰随意地坐着犹如普通人一般,淡然一笑:“老夫知道你心存疑惑,但还未到时机,所以还不能告诉你。只是有件事拜还要托于你,刚才送了一道‘剑印’就当做酬劳了。另外,你那招东瀛刀势,倒有几分意思,但仍缺几分回力,孤注一掷、气势用尽,根子仍是东瀛的赌性,乃是邪途,若以魔功催动刀招,尚有可取之处。” 无极听到白玉峰指点于他不由一愣,但知道他也不会解释,索性道谢:“多谢前辈指点,不知何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 白玉峰回答道:“请你给申屠霸带个话,来年八月十五日我在第一次决斗处等他。” 无极皱眉道:“就这一句吗?” 白玉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无极一眼,突然又说道:“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所以有些话就不能说了。到是你,万一申屠霸没有达到我想,还要请你相助。我知你也修习了轩辕心法,目的只是为了压制天魔功,虽有混元功调和,但仍泾渭分明,若你想消除隐患更上层楼,必须水乳交融无分彼此。魔功其实是情至极,而仙道则是太上忘情。所以如何走出下一步,只能靠你自己了。” 无极听得似懂非懂,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第四章 重返苗疆(9) 不知过了多久,陈翔云的声音在外响起,“师尊,对不起,打扰了。营门外倭寇派代表前来,号称是‘第一剑豪’的宫本武藏,说要约战于您,不知您的意思是……” 白玉峰温和地声音响起,“原本我也是为了此子而来,希望能有几分入眼。” 无极也从沉思中惊醒,听罢随着白玉峰一起来到了营外。只见场中的宫本武藏抱手站立,静静地等待着。他身后正有一个梳着‘地中海’发型的倭国武士,再与小池原叽叽喳喳地用倭语在争执着。 无名等人见白玉峰出来连忙迎了上来,无极顺势走到无名身边,低声问道:“不是宫本武藏约战‘剑圣’吗,怎么他们吵吵起来了。” 无名解释道:“估计是宫本武藏怕‘剑圣’他老人家不答应,所以开出了一个赌斗的条件,如果‘剑圣’赢了,他带着所有倭寇撤回倭国,永不再来;反之让咱们交出织田信赖,他们仍会撤回。小池原一听就不干了,于是就争吵了起来。” 陈翔云在旁听了不由眼睛一亮,希冀的目光望向了白玉峰,刚才他忙着去禀报,还真没听到这个赌斗的条件。谁知白玉峰只看了宫本武藏一眼,就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口吩咐到:“玉儿,你去领教领教他的本事,也算能磨砺一下你的剑技。” 红玉点头答应就要上前,无极暗想:“看来宫本武藏在白玉峰的眼里不堪一击呀,难道比上次所见又有了精进。”转念一想,至少现在对自己没有恶意,还有指点之情。于是拦住了红玉,低声道:“三姐,这家伙擅长的是双手刀,左手短刀暗袭是杀招。这副镯子先借你戴着,注意用轩辕心法催动。”说着把‘彩凤双翼镯’硬塞给了红玉。 红玉也没有推脱,顺手戴了起来。 此时无极无意地发现,白玉峰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又变得风轻云淡起来。无极不明所以,只能把疑惑留心下来。 红玉来到宫本武藏对面,脆生说道:“我代师尊接受你的挑战,请指教。” 宫本武藏疑惑地看了眼面带薄纱地红玉,又转头看了眼已经停止吵闹的小池原等人,思索了一下语音怪异地回答道:“我要挑战的是中原第一的剑客,你不配与我交手,退下,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我原谅你对我的羞辱。” 红玉脸色一寒就要喝骂,却听后面响起了一阵讥笑,回头一看,正是无极,他拦下正要暴走的侯龙,缓缓走上前来,轻蔑地说道:“宫本武藏,你别把自己当回事,我三姐肯出面指导你,你应该跪倒道谢才是,别以为谁都看不出你的把戏,还约战‘剑圣’,你扪心自问,配吗。”然后招呼小池原到跟前,问道:“吵什么吵,怕你被卖了呀,听不听我的,就答应他们赌约。” 小池原深深地看了无极一眼,貌似对他十分的信任,点头对着和她争吵的人用中原话说道:“既然龙舞君作保,柴田胜里,我就替丰臣秀赖主公答应了,希望你们也信守诺言。” 无极一听“柴田”,眼里寒光一闪,低声询问起了小池原他的身份。原来这个叫柴田胜里的就是柴田家现在的家主,原本是柴田家的庶子,在丰臣秀吉击溃柴田家后,他收敛了溃兵再召集了一些浪人,跨海来到中原做起了倭寇。 柴田胜里走到宫本武藏身边,劝道:“宫本桑,武士当以完成主家的任务为第一使命,这次我们主要是为了丰臣余孽而来,您‘第一剑豪’的荣光不会被对手的身份掩盖,还是答应下来。” 宫本武藏城府极深,原本一见到白玉峰心里就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正思索如何拒绝的时候,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屑于应战,现在无非是做做样子而已。随即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道:“好,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了。不过赌约需要变动一下……”看了一眼无极,接着说道:“如果我赢了,不单信赖君一行要随我回东瀛,你也要交出所有上次得到的东西,包括‘村正’。” 无极冷笑一声,“好呀,我答应。不过既然你加码了,那赌注就得相当,你输了,就要把‘鬼切’的刀鞘给我,另外留下那个柴田胜里的狗头。” 柴田胜里一听大怒,不知为何无极会把矛头对向他,鬼叫了一声“八嘎呀路”,就要抽刀拼命。这次却被宫本武藏拦下了,“柴田君,你不用在意,难道你对我的剑道怀疑吗。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激怒我罢了,但却太小看我的兵法造诣了。不用再和他纠缠,等抓到丰臣余孽,早日返回东瀛,德川主公还等着封赏于你呢。” 柴田胜里听罢压下了火气,主要是现在劫掠困难,又得知丰臣家战败,他早想返回东瀛了。这次宫本武藏带来了德川家康的招揽,他欣然应允,知道陈翔云君子的有些迂腐,于是才出了这个赌斗的主意,陪着他前来青州大营。原本想着胜了皆大欢喜,哪怕败了,死的也是宫本武藏,他倒也能拿着消息回去投奔德川家康。没想到现在把自己搭了进去,但看了看红玉,决定还是相信宫本武藏的实力,愤愤不平地瞪了无极一眼,退出了圈外。 无极等人也退了出去,无名走到几人身边笑道:“小弟,也看出宫本武藏的打算了。” 无极点头称是,“只是有些猜测,还请大哥明示。” 无名看了看凑上前来的众人,说道:“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对于宫本武藏来说,首先他最主要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这些时日咱们讨论的结果说明宫本武藏就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士,他只是需要一个‘第一剑豪’的名声谋利,但佐佐木小次郎活着一天都是对他最大的威胁,现在死在他手,最大的目的就实现了。至于织田信赖那是德川家康的目标,再有了收降柴田家这个功劳后,完成完不成都无所谓了,至少功过相抵不会受罚。另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留下织田信赖未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第四章 重返苗疆(10) 小池原疑惑道:“若是按无名君所说,那宫本武藏为何又要来这里呢?” 无名回答道:“据我观察柴田胜里更加的积极主动,这个主意应该是他出的。现在这些倭寇已经被青州义军打痛了,而倭国内乱,让他看到了回去的希望,也想着拿些功劳在德川家康那里立足。而宫本武藏也带着侥幸心理,毕竟内心深处对中原仍有敬畏向往之心,万一取胜哪怕是战平,对他来说‘第一剑豪’的名声就再无质疑了。” 这时陈翔云插话道:“那他就没考虑战败丢命吗?” 无名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看向了无极,带着几分考校之意。 无极毫不客气地评价道:“宫本武藏有着倭人典型的特点,隐忍又放纵,典型的中山狼。虽自诩为兵法家,但实则目光短浅,误判了自己与‘剑圣’的差距,才贸然答应,不过他应该有自己的保命手段。” 小池原在一旁点头道:“不错,宫本武藏曾经救过安倍家的阴阳师,他的‘鬼切’就是阴阳师的谢礼,里面温养着一只式神,关键时刻可以替他一死。” “式神?那是什么。”无极好奇的问道:“若是可以替死,那上次怎么你师父仍毫无顾忌地出手就是‘燕返’。” 小池原有些黯然道:“式神,是我们东瀛阴阳师所饲养的一种灵物。自第一次我师父败于宫本武藏之后,特意对他详细调查了一番,‘鬼切’所温养的式神是当年所斩的茨木童子一缕鬼气所化,而师父的宝刀‘长船’也有式神,是借丰臣秀吉主公的宝刀‘童子切安纲’中酒吞童子式神的一缕,而茨木童子是鬼王酒吞童子的妻子,所以师父认为这一刀,宫本武藏是躲不过的。” 无极颇感兴趣,接着问道:“日本刀内都有式神吗,‘鬼切’现在我手,他是不是就无法用了。” 小池原解释道:“当然不是。一般式神都是由阴阳师收服妖鬼转化而成,只有一种例外,就是名刀斩杀鬼物后,能承受鬼气的浸染,渐渐也可转化为式神。您的‘鬼切’当初斩断了茨木童子的一只手,但后来又被她盗回去了,侵染的鬼气不足,最后是由阴阳师寄居在了刀鞘之上,刀本身只有反哺的一丝鬼神之力,若长久分离刀鞘内的式神没有供养,就会慢慢消散,最终消失。‘长船’就是借的式神,如无根之木,再过一年半载也就如寻常名刀一般了。” 无极心中一动,又问道:“宫本武藏特意提到了‘村正’,是不是刀内也养着一只式神。” 小池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村正’妖刀很特殊,传言当初日莲宗倾尽全宗之力镇压了三大妖之首的大天狗,但却无法彻底消灭,只能请铸刀世家村正家族,用三代长男的心头血做代价,将大天狗封于刀内,而大天狗则狂言他日必用日莲宗之血脱困,到时将屠尽天下。因为刀型特殊,一见便知,为防此刀被盗,村正家族铸炼了大量的一模一样的宝刀,以混淆视听。此后,这些流传出去的宝刀,只要被妄想得到大天狗之力的势力得到,日莲宗就会遭遇一番磨难,因此被日莲宗称为妖刀,随之越传越广,也被毁去不少,不过从来没听说过被解封,但只要风声传出就会被无数人追捧。对了,你这把‘村正’得自忍者服部半藏,据传说织田信长是‘第六天魔王’转世,后来皈依了日莲宗,若传言是真的,这把斩杀了织田信长的刀又是真正的‘村正’,那大天狗可就要出世了,他嗜杀成性,你别被反噬了才好。” 小池原不喜无极刚才对倭人的评价,又烦他自作主张,所以最后随口调笑了几句,现在她也知道无极的脾气,不会拿她怎么样。 不过让小池原没想到的是,无极听了到真的重视了几分,因为他知道,这把刀就是真正的‘村正’,大天狗也在偷偷摸摸地恢复实力。不过也不太过在意,他相信在自己的镇压下,这个大天狗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正在这时,互听侯龙在旁边轻咳了几声,不满地瞪着无极。 无极暗笑,知道侯龙关心则乱,见众人谈论起来没完,一点都不关心场中的红玉,所以不满起来。 无极看着场中仍在静静地对峙的两人,故意向无名问道:“大哥,你看三姐会不会有危险呀?” 侯龙马上收回了不满的表情,紧张兮兮地认真听着无名的分析。 无名摇头苦笑,“你就别逗侯龙了,自从宫本武藏答应了你增加的条件后,红玉就没半分风险了。毕竟个人的能力还是有限的,如果能得到一个势力,对于宫本武藏这种人,不会再计较个人荣誉了。不说他会故意落败,至少不会尽全力,红玉不会有半分危险。” 无极一边听着一边暗暗观察远处的白玉峰,果然见他眉头又是微不可查地一皱,瞬息又恢复了正常,不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侯龙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仍紧张地看着场中。 无极总感觉自己不应在此地久留,但见日头已经偏西,场中的二人仍在对峙着寻找时机,心想:“不能再等了,我给你们加加速。”想到此,走向了黑电,背上拿下了猿飞佐助的‘铁炮’,装模作样地把玩了起来。 果然宫本武藏察觉到了他的行动,不由开始迈动步伐地跑动起来,一边用红玉作为掩体躲避,一边寻找出手的时机。 红玉见状,身形也随着变换起来。 兜兜转转之间,宫本武藏嘴角撇过一丝微笑,突然腾身高高跃起,双手持刀高举过顶,怪叫一声向红玉劈来。 红玉抬头一看,一道刺眼的阳光射向了她的双目。原来宫本武藏其实是在调动双方的位置,在找好角度之后,利用倭刀的刀身折射阳光,扰乱红玉的视线,来取得先机。 第四章 重返苗疆(11) 不过让宫本武藏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此举早就落在了红玉的计算之内。 刺眼的光线对于红玉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她娇喝一声,长剑出鞘,天空中犹如飞过一只火鸟,那光线再倍增之后又反射回来,照向了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却是身手不凡,在空中强力翻身,加速下落躲开了反光,倭刀后撩架开了红玉的长剑,一拧身与红玉交错相过的瞬间,左手探入怀中抽出一柄短刀,反手刺向红玉。 红玉似乎早有所料,身随剑转犹如火鸟飞旋,一声金铁交错之声中,一道红光冲散一团黑雾,两人的身形各冲出数步,背面相向,一片红色衣襟飘然落下。 宫本武藏随手丢弃了已经断为两节的短刀,又看了眼有个黄豆粒大小豁口的倭刀,心痛地收刀入鞘,转过身来将‘鬼切’刀鞘放到地上,深鞠一躬道:“好剑,我输了。若非‘鬼切’不在,你绝不是我的对手。” 红玉转身看了看他还在滴血的左手,有些不屑但似乎仍有疑惑地皱着眉头,正想回话,就听无极笑着走上前来,拾起了刀鞘,将‘鬼切’归鞘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嘲讽道:“别废话了,胜败有目共睹,既然认赌就要服输,别找借口了。” 柴田胜里还没从刚才电光火石般的交手中清醒过来,就见宫本武藏似有答应先前赌约之意,脑袋一热也失去了思考能力,怪叫一声,拔刀向着无极砍去。 无极暗道:“来到好,正想试试改后的‘燕返’呢。”同时也向着柴田胜里冲去,也不看砍过来的倭刀,直接冲入怀中,才拔刀而出,一声刀鸣过后。一把断了的倭刀,一颗丑陋的倭头,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倭躯几乎同时掉落在地。 围观的众人都没眼前一幕惊呆了,一是没料到无极的武功之高,另外也没想到人前一向和气阳光的无极居然如此的酷烈残忍。只有白玉峰在远处看着,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后,似乎很满意无极的悟性。 宫本武藏瞳孔一缩,失声惊呼道:“燕返!?”然后脸色一沉到:“阁下是不是太残忍了,最后一刀你完全可以收招,没有必要侮辱柴田君的武士光荣。” 无极撇了撇嘴,扫视了一眼跟着宫本他们来的那些蠢蠢欲动的倭寇,蔑视道:“你们这些倭寇禽兽不如,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记住,这仅仅是个开始,若不遵守赌约,我会将你们所作所为十倍还之。”然后对着柴田胜里的尸身,‘呸’了一声,对宫本武藏说道:“这个玩意配称为武士吗?我要用这个畜生的狗头和心肝祭奠亲人,你有意见?” 宫本武藏看到无极森冷的目光,一时语噎暗中窥视了眼跟着的倭寇,看他们大多数被无极吓得全无斗志,只有几个头领似乎有些异动,连忙高声道:“好,既然你们有私人恩怨,那我就不再插手。我会遵守武士的荣光践行赌约,带领柴田家的武士们回归东瀛,绝不再来中原。”听他这么一说,跟着的那些倭寇,大部分眼中冒光,毕竟他们是失去靠山之后才变成了浪人,不得以跨海以倭寇行事,现在能有以武士的身份回归东瀛的希望,谁都不想再拼命了。剩下几个柴田家的死忠见大势已去,又慑于无极的杀意,也偃旗息鼓安静了下来。 无极将吸了大半精血的‘村正’,用天魔功强压着收入刀鞘,意味深长地对宫本武藏说道:“好的,记住你的话,三天之内必须要撤走,否则你就是跑回倭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宫本武藏看到无极满含深意的目光,知道自己的打算已经被识破了,忽然发现柴田胜里的尸身不自然地干瘪的许多,心中一动,不再耽搁,向着众人鞠了一躬之后,带领倭寇离开了。 眼看他们离开之后,众人走上前来。陈翔云兴奋异常,多年辛苦今天算是完成了夙愿,感激地向着红玉说道:“小师妹,多谢你呀。若非是你,不知还要再战多久,多少沿海的百姓流离失所、受苦受难。我一定要向朝廷为你请功。” 红玉摇头苦笑,“我哪有什么功劳,这都是机缘巧合,要请功的话,还是为这些多年抗倭的青州义军请。” 无极眼见陈翔云还要劝说,连忙插话道:“陈盟主,请功之事不急于一时。倭寇阴险狡诈,还要盯着他们,确定是否履约,若大意之下让他们使个回马枪,就糟了。另外,麻烦您帮我准备一些祭祀之物,我要用这倭寇祭奠一下亲人。” 陈翔云听了无极的提醒,兴奋地情绪也平静下来,连连点头称是,急忙下去安排了。 这时‘剑圣’白玉峰破天荒地主动走上前来,先是低声地指点了红玉一番,然后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向着无极众人说道:“此番事了,我也要回轩辕世家了。你们好自为之。”说完,翩然而去,似慢实快转瞬间消失不见。 无极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在宫本武藏出左手刀之时,我都确信红玉的安全,为何他却有所意动,莫非是关心则乱,但又似乎处处想让红玉涉险,难道是让她在生死间顿悟剑法,想不通呀想不通。” 这时红玉走了过来,将‘彩凤双翼镯’还给了无极,见她仍有疑惑,无极笑道:“三姐不用多虑,刚才宫本武藏确实收了一下左手刀,有意败于你,目的是收编柴田家的倭寇,故意坑了柴田胜里一道。不过他可没想到三姐你的功夫不在他之下,你看,‘彩凤双翼镯’都没用到,就是他不收招,最多就是打平而已,不用再介怀了。就我倒霉,你的朱雀宝剑破了‘鬼切’的式神,我可吃大亏了,你要补偿我。” 红玉听后心情大悦,笑着拍了无极胳膊下,“就你鬼精灵,不过这次交手,我确实收益颇多。师父指点了我一番,也让我少借神兵之力,多多磨砺剑技,才能更上层楼。对了,听说你对沈家那个大小姐情根深种,用不用我指点指点你,要不然那些大家闺秀可不会看上你这么个平头百姓呀。” 第四章 重返苗疆(12) 无极大喜,也不再追究赔偿了,开始滔滔不绝地咨询起红玉来。 这时侯龙脸色臭臭地走上前来,有些吃味地说道:“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先办正事。” 无极看了看两人怪笑了一声,弄地红玉脸涨得通红,气地掐了侯龙一下,侯龙再难保持那副冷傲模样,小心翼翼地不停赔罪。 无极见陈翔云亲自拿来了一些祭奠之物,连忙收起了调笑,就在场中祭拜起了奶奶和小翠。一番哭祭之后,无极吩咐将柴田胜里曝尸三日而后挫骨扬灰,随后才收拾心情,与众人一起回归大营。 进到大帐,无极忽然发现上次那个勾丽使者,就是‘剑姬’朴金秀的徒弟,也在帐中等候,不由一愣,暗想“看来勾丽的形势很严峻呀,不然她不会还留在这里。看来又可以从她那里捞一把了。”随后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宜宁见到无极也是一愣,而后欣喜地微笑回礼,暗想此人既然来了,那结盟之事应该大有希望。 陈翔云安排众人落座,不胜唏嘘“师尊不告而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想辞去这义军首领之职,去追随师尊,在他膝前尽孝,以赎当年之过,各位意下如何呀。”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义军各级统领纷纷劝阻,最后就连红玉以师妹身份阻拦都无济于事,他似乎铁了心要辞官,甚至还要将义军托付给她。 无极见无名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隐情不便明说,心想“还是我来帮你”,于是故意也不劝阻,故意嘿嘿嘿地发出一阵冷笑。 众人闻听不由诧异地望向他,陈翔云也莫名其妙地问道:“龙少兄,为何如此。是陈某有何不当吗?” 无极叹息道:“我原以为陈盟主侠骨丹心,有担当敢作为,以挽救苍生为己任,却没想到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众人全都脸色大变怒目而视,陈剑秋早就看不惯无极,此时更是按捺不出从陈翔云背后跃出,拔剑指向无极。 陈翔云同样面色不善,但仍拦住陈剑秋,沉声道:“龙公子何出此言,还请你为老朽解说一二。” 无极讥笑道:“陈盟主此番难道不是急流勇退,怕惹祸上身,才故意以追随‘剑圣’作为脱身的借口嘛。” 陈翔云一愣,“急流勇退,我倒也认可,这惹祸上身是何缘故。” 无极哈哈一笑,“你看,承认了。刚才你把功劳往我三姐上推,我就觉得奇怪,看来你这盟主没白当,深知趋吉避凶的手段。” 陈翔云越发地糊涂起来,众人也面面相觑,不知无极此言何意。 无极扫视了众人一眼反问道:“倭患历经十余载,眼见有平息之势,是谁的功劳?”眼见众人将目光先看向红玉,但随即又转头望向了陈翔云。 无极见此,接着说道:“看来大家都有共识,虽然此番机缘巧合,我三姐赢了赌约驱离了倭寇,但即使没有这次赌斗,倭患就平息不了吗?刚来时,陈盟主就告知我,现在战事已优势在我,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这驱逐倭患大功,非你陈盟主莫属,这不单单是眼见这些人,更是沿海深受倭患所苦的百姓们的共识。现在你要将这首领拱手相让,一不彻底消除倭寇撤走之后的隐患,二不为这些年跟着你无怨无悔地抗倭的义军叙功讨赏。无非是怕朝廷疑心你拥兵自重,找借口铲除于你,毕竟前车之鉴不远呀。陈盟主,你觉得我所说的对是不对。” 陈翔云被无极这番话说的瞠目结舌,但见属下将领脸上都浮现疑惑之色,就连陈剑秋也面色不定,更不知该如何辩驳了。 无极见火候已到,连忙给无名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你赶快出来打圆场呀,再不出来可就要玩脱了。 无名暗笑,连忙走上前来,假意呵斥道:“小弟,你怎么如此胡言乱语。陈盟主的人品有目共睹,哪会是你所说的那等蝇营狗苟的小人。主要是大喜大悲之下,一时的情绪失常而已,陈盟主肯定是以大局为重的,您说呢。”说着盯着陈翔云笑而不语。 陈翔云看了看两人,哭笑不得,哪还不知道二人在唱双簧,但此事可大可小,处理不当真的会影响军心,点了点二人,“确实是我思虑不周,这沿海的百姓与三万义军,必须妥善安置之后,才是我功成身退之时,你们两个小家伙就别激我了。”听他这么一说,诡异的气氛顿时放松下来,大家又重新回到倭寇撤离的兴奋中来。 无极又一次泼冷水道:“陈盟主,不知你如何安置百姓和义军,上次所募钱粮的结果,我可以说历历在目呀。” 陈翔云不由一皱眉,“这个……”众人一见,知道他也没有主意,不由意兴阑珊起来。 无极笑了笑,说道:“陈盟主,我倒有个主意,不知你想不想听?” 陈翔云知道无极巨富,心道莫非他要出钱,连忙道:“龙少兄尽快道来,咱们一起参详。” 无极招了招手,将正在斗鸡的李宜宁和小池原叫到近前,两人自从识得对方身份之后,始终怒目而视,只是碍于身份不好相争罢了。 无极指了下李宜宁,说道:“这位勾丽使者……”顿了一下,李宜宁连忙自我介绍到,“奴家李宜宁,为勾丽大王李方庶长女,赐封宜宁郡主,前次未与陈盟主明言,请见谅。” 陈翔云暗地吃惊,虽然这些时日常有交谈,但却没料到她居然有如此身份,不由望向无极,心道:“他到底是何人,怎么交友如此广阔。” 无极心道:“果然如此”,接着说道:“李郡主前来中原是借兵的,勾丽也受倭寇烦扰,但因左相阻拦,所以迟迟未得答复。现在青州这边倭寇已定,义军可北上勾丽助其剿灭倭寇,勾丽王对于义军可是不吝赏赐,对吗,李郡主。” 李宜宁连忙点头称是,正巧看到小池原望向无极的探究的目光,又是怒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 第四章 重返苗疆(13) 无极一笑,接着说道:“这位是原倭国使者小池原,现在因为内乱只好避祸于中原,她可以像今日一样,出面招服勾丽的倭寇,然后一起回倭国讨逆,咱们义军同样可随行助战,若是好汉子可不是把倭寇赶跑就算了,辱我中原者,虽远必诛。不让他们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早晚还会回来的。”这两句话说的青州义军热血沸腾,两个女子则是后背发凉。 无极笑眯眯地道:“小池原阁下也会付出相应的报酬,对。” 小池原白了无极一眼,同样向陈翔云点头承诺。 陈翔云原本不想答应,但看到手下将领那希冀的目光,又联系到无论是朝廷还是东方世家这些年的薄情寡义,实在不忍心拒绝这条出路,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与无名等人开始商议起结盟的详细内容。 无极见大事已定,便没有参与商谈,把等在一旁的赫连兄弟招到了跟前。在了解到这段时间,二人凭借着高超的手艺与豪爽性格,最重要是大方的出手,笼络到一大批中小头领,都是江湖草莽,不愿受朝廷律法拘束的豪杰,这些人只要大义不亏,绝对可以成为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无极想了想,低声吩咐道:“你们把这些人要到手下去勾丽,我会和宜宁郡主打好招呼,到了勾丽之后以她的名义借道北上辽东,去联络‘巨熊’部落,到时你们去找金罕,他是我的人,他的义父是巨熊部落的已故大将军勒力,按他的勇力和身份,估计现在也能具备一定的实力,现在他们被铁忽雷逼迫到了辽东急需外援,联系上后你们搭桥让他们与勾丽单独结盟,共抗铁忽雷把他拖在辽东。勾丽这块大蛋糕可不能让铁忽雷吞了,记住你们还是以暗中蓄力为主,打打杀就让那几方先顶上,毕竟到时他们可是你们重建神马部落的班底。” 赫连兄弟听了大为振奋,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无极连忙示意他们不要过于激动,让别人看出异常。 安排好了之后,让二人退下,无极就等在一旁,看那几方互相扯皮,这一等就到了深夜,连晚饭都是草草地对付了一下。在无极等到开始打瞌睡的时候,众人才拿出来一份粗糙的协议。 无极对其他细节并不在意,关心的只是一点,联军的统帅如何分配。在得到几方虽各自为战,但名义上由陈翔云之子陈剑秋为首红玉为辅,而陈翔云仍带领义军大部留在青州大营坐镇,以安朝廷与东方世家之心。 看着意气风发的陈剑秋,正像孔雀开屏一样向着李宜宁炫耀,不禁暗笑:“这小子虽然说不上志大才疏,但绝对德不配位,那些将领之所以选他也是看在陈翔云面子上,与红玉相比差远了。”心中一动,暗暗记下心来。 众人散去之后,无极四兄妹又单独聚在了一起。 无极看着红玉调笑道:“三姐,你可要掂量清楚呀。虽然那个家伙是你的师侄,但这些百战精兵若不抢过来,作为侯龙起家的班底,那可就太失策了呀。血鲨帮可不一定可靠。” 红玉听了咯咯咯一阵娇笑,并没有答话,但眼中却是寒光一闪,毕竟她的出身也决定了她不可能妇人之仁,不过再含情脉脉地看了侯龙一眼之后,转头向无名望去。 无名见三人都望向了他,最终长叹一声,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到时再说,只是不能伤了陈盟主的心。”三人明白,这是要保陈剑秋一命,但都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无名见无极仍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想着过去种种一狠心,说道:“小弟,我其实……”见侯龙似乎要阻止,于是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其实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文悟名,我母后是护国公侯大元帅的嫡长女,侯龙是我亲表弟。” 无极一愣,知道无名背景神秘却没想到这么夸张,而后怒极而笑,“嘿嘿嘿,没想到呀没想到,你们原来是一家子,这是拿我当猴耍呀。”他这一句,说得三人面红耳赤,最后还是红玉,凭借着女子身份上前劝道:“你这个小鬼头,说得什么话,侯龙可算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明白,我的出身也和你一样,都是从那道坎过来的,说亲比亲姐弟都要亲。大哥之所以对你隐瞒身份,还不是事关重大,少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嘛。” 无极嘴硬地嘀咕着,“对我怎么样,从小就想着杀我,都不是好人。”但语气却软了下来,“那现在怎么又告诉我了,是想让我帮着你打天下吗?” 侯龙二人同样疑惑地望向无名,对无极隐瞒身份是三人的共识,一方面是如红玉所说,另一方面确实也是对无极有所怀疑,不知为何无名此时会表明身份。 无名叹道:“小弟你这么聪明,怎么也会误会我呀。自从我以无名的身份加入‘客栈’,那九五之位就与我无关了。我所做所为主要是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毕竟我身上流着皇室血脉,就要担起这份责任;其次是为了能平反侯国公的冤屈,为我母后讨份公道。” 无极想了想,“倒也是,毕竟天下人不可能让一个杀手当皇帝。”随着疑惑道:“你做不成皇帝,平反倒还有可能,但怎么能够让全天下的人安居乐业呢?” 无名沉思道:“眼下我还没有一个成熟的想法,只是觉得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我外祖家冤屈就在于皇权过大,是非只决于一人之口。那东瀛取虚君之策,但权利仍集中在幕府将军之手。所以到底如何做,还要细细斟酌,不过无论如何,要想达成手中也要具备足够的实力。今日向小弟坦白我的身份,就是看出小弟所作所为都心存百姓,无论身份如何都有匡扶天下之心。此时刚好,小弟如此聪明,若再继续隐瞒,恐怕你我之间的误会就无法可解了,到时悔之晚矣。” 第四章 重返苗疆(14) 无极轻捻耳垂,到信了八九分,嘴里说道:“如此说来,倒是小弟莽撞了。那大哥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无名回答道:“明日还要和陈盟主在讨论一下出兵的具体事宜,而后侯龙随红玉一起去勾丽,我要去扬州一趟,那里有个血鲨帮在中原的堂口,我去探探虚实,调查一下血鲨帮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无极一愣,试探着问道:“长河帮?江寒月?” “咦?莫非小弟与此人认识,是否可以引荐一番。”无名一喜,反问道。 无极点了点头,笑道:“确实与此人有些渊源,算是我的一个徒弟,正好我也要去扬州,到时我做东,大家一起认识认识。” 三人闻听都惊诧地望向无极,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人脉,要知道就算是侯龙,虽然‘血鲨帮’来使号称是要奉他为主,但却只带了江震海的一封信,一个有分量的人都没来。 红玉夸张地笑道:“没想到呀,你这小鬼头都做人师父了,可要罩着我们呀。” 无极一副臭屁地样子,装某做样地答道:“不值一提。看在三姐你的面子上,我会罩着侯龙的。”这副德行差点儿把侯龙气的破防,就要上手揍他。四个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经过这番打闹,刚才的芥蒂也消弭不见了,四人又闲谈了一会儿,才依依惜别。 第二天一早,无名三人将无极送出营外,无名将一卷纸交给了他,说道:“三妹和我说了,沈家小姐所修炼的应是‘玉女心经’,此功由‘玄女功’脱胎而来的,缺了驱动法宝的要诀。这是我连夜书写出来的,虽然你有轩辕心法,但有法无功,所以出手都是魔功的套路,这些要诀你参考一下,一方面用于自己施展,另一方面可以完善沈家小姐的功法,让她可以运用仙家法宝。” 无极大喜,又向着红玉点头作揖,感谢她想的周到,而后与三人告别,催动黑电向着姑苏城而去。 这一日无极来到姑苏城外,正要进城忽然在城门口看到了公输巧儿。连忙迎上前去,问道:“巧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留信让你们去扬州等我吗?” 公输巧儿原本欣喜万分的表情立刻变得冷若寒霜,“怎么,不想见我呀。我这不是给你送马来了吗,胡姐姐说了你早就有把这匹‘千里桃花胭脂驹’送给那位沈小姐的打算,我骑了这么久也该识相呀。” 无极一拍脑门,连声道:“对对对,却是如此,你看我这记性。巧儿,多谢你呀。” 公输巧儿气得不再理他,打马进城而去。 无极一愣,连忙一拍黑电追了上去,低声嘀咕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生什么气呀。” 公输巧儿也不搭理他,但也没有离开。两人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了进去,东西没收拾饭也没吃,无极就急匆匆地向着沈府而去,看着气哼哼跟着的公输巧儿,他不禁挠了挠头,问道:“这么生气你还跟着我干嘛,先回去吃饭,我办完事就回客栈找你。” 公输巧儿既不答话也不离开,就是默默地跟着,心里暗想“我倒要看看这个沈碧瑶有多大魅力,把你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无极见状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她,来到沈府之后让门子通禀一下,说有要事要见沈府二小姐沈碧瑶。虽然无极上次在沈府住了多日,不过门子也不敢随意通禀,在纠缠半天无极又塞了一块银子下,才勉勉强强进府而去。 在无极等得心焦不已,若不是顾忌沈碧瑶的颜面早就闯进去了,这才见沈威龙姗姗而来。 沈威龙一见无极便嘲弄地说道:“我道是谁呢,这不是龙大公子吗。”随后对着门子假意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可是仗义疏财的龙舞龙大公子,你们就让他这么等在府外,不是让姑苏城的人笑话吗,怎么也得在门房给安排把椅子呀。”随后又对着无极大声说道:“怎么龙公子这么有空,专门来见我们的二小姐呀。” 无极见状知道这家伙不但对自己心有怨怼,对沈碧瑶父女也有所不满,这么大声就是存心败坏沈碧瑶的清誉,心底暗暗冷笑,但此情况也不便将沈玉莲抬出来,心念一转,大声回应道:“沈大公子误会了,我可不是专程见二小姐的,是门子听错了,我想见的是大小姐。” 沈威龙让无极唬的一愣,转头看了眼门子,见门子瞠目结舌,想要辩驳,转瞬间就明白了无极是看破了他的企图,正往自己亲妹身上泼脏水呢,正要发怒,就听无极接着说道:“就在几天前,陈翔云陈大侠已然将倭寇击败,青州倭患已平,陈剑秋公子被推选为青州义军与勾丽联军首领,北上勾丽继续追击倭寇,一时之间无法返回姑苏城,心中挂念沈大小姐,就托我途径姑苏城时来问候一下。” 无极暗想道,“你们一家子都趋炎附势,当初就看出来拼命向陈剑秋推销你妹妹,这下陈翔云声威更胜往昔,陈剑秋水涨船高,你们不更得舔呀,我把他搬出来吸引火力,看你还怎么使坏。” 沈威龙听得又惊又喜,也顾不得找无极麻烦了,一伸手抓住无极手腕,急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本意问得是击败倭寇,却没料到无极大声回答:“是呀,当然了。陈剑秋公子若非实在脱不开身,肯定要亲自来向沈大小姐报喜的。” 此时路过的行人听到倭患已平的消息,纷纷围拢上来越聚越多,沈威龙见状也不好再与无极掰扯,连忙把他拉进了府内。一边走一边问道:“我问的是倭寇真的退了。” 无极进到府内,一抖震开了沈威龙的手,嫌弃地用掏出手巾擦了擦,道:“当然是真的,倭寇已经退回倭国了。陈剑秋也领军北上了。不过他可没托我带什么话。” “你……”沈威龙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眼珠乱转,似乎要招呼人动手。 第四章 重返苗疆(15) 公输巧儿见状不由自主地快步上前,手往袖内一缩,一对藏于袖中的偃月刀就握在了手中。 无极一伸手拦住了公输巧儿,冷笑着打量了一下沈威龙“怎么,是不是想动手呀,有本事就把你的人都喊出来,看看小爷我吃不吃得下。哼,要不是看在碧瑶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们这儿拆了,还敢跟我玩心眼,好大的脸呀。” 沈威龙想到无极的战绩,衡量了再三,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压下火气,低声下气地说道:“龙公子说笑了,我哪里敢跟你玩心眼呀,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无极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我没功夫在这儿看你表演变脸,估计你也懒得搭理我,赶紧带路去找碧瑶,是你姑奶奶托我见她的,这句可是真话。” 沈威龙一惊,沈玉莲出门之后就一去不返,同去的沈碧瑶也不明所以,此时沈家人心惶惶,虽然沈岚峰还在,但凭他一人可支撑不起沈家的地位,此时得到了消息,不禁想仔细询问一番,但看无极的脸色,明白问了也是自讨无趣,只能苦笑着回答道:“龙公子来的不巧,碧瑶随着我父亲和二叔去码头接一位贵客,还没回来。要不你留在府里等等。” 无极气得一瞪眼,吓得沈威龙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儿没坐到地上,“废物,不早说。尽耽误我的时间。”说完不再搭理沈威龙,转身又走出了沈府。 沈府门口这时被围得水泄不通,见府门打开,嗡的一下都涌上前来,虽然见无极脸色不善,但仍此起彼伏地问到青州的情况。 无极见状知道无法强行离开,立刻变得和颜悦色,大声说道:“诸位诸位,安静一下,听我说。”周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可见扬州的百姓也深受倭患之害。 无极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首先我告诉大家一句,倭寇主力输了赌约,已经败退回了倭国,并承诺再也不敢进犯了。”此言一出,哄得一下所有人都高兴地大喊大叫起来,甚至有些人喜极而泣,不少人奔走相告,想把这喜讯立刻告知家人朋友。 无极伸手压了又压才稳下来众人兴奋之情,接着说道:“因为倭寇狡诈,虽然主力败退回倭国,但仍需小心倭奴毁约,所以陈翔云大侠仍带领义军留守青州,并肃清残余,只派一支精锐北上勾丽,去追剿倭寇。咱们扬州的百姓,也不要疏忽大意,还是静待朝廷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倭患就可以平定了。” 众人听了虽然稍稍有些遗憾,但希望就在眼前,仍兴奋不已,向无极施礼之后纷纷散去了。 无极这才急匆匆返回客栈,骑了黑电就向着码头而去,公输巧儿催马紧紧地跟在后面。 出城之后不久,远远地一队人马声势浩大的迎面而来,路上的行人纷纷向两边躲去,无极眼尖,一眼就看到人马之中的沈碧瑶,她眉头微蹙跟在一辆马车之后,她前面是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一对双钩悬在腰间,眉眼之间和沈碧瑶有几分相像,应该就是那位‘捕神’沈岚峰,此时也显得心事重重,再前面就是沈岚岳了,正满脸堆笑的凑在马车的窗口说着什么。 无极见状心急如焚,催马上前挡在了路中央,随着黑电的一声长嘶,所有马匹硬生生停下了脚步,一时之间马上的骑士东倒西歪,沈碧瑶等人也是勉强才稳住身形。至于马车,突然这么一停,立刻从中甩出了一人,此人功夫也算不错,在空中一翻身稳稳地站在了道中。 这个人身形消瘦,青衣小帽面白无须,看见是无极挡路才让自己如此狼狈,尖利的声音咆哮道:“李贵,你眼瞎了呀,快把这个小畜生给我杀了。” “杀!”“等一等!”后面队伍中传来一声阴狠和一声娇喝。 马上的骑士纷纷腾身而下,抽刀向着无极砍杀而来。 无极本来被那个家伙骂的心头火气,但听到那声娇喝,心里一甜,暗道:“我家碧瑶果真是关心我的。罢了,就先放过你们这帮杂碎。”信念一动,整个人忽然变得犹如一柄利剑,其剑气威势冲向迎面而来的众骑士,威压临身众骑士连忙举刀格挡,就听见哗啦啦一片声响,所有人的刀都纷纷碎裂掉落在地,此举吓得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越雷池一步,掉头围在青衣人身边以做保护。 无极懒得搭理他们,正笑眯眯地迎向纵马奔来的沈碧瑶,心中想到,“无名给的法诀确实是真货,连白玉峰送我的‘剑印’都可以催动,看来我推导的‘新玄女功’应该也没有问题。就是这下装大发了,‘剑印’本身就是无根之树,用一些就少一些,这下只剩下二三成了。” 沈碧瑶向无极抱歉地点了点头,下马先走到青衣人身前,说道:“喜公公,这肯定是个误会。这位是龙舞公子,曾慷慨解囊捐助青州义军,又协助铲除了杀手楼,乃是江湖义士,绝非心怀叵测之徒。他一定是有急事寻来,绝非要故意冲撞于您,还请您不要介意。我这就去问问他到底是何事。” 青衣人惊魂未定,见无极看向了他们,连忙摆手示意,让沈碧瑶过去。然后向凑到他身边的李贵问道:“是不是他的传人?” 李贵也神色惶恐,低声答道:“应该是,虽然那日我离右相府很远,但这剑势至少有六七分相似。” 青衣人激零零打了一个冷战,喃喃自语道:“对对对,当年就是这股剑势直冲皇……”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食言,连忙伸出双手捂住了嘴巴,心虚地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放下心来,但想到沈碧瑶与此人有了瓜葛,不禁为此行的目的开始担忧起来。 沈碧瑶走到无极面前,此时无极也下了马,满面春风地迎上前来。 第四章 重返苗疆(16) 沈碧瑶先施了一礼,然后问道:“龙舞兄,你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 无极挠了挠头,傻笑着说道:“当然是来找你了。” 公输巧儿此时也追了上来,在后面看到无极这副舔狗的模样,气得就想抽无极几鞭子,又仔细地端详了半天,随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材,醋意滔天地低语道:“也看不出来哪儿比我强嘛,无极这个臭家伙,怎么那么死心塌地的呀。” 沈碧瑶让无极的回答弄得也是一愣,有些苦笑不得的问道:“那你这么着急找我,是为了何事呀?” 无极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心包装好的首饰盒,递给了沈碧瑶。 沈碧瑶脸腾地红了起来,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这时沈家兄弟也到了两人身前,见此情景沈岚峰虽然面色不悦,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沈碧瑶一眼,然后开始仔细地打量起无极来。而沈岚岳则仗着认识无极,嗤笑道:“龙舞公子,你可是身怀万金的豪富,这么寒酸的首饰盒可配不上你的身份。不过呢,就是再贵重的首饰,现在也不配我们家碧瑶了,要知道,我们家碧瑶可是要当……”刚说到这里,就被“大哥”、“伯父”沈碧瑶父女的两声历喝打断了。 沈岚岳见两人脸色不善,悻悻地闭上了嘴。 无极倒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嘿嘿嘿冷笑了一声,随手将首饰盒抛给了沈岚岳,暗含威胁道:“寒酸?确实这是我随便在路边买的,虽然答应了交给碧瑶,但给你也行。看不看随意,只是不要后悔呀。” 公输巧儿在后边叹了口气,想到:“只要不是对着沈大小姐,他还是智商在线的,还有得救。” 沈岚岳三人疑惑地望着他手中的首饰盒,知道误会了无极,沈碧瑶歉意地向着无极点了点头,无极见到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公输巧儿气得咬牙切齿,暗恨道:“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沈岚岳思虑再三,在沈家父女的注视下,打开了首饰盒,顿时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沈岚岳激动地冲向无极,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怎么会有这……,她她去哪儿了。” 沈岚峰父女也激动地望向无极,眼中射出希冀的光芒。 无极没搭理沈岚岳,恭敬地向着沈岚峰施了一礼,然后说道:“我是受人之托将此物交给碧瑶,还有几句话,需要单独告知她,能否借一步说话。” 沈家三人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沈碧瑶随着无极走到了路旁的一片树林之中。 无极将自己遇到沈玉莲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她,然后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最后说道:“碧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答应了沈家姑奶奶要照顾你一辈子,绝不骗你,绝不负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沈碧瑶听完无极所说百感交集,看着无极殷切地目光,答非所问道:“你是说姑奶奶去苗疆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来了吗?” 无极一愣,不知她为何如此问,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呀,姑奶奶一辈子为了沈家,现在也该为自己活了。你不用担心,随我一起到了苗疆不就见到她老人家了嘛。” 沈碧瑶摇了摇头道:“多谢龙公子错爱,姑奶奶走了,沈家就只有我会她的绝技,我再走的话,沈家就无人保护了。所以抱歉我不能跟你走。” 无极急道:“这有什么,你知道我的财力,可以让沈家比现在壮大十倍。再说,大不了你们全家一起随我回苗疆。我是魔教总教主,还保护不了一个沈家。” 沈碧瑶叹了口气说道:“沈家之所以是沈家,一是因为有当年十大高手的姑奶奶坐镇,二是因为世世代代居住在姑苏城。若是到了苗疆,那沈家就不是沈家了。” 无极劝解道:“人活一世就应该为自己而活,你看姑奶奶最后不是就想通了嘛。你可不要像她那样,蹉跎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明白。再说你那个大伯一家什么样,你还不清楚,为这样的家族牺牲自己,值得吗?” 沈碧瑶心中其实对无极有着几分情愫,但还到不了爱慕的程度,现在她正面临一个极大的难题,相比较而已无极反而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想到从小生活的家族中,不但有大伯一家,还有时时刻刻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身边人,虽然名为下人但却是比亲人还亲,还有自己的父亲,虽然仕途之心强烈,但却是真心爱护自己,母亲死后再未续弦,都尊重自己的想法,思来想去只能把这念头作罢,咬着嘴唇说道:“姑奶奶与战前辈是两情相悦,咱们只不过几面之缘,虽然我钦佩公子为人,但却并无爱慕之心。还请公子不要以势压人,你还是自己走。” 虽然沈碧瑶说的清清淡淡,但无极如受雷击,心中一阵绞痛,惨笑道:“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在你眼中居然是以势压人。”最后一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心中的绞痛也一阵大过一阵。突然‘剑印’不催自动,剑气透体而出,方园三丈之内的树木,无论粗细齐齐而断。 公输巧儿、沈家兄弟、还有青衣人等觉察到异动,都纷纷冲入林中。 此时无极的‘剑印’消耗一空,气势变得极为虚弱。 青衣人一喜暗中向李贵使了一个眼色,在李贵的示意下,那些骑士都紧握匕首慢慢凑上前去。沈岚岳也紧随其后,沈岚峰犹豫了一下,既没阻止也未上前,只是神色矛盾地望着场中。 公输巧儿急了,快步走到无极身前,亮出了偃月刀。 沈碧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暗中向无极那边凑了凑,手里暗中握着几枚暗器。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无极突然开口清冷地说道:“天若有情天亦老、道本无欲道长生。”随着话音落下,那已沉到谷底的气势,忽然如小草从土中发芽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转瞬间一株小草长成了参天大树,凑上前来的骑士们就感觉,似乎一头洪荒巨兽慢慢觉醒,让人不敢直视。 第四章 重返苗疆(17) 无极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众人纷纷后退,除了公输巧儿、沈碧瑶父女,其他人都在青衣人的带领下退出了树林。 无极向着公输巧儿招了招手,说道:“把‘千里桃花胭脂驹’牵来。” 公输巧儿虽然十分不愿,但见无极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不由的万分心痛,乖乖地把马牵了过来。 无极翻身上了黑电,将一个包裹一甩扔到了胭脂驹的马背上,随后指了指马,冰冷地对沈碧瑶说道:“相识一场,送你一些礼物。”说完也不等沈碧瑶回话,一探手将公输巧儿抓起放在自己身后,纵马离去。 公输巧儿被这巨大的惊喜惊喜冲昏了头脑,幸福地搂着无极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都不顾上原本挑衅沈碧瑶的打算了。 沈碧瑶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为了掩饰情绪随意地走到胭脂马的身边,拿起包裹检视起来。 沈岚峰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女儿地肩膀,安慰道:“瑶儿,不论如何爹爹都支持你的选择。” 沈碧瑶一听再也无法控制情绪,转身抱着父亲,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不过到底为什么伤心她自己也不清楚。 沈岚峰又轻声安慰了几句,终于还是安奈不住急切的心情,尽量语气和缓地问道:“此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替你姑奶奶带话,她老人家现在何处,什么时候回来呀。” 虽然沈岚峰尽力压制,但沈碧瑶仍听出语气中的焦急,不由心底暗暗叹息,表面上却立刻恢复了正常,略一思索还是决定隐无极的身份,回答道:“那人叫龙舞,就是上次姑奶奶带我进京寻找之人,他应是姑奶奶故人的晚辈。姑奶奶见过他之后就去处理一些要紧之事,短时间无法回来了。” 沈岚峰听了眉头紧皱,不由抱怨道:“这可糟了,你姑奶奶也是,她闭关多年不与江湖之人来往,能有什么要紧之事,也不说回来安排妥当再去。唉,眼下这道关可怎么办。”说完偷眼看了看沈碧瑶。 沈碧瑶一时气结,想起无极刚才所说,不由一时心灰意冷,冷冷地说道:“姑奶奶一生孑然为沈家做的还不够吗,难道非要孤独终老。大不了我就答应嫁给太子,这总行了。” 沈岚峰见沈碧瑶居然顶撞于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掌就要打她,但见到沈碧瑶还没干透的泪痕,不由长叹一声放下了手,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不要怨爹爹苛求你姑奶奶,只是此时沈府上下几百口的性命都系在她的身上,可不是你嫁过去就能解决的呀。” 沈碧瑶一愣,问道:“那个喜公公和李管家不是为提亲而来的吗?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沈岚峰又谈了口气道:“哪有那么简单,你们久在江湖怎能知道朝堂上的风险。这次他们前来,名义上是因为在京城太子偶然见到你一面,心生爱慕才来提亲,其实是想将你姑奶奶拉到他们的船上。因为拓拔无惧已死,左相手中再无顶尖高手,而太子不知因何事得罪了皇上,现在还在闭门思过,他也想笼络高手引起皇上的重视,毕竟剑圣白玉峰这次弄的动静太大,有个与他起名的高手在身边,所有人都会感觉心安不少。你姑奶奶若真久不现身,他们找不到人就该打神兵的注意了,又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多半会借刀杀人,而后斩草除根、死无对证。这可不是你嫁给太子就能解决的,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以你的脾气秉性若不能带给他们利益,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打入冷宫,更别说帮衬家族了。” 沈碧瑶闻言一愣,浑身发凉居然产生了一丝悔意,暗想原来父亲口口声声支持自己,其实内心深处仍是将自己视为可以辅助家族的一件货物罢了。 沈岚峰眼见沈碧瑶脸色突变,也察觉有所失言,连忙转移话题道:“刚才就不应该放那个龙舞离开,否则还可追问一下你姑奶奶的行踪。”说着顺手将包裹拿了过去。 沈碧瑶正暗自神伤一时没有留意,见父亲已然将包裹拆开了,一时气恼抢了回来,怒目而视。 沈岚峰讪讪地道:“我想你姑奶奶向来处事严谨,估计不会出如此大的纰漏,没准线索就留在包裹里,所以才打开的。” 沈碧瑶本不想看但闻言心中一动,虽然无极明言是他送的礼物,但万一呢,也许就有父亲所说的线索,于是向内看去。只见包裹内只有一对血红的玉镯和一卷书册,首先拿起那卷书册,上面的字在沈碧瑶这个大家闺秀看来,实在是惨不忍睹,但一看内容不禁惊呼了一声,险些包裹掉落在地,连忙抓紧细细阅读起来。 沈岚峰忍不住好奇,凑上前来向书册望去。 沈碧瑶一见连忙合拢了书册,拿起那对血红的玉镯带到了腕上,然后两只手交错的挽了个手势,只见一支彩凤若隐若现地环顾在她的四周。 “彩凤双翼镯”,一声惊呼从树林外传来,只见那青衣人从林外冲了进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对玉镯,身后跟随的众人也全都面露贪婪之色。估计是见无极两人纵马离开,而沈岚峰父女迟迟不出来,实在不耐之下才寻了回来,没想到正撞见沈碧瑶才测试彩凤双翼镯。 沈岚峰见蓝衣人叫破宝物,心中一凉忧心忡忡地望向沈碧瑶。没想到,此时的沈碧瑶信心满满,大大方方地回应道:“喜公公好眼力,这正是‘彩凤双翼镯’。” 青衣人见沈碧瑶与先前的气场大相径庭,不由狐疑地停下脚步,试探地问道:“不知沈姑娘此宝得自何处,能否借本公一观。” 沈碧瑶微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喜公公,十分抱歉。非是小女子吝啬,实乃是此宝已按我家姑奶奶指示方法认主,无法离身还请见谅。” 青衣人更加疑惑,“莫非是沈玉莲前辈所示,听闻此宝与轩辕世家颇有渊源,不知沈前辈是如何知道认主之法的?” 第四章 重返苗疆(18) 沈碧瑶一笑,回应道:“姑奶奶如何得到,我也不知。只是有一事还请喜公公见谅,小女子蒲柳之姿实在是不能入太子之眼,另受姑奶奶之命,要小女子重修玄女功,在大成之前不可婚配,只能辜负太子和贵妃美意了。” 沈岚峰在一旁听得是又惊又喜,而跟在青衣人身后的沈岚岳则满脸的羡慕嫉妒恨,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青衣人脸色一僵与李贵对视了一眼,试探地恭维道:“据传‘玄女功’乃上古宝典,没想到沈老前辈有幸得到,还传于沈姑娘,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江湖宵小众多,消息还是要做好保密呀。” 沈碧瑶一副毫不在意地模样,回答道:“多谢喜公公提醒,不过此‘玄女功’非上古功法原版,乃是跟据我自身功法用轩辕心法推演而成,修炼条件苛刻,其他人得知也无用。” 青衣人已经领会道沈碧瑶的暗示,心中一凉知道再用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也无法达成目的了,暗恨道:“没想到这沈家与轩辕世家还真有勾连,说不定还是那个白玉峰。”想到此不由激零零打了个寒颤,当年的单剑闯宫,前些天的横扫右相府,哪一次自己都亲眼所见,实在生不起半分对抗的念头。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沈岚岳突然凑上前来,谄媚地说道:“喜公公,小人有一女是碧瑶的姐姐,与她也有七八分相似。不如劳烦您赏光到寒舍一观,若可以的话,让她去侍奉太子,也不枉你辛辛苦苦地来姑苏一趟。” 青衣人一听,眼珠一转喜上眉梢,本来太子就没见过沈碧瑶,那只是借口罢了,看中的只是沈玉莲十大高手的身份和神兵‘离魂断魄钩’而已,这沈岚岳之女虽然地位低了些关系远了一点儿,不过是一个侍妾罢了,太子倒也不会在意。看这沈家人对家族如此依赖,到也算把沈家都拉到了船上。于是便愉快地答应了下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姑苏城继续进发。 沈碧瑶与父亲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苦笑,没想到本来已经迎刃而解的难题,却被这个志大才疏的伯父又系了一个结结实实,与太子左相的关系再难分开。 沈碧瑶看着此时志得意满的伯父,不由心灰意冷地想到:“如此家族只能自求多福了,待我有自保之力之后只能看情况多救一个是一个了。”忽然心中一个身影浮现,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仿佛他就站在身边,念着书册封面上的话“沈舞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让这对‘彩凤双翼镯’终生伴你左右,护你安康。此书为‘新玄女功’,是我精心为你推演而成,待到你大成之时,既是你我喜结连理之日,到时你我并肩遨游于五湖四海、纵横于天地之间,此情此爱绵绵无绝。”想到此不由脸一红,从来没有过的一丝甜滋滋的心绪涌上心头,转瞬又有些悔恨刚才的绝情之语,不由患得患失起来。 无极带着公输巧儿纵马狂奔了好一会儿,心绪才稍稍平定,有些懊恼地想道:“怎么冲动了呢,那么好的东西就随随便便地送人了,还有红玉教的那些话,留着下次用多好。肯定是白玉峰那个老混蛋搞的鬼,当时被那剑印一激,似乎摸到了超脱轩辕心法的‘太上忘情’之境,不由自主地就做错了事,心痛死我了。”转头对着公输巧儿喊了句,“等下次见到你爹,我就提亲,没有彩礼的啊。” 公输巧儿正幸福地紧紧地抱着无极,一听脑海里一阵空白,手不由一松差点儿掉下马去。这么一晃却回过神来,接着欣喜若狂的抓着无极的脖子,大喊大叫的道:“好的好的,不要彩礼,你要说话算话呀。” 无极冷不防别她掐的直翻白眼,气哼哼地拍了拍她的手,叫道:“你想当寡妇呀,都要掐死我了。不知道你瞎高兴啥,又没有彩礼亏不亏呀。” 公输巧儿吐了吐舌头,放开无极的脖子又美滋滋地抱住了他,“你要娶我当然高兴了,更不用说,我现在由原以为的老二晋升为正牌大夫人,还不够高兴的呀,有没有彩礼算什么。” 无极奇道:“我可是被甩了的呀,你难道不觉得捡人剩下的丢脸吗?” 公输巧儿嗤之以鼻,“无极哥哥,她那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哪知道你早晚会是天下第一,等到时候再想回头,她就只能向我敬茶了。” 无极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我确实搞不懂你,听你的意思,好像一点儿都不介意我再娶几个。我看三姐可不是这样,要是侯龙敢偷瞄其他女人,她肯定拔剑就刺。” 公输巧儿咯咯咯一阵娇笑,回答道:“估计是胡姐姐给我施了法了,反正我就认准你一个,无论对我是好是坏,无论娶多少,我都跟定你了。” 无极被她这么一说,脑袋晕乎乎地,心中十分受用,刚才的不愉快早抛到九霄云外了,想了想说道:“不好不好,我才不会当什么天下第一,你看皇帝是天下第一,整天被人算计被人刺杀,生个儿子还不理他;江湖里白玉峰算是天下第一,整天想的不是打打杀杀就是破空登天,都活的太累了,没意思。我要当就当天下第……” 公输巧儿掐了他一下,嘟囔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一点儿都不为我这当媳妇的考虑,天下第一的媳妇多威风呀!嗯~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第一太累了,那就当第二,不能再低了。” 无极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但觉得公输巧儿还要掐自己,连忙道:“好,那就当天下第二。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修仙道我还真得只能当天下第二。” 公输巧儿本来就是逗他开心,此时闻听奇怪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四章 重返苗疆(19) 无极思索着回答道:“本来我还不太确定,但和你这么一闹,我倒是想明白了白玉峰的种种异常。” 公输巧儿问道:“什么异常?他是天下第一剑,有异常还能被你看出来。” 无极气得转身给了她一个‘脑嘣’,“刚才还说我是天下第一呢,这会儿就瞧不起我了。” 公输巧儿捂着脑袋嘟囔着,“不是为了讨你欢心嘛,你到底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呀。” 无极懒得继续和她拌嘴,接着说道:“在京城之时白玉峰冷若剑锋,所做之事一切以剑出发,但在青州所见性情大变,亲近和蔼注重师徒之情,但又多次让红玉身临险境,我原以为是为了督促她的剑道,刚才经历的一切,我才察觉他是为了自己,尤其是他给我留的‘剑印’,图谋良多。” 公输巧儿听得一惊,急切道:“那老家伙有什么图谋,你没事儿。”眼见她都要急哭了。 无极连忙安慰的道:“没事,没事。我说的图谋并非对我不利。我肯定白玉峰的剑道已臻于化境,距离仙道近在咫尺,已达到‘太上忘情’之境,忘情而非无情,他要想登临仙道只差了半步,原本是将希望给予与申屠霸之间的决斗,但又恐申屠霸达不到他所期盼的境界。所以我就是他的备选,他的‘剑印’就是祝我‘慧剑斩情丝’,来达到和他一样的境地,另外他故意留下了一份‘师徒之情’在红玉的身上,他要斩断这道情丝也可能有机会登临仙道,但绝不能自己动手,而且是希望最渺茫的。我之所以说是天下第二,就是因为虽然我刚才触摸到了‘太上忘情’之境,但却自知无法达到,因为这不是我的道,若我真正不顾一切去实现,到时天魔功必将反噬结果就是尸骨无存。所以论仙道,超过我的就会飞升而去,要不都是不如我的,这不是天下第二是什么。” 公输巧儿闻听倒是放下心来,又好奇地问道:“那么说,天魔功也是如此了?” 无极点了点头,回答道:“不错,虽然不知道天魔功的上一层境界是什么,但结果肯定与仙道一样,就连混元功也是如此。所以天注定,我只能是天下第二了。” 公输巧儿咯咯咯地一阵娇笑,“天下第二就天下第二,你处处都是天下第二,到时候我倒想看看,哪个还配称天下第一。” 无极听了也朗声笑道:“说的好,那我就做定这个天下第二了,做到没人敢认天下第一。”两人一边谈笑着,一边纵马驰骋,此时所有的思惆别绪都随风而逝。 第二日两人来到了扬州城外,无极到没着急进城,而是寻到了码头上长河帮的一处堂口,还没等他表露身份就被此处的主事之人认出了,连忙上前行礼。无极也没客套,让他领着直奔总堂而去。 无极来到长河帮总堂门外,只见江寒月早早地就候在门口,一见他们来到连忙迎上前来。 公输巧儿一看到江寒月,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好帅呀!” 无极本来笑盈盈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心底说不出的别扭。 公输巧儿嘻嘻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虽然这个人比你帅比你高尤其是比你还瘦,但是我喜欢的还是你。” 无极哭笑不得,见江寒月已到面前躬身施礼,不好再和公输巧儿拌嘴,只能强颜欢笑将江寒月搀扶起来。 江寒月恭声问道:“师父您怎么不通知一声,也让徒弟有时间准备准备,好好地孝敬您一番呀。不知这位女侠是……” 无极见江寒月如此恭敬,被公输巧儿伤害的小心灵才略微恢复了些,假装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她叫公输巧儿,是我的未婚妻。” 江寒月一听连忙向着公输巧儿深施一礼,“徒弟江寒月见过师娘。”随后又摘下钱袋高举过顶,“实在是不知师娘嫁到,事先没做准备,这些散碎银钱孝敬师娘,添置些胭脂水粉。” 公输巧儿又惊又喜,没想到无极会如此介绍于她,虽然羞得满脸通红,但却没有回避而是紧紧地抓着无极的胳膊,大方地说道:“免礼。本来应该我这长辈送你见面礼的,但这次是你师父临时起意,顺路过来看看,就没准备。怎么能再收你的呢,快收回去。” 江寒月起身,有些为难地看向无极。 无极笑着接了过来,随手打开看了看,不禁暗暗咋舌,“不愧是血鲨帮的少帮主,家底快赶上我了,这还不得几万两的银票。”顺手就收进了自己怀中,笑着对公输巧儿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你也不必再想着准备什么见面礼,到时我多教他几招,就什么都有了。” 公输巧儿见他这副贪财的模样,又气又笑,作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娇嗔的说了句,“你呀~” 江寒月到时闻言大喜,连连应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师父你们请随我来。”说着将二人领进总堂,一边走一边说道:“师父,正好我妹妹从海外而来,带了些海外奇珍,您随意挑挑看看有没有入眼的。她对您可是慕名已久,不知您能否拨冗见上一见。” 无极一听,脑海中浮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暗道:“没想到她也来了,正好探探口风,更何况还能捞些外快。”于是笑呵呵地答应下来。随即转念一想,吩咐道:“我这次来算是受人之托,给你介绍个人认识。本不着急,你这么一说,我想他没准快到杭州了,你派人迎一迎,若是见到就带他过来。否则,还得我到杭州请你们。” 江寒月连忙招呼手下人过来,听无极叙述了无名的相貌特征,纷纷下去安排人去寻找了。 无极二人在江寒月的带领下,进到了大堂之中。果然有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相迎,正是当日所见的张浩飞与江寒星。此时的江寒星已摘下幕篱,相貌与江寒月有七八分相像,不过更加的柔美绰约,当得上是倾国倾城。 第四章 重返苗疆(20) 江寒星面带微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而张浩飞则一脸愕然,没想到刚才江寒月执意要亲自相迎的贵客,居然是曾经在会盟时见过的那个小胖子。 无极一见两人的模样,心下了然,暗想:“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此番主事之人应是这个貌似娇弱的女孩子。” 江寒月这时上前来介绍道:“师父,这是我妹妹江寒星,那位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闹翻江’张浩飞张将军。”然后又向二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新拜的师父龙舞龙先生和他的未婚妻公输小姐。” 几人互相客套了几句逐一落座之后,江寒星恭维道:“上次见面就觉得龙先生卓尔不凡,没想到您和我哥哥还有这层关系,倒是失礼了。” 无极见她引出当日之事,索性挑明了说道:“此事怪我,寒月早就说过你们的来历,不过我不想节外生枝引起那些人的猜疑,所以也就没有找你们挑明身份。刚才我让寒月接的人,与你们更是渊源不浅,乃是侯老国公的外孙,也是侯龙的表兄……”说到这里,无极略一停顿,撇了一眼三人的表情。 只见张浩飞微微皱了一下眉有些不情不愿,江寒月则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还有些迫不及待,而江寒星的表情最是耐人寻味,先是惊愕随着有些不甘最后陷入了沉思。 无极对她的重视又增加了几分,看来这位江小姐应该了解无名的身份,而且是三人之中唯一知道的。略一思索接着试探道:“他和侯龙都是我的义兄。寒月,这倒不是我向你隐瞒,而是近日我才知道侯龙的身份。而且听说你们要奉他为主,为侯老国公平反,只是不知为何除了一封信之后未在联系,所以无名也就是我那大哥,才要过来问问。” 江寒月先是大喜,而后疑惑地看向江寒星与张浩飞。 张浩飞先是看了江寒星一眼,而后才解释道:“是这样,原本我们派信使联络上侯小…侯公子之后,就想前去拜访,但恰巧就在那时接到了宇文信将军的急信,考虑到事关重大,所以就先去京城了,其实就连江副帮主都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这么京城之事一了,我们就来这里禀报江副帮主,准备一起去见侯公子,只是还没来的及说罢了。还请龙公子见谅,到时还请您替我们美言几句,免得引起误会。” 江寒月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才知道此事。 无极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有些多事了,到时你们自己和无名大哥解释清楚就行了。我虽说是他们的义弟,但毕竟还是一个外人,不好掺和你们之间的事。” 听他这么一说,江寒月与张浩飞面面相觑,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反而是江寒星眼睛一亮,看向无极若有所思。 正在这有些尴尬之时,一个帮众进来禀报道,已将无名请到了门外,众人一听都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众人相见之后又是一番寒暄介绍,无极对无名说道:“刚才我替大哥问了一下,都是误会,具体什么情况,你们自己谈,我就不掺和了,现在也不用我做东请客了,见天色还早,我就去扬州了,还有好多事要办呢。” 江寒月连忙阻拦,一定要留无极多待几日好好招待,无名也出言相留,不过不知无极犯得哪根筋,执意要走就连江寒月拿挑选海外奇珍相诱都不起作用。 正在这时,江寒星开口劝道:“龙公子所虑肯定是因为你们要谈的事,他在这里怕招忌讳。我一女子也不想参与这等大事,正巧听闻龙公子善于使戟,我用的也是,不知可否指点小女子一番呀。” 众人听闻连连称是也纷纷相劝,只有张浩飞奇怪的看了一眼江寒星,但并未有任何表示。 无极见江寒星楚楚可怜地模样,再加上众人再三规劝,实在不好再推脱,只能在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下答应下来。 公输巧儿狐疑地看了看无极和江寒星,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抿嘴笑了起来。 众人见无极答应留下,于是一起去密室详谈了。而江寒星则将无极二人领到了后院的演武场。 无极在场中站定,看向对面整装之后的江寒星。 只见江寒星手持一柄丈二长度的三叉戟,形似鱼叉银光闪闪,在无极的离火之眼下宝光四溢,正是十大神兵重点‘逐浪分水戟’,一身鳞鳞银光的鱼皮软甲,将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更添了几分姿容。 无极一见之下居然有些恍惚,当听到公输巧儿满含醋意的冷哼,才回过神来。 江寒星被无极直愣愣地目光看的面红耳赤,有些后悔将‘避水鲸鲨甲’穿了出来,这宝甲好是好,但就是为了在水中方便所以制的太贴身,所以从未当众穿着。这次之所以穿,是因为自己的武功在同辈之中独占鳌头,就连大部分的长辈都不是对手,原本江寒月在自己手中走不过三招,没想到这次一见面,他就嚣张的约战,而且居然撑到了五十招开外,若非动用了宝戟还不知会打到几时,在得知是无极所教之后,不由产生了与他争锋的念头,因为自己偶然发现在穿宝甲的时候,对使用‘逐浪分水戟’居然有三分的加持,为了保险起见这才决定身穿宝甲与他比武。 无极见自己将人家女孩看的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徒弟的妹妹,也有些不自在,为了打破尴尬,于是硬着头皮先开口说道:“我这对戟是神兵玄武戟,既是短戟也可接成一支一丈长的方天化戟。你想让我如何应对呢?” 无极自觉说得彬彬有礼非常客气,但听着江寒星耳中,总感觉好像是长辈要指点晚辈,又看他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好为人师,不由气往上撞,羞恼道:“那我就先领教领教你的短戟之法。”说着,抢步上前抖手便刺。 第四章 重返苗疆(21) 无极一见此戟快若疾风转瞬间已到面门,不禁轻‘咦’了一声,一闪身躲了过去。心下暗叹:“只此一招就可以看出,她天赋绝不下于红玉,功力还要高出孟幽一筹。”随后闪展腾挪与江寒星周旋起来。 别看江寒星人前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但动起手来宛若一位女武神,丈二长戟在手中犹如绣花针一般,上下翻飞轻若无物,刺、撩、削、挂、勾、钻、拦、劈,招招娴熟、处处不离无极要害。转眼之间已过了二十余招,虽然戟法犀利但却未沾到无极半分,而无极已然摸清了她的套路,瞅准时机欺身上前,右手戟一伸锁住了‘逐浪分水戟’的戟头,顺势一带,江寒星只觉虎口一麻,连忙加力握紧,虽然长戟没有脱手但也被带了一个踉跄,还没等她稳住身形,无极的左手戟已搭在了她的肩头,月牙刃贴在脖颈之上寒气凛然。 江寒星无奈地苦笑着放下了长戟,无极一笑将双戟接在一起,说道:“继续。” 江寒星摇了摇头道:“不用了,龙公子果然不凡,小女子心服口服,与您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无极笑着说道:“江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戟法其实已属绝顶,不过此路戟法应该出自战阵,讲究是勇猛刚烈一往无前,与你的气质不匹配。例如……”说到这里,开始挥舞玄武戟将江寒星刚才的招式一一演练了起来,并根据她的特点开始修正,一边还仔细地进行着讲解。 江寒星原不甚在意,只是随意听着,但越来越觉得精妙,不由拾起长戟,随着无极学习了起来。 演练了几番之后,江寒星自觉经过无极的指点,自己对长戟的理解更上层楼,原本偶尔出现的晦涩之处已消失不见,更加的如臂指使。 无极点头赞道:“你的天赋确实惊人,这么短的时间就领悟了圆融变通,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原来所学功法确实配不上你的天资,寒月那里有我改良过的功法,你可以向他要来重新修炼一番。” 江寒星大喜,她现在可是对无极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忙躬身施礼道:“多谢龙公子,不如我也拜您为师。” 无极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正要答应之时,忽然公输巧儿上前说道:“你们练了半天了,先歇息一会儿。我看你们二人是不是还有事相商呀?” 两人一愣向着公输巧儿望去,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公输巧儿自然地挽着无极的胳膊,笑着回应道:“这有什么难的,你是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吗。没捞到好处,怎么会轻易地离开,连寒月允诺的海外奇珍都不看了,还不是对江小姐欲擒故纵。” 这句话把两人说了一个大红脸,无极训斥道:“瞎说什么,什么叫欲擒故纵,我只是想看看江小姐是否是这次的主事之人罢了。” 江寒星虽然脸色仍旧通红,不过也没有气恼,大方地承认道:“龙公子所料不错,其实这次过来的主事之人正是我。因为此事,血鲨帮有分崩离析之祸,我父亲不能轻动所以只能派我前来。虽然仅仅见过两次,但我对龙公子的重要性可不敢轻视,隐隐感觉破局似乎就在您的身上。” 无极见她坦然承认,点了点头道:“我来猜测一下。血鲨帮的困局应该是在知道了侯龙的身份之后,江老帮主重情重义、忠肝义胆,奉侯龙为主必然是他提出的,而且得到了一些老帮众的支持,而年轻的一派估计大部分都不会认同,只是在江老帮主的威势下不敢反对罢了,其中免不了还有‘老板’也就是宇文信的挑唆。只是不知江小姐是属于哪一派?” 江寒星不由挑大指称赞,“龙公子果然料事如神,所说与实际情况几乎完全相同。只不过还是乐观了一些,真心奉侯龙为主的只有我父亲和哥哥,大部分老帮众其实对侯家还是有一些怨恨,毕竟当初如果侯家真反了,不说胜负在五五之数,就是失败也可拖延一些时间,将家眷安排妥当,结果他们一点儿都不抵抗,就相当于将海外将士全都遗弃了,这些人的家眷亲朋所受牵连不少,再加上宇文信的挑唆,基本上都心怀不满,少壮派反而稍微好一些,只要符合自身利益到不在意奉谁为主。毕竟你也看到了,我哥哥虽然人不错但性格单纯毫无城府,实在不是一个好首领,我又是个女儿身,无法继承家业,难免人心浮动,让人有可乘之机。” 无极听罢暗想:“看来她也不愿奉侯龙为主,将基业白白的拱手相让。”正思索间,互听公输巧儿笑吟吟地说道:“这有什么难办的,奉侯龙为主只不过是为了大义的名分,江小姐武功高心智强,只要压制下所有反对的声音,谁干不让你继承家业。” 江寒星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倒有信心但祖训难违,海边世世代代的传言女子不可下海更不可为首,否则必遭横祸。若不是当时情况所迫我就是出生在海上,也不可能会在帮中任职,全帮上下无人不信服我的能力,但哪怕出使中原这件事,在名义上都要以他人为首。” 公输巧儿滴溜溜眼珠一转,一指无极道:“这也好办。你找个强力之人嫁了,以他名义代管全帮不就行了吗。我看他就不错,还是寒月的师父侯龙的义弟,谁人还有话说。” 两人如雷轰顶,不可置信地看着公输巧儿,连害羞都忘了。 无极结结巴巴地说道:“巧儿,你你瞎说什么呀。我可是寒月的师父,这不差了辈了嘛。” 公输巧儿一撇嘴,不屑地说道:“哼,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怎么不说看不上,只是拿辈分说事。好歹你也是魔教总教主呀,拿所谓的伦理纲常说事,不觉得可笑嘛。”说着转向江寒星道:“对了,说好啊,你只能当二夫人,要向我端茶敬礼地啊。” 第四章 重返苗疆(22) 江寒星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嫁出去了,连忙阻拦道:“停停停,等一下……”突然一愣,像是从梦中惊醒,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他是啥?” 公输巧儿呵呵一笑,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说道:“重新介绍一下,这位真名叫做无极,乃是当代魔教总教主。” 江寒星瞠目结舌,虽然知道无极肯定身份不凡,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迟疑道:“那你怎么会与无名……” 无极见公输巧儿将自己的身份泄露,索性就将自己来历身世介绍了一番,江寒星听完之后神色复杂地问道:“这么说来,你的身份无名他们还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无极耸了耸肩,说道:“做天下第二。”说完与公输巧儿相视而笑。 江寒星一头雾水,公输巧儿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你好好想想,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江寒星羞涩地偷瞄了无极一眼,低声道:“我考虑考虑。嗯……,他们估计还要谈很长时间,我先带公输姐姐去选奇珍。”说着拉着公输巧儿,逃一般的离去了。 无极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不是送我的吗,为啥不让我去。” 公输巧儿看着桌上几个箱子中装满了砗磲、珍珠、玳瑁、珊瑚等所制成的各式各样首饰、摆件以及原材,不由两眼放光,走上前挑拣起来还让江寒星帮她参谋。 江寒星一边心不在焉地随声附和,一边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公输姐姐不是他的未婚妻吗?为何还会出这样的主意。” 公输巧儿随意地答道:“这有什么呀,我既然是他老婆,当然要想他所想了,看他瞧你的眼神就知道早就相中你了。” 江寒星闻听不由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公输巧儿。 公输巧儿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哈哈大笑,随后放下手中的一串珍珠项链,正色道:“不逗你了,是这样。无极有个初恋情人,不久前分手了,但从那时之后他就有所异常,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就是情感貌似异常丰富,恐怕有机会两人还有复合的可能,到那时我这大妇的位置就危险了,毕竟他们相识的更早,所以我必须要找个帮手。为什么会选你,因为我看得出,你不会爱上他又或者说你不会爱上任何人,你的志向太大,毕竟前朝出现过女帝君临天下,婚姻早晚也只会是你的筹码,所以你对我没威胁,而无极和我只会是你的助力,因为我们志不在此。这对我们三人都是最优的选择,你好好考虑一下。” 江寒星长出了一口气,毫不掩饰道:“真没想到姐姐你看人如此的准,不错凭什么我们女子就不能出海就不能为首,女帝也不是没出现过,为什么就不能出个女海王。姐姐我答应你,家中之事我一定为你马首是瞻。”说到这里,豪爽地伸手与公输巧儿击掌为誓。 无极在外等了半天,才见二女笑盈盈地牵着手,如同闺蜜一般走了出来,江寒星一见他羞涩地一笑低下头去。 公输巧儿显摆地向无极展示了三副手镯,分别是黑色玳瑁、紫色的砗磲、红色的珊瑚所制,还有一串金色珍珠的项链。 无极撇了撇嘴,嫌弃地说道:“你就挑了这么点儿呀。” 公输巧儿轻拍了他一下,说道:“江妹妹答应了,以后的嫁妆多的是,你还瞎说啥。赶紧的,讨定情信物。” 无极看了羞涩的江寒星一眼,心中一荡还假意惺惺地埋怨道:“就知道自己捞好处,老实惦记我那点儿家底。”说着将天神战衣找出,连同插在腰间的鬼切,一同送给了江寒星,嘴里说着:“你那软甲太显眼,这件战衣送给你。另外看你应该擅长水战,‘逐浪分水戟’毕竟太长有些不便,这把短刀送你,其中还养着一只式神,危急情况下可以替你一劫。” 江寒星转头向公输巧儿看去,公输巧儿醋意大起,气哼哼地说道:“看我做什么,他送你的,你收着就是。” 江寒星这才接了过去,低声道谢:“谢谢公子。”说着就将战衣穿了起来,刀也挂在了腰间。 无极见江寒星穿上天神战衣后,果然将曼妙的身姿掩盖了下去,满意地说道:“等会儿我再给你写一篇功法,可以发挥‘天神战衣’的神妙。” 江寒星点头道谢,带二人回到了大堂找来了纸笔,无极一边书写一边对江寒星说道:“刚才我见你的反应,应该是已经猜出无名的身份了,是老帮主告诉你的吗?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江寒星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应该还有隐情,我父亲也是某次酒后,隐约透漏过侯老国公与当今皇上有这层关系,所以我才猜到的,但据我所知即使是我父亲当初的旧部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无极接着问道:“你们血鲨帮在京中结盟,是想借南宫世家水军拿下夷州、琉球等群岛,是老帮主的意思吗?” 江寒星点头应道:“不错,这也是宇文信向我父亲建议的,名义上是海外建国更有助于向朝廷施压,也可消耗一部分南宫世家的实力,避免他们真正做大。” 无极想了想,接着说道:“那宇文信是侯老国公旧部,也不知他知道不知道无名的真正身份,现在不管南宫世家起不起兵,主要的矛盾焦点都已转移到了勾丽那边,‘客栈’、漠北魔教、倭寇都垂涎此地,青州义军再加上勾丽王军,到时肯定是一团乱麻,表面看来宇文信的势力最弱,但他暗中谋划多年肯定还有底牌,另外也要小心他利用与你父亲的交情借刀杀人。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完全可以利用这点对帮内进行一次去芜存菁,不管你父亲如何出兵部署,你都不要参与,只需将信息告知老帮主,相信以他老人家的眼光经验定会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第四章 重返苗疆(23) 无极说到这里,已经将功法书写完毕,拿起来吹干墨迹递给江寒星,一边接着说道:“你回去之后勤加修炼尽快掌握,然后韬光隐晦遮隐锋芒,务必将所有忠心于你的帮众集中于一部,将兵权拿到手中,等我回苗疆之后,派人与你联系,这是我们以后争夺海权的基本盘,咱们海陆并举定可打下属于我们的一片天地。” 江寒星点头称是,接过功法拿眼一扫,心里不由一颤,“这字也太丑了”,但看下去之后再也不舍得移开片刻,直到完全看完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真是真人不可貌相,我原以为已经高看于他,没想到还是远远低估了。这篇功法虽然寥寥百句,但字字珠玑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感觉也要远超大哥所修的功法。”想到此不由暗自撇了撇嘴,“先前就说学大哥那套,一说嫁给他就送了高级十倍的,也太现实了。不知此番决定是对是错。”想着神色复杂地望向了他。 无极一边甩着手,一边琢磨道:“每次都写这么多字,真麻烦。还好,只需略微改改那篇‘新玄女功’就行了,还不算亏。”而一旁的公输巧儿见状心中泛酸,看无极如此上心,暗想难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错估了情况不成。三人各怀心思,一时尴尬起来。 无极见江寒星再没说话,而那边也没谈出结果,又有些不好意思见江寒月,于是决定告辞离开。 江寒星此时也不好意思再留,公输巧儿巴不得赶紧离开,免得二人接触之下感情突飞猛进,自己就真得不偿失了。于是无极二人就迅速离开了长河帮总堂,向着扬州城而去。 无极上马之后就觉得气氛不对,公输巧儿虽然也在身后搂着他,但却没有像以前如同年糕那样紧了,就算无极再迟钝也知道公输巧儿吃醋了,不禁懊恼地想到:“真麻烦,不是你让我娶得吗,怎么又给我甩脸子。”于是紧催黑电,不多时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扬州城,守城门的兵丁见他一副嚣张跋扈、气势汹汹的模样,都没干阻拦。 无极纵马进城,没去瑞祥园反而直奔扬州将军官衙而去,他上次就想找上官寒麻烦了,结果他避去了南宫世家,不但如此居然还敢把自己的行踪出卖给了拓拔无惧,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这次正好自己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不如拿他出一下气,再狠狠地炸一下他的油,看他还敢不敢在背后阴我。 无极来到扬州将军官衙,直冲冲就要向里面闯,门口的兵丁们刚要上前,就听门内一声大喊传来,“住手!” 无极听着耳熟勒住了黑电,定睛看去居然是田青空,不禁笑道:“怎么是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田青空驱散了护门的兵丁,苦笑道:“我到这里来上任呀,正巧要出门办事,没想到你要闯门。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无极当然不能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只能拿上次的事情做借口,冷笑道:“我为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上官寒呢,叫他滚出来,知道现在他肯定在上衙,他要是躲着不见,我可就去他的府邸了。” 田青空暗想果然不出师尊所料,无极固然来找上官寒麻烦了。连忙劝解道:“您消消火,咱们还是以大事为重。上官将军已经去南宫世家了,确实没在扬州城,咱们先回瑞祥园安顿下来,我详细地给您解说解说。” 无极其实根本没把上官寒放在心上,那些只不过是借口罢了,此时感觉公输巧儿的小手又紧了一些,心情不由也好转了,于是借坡下驴点了点头,与田青空一起回到了瑞祥园。 瑞祥园此时仍由孙博才四人主持,一见无极到来不禁欣喜若狂,不单单是因为‘客栈’与中原魔教的变故,弄的四人无所适从,更是因为无极掌握着他们的生死。 孙博才一边让宋三娘安排好住处,一边叮嘱朱百味去做无极爱吃的饭菜,然后让罗虎伺候后黑电,最后拿着账本向无极报账,“公子,这是最近的账目,盈利八万两,其中有五万两是上官寒将军赔的修缮费。” 无极点了点头,冷哼了一句,“还算他识相。”而后笑眯眯地拦住了要随宋三娘走的公输巧儿,说道:“你先别着急休息,先随我一起和田兄聊聊天。”然后又向着孙博才夸奖道:“不错,不错,你们经营的很好呀。拿五万给公输小姐零花,其余的就留在账上。对了,这个店……” 孙博才等人都是人精,进门时见两人神色就不对,这下再一听无极的话,立刻全都明白两人的关系了,连忙拿出五万两的银票,恭敬地交给公输巧儿。 公输巧儿虽然满脸通红,一脸傲娇但也故作淡然地接了过去。 孙博才见公输巧儿收下,才看了一眼田青空后,回禀道:“‘老板’和田副教主都决定将这个店送给您了,现在房契地契都在柜上,您看……” 无极满意地对着田青空点了点头,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们继续经营。回头把房契地契给公输姑娘,以后盈利的三成由你们四人分,其余的都交给她。” 公输巧儿这时气才算全消,她倒不是介意别的,就是见无极给他的红颜知己都送了礼物,虽说无极早就说过没有彩礼,她也不在意但总是心里酸酸的,眼下见无极如此做,不管多少总是表示自己在他心里确实是有地位的,不由甜甜一笑,挽住了无极的胳膊。 田青空在一旁看着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不由得一阵腻歪,暗想:“我可不是来吃你们的狗粮的。”眼看孙博才四人早识趣的退下了,只能硬着头皮,轻咳了几声。 无极一听,冷然地望向田青空,如剑的寒光把田青空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我这里有上官寒给您留下的一万两金票,这也是交给公输姑娘。” 第四章 重返苗疆(24) 公输巧儿羞得满脸通红,掐了一下无极的胳膊,但也毫不客气地接过了田青空递过来的金票。 无极刚想阻拦但见公输巧儿已经接了过去,不由一阵心痛,暗想道:“这可是一万两的金票呀,哪儿能跟那些小钱比,谁让你做主的。哎呦,心疼死我了。”但看到公输巧儿笑靥如花模样,只能咬着牙认了,不过还是狠狠地瞪了田青空一眼,冷声道:“没想到上官寒还真能搂,便宜他了。走,我听你怎么好好解说解说。” 三人来到了一间准备好的密室,分宾主落座之后。田青空先将礼单和装着‘红莲业火’火种的盒子,放到了桌上。 无极连忙伸手,迅速地装了起来,他生怕田青空再随意开口,这个火种他可舍不得送人,收好之后这才云淡风轻地问道:“这就是你的解说?与上次又有什么不同吗。” 田青空让他这番操作弄得苦笑不得,暗想:“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公事私事我还分不清楚嘛。”口中却恭敬地回答道:“当然不是了。这次上官寒去南宫世家,确实有躲着您的意思,但主要还是为了结盟一事,有他在扬州协调沟通,我们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还请您看在他知错能改,还算识趣得份上,就饶了他。” 也不知是那一万两金票起了作用,还是公输巧儿此时的心情不错,她也在一旁劝说的几句,于是无极也就随口答应了下来。 田青空长出了一口气,感激地向着公输巧儿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小问题,他可不想因为无极的任性耽误了大事,不过想到接下来要向无极说得,不由心中涌上了一番幸灾乐祸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接到飞鸽传书,我师尊考虑到咱们这里还是有些薄弱,怕南宫世家钻了空子,所以特别派墨长老和公输长老前来扬州坐镇,算算时间估计再过两天就会到了,我刚才出衙就是为了安排此事。” 无极一听‘腾’地站了起来,惊呼道:“你说什么?公输长老要来。” 公输巧儿本来也被吓到花容失色,但见到无极这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由气往上撞,冷冷地问道:“你怕什么,不就是我爹要来吗,正好你有事相求,省得专门再跑一趟,多好呀。怎么,难道你还不想见吗?” 无极尴尬地挠了挠头,暗想道:“对呀,我怕什么。不过真是奇怪,哪怕是见白玉峰我都没这么紧张,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是怎么了?”见公输巧儿脸色不善,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哪儿能呢,我是高兴的。”说着又坐了回去,延时地向田青空问道:“丁凤梧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不是让你主持嘛,怎么会把他们两位又派了过来。” 田青空见无极吃瘪,心情爽利了不少,强忍笑意回答道:“两位长老只是来协助罢了,具体事务还是由我主持。主要是他们二位在雍州的事非常顺利,再加上青州有异动,部分青州义军北上勾丽,无意间对南宫世家水军的压力降低了不少,如果进军太顺利的话,对我们而言情况就不那么好了。还有因为青州义军的北上,勾丽的形式变得扑朔迷离瞬息万变,铁忽雷要留必勒格随时参详,所以漠北魔教也不打算派人来了,全权委托给了我们,这次的赠礼也由他们两位长老带过来。”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去苗疆不宜太多人,就在这里交接赠礼,我会通知那边的,你也和南宫世家打好招呼,别耍什么小心思。对了,两位长老去雍州办的什么事?” 田青空看了公输巧儿一眼,有些奇怪怎么她没告诉无极,“难道是想试探我,不对呀,试探也没这么明目张胆的呀。”甩了下头不再胡思乱想,老实地回答道:“因为拓跋锐的死,造成了雍州出现了权利真空,左相派出了他的二儿子想重新收回,不过咱们那位皇帝陛下好像不是很乐意,不但在朝堂上掣肘,暗中也在拉拢西门世家,我师尊就趁此乱局,派两位长老去收降江湖人物,现在顺利得到了西北武林盟的盟主‘北刀’周破军的效忠,他有个儿子叫周定钧,还是雍州的总捕头,这下我们也算在雍州的立足了。” 无极点了点头,暗想道:“这消息要尽快传给冯开达,那个周定钧与他矛盾不浅,需要早做打算,以防被他算计。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相争我才有可乘之机。”于是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快去安排接待两位长老。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有事再来回禀。” 田青空点头称是,起身告辞离去。他走之后,公输巧儿一脸愁容,说道:“我说我安排夜蝠堂在扬州等我,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估计是他们也收到了消息。看情况,我爹他们还是对你有意见呀。” 无极起身来到她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放心,一切由我。你就乖乖等着,你爹高高兴兴地把你许配给我。” 公输巧儿听了顿时心安下来,望着无极自信地笑容,幸福地搂住了他。 公输巧儿去休息之后,无极的脸立刻垮了下来,独自在密室中抓耳挠腮,自言自语道:“有什么法子,能让那个老家伙同意呢?”百思冥想之下,忽然眼前一亮,“对了,投其所好。”立刻翻找出得自猿飞佐助的那支‘铁炮’,翻看了一番,得意的笑道:“这支‘铁炮’的做工设计也算是倭国顶级的奇淫巧技了,他应该有些兴趣。还有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了装着‘红莲业火’火种的盒子,打开后取出了那枚如同含苞待放的莲花骨朵似的‘石蛋’,眼神痴迷地看着,“只要能从中取出‘红莲业火’,天下间任何的炼丹、炼器师都肯定无法拒绝我的要求。”正想着,突然印堂一阵剧痛,顿时异变突生。 第四章 重返苗疆(25) 无极的印堂突然射出一道红光,照在了‘石蛋’之上,在红光的照射下‘石蛋’之中似乎有东西要破壳而出,于是无极强忍疼痛全神贯注,不断将真气注入印堂之中,‘离火之眼’射出的红光越发炽烈。随着红光的照射,那个‘石蛋’表皮开始层层脱落,就像莲花骨朵慢慢绽放开来。 无极苦苦支撑,就在真气即将耗尽之时,突然红光大盛,一团炙热无比火球从已经完全裂开的石蛋之中弹出,迎面向无极射来。 这团火球奇快无比,以无极的反应都没能躲开,被撞了一个正着,他眼一黑,惨叫一声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无极才转醒过来,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无论是身体还是密室之中的物件,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突然心有所感内视起来,果然惊喜的发现,原来空洞的‘离火之眼’如同是画龙点睛般变得炯炯有神,同时一篇控火之法涌上心头。 无极默念一遍,心神一动望向了一把座椅,就见一点炽烈地蓝星一闪而逝,那把座椅‘扑’地一下变成了一堆飞灰。无极不禁咋舌,没想到这红莲业火的最高等级居然是蓝色,正想着忽然一阵眩晕,刚刚恢复地真气又消耗殆尽了,看来这招不能轻易使用,只能作为杀手锏了,不过若是炼丹炼器,以自己的真气而言到可以足够坚持。想到此忽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他急忙找出来七宝莲灯。 这盏灯是得自前朝宝库,据胡媚儿所说这盏莲灯的莲花花蕊是由‘北冥莹丝’所做,可以无光自明,而四周环绕着的这六朵莲朵内都暗藏着一颗宝珠,各有一种神奇的功能,分别为分水、避火、定风、去尘、辟邪、除瘴。若是能将一丝红莲业火寄于这莲灯之内,再加上那六种功能,这盏灯就变成了所有炼丹师或炼器师梦寐以求的无上宝物。那样的话,何愁提亲不成。想到此,无极马上着手炼制起来。 无极运用控火之法,生生从离火之眼内,提取了一丝‘红莲业火’的副焰,然后小心翼翼地按照从战长老那些学来的炼器之法开始熔炼起‘莲花花蕊’来,经过了一夜的炼制,终于将此焰寄于了北冥莹丝之上,不过十分的微弱需要持续温养。 无极从密室之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一出门正看到满脸焦急的公输巧儿。原来今日她起床之后,没见到无极但也不好意思询问,只以为是出门办事去了,没想到午饭之时仍没见到,实在忍不住才问起了孙博才,谁知一问之下所有人都没见到,这才急匆匆寻了过来。 公输巧儿见无极疲惫不堪的样子,不由一阵心痛,以为无极是为了想如何求亲才弄成这样的,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轻声劝道:“你不用着急的,哪怕爹爹不同意,我也会跟你走。” 无极一听大为感动,一种莫名地情绪绕上心头,他突然发现最近被轩辕心法压制的死死的天魔功,居然有了一丝抬头的迹象,不过此时无极并没功夫深思,而是深情地凝视着公输巧儿,考虑了再三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她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握着她的手再一次自信地说道:“放心,都交给我。我这里得了一篇新的功法,有助于你的修炼,这几天你就跟我一起在密室里修炼。” 公输巧儿被无极深情的目光看的心头小鹿乱撞,根本没听无极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了最后一句,她立刻会错了意,脑中不断的回响着‘跟我一起在密室’、‘跟我一起在密室’,不由慌忙用双手捂着通红的脸蛋,蚁语道:“不行的,不行的。咱们还没成婚呢。” 无极一愣也没细想,随口说道:“跟成婚有什么关系,这篇功法不用……”说道这里才恍然大悟,不由苦笑不得,但见公输巧儿羞得几乎把头都垂到地上了,连忙转移话题道:“这是一篇控火诀,不但可以用于炼器,还可以精炼自己的真气。我教会了你,你在交给岳父,他肯定高兴。” 公输巧儿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顿时由羞转愤恨不得转身离开,不过听到无极所说,又硬生生停下了脚步,她深知无极的本事也了解父亲的所求,暗想:“若是如此的话,爹爹到是有可能会同意亲事。”想到此点头应允。 接下来的几天里,无极拉着公输巧儿整日里修炼控火诀,经过无极地狱式的训练公输巧儿终于将控火诀修炼的精通无比,还别说真感觉真气精炼了许多,得自胡媚儿的功力也彻底融入了自身。 其实公输巧儿不知道的是,这并非全部是由于控火诀,而是在她休息的时候,无极用红莲业火为她梳理了全身经络,相当于给她易筋伐髓了一番。至于为何让公输巧儿修炼控火诀,他说的理由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每当公输巧儿修炼的时候,就将七宝莲灯置于她的身边,用她的真气温养红莲业火的副焰,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兽会认第一眼看到的生物为母一样,经过公输巧儿真气的温养,以后‘七宝莲灯’自然是认她为主了,就算以后送给公输傲才,如果没有公输巧儿的授权,他也无法尽用其能。 这一天,田青空兴冲冲地带着一队人来到了瑞祥园,无极与公输巧儿连忙迎出门去。 田青空带来的正是墨长老一行,见到两人之后。墨长老倒是一副和蔼可亲地模样,公输傲才则面沉似水,连公输巧儿都不理,径自进门而去。 跟着无极的孙博才,连忙上前带路,将众人带进了一个独立别致的小院,等所有人都落座,上好香茗之后连忙抽身离去了。 无极瞪了还在一旁的田青空,冷言道:“田副帮主,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去忙,别耽误了。” 田青空本来还想看看热闹,但看见无极冷箭一般的目光,连忙仓惶地告辞离去了。 第四章 重返苗疆(26) 田青空走后,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等了一会儿,无极见公输傲才两人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在品茶,实在是有些沉不住起气了,只能硬着头皮轻咳了两声,将早就准备好的那支猿飞佐助的‘铁炮’拿了出来,讪讪地走到两人身前,将‘铁炮’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恭声道:“这是晚辈得自倭国的一件器物,虽说不上珍贵,但还有几分可取之处,请公输长老笑纳。” 公输傲才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也没搭理他,继续慢条斯理地轻啜着茶水。 无极讨了个没趣,正有些手足无措地时候,一旁地墨长老看了一眼一旁怒目而视,正有些蠢蠢欲动公输巧儿,随手拿起了那支‘铁炮’,开口解围道:“虽说倭奴大多狡黠阴险,但其品质中的坚韧耐性却有其可取之处,尤其学习精神尤为可贵,锻造炼器之法本传自于中原,但现在已另辟蹊径,各有所长了。”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检查起这支‘铁炮’来。 墨长老原本口中这么说但主要还是给无极借我,但检查了一番后,不禁眼前一亮,啧啧称奇,“这器物确实不简单,机巧精准尤胜鸟铳,射距应远超弓弩,若能大批制作形成规模,恐怕将会取代弓弩。不知是何人所制呀?” 无极奇道:“没想到墨长老您能如此的高看此物,不过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呀,听闻倭国已经有了专门的‘铁炮’队,但并不比弓弩有效,射速、射距问题多多。这支是个特例,制作的人是个忍者,叫猿飞佐助,已经被我杀了。” 墨长老闻听摇了摇头说道:“炼器之道不会存在特例,尤其是这种普通材质就可以炼制的,只要出现过就可以被复制,无非是早晚罢了。唉,我们就是有些过于聪明了,所以懒得下苦工,就像朝廷内所用的鸟铳与这‘铁炮’同样传自于西番,但现在却被远远超过出了,而给出的理由和你差不多,都是只盯着缺点,完全无视了优点。总是墨守成规难免会败落了。”说到这里似乎触动了什么心事,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仍对无极劝道:“所以我更名墨成规就希望总是警醒自己,你还这么年轻,希望也多些开拓之心不要拘泥于一时一事呀。” 无极听得有些不忿,正想驳斥之时,互听公输傲才在一旁冷笑道:“井底之蛙还有些不服,你知道他是何人,他是……”说道这是,忽然被墨长老一阵咳嗽打断,立刻转换口风道;“他是家学渊源,就连我也不一定比得上,你还有什么不服气。”说着,从墨长老手中结果了‘铁炮’,检查了一番后,也连连点头。不过应该是看明白了关键所在,虽然有些不舍,但仍咬着牙说道:“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收回去。” 无极看他此番模样,心中已然笃定,拦住了正要开口的公输巧儿,自信地向着公输傲才说道:“既然送出去了,我就不会再收回,您老如果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了,这些都是小事无关紧要。现在有件大事,本来应该我亲自登门拜访,正好您过来,我僭越了。”说着将公输拉了过来,接着躬身说道:“我与令嫒情投意合,此番特向你老提亲,还望应允,这是聘礼请您收下。”说着将七宝莲灯放在桌上,同时向公输巧儿施了一个眼色,这是两人事先约好的,见到暗示公输巧儿就应该施展控火诀。 三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虽然都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想到无极会这么毫不掩饰地直接就说了出来。 公输巧儿一时都忘了两人的约定;墨成规正好刚饮了一口茶,‘噗’地一下全吐了出来,呛的咳嗽不断;公输傲才先是一愣似乎没有听清,转瞬间才反应过来,不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就要怒斥无极。 公输巧儿一见也惊醒过来,连忙施展控火诀,只见七宝莲灯中间那朵最大的莲朵,慢慢绽放开来,一点樱红色的光晕透射而出,随着花朵的绽放,颜色也从樱红到淡红到淡黄到黄白,直到莲朵完全绽放,一道亮白的火焰在‘莲蕊’上翻腾闪耀,如同一条活着的小蛇。 这一幕深深地吸引着三人的目光,哪怕被刺激的泪流不止也不肯移开分毫。最终还是公输巧儿因为分神,控火诀有些不稳,火焰的颜色稍稍暗了一些,三人这才醒悟了过来。 还是墨成规见多识广,迟疑地问道:“这莫非是火莲业火?” 公输父女闻听吃惊地望向了无极,这一下‘小蛇’彻底失去了控火诀地支撑,就想是蹒跚学步的小孩子被大人松开了手一样,‘小蛇’惊恐闪烁不定,屋内众人就觉得一阵眼花缭乱,温度也炙热非常。 无极点了点头,面向‘小蛇’暗中默运‘离火之眼’一瞪,顿时屋内又恢复了正常,颜色也稳定到淡黄色。‘小蛇’似乎不忿于无极的强行约束,又不敢反抗,只能朝着公输巧儿忽闪忽闪着,似乎再寻求安慰。 墨成规脸色一变,不知是看到了无极点头确认,还是发现了什么,收回了再想询问的心思,默默地沉思了起来。 而此时的公输巧儿早顾不上搭理她了,喜极而泣地抱着无极的胳膊,不知该用怎样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她怎么也没想到,无极居然会准备这么一份大礼,来向父亲提亲,这让她再一次无悔于对无极的终身托付。 突然一声不合时宜地话语打破了两人的情意绵绵,“咳、咳。无极小友,你的意思是拿这盏宝灯作为提亲的聘礼吗?那我可就笑纳了。” 公输巧儿气恼地瞪了父亲一眼,冷哼道:“还说疼我,见了宝贝就想把我卖了。” 公输傲才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心里不定多美呢,但现在也不敢乱答话,生怕弄巧成拙。于是假装听不见,只是用期盼的目光望着无极。 第四章 重返苗疆(27) 无极暗笑道:“果然不出所料,‘红莲业火’哪怕是副焰,也让所有的炼器师无法拒绝。”点头诚恳地回答道:“当然,不过‘红莲业火’虽然寄居于这盏宝灯之上,但她已颇具灵性,始终由巧儿所温养,所以若想让她听话,还得是巧儿发话才行。” 公输傲才老脸一红,腼腆地凑上前去,对公输巧儿低声下气地说起了软话。 公输巧儿这下终于扬眉吐气了,本来她从小就被娇生惯养,所求之事无所不依,这回是首次遭到父亲的冷遇,多次想要爆发都被无极拦了下来,原想颐指气使一番,但见到父亲如此的低声下气,不知为何反而有些心酸,忍不住抽泣起来。 这下公输傲才更加慌了,手足无措地说道:“乖囡囡,别哭,别哭。爹爹不是要拿你欢宝物的,大不了我不要了。我是怕你被那臭小子看轻呀,你从小就没吃过苦,不知道世人奸诈,我是怕你吃亏呀。” 公输巧儿见父亲语无伦次,更加的控制不住,一把抱住了他,哭得更大声了,哽咽道:“巧儿不苦、巧儿不苦。无极是真心对我好的,你不要担心嘛,我就是想让您高高兴兴地祝福我们嘛。” 公输傲才也明白巧儿不是怪自己,只是想争得自己同意罢了,也老怀甚慰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含热泪道:“傻孩子,爹爹怎么会不祝福你呢。好了好了,爹什么都答应,只要你自己愿意。别哭了,别哭了。” 无极在一旁看到二人父女情深地模样,心中正在感慨,忽然见墨成规走上前来,低声道:“无极小友,让他父女二人好好谈谈。能否借一步说话,老朽有些问题想请教一番。” 无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一笑,答应道:“自然可以,小子也正想请教墨长老呢。请随我来。”说完引领墨成规来到了一处密室。 落座之后,墨成规安耐不住急切地问道:“不知小友的瞳术得自何人?” 无极心中一动,反问道:“墨长老既然看出来了,你觉得我是得自何人呢?” 墨成规脸色变幻不定,试探道:“是否是神农圣祖?” 无极不置可否,接续说道:“墨长老何出此言?” 墨成规此时似乎是已下定了决心,反而不那么着急了,平静地回答道:“这要从我的出身说起来了,我出身墨家。”说完紧盯着无极,见无极无动于衷,不禁诧异地问道:“小友莫非是没听过墨家?” 无极哈哈一笑,说道:“墨家虽然绝迹于江湖数百年,但昔日的鼎鼎大名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墨成规饶有兴趣的问道:“既然小友知晓,为何……” 无极郑重地回答道:“您老的意思是,墨家曾被全天下都视为邪魔外道,我也应该勃然变色才对吗?别说是江湖传说,哪怕就是实际如此,我也要亲自了解之后,才会做出决断。” 墨成规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开始沉思起来,像是在思索该如何继续开口。 无极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着。 这时在厅中的公输傲才父女,已经解开了心结,公输巧儿也将控火诀全篇背给了公输傲才。 公输傲才不愧是炼器大师,公输巧儿一说他就明白了其中的诀窍,如何提炼自身真气,如何控火一概不理,只是针对与如何给‘红莲业火’输入真气,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问了多遍,直到完全理解明白之后,这才作罢。然后急不可耐地将真气向着七宝莲灯输去。 七宝莲灯‘莲蕊’上萦绕的‘小蛇’本来因为没人理她有些百无聊赖,此时一股真气输来,犹如闻到了腥的猫儿一样,殷勤地吸收了起来。 过了半晌,‘小蛇’像是已经吃饱,蜷缩成一团,莲叶逐渐合拢,又变回了莲花骨朵的模样。 公输傲才差点气歪了鼻子,这‘小蛇’就像是俗话说的“外孙就是姥姥家的狗,吃完摇摇尾巴就走。”哪怕是公输傲才这么殷勤,给她输了这么多的真气,她连‘尾巴都没摇’就溜了。 公输巧儿在一旁也被逗得‘咯咯咯’,忽然想起了无极地话,于是又向着七宝莲灯催动了控火诀。 果然七宝莲灯再次绽开,那条‘小蛇’不情不愿地向着公输傲才闪烁了起来。 公输傲才顿时喜笑颜开,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开始按心中所想施展起控火手法来。 密室之中,墨成规从沉思中醒来,先是向着无极歉意地笑了笑,开口说道:“据墨家传承秘典所述,墨家起源是得助于神农圣祖,当时机缘巧合之下老祖赠予墨家第一代家主墨翟一枚神奇的瞳术,自此墨翟先祖识珍断宝、控火炼器冠绝宇内,因此墨家大盛并创立了墨家学派,显学于天下。但随着时过境迁,墨家历代家主故步自封,紧守古训不懂变通,再加上家族内的小人利欲熏心,结党营私,最终弄得天怒人怨,不但当时的朝廷就连道魔两教均视墨家为邪魔外道,共同讨伐。一个诺大的墨家转眼间分崩离析,所有墨家学派之人都被迫隐姓埋名亡命天涯。可笑的是,在此番劫难之下,门中的各个派系,不但不团结还为了争个嫡庶互相攻讦,比之外人还要凶狠,几代之内便纷纷毁于内外勾结之下,墨家学派从此便泯灭于天下了。” 无极听罢,好奇地问道:“那您是墨家嫡脉?托身于中原魔教是为了重振墨家?” 墨成规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虽号称出身墨家,但实则并无墨家的血缘。我是个孤儿,从小被一个墨家之人收养,他愤恨于墨家各门嫡庶之争,所以直到离世也未向我透漏他的血脉族谱,只教授了墨家秘典,嘱咐我将墨家学派传承下去。但我苦心孤诣多年,实在不愿像他老人家一样一生默默无闻,并且墨家学派本可造福天下,为何却被视为邪魔外道。我实在不甘心,于是投身与中原魔教,与丁凤梧约定,他日得了天下,必将其平反并许我将墨家学派传于天下。” 第四章 重返苗疆(28) 无极听了颇感兴趣地问道:“听墨长老如此的推崇,我倒对真想了解一下墨家学说,不知您可否给我介绍一番呀。” 墨成规点了点头,满怀崇敬地说道:“墨家第一代家主墨翟得神农圣祖所赠后,细细追寻过往,有感于圣祖种五谷以为民食、制作耒耜以利耕耘,遍尝百草以医民恙、治麻为布以御民寒、陶冶器物以储民用、削桐为琴为怡民情、日中为市以利民生、剡木为矢以安民居的伟大事迹,立志追随造福万民,因此创立墨家以‘“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为核心思想传于天下。” 无极听了眉头微微一皱,插言提问道:“你猜的不错,我确实得神农圣祖传授了‘离火之目’,因此对于你说的墨家思想中兼爱、非攻、尚贤、尚同、明鬼倒有些明白,节藏、节乐也能理解,但‘天志’与‘非命’似乎有些矛盾,而音律之道本为神农圣祖所创,那墨翟为何又要‘非乐’呢?” 墨成规听无极所言虽已有心里准备,但仍惊诧异常同时又欣喜万分,听到他对墨家先祖墨翟语带指摘,也不甚在意,毕竟如果从神农圣祖那里论,两人还能算得上师兄弟,自己一个不知隔了多少代的晚辈还能说什么,于是恭敬地解释道:“前辈误会了。‘非乐’并非要杜绝音乐,而是要遵循神农圣祖制琴的初衷,‘以定神,禁淫嬖,去邪欲,返其天真’为根本,反对颓废淫荡的靡靡之音。‘天志’是要了解天道自然的规律,‘非命’是要通过个人努力掌握自己的命运,一是在天一是在人并不矛盾。” 无极点了点头,有些疑惑道:“如此倒也说的过去,按你所说,墨家这十项主张都为黎民百姓考虑,为何会被视为歪门邪道呢?” 墨成规叹了口气道:“人心难测呀。墨家先祖墨翟在世之时,因得‘瞳术’之助识珍断宝、控火炼器,使得墨家富甲天下,而此番财富都用于了授业布道,所以当时墨家学说广布天下从者众多,在墨翟先祖过世之后,虽然缺了‘瞳术’,但仍有学生从事研发炼器之道,而门下众人也都能恪守规则,所以仍能继续发展。但随着门徒几代的增长,渐渐入不敷出,而墨家各脉对主张又有了自身的理解与解读,权欲日盛不甘于他人之下,尤其是刚才提到的‘非命’,引起了朝廷大忌;‘天志’惹怒魔教而‘明鬼’造成了轩辕世家的不满,天下间三股最大的实力在发现墨家有了不稳迹象之后,开始默契地攻伐起墨家来。天下的黎民百姓毕竟大都连字都识不得几个,有什么长远的眼光,见得不到实惠又被朝廷蒙蔽,渐渐也都如避蛇蝎,因此在内外交困、上下压迫之下,败亡也就成为了必然。” 无极不置可否,想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说过不会再墨守成规,那打算以后如何重建墨家学说呢?” 墨成规答道:“前辈,老朽觉得墨家十项主张核心不可动,只是过于理想,把所有人的思想都高估了,才造成最后如无源之水无法抗衡其他势力,所以首先要启民智,让黎民百姓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活,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这样就有了强大的基础,其次墨家因神农圣祖的关系天然就与魔教亲近,所以要取得魔教的支持,共同抵挡朝廷与轩辕世家,最后大力运用炼器之法、行商交易筹集财富,让信服墨家的人知道,‘非乐’、‘节葬’、‘节用’的主张只是不要奢靡浪费并非要苛求自身,墨家学说的目的是让天下人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无极点了点头,回答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有些过于乐观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恐怕要几代人的努力了。” 墨成规点了点头,同时期盼地望向无极,道:“前辈,老朽觉得你我相见就是天意或者是神农圣祖有意安排的,是让你继任墨家巨子重振墨家学说,老朽定当全力辅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无极沉思了一下后,假意推脱道:“墨长老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前辈的叫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神农圣祖当时送我‘离火之目’时已明言,他的辈分太高哪能收徒,那位墨家先祖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所以这份渊源不要再提了。而且我的出身估计你应该有所察觉,但身份可能不会想到,我就告诉你,我乃是当代的魔教总教主,又怎么能去当你们的巨子呢。” 墨成规闻言顿时惊呆了,他确实是察觉出无极起码在苗疆魔教身居高位,实在是没想到居然高到了顶,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确认道:“您,您真是魔教总教主?” 无极见他果然不再称号前辈,有些不悦地回答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夸耀之事,你若不信,咱们一到苗疆自然就知晓了。” 墨成规连忙施礼道歉:“不不不,老朽只是被惊到了,有些食言,哪儿能不相信呢,还请前辈见谅。”接着又兴奋地说道:“前辈您身为魔教总教主,若能接任巨子不是更有利于重振墨家学说吗,同时也能实现神农先祖的愿望。” 无极虽然心中已然决定收服于他,但表面却故意露出拒绝之色,想看看能否再榨出点什么,毕竟一个空壳的墨家还真有些不值得。 墨成规早就了解了无极的性子,不待他拒绝,接着道:“您接任巨子之后,老朽立刻将墨家秘典献于您,此典不仅记载了墨家思想秘闻,另有多种可改善民生的炼器之道以,都是因为控火不足,无法精进改善,有前辈的‘离火之眼’那就不成问题了,任一项若能普及均可创造无数财富。另外……” 第四章 重返苗疆(29) 墨成规见无极有所意动,连忙加大了筹码,神秘兮兮地低声道:“秘典之中还有一卷我也无法打开,据传说是墨翟先祖留下的藏宝,因为过于珍稀无法变现才流传了下来,只有‘离火之目’才能打开。” 无极眼前一亮又推脱了几番之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道:“看在你诚心实意苦苦相求的份上,我就答应了。对了,你刚才所言的巨子,应该是首领的意思,为何是这个称谓?” 墨成规见无极答应,似乎放下心中的巨石,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巨子的‘巨’其实是规矩的‘矩’与聚集的‘聚’相结合,就是要求首领首先要明规矩、守准则,聚集天下人共同奋斗之意,并在其中率先做到‘尚贤’、‘尚同’,起到表率作用。墨翟先祖有感于神农圣祖的博大情怀,认为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乃人人之天下,所以对所有的弟子均一视同仁、倾囊所授,本意想建立一个共同决策的团体,实现兼听则明、天下大同的愿望,但由于资质不同,仅有弟子中只有禽滑厘出类拔萃,其余他人包括墨家嫡系血脉均望尘莫及,但其又因血脉缘故无法尽得控火之术,因此墨翟先祖就设立了巨子一职,作为墨家学说的首领,集中精力布道天下,而炼器一道则由墨家血脉内传承,以做后勤保障。所以墨家经典共分为三卷,显卷又名《墨经》内容主要是如何治理天下的思想主张、研究自然规律的实验方法、以及所得出的结论与应用等等;内卷又名《鲁班书》……” 无极不由一愣,插言道:“《鲁班书》?那不是仙兵门的镇门宝典吗?据说是传自鲁班先生,但据我所知他不是和墨翟先生是对手吗?” 墨成规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是谬传罢了,按道理说两人应该算师出同门,当时墨翟先祖得神农圣祖赠予瞳术之时,鲁班先贤也在场,同时得了控火之法,只是不知为何未得到瞳术而已。所以虽然两人在外人眼中时常对立,但实际交情甚好,经常一起研讨炼器之术,甚至因为没有瞳术之助,鲁班先贤的技艺更加的务实,也更易于传播推广。密卷中记载,墨翟先祖亲口承认真正论起炼器之术,他是不如鲁班先贤的。” 无极恍然大悟,接着问道:“既然如此怎么有变成了仙兵门的镇门宝典?” 墨成规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又是传承千载的世家不可避免的顽疾罢了。鲁班先贤本名公输班,后因战乱其中一脉已故国为姓,改为鲁氏,像墨家一样始终嫡庶相争,最后鲁氏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创立了仙兵门,不过他们所拥有的《鲁班书》只有上卷与部分下卷的残卷,其中上卷记载了两位先祖所定的制器标准、各种工具、各项发明与制作之术,例如木鸢、籍车、转射机等等,以及最重要的傀儡术,这卷书也是两家共同拥有的;而下卷本为公输家嫡脉独有,其中记载的主要是鲁班先贤不甘于没有瞳术,而想弥补所研究出来的道法、咒语、符箓等秘术;剩下的中卷是归墨家血脉所有,主要是一些禁忌秘法包含对下卷的解法。因为缺了中卷,所以《鲁班书》下卷第一句就明言‘欲学此书,必先乃孤寡孤独残’,因此也被世人视为禁书,至于为何如此那就不清楚了。” 说到这里,墨成规忽然一笑,对无极调笑道:“您那准老丈人可是公输家的嫡脉,手中肯定有完整的下卷。要想知道原由,等您取出上中两卷,再向他借来下卷,没准就可以知晓了,而他为了中卷什么事都会答应的。” 无极倒没想到还有这层渊源,微微一笑道:“这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说墨家经典共有三卷吗,还有一卷呢?” 墨成规连忙恭敬地答道:“还有一卷就是秘典,仅在历代墨家嫡系族长中流传,又被称为《墨子五行书》,是先祖晚年之时潜心研究五行运转变化之后书,记载了功法道术,我的一身所学就出自于此,另外还密封了一卷,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藏宝图。” 无极听到这里,眼睛里立刻冒出了贪婪之光,急不可待地说道:“咱们墨家不是要求‘节用’嘛,就别弄什么繁文缛节了,你我在场就算是接任成功了,快快快,把秘典拿出来我看看。” 墨成规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但也未推脱,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乌黑暗淡的木块,正面刻着‘墨家’背面刻着‘巨子’,递给了无极。 无极接过之后,一脸的问号,晃了晃手里的木块,问道:“这应该是巨子的信物,你刚不是说秘典仅在历代墨家嫡系族长中流传吗?怎么只把这个给我了,秘典呢?” 墨成规有些黯然神伤道:“确实如此,不过收养我的义父,在临终之时用秘法将秘典融入了巨子令中,并叮嘱我,除非能将秘典取出,否则绝不可出世。” 无极撇撇嘴,才不信就是简单的叮嘱呢,指不定下了什么毒誓,不过他可不在意,没好气地打断了墨成规的追思,“你不是骗我吗,你都取不出来,给我有什么用呀。” 墨成规被打断了回忆,连忙解释道:“虽然秘典无法取出,但有术法可以观看其中内容,只不过藏宝图看不到。”说着就将术法口诀教给了无极。 无极对于这种掐诀念咒的道术颇感兴趣,虽然有别于天魔功与轩辕心法,需要言、手、心共用,显得有些繁琐,但实际上更为实用,演练了几次后就掌握了诀窍,顺利地将巨子令中的秘典内容显示了出来。 看着巨子令中显示出来的一片光幕,无极不禁佩服起墨家秘法来,兴致勃勃地通览了一遍,默默记在心中,当全部记下来之后,忽然心中一动,运起融合了红莲业火的离火之目向着巨子令看去。 第四章 重返苗疆(30) 墨成规只见一道炽白的耀眼光芒射在了巨子令上,巨子令顿时燃了起来,他焦急万分就想冲上去阻止无极,不过当见到接下来的异象又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巨子令虽然燃烧起来但并未有丝毫的损坏,反而从中缓缓弹出一个小小的卷轴,不过在弹出五分之四之后就再也不动了,无论无极再怎么催动仍没有任何变化。 无极思考了片刻,当看到冲过来的墨成规不由眼光一亮,一把抓过墨成规,手指一划破开了他的左手手腕,将流出的鲜血滴在了巨子令上。 墨成规没料到无极会突然出手,但却没有丝毫的抗拒,任由无极施为,只是愣愣地盯着巨子令。 果然不出所料,在鲜血滴在巨子令上之后,那已经停止不动卷轴又缓缓地继续弹出,同时一丝亮白色的火焰沿着鲜血燃进了墨成规的伤口。 墨成规顿觉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由左手腕部直冲心脏,不由大叫一声猛地一抖挣脱了无极,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墨成规醒转过来,发现自己瘫坐在椅子上,对面无极正慢慢地饮着茶,桌上放着一个小小地卷轴,正是墨家秘典。 无极见他醒来,放下茶杯指了一下秘典说道:“醒了啊,看看这是不是你说的那卷秘典。” 墨成规连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了秘典,暗念道诀只见秘典如同卷轴般缓缓舒展开来,直到最后显示出一副地图,他没料到居然是如此结果,不由惊诧地望向了无极。 无极随意地说道:“不用惊讶,我的‘离火之目’对你的血脉本就有一丝隐隐的感应,所以我就尝试了一番。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测,你那个所谓的养父骗了你,你就是墨家嫡系血脉,秘典也只有用‘离火之目’加墨家嫡系血脉才可以打开。我没神农圣祖那鬼神莫测的手段,给不了你瞳术,只是激活了你的血脉,此时的浓度应不下于墨翟先生的亲子,虽然你没有瞳术,但控火之能应该满足墨家所有的炼器要求了。现在我没有时间,你去帮我寻宝可以。” 墨成规惊喜万分,扫了自己的左手腕,只见已完全愈合只有一丝浅浅的红痕,连忙深深地向无极鞠了一躬,“墨者成规,谨遵巨子之令。我刚粗略看过,藏宝之所应该在青州墨家祖地,我马上组织人手尽快起出宝藏,给您送来。” 无极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宝藏中都有什么宝贝呀?” 墨成规答道:“禀巨子,藏宝图并未显示具体的宝物,但应该包括所有的典籍,以及三件至宝,分别为,‘神农琴’、‘乾坤罐’以及‘墨守’。‘神农琴’与‘乾坤罐’乃是神农先祖亲手所制,而‘墨守’是墨翟先祖集机关所学的大成之器,据传有万千变化,号称‘一器抵千军’,剩下的应该不多,以墨翟先祖的准则,在当时只要能够利用上的,绝不会藏之不用。” 无极听罢倒也知足,心痒难耐的接着问道:“你的人手够吗,什么时候能起出来。” 墨成规答道:“禀巨子,人手充足。在中原魔教以外,我还培养了两只队伍,一支名为‘蚁穴’,另一只名为‘蜂巢’,这都是丁凤梧所不知道的势力,其实就连他们本身我也隐瞒的墨家的身份,只以暗语联系,不过其中的骨干绝对忠诚,因为基本上都是我从小培养的,都有着共同的信念。‘蚁穴’的首领是‘蚁后’,她就是……” 无极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不必一口一个巨子,我没那么多讲究。至于你那两只队伍,就不必告知我了,你自己安排就好。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想必早就对丁凤梧有所提防了?” 墨成规正色拒绝道:“那可不行,虽然墨家倡导‘兼爱’,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或缺的,毕竟也要‘尚同’,要遵守一定的规范准则。”接着解说道:“虽然丁凤梧对我礼遇有加,但其城府之深世所仅见,而且他的身份也存疑,这次把我和公输从雍州召回,恐怕是对我们也起了防范之心。我还怀疑他隐藏了一些势力,把我们调走就是为了让他们接手。至于那两只队伍,您可以不在意,但起码还是了解一下首脑,‘蚁穴’的首领代号‘蚁后’,她就是这里的丫鬟香凌,而另一个伙计阿福则是‘雄蚁’不过就连他二人都不知彼此的身份;‘蜂巢’的首领代号‘蜂王’,是西门世家的郡主西门傲梅……” 无极听闻香凌、阿福二人已有所惊讶,当听西门傲梅之时不禁打断道:“西门傲梅?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拓跋锐的遗孀吗?莫非拓跋锐也和墨家有所牵连。” 墨成规摇了摇头,回答道:“拓跋锐与墨家无关,傲梅也是舍身饲虎,不得已为之。拓跋锐之死也有我推波助澜的作用。机缘巧合之下,她从小拜我为师,虽为女儿身但却胸怀天下,与墨家理念志同道合,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是墨家子弟的,所以您不必担心她的忠诚。” 无极点了点头,两人又简单的聊了一番,墨成规也将联络之法教于了无极,收起了秘典,无极也将墨子令收了起来。 二人一起说笑着又来到了前厅。一进门,就看见公输傲才,正满头大汗地操纵着‘小蛇’,在重新锻炼着那支‘铁炮’。 公输傲才见他二人进门,点头示意了一下开始慢慢收工。而公输巧儿早就上前,抱住了无极地胳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公输傲才收完工,见两人那副蜜里调油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在公输巧儿的白眼下,不甘不愿地走过来,将‘铁炮’递给了无极,故作矜持道:“这个家伙我又重新改造了下,射程、精度、耐用都有所提升,你回头试试。”然后又禁不住威胁到:“小子,对巧儿好点儿,否则老子绝饶不了你。” 第一章 苗疆论道(01) 公输巧儿娇嗔地瞪了公输傲才一眼,嘴里抱怨道:“爹,你干嘛呀。” 公输傲才哼了一声,也不敢大声驳斥,只是恨铁不成钢地低语道:“爹还不是为了你……”还要再说时,却被墨成规拉到了一旁低语起来。 公输巧儿见没有了打扰,又高高兴兴地和无极聊起了‘红莲业火’副焰化成的那条‘小蛇’,并且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莲儿’。正说到‘莲儿’如何的‘贪吃’公输傲才的真气,又如何戏弄他的时候,突然被公输傲才的一声惊叫所打断,就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公输傲才的举动,吓了两人一跳,无极转瞬间明白定是墨成规将‘鲁班书’之事告诉他了。 公输傲才来到两人跟前,对无极正色问道:“老墨说的都是真的?” 无极点了点头,而后墨成规有些忸怩地接着问道:“你答应让我借阅中卷?” 无极笑着答应道:“当然了,您是我岳父老泰山呀,我哪儿敢不答应。” 公输傲才立刻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忽然又一脸警惕地说道:“小子,别瞎喊,我还没正式答应你呢。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贿赂我了,你要是敢对巧儿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无极对他的嘴硬有些哭笑不得,但口中当然是连声允诺,再加上公输巧儿在一旁助攻,一时间就算把事情确定了下来。 随后众人又商议了一下,决定无极带巧儿去苗疆、墨成规名义上随行实际则秘密潜去青州起宝、公输傲才明面上带着‘夜蝠堂’坐镇杭州,但其实是留在瑞祥园进行改造,已作为无极返回中原的基地。 接下来的几天里,无极与公输巧儿在二老修整的闲暇之余,请教起炼器道法来,现在四人毫无保留共同探讨,发现各自都有不小的长进,其中收益最大的反而是墨成规与公输傲才,在莲儿的帮助下,真气凝实了很多,居然有了突破瓶颈的征兆。 这一天,无极终于等来了孟幽率领的近卫军,这是他早就通知刑长杰给苗疆传的信。而后找来田青空吩咐他留在扬州联络,其他的事就由无极安排了,等信即可。 田青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无极让近卫军接管了所有礼物,而后带着公输巧儿和墨成规,赶着千匹良驹浩浩荡荡地向苗疆而去。 这已经是进入苗疆第五天了,距离总教已经不远,天色渐晚,队伍安营扎寨下来,无极看着说说笑笑的公输巧儿与孟幽,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走进了帐篷。 开始出发的时候,在无极介绍了公输巧儿的身份之后,孟幽就看她不顺眼,连带着穆氏姊妹、姜氏兄弟都对公输巧儿没有好脸色,连对无极的命令都阳奉阴违起来。 气得无极差点儿找孟幽算账,却被公输巧儿拦了下来,私底下找了孟幽谈了一番。谁想到,从哪儿以后两人就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了,无极大感惊奇问了公输巧儿却被她敷衍了过去,再找孟幽却被她羞红了脸躲开了,而且接下了这月余,她都有意无意地躲着无极,就是有事禀报,不是安排穆氏姊妹就是姜氏三兄弟,连面都不照了。看着整日形影不离的公输巧儿与孟幽,他是实在弄不明白女孩子之间的关系了。 夜深人静无极正准备休息,忽然耳朵一动,不由凝神静听,过不多时悄然一笑,暗道:“他们两个怎么混到一起了。”朗声说道:“既是故人来访,就不要遮遮掩掩的了,请进!”过了一会儿毫无声息,无极不禁笑道:“魏青烟、郎中,两位莫非是想让我亲自出迎不成。” 魏青烟见被识破了踪迹,倒也光棍轻咳了一声,带着郎中推门而入,进到帐篷之中,见无极正笑眯眯将手中的‘铁炮’放到了桌上,似乎还露出了一丝遗憾。 无极见二人全神戒备,魏青烟紧盯着无极,不时拿眼偷瞄了两下‘铁炮’。无极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道:“请坐,我还是很有礼貌的,客人不唐突我也不会冒犯。这是倭国第一‘铁炮’,经公输长老重新改造过,虽然肯定还比不上我的弓箭,但效果应该还不错,不过我还没试过。” 魏青烟气得鼻子都歪了,暗想:“你不就是威胁吗,要是轻举妄动的话,你就会试试这个所谓的‘倭国第一铁炮’。”冷哼了一声,坐到了座位上。他后面跟着的郎中,畏畏缩缩看了魏青烟几眼,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只好讪讪地凑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只不过是沾了一个边而已。 无极看了一眼郎中,笑着说道:“郎中师傅,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呀。好久不见,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郎中一听惊的猛然跳了起来,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小胖子,颤声问道:“你,你是何人?” 无极瞟了魏青烟一眼,试探道:“我是无极呀,魏先生没告诉你吗?” 郎中不由转头向魏青烟望去,魏青烟皱了皱眉,低沉道:“你不是叫龙舞嘛,还冒名过吴龙,怎么又叫无极了,谁知道你到底叫什么。”郎中见魏青烟不似作伪,转头又向无极看去,眼中又添了一丝疑惑。 无极嘿嘿一笑,回答道:“当然是无极了,曾经是郎中老师的小徒弟,他最清楚了。看来丁凤梧什么也没和你说呀。” 魏青烟闻听眉头又紧锁了几分,冷言道:“他跟不跟我说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在意这些。”而后自觉语气过分生硬,接着找补道:“我和中原魔教只是合作关系,江湖留言不可尽信。再说自从上次离开杭州,我就再没见过丁凤梧。” 无极点了点头,语带威胁道:“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也不在意。说说,这次二位深夜来访,又隐藏踪迹,到底所为何事呀?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嘿嘿嘿,两位都知道我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