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从三线军工厂到军火巨头》 第1章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枪 “站住，不许动！” “把枪放下，两手举起来！” 嘭！ 后脑勺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眼前也是一阵的晃悠，然后慢慢地倒下。 四周好像有更加凌乱的脚步声。 脑袋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些画面，仿佛噩梦一般刺激着秦阳，于是，昏迷中的秦阳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周围模模糊糊的世界。 这是哪里？条件这么简陋？赶得上当年去非洲支援了。 着名的军工专家秦阳乘车参加军工会议，没想到半路上撞了车，当时脑袋好像狠狠地撞在了挡风玻璃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应该在医院里才对啊，但是空气中没有苏打水的味道，秦阳也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而是趴在了一个木制的桌子上，屁股上坐着的是长条的板凳，有些硌得慌。 视野逐渐清晰，他看到了刷着大白的墙壁上那些鲜艳的大字。 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 仿宋体的字迹很清晰，仿佛是最近才刷上去的，上面还有一行斑驳的年代久远的字迹：正确的政治方向，朴素的工作作风，灵活的…后面几个字看不清楚了。 墙这些大字的旁边就是木制的窗户，窗框里面还竖立着一根根的钢筋棍，有些像是监狱。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不应该在医院里吗？ 脑袋上的疼痛还在一阵阵地传来，秦阳用手一摸，才发现上面还缠了几圈绷带，难道是车祸伤了脑袋？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向窗户那里走去，想要看看外面的景象，但是刺眼的阳光照进来，他的脑子里再次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回了长条板凳上，接着，有什么东西呼啦啦地涌进了他的脑子。 这是属于他的回忆！ 时间：1980年3月13日。 地点：首都西北的大山里一座名叫首都第一农具厂的三线工厂。 人物：一个即将年满十八岁的厂二代。 这个年龄的厂二代已经上完了十年制的学，当然什么都没学到，想进工厂还得等着接家里人的班，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情呢，整天无所事事，捣乱搞破坏。 前几天，秦阳受到了同伴的怂恿，居然偷偷跑去厂里仓库偷了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 扛着这把枪，秦阳在同伴前面终于有面子了，他兴奋地跑去山上打猎，一只野鸡也没有打到，却被听着声音赶来的厂里的保卫科的人给堵住了。 过分，太过分了，自己都放下枪了，还给后脑勺上来了一工兵锹！ 这脑袋都被开瓢了！ 前世的军工专家，就这样变成了不学无术的厂二代？坑爹啊！不，坑军工专家啊！ “小王，劳驾打开门，我进去看看。” 哗啦啦！ 外面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一个穿着蓝色劳动布工作服的人走了进来，左胸口挂着一个红色的徽章格外耀眼，中央是两把交叉的枪，上面写着960军工的字样，下面是黄色的长城图案。 此时，他的脸色漆黑。 “刘叔，您来接我了？”无奈接受这个身份的秦阳，认出来了走进来的人。 老爸秦保国的好友刘勇！ 当初两人一起从首都调到这山沟沟里来，十几年过去了，秦保国已经是技术科的科长了，刘勇也当上了生产车间的副主任。 秦保国最近几天出差没在家，如果是秦保国来了，那绝对会把秦阳这个闯祸鬼吊起来打的！ “接你？你还想着回家？”刘勇的脸色无比的难看：“现在厂里正商量处置你的办法呢，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从厂里的 仓库里偷枪，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名吗？” 如果是原本的秦阳，那此时绝对会噗通一声跪下，哭哭啼啼的哀求，最后一次了，我再也不敢了之类的。 回家之后或许会老实几个月，但是过去之后，手又开始痒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刘勇的心中非常的恼火，大人们都在厂里忙，孩子虽然上了厂里的附属学校，却依旧是没人管的状态，小错越来越多，终于成了大错啊！ 这次哭也没用的！要判刑的啊！ 谁能想到，秦阳的表现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 “根据刑法第十四条第二款的规定，已满十四岁不满十八岁的人犯杀人、重伤、抢劫、放火、惯窃罪或者其他严重破坏社会秩序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好啊，你小子还知道法律！”刘勇瞪大了眼珠子：“你这行为属于严重破坏社会秩序，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知道不知道？” 此时的秦阳都在心中骂娘了，这厂二代不知好歹，手痒了就剁下来，干嘛去偷枪？没有被保卫科当场崩了就够不错的了。 不过，那一工兵锹真够狠的，估计把熊孩子给拍死了，否则自己怎么会附身？ 好在自己的阅历够丰富，知道在87年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熊孩子屁事没有，现在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洗脱罪名。 “盗窃枪支虽然属于危害公共安全性质的犯罪，但是这种犯罪有的是情节严重的，有的还不属于情节严重。我窃枪没有其他犯罪目的，事前没有预谋，盗得枪支后也不隐匿，而是在山上打猎，又没有造成危害结果。所以的这种行为不属于严重破坏社会秩序的犯罪。” “好啊，你小子被拍了一工兵锹，脑袋还聪明了，说话也一套一套的了，哼，不管怎么说也是盗窃！” “刘叔，我冤枉啊。”秦阳继续开口：“我是有苦衷的。” 你小子整天游手好闲，不求上进，干各种各样的坏事，你还能有什么苦衷？刘勇看着秦阳，满脸都是不相信。 “为了咱们厂的军转民项目，我爸是日忙夜忙，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以想要给我爸帮忙，琢磨个合适的军转民项目啊。” “军转民项目？救你？”刘勇肯定不相信啊，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绝对不相信秦阳有这种上进心。 不过，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可以转化成内部处理，只要不上报，就容易解决了。 厂里丢了枪都不知道，等到秦阳拿着它打猎，厂里听着声音才过去，这要是汇报上去，厂里也有很大的责任啊。 你小子长本事了啊，这种借口都能想出来！ “对啊，咱们这种三线军工厂不转型只能等死，我爸这几个月头发都白了，所以我就琢磨着能不能把咱们生产的56半改成气枪，这样既发挥了咱们的长处，又实现了军转民项目的突破。” 气枪？ 刘勇睁大了眼睛。 第2章 打鸟用的气枪 首都第一农具厂挂着首都的名号，却建立在一块不属于首都的飞地上：首都西边的荒山。 绿树掩映下的一座座红砖瓦房，看得好像很普通，但是千万不能被它的表象给迷惑了。 这个69年创建的农具厂，一把铁锹都不生产，它的任务就只有一个：生产56式半自动步枪，也就是俗语56半。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三线军工厂红红火火地发展起来，不用说小小的造枪厂，就连造炮的，造飞机坦克装甲车的，都有大量的三线基地。 这个厂对外糊弄人叫做首都第一农具厂，内部代号960厂，在建立之后的第二年，就生产了15万支56式半自动步枪，在74年更是提高到了三万支的水平，不仅仅产量高，而且质量也不错，受到上级领导的表彰，甚至还曾经出口过。 曾经的辉煌已经是过去式了， 70年代末期，国家开始转型了，三线军工厂首先受到了冲击，国家不给订单了，厂子自谋出路！ 军转民、求生存，军民结合则成了这些小三线厂的新任务。 首都第一农具厂不含糊，转型就转型，顶着农具厂的名声，难道咱们还做不成别的？咱们生产农具！ 结果，还真是干不成！ 他们前前后后地干了几个项目都失败了，作为厂技术科的科长，秦保国愁得头发都要白了，最近几天又出去考察，据说是打算利用厂里的设备生产菜刀。 如果要是原本的刺刀厂，生产菜刀还差不多，一个造枪的改行去造刀，能比得过王麻子张小泉吗？ 秦阳的心中有些腹诽，这个爸太不靠谱了！ 同样都是枪，步枪不能生产了，咱们可以生产打鸟用的气枪啊！ 原本刘勇没有把秦阳的话当回事，只以为是在狡辩，但是听到气枪这个提议也是眼前一亮。 960厂原本就是造枪的，工人们干了十几年了，对造枪最熟悉了，如果要是接着造枪，那倒是轻车熟路，只不过… “你小子说得好听，造气枪能卖出去吗？”刘勇不能夸秦阳，一夸这家伙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当然了，你们想想，这些年来咱们每年都搞民兵训练，多少人都会玩枪，现在把枪收回去了，他们手痒了怎么办？当然要买把不受限制的气枪过过瘾了！而且，山里这么多野味，有把气枪在冬天的时候打点野味，也能改善生活啊。” 说起这些来，秦阳可不陌生：“其实，国内已经有一些厂开始生产气枪了，比如971厂的锡峰牌、973厂的仙鹤牌气枪，只不过他们这些三线厂制造的气枪，怎么能和咱们大名鼎鼎的960厂相比？咱们厂的产品质量绝对是最高的！” 说起怎么造枪来，秦阳就是滔滔不绝。 “咱们只需要把咱们的生产线改动一下，就能转产气枪，枪管的深孔钻头得换，气枪口径有45毫米和55毫米两种，和咱们的步枪口径不同。咱们在枪管里面加上膛线，让铅弹飞出去更稳，还要采用弹簧活塞原理、固定枪管、下压杆式结构。木托使用和军品相同的优质木材制造，咱们不和其他厂子打价格战，咱们靠质量取胜！” “当然了，仅仅靠国内市场还不够，咱们还得出口创汇，中东的那些土豪们，肯定都很喜欢打猎，每年出口个几万把不成问题。” 秦阳已经说到了兴头上：“刘叔，我借那把枪出去，其实就是为了将那把枪改造成气枪，给咱们厂找一个出路，唉，我热爱工厂的拳拳之心被误解了，还被人敲了一工兵锹，差点把我给打死！” “你个臭小子，现在还敢抱屈，看老子不揍你，养不教父之过！”外面传来一声怒吼。 秦保国回来了！ 说来也凑巧，秦保国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汇报考察的收获，就听到了儿子的事情，立刻勃然大怒，来到保卫科的禁闭室，听到了秦阳在这里大吹法螺，就更是生气了。 此时，秦保国一边向里走，一边就去抽腰带，偷枪，还敢偷枪，看老子不抽死你！ 秦阳扭头一看，居然是老爸，看他那愤怒的样子，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顺势钻到了桌子下面。 “爸，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干嘛要打我？” “老秦，老秦，别动怒。”刘勇也开始劝了：“刚刚我听阳子说的有道理啊，咱们厂想要搞军转民，气枪是个不错的项目！” “哼，他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要是他能为了给厂子出谋划策去偷枪，我秦保国以后叫他爸！” “爸，这可是你说的啊。”下面传来一个声音。 秦保国更加的愤怒了，弯腰伸胳膊去拉躲在下面的秦阳：“出来，看我不抽死你！” “老秦，别生气，阳子，你少说几句！”刘勇开始拉架了，这个秦阳也真是的，居然故意挑逗老爹。 不过，这也是传统了，刘勇还记得上一次，大概是三个月前，秦阳干坏事被秦保国给揍了一顿，等到揍完了，秦阳疼得龇牙咧嘴，关心地看着秦保国：“爸，您没吃饭吗？” 好家伙，这是嫌揍的不给力啊，于是，秦保国撸起袖子来，揍了第二次。 现在呢？秦阳居然要给秦保国当爸，这不是找揍吗？ “爸，我是你儿子，你就相信我一次不行吗？” “相信你？好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研究气枪吗？你先给老子画个设计图！” “我要是画好了设计图，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当然不是，那也得设计图是真的气枪设计图，别随便画几笔糊弄人！” “那我也需要专业的绘图板和绘图工具！” 秦保国脸色阴沉地看着儿子：“那就去绘图室！小王，你跟着来！” 保卫科的科员王国庆在外面站岗，胸前还挎着一把56半，威风凛凛地跟着秦保国几个人走了。 任何一个工厂都得有搞技术的，哪怕不搞设计，也得吃透上级给发下来的图纸。搞技术就得有专门的绘图室，大的就像是一个大礼堂，里面几百个人同时作画，非常壮观，960厂主要是搞生产的，绘图室小得可怜，只有几个绘图板。 看到秦保国等人进来，绘图员们赶紧让开路看热闹。 秦阳站在一个绘图板前面，拿起来了绘图工具，唰唰唰地画了起来。 当秦阳画第一笔的时候，秦保国阴沉的脸色就展开了，这小子，什么时候会用绘图工具了？ 当看到第二笔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的怒气，眼睛里也闪烁出来了光彩。 等到全部画完，秦保国的脸上居然露出了赞许的笑容来。 一把漂亮的气枪设计图跃然纸上。 木制的枪托一直延伸到枪身上，和56半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枪身下方没有弹匣舱，内部设计了精巧的弹簧活塞结构，枪管外露出来一大截，下方安装压气杆，几乎完美的设计！ 尤其是，整个作图无比的规整，让旁边干了十几年的绘图员都是赞不绝口。 “爸，怎么样？”秦阳笑着看向秦保国：“我是不是个天才？” “小王，把他先带回禁闭室去！” 什么？秦阳满脸的不解，我已经设计出来了，我也不让你叫我爸，你放我回家吃饭都不行？ 第3章 厂务会 960厂办公楼，三楼会议室。 十几年的风吹日晒雨打，红砖的外表已经开始变得斑驳，到了夏天还会爬满了藤蔓，曾经有人建议清理，但是最后因为更加方便隐蔽而驳回了。 由于最近两年没有粉刷，木制的窗户上油漆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玻璃有些污渍，阳光照射进来，房间内的灰尘在阳光中来回晃动。 会议室正面，四幅伟人的画像下面，坐着960厂的厂长朱自忠。他是一个身材瘦削的高大的中年人，此时，他正在望着下面的人，脸色严肃，右手拿着的香烟，已经烧出来了一大截灰，掉落在了一旁的水泥地上。 他的左右两边是副厂长，分别的主管生产的周永飞，主管人事的杨兆祥，下面还有一群科长，车间主任。这种级别的会议属于960厂正式的厂务会。 “咱们厂里一群职工子弟整天无所事事，偷鸡摸狗，严重地破坏了厂里的纪律，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保卫科平时也不好管，毕竟不是前些年了。结果这些职工子弟的胆子越来越大，终于酿成了大错啊。” 保卫科科长穆桂金在下面发言：“这次绝对不能姑息了，偷枪可是大罪，在以前是要吃花生米的！现在咱们保卫科也只能得罪人了，把秦阳偷枪的事情汇报上去，该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也让其他的职工子弟知道很多事是不能做的！” “还是等老秦回来，说不定是个误会呢。都是一群小娃娃，能有什么坏心思？”周永飞开口了。 “老周，咱们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觉得都是一群小娃娃，结果，越是放纵他们的担子就越大，这次闯了大祸，该给他们的教训啊！”杨兆祥开口了。 技术科是周永飞的下属，保卫科是杨兆祥的下属，现在矛盾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杨厂长要杀鸡儆猴啊！ 下面坐着的人没有开口，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一般。 三年前，杨兆祥的儿子杨旺财高中毕业，趁着当时厂里的效益好，工人缺口大，进入了960厂成了正式工，和他儿子同批的那些职工子弟也都进了厂子，再后来就没这个优越条件了。 职工子弟想要进厂子当工人，只能让老爹退休，顶老爹的班了。 按说当个正式工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杨旺财却嫌弃升产线上太辛苦，和杨兆祥说了几次，杨兆祥就开始运作让他的儿子进入技术科。 一个负责人事的副厂长想要安排自己儿子还不是妥妥当当的？那些车间主任、科长还不得笑脸相迎？ 但是，秦保国却不同，这个人是一根筋。 要进技术科，可以啊，先画个工艺图。 结果，画出来的比素描还素描，基本的尺规作图都不懂。 好，那就按照生产图纸，生产个样品零件。 结果，图纸看不懂。 于是，秦保国把杨旺财给送出来了。 对杨兆祥来说，这件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不过，他的耐心也够好的，一直都没有发作，看到秦保国依旧是笑呵呵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终于有机会了，逮住了秦保国儿子的把柄，狠狠地折腾他！ 杨旺财出了技术科，就转身进了保卫科，当起来了科员，平时那骄横的样子，仿佛比他老子还牛。 秦阳后脑勺那一工兵锹，就是杨旺财拍的，当时杨旺财手里要是有把带刺刀的56半，说不定真的能捅个窟窿进去。 很多人不能得罪啊！尤其是杨兆祥这样的笑面虎，表面上笑嘻嘻，实际上，只要瞅准了机会，就会把得罪他的人往死里整。 “朱厂长，我们保卫科这边的想法是从严处置，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让这些职工子弟们长长记性。”杨兆祥说完了之后，看向厂长朱自忠。 朱自忠皱着眉头，他当然知道手下人的矛盾，只是这件事的性质是够恶劣的了，他就算想要和稀泥也已经不合适了，当杨兆祥通知所有人来开会的时候，事情就已经闹大了，不可收拾了。 唉，看来也只能得罪老秦了。 朱自忠刚刚想要下定决心，就看到秦保国和刘勇两个人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各位领导，同志，事情调查清楚了。”刘勇的手里拿着设计图兴奋地说道：“秦阳这孩子偷枪是有目的的，他是想要帮咱们的忙，搞军转民项目。” 什么？ 这句话顿时就像是一个惊雷，把所有人都给劈到了。 你说什么？秦阳那个不良青年要给厂子帮忙？ “你说的是真的？”朱自忠心中一喜，赶紧问道。 “是的，这是他的设计图，他提出来了一个最适合我们的方案：利用我们现有的生产线，生产气枪！” 说话间，刘勇已经走到了一旁的小黑板旁边，把秦阳画的那张设计图挂在了上面。 一把漂亮的气枪设计图纸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气枪看起来和咱们生产的56半很像啊。” “没错，秦阳这孩子就是拆开了咱们的56半，研究之后画出来的设计图。”刘勇继续说道。 秦保国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回到了位置上，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不方便开口，刘勇代替他说是最好的。 “不对啊。”杨兆祥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没听说过秦阳这孩子会画设计图啊，还画得这么好，这图纸真的是他画的？” 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关键给指出来了，杨兆祥似乎没有任何坏心思，却依旧没有放弃原本的想法。 想要给秦阳翻案？别做梦了，这图纸肯定是秦保国画出来的，就是想要给秦阳洗脱嫌疑啊。 “画的时候保卫科的小王就在旁边看着，他和绘图室的其他人都可以作证。”秦保国开口了：“要是我代笔的，我现在就辞职离开960厂！” “既然这样，那秦阳也是一番好意，偷枪也是为了厂里的军转民，我看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秦阳呢？”朱自忠问道。 “还在禁闭室那里。” “把他放了。” “不行！”杨兆祥终于忍不住了，笑面虎撕下了原本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牙齿：“我不信！就算这图纸真的是秦阳画的也不行！除非他能照着图纸，加工出来合格的气枪！” 虽然这样做会得罪厂长朱自忠，但是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啊！他必须要把秦保国的儿子给送进去蹲几年，才能解他这几年的恶气！ 朱自忠就是个软心肠，老好人，这件事过去之后杨兆祥大不了上门诉说自己的为难之处，一番良苦用心云云，就获得朱自忠的谅解了，反正机会是不能错过的。 至于和秦保国撕破脸？哼，当初他把杨旺财给踢出来，就已经撕破脸了，现在就让他后悔！ 第4章 一个从来没摸过机床的人加工气枪 这不是为难人吗？ 听到了杨兆祥的要求，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甚至就连穆桂金都有些尴尬，杨厂长，您这要求太过分了啊！ 要检验这张图的真假很简单，找人去问就行了，甚至还可以把秦阳叫过来，当着大家伙的面再画一遍，而且秦保国是个正直的人，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 “杨厂长，这样不太合适。”周永飞和杨兆祥是平级的，说的话也最有分量。 “怎么就不合适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不把秦阳的罪给定下来，那就绝对不算完！ 杨兆祥目光灼灼地看着周永飞：“秦阳平时在厂子里的表现大家伙心中都有数，要说这个人突然间就学会作图了，还做得这么标准，呵呵，大家伙觉得有没有问题？” 他这样带节奏，也倒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没错，要是秦阳会画图，还能把图画得这么漂亮，那母猪也会上树了啊！ “别看秦阳平时表现不好，但是这孩子聪明，说不定平时看着他父亲画图，耳濡目染就学会了呢。”刘勇在那里开口了。 秦保国是不会说太多话的，刘勇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阳进去啊！ 甚至，如果要是说急了，完全可以把杨旺财给拎出来，你以为都和你儿子一样没出息呢？ 杨兆祥露出了冷笑，等的就是刘勇的这句话呢：“好啊，既然他平时看父亲画图就学会了，那一定很聪明了，秦阳这孩子平时可没少溜进车间去玩，他既然看看就能学会画图，那么看看也能学会各种机床的操作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没有人附和杨兆祥的话，说出来就是在和秦科长作对了，不过，大家伙的心中倒是好奇起来了，秦阳这孩子真是天才吗？看看就会画图了，还画得这么标准？ 如果看看就会作图，那说不定看看就会操作机器设备了呢？ “好。”秦保国开口了：“那就把秦阳叫到生产车间去，让他按照这个设计图纸独立加工出来一把气枪！” “老秦！”刘勇一下子着急了：“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啊！咱们可不能答应！” 杨兆祥的脸上带着微笑，这个秦保国性格太直爽，经不起激将，现在秦保国已经同意了，看看谁还敢反对？ 等到秦阳无法加工出来气枪，那就可以将他送进去了！ 哼，这可是秦保国自己答应的，怪不得别人！ 养不教父之过，秦保国的儿子犯了罪，秦保国也得受到牵连，再加上军转民项目失败，技术科科长的职务也得给他撸了！ 杨兆祥已经把接下来的计划都想好了，他扭头看向了朱自忠：“朱厂长，您看现在是不是要让秦阳去车间试试？” “好。”朱自忠终于开口了：“既然秦科长已经答应了，那咱们就看看秦阳这小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出了结果给我汇报过来。” 朱自忠说着站起来，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刘勇的脸白了，唉，看来是没有翻盘的机会啊，自己已经尽力了，老秦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杨兆祥不安好心，干嘛还要答应呢？ 处理意见已经下来了，众人都站了起来，接下来该去车间看热闹了！ 就在一起向外走的时候，刘勇故意落在了后面，和秦保国并排在一起：“老秦，你糊涂啊，怎么答应了这种条件？” “不答应？杨厂长能答应吗？阳子从小闯祸，每次都靠家长，这次就靠他自己，要是他有这个能耐，那自然就逢凶化吉，要是没这个本事，进去好好思考思考人生！” “喂，老秦，你去哪里？车间在左边！” “我回家吃饭！” 刘勇是彻底无奈了，这是要让秦阳自生自灭了吗？ 他跺了跺脚，向车间的方向而去。 生产早就停下来了，车间的工人们都在无所事事，见到一群领导过来，赶紧给让开了机器，听说了之后，更是大眼瞪小眼。 秦科长的儿子要来操作机器？开什么玩笑！那个惹事精要是操作机器，搞不好把自己得弄成残废！ 这杨厂长也太狠了，这分明就是打击报复啊。 在众人的目光中，秦阳走了进来。 “大家好啊！” “这么多人看着我工作，太有面子了，吆，杨副厂长，您也来了？” 听着秦阳这一幅漫不经心的打招呼的样子，刘勇就是心中着急，这孩子真是长不大，现在这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心中没数吗？唉，难怪老秦不管了。 “咱们厂军转民项目关系重大，为了给厂里想出路，我也是殚精竭虑啊，还好我秦阳脑子好使，想出来了气枪的项目，唉，原本还想要低调，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我也只能是献丑了。” 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现在你就接着装，等下看你出丑，就把你送进去！杨兆祥目光不善。 “赶紧动手！” 穆桂金倒是有些担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现在的秦阳和以前的秦阳好像有些不一样了！除了玩世不恭之外，好像还有了别的什么东西，但是他又说不出来。 不过一个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这秦阳既然能自学绘图，那说不定还真的能自学加工呢。 “秦阳，注意操作安全。”刘勇提醒道。 “嗯，刘叔，您就看好了，咱们先加工枪托！”说着，秦阳抓起来了一块核桃楸木。这种木头和核桃木差一个字，价钱却低了很多，是国内造56半最合适的木材。 木料已经被事先加工成了长方形的板材，只是等待接下来的加工而已。 木工机床被启动了，秦阳拿起来这块木料，甚至都不像老师傅那样提前用铅笔在木料上画出线来，直接就怼向了电锯。 刺耳的声音响起，杨兆祥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你怎么出生产事故！ 看着秦阳的手在上面来回动，刘勇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生怕秦阳一不小心手指头就没了，但是也不能提醒，那样更容易让秦阳失手。 电锯的声音在不停地响起，木屑飞溅，秦阳手里的那块木头也在不断地变形，越来越接近木制枪托和枪身的形状。 有些人的表情慢慢地变成了惊讶。 有两下子啊！ 电锯锯出来了大致的形状，接着就是用刨床继续打磨，然后用钻床钻孔，三合一的木工机床很是方便。 半个小时之后。 “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剩下用砂纸打磨了，咱们想节省时间的话，要不要把这个工序省了？” “好！” “漂亮！” 已经有人喊了起来。 “只有样子没用，得看是否符合图纸！”杨兆祥的脸色冰冷：“老王，测量一下枪托，和图纸对照！” 望师傅上来，一番检测，再对照图纸。 “杨厂长，这枪托和图纸上的数据完全一致。这技术太厉害了，比我都强！” 这绝对是高手啊！ 杨兆祥黑着脸：“枪托放一边，接着做枪管！” 第5章 冷锻枪管 木工活不难。 优秀的木匠不需要靠尺子，仅仅凭借经验也能做出来成品，在祖国几千年的悠久历史上，有过不少木匠大师，甚至还有木匠皇帝。 秦阳不知道从哪里学了这么一手木匠活儿，的确让人羡慕，但是，雕虫小技而已！ 对于造枪来说，最简单的就是做枪托，而最难的则是造枪管！ 枪管是枪支的重要组成零件，当子弹被击发后，火药燃烧产生高温高压气体推动弹头向前进，离开枪口的时候，弹头会获得几百米每秒甚至是一千多米每秒的初速度，为了保证弹头的稳定，枪管内部还得有膛线，让子弹在内部旋转起来。 虽然在以前的战争年代有过很多的土法造枪方式，大名鼎鼎的八一式马步枪用的是铁轨钢，以及最简单的磨剪子戗菜刀的方式做出来的枪管。 但是，这些毕竟只是用来应急的，新中国建立之后，进入了现代化的制式步枪时代，制造枪械的工艺也和国外同步。 制造枪管需要有坚硬、抗压和耐高温特性的材料，国内选用的是含硼的50号优质钢材，通过专门的枪钻来进行深孔加工，之后还需要拉膛线，镀铬等等一系列的操作，如果细分的话，仅仅制造枪管就需要上百道生产工序！ 只有会造枪管，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造枪老师傅，960厂人才济济，能独立制造枪管的老师傅，也不超过五十个人。 秦阳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可能会造枪管？ “枪管要不要等到明天再加工？”刘勇开口了：“目前，咱们车间里只有生产762毫米口径枪管的钻头，和气枪的口径不对啊！” 一个国家主力步枪的口径选择是非常慎重的，要经过多少次的实验，各方面的比较。 在二战时期，各种枪械口径五花八门，毛瑟98k是792毫米的，三八大盖是65毫米的，莫辛纳甘步枪是762毫米的。 到了冷战时期，华约的口径已经统一成了762毫米，国内没什么选择的余地，直接用了同样的762毫米口径。 气枪的口径是45毫米和55毫米两种，这样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没有合适的加工工具，还怎么搞？ 杨兆祥撇了刘勇一眼：“没钻头就不能加工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没有金刚钻，能揽瓷器活吗？没有合适的钻头，怎么造枪管？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师傅了，听着这种不着边际的刁难人的话，都是有些愤怒。 呸！老师傅张国强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杨兆祥的目光望向了那边：“老张，随地乱吐痰，罚款五毛！” “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哪怕是个副的，也是厂领导。”秦阳不屑地扫了杨兆祥一眼：“杨副厂长，我今天是没别的选择了，只能继续动手加工气枪，是不是？” 虽然是副厂长，但是大家伙在叫的时候，都会刻意地省去副字，此时秦阳这样问，简直就是在故意撩拨杨兆祥一样。 “没错。”杨兆祥语气坚定：“今天做不出来，那就把你的事情上报！” 四周的工人居然向着秦阳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杨兆祥很生气，也彻底不要脸了。 “没有牛牛生不了孩子，没有合适的钻头做不出对应的枪管来，不过，谁让咱秦阳本事大呢。刘叔，咱们有钻了孔的半成品吗？” “半成品倒是有。”刘勇说道：“不过，内径不对啊…” “内径不对就想别的办法，，今天不做出来，就得进去蹲着了，好害怕啊！劳驾赵哥把枪管毛坯给我拿来。” 三年前入厂的赵前进是刘勇的徒弟，他在人群里面目睹着一切，心中有些气愤，也有些好奇：“你真的能做出来？” “试试。” 960厂是造枪的，各种原料则是从兄弟单位获得的，枪管毛坯也是其中之一，这些毛坯是一根根粗粗的铁棒，和擀面棍差不多。 由于没有经过加工，所以表面是粗糙的，黑黝黝的看上去不起眼，等到加工好了枪管，最后放在车床上把外面车细，就能露出金属的光泽了，这种加工方式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优质钢材都被浪费掉了，但却是唯一的方式，要是直接铸造的话，百分之百炸膛。 此时，这个半成品的内部已经钻出来了700毫米口径的深孔，经过了进一步的处理加工，光膛的直径能达到7442毫米，再挤压出来膛线，阳线之间的距离恰好达到762毫米。 它外面也被车掉了一圈，看上去亮晶晶的，秦阳接过来了赵前进递来的这小巧的金箍棒，走向了一旁的工作台，三下五除二地固定在了一把电钻上，然后走向了冷锻机。 众人有些惊讶：秦阳要干什么？ 枪管的加工过程用不着那台十吨的冷锻机啊！ “难道他要把枪管通过冷锻机给砸细？”终于，一名老师傅开口了。 “理论上可以，但是这过程无法控制啊！” “摸索个几百遍或许能总结出来经验，但是现在嘛…精度太难控制了！套在电钻上方便转动，但是控制就更难了啊！” 就在众人的议论之中，秦阳将枪管放在了冷锻机的锻锤下面，按动了开关。 嗡嗡嗡！ 亮晶晶的枪管旋转起来了，光彩夺目。 “赵哥，帮忙开启冷锻机！”秦阳大声地喊道。 咣，咣，咣！ 秦阳的手握着电钻的握把，稳如泰山，冷锻机的锻锤不断地砸下来，亮晶晶的枪管在转动中接受着锻锤的敲击，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看到枪管正在慢慢变长，变细！ 这一幕太神奇了！ 秦阳的心中暗笑，哼，开眼界了？这就是后世最先进的冷锻制造枪管的工艺！ 后世的冷锻是为了刻膛线，在钻孔的毛坯里面塞进芯棒，旋转进入冷锻机砸一圈，抽出芯棒，膛线就直接印在枪管内部了，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枪管也会变细，毕竟砸完了之后，长度会增加百分之三十左右！ 经过了这样一番冷锻，枪管也会更结实，一举多得，现在嘛，秦阳只是为了把枪管给砸细了，从7毫米砸到45毫米！ “太神奇了！” “不愧是秦科长的种，和他一样聪明！” “这绝对是个伟大的发明！这样砸下来，枪管能承受的膛压会更高！”周围的人啧啧称奇。 杨兆祥的脸色则是越来越白，这样都难不住秦阳！而且，秦阳的操作闲庭信步，明显就是老手的做派，搞不好还真的能让秦阳给捣鼓成了！自己当了半天的恶人，最后又成笑话了？ 机器的声音停了下来。 “赵哥，劳驾拿个卡尺过来。” 赵前进拿过来了卡尺，亲自测量，放在眼前看数据：“400毫米，神了！留了05毫米的余量，接下来加工之后，正好45毫米口径！” 第6章 咱凭借的是真本事 “成了？看来我的运气是真好，杨副厂长您觉得呢？” 枪管已经做出来了！虽然还有后续的很多步骤，比如说打磨枪膛，拉膛线等等的操作，但是，秦阳展示出来了这样一手绝技，还有谁不信服的？ 杨兆祥看着在场的人一个个敬佩的眼神，心中就是有气：“是吗？拿过来，让我看看！” 杨兆祥说着，一把抓过来了卡尺，亲自测量了几个不同的位置，居然还真是4毫米。 这怎么可能？厂里技术最强的老师傅都做不出来，秦阳这个不学无术、整天惹是生非的家伙，怎么会有这种手艺？ 今天自己当了小丑啊！杨兆祥的心中无比的恼火，好在他的脸皮已经足够厚了，片刻之后就努力地挤出来了一个笑容。 继续折腾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枪管的加工没有难住秦阳，其他的部件就更没问题了。 现在该找台阶下了。 “嗯，不错，秦阳，你平时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啊！既然有这么好的技术，那以后也要好好为厂里做贡献，不要再像过去那样浑浑噩噩了！咱们厂里现在正是缺人才的时候啊~”杨兆祥摆出来了长辈教育晚辈的架子来，说了一番。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下班的时间也要到了，大家伙都散了！” 说完这句话，杨兆祥就打算扭头离开。 “留步！杨副厂长，您不等着看这把枪组装出来了？您不是要考验我吗？” “不用了，不逼你一把大家伙还都不知道你有多优秀呢，今天你的技术已经得到了完美的展现，厂里可以肯定你的确是在为咱们厂的军转民项目出力，我回去在朱厂长面前把你今天的表现夸一夸。大家都下班，散了！” “那可不行，您得亲眼看到我把气枪做出来才行，省得事后说其他部件是别人代劳的，毕竟在您眼里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我得证明自己，我得凭借自己的真本领进工厂，进技术科，可不能凭借我那个当技术科科长的老爸。” 杨兆祥的脸黑了。 这是啪啪打脸啊！ 如果在会议室里杨兆祥的一番话还算是秉公处理的话，那刚刚在生产车间里面的一番话就是在故意刁难人啊！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杨兆祥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打击报复！ 当初杨兆祥的儿子杨旺财想要进技术科，因为没技术而被秦保国送出来了，这是奇耻大辱，笑面虎杨兆祥忍了几年才终于找到了这个机会，想要将秦阳往火坑里推。 结果呢？ 杨旺财不会画图，秦阳画得很漂亮，杨旺财操作机器设备不熟练，秦阳比老师傅还牛！两个儿子放在一起比，秦阳是一朵鲜花，杨旺财就是一坨屎啊！ 更让人好笑的就是秦阳的语调，绝对能把人活活气死的那种，副厂长的副字格外加重，他是在挖苦杨兆祥还不能一手遮天呢！ 不凭借老爸进技术科，半句没提杨旺财，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 众人都憋着笑。 刚刚老师傅张国强随地吐痰罚款五毛，现在大家伙嘲笑领导，还不得罚款五块？ “接着该打磨枪管内壁，然后刻制膛线，内部做好了再切削外部，最后是校准枪管。”秦阳不理会猪肝色脸的杨兆祥，继续开始了工作。 “只不过没有专门挤压45毫米口径枪管的冲头，我猜杨副厂长肯定还要让我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事情，不过这也难不倒我，谁让我秦阳聪明呢？从来没看过设计图，上手就会画，从来没有操作过机器设备，上手就能干，制造膛线也是小儿科，咱们用电解加工！” “电解加工是光膛的啊！”张国强好奇地问道。 深孔钻出来的枪管内部还是有些粗糙的，得把内壁打磨光滑，这就叫做光膛，有多种技术方式。在960厂用的是电解工艺，通过电解腐蚀掉内壁的凸起，让内壁光滑细腻。 “光膛、线膛、弹膛，都可以用电解工艺来加工，现在为了不耽误大家吃饭的时间，咱们几个步骤一起来！”秦阳兴致勃勃。 今天，自己就是这里最靓的仔！ 960厂的家属院依山而建，红砖红瓦的两层楼掩映在大树之下，到了夏天的时候，树枝茂盛，将楼顶的红色瓦片挡住，从天上什么都看不到。 家属院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筒子楼，每个房间二十平米左右，楼道里面堆满了杂物。 三号楼，208房。 房间里满满当当，靠着南边向阳窗户的是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单人床，中间用帘子隔开，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一家人睡觉的地方就占据了房间里几乎一半的面积。 靠着双人床的床头有一个写字台， 写字台的侧面有一个高低柜，这些又占据了剩下面积的一半。 靠墙的地方有一个折叠的餐桌，吃饭的时候才会打开，否则房间里连走动的空间都没有了。 秦保国坐在了写字台前面的椅子上，默不作声。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头发两侧各梳着一个刚刚到肩头的麻花辫，干练利索，五官清秀，原本非常漂亮的脸庞已经绷了起来，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泪花。 她是秦保国的妻子聂翠莲，在内部的供销社上班。听说了今天的事情，那叫一个着急。 “老秦，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朱厂长求情啊！我可告诉你，阳子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这次要是进去了，我和你没完！”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翠莲举起了手里的铲子，指着秦保国。 一股糊味飘了过来，是从靠门口那里单独隔出来的一个厨房里飘出来的。 “菜已经糊了，还不赶紧去看看。”秦保国开口说道。 “哼，糊了更好，儿子要是进去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我就回首都去，你别想再吃上一顿热乎饭！糊的都没有！” “你啊，阳子能成现在这样，还不是你从小到大惯的，也该让他吃点亏…” 秦保国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打算去看厨房的饭菜。 但是听到他这话，妻子聂翠莲恼了，将手里的铲子举了起来：“老秦，他可是你儿子，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和你拼了！” 咣！ 就在此时，外面的门被推开了。 技术科年轻的科员王进满的脸上带着兴奋：“秦科长，秦科长！好消息啊！秦阳已经造出来了枪托和枪管，正在加工其他零件，他真是太厉害…” 话没说完，他就看清了房间里的情景，立刻闭上了嘴。 “什么，造出来了？”秦保国满脸的兴奋：“这小子看来还真有两下子！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说着，秦保国就迈开大步向外面走。 “翠莲，还不赶紧收拾厨房，做点好吃的，今天晚上我要喝几杯，哈哈！” 第7章 儿子是父亲的骄傲 哗啦，咔嚓！ 一个个的零件被组装了起来，加工的精度很高，组装起来也很轻松，一把气枪就这样出现在了秦阳的手里。 “好了，我已经按照图纸完成了气枪的加工，杨副厂长，请您检验！”秦阳得意洋洋地向面前的杨兆祥说道。 杨兆祥的脸早就成了猪肝色。 他城府很深， 平时对人很和善，只有充分把握的时候才会突然出手，一击致命。但是这次他却失手了。 原本计划将秦阳送进去，然后借助秦阳的这个事件，把秦保国也给打下来，没想到，居然会是眼前这个结果。 他失败了，彻底的失败了！这个秦阳平时看上去是个不学无术的不良青年，但是谁能想到，秦阳居然是深藏不露，不管是绘图，还是操作机器设备，都是一把好手，整个车间的老师傅都是赞不绝口，甚至还有老师傅和秦阳请教起来了设备的操作。 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估计秦阳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自己逼得秦阳认真起来，让秦保国的位置更牢固了，而自己却会成为全厂的笑柄。 杨兆祥非常愤怒，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发怒。 “不用检验了，秦阳，你已经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你是个优秀的技术人员。我很高兴啊，咱们厂有了你，一定能涅盘重生，步入辉煌！” “杨副厂长，那还有劳您在朱厂长的前面美言几句，让我像旺财哥那样，早日成为咱们厂的骨干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揭杨兆祥的伤疤啊，大家伙都憋着笑。 “一定，一定，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我先走了。” “杨副厂长，您慢走，尤其是晚上走夜路，一定要注意，冷不防就可能会有一把铁锹拍后脑勺上，我脑袋上挨这一下可是真疼啊！” 杨兆祥停住了脚步，什么意思，威胁人吗？ 就在此时，秦保国从外面一路小跑进来。 谁说他不关心儿子？他当然也关心了，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秦阳的心中也很是感慨。 “老秦，你儿子…”此时杨兆祥还打算和秦保国客套几句，哪里想到秦保国根本就不搭理他，继续向前跑，径直跑向了自己的儿子。 杨兆祥的手握成了拳头，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大步流星地继续向外走。 哼，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是下一次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将秦家父子俩送上绝路！ 杨兆祥下定了决心。 “儿子，你是我的骄傲！”后面传来了秦保国的话。 “爸，请放心，我既然不得不把真本领暴露出来了，那以后我就不装了，我要好好干，让您一直为我骄傲。” 秦阳的声音特别大，故意恶心杨兆祥：“我要靠自己的本事在厂里出人头地，我可不能像某些人，屁本事没有，只能靠他爸！” 家属院，三号楼，208 走在楼道里就能闻到一股香味，秦阳走进自家门，继续吸了吸鼻子：“红烧肉？” “没错，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聂翠莲满脸的喜悦，儿子不仅没事，还大大的出名了，她这个当妈的脸上也很有光彩：“老秦，阳子，你们坐下先吃，我再多做两个菜，好好给你们庆祝庆祝。” 折叠的饭桌已经打开，上面已经摆了三盘菜，因为怕凉，上面用了碗扣着，菜盘子的旁边还有一瓶二锅头。 “阳子，拿两个酒盅过来。” “嗯，两个？刘叔不是回家吃饭去了吗？” “让你拿你就拿，哪里那么多废话。” 秦保国在家里绝对是一言九鼎的，秦阳手脚麻利地拿酒盅，放在桌上，秦保国已经用熟练地用牙齿咬开了酒瓶盖，然后咕嘟嘟地倒在了两个酒盅里。 “来，这个给你。” 秦阳这才反应过来：“爸，您要让我喝酒？” 秦阳当然喝过酒，但是那是偷偷地和狐朋狗友一起喝，还得趁着秦保国加班的时候，否则被闻到了酒味，绝对是要被吊起来用腰带抽的。 “你小子挺厉害啊，平时跑去车间偷东西卖钱，原来只是顺手，偷师学艺才是主要的。你既然已经出师了，那就是大人了，来，今天咱们爷俩喝个痛快。” 两个酒盅碰在了一起。 秦阳仰起头，滋的一口，就把二锅头灌进了肚子里。 这个年代的酒可真不错，纯粮食酿造，比后世茅台的口感都好。 喝完了，他拿起筷子来，夹了几口菜。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 秦保国喝酒是抿的，他刚刚抿了一口，秦阳居然就把四钱酒盅的酒都给灌进肚子里去了？ “你小子以前是不是偷偷喝过酒？” “不是，爸，我这是第一次，对了今天我已经造出样枪来了，接下来咱们厂就该转产气枪了？” 得赶紧转移话题才行。 “嗯，接下来得召开厂务会，讨论通过之后就能转产了，这的确是条不错的门路，适合咱们960厂，不用转型，设备也不用更新。你小子这一招绝了！虽然咱们厂现在已经不缺人了，但是凭借你的这个功劳，进咱们厂当正式工，还是没问题的。” “老秦，你这才像是个当爸的。”聂翠莲端着一盘豆角烧茄子放在桌子上，脸上带着笑容，儿子也进厂当工人，工作体面，接下来就能找人给介绍媳妇了。 “爸，我不想当工人，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工人？等以后下岗吗？三线军工厂的命运都是一样的，要么搬出去，要么黄了，现在虽然秦亮提出来的这个气枪的项目可以让厂子迅速的走向辉煌，但是用不了两年，国家就该管理了，社会上要禁枪了，国外也要打仗了，气枪的销售会陡转之下。 既然迟早都要出去，还不如现在就动手呢，八十年代一切皆有可能啊！ 啪！秦保国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脸色黑得可怕，两个眼睛睁得和铜铃一样，看着秦阳。 “老秦，老秦，吃完饭了没有？”此时外面传来了刘勇的喊声：“厂长又要开厂务会了！” “好，我马上来！”秦保国放下了碗筷，大踏步地向外走。 秦阳和聂翠莲都松了一口气。 “阳子，你就听你爸的，趁着这个机会进厂里当工人多好！”聂翠莲苦口婆心。 “厂里这个时候开什么厂务会，讨论气枪的生产也不差这一个晚上的工夫啊。”秦阳只能转移了话题。 “咱们厂的军转民，那可是关系到厂子生死存亡的大事，连夜召开厂务会也是应该的。”聂翠莲说道。 “妈，我累了，上床休息了。” “嗯。” 第8章 我要泼杨厂长一身米共 穿越过来的第一觉，秦阳睡得很香，毕竟白天折腾了一整天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厂二代的身体根本就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已经疲惫到了极限。 咚，咚！ 窗户上传来了敲击声。 “阳子，阳子！” 秦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窗户外面有温暖的阳光照耀进来，还有一个人的身影。 一张大饼脸肥嘟嘟的，看上去好像有些傻，这家伙是谁？秦阳努力地在记忆中寻找着印象。 张超，生产车间老师傅张国强的儿子，秦阳的死党之一。 虽然秦阳住的是二楼，但是窗户外面就是暖气管道，为了防冻外面包裹着厚厚的海绵。 他们年轻人认为走窗户比走门更帅，所以经常爬在暖气管道接头，尤其是深更半夜的爬在暖气管道上听别人家的夫妻生活，那也是他们曾经的乐趣之一。 “阳子，你醒来了？快开窗户！”外面的声音带着喜悦。 秦阳的父母早就上班去了，家里没人了。 “只有你一个吗？”秦阳问道。 “还有我。”又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出现在了窗户口。 “刚子？” 看到了这个家伙，秦阳的脑子里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自己附身的这个不学无术的厂二代，脑子里都是屎啊，被人家给阴了都不知道！ 张超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的，平时也是一幅憨憨的模样，他这个人没什么问题，但是，另一个死党赵志刚就不一样了！ 虽然大家都是在学校的时候一起捉弄女同学，打架斗殴的时候一起上，毕业之后也继续在一起玩，但是，赵志刚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保卫科科长穆桂金的外甥！ 这个被一铁锹拍死的家伙也真够蠢的了，居然和这样的人玩，整个事件，完全就是被阴的啊！为什么偷枪？还不是这个赵志刚怂恿的！ 不过，在杨兆祥没有发难之前，貌似赵志刚的身份也没啥问题。 虽然秦阳已经是后世穿越过来的灵魂，但是，刚刚过来就被阴，必须得报仇！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还怕什么？ “阳子，快开窗户！” “不，我不开，你们这些家伙不够朋友。说好了一起出生入死，结果你们丢下我跑了！” 听到秦阳这样说，赵志刚顿时就是一脸的惭愧：“阳子，当时可不能怪我们啊！发现保卫科的人过来，咱们立刻就按照以前的惯例分开三个方向跑，哪里想到保卫科的人就抓你。” “没错，后来刚子分析，当时你手里还拿着56半，擒贼先擒王，保卫科肯定把你当做重点照顾了，后来咱们几次去禁闭室，想要把你给救出来，但是外面有人站岗，咱们没机会。”张超都快要哭了。 “是啊，阳子，咱们兄弟是没办法啊！不过后来听说你大显神威，把所有人都给震到了，咱们一起玩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呢。”赵志刚继续说道：“你快开窗户，和咱们说说，你怎么会操作那些机器的？” “哼，总之你们就是不够朋友，以后我不和你们玩了！” “别啊，阳子，咱们可是和刘关张一样桃园三结义过啊。” “阳子，你是不是要当正式工了？你不是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张超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当然不是，既然你们这么诚恳，只要帮我狠狠地出一口恶气，我们以后就还是朋友。”秦阳说道。 “好，阳子你说，咱们兄弟俩帮你去做！” “我要泼杨副厂长一身米共！”秦阳打开了窗户，对着外面两个人小声说道：“昨天的时候就是他一直在折腾我！” 赵志刚顿时就是一惊，你不是放狠话要在黑夜里用铁锹拍杨厂长的后脑勺吗？现在怎么成泼米共了？ “好，阳子，只要你能解气，我现在就去泼他！”张超说完就要走。 “回来！”秦阳赶紧叫住他，这还真是一个实在人。 “哦。” “既然咱们仨是好兄弟，这件事当然要咱们仨一起去了。”秦阳看了一眼赵志刚：“刚子，你愿意吗？” 赵志刚有过片刻的迟疑，然后还是点头：“嗯，咱们就和刘关张一样，好兄弟讲义气，我怎么能退缩？不过，阳子，想要泼杨厂长可不简单啊，咱总不能拎着一桶米共去他办公室？” “为啥不行？”张超刚刚想要将行动付诸实践，就是这个计划。 “你拎着一桶，味道太大，很远就被人知道了。”赵志刚说道：“根本就进不去办公楼！” “哦。” 三个人之中，赵志刚是出谋划策的。 “咱们三个之中，得有一个人去钓鱼。” “钓鱼？” “就是把杨厂长骗出来，等到他出了办公楼，咱们随时都能泼他！”赵志刚说道。 “没错，这个办法好，谁去骗杨厂长呢？” “我！我就说去找我舅，门口没有人拦。”赵志刚自告奋勇。 “好，那咱们就这么安排，刚子，你想办法把杨厂长骗出来，我和超子就埋伏在办公楼左边第三棵大槐树下面，等到他过来，哼，让他知道欺负我的下场！” 计划就这样定下来了，三个人迅速行动。 赵志刚向办公楼的方向走，张超也打算去茅厕准备。 “阳子，这种事就不用你出手了，我去茅厕准备两桶出来！我不怕脏。” “不用，咱们从办公楼后面爬进去。”秦阳说道。 办公楼后面？张超有些迷惑不解，这和刚刚制定的计划不一样啊！ “刚子执行的是a计划，咱们执行b计划，同步行动，走！” “哦。”张超点头。 办公楼的暖气管道是在楼内部的，没法爬暖气管道，不过办公楼的外面有下水管道，杨兆祥的办公室外面就挨着一根下水道。铸铁的，非常结实。 等到秦阳和张超两人熟练地爬上去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杨厂长，您猜得没错，秦阳果然要报复，不过不是在黑夜里用铁锹敲您的后脑勺，而是泼您米共。” “哼，昨天还以为他很有心计，没想到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家伙！”杨兆祥的声音传来：“这个好办，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通知保卫科那边，准备抓人！” 泼米共肯定是不如偷枪罪过大，不过反正也已经撕破脸皮了，人赃俱获，秦阳有这么恶劣的品质，还怎么进厂子当工人？ 第9章 加点作料 张超满脸都是不相信。 怎么会这样，刚子怎么能叛变呢？ 如果不是秦阳在上面挡着，估计他当下就要从窗户上跳进去，怒斥赵志刚这个叛徒了。 终于，办公室里响起了脚步声，然后是关门声。 秦阳熟练地推开窗户，第一个跳进去，张超第二个跳进来，此时一脸的愤怒。 “阳子，没想到刚子背叛了我们，以后我再也不拿他当好朋友了！我真想揍他一通出气！” “超子，你还记得咱们上个月看的《保密局的枪声》吗？” 张超点点头。 “咱们已经知道了刚子是叛徒，但是咱们还不能揭发他，咱们要像地下党工作者刘啸尘同保密局特务斗智斗勇一样，和刚子继续战斗。” 秦阳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办公室。 靠墙的地方是两排文件柜，都上着锁，其中一个文件柜的锁头上挂着一个人造革的公文包。 挨着文件柜有一个办公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些文件，还有一个搪瓷杯子，看上去用了很久，上面的白釉都有些发黄了。 文件柜对面是两个单人沙发，中间隔着茶几，茶几上有一个盘子，上面摆着一个暖水瓶和几个玻璃水杯，一个老寿星的茶叶袋，开口的地方用一个夹子夹着。 门口的后方，是一个洗脸盆架，上面有脸盆毛巾和香皂等等。 “嗯。阳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在他的公文包里拉一泡米共。”秦阳一手将文件柜上的公文包给拿了出来，把里面的文件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一堆文件里。 这个年代，穿着中山装，拎着人造革公文包的，妥妥的是领导。 咦，里面还有个柿子？这杨兆祥也是个吃货？秦阳毫不犹豫地将柿子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好。”张超绝对是个合格的造米共机器，拉开腰带，把公文包套在屁股上，黄白之物就掉落下去。 秦阳拿起那个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子，打开盖子，看到里面有半杯茶水。 哼，再给你加点料！秦阳解开腰带，把杯子放到两腿之间，一股清流直泻而下。 搪瓷杯子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扣好盖子，人造革公文包也被拉上了拉链，重新挂在了一旁的文件柜把手上，秦阳满意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目光停留在了暖水瓶上。 “超子，你这几天不上火？” “嗯。” “给那个暖水瓶加点料！” “嗯，保证颜色没问题！” 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走！” 嘎吱！门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刚子，你不是说秦阳他们在那里等着泼我吗？人呢？”杨兆祥有些恼火。 “估计是秦阳他们害怕了。”穆桂金也跟着一起进来了，听到杨兆祥的话语里面有责备的意思，立刻就开口给外甥洗脱。 “我再去打探打探，看看秦阳和张超他们在干啥。也可能是他们去茅厕里弄的时间太长了，还没有过来。”赵志刚说着就向外面走。 “嗯，做事别那么急躁，等他们埋伏好了咱们再下去。”杨兆祥说着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水杯来，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他的确是渴了，大口大口地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味道怪怪的？ 哇！ 还是他的胃首先反应过来，臊气十足的液体流进去哪里受得了，连同早晨吃过的食物一起倒了出来，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起来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咣…杯子也掉落在了桌子上，里面剩余的水流淌下来，打湿了一堆文件。 “小心！”穆桂金赶紧走上来扶住了杨兆祥。他的目光望向了杯子，那里面的水虽然也是茶叶色，但是味道却非常的浓郁。 怎么回事？ “快，给我倒杯水！” 杨兆祥的胃里一阵阵的难受，他需要喝一口好水。 “嗯，杨厂长，您稍等。”穆桂金赶紧去拿暖水瓶，用旁边的水杯倒水。 不行，有些烫！他赶紧拿起另外一个水杯，两个水杯倒腾了一下，里面的水就凉了。 “杨厂长，您喝水。” 接过穆桂金递来的杯子，杨兆祥赶紧向嘴里倒，水温正合适，不冷不热。 等等，味道好像有什么不对？ 哇… 杨兆祥又吐了出来。 刚刚已经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现在吐的第二次，已经没什么可吐了，全部都是苦的，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杨兆祥只感觉到两眼有些昏花，身体有些虚，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暖水瓶，很明显，前来捣乱的那个人，不仅仅是对他的水杯动手了，还对他的暖水瓶也动手了！ “该，该死的，让我抓到了，一定要打死他！”笑面虎杨兆祥已经动了真怒。 想他堂堂一个主管人事的副厂长，位高权重，威风凛凛，平时见到哪个工人不得点头哈腰的，什么时候被这么捉弄过啊！ 房间内充满了恶臭的味道。 “杨厂长，杨厂长，朱厂长喊您开会…”厂传达室的干事孟繁盛敲开了门，立刻就被里面的一幕给惊呆了，他张开自己的大嘴问道：“杨厂长，您今天不舒服？” “嗯，我不舒服，今天的会议就不参加了。”杨兆祥说道：“穆科长，你从我的公文包里拿上文件，代替我去开会…” “好的，杨厂长，您放心，我一定把那些小兔崽子…”穆桂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兆祥的眼神给制止了，有外人在啊，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可不能宣扬出去啊！ 否则厂长的威严何在？ 穆桂金赶紧闭嘴，伸手去拿杨兆祥的公文包。 如果不是杨兆祥刚刚的呕吐，房间里的味道已经很浓郁了，他是应该能发现公文包里面的问题的，如果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能心情平静，还是能闻到空气中的味道的，只可惜，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让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穆桂金拉开了拉链，伸手进去拿文件，谁能想到，居然抓到了什么软软的、黏黏的东西。 好像是个烂柿子？穆桂金看向了窗台那边，原本放在那里的柿子没有了。 “杨厂长，这包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个…”穆桂金抽出来了手，想要去门口那边的洗脸盆洗洗。 “穆科长，您…哇…”孟繁盛看着穆桂金手上的黄白之物，顿时就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 “小孟，你别误会，这包里有个柿子，被我给捏烂了。”穆桂金急于遮掩：“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 穆桂金说着把其中一个手指伸到了嘴里，舔了一下。 没有柿子的那种甜甜的味道，只有一种独特的苦味，绝对不是食物该有的味道！ 穆桂金突然反应过来了，将手指凑到了鼻子旁边，其实就算不靠近鼻子，那股强烈的味道已经在刺激着他的鼻子了，这绝对不是柿子，而是米共！ 哇…穆桂金也吐了。 哪怕他在保卫科经历过风风雨雨，眼前这些事也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了。 “妈的，秦阳那个混蛋，老子要弄死他！来人，保卫科，给我集合！” 穆桂金可没有杨兆祥那种城府，被这么摆了一道，他是绝对要报复才行！ 孟繁盛捂着嘴巴和鼻子离开了，没过半个小时，几乎全厂的人都知道了。 第10章 证据呢？没证据就别逼逼 “喂，老王，听说了吗？今天厂长办公室那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你不知道？来，我和你说，杨厂长和保卫科的穆科长在一起…你可别说出去啊！” “我不信，怎么可能。” “孟大嘴亲眼看到的，当时把他给恶心得都要吐了！” 太阳滑向了南边，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家属院，三号楼，208 “阳子，你真是太厉害了，咱们这一招比泼米共还解气！”张超兴奋地说道：“还有，这块红烧肉真好吃！” 厂里的职工中午都在食堂打饭吃，家属自便，昨天晚上聂翠莲做了不少好吃的，反正也吃不完，回来之后，秦阳就把张超叫自己家里来，一起吃饭。 至于赵志刚，还在转悠着厂里的茅厕，试图找到秦阳和张超呢。 “把这件事给我烂到肚子里去，咱们可什么都没做，知道吗？”秦阳说道。 刚刚说完，外面楼道尽头楼梯口那里就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声音。 “秦阳，你在吗？给老子滚出来！” 张超脸色一变，撒丫子就跑向窗户那边，但是到了窗户跟前回头看，发现秦阳依旧在那里安静地吃饭，只是将一块床头下方的板砖随手揣进了胸口。 想到上次丢下秦阳逃跑，张超又鼓起了勇气，回来重新坐下。 咣！ 门被踹开了。 “秦阳，你别跑！”门口出现了杨旺财的身影，他怒气冲冲：“你是主动跟我去禁闭室，还是让我们押你去？” 杨旺财的个子很高，身材魁梧，站在那里几乎把门都给堵满了，后面还出现了几个保卫科科员的身影。 “我跑什么？你们好大的威风啊，又丢枪了？” “你，你干了什么好事，自己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你说说看。”秦阳依旧坐在那里吃饭，丝毫不搭理杨旺财。 “你，你偷偷潜入了杨厂长的办公室，然后做了坏事！” “做什么坏事了？谁看见了？有什么证据？人证物证拿来，我就乖乖地和你们走，没有就别逼逼，请你们从外面把门关上！” 杨旺财突然一愣。 愤怒的穆桂金在清洗了十遍手，刷了五遍牙，依旧恶心得难受，立刻就下令让保卫科的人来抓秦阳了，杨旺财早就按捺不住了，亲自带着人过来。 现在，秦阳一句话就把他给噎回去了。 证据呢？ 其实，伪造人证容易，但是，有一个逻辑问题无法解决。 谁看到了？看到了为何不提醒？非得让杨厂长和穆科长吃了？难道他们是真的喜欢这一口？ 物证就更是没影的事了，厂长办公室正在清洁，一个指纹都找不到。 “没有？那你们凭什么把我带走？”秦阳一边吃红烧肉，一边说话。 “昨天我立了功，家里很高兴，做了一大桌的饭没吃完，所以今天我醒来之后，就邀张超来我家吃饭，我们一直吃到现在，都没有出过家属院。”秦阳看向了杨旺财：“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干了坏事？脏水可不能这么泼啊，你们保卫科了不起吗？” “就是你干的，你这是打击报复！” “是吗？那我为何要打击报复？”秦阳依旧还在吃饭：“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啊，我发明了气枪，带着咱们厂子起死回生，是咱们厂的功臣，你们保卫科是不是眼红了，所以来栽赃陷害？” 一旁的张超只剩下吃饭和点头了，秦阳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就和唱空城计的诸葛亮一样啊！ “这么多人挤在这里干什么呢？”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刘主任。”几名保卫科的科员在楼道里看到了刘勇，都有些尴尬。 他们是来抓人的，但是和昨天不一样，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啊，现在他们很心虚。 “吆，旺财，你也在这里？”刘勇的表情带着诧异：“怎么了？有公干？” “刘主任，您来干什么？”杨旺财反问道。 “还不是为了厂里的军转民项目，昨天秦阳露了一手，厂里很振奋啊，今天上午，咱们的老师傅已经开始按照设计图造枪了，但是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所以请秦阳过去帮忙。”刘勇说道：“阳子，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跟我走。” “差不多了。”秦阳站了起来：“旺财，有本事押我蹲禁闭啊！敢动我一下，信不信我去首都告你们？” 杨旺财的脸色发白，看着秦阳从身边走过，他很想要冲上去，但是始终没有动手，他没证据啊！ 张超在后面跟着出来，手里还拿着鸡腿：“刘主任，我能一起跟着看看吗？我虽然没有阳子聪明，不能像阳子那样一鸣惊人。但是我也想要学技术。” “好，超子，做人就得上进，得靠自己的本事，靠老子狐假虎威，哼，等到老子嗝屁了，就屁都不是了。” 杨旺财气得手都开始发抖了。 三个人向生产车间的方向走去。 “阳子，超子，是你们干的吗？”刘勇的话语中有些无奈。 “刘叔，车间里的生产没技术问题？”秦阳岔开了话题。 刘勇确定下来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干呢？这不是和杨厂长结怨吗？” “刘叔，昨天的事发生之后，我们就已经结怨了，我这个人可不会以德报怨。”秦阳说道：“哼，这才是个开始，以后我要把他们弄得生不如死，让他们知道我秦阳的厉害！” “算了，别说了，让你爸知道了得用腰带抽你。”刘勇又看向了张超：“超子，你以后也注意些，别和赵志刚他们一起玩。” 张超的老爸张国强就是刘勇车间的老师傅，是自己人，但是赵志刚就不同了。 “刘主任，阳子说…”张超想要说什么，就被秦阳用眼神给制止了。 “刘叔，我爸呢？” “又出去了，考察气枪市场，如果考察顺利的话，就正式上马了，咱们现在是预生产。”刘勇说道。 又出去了？ 秦阳的眼珠子转了转，好啊，这下自己想干什么都没有人管了！ 第11章 试枪 等到秦阳和张超两人进了生产车间，所有人都在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秦阳。迎接着这些目光，秦阳大踏步地走向成品枪架子。 “咦，我这把枪已经给处理过了？”秦阳举起来了架子上的气枪。 原本还很粗糙的枪托已经被打磨光滑了，还涂了一层清油，木头的纹理透了出来，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枪管也经过了进一步的处理，表面带着一层蓝黑色的光泽，看上去就有情不自禁的摸一把的冲动。 “是啊，咱们都是按照56半的工艺给处理的，目前唯一欠缺的就是枪管内部镀铬。”张国强开口说道。 “哦，这个镀铬就免了，毕竟咱们这打出去的是铅弹，磨损小。”秦阳很是肯定：“镀铬太浪费了。” 没听说过气枪的枪管内部还镀铬的，这造价可就上去了。 “嗯，目前咱们正在准备采购加工这种口径气枪的冲头。”张国强继续说道：“上午的时候，咱们尝试用你昨天晚上的方式做枪管，结果做几个废了几个，大家伙都很佩服你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掌握这种技术的。” “昨天我的方式只是被杨副厂长逼的，也是运气好，那种加工方式可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等到我们采购回来了工具，直接把拉膛线的芯塞进去再锻打，不仅仅能把口径做标准，连膛线也一起加工出来。” 大家伙睁大了眼睛，对啊，这种工艺还真可以，一举多得啊！ 能造枪的老师傅不少，但是要说能改造生产工艺的老师傅，那绝对是凤毛麟角。 “阳子，你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以前那些年游手好闲，都是在蛰伏，现在终于算是出山了。”刘勇感慨地说道：“咱们厂后继有人啊！” 这番夸奖就连秦阳都不好意思了，他拿着这把枪，爱不释手：“刘叔，如果咱们的生产没问题的话，我能带这把枪出去试试吗？” “当然。”刘勇点头：“放心拿出去，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你！” 昨天秦阳就是因为偷枪被抓的，那是真的偷枪，今天呢？今天是光明正大的试枪！ 刘勇也是心中有气。以前大家伙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都要面子，但是既然那边撕破了脸皮，刘勇也不怕他们。 保卫科怎么了？保卫科就能为所欲为了？秦阳说得对，如果他们敢乱来，就去首都告他们去！ 秦阳感激地看了刘勇一眼，他的老爸一向都是很严厉的，老妈则是溺爱，而刘叔呢？一直都在默默地关心他、保护他。 “需要咱们跟你一起去靶场吗？”张国强问道。 “不用了，大家继续加工零件，有什么问题再找我，以后这种气枪肯定能成为咱们厂里最赚钱的民品项目，大家估计还得加班赶工。”秦阳说道：“让超子和我去就行了。” 张超在一旁点头：“爸，你就放心，这次要是保卫科的人还敢抓人，我和他们拼了！” 秦阳背着气枪，带着张超前往靶场，一个人影跟了上来。 “阳子，你们上午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也没有找到你们。” 赵志刚的脸上做出一幅非常关心的样子来：“后来我听说你们的精彩表现，真是让人高兴，不过你们咋没告诉我？” 张超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的反感来，哼，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明明和杨厂长他们是一伙的！ “别提了，我和超子还没有准备好呢，就听说杨副厂长被人给阴了。”秦阳的脸上带着无奈：“虽然结局让我很高兴，但是，不是我亲自动手的，真是遗憾。看来杨副厂长的仇家还不少。” “不是你们干的？”赵志刚有些惊讶：“超子，你们真的没去？” 在赵志刚的记忆里，张超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张超点点头：“不是我们动的手，后来听说杨副厂长被阴，我就和阳子去他家吃饭庆祝了，原本还想叫上你，谁知道在厂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你。” 如果张超只是点头，那赵志刚估计还得怀疑一下，现在，张超居然说了这么一大堆，看样子是不会错了。 那应该是谁动的手？厂里还有更阴险的人？趁着这个机会，报复了杨副厂长，而且还能甩锅给秦阳？ 赵志刚的脑子在急速地思考着，秦阳已经在准备试枪了。 咔嚓，他熟练地压动枪管下方的压气杆到挂机状态，弹膛打开，熟练地塞进去一枚铅弹，然后将压气杆归位，弹膛也同时关闭，装弹过程就算结束了。 顾名思义，气枪就是用气体作为动力的枪械，在后世比赛用的气枪为了追求稳定，用的是二氧化碳压缩空气，而在这个时代，用的则是常规的弹簧活塞动力，虽然精度上比不过压缩空气动力，但是结构简单、成本低廉，属于应用最广泛的。 弹簧在后面，活塞在前面，活塞装在一个密闭的气缸里，压缩弹簧蓄能，就进入待击发的状态，扣动扳机之后，弹簧推动活塞，压缩前面的气缸内部空气，向前作用在铅弹的尾部，推动铅弹前进。 弹簧的力度足够大的话，铅弹飞出去的速度可以超音速，用来打猎绰绰有余。 至于怎么压缩弹簧，主要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直接压枪管，枪管转动，一边撅屁股装弹，一边压缩弹簧，不过这种方式瞄准基线太短，所以很快就被淘汰了。 另一种就是秦阳设计的这种气枪，在枪管下方有单独的下压式压气杆，属于后世气枪的主流结构。 嘭！ 就在此时，一声枪响，秦阳已经对着十五米外的靶标开枪射击了。 “十环，阳子，十环耶，你太厉害了！”张超兴奋地喊着。 秦阳笑了笑，继续装弹。 天空中，一只鸟飞过。 灰色的头部；褐色上体，粉红色下体；此时展翅飞翔，露出来了黑褐色的羽翼，末端还带着白色，正是北方常见的斑鸠。 秦阳举起气枪来，对着天空中飞过的斑鸠跟踪了两秒，然后扣动了扳机。 嘭！ 斑鸠应声落地。 赵志刚看得呆了，秦阳居然还有这本领？昨天玩56半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厉害啊！不用说天上飞的了，在树杈上落的都打不着！ “阳子，我能玩玩吗？” 你？ 秦阳看了一眼：“你会吗？” “当然会了，我以前玩过b1，你这把也让我玩玩。” “好，给你。”秦阳眼角的余光，已经扫见了几个迅速奔跑过来的人，其中那个拿着工兵锹的，如此的眼熟。 哼，来得正好！ 第12章 意外走火 杨旺财的一双眼睛通红。 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遇到的每一个人，虽然表面上还是那么的恭敬，但是他总是能感觉到，那些人的心里在笑，这让杨旺财的心中憋着一股子无名火。 但是，他也没法发泄出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兆祥已经在开导他了。 “现在，厂里所有人都在将你和秦阳对比，都在说你狐假虎威，是仗着我的身份和地位，现在你一定不要激动，如果你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那就正好上了他们的当，到时候我恐怕也得不得不秉公办理，甚至把你给开除了。” 现在，这句话就还在杨旺财的脑子里回荡着，他必须要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向一手搞臭了自己和父亲名声的人露出笑容来。 “秦阳，这是干什么呢？” “没什么，试枪，这款气枪刚刚开发出来，可能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要通过试枪才能暴露出来，各位请你们离得远一些，免得误伤。” “误伤？”杨旺财带着冷笑：“虽然咱们保卫科的枪被收回去了，但是咱们每个月还组织打靶训练，我们怎么会害怕被枪误伤？大家说是不是啊？” 其他几个人都带着尴尬的笑。 神仙打架，可别让他们这些小鬼遭殃啊，杨旺财的老爸是副厂长，人家秦阳的老爸还是技术科科长呢，他们这些人可惹不起，但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这可是穆桂金安排的，他们只能是跟在杨旺财的身边。 在六七十年代，保卫科是最风光的，他们不仅仅有制式步枪，有的大型工厂的保卫科甚至还有炮，但是在进入八十年代之后，社会混乱，枪支的管理也就变得严格起来了。很多不是特别重要的工厂保卫科，就把枪支回收了。 地处深山内部的960厂治安一向都是良好，毕竟不和外界接触，也就是厂子内部的人偶尔起一些矛盾，所以枪支也就被收回了，除了科长穆桂金还有一把之外，其他人平时就带个橡胶棍什么的，杨旺财曾经也是厂霸出身，以前就喜欢玩工兵锹，保卫科没了枪，他也总是带着一把工兵锹。 杨旺财当然不怕误伤了，秦阳要是敢用枪指着他，那他就会抽出工兵锹，再次照着秦阳的后脑勺上拍下去的。 再说了，现在气枪是在赵志刚手里拿着的。 此时，赵志刚还在捣鼓着这把枪。 他还是第一次玩这种带压气杆的气枪，他的右手握着握把，左手去压那个压气杆，果然，和以前撅屁股的枪是类似的操作。 “来，给你子弹。”秦阳的手递过去一枚铅弹。 “接下来怎么做？”赵志刚把子弹放进枪膛问道：“这个压气杆怎么办？” 以前的撅撅管式气枪，装弹之后就把枪管折回去，这个呢？ “接下来和旺财打个招呼，你们平时在一起玩的时间，估计比咱们仨还长，你怎么能当做不认识的样子呢？” 赵志刚的心中顿时就是一慌，他扭头看向了杨旺财，同时手里握着的气枪也就指向了杨旺财。 此时气枪刚刚完成装弹，压气杆还没有归位呢，就仿佛是个枪架子一般。 这下，杨旺财心中也是一惊：“你干什么？不要用枪口指着我！” 上午的事情很奇怪，那些东西是赵志刚叫走了杨兆祥之后才被放进去的，所以，如果要是赵志刚和眼前的两人是一伙的，那很多道理都解释得通了。 如果不是穆桂金拍着胸脯保证，杨兆祥还真的会把账给赵志刚分一笔。 但是，杨旺财这一声惊呼吓到了赵志刚，赵志刚赶紧把枪口向下转，同时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弯曲。 嘭！ 气枪居然开火了！ “噢，妈的…”杨旺财一声惊呼，捂住了自己的两腿之间，鲜血从手指缝之间渗出，他的嘴里咒骂着：“赵志刚，你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啊…” 说来也是凑巧，就这么冲！如果赵志刚的枪管稍稍再向下一点，就打不着杨旺财了！此时的赵志刚彻底的傻眼了，他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气枪装弹还没有完成呢，怎么就把铅弹射出去了？这不科学啊！ “刚子，就算是你要出气，上午的事情已经够了，干嘛用气枪射杨旺财呢？”秦阳的声音传来。 “不，我没有，我没有。”赵志刚彻底的傻眼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几乎听不到，此时，杨旺财的声音则是撕心裂肺，回荡在整个靶场上。 “疼，疼，快，快送我去医院啊！” 铅弹刚刚射入两腿之间的时候，是麻麻的，等到这一股子的劲头过去，就变成疼了，而且，非常非常疼！ 杨旺财的身体从下蹲，蜷缩，然后到直接躺在了地上打滚。 这个时候，周围的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抬杨旺财。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抓起来！”虽然疼得眼看就要昏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忘记罪魁祸首。 王国庆没抢到抬杨旺财的重任，只能和其他两个同伴一起收拾残局了，他看着秦阳几个人：“各位，要不要去趟保卫科？” “当然不要，我们俩什么都没干。”秦阳说道：“你们可别搞连坐。超子，拿着猎物咱们走！那把气枪目前是凶器，先给你们了！” 王国庆没敢来硬的，刚刚的时候他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秦阳还真的能撇清关系，枪是在赵志刚手里的，子弹也是赵志刚装的，秦阳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曾经提醒，让他们保卫科的人不要过来，防止出现意外… “赵志刚，你和我们走！” 哗啦，气枪掉到了地上，赵志刚噗通一下子就跪了：“几位大哥，你们是知道我的，我不可能用气枪射杨旺财啊，我们是一伙的啊…” “赵志刚，有什么话你留着和我们穆科长说，现在和我们走一趟！”王国庆说道。 他们三个人，对付秦阳三个人够呛，但是如果只对付赵志刚的话，就没问题了，再说了，赵志刚还是穆桂金的外甥，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赵志刚哭丧着脸，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着王国庆等人走了。 张超非常的高兴。 “阳子，那是怎么回事？怎么枪还走火了？” “当然是因为没保险了。” “看杨旺财那个样子，好像伤得不轻啊。” “嗯，看那中弹的部位，像是命根子啊，咱们的气枪，还真是打鸟用的。” 第13章 虚张声势 “儿子，儿子，你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医院里，杨旺财的母亲张萍看着躺在手术推车上的儿子正在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心如刀绞，她一边跟着手推车跑，一边握着儿子的手，眼睛已经湿润了。 “疼，好疼啊…” “萍子，已经到手术室了，你不能进去了。”一名医生向张萍说道。 “梅子，都交给你们了，可不能让旺财出事啊！” 张萍在960厂的附属医院工作，可惜大字不识一个，也没啥医护知识，跟着学过几年的护理，但是没有人敢让她给打针：扎、按、拔一气呵成，快不过三秒钟，能把人活活疼死，久而久之，张萍也不打针了，就在医院里吃闲饭混日子了。 当看到儿子被抬进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着急，赶紧招呼着用手推车推着儿子去手术室。 她没有进去，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会帮倒忙，医生赵梅可是这里技术最精湛的了，儿子一定没事的了。 里面没有了痛苦的哀嚎声，估计是打了麻药。张萍在走廊内来回走动着，心情也是越来越紧张。 外面传来了犀利的刹车声，杨兆祥从保卫科的偏侉子上一跃而下，大踏步地跑了进来：“萍子，旺财怎么样了？” 儿子居然中弹了！杨兆祥那叫一个着急，立刻就叫了一辆偏侉子。 此时，他的脸色无比的阴沉得可怕，目光似乎能杀人一般。 “还在抢救，有梅子在…” 说话间，穿着白大褂的赵梅急匆匆地出来了，她看到两人都在，松了一口气，低沉地说道：“情况不太好，铅弹正好打在了萝卜头上，进去之后又翻滚了几下，将里面的海绵体组织打了个稀烂，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将整个萝卜头切除三分之二。” “什么？”杨兆祥脸色一变：“不能啊！如果切除了三分之二，那他的以后还怎么给我们老杨家传宗接代？” 老杨家几代单传啊，到了杨兆祥这里也不例外，张萍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虽然儿子出来了，但是以后再也无法怀第二胎。 “这个不影响的，毕竟两侧的球还在，传宗接代的任务还是能完成的。只是…” 赵梅的话没说完：只是就剩下那么一截，估计是没什么感觉了。 “只是什么？”张萍很是着急。 “只是现在要尽快手术，否则一旦感染到两侧的话，那估计连传宗接代也不成了。” “嗯，那就手术。”杨兆祥也是知道轻重的，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跺了跺脚，然后大踏步地向外走。 “老杨，你去哪里？儿子还在里面呢！” “我去给儿子报仇！” 生产车间。 “你们啊真是不够让人省心的。”刘勇小声教训着两个愣头青：“这下惹的麻烦就更大了，杨厂长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还不一定能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阳子，相机拿来了！”此时，赵前进一路小跑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海鸥照相机：“里面的胶卷应该还剩三张。” 作为刘勇的徒弟，赵前进还是一个年轻人，没有结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用工作第一年攒的工资买了一台海鸥相机，这种烧包的行为，曾经被刘勇教育过。 不过后来，逢年过节的时候，赵前进给师傅拍个照片啥的，师傅就咧着嘴笑了，夸他的相机好。 秦阳在回来之后，首先找了赵前进，听说要拿自己的相机拍照，赵前进二话没说就跑回宿舍去取了。 “嗯，赵哥，一会儿还劳驾您帮忙照相，站在那边的柱子上，一定要抓拍到最精彩的场景，比如杨兆祥用枪对着我的头的时候。对了，别用闪光灯，我站在窗户附近，尽量给你最好的视角。” 刘勇睁大了眼睛：“阳子，你打算做什么？” “送某些人进去。”秦阳说得很干脆。 十几分钟之后。 “秦阳在吗？秦阳，你给我出来，今天没有人能救得了你！我要崩了你！” “杨厂长，别冲动，您可千万别冲动啊！”穆桂金的声音传来。 “把你的枪给我！” 以前的时候，军工厂的领导也是配枪的，不过后来都被收回去了，就剩下保卫科科长穆桂金的手里有一把枪了。 “杨厂长，不要啊。” “拿来！” 秦阳的心中暗笑，对方这是在虚张声势啊！在门口那里要抢，吓唬谁呢？ “秦阳，你给老子出来！” “杨副厂长，我很忙耶，有什么话进来说啊。”此时，秦阳站在了一台机床的旁边，阳光正好照过来，光线出奇的好。 “秦阳，你给我跪下！”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爹娘，如果是个死人的话，我倒是可以委屈地跪一下。” “以前没看出来，你满肚子的坏水，上午在我办公室里搞的一切也就算了，下午居然还用气枪伤了我儿子，你这就是找死！” “杨厂长，您别生气，阳子，你也别嘴硬了，赶紧给杨厂长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为啥非得闹成这样呢？”穆桂金是劝完了杨兆祥又劝秦阳，一幅好心的样子。 秦阳当然不会上当了，这俩合着是演双簧来的？ “老刘，你也真是的，一直惯着他们，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了，赶紧劝劝阳子，给杨厂长道歉啊。”穆桂金又去忽悠刘勇了。 “我没错，道什么歉？”秦阳理直气壮：“他们保卫科的人过来，我就提醒离远点，这靶场可不是他们来的地方，而且，从他们来到出事，我的手就没碰过枪，气枪是赵志刚拿着的，枪走火射了杨旺财，也是赵志刚干的，穆科长，您这样偏袒自己的外甥可不好？” 穆桂金的脸一下子就变了。 “赵志刚当然逃不脱关系，但是那把枪是你设计的，你亲手制造的，你也就有嫌疑！作案工具是你的！”杨兆祥咬牙切齿。 要说秦阳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穆科长，东西是我的，所以我就有作案嫌疑，你们就要用这个理由来对付我，是不是？”秦阳问向了穆桂金。 “没错！”穆桂金咬牙说道，虽然有些不要脸，但是这次杨兆祥是真的发怒了，儿子裤裆的东西被废了，任何一个当爹的都不会善罢甘休。 “那我去向上级反映，你们两人一起强抱了拾荒老太婆！” 附近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在山里转悠着拾荒，身体佝偻，常年穿一件破军大衣，黑漆漆的，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虱子，脑袋上的头发，比后世的脏辫还脏辫。 “你放屁，你有什么证据？”穆桂金愤怒了，这是一种侮辱啊，再饥不择食也不可能对那种女人下手啊。 “可是你们有作案工具！”秦阳说道。 “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 杨兆祥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枪来，顶在了秦阳的脑门上：“你找死！” 第14章 杨厂长公然行凶，我是自卫！ 在960厂里，杨兆祥是个笑面虎的角色，平时见到谁都是笑呵呵的，今天露出这样凶狠的一面来，绝对是从来没有过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儿子裤裆的胡萝卜被打坏了，杨兆祥怎么能忍！ 赵志刚肯定跑不了，得承担责任，但是秦阳这个幕后黑手也必须要揪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和秦阳脱不开关系，他要用这种最凶狠的方式，让秦阳跪地求饶。 就算是事后有人想要追究他滥用枪支的责任，他也能把这件事压下来，大不了在厂里公开道歉，但是，秦阳必须要认错！只要秦阳能认下来，那就能把秦阳给送进去！ 此时的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成了提线木偶，而提着那根线的就是秦阳！ 这一切，当然都是秦阳算计的结果。 一铁锹把原主人打死，秦阳才穿越到了这个身体上，他既然鸠占鹊巢了，也当然得替原主人报仇了！ 反正从他穿越到这里来，就已经和杨兆祥结了仇，不把杨兆祥弄垮，那他永远都没有好日子过，就算是他离开工厂自谋出路，那他的老爸也不肯走的，必须要将这个隐患解决掉！ 在秦阳一步步的算计下，杨兆祥不断地被激怒，最终彻底的丧失了理智，居然做出来了这种事情，这正是秦阳需要的结果！ 这一刻刘勇着急了，恨不得立刻就冲上来，就算是不和杨兆祥拼命，哪怕挡在秦阳前面也好。 不过他没有动，此时秦阳的脸上依旧带着镇定的笑，还将脸转向了照相机那边。 刘勇知道这是一个局，只要一张照片拍下来，就能将此时还威风凛凛的杨兆祥送进去，他不能掺和，更不能上去挡住照相机的视野，他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此时，杨兆祥的一张脸几乎都扭曲变形了，他向四周扫了一眼：“你们都不把我这个厂长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 咔嚓，咔嚓！赵前进快速地按动快门，捕捉着精彩的瞬间。 “杨副厂长，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的觉悟不够高啊！”秦阳瞟了他一眼：“干部干部，先干一步，要当人民的公仆，要当工人的保姆，您这是要当老虎，要吃了大家伙啊！” “秦阳，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跪下认错道歉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杨兆祥的声音之中带着癫狂，他已经快被气疯了。 手枪的保险被按了下去。 “一二三，我替你数了，别拿着枪来回晃，保险已经打开了，走火了也是有责任的。” “你，你，你！”杨兆祥再也控制不住了，既然秦阳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那他也就豁出去了！ 他将手枪下移，从秦阳的脑袋上转移到了两腿之间，脸上的表情无比狰狞：“我家旺财被你害成什么样，我就要让你变成什么样！” “不要！”刘勇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想要从杨兆祥的手里夺枪。 但是还是慢了。 愤怒之中的杨兆祥扣动了扳机，啪！ 内部机构动作的声音清清楚楚，但是枪口没有火焰冒出！ 大家没有听到枪声，只有秦阳那讥讽的笑声。 “哈哈，杨副厂长，你真是够丢人的，拿一把没有子弹的枪来吓唬人！” 刘勇突然明白过来了。 枪是穆桂金的，这家伙当然也害怕出事，反正来这里是吓唬秦阳的，给杨兆祥的枪里面根本就没子弹。 哪怕杨厂长已经要发疯了，穆桂金在一旁依旧不紧不慢的，他知道不会出事的。 秦阳是怎么知道的？ 刘勇看向秦阳，对这个曾经的不良青年更加佩服了，自己是看到结果才推断出来的，但是秦阳却在杨兆祥来的时候，甚至是来之前就已经预测了这一切！ 如果要说秦阳看一，就能知道对方手里拿着的枪里面没子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有超能力，但是秦阳有前世几十年的阅历啊，对于厂子里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只要一看穆桂金那沉稳的样子，秦阳当然就能猜出来枪里面没子弹了，否则出了事穆桂金也得完了。 “子弹呢，子弹呢？”杨兆祥真的要疯了：“穆科长，给我子弹！” “住手，杨厂长，你要冷静，不要犯错误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严肃的声音。 一个矮胖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正是周永飞！ 昨天杨兆祥来刁难秦阳，周永飞并没有一起跟着来车间，毕竟两人在一起容易擦出火花来，今天上午的事情让周永飞也是啼笑皆非，秦阳也够损的了！ 下午，周永飞在办公室里听到了杨旺财的事情，立刻就是大吃一惊，这小子也太无法无天了啊，越来越出格了，也不想想咋收场！ 听说杨兆祥跑来寻仇，周永飞也不能继续坐观了，赶紧骑着自己的大28过来。 28自行车的速度肯定比不上偏侉子，等到他来的时候，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已经是尘埃落定。 听到后面的喊话，杨兆祥和穆桂金都是一愣，扭头去看从门口那边走过来的周永飞。 这一声喊，让杨兆祥冷静下来，此时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如果秦阳承认了，那他还能理直气壮：自己的行为虽然出格，毕竟是秦阳首先犯错的，自己也是爱子心切！但是现在闹成这样，接下来该怎么收场？难道要自己道歉吗？ 就在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杨兆祥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上一阵剧痛，他回头过来，看到了秦阳穿着解放鞋的右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酸的，咸的，苦的味道涌了上来，他用手捂住了肚子，身体弓成了一个虾米，两腿发软，噗通一声，居然跪在了秦阳的面前。 “秦阳，你敢打杨厂长？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了！”穆桂金大声地喊道。 “杨厂长公然在车间里行凶，大家都看到了，我现在是自卫！”秦阳一边喊话，一边拿起一旁机器上的一把长柄扳手，照着杨兆祥的后背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杨兆祥身体向前，趴在了地上。 穆桂金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寒意，这家伙敢下死手啊！ 工人们没说什么话，但是已经纷纷地抓起了身边的工具，气势肃杀。如果保卫科的人敢上来，就是一场混战！ 把人欺负成这样了，真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 穆桂金后面跟着的几名科员看到这情况，没一个敢上前的，反而后退了几步。 地上的杨兆祥知道今天栽了，不过他也倒是够硬气，咬着牙没发出一声惨叫。 周永飞的脸色也黑了，秦阳，你小子是看我来了才故意发难的？这是要让我给收拾残局吗？ 不过，周永飞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看向了几个保卫科的科员：“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杨厂长抬去医院！穆科长，你留下去参加厂务会，秦阳，刘主任，你们也来！” 第15章 如何收场 960厂的所有人都不会忘记这一天：80年3月14日。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足以载入960厂的厂志，足以让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女人说上整整一年，包括每一个细节，都会有无数版本出现，说的人吐沫星子飞溅，听的人津津有味。 当然了，就现在来说，大家伙还处于吸收消息之中，甚至有人因为消息太多而导致大脑反应不过来。 啥？杨厂长喝尸水了？穆科长吃米共了？ 啥？杨厂长的儿子杨旺财，被气枪打了那里，成太监了？ 啥？杨厂长找秦阳报仇去了？这下惨了，秦阳会不会也成太监？ 啥？杨厂长被打了？肋骨断裂住院了？ 所有人的大脑都无法消化吸收这么多信息，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事情闹大了，彻底的闹大了！ 会议室。 朱自忠手里的烟已经攒了一寸长的烟灰了，他的眉头皱得像是拧起来了绳。 其他的人也都是表情严肃，和厂长保持一致，他们的心中也觉得有意思，秦科长的儿子厉害啊！不过，这件事怎么收场？ 此时，只有秦阳一个人吐沫星子飞溅，毕竟首先汇报的是下午在靶场上气枪走火的事情，穆桂金又没有亲眼见到，也没有来得及和手下打听，所以他根本就不知情，只能由着秦阳说。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的。”秦阳把这件事给叙述得清清楚楚：“保卫科的职责是守卫工厂，解决矛盾，靶场不归他们管，他们非得凑热闹，赵志刚不懂气枪，偏偏要从我手里把气枪抢过去自己玩。所以，有关杨旺财同志的不幸遭遇，我认为杨旺财和赵志刚的责任各占一半。” “穆科长，你觉得呢？”朱自忠终于开口了。 “朱厂长，这件事嘛…我们也不能听秦阳的一面之词，我们还是先讨论杨厂长受伤的事情，这可是咱们厂的大事。”穆桂金说道：“杨厂长被秦阳用扳手打断了肋骨，这件事，必须要给个交代。”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朱厂长，这件事我认为穆科长应该回避，毕竟当时杨厂长用穆科长的手枪顶着我的脑袋，全车间的人都能证明，不用说我打断了杨厂长的肋骨，就算给他开了瓢，那也是正当防卫。”秦阳说道。 “放屁，那把枪里没有子弹，杨厂长就是和你闹着玩，哪里想到你真的下黑手！”穆桂金着急了。 “没子弹就能随便指着别人的脑袋了？穆科长，我的气枪不上子弹，天天瞄你家的窗户行不行？” “好了，别说了，饭要一口口的吃，事情要一点点地办，我看，咱们要搞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就得从杨旺财同志意外受伤调查。”周永飞开口了：“穆科长说得对，咱们不能只听秦阳的片面之词，咱们得叫其他人，尤其是当事人，朱厂长，咱们要不要把赵志刚叫来？” 如果杨兆祥还在这里，肯定会主导整个会议的，现在就不同了，朱厂长没什么主见，得听周永飞的啊！ 穆桂金的脸色阴沉，而朱厂长已经点头了：“那就把赵志刚叫过来，咱们听一听他是怎么说的。” 没过几分钟，王国庆就脸色惨白地跑了进来：“厂长，各位领导，赵志刚跑了！” 什么？ 穆桂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那个蠢货居然跑了？” 跑了，这就是畏罪潜逃啊，所有的黑锅都得扣在赵志刚的头上，毕竟如果不是心虚，干嘛要跑？ 如果赵志刚还在，穆桂金或许还能给外甥争取一线生机，现在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穆科长，您怎么这么惊讶的样子？”秦阳来了个神助攻。 我当然惊讶了！穆桂金目光冷酷地看着秦阳，突然后背上的冷汗就冒出来了，这个秦阳是在暗示自己放了赵志刚的！ “赵志刚是杨旺财受伤的主要责任人，现在他居然畏罪潜逃了。”周永飞也跟着开口了：“朱厂长，这件事保卫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接下来的追逃工作，我认为继续由穆科长来带领已经不合适了，我们要不要换个人？” “各位领导，同事，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赵志刚给抓回来的，他跑不出这片山区！”穆桂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穆科长，您打算怎么追？要带着您那把手枪吗？可得拿好了，不能随便交给别人，这可是严重违反枪支管理条例的，穆科长，您是保卫科的人，应该对这些规章制度很熟悉？”秦阳继续说道。 穆桂金的浑身都开始发抖了。 如果杨兆祥还在这里，一起参加会议，那么他当然不会受到任何处分，但是现在杨兆祥已经住院了，周永飞主导了整个会议的局势，他这个保卫科科长的位置，恐怕要不保了！ “穆科长，你最近还是多休息休息。”朱自忠终于开口了：“追逃的任务就交给宋科长，那把枪也暂时交给宋科长保管。” 穆桂金的脸色大变，坐在穆桂金旁边的宋建岭则是满脸的欢喜：“是，朱厂长。” 保卫科的上一任科长就是宋建岭，但是因为穆桂金动用了各种关系，于是主管人事的杨兆祥将穆桂金调动到了保卫科，宋建岭去了福利科。 如果是前些年，福利科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职工的各种福利都是由福利科专门采购的，油水不错，但是随着国家经济转型，三线军工厂半死不活，工资都不一定能开出来，福利科就彻底成了清水衙门。 现在，宋建岭又要回去了！ 他重新坐稳之后，当然不会给穆桂金腾地方了。 穆桂金一屁股重新坐了回去，脸色很是难看。 “朱厂长，既然赵志刚已经畏罪潜逃了，那我们也就无法继续查下去了，今天时间也很晚了，要不要等到明天…” “不行，秦阳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袭击杨厂长，他的罪名必须要现在就定下来！”穆桂金着急了。 朱自忠打了个哈欠：“好，那就明天再说。” 第16章 气枪的保险 “你说什么？厂务会上居然没有给秦阳定罪？啊…”杨兆祥愤怒地想要从病床上爬起来，但是刚刚一动就扯动了伤口，剧烈的疼痛传入了他的大脑，让他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病床一旁守着的张萍再也忍不住了：“哼，把咱们欺负成这样了，居然和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回家吃饭去了！看我不去骂他个狗血喷头！” 杨兆祥在厂里的职务越来越高，最后成了副厂长，张萍也是妻随夫贵，平时受人尊重，其实在以前还没发迹的时候，张萍也是一员悍妇，街头吵架从来没输过，站在别人窗户底下骂上两个小时都不带重样的。 “回来！”杨兆祥赶紧叫住自己的婆娘，可别出去自取其辱，你以为秦阳会不和女人一般见识吗？那家伙的手黑着呢，你要是敢跑去他家门口大骂，他绝对敢泼你一身米共啊！ 张萍站在了原地：“那咱们就这样让人欺负？” “照顾好旺财。”杨兆祥说道。 看着旁边病床上还没过麻醉药效的儿子，张萍终于忍住了怒火。 这是一个特护房间，就两个病床，现在全部被杨家给占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穆桂金的心中也是无尽的感慨，这秦阳心狠手辣啊！ 杨兆祥安抚好了自己的老婆，这才扭头看向一旁前来汇报的穆桂金：“穆科长，你放心，等到我养好了伤，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一定让你官复原职，哼，现在我和秦保国一家不死不休！” 当了多年主管人事的副厂长，杨兆祥一眼就能看出别人在想什么，穆桂金跑来汇报几乎是哭诉了，主要目的还是因为保卫科科长的权力没了，请杨兆祥给他出头啊。 虽然因为张志刚的事情杨兆祥的心中早就对穆桂金有了抱怨，但是现在毕竟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他只有这样一个死忠的跟班，必须要安慰一番才行。 “嗯，杨厂长，我穆桂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此时的穆桂金显然也很激动，一番表忠心。 那边的病床上，杨旺财终于醒过来了，他左右看了看，想到了什么，赶紧用手去摸。 “啊…我的胡萝卜头呢？怎么就剩这么一截了？” “妈，立刻让我爸去把那个秦阳弄死，给我出这口气！” 张萍的眼睛里泪水在哗啦啦地流。 你爸当然去了，结果被人家打断了肋骨啊，就躺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扭头看看吗？ 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太平，尤其是960厂的附属医院里，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嚎叫，咒骂，痛哭。 同一片夜空下，也有保卫科的人在附近的山里搜索，试图找到逃跑的赵志刚。 还有搭载厂里送货车悄悄前往首都的张超和赵前进，天亮之后，两人下车，敲开了附近一家照相馆的门，让对方帮忙清洗出来了两套照片，然后把其中几张塞进了信封之中，然后，按照秦阳说的地址找到目的地，投进去了那个专门的邮箱里。 3月15日，秦阳穿越到这里来的第三天。 “我们保卫科已经尽力搜捕了，但是由于得到的消息太晚，人手不足，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搜索到。”宋建岭首先汇报工作：“不过，请各位领导放心，就算是有人将赵志刚藏起来了，我们也一定会将他抓捕归案！” 穆桂金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宋科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宋建岭简短地回答：“穆科长，朱厂长让您这几天休息休息，您怎么还来了？这种敬业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啊。” “哼。”穆桂金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各位领导，我们还是要接着昨天的话题讨论，就算是枪是在赵志刚手里拿着走火，意外打中了杨旺财，但是当时还处于装弹过程，在那种情况下，气枪根本就不应该击发，所以，这款枪的设计有严重缺陷！” 昨天晚上从医院回来之后，穆桂金才有时间打听一下事情的经过，又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终于找到了这样一个缺口。 枪支设计有问题，秦阳作为设计师，是绝对不能逃脱责任的！ 穆桂金说完，看向了继续参加会议的秦阳：“天才的气枪设计师，您说呢？这款枪是不是缺乏保险机构？” “穆科长，您了解枪吗？” 听到秦阳阴阳怪气的问话，穆桂金有些恼：“当然了，我怎么会不了解枪？咱们在厂里干了十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那您了解气枪吗？” “了解，当然了解了。” “了解气枪，那就不应该说出这种外行话来，气枪是没有保险机构的！”秦阳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就和看白痴一样：“咱们国内最早的工字牌b1型气枪，是老毛子的东方型气枪的仿制品，老毛子的枪械设计师，也没有多此一举给气枪设计保险机构。气枪这东西，只要装填子弹，那就是随时准备开火的。” 穆桂金一下子无话可说了。 他当然不了解气枪了，他属于行政干部，保卫科又不是搞技术的，他琢磨了一个晚上的理由，在秦阳这里居然根本就不成立？ “不过，穆科长提出来的这个要求，还是有一定意义的，既然您都叫我为天才的气枪设计师了，那我就动动脑子，做一个专门的保险装置，在装填铅弹的时候，不能扣动扳机，省得某些自以为是的人误伤别人，还埋怨造枪的。这甩锅的本事真是一流。” 原本的撅撅管式气枪不需要保险机构，因为装弹的时候，枪管直接就撅开了，就算是扣动扳机，也不用担心会把子弹打出去，但是这种专门的压气杆式气枪就不同了，在装入铅弹之后，压气杆没有归位，还是有走火的可能的。 所以，这种气枪有一个防偶发保险，即拉动压气杆后，通过连杆作用，自动将一保险阻铁顶住扳机，使得压气杆未复位前扳机不能扣动，从而起到保险的作用。 秦阳当初没有把这个机构画上去，当然是存着一定考虑的：这款气枪一旦开始热卖，肯定会有一批工厂跟风的，这个年代，山寨是本事，没人知道啥叫侵权。 所以，等到有人开始跟风，己方就在把现有的产品卖掉，同时其他山寨厂生产了大批气枪的时候，宣布这种枪有缺陷，然后生产改进过的带保险的气枪，这样让那些跟风厂生产出来的气枪都积压着卖不掉。 而这个预留的后手，也成功地帮秦阳出了一口气。 第17章 上级来人 会议开得时间很长。 “朱厂长，我看秦阳同志很不错，人聪明能干，完全可以当重点培养，这样的人才不多得了，厂里要不要将他招收成为正式工？”周永飞看着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向朱自忠说道。 “对啊，秦阳同志可是咱们厂军转民项目的最大功臣啊！咱们车间还期待着他给咱们指导生产呢，要是没个正式工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啊。”刘勇也开始发言了。 “不行，绝对不行，秦阳殴打杨厂长，必须要惩罚他！”穆桂金着急了：“朱厂长，您可要三思啊，他昨天敢打杨厂长，今天就敢打您，明天敢跑去首都闹事，到时候闹大了，厂里还得给他背黑锅！” “穆科长，这件事昨天秦阳同志已经汇报了啊！都是你们做的不对嘛。”周永飞说道。 穆桂金的脸一红：“就算是我们做得有不对的地方，他也不能把杨厂长的肋骨打断啊！” 秦阳抬起头来，看向了一旁的墙角里咔嚓咔嚓走动的落地钟，这会议已经开到下午三点了，该来的怎么还没来呢？ 咣！就在此时，外面的门被推开了。 “厂长，各位领导，上面来人了！”王国庆气喘吁吁地说道。 “上面来人？”朱自忠站了起来：“在哪里？我们立刻去迎接！” “不用了！”外面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声音，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快速地走到了门口，国字脸，面容冷酷。 “董领导，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请，来这里坐，您在路上吃过饭没有？我们今天忙着开会也没有吃饭，要不要现在一起去食堂啊？”朱自忠笑呵呵地向这名走来的人说道。 “哦？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你们在讨论什么重大事情？”董领导问道。 朱自忠稍稍地犹豫了一下，穆桂金在下面开口了：“厂长，咱们不是在讨论军转民项目吗？” 来的董领导是监察委的，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昨天杨厂长的事情，否则不仅仅是杨厂长倒霉，穆桂金私自将枪交给杨厂长使用，他也得跟着受牵连。 秦阳的心中暗笑，这个穆桂金的反应还真快，可惜他太天真了，上级领导来的时间这么巧合，他难道就不应该想到什么吗？ 周永飞则是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秦阳一样，秦阳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只是个旁听的，甚至还不是960厂的工人，现在不适合开口。 董领导看向了穆桂金：“这位是？” “哦，我叫穆桂金，是…” 他原本想要说是保卫科的科长，但是想到已经不是了，而且好像有风险，所以就没有说下去。 “你就是穆桂金，那么，昨天下午，你曾经把枪私自交给无关人员，有这件事？” 董领导一边说，一边直接坐到了朱厂长的椅子上，好在杨兆祥没在，所以朱厂长陪着坐在了旁边。 穆桂金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这件事全厂的人都知道啊，他能否认吗？而且，董领导是怎么知道的？ 960厂距离首都有一百多公里，沿途还都是山路，董领导居然不辞辛苦亲自过来，这一定是有确凿的证据啊！ 穆桂金不想承认，但是又觉得否定也没用，而此时，董领导已经看向了一旁的朱自忠。 “朱厂长，有这件事吗？” 朱自忠点头：“是的，有这件事，我们开会也在讨论这件事如何处理，等到处理过了再上报，没想到把您给惊动了。” “开会讨论？这种严重的违纪行为，还有什么好姑息的！”董领导说道：“如果事实清楚的话，那不管是什么原因，把自己保管的配枪借给别人使用，那就要开除公职！” 穆桂金的全身都开始颤抖了，汗水嗖嗖地冒了出来，他知道这下真的完了！ “国家已经发布了枪支管理条例，有严格的规定，配枪私自借给别人，要是出了事，谁负得起责任？”董领导看向了朱自忠：“真出了意外，你们960厂也得挨处分！” “是，是。我们一定从严处理这件事！” “杨兆祥呢？他也够威风的，居然用枪指着别人的头，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是土匪头子吗？”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穆桂金终于明白过来了：是秦阳，一定是秦阳干的！这家伙居然知道门路，跑去首都那边打小报告！ 穆桂金恨得咬牙切齿，虽然秦阳已经一次次地做出来了超出他们想象的事情，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秦阳的本事，他们想要秦保国和秦阳倒台，秦阳又何尝不是要搞垮他们！ 现在穆桂金栽了，而杨兆祥也没有好下场，就算是没有出意外，但是用枪指着别人的头，这种严重的违纪行为也足够让杨兆祥的档案里面塞一堆的黑材料，然后被开除了！ 一个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的厂二代居然硬生生地把他们给搞垮了，这个秦阳还是以前认识的那个厂二代吗？ “怎么了？杨兆祥没来？他在哪里？”董领导问起来了第二遍。 “我来了。”外面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两个人抬着一个担架进来了，担架上躺着的正是杨兆祥！ 多亏保卫科还有杨兆祥的一个死忠，看到首都牌照的车子开动进工厂，而且还要求门卫不要声张，预感到不妙，跑来给他通风报信，否则的话，他被阴得丢了工作，都没有翻盘的可能啊！ 他的面容惨白，但是他的心中清楚，这次关系重大，他必须要亲自过来，才能扭转乾坤。 “你这是怎么了？”董领导也好奇了。 “被秦阳打的，就是我拿枪指着头的那个人。”杨兆祥的语气虚弱：“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暴徒！领导要给我做主啊！” “杨厂长，您就不用装了，以前的战士轻伤不下火线呢！您就断了一根肋骨而已，走路都可以，怎么虚弱得和得了绝症一样，这是要博取同情心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杨兆祥立刻就坐了起来，但是牵动伤口，又疼得叫了一声躺下：“秦阳，你居然在这里！你这个背后耍阴谋诡计的家伙，我一定要将你的本来面目都揭露出来！” “正好，我们今天当着上级领导的面，就把所有的事情说说，请上级领导给评评理！还有，我总结了一份从你当副厂长以来，利用手里权力收受贿赂的材料，数额巨大！今天，我就来个实名举报！”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个秦阳太厉害了，这是要正面硬钢啊，而且，是要将杨兆祥彻底坑死的那种！ 只有用枪指着秦阳的头这一个罪名，最多就是开除公职，但是如果要是加上贪污受贿，那是要进去蹲着，数额巨大更是会吃花生米的！ 第18章 把杨厂长送进去分几步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谁还敢把秦阳当做一个普通的职工子弟来看？不用说技术上的天才表现了，仅仅说这处事方面，绝对就是在官场里混得最好的老油条！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彻底将杨兆祥打得永世不可超生那种啊。 杨兆祥咬着牙从担架上坐了起来：“好，秦阳，今天我们俩总得有一个进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手里有我的什么样的黑材料！” “材料当然是给领导看的，你就等着被处理。”秦阳把手里的材料在杨兆祥的面前晃悠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将材料递给了董领导。 此时的董领导的心中明白过来，自己恐怕被这个小伙子给利用了，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了，他也就必须得现场处理了。 等到拿过来一看，他的脸色认真起来，上面例举的太详细了！ 1976年9月1日，木工组张向宏两百元，赵泗水两百元…共计十八人，三千六百元。以上人员享受到了第一批回城名额，从960厂转到了首都汽车厂工作。 1976年12月5日，赵光斗五百元，从仓库管理员调动到顶替退休的后勤部门梁中书的职务… 一条条，记录的很详细，时间，地点，人物，甚至是拿到了钱办什么事，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董领导的心中清楚，这种举报材料，不可能是胡编乱造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他的脸是越来越严肃，而此时的杨兆祥，目不转睛地盯着董领导的脸色，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啪！董领导把材料扔在了桌子上，杨兆祥的心也是跟着一惊：“领导，您不要相信他，这个秦阳满肚子的坏水，这材料全部都是抹黑！秦阳，你不仅仅殴打我，居然还想要抹黑我！领导火眼金睛，一定能看出来的！” “秦阳，这些材料你是怎么得到的？”董领导也是黑着脸看向秦阳。 一时间，会议室内的气氛又紧张起来了，所有人都望向了秦阳，你这下玩大了？居然敢胡编乱造这种材料？你当领导是傻子吗？ 就算是杨兆祥收了很多的贿赂，也不可能告诉别人啊，秦阳又不是搞情报工作的，他怎么会把资料收集得这么详尽？胡编乱造的可能性更大！ 董领导的眼珠子瞪着秦阳，一股威压扑面而来，要是个定力不够的，估计得被吓得尿裤子。 “就是，秦阳，你编造材料抹黑厂领导，这是很大的罪名，还不赶紧在领导前面认错？”杨兆祥也高兴起来了。 “董领导，我的这些材料当然是有证据的。”秦阳说道：“您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杨厂长家里搜一搜，他家床下面，有一个弹药箱子…” 杨兆祥惊叫出声：“兔崽子，你麻痹的怎么知道的？” 等到说完之后，杨兆祥顿时就觉得不对劲，想要赶紧捂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王，立刻带人去搜！如果有人敢抢先带走或者是销毁箱子，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强硬手段！” “是！” 名叫小王的手下立刻出去办事了。 杨兆祥额头上的汗水嗖嗖地下来了，浑身都开始莫名地发抖，这绝对不是因为牵动了伤口，而是他知道自己完了！ 众人看着这种情况，也都明白过来了，对秦阳就更是好奇了，他怎么知道的清清楚楚？ 几分钟之后。 “报告，董领导，弹药箱找到了。” “嗯，打开。” 嘎吱吱的声音中，弹药箱的盖子被打开，里面露出来了一摞摞叠放整齐的大团结！ “杨厂长，在你家里发现了很多钱啊，你打算怎么解释？”董领导向杨兆祥问道。 栽赃陷害？除了主管人事的副厂长，谁还有机会捞到这么多钱？ 就连朱自忠都睁大了眼睛：“杨厂长，这些都是你贪污受贿的？”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家里怎么会有个弹药箱子，里面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钱？”情急之下，杨兆祥也只能回答不知道了。 “这一箱子的钱，杨厂长真的不知道？要不要请技术人员检验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杨厂长的指纹啊。”秦阳开口说道。 还想要抵赖？怎么可能！ “咦，这里还有个日记本？”此时，董领导突然看到了箱子里面的日记本，轻轻地用两只手指给夹了出来，然后翻开。 日记本明明在另一个地方，怎么被放到一起了？秦阳早就知道了？昨天晚上家人都在医院，秦阳一定是翻窗户进去了！该死的，这下还怎么狡辩？ 杨兆祥一阵的急火攻心，脑袋里开始晃悠，眼前一黑，身体向后躺倒。 “杨厂长，杨厂长！”抬担架的两人发现杨兆祥居然晕了过去，赶紧去推。 董领导用复杂的目光望向秦阳：“秦阳同志，你提供的那些举报材料都是可信的，这件事你立了大功，不过，我想要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阳的举报材料几乎就是把这个日记本里面记录的东西重新抄写了一遍而已。上面的字迹应该就是杨兆祥的，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了！ 董领导的脸上已经没有刚刚那么严肃了：“你放心，就算是你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咱们也不会追究责任，毕竟，你帮助我们清除了一个军工厂里的 蛀虫。” “这个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在场的各位领导也都知道，我这个人平时喜欢瞎胡闹，那天突发奇想，跑去杨厂长家墙角下面偷听。”秦阳倒是不在意：“结果没听到夫妻行房，倒听到了这个机密。当时我惊叫了一声，然后就跑，估计是被杨厂长看背影猜出来了，然后，他就处处针对我，还故意设套让我去拿枪，又让他儿子往死里打我…” 就算是秦阳偷枪的事情被杨兆祥给揭露出来，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这是被陷害的，杨兆祥是想要杀人灭口！ 此时的杨兆祥已经昏过去了，没法开口辩驳，而且，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还怎么辩驳？ “现在，我代表组织宣布，免去杨兆祥的960厂副厂长的职务，带走审查！”董领导这句话，宣布了杨兆祥的末日。 “是，是，董领导，我们也一定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认真总结经验，以后绝对不会再出这种事情。”朱自忠说道：“那我们厂就缺了一任副厂长，上级是否要给我们重新委派一位过来？” “算了，你们厂自己挑选，选好了报上去就行。”董领导说道。 第19章 我推举我爸当副厂长 现在已经是八十年代了，三线军工厂早就不是香饽饽了，960厂随时都可能会倒了， 虽然秦阳已经捣鼓出来了气枪，但是毕竟还没有卖出去呢，能否让960厂起死回生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有谁愿意跑来这里当副厂长？ 但是，如果没有副厂长的话，那大量的行政工作又该谁来做？杨兆祥在的时候，虽然中饱私囊搞了不少好处，但是毕竟还是干活的。现在这个职务空出来了，必须得有个人填补进来啊。 朱自忠看向了会议室里面的人。除了穆桂金之外，其他的中层领导都在。 作为杨兆祥最忠心的手下，穆桂金也跟着一起接受组织的调查去了。 “董领导让咱们自己选，大家伙有没有好的人选？”朱自忠望着在场的人开口问道。 “朱厂长，我推荐我爸！”立刻就有人接过了朱自忠的话茬。 很多人都在跃跃欲试，毕竟这个副厂长的位置还是能吸引到本厂的中层领导的，但这还没轮到他们开口呢，秦阳居然捷足先登了！ 实际上，秦阳根本就没有资格继续留下来参加会议了，到现在为止，秦阳还不算工厂的正式员工呢，他原本是作为当事人被叫来说明问题，昨天会议没开完，今天就继续，没想到来了惊天的翻转，秦阳一个厂二代居然把副厂长给送进去了！ 所以，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把秦阳赶走，秦阳继续厚着脸皮来参加厂务会，同时还是举贤不避亲，直接把自己的老爸给推出来了。 大家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我爸也是咱们厂的元老了，当年他抛弃了大城市的生活，来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靠着他的双手和大家一起建立了咱们960厂，之后又一头扑在生产和科研的工作上，兢兢业业。”秦阳继续吹自己的老爸：“他是咱们厂里最优秀的中层干部，应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小子，吹自己的老爹半点都不脸红啊！刘勇心中感慨着，不过他当然也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没错，朱厂长，我也觉得老秦不错，这些年来，他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要不是受到了杨兆祥的打压，早就能升一升了，现在，副厂长的位置，非他莫属。” “刘主任，你这话说得是不错，但是，秦科长目前在领导技术科，进行咱们厂最重要的军转民项目啊！”一名中层领导开口了：“如果秦科长当了副厂长，那这军转民项目谁负责啊？” 他们当然不会直接出口否定秦保国这个人，但是他们可以找其他的借口啊！ “王叔，此言差矣。”秦阳立刻就给接过来了话茬：“当了厂长也可以继续兼任技术科的职务啊！再说了，现在咱们厂的军转民项目已经搞得差不多了，只等着大规模生产赚钱了，他这个技术科的科长也该歇歇了。” 被秦阳打断，王叔有些脸上挂不住，但是想到秦阳刚刚的手段，他也不方便发作。 “没错，秦阳说得对。”周永飞开口了：“咱们生产这方面，已经决定大规模的转产气枪了，咱们相信一定能在这个行业里打开一片天地，咱们的军转民项目，已经算是完成技术上的准备了，老秦也可以歇歇了，他这些年在厂里一直都是很正派的，当初杨旺财要进技术科，都被他给拒绝了。他这样的人当副厂长，也一定会处事公道，让大家信服的。” 周永飞也支持了！ 这下还能有什么说的？再反对，那就是对周厂长有意见了。 “我也觉得可以。”朱自忠终于开口了：“不过，为了发扬民主，我们还是举手表决，同意秦保国同志当副厂长的举手！” 举手表决？这东西是否民主，得看具体情况，现在朱自忠都提前肯定了，还有谁会反对？ 就连刚刚表示质疑的老王，现在也得乖乖地举起手来，就这样，秦阳的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 “好，那咱们就草拟一份任命书，送到上级部门去盖章，以后老秦就是我们厂的副厂长了，大家一定要团结，争取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了，秦阳美滋滋地走了出去，他知道自己的老爸，一辈子都是默默无闻的干工作，有好处就发扬风格那种，要是他在，肯定会反复推辞的，现在既然有机会，自己当然要给老爸争取了！ 秦阳这样想着，离开了办公楼，刚刚到门口，就看到张超一脸焦急的样子：“阳子，出事了！杨兆祥的老婆堵在你家门口大骂呢！” 杨兆祥的老婆？那个全厂最能骂街的女人？ 秦阳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走，给被她欺负过的人出口气去！” 这个年代的调查还真是够落后的，杨兆祥收受了那么多的贿赂，他老婆也是有责任的啊！董领导居然还没有把人一起带走！ 家属院里一片热闹。 “你们秦家全家都不得好死，生个孩子没屁眼，男的代代为奴…” 远远地，秦阳就听到了张萍正在骂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于是他一下子就握起来了拳头。 好啊！还真以为是以前的厂长夫人呢，没人敢惹？ 秦阳黑着脸走上了楼梯，远远地看热闹的人见到是秦阳上来，赶紧让开了一条路，今天，他们可是亲眼看到杨厂长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秦阳居然把杨厂长给弄倒了！ 这样的人，太厉害了，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对着208门破口大骂的张萍扭过头来，看到秦阳之后，立刻就是两眼放光。 “好啊，秦阳，你敢回来！看我不…”说话间，张萍的两手就握成了九阴白骨爪的样子，向秦阳的脸抓了过来。 嘭！ 秦阳看都没看，直接飞起来了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过去。 “哎吆！”张萍向后退了十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楼道里。 “打人了，打人了，大家伙给我作证啊，这个秦阳打我了，我要去告他！”张萍坐在地上开始嚎了。 “告？好啊，去，上级领导会问你，事情发生在哪里？你就回答，在秦阳家门口！为什么打你？因为你堵在门口骂了一下午，然后领导会说什么？骂得好，活该！” 秦阳的语气冰冷：“你现在还不滚的话，我就打到你滚为止！” “秦阳，你给我等着…”张萍留下了狠话离开。 秦阳鄙视地看了一眼张萍，然后走向自己的家门。 “妈，我回来了，乱咬人的野狗已经被我给赶走了。” “儿子！”房间里，聂翠莲一把搂住了自己的儿子，当张萍在外面骂的时候，她只能是默默地躲在家里流眼泪，现在，她终于什么都不用怕了，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第20章 将气枪卖给狗大户 秦保国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他敏锐地意识到了，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和以往不一样了，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直至有人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秦厂长，回来了？” “吆，老王，你可别乱叫，我秦保国啥时候成厂长了？” “昨天的时候啊！厂里已经把你的厂长提名给报上去了，估计很快就会批下来了。”老王笑呵呵地说道：“秦厂长，您啥时候开个升官宴啊，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厂长提名？ “那原来的厂长呢？调走了？”秦保国更糊涂了。 “杨兆祥贪污受贿十几万，已经被带走调查了，这还多亏了你家阳子检举揭发，否则咱们厂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呢。” 听到这话，秦保国的脸色顿时一变，怎么又和自己的儿子扯上关系了？这个秦阳，在家里也不闲着，总惹事吗？ 他原本是打算先回办公室的，但是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大踏步地向家属院的方向而去。 “阳子，你又闯什么祸了？好啊，你还没起床？”进来之后，秦保国将公文包放在一旁的写字台上，看着日晒三竿依旧睡觉的秦阳，伸手就去揪秦阳的耳朵。 “哎吆，疼，疼！” 秦阳从舒服的被窝里面起来，看向了秦保国：“爸，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你干了什么好事，老实交代！” 于是，秦阳也只能是一五一十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该隐藏的地方当然要隐藏一下，毕竟老爸这个人爱憎分明，可不喜欢儿子玩阴的。 总之，一切都像是杨兆祥咎由自取，秦阳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听完了之后，秦保国也叹了一口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老杨当了厂长之后，就越来越骄横跋扈了，现在果然出事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又没地方去花。” “爸，你已经当副厂长了，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可没这个本事，我是搞技术的，不是搞行政的，等我和厂里说说，换别人当这个副厂长，我还当技术科科长就行。” “爸，你怎么就这点出息？”秦阳白了自己的老爸一眼：“您以前不是说要把厂子当做自己家啊，怎么现在让您当家长，就不敢了？没半点担当。” “好了，你小子就别激将我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秦保国说道：“你爸的眼界还不如你开阔呢，这次出去调查，果然气枪在社会上的确很受欢迎，而且还没有咱们这种压气杆式的气枪，咱们只要产品质量过硬，就一定能打开销路。” “爸，你只看到了生产上的事情，你就没看到咱们960厂其他的问题吗？” “其他问题？什么问题？”秦保国很好奇。 “咱们的960厂和其他的工厂也是一样的大而全。”秦阳说道：“从事生产的人员才占了不到一半，其他的什么职工医院、学校、电影院等等，都有大量的闲散人员，以前国家给开工资，自然无所谓。但是现在，厂子已经开始自负盈亏了，咱们生产线上这些工人，还得养活那样一大群闲人，厂里就算是暂时赚钱了，以后也得被拖垮。” 秦保国认真起来了：“你懂什么？这是为了解决厂里的职工家属就业问题，是为了让职工安心工作！” “咱们960厂要搞军转民，要成为现代化的企业，就必须得把这些包袱甩掉，轻装上阵，才能发展下去。这些都需要主管人事的副厂长来主导，爸，你怎么这么抗拒？估计是没这个胆子得罪人？” “放屁，你爸可不是怕事的人！”秦保国说道：“为了厂子的发展，你爸也愿意得罪人！” “副厂长的这个职务，可不是个香饽饽，这是对你的考验，爸，你想想厂里之前的困境！”秦阳继续忽悠自己的老爹：“这种关键时候，你还能退缩吗？” “好，这个厂长我当了！”秦保国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豪迈来：“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就让咱们960厂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爸，看你这么上进，我就再出点主意，给你帮帮忙。” “说！” “咱们将气枪卖给狗大户！” “狗大户？” “就是中东的那些土豪，gold大户。那些人整天闲着蛋疼，就喜欢打猎，但是又不方便使用制式枪支，咱们的气枪绝对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秦保国的脸色严肃起来：“你确定？” “那是当然，爸，咱们的气枪出现之后，很快市场上就会有人山寨咱们的，国内市场没什么意思，咱们直接赚外国人的钱！这样还能给国家增加外汇储备呢！” 对于钻进山沟沟里十几年的人来说，想要去外面闯荡的确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秦阳只能是用各种利益来诱惑老爸，赚外汇这可是能为国争光的！ “可是，咱们好像还没有和那边的国家建交啊！” “民间往来而已。”秦阳说道：“爸，现在咱们搞改革，就是在走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路啊，咱们必须要有开拓进取的精神才行，如果别人不敢去的话，我愿意去，和狗大户牵线搭桥，为了咱们960厂，我豁出去了！” 秦保国点头：“好，有关你的建议，我会汇报到厂务会上的，请大家商议。” “商议？那还不得黄了？” 不是秦阳鄙视厂领导，这个时代的人，真的是没有魄力的，要打开国门做生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果然，厂务会上，刚刚升任副厂长的秦保国把这些方案抛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以前咱们厂生产的枪支的确出口过，不过那都是上级领导协调的。”销售科科长陈力水开口说道：“现在，咱们要自己把枪支卖出去，这可是两眼一抹黑啊！” “对啊，和外国人打交道可不容易，万一不小心被骗了呢？咱们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其他兄弟厂都在国内卖，咱们也在国内卖，这有什么不行的？” 就连刘勇都在那边皱眉头，他考虑得更多：秦保国是没这个思维的，肯定是秦阳提出来的，这秦阳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出国旅游一圈？ 他还真是够大胆的！ 这会议开成了一边倒，几乎没有人会赞同这个出国推销的主张。 “好，那这个项目暂时搁置，我这里还有一个想法，是有关人事方面的重大调整，这个项目也直接关系到我们960厂今后的发展。”秦保国开始提出有关闲散人员的问题了。 第21章 先定个小目标：万元户 嘭！ 被气枪的声音惊动，一只野鸡忽闪着翅膀想要从树上飞起来，不过下一秒却和石头一样掉落下来，张超一边兴高采烈地捡野鸡，一边满脸的欢喜：“阳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简直是弹无虚发啊！咱们今天可有好吃的了。” 秦阳的脸上带着笑容：“差不多了，够吃就行了，咱们做叫花鸡去！” “嗯，好，好。” 杨兆祥已经被抓了，杨旺财在某个深夜从医院失踪，去向不明，张萍也跟着一起消失，厂里也没有多管，只是随便打了个报告上去而已。 这件事几乎成了传奇，在每一个人的嘴里传播着，而秦阳这个当事人也是整天乐呵呵的，借口试枪，跑出来打猎。 今天的收获还算是不错，两只野鸡，可以做成好吃的叫花鸡了。 张超一手拎着一只野鸡，一边往回走，一边向秦阳说道：“阳子，你出国的提案被那些人给驳回了，他们真是鼠目寸光，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秦阳笑了笑：“超子，你难道不觉得我是趁着这个机会出国旅游？什么帮厂里销售气枪都是借口？” “当然不是。”张超连连摇头：“阳子，你是个很能干的人，真想要出国，根本就不用沾厂子的光。” 秦阳的心中很是感慨，到头来反而是这个玩伴最信任自己，其他的那些人，居然都不相信自己！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咦，阳子，那边好像围起来了一大堆人？” “管他呢，咱们吃叫花鸡…咦，好像是我爸？” 960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中的电影院是很多人打发时光的好地方。 电影院依山而建，外面有很多台阶，此时，秦保国就站在其中最高的台阶上，他的身后是电影院的大门，他的面前是大批的职工。 “秦厂长，我们也是厂里的正式工，曾经为厂子做了很多的贡献，现在，厂里把我们当包袱，要甩掉我们，这也太没人情味了？” “没错，秦厂长，咱们把最好的青春奉献给了祖国，奉献给了三线军工厂，现在，厂里要过河拆桥，这可不行！” “哪怕杨厂长在的时候，也没有打过咱们的主意！” 最后这句话更是让秦保国的脸色难看，他原本就是搞技术的，根本就不擅长这个，现在被这么多人堵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他感觉都无法回答了。 “各位工友，各位亲人，你们安静一下！”秦保国扯着嗓子喊道：“大家为了厂子的确做了很多贡献，厂里也不是要赶大家走，这也是上面的意思，上级对咱们三线军工厂非常重视，前些年就在号召咱们出山进城了，现在，国家已经改革开放了，到处都是机会，大家只要有想法，就可以出去自谋职业！” 秦阳在人群的外面不住的摇头，自己的老爸赶鸭子上架，果然不是这块料，其实厂里也有其他的能人，但是没有人来给秦保国帮忙，都准备看笑话呢。 别人袖手旁观，自己不能啊，于是，秦阳只能将气枪递给了一旁的张超，然后从旁边绕过人群，嗖嗖地爬上了电影院，来到老爸所在的门口，又嗖嗖地下来了。 “阳子，你来干什么？”秦保国正是焦头烂额呢，这个计划目前还在商讨之中，没有形成最终的决定，也没有对外公布，但是不知道被谁走漏了风声，然后他就被堵在这里了。 完全就是措手不及，不过，事情总是要公布的，现在既然遇到了这种情况，那就干脆给大家伙说开了，只是没想到，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都安静点，有什么好吵吵的？”秦阳没有搭理老爹，对着下面的人群就喊了起来：“看你们这样，还以为是天要塌下来呢！不就是厂里要压缩非生产的一线人员吗？有什么好说的？看你们的年龄，都经历过精兵简政的年代？怎么还这么没出息！这穷山沟里啥娱乐活动都没有，你们有啥留恋的？” “这好歹是个工作啊！”下面有人开口了：“咱们要是离开了这里，又能干得了什么？” “好歹是个工作？厂子要是黄了，所有人一起发不出工资来，有什么好留恋的？”秦阳看着这些人：“你们的眼界开阔一些不行吗？出去了随便干点什么，不比在厂里赚这三瓜俩枣的强？” “哼，你倒是说得好听，出去了咱们能干啥？” “能干的多了。”秦阳说道：“比如说，咱们厂里目前正在生产气枪，大家完全可以从厂里批发气枪，然后拿出去卖，厂里必须得优先照顾大家伙，给咱们二十五块钱的批发价，你们转手就能用三十五块钱卖出去，一个月卖上十把气枪，就能赚一百块钱，不比你们赚死工资好？” 秦保国着急了，想要将非生产的人分流出去，但是却没有给这些人考虑好后路，他们能满意就怪了。 如果把他们安排到首都的其他工厂去，他们当然没二话，但是，其他工厂也开始改革了，想要安插三线工厂的人进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960厂的这些闲人平时混日子习惯了，又怎么会放下铁饭碗，出去自己找商机？ 秦阳当下就给这些人提供了一个方案：卖枪啊！ 960厂已经开始造气枪了，不过还没有正式开始售卖，干脆来个推销员的方式，让这些闲人们跑出去推销气枪，一举两得。 “哼，你说得容易，哪里有那么好卖的。”下面又有人开口反驳了。 “一张报纸一杯茶过一天容易，能创造价值吗？”秦阳看向了下面的人：“自己要求厂子这个那个的时候，想想自己给厂子做了什么贡献！时代早就变了，还想着躺着得过且过是不行的。好，我给你们开个头，先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万块钱，当个万元户再说！” 小目标，万元户？ 秦保国睁大了眼睛。儿子的理想还真是远大啊！ 去年的时候，报纸上报到了养猪大王黄新文的事情，靠着养猪发财致富奔小康，成为了全国第一个万元户，不过，大家伙也都是听一听，要说谁能赚上万块…靠每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太难了！ 第22章 卖枪从砸场子开始 “老秦，你儿子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啊！”厂务会上，销售科科长陈力水在那里感慨：“这产品销售，原本就是咱们销售科的任务，现在秦阳既然想要来帮忙，咱们销售科当然要全力支持了。” 在以前的时候，销售科不过就是一个养闲人的部门而已，没什么具体工作，毕竟公平吗工厂是按照上级的计划生产的，需要各种原料上级调拨，生产好的产品直接被上级运走，根本就不需要跑出去销售。 现在，厂里要军转民，要自己来销售，陈力水是发愁的，万一卖不出去了怎么办？ 没想到，秦阳居然站出来了，要帮忙卖枪，他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 “好，既然销售科没意见，那咱们倒是可以试试。”朱自忠开口说道：“秦阳这个孩子说不定还真能闯出一条路来。对了，我这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秦阳赚了钱，你们可不许眼红！” “那是当然，咱们有什么眼红的。”陈力水说道：“如果这个方法可行，咱们销售科得给秦阳颁发个奖状！” “奖状就不用了，这小子对这些荣誉不在乎，不过要是闯出来了路，那咱们厂转产分流的事情也就有眉目了。”秦保国说道：“以后咱们轻装上阵，厂子才能发展得更好。” 决议就这么敲定了，回到了办公室，陈力水的心腹高晨忍不住问道：“陈科长，销售的事情本来是我们销售科的，现在被别人给插手了，这不是越权吗？” 陈力水瞟了高晨一眼：“你想什么呢？你以为咱们这气枪是香饽饽，外面的人会蜂拥而来上门购买？咱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于是高晨不说话了。 “这东西没那么容易卖出去的。秦阳还说什么要卖一千把枪，纯粹就是吹牛，在厂子里他可以为所欲为，出去了，社会得教他老实做人了，等着看。” 陈力水并不看好秦阳出去卖枪，所以才会直接答应下来，这样等以后枪卖不出去，他们销售科也可以撇清责任。 更何况，他也不能驳了秦厂长的面子啊。 秦阳倒是个说干就干的主，在厂里批准，手续完全合法之后，秦阳就带着张超出去了。 两人各骑着一辆28自行车，后面挂了两个车筐，各放十把气枪，没有专门的枪盒，直接在外面捆扎了一些稻草而已，从外面看，车筐里就是两捆稻草。 “阳子，我爸说了，咱们不争馒头争口气，这次出去一定要把枪都卖掉，让别人看看咱们的能耐，如果实在卖不掉，咱们就找个地方把枪藏起来，回去之后，我爸给咱们钱，就当做是把枪卖了。” “谢过张师傅了，不过没那么复杂，就这几把枪，咱们在县城里就能卖掉。” 960厂虽然叫做首都农具厂，实际上建立在了山沟里，这里属于赤县的地界，再上一级的管理单位则是武城。 武城是首都的西大门，过了武城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又叫做口外，以前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去口外做生意。在后世，武城更是因为成功举办了冬奥会而世界闻名。 “那咱们去县城？”张超问道。 “县城没这么大市场，咱们如果要就卖这四十支，当然可以去县城，如果咱们想要卖上千支，那就必须得去武城了。” 秦阳在走之前是夸下海口了，先定个小目标：赚一万块钱，那就得卖一千支气枪才行！小县城没这么大的需求，也没有这么多的财力。 所以，必须要去地级市。 “阳子，那咱们还不如干脆去首都呢。”张超继续建议。 “首都？鱼龙混杂，容易出事。”秦阳说道。 “嗯，阳子，我听你的。”张超对秦阳是非常佩服的，他一边骑自行车，一边继续说道：“那去了武城，咱们怎么开始推销？” “当然是从砸场子开始。”秦阳的脸上带着笑容。 砸场子？ 张超顿时就来了兴趣：“咱们去哪里砸场子？” “武城百货大楼。”秦阳说道。 在这个时代，百货大楼是最热闹的购物场所，县城里有，市里也有，百货大楼所在的地方几乎就是一个城市的中心了，这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武城百货大楼是一个四层的建筑，外墙还奢侈地贴了一层墙砖，看上去更是高大上，生活富足的工人家属，都喜欢来这里购物。 在百货大楼的附近有一个小公园，公园的一角被开发成为了专门的气枪射击场。 现在这个年代，气枪运动还是比较流行的，一个退休的老人可以推着小车，竖着牌子，挂着气球，来搞个射击游戏，赚钱补贴家用，同时还有一些稍大型的射击场。 这个小公园的射击场的规模已经比较大了，在一堵围墙的前面，有十个靶标，在距离靶标二十米远的地方，有几个长条凳，凳子的后面，站着一名名射手。 有的穿着附近学校的运动校服，有的穿着绿军装，有男有女，有大有效，他们此时几乎都是一个姿势：枪托抵肩，右眼盯着瞄准线，右手握着扳机，左手托枪。 托枪的姿势也很特殊，并不是直接握着枪的护木，而是伸开手掌，大拇指拖着扳机的护环，四指托着前面的护木。 一看就是经验丰富啊。 这里不是赚钱的地方，各人拿的气枪都是自己的，属于来这里自娱自乐的。 砰砰！ 瞄准了足足一两分钟，射手们才开枪。 一旁围观的人已经开始聒噪了。 三号枪位十环，太厉害了！ 五号枪位又是臭弹！ 八号打了个八环，一直都是八环！ 三号枪位上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留着这个时代不常见的分头，穿着一身西装。他是这里的常客，同时也是技术精湛的，来这里炫耀一下技术，获得一些赞美，让他很有成就感。 此时，他得意洋洋的撅开枪管，打算再次装填射击。 “就这二十米的距离还打成这样，真是太衰了。”就在此时，人群的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虽然音量不高，但是由于正好在所有人说话的间隙，于是就被众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也是，他们这些都是业余的，肯定没法和咱们的比啊，尤其是那气枪，都是老工字，太落后了。” 老工字还落后？这可是国内目前最好的气枪，来自上海的工字牌！ 分头男恼火地看向了人群后面：“谁在那里说风凉话？出来！” 第23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枪外有枪 所有的人都望了过去，看着两个推着28自行车的年轻人站在那里，自行车的后面挎着两个车筐，里面装满了稻草。 卖盘子碗的？ 分头男第一时间就做出来了这个推断：这稻草是用来包裹着碗和盘子一类爱碎的东西的，这两个人肯定也是走街串巷卖盘子碗的！哼，这年头，什么人都能跑出来吹牛了，你一个卖瓷器的，见过气枪吗？ “喂，刚刚是你们俩在那里大放厥词？”分头男说道：“你们要是识相的话，就给咱们道歉认个错，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否则的话，别怪老子不客气，把你们车筐里面的东西都砸了！” 这年头，穿西装留分头的没好人，分头男虽然在这里打靶表现得规规矩矩的，但是，如果要是有人敢来找他的麻烦，他也不含糊，打架斗殴谁不会啊，他还有一群兄弟呢。 此时，秦阳刚刚从车筐里掏出来了一个苹果，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打算啃一口，听到了对方的话，秦阳的语气继续无比的傲慢。 “道歉？凭什么？本事不高，脾气倒是不小。” 听到这话，分头男差点被气笑了：“我本事不高？那你们有什么本事，倒是拿出来啊！” 等的就是这句话呢！ “好，那今天就给你们见识见识。”秦阳说，把手里的苹果放到了张超的脑袋上：“超子，顶着这个苹果，站到那边的靶子旁边！” “嗯。”张超点头，顶着苹果大踏步地向前走。 此时，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了，眼睛中带着惊讶，话语里带着担心。 “小伙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打错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对啊，小伙子，可别头脑发热啊！” 就在围观的人的议论中，秦阳的手继续伸向了车筐，从里面拽出来了一把气枪。 枪托是枣红色的，在阳光下透着清漆的亮光，枪管发黑，一看就是经过了专业处理的。 当看到这把气枪的时候，就连分头男的眼睛里都露出了欣赏的目光来，好枪啊！仅仅看一眼，他就喜欢上了，这质感可比自己的老工字好多了！ “这枪管下面怎么有个杆子？”一名穿着校服的枪手好奇地问道。 “没见过？都说你们的那些老工字太落后了，还有人不信，咱们这枪有专门的压气杆，设计先进，在国际上都是一流的。”秦阳说着用力压动那个压气杆，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装填铅弹。 “不就是专门有个压气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这种撅屁股的也不差。”分头男不愿意输了势头，继续说道。 “不差？差多了！我这种枪瞄准基线比你们那种长一倍，一百米内，指哪打哪，不比你们那撅屁股的好？” “阳子，我准备好了！”此时，那边的张超喊了一嗓子。 “让你们看好了！”秦阳说道：“我给你们表演个五十米距离的气枪打苹果！” 五十米！ 一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再也忍不住了，赶紧拉住了秦阳：“小伙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家伙都信你了，赶紧走！” 气枪的精度也就是二十米左右，秦阳居然要在五十米之外表演，天知道子弹能飞到什么地方去，最可能的就是那个头顶苹果的小伙子的脑袋啊。 想到那血淋淋的场景，这名中年人就浑身打了个冷战。。 “没事，大叔。”秦阳说道：“今天就给大家伙表演一下，也让某些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枪外有枪，那种老掉牙的工字牌早就该当烧火棍了。” “哼，让他动手，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分头男愤愤不平：“他要是能打爆了苹果，我就给他道歉！他要是打爆了别人的脑袋，我就送他去派出所！” “唉，你这孩子啊。”中山装男人有些着急。 “大叔，真的没事，你们就看好了。”秦阳说着，从长条凳子向外走出了几十步，然后站定。 众人赶紧往一边闪躲，这是要玩狠的了，大家伙可得离远点，要是被铅弹打中了，那可是够冤的了。 呼啦一下子，秦阳和张超的连线之间任何遮挡都没有了。 众人看着张超，只见他在那里露出了傻笑。 这家伙莫不是傻的？ 秦阳站定，把枪举了起来。 “哼，真出了事，可是你咎由自取！”分头男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嘭的一声。 这就开枪了？ 刚刚他们十几个人站一排玩气枪，都得瞄准个几分钟，体会到那种人枪合一的境界的时候才敢开枪，现在呢？现在这个人端起枪来就扣动了扳机，甚至都没有看到他瞄准的过程！ 这还真是人狠话不多啊！ 大家伙首先惊愕于秦阳的快速射击，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赶紧去看当靶子的张超。 张超头顶上的苹果已经被打爆了！有几块飞了出去，也有几块直接留在了他的头顶上，他笑呵呵地摸着一块，然后放到了嘴里。 这苹果又脆又甜，真好吃！ “这不可能！”分头男大声地喊道：“我不信，你们一定是作弊！” 抬手一枪，五十米外就把别人头顶上的苹果给打爆了，这怎么可能？就算是亲眼看到了，他也不相信，一定是障眼法，一定是在作弊！ “不信？”秦阳笑着看向分头男：“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分头男四处看了看，然后说道：“有本事你把那路灯打爆了！” 城市里的市政建设还是不错的，这小公园的墙角还挂着路灯，距离秦阳大概有六七十米远，是秦阳绝对不能作弊的。 “打爆了你赔吗？”秦阳说道。 “如果你能把路灯打爆了，我就服你了，如果没有，刚刚一定是在作弊！” 分头男的话还没有说完，秦阳就已经第二次装填好了子弹，抬起胳膊来，和刚刚几乎一样，不怎么瞄准，就扣动了扳机。 嘭！ 路灯应声而碎！ “好！” “够厉害！” “这可是真本事！” 四周围观的人纷纷叫好，刚刚担心秦阳打爆同伴头的那个中年男人也竖起了大拇指：“厉害，果然是天外有天，枪外有枪！” 分头男咽了口吐沫，开口问道：“你怎么能打得这么准？你是部队的神枪手吗？” “部队的神枪手用老工字也打不出这种水平来。”秦阳说道：“主要还是我这把枪好！” 第24章 五十块钱一把 枪好！ 这是秦阳灌输的最主要的论调，也是他最主要的目的，毕竟他出来就是卖枪的啊！ “枪好？”分头男看向了秦阳手里的枪，再次咽了一口吐沫：“你这枪是哪里产的？” “首都农具厂啊！”秦阳说道。 首都农具厂？大家伙都睁大了眼睛：“农具厂造枪？” “对啊，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虽然叫首都农具厂，但是咱们可没有造过一把锄头，咱们是专业造枪的！前些年出口的56半，都是咱们首都农具厂造的。” “对，我知道，就在咱们武城下面一个县的山沟里。”中山装男人开口了：“只是没听说还生产气枪，对了，这气枪是什么牌子的？” 枪总是需要有个响亮的名字的，这样才方便售卖，虽然厂里还没有起名字，但是秦阳随口就给起出来了。 “狮牌气枪，就像是狮子一样，百兽之王，比其他的好多了。”秦阳说道：“咱们的气枪是绝对的军工质量，大家伙知道为啥五十米开外还打得准吗？” “为啥？” “因为咱们用的是生产56半的生产线，包括这枪管里面的膛线，都是军工级的！”秦阳说道：“其他的气枪都是小型工厂的民用产品，根本就没法和咱们的气枪相比，兄弟，你要不要来试试？拿我这把枪，你也能打到路灯上。” 分头男动心了：“好，那我试试。” “给你。”秦阳很大方地把枪递了过去，分头男学着秦阳刚刚的样子，装填子弹，然后又熟练地用自己刚刚的姿势射击。 “嘭！”枪托上传来的后坐力让分头男没有防住，他惊讶地喊了一声：“哎吆，这后劲怎么这么大？” “那是当然，咱们有专门的压气杆，里面的压力高，后坐力当然大了，看看，打中了没有？” “打中了，灯泡已经碎了！”分头男很是兴奋：“这气枪果然不错，你卖吗？” 当然卖了，自己出来就是卖枪的啊！ 秦阳的心头很是高兴，不过脸上却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来：“我这气枪原本是打算给百货大楼送的，你们要买的话也行，只是咱们这枪的质量高，价格也贵啊！” “好枪当然贵了，便宜货咱们也看不上。说，多少钱？”分头男拍了拍胸脯：“咱们不差钱！” “今天遇到了，那咱们就是缘分，既然看上我这枪了，那也就不说别的了，厂里原本的定价是六十，我今天五十一把就卖，和给百货大楼送货的价钱一样。” 五十块钱！ 由于改革开放，八十年代的工资水平是有很大的变化的，在八十年代初期，普通工人的月工资就只有三四十元而已，副县长、副团级的一个月也不过一百来块钱的工资。而到了八十年代末期，普遍工资已经是几百元，如果是干个体，收入说不定还会上千。 现在，秦阳直接要了五十块钱一把的气枪，绝对不便宜，这个时代的气枪只有三四十块钱一把，到了八十年代末期，也不过八九十块钱一把而已。 此时已经跑回来的张超心中也是振奋，阳子就是厉害啊！从厂里批发一把是二十五块钱，在这里转手卖五十，一把就赚二十五，他们带出来这四十把要是都卖了，岂不是能赚一千块钱？ 出来一趟，相当于老爹一两年的工资啊！跑出来十趟，万元户的小目标就实现了啊！ 这次轮到分头男皱眉头了，哪怕卖四十块钱，他也能咬咬牙买了，五十块钱啊！是不是有些贵了？ “你那手头的破枪早就该扔了，二十米都打不准，还不如烧火棍呢，作为优秀的射手，怎么能没一把好枪呢？”秦阳说道：“反正你也不差钱，要买就得买好枪，以后不管是和别人比赛，还是去山上打猎，都离不开一把好枪啊！兄弟，你想想，五十米外一枪打爆路灯，这感觉是不是要多爽有多爽？” 分头男终于点头了：“没错，是该买一把好枪，不过，我口袋没这么多钱，你能等我回家取吗？” 这年头，兜里揣个几毛钱就已经是有钱人了，几十块钱还真很少有人能掏出来的。 “可以。”秦阳点头：“我车筐里面的枪可不多，快去快回，要是下手慢了，就可能被别人给买走了。” 就在此时，天空中响起了乌鸦的叫声。 秦阳快速地压动压气杆，装填子弹，然后抬手对准了天空。 嘭！ 随着枪响，乌鸦从天空中掉落。 看着那只掉落下来的可怜的鸟儿，分头男咽了一口吐沫：“一定要等我！” “我要买一把。”刚刚劝阻过秦阳的那个中山装男开口了。 打人头上的苹果，打灯泡，这些都是不动的，打天空中飞的乌鸦，那可是真本事啊，射手的技术要精湛，枪也得是一把好枪才行。 中山装男既然在这里围观，当然也是个爱好射击的人了，原本只打算当观众的，但是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也决定买一把过过瘾。 “超子，愣着干什么，赶紧拿枪去啊！” 听到秦阳的招呼，张超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去自行车那边从稻草之中抽出来了一把。 “我也要一把！”又一名围观的人开口了。 只要有人买第一把，那大家伙就能认同了，好枪当然要卖得贵了！不就是比其他的普通气枪多十几块钱吗？军工品质，绝对值啊！得买一把，省得以后没机会了。 于是，更多的人上来了。 等到分头男带钱回来的时候，秦阳这边已经卖了二十多把气枪。 “给我五把！”分头男说道：“我的兄弟们也要！” “好，没问题，超子，拿五把枪。” “这生意很不错嘛。”就在秦阳数钱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是当然，咱们的气枪质量最好，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要不要买一把？”秦阳一边说话一边抬起头来，当看到那个打招呼的人的时候，顿时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白上衣，红领章，白色的大盖帽，这是警察叔叔来了？ “咱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在这里破坏路灯，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抓到了投机倒把的，走，去局子里交代你们的犯罪行为！” 当说到最后这句的时候，对方的话语已经严肃起来。 旁边围观的人已经散开了，买到枪的，更是脚底抹油开溜了。 分头男更是跑得最快。 第25章 修理54式手枪 投机倒把是充满时代特色的一个罪名。 在计划经济时代是不允许小商贩存在的，凡是走街串巷做买卖的都算是投机倒把，在进入八十年代之后，国家搞的是双轨制，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并行，这其中可以倒腾的就更多了。 一直到了97年，这个投机倒把罪名才正式从刑法中去除了，现在虽然国家搞改革开放，但是很多弦还是很紧的。 这几名警察接到举报，说有人破坏路灯，过来一看居然是投机倒把，对这种罪行当然不会放过了，也怪秦阳他们的生意太好了，围了一大堆人，连警察叔叔来了都不知道。 “警察叔叔，误会，这是误会啊。”秦阳赶紧解释：“我们可不是那些没有工作单位的小商贩，我们是首都农具厂的销售员，这是我们的证件。” 虽然这次被警察叔叔抓个现形让秦阳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他也是提前做了准备的，在出来之前，就从厂里专门开了证件和介绍信！ 和那些没有正式工作的小商贩不同，咱们是工厂的人，是吃铁饭碗的，咱们还能投机倒把？ “首都农具厂是造农具的，什么时候造气枪了？”为首的大盖帽赵方看着秦阳掏出来的证件，有些皱眉头。 “对外的公开称呼是首都农具厂，实际上是个三线的军工厂，咱们厂原本就是造56半的，现在不是搞军转民项目吗？咱们厂就搞起来了气枪，为了打开销路，厂里把咱们派出来推销。”秦阳赶紧解释。 赵方依旧皱眉头：“你们的证件没问题，但是你们的介绍信上目标单位是人民商场和百货大楼，你们却在这里私下里贩卖！” 介绍信是介绍秦阳和张超身份的，得有看信的对象，厂里习惯上就把各级商场作为潜在的推销对象了，也没有写对个人的，毕竟对个人也用不着介绍信。 现在，赵方依旧有些怀疑。 “那是因为路过这里的时候正好碰上有人在玩气枪，咱们忍不住多了句嘴，就引出了一番事情来。”秦阳介绍道：“大家伙看着咱们的气枪质量好，就要求购买，咱们也不能驳了大家伙的兴致啊。” 这还用说，卖给商场才几个钱？哪里有这样分开卖价格高啊，秦阳要是直接去商场的负责人那里推销，不用说五十块钱了，估计连二十五都够呛。 “那你们要怎么证明这些证件不是伪造的，你们是军工厂出来的？”赵方继续问道。 “这个简单，你们派出所里有没有一些有故障的枪支需要修理？完全可以交给我们来修，咱们用技术来证明。”秦阳拍着胸脯保证。 虽然都是去派出所，被请去修理枪支和被请去喝茶，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听到了秦阳的话，赵方身后的一名年轻警察开口了：“赵队，能让他们能给我修一修这把54吗？明明已经瞄准了目标，结果每次射击都偏低。” 54式在国内大名鼎鼎，作为国内第一款制式手枪，从五十年代一直生产到了九十年代，不但在部队中作为制式手枪来使用，同时也应用到了其他部门里，警察系统就装备了大量的54，虽然到了后面还有64式和77式，但是都不如54的应用更加广泛。 这款手枪原本是一支射击精度比较高的手枪，但是到了普通人的手里，却很难打准，这主要是人机工效太差的原因，毕竟54式手枪是老毛子射击的，适应老毛子的体型，上宽下窄的握把到了中国人的手里，就有些大了。 经验丰富的老手可以用54式手枪打出很高的精度来，但是一般人很难做到，打低就是常见的问题。 听到了这名警察的话，秦阳伸出手去：“拿来给我看看！” 张超没什么害怕的，他相信秦阳的本事，这种小事很容易应付的。 赵方点头，于是年轻警察掏出了枪来，拔掉弹匣，然后递了过来。 赵方依旧很警惕地看着秦阳，生怕秦阳出什么幺蛾子。 秦阳很娴熟地接了过来，然后就听到哗啦哗啦的声响，三两下的工夫，就把手枪给拆散了。 内行，绝对是内行！赵方看着秦阳的动作，就知道他不一般，警察局里面的老手也能做到这么娴熟，但是眼前的只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啊，难道他从娘胎里的时候就开始玩枪？ 秦阳拆开之后，拿起了其中的一个簧片，用力地弯折了一下，然后又哗啦哗啦地把枪装好，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好了。” 好了？ “你只是拆开再装上，就把手枪打低的毛病给修好了？”赵方有些惊讶地问道。 “对啊，在我们技术人员眼里这些都是小毛病，怎么，你们是在这里试试，还是回去试？” 年轻警察接过枪来，看了一眼赵方。 赵方点头：“就在这里试试，正好有靶子。” “嗯。”年轻警察点头。 这个年代，枪支的管理还没有后世那么严格，试枪用上一两发子弹不算什么，而且只有通过了试枪，才能证明秦阳的确是军工厂出来的，虽然拆装很熟练，但是修没修好还不知道。 年轻警察安装上弹匣，两手握枪瞄准了靶标，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扣动扳机。 嘭！ 枪声响过，他大踏步地跑去看气枪的靶标，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窟窿，是被762毫米的手枪弹打的，而且还打了个八环！ 打低的毛病就这么解决了？ “太神了，你怎么做到的？刚刚我看到你掰了扳机簧片，这是什么道理？”年轻警察兴奋地向秦阳问道。 “道理很简单，54式手枪的击发结构有缺陷，导致扣动扳机的力量要在25公斤左右才行，比美国的1911手枪大了百分之六十。”秦阳也不含糊，简单地把道理说了一番：“所以，如果要是玩枪的时间比较短，在预扣扳机的时候扣不动，等到击发的时候就变成猛扣扳机，这样枪口自然会向下偏。” 赵方点头：“没错，你说得对，看来你的确是军工厂的，兄弟，和咱们一起回派出所。” 张超在那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喂，警察叔叔，我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为啥还要让我们去派出所？” “去帮我们修枪。” 第26章 儿行千里父担忧 在解放前，军队使用的武器是五花八门，第一个五年计划里国内建立了相关的工业，枪械进入到制式化的时代。 不过，这些制式枪械主要装备军队，警察队伍的枪械依旧不足，比如说在抗战时期大名鼎鼎的盒子炮，一直到了七十年代，还用在基层的警察队伍里，进入八十年代才全部淘汰掉。 武城的派出所民警装备的武器还算是好一些，要是到了基层，很可能一个派出所只有一把手枪，以至于执行任务的时候还需要向民兵借枪。 这么多年下来，派出所也积攒起来了一批问题枪，以前没有办法，这次遇到了军工厂的人，当然不能错过了。 秦阳看了看自己车筐里剩下的几把气枪，笑呵呵地说道：“赵队，能不能让我们把这几把枪卖完？你们这一来，把原本想要买枪的顾客都给吓跑了。” “卖枪着什么急。”赵方一口回绝：“你先去派出所修枪，我给你联系百货大楼的采购人员，你剩下的枪全放到百货大楼里就行了。” “嗯，那就谢谢赵队了。” 赵方没有食言，秦阳在派出所里帮忙修好枪的同时，百货大楼的采购员罗明海来了。 “老罗，他们首都农具厂制造了一款全新的气枪，准头高，射程远，是一把不错的好枪，你们百货大楼一定要进一批。”赵方一边走路一边和罗明海说话。 “嗯，我都听说了，五十米外打灯泡，一打一个准。”罗明海说道：“就是这价钱有些高，五十块钱一把啊！”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秦阳修枪的地方，那些等待出售的气枪就摆在了旁边，几名警察叔叔也在拿着气枪摆弄着。 “罗叔，五十块钱是零售价，咱们给百货大楼供货，四十块钱一把就行。”秦阳说道：“这样一把气枪你们就能赚十块钱。” “五十块钱一把能卖出去吗？”罗明海有些皱眉头。 “怎么不能，咱们出来的时候带了四十把，现在就剩下这些了，罗叔，您要是怕卖不出去，那也可以先把枪拿走，卖掉了之后再给我们结账。” 罗明海眼前一亮：“你们能允许咱们百货大楼赊账？” “那是当然。”秦阳说道：“以后咱们还能建立长期的供货关系呢，咱们还怕你们百货大楼赖账不成？” “好，那我就把你剩下的这些气枪都带走。”罗明海说道：“要是销售得好的话，那百货大楼就再进一批，下次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罗叔，这是我兄弟张超，以后他会经常过来，你们缺货和他说就行，咱们厂地理位置偏僻，你们很难找。” 当然不能让他们上门去采购了，否则秦阳还怎么赚钱？一万块钱的小目标还怎么实现？ 只是秦阳以后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时常出来，所以就把张超介绍过来了，以后的生意就交给张超打理了。 交代了一番，罗明海带着枪走了。 秦阳继续帮忙修枪，其他人也都忙活起来了，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变黑，张超忍不住地问道：“阳子，这些枪很难修吗？” “当然不难，几分钟的事。” “那怎么拖这么久？” “咱们还没吃饭呢啊。” 张超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却听到了赵方的声音。 “秦工，多谢你在这里帮忙修枪，这天色已经黑了，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 气枪卖了一大笔钱，下馆子是没问题的，但是别人请下馆子，那感觉可不一样。随着秦阳帮忙修枪，对方连称呼都改了，这秦工的称呼还真是让人受用。 派出所附近的小饭馆里，赵方要了几个菜，还开了一瓶二锅头，看着那几样菜，张超就感觉到口水在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秦工您以后想要卖枪，只要在咱们的辖区里，随便卖就行。”作为修枪的报答，赵方还是很大方的。 “多谢赵哥。”秦阳说道：“不过既然咱们已经交给百货大楼卖了，那也就不方便私下卖了，有人想要买气枪，还是去百货大楼买比较好。” 原本是叫赵队的，既然坐一起吃饭了，也就拉个关系，叫得亲热点肯定有好处。 赵方点头，刚刚还想要说什么，就看到罗明海急匆匆地跑过来：“赵队，小秦，你们在这里啊！” “罗叔，坐下来一起喝一杯？”秦阳慷他人之慨。 “不了，小秦，我是来给你们捎话的，明天给咱们带一百把气枪过来，不，还是两百把，反正这东西又坏不了。”罗明海说道。 两百把？ 秦阳也有些惊讶：“您拿走那几把都卖完了？” “对啊，都卖完了，还有很多顾客闻声而来结果没买到。”罗明海说着开始拿钱：“这是今天卖枪的本钱，明天的枪等你们送过来之后，咱们当面货款两清。” 今天秦阳的传奇经历，已经在武城传开了，听说有一款先进的气枪，很多人都动心了，打听到百货大楼在卖，就涌了过去。 可惜就那么几把，很快就卖光了。 “好，当然没问题，我们兄弟俩吃过饭之后，连夜赶回去，明天一定把枪送过来。” 年轻人的体力就是好，两人吃饱喝足，骑着28自行车连夜赶回了一百多公里之外的960厂。 “爸，这么晚了，您还没睡？”远远地，秦阳就看到了在大门口摇曳的路灯下秦保国的身影，心中就感觉到暖暖的。 秦阳一直在厂子里长大，这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说起来，这还是秦阳第一次出去闯荡，他的老爸是在担心他啊！老妈呢？估计是在家里给做了好吃的？ “今天带出去的气枪都卖掉了？”秦保国看着秦阳和张超两人的自行车后车筐里空空荡荡的，立刻问起来了最关键的事情。 张超的老爸张国强也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紧张，是卖出去了，还是藏起来了？ “卖掉了，和客户建立起来了供销关系，客户让咱们明天带两百把过去。”秦阳骄傲地宣布。 “没错，咱们还卖了五十块钱一把，这一趟就赚了一千块钱！”张超藏不住事，见到老爹之后，就忍不住把这些说了出来。 一千块钱！张国强睁大了眼睛：“真的？” “这还能有假？”张超说道：“阳子能耐着呢，明天咱们就得把两百把送到…” “超子，别说了，这是咱们的商业机密。”秦阳说道。 这要是传到销售科那些人的耳朵里，他们肯定会截胡的啊！ “看来销售情况还不错。”秦保国满意地点点头：“明天把咱们厂的老解放开上，这么多，你们骑自行车也带不过去。” “嗯，不过得我开车，超子跟车就够了，别人不能去。” “你要能把车开走，那就让你开，现在回去吃饭去，你妈给做了好吃的，超子，你也来家里！” 第27章 射击队用枪 同样的夜里，还有一些人在激动之中。 武城射击队的教练赵刚的手抚摸着崭新的气枪，语气之中满是感慨：“这狮牌气枪的质量真不错，完全可以作为咱们射击队的专业气枪了！” “没错，和咱们进口的德国威赫劳赫气枪有一样的精度，但是才只卖五十块钱！队长，明天咱们就去百货大楼那边候着，只要等到那边开门，咱们就去买枪！”队员张援朝说道。 “希望那边能赶紧进到货，对了，援朝的朋友，你这把枪能不能先留到咱们射击队？万一明天买不到的话，咱们先用你的枪训练，反正你不是一次性买了五把吗？”赵刚望向了分头男。 没错，武城射击队队员张援朝的这个朋友，就是秦阳遇到的那个分头男！ 分头男作为射击爱好者，和射击队的张援朝是好朋友，买到了枪之后非常兴奋，把其余四把给了其他人，带着这把宝贵的枪来射击队炫耀了，结果，专业的射击队员试射了几次之后，惊讶地发现居然和进口的德国气枪一个水准！ 德国气枪一万马克一把啊！他们整个射击队只有一把，因为害怕进口气枪磨损，他们射击队每人每天只能拿着那把德国气枪打一发子弹，往往要端着气枪瞄准上半个小时，才舍得开枪。 现在，这种突然出现的狮牌气枪，居然达到了进口气枪的水准，而且还只卖五十元钱，绝对是物超所值啊！ 听到赵刚的话，分头男点头：“留在这里可以，不过，你们得让我在这里和你们一起训练。” 分头男做梦也想要进武城射击队啊，可惜，连续三年来考试每次都被淘汰。 “好！”赵刚一口答应下来。 武城射击队的队员们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跑来百货大楼守着，等到上午八点钟的时候，一辆老解放呼哧呼哧地开动了过来。 看着车上的那些稻草包裹的东西，他们顿时就兴奋了。 “喂，车里面拉的是气枪吗？” “没错，狮牌气枪。”躺在后斗里押运了一路的张超跳下车，笑呵呵地向下面的人说道：“咱们首都农具厂的主打产品，不过你们别急，咱们的枪不零售了，要买全部都从百货大楼购买。” 昨天零售没问题，但是今天在百货大楼的外面直接卖枪，那就是在拆百货大楼的台了。 说话间，罗明海已经到了，他看了一眼要求买枪的客户，认出来了其中的一个人，顿时一愣：“老赵，你们武城射击队来买这种民用气枪？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赵刚的脸上满是兴奋：“老罗，你这就不知道了？咱们昨天晚上试过了，这种狮牌气枪的精度和德国进口的气枪同一个水平，咱们射击队这下可以放开了训练，不用苦哈哈地二十多人一把枪了。老罗，咱们这次要买五十把！” 他们还怕今天买不到气枪呢，没想到送来了一车，这下还有什么说的，先买上五十把！以后可以敞开了训练啊。 “这种枪不适合射击队的队员。”就在此时，秦阳从驾驶室里下来，向急不可耐的射击队的队员们说道。 “什么，不合适？和德国进口气枪一个精度，还不适合射击训练？”张援朝喊了起来：“难道还有比这种枪精度更高的？” 赵刚也皱起来了眉头，这个人是从车上下来的，说明就是首都农具厂的人，按说射击队来采购，对方应该欢迎才对啊！ “这位小兄弟，你说说看，怎么就不适合了？”赵刚好奇地开口。 “我们生产的这批狮牌气枪是军工产品，精度很高，能达到德国进口枪的水平并不奇怪，但是，这种枪已经过时了，弹簧活塞式的气枪在射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受到震动的影响。如果想要打比赛，尤其是以后参加奥运会的比赛，那就需要用压缩空气，最好是压缩二氧化碳驱动的气枪。” 弹簧活塞结构的气枪价格便宜，使用寿命很长，由于每次提供的能量都是一样的，所以弹丸初速保持恒定，弹道稳定，在七十年代，奥运会比赛的气枪也都是这种结构的。 但是，这种气枪总会有震动产生，精度是无法和使用压缩空气为动力的气枪相比的，在进入八十年代之后，高级比赛尤其是奥运会，就迅速淘汰了活塞弹簧形式的气枪，改用压缩空气，尤其是压缩二氧化碳。 虽然在八十年代，各个气枪的设计单位还在不断改进，着名的气枪生产商威赫劳赫推出了hw77，之后的air ars tx200更是成为了传统弹簧活塞气枪的巅峰，但是却再也无法走上奥运会的赛场。 狮牌气枪只是民用的，专业的射击队应该用专业的气枪才对。 听到秦阳的话，赵刚苦笑着点头：“是啊，小兄弟，你说得没错，但是，那种气枪太贵了，咱们一个地级市的射击队根本就买不起啊！” 不用说武城射击队了，就连他们的省射击队都买不起这种气枪，据说国家队才仅仅有两把这种气枪。 “买不起？五百块钱一把买得起吗？”秦阳问道。 五百块钱？赵刚睁大了眼睛，这价格也太便宜了？哪怕五千块钱一把也不贵啊！ “你们首都农具厂还能生产这种专业的奥运会比赛气枪？”赵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 秦阳点头：“没错，这种气枪得按照订单生产，你们把钱给我，十天之后我给你们交货。当然了，为了保障你们的权益，我们在签署合同的时候，也得写清楚，如果性能达不到，我们愿意十倍赔偿。” 昨天卖枪还是买方市场呢，秦阳为了打开销路，甚至愿意让百货大楼那边卖完了货再付款，但是现在，销路已经打开了，他们完全可以按照订单来生产了！ “老赵，放心，我昨天晚上打听过了，他们首都农具厂的确是着名的三线军工厂，距离咱们武城只有一百多公里，他们不是骗子。”罗明海在一旁说道。 “好。”赵刚点头：“五百块钱一把的话，我们可以定十把！这种狮牌气枪我们买三十把！” 张超在那里笑逐颜开，阳子太厉害了，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啊！ 昨天的气枪，赚了一千块钱，今天这两百把气枪赚了三千块钱，现在，又有十把专业气枪的订单，售价五千，不知道能赚多少？ 万元户的目标估计要达成了？ 第28章 捧杀 当老解放开回到厂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销售科科员高晨站在工厂的空地上，看着老解放停下来，立刻笑呵呵地和上面的人打招呼。 “阳子，东西都卖掉了？” “嗯。”秦阳点头：“高哥，您在这里正好，咱们直接交接，欠条拿来了吗？” 秦阳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从厂里拿了多少气枪出去，直接给销售科那边打个欠条，等到卖回来了钱再给销售科结账换欠条。 “好，好。”高晨说着看向驾驶室，那个帆布书包鼓鼓囊囊的，里面的钱不少啊！ “两百条气枪，给厂里五千块钱的本钱。”秦阳说着，从里面掏出来了五摞大团结，一摞一百张，正好一千。 “你那里面还有不少呢啊，这一趟出去，赚了多少啊？” 高晨的目光依旧盯着那个帆布书包。 “不多，就是两千块钱，里面有不少零钱。”秦阳说道：“咱们谈下来了个大客户，估计半个月就能再去一次，这万元户的小目标几个月就能达成了。高哥，你得告诉陈科长，让他向朱厂长汇报，把我当典型宣传一番，号召大家伙都来跑销售。” 两千块钱？那鼓鼓囊囊的样子，比秦阳拿出来的五千块钱还多呢！什么零钱，出门做这种大生意，怎么可能有零钱！ 高晨咽了一口吐沫，目光中带着贪婪和不甘。 交接完毕，秦阳把帆布书包挎在肩头：“走，超子，咱们收工。” “阳子，那十把比赛气枪的事情要不要和厂里汇报一下？”张超有些担心，这包里面有八千块钱，三千是他们的利润，五千是客户买专业射击气枪的钱啊。 “不着急，咱们十天之后才交货呢。” 秦阳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张超也就不说别的了。 高晨心情复杂地到了财务科把钱交账，回到销售科看到陈力水，立刻就发起牢骚来了。 “陈科长，这不公平！都是在厂里上班，咱们一个月只能赚几十块钱，他秦阳这两天工夫就赚了两千多块钱！” 两千块多钱啊，他们得干几年才能赚到的钱，被秦阳几天就给赚到了！ “不公平？”陈力水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这是厂里批准的，而且朱厂长还说了，谁都别眼红，有本事的话自己也出去跑销售去！” “这分明就是占厂子的便宜！”高晨气鼓鼓地开口说道：“要是在前些年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这种做法是要被批的！他秦阳居然还要求厂里表扬他！” 陈力水笑了笑：“好啊，那咱们就向厂里汇报，公开表扬他。” “陈科长，这种歪风邪气可不能助长！”高晨着急了。 “小高，你多学着点。”陈力水说道：“咱们把秦阳高高地捧起来，然后…” 高晨突然明白过来了，果然还是陈科长做事更绝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下午的时候，厂里的广播系统响了起来。 “各位工友，各位同志，现在我们宣传科隆重地向大家报告一个大喜讯。”里面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像是黄鹂鸟在鸣叫一样。 “我们960厂的军转民项目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今天卖出去了两百把狮牌气枪，获得了五千元人民币的进账！” 对于一个拥有上千名工人的军工厂来说，五千元人民币的进账不算什么，但是这却是一个新的开始！ 在以前的时候他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工资都是上级给拨款的，需要什么物资上级给调拨，走的是计划经济的路子。 但是，当开始搞军转民之后，上级的资金就没有了，如果走不出一条成功的道路的话，那他们就得饿肚子了！ 五千块钱代表着他们进入了新的时代：从此他们自负盈亏，从此他们靠自己的本事赚钱生活！ “秦阳同志在这笔生意中得到了两千元人民币的收入，希望大家都向秦阳同志学习，除了一线的工人之外，其他人员都可以成为销售人员，通过对外推销我们的狮牌气枪来赚钱，这样比在工厂里赚死工资要强得多，我们也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秦阳同志会成为我们厂的第一个万元户！” 整个960厂炸开了。 秦阳赚了两千块钱！ 推销气枪能赚大钱！ “真没想到，秦阳这么厉害！” “对啊，两千块钱啊！我都想要从车间里分流出去跑销售了！” “你们说，都是同样上班，同样工作，这待遇怎么就不一样呢？” 当听到车间里的人这样说的时候，刘勇突然皱起来了眉头，他看向车间里面干活的工人：“都别说话了，加油干活！厂里不会亏待大家的！我要是听到有人继续嚼舌根，就扣他这个月的奖金！” 说完，刘勇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直奔办公楼副厂长办公室。 “老秦，这件事不妥！”看到在趴在办公桌上的秦保国，刘勇是单刀直入：“秦阳年纪轻轻就赚了两千块钱，厂里的红眼病太多了，容易招人黑啊！” 当听到秦阳赚了两千块钱的时候，厂里人是什么反应？ 和秦保国熟悉的人、看着秦阳长大的人或许会感觉到欣慰，秦阳这孩子真能耐！给厂子谋了活路，自己也得到了好处。 但是，这样的人可不多，更多的人会眼红，看看自己一个月只赚几十块钱，而秦阳一个月能赚几千甚至上万，心中能平衡吗？眼红之后就会搞出各种事情来。 今天广播出去，估计明天就有人向上级写举报信了！ “老刘，你说得对。厂里那些闲人不去想着怎么像阳子一样赚钱，而是会眼红。”秦保国说道：“接下来，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告诉他们时代已经变了，社会已经变了，厂里不需要那些嚼舌根的人，厂里需要的是更多的像阳子一样的人。” 刘勇惊愕地看着秦保国：“老秦，你已经算计到这一步了？” 以他对秦保国的了解，根本就不可能啊，眼前这个老朋友，搞技术一流，但是搞行政就不行了，根本就算计不过别人的啊。 秦保国笑了笑：“昨晚阳子说的，大锅饭只会养懒人，早就该打破了！有能力的人就该多拿钱，混日子的人就该滚蛋！” 第29章 我秦阳大公无私，居然被污蔑成侵吞工厂财产？ 秦保国的确不喜欢人情世故，那会浪费他的时间，他宁愿去研究技术，也不愿意琢磨人的心理，但是如果要是因此就以为秦保国不懂这些的话，那就太小看他了。 刘勇能想到的，秦保国当然也能想到，昨晚经过秦阳的一番分析，秦保国便认同了这种操作，960厂有很多问题，不妨下一剂猛药！一次性的解决！ 吃惯了大锅饭的人，都会有一种懒惰的想法，反正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和不干一个样，能躺着拿钱，谁会撸起袖子好好干？ 就得刺激刺激他们，让他们知道，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只要肯努力，就会有美好的生活在等着他们！ 第二天，秦阳还在床上睡懒觉，就被张超给叫醒了。 “阳子，阳子，出事了！” “天塌下来了？” “那倒是没有。” “那就让我再睡会儿。”秦阳说着将头扭到另一边，打算继续去睡。 “上次来的那个领导，就是把杨兆祥带走的那个领导又来了，说是要调查一下你的腐败问题！” 上次来的领导？ 秦阳终于坐了起来：“唉，潘多拉盒子一旦打开就关不住了，恶魔已经放出来了，总有人想要把潘领导当枪使，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潘多拉是啥？” “潘金莲的老爹。” “哦。” 秦阳一边和张超扯淡，一边洗脸刷牙，等这一切做完了，保卫科的王国庆也来了：“秦阳，领导叫你去开会。” “知道了，马上就到。” 960的会议室里，厂里的 中层以上领导都坐在了那里目不斜视，主位上坐着董领导，满脸的严肃。 “我们接到了举报，你们960厂又出现了严重的经济案件，这是怎么回事？杨兆祥的事件才过去几天，你们厂怎么又出来这种事情了？是不是得上级派个工作组，入驻你们厂才行？” “工作组就算了，派个观摩学习组是最合适的，看看我们960厂是怎么通过改革让一个濒临倒闭的三线军工厂重新焕发生机的。”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阳，你怎么说话呢？”朱自忠脸色漆黑：“你这么没大没小的！” 批评了秦阳，朱自忠又将头转向董领导：“领导，您别生气，秦阳这孩子不是故意冒犯您，他从小就这样。” 董领导目光灼灼：“观摩学习组？我倒是好奇了，让大家观摩学习什么？怎么侵吞国家资产，怎么把厂里的钱塞进自己腰包？” “董领导，我想知道，如果是有人故意混淆是非，栽赃陷害的话，您是不是也得管管？不能让好人蒙受冤屈？” 董领导的眼神之中闪烁起来了光芒：“好啊，你今天就说说，如果你占理，那我就把举报你的人批评一顿，如果要是你无法自圆其说，杨兆祥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董领导，我们厂搞军转民，目前主打产品狮牌气枪是我秦阳发明出来的，这个您应该知道？” 董领导点头：“没错，上次来的时候了解过，技术上你很厉害，但是这并不是你侵吞厂里资产的借口！” “董领导，如果我把这个设计带出去，给了其他的三线军工厂，甚至就是一个普通的机械加工厂，您猜我能赚多少钱？”秦阳说道：“武城的射击队已经拿我发明的枪做过实验，和德国公司的专业气枪是同一精度的。不是我吹牛，就我这份设计图，至少就值十万块钱！如果我要是把它卖给外国的气枪公司，那至少能卖一百万美元，而且外国的气枪公司还会聘请我当技术顾问！” “但是我丝毫没有在意这些钱，把我的设计无偿地给了960厂！”秦阳说道：“我这样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居然被污蔑成为了侵吞工厂财产的人！您说我是不是比窦娥还冤？” 这个年代，知识产权还没有成为一种财富，很多工厂技术人员的发明都无偿地归属了厂子，但是如果要是拿出去的话，的确是能卖钱的。 尤其是达到国际水准的话，那国外公司还真的会出高价收购。 “一码是一码。”董领导很快恢复了平静：“不管你给工厂立多大功劳，都不能成为你侵吞工厂财产的借口，昨天你卖了两百把气枪，工厂得到了五千块钱，你得到了两千块钱，这些钱你拿着不觉得烫手吗？” “董领导，如果不是我卖力推销，那我们工厂生产的气枪根本就卖不出去，厂里也得不到五千块钱。”秦阳说道：“那些举报的人屁本事都没有，看到我拿了两千块钱的提成就眼红了，他们怎么不自己出去推销？董领导，如果没有我忙前忙后，厂里所有人都躺着等待天上掉馅饼行不行？” “那两千块钱是提成？”董领导惊讶地问道。 “是啊，当然是提成了，恶意举报的人肯定不会说这一点的。”秦阳说道：“那天厂里在为销售的事情发愁，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厂里最终决定用提成的方式来促销，厂里给二十五块钱一把气枪的批发价，销售员只要能卖出去，多出来的钱就是销售员的提成。这个方案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也已经记录在案了，您可以看看啊。” 这是秦阳最大的底气，我这么干是经过了厂务会的同意的。那些举报的人是瞎子吗？ 董领导用疑问的眼神看向朱自忠。 朱自忠点头：“是啊，董领导，当时咱们开厂务会的时候，大家都同意了这个方案，咱们已经算过成本了，一把气枪大概是十元的制造成本，加上人工也就是十五元，我们厂一把枪就能赚十元钱。销售员卖多少钱就是他们的本事了。毕竟他们卖得越多，咱们厂也赚得越多啊。” “朱厂长，我们的这个提成方案大大的不妥。”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望了过去，看着说话的人：销售科科长陈力水。 他要干什么？在上级领导调查的过程中公开和厂长唱反调？ “厂子是我们大家的，又不是某个人的，厂里要军转民，所有人都在努力，秦阳的确出了很大的力，但是，这绝对不能成为他侵吞工厂资产的借口，各位想一想，销售员干什么了？不就是说几句话吗？凭什么拿那么多钱？枪支是厂子生产的，如果能卖三十五元一把，那厂子的利润不是更多吗？现在，相当于销售员把厂里应得的那一份给吃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了！”陈力水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作为销售科的科长，我对这种行为感觉到不齿！” 第30章 我是个体户 谁不齿？大家伙不齿陈力水这种行为才是！ 陈力水这个销售科的科长什么贡献都没有，没见过他们怎么动脑子推销气枪，秦阳把枪卖出去了，现在却来贬低秦阳的贡献！那举报信就算不是他写的，他也是幕后主使！ 如果你要是觉得这种方案不合适，当初怎么不提？现在却来翻旧账，太过分了！ 但是，陈力水说的这一切，却又能解释得通，厂里如果能卖三十五一把，多赚十块钱不是更好吗？为啥要把好处给销售员？销售员拿了原本厂里应得的好处，不是侵吞工厂资产又是什么？ 总之，这个帽子一定要扣在秦阳的头上！ 和杨兆祥不同，陈力水和秦保国无冤无仇，他现在公开发难完全就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 陈力水想要扳倒的还不是秦保国，而是朱自忠！ 如果是以前，没有人对960厂的一把手的位置感兴趣，这厂子眼看就要黄了啊，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们生产的狮牌气枪将会热销，他们厂也会迅速地发展壮大起来了！ 陈力水是有关系的，他的父亲就在首都那边当干部，只要这里的厂领导位置空出来了，陈力水就能上去！ 朱自忠一生都很小心谨慎，可惜这次还是被秦家父子给带沟里去了！连续两次出现贪污受贿、侵吞工厂财产的行为，朱自忠这个厂长恐怕也得引咎辞职。 陈力水藏得太深了啊！ 董领导的目光望向了秦阳：“秦阳，你有什么话要说？” “好，我有错。”秦阳开口了。 听到他这样说，所有人都是一震。 朱自忠的脸色很难看，秦阳这是认了？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当初怎么头脑一热就同意了这个方案的？千算万算，没算到陈力水公然挑衅发难啊！ 陈力水是一阵的兴奋：好啊，也有你秦阳认错的时候！当初你坑杨厂长的时候，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也就这点水平啊！ 带着胜利者的自豪，陈力水看向了秦保国，说来奇怪，从开始到现在秦保国一言不发，他究竟在想什么？都这种时候了，难道不给秦阳辩驳几句吗？ “你错在哪里了？”董领导问道。 “我不该为厂里着想，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推销，却没有办个体户的证件，我这是无证经营啊。”秦阳说道：“如果咱们的相关部门要罚款，我也认了。” 什么，个体户的证件？陈力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阳说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好像不沾边啊。 董领导也有些好奇了：“个体户证件和你侵吞工厂财产有关系吗？” “是这样的，董领导，大概您还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是960厂的正式工。”秦阳开口解释：“可以说，我个人和960厂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我最近的行为都是个体户的行为，我这个小商贩，从960厂里以二十五元一把的价格购进一批气枪，然后用三十五元的价格卖出去。现在国家应该是支持我这种行为的？” 陈力水骤然间傻眼，居然还能这么解释？ 如果秦阳是960厂的人，那，侵吞工厂财产的这个大帽子，是能扣到秦阳头上的，你赚那一把十块钱的利润，太黑了？这笔利润明明就应该是厂里的！ 但是如果秦阳不是960厂的人呢？他是个体户，他用二十五元一把的价格把气枪买过来，之后卖多少钱，就和厂子没关系了！ 动荡结束后，大批知青纷纷返城，以前的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仅仅79年，全国就需要安置1538万劳动力就业。只靠政府的安置是不可能解决这么多人的就业问题的。如果政府不管的话，那这些人又会成为社会的不安定性的因素，所以，为了让这些人能自谋生路，政府打开了个体经营的大门。 当年国家工商局给中央写报告，申请允许办个体户，搞个体经济，得到中央批准。当年批准开业的个体工商户约10万户。到两年后的1981年，统计数据变为101万，翻了10倍。 曾经搞投机倒把是要被打的，现在也变成了灰色地带，不明面上鼓励支持，也不处理。 原本秦保国是要给秦阳办理入厂手续的，厂里也已经同意了，毕竟秦阳的贡献巨大，不过这正式工的身份可不好落实，厂里说了不算，还得给上级申请汇报，走这种流程动辄就是几个月。 所以到现在为止，秦阳还算是无业游民。 朱自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样一，解释就是合情合理的了，哪里有什么侵吞工厂财产的行为，有的是个体户来咱们960厂进货！个体户赚了钱，然后某些人就眼红了？ 朱自忠的后患没有了，他将阴沉的目光望向了陈力水，老虎不发威，你真的当病猫呢？你既然玩了这么一出，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个体户？”董领导反复地念叨着：“你们这些个体户啊！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呢？” “请董领导批评。”秦阳很乖巧懂事。 “咱们国家正在搞改革，市场化的道路以前没有人走过，你们960厂在探索这条道路，虽然迈得步子有些大，但是改革嘛，总得进行尝试。”董领导继续说道：“其实上级一直都在关注你们，如果你们厂子能发展得欣欣向荣，上级还真的得派遣个观摩组来你们这里学习啊！” “请董领导放心，咱们厂一定会深化改革，促进发展。”朱自忠说道：“咱们不向上级伸手，咱们还争取给国家多交税！”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董领导，他们这是在混淆是非！”陈力水着急了：“不管怎样，那十块钱的利润都应该是厂里得的才对！” “陈科长，您这样说就不对了。”秦阳看向了陈力水：“您可是销售科的科长，怎么反而会对现代化的市场经济下的销售视为洪水猛兽呢？上级已经给了咱们960厂权力，让咱们厂搞军转民，让咱们自负盈亏，咱们就得想办法，一切都以发展为第一条件啊！咱们想要适应社会的发展，就得搞市场化的改革！您还以为是以前的时代，在厂里等着其他的单位上门来采购？朱厂长，董领导，我看陈科长已经无法适应市场经济下的销售科科长的职务了啊！” 陈力水的脸色顿时一变。 “谁能把咱们厂的东西卖出去，谁就是咱们厂的功臣！”朱自忠点头说道：“陈科长的思维守旧，的确已经不适应现在的形势了。” 这一句话就给陈力水判了死刑，你小子就滚蛋！ “黄猫、黑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董领导没有明面上表态，而是用了一句俗语，这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陈力水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输了！厂长的位置没他的份了，他还得卷铺盖卷滚蛋！ 第31章 秦阳是个好同志 市场化的经济改革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道路，一切都是在摸索中前进的，所以在这条路上必然会遇到很多的问题，需要有睿智的领导来辨别。 960厂如果不搞军转民项目，那最终的结局肯定是破产倒闭，毕竟现在那些在城市中的一线大厂的日子都不好过，上级根本就顾不过来三线军工厂。 现在960厂军转民的成功已经引起了上级领导的关注，他们当然希望这个军工厂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给其他的军工厂带去经验。 采用推销员的方式来扩大工厂的销售，和以前的销售科坐等顾客上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案，是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的区别，董领导也是明白事理的，只要秦阳能解释得过去，当然就会放秦阳一马。 “各位领导，我还有一笔生意要汇报。”秦阳继续说道。 “什么生意？”朱自忠高兴地问道：“趁着董领导在，你也给董领导汇报一下，咱们厂的军转民中是走在所有兄弟单位前面的！” 刚刚的时候，陈力水还在给他泼脏水，试图给他扣个领导不利的帽子，现在事情已经完全的转变过来了，他这是领导有功啊，现在秦阳要汇报的事情，肯定是给他锦上添花的。 “是这样的，我在和武城射击队接触的时候，他们需要一款更加先进的气枪。”秦阳说道：“我已经答应下来了，给他们生产十把，还是我出设计图的方式，放在咱们厂里加工，我这个二道贩子愿意给咱们960厂出一百块钱一把的价格，厂里一把就能赚六十块钱以上！” 一把六十，十把就是六百啊！ 朱自忠兴奋地点头：“当然可以，董领导，您看到了？这就是利用金钱手段来刺激我们的销售人员更加努力的工作，从而实现我们厂的生意更加的繁荣！” 董领导点头：“这的确是一个激发工人的主观能动性、创造更多价值的方式，你们在销售方式上的探索，、是成功的，今年年底系统内部开会的时候，你们要把这些经验总结一下，在大会上做个报告，让全系统的人都来学习你们的成功经验！你们可别藏着掖着啊。” “是！”朱自忠那叫一个高兴，全系统内做报告，从来就没有轮到过他们960厂啊，这次算是出名了。 “秦阳，这笔生意你又能赚不少？”董领导看向秦阳问道。 “是的，我给武城射击队的报价是五百块钱一把。” 什么？ 全场震惊。 从厂里订购一百块钱一把，秦阳转手一卖，一把就赚四百？ 这要是放以前，秦阳恐怕得进去蹲着，永远都不出来！ 陈力水睁大了眼睛，出言训斥：“秦阳，你还说不是占厂子的便宜，你这简直就是吸厂子的血！” 因为兴奋和激动，陈力水的话音都开始颤抖。 朱自忠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秦阳，厂里不管你赚多少钱，但是绝对不能在这里说出来啊！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这种事在董领导面前是炫耀还是找死？ 眼看着朱自忠要心脏病发作了，秦阳就知道不能再装逼了，得赶紧把重点的说出来啊！ “朱厂长，您还记得吗？前段时间我曾经说过，靠自己的本事来赚钱，我要成为厂子的第一个万元户。现在我马上就要赚到一万块钱了，靠着这个榜样，可以带动更多的人一起加入进来，给厂子减轻负担，还能让厂子的气枪销售到更多的地方去，从而实现960厂的成功转型，我相信，960厂今年普通气枪的销售额至少会达到五万把，按照十元钱一把的利润，能赚五十万！射击队专用气枪至少能卖一千把，后续还给推销员十元的利润的话，一把能赚四百以上，那就可以赚四十万，今年一年960厂的利润会接近一百万！” 虽然秦阳给射击队的枪支一把就赚四百，但是，这只是针对秦阳，其他的推销员肯定赚不了这么多，厂里一把赚四百还是没问题的。 这可是80年，平均工资三四十块钱的年代，要是放到了2020年，那就相当于是一亿的利润！而且，这算的是纯利润，把工人工资等等都去掉之后，还能赚这么多！ 再看看其他厂子，还需要上级给输血呢，他们960厂靠着辉煌的成绩，绝对能成为系统内的标杆啊。 朱自忠那叫一个兴奋。想到厂里的账上能躺着一百万，他就打心眼里高兴啊，畅快，舒服！ 没有人搭理陈力水的话，大家都被秦阳画出来的大饼给吸引了。 刘勇也露出了笑容，这个秦阳明明占了公家的便宜，还说得理直气壮，让人无法反驳，厉害，厉害啊！ “董领导，在这里我有一个请求。” “说。”董领导也很高兴。 “我请求把我赚的这些钱全部换成外汇，我最近要出国！” 出国？ 刘勇想到了什么，心里就更加的兴奋了，这小子！怪不得刚刚的时候把自己赚厂子钱的事情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原来是为了最后这个目的做铺垫啊。 秦阳早就说过了，要把气枪推销到国外去，但是，厂里总觉得不靠谱，而且让秦阳出国还得花一大笔钱，所以就没有支持。 接下来就有了秦阳要当万元户的豪言壮语，当时秦阳就已经做好了计划：用自己赚来的钱出国，帮助厂里推销气枪！ 这样一来，就绝对的大公无私了啊！ 想到这里，刘勇看向了对面的陈力水。 陈力水也想到这一层了，脸色惨白。 闹了半天，被秦阳耍得团团转啊！刚刚抨击秦阳这个那个，也没有任何意义，毕竟秦阳赚了钱又给厂子了！用自己的钱当差旅费，出国给厂子推销产品，这绝对是让人称赞的行为啊！ “你要出国干什么？”董领导还在好奇。 “我们生产的气枪不仅仅要打开国内市场，还要向国际发展，我们要出口创汇。”秦阳说道：“不过厂里没钱，所以我就打算用自己赚来的钱跑一趟国外，争取打开国际市场。” 这一番话说得是真漂亮啊！在场的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了，但是看着秦阳今天这一番操作，都忍不住甘拜下风。 “秦阳是个好同志啊。”董领导都感慨起来了。 第32章 我要创汇五百万 “有关秦阳同志的工作问题，要尽快帮助他解决。”董领导继续做出指示：“他这样的好同志，可不能被埋没了，只是他既会搞技术，又会搞销售，到底该把他放在哪个位置上呢？” “原本老秦是技术科的科长，现在他当了副厂长，还兼任了技术科科长，秦阳这么厉害，咱们技术上的事情还依赖他呢，我看让他进技术科就不错，培养培养，就是技术科科长的料啊。” “咱们现在已经不缺技术了，咱们缺的是适应市场经济的人才啊，秦阳在这方面绝对是佼佼者，才几天时间就成了万元户，而且，秦阳还打算把咱们的产品推销到国外去。我看，还是让秦阳去销售科最合适。” 大家伙热烈地讨论起来了。 陈力水没说话，他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和他无关了，接下来他还是让自己的老爹给活动活动，离开这里好了，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别人当做笑话。 “我看，干脆让他在两个科室里兼职算了。”周永飞笑呵呵地说道。 “各位领导，我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用啊 。”秦阳笑着说道：“这么多工作，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需要有人给我分担才行。这段时间跑销售，我是带着张超一起去的，要不把他的工作也给解决了，让他当我的跟班怎么样？” 刘勇满意地看着秦阳，这小子够义气！张超和他一起从小玩到大，现在又在给他帮忙，他在这会议上一说，厂里就得考虑考虑。 张超当了正式工，张国强在车间里干活肯定就更积极了。 “那就一起解决了。”朱自忠也豪爽地拍板了：“还有你那出差的一万块钱，不能让你自己花钱，等到年底厂里账上有了一百万的利润，到时候把你的出差补助给报销了！” 秦阳这么大方，朱自忠当然也不能抠抠索索的。 “请厂长放心，我只要出去，就一定能拉回订单来，今年咱们少说也能出口五万把气枪，卖给外国人的价钱绝对不能便宜，一把少说得一百美元，这五万把，就能给咱们国家创造五百万美元的外汇！” “好，你们要是能创汇五百万美元，今年咱们系统还得专门给你们厂摆庆功宴！”董领导也拍板了。 80年，国家的所有外汇储备才不过12亿美元，如果一个小小的960厂就能给国家创汇五百万美元，绝对是立了大功啊！ 董领导走了，960厂炸开了。 上次董领导来，将杨兆祥带走了，穆桂金也跟着走了，这些人再也没有回来，听说都被判刑了！ 这次董领导来，大家都以为秦阳会出事，没想到秦阳屁事没有！甚至董领导上车前，还拍着秦阳的肩膀，叮嘱着什么，看那样子，就像是慈祥的老者看子侄一样！ 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同时，一个更加让人惊讶的消息在传播着。 通过给厂里推销气枪，秦阳已经成了万元户！ 秦阳要拿着这笔钱出国旅游！ 80年啊，一万块钱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只不过，已经没有人敢去主动问秦阳了，这秦阳太邪门了，还是少招惹的好，他们纷纷地把目光望在了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张超身上。 “超子，你和阳子真的赚了上万块钱？” “阳子不让说。” “超子，你可是阿姨看着长大的，这种事有啥藏着掖着的，你们年轻人能赚钱，那就是本事啊！说出来让阿姨羡慕羡慕。” “好，王姨，咱们去了武城，找那里的百货大楼推销的，那边的气枪手一测试，就给咱们的气枪竖起了大拇指，纷纷购买，过两天，咱们估计还得再送一车过去。” “上门推销有这么容易？” “是啊，咱们960厂是军工厂，生产的狮牌气枪也是军工级别的。”张超按照秦阳教他的话，说得吐沫星子飞溅：“其他那些厂子的气枪根本就没法和咱们的相比，什么工字牌，b2，都是狗屎！咱们的气枪质量好，精度高，卖得贵也有人要，全国类似武城那样的城市，估计有几千，咱们接下来打算挨个上门其推销…” 就这样，一些人心动了。 当天下午，就有人敲开了秦保国的办公室大门。 “秦厂长，我想清楚了，咱们可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我在咱们厂下属的电影院也没什么事情做，放电影这种小事，留一个人就够了，我想要给咱们厂推销气枪。” “老王，你可要想好了，要推销气枪，那就得停职留薪，和咱们厂没关系，类似个体户的性质。” 老王点头：“想好了，秦厂长，我老家是四川的，我想要回那边去推销，秦阳只去武城推销，就成了万元户，我去四川推销，少说也能弄个万元户！” “好！老王，你有魄力！凡是你推销成功的单位，来咱们这里做好登记，以后都是你的客户，咱们不接受那些单位来咱们厂直接订货，只接受你这个推销员的订单。” 老王顿时大喜：“秦厂长，您放心，这一年之内，我一定给咱们厂推销出去一千把气枪！” 一把赚十块钱，只要能推销出去一千把，那就是万元户啊！这可比在厂里拿几十块钱的死工资强多了！ 秦阳能成功，他们当然也能成功！大不了时间长点而已！甚至，他们或许还能推销几千把呢？ 在秦阳这个成功人士的光环下，那些在厂里的非一线岗位上的人都是跃跃欲试，他们都被万元户这个称呼给刺激到了，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出去闯荡一番，可比留在这个穷山沟里强百倍啊！ 至于这样赚钱会不会出问题？秦阳都没事，那就说明上级是认可的啊！ 更何况，厂里都很大方地给他们开介绍信和证件，对外他们还是首都农具厂派出去的人。 原本最艰难的转岗分流，居然就这么顺利地展开了！原本这些人都不肯走，等着厂里给解决工作，现在一部分人开始踏上了推销员的岗位，铁板一块的局面就被打破了，就算是一些人还想要躺着吃大锅饭，也已经不香了。 接下来，就该是工资制度的改革了，一线车间里面的工人提升工资，那些吃闲饭的降工资！ 当然了，温水煮青蛙，不能一下子就来，这几天，秦阳也没有关注这件事，他得赶紧把专业的比赛气枪捣鼓出来。 第33章 剽窃设计不算偷，军工人的事能算偷吗？ “在枪管的下面加入一个气罐？这还从来没听说过啊！”拿着秦阳画出来的图纸，刘勇等人无比的惊讶。 “对啊，气枪不就是用压缩空气的枪支嘛，当年气枪刚刚出现的时候，用的就是一个球体的罐子来装压缩空气。”秦阳就知道这些人会大惊小怪，很不耐烦地给他们解释。 当年世界上最初的气枪就是用一个球形的压缩空气罐子来作为能源的，到了后来螺旋弹簧出现，现代化的弹簧活塞气枪才开始流行起来。 不过，在射击比赛之中，即将迎来了一次回归：带气罐的气枪将会逐渐成为主流！ “原来如此，那咱们为什么不用原来的结构？阳子，你这气枪的外形绝对是全新的啊！”老师傅张国强好奇地问道。 “专业的比赛用枪，就得有专业的外形，每一个细微的设计，都是为了比赛。”秦阳继续介绍：“比如说，咱们改用气罐，就是为了避免弹簧气枪的后坐力。咱们改变结构，也是为了让它更完美。” 原本秦阳也打算在狮牌气枪的基础上简单修改一下，但是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所以他撕掉了原本的设计图，决定推倒重来。 反正这些设计图一直都在他的脑子里，画出来就行了。至于当初给厂里下的一百块钱一把的订单，大不了修改一下，给厂里两百一把，厂里还是能赚到钱的，自己少赚点无所谓。但是射击用枪的牌子一定要打出去，要做就做全世界最好的！ 现在交给工厂生产的，就是气枪行业里的一代名枪：大名鼎鼎的斯太尔 lg 110 ft！ 斯太尔这个名字，对国人的印象是停留在卡车上的，因为国内的重卡就是从斯太尔91重卡上发展起来的，不过，重卡只是斯太尔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产品线而已，斯太尔是欧洲小国奥地利最重要的军工企业，它主要生产武器，比如国内引进西方的l7坦克炮就来自斯太尔，这种炮让国内第一次拥有了击穿t-72坦克的能力。 同时，斯太尔也生产各种枪械，气枪也是其中一种。 这款气枪的设计非常的特殊，合成材料的枪身，两段式的枪托，专门的脸颊垫，握把的射击方式，上面还有专门的瞄准具，枪身下面有专门的可调节的扶手，适合各种射击姿势。 它的肩托、握把、扳机、脸颊垫均可实现三维多向无级调整。甚至连初始速度、发射动能也能精确控制。靠着先进的设计，优良的性能，这款气枪几乎就成为了奥林匹克射击竞赛的专用枪支，同时，价格也是高高在上：一把就需要三十万欧元！ 秦阳不需要将这款气枪打造到后世的标准，只要比现在这个时代的奥运会气枪更高级就行了！ 此时，大家伙都在惊叹于这款枪的先进，刘勇皱着眉头开口说道：“适合这把枪的气罐恐怕在全国都找不到？” 枪管贯穿整个枪身，气罐则是在枪管的下部，是一个更粗的圆筒，前面还带了个专门的气压计，这种气罐可从来没见过。 “是的，得专门生产。” “这上面标注的材质好像是铝合金？” “是的，为了让这种枪更加轻量化，上面有二十多个零件都是铝合金。”秦阳说道。 “阳子，咱们可没有加工过铝合金啊！”刘勇更担心了。 “没错，咱们是没加工过，可是其他单位有这个经验啊。”秦阳说道：“我已经买好了火车票，今天晚上就出发，协调咱们这批枪械的铝合金的加工。” “其他单位？还坐火车？你要去哪里？”刘勇惊讶地问道。 “成都，132厂。” “那么远？”刘勇更是惊呆了。 都是军工系统的，刘勇自然也知道，132厂是制造战斗机的，他们厂里有先进的铝合金加工设备，完全可以把这设计图上复杂的零件加工出来。 但是，不用跑那么远啊！ 首都有制造长征火箭的工厂可以加工铝合金，哪怕去东北的112厂，都比成都近啊！ 秦阳笑了笑：“没错，就当是出去旅游了。” 秦阳当然是有目的的，挑选132厂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厂子具有先进的铝合金加工技术，而且还因为这个厂子在积极地搞出口！ 国家将重心放在经济建设上之后，军队就开始进入了忍耐的时期，军费大幅度缩减，采购武器装备也就大幅度减少了，不仅仅三线军工厂的日子不好过，一二线的军工厂也不好过啊。 航空工业方面，空军只能将微薄的资金投入到112厂里，毕竟这个厂是航空工业的老大哥，还在搞歼八战机，至于其他的工厂，那就自己找出路！ 132厂在川省，属于大后方，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川省都没有沦陷，在那个特殊年代制定的战争计划里，整个北方都可能会被放弃，川省必须要有稳定的工业基地。 结果进入八十年代，这些工厂也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问题。 132厂不等不靠，自己找出路，第一笔军贸生意就和埃及做成了，开了一个好头，而接下来又会有一个新的危机等着他们！这个危机想要解决，就只能是去中东找个新的客户。 秦阳也是打算去中东卖气枪的，这样，双方一起去的话，秦阳也好有个伴，省得老爸担心。 当天晚上，首都火车站，秦阳带着兴奋的张超站在站台上，和送行的人告别。 “阳子，你们放心大胆的去，不管成不成，厂里都对你们这种开拓进取的精神表示肯定！哪怕这次造的气枪成本高一些，咱们厂里也能承受得起。”朱自忠亲自来送行了，向秦阳的行为表示肯定。 “请厂领导放心。”秦阳说道：“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会把零件带回来的，不会耽误给客户交货。我们一定会像狮牌气枪一样，创造一个新的奇迹！” 呜呜！ 列车鸣响了汽笛，缓缓驶出了车站。 看着列车离开，朱自忠感慨了一句：“咱们都已经老了，要说开拓创新，还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啊！” “是啊，按照阳子说的，这批生产出来的气枪可以达到奥运会比赛用气枪的最高水平，咱们厂以后靠生产这种气枪，也能获得充足的利润。”秦保国说道：“咱们厂的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望着列车离开，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 第34章 雪中送炭 “这里的气候和咱们那里完全不一样啊！”下了车之后，看着头顶阴沉沉的天空，闻着空气中一股潮湿的味道，张超很是感慨：“多亏在火车上咱们脱掉了绒衣绒裤，否则得捂出一身痱子来了。” 现在虽然已经进入了四月，但是赤县的天气依旧是寒冷的，倒春寒的话甚至可能会结冰。秦阳和张超这种年轻人，穿个这个年代常见的绒衣绒裤正好，稍稍年龄大一些的，就得穿毛衣毛裤。 这边呢？ 这边白天的气温已经在二十度左右了！ “走，咱们坐公交车去。时间紧张，最好今天就把生意谈下来，让他们给咱们先加工。”秦阳说着，扶了扶在列车上打好的领带。 “阳子，你知道坐几路吗？” “不知道可以问啊。”说话间走到了一个岗亭的旁边，秦阳向里面问道：“同志，去黄田坝坐几路？” 黄田坝？ “阳子，咱们不是去132厂吗？”等到问好了公交车，张超有些惊讶地问秦阳。 “132厂就在黄田坝，走，车来了！” 两人上了公交车，现在不是高峰期，还能找到座位，等到坐下去之后，张超看着座椅上的字，很是好奇：“成飞制造？这个成飞是造飞机的？怎么还造座椅了？” “军转民呗，超子，你少说几句，省得别人以为咱们瓜兮兮的。” 望着座椅上的成飞制造的字迹，秦阳也在回忆着成飞的来历。 1958年，132厂正式动工兴建，当时对外称为国营峨嵋机械厂，地址就在黄田坝， 1964年建成，成为一个拥有职工上万人的大型航空企业，当年11月，歼5甲飞机在这里首飞成功。 两年之后，歼教5型机成功首飞，工厂的军品生产由测绘仿制转变为改型试制。 之后，这里又开始生产现代化的歼七战机，70年3月，歼7i型飞机成功首飞，75年歼7ii型飞机设计定型，不过在那个年代里，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都很差。 79年，为了和外界交流，132厂变成了成都飞机公司，厂长也成了公司经理，他们产品也开始从军品向各个方向发展，大到冰箱洗衣机摩托车，小到公交车的座椅，凡是和机械沾边的，他们都生产过。 在军转民的道路上，132厂走在前列。 眼前的座椅就是成飞生产的，不过，这个年代的成飞和后世的那个成飞，还不是一个概念，后世的成飞是98年代 时候，611所和132厂合并之后组成的一个集团，现在的成飞就是132厂自己。 下了车，张超兴奋地跟在秦阳的身后，看着远处的工厂大门越来越近，心中也是越来越忐忑。 “阳子，咱们就加工十套零件，四五百块钱的订单，他们能给咱们及时加工吗？” 张超是担心的。 “怎么不能？”秦阳说道：“咱们是给他们送钱来的，他们得当做财神爷一样恭敬才行，再说了，这次是十套，下次可能就是一百套，一千套。”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此时门房的外面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正在那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王翻译还没到呢？马可尼公司那边都等得着急了啊！” 年轻的小伙子则是在一旁安慰：“张科长，您别着急，王翻译肯定很快就来了。” “不着急，怎么不着急？咱们和外国人打交道，重要的就是时间观念，人家现在会认为是咱们不重视人家！现在已经到了合同签署的关键时候，咱们可不能因为翻译拖延了时间！”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门房的电话响了，守在这里的老头接了个电话，脸色顿时一变，他放下电话，向外面喊道：“张科长，王翻译来电话了，他们乘坐的212坏在半路上了，他们目前正在想办法尽快过来！” 什么，车子坏半路上了？ 张科长更是头大，这下怎么办？ “你们需要英语翻译？我可以帮忙。”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你哪里来的 ？你会翻译？”张科长不解地看向秦阳：“我们要翻译的可不是日常用语，涉及到很多航空和雷达专业的专有名词，你懂吗？” “是的，我都懂。”秦阳说道：“咱们是军工同行，我是960厂技术科的，我们来找132厂生产一批加急零件。” 看过了秦阳递来的介绍信和订购图纸，张科长有些糊涂：“你一个枪械制造厂的技术员会精通我们飞机工业的词汇？” 不是张科长不相信，是这个时代会的人太少了啊！ 以前由于和苏联的关系好，所以国内的第一外语是俄语，这些年来，叽里咕噜的说俄语的技术人员不少，也达到了专业级别，但是，英语就不一样了！ 学英语的人本来就不多，大部分还是只会日常用语的，找个专业的英语翻译，比登天还难啊！ 就在此时，门房里面的电话铃又响了。 “张科长，屠主任来电话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秦阳是？你跟我来。”张科长终于不再坚持了，赶鸭子上架也得去啊！ “张科长，我们的零件也很急，希望你们能尽快安排加工。” “好，小赵，你带着这位客人，去车间找人加工！”张科长安排下去。 张超跟着名叫小赵的人走了，秦阳跟着张科长一路来到了会议室。 “屠先生，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现在会议可以开始了吗？”刚刚走到门口，秦阳就听到里面传来来到声音。 “马利纳先生，还请稍后，我们的翻译还在路上。”屠老用不熟练的英语和对方说道。 和马可尼公司的接触是从去年三月份开始的，在这段时间里，屠老也学习了英语，但是依旧是很蹩脚的，各种专业词汇也需要查字典，双方的交流，还是需要专业的翻译的。 屠老的额头上冒出来了冷汗，王翻译怎么还没来？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马利纳先生，我已经到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地道的英国伦敦腔，比他们原来的翻译还流畅！会议室里的人顿时就好奇地望了过去，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小伙子出现在门口。 一身西装革履，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太洋气了！ “各位，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由我给大家做翻译工作。”秦阳坐在了屠老和马利纳的中间，开始进入角色。 后面的张科长悄悄地从外面关上了门，也放下心来，秦阳的语调很熟练，看来还真是专业的！这是雪中送炭啊！ 第35章 客串翻译 不用说这种俄语了，法语、阿拉伯语、日语等等，秦阳都懂的，前世的他为了更好的研制军工产品，为了和各国客户接触，就得多学习各种语言。 后世外语的主要语种就是英语，从初中甚至小学就开始学习，秦阳当然是信手拈来了。 屠老也很是高兴：“好，我们的会议正式开始，希望我们今天能把这个合同的细节都谈好，尤其是各位已经看过了我们的飞机，也有了更直观印象。” “是的，我们已经看过贵方的飞机了，我们发现，贵方的飞机和我们了解的米格-21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马利纳听完了秦阳的翻译，开口谈了起来。 这是歼七的重点引进项目，马可尼公司也很看重，他们的常务董事彼得曼经常会飞到东方来谈判，他有事的时候，就把谈判的权力全部交给公司的助理常务董事兼技术董事马利纳了。 以前的谈判，都是在首都或者是魔都这样的大城市谈判，有些空中楼阁，这次来到了132厂，亲眼看到了生产车间里面的歼七战机，他们才发现了很多问题。 在苏联，米格-21虽然生产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却经过了多次改款，使用数量最大的是米格-21比斯，属于后期多用途的改款，为了多存放燃料，它有一个专门加粗的背脊，它的进气锥也凸出到了机头的外面一大截，看上去有些粗犷。 132厂生产的歼七属于最早的生产型，它的背脊很细，进气锥也在进气道的内部，在外面只露出来了一个尖端。 这就出现问题了：马可尼公司的雷达，是要装在进气锥里面的，而进气锥的大部分都缩进了进气道里面，那还怎么用？性能肯定会大幅度降低啊！ “我们希望进气道的下唇可以改成非金属材质，这样有利于雷达波的透射。”马利纳开始说起来了专业的内容。 “屠主任，英国人要玩咱们。”秦阳继续翻译：“他们让咱们把歼七的下巴改成非金属材质的，这样容易让他们的雷达发射雷达波。” 屠老皱了皱眉头，以前的翻译官都是照着翻译，一个字都不改，现在身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新的翻译，居然还夹带私货。 不过意思还应该是明确的。 “当然不行，我们的进气道肯定是铝合金材质的，这个不能变。” “马利纳先生，全世界都没有见过非金属材质的进气道，您这是在开玩笑。”秦阳把屠老的话翻译过去。 马利纳皱起来了眉头。 没错，战斗机的机头上使用的是专门能透射电磁波的雷达罩，但是进气道可都是金属的，想要让132厂改成非金属的，这个很难！ 但是，如果不改的话，他们又会出现重大的技术问题，这个该怎么和对方说呢？ 还没有等他开口，秦阳已经说话了。 “屠主任，英国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有道理的，咱们的进气锥几乎都在进气道内部，所以很容易出现进气道反射雷达波导致雷达出现假目标的情况，一旦出现，这个技术问题需要英国人那边负责，咱们得把这一条加入到合同之中，省得到时候英国人踢皮球。” 屠老睁大了眼睛，和英国人谈了几百天，合同从最开始的十几页打印纸到现在的三百多页，内容是越来越详细，不过，他始终还是不放心，生怕出什么问题。 刚刚英国人提出来的这个要求肯定是有目的的，但是具体是啥他还没想到。现在秦阳把这个给点破了！ 这还是翻译吗？这简直就是飞机设计师的水平了啊！ “没错，你翻译给他们听，如果出现进气道假目标，需要他们来负责解决！” 于是，秦阳把屠老的话翻译过去了，马利纳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了。 以前在谈判中，当天的内容一般都不会敲定，屠老等人需要经过一夜的思考，第二天才能回过味来，现在，他们居然轻轻松松地通过己方的一个要求分析出来了技术难题！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是这个翻译的提醒吗？ 想到这里，马利纳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秦阳：“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们马可尼公司可是世界着名的电子产品生产商，该不会解决不了进气道假目标的问题？”秦阳的态度很认真。 “没错，对我们马可尼公司来说，这种问题不算什么，我们能解决的。”马利纳点头，这个还真不能推诿，属于他们雷达研制方的，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只是，贵方能不能把进气锥做成球形？” 如果是球形的进气锥，那就能获得最好的电磁波辐射效果了，这个假目标的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屠主任，英国人又在开玩笑了，他们请我们把进气锥做成球形。” 屠老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这怎么可能？” 进气调节锥是二代机常见的装置，战斗机在不同的速度和高度下，进气量是不同的，发动机需要的进气量不能变，这个时候就得通过进气调节锥来调节了，这个东西和交通锥差不多，戳在进气口的部分，通过前后移动来调节进气量，是战斗机不能缺少的装置，三代机之后，换成了调节板，这个装置才看不到了。 在2马赫的速度下，用一个半球取代尖锥，这不是开玩笑吗？这是违反空气动力学原理的！ “对了，屠主任，你们以前在谈判的时候，有没有说清楚，雷达的性能数据是带雷达罩的，还是不带雷达罩的？”秦阳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向屠老问道。 现在，要给歼七塞雷达，就是塞在进气锥里面，所以，这个进气锥就变成了雷达罩，英国人炫耀了半天，性能到底是带不带雷达罩的，这个可得说清楚。 虽然已经很谨慎了，但是还是没有想到这些细节啊！ “这个还没有谈，翻译同志，把这些都和马利纳先生说清楚！”屠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多亏了这个翻译，让自己少踩了很多坑啊。 听到了秦阳的话，马利纳眉头微皱，然后咬着牙摇头：“当然是不带雷达罩的，如果带了雷达罩，性能要降低百分之三十！” 不用秦阳翻译，屠老等人也已经听懂了大概，瞬间都变了脸色。 第36章 从小甜甜到牛夫人 合同从十几页谈到了三百多年，因为谈了一年多还导致上级领导的不满，认为屠老在磨洋工，屠老是有苦难言，原本以为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结果还是有很多地方没考虑到！ 国门打开之后，132厂就开始搞外贸了，屠老也有了一些外贸经验，但是在面对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老奸巨猾久经沙场的英国佬的时候，还是有些经验不足啊。 差点就被这些人给骗了！ 歼七的机头小，引进的根本就不是先进的脉冲多普勒雷达，只是一款雷达测距器，用来替换以前的激光测距器，给空空导弹和机炮提供目标距离信息的，原本谈的性能也不怎么先进，只有二十公里左右，如果再缩水百分之三十，那还有什么用？ “性能必须是要带雷达罩的！”屠老说道：“这个是原则性的条款，不能有任何的改变！” “不，我们做不到。”马利纳说着站了起来：“看来，我们有原则上的分歧，很难再谈下去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一旦遇到了争论，英国人就喜欢撂挑子，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逼迫东方人妥协，此时，看着马利纳等人站起来就走，屠老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 “各位，我的任务完成了吗？”良久，秦阳开口了。 “哦，小兄弟，今天多亏了你，我们才没有掉到他们挖的坑里。”屠老说道：“如果签署了合同，正式装机测试的时候才发现性能缩水百分之三十，那我们花费宝贵外汇引进的 项目就打水漂了，我们这些人都得成为历史的罪人啊。” 屠老很是感慨。 旁边的一个人也开口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专门来给咱们当翻译的吗？” “我叫秦阳，960厂的，来这里想要请你们帮忙生产一批零件。”秦阳说道：“在厂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赵科长找翻译，就临时过来给你们帮忙了。” “960厂的？多谢兄弟厂了啊！”屠老说道：“秦工，你怎么对飞机专业这么清楚？” 秦阳当然清楚了，因为他看过屠老写的回忆录啊，里面就有在引进马可尼产品过程中的艰辛历程，前后十轮谈判，各种各样的细节问题，秦阳刚刚说的那些，其实都是后世的屠老考虑到的内容而已。 不过现在，早些拿出来也是有好处的，可以少踩坑啊。 “咱们搞军工的，很多时候都得跨专业，别看咱们960厂是造枪的，其他的咱们也懂。”秦阳说道：“屠主任，今天适逢其会，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秦工，别见外。”屠老说道：“就冲着你今天提出来的那几个意见，咱们就佩服，你说什么咱们都会认真考虑的。” “嗯，屠主任，用国外的航电设备来改良歼七战机，帮助咱们空军提高战机的性能，这是很有远见的，不过，您想过没有，现在我们的国民经济正在进行调整，我们三线军工厂都开始搞军转民了，接下来，国家肯不肯投入巨资来搞歼七的改良？” 秦阳看着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看着他的满头白发，心中充满了尊重。 屠老可是航空工业的一员老将！ 1927年屠老出生在绍兴。幼年的他目睹鬼子飞机在中国天空“大摇大摆”地飞过。这个记忆一直都在鞭策着屠老，让他树立了航空救国、航空报国的理想。 46年屠老进入了交通大学航空系，毕业后被分配到112厂工作。从此开始挑大梁，在56年的时候，屠老就成为了112厂飞机设计室的机身组组长，负责歼教1机身的设计，仅仅1年9个月的时间，歼教1首飞成功。 之后，屠老又接手了几个项目，到了60年的时候，屠老来到了正在建设中的132厂，把他的后半生都奉献给了成飞，奉献给了歼七战机。 现在，屠老担任的是132厂设计室的主任，别看只是个飞机厂的设计室，他们的技术力量还是相当强的，屠老更是技术大牛，去年的时候，611所的第一设计师王老生病，他还曾经在611所那边挑过一段时间的大梁。 屠老的后半生几乎都是在歼七的改型中度过的，后来大名鼎鼎的枭龙战机，就是从歼七的终极改款超七项目中破茧出生的。 现在，国门打开，屠老开始引进西方的航电来改良歼七，但是这个项目也是经历波折，就在今年年底，合同已经签署、项目即将展开的时候，上级突然发话：不要了！ 马可尼公司当然不干了，谈了这么久，居然最后撂挑子了？按照合同办事，你们得赔偿一亿！ 上级不肯出钱，马可尼公司要赔偿，眼看着这件事要落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屠老四处奔走，终于找到了约旦这个客户，把订单给要了，最后皆大欢喜。 不过，想到屠老当时四处奔波的劳累，秦阳就感觉到心疼，所以现在就出言提醒了。而且，这也是和他来的目的有关系的。 “这个不可能，这可是上级重点关照的项目。”听到秦阳这样说，屠老身边的人开口了：“前段时间因为咱们谈判太慢，上级领导还发过脾气批评过咱们。” 秦阳也是无奈，对啊，从小甜甜到牛夫人，不过是半年的时间而已，今年年底，132厂就会接到晴天霹雳啊！ “各位，我们处于一个充满巨大变革的时代，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是一定的。”秦阳说道：“在这个引进项目上，132厂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如果国民经济调整，上级不要这个项目了，你们有没有替代方案？” 秦阳没有说什么a计划和b计划，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流行。 “秦工，你接着说下去！”屠老很认真。 “我建议，你们找个第三方的买家谈谈，这样万一上级不要了，还不至于抓瞎。” “第三方，你是说老巴？” 秦阳摇头：“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各位听说过没有？卖飞机当然要去找土豪了。” 这些话都是后世的用语，秦阳说起来很流利，但是大家伙听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理解了。 还是屠老首先想到了：“秦工，你说的是中东？” 第37章 一起去国外推销 终于说到重点了！秦阳来这里除了加工气枪用的铝合金零件之外，还想要忽悠着132厂派人和自己一起去中东啊！ 秦阳一个人当然也是敢出去闯荡的，但是秦保国肯定不放心，厂里也会有顾虑，如果要跟着132厂的人一起出去，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毕竟132厂一直在和国外做生意啊。 “没错。”秦阳点头：“屠主任，那里埋藏着丰富的石油资源，也正是因为这些黑色的金子让那里一直都是纷争不断，以前的时候，就曾经爆发过四次战争，以后肯定也不会停歇，有野心的人肯定是想要当那里的老大的，就得制造摩擦和矛盾，一旦爆发战争，那就需要武器装备。” 秦阳不能当预言帝，所以在这里也不能言之凿凿的肯定：今年9月22日，两伊战争就会爆发，这场战争彻底拯救了东方的军工企业，一个个因为经济转型而即将倒闭破产的军工厂，会因为这场战争而吃得满嘴流油！ 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现在就跑过去接触，一点都不晚。 “没错，那里是有钱，所以那里的军费开支一直都不低，不过我们的产品从未打入过那里的市场，美制的，苏制的，还有法制的武器才是那里最受欢迎的。”屠老的一名助手开口说道。 “我们有自己的优势啊。”秦阳说道：“我们的武器价格低，性能适中，还能大量生产弥补战争的消耗。所以，只要我们肯用心，一定会打开市场的。” 秦阳看着在座的人，知道他们都是能拍板的人，所以必须要继续忽悠他们。 “各位，我们的国家在转型，靠军队采购是靠不住的，必须要开拓海外的市场，才能发展起来啊。”秦阳继续给他们制造危机：“咱们的歼七战机采用了马可尼公司的产品，性能提升了一大截，完全可以成为咱们132厂的拳头产品，赚钱机器，歼七能卖到埃及去，当然也能卖到其他国家去！” 屠老点头：“秦工说得有道理啊，只靠国内市场是不够的，咱们花费力气引进马可尼公司的航电来改良歼七战机，如果要是能卖出去，多开辟一条销路，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还是屠主任有远见！”秦阳说道：“如果你们有这个想法，那咱们可以一起去。” 一起去？ 众人惊讶地望着秦阳：“你们960厂也要去中东卖武器？” “那是当然。”秦阳点头道：“别看咱们只是造枪的，但是咱们也知道，现在军工企业唯一的出路就是开拓国际市场！只有在国际市场站稳脚跟，咱们才能发展壮大！” 一个小小的造枪的960厂都有这种魄力，他们这种造飞机的军工厂，难道还没有点闯荡的精神吗？屠老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豪迈来：“好，那咱们就出去闯一闯！秦工，你们厂什么时候动身？” “最近就走。”秦阳说道：“目前我们正在办理手续，尤其是协调相关部门给我们提供一笔外汇。” 就算是秦阳成了万元户，拿着人民币也无法花出去，必须要兑换成国际通用的美元才行，有了上次的铺垫，这笔外汇应该能给他兑换出来的。 “好，那咱们也办理相关手续，出去走走看看！”屠老说道。 “屠老，英国人还在和咱们僵持着，想要用缩水的产品来糊弄咱们，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正好出去走走看看。”秦阳说道：“让英国人着急了，就该同意咱们的要求了。” 屠老点头，其他的都能忍，加了雷达罩之后缩水百分之三十可不能忍！英国人如果不妥协，那这个项目就只能放弃了！ “不过，咱们如果想要出国考察，那可是需要层层审批的，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一旁的人说道。 “我这里有一份专门的市场分析报告。”秦阳说着从自己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了一份文件。在来的路上闲着无聊，秦阳就给132厂准备好了一些，数据都是他根据自己的记忆写的，甚至有些是推测的，不过这个年代才刚刚打开国门，这种专业的市场分析报告，估计还是第一份，一定能亮瞎某些人的眼睛的。 屠老惊讶地接过来了这份报告，看到第一页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 太强了，这种专业的国际战斗机市场的分析报告是他们最需要的啊！ 有历史，有现状，有各种武器的对比，最终得出结论：在中东，132厂生产的歼七战机有很大的市场！ “我们需要向中航技的领导汇报，近期就组织一次出国推销，秦工您和我们一起去吗？”因为激动，屠老的话语都带着颤抖。 秦阳点头：“当然！”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张超很是兴奋地向秦阳汇报着分开之后的工作。 “阳子，这里真是太神了，操作机床的老师傅几乎都不用测量，就把零件给咱们加工出来了，尺寸丝毫不差！” “都加工出来了？”秦阳也很高兴。 “是啊，都加工出来了，只有那些铝合金气罐，这里的老师傅们说要做加压测试，所以让我们等一个晚上。” 132厂作为国内的飞机制造厂，果然是专业的，一流的水准啊！秦阳也是感慨自己来对了地方。 北方的112厂背靠大树好乘凉，还没有开始搞军转民，也不会把己方这点订单当回事，生产火箭的企业很忙碌，而且保密级别太高，己方根本就进不去。 “明天你带着这些零件先回去。” “我一个人？”张超有些惊讶。 “怎么，不敢？你以后可是要当销售科科长的，走南闯北，可不能害怕啊。” “当然不怕。”张超挺起了胸膛：“放心，阳子，我一定把这些零件完整地带回去！不过，你呢？” “我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情样忙碌，忙活完了自然会回去。”秦阳说道：“也有可能很快就出国去推销了。” “嗯，阳子，你加油！” 第38章 旅游的目的 秦阳的目光透过飞机舷窗，看着下面一望无际的沙漠，心中是非常激动的。 终于来了！ 经过他的不懈的努力，终于获得了这次出国的机会，960厂只有他一个人来了，用的还是他自己的钱换的外汇，132厂也只来了屠老一个人，然后再加上中航技的孙经理，一行三人。 “咱们这次来，只是探探路，能有成果更好，如果没有，就当做是出来走动一番，总之，先把英国人晾一边，省得他们总想要给我们挖坑。”出发之前，孙经理给这次行程定了调。 如果不是秦阳提醒，那他们差点就要掉进大坑里了，英国人提出来的那些性能居然是不带雷达罩的，带了雷达罩要降低百分之三十，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大家伙谈了这么久，突然间就心灰意冷了，所以，当132厂提出出国推销战机的时候，看着详尽的中东战机市场分析书，上级同意了。 因为只是来打前站，所以出来的人就不能太多，这样可以省钱，一番研究之后，就只有他们几个了。 连翻译都不用带，因为秦阳就可以帮忙翻译了，不过秦阳也借着这个机会，和两人提出了要求：当的翻译没问题，但是来回的机票得给我报销了！ 这个年代坐飞机可不容易，只有钱还不行，还得有正式的用途，得有单位的介绍信等等。现在，秦阳连钱都省了，心情也是格外舒畅。 飞机降落在了约旦国的跑道上，下飞机之后，一股热浪就迎面扑来，屠老很是感慨：“咱们去老巴那里都没有这么热！” “屠主任，虽然这里的纬度比老巴那里高，但是这里是热带沙漠气候啊，当然比老巴那里热多了，和埃及差不多，对了，以前咱们的同志应该去过埃及？” 屠老点头：“是啊，当年咱们…” 有些机密还是不能说的，现在132厂和611所共同合作的歼七3项目，其实就是从埃及弄回来的米格-21比斯的样机然后仿制的，当年也是付出了不少的努力，不过这些都还没有解密。 说话间走到了海关，当检查秦阳携带的那个箱子的时候，海关人员多看了很多眼。 经过秦阳叽里咕噜一番话，对方才终于放行。 接机的人群就在外面，其中一个人举着牌子，写着方块字，几个人来到这个人的面前。 “老吴，咱们又见面了！”孙经理笑着向对方说道。 中东地区靠着石油资源获得财富的国家很多，可惜不包括约旦，这个国家的土地下面找不到一滴石油，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但是，秦阳他们这次的中东之行，却选择了约旦这个地方，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和这个国家有外交关系：在77年4月7日，中国和约旦正式建交。 虽然秦阳很想要直接去找狗大户，但是，和狗大户建立外交关系已经是90年的事情了，现在跑去一个没有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推销军火，是非常不明智的。 第二个原因，就是约旦虽然没有石油资源，但是旅游业很发达，作为一千零一夜的诞生地，这里是世界着名的旅游胜地，秦阳他们过来旅游一番，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老吴就是建立外交关系之后派来这里的工作人员，他笑呵呵地欢迎着几个人，上车之后就攀谈了起来。 “我已经接到了任务，在你们来这里的时间里我负责你们的出行，你们打算去哪里？” “沿着沙漠公路前往佩特拉古城。”秦阳说道。 他这番话一出，孙经理就皱起来了眉头。 虽然出发前孙经理说的就是探探路而已，但是如果能带回一些收获的话，那就更好了！所以，孙经理最希望去的地方就是机场旁边的约旦首都，然后去拜访那里的军队负责人，向他们推销飞机。 秦阳还真是来旅游的？ 约旦的支柱产业就是旅游业，而来约旦必须要打卡的一个旅游景点就是佩特拉古城，这座古城在历史上赫赫有名：曾经的纳巴泰王国的首都。 废弃之后，很多年来都没有人发现它的所在，一直到了1812年一个外国人装扮成本地人的样子到处转悠，才终于发现了这座名城。 二战之后，佩特拉古城被开发出来，它一半在外面，一半在山里，配合着“玫瑰色”的岩石而闻名全世界，就在今年，这座城市更是 成为了第一座进入世界遗产目录的古城，游客几乎一直都是络绎不绝。 花费宝贵的外汇出国，居然是来游玩的？ “孙经理，相信我，如果我们冒昧的拜访一些人，不会有任何收获，相反，我们如果能和某些大佬交朋友，那反而会有意外的收获。” 秦阳向孙经理解释了一番。 “老孙，我觉得秦工说的有道理。”屠老表态支持了秦阳，毕竟那份详尽的市场分析报告已经让秦阳获得了屠老的认可，秦阳这种行为看似胡闹，或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好。”孙经理点头。 车子开上了沙漠公路，这也是整个约旦唯一的一条纵贯南北的公路，秦阳津津有味地望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景象，似乎就是来旅游的一样。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 “停！”秦阳突然喊了起来。 老吴疑惑地踩下了刹车，车子还没有停稳，秦阳就手脚麻利地下了车，从后备箱里面取出那个箱子来，将里面的东西飞快地组装起来，几十秒后，一把漂亮的狮牌气枪就出现在了秦阳的手里。 看着秦阳的动作，孙经理的脸色难看，屠老则是苦笑着摇头。 “那边好像有车子！”此时，老吴看向了一望无际的沙漠，那里有飞扬的黄沙，说明是车子在里面开动！ 能在沙漠里开的车子绝对不便宜，不知道是什么人？ 野山羊？此时，孙经理也望了过去，飞扬的黄沙前方有一只动物正在奔跑，只要看头顶上那两只高高的角，就知道是沙漠地区常见的野山羊了！ 后面的两辆车显然是追着这只野山羊的，它慌不择路，向公路这边跑来了！ 嘭！ 车子旁边传来一声枪响。 第39章 打猎交朋友 在后世要是随便看到野外动物举枪就射，那是要被警察叔叔给抓的，哪怕就算是野猪糟蹋了庄稼，也不能把野猪给打死了，得给野猪烧香磕头，恭恭敬敬地送走。 这个年代就没有人管了，约旦辽阔的沙漠里，打猎更是随心所欲了。 秦阳既然看到了猎物靠近，当然没什么说的，轻轻松松，一枪毙命。 远处两辆越野车正在疾驰而来，车子搅动起来了大批的沙尘，只能看到车头的样子，其中一个是三叉标志的奔驰大g，另一辆则是丰田陆地巡洋舰。 这两辆车都是敞篷的，此时，在每一辆车上都站着一个人，一个矮胖，一个瘦高。他们的手里端着猎枪，原本想要追赶着猎物然后成功捕获，没想到居然被公路上的一个路人给干掉了！ 车子停在了猎物的旁边，这两个人跳下了车子，扛着猎枪，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猎物的跟前，等看到猎物的样子的时候，顿时一愣。 “枪法也太准了？” “没错，子弹正好打在了野山羊的两眼中间，看这个孔洞，应该是气枪！” 两个人讨论着，望向了公路那边，距离足足有一百米，还是气枪，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此时，秦阳也扛着自己的气枪，胸有成竹地走了过去。 对面的两个人都穿着长袍，戴着头巾，看上去和这个地方的普通人的穿着没什么区别，但是看他们衣服的质地，再看看两人乘坐的汽车，就能知道身份绝对不简单了！ 奔驰大g原本是给伊朗军队生产的，后来由于爆发了动乱，这批车就流入了民间市场，那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就能开着这款车，绝对是富豪，至于另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也绝对不便宜。 既然当了穿越者，那运气就得爆棚啊！这种偶遇比登门拜访要好一百倍啊！ “这位先生，您是拿一把气枪打死了这只野山羊吗？”其中矮胖的人问道。 “是的。”秦阳说道：“这只猎物是你们追过来的，如果没有你们我绝对无法打到它，所以这只猎物给你们。” 多学习一门外语是有好处的，此时秦阳说起阿拉伯语来，也是非常的流畅。 “不，不，当然不行，我们贝都因人的习惯，谁打死的就是谁的。”瘦高的男人继续看向秦阳手里的气枪：“你用的这把气枪是什么牌子的？” “狮牌气枪，东方生产的名牌气枪。”秦阳把自己的枪拿了出来：“射程远，精度高，而且由于子弹细小，所以，很多时候都不会伤害到猎物的皮毛。” “狮牌气枪？” “没错，来自东方的军工厂，军工品质，绝对一流，我从东方来这里旅游，就把气枪带来了，过海关的时候还费了很大一番口舌，如果没有气枪运动员的证件，还真无法把它带进来。” 就像是菜刀一样，把菜刀带上火车很难，这是违禁品，但是只要有个厨师证，检查的警察叔叔就得放行，现在秦阳为了把气枪带出来，也是费了一番力气的。 “我们贝都因人需要一把好猎枪，以前的时候一杆猎枪就能养活一个家庭。”瘦高的男人有些羡慕地看向了秦阳的气枪。 最古老的猎枪装的是铁砂，这样哪怕准头差一些，也能靠着大量的铁砂把猎物打死，但是清理猎物的尸体就很麻烦了，吃着香喷喷的野味结果咬到了一粒铁砂。 再后来就是专业的猎枪了，只打一个窟窿，但是这个窟窿比较大，猎物珍贵的皮毛很难保存完整，此时，看着秦阳手里的气枪，两人都是无比的羡慕。 “你是专业比赛的气枪手？”矮胖的男人问道。 秦阳笑了笑：“其实不是，我就是喜欢打猎而已，喜欢全世界到处打猎。这猎物交给你们，我走了。” “不，不要走，猎物是你的！咱们贝都因人得讲老规矩！” 虽然对方这样说，但是眼睛依旧在瞅着那把气枪。 “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生一堆火，现场把它烤熟了然后一起吃掉？” “好！”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 这边，屠老和孙经理看得啧啧称奇。 “秦工这是在交朋友？” “应该是。” “是啊，那两个人应该都是有身份背景的，这个秦工真是太厉害了！”老吴在这里的时间很长，一眼就能认出人来。 就在此时，对面的一辆车上的司机下来，走到了几个人的跟前。 “各位，我的主人请你们过去，一起吃烤羊。” 老吴能粗略地听懂这些话，笑着点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个遮阴的沙丘下面搭起来了一个架子，秦阳手里拿着一把弯刀，非常娴熟地收拾着野山羊，一旁的两个人看着秦阳的动作，非常佩服。 “秦，你经常做烤全羊吗？” “是的，阿卜杜拉，别看我是东方人，对于怎么吃烤全羊，也是很有研究的。”秦阳的手上蘸着调料，开始给羊肉上抹。 此时三人已经都通报了姓名，这个矮胖的叫做阿卜杜拉，瘦高的叫做阿尔瓦利德。 看着其他几个人过来，秦阳笑着说道：“两位，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同伴，这位是屠先生，这位是孙先生，这位是吴先生。” 老吴很是激动，他就是个负责接待的人员，在秦阳这里一介绍，就成为了几个人的好朋友了。 他感激地看了秦阳一眼，然后说道：“我也来帮忙！” “老吴，你回车里面，找个文件夹当扇子！” 文件夹当扇子？ 老吴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屠老带来的那些资料，拿一个文件夹过来。” “哦。”老吴明白了，眼睛闪亮。 日头渐渐地落下去的时候，烤全羊终于烤好了，香气扑鼻，阿卜杜拉和阿尔瓦利德都很是兴奋。 “秦，按照我们的规矩，应该由猎物的所有者来分配猎物。”阿卜杜拉说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阿卜杜拉，阿尔瓦利德，你们俩各分一个前腿。” 秦阳的手里拿着金光闪闪的弯刀，开始分配这只烤全羊了。 屠老和孙经理两人语言不通，只是埋头吃东西而已，秦阳却是个自来熟，短短的时间里就和两个歪果仁打得火热。 “秦，你的朋友好像不是来打猎的。”阿尔瓦利德看着屠老和孙经理等人，好奇地问道。 “嗯，他们不喜欢打猎，他们是我在飞机上认识的朋友。”秦阳说道：“我也没问他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做。” “秦，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们！” 秦阳摇头：“不，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就算是有什么事，也不能劳烦你们。来，接着吃！” 第40章 从未有过的推销方式 秦阳越是拒绝，对方就越是主动，毕竟这里的人对待朋友是绝对没二话的。 秦阳拿捏得十分到位，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 等到吃完了之后，天色已经黑了。 “各位，我们就此告辞，如果有缘以后自然还会再相见。”秦阳向两个新认识的朋友拱了拱手。 这两人则是把右手放在左胸前面，向秦阳还礼。 “希望我们还会再见面，您接下来去哪里？” “当然是前面的古城。”秦阳说道。 车灯的光芒下，几个人影回到了公路上，然后是车子启动，离开。 阿尔瓦利德有些不舍地看向一旁的阿卜杜拉：“刚刚的时候我们为何不能邀请他们去我们那里做客，顺便也能继续说一下猎枪的事情？” “是啊，我也想要邀请啊，但是，这个人看上去洒脱惯了，估计不一定会喜欢，我们不能强迫朋友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啊！”阿卜杜拉说道。 “咦，那是什么？”就在此时，阿卜杜拉看到了落在地上的文件夹，立刻就拿了起来。 “这不是刚刚用来扇风的吗？”阿尔瓦利德说道。 “哦。”阿卜杜拉说着把文件夹竖着拿了起来，结果里面的文件就掉落了出来。 阿尔瓦利德好奇地拿了起来，借着车灯的光芒看了一眼，整个文件是用英文写的，两人都能看懂一些，更重要的是，第一页就画了一架飞机！ “米格-21？” 阿尔瓦利德一下子就认了出来，然后看向阿卜杜拉。 “难道他们是来推销飞机的？”阿卜杜拉也很好奇。 “不管是什么，总之既然他们把这个文件落到我们这里了，那我们就有义务给他们送过去！”阿尔瓦利德说道：“走，咱们也去古城！” 对他们来说，打听几个人下榻的酒店，太容易不过了，整个佩特拉古城也没有几个像样的酒店，找过去就行了。 佩特拉古城附近小镇的酒店。 “今天还真是让人耳目一新的一天！”孙经理坐在了酒店有些硬的床头，向屠老说道：“我们乘坐飞机大老远的过来，结果就是为了吃一顿烤全羊！” “老孙，你就别抱怨了，秦工已经把饵放出去了，就看对方是否上钩了。” “饵？什么饵？”孙经理很是好奇。 “我带来了三个文件夹，每一个都是歼七的介绍资料，秦工把其中一个资料留给了那两个人，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资料，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啊！” “非富即贵。”老吴在后面跟着，把几个人的行李箱拖了进来，听到两人聊天，立刻就接过来了话茬：“秦工太厉害了，很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 “好了，别夸我了，咱们这是瞎猫撞死耗子，完全看运气。”秦阳说道：“不过既然来了，咱们就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古城得徒步上去，来回得七八个小时，你们明天是跟我去欣赏一下美景，还是在这里休息？” 四个人住了两个标准间，秦阳肯定是和老吴一间的，只是他知道孙经理肯定会抱怨，所以过来聊几句。 孙经理和屠老对视了一眼，还没有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了声音：“秦，我的朋友，请问你们是住这里吗？你们丢了一些东西，我们给送来了！” 秦阳脸上一喜。咱们的运气还真不错！ 秦阳笑呵呵地来到门口，由于老吴还在搬东西，所以门根本就没关，一个矮胖子和一个瘦高个就站在了门口。 “两位请进。”秦阳很热情地招呼着两人。 “秦，我的朋友，你们是来推销战斗机的吗？”阿卜杜拉说道：“我们都能帮忙。我和约旦的空军有关系，阿尔瓦利德就是沙特空军现役军官。” 两人是好朋友，但是并不是一个国家的！秦阳的心中涌起巨大的兴奋来，绝对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沙特人！ 在以前的时候，这两个国家曾经有过一些矛盾，不过二战之后，两个国家是越走越近，甚至还出现了用土地换出海港口的事情，两国又是邻国，同一个种族，在很多时候都是立场一致的。 “我其实就是来打猎的，不过这两个朋友可能还真是来推销战机的，我给问一下。” 秦阳叽里咕噜地和这些人说阿拉伯语，屠老和孙经理是听不懂的，现在听到秦阳这样一介绍，这些人才反应过来，顿时就睁大了眼睛。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秦工还真是个运气爆棚的人啊！ “这两个朋友的确是来推销战机的，一个是中航技的经理，一个是成飞公司的，我给你们当翻译！”秦阳继续说道。 于是，一场从未有过的推销就开始了。 屠老拿着文件夹里面的文件，详细地给对方介绍着具体的技术数据，秦阳翻译之后，阿卜杜拉和阿尔瓦利德两人认真地倾听着，如果有疑问，还会提出来，显然是在认真思考这款战机是否适合他们。 等到介绍完毕，一个小时过去了。 “我们对这款飞机的性能已经有所了解了，不过，我认为，这款飞机还是有很多的不足。”阿尔瓦利德开口了：“和我们现在操作的西方战机比起来，它的航程太短了，机翼只有四个挂架，挂了导弹就不能挂副油箱，所以，这款飞机如果想要打开中东市场的话，至少还得在机翼内侧加一对挂架，专门挂副油箱。” “弹射座椅也有很大的问题，我们现在使用的已经是具备零零弹射能力的座椅了，贵方的座椅虽然能满足零高度，但是最小速度是250公里每小时，这个也不行。” “发动机的寿命也太短了！” 屠老皱起来了眉头。 市场经济，一切都是用户说了算，这些用户提出来的要求还挺多啊！ “如果我们能按照这些要求改进的话，贵方有订购的意愿吗？”秦阳直接替屠老做主了。 “这款战机采用了西方的平显，性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沙特使用的都是西方战机应该不会采购，约旦应该会对这种飞机感兴趣，或许能采购几十架。” 还真有采购意向！屠老很是兴奋。 “那我们就做个相关的改进方案的计划书，请你们递交给相关部门。”屠老很激动。 这件事就算是谈完了。 “秦，你的气枪真不错啊！”临出门，阿卜杜拉看到了那把枪，有些不舍。 “你们这么晚了，还能把文件给送来，我很感激你们，这把枪就送你们了！” “不，不，我们不能夺人所爱。”阿尔瓦利德赶紧摇头，他们可不习惯要东西，他们习惯的是送东西啊！ “那我联系一下国内狮牌气枪的工厂，出口一批气枪过来？” 两人大喜：“当然可以，这样最好了！先运一个集装箱的气枪过来！我们帮忙联系销售渠道！” 第41章 三十五亿美元的大生意 来到中东，秦阳的主要任务是推销狮牌气枪，不过现在这个任务反而成了次要的了，而且不显山不露水，几句话轻轻松松的就给工厂打开了新的销路！ 这一个集装箱少说也能塞进去一万把枪，卖给土豪一把至少要五百美元啊！这样的话，创汇五百万的任务就完成了啊！ 这就是穿越者的主角光环，不管干什么事情，都是顺顺利利，不过，既然来了，五百万美元的创汇任务就不算什么了，还应该有更大的理想！ 第二天。 三个人各自扛着一把枪，在古城的附近寻找着猎物。 “秦，屠先生他们怎么没跟着一起来？”阿卜杜拉问道。 “他们正在研究战斗机的修改项目，争取在离开前按照你们的要求形成一份新的文件。”秦阳说道。 “哦，他们认真工作的态度真的很让人感动。和这样的军工企业合作我们是放心的。”阿尔瓦利德说道：“我们虽然自己不会装备，但是我们可以把这种战机买来送给别人。” 狗大户就是够豪爽啊，对他们来说，这种白菜价的战机自己不用，也能买来送礼物！ “可惜贵方和我们还没有建立正常的外交关系，所以，这种军火交易最好是由约旦来当中间商。” 秦阳说的就是后世的方式，当年约旦从成飞采购了几十架歼七战机，但是他们自己并不用，而是转手给了伊拉克，至于这些采购战机的钱，都是狗大户垫付的。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壕啊。 阿卜杜拉刚刚要点头，突然间，他看到了远处有一只小型动物在奔跑。 “阿卜杜拉，既然是你看到的，那这只猎物就是你的了，如果你失手了，就把它赶过来。”秦阳说道：“你也可以试着用我的气枪。” “好！”阿卜杜拉接过来了狮牌气枪，兴致勃勃地上了他的越野车，风驰电掣地开动过去。 “秦，你有话要单独和我谈？”阿尔瓦利德向秦阳问道。 这是一个聪明的男人！秦阳在心中给他下了定义，然后点点头：“是的，阿尔瓦利德，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有些话我想要单独和你说，我们东方有一句古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秦阳的阿拉伯语非常流利，这些成语的翻译也几乎维持了原本的意思，阿尔瓦利德点头：“秦，我们当然知道，我们国土下的石油资源会成为我们的财富，也会成为别人觊觎我们的祸患，这些年来，我们花费了大量的资金用来武装自己，我们已经有了一支现代化的军队。” “还不够。”秦阳说道：“你们还缺乏战略级别的大杀器。” 当听到秦阳说起这个称呼的时候，阿尔瓦利德顿时就睁大了眼睛：“秦，你是说弹道导弹？这种武器是比较先进，但是，我们根本就无法获得这种武器！” 这个年代，弹道导弹几乎就是无法拦截的，只要拥有这种武器就能让潜在敌投鼠忌器。 但是同时，弹道导弹的技术也是非常复杂的，不是一般国家能获得的，目前全世界拥有弹道导弹的国家，两个手掌就能数过来。 而且，这些国家几乎都已经达成共识了：弹道导弹只能自用，尤其是射程三百公里以上的，绝对不能出口！ 沙特和西方关系良好，但是他们想要从西方采购到这种大杀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此时，听到阿尔瓦利德的话，秦阳露出了笑容：“我的朋友，你们可以将目光瞄准东方，东方拥有成熟的弹道导弹技术，比如东风-3导弹，射程足足有两千八百公里，如果放在你们的沙漠里，完全可以瞄准那些潜在敌人了。” 美国能出口的就是射程几十公里的弹道导弹，上百公里的都没有，而现在，秦阳给眼前的人画了一个大饼：两千八百公里的弹道导弹，香不香？绝对可以当地区霸主了！ 阿尔瓦利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秦，你是说我们可以从东方购买到这种级别的武器？” 秦阳摇摇头。 阿尔瓦利德又是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毕竟也接触不到这些。”秦阳说道：“屠先生他们是东方着名的飞机设计师，他们可以和航天部门拉上关系，如果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从中牵线搭桥。” 几百万的气枪不算什么，一两亿的战机销售也不算什么，东风-3导弹的项目出口，那可是整整卖了三十五亿啊！这笔钱已经超过了国家的外汇储备！ 现在的80年，国家的外汇储备更是仅仅只有12亿美元。 虽然秦阳从中赚不到什么利润，但是，如果能牵线搭桥，做成这笔生意的话，也可以让国家的外汇储备翻几倍！反正现在已经认识了这些人，当然要当一次不赚钱的军火商了。 而且，这样对方采购战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秦，这件事关系重大，我需要回去报告。”阿尔瓦利德说道：“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联系？” “可以和成飞联系，也可以和我联系。”秦阳说道：“接下来我会回国去首都农具厂，帮忙联系一个集装箱的气枪出口，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住在那里。” 阿尔瓦利德点头：“好！” “看，我打到了这只猎物，是一只狐狸！多亏了这把狮牌气枪，它的皮毛没有任何破损。”阿卜杜拉兴奋地一手拿着气枪，一手拎着猎物的尾巴。 “阿卜杜拉，你的收获真不错。”阿尔瓦利德说道：“真想要继续留在这里打猎，但是非常抱歉，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回去一趟，等到过一段时间，你去我们那里打猎如何？” “好啊。”阿卜杜拉点头：“可惜不知道秦能不能一起来。” “只要有缘，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秦阳说道。 和昨天的话几乎一样，阿卜杜拉突然想到了什么：“秦，我们送走了阿尔瓦利德，接下来我带你去见几个人，和他们把进口气枪的事情谈下来。” 不用什么缘分，本来就有生意上的往来啊！ 第42章 老外！秦阳把老外带来了！ 时间已经四月底。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现在这个时候，赤县山区才算是告别了冬天，人们换上了更轻薄的衣服，田野里也出现了干活的人群。 无数的树木吐出了翠绿的树叶，郁郁葱葱，掩映在树木中的960厂也因此隐去了它的踪迹，就仿佛它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但是，机器的轰鸣声却在不断地响起，构成热闹的交响曲。 “朱厂长，自从咱们的狮牌气枪打开了市场，销售额就在一直增长。”年轻的张超给厂长汇报工作，稍稍的有些局促，毕竟他还没有适应现在的身份。 秦阳和张超的正式工身份是一起办下来的，秦阳身兼数职，在技术科、销售科都挂名。 张超则是老老实实地在销售科，当秦阳不在的时候，他就是销售科实际的负责人，毕竟现在这种销售模式是他和秦阳一起闯出来的，现在他更是按照秦阳留下来的一套规章制度办事，让厂里的气枪销售额不断上涨了。 这到了月底，当然要给厂领导汇报工作了。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共完成了六千把普通气枪的销售，到年底的话五万把气枪的销售目标应该没问题。最让我们惊喜的是射击队专用气枪，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接到了两千把的订单。只是受限制于132厂那边的生产能力，无法及时交货，不过仅仅目前这些专用气枪的订单，我们就能赚八十万！” 当初秦阳曾经给他们画过大饼，说今年一年能赚一百万，而现在呢？现在已经能看到一百万在向他们招手了，这还仅仅是前半年，后半年的利润下来，说不定能有两百万，甚至是三百万啊！ 在场的几个厂长级别的领导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嗯，不错，改天派人再去一趟132厂，催催他们快些给咱们加工。”朱厂长说道：“等到咱们的利润达到一定程度，咱们可以自己上铝合金的加工设备，钱不能让他们赚去了！” “嗯，几位厂长，阳子什么时候回来啊？”说完了正事，张超又打听起来了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秦保国说道：“按说他早就该回来了，不过咱们一直没他的消息，好在他是和132厂的人一起出去的，有专人接送，应该不会出事。” 叮铃铃！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朱自忠拿起电话，顿时就兴奋起来：“什么？秦阳回来了？太好了，咱们出去迎接！” 电话是门房打过来的，秦阳乘坐着212开进了工厂大门，等到朱自忠等人下去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到了办公楼的前面。 “秦阳同志，欢迎你回来！”朱自忠热情地伸出了手去：“不管能否把气枪推销出去，你都是咱们厂的英雄，这种开拓进取的精神，值得咱们学习！” 等等，有什么不对劲啊！ 朱自忠的目光望向了车子的另一边，那里的车门也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下来，他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五官立体感很强,满脸的胡须，和国人的外貌完全不同。 就算是他头顶没有布，也很容易能猜到他的来历。 “秦阳同志，这位是？”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中东着名的气枪销售商，易卜拉欣。”秦阳说道：“他是来考察960厂生产的气枪的，如果让他满意的话，他会订购一个集装箱的货，我们谈好的价格是每把五百美元。” 中东来的气枪销售商，每把五百美元！ 秦阳说的这些话让所有人都石化了，他们绝对没想到，秦阳居然还真的给做成了！ 国内一把卖几十块钱，出口卖几百，还是美元！这得赚多少钱啊！ 朱自忠的脑子里回不过神来，而此时秦阳已经叽里咕噜地和易卜拉欣交谈了起来，然后，易卜拉欣就走到了朱自忠的跟前，伸出了右手来。 朱自忠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秦阳赶紧招呼：“朱厂长，还不和客人握手？” 朱自忠反应过来，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因为激动都开始颤抖了，秦阳有些无语，看这个样子，估计让朱厂长跪下都没问题，节操呢？铮铮傲骨呢？ 唉。 “朱厂长，我们先带客人去厂办公室坐坐，休息休息，你们顺便找人给介绍一下狮牌气枪。等到客人休息过来，咱们去生产线转转，还有，通知食堂安排午餐。” “好，好！” 秦阳带回来了一个外国人，是来采购气枪的！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厂子，所有人都轰动起来了。 生产车间里，刘勇还保持着理智，他看向自己手下的工人，大声地喊道：“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儿，打扫卫生，在外国客人来参观之前，必须要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这个秦阳真是的，提前打个电报过来不好吗？搞这种突然袭击！ 等到易卜拉欣来车间里参观的时候，窗明几净，地面上一点杂物都没有，工人们认真地加工着部件，有条不紊的样子。 “易卜拉欣，看到了？这就是军工水准，在以前的时候，这里是生产军用步枪的工厂，现在转产民用气枪，也是军用标准。”秦阳在一旁叽里咕噜地介绍着，听得车间里干活的工人无比的佩服，厉害，真是厉害！秦阳会外国话啊！ 这一天的行程结束，把易卜拉欣安顿进了招待所之后，朱自忠、秦保国和周永飞三人和秦阳一起走在郁郁葱葱的道路上，无比的感慨。 “秦厂长，你儿子太厉害了啊！还真该咱们找来了外国人。” “对啊，这下咱们厂算是在系统里出名了！等到年底，上级领导必须要兑现诺言，在大会上表彰咱们！” 要钱有钱，要荣誉有荣誉，大家伙当然很高兴了。 “你小子也是邪门了，怎么会说阿拉伯语？”秦保国则是满满的好奇，看向自己的儿子。 “厂长，厂长，上级发来了紧急电报！”就在这时，厂办公室的小王急匆匆地跑来。 “紧急电报？什么情况？”朱自忠问道。 “前线作战部队缴获的三把svd狙击步枪被送到首都了，上级把所有生产枪支的工厂都召集到一起，计划仿制这款专门的狙击步枪！” 小王说着，把电报递了上来。 狙击步枪？这可是军品！几个人都是一阵阵的兴奋。 第43章 SVD还能算狙击枪？ “这是一个好机会，咱们必须要将svd狙击步枪的仿制任务要过来！”厂长办公室里几个人兴奋地议论着。 “没错，这样一来咱们就能重新进入军工生产领域了！” “老秦，这个任务你最合适了，还是你跑一趟首都！”朱自忠看向了秦保国，又看向了一旁打哈欠的秦阳：“可惜，秦阳还得招待外国人，不能和你一起去。” “唉，这种事，去也没用。”秦阳扫了几个人一眼：“国内生产枪械的军工厂太多了！咱们960厂再辉煌，能和296厂比？能和626厂比？还是能打败208所？” 秦阳说的这些，都是鼎鼎大名的军工厂，其中296厂规模最大，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1894年的汉阳兵工厂！ 其他的工厂和研究所，也都是首屈一指的，己方一个三线军工厂，拿什么和人家竞争？ “所以，还是算了，洗洗睡。”秦阳说着就站了起来。 “坐下！你小子翅膀硬了啊。”秦保国对自己儿子的行为非常不满：“虽然咱们只是三线军工厂，但是咱们也是有理想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咱们既然是军工厂，那就要努力在这个行业里发展壮大！” “爸，可是咱们已经军转民了啊！”秦阳瞟了自己的老爸一眼：“再说了，svd也不咋地，别看老毛子把它叫做狙击步枪，其实和西方的比起来太差了，最多也就是一款精确射击步枪！”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如果在两个月前，没有人会把秦阳的话放在眼里，但是现在，随着一个个的神话的书写，秦阳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重要了，秦阳设计的气枪精度比这个时代的其他气枪提升了一大截，现在秦阳这番豪言壮语，难道是意味着他已经有了其他想法，比如说设计一款更先进的狙击步枪？ “阳子，你怎么说svd不是狙击步枪？”秦保国问道。 “当年二战的时候，老毛子是把莫辛纳甘步枪来当做狙击枪使用的，还诞生了不少的狙击英雄。”秦阳终于来了兴趣，给大家伙介绍起来了这款枪的来历。 “不过，二战的经验告诉枪械设计师，战场上需要的不是远距离的射程，而是足够的火力密度，所以在二战结束后，大名鼎鼎的ak步枪被打造出来，然后成为了全球流行的枪支，它只有三百米的射程，但是火力凶悍，性能可靠。只不过，这样一来，步兵班的作战距离也就被限制到了五百米以内，再远距离的敌人他们就无法消灭了。”秦阳说道：“svd步枪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这款步枪由老毛子着名的枪械设计师德拉贡诺夫设计，设计目标就是班排级狙击以及长远距离火力支援，它的出现将步兵班的有效射程提升到了八百米，但是，再远的话，由于精度不够，能不能打中就看运气了。” svd的最远狙击手纪录是在阿富汗战争期间由苏联陆军的弗拉基米尔中士于1985年创下的，在1350米处击毙了穆扎赫丁指挥官。 这当然是运气，就和2017年，伊拉克战场上的加拿大狙击手瓦力用一把tac-50狙击步枪创造了3540米的狙杀记录一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说起着名的狙击步枪来，很多人都会脱口而出：巴雷特！实际上实战中的大部分的远距离狙杀战果，都是tac-50创造的。干掉两千米外的敌人，还是能做到的，再远就得看运气。 说起这些来，就得提到精度，oa是衡量狙击枪精度的重要方式，具体来说，100米距离上1oa就是子弹落在一个直径仅有2908厘米的圆。 svd狙击步枪的精度是124oa，如果使用普通子弹的话，更是会高达221oa，而一把先进的狙击枪，精度至少要在08oa以下才行，优秀的甚至能达到05oa。 作为军工专家，秦阳当然知道，国内就是在南部战场上得到了svd狙击步枪，然后仿制出来，成为部队最津津乐道的85式狙击步枪，原本以为很牛了，结果，和西方交流的时候，彻底傻眼了，自己的枪放在那里就是烧火棍啊！不管是射程还是精度，都差了好几个档次！ 要知道，国内仿制出来了枪，但是没有仿制专门的狙击枪弹药，使用的还是普通的机枪弹，精度高达587oa！ “如果说得简单点，svd就是一把加长枪管的大号ak步枪”秦阳对这种步枪是不屑一顾：“甚至在前线部队的手里，它的用处并不是狙杀敌人，而是远距离火力压制。” “好小子，你的口气倒是挺大。”秦保国说道：“目前，咱们的军队根本就没有装备狙击步枪，现在，就算是有一把射程八百米的狙击步枪，也已经能填补部队的空白了，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设计？” 听到秦保国这样问，秦阳点点头：“没错，如果让我来设计的话，靠咱们960厂的加工技术，可以做出一把先进的狙击枪来，千米之外打硬币没问题。” 老毛子的svd步枪，千米之外打西瓜都很难，秦阳却说要千米之外打硬币？ 几个人都用惊讶的目光望着秦阳。 “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那我就画个设计图，咱们厂里抽空生产出来，然后去首都给那些土老帽看看。”秦阳说道：“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枪外有枪。”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朱自忠拍板了：“咱们做两手准备，老秦，还是你去一趟首都，如果能把仿制的任务要过来，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能的话，那你就向上级汇报，咱们厂在研制更加先进的狙击枪！” 秦保国点头。 还要去？秦阳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啊！对于这个项目，秦阳却是不抱希望的，他知道老爸去了肯定是找虐的，自己还是陪着国际友人游山玩水更好。不过… 如果老爸要去的话，自己还是有一些办法的，得抽时间和老爸说一说，到时候也能让老爸去装个逼。 “好困，明天还要陪外国客人，我先回去了！”秦阳又打起来了哈欠：“爸，咱们回去。” “好，你先回去，我们再商量商量。”秦保国对待工作很认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更是需要和其他两人继续商量一番，去首都之后，争取最大努力拿下这个任务。 “爸，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 秦保国迟疑了一秒钟，然后说道：“好，我和你回去。” 第44章 厂的兄弟不服气 首都郊区，某部队基地会议室。 各个军工厂的人员都来了，大家在热情地交流着。 “吆，这不是秦工吗？听说你们960厂最近可发达了。”296厂的枪械设计师杨兆军看到秦保国之后，立刻就打起来了招呼：“听说你们的狮牌气枪深受欢迎，你们还搞出来了专门的射击队用枪，达到世界一流水平啊。” “哪里哪里，军工口不给咱们饭吃，咱们也就只能是靠着民品混日子，这次要是能从上级承接过来svd狙击步枪的仿制任务，咱们也能堂堂正正地和你们站在一起了。”秦保国说道。 “你们就客气，听说你们还打开了出口市场，还创汇几百万，真是让人羡慕啊，咱们这军工口有什么好的？僧多肉少啊。” 两人正客气着呢，主席台那边响起了声音。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今天把大家伙叫到这里来，就是想要群策群力，吃透老毛子的svd狙击步枪的设计，然后仿制出来。”负责主持这次会议的五机部的方领导开口说道。 什么群策群力，邀请这么多人过来，纯粹就是为了让大家伙竞争，从中找出最优秀的来！大家伙的心中都是清楚的，不过谁也不敢说出来。 “首先，还是请咱们部队的领导来讲一下这几支枪的来历，以及仿制的必要性。”方领导说道。 “战场是武器的试金石，这句话一点都不错，等到咱们上战场之后，才发现手里的56半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敌人对抗，所以咱们快速列装了56冲，保持前线部队的火力持续性，但是在战斗中，咱们就发现给咱们造成最大威胁的还是对方的狙击枪，只有一两个射手，躲在几百米外向咱们开枪射击，一枪一个，而咱们的战士因为手里步枪的射程不够，干瞪眼没办法。和以前两三百米的狙杀距离相比，敌人的狙击枪已经将射程提升到了五百米之外。这次，咱们端了敌人一个狙击小组的老窝，完整地缴获了三把狙击步枪，希望咱们的军工专家们尽快将它仿制出来，交给前线的战士使用。”部队的王领导一口气说了一大段。 “三支枪的编号分别为、和”方领导介绍道：“我们首先研究一下枪支的结构，然后去靶场试射一下，大家感受一下这种专业的狙击枪究竟是多么的先进。” 此时，秦保国突然感慨了起来。 秦阳眼里根本就不算是狙击步枪的东西，在部队以及他们这些军工人的眼里，已经是相当先进的了，毕竟国内目前还没有一把专业的狙击步枪啊！ “它的枪管真长！”拿到了枪的人立刻就感慨起来了。 枪管越长，发射药做功就越多，子弹飞出去的动能就越大，初速越高，子弹飞出去的就越远。 狙击枪想要狙杀远距离的目标，枪管自然就是越长越好，svd狙击步枪的枪管长度足足有620毫米，相比之下，ak47的枪管只有415毫米，足足多了一半。 枪托，瞄准镜等等，看上去都很古怪。 这把枪到了杨兆军的手里，他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十几分钟，才递给了一旁的秦保国。 秦保国的手摸上了木制的枪托，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两手飞快地动了起来。 瞄准镜，防尘盖板，枪匣，枪管，导气活塞…哗啦哗啦的声音之中，这把供大家欣赏的狙击步枪，居然被秦保国给拆散了！ “秦工，你干什么？”杨兆军顿时就喊了起来。 领导让大家拿着看看，你居然直接给拆散了？ “领导不是让我们欣赏枪支的结构吗？”秦保国说道：“我不拆开它怎么欣赏？咱们都是搞枪械的，还怕给拆坏了？” 还真是怕拆坏了！ 原本方领导只是让大家伙先看看，等到看完了之后，一起研究怎么拆解，谁能想到，秦保国的手速这么快！ 等等！ 片刻之后，大家伙就反应过来了，秦保国是在炫耀他的技术啊！ “好，你怕拆坏了，我就把它再组装起来！” 哗啦哗啦，又是一阵的轻响，等到方领导过来的时候，这把枪已经被重新组装起来了。 “秦工，你熟悉这款枪？” “嗯，我觉得它的基本结构和我们的56冲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秦保国把秦阳给他分析的那番话说出来，秦阳简单画的那个结构图也浮现在了脑海里。 秦阳怎么知道的？秦保国也不清楚，这个儿子是越来越神秘了，不过，听秦阳的没错！ 现在，一番拆装，说明了秦阳画的结构图是完全正确的，这步枪还真是一款大号的ak47！ “秦工，你怎么这么无组织无纪律？”杨兆军的脸色很难看：“咱们应该是先试射，试射完毕之后再拆装，现在，你这样一通拆装，万一枪支的精度被给你搞低了呢？” 两人只是认识、见面了说句话的关系，现在这些行动，已经涉及到仿制任务落到哪个厂子里了，所以，杨兆军必须要在这里提出严厉的批评才行。 “精度降低？怎么可能？”秦保国说道：“咱们都是搞军工的，还能犯这种错误？经过我的组装，这把枪的精度应该更高了才对。” “什么？秦工，就算是你是为了你们厂里能承接到仿制任务，也不用这样自夸？”这下杨兆军就更是不服气了。 大家伙的确都是搞军工的，拆装没问题，但是拆装之后精度还能提高，这根本就不可能！只有安装不合适导致精度降低，绝对没有提高的可能！ “杨工，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可以出去试射一下啊。”秦保国说道：“我刚刚拆装过的这把枪，精度肯定比另外两把高！” “这不可能！” 方领导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的争论，幽幽开口道：“好，咱们就出去试射一下，看看秦工说得对不对。” 把会议设立在这里，就是为了方便试枪，走着就能去靶场了。 众人一起来到了靶场，秦保国看着对面的靶子，说道：“咱们这是狙击步枪，就算是不打八百米的目标，至少也得把靶子放在五百米之外？” 部队的靶子都是一百米或者两百米的，现在要试射狙击步枪，还得改一改。 “好，那就放五百米之外，找三名枪法最好的战士来打靶！”方领导说道。 三声枪响过后，报靶员的声音传来。 “一号靶一环。” “二号靶脱靶。” “三号靶五环！” 三号靶，就是那把打的！居然这么准？ “我不信，让他们交换步枪射击！”杨兆军喊了起来。 交换，重新试射，这次两把其他的步枪都打了个二环，但是那把步枪，却打了个四环！ “怎么样？这下相信了？”秦保国的脸上无比的兴奋，儿子说的全对啊。 第45章 凭什么和296厂争？凭实力！ 从外观来看， svd步枪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模一样的，木制的枪托和枪身，长长的枪管，专业的瞄准具。 进入九十年代之后，改款的svd步枪才用复合材料代替了木头。 要说目前缴获的这三支狙击步枪的区别，那得把目光放到枪管里面，用专业的工具测量一下才能得到结论：枪管膛线的缠距不同！ 枪支中的革命性的发明有很多，比如说从前膛枪变成后膛枪，比如在枪管内部刻膛线，让子弹旋转飞出，增加稳定性！ 现代的枪械几乎都是带膛线的，哪怕960厂生产的气枪枪管都带膛线，在枪管内旋转前进的膛线，有一定的专业术语。膛线的条数好理解，膛线的缠距就复杂多了，它是用来衡量膛线旋进的快慢，具体来说，就是枪管中的膛线旋转一周所前进的距离。 这个缠距越小，就代表膛线转得越快，子弹弹头的转速就越高，弹头的稳定性就越好，但是这个数值也不能无限制地增加，否则会导致子弹出枪口的初速降低，这是综合考虑的。 当年，德拉贡诺夫在最初设计这款枪的时候，将缠距定格在315毫米上，发射他们研究所专门研制的762 x 54毫米7n1高精度狙击专用弹的时候，效果最好，精度最高，但是在前线部队的使用中，发现这款枪严重的局限性：它只能发射专用的狙击弹，无法发射其他的子弹！ 比如说向战友指示敌人位置的曳光弹，或是攻击强化掩体发射铁甲弹，这些子弹都是762 x 54毫米的，可以塞进枪膛内，但是子弹飞出去之后就会发飘。 所以，在74年的时候，德拉贡诺夫把自己这款狙击步枪进行了修改，缠距从315毫米降低到了240毫米，这样不仅仅能发射专用狙击弹，也能兼顾其他子弹的准头。 秦保国手里拿着的这把编号为的步枪，属于改进之后的，而前面两把编号都是68开头的，则是老款。 如果要是使用专用的7n1狙击弹来打靶，那么三把步枪的精度都是一样的，不会出太大的偏差。但是，国内没有这种子弹啊！刚刚他们试射的时候，使用的是普通的53式机枪弹，这种子弹的尺寸也是762 x 54毫米的，可以塞进枪膛，但是，精度会大幅度地下降！ 国内仿制出来的85式狙击枪，也是因为子弹的拖累，国内没有专门的高精度狙击弹，主要是价格问题，1发狙击弹的价格相当于十几发53式机枪弹的价格之和，狙击手可不是只在战场上开火，平时还需要经过长期的射击训练，神枪手都是拿子弹喂出来的，要是使用狙击弹，根本就承受不了巨大的消耗。 现在，秦保国就是靠着秦阳给他介绍的这些资料而占了个大便宜。 方领导的脸上带着笑容：“秦工，没想到你还真是神了！这么一拆装，居然就把狙击步枪的精度给提高了！” “方领导，我们960厂虽然已经搞军转民了，但是，这军工的手艺还没有放下，如果上级把这款狙击步枪的仿制任务交给我们厂的话，我们保证每一把生产型的步枪都能达到我手头这把的精度！” 其实就是枪管缠距的问题，他们生产的时候，都按照这款步枪的标准生产就可以了。 “秦工，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杨兆军再也忍不住了：“你在这里卖弄一番，然后就想要把生产任务要过去？凭什么！” 来之前，杨兆军可是和厂领导保证过的，一定要把这款狙击步枪的仿制任务要过来，在枪械的生产领域里，他们296厂才是老大！ 现在，他也不知道秦保国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来提升这款枪的射击精度的，但是，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仿制任务就这样被960厂抢走！ 一个三线的军转民工厂，凭什么和咱们296厂争！ 如果是前些年，全国一盘棋，大家都是亲兄弟，生产任务不管是落在哪个厂都无所谓，反正拿一样的工钱，如果有需要支援的地方，大家伙也没有二话！ 960厂当年组建的时候，就曾经从296厂抽调一批技术人员，加上首都调派过来的人员，共同在那个三线军工厂里工作。去了之后，大家伙都是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哪怕是从大城市去了山沟沟，也没有怨言。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现在已经开始搞竞争了，能拿到任务就有肉吃，没有任务就得喝汤，296厂家大业大，是行业老大，但是嘴也多啊。 现在，眼看着任务要被秦保国抢走了，杨兆军很是不满，不用说出言讽刺了，真要是逼急了，抡起拳头上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是凭实力。”秦保国还是按照秦阳教他的话说，否则他一个老实人，还真不好意思和兄弟单位的技术人员争个面红耳赤。 “大家都知道，我们960厂生产的气枪，质量高出国内其他单位一大截，已经达到了国际一流水准。”秦保国说道：“正是因为这样，外国人也来我们厂考察，准备买个几百万的货回去。” “没错，你们是会做生意，大家伙都知道，几百万的外汇了不起吗？”杨兆军的声音更高了：“你们一个军工企业，欺负一些门外汉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你们已经多久没造过56半了？除了56半，你们可否还造过其他的步枪？” 方领导皱起来了眉头。 他当然知道，两人的矛盾还是为了抢夺仿制任务，秦保国在技术上露了一手，杨兆军知道争不过，所以干脆就挑其他的方向说。 296厂可是各种枪械都生产的，960厂只生产过56半，而且已经放弃了军品，搞起来了军转民，要是让960厂接受这个任务的话，会不会有风险？ “造枪，只要造了一种，就能融会贯通！”秦保国的火气也上来了：“气枪我们以前也没造过，还不是一下子就成为这个行业的顶尖水平了？咱们全国各个工厂都没有造过狙击步枪，要是交给我们厂，也能达到一个新的高峰！” “哼，什么新的高峰，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杨兆军继续不屑：“你们厂要是还能造出其他军用枪支来，那这个仿制任务我们296厂就不争了！” 秦保国心中顿时一喜：“杨工，您这话能代表你们296厂吗？” “当然！” 杨兆军打死也不相信，一个已经搞起来军转民项目的三线军工厂，还能继续生产其他型号的枪支！ “方领导，我们厂目前正在试制一款远距离狙击步枪，它可以打中五百米外的硬币，一千米外的西瓜。”秦保国说道：“我们会通过这款枪向上级展示我们960厂在枪械领域里面的技术。” 什么？所有人都瞬间震惊了。 第46章 看我的12．7毫米大狙，够不够粗，够不够硬，够不够长？ 来之前秦阳说的是一千米外的硬币，两千米外的西瓜，不过秦保国可不敢夸海口，就降低了距离，这数据已经够惊骇的了。 svd狙击步枪已经是国内军工接触到最先进的狙击步枪了，这款步枪也就是能在五百米外打个西瓜而已！ 杨兆军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五百米外打个硬币？吹牛，你们这是要把天给吹破啊！” 秦保国根本就不搭理杨兆军，继续看向方领导：“目前这款狙击步枪正在我们厂研发之中，如果我们这次的会议能开三天的话，我们就能把这把枪带给各位同行观摩了。” “好，那咱们这次的会议就开三天！”方领导说道：“你们厂要是能研发出来一款先进的狙击步枪的话，那咱们系统内给你们专门开表彰大会！” 208所的代表们也都皱起来了眉头。 一个三线的军工厂，按照设计图纸生产枪支，保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品率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研发全新的狙击步枪，还能超过苏制的svd步枪一大截，这怎么可能？ 如果960厂能做到这一点，那他们专门研发枪械的208所的面子往哪里搁？他们208所才是设计枪械的啊！ 想到这里，这些专家们的脸色都难看起来了。 从这个时候开始，秦保国就被这些同行给孤立了，哪怕是一起吃饭，也能听到指指点点议论的声音。 “他们960厂根本就不可能研发出来先进的狙击步枪，这绝对就是在放卫星！” “没错，还三天的时间，设计一款全新的狙击步枪，没有三年以上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 “咱们就等着看好戏！” “好像听说，秦工的儿子很厉害啊。” “儿子？好像刚刚十八岁，乳臭未干，能干什么？” 在这些人的议论中，第二天的会议继续，大家伙接着用枪支打靶，然后研究枪支的结构，三把枪都拆开了，但是，枪管里面的门道却没有注意，毕竟，一般人的印象中，一款枪的枪管的膛线设计是要经过几千种不同的数据来确定最佳方案的，一旦确定下来，就不会再改了。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上午，众人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他不是说三天就能把样枪送过来吗？怎么还不见人影啊？” “没错！牛皮该吹破了？” 这天中午，依旧没有见到960厂的人和枪。 吃饭的时候，众人都在议论这个话题。 “方领导，这都中午了，他们960厂还没有派人过来，咱们下午就该散伙了，这枪的仿制任务，就交给我们。”杨兆军特意坐在了方领导的旁边，方便和他说话。 “既然承诺是三天的时间，那就得到今天晚上。”方领导说道：“咱们下午的时候，再研究一下svd狙击步枪，把枪管里面的参数也测一下。” 秦保国原本是不着急的，听到方领导这样说，他的眉头皱了皱，这要是把枪管的尺寸给测量了，那自己的神话就被戳穿了啊！ 这个秦阳也真是的，怎么还不来？难道是在加工的过程中出了技术问题？ 三天的时间里，要设计一把枪，还得加工出来，这绝对是不可能的！秦保国只是出于对秦阳的信任，才说出来的那番话，现在只怕要出丑啊！ 就在此时，一名通信兵跑了过来：“报告各位领导，外面来了一辆车，说是960厂带着样枪过来了！” 来了？ 这下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不可思议地看着秦保国。 “直接让他去靶场！”方领导也是一阵阵的兴奋：“咱们倒是要看看，这把枪能不能达到五百米外打硬币，一千米外打西瓜的水平！” 没有人吃饭，大家伙都跑向了靶场，等到了那里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辆212吉普车，正有人从车上往下面拿东西。 那是一个长条形的箱子，大家都是内行，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装枪的，而且是高级的枪械！毕竟，普通的步枪直接用稻草包裹一下就行了。 不过，那箱子的尺寸有些大啊！ “这把枪难道有一米五？”杨兆军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判断。 svd狙击步枪已经是大家伙见过最长的了：足足超过一米二的长度，只有二战时期的步枪才会搞这么长，毕竟没了子弹就得冲上去拼刺刀。 常见的ak47只有870毫米，这样使用起来更加方便，更加先进的aug无托步枪，更是将长度降低到了790毫米。 现在，居然还有枪械设计师故意设计一把超级长的枪？仅仅是为了追求射击精度就无限制地增加枪管？ “秦工，你们厂还真是独特，加工这样一个超级长的枪管可不容易？”杨兆军继续调侃：“也是，你们厂里没一个科班出身的，只能这样搞了。” “如果要是口径放大到127毫米的话，这种长度就合理了。”208所的军工专家开口说道。 枪支越长，口径也得越大，这样才能发挥出来威力。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秦阳也打开了箱子，两手横着将一把枪从中间拿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把枪，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了。 “这么长的枪管！” “还很粗，绝对是127毫米的！” “它的枪托很奇特啊！” “左边那个是枪栓吗？” 拉枪栓的步枪早就过时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960厂居然搞出来了这样一把栓动步枪！ 后面的枪托非常独特，它不是一整块木头，结构精巧而复杂，有很多可动的部位，枪声上的护木也开了不少的散热孔一样的矩形孔洞，下面是握把和扳机，上面则是长长的枪管！ 枪支的左侧有一个亮眼的枪栓，枪支的前下方有两脚架，看起来和机枪差不多，枪支的上方还有一个专业的瞄准镜，看上去比svd狙击步枪的更大。 “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秦保国第一个走上去，向秦阳说道。 “客人不走，我怎么来？上午我才把易卜拉欣送走。中午饭还没吃呢。”秦阳说完，看了看其他的人，然后，骄傲地举起自己的枪来。 “各位，看我的127毫米大狙，够不够粗，够不够硬，够不够长？” 第47章 谁输了就光屁股绕靶场跑一圈 “口径越大，射程的确越远，但是，762毫米就已经是狙击步枪的极限了，如果继续增加口径的话，那子弹的后坐力就太大了。”从惊讶中回过味来，杨兆军又重新恢复了军工专家的姿态。 “后坐力大，就想办法解决呗。”秦阳说得很轻松：“如果因为后坐力大就放弃，那还当什么军工研发人员，回家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是更好吗？” “哼。”杨兆军鄙视地扫了秦阳一眼：“在二战时期还曾经出现过20毫米口径的反坦克枪呢，但是，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很快就被淘汰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枪械已经成熟了，故意用和别人不一样的口径来哗众取宠，是没有意义的，你们这把枪有什么用？就为了千米之外打西瓜？” “用处当然多了。”秦阳给众人科普：“比如说，目标在一座房间里，外面有一千米的开阔地，我们的狙击手想要狙杀敌人，那怎么办？匍匐过去伪装开火，连撤退都很难，还是远远地躲在了一千五百米外开火？这位专家同志，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 秦阳还不知道这个挑刺的是谁，谁怼他，他就怼回去。专家同志那几个字，说得阴阳怪气。 杨兆军的脸色非常难看，而秦阳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大口径的狙击枪必然是一个发展趋势，在战场上射程远、精度高、威力大，用处广泛，如果敌人躲在一堵墙的后面，枪手甚至还可以对着墙开火，直接打个窟窿过去，哪怕不能精确射击，那些被打飞的砖块也会把敌人干掉。不知道在场的有没有127毫米机枪的设计师，应该知道这种子弹的威力有多大？” 一名专家点头：“的确，127毫米的子弹能达到这种效果。不用说打土墙了，如果用专门的子弹的话，打个轻型装甲车都没问题。” “没错！”秦阳接过来了话茬：“就是这样！咱们这把枪，不仅仅是用来打人的，还能打其他目标，车辆、雷达站，甚至是 飞机等等，咱们远远地开火，打完了就跑！” “哼，说得比唱得都好听，那也得看看精度怎么样，127毫米的子弹后坐力是很大的，什么五百米打硬币，一千米打西瓜，说不定子弹早就打飞了。”杨兆军还在那里说风凉话。 “能不能打中，咱们说了不算。”秦阳说道：“那得实打实的打一枪才能知道。劳驾靶场的同志，把靶子扛到一千米外，还得在靶标十环的靶心位置粘贴个硬币。” “你说什么？”杨兆军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你想要打一千米外的硬币？你知道这得需要多高的精度吗？哼，你们960厂搞了一款一百米射程上指哪打哪的气枪，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位专家同志，你不信？” “傻子才会相信呢。” “那我们打个赌？” “好！咱们赌一百块钱！” “和我们赌钱？你应该知道我们960厂多有钱？我们最近刚刚签了个外贸合同，五百万美元。”秦阳不屑地扫了杨兆军一眼：“赌这个，对我们没意义。” “那你说赌什么？” “谁输了，就把裤子脱了，光着屁股绕着靶场跑一圈！” 噗！有人笑了出来。 方领导在那里板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军工系统里还从来没有这种愣头青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秦阳这种性格的，不过，他更关心的是这把枪能不能打中一千米外的硬币。 如果真的能打中，那就是放了个大卫星啊！这种武器到了战场上，还不得把敌人打个鬼哭狼嚎？ “怎么，不敢？”在众人的笑声中，秦阳看向了杨兆军。 “好，赌就赌！我就不信了，你们960厂的枪能有这种精度，咱们可得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们输了，我不要你脱裤子，我要他！” 杨兆军的手指向了秦保国。 在这一瞬间，秦阳的目光冰冷。 这家伙居然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父亲？这是找死啊！ “哼，你一个小伙子，就算是出了丑也不怕，咱们得对等！” “好了，不要胡闹了。”方领导终于开口了：“小伙子，你做准备，咱们看看这把枪能不能让咱们大开眼界。” “好。” 这个好不是秦阳发出来的，而是秦保国，他的目光同样冰冷地看着杨兆军：“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你们啊！真是的，还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吗？”方领导恼了。 他知道，这是火药味上来了，下属的兵工厂之间竞争，是他乐意看到的，只有竞争才能发展，但是，闹到了脱裤子光屁股跑就不好了，这件事传出去了，其他的航空航天等等系统都得笑话他们啊！ “好，先给各位领导和同行展示一下。”秦阳说着把枪放下，又从车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箱子。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之中，秦阳首先拿出来了一个带着三个半球和一个挡板箭头的组合体，插在了地上。 这三个半球旋转起来，挡板箭头也指向了一边。 “风速风向仪？”有人认了出来。 “没错，风速3，方向正东。”秦阳看完了这些，然后继续拿出来了各种仪表：“气温26度，气压1013兆帕。接下来，该测目标距离了。” 说着，又一个东西被搬下了212，这个东西是需要供电的！当看到它的轮廓的时候，有人诧异起来：“这是坦克上使用的激光测距仪？” “没错。”秦阳打开了仪器，预热之后，上面显示出来了读数：“距离靶标980米，算了，就这么多！” 接下来，秦阳拿出来了一个计算器，滴滴滴地按动起来。 “哼，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狙击手用这么多东西的！” “井底之蛙，当然见识浅薄了。”秦阳白了他一眼，然后去摆弄步枪上的瞄准镜。 秦保国的目光从狐疑变成了信任，刚刚只是赌气，同时也要给儿子撑腰，所以才答应下来打赌，不过现在，他的态度改变了。 作为技术人员，秦保国当然知道，打中一千米外的硬币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必须要测定距离，方向，风速，风向，温度，气压等一系列可能对弹道产生影响的因素，然后进行枪械弹道的校对与修正。 现在儿子做得有模有样的，他有一种预感：儿子还真的能成功！ 秦阳做完了所有的工作，拎起狙击枪放在了射击位上，前面的两脚架支起来，他在后面调整了几下枪托，然后稳稳地握住了枪，拉动枪栓。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第48章 千米之外打中硬币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望着秦阳，他们不相信秦阳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他们又期待能见证奇迹。 甚至就连杨兆军都不说话了，他也在等着结果，时间过得有些慢啊。 秦阳在寻找着感觉。 这个射击目标的确不轻松，必须要是最优秀的射手才能做到！ 风在轻轻地吹拂着，地上的野草在晃动着，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秦阳感受着四周的一切，渐渐地，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视野之中，只有那靶子越来越清晰，那个中央的硬币，也是越来越清晰！ 这几天，秦阳白天陪客人，晚上去车间盯着加工，赶制出来了这把枪，仅仅在960厂的靶场测试了一番之后就带来了，能不能打中一千米外的硬币，还真是个未知数。 其实客人昨天晚上就走了，今天上午秦阳发动了各种关系，才把零部件配齐了，尤其是这个16倍的瞄准镜，更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如果想要打中两千米外的目标，那就得把一切都给准备齐全了。 此时，装备已经就绪，他的状态也调整到了最好，他平稳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清脆的响声，枪口处冒出来了一团青烟，四周的野草也在气流的冲击下弯下了腰，其中一部分是向后弯的！ “制退器？这把枪安装了制退器？”杨兆军突然反应过来了。 口径越大，后坐力越大，当达到127毫米口径的时候，枪支的后坐力就太大了，以至于让枪手很难承受。 这种口径的武器一般都是重机枪，通过厚实的底座来固定机枪，枪手根本就不用抵肩射击，所以，杨兆军压根就不看好秦阳会打中目标，甚至子弹都打不到靶子上！ 但是现在，当看到秦阳的射击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了：这是把火炮上用的制退器给移植过来了！ 大炮的口径更大，后坐力也是很可怕的，最初的前膛火炮每次开炮，炮身都得后退好几米，还得重新瞄准，很多年之后，一个天才就想到了主意：在炮口的位置向后开口，让一部分火药的能量向后喷，这样就能抵消一部分后坐力了！ 炮口制退器的出现，让大炮在发射炮弹的时候减少了后坐，大大地提升了射击速度，促成了一次火炮的革命。 之后也有一些枪支使用，也就是枪口制退器，不过这东西在56枪族上没有出现过，所以，没有人会刻意地看枪口，现在看到秦阳开火，才明白了这把枪设计中的门道。 其实，枪口制退器虽然能大大地减少后坐力，保证射击的稳定，但是缺陷也是有的，看看这逐渐扩散的烟雾就知道了，这东西的动静太大了！ 所以，有经验的狙击手只开一枪，接着就得抱着枪跑路，说不定下一秒对面的炮弹就飞过来了，那种网络小说里威风凛凛的狙击手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狙击手的前面经常会加上两个字：炮灰。 没错，狙击手面临的就是被炮击的风险，不仅仅要枪法好，会伪装，还得会奔跑，会转移阵地。 此时，秦阳已经打完了这一枪，他刚刚抱着枪站起来，又一名专家开口了：“我发现你这枪管和护木的接触不够紧密啊，这是加工精度不够吗？” “当然不是，这是因为我们采用的是浮动式枪管。”秦阳说道：“在射击的过程中，枪管完全是自由震动的。” 浮动式枪管？对现场的砖家来说，绝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想要精确射击，枪管就得保持不动，你们还让枪管自由震动，这样能打中目标就见鬼了！”杨兆军又开口了。 秦阳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没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文化还自以为是砖家。” “报告！”就在此时，远处报靶员的声音响起：“子弹打中十环，靶心中硬币被打烂一多半！” 什么？ 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杨兆军喊道：“把靶子扛过来给我们检查！” “小伙子，你给大家说一说，浮动枪管是怎么回事？”方领导看向了秦阳，目光温和，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作弊，秦阳手里的步枪做到了一千米外打硬币！此时的他很是好奇，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精度的？ “这个简单，我们都知道，当扣动扳机，子弹经过枪管的时候， 枪管会产生各式各样的震动， 这是必然的现象，如果有外界的影响，不管是护木，还是枪管的支架等等都会造成精度降低，枪管的震动受到外来的影响停止在不同的位置，子弹出膛的位置就会不同， 误差就大了。 如果枪管完全自由浮动， 不和枪托或脚架有任何接触， 让枪管自由震动，这样，震动之后依旧会回到同一位置。” “咱们还真是井底之蛙啊，没想到还有这种理论！”一名专家开口道。 “哼，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枪管震动的幅度才多大？用得着考虑吗？哗众取宠！”杨兆军依旧不相信，他望着那个报靶员扛着靶标一路小跑过来，然后把靶标放在了地上。 众人望过去。 中央是一个窟窿，窟窿的边缘还沾着月牙形状的硬币，硬币被削掉的边缘还带着一些熔融之后又凝固的金属液滴。 如果只有靶标纸，那可以说是作弊，但是现在，这个硬币绝对是被127毫米子弹打穿的！旁边的金属液滴就是因为子弹飞过摩擦生热造成的！ “我不信，这一定是作弊！”杨兆军开口了。 “不信？你是怀疑这里的部队在给我帮忙了？” 听到这话，现场的部队王领导的脸黑了：“杨工，我可以保证，我们靶场没有任何作弊行为！如果有的话，我就脱掉这身军装！” 杨兆军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说的不合适，赶紧辩解：“不，不，我不是说你们，我是…” 他在想着其他的理由，如果作弊的话，肯定得有靶场的人员参与啊，否则的话，秦阳一个人动不了手脚啊！ “你是怕脱了裤子绕着靶场跑一圈？”秦阳看向了杨兆军：“输了就想要赖账，这样的人品可不行啊！” 杨兆军的脸唰的一下子白了。 第49章 还有第二把狙击枪！ 事实很清楚，秦阳手里的这把枪的确是在打中了一千米外的硬币，但是，杨兆军可不想认输。 从直觉上，他就不相信这个结果，这根本就不可能！这一定是在作弊！ 但是现在，秦阳这句话却让他一下子就坠入冰窟。 如果他认了这个结果，就得按照赌约来做，那他以后还能在系统里混下去吗？但是，如果他要是不履行赌约，那么，他的名声也就臭了，以后会被人指指点点的。看这个人，输了就赖账，人品有问题！ 不管怎么办，都对他不利！ 他的脑子在急速地思考着对策。 “阳子，你怎么说话呢？”就在此时，秦保国开口了：“在场的人都是你的叔叔伯伯们，刚刚打赌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又怎么能当真？” 自己的老爸只是不屑于和别人玩勾心斗角，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啊！秦阳也得给自己的老爸点赞了，这样处理是最好的！ 一方面是秦保国内心的善良，不愿意看着杨兆军出丑，而另一方面，也是他心中清楚，今天如果杨兆军真是绕着靶场光屁股跑了一圈，那杨兆军固然没有了面子，自己的名声恐怕也会不好听。 现在得饶人处且饶人，体现自己的大度，以后好相处，同时也是为了给秦阳铺路，这个逼别人的事情传出去，秦阳的名声也不会好听。 “爸，咱们赢了，可以当做开玩笑，如果今天要是输了，你猜他会不会放过咱们？”秦阳向秦保国反问道，父子俩得演双簧啊。 在系统里，杨兆军表面上和谁都和和气气的，但是，如果要是和他发生了矛盾…这家伙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一定不会放过的。 杨兆军涨红了脸，在他眼里看来，秦保国和秦阳这是一唱一和故意羞辱他呢！ “输了我们就履行赌约，男子汉大丈夫，吐个吐沫就是钉。但是赢了，我们也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可不能咄咄逼人。”秦保国继续教育自己的儿子。 “嗯，爸，我错了。” “好，输了就输了！我杨兆军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也绝对不能让人骂！”杨兆军满脸通红，动手解起来了腰带。 现在是夏天，外面就一条单裤而已，要是脱起来的话，就是一两秒的事情，但是，杨兆军的动作却是无比的缓慢。 “好了，好了。你们还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吗？还记得我刚刚说什么话了吗？”方领导终于开口了。 他得制止这场闹剧。 听到方领导的话，杨兆军立刻就把腰带重新给系上了，这样一来，自己遵守了赌约，是领导发话阻止的，面子里子都有了。 “这把枪不错啊，比老毛子的svd狙击步枪好得多，就是开火的动静大了点。”此时，一名砖家开口转移了话题，大家伙还是接着讨论枪！ “没错，对于狙击手来说，重要的就是隐蔽，这种枪哪怕能击中一千米外的硬币，也没有任何价值！只是哗众取宠！”刚刚还被逼得差点脱裤子果奔的杨兆军，突然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这把枪就算是精度极高，也没有任何用处！ “尤其是目前在南部边界地区的战斗，那里有着大片的树林，射程远的枪支没有任何用处，我们还是得发展类似svd狙击步枪的枪支，我们不能仅仅追求射程和精度，还得考虑其他因素。前些年美国人陷入越战，在战场上，ak47的可靠性就完胜美国人的16” 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兆军都对他自己佩服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想到这些理由来扭转乾坤，不容易啊！ 射程远有什么用？精度高有什么用？南部边界的战场上不需要啊！这种127毫米狙击枪射击时候的动静太大了，反倒容易暴露目标，所以，这款枪不适合我们部队的需求！ 说完这话之后，他将目光望向了王领导：“王领导，我说的对不对？” 王领导没有回答，分析起来的话，杨兆军的这番话是有道理的，但是，这个杨兆军也太无耻了？按照刚刚打赌，他该光屁股跑一圈的，现在，人家放过了他不追究，他反倒继续说起来人家的坏话？ 人品不行啊！ “老王，你觉得呢？”方领导开口了。 虽然杨兆军这样的表现让人不齿，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考虑的。 这款高精度的狙击步枪，军队需要吗？ 王领导沉思了半晌，然后摇头：“在南部边界地区，这种狙击步枪应该是派不上用场的。” 杨兆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看到了？领导都发话了，你们那种枪没用！不切实际，哗众取宠！ “不过，一个能制造出来这种级别狙击步枪的工厂，也一定能提高svd狙击步枪的精度，我认为，把仿制任务放在960厂是最合适的。”王领导当然得替960厂说话了，就算是没有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也得支持960厂，就冲着这把一千米外打硬币的狙击枪！ “王领导，请您相信我们296厂的实力，我们也能提升这款枪的精度！我们还能保证枪支的可靠性，我们一定能造出一把适应上战场的先进的狙击枪来！”杨兆军大喊了起来。 他绝对不能看着960厂得到仿制任务啊！回去了怎么交差？ “他们960厂早就搞军转民了，他们绝对制造不出来适应战场的先进狙击步枪来的！” “能不能，得试过了才知道！”秦保国也着急了：“各位领导，我愿意代表我们960厂立下军令状！” “爸，用不着那么大阵仗。”秦阳开口了：“既然我们这把大口径狙击枪不适合战场需要，我们就把它推向国际市场，精度达到05oa的狙击步枪，全球都没有第二款，至少能卖十万美元一把，一年卖上一千把就够了。” 众人又陷入了震惊之中。 960厂就算是拿不到这次的仿制任务，也是虽败犹荣啊！人家已经出够了风头，接下来如果要对外出口的话，还真能卖到天价！ 就在众人的震惊之中，秦阳继续开口： “当然了，如果我们不把这个任务带回去，那我们还怎么继续在军工系统里混？嫌弃咱们又粗又硬又长的，那咱们就弄个又细又短的，看看咱们这把新枪能不能入专家们的法眼。” 秦阳说完再次走向212，从后面拎出来一个新的箱子，打开之后，把里面的步枪拿了出来。 枣红色的镂空带握把的枪托，短小的弹匣，长长的枪管，黝黑的枪匣，以及上方的瞄准镜…这把步枪的外形，和svd狙击步枪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你们都没有拿到样枪，怎么把这款狙击步枪仿制出来的？”杨兆军惊讶地喊了起来。 “没有样枪，就不能造枪了？我们的军工，永远都只能仿制，不能自研了？”秦阳瞟了杨兆军一眼：“不思进取！” 第50章 赢得仿制任务 秦阳这句话，让在场的很多人被深深地刺痛了。 自从建国以来，国内的每一款枪支都是在仿制，最多就是改进，却从未有过自研！ 还真是不思进取啊！ 208所的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专家忍不住感慨起来：“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我们这些人自诩为行业里的专家，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真是汗颜啊！” 看着这名专家的样貌，秦阳突然想到了什么：“您是朵老？” 这下轮到朵老惊讶了：“小伙子，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秦阳作为军工专家，怎么可以不认识大名鼎鼎的95枪族的设计师朵老呢？ 在以前，不管是56冲，还是81杠，都是ak步枪的仿制品，一直到了95枪族，才终于算是摆脱了仿制，走上了自研的道路。 这个枪族是受人诟病的，有很多缺陷，不过这个自研的精神还是让人赞赏的。 秦阳一笑而过：“这些话等我们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现在，我先给各位展示一下这款狙击步枪的性能，它的大致结构和svd步枪一样，还修改了其中的一些缺陷，精度上也提高了一个级别，对了，还是让打过svd步枪的战士来演示！省得某人再说我作弊。如果运气好，五百米内打硬币应该没问题。” 反正秦阳是个小伙子，年轻气盛，说几句话怼别人，也是很正常的。 前几天用svd狙击步枪打过靶的战士被叫来了。 “小同志，这把枪和前面几把枪有什么区别吗？”方领导很感兴趣地问起来了战士。 “好像没什么区别，结构都是一样的，这枪托部位增加了一块海绵，应该更舒服一些…” 秦阳大大方方地让其他人参观，自己则是落在了后面。 趁着这个机会，秦保国才问了起来：“这把枪怎么来的？” “当然是我们960厂生产的。”秦阳说道：“总不至于是孙猴子变来的？” “这怎么可能？就这么几个晚上，你们就能完成这些枪械的制造？” “是啊，赶工出来的，这次要是能拿到试制任务，厂子得给我发个奖金。” 秦保国点头：“奖金什么的都好说，只是这精度能比老毛子的还好？” “那是当然，你就看好。”秦阳说完，望了一眼杨兆军的背影：“这家伙是谁？怎么总和咱们对着干。” “296厂的枪支工程师杨兆军，他们也想要这个试制任务，和咱们是竞争关系。” “杨兆军？他该不会和杨兆祥是兄弟？” 秦保国点头：“是的。” “这个世界还真是太小了啊。我要是知道他们的关系，一定要挤兑着他光屁股跑一圈！”秦阳感慨了一句。 960厂在建立之后，上级调拨了大批的工人过去，一部分是从296厂过去的，其中就包括杨兆祥，960厂隐隐有了地域的派系：山城的296厂和首都抽调过去的两拨。 如果不是那个杨兆祥瞎折腾，工厂里的派系斗争并不严重，把杨兆祥送进去，秦阳理直气壮。现在，这个杨兆军如果想要公报私仇的话…哼，他会死得很难看！ 秦阳握了握拳头。 “这个瞄准镜好像有些歪？要不要拆开重新安装？”围观的杨兆军开口了。 “不能拆！”秦阳喊了一嗓子：“瞄准镜和狙击枪是配套的，安装调试完毕之后，在枪支的整个生命周期里，都不能拆卸！这把枪已经试射过了，瞄准镜没问题，现在只允许射击的战士动，谁要是敢动就是在搞破坏！” “哼，谁稀罕。”杨兆军撇了秦阳一眼：“咱们部队使用完毕，保养的时候不拆开保养？交枪的时候不拆开分别入库？拆了重新安装会出问题？那人家老毛子干嘛把它设计成可拆卸的？” “没错，这些都是错误操作。”秦阳说道：“等到我们厂大量生产这种狙击步枪交付部队之后，必须写入操作条例里，否则枪支的精度会越来越差。” 对这些事情，秦阳知道得清清楚楚。 国内军队在装备了85式狙击步枪之后，没有更新相关使用条例，不管是保养还是入库，都会频繁拆卸瞄准镜，底座是钢制的，瞄准镜是铝合金制造的，这样每次拆装都是一次摩擦，更何况使用的战士经常用粗暴抽拉、摇晃的方式拆卸瞄准镜，枪支的精度是越来越差。 “咱们先看看射击精度如何。”王领导开口了：“不知道能不能在五百米外打出十环的精度来。” “咱们用老毛子的狙击步枪的最好成绩不过是五环，这把枪在五百米的距离上能达到老毛子狙击步枪的水平就不错了，绝对不可能比老毛子的还高！”杨兆军又开始表演了。 “是吗？咱们要不要接着打赌？”秦阳向杨兆军发起了挑战。 大家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望向杨兆军，只见杨兆军的喉头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虽然不知道秦阳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人家的确是做到了一千米外打硬币，就是这么邪门！所以现在，这把改进过的仿svd狙击步枪在五百米外打十环，或许真的行呢？ 如果这次再输了，他还指望方领导给他出面吗？就算是不光屁股跑，那他也会彻底的沦为笑柄了。 他还真不敢了。 “好，咱们让开场地，等待我们的战士打靶。”王领导说道。 众人散开，优秀的射手平稳地呼吸着，然后屏住呼吸，扣动了扳机。 嘭！ 枪声响起。 “距离五百米，成绩十环！”报靶员的声音响起。 “太好了！咱们系统内出了个造枪大师啊！”方领导无比的高兴：“这款枪的仿制任务就交给960厂了，谁要是有意见，就把五百米外打硬币的枪给我造出来竞标！” 杨兆军的脸彻底的白了。 这下真的没话说啊，这960厂太邪门了，怎么可能超得过老毛子的技术呢？ 这当然是秦阳这个军工大师的功劳了！ 在后世，国内装备了85式狙击步枪之后，很长时间内都是制式枪械，后来出国打靶拿了个零蛋回来，不是射手不努力，而是手里的85狙精度不够啊！ 国内的军工专家受到了刺激，尤其是其中一位女专家范姐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先进的狙击枪来！ 机匣加工精度不够，那就提高到加工水平！枪管不合适，那就制造400余根不同规格的枪管，打8万余发子弹实验决定枪膛的数据！子弹不合适，就制造专业的子弹，瞄准镜有问题，就重新改造！ 经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奋斗，终于，这款重新设计的狙击枪的精度达到了让人骄傲的1oa！ 这些改动秦阳都知道，秦阳用的就是这款新枪的设计方案，虽然加工上可能有一些问题，但是相比现有的svd步枪提升一大截的精度，还是妥妥的！ 外观和svd一样，实际上，内部的改变是相当多的，只是不会被人察觉而已。 第51章 庆功晚宴上的考教 夜幕降临，部队食堂里，一阵热闹喧嚣。 “这三天的时间咱们可没有白等！”方领导非常的高兴：“我们960厂试制成功性能远远超过原版svd狙击步枪的先进狙击步枪，这是我们整个系统的骄傲！现在让我们共同举杯，敬960厂！” “方领导，承蒙抬爱，我们受之有愧啊。”秦保国说道：“我们只是一个三线军工厂，还差点就要被时代抛弃了。现在，我们举杯，祝愿我们的军工研发能一步一个脚印，祝愿我们所有同行的产品能获得军队的认可，也祝愿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 “那是接下来几杯酒的内容，现在就凭你们厂研制的这两款狙击步枪，你们就有这个资格！”方领导说着，把酒杯举到了面前：“你们干了，我随意。” 好，秦保国只能仰起头来，把酒喝进了肚子里。 “这第二杯酒，我们得庆祝系统内出现了一位天才的军工专家！”方领导还是刚刚那杯酒，这就是领导的特权，他热情地看向秦阳：“我们也庆祝老秦有个好儿子！” “方领导，您这样说，就是把我们父子俩架在火上烤啊！”秦保国再也忍不住了。 回来的路上，方领导很是热情地问这两款枪是谁设计的，结果秦保国顺嘴就把儿子说出来了，这下好了，父子俩成众矢之的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 秦阳也是无奈地站起来，向四周扫了一眼，还好没有阴阳怪气的声音，那个杨兆军已经没有脸来吃饭了，毕竟这顿饭就是庆功宴啊。 “方领导，今天白天我有些冒失，说了很多愣头青的话，还希望您不要见怪。” 秦阳这句话很合方领导的胃口，他笑着说道：“年轻人就是要有闯劲，如果你要是唯唯诺诺，不敢质疑军工砖家的话，那我就不会对你另眼相看了。” “没错，咱们的国家在改革，咱们的军工系统也在转型，你们960厂做得很成功，咱们军工系统的其他单位以后还得向你们学习！” 秦阳扭头去看说话的人，正是白天见过的朵老，他赶紧摇头：“朵老，您这话就更是夸我们了，我们一个小小的三线军工厂，哪里值得大家学习，等到年底的会议上，我们厂领导去开会的时候，肯定会把我们转型的全部经验介绍给大家的。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我们要一起发展才行！” “说得好！”方领导说道：“咱们一起举杯！这次，你们干了，我也干了！” 第二杯酒喝完，朵老看着秦阳：“小伙子，你还没有说为啥认识我呢？” “朵老，您是咱们系统里资格最老的前辈，我当然知道了。”秦阳说道：“我们厂的荣誉室里，还挂着您老的照片呢！” 秦保国有些皱眉头，这秦阳信口开河，咱们厂就没有荣誉室！哪里来的照片？ 不过朵老不知道啊，他点点头：“我也没有什么本事，最近这些年来，咱们一直都在搞小口径步枪的预研，但是一直都没有进展，华硕你对小口径步枪有什么看法？” “老朵，我们960厂一直都处于深山之中，没见过世面，我们哪里知道什么小口径步枪，您就别考教阳子了。”秦保国开口了，他生怕儿子不知道，闹个笑话出来。 “你们在深山老林之中，结果就搞出来了比svd的精度还高的狙击步枪！”朵老开口说道：“秦阳的目光放在全世界！咱们就是想要听听秦阳的意见。” “朵老，那我就简单说几句。如果说得不对，大家别怪罪。”秦阳当然不怕考教了：“一款武器的口径选择关系重大，各国都非常慎重，经历过二战的洗礼之后，东西方阵营曾经都将口径统一到了762毫米上。但是在实战中，发展这种口径的武器威力还是太大，子弹的个头大，重量大，携带的数量少，所以，在威力和数量上，两大阵营都选择了后者。” 作为军工专家，秦阳怎么会不懂这些：“其中，美国选择了556毫米，苏联选择了545毫米，至于我们，小口径的选型工作也不晚，从七十年代就开始了，经过认真的比对，我们最终选择了58毫米口径。” 朵老笑呵呵地看向秦保国：“老秦，你还一直护着你儿子，你儿子啥不知道啊？” “是啊，咱们已经选定了58毫米口径，但是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的工作在等着我们。”方领导开口说道：“上级领导对我们这种口径的步枪威力，始终抱有怀疑的态度，毕竟从那个年代走过来，对鬼子的65毫米口径的步枪杀伤力深有体会。” 被鬼子的三八大盖打一枪，很多时候连子弹都留不下，直接就飞走了，只要消毒包扎就够了，甚至还能继续作战，但是，要是挨了汉阳造一枪，那可就得没了半条命。 其实这还真不仅仅是口径的锅，主要是鬼子一直追求高精度，子弹初速太高，进入人体不容易翻转。 “这个也容易。”秦阳随口几句话就给提供了解决方案：“我们的步兵班的组成中，大部分都是拿小口径自动步枪的，他们只要对付两三百米距离上的敌人就行了，再远的距离，就交给我们的班用机枪和狙击枪，等到这种狙击枪定型之后，可以下放到步兵班，每个班有一名精确射手就够了。” 每个步兵班肯定轮不到一名狙击手，但是只要将枪法最好的人找出来，充当精确射手就够了。 小口径步枪负责两三百米距离上的敌人，狙击枪可以将火力延伸到五百米以外，这样绰绰有余啊！ 方领导点头：“是啊，这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咱们以后有了狙击枪，步兵班的火力搭配就更科学了啊！” “这样的话，一个步兵班的子弹就不通用了啊！”有人提出了疑问。 “精确射手携带自己的专用子弹就够了，要对付远距离的目标，762毫米口径的全威力弹药更合适，当然了，如果非得玩通用，以后也可以研制小口径的狙击枪。”秦阳继续轻轻松的提供意见。 “说起子弹来，咱们小口径步枪子弹的试制，还是面临着重大问题啊。”朵老继续说起来这个话题。 小口径步枪子弹？这个咱最熟啊！秦阳心中一喜。 第52章 研发？当然没问题！把研发经费拿来！ 外行看枪，内行看子弹，一款子弹的性能参数至关重要，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波折和反复，就拿北约来说，虽然选择了和美国一样的556毫米的口径，但是子弹却用放弃了美国的193子弹，在多方对比之后，选择了性能更加优秀的比利时ss109弹。 弹头的重量、发射药的重量等参数，都是属于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一丁点的差别，就可能会导致完全不同的特性。 “如果咱们要是选择58毫米作为下一代口径的话，那就计划全套替换，不管是自动步枪还是机枪，都得使用相同的弹药，但是在我们前期的测试中，却很难达到要求。”朵老开口说道：“所以，我们目前的设想就是分开，两种不同的弹药分别用在自动步枪和机枪上。” 秦阳知道，这是国内小口径步枪发展的一个曲折经历。 71年3月，国内召开了轻武器工作会议，决定开启小口径步枪的发展路线，到了88年，第一款58毫米普通弹终于定型，命名为dbp87式58毫米普通弹。这前缀“dbp”是“弹药”、“步枪”、“普通”的汉语拼音首字母组合。 这种子弹仅仅用在87式步枪上，也就是从81式简单改进出来的小口径步枪，它并不符合机枪的使用标准，所以还得有专门的58毫米机枪弹，它的弹头重量48克，比415克的步枪弹重一些，所以又被称为重弹。 重弹的研发挫折更大，它是和普通弹同步研发的，但是一直到了95年底，两种被甲的机枪弹才同时通过了设计定型试验考核，分别被命名dvp88式58毫米机枪弹（铜被甲弹头）和 dvp88a式58毫米机枪弹（覆铜被甲弹头）。前者生产数量不多，部队装备的主要是后者。 这些子弹装备部队之后，反应很强烈！弹匣在后面的95式步枪就已经够别扭的了，实弹打靶的时候，发现成绩总是不合格，一检查：用的弹药不对！ 两款子弹的外观轮廓尺寸基本相同，很难分辨。一旦用错了，轻者精度降低，重者还会枪管挂铜，清理起来很困难。 “各位，今天多喝了几杯酒，我这胆子也就大了些，我有些话想说。” “说，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地说！”方领导说道。 “刚刚就有人提出弹药通用性的问题，说咱们这狙击步枪的口径不搭配，部队得多携带一款子弹，给后勤造成了额外的负担。”秦阳说道：“那么，现在这普通弹和重弹就算是口径一样，它也是两款子弹啊！而且，如果子弹外形一样的话，到了部队手里，那岂不是更混乱？” 秦阳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继续说道：“你们想想，机枪手着急，拿了自动步枪的子弹，结果威力不足，普通的战士错拿了机枪使用的子弹，结果精度降低了一大截！” 朵老皱起来了眉头：“那你说怎么办？” “办法有两个，第一，就是小口径武器只装备自动步枪，步兵班里面的机枪和狙击枪依旧用762毫米口径的弹药。” “这怎么行？还能是小口径化吗？一个步兵班有两种口径，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听到秦阳这样说，在场的弹药专家王立群开口了。刚刚提出意见的人就是他。 “怎么就不行了？”秦阳看向了这名弹药专家：“你们看看，美国有小口径机枪吗？在他们的部队里，除了16就是60！” 美国人早就开始了小口径步枪化，部队里装备的都是556毫米口径的16步枪，不过机枪的研制大大拖后了，第一款小口径班用机枪249是在82年的时候才出现的，在此之前他们不用担心火力不够，762毫米口径的60机枪会成为他们坚强的后盾，现在，秦阳把这个拿出来说，也是理直气壮。 “苏联就有小口径机枪！他们不仅仅有使用545毫米口径的ak74步枪，还有同口径的rpk74轻机枪！”王立群显然也是有研究的。 “但是老毛子用的是同一种弹药啊！”秦阳说道：“所以我还有第二种建议，那就是开发通用弹药，只要一种58毫米子弹，就能同时适用于自动步枪和轻机枪！”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们960厂是造枪的，哪里知道弹药中的门道！”王立群恼火地说道：“58毫米口径是我们自己选的，弹药也得我们来做，我们已经进行过很多实验，打了几十万发的子弹，造了几千个枪管，目前只有采用两种子弹分开的方案才能满足指标。” “那就选择第一种方案好了。正好我们也拥有大量的762毫米子弹的库存，反正58毫米的弹药也不通用，这样大小不同，更加方便区分，再说了，我们何必要研发两种58毫米子弹，给部队带来更大的混乱？仅仅是为了说出去好听？” 这句话正好说在了对方的软肋上。 71年启动的小口径枪弹的发展路线，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相关的研发人员当然期待着自己的辛勤工作有成果，期待着58毫米子弹能成为军队的制式装备，全面取代762毫米子弹。 没错，他们想的就是全面取代！如果机枪还用原来的子弹，那他们忙活的成果就减少了一半啊。 “当然不是！我们是为了军队的发展，为了我们轻武器的发展！”王立群生气地站了起来，脸色通红。 “阳子，别说了。”秦保国眼看又要闹矛盾，赶紧制止住了秦阳，咱们960厂是造枪的，又不是造子弹的，咱们就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自己这个儿子，简直就像是一个大炮，走到哪里轰到哪里啊。 “老王，咱们现在又不是正式开会，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朵老也在旁边劝说。 秦阳坐了下来，只是嘴边露出了冷笑：“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专家，人微言轻，刚刚那番话，就当我没说过。” 秦阳的心中是有些恼火的，国内的轻武器在58毫米的子弹上走了很多的弯路，第一款子弹装备部队之后，骂声一片，一直到了04年，新的普通弹开始立项，花费了六年的时间来调整弹头重量、初速，合理匹配外弹道参数，实现了58毫米普通弹和机枪弹的合一， 2010年58毫米通用普通弹正式定型，被命名为dbp10式58毫米普通弹。 现在既然自己穿越回来了，那当然可以直接上这种终极子弹，完美匹配各种武器，一弹配九枪可不是说着玩的，但是现在… “你说什么？”王立群又被刺激到了：“我干了一辈子的弹药，在58毫米子弹项目上忙活了十年，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们960厂有本事，倒是把同时配用自动步枪和机枪的子弹一起研发出来啊！” 等的就是这句话啊！秦阳抬起头来，看向王立群：“研发可以，有经费吗？” 噗！一旁有人把刚刚吃进嘴里的东西给吐了。 第53章 没本事就活该没饭吃！ “你们960厂不是刚刚谈了一笔外贸项目，几百万的大单子吗？” “没错，你们富得流油，还要求给你们拨研发经费？” 就连秦保国都有些汗颜了，自己的这个儿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刚刚还在领导面前表现出来了好印象，现在又都没了，咱们厂里赚了那么多钱，拿出点来搞研究，难道不行吗？ “各位领导，我们960厂这几年可不好过，尤其是今年，厂里的工资都只能发一半，差点就撑不住了，如果我们厂子黄了，上级会给我们拨款吗？”秦阳反问了起来。 秦保国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说出来啊！你这不是让领导难堪吗？一旦惹得领导不高兴，咱们960厂上了黑名单，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到手的鸭子都得飞了！ “今天我多喝了几杯，这胆子有些大。如果大家不认同，就当做是我撒酒疯好了。”秦阳说道：“我们厂是造枪的，如果需要什么先进的枪支，咱们没二话肯定能造出来，但是现在说的是弹药的问题，我们厂一没设备二没技术，一切从零开始，刚刚这位专家说了，他们已经研制了十年，打了几十万发的子弹，这是多少钱？” “我们厂是赚了不少钱，但是估计也不够这个项目烧的！而且，那些钱是我们的军转民项目赚来的，专款专用，还得用在军转民项目上，兄弟单位打了几十万发子弹，造了几千根枪管，都是上级拨款，到了我们这里就得自掏腰包了？我们960厂和兄弟单位，一个是后娘养的，一个是亲娘生的？” “阳子，你这真是喝多了，说什么胡话？”秦保国大声呵斥自己的儿子，你小子就不看看领导的脸色？都被你给气成啥样了？还敢说？ “对啊，我现在就是酒后说胡话！爸，咱们三线军工厂的日子难啊！以前上级让咱们自谋出路，咱们厂里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大的劲！您经常出去考察项目，动辄几个月不回来，咱们试了多少失败的项目，才有了今天的成功？”秦阳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憋屈：“现在咱们好容易活过来了，又要让咱们把钱投入到试制弹药的无底洞里！如果咱们要上级拨款，那就是不顾全大局，这对咱们公平吗？说好的让咱们走市场经济，不给钱白干活是市场经济吗？” “是啊，秦阳说得对。”方领导开口了：“咱们国家在改革，一切都要以发展经济为主，三线军工厂的同志们受苦了啊！你们能走出今天这条路来，太不容易了。” 原本听说960厂要研发经费，大家伙是不满的，你们赚那么多钱，还当周扒皮，一毛不拔啊？但是现在秦阳这样一说，他们的内心之中居然涌现出来了一股愧疚。 三线军工厂不容易啊！人家赚钱，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换来的？在系统内有什么需要就打报告向上级要的亲儿子，真还体会不到。 “你们有信心研发出来吗？”部队的王领导也开口了。 “用一年的时间，咱们能把适应自动步枪和机枪的通用弹搞出来。”秦阳说道：“但是也需要上级的大力支持，你们给相关单位拨了十年的研发资金，只给我们拨十分之一就够了。” “哼，说得好听，咱们研发了十年都没有成功，你们一年就能搞出来？”王立群涨红了脸：“而且，你们还是个造枪的！” 如果让960厂给搞出来了，他们这些弹药专家的脸往哪里搁？ “嗯，一年是最长期限，或许半年，甚至是几个月就能有成果。” 秦保国无奈了，儿子就是喜欢这么哗众取宠啊！今天算是彻底把弹药专家给得罪了。 儿子造枪很厉害，秦保国是知道的，但是弹药和枪支可不一样啊！在场的弹药专家也都是研究多年的老专家了，都搞不定通用弹，只能是分成机枪弹和步枪弹两种，你小子有啥本事能搞成功？ “如果要是出不来成果呢？” “如果出不来，那我们厂愿意退回全部研发资金！”秦阳掷地有声：“搞不出成果，我们哪里还有脸要经费？” “好，好，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王立群咬着牙说道：“我预祝你们960厂的能圆满完成任务，再放一个大卫星！”这句话听在王立群的耳朵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这是在讥讽他们白白花了国家十年的拨款啊！ “谢谢。”秦阳又看向了方领导：“各位领导，如果要是研发成功，那我们还有一个要求。” 失败了，咱们退回研发经费，成功了，咱们当然也得拿好处！ “说。”方领导点头，此时的他脑子里已经翻江倒海。 如果研发失败，960厂用民品上赚的钱来退回研发经费，也就是说，军工系统没损失，但是如果要是研发成功了，那对部队的意义可就重大了！ 如果能一种弹打天下，谁会自找麻烦用两种外形相同，弹道特征却不同的弹药？ “请将955厂划拨给我们，成为我们960厂的下属工厂，我们厂会投资改造，以后专门生产58毫米子弹，部队需要优先从我们厂采购弹药，只有我们的生产供应不上军队需要的时候，才能转给其他工厂。” 这下在场的人都惊醒了。 刚刚秦阳那番话，根本就不是不知深浅的胡咧咧，而是有重要目的的！ 他们想要逆袭成为国内最大的轻武器生产厂啊！ 秦保国的眼睛中也闪现出来激动的目光来。 960厂虽然转产了气枪，但是只是无奈之举，如果有机会，他们还是希望能生产武器，这才是他们的老本行啊！ 秦阳借着酒劲，这样闹腾了一番，目的也是很明确的：不仅仅让960厂重新回到军工生产的领域中来，而且还要成为轻武器生产的老大！ 这么多年来，国内一直在生产762毫米口径的步枪，子弹的生产数量也趋近于饱和，如果想要继续生产，那就只能是更新换代，生产58毫米口径子弹了。 960厂研发出来，那生产也得是在960厂进行！这该是多大的规模啊！ “痴人说梦！”王立群再也忍不住了：“你们要生产58毫米子弹，那我们原本的一线子弹生产工厂呢？” “现在我们要搞市场经济，那就是要竞争，没有本事的军工厂还厚着脸皮靠上级拨款混什么？物竞择天，野兽交配还得打败竞争对手呢！企业也是如此，如果没本事就活该没饭吃！凭什么上级的行政命令下来，我们就得军转民，那些一线军工厂就能继续美滋滋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番话再次震慑全场。 这些年来，大家都习惯了服从命令听指挥，上级要他们三线军工厂自生自灭，他们就得自己想办法，这是老一辈人的觉悟，但是年轻一代就不同了。 凭什么好处是你们的？以后的订单得凭本事！ 第54章 样枪丢了？能仿制出来是他们的本事 “唉，好好的一个庆功宴，让你给闹了个不欢而散。”回到住处，秦保国看了儿子一眼，心中无比感慨。 “爸，如果咱们重新回来搞军工，那就得打破铁饭碗，一切靠竞争。”秦阳说道：“如果这个规矩定不下来，那咱们三线军工厂拿什么和一线大厂争？” 秦阳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的样子，秦保国也是感慨：“是啊，你说得对，不过，你知道今天得罪了多少人啊！” “商场如战场，得罪他们怎么了，咱们本来就是从他们嘴里抢肉吃，迟早都是要得罪他们的。”秦阳说道：“现在是市场经济，谁先适应竞争，谁就能活下来，谁还等着上级喂饭吃，谁就得破产倒闭。就算是什么都得不到，咱们大不了继续搞咱们的军转民，不用咱们的设计，那是国家的损失，做决策的人就是历史的罪人。” 话说到这种程度就有些过了，秦保国都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儿子了，他又转移了话题：“你想要吞并955厂？” “对啊，如果咱们不插手，他们的厂子肯定得黄了。”秦阳说道：“现在咱们厂已经发达了，如果说要兼并了他们955厂，他们绝对是求之不得的。” 960厂对外宣称的名字是首都第一农具厂，既然有第一，那当然也就有第二了。这首都第二农具厂就是955厂。 两个工厂就隔了一座嵯头山，如果绕山脚下的山路走的话，就是五六里的距离，如果直接翻山就更近了。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三线兵工厂在大量建设，960厂是造56半的，旁边的955厂就是专门给56半生产子弹的，可以说属于兄弟厂了。 960厂被上级抛弃，要搞军转民，955厂当然也不会受到重视了，他们也得搞军转民。 只不过，生产半自动步枪的工厂可以生产民用气枪，而生产子弹的工厂又能生产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厂在82年的时候就彻底黄了，现在就已经发不出工资来了，960厂已经发展壮大了，要兼并这个工厂，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要的那些研发经费，也是为了改造这个厂要的？”秦保国突然又明白了一些事情。 说什么要打几十万发子弹，要造几千支枪管来从中寻找最优解，那根本就没有必要！ 秦阳的脑子里早就有了最完善的技术数据，根本就不需要通过大量的实验来寻找最佳数据，他直接造就行了！宁可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也要研发经费，其实这笔资金是用来改造弹药生产线的！ 秦阳笑了笑：“是啊，爸，你现在已经逐渐能跟得上我的节奏了！不过，咱们两个厂子都在山区里，想要发展很难，等到赚够了钱，咱们就得考虑到工厂的整体搬迁了，今年年底就争取搬到首都的郊县去，可不能继续留在山沟沟里了。到处都需要钱啊，有这个机会，当然得和上级要一笔研发经费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嘛。” 工厂的整体搬迁？秦保国停住了脚步，这可是关系到厂子发展的大事啊！ “咱们本来就是首都农具厂，可不能在山沟沟的飞地里面，咱们回到首都理所应当，首都交通发达，对咱们的发展更有利。”秦阳继续分析起来。 秦保国点头：“你说的对啊，当初要你当工人你还不乐意，现在开始为厂子整体考虑了，不错，不错！”秦保国赞许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要这些项目到手，咱们的发展不可限量！那把枪…” “哎吆，不好！”秦保国脸色一变：“咱们那两把枪还在212上！千万可不能出意外！” 如果是在正规的靶场里，打完了之后就得把枪上交库房，不会出意外，但是现在…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762毫米口径的样枪已经被杨兆军给顺走了。”秦阳笑着说道。 秦保国一愣，什么？杨兆军？ 今天晚宴杨兆军没有参加，大家伙都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也没有多想，喝酒侃大山了那么长时间，杨兆军有充分的时间动手啊！如果样枪要是被杨兆军给偷了… 秦保国诧异地看着秦阳的表情：“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在军工领域里又没有专利权，能仿制出来，算他们的本事。”秦阳说道：“既然说起来，那咱们就去看看。” 其实，现在说什么专利权没有人懂，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意识。以前的时代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要援建某个厂，那是要人出人，要资料出资料，大家伙压根就没把这东西当回事。 不用说一把枪的设计图了，哪怕就算是战斗机的设计图，上级说要转移到某个厂，也都是全部就给运过去了。 就算是要收专利费，也是不可能的。在军工领域里，能仿制出来是本事，谁会提专利费？ 当年引进苏-27，商定在沈飞生产，最初协议的项目是苏-27sk，但是国内组装了一批就不组装了，很快就制造出来了歼-11b，接着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有了歼-15，歼-16，老毛子要专利费了吗？当然没有！他们还得在公开场合对外宣称：这些战机和苏-27没关系，是中国人自主研制的。 既然能山寨苏-27，能不能山寨一下f-22和f-35？当然是不行的！就算是把这些战机摆在眼前，也仿制不出来，最多只能得知它的材料成分，但是怎么制造的不知道！ 在军工领域里，就是通过独有的生产工艺来限制别人仿制的，无忧无虑地大批量地出口产品赚钱，第三方想要仿制？那就解决工艺的问题！ 两人走向外面的停车场。 秦阳闲庭信步，秦保国健步如飞，两人很不和谐地来到了那辆212跟前。 秦保国松了口气：备胎还在，后备箱没有被打开过！等等！后备箱的篷布… 上面有一个l型的大口子，正在随风飘扬，秦保国握紧了拳头，脸色无比的难看。 “唉，这也太弱鸡了，只要用个铁丝就能勾开车窗，非得用这种方式，正好这篷布也破了，该换新的了。”秦阳评头论足一番，然后将两手放在嘴边做成个喇叭的形状，扯起来了嗓子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我们960厂的车子被破坏了！” 他的声音响彻夜空，几分钟之后，一队巡逻的战士就跑了过来，接着，整个营地都吹响了哨子。 “怎么回事？”王领导急匆匆地赶来，看着被割开的212篷布：“有人偷枪？来人，给我去296厂来人的宿舍搜查！” 王领导也不是吃素的，用脑子思考一下就能锁定犯罪嫌疑人。 “报告，他们已经走了！” “该死的！”王领导怒火中烧：“他们这是不把部队放在眼里！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太不要脸了！” 第55章 厂在作弊？ “王领导，如果是296厂的人干的，我们就不追究了。”秦阳说道：“反正这种样枪也没有登记造册，只要我们不追究，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省得给部队添麻烦。” 听到秦阳这样说，王领导的脸上满是感动。 丢枪是大案啊！ 当初秦阳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被杨兆祥给安了一个偷枪的罪名，想要将他彻底打落谷底，而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杨兆祥的兄弟杨兆军来偷秦阳的枪了。 秦阳可没有杨兆祥那么无耻，要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而是要低调处理，这风格可正够高尚的！ 虽然不是部队的枪，但是在部队的军营里丢了，部队是要承担责任的，搞不好还会有人因此而丢官，现在，秦阳宁可吃亏，也要保全部队的名声，怎么能让王领导不感动？ 这件事影响不到王领导，但是他手下的人会倒霉的。 一旁的秦保国也回味过来了，自己的儿子真是够聪明的了！ 960厂这个三线军工厂要重新回到军工行业里，就必然会得罪很多同行，反正也是要竞争，关系就不可能好，所以在宴会上，秦阳可以肆无忌惮。 得罪了同行无所谓，只要能维护好部队的关系就行了！眼前的王领导可是在部队很有话语权的，获得了他的好感，以后960厂的产品就能更容易地获得军队的认可了啊！ 这次丢枪本来就是秦阳布的一个局，不但能坑了296厂，还能恭维了部队领导，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这小兔崽子，从小不学无术，调皮捣蛋，没想到现在居然有本事了！ “秦工，你们可得想清楚了，那个杨兆军把你们的样枪偷走，肯定是拿回去仿制了，他们毕竟是轻武器第一厂，在首都这边关系很多，只要他们能交出合格的枪支来，那你们的订单可能就会被他们抢走了！”王领导继续说道。 秦阳说不追究，低调处理，王领导当然是很喜欢他的这种为部队考虑的做法的，这种事闹大了，很多人都会受牵连。但是如果低调处理的话，就只有他们960厂吃亏了。 “我们研发这款枪原本就是为了部队。”秦阳说道：“现在南部的战场上需要狙击枪，我们就研发出来了。我们以部队的利益为重，如果296厂能迅速地把这款枪量产出来，解了部队的燃眉之急，那我们就算是什么利益都没有捞到，也没有怨言。” 这觉悟真高啊！ 王领导的心中很是感慨，在庆功宴上，秦阳一个人舌战群儒，不惜得罪人，看上去有着年轻人的锋芒，但是现在，为了减小影响，宁愿吃亏，以大局为重，真是让他感动。 “秦阳，你是个好同志！”王领导说道：“如果他们296厂敢来首都活动，要求取代你们来生产狙击步枪，我老王第一个不答应！订单是你们的，别人谁都抢不走！” “多谢王领导。”秦保国在一旁开口。 “咱们部队的库房里还有几套212用的苫布，给你们一套新的！” “太好了！谢谢，谢谢！” 就在这边决定低调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杨兆军已经和同伴带着样枪上了火车，在出示了工作证之后，他们还受到了列车长的额外关照，协调了一个卧铺车厢里靠近列车员的位置，全程看护。 晃荡了两天一夜之后，列车终于开到了山城，当天下午，杨兆军等人就回到了296厂。 “杨工带着样枪回来了，看来已经把任务给要过来了啊。”技术科科长王立军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咱们296厂要任务，哪个不长眼的敢和咱们抢。”科员许志强说道。 “唉，一言难尽啊。”杨兆军的脸上带着郁闷的表情，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年代还没有互联网，长途电话也得去邮电局排队打，发电报又太贵，所以杨兆军等人的遭遇，这边还不是很清楚，此时，听着杨兆军把竞标的过程叙述了一遍，王立军当场就拍了桌子。 “他们一个三线军工厂，居然敢从咱们嘴里抢吃的！他们已经在民品里混出名声来了，还来我们行业里捣什么乱！咱们这可是僧多粥少！” 说完之后，王立军又看向了杨兆军手里那个箱子：“那这把样枪是怎么回事？” “这是咱们反败为胜的手段。”杨兆军说道：“当天晚上，趁着他们开庆功宴，我就把960厂这把样枪给拿回来了，只要咱们仿制出来，再去首都汇报，上级肯定还会把生产的任务交给咱们的！” 拿回来了？ 王立军的脸黑了：“杨工，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知道，如果960厂那边追着不放，我就一个人站出来，把所有的责任都扛我身上，和厂子无关！进去就进去，吃花生米都不怕！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们296厂要的东西，别人谁都抢不走！只要咱们把枪支仿制出来，拿到订单，我就算死也是值了！” “你呀！”王立军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你真是不知轻重，咱们这样做，把王领导也给得罪了！他可是军区的大领导，在轻武器的订购上也是有发言权的！唉，你做事怎么不动脑子？” “反正样枪已经拿回来了，如果厂里怕出事，那我就带着样枪回去，上门负荆请罪。”杨兆军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算了。抓紧时间，仿制这把枪，只要枪出来，咱们再上门给王领导道歉，他应该能原谅咱们的。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在东窗事发之前，就把样枪造出来，将功赎罪。” 王立军说完，又看了一眼杨兆军：“这种傻事可不能做第二次了！” “是！我现在就带人展开仿制！” 顾不得旅途的疲惫，杨兆军就开始进入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许志强拿着专业的工具，打算测量枪管内部的各种数据，等到他对准枪管里面看的时候，却是一愣。 “这枪管内部，居然没有镀铬！”许志强说道：“这怎么回事？不镀铬的枪管怎么能出厂？” 一路过来，杨兆军根本就不敢打开枪箱，现在也是他第一次亲手操作这把枪，他对着枪管里面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难怪他们的枪支精度这么高，原来是作弊！” 第56章 不可能，960厂怎么做到的？ 枪管的内部的工作环境非常恶劣，要受到发射药的高温高压的洗礼，要承受子弹出枪膛时候的磨损，在日常携带的时候，还会遇到风沙和雨水的侵蚀，甚至遇到意外，枪支可能直接掉进泥坑… 老毛子的步枪以可靠出名，就是因为哪怕是进入了泥浆里，捞出来甩几下，就能打响。 还是说枪管，为了能够适应这些环境，一般都会通过镀铬处理，增加可靠性和使用寿命。 但是，镀铬会有先天性的不均衡的问题，虽然看上去只是薄薄的一层铬，却有薄厚之分，光滑度不同，就可能会影响到枪支的射击精度。 如果只是普通的步枪，保持三百米内有一定的准头就行，这镀铬的薄厚光滑无所谓，但是对于精确射击的狙击枪，这层不均匀的镀铬层就会影响到射击精度了！ 960厂为了赢得竞标，居然暗中作弊，这把竞标的枪支没有镀铬来增加精度！难怪它的精度会这么高！ 但是，己方却无法仿制，因为己方是要赢得部队的订单，然后大量生产的，如果生产出来的枪膛没有镀铬，肯定会早期报废！这属于恶劣事故，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而受牵连呢！ 想到这个结果，杨兆军就感觉到无比的恶心，这是掉坑里了啊！ “杨工，咱们就算是给枪管内部镀铬，估计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许志强在一旁说道：“估计是他们960厂在造样枪的时候比较急忙，来不及镀铬。” “怎么没有影响？”杨兆军恼火地说道：“我们要在五百米外打硬币的啊，如果达不到那种精度，怎么能说服上级采用我们296厂的产品？” 他们这是抢960厂的订单！必须要快，赶在相关部门正式给960厂拨款采购的时候就得把样枪送过去！就算精度不可能超过960厂的样枪，也不能比960厂的差啊。 现在呢？现在该怎么办？ “先制造不镀铬的样枪测试一下，镀铬的事情接着想办法。”杨兆军说道：“先把枪支测绘，画图纸，然后送到车间去找技术最好的老师傅加工！” 296厂毕竟是行业内的老大，车间里有很多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绝对比960厂强！所以，他们要在加工精度上做文章，争取做出精度更高的狙击步枪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就在此时，另一名测绘的技术人员大声地喊了起来：“这机匣的精度居然在两丝以内！” “两丝？你在开玩笑？”杨兆军也惊讶起来。 一款枪的机匣其实就是发射子弹的一部分，一把枪可以分成枪托（抵肩的部分）、机匣、护木和枪管裸露部分。甚至无托步枪的机匣还兼做枪托。 可以说，机匣就是枪支的主体。 它的加工要求其实不高，当年为了大量生产，还曾经发展过冲压焊接工艺，不过一般来说，正规的工艺都是用一整块钢铁铣削制成。 这款仿svd狙击步枪和ak步枪的机匣很类似，加工过程中最困难的一步，就是在内径26毫米的盲孔内挖出一个深238毫米的孔。 这个加工工艺，就连老师傅都皱眉头，如果手抖一下，出来的误差就会很大。 好在56冲要求的加工精度本来也不高，所以，全国第一的296厂的加工精度，一般就在十丝以内，而现在，居然仅仅有两丝，也就是002毫米，比头发丝还要细！ “去年厂里的职工技能大赛里，三车间的刘师傅做出来了有史以来最高精度的一个机匣，当时的精度是六丝，已经让所有人佩服了。”杨兆军说道：“他们怎么可能做出两丝的精度来？” “或许是他们在加工的过程中走了狗屎运。”许志强继续说道：“再说了，机匣也压根用不着这么高的加工精度。” 狗屎运？没错，就是狗屎运！杨兆军在努力说服自己，一个机匣而已，加工精度高有什么用？哗众取宠而已！ “这什么螺丝？”此时，又有人喊了起来：“咱们还从来没见过！” “哼，难不住咱们！咱们造个专用扳手就行了！” 看着那个枪身和枪托连接处的特殊的内六螺丝，杨兆军的心头涌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这把枪透着古怪啊！ 就在杨兆军等人忙碌的时候，秦阳和老爸秦保国也忙完了首都的事情，乘车返回960厂。 212行驶在道路上，秦阳抬头看着新换的篷布，有些得意地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全新的篷布可比旧的好多了！” 212吉普车上半截是帆布，这样在战场上可以拆下帆布，就成为了敞篷车，但是，对于其他的工厂、政府机关部门来说，这就得造成额外的负担了，风吹日晒雨淋的，帆布几年就老化了。想要换新的，那得掏钱啊！ 部队直接给了一套，很是不错。 听到秦阳的话，秦保国点头：“是啊，部队送了咱们东西，还得感激咱们，不过，我还是很担心啊，296厂的能人很多，或许真能把咱们的枪给仿制出来呢？” “仿制？”秦阳笑了笑：“我那枪管里没镀铬，他们要怎么仿制？” “没镀铬？那你怎么保证以后量产的精度？”秦保国一下子着急了。 “当然是…” 960厂大门口。 “同志们，秦厂长和秦工回来了！让咱们用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朱自忠看到212开动了过来，立刻就向身边的人喊了起来。 噼里啪啦… 嗵，嗵嗵！ 早就准备好的礼花也被放上了天空，简直就是过年才有的景象！ 秦阳和老爸下了车，看到这个阵仗，有些受宠若惊。 “朱厂长，我们就是办了件小事回来，不用这么大的阵仗？”秦保国说道。 “这可不是小事。”朱自忠说道：“这次赢得了仿制任务，咱们三线军转民的工厂终于又能重新造枪了！食堂里进了几扇猪肉，今天晚上在食堂开庆功宴，咱们要吃喝个痛快！真是扬眉吐气！” 大家心中高兴啊！自从上级下达命令，让960厂搞军转民，自生自灭，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子的劲呢，现在，民品项目上，狮牌气枪打出了牌子，甚至还卖到了国外去！军品上，将296厂挤下去，获得了上级认可，可以说是双丰收啊！ 这么扬眉吐气，晚上当然要开个庆功宴了！ “朱厂长，你们怎么知道的？”秦阳有些好奇。 这个年代的通信相当不方便的，秦阳他们回来也没有提前和厂里联系，结果厂里都知道了？ “部队已经派军代表过来了。” 第57章 上级派来了军代表 军代表制度创于五十年代，最开始的时候，主要任务是成品检验和验收，由于不涉及合同订立、企业内部的管理等工作，军厂之间的关系也较为单纯。但是到了后来，军代表的权力就越来越大，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本来自己是工厂的一把手，干得正欢，结果军代表站出来了，你们这批质量不合格，得返工！你们这批产品生产有缺陷，部队不接收！这简直就是唐僧在孙悟空面前念紧箍咒啊！ 当然了，这也很人性有关，某些军代表手头有了权力，的确会出现过度使用的情况，甚至还可能会出现更恶劣的腐败问题。 军工厂的领导们没有一个喜欢军代表的，强烈建议取消这个制度，不管是军队还是工厂，都是党领导的，工厂负责产品质量，军队只管接收产品就够了！要军代表干嘛？这不是不相信我们工厂吗？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军代表制度起起落落，几次撤销又几次恢复，到了77年的时候，再次恢复。 不过，由于960厂这种三线军工厂搞起来了军转民，已经不生产军品了，所以军代表也就走了。 这次，又有军代表被派过来了！ “还是以前的高面人吗？”秦阳问道。 “啪！”秦阳的脑袋被秦保国给拍了一下：“说什么呢？” 高面人肯定是绰号啊！是厂里不学无术的职工子弟给起的，私下里说几句无所谓，现在这么多人在场，万一传到军代表的耳朵里怎么办？ 厂里需要把军代表当菩萨一样供着啊！ “没错，就是我。”此时，人群的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绿军装走过来。 秦保国的脸白了。 “高代表，您别在意，秦阳这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总爱乱说话，我一定好好的教训他。”秦保国赶紧点头哈腰的解释。 “秦阳可不是孩子了，他是咱们军工系统里的新星啊。”高代表说道：“他已经是咱们国内着名的枪械大师！他设计的枪支，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刚刚我在车间里转了一圈，看你们生产的气枪，就很牛啊，据说生产工艺都是秦阳给改进的。” 高举，姓高名举，又矮又胖，就像是本地特产的月饼娃娃一样，所以就有了个高面人的外号。以前就曾经在960厂当军代表，这次又回来了。 此时，听到高举这样说，大家伙都有些尴尬。 “高代表，承蒙您厚爱，我这个枪械大师欢迎您来咱们960厂继续工作，不过有些事情，咱们得提前约法三章。” 这下就连朱自忠都不满了：“秦工！” 得罪了军代表，咱们还想有好日子过吗？人家不签字，部队就不给拨款啊！ “没事，朱厂长，让秦工说，我在来之前，王领导就嘱咐我一定要配合好960厂的工作，尤其是秦工，不管有什么吩咐，只要不是违反基本原则的，我高举都答应！” “高代表，我们研发出来的狙击步枪获得了部队的认可，精度已经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平，这其中有很多的机密，所以，我们厂里在生产狙击步枪的时候，会有一些流程不对外公开，有些车间您不方便进去。” 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放眼全国，哪个军工厂的驻厂军代表不是高高在上的？秦阳这样说，简直就是要激怒对方的节奏啊！ 秦保国也为难起来。 960厂能赢得竞标，靠的就是先进的狙击枪，而这款枪的确有很多独特的加工工艺，不能让外界知道，秦阳的这个规矩是怕秘密外泄。 但是，军代表是什么人？人家难道不知道保密纪律吗？秦阳这样说，分明就是不信任对方啊！ “那我怎么能知道枪支的质量？”高举也严肃起来了，叫他高面人他其实无所谓，早就知道这个外号了，这只是生活上的小事，但是在工作中，他必须要严肃认真。 “当然是最后的试枪环节了。”秦阳说道：“我们保证只有精度合格的枪支才会出厂，你们要做什么淋水、风沙、日晒的实验咱们都配合。同时，我们还会派人去部队跟踪，不断地搜集使用信息，进一步完善。” 95枪族被部队诟病，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建立完善的跟踪制度，定型之后，设计所就完成任务了，项目就终结了！ 以前都是仿制苏联武器，本来就是成熟可靠的，仿制了就完事，但是95枪族是全新研发的，定型了就结束，到了部队里问题百出也没人管！ 着名的16步枪的设计师尤金-斯通纳就曾经说过：“没有跟踪制度有可能毁掉一支好武器。”他们早年研发的16步枪也是不断地出故障，让士兵苦不堪言，但是他们有先进的跟踪制度，不断地搜集士兵的实战反馈然后改进，16最后终于成熟了。 哪怕秦阳设计的型号已经是后世经过检验的了，他也要建立这种制度。否则就是不负责任的。 高举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这个我不能做主，我需要向上级报告。” “可以，这是我们的底线。”秦阳继续说道：“如果部队不答应，那我们就把这些枪支搞外贸。” 大家伙都很担心，生怕在这里爆发矛盾冲突，不过高举这种表态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也让他们纳闷起来，这秦阳也太厉害了，全国估计只有他一个军工厂的技术人员敢这么和驻厂军代表说话啊！ 秦阳当然也是无奈，他最大的底牌就是生产工艺，万一高举不可靠，把他们的生产工艺透露给了296厂，那他们就真的要为他人做嫁衣了，哪怕不接订单，也不能便宜了296厂！ 现在已经是市场经济了，会有很多人在金钱面前迷失了自己，秦阳必须要未雨绸缪。 惹怒了军代表？秦阳还真不怕，只要全国没有一个厂能制造这种高精度的狙击步枪，那部队就得捏着鼻子认了，更何况高举还是王领导的下属。 部队真的不要了，己方就弄到国际军火市场上卖出去，绝对也是抢手货！ “时间不早了，走，咱们去食堂！”朱自忠说道。 其实才下午四点多钟，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但是，刚刚秦阳这样一折腾，气氛有些紧张，这就需要在宴会上弥补了。 而且，食堂那边的香味儿的确传了过来。 “没错，走，高代表，我们一起喝几杯！”秦保国上前去邀请高举，作为副厂长，秦保国是有这个资格的。 高举摆摆手：“还是算了，我需要把你们这新的提议汇报上去，又得跑一趟首都了。” 第58章 厂的山寨货不达标 “高代表，也不耽误这一时半刻的，吃过饭咱们厂里的212送你过去！你在车上睡一觉就到了。”周永飞也开口了：“咱们都多年的交情了，今天又是个特殊的日子，你不至于这个面子都不给？” “好，吃饭可以，但是酒可不能喝，我还得去给领导汇报工作。” “那就喝一杯，就一杯，走！” 就这样，高举被拉了过去，什么就一杯，上了酒桌，不喝个十杯八杯的，能下来吗？ 大块的猪肉炖粉条，肉丸子，蒸肉，摆的满满的一桌，空气中漂浮着红星二锅头的酒香，一片热闹喧嚣。 “今天咱们是双喜临门，咱们欢迎高代表重新回到咱们960厂工作，也欢迎秦厂长和秦工一起拿下了狙击枪的生产任务！这第一杯酒，大家伙都干了！”朱自忠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是庆祝，咱们终于扬眉吐气了！能重新生产军工，不容易啊！去年系统开会，都没有邀请咱们厂去，真是够憋屈的啊！”说到这里的时候，朱自忠的语气都哽咽了：“来，咱们喝！” 于是，第二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酒…” 三杯酒下肚，高举已经感觉到有些头大了，此时，秦阳已经端着酒杯过来了。 “高代表，我是来向您道歉的，刚刚在门口，我的要求有些过分，您可别见怪。” “吆，你秦阳以前不是厂里一霸吗？你就算是被秦厂长用腰带抽都不低头的啊！”高举非常好奇。 “高代表，咱们就别提以前的事情了，您这不是揭我的短吗？没错，以前的我是不务正业，不过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咱们960厂被别人看不起，我爸整天唉声叹息，我也很难受啊！高代表，咱们心中苦啊，那些约法三章，主要还是咱们怕啊！” “嗯，我理解，你们厂好容易回到军工生产领域来了，不容易啊，放心，我不会有怨言的，只要你们能拿出和在部队靶场一样性能的枪支来，我代表部队感谢你们！” “来，那我敬您一杯！” 在这个年代，酒桌文化很重要，会说话，能喝酒，就可以办成很多事，看着这一幕，秦保国也很感慨，自己这儿子从一个不学无术的社会青年终于变成厂里的顶梁柱了！ 庆功宴还在开着，在遥远的山城，则是另一种紧张的气氛了。 “枪支已经组装好了。”杨兆军红着眼睛向王立军说道。 这几天来，他们几乎是没日没夜地搞测绘仿制，终于算是完成了第一把样枪的制造。 “嗯，拿出去试试枪！”王立军点头：“请老黄来亲自试枪！” 子弹打得准不准，可不仅仅是枪支的事情，试枪员也很重要，黄新就是他们296厂技术最精湛的试枪员。 “这天都要黑了，要不要等明天？”许志强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种事可不能等！必须要快！部队的态度很不一般，他们已经派了军代表去960厂，我们没有时间拖延了！”王立军说道。 什么？军代表派过去了？ 杨兆军当然知道，因为他拿走了样枪，部队领导对他很不满意，相关流程走的很快，296厂想要绝地反击，就必须要尽快完成仿制，然后带着样枪去首都运作！ 现在必须要争分夺秒！ “让老黄赶紧试枪！要是光线不好，就找个探照灯照着靶子！”杨兆军说道。 296厂靶场。 这里位于山脚下，还算是开阔，几乎每天都会进行各种枪支的射击，空气中永远飘着那股硝烟的味道。 试枪员黄新看着被放到五百米外的靶子，再看看手里的狙击枪，有些皱眉头：“这么远，打十环很难啊！” “老黄，拜托了，我们一定要打到十环，这关系到我们厂的颜面！” “好，我试试！” 太阳在慢慢地向西边落下，整个大地染上了一片火红的晚霞，就在晚霞的照耀下，黄新趴在了射击位上，静静地寻找着感觉。 没有人敢打扰他，所有人都充满期待。 黄新平稳地呼吸着，然后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枪响。 “几环，打了几环？”杨兆军着急地大喊。 “一环之外！靶标左下角！” 什么？ 所有人都傻眼了。 “老黄，不要着急，稳住。”王立军劝黄新。 “嗯，我得微调一下瞄准镜。”黄新说道。 新枪制造出来，都得校枪。虽然在制造的过程中，枪管之类的已经校准过了，但是最终的校准还得通过试枪员来完成。 调整了之后，黄新深呼吸了几下，然后重新瞄准，扣动扳机。 “一环！” “老黄，不要着急，接着来！” 又是一声枪响。 “二环！” “没关系，老黄正在慢慢适应，再打肯定能更准。”王立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 十发子弹都打出去了，一个弹匣打空了，最好的成绩就是三环！ “我来试试！”杨兆军拿起了一个新的弹匣，装上子弹，趴在了黄新的射击阵地上。 嘭，又是一声枪响。 “这次几环？”杨兆军紧张地问道。 “没有环，子弹脱靶。” 脱靶！ 再来！杨兆军打了第二枪。 “脱靶！” 三枪之后，杨兆军不再坚持了，他从射击位上爬起来，满脸的不甘：“怎么会这样？咱们这把枪最多只能达到了老毛子的svd狙击步枪的水平！960厂是怎么做到的？这不科学！” svd步枪讲究简单可靠，所以，296厂仿制的步枪达到老毛子的水平不意外，毕竟枪膛内的缠距等参数比svd更加合理，如果只要求达到svd的水平，那他们已经成功了。 现在不行，打不到十环，就没法和960厂竞争啊！ “把那把样枪拿来！”王志军也很着急：“咱们看看样枪的精度如何。” 夜幕降临，探照灯照耀在了靶标上，五百米外看的清清楚楚。 嘭！ 老黄再次扣动了扳机。 “三环！” “不可能啊，在部队的时候，一个普通的神枪手用这把枪打了十环。”杨兆军纳闷地说道：“现在怎么精度降低得这么厉害？” “所以，当时他们一定是作弊了！”王立军肯定地说道。 难道真的是作弊？杨兆军也糊涂了。 第59章 军工帝国 “除了作弊，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黄新说道：“如果说一款狙击枪能在五百米外打中硬币，那简直就是超出我们整个时代的科技水平了！我绝对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狙击枪的存在！” “老黄，那要是一千米外打中硬币呢？” “一千米？”黄新的大嗓门整个靶场都能听清楚：“那怎么可能？子弹飞到一千米外，就连神仙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能打中靶子都是靠运气，打中硬币？天王老子都办不到！” “看来他们真的是作弊，只不过我们没有当场看出来而已。”杨兆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向王立军：“王科长，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部队很着急，已经把军代表给派过去了！如果他们296厂不赶紧把样枪送上去，然后抢夺订单的话，那他们就只能远远地看着了。 “哼，他们既然作弊，可别怪咱们！”许志强开口说道：“咱们这就带着样枪去首都，展示给领导看，然后揭露960厂的卑劣行为！” “可是，我们怎么解释仿制样枪？”杨兆军有些担心，虽然说在回来的时候他拍着胸脯要求厂里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但是现在当真的要把他给暴露出去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你上次得罪了王领导，在王领导的推动下，这个订单下得很快，我们就算是现在立刻出发，也不知道能否赶得上，而且，我们的精度还没有达到测试的水平。”王立军开口了。 “那咱们就这样认了？”杨兆军不甘心啊！ “当然不是。” 王立军笑着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确定960厂作弊了，那当然要揭发他们了！” 揭发？ 杨兆军突然反应过来了：“没错，960厂为了得到军工订单，居然敢糊弄上级，这可是大罪！等到他们第一批成品枪制造出来，达不到当初试枪的水平，那他们就犯了大罪！要是部队追究起来，吃花生米都有可能！咱们找韩领导给咱们做主！” “是啊。”王立军点头：“咱们不用着急了，再研究研究技术，看看能不能提高精度，过几天等960厂第一批成品枪出厂的时候，咱们再过去凑个热闹，当场看着他们出丑，订单就还是我们的！” 听到王立军这样说，杨兆军就更是兴奋了：“好，这个任务交给我，我申请再去一趟！当初他们是怎么羞辱我的，我就要百倍地还回来！” “杨工，不是说我你，你这个觉悟可不高啊！”王立军说道：“咱们都是同行，听说了960厂的光辉事迹，咱们组织一个学习小组，去960厂参观学习一番！哪怕咱们当场揭发了960厂的作弊行为，也是为了军队，战士们用了不合格的装备，那到了战场上，可是要造成不必要的流血牺牲的，咱们可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没错，就是！”杨兆军握紧了拳头。 …… 960厂的晚宴终于接近了尾声，几乎所有人都喝高了。 “阳子，你是我的好儿子！”秦保国拉着秦阳的手：“我为你骄傲！前些年你不学无术，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啊！以前没少用皮带抽你，今天，你就抽回来，咱们就扯平了！” 看到老爸去抽腰带，秦阳赶紧抓住了他：“爸，我可不敢，那是要天打雷劈的，咱们回去？” 老爸艰苦朴素，里面穿的内裤都是打补丁的，这要是喝高了露出来，那可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敢，我是你爸，我让你抽就抽，我，我…” 秦保国话没有说完，就趴在了桌子上。 “阳子，你爸今天高兴。”一旁的刘勇舌头都不利索了，还在和秦阳说话：“咱们厂终于扬眉吐气了！这段时间来，他可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啊。” “刘叔，我知道。大家伙放心，有我秦阳在，以后咱们厂就蒸蒸日上！咱们要成为全国最大的军工厂，咱们不仅仅要造枪，还要造炮，还要造坦克，造飞机，造军舰！我要亲手构建起来一个军工帝国！” “好，有气魄！果然还得是年轻人。”朱自忠晃悠着向秦阳走来：“等到我以后退休了，咱们厂就交给你了！不，我明天就内退，厂子交给你，我放心，来，咱们再喝一杯，就当做是庆祝你当新厂长…” 哗啦啦…朱自忠踢倒了一大堆的酒瓶子，身体晃了两下，差点就要摔倒了，幸亏被秦阳及时扶住，然后拿了个凳子，让他靠墙坐着。 这一晚。960厂在纵情欢庆，有人笑，有人哭，秦阳的内心也是感慨万千，大家的憋屈，都得到了尽情的发泄！ 第二天，工作继续，为了保密，秦阳干脆专门挑选了一批工人，组成了一个专门的保密小组，腾出来了一个专门的库房当场所，所有的秘密加工工作，都由他们负责。 这个小组的负责人，就是张超的父亲张国强。 “各位叔叔伯伯，我们的这个仿制任务，是历经千辛万苦才要来的，有很多人都在盯着呢，如果工艺泄密，我们的生产任务就可能被其他工厂抢了，所以…”站在这些人的前面，秦阳开始了第一次训话。 “阳子，不，秦工，你放心，咱们以后哪怕睡觉，都不能说梦话，身边的婆娘都不会知道咱们的秘密。”张国强说道：“能重新干军工，是咱们最大的期待，咱们绝对不会泄密的！要是有人敢说出去，我就用车刀捅进他的嘴里，把他的舌头搅个稀巴烂！” “秦工，咱们干脆就不回家了，在生产任务结束前，就住在这里！”又一个工人说道。 “没错，这个办法好！” “那可不行，我怎么和婶婶大娘们交代。”秦阳摇头：“大家只要注意保密纪律就行，现在，咱们开始加工第一批零件！” 如果要是在外地出差也就算了，原本就在工厂，结果还不回家，家里 的婆娘能同意吗？秦阳可不想挨骂。 由于军代表高举喝多了，所以在宿舍里睡了一晚上，今天早晨才走，这一去，来回估计得几天，秦阳的目标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做出第一批两百把步枪来，部队检查之后没有问题，他提出来的军代表不干涉的方案就能容易通过了。 时间在匆忙的工作中过得很快，几乎是转眼间，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过去了。 军代表黄新姗姗来迟，来的不仅仅只有他，还有一些上级领导，以及296厂的人！ 第60章 来了个下马威 960厂门口。 “朱厂长，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首都主管军事装备的韩领导。”下了第一辆车的高举首先给介绍：“还有这位是…” “韩领导，其他各位领导，欢迎你们来960厂视察，还有296厂的同志，你们不远万里，从山城来到我们这里，一路辛苦了。”等到高举介绍完毕，前来迎接的厂长朱自忠赶紧点头哈腰地上去迎接。 “朱厂长，你们生产的狙击步枪精度全球第一，咱们296厂都成了井底的蛤蟆了，咱们是上门求教的，来这里开开眼界。”296厂带队的技术科科长王立军说道。 “哪里，哪里，各位领导，同志，请先去我们的会议室里喝杯茶。” 后面的车上，296厂的一群人下来了，看到他们的出现，朱自忠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竞争对手跟着一起来，还能有什么好事？ “不了，听说你们拒绝军代表行使权力，我倒是要看看，你们960厂有什么能耐。”韩领导开口第一句话，就让热闹的气氛冷场了。 刚刚见面，韩领导就给了大家伙一个下马威啊。 朱自忠忍不住向身后看了看，现在他就指着秦阳呢，不过，秦阳在看什么？ 现在，秦阳已经算是960厂的技术大牛了，也已经成了技术科代理科长，全厂上下都没有二话，全力拥护。估计用不了多久，代理两个字就得去掉。 不过当官了，这事情也就多了。比如上级领导前来视察，他也就得跟着一起接待。 此时，秦阳的目光全放在其中一个客人的身上，他应该不到三十岁，皮肤黝黑，光头上有常年戴头盔留下来的印记，一双眼睛随意地向四周看一眼，就能透出一股的杀气来。 这个人是谁？ “秦科长，秦工，秦阳！”秦阳的身边，副厂长秦保国拉了他一把。 秦阳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这位就是秦工？咱们听杨工说过，技术一流，让人佩服，五百米外打硬币，那叫一个牛气，你们厂现在生产出来的成品枪，也一定能达到同样的精度？”王立军开口说道。 “那是自然，现在已经生产出来了两百把。”秦阳说道：“正打算交付部队呢，没想到上级领导如此的看重，居然亲自来了，各位领导既然不想进去喝茶，那就直接去靶场。” “好！”韩领导点头。 “老领导，咱们先去枪库挑一把。”王立军向韩领导建议道：“960厂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生产出来两百把狙击枪，不愧是三线军工厂中的翘楚啊！随便拿一把枪出来，精度都能吊打老毛子的。” “那是当然，各位请放心，咱们交给部队的每一把枪，都得达到同样的精度，要是精度达不到，咱们愿意上军事法庭了。”秦阳立刻回答。 很自信？不对劲啊！ 王立军向身后看了杨兆军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色。 “走，我带大家过去。”朱自忠热情地说道。 高举落在了后面，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高代表，这是出了什么意外？”周永飞小声地向高举说道。 “原本我三天就能回来了，结果296厂的人来了首都，直接找到了韩领导，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韩领导就动怒了，原本当天就打算来，不过他行程繁忙，就安排到了今天亲自过来视察。”高举继续说道：“对了，二十年前，韩领导曾经在296厂当驻厂军代表。” 话不用说太多，这一切都清清楚楚了，周永飞是满脸的担忧。 那一声老领导，是故意喊的啊！ 秦阳倒是没什么担心的，此时他和那个当兵的走在一起。 “兄弟，从前线回来的？” “嗯。” “侦察兵？” “嗯。” “我们这批枪，要首先装备你们部队，所以你特意过来跟着验枪？” “嗯。” 这是人狠话不多啊！ “136师侦察分队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下轮到对方好奇了。 秦阳心中美滋滋的，还真给蒙对了！ 在这个年代，国内还没有专业的特种部队，不过是在部队内部挑选一些好手组成精干的侦察部队而已，一个连有一个侦察班之类的规模。 在长达十年的边界战争中，侦察兵是最危险的，随时都会面临死亡的威胁，但是同时他们也是杀敌最多的，整个轮战之中，有十五个部队最为出名，其中，136师侦察分队就属于其中之一。 秦阳知道的番号还就是这个，随口一说还给猜中了，运气爆棚啊。 “说起你们侦察分队来，那可是大名鼎鼎，对面的敌人听说你们的番号，主动后撤三十公里！”秦阳继续恭维。 “那倒是没有，如果我们的番号暴露了，那可是会出大麻烦的。”这下对方的话终于多了起来。 “老毛子的svd狙击步枪也是你们弄来的？” “是的，上个月我们袭击726哨所，那里埋伏着敌人的狙击手，经常放冷枪打我们，我们就将他们的老窝给端了，还缴获了三把狙击枪，当时我们都爱不释手，打算留下来自己用，上级领导说送回去仿制，我们才能有更多的狙击枪，而且我们也该下来休息休息了。这次过来，就是打算看看你们仿制的狙击步枪，到底有没有吹牛。” “吹牛？”秦阳说道：“这句话是在侮辱我们。” 一旁的秦保国皱起来了眉头。 上级领导来者不善，秦阳就从对方带来的人下手，秦保国对儿子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刚刚明显已经热络起来了，但是这一句话就让两人的关系搞僵了。 “什么，侮辱你们？”对方面容不善了，从前线回来的，身上还满是戾气，拳头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没错，我们960厂虽然才重新回到军工生产领域来，但是以前我们可是生产了十年的56半，我们生产的枪支还曾经击败了其他的竞争对手，成功出口到了国外。”秦阳说道：“我们给部队展示的样枪是什么水平，正式交付部队的枪支就能达到什么水平，我们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作假？这可是关系到前线战士的生命大事！您刚刚怀疑我们，就是在侮辱我们！” 听到秦阳这样说，对方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吆，看来秦工很自信啊！”王立军插嘴：“你们正式交付部队的枪支，也能五百米外打硬币了？” 看着王立军的表情，秦阳就知道对方内心龌龊的想法，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当然自信了，不过，打硬币已经没意思了，还是五百米外打鸡蛋。” “鸡蛋？那可比硬币大多了，你们960厂果然不自信了啊！”王立军继续说道。 “不，是打我头顶的鸡蛋。”秦阳说着看向侦察兵：“兄弟，你随便挑一把枪，打五百米之外我头顶上的鸡蛋怎么样？这下你就知道我们有没有吹牛了。” 前面的韩领导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看向秦阳。 第61章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小伙子，你胆子倒是不小啊，你就不怕被一枪打爆了脑袋？”韩领导问道。 刚刚下车的时候，韩领导的气势咄咄逼人，但是现在语气却温和了不少。 他原本没有怎么留意年轻的秦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能有什么本事？ 但是现在，秦阳的这份胆量让他非常的满意。 “我们生产的狙击步枪的精度很高，五百米外打硬币都没问题，更不用说打鸡蛋了，我也相信这位从136师过来的老兄枪法一定不错，肯定不会失手的，我有什么害怕的？” 听到秦阳这样说，侦察兵的脸上也露出了自豪的笑容：“没错，只要你们的狙击枪能保证这个精度，而且出厂前就已经完成了校枪的工作，我就一定不会失手！兄弟，你有胆量，我林和平很欣赏你！” 秦保国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自己这个儿子太自大了！就算是射手的枪法好，己方的步枪精度也足够，这样做也太危险了啊！但是他现在又没法说什么，如果说了，肯定会被王立军这些人挑刺。 “哼，打鸡蛋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就打硬币…”王立军身后跟着的杨兆军还想要挑唆，话没说完，就已经被王立军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你小子真没眼色，没看到此时韩领导的态度已经变了吗？刚刚我这样说可以，现在你这样说那就不合适了！ “鸡蛋的确比硬币大，但是，鸡蛋大小也就是靶子的七八环左右，能打中鸡蛋，就已经说明比svd狙击步枪的精度要高得多了。”韩领导并没有生气，继续在安排工作：“只不过鸡蛋放头顶还是太危险了，而且把鸡蛋打烂了，蛋清蛋黄流一脑袋也太不雅观了，这样，五百米外，把鸡蛋捆住吊起来，这样打靶更能模拟实战。” 秦保国松了一口气：“韩领导说得对，咱们听韩领导的。快，张超，找几个细绳，去食堂那里捆几个鸡蛋过来！” 960厂的靶场里从未有过这么热闹。 在军转民之后，靶场曾经闲置了很长时间，最近几个月才忙碌起来，不过也只是试枪员在这里简单测试而已，今天这么多人来视察，绝对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从枪库里随便挑选的一把枪已经被握在了林和平的手里，由于外观和svd步枪没什么区别，所以他操作起来很是容易，此时的他以跪姿握着枪，向对面的鸡蛋瞄准。 天公作美，今天没有风，否则鸡蛋在风中晃悠，能不能打中就得真的看运气了。 秦阳望着林和平的姿态，心中也是感慨，一线战场上回来的战士，和试枪员的气势完全不同，这把枪哪怕是拿在自己手里，也就是类似于射击比赛的感觉，但是，拿在林和平手里，就仿佛是在战场上一样，整个气氛都瞬间肃杀起来了。 嘭！ 林和平开枪了，枪声响过之后，他立刻就打了一个滚，以卧姿瞄准对面，然后再次扣动扳机，接着，他又一跃而起，抱着狙击步枪向侧面跑出去十几米，在一个站位上，把枪架起来，再次瞄准对面扣动扳机。 静如树桩，动如猛虎！ 秦阳没有去看对面吊着的鸡蛋，此时他的目光完全放在了林和平的身上，不错，真不错啊！用后世的网络小说来形容，这就是兵王啊！ 大家伙也没有出声，生怕打扰了林和平的动作，但是用望远镜还是能看到对面鸡蛋的状态的，每次枪响，都会有一颗鸡蛋被打爆！ 王立军和他带来的296厂的人，脸色都是越来越难看。 虽然没有打硬币，但是现在更加贴近于实战，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能打爆西瓜就算是成功了！更何况是比西瓜小得多的鸡蛋！ 这是怎么回事？杨兆军带回去的那把枪明明达不到这种精度啊！ 王立军的眉头是越皱越深。 十声枪响过去，林和平抱着枪跑回来，站在韩领导的面前：“报告首长，十发试射完毕，这把枪的精度远远高于svd狙击步枪，完全符合我们的实战需要，我请求首批两百把狙击步枪全部装备我们136师！” “不错，不错！960厂抵制咱们军代表的检查，还真是有几把刷子，只要枪支能达到这种水平，那军代表的检查可以放松！”韩领导点头表示了赞许。 虽然韩领导是负责军队装备的，但是毕竟事务繁忙，他眼里，飞机大炮坦克等等装备才是最重要的。原本也没有把仿制svd狙击步枪的事情放在眼里。 但是，当老单位296厂来人，说了一番话之后，他就勃然大怒了，再了解到960厂居然抗拒军代表履行职务，他就更是怒不可遏，这种三线军工厂，简直成了孙猴子要大闹天宫了！ 但是现在，看着完美地达到精度的狙击步枪，韩领导的气就都消了，他也是能分清轻重的，对部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武器的性能！只要性能达标，一些权力是可以下放的。甚至质量过硬的话，还能免检！ “这种枪的精度是不错，不知道能否满足实战的需要？”王立军的眼珠子转了转，就想到了主意：“毕竟，在南边的战场上，条件恶劣，战士们有时候还得过沼泽地，泥水进入枪管都很常见。这把枪虽然精度高，但是要是太过娇贵，那可不好，听说美国人的16就不适应，那些大兵们平时都在枪管上套个…” 那东西有些不雅，所以王立军就没有说完，听得秦阳笑了笑：“王科长说得太对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16狙击枪的精度太高，也就太娇贵，所以枪管进去东西就打不响，在枪口套个气球，平时不会有异物进去，需要开枪的时候，直接就能射击，绝对是个好办法啊。” “这么说，你们的枪也有这种问题了？”王立军兴奋起来。 “这个我们拍着胸脯保证了，估计你们也不信，林哥，你按照部队里实战那样折腾一下我们的枪，然后试试，看看能不能打响。” 这称呼改得真快，一晃的工夫就成林哥了？ 第62章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枪管没有镀铬？ 林和平点点头，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指着一个坑洼之地说道：“拎几桶水，把那里变成一个泥坑！” 杨兆军的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目光来，虽然暂时还不知道960厂是怎么把狙击枪的精度提高到这种级别的，但是，狙击枪的精度越高，要求就越严格，16步枪就是因为过于追求精度才降低了可靠性！ 部队需要一把高精度的狙击枪，但是部队更需要一把可靠的狙击枪！只要能证明这把枪不可靠，那960厂就无法继续承接生产任务了！ 其实，狙击步枪的需求量不是很大，最多就是几千把，能上万都很难，对296厂来说，这点产量就不算什么。但是，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凡是他们296厂看上的，什么时候能落到其他厂的嘴里？ 这次不仅仅被抢了订单，还丢了面子，他们必须要找回来！ 泥坑很快就打造好了，杨忠义把狙击步枪换上了一个新的弹匣，然后扔了进去。 “泥沙对枪支的侵蚀是最厉害的，如果枪管内部要是没有镀铬的话，用不了多久，内膛就会生锈。”王立军开口。 “什么？枪管内部没有镀铬？”韩领导皱起来了眉头：“这样的枪能用吗？” “当然不能用了，这样的枪支到了部队手里，那就是烧火棍啊！朱厂长，你们这种枪，按说不会为了追求精度，故意不在枪管里镀铬？”王立军看向了朱自忠。 “当然不会。”朱自忠摇头。 众人站在泥坑旁边议论了十几分钟，泥坑里面的那把枪也已经泡透了。 “差不多了，咱们看看这把枪在战场上的适应能力。”此时的林和平也非常的期待，他将枪从泥坑里捞了起来，然后用力甩了三下。 枪管里的泥水随着他的甩动不断地飞出来。 看着那些泥点子，296厂的来人们心中很是兴奋，哪怕就算是国内生产的56冲，也不一定能打响，这把高精度的狙击枪，难道还能开火？ 不过，对方怎么这么镇定自若的样子？尤其是那个秦阳，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看上去就让人来气。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了动静，众人抬起头来，只见一只老鹰正在展开翅膀从众人头顶上飞过。 一般来说，鸟类都会避开靶场，这里的动静太大了，动物会本能地害怕，但是现在，老鹰却飞了过来，因为它的爪子上，还有一条正在扭动身体的长蛇！它是无意闯入这里的，只是在和蛇搏斗，根本就没有顾及到下面是什么，盲目乱飞过来的，此时的它，还在低头啄蛇呢！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众人都是啧啧称奇，林和平也快速地举起狙击步枪来，瞄准天空中的组合，跟踪了两三秒之后，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枪响。 老鹰依旧还在天上飞！ “哈哈，看到了？你们的枪已经打不准了！”杨兆军非常的兴奋，喊了起来。 “按照要求，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能打响就算是合格了？”秦阳扫了一眼杨兆军：“杨工，你也是军工专家了，这点都不知道？” “那是普通的步枪，你们这可是狙击步枪，要求得高！”杨兆军说道：“如果部队在作战的时候，因为被泥沙污染就打不准，那还能作战吗？” “是吗？那你就看清楚了，到底打中没有？” “当然没打中，否则老鹰还不掉下来？”杨兆军很是自信。 此时，老鹰已经飞到了众人的头顶，枪声传上去之后，老鹰受到了惊吓，呼扇起来翅膀要高飞，飞了几秒钟之后，就觉得不保险，于是将鹰爪下的猎物松开了。 蛇掉了下来，等等，怎么分开了？ 两段蛇在空中掉落，杨兆军睁大了眼珠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可是移动目标，没伤了老鹰，还把蛇打成了两段！ “你是在怀疑我们狙击枪的精度，还是在怀疑我林哥的本领？”秦阳问道。 哗啦！ 就在这时，其中一段蛇不偏不齐，正好掉到了杨兆军的脖子上，挂在两边，瞬间，杨兆军就大叫一声：“妈呀！” “看你那点出息。”林和平鄙视地看了杨兆军一眼，将他脖子上的蛇一把抓下，直接用手撕开了蛇皮，找到还热乎的蛇胆，刚刚要放进嘴里，又看向了秦阳：“兄弟，吃蛇胆吗？” 血淋淋的半截蛇就在眼前，蛇胆上也是鲜血，这东西看上去就让人作呕。 但是秦阳却没什么犹豫，一把抓过蛇胆，放进嘴里，大口地咀嚼起来，鲜血从嘴角流下。 “好，你这样的人，配和我当兄弟，以后你就叫我林哥，我叫你小阳！”林和平看了大喜。 生吃蛇胆，这是一种考验，在前线一旦断粮，遇到什么就吃什么，刚刚林和平叫秦阳吃，不过是要考验一下他，没想到他还真是来者不拒。 满嘴的血腥的味道，会让一般人作呕的，能吃下它，才配和兵王做朋友！ 韩领导也满意地点头，现在他也是越看秦阳越顺眼了。 “不错，这把枪的可靠性也没有任何问题，咱们都放心了！”韩领导点头。 “不，韩领导，这把枪有很大的问题！”杨兆军再也忍不住了，甚至都顾不得王立军制止的眼神：“他们的枪管里没有镀铬！根本就不耐用！” 没镀铬？ 韩领导顿时一愣：“朱厂长，你刚刚不是说…小林，你检查一下！” 朱自忠一脸紧张地看着林和平把枪口擦干净，向里面望了望，然后点头：“的确没镀铬。” “没镀铬，根本就不能适应战场的需要，他们这是偷奸耍滑！这种枪不能装备到部队手里，否则就是犯罪！”杨兆军得意洋洋。 “秦阳，这是怎么回事？”朱自忠望向了秦阳，整个狙击枪工艺都是保密的，就连他这个厂长也是大胆放权，压根就不过问了，当然了，主要还是省事，所以他还真不知道没镀铬。 秦阳的目光望向了杨兆军：“我们的枪支技术是保密的，就连我们厂长都不清楚，杨工，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枪管没有镀铬？难道你们手里有我们那把丢失的样枪？” 听到秦阳这样问，杨兆军突然反应过来了：又掉坑里去了！ “丢失的样枪？怎么回事？”韩领导也脸色严肃了。 “当时咱们去竞标，当晚开庆功宴，只有296厂的人没参加，等到吃完了晚宴，才发现212的篷布被割开，样枪丢失了。当时为了维护296厂的声誉，咱们就没声张，低调处理了。” 韩领导的脸色黑了下来：“怎么回事？咱们296厂也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了？” “老领导，这是他们在故意混淆是非！我们提前离场的事以后给您解释，现在我们发现了960厂枪支的缺陷，他们厂的步枪没有在枪管内镀铬，这是不负责任的！”杨兆军知道麻烦了，不过他还是咬牙坚持，先让960厂吃了瘪再说。 “好，我先来解释。”秦阳说道：“我们的枪管没有镀铬，是因为我们采用了全新的工艺，不镀铬也有和镀铬一样的寿命。而且，还不会因为镀层不均匀而影响了精度。” 刚刚建国的时候，国内生产的枪支是没有镀铬技术的，所以早期的54手枪，56半等等的枪管很容易生锈，到了后来才普及开来，以至于现在的造枪老师傅们听到枪管里面没镀铬，那绝对就是离经叛道的了！ 他们这就是鼠目寸光了，所有的高精度狙击步枪，甚至是猎枪，都不会在枪管内镀铬，虽然能提升寿命，但是由于镀层不均匀，子弹飞出去的精度就会大大降低。 “怎么可能？”这下连王立军都惊讶了：“我们296厂都没有这种技术！” “当然了，这是我们最新研发出来的先进的工艺，你们不懂！” 第63章 先进的工艺你们不懂 “我不信，这不可能！”杨兆军说道：“早年咱们的56半枪管没镀铬，经常生锈！镀铬是枪管的必须加工工艺，不能因为追求精度就放弃镀铬！你们哗众取宠，为了竞标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来，太过分了！” “枪管内部除了镀铬，还有很多方式的，比如热熔覆技术、离子喷涂技术、化学气相沉积技术等等，你们这些296厂来的老专家们，不会没听说过？” 当然没听说过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太高大上了！ 杨兆军一时间语塞。 “如果没有和镀铬效果一样的先进工艺的话，枪支刚刚浸泡在泥水里就应该会出问题了。”林和平开口：“现在既然能正常使用，而且精度还很高，说明枪膛里面应该是经过了特殊工艺加工的。” 林和平是从前线回来的，他的话最权威。毕竟，如果枪支质量出了问题，他们作为用户，那可是要深受其害的。 他说了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哪怕还没有做正规的实验！ “就算是你们在枪管上用特殊的工艺，这把枪还是有问题的！在战士的手中拆卸保养，然后重新安装，精度就会变差！”杨兆军知道现在他的已经很危险了，他必须要把这把枪的所有缺点都说出来。 “咦，你们就连枪支拆卸组装后精度会变差都知道？”秦阳的眼睛里露出了惊讶的眼神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枪管是否镀铬，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必须要擦拭枪管内壁之后才能看到，至于重新拆装精度会变差，那必须得亲手操作了才知道。 所有人都在望着杨兆军，韩领导的眼神更是不悦。 杨兆军知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了，他咬咬牙：“没错，你们那把样枪就是我拿的！我就是想要找到你们生产的这款枪的缺陷，这是我个人的行为，和我们296厂无关！” “唉，杨工，您何必这么做呢？大家伙都是兄弟厂，你们想要样枪，和我们说一声啊！难道我们还能不给你们过过瘾？”秦阳的语气之中带着惋惜：“现在你亲自承认了，我们也没办法了，只能是公事公办了。” “哼，我的事以后再说！”杨兆军说道：“总之，拿到了你们那把样枪，我拆解组装之后，精度大幅度下降，根本就无法达到最初的水平！这种枪根本就不适合战场！它就是个玩具，一次性的玩具！” 作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必须要能熟练地分解和组装武器，作为一名侦察兵，更是可以蒙着眼把枪支组装起来，现在，眼前的这款狙击枪会在分解组装之后精度大幅度下降！这样还怎么适应战场的需要？ 韩领导的目光又望向了秦阳。 杨兆军终于高兴起来了，只要能证明960厂的枪支有问题，那他偷枪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那也是为了军队，为了国家，他问心无愧！ “怎么，你倒是说啊！”杨兆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来：“咱们要不要现场试试，看看精度是否和第一次试射一样？” “唉，杨工，如果你不是这么着急，私下里我们单独谈该多好，现在把事情摆到了韩领导的面前，也就只能公事公办了，还是我先解释！杨工，武器的分解组装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降低故障率，就拿我们的56冲来说，如果在每次射击之后不进行例行保养，火药留下的残渣很可能会造成接下来卡壳甚至是炸膛的事故。老毛子的rpk机关枪，打完了一千发子弹，如果不进行保养的话，第二天连枪栓都拉不动！”杨兆军说道：“你们造了一把战士不能拆解维护保养的狙击枪，这枪精度再高，又有什么用？” 杨兆军才不会害怕。 “说得很好，你知道为什么不保养会出故障吗？”秦阳问道。 “这还有为什么？这种问题根本就不用回答！” 秦阳摇头：“唉，也难怪你不懂，不能怪你，毕竟你们是造枪的，没接触过子弹，老毛子的子弹采用的是腐蚀性底火，在发射后会腐蚀枪膛，我们的子弹生产工艺和他们的一样。” 虽然不知道秦阳有什么底牌，但是，听他现在这样说，在场的960厂的领导们都是一阵阵的舒坦，这一幅为了对方着想的态度，能把对方给气个半死啊！ “你就别扯淡了，这世界上难道还有其他的底火？” “当然了，我们这款狙击枪配套的子弹用的就是特制的底火，发射药也是专门的无烟发射药，它们对枪膛的腐蚀很小，使用之后，只要使用专用工具清理就可以了，等到发射过三百发子弹之后，才需要分解保养。我们给上级的子弹报价是两块钱一颗，就是因为子弹不一般。” “好啊，你终于承认了，你们的枪支拆解之后精度会大大降低了？”杨兆军自认为抓住了关键，兴奋起来。 “当然不是。”秦阳说道：“狙击枪和普通的步枪不一样，为了能达到足够高的精度，它的组装需要经过特殊的培训，使用专业的工具，如果像你们那样，胡乱拆开，野蛮组装，精度的下降是必然的。” 秦阳说完，看了一眼林和平：“部队也不用过度担心，我们会培训战士们精确拆装的，当然了，到时候我们也会派人伴随部队，有什么问题现场解决。” “哼，部队怎么会不担心？老领导，他们的枪根本就不适合战场！三百发子弹，上一次战场就用光了！”杨兆军兴奋起来了。 “不，够打完两三次战役的了！”林和平说道：“专业的狙击手，一枪消灭一个敌人，执行一次任务，能用掉一个弹匣就不错了，如果三百发子弹用完才需要保养的话，那估计能在战场上打一两个月了，这个维护保养不是问题，而且，就算是野蛮保养，不是也能达到老毛子狙击枪的精度吗？” 杨兆军兴奋过度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是狙击枪！ 自动步枪在战场上，一天就可能打光十个弹匣，但是狙击枪可不是！ 秦阳无奈地摇头：“原来你们不仅仅不懂先进的工艺，就连狙击枪的使用也不懂啊！” 第64章 死皮赖脸 “你们还专门为这款枪研发了子弹？”韩领导对秦阳的这句话很感兴趣，他记得这几天专门调查秦阳的事情，一份报告上写着960厂要研制58毫米的通用弹啊！ “如果在战场上没有了补给，那这款枪可以直接用762毫米子弹，不过只要有机会，还是用我们专业的狙击弹，这种子弹不损伤枪管，不需要过度保养，是最适合的。毕竟，枪械只要拆装，就会有磨损。当然了，我们能保证，就算是野蛮拆装，使用普通子弹，也能达到老毛子狙击枪的精度。” “韩领导，这把枪是不适合战场的！还得要专门的子弹，在战场上补给困难，他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在犯罪！”杨兆军大喊了起来。 “杨工，现在轮不到你说话了！”韩领导喝止住了他：“小林，你决定！” “首长，我很喜欢这把枪，我们136师也会很喜欢的。”林和平开口了：“它完全适合我们的使用！” 部队代表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杨兆军彻底傻眼了。 “不，不，你们会被坑了的！”杨兆军大喊起来。 “杨兆军，你闭嘴！”王立军上来了，向杨兆军喊道：“我们296厂和960厂是兄弟厂，当年要960厂刚刚起步的时候，我们还派了很多人过来支援，你不仅偷枪，还怂恿我给老领导告黑状，污蔑同行，真是太给我们丢人了！我们296厂没你这样的人！” 啥？ 听到了王立军的话，杨兆军就傻眼了。 “来人，把杨兆军带走，送给相关部门调查！”韩领导开口了。 “不，不，你们不能抓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军队啊！王科长，王科长，救我！” 声音远去了。 舍车保帅，过河拆桥，这手段够狠啊！秦阳都佩服了。 “今天过来，真是大开眼界了，960厂给咱们部队造了一把好枪！首批成品枪尽快组织运输，送到前线部队的手里！以后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厉害！专用的子弹也要抓紧生产！”韩领导兴致勃勃：“可惜啊，我工作繁忙，不能继续留在这里视察了。” “韩领导，您吃了饭再走。”朱自忠开口邀请。 “不了，事务繁忙啊！” “老领导，我们请求留下来，在这里继续学习。”王立军开口。 啥？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 296厂到现在还不死心啊，他们要求留下来，当然是为了能偷师学艺了！王立军不给杨兆军求情，甚至还落井下石，就是为了撇清关系，为继续留在960厂做铺垫。 韩领导点头：“没错，你们是该留下来学习学习了，朱厂长，这不让你们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朱自忠只能摇头。 韩领导可是296厂的后台，现在能支持他们960厂已经很给面子了，领导的这种小小的要求，怎么能不答应呢？ 韩领导又看向了秦阳：“小秦，你觉得呢？” “请韩领导放心，我们960厂一定会热情招待兄弟厂来的考察团的。”秦阳说道：“除了我们生产狙击枪的特殊工艺车间，其他的地方他们随便都可以去。” “韩领导，我们来这里，就是参观学习的，我们对这款高精度狙击枪的先进工艺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学习这些技术，我很汗颜啊，刚刚秦工说的那些技术，我都没听说过。”王立军说道：“我们就是来取经的，你们960厂可不要敝帚自珍啊！当年说要援建960厂，我们296厂可是要人出人，要技术出技术的。小秦，当时你还小，不知道这些事，咱们兄弟厂的情谊…” “王科长，那些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时代早就变了，我们960厂才是最憋屈的，当初上级一声令下，我们就抛家舍业，来到这穷山沟里，现在呢？上级一句话，就让我们自谋出路了！我们找谁说理去？我们知道上级的难处，我们绝对不给上级添麻烦！” 韩领导听得连连点头：“不错，960厂为了咱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大家都是一个系统里的兄弟单位，那我们没话说，还是当年的阶级情谊，要人给人，要技术给技术，但是现在是市场经济啊！不过，你们既然来了，我们也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你们要学习这些先进工艺也可以，咱们做笔买卖，每一个工艺一百万，半卖半送。” “一百万，你们这是在抢钱！”王立军身边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没错，你们真是白眼狼！” “我们296厂是行业老大，这些先进的造枪技术都该交给我们！” “老领导，这些技术不仅仅能用在狙击枪上，也能用在我们生产的其他枪械上，对我们的军工发展有很大的帮助。”王立军可怜巴巴地看向了韩领导：“为了我们祖国军工的发展，我们希望960厂能公开这些技术！一百万一个工艺，我们没那么多钱啊！” 这是脸皮都不要了啊！秦阳的脸上带着冷笑：“没钱？你们总有人？我们一个三线小厂，还能研发出来这么多先进的技术，你们296厂自诩为行业老大，居然还跑来向我们白要这些技术。你们的技术人员呢？真的什么本事都没有吗？你们每年的那些研发经费都干什么了？只要你们不嫌丢人，我们960厂就牺牲一下…” “不行！”韩领导开口了：“时代已经变了，我们要搞市场经济，什么是市场经济？那就是竞争！我们搞社会主义，绝对不是养懒汉！谁穷谁有理，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王立军，你们想要来这里参观学习，有上进心是好的，但是，960厂自己研发的先进技术和工艺，就是他们自己的，不让你们接触很正常，你们有本事就自己搞研发去！” 韩领导就是给力啊！别看是从296厂出去的，但是绝对不会拉偏架，秦阳的心中美滋滋的。 “你们如果要虚心学习，就留下来，如果只是觊觎人家的技术，那就和我一起走！”韩领导的语气一点都不留情面：“你们那点小聪明，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老领导，您教训的是，我们一定认真领悟您的指示，我们要留下来虚心学习的。”王立军见风使舵的本事绝对一流：“960厂在市场经济中已经闯出来了一条路，我们也要学习他们的成功经验。” 第65章 想要让他们滚蛋，就得让他们如愿以偿 “这还差不多。”韩领导说完又看向了林和平：“你呢？” “老首长，我想留在这里，等手续办好跟着第一批枪弹一起回部队。” “好。” 韩领导的车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剩下来的人则是各怀鬼胎。 “朱厂长，感谢贵方的款待，我们听说贵方的狮牌气枪很不错，我们能去气枪的生产线上看看吗？”王立军开口。 朱自忠刚刚想要点头，秦阳就开口了：“咱们的气枪不过是个玩具，那有什么好看的，王科长来取经，咱们就该把宝贵的经验传授给他们。朱厂长，还是请这些客人去会议室，由咱们销售科的人给他们讲讲咱们是怎么开拓市场的。” 朱自忠眼前一亮：“没错，各位去会议室！咱们喝茶聊天！” 想要获得技术？没门！车间都不让你们去，市场销售倒是可以给你们吹嘘一番！ 该走的人都走了，秦阳看向了林和平：“林哥，我手头还有一把射程更远的狙击枪，想不想试试？” “当然，我已经听说了，一千米外打硬币，我今天来的真正目的，就是这把枪！如果能有传说的那么神奇，我希望部队也能采购一批。如果程序走不下来的话，那我们宁可自己掏腰包采购！” “那可不行，林哥，你们为国而战，怎么能自己花钱采购装备呢？这也不符合流程啊！您要是喜欢又粗又长的，咱们可以把样枪送给您！” “无功不受禄啊。”林和平说完想到了什么：“小阳，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看出来296厂那些人来意不纯，要不要我帮忙给你们解决？” 秦阳赶紧摇头：“不行，这可不行，林哥，这是咱们军工系统内部的龌龊，和你们部队没关系，您可别掺和进来了，放心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林和平说道：“他们只要收买一个工人就够了。” 秦阳笑了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让他们得逞了。” 得逞了？ 林和平想明白了秦阳要做的事情，脸上露出了微笑：“小阳，你这鬼点子还真多！” 夜色渐渐地深了，960厂的厂长办公室里灯光亮起。 “今天下午，296厂的人瞅准机会，已经开始拉拢关系了，咱们厂那些山城来的很多工人都和他们接触过了。”刘勇的脸上带着恼火：“他们这是看上了我们新枪的工艺，想要来偷，不，看他们这个架势，估计是直接把咱们熟悉工艺的人带走。好在咱们专门准备了车间，用的是最信任的工人。我已经通知张国强带着他的人，留守在车间，这段时间不出来。” “哼，谁能想到他们296厂居然如此下作！”周永飞说道：“要不是考虑到兄弟厂的面子，我恨不得现在就赶他们走！看他们这样，不把工艺拿到手，就会死皮赖脸地耗下去。” “所以，就让他们得逞。”秦阳说道。 得逞？ 众人都是一愣。 “这怎么行？让他们得到了工艺，还能有咱们厂的活路吗？咱们又得被从军工系统里排挤出来！” “没错，现在可不是以前吃大锅饭的时候，兄弟单位？我呸！” 秦保国定定地望着儿子：“阳子，你是说给他们…” 就在厂领导们紧急开会的时候，高举躺在自己的宿舍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重新回到960厂，他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这个厂子已经和过去有天壤之别了！从上到下都洋溢着一种昂扬向上的力量，所有人都齐心协力，过去的那种派别之争也已经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是谁把他们拧成一股绳的？ 秦阳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太神奇了啊！ 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 “我，王立军。” 听到这个名字，高举脸色一变：“我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老高，你开门啊，我提了一瓶酒，一只烧鸡，咱们俩唠唠嗑。” “我不舒服，明天！” 吃了闭门羹的王立军悻悻而归。 “哼，这些人都是油盐不进！”回去之后，王立军把烧鸡和酒放在了桌子上，恼火地说道：“就连军代表都不肯见我！” “见了也没用，韩领导能大发雷霆亲自过来视察，可不仅仅是咱们的那些话，960厂拒绝军代表的检查也是其中之一。王科长，就算是你把高代表灌醉，也不会得到任何工艺。”一同过来的试枪员黄新说道。 白天的时候，秦阳可是把话都说清楚了啊！ “我当然知道了，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嘛，咱们总得碰碰运气。”王立军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老黄，你远房堂弟黄明不是在这里吗？你们可是亲戚，你联系到他了吗？”王立军问道。 “别提了，我就没见到人，我去他家，他媳妇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难道是搞军转民被分流走了？”黄新有些纳闷。 就在此时，许志强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我打听到了！他们把狙击步枪需要的先进工艺都放在一个厂房里加工，那个厂房保卫严格，门口还安排了两个保卫科的科员看守，不让外人接触，尤其是咱们来了之后，他们更是直接吃住都在厂房，根本就不出来，就是怕和咱们接触。” “哼，都是兄弟单位，至于这么防咱们吗？”王立军恼火地说道：“想当年，咱们可是无私地把56半的生产图纸给送来了，还有一些技术精湛的老师傅，他们960厂生产的56半质量最好，还不是因为咱们296厂的支援！” 什么市场经济，狗屁，以前那样不好吗？非得瞎折腾，兄弟工厂的情谊都没了！ “对了，我还打听到了，黄明就在那里！”许志强继续说话。 “要是他在那个厂房里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黄新开口。 “什么办法？” “他们结婚之后，一直没孩子，时间长了，我那弟妹很着急，生怕我堂弟不要她，严格限制我堂弟和别的女人接触，我那弟妹是个醋坛子。”黄新说道。 知根知底才能动手脚啊！ 听到了黄新的话，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 时间已经是深夜，整个960厂依旧灯火辉煌，因为生产任务繁忙，现在他们是两班倒，每天干十二个小时，源源不断地生产着民品和军品。 就在机器的轰鸣声中，突然响起了砸门的声音。 咣咣，咣咣咣！ 一个女人的高分贝的声音响彻夜空。 “黄明，日你仙人板板的！都十一点了，怎么还不回家？” “黄明，你给老娘滚出来！” “翠花，你就别闹了，我忙着工作呢，这段时间都不回家了，你回去。” “什么？人家上白班夜班的，也得轮休，总有半天时间在家里，你凭啥就得住在厂房里？说，里面是不是有破鞋？” “喂，你可别乱说话！” “开门，开门！” 咣，咣！ 第66章 跟老娘回去交公粮！ 厂房的门打开了，张国强探出头来：“弟妹，你就别来这里闹了，咱们的工作很忙…喂，你不能进去！” 话还没有说完，名叫翠花的女人就一路小跑，冲向了在机器旁边正在对照图纸操作设备的黄明身边，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 母老虎，不敢惹啊！ 黄明顺手把图纸塞进工作服的口袋，两手捂住耳朵：“别，疼，疼，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哼，你让老娘独守空房，留什么面子？走，和老娘回家去！该交公粮了！” 整个工厂里，估计只有翠花这样彪悍，其他工人都憋着笑，看着翠花把男人带走。 “张国强，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当官了，就能随意使唤人，我家男人干了多长时间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我带他走了！” 张国强一脸苦笑：“你带走他可以，但是注意，不要让他和296厂的人接触，厂里下了命令，谁接触，谁滚蛋！” “知道了！”翠花回应。 黑暗中，几个人找到了看守的盲区，趴在厂房里不被人重视的一个角落的窗户外面看得津津有味。 里面的机器还在轰鸣，几个人议论起来。 “老黄，你这弟妹太凶悍了？” “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 “咱们只不过路过她家窗户的时候，随口说了几句黄明和食堂送饭的婆娘的坏话，这女人就气鼓鼓地找上去了，这母老虎太凶悍了。” 黄新咽了一口吐沫：“是啊，成不成就看我这弟妹的了。明天早晨。喂，你们干啥去？” 看着几个同伴要跟上去，黄新有些着急。 “不是要交公粮吗？咱们听听去。” “你们都多大的人了！别耽误了大事！” “没错，回去再合计合计。”王立军开口：“说点正经的，你们看到了吗？那个黄明好像把图纸顺手揣口袋了。” ……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王立军等人回去了，商量起来下一步的动作，考虑着各种可能。 林和平躺在960厂招待所的床上，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抱着秦阳给他的那把127毫米口径的狙击枪的枪盒子，就充满了期待，恨不得立刻回到战场上，千米之外打爆敌人的头。 黄明被翠花带回去，还真交了公粮，比在车间里上班还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熊猫眼。 嘎吱！黄明轻轻地推开门，就看到了外面站立的人。 “堂兄？你怎么来了？大早晨的站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来！”黄明看到戳在门口的黄新，立刻惊讶地说道。什么不准和296厂的人接触之类的要求，都给忘到脑后了。 “吆，老哥，您又来了？”翠花也笑呵呵地迎了出来。 昨天傍晚的时候，黄新就曾经过来串门，由于黄明不在家，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这大清早的，怎么又过来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翠花看向了黄明。 黄明的手上，拿着铝合金饭盒，里面还在冒热气，还有一个纸包，里面是油乎乎的。他笑了笑：“原本昨晚打算找堂弟喝个痛快，不过没找到人，今天早晨咱们一起吃个早饭，豆腐脑油条，顺便聊几句，我就该走了。” “走？这么快？” “是啊，厂里的事情还多着呢，看你们960厂也不怎么欢迎咱们，也就不赖着不走了。”黄新说道：“咱们就一边吃早饭，一边聊一聊。” “好。” 铝合金饭盒里面的豆腐脑被倒在碗里，分成了三份，黄新吃了一口，就抱怨起来：“味道太差了！咱们的豆花，麻辣酸甜又嫩滑，这里的只有甜，没别的感觉！” 说完，他又看向了翠花：“弟妹，你们能吃得惯这里的饭菜吗？” “当然吃不惯了。”翠花说道：“自从搬到这里，我就没吃过地地道道的川菜，想要自己做连个合适的辣子都没有。” “那你们想不想回去？” 回去？ 翠花睁大了眼睛：“怎么回去？” “堂弟，你呢？”黄新看向了黄明：“你想回去吗？你要回去，咱们296厂随时欢迎，给你解决工作问题，还能让你进技术科当研发人员。” 黄明摇摇头：“算了，我在这里挺好的。” “喂，你怎么回事？你怎么…”翠花的话还没有说完，黄明已经站了起来，连外面的工作服都顾不得穿就向外跑：“我去上班，要迟到了！” 上班，迟到？翠花看了一眼写字台上的摆钟：“回来，你给我回来！” 翠花说着追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黄新一个人了，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就看到黄明的工作服上口袋里，露出来的一张纸的边角，那淡蓝色的颜色，说明了它是一张工艺图纸！ 昨天的时候，黄明从生产车间里带回来的图纸！ 黄新仔细听了听外面，两个人已经跑远了，于是他轻轻地走过去，把那张图纸打开。 762毫米狙击步枪枪管加工工艺图！ 当看到上面的名字的时候，黄新就感觉到心脏在噗通噗通直跳，他一把将图纸塞进兜里，然后大踏步地走出去，回头看看敞开的房门，原本想要关上，思考了一下又保留原样。 招待所里，几个人在焦急地等待着，当看到黄新急匆匆地回来的时候，都有些焦急：“黄明呢？怎么没带过来。” “他不肯来，不过，我把这个拿到手了。” 几个人接过来了图纸一看，立刻兴奋起来。 “好啊，说的一套一套的，什么热熔覆技术、离子喷涂技术、化学气相沉积技术，咱们听都没听过，原来还是镀层，只不过是用镀镍替代了镀铬而已！” 王立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人不肯来，但是工艺我们已经知道了，回去咱们试几次，一定也能做出同类型的枪支！哪怕狙击枪项目失败了，我们也能用在其他项目上，作为我们技术革新的成果！” “咱们走吗？” “当然要走了。他们960厂压根就不欢迎咱们，还留着有什么意思。” 一众人不辞而别，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的窗户外的大树上，一个人在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林哥，别藏了，下来，咱们吃早饭去。”大树下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林和平顿时一愣，他手脚麻利地跳下来，解下身上披着的临时做的树叶伪装衣，站在秦阳的面前：“你怎么发现我的？” “我是诈你的，你可是侦察兵，我哪里能知道你藏在何处。” 林和平笑了笑：“他们轻易地拿到了你们的生产工艺离开，这都是你安排的？” “不说他们了，说说咱们的，林哥，今天我们要去趟955厂，你跟着一起吗？” “枪管镀镍好像也不错啊，里面有什么问题？”林和平还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 秦阳瞟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镍可以提高强度，但不能提高硬度，增加镍量会降低钢的热硬性。” 林和平却站在了原地，思考了两秒钟：“也就是说，会爆枪管？” 第67章 流水线出来的子弹是没有灵魂的 秦阳头都不回：“走，吃饭去了！” “我说，你们也太狠了？”林和平在后面跟了上来，语气之中带着兴奋。 “林哥，那可只是你的猜想，我什么都没说。”秦阳开口：“你要是还拿我当兄弟，刚刚那些话就彻底忘干净。” “好。”林和平放弃了话题的继续，当不当兄弟是次要的，关键是如果不当兄弟了，那秦阳肯定也不继续给他讲解枪械方面的技术了，他对这些可是非常感兴趣的。 “一把枪的好坏，主要还得看枪管，这枪管的材质相当重要。”坐在了食堂里，看着面前的豆腐脑和油条，林和平又忍不住说了起来。 “那可不一定。”秦阳看了他一眼：“我倒是认为，子弹比枪更重要。” 子弹？ 林和平摇了摇头，子弹还能有什么门道？ “林哥，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去955厂你就明白了，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现在？你吃完了再说…咦，你已经吃完了？” 林和平笑了笑：“这是侦察兵的本事，嘴巴只负责吞咽，剩下的都交给胃。” 如果不能在悄无声息中快速地吃完食物，那还当什么侦察兵？ “既然是侦察兵，那咱们也不用走小路了，咱们直接翻嵯头山。” 首都第二农具厂更加简陋，简陋到在深山之中只有车间厂房，连个工厂大门都没安装，只有一个门框。当然了，也不会担心有人误入，想要进首都第二农具厂，就必然得经过首都第一农具厂。 两个厂互为兄弟厂，来往也很频繁，一般都是走嵯头山下的小路绕过山峰，只有一些年轻人会选择直接翻山过去，秦阳曾经是不学无术的厂二代，这嵯头山可没少爬过，就和猴子一样，非常利索。 不过，和林和平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秦阳还在半山腰上的时候，林和平已经嗖嗖地爬上了山顶。 等到秦阳气喘吁吁地上来，林和平已经望了下面的厂房很久了。 “不错，这厂子盖得比960厂还隐蔽。”林和平说道。 “隐蔽管什么用？现在要搞军转民，他们厂比我们还惨。”秦阳说道：“我们还能转型生产气枪，他们最多只能生产个烟花爆竹，还卖不过那些手工作坊。走，咱们下去，距离咱们最近的那座建筑就是负责子弹组装的103车间。” 这个厂规模不大，主要的车间有三个：代号101车间的生产弹头；代号102车间的生产弹壳；代号103车间的负责成品组装；另外还有工具车间、机修车间等等。 两人熟练地下山，到了绿树掩映下的103车间门口，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里面的谈话。 “哼，这不是为难人吗？每一颗子弹弹壳居然都得手工测量！这锥度误差一丝都不行。这简直就是在吹毛求疵嘛。” “对，这发射药居然让我用天平来称量，误差半克都不行，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称量黄金呢！” “算了，你们只是测量就行了，组装在我这里。我得手工压制弹头，压力误差不超过十帕，我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是啊，凭啥不让咱们用流水线？” “好了，都不要说了！如果不是960厂拉来的订单，咱们厂就要彻底黄了！”又一个声音响起：“这批子弹虽然加工繁琐，但是每颗子弹给咱们两块钱，咱们首批两万发子弹，那就是四万块钱！你们如果想要这个月能正常领到工资的话，那就赶紧干活！” 当年为了打那场可能爆发的战争，全国不知道新建了多少军工厂，弹药厂更是数不胜数，现在，这些弹药厂闲置得更多，能有一笔订单已经很不错了。 三线小工厂的生产设备简陋，不可能有全自动的生产线，但是半自动的生产设备还是有的。现在这种要求纯手工装配的，实在是太少了。 林和平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这个组装车间并不大，整个厂房大概就是两百平米左右，靠墙转圈有一排的桌子，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在桌子前面忙碌着，测量弹壳，称重发射药，组装…和阿富汗的手工作坊类似。 房间中央有一台专门的半自动组装设备，但是没有开动。 听到门口有动静，刚刚说话的中年男人扭头过去，然后就是一愣：“你是谁？怎么来这里了？” 刚刚问完，他就看到了又一个熟悉的身影：“阳子，你来了？” “嗯，张叔，我过来看看，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部队派来负责这批枪械和子弹的接收工作的林和平同志。” “林和平同志，您好，欢迎你来我们这里视察。”总装车间的主任张光明赶紧伸出手去：“请部队放心，咱们每一颗子弹都按照960厂的要求来加工，保证高标准制造，绝对没有任何瑕疵。” “这标准可不低，这是你要求的？”林和平看向了身边的秦阳。 秦阳点头：“这批子弹是专门给狙击枪使用的，必须要精益求精，流水线组装出来的子弹是没有灵魂的，我们还是要手工组装，严格要求，精益求精…” 噗！ 有人笑了出来。 这声音实在太过突出，所有人都听到了，张光明恼火地望了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工人的背影，此时那个人显然在憋住笑，但是浑身依旧在抖动，两个麻花辫也在不停地晃动着。 “王芳，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王芳？ 秦阳睁大了眼睛，这个和自己同龄，虽然不在一个大院，但是却在一起上过学的同学，怎么也进厂子当工人了？大好的青春年华留在这里，真是太可惜了！ 名叫王芳的女孩扭过头来，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樱桃一般的嘴唇，要说这长相的确不错，不过，此时的态度嘛，就让人很不满了。 “秦阳，听说你成了枪械大师，在一厂那边当了科长，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上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耐？” “我这是大器晚成。”秦阳说道。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宣传迷信？这几天，咱们猜过各种理由，就是没想过会有这种说法，流水线组装出来的子弹是没有灵魂的…” “好了，王芳，不要乱质疑领导了。”张光明皱着眉头：“接着干活，部队的同志都来催了，咱们得赶紧把这批子弹生产出来！” 秦阳无奈地摇头，一个不良青年的勤奋上进，怎么就没有人相信呢？ “小阳说的没错。”林和平开口了：“对于一名神枪手来说，是不愿意用流水线生产的子弹的，更喜欢自己改造，流水线组装出来的子弹是没有灵魂的，这句话太精辟了！” 林哥给自己长脸了！ 第68章 刚刚还拿你们当兄弟，转眼间就要吃我们？ 想要精确射中目标，不仅仅得有好枪，子弹也很重要！ 作为侦察兵的林和平，对此是清清楚楚的，弹壳的锥度、发射药的装药量、弹头镶嵌的压力误差，都会造成弹头出枪管的初速变化，进而造成弹道的变化，如果想要在五百米外精确打中硬币，那么，就要减少这些误差！ 秦阳提出来的要求很明确，只要这边能严格执行，就能生产出来一批专门供应狙击手的特殊的子弹！到了战场上，他们可以用这种子弹更精确地打击敌人！ “小阳？你们什么关系？”王芳又好奇地扭头问话了。 “他是我林哥。”秦阳说道：“我林哥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他的话比我有分量。” 战场上下来的？ 这句话一出，局面顿时变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看向林和平，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女工们，那目光之中满是崇拜！ “解放军同志，您是从战场上回来的？您亲手消灭了多少敌人？”王芳的话语之中带着颤抖。 “我林哥…”秦阳此时得意洋洋，哼，上学的时候王芳就总和自己作对，自己干坏事，她就去给老师打报告，还跑去自己老爹那里告状，害得自己挨过好几次揍，现在，那双火辣辣的目光看着林哥，分明就是爱慕！ 秦阳刚刚想要夸奖林哥几句，就被林和平给打断了。 “各位同志，你们目前正在生产的这批子弹是要立刻运往战场的，是要远距离消灭敌人的，所以要求比较高，希望你们都拿出认真的工作态度来！”林和平说道：“这不仅仅关系到我们能否射杀敌人，也关系到我们战士的生命！” “请解放军同志放心，我们一定精益求精！绝对不会把任何一颗不合格的子弹送出工厂。”王芳开口了。 这王芳铁定是看上自己林哥了！哼，看你这高傲的女同学以后怎么低三下四地来求我要林哥的联系方式！我秦阳要把以前的账都算清楚。到时候该提什么要求呢？秦阳又恢复了曾经那个不学无术的厂二代的思维。 “各位辛苦了。”林和平立正敬礼，那姿势别提多帅了。 “大家继续工作！”张光明心中也是一阵的高兴，子弹要求的误差太小了，所有人都有怨言，但是，林和平来这里一通鼓励，大家伙终于不再抱怨，开始认真工作起来了！ “两位是继续在这里视察，还是去其他车间看看？”张光明又转向了两人。 “咱们去找厂长，我这里还有新的计划，如果要是操作得好，那咱们厂就能发展壮大了。”秦阳说道。 “好，我带你们过去！” 整个二厂的规模不大，办公楼也只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的会议室里，气氛热闹。 “阳子，不，秦科长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最近几个月来，一厂那边的发展，让咱们既羡慕，又心酸。”厂长唐文龙开口说道：“现在，咱们厂沾了一厂的光，也拿到了部队的订单，请部队放心，咱们绝对不会出任何质量问题！” “是啊，一厂是军品民品两手抓，两手都够硬。”副厂长王志和开口：“咱们以后跟在一厂后面喝口汤就够了。” “王厂长，您不要这么说，咱们历来就是兄弟厂，咱们一厂发达了，当然不会忘记了二厂，现在就有一个大好机会，如果把握住了，咱们二厂就能成为行业里面的老大。” 行业老大！ 这句话如果是几个月前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秦阳，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等待着秦阳接下来的话。 “秦科长，说下去！”唐文龙很兴奋。 “大家可否听说过，我们上次去首都开会的时候，领来了58毫米口径通用弹的研发任务？”秦阳问道。 “没错，听说了，当时的经历…”唐文龙的话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了：“秦科长，您是要将58毫米子弹的生产任务放在我们二厂？” 军队是有保密纪律的，上次开会的时候，秦阳就已经提出来了相关方案，但是没有参加会议的人最多只是听到一些趣事，比如说千米之外打硬币之类的，但是绝对不可能听到核心内容。 所以，他们现在才知道，秦阳是要打算把生产任务放在他们厂了！ 如果部队全面换装的话，那子弹的生产任务是相当庞大的！他们955厂也将因此而成为一线大厂！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兴奋了。 “没错，我和上级谈的条件，就是要我们厂生产。” “太好了！” “跟着一厂有肉吃啊！” 就在众人的感慨之中，张光明稍稍地听出来了什么：“我们厂？”这个词秦阳反复提了好几次啊，不像是客气的话！ “没错。”秦阳开口说道：“如果要生产全新的58毫米子弹，那就得有一整套的自动化流水线，同时这里地理位置不方便，我们要整体搬迁回首都去，这些都需要花钱。如果二厂并入我们一厂，这些钱就都可以由我们一厂来出了。” 刚刚还热闹的气氛瞬间消失了。 王志和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但是语气已经很是冰冷：“秦科长的意思，是你们一厂要吃了我们二厂？” 刚刚还拿你们当兄弟，转眼间就要吃我们？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已经是清清楚楚。 “当然不是，咱们毕竟是兄弟厂，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如果你们不想并入我们一厂，那我们也绝对不强制。”秦阳说道：“只不过，58毫米子弹的生产工艺非常复杂，需求量还大，二厂不搬迁和引进设备的话，是无法满足生产需要的，那我们也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啪！ 王志和拍了桌子：“阳子，你这家伙从小就不是好人，惹是生非，胡作非为，现在长大了，有本事了，好在，这野心就更大了！” “老王！” “王厂长！” 其他几个人都赶紧劝阻。 “各位叔叔伯伯，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你们先考虑考虑。现在是市场经济，优胜劣汰，咱们只有抱团才能做大，和其他单位竞争。我秦阳保证…” “滚！”王志和吼了起来，他的手握成了拳头，两眼冒着怒火，显然就要打人了。 “好，你们先冷静冷静，我走了。” “我送你们。”张光明站起来，跟着两人一起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解释：“你们可别生气，王厂长也是着急啊，他对你们没有恶意的。” “嗯，我知道，张叔，你回去，我不在，你们更方便畅所欲言，这件事对你们厂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是生死存亡，你们还是开会讨论一下。” 张光明停住了脚步，这阳子说的没错啊。 走出了办公楼，秦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一旁的林和平笑呵呵地看向他：“小阳，你带我来的目的是要当保镖和挡箭牌？刚刚要不是我在那里，估计你得被群殴了。” 秦阳也是无奈，如果自己不伸出援手，955厂很快就要黄了，现在自己一手将他们带到行业老大，他们居然还不同意？ 不为五斗米而折腰？唉，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懂市场经济的残酷啊！ 不过，他们会懂的。自己教他们懂！ 第69章 坑他们？不，咱们是在帮他们！ 960厂办公室。 “阳子真是太厉害了，轻轻松松的就把这些人给送走了，哼，他们要是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得浪费咱们多少粮食！”朱自忠兴奋地说道。 这一切当然都是秦阳的计谋了，昨天晚上一合计，最后算定黄明一家最可能被拉拢，于是干脆将计就计，安排了一番。 虽然是亲戚关系，都是远房亲戚，平时也没有来往，现在960厂眼看蒸蒸日上，黄明当然不会听黄新的忽悠就跟296厂的人走了，接触到了核心机密的人，都是非常可靠的。 黄明老婆翠花更是过了一把演戏的瘾。 “是啊，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人也不是咱们请过来的。”周永飞开口：“这下他们滚蛋了，总算是清净了，咱们还忙着呢，哪里顾得上和他们耍心机。” “各位，接下来咱们厂想要继续发展，就得考虑整体搬迁了。”秦保国说道：“山沟沟里没有发展前途，我们既然是首都第一农具厂，肯定要搬迁到首都去的。” “是啊，咱们必须要搬迁到首都去！”朱自忠下定了决心：“咱们得给上级打报告要搬迁用地，接下来咱们厂要扩大规模，山沟沟里已经没什么空间了。工厂的建设咱们自己搞，也不指望上级给咱们拨款。上级看到咱们赚钱了，就连职工医院的开销都不管了！对了，阳子呢？” 不知觉中，秦阳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遇到各种复杂的事情，都得问秦阳想办法，秦阳也一定能拿出最好的方案来的。 “去二厂了。”秦保国说道：“咱们厂要发展壮大，就得把二厂给兼并过来，咱们厂领导不方便出面，他先去试试那边的口风。” “二厂那边的王副厂长是个倔驴啊！估计不会同意。”周永飞皱着眉头说道：“要不我去一趟？” “不用了。”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阳已经麻利地回来了。 “阳子，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秦保国紧张地问道。 “那个王厂长反应最大，差点当场打我。”秦阳说道。 众人脸色一变：“阳子，你没受伤？” “咳，咳，大家别阳子阳子的叫了，在正式场合都要叫秦科长。”朱自忠开口：“现在阳…秦科长生龙活虎的，肯定没受伤了，咱们接下来听秦科长的，看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朱厂长，我有一个办法…” 听完之后，众人睁大了眼睛：“没错，就这么干，秦科长这计划不错！” 秦保国有些皱眉头：“咱们都是兄弟单位，这样坑他们合适吗？” “爸，这也是为了帮他们。”秦阳说道：“跟着咱们有肉吃，他们要是不跟咱们混，那用不了多久就黄了，咱们这是在帮助他们！” …… 上午的阳光照在工厂附近北湾地区，一座白色的二层楼建筑沐浴着温暖的阳光，门口的木头大牌子反射着阳光，那里有一列遒劲有力的大字：农具厂职工医院。 “各位正在住院的病人，非常抱歉，由于我们医院即将搬迁，请大家到一楼办理出院手续。”一身白衣的护士如同天使一样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向里面的人喊道，声音清脆婉转，充满了温柔。 只是，回答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什么？出院？我们的病还没好，怎么能出院呢？” “没错，就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治疗？” 病人们立刻就炸锅了。 “各位可以回家静养，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的话，以后可以到宣武医院去。” “废话，说得好听，去宣武医院不花钱吗？” “你们可以先垫付，看完了病找你们单位报销就可以了。” “我们不走！看你们还能把我们赶走不成！” “各位留在这里也没问题，我们医院很快就会整体搬迁了，你们留下来最多就是占一张床，我们的医疗设备和人员都会陆续搬走的。你们还是尽快做打算。” “什么？你们一厂也太过分了！” “没错，大家伙都是兄弟厂，你们怎么能不管我们？” 医院里面闹了起来。 外面，秦保国皱起来了眉头，看向身边的秦阳：“阳子，这样做我总觉得心中有愧啊。” “爸，我早就调查过了，住在职工医院里的都是二厂的人，他们是来混日子的，什么长了鸡眼，什么胳膊疼腿疼，根本就不需要住院的，尤其是其中有个叫唐玉春的，去年才上班，到现在还不满一年，有半年的时间都在医院住着，哼，就打算用这种方式泡…处对象呢。咱们可不能一直养着他们，早就该将他们赶走了。咱们一厂的闲人都忙活起来了，凭啥让他们趴在咱们身上喝血？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哼，咱们找他们厂长说理去！”就在此时，一个高分贝的声音响起来。 “听到了吗？”秦阳笑着说道：“爸，这些中气十足的人有病吗？需要住院吗？” “可是…他们要找咱们厂的麻烦啊！” “咱又不是他们的爹。”秦阳说道：“凭什么养着他们？” 一厂和二厂就隔着一座嵯头山，二厂又太小，所以，两个厂合用一个职工医院。这个职工医院的医生都是宣武医院派来的，医疗水平很高，各种大手术都能做。 建国之后，国家建立了的医疗体系，在农村有大量的赤脚医生，在城市的大中型全民所有制国营企业中，都设立了职工医院，一般疾病全部在职工医院接受治疗，到其他医院治疗的费用也能由单位全额报销。 但是，改革开放之后，医疗制度也开始逐渐无法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企业的职工医院就是个无底洞，甚至还会拖垮了企业。 卫生部门在84年8月起草了《关于卫生工作改革若干政策问题的报告》，并且在第二年获得上级批准，开始了医疗改革，基本思路是“放权让利，扩大医院自主权，放开搞活，提高医院的效率和益”。 不过，具体到某个职工医院，那就有特殊情况特殊办理了。 比如说三线工厂，这些工厂都已经是累赘了，更何况是职工附属医院！ 农具厂的职工医院，以前还能靠一下上级的拨款来维持，但是960厂赚钱了之后，职工医院的开销就全部甩给了农具厂！ 960厂自己的工人看病啥的还好说，咱们凭啥给955厂贴补医疗费用？ “话是这么说，现在他们出来了啊！”秦保国依旧很紧张。 “还是我这个不学无术的愣头青上。”秦阳说着，站到了原本就不宽的道路上，两手叉腰，看着那些出来的人：“站住，你们这是想干嘛？” 有什么可怕的，林哥就在附近猫着呢，这些人如果敢动手，自己和林哥两人，能把这些人打趴下！ “秦阳？” “没错，最近大出风头的秦阳！” “各位病友，看你们生龙活虎的样子，这是不是打算去南部边界上战场打敌人去啊？”秦阳的语气阴阳怪气：“如果是的话，咱们厂给你们每人发一把56半，两百发子弹！” “秦阳，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让开！” “什么事和我没关系啊？” “职工医院不顾我们这些为了厂子工作累病的人的住院问题，甩掉我们要搬迁的事！” “没错，就是！” “那你们找错人了。”秦阳说道：“你们是二厂的人，你们的生病住院，应该是你们二厂负责。” “但是医院你们一厂要搬走医院！” “我们整个厂子都要搬走，职工医院当然也会搬走。你们如果想要继续住院，就去找你们的厂领导，要求你们领导把职工医院开起来啊。你们去我们一厂闹，有什么用？” “你们整个厂都要搬走？” “没错，如果不是厂子要搬迁，我们又何必搬职工医院？” 第70章 没有困难？那就制造困难 955厂会议室。 “哼，总之我就是不同意，凭什么是他们960厂吃了咱们？”王志和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他们不就是赚了几个臭钱吗？现在就目中无人了！有钱了不起吗？” 张光明的脸上带着无奈。 刚刚听到秦阳的提议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有些不满，但是现在想起来，又觉得这个方案其实不错。762毫米子弹已经饱和了，他们靠转产58毫米子弹，完全可以成为行业老大的。 就算是成了960厂的下属工厂，那也无所谓，日子还不是照样一天天过吗？有钱真的了不起啊！现在是市场经济，没钱怎么行？该低头就低头。 但是，王志和可不这么想，这个人一股子的倔脾气，认准了死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当初就是靠着这种性格被某个上级领导看重，当了副厂长。 厂长唐文龙则是一直没有表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会议开了几个小时，也没啥进展，外面传来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外面是怎么回事？”唐文龙开口。 “我出去看看。”张光明说着站了起来，还没有走到会议室的门口，门就被咣的一声推开了，一大群穿着病号服的人站在了门口，为首的就是让人头疼的唐玉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没看到厂里正在开会商议重大事情吗？”张光明的脸黑了下来：“你们不在医院里养病，来这里干嘛？” 这些人都是厂里的刺头，厂里开不出工资来这些人更是会闹事，这些人要求住职工医院，厂里当然是乐得清静清静了。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不好好地在职工医院休息，居然来冲撞厂务会！ “我们是被赶出来的！我们请厂领导给我们做主。” “赶出来的？一厂凭什么赶人？”王志和站了起来：“我给你们做主！走！” 王志和几乎瞬间就能想到，这是一厂在找麻烦，二厂没同意他们的合并方案，他们就在职工医院上做手脚了！ “王厂长，别着急，听大家伙把话说完。”张光明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啊！ “没错，你们怎么就被赶出来了？一厂住院的人呢？”唐文龙也开口了。 “他们说，职工医院要搬迁了，不能住了。一厂…那边没有人住院。” 搬迁？ 唐文龙皱起来了眉头，作为厂长，他当然能看清楚背后隐藏的风险。 “他们一厂要搬迁就搬迁，关职工医院什么事？我们二厂还在呢，那个医院他们不用我们还得用呢！”王志和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我给上级打个电话！” 王志和说着，走向一旁的电话机，门口那些人却没有动弹。 “怎么，你们还不走？”王志和严肃地扫了众人一眼。 “王厂长，那我们在门口等着。如果我们不能在这里住院，那就只能去宣武医院，听说厂里最近开工了，要是去了那边，厂里得把我们的医药费给预支了。”唐玉春说着退了出去。 王志和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股怒气，哼，你们没病住院，现在还要厂里给你们预支医药费？这件事早就该管管了！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要处理的，这是厂子的内部矛盾，先解决了和一厂的问题再说。 “喂，是宣武医院吗？我是首都第二农具厂，你们在我们这里设立的职工医院要搬迁了吗？你们走了，我们二厂的职工看病问题怎么解决？” 王志和虽然一根筋，不代表他就傻，现在冷静下来，决定先给宣武医院打个电话，毕竟职工医院在理论上算是宣武医院的分院了。 “什么？职工医院的所有开销都是一厂在出的，已经不归你们管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 王志和感觉到脑子里轰隆隆的，电话里继续传来宣武医院院长的声音：“没错，农具厂职工医院要整体搬迁到首都去，彻底和咱们宣武医院脱离关系，说实话，咱们医院的人也很羡慕啊！谁不想去首都当医生呢？” “那我们怎么办？”王志和恼火地说道：“他们把医院搬走了，我们二厂呢？” “咦，你们不跟着一起搬走吗？你们不搬，还在那个山沟沟里有什么意义？说实话，咱们现在想要重新抽调医护人员过去，把职工医院重新支撑起来太难了！大家都想去大城市啊，谁愿意去你们山沟沟里，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讲奉献的年代了啊，我还有事，先挂了。” 放下电话，王志和握紧了拳头。 “他们这是在给我们制造危机，逼迫我们答应要求！” 今天发生的事很容易就能前后联系起来：因为二厂不同意被合并，所以一厂就给他们釜底抽薪！ “王厂长，既然职工医院的开销都是一厂支出的，那他们要把医院搬迁走，也是顺理成章的啊。”张光明开口：“我们没有资格指责他们什么。他们就算是把职工医院给我们留下来，难道我们厂能负担得起职工医院的开销吗？” 一厂要是走了，他们二厂的工人就别想看病了！ 职工医院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还有其他的很多困难在等着他们。曾经一起合作的兄弟工厂要分家了，他们会过得很狼狈，甚至根本就过不下去啊！ “是啊，我看还不如同意了一厂的要求，咱们二厂并入他们一厂，才会有更远大的发展前景啊！” “不行！”王志和还在坚持：“他们现在耍这样卑鄙的手段，就是要逼迫我们同意，哼！我们绝对不能妥协！” 咣！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 “王厂长，咱们要和一厂合并了？” “对啊，合并了多好！听说他们厂富得流油，工人们隔三差五就能领福利！” “他们搞外贸赚外汇，能不富吗？” “谁让你们进来的？”王志和恼火地看着门口的唐玉春等人，刚刚他也是着急了，忘记外面还有这群人在等着呢。 “王厂长，您凭啥不同意合并？您是不是怕合并了，自己这个副厂长要降一级了？”唐玉春开始了连珠炮。 “放屁！”憋了一肚子火气的王志和突然爆发了，他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揍人，看到前面的椅子，立刻就顺手抄起来了，照着唐玉春的脑袋上就砸了下去。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没有及时上去拦。 咔嚓！ 椅子烂了，唐玉春的脑袋开瓢了，他倒在地上，大声地喊道：“打人了，王厂长打人了！我这次得住两三年的医院！” 第71章 来自普通工人的呼声 “小阳，你真是让我觉得有些害怕了。”林和平坐在嵯头山红色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根草放在嘴里咀嚼着，同时发出了一声感慨。 “林哥，你可是侦察兵，在战场上咔嚓一下扭断敌人脖子的那种兵王，还有你害怕的？”秦阳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亮丽的景象，开口说道。 “当兵的再勇敢，也不过是打死几个敌人而已，是匹夫之勇。你现在这样，不动声色，就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你这玩弄人心的本事，可真是让人害怕啊。”林和平说道。 林和平的任务是等待接收枪支弹药，他留下来也不过是想要摸几把那种一千米外打硬币的枪支，却在无意中和秦阳成了兄弟，而且还目睹了秦阳的做事手法。 想要兼并二厂，对方不同意，结果就在两个厂子合用的职工医院上做手脚，怂恿着二厂的职工去找厂里闹事，就算是上级来调查，也可以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那些住院的工人在不知觉中就当了秦阳的帮手，这种操作太让人佩服了，把这些人的心思揣摩得透透的啊。 “林哥，你能不能用几个褒义词？什么叫做玩弄人心？我玩弄谁了？我是在帮他们二厂呢。你也知道了，咱们要发明58毫米通用弹，咱们是要带着二厂一起发财致富奔小康呢。” 秦阳的确用了一些手段，但是他问心无愧。 “打人了，王厂长打人了！我这次得住两三年的医院！”就在此时，随着微凉的山风，传来了一个声音。 “看来是成了。”秦阳说道：“这个王厂长也真是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能动手打人呢？这样的人可不是合格的领导，最好该下去反省一段时间。” “小阳，这些住院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如果你们一厂兼并了二厂，这些人也是不安定的因素啊。”林和平说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这都市场经济了，他们想要吃大锅饭，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秦阳笑了笑：“我们厂是绝对不会养懒汉的。” 看着秦阳一幅信心十足的样子，林和平也就没有把自己要帮忙的话说出来，他毕竟只是个匆匆过客，以后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交集。 两人在山坡上悠闲地看热闹，二厂已经彻底的乱起来了。 “王厂长，你凭什么打人？”唐玉春的母亲赵金花听说儿子回来了，就从家属院跑来了，赶到现场之后正好看到儿子脑袋流血，心疼不已，蹲下抱着儿子，愤怒地喊了起来。 王志和已经恢复了理智，这一天来，他积攒了大量的怒火，结果刚刚被唐玉春的话刺激到，脑袋里瞬间嗡的一下，想都没多想就干了，现在他也有些后悔，但是作为厂长，他是绝对不能轻易对一个女人认错的。 “他该打！”王志和说道：“自从他进入了厂子，经常往医院跑，如果全厂的工人都学他，那谁在车间里搞生产？我们厂落到现在这种局面，和他这样的人有很大的关系！” 赵金花不依不饶：“王厂长，您别胡搅蛮缠，我家玉春住院还不是因为给厂里干活累的，如果厂里觉得他住院不好，那也可以发通知下文件，凭什么打人？今天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哼，大家伙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一厂要兼并咱们二厂，这多好的事啊，厂领导为啥不同意？小唐只不过说了几句真话，就被王厂长打了！”一名唐玉春的病友开口了。 “什么，一厂要兼并咱们？一厂的待遇很好啊！” “没错，听说一厂还谈了外贸项目，给咱们国家创汇了五百万！” “跟着一厂是咱们求之不得的！” 这个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传遍了整个二厂。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两个厂子本来就是兄弟厂，相互来往频繁，这几个月里，他们已经没有了那种兄弟感觉，去一厂那边，总觉得矮了一头，一厂已经发达了啊！ 看着一厂蒸蒸日上，再看看二厂发不出工资来，谁不羡慕？ 现在，一厂要兼并了二厂，那以后就是一家人，待遇肯定是一样的，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啊！ “这么好的事，咱们厂怎么不同意？”赵金花发出了灵魂提问：“我家玉春代表咱们工人阶级说话，还被厂领导打了？” “还不是为了他们的芝麻官！以前他们这些厂领导和一厂的领导平起平坐，现在成了一厂的下属，他们心里不平衡。”病友继续开口。 这个结论，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 对普通工人来说，管他是一厂二厂还是其他什么厂，只要能干活赚钱就行，根本就无所谓，在意谁被谁兼并的是厂领导！他们怕自己矮一头了！ “哼，厂领导的心思咱们不管，总之，这种事对咱们职工有利，咱们就支持！” “没错，就是，如果厂领导不答应，咱们就去上级告状，咱们写举报信！” 外面的呼声越来越大。 王志和目光愤怒：“为了厂领导？哼，好像我王志和是为了自己一样。好，既然你们这么强烈要求吃嗟来之食，那我也不说什么了！这件事，我不管了!” “大家都不要着急。”唐文龙站了起来：“一厂和二厂合并这件事才刚刚开始运作，这可是一件大事，有很多的程序，很多的考虑，，接下来，咱们会继续和一厂协商，保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请大家耐心等待！” “哼，除非你们现在就去，否则咱们才不信呢！” “没错，如果厂领导现在就去找一厂谈，我就不追究王厂长的责任了！”唐玉春也豁出去了：“我受点伤，流点血，换来咱们厂的美好前途，值得了。” 这个年头，厂领导打了工人还真不算大事，很可能会被厂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唐玉春借坡下驴，也会让全厂的人记住他的好处：二厂能跟着一厂吃香的喝辣的，那可有他唐玉春的功劳！ “你不追究？你好大的口气！” “怎么，王厂长，你当厂长了不起？你要是再敢动我家玉春一下，我和你拼了！”赵金花开口。 第72章 听墙角的乐趣 夜幕降临的时候，朱自忠带着周永飞和秦保国，笑呵呵地将唐文龙等人送出了办公楼。 “唐厂长，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二厂向上级打报告，请求和我们一厂合并。”朱自忠最后和唐文龙握手：“这样显得我们两个兄弟厂一家亲，省得别人说闲话。” “会的，我们回去之后就打报告，从此以后，我们就能迎来新的发展机遇了。”唐文龙说道：“在市场经济下，我们也应该报团取暖，创造更辉煌的未来。” 双方一番客气，终于分开。 看着二厂的领导们的背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下，朱自忠无比感慨：“一天之内，就完成了二厂的合并意向，也只有阳子能想出这种逼宫的方式来！” 二厂主动向上级打报告是最理想的，如果一厂开口，就会显得咄咄逼人，现在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 “没错，秦厂长有个厉害的儿子啊！”周永飞也是感慨。 按照周永飞的想法，是拎着酒瓶子和熟食，去找王志和喝酒，靠着私人关系慢慢的劝说，这个要花费时间，还不一定起效，秦阳直接驱赶着二厂的工人去逼宫，当天就把这件事给敲定下来，这效率之高，让人感慨啊。 “对了，阳子在哪里？咱们是不是要趁热打铁，商量一下搬迁的下一步计划？”朱自忠继续问道。 “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秦保国看了一眼四周：“我去找找他！” “来，林哥，您是阳子的大哥，那就是我的大哥！”此时，就在招待所里，几个人正在喝酒，张超兴奋地举起酒杯，向林和平开口：“我和阳子是从小玩到大的，我现在能当销售科的负责人，也是沾了阳子的光，唉，这销售的工作，总得来回跑，忙得很，今天才有机会和林哥一起喝酒，我先干了！” 说着，张超仰起头来，将一杯酒喝进了肚子里。 “超子，别光顾着喝酒，这正事也不能忘，林哥看上咱们的大狙了，一把哪里够，咱们得送林哥十把，这种枪就算是量产了，流程还得从你们销售科走。” 原本枪支总得有个型号，无奈960厂的狙击枪生产得太快，型号下发的流程却很复杂，到目前为止，仿制的svd狙击枪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会被上级授予80式狙击枪的型号名称，但是这127毫米口径的狙击枪却依旧没有型号。 不过这倒是不会造成混乱，秦阳随口就给了个大狙的名字。 听到秦阳这样说，林和平赶紧摇头：“不，既然要了十把，还是按照规矩，我们付钱。” “林哥，按照规矩是上级拨款，不能让你们自掏腰包，而且，这枪可不便宜，咱们厂里一把的造价就在五万左右，你们的那点工资不够啊！对咱们厂里来说，就是毛毛雨了，你放心…” 五万？这枪是贵，但是也不过万啊！张超只是在心中腹诽了一下，脸上依旧带着微笑。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他也早就成熟起来了，阳子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好啊，难怪厂子里没找到你们的影子，你们在这里喝酒！”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秦阳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王芳来了，等这妮子半天了，看来是下班了才出来的。 “怎么了？喝酒不可以吗？我已经过十八岁了，你还想去打小报告？” “你们在这里是喝酒庆祝？你们玩弄诡计，逼得我爸没办法只能同意你们一厂兼并我们二厂！” “喂，这句话可别乱说。”秦阳瞟了王芳一眼：“咱们可是规规矩矩的老实人，你可别给咱们泼脏水。” “她爸？”林和平有些好奇：“她爸是二厂的王厂长？” “对啊，要不我以前怎么会容忍被她打小报告，要是别人，还不得被我给玩死。”秦阳说道：“要不是她爸，她也不可能进二厂当了工人。” “喂，秦阳，这话你可别乱说。”这下轮到王芳着急了：“我进厂当工人是接了我妈的班，和我爸没关系。” 生产子弹，男工女工都可以，甚至女工由于耐心细致，干活比男工还好，所以二厂有一批女工人。王芳毕业之后，没事干接母亲的班，在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有话赶紧说，别耽误咱们喝酒。” 听到秦阳的问话，王芳脸微红：“我不是来找你的，我下班了，想要来听林同志讲讲打仗的故事。” “听故事？好啊，这里有酒，也有故事。” 秦阳站了起来：“那个，林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工作，就不陪你喝酒了。超子，你也跟我来。” 张超诧异地站起来，此时他的心中想要说：我也想要听打仗的故事啊！ “喂，你怎么…”林和平有些着急了，这些年来，他还没有单独和一个妙龄女孩单独待在一起啊。 “林哥，你们聊，聊累了，你们也可以在一起做爱做的事情。”虽然这一语双关这个时代的人听不懂，但是说出来还是很爽的。 秦阳带着超子走了出来，张超终于开口了：“阳子，咱们还没喝好呢，还有那么多吃的呢。” “留给他们吃。”秦阳说道：“林哥的终身大事，说不定今晚就给解决了呢。” “那咱们干嘛去？” “当然是听墙根了！” 听到秦阳这样一说，张超也兴奋起来，这种事以前没少干，现在又要重复当年的快乐了！ “阳子，你在这里？超子你也在？走，咱们去开会！”就在此时，秦保国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开会？”秦阳皱了皱眉头：“能不去吗？” “当然不能，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厂搬迁的大事！” 于是，秦阳也只能乖乖地跟着老爸去开会了，这年头，开不完的会啊。听墙角的快乐，好怀念啊！ 都已经很熟了，秦阳又有事情做，所以进入了会议室，秦阳也就单刀直入了。 “咱们想要搬到首都主城区是不可能的，想都别想，咱们也不和他们挤，只要是在主城区附近找个合适的空间就行，面积得大，咱们厂以后会发展得很快。”秦阳按照自己的思路来介绍：“最好是以前就是工厂，现在废弃那种，咱们连厂房都省得盖了，要是有炼钢炉，那就更好了。” “炼钢炉？”众人又惊讶了，咱们一个造枪的，要炼钢炉干嘛？而且，首都就有国内数一数二的钢铁集团啊。 “咱们以后要造武器，可能需要特殊的钢材，为了保密起见，咱们自己冶炼是最合适的。”秦阳说道。 “这样说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个地方来，在沙河附近，有一个在58年大炼钢铁时期建造的小型炼钢厂，现在厂子已经废弃了，那里的条件不错，尤其是为了存放铁矿石和焦炭，那里有面积很大的露天仓库，加上附近的荒地，估计有两三百亩。”周永飞开口：“只是那里距离主城区有些远…” “不远，不远，那里正好，咱们得尽快过去看看。”秦阳说道。 在八十年代，三环路才刚刚修建起来，距离首都中心三十公里之外的沙河，当然算是够远的了，但是秦阳不在乎，再远也在六环以内啊，以后就算是厂子倒闭了，地皮也很值钱的。 第73章 说好废弃的钢铁厂，怎么在冒烟？ “唉，开不完的会，又臭又长。”离开了办公楼，秦阳看着漫天繁星，忍不住地感慨了一句。 “阳子，走，回家了咱们再合计合计。”秦保国依旧是兴致勃勃。 “爸，你先回去，我和超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此时的秦保国对儿子的话非常信服，说什么就是什么：“嗯，那你们去。” 张超的心中一阵兴奋，虽然已经是厂里有实权的人，毕竟还不到二十岁，这段时间忙着工作，一直很无趣，现在又要去重复以前的快乐时光了！ 两人手脚麻利，爬上了招待所的外墙，靠近了林和平住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怎么回事？故事讲完了，一起研究人体的奥秘呢？总得有个动静啊，哪怕只是床嘎吱嘎吱的声音呢。 “喂，干什么呢？就这水平，还怎么当小偷？”下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喊声。 张超顿时就想要溜之大吉，秦阳却已经听出来了对方的声音：“林哥，你怎么在下面？” “为什么？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听什么故事！”林和平有些无奈：“我把她给送回去了。” 啥？ 两人都愣住了，女孩子主动来投怀送抱，你这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机会就给放弃了？ “你们干嘛呢？” “林哥，咱们刚刚开完会，想要找你接着聊天，但是你房门锁了，咱们就打算从窗户翻进来。” “你们啊，真是无聊，进去！” 三人来到房间，酒肉都在，于是继续吃喝。 “林哥，王芳可是个好姑娘，人家鼓足勇气过来，对你可是一片心意。”秦阳说道：“你就这么拒绝人家了？” “你林哥家里孩子都两三岁了，能干这种事吗？”林和平白了秦阳一眼：“我知道你是好意，你就不会先问一问我的意见？” 秦阳这才反应过来。 普通的大头兵肯定都是没结婚的小伙子，但是林和平这样的，已经是师属侦察部队的指挥官，当然已经结婚了，有孩子了！ 现在才刚刚八十年代，乱搞男女关系不仅仅是道德败坏，严重点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对不起，林哥。嫂子是什么样的人？” “你嫂子是部队的军医，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接着喝酒聊天，对了，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咱们打算去首都附近看看，考察一个废弃的炼铁厂。”秦阳说道。 “嗯，我也没事，和你们一起去。” “好啊，那明天咱们带两把气枪，有机会的话打点猎物回来。”秦阳立刻做出了决定。 出去考察，那就得带着旅游的心态，工作和生活相结合，这样才更合适。 第二天大清早，212就开出了960厂，直奔首都沙河地区。 车子穿过了山区，来到平原地区，眼看着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在这个年代，这里还没有高楼大厦，就是普通的农村的模样。 “过去的时代真是让人感慨啊。”副驾驶上的周永飞讲述起来了往事：“那年咱们提出了新的目标，赶超英美，钢产量要翻一番，于是全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大炼钢铁的运动，一座座土高炉拔地而起，家家户户把铁锅铁盆贡献了出来…” “是啊，当年浪费了家家户户的几百万吨的铁制品，然后冶炼出来了几百万吨的炉渣。”说起这些来，后座上的秦阳也是很感慨，那个年代，类似的事情可真不少，麻雀都被作为四害差点给杀光了。 “好在咱们去的这个炼铁厂用的是工业小高炉，虽然只能生产生铁，毕竟也是正规科学的，还能冶炼出来合格的生铁，比农村的土高炉强得多。”周永飞说道。 能冶炼合格的生铁？秦阳突然皱起来了眉头：“该不会这个厂子还在生产？” “生产什么？首都有大型炼钢厂，还用得着这种炼铁厂？” “这可说不准。”秦阳说道：“哪怕就算是生产个民用的炉子，厂子也能维持的。” 从高炉里出来的是生铁，可以进一步冶炼钢铁，有可以直接浇铸产品，民用烧火的炉子、工厂企业的暖气片等等，用的都是这种铸铁。这几年，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也就有更多的取暖需求了。 “远处十一点钟有烟囱在冒烟。”坐在秦阳旁边的林和平开口了。 冒烟？ 周永飞望过去，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不错，还真是在冒烟，说明那里的炼铁厂在开工啊！ 如果是废弃的炼铁厂，上级当然可以协调，把这里的空厂房让给960，但是，如果这里在生产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 “唉，这种小高炉炼铁，污染环境，还是在这种地方，西北风一刮，正好把污染物都刮到首都去，师傅，停车！” “既然来了，就过去看看。”周永飞知道秦阳要放弃了。 “不去了，没意思，周厂长，您过去看看就成，我和林哥在这里转悠转悠，等下午你们回来的时候，在这地方接我就成。” “好。”周永飞知道，林和平的身份特殊，秦阳陪他打猎也不错。 两人下车，看着车子继续远去，林和平有些淡然地看向秦阳：“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小阳，我可得提醒你，破坏工厂生产可是重罪，我是不会陪你一起胡闹的。” 秦阳一愣：“林哥，您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能干那种事情吗？咱们就是打猎而已。” 林和平点头：“好，那咱们就在这附近转悠转悠。”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已经打到了一只野鸡，看了眼头顶的太阳，秦阳开口道：“林哥，时间还早，咱们要不在这里生火烤了这只野鸡？你们部队应该经常搞野外生存训练？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好啊，当然没问题。”林和平点头：“你弄点水来，咱们先清理一番。” 火堆在旺旺地燃烧着，很快就是肉香扑鼻。 “在部队里，想要打牙祭，就得自己想办法，咱们经常盼着去搞野外训练，时不时的就能吃到好东西。”林和平一边翻动烤鸡，一边给秦阳炫耀，偶尔看了一眼远处，也没放在心上。 “嗯，林哥，我真佩服你们…” 话还没说完，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我家的鸡上午跑没影了，找了整整半天，没想到在这里被烤熟了！你们俩偷了我家的鸡，是跟咱们去派出所呢，还是赔我五块钱？” 第74章 三棱军刺插烧鸡 听到这话，秦阳扭头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三双皮鞋，皮鞋已经沾满了灰尘，被宽大的裤管罩着，裤子向上逐渐回缩，呈喇叭的形状。 单单看这个裤子，就知道不是好人穿的。 八十年代，穿喇叭裤被认为是不良青年，而在八十年代初期，只有大城市的不良青年才会赶这种时髦，现在这地方，距离首都市中心三十公里呢，十足的荒郊野外，居然就遇到了这种人？ 秦阳抬头向上看，说话的那人穿着花格子的衬衣，戴着标志性的蛤蟆镜。身边两人就只有白衬衣了，领子已经脏得冒油。 花衬衣应该是三个人中的老大，此时他两手叉腰，看上去非常的得意。 秦阳眼角的余光看向更远的地方，一棵大树下停着三辆28自行车，看来这三个青年是发现了自己在这里烤鸡之后，放下车子慢慢过来的。 因为是在聊天吃肉，所以秦阳没注意这些人靠近。至于林和平，可能已经知道了，不过没当回事。对于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侦察兵来说，这几个二流子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们这是野鸡。”林和平依旧还在翻动着烤鸡，简简单单地说道：“我们自己用气枪打的。” “气枪打的？吆，你们果然还有气枪，还是两把！咳咳，你们怎么证明这是野鸡？我觉得就是我家丢的那只鸡！咱们就不要赔钱了，把那把气枪赔给我们好了。” “好啊。”林和平说着，左手单手拎起枪来，枪口对准瞄都没瞄，就扣动了扳机。 砰！ 要枪？可以啊，就给你们一枪！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花衬衣瞬间傻眼，对方举枪，开枪，放下枪，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太快了！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片刻之后，才感觉到裤裆里凉飕飕的，心中暗叫不好！ “啊，啊，啊…”花衬衣捂住自己的裤裆，痛苦地喊了起来：“你们用枪打我！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你们…” “看你那点出息，流血了吗？少零件了吗？” 花衬衣这才冷静下来，没错，裤裆里好像不疼啊！再低头一看，没有红色的液体，只是裤裆被铅弹给打穿了，很牛逼的一条喇叭裤变成了开裆裤！ 后面传来了嗤嗤的声音，他身边一个白衬衣跑了过去，恼火地喊道：“刚刚那枚铅弹打在了自行车上，把咱们的车胎给打爆了！” 林和平的子弹穿过了花衬衣的裤裆，打中了后面的自行车胎，却没有伤了花衬衣！ 意识到这其中的难度之后，三个人呆立在了原地。 被打中了裤裆的花衬衣咬牙切齿，对方枪法虽然准，但是气枪重新装填要有时间的，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冲上去揍这两个人？ “差不多，可以吃了。”就在此时，林和平已经将火热的烤鸡从火堆上移开，他和秦阳两人之间的空地已经铺上了几块干净的大叶子，他把烤鸡放在叶子上，然后把一只插着烤鸡的棍子拔了出来。 花衬衣和白衬衣都睁大了眼睛，那是什么？ 大概三四十厘米长，白色的带着鸡油的棍子呈三棱形状，中间还有凹槽，前部很尖。 三棱军刺！ “两位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花衬衣浑身都在颤抖，当下就跪了。 上？谁敢？看着对方用三棱刺当棍子来烤鸡，估计是没淬毒，那也不敢啊！那东西，一捅就是一个大窟窿，送不到医院就得流光了血！ 三棱刺淬毒之类的都是传说，实际上是为了防锈抹的油，这东西没有开刃，不如多功能军刀那么好使，所以后来就被淘汰了，不过在军人的手里，三棱刺还是能发挥很多作用的，比如说用来烤鸡！ 秦阳的心中也是好笑，这三个不良青年，今天算是栽了。 “不识泰山？刚刚有人说这鸡是我们偷来的，还要让我们赔钱，我好害怕啊。”秦阳撕下来一只鸡腿，这野外烤鸡的味道还真独特！ “两位大哥，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愿意赔偿…”花衬衣说着，就从口袋掏钱，掏了半天，也不到三块钱！两个白衬衣跟着一起凑，才凑够了五块钱。 “两位大哥，这五块钱，咱们赔给你们。” 林和平不说话，这种小事，就交给秦阳处理了，也看看秦阳能搞点什么新鲜的玩意。 “你们啊，真是失败！”秦阳一边吃鸡，一边教育这些人：“驴粪蛋外面光，全部家当就这一身行头，口袋里就几块钱，真是丢人！” “两位大哥，能给指条路吗？咱们兄弟能以后跟着你们混吗？” 秦阳摇头：“别，咱们是五讲四美的三好青年，可不搞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过，既然想发财，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条路。” 说完，秦阳的手指向了远处：“你们看到那边的变压器了吗？” 众人顺着秦阳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座在几个电线杆之间架起来的变压器。 “嗯。” “那里面至少有一百斤的铜，一斤红铜能卖两块钱，这一百斤就能卖两百块钱！你们来我这里碰瓷，才要五块钱，一点出息都没有，要干就干大的！” 三个小混混看向变压器，有些心动，但是还是害怕的：“这东西是带电的，搞不好会死的啊！” “白天当然不能动了，晚上停电之后，这东西就没威胁了。拆掉上面一排螺丝，摘掉盖子，直接就能把里面的线圈抽出来。用铁锤砸瓷实了，绑在自行车后面就能带走。” 八十年代，电力供应紧张，首都郊区晚上也都是停电的，至于这个炼铁厂会不会被断电？秦阳也不知道。 “还有那些输电线，都是铝的，一米也能卖一块钱。” 几个二流子终于动心了：“两位大哥，咱们要是弄到手了，卖哪里去啊？” “当然是卖给我了，这行当我都干了三年了。红铜卖给响器厂，铝线融化了之后做铝锅，没有人会知道的。”秦阳说着，又看了眼地上那些钱：“把你们这些钱拿回去，这块儿八毛的，我可看不上。” 说完，秦阳又去撕下来了鸡屁股：“来，现在吃鸡，大吉大利，事成之后，送到回龙观废品收购站去找我，我叫王刚。” 花衬衣接过来了鸡屁股，还是有些犹豫。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秦阳说道：“到处都是赚钱的机会，就看你们能否把握住了！不瞒你们，我可是我们那边的第一个万元户。一个月就做一两次生意，剩下的时间，打打猎，旅旅游，这才是生活！” 第75章 变压器和输电线都被偷了 看着三个二流子离开，林和平有些无奈地感慨：“小阳，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林哥，咱们这里常年刮西北风，钢铁厂烟囱里冒的有毒的废气，都刮到首都去了，被人呼吸进去之后容易得呼吸系统疾病。这一带就不应该建立这种冒烟的厂子，我这是为了首都人民能呼吸上新鲜的空气。再说了，我干什么了？我只说里面的东西能卖钱！我说让他们偷给我了吗？” 这年头，没有人会有什么环保的意识，秦阳这种一本正经的态度，一副为别人着想的善意，让林和平都有些无语了。 “如果是我们指导员在，估计得把你的行为汇报上去，然后给你做半个月的思想工作。”林和平最终还是无奈地摇头：“不过，你做的这些事和我的工作没关系，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面对秦阳的这种胡闹，林和平选择了漠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啊！ 960厂研发的那种大狙太让林和平心动了，秦阳还承诺给他们十把，就算是看在那批枪的份上，他也得由着秦阳胡闹。 更何况，秦阳也不是故意使坏，只是顺水推舟一下子而已。 下午的时候，212开了回来，两人上了车，看到了一脸不爽的周永飞。 “这两年，首都的不少职工手头都宽裕了，冬天取暖开始烧煤了，这种专门烧煤用的生铁炉子供不应求，首都钢铁厂没有多余的产能，去年冬天就干脆就将这沙河的钢铁厂给利用起来了，反正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唉，咱们要是早下手一年就行了！” “没事，周厂长，东边不亮西边亮，咱们还能找别的地方。”秦阳说道：“今天就当做是出来旅游了。” 周永飞意味深长地扭头看了秦阳一眼，没错，秦阳还真是出来游玩的，打了猎，还现场吃了一顿，这年轻人就是会享受生活啊！ 林和平没说什么，只是望着车窗外，当看到路边的回龙观废品收购站的时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废品收购站旁边就是派出所？” “对啊，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叫王刚。”秦阳说道。 林和平的心中一阵恶寒，秦阳做事滴水不漏啊，那三个二流子，这下估计得进去蹲几年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车子已经进入了深山之中，秦阳向后回头一眼，看到后面一片漆黑，看来今晚是停电了。 “这首都郊区晚上居然也停电。”秦阳感慨了一句：“炼铁厂每天都重新给高炉生火，这可麻烦得很。” 炼铁用的高炉是持续运转的，上面加料，下面出铁水和炉渣，连续不断，如果每天都停炉，第二天重新生炉子，那可就麻烦了。 “首都郊区轮流停电，一般一个星期左右轮一回，今晚应该是轮到这一片了。”司机到处跑，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一边开车一边介绍。 夜色越来越深，几个人影出现在了变压器的附近，他们鬼鬼祟祟地向四周看了一番，然后又望向了几个电线杆中间的变压器。 “咱们干吗？” “干！这一票就能赚几百块钱。”花衬衣说道：“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正好现在又停电，这是老天爷给咱们发财的机会！” 三个人爬了上去，忙活起来，按照秦阳指点的方案，麻利地拆开了变压器的顶盖，然后把里面的线圈抬了出来。 “再割上几百米电线！” 两个小时后，三辆自行车在道路上飞驰，自行车的后座两边各捆着一个化肥袋子，里面的东西偶尔还会戳出来，露出多股红铜或者是铝线。 “刚哥还让咱们带一把铁锤，果然很有用，让咱们把这些铜线和铝线砸扁了更容易放到袋子里。”一个白衬衣说道：“否则咱们还真不方便带走。” “一百斤红铜，两百斤铝，这次咱们发达了，能卖五六百块钱啊！”另一个白衬衣说道。 这个年头的自行车可以当汽车来用，各自载个一百斤的东西，轻轻松松。哪怕骑着上坡也不怕，想到能拿到的钱，他们就充满了力量。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几个人来到了回龙观废品收购站。 “喂，有人吗？” “八点才上班，你们喊什么喊？” 看门的老头打着哈欠出来，非常的不满。 “我们找刚哥，他让我们来的。” “哪个刚哥？” “王刚，专门收废铜烂铝的王刚。”花衬衣悄悄地和老头说道。 废铜烂铝？老头看了看几个人自行车后面驮着的东西，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好，你们进去，关好门，我给你们叫王刚去！” 三辆自行车进了废品收购站的大院，老头关好门，一溜烟小跑向旁边的派出所。 太阳缓缓地升上天空，沙河炼铁厂的厂长范贵来上班了。 每周停一次电正好可以休息一下，顺便检修设备，这个频率刚刚好，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但是今天却有些奇怪，工人们成群地闲着，没有开始动手工作啊！ “范厂长，电还没有来，咱们没法开工。” “什么？打个电话问问！” “刚刚打过，他们说已经送电来了。” 这个年代停电，是因为夜间家家户户开电灯，造成负荷过大，一般过了十二点就会来电，现在已经天亮了，还没有恢复供电，本身就不对劲。 “不好！快，找人沿着输电线查一查！” 没过半个小时，出去查电路的人就回来了，脸色难看：“范厂长，范厂长，不好了，我们的变压器和输电线都被偷了！” “偷了？” 范贵也傻眼了。 他们原本就是利用这里现成的设备来生产的，这次变压器和电线被偷了，他们还怎么生产？重新采购？那得花多少钱？就靠生产铁炉子，一两年都回不了本！而且，现在是夏天，需求不高，生产出来了大批的炉子还闲置呢，估计已经能够供应今年冬天的使用了。 叮铃铃！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铃响起，范贵拿起电话，听到里面的话之后，一阵的兴奋：“没错，我们这里是丢了一台变压器和几百米的输电线，感谢回龙观的警察同志帮我们破案，能把那些赃物还给我们吗？” “什么？已经成废铜烂铁了，无法重新使用了？” 第76章 我秦阳一直做好事，可惜别人不懂啊！ 午后的阳光照耀着960厂的靶场，林和平抱着大狙，听着一旁秦阳介绍风速等等对狙击枪的影响，林和平也懂这些，但是缺乏系统的理论。 “秦科长，秦科长！”就在此时，一个人跑了过来。 “周厂长，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咱们刚刚接到消息，沙河那家炼铁厂昨天晚上招贼了，变压器和输电线被偷走了，首都钢铁厂那边一合计，重新采购不划算，决定放弃这个小厂子。咱们得赶紧过去协调，争取把厂子要过来。” “招贼了？怎么这么凑巧？贼抓住了吗？” “抓住了，今天早晨，三个贼销赃的时候就被抓了个现行，可惜变压器的铜线和输电用的铝线都被砸坏了，不能用了。唉，那三个贼也是瞎眼了，居然去派出所旁边的收购站销赃，就是昨天咱们路过看到的那个。”周永飞说道：“这个铁厂高炉小，成本大，只是暂时用的，现在电路没了，就只能废弃了，咱们正好要过来。” “周厂长，现在去合适吗？人家会不会怀疑咱们？” “怀疑什么。咱们又没有雇人去偷。这种事可得抓紧，不能让别人给抢先了。”周永飞说道：“你赶紧和我去一趟。” “周厂长，这种事我就不掺和了，说不定又得白跑一趟，请周厂长多费心。我还是留在厂里搞技术，58毫米通用弹可是关系到咱们厂子的未来发展的重要项目。” 听到秦阳这样说，周永飞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好。” 等到周永飞离开，林和平扫了秦阳一眼：“这样就把人给送进去了？” “是啊，现在让他们进去劳动改造，那是他们的幸运，那三个人迟早都得出事，以后犯事了处罚严重，说不定偷了几块钱就吃了花生米了。我这是在帮助他们。” 林和平突然笑了：“我好像理解你的思路了，不管你干什么事，都是为了帮助别人。” “那是当然，林哥，你以后就懂了。” 955厂迟早得倒闭，还不如合并到960厂来，那个小型的炼铁厂肯定得关停，那块区域以后是高教园区，各种大学的聚集地，自己只是顺手推动了一把，还给首都人民解决空气污染问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至于那几个二流子，现在进去是在保护他们啊。 唉，我秦阳一直都在做好事，可惜周围的人看不懂啊。 秦阳带着一种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落寞心理，抬头看向远方。 “阿嚏！”秦阳刚刚看了一眼太阳，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奶奶的，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谁敢说你坏话？” “估计是296厂的那些家伙。” 遥远的山城，296厂。 “成了？” “成了！经过咱们实验了几次，终于做出了合格的镀镍枪管！”许志强兴奋地说道：“杨工的牺牲没有白费！” 王立军原本满脸笑容，在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许志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杨兆军的事情是不能乱说的，毕竟王立军在这里面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啊。 “现在咱们把工艺研究出来了，要用在什么项目上呢？”许志强赶紧转移话题：“上级已经走完了流程，咱们没法向上级要狙击枪的生产任务了。” 枪管的新工艺有了，但是也得有装枪对象才行啊！ 普通的枪管用镀铬工艺就可以了，这个工艺也非常成熟，现在如果要换工艺，就最好有个新的项目。 “咱们装在81式步枪上试试！”王立军信心满怀：“81式自动步枪需要解决56冲的精度不足的问题，咱们的新工艺正好能满足！” “没错！”许志强也兴奋起来了。 296厂是国内排名第一的枪械大厂，这就意味着它的部门繁多，和其他工厂一样，296厂也有技术科，不过为了更好地研究枪械技术，他们还专门组建了一个枪械研究所。 两者的职能似乎有些重合，实际上侧重不同，技术科的任务是研发工艺，也就是如何更好更快地生产枪支，枪械研究所是搞设计，注重研发新的枪支。 人都是有理想的，技术科也想要有更出彩的成绩，所以他们对仿制svd狙击枪很感兴趣，可惜栽了个大跟头，而枪械研究所则是埋头苦干，一心研发81式枪族。 79年的那场战斗，让国内认识到了轻武器火力上的严重不足，一方面大量生产56冲，一方面也要改进提高，以前打算一步到位搞小口径的自动步枪，立刻又调整了方向，先搞一款762毫米的自动步枪再说。 这个项目原本计划是过渡性质的，由296厂附属的枪械研究所搞起来就行了，结果没想到成了中坚力量，成为了无数人津津乐道的八一杠。 这和网络小说很相似，原本望族出身，但是家道中落，并非嫡出，无奈家族一群废柴，最后只能挑大梁，结果成了主角。 现在，枪械研究所已经把81式自动步枪设计出来了，设计图下发到他们工厂生产。他们工厂技术科帮忙修改一下生产工艺，提高一下精度，也就是名正言顺的了。 就这么干！ 第二天。 “样枪造出来了？我们需要尽快完成厂内测试，然后拿到首都去！”枪械研究所的王老很着急。 “王所长，咱们已经试制出来了，今天正式打靶，咱们去靶场看看。”王立军带着王老等人，前往靶场。 靶场上，黄新拿着全新生产的81式步枪，非常的兴奋。 “老黄，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开始试枪，今天上午，打十个弹匣的连发。” “是！” 黄新熟练地瞄准，射击，枪声在靶场里传来。 哒哒哒！ 第一个弹匣很快被打光。 “报告，所有的子弹都在靶标上！” “不错，真不错，连续射击的精度比56冲有了很大的提高！”试枪的成果出来，所有人都很高兴。 56冲虽然能打连发，也就是第一发子弹准头高一些，后续子弹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肯定不在靶子上。81式自动步枪设计的主要目标，就是为了解决连发的精度。 所有的子弹都能落在靶子上，这绝对是让人最满意的结果了。 试射还在继续，接下来几个弹匣的射击成绩都不错。 “精度提高了一大截，这体现了我们枪械研究所的实力。当然了，为了提高精度，我们生产厂也改进了工艺，比如我们用镀镍替代了镀铬。”王立军得意洋洋，开始邀功了。 “什么？你们怎么能随便修改工艺？”王老着急了：“快停下来！” 嘭！就在此时，正在试射第五个弹匣的样枪，突然发出了一声爆炸。 第77章 公斤的重机枪 老毛子的ak步枪还有国产的56冲，质量都非常好，枪管打红了照样可以继续射击，所以黄新压根就没有担心什么，谁能想到这才打了五个弹匣，一百多发子弹，枪管还没红呢，突然间就炸膛了！ 当枪管里传来异常的震动的时候，黄新就是心中一惊，他下意识的就扭头，希望运气好能保护住眼睛。几乎在同时，炽热的火焰在枪管中部绽放，火药气体推动着破碎的枪管向四周飞溅，一股气浪带着碎块涌向了黄新。 “啊！” 黄新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眼前一黑，身体一歪，什么都不知道了。 附近的人都傻眼了，看着黄新满头是血的倒了下去，下一秒才反应过来。 “快，立刻送医院！”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黄新背起来，向医院的方向而去，王立军傻傻地站立在原处，呆呆地看着那把已经炸了膛的样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枪械炸膛一直都是军工研发人员的噩梦，不过，随着现代的工艺进步，枪支炸膛的情况越来越少了，296厂生产了大量的枪支，主力产品就是56冲，所以生产技术上肯定是没问题的。 81式步枪可能会有其他问题，比如说精度不达标，子弹卡壳，但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炸膛的情况！ “谁让你们修改工艺的？”王老目送黄新的离开，然后又心疼地看着那把已经炸膛的样枪，语气无比的严厉。 “王老，我们，我们就是用镀镍代替了镀铬，这样做可以增加精度，又没有改变枪管原本的设计，怎么会…” “谁告诉你枪管镀镍可以增加精度的？”王老黑着脸，望向王立军。 “我们…我们自己研究出来的。”王立军当然知道王老的脾气，这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要是知道这工艺是偷来的，绝对会把他们骂个狗血喷头，甚至还可能会要求他们上门道歉的。 “你们自己研究的？”王老的目光严肃：“你们可以多看看各国枪械，有哪种枪会镀镍？对了，只有一种，老毛子的ppsh-41式冲锋枪，当年因为缺乏铬而曾经短暂地使用镀镍来代替镀铬，结果就导致了多起炸膛事故，等到美国通过租借法案提供了充足的铬之后，就换回了镀铬工艺。后来研究发现，在多次射击之后，镍会渗入到枪管钢里面，降低钢的热硬度，最终导致炸膛，你们居然异想天开！” 什么？ 王立军傻眼了，虽然他是技术科的科长，但是他是从底层上来的，就算去大学里面进修，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也没怎么系统的学习过，他根本就不知道镀镍是枪管的禁区！ 那960厂呢？用的是枪管镀镍工艺吗？ 肯定不是！那个秦阳最会耍手段，这一切，肯定是秦阳布的局！ 秦阳，我日你仙人板板的！王立军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起来。 “这次事故，完全是你们技术科不按照我们枪械研究所的设计方案来生产，私自更改了设计工艺，你们要负全部责任！” 听到这话，王立军脸色煞白。 负责？怎么负责？因为修改工艺，导致枪管炸膛，导致试枪员黄新负伤，他这个技术科科长的职务肯定是保不住了！如果黄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甚至得进去蹲着！ 王立军的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草地里，完了，全完了！ “王老，上级拍来紧急电报！请您立刻动身去首都开会！” “我们81式步枪刚刚出了严重事故，哪里能去首都开会。”王老叹息了一声问道：“是什么事？” “相关部门得到了最新消息，苏联的127毫米nsv岩石重机枪的全重只有25公斤，所以上级也希望集合所有的力量，研制一款轻型重机枪。” 看亮剑就能知道：李云龙嘴里经常会念叨什么92式、歪把子。其中的92式，、就是鬼子的92式重机枪，需要四个人一起抬着走的大家伙，它的口径只有77毫米，但是重量可不轻：空枪276公斤，枪架277公斤，合计553公斤。 建国之后，国内也开始大量生产重机枪，口径762毫米的53式重机枪，全重超过了40公斤，而口径127毫米的54式重机枪，更是达到了93公斤的全重！后者也经常用作高射机枪。 这些枪支太笨重了，虽然射击稳定，但是携带不方便。所以，国内就开始进行了减重，出现了25公斤的762毫米67式机枪和50公斤的127毫米77式高射机枪，但是这些机枪的重量依旧庞大，根本就不适合山地使用。 苏联人在这方面，一骑绝尘！ nsv机枪不是新产品，在70年代的“五一”劳动节上，莫斯科红场上亮相的t64坦克炮塔上装有一种新型重机枪，西方军事情报部门根据其外观像pk机枪的大型化，判断为卡拉什尼柯夫设计的重机枪。 直到进入八十年代，才知道该枪的制式名称nsv，是由3名设计师姓氏首字母组成的。即尼克金(nikit）、沙科洛夫(kolov）和伏尔科夫(volkov）。 这是一款全新研发的重机枪，它最大的特点就是重量轻！25公斤的重量，还是127毫米口径的！ 上级领导动心了，既然老毛子能做到，那我们也应该能做到！ “我们目前正在研发81式步枪，现在又出现了事故，不能去首都了。”王老说道：“给上级回电说明情况。” “王所长。”王立军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这种机枪的性能太强悍了，我们国内只有一个军工厂能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请您在回电的时候，附带上这个建议。” “军工厂？”王老看向了王立军：“咱们296厂吗？” “不，王老，是960厂。” 王立军心头恨啊！连续被960厂坑，现在他也得坑960厂一次！ 目前国内最轻的127毫米机枪是50公斤的，想要降低到25公斤，绝无可能！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960厂，让秦阳他们头疼去！ 一旁的许志强也反应过来了：“没错，王老，960厂异军突起，现在已经很强了，研发出来的狙击步枪比老毛子的svd性能还要先进，只有他们能完成这种任务。” “他们研发出来了比svd还先进的狙击枪？”王老是真不知道啊！ “没错，就是！咱们上次还去960厂学习过，别看他们是三线厂，但是他们的实力很强。” 如果秦阳在这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些人一直阻挠960厂重回军工行业，处处给960厂使绊子，现在呢？居然在给960厂摇旗呐喊助威！ 这些人以为秦阳搞不出来吗？ 王老思考了一下：“好，小许，你代替我去参加会议！咱们毕竟是大厂，咱们推荐的单位，上级应该会重视。” 第78章 咱们去凑个热闹 960厂，会议室。 啪！周永飞狠狠地把人造革的公文包扔到了桌子上。 “气死我了！” “周厂长，怎么了？”秦保国很诧异地问道：“什么事气成了这样？” “还不是为了咱们的整体搬迁。”周永飞说道：“听说沙河铁厂那边已经被废弃了，我就去首都活动，想要把那块地方要过来，活动了好几天，但是，但是…” “但是怎么了？” “哼，那些家伙，就是嫉妒，嫉妒咱们在军转民项目中赚了钱，故意给咱们使绊子！尤其是钢铁厂的那些领导，明明不想花钱采购新的电压器和线路，打算把铁厂废弃了，还占着茅坑不拉屎！他们厂还传出了谣言，说那三个小偷是咱们怂恿的！” 说起这些来，周永飞就非常的愤怒。 全国多少三线工厂？大三线，小三线，每一个都混得不咋地，只有他们960厂第一个成功转型，还给国家赚到了外汇！这样的厂子，难道不应该扶植吗？ 己方还找小偷去搞破坏？这根本就不可能！哼，这是在给咱们泼脏水！就是在嫉妒！ “难道背后有人操纵？有更大的图谋？”朱自忠皱起来了眉头。 “要不把阳子找来？说不定他有什么好主意呢。”秦保国说道。 “没错，小王，你去找秦科长！”朱自忠立刻下达了命令。 “来，老周，先喝茶，休息休息，等秦科长来了，一定能有办法的！”朱自忠很沉稳。 “各位领导，刚刚接到上级的指示。”就在此时，厂办公室秘书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上级领导要求我们去开会，参加新型重机枪的研讨。” 开会？新型重机枪的研讨？ 周永飞气鼓鼓地放下茶杯：“去什么去，和咱们又没关系，咱们厂不搬迁，现有的生产都忙不过来，就算是能研制出来新型重机枪，也没法生产！” 朱自忠看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周永飞，想要说什么，还没有开口，一个年轻的身影就闪了进来。 “又开会啊？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就别来叫我开会了，我很忙的啊！给部队生产的第一批枪支马上就要发货了，咱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秦阳是真有事。 “秦科长，叫您来是有重要任务，上级要求我们去开会，厂里决定派你去。” “上级开会？”秦阳皱眉头，他算是服了，这会就没个完啊！ “样子，你必须得去。上级得到了确切情报，老毛子的nsv重机枪只有25公斤的重量，我们也要有同样重量的重机枪，对部队来说，这款枪很重要的。尤其是现在的山区作战，咱们把威力强、重量轻的重机枪给研发出来，能给部队提供最大的帮助啊！” 秦保国已经看完了电报，给秦阳介绍着具体情况，就看到秦阳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什么？25公斤的重机枪？哈哈哈…” “是啊，咱们国内同口径的重机枪重量在50公斤上，所以上级很震惊啊。你笑什么？” “25公斤的重机枪，情报系统搞错了，怎么可能！” “是啊，咱们也不敢相信。但是，老毛子的技术的确是够先进的，他们有一流的枪械大师，他们一定能做到的。”秦保国说道。 “先进？哈哈哈。” 秦阳这是咋了？秦保国有些好奇。 “哼，去什么去，在关系到咱们工厂发展的搬迁中都不给咱们帮忙，凭啥让咱们去参加这种会议？咱们以后脱离了系统，专门生产气枪也能活得很好。”周永飞还在气头上。 “周厂长，咱们的搬迁协调工作不顺利？” “对啊，都是一群红眼病！明明沙河的铁厂已经废弃了，还不给咱们！” “那咱们就得去了。”秦阳说道：“到时候肯定有一群领导在现场，咱们找机会和他们谈工厂搬迁的用地问题！” “阳子，这种级别的会议，可不能胡来啊！”秦保国有些担心。 “我知道，咱们去凑个热闹，看看情况再说。”秦阳说道：“我有分寸。” 25公斤的127毫米重机枪？呵呵呵，秦阳还真是打算去看热闹的。 夜幕降临的时候，所有的货都被搬上了几辆老解放。 “林哥，这批枪到了部队之后，您需要亲自教他们使用，很多操作要领和以前的枪支不同。”秦阳嘱咐着：“尤其是不要轻易拆装，否则精度会大幅度下降。” “嗯，我知道，这段时间来，我已经把枪支的操作都掌握了。” “先让张师傅陪你们去部队，等到我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就亲自去部队看看，根据部队反馈的意见，再进行改进。” 按照当初的说法，为了让这批枪更好地适应部队使用，960厂会派出专门的技术人员去部队，帮忙培训和维护保养，这种措施可以让部队能更快地熟练操作枪支，这种操作虽然没有先例，也被部队默许了。 秦阳原本打算一起跟着去的，但是最近有不少事，还得忙活一段时间，而枪支在部队也要用一段时间，才能暴露出来问题。所以，他就不直接跟着一起过去了。 “嗯，我在部队等你。” 老解放发动起来，一辆辆的开动出了960厂，送行的厂领导们也都纷纷离开，秦阳看着汽车的尾灯最后消失在山脚的转弯处，也打算回去，却看到灯光之下，一个人影正在飞快地跑来。 身形轻灵，两个麻花辫在随着她的跑动而晃动着。 “吆，王芳，你来干嘛？”看到了来人，秦阳又兴致高涨起来。 “我，我才刚刚下班，想要来给他送行。”王芳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秦阳的跟前，知道已经来晚了。 “来晚了。”秦阳说道：“再说林哥有老婆，你就别惦记了。” “我，我是想要去部队，看看其他的解放军战士的风采，听一听他们的战斗故事。” 秦阳笑了，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崇拜英雄，喜欢找军人，尤其是上过战场的军人。 “你想去，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哎吆，我的肩膀好疼，要是有人给我捶几下，那可就舒服了…” “你！男女授受不亲！” “医院里的护士给人打针，屁股都见过，有啥授受不亲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封建思想！” “好。”看着四周无人，王芳只能是给秦阳锤了几下。 “现在可以说了？” “我的脑袋有些晕，得给我按摩按摩…” 啪！ 第79章 想摘960厂的果子？ 首都，某大院会议室。 建筑是五六十年代的风格，窄小的窗户被擦得铮亮，窗框中间的墙上写着各种标语。 备战备荒为人民！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 这标语早就过时了，哪怕来个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也行啊。秦阳看得啧啧称奇，与时俱进很难吗？还是很多人都习惯于缅怀过去？ 主席台上摆着一排桌子，上面盖着红布，放着话筒，一个搪瓷杯子，杯子上为人民服务的字，都是面向下方的，整整齐齐。 估计是来早了，领导们还没有入场，下面的人都在热络地打招呼，小声议论着。 秦阳只打算寻找个合适的座位休息一会儿，为了开会，起了个大早啊。不过，一个人看到他之后，立刻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秦工，秦工！” 秦阳望过去，是上次认识的军工专家，208所的朵老。 “朵老，您好。” “秦工，听说第一批80式狙击枪已经发往部队了，你们的动作真快！希望这批狙击枪能成为战士手里最有力的武器，狠狠地打击敌人！” “嗯，我们也充满期待。”秦阳点头：“这是我们厂重新生产军工的第一批装备，我们希望能有个开门红。” “对了，听说你们厂想要从大山里面搬迁出来，但是好像进展不顺，你们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我这老脸在首都这里还能用一下。” 秦阳心中顿时就是一愣，这番好意来得有些奇怪啊！ “小许，听说你们296厂生产的81式步枪炸膛了，怎么回事？”就在此时，附近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许？296厂？秦阳扭头过去，看到了那个曾经见过几面的人，有看向了那个人的身边。 奇怪，296厂应该有一批牛人的，怎么只有他一个人来了？ 此时，许志强也看到了秦阳，目光中的冰冷一掠而过，又换上了一个笑容，向秦阳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和自己打招呼？ 他们应该能猜到炸膛是自己设的局，该恨自己入骨才对，现在对方这番表现很不寻常！ 秦阳提高了警惕。 此时，主席台那边的话筒里有人开始喂喂地叫了起来，下面交谈的声音顿时就没了。 “各位都到齐了，现在，让我们欢迎领导入场！” 上次仿制svd任务比较着急，所以是直接在部队靶场里面进行的，这次只是开会，还是在大院里，来的领导就更多。 秦阳看到了一些熟面孔，有董领导，有方领导，居然还有韩领导？ 韩领导可是部门一把手啊，他平时很少露面的，看来这次会议上级很看重啊！ “这次开会有些仓促，原本系统内部的会议是要等到年底再开的，今年发生了不少事情，我们系统里也涌现出来了不少的先进集体需要表彰，不过由于我们手头这件事很重要，必须要立刻安排下去，所以今天把大家都找来了。”方领导首先开口，这个会议还是他负责主持的。 “当年，马克沁重机枪的出现终结了骑兵冲锋，自从那个时候开始，重机枪就占据着不可撼动的地位，火力猛，精度高，射程远，持续性好。但是，重机枪的劣势也困扰着我们的部队，由于重量太大，根本就无法适应山区作战，到目前为止，我们在南边的战场上，重机枪几乎没有发挥任何的作用。” 方领导说起这些来，是有些惋惜的：“尤其是我们的127毫米口径的重机枪，目前最轻的重量也有50公斤，在山区里移动太不方便了！我们迫切地需要方便携带的127毫米口径重机枪，枪身和枪架拆开之后两名战士可以轻松地带着它转移。今天我们的会议讨论的就是这款25公斤级的127毫米口径重机枪的研制计划，各位有什么想法，可以各抒己见。” 这个任务可不容易！ 50公斤的机枪，就已经是一个极限了，想要降低到25公斤，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如果有样枪照着仿制还差不多，如果自己闭门造车的话，那简直就是无解的！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 许志强向四周看了看，见到没有任何一个厂所愿意主动站起来接过这个任务，心中暗自得意，刚刚打算起来推荐960厂，却有人比他抢先了一步。 “要说我们国内枪械研发的龙头，还是208所，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只有208所才能承担下来。” 208所成立于1960年，属于中央直属科研事业单位，是国内唯一的轻武器专业研究所，集论证、设计、研究、试制、试验和检测于一体。可以说，208所的任务就是造枪！ 现在，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208所不上，谁上？ 许志强皱了皱眉头，这番话是真心的，还是坑208所呢？不过，既然有人这样提出来了，就得先看看208所的反应了。 “老朵，你们208所能接下这个任务来吗？”方领导看向了朵老，毕竟他是208所里面有名的老专家，这次来开会的208所的人员也是他带队的。 “这个任务很难啊。”朵老叹了口气：“我们现在的77式重机枪，枪身重213公斤，枪架重283公斤，我们可以看到，制约重机枪重量的最大因素就是枪架。不过，哪怕就算是我们将枪架降低到10公斤的重量，整个枪身依旧是超过三十公斤。” “也就是说，你们也无法承担这个任务？”刚刚提议的那个人又开口了：“最近几个月，小三线的960厂异军突起，研发出来的枪支让我们大开眼界，如果208所无法独立完成项目的话，倒是可以和960厂联合起来！” 秦阳莫名地皱起来了眉头，扫了一眼说话的那个小白脸，这动机明显不纯啊！ “960厂最近正在积极运作，想要从山区里面搬迁出来，正好208所就在昌平，干脆搬迁到208所附近去好了，作为208所的下属工厂，一个搞设计，一个搞生产，这样搭配，一定能成为咱们国内最强的轻武器研发和生产机构！” 原来是这么回事！ 秦阳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己方的搬迁计划困难重重，原来是有人想要吃掉己方啊！ 这叫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这盘算打得太好了！960厂的赚钱能力，让系统内所有人眼红了，这是要来摘果子了！ 960厂已经独立自主发展起来了，凭啥要作为208所的附属工厂？想得太美了！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秦阳还没有开口呢，居然有人比他还着急！ 第80章 厂当了神助攻 许志强是真的着急了。 960厂欺负了他们好几次，这个仇得报回来啊！现在的960厂仅仅是一个三线厂，想要拿捏很容易，毕竟296厂是行业里面的大厂。 如果960厂成了208所的下属生产工厂，那960厂就不再是任他们欺负的小三线，而是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了啊！ 眼看着960厂要抱大腿，许志强忍不住开口了。 “不行，为什么不行？”小白脸开口问道。 这个小白脸秦阳不认识，不过他也大概能猜出来，小白脸表面上和208所是没关系的，这样省得显得208所吃相太难看。自古以来，篡位的没有一个是主动上位的，都是旁边的人死谏，推脱几次才顺应天意的。 而且，这样就算是208所最后没有得逞，也不会破坏了和960厂的关系，以后还在一个系统内，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因为这不符合厂所分离的惯例，也没有必要！”许志强的回答很干脆。 想要搞武器装备，一方面得有专门的研究所，另一方面也得有生产工厂，那么，研究所和生产工厂应该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在国内进行了多年的探索，工厂和研究所也是分分合合，其中最关键的一次，就是在65年2月17日，上级做出了《关于国防第六、七、十研究院与生产部门合并的决定》，将国防所属的三个研究院分别与国家第三、第四、第六机械工业部合并，史称“部院合并”。 按照当时的说法，这样做“对生产有利，也对科研有利；对仿制有利，也对自我研制有利；对当前有利，也对长远有利”。但是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现象：具有独立研制能力的研究所被拆解分配到了工厂里！眼看初具规模的科研机构即将遭到毁灭性的破坏，上级及时叫停了“所厂合并”。 之后，就延续起来了研究所搞设计，完成设计之后交给工厂生产的方式，在当时的计划经济体制下，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大家都是国家给发工资的。 但是，改革开放，计划经济变成市场经济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科研所只搞研究，经费得上级给拨款，上级不拨款，那科研所就是清水衙门。而科研所研究出来了先进的装备，直接交给毫无利益关系的工厂生产，那科研所得到了什么好处？凭啥工厂拿到科研所的成果就能生产赚钱，科研所却穷得叮当响？ 这种情况在各行各业都频频出现，比如在航空工业上，生产歼七搞外贸出口的132厂活得很滋润，而设计歼十的611所却是苦哈哈，甚至还传出宋老卖面条弥补经费的美谈。到了九十年代末期，双方组合成为了一个集团，科研和生产结合到了一起，成飞开始了腾飞。 “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厂所结合的例子，就算是有，也应该是和65年时候一样，将研究所下放给生产厂，作为生产厂的附庸，而不是由研究所来主导！”许志强继续说自己的意见。 “哼，你们296厂是生产厂，当然要这么想了，你们是为了兼并208所？”小白脸的脑子很聪明，虽然不知道为啥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但是立刻就开始反驳了。 “我们？我们296厂有自己工厂所属的枪械研究所，不比208所差。”许志强鄙视地看了对方一眼：“我们只是就事论事！要说科研实力，工厂也不一定比科研所差，960厂的研发实力就不错，这种25公斤的机枪，208所的专家们很为难，在960厂那边却能轻轻松松地研发出来！” 秦阳坐在那里心中暗笑，这许志强一直在为960厂说好话，如果不了解的人，还以为296厂和960厂关系多好呢，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给960厂下绊子。 他们一方面要阻止960厂抱大腿，另一方面又想要把烫手的山芋扔给960厂，等着看960厂的笑话。 “厂所合并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这个会议的议题是讨论新型重机枪的研发。”方领导迅速将会议拉回了正题：“秦工，你们960厂有这个研发实力吗？” “现在没有。”秦阳干脆利落地回答。 “那怎么可能，960厂研发的80式狙击步枪比老毛子的svd还厉害，只要你们动手，一定能做得比老毛子的机枪还要好。”许志强心中美滋滋的，陶醉在这种感觉里：“秦工，你们960厂的技术是咱们系统里最强的了，就不要谦虚了。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 韩领导皱着眉头看向许志强，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对960厂的印象很好，现在，许志强这番话，好像是话中有话啊！ “秦工，你刚刚说现在没有，是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作为现场的最高领导，韩领导一直都没有开口，现在第一次说话，让在场的人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韩领导貌似很看重960厂啊！ “是的，韩领导，我们960厂遇到了巨大的难题。”秦阳说道：“我们厂处于深山之中，运输成本高，职工思想不稳定，总想要回大城市。所以我们厂在积极地寻找合适的场地将我们厂搬迁出来，我们既然是首都第一农具厂，就需要在首都附近找个合适的地方盖工厂，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发展壮大。” “哼。”小白脸刚刚想要说什么，就感觉到情况不妙，他抬头看向主席台，韩领导正投来严肃的目光，被韩领导的眼珠子一瞪，他立刻低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那你们找到合适的场地了吗？” “是的，经过我们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沙河附近的一个已经淘汰的炼铁厂，我们希望上级能将那里的三百亩地给我们盖工厂，我们只要上级的批文，不要一毛钱，我们厂自己出钱盖厂房，完成搬迁工作。”秦阳说道：“只有完成了这些，我们才能上新的研发项目。” “这工厂搬迁和研发有关系吗？”韩领导继续问道。 许志强的内心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本打算是想要坑960厂的，但是现在怎么变成帮对方一样？ “有关系。”秦阳点头：“如果想要实现25公斤重的机枪，那我们就需要特殊的金属。” “是铝合金吗？如果是这种金属的话，可以请相关部门帮忙加工。”朵老开口了。 想要让机枪实现轻量化，用铝合金代替钢铁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了。 “不仅仅是铝合金，还得有其他的特殊金属和复合材料，我们现在有两种方案。”秦阳说道：“首先，我们可以使用钛合金，让我们的重机枪成为山地作战的利器。” 钛合金！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第81章 穷则精简设计，富则上钛合金 钛合金是50年代发展起来的一种重要的结构金属，钛合金强度高、耐蚀性好、耐热性高，很多性能比铝合金还优秀，在发展起来之后，首先用在了航空发动机以及飞机机体上，之后更是扩展到了多种项目，比如老毛子，就曾经奢侈地使用钛合金来打造潜艇。 在向三马赫冲刺的过程中，钛合金被认为是唯一能解决热障的材料，美国人利用钛合金打造出来了先进的黑鸟侦察机，苏联人的米格-25曾经也被认为是钛合金战斗机，直至后来别连科叛逃，西方才惊讶地发现苏联人居然用了不锈钢！ 钛合金属于材料中的贵族，性能优秀，但是价格高昂！ “如果要是用钛合金的话，太昂贵了，我们几百万的军队根本就装备不起。”方领导开口了。 “那就得看部队的需求是什么了。”秦阳说道：“如果想要一款单人扛着就能到处跑的127毫米重机枪，那就非钛合金莫属，在钛合金的加持下，我们有把握把127毫米重机枪的做到二十公斤以内。” 老毛子的25公斤的重机枪算什么？咱们可以降低到二十公斤以内！ 秦阳当然不是信口开河，后世的qjz171型机枪，奢侈地将枪机、枪机框、机匣、枪托、浮动座体等部位全都用钛合金制造，再加上专门的高强度复合材料制造的三脚架，成功地将127毫米重机枪的重量降低到了17公斤！ 这个意味着什么？一名机枪手就可以带着它健步如飞了，轻机枪的重量、重机枪的火力，绝对是敌人的噩梦！ “想要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韩领导感慨了一句：“我们想要轻型的山地重机枪，那就得花钱。不过，咱们国家穷啊，这种方案制造的重机枪不可能大量装备部队，秦工，你刚刚说还有第二种方案，是什么？” “穷则精简设计，富则上钛合金。”秦阳继续介绍：“如果国家无法支撑钛合金机枪的话，我们就得通过设计上来精简了。我们使用铝合金来制造一些机枪部件，优化各种设计，再使用复合材料制造枪架，这样我们有把握将机枪的重量降低到…二十六公斤。希望上级给我们定的指标能上浮一下。” “老毛子的是二十五公斤的，你们960厂不是比老毛子厉害吗？怎么还要求上浮重量指标？”许志强忍不住开口：“秦工，你们就别谦虚了。”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能判断出来了：秦阳是有备而来的，说不定真的能把这款枪给搞出来呢！他们296厂来一趟，原本打算坑一把960厂，没想到居然帮了人家！ 想到这里，他就心中窝火，听到秦阳要求提升指标，立刻就开口了。 “是吗？我们得到的情报是二十五公斤，我不知道这个数据是全部的重量，还仅仅是枪身的重量？”秦阳看都不看许志强。 “当然是全重！”许志强言之凿凿：“相关部门得到的情报，还能有误？” “当年米格-25出现，所有人都以为是钛合金打造的，后来别连科叛逃，才知道这种飞机用的是不锈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亲手摸到这种枪，谁能知道数据的真假？或许老毛子是故意放出假情报呢？”秦阳说道：“当然了，不管情报真假，我们的部队既然需要，那我们军工人就得提供相应的产品。我认为，就算是重量上浮到二十六公斤，部队也是欢迎的。” “没错，比老毛子的机枪重一公斤不算多，完全可以接受。”韩领导当下就拍板了：“如果老毛子的机枪只是枪身重二十五公斤，那我们这款项目还真能成为全世界最轻的重机枪！现在，其他厂所还有有想法吗？” 没有人敢站出来，从五十公斤的重机枪，精简到二十五六公斤，这简直就是在放卫星，他们自认为没这个本事。 “老董，由你来负责960厂的搬迁工作，有哪个部门敢制造阻力，那就是在给我们的南部战争拖后腿！”韩领导开始安排工作了：“等到960厂完成搬迁之后，立刻投入到这种机枪的试制之中来！” 他嘴里的老董，就是负责监察工作的董领导，董领导的身份特殊，再加上给南部战争拖后腿的大帽子扣下来，还有谁敢暗中动手脚？ 董领导点头接受任务，小白脸再也忍不住了。 “各位领导，如果960厂趁着这个机会完成了搬迁，但是机枪却造不出来怎么办？”小白脸一副忧国忧民的态度：“这万一是他们为了搬迁工厂故意放卫星呢？” “造不出来？只要没有人捣乱，就没有我们960厂造不出来的武器！”秦阳反正也是个年轻人，豪言壮志该说就说：“只要工厂完成了整体搬迁，我们需要的各种设备安装到位，我们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完成试制，半年内完成定型。如果在我们工厂整体搬迁、设备安装到位半年后，无法把合格的机枪交给部队，那我们厂就从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我们投资建设的厂房全部上交！我个人也愿意接受任何处置！” “好！”韩领导立刻点头：“老董，让各部门密切配合，三个月内就完成960厂的整体搬迁和设备安装！秦工，你还有什么要求？” 秦阳目光冷冽地看了一眼小白脸：“等到我们的机枪研发完毕，定型装备部队，我要他当众向我们道歉！” “凭什么？”小白脸不满了。 “就凭你质疑我们的能力！就凭你建议让208所一口吃了我们！就凭你今天的表现！”秦阳咄咄逼人：“我们厂的整体搬迁工作一直进展不顺，是你在背后捣鬼？今天要不是当着领导的面，我得揍你个鼻青脸肿！” 现场一片安静。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系统里面厂所众多，彼此之间的利益纷争不断，尤其是经济转型之后，大家的关系就更紧张了，但是，不管有什么矛盾，也是在背后动手脚的，还从来没有人当着领导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飙。 这个秦阳，真是个愣头青啊！ “我，我没有在背后做手脚！你可别血口喷人！” “各位领导，我秦阳就这样一个要求。”秦阳说道：“如果我们到时候造不出来部队需要的机枪，毙了我都无话可说，但是，我们要是搞出来了，他必须要向我道歉！我们960厂虽然是个三线小厂，还搞了军转民，但是，我们要竞争就堂堂正正，谁要是敢在背后给我们下绊子，我们绝不放过！” 第82章 准备大干一场 会议已经结束了，距离吃饭还早，秦阳跟着董领导来到了办公室。 董领导负责960厂的整体搬迁，必须要详细谈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三个月的时间，太紧张了啊！要是放以前，得两三年！ 董领导亲自倒了一杯水，放在秦阳的跟前。 “小秦，你太年轻了。有些人的确是在背后动手脚，但是，领导都会看在眼里的，你那样说，可能会让领导为难啊！” 现在，董领导的态度有些像是长辈，而不像是上级，秦阳的心中也是暖暖的。 “董领导，我就是个愣头青，有人敢打我一巴掌，我就得还回两巴掌去。”秦阳说道：“对了，那个小白脸是什么身份？” 秦阳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他是故意的，必须得让所有人知道，敢给960厂使绊子，后果很严重！而且，作为穿越过来的军工专家，他认识各种人，既然没不认识小白脸，那这家伙就一定是默默无闻的。 “他是某位领导的孙子，平时是有些轻狂，这次也该让他长长记性了。你放心，除了我之外，方领导和韩领导也都会保护你的。好了，说说你们需要什么。” “用地审批下来之后，我们需要各种建筑材料，三个月内把厂房盖出来应该问题不大，我们还需要重新接输电线路，需要两台五百千瓦的变压器…” “等等！”虽然董领导不是这方面专业的，但是他也记得很清楚，沙河炼铁厂被偷走的那台变压器是一百千瓦的，炼铁可是耗电大户，军工厂就是操作几台机床设备，再加上照明而已，就算是面积扩大了，有一台两百千瓦的变压器应该也足够了。 秦阳居然要五百千瓦的变压器，还是两台！他想要干什么？ “你们用得了这么多的电？” “如果我们只是生产以前的产品，有一台五百千瓦的变压器就足够了，但是要给部队造山地用的轻型重机枪，那就得用更多的电。”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使用特殊的钢材，否则根本就无法实现减重的目标，不用钛合金，也得用我们自己冶炼的特殊钢材。比如说，在枪管的制造上，我们需要使用电渣重熔钢。”秦阳说道：“配套的设备也需要从欧洲进口。现在咱们不是在搞三七工程吗？顺带帮助我们捎一台就行，造枪的不用太大，小型设备就成。” 董领导顿时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在会议上秦阳说的清清楚楚：工厂整体搬迁，设备安装到位，当时大家伙都以为是将960厂原本的设备安装到位呢，谁能想到，居然是要购买新的设备，而且，国内还没有，得从国外进口！ 还赶着三七工程，顺带帮忙买一台？口气可真不小啊！ 国门打开了之后，国内意识到了和世界先进水平的巨大差距，决定通过引进来迅速提高自己的水平，在军工领域里合作的项目很多，空军有歼七歼八的改进，海军有051s，陆军则是计划引进北约标准的l7坦克炮。 l7坦克炮是英国皇家兵工厂为了抵挡老毛子滚滚的装甲洪流研发出来的新型线膛炮，威力大，精度高，射程远，成为了北约标准坦克炮，它采用了一系列先进的工艺，包括电渣重熔、身管自紧等工艺，只有128吨的重量，比国内的59坦克炮195吨的重量轻了不少，威力却高了两三倍。 在78年3月7日，国内也开始和英国进行了谈判，引进这款先进的坦克炮，之后，l7坦克炮就在东方获得新生，甚至一直用到了二十一世纪。 但是，引进工程却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英国人也贼精，为了避免刺激到苏联人，只是出口了l7的技术，但是生产？你们自己想办法去！ 于是，国内又找到了斯太尔公司进口设备，这已经是八十年代的事情了。现在秦阳提出来，正好赶上了这个机会。 “这种引进项目是需要花费大量外汇的。”董领导皱起来了眉头：“就算是你们960厂给国家创汇几百万美元，那些外汇也是国家的，不是你们想用就能用的。” “如果我们能再给国家创汇几十亿美元呢？” 董领导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现在国内总共的外汇储备才十几亿，秦阳居然说能给创汇几十亿？ “上次出国，我和外国人还谈了个项目，回来之后就开始搞新型狙击步枪，所以就没有向上级汇报。” 听完了秦阳的汇报，董领导沉默了几分钟，终于开口：“如果这个项目谈成了，你们960厂要买什么就买什么，谁都没有借口阻拦了！” 在秦阳的规划中，一旦960厂完成搬迁，那就要大干一场了，电渣重熔只是其中一个项目，还有铝合金加工、复合材料生产等等，各种项目都需要充足的电力，需要先进的机器设备，他现在把几十亿美元的大项目拿出来，上级还能不支持他？ 就在秦阳和董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在成群的讨论着，等着吃过饭再走。 朵老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带来的几个人。 “960厂要搬迁，你们给他们制造障碍了？” 几个人低着头，都不敢说什么，看着他们的样子，朵老也就明白了。 “你们啊，真是糊涂！就算是现在已经不是全国一盘棋的时代了，各个军工厂和研究所要竞争也得光明正大，用这种歪门邪道，以后还有脸在系统里面待吗？” “朵老，咱们208所才是行业里的老大，研发能力最强，可是现在呢？81式步枪的研发被296厂那边抢去了，狙击步枪和小口径子弹的研发任务又被960厂抢去了，他们就是在打我们的脸啊！”一名技术人员说道。 “怕打脸，那我们就争口气，研发出来一款先进的枪支，让系统里的人知道我们的实力！而不是靠歪门邪道！见到别人有好东西就耍手段抢过来，你们还真是出息了！” “朵老，您这是在埋怨我了？”就在此时，小白脸走了过来：“时代在改变啊，研究所没有下属工厂，那在改革中就得吃亏，咱们208所要是能把960厂兼并过来，那以后就能大踏步地发展下去了！现在咱们必须要想办法，阻止960厂的搬迁和研制…” “祝国华，我们208所和你们首都钢铁厂没关系，你以后还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朵老黑着脸开口。 第83章 化被动为主动 “哼，不知好歹。”祝国华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朵老，这样的人咱们可得罪不起啊。”手下的人有些担心。 “哼，仗着老一辈的功劳作威作福，有什么神气的。”朵老可不在乎：“这样的人迟早都得栽跟头，你们可别和他来往，省得以后被他给牵连了。” “朵老，那个秦工说得是真邪乎，他真能做出二十来公斤的重机枪吗？”技术人员赶紧转移了话题。 “我们的军队需要这种重机枪啊，我倒是希望他能做出来。”朵老说道：“这也算是为国争光了。” 谈论之中，时间在慢慢过去，终于到饭点了。 朵老原本还打算和秦阳说几句话，毕竟在这件事中208所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但是，却没有看到秦阳的身影，同时也没有看到董领导的身影。 “这秦工去哪里了？不和大家一起吃饭吗？这可是个交流的好机会啊。”朵老有些感慨。 “你不知道？”一旁桌子上坐着的人扭过头来：“董领导带着秦阳去向上级领导申请外汇，听说是打算进口设备，他们960厂这次算是抓住了机会，吃得满嘴流油啊。” “没错，就是造一把枪而已，还需要从国外进口设备，就算是他们960厂创汇五百万美元，也不能这么花啊！” 现场的声音依旧是酸溜溜的，朵老的内心却起了波澜，这个秦阳是个有本事的人，还要进口设备，看来是打算大干一场啊！这个轻型重机枪还真的有可能被他给搞成功啊！ 就在众人的眼红之中，秦阳已经在董领导的带领下，来到了上级相关单位。 “两位请稍等，王领导正在和饶领导谈话。”宋秘书带两人来到了会客室里，给两人倒水。 这些领导都是日理万机的，没有预约，就连见面都很难，两人也只能等着了。 谁能想到，刚刚坐下，隔壁的办公室里就有人狠狠地拍了桌子。 “岂有此理，他们这是吃定了我们！他们以为我们非奔驰重卡不买吗？” 董领导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来：“唉，看来又在为缺轻少重的问题发愁了。” 长期以来，国内只有老解放一款卡车，缺少轻型卡车，也没有合格的重型卡车，后者的问题最为严重，毕竟一些重型装备，比如说152毫米的榴弹炮，只有重型卡车才能牵引，这次南部边界上的冲突，虽然用了大量的东风240，但是依旧不够用。 国内现有的重型卡车都有问题，东方红、黄河、红岩都是小毛病不断，国家急需先进的重卡！ 在七十年代末期，国家有意筹建三汽专门生产重型卡车，经过一番考察，认准了奔驰ng80重卡，毕竟奔驰是赫赫有名的汽车品牌，在重卡方面，他们也的确是有几把刷子，耗资数十亿马克打造的ng80重卡，更是代表了重卡行业的最高水准。 看上之后，就开始洽谈引进的问题了，只可惜，奔驰重卡是高高在上。 祖国缺少外汇，不可能一直进口卡车，所以，希望能引进技术生产，但是，奔驰卡车又不愁卖，为啥要把技术输出给东方，搞不好培养出来个竞争对手？ 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 “哼，还让我们先进口五万辆卡车再考虑技术转让，这得花多少外汇？别说我们没这么多外汇，就算是有，也不能这么浪费！” 几分钟之后，隔壁传来了开门声和脚步声，又过了几分钟，秘书来叫两人进去了。 王领导坐在椅子上，还在为刚刚的事情恼火，看到董领导带着个年轻的小伙子进来，有些好奇：“老董，你带个毛都没长齐的来干什么？” 董领导的心中暗暗叫苦，这次来的时机不合适啊！ 秦阳大大咧咧地说道：“当然是给你们送钱来的，上亿美元的外汇要不要？” 王领导一下子愣住了：“你说的是真的？” “没错，王领导，我把这件事给您汇报一下。这位小同志名叫秦阳，是960厂的，他们…”董领导很是兴奋，立刻简单介绍了起来。 王领导放下了刚刚的不悦，认真听起来汇报，一边听一边点头：“好，好，这是给咱们一个创汇的好机会，只是这件事必须要做得隐蔽一些…既然是小秦联络的，那接下来就由小秦继续联系，做好后续的工作，你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其实，这件事根本就不是重点，他们来主要是申请外汇购买设备的，不过刚刚如果上来就要钱，肯定会被王领导给轰出来，现在的气氛就融洽多了。 董领导刚刚想要说买设备，秦阳又插嘴了：“王领导，我们在隔壁喝茶的时候，听到了奔驰公司提出的苛刻条件，能生产重卡的厂家多了，咱们何必在奔驰重卡这棵树上吊死。” 董领导又皱起来了眉头，秦阳这个愣头青啊，不该说的就不要乱说，不该插手的就不要过问，引进重卡是一机部的事情，和咱们五机部没有关系，你一个乳臭未乾的家伙，有资格插嘴吗？ “你有什么建议？”王领导却没有生气，秦阳既然有本事搞外汇，那就说明对国外的情况很熟悉，或许他能给提供个好办法呢？ “其实，我们上赶着去别人那里考察，本来就陷入被动了，又屡次追着奔驰公司求合作，他们当然吃定了我们。”秦阳说道：“这种引进项目，得换一种方式。” 换一种方式？ 王领导眼前一亮：“说下去！” “咱们用招标的方式，凡是想要打入咱们市场的重卡，那就得来咱们这里竞标。”秦阳说道：“不管是什么奔驰、通用、雷诺，还是斯太尔，他们得给咱们送来一批样车，在咱们这里测试，看看这些车子是否适合咱们国内的市场，如果有可能，咱们还可以要求一批单位试用。等到测试满意了，咱们再接着谈条件，条件合适了，再进行下一步。” “没错，这个主意妙，这样一来，咱们就掌握了主动权！”董领导在一旁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直夸秦阳的办法好。 “小秦的办法不错啊，简简单单，化被动为主动，你们960厂能把装备卖出去，就是靠你这样头脑灵活的年轻人啊！”王领导点头：“既然是你提议的，那你就参加进来这个项目！” 什么？ “王领导，我们960厂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已经在会议上立了军令状，要是耽误了时间…” “什么事情能大得过我们的重卡项目引进？你们960厂又不是没有你就没法运转了。咱们引进重卡，那可是国家项目，让你参加进来，那是对你的重视，怎么，你不愿意？” 秦阳的心中很是无语，这叫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啊！现在大的可不是一级，自己和眼前这位大领导的地位是地上天下，人家一句话，自己就得乖乖地答应，还得装作一幅高兴的样子来。 “怎么可能。”秦阳说道：“能够为祖国的工业发展做出我的贡献来，我感觉到非常荣幸。” “这觉悟还差不多，对了，你们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王领导，960厂打算进口几台设备，我们系统内的方领导和韩领导都认为这些引进是必须的，希望上级能尽快批准，我们得尽快走完流程，前线部队急需这些设备来生产武器…”董领导这才拿出来了方领导和韩领导签署了的文件。 按照正规程序走流程，时间肯定来不及，所以董领导才来求见王领导走捷径。 “好，把这个文件放下。”王领导点头。 第84章 重卡是副业，武器才是主业的斯太尔 960厂。 “会议不是早就开完了吗？阳子怎么还没有回来？”秦保国在房间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老秦，你就坐下来，你这样转来转去，我眼晕。”周永飞说道。 “前天下午就开完了会，按说昨天就该回来了，昨天等了一天，今天又等了半天，我能不着急吗？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就怕前天晚上半夜三更坐着212回来，万一司机睡着了，车子掉沟里了呢？ 秦保国很是着急。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秦保国一把抓了起来，里面传来门房焦急的声音。 “喂，厂长，董领导来了！” 董领导？他来了肯定没什么好事！ 几个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到跑下来迎接董领导的时候，朱自忠首先开口：“董领导，您这次莅临我厂，有何指示？” 秦保国心中有些担忧，难道阳子犯了事，直接在首都被扣下了？ “指示没有，我是来协调工作的，你们厂搬迁的场地已经和相关部门谈妥了，接下来就是搞建设的工作了。” 众人都惊呆了。 不知道是谁在使绊子，总之就是无法和相关部门谈妥，搬迁工作无法推进，现在居然谈妥了？谁给谈妥的？ “上级命令我和秦工来共同推进这个项目，但是秦工有了其他任务，我就亲自过来协调了。”董领导继续介绍。 “其他任务？”秦保国更是惊讶了：“董领导，阳子领了什么任务？” “这就说来话长了，涉及机密，你们就不用问太多了，我们还是先商量搬迁的问题，你们厂里谁负责这个？” “我！”周永飞很是兴奋。 “先从你们厂的账上调五十万块钱出来，我带你们去砖厂买砖，先把工厂的围墙垒起来，地一圈，再干什么都顺理成章了。” “是，是！董领导，不用您出面，我自己去就行。” “上级指示三个月就得完成搬迁，时间紧张，咱们可没工夫扯皮，走，现在就出发！” 看着领导离开，秦保国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秦阳有了什么任务？还涉及机密？ “阳子出马，一个顶俩，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啊！”朱自忠在一旁很是很高兴：“厂里完成了整体搬迁，以后就能更好地发展壮大了！老秦，等以后我退休了，这个厂长的位置就是他的！” 山沟沟里已经没什么发展前途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吵着闹着要回城，当初杨兆祥在的时候，就通过安排回城赚了不少的好处，现在，那些人该后悔了。 960厂整体搬迁到沙河了！所有人都回去了，而且，960厂还欣欣向荣！ 秦阳为厂子的发展做了巨大的贡献啊！ 此时，被众人津津乐道的秦阳，正站在首都机场的停机坪上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虽然意外接受了这样一个狗屁倒灶的任务，不过秦阳既来之则安之，他知道最后胜出的肯定是斯太尔，斯太尔制造重卡只是捎带的，后世因为不赚钱还直接卖掉了，他们主营的业务就是造武器！ 和斯太尔公司搞好关系，那采购电渣重熔钢等设备就更容易了。 八十年代的机场还没有直达飞机的候机大楼，飞机停在停机坪上，乘客需要走着或者是坐摆渡车通过这一段距离。 不过，反正这个年代能坐飞机的也没几个人，机场里不是很忙碌，不会造成登错飞机的情况。 “这外国人还真有钱，听说了咱们的招标之后，居然包了一架运输机，把他们的汽车给空运过来了！”秦阳身边，黄河厂的厂长于长虹感慨道。 “不，于厂长，这是因为奥地利人重视咱们的项目。要是奔驰公司，肯花钱包机过来？肯定是海运的。”红岩厂的厂长王满贵开口：“不过，这斯太尔的确不出名。” “斯太尔不出名，是因为大家没听过而已，其实，斯太尔在行业里，也是大名鼎鼎的。”听到这些人的议论，秦阳忍不住开口了。 “行业里大名鼎鼎？”几个人都愣住了：“那咱们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这倒不是你们孤陋寡闻，而是因为我说的这个行业，不是汽车行业，是兵器行业。”秦阳闲来无事，也就和大家伙一起侃大山了。 “兵器行业？” “没错，斯太尔就是因为武器而繁荣起来的，在1864年，在奥地利斯太尔城成立了一家名为约瑟夫弗兰兹沃恩德尔的公司，它的主业是制造枪械。从那个时候起，斯太尔城就一直在制造枪械，后来才开始涉足汽车制造。说起造枪来，斯太尔一直都很牛，现在火遍全球的无托步枪，就是斯太尔公司首创。” 普通的步枪结构已经定型了，后面是枪托，中间是枪匣，前面是枪管，已经算是最成熟的布局了，但是，很多时候使用不方便，比如说在城市，在装甲车内等等，枪支越短越好。 就有人开始动脑筋了，能不能把枪匣做到枪托的位置？这样就能大大地降低全枪长度了！ 其实，说无托步枪的布局不是斯太尔首创，英国人肯定不高兴，不过，真正地将无托步枪发扬光大的却正是斯太尔公司，他们在78年的时候制造了大名鼎鼎的stg77步枪，不仅仅自用，还以aug的名字大量出口，之后引发了一场无托步枪的革命。就连射击类的游戏里，都经常出现它的影子。 之后，英国、南非、以色列等国都研制了自己的无托步枪，而在中国，也有大名鼎鼎的95枪族，都是无托步枪的结构。 “他们的aug步枪，全长790毫米，枪管就有508毫米，看看16，同样508毫米长度的枪管，枪支全长却是986毫米。”秦阳说道：“这就是无托步枪的先进之处。不过，斯太尔公司的成名作不止有这样一款，他们生产的狙击枪也是一绝。” 秦阳在这里说起来是滔滔不绝，反正在场都是造车的，不懂造武器，随便他怎么吹。 他却没有注意到，几个人正在靠近过来，其中一个是翻译，将秦阳的话给他们翻译过去，这几个人津津有味地听他的介绍。 等到秦阳介绍完毕之后，这几个人纷纷鼓起掌来。 “没想到，在东方还有这么了解我们斯太尔的人。”其中一名中年男人开口了：“我们对打开东方市场，更有信心了！” 第85章 秦阳把人拐走了？ 秦阳好奇地看向这几个外国人，西装革履，人高马大，看上去很是显眼，刚刚的时候只顾着吹牛皮了，居然没注意到这些人的到来。 “泽拉菲库斯先生？”于长虹首先认出来了，当初去欧洲考察的时候，他们也曾经去过斯太尔公司，只是当时走马观花而已，没仔细了解，毕竟当时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奔驰重卡上呢。 “是的，我是斯太尔公司派来竞标的负责人。”泽拉菲库斯说道。 大家伙很是不好意思，咱们是来接机的，谁能想到居然让客人主动找过来了，不过，当时说的是接运输机啊，谁能想到斯太尔公司的人从刚刚的客机上下来了！ 不过想想就能明白了，竞标得有车，也得有人，这些人不可能坐运输机过来，得坐客机，这是前后脚的事。 此时，泽拉菲库斯一边说，一边看向年轻的秦阳：“这位先生，您对我们斯太尔公司这么熟悉？” “是的，我们是一个行业里的，我叫秦阳，来自国内某枪械制造厂。” 流利的英语从秦阳嘴里脱口而出，刚刚和他一起谈笑风生的厂长们都惊呆了，这小伙子还会说英语？ 对面的泽拉菲库斯也非常高兴：“能够不用翻译直接交流，真是太好了！难怪您对我们这么熟悉，原来也是造枪的。” 其实，奥地利的官方语言是德语，但是只要不是从奥地利偏僻的农村出来的人，肯定都会说英语，他们在上学的时候，就把英语作为基本的外语来学习。 “是的，我也会德语，但是没这么流利。”秦阳回答：“这次贵方带了多少辆样车过来？” 国内生产的卡车，型号都很少，比如老解放，就那么一款生产了几十年，但是国外的卡车就不同了。 就拿现在要竞标的斯太尔91系列来说，它有15种基本车型，单车总重从16吨到40吨，有19种发动机、44种驾驶室可供选择，变型车高达328种，可满足多方面的需求。 “我们带了四款样车。”泽拉菲库斯说道：“其中三款民用车辆，一款军用车辆，在军用车辆上，我们使用的是66驱动方式，同时匹配了v8发动机…” 说话间，飞机的呼啸声传来，货机开始降落了。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从货机上下来的斯太尔卡车：有棱有角的驾驶室，粗壮的轮胎，崭新的喷漆，看上去还真不错！ “这种重型卡车，有一个独特的操作方式，不知道泽拉菲库斯先生是否知道。”就在海关人员检查这批装备的时候，秦阳笑着说道。 “哦？什么要领？” “除了起步踩离合器之外，在正常开动的时候，不需要踩离合器，就能完成换挡操作。” “什么？” 对于老司机来说，换挡不踩离合器绝对属于常规操作了，尤其是国内的老司机开斯太尔更是把这技术练习得炉火纯青，就连奥地利人看了都得竖大拇指。 “要不要上去看看我是怎么操作的？”秦阳指着那辆66的军车说道。 “好。”泽拉菲库斯点头。 海关已经检查完毕了，车子也加满了燃料，秦阳跳了上去，坐在驾驶位上，看着熟悉的车辆。 在前世，他可没少开这款军车，现在自然也是轻车熟路。 宽大的驾驶室可以容纳三个人，泽拉菲库斯和他的助手坐了上去，看着秦阳熟练地发动车辆，等待几分钟热车之后，就开动起来。 踩离合，等两秒，挂挡，松刹车，加油，一切都是闲庭信步，秦阳平稳起步，就如同是老司机在驾驶车辆一样。 “不错，你的技术很好。”泽拉菲库斯点头，看向秦阳的左腿，于是，秦阳抬起左腿来，踩在座位上。 起步之后，左腿就可以歇着了！ 加油门，提速，松油门！ 就在松油门的一瞬间，秦阳的右手灵活地拉动档杆，将档位摘下来，然后，熟练地挂上三档，继续踩油门！ v8发动机提供着强劲的动力，空车换挡完全可以一挂上去，虽然没有踩下离合器，齿轮箱也没有任何声音，车子也没有闯动，无比的平稳！ 太神了！ “不错，技术不错！”泽拉菲库斯很是感慨：“你不仅仅懂技术，还是个老司机！” 秦阳无奈地笑了笑，老司机？现在这年头，哪里有老司机，会吃花生米的啊！ 斯太尔军车轰鸣着开动走了，唐长虹等人有些楞：“他怎么把车开走了？” “他把车开哪里去了？” “赶紧追啊！” 其他几个人手忙脚乱地上车，但是从来没开过，手脚不熟练，他们来时候乘坐的轿车在外面，也无法及时联系。等到其他几辆车开出去之后，第一辆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首都某地，国宴厅。 饶领导看着现场的布置：“不错，在最近重卡竞标的这段时间里，前来竞标的重卡厂商人员就在这里吃住！斯太尔公司最热情，咱们也得热情招待他们才行。” 机场那边接到了客人之后，立刻就电话通知了这边，虽然仓促了一些，但是接待还是很快就安排好了。 “报告，饶领导。”就在此时，秘书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出事了。” “什么事？” “斯太尔公司派来的竞标团队负责人泽拉菲库斯先生和他的助手，被960厂的秦工给拐走了！” 拐走了？ 饶领导一愣：“怎么可能？” 等到听完了秘书的介绍，饶领导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愣头青！搞不懂老王是怎么回事，让这种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参加咱们的重卡引进项目，这下闹笑话了！派人联系960厂，他一定把人给拐到960厂去了！” 阿嚏！ 秦阳打了个喷嚏。 此时的他，一手方向盘，一手放档杆，脚下随时加减油门切换档位，同时和泽拉菲库斯闲谈，不知觉中，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起来了。 秦阳四处打量了一下，就看到了远处一个挂着老字号炸酱面招牌的小饭店。 “泽拉菲库斯先生，我带你们品尝一下首都特色美食怎么样？” “好。”泽拉菲库斯点头。 当这辆没有挂拍照的重卡大大咧咧地停在了街头小店旁边的时候，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等到外国人从上面下来，他们就更是好奇了。 秦阳不在意，带着两人进入了小店。 “服务员，来三碗正宗的老首都炸酱面，过三跳水，七碟八碗都给上齐了！招待外国人的，可不能马虎，别丢了咱们中国人的面子，外交无小事！” 秦阳一番话下来，把服务员吓个够呛，什么先付款，什么粮票之类的，提都不敢提，赶紧拎着茶水上来伺候了。 很快，炸酱面就端上来了。 “有些像意大利面，但是这么多小碟子的菜和酱料很特别。”看着端到面前的炸酱面，泽拉菲库斯开始点评了。 “味道完全不同，尝尝就知道了，你们别看这饭店小，越小的地方越正宗，咱们先把这些配菜放到面条里！” 就在秦阳带着老外吃炸酱面的时候，国宴厅里，饶领导脸色难看地听着下属的汇报：“什么，960厂也没有？好啊，这愣头青还真有本事，把人拐哪里去了？协调公安部门，掘地三尺也得把他给我找出来，注意，不要惊动了别人！” 第86章 要做生意得先交朋友 酱料，配菜都放了进去，翻搅之后，色泽油亮、酱香浓郁的炸酱面就出现在了眼前，泽拉菲库斯咽了咽口水：“我感觉它应该会很好吃。” 说完，他笨拙地拿着筷子，却怎么也挑不上来，干脆绕着转几圈，把炸酱面送到嘴里。 浓郁的酱汁，劲道的面条，还有一同卷进来的黄瓜和胡萝卜的味道，让他的每一个味蕾都绽放开了。 “好吃，不错！” “服务员，有刀叉吗？咱们的外国客人用不惯筷子。” 又吃了几口，泽拉菲库斯看向秦阳：“秦，这里的食物太美味了！如果不是这里来竞标贵方的重卡项目，我恐怕都吃不到东方的美食。” “以后你们可以天天吃，吃上半年都不带重样的。”秦阳说道，东方的历史悠久，美食数不胜数，半年不重样还真不是吹牛。 “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你们为何突然搞起来了招标？你们以前不是一直都在和奔驰公司接触吗？” “是啊，我们是和奔驰公司接触过，但是，俗话说得好，要货比三家。斯太尔重卡在欧洲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是，到了我们东方的土地上，一定会大放异彩。”秦阳说道：“贵方是第一个过来的，我们很感动，我们也期待能和贵方合作成功。” “那么，要如何才能获得这次竞标？”泽拉菲库斯问道。 “各位，我也不是大人物，没有决定权，我只能是分析。”秦阳说道：“我们虽然已经打开国门，发展经济了，但是我们的外汇储备依旧有限，所以，我们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得便宜。” “这点请贵方放心，我们的斯太尔重卡价格绝对不贵。” “如果贵方能给我们提供一笔贷款的话，那就更好了。” 贷款？ 听到这话，泽拉菲库斯和他的助手都愣住了。他们推销斯太尔重卡，是来赚钱的，到了这里来，对方居然要求贷款？那他们怎么赚钱？ 要是他们知道东方的俗语的话，就该知道这叫做空手套白狼了。 “我们缺钱，缺技术，但是，我们有人。”秦阳知道对方的耐心有限，得赶紧解释：“我们东方有几亿人，这就是巨大的消费市场，也是巨大的人力资源储备。斯太尔在欧洲年产量只有几千辆，就是因为你们没有人手来扩大规模。” “你对我们很了解。”泽拉菲库斯点头。 奔驰重卡为什么那么牛逼？还不是因为人家每年重卡就能销售几十万辆，是行业老大啊。 斯太尔是造枪的，造车只是副业，重卡才年产量只有几千辆而已，在奔驰重卡面前不值一提，还不到人家的零头。 “贵方向我们提供一笔贷款，不过这笔钱不会到我们手里，还是会落到贵方的手里，贵方要向我们输出技术，还得向我们输出各种设备，这些都是要花钱的，贷款的这笔钱，就直接打入你们斯太尔公司的账户。”秦阳接着介绍。 怎么赚钱？把银行的钱塞自己口袋，这就是赚钱啊。 “那你们怎么还钱？” “我们有低廉的劳动力成本优势，所以我们获得了技术之后，可以在国内生产这种卡车，生产出来的卡车可以返销欧洲，哪怕加上运费，也比你们斯太尔公司的造价便宜，这样你们能赚更多的利润，也能扩大规模和其他重卡厂竞争。”秦阳说道：“我们双方都能获得利润。” 泽拉菲库斯眼前一亮。 斯太尔重卡在欧洲名不经传，还是因为他们的规模没有上去，如果能把东方作为生产基地，源源不断地把便宜的斯太尔重卡返销欧洲，那他们或许也能成长为奔驰重卡那样的巨头呢？ 其实，最后这个还钱的方案，就是秦阳在信口胡诌了，斯太尔重卡返销欧洲可没那么容易，国内重卡发展很多年，也没有返销欧洲，只是畅销亚非拉而已。 不过只要口嗨就行了，他的目的并不是这些。 “秦，你为何要和我们说这些？”泽拉菲库斯突然问道。 这句话是另有深意的，秦阳和他初次见面，居然就说了这么一大通，还给他们出了主意，是不是政府授意他这么做的？ 秦阳笑了笑：“因为我们都是一个行业里的，我更希望能和你们成合作，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和同行交朋友。” “交朋友？”泽拉菲库斯很是惊讶：“你是因为把我们当做朋友，才说了刚刚的建议？” “是啊，我还有很多方法帮助你们，让你们的重卡获得竞标。唉，找个和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还真不容易，我这样的做法，也是冒着风险的，你们来了，我们的相关部门就得招待，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聊天，估计回去了还得挨处分。” 听到秦阳的话，泽拉菲库斯很是感动：“秦，我们都是搞军工的，以后可以有更多的合作机会，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也很高兴！” “是啊，合作的机会是不少。”秦阳说道：“我们国内在两年前，就开始考察l7坦克炮了，你们知道吗？” “听说了。”泽拉菲库斯有些好奇，不知道秦阳为何突然提出来了这个项目。 “英国人只出口了l7坦克炮的技术，但是不出口生产设备，你们斯太尔公司如果有电渣重熔钢和身管自紧的生产设备的话…” “当然有了！”泽拉菲库斯非常的兴奋：“秦，我们能把生产设备卖过来？” “我觉得有希望，只要你们报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我们国内可以动用外汇储备直接采购的，您也知道，我们一直都面临着北方滚滚的装甲洪流的威胁。” “秦，你果然是我们的好朋友！”泽拉菲库斯无比的兴奋：“你要是有我们可以帮忙的，尽管说出来！” “我还真有个请求。”秦阳说道：“我还听说斯太尔公司刚刚淘汰了一台两吨级的小型电渣重熔钢生产设备，贵方能不能把这台设备用最便宜的价格卖给我们厂？” 秦阳把这些老外拐出来，还请他们吃炸酱面，当然是有目的的！ 如果大家伙都在一起，这个项目就不好谈了，走漏了风声，总有人会来使绊子，他得先和这些人谈妥了，再和上级申请走流程，一切就能顺利多了。 “淘汰的小型设备？的确有一台，公司能接受的底价是五十万美元。” “好，那我们尽快签署合同走流程！”秦阳满意地点头，看向门口那边一群大盖帽。 时间刚刚好啊！ 第87章 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装，不管是货还是… “小秦，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看着面前的愣头青，饶领导大发雷霆：“外国人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你居然带他们去吃炸酱面！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接待宴，结果都浪费了！” 虽然现场也到了几个外国人，但是都是泽拉菲库斯的手下，他们要宴请的正主没有到场啊！ “炸酱面也不错啊，外国人吃得挺开心。”秦阳说道。 “你还敢顶嘴！你给我闭嘴！” “好，那我不说了，原本还有重要的事情汇报呢。” 看到秦阳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饶领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来打算喝茶水：“好，你说，我听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斯太尔公司会给我们开出相当优惠的条件来，包括由他们政府担保给我们贷款五亿美元，让我们完成整个项目的引进。” “你说什么？”饶领导放下了茶杯。 国家缺轻少重的局面必须要改变，那么怎么改变呢？当然是花钱引进项目了！从来没有人想过，引进的资金还能由对方提供贷款！己方不花钱就完成了引进项目！ 这空手套白狼玩得溜啊！ “刚刚吃的炸酱面有些咸，嗓子好难受啊。”秦阳故意压低了嗓音。 “好，你喝我这杯水。” 秦阳也不嫌弃，端起饶领导的茶杯来，咕嘟嘟地喝到了底。 “不错，应该是第一茬的龙井。”秦阳评价了一下。 “你小子懂得的还挺多，好了，嗓子不难受了？接着说。” “是。”秦阳把自己建议的方案说了一遍，饶领导看的眼神慢慢地变了。 开始不知道为何王领导把秦阳推荐过来，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子很厉害！成功地忽悠住了外国人！ “也就是说，你把外国人带出去吃炸酱面，是为了忽悠他们给咱们提供最好的条件？”饶领导总结起来。 “算是，主要还是和外国人交朋友，朋友多了好办事啊。”秦阳说道。 “如果真的能成，那斯太尔公司的条件可比奔驰重卡有诚意多了。”饶领导在办公室里兴奋地走来走去：“只要他们的重卡能适合咱们的国情，那咱们完全可以和斯太尔合作！” “饶领导，我今天算是立功了？” “你今天犯了错，又立了功，那就功过相抵。”饶领导白了秦阳一眼，然后说道：“以后记住，不管做什么事，都得先向上级汇报！” “是。” “你既然和他们成为了朋友，那接下来，就由你负责招待他们。” “那我能安排车辆的测试内容吗？” “你打算怎么测试？” 秦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多拉快跑，努力奋斗，争当第一，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 在后世，超速超载都是要罚款的，但那已经是九十年代之后的事情了，在建国之后，多拉快跑那可是为了更好地建设祖国！ 改革开放之后，国内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的目标，“多拉快跑，努力奋斗，争当第一”的口号在全国运输行业喊得震天响，这些话可不是贬义，是妥妥的荣誉啊！ 第二天，首都附近某砖厂。 “秦，装的是不是有些多了？”泽拉菲库斯绕着卡车转了一圈，很是担心。 轮胎压瘪了，板簧压成了反的，整个重卡似乎随时都会垮掉一样！ “不多，不多，这才多少？”秦阳看着工人们不停地把砖装上车斗，脸上带着淡定：“大家伙再多装两层！” 现在装的第一辆车是普通的后单桥的民用货车，按照斯太尔的官方设计，这款车的总重是16吨。 这个数字已经不低了，目前在道路上跑的老解放设计总重是四吨，新款的解放141不过五吨，斯太尔的级别绝对算是重卡了。 但是…看着这辆车上装的砖已经码到驾驶室的高度了，这重量估计已经在四十吨以上了！ “秦，这种装载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的设计能力了，安全隐患大增啊。”泽拉菲库斯还在担心。 “老朋友，你还相信我吗？” 泽拉菲库斯点头：“当然了，我们是好朋友啊。” “那就按照我的来！”秦阳说道。 “可是，这样装载的情况下，刹车距离会大大增加，如果遇到下坡路段，很可能会发生严重事故。” “这个也没有关系，咱们有办法。”秦阳说着，向身后的人挥挥手：“差不多高了，把这个空桶放上去，灌满水，把管子铺好！” 看着四条水管延伸到了车轮的位置，泽拉菲库斯更是惊呆了：“这是干什么？” “为了保证刹车能力，一旦遇到下坡路段，我们就打开水龙头，给刹车鼓浇水降温。”大名鼎鼎的刹车淋水，连这都没见过？ 泽拉菲库斯摇头：“怎么能这样？” “来，把标语挂在侧面！”秦阳继续指挥。 标语？ 泽拉菲库斯看着车厢两边挂起来红色的条幅，倒是很威风，只是不知道上面的方块字是什么意思。 “秦，这是什么意思？” “左边的，多拉快跑，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 “右边的，斯太尔，百吨王，中国最值得引进的重卡！” “疯狂，这简直太疯狂了！”了解了标语的意思，泽拉菲库斯连连摇头：“在欧洲，这样搞是要进监狱的！” “在我们这里，这样做是要上报纸的。”秦阳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后面等待装卸的后双桥斯太尔：“那辆能装六十吨，至于拖头，等到焊接好了拖斗之后，至少能装一百吨。” 百吨王可不是说着玩的，斯太尔就是公路上的火车皮，是多少国道上最亮丽的风景。 “没有人敢开这样的车。” “我就敢开，泽拉菲库斯先生，您还是别坐了，危险。” 秦阳上了车，开始了第一趟运输，虽然他被借调过来了，那也得给960厂谋取利益，现在这些测试的卡车，正好用来给960厂的新工厂运输砖头，两全其美啊。 泽拉菲库斯皱了皱眉头，还是勇敢地拉开了车门：“你敢开，我就敢坐！” 斯太尔轰鸣着缓缓启动，这辆车虽然超载了两三倍，但是性能依旧不错，车子抖动了两下就成功起步了！这简直就是个奇迹，现场一片鼓掌声。 泽拉菲库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等到了960厂建筑工地的时候，两个正在这里采访的记者惊讶得眼珠子都掉了，抓起照相机来一顿狂拍。 见过公路上的火车皮吗？这车简直太厉害了！ “请问，这是什么车？”看到秦阳下来，记者立刻采访起来了。 “这是我们即将引进的斯太尔重卡，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装！”秦阳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点，要说能装，绝对是他自己更能装…逼。 看着秦阳滔滔不绝的样子，泽拉菲库斯似乎明白了过来，这是在搞宣传啊！ 果然，第二天，报纸上头版头条就报道了这个新闻。 斯太尔，公路上的火车皮！ 斯太尔，多拉快跑，中国最值得引进的重卡！ 斯太尔，百吨王，多拉快跑建设四个现代化！ 照片上，那装了满满一车砖头的斯太尔，火遍全国。 第88章 十拿九稳 “秦，你的宣传太成功了！”从领导办公室里出来，泽拉菲库斯满脸的兴奋：“你们的上级领导对我们斯太尔的性能很满意，已经在和我们谈引进的事情了，我把你教我的方案说了一遍，你们的领导非常高兴！我看，这个项目已经十拿九稳了！” 说好的招标呢？其他的竞标对手还没来呢，斯太尔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那就恭喜了。”秦阳的脸上带着笑容。 “接下来，我们还会和其他部门谈电渣重熔钢等生产设备，请放心，你们要求的那套设备，我们一定会完好地运过来。” 秦阳摇头：“不，不能完好…” 泽拉菲库斯一脸迷惑，不知道秦阳的这种操作有什么意义。 秦阳希望一切顺利，但是，他必须要把各种预防措施都做好，省得出现意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秦阳又莫名地想起来了那天开会时候的小白脸，那个家伙的能量很大，或许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哼，凭什么！”首都钢铁厂，祝国华正在厂长办公室里义愤填膺。 “沙河那块地，本来就是咱们钢铁厂的，结果被上级划拨给960厂了！哼，给地就算了，现在，他们960厂居然还想要从国外采购设备！他们一个造枪的工厂，要电渣重熔钢的生产设备干什么？” 他也是刚刚听说了960厂要动用外汇购买设备，上级还给批了，立刻就跑来愤愤不平了。 厂办公室主任王进来皱着眉头，唉，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人，只是个小小的科员，却什么都要插手，由于背景特殊，他还不好给脸子，这祝国华原本是在铁路部门的，今年调动到了钢铁厂，真不知道那边用的是什么方式，自己也得学学，想办法把他给弄走啊。 “小祝啊，你关心厂里的利益，这是好事，厂里会重视你的意见的，等抽空我在厂务会上汇报一下，厂里一定会研究这个问题的…” “厂领导最近不在，等他们回来，黄花菜都凉了。”祝国华说道：“王主任，他们造枪的工厂根本就不需要炼钢设备，他们需要什么型号的钢材，咱们钢铁厂就能提供，他们偏偏要自己搞，这不是瞧不起咱们吗？咱们把那批设备弄到咱们钢铁厂来自己使用！” 王进来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弄过来？你知道这样会惹多大的麻烦吗？你为啥要弄过来？还不是因为上次你跑去开会被驳了面子要报复啊！ 那个轻型重机枪的研发任务，可是上级领导很看重的，关系到南部边界的战争，你在这里捣乱，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小祝啊，这件事以后再说。” “不，王主任，今天您必须要点头，我也好安排下去。再说了，那可是电渣重熔钢的生产设备，用那种设备冶炼出来的钢材，能冶炼特殊钢材，比如说高速轴承，就必须要用这种钢材，目前国内只打算给草原那边的447厂引进一台造坦克炮，他们960厂何德何能，凭啥也能买一台回来？要排队的话，还轮不着他们呢！” 听到这话，王进来倒是有些心动了，他是从底层上来的，当然知道电渣重熔钢是先进的冶炼工艺，可惜国内没这设备，现在要是能弄一台的话… “王主任，您放心，方式和借口我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们也得干瞪眼…”祝国华也不是蠢货，把具体操作和借口都给想好了。说完了这些，又继续忽悠：“王主任，厂领导不在期间，您给办了这件大事，那就是立了大功，赵副厂长眼看就要退休了，您…” 王进来终于点头了。 斯太尔重卡还在运输着建筑材料，拖挂做出来，运输能力就更强了，两台单车后面各拖一个挂车，拖头则是直接拖了个四轴挂车，每辆车都能运输上百吨。 这壮观的运输场景，让看到的人都非常的震撼。 斯太尔重卡用它绝对实力展示着强悍性能！ 那些老解放，老东风在它的旁边，成了玩具一般的存在。 建造一座工厂需要多长时间？这个答案不唯一，但是少说也得用年来计算。 但是，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基建狂魔的底蕴已经开始显现了，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围墙就垒起来了，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主厂房就该封顶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其他的竞标团队才姗姗来迟。 奔驰重卡前来竞标的团队负责人克里斯蒂安站在960厂的新厂址门口，看着满载砂石料的斯太尔牵引车，脸上的表情非常凝重。 他的身边站着黄河厂的厂长于长虹，他感慨地说道：“我们对斯太尔的运输能力非常满意，百吨王的称号名副其实，奔驰重卡比斯太尔重卡更加先进，他们能装一百吨，奔驰重卡就能装两百吨!” “这种运输，在我们欧洲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这样会严重地破坏道路，还会造成安全事故。”克里斯蒂安非常恶心。 “克里斯蒂安先生，我们有一句古话，叫做入乡随俗。” “不，不，我们绝对不允许我们的车辆出现这种超载行为。”克里斯蒂安连连摇头：“这种运输方式太落后了！在欧洲，流行的的干线物流，我们已经开始使用轻量化方式来降低车子的重量，自重越轻，运输的效率就越高。” 他们漂洋过海，参加竞标的重卡，是他们最新理念的产品，轻量化已经被重视起来，前桥三片式钢板，后桥则是三加二，要是这样用，当场就被压断了！ “落后？克里斯蒂安先生，目前我们国内的道路条件并不好，达不到欧洲高速公路的水平，我们大部分的路段还是土路，车子的速度上不去，就得靠多拉才能降低运营成本。” “不，不，这种超载是落后的，是愚昧的！既然道路条件不好，那你们就该修理道路。你们用这种运输方式，是极不合理的！” 于长虹的心中闪过了一丝失望，看来，奔驰重卡是注定要和国内无缘了，现在，斯太尔已经名声大噪了，系统内都看好这款车，他原本还希望奔驰能拉两百吨来扳回这一局，看来是空想了。 “如果贵方需要的是这种卡车，那我们就算是落选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克里斯蒂安的抱怨很快就传开了，大家听到之后都是摇头，泽拉菲库斯听到之后更是满脸欢喜。 “秦，我们离成功又近了一步！”这天晚上，在一家小饭店里，泽拉菲库斯一边剥着茴香豆，一边和秦阳说道。 “奔驰对我们东方的市场一点都不看重，有他们后悔的时候。”秦阳说道：“我们将会成为最大的汽车消费市场，斯太尔重卡也会成为我们最可靠的运输工具。” 泽拉菲库斯点头，他想到了什么：“你们需要的设备半个月前就已经发货了，一个月后差不多就到了。” “这么快？”秦阳也很是欣喜。 第89章 截胡 路边的大树上，树叶已经开始发黄，天空中，大雁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南方飞行。地面上，人们还在勤奋地工作着。 一座占地三百亩的工厂在勤劳的双手中逐渐成型，巨大的主厂房已经封顶，这一天，厂房四周旌旗飘扬，悬挂在厂房门口的条幅在北风中猎猎作响。 热烈庆祝首都农具厂一号生产车间封顶！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建设祖国，振兴中华！ 一群人围在了厂房的门口，他们的前面是临时搭起来主席台。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就仿佛是过年一样。 “同志们，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个阶段性的成果，首都农具厂一号生产车间顺利封顶！”主抓这件事的董领导亲自讲话，朱自忠都得站在旁边看着。 “现在，距离开工仅仅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希望我们能继续加油努力，争取在剩下的时间里，完成其他车间以及家属楼的建筑，在上冻之前完成首都农具厂的整体搬迁工作！” 董领导的目光望向远处，其他的建筑也在紧张的施工之中。 “咦，秦工呢？这么隆重的场合怎么不见秦工？”朱自忠向四周看了看，他还计划着让秦阳上来讲几句话呢，毕竟，960厂能完成整体搬迁工作，秦阳功不可没啊，别看秦阳最年轻，在厂里的口碑那可是最好的。 “据说那批进口的设备今天就能到首都了，他和超子去铁路部门那边协调一下。”秦保国说道：“咱们厂没有铁路就是不方便，好在有那几辆斯太尔，设备运输没什么问题。” 一线大厂都是直通铁路的，列车直接能开到工厂里去，960厂以后要发展壮大，有条属于自己的铁路线也是很重要的，不过，修铁路可不容易，也不能着急。 “进口的设备到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朱自忠也高兴起来。 不过，此时在火车站里的秦阳和张超，就没有这种好心情了。 首都东郊站。 这个车站在38年的时候建立，原本只是首都东郊的一个小站，车站的建筑还保留着时代的痕迹，仅仅是外面涂刷了一层油漆而已，显得非常的寒酸。 车站上也没有人来人往的景象，和首都的其他车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因为东郊车站主要业务是货运。 经过57年的改建之后，它的货场扩大至126万平方米，货物线6条，堆货能力14万吨。到了85年的时候，车站成为首都八大货场之一，88年改名为首都东站，依旧是货运为主，只是把客运站台稍稍修理了一番。 现在，秦阳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原始的二等车站，他站在狭小的站房里，听着站长赵立国打电话。 “喂，喂，什么？还没有到？好的，知道了，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秦工，咱们刚刚打电话问过车务段，装载你们设备的那几节车皮还没有到。” “怎么可能，前天的时候就从海河港口装上列车了，这百八十公里的路，早就该到了！” “这谁知道呢，可能是在某个小站上让车呢？秦工，您别着急，只要到了，咱们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咱们知道，这是进口的重要设备，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某个小站？”秦阳说道：“好，那我们就沿着铁路线，一个个车站问过去！” 张超有些诧异地跟着秦阳走出去，手里还拿着原本打算送给站长的两盒中华香烟，但是看秦阳的态度有些不对，也就没破费。 “阳子，怎么回事？”回到外面的212上，张超向秦阳问道。 “一定是出问题了。”秦阳说道：“从海河到首都距离不远，那边已经发车两天了还没到，一定有情况！” “有人想要顺走我们的设备？”张超也反应过来了：“谁这么大胆？” “咱们的设备是冶炼先进钢材使用的，顺走咱们设备的也一定是钢铁厂！首都附近的钢铁厂还和咱们有矛盾，谁动的手脚还用说吗？” “首都钢铁厂的人干的？他奶奶的，敢欺负到咱们的头上！”这段时间下来，张超也已经培养出来了一种霸气：“阳子，咱们打上门去，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有本事，自己去进口设备去！只会窝里斗，太过分了！ “咱们打上门没用，咱们根本就进不去，这里是首都，可不是咱们以前在的那个穷山沟。”秦阳说道。 山里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首都呢？藏龙卧虎啊！ “那咱们怎么办？咱们可不能吃这个亏！” “当然不能。”秦阳说道：“咱们得找个帮手去。” “谁？” “外国朋友。” 张超瞬间明白过来，重卡招标还在继续，斯太尔虽然已经胜券在握，那也得等着流程慢慢来。泽拉菲库斯那个老外天天和秦阳一起吃饭，现在请他帮忙，小事一桩，反正设备也是斯太尔公司提供的，他们有这个资格追查设备的运输情况。 就在秦阳忙活寻找设备的时候，一辆列车开动进入了首都钢铁厂。 “王主任，这列车最后面挂着的几节车厢上的集装箱，就是斯太尔公司出口的电渣重熔钢设备，咱们也要有世界一流的合金钢冶炼设备了！”祝国华的脸上带着自豪。 这种事好像很困难，其实很简单，他原本在铁路部门干过，这次只是打个招呼，让工人把这节车厢挂到首都钢铁厂的列车上就完成了。 太简单了。 就算是以后追查起来，大不了就开除个铁路临时工而已。 “把设备运输到十八号车间去，安装起来！”王进来说道：“然后尽快投产！只要能试制出来了合格的产品，960厂就要不走这台设备了！你们忙，我还有事。” 把设备截胡，会受到上级的批评，这是肯定的，但是，批评就批评，只要能生产出来合格的产品，那上级还能让他们把安装完毕的设备拆掉？ 这就是祝国华的打算，不过，此时王进来的眼皮在不停地跳动着，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他走下站台之后，就看到一辆轿车直奔站台而来。 赶紧躲！有事就让祝国华顶着！王进来立刻就打定了主意，脚步飞快。 第90章 吃相难看？拿五百万出来！ 红旗轿车开进了钢铁厂。 在这个时代，车子就是身份的象征，如果是辆212，钢铁厂的门房或许敢阻拦，问一问来厂子有什么事，但是如果要是红旗轿车，那就得赶紧打开大门，点头哈腰地把车子给迎接进去。 车子直接开到了钢铁厂的站台外面，秦阳一脸阴沉地走了下来。 “好啊，我们的设备果然在这里！”秦阳看着列车运输集装箱上喷涂的编号：“铁路部门的同志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把我们的货给送到钢铁厂来了！” “果然是弄错了。”赵立国的额头上冒着冷汗：“秦工，您放心，咱们一定会把这些设备给你们原封不动地送回去的，咱们专门调个车头过来！” “不用了，那多麻烦，咱们直接调斯太尔过来，劳驾钢铁厂的吊车把设备从列车上卸下来，给咱们送上卡车，直接运输到我们厂房去。” 祝国华的脸黑下来了。他扫了一眼红旗轿车，哼，一辆破红旗，吓唬谁呢？老子从小就出入坐红旗！ “慢着！既然已经进了咱们厂，想要再运走，那就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了！”祝国华说道：“咱们钢铁厂有钢铁厂的规矩！哪怕就算是一个铁钉，没有领导的批条也带不出去，否则就是偷！” 对于一个大型的钢铁厂来说，管理很困难，职工如果有手脚不干净的，每天下班的时候顺几块废铁出去，那一天的酒钱就有了。 首都钢铁厂的制度很严格，每天工人下班甚至都可能会接受搜身检查，省得有人中饱私囊。 现在，祝国华就把这一条厂规拿出来了。 “我说，小白脸，你也太不讲道理了？”秦阳看着祝国华：“这列车上运输的是我们960厂购买的设备，被铁老大运到你们厂里来了，你们就据为己有了？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点。” “你说是你们的设备，有什么证据？”祝国华在钢铁厂的地盘上，硬气多了：“这些设备既然运到了这里，那就是我们厂的！” “赵站长，你给我们证明一下，耗费宝贵外汇采购的设备要是被你们给弄丢了，你们铁路部门赔得起，咱们的时间也耽误不起！” “祝工…”赵立国唯唯诺诺的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祝国华给打断了：“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你怎么把他带这里来了？赵站长，原本我还打算帮帮你，从东郊站调动到丰台站，哪里想到你居然这么不争气！” 赵立国的脸上带着惊恐，向红旗轿车上看了一眼，祝国华的脸上带着不屑：“哼，谁来了？不知道是哪个叔叔伯伯？大院里的长辈我都认识，你怕什么？” “祝国华，你就靠着叔叔伯伯胆大妄为吗？你眼里还有没有国家的规章制度？”车上的人走了下来，怒目而视。 王领导身边的宋秘书！ 秦阳也是感慨，这次真是顺利！ 他和张超去找泽拉菲库斯的时候，把事情说了一番，泽拉菲库斯立刻就表示要帮忙去抗议，结果，运气爆棚，王领导正好有空，来看看传说中的斯太尔重卡。 泽拉菲库斯当时就表现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来，让王领导很是诧异，问清楚了事情原委之后，很是愤怒，立刻就让宋秘书去查。 赵立国这个小站长，看到宋秘书的时候，吓得浑身发抖，立刻就交代了那几节车厢的去向，然后就跟着一起过来帮忙要回来。 秦阳坐着红旗轿车一起来要设备，张超则开着212回去了。 宋秘书原本在车里不打算出来，但是听到了祝国华说话越来越不像样，就走出来了。 “宋伯伯，您工作繁忙，怎么为了这点小事…”祝国华也有些惊讶。 “在公众场合，叫我宋秘书！”宋秘书的脸上带着怒色。 “上次开会的时候，韩领导说得清清楚楚，这次的轻型重机枪研制项目很重要，关系到南部战争，谁要是敢在这个项目上动手脚，谁就是在给这场战争拖后腿，谁就是国家的罪人！祝工，你为了一己私利，居然还敢在这件事上动手脚！” 祝国华的眼珠子转了转，将心中的恐慌压下去，然后开口狡辩：“当然不是！秦工，你别血口喷人！宋伯伯，我家里的长辈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是为祖国立过功的人，我祝国华虽然年纪不大，也知道为国为民，怎么会拖后腿？我这么做，是想要帮助咱们960厂，尽快完成这款机枪的研发！” “帮助？”秦阳在那里差点要被气笑了：“偷了我们的设备，拖延我们的研制进度，你们就这么帮助我们？” “960厂指明要买电渣重熔钢设备，就是为了冶炼先进的钢材，要说冶炼钢材，咱们首都钢铁厂当然更专业！所以，咱们完全可以帮忙生产，肯定比960厂自己研发还要快。960厂造枪一流，但是可从未听说过涉足过冶炼金属行业。”祝国华说道：“宋秘书，您应该知道，没有一家工厂能完成从采矿到成品的全过程，现代化的工业生产是各司其职啊！” “祝工，谢谢你们的好意，咱们用不着。”秦阳说道：“当初和领导签军令状的是咱们960厂，又不是你们钢铁厂，更不是你祝国华！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项目研发，我秦阳可是要吃花生米的！你们把我们的设备顺走了，还大言不惭地要给我们生产钢材，如果你们生产不出合格的钢材来，耽误了研发进度，责任算谁的？” “我们专业的首都钢铁厂生产不出来，难道你们从未涉足过金属冶炼的960厂就能搞出来了？” “没错。” “哼，我不信！”祝国华看向了宋秘书：“宋秘书，请您相信我们首都钢铁厂的实力，就没有我们冶炼不出来的钢材！这些设备放在我们厂，才可以发挥最大的用处，放在他们960厂就是严重的浪费！我也可以立军令状！” 吃进嘴里的，怎么能吐出来？祝国华绝对不会看着这批进口设备被运走的。 “祝国华，你要知道，军中无戏言，如果立了军令状而没有完成任务，你家里任何关系都没用！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宋秘书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宋伯伯，您这是答应了？” 秦阳笑了笑，他早就猜出来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幸亏他早有准备！ “秦工，工厂的建设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批设备要不就暂时留在这里？咱们以一个月为期，如果钢铁厂无法生产出来你们需要的钢材，咱们再把设备运走，如何？”宋秘书看向了秦阳。 “既然宋秘书开口，那我当然不能说别的，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请讲。” “这批设备是我们花钱购买的，如果钢铁厂要把我们花钱买来的设备留下，那钢铁厂得把钱还给我们，否则，这就是明抢！” “这些设备不是花外汇买来的吗？和你们厂有什么关系？”祝国华有些惊讶，这个流程他还真的不知道。 “我们可不是你们首都钢铁厂，还在走计划经济，要什么设备直接申请，我们可是花了钱的，你们要是舍不得花钱，就把设备还给我们！” “多少钱？” “五百万！” 第91章 五十万美元和五百万人民币之间的关系 当初和老朋友泽拉菲库斯谈的价格是五十万美元，这个价格是非常便宜的，按照80年的汇率来算，一美元可以兑换149元人民币，也就是七八十万人民币而已，用这个价格买一台二手的电渣重熔钢设备，太划算了！ 不过，这个只是官方汇率，并不能代表真实的汇率。 由于国家实施外汇管控，所以，普通人是不可能用官方汇率来进行兑换的。到了八十年代后期，黑市上的兑换才是真实的汇率。 至于现在的真实汇率是多少，就得秦阳来仔细计算一番了。 宋秘书有些不高兴了。 这个项目是董领导带着秦阳，拿着方领导和韩领导审批的文件，去找王领导审批的，作为王领导的秘书，宋秘书当然也知道购买花费的资金。 五十万美元，加上运输成本，换算成为人民币也不过一百万。 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有些偏袒祝国华了，为了弥补960厂，就算是秦阳提出来两百万的补偿方案，他也能同意，但是现在，秦阳居然要五百万？ 这就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宋秘书，不知道您听没听过一件趣事。”秦阳知道宋秘书正在考虑要不要因为五百万的事情翻脸，于是赶紧解释起来。 “什么事？” “咱们去非洲支援的工人，在回来的时候，每人扛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回来，其中一半还是魔都人。” 祝国华沉浸在五百万带来的惊骇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秦阳干嘛说这些不相干的？ 宋秘书却似乎猜到了什么：“汇率问题？” “在咱们国内，购买一辆永久自行车，需要一百五十块钱，还需要有票据，但是，到了非洲那边，算下来折合人民币就是三十六元，所以，坐轮船回来的工人，回国的时候几乎就是人手一辆。” 这么说就是相当于用自行车来作为锚固物了，用三十六除以一百五，就能得到官方汇率是实际汇率的024倍。还是不考虑从中国运到非洲的运费，考虑进去的话会更低，也就是02倍左右。 这样的话，真实汇率就会是75左右了。 五十万美元的采购，加上运输成本，秦阳要五百万人民币，那就不算多了！ 虽然960厂采购这批货物，用的是官方汇率兑换的外汇，但是，960厂为了这批设备花费了多大力气？肯定不能白送给首都钢铁厂啊！哪怕首都钢铁厂要进口设备，那也是需要花费力气走流程的，这好处不能让首都钢铁厂占了。 按照真实汇率来要钱，那也是理所应当！ 想到这里，宋秘书就释然了：“没错，首都钢铁厂是该出这笔钱，你们厂长呢？去，把你们厂长叫来！” 王进来一直在附近猫着，当看到宋秘书下车的时候，他的心噗通噗通的差点就要跳出胸膛来了，不过还好，这祝国华果然有本事，居然说服了宋秘书，把设备留下来了！ 按照当初商议的计划，只要能成功地制造出来新型重机枪需要的材料，那他们就能理直气壮地霸占这台设备！ 但是现在，居然被索要五百万，这分明就是来碰瓷的！ 厂领导出国考察去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现在，也只能是他出来了，等到给厂领导汇报的时候，就说是宋秘书安排下来的，厂领导也得照办！ 打定了主意，王进来一路小跑过。 “宋秘书您好，欢迎来厂里视察，您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咱们厂里好隆重地迎接您一下，现在去厂会议室如何？厂领导出国考察了，您先喝杯茶…” “不用了，我还忙着呢，既然厂领导不在，那就交给你了，赶紧把你们这里的烂事处理完了。祝国华，你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一下。” 王进来仔细地听完了，连连点头：“嗯，这样处理再好不过了，设备就留在我们这里，我们也不能让兄弟单位吃亏，只不过，这五百万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时半会我们也凑不齐，要不我们先给兄弟厂打个欠条？” “那当然不行。”秦阳立刻就否定了：“要么就给钱，要么就让我们把设备带走，你们打个欠条，什么时候能兑现？王主任，您这件事办得这么漂亮，万一改天您高升了，钢铁厂其他领导还认这欠条吗？” 王进来皱眉头：“秦工，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保证…” “宋秘书，您也看到了，我们退让了，他们还想要耍花招，我们还是把设备带走。” “等等！”王进来赶紧拉住了秦阳：“秦工，我说个方案，您看行不行。咱们厂虽然没有钱，但是咱们厂生产钢材，咱们给你们提供五百万的钢材，怎么样？” 如果是前几年，王进来这样做绝对是要进去蹲着的，钢铁厂生产的钢材那都是需要经过国家统一分配的，钢铁厂可没有支配的权力，不过现在，国家也在逐渐地下放权力，就拿首都钢铁厂来说，在保证国家配额的情况下，多生产出来的钢材就可以自由支配了，否则一些集体企业想要采购钢材就太难了。 现在的价格是550元一吨，等到84年的时候，国家搞起来了双轨制，给国家提供还是按照这个价格，给市场提供就可以自主定价了，结果钢材价格飞涨，当年市场钢材价格就翻到了1100元一吨，到了88年的时候，更是涨到了两千多块钱一吨。 “这价格能买一万吨钢材了，我们960厂是造枪的，又不是造船的，用不了这么多钢材。”秦阳皱着眉头，连连摇头。 “秦工，你们用不了就慢慢用，十年八年的总能用完。”王进来说道：“这样，咱们厂凑一凑，争取给你们凑出一百万的现款来，加上四百万的钢材，怎么样？趁着宋秘书在，我王进来也大着胆子拍一回板。” 其实，现在王进来已经骑虎难下了，这么多钱花出去，到底值不值？他只是个办公室主任，还没有和其他几个厂领导汇报，就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就算是首都钢铁厂年产上百万吨的钢材，这笔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但是现在，争的就是这口气啊！ “秦工，你们也就受点委屈，你们厂的空地不小，把钢材先堆放起来，以后需要的时候再用也不迟。”宋秘书开始和稀泥。 “好，既然宋秘书开口了，那我们就接受，这钱必须要尽快入账，这钢铁也要尽快安排运输！我们钱货两清，不再更改！” 第92章 我秦阳什么时候吃过亏 “回来了，阳子回来了！”首都农具厂的新厂址上，张超正等在门口，看到一支车队开动过来，顿时就兴奋起来。 最前面那辆，还是熟悉的斯太尔，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个人，就是秦阳！ 车子在门口停下开出入凭证，秦阳从上面跳了下来：“超子，你在这里杵着干嘛？” 张超松了一口气：“阳子，只要你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 秦阳笑着摇头：“没有，这次还真没办成事。” 没有？ 张超有些诧异地看着车队，前面是斯太尔，后面是奔驰，再后面是雷诺重卡，这些卡车都拉了满满的货物，难道不是被钢铁厂截胡的设备吗？ “这些都是钢材，咱们找个合适的空地，把钢材卸下来！” 钢材？ 张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设备呢？” “设备暂时留在钢铁厂了。” 秦阳一边说话一边向里面走，正好和从里面走出来的秦保国迎了个正着，秦保国的脸色顿时也是一变：“没把设备要回来？钢铁厂太欺负人了！” “没错，还以为宋秘书能给咱们做主呢，没想到也是拉偏架！”张超阴沉着脸。 “我把设备卖给他们了，卖了五百万，一百万打咱们账上，四百万用钢铁抵账。这批车队估计得拉上一个星期的钢铁。” “五百万？”秦保国顿时睁大了眼睛：“咱们厂的建设正发愁没有后续的资金呢，你这样一操作，资金问题就给解决了！卖就卖了，反正咱们厂只是造枪的，又不冶炼钢材。” 秦阳笑了笑：“是啊，考虑到咱们厂的基建缺口，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不过，那设备他们用不了，还得乖乖地给咱们送回来。” 张超脸上的表情才终于阴转晴。 建造工厂的确耗费了大笔的资金，不过他们可以和银行贷款，反正现在狮牌气枪火爆热销，银行不用担心960厂还不上贷款。 但是，被钢铁厂截胡了设备，这件事绝对不能就此过去！此时听到秦阳最后那句话，他才放松下来。 没错，阳子可不是个能吃亏的人，他既然同意把设备留在钢铁厂，那就一定还有别的手段！ 既然阳子说了最后对方还得乖乖地把设备送回来，那就一定能做到！ 就等着看好戏！ “那这五百万，是不是还得还回去？”秦保国又担心起来这个。 “既然进了咱们厂，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秦阳说道：“他们得来求我，甚至还得花钱！到时候就看心情了。” 首都钢铁厂有着辉煌的过去，它1919年建厂，历史悠久，新中国成立之后，厂里的工人更是迸发了极大的劳动热情，到52年的时候，生铁产量就从1949年的26万吨猛增到342万多吨，比新中国成立前30年的总产量还多。 当时还只是生产生铁，之后又开始引进氧气顶吹转炉，冶炼钢材。 随着设备的不断增多，钢铁厂的车间也是越来越多。 18号车间是后续修建起来的车间，它的旁边就是首钢2号高炉，这是去年建成的国内技术最先进的高炉，体现着首都钢铁厂的实力。 现在，将先进的电渣重熔钢设备安装在这个车间里，冶炼出来国内最先进的钢材，更能体现出来首都钢铁厂的实力！ 设备从车站卸下，被专门的拖车运往十八号车间，然后安装起来，一大群人围着做这件事。 王进来的心中有些忐忑，就算是有宋秘书主持，五百万花出去了还是太大胆了，现在，他的前途就押在这电渣重熔钢设备上了，成了，他给厂子立功，不成，他就得背黑锅！ “祝工，如果咱们冶炼出来了合格的钢材，但是960厂那边不认可怎么办？他们一口咬定咱们的钢材无法达到要求，最后拖延到时间…” 祝国华摇头：“合不合格，他们说了不算，我已经要了一份他们需要的钢材标准，到时候有专门的检验数据。” 如果这件事不成，祝国华也会有大麻烦，毕竟，轻型重机枪的项目，可是军队最急需的，耽误时间的大帽子扣下来，祝国华也得掉一层皮。 “祝工，这些设备怎么使用，你会吗？”王进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我不会，但是咱们厂有人会啊！”祝国华说着，看向了外面，一名四十多岁的工人骑着28自行车，正在飞速赶来。 “来了！” “孙胜利？”王进来认出了来人，心中一喜：“没错，他曾经去日本学习过，这种设备他一定会操作！” 老师傅孙胜利放下自行车，就看到王进来和祝国华快速走了过来。 “王主任，把我从车间叫过来，有什么急事？” “咱们厂刚刚获得了一套电渣重熔钢设备，你出过国，喝过洋墨水，一定能操作？” 孙胜利皱起来了眉头：“操作没有问题，但是，电渣重熔炉的关键是安装之后的热调试，如果调试不好，那冶炼出来的就是废铁。” 电渣重熔属于精炼，将钢铁内部的杂质进一步的除去，它的原理并不复杂，就是一种简单的电阻熔炼炉。 交流电流通过高电阻渣池时会产生大量热量，它把浸埋在熔融的熔渣中的电极端部熔化，熔化产生的金属熔滴穿过渣池滴入金属熔池，然后被水冷结晶器冷却后凝结成锭。在此过程中，金属熔滴与高温高碱度的熔渣充分接触，产生强烈的冶金化学反应，使金属得到了精炼。 调试到位之后，生产就很容易了，孙胜利接触过的不过是如何操作，调试一般都是由设备生产厂家负责的。 “你不会？厂里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居然不会？”祝国华语气严肃。 “孙师傅，您是咱们厂里唯一接触过这种装置的老师傅，您一定要给试试啊！这关系到咱们厂的前途和声誉！” “好，我可以试试。”孙胜利点头了。 两吨级的电渣重熔炉并不大，分成几部分，安装起来就行，然后是各种外设，高压设备，低压设备，操作设备，三天的时间，一切就安装妥当了。 安装用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孙胜利正式开始了冶炼。 第93章 无休止的掉闸 “低压设备电闸已经闭合！” “结晶器完好，起吊设备完好！” “冷却水正常！” “高压设备准备启动！” 一条条口令在不断地下达着，一切就像进入了正常生产流程一样，祝国华和王进来都站在一旁看着，期待着这台设备正常运转，冶炼出来960厂要求的钢材。 两人的目光盯着车间上方，吊车正在把巨大的钢柱吊着，慢慢地放到炉子里，这个钢柱就是一个电极，炉子内部是另一个电极，两个电极在接触的时候产生大量的热，这样就能熔化钢柱了！ 此时，等待精炼的钢柱被慢慢地吊下去，等到钢柱和下面熔渣池即将接触的时候，孙胜利大声地喊道：“启动高压设备！准备起弧造渣！” 嗡嗡的声音响起，高压电传输过去。 啪！一道闪电出现在电渣重熔炉内部，吓得祝国华一下子就蹲下，捂住了耳朵。 空气中弥漫出来一股特殊的味道，就像是烧焦了东西一样，房间内的灯光也瞬间熄灭，现场是死一般的沉寂。 隔壁的2号高炉车间响起了一个咆哮的声音：“该死的，怎么停电了！快，立刻抢修！我们里面一炉钢水可不能浪费了！” 不管各地如何停电，首都钢铁厂也得保证足够的电力供应，尤其是高炉，一旦开炉之后就很少停歇，除非是意外事故！ “快，断开设备！”孙胜利反应过来：“去外面的变压器上合闸！” 四周的人还在发愣，孙胜利飞快地断开车间内的设备开关，马不停蹄地跑向外面，然后他停住了脚步。 变压器的下面，已经有老师傅抄起竹竿捅向变压器，开始合闸了。 咣，咣，咣！ 三下就把变压器掉下来的部分推了上去。 2号高炉那边又传来了轰鸣声，孙胜利后背上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了。 “孙师傅，怎么回事？”王进来也跟着跑了出来，向孙胜利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启动电流太大，导致变压器掉闸。”孙胜利说道：“我们不能影响高炉的正常生产，所以，如果想要使用这台电渣重熔炉，我们需要重新接一条线，安装一个专用变压器。” 安装全新的线路和变压器？这又是一笔开销啊！王进来皱起来了眉头。 “安，我们别无选择，如果这台设备无法正常使用，那我们都会有大麻烦的，我知道铁路部门那边有一台闲置的变压器，可以先要过来。” 祝国华也没有退路了，必须要走下去，现在不就是重新拉一条线路的事情吗？小意思！ 两天之后，全新的线路被安装到位了。 “大家准备！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祝国华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高压设备准备启动！”孙胜利再次下达到了这个命令。 啪啪啪！ 电弧的火花之中，变压器那边再次掉闸了！ “怎么回事？”祝国华的脸黑了下来。 “我怀疑这台设备有问题。”孙胜利的目光盯着设备：“我不懂内部结构，国内也没有人懂这个，我们还是得请外国人来看看。” 请外国人？ 祝国华眼珠子转了转：“好，我去找斯太尔公司的负责人！” 设备是斯太尔公司卖的，售后当然得管，设备买回来不能用，他们就得给维修！正好斯太尔公司还在竞标重卡，人还在国内。 原本还提防着秦阳会在钢材数据上做文章，故意提高标准让他们无法做出合格的钢材来，哪里能想到，现在他们根本就无法投产！ 真是让人恼火啊。 就在祝国华一伙人头疼的时候，秦阳正在首都街头的小饭店里，和泽拉菲库斯把酒言欢。 为啥总在小饭店？按照秦阳的说法，酒香不怕巷子深，好吃的东西都在外面，实际上，当然是因为便宜了。 两人也吃不了多少，翻译人员都免了，两人可以直接交流。 “这段时间下来，我们的斯太尔重卡已经获得了东方的认可，今天上午，贵方领导又专门找我们谈话了，贵方领导要在合适的时候邀请我们的政府人员前来，进行政府层次的磋商。”泽拉菲库斯说道：“我们对这次交易充满信心！” “以后我们国家的道路上，处都是斯太尔重卡，斯太尔的年产能达到百万辆！我们这里潜力无限！来，为斯太尔的美好未来干杯！” 两人举起了酒杯。 一杯酒下肚，泽拉菲库斯继续开口：“也不知道首都钢铁厂的那些人怎么样了，他们拿着那台不能用的设备，一定会很头疼。” “那是当然，虽然只是小小地动了一番手脚，不过我敢确信，他们没胆子拆开里面检查，不会发现高压隔离开关绝缘性能不达标的。” 为啥会频频掉闸？就是因为高压部分绝缘能力不足，导致放电打火短路的！ 掉闸还是轻的，如果要是不掉闸，那整个输电线路都可能会烧毁！ “秦，当时你要求我们做手脚，我还有些好奇，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这里的制度和我们的不一样。” 在西方，根本就没有设备截胡这种事，谁敢去抢别的公司的设备？得被告得掉裤子。 但是东方是计划经济，各种利益关系盘根错节，明抢设备的这种事，就堂而皇之地出现了，让他很是震惊。 “是啊，同样的事情会不断上演，争权夺利，某些人很在行。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阳有些感慨。 哪怕就算是引进斯太尔项目，也是如此。 三汽被放弃了，国内成立了重卡联营公司，三个公司一起合作共同消化吸收斯太尔技术，现在看上去很不错，但是用不了几年，彼此之间就该因为利益而争斗了。 三个汽车厂最终分家，甚至生产整车的厂子和生产发动机的厂子也出现了巨大的利益纷争，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就是会遇到这些问题啊！ “他们无法排除技术故障，就得求助外国专家，他们很快就会找上你们的。”秦阳继续说道：“这可是个敲竹杠的好机会！” 联合外国人欺负兄弟厂，似乎有些不地道。但是，秦阳可没有这个时代人的那种大公无私，谁得罪了他，就得凄惨离场！ 那台设备本来就是他费劲千辛万苦弄来的，别人想要摘他的果子，他就要别人好看！他最痛恨的就是窝里斗。 听到秦阳的介绍，泽拉菲库斯睁大了眼睛：“秦，如果能敲竹杠，我们对半分！” 第94章 敲竹杠的好机会 友谊宾馆。 在国门打开之后，外国人来中国的越来越多，但是具备接待外宾资格的旅馆可不多，首都南郊的友谊宾馆就是其中之一，它始建五十年代中后期，出身高贵，原本是院办公厅的南郊旅社，在七十年代就开始接待来华度假旅游的外宾。 友谊宾馆的占地总面积逾三十万平方，有近二千套酒店客房。友谊宾馆的饭店、宴客厅有二十多个，可容下三千人与此同时用餐，算是首都规模很大的涉外宾馆了。 宾馆正门，灰色外墙下的红色大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年轻人穿着西装，一个中年人穿着中山装，两人望着外面的道路，等待着什么。 “外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小祝，还是在里面等。”穿着中山装的宾馆前台负责人的向祝国华说道。 “不，我就在门口等，这样才显得隆重。”祝国华说道。 此时，一辆红旗轿车开动了过来，直接停到了大门口，几个人从里面出来。 “后座上下来的那个就是泽拉菲库斯。” 祝国华点头，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泽拉菲库斯先生，您好，我是首都钢铁厂的工程师祝国华。”祝国华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庄重一些，他一边说话，一边拉了拉自己的西服。 副驾驶上下来的翻译扫了祝国华一眼：“无关的人请离开，不要随意打扰外宾。” “我爹是，我爷爷是已经去世的。”祝国华很骄傲。 翻译的脸一下子就变了，看向宾馆前台的负责人，中山装连忙点头。 翻译立刻换上了一个笑脸：“好，祝工，我立刻给你翻译，泽拉菲库斯先生，这位是…” 泽拉菲库斯心中一喜，今天和秦阳吃饭的时候，刚刚定好了计策，现在对方居然就送上门来了，秦是怎么说的？羊祜，得宰一刀才行！ “好，来房间。”泽拉菲库斯点头。 进入了房间，祝国华就恭维起来了：“贵方斯太尔公司是着名的重卡公司，贵方生产的重卡在欧洲大名鼎鼎，比奔驰还受欢迎…” “这位先生，我们生产的斯太尔在欧洲并不出名，更比不过奔驰，我们来东方靠的是诚意，您有什么话就尽快说，我们很忙，最多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泽拉菲库斯说着看了看手表：“五分钟之后，我们要开个会，还得和国内通话。” “好，那我就直接说了，贵方出口给我们的那套电渣重熔钢设备，我们自己安装好后，无法点火使用，希望贵方能派出技术人员帮我们一把，贵方出口设备，总是要附带一定服务的？” “设备不是出口给首都农具厂的吗？怎么又到了你们钢铁厂手里？如果经过了转手，那就和我们斯太尔公司没关系了！”泽拉菲库斯说道：“你请！” 祝国华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泽拉菲库斯先生，设备毕竟是你们的啊！现在设备有问题，你们得帮忙解决啊！” “我们和首都农具厂签署了出口合同，我们的确可以帮忙维护，但是维护的对象是首都农具厂，在我们欧洲，这种设备是严格禁止第三方转让的，我们要去问问首都农具厂，怎么能把我们出口的设备随便转让！”泽拉菲库斯的脸也阴沉下来了。 祝国华的脑子在急速地转着，他原本是打算用售后服务的名义请外国人来帮忙的，最多就是付他们个加班费，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因为他们首都钢铁厂没有和斯太尔公司有任何的合作关系啊，合同上的甲方乙方里都没有首都钢铁厂，斯太尔公司当然不会尿他们。 现在，解决的办法就有两个了：一个是去求首都农具厂，由首都农具厂找斯太尔公司的售后来帮忙，但是，考虑到这台设备得来手段不光彩，首都农具厂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第二种方式，那就是花钱了。 这外国人太黑了！当初宋秘书气势汹汹的去钢铁厂，还不是因为斯太尔公司的抗议？现在又在这里装不知道？不就是打算要钱吗？ “那么，如果我们出钱聘请贵方的技术人员来当技术顾问，贵方能来帮忙吗？” “你们出钱？”泽拉菲库斯考虑了一下：“这样倒是可以的，如果聘请一个专业的技术顾问的话，那月工资得是一万美元。哪怕只来了五分钟就帮你们解决了问题，也得按照月工资来结算。” 一万美元！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祝国华傻眼了，这也太贵了？你们外国人就那么值钱？ 哪怕按照官方汇率，月收入也一万五了，国内一个月才赚几十块钱而已！这差距也太大了？ “加上来回机票，以及出差补助，你们首先出三万美元。” 三万美元！ 祝国华彻底傻眼了，哪怕就算是他门路广，想要弄这么一大笔外汇也不容易啊，厂里出？厂里出的话得走正规手续，厂长得签字，毕竟这件事又没有宋秘书在场，要是厂长知道了，还不得骂他个狗血淋头？ “好了，您可以走了。翻译先生，您也可以下班了。”泽拉菲库斯再次赶客人了。 祝国华和翻译一起走了出来。 “唉，这下麻烦大了，原本打算干点大事出来，让家里人看看，没想到…”祝国华也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折腾这些烂事了，现在篓子是越捅越大啊！ “对了，翻译同志，你们外事部门，有没有办法弄到外汇？”祝国华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他又开始动脑筋了。 翻译是外事部门给配的，在外宾需要的时候跟着外宾一起活动，在普通人面前是高人一等的，但是在祝国华面前，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这个嘛，有办法是有，不过我们能弄到的外汇数量很少。” “那就多找几个人，只要你们帮我度过了这次难关，我一定有所报答！”祝国华说道。 “那您得提供相应的钱款，我们就算是按照官方汇率，那也得四万五。” “我给你们五万。”祝国华开口说道：“但是，你们得尽快帮我弄到钱，我们等不起！” 按照当初约定，是一个月的时间，安装调试设备用了一个星期，请老外从国外过来，估计还得一个星期，希望老外能修好设备，他们能用剩下的十几天时间把合格的钢材生产出来！ 第95章 把设备送回去，把钱要回来！ 当初和宋秘书协商的时候已经约定好了：在首都农具厂完成搬迁之前，首都钢铁厂就得把合格的钢材生产出来，如果耽误了时间，那祝国华可是要有大麻烦的，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他这种做法就成了典型的破坏军队重点项目！不管他的后台有多硬，都逃脱不了惩罚。 祝国华是很着急的。 他想尽办法筹集了五万块钱，交给了翻译，换成了外汇之后，终于算是把斯太尔公司的技术顾问给请来了。 不过，这样一折腾，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 “克里斯蒂安先生，欢迎来到首都钢铁厂。”这天，祝国华和王进来两人站在十八号车间门口，看着那辆红旗轿车上下来的人，立刻就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是你们把我请来的，哪怕我只工作一天，也是按照一个月拿工资的。”克里斯蒂安的态度非常傲慢：“现在告诉我，设备在哪里？” “就在里面，请您给我们把把脉，看看到底是什么故障。”孙胜利站在两人的身后，非常热情。 他也很纳闷啊，到底是什么故障？究竟该怎么排除？ “好，我进去看看，你们都在外面，任何人不要进来，里面的人也要全部出去。”克里斯蒂安说道。 不准进去？ 外国人的规矩真多啊！ “为什么不能进去？”孙胜利着急了。 “当然是怕你们偷师学艺了。”翻译在一旁说道：“这一手绝活值五万块钱，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众人明白过来，脸上带着愤怒和憋屈，却没有别的办法。 翻译屁颠屁颠地想要跟着进去，却被克里斯蒂安给制止住了：“你也不能进去，留在外面。” 翻译也只能停住了脚步，看着里面的技术人员都被赶了出来，然后关闭大门。 等到关上了大门，克里斯蒂安轻松地坐在了机器设备的旁边，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嚼了起来，偶尔用铁锤敲击几下，发出点声音来。 “这到底行不行啊？”外面的一群人很焦急。 “肯定行的，奥地利过来的专家，怎么可能不行？”祝国华很肯定地说道，这话就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在自我安慰。 “没错，老外不让咱们看，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 “咱们等着。” 有人掏出了烟来，给其他人分发，等到一支烟抽完，身后的大门终于开了。 “怎么样？” “克里斯蒂安先生，修好了吗？”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话中，克里斯蒂安走向翻译，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 祝国华等人眼巴巴地看着。 “各位，克里斯蒂安先生说，这台机器设备已经修好。”翻译听完了之后，开始给众人说了。 “太好了！” “太厉害了，这么快就给解决了？” “你们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翻译继续看向众人：“但是如果想要让这台设备正常运转的话，还得采购其他的设备才行。” 采购其他设备！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祝国华就感觉到眼皮子在狂跳，又要花钱？这次要花多少钱？ “我们需要什么设备？”孙胜利着急地问道。 “变频器。”翻译就是专业，把这种词汇都能准确翻译出来：“我们国内的电路使用的是50赫兹的交流电，而这台机器设备使用的是60赫兹的交流电，所以，根本就无法在国内的电网上使用，如果要用，就得用专业的变频器完成电路的改造。克里斯蒂安先生已经说了，在没有接入变频器之前，绝对不能继续通电，否则设备会彻底损坏。” 孙胜利瞬间反应过来：“我明白了，居然是这么回事！我在日本学习的时候，那里用的也是60赫兹的交流电！没想到欧洲也用这种交流电！” 实际上，欧洲大部分国家用的其实和国内一样，都是50赫兹的交流电，电压也是220和380，但是，普通人不知道啊！这个时代，能接触到外面世界的人太少了。 “这个变频器多少钱？”祝国华咬牙问道。 “三百万美元。” 咔嚓！ 一个晴天霹雳响在了祝国华的脑子里。 请一个德国技术顾问过来要三万美元，他还能想办法筹集到，三百万美元，就算是他也弄不到手啊！动用这么庞大的外汇，必须得经过国家相关部门审批才行！ 他祝国华是没这个能力的，就算上报上去走流程，也不可能通过。 这个电渣重熔钢根本就不是上级给他们审批的项目，是他们从960厂手里抢来的，现在又要让国家花费大笔资金去进口附属设备，这怎么可能？ 447厂那边计划搞l7坦克炮，也要引进这种设备，上级肯定会直接放弃他们首都钢铁厂的项目，这属于重复引进啊。 王进来也傻眼了，甚至都忘记了要送技术顾问离开，一直到身边的人都散开了，他才看向了祝国华。 “小祝，接下来咱们怎么办？你能不能动用关系，请上级批准这个引进项目？” “怎么可能？”祝国华咬牙切齿：“这么大的项目，得经过上级正式开会讨论，你认为能通过吗？” “那我们怎么办？” “唉，这台设备我们是用不了了，我们得去960厂，把这台设备给他们，把我们的五百万要回来！” 祝国华感觉到自己成了个小丑。他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最后都做了无功用。 但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把机器设备送回去，把钱要回来，这个大坑就等着秦阳去跳！ 哼，什么和外国人是好朋友，外国人分明就是在坑他！五十万买一台设备，再花三百万搞配套！可惜，自己居然没发觉，跳下去了这个坑！ 原本应该秦阳跳的！ 至于960厂造好了枪，要自己当场道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百万的外汇，走流程的时间可不短，960厂绝对无法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研发项目，只要自己在960厂申请外汇的流程中做点手脚，让960厂无法按时把轻型重机枪研发出来，那倒霉的就是秦阳了！ 听到祝国华这样安排，王进来也连连点头：“好，那咱们一起去！” “不，我和秦阳有仇，我去了他肯定不同意，你去。”祝国华说道。 我？王进来眼珠子转了转：“好，那我就去跑这一趟，他们960厂搬来首都，以后肯定有需要用咱们的地方，这件事，好说好商量！” 第96章 折腾了个寂寞 二号车间，三号车间，家属院…首都农具厂的建设日新月异，在最后十几天的时间里，不断地有房屋封顶，一座现代化的工厂，居然就这样给建造出来了。 在这个时代，并不追求什么精装修，白灰糊墙，水泥地面，木框木门木窗户，只要能住进人去就行了。所以，只要主体封顶，就几乎等同于完工了。 当王进来到达首都农具厂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幅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 “周厂长，你们这建设的进度也太快了，当年咱们搞三线建设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快啊！”王进来见到了周永飞之后，就忍不住和他聊了起来。 当初周永飞为了这块地皮，没少跑首都钢铁厂，和王进来也就认识了。 此时，周永飞也很自豪：“那是当然，王主任，这就是市场经济的魅力！” 市场经济？这能和市场经济扯上什么关系？王进来有些好奇。 “王主任，您看这干活的建筑工人，大部分都是从周围农村赶来的，每个大工一块钱的日工资，每个小工五毛钱，每天干完活就结账，他们干得可起劲了！” 王进来瞬间明白过来了。 工人每个月能拿几十块钱的工资，但是农村里的人赚的就很少了，有的甚至一年就赚几十块钱。现在首都农具厂建设得这么快，完全就是金钱刺激的。 需要的建筑材料由董领导帮忙协调，这个不是问题，关键就是人工！ 人多力量大啊！现在，已经可以靠钱来解决人工的问题了！三个月盖起来这座工厂，的确是市场经济在起主要作用的。 “对了，周厂长，我这次过来，是打算和你们谈一谈电渣重熔钢的事情。”王进来说明了来意。 “这个得找秦科长。”周永飞说道：“我在这里只管建设，不管研发。” “周厂长，那个秦阳，毛都没长齐呢，现在俨然成了你们厂的领导！你们就这样受一个黄口小儿的安排？”王进来忍不住说道：“你们可…” 话还没说完，周永飞的脸就黑了：“王主任，你要是有正事就赶紧去干，要是没正事，就别在这里扯淡！你这句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搞不好要挨顿揍。” 这句话不是明显的挑拨吗？现在的首都农具厂是上下一条心！大家伙都知道，厂子能搬出来，工资福利一流，靠的就是秦阳！谁要敢在这里说秦阳的坏话，那就自找麻烦。 周永飞和王进来也不熟，当初王进来可没少让他吃瘪，现在只是想着面子上过得去而已，王进来那番话，算是触动了他的逆鳞了。 王进来的脸上讪讪一笑：“好，好，是我多嘴了，秦科长…” “秦科长有事不在，你改天再来。”张超正好路过，黑着脸向王进来说道。 改天？ 十万火急啊！王进来的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来：“请问，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 此时的秦阳正在小饭馆里给泽拉菲库斯设宴送行。 “我们的朋友，恭喜你们！竞标过程太顺利了！你们这次回去向政府汇报之后，再过来就该正式签署合同了！”秦阳笑着举起酒杯：“你们打败了奔驰，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泽拉菲库斯也举起酒杯来：“秦，这些都是你运作得好，你是我们斯太尔公司的好朋友！” 两人一饮而尽，泽拉菲库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我们公司的看门保安也请我帮他感谢你。” 那个什么斯太尔公司派来的技术顾问，其实是斯太尔公司看门的保安！来东方一趟公费旅游，非常的高兴，如果真的请技术人员过来，那三万美元还真剩不下多少。 秦阳笑了笑：“我也得感谢你们，让我有了第一笔海外存款啊。” 钱到了泽拉菲库斯手里，五五分成，按照秦阳的要求，直接存到了瑞士银行的账户里。 “秦，你以后有机会去欧洲，我再请你吃大餐！” “我也很期待，以后我们一定会去斯太尔公司参观考察。” “对了，前段时间听说你喜欢听音乐，我这里有一个东西，希望你会喜欢。” 它的外观呈长方形，银色的外壳，侧面有按键！透过那块透明塑料，可以看到里面的两个转轮。 t-100！秦阳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种古董的音乐设备。 一般都认为索尼的第一款随身听是79年推出的tps-l2，其实，它不过是将原本的t-100简化之后推出的版本而已，现在的tps-2还没有流行开，常见的就是t-100了。 “谢谢！”秦阳接了过来。 吃过饭，秦阳送泽拉菲库斯上车，还看到了在外面等待的张超。 “怎么了？”送走了泽拉菲库斯，秦阳开口问道。 张超很是兴奋：“阳子，和你预测的一样，首都钢铁厂的人来主动找咱们了，看上去还很着急！” “先晾他几天再说。”秦阳稳坐钓鱼台：“对了，超子，你不是喜欢听歌吗？我这里有个好东西。” “哦？” 第二天，王进来再次拜访，秦阳依旧没在！ 第三天，王进来终于着急了，整天都在工地上等人，直至天黑也不见人回来。 第四天，王进来终于见到了秦阳。 “秦工…秦科长，见到您很高兴。” “王主任，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很忙。” “秦科长，我这次来，是为了那台电渣重熔钢设备的。” “怎么，你们已经冶炼出来了合格的钢材？”秦阳的脸上露出了兴奋：“那真是太好了，再有十天咱们厂子就彻底完成建设了！我当初可是立了军令状的，研发的时间很急啊！你们可不要拖我的后腿！” “秦科长，那台设，我们不要了，还给你们。” “什么？那怎么行？当初是当着宋秘书的面，你们把设备要走的，现在你们把设备还回来，不是显得我秦阳太小气吗？不用，不用！” “秦科长，我们是真诚的，我们的交易取消，我们把设备送回来，你们把钱和钢材给我们送回去。” “王主任，您是在开玩笑？”秦阳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那笔钱我们已经花了，那些钢材，我们用的用，卖的卖，什么都不剩下了，现在，您居然要让我们把钱和钢材送回去？我拿什么给你们？” 王进来傻眼了。 钱花了，钢材用光了！ “当初当着宋秘书的面，我们的协议清清楚楚，钱货两清，不再更改！”秦阳的语气严厉：“当初你们要截胡我们的设备，我们认了，胳膊扭不过大腿，现在呢？你们又要退还？折腾了半天，就折腾了个寂寞？王主任，请回！” “秦科长，有话好商量嘛。”王进来的语气很是诚恳：“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不舒服，不过，咱们以后都是首都的工厂，是兄弟单位，还是相互照应的啊。” “你们也知道兄弟单位？”秦阳白了他一眼：“当初截胡我们设备的时候，把我们当兄弟吗？人家兄弟是两肋插刀，你们是插兄弟两刀吗？” “秦科长，这件事没有商量了吗？” “没有了，钱和钢材都没有，你们就算是把设备送回来我也不要！倒贴钱我也不要！哼，我现在就按照当初的协议办事，到时候你们生产不出合格的钢材，耽误了我们的轻型重机枪研发项目，看看你们怎么交代！” 第97章 逼死人的节奏 听到了王进来的遭遇，祝国华的手握成了拳头：“这个秦阳是存心想要害我们！” “是啊！”王进来说道：“他这个人睚眦必报，只要有人针对过他，他就绝对不会放过，几个月前，他还是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不良青年，就敢去挑衅当时的副厂长。” 祝国华感觉到眼皮子开始跳了：“那结果呢？” “结果？当时的副厂长栽了，好像判了十几年。” 这家伙，不仅仅是睚眦必报，而且还是心狠手辣，从不手软啊！ 这几天，王进来天天往首都农具厂跑，闲来无事和那边的人聊了起来，这才知道秦阳的辉煌战绩，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愣头青最难对付了。 “小祝啊，咱们可得赶紧想想办法啊！厂长们三天之后就要回来了，如果还是个烂摊子，那咱们可怎么交代啊？”王进来一脸的苦逼，当初不陪着祝国华一起瞎胡闹就好了，原本还以为是个上升的台阶，没想到是个陷阱啊。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那个秦阳已经是软硬不吃了，不过，我们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他身边的人？对了，他和那个张超关系很好。” “那就去找张超，和他说明利害关系，如果他们不妥善解决这件事的话，那咱们有一百种方法让秦阳消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祝国华满脸杀气。 王进来也是一个哆嗦。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现在秦阳这样不知好歹，几乎就是要逼死人的节奏了，祝国华又怎么甘心被秦阳给逼上绝路？肯定是要反抗的啊。 “那个，小祝啊，我不擅长这个，你要不要亲自去一趟？” 王进来可不愿意当这个传话筒，搞不好他会有大麻烦的，还是让祝国华亲自去比较合适。 祝国华的眼珠子转了转：“好，那咱们俩一起去。” 夜幕降临，首都农具厂的工地上依旧在忙碌着，王进来在人群之中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张超。 “张科长，张科长，您累了一天太辛苦了，走，咱们出去喝几杯，你要是不去，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好，王主任，不过咱们得说好了，最多一个小时，我还得回来安排急缺的建筑材料进货呢。” “放心，耽误不了你太久，你们需要什么建筑材料，咱们也能帮忙协调。” “不用了，咱们汇报给董领导就行了。” 董领导！当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王进来就感觉到后背一寒，那个祝国华太想当然了，威胁管用吗？人家身后站着董领导呢啊！ 212开动到了饭店门口，王进来带着张超进了包厢，和祝国华刚刚打了个招呼，就捂住了肚子：“不好意思，肚子突然不舒服，你们先聊。” 祝国华鄙视地看着王进来离开，然后又换上了笑容。 “张兄弟是青年中的翘楚啊，这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960厂销售科的科长，这位置油水不错啊。” “祝工说笑了，我张超是知道轻重的，上一任的副厂长就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进去的，我现在每天经手的钱很多，但是可从来没有放到自己的腰包里。” 张超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手在口袋里按动了某两个按键。 “是啊，张兄弟是经得住考验的，我这里有一罐上好的龙井，就送给张兄弟当见面礼了。” “不，不，我可不能收，这是违反纪律的，再说了，无功不受禄啊。” “张兄弟，收下，正好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帮忙。”祝国华表现得很亲热：“最近因为那台机器的事情，咱们闹得有些不愉快，其实，咱们都是为了建设祖国，都是为了发展祖国的工业，我们都是在一个大家庭里面的嘛！虽然我的爷爷和父亲都为国家立过很大的功劳，但是我个人做事还是很低调的。你和秦科长回去说说，千错万错，都我的不对，我给他陪个不是，他也见好就收，把那台机器设备带回去，把钱和钢材给我们送回来，大家都在首都，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这个设备要回去，我倒是可以劝一劝，但是，这个钱和钢材，还真是没法做主，都已经花出去了。” “那就给我们打个欠条，只要有欠条就行，哪怕十年八年之后再还都没问题。” “祝工，以秦科长那种性子，估计是不会答应的。” “不答应？哼，你告诉他，你好我好大家好，给他两天的时间考虑，要是他不答应，就别怪我不客气！”祝国华的语气冰冷：“他出门可能会遇到车祸，他在工厂里视察可能会被塔吊上掉落的东西砸，他研发产品可能会突然爆炸，总之，我有一百种方法，让秦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顿饭没吃成，张超就回来了，见到了秦阳之后，将口袋的东西拿了出来：“多亏了前几天你给我的这台设备，现在是证据确凿了，阳子，这件事终于要收场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接下来？就让他心想事成！”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过得很漫长。 厂办公室，王进来坐在办公桌前发愁。 咣！门打开了，祝国华疲惫地走进来，将212的车钥匙扔在了桌子上。虽然车是厂里汽车队的，但是祝国华要用，王进来当然得给他专门协调一辆，最近几天，祝国华为了电渣重熔钢设备的事情来回奔走，由于某些原因又不方便让司机知道，就只有他亲自开车了。 “小祝，事情办得怎么样？”王进来站了起来，充满期待地看着祝国华。 “能怎么样，吃了一天的闭门羹，找哪个叔叔伯伯都不肯见我！” “这下完了，我就知道秦阳那种倔脾气，是不可能听几句狠话就屈服的，这下怎么办？厂领导马上要回来了，我们该怎么汇报啊？” 王进来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走来走去。 “不要在这里晃悠了！”祝国华恼火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也可以想想办法啊！” 咣！就在此时，外面的门再次被推开了，几个大盖帽走了进来。 “喂，你们来干什么？这里是你们随便来的吗？” “你是祝国华吗？”对方的语气冰冷。 “没错，是我，怎么了？” “带走！” 带走？ 祝国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大盖帽给押住了胳膊，他恼火起来：“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爸爸，我爷爷是谁？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们把身上这身皮给脱下来！” “带走！” 王进来彻底傻眼了，以前的时候，厂里发生什么问题，都是由厂里的保卫科来处理的，还从来没有被大盖帽介入过。 “同志，这是出什么事情了？”王进来小声地问道。 “你是谁？” “我是首都钢铁厂厂长办公室主任，我姓王，这位同志，您贵姓？” “王主任？您也陪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对方说道：“祝国华涉嫌谋杀960厂技术科科长秦阳，希望您能提供一些信息。” 什么？ 王进来彻底呆住了。 第98章 祝国华：我冤枉啊！ “栽赃陷害，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我祝国华堂堂正正，什么时候开车撞秦阳了？”审讯室里，当听到了大盖帽要自己交代开车撞人经过的时候，祝国华当场就发飙了。 秦阳被车撞了，现在正在医院里！这还真是活该，这就叫做报应！怎么没直接被撞死？这件事的确是大快人心的，但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祝国华是什么人，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我要某个人死，还用我自己动手？ “祝国华，你老实交代！今天早晨七点钟，王进来从汽车队调了一辆212给你，一直到晚上七点钟你才把车开回来，这一天你都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你们管不着！”祝国华的回答很硬气，他不能说啊，跑了一天的关系，啥事都没办成，说出去丢人啊。 “管不着？祝国华，你知道我们党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你大爷。”祝国华依旧很高傲：“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等到我出去，把你们的皮都给扒下去！” 另一个房间里，王进来已经是痛哭流涕了。 “我交代，我坦白，祝工的确说过一些狠话，我也只以为是说气话，我不知道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来啊，我没有参与其中，我是被冤枉的啊！” “那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开始说！” 医院里，秦阳躺在病床上，旁边是死党张超，一边给他削苹果一边说道：“东西我已经交给董领导了，这下祝国华那龟孙跑不掉了！不死也得掉层皮！” “唉，他这次要是进去了，我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了。”秦阳说道，过几年，等到那场全国性的活动开始，祝国华这样的人肯定是要被枪毙的。 祝国华看上去背景雄厚，不过，秦阳可不怕他，因为秦阳知道，这家伙在83年的时候就被当做典型给抓了，然后吃了花生米，自己怕这种人作甚？ 祝国华现在就进去了，说不定还会因祸得福啊！ “可惜？”张超不理解他的话，不过他无条件地相信秦阳，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我爸妈暂时还不知道？” “嗯，我越过了厂领导直接向董领导汇报的。” “那就好，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哭哭啼啼。”秦阳说道：“现在就等着宋秘书出面，一切就能尘埃落定了。” 纵然是身手矫捷，没有伤筋动骨，那擦伤什么的也是有的，现在全身上下包扎了很多地方，至少看上去很惨。 张超点头：“嗯，赶在工厂建设竣工之前，那台设备应该能拉回到咱们厂里来，还不用花一分钱，对了，阳子，你会用？” “当然会用了！”秦阳说道：“咱们不仅仅能用它造枪管，还能用它造炮管，咱们顺带造一门标准的l7坦克炮给部队测试，以后说不定还能涉足造炮的业务。” 首都农具厂完成了搬迁，接下来就是要大踏步地发展了！虽然他们是造枪起家的，不过，秦阳可没打算一直在造枪的领域里面混，造枪市场毕竟有限，通过这次引进设备，他们就能造炮了，以后还会涉足更多的业务！比如专业翻新核弹头,潜艇抛光,回收二手航母，航母补胎，打气，航母潜艇补漏，大修核反应堆，航天飞机保养翻新，高空作业擦洗卫星表面积尘，修理飞机倒后镜… 这次发生的事情，不过是首都农具厂发展道路上一个小小的绊脚石，他们以后的发展，会让所有的军工企业望尘莫及的。至于祝国华，也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此时的祝国华，还是气势汹汹的。 “告诉你们，我记住你们了，一个都跑不了！” 祝国华的目光凶横，此时的他，完全不把眼前的人当回事。 咣！ 门被推开了，祝国华看了一眼门口那边，为首的是宋秘书，后面跟着的是董领导和其他几个人，他立刻就高兴起来了：“宋伯伯，你来接我了？这几个人敢抓我，一定要严惩！” “混账，闭嘴！”宋秘书怒不可遏：“祝国华，我真是看走眼了，以前觉得你聪明伶俐，后来觉得你轻浮暴躁，但是，从来没想过你，居然会为了工作上的事情报复杀人！” “宋伯伯，我没有！”祝国华大声地喊道：“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宋秘书怒气冲冲地说道：“好，那你先听一听这个！” 他说着，拿出来了一盘磁带，让身边的大盖帽放到录音机里，很快，里面就传出来了声音。 “…他出门可能会遇到车祸，他在工厂里视察可能会被塔吊上掉落的东西砸，他研发产品可能会突然爆炸，总之，我有一百种方法，让秦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录音，居然被录音了？当时场地是自己选的，张超手里也没有拎着录音机啊！ “这录音哪里来的？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故意伪造证据，我是那么说了，但是那些都是在放狠话啊！” 这的确是一个疑点，不过，张超在给董领导汇报的时候，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前几天，秦阳请外国人吃了送别宴，外国人送给了秦阳这台随身听当礼物，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情不算什么，相互送礼也是为了增进友谊嘛。 当张超被王进来叫去吃饭的时候，他正好带着，结果听到祝国华语气不善，就悄悄按动了录音键。 同时，他也上交了那罐没有开封的茶叶，里面都是崭新的大团结！ “我爸呢？我爸在哪里？” “我已经和你爸打过电话了，他委托我全权处理，该判刑判刑，该枪毙枪毙，现在，你最好老实交代！” 祝国华的身体软了下来，语气带着哭腔：“宋伯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开车撞秦阳啊！你们怎么就没有人相信我呢？” 事情是明摆着的：秦阳只是个小小的三线军工厂的职工后代，和祝国华这样在首都某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差距很远，秦阳怎么可能去诬陷祝国华？ 而且，现场的人证物证都找到了，在这个没有摄像头的时代里，有路人见到了212开车撞人逃跑，而且车牌号就是祝国华开出去的那辆，路线和祝国华活动的路线正合适！如果不是秦阳身手矫捷，当场怕是就要被撞死了！ 祝国华有动机有时机，不是他干的还是谁干的？ 第99章 尘埃落定 “听说宋秘书去了，把祝国华骂了个狗血喷头，祝国华还嘴硬，说不是他干的，结果把宋秘书给气走了。”病床旁边，张超一边用勺子喂秦阳桔子罐头，一边向秦阳介绍最近几天听到的事情。 “唉，这个祝国华，仗着家里人的地位，胡作非为，无法无天，是该好好地教育教育了。”秦阳感慨地说道：“老一辈人抛头颅洒热血，建立起来的国家，可不能毁在这些人的手里…” “是啊，说得好。”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秦阳早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了，所以故意这么说，当听到声音之后，才诧异地望向门口那边：“韩领导？您日理万机，怎么还来看我？受之有愧啊！超子，快扶我起来。” “不用了，你是病人，躺着就好了。”韩领导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秘书把一些罐头放到了床头柜上。 “其实，我的病一点都不严重，就是点皮外伤，当天就能出院的。”秦阳没有隐瞒，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虽然落后，但是基本的检查手段还是有的，没有缺胳膊断腿，身体零件完整，伤势并不严重。 不过，添油加醋的话也是随口就来：“韩领导，反正我也没啥大事，这次事情就大事化小算了，咱们960厂刚刚来首都，得以和为贵啊。” “最近几天也有人来我这里说和，想要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哼，当初在会议上，我就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了，还有人想要耍手段，就别怪我不客气！这次必须要秉公办理，你放心，对方不管有什么身份背景，还是大不过国家，大不过法律！我给你撑腰！” “韩领导，多谢。”秦阳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来。 “这件事放一边，我听说购买的那台设备有问题。”韩领导开口说道：“会不会耽误我们轻型重机枪的项目研发？” “设备有问题？难怪那个祝国华又跑来要求毁约，原来是想要坑我！不过当初斯太尔公司的人亲口保证，虽然是二手货，但是使用没任何问题的啊！”秦阳有些惊讶：“出了什么问题？” “听说是使用的电源频率不符合标准，需要加变频器转换，这东西需要花很多外汇。”秘书在一旁说道。 “哦，咱们国家不富裕，可能再花外汇了，我倒是有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秦阳说道：“只不过，那台设备现在还在首都钢铁厂，当初祝国华强行把设备要走，结果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天的时间，唉…” “我们首都钢铁厂愿意把设备完好地送到你们首都农具厂，保证不耽误你们的使用。”就在此时，门口又响起了一个声音。一名身穿中山装，满头白发的人走了进来。 看到他之后，韩领导就开口了：“老周，你们厂领导这段时间没在，结果厂里就出了乱子，以后再有类似的考察工作，可不能所有人都出去，至少留一个副厂长主持大局。” “是，是，韩领导，您说得对，这次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以后一定吸取经验教训，绝对不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您是首都钢铁厂的厂长？”秦阳好奇地问道。 “没错，我是厂长周五冠。”对方说道：“非常抱歉，这件事都是我们的错。以后我们一定会吸取教训…那台设备原本就是你们运作的，我们会尽快送过来，希望不要耽误了你们的使用。” 这次考察收获很大，回来乘坐的飞机是降落到魔都的，周五冠等人就去魔都钢铁厂那边顺路看了看，结果听到了厂里发生了这种恶性事件，赶紧坐火车回来了。 打听到秦阳住的医院之后，周五冠更是赶紧过来看望病人，没想到韩领导提前来了。 韩领导如此重视，周五冠在外面犹豫了几次也没敢进来，此时听到秦阳的叹息，才赶紧接过来了话茬，顺带着进去了。 “不过，当初你们支付的一百万人民币和价值四百万的钢材，我们都用了…”秦阳有些迟疑。 “这件事是我们的错，那些钱我们就不要了，就当做是支援兄弟厂的建设了。”周五冠当然明白破财消灾的道理，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余地啊！ “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以后，你们工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秦阳也很大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对了，您出国考察，是考察什么先进的机器设备吗？” “不是，咱们是考察西方先进的制度。”周五冠说道：“咱们国家要搞改革，咱们首都钢铁厂也是要走在前面的，咱们去西方看看他们的现代化的钢铁企业是怎么运行的。” “周厂长，你们还是先回去安排送机器设备的事情。”韩领导开口了。 “是，是。”周五冠点头出去了。 “那些设备，你真的有办法使用？”看到钢铁厂的人离开，韩领导继续开口问道。什么改革之类的，不是他分管的，他目前盯的就是这个轻型重机枪项目。 “嗯，其实不难，大功率的变频器造价相当昂贵，不是我们能承受的，但是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方案，我们先改造内部电路，看看能否使用，如果不行，那我们就来个电动发电机的方案，用我们的工业电带动电动机来运转，电动机带动特制的发电机来发对应的电，这样花几十万人民币就足够了。” 韩领导眼前一亮：“那我就放心了，别忘了你们的承诺！这个项目是咱们的重中之重，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给你们制造障碍的，对了，关于这次意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在规定的时间里，把枪支研发出来。”秦阳没有迟疑：“到了枪支定型那一天，我再向韩领导做个检讨。” 检讨？ 听到秦阳的话，韩领导哈哈一笑：“检讨就算了，一些事情就烂在你的肚子里！” 等到韩领导离开，张超才开口：“阳子，你要检讨啥？” “当然是在这次事件中动的手脚了。” “啥？这种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张超说道：“你主动向领导汇报，不是找麻烦吗？” 秦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麻烦？超子，这些领导都是人精，你以为他们看不出来咱们动的手脚？咱们主动承认，还能留个好印象，领导最讨厌的就是手下人瞒着自己！当然了，能力还是最重要的，咱们要是没有研发能力，领导会给咱们撑腰？” 第100章 不用几百万，只花了几百块钱就修好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无数的人围在首都农具厂的厂门口，看着台上的领导讲话。 “今天，我们很高兴，首都农具厂第一期建设工程圆满竣工，接下来，我们要用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搬迁工作之中！我们终于从大山中走出来了！以后，我们还会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 这声音随着秋风，传入到了工厂的每一个角落，也传入到了紧挨着炼铁高炉的四号车间里。 “阳子，这么隆重的场合，咱们是不是要出去看看？很多领导都来了，你要是出去，肯定能上台讲话，那多有面子。”张超向秦阳建议道。 “讲话？讲什么话？这种时候出风头，那就是傻子。咱们得给上级留下脚踏实地的印象才行！对了，张师傅，准备好了吗？咱们要开工了！” “嗯，准备好了。”张超的老爹张国强兴奋地说道。 为了这台设备，秦阳不惜得罪官宦子弟，甚至和首都钢铁厂结下梁子！可见这台设备有多重要，现在，秦阳要将设备的操作教给张国强，他很是激动。 “张师傅，操作电渣重熔炉，必须要慎重，一步步地按照操作要领来，现在，我带你走一遍流程。”秦阳很是细心。 “嗯，我们按照流程来。”张国强拿着秦阳编写的设备操作手册，开始一步步地操作起来。 “闭合低压设备电闸！” “检查结晶器和起吊设备！” “检查冷却水！” … “启动高压设备！” 当初，首都钢铁厂就是在这一步出的意外，但是现在，张国强轻轻松松就合上了高压电闸，没有出任何的意外情况。 起弧造渣！ 电弧的火花绽放，电渣重熔炉里，热量在迅速地蔓延，钢柱的接触面被熔化，金属溶滴掉落到金属熔池，大量的冷却水在哗啦啦地流动，带走热量，于是，结晶器上就出现了凝结的精炼金属锭。 如果有一双透视眼的话，就能穿过它的外壳，看到那耀眼的金属光泽，如同是铬一样闪亮！ 电弧已经消失了，那些分离出来的金属熔渣就漂浮在金属熔池上方，它的上面则是准备精炼的钢柱，这个熔渣池是高电阻的，电流通过这里继续发热，继续源源不断地熔化金属。 整个装置已经进入了稳定状态！随着冶炼的继续，不断地下放钢柱就可以了！ 成了，电渣重熔炉稳定工作起来！ “如果祝国华那个龟孙在这里，不知道该有多生气，咱们只花了几百块钱，就让这台设备成功运转了！”张超兴奋地向秦阳说道。 秦阳只是替换掉了高压电路里面的一些绝缘材料，就让电渣重熔炉正常工作了！ “材料只值几百块钱，知道该买什么材料，该怎么维修，却能值几百万。”秦阳自豪地说道。 这绝对是真理，不过，此时的张超还是不能理解的，他刚刚想要附和地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了一大群的脚步声。 “秦科长，秦科长，您在里面吗？设备能运转吗？” 秦阳扭头过去，就看到了一群人出现在门口，董领导为首，朱厂长和老爸秦保国伴随两边，他们大踏步地走进来。 “已经成功了，目前精炼的第一块钢锭就要出炉了！”秦阳说道：“各位领导，开完庆祝仪式了吗？” 如果是以后造炮，那就必须要让钢柱持续融化，最终形成一根六七米长的钢锭，这样才能满足坦克炮的需求，不过现在是造枪管，所以只要一米左右的长度就足矣了。 经过了冷却水的降温，钢锭依旧散发着热量，看着它那亮闪闪的外表，董领导很是兴奋：“这就是精炼过后的钢材？” 没有人回答秦阳开完庆祝仪式的问话，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块出炉的精炼钢锭上。 “没错，在熔炼的过程中，钢铁中的杂质都变成了熔渣，漂浮在熔池上方，冶炼出来的钢材，杂质大大降低，性能更加优良，用它来做枪管，可以降低三分之一的厚度。” 以前的时候，960厂从来都不需要考虑用什么钢材来制造枪管，上级调拨什么钢材他们就用什么，一般都是中碳钢，少数情况下能用到合金钢，不过，他们都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工艺来研究，现在，秦阳居然说要用这种精炼后的钢材造枪管，还要将枪管的厚度降低三分之一！ 秦保国立刻就皱起来了眉头：“造枪可得讲究科学，你贸然减少枪管的厚度，万一炸膛了怎么办？” “这当然是科学，是在提升钢材质量的前提下进行的，我们的这种钢材的屈服度比现有的枪管钢材提升了五成，只降低三分之一的厚度，那已经留了很充足的余量了，接下来，我们还要用身管自紧工艺，这样可以将枪管厚度降低到现有厚度的一半，重量就降低了一半。” 身管自紧，就是在枪管或者炮管的内部施加一个高压，让内壁发生塑性形变，简单来说就是把内膛给挤压一遍，等到高压撤除后，在身管内壁形成残余应力，这些残余应力可以使身管承受更高的内压，也即提高了身管的强度。 西方的大炮，已经标配了电渣重熔钢和身管自紧工艺，国内还是全新的领域，这些造炮都没用上工艺，现在秦阳都给用到枪管来，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当然能大幅度地降低枪管的重量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二十五六公斤的重机枪的标准！ “身管自紧？”董领导也好奇起来：“这种工艺需要特殊的设备吗？” “是的，需要上级给我们联系一批设备，其中最主要的是从国内的重型机器厂给我们协调一台两千五百吨级的水压机。” 在58年的时候，沈阳的重型机器厂就生产了国内第一台两千五百吨级的水压机，在61年，江南造船厂就用上了一万吨级的水压机，而且一直用了六十年，还能完好使用，足见国产货的质量又多好。 一个大型的军工企业，必须要用水压机这种大家伙。电渣重熔钢冶炼出来的钢材，用这种水压机锻压几下，那材料的质量就更好了。至于身管自紧，也能用这种水压机的一部分功能来实现。 “这种机器的采购周期，动辄就是半年以上啊！”董领导皱起来了眉头：“如果你们需要这种设备，那怎么不早说？这会耽误我们的研发啊！” “嗯，在没有这种设备的时候，我们用其他的方式来实现。” “什么方式？” “在枪管内部塞炸药，通过爆炸的方式让内壁自紧。” 什么？ 第101章 枪管塞炸药，塑料做枪架？ 身管自紧工艺是首先用在大炮上的，之后才用到了少数专业枪支上，这种工艺很多优点：提高枪管强度、减轻枪管重量、降低枪管材料等级、提高枪管疲劳寿命等。 不过，想要使用这种工艺可不容易，需要专门的设备。 常见的自紧工艺有机械自紧和液压自紧。前者主要靠硬质合金自紧头对身管进行自紧，也就是用一个比管口稍大的塞子从一端硬生生的塞进去，从另一端出来，就全部挤压完毕了。 后者是靠液压对身管进行自紧。也就是把液体塞进管子内部，给液体加压，一般造炮的需要一万 bar以上的液压自紧设备。为了降低内部充液的数量，还可以在里面塞一根细钢棒来减少内部容积，这种工艺是最广泛的。 至于爆炸自紧就很少见了，操作复杂，可控性很差。 “乱弹琴，这完全就是乱弹琴！”秦保国有些忍不住了，自己的儿子以前搞设计，让人眼前一亮，但是，要是说改进枪炮制造的工艺，还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乱弹琴？秦厂长，您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的127毫米重机枪减轻重量的？”秦阳看向自己的老爸：“我洗耳恭听。” 我能有啥方法？任务是你接的！秦保国没话说了。 “老秦，你不要质疑秦科长。”朱自忠在一旁赶紧劝阻：“作为咱们技术科的科长，秦阳是很称职的，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信任他，配合好他，而不是打击他！” “秦工，你还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吗？”董领导问道。 “我们还需要购买一些特殊设备，用来生产高强度碳纤维复合材料。这些设备国内就能生产，不用进口。” 高强度碳纤维复合材料？这个是啥？大家伙都是大眼瞪小眼，还国内就能生产？ 看着众人迷茫的眼神，秦阳只能给大家伙用最通俗的话来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塑料。” 其实，高强度碳纤维复合材料可不是那些树脂塑料，差距是很大的。不过，大家没接触过高大上的复合材料，还是塑料的说法更容易理解。 “塑料？你居然要用塑料来造枪？”秦保国感觉到自己的三观在不断地被刷新。 “是啊。”秦阳点头：“用塑料来造三脚架，这样可以大大地降低枪支的重量。” “那怎么行？步枪和轻机枪用枪托来抵消后坐力，重机枪用枪架来保持稳定，你用塑料做三脚架，怎么能让重机枪稳定射击？” 以前的时候，秦保国没有管过秦阳，毕竟秦阳的设计很有创意，让人眼前一亮，但是这次，秦阳的设计方案太过大胆了，他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我们想要降低重机枪的重量，那就得改变传统的思维。”秦阳说道：“我们使用塑料来制造专门的弹性枪架，通过枪架本身的弹性形态来吸收重机枪连续射击时产生的庞大后坐能量，来减少刚性碰撞，以达到减少枪弹出口轨迹的散射分布，进而提高射击精度的目的。” 重机枪主体结构分为枪身、枪架和瞄准装置，为了让重机枪稳定精确射击，就必须要让枪架足够重，但是这种设计，也导致了重机枪的笨重。 如何降低枪架重量？ 枪械设计师们在不懈地努力着，最初的是枪架是刚性枪架，后来出现了缓冲枪架，通过枪架上的缓冲器来降低后坐力，提升射击精度，现在想要进一步降低重量，那就得用弹性枪架！ 这个设计可不简单，必须要配套，让在射击中会产生周期性的弹性形变，通过形变周期与射速匹配来保证射击的精度。 秦保国睁大了眼睛，望了秦阳几秒，然后摇摇头：我没听懂！ 不过，这些高大上的概念终于算是说服了秦保国，此时的秦保国不再坚持自己的怀疑了，秦阳还真的能给搞出来，就像是以前的气枪，后来的高精度狙击枪一样！ “董领导，我已经写好了一份文件，您可以拿给上级领导看。” 接过来了秦阳递来的文件，董领导看到了上面的大字：轻型重机枪的减重分析报告。 到了里面，则是枪管的设计，枪匣的设计，枪架的设计，内容非常细致，足足有十几页的内容！ “好，韩领导没有选错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按时完成研发任务的！” 送走了一众领导，首都农具厂又进入了热火朝天的工作之中，一辆辆卡车来回穿梭，把山区里的设备运输过来，安装之后投入生产，原本是山区里工作的工人，也都搬到了平原上，站在首都的土地上，他们感慨万千。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还有什么说的？以后铆足了劲好好干！ 955厂的设备和工人，则是第二批搬迁过来的。毕竟运输力量不足，得有先后。 唐玉春从老解放的车斗上跳下来，看着崭新的工厂，也是心潮澎湃。 “太好了，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来了这里，咱们才真正的是首都的工人！” “大家都拿着行李，先去宿舍！”张光明大声地喊道，此时的他也很高兴，两个厂子终于合并成一个厂子了！刚刚合并之后，第一个大礼就是把他们从穷山沟里带出来了！ 虽然这里也是郊区，但是他们坐着公交车去市区很方便啊，可比以前的穷山沟好多了！ 众人拎着行李，走向了宿舍区。 “咱们厂的工人，暂时住在八号和九号宿舍楼里，每个宿舍暂时住一个家庭，或者是四个单身职工。大家的名字都已经贴在门口了，你们可以自己找对应的房间。” “什么？”当听到张光明的安排的时候，唐玉春顿时就是一愣：“咱们搬迁了新厂区，住宿情况反而更紧张了？” 哪怕在山沟里，也是两个人住一个单身宿舍，到这里反而成了四个人！ “新厂区，就该盖足够多的住宅楼才对！”唐玉春说道：“像我这样的年轻职工，马上就面临结婚的问题了！我需要一套房子！” “没错，咱们955厂只分了两个宿舍楼，他们960厂分了七个宿舍楼，这不公平！” “咱们找他们厂长说理去！” 这个年代，工人就靠工厂分房子，福利房是他们最大的追求，眼看着住房不公平，这还了得，顿时，一大群人就应声而起。 第102章 按需分配？按闹分配？不，按贡献分配！ “大家都不要急，大家听我说！”办公楼门口的台阶上，周永飞面对着一群聒噪的职工，只能是尽量提高嗓门，向这些人喊话。 “我们厂建立的时间太短了，所以，也只能是尽量缩小规模，我们的宿舍楼盖的都是两层的筒子楼，能容纳的职工数量有限，所以，我们暂时只能是安排四个人住一间单身宿舍，只有拖家带口的才能分一整间。” “哼，说得好听，这不公平！”唐玉春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向周永飞说道：“你们忽悠着我们厂子合并，却不给我们提供同等的待遇！凭什么你们分了七个宿舍楼，我们只分了两个，平均分配才公平，哪怕只给我们四个，也能让我们这些单身的工人分一间！” “没错，就是，我们都是兄弟厂，就该一样的数量！”后面的人跟着呼应。 “我们960厂有上千人，你们955厂只有几百，我们按照需要平均安排，已经很照顾你们了。”周永飞说道：“请大家伙放心，等咱们厂子缓过来，到了明年开春，咱们还能盖更多的家属楼，到时候一定能满足大家伙的需要！” “哼，别给咱们画大饼，咱们既然搬迁出来，就不能住得比过去还差！如果厂里不正视咱们职工的基本需求，那咱们绝对不答应，咱们就在这里不走了！” 周永飞额头上的汗水下来了，这样的局面太难应对了，他现在该怎么办？ 当初这些人就是用逼宫的方式让那个最倔的副厂长王志和低头的，现在，他们又来向自己发难了！ 就在此时，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既然不满意，那就滚蛋！” 周永飞心中一惊，这些人此时就像是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现在说这样的话刺激他们，要是做出更过激的事情来怎么办？ 不过，当他看清楚那个说话的人影的时候，顿时就是心中一喜。 秦阳来了！ 秦阳只是路过而已，但是看到这样一群人围在办公楼的外面，他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了，听到这些人的话，他就更是恼了。 “谁？” “你说的是什么混蛋话？” “对混蛋还要笑脸相迎？老子是秦阳，不服就来啊！” 秦阳？ 所有人都知道，960厂里，哪怕惹了厂长朱自忠，也绝对不能惹秦阳，谁惹谁倒霉，秦阳刚刚出道，就送进去了960厂位高权重的副厂长，之后越战越勇，秦阳最新的战绩，就是把在首都钢铁厂一霸给送进去了。 他们这些小喽啰，根本就不够和秦阳走过一个回合的。 他们顿时就是一个哆嗦，赶紧给秦阳让开了路。 秦阳大踏步地向前走，走到了周永飞的身边，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这群人。 “谁刚刚说住房面积小，还不如老厂子的，现在就滚回去！那里现在已经空了，你们回去，一人占一座楼都没问题，955厂的不够，去咱们960厂占也行！如果想继续留在这里的，那就服从厂里的安排！”秦阳的眼珠子瞪着下面的人，寒气逼人。 “可是，咱们要结婚，咱们得有房子啊，四个人一间的职工宿舍，这不得耽误了咱们的终身大事吗？”唐玉春还是开口了，只是没有最初那么咄咄逼人了。 周永飞感慨，现在，厂里最有威严的，就是秦阳了！还好秦阳过来了，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耽误终身大事？你们去首都打听打听，哪个厂子的职工不是面临住房困难的？能住四人间就不错了！那些结婚了没地方住的工人，都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子的。” 这可是首都！看过《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的话，就该知道在这里生活有多艰难了，一家八口挤在16平米的小房子里，兄弟俩结婚还得睡上下铺，最后没办法，绕着树盖了一间房，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 所以，76年地震之后，首都市区里多了很多抗震物资，这些物资在之后的几年里，都被大家伙拿来搭小房子住了，首都的那些居民区，推个自行车都不方便通过。 下面没有人敢说话了，秦阳一来就震慑住了他们，现在秦阳说的这些也是事实，拿首都的房子和山沟沟里比，那是不合适的。 “那厂里明年盖新的住宅楼，咱们还能分到房子吗？”唐玉春也不敢造次了，不想干就滚？好容易从山沟沟里出来，谁愿意回去？ 这些年来，厂里的工人为了调回首都，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现在厂子整体搬迁回来，谁要是想回去，那才是傻子呢。 “能不能分到房子，就看你们的表现了！”秦阳说道：“咱们稍后会出一个细则，对职工每天的工作成绩进行评定，测算出来一个分数，等到分房子的时候，谁的分数多，谁就拿房子。以后分房子，不是按需分配，更不是按闹分配，而是按照对厂里的贡献分配！” 说完，秦阳看了下面的人一眼：“简单来说，谁想要分到房子，那就多工作！如果整天躺在医院里，那也就别要房子了，把医院当自己家好了！” 福利分房是很多人都向往的，为了分一套房子，那是要是出浑身解数来的！请客送礼，拉关系的层出不穷，没关系的，那就去闹！一哭二闹三上吊，总能让负责分房的人腻歪到极限，然后退让的。秦阳必须要杜绝这种现象。 “你说得好听，进行评定，怎么评定？你们960厂的分值高，我们955厂的分值低，到时候，都是你们厂的人分房子，我们只能干瞪眼！”唐玉春又喊了起来。 “希望大家知道，搬出来之后，就没有960厂和955厂之分了，我们现在是一个厂子！”秦阳看着八百个心眼的唐玉春：“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哪怕就算是老师傅，过去的一切也都清零了，重新开始！这个成绩评定的分数量化标准是按照给厂里的贡献，具体来说，就是厂里赚的利润！谁要是想着躺着就能分到房子，那是不可能的！没有给厂子带来任何的收益，就想要从厂子里占便宜，这样的蛀虫，就得滚出我们首都农具厂！” 下面的人被震撼到了，这些话，的确是公平合理，按照给厂里的贡献来分配！ “现在，赶紧去收拾自己的住处，明天正式上班！现在你们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懒鬼很快就会被甩开！” 第103章 国家靶场 看着众人离开，周永飞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阳子，多亏了你及时赶到，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人了。”周永飞很是感慨：“还是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他们给打发了，这个给每一个工人测算评分，最后根据分数来分房的建议，真是不错！” 960厂是深山里的工厂，除了刚刚建立的时候之外，一直都不担心住房问题，不过他也是听说了，首都这边的单位为了分房子，那可是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秦阳制定了这个标准，谁都没话说，公平合理！ “你说按照给厂里的贡献来分配，阳子，你给厂里的贡献是最大的，第一批两室一厅的家属房盖出来，就给你分一间，等你结婚用…阳子，你别走啊！” 秦阳还忙着研发重机枪呢，可没有时间留在这里陪周永飞拉拢感情，再说了，这种两室一厅的房子，他还真看不上，改天抽空去买一套四合院，那住着多爽！ 八十年代，首都的四合院不过一万块钱一套，对月收入几十块钱的普通工人来说那是天文数字，但是对秦阳来说就是小意思了，他随时都能买得起。 还是赶紧搞研究！房子不是事。 枪支嘛，重要的不是设计，而是材料！ 设备到了之后，秦阳又一头扎进了复合材料的研发之中。这种材料至关重要。 这段时间，秦保国一直在帮忙，看着秦阳打造全新的重机枪，从一开始的怀疑，到中途的惊叹，再到最后的赞不绝口，秦保国再次见识到了他的儿子是多么的强悍。 这天，眼看着弹性枪架完成了试制，秦保国非常的高兴。 “这枪架的效果还不知道，不过轻巧方面倒是不错。”秦保国一手拎起来了枪架，只有几公斤的重量而已，太轻了！ “效果当然没问题，爸，给董领导打个电话，过几天，咱们就去国家靶场试枪。” “过几天？你小子的口气可真不小！”秦保国睁大了眼睛。 “让你去你就去，这么不相信儿子？眼看就要国庆节了，如果在国庆节前能定型，那正好给祖国献礼啊！” 秦保国走了出来，看到外面有个人影在外面张望，虽然已经穿了秋装，那道身影依旧很苗条，两个麻花辫在随着她的走动而来回晃动着。 “吆，王芳，你有事吗？” “嗯，我来看看秦工他在不在这里？” “在，在！”秦保国连连点头：“阳子就在里面，你进去。” 现在，两个厂子已经合并，王芳也成为了公认的厂花，秦保国看到过王芳几次，很是满意，如果当了儿媳妇，真是不错！ “爸，你这人脑子里的那根弦呢？”秦阳走了出来：“咱们研发轻型重机枪是需要严格保密的，无关人等不得靠近，你有权力让别人进来吗？” 王芳低下了头：“我，我没打算进去，我就是想要问问你…” “现在忙着呢，没工夫，等研制好了重机枪再说。” “喂，你这小子，怎么回事？”秦保国无奈地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小芳多好的姑娘啊，你要是给娶回家，那是咱们老秦家祖坟烧高香啊！ 你怎么能这样？ 秦阳的心中也是无奈，这老爸乱点鸳鸯谱，王芳的心中可不是自己，哼，让她给自己捶背捏肩都不肯，还想要让自己带她去前线找英雄？算了！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自己可不干！ 9月21日，国家靶场。 这个靶场是58年建设的，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它一边是沙漠，一边是草原，有着不同的地理地貌，正好可以检验武器在不同条件下的使用性能。 不过，这里的保密工作相当到位，外界没有人知道国家靶场的具体位置，神秘程度堪比美国的51区。 上次秦阳实验狙击枪，也只是在首都郊区的部队靶场里实验的，毕竟那些枪是应急的，又是打着仿制svd的旗号，现在的轻型重机枪就不同了，这款枪支要正式定型，就必须要经过科学的、严格的实验。 “秦工，欢迎来到国家靶场。”靶场的负责人杨振华站在212的外面，向从车上下来的秦阳说道。 这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多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的皮肤变成了古铜色，此时，他的眼睛里满是喜悦。 他们靶场也得到了一把960厂生产的狙击步枪，在这里测试之后，他们都惊呆了，没想到会有那么高的精度！现在，这款轻型重机枪也将会打破他们的认知！ 127毫米的重机枪，不超过26公斤的重量，可能吗？ “非常荣幸来到国家靶场，请各位按照测试要求实验我们的枪支，我们对自己的机枪有信心。”秦阳说道。 杨振华身后的几名士兵上来，将车上的箱子抬下来，等到拆开了箱子之后，一把先进的重机枪跃然眼前。 它的枪管类似于狙击枪的枪管，单独一根管子在外面，也没有和护木接触，枪管的侧面还带着凹槽，看上去应该也是为了减重设计，上面有提手，方便一个人提着走，后面是枪匣，枪托，子弹箱则是从左边安装进去。 至于那个枪架，就更是轻得让人不可思议了！ “重机枪的枪身是175公斤，三脚架是6公斤，幸不辱命，整个机枪的重量没有超二十四公斤，这个指标算是达到了。”秦阳说道。 当初开会的时候，上级要求二十五公斤，他多要了一公斤的裕度，就是怕万一复合材料搞不出来，直接用钢制的三脚架，所以先按照89式重机枪的重量来提要求。 不过，后来研发进展比较顺利，这种复合材料的三脚架只有六公斤，比钢制的85公斤的三脚架轻了不少，这样也算是更完美了。 “真是太轻了！” “这机枪，绝对是山地作战的利器！” 听到这些赞美之词，秦阳笑了笑，刚刚想要掐灭西空开，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六公斤的三脚架，怎么能承受射击的后坐力？这子弹打出去，和火箭弹差不多，根本就不能算合格的重机枪！” 秦阳的笑容凝固了，扭头望向后面，看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面孔。 第104章 杠是改得最成功的AK？ 他乡遇故知，许志强！ 许志强一上来就开始挑秦阳研发武器的毛病了，秦阳看着这个家伙一张欠揍的脸：“许工，你知道我们的机枪散布精度的具体数值？” 许志强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以他这段时间对秦阳的了解来说，这句话里面绝对藏着坑！ 960厂研发的重机枪是国家重点项目，保密程度很高，他296厂的技术员怎么知道了？这可是严重的泄密事件！ 只要他点头，那秦阳就能将他送进去接受调查。 但是，如果他摇头，那秦阳接下来肯定会说，你既然不知道，又怎么在这里大放厥词？咱们要不要打赌？ 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啊！ “许工，现在还不是聊天的机会，您和他们赶紧去测试新型自动步枪！”杨振华在一旁开口。 许志强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有几名战士，这些战士的手里都拿着一把漂亮的步枪，那枣红色的护木，枪托，握把，看上去是那么的漂亮大气。 秦阳一下子就猜出来许志强等人来这里的任务了。 按照时间来算，81式步枪也已经完成了研发，在296厂经过了出厂测试之后，开始在国家靶场接受正规测试了！ 说起这款枪来，也真是让人感慨。 在网络小说里，可以看到一种玄幻小说和都市小说里常见的套路：主角出身望族，但是，等到他出身的时候，已经家道中落，他并非嫡出，但是家族嫡出之中没有什么有才能的人，不得不挑起大梁，经过无数次的考验，最终成为光芒万丈的主角。 如果代入枪械里面的话，也有一款枪和它的命运一样，这把枪就是81式自动步枪。 在南部的战争打响之后，部队发现自己手头的56半不够用了，根本就无法和拿着ak步枪的敌人对射，所以，后方加紧生产56式冲锋枪，送到前线，才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同时，上级也决定立刻研制一款自动步枪，这也是国内第一款自动步枪。 两年的时间里，新型自动步枪就被研发出来了，81年正式定型，被命名为81式步枪，在83年的时候走上战场，成为两山轮战期间战士手里最好用的武器。 原本这种枪只是一把过渡步枪，毕竟国内还在搞小口径子弹的研发，按照国内的计划，很快就要研制专门的小口径步枪，结果，95式步枪在九十年代末期才开始缓慢配发部队，81式步枪用了近二十年，生产了四百万把！按照当时的步兵人数来算，这就是每人一把的节奏啊！ 在老兵的嘴里，81杠是永恒的经典，是最好用的自动步枪！ 此时，看着这款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秦阳也是感慨万千：“这种新型自动步枪比56冲更大气！用起来也比56冲更顺手，是改得最成功的ak！” 原本这应该是一句赞美的话，但是，听在许志强的耳朵里，意思就变了。 “秦工，您这话就不对了，这把枪是我们296厂下属的枪械研究所里研发的全新枪支，是咱们独立自主搞出来的！只有外行才会把咱们这把枪看成是ak47！”许志强很是不满意：“您这样说，那就是在诋毁我们296厂！虽然你们960厂很牛，搞出来的枪支很先进，但是也没必要这么诋毁我们，想要踩着我们上位，没门！” 秦阳有些哑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自己可没有贬低对方的意思，这家伙还真是会找机会，把个人恩怨上升为工厂之间的矛盾啊。 “许工，你们的枪该去测试了。”杨振华开口了：“给我个面子…” “杨领导，如果是别的事，我的确不敢在这里造次，但是现在，这个秦工诋毁我们296厂的名声，我许志强可咽不下这口气！居然说我们这款枪是ak47的改款！” 秦阳的脸上带着笑容：“许工，你别曲解人的意思，我说这把枪是ak47了吗？” “哼，你还想要狡辩！”许志强说道：“杨领导在这里，你还不承认！你刚刚说，这把枪是改得最成功的ak！” “对啊，我说了ak47了吗？” “废话，除了ak47，还能有什么？” “你这是来向我请教的吗？如果你要是请教的话，我就来教教你，不要被三流媒体给误导了。”秦阳依旧是自信的笑，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许志强。 许志强想要把事情闹大，想要让秦阳灰头土脸，可不想自己出丑。 “秦工，您给介绍介绍？”杨振华站在了秦阳这边。 他知道秦阳刚刚那番话，没有贬低自动步枪的意思，这个许工是故意来制造矛盾的，他当然就得帮着秦阳说话了。这许工不知好歹，不给自己面子，还指望自己给他面子吗？ “外行不懂ak步枪的发展规律，所以，见到一把外观相似的，就会喊出ak47的名字来，实际上，ak47只是卡拉什尼科夫研发步枪的开始，在老毛子的军队中装备的数量并不大，在54年的时候，卡什拉尼科夫改进ak47第三型被定型为ak，在59年大量生产装备部队。所以，老毛子使用的，还有在国际上使用的，大部分都是ak，只有那些外行才会喊ak47的名字，许工，您可得把这个记住了，省得传出去了被人笑话。” 许志强憋得脸通红，他还真不知道这些，现在被羞辱了！他咬着牙说道：“我不信，这两款枪有什么区别？” “区别？看在你这样勤奋好学的基础上，我就再给你讲一讲。”秦阳继续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腔调说话：“区分这两种枪很简单，首先看两款枪的机匣，ak采用冲铆机匣，ak-47采用铣削机匣。其次，看两款枪的准星座形状，ak为正方形，ak-47为长方形。最后，在枪身弹夹口上方，机匣下方，ak47是方形，ak则是圆的。内部的改动就不说了，反正外人也看不到。对了，ak也分成多种型号，其中ak-3型的改动最有创新，它将枪口帽改为了斜口型，斜口朝上，枪口处少量火药燃气就会向上喷出，抑制枪口上跳。记住了吗？以后给别人科普，可以显得你有学问。” “哼！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总之，你说我们的新型自动步枪和ak相似，就是在诋毁我们！你根本就不知道，ak47…ak系列步枪用的是长活塞导气式，咱们的自动步枪用的是短活塞导气式，导气方式是枪械最核心的特征，最核心的设计都变了，咱们的新型自动步枪当然和ak没关系。” “是啊，这款枪和ak有很大的区别，比如自动方式、自动机、机匣等等，但是也沿用了一些机构，比如进弹路径、闭锁齿的设计等。如果说和ak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是自欺欺人。” 就在此时，又一个声音开口了。 第105章 值得尊重的老一辈的军工人 顺着声音望过去，秦阳看到了一名老者，他的个头不高，头发已经斑白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那双眼睛中，散发出深邃的目光来，望向秦阳。 这一瞬间，秦阳的心中都是温暖。 “王老？” “都说960厂出了个厉害的小伙子，我早就想要看看了，今天一见果然厉害，秦工，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认出来了？” “是的，王老，我见过您的照片，您可是咱们国内枪械研发的元老，是老一辈最杰出的枪械设计师，我很崇拜您。” 王老是和朵老同时代的人，水平也都是一样的牛，对这样的人，秦阳是敬佩的，而且，这些人也绝对不会像许志强这样充满心机，他们的心思都在如何改进枪支上，并不在如何搞对立搞斗争上。 许志强在一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个秦阳，平时不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吗？居然还有他崇拜的人？这不科学啊！ “王老，他就会花言巧语，刚刚您没来，一直在污蔑咱们，说咱们的枪…”许志强忍不住又开口挑拨了。 “不，他又没说错。”王老没有去看许志强，只是继续看向秦阳：“咱们的自动步枪的确是借鉴了ak步枪的很多结构，如果没有这款枪，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完成研发，名誉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尽快定型，给军队提供一把好枪，才是咱们军工人应该做的。” “是啊，老王说得对。”杨振华严肃的表情也消失了，他看向了许志强：“你们还不去测试？” “是。” 这下许志强没的说了，只能讪讪离开。 “秦工，老一辈最杰出的枪械设计师这个名头我可不敢要。不过，我倒是真的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你这个年轻的工程师给咱们部队造了不少好枪，现在既然遇到了，你就给咱们这把新型自动步枪提一提意见。”王老没有离开，而是将一把样枪递给了秦阳，开口说道。 “王老，那我可就真的提意见了？” “没错，提。他们听不到的。”王老看了一眼离开的许志强等人，表情认真：“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你要是不说出点真东西来，我可要不高兴了。” “嗯，这把枪最大的问题就是材料。”秦阳说了起来：“在这个年代，国外已经开始流行使用工程塑料来降低枪支的重量了，现在，我们的这把枪还是五六十年代的技术水平，自重太大。” 用工程塑料代替木头，是枪支发展的必然，毕竟对战士来说，枪支的重量越轻，就能背更多的子弹了。 在国内，81式步枪是最后一款使用木头造的步枪，接下来的87式步枪，就开始大量使用工程塑料了。到了95式，更是看不到木头的存在了。造了一辈子步枪的木工师傅得转行才行了。 “是啊，咱们这款枪是应急的，到了下一款枪，必然会用工程塑料，说起减重来，还是你们有本事。对了，还有别的意见吗？” 秦阳笑着摇头：“没有了，在枪械大师面前，我就是个后生晚辈。” “你啊，谦虚什么，也别给我戴高帽了，咱们先忙去了，晚上一起吃饭聊一聊。” 远处，自动步枪的射击阵位上，许志强的脸色不悦。 哼，看着秦阳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他的心中就不痛快，要是有个办法捉弄一下秦阳就好了！ “注意，准备试射！” 他们的测试再次开始了。 哒哒哒！ 枪声响起，几个弹壳飞出来，直接砸向了两米之外的许志强的脑袋。 “哎吆！”许志强忍不住叫了一声。 滚烫的弹壳砸到脑袋上，这滋味可不好受。 “许工，您怎么还没有戴头盔？” 这又不是炮弹试射，我戴头盔干嘛？许志强捂着自己的脑袋：“看来，我们的抛壳机还是有问题。” “是啊，等到今天晚上，找秦工一起吃饭，看他有没有好主意。”王老已经走了回来，听到许志强的话，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能有什么好主意？王老，您大概不知道，全系统都在传，秦阳研发的这些枪支都是他老爸的功劳，他才吃了几年的盐，哪里有这种本事。” 没有人相信秦阳这样一个小伙子会成为军工大师，肯定是沾了他老子的光！ 在后世，几年级的小学生就能在国际期刊上发表论文，还不是老爹给当枪。 “我认识他爸秦保国，没这个能耐。”王老说道：“这个小伙子，还真是有本事。” “哼，咱们等着看好戏，他那机枪…”说到这里，许志强闭嘴，他已经看到王老的脸色不悦了。 那边，轻型重机枪的第一次测试也要开始了。 “平常怎么开重机枪，现在就怎么开。”秦阳看着负责操作机枪的战士说道：“我相信你们的瞄准水平，这种一百米打靶不会有问题。” “这款机枪的重量已经达标了，剩下的就是精度和可靠性了，你们都拿出最好的水平来，把机枪打出最高的精度来！”杨振华也下达了命令。 “是！” 机枪手的压力有些大。 此时，他正在以卧姿操作机枪，三脚架被缩到了最下面，几乎和地面平行，他的肩头顶着枪托，眼睛瞄着准星和目标，然后平稳呼吸。 哒哒哒… 枪口处冒出了火焰，不仅仅是在枪口前方，两侧也能看到火焰，那是特有的枪口制退器在减轻后坐力！枪身随着开火而有节奏地晃动，枪架也在跟着晃动。 杨振华睁大了眼睛，看着重机枪的射击。 那么轻的枪架，居然没有移动一点距离！就仿佛是牢牢钉在那里的一样！只要看这一点，就能知道这款机枪的确是够邪门的了。 哗啦啦的声音停了，侧面弹匣五十发的子弹，被一次性地打光了。 “立刻数靶标！” “报告，靶标已经数完，一百米，散布r50值是013米！” 这个声音很大，传遍了整个靶场，瞬间，那边测试自动步枪的人就傻眼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款重机枪的精度已经能和美军现役的2hb重机枪相比了！” “这也太逆天了？比咱们自己的77式重机枪精度还高！” 第106章 造枪的行家 衡量手枪和步枪的精度，一般都用oa来表示，但是到了机枪领域里，用这种方式来比较就不合适了，毕竟，机枪不是用来精确狙杀的，机枪是用来面杀伤的武器，一打就是一梭子。 不过，机枪照样是需要描述它的精度的，就算是面杀伤也得衡量出来子弹的散布程度，这个r50就是用来衡量它的。 r50是某一距离内一定数量的射弹，取百分之五十的弹着点测量散布半径。既然有r50，那就同样有r100，前面是取一半，这个当然就是取所有的弹着点测量散布半径。 举个例子来说，某把机枪连续发射一百发子弹，然后把距离目标最近的五十发子弹用一个最小的圆来套起来，量一下这个圆的半径，就是它的r50值。把所有的子弹都套进一个最小的圆内，这个圆的半径就是它的r100值。 当然了，有些重机枪一次性打不了这么多子弹，就拿现在测试的轻型重机枪来说，它用的是五十发的弹药箱，一次性只能发射五十发子弹，那么，就测量其中二十五发子弹散布的圆的半径来作为r50的值。 100米射程，r50的值只有013米，也就是说，刚刚打的五十发子弹，其中二十五发都落入半径为13厘米的圆里面！ 这个精度是相当高的了！已经超过了国产的重机枪，和美军的重机枪一个数量值！ 而重量呢？这款重机枪的重量，连二十五公斤都不到啊！ “继续测量二百米的数值！”杨振华非常的兴奋。 日落时分，测试到了六百米的射程，r50的值放大到了04米，这也是非常不错的了，照这样估算，到达一千米射程的时候，r50值也就是在06米到07米左右，普通人的身高大概是一米七，这就意味着这款重机枪在一千米外搂一梭子，子弹的散布完全都能把这个人罩住！ “如果是我们以前的重机枪，改进一番实现这种精度没问题，但是重量肯定不会轻，这款自重不到二十五公斤的重机枪，居然也实现了这种精度，真是不简单，这把枪简直就是给咱们山地作战的部队量身定做的大杀器啊！”杨振华对这把枪非常的满意，就在众人收枪的时候，兴致勃勃地和秦阳说了起来。 “目前咱们使用的是54式机枪弹，如果为它专门开发子弹的话，精度会更高。”秦阳说道：“当然了，咱们部队测试人员的射击本领也很高。大家伙都辛苦了！等到完成全部测试之后，咱们请大家伙好好地喝一顿！” 其实，960厂靠着军转民项目，已经赚了不少钱，哪怕是天天请这些人吃喝一顿，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传出去了名声不好听，所以，秦阳也就不铺张浪费了，等到定型之后再请也不迟。 “没错，到时候咱们得喝点好酒，早就听说你们960厂搞外贸，富得流油了。”杨振华笑着说道。 “秦工，恭喜啊，你们这款重机枪的测试结果太让人震惊了。”王老走了过来：“今天晚上咱们就小酌两杯如何？” “既然是王老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阳说道：“酒钱我包了，还有，其他人都辛苦了，也给他们分弄点尝尝。杨领导，这个不算违反纪律？” “好，那咱老杨也就破破例，今晚让大家伙喝几杯，还有，不收你们今晚的粮票了！”杨振华说道。 基地的条件很简陋，伙食也不是很好，而且，虽然是提供的，不用花钱，但是粮票是需要上交的！不收粮票，比不收钱更重要！ 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上面摆了四盘菜：一盘花生米，一盘切片的肉罐头，一荤一素两样菜，看得秦阳有些感慨：“这晚饭太奢侈了，我得多吃点。” 在这个年代，四个菜的标准还真不低。 “来，来，咱们动筷子！秦工，你今天说那个工程塑料用在步枪上的事情，我也想过了，你们的轻型重机枪上就用了这种类似的材料？能给我们的自动步枪用吗？”王老拿着筷子一边夹菜，一边开口。 “我们可以给你们搞配套。”秦阳回答道：“王老，这种材料是我们花费巨资研究出来的，所以还请您理解。” 如果想要让秦阳把技术贡献出来，那是不行的，搞配套就没问题了，以后生产多少把81杠，他们就有多少套订单啊。 王老点头：“我理解，市场经济嘛，你们960厂是首先搞军转民的，走在了行业的前列。等到样枪测试完毕之后，我给你们发一套设计图，你给我们做出一套来，让我们测试一下。” “好，那为我们以后合作愉快干杯。”秦阳举起了酒杯。 三杯酒下肚，气氛差不多了，王老继续说道：“秦工，您也是造枪的行家了，有关子弹抛壳的问题，您也有研究？能不能帮我们的忙？” “嗯，我今天看过了，你们那枪的子弹抛壳有很大问题，有一枚子弹壳居然飞出两米远，这要是到了战场上，还不得暴露自己。”秦阳思考了一下说道：“王老，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子弹从右前方向上抛壳，会不会更容易解决这个问题？” 81式步枪在国家靶场试射的时候，被抛壳的问题给难住了，它的导轨比较高，弹壳要从机匣导轨下面抛，怎么开口很难，折腾了很久，才决定从右前方向上抛，成功解决了问题。 现在，既然适逢其会，秦阳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就把这个解决方案给说出来了。他也没有要一分钱，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帮助王老尽快完善81杠，让前线部队用上趁手的步枪，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也会感觉到很骄傲。 但是，某些人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看着这边桌子上的四个菜，再看看秦阳和王老杨振华这些人谈笑风生，许志强就是越来越生气。 杨兆军背了偷枪的锅进去了，王立军因为试枪的事故受处分下去了，黄新在试枪中受伤，提前退休了。他们296厂技术科的人，可被秦阳给害惨了！ 不过，许志强也知道，秦阳已经崛起了，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如果他敢耍什么小手段的话，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 他必须要等待机会。 “喂，你们了解那个青年吗？听说可厉害了！”就在许志强想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同一个桌子上的其他人开口了。 第107章 秦阳：天才的境界你不懂 没办法，秦阳这么优秀的人，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此时，听到这句话，许志强的心中顿时就是一个激灵，他一边夹菜，一边说道：“那是当然了，这个秦工，那真是神了！” “许工，你对秦工很了解？” “那是当然，几个月前，我曾经和杨科长他们去过960厂，考察他们的造枪工艺，在他们厂住过一段时间，听说了秦阳的过往，当时就把我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说说，你快给咱们说说！”一同在桌子上吃饭的基地工作人员吴昊很是感兴趣。 于是，许志强把秦阳这几个月来的光辉事迹说了一遍。 在三月份之前，秦阳还是厂里一个不学无术的青年，苍蝇臭虫老鼠和秦阳，那就是960厂四害！转机就出现在秦阳偷枪被杨旺财一工兵锹拍脑袋上！拍晕了醒来之后，居然就牛逼了！ 秦阳自称偷枪，是为了研究气枪，一个从来没有摸过机床的人一夜之间造出来了一把气枪，之后亲自搞推销，狮牌气枪畅销全国！ 秦阳自费出国考察一番，结果拉来了五百万美元的外汇！ 上级要仿制狙击枪，秦阳在没有看样枪的情况下，设计出来了一把更加牛逼的狙击枪，不，是两把！ 上级要求造轻型重机枪，全行业内谁都不敢接，人家秦阳接下来了，结果，重量还不到二十五公斤，超额完成任务！ 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神啊！ “秦工真是太厉害了！”同桌的吴昊听着这些介绍，很是敬佩，简直就是两眼冒出崇拜的火花来。 “厉害？真正厉害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许志强没有明说，但是这已经够了，大家伙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一个不学无术的愣头青，上学经常拿鸡蛋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的！那个人就是他的老爹！ “他，他怎么能这样？”一向爱憎分明的吴昊琢磨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就变得无比难看：“咱们可是搞军工，来不得半点虚假，不能让这样的骗子滥竽充数！” “喂，昊子，你冷静一些，别冲动！那个秦工已经很有威望了，和杨领导还有王老在一起坐着喝酒呢，这样的人，可不是咱们能得罪的起的。” “哼，我才不怕他呢！”吴昊说着站了起来。 许志强心中一阵的高兴，整个基地里，耿直的人不少，但是像吴昊这么耿直的还是不多，正好让他上去当枪。 吴昊端着酒杯，走向了秦阳他们的桌子。 “秦工，今天晚上沾您的光，咱们才喝上了酒，我代表我们一桌的人敬您一杯，表达谢意。” “今天只是小酌几杯，到了定型的时候，咱们再敞开了喝。”秦阳也举起了酒杯：“来，咱们走一个。” 一杯酒下肚，按说许志强就应该走了，但是，许志强却抓起桌子上的酒瓶来，又给自己的酒杯咕嘟咕嘟地倒了起来。 杨振华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个吴昊，平时看上去很是老实本分守规矩，现在为了喝几口酒，居然这么的脸皮厚！不过，此时当着王老和秦阳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发怒。 “秦工，这第二杯酒，是我单独敬您的，您年龄不大，但是这研发能力还真是强，我吴昊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吴昊说道：“我就算是从娘胎里面开始学习知识，怕是也比不上您。” “吴昊，喝了几口猫尿，你就开始瞎扯淡了？”杨振华忍不住了：“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杨领导，别生气。昊子哥，你怎么知道我的那些事迹的？”秦阳笑着问道。 “当然是听许工说的。” 一句话就把许志强给卖了！这个许志强，也真是够蠢的了，忽悠老实人来找自己的麻烦，结果被老实人给坑了。 王老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望向吴昊过来的桌子，看着许志强的背影，而许志强也意识到不妥，赶紧低头扒拉饭，吃得飞快，打算吃完了就赶紧闪人。 “许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那些事迹是够光辉的了，不过，我这个人平时很低调，不愿意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你非得给我宣传起来，以后所有人都对我崇拜得要命，这样可不好，虚心使人进步，我这样是会骄傲的。” 这下许志强也不能再装了，他扭过头来，挤出一个笑容：“秦工，我知道你不图名利，但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毕竟你的事迹太牛了，我总想宣传一番，这样也能有与有荣焉的感觉，抱歉，抱歉。” 这表面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龌龊的心理是瞒不住聪明的人，杨振华的目光凌厉地扫了许志强一眼，非常的不满意，这个许志强也太坏了，居然怂恿自己的手下来当枪！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他又不方便发怒。 “好了，这件事以后不用再提了，以免影响到我们正常的测试。”杨振华压着怒意，开口说道。 “还是给大家伙解释几句。”秦阳开口了：“其实，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好奇，怎么会有那么突出的成就，以前一直碌碌无为，但是某一天，我这脑袋上挨了一铁锹，立刻就开窍了，想要做什么，就能做出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才。许工，你是永远也领会不到天才的境界的，我其实更愿意做个普通人。” 秦阳此时的逼装得一流，一种天才没有对手的落寞，一种无敌天下的孤寂，简直就是神雕侠侣里的孤独求败啊。 许志强差点就要被恶心死了。天才的世界，自己不懂？ 许志强的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吴昊在那边可是当真了：“秦工，您的确是天才！您能不能给咱们泄漏点天机？” “滚！”杨振华忍不住了。 秦工的天才，那也是在军工研发上的，不是当神棍，当预言帝！ “好，让我想想，对了，上次出差，就觉得中东那边不太平，我做个预测，那边说不定要打仗了。” “说不定？” “对，今天是21号，明天是22号，我再做个大胆的猜测，明天战争就要爆发了。对咱们的军工企业来说，这将是一个好消息。咱们可以卖军火赚大钱了！就拿你们296厂来说，卖过去几百万把56冲，没啥大问题。” 第108章 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秦阳这个军工人员，别的不知道，对于两伊战争什么时候爆发，那可是清清楚楚。时间还真是凑巧，就是明天！ 原本他也没打算说这些的，但是既然已经摆出一副天才的样子来了，当一回预言帝，让这些人对自己膜拜一番，也是应该的。反正自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就该有这种气势。 “秦工，您说那边要爆发战争？还是明天？”这下轮到杨振华惊讶了。 虽然杨振华目前负责的基地，是测试军品的，但是，从骨子里，杨振华依旧还是一个军人，对战争最为敏感。 “秦工，咱们能卖武器过去？”王老也跟着开口了，他最关心的当然还是军工厂的发展。 这些年，国家决定转型，开始发展经济了，军工厂的前途在何方？ 如果能出口武器，那军工厂就有了新的发展机遇了啊！ “不用管那些事情了。来，咱们还是接着喝酒。”秦阳回避开了这些问题：“两位，我敬你们一杯！” 许志强的心中在偷着乐，哼，酒喝多了？想要当预言家了？这战争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打起来的？总得有些先兆？可没有听说过那边不太平的。 只说战争会爆发，就够让人惊讶的了，现在，还居然说是明天就会爆发，私下里吹牛就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等到明天没打起来，看你还有没有脸留在基地里！ 许志强终于用阿q精神找到了快乐，因为高兴，还多吃了一碗米饭。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许志强因为激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志强，这秦阳今天是在吹牛，还是真的有这能力？”同宿舍的技术人员王富贵也睡不着，忍不住开口说道。 “今天啊，他是喝高了，胡言乱语。”许志强说道：“哈哈，他今天晚上是天才，明天就会成为蠢材，成为笑料。”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预言到中东要打仗，明天等着看好戏。” “神棍装不下去了，看他以后怎么在系统里抬头，这件事一定要宣传得全系统都知道。” 两人聊着天，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睡着了。 “中人民广播电台，中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播放一则刚刚收到的国际消息，就在今天清晨，平静的中东地区出现了巨大的变化，衣拉克出动了大批军队，向邻国衣朗发动了袭击，我们呼吁，两国能保持冷静克制，通过谈判的方式来解决争端，不要让鲜血染红了土地…” 许志强一下子坐了起来，刚刚的美梦彻底惊醒了，他惊讶地看着床头写字桌那边的话匣子：刚刚我听到了什么？ 话匣子是王富贵的，国家靶场里的生活非常枯燥，话匣子是和外界联系的必须手段，平时许志强非常喜欢听里面的声音，但是今天，却仿佛听到了恶魔的声音一样。 王富贵也端着脸盆从外面进来了：“志强，志强，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了？” “中东地区，两个国家打起来了！还真是邪门了！秦阳昨天刚说的，今天就打起来了！” 王富贵去水房洗脸的时候，这个消息已经传开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震惊，第二个反应还是震惊！ 第一个震惊，是居然打仗了，第二个震惊的，秦阳居然说对了！ 昨天晚上，秦阳喝多了，大言不惭地预测了一场战争，昨天的时候，他们都是当笑话来听的，但是今天，不是笑话了！是真的！ 仗居然真的打起来了，秦阳是个天才，就是这么牛！ “快，打我一巴掌！” “啥？” “打我一巴掌！” “这可是你说的！”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许志强终于确定下来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怎么可能，秦阳还真是天才不成？”许志强喃喃地说道。原本想着今天看秦阳的好戏，谁能想到，今天秦阳成了大家眼里的神话啊！ 此时，大家眼里的天才还在睡觉。 基地给960厂的技术人员分配了两个房间，秦阳独自睡了一间，反正总共才来了三个人。他们没那么大张旗鼓，是因为秦阳心中有信心：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只要按部就班的测试，等着结束就好了！不用带着大批的技术人员，甚至是专用工具随时准备修理。 咚咚！ 听着敲门声，秦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一边穿外套，一边走出去开门：“谁啊？” “秦工，秦工，您是我的偶像！”外面传来了一个激动的声音：“秦工，您太神了！” 秦阳看着门口激动的吴昊：“怎么了？” “秦工，您昨晚预测的战争，今天真的就上演了！中东两个国家打起来了！” “昨晚？预测战争？谁预测的？” “您啊！” “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我怎么知道中东那边要发生什么事情？” “您忘记了？” 秦阳的脸上带着迷茫：“什么忘记了？稀奇古怪的。对了，水房在哪里？我该洗脸刷牙然后工作去了。” 走廊尽头，正打算上来问个究竟的杨振华哑然失笑了。 听说中东真的打起来了，杨振华也很是惊讶，这个秦阳也太厉害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秦阳是怎么猜出来的，结果，走到了这里，就听到了这样一番言论。 这原来是一次巧合！昨晚秦阳喝多了，有些放纵，就随口说了那些话，没想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真的给说中了！ 想到这里，杨振华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说呢？信口胡诌的话居然应验了，这也是天才有的能力啊！ 这件事，杨振华没有继续调查下去，但是，秦阳的本事却在整个基地都传开了。 基地里没啥大事，如果没有枪支来定型的时候，更是枯燥乏味，今天这件事，立刻就成为了大家竞相传播的话题。 秦阳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用崇拜的目光注视。他也习惯了，和众人打着招呼，继续测试。 许志强的精神状态很差，他疲惫地走进车间，发现样枪正在被改动。 “王老，这是在做什么？” “我们改变一下抛壳的位置，这样可能会彻底解决问题。” “改变抛壳的位置？王老，您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秦阳提出的方案，咱们经过研究，发现这个方案应该是最好的。” 什么，又是秦阳？ 当预言家只是客串，秦阳的主业可是制造武器！ 第109章 脱靶的坦克炮 哒哒哒！ 靶场上的枪声继续响起，自动步枪的弹壳不断地飞出来，和昨天飞一两米外不同，这次由于是个斜抛运动，仅仅飞出去十几厘米就开始下落了，而且还是向前上方飞，完全不会给枪手身边的人造成威胁。 “解决了，果然解决了！”王老无比的感慨：“咱们折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居然被秦工几句话就给解决了！这秦工太厉害了！” “是啊，秦工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吴昊感慨地说着，然后望向远处的机枪阵位。 89式重机枪还在做r50值的测定。 “距离一千米，r50值063米！”测试人员兴奋地说道：“这把机枪的精度太高了，我们以前的重机枪完全该淘汰了！” 重量轻了一半，精度还提高了，这种重机枪不仅仅可以装备山地部队，就算是普通部队用起来，那也是如虎添翼啊！ “接下来还有很多测试呢，得都通过了才行。”秦阳很是谦虚：“我们这款重机枪暂时还…” 轰！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轰鸣声，虽然距离很远，耳膜依旧被刺痛，嗡嗡作响。 “这是…”秦阳停顿了三秒钟，然后做出了判断：“l7坦克炮？” “秦工，您果然够厉害，只靠耳朵听就知道是l7坦克炮！咱们国内的69-3坦克，正在…”杨振华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毕竟再说下去就可能泄密了，作为保密程度最高的国家靶场的一把手，杨振华的觉悟也是很高的。 秦阳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些事在杨振华的嘴里是机密，在自己这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当年刚刚建国的时候，祖国和老毛子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所以就引进了大名鼎鼎的t-54a坦克，然后在草原新建起来了617厂。 小燕子，穿花衣，这首脍炙人口的童谣，其实就是说当年修建617厂的事情：我们盖起了大工厂，装上了新机器。 59年的时候，新坦克正式下线，被命名为了59式，在当时，这种坦克是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国内开足马力，生产了上万辆。 再后来，和老毛子关系破裂，坦克技术就停滞不前了。虽然在七十年代改进出来了69式坦克，但是并没有拉开什么差距，只是简单的升级而已，其中最关键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坦克炮的威力有限。 59坦克的d10t型100毫米线膛炮，只具有140毫米的穿甲能力，而老毛子的主流坦克的正面防护能力已经提升到了两百毫米以上！69坦克打算上100毫米滑膛炮，但是炮弹发飘，用了没多久又改回了线膛炮。 面对北方滚滚的装甲洪流，国内的坦克兵只能靠着大无畏的精神冲上去，绕到敌人的侧面或者后面，才有可能击毁敌人，有可能会全部倒在冲锋的道路上。 69坦克生产出来之后，只是小规模试用，借着八十年代的机会，大量的对外出口，国内的主力依旧是59坦克。等到和西方接触之后，国内就引进了l7坦克炮，加装在了69坦克上，原型车叫做69-3，八十年代中期正式定型之后，命名为79坦克。 l7坦克炮潜力无限，在六十年代，最初使用的l28穿甲弹，也就是美国的392穿甲弹，就能把八百米外60度放置的靶标打出127毫米的深度，换算成垂直靶的话，那就超过了250毫米！ 七十年代研发的735，则能够在2930米击穿同样放置的装甲150毫米，等效过来就超过了三百毫米！ 九十年代的900，更是能够在两公里处击穿540毫米装甲，当然了，到了中国人的手里，一番魔改，更是潜力无限。 现在，只是这个伟大征程的开始而已。 既然杨振华不说，秦阳也就不提了，毕竟预言家的下场都不好，倒霉的还会被绑在柱子上烧死。 “杨领导，坦克测试团队叫您过去。”就在此时，一名战士跑过来汇报。 “好，我马上就去，秦工，你们接着测试。” 杨振华坐着基地里面的一辆偏侉子，来到了坦克测试靶场，此时，一大群技术人员正在围绕着坦克转悠。 617厂的工程师赵满仓满头大汗地从坦克上跳了下来，向下面坦克阴影里面的人说道：“史密斯先生，我们已经反复调整过了，但是，在一千米的距离上还是无法击中目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款69-3坦克不仅仅改用了l7坦克炮，同时还改用了马可尼公司的带数字式弹道计算机的tsfcs型简易火控系统，系统反应时间不超过10秒。按照厂商的说法，这种火控系统在1000米距离上的首发命中率达80以上。 但是现在，他们在测试中，没有一次打中的，几乎每次都会脱靶！ “火炮想要精确击中目标，并不仅仅是火控系统和坦克炮的精度问题，还和坦克底盘又很大的关系。”来自英国皇家兵工厂的技术专家史密斯听完了翻译过来的话之后，淡定地说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想要确定下来，最好把这辆坦克运输到我们那边去，由我们来调试。” 赵满仓皱起来了眉头。 他们来国家靶场已经有几个月了，一直都在进行改装测试，谁能想到，每次都打不准！ 其实，国内的坦克在五百米内能打中目标就很不简单了，但是，国家花费大笔资金引进专利的坦克炮，必须要发挥出来全部实力才行！明明装在欧洲的坦克上就能打中一千米外的目标，在己方这里怎么就不行了？ 他们这次又进行了连续三天的调试，今天才重新打靶，没想到还是脱靶了。 “怎么样？精度如何？”此时，杨振华走了上来，向众人问道。 没有人回答，看大家气馁的样子就知道了。 “咱们还没有进行动对静射击，只是用短停的方式设计，结果还是脱靶。”赵满仓终于开口了：“英国专家给的建议，就是把坦克送到他们那里去调试。” 送英国人那里？那得花多少钱？杨振华皱起来了眉头，而且，如果送过去了，坦克还能有什么秘密可言？ “这段时间，我们把该想的原因都想过了，还是不行，唉！”赵满仓叹了一口气。 “要不，我找个人来帮忙看看？”杨振华想到了什么，开口提议。 “找谁？” “960厂的秦工。” 69-3坦克 第110章 英国皇家兵工厂的高材生就这水平？ “960厂不是造枪的吗？”赵满仓一愣。 “没错，是造枪的，不过，秦工还是很厉害的，他…”杨振华想要把秦阳成功开发出来轻型重机枪的事情说一下，来获得赵满仓的信任，但是这东西也是秘密，不能对赵满仓说。 “是那个成功预测了中东战争的那个秦阳吗？”就在此时，一名技术人员问道。 秦阳的事情传得真快，一天不到，居然整个基地都传遍了！ 杨振华点头：“没错，就是他，他还是很厉害的，或许他能帮到你们。” “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要让他签署个保密协议，欢迎来给我们看看。”赵满仓点头了。 赵满仓对秦阳不是很熟，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尽力了，依旧没有办法完成任务，送去让英国人调试，不知道要花多少外汇，所以，试试，万一弄好了呢？ “各位，你们要请一个不相关的人来帮忙调试？”史密斯开口了：“我得提前提醒你们，如果要是他把我们的设备弄坏了，我们是不会再负责售后的。” 火控系统是从马可尼公司引进的，他们皇家兵工厂是总承包商，提供样炮和火控系统的样机，现在，他必须要提醒一番。 赵满仓犹豫了一下，还是挥挥手：“没关系，只要不是拆开，没那么容易坏的。” 坦克炮可没那么容易坏的，火控系统只是调节外部的旋钮的话也不会坏，就算是调乱了，他们也会调整回来，校炮谁不会啊。 十几分钟之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坐着偏侉子过来了。 “他就是你们请来的技术人员？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纽卡尔斯大学上学呢！” 史密斯的这句话刚刚说完，一旁的翻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他这句话翻译过来，秦阳就已经开口了，嘴里冒出来的是流利的英语，地道的伦敦腔。 “纽卡斯尔大学不错，名列英国前五，而且，作为一座私立大学，就算是考不进去，也可以靠捐助上学，去年的价格是多少？二十万英镑？” 史密斯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又带着愤怒：“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考上大学的了！那种捐助上大学的，是被人看不起的！我在毕业的时候，所有课程都是满分！” “是吗？那我就奇怪了，像您这样的满分学霸，毕业后就进入了皇家兵工厂当工程师的高材生，怎么会调试不好一款坦克炮？英国皇家兵工厂的高材生就这水平？” “这有什么问题吗？坦克炮能否打得准，不仅仅是看炮和火控系统，还要看底盘，比如说坦克的悬挂支撑力度不够，在开炮的瞬间车体震动，就必然会影响精确度。” 史密斯说得理直气壮，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惊呆了。 他们平时和英国技术顾问交流，都得靠翻译，现在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居然能直接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此时两人还是唇枪舌剑！大家伙和英国顾问说话，一向都是客客气气的啊！这小子够猛！ 听着翻译过来的话，赵满仓的心中闪出了一个疑问：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似乎是在指责英国人工作不尽心，甚至还可能是有意误导己方？ 不过，这也不对啊，这个小伙子才刚刚过来，甚至还没有摸过坦克，他怎么就一口断定是英国人在出幺蛾子？ “你们以前的坦克炮，最多只能保证五百米的精度，所以不在意这些，当射程增加之后，各种微小的误差都会被放大，所以，我们需要将坦克送到英国去，具体测试之后，才能找到真正的原因。”史密斯说起这些来，理直气壮。 “是吗？”秦阳的目光严肃地看向史密斯：“这位先生，您现在确定问题是出在坦克车体上，而不是坦克炮和火控系统？” “年轻人，你这么大口气，难道你知道具体是什么问题？”史密斯看向了秦阳：“我听说你只是造枪的，而且你也从来没有接触过我们的l7坦克炮和相关的火控系统。你有什么资格一上来就指责我？” “因为你明明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就是不肯指出来，还试图忽悠我们把坦克送过去，赚更多的钱！” 这句话一出来，众人都惊呆了。 既然引进了欧洲的坦克炮和火控，当然要请欧洲的专家来帮忙调试，现在，这个专家不仅仅工作不努力，居然还误导他们？ 这也太过分了啊！对得起请他的那笔费用吗？ “你，你这是在血口喷人！我们皇家兵工厂是冒着巨大的危险，把坦克炮技术出口给你们的，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成了朋友，我们对朋友是很真诚的，怎么能做出你说的那种事情来？赵先生，杨领导，我要求立刻赶走他！如果他不走，那就我走！” 赵满仓也有些皱眉头了，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和稀泥呢，秦阳又在火上浇油了：“你当然得走，而且还得把你的工资留下，因为你的表现太恶劣了！” “你，你，你这样说太过分了！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也是对我们皇家兵工厂，还有对我们英国的侮辱！” 这家伙居然开始上升高度了！秦阳的心中很是鄙夷。 在引进l7坦克炮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秦阳这个军工专家在和老军工聊天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些内幕，从来没有被披露过的内幕。和外国人打交道，处处都是坑啊！ 所以现在，他只要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秦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振华也着急了，秦工这样说，搞不好要造成一场外交事件的啊！ “这就得问一问英国人了，纽卡斯尔的高材生，居然都不知道热护套不合格？” 秦阳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史密斯听着翻译的话，脸色却突然变了。 “热护套？这可是进口的英国热护套，怎么就不合格了？”赵满仓也惊讶了。 “咱们调试了很久的火控系统，按说应该没问题了，如果还打不准，这问题或许真的出在热护套上！”又一名技术人员说道。 “这热护套，能起多大作用？不应该？咱们以前的坦克炮没有热护套，不照样用吗？”也有质疑的声音。 第111章 打不准的真正原因 大炮的领域里，也是有很多专业分类的，有的火炮又粗又短，有的火炮则是又细又长。前者弹道弯曲，属于榴弹炮，后者弹道平直，可以直接瞄准开火，属于加农炮。二营长的意大利炮属于野炮，如果按照这种分类的话，也算是加农炮的一种。 榴弹炮是曲射武器，通过集群开火可以覆盖敌人的整个阵地，加农炮是直射武器，瞄准敌人的重点目标直接开火，所以，坦克炮一般都使用加农炮。 又细又长的炮管，制造的时候很费劲，使用的时候也有很多麻烦的地方，比如说，由于重量的因素，它的炮管会产生向下弯曲的状况。这种弯曲肉眼当然是看不到的，只有精度足够高的专业仪器才能检测出来。这会造成炮弹打不准，不过，现代先进的火控系统完全可以考虑到这个误差，直接在火控系统里调整，弥补它的影响带来的误差。 但是，另一种影响就不好调整了。 这就是热胀冷缩。 “你不是造枪的吗？还知道炮管的热护套？是看了什么三流杂志了吗？那些都不准确，都是信口开河！”片刻之后，史密斯再次气势汹汹地问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了。”秦阳继续说道：“当有阳光直接照射在炮管上的时候，向阳一侧比背阳一侧的温度要高。这样炮管受热不均匀，就会产生弯曲变形。同样的道理，风、霜、雪、冰等自然现在也会造成这种影响。” 秦阳扫了史密斯一眼，继续说道：“具体来说，就拿你们北约标准的105毫米坦克炮来说，当炮管上下的温度差值为五摄氏度的时候，因为炮管弯曲造成的误差是13密位，也就是说，如果射击一千米外的目标，弹着点会和瞄准点有13米的误差。” 当秦阳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什么？误差13密位？这也太大了？尤其是射程放大了误差，如果只打五百米，那炮弹还能落在靶子上，打一千米外的目标，妥妥的就从靶子旁边飞过去了。 “由于温差是不可控的，所以我们暂时无法在火控系统里进行修正，目前采用的主要方式就是增加热护套，如果热护套不合格，那就会导致远距离射击的时候脱靶，史密斯先生，我说的对吗？” 史密斯也震惊了。 他们把l7坦克炮技术交给了东方，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并没有把所有的技术都交出来，身管温度差值导致的误差更是没有给过具体数值，这个造枪的年轻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是怎么知道？”他不由得脱口而出。 “您这样说，也就是承认了热护套的缺陷？”秦阳问道。 “不，不，你说的热护套的误差是正确的，但是，我们的热护套并没有问题，坦克炮的精度问题，还是出在车体上！”史密斯继续坚持。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做一个实验，就能证实是不是热护套的问题了。” “秦工，怎么做？”此时的赵满仓心中已经有了某种预感：他们马上就要找到精度不足的真正原因了。 “把基地的消防车开过来，把水枪对准炮管喷五分钟，充分地给炮管降温，之后再进行试射。”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做！如果因此损坏了炮管，你们需要负全责！”史密斯立刻就拒绝了。 “损坏炮管？这位皇家兵工厂的高材生，您的意思，是这种坦克炮不能在雨雪天气里面作战？否则就会损坏？” 战争从来不会挑选时间和天气的，任何的时候，一旦有战争，坦克就得冲上去才行！ 史密斯不说话了。 “我看，可以进行一次实验，我们必须要将热护套的这个误差因素排除掉。”赵满仓开口了。 “好，咱们基地全力支持。”杨振华也开口了。 “哼，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可别怪到我们皇家兵工厂的头上！”史密斯知道无法阻止这件事，他气愤地留下这句话，然后转身离开：“我不想看到你们。” 基地的消防车很快就开动过来了，水枪对准69-3坦克的炮管，一通喷射降温，炮管上下温度一致，五分钟后，试炮人员再次钻进了坦克内部。 轰！ 炮口处冒出了一团火球，穿甲弹从火球前端飞出，射向对面。 气浪袭来，秦阳巍然屹立，闻着空气中硝烟的味道，脸上带着兴奋：“这味道真让人沉醉。” 重生到了960厂，一直都在造枪，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火炮啊！而且还是膛压最高的坦克炮！ “命中目标！”报靶员的声音响起：“一千米的距离，准确命中目标！” “果然是热护套的问题！英国人太坏了，难怪每次试射的时候都拖到中午！”一名技术人员开口道：“他们还想要坑咱们一笔钱！” “就是，果然外国人没一个好东西！” “翻译呢？咱们一起去质问外国人，怎么这么用心险恶？” “大家都冷静！”赵满仓开口说道：“现在不是追究史密斯责任的时候，我们既然已经发现了是热护套的问题，现在我们就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一旦和史密斯发生矛盾，只会拖延我们的装备，不会有任何积极意义。” “是啊，赵工说得对，大家还是赶紧干活。英国人这次丢了人，他们也得吸取教训，以后不会再给我们动手脚了。”杨振华说道。 众人放下了心头的恼怒，继续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热护套的问题！那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都是一头雾水，国内的炮管从未上过这种装置，他们也压根不懂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目光再次汇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秦阳！ 虽然他们不知道秦阳这个造枪的怎么对坦克炮这么熟悉，但是，他们知道，今天多亏了秦阳！否则的话，他们真的有可能把坦克送到英国人那里去，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钱啊。 “秦工，我们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热护套的材料主要有三种。”秦阳当然不会让众人失望了，立刻就给介绍了起来：“一种是绝热材料，如各种玻璃纤维、增强塑料、石棉等，一种是传热材料，如金属铝、铜或其合金等，第三种是将前两种分层使用，即将绝热材料与传热材料分多层交替复合使用。” “热护套的安装工艺也有三种。”秦阳继续给众人科普：“一种是整体式，直接缠绕在炮管上，不可拆卸，一种是装配式，先进行预加工，然后装配起来。另一种是包扎式，把绝热材料直接包扎在炮管上。” “秦工，那咱们用什么方式？” “我们嘛，当然是土洋结合。” 第112章 谁教你们这么做的？秦工！ 夜幕降临，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食堂里再次热闹起来。 “秦工呢？今天怎么没见到秦工？” “听说是去火炮测试场地那边了，这国家靶场里为了保密，咱们两边都不在一起吃饭。” “火炮测试场地？他一个造枪的，去造炮那边干什么？” “这话可就不对了，别看秦工是造枪的，但是人家是融会贯通，什么都能干，人家能搞军转民，搞外贸，甚至还能预言一场战争！” “没错，如果是其他厂子来这里试枪，那得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问题，但是人家秦工就不同了，秦工压根就没把这次试枪当回事，还跑去打酱油了！” 许志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每一次和秦工交锋，都会败下阵来，沦为小丑，这次，秦工简简单单地提出来了一个思路，居然就解决了困扰他们很久的子弹抛壳问题！ 继续和这样的人作对有好下场吗？自己是不是该转变态度了啊？ “秦工是咱们军工系统里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等到了以后，秦工一定会成为咱们军工系统的顶梁柱。”饭桌上，王老感慨了一句。 这句话彻底点醒了许志强，那么多人都被秦阳给收拾了，他这个小小的技术员，和秦阳作对还会有好下场吗？以后秦阳成了军工系统里的权威，要收拾他这样的小人物，还不是太轻松？ 不能再走错路了！ 许志强下定了决心。 吃过饭，许志强在宿舍的楼道里来回走动着，外面刮起来了大风，飞沙走石，听起来呜呜作响，让人心中发毛。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秦阳终于回来了。 “秦工，秦工！” 秦阳好奇地看着许志强：“你是专门来等我的？” “嗯，秦工，以前的时候，我对你有偏见，甚至还故意和你唱反调，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 “以后好好干，咱们都是年轻人，祖国的军工发展就落在咱们这一代人的肩头了。”秦阳拍了拍许志强的肩膀：“加油！” 等等！ 许志强有些诧异，秦工这是什么意思？是表面上的敷衍，还是压根没把自己这个小角色放在眼里？ “秦工，您不恼我？” “当然不，别多想，睡觉去，我也睡觉去了。”秦阳说着推开自己的门。 这个许志强能及时回头，秦阳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家伙不给自己捣乱，自己还更放心一些，不过，他压根也没把许志强放在心上。 这个夜晚，注定有很多人失眠了。 史密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对方是怎么看透热护套上做的手脚的，要是对方是火炮领域里的专家，仔细研究一番之后做出这个结论不稀奇，但是对方明明是什么都没干，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摸一下，就确定是热护套的问题了！ 难道对方是神不成？ 史密斯百思不得其解，愈发的睡不着，同时，史密斯还在考虑着另外一件事：明天自己怎么办？ 自从来到东方，史密斯一直都是专家，一直都受到东方人的崇拜，但是现在呢？这个崇拜的光环消失了，他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留在这里当专家，还是该灰溜溜地离开？ 史密斯拿不定主意，心中很是纠结，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中一夜未眠，到了第二天，史密斯顶着一双黑眼圈，还没打算是否要过去，翻译官就找过来了。 “史密斯先生，您今天的行程打算怎么安排？” “我走了之后，他们在干什么？” 于是翻译官讲了起来。 听了没几分钟，史密斯就惊讶起来：“你说什么？他们把炮管上的热护套拆下来了？他们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吗？东方根本就没有相关的加工能力，如果把我们的热护套拆下来，那坦克炮就再也无法精确射击了！” 他们出口的这些样炮，热护套使用的是薄铝板卷焊起来的，直接套在了炮管的外面，属于装配式结构，这铝板和炮管接触的部分，有专门的固定连接零件，一旦东方人拆下来，就无法再安装上去！ 想到这里，史密斯再也不纠结了，他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快，带我去测试场地！” 等到专供史密斯的那辆212开到靶场的时候，69-3坦克已经改装完毕了，它的炮管正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立着，上面的一圈圈铝合金卡箍是那么的耀眼。 在铝合金卡箍之间，是特殊的隔热材料，由于是临时赶制的，所以有些难看，就仿佛是大肚子的男人系腰带，把肚子勒成两段一样，每一个卡箍两边都很臃肿，又像是一节节的莲藕。 “你们对它做了什么？”史密斯恼火地说道：“我们的l7坦克炮就像是披了一件乞丐服！” “史密斯先生，您来了？”赵满仓笑呵呵地迎了上去：“我们昨天经过测试，证明了是热护套的问题，所以，我们就地取材，做了个简陋的热护套，先满足了测试再说，等到以后，我们再使用更好的热护套。现在虽然看上去简陋一些，但是我们对它有信心。” “你们用了什么材料？”史密斯问道。 “石棉、硅橡胶带还有卡箍，这些都是基地找到的材料，等以后我们腾出手来，再用铝合金做个外壳，就不这么难看了。” “热护套不是随便套的，它有很深的学问！你们这样随便使用，会出问题的，谁教你们这么做的？”史密斯恼火地问道。 “秦工。” “哼，又是他！我先声明，你们用这种热护套，出了问题可不关我们的事！” “那是自然，这是我们自己改动的，当然是我们负责。”赵满仓说完，坦克手已经跑来汇报了：“报告，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试射！” 轰！ 巨大的轰鸣声后，报靶员的声音传来：“一千米的距离，准确命中！” “史密斯先生，我们的改装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我们终于能用静对静的方式射中目标了，接下来我们继续进行其他项目的测试，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合作愉快。” 看着赵满仓那真诚的眼睛，史密斯也只能点头：“好！” 第113章 是的，说得对！ 枪械测试靶场，在测试场地的后方，秦阳和杨振华一起坐在土堆上，听着枪声聊着天。 “秦工，你真是太厉害了，69-3坦克在咱们靶场测试了几个月，也没有解决精度问题，你这一来就把问题给解决了。”杨振华兴奋地和秦阳说道：“你真是个军工天才！你们设计的那把枪，测试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走个流程的事，很快就能定型了。” 秦阳笑了笑：“我也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好？” “是啊，我是诈那个老外的，我看他时不时的扫一眼炮管，就知道是有古怪，炮管一般没问题，十有八九就是热护套不合格。” 杨振华盯着秦阳看了几秒钟，没发现任何心虚的表现，也只能放弃了刨根问底。 “说来也奇怪，英国人既然决定把坦克炮卖给我们，又为何要出这种幺蛾子？” “他们的目的就是千方百计地把我们的坦克骗过去给他们当靶子。”秦阳说道：“如果咱们的坦克过去测试，他们肯定会制造一次误击事件，看看咱们的坦克到底经不经打。” 杨振华的心中一阵恶寒：“英国人不是对t-54系列坦克的数据了如指掌吗？” “没错，他们是对这款坦克性能很熟悉，我们59坦克虽然外形和t-54类似，但是用的是我们自己研制的稀土装甲钢，他们还从未接触过，对我们坦克的防护力并没有多少了解，所以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测试一下。” 当年，617厂刚刚建立，坦克工业刚刚起步，老毛子就走了，一切都得自己来！草原钢铁厂立足国内，搞出来了专门的稀土装甲钢，全球独一份，防护力嘛，也就是个迷了。 其实，英国人不用这么着急，两衣战争已经爆发，接下来，己方的坦克厂会开足马力，把大批的69坦克卖过去，在场上驰骋，也会有大批的坦克被击毁，到时候他们就该知道这种坦克的防护力有多渣了，能被l7坦克炮打个对穿！ “外国人不安好心啊。”杨振华感慨了一句：“我原本还感激他们把l7坦克炮技术出口给咱们，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 “没错，这个项目是对咱们有帮助，不过，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过时的技术了，他们是不会把先进的技术交给咱们的。” l7坦克炮是英国皇家兵工厂在59年的时候推出的产品，虽然作为北约标准坦克炮大量使用，但是英国人自己可没有用多少，他们的酋长坦克早就换装了120毫米坦克炮，口径更大，射程更远，威力更强。 在实战中，这种坦克炮曾经击毁过三千米外的坦克，可见多么的强悍。 德国也研制了120毫米滑膛炮，这款炮还取代了l7，成为了北约的标准坦克炮，西方世界的坦克炮已经开始向120毫米口径迈进了！ “是啊，现在我们和西方差距很大，只能通过采购来提升我们的技术，但是到了以后，我们想要继续提升自己的技术，就还得立足自研，靠引进，是引进不来最先进的武器的。”杨振华也很感慨。 “是啊，好在l7坦克炮的底子厚，炮管不变，只要不断地改进炮弹，穿甲能力就会不断提升，按照我们的习惯，缝缝补补，至少能用三四十年。” “只改进弹药，就能用三四十年？”杨振华睁大了眼睛。 秦工说得也太邪乎了！不过，想到秦阳最近的种种表现，还是接受了，既然是秦工说的，那就没问题！ 他的目光望向了远处，就被一辆212吸引了，那辆车开动到两人的附近，一个熟悉的人走了下来。 两人狐疑地站起来，迎接了上去。 “史密斯先生？”杨振华好奇地说道：“您怎么来了？” “我已经听说了秦的事迹，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对他很是敬佩，想要和他交朋友。”史密斯说着，看向了秦阳：“请原谅我在炮管热护套上的疏忽，请放心，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秦阳无比的好奇，最近是怎么回事？那个许志强转性很快也就算了，这个外国人居然也是良心发现了？不应该啊！ “秦，你对刚刚爆发的战争有什么看法？”史密斯继续问道。 原来如此！ 如果仅仅是技术上的，史密斯不一定会如此表现，但是现在，秦阳突然成了伟大的先知啊。 “开战初期，衣拉克肯定会势如破竹地打到衣朗的境内，但是，只要衣朗能挺过第一波来，就会开始反攻，毕竟，战争打到最后，打的还是人，人口多的占据主要优势。你觉得我分析的如何？” “是的，说得对！” “衣拉克在开战的第一天，没有集中力量攻击衣朗的要害部门，没有摧毁衣朗的军事力量，这是最大的失误。你觉得如何？” “是的，说得对。” 秦阳滔滔不绝地说着，史密斯连连点头称赞，等到他已经开始形成思维惯性的时候，秦阳却突然转移了话题：“你们虽然提供了l7坦克炮，但是并没有把先进的穿甲弹提供给我们，是？” “是的，说得对！” 等到回答完毕之后，史密斯却突然反应过来：中计了！ “秦工，我刚刚的话…” “虽然我们没有建立盟友的关系，但是你们的领导人公开说过，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现在，你们就是这么对我们的？提供低档的坦克炮，还不愿意把最先进的穿甲弹提供给我们？” 杨振华根本就插不上嘴，听着两人叽里咕噜的说话，就连翻译官都无法及时准确的翻译过来，现在看着两人交谈的气氛突然变了，杨振华才问向了翻译：“刚刚在说什么？” “英国人没有把最先进的穿甲弹提供给我们。” “秦，我想你还是对我们有误会，我们提供的就是最先进的穿甲弹，它足能击穿t-72坦克的前装甲了！我可以发誓！” “可是我们面临的威胁不仅仅是t-72，还有t-64！” 如果从型号数字上看，t-64更加的古老，似乎性能更低一样，实际上当然不是如此，t-72坦克是为了弥补t-64这种高档坦克数量的不足而研发的一款低档坦克！当然了，最后被当时还不出名的坦克设计师卡尔采夫另起炉灶搞了一款，结局是皆大欢喜。 t-64是高档货，装甲更厚，需要穿甲能力更强的弹药， t-64坦克在换装了燃气轮机之后，就是大名鼎鼎的t-80 防护力的具体数值还是绝密，西方发展120毫米坦克炮，就是为了击毁这款坦克的。 第114章 椰香烧鸡是什么鸡？居然能换数控机床？ 炮还是一款炮，但是用不同的炮弹，穿甲能力就会有天壤之别！ 英国人提供的穿甲弹，当然是最普通的l52穿甲弹，这种穿甲弹在美国的版本叫做728，它在1965年定型，和上一代穿甲弹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将弹体改成了钨合金，这种坚硬的金属能够有效地增加穿深，但是，外形并没有什么变化。 它是一款次口径穿甲弹，这个概念是和全口径穿甲弹对比的。 它的外面包裹了一个轻质的外壳，飞出炮口之后就脱落，只留下弹芯在空中飞行，这样就大大的降低了空气阻力，变细的弹体也更容易穿透目标。 穿甲弹在敌人的装甲上砸出一个一百毫米直径的大窟窿，和砸一个十毫米直径的窟窿，需要的能量肯定是不同的。 但是，这种六十年代的穿甲弹的技术，早就落伍了！ 美国人在1976年定型了735穿甲弹，它最亮眼的创新就是马鞍形的弹托，这几乎是现代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标配！ 同时，它还使用了全新的尾翼，减少了尾翼面积，从而提升了存速性能，在远距离的穿甲能力表现非常不错。 之后，这种穿甲弹就成为了西方的标准。 “秦，你看，我们提供的穿甲弹就是最先进的。”几个人来到了基地的弹药库里，史密斯指着来自英国的炮弹说道：“我们这种炮弹的弹芯在内部，用的是钨合金，这种次口径穿甲弹的威力足足超过你们的100毫米坦克炮一倍！” “先进的穿甲弹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在弹筒的上方，应该有个马鞍形的弹托？我秦阳见识少，不知道对不对啊？” 听到秦阳的话，史密斯的脸色有些尴尬，显然，他是忽悠不了眼前的人的。 “秦，你指的是apfsds（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英文缩写）吗？这种炮弹的制造太困难了，中间那个细长的弹芯需要先进的材料，外面的那个马鞍形的弹托，也需要高精密的加工技术，你们的工业基础暂时还达不到啊。而且，这种穿甲弹只有美国才有，我们英国武器库里，最先进的穿甲弹的确就是l52” 现在史密斯这样说，还真理直气壮！ 他们给l7配套的穿甲弹，最新的型号就是l52，再接下来，英国的坦克炮就升级到了120毫米，所以后续的穿甲弹的型号，只有美制的产品，已经没有英国的标准了! “所以，我们需要一台先进的数控机床。”秦阳说道：“现在，我代表我们960厂，向你们申请出口一台专门用来加工这种穿甲弹弹托的多轴联动数控机床！” 弹芯直径远远小于炮管直径，就得靠这个弹托来封闭后方的发射药的燃气，气密性必须得好，要求的加工精度很高，这需要专业的多轴联动数控机床来加工才行！在西方，这种机床早就被广泛使用了，但是却从来没有出口到东方。 史密斯睁大了眼睛，怎么，我听错了吗？ 眼前的人居然知道要生产马鞍形弹托需要用高精密的多轴联动数控机床，而且还想要采购！ 这怎么可能？你听说过巴统吗？你知道我们西方从来不把最先进的技术提供给你们吗？ 史密斯的脑子里在飞快地组织语言，想要尽量在不伤害彼此关系的基础上委婉地拒绝，但是，秦阳没有等他拒绝，就再次开口了。 “作为交换，我们会把自己掌握的改良型液相烧结技术提供给你们，我们这种技术烧制的钨合金弹芯强度很高，已经不需要包裹钢套了。” “你说什么？”史密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们居然有先进的液相烧结技术？还不用套钢套？” 跟着一起过来的杨振华完全插不上话啊！甚至这些说法他听都没有听过，刚刚秦阳还说什么看出热护套的缺陷是运气，现在暴露了？什么运气，这分明就是实力啊！ 看看老外震惊的样子，就知道秦阳说出来的什么椰香烧鸡是多么的好吃了。这到底是什么鸡，居然能换数控机床？ 看着史密斯震惊的表情，秦阳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说起穿甲弹来，西方总是嘲笑老毛子，说老毛子的穿甲弹是两截弹，钢套钨。 老毛子的冶金技术不达标，穿甲弹的弹芯虽然是钨合金的，但是，如果太长就会折断，所以干脆造成两截，中间用钢套给包裹起来。结果让穿甲弹的威力大打折扣。 其实，美国人也有过这种经历，早期的735穿甲弹拥有一个长305毫米，直径32毫米的穿杆，但是因为早期的液相烧结技术不达标，为了避免这个穿杆折断，美国人也在外面包裹了一层钢套来增加强度。 秦阳却在这里吹牛，不需要套钢套的改进型液相烧结技术！这技术美国人都没有！ “没错。” “在哪里？怎么没见你们使用？” “史密斯先生，您也知道，我是造枪的，我们厂刚刚发明了这种技术，暂时还没有用来造穿甲弹，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的技术是成熟可靠的。” “你怎么保证？” “当然是试射了。”秦阳说道：“只要你们把我需要的材料交给我，一个星期以内，我就能造出一枚不套钢套的钨合金穿杆来，然后在我们这里的靶场试射，穿甲能力不会比735差。” “好。”史密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答应下来。 “试射之后，你们也该知道我们攻克了这种技术了，所以接下来，就该把我们需要的数控机床运过来，我们也会把相关技术交给你们。” “好。”史密斯继续点头。 美国人在搞出来了735穿甲弹之后，就转变了路线，去搞更先进的贫铀弹了，这下苦了欧洲各国了，他们没贫铀弹技术，也不愿意用这种核废料做的穿甲弹，只能自己研究，后来还是德国人首先改良了工艺，造出来了更先进的穿甲弹，那已经是八十年代中期的事情了。 此时，秦阳要用这种技术来换多轴联动数控机床，那也是等价交换！英国人没有理由不同意，毕竟，他们的120毫米坦克炮也要用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弹药库里出现了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看着秦阳和史密斯，目光中充满赞赏，他的右边的衣袖耷拉着，里面空荡荡的。 秦阳和史密斯达成了协议，心中也很骄傲，当看到这名老人的时候，顿时就是一惊。 祝老？ l 52穿甲弹弹头内部结构 第115章 值得尊敬的老军工 祝老，军工行业里最值得尊重的老专家之一，设计地面武器的大师级人物。 祝老1918年出生，走过那个烽火连天的抗战岁月，是国内军工系统中为数不多的有过实战经验的专家。 在那个战争时期，他就成为了军中鲁班，他曾经研制了石头地雷，研制了大名鼎鼎的迫击炮平射打炮楼的技术。新中国成立之后，他继续在军工领域里发挥自己的特长，曾经在一次排除炮弹故障中被炮弹炸伤，失去了右臂。 但是，伤好之后，他又回到了工作岗位，虽然只有一个胳膊，却依旧奋斗在一线！他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在八十年代中期，已经退休的祝老再次接受了重大任务：研制国产第三代坦克！当时祝老已经66岁，像他这样年龄的老专家，应该拿着退休金，过舒适的生活去了。 但是，他没有，他接受了这个任务，从此开始了艰辛的道路，因为独臂不平衡，他爬上爬下坦克多次摔倒，有一次着急跑去开会摔倒，坚持开完会才去医院，结果发现肋骨摔断了… 苦心人天不负！终于，在99年的时候，先进的国产坦克走过了广场，向全世界展示了祖国的军工科技！ 最让秦阳尊敬的是，等到坦克定型，上级调拨的研发资金，还剩下了两千多万，这些老一辈的军工人，一直在奉献，从未向祖国索取过什么，更没有贪污过宝贵的科研经费！ 此时的祝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作服，看上去是那么的简谱，秦阳的心中满是敬意。 祝老也在看秦阳。 祝老研究了一辈子的武器，一直摸爬滚打在军工研发领域里，尤其是造炮，所以，当听说了这里的69-3坦克实验出现了问题，几个月都无法解决的时候，非常着急，就主动请缨过来帮忙。 结果，来了之后，却听说问题被解决了！还是960厂的秦工给解决的，他已经听说过了秦阳的事迹，很是佩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于是，就跑去试枪的靶场那边寻找，又听说秦阳和外国人到弹药库了，又跑来弹药库。 在外面，他就听到秦阳叽里咕噜地和外国人说话，虽然他不能完全听懂，也是听到了里面的一些关键名词。 数控机床、液相烧结、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 “秦，你需要的东西，我立刻帮你协调，你打算在什么地方研制？”史密斯很是急切。 “当然是我们960厂。”秦阳说道：“看来我需要回去一趟了。”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需要的弹托等部件我也会协调过来。”史密斯说道。 和史密斯的协议就这样达成了，等到史密斯离开，秦阳快速地走到了祝老的跟前：“祝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都说960厂出了个厉害的年轻人，第一次见面就能知道是谁，今天算是见识了，秦工，你刚刚和外国人在说什么？” “一场交易。” 随着秦阳复述刚刚的交易内容，祝老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化，惊讶，震惊，兴奋，感慨… “机床是工业的母机，咱们想要发展现代的工业，就离不开先进的机床，不过外国一直都在对我们进行封锁，这次如果能交换过来一台多轴联动数控机床，那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进步啊！”祝老感慨地说道：“秦工，你给咱们整个军工业立了大功！” “这也是为了我们首都家具厂的发展。”秦阳说道：“接下来，我得回去一趟了。祝老，您呢？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我能亲眼看着你们用液相烧结技术制造穿甲弹的穿杆吗？”祝老兴奋地说道：“在武器研发方面，你们960厂频频地放卫星啊！” “当然。”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 当天晚上，两人就搭上了列车，返回首都。 几百公里的道路上，秦阳和祝老一路谈天说地，非常的愉快，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 “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车，你们首都农具厂在五环外，非常不方便，还是去我家里暂时住一晚上。” “这个，会不会有些太打扰了？”秦阳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完全可以打个电话，让厂里派车过来接他的。 “没关系，家里目前就我一个人住。”祝老说道：“儿女都大了，在外面工作，老伴去照顾孙女了。” “好。” 槐树岭大院距离首都站只有两公里，时间已经错过了末班车，祝老就和秦阳一起走回去，显然这条路他没少走。 空荡荡的袖管在来回晃动着，祝老健步如飞。 “小秦，一个星期的时间可真不长，你们有把握吗？”祝老边走边问。 “只要材料准备齐全，一天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咦，那边有坦克？”秦阳好奇地看着前面道路上停靠的一排坦克。 “是的，咱们大院里研究的坦克。”祝老说道：“从这边进去，向左再走一段路，就到我家了。” “祝老，那边不是有几排宿舍楼吗？”秦阳指着夜幕中的远处说道。 “盖起来宿舍楼之后，单位要分给我一套，但是，那么多年轻人还没房子呢，我又怎么能去要？年轻人不容易啊，还是让给他们住，我也习惯住以前的房子了。”祝老说道。 祝老带着秦阳走过几条小路，来到了自己的住所。 这是一栋六十年代建造的砖瓦房，外墙斑驳，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没有院落，一个铁链子锁着房门，可以看到是两间房的布局。 哗啦啦的开锁声之后，秦阳走了进去。 破烂的木制门窗有些漏风，在发出呜呜的声音，外屋的水泥地上，摆放着一套旧沙发，上面的皮革早就烂了，露出里面的海绵来… 里面的房间是卧室兼书房，破旧的木床，破旧的桌椅，破旧的书橱… “条件是有些简陋，放心，这张床还是能承受咱们两人的重量的，我给你拿一套被褥。”祝老说着，用一只手去拉开衣柜，打算从里面拿新的被褥。 秦阳再看了看床上那套打了几个补丁的被褥，心情有些沉重：“祝老，您的工资呢？不会都捐了？” “嗯，用不了的就捐给党了，我能享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说完了之后，他又笑了笑：“不过，你们这一代人估计很不理解，估计得说我傻？” 这不是傻，是对党，对祖国和人民的无限忠诚，是老一辈军工人的高风亮节啊！ “祝老，如果按照现在人的眼光来看，您的确是够傻的了，不过，您是老前辈，思想境界都比我们高。” 祝老笑了起来：“是啊，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我已经很满足了，跟我一块参加革命的人很多都没有活到今天。” 735弹头结构 第116章 想看我们的技术？没门！ 第二天，秦阳跟着祝老一起去食堂，吃过了简单的早餐之后，960厂的212已经开到了大院口。 “阳子，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咱们昨晚就开车去车站接你。”张超见到秦阳之后，立刻就絮叨起来。 “怎么了？这么着急干嘛？这位是咱们老军工，祝老，我在他家睡了一夜。” “祝老您好。”张超和祝老打完了招呼，又看向秦阳：“阳子，你都不知道，今天早晨，咱们厂里突然来了很多领导，还有几个外国人。厂长们忙得晕头转向啊！” 秦阳笑了笑：“以后咱们厂会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外国人怎么了？有什么特殊的？咱们得不卑不亢。既然他们来了，咱们就得有所收获，超子，想办法把咱们的产品推销给他们！” “推销？” “算了，还是我找机会，你得赶紧学好外语。祝老，咱们走，厂里那边火烧眉毛了。”秦阳招呼着祝老上车。 212风驰电掣，开动到了首都农具厂的办公楼，门口已经停了几辆外事牌照的轿车，一看就很奢侈豪华。 秦阳刚刚走下车，打算进去和里面的人打个招呼，那些人哗啦一下子，都从办公楼里出来了。 董领导走在了最前面。 在首都农具厂的搬迁过程中，董领导给了最大的帮助，所以，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此时，董领导笑呵呵的打招呼：“秦工，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去国家靶场试枪，结果顺带解决了坦克炮的问题，还引起了国际友人的关注，我身边这几位，就是英国驻咱们国家的武官，他们是特意来考察的。这位是罗伯特先生，我们引进l7坦克炮项目，就是他一手推动的。” 国家靶场毕竟是保密的，所以只去了一个英国皇家兵工厂的高材生，大部分的技术人员和武官，还是在首都的，得知了史密斯的消息之后，非常震惊，不仅仅是协调了各种物资，还直接跑来首都农具厂视察了。 他们都想要亲眼看一看这种改进的液相烧结技术是怎么操作的。 长着一个大鹰钩鼻子的罗伯特走了上来，伸出了右手：“秦工，我们对您的技术非常佩服，希望我们能亲眼目睹整个冶炼过程。” “各位来考察，我们欢迎。除了厂里的涉密车间之外，哪里都能看。”秦阳说道：“至于液相烧结技术，是我们最新研发出来的绝密技术，不用说是你们了，就连我们国内的同行都没有这个资格。” 现场顿时就冷场了。 “秦工，你们厂既然发明了新的技术，那就是咱们国家的骄傲，现在，让外国人看看，正好展示一下我们的水平，我们中国人也是有创造力的嘛！”跟随过来的一名领导开口了。 “不行，这可不行。”秦阳摇头，靠近了这名领导的耳边，声音压低了一些：“领导，这样可不行！如果他们要看，就把我们需要交换的机床给我们安装到车间里，我保证让他们看个够，如果想要不花一分钱，没门！我们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反正秦阳就是个年轻人，说出什么话来都可以用年轻气盛来敷衍过去，现在他这样的表现，已经是很给这些人面子了。 对这些领导的安排，秦阳也是无语了。虚荣心害死人啊！秦阳又莫名的想到了让后世人痛心的芯片产业的往事。 91年3月，清华大学研制的第三代“自动对准分步投影光刻机”在首都展览馆参加“首届全国工业企业技术进步成就展览会”。结果，来了一大批的外国专家，不仅仅在光刻机旁边看来看去，还提出了大批的问题。 研制的专家是有问必答，根本就没有半点保密的意思，结果，技术都被鬼子专家给学去了，这些鬼子专家受到启发，改进他们的光刻机，还把他们的落后型号卖到中国来。 在那个造不如买的时代里，各个单位都想要采购进口的设备，于是，国内花费巨资研发的光刻机没有订单，一台都没有卖出去！ 但是听到秦阳这样一说，那名领导还是没有买账，他的脸耷拉了下来。 “潘领导，秦工说得对。”一旁的祝老赶紧开口：“液相烧结技术是坦克穿甲弹领域里的最新技术，960厂的研发已经达到了世界最高水平，不能随便给外国人看啊。”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不是更应该向外国人展示一下我们的先进技术吗？你们960厂真是的，总考虑经济问题，就不考虑一下政治，考虑一下我们的国际地位吗？”潘领导居然还不死心！ 秦阳的脸也阴沉了下来，不对劲啊，这个领导是故意来找茬的？ 这技术是960厂的，并不是国家项目，还真没法定性保密程度，一旁的董领导也没法插嘴。 “我们向外国人展示我们的技术？那外国人可否向我们展示他们的先进技术？”秦阳瞟了潘领导一眼，按照他前世的记忆，并不认识这个人，说明他不是军工领域的，也不是什么重要领导，怼就怼了，他秦阳什么人没怼过？ 当着外国人的面，把这番话放出来，也让外国人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 “英国人也没有将l7坦克炮技术交给我们，是我们花钱买来的！而且，这种坦克炮还是欧洲六十年代技术！英国最先进的l11坦克炮，肯给我们看吗？不要说什么友谊，他们的领导都说过，国家和国家之间只有利益，如果不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他们肯把二十年前的坦克炮技术给我们？就算是给了我们坦克炮的技术，炮弹上也动了心思，只给我们二代炮弹，新型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根本就不给我们看，我们现在还要傻不拉几的把自己最先进的技术给外国人看？就是为了虚荣心？” 没有人说话了。 秦阳说的没错，西方对中国的封锁从来就没有停止，哪怕现在从西方采购的技术，都是过时落后的。人家根本就不会把最先进的交给己方，己方又为何要给外国人看？ 只不过，现在当着外国人的面，这样说不太合适？要知道，人家可是自己带着翻译过来的！ 董领导咳嗽了一声：“那个，秦工，你这话要讲究场合…” “董领导，我说话已经很客气了。”秦阳说道：“现在，请你们继续留在办公楼，喝喝茶聊聊天，没事就散了，三天之后，咱们把东西加工出来，再送去测试。外国人想要学习这种技术，那就把机床给我们送过来，否则免谈！” “祝老，咱们走！” 祝老点头：“好。” 两人离开，留下一众人在空气中凌乱。 第117章 咱们要造的坦克炮和L7没关系！ “哼，这个秦阳，真是无法无天，就算是他给咱们部队立过几个小小的功劳，也不至于就尾巴翘到天上去？”潘领导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地和董领导抱怨：“老董，你们也别对他太好了，得让他受点挫折才行，不磨一磨他，怎么知道天高地厚，永远都成不了才！” “老潘，你就别抱怨了，你是外事部门的，得赶紧平静下心情来，还得接待好外国人，这是你们的责任和义务。” “哼，他们960厂不配合，我能怎么办？”潘领导继续嘟嘟囔囔：“外交无小事啊！这个秦阳，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好了，走，走。”董领导说着，看向了那群外国人，此时，这些人的神情各异，也看不出是在想什么。 此时，一手搅动起来风云的秦阳正和祝老一起前往四号车间，两边一边走，一边聊天。 “祝老，那个潘领导到底是什么来历？” “就是在外事部门里工作的。”祝老说道：“上次你们和首都钢铁厂那件事，把外事部门也给扯进去了，上级调查到他们有人违规倒腾外汇…” 秦阳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哼，手脚不干净，被调查了之后，怪罪到自己头上来了？这锅可真背得冤枉啊！ 四号车间里，电渣重熔钢设备还在工作着，冶炼着国内最先进的钢材，一名名工人在忙碌着，当看到秦阳进来的时候，立刻就兴奋起来。 “秦工，您回来啦？” “秦科长，咱们的机枪定型了？” 他们虽然在喊话，但是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活儿，张国强则是一溜小跑：“秦科长，我们四号车间正在进行日常工作，请指示！” “没什么好指示的，你们现在冶炼了多少电渣重熔钢了？” “不多，就十吨左右。” 国内质量最先进的钢材，冶炼了十吨多了！这些钢材如果用来造机枪的枪管，能造上千把了？祝老带着兴奋，看向了放在一旁的木制架子上的成品。 长度六米多，直径大概一百三四十毫米，祝老突然感觉到眼皮子在跳动：“秦工，你们这里的毛坯，用来造炮正合适啊！” 这台电渣重熔钢设备是小型的，只能一次造一根柱子，最长的也就六米左右，摆在这里，非常类似于炮管用的毛坯！ 秦阳笑了笑：“是的，祝老，接下来咱们打算造105毫米坦克炮。” 从奥地利引进的大型电渣重熔钢设备项目还没有完成，所以现在国内还不能自己制造l7坦克炮，国家靶场上用的测试炮管，是从英国直接进口的。 现在，谁能想到，一个造枪的农具厂居然要造炮！还是最先进的坦克炮！ 当初引进的这种小型电渣重熔钢设备，一次只能冶炼出来两吨的钢坯，刚好够一根l7坦克炮使用！ 祝老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了：“秦工，你们厂这种开拓进取勇于攀登高峰的精神，真的值得其他工厂学习！” “祝老，您看好咱们？”秦阳问道。 “是啊，我看好你们。” “那您帮我们个忙？” “啥？” “我们还需要深孔加工设备，扩膛设备，拉膛线设备等等，咱们国内一些三线军工厂，如果有用不上的，可以卖给我们。您给咱们联系联系”秦阳说道。 这种事，让祝老出面最好了。 “你们是想要抢了447厂的饭碗吗？”祝老笑着说道。 在国内，造坦克炮的，就是草原上的447厂，秦阳要造l7坦克炮，岂不是让447厂没饭吃？ 秦阳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我们主攻外贸。” “外贸？”祝老一愣：“秦工，咱们和英国签署的协议里，只能自用，不能出口啊！” “咱们又不造l7，咱们960厂压根就没接收过任何l7坦克炮的技术资料，咱们出口的坦克炮是自己研发的，和英国人的l7没关系。”秦阳说道：“祝老，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祝老点头：“好，只要这里能把先进的穿甲弹弹芯制造出来，我就豁出老脸来，给你们走一次后门！” 对于严格要求自己的祝老来说，这种靠私人关系来干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 “嗯，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这工艺不难，关键是浪费时间。”秦阳说着，来到了车间的一个角落：“把咱们外国客人提供的材料搬到这边来！” 钨粉、镍粉、铁粉三个袋子被搬了过来，秦阳仔细看了一番检测报告，然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不错！现在，咱们按照比例混合。” “秦工，我要不要回避？”祝老问道。 这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啊，第一步就是三种原材料的配比，这个配方就是绝密的。 “不用，祝老，我们厂在您面前，没有任何秘密，我相信您也会给我们保守秘密的，这三种粉末的混合质量比是 955比315比135。” 秦阳一边说，一边开始测量质量。 铁是最便宜的，但是含量也少，镍其次，钨是最贵的。用钨合金打造的穿甲弹，价格也相当昂贵，这个年代就得好几万一枚。 不过，钨合金是最好的穿甲弹材料，不用钨合金，就得用贫铀了。还好国内有钨矿。 三种粉末称量好了之后，被秦阳倒进了搅拌机里。 “其实，液相烧结技术原理很简单，将这些粉末按照比例混合，压制成长杆，然后加热到高温，铁和镍的熔点比钨低，所以首先融化，这些熔融状态的金属就会填充到钨的颗粒之间，等到钨达到半熔化状态后会与液态的铁、镍等形成牢固的矩阵结构，待冷却之后将成形的钨合金杆进行反复的锻打和轧制，最后制成钨基合金弹芯。” 秦阳一边说，一边手轻轻抖动，将袖筒里放的第四种材料倒了进去。如果只用三种材料，无论如何都无法完美的，必须要用第四种材料！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知道！ 所以，秦阳有资本拿这个技术来换数控机床，而且，也不会帮助英国人提升技术，就算是秦阳不提供技术，到了82年的时候，欧洲人也能找到正确的配方。 “是啊，说技术原理是不难，但是，这些金属的比例如何，加热的工艺又是如何，这些都是绝密的。只有一次次反复实验才行，钨太贵了，咱们也浪费不起…美国人研制了这么久，也才搞出来套钢套的穿甲弹，虽然够硬，却容易变脆折断。” “嗯，我们也是偶然找到合适的配方的。”秦阳说着摆了摆手：“好了，祝老，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结束了？ 祝老惊讶地看着秦阳：“这么快？” “对啊，我们要在搅拌机中搅拌二十四个小时，明天再来！” 第118章 接待外国人的规格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首都农具厂的食堂里，也热闹起来了。 食堂打饭的窗口里，有四口大锅，摆了四样菜：猪肉炖粉条，豆角炒肉，西红柿鸡蛋和烧茄子，两荤两素，搭配合理，前来打饭的职工排队拿着饭盒打饭，而且只收粮票，不收现金！ “你们首都农具厂的职工食堂伙食是越来越好了啊！”看着这一切，董领导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吃的？” “大家伙干得多，咱们厂里的营养也得跟得上。”朱自忠说道：“董领导，带老外来咱们食堂吃，是不是有些怠慢了？咱们厂有专门的招待经费，完全可以去外面下馆子。” “这也是老外要求的。朱厂长，我看你们得做好准备，这些老外看样子是不打算回去了啊！”董领导说着，向后面看了一眼，潘领导正在招呼着老外们，从食堂门口进来。 “朱厂长，你们可不能怠慢了外国友人，不去外面下馆子，那也得专门炒几个小菜，给咱们的客人端上来。”潘领导喊道：“还有，收拾个干净的桌子，你们这食堂里，怎么连个包间都没有？” “嫌弃咱们的条件不好，完全可以走啊。”就在此时，旁边桌子上吃饭的人开口了：“咱们又没有请你们来。” 潘领导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看了过去，是一张熟悉的脸。 秦阳！ “秦工，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潘领导黑着脸：“你还有些上下尊卑的观念吗？” “尊卑？什么尊卑？”秦阳不满地瞟了潘领导一眼：“是不是我见了你，还得给你跪安啊？” “你！” “你什么你！看看祝老，人家是咱们军工元老，还不嫌弃咱们的伙食差呢，刚刚打饭的时候，祝老还坚持要给咱们饭票和伙食费！潘领导，你们要在咱们厂吃饭也行，伙食费就算了，饭票可不能省。” 秦阳一旁，低头吃饭的祝老抬起头来，对着潘领导一笑，然后继续低头吃。 朱自忠的头很大啊！秦工，咱们这个厂子现在是你说了算，不过，也好歹给我个面子啊！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啊！ 此时，见到秦阳之后，几个老外都很是惊喜，他们纷纷坐在了秦阳的对面。 罗伯特首先开口：“秦，进展如何了？” “进展？我们把材料混合起来了，到了明天再压制成长杆然后加热。”秦阳一边吃一边说，没有半点对客人的尊重。 潘领导的脸都白了，董领导想要说几句，不过，此时英国人和秦阳已经叽里咕噜地说起来了，他们插不上嘴了。 “搅拌一天的时间？是不是有些长？” “当然不长了，好饭不怕晚，不充分搅拌，怎么能让这些粉末彻底的混合在一起？你们是不是搅拌的时间不够？” “是的，看来我们得改进一下工艺，搅拌更长的时间！”罗伯特说了起来：“搅拌之后，加热的温度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有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说。”秦阳瞟了罗伯特一眼：“等到你们把机床送过来，我会把详细的工艺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还不放心，我也能手把手的教你们做出合格的产品来。” “好，好！”罗伯特连连点头。 “既然坐下来了，要不要一起吃？猪肉炖粉条，很好吃的。” “好的，好的！” 潘领导的脸色无比难看，但是又不能说什么，这些外国人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看出来，这种接待的规格对他们是一种侮辱吗？ 他们的面前只有一碗混合到一起的菜，甚至馒头还得用手拿着，他们这样能吃得下去？ 看那用筷子的手法，太生疏了，这食堂的服务员，还不给尊贵的客人弄些刀叉过来？ “咱们也在旁边找地方坐下来吃！”董领导开口了。 于是，一众人围着秦阳他们，坐在了旁边一起吃，听着秦阳和老外一边吃叽里咕噜地交谈着。 “其实，说起穿甲弹来，贫铀材料比钨合金还好用。”秦阳继续吹嘘。 “你们还研究贫铀材料？”罗伯特惊呆了。 “是的，贫铀材料最大的特性就是自锐，而且在穿甲的过程中还能燃烧。不过，这种东西有辐射，所以不能在自己的国家使用，我们奉行的是防御政策，所以只是在研究，并没有打算装备。” 穿甲弹就是靠着尖端撕开对方的装甲的，用钨合金，或者是其他的合金材料制造的穿杆，在穿甲的过程中，越扎越钝，但是贫铀材料就不是了，越磨越尖锐！而且，磨完了还能燃烧，帮助穿甲。 可惜，有放射性啊。 “贫铀材料不仅仅能做穿甲弹，还能做装甲材料。”秦阳说起这些来，就是滔滔不绝：“我能和你们打赌，贫铀装甲比你们的乔巴姆装甲还好用，你们信不信？” 一顿饭过后，罗伯特等人对于秦阳的学识终于算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史密斯没说错，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难怪一眼就能看出热护套的问题来！ 看来，在出口数控机床上，也不能做手脚了，对方一定能看出来的！ 一顿饭连吃带说，整整吃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吃完之后，秦阳抹了抹嘴：“各位，我要去工作了，你们回去，请放心，咱们一定会把合格的穿甲弹交给你们的。” “秦，您说明天才能混合好，今天下午，能不能带我们转转？” “好啊，没问题。”秦阳说道：“我带你们去体验一下我们的气枪。祝老，您也一起？” 于是，当天晚上，几名外国人兴高采烈地各自扛着气枪，拿着一堆战利品回来了。 “怎么样，我们的这把枪不错？” “没错，你们生产的气枪，是我们用过最好的气枪！” “各位，要不要联系你们国内的气枪经销商，采购一批我们的狮牌气枪？精度高，价格低，质量一流，保证在你们国内大受欢迎！” “好，没问题！我认为，每年至少能卖十万把！”罗伯特说道：“不过，秦工，您能不能明天让我们去看看你们是怎么造穿甲弹的？” 秦阳认真思考了一番：“如果今天晚上能签署了外贸合同，而且给我们打了首付款的话…” “当然没问题！我们先抽调一笔资金，给你们当定金！”罗伯特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什么？秦工忽悠了一把外国人，又打开了气枪销售新的市场？听说了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呆住了。 潘领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秦阳今天的表现，让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去之后，必须得向上级汇报一下！ 看看，你们一直惯着秦阳，结果变成什么样子了？ 第119章 咱们东方文化源远流长 夜色已经深了，某大院的办公楼，依旧是灯火通明。 “潘领导，非常抱歉，韩领导没有时间见您。”秘书带着歉意向潘领导说道。 “韩领导没时间，那方领导呢？”潘领导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就打算给领导打秦阳的小报告呢，结果，一个个领导都没有时间见他！ “方领导还在开会，估计开完会得十点多钟了。”秘书说道。 “好，那我等着。” “方领导在开完会后，可能还会找某些人座谈，时间会很晚很晚，您还是回去。太晚了，方领导也很累的。”秘书继续说道。你等得起，咱们方领导还等不起呢。 哼，这是不给自己汇报工作的机会！潘领导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过也不能说什么：“好，那我就先回去，明天再来。” 他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到了外面的走廊上，见到一个人匆匆而来，顿时就是一喜：“张工，好久不见了！” 201所的工程师张万和停下了脚步，仔细看了潘领导几眼，才认了出来：“老潘？你怎么来我们系统了？” “唉，最近咱们外事部门接到了邀请，帮助外国人和你们军工系统联系合作，我这不是来汇报工作了吗？谁能想到，领导一个个都很忙，改天。” “老潘，我看你这表情，怎么很不高兴的样子？” “唉，碰上了个愣头青。” “谁？” “960厂的秦阳，听说过吗？” “秦工？听说他很厉害啊！怎么惹到你了？” “嘴皮子倒是挺厉害的，胆子也够大的。对了，他最近在搞什么先进的穿甲弹，把英国人都给忽悠住了。” “穿甲弹？什么穿甲弹？他们960厂不是在研发轻型重机枪吗？” 看到张万和一幅迷惑不解的样子，潘领导突然有了主意：“你们不知道？你们201所可是专门研发装甲车和配套武器的啊，我还以为他是在你们的指导下搞的研究呢。” “不知道，我就是负责搞穿甲弹的，我也不知道这个项目啊。” “那个秦阳，还真是野心勃勃啊，不满足在轻武器领域里的发展了，居然还想要抢你们201所的饭碗了！”潘领导说道：“他们一个造枪的，居然跑来掺和造炮的，哼，一点规矩都不懂。他们嘴里喊着什么市场经济，什么竞争才能进步，其实是想要把其他的兄弟单位都给挤垮了，这样他们就能当老大了。” “哼。”张万和被激怒了：“他们还没那个本事！等到了明天，我就去960厂看看！他们一个造枪的，还能搞什么穿甲弹？在咱们国内搞大跃进就算了，居然还想要去外国人面前显摆！” “对啊，我也是怕他给咱们造成不良的国际影响了啊！”潘领导终于如愿以偿了。 罗伯特等人没有走，留在了960厂招待所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大清早，就跑来找秦阳了。 “秦，接下来的压制，是不是需要特制的橡胶包套？我们已经给准备好了。”罗伯特说道。 “的确，这个是需要的，谢谢你们了。”秦阳一番感谢：“走，我带你们去咱们厂里的食堂吃饭！” 秦阳带着一群外国人还有祝老，吃过了早饭之后，晃悠着才来到了四号车间旁边的五号车间。 “其实，这工艺也不是很难，就和造瓷砖差不多。”秦阳笑呵呵地指挥着几名工人把搅拌充分的粉末放到橡胶包套里，密封好，然后放到了静压机下面。 “瓷砖？的确是的，都是磨成粉末，混合之后压制成型，然后烧制，不过，这温度可不同，秦，你们烧制这种穿甲弹的弹芯，要多高的温度？” “温度嘛，就得看经验了。”秦阳笑着说道。 看经验？ 等到来到了高频感应炉前面的时候，众人就明白过来了：这炉子太简陋了，根本就没有热电偶，无法准确指示温度啊！ 电源接通，秦阳拿着一个铁钳夹起压制好的一个穿甲弹穿杆，放了进去。 穿杆在几秒钟内就变红了，外面开始冒烟，然后内部也开始发红，最后甚至红里带白。 温度多高？没有人知道，只看红色的状态，肯定是超过一千五百度了！ 液相烧结技术，温度稍稍有差池，最后出来的成品就是废品！所以，现在就算是他们睁眼仔细看着冶炼，也没有任何意义啊！ “嗯，差不多了！”秦阳漫不经心地把穿杆抽了出来，然后放在一旁等待冷却，接着去夹第二根。 当初要原料的时候，秦阳自然得狮子大开口，要的原料足足能制作五根穿杆的，除了给英国人展示，自己也能剩下几根显摆。 “这样就成了吗？要锻打和轧制吗？”罗伯特问道。 “当然了，不过，也得看火候。如果高温下直接锻打，只会起到反作用，你们的工艺是不是在这里出了问题？” 罗伯特手下的人赶紧记录，没错，他们锻打的时候的确有问题！原本以为在高温下锻打，能让矩阵结构更加牢固，没想到用错了，得降温之后锻打才行！ 秦阳把第二根塞进了高频感应炉，等到第二根完成加热皱，看了眼第一根：“嗯，差不多了！” 锻打的液压机启动起来，秦阳的穿杆塞了进去，反复捶打，等到第一根砸得差不多了，再去砸第二根。 整个过程，全部手工靠经验操作！罗伯特等人是大眼瞪小眼，虽然他们如愿以偿，看到了操作过程，但是，和没看没什么区别！ “秦，这火候该怎么看？”罗伯特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就得看经验了，你们别看我年轻，我曾经研究了好几年古代铸剑大师的手艺，说起咱们东方文化来，那是源远流长…” “秦工，秦工，外面有人来了，说是201所的张万和，想要来见您。” “张万和？”秦阳一愣。 “嗯，老张也是研究穿甲弹的，秦工，他…”祝老在一旁还想要说什么，秦阳就摇头了：“今天没空，让他改天再来。” “秦工，要我去给打个招呼吗？”祝老向秦阳问道。 “不用，祝老，这材料难得，您可得把咱们这个加工过程看仔细了。” 祝老点头。 秦阳嘴里嘟囔了一句：“同行是冤家啊！” 第120章 厂不讲规矩，我抗议！ 张万和在外面居然吃了个闭门羹！ “这个秦阳架子也太大了？今天他不见咱们外事部门的人就算了，怎么连你老张都不见了？你老张在咱们军工行业里也是老专家了，吃了他秦阳的闭门羹，哼，他以为自己算老几！”跟随张万和一起过来的潘领导开始煽风点火了。 其实，昨天董领导和潘领导他们是带着外国人过来的，既然外国人留在这里，直接由960厂招待就可以了，根本就用不着他们了，所以今天压根就没安排他们的工作，但是在此时的潘领导嘴里，就变成是秦阳在拒人千里了。 “哼，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们960厂原本是造枪的，现在和兄弟单位竞争轻武器的市场也就算了，想要来从咱们嘴里抢肉吃，没门！”张万和也生气了。 “没错，他秦阳不就是靠着他老子的指点，造了几把破枪吗？在造炮领域里，他们都是门外汉。”潘领导说道：“现在，他们这样一番忽悠外国人，等到出了丑，丢的可是咱们中国人的脸！” “我得去和方领导汇报！”张万和下定了决心。 “老张，这个方领导日理万机，恐怕没有时间见我们啊，要不要多叫几个人？”潘领导说道。 “叫谁？” “我听说，引进英国人的坦克炮是一项系统的工程啊，不仅仅只有你们？” “没错，还有447厂负责引进坦克炮！对了，447厂的造炮专家庄树人最近就在首都汇报工作，我去找他！” 潘领导点头：“没错，你们一起去，抗议960厂的恶劣行为！” 这天下午，方领导终于腾出了时间，接见愤愤不平的下属。 “方领导，他们960厂只是一个造枪的三线厂，他们怎么能不讲规矩，涉足我们火炮的制造呢？” “没错，他们还直接展示在了外国人面前，这是要丢人了，可就丢到国外去了，他们一个造枪的，什么时候懂得制造穿甲弹了？” 方领导也皱起来了眉头：“你们不要着急，慢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960厂不是在研制轻型重机枪吗？什么时候又造炮了？” 方领导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等到大家伙说完之后，方领导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 这个秦阳，压根就没把轻型重机枪的研发当回事啊！在国家靶场那边测试，居然跑回来搞穿甲弹！ 他这种态度让方领导也有些恼火：“你们放心，这件事咱们会处理的，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好了，现在先说说正事。你们447厂做好造l7坦克炮的准备了吗？” “报告领导，我们都做好准备了，就等着从斯太尔公司采购设备，然后大干一场呢，我们会调动厂子里技术最精湛的人手，完成坦克炮的制造！” 方领导点头，又看向张万和：“你们呢？做好穿甲弹的研发工作了吗？” “报告领导，我们一直在研究，我们有信心让这种炮打出更深的穿甲能力来，咱们在100滑的炮弹上研发的成功经验都能用过来！” “嗯，那你们准备好材料，过几天咱们会专门召开会议，讨论l7坦克炮的试制工作。” 送走了这两人，方领导思考了一番，然后拿起了电话：“喂，韩领导有时间吗？我这里有件事，需要向他汇报一下。” 韩领导的办公室里，方领导滔滔不绝地把这件事说完了，韩领导的眼珠子瞪得越来越大。 “你说什么？秦阳不好好给咱们研制轻型重机枪，居然跑回来了？” “什么？他们要造穿甲弹？还把英国人给忽悠了？他们就算是为了卖气枪，也不能这样啊。” “什么？201所和447厂的人都在发牢骚？” 等到听完了这些，韩领导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景象出神。 “韩领导，他们960厂的确是越界了，毕竟，他们只是造枪的，他们越来越壮大，系统里的其他厂所该怎么办啊。” “越界？越得好啊！”韩领导感慨了一句：“系统里的人都等着喂饭习惯了，认为自己是某个行业里的老大，所以，项目就该直接给他们！咱们已经开始走市场经济了，但是，很多军工厂还在坐等，不给他们就哭闹，毕竟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哼，越来越没出息，倒是960厂这种差点黄了的军工厂知道努力上进，不断创新才会有饭吃的道理。” 方领导愣了愣，然后点头：“是啊，您说得对，那这件事，我们就压下来？” “压什么压？就让它继续发酵好了，让那些人先抱怨，然后被960厂狠狠地打脸，让他们被彻底打醒，如果他们不努力，那就连个三线军工厂都比不过，造枪的都比他们会造炮！对了，他们造好了之后，不是要试炮吗？就别放在国家靶场了，在咱们首都附近的坦克部队里打靶，到时候，让所有人都过去看看。” 首都附近？ 方领导皱着眉头：“董领导，改装了l7坦克炮的69-3坦克正在国家靶场里测试，咱们首都这边，目前只有一门裸炮。” “好说，咱们首都附近就有坦克部队，改装一辆59坦克就可以了。”韩领导说道：“交给201所也行。” 改装？有那么容易吗？这改装坦克炮又不是搭积木，哪里有那么简单的？哪怕是专门搞装甲兵装备的201所，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啊！ 方领导还想要说什么，韩领导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完了电话，就把方领导给扔下了：“宋秘书叫我，我得过去一趟，老方，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尽快办好，咱们也去凑个热闹。要是能赶在国庆节之前，那就更好了。” 国庆节之前？那岂不是只剩下四五天的时间了？ 方领导不由得皱起来了眉头。 不过，作为领导，必须要学会转移压力，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方领导一个电话，把张万和还有庄树人给叫过来了。 “老张，交给你们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把一门进口的l7裸炮装到一辆59坦克上！老庄，你最近几天就留在201所给他们帮忙。” 张万和挺起胸膛来：“是，保证完成任务！” 等到他走出去之后，被北风一吹，慢慢地琢磨过来了，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老张，老庄，怎么样，方领导说怎么给你们撑腰了吗？”潘领导凑了过来。 撑腰？两人摇头，把方领导交代的任务说了一遍。 “方领导他们也太偏心了，怎么什么都向着960厂？960厂不是有本事吗？那就让他们960厂完成这个任务好了！”潘领导立刻就开始出主意了。 “这个不太好？毕竟是交给我们的任务。” “有什么不好的，只要激将他们一番，让他们960厂自己接下任务来，不就行了？” 第121章 见过骄傲自大的，没见过这么骄傲自大的！ 五枚细长的穿杆都做了出来，看着那透着暗青色金属光泽的穿甲弹，罗伯特忍不住开口问道：“能不能交给我们一枚，做详细的测试？” 直接塞进炮膛内打出去是最直观的测试方式，不过也可以有其他的方法，比如说用各种专业的设备来检测屈服度等等数值。 秦阳摇头：“当然不能，现在还不到时候。你们赶紧把弹托送过来，我们安装起来之后进行实弹射击，一切自然见分晓。” “好的，弹托已经装上飞机了，估计明天就能到。”罗伯特虽然眼馋，也只能等待。 “走，该吃晚饭去了。” 秦阳带着众人走出五号车间，就在此时，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秦科长，201所的张工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秦阳皱了皱眉头，他来干什么？ “是的，除了张工之外，还有一个庄工，说是447厂过来的。” “447厂的人来了？这下热闹了啊！”秦阳的心中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好啊，请他们进来，到办公楼会议室等我。” “秦工，我和你一起去，他们对你可能有误会。”祝老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祝老，这种小事我能解决，您带着罗伯特他们去吃饭！祝老，您也累了一天了，就别为这种事操心了。” 祝老在原地楞了几秒：“好，如果有情况，立刻派人来通知我，虽然这批穿甲弹还没有测试，但是我对它们有信心，秦工，我是站在你背后的！” “谢谢。” 看着祝老带人离开，秦阳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了办公楼。 在东方的人情社会里，想要干点什么可不容易啊，你没本事，别人瞧不起你，你有本事，别人又眼红你，唯一的办法，是把这些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服服帖帖啊。 秦阳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里面两人扭过了头来。 “两位找我有何贵干？” “你是秦工？”当看到秦阳第一眼的时候，庄树人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年轻？” “是啊，年纪轻轻，却创造了那么多奇迹，这就是年轻有为啊。”张万和说道：“有本事的年轻人就是架子大啊！” “多谢夸奖，我很忙，有事说事。”秦阳懒得和这些人浪费口舌了。 “上级指示，你们960厂制造的先进穿甲弹，不用去国家靶场测试了，直接在咱们首都这边的军队靶场测试。”张万和说道：“所以，咱们过来和你联系联系。” “好啊，这是为了方便上级领导观摩？请上级领导放心，咱们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秦阳说道：“多谢两位跑腿过来，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打个电话就行了。” 哼，谁是为了给你跑腿的？张万和对秦阳早就不满意了，现在秦阳每一句话，都像是故意在挑逗他发火一样，让他憋着的火气是越来越大。 “老张，别急，把任务安排下来啊。”庄树人赶紧劝阻。 “嗯。”张万和深呼吸了两口，平和了一下心情：“由于改装了l7坦克炮的69-3坦克在国家靶场测试，所以现在需要将一门l7裸炮安装在59坦克上。既然是为了你们960厂测试用的，那就由你们960厂来改装。” 960厂改装？开什么玩笑！ 秦阳立刻就明白里面有猫腻了：201所是专门搞装甲车辆的，447厂是专门造炮的，所以，把l7坦克炮安装在59坦克上，肯定是这两个单位的任务啊！ 这两人大老远跑来，是想要把这个任务交给960厂，然后让960厂出洋相！ 其实，安装坦克炮嘛，当然很轻松，下的事，但是，秦阳可不能让眼前的人以为自己好糊弄！ “这是上级下达的任务吗？”秦阳问道。 张万和和庄树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点头：“没错。” “那请把上级签署的书面任务书拿来。” 任务书？根本就没有啊！两人摇头：“这个任务是方领导口头安排的。” “哦，那我给方领导打个电话，两位稍等。” “不！”两人一下子就着急了。 开什么玩笑，方领导给他们的任务，他们转手压在了960厂头上，这要是传到方领导耳朵里，以后两人就别在系统里混了！ 说得轻一些，好听一些，这叫做他们无法胜任，所以来求助兄弟工厂，说得难听一些，重一些，这就是挑肥拣瘦，阳奉阴违，甚至是违抗军令啊！ “怎么了？”秦阳装出疑惑的表情来：“既然是方领导安排的任务，我打电话核实一下不行吗？” “方领导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他了。” “不烦他，我只是和他的秘书核实一下。” “秦工，你该不会是怕了？”眼看着秦阳不上套，张万和决定改变战术，用激将法了。 “没错，你们960厂最近很厉害啊，无所不能，看来也有你们不会的啊！”庄树人跟着一唱一和。 “怕？不会？你们开什么玩笑，不就是换根炮管的事情吗？咱们拆用一天，安装用半天，加上调试，两天就能完成任务。”秦阳说道：“咱别的不会，就是会创造奇迹。但是，咱们得明明白白的，不能让别人给算计了。有些人啊，干工作的本事没有，红眼病的本事一流。” “什么？红眼病？秦工，今天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究竟是谁不地道！”张万和再也忍不住了：“你们一个造枪的，跑来掺和我们造炮的干什么？你们造出来的穿甲弹，比外国的还牛，那我们201所算什么？给你们提鞋都不配了吗？” 秦阳无奈地以手扶额：“是啊，还真是给咱们提鞋都不配，张工，这种话放在心里就行了，干嘛要说出来？” 妈的！张万和额头的青筋暴起，忍不住撸起来了袖子，这是蹬鼻子上脸啊！ 一旁的庄树人也傻眼了，见过骄傲自大的，没见过这么骄傲自大的啊！说出话来句句拿刀子戳人心窝子啊，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该劝阻张万和，还是和张万和一起上去揍人出气。 “老张，住手！你要干什么？”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阳有些无奈，唉，好戏还没开始，就要谢幕了啊！张万和只要敢动手，自己就得让他趴着走出这个门，然后擦点他的鼻血，跑去方领导那边哭诉，坑死这个张万和！ 假传圣旨还打人，这天底下还有道理吗？ 但是，祝老来了啊！ 第122章 又硬又长的东西该怎么塞进去呢？ “老祝，你怎么在这里？”张万和一愣。 “我这几天都在这里。”祝老说道：“我一直和秦工在一起，倒是你，怎么不好好在槐树岭搞研究，跑这里来干嘛？” 张万和的火气一下子都没了：“老祝，原来这个穿甲弹项目是你主导的啊，早知道是你在主持，我就不说啥了，我是听那个潘领导…” “不，这个项目不是我主持的，是秦工在一手主持的！他这几天让我大开眼界，让我见识到了他的厉害。”祝老说道：“老张，你这是怎么了？那个潘领导见过我在这里啊，难道没和你说？” 张万和像是明白了什么，那个潘领导别有用心啊！ “960厂搞出先进的穿甲弹，解决我们坦克部队迫在眉睫的难题，我们不应该支持他们吗？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咱们201所，没有军队，也没有国家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张万和被祝老问得哑口无言，羞愧地低下了头。 “祝老，他们也是无心的，都是受了别人的挑拨而已。”秦阳说道：“他们来这里也是正事，上级下达任务给59坦克安装l7炮的，他们怕完不成，想要请我来帮忙，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个忙我得帮。张工，庄工？我说的没错？” 帮忙？秦工这样说，让两人羞愧啊。 两人受到了潘领导的挑拨，原本是想要来这里让秦阳出丑的，现在，秦阳还给他们找了台阶下，两人心中不由得感激起来了秦阳。 哼，下次见到那个潘领导，一定要他的好看！ “这个工作还真的需要秦工帮忙，负责研究将l7坦克炮安装在69-3坦克上的那些技术人员都去参加测试了，当初他们和英国人一起，也用了个把月的时间才完成安装，秦工你说两天就能安装完毕，我老祝也得跟着开开眼界。”祝老看到两人的表情，知道矛盾已经化解了，也很高兴，跟着继续说起来了工作上的事情。 “没错，当时的确安了很长时间，秦工，你有办法两天能安完？”庄树人也把思维拉回到了工作之中来。 今天是26日，还有四五天过国庆节，如果两天给安装完毕了，岂不是可以在国庆节前给领导献礼了？ “当然了，l7坦克炮的适装性很好，至于原来那辆为何用了那么长时间，你们不妨问一问英国人，他们来这里出差，咱们是不是按照天数给补助的？” 几个人心中一阵恶寒：原来如此啊！ “既然秦工已经胸有成竹，那就别拖延了，今天晚上就协调一下，把坦克和炮都送到这里来，明天后天，咱们用两天的时间，把坦克安装起来。等到英国人的弹托到货，咱们正好可以测试。”祝老安排起来。 “好。” 两人接受了任务离开了，秦阳笑呵呵地把两人给送到了门外，然后看向身边的祝老。 “祝老，多谢您及时出现啊。” “谢我什么？他们俩倒是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他们俩现在肯定已经倒霉了。”祝老说完了这件事，又想到了什么：“秦工，两天的时间很紧张啊！你打算具体怎么改？” “改就改呗，很简单啊，明天再说，祝老，咱们吃饭去。” 第二天大清早，轰隆隆的声音之中，一辆59式坦克从拖车上开动下来。 “报告，首都军区第坦克团三连二排一班奉命携带坦克，接受改装！坦克班班长张勇！”矮小的坦克兵举起右臂，向祝老等人敬礼汇报。 “辛苦了，张班长，接下来大家伙帮忙，把坦克炮拆下来！” 庄树人和张万和两人也过来了，看着四周的人，有些诧异地问道：“秦工，不叫厂里的工人来吗？” “工人忙着工作呢，哪里顾得上这种小事，反正首先得拆炮，我调了一辆吊车过来，得把炮塔吊起来。”秦阳说完，又看向了两人：“两位既然没事，就在这里指挥着帮忙好了。祝老，咱们走！” 祝老点头：“嗯，你们忙，咱们走了！” 从英国本土送来的弹托已经到了，今天就可以把穿甲弹攒起来了！ 罗伯特等人都在五号车间里，他们的身边多了几个箱子。拆开之后，里面就是亮晶晶的弹托。 “马鞍形的弹托啊！”看着里面的东西，祝老非常的感慨：“这东西太精密了！” 国内在研制100毫米滑膛炮的时候，也研制了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但是，国内的穿甲弹是最原始的，用的弹托就是一个圆盘，固定在穿杆的中央，起到密封火药燃气的作用，穿杆用的也是普通的碳化钨，完全没法和秦阳制作的穿甲弹相比。 “没错，是不容易。”秦阳说道：“不过，这种弹托的密封性能好，可以加尼龙滑动弹带，出去之后还容易分开，是线膛炮最好的选择，来，接下来咱们安装。” “秦，你是要手工安装吗？”罗伯特好奇地问道。 在英国，弹药的生产已经全部自动化了，只有技术最精湛的老师傅才敢手工装弹，也不能保证精度，秦阳居然要手工安装，行不行？ “不用说炮弹了，蘑菇弹咱们也能用手搓出来！”秦阳大气地拿起来了一根穿杆：“各位，你们看清楚了，这穿杆没有加钢套。” 罗伯特点头：“是的，我们的这几个弹托，也是按照没有加钢套的尺寸生产的。” 这几个弹托，也是特制的，专门配合没钢套的穿杆，秦阳就算是想要作弊也不可能。 “不过，怎么把它塞进去？”祝老看了看弹托，又看了看穿杆，估计是得用液压机？ “是啊，怎么塞进去呢？”秦阳嘴里嘟囔着，然后左手将穿杆对准弹托的尾部，右手抡起大锤。 “秦，你居然要用大锤？不，这会破坏精密的弹托的！”看到秦阳的动作，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罗伯特试图劝阻。 咣！ 秦阳已经一大锤砸了下去，弹托也应声变成了两半。 秦阳只是把穿杆当成凿子，从弹托中央的缝隙砸一下，把弹托变成了两半！ “罗伯特，你们不知道这东西是两瓣的？”秦阳笑着问道。 他们当然知道，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秦阳是否知道，所以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让秦阳出洋相！ 弹托在制造的时候，就做成了两瓣或者是三瓣，所以，穿杆可以直接放里面，然后用弹带或者是弹箍把它们变成一个整体。 有的弹托中央的孔洞是螺纹，和穿杆的螺纹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有的是直接用螺丝固定。 这样，在炮管内部，穿杆和弹托始终是一个整体，等到飞出去之后，在巨大的空气阻力下，弹托会分开，只留下穿杆继续飞行了。 英国人的加工工艺不是盖的，两半弹托直接的接触面车得非常光滑，以至于在运输的过程中，彼此之间的分子力就给吸住了，现在秦阳用了一锤子才砸开。 “好了，大功告成，接着安装。”秦阳熟练地把穿杆固定到弹托上，然后把弹托组装起来，再把这个整体塞到弹筒里面去。 穿杆接近半米长，等到安装完毕之后，只有尖端暴露在外面，弹托戳在弹药筒的前方，穿杆的大部分都埋到了发射药里面。这也是整装穿甲弹的好处，以后想要进一步提升穿甲性能，就得增加穿杆的长度，最长可以一直戳到弹药筒的最后面。 一切都是手工安装，效率很慢，秦阳也没有太用心，几乎就是一边聊天一边干活，五枚穿甲弹组装完毕，这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第123章 来了大批的人围观 “秦，接下来是要去你们的国家靶场实验吗？”罗伯特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我们不能过去，无法看到这种炮弹的精彩表现了。” 国家靶场是涉密单位，允许参观的外国人的数量是有严格限制的，除了史密斯之外，其他人可不能随随便便过去观摩的。 “不是，为了让我们的外国友人看得清清楚楚，我们特意在这里改装一辆坦克，改装好后，在附近的部队靶场进行试验，你们都可以来。” “改装？在这里？” “是的。” “秦，我们能过去看看怎么改装吗？”罗伯特问道。 这几天下来，秦阳的精彩表现让罗伯特一次次的震惊了，秦阳可不是在故弄玄虚的表演，而是有最专业的技术，秦阳是坦克炮领域里面的专家！ 罗伯特已经不打算回去了，这几天就留在960厂看好了。先看造炮弹，再看改炮，这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当然可以。”秦阳说道：“明天改好了之后，后天就能打靶了。” 明天改好？ “秦工，你们只用一两天的时间就能改好？” “那还用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秦阳笑着说道：“时间久了也不能多拿加班费。” 几个人脸一红。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庄树人和张万和两人就完成了指挥坦克手拆跑的工作，他们离开首都农具厂，打算回到自己的住处。 但是刚刚走出了农具厂的大门，还没走到公交车站，就看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212，一个人从里面下来，快速地迎了上来。 “老张，老庄，那个秦阳上当了吗？他是不是现在正发愁怎么改装坦克呢？” “老潘，你够阴险的啊！”张万和一脸的火气：“你和秦阳有矛盾，干嘛挑唆我去找茬？” “老张，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潘领导满脸的委屈：“我是看他们960厂抢你们的生意，才好心告诉你们的，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我是外事部门的，和你们军工部门可没什么关系，我这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啊！” “哼，老潘，你别嘴硬，你明明知道老祝就在秦阳身边，你为何不告诉我？” “老祝？”潘领导的眼珠子转了转，就想到了说辞：“老张，我当然知道老祝就在秦阳身边，但是，秦阳花言巧语，把老祝给忽悠住了。没想到你也被忽悠了。现在说别的也没用，我只想问你一句，他们960厂是不是要抢你们的风头？” 张万和回想起来今天的对话，貌似现在潘领导的话也有些道理。 “走，老张，老庄，咱们边吃边聊，你们肯定饿了，960厂连饭都不管你们的，我老潘管，让你们知道谁是好人！” 酒桌上，几杯酒下肚，张万和又放弃原则了，把白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什么？半天安装坦克炮？这个可能吗？”潘领导找到了重点。 “当然不可能了，当初改装69-3坦克，折腾了整整一个月呢。”庄树人说道。 “秦阳还真是个愣头青啊！这种话也敢说出口。我说，你们干脆回去宣传一番，明天让更多的人来看他们的洋相！” 庄树人皱了皱眉头，他还没喝多，还记得今天的事情，再去给秦阳添堵，估计不太好啊！ “201所和447厂都是行业里的老大，你们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个，他秦阳有什么本事？你们的同行也肯定想要开开眼界啊！我再去请几名领导过来，明天一起去给秦阳壮壮声势！” 潘领导非常高兴，多喝了几杯，似乎空气中都弥漫起来了快乐的气氛。 28日，坦克炮安装场地。 炮塔放在了一旁，零件到处都是，失去了炮塔的坦克车体，看上去有些惨。一些人围在旁边忙活着。 “老祝，我还纳闷你这几天怎么不在所里上班，原来是跑来了这里！”一个声音响起。 祝老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张所长，你怎么来了？” “昨天听张工回去说这里出了个能人，要用半天的时间把l7坦克炮给安装到59坦克里面去，咱们都震惊坏了，今天必须要过来看看！”201所的所长张文书笑呵呵地说道。 “老张说的？嘴上还真是没个把门的，这种事怎么能随便乱说。”祝老皱起来了眉头，望向跟在张文书后面的张万和。 张万和低着头，一言不发，昨天喝多了，回来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今天201所专门组织起来了一批人过来考察，他才有种不祥的预感，貌似又被人当枪使了！ “半天的时间把l7坦克炮安装进去，要是别人，肯定办不到，但是，这秦工是个能人啊，咱们过来得好好开开眼界，对了，秦工人呢？” 59坦克昨天就拆开了，炮塔被吊起来放在一边，100毫米线膛炮也扔在了一边，眼看新炮就能安装了，还只有半天的时间，秦工难道不着急吗？ “他说要修改一下炮尾，带去车间加工了。”祝老说道：“英国人也跟着一起去了。” “英国人？这个秦工还真是厉害，和外国人都能打得火热。”201所的一名来客开口了。 “就是，说来也奇怪，秦工是怎么把外国人也给忽悠住的？”又一个人开口。 祝老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秦工呢？秦工在哪里？”就在祝老打算批评这些来客的时候，又有几辆车子开动了过来，停在附近。车上的人一边下来，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咱们今天开开眼界，看看秦工怎么在半天之内把l7坦克炮安装进去。” 方领导？ 平时工作繁忙的方领导，也过来了？ “是啊，方领导，这个秦工可真是厉害！”潘领导也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了。 昨天吃过饭之后，他再去找方领导，谁能想到居然受到了方领导的接见，他就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说了，方领导顿时来了兴趣，决定放下手里的工作跑来观摩。 张万和和庄树人两人尴尬地迎了上去：“方领导，这个任务原本是我们的，但是…” “我也是怕秦阳工作太多忙不过来，所以才交给你们的，不过，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秦工是个能人，自然会嫌弃你们动作太慢的，他亲自来干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方领导乐呵呵地说着。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但是听在现场众人的耳朵里，十分不是滋味。201所是干嘛的？专业搞装甲车的，他们居然都比不过一个秦阳？ 潘领导的心中一阵的兴奋，终于要解气了！ 方领导来了，看着秦阳没法在半天内安装出来，所有的希望都变成了失望，哼，秦阳以后就彻底失宠了！ “为了给59坦克换炮管，咱们申请了一百万的改装经费，既然是首都农具厂搞的，这笔钱就直接打到他们厂的账户上了。”方领导继续说道。 啥？国家经济转型，科研经费越来越少，现在，好容易有了一笔经费，居然成别人的了？ 张万和和庄树人都傻眼了。 “多谢方领导。”就在此时，远远地传来了一个声音：“不过，庄工和张工昨天也帮了不少忙，这笔钱我们不能全拿了，给201所和447厂各一万！” 第124章 秦阳把欧洲最成熟的坦克炮给改了！ 说起201所来，后世的人可能不太熟悉，但是说起它的另一个名字来，耳熟能详，它就是着名的方北车辆研究所，是兵器行业里面的一个巨头，着名的99坦克就是201所负责研制的。 一般的军工人，都得仰望这样的单位，秦阳当然也是尊重的，所以，他很大方，有了好处，就得分给他们一些。 不过，这句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不一样的意思了。 “秦工，您可真是大方，201所和447厂都是大型军工单位，还能看上你这区区一万块钱？”潘领导当然要抓住机会，搬弄是非了。 秦阳笑了笑，潘领导内心的龌龊，都表现出来了！在场的人都精着呢，还听不出他话语里面的挑拨？这下，方领导的心中也该明白了，这个项目怎么落在自己这里的？ 远处，朱厂长也带着其他厂领导正在跑过来，听说方领导过来了，他们当然要赶紧来接待了，只是远远的听到了秦阳这样说，朱厂长就是一阵的紧张，秦阳，你是真不懂呢还是装懂，表面上给人家一万块，算是够大方的了，实际上，你这不是磕碜人吗？ 现在，被这个潘领导给抓住把柄了？你该怎么圆场？ “没事，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区区一万块钱是不多，但是该给还得给。”秦阳继续说道：“省得传出去了，说咱们960厂吃独食，不照顾兄弟单位。潘领导，您说呢？” 哼，果然是个愣头青！潘领导心中高兴，打算再讥讽几句，方领导已经语气冰冷地开口了：“好了，不要说这些小事了，秦工，赶紧动手，外国友人还等着看咱们的改装呢。” 关起门来吵就算了，外国人还看着呢！丢人丢到外国人前面了，不好啊！ 秦阳不是一个人，他的后面还跟着几名外国人，这些人的表情很复杂啊！ “没错，就是，咱们看看秦工是怎么改装的。” “l7坦克炮可不好安装啊，尤其是这个炮盾，当初咱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l7坦克炮塞进去的。” “没错，炮耳的位置也不一样。” 大家伙很默契地忘记了一万块钱的事情，转移话题，讨论起来了技术问题。 改装坦克炮可不容易，尤其是东西方的坦克炮安装方式不一样！ 如果看东西方坦克的话，可以发现一个很大的区别：东方的坦克炮管底座有一块帆布罩着，西方的这个位置，则是一块随同炮管转动的复杂形状的装甲。 这当然是因为设计的思路不同了。 炮管需要进行俯仰操作，不能把炮管直接塞进炮塔里固定起来，这样炮管就不能上下转动了。 炮管要转动，炮塔就需要有一个竖着的开口，这一块开口如何防护至关重要，如果防护不严实，机枪子弹和炮弹碎片都可以从开口进入炮塔内部，伤害到里面的坦克手。 西方解决的方案就是大炮盾，也就是在在炮管底座额外增加一块装甲，这个装甲可以和炮管一起移动，始终保护好里面的开口，甚至还能把同轴机枪、辅助瞄准镜放在上面，这种属于外炮盾，个头很大，设计不好还容易出现窝弹区。 东方坦克走的是内炮盾的方案，也就是把炮盾做到了炮塔内部，其实这东西叫炮塞更合适，炮塔上只留一个炮管的开口就行了，防护全靠里面的塞子，炮耳也跟着改动了位置，外面罩一块防尘的帆布，省得灰尘进入里面的缝隙。 东西方的炮管安装方式不一样，所以，国产坦克改用l7坦克炮会很难。 “你们觉得难，在秦这里很简单，秦是最优秀的工程师！秦这样的人才如果到了我们英国，年薪可以达到十万英镑！”听到这些人的议论，罗伯特开口了。 秦阳扭头看向罗伯特：“罗伯特先生，您可别这样说，否则我会被国内的情报部门调查的！在场有几个大嘴巴，很快就会把你这番话传开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作为一名武官，对您这样的技术人员表示佩服！”罗伯特看向对面的方领导，知道他是现场官职最大的：“方领导，请您正确理解我的意思。” 方领导点头：“当然理解，如果秦工要走的话，早就去奥地利了！谁要是敢造谣，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潘领导心中咯噔一下，他当然知道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过，更让他震惊的还是另一件事。 大家伙对秦阳不看好，认为秦阳说半天完成改造是吹牛，英国人却对秦阳这么崇拜？还要邀请他去国外工作？ 难道秦阳真的能改好？那自己准备了这样一个阵仗，不仅仅没有坑了秦阳，还给他做了宣传？ 庄树人和张万和两人也很惊讶，不知道外国人的崇拜是怎么来的。 “果然，咱们这次过来能大开眼界。”张文书开口了：“秦工，你到底做了什么？就别卖关子了，让大家伙看看。” 祝老的目光望向了秦阳等人的身后，那里响起了老解放的轰鸣声，正是早晨开走送l7炮尾的那辆！ 老解放停下来的时候，祝老已经跑到了跟前，他看着车厢里面改造好的部件，顿时一愣：“这炮尾的长度明显缩短了啊！” “没错，秦太厉害了，他把复进机和驻退机巧妙地整合成了一个圆柱形的炮尾，让炮尾的结构大大的简化了！我要把这个设计带回去，给国内的人看看！”罗伯特继续感慨，他是亲眼看到这个改造过程的，内心是无比的震撼啊！ 不好安装？那就改炮啊！ 炮管是没法改的，但是塞在炮塔内部的炮尾机构，是可以进一步整合的！秦阳亲自动手，在车间里改动了几个零件，就巧妙地让炮尾变得更加的紧凑了！ “改炮？”作为造炮专家的庄树人睁大了眼睛，当他见到l7坦克炮的时候，也为这种炮的设计精巧而感慨，把l7坦克炮塞进69-3坦克的炮塔里，比原本的100毫米线膛炮节省了很多空间，坦克手在里面的活动空间更宽裕。 在他眼里，l7坦克炮已经很精致了，没有改动的余地了，没想到，秦工居然给改造好了？他是怎么改造的？ 要知道，l7样炮是昨天早晨送过来的，秦工之前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现在，没想到他居然给改造了！ 果然，天才是不需要时间的，只要看几眼，就能知道怎么改啊！ 庄树人是彻底的服气了。 秦阳的脸上带着笑，怎么样，这下谁还敢说自己是靠着老爸的指点？老爸也没有这种技术！ 炮盾示意图 第125章 半天完成一个月的工作 l7坦克炮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地进化，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美国人改装斯特赖克装甲车成为火力打击车，安装一门全自动的改进型68坦克炮，这款坦克炮几乎就是终极进化款了，秦阳只是把这种改装方案拿过来而已。 这种68坦克炮是从1坦克上卸下来的，属于废物利用，当时整合了复进机和驻退机，有效减少了炮尾的空间，方便布置自动装弹机，现在不用自动装弹机，但是改进方案可以拿来用的。 早在张万和他们要求秦阳来改59坦克的时候，秦阳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所以才敢打包票，半天就改造出来！ 炮尾占据的空间小了，吊耳和炮盾自然都可以用原来的设计了，简单修改一下就能安装进去！ 现场每一双眼睛都是震惊的，能改造英国成熟的坦克炮，还得到了英国人的称赞，这个秦工果然不一般啊。 他们很多人在来的时候，的确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但是现在，他们变成了给秦阳捧场的！亲手推动这件事的潘领导脸色是要多黑有多黑。 一个小时之后，集成的炮尾终于安装完毕了，秦阳喊道：“把吊车开过来，准备起吊炮塔！” “等等，炮管还没有安装呢！”张万和喊道。 “l7坦克炮设计先进，安装炮管完全可以在外面进行，里面不用操作，这可比咱们的坦克炮设计科学多了。现在安装炮管，那就是放屁脱裤子…”秦阳突然想到了什么：“上次改装69-3，难道是安装好了炮管再起吊的？” 众人都很尴尬。 以前国产的坦克炮，拆卸是非常复杂的，吊炮塔是必要步骤，毕竟老毛子从来都不怎么考虑人机工效，什么拆装，到了战场上，坦克的生存时间不过几十个小时，炮管根本就不用换！他们是为了消耗战准备的。 西方就不同了，非常重视维护性的理念，战场上换发动机都可以整体起吊，一两个小时搞定，更不用说换炮管了。根本就不需要拆炮塔，直接从外面一抽就行了。 但是大家伙不知道啊，可恶的英国佬又乐于在安装中拖延时间，所以就没有提醒大家，以至于大家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简单的方式！说不定炮管的隔热套就是在整体安装中损坏的。 罗伯特等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欣赏秦阳的操作。 秦阳指挥着吊车，把炮塔吊回到了坦克上，然后又指挥吊车安装炮管，整个安装过程行云流水，可见秦阳对这款坦克炮了然于胸，这个人真的是第一次接触l7坦克炮吗？ 他简直就像是l7坦克炮的设计师一样！ 虽然在这个时代，l7坦克炮还是个新鲜东西，但是在秦阳来的那个时空里，l7坦克炮绝对是烂大街的啊，全球最好的魔改l7就在东方，秦阳对这种炮当然很熟悉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整个炮都安装完毕了。长长的炮管上安装了一节节的土制隔热套，中间的抽气装置鼓起来了一个包，看上去威武壮观。 果然，安装只花了半天的时间！ “秦，你的操作无懈可击，真是太棒了！”罗伯特感慨地说道：“接下来该调炮了？” “是该调炮了，不过不用着急，咱们先去吃饭。方领导，您可否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去食堂用餐？” 朱自忠有些着急，你请方领导在咱们食堂用餐？要去就得去首都的大饭店啊，这不是寒碜人吗？ “好啊。”方领导欣然点头：“听说你们食堂的伙食不错，咱们今天既然来了，那就顺道去品尝品尝。” 一旁的秘书有些着急，方领导，您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呢，现在也看到l7坦克炮安装上去了，咱该走了啊！ 潘领导也有些尴尬，自己呢？当了半天的小丑了，自己是该悄无声息地离开，还是该留下来？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两个技术人员交谈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接下来的工作可不容易啊！新炮，新炮弹，这校炮肯定得让人头疼。” “就是啊，只改了炮，也没有安装配套的英国进口的火控系统，只靠咱们的炮镜，十有八九得把炮弹给打飞了！” 这里面居然还有文章？潘领导跟了上去：“两位同志，刚刚听你们说，这炮管安装上去了，接下来的校炮还是个挑战？” “嗯。” 两人都是201所过来的，对潘领导并不了解，听到潘领导这样问，立刻就打算给潘领导介绍介绍，但是，就在此时，张万和回过头来，脸色严肃：“小王，小赵，注意保密纪律！” 潘领导尴尬地看了张万和一眼：“老张，你还不相信我吗？” “老潘，你也应该知道保密纪律，现在这里的事情和你们外事部门没什么关系，你还是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里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他居然被张万和给下逐客令了，凭什么，张万和又不是这里的主人！不过，他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没有跟上去，只能看着一大群人离开。 这些人都是他给鼓动过来的，原本想要看热闹的啊，现在，这些人围着秦阳，那种亲密的样子，太让他恼火了，他跺了跺脚，转身打算离开。却看到秦保国还留在原地。 他转了转眼珠子，迎了上去：“秦厂长，您鼓跟着一起去用餐？” “这里得有人看着，我就留下来好了。” “秦厂长，这可不太好，您是厂里的领导，不去陪领导喝酒，那怎么行？岂不是怠慢了方领导？” “喝酒？” “对啊，这可是和方领导亲近的好机会啊！我的车里有几箱茅台，咱们外事部门专门宴请外宾用的，你们先拿去用。” “这，不太好？” “怎么不好？方领导在，还有外国友人在，可不能丢了咱们的面子！” 960厂的食堂里热闹了起来。 “阳子，这大中午的喝酒，合适吗？”秦保国找人把酒搬进来，又觉得有些不太合时宜，这中午要是喝多了，下午的工作咋办？于是找到秦阳，小声地和他商量。 “茅台？哪里来的？” “从潘领导那里搬来的。” 秦阳看了一眼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的潘领导，心中有了主意。 “方领导来咱们这里视察一次不容易，潘领导既然赞助咱们茅台，当然要喝了。” 秦阳说完，拎着一瓶酒，咕嘟嘟地倒在了自己面前的酒杯里：“方领导日理万机，各位同志平时也都很忙，今天中午好不容易聚集到了一起，又有外事部门的潘领导给咱们提供的茅台，咱们今天就喝个痛快，大家要是不够喝，接下来咱们再去潘领导的车上搬！现在，这第一杯酒，祝愿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 潘领导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八块钱一瓶的茅台啊！一箱就七八十块钱，两箱酒只是借给960厂的，现在秦阳居然当做送的了。 而且，在这种场合，他还没法反驳，否则会被骂小气鬼啊！而且，不够喝了再去搬？这是要吃大户了？ 第126章 来，免费的茅台随便喝 方领导皱了皱眉头，现在是中午时间，喝酒不太好啊！不过，今天上午秦阳的表现不错，要说喝酒庆祝一下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还是潘领导给送的酒。 他当然知道潘领导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现在肯贡献出来茅台酒，给秦阳庆功，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毕竟以后还会有来往的。 “这几天，罗伯特等人也辛苦了，今天中午这顿酒，正好也款待一下他们。”秦阳把外国人给拉出来了。 秦阳压根就没把罗伯特他们另眼相看，平时都是在一起吃食堂，也没有开小灶，没有喝酒。外国人了不起吗？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而已！ 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种平常心了，更何况这些外国人的身份其实也不低的！完全够方领导亲自招待的了。 所以，方领导看了一眼八元一瓶的茅台酒，终于点了点头：“好，那就适量！” 对于很多人来说，喝上一次茅台酒，够回去吹一年的牛了，众人端起酒杯来，就不止三杯了。 至于举起酒杯来敬领导的就更多了，秦阳的面前也会时不时地出现举着酒杯的笑脸。 “秦工，你可是咱们军工系统里面的天才。”张文书举起酒杯，看向秦阳：“今天你露的这一手，让咱们201所都服气了！要说仿制一款国外的样炮，咱们不含糊，但是要说改进提高，咱们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给改造出来！你简直就是咱们系统里的天才，来，咱们走一个！” “张所长，感谢您的夸奖，不过，今天这种场合，我可不是主角。”秦阳说道：“您应该多和外国人接触接触啊。” 外国人？ 张文书看向了一旁的罗伯特等人，不知道秦阳要表达什么意思，这些外国人有所保留啊！还是秦阳戳穿了外国人的很多小把戏的呢。 “张所长，咱们现在引进l7坦克炮，那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咱们还得继续引进啊！咱们的坦克技术早就落伍了，坦克炮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发动机了，英国的帕金斯cv12坦克发动机，结构紧凑，动力强劲，非常适合咱们的下一代坦克，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可以多交流交流啊！” 张文书恍然大悟。 59坦克使用的是520马力的柴油机，到了69坦克上，升级到了580马力，再到了80坦克上，勉强升级到了730马力，每次进步都很困难。而且，潜力差不多也被挖干净了。 这种动力够用吗？当然不够了！看看西方，坦克主流发动机的功率早就突破了一千马力，德国的豹2坦克更是用一千五百马力的功率输出而称霸第一。英国的cv12发动机能输出一千两百马力，也是非常出色的了，整体动力包的结构更是让人赞叹。 趁着这个机会，多多了解一下也是好的啊！ 张文书端着酒杯，找罗伯特等人了。 祝老是不喜欢热闹的，所以，他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看着这边的场景，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坦克三大要素，机动、防护、火力，其中火力的问题，己方已经解决了，防护的问题得靠自己，进口不来，就剩下机动性了，如果能从国外进口到先进的坦克发动机技术，那对国内的坦克工业发展，有很大的好处啊！ 这个秦工很厉害，别看他们960厂是造枪的，秦工的眼光，已经放在了整个军工界上！ 至于那个潘领导？看着他一直鼓动别人去给秦阳敬酒，祝老的心中十分的不屑，这样的人，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秦工，我得敬你一杯酒，你是咱们军工领域的天才啊！”潘领导犹豫半天，还是端着酒杯上来了：“我承认，前几天过来的时候有些态度不好，你可别往心里去。” “那是当然，潘领导，这些酒都是你请的，喝了你的酒，我还能再对那些小事耿耿于怀？”秦阳也很是大度：“对了，这酒快喝完了，咱们再搬两箱过来？” 潘领导肉疼的要死，他看了看窗户外面说道：“酒当然没问题，不过，秦工，今天能完成校炮吗？明天就29号了，你们明天是不是就能打靶了？” “当然了，明天一定能打靶的！咱们得在国庆节前给祖国献礼。” “那咱们得提前把这个消息通知各个领导，请他们明天来视察啊！” “没错，是得提前通知一下。”方领导说道：“韩领导一直心念念的呢！” “好，那各位在这里接着喝，我去给各位领导汇报。”潘领导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我的车上没酒了，我顺便让人送两箱过来。”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秦保国的心中是越来越焦急，终于，他在和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秦阳的身边，小声地说道：“阳子，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去校炮了？” 明天29，后天30，可不能拖延了时间，否则怎么在国庆节前向祖国献礼？ “时间还早，咱们再喝点。”秦阳抬头看了一下外面的天空：“罗伯特，你们的cv-12发动机和配套的传动系统，打包给我们送几套过来，万一我们测试得合格了，说不定会大量采购呢！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坦克部队不能只靠那些59坦克打天下的。” 现在说的也是坦克引进的重要项目，就连方领导都很感兴趣，秦保国也不方便再打扰了，等到这些说得差不多了，外面天色都黑下来了！ “好了，差不多了，咱们去校炮。”秦阳说道：“爸，弄个手电筒过来，三节一号电池那种。” 手电筒？厂里的路灯安装好了啊！秦保国有些好奇。 “吆，说的时间太长了，秦工，今天还方便校炮吗？”方领导也才发现了时间不早了。 “当然方便，没问题，几分钟的事。”秦阳笑呵呵地说道。 几分钟？ 校炮可不容易啊！ 步枪在长时间的使用之后，表尺和准星磨损，也会出现误差，需要校枪，坦克炮就更是如此了，每次训练之前，都需要进行校准，这样才能拥有超高的首发命中率。 这个校准是非常复杂的，西方已经发展成熟了，主要方式是在炮口哪里插个专门的校炮镜，炮长亲自站到侧面去观察，而且还不能触碰到这个镜子，坦克内外协同，共同完成这个工作。 要让镜子工作，肯定是白天最合适，秦阳居然要在夜里校准？ 罗伯特等人也好奇了。 等到了坦克的跟前，秦阳拿起手电筒：“张班长，你进来一下，把手电筒给我塞炮膛里！” 所有人都惊呆了，校炮还能这么玩？ 第127章 用手电筒校炮？ 校炮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英国人的l11坦克炮能够在四千米外命中目标，靠的不仅仅是120毫米线膛炮的优势，还有精确的校准。 如果现在安装的也是那种120毫米的线膛炮，要求在三千米外打中目标的话，秦阳绝对不敢这么玩的，炮弹脱靶十几米都有可能。 就算是国家靶场上的那辆69-3坦克 ，改装了英国带数字式弹道计算机的tsfcs型简易火控系统，一千米外首发命中率百分之八十，那也离不开校炮的功劳。 现在不需要打那么远啊！手头的59坦克只是换了l7坦克炮，观瞄设备没有变，用的还是1959年式炮长瞄准镜，它仿制于老毛子的2-22瞄准镜，属于彻彻底底的光学瞄准系统，能保证五百米内的准头就不错了。 超出五百米去，运气比技术重要。 这次给上级表演的是什么？不是精度多高，而是穿甲弹的性能有多强！所以，最多打个五百米的靶标，简单校炮就行了！ 张班长把手电筒塞进炮膛的时候，脸上带着兴奋：“秦工，您还知道这种校炮方式？当年我刚刚当坦克兵的时候，一个参加过战争的老坦克兵曾经教过我们这样做，原本还以为早就过时了呢，没想到您还在用！” 光学校炮是以前的老手段了，现在重新使用，张班长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当然了，管他是不是老黄历，还用就行，如果手头有把枪的弹道和咱们的炮弹弹道一致的话，直接在炮膛里开枪更直观。”秦阳说道。 “没错！这也是老坦克兵说过的。” 众人杵在外面，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手电筒的光芒穿过炮管，射向一百米外的围墙，在上面出现了一个光斑，秦工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来校炮？ 今天喝了不少的茅台酒，大家伙的脑子里有些糊涂，心中还能猜测出来什么：潘领导是打算把秦阳灌醉，耽误了校炮，明天就无法试射了！秦阳当着很多领导的面出丑，就会成为军工系统里的笑话。 但是看这种情况，就和上午的安装一样，秦阳却早就胸有成竹了，潘领导提供的这些茅台酒算是白喝了！ 秦阳坐在坦克内部，熟练地转动炮长瞄准镜，将里面的尖角标志对准光斑的中央。微调了几个旋钮，快速地进行校炮。 “不，这样的校炮太粗糙了！”造炮专家庄树人开口了：“直接把瞄准镜对准光斑，那就意味着默认弹道是直的了！这种穿甲弹是960厂刚刚造出来的，弹道特征都不知道，他这样调整行吗？” 只要稍稍有常识的人就能知道，由于地球引力作用，不管是子弹还是炮弹，飞出去的都是一个弧线，逐渐向下坠落，步枪调节表尺，就是让枪口上扬，距离越远，上扬越多，坦克炮也是这样，打击同一个水平线的目标，炮口也得扬起来，让炮弹先向上飞，再落下去，这样才能击中目标。 现在呢？默认弹道是直的了，这怎么行？ “是啊，要是打飞了，那可就浪费了，一枚好几万啊！” 就在众人的议论之中，秦阳从里面爬了出来：“好了，调好了，明天去坦克靶场试炮！方领导，欢迎明天继续到场视察啊！” 就在这天下午，有关59改坦克即将试炮的消息，飞快地传播开了。 韩领导在办公室里，听到了秘书汇报的消息，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么快？这个消息属实？” “是的，已经和960厂打电话核实过了，方领导就在那边。” “好，明天安排行程，过去看看！”韩领导兴致勃勃：“对了，给上级打个电话，看看我们的老领导有没有时间去看看，他也是很关注我们坦克部队的发展的！” 208所里，一群人也在议论纷纷。 “这个960厂真是邪门了，半天装好l7坦克炮，这说出去根本就没有人信啊！” “没错，这960厂真牛，最近研发的轻型重机枪，据说比上级要求的重量还低，精度很高，咱们还以为他们960厂把精力都放在了轻型重机枪的研发上，没想到人家只是捎带的，又开始玩炮了！” “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说，他们这是要进军重武器了？他们要是一直在轻武器行业里折腾，咱们可就没工作了！” “对啊，让那些造炮的头疼去，明天咱们去看看怎么样？” “没错，一定要去凑个热闹！” 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朵老正在听着潘领导吐沫星子飞溅的叙述这件事。 “他秦阳难道是孙猴子不成？”弹药专家王立群忍不住了：“他还有这种本事？咱们都是搞军工的，一辈子干好一件事就不错了，他秦阳居然一件接一件的干？我不信！” “明天就要试炮了，不妨过去看看啊！”潘领导继续忽悠。 技术上他已经慢慢地相信了，秦阳是真的有本事的人，但是，该花的时间还是要花的，他已经打听过了，校炮是最耗费时间的，还得在白天校炮，那个秦阳根本就没有充裕的时间校炮，明天就等着出丑！ 他必须要让秦阳出丑，他们外事部门的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 9月29日。 北风在呼呼地刮着，位于燕山脚下的某坦克部队的靶场里，一片热闹。 一面面旗帜在迎风猎猎作响，一排59坦克整齐地排列着，他们是首都军区最着名的王牌军，他们守护着祖国的西大门，他们是骄傲的坦克部队！ 一辆接一辆的车开动进来，下来的人级别是越来越高，坦克兵们也是越来越振奋。 终于，又一辆红旗轿车开动了过来，宋秘书从上面下来，看着刚刚到这里的韩领导：“老领导有事，就不过来了，嘱咐我来看看，咱们自己研制的穿甲弹要打靶，这可是最激动人心的，听说这穿甲弹威力十足，是咱们59坦克穿甲弹的两倍？” 韩领导点头：“是啊，如果今天的试射能成功，那咱们就能在外国人面前硬气了，咱们不要他们的穿甲弹技术，他们还得求助咱们！” “对了，听说是造枪的960厂搞出来的？” “是啊，最近这段时间来，960厂频频创造奇迹啊！大家都说960厂出了个军工天才。” “天才？叫什么名字？” “秦阳！咦，这秦阳哪里去了？一直没见到人啊！” 潘领导也在现场，但是他的地位太低了，只能是在人群的最外面，此时，他听着大领导们的交流，心中美滋滋的，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他又打听了一下，确认秦阳他们昨天喝酒一直喝到天黑，所以，秦阳肯定是没有时间校炮的！ 轰隆隆…就在此时，坦克拖车的轰鸣声传来。 第128章 靶子太差，给我换靶标！ 坦克班班长张勇等人起了个大早，他们把坦克重新清理了一番，外表擦得一尘不染，八一的标志光彩照人，一切准备妥当，这辆改装了坦克炮的59坦克开上了坦克运输车，一路驼回驻地。 坦克运输车刚刚停下来，一大群领导就已经围了上来。 “这坦克炮，看起来比咱们的长啊！” “中央的那个鼓包是什么？咱们以前的坦克怎么没有？” 秦阳从坦克运输车的驾驶室上跳了下来，看着现场的众人，心中也是感慨，这个潘领导还真是卖力，居然忽悠了这么多人过来！这些人都是来给自己助威的啊！ 昨天喝了潘领导那么多茅台，今天又见到了潘领导忽悠来的人，自己该怎么感谢他呢？就用打脸来感谢他！ “报告各位领导，960厂已经完成了59坦克炮的改装，准备进行打靶测试！”秦阳跑到了一众领导面前，高声回答。 其实，这种汇报原本是朱厂长的工作，但是，看到这么多领导在现场，朱厂长有些腿软啊，一直跟在董领导的旁边，说话都有些结巴。 秦阳这小子，别看年纪轻轻，倒是什么都不怕，这种场合下还能镇定自若，不简单啊！ “秦阳，你够厉害的啊！”宋秘书看着秦阳，他记得第一次见到秦阳是在首都钢铁厂，当时他就觉得秦阳不一般，现在，听说这个项目是秦阳干的，他心中的感慨也是愈发的强烈。 “还行，这只是个开始。”秦阳说道：“我会继续努力的，让我们的军工技术能更好地追赶和超越世界先进水平。” 果然是个愣头青啊！一般人被领导夸奖，都是要谦虚一番，秦阳倒好，直接受用了！ “没错，追赶和超越世界先进水平，今天就让咱们看看在坦克炮的领域里，怎么追赶超越！”宋秘书点头了。他倒是觉得秦阳这样说没什么问题，这是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已经很少在那些年长的人身上看到了。 “张班长，请把坦克开下来！” “是！” 张勇立刻站到了拖车的下面，指挥着坦克下拖车，然后跳上坦克，轰隆隆地开向靶场。 一块巨大的钢锭出现在了靶场里。 “为了这次打靶，咱们专门准备了一块三百毫米厚的钢板。”坦克团团长说道：“切割机也准备好了，等到打完之后切开截面，看看穿甲的过程。” “钢板？是钢锭？”秦阳摇头：“不行，这种靶标质量太差，不能体现出来我们穿甲弹的性能。” 秦阳居然嫌弃靶标的质量差？ 众人一阵惊讶。 “没错，钢锭的致密性太差，它应该是钢铁厂浇铸的废弃钢锭，表面有结疤和重皮，内部甚至可能有沙眼。”庄树人开口了：“它的穿深数据可能会有水分，应该用冷轧钢板更能反应出来穿甲弹的真实水平。” 各国的穿甲弹的穿深数据都是保密的，不到实战状态，根本就不知道性能究竟有多强悍，同时，这个数据也和靶标有很大的关系。 在二战期间，老毛子的坦克手就吃过这种苦头，开着穿深足够的坦克上了战场，发现无法打穿对面厚度在穿深范围内的坦克！后来才知道德国用的装甲钢质地坚硬，他们的穿深数据得缩水一大截。 “给我们找十几张三十毫米的中厚板，依次间隔半米。”秦阳继续提要求了。 十几张三十毫米厚的钢板是能找到的，这个间隔半米是怎么回事？ 一同跟着过来考察的罗伯特竖起了大拇指：“秦，这样放置靶标，就相当于是间隙装甲了！这样的射击数据，比我们的数据还要真实！我代表英国装甲兵，承认你们这次的射击数据真实有效！” 十块钢板摞在一起，那就是三百毫米的厚度，但是，中间加了半米的空气层就不同了，这是现代的间隙装甲的原理，通过用不同的材料叠加在一起来提升装甲的防护力，只不过，这里面填充的不是橡胶，也不是陶瓷，而是空气。 总之，这是提升难度的。 秦阳的脸上带着自豪：“当然了，我们绝对不会作弊。” 什么间隙装甲，秦阳没有考虑这些，他这么做的唯一原因，就是好看！ 这么多外行过来，根本就不能算是正规的测试，而是一场表演了！既然是表演，当然要好看了！ 潘领导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回事？秦阳这是要打肿脸充胖子吗？故意给他自己提高难度？ 部队立刻就去准备了，众人则是围着看改装了炮管的坦克，秦阳在一旁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潘领导在人群的外围，心事重重。 时间还在飞快地过去，很快，靶标就被立起来了。 “报告各位首长，靶标已经准备完毕！”坦克团的团长跑来报告。 “好，那就测试开始！”宋秘书说完，看向了秦阳：“秦工，你们开始！” “是！”秦阳扭头看向了张勇：“张班长，请开动到靶标跟前，第一个测试项目，零距离穿深！” 人群外面的潘领导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59坦克的尾部冒出来了一股股的黑烟，坦克轰隆隆地向前开动，很快就开动到了靶标的跟前，炮口戳在了第一块靶标的前面，距离不到两三米。 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潘领导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内心深处一股愤怒涌上来，作弊，这不是作弊吗？ 有这样开炮的吗？谁的坦克会让人顶着脑门打，坦克不都应该是在几百米外开火的吗？ 但是，这么多领导在，他这个小领导是不能发脾气的，他咽了一口吐沫，然后看向了一旁的人：“老庄，这么测试很有意思啊，这要是到了战场上，得到了敌人坦克的跟前才能打？” “咱们这次测试的是穿甲弹的穿深，这个穿深数据和射程有关系，所以在试射的时候，都是从零距离开始的。”庄树人给他解释道。 这次试射测试的不是精度，是穿深！穿深数据是一个表格，这个表格里，肯定有射程为零的时候的穿深数据的，而且这个数据也是最大的！ 潘领导毕竟是个外行，不懂这么多，此时听到了庄树人的介绍，他才反应过来：搞了半天，都白费劲了！人家就算是不校炮，也能打中的啊！ 那么多的茅台酒，都白喝了？ 第129章 惊天一炮 现场的众人心情各不相同。 祝老一直不说话，默默地看着坦克开向靶场，他的心中充满期待，这一炮能打出中国人的威风来，让外国人知道，中国的军工技术也是不差的！ 张文书也是充满期待，虽然穿甲弹不是他们201所搞出来的，但是也是给国人争光的，当然了，201所的其他人就不是这种态度了。 他们期待着能打出个满堂彩来，但是又有一种失落感，960厂一个造枪的，居然在抢他们这些造炮的风头！ 至于208所，以及其他的人，都在看热闹，一炮打好了，他们会鼓掌，一炮没打好，他们肯定也会嗤之以鼻，看，造枪的怎么能玩炮呢？这可不是你们能涉足的领域！ 罗伯特等人则是充满期待，如果穿杆不折断，那就意味着液相烧结技术的一个巨大飞跃啊！哪怕就算是给960厂提供一台专门切削弹托的数控机床，也是值得的！ 就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之中，坦克停在了第一块靶标前面，开始做射击的准备了。 “穿甲弹装填！” “炮闩关闭！” “弹药选择旋钮调整到穿甲弹！” “注意，准备…开火！” 随着张勇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一旁的炮长狠狠地按动了电钮。 轰！ 坦克的车体随着向后一晃，炮口处冒出来了一团火球！ 大炮是战争之神，这是多么壮观的景象！ 此时，看着那炽热的火球逐渐扩大，看着炮口四周被掀起来的气流，众人都是心潮澎湃，这种l7坦克炮能承受的膛压更高，所以发射药的装药量也更大，出炮口的动静就是这么大！ 接着，两块东西从火球前方翻滚着掉落，众人都清楚，那是已经完成了密封炮膛燃气任务的弹托，就在弹托落地的同时，中央的那根钨合金穿杆，已经狠狠地撞向第一块钢板！ 虽然说的是零距离，但是考虑到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在飞出去的时候要扔弹托，而且也不能让炮口的气浪影响到靶标，所以炮口距离靶标有两三米，不过现在，这两三米的距离等同于无，穿杆几乎是瞬间而至！ 尖锐的弹头以超过一千五百米每秒的速度扎进了钢板，弹头和钢板剧烈摩擦，发出的热量迅速融化了钢板，熔融状态的钢水向四周飞溅，接着，弹头刺破了第一块钢板！就仿佛是吃灌汤包一样，熔融的钢水也向前飞溅开！ 从侧面看，钢板中央就像是绽放开了一个火球！火球在钢板的两边迅速扩大，然后包裹住了整块钢板。 穿杆穿过了第一块钢板，继续扎进第二块钢板里，于是，第二个火球绽放开。 两块钢板之间间隔的距离，正好可以让火球释放出来，此时，一个火球接一个火球，不停地绽放开，和最初的炮口冒出的火球连接在一起，就仿佛是一条泡泡龙，又像是贪吃蛇游戏，越来越长。 如果是一整块钢锭，是不会有这么吸引人眼球的景象的，现在，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一条火球组成的泡泡龙一直延伸到了十一个，终于停止了前进，火球逐渐消失，黑烟向上升腾，但是众人的目光依旧望着那里，似乎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刚刚壮观的一幕。 “这至少击穿了十层钢板啊！”宋秘书说道：“一层三十毫米，这就是妥妥的三百毫米，按照英国友人的说法，这比直接击穿三百毫米的钢锭还难。” 作为现场的最高领导，宋秘书的话立刻就引起了一阵附和。 “没错，就是，咱们又放了个大卫星！” “960厂从来没让咱们失望过，以后咱们的军工发展就靠960厂了！” “厉害啊，秦工果然是天才！” “宋秘书领导得好，今天多亏了宋秘书亲自坐镇，才能打出这种成绩来！” 潘领导已经傻眼了，现在，结果出来了，和昨天一样，他又当了小丑，他又给秦阳当了的劳动力！原本打算看秦阳的笑话，结果现在帮助秦阳扩大了名声！ 今天可是宋秘书在场的，等到他回去之后汇报一下，就连老领导恐怕都能知道秦阳这个人的存在！以后在国内，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给秦阳穿小鞋？ 就在一阵的马屁声之中，罗伯特跑了上去。 其实，既然能穿透十块钢板，足以说明穿杆并没有在中途折断，不过，罗伯特还是不放心，想要亲自去看看。 钨合金穿杆落在了第十快和第十一块钢板之间，其中第十一块钢板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那是穿杆在飞行过程中速度逐渐降低，用尽最后一丝动能打出来的。 穿杆落在了下面的草地上，浑身发黑，带着熔融的金属液滴缓缓冷却，周围的野草在燃烧，不知道是火焰引燃的，还是炽热的穿杆引燃的。 “太厉害了，零距离的穿甲深度应该在三百一十毫米以上！”罗伯特感慨地说道：“这种经过手工打磨的穿杆没有折断，960厂的工艺是完全成熟的！” “这种穿杆不仅仅工艺成熟，而且由于去掉了钢套，它的存速也很高，现在，我们测试一百米距离上的穿深，我认为不会比现在差。”秦阳开口了。 炮弹在飞行的过程中会受到空气阻力，速度会越来越低，对于靠着内部炸药来杀伤敌人的榴弹来说无所谓，但是对于靠动能杀伤的穿甲弹来说，就会有很大影响了，速度越低，穿甲的深度就越小！ 所以，穿甲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就是存速！ 存速高的，哪怕是穿甲弹飞到一千米之外，速度的降低依旧很少，穿深缩水的就小，存速低的，一千米外穿深还可能会降低一半。 此时，零距离的穿深已经有了，接下来该测试一百米的穿深了，这样才能填满那个表格。 “一百米的不用测了，我们直接测五百米的。”罗伯特说道。 听到外国人提出来这种要求，潘领导的心中再次升起了希望的小火苗，测五百米的，炮弹会脱靶吗？ 就算是脱靶了，那也是瑕不掩瑜啊！毕竟，那不是穿甲弹不给力，而是瞄准得不行。 “五百米？当然可以，不过，你确定吗？”秦阳看向罗伯特：“我们的火控系统最远就能保证五百米的精度，我们再打一枚就收工了！” 罗伯特咽了口吐沫：“秦，剩下的三枚炮弹能给我们吗？” 穿杆的材料、弹托、发射药筒等等都是英国人提供的，按说他们要这些也是顺理成章的，不过，秦阳当下就给拒绝了：“当然不行！剩下的三枚，我们会送到国家靶场，让那里的69-3坦克测试。你们想要技术，就尽快把机床给我们送过来！” 穿甲弹飞出后脱壳 多层靶 第130章 双喜临门 “朱厂长，你们960厂太厉害了，这是不给我们其他军工厂活路啊！”此时，朱自忠的身边也聚集了一大堆人，大家伙的话语酸溜溜的。 “没错，你们960厂把其他厂子的活儿都给干了，咱们其他厂子就等着黄了！” “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兄弟单位，大家都是为了建设祖国嘛。”朱自忠已经感觉到话语的气氛不太对了。 “水往低处流，厂子往高处走，咱们能理解，只不过，朱厂长，你们就这样开始造炮了，也不知道你们的轻型重机枪研发得怎么样了？” “对啊，你们可别忘记了老本行啊，秦工还在大会上和领导做过保证的，如果你们的轻型重机枪研发不出来，就要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们现在的厂子建设得那么好，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啊！” 这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子，太让朱自忠恼火了，但是，他也不能当场发飙，只能是继续带着笑容：“大家伙放心，咱们绝对不会辜负了领导的期望的。” 说完，他又看向了和外国人说话的秦阳，这秦阳也真是的，研究成果一个劲地往外冒，这些同行明显都犯红眼病了啊！ 人群之中的潘领导又高兴起来了，哼，有960厂的好看！这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他又向四周看了一眼，更是心中大喜，宋秘书正带着韩领导和方领导等人走过来。 “朱厂长，你们厂干得漂亮，为国家，为军队立了大功！咦，这么热闹，你们在说什么？” “大家伙说…”朱自忠的脑子里一片糊涂，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 “朱厂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你们的骄傲啊。”潘领导开口了：“大家伙刚刚都在说，960厂太神了，接受上级研制重机枪的任务，还能有精力研制炮弹，你们这能力，全行业都很羡慕啊！” “对啊，轻型重机枪是我们目前部队急需的项目，也不知道测试的情况如何了？”韩领导最关心这件事，立刻就开口了。 朱自忠的脸憋得通红，厂里出了个能人，他也乐得清闲，到年底接受上级表彰就行了，具体的事情都由秦家父子操心，靠着这些功劳，他很快就能上去了，厂子迟早都是秦阳的。 现在，他对这些都不是很清楚啊，怎么汇报？ 潘领导心中那叫一个高兴，你们不是能耐吗？现在怎么结巴了？ “报告！刚刚收到国家靶场发来的电报，960厂研制的轻型重机枪正式通过了靶场测试！” 就在此时，一个人急匆匆地赶来，跑到了方领导的跟前，手里拿着一份电报。 原本这种工作是在机关单位内部的，但是今天一大群领导跑过来视察工作，电报消息暂时无法报告给领导，而这名下属又记得清清楚楚，这个项目很重要，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领导，于是就跑来了。 众人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韩领导已经一把拿过来了原本递给方领导的电报：“今天的双喜临门啊！我们这款轻型重机枪终于研发成功了！来，让我看看。” “也不能这么说，目前只是通过了国家靶场的测试，我们国家国土广阔，枪支必须要有适应性，接下来这款枪还需要在寒区高原地区进行测试，不过，用在南方的战场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方领导的话还没有说完，韩领导已经激动地喊了起来。 “枪身重量175公斤，三脚架重6公斤，这样总重还不到24公斤，比我们给的指标还轻，一名体格健壮的战士完全可以抱着它在阵地上机动！” “这么轻的重机枪，射击精度能保证吗？”听到这些数据，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了，在这种场合里插话实在是不合适，但是无奈是太震惊了。 “是啊，精度是个大问题，让我继续看看。”韩领导不在乎这句话是谁说的，他的目光继续在电报上扫过：“精度，精度在这里！距离一千米，r50值063米。射击精度远远优于我们现有的重机枪！” 在场的人都是内行，听到这个数值的时候，个个都是大眼瞪小眼。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这样的重机枪，简直就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了！咱们有这种能耐吗？ “好，不错！”韩领导说道：“难怪秦工会跑回来搞穿甲弹，原来是对这款重机枪有充足的信心！原本说年底完成试制，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咱们需要尽快下订单，赶紧生产一批，给南边的部队送过去！” 刚刚还批评秦阳舍本逐末的人，现在都闭嘴了，人家秦阳不是三心二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人家是胸有成竹啊！ 宋秘书也很高兴：“这个秦工真是太厉害了，960厂干得不错，是咱们所有军工企业学习的对象！” 远处走来的秦阳有些无奈，宋秘书，您这是给我们拉仇恨呢啊！ 和外国人商量完毕，第二次打靶要开始了，大家伙得靠后一些，秦阳过来通知，却听到大家伙说起来了新的话题。原本大家伙是想要借助这个话题来攻击960厂的，没想到现在反而让960厂更出名了！ 宋秘书的称赞，那就等同于老领导的称赞啊！ “没错，960厂是咱们军工行业的骄傲！” “朱厂长，您刚刚不说，原来是不好意思自夸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以后得多学习啊！” 众人又是一阵的恭维声，在这些声音之中，有人又开口了。 “要说咱们军工领域里放卫星，还得看960厂，就和窜天猴一样，“对了，当初在狙击枪试枪的时候，秦工就说过要给我们统一小口径弹药，不知道这个工作什么时候开始啊？” “试制小口径弹药？这个不是早就有相关部门在研究了吗？我记得十年前就曾经为这个项目开过专门的会议？”宋秘书日理万机，不可能知道这种研发项目的详情，只是知道项目有人在研究。 “是啊，我们是在研究，但是开发一款全新的弹药很难，我们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也没有办法把弹药统一起来，目前唯一能用的方案，就是把子弹分成普通弹和重弹，给自动步枪和机枪单独使用。”弹药专家王立群开口了。 “这样恐怕会大大增加后勤补给的难度？”宋秘书就算是不懂具体技术，也知道后勤管理。 “是啊，所以秦工当初提出来，要搞一种通用弹，为了帮助他们，还把955厂也划拨给了960厂，现在已经在一个厂区了，秦工呢？这个项目能不能也像其他项目一样，个把月就给我们做出来？” 秦阳此时已经走到了人群里，他无奈地摇头：“还不是因为经费短缺，如果要是上级给我们拨五千万的经费的话，我们保证在一个月内试制出来！” 第131章 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又变成要钱了？这一幕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呢？ 宋秘书觉得有些好笑，作为老领导手下的秘书，他见过很多人，个个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哪怕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孩子，也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类似于秦阳这种脸皮厚的，还真是第一个。 看看那个朱厂长，心理素质不好，憋的话都不会说了，再看看秦阳，要起钱来是理直气壮啊！ 这小子，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啊。 不过，这样的年轻人有朝气，有活力，有能力，祖国的未来还就得看这样的新一代人啊。 “秦工，这五千万的经费太多了。”韩领导开口了：“这个项目对别人来说的确很难，但是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是太难的，我看，你们也别狮子大开口了，给你们五百万的经费，怎么样？” “不行，绝对不行。”秦阳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关系到全军的弹药换装，我们必须要慎重！五百万的经费够干什么了？还不够我们造样弹样枪测试的呢！” “一千万的经费，连同后续的生产，干就干，不干就拉倒！” “好，成交。” 周围的人都听得傻眼了，这可是严谨的科研任务，是关系到全军子弹换装的大事，现在听起来，怎么就像是和小贩买东西讨价还价一样？ 谁敢这么干？ 没有一个人，只有秦阳敢这么做，这也充分说明，上级领导有多么的溺爱他啊。 想到这里，大家伙的眼睛里又变成了嫉妒的小火苗。 “对了，各位领导，接着看第二次射击，这次射程放到五百米。”秦阳这才想到了自己的来意。 五百米？一直没说话的潘领导就是一个激灵，真的吗？ 这款坦克炮根本就没有校准，能在五百米外打中目标？ 再说了，不是说这款全新的穿甲弹弹道特性都不知道吗？打出去之后，谁知道会飘到什么地方？ “我们以前研制的穿甲弹都会发飘，这次的105毫米穿甲弹不知道咋样啊。”庄树人开口了。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武器装备无法从国外采购，咱们军工人也不气馁，外国不给，那就自己搞啊，军工专家们搞出来了100滑，还搞出来了专门的尾翼稳定穿甲弹，装备到了69坦克上，但是没多久就换回来了。 弹头飞出去发飘，一阵侧风吹来，就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部队的评价很低，根本就不敢用，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原来的炮！ 庄树人是447厂的火炮专家，他这样质疑，看来这款炮十有八九要打飞，但是，潘领导的这个兴奋还没有占据脑海，就被担忧给占据了。 这秦阳很邪门，既然敢这么做，那就是有把握的！庄树人这话，更像是给秦阳当托的！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庄工既然担心，那一会儿就睁大眼睛。”秦阳继续说道：“请各位领导放心，我们的炮弹是不会让人失望的。我们960厂也从未让领导失望过。” 这话语，自信满满。 后退了五百米的坦克再次做好了开火的准备，祝老静静地站在安全区域观望着，他的心中很是平静，因为他已经彻底的信任了秦阳，这次打靶一定会成功的！ 秦阳这样的军工专家，只在960厂里面工作有些委屈了啊，要不要将他调动到更高级的部门？ 轰！就在祝老的思考中，坦克炮开火了。 炮口冒出了炽热的火球，甩掉了弹托的穿杆向前飞射，在零点三秒的时间之后，狠狠地砸上了第一块钢板，然后再次出现了漂亮的火球贪吃蛇的场景。 “弹道平直！和零距离射击没什么区别！它的初速一定很高！”庄树人一直都在睁大眼睛盯着看，虽然没有用机械秒表去测量，他也能大致算出来：“我猜它的初速能达到一千五百米每秒！” 炮弹的初速越高，弹道就越平直！国产的59坦克用的是仿制老毛子的d-10t坦克炮，发射穿甲弹的初速只有895米每秒，发射破甲弹的时候只有850米每秒，所以，飞出去之后，弹道的曲率越来越大，而眼前的这款穿甲弹，打出来了一千五百米每秒的初速度，弹道平直到五百米内直瞄就妥妥的了！ “弹道很稳定，这款穿甲弹没有让我们失望！”罗伯特也开口了：“我们一定要引进它的技术，哪怕用数控机床来换！” l7坦克炮能打出这么高的初速来是他知道的，但是穿杆是否发飘，也得看外形是否合理，现在，这款穿甲弹已经用事实证明它是成熟的，合格的！ “各位，你们不去看看穿甲能力吗？”秦阳笑呵呵地问道。 这次，大家伙都注意弹道了，没注意穿甲能力，穿深是多少？和上次一样，直接数钢板上的火球就行了！ “我刚刚数了，它击穿了十块装甲，在五百米的距离上，它的穿深几乎没有受到影响！”一直在研究穿甲弹的张万和开口了：“这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相信的，它的存速能力太棒了！” 靶标还是原来的靶标，只不过第二次炮弹击中的位置和第一次差了大概半米，众人走到跟前，看着上面留下来的熔融的孔洞，心中都是感慨的。 “穿杆插在了第十块钢板上！”张万和直奔第十块钢板，看着细长的穿杆扎在了那块钢板上，拦腰定在中央，说道：“五百米的穿甲能力也有三百毫米，太厉害了！” 有关穿甲弹的标准，也是众说纷纭的，老毛子的标准低，打出去四发穿甲弹，有三发能击穿就可以了。西方则是必须要全部穿过才行。 如果从实际效果上来说，现在穿杆虽然嵌入进去了，但是也算是击穿了，从杀伤机理来说，它已经能达到击毁敌人的目标了。 穿甲弹只是一根细长的穿杆，并没有任何炸药，它靠什么方式来杀伤敌人？ 答案是捅破了就行，只要捅穿了装甲，哪怕穿杆没进去，熔融的金属液滴也会泼洒向内部的坦克手，泼洒向内部的弹药，引起殉爆。如果穿杆进去，那就更可怕了：炙热的穿杆会在坦克内部来回反射，将内部的所有人搅成肉泥，然后随着弹药殉爆，所有人变成灰。 现在虽然只是嵌入进去，照样算是击穿了！刚刚这块钢板上也闪耀起来了火球，有大量的金属液滴已经泼洒出去了！ “没错，这种穿甲弹的性能太强了！”罗伯特感慨了一句：“如果我们用这种技术来做120毫米的穿甲弹，那性能就更强了！” 他们要引进这种技术，绝对不是改良l7坦克炮的，他们自己早就升级到l11坦克炮了，他们只是想要把这种技术移植到自己的穿甲弹上。 现在，不用怀疑，不用犹豫，赶紧交易！遏制老毛子滚滚的装甲洪流，就指望这种技术了！ 被穿甲弹击穿后切开的靶子 第132章 庆功宴会 首都，某酒店。 “宋秘书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参加我们的晚宴，但是临走之前特意交代，今天一定要招待好功臣！960厂研制的轻型重机枪通过了国家靶场的验收，960厂研制的穿甲弹又打出来了全球最好的成绩！” 韩领导端起来了酒杯：“来，今天咱们这第一杯酒，是给960厂的庆功酒！” 众人都举起来了酒杯：“没错，这是咱们军工行业的巨大进步！” “感，感谢各位领导的支持，我们960厂一定会再接再厉，争取，争取更上一层楼！”朱自忠端着酒杯，向各位领导致敬，这话语有些结巴。 这可是第一次啊！ 960厂原本只是个造枪的三线小厂，朱自忠在系统里也是默默无闻的路人甲的角色，偶尔开会能在下面远远地见到主席台上的方领导就不错了，现在，居然能让韩领导给他们开庆功宴，这阵仗太大了，朱自忠有些招架不住啊。 众人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来，这第二杯酒，是督促，你们960厂这么有能耐，就得赶紧把小口径通用弹给我们造出来！现在，全球主流国家早就实现了步枪的小口径化，在这一点上，我们早就落伍了，我们可不能继续落伍下去！” 苏联搞出来了545毫米口径，西方主流是556毫米，只有己方还没有跟上啊！己方已经选择了58毫米作为口径，但是子弹的研发却一直很难。 “请，请各位领导放心。”朱自忠开始表决心了：“我们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的，按时完成任务！” 秦阳的心中带着笑，这可是朱厂长最盼望的场面，他哆嗦什么？心理承受能力有些差啊！等到以后，隔三差五被领导表彰，估计就该习惯了。 “这第三杯酒，是敬秦工这个军工天才的。” 听到这话，秦阳赶紧举起酒杯：“韩领导，您可别这么说，我受之不起啊，还是我敬您。” “你小子插什么话呢？住嘴，我还没说完呢！”韩领导脸色严肃：“你是咱们军工天才，但是也不能一心扑在工作上，也该有个女人照顾你的生活了，以后给咱们生一群小军工天才，咱们的军工就更有希望了。在场的诸位，喝了这杯酒，回去就留意一下，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人。” 秦阳脸上那叫一个囧啊！ 虽然穿越过来的灵魂已经很老道了，但是这身体才十八岁，现在，你们这些老头子调侃我，好意思吗？再说了，71年就开始推出计划生育的政策了，82年正式写入了基本国策里，你们难道要让我违反国家号召吗？ “韩领导这样的安排，咱们得保证完成任务。” “老张，你保证什么？保证完成任务的该是秦阳才对！” 众人开始打趣了。 第三杯酒喝过，现场的气氛也热闹起来了，端着酒杯相互敬酒的不少，秦阳的面前不断地出现恭维的人，他举起酒杯，来者不拒。 就在热闹之中，韩领导的秘书悄悄地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韩领导顿时就是脸色一变：“什么？真的吗？” “是的。” “那我们需要立刻召开紧急会议，秦阳呢？别喝了，走，和我出去一趟！老方，你也来！” 现场都是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秦阳这个年轻人，居然跟着韩领导和方领导走了？ 此时，就在宋秘书的办公室里，潘领导正在兴奋地表示忠心：“请您放心，对咱们外事部门来说，这是一件大事，咱们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嗯，和以前的接待不一样，这次需要保密。你们外事部门虽然要参加接待，但是人数不要太多，两三个人就可以了。”宋秘书继续吩咐。 “是的，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挑选最可靠的人来做这件事，绝对不会丢了咱们国家的脸。哪怕还没有和他们建立外交关系，咱们也得用高规格的礼仪来接待…” “宋秘书，韩领导他们来了。”就在此时，外面的门被敲了几下，传来一个声音。 “快让他们进来！” “嗯，老韩，老方，还有小秦，你们进来坐。”宋秘书的脸上带着笑容：“这次把你们叫来，是刚刚接到了一个消息…” 潘领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韩领导和方领导来这里，他是能接受的，毕竟这是一次军火贸易，但是，秦阳来干什么？ 秦阳有什么资格来参加这种秘密的行动？ 如果没有最近的一些事情，潘领导是不会失态的，但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潘领导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满来，他忍不住开口道：“韩领导，方领导，我们这次要谈的事情很重大，这个秦阳还太年轻，一点也不稳重，不要让他在外国人面前丢了我们的颜面。他是不是就别参加了？” 他是外事部门的，负责接待工作，这番话说出来也是理直气壮。 听到了他的话，韩领导皱了皱眉头，方领导笑呵呵地开口：“老潘，这次谁都能少，就是少不了秦工。” “为什么？” “因为这次的客户，就是冲着秦工来的。” “怎么可能？”潘领导惊讶地说道：“秦阳最多认识几个英国人，他什么时候认识了中东地区的人了？” “报告领导，我现在有一个提议。”就在此时，秦阳开口了，他看向宋秘书，一脸的严肃：“这次外国友人来，是非常隐秘的，所以，外事部门还是不要参加的好。” 这小子，向来都不肯吃亏，现在更是直接还击了啊！潘领导的脸顿时就憋得通红了：“秦工，你懂什么？我们外事部门就是负责接待外宾的，这种任务不交给我们，难道还交给你？” “没错。”秦阳点头：“正是因为外事部门是负责接待外宾的，所以，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关注，在这种时候，如果让他们外事部门的人参与进来，很可能会被某些有心人关注到！为了外宾的安全，为了这次交易的保密性，我建议，不要让外事部门的人加入进来！交给他们，说不定会敲锣打鼓，让全世界的每一只蚂蚁都知道了。” 宋秘书思考了片刻，终于点头了：“没错，你说的是这个道理，但是，你能保证接待好外宾吗？” “我和他们是朋友，我会用接待好朋友的方式来接待他们，比正式的外事接待要合适得多，等到谈好了意向，再带他们去相关单位也不晚。” “好，那就这样，潘，你可以出去了，记住这件事的保密等级是最高的，所以，你不要泄漏任何秘密。” 这就被赶走了？ 潘领导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然后这道光芒又消失不见了，他答应了一句，低头离开。 第133章 射程三百，误差两千五 “秦工，你年纪轻轻，干出来的事情却总是出人意料啊。”宋秘书笑着开口：“原本以为你只是军工上的天才，没想到搞外贸也这么厉害。” “报告领导，我当时只是打算去推销气枪的，然后结识了几个打猎认识的朋友，我也没想到他们的身份背景这么强，这次能出口创汇，也是意外之喜，我不敢居功。” “你小子什么时候知道谦虚了？看来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宋秘书笑着说道：“今天的事情，老领导也听说了，对你很满意，还夸了你好几句。接下来这件事也得办好，来，你说说，打算怎么接待？” “首先是去我们厂视察，看看我们厂的产品…” 整个过程叙述了一遍，宋秘书提出了几个小小的建议，就算是大致成熟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这边的接待规格暂时还不用太高，在你们厂搬迁的过程中，老董就做了不少的工作，现在，还是让老董陪同。”宋秘书给拍板了。 10月1日，国庆节，全国人民都在欢庆，也有少数人在忙碌着。 10月2日，首都国际机场，几名大胡子走下了飞机，秦阳和其他接待的人一样，站在接机区等待，手里举着一个大牌子。 看到瘦高个子的人走了上来，秦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阿尔瓦利德，我的朋友，上次承蒙你的款待，这次我要好好的尽一下地主之谊。” “那是当然。”阿尔瓦利德笑着说道：“秦，我的朋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父亲，立德哈。” “立德哈先生，欢迎来到东方，我们的狮牌气枪出了新款，希望你们能喜欢。我们先上车。” 秦阳带着众人来到了外面的212上，董领导直接在车上等待，两辆212开出了机场，一切都显得比较低调。 “秦，我们现在去哪里？”阿尔瓦利德问道。 “当然是去首都农具厂，考察那里的气枪。” “好的。”阿尔瓦利德点头。 立德哈望着车窗外的景象，嘴里感慨起来：“都说东方是贫穷落后的，但是，我看到这里的景象，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落魄。” “是啊，这些都是因为外界不了解我们的缘故。”秦阳说道：“不过，我们的国家也在变得逐步开放起来，外界会越来越熟悉我们的。” “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接下来有时间，我带各位去蹬长城。” “嗯。” 来人显然是漫不经心的，对秦阳的这些话也只是附和了几句，两辆212组成的车队就这样开动进了首都农具厂，停在了办公楼的前面。 这一天，首都农具厂有些安静，因为整个工厂都停工了，工人们都在度假。 在宽敞舒服的会议室里，众人坐定。 “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狮牌气枪，这是我们的气枪模型。”秦阳微笑着从文件包里面掏出来了一个细长的圆柱体，前面是尖锥，后面有四片三角形的东西。 当看到秦阳手里的这个东西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它的射程有多少？”阿尔瓦利德问道。 “三百。” 听到秦阳的回答，阿尔瓦利德皱了皱眉头：“秦，当初你给我们介绍的时候，说这种东西的射程是两千八，三百有什么意义？三百不是和飞毛腿一样了吗？” 立德哈也有些不悦，他身份高贵，事务繁忙，他来这里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两千八百公里射程的好东西。 战争已经开始了，他们也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危机，他们需要有在关键时候保护自己的好东西，但是现在，怎么才三百？这不是糊弄人吗？ “我的朋友，你不要着急，听我介绍完，我们这种东西的精度是很差的。”秦阳说道。 “这种东西的精度不是越高越好吗？”阿尔瓦利德有些着急了：“你们的居然很差？究竟有多差？” “三百的射程，误差可能会有两千五百。”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人都石化了。 你说什么？ 射程三百，误差两千五？这误差是射程的八倍？这东西也太差了？等等！ 立德哈突然反应过来了：“射程三百，误差两千五，好，这个误差好啊！” 阿尔瓦利德也兴奋起来了，这两个加起来，不就正好是两千八吗？ 当年，老毛子和美国人为了限制对方的发展，签署了《限制弹道导弹扩散条约》和《防止核扩散条约》，在这个制度里，禁止出售和获得射程超过300千米,弹头超过150千克的弹道导弹,及相关的技术和部件。后来限制指标进一步紧缩,限制射程超过300千米,弹头100千米的所有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 超级大国都严格遵守这个条约限制，国际上主流的飞毛腿导弹，射程就是三百公里的。 不过，对于没有签署这些条约的国家来说，那就是无所谓的了，只不过，秦阳依旧是很谨慎的，这番话说出来，就是为了避免麻烦的。 董领导一直跟着秦阳，不过现在他也乐得清闲，这些事情都交给秦阳去谈就好了，反正他们是私人之间的交情，说的是狮牌气枪的事情。 如果谈崩了，再换别人也不迟。 “不知道这种气枪要多少钱？”立德哈继续问道：“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我们愿意采购三十五把。” 秦阳伸出来了一根手指头。 一千万？这有些少，一亿还差不多。董领导的心中盘算着，三十五枚东风-3，卖一亿块钱还是很不错的，这下航天部门就有钱了。 “一亿美元一把？”立德哈点头：“可以，这种价格没问题，三十五把就是三十五亿美元，在我们的承受范围内。” 什么？ 一亿美元一枚？三十五枚，就是三十五亿美元？ 在场陪同的董领导等人都听得傻了。 发财了，发财了啊！ 1980年，国家的外汇储备仅仅是12亿美元，现在，三十五把射程三百，误差两千五的狮牌气枪，就能卖三十五亿美元，是国家三倍的外汇储备！ 这该是多么逆天的一个数字！董领导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跑回去，向其他领导报告这个好消息去了！ 难怪宋秘书会让秦阳来接待，除了秦阳，别人谁都不敢这样要价啊。 而且，对方还不还价！土地下埋藏着黑色金子的国家就是壕啊！ 第134章 蹬上长城 韩领导和方领导都在宋秘书的办公室里，表面上坐着聊天，但是却都是心不在焉。 终于，还是方领导首先开口了：“这秦阳到底行不行啊！虽然上次弄回来了五百万美元的大单子，毕竟只是普通的民用气枪，这次要卖的是大家伙，价格昂贵啊！” “其实，总价要一亿就已经不少了，咱们的相关部门已经合计过了，总共的生产成本也就是五千万，还有一半的利润。”韩领导也是担心：“不过，这东西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应该能出得起这个价。” 就算是出得起价格，也不能当冤大头了？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起来，宋秘书一把抓起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激动的声音：“报告领导，发财了，咱们发财了啊！” 谈成了？ 放下电话，宋秘书满意地点头：“这个秦阳又给咱们立了大功啊！你们说，该怎么奖励他呢？” “老祝曾经和我提过，想要把秦阳调到208所去搞坦克，现在咱们虽然有了69-3，也不过是在59坦克上改装的，和世界先进技术差距很大，秦阳要是去了，估计能很快把咱们的坦克技术推动起来。这小子厉害得很，在军工方面就是个天才。”方领导开口：“要不要将他提拔成208所的工程师？” 三线军工厂和一线研究所的差距还是有的，在方领导的眼里看来，这是对秦阳的栽培了。 “暂时还不能调，还有小口径子弹的事情呢！”韩领导立刻摇头：“这件事过段时间再说！还是看看秦阳想要什么。在咱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他。” “他想要什么？”方领导苦笑着摇头：“他说不定开口就要这次生意十分之一的酬劳给他们厂子从国外买设备，这小子，别的不会，狮子大开口是绝对不含糊的。” 阿嚏！ 秦阳打了个喷嚏，这是谁骂我呢？ “秦，你怎么了？”阿尔瓦利德关心地看向秦阳。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两人在招待所外面的甬道上散步。 “没事，你们暂时在我们招待所住下，到了明天，我带你们去爬长城。” “秦，你晚上睡哪里？” 当然是回家了！看着阿尔瓦利德那热情的眼神，秦阳说道：“当然了，在睡觉之前，我们也可以聊聊天。” “好，去我的房间！” 进入房间，刚刚坐下，阿尔瓦利德就开口了：“秦，你对这场战争有什么看法？” “这个嘛，我认为有你们的资金支持，加上衣拉克军队的骁勇善战，胜利一定是属于你们的，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准备，比如帮助衣拉克采购一些战机坦克之类的。”秦阳说道：“毕竟，你们都是兄弟嘛。” 战争已经开始了，接下来，国内的军工企业也要连轴转了，把大批的物资生产出来，源源不断地送到战场上。 “是的，我父亲在谈完了导弹的事情就会离开，我还会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考察一下，秦，你能带我到处看看吗？” “当然。”秦阳说道：“还是从我们厂开始，我们厂生产的56冲，也就是ak步枪的仿制品，一定会让贵方满意的。” 其实，56冲是296厂的拳头产品，他们960厂主要生产的是56半，但是既然搭上了这条线，秦阳当然要把肉吃到己方嘴里。 搬迁出来，厂子就能进一步发展起来！到以后，如果产能不足，那秦阳最多就是当二道贩子，从296厂采购56冲再卖出去，也绝对不能直接把订单给296厂。 升米恩斗米仇啊。 “ak步枪？好啊！”阿尔瓦利德点头：“你们首都农具厂居然还生产步枪，真有意思。” “当然了，我们得多方面经营，这样才能发展进步嘛。咱们接着聊一聊战斗机的事情，上次咱们不是谈过歼七战机吗…” 第二天。 秋高气爽，正是外出旅游的好机会。 两辆212哼哧哼哧地沿着山路开动，最后停在了带着古老沧桑感觉的建筑前面。 “大家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的长城，两千多年前，用人力建造起来的奇迹，哪怕是从太空都能看到的建筑。”秦阳指着前方的墙砖和石块打造的建筑说道。 “是啊，它的确是个伟大的奇迹。”立德哈点头：“我们怎么上去？” “当然是走上去。”秦阳说道：“大家跟着我！” 一行人爬上了长城，立德哈看着远处层峦起伏的群山，也是心潮澎湃：“在我们那里，根本看不到这种景象，这里的景色太漂亮了！” “是啊，这里真漂亮！”阿尔瓦利德说道：“这山林之中，不知道有什么野兽？” 阿尔瓦利德想到了打猎，毕竟他就是因为喜欢打猎才和秦阳认识的。 “我们可以继续向前走，前面有一个出口，我们可以走下去，寻找一下是不是有野兽触摸。”秦阳说道。 众人继续向前爬了一段，然后在一个烽火台上走了下去。 几辆绿色的军车等在了那里。 “各位，请上车！咱们想要的东西，很快就能看到了。”秦阳笑呵呵地挥手，来这里看长城，当然只是顺路，更何况大家伙爬的还是野长城，只不过从这里下去，正好直通东风-3导弹阵地！ 部队的212继续在山岭之间穿梭，十几分钟之后，开动进入了洞库。 立德哈走下了212，此时，硕大的导弹就在眼前！ 它整体是草绿色的，估计是为了在山间机动，弹头却是乳白色的，尾部的四个喷嘴则是红色的。 在弹体上，写着dz-3几个白色的大字。 “各位好，我姓张，是基地的负责人，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各位还是第一批到达我们基地的外国人。”基地的负责人张利军向众人说道：“在此之前，我们的基地从未接待过任何客人。” “是的，我知道，我深感荣幸。”立德哈说道：“我可以摸一下吗？” “当然。” 立德哈踩着下面的架子一样的车体，站了上去，亲手抚摸着薄钢板焊接的弹体，冰冷的金属的质感传到了他的手上，似乎在表明它的身份：冰冷的大杀器。 “请问，它使用的是什么弹头？”立德哈继续问道。 “如果出口给贵方的话，那肯定是常规弹头。它的弹头有15吨的重量，威力方面请放心。”秦阳开口了：“如果贵方想要特殊的弹头，那还需要继续协商。” 第135章 能燃烧，有黑烟，黑烟还能变成蘑菇形状的大杀器 张利军一下子就皱起来了眉头，你说什么？要卖给这些大胡子特殊的弹头？ 你知道国际准则吗？蘑菇弹这种东西，是不论给多少钱都不能卖的！这是一个大国的觉悟和修养，得顾及到全世界的力量平衡啊！ 上级说过要全面配合秦工，但是，这秦工也不能信口开河啊！ 不过，当听到秦阳的话的时候，几个大胡子都是眼前一亮，要特殊的弹头，继续协商？那意思就是说，还要加钱了！加钱不怕，只要能买到就行！ “秦，我的朋友，贵方有什么特殊的大杀器？” “当然是那种能产生耀眼的火球，伴随着大量的黑烟，甚至黑烟还能凝聚成为蘑菇形状的东西。” “秦，如果有那种弹头，我们愿意加钱！一枚加几千万，甚至上亿都可以！”立德哈开口了。 “不用那么贵，一千万一枚就行。” 张利军看向了跟在秦阳身边的董领导，连连摇头。 “秦工，有些武器，我们是不能卖的。”董领导终于开口了。 “对啊，我知道，你放心，不该卖的武器，我们绝对不会卖的。”秦阳说道：“这次交易不是我做主吗？现在当着国外朋友的面，你们就听我的好了。” 董领导的嘴唇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开口，反正协议最后签署的时候，还是会有上级领导把关的，秦阳说的这些不一定会有效，现在外国人很高兴，那就先让他们高兴高兴好了。 “张哥，接下来带我们的客人去看看发射车！我们是整套装备一起出口的，现在也得体验一下各种附属车辆。” 张哥？谁是你哥？我可没你这么大胆的弟弟！张利军的心中有些不情愿，不过当着外国人的面也不方便驳了秦阳的面子，他只能点点头：“好，我带你们去看看，为了发射一枚导弹，我们需要十几辆相关车辆。” 国内现在只有液体导弹，需要在发射之前加注燃料，所以有专门的燃料车，导弹发射前需要计算各种数据，有发射控制车，有专门进行应急维修的维修保障车，还有其他的一些附属车辆。 张利军挨个介绍过去，立德哈的脸色稍稍的有些难看。 这些车也太老旧了？能适应沙漠地区的气候吗？ 似乎是知道了在场众人的顾虑，秦阳介绍起来：“大家刚刚也听到了，我们这里的基地已经运行十多年了，所以都是老式的车辆，等到给贵方供货的时候，我们会换成最新型、最先进的斯太尔重卡，欧洲一流水平，而且会专门对沙漠地区进行改进，绝对不会出问题。” “你们有斯太尔重卡？” “是的，我们正在和斯太尔公司谈引进项目的事情，估计很快就能定下来。”秦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里的基地真大啊，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把整座山都给挖空了！”阿尔瓦利德感慨起来。 “那是当然，您看到墙上挂着的标语了吗？”秦阳的手指了过去：“备战、备荒、为人民，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大胡子们摇头。 “天下虽定，忘战必危啊！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得做好准备。”秦阳继续滔滔不绝：“咦，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的国土都是沙漠地区？没有山洞？到了你们那里，当然就用不着山洞了，沙漠有沙漠的基地建设方法嘛，到时候咱们再协商。” 董领导很是感慨，这个秦阳年纪轻轻，却能准确地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太强了！ 不过，他答应卖客户大杀器，还是不合适啊！今天回去，怎么和上级领导汇报？ 这一天的行程终于结束了，回到了960厂的招待所，几个大胡子很累，也很兴奋，聊了一番之后，就休息去了。 董领导终于有机会和秦阳单独会谈了。 “秦工，你今天怎么能胡乱答应客户？咱们不可能把蘑菇弹卖给客户的！咱们要是卖了，一旦消息泄露，你知道会有多大的影响吗？”董领导恼火地说道：“全世界都会联合起来声讨我们的！” “蘑菇弹？我什么时候说卖蘑菇弹了？” “你！你今天在基地里，不是和大胡子说，要卖给他们能产生耀眼的火球，还有大量浓烟，甚至浓烟能凝聚成蘑菇云的大杀器吗？不是蘑菇弹还是什么？” 秦阳的心中暗笑，这领导肯定是急眼了啊，憋了大半天，没有爆发就不错了，还是别逗他了，赶紧实话实说。 “我说的是温压弹啊！”秦阳说道：“董领导，您的理解能力也太差了？您知道温压弹吗？” 董领导摇头：“我没听说过。” “也对，现在温压弹还没有流行呢，前些年，猴子和美国人打的时候，美国人经常使用一种叫做b-82的云爆弹，爆炸时可以将方圆500多米的地区炸成焦炭 ，这个您听说过吗？” 董领导这下点头了：“当然听说了，你说的温压弹，难道也是这种武器？” “没错，和这种类似，但是比它还先进，使用起来的话，爆炸中心温度有两三千度，还能将周围的氧气都消耗干净，小质量的温压弹对付封闭空间内的敌人最有效，大质量的武器也可以直接在暴露空间里使用，以咱们卖给客户的气枪来说，15吨的弹头，如果换成温压弹的话，那一枚摧毁一座军事基地差不多。” 其实，在去年的时候，老毛子研制了pro-ashl“什米卡火箭弹”，已经属于真正意义上的温压弹，专门用来在阿富汗对付山洞里的游击队。 那只是小儿科，大型温压弹，那杀伤效果绝对刚刚的，爆炸之后，黑烟升腾成为蘑菇形状，场景无比壮观，温压弹被称为亚核武器不是吹的。 大当量的温压弹全球还没有开始研制呢，也难怪国内的人不懂，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懂了。 “你说的这些，咱们国内没有啊。” “咱们国内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客户这第一次过来，只是探路的，还得来回多次才能完成交易，有这段时间，咱们就搞出来了。” “搞出来了？你们？” “对啊，是我们，所以，如果客户要加钱订购这种特殊的弹头的话，我们要求获得一半的资金。”秦阳说道。 忙活了这么半天，自己当然得要点好处了！ 董领导还在皱着眉头：“秦工，你这样不是欺骗客户吗？” 第136章 反正都是吓唬人的，真假无所谓 “欺骗客户？我哪里欺骗了？我一直都说的是温压弹啊。”秦阳说道：“我什么时候提到蘑菇弹了？如果蘑菇弹，能只卖一千万美元一枚吗？这东西少说得上亿了？” 没错，秦阳是从来都没有说过卖的是什么，哪怕就算是卖东风-3，秦阳也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巧妙地利用了暗示，只说是一款狮牌气枪，说的是射程三百，但是误差却有两千五，一直都在暗示客户，直至带着客户看到这种超级巨无霸气枪，客户脑子里的幻想和现实准确地联系到了一起。 现在，秦阳说能升腾起来蘑菇一样的大杀器来，那客户的脑子里肯定会幻想能蘑菇弹啊。谁能想到居然是温压弹呢？ 不过，秦阳做生意还是讲究分寸的，这种特制的弹头，只要一千万一枚，对方哪怕就算是买十枚，也不过是一亿，这也不算宰客，而是货真价实了。 至于要求分一半的资金，那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想要全拿了不可能，上级领导怎么会支持？就算是一半，上级领导也不一定会答应。 “好，我会把你的这些话原原本本的汇报给上级的，以后如果出了事，你得兜着。” 秦阳笑呵呵的：“放心，出不了事情，这种大杀器，只是关键时候亮出来秀肌肉的，又不会真的用。” 全世界多少蘑菇弹？除了刚刚研制出来的时候给小鬼子扔了两颗之外，再接下来用过吗？当然没有，在冷战最激烈的时候，核弹都没有真的扔到对方领土上去，最多就是试射一枚而已，这东西是亮出来吓唬人的。 既然是吓唬人的，那里面装的是蘑菇弹，还是和蘑菇弹很像的东西，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带着这个方案，董领导去找上级汇报了，听说了这意外的插曲之后，上级领导也是哭笑不得。 “这个秦阳，也太胡闹了！” “是啊，这要是传出去了，咱们的军工口碑就砸了！” “宋秘书，这个要求咱们能答应吗？” 宋秘书一直在沉思着，等到大家伙发完了牢骚，开始向他问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这个秦阳胃口太大了，咱们可不能答应。” 大家伙就知道，宋秘书肯定不会陪着秦阳胡闹的！但是，宋秘书喝了一口水，就继续开口了。 “老董，你明天去告诉秦阳，这个买卖可以做，但是，咱们得占九成，留给他们首都农具厂一成就不错了！这笔买卖，和咱们没关系，走他们首都农具厂的合同。” 啥？董领导睁大了眼睛。 方领导和韩领导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宋秘书的意思。 还是口袋没钱啊！如果额外卖十枚，那就能多拿一亿美元的外汇啊！国家太缺外汇了！ 反正黑锅让秦阳背着，到时候签合同，这批特殊的弹头是首都农具厂供应的！让他们找首都农具厂算账去！而钱就给首都农具厂分一成，这样，既能拿钱，又能少担责任，这种好事，为何不答应？ 而且，给首都农具厂的一千万，也得换成国内的货币，外汇直接就截留了。 “好，我回去给秦阳传达一下指示。”董领导点头。 “这也是为他好，今天他要卖这种特殊的弹头，你不是表示了不满了吗？这个态度，他们也看到了，这样正好给秦阳创造了机会。”宋秘书补充了一句。 众人都是心中感慨，对付秦阳这号人，就得用宋秘书这样的办法啊！ 10月4日，秦阳带着客人们在首都农具厂里用早餐的时候，悠悠开口道：“各位，昨天我谈过的事情，上级领导不同意。” “不同意？好，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立德哈放下了手里的油条，脸色有些暗淡。 “是啊，这种大杀器很难获得，我们只要能达成那种狮牌气枪的协议，就已经很不错了。”阿尔瓦利德也点头了。 他们有了买弹道导弹的想法的时候，先去找了美国，结果对方根本就不卖啊！放眼全球，只有东方肯卖给他们，这已经很难得了。 看着众人失望的眼睛，秦阳继续开口：“不过，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们的需求，当然要尽力了，在我的再三恳求下，上级领导答应了一个新的方案。” 众人眼前一亮：“秦，有什么方案？赶紧说出来！” “这两笔买卖单独签署协议，这个特殊的弹头，是直接和我们首都农具厂签署的，价格还是原来的价格，数量随你们定。” “和你们签署？这有什么区别吗？”阿尔瓦利德有些好奇。 “我们首都农具厂是独立经营的，我们出口的产品，是我们工厂自己负责的，和我们的国家没关系。”秦阳简单解释了一下。 两人点头：“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分开签署协议也没有问题。我们要十枚！” 生意就这么谈成了。 “秦，我需要回去和国内汇报，这段时间，就留我的儿子在这里走走看看。”吃完了饭之后，立德哈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现在该谈的也谈了，该看的也看了，接下来当然是要回去了。 “好的，我期待着你的好消息。”秦阳说道：“接下来，我会带着阿尔瓦利德到处走走看看的。” 众人在机场分别，立德哈坐着国际航班转机回国，秦阳带着阿尔瓦利德和几个随从，前往成都。 秦阳上次去成都，坐的是绿皮车，晃荡了几十个小时，这次坐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等到他们下飞机的时候，屠老已经在机场等待了。 上次只是匆匆一别，屠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秦阳，这段时间来，他听到了秦阳的不少传说，对秦阳很是佩服。现在，秦阳又把客户给带来了，屠老就更是高兴了。 “欢迎各位。”屠老看着下来的瘦高个的阿尔瓦利德，知道是上次在沙漠地区见过的，他热情地伸出了手：“上次去旅游，受到了你们的热情招待，这次终于能尽地主之谊了。” “是的，我也很高兴。”阿尔瓦利德说道：“我们能去看看贵方生产的战机吗？贵方有没有按照我们上次说的那些进行改进？” “其中一些已经在改进了，各位，请随我看一看从马可尼公司引进的航电设备。”屠老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上次谈判出现了变故，屠老就跟着秦阳一起去旅游，放了英国人的鸽子，回来之后，对方终于算是妥协了，按照中方提出的要求来。 合同在今年六月份签署，首批六百万英镑也已经打到了马可尼公司的账户上，现在，他们已经把样机给送来了。 这也是歼七上最先进的装备了，甚至也是国内空军从未装备过的！ 高大上的平视显示器啊！ 第137章 先来十架物美价廉的歼七如何？ 在瞬息万变的空战之中，飞行员很少有时间去低头看仪表，一切都靠自己的感觉，一旦分心就可能被别人击落。 如果地标明显还好说，要是在海上作战，搞不好折腾几下，天空和海洋都分不清了！所以，飞行员就开始给工程师们提意见了：能不能把座舱前方那个机炮玻璃瞄准具改进一下，让它能显示一些飞行中的基本信息？ 经过技术人员的不懈努力，终于在a-5舰载机上安装了全世界第一款平视显示器，以前的这块玻璃仅仅能显示一个圆环，套住敌机作为瞄准具，现在除了瞄准具的功能之外，还能将一些飞行参数、武器弹药和雷达瞄准等信息显示出来。 这款玻璃是透明的，不会妨碍飞行员观察舱外景物，这样既不遮挡飞行员的视线又能显示重要的飞行参数，大大地方便了飞行员的空战，只要专心跟踪目标就可以了，不必低头看飞行仪表。 平视显示器出现之后，各个发达国家都开始普及，但是国内却始终没有相关的技术储备，一直到现在，和马可尼公司的合作，才算是第一次引进了相关装备。 战机的生产车间里，一大群技术人员在围绕着一架歼七2转悠，座舱里面都被拆散了，机头前面的盖板也被打开，第一台平视显示器样机正在被安装进去。 “我们目前正在安装平视显示器，弹射座椅和挂架的问题，也在论证之中。”屠老向客户介绍道：“我们既然要走向市场，把歼七战机卖出去，那我们就要认真听取客户的要求。” “是啊，我的朋友，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们提了很多的改进意见，回来之后，咱们就按照你们的意见修改了。在咱们这里，客户就是上帝，客户就是真！”秦阳在一旁说道。 其实，这个平视显示器根本就不是为了他们研发的，是空军的需求，合同签署了124套，现在如果搞军贸的话，可以向马可尼公司订购更多的数量，马可尼公司肯定不会拒绝啊。而且，客户也会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阿尔瓦利德点头：“平视显示器对空战的帮助很大，你们能做出这个改进非常不错，其他的项目也得抓紧时间了。” “那是当然，咱们这边肯定会抓紧的，只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改进是需要花钱的。这种外贸项目，都是工厂自筹资金搞研发的，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资金支持，改装的进度就不会太快。”秦阳说道：“现在，战争已经开始了，这就是个无底洞，战场上肯定是需要大量的廉价的战斗机的。咱们就怕研发进度太慢，耽误了客户啊。” 阿尔瓦利德皱了皱眉头：“秦，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投入资金搞改装？这个不合乎规定？” “不，不，当然不是，咱们搞改装，怎么能让你们花钱呢？我的意思是，你们能不能先采购我们现有的型号。”秦阳说道：“也不用太多，十架就行，咱们也给你们最低价，一千万一架，这样十架就是一亿，有了这笔资金，咱们工厂一定能完成全套的改进方案的。” 屠老睁大了眼睛，感激地看着秦阳。 他知道秦阳很厉害，第一次见面，秦阳就当了翻译，还指出了马可尼公司的很多坑，之后一起去旅游，还忽悠到了大客户，现在，秦阳和阿尔瓦利德的关系眼看是更好了，已经开始忽悠对方下订单采购了！ 阿尔瓦利德皱了皱眉头：“秦，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些高？” 现在才刚刚八十年代，美国空军采购f-16的价格才850万美元，卖给盟友才一千多万美元，这种老旧的米格-21的仿制品，要一千万一架是不是有些贵了？ “哦，我的朋友，我没说清楚，我刚刚说的价格是一千万人民币，换算成美元，只有六百多万美元一架。”秦阳赶紧改口：“还不到f-16的一半价格。” 阿尔瓦利德点头：“嗯，这个价格还算是实惠。这种战斗机主要使用什么导弹？”阿尔瓦利德问得很详细。 国内的歼七，当然是使用霹雳-2导弹了，这是老毛子的k-13空空导弹的仿制品，技术也就是六十年代的水平，还有就是霹雳-5，这款导弹虽然是六十年代就开始研制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定型呢。 这个问题让屠老有些不好回答，就在他思考怎么回答的时候，一旁的秦阳再次帮忙了：“我们有自己生产的先进空空导弹可以挂载，不过，考虑到目标客户使用导弹的数量太多，会导致后勤供应复杂，我们愿意进行火控系统的匹配，让这种战机可以发射法制的r550空空导弹。” 直接用外国货！ 国内的空空导弹真的拿不出手，干脆就给他们匹配外国的导弹算了，秦阳的这个安排还是非常妥当的，屠老心中一阵的感激，同时也有些好奇，这秦工懂得的东西也太多了？ 大家伙都围着这架战机晃悠，交谈着各种细节，居然没有人注意到几名欧洲面孔的外国人正在慢慢地走过来！ “没错，法国的导弹还是不错的，能挂载这种导弹再好不过了。”阿尔瓦利德点头。 “请问，这是有外国客户在考察吗？”就在此时，一段英语从人群外围传来。 秦阳顿时一愣，尼玛，还有第三方？你们132厂是怎么做的保密工作？这下麻烦了！ 秦阳慢慢地扭头过去，看到了马利纳几个人的身影。 屠老也是一愣：“各位怎么来了？你们不是说周末不工作吗？” 老外是非常遵守劳动法的，周末肯定不会加班，所以屠老才放心大胆的带秦阳和客户来看这款正在改进中的战机，也没有多吩咐手下人什么，毕竟嘱咐得越多越容易显示出来这次的客户身份特殊。 哪里想到，马可尼公司的工程师居然过来了！他们是设备的供应商，是有资格随意出入这里的。 “我们也是被你们的劳动热情感染了，所以想要来加班。”马利纳继续看着几名中东面孔的人：“这几位是从哪里来的？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我们来自约旦王国。”阿尔瓦利德开口了：“我叫阿卜杜拉，来这里考察东方的歼七战机，我们对采用了马可尼航电的战机非常感兴趣，希望你们能尽快完成改装。” 约旦王国？ 马利纳点头：“我们会尽力的，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是一种幸运，我们要不要一起聊一聊？” 歼七座舱，最上面的是平显 第138章 我秦阳是为了钱吗？我是为了祖国的军工发展！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批战机就是打算用约旦的名义来购买的，现在阿尔瓦利德也是临危不乱，使用了新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来自沙特。 马利纳没有怀疑，毕竟，约旦和东方有外交关系，现在中东地区的形势复杂，他们跑来采购战机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他想到了另一点：既然要采购战机，那他们西欧也可以卖战机过去啊，把这批战机订单从东方人手里挖走，不是更好吗？ 所以，他建议大家坐下来聊一聊。 “不用了，我对具体的航电技术也不是太熟悉。”阿尔瓦利德说道：“我们只看132厂的最终改进成果。” 阿尔瓦利德当然不想和对方接触太多，说得越多，对方就会对他越了解，万一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呢？ 说完，阿尔瓦利德看向了身边的秦阳：“秦，我今天有些累了，安排我们去休息。” “好的，我带你们去招待所。”屠老赶紧说道。 给客户准备的房间早就收拾出来了，等到进入了招待所，屠老终于松了一口气：“非常抱歉，惊扰到尊贵的客户了，是我们的疏忽。” “没关系，这笔军售迟早是要被外界知道的。”阿尔瓦利德说道：“上面还要安装马可尼的航电，他们肯定要打听的。等到这次我回去之后，如果国内同意了，下一批就会是约旦国的人员过来了。” “是的，我们的交易是完全合法的，没有必要害怕什么。”秦阳说道：“阿尔瓦利德，今天你已经看到了我们的生产线了，对这款战机感觉如何？可否有什么意见？” “这款战机还是古老的机头进气，无法安装大功率雷达，也无法引导中距导弹。”阿尔瓦利德说道：“这还真是个遗憾啊。” 他只是表示遗憾，并没有抱怨，作为一名飞行员，他当然知道米格-21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都是暂时的。”秦阳说道：“我们正在不断地对歼七进行改进，使用马可尼公司的航电来改进战机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的改进方案，比如说，我们会将它的三角翼换成双三角翼，大大地增加盘旋能力，让它具备和f-16格斗的能力。我们还会将它的进气方式改动，从机头进气改到机腹进气，腾出机头空间安装雷达设备。” 屠老只剩下在一旁听了，根本就插不上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难怪秦工能做成外贸生意，吹牛皮的本事太厉害了。 虽然他们也在改动歼七，但是，什么双三角翼，什么机腹进气，暂时还是没想过的，只要替换一下航电就行了，甚至，用了新的航电，重量减轻导致了重心后移，还得在机头加配重让重心回到原来位置。 气动布局上的大改？以后再说，现在是没这个实力。 “秦，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你难道不仅仅是造枪的，造炮的，还是造飞机的？” 秦阳顿时一愣，没错，自己吹过头了！ “好，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就不装了。”秦阳说道：“其实，除了生孩子不会之外，别的就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 阿尔瓦利德一阵笑：“秦，你太幽默了！” 既然无法直接回答，那就干脆胡吹烂侃地跳过，这也是秦阳经常采用的一种方式了，对付外国人也一样。 “请屠先生把飞机的详细资料给我们一份，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飞机的具体技术，方便等我回去之后汇报，下次再来的时候，会有大规模的考察团，考察过后应该就能签署合同了。”阿尔瓦利德说道。 屠老心中大喜：“好！” 接下来的时间是屠老介绍技术资料，晚上直接在房间里用餐，用餐过后，阿尔瓦利德再次开口了：“秦，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你不打算在这里多考察几天吗？”秦阳好奇地问道。 “不了，有那些人在，我们还是少露面为好。”阿尔瓦利德说道：“反正这只是第一次，接下来还会有考察团过来的。” “那我们就去坦克厂。”秦阳说道：“毕竟，对正在爆发的这场战争来说，地面作战才是最重要的。” “好，那我们去看看坦克，你们这里生产的是t-54的仿制品？” “阿尔瓦利德，我的老朋友，你可否听过我们在北方边界上发生的一次冲突？”秦阳沉思了一下，向阿尔瓦利德问道。 阿尔瓦利德点头：“当然知道，在这场冲突中，你们获得了一辆t-62坦克。难道，你的意思是，你们现在的坦克，是用t-62坦克的技术？” “没错，我们利用t-62坦克的技术，升级了我们的坦克，t-54的仿制品叫做59式坦克，现在我们生产的是69式坦克，现在，我们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秦阳说道：“明天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事情终于忙完了，屠老和秦阳两人走出了外宾的房间，下了楼之后，就感慨起来：“前几年，咱们给埃及推销了第一批歼七战机，当时真是困难啊！磨破了嘴皮子，经过了几次失望到希望，才终于谈成，这次就顺利多了，秦工，这还得多感谢您啊。” “不用，这些都是我顺手做的。”秦阳说道：“这也是为了咱们军工行业的发展。还有，别用您这个称呼，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秦工，咱们132厂也不能让你们白干，这笔销售要是能成，咱们给你们两百万的好处费，怎么样？”屠老继续说道。 秦阳停住了脚步。 “如果你们要是觉得少的话，五百万怎么样？”屠老咬咬牙：“这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了。” “屠老，您这样说，我很不高兴。”秦阳有些恼火了：“我说过要钱了吗？我帮助你们拉客户，那是为了让132厂在国家经济转型中度过难关，然后发展壮大！我可不是为了要什么好处费！” 秦阳有些委屈：“难道我在咱们军工系统里的名声就这么不好听吗？” 屠老瞬间反应过来了：“秦工，秦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132厂能获得外贸订单不容易，你起了很大的功劳，所以就想要感谢一下。没想到引起了你的误会，秦工，你是咱们的军工天才，怎么可能名声不好呢？” “是吗？我抢了兄弟单位的饭碗，我还以为他们得骂我是葛朗台，周扒皮呢。” “当然不是，秦工，这次的军贸能完成交易的话，你就是咱们132厂的大救星，也是咱们航空企业的救星！谁要是敢说你一句坏话，我老屠一定骂他个狗血喷头！不，我冲上去给他两个大耳瓜子！” “那要是以后我们首都农具厂发展壮大，也开始生产战斗机，把你们给挤垮了呢？”秦阳问道。 “我们已经开始搞市场经济了，就是要竞争，被挤垮了只能说明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屠老说道：“你们一个造枪的，如果真的能造出一流的战斗机来，那是咱们航空工业、咱们军工产业的一个飞跃，我还真盼着有这么一天！” 第139章 秦工是我们厂的恩人 国家的经济在转型，军工的投资在减少，不管是造枪的，造炮的，造飞机的，都面临同样的问题。 一些老资格的企业可以靠上级的订单活着，渐渐地养成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的习惯，坐等上面来喂，被上级放弃的三线军工厂，只有通过自己的坚持不懈的努力，经过转型的阵痛，才能获得新生，在市场经济中发展壮大。 132厂其实也算是三线企业，在当年那个特殊的时代里，北方的112厂不保险，随时都可能会被毛熊摧毁或者占领，所以，航空工业南下发展，在贵省创建了011基地，在成都创建了132厂和611所。 经济改革之后，132厂就积极地投身市场经济的大潮，转变观念，不等不靠，多元化经营，不过，他们的主业依旧是造飞机，只有把飞机卖到国外去，他们才能真正地松一口气。 现在，终于看到了新的希望！ 对秦阳，屠老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至于军工行业里面流传出来的秦阳的那些坏名声，不过都是红眼病的诋毁而已，屠老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此时，听到了秦阳这样远大的目标，屠老也不觉得他是在吹牛，如果能干成了，还真是航空工业的一个奇迹。 “不过，秦工，您真的了解航空工业吗？对了，忽悠外国人的时候，你说什么双三角翼，什么机腹进气，是怎么回事？” “屠老，您知道老毛子的苏-15截击机吗？”秦阳开始介绍起来了。 “当然知道，这是苏霍伊设计局的截击机，北约代号细嘴瓶。”屠老说道：“两侧进气，还安装了两台大推力的发动机，执行拦截任务的时候，据说能飞到25马赫。和咱们国内…” 和国内正在改装中的歼八2战机类似，但是屠老不方便说啊！ 秦阳笑了笑：“那您知道这种飞机的具体型号吗？” 屠老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早期的苏-15与苏-9、苏-11截击机一样都采用的是三角翼。但是到了后来，研制改进型号苏-15t的时候，苏霍伊的工程师将机翼改为了双三角翼，外翼段的后掠角减小，翼展加长，改善了飞机的盘旋和起落性能，航程也有所增加。”秦阳说道：“我觉得，咱们的歼七也可以这样改，机翼内段不变，减少外段的后掠角，从57度缩减到42度就差不多了，经过这样的优化之后，空战格斗性能差不多可以提升百分之二十，航程也能增加百分之二十。” “你怎么知道的？”屠老很是惊讶。 “我猜的。”秦阳说道：“咱们的歼七战机采用机头进气，根本就没有超视距空战能力，机腹进气啥的还得以后再说，现在咱们改进的方向主要是优化它的格斗性能，得在f-16面前不认怂才行，我读过苏-15的改进方案，认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优化咱们的战机性能。当然了，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不成熟想法，具体成不成还不知道。” “内段不变，也就是说内段可以保留，只改外段，工程量应该不大，但是，这样的改动，就是气动布局的改动了，必须要吹风洞才能确定下来。以咱们132厂现在的实力，恐怕做不到这一点啊。” “咱们132厂做不到，那就找其他的兄弟单位来合作啊。”秦阳说道：“611所还没什么事情做呢，132厂通过外贸赚的钱，可以请611所来搞设计。” 看到屠老的脸上复杂的表情，秦阳继续说道：“当然了，也可以和大学合作，西工大有不少老教授很有名，比如沙教授，就一直在研究机翼结构，或许他能帮助你们呢。总之，外贸赚到了钱，就得投入到研发之中去，这样才能进步，屠老，我说得对吗？” “是啊，咱们的歼七战机太落后了，如果不改进，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市场。我听你的，改天去找沙教授！”屠老点头了。 先把双三角翼改好再说，这可是歼七e的杀手锏啊，至于其他的，暂时放一放，反正现在132厂搞马可尼的航电，就已经是很辛苦了。 秦阳来到132厂，顺手推了一把歼七的改型，也算是成就满满，第二天，带着阿尔瓦利德等人，前往617厂。 当天下午，617厂。 617厂坐落于连绵起伏的大青山南麓，南面挨着黄河，可谓是风水宝地。此时，在厂门口，一大群人兴致勃勃地等待着。 “老王，你听说了吗？秦工带客户去了趟132厂，结果就有了十架战机的出口意向！他们要是把这笔买卖给做成了，那可就第二次打开了出口市场啊！”69坦克的设计师聂宇峰向617厂的厂长王林说道。 “是啊，既然歼七能出口到中东，那咱们的69坦克也能出口！现在，咱们厂吃肉还是喝汤，就看这次外国人能不能看上咱们的坦克了！”王林很是兴奋。 “说起来，这秦工还真有本事，能把外国人给咱们忽悠过来，我怎么听说秦工的名声不太好？” “还不是960厂发达了，别人犯红眼病，咱们不管别人，总之，这次秦工能帮咱们联系坦克出口订单，秦工就是咱们617厂的恩人！” 那些被秦阳竞争过的工厂，都抱着敌视的态度，恨不得把秦阳给吊起来打，但是，随着秦阳这次活动，带着客户给各个工厂联系业务，秦阳就成为了这些工厂的大救星，他们对秦阳是感恩戴德。 枪械制造在军工之中占据的比例太小了，他们对秦阳的反感，根本就抵不过坦克和飞机行业对秦阳的好感！ 众人在兴奋之中，看到两辆212开动了过来。 客户的行程要保密，所以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机场迎接，现在看着两辆车过来，一众人迎了上去。 车子停了下来，212的推拉窗户上，出现了秦阳的半个脑袋：“喂，你们在这里干嘛？都去车间，直接去69坦克的生产车间！” “那个愣头青是谁？咱们在门口迎接，不是显得重视客户吗？”有人恼了。 “别乱说话，那个人是秦工，他说的没错，外国客户不想大张旗鼓，咱们也不用在这里摆开阵势了，咱们去里面！” 呼啦啦，一大群人跟着212向里面走。 617厂规模很大，说是一个厂子，不如叫一座军工城更合适，这里有数万名工人，学校，医院、食堂、电影院等等应有尽有。当然了，大部分的建筑都是生产车间，其中那座最长的建筑，就是坦克总装厂。 第140章 白菜价的坦克来一百辆！ “阿卜杜拉，这里就是坦克总装厂，它生产的69式坦克已经达到了第二代坦克的水准。”秦阳下车之后，带着阿尔瓦利德走进车间，介绍了起来。 为了更好地隐藏身份，秦阳干脆就直接叫他阿卜杜拉了，虽然这里没有外国人，也要尽可能的防止泄密。 此时，厂领导们还没有从门口那边赶过来，车间里还有工人在干活，他们看着外国人进来也不敢拦，任由他们在里面闲逛。 这个车间足足有三层楼的高度，当两人走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上轰隆隆的声音，天车挂着炮塔，从他们的眼前开动过去，然后下降，落到了一辆坦克底盘上。 “你们的炮塔居然没有吊篮？”阿尔瓦利德有些惊讶地说道。他毕竟是空军出身，对陆军武器了解不是那么深入，他只知道，己方陆军装备的坦克炮塔下面，是挂着吊篮的，没有吊篮，坦克手怎么跟着炮塔旋转？ 除了老毛子用了自动装弹机的坦克之外，世界主流的坦克还是四人制的，驾驶员在前面，车长、炮长和装填手在后面的炮塔里。 炮塔是要随时旋转的，里面的三个人怎么跟着炮塔旋转？西方的方案是在炮塔下面做一个吊篮，三个人在这个吊篮里，这样，炮塔转，三个人也就跟着一起转了。 如果没有吊篮，他们该怎么跟着炮塔运动？ “吊篮会增加坦克的高度，所以我们的坦克从来不使用炮塔吊篮，只要在下面安装一块旋转地板就行。”秦阳说道：“我们的坦克外形是最低矮的，这样在战场上，会显着地降低我们被命中的概率。” “这样也可以？”阿尔瓦利德有些好奇。 “有什么不行的，以前的坦克，连个旋转地板都没有，炮长和车长坐在吊椅上，至于装填手，撒丫子跟着跑就是了。”秦阳说道：“主流的苏系坦克都是这样的。这有什么奇怪的？” 阿尔瓦利德点头：“果然，东西方的设计理念是不同的。” “不过，对你们要转手的真正用户来说，不会有什么难以适应的，毕竟，他们一直都在操作苏系坦克。”秦阳继续忽悠：“我们的这种坦克，结实耐造，维护简单，而且他们不用培训，进去就能找到熟悉的感觉。” 阿尔瓦利德点头：“秦，你说得没错。”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这种坦克价格便宜，如果不做任何修改，只购买我们这种现役版本的话，五十万美元一辆就够了。按照你们的要求修改，也就是六七十万美元一辆。” 五十万美元！这绝对是白菜价啊！当听到秦阳的话的时候，阿尔瓦利德当下就点头了：“如果是这个价格的话，我就能做主了，我们先买一百辆，送给需要的兄弟。” 战机动辄几百万上千万，阿尔瓦利德是不能拍板的，但是现在，五十万一辆的坦克，那就随心所欲了，买上一百辆，这也就是五千万美元而已！如果国内不同意，他用自己一年的零花钱就能支付了。 此时，王林和聂宇峰等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着秦阳和外国人说说笑笑，他们的心中是有抱怨的。 看着两人叽里咕噜地说话，王林向身后一起跑过来的翻译小陈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厂长，老外说了，五十万一辆的坦克买一百辆！”翻译小陈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了。 五十万，一百辆，那就是五千万啊！这一下子就来了五千万的生意！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满满的激动，看向秦阳的目光，没有半点的抱怨，全部变成了感激。 617厂的主要产品是59坦克，在79年的时候生产达到巅峰，整整生产了上千辆，但是之后就迅速降落，今年部队的订单才五百辆，而且，给军队的价格只有二十万一辆，现在，五十万一辆，卖给外国人一百辆，绝对是发财了啊！ “那咱们岂不是能赚二十万？”王林喃喃地说道：“一百辆就能赚两千万啊！” 在一个月基本工资几十块钱的年代里，两千万的利润对617厂也是一笔巨款。 “厂长，他们说的是美元，换成人民币，一辆还能多赚二十五万。”小陈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激着众人的大脑。 两千万的利润又变成了四千五百万，接近五千万！ 秦工真的成了617厂的大恩人啊！ “今年年底能交货吗？”阿尔瓦利德继续问道。 现在已经是十月了，离年底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能生产出来吗？ 秦阳的目光看向了王林。 “王厂长，王厂长！” “能，能，咱们保证完成任务，哪怕全厂职工不眠不休，也把一百辆69坦克生产出来！”王林就差当场写保证书了。 激动之中的王林忽略了一件事：秦阳怎么认识他的？ 他们知道秦阳，是因为陪着老外过来还很年轻的小伙子，只有秦阳一个，秦阳又怎么能随口叫上他王厂长？姓名职务都知道？ “我的朋友，请放心，一百辆坦克的生产任务没有问题。”秦阳回头看向阿尔瓦利德：“这些都是小意思，等到你们再派考察团过来，我们商量改进之后，你们就可以大量订购了。” 一百辆坦克只是大餐前的开胃菜而已！沙特完全可以买下来，直接送给衣拉克，但是之后，大批的采购，肯定需要衣拉克过来考察，确定改进方案，之后才能更加适合他们使用。 这才是小意思，还要大量订购？ 王林的心中更是振奋了。 “没错，坦克是陆战之王，需要的数量很大，以后还得订购上千辆，甚至是两三千辆，这样才够使用。”阿尔瓦利德说道。 上千辆！两三千辆，能赚多少钱？几亿，几十亿？王林已经不会计算了，他只是知道，很多很多钱！ “对了，刚刚说，这些坦克需要改进？”阿尔瓦利德继续问道。 改进？怎么改进？这下轮到聂宇峰一头雾水了。 秦阳立刻就回答了起来：“当然是针对沙漠气候进行改进，比如说，发动机的空滤要加大，还要方便清洗，比如说，坦克内部加装空调系统。当然了，战斗力也得提高才行。如果在战场上觉得我们的100毫米线膛炮威力不够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帮忙换成105毫米坦克炮，威力比北约标准的坦克炮还大！” 第141章 迎难而上 首都农具厂暂时还没有办法涉足战斗机的领域，所以，好处都给了132厂，秦阳获得个好名声，在坦克的领域里，秦阳就要名利双收了！ 他介绍来的大客户，下了这么大的订单，到时候要求换105毫米坦克炮，617厂好意思找其他厂配套吗？肯定直接来找首都农具厂下订单啊！ 别看坦克不值钱，但是炮弹贵啊！ 适应沙漠环境的改装坦克计划卖60万美元，但是，上面使用的穿甲弹，一枚至少得两三万！要是装备上一个基数，那炮弹比坦克还贵！ 得感谢这场战争啊，虽然国内的经济转型导致军工厂失去订单，但是，中东的订单却如同一场及时雨，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企业，还会吃得满嘴流油，秦阳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当然要分一杯羹。 此时，聂宇峰的心中七上八下，秦工说的这些改装项目，哪一个都不容易啊！ 针对沙漠气候改进？国内的坦克考虑过北方的严寒，南方的泥泞，东方的潮湿和西方的高原，就是没考虑过沙漠气候！咱们该怎么针对沙漠气候改进？ 还装什么空调系统？咱们国内有哪一个配套厂家能给搞坦克用的空调系统？ 只有热带沙漠地区的坦克才需要空调，59坦克来自t-54，老毛子考虑的是低温如何启动，根本就不用考虑热了怎么办，己方的69坦克也没有设计这种功能！ 还有换装105毫米炮，秦工估计不知道，英国人在出口的时候加了限制条件，咱们只能自用，不能出口啊！ 虽然聂宇峰满腹牢骚，但是现在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订单来之不易啊，秦阳怎么吹，他们就得怎么点头，等到单独和秦工接触的时候再说这些问题。 “前面是在安装坦克发动机。”秦阳和阿尔瓦利德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从t-62坦克上吸取经验，改造了我们的发动机，从520马力提升到了580马力。这款发动机驱动坦克的时候，动力更足，性能也更强。” 当年引进t-54技术的时候，就同步引进了配套的柴油机，这种柴油机的来历非凡，当年二战时期，大名鼎鼎的t-34坦克用的就是这种发动机，当时叫做b2-34，之后，有了b2-44，接着，后面的2没了，但是还是一个系列，都是v型12缸发动机，缸径、缸心距、气缸夹角没有任何变化。 到了b-54，就是t-54系列坦克的主要动力。后来变成b-55，动力提升到了580马力，甚至到了t-72上依旧还在用升级到780马力的b-46发动机。 一机传三代，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一直用到了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绝对算是一个奇迹了。 这秦工不是造枪的吗？怎么对坦克的事情这么熟悉？联想到系统里最近传言要将秦工提拔到201所当工程师的传闻，在场的人都有些感慨，能被祝老看中的人，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 “这种发动机和客户手里的t-55坦克完全通用。”秦阳继续介绍：“这样能大大地方便后勤补给，配套的传动系统也是非常可靠的，哪怕用锤子砸操作杆，都不会把系统弄坏。” 锤子砸操作杆是t-34坦克上留下来的传统，因为手有时间扳不动操作杆，开一天坦克下来，坦克手两个胳膊都得发软，久而久之，麒麟臂是练出来了。 “这里安装的是坦克电台，我们生产的电台，完全可以直接和客户手里的t-55坦克电台通信。” 明明就是最古老的电子管电台，只有几个频段，经常受到干扰，结果在秦阳嘴里就变成是最适合客户的装备了！ 大家伙脸上的表情都很怪异，跟在秦阳和外国人的后面，默默地当绿叶。 等到从生产线上视察完毕，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秦工，要不要带着我们的客人去用餐？我们的食堂已经给客人准备好了晚宴。”王林向秦阳问道。 这个大客户就听秦阳的！接下来的安排，当然也要听秦阳的意见了。 “当然了，咱们是该去用餐了，你们准备了什么？” 秦阳生怕这里人神经大条准备错了食物，必须得问一问。 “我们特意去下面牧场买了几只羊，打算给客人做全羊宴。” “好啊，不错！做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可以跟着一起帮忙。”秦阳说完看向了阿尔瓦利德：“阿卜杜拉，我的朋友，我们吃烤全羊如何？” 篝火之下，羊被烤好了，秦阳拿着一把精致的蒙古弯刀给众人分肉，大家伙的表情是越来越古怪，秦总，咱们这样请客，是不是有些太寒酸了？一只烤全羊就给解决了？ 不过，阿尔瓦利德吃得很开心：“秦，我又想起了上次打猎时候的情景，我们也是这样吃烤肉的，现在，还是那个味道！” 吃过饭，安排好了客户休息，617厂的几名厂领导才终于有机会和秦阳单独说话了。 “秦工，感谢您给我们617厂带来了生机，您就是我们的恩人啊。”王林首先开口。 “这是咱们运气好。”秦阳说道：“王厂长，咱们要做好准备，接下来会有两三千辆坦克订单，够咱们忙活很久的了。你们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 秦阳打着哈欠，他是真的困了。 “秦工，您提出的那些改进，对咱们来说困难重重啊！”聂宇峰开口了。 “各位，你们应该清楚，这将是咱们国家转型以来最大的一个坦克出口合同，风险和收益总是相伴的，是继续等着上级拨款吃糠咽菜，还是吃香的喝辣的，看你们的选择！你们如果要是觉得有困难，那我也可以带着客户去其他地方转转，比如一拖。” 国内主要的坦克基地是617厂，但是，这并不代表617厂是唯一的，一拖也在生产坦克，只是数量少而已。现在，要是把订单给了一拖，那一拖就能迅速翻身，成为坦克生产的霸主啊！ “这还有什么难的？为了国家荣誉，为了国防建设，也为了兵器工业自身的发展，咱们必须迎着困难上，倾全部之力，拿下这个大合同！”王林开口说道。 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啊！ “嗯，现在先签署一百辆的合同，赶紧生产出来。后续等到客户过来谈具体改装方案，我也会跟着来的。有技术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听到秦阳的话，王林用力地点头：“嗯，秦工，多谢！” “对了，明天准备一辆坦克，我带着客户过过瘾。” 第142章 汇丰银行的支票 617厂面积巨大，不仅仅有各种车间，各种建筑，同时也有专门的坦克试车场，当坦克从生产线上开下来的时候，首先要在试车场里进行各种测试，合格之后才会交付给部队。 长年累月的试车，这里的地面早就被履带碾压得坑坑洼洼，寸草不生，此时，凛冽的北风吹来，整个试车场里一片尘土飞扬。 就在这片尘土之中，传来了阵阵发动机的咆哮声。 一辆草绿色的坦克出现在了试车场里，尾部的发动机在冒出一股股黑烟，履带哗啦啦地响动着，不时地拍打着负重轮。圆滚滚的炮塔上，露出了两个人的半截身体，他们戴着坦克帽和风镜，体验着这种狂飙的感觉。 其实，这种坦克的最大速度只有五十公里每小时而已，但是，咆哮的发动机，颠簸的车体，还有迎面而来的风沙，会让人感觉到一种狂野，一种洒脱和放荡不羁，甚至灵魂都随着飘荡起来。 “我的朋友，你感觉怎么样？”秦阳大声地向一旁的阿尔瓦利德喊道。 “太棒了！这种坦克的越野能力让我刮目相看！比t-54坦克好得多！” “对了，你面前是高射机枪，想不想体验一下？” “可以吗？那真是太好了！”阿尔瓦利德的手推动机枪，转向了远处的靶标，随着他按动射击按钮，弹链开始哗啦啦地响动，黄澄澄的子弹进入枪膛，随着嗵嗵嗵的声音，枪口处冒出一团火焰，子弹如同瓢泼大雨一样，射向远处的靶标。 打中是不可能打中的，但是在狂飙的坦克上用127毫米高射机枪平射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阿尔瓦利德对坦克是彻底的满意了。 “秦，下去之后，我们立刻签署协议！希望军工厂立刻生产坦克！” 五十万美元一辆，也就是一辆跑车的价格，来买坦克当然是划算的了。对于狗大户来说，看上的东西，那就要立刻下手了。 下了坦克，回到会议室，阿尔瓦利德立刻就代表阿卜杜拉签署了订购协议。 “按照国际惯例，我会首先支付百分之二十的预付款，也就是一千万美元。”阿尔瓦利德说道：“这笔钱，你们打算怎么收？” 在场的人都干瞪眼，他们没做过国际贸易啊！这种国外客户来买东西，需要怎么交易？ 王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阳。 “我的朋友，你有支票吗？直接写一张就行啊！”秦阳说的很简单。 “当然，我有汇丰银行的支票，里面有两千多万…”阿尔瓦利德说着，拿出来了一个长条形的支票本，在上面写下了流利的漂亮的英文，然后签字，盖章，一气呵成。 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 他们见过支票，在这个年代里，大额现金交易不方便，银行里也有支票业务，但是，这种花花绿绿，全部都是洋文的支票，他们还真的没见过！ 等到阿尔瓦利德写完，秦阳拿了过来，看了一眼，点头说道：“支票没问题，一个星期之内，到香港汇丰银行兑换出来就可以了。” 啥？还得去香港？ 王林接过来了支票，犹豫着开口：“秦工，既然来了草原，就在草原上多玩几天。” “玩？要是夏天，骑马打猎倒是不错，现在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还有很多的地方要去，先去看看咱们的轰六，再去看看63式装甲车，要去的地方还多着呢。” 王林看了一眼阿尔瓦利德，喉头蠕动了几下，继续开口说道：“秦工，咱们得去兑换支票啊，咱们谁都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 谁知道是不是空头支票？万一兑换不出钱来怎么办？ 秦阳笑了笑：“你也太小心了，居然不相信我这位朋友的实力，他一年的零花钱都比这批坦克多。不过，也不能怪你们，毕竟你们没什么经验，你们可以去首都，把支票交给上级部门，请他们安排银行人员和外事部门的人员，去香港把这个钱汇过来。” “嗯，这是个好办法，我立刻派人去办，算了，我还是亲自去。”王林说道。 王林当然是不放心的，这种事必须要亲自去办才行，当天就踏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车，找上级领导汇报工作，同时协调支票的事情。 “什么？客户从你们厂下了一百辆坦克的订单？好啊，你们厂这下终于要吃肉了！”听到了王林的汇报，方领导立刻就兴奋起来了。 “多亏了秦工，如果不是他的推销得力，根本就不可能让客户立刻掏定金。这一百辆只是前期的订单，后期等到他们正式考察，还会下更多的订单，保守估计有上千辆。”王林说道。 “好，你们要是能出口上千辆，那就不用咱们再操心了，你们也走出了一条市场经济的道路！”方领导很是高兴：“以后有关拨款的报告，就不要打上来了！” “方领导，这个支票需要到香港那边去取，我们没这个经验，还请求上级领导给协调一下。” “这个没问题。”方领导思考了一下：“外事部门的老潘，最近没什么工作，让他和银行的人员一起去一趟。你呢？你也跟着一起去吗？” “我就不了，接下来要组织生产，还要考虑改进，工作很多啊！” 半个小时之后，潘领导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自从上次被秦阳给否了，潘领导一直都很郁闷，这次，见到617厂的厂长在一旁，又听到了方领导介绍工作，潘领导终于阴转晴了。 “这种重要任务，当然得我出马了，请617厂的同志们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工作做好的。”潘领导立刻挺起了胸膛：“去年的时候我已经去过一次了，我有经验！” “老潘，这个工作也是秦工给争取来的，所以，以前的那些不愉快，你就别计较了。”方领导说道。 潘领导的脸一变：“老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老潘是那种人吗？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军工的发展，我怎么可能会记仇！上次的事，我早就忘干净了！” 方领导笑了笑，其实，这个工作交给谁都行，给了潘领导，就是想要和稀泥，化解他和秦阳之间的矛盾的。 现在，潘领导能去香港旅游一次，应该让他的心理平衡了？ 潘领导带着支票，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第143章 香港代购 在这个年代，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是会让很多人迷失了自己的，毕竟，外面的确比国内好。 就拿80年来说，香港的鸡的屁已经达到了288亿美元，国内最好的魔都只有208亿美元，其他地方更是远低于这一数值。 至于人均，那就更高了，香港的人口密度很大，但是人均生产总值仍然达到了惊人的5700美元，同时期大陆只有194美元，魔都也只有1819美元。所以，经济发展最好的魔都都无法和香港的相比。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鸡的屁的指标，还有经济结构与生产结构的差别。香港是靠金融业兴起的，同时还有旅游、贸易物流等等，甚至就算是电影产业，也比内陆高一大截。 初次来香港，看着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高楼大厦，灯红酒绿，满街的右舵车，穿着大胆的女人，西装革履的男人，很容易把自己的眼给看花了。 潘领导笑呵呵地看着跟在身边的银行工作人员张峰：“小张，第一次来这里，感觉怎么样？” “潘领导，这里比魔都还繁华啊！”张峰说道。 “那是当然了，这里可是国际大都市！看，双层巴士！” 一辆双层从两人的眼前驶过。 张峰睁大眼睛，看着那二层楼巴士，回去估计能吹牛皮了。你们见过二层楼的汽车吗？我见过！ 91年的时候，魔都才引进了双层巴士，在八十年代，这绝对是想都不敢想的。 “潘领导，咱们上去坐坐吗？” “不，咱们是公事，直接打出租车，等到办完了支票的事情，我带你去玩一玩。” 玩？ 张峰有些紧张：“潘领导，我们是来工作的，玩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潘领导说道：“好容易出来一次，那就得放松些，就当做是旅游了，对了，还有购物，我们要买很多东西回去！” 这次任务是外事部门和银行部门一起负责的，方领导把事情委托给了潘领导，潘领导去银行再找人，他没有找那些来过香港的老熟人，而是找个年轻的小伙子，为啥？ 还不是因为看上了张峰年轻力壮，能多带点东西回去？这一趟，一定会收获满满的啊。 “咱们可不能买中英街能买到的东西，咱们得买点新鲜的洋玩意。”方领导说道：“小张，你就跟着我好了，不会让你吃亏的。” 最早一批香港代购，就出现在中英街。 在79年的春天，老人在南边画了一个圈，这个圈里，有一条长250米，宽三四米的小街，以碑为界，分属两边。 这就是中英街，不是随便人能来的，需要办各种证件，只有事业机关单位的人员比较容易拿到证件，不过，有一种例外，那就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原住居民。 他们每户都分配到了一两张黄证，他们最远可以最到沙头角，他们这批人就成了最早的一批代购，各种新鲜玩意，都是通过这些人弄过来。 布匹、方便面、雨伞、味精、香皂、裙子、丝袜等等，源源不断地通过中英街流往内地，尤其是布料，一天营业额几十万！ 这批人也成了第一批富裕起来的人。 在内地，大部分人还没有这样的头脑，不过，潘领导这样在外事部门里的就不同了，他们是见过世面的，每次出差，回来不都得带一些东西？带回来的洋货很赚钱啊！ 事情半个小时就办完了，方领导带着张峰，直奔商场。 “收录机！夏普gf777，这可是高档货，在首都那边的商场里，要卖两千多块钱！”当看到货架上摆的东西的时候，张峰忍不住说道。 “在这里用港币买，折合成人民币也就是几百块钱。”方领导说道：“这东西带回去，转手就能赚一千多块钱！” 对于一个工资几十块钱的人来说，转手赚一千多，绝对是不敢想的啊！ “方领导，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啊。”张峰咽着吐沫说道。 “这里就是天堂。”方领导说道：“既然你看上了，咱们就先买了这台收录机。” 很快，张峰就带满了东西，左手夏普gf777，右手三台捆在一起的三洋单卡机，后背背了一台东芝电视机… “蛤蟆镜，这东西很流行，咱们得买一些回去！”潘领导说着又去掏口袋，却发现带来的外汇已经都花光了！ “唉，只能买这些了，随着外国电影传入咱们国内，蛤蟆镜也会流行起来的，不能带回去，真是太可惜了。”潘领导连连摇头。 “钱不够？我给你们垫着！老板，给我来二十副路易墨镜！”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前半句用普通话，后半句用广东话，说得很是流利。 潘领导好奇的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大波浪卷的头发，看上去更是无比的性感诱人。 “你是…小曹？”潘领导说道：“曹雪梅？” 潘领导第一次来香港出差，就偶遇了曹雪梅，当时曹雪梅的高跟鞋卡到了下水井盖上，正好潘领导路过，就顺手帮忙了，当时曹雪梅只是递了个名片，之后就再无往来。 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是啊，你怎么没有和我联系啊？” “小曹，你也看出来了，我是内地的，平时很少过来啊。” “既然来了，我就得报答一下你，我请你们吃饭？” “不，不用了，借钱给我买墨镜就很感激了，等下次过来，我会还你的。” “客气什么，商场附近有个车仔面，我带你们过去。” 张峰又累又饿，坐下去之后，吃了两大碗，潘领导和曹雪梅则是一边吃，一边聊。 “我父亲是内地人，我母亲是香港人，所以，我会说普通话、广东话，也会说英语。”曹雪梅热情地介绍着自己：“对了，潘先生，您在内地当官吗？” “不是什么大官，就是在外事部门里接待一下外国人。” “是吗？难怪和其他内地来的土包子不一样，原来是外交家。您最近见过什么人？” “最近？我最近负责接待的是从中东来的土豪，那些人是真有钱啊！买我们的坦克，一下子就买一百辆，就和买白菜一样。” “对啊，那里有着丰富的石油，遍地都是富翁，不过，他们既然去了，一定不会只买几辆坦克。” “那倒是…” 夏普gf777，收藏价值很高 第144章 潘寒落马 这真是一次不错的旅程！潘领导屁颠屁颠地回到了首都，身后跟着当苦力的张峰，此时，他的心中美滋滋的。 虽然每一次和秦阳斗，最后都落于下风，不过这次也算是沾了秦阳的光，所以，看在这件事上，也可以暂时不和秦阳一般计较了。毕竟还有方领导给和稀泥，不过，过段时间，还是得想办法坑秦阳一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小张，把东西先放我家里，等到这些东西都送出去了，我会给你分一些好处的。以后再有出差的机会，我还叫着你。” “嗯，潘领导，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和您出去，开阔了眼界，长了见识，这对我今后的发展…”张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一辆212快速地开动过来，在犀利的刹车声中，停在了他们的旁边，接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就下来，将他们俩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 潘领导脸色阴沉，看着从副驾驶上下来的人：“老董，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老潘，得罪了，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凭什么？”潘领导说完，看着带了很多货的张峰：“我们带的这些东西，都是亲朋好友托我们捎回来的，用不着你这么大阵仗？” 下意识地，潘领导就判断出来了：自己带了这些好东西回来，有人眼红了，在背后使绊子！ 不过，他早就想好说辞了，去香港出一趟差，回来的时候带点好东西怎么了？中英街那边的人，每天都在倒腾这些东西呢！ “老董，我这里有一批正品蛤蟆镜，听说你儿子最喜欢了，送你家一幅如何？”潘领导继续说道：“现在他们年轻人，就喜欢这个。” “老潘，这些都是小事，你们外事部门的人出差会干什么事，咱们都知道，也从来没过问过。这次找你，是为了别的事。” “别的？还能有什么？那张支票我已经给取出来了啊，还汇到了咱们国内银行的账户上。” “不是这些，走，去了你就知道了，宋秘书要见你。” 宋秘书？ 很少有事情能惊动宋秘书！宋秘书知道了，那就说明老领导也知道了啊，自己出去也没干什么事啊！ 白天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自己行得正坐得直，还有什么好怕的？ 带着这种想法，潘领导上了董领导的车。 到了目的地，已经彻底懵逼的张峰被隔离审问了，潘领导满腹狐疑地走进了宋秘书的房间。 “报告领导，我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回来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如果是外人的恶意造谣中伤，还请领导给我做主。”一进来，潘领导就开始抱委屈了，同时也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除了宋秘书之外，方领导也在。 “潘寒，你看看这张报纸的内容。”方领导递过来一张报纸。 直呼名字？这么无礼？这一张破报纸上，还能有自己的什么把柄？ 潘领导不满地接过来，一水的繁体字，右上角写着工商日报的报刊名字，这是香港那边的啊，和自己更没有关系了，如果要是上面污蔑自己，那自己就是英雄啊，这种内容都得反着看！ 带着这种想法，潘领导继续看下去，当他细看上面的头版头条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了。 如此军售，天理难容！ 据可靠消息，大陆即将向正在爆发战争的中东地区出口大量武器，其中包括100辆69坦克… 看了几行，潘领导额头上的汗水就不停地滴落下来，报纸也出现了一个个的水渍，他的双手开始发抖了，看到这一幕，宋秘书叹了一口气。 “潘寒，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宋秘书，方领导，我，我绝对不是有意泄漏的，当时我只是，我只是…我交代当时的经过！”潘领导说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必须要赶紧说，反正他不说，张峰也会说的。 听完了潘领导的叙述，众人叹了口气。 方领导首先开口：“你啊，好好动脑子想一想，怎么会有一个漂亮小姐突然靠近你呢？真的只是为了报答你的帮助吗？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多少干部？你只是看到美色，居然就忘记了保密纪律，把这些不该说的都说了？” “那个曹雪梅是特务？”潘领导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应该特务，否则就该放长线钓大鱼了，她只是报社记者，看出你是大陆这边的干部，故意接近你，想要从你这里弄一些爆炸性的新闻，这下好了，她火了，你呢？”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各位领导，原谅我！”潘领导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你给国家带来了巨大的麻烦，给我们的军工出口带来了巨大的影响，有关对你的处理，还是等相关部门来做。”宋秘书叹了一口气：“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你的事情，必须要作为反面典型，通报给所有部门，尤其是你们外事部门！” “我冤枉啊，各位领导，我冤枉啊！”当潘领导被拖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在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冤枉？自己看到了漂亮的女人，荷尔蒙发作，想要展示自己的能力，最后被人家给坑了，有什么冤枉的？还能去找那个报社记者，给她挂个特务的头衔？ 没有人会对潘领导有同情心。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的心中有另外一种预感：潘领导的落马，和秦阳有没有关系？是不是秦阳故意挖的坑？ 不过，这些安排都是上级做出的，秦阳也根本就不知情，也干涉不到，应该不是他？ “老董，秦阳现在在哪里？”方领导问道。 “在永定机械厂，应该是陪同外国人的最后一站了。”董领导说道。 大家伙对秦阳已经彻底放心了，干脆没有领导跟着，就让秦阳带着阿尔瓦利德到处转悠，他们是朋友，朋友之间谈生意，比官方谈生意会更容易。 “永定机械厂？”宋秘书一下子没想起来。 “就是618厂，他们厂的主打产品是63式装甲车。”方领导赶紧解释。 “哦。”宋秘书这才明白过来：“客户既然要了69坦克，肯定还需要伴随的装甲车，这种装甲车或许能卖上千辆！” 第145章 吃水不忘挖井人 永定机械厂就在首都郊区门头沟，坐落于永定河畔，最初的时候是一个坦克和火炮的修理厂。 当年，他们的机械加工能力十分有限，厂房简陋、设备短缺、没有技术资料，但是，在接到了上级要求研制装甲输送车任务的时候，他们立刻就以昂扬的激情、满腔的热忱、无穷的干劲开始了新的征程，经过了数年的努力，他们终于将63式装甲车研发出来，这款装甲车也成为了坦克部队最可靠的伴侣！ 目前中东战场上的交战双方，需要大批的坦克作为地面部队的尖刀，也需要大量的装甲车作为地面部队的中坚，所以，63式装甲车也会成为他们最需要的产品！ “我们这种车，整体采用高强度装甲钢板焊接而成，可以抵挡127毫米机枪子弹的射击，你看它的车体像是船一样，这是为了具备在水上航行能力，它整体低矮，线条流畅，是世界一流的装甲车。”站在一辆63式装甲车的跟前，秦阳向阿尔瓦利德介绍道。 “秦，这辆车是不错，但是，它太小了。”阿尔瓦利德皱起来了眉头。 沙特军队也有装甲车，清一色的113，车体宽大，乘坐舒服，眼前这辆车让他有些不满意：里面一定很憋屈啊！ “这就是你不懂了。”秦阳说道：“车体小，是我们特意设计的，这样一来，一旦面临对方的火力打击，牺牲会小很多啊，这种车只能防机枪子弹，防不住rpg。你懂得。” 坦克都防不住rpg，更不用说薄皮大馅的装甲车了，一旦面临偷袭，最多死一车人，其他人可以迅速下车作战，他们无法让死去的人活过来，但是他们可以为牺牲的同伴报仇！ 车体小绝对不是因为我们发动机不给力，不是我们的传动系统不可靠，而是我们吸取战场的经验！战场是残酷的！ 阿尔瓦利德点头：“嗯，你说的的确是一个好处，只不过，这样无法乘坐一个步兵班啊。” “乘坐半个步兵班不好吗？一个步兵班搭配两辆装甲输送车，班长和班副各指挥一个。” 厂长崔玉成在一旁跟着，脸上带着笑，秦工来了，618厂也要迎来对外出口的辉煌时刻了！ 他早就打听过了，不用自己开口，秦工一番忽悠，就能让客户满意，他们如果开口介绍，反倒容易露出马脚。 “嗯，听起来很不错。”阿尔瓦利德点头了：“等到那一百辆坦克运输的时候，捎带着给我们运十辆这种装甲车！至于首付款…” “首付款就算了，等最后一起结尾款的时候付了就行，如果咱们618厂没钱采购的话，我们厂可以先帮忙垫付。”秦阳说道：“我们是好朋友，当然要帮忙担保一下了。” 阿尔瓦利德满意地点点头：“秦，我能交你这个朋友，真是最幸运的！” “嗯，你要不要进里面去看看？如果觉得不舒服，咱们给换成真皮的座椅。” 阿尔瓦利德从后门钻了进去。 “多谢秦工！”崔玉成这才找到了机会，小声地向秦阳说道。 “崔厂长，装甲车的交付要到年底，这几个月，你们可得多努力，该改进就改进，争取把最好的产品交给客户，客户要是满意了，说不定会订购上千辆。” “嗯，嗯，我们一定会的。”崔玉成连连点头。 “听说这种装甲车的发动机启动困难，咱们国内不是进口了德国的 bf8l413f发动机吗？把这种发动机匹配到63式装甲车上来，保证让客户满意！” “秦工，您怎么知道的？”这下轮到崔玉成惊讶了。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咱们两个厂子距离近，以后要是有什么技术问题，可以来960厂找我！” “是，秦工！”崔玉成连连点头：“咱们的63式装甲车上，安装了127毫米高射机枪，你们960厂是造枪的，这批外贸订单，配套的枪械就交给你们生产了，价格随你们开！” “崔厂长，你很上道嘛。”秦阳满意地点点头。 “那是当然，秦工，咱们吃水不忘挖井人…” 谁说960厂抢了别人的生意，以后在军工系统里混不开的？以后哪个厂子不得点头哈腰的孝顺960厂？秦阳的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上次出国，结识好朋友，绝对是比吕不韦救嬴政还高的投资啊！ 就算是没有秦阳，两伊战争之中，国内的军工厂也会把产品卖出去的，大赚特赚，在国家经济转型的时候没有成为累赘，还成了帮手，但是现在，这些军工厂都得记着秦阳的功劳！订单的秦阳给忽悠来的，没有秦阳，他们就喝西北风去！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声音。 “董领导，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秦阳很是好奇。 “听说你们回来了，上级领导很高兴，打算设宴款待一下你们。” “这个不太好？这件事要保密啊！”秦阳扫了一眼正在装甲车内部体验的阿尔瓦利德，有些担忧地说道。 “保密什么保密，早就被外界知道了，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公开了。”董领导说道：“你不知道这件事？” “我怎么知道？” “唉，这件事，都坏在潘寒身上。” 听到董领导简述这件事，秦阳的心中一阵的兴奋，自己随便挖了一个坑，还真的把潘领导给埋进去了，不显山不露水，解决了一个隐患啊。 其实，交易的方式有很多，资金的流转并不难，但是，秦阳却用了写支票预付款的方式，就是想要上级找人出去办这件事。 谁最合适？ 那个潘领导之前接触过这件事，现在让他去办最好，而且，这样也能化解他和自己的矛盾。当然了，至于去了那里之后，会不会发生一些事情，秦阳也没把握，他只是知道，香港那边潜伏着很多情报人员，盯着大陆过去的干部。 要是立场不坚定的，很容易被拉拢收买，潘领导嘛，恰恰属于其中的人。 所以，这件事不能怪秦阳，就算是钓鱼执法，那也是潘领导没有经受住这种诱惑。要是跟个美女上床了，出卖情报也就算了，只是跟人家吃顿饭，就把情报给泄漏了，真是不值得啊！ “唉，咱们兵器工业系统搞外贸，非得让外事部门掺和进来。”秦阳说道：“现在出了乱子，还好没有泄漏别的。咱们以后的外贸订单会越来越多，可不能总是让外事部门的人掺和。” “是啊，不过，也没办法啊！” “怎么没办法？”秦阳说道：“我就有个办法解决！” “什么？” “等到送走了客户，我给上级领导汇报。” “你小子，还卖什么关子！” 第146章 成立专门的进出口公司 十月中旬，秦阳去机场送老朋友离开，回来之后，来到了某大院的会议室。 “秦工，这段时间辛苦了，大家虽然已经知道了你的功绩，不过现在更想要听你亲口说出来。”主持会议的方领导开口说道：“等到你汇报完毕，咱们还需要送给老领导过目。” “嗯，各位领导，我这段时间的确是累坏了。”秦阳倒是不谦虚：“今年系统里要是评选什么年度先进个人之类的，得把荣誉给我，还不能只有荣誉，还得有现实的奖励。” “你小子，别自污了。”列席会议的韩领导打断了他的话：“赶紧点，咱们这么多人听你一个毛头小子的汇报，这可是第一次！你可别耽误大家伙的时间。” “好，那我就给大家介绍介绍。”秦阳说道：“我们按照不同的工业来说，在航空工业上，客户有十架歼七的订购意向，后期可能会追加到上百架。客户还看上了我们的轰六和反舰导弹的组合，可能会有二十架到五十架的订单。在装甲工业上，客户已经订购了一百辆69坦克，后期会追加到两千辆以上，客户还订购了十辆63式装甲车，后期大概能卖一千辆以上…” 虽然大家伙知道秦阳这次带着外国人到处转，是有不少的订单，但是此时听到秦阳这样说，还是非常震撼的。在以前的时候，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秦阳唾沫星子飞溅，给大家伙介绍完了，主席台上的方领导开口了：“轻武器呢？” “轻武器的利润太低，就不用提了。” “说！”韩领导的声音严厉。 “轻武器方面，客户已经和我们首都农具厂订购了五万把56冲，五千把轻重机枪，一千万发子弹…” “好啊，难怪你小子不说，原来轻武器的订单都是你们厂的！”韩领导说道：“你怕说出来得罪人？” “怕什么，反正早就得罪了。”秦阳一直都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让人以为他心无城府呢，只有最了解他的人知道，千万不能小看了他！ “等到后续买卖都谈成了，保守估计在五十亿美元左右。”秦阳岔开了这个话题：“国家的经济发展，还得靠我们的军工出口！” “五十亿美元？有这么多吗？”方领导质疑起来：“咱们大致算过，这些潜在的订单都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亿美元。你这是给翻了一倍啊！” “那是因为我们没有算另一半啊，你们想想，战争是双方的，一方买了大量的武器，另一方就吃亏了啊！为了打赢对手，他们也要买武器的啊！” 另一方？只有秦工才能想出这种主意来啊！ 众人的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做有些太过分了？不过，几十亿美元的收入，想想就让人心情舒畅啊，多亏了这场战争，救活了国内的军工企业啊！ 具体能卖多少，秦阳也是心中没数，不过，按照自己记忆，当时卖了375亿美元，其中最大的赢家是617厂，仅仅卖69坦克，就赚了十亿美元！ 既然秦阳来了，那卖的武器肯定会更多，所以出口额会更多，百亿也是差不多的，不过现在不方便把这个数字说出来而已。现在这些人还是没见过世面的。 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就是军火贩子了，很多地方没有战争，他们也要故意挑起战争，就是为了卖军火啊。 “嗯，这些数据会让老领导很高兴的，他终于不用再为咱们的军工行业发愁了，秦工，听老董汇报，说你还有想法？当时还不肯说，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给大家说说，就你小子最机灵。”方领导继续说道。 “各位，随着两衣战争，我们会大量的出口军火，也会有很多人犯红眼病，咱们辛辛苦苦的生产军火，可不能便宜了外人，现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军事贸易是我们军工行业的，和其他部门没关系，他们休想掺和进来，也省得给我们找麻烦。”秦阳说道：“提取一张支票的资金，都能把我们的秘密给泄漏了，以后要是继续和他们合作，还不知道要被他们坑多少次呢。” “秦工，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咱们都是搞军工的，不熟悉外贸啊，如果没有外事部门的人配合，我们恐怕什么都干不成。”韩领导开口了。 秦阳可没说是提防外事部门，这话是韩领导说出来的。 “对啊，咱们下属的各个厂，根本就没有这种专业人才，只有外事部门的人经常和国外打交道。”617厂的厂长开口了：“如果咱们有这本事，哪里还用得着去找他们！” 潘领导出去一趟，结果把他们军工系统给卖了！这件事大家伙很生气，但是，要说以后不和外事部门的人打交道，也不合适，毕竟大家伙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外贸怎么搞啊！ 秦阳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军工系统成立一个专门的进出口公司，挖一些懂国际贸易的人进来，统筹负责对外贸易，这不就行了？” 外事部门和兵器工业部门是两个独立的部门，不是同一个领导，管理起来很不方便，而且，以后被他们占便宜的机会太多了，这次的潘领导的事件绝对不是一个例外，以后如果不想办法，肯定还会有很多烂事。 “没错，没有了郑屠夫，就得吃带毛猪了？咱们不会自己宰吗？这个公司，咱们可以成立起来！以后咱们自己搞外贸，不依赖于他们外事部门！”韩领导拍板了。 “这个公司是凌驾于咱们其他厂所之上的吗？”有人问出来了关键的问题。 大家伙的头顶有方领导就够了，毕竟是正式国家机构，现在，随便搞个公司出来，再骑在大家伙头上？估计没有人愿意。 “当然不是，这个公司成立的目的，就是帮助咱们完成和老外的交易。属于新兴的第三产业，服务类的公司。”秦阳说道：“类似于我这段时间扮演的角色，负责和外国人沟通，负责带着外国人在咱们各个厂所里转悠，外国人看上了什么，咱们就一起坐下来协商订单。” “就是个跑腿的？这样的话倒不错，解决了咱们的难题。”大家伙终于满意了：“不过，这个公司谁来负责？” “这样的人选不好找啊！需要对咱们国内的军工行业非常熟悉，还需要和老外打交道，更重要的是，还能得到咱们的信任。” …… 秦阳突然心中咯噔一下，不好，自己忘记什么了！挖懂外贸的人过来？这个时代，有几个懂外贸的？垄断进出口权力的八大专业外贸公司的人也不是很懂！就算是懂外贸，不懂军工也不行啊！ 果然，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秦阳。 “秦工，原本老祝打招呼，想把你调动到201所去搞坦克，但是现在，咱们军工行业的第一个任务是活下去，在这个方面，你最熟悉，所以，这个给大家伙跑腿的公司，就由你来负责，如何？”韩领导开口了。 第147章 方北工业公司 作茧自缚啊！自己怎么没想到，现在国内人才缺乏，没有这种合格的人选啊！ 这叫什么？自己约的p，含着泪也得打完？ 秦阳不想当这个公司的负责人，因为他是搞技术的啊，只是带着好朋友在国内转了一圈，结果回来就转行了？作为一名有理想的军工人，他是绝对不会转行跑销售的。 但是，韩领导开口了啊！ 别看韩领导说话和蔼，但是，公然在这里拒绝他，是非常不合适的。 秦阳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很快想到了什么。 “韩领导，我当然愿意给大家伙出力了，但是，我走不开啊！” “走不开？” “对啊，咱们国内还有很多项目研发等着我呢，别的不说，我上次答应了研发58毫米口径的通用弹，还没有正式开始呢！您想想，放着我这样优秀的技术人才去跑腿，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58毫米通用弹关系到全军的弹药换装，是重要任务！国内的弹药专家们研究多年，只能搞两种弹药，无法协调一致，秦阳承诺一种弹就能解决！一次次的奇迹就在眼前，大家对秦阳充满期待，58毫米通用子弹的研发任务绝对比跑外贸重要得多啊。 所以，韩领导也不得不考虑起来，秦阳要是跑销售了，那弹药的事情怎么办？ “弹药不着急，现在的军贸关系到咱们军工企业的生死存亡啊！”有人开口了：“秦工你就别推辞了，先给咱们拉订单，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弹药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尽快，秦工这种专家，给咱们跑腿太浪费了，他研制的每一款武器都是跨时代的，他在研发上，能更好地发挥作用！” 好，现场开始吵起来了。 秦阳心满意足了：“各位，我知道哪里都不能缺少我，但是，我又不是孙猴子，分身乏术啊！” “我有一个办法。”就在此时，韩领导开口了。 会议室内的争吵瞬间停止。 “秦工说得没错，研发58毫米子弹的任务已经不能再拖延了，所以，秦工必须要积极地投身到研发工作之中。希望今年年底之前，秦工就能把这款子弹研发出来。但是…” 秦阳开始苦笑了，韩领导前面的话不重要，后面的才是关键啊！ “但是，外贸的事情也不能拖。所以，我们要尽快抽调一批精兵强将，成立这个专门的外贸公司。”韩领导说道：“公司刚刚起步，需要得力的人来主持，秦工能者多劳，也要来这个公司帮忙，争取把他承诺的那些出口意向都达成。” 秦阳无奈地摇头：“韩领导，我的精力有限啊！两边到处跑，我得累死了！” “为了减少你来回奔波的疲劳，这个公司就暂时设立在你们首都农具厂旁边，你白天在首都农具厂工作，晚上去外贸公司工作，年轻人嘛，既然有能力，就要多做一些贡献。” 多做贡献？这比996还残暴，这是要让自己007啊！秦阳有些无可奈何了。 “对了，这个公司叫什么名字好呢？秦阳，你是这个公司的开创者，有没有好名字？”韩领导的安排已经不容违背了。 此时的秦阳有着李云龙的苦楚，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韩领导大了自己多少级？安排下来就不能违背啊！ 叫什么名字？那还用说吗？现成的名字拿出来用就行了。 “方北工业公司如何？” “嗯，名字有些含蓄，又有些张扬，有些简短，又有丰富的内涵，不错，就叫做方北工业公司！现在，大家鼓掌，请方北公司公司的创始人讲话！” 这个公司关系到在场所有人的切身利益，所以，这鼓掌声是格外热烈。 等到如雷般的掌声落下，秦阳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开口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既然承担了这个任务，那也得趁着现在，提几个要求。” “好，只要你能把这个公司拉扯起来，什么要求咱们都能答应。”韩领导点头。 “第一点，凡是给各个厂所拉来的任务，公司会扣留万分之一的资金，作为公司的费用，你们也知道，公司以后要全世界跑，要各种出差，肯定是要花钱的，既然是跑腿，就得给跑腿费。” “万分之一不多，咱们能接受！”第一个条件迅速获得了全部通过。 “第二点，公司的员工，由我来挑选，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别想把自己的亲戚安插进来！” “没错，这个公司油水丰厚，很多人都会眼红，要是乱安插人，那公司都是一群饭桶，还怎么正常运行？” “就是，谁也别想当咱们方北工业公司的蛀虫！” 方领导在上面点头，这两个意见提得都不错，可见秦阳已经开始为这个公司考虑了，这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了，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第三点，这个公司是市场经济下的产物，就要按照市场经济的规律办事，公司员工会很辛苦，我要给他们发高工资！” “这个没问题，是你们应得的。” “我也有权给自己开高工资，我就算是年薪百万，那也是我应得的！” “秦工，你这又开始自污了，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这个要求轮到韩领导惊讶了。 秦阳能赚钱，也能花钱，但是，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工厂，为了国家。秦阳第一次出国，花的就是他自己的工资，认识了好朋友，为这次全面开花的生意做了铺垫。 秦阳不是个贪心的人，要这么多工资干嘛？这是自污吗？ “我拿年薪百万，我手下的人才能拿年薪十万，这样才能更好地工作啊。”秦阳叹了口气：“各位，你们想想，方北工业公司要全球跑业务，他们每天经手的钱会很多，也会接触很多秘密，我们靠什么来保证他们的忠诚？” 众人认真起来，韩领导和方领导等人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了，他们知道，秦阳说的是更重要的东西。 潘寒出去一趟，还要采购那么多东西带回来赚钱，方北工业公司的员工全球跑，他们面临的诱惑会更多啊！ 怎么杜绝隐患？思想教育是一定要有的，不断地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但是同时，也要给他们足够高的待遇，让他们珍惜这份工作，让他们能更好地服务军工系统！ 秦阳为了自己的高工资，提出来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由得领导不重视。 “这个条件，我们需要汇报给上级领导，请他们来定夺。”韩领导说道：“不过，秦工，如果这个条件没答应，你不会就撂挑子？” “当然不会，但是，我手下要是出现了叛国分子，你们可别追究我的领导责任。” 第148章 知识就是力量、财富、美好的生活 夜色已经深了，老领导的办公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这个秦阳，还真是个倔驴，只能顺毛撸啊！”老领导感慨了一句：“这最后一条，分明就是将咱们的军！” 韩领导的脸色尴尬，他当然也想到了，秦阳被迫当了这个进出口公司的负责人，却又不甘心，于是提出来了一个让领导头疼的条件！ 老一辈人都是甘于奉献，不求回报的，但是，年轻一代人不一样了啊。 秦阳嘴上喊着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但是，却又开出来了如此逆天的条件。 “我琢磨着，这个秦阳是不是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坐，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干脆就这样以进为退啊！”宋秘书开口了。 “哼，谁让他这么有能耐呢？”老领导开口说道：“咱们搞改革，就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年薪百万就年薪百万，我批了！” 其他人都很惊讶，老领导也太有魄力了？全国工资最高的，一年也就几万块钱，秦阳要百万年薪，还不得让所有人眼红？ “老领导，这样会有很多人不满意？” “不满意？那就拿出他们的本事来！秦阳给咱们拉来了上百亿美元的军工订单，谁要是也能做到这一点，我也给他批个年薪百万！如果没这个本事，那就别眼红！”老领导说道：“咱们既然说过要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不妨就让秦阳当这个榜样好了！谁能发展经济，谁能换外汇，谁就吃肉！” “老领导，秦阳还是太年轻了，咱们是不是给这个方北工业公司派个经验丰富的人过去啊？”韩领导建议道。 “你是要给秦阳分担一部分火力？看来你对这小子还真看重啊！那就把老董派过去，反正他也和首都农具厂熟悉了。” “好。” 阿嚏！ 刚刚回到了首都农具厂的秦阳打了个大喷嚏。 “阳子，怎么了？”死党张超关心地问道：“感冒了？” “感冒什么，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秦阳说完，想到了什么：“超子，你这段时间搞销售怎么样？” “咱们的狮牌气枪已经全国闻名了！”张超说道：“咱们那批销售员，个个富得流油。他们都在说，当初多亏了阳子你给指点的路…” 秦阳点头：“好，明天你把他们给我召集起来，我给他们开个会！” 开会？ 张超有些纳闷，不过，他早就习惯了顺从：“好，我现在就去联系。有一部分在外面的估计不能及时赶到，我会把你的开会内容转达给他们的。” 第二天，秦阳一觉睡到了十几点钟，才终于把最近缺的觉都给补齐了，等到他洗脸刷牙的时候，就觉得门口好像不对劲，于是一边刷牙，一边推开门，顿时一惊。 外面黑压压的都是人啊！ “喂，你们来我门口干什么？” “秦科长，您不是要给我们开会吗？” “对啊，秦科长，超哥让我们来的啊！” “哦，那你们不去会议室，来我门口干什么？” “咱们在会议室里等了好几个小时…” “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到！”秦阳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着，回去拿着刷牙的杯子，呼噜噜的开始漱嘴。 洗漱完毕的秦阳神清气爽地来到了会议室，刚刚站在主席台上，就惊讶地看到了董领导的身影。 “董领导，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是来传达什么指示的吗？” “不，我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和你说，不过现在不耽误大家伙的时间，你先开会，我在这里顺便听一听。” “好。”秦阳点头，看着下面的人，说道：“大家今年辛苦了，为了给厂里推销狮牌气枪，四处奔走。” “不辛苦！” “咱们大家伙都感谢秦科长，咱们每顿都能吃四个菜！” 秦阳笑了笑：“那么，你们满足了吗？” 满足？吃了四个菜就满足了吗？ “你们想不想住大房子？每一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还有大客厅？” “想！” “你们出门跑业务的时候，想不想换掉一脚踹，坐上四个轮子的？” “想！” “秦工，我们都听您的，您就下任务！” 下面的人已经被秦阳鼓动起来了，也知道秦阳的用意：要让他们发更多的财！过更好的生活！ “现在我们有了新的任务，就是把我们的军工产品推销到全世界去！” 全世界？ 大家伙都愣住了。 老王带头发言：“秦科长，咱们有闯劲，有勇气，但是，咱们没这个能力啊，和外国人做生意，就得学外国的鸟语。” “怎么，你们怕了？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知识就是更美好的生活！”秦阳说道：“你们如果想要做更出色的推销员，那就得学习！你们不仅仅要学习外国的鸟语，还得学习国际金融贸易！” 董领导顿时眼前一亮。 上级把方北工业公司的组建任务交给秦阳了，董领导被指派过来，心中也有些忐忑，这个任务可不好干啊，首先人就不好找。 这年头，大家伙都想着进工厂，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谁愿意到处跑腾？硬调的话倒是能调人过来，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啊。 但是现在，看着现场的氛围，他就知道自己多虑了，首都农具厂经过改革之后，已经培养出来了一批推销员，现在，把这批国内推销员培养成国际推销员，完全是有可能的！ “俄语行吗？以前的时候，我学过俄语！” “不行！”秦阳说道：“我要的是英语、法语、德语、日语、阿拉伯语等等这些语言，必须要精通，尤其是咱们军工领域的专业词汇，都得给我学会了！” 董领导又皱起来了眉头，让这些人学习一门新的外语，估计不容易啊！ “我会请专门的老师来给你们上课，凡是能学会国际金融和一门外语，就能进入我们的新公司，每个月底薪两千，每多学一门外语，就加一千，上不封顶！” 底薪就两千！ 董领导突然反应过来了：老领导可能对秦阳的认知不足啊，秦阳可不是给领导出难题，秦阳是真的想要拿年薪百万，他手下的这群推销员们，啥都不干，只要能学会外语和国际金融，就能拿两千的底薪！普通工人一年才几百块钱啊！ 这小子太无法无天了。 “好，咱们学！” “没错，咱不是为了钱，咱是为了阳子！” 这些人什么时候也学会秦阳的无耻了？ 原本还以为调人就很困难，现在，这些人嗷嗷叫着要加入啊！ “好，从今天下午开始就学习！” 秦阳安排好了这件事，才有机会单独和董领导谈。 “你小子，这下把外事部门给得罪惨了。”董领导上来第一句，就给秦阳一个下马威：“现在你要是在他们部门里，他们估计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第149章 拉下脸来求秦阳 “大家伙都想明白了？”秦阳淡然处之：“早就该改一改了，凭啥好处都是他们的，让他们靠着垄断进出口来获利？他们躺着就能赚钱，怎么会开拓进取。” “你都知道了？”董领导无比惊讶，这可是他来之前刚刚发生的事情，秦阳怎么会知道？ 秦阳笑了笑：“1963年，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兹提出了一个着名的蝴蝶效应：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现在，我就是扇动那场风暴的蝴蝶。” “对啊。”董领导感慨地说道：“原本，咱们打算成立这个方北工业公司，是要把所有的兵器出口业务都包揽过来。但是，三机第一个不满意，虽然歼七出口也有你的推动，但是那是属于他们系统的，所以，他们决定由自己的中航技公司来负责，七机决定成立一个中国长城工业公司，总参决定成立保利公司，总政要搞凯丽公司，国防科委成立了新时代公司…” 一石激起千层浪啊，大家伙一看方北工业公司要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能甘心，也要加入到开外贸公司的序列里面来啊！原本由外事部门垄断的八大专业外贸公司瞬间傻眼了，以后还有谁会靠他们？人家都自己搞了！ 这下，秦阳算是把外事部门给得罪惨了。 “你不怕？” 董领导很是感慨，秦阳这样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秦阳的心中带着笑，我怕什么，我是穿越者，来这里，当然要轰轰烈烈的干一场了，有什么可怕的？ 再说了，自己一路走过来，得罪的人还多吗？ 遥远的山城，296厂办公楼会议室。 “哼，凭什么！咱们296厂是生产56冲的厂家，现在，五万把56冲的外贸订单居然被他们960厂给截胡了！”宣传科科长王明海愤怒地说道：“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没错，秦阳带着外国人在国内转了一圈，凡是被他转到的工厂，都能得到好处，他秦阳不带客户来咱们厂就算了，他凭什么把咱们厂应得的外贸订单给截留了？”销售科科长朱永利更是恼火。 296厂，国内轻武器研发的龙头企业，目前生产出来的81式步枪更是全军急缺的先进自动步枪。他们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侮辱。 没错，这就是侮辱啊！ 960厂崛起了，开始骑到他们296厂的头上拉屎了！ “咱们得去首都告状！”王明海继续说道：“只要厂长说句话，我现在就去首都，他秦阳就算是大红大紫了，也不能如此的欺负人！” 其实，说荣誉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关键是钱啊，就算只卖三百美元一把，五万把是多少钱？一千五百万美元啊！这可是外汇，他们296厂也可以给国家创汇了。 现在，想要发展经济，就得走出去！他们296厂急切地想要展示自己的能力，更想在两衣战争中发一笔财，但是，却被别人给抢了饭碗，他们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 “罗厂长，您倒是发句话啊！”大家伙说了半天，也不见厂长罗建设开口，有些忍不住了。 “你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罗建设问道。 这个年代消息闭塞，长途电话很难打通，拍电报的字很短，写信的速度很慢，此时，罗建设倒是奇怪自己的手下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了这些消息。 没有人说话了。不能把告诉消息的人给卖了啊！ “你们可否知道，自己得到的消息，只是其中一部分，向你们透露消息的人，有意隐瞒了其中更重要的内容？” “还有什么消息？” “上级决定要成立专门的方北工业公司，这个公司统一负责我们的武器出口，大到69坦克，小到56冲，都是这个公司负责。” “好啊，这样省得秦阳一手遮天了！咱们去公司告状！也省得相关部门踢皮球！” “去公司告状？你们知道这个公司的负责人是谁？” “肯定是个老领导？” “难不成还能是秦阳？他裤裆里的毛还没长出来呢？” “没错，这个公司的负责人就是秦阳。”罗建设一脸的苦楚。 什么？咔嚓！晴天一道霹雳，在他们的大脑里炸响。 完了，这下完了，这还怎么玩？ 秦阳只是个小小的三线军工厂的技术科科长，还是上任几个月而已，怎么摇身一变，这么快就爬到他们头顶上去了？他们和秦阳有过节，以后还能拿到外贸订单吗？ “有内幕，这其中一定有内幕！”王明海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内幕？这个任命是老领导点头同意的，而且，还接受了秦阳提出来的条件，哪怕秦阳给他自己开百万年薪，那都不算侵吞国家财产。” 百万年薪！ 大家伙被这个消息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半个小时前，上级下发的文件，你们看看。”罗建设将手里一直握着的文件放在了桌上。 罗建设身边的王老拿起来了文件，简单看完了，传给了下一个人，然后开口了。 “我和秦阳的关系还不错，我拉下这张脸来，去找秦阳问一问，看他能不能给咱们点订单。各个厂都指着给两衣出口武器赚钱呢，咱们可不能被落下。” “嗯，老王，我和你一起去，哪怕跪在秦阳面前，也得把订单要一部分过来！”罗建设的这句话，说得非常的憋屈。 手下干的一件件烂事，他是知道的，是手下先做了对不起秦阳的事情啊，那个秦阳，爱憎分明，对待欺负他的人，绝对会打过去的，但是，如果要是对待朋友，还是非常大度的。 “罗厂长，我们…”众人一起惊呼，罗厂长要是给跪了，以后他们谁能抬得起头来？ “我也去，要跪的话我跪！”朱永利开口道。 “大家不要担心，我对秦阳有了解，他不会为难我们的。”王老说道：“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和960厂化干戈为玉帛，以后或许还能跟着一起卖军火呢。” 第150章 都是兄弟单位，你们居然要赚我们的钱？ 经过紧张的建设，首都农具厂已经初具规模，厂房、车间、家属院等等，应有尽有，原本荒凉的沙河地区，就这样繁华起来了。 距离首都农具厂大门大概一公里的地方，就是小王村，小王村的村口有一座三进的大院，在解放前，曾经住过这里小王村的大地主，之后，物是人非，大院也经历了无数的风波，那墙壁上的弹孔，那大院里树干被烧空的老槐树，都在展示着复杂的过往。 由于年代久远，这里的房屋曾经闲置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最近，才算是再次热闹起来。 首先被修理好的是外面的院落，这里的房顶被钉上了一层塑料布，窗户上捅出来了薄铁皮做的圆形烟囱来，浓烟从里面冒出，一滴滴黑色的烟油顺着烟囱口向下流，掉落到地上，结成了一个煤焦油的冰溜子。 烟囱通到房间里的铁炉子上，煤炭在旺旺地燃烧着，整个房间也不再像过去那样类似于冰窖了。 房间里摆放着书桌和板凳，几十号人坐在那里，两手拄着下巴，望着前方的黑板。 一名年轻的女孩站在讲台上，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呢子大衣，露出红色的高领毛衣的领口来，齐耳短发，明眸皓齿，青春的气息在她的身上洋溢着，此时，她的右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书写着字母，很快，就写了一整行。 “现在，和我已经念。”女孩的嘴里说着流利的英语：“i a chese，i love y untry。” 下面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只是语调有些古怪而已。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是中国人，我爱自己的祖国。现在，我来解释一下语法结构，这里面，是常用的主谓表结构…” 门口，秦阳矗立在那里，倾听了一小会儿，当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满意地点头，一边扭头向回走，一边和身边的人说道：“董叔，这个请来的老师不错啊！” 两人正式成了搭档，一个总经理，一个董事长，没人的时候，秦阳也就叫得客气了。 董领导笑了笑：“那是当然，咱们这批推销员，以后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对他们的爱国主义教育，绝对不能放松。” “嗯，这个外语老师顺带着当了思想政治老师，不错，不错！” “咱们这课堂已经开了三天了，你还没和老师正式见过面呢，要不要找她聊一聊？” “不用了，我就来这里看一眼，还得赶紧回厂里，董叔，这里就交给你了！” 董领导的脸上带着笑容：“你啊，天不怕地不怕，就害怕和女人打交道。女人是老虎吗？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不想把自己的时间花费在女人身上。”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门口，这里，方北工业公司的牌子才刚刚挂出来，油漆还没有干呢。 “秦工！”此时，有几个人站在牌子的旁边看呢，正好碰上秦阳出来，立刻就喊了起来。 秦阳诧异地看过去：“王老，您怎么来了？” “嗯，秦工，咱们厚着脸皮来找你了。”王老笑着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296厂的罗厂长，这位是我们销售科的朱科长，我们…” 三人从遥远的山城赶来，舟车劳顿，又打听了半天，才找到了这个公司所在地，刚刚在外面的牌子前面看了看，正好碰上秦阳，也算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 “老罗，老王，咱们好久不见了，还有小朱，走，我们进去谈，秦总，您也来。”董领导说道。 秦阳有很多名称，一些和他关系亲近的老人，都叫他秦工，厂里的其他人，叫他秦科长，而在刚刚成立的方北工业公司这里，正式场合下就是秦总了。 “没错，您已经是秦总了，咱们叫错了。秦总，卖我老王一个面子？”王老笑呵呵地说道。 “王老，您太客气了。”秦阳说道：“您是咱们枪械制造的老前辈，您的吩咐，我哪里敢不听，走，咱们进去说。” 院落很大，但是大部分还没有收拾出来，仅仅是外院干净一些，正房当教室，东房当办公室，西房当库房。 几个人进了东房，秦阳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个摆放着英语书籍的办公桌椅子上：“各位来，又什么吩咐吗？我很忙，咱们就别寒暄了，有事说事。” “吩咐哪里谈得上。”王老说道：“秦总，咱们听说这次和外国人有了五万把56冲的出口订单，能不能交给我们296厂来生产？” “对啊，咱们这个方北工业公司既然已经成立了，总得给咱们各个军工厂谋福利啊。”朱永利说道。 “谋福利？不，不，你们想错了。”秦阳说道：“这些枪支的订单和方北工业公司没关系，是我们首都农具厂和客户直接签署的协议。” “可是，你们厂也没有多余的生产能力啊，你们虽然搬迁出来了，工厂的规模扩大了不少，但是你们的生产任务也更多了，民用的气枪，军用的狙击枪，最近的重机枪，听说还有炮弹，你们恐怕没有多余的产能来生产这批出口的56冲了？”朱永利继续说道。 五万把，交货期限一年，首都农具厂能生产得过来吗？ “这个嘛，的确是个问题。” “秦总，如果咱们首都农具厂生产不过来的话，就分给兄弟单位一些。”董领导开口了。 “董事长，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一口一个兄弟单位，现在，上级领导说了，要竞争，只有竞争才能发展！” “秦总，咱们296厂是国内枪械生产的第一大厂，怎么会怕竞争呢，您说怎么竞争！”罗建设第一次开口。 “嗯，有王老在这里，我也不能不给你们面子，这样，你们说说看，你们生产的56冲，报价多少？” “报价？” “对，你们把生产成本和利润都算上，告诉我多少钱一把给我们比较合适，如果我们觉得能接受，可以把这批订单交给你们代工。” 代工？几个人明白过来。 他们原本想要让首都农具厂直接把这笔订单转给他们，由他们直接生产，现在呢？首都农具厂居然要当二道贩子！ “哼，不给就不给！我们296厂有的是军队订单，不在乎这五万把步枪。”朱永利首先站了起来。 这分明就是欺负人啊！ “各位慢走。”秦阳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其实，说起生产56冲来，626厂才更专业，他们已经给我们报价了…” 秦阳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口渴，于是，抓起一旁的水杯，咕嘟嘟地喝了一大口，嗯，这茶的味道不错嘛！ 第151章 空手套白狼，还理直气壮？ 国内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不怎么重视56冲，毕竟那东西太浪费子弹，对于从苦日子走过来，希望一枪消灭一个敌人的军队来说，是不会奢侈地大量装备56冲的。 从名字上也能看出来，最初把这东西叫做冲锋枪，后来到了81式才叫做自动步枪的。 所以，56冲最初是在名不经传的626厂生产的，这个厂子处于北方边界，几乎就在老毛子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上级也想改个生产场地，在南边的战争打响之后，国内需要大批56冲的时候，上级终于决定在296厂改造一条56半的生产线，转产56冲。 也就是说，296厂生产56冲的历史也不长，当然了，大厂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他们当年就生产了两万支56冲，有力地支持了南边的战争。 296厂的人过来，最大的底气就是他们是国内是56冲的最大生产单位，但是现在，秦阳一句话将他们给打回了原形，能生产56冲的不止有他们，还有其他厂！ 除了626厂之外，386厂也生产过56冲，如果秦阳把订单拿过去，那边会像他们296厂一样，要求外商给多少就拿多少吗？ “以我们厂的生产成本和利润考虑，每把大概三百元左右。”罗建设简单计算了一下，开口说道：“秦总，五万把订单转给我们厂，三百元一把，如何？” “三百？首都农具厂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董事长，中午带这些客人们吃个饭，走咱们公司的账。”秦阳说着站了起来。 “秦总，你别这么急啊，两百九怎么样？”王老一眼就看明白了，赶紧给缩了十块钱。 “那个，我是真的有事…” “秦总，今天我老王豁出这张脸来了，你给说个底价！” “好，那我也就不打哈哈了，626厂那边的报价是两百六十元。”秦阳说道：“你们的价格太高，我很为难啊。” “两百六十元，那怎么可能，他们能赚钱吗？” “这就是小厂子的好处了，他们626厂的规模没有你们的大，同时他们的开销也少，而且，工人师傅们的手艺娴熟。”秦阳说道：“反正你们主要接国内的军工贸易，也不在乎这仨瓜俩枣的。” “那咱们就定两百八十元。”罗建设说道：“秦总，咱们296厂是大厂，生产的质量肯定比626厂好，价格比他们高一些也是正常的。” “唉，这让我很为难啊，不过，既然你们这么大老远的过来，我也就退一步，两百七十元，我给你们三万把的订单，剩下的两万把，我交给其他厂子。” “两百七十元？这…”罗建设开始皱眉头了，这价格，还能有利润吗？ “既然兄弟厂两百六十元就能接订单，还有利润，那我们也行！这正好是个机会，回去之后，在我们工厂里展开改革，降低成本，增加效益！”王老开口了：“只不过，秦总，这五万把的订单，能全交给我们吗？” “王老，当初在国家靶场，我们也是在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的，这次，既然您来了，我还有什么说的，五万把的订单都给你们！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一定要保证质量，如果不合格的话，我们有权拒绝接收。这可是出口产品，要是不合格的56冲到了国际市场上，丢的是我们中国军工人的脸！” “那是当然。”王老点头。 “整个生产周期十个月，我们首都农具厂给你们百分之二十的预付款，具体的合同细节，你们去旁边首都农具厂找销售科张科长协商，然后给我们朱厂长签署。我就不掺和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好，我送你们。”董领导知道，秦阳是要打电话给张超安排了，他站起来，将几个人送出了门口。 等到回来的时候，秦阳也刚刚打完了电话，董领导看着秦阳，目光复杂：“你联系过626厂了？” “这个重要吗？”秦阳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我这也是在帮296厂，接下来，我们会坚定不移地走市场经济的道路，他们厂尾大不掉，最终肯定会被市场淘汰的，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得考虑怎么降低成本，增加效益，才能适应未来的竞争。” 其实，当初签署了这五万把56冲的订单，秦阳就没打算在自己的厂子里生产，毕竟这种枪早就过时了，他们要生产，也是生产58毫米口径的新型步枪。 这订单迟早是要转包给别人的，首都农具厂就赚点转包的费用好了。 “秦工，你还真厉害啊，这样一转手，就赚了一半的利润，空手套白狼，玩得不错啊，你这样搞，就不怕有人举报？” 秦阳继续喝了几口茶：“董叔，在您的印象里，只有一把汗一把土的干活，才叫创造价值？那咱们方北工业公司只是帮忙拉生意，就要抽成，是不是也要被人举报？既然要搞市场经济，那就应该知道，信息也是财富，我们厂有本事，接到了订单，无法完成之后转包给其他工厂，也总得赚这个信息费？再说了，这笔钱又不会进我的口袋，会继续投入到我们首都农具厂的建设中。我秦阳百万年薪，还看得起这点钱？” 董领导被秦阳强词夺理弄得无话可说，不过，仔细想想，秦阳说得冒失有些道理，如果这笔空手套白狼的费用投入到了首都农具厂接下来的建设中，那还真找不出毛病来。 “话说，你这茶真好喝，什么茶叶？给我弄点？”秦阳又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向董领导说道。 “这个…不是我的啊，你坐的是小聂老师的位置。” 什么？ 秦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董叔，你怎么不早说？那我喝的茶…” 没办法，这个年代的茶杯都是一样的啊！铁制的搪瓷杯子，外面是红色的美术字，要么是什么留念，要么是什么工厂，有时候为了避免混乱，还可能会喷涂编号。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聂老师，刚刚那几句话，俺还没记住，能不能再给俺说一遍？” “哦，这些都在录音带里，你们不是已经领到了吗？回去要多读，多练习…” 嘎吱…秦阳推开了窗户，落荒而逃。 这个年代的女性当然不会有后世那么娇气，两人喝一杯水也没什么，但是…秦阳还是觉得有些囧啊。 第152章 厂的求助 首都农具厂，生产车间。 “刘叔，80式重机枪的生产情况如何？” 车间主任刘勇满脸笑容：“咱们目前生产顺利，首批一百把重机枪已经装箱，随时都能发往部队。” 定型了没多久，他们就能生产上百把，在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毕竟是全新的工艺啊！ “发往部队？哪个部队？是136师吗？”秦阳想起了几个月前结识的好兄弟林和平，现在趁着给部队送装备，过去看看啊，要是能遇到突发情况，说不定还能亲手干掉几个猴子… “这个不太清楚。”刘勇说道：“咱们只管生产，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军代表…” 960厂的军代表高面人应该是最憋屈的了，很多秘密工艺都不让他看，他只管最后测试，这曾经让军代表高面人很无奈，但是，现在也已经习惯了，毕竟，960厂在研发上的确很强，各种其他厂所搞不定的，都能被960厂轻易解决，而且，各种指标比要求得还高。 军代表既有权力，也有责任，如果要是产品不合格，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军代表，所以，960厂的军代表还是比较舒服的，毕竟不用担心质量问题啊。 “嗯，咱们既然生产军品，就不能避免和军代表打招呼，一定要和他们保持好关系。”秦阳这话让刘勇有些无奈，你这个大炮，当初可是对着军代表开火来着，现在居然又说什么要搞好关系？ “好啊，那我把他叫出来，咱们晚上一起吃饭喝酒如何？咱们厂的军代表一直在抱怨，你总是不在厂里，很少见到你。”刘勇建议道。 秦阳刚刚要点头答应，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秦科长，外面有人找，说是618厂过来的！” “618厂？好，我去看看。”秦阳心中疑惑，难道是63式装甲车的生产出现了问题？ “秦总，咱们厂里出了个突发状况，只能来求助您了，在咱们系统里，只有您的点子多，可得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啊！”见面之后，618厂的厂长崔玉成就焦急地说道。 “崔厂长，别着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还能出什么大事？”秦阳说道。 “这关系到咱们给客户生产的那些出口装甲车，耽误不得啊！”崔玉成很是焦急：“咱们的装甲板流水线上，最重要的那台一千两百吨的液压机坏了！” 按说，一个装甲车的生产厂，只要外购装甲钢板就行了，但是，国内生产装甲钢的草原炼钢厂，主要给617厂的坦克提供装甲钢，没有多余的产能给他们，而且，草原并不安全，一旦起了战争，滚滚的装甲洪流直接就推过草原了。 所以，618厂决定自己搞装甲板，他们经过了反复努力，终于研制出来了一条装甲板生产流水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最后的压力淬火工艺，它的核心装备就是一台一千两百吨的液压机。现在，这台液压机已经用了二十年了。 “不用着急，我陪你们看看。” “感谢秦总！” 自从当了方北工业公司的负责人，秦阳的工作就多了起来。再也没有以前那么空闲了。坐在212吉普车上，望着窗外的景象，不知道为何，秦阳突然怀念起来以前在厂里当偷鸡摸狗的美好时光来了。 618厂，装甲板生产流水线彻底停了下来，众人都在望着那台大型液压机。 “这裂纹太大了，不知道焊接之后能不能用啊。” “那怎么可能，这油缸的厚度至少有一百毫米，电焊机根本就烧不透啊！就算是焊好了，下次试车的时候还会崩开，搞不好还会伤人。” “是啊，这油缸是废了，需要换个新的油缸！” “新的油缸？那就得去一重机采购了，不过，路途太远了，而且，眼看到年底了，一重机订单不少，不一定能帮咱们生产出来啊！” “这下可麻烦了！” 就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之中，秦阳等人走了进来。 在后世，一台一千吨级的液压机，只需要一根直径七百毫米的油缸就可以了，内部压力可以达到25兆帕，一个普通的机器厂就能生产，甚至还可以自己买零件组装。 但是现在，这种液压机在国内还很少见，只有一重机能量产，而且，它的个头都不小。 看着眼前主缸体直径一米多的液压机，秦阳也在内心感慨，这个时代的技术太落后了啊！ “主缸体上裂开了一米多长的缝隙，补是没法补了，还是换新的。”秦阳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已经没有维修价值了。 “咱们和一重机方面联系过了，他们的生产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三月份，咱们想要请他们生产全新的缸体，已经来不及了啊！”崔玉成说道：“如果不能按时给外国人交货，就会丢咱们军工人的脸啊。” 这可是第一次和外国人做生意，如果拖延交货时间，外国人会怎么想？以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想到上千辆63式坦克订单的大饼，崔玉成就是心急如焚。 “咱们首都农具厂目前的炼钢炉很小，也没有大型液压机，根本就无法生产这种锻件的毛坯。”秦阳说道：“这次，恐怕咱们是爱莫能助。” “秦总，您能不能以方北工业公司的名义，和一重机交涉一下，让他们先帮助我们生产这个锻件毛坯？”崔玉成问道，这也是他想出来的主意。 “交涉？你觉得一重机会鸟咱们吗？”秦阳说道：“咱们又不是一个系统的，最近咱们搞外贸，有多少人眼红？他们不给咱们使绊子就不错了。” “那怎么办？”崔玉成彻底没招了。 “怎么办？订个去齐市的机票，越快越好。” 订机票？去齐市？一重机？ “秦总，您不是说，一重机根本就不鸟咱们吗？” “是啊，不过，不给咱们生产主油缸缸体的毛坯，总得让咱们去捡破烂？” “捡破烂？”崔玉成就更是无法理解了。 “一重机的破烂厂里，有很多好东西，要是咱们运气好，说不定就能找到合适的废品，回来自己加工！” 秦阳是有充分的信心的，因为他已经想起来了记忆中的一些事情，当年他曾经去618厂考察过，一名老工人讲述过这段历史啊！一重机的破烂，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东西！ 液压机结构图，中间是主油缸，四周是回程油缸 第153章 数控膛线机？秦总，您是认真的吗？ 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北方是天寒地冻，一重机所在的齐市更是一片冰天雪地。 等到走下飞机的时候，秦阳裹紧自己的军大衣，嘴里呼出的白气，很快就让眉毛结上了一层白霜。 “秦总，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可以坐出租车过去，这机场附近就有站点…”秦阳身边跟着的是618厂采购科的科长张奎，他不是第一次来齐市，对这里很熟悉，所以跟着秦阳一起来采购，同时也负责秦阳的衣食住行。 在这个年代，已经有了出租车，不过，它的运营方式和公交车类似，在市区里设立一个个的站点，出租车在站点接客，然后送到目的站点，然后，出租车再返回最初的出发点，等待下一趟拉乘客。 好在飞机场到一重机都有站点，坐出租车是最方便的，至于钱嘛，出来办事，当然不能怕花钱。 秦阳点头，跟着张奎没走几步，接机区里就走来了人：“请问，您是秦总吗？我是一重机车队的司机小刘，听说秦总要来，特意过来接您。” 这么年轻就能坐飞机的，也只有秦总了，别人不像啊。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下轮到秦阳好奇了。 “咱们接到了方北工业公司打来的电报。”小刘说道：“秦总，你们随我来，车在外面。” 董叔给安排的？这是要让自己对方北工业公司有更多的认同感？让自己甘心留在那里？他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太简单了，一重机欢迎自己，可不是因为方北工业公司，而是以为自己能给他们带去订单。 可惜，要让一重机失望了啊！ 一重机，会议室。 外面是天寒地冻，里面是温暖如春，秦阳脱下来了军大衣还热，干脆连里面的毛衣也脱了。 “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方北工业公司的秦总来我们一重机考察！”厂长常明远说道：“秦总的到来，对我们一重机来说，是个新的开始！” “各位，各位，先不用着急鼓掌。”秦阳把在场的众人给打住了：“我这次来，没有带外国人来，没有带订单过来，只是想要请你们帮忙解决一下我们兄弟单位618厂的液压机油缸问题。” 所有人的表情都尴尬起来了。 果然，秦阳想的不错，这些人如此隆重地迎接自己，是因为他们猜错了。 秦阳带着外国人，绕着全国的军工厂转悠，签订了一笔笔的外贸订单，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方北工业公司成立，也是为了继续协调军售，所以，当他们听说秦阳来的时候，都激动起来了，以为秦阳是给他们带大笔的订单来了。 谁能想到，秦阳是为了618厂的事情来的！ “怎么，让你们失望了？” “当然不是，秦总，您作为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这么体贴兄弟单位，亲自来给他们协调，这让我们很感动，不过，我们厂的确没有时间给618厂生产这个零件啊，我们的生产任务排得满满的。”知道这件事的协作办公室的主任吴昊说道。 “这可是对外贸易啊，要是耽误了生产，延误了交货时间，丢的是我们国家的脸啊，你们就不能给想一想方法？” 张奎跟在秦阳的后面，一言不发，心中美滋滋的，别看秦总年轻，这气势丝毫不比那些大领导差啊！ “秦总，咱们当然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但是现在，咱们正在生产的是八千吨的液压机的毛坯，也是国家的重点项目，耽误不得啊！”常明远说道：“秦总，希望您能体谅。” “嗯，既然咱们一重机有国家重点项目，咱们也不能勉强，既然不能给造新的零件，能不能让咱们去废料场看看？” “当然，秦总，如果废料场里有能用的，你们直接挑，咱们协调一节火车皮，给你们送过去！”常明远连连点头。 秦阳看向身后：“张科长，您去废料场看看，要是有能用的，咱们就带走，新的没有，旧的能用也新，不能让一重机为难啊。” “嗯。”张奎点头，走了出去。吴昊和其他几名一重机的中层领导也跟着站了起来：“咱们一起去帮忙挑！” “秦总，你们方北工业公司最近可算是出了名了啊，要是有什么出口任务，别忘记了咱们一重机啊！”事情安排妥当，常明远继续拉回话题：“咱们要是也能出口创汇，那就好了！” “没这个可能。”秦阳当下就给拒绝了：“你们一重机的产品太落后。” 众人又是脸色一变。 都说秦总是个愣头青，经常说话不留余地，现在果然如此啊，这个人是怎么当上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的？就不能委婉些吗？ “现在，时代在改变，技术在进步，就拿你们一重机的主力产品机床来说，早就进入到数控时代了，你们还在生产那种老旧的手摇机床，自己用都嫌落后，还想出口？” 一重机是重型工厂，主要为钢铁、电力、能源、汽车、矿山、石化、交通运输等行业及国防军工提供重大成套技术装备。他们的产品涉及几大方面：核电、水电、风电及煤化工设备、石油开采与加工设备为代表的能源装备，以冶金成套设备、汽车成套设备、热锻设备、海水淡化设备、重型机床为代表的工业装备，以核电铸锻件、火电铸锻件、水电铸锻件、重型容器铸锻件、船用铸锻件、冶金备件为代表的装备，虽然不是专业的机床厂，他们也生产专门的重型机床。 “是啊，数控机床是先进的加工设备，但是，咱们国内根本就没有相关技术啊，只能和国外合作，但是，外国人根本就不肯开放技术，咱们只能是生产机床，搭配上他们提供的数控设备而已。”常明远说道：“真正的核心技术，是不可能卖给咱们的。” “核心技术只能自研，你们厂要是想进一步发展，就必须要重视这些研发。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你们是不是能生产炮管拉膛线设备？” 常明远点头：“那是当然。秦总，您想要？” “得修改一下，你们生产机体，我们搭载上数控设备，搞一台专业的数控膛线机出来。” 目前，首都农具厂已经有了电渣重熔钢设备，但是还无法生产坦克炮，因为造炮需要的工艺太多了，也需要很多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其中尤其是深孔加工和膛线加工。 这些加工完全靠经验积累，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只能由高级技工通过观察刀杆的振动起伏、切削冷却油的温度去判断内部是否在正常切削…尤其是膛线加工，要求更严格，每一年因为膛线加工失败而报废的炮管有上万吨之多！ 这个需要积累，比如447厂就由着名的镗工大王，但是如果去447厂挖人，肯定会被骂的，还不如搞一台数控设备出来，让膛线制造变得更简单！ “秦总，你们首都农具厂有数控技术？”众人惊讶了。 秦阳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我们接着说说万吨液压机的项目？” 就在秦阳和一重机的领导们侃大山的时候，张奎和几名一重机的中层干部，在堆积如山的废料厂里寻找。 气候寒冷，张奎的眉毛，胡子，头发全部变白了，成了圣诞老人了！ 但是，他依旧还在努力着，终于，当看到一个巨大的锻件的时候，他兴奋了起来：“这个锻件能满足我们的需要！端头裂开的部分锯掉就行了！” 秦总说得没错，不用全新的，捡破烂就够用了！ “那边还有两根废炮管，用来做我们的回程油缸也可以！” 第154章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来！ “这天气，真是太冷了！”下了列车，吹着凛冽的北风，呼着白气，秦阳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虽然这里没有齐市那么寒冷，依旧还是天寒地冻，这种时节，要是能去南边，那就美滋滋了。 “秦总，多谢您为我们618厂解决了难题啊！”站台上，崔玉成兴奋地说道：“现在，咱们系统里都在传，就没有您秦总解决不了的问题，不管是什么大事，技术上的，工作上的，生活上的，到了您的手里，都能轻松解决。” “别这么夸我。”秦阳摇头：“咱们弄回来的只是毛坯，你们还得自己加工才行。” “没问题，咱们厂里有的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毛坯到手，加工妥妥的。”崔玉成说道：“秦总，要不要去我们厂里坐坐，顺便喝几杯，暖和暖和身体？” “不用了。”秦阳摇头：“事情办妥了，我就得回去了，厂里还好多事呢。你们把列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赶紧动工。” 话音刚落，远处就出现了张超的身影。 “阳子…秦总，我来接您了！”张超的脸上带着笑容：“大家伙都忙着学习知识，我下了课就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 “不晚。”秦阳和618厂的人告别，上了张超开来的212：“学得怎么样了？给我说几句？” “好啊，hello，y na is…”流利的英语从张超嘴里说了出来，叽里咕噜一大段：“怎么样？” “嗯，还不错。” “都是小聂老师教得好，这个老师真是厉害，首都外国语学院的，在新三届之中年龄最小，据说十五岁就参加了77年的高考，一次就考中了…” “十五岁？77年？岂不是说她今年才十八岁？还有，大学没毕业？” “没错，今年大四，要是毕业了，早就被抢走了，哪里还轮得着咱们，现在，国门打开，国家最缺的就是外语人才…” 秦阳笑了笑：“没想到，和咱们是同龄人。” “对啊，人长得还很漂亮，阳子，我感觉，聂老师这样的，才能配得上你…” “别说这些废话，咱们才十八岁，得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现在得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找女人的事情，以后再说。” 张超惊讶地扭头看了秦阳一眼。 这是死党说出来的话吗？当年大家伙一起听墙根的时候，都是非常兴奋的，经常讨论以后有了女人要怎么滚床单，现在，居然四大皆空了？ “别看我，小心看路。”秦阳提醒道。 车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和296厂谈好了？” “嗯，谈好了，阳子，你真是太厉害了，咱们只是把订单转手，就赚了几百万啊！”张超说起这些来，吐沫星子飞溅：“不过，厂领导有些担心，朱厂长签字的时候，犹豫了再三，才终于签署上了他的名字。” 老一辈人胆小怕事，秦阳是知道的，也不看看上级是怎么鼓励的，步子要迈得大一点，再大一点，谁不肯向前跑，谁就得被落在后面啊！ “还有什么事吗？” “那一百把机枪，马上就要装列车运走了。” 要运走了？ 秦阳眼前一亮：“好，回去之后准备准备，我也南下，作为咱们厂的售后人员去看看。” “阳子，你好像没法去，上级会同意？你还这么多工作呢！” “我有个办法…” 几天之后。 东风240越野车的车队在嘶吼着向前开动，排气管冒出一股股的黑烟，车轮时而掉落到一个弹坑里，又时而起来，车体也在随着左摇右晃。 货箱是高栏板的，或许吸收了某些经验，从木制换成了铁制，此时，其中一辆车的货箱里多了两个穿着军工厂工作服的人，他们的身体在随着车体颠簸着。 秦阳有些无奈地躺在木箱上，抬头望着天空，嘴里念叨着：“王芳，你说你一个女娃子，非得跟我来干嘛？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哼，这是你答应我的，作为交换，我可帮你做了一批衣服，踩了好几天的缝纫机！再说了，我去了又不上前线，我只在后方部队营地里，帮助战士们修理枪械，检查弹药，洗洗衣服什么的。” 王芳很是兴奋。 她从小就崇拜军人，上次自从林和平走了，就再也无法忘记这个男人，现在，能去前线看看当代最可爱的人，她满满的都是兴奋。 “后方，你以为后方就安全吗？猴子可是打游击战的老手！”秦阳一骨碌坐了起来，和王芳说道：“你看，那边的山坡上，就可能有埋伏！” 秦阳说着，用手指着那边的山坡，正好看到有什么东西反射过来太阳光，这一刻，他的每一根汗毛都输了起来，立刻向后重新仰倒。 啾！ 子弹呼啸而过，秦阳的帽子一下子飞了出去，他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上火辣辣的疼。 “注意，附近有猴子！”前面的驾驶员大声地喊道，脚下油门猛地踩动，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副驾驶上，负责押送的战士端起来了56半，向偷袭者的方向瞄准，然后快速地扣动了扳机。 一线部队已经大量换装了56冲，但是他们这种二线的押送部队，用的还是56半，在颠簸的汽车上，他们没想着能打中目标，只要能压制住对面就行。这种应该是狭路相逢，希望对方没有提前在道路上埋设地雷。 这里按说还很安全，谁能想到，猴子居然摸到上来了！ 啾啾啾的枪声响起，刚刚的和平氛围，瞬间被破坏掉了。 秦阳重新趴回了车厢，一边迅速地摸索着开木箱，一边紧张地看向王芳。 王芳没有尖叫，没有害怕，只是冷静地将身体趴在车厢里，表现得还够镇定。 “趴在那里，什么都不要动。” “你要开枪吗？我给你当副射手！”王芳说着，去开旁边的弹药箱。 这种紧急的时候，秦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快速地将机枪安装起来，架在货箱栏板上，王芳将弹链递了过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来！”秦阳的嘴里狠狠地说着，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 “猴子们溜了！”副驾驶的战士喊道：“超出射程了！” “溜不了！”秦阳说着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枪口处冒出了一团火舌，副驾驶的战士顿时就惊讶了：“这火焰，是重机枪子弹？怎么可能？” 这种小巧的机枪，应该是轻机枪的体格，怎么能发射重机枪子弹？这让人难以置信啊！ 虽然他们来来往往负责运输，但是很多时候，只是清点箱子的多少，并不会打开看里面具体是什么。 远处的山坡上，几名猴子在奔跑，他们的人数不多，小分队才便于渗透，他们只是打算来骚扰后勤运输。 现在没有得逞，双方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五百米，他们已经安全了。 啾啾啾！ 子弹落在了猴子前方的树林外，猴子们惊讶地看着子弹弹着点的变化，开始落点距离他们有几十米，然后逐渐靠近，将沿途的一切打得四分五裂。 他们都有些恐惧了，后面是什么枪，居然打得这么远，这么猛？ 一名猴子刚刚想要扭头向后看， 嘭！ 一枚子弹打进了他的后背，从前胸穿出，进去是一个小窟窿，出来就是一个大窟窿，连带着其他红色的东西，飞散开来，落在了前方的土地上，形成了漂亮的红色梅花。 嘭嘭嘭！ 子弹继续打在猴子的身上，第二个，第三个…偷袭的这支猴子小分队，全部倒了下去。其中一个被打爆了脑袋，那声音更响，简直就和徒手砸西瓜一样。 弹链刚好打完了一个，秦阳从容地收拾起来了机枪，一双双惊讶的目光望了过来。 “这是重机枪？” “没错，这是咱们960厂最新研制的80式轻型重机枪，山地的利器。”秦阳说道。 当年的东风240 第155章 林哥，你说话不算数！ 一座郁郁葱葱的山林之间的营地里，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林和平大踏步地跑了进去。 “这次真是太惊险了！张超，你是阳子的好朋友，你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和阳子交代…阳子，怎么是你？” 林和平瞬间反应过来了：按照首都农具厂的说法，来的是张超才对，现在既然秦阳出现在这里，肯定是秦阳冒用了张超的身份！ 想到这里，林和平的脸黑了下来：“阳子，你是国家宝贵的军工研发人员，怎么能以身犯险来这里！还有你，一个小姑娘，来这里干什么？等到运输车队卸完了弹药，立刻就跟着回去！” 秦阳当然是冒用张超的名义过来的，他打报告过来，上级也不批啊，首都那边，张超能给拖延几天就几天，反正他秦阳要在这里过了瘾再回去。 王芳一路过来，都很淡定，但是在看到了林和平之后，一张脸瞬间就红了。眼前的人，和上次遇到的完全不同！他穿着军绿色的服装，胸前挂着子弹袋，背着一把大口径狙击枪，脸上却涂着黑色的锅底灰，英气，霸气！只看了一眼，王芳就低下了头。 但是，听到了林和平这样说，王芳抬起头来，注视着林和平：“林哥，你不能赶我走，你没有这个权力！我是这批轻型重机枪的维护人员，我是来工作的！” “有阳子过来就够乱的了，你再来就更是乱上加乱了！”林和平说道：“尤其是，还是一个女娃子。” “女娃子怎么了？咱们女人能顶半边天！林哥，你不能这么看不起女同志！刚刚遇到袭击的时候，我可是半点都没有慌乱，我还给阳子递了子弹！” 林和平诧异地看向秦阳：“她说的是真的？” “嗯，林哥，咱们可没打算上前线，只是在后面给部队提供一下技术保障，谁能想到，还没到这里，就遇到摸过来的猴子了，结果都被我突突了，对了，我这是不是算立功了？几等功？” “你这个方北工业公司的老总，还在乎这小小的功劳？” “林哥，你在前线，对后方的事情这么了解？” “上次去师部，听师长说起来过你。”林和平说道：“你够厉害的啊，咱们国内搞军工的第一人啊。” “林哥，你就别高抬我了。”秦阳苦笑：“对了，来，看看咱们最新研制的重机枪，口径127毫米，自重不到25公斤，你们侦察兵体力好，一个人就能扛着在山里到处跑了。” 林和平点头，抚摸着那把已经被秦阳用过的重机枪：“咱们现在打的是渗透战，使用的都是轻武器，有时候需要火力压制，就是没趁手的武器，这种轻型重机枪，一定能成为咱们手头最好的装备！” 一千米外，架在山头上，向对面的猴子射击，猴子手头的ak步枪，火箭筒，svd都打不过来，这景象，想想就够过瘾的了！ “好，那咱们就谋划谋划，干猴子一下？” “打仗的事情，你也要掺和？”林和平警惕起来了。 “你们不知道这种枪的技术性能啊！”秦阳说道：“我给你们参谋一下，不是更好吗？再说了，来的路上就被猴子给袭击了，我必须要打回去啊！” 秦阳的性格，只要有人打上来，那立刻就得打回去！ 以前的时候，秦阳可没少打别人的脸，最近一段时间，秦阳春风得意，当了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没有人敢当面和秦阳叫板了，他才没有怼人。 这次，既然被猴子给用子弹欢迎了，秦阳当然要用子弹回敬对方！ “好。”林和平点头：“目前，咱们已经瞄上了对面的一个团部，原本是打算用狙击枪点名，这次，咱们远远的用重机枪包圆就行了！咱们127毫米的子弹，完全能打透他们指挥部的土墙！” “好啊，林哥，带上我？” 林和平立刻就是脸色一变：“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上级领导不得把我给崩了？” “林哥，你要是带上我，我再给你们弄点好东西。” “什么东西？先让我看看。” “看我这手提包里有什么？”秦阳说着，拉开了行李包的拉锁，将里面的一个东西抽出来。 林和平看着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兴奋地说道：“迷彩服？” “没错，林哥，看来你还是识货的，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迷彩服，它的迷彩样式是专门针对两山植被和地形特点设计的， 针对性强，伪装效果好。它的正反面是两种不同的花纹，正面夏天使用，属于英式dp迷彩，反面秋冬季穿，类似美式猎鸭迷彩。” 王芳睁大了眼睛，听着秦阳介绍，在她给秦阳当裁缝的时候，秦阳就在这种特制的防水布上涂涂画画，当时她很好奇，现在才知道，里面居然有这么多讲究！ “再来看它的样式，不仅仅有衣服，还有风帽和面罩，在丛林里面穿梭的时候，对方绝对看不出来，而且还能防止被灌木丛的树枝划伤，当然了，到了夏天，热了之后，不想戴面罩，也可以涂专门的伪装油，就别涂锅底黑了，太难看。” “这衣服袖口有松紧，衣服扣子全部暗扣，手臂上有臂袋，衣服裤子有后兜…” 秦阳介绍得滔滔不绝，实际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81式大五叶双面迷彩服，配发了全部的侦察兵，当然了，听型号就知道，81年的时候才有的，现在嘛，秦阳就是它的发明者了。 “好啊，阳子，这衣服正是我最近一直在琢磨的啊，没想到你已经给捣鼓出来了！你们首都农具厂还可以再开一个服装厂，专门生产这种衣服，咱们的侦察兵需要每人一件！” “是啊，我也是最近才有这种想法，拿过来检验一下，合适的话，回去就生产。”秦阳说道：“林哥，看在我给你们提供了专业服装的基础上，带上我？” “不行。” “你，你刚刚答应过我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秦阳无比恼火：“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喂，不能，你不能抢我的衣服，你这个兵痞！你这样做，我是绝对不会把机枪的操作教给你们的！” 王芳看着这一切，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林哥真帅，抢东西都这么帅！ 81式大五叶迷彩服 第156章 辛柏林雷达 136师师属维修所。 “过分，真是太过分了！”秦阳一边用专业工具修理一支在运输过程中受损的80式轻型重机枪，一边有些愤怒地说着。 “阳子，你现在可是咱们军工行业里最重要的人，林哥答应你不揭露你冒用张超身份，让你在这里多停留几天，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他和上级汇报你的真实身份的话，估计当下就得把你给送回去。” “我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留在后面搞后勤的，你听，外面都能传来隆隆的炮声了，战场就在眼前，我却上不去，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秦阳有些无奈。 这就好像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那个东西却硬不起来，这该是多么让人苦恼的一件事！ 还有，这个王芳，居然不知道感恩自己这个带路人，居然开始给林哥说话了！ “阳子，你能来这里，已经很不简单了，你还得想着回去接受怎样的处罚，至于上前线，你是想都别想，除非…”王芳还在给林哥说话！ “喂，维修所里有懂电子设备的人吗？”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秦阳打开了帐篷的帘子，向外面望去，看到一辆敞篷的212拖着一个拖车过来。 这个拖车是两轮的，盖着伪装网，下面大致能看出是方形，上面则带着弧度。 当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秦阳顿时就想到了什么：“这东西是炮兵雷达吗？” “咦，看来你是个懂行的。”212副驾驶上，雷达排排长张新跳下来说道：“我们刚刚接收到了这台雷达，打算先上战场测试一下，但是刚刚拖过来，这东西就坏了。上面都是洋码子，咱们又看不懂，没有详细的电路图，咱们也不敢拆开修，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送回去了！” “坏了？哪里坏了？”秦阳问道。 “通电之后不工作，咱们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那就应该是电源部分了。”秦阳说道：“咱们拆开看看。” “排长，这要是拆坏了，上级可不会轻饶咱们啊。”212后座上下来的班长赵义宝有些担心，眼前的人太年轻了，到底行不行？ “拆坏了？你说什么呢？咱们师维修所的技术人员，都是国内各个军工厂派来的，咱们还能给你们拆坏了？”秦阳白了他一眼：“算了，这又不是咱们分内的工作，不修了，你们拖回去，来回得折腾几个月，还得等维修人员坐飞机过来。哼，不就是从英国进口的辛柏林雷达嘛，还以为别人不会修？” “小兄弟，小兄弟，你别生气，你先给咱们看看，如何？”张新听到秦阳说起这种雷达的来历，很是惊讶，看来这个年轻人有几下子啊！ 炮兵侦查雷达，就是通过测量炮弹弹道，来计算目标坐标的，对弹道弯曲的迫击炮炮弹的测量精度最高。在冲突爆发后，国产的370和372炮兵侦察雷达就已经搬上战场了，只是精度不够高而已，所以在今年的时候，上级从英国引进了四台fa no15 k-2 cybele炮兵侦查雷达，一台仿制，一台在炮兵学院，剩下两台送到了南边来。 辛柏林雷达就厉害了，除了引导己方火炮反击之外，它还可以担任多种目标：火炮校射、海岸监视、直升机和小型飞机等低空目标的搜索跟踪，地形测量，是货真价实的多面手。 眼前看到的这台，应该是刚刚拖过来的。 “好，那我就给你们看看。” 伪装网被揭开，露出里面的装置来，上面是一个弧形的天线，下面是方形的设备舱，侧面喷涂着一系列的洋文，秦阳蹲下，看着某一部分的外壳，伸出手去：“给我螺丝刀。” 赵义宝还是有些皱眉头，张新咬咬牙，把螺丝刀递了过去。 秦阳接过来螺丝刀，三下五除二地将外壳拆开，然后对着里面看了一眼，伸手抠出来了一个东西。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个保险管烧了。” “保险管？是英制标准吗？我们可没有配件啊！” “一般来说，在这个盖板上都会有至少五个保险管的配件。”秦阳熟练地伸手抓盖板，变戏法一样地抽出来了一个保险管，安装进去。 “好了，试试，如果继续烧的话，就说明电源部分电路有问题，不过，我估计是一路过来，把保险管里面的保险丝给颠断了。” 仅仅就是颠断了保险丝？ 赵义宝半信半疑地接通了电路，指示板上亮起来了灯，果然给修好了！ “这位同志，多谢您了！”张新兴奋地说道：“我们终于可以投入到阵地上试用了！” “你们就打算这么走？”秦阳反问了一句。 “哦，对了。”张新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两张大团结：“这些钱给您拿着，买点好吃的。” “不，不。”秦阳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自己年薪百万，看得上这两张大团结吗？ 秦阳的手指向了那辆212：“你们打算用车拖着这台雷达上前线吗？”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我可以把它拆开，分解之后，雷达排的人可以背着它走，到了合适的阵地上，再把它组装起来。” 拆开，分解，再组装？ 雷达排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没听说过啊！ 辛柏林雷达是绿箭侠的瘦身版，后者需要两辆越野卡车拖着走，前者加上配套的电源系统，才仅仅有390公斤，而且，英国人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山区作战的需要，拆开之后，能靠人扛着到阵地上。 但是，很明显，英国人留了一手。 “如果要是能拆开的话，咱们就可以将它搬上502高地，将对面一览无余，哪怕猴子有几十个炮兵阵地，也可以全部侦测出来！” “不行，万一拆坏了怎么办？” “现在是在打仗，先考虑的是怎么打胜仗！我向上级报告！”张新下定了决心：“打开咱们的无线电台。” 看着那带着洋码子的电台，秦阳一阵的感慨，上级对辛柏林雷达的部队真是够重视的了！ “是，是，您放心，出了事，您枪毙我！”张新汇报完毕，看向了秦阳：“同志，您要是能给拆开，那就拆！” 于是，秦阳嘁哩喀喳的把雷达给拆解了，那熟练的程度，绝对不像是新手。 “好了，接下来，把这些东西扛着去阵地，我和你们一起去！” 此时，一直看热闹的王芳紧张起来：“阳…超子，林哥说过，让咱们留在这里的。” “你留在这里，我必须要去，他们需要我！”秦阳的心中美滋滋的，林哥不让他去，难道他就没有办法了吗？ “不行，危险啊！” “是有些危险，要不我带一把80式重机枪过去？”秦阳得寸进尺。 辛柏林雷达原理 第157章 超工？是超人吧？ 北方已经是冰天雪地，眼前的地方却像是刚刚进入了秋季，甚至还会有一种夏末的感觉。 气温十几度，正是最适宜的时节，一行人扛着装备，终于来到了502高地，在山林中间的一片空地，张新开口说道：“到了，现在我们需要将雷达安装起来了。超工，辛苦了。” 秦阳一直没有自我介绍，张新听王芳叫秦阳为超子，所以就热情地叫超工了，秦阳也乐得对方随便叫，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义不容辞，咱们立刻安装，为了避免机器出现意外，我在这里多停留几天，机器没问题了我再走。” “那还真是多谢了，超工，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您的正常工作？”张新很是高兴。 “当然不会，我的助手在那里就行，我认为，这里更需要我。”秦阳一边说，一边安装，短短半个小时，就把拆开的机器重新组装起来了。 然后，按动电源开关，电源灯闪烁，机器开始预热。 “啾…”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了炮弹的啸叫。 “不好，对面开炮了！”张新紧张地说道。 “啾…啾…” 炮弹的啸叫不断地响起，飞向了北边的阵地，所有人都握紧了拳头。 “对面至少是一个炮营，要是能迅速测定目标，报告给咱们的炮兵就好了！”赵义宝的语气紧迫，就在此时，秦阳的声音传来：“给我地图！” 地图？ 这个帮忙拆装维修雷达的人，要地图干什么？ “快！” 这话就像是命令一样，让人无法反抗，张新快速地将地图交给秦阳，秦阳的手一边在地图上进行标准的尺规作业，一边继续喊道：“快，给我无线电报话机！” 要了地图还不够，还要无线电？ “和平鸽呼叫63炮兵营，和平鸽呼叫63炮兵营，308号高地上，正在向我方开火的猴子炮兵阵地具体坐标为602，384。炮兵营的射击诸元为：距离6830米，方向正南偏东32个密位，请试射一发。” 张新楞在了那里。 有这么快吗？ 对方才刚刚开炮而已，超工居然就精确计算对方炮兵的位置！ 这个时代的步兵雷达还没有那么智能，它的内部又没有数字地图，它只能测算出来对方的炮兵部队和己方的距离以及方位，接下来，要综合这些数据和地图，才能人工计算出来目标炮兵的位置！ 这个技术人员简直比最优秀的侦察兵还熟悉地图作业啊！ 这还不是最让人瞠目结舌的，超工居然还算出来了炮兵营开火需要的射击诸元？ 目标在什么位置，只是第一步，接着要找到己方炮兵所在的方位，根据己方炮兵的位置和目标炮兵的位置，来计算出来己方炮兵开火需要的射击诸元。 最优秀的炮兵侦查员，手里拿着专用的射表，也得算那么一两分钟，这个超工居然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就给算出来了，这简直就是超人啊！ 等等，这是违反规定的？ 按照事先的计划，他们这个雷达排只负责监控对面的炮兵开火，计算出来位置之后，标定在地图上，然后汇报给上级指挥部，由上级向炮兵部队下达开火命令。 他们这个雷达排怎么可能指挥得动炮兵营？和平鸽是怎么回事？ “63炮兵营收到，请稍等，我们进行射击诸元核算！” 一旦射击诸元算错了，很可能会带来可怕的后果，比如说，原本应该落在敌人头顶上的炮弹，落在己方战士的头顶上了！那可是要上军事法庭被枪毙的。 轰，轰！猴子的炮兵还在向己方的阵地开火！ “63炮兵营计算完毕，即将试射！” 这次，炮弹带着啸叫，向猴子的阵地飞去。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待着，他们眼看着对面的猴子用迫击炮打游击，都很愤怒，也无可奈何，猴子打完这一轮之后，肯定就会跑路了。 就在此时，炮弹划破了已经黑下来的天空，飞向了对面猴子的阵地。 打得好，打得好！ 所有人都感慨起来，猴子的炮弹还没有打完，己方的炮弹就飞过去了。 轰！ 炮弹爆炸，在猴子的炮兵阵地一侧炸开，这一刻，估计猴子也傻眼了。 “弹着点偏左，向右一个密位，三发连射！”秦阳继续喊道。 “63炮兵营收到！” 轰，轰，轰！ 炮击声此起彼伏，在夕阳下，猴子的炮兵阵地上绽放出来灿烂的烟火，虽然没有过去，也能看清楚，对方的炮兵阵地已经在己方的炮火覆盖之下！ 轰，轰，轰！ 更大的爆炸声响起，对方的炮弹殉爆了，这下，对方彻底完蛋了！ “好，打得好！”赵义宝兴奋起来：“咱们辛柏林雷达第一次上战场，就立了大功！” “没错，以后猴子要是再敢猖狂，咱们就这么反击！” “不对啊，炮兵营怎么肯听咱们的？”张新还在纳闷。 秦阳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看着手里进口的跳频电台，还用说吗？当然是炮兵营给认错了！ 在战场上，无线电呼叫很直接，但是，也容易被敌人给听到，就拿现在来说，敌我双方使用的电台几乎就是一模一样，都是硅两瓦和884电台，所以，最初的时候，猴子经常冒充和窃听，破坏己方的指挥系统。 不过，破解也很容易，第一招是熟记口音，反正附近的电报员就那么多，如果要是口音对不上，那就用第二招密语口令，也就是提前商量好，你问我答。 这样虽然避免被冒充，但是却无法阻挡猴子窃听，所以，国内又紧急从欧洲进口了跳频电台，频率按照一定规律变化，只要对方不知道怎么变，就无法接收，也就无法窃听。 辛柏林雷达部队很重要，也分配到了这种进口的跳频电台，炮兵也有，这样，首先从电台上，就让炮兵获得了信任，再加上口音，这个就更简单了，秦阳模仿的就是林和平的口音，用的还是林和平的呼叫代号，林和平这种侦察兵，肯定不止一次给炮兵指示过目标。 至于后果怎么样？上级会怎么暴怒？那是以后的事。反正己方是打赢了，验证了一种新的快速反应的招数：猴子的炮兵一旦开火，己方就能迅速反击，把猴子炮兵彻底打傻！ 第158章 林和平：我愿意代替秦阳受处罚 “可惜现在不能喝酒，否则的话，咱们真想要敬超工几杯！”张新兴奋地说道。 “这个不着急，等到完成这一阶段的任务，回去之后，咱们可以痛快地喝。”秦阳说道：“现在，咱们的这个雷达阵地可得守好了！不仅仅要有哨兵，还得把外圈都埋上地雷，以后辛柏林雷达就是猴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想办法来摧毁我们宝贵的雷达。” “放心，超工，咱们已经把阵地都保护好了，没有咱们的许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是吗？” “那还能有假？” “唉，看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我要走了。” “走？这么快？” “对啊，接我的人来了。林哥，你也真是的，这么着急干嘛。”秦阳感慨地看着月光下近在咫尺的一堆灌木丛，他确信，就在白天的时候，灌木丛还没有呢，所以，这灌木丛应该就是林和平了。 林哥？咱们雷达部队没有姓林的啊！张新很是好奇，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声音：“阳子，你还真有狙击手的天赋，射击和隐藏的本事都很高。既然被匿看出来，那就跟我走。” 张新睁大眼睛望过去，看到了那堆灌木丛变高，变成了一个人，顿时，后背上的汗水就嗖嗖地向外冒了。 身边摸进来了一个人，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是猴子的话，那己方这些人恐怕全部都得死在这里！己方牺牲了不要紧，如果宝贵的辛柏林雷达被猴子给摧毁了，那损失就太大了！ 这个超工太厉害了，他怎么发现的？等等，那个侦察兵叫超工为阳子？ 超工到底叫什么？难道是超阳？张新望着秦阳离开的背影，看着夜幕笼罩下的树木边缘，一个个站起来的人，双手都开始发抖了，幸亏来的是自己人啊！ 秦阳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朝阳群众，他跟着林和平以及他手下的兵，一起向回走，边走边说。 “林哥，你们怎么悄无声息地摸上来了？是不是打算趁着我睡着了，悄无声息地把我给带走？你也真是的，要我走很容易，电台里面呼叫一声不就行了？” 林和平没说话，只是无声地行走着。 “喂，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结婚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个对象？”秦阳扭头看向身边的兵，这兵看上去是保护自己，分明就是看守自己，怕自己半路给跑了。 被秦阳搭讪的兵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可惜林哥结婚了，否则…” “他没…”这个兵只是小声地说了两个字，林和平严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把嘴巴闭上。” 在这种夜间，不知道会有多少猴子在山岭之间穿梭，要是说话暴露了目标，可能就真的死了。 秦阳不敢再说话了，甚至脚步声都变得轻了，众人一路前行，秦阳很佩服这些人，已经把这里都记熟了！自己这个外人，来回乱蹿还真容易丢，林哥就算是让人死死盯着，自己也不敢跑啊。 走了半夜，秦阳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前面传来了对口令的声音，然后继续前进，来到了几个帐篷组成的营地里。 “阳子，你在这里等着，你也进去，其他人在外面休息。”林和平指着一个帐篷下达了命令，他继续向里面走。 秦阳进去，舒服地躺在一张折叠床上。 “还是林哥对我好，知道我累了。特意给我准备了休息的地方。” “对了，兄弟，你怎么称呼？”秦阳看着那个坐他的身边的人问道。这个兵是贴身保护他的。 “我叫…”这个兵刚刚开口，就想起了林和平的训话，要是不想死的话，就把嘴巴闭上！ “来，抽根烟。”秦阳掏出来了烟递过去。 一支烟抽完，双方就亲近些了，秦阳说道：“有关林哥的家庭，咱们就不说了，说一说战场上的事情总可以？” 其实，只有后方的人才喜欢谈战场如何如何，前线的人，更想要谈的是家里人，不过此时，秦阳这样说起来，这个兵就兴奋起来了。 “你冒充咱们头儿给炮兵联系射击，头儿很生气，当时咱们就在附近猫着呢，看到炮兵那么迅速的开火还击，咱们也很高兴，当炮兵把对面的猴子给覆盖了之后，头儿也高兴地感慨，只有阳子你才能办到。” …… 此时，在另一个帐篷里，林和平站得笔直，和椅子上的人说道：“报告领导，这次秦阳同志冒充我给炮兵营指挥，性质是极其恶劣的，但是，这件事还是怪我，我没有第一时间和上级汇报秦阳冒名张超来了这里，所以，如果要处分，那就请领导处分我！” “小林，你不要以为后面有韩领导撑腰，就可以当好汉，给别人背锅了，在战场上，这种行为是要枪毙的！”面前的领导态度严肃：“你愿意代替他被枪毙？” “报告领导，我愿意！请枪毙我！”说着，林和平拔出自己备用的54手枪来，放在了领导前面的桌子上。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开枪？” “领导，秦阳是咱们国内着名的军工专家，他研发的80式狙击枪、重型狙击枪、还有这次的80式重机枪，都在我们手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次，我们靠着十把80式重机枪，在八百米外团灭了猴子的一个指挥部。他是个人才。而且，这次他虽然是冒名顶替，但是毕竟又立了功，挽救了我们几十名战士的生命。”林和平说道：“他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枪毙，但是，军法又不能不执行，所以，还是让我代替他！” “林和平，你小子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算了，先说好事。”领导说道：“咱们这次用辛柏林雷达立了大功，研究出来了全新的战法，上级很感兴趣，明天会派出一个专门的队伍来这里学习，让秦阳留在这里，讲述一下他的战术，等到讲完了，后天有个运输车队，让他跟着运输车队回去！” “是！” 林和平敬了个礼：“那我就走了？” “走？你还没领罚呢！” “是。” “林和平，明知道军工专家冒名来部队，却知情不报，记大过一次！” “是！” “放下所有战斗任务，后天护送秦工返回首都！” “啥？” 第159章 把你的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秦阳原本以为能跑来爽上半个月，比如用80式重机枪扫倒一大批猴子，比如用辛柏林雷达引导己方的大炮轰击猴子的炮兵。谁能想到，来了仅仅五天工夫，就踏上了返程。 这就像是那种秒射男，刚刚有了感觉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里，会在痛苦，郁闷，恼火，不甘中度过。 躺在东风240的后斗上，秦阳抬头望着天空，满满的不甘。 “林哥，听说我做的衣服效果很好。真没有想到，我也能为部队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来，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给前线部队生产出来大批的迷彩服。”相比秦阳的苦恼，王芳就非常高兴了，果然，幸福就得靠自己争取才会有！ 秦阳要走了，不能把王芳留在这里，所以就带着一起回去了，理由也很简单，部队需要先进的野战迷彩服，王芳既然已经手工制作了一部分，接下来就都交给她好了。 给满屋子的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秦阳就这样提要求了，领导当场就同意了。 等到王芳回去，首都农具厂就会开一个专门的服装分厂，专门给部队做迷彩服，王芳也会成为厂长，秦阳在对待自己人方面，还是没的说的。 王芳被叫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是看到林和平也跟着秦阳一起回去，就兴奋起来了。不过，林和平显然不高兴。 “嗯。”林和平点头，没什么说的。他郁闷啊，又要离开战场了！ 虽然他愿意代替秦阳受过，但是想到要回后方，他还是憋着一股子无名火的。 “小芳，你就放心好了，这次回去，林哥要待很长的时间，等到咱们的服装厂开工，做出来了一万件迷彩服，林哥才会回去。” “是吗？”王芳一阵兴奋，看向后背靠在车斗那里抽烟的林和平。 “喂，秦阳，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留下来的？我接受的任务是护送你回首都！”林和平真的着急了，连叫的名字都变了。 “那是以前的任务，现在，你的上级领导又给签署了新的任务，命令在我这里。”秦阳懒洋洋的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 林和平接过来，看了几眼，愤怒的想要将纸撕成碎片，但是，军人的觉悟又让他将纸放回了口袋。 “秦阳，是你搞的鬼？这命令怎么不上车前给我？” 废话，要是提前给你，你还不得跑去领导那里诉苦？ “怎么可能，林哥，我秦阳是那样的人吗？我当时也很郁闷，就忘记这事了，现在王芳这样说，我才想起来。”秦阳摇头：“既然我们都要回去了，那就接受这一切好了。林哥，我比你更难受好不好，你在前面多长时间了，我才几天？” “唉。”林和平叹了口气，更郁闷了。 秦阳的心中美滋滋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来昨天的对话。 “秦阳啊，你可是咱们国内难得的军工人才啊，你这样的人，要爱惜自己的生命，不要以身犯险啊！” “是，感谢领导，您的教诲我记住了，不过，我这个人啊，很难管住自己，说不定下次还会跑来的，您得派人天天监督我才行。您不是派林和平护送我吗？干脆就别回来了，一直留在我那里好了。” “那怎么可能！就他那脾气，怎么可能待得住？” “那就找个别的理由啊，领导，您可知道，这关系到林和平的终身幸福，您不愿意看着手下出生入死的兵都没尝过女人味…我呸，都没娶老婆呢？” 就这样，命令就签署下来了。 至于回去？接下来该轮流上了，林和平的部队该整体下来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上去？以后留在首都，过平平安安的生活不好吗？ 秦阳这可不是算计林和平，是为了林和平好。由于领导也知道林和平的性格，所以，这个命令是让秦阳转交的，省得林和平跑去领导那里闹腾。 现在，想到自己上不去，林和平也得跟着回来，秦阳的心情终于好过多了，果然，当别人不开心的时候，把对方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自己开心一下，是很开心的。 坐东风240到了车站，然后又坐了军列，一路慢悠悠的北上，到首都的时候，漫天的雪花飞扬。 “阳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货车停靠的小车站站台上，张超兴奋地跑过来：“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可惨了，大大小小的领导挨个批我。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怕是要掉层皮了。” “超子，你怎么只看着我，没看到林哥和小芳吗？” “嗯，林哥好，小芳，你爸倒是很大度，说你出去接受一下战火的洗礼也是不错的。”张超打着招呼。 “超子，你把林哥和小芳都送回去，给林哥安排好住处。” “嗯，嗯？阳子，那你呢？” “我还有点私事…” “阳子，你可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回去没法交代啊，你至少也得说你要去什么地方？” 你小子，怎么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先躲几天了，你挨骂了好几天，我要回去了，就算是不挨骂，那也得被絮絮叨叨好多天，我先躲几天，让他们心情也平静平静，这样不好吗？ 但是，这种话没法说出口啊，尤其是还当着林和平和王芳的面。 就在此时，风中传来了特殊的声音。 嗡嗡，嗡嗡嗡！ 这声音很脆，是大功率发动机启动的时候发出来的。 秦阳抬头望过去，雪刚刚停，四周白茫茫的，另一边的铁轨上有摘下来的平板车，上面有一辆坦克正在冒出黑烟。 和国内的五对负重轮不同，它是六对负重轮的结构，后面的发动机舱有些隆起，上面的炮塔还是特殊的焊接结构，如果不是前面安装了两个弧形的附加结构的话，简直就是小一号的豹2坦克。 wz-224坦克？秦阳一眼就能认出来了，是国内相关部门研制二代坦克的尝试，而且还是其中的极品。很多资料里，都把它叫做准三代坦克！要不是没法解决发动机的问题，或许这种坦克就真的成为主流了！ 嗡嗡嗡！又是一阵阵的轰鸣声，坦克发动机冒出一股股的黑烟，依旧是无法启动！ 技术人员在那里忙来忙去。 “超子，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去帮兄弟单位修理坦克，等到修好了我就回去。” “哦。” “我和你一起去。”显然，林和平也不愿意待在一个即将由女同志组成的服装厂里，还是和秦阳过去看看好了。 1224样车，这坦克够酷。 第160章 看几眼，听几声，就知道发动机的故障！ “喂，无关人等，不要靠近！”站在平板车上忙活着的一名技术人员摘掉了皮帽子，用手擦了擦汗，正好看到秦阳等人过来，立刻喊了起来：“我们这辆坦克是机密装备，注意保密纪律！” 他们的这辆坦克也是打算从这里下车之后，再开动到坦克拖车上开走，所以在到站之后，就摘下来了伪装网，由于这里是军列停靠的小站，哨兵只分布在外面，站台上没有额外的哨兵，没想到居然还有另一辆军列上下来的管闲事的人！就算都是军队的，也得注意保密纪律啊。 “无关人等？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无关的人？”秦阳一边继续大步流星向前走，一边说道：“你信不信，我有办法将那台坦克发动机启动起来？我可提醒你们，你们已经启动了三次了，如果再来一次还启动不了，那就得拆电瓶了。” 坦克发动机的启动方式有压缩空气和电启动，两种各有优缺点，压缩空气适合每天开的情况，这样气瓶始终有高压空气，如果停放一段时间，里面的气漏光了，这种启动方式就不灵了。电启动就是用电瓶的电力带动启动马达，这也是各种车辆常用的启动方式。 坦克发动机马力大，对电瓶的需求也高，满电状态下只能满足四次启动的需要，不成功的话，电瓶的电量就耗光了。接下来就需要拆掉里面的电瓶，搬出来到暖和的房间去充电，再把备用电瓶搬出来。 对于每一个坦克兵来说，这都是个苦差事，就拿老59坦克来说，有四块电瓶，每块40公斤，而且，坦克内部空间狭窄，只能一个人钻进去干。所以，在坦克部队里约定俗成，车组四个成员，每人一块，谁也别偷懒。 秦阳走的方向正好是顺风，不用大喊，声音也能让对方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听到秦阳这内行话，其他忙活的人都抬起头来，看着年轻的秦阳和他身后的人，刚刚开口阻拦秦阳的人却不为所动：“没错，如果还启动不了，就得拆电瓶了，但是，你又有什么本事？我们这辆坦克内部安装的可不是咱们常用的l柴油机！” “我知道，不就是8v331嘛。”秦阳说道：“tu公司的王牌主打民用柴油机。” 这名技术人员的嘴巴张大了，冷风呼呼地吹进他的嘴里，让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听声音就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故障出在什么地方。”秦阳说完，又看了坦克一眼：“不过，既然你们不欢迎，那就算了，林哥，咱们走。” “等等！”一名工程师从坦克上跳了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向了秦阳：“这位同志，您留步！我叫刘敬业，是这辆坦克的设计师，我想请教一下，您听出这辆坦克的发动机出了什么问题吗？我们该如何修理？” “刘总，别听他的，这辆坦克发动机是德国进口的，怎么可能会出故障？最多就是一路过来发动机有些凉了，咱们只要烤一烤，肯定能打着。”就在此时，刚刚一直和秦阳交涉的技术人员脱下了自己脏兮兮的破手套，缠绕在一根棍子上，接着就打算绕到坦克的前面。 看他那动作就能知道，这家伙打算前面的发动机油箱口把这东西伸进去，蘸一些柴油，做成一个简易的火把烤发动机了。 秦阳被这家伙逗笑了：“你真的决定用土方法？” “王志刚，不要鲁莽！”刘敬业喊住了这个毛躁的技术人员，继续看向秦阳：“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您既然能听出来里面是8v331柴油机，那一定是熟悉这款发动机的。您听出故障原因了吗？” “哼，嘴上毛都没长齐，他能知道什么？”王志刚气鼓鼓的：“就算是他知道发动机的型号，也是瞎蒙的！再说了，他只是看几眼，听了几声，就能知道发动机的故障？德国专家来了还有可能，他？哼！” 秦阳没有生气，他也能理解在场的这些人，最年轻的也三四十岁了，自己呢？十八周岁零几个月，太年轻了，要说自己是专家，别人肯定不信啊。 “我能知道，你要是这样动手的话，这台发动机就废了。” “您是说，这种进口的德国发动机不能用明火加热？这的确是个问题…”刘敬业思考起来，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秦阳给打断了。 “当然不是这个，如果实在没办法，德国人也得用火烤发动机，大不了回去换润滑油，我说的是他这么捅油箱，油箱里面进去了脏东西，对精密的德国发动机来说，造成的危害是不可逆的。” 秦阳的手指着王志刚，他的手里的土制火把正在扑簌簌地掉落灰尘，甚至里面还可能有铁屑之类的东西。此时，他已经来到了坦克车体前端右方，油箱口就在他的眼前。 “对，您说得对！王志刚，把你的东西放下！”刘敬业看着那东西，心中一阵的恶寒，赶紧阻止了王志刚的行为，又看向秦阳：“请问，它无法启动的原因是什么？” 这已经是第三遍了，秦阳也不能再拖着了，他继续指着坦克前端：“就是燃油的问题。” “怎么可能是燃油的问题。”王志刚继续不服气：“咱们加的是负三十的柴油，在这种天气里绝对不会结蜡，这发动机无法启动，不是燃油的问题！” “如果不结蜡，那你用火烤有什么用？”秦阳反问道：“火烤的作用就是为了烤油管，让里面的柴油融化啊。” 汽油发动机不会遇到这种问题，不管冬夏，都加对应的标号就行了，但是柴油机不行，柴油在低温下会结蜡，甚至柴油里面混入的水分还会导致油管和滤清器结冰，冬季烤发动机，一个是烤油底壳，另一个烤的就是油管。 “请您讲下去。”刘敬业听得很认真。 “这台进口发动机因为长期使用劣质燃料，导致喷油嘴堵塞，雾化不好，需要拆开清洗喷油嘴，才能凑合着使用。” “一派胡言，什么劣质燃料。”王志刚不满地说道：“我们用的是最好的柴油！而且，这辆坦克发动机一直都没有出问题，怎么会是喷油嘴堵塞，还得拆发动机了？” “我们国内的石油工业是苏联标准，柴油的含硫量太高，用在我们国产的坦克上没问题，是因为我们的发动机没那么精密，用在我们这里，也就是两百个摩托化小时，跑一千五百公里左右，喷油嘴就堵得差不多了，别看你们来的时候好好的，但是现在，故障已经出现了！” “你怎么知道的？”王志刚彻底惊讶了：“我们这辆坦克，的确跑了两百个摩托化小时，一千五百零七公里！你究竟是谁？” 王志刚就是负责坦克发动机的技术人员，对这些数据知道得清清楚楚，眼前的人怎么猜得这么准？ “我？我是960厂的秦阳。” “什么？你是那个军工天才？”王志刚立刻就改变了态度，他跳下平板车，走到秦阳跟前：“秦工，对不起，我刚刚冒犯了，要知道是您，我绝对不会提半点反对意见！” “那么，现在还愣着干什么？” “没错，咱们立刻拆发动机！” 873发动机，豹2的动力 第161章 走，开坦克去！ 1224坦克是最像豹2 的一款，它的尾部的发动机采用的也是和豹2类似的8v331 8v331其实就是豹2使用的b873发动机的民用版，b873可以输出一千五百马力，而8v331的动力降低到了919马力，这是因为转速降低了，通过这种方式改进的民用版，虽然功率降低了，但是寿命却大大地提升了。 两者的结构完全一样，都是v型90度夹角的12缸发动机，整套发动机的体积是很大的，导致了1224坦克的后面隆起了一大截。 现在，发动机盖板被拆开，露出了里面的板翅式环形水散热器，王志刚动手去拆散热器，被秦阳给叫住了。 “不用拆散热器，把手从两边伸进去就能摸到喷油嘴了！” 拆了散热器，那就是大工程了，现在这样掏着干才简单。 王志刚点头，伸进去摸着干，麻利地拆开了一个，等到把烧蚀的喷油嘴拿到眼前一看，果然，喷油嘴已经快堵死了！ “秦工太神了，就和传说中的一样！” 得知赶来帮忙的人是秦阳，王志刚的态度已经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等到拆开，确定了发动机的故障原因和秦阳分析得一模一样的时候，王志刚就更是崇拜了。 林和平没有说什么，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都在旁观，此时，只是在心中感慨，秦阳太厉害了，简直就是个天才，造枪一流，造炮没二话，就连修理坦克发动机，也是轻而易举。 秦阳是怎么知道的？他难道是天生的？ 林和平猜的没错，秦阳就是天生的，从那个时代过来，天生就知道很多东西啊。 他知道枪，知道炮，也知道坦克。 1224坦克项目来自于784会议，在81年的时候，样车还是下马了。 发动机是民用的，自己无法仿制，传动系统落后，坦克炮性能太差等等，1224成为了国内坦克工业发展的一个失败品，不过，正是因为有了无数次的尝试，才有了最终的99式的辉煌。 现在，算时间的话，应该是1224坦克从617厂来到首都，等待它冥冥之中的宿命。至于这个故障嘛，也是1224坦克设计师们不能忘记的，他们折腾了一个星期，才找到了故障的真正原因！另一个世界的秦阳，就曾经听过，所以一看现场就猜得差不多了。 只听几声就能知道故障原因，秦阳可不是靠经验，靠的是外挂。 坦克，陆战之王，而祖国又是陆地大国，所以，一直都很重视坦克的发展，只不过，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啊！ 等等，那边好像有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秦阳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人，等到看清楚之后，立刻就跑了过去。 “祝老，您怎么来了？这下雪天，您一条胳膊维持不好平衡。”秦阳看着身上带着积雪痕迹的祝老，就知道他这一路上过来摔跤了，有些心疼这个老军工。 “秦工？你怎么在这里？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不过来了。”祝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听说这辆坦克出了故障，所以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祝老从来都不会为自己考虑，他的心中一直都装着祖国的军工啊！ “祝老，放心，故障原因已经查明了，正在维修之中，估计天黑之前肯定能排除故障。”刘敬业走了过来：“多亏了秦工啊，要不是他，我们可无法在短时间里排除故障了。” “嗯，那就好，对了，是什么原因？” “走，咱们去站台里面说，外面太冷了，对了，刘总，你们有罐头吗？给我拿几个，饿了！”秦阳说道。 站台的房间里，听完了故障原因，祝老沉默了。他的目光望着窗户外面，盯着那辆坦克，思绪万千。 秦阳和林和平两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罐头，刚刚只顾着装逼，忘记了肚子还饿着呢啊，原本是打算回厂里吃食堂，结果决定留下来，就没吃上正顿的饭。 “秦工，你说，我们能仿制成功德国的这种发动机吗？”良久，祝老扭头看向秦阳。 “当然不能。”秦阳回答得干脆利落。可惜了，没有酒，这么冷的天，再喝几口小酒就好了！ “为什么？” “因为工业基础不行。”秦阳说道：“您现在看到了，我们的油料都不合格，这就是工业基础不同的体现，我们哪怕就算是从德国订购散件，自己组装，都无法达到原装货的水平。” “是啊。”祝老又感慨了一句，还想要说什么，外面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嗡，嗡嗡！ 排气管里冒出来了青烟，接着，发动机就有节奏的抖动起来了！ 故障排除，成功启动！ “走，我们一起回去！”祝老也摆脱了刚刚的不愉快，语气中带着兴奋。 如果是暴躁的老毛子的话，直接就能把坦克从拖车上开下来，不过此时的技术人员没有那么狂野，在平板车的侧面搭了个斜面，前面有人指挥，将坦克稳稳地开动下来。 “上拖车！” 下了铁路的平板车，再上公路拖车，但是，等在一旁的老红岩拖头也不争气地趴窝了。 “秦工，您给看看这辆拖车？”刘敬业向秦阳说道。 “我也不懂这种车，咱们还是直接开回去算了。”秦阳说道：“你们要是不熟悉路的话，我给开回去。” 等了这么半天，不就是等着这个机会吗？ 1224坦克是向西方看齐的，用的是双销挂胶履带，直接在地面上开也没问题，而且，这雪地里，拖车还不如坦克直接开高效呢。 说话间，秦阳就跳上了坦克驾驶舱。 “这合适吗？”刘敬业皱眉头。 “有什么不合适的，槐树岭的坦克经常开出来，没有警察敢管的，再说了，我给开过去，也能感受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毛病。” “秦工说得没错，上！”王志刚跳了上去。 其他人看着秦阳的动作，也没什么说的，只能是跟着跳上了坦克。 林和平扶着祝老，坐在了坦克的驾驶舱的右侧，这样他的左胳膊正好能扶着炮管，比较安全。 秦阳踩动了油门踏板。 在发动机的咆哮中，坦克开出了车站，上了道路。 由于大雪，道路上行人很少，但是，当他们看到这辆坦克出现的时候，都停下了脚步，用惊讶的目光望过去。 秦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爽，真是太爽了。 他用坐姿驾驶，脑袋露出到外面来，戴着大皮帽子，围着围脖，防止裸露的皮肤和钢铁接触，只要接触，肯定就粘上去了，只有在北方的冬天待过的小伙伴才会有切身体会。 既然不能在温暖的南方打猴子，那就在寒冷的北方开坦克爽一把好了。 坦克轰鸣着开向槐树岭。 第162章 祝老的保护 第二天，槐树岭热闹起来了。 红旗、上海、伏尔加，各种各样的车子从外面开动进了201所大院，停在了一个大仓库的外面。一名名领导下来，走进仓库，登上了造型大气的1224坦克，议论纷纷。 “各位领导，我们这款坦克采用了一千马力的柴油机，120毫米坦克炮，还拥有先进的焊接炮塔。整体来说，这款坦克已经达到了三代坦克的标准！”刘敬业在坦克的旁边，给一众领导进行介绍：“我们已经进行了一千五百公里的实验，性能非常好。” 秦阳和林和平两人坐在了一个角落的弹药箱上，一边吃瓜子，一边看着这边热闹的景象。 “阳子，从外形上来看，这辆坦克很不错啊。”林和平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对它的评价不高啊。” “我对一款不能量产的坦克没有兴趣。如果不出意外，这款坦克很快就要被放弃了。” “秦总，你在这里猫着呢啊！”就在此时，下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你已经是咱们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听到这话，秦阳皱起来了眉头，还是没躲过去，批评自己的人来了啊！他无奈地转头过去，看着从旁边侧门进来的人。 “方领导，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当然是那辆1224坦克，你啊！以后可别没事玩失踪了，你知道你闹了多大的动静吗？老领导都知道了！” 方领导是主管兵器工业的，当然要来看看这辆1224坦克了，由于正门堵满了人，他就绕道过来了，结果正好看到了秦阳，就停下了匆忙的脚步。 他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坦克上，反倒对批评秦阳更上心。 “上级对这辆坦克是什么态度？”秦阳问道，他得岔开话题，省得眼前的领导揪着自己的小辫子不放。 “态度？咱们上午先仔细看看，下午开会决定。…秦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居然上了前线！” 又开始了！ 秦阳想要捂耳朵。他想起来了《大话西游》里面的唐三藏，连观音姐姐都忍受不了他的唠叨啊。 “那您就赶紧看坦克啊，这辆坦克可是咱们国内的准三代坦克，性能最强啊。”秦阳继续转移话题。 “秦总，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不对啊，刚刚我听你对这款坦克不看好啊！对了，等到下午开会的时候，你也一起来参加！” “嗯，好的，没问题，哎吆，我的肚子疼…”秦阳直奔侧门。 看着秦阳离开的背影，方领导摇头苦笑。 秦阳是个人才，而且，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老领导得知秦阳上了前线，也只是笑了笑，年轻人啊，不稳重，但是有闯劲，不鼓励，也不批评。但是，以后一定要看好了，可不能让他冒危险，国家不缺战士，国家缺的是科研人员！ 下午，201所会议室。 “今天，我们看到了wz1224坦克样车，也了解了这辆车的具体性能，现在，就这辆车，我们来谈谈，是否要将它作为我们的制式坦克。”方领导开口了。 “我们二代坦克的研制，经历了很长时间，从wz1221，一直到现在的wz1224，坦克技术在不断进步，现在的坦克，更是成了一辆小豹2，我看，我们完全可以把它作为军队的制式装备，解决我们迫在眉睫的坦克性能落后的问题。” “是啊，一千马力的发动机，120毫米的坦克炮，还有先进的防弹外形，这款坦克已经是我们坦克工业发展的最高水平，我建议，完成了所有的测试项目之后，定型大批量生产！” 几名领导先后表态，已经决定支持这个项目了。 刘敬业的心中暗喜，他们将这辆坦克千里迢迢地运输到首都来，给首都的各级领导过目，就是想要让领导支持他们这款坦克啊！虽然这款坦克有很多问题，但是以后都会慢慢解决的！ 几名领导表态之后，会议室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方领导巡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放在了秦阳身上：“秦工，你是咱们系统里最年轻，又最有能力的人，你给大家伙说说你的意见，咱们讲究的是民主，有什么不同的言论，都可以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 秦阳的心中暗自感慨，这是上级领导要打压一下自己了，谁让自己最近风头太火呢？ 方领导当然知道秦阳是反对这个项目的，但是前面那么多领导既然已经开口表示支持了，秦阳再反对，那就是和这些领导唱对台戏啊。 不过，秦阳也不怕什么，他一直表现出来的就是年轻气盛，不怕得罪人的愣头青形象，如果要和系统里的其他人一样混成了老油条，那上级领导也就不看好他了。 秦阳咳嗽了两声，准备开口，但是，就在此时，祝老却开口了。 “小秦对咱们坦克工业不太熟悉，还是我倚老卖老，给大家伙说说我的看法。”祝老说道：“这款坦克有很多问题，是我们暂时无法解决的，所以，我认为这个项目的前景并不乐观，我们最好的选择，还是另起炉灶啊。” 1918年出生的祝老，前年就到了退休的年龄，一直不肯退休，在岗位上发光发热，他现在站出来，没有哪个领导会感觉到被冒犯了，而且，他反正也快退休了，不怕得罪人。 秦阳的心中一阵阵的暖流涌动，祝老这个人没说的啊！昨天晚上是住在祝老家里的，秦阳和祝老说了很多的看法，祝老知道自己是看不上这款1224坦克的，但是又生怕自己为难，赶紧站出来保护自己。 不过，这也没什么，自己这个军工天才，还害怕得罪几个领导？ “祝老，我有意见！”秦阳笑呵呵地说道：“这么重要的场合，这么多的领导和同仁，我这么爱出风头的人，怎么能拒绝在大家的面前表现呢？还是我先说，等我说完了，您再给补充，如何？” 祝老笑了笑，显然对于秦阳的举动，他也能预料到了：“好，那你先说。” 第163章 要搞就要搞到世界第一 “我们还是先从发动机上说。”秦阳既然要出风头，就要出大的，他干脆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向主席台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说：“这款发动机是从德国进口的8v331发动机，和豹2坦克使用的b873发动机算是一个娘生的，民用发动机追求寿命，所以它降低了转速，输出功率降低到了919马力，咱们将它的转速稍稍调高，当做一千马力的发动机来用，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个动力不是净功率！它没有减掉其他系统使用的功率，尤其是散热系统，这点，我想这辆坦克的设计团队已经认识到了。” 说起发动机的功率来，就会有一个虚标的说法，某些车在宣传的时候，宣称自己的发动机有180马力，但是，实际使用中，动力还比不过某些车的150马力，这是怎么回事？ 上了马力机就知道了，标的是180，到了轮胎上，居然剩下了130！标150的呢？152！测量值居然比标的值还要高！ 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玩弄文字游戏了，标180的那个，标的是发动机不用带各种附件测量出来的数值，最理想的，就是想要用这个马力值来说明自己的车子动力多强。标150的那个，已经视马力为浮云了。人家除去了什么发电机、空调压缩机、冷却水泵、传动系统等等消耗的功率，算的是传递到车轮上的功率。两者的功率对比数字是没有意义的，还得看是什么状态下测量的。 坦克发动机也是这样。 德国人的豹2坦克发动机，说的是一千五百马力，好像很牛一样，但是德国人在这方面也是虚标，他们刻意忽略了某些附件，尤其是散热器需要消耗的功率。 一个小小的散热器，能消耗多少功率？ 这得看情况了。 德国人是用提高转速的方式来提高发动机功率的，这个很容易做到，但是，也会有副作用：发动机的温度会过高，散热器就得给力。当它以两千六百转每分钟的转速持续运行的时候，散热器就得消耗掉两百多马力，这台发动机就剩下不到一千三百马力了。 其他的坦克发动机也会有散热系统消耗功率的情况，但是没有豹2发动机损耗得这么大。 “没错，在最炎热的夏天测试的时候，这台发动机的输出功率会降低到九百马力以下，我们还以为是自己的散热系统有问题，原来是发动机原本就有问题。”下面座位上的王志刚开口了。 “能想办法改进吗？”一名领导开口了。 “这个无法改进，是娘胎里面带出来的，而且，这款发动机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它的体积太大，上午大家在参观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了，它的后面鼓起来了一个大屁股。这种设计，会浪费很大的结构重量。” 坦克是冲锋陷阵的，主要靠前面的车体来挡住敌人的攻击，后面的部分，重量越小越好，发动机的尺寸大，长宽高都得大，这样一来，车体就重了，重了之后，又要求发动机的动力大，这样才能让坦克有足够的机动性。 于是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东方的坦克向来讲究小巧灵活，用这种大体积的发动机是不合适的。 秦阳没有说其他的，什么工业基础不够，无法仿制的问题根本就不提，这些问题大家伙都知道，不用他来提醒。他要在众人的面前卖弄，就得找不同的视角。 “我们接着说坦克炮。”秦阳继续说道：“虽然我们这辆1224坦克上也安装了120毫米坦克炮，但是，到西方的坦克炮，恐怕还有很大的差距？” 现在，国内才刚刚引进了斯太尔公司的电渣重熔钢设备，北约标准的l7坦克炮还没有生产呢，更不用说用这种先进技术来生产120毫米坦克炮了。 此时装在1224坦克上的，还是老技术生产出来的，炮管重量大，内部承受的膛压也低，所以，发射的炮弹初速比西方的低一大截。威力有限。 “是的，暂时还是有差距的，不过，等到我们消化吸收了l7坦克炮的生产技术，用在120毫米坦克炮上，性能一定会大大提升的，到时候，秦总再帮忙研制几款先进的穿甲弹，达到西方同等水平，还是没问题的。”刘敬业开口了。 秦阳摇头：“我办不到。” “您怎么会办不到？您研发出来的穿甲弹技术，连英国人都羡慕。” “那只是因为西方已经不重视l7坦克炮了，他们开始一窝蜂地搞120毫米口径的坦克炮，所以我的炮弹才会逆天。而且，我们就算是制造出来了和他们一样的120毫米口径的炮管，就算是我给研发了性能更好的穿甲弹，坦克炮的威力依旧比不过西方。” 秦阳站在主席台上，看着下面的人：“因为我们的发射药技术还是落后的。” 说起这些来，那就是秦阳的专业了，他的分析没有人会否认。 国内什么都差，炮管不行，发射药也不行！ “那我们该怎么办？”方领导开口了。 “口径就是正义，口径就是真理。”秦阳说道：“我们想要达到甚至超过西方的120毫米坦克炮，那就要增加口径，不用多，到125毫米就行了。” 口径的选择是很重要的，120毫米和125毫米，是现在这个世界的主流口径，分别是北约标准和华约标准。 “不行，老毛子的125毫米坦克炮，还不如西方的120毫米炮呢。”立刻就有人表示了反对。 “那是因为老毛子没有电渣重熔钢，老毛子用的还是老式的套管自紧工艺！我们用新工艺生产出来的坦克炮，承受的膛压会更高，远远超过老毛子的125毫米炮！”秦阳说道：“我们既然要搞，就要搞世界第一，我们的坦克炮，将会是全球威力最大的！” “没错，说得好！”下面的祝老激动起来了，他忘记了刚刚的承诺，开始给秦阳助威：“两种炮的药室容量有天壤之别，就拿现有的标准来说，125毫米滑膛炮药室达134升,而西方国家120毫米火炮药室才98升。如果我们的发射药性能不够好，那我们就靠多装药！” 后面两个圆筒，就是豹2坦克硕大的散热器 第164章 弄一辆T－72回来 祝老的专业就是搞炮的，他的胳膊就是在排除哑弹的时候炸掉的，他这样大力支持，下面的人开始认真考虑起来了。 坦克，陆战之王，火力第一！ “那炮弹太重了，需要分装，还需要自动装弹机。我们都没有技术储备啊！”有人开始提出疑问了。 火炮的口径越大，炮弹就越大，也就越重，西方标准的120毫米坦克炮炮弹重量就接近二十公斤，比桶装水还重，在颠簸的坦克里抱着这种炮弹塞进炮膛，那是很费力气的。 美国佬解决的办法是黑叔叔人肉装弹，但是东方就不行了，东方人体格小巧，没那么大力气啊！更何况要搞125毫米的坦克炮，炮弹会更重，只能是把弹筒和弹头分开，这样一次开火得装填两次，射速太慢，必须上自动装弹机才行。 国内没有相关的技术储备。 “咱们没有，但是老毛子有啊，我们弄一辆t-72回来，直接测绘仿制上面的自动装弹机，不就成了？”秦阳说得很轻松。 老毛子虽然体格健壮，但是坦克低矮，招的坦克兵都是东亚的矮个子，他们也抱不动沉甸甸的炮弹，所以，在t-64坦克出现之后，扛着125毫米坦克炮，就上了自动装弹机。 只不过，t-64的自动装弹机可靠性太差，老毛子苦不堪言，后来让下塔吉尔的坦克厂搞t-64的简化版，胆大包天的设计师卡尔采夫居然推倒重来，搞了一款全新的t-72坦克。还好最终结果是皆大欢喜。 要仿制，当然要仿制成熟可靠的t-72坦克上的自动装弹机了。 “你说啥？t-72？怎么可能！” “秦总是打算从衣拉克弄一辆回来吗？这个不容易，他们正在打仗呢，一流的坦克怎么会舍得给咱们？哪怕用十辆69坦克都换不过来？” 秦阳不仅仅是军工专家，还是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搞外贸一流，但是，大家伙还是怀疑。 t-72，老毛子的主力坦克，只出口给最可靠的小弟，小弟也把这种坦克当宝贝，己方还能弄来？ 秦阳笑了笑：“不，我们从骡马尼亚弄来。” “骡马尼亚？”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他们有t-72坦克？” “衣拉克都能有，骡马尼亚为何不能有？”秦阳说道：“你们的消息也太闭塞了？在78年的时候，骡马尼亚就从老毛子那里采购了三十辆t-72,79年的时候装备部队，那些可都是全新的t-721！” “就算是他们有，咱们能弄过来吗？”方领导问道。 “对啊，这也是他们的王牌坦克了？”刘敬业开口。 “他们要那么好的坦克也没用。”秦阳说道：“骡马尼亚处于华约阵营的后方，没什么国防压力，所以，他们对装甲部队的发展并不重视，而且他们国家的工业基础不错，所以，他们更希望在他们自己的工厂里生产，他们买回去这批t-72坦克，不过是用来测绘仿制的，不是真的要大批量装备。” 秦阳当然知道骡马尼亚这批t-72坦克的故事，他更知道，当年研发三代坦克的时候，参考的就是骡马尼亚的t-72，所以，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 “秦总，您真的能把t-72坦克弄回来？”祝老的话语中带着激动。 “既然上级任命我当方北工业公司的负责人，我总得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啊。”秦阳说道：“如果各位觉得这个方案可行的话，那我就去跑一趟，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让骡马尼亚把其中的一辆卖给我们，或者是用我们国内的装备去交换。” 南边不让去了，要是再出一趟国，领略一下异国他乡的风采，公款旅游，小日子美滋滋啊。 祝老刚刚要点头，方领导却想到了什么：“秦工，弄来一辆t-72坦克对我们很重要，但是其他的工作也很重要，比如小口径子弹的研发，可是关系到我们陆军换装的大事，你总是想要到处跑，欠账太多了，先把欠账补上再说。” 自己不就是跑去南边打猴子了吗？至于这么给自己穿小鞋吗？秦阳看了坐在上面的方领导一眼：“好，请上级赶紧拍板走流程，在出国项目敲定之前，我把小口径子弹给部队搞出来，这总行了？” “咱们走流程，也就是几天的事，最多一个星期，你能这么快把小口径子弹给研发出来？”方领导白了他一眼。 秦阳挠了挠头：“这个嘛，是有些紧张，不过，为了国家，为了军队，我拼了，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在场的人听着秦阳的话，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国内的弹药专家搞了多少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秦工几天就能解决？说出去谁会信？但是，这个秦工很邪门，的确是经常创造奇迹啊！ 方领导瞟了秦阳一眼：“秦工，你给咱们放的卫星还真不少，这次就继续放，给你一周的时间，咱们倒是要看看，你能把小口径子弹做成什么样子！” 会议结束，吃过晚饭，秦阳和林和平一起返回首都农具厂。 “林哥，你给我看看，他们是不是在门口那边等我？”快走到厂门口的时候，秦阳停下脚步，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 谁见面恐怕都得数落他一通啊。他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这些人的唠叨。 “好。” 几分钟之后，林和平回来：“没错，厂门口一大堆人呢！” “唉，林哥，你告诉他们，我在方北工业公司还有工作，就不回去了，让他们别等了。”秦阳说道：“也别来公司找我，注意保密纪律。” 秦阳不止是首都农具厂的科长，还是外贸公司的负责人啊！而且，外贸公司的级别更大，所以，干脆就找了这个借口。 “阳子，这么冷的天，他们都在厂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你呢，他们是担心你啊！就算是说你几句，你听着不就行了？”林和平觉得秦阳有些不近人情。 “林哥，我知道了，我是真的有事！”秦阳说完，扭头向小王村的地主大院而去。 虽然在这个世界，自己才刚刚十八岁，但是，这灵魂可是个老军工了，怎么能忍受那些人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秦阳就是要放他们的鸽子。 秦阳很快就来到了大院，院门已经从里面插上了，秦阳推了一下没推动，于是就熟练地翻起来了墙头。 这三进的院子很大，秦阳直接翻进了中间的院落，然后向外面走，他记得很清楚，这外院正房是教室，东房是办公室，西房则是临时休息的地方。 董领导是个工作狂，经常会忘记了时间，要是工作得太晚的话，就会留在公司里睡觉。 今晚就和董领导凑合一晚上算了，明天直奔子弹生产车间！ 秦阳如此打算着，来到了前院，西房的灯是亮着的，15瓦的灯泡有些昏暗，房门开着一条缝，可以听到墙角的煤仓那边有哗啦啦的声音，看来董领导是去端煤了。 秦阳推开了房门，大踏步地走进去，然后…钻进了被窝。 这被窝还真暖和啊！ 炫耀一下，这个t-72模型，是书友赠送给薯片的，忽略那两个副油箱，是在运输过程中坏掉了。 第165章 通人性的小动物 秦阳躺的地方并不是床，而是老旧的木制乒乓球桌，它比较宽大，和双人床差不多。 床上铺着暖和的被褥，秦阳这边还放着一本书，他看了看一旁的枕头，还是留给董领导！自己躺着棉衣就行了。 他实在是太困了，钻进了舒服的被窝之后，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十几秒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嘎吱！ 门响了起来，一个人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进来，她戴着一副棉手套，端着一个簸箕，里面是黑色的煤块。 她拿起炉钩子，打开炉盖，把煤块倒了进去，火苗照耀着她的一张俏脸，青春靓丽。 煤块全进去了，剩下了一些煤面，她继续把煤面倒进火炉盖在上面，于是，炉子里的火苗消失了，变成了缕缕黑烟，顺着薄铁皮做成的烟囱，涌到了外面。 这叫做封炉子，这样封过了之后，炉子整晚都会保持一定的温度，运气好的话，第二天起来还能有个小火苗，可以继续放木头和煤块。 这个年代，也只有政府部门，公家的单位能烧得起煤炭，普通的农村里，只能烧热炕睡觉。 做完了这一切，盖上炉盖，她满意地放下一切，回头去关紧房门，插上门栓，然后顺手拉灭了灯。 又是美好的一天过去了！ 她熟悉房间里的一切，摸着黑走回了老旧的乒乓球桌做的床，把枕头拿到床到另一边，上床，两条腿钻进了被窝。 在睡觉前，她都喜欢靠着墙看会儿书，所以枕头放在靠墙的地方，但是睡觉的时候，她又得转过去，脚冲着墙，这样省得脑袋着凉。 咦，她的脚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于是，她继续用自己的脚蹭了几下，软软的，好像还毛茸茸的，好像是个小动物？ 她的身体僵住了。 天寒地冻，屋里暖和，所以，偶尔会有小动物闯入，她不敢动了，生怕被小动物给咬了，但是，这小动物却凑了过来，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她的脚心。 这应该是个通人性的小动物？她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了，好奇地想要撩开被子，看看究竟是什么动物。 但是，就在这时，那个小动物翻了个身，毛茸茸的东西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光滑的凸起，她可以感受到呼吸出来的气体在喷向她的脚掌，然后，有什么液体流到了脚上。 不对，不对劲，这是什么？凸起的部分，好像是鼻子，呼出的气体好像是嘴巴，流出来的液体是口水？ 似乎是在映衬着她的推断一样，一个呼噜声响起。 呼，呼！ 自己的被窝里居然钻进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反向躺着的，所以，自己的脚刚刚踩到了他的头！开始是后脑勺，等对方翻过来，就是脸蛋子了！ 因为对方的身体是倾斜的，她也仅仅是刚刚把双腿放进去，所以只感受到了男人的脑袋，如果她继续向被窝里面钻的话，估计还能感受到身体的其他部位！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现在一定会大喊救命，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那样做没有用！这里在小王村的边缘，附近的村民距离有些远，她要是喊出来的话，估计等不到村民来救，被窝里的家伙已经暴起伤人了！ 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渗出，她的胸口也在剧烈地起伏着，她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被褥下面悄悄地摸了几下，终于摸到了一把剪刀。 剪刀握在右手，她又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然后，慢慢地移动双手，她的左手放在被子上，打算突然撩开被窝，右手就能狠狠地捅下去！一定要对准男人最要命的部分，只要这一下，就能让这个男人丧失战斗力。 嘎吱吱…就在此时，老旧的乒乓球桌不争气地响了一下。 “老董，你回来了…”被窝里的男人发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 老董？ 是董领导吗？ 这个男人走错了房间？ “老董，你别把被子都抢走了，给我…让我在你这里猫一晚上，省得那些人唠叨。” 说完，男人又翻了个身，顺带着把被子给抢过去了一大半。 鼾声如雷。 她轻轻地下了这个简易床，悄悄地穿上了鞋子。 嘎吱，房门的声音响起。她扭头看了床的方向一眼，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秦阳这一觉睡得很香，直至外面传来喧嚣声。 “小聂老师，小聂老师，您在吗？” 咚咚，咚咚！ 秦阳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嗓子：“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外面的人瞬间石化。 张超的脸有些难看。 他听出来了，里面的声音是阳子的，阳子怎么会在聂老师的房间里？ “阳子，是你在里面吗？” “废话，不是老子是谁？”秦阳没好气地说道：“等老子睡到日上三竿，就起来回厂子，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老子的好事。” 张超突然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问了，这下问了就坐实了，阳子也太大胆了？ 他目光凶厉地看着身边的人，这些来学外语的推销员们都是一惊，赶紧摇头，想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对天发誓的那种。 嘎吱！ 就在此时，对面东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聂小倩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们都来了？那就上课。” “聂老师，您昨晚…” 张超说到这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这种事怎么问？自己这嘴怎么这么欠？ “我昨晚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因为太晚了，就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眯到天亮，你们的作业太差了！今天我得好好地批评批评你们。昨晚秦总累了，就在西房那里休息了一会儿。” 房间里，秦阳被吵得睡不着了，等到这些话传入他的耳朵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一屁股坐了起来。 阳光穿过窗户，照射进来，这房间里干净整洁，明显不是董领导那种大老粗住的，尤其是，门口那里的洗脸盆架上，摆放着一把梳子，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小瓶，那是雪花膏？ 这，这房子… 秦阳赶紧坐了起来，麻利地穿衣服，等到他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董领导推着28自行车，从外面进来。 “秦总，你怎么从聂…？” “老董，你那眼珠子看到啥了？真是的！”秦阳白了他一眼：“我回厂子了，对了，你们准备一下，下周咱们去骡马尼亚出差，找个会罗马尼亚语的给咱们当翻译。” 都是董领导给害的！秦阳的心情有些复杂，等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正房那边，一个俏丽的身影站在讲台上，正在给下面的人讲课。 唉，希望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不，一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第166章 安排首都农具厂的下一步发展 走出公司大门，秦阳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林和平。 “昨晚睡得怎么样？”林和平问道。 “很好。”秦阳说完，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林和平的任务就是盯着自己，这个侦察兵昨天听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 他看了一眼林和平，发现林和平的脸上带着特殊的笑意。 哼，敢笑话我！我一定把你和王芳的事给促成了，到时候狠狠地闹洞房去！ “林哥，咱们今天的任务是尽快把服装厂给建立起来。” “不是研发子弹吗？” “那个不着急。” 不着急？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居然说不着急？林和平这次的目光更特殊了：“阳子，你早就研发出来了？” “总之，肯定不会耽误…爸，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秦阳惊讶地看着路边大树后面走出来的自己的老爹秦保国，他的面容有些憔悴，脑袋上的白发却多了一大片，大冷天的，就不知道戴个皮帽子吗？ “你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想飞了是不是？” “那倒不是…爸，我工作很忙的好不好？” “工作忙就不认我这个爸了？有什么事也不和你爸说了？你知道你现在有多重要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厂子恐怕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秦阳看着老爹急出来的白头发，心中还是很愧疚的，但是，听到老爹这么说，却又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爸，您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厂子？ 这句话没有问出来，这个老爸要是着急了，可是会把腰带抽出来揍自己的，现在自己又不好摆出方北工业公司总经理的架子来。 “爸，我知道错了，这样行了？” “哼，这还差不多，告诉你，你的职务再高，你也是我儿子！走，回厂子，厂里都等着你开厂务会呢！” 秦阳只能无奈地跟着老爸回去，进了会议室，其他的人倒是满脸带笑。 “秦科长，你可别到处乱跑了，你知道这几天，咱们有多担心吗？”朱自忠说道：“咱们晚上连觉都睡不踏实。” “阳子，你看看你爸，这几天担心你的安危，头发都白了！你呀，给你爸省省心！”刘勇满是抱怨。 “咳，咳。”秦阳咳嗽了几声：“各位，咱们时间宝贵，还是捡重点说？这第一件大事，就是咱们需要开设一个专门的服装厂，给军队生产最需要的迷彩服，时间紧，任务重。我暂时的计划，是让王芳同志挑大梁…” “第二件事，是给军队研发专门的58毫米口径通用弹，这个由我来负责，请咱们的弹药生产车间配合我，一个星期内完成。” “啥？” 大家伙都是一惊。 这个任务压在大家伙的肩膀上，让大家伙很是担心，那么多弹药专家都搞不出来，秦阳却在大会上夸海口，要搞通用弹，还和上级要了大笔的拨款。 大家伙还以为秦阳要一心扑在科研上，谁能想到，钱到账了，秦阳却像是把这个任务给忘记了！大家伙着急啊！现在，秦阳要亲自搞这件事了，他们都很高兴，但是，他们可不知道秦阳又给上级拍胸脯了，要在一个星期内完成研发！ “第三件事，是调集精兵强将，研制一款专门的数控膛线机，由秦保国同志负责。” 得给老爸找点事情干，省得他整天盯着自己！ “数控膛线机？”秦保国顿时就是一愣。 “没错，我和一重机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他们造机体，我们造数控设备，等到造好了之后，我们一个普通的工人操作，就能拉出105毫米线膛炮的膛线来！咱们以后不仅仅要造枪，还要造炮，出口坦克的105毫米炮，全部都由咱们厂生产！” “可是我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啊，以后的加工必然是数控机床的时代，爸，活到老学到老啊！加油，我看好你！” “第四件事，就是制造125毫米口径的滑膛炮，给咱们国家即将研制的三代坦克搞配套。” “啥？” 一件又一件的研发任务，让大家伙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但是，当听到秦阳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空白的大脑里只剩下不信了。 105毫米口径的线膛炮还没造出来呢？厂里只有炮管毛坯而已，秦阳居然已经在瞄准125毫米坦克炮了，还要给三代坦克搞配套？ 没学会走呢，现在就要学跑？ “第五件事…” “阳子，先说刚刚的125毫米滑膛炮，我们能制造出来？” “当然了，滑膛炮又不用拉膛线，工艺比线膛炮简单多了。”秦阳说道：“等我出差回来，咱们就可以把滑膛炮做出来了。”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朱自忠扭头，直接拿起来了电话。 “喂，什么？朵老来了？” 朱自忠很是惊讶。 秦阳皱起来了眉头，这些人来干嘛？给自己当出气筒的吗？ “走，咱们下去迎接一下。”朱自忠说道。 众人刚刚到了办公楼的楼门口，就看到一大堆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笑盈盈的朵老，后面还跟着其他的一些技术人员，那个弹药专家王立群也在其中。 “得知秦工回来，咱们就不请自来了。”朵老笑着说道：“你们首都农具厂要在一个星期内完成58毫米口径通用弹的研发，非常不容易啊！咱们过来见证一下奇迹。” “各位，这弹药的研发是关系到我们厂的机密的大事，你们这样直接跑过来观摩，有些不好？”秦阳立刻开始赶人了。 朱自忠等厂领导都皱眉头。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轻武器方面的专家啊！以前开会的时候，朱自忠他们都得向这些老专家们点头哈腰的致敬，现在，秦阳这个愣头青，上来就要让人吃闭门羹，这也太放肆了？ “秦工，咱们保证，只看，不问，也不偷学，再说了，上级也答应了你们的要求，等到研发完成，子弹的生产也是在你们这里进行的，肉都是你们吃，咱们只看，还不行吗？” 朵老的姿态很低。 “弹药的研发没什么看的。”秦阳说道：“既然各位来了，我们不妨研讨一下使用这种子弹的步枪设计方案，如何？” “秦工，您可是枪械大师，做出来的先进武器，让咱们刮目相看，现在，咱们就来接受一下教育。” 朵老说着，笑呵呵地向里面走。 虽然厂领导们早就知道秦阳很牛了，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见到过秦阳和外人打交道，今天终于算是见到了，震撼得半响说不出话来，这秦阳还真是牛气啊，一点也没有晚辈的觉悟，这没大没小的，唉！ 只能是唉了，现在就连秦保国都不敢太过批评儿子，儿子大了，翅膀硬了啊。 第167章 秦阳：你们说出来，我给指点指点 “296厂研发的自动步枪，只是我们小口径步枪诞生之前的过渡而已。”进入到会议室，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也更热闹了，秦阳大大咧咧地直接坐在了主位，开始给众人开会了。 “等到我们的58毫米通用弹完成研发，国家肯定需要全新的枪支的，所以，既然今天大家伙齐聚一堂，咱们就来一起研讨一下军队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枪支。朵老，您先来说！” 秦保国看着在上面当主持人的儿子，心情复杂，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到了技术上来，军队需要什么样的枪支？ “秦工，咱们是来听你的指导的，你怎么反倒问起咱们来了？”朵老笑着说道：“你这是在考教我吗？” “当然不是了。”秦阳摇头：“您是咱们轻武器领域里的老前辈，您对于下一代枪支的研发一定有很多的看法。” “我今天是来学习的。”朵老继续摇头：“秦工，你给咱们上课。” “朵老，那我就得说几句了，你们208所就是搞枪的，如果不在轻武器的研制中有一款出色的产品的话，那就不如解散了算了，以后轻武器的研发都交给我们首都农具厂。” 会议室里热闹的气氛立刻就冷场了。 秦保国是真无奈了，这个儿子，一直就是这种锋芒毕露的性格，喷了这个喷那个，这次从南边回来，原本还以为能成熟一些，没想到，原本的收敛都是装出来的，随时都会变得咄咄逼人。 其实，秦阳是真的不想让这些人在首都农具厂里看这个，看那个，到处转悠，有这些人在，秦阳不安心，所以，现在还真有心把这些人给激将走，自己也好清静清静。 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 已经进入八十年代了，国家已经开始转型了，军工行业不能靠着向上级要东西过活，必须要凭借真本事才行，军工行业里也要搞竞争了！ 208所作为专业的轻武器研究所，如果不能研发比首都农具厂更好的武器的话，那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占着茅坑不拉屎？ 一名技术人员当下就要站起来拍桌子了，被朵老的眼神给制止了：“小王，你要干嘛？秦总批评咱们几句有错吗？” 秦工和秦总的称呼是不同的。大家伙都是搞技术的，所以，一直称呼秦工，现在朵老称呼秦总，是在提醒大家：秦阳不仅仅是960厂的工程师，国内优秀的武器设计师，同时秦阳还是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啊，是和外国人做生意的。 得罪了秦总，以后能有好果子吃嘛？ 208所的技术人员王连杰只能憋着了。 “秦工，你这性格啊，真是太强了，系统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给教育过，今天你这番话，对我们208所是一种刺激，也是一种鞭策，我们也必须要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产品，咱们208所还真是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朵老开口了：“秦工，我们208所没有闲着，一直都在研发使用58毫米口径子弹的全新步枪，期待能作为军队以后的制式枪械。今天，我就在这里献丑了，给您介绍介绍。” 首都农具厂的崛起对其他单位是个刺激，专门搞轻武器的208所当然也不能认怂，他们憋着一股劲，要做出成绩来，否则的话，他们还有脸在系统里混吗？ “朵老，不能说啊！”王连杰开口道：“万一被他们给学去了怎么办？” “没错，不能说，要是友好的交流还行，现在他们这样，咱们还不如…” “各位，你们都说了是来求教的，把你们的设计给我看看，或许我还能给指点指点。不就是一款无托步枪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首都农具厂可看不上。”秦阳说道：“你们要是没诚意，那就请回。我还要研制58毫米口径通用弹呢，可没工夫陪你们浪费时间。” “秦工，您怎么知道我们要研制无托步枪？”这下轮到朵老惊讶了。 我怎么知道的，您是95式步枪的设计师，还用说吗？秦阳内心暗笑，不过，经过他这样一番的搅和，虽然没有把这些人赶走，但是会议的方向终于变成步枪了，而且，还是208所的研制项目。 受到秦阳的刺激，95式步枪能提前出来，对部队是有利的，只不过，后世这种95式步枪在刚刚装备部队之后，出了很多的问题，以至于部队意见很大，后来改进了之后，才算是让部队满意了，现在既然说起这些来，秦阳可以提供一些意见，让朵老研发的步枪更成熟。 而现在，看着对面那些不服气的眼神，秦阳又来了捉弄人的兴趣，他的手指向了那个最不服气的王连杰那里：“是他告诉我的啊！” 王连杰的脸一下子红了：“不，不，我没有，我怎么会泄密？你这是污蔑，朵老，您要相信我啊！” 这家伙眼看就要哭了，在军工研究的机构里，吃皇粮固然很好，但是也会有很多责任和负担，如果要是有人泄密，那可是要进去的。 朵老有些无奈：“秦工，您又调皮了。” 刚刚王连杰还反对，不让朵老说研发项目，怕960厂学去，所以，肯定不是他泄密的啊！ 秦阳笑了笑：“好，刚刚是我调皮了，这位兄弟，你别哭啊！这么点小事至于哭吗？你要不要去趟厕所？” “我没哭，更没有尿裤子！” “我没说你尿裤子啊，我说你去厕所洗把脸，唉，算了，别浪费时间了，咱们还是说正事。”秦阳捉弄了一番王连杰，心情大好，开始介绍起来：“现在，世界武器的潮流就是无托步枪，相比现有结构的步枪，它的全长更短，方便在狭小的空间里面使用，比如说室内、装甲车内等等，所以引起了很多国家军队的好感， 208所要追赶世界潮流，肯定是要计划研制无托步枪的。” “秦总，那您认为，无托步枪适合我们的军队吗？”朵老开始认真起来了。 “那得看枪的设计是不是够科学了。”秦阳说道：“而且，设计完成之后，还需要跟踪部队的使用情况，反复调研，反复改进，才会有一款成熟合格的步枪，否则就会被部队骂的。” 此时，秦阳的脑子里涌现出来了一首诗，诗名：《九五至尊》。 高基线，易打脸，塑料弹匣一捏扁；抛壳窗，声音响，烟油熏得泪两行。准星松，一碰歪，塑料提把一拎断；弹匣低，掉一地，枪管挂铜弹砸地。 这是当年部队对95式步枪的感觉，但是，改进到了95-1之后，这些缺陷都被干掉了，新入伍的战士没有用过81杠，对这种枪也就能满意地接受了。 “嗯，秦工说得对，现在，我把这款步枪的大致方案说一下，欢迎在场的各位给我们提一提宝贵意见。”朵老说道。 第168章 指点无托步枪的问题 会议室的小黑板上，朵老唰唰地画出来了结构图，整体来看，这款枪和其他的无托步枪很像，但是也有一些地方不同。 “无托步枪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显着地缩小枪支的长度，我们计划将枪支的全长降低到750毫米左右，枪管的长度460毫米左右，这个数据是很突出的。”朵老从最优秀的地方说起。 无托步枪不是没有枪托，而是把枪匣部分设计成了枪托，把弹匣放在了后面，普通的步枪弹匣在前面，这样就大大降低了全枪长度，可以和81杠比一下，81式步枪全长为950毫米，枪管长440毫米，枪支长，枪管还短。 “同时，我们在设计的时候，尽可能的采用先进的材料和工艺，全重降低到296厂空枪重量，这样大大地方便战士的使用。” 在历史上，95式步枪全重325千克，而81式步枪空枪重量就是34千克，加上弹匣更是达到了4千克。所以，新枪的减重效果还是不错的，重量少了，战士携带方便，而且还能多带子弹，对战斗力的提升是有好处的。 这些优点都是无托步枪具备的，秦阳也点点头。 “现在，我们来看这个最复杂的机匣，和其他的无托步枪类似，我们在上面设计了专门的上护盖…” “这个和16步枪的提手一样啊。”秦阳说道：“战士们在使用的时候，可以拎着这个提手吗？” 朵老想了想：“这个应该可以。” “是吗？您确定吗？如果战士们要是用手拎的话，那可就要出大问题了。”秦阳开始提意见了。 95式步枪有很多问题，其中战士们吐槽最为严重的就是缺乏空仓挂机。 空仓挂机就是击发完最后一颗子弹，弹仓处于打开状态，这样就会让战斗状态下的官兵发现子弹射完，从而及时更换弹匣。那种一边打一边数子弹个数的兵王，在实际中很少存在。 不具备空仓挂机功能的95式自动步枪，在实际使用中饱受诟病。自己的子弹打没了也不知道，在战场上可是要命的。 不过，当初不是不想搞，而是当时的塑料弹匣强度不够高，承受不住空仓挂机的冲击，这个是在实验的时候才发现的，现在就不说了。 目前能从设计图上看出鸡肋来的，就是这个上护盖。塑料提把一拎断，说的就是它，但是，如果翻开95步枪的手册的话，分解零部件里没有一个叫做提把，而是叫做 “上护盖”或“拉机柄护弓”，因为它的下面有个拉机柄，加个护盖可以保护它。操作手册中明确规定禁止手提。 明明长了个提把的模样，为何不让人提？ 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这东西是个塑料的，强度不高，而且它上面还有照门，当提把使用，万一把它提歪了，那就打不准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血淋淋的教训！ “有什么大问题？”朵老问道。 “里面的拉机柄是随动的，如果战士们拎着它做战术动作，万一突然枪支走了火，那么，战士提枪的四根手指，就会被那个拉柄反复碾压，估计得废了。” 208所来的技术人员顿时就是脸色一变。 他们只是搞设计的，按照设计者的眼光，觉得怎么合理怎么来，他们没有上过战场，不可能把各种具体的情况都考虑到！ “看来，不能当提把用啊。”朵老说道：“这样容易出危险。秦工果然是最出色的枪械设计师，一眼就把问题给看出来了！” 刚刚对秦阳不满的王连杰，现在也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刚刚秦阳说要指点他们，他们还不服气的话，现在真的服气了，想想也是，一个能发明先进的狙击步枪，发明优秀的轻型重机枪的设计师，眼光肯定是毒辣的，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设计缺陷来。 “这个上护盖还有问题。” “秦工请讲。” “这东西有些高，会导致瞄准基线过高。” “是的，这个问题我们也注意到了，我们的枪匣直接当枪托，没有以前步枪枪托的下移，这样瞄准基线肯定会高一些，不过，也应该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是啊，现在是没问题，以后要上光学瞄准具呢？朵老，部队的装备发展是很快的，到了以后，说不定就能人手一个瞄准具了，尤其是到了夜间，还需要安装夜视仪，这样瞄准基线就更高了？” 如果只是一把裸枪，瞄准的基线只是稍稍的高一点，还能接受。用具体数据来说，95式的瞄准基线和枪管距离是90毫米，这就意味着子弹打出去，不考虑弹道弯曲，弹着点在瞄准点下方90毫米，也就是说，瞄准眼睛打嘴巴。但是，如果安装瞄准具，那这个数据就增加到了123毫米，这个时候，就是瞄准眼睛打脖子了。 带瞄准具的95式步枪，怎么看怎么别扭，用起来就更别扭了。 “是啊，这是个问题。”朵老点头。 “不过，这些还都不算大问题，你们这款枪的设计，还有一个反人类的设计。” 反人类？这是啥词？肯定不好啊！ “秦工请讲。”此时的朵老虚心接受。 “你们的保险距离扳机太远，这样，在战场上，如果和敌人突然狭路相逢，这保险是无法单手操作的，必须要右手端枪，左手打开保险，在突然遭遇敌人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立刻开火，恐怕要被敌人压着打了。” “这个重要吗？”王连杰又质疑起来了。 “重要，很重要，相当重要！”一直不说话的林和平开口了：“以我在丛林战场上的经验来说，能单手开枪太重要了！晚一秒，就是生死的差距！” 林和平不懂枪械研发，他只是执行任务，盯紧了秦阳，所以才一起来开会，听到设计新型枪支，倒是很感兴趣，听到秦阳一点点地指出设计缺陷，林和平是发自内心的佩服，秦阳说的这些，都是站在部队、站在使用者的角度上去看的，这是最可贵的！ 至于现在提出来的这个，更是部队急需的啊！ “这个恐怕很难改动。”朵老说道：“毕竟，我们的枪匣的位置决定了保险只能设计在那里。” “加一个连杆，就能将保险调整到扳机附近了，这有什么难的？”秦阳撇了撇嘴。 95式、faas、g36的瞄准基线对比 95-1和95对比 第169章 烟盒纸上的设计图 不知觉中，会议开了一整天。 送走了208所来的客人，看着212的尾灯，朱自忠叹了一口气：“秦科长，经过你这样一番建议，他们208所恐怕会制造出来一款先进的自动步枪啊！” “怎么了？不好吗？咱们部队需要先进的自动步枪啊”秦阳笑呵呵地看着朱自忠：“朱厂长，您在担心什么？” “我没什么担心的，只要有你在，咱们首都农具厂就是蒸蒸日上，只不过，这自动步枪关系到咱们陆军的武器换装，动辄就是上百万的订单，咱们如果只造子弹不造枪的话…” “唉，耽误了一整天，今天开会原本打算说五件事呢，现在我累了，这第五件事，等到明天再说。”秦阳打了个哈欠：“好了，我走了，林哥，咱们吃点好的去！” “阳子，你别说半句话，把剩下的说完！” “明天再说！” 众人看着秦阳离开的背影，都是有些无奈。 “朱厂长，您也不用担心，我猜，这小子心中早就有了想法，他帮忙完善208所的设计，同时他也有更好的设计，明天的时候再说。”秦保国说道：“咱们先回去。” “唉，今天晚上又要睡不着了，老秦，我看等到今年年底系统的会议开完，我就早点退休好了，把这个厂长的位置让给你。”朱自忠说道：“托阳子的福，厂子在我的手里从山区里面搬出来，还蒸蒸日上，我已经很满足了。” “朱厂长，您就别推卸责任了，我要当了厂长，阳子更得无法无天。” 那边，林和平和秦阳一边走，一边说道：“阳子，你难道也有小口径步枪的设计？” “林哥，就那种弹匣在后面的步枪，你觉得用得惯吗？”秦阳反问道。 林和平摇头：“这种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用惯了有托步枪，很难改啊。” “在你们这些老兵手里，用着肯定不顺手。”秦阳说道：“放心，林哥，我保证让你们用上趁手的枪。” “阳子，咱们现在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王芳…” 林和平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她爸啊！”秦阳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咱们不是要发明新的子弹吗？当然要去找他了。” 一山不容二虎，在两个厂子合并之后，唐文龙就被调去其他单位当一把手了，但是，副厂长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依旧留在了厂子里。 现在，王志和还是副厂长，按说今天的厂务会他是要参加的，但是，王芳接到了生产服装的任务，要支撑起来这个摊子可不容易，王志和就跑去帮忙了。 现在，秦阳说去找王志和，理由是充分的，但是，看秦阳走的方向，是向厂子的食堂方向啊！ “她爸在食堂？” “没有，他们肯定忙得顾不上吃饭，咱们带点饭过去。顺便带两瓶二锅头，和他喝几口。” “哦。” 林和平没有起疑。 两人从食堂里打饭，用几个铝合金饭盒装好，打成一个包，秦阳顺手拎了两瓶酒，然后看向林和平：“林哥，这饭端过去就凉了，揣你军大衣里面。” 林和平点点头，两人带着东西，一起向厂子的深处而去。 前面出现了几个支起来的军用帐篷。 几个月的时间，就算是首都农具厂的基建能力很强大，也不可能把整个厂区全部盖起来，更何况这个服装厂还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只能先支起一排帐篷来，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再盖专门的服装厂。 帐篷里也没有安暖气，用的是烧煤炉子，就和方北工业公司那边一样。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我们就正式开工！”其中一个帐篷里传来了王芳的声音。 接着，女同志们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王芳送她们出来，当看到秦阳的时候，顿时一愣，等到看到秦阳身边的林和平的时候，又是一喜：“林哥，你们来了？” “是啊，咱们过来看看怎么样了，这可是重点项目，没吃饭呢？林哥特意给你打的，还怕饭凉了，特意揣怀里，对了，你爸在？” “林哥，谢谢你。”王芳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喜悦。 林和平有些无奈，这秦阳的心思，他是清楚的，他只是… “秦科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王志和听到声音，从里面走出来：“来，进来，到炉子旁边，暖和。” “这缝纫机都是附近村民家里的？”秦阳看着帐篷里面摆满的缝纫机说道。 “是啊，咱们来不及采购，只能先发动附近的村民，把他们的缝纫机送来，而且，如果有愿意来这里工作的，咱们给工钱，现在就等着第一批布按照那些特殊的图案印刷好，咱们就能开工了。”王志和说道：“既然是部队的紧急任务，咱们可不能耽误，秦科长，您是来视察的？” “王叔，你一口一个秦科长，叫得太见外了，您是长辈，叫我阳子就行，这位是我林哥，叫他小林就行，咱们都不是外人，以后说不定还是亲家呢。来，咱们边吃边聊，我得把58毫米通用弹的任务安排下去。” “好。” 王芳的脸有些发红，她格外的兴奋，把一个桌子搬到了火炉旁边当餐桌，四个人坐在那里，打开饭盒，边吃边聊。 “咱们弹药厂早就等着了，阳子，这58毫米口径的子弹，得大量试制才能出结果，你放心，咱们有心理准备，哪怕就算是白天晚上不停干，也要把不同的子弹给造出来。”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这里有具体的数据，你们按照我的数据生产就行了。对了，还得找一批废枪管过来，要是上面问，就说是咱们打废了很多枪管，才找到的最合适的子弹。” “好，秦…阳子，设计图和各种数据呢？” “嗯，我现在交给你。”秦阳的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顺手在一旁的窗台上拿起一个黄色的纸盒，上面画着一个水库的大坝。 王志和惊讶地看着秦阳拿过来的官厅烟盒纸，看着秦阳把它撕开，翻过来，露出白色的一面来，然后，拿起来一个铅笔头，在上面画了起来。 秦阳也太不拿它当回事了？这可是国内目前最欠缺的弹药！没有大量的实验数据，只有这一个设计方案。 “阳子，这行吗？” “当然只有这个还不行，这个只是子弹，还得有发射药，我这里有新的配方，你把它交给咱们的发射药生产车间。”秦阳继续在烟盒纸的空白部分继续写东西。 写完了之后，秦阳满意地收回了笔：“好，把纸收好，这件事就算是搞定了，接下来我们喝酒！” 搞定是啥意思？这就完事了？ 王志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以前听说要合并，他是不愿意的，后来是不得不同意，但是，搬迁出来之后，发生的一件件事，让他的态度改变了，这个秦阳很厉害，技术高超，设计出来的装备是最牛的！ 但是，他也没想到，秦阳居然能直接用大脑计算，就给设计出来通用弹，那么多弹药专家，71年3月会议后甚至还形成了由6大军区机关牵头的7个会战组竞争局面。那么多人都搞不出来，秦阳就这样在一张烟盒纸上给出来了解决方案，甚至，还有发射药？ 虽然还没有试制，但是，他相信这东西是没问题的，秦阳就是这么牛！ “阳子，这些东西，早就在你脑子里了？”林和平也惊讶了。 “是啊，这有什么？我脑子里的东西多着呢，来，喝酒！小芳，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咱们一起为服装厂的建成投产干杯！” 第170章 自动步枪的集大成者 林和平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疼。 昨天喝了多少酒？ 不就是两瓶二锅头嘛，在部队里，他经常对瓶吹，就算是一整瓶也没有问题啊！ 但是现在呢？怎么醉了？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好像是被人抬进了一个房间来着？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四周还是有些晃悠，隐隐约约中，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小芳，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只要你往那个被窝里面一钻，林哥醒来之后，看到生米煮成熟饭，一定会娶你的。” “阳子，我王芳是喜欢林哥，喜欢得要命，时时刻刻都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你是怕坏了自己的名誉？” “我的名誉无所谓，但是，林哥是在战场上回来的英雄，我可不能给他抹黑。我哪怕只要天天能看到他，我就满足了。” “随便你了，唉，幸福都是自己争取来的，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大胆一些，他要是不服就睡服他，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也不管了。厂里那边肯定都等急了，我去开厂务会。” 外面传来了门轴转动的嘎吱声。 林和平努力地坐起来，看着四周的景象，确定自己是在招待所里，还是那种最好的套间，就在此时，里屋的门开了，王芳走了进来，看到他这样，顿时一惊，然后说道：“林哥，你醒了？等我去给你打一盆水，洗把脸，清醒清醒。” “等等。”林和平看着王芳的身影，犹豫着开口说道：“小芳，我是个军人，现在虽然回来了，但是随时都可能继续上战场，甚至可能…我这条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从穿上军装开始，就是国家的！我一直不娶媳妇，就是怕耽误了别人啊！” 想起王芳刚刚那番话，林和平就很是感动，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说清楚。 “林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就是这样，你更应该娶媳妇，你得给你们林家留个后代啊！”王芳说道：“如果真的有什么，等到咱们的孩子长大了，继续上战场，给你报仇去！林哥，我只是想要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此时，王芳的心在咚咚直跳，她的脸也是越来越红，毕竟，这个年代的女孩是很害羞的，此时，支持着她走下去的意志，就是秦阳的一番鼓励了。 就算是秦阳让王芳生米煮成熟饭，王芳也是不肯的，秦阳在外面和王芳说的那番话，当然是提前安排好的，估摸着林和平已经醒来了，特意那么说的，这样可以让林和平内心感动，她推开门，也是看看林和平是不是还睡着，否则还得等会儿再重复一遍这种对话。 现在，气氛已经铺垫好了，只要继续按照秦阳说的，上前去逼林和平，林和平会屈服的！ “我，我…” “林哥，你是个英雄，我喜欢你。”王芳大着胆子，说出来了最有杀伤力的一句话。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啊！ 秦阳哼着小曲，来到了办公楼，里面已经坐了满满的人。 “秦科长，你可算来了，赶紧给咱们说说，第五件事是什么。”朱自忠说道：“咱们刚刚讨论，你是要给咱们研发一款新的小口径自动步枪？” “没错，我们既然研制了小口径子弹，总得有试射的枪支，否则我们用什么确定子弹合格？等到给上级汇报表演的时候，就用我们的这款枪来展示子弹的性能！” 大家伙都愣了愣，还有几天？六天还是五天？这么短的时间做一把枪？ 在别人眼前看来，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在秦阳这里，一切皆有可能啊！ “那现在就开始？” “对啊，那还等什么，把图纸和绘图工具拿来啊。”秦阳说道。 “已经准备好了！”秦保国早有准备，直接在会议室里支撑起来了绘图板，给秦阳打下手。 当初，秦阳被污蔑偷枪，当场扭转乾坤，设计了一把先进的气枪，现在，秦阳又要展现他的这种能力了！ 各种绘图工具在秦阳的手里挥舞，很快，一把先进的自动步枪就出现在了图纸上。 只不过，看着这个图纸，大家伙的表情很是古怪。 “这把枪怎么样？”秦阳看向了众人。 “这个嘛，看上去很漂亮，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枪和ak步枪很像啊，阳子，你昨天不是说，无托步枪是趋势吗？”秦保国开口了。 从这个设计图上，这把枪和世界名枪ak一样啊，外形没有任何的创新，和秦阳一贯的表现完全不同啊！ 以前，秦阳每一次设计，都会让人眼前一亮，现在呢？这把枪甚至还不如296厂造的那把枪呢，至少比ak拉长了一截。 “我昨天说过这句话吗？我昨天说的，无托步枪是一种潮流？” 潮流和趋势，这不是一种意思吗？ 大家伙都理解不了。 “潮流，就是大家伙一起赶时髦，但是，潮流这东西不一定长久，说不定几年过去，潮流又变了。”秦阳说道：“趋势就不同了，趋势是发展的必然，是必经之路。” “你是说，别看现在全世界一窝蜂的研究无托步枪，等到了以后，或许会感觉到还是以前的枪支好用，所以就又变回有托步枪了？”朱自忠问道。 “恭喜你，答对了。”秦阳说话始终是有特色的，不过，大家不在乎他说话的形式，得注意他说话的内容。 现在，各国都在赶时髦，八九十年代，几乎就是无托步枪的潮流了。 但是，美苏两霸始终不为所动，坚定地走自己的道路，结果，到了二十一世纪，各国陆续发现手里的无托步枪不香了，到最后，五大流氓里除了英国还在坚持，其他的都退了。 没错，国内也放弃了无托的95式，在下一代步枪里选择了有枪托的结构。 其实，当年搞95式的时候，因为部队意见太大，就曾经临时搞过03式的有托步枪，不过装备的数量并不多，95式还在大量换装，到了19年的阅兵时候，一款全新的自动步枪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国内命名是19式，西方给了qbz-191的编号。 现在，秦阳画出来的，就是这款自动步枪的设计图。 “阳子，这和咱们的56冲有什么区别？”秦保国问道。 “区别大了，首先，它的枪身、枪托、握把等部位，大量采用复合材料，重量会大大降低，它的枪托是可以调节的，它采用短行程活塞导气自动原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它能通过皮卡汀尼导轨加装各种战术套件。” 这把枪是16年设计的，在当时，参考了很多成熟的设计，比如16、hk46、ak等等，属于一个集大成者了！ “它还有另一个优势，就是模块化设计，我们搞的通用弹，就是为了让普通的自动步枪、机枪、精确射击步枪全部采用同一种子弹，我们的这款枪，也是一个系列，可以通过更换不同的部件，向不同的枪支转换。” 听了半天，众人都出了一口气，看来，秦阳早有准备，这一个系列的枪支，前途不可估量！ 很帅的一把枪 第171章 别的不会，就会放卫星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秦阳很是忙碌。 设计出来了，接下来就该制造了，子弹的事情已经交给王志和了，接下来，枪支的研发，他得好好盯着才行。 毕竟，这款枪用了大量的先进工艺，复合材料使用的比例也很高，多亏了前段时间在搞轻型重机枪的时候，捣鼓出来了一款合格的材料，现在直接用就行了。 时间在工作中飞快地流逝着，秦阳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让他好奇的就是，这几天一直没有看到林和平，看来，王芳按照自己说的去做，成功地把林和平给缠住了。 哼，等到以后，看自己怎么给林哥闹洞房去！ 11月22日，小雪。 农历的节气真是太准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将整个大地装扮得银装素裹。 西北风在呼呼地刮着，外面的街道上看不到几个人走路，就好像世界被冰封了一样，但是，在首都农具厂的办公楼前面，却是热闹非凡。 一辆辆车不断地开动进来，从上面下来的人，裹紧了军大衣，嘴里带着白气说着话。 “听说58毫米通用弹已经研发成功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咱们一定得来参加，这瑞雪兆丰年啊，看来一定是个丰收的时候。” “是啊，今年960厂放了不少的大卫星，咱们期待着再接着放几个，让咱们的军工坐着火箭，赶超英美，到达世界最高水平！” 很多人是带着乐观的态度的，也有些人的心情就不同了。 弹药专家王立群走了下来，他的身边，还跟着另一名弹药专家魏满。 “老王，听说这960厂厉害得很啊，咱们搞了十几年的小口径子弹，都没有搞出通用弹来，这960厂短短一个星期，就给搞出来了，这卫星放得可真大啊！” 这个魏满是个大嗓门，他这样一喊，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朱自忠皱着眉头，知道这个魏满的意思，刚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了秦阳的声音。 “是啊，咱们960厂别的不会，就是会放卫星，不就是研究个小口径子弹嘛，有什么难的。还用得着浪费那么多时间，搞出来的还是两种弹，这要是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 能这么硬邦邦地把人给怼回去的，只有一个了。 众人的心中都有些感慨，以前和秦阳怼的人不少，后来都吃了瘪，自从秦阳当了方北工业公司的负责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自找没趣了。 今天，这个魏满下车就发牢骚，也是有原因的，除了他是弹药专家之外，还是国内某弹药厂的副厂长！ 如果要是首都农具厂的弹药获得了认可，那按照秦阳的要求，以后这种58毫米的弹药就得在首都农具厂生产了，这可是一块肥肉！在军工转型的八十年代，哪个厂子不希望能获得部队的订单？ 此时，他的话被秦阳给顶回去了，非常的恼火，还想要开口说什么，王立群使劲拉着他：“外面冷，走，咱们进去。” 按照安排，他们首先要进会议室，听首都农具厂的介绍一个上午的时间，中午在这里吃了饭，趁着下午最暖和的时候，去靶场看看情况。 如果这种通用弹能展示出来不俗的性能，那就会转入国家靶场，进行正式的实验，最终确定是否满足军队的需要，是否要列装。 会议室里，一众人坐定，秦阳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超子，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给每一位领导和同行们发一枚子弹，让大家伙看看。” “嗯，嗯。”张超赶紧走进来，抱着一个木头箱子，里面全部都是黄澄澄的子弹，他一边走，一边抓起来子弹给众人分发。 枪弹都是大问题，但是相比之下，小小的子弹更加考验设计能力，任何一个国家的弹药，都是经过了千锤百炼，才最终成熟的，国内在小口径弹药上研究了多年，都无法解决普通步枪和机枪狙击枪的弹药使用问题，眼前的年轻人是怎么解决的？ 王立群和魏满拿起来了子弹，首先去看拿到手的亮晶晶的子弹。 弹头的外形轮廓，和他们以前的普弹和重弹几乎都是一样的，双样条弧形曲线外形，没什么特殊的，放在手里，也颠不出什么区别来。 “这子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啊。”魏满又开始挑毛病了：“我看，这外形和我们研究的58毫米子弹没什么区别啊。” “只有外行才会看外形，子弹的外形，不都是一样的吗？就是个头大小的问题。”秦阳扫了魏满一眼：“发射药不一样，弹头重量不一样，枪膛内的膛线不一样，子弹飞出去的弹道都会不同。这位老同志，你知道吗？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放心，我不收学费。” 秦阳又开始用原来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来说话了，果然，魏满气得脸色发白：“我怎么不知道，还用你教？” “你要是知道，还说什么外行话，你别看外形一样，你猜它的弹头里面，和你们研发的子弹弹头内部一样吗？” “老魏，你就少说几句话。”王立群开口了，他早就知道秦阳的为人了，谁要是惹了他，下场会很惨。现在，魏满已经连续吃亏了，如果还继续保持这种态度，今天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笑话。 “秦工，咱们以前研发的子弹，普通弹弹头重量415克，机枪弹弹头重量48克，您这种通用弹的弹头有多重？”王立群开口问道。 “455克。”秦阳当然不能一直怼这个魏满，他也得给一众领导介绍：“我们取的是一个折中的参数，它的设计理念，就是内弹道像普通弹、外弹道像机枪弹，这样就能将两种弹药综合起来了。” 弹头越重就越稳定，远距离飞行的准头会更高，但是对于用不着这么远射程的自动步枪来说，就属于威力过剩，所以，要综合各种因素考虑。 此时，听到弹头重量，王立群点点头，的确是个折中的选择，但是，这可不是仅仅改变一下弹头重量就可以的，里面有很多的因素都要考虑进去。 “哼…”魏满刚刚要说什么，就被王立群给打断了。 “秦总，您给咱们讲讲，让咱们学习学习。”王立群说道：“怎么样能让它的内弹道像普通弹的？” “我们设计了一款新的速燃发射药。” 什么？ 弹头内部结构 第172章 纳米是什么米？ 所有人都震惊了。 子弹的发射药是很重要的，直接关系到枪支的威力，各国都把自己的子弹发射药配方保密，孜孜不倦地研究着更先进的发射药，辛苦工作，不一定会有收获。 秦阳呢？这个年轻的军工天才，居然搞出来了一种专门的发射药？ “不可能，就凭你们960厂，还有955厂，怎么可能研发出来全新的发射药？我不信！”魏满再也忍不住了，说完之后，又看向了四周的人，看向了主位上身份最高的方领导：“方领导，我们搞了半辈子的发射药技术，也没有突破，他们一定是在吹牛，吹牛！” 但是，他很好奇：没有人附和他，大家伙都在用特殊的目光看着他，就仿佛是在看白痴一样！ “咳，咳。”方领导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魏厂长，在首都农具厂，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一个能发明全新的狙击枪，能发明轻型重机枪的工厂，研发一款全新的发射药，也是有可能的。” “秦工，贵方是怎么研发出来的？”王立群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一款全新的发射药，意味着一次技术革命啊！他很是激动。 “抱歉，具体的做法保密，不过，我可以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用了沉淀法来制造了一些纳米材料，提高了发射药的燃烧性能。” “纳米是什么米？”魏满继续鄙视。 秦阳笑着说道：“纳米啊，是比小米好吃很多的一种米。” 噗！有人笑了出来。 魏满不是科班出身，是又红又专的典型，靠在实践中学习成长起来的，没学过系统的知识，所以闹了个大笑话。 “对不起，是我问得太多了，秦工，请问你们的外弹道又如何做到类似机枪弹的？”王立群赶紧转移话题。 他原本也对秦阳不服气的，但是，看着秦阳手下一款款先进武器出现，他也就认了，秦阳这个人整天牛气冲天，怼了这个怼那个，但是，他有这个资本。 如果不抱着对立的目光看的话，秦工还是很让人欣赏的，不，是佩服。 “我们将弹头进行了修改，这种弹头内部的钢芯侵彻体更长更粗。” 小小的子弹，结构是复杂的，一般来说，手枪用的就是普通的铅弹芯，而步枪弹头内部一般使用钢铅复合弹芯，钢芯在前面，铅在后面，外包铜被甲，对软目标可以翻滚，对硬目标还有不错的侵彻力。至于大口径子弹，里面可以装的东西就多了，和炮弹一样，燃烧剂、硬质合金弹芯、钢珠、炸药等等都可以。 秦阳不仅仅是选择了合适的弹头重量，更是将弹头的内部进行优化。 “其实，更好的选择是用老毛子的7n24子弹方案，使用蘑菇型碳化钨侵彻体弹芯，但是那个造价太高，估计咱们用不起，所以，我也就没用。”秦阳说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秦阳说出老毛子的545毫米子弹来，说明他是真的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此时，听到了他的话，众人的心中都是认同的。 魏满在那里冷笑。 “秦总，您的这个设计方案，在我们数年的研究之中，也曾经…”王立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魏满给打断了。 “老王，你就别多嘴了，人家那么牛，设计出来的方案肯定是最完美的，等到了下午，咱们试射个几百发子弹，看看枪管里会有什么问题。年轻人，就不能太一帆风顺，得受过几次挫折，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魏满这句话，还真引来了一些人的感慨，这个秦工太厉害了，一直都是一帆风顺，还真是需要吃几个亏，才能成长？ 而且，听魏满这样说，似乎他们以前也这么设计过，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给放弃了。 王立群苦笑着，没有说下去，此时，秦阳鄙视地看了魏满一眼，继续开口。 “枪管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挂铜嘛。” “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试过了？你们既然知道了会出问题，为何还拿出来在这里糊弄人？”魏满的语速很快。 58毫米子弹在研制的过程中，一直都伴随着枪管挂铜的问题，这个秦阳怎么会不知道。 其实，挂铜不是58毫米子弹和95式步枪的专利，很多的武器膛线都会挂铜，毕竟，铜或者铜锌合金在高温高压下，就会出现这种现象，只不过，挂铜的强弱有所不同而已。 “我用了这种方案，铜被甲就会变得很薄，弹头受到膛线的挤压变形，导致严重的挂铜现象，王工，你们当初在研发的时候，就是遇到这种问题，最后被迫放弃的？” 王立群感叹地点了点头：“是啊，秦工，您分析得一点都没问题。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咱们当初何必要搞轻重两种不同的子弹呢？” “哼，这种子弹是不成熟的，拿出来就是浪费大家伙的时间。”魏满鄙视地看了秦阳一眼：“我看，这会议就散了，听说960厂伙食不错，咱们去食堂吃一顿，吃完就走。” 没有人附和魏满的话，大家都看出来了：秦工一幅信心十足的样子啊！ “唉，有些人就是笨，一条路走到黑，就不知道换一条路来解决问题。”秦阳说道。 “秦工，您这款子弹已经解决了挂铜的问题了？”王立群兴奋地问道。 “对啊，如果不成熟，我能拿出来给各位领导看吗？各位领导时间宝贵，想吃咱们960厂的食堂饭菜，我当然是派人送过去就好了，还用得着请各位过来？” “不可能，这根本就是无解的！”魏满紧张起来了。 “无解？魏厂长，您既然是专家，那么，有没有听说过在发射药的里面，可以掺杂一些特殊的东西，这个东西如果起个名字的话，叫做除铜剂。” 这条路是美国人走出来的，他们在研制556毫米口径的 855a1子弹的时候，就出现了严重的膛线挂铜现象，最后决定在发射药里就掺入了除铜剂，减缓了枪管挂铜的速度，把问题给解决了。 秦阳现在拿出来的这款子弹，当然就是后世的dbp10，也就是10式通用弹，弹头和发射药都是拿来主义。这就叫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纳米材料制作的发射药现在还不能量产，但是小批量试制还是没问题的，至于里面掺杂专门的除铜剂，就是秦阳给专门增加的东西，彻底解决挂铜问题。 “秦工这番说下来，让咱们心痒痒啊，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测试一下。”方领导开口问道：“秦工，你们准备好了测试用枪了吗？” 国内为了测试小口径子弹，用的是现成的枪械，改动一下枪膛和枪管等等就可以了，到了后来，还有专门的87式枪族，只是临时凑数的，一直到了95式，才算是制式化。 “当然准备好了，为了测试子弹，咱们厂紧急研发了一款枪族，各位领导，请欣赏一下我们的新型枪械。” 这子弹只是开胃菜，全新的枪族才是重头戏！ 第173章 小口径步枪枪族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阳已经走到了会议室正前方的主席台上，方领导等人都在那里看着他的表演。 “超子，把咱们全新研发的枪支拿来！” “是！” 张超迅速搬起来墙角的一个箱子，放到了秦阳面前的桌子上，从里面把全新研发的步枪拿了出来。 “这大小，和ak步枪差不多啊！就是没用木头，看上去像是塑料？” “是啊，这枪托还是中空的，这样的设计，好像很少见到啊。” 就在众人的议论之中，张超把自动步枪送到了秦阳的手里。 “各位，这就是我们最新的研发的自动步枪，大家既然对它的枪托这么感兴趣，我就首先从枪托开始介绍，这个枪托是可以伸缩的。”随着秦阳的介绍，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秦阳手里的枪托开始伸长。 所有人都看呆了。 对于这些只见识过木制枪托的人来说，可以伸缩的枪托简直就是个奇迹！ “它共有4个不同长度可供士兵调节，总可调长度在7到8厘米左右。不同的长度可以让不同身高臂展的士兵都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用枪状态。”秦阳一边演示，一边给众人介绍。 “这样的话，枪托就不能折叠了？”有人问道。 “没错，你们看到的内部这个圆筒不仅仅是伸缩机构，同时，我们还在里面布置了复进簧和缓冲筒。”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给震惊了，复进簧和缓冲筒居然还能塞进枪托里？这是有托步枪，还是无托步枪？ “在射击后座过程中，枪机框可以延伸进枪托内管，所以，后座行程长了一大截，最终撞击点离射手肩部更近，再加上枪管轴线、枪机、枪机框、复进簧、缓冲筒及枪托都在低于肩膀的一条直线上，这样不仅仅可以大大地抵消后坐力，同时还能抑制枪口上跳。我们这款枪的后坐力会更小，精度也会更高。” 当年ak步枪研制的时候，枪口上跳困扰了卡拉什尼科夫很久，最后还是在枪口开了个向上的口子来减轻枪口上跳，就算是这样，连发的时候，后面的子弹也得打飞了。 现在，在秦阳的这把枪已经把这种问题完美地解决了！ “咱们以前的装备，需要让人去适应枪，现在这种设计，是让枪适应人，适应不同的人，好啊！”方领导开口了：“咱们的军工行业，就得有这种先进的理念，老一套用了几十年，该改变一下了。” “多谢方领导的夸奖，我继续给大家介绍。”秦阳笑呵呵地接着说道：“大家看着它好像和ak步枪差不多，只是用了一大堆的塑料来替换，实际上，这把枪和ak步枪完全就是两个时代的产品，比如说，在自动原理上，我们用的是短行程活塞导气的方式，更加类似于16步枪。至于外面这些塑料件，主要是减轻重量的，让我们的战士腾出力气来，携带更多的弹药，甚至就连我们的弹匣，用的也是塑料的。” 说什么高大上的复合材料，这些人听不懂，还是直接说塑料合适。 王立群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作为弹药专家，他也是经常用枪的，他有一种预感：这种枪很先进，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代制式枪械！ 魏满也闭嘴了，现在的枪械领域，已经不是他能涉猎的了，而且，此时他的脑子里，还有不少东西在盘旋：先进的纳米发射药、还加了专门的除铜剂配方，这些东西，难道是真的？ 研究了半辈子的弹药，还不如眼前的年轻人啊！ “目前，这把枪是自动步枪的形态，上面有专门的皮卡汀尼导轨，可以安装一些标准附件，比如说三倍放大能力的瞄准具，比如说专门的夜视仪等等几十种装备。当然了，这款枪最大的特色，是模块化。” “模块化，什么意思？” “对啊，这自动步枪的形态，是咋回事？难道还能变成其他的枪支？” “没错，它像是变形金刚，可以随时根据需要来变身，现在，这是标准的突击步枪，枪管长度3683毫米，我们可以仅仅改变它的枪管，就变成适合在空间狭窄地方使用的卡宾枪，现在，我给大家伙演示一下。” 无托步枪的优势，就是缩小全枪的长度，适合狭窄空间，比如步兵战车、室内等等场所。现在，这种步枪虽然是有枪托的，但是可以减少枪管的长度啊！ 就在众人的惊讶的目光之中，秦阳嘁哩喀喳地拆开了枪管的护木，也可以说叫做护塑料，然后拆卸下来枪管，接过来张超递来的枪管安装上，装回护木，然后，在下面又安装了一个握把！ 那个圆柱体握把，让这把枪看上去非常特殊。 大家伙都已经习惯了右手握扳机握把、左手端着枪管护木的射击方式，但是，这是在枪比较长的情况下，如果枪支的长度缩短，那样端着反倒有些不顺手了，现在，把握把放在下面，这样双手一握，怎么看怎么方便。 “为了更好地使用它，我又给它的前面加了个握把。” “这和冲锋枪差不多了啊！”有人开口说道。 “没错，短管的卡宾枪，就是当做冲锋枪来用的，在特殊的地形里，能发挥出来最好的效果。现在，再给大家演示精准步枪型。” “精准步枪不是狙击枪吗？”有人问道。 “对狙击枪来说，762毫米口径的子弹已经是底线了，我们的58毫米子弹，并不能给狙击手留下足够的安全距离，但是，在军队中又需要大量的精确射击任务，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用这种精准步枪型了，我们没有叫做狙击枪，因为这是对狙击枪的侮辱。” 秦阳一边说，一边拆装，换好了第三根枪管，这次，连机匣也换了。 这根枪管的长度是5512毫米，比前面两种都长！ 枪管长短的表现就是枪口距离护木的远近了，那种卡宾枪，枪管几乎就是刚刚从护木里伸出来，而这种精准步枪型，在外面露出来了三四十厘米！ 看着秦阳装前面的护木、握把，有人忍不住地问道：“这种枪应该不需要前握把了？” “没错，握把是不需要了，但是需要两脚架啊。” 秦阳说着，把前握把的底部一拉，里面抽出来了两半，向两边延伸，就在众人的眼前，变成了一个两脚架！ 枪架不和枪管连接的方式已经被秦阳用在了127毫米狙击枪上，浮动枪管更方便精确狙杀，避免枪管受力变弯等等，现在，这个前握把居然还能两用，真是变形金刚啊！ 现在，所有的观众都感觉到大脑跟不上眼睛了，根本就不知道步枪居然还能这么设计！ “要说创新，还是得看你们年轻人啊，秦工，你今天又让我大开眼界了。”方领导说道：“你这枪，不仅仅是全国，估计也是全世界第一把啊！” “谢谢领导夸奖，的确是全世界第一把，以后，世界各国的枪械设计，都得模仿我们。” 秦阳有吹牛的资本，他现在拿出来的枪支，就是后世的qbz-191，这款枪已经是集大成者了，它模仿了fn公司的scar，而这种枪已经被选为美军的下一代制式枪械，己方的设计又综合了自己的理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秦阳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虽然手头的这些合成材料到后世还有一些差距，但是现在能用就行了，拿出来吓死人。 “哼，这有什么用，变来变去，也没有咱们最需要的机枪！”一个声音开口了。 就是这把 第174章 承认秦阳优秀很难吗？ “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秦阳扫了魏满一眼：“做人啊，不能自满，不能骄傲自大，得认可别人的优秀，没有自知之明就夸夸其谈，那最后只能是贻笑大方。我都说了是一个枪族了，怎么能缺失了机枪？” 介绍了那么多，魏满的大脑终于算是清晰一些了，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这些花里胡哨的都是不需要的，他们要的就是把自动步枪用的普通弹和机枪使用的重弹统一起来，现在说了半天，机枪在哪里？ 机枪当然就在秦阳的手里了！ 这种长枪管，还是加厚的，既适合当精准射击步枪，也适合当轻机枪。 张超递过来了一个圆鼓形状的东西，秦阳三两下就把它安装到了弹匣的位置：“好了，机枪有了！” 只要更改几个套件，就能进行不同枪支的变形，这就是模块化设计的好处！此时，一款全新的枪族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展示，其他人看着装上弹鼓的枪支，终于反应过来了。 “老毛子的ppk轻机枪，就是直接把ak换个供弹具来用的，这种思路是非常不错的，现在，我们要搞通用的枪族，也的确得这样做。” “是啊，单发使用就是精准射击步枪，换大号弹鼓就是轻机枪，这变换的能力真不错！” 众人都感慨起来了。 很多时候，众人想不到，都是因为自身所处的局限性。 国内长时间使用56半，到了前线发现火力不够，才换装了56冲，步兵班里面使用的是56式762毫米轻机枪，这是仿制苏联的rpd轻机枪，和ppk轻机枪没什么关系。 后来到了81式枪族的时候，才有了81式步枪改装过来的轻机枪。但是现在还没有开始呢。所以，把自动步枪当做轻机枪使用的方式，大家伙还不是很了解。 秦阳只是简单地换了个弹鼓，配合上重型枪管，就变成了机枪。这已经是枪械研发中惯用的手段了。 其实，75发弹鼓并不好用，国内有了95枪族之后，也有了机枪，就是把后面的弧形弹匣换成了弹鼓，但是，到了部队手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毕竟，供弹具在后面啊，如果和弹匣的位置一样，那机枪手的胳膊得绕过去，才能握住握把，所以，弹鼓就设计到了偏左的位置，正好挡在机枪手的胸口，这种设计又导致了枪支的重心左移。 装备部队之后，不仅仅是这些问题，最重要的还是战士们嫌弃携带麻烦，这么个大东西，背着它跑，一路上啪啪啪地拍屁股，到了目的地，屁股都红了。后来，95式机枪就取消了弹鼓，只使用弹匣，大不了用完了就换。当年捷克造才二十发子弹而已，照样是一流的轻机枪。 至于现在的设计，弹鼓在前面，按说不是大问题，具体的感受，得下部队才知道，反正都是通用的，不愿意用弹鼓就用弹匣。 “秦工，你给咱们研制了一个枪族啊！”方领导感慨地说道：“现在，咱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它在射击场上的表现了。” “对啊，咱们打个几百发，看看它的枪管到底挂不挂铜。”魏满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这个嘛，下午再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秦阳说道：“咱们首都农具厂的伙食，绝对是各个工厂里最好的。以后大家伙要是想打牙祭的话，就来咱们首都农具厂。” “没错，咱们不仅仅要蹭午饭，还得蹭了晚饭！” “没错，晚上还得有酒！” 一众人热热闹闹地前往食堂，厂领导们早就做好了安排，今天工人们要么早用餐，要么晚用餐，所以，此时食堂里面并没有什么人。 但是，当秦阳陪同着方领导首先走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了食堂的窗口那边，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鹅黄色的呢子大衣包裹着那个苗条的身体，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脚下一双高筒女靴，整个人都显得那么的现代，放到二十年后，这一身穿着都不过时啊！ 此时，她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扭头过来，脸上顿时也是一愣。 “咦，这不是小倩吗？”方领导开口说道。 秦阳皱起来了眉头，这个聂小倩的身份可不简单，方领导居然直呼小名！难道是在哪个大院里长大的？ 聂小倩笑了笑：“是的，方伯伯，我刚刚上完课，过来打饭，没想到你们来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我打了饭就走，不影响你们了。” “既然遇到了，那就别走了，一起坐下来吃！”方领导说完，又看了秦阳一眼：“阳子，你没意见？” “聂老师自从来到我们方北工业公司，就在兢兢业业地工作，我早就想要代表公司请她吃顿饭了，聂老师，我借花献佛，顺带着请你了。” “好啊。”聂小倩点头。 方领导居然改口了，叫自己为阳子，这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不安好心！秦阳内心之中已经猜到了什么，果然，在安排座位的时候，方领导让两人坐在了一起。 秦阳虽然已经和聂小倩接触过几次，但是，都不是很愉快，而且，还没有正式见面，此时，坐在一起吃饭，聂小倩身上散发的香味钻进了秦阳的鼻孔，甚至压过了饭桌的香味，让秦阳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不过，秦阳向来都是一个不喜欢被动的人。 “方领导，聂老师叫您伯伯，你们怎么会这么亲密？”秦阳问道。 “我和他爸曾经是同事，在一个大院里住过。”方领导笑着说道：“我是看着小倩长大的，她是个好孩子啊。对了，小倩，过了年，再等几个月，你就要毕业了？对于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方伯伯，我在方北工业公司很有成就感，等到毕业之后，我想要正式加入方北工业公司，只是不知道秦总要不要我？” “聂老师，您可是大学生，还是最热门的外语专业，咱们公司是搞外贸的，当然欢迎您了。”秦阳说道：“咱们公司不是吃大锅饭的，有能力，就能赚大钱。你在公司好好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没错，阳子怎么会不要你，你就在方北工业公司好好干，等以后，你们俩结了婚…” “方伯伯，你可别乱说话！” “乱说话？刚刚阳子不是说要你了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看你们俩就不错，正好凑一对，大家伙说对不对啊？” 秦阳算是无语了，方领导，您那么高的身份地位，怎么现在也这么俗了？有这么逼婚的吗？我说要她，是要她进公司，又不是要她的身体。 “方伯伯，现在流行自由恋爱，可不兴包办婚姻，您可别当领导太久了，插手别人生活上的事情。”聂小倩撅起了嘴。 “方领导，我才十八岁，得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我可不能公然破坏国家的政策。”秦阳也赶紧表态：“我要把自己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祖国的军工事业。” 方领导看了两人一眼：“今天下午要是顺利的话，过不了几天，咱们就该派一支考察团去骡马尼亚了，阳子，你带队，小倩，你会骡马尼亚语，去当翻译！”方领导说道：“你们这次出去，可得把任务给完成好了！为国家做贡献！” 姜还是老的辣，方领导要强扭两人，就得把两人给绑在一起。 第175章 晚上吃猪肉还是羊肉？ 下午，靶场。 “各位领导，我们是先试射精度，还是先试射威力啊？”秦阳看着吃饱喝足的领导们，开口问道。 “咱们先看看这种通用弹的威力如何。”方领导说着，看了一眼在场的几名弹药专家：“上午的时候，大家伙就对这种子弹有顾虑，就是怕样样都行，又样样稀松。” “近距离威力不能低于咱们普通弹，远距离杀伤力不能低于咱们机枪弹，如果能达到这种要求，那这款小口径子弹就算是研发成熟了！”魏满用弹药专家的口吻说道。 这种折中的产品，很可能是性能平庸的，此时，魏满还是带着希望的，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可不能被秦阳上午的一番话给忽悠了。 “是啊，威力不能低于咱们现有的弹药，更不能低于咱们的762毫米子弹。”一名领导开口了。 经历过那场抗日战争的领导，对小鬼子的三八大盖的威力深有体会，那子弹进入人体，就是一个小窟窿，甚至直接打穿了，连弹头都不用挖了。很多人甚至是中弹之后都能继续坚持战斗。 所以，他们对于小口径子弹的威力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 “好，那咱们就先测试威力，先来自动步枪的测试。各位领导，你们今天晚上是想要吃猪肉呢，还是吃羊肉？” 这下轮到众人好奇了。 “秦工，你总是能搞出一些新鲜的玩意来。”方领导说道：“咱们现在测试，和晚上吃饭有什么关系？” “方领导，您就别不好意思了，快说，猪肉还是羊肉？” “那就羊肉。”方领导羞答答地答应了。 “超子，把咱们的羊靶子送过来！”秦阳的手里拿起了一个喇叭，对着后方喊。 这下，众人才算是反应过来了，为了检测子弹的威力，960厂居然要进行打动物的实验！ 动物的身体和人体是类似的，所以，用动物来测试威力，更为合适，只不过，这是要花钱的啊！国内在测试威力的时候，一般都是打肥皂的，毕竟肥皂也能模拟脂肪，重要的是省钱，打过之后，还能给工人们发下去使用，一点都不浪费。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老解放开动到了靶场里。张超带人打开老解放的车门，然后，拎起绵羊来，抬到了下面，绵羊受了惊吓，直接就给趴下了，果然是温顺的小绵羊啊！ 张超挥舞起来了鞭子，绵羊才终于起来，不情不愿地向前走。 看到这情景，秦阳有些无奈，继续举起喇叭：“超子，你怎么这么傻，你弄点草料四散撒开，绵羊自己就跑开了！” 张超拍了拍脑袋：“嗯，张科长，我这就去弄！” “算了，不用了，我开一枪，绵羊就该散开了，所有人撤离！” “一，二，三…”有人数了起来，一直数到了五。 五只羊啊，足够他们晚上吃的了，这960厂真够意思的！ 就在秦阳打算举枪的时候，林和平姗姗来迟。 “阳子，我来了，交给我！” “嗯，林哥，你其实不来也行，热恋期的男人…” “阳子，你不要乱说！我是在监督迷彩服的生产，而且提供一些改进意见。”林和平的脸有些发烫，赶紧开口。 方领导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这秦阳也不是不了解男女之事嘛，怎么他自己就不着急呢？ “林哥，两只用自动步枪射，一只切换到精确射手步枪模式，另外两只用机枪连发。” “好的，知道了。”林和平点头，端起枪来，站姿射击，刚刚把枪端稳，就扣动了扳机。 嘭！ 一只羊应声而倒，鲜血泼洒开，将地面的积雪给染成了红色的一大片，喇叭口的形状。 其他的羊都害怕了，有一只直接就瘫了，屎尿齐流，其他的三只羊，倒是还有勇气，开始努力奔跑起来了。 嘭！ 软瘫的那只羊也解放了。 林和平熟练地开始拆枪，这几天来，他一直两边跑，见到秦阳研发的全新的步枪，那是爱不释手，只不过，他每天依旧是抽出了一定的时间留在服装厂那边。 换枪管，上机匣，加握把兼两脚架，林和平的动作很快，但是，其他人却看得惊了。 “不用重新校枪？”有人问了出来。 换枪管，甚至还动了枪匣，居然不用重新校准？ 上午只是走马观花，看得不是很细致，而且反正只是演示，又不用射击，下午就不一样了啊！ “没错，当然不用重新校枪，我们用的是上下机匣结构，这样，就算是不更换枪支的状态，仅仅是维护保养枪支或分解排除故障，也不需要重新对瞄准具进行校准。改变枪支状态就更有方便了。我们都知道，每个士兵也有自己习惯的扳机力及扳机行程，他们有了自己的配枪，可以调整好下机匣的扳机组件，需要枪支不同的功能的时候，直接更换上机匣和枪管，就能轻松地在不同种类之间转换了。” 就在秦阳介绍的过程中，林和平已经开始用卧姿射击了，先是一个点射，然后，开始连发，然后拎着枪站了起来。 “测试结束，清理现场！”秦阳喊道。 几辆偏侉子开进了靶场里，停在倒闭的绵羊旁边，把绵羊扔上挎斗，开了回来。 很快，五只羊就摆在了众人的眼前。 有被打中脑袋的，半个脑袋飞了，有被打中肚子的，撕开了一个大窟窿，鲜血已经冰冻，保留了中弹之后的样子。尤其是被机枪射中的，就更惨了，只剩下半扇羊肉了。 “这威，比咱们的762毫米子弹大得多啊！” “对啊，咱们以前试射的58毫米机枪弹也没有这种威力。” “那是我们弹头精心调整的结果，子弹的速度虽然高，但是在进入软组织之后，会进行剧烈的翻滚，形成大片的空腔，杀伤效果相当不错。” 鬼子的65毫米子弹威力小，不是因为它的口径小，而是因为它进入到肉体之后不会翻滚！这涉及到外形、内部的重量分布等等的因素，现在，秦阳手里的这款子弹，设计的相当到位！ “这只是软杀伤能力，硬杀伤能力呢？”魏满继续问道。 子弹不仅仅是要打人的，还是要打土墙甚至是汽车等目标的，能不能把汽车的钢板打透了，进入到汽车内部？ “如果我们要换专门的穿甲弹，你肯定认为我们是在作弊，就用我们的通用弹，魏厂长，我可以提前告诉您一下，我们用这种机枪枪管，能把子弹打出980米每秒的初速度来。您可以算算我们这款子弹的硬杀伤能力如何。” 第176章 怎么能和秦阳对着干呢？ 软杀伤的能力，主要看子弹的翻滚程度，硬杀伤的能力，那就要看子弹携带的动能多少了，这个指标和坦克的穿甲弹差不多。 当听到秦阳说出这个数据的时候，大家伙又震惊了。上午的时候，大家伙只顾着吃瓜了，这么重要的参数居然都没有介绍！秦阳显然是早就有准备的，在这个时候突然放出来一个大炸弹啊！ 子弹出枪管的速度大小因素有很多，发射药的多少，枪管的长短等等，这些因素导致了不同的子弹出枪口的速度有很大的差异。 就拿56冲来说，这种最常见的中间威力枪械，射出子弹的速度在七百米每秒左右。 弹头的质量小了之后，速度会快一些，老毛子常用的ak74，用的是545毫米的口径，子弹速度就飙升到了九百米每秒，北约标准的ss109子弹，初速更是达到了946米每秒。 国内原本研发的58毫米普通弹，出枪口的速度也达到了940米每秒的这个数量级，现在呢？眼前的这款子弹，配合着这把枪，居然达到了980米每秒的初速度，这简直是太逆天了！ 再根据动能的计算公式来算，这种子弹的弹头出枪口的动能，超过两千焦耳！在全球所有的自动步枪子弹里面，排名第一！ “魏厂长，您可看好了，这是咱们军工领域的一次飞跃！”秦阳笑着和魏满说完，又看向了林和平：“林哥，一百米外，十毫米钢板靶标！” 嘭！ 秦阳的话音刚落，林和平就开枪了，咣的一声，一百米外早就准备好的钢制靶标在被命中，在风中颤抖，继续嗡嗡作响。 “超子，把靶标扛回来，让各位开开眼！” “是！” 十毫米厚的靶标，已经找不到子弹的痕迹了，只能看到一个崭新的小孔，孔的边缘还在冒着热气，那是撞击的能量转化成了热。 “咱们的56冲最多能打八毫米的厚度，58毫米的机枪弹也打不穿十毫米厚的钢板，这种子弹不管是软杀伤，还是硬杀伤，威力都是最强的！” 方领导满意地点头：“看来，960厂又给我们放了个卫星，这款通用弹的性能，比以前的普通弹和机枪弹都要好！咱们的军队，需要这样的子弹！” “还没有进行精度测试呢，万一只追求了威力，忽略了精度呢？”当魏满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自信了。 精度高吗？ 林和平在用机枪模式打绵羊的时候，距离足足超过了八百米！在那么远的距离上，一梭子就把绵羊给撂倒了，甚至看绵羊的状况，所有的子弹都打在了绵羊身体上，没一个脱靶的。所以，精度肯定不低。 王立群在后面苦笑着摇头，他熟悉魏满的性格，好听的说法叫做执拗，不好听的说法，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好，接着进行精度测试，其实，这已经和子弹没有太大关系了，主要考验的是我们的步枪，在这个方面，我们是最拿手的了，林哥，接下来，测量三百米外的r50值！换弹鼓。” 林和平点头：“好！” 75发子弹的弹鼓被换到了枪械上，它已经成为了一把先进的轻机枪，林和平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眼睛贴在了瞄准镜上，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在整个靶场上空回荡，持久不息。 一枚枚黄澄澄的弹壳从抛弹孔飞出，很快就在旁边形成了一座小山。 持续射击，居然不停止，直接打空了一个弹鼓！ “射击结束，把靶子扛回来！” 张超又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r50值，64毫米！”测量之后，这个数据立刻就让所有人惊叹起来了。 和北约标准的556毫米子弹一个精度，但是，北约是用30发的弹匣打的，中间有停顿，己方直接打空了一个弹鼓，没有停顿，所以会更难。 64毫米啊，这意味着什么？一个弹鼓打空了，有一半的子弹都会落在半径64毫米的圆上，三百米之外，用机枪直接打脑袋就行了！ “接着还有五百米，八百米的测试，然后我们还需要换自动步枪的枪管和上机匣，测试自动步枪的精度。”秦阳说道：“不过，专业的测试肯定是要去国家靶场了，现在，大家伙想不想来感受一下？” 如果换了普通人，那精度之类的就不好说了，现在，秦阳就是让他们过过瘾而已。 “好，我先来！”立刻就有人跃跃欲试了。 “秦工，多拿几把出来啊！” “对不起，各位都是业余的，在靶场里，有一把枪就够了，多了危险。”秦阳礼貌的拒绝了。 说完，秦阳看向了方领导：“方领导，晚上打算怎么吃羊肉？是涮火锅还是烧烤？” “听说你小子很会烤全羊？” “好啊，那就烤全羊，那两只被机枪打烂的就只能是炖了吃了。” “外面太冷了，走，咱们去办公室。”方领导对于试射没什么兴趣了，叫着秦阳一起向回走。 看着秦阳和方领导离开，魏满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下，我们厂算是完了！” 如果只是为了他个人，他当然不会在这里公然和秦阳作对，但是，他们厂呢？如果没有了58毫米子弹的生产订单，接下来他们厂怎么办？ “老魏，秦总是个有能力的人，你怎么和他对着干呢？听我的话，你给他道个歉…” 秦总的称呼，是另外的含义了，魏满当然知道王立群的意思，但是，让他给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道歉？ 他拉不下这个脸来啊，他望向了那边两个离开的背影，他们好像有说有笑的，关系很近。 “这把枪，你们就造出来了一把？” “方领导，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您。” “它的成本很高？” “嗯，目前来说，它只能装备咱们的侦察兵等等精锐部队，普通的野战师够呛，地方卫戍部队肯定是装备不起的。”秦阳说道。 “你们这样做，是为了给208所留一条路？” “方领导，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啊！”秦阳再次感慨，这姜还真是老的辣。 “你啊，别人都说你是个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现在，我总感觉，你小子聪明着呢，愣头青只是你外面的一层面具，你这谋划，不亚于很多老家伙。” “谢谢您的夸奖。” 960厂试射子弹的消息，很快就在系统内部传开了。 208所的人当下就炸锅了。 “哼，他秦阳也太不是东西了，上次给咱们指出枪械的缺点，咱们还以为他是好人呢，没想到，他居然也要来抢咱们的饭碗！” “没错，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秦阳是想要把咱们军工系统的其他单位都给挤垮了啊！” “哼，咱们找他算账去！” 朵老站在了门口：“谁都不许去！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咱们的步枪是无托的，比他们960厂的有托步枪有先天性的优势！你们既然不服气，那就要加倍努力，造出一把比他们960厂还好的枪来！” 各种子弹数据 第177章 奖章就算了，奖金多少啊？ 夜色深了，人都散了，方北工业公司的办公室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次出差，是咱们方北工业公司成立之后的第一个重大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董领导的语气严肃：“陆军装甲兵部队的黄老带队，他带两名坦克部队的指挥官过去，208所的老祝，还有617厂的老方两人作为厂家代表，我们方北工业公司也出三个人，秦总和聂小倩以及林和平同志组成！” “董叔，这房间里就咱们几个人，您那么严肃干嘛？”秦阳扫了董领导一眼：“不就是出趟国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咱又不是没有出去过，您怎么不一起跟着出去？这次机会太难得了。对了，黄老带的随从里，有没有会波斯语的？” “秦总，出国是很严肃的事情，国家把咱们给送出去要耗费宝贵的外汇，咱们怎么能不认真对待？我虽然来到了咱们方北工业公司，但是，我又不是很懂坦克，就不浪费国家的外汇了。咱们公司出三个人，已经很不少了。话说，咱们去的是骡马尼亚，会骡马尼亚语就够了，你要会波斯语的干嘛？” “董叔，你也说了，出国一趟不容易，那咱们当然不能浪费了这个宝贵的机会，我打算回来的时候，顺带去一趟衣朗。” 董领导的脸色严肃起来：“秦总，那里目前很乱，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压根就和那边不怎么联系，衣朗的政权更迭了之后，和我们更是没有什么来往，我们去那里干嘛？再说了，那里在打仗，很危险的！” “董叔，咱们方北工业公司的使命是什么？”秦阳问道。 “当然是帮助咱们的军工系统，把大量的武器装备卖出去，实现我们的军工企业转型！”董领导说道。 “对啊，您也说了，咱们的角色就是军火贩子，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是咱们的市场，就算是没有战争，咱们也得给…不，咱们是看不过弱小的国家受到邻国的欺负，决定去帮助他们！” “秦总，上次你的那些朋友过来，签署了大笔的军火协议，你要是把军火卖给波斯，岂不是对不起你的那些朋友？” “怎么就对不起了？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如果我们把大批的军火卖给了衣拉克，结果衣朗很快就败了，那我们的生意岂不是只做了一锤子买卖？我们要细水长流，那就不能让对面的衣朗败得太快，我们也得帮助一下衣朗，让他们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个十年八年的最好了。” 董领导的脸色更加的严肃了，这个秦阳，表面上是个愣头青，实际上，腹黑着呢！ “董领导，我觉得秦总说得有道理。”聂小倩开口了。 “有道理？” “是啊，我们的经济在转型，军工行业步履艰难，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武器卖出去，让我们的军工厂能活下去…对了，我会波斯语，如果您要是怕衣朗危险的话，就由我陪着秦总去一趟衣朗好了。” “你！”董领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黄老？” 13年出生的黄老，现在已经接近七十岁了，但是，身子骨依旧很硬朗，一身毛料灰色的78式装甲兵军官制服，看上去威武霸气。 “马上要出发了，我来咱们方北工业公司看看。”黄老笑呵呵地说道：“都说咱们的军工系统里出了个能人，一直没机会见面，今天看到了，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技术、眼界、胆量，都是顶尖的啊！” “黄老，您就别夸我了，其他领导都巴不得打击我，省得我尾巴翘到天上去。”秦阳难得谦虚几句。 “只要你有贡献，就该受到表彰。”黄老说道：“这次如果咱们真的能把t-72坦克弄来一辆，我在全装甲兵部队的年末表彰大会上，亲自给你颁发奖章！” “奖章就算了，奖金多少啊？” 董领导一脸的黑线，你小子，果然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咱们老一辈人的那种无私奉献精神，在你小子身上就不存在啊。 “你要多少？” “别的就不要了，如果要是成了，回来的时候，你让我和你们分道扬镳，我得去趟衣朗。” “你去那里做什么？” “当然是做爱做的事情了。”秦阳说道。 “好！”黄老点头同意了。 黄老和几个人谈了半个来小时，终于离开了。送黄老离开，重新回到办公室，董领导继续黑着脸：“秦总，你怎么就想着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有，聂老师，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爸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一定要关照好你的，你要是有个…” “笼中的金丝雀，永远都不会长大，我想要做展翅飞翔的雄鹰，我想要迎着风雨成长。”聂小倩说完，看了秦阳一眼：“反正，我和秦总一起去，秦总这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董领导，我会保护好他们的。”一直都默默地充当路人甲角色的林和平开口了。 “唉，真是没法说你们！”董领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太危险了，别看黄老同意了，我要是不同意，你们照样去不成！” “那怎么可能，腿在我自己身上长着，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自己偷偷溜走，弄个木筏，飘过黑海，穿过土鸡就到了。”秦阳白了他一眼：“林哥，我们回去准备准备！” 第二天，一架飞机飞往骡马尼亚，下了飞机之后，一行人受到了当地官员的接待，当晚的接风宴会上，气氛融洽，第三天上午，一众人来到了装备t-72坦克的部队。 墨绿色的坦克，成排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视觉的冲击力是很强的。 低矮的外形，高昂的125毫米炮管，车体前端特有的v型带着加强筋的防浪板，炮塔左侧喷涂着蓝黄红同心圆的标志，就像是一个大眼睛一般。 这种早期型号，没有带附加的爆炸反应装甲，看上去充满了原始的美感。 “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强的坦克！”负责接待的骡马尼亚装甲兵部队的指挥官克里斯蒂安说道：“贵方是第一个看到它们的外国人！” “没错，这种坦克非常不错，可惜，贵方只有三十辆，贵方应该不够用？”秦阳开口了。 第178章 一惊一乍 承担翻译任务的聂小倩有些诧异，她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从骡马尼亚这里忽悠走一辆t-72坦克，但是现在，秦阳这开场白不对啊，想要忽悠走，难道不应该说他们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吗？ 秦阳给她使了个眼色，聂小倩才回味过来，照直翻译。 听到翻译过来的话，克里斯蒂安点头：“是的，只有三十辆最先进的t-72坦克，是不够我们使用的，目前，我们正在计划从苏联引进生产线，生产这种性能先进的坦克。” 秦阳摇摇头：“对不起，恕我直言，苏联应该不会给你们这种坦克的生产授权。” 此时，黄老等人已经兴致勃勃地上去参观坦克了，哪怕就算是秦阳没有能力把坦克忽悠回去，至少，他们能亲眼看一看苏联最先进的外贸坦克，也是很难得的。 没错，不管别人把t-72吹成什么样，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老毛子的坦克部队高低搭配中的低档坦克，老毛子的高档坦克是不会出口的，害怕泄密，甚至就算是低档的t-72，在出口的时候都得搞猴版，比如说炮塔的装甲防护，自用的浇铸陶瓷球，出口的就变成了石英球，说得直白一些就是沙子。 但是，这已经是大家伙能接触到的最先进的老毛子的坦克了。 秦阳也是趁着大家伙上去观看，这才有机会忽悠骡马尼亚人，否则大家伙都在一起，还不得惊得下巴都给掉下来。 克里斯蒂安的脸色变了，一旁的穿西装的人也有些脸色难看：“这位先生，您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们骡马尼亚拥有东欧除苏联之外最强的工业能力啊。你们的tr-77，就已经是中型坦克中的翘楚了，正面迎上豹1之类的坦克稳操胜券，苏联人可不敢把更先进的坦克技术交给你们。” 二战之后，骡马尼亚没什么军事工业，到了六十年代，他们才开始研究坦克，仿制的对象当然就是t-55了。 但是，骡马尼亚人开了挂，他们仿制的tr-77,已经看不到t-55的影子了。 全球都知道，不管是t-54\/55系列，还是中国产的59坦克，一个基本的特点就是五对负重轮。远看炮塔吓死人，近看五对负重轮，这已经是流传许久的经典片段了。 但是，骡马尼亚人把五对负重轮给改成了六对，他们拉长了车体，在后面多加了一对！ 为什么这么改？原因很简单，就是要容纳更大的发动机啊！他们一直都在测绘仿制德国人豹1坦克的发动机。 他们打算把这种发动机用在自己的tr-77上，毕竟它能输出七八百马力，可比原版的好多了，不过，仿制发动机可没这么容易，所以，初期生产的tr-77，用的还是老毛子的发动机，后面空空荡荡的，看着很是好笑。 在仿制t-72上，他们也是再接再厉，把原本t-72坦克的六对负重轮变成了七对，同样也是为了塞进去体积更大的发动机，不过，这个代号为tr-125的坦克，现在还没有立项呢。 聂小倩感觉到坐过山车，这个秦阳原来是在变相地夸这些人，但是，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而且，还事先不和自己说！ 果然，听到了这句话，对方的脸色立刻又好转了：“没错，我们的确有东欧最强的工业生产实力！” “你们想想，如果你们要是获得了生产授权，那苏联的坦克还怎么卖？你们生产出来的质量，比苏联出口的还要高，莫斯科的那些家伙们，还不得乘坐专机来你们这里骂街。但是，你们既然已经有了，那又怎么会受他们的摆布，卡尔采夫那个小丑要骂就骂，你们该怎么生产还怎么生产，到时候，全世界都是你们骡马尼亚生产的t-72，你们的产量比下塔吉尔还多。” “没错，你说得对，我们已经和莫斯科提出过要求了，可惜被莫斯科无情地拒绝了。”西装男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不会放弃的，我们fgs工厂一定能完成项目研发！” 这个西装男不是别人，正是骡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专业的fgs工厂（ 特种重型机械厂）的坦克工程师马卡里！ tr-77研发完毕，已经是77年，到了78 年 12 月的时候，政府下达了第 514 号法令，在fgs 工厂专门建立一个坦克工厂，这个工厂在今年才刚刚竣工投产。 秦阳说的那些什么东欧工业基础第一，都是恭维，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什么人，都是喜欢听拍马屁的。 “苏联不卖，你们就自己研制，你们一定能成功的，毕竟你们工业实力是最强的，而且，t-72坦克的发动机太落后了，用了几十年的b2柴油机都不变，你们也一定有更先进的柴油机来装备这种坦克。” “是啊，我们有最先进的8vs发动机。”说起这种仿制德国豹1的发动机来，马卡里非常的自豪：“目前，我们已经完成了830马力的发动机的研发，以后动力还会提升到900马力，如果我们要研制和t-72坦克类似的坦克的话，我们将会使用这种900马力的发动机。” 就是因为这种发动机太大了，所以，他们仿制出来的tr-125，就变成了七对负重轮的怪物了。 “贵方能自主研制全新的坦克发动机，真是太让人羡慕了。”秦阳继续拍马屁。 什么自主研制，完全就是仿制德国的发动机，而且，仿制的本领还不成熟，导致发动机经常出现漏油等故障，tr-77坦克的可靠性很差，甚至导致了军队都不愿意接收。骡马尼亚的工程师没办法，只能大量地从西欧买配件，才算是提高了可靠性。 “这种发动机的寿命，至少有几千摩托化小时？” 苏联坦克的柴油机寿命很低，只有五百摩托化小时，之后就得大修，西欧的技术就先进多了，几千小时，甚至上万小时的寿命。骡马尼亚仿制的这款发动机嘛，可靠性都没什么保证，更不用说寿命了。 马卡里没话说了。 秦阳继续在那里滔滔不绝：“苏联的坦克一向粗制滥造，寿命很短，我们都受不了了，还好，我们有了等离子喷涂技术，只是在气缸内壁上喷涂那么一下，就将发动机的寿命从五百小时增加到了两千小时，你们骡马尼亚的技术，一定比我们好？” “什么？你们有等离子喷涂技术？”马卡里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讶。 七对负重轮的t-72的兄弟 第179章 两辆T－72坦克换等离子喷涂工艺 等离子喷涂工艺是在四十年代发明的，这种工艺的基本原理很简单，就是加热粉末颗粒，将熔融或半熔融液滴喷射到基板表面，在表面形成一层金属涂层。 但是，从理论转化为工业化是需要很多年的时间的，这种工艺以前的时候并不成熟，材料专家们不断地改进着相关技术，到了七十年代末期，西方发达国家已经将这种技术改进到了低压等离子喷涂或真空等离子喷涂工艺，大大提高了等离子喷涂金属涂层的质量，才算是真正成熟。 这种工艺很快就被大量应用起来，当然也包括了发动机。 活塞式的发动机原理很简单：活塞在气缸内往复运动，曲轴连杆转化为转动，在这个过程中，汽缸壁和活塞会不断地摩擦，发动机动力压榨得越狠，摩擦就会越厉害。坦克发动机五百个小时的寿命，时间到了之后需要大修，主要就是更换活塞和气缸套，换成全新的继续磨。 等离子喷涂工艺可以将耐磨材料的熔融粉末高速喷涂到活塞和气缸套上，形成结合强度高的致密等离子涂层。这样耐磨性能就更好了，原本五百个小时就磨坏了，现在就能增强到两千小时，甚至是上万小时。 骡马尼亚的工业其实不咋地，基础研究更是欠缺，不可能研发这种先进的喷涂工艺的，而在东方，基础研究并没有落下，丁老和王老等人一直都在研究这种技术，进入八十年代，这些技术也已经成熟了。 “是啊，我们国内已经大量使用了，怎么，你们难道还没有？”秦阳反问道。 这下，对方都不说话了。 “这辆坦克真不错！”此时，黄老已经从坦克炮塔里面爬了出来，对这辆坦克赞不绝口：三人制的驾驶体制下，炮塔内部宽敞很多了！ 国内要是能弄一辆回去，仿制出来上面的自动装弹机，那就好了！ 祝老在炮塔旁边蹲着，看着里面的景象，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自己即将研发的三代坦克，也得达到这种水平才行！ 夕阳西下，这一天的考察终于结束了。酒店内，气氛友好。 “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黄老举起了酒杯：“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我们的祖国成立之后，骡马尼亚是第三个和我们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我们也不会忘记，当年在联合国的会议上，是骡马尼亚作为提案国，要求恢复我们的合法权益的！” 众人都举起了酒杯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两国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错，哪怕就算是和苏联老大哥闹翻了之后，中国也依旧保持了和骡马尼亚的良好关系，一直走到了现在，否则的话，也不会说中国提出观摩他们的t-72坦克，他们就允许了。 “黄先生，我们听说，贵方有一种先进的等离子喷涂工艺，不知道…能不能出口给我们？”酒过三巡之后，马卡里开口了。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秦阳的手正放在脸上，嘴里嘟囔着：“唉，我这张嘴，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聂小倩憋着笑，这声音很响，那是因为秦阳右手在打脸的时候，左手在打屁股！这声音，都是从下面发出来的。 “秦总，怎么了？骡马尼亚是我们的好朋友，他们既然需要，那我们何不…”按照原定计划，黄老开始和秦阳两人唱双簧了。 “黄老，您有所不知啊，这个技术也是我们刚刚开发出来的，具备世界领先水平，这技术是西方对我们封锁的，是我们的绝密技术，不能出口啊！我还以为他们也有了呢…”秦阳说道：“对不起，都怪我多嘴，是我让领导和骡马尼亚的友人们为难了，我，我自罚三杯。” 说完，秦阳端起一杯酒来，咕嘟咕嘟地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可是骡马尼亚皇家酒庄里出产最好的葡萄酒，喝一次可不容易！当然得多喝几杯了。 说起葡萄酒来，总会让人想起法国，实际上，和法国处于同一纬度的骡马尼亚，也是盛产葡萄酒的，用了特殊的橡木，用了古老的工艺，这葡萄酒绝对是精品。 不过，好酒是需要品的，现在这样当水喝，有些暴殄天物了。 “秦，你不要为难，我们知道你是无心的。”马卡里说道：“我们能不能协商一下，贵方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将这种技术交给我们？” “唉，难啊，除非，除非用你们的t-72坦克来交换，五辆t-72坦克来换这种工艺，差不多是等价的。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还是算了！”秦阳说完，举起了第二杯酒，摇了摇头：“再说了，这种坦克是从老毛子那里采购的，如果骡马尼亚把坦克交给我们，莫斯科那边会不高兴的。” 说完，秦阳仰起头来，咕嘟咕嘟地向嘴里倒第二杯，又一个声音响起。 “既然这批t-72坦克到了我们手里，那就是我们说了算！我们可不是莫斯科的傀儡！我们可以用t-72坦克来换你们的等离子喷涂工艺！” 说话的是克里斯蒂安，骡马尼亚装甲兵部队的指挥官，坦克都是他的，他说了算！ 祝老的一只胳膊差点没端稳了酒杯，黄老的心中顿时一喜，继续说道：“秦总，我们和骡马尼亚是朋友，他们总共才购买了三十辆，哪怕这个技术对咱们很重要，咱们也不能要五辆啊，我看，干脆就用两辆来交换！不知道克里斯蒂安阁下觉得如何？” 流利的翻译语言从聂小倩的嘴里说出来，此时，她的内心也是震撼的。 秦阳也太厉害了，算准了罗马尼亚人的心思啊！用这个等离子喷涂技术作为交换，直接就从这里要走两辆！ 对己方来说，哪怕就算是一辆，也是非常划算的！ “黄先生，贵方果然是我们最好的朋友，请放心，我们一定挑选状态最好的两辆坦克给你们送过去，我们也希望贵方能尽快把这种工艺交给我们。” “没问题，等到我们回去的时候，贵方就可以派人和我们一起去东方。”黄老说道：“来，让我们再次举杯，预祝我们这次交易能取得圆满成功。” 第180章 葡萄酒虽好，可不要贪杯 成了，这样就成了！ 祝老的心中翻江倒海。 国内的坦克该怎么设计，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西方那种高大威猛的坦克，并不适合中国，因为中国人身材矮小，用不着那么大的坦克，而且，坦克的体积太大，重量太大，发动机的功率也得很高，国内的基础工业是不支持的。 祝老更倾向于苏联那种坦克，尤其是t-72，最适合己方参考了，当然了，己方也要改进，将战斗全重放大到五十吨，配合一千两百马力的柴油机，就能实现火力、机动和防护的均衡了！ 把t-72坦克带回去研究，尤其是上面的自动装弹机，对己方有很大的启发性！ 秦阳年纪轻轻，本事却不小，他为祖国的坦克工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秦阳已经完成任务了，他继续去拿酒：“来，干杯！” 夜色渐渐地深了。 “来，阳子，咱们到了，你躺床上。”林和平扶着秦阳，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嘴里还在抱怨着：“你也真是的，明明自己不能喝，还得喝那么多！” “林哥，你这…说得不对。”秦阳的嘴里含混不清：“林哥，咱们国内现在又没啥好的葡萄酒，进口的…压根就舍不得进口葡萄酒，咱们出来一趟不容易，这可是难得喝一次。” “这酒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咱们的二锅头呢。”说完，林和平把秦阳扶到了床上：“我记得你喝二锅头，也没醉过啊。” “我怎么会醉呢？我只是很久没喝过葡萄酒，所以贪杯而已。”秦阳想要站起来：“你信不信，我还能走直线？” “好，我信，我信。”林和平点头：“你躺下，睡一觉就好了，明天，咱们还得有新的任务呢。” “林哥，秦总怎么样了？”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阳子没事，他平时挺能喝啊，看来是没喝惯这外国酒。”林和平说道：“聂老师，你放心，有我照顾他，没事。” “我来照顾他。”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 “黄老叫你过去，想要嘱咐你接下来的行动。” “哦。” 林和平站了起来。 “阳子应该暂时没事，你就在这里看会儿，我去去就回来。”林和平站了起来，看着秦阳躺在那里好像已经睡着了，于是说道。 “嗯。” 林和平来到了黄老的房间，看着在那里摆开了象棋的黄老向他招手：“黄老，您叫我有什么事？” “来，陪我下盘棋。” 林和平一脸的纳闷：“下棋？黄老，不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吗？” “怎么，你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下棋？” “当然不是。” 陪领导下棋，是最头疼的事情，绝对不能赢，输也得输得不露声色。林和平如坐针毡，下完了一盘，又是第二盘，第三盘。 “黄老，如果没什么指示的话，我该回去了。” “回去什么，就在我房间里睡。” 林和平更是惊呆了：“林老，阳子他…” “由小聂照顾，你担心什么？女娃娃照顾人，可比你这个大男人好多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睡。” 林和平好像反应过什么来了，于是不说话了。 这边，聂小倩看着熟睡中的秦阳，又看了看门口，怎么还不回来？ 她闻了闻自己的身上，这一天太忙碌了，出了不少的汗，该去洗一洗了，这里的洗澡水也是定时供应的，再不去洗就没热水了。 于是，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先插紧了房门，然后又进入了卫生间，但是，有些恼火地看着洗澡间的门栓：这可是骡马尼亚首都最豪华的酒店了，这门栓怎么能坏呢？ 聂小倩探出头去，看看外面熟睡的秦阳，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她咬咬牙，把凳子搬进了卫生间，堵在门后面，然后把衣服脱下来放到凳子上，光脚踩进了浴缸里，打开了喷头。 这浴室是两用的，可以淋浴，也可以泡浴缸，时间紧张，她只打算冲洗一下就行了。 温热的水喷在了她的身上，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她拿起肥皂打在自己的身上，享受着片刻的愉悦，就在打算冲掉身上的泡沫的时候，她却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动静。 咚，咚，咚… 有脚步向她走来！ 聂小倩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房间里没有别人，除了自己就是秦阳，秦阳醒来了？他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来？他是不是故意的？ 想到故意的，她又想到了上次，这个家伙居然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她的心情就是无比的复杂，但是现在，已经不容得她思考了。 卫生间的门被推动了。 吱吱吱… 事实证明，在这个方面聂小倩是不擅长的，门后面虽然堵了一个凳子，但是没用，凳子直接就被推得动了起来，还好没有翻倒，否则她的衣服就得掉下去了。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晃晃悠悠的。 秦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醉，估计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没喝过葡萄酒，今天喝到了最正宗的骡马尼亚皇家葡萄酒，秦阳贪杯多喝了一些，结果，就出丑了！ 他也是很无奈，回来之后，睡得天昏地暗，然后就被一泡尿给憋醒了，此时，他晃晃悠悠地过来，意外地发现卫生间里面水汽弥漫，在里面的澡盆那边，有一个裹着肥皂泡的曼妙的身材… 聂小倩彻底楞在了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她忽视了自己完全可以躲到浴缸里面，她睁大了铜铃一样的眼睛，看着秦阳推开门进来，看着秦阳晃晃悠悠地站定，看着秦阳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一览无余… 然后，秦阳面无表情地转向了马桶，解开了自己的裤子，一道黄色的水流呲进了马桶里。 然后，抖了抖，秦阳提起来了裤子，转身向回走。 整个过程中，聂小倩的脑子一直都是空白的，她甚至忘记了尖叫，心跳甚至都停止了。 直至她听到了一个身体砸在了床上的声音，接着是鼾声如雷。 又睡着了？ 聂小倩再次打开了喷头，快速地冲洗自己的身体，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身体也在发烧，她的动作都是盲目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擦干身体，穿好衣服的，她走到了门口，扭头看着那个冤家，咬着嘴唇打开房门，然后返回自己的房间… 第181章 买地毯的大客户 头顶是炽热的太阳，让人难以相信现在还是冬季，一辆皮卡车在奔着，由于只有单排座位，所以，只有本地司机坐在了驾驶室里，后面的车斗上，三个人的身体在随着皮卡的颠簸而晃动着。 “秦工，按照上级的安排，我们这次是以地毯商人的身份来衣朗的，其实我们只要去海边城市就可以了，您为何要选择处于内陆的伊斯法罕？”林和平有些好奇地问秦阳。 “你猜啊。” “你就直说。” “伊斯法罕有第八战术战斗机基地，那里装备了从美国进口的f-14雄猫战斗机，秦总去那里，很可能是为了那些战斗机。”聂小倩开口了。 当蹬上衣朗土地的时候，聂小倩就穿上了长袖，长裤，还用一条头巾将脑袋给包裹起来了，虽然不是本国人，也得入乡随俗，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在这种酷热的环境之中，这些衣服还能让自己不被阳光直接暴晒，只是，身上也未免要出汗，晚上的时候，还得洗个澡。 想到洗澡，聂小倩又想到了和秦阳的经历，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听到聂小倩的话，秦阳有些好奇：“小倩，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从那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的第二天，秦阳就开始叫她为小倩了，对于这个称呼的转变，聂小倩开始有些不满意，要求秦阳叫自己聂老师，或者是聂翻译，但是，秦阳执意这么叫，她也只能接受了，现在也就习惯了。 “你脑子里的计划又不肯和大家伙说，我也只能提前做一些准备，当你说要来伊斯法罕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什么了。” “唉，我只是怕说了，你们都说我异想天开。”秦阳说着，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几个人都抬起头来，看向天空。 一架漂亮的战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国内的战斗机外形都是非常简单的，就像是一支铅笔两边插上尺子做成的翅膀而已，一眼就能看出机身、机翼和尾翼等不同结构来。 但是，天空中的这架飞机，造型就要复杂得多了。 整个机体十分的宽大，就像是一只展翅飞行的雄鹰，虽然没有使用翼身融合，但是外形却非常的流畅，尖锥机头，两侧矩形进气道，翼盒向两边延伸，机翼展开，向后是双发双垂尾，典型的重型战斗机的配备，两台发动机的间距很大，是为了避免一台起火之后波及另一台。 就在它飞过众人头顶的时候，突然间，尾部喷出来的火焰变成了红色，它已经打开了加力燃烧室！战机开始加速，机翼也开始向后转动，就如同变形金刚一般。这一幕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心潮澎湃，漂亮，太漂亮了！ “它的翅膀居然会动？”林和平也惊讶了。 “没错，可变后掠翼，六七十年代最流行的飞机设计方案。”秦阳也很是感慨，看过电影《壮志凌云》的话，就会成为雄猫战斗机的粉丝，秦阳也不例外。 来到了这个世界，那是一定要来亲眼看看的，当然了，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 皮卡车继续在沙漠里奔驰，这天下午，终于来到了伊斯法罕。 “就是这里了，这里出产整个波斯最好的地毯。”司机收了钱，热心地介绍着：“这位就是地毯厂的负责人，罗斯塔姆波尔。” “您好。”秦阳伸出了手，和对方握在了一起：“我们来自东方，想要采购全世界最好的地毯。” “当然可以，请随我来。”罗斯塔姆波尔看了一眼帮忙翻译的聂小倩，然后点头：“你们做得很不错，有些外国人来了这里，还想要把他们那些暴露的行为带过来，上个星期，就有一个人被道德警察带走了，抽了五十皮鞭。” “我们当然会尊重贵方的传统。”秦阳说道。 各种漂亮的地毯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秦阳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地毯的优缺点，听得聂小倩都有些惊讶，他怎么什么都懂？ 不知觉中，天色就黑了下来。 “贵方一次采购了我们一百块地毯，真是不错的大客户，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我家暂住一晚，明天我们把这些装车给你们送走。”罗斯塔姆波尔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当然可以，不过，我的妻子得和我住在一起。” 妻子，谁是你的妻子了？聂小倩白了秦阳一眼，秦阳的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目光：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于是，聂小倩只能照着翻译了过去。 “当然。” 等到一行人来到热情的罗斯塔姆波尔的家里的时候，晚饭已经摆上了桌，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也刚好回来，他那一身连体飞行服，看上去是那么的显眼。 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聂小倩终于明白过来了，秦阳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是以前，跑来推销军火直接走官方渠道就可以了，毕竟，71年的时候，中国和衣朗就建立了外交关系，因为有共同防备的敌人，大家伙也就走到一起来了。甚至到了78年的时候，还曾经走动过。结果，新政府上来，就把中国视为支持旧政府的国家了。 己方也只能走民间的渠道进来，但是，这个秦阳明显是知道什么，借着买地毯的名义，轻松地和衣朗空军搭上了关系！ 他怎么知道的？ 聂小倩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好奇，自己只打听到了这里有空军基地，而秦阳居然知道这里的一个地毯厂的厂长儿子，在空军服役？现在是战争时期，这个飞行员平时应该没有机会回家，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是时候？ “哈希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家里也来了客人，你们一起吃饭，都是年轻人，肯定有话题聊。” 生日！秦阳选择这个时间来，当然是有原因的。哈希姆-阿拉加，衣朗空战头号王牌飞行员，现在正在伊斯法罕培训学员，所以，这个生日是要在家里度过的！ 哈希姆-阿拉加看了几个人一眼：“你们是东方来的？” “是的，我们…” “你们计划把军火通过第三方转卖给衣拉克，是吗？” 这句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立刻就紧张起来了。 林和平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深入衣朗内陆，一旦发生冲突，他们很难逃出去，但是，林和平是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秦阳和聂小倩的。这是他的使命！ “我听说，你只是一名军人，是一名不乱说话的可控人士，你现在怎么突然提高觉悟了？” 聂小倩有些紧张，这话需要翻译过去吗？等等，不对，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 秦阳已经不让聂小倩为难了，换成了英语。眼前的人曾经在美国培训过，英语也是一流水平。 “你怎么知道的？”哈希姆-阿拉加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因为能继续留下来的，都是可控人士，都不乱说话。”秦阳说道：“你不要抱着敌视的态度啊，坐下来，我们一起吃饭，顺便谈一些生意，我是外贸公司的总经理，我负责很多进出口业务，你们如果有需要的，我可以帮忙。” “我们需要战斗机，你有办法弄到吗？” “雄猫战斗机的零件目前有难度，但是，米格-21战斗机的整机，要多少有多少。” 雄猫 第182章 歼七战机换AWG－9雷达 衣朗在和美国蜜月期的时候，采购了大批的雄猫战斗机，等到双方关系交恶之后，他们对战机，以及飞行员都是仇视的，恨不得赶紧把飞机处理掉，还没有找到买家，战争就到来了。 所以，这批战机又被利用起来了，现在更是成为了他们手里的王牌，衣拉克手里的各种战机，都无法在雄猫战机的面前占据任何上风，一直到了幻影f1飞机的到来，才有了和雄猫战机正面一战的能力。 只不过，这些美制的战机要找到零件补给可不容易，毕竟全世界除了他们之外，就剩下美国海军在使用。衣朗通过特殊的渠道，从国际军火贩子手里买到了一批配件，再加上拆东墙补西墙，让一部分不能飞的战机进行器官捐献，才勉强维持起来一定的机群。 现在，顺着对方的话，秦阳已经说了下去，咱们虽然没有雄猫战斗机，但是咱们有米格-21！ “你们的歼七？那种飞机的性能太差了，还是机头进气，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飞惯了雄猫战斗机，适应了在三百公里发现大型轰炸机目标的王牌飞行员，对于没有雷达、只能靠目视观察敌人的飞机，当然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没错，它的确没有办法和雄猫战斗机相比，但是，它有可靠的后勤供应，不用担心零部件短缺，也不用担心没有导弹使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手头的不死鸟导弹，已经消耗过半了？” 在整个战斗机的发展史上，雄猫都是最亮眼的存在，它不仅仅造型漂亮，而且战斗力彪悍，它拥有最远发现距离315公里的awg-9雷达，同时它也有射程一百多公里的不死鸟导弹，两种相配合，让它拥有了一百公里的距离上狙杀敌人的可能，要知道，在八十年代，中国还只能打几枚射程几公里的尾追格斗弹，法国也只有射程二三十公里的导弹，就宣称是中距导弹了。 雄猫的性能，是这个时代最强悍的！ 但是，再强悍也经受不住消耗战啊。 各种记录有不同的说法，最可靠的是，截止到79年，衣朗一共接收到了79架雄猫战斗机和284枚不死鸟导弹，这些数量是很少的了，要知道，雄猫在极限的情况下，可以挂载六枚不死鸟，同时攻击六个目标，这些导弹还不够雄猫战斗机一次全体升空挂载的。 “没有了不死鸟，你们就只能依靠麻雀，麻雀用完了，只有响尾蛇，一场战争打到最后，还是会变成近距格斗，甚至是机炮空战，我们的歼七虽然性能比不上雄猫战斗机，但是毕竟也能挂载近距格斗导弹，对面的衣拉克也是这个水平而已，你们是旗鼓相当的。” “而且，我们这种战机很便宜，完全经得住消耗。”秦阳继续说道：“只需要两百万美元一架，目前我们正在引进西方的航电进行改进，这种换装了西方航电的战机也不过三百万美元一架，相比动辄几千万的西方战机相比，这种战斗机是非常实惠的。” 秦阳一边说，一边看着对方的脸色，此时，对方已经逐渐地缓和下来了，从刚刚开始的敌对，到现在已经逐渐信任了。 “你们就不怕引起其他国家的反应？” “当然不怕，我们有义务维持地区和平，当然了，我们也希望能从贵方这里得到一些好东西。” 如果上门只是推销，那也不值得过来，秦阳要来这里，也是为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东西？” “我们要一台完好的awg-9雷达。”秦阳说道：“我们愿意用一架战斗机来交换一台雷达。” “这不可能，宝贵雄猫战斗机的雷达我们还不够用呢。” “但是，你们能起飞的战机数量是减少的，有的战机已经坠毁损坏，但是雷达是完好的，我们要这种的就行。”秦阳说道：“我们双方是各取所需。” “不，这绝对不可能！”哈希姆-阿拉加摇头。 “阿拉加先生，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我们一直都在谋求采购西方的战斗机。”秦阳说道：“格鲁曼公司正计划把他们的雄猫战斗机推销给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你们机群的零件来源就有保证了。” “如果你们能采购到这种战机，那又何必来我们这里找二手的雷达？” “这种国际谈判注定是漫长的，动辄就是年，我们现在就想要拿到一台雷达，研究上面的技术，这样就能在谈判中占据优势地位了。”秦阳继续忽悠：“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或许还能帮助你们改进，比如说把霍克导弹挂到雄猫上当不死鸟用。” 霍克导弹是地对空导弹，不死鸟导弹是空对空导弹，这两种原本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但是，到了战争后期，没有不死鸟使用的衣朗地勤还真给捣鼓出来了，雄猫战机挂着霍克导弹上天作战。 既然他们能搞出来，那就说明两者用的技术类似，秦阳还是有这个信息的，至少先吹了牛再说。 “你知道能用霍克代替不死鸟？”这下轮到哈希姆-阿拉加惊讶了。 “没错，我当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开始我就说了啊，我是专门负责进出口贸易的公司的负责人。” 两人叽里咕噜地用英语交流，林和平听不懂，聂小倩则是越来越惊讶，秦阳知道得真多！ 隔行如隔山，秦阳只是轻武器制造厂的技术人员，怎么会懂得这么多战机上的知识？ 而且，很明显，对方被说动了！ “父亲，我要走了。”哈希姆-阿拉加一直就没有坐下吃饭，现在更是心情急切，扭头向罗斯塔姆波尔说道。 “你要去哪里？今天难得回家来吃饭…”罗斯塔姆波尔也不懂英语，不知道他们叽里咕噜地说什么，然后，儿子就走了！ “他去做重要的事情，我们接着吃饭。” 秦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机头雷达，前面的扁片是天线，后面打开的是设备舱 第183章 共处一室 夜色渐渐地深了，聂小倩带着复杂的心情，和隔壁的林和平告别，心不甘情不愿地和秦阳进入一个房间。 咣！房门关上了。 “秦总，我是你的助理，你的翻译，你的秘书！”聂小倩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我可不是你的妻子！” “那你可以睡隔壁，让林哥和我一起睡啊。”秦阳说道：“要是半夜里，某个人…” “可是，这里就一张床，怎么睡？” “还能怎么睡？你睡上面，我睡下面啊。”秦阳说道：“总不能都睡床上，然后上演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 “你说的都是什么？让人听不懂。”聂小倩撅起了嘴。 “听不懂？那我给你讲讲。”秦阳一边把床上的一套被褥搬到了地上一边调侃。 “有一天，一对男女去出差，不巧宾馆里只有一间房了，所以，两人只能睡一间，睡觉前，女人在床中央划了一条三八线…” 秦阳躺了上去，下面是地毯，睡在地上也很舒服。 “这两人有结婚证吗？” “没有。” “有介绍信吗？” “也没有。” “那怎么可能去睡一间房？宾馆是不会给开房间的，开了的话，半夜也得被警察叔叔抓。” “小倩，你是咱们方北工业集团的秘书，你就不能眼界长远一些吗？好，他们是去国外出差，国外什么都不查。” “国外？公司派人去国外出差，多少人打破头皮都想要，怎么会轮到一男一女去国外出差？” 秦阳无奈了：“好，不说了，睡。” 说完，秦阳将头扭向了一边。 “你生气了？” “没有，睡，累了。” “那我给补充。”聂小倩说道：“睡觉前，女人对男人说，你晚上要是敢越线，你就是禽兽！” 秦阳不说话。 “结果第二天醒来，女人发现男人真的没有越雷池半步，很是恼火，你简直是禽兽不如，是不是啊？” “小倩，你这是绝绝子啊！” “绝绝子，啥意思？” “就是yyds。” “yyds是啥意思？” 秦阳终于放心了，这个小丫头绝对不是穿越者，这个世界上，有自己一个就足够了。不过，八十年代的人，能想到这禽兽和禽兽不如也太不容易了，她的思维也够超前的了。 “没啥意思，就是形容你很聪明。” “秦总，你平时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只会怼人呢，没想到，原来你还会夸奖人。” “我只夸我认为值得夸的，我只怼我认为值得怼的。”秦阳说道：“好了，睡。” “秦总，我还是有件事不理解。” “叫秦哥，阳哥，阳子都行，咱们都共处一室了，你还是叫我秦总吗？” “阳哥，咱们国内战斗机进出口的业务，那是中航技的任务啊，咱们方北工业公司可管不着航空领域。” “是啊，是管不着，但是，咱们给他们牵线搭桥，他们总得感激咱们啊，再说了，如果要是交易顺利，那咱们首都农具厂出钱买一架歼七过来，然后和衣朗交换，交换回来的东西也是咱们首都农具厂的。不过，这还说不准呢，衣朗人也不一定能看上歼七，不过，咱们的好东西不少，总有他们需要的。” “那雄猫战机的雷达，一定很厉害？你们是造枪的啊，最多兼职造炮，你们难道要造雷达？” “怎么，不行吗？”秦阳说道：“咱们首都农具厂以后的业务可是多元化的，给航母抛光，给飞船打蜡…对了，咱们这房间里有卫生间，你洗澡吗？你放心，我不偷看。” 聂小倩原本和秦阳聊天已经很放松了，但是现在，骤然听到秦阳这么说，又紧张起来了：“你偷看过我洗澡？” “怎么可能？”秦阳一口回绝：“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我是正大光明看到的，可不是偷看！ 虽然是从后世过来的人，但是秦阳依旧是专一的，就算是前几次的误会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当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之后，秦阳就知道，自己不能辜负这个女孩了。 而且，身材还蛮不错的嘛，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隔壁，林和平在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心中清楚，秦阳这是在保护聂小倩，毕竟，这种场合下，作为夫妻住在一起是最安全的，但是，他又总觉得，秦阳和聂小倩之间还真的多了些东西。 第二天清晨，秦阳睁开眼睛，就看到聂小倩已经洗漱完毕了，素颜的她也是那么的漂亮，当她看到秦阳睁开眼睛之后，笑呵呵地说道：“秦总，醒来了？您是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 “昨天不是叫阳哥的吗？” “咚咚！”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阳子，是我。” “进来，林哥，什么情况？” “刚刚，有辆吉普车开进来了，下来的军官，好像职务不低。” 秦阳点头：“嗯。” 鱼上钩了啊！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秦阳推开门，看到了几个身着戎装的人，哈希姆-阿拉加都得跟在这几个人的身后。 “您是方北工业公司的秦总？”来人说道：“我是贾维德，有关您提出来的方案，我想要和您详细聊一聊。” “当然可以，我们就在这里聊，去你们那边的话，总感觉到有些拘束。”秦阳说完，向外面望了一眼，已经看到了附近的房顶上出现了狙击枪瞄准镜的反光。显然，这里已经被戒严了。 “您想要一套awg-9雷达系统，我们可以满足，但是，对我们来说，战斗机并不是最迫切的。”贾维德说道：“您知道我们最迫切的是什么吗？” 这就是在考教了。 其实，衣朗什么都缺，空中的，地面的，因为没有扫雷的工具，他们甚至直接派人去踩爆雷场，对他们来说，能用人来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那么，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秦阳当然是知道的了！ 因为昨天说的对象是空军飞行员，所以他就提的是空军装备，今天既然更重要的人来了，他能说的范围就更光了。 “你们有着漫长的海岸线，这里每天运输着数量巨大的原油，支撑着西方世界的能源，那些国家，对你们都是不友好的。”秦阳说道：“他们几乎都一边倒地支持衣拉克，这对你们不公平，所以，在需要的时候，你们需要封锁整个波斯湾，让那些国家彻底丧失能源供应！” “没错！”贾维德兴奋起来：“你们有这种武器吗？” “当然。”秦阳点头：“我们国内有先进的反舰导弹，就和当年埃及干掉以色列海军导弹艇的那种冥河导弹一样。” 第184章 最爱海鹰二号导弹 冥河导弹是老毛子在五十年代研制的一款反舰导弹，使用液体燃料发动机，整个导弹像是一架小飞机，圆滚滚的外形看起来有些萌萌的。 但是可不要被它的外表给欺骗了，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装备，在在第三次中东战争中大出风头，埃及海军的“蚊子”级导弹快艇用艇上的“冥河”导弹击沉了以色列海军的“埃拉特”号驱逐舰，创造了小艇吃掉了大舰辉煌记录，震惊了世界。 这这是海战史上首次海上导弹战，显示了反舰导弹的威力，小艇打大舰，蚂蚁吃大象。到目前为止，军事专家们说起这次海战，依旧是津津乐道，等到一两年后，飞鱼导弹干掉谢尔菲德号，更是会让全世界震撼。 东方也有类似的武器装备，在六十年代，国内就在海鹰一号的基础上，加长燃料箱，增加射程，改进成为了海鹰二号导弹，因为弹体更长，看上去像是一条胖乎乎的蚕，还获得了一个蚕式导弹的绰号。后来出口的时候统一名称，把海鹰二号称为了c201，海鹰二号的改进型则是c601 此时，听到秦阳这样说，贾维德顿时就兴奋起来了：“你们能把这种武器出口给我们吗？” “不能。”秦阳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聂小倩已经习惯了秦阳的这种交谈方式，只不过，对面的人还是不适应的，这些人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不过，如果是第三方出口的话，就和我们没关系了。”秦阳说道：“比如说，我们国家东边的潮鲜。如果他们把这种导弹转卖给你们的话，我们只能是口头上谴责而已。” 贾维德眼前一亮：“您提供的这个方案很不错，我们可以接受，二十枚反舰导弹，连同配套的发射装置，换一台雷达，如何？” 这交换比例，怎么看也是己方吃亏啊！聂小倩翻译了过去，心中还有些七上八下，哪里想到，秦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点头：“成交！” 对方顿时大喜：“好，那我们要怎么交易？” “我们这次来买地毯，需要的数量很大，这里需要生产一段时间。”秦阳说道：“一个月后，我们需要的地毯，连同那台awg-9雷达整机，一起装进集装箱，运到香港，我们派人去那里接收。同时，你们的船只在潮鲜的码头上装货，如何？” “好！”贾维德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贾维德带着人走了，哈希姆-阿拉加倒是留了下来，陪同秦阳一起用餐，然后，又将秦阳等人送上了返回的路。 坐上来的那辆皮卡车，继续颠簸的旅途，聂小倩忍不住开口了：“秦总，生意就这样谈成了？” “对啊。” “可是，我们还没有和潮鲜接触啊！潮鲜怎么会帮我们？” “你说呢？” “难道他们之前已经有了联系？” 秦阳笑了笑：“小倩，你果然够聪明。” 林和平没有说话，一直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他感觉到好像四周多了一些人，像是监督，又像是暗中保护他们一样。 一路上没有出什么意外。 回到首都，下了飞机，四周又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的景象，从夏季再次进入了冬季。 “今天是几号了？”秦阳问道。 “今天是31号，明天就是元旦了。”聂小倩说道：“秦总，咱们接下来的任务很重，向上级汇报，还需要去航天部门联系，这些工作…” “这些工作，就交给你了。”秦阳当了甩手掌柜。 “我？我怎么…”聂小倩有些担心地看向秦阳，发现秦阳已经大踏步地走向了另一边。那里有一架国内航班刚刚降落，下来了一批人。 “屠老，您怎么来首都了？” “唉，前天接到上级的电话，心急火燎地把我从132厂叫过来，让我今天务必赶到首都参加紧急会议，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屠老急匆匆地说道：“秦工，来不及和你寒暄了，我先去开会。” “屠老，有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秦阳说道。 屠老已经上了一辆接他的212他露出一只胳膊来，挥舞了两下，算是告别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林和平好奇地问道。 “唉，以前还叫人家小甜甜，转眼就成牛夫人了呗。” 啥意思？林和平不懂。 “应该是失宠了的意思？”聂小倩看着屠老离开的背影，难道是空军的重点项目要放弃了？ 屠老到了目的地，来到了接待室，见到了几个熟人。 “段领导还在开会，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具体情况。”陈领导说道：“23号的时候，张领导召开了会议，做出决定，为了支援经济建设，决定停止从马可尼公司引进的项目，撤销合同。” “什么？这怎么行？”屠老一下子就着急了：“当初可是多个部门一轮轮的考察之后做出的引进决定，我们和英国人一轮轮的谈判，进行了整整三年，现在终于算是谈妥了，六百万英镑的首付款也给了，现在又不要了？” “唉，我们得从国民经济的大局上考虑啊！”陈领导说道。 “如果不要了，那我们还需要向英国支付高昂的赔偿金。”屠老说道：“这笔钱谁来付？” “国家暂时没钱。你们来想办法。” 没钱？几个月前，还在不停地催着我们赶紧谈妥了合同开始合作呢，因为谈得太慢，屠老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批评，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个项目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会关系到我们在国际上的声誉，如果我们取消了合同，甚至还不赔偿，那以后，我们的外交处境就复杂了。” “是啊，所以叫你过来，就是让你想一想办法。”陈领导继续说道：“你先有个心理准备，等到段领导开完会，你也好和他汇报。” 屠老忍住了骂人的冲动，他坐了下来，感觉到脑子里嗡嗡的，搞了几年，都要白费劲了？ 等等，好像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突然间，屠老想到了什么：“秦总，叫秦总过来！” “哪个秦总？” “就是方北工业公司的秦总，秦阳！他已经给我们找好退路了！” 当初，秦阳带着外国人在国内各个军工厂转了一圈，有了不少的出口意向，但是，那些都是意向而已，除了人家直接交钱下定金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八字没一撇呢。 对于改装了马可尼航电的歼七来说，主要是给空军装备的，大家伙早就把外国客户有意向的事情给忘记了，而现在，这个死局想要破，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飞机卖出去！ 找秦总来！ 第185章 不就是卖几架飞机，算什么大事？ “各位，现在已经是吃饭的时候了，你们不是来叫我吃饭的吗？”秦阳进入会议室的时候，看到了一双双关切的眼神，摸着自己的肚子：“我也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我已经饿了，人饿的时候，血糖就会低，脑子就会停止思考…” “听老韩说，秦阳这个人了不起，不管到了什么场合，都不会害怕，今天见到了，果然如此啊，好，来人，上罐头！”已经开完会，和屠老谈了一段时间的段领导感慨着说道。 “只有罐头噎得慌，还得再来一瓶…一碗鸡蛋汤。”秦阳还真不客气。 很快，东西就拿来了，秦阳就在众人的目光中，一边吃罐头，一边喝鸡蛋汤。 香味在会议室里飘荡，于是，其他人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好了，我吃饱了，现在说，找我什么事？”秦阳抹了抹嘴，他可不是耍派头，而是真的饿了，而且，这会一开就好几个小时，不吃点东西是真不行。 “秦总，就是关于咱们安装了马可尼公司航电的歼七战机推向国际市场的问题。”屠老说道：“秦总，咱们是不是该上门去联系一下中东的大客户了？” “这件事，不是由你们中航技负责了吗？”秦阳说道：“咱们方北工业公司主要卖陆军武器装备的，你们自己没有联系吗？” 中航技才刚刚成立，还没有开始搞外贸呢！大家伙对于怎么搞外贸，还没有什么经验啊，此时，听到了秦阳这样说，众人的脸上都很尴尬。 “不过，咱们都是兄弟单位，你们有困难，咱们也不能看着不管，这笔生意要让咱们方北工业公司接手的话，那咱们就义不容辞。”秦阳说道。 大家伙明白了，秦阳来了这里，让大家伙坐冷板凳，他在这里吃东西，其实是为了给大家伙个下马威啊，秦阳居然来抢他们中航技的生意了！ 几个领导的脸色当下就难看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今天还有三个会要开，不过我放心不下你们这里的事，抽空过来看看…” 秦阳望了过去，看向进来一名瘦削的老领导，他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军装，领口的两个红领章却很崭新，他走路的时候，左腿还有些不利索，顿时，秦阳就肃然起敬了：“张领导？” 1910年出生的张领导，一生经历坎坷，他出生农民家庭，上中学的时候就参加革命，两次被捕入狱，依旧坚定信念，新中国建立之后，他又长期从事国防科学技术和国防工业战线的领导工作。 “咦，咱们的会议室里居然来了个年轻人？年轻人好啊！”张领导笑着说道：“咱们国家的未来就寄托在你们年轻人身上了！” “是，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将祖国建设得繁荣富强，让我们的军工技术成为世界最强！” “张领导，还是您厉害啊，您一来，就让秦总服服帖帖的了。”段领导笑着说道：“刚刚的时候，他正在给咱们提条件呢。” “哦？怎么回事？”张领导来了兴趣。 听到段领导介绍完，张领导点头：“既然小秦有这个本事，就交给他去做！” 交给他？ 那咱们中航技干嘛的？这可是咱们中航技成立以来的第一笔军机出口合同啊！ “张领导，我秦阳年纪轻轻，就担当重任，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请中航技的同志们一起来帮忙，共同完成这个项目，咱们方北工业公司的抽成就少一半好了。”秦阳难得谦虚了一次。 “中航技的同志当然要负责了，不过，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如何搞外贸，这次就让他们跟着学学。”张领导说道：“你们方北工业公司该怎么收取费用就怎么收取。你们把军机推销得越多，咱们就越赚钱。好，就这么着。我还得去开下一个会议。” 张领导待了十分钟就走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张领导怎么会这么信任秦阳？这不科学啊！ 等到几个月之后，t-72坦克漂洋过海，来到东方，得知了秦阳在这个项目里的作用，他们才终于服气了，难怪张领导会当场拍板，他肯定已经知道了t-72坦克秘密引进的过程了啊。 此时，送走了张领导，屠老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既然已经敲定了，那秦总，咱们什么时候上门，找客户推销飞机去？” “不着急。” 不着急？ 大家伙都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说不着急？ “屠老，还记得当初咱们谈的几个条件吗？”秦阳说道。 歼七是米格-21的底子，客户是看不上的，必须得改进才行，至于怎么改进，秦阳以前的时候和也屠老说过，只不过，他毕竟是个造枪的，又不是造飞机的，所以只是说思路，后续的没有涉及，也不知道屠老进行得如何了。 “秦总，您是说找沙教授，联合设计双三角翼的布局？”屠老问道：“现在这个项目已经吹过了风洞，性能还不错，亚音速的机动性能提升百分之二十，只是…” 米格-21诞生的年代，追求的是高空高速，小巧的米格-21能飞到2马赫，但是亚音速的机动性可不高，屠老一心都想要修改歼七的设计，于是按照秦阳提出来的，找了西工大的沙教授，还真的成了，只不过，这还只是风洞模型啊！ “没什么只是的，改动的只是机翼外半段，完全可以用一架正在组装中的飞机来改造，咱们的飞机既然要出口，就得用杰出的性能来打开市场。”秦阳说道：“机翼上面必须要有三组挂架，内侧挂了副油箱之后，也有四个挂架挂导弹，尤其是，还能发射法制的r550导弹。” 屠老点头：“咱们都在搞这些配套，只是需要时间…” “还有，得使用先进的弹射座椅，如果我们自己的不达标，就得用进口的，还有发动机的寿命也要提升。”秦阳打断了屠老的话：“等到这些都改进完了之后，咱们带着飞机去上门推销，我保准客户当场就会下订单。” “秦总，咱们现在最紧迫的是马可尼公司的航电…” “这个不能着急，马可尼公司那边还在研发，试飞啥的得持续好几年。”秦阳说道：“我们只要展示飞机的机动性就够了，到时候，客户可以先订一批我们这种不改航电的，后期改好了再定第二批。” “可是，这样意味着我们得继续投入啊，万一要是卖不出去…” “屠老，如果卖不出去，咱们方北工业公司给你们赔偿损失！”秦阳看了屠老一眼：“不就是卖几架飞机，又不是什么大事。等到你们改好，分分钟就能卖出去。” “好，这句话说得好，方北工业公司不愧是咱们军工口搞外贸的新秀！秦总不愧是咱们军工行业的精英！”就在此时，外面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喂，这是重点会议，保密程度很高的好不好？怎么无关人总是来串门？秦阳扭过头去，然后，又是一愣。 林老？ 双三角翼 第186章 造枪造炮弹的首都农具厂要造雷达？ 这个老人外貌特殊，看上去有一半的老毛子的血统，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秦阳先是一愣，然后又反应过来了。 自己跑来开会了，聂小倩和林和平则是跑去汇报工作了，林老知道了自己这次的收获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找自己！ “小伙子，你就是方北工业公司的秦总？”林老锐利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秦阳的身上，整个会议室里，就秦阳最年轻了。 “是我…喂，不要拉我…”秦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胳膊被一把钳子一样的大手给拉住，拉着他就向外面走。 秦阳这个小身板，从小就没有锻炼出来，现在，在林老这种虎将的手里，那就是小鸡子一般。 “你们继续开会，我找秦总有事！”林老留下这句话，带着秦阳离开。 会议室里的人个个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个秦阳干嘛了？怎么直接被林老给揪出去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联想到林老在门口喊的那一嗓子，应该是对秦阳很满意才对。 “林老，疼，疼，松手，我跟您走！” “这才多大的劲了，你就受不了了？”林老说着放开了手。 “您那手是在天上撸操作杆的，那是麒麟臂，我怎么受得了。”秦阳一边摸自己发疼的胳膊，一边说道。我这手，可没什么可撸的。 “没时间去公主坟了，我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咱们在这里找个没人的办公室，没错，就是这里。”林老说着，抬起了脚来。 “咣！” 门被推开了，秦阳看到了里面的人，聂小倩坐着，林和平站着，两人的目光也在望着门口，显然已经听到外面的声音了。 两人是去公主坟汇报工作的，林老听说之后，当下就兴奋起来了，立刻打听秦阳的去处，听说秦阳跑来这里开会，就立刻带着两人过来了，鸠占鹊巢，在这里和秦阳商量重要的事情。 “快，关上门！” 林老招呼自己的手下关好了门，然后兴奋地说道：“秦总，你太厉害了，居然从国外弄回来一套awg-9雷达！” “还没有弄回来呢，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和兄弟单位协调海鹰二号…” “这些都是小事。”林老大手一挥：“我可以帮助你协调，要什么给什么，不过，这套弄回来的雷达，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测绘仿制了。”秦阳说道：“目前，咱们空军只有单脉冲的204雷达测距器，性能太差了，国外早已经进入了脉冲多普勒雷达的时代，在这个方面，咱们落后太多了…” “没错，秦总，你对咱们空军装备真是了解！”林老说道：“咱们一直盼着能有个先进的机载雷达呢，你们首都农具厂，主要造枪，最多扩展到造几枚炮弹而已。”林老说道：“你们没什么经验，还是交给我们的相关机构。” “相关机构？国内的相关机构也没这个技术啊。”秦阳说道：“他们搞的雷达还都是模拟电路的，我弄回来的这款雷达用的是数字技术，大家伙都是得从零开始，他们就算是有经验，也得从头学习。” 说起雷达来，很容易让人想到14所，这个研究所很厉害，不管是空警-2000，还是神盾战舰，装备的都是他们研制的雷达，这个设计所是搞地面防空雷达起家的，最后全面发展，让人佩服。 不过现在，要说专业的机载雷达研究机构，还是607所。 在65年的秋天，位于成都的十院十所接受了国家的任务：研制第一台机载雷达，之后，整个设计团队分离出来，搬进了山区，成为了专门研制机载雷达的607所，对应的生产厂，则是780厂。 都说十年磨一剑，607所研制的204雷达，到了84年的时候才完成了所有的定型试飞项目，可谓是二十年磨一剑了。 刚刚开始研制的时候，指标是超前的，等到研制出来，已经彻底落伍了！ 607所没多少存在感，不过，配套的780厂，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那就是长虹电子，这些秦阳都是知道的。 “秦总，你们这是跨行业啊，你们一个造枪造炮的，现在还想要造雷达？”林老的态度认真起来：“你们首都农具厂没任何技术储备，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你知道会有多少困难吗？” “知道，所以我们要走厂校联合的方式。”秦阳说道：“我们会把整个雷达的仿制分成多个部分，交给大学搞仿制，林老，您放心，五年之内，咱们一定把这种雷达仿制出来。我们是没经验，但是，你总不能说我们国内的大学也没有研发能力？” “美国在七十年代搞的阿波罗登月计划，就有上百所大学参与了其中，搞了很多的研发，林老，我觉得秦总的计划是有可行性的。”聂小倩开口了：“我们的大学正好也缺乏科研经费和项目，首都农具厂资金充裕，这样正好是优势互补…” 林老瞪了聂小倩一眼，于是，她只能打住。 “秦总啊。”林老换上了一个笑容：“咱们空军对这个项目很看重啊！你们方北工业公司这次立了大功，空军给你们颁发奖章！这个雷达样机嘛，关系重大，交给你们不放心啊，能不能…” “不能。”秦阳斩钉截铁。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林老黑着一张脸，锐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秦阳：“秦总，这件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话语是杀气腾腾啊。秦阳的心中暗笑，这是软硬兼施啊，自己软的都不吃，还能吃硬的？ “林老，您是老前辈，为咱们新中国的诞生和发展立过很大的功劳，我秦阳打心眼里佩服您，但是，我费劲千辛万苦弄回来的这个项目，就是打算推动咱们国内机载雷达的发展，早日解决歼八战机没有机载雷达的难题的。”秦阳说道：“您就不能信任我们一次？我们虽然没有和空军打过交道，但是您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秦阳承诺过的，哪个没实现？如果这款雷达交给咱们国内的研究所，我敢说，十年都不一定能搞出来！” “为什么？” “体制落后，思想落后，眼界落后！” 聂小倩给秦阳捏着一把汗，这个秦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敢当面和林老硬顶撞的年轻人，全国估计就他一个了！ “好啊，你倒是说说看？” “现在，国内搞的还是上级下达任务给某个研究所的传统方式，这个研究所可不认为是靠上级吃饭的，他们是高高在上的！钱不够了，就找上级要，任务没按时完成，也不会有任何惩罚措施。”秦阳说道：“所以，研究所完全靠个人的思想态度来工作，这种方式早就落后了！林老，我听说国内专门研制机载雷达的607所是在山区里的，老一辈的科研人员或许能甘于奉献，新鲜的血液，恐怕很难留在那里。” “没错，你说的对，不过，咱们几十年不都这样，难道还能有新的方式？”林老看向了秦阳：“你想怎么改？” “当然是…”秦阳及时打住：“不行，我现在不能说，我说了，您就该照猫画虎地学了，总之，我可以立军令状，五年之内，咱们能把这种雷达造出来！” 第187章 装反了都不知道？ “阳子，你也太厉害了？你知道林老是什么身份吗？”出来之后，聂小倩心有余悸。 “当然知道了，林老的父亲生活在旧社会，闯关东的时候遇到了一名俄罗斯姑娘，两人的爱情很快就有了爱情的结晶，林老在1927年出生，不过在那个旧社会，生活很艰难，林老后来成了孤儿，再然后加入了八路军，一直到战争结束，林老进入了东北航校，学习飞行，他参加过开国大典，也参加过抗美援朝，是军队中的一员老将。” 聂小倩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秦阳，这让秦阳很享受，被自己的女人崇拜，这感觉就是爽啊。 “你知道林老的来历，还敢这么和他说话？以前林老发威的时候，曾经把新兵蛋子吓得直接尿裤子了！”林和平也跟着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我很敬佩林老，但是，他如果想要用自己的身份来压我，那不可能。”秦阳说道：“我这也是为了空军好，省得到时候…” 首都农具厂以后是要发展成为一个大型军火巨头的，电子系统这个行业是迟早都要涉猎的，所以，还不如现在就进入这个行业，就从生产机载雷达开始。 这也是为了空军着想，省得几年之后，歼八2的改装迫在眉睫，于是病急乱投医，跑去和格鲁曼公司合作，最后飞机被人家里里外外地看个遍，需要的东西没拿回来。 和平典范，歼八的眼泪啊！ “省得什么？”聂小倩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秦阳说道：“现在，林老已经答应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小倩你就安排，我相信你！” “你就这么当甩手掌柜？” “你不是想要干出点什么事业来吗？那就努力加油。当然，不止你一个人，可以从咱们公司里带几个人一起去。总不能什么事都是我干，我可不想像诸葛亮那样，累死在五丈原。” 秦阳说着话，目光已经望向了远处走廊里站着的那个人，他那空荡荡的袖管，正在被风吹得来回晃动。 自己的事情太多了，不找个人来分担怎么行？ 看着秦阳离开的背影，聂小倩跺了跺脚，刚刚的时候，她还想说：秦阳如果打算厂校联合的话，她可以帮忙和大学联系一下。但是这毕竟已经属于首都农具厂的工作，不属于他们方北工业公司的了，这话还没开口，秦阳居然就跑了。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幽怨。 “秦工，你终于回来了。我跑了几个地方，才找到你。”祝老看向秦阳，笑呵呵地说道：“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专程来找我？真是时候？难道是坦克回来了？不会这么快？” 秦阳绕道衣朗一圈回来，比祝老他们晚了一个星期，不过，要说这一个星期就能把那辆坦克给开回来，貌似也不现实啊！几十吨的大家伙，得伊尔-76那样的运输机才行。 “为了避免被苏联发现，那辆坦克被我们拆开成为几部分了。”祝老说道：“其中，自动装弹机部分是空运过来的，现在差不多已经到机场了。” “拆开了？”秦阳顿时觉得一阵好奇：“那么，你们会安装吗？” 虽然大家伙都是搞军工的，但是，对于只见过一次的东西就拆开了，还是有难度的。说不定安装的时候，就多出零件来了。 “我们拍了一些照片，还做了很多标记。”祝老说道：“秦工，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机场，看看你亲自弄来的装备？” 秦阳摇头：“祝老，我上午才从机场回来，一直在被抓包，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秦阳是真的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想睡觉？去我那里。”祝老发出了邀请：“这样，明天你醒来，就能一起参与自动装弹机的研究了。” “好。”秦阳看着祝老那个随风飘动的袖管，怎么能拒绝。 槐树岭热闹起来了。 后半夜的时候，去接装备的人回来了，更是惊醒了很多人，他们纷纷去观摩，接着动手安装了起来。 秦阳在祝老的房间里，睡得很香，要不是饿了，能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 醒来之后， 秦阳看着桌子上祝老给打回来的馒头和咸菜，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虽然是凉馒头，那也因为是自己起晚了。 就在他刚刚拿起馒头来啃了两口的时候，门开了，一股冷风吹进来，风中带着祝老的声音：“秦总，你醒来了？去给咱们看看，大家伙安不起来。” 安装不起来？ 秦阳觉得有意思了：“祝老，你们不是拍照片了吗？还留了记号？” “是啊，按说不该出现问题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伙都是一头的雾水啊。” “那我去看看，不过，我对这东西也不熟，又没有跟着一起拆解，所以，我也不能保证。” “行，你肯定行的。你就别谦虚了。” 车间很大，靠墙是一溜的暖气片，不过，木头窗户的缝隙还在呜呜地灌风，车间里也不是很暖和。 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上下两层的大圆盘，这东西就是自动装弹机的弹盘，因为采用的是分装弹药，所以，一层放发射药，一层放弹丸。 都说老毛子的坦克爱飞炮塔，然后就说是这种自动装弹机的锅，实际上是西方的故意抹黑，这个弹盘是在车体下部的，车长和炮长的脚底下，最为安全。 在自动装弹的时候，这个弹盘会旋转，找到合适的发射药和弹头，然后靠提弹机把它们提升到炮膛后面，接着推弹杆唰唰地把它们推进去。 所以，在弹盘的上面，得安装提弹机，这些人折腾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安装好。 “秦工来了！” “秦总，赶紧给咱们看看！” 当看到秦阳进来，大家伙都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一样。 “咳咳。”秦阳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这个弹盘，你们既然安装不上，那么，有没有想到反过来试试？” 不是拍了照片了吗？怎么还能出这种低级错误？反着能安装上去就见鬼了！ 就是这个转盘 第188章 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反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他们的确拍了照片，但是这装弹机的弹盘处于坦克的最底部，所以照得不是很细致，等到他们现在安装的时候，也是先入为主，正好几个螺丝的固定位置正好对齐，他们就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没有错了，谁能想到，居然装反了！ “不对啊，咱们也分析过，这种装弹机是分两次装填，先推弹头，再推发射药，所以肯定是弹头在上面，发射药在下面啊。”一名技术人员说道：“如果要反过来，那么这个弹盘的上层是发射药，下层是弹头了，这装弹机怎么工作？” “没错，你们考虑得正确，肯定是先塞弹头的，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提弹机在提炮弹的时候，可以先把弹头对准炮膛，等到弹头进入之后，提弹机下移，发射药就塞进去了？” 一句惊醒梦中人啊！ 上次祝老虽然感受了一番t-72坦克，但是并没有开炮射击，毕竟一枚炮弹好几万呢，教练弹也舍不得，他们没见过装弹机是怎么装填的，现在，祝老等人反应过来，同时也好奇起来：“秦工，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听别人说的了，我也没见过，咱们把它反过来，试试成不成。”秦阳说道。 众人开始忙活起来，头顶的天车开动过来，把弹盘反着吊过来再安装，果然顺利多了，提弹机、推弹装置等等，很快就安装到了一起。 终于安装好了！大家伙看着这个大家伙，开始议论起来了。 “这两次推弹，听起来有些麻烦啊。”一名技术人员说道。 “没错，两次装弹时间也更长。”又一个人说道。 “想要一次装弹，那么，这种装弹机就需要改进一下。”秦阳说道：“发射药竖着放，弹头横着放脚底下，形成一个l型的结构，提上来之后，就全部成平的了，一次推弹就行了。” “秦工厉害啊！你说得对！咱们能不能把自动装弹机改成那样的？” 当然不能了！ 秦阳说的这种，正是t-64坦克的装弹机的原理，装弹速度快，结构简单，但是，它也有缺点：竖直放置的发射药堵死了车长和炮长的外圈，他们想要钻到前面去不可能，同时，发射药位置高了，殉爆的风险也很大。 t-72的这种双排自动装弹机，就是为了解决t-64装弹机缺陷而研发的，虽然射速降低了，但是安全啊！ 此时，秦阳只是随便指点江山，听到大家伙这样说，他的脸上带着笑：“没学会走，就想要跑？先把这种自动装弹机仿制出来再说！” “没错，咱们目前需要首先仿制这种自动装弹机！”祝老点头说道：“不过，这东西可不简单，不仅仅有机械结构，还有电控结构，而且，还得可靠，故障率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咱们也没有研制过自动装弹机，这是个巨大的挑战啊！” 自动装弹机不仅仅是把弹药提升上来，装进炮膛就行了，还得选择识别弹种，每次工作都不能出故障，在战场上等待射击的时候，结果发现无法装填，那可是要死人的。 看着众人严肃的样子，秦阳笑了笑：“祝老，将这个工作交给我们首都农具厂如何？” “你们？”祝老有些惊讶地看着秦阳：“秦工，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在坦克穿甲弹方面也有很深的研究，但是，这个…” “怎么，您担心我们搞不出来？我们不仅仅要测绘仿制，还要改进提高。” “你刚刚不是说，先得仿制出来吗？怎么又改进提高了？”祝老更诧异了。 “我开始说先仿制，是这种二次进弹类型的，不是那种l型一次装填的，不过，这种二次进弹的装弹机也有一些缺陷，比如说，它的动作机件都采用液压驱动，这种方式并不可靠，我们会将它改成机电驱动的方式，争取让它的故障率更低，千次装弹测试的故障率控制在个位数。” 秦阳说的，当然就是国产的99坦克使用的自动装弹机了，虽然是从老毛子的t-72坦克的自动装弹机上仿制出来的，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从液压驱动改成机电驱动，可靠性高了一大截。 对秦阳这个军工专家来说，如此改造是轻而易举。 不得不说，秦阳说的很有道理，祝老打算点头，就在此时，外面在呼呼的风中，传来了一声声的咆哮。 “秦阳，你出来！” “秦阳，你就是个大骗子！” “秦阳，别装缩头乌龟，有种你就出来！” “祝老，外面有一群人，知道秦工在我们这里，非得要进来找秦工理论，门口的警卫没让他们进来，他们就在外面叫骂。”就在这时，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好啊，这些人的胆子真大，敢骂我这个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哼，他们是什么人？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秦阳的嘴里发出了一个声音，别看他年轻，大家伙都感觉到了这话语里面的森然寒意。 “是208所的。” 208所的？秦阳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为了一把破枪，就来这么诋毁我，看我不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秦工，这些人的污言秽语，理他们做什么？我给保卫科打个电话，把他们轰走。”祝老说道。 如果秦阳真出去了，谁揍谁还不一定呢，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而且，最近的事情，祝老也是知道的。 原本208所就在积极地开发小口径枪族，使用高大上的无托布局，甚至，他们还放低姿态，去找了首都农具厂，当时气氛融洽，结果，没几天，上级领导去首都农具厂考察58毫米通用弹的研制情况，首都农具厂拿出来了一把先进的自动步枪！ 这种行为让208所立刻就炸锅了，这些人当下就要跑首都农具厂去理论了，只不过，秦阳跑得快，又有朵老拦着，这些人就没有找到机会。 现在，秦阳回来了，他们得到了消息，再也按捺不住，背着朵老，跑来找秦阳理论了，而且，来的是槐树岭，不是首都农具厂，秦阳势单力孤啊。 “不用了，这是我和他们的事，你们201所还是别掺和了。”秦阳说完，想到了什么：“算了，我是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是大人物，不和他们这些小虾米一般见识。对了，祝老，上次那辆1224坦克样车还在这里吗？” “在，怎么了？” “我想要去看看，能不能先在那辆样车上改装一下。” “当然没问题。在三号仓库，我带你去。” “不用了，你们继续在这里研究，我一个人过去看看。我们要是仿制出来的话，先装到那辆车上试试，我看看炮塔座圈够不够大，很快就回来。” 自动装弹机原理图 第189章 开着坦克出来单挑 617厂的技术人员把1224坦克样车开动过来，原本是抱着很大的期待的，希望它能成为国内下一代的制式坦克。但是，被秦阳给搅和了，随着t-72坦克被秦阳给交换回来，国内的坦克工业究竟该如何发展，还需要经过进一步讨论。 现在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所以，617厂的来人都回去了，这辆坦克先留在了201所，等到来年再说。 201所是典型的外紧内松，如果是外人想要进来太难了，208所的那些人只能在外面叫骂，没法进来，就是因为外面看管得很严格。但是内部嘛，就很松懈了。 秦阳一路过来，到了三号仓库，一个人都没遇到，只有那辆1224样车，孤零零地停靠在里面。 虽然天寒地冻，但是暖气热乎啊！至少不像外面冻成冰窖一样，秦阳进来之后，心中就更有把握了。 8v331柴油机可是原装的德国货，质量一流，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 秦阳绕着漂亮大气的坦克转了一圈，然后跳进了驾驶室，拧开了启动旋钮，在预热的位置停留了三分钟，然后扭动到了第二档。 嗡嗡，嗡嗡！ 后面冒出来了几股黑烟，然后，发动机就传来了铿锵有力的声音。 启动了！ 东方的坦克用的还是普通的冷却水，不过，西方的坦克已经开始使用防冻液了，这下省了很多事，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有这个机会。 自己是个年轻人，偶尔干点什么出格的事，也是头脑冲动嘛，带着这样的想法，秦阳轰了两脚油门，挂上了档位，坦克车体晃动了两下，开动了起来。 另一边，祝老等人还在研究自动装弹机，当听到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的时候，祝老突然反应过来了：“不好，秦工要干坏事！” 他平时对秦阳的印象很不错，但是这次…秦阳干得太不地道了！ 不过，想想也怪自己，明明知道秦工向来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如果有人敢惹秦工，秦工一定会怼回去的，这次又怎么会忍气吞声？ “这声音是那辆1224坦克！”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秦工开着坦克找外面那些人算账去了？” 想到这里，他们的心中首先是惊讶，震撼，怎么能这么霸气？稍后才反应过来，纷纷向外面跑，等到跑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一辆墨绿色坦克的背影，还有那一股股的黑烟。 201所门口。 “秦阳，就算你是什么公司老总，搞什么外贸，我们也不怕你，你满肚子的坏水！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嗓门最大的就是郭威，他也是全新58毫米枪族的主要研制人员，他的心中咽不下这口气啊！ 58毫米的子弹在国家靶场那边正式测试，用的就是那把造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自动步枪，但是因为什么狗屁的模块化，获得了一致好评，既测子弹又测枪，他们208所还干个屁啊，每天听到的都是国家靶场那边的夸奖，时间长了，他们的心当然也就愈发的不平衡了。 只不过，最近秦阳一直没在首都，又出国了，他们才没处发泄，今天，终于打听到秦阳回来了，来了槐树岭，他们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了。 “不行，我们这样喊，秦阳那个缩头乌龟不出来！”赵家明喊道：“我们得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郭威问道。 “要是带喇叭过来就好了！” “不用喇叭，我有办法！”郭威站在了一块路边的大石头上，向着下面的人喊道：“秦阳缩头乌龟呀么！” 下面的人立刻就会意了：“嗬嗨！” “秦阳满肚子坏水呀么！” “嗬嗨！” “秦阳…”军民大生产的口号改成了声讨秦阳的口号，这个郭威还真是个人才，门房里，看热闹的警卫都有些感慨了，这些人今天是一定要把事情闹大了。 就在这时，大院里发动机的轰鸣声引起了他的主意，他扭头过去，看到了1224坦克开动过来了。 等等，什么情况？ 今天没接到消息，说这辆坦克要出来啊？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坦克，手里拿起电话来，想要摇动电话机，但是，那辆坦克已经带着轰鸣声呼啸而来了，为了避免大门被坦克撞坏，他也只能放下电话，赶紧跑去开大门，可能是紧急情况。 从来没有大院里的孩子把坦克偷出来的情况，所以，他也没多想。 但是，当坦克从大门口开出来的时候，他看着驾驶舱里露出来的脑袋，心中有些怀疑了，这人看起来不像是大院里面的人啊，倒像是…祝老带回来的那个秦总？ 秦总！他要干什么？ 门卫惊讶地看着这辆坦克在开出来之后，直接冲向了正在热闹地喊口号的人群，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一个破锣嗓子的声音响起：“妈个逼的，谁他妈的骂老子？活腻歪了？老子来了，有种别走，单挑还是群殴随你们选！” 郭威在指挥大家伙一起喊口号，是背对着大门方向的，他还沉浸在指挥家的氛围之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下面的那些人却都睁大了眼珠子，惊恐地看着大门里出来的坦克。 那辆坦克疯了？怎么向他们这边高速冲过来了？ 当那一声叫骂喊过来的时候，这些人都反应过来了：被他们叫骂的那个人，开着坦克来找他们麻烦了！ “快跑啊！”赵家明大声地喊道，第一个扭头向后跑。 呼啦，一大群人都跑了。 郭威扭头，看向了那边开动过来的坦克，脸色也是变得煞白。 “等等我！”郭威也想跑，但是两腿发软，脚下一滑，直接就从大石头上掉了下去！ 1224坦克已经轰鸣着开动过来。 “妈个逼的，你们不是骂老子是缩头乌龟吗？有本事停下来啊！现在到底谁是缩头乌龟？”秦阳继续大喊，脚下油门不减，一侧的履带直接开上了大石头，然后又下去。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带着积雪的履带从郭威的眼前开过，稍有偏差就能将他给碾死了！ 郭威的裤裆湿了，臭味飞散开，他根本就顾不上这个，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秦阳太狠了？ 坦克在继续向前冲，一众刚刚喊口号的家伙，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他们真的出了意外，秦阳也好不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但是，他们要是真的被碾了，冤啊！ 早知道秦阳这家伙是这样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谁还敢来骂他啊！ 第190章 危险的事情不要做 当祝老等人来到大门口的时候，那辆坦克已经开动回来了。 和出去时候那种狂飙相比，现在这辆坦克开得很平稳，看到这边大门口都是人，坦克距离很远就慢了下来，然后稳稳停在了众人的眼前。 秦阳的脑袋依旧暴露在外面，由于没有戴坦克帽，也没有风镜，此时脑袋已经快冻僵了，脸上红红的。 “给你们开，冻死我了。”秦阳说着，从坦克里面跳了出来。 此时的祝老表情复杂，嘴里一声叹息：“秦总，冲动是魔鬼啊！”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什么意思？祝老，我听不懂啊！”秦阳说道。 “唉，秦工，我对你的技术很佩服的，虽然咱们年龄差了很多岁，但是，我却想要和你交朋友，我老祝最佩服有本事的人。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 保卫科的人都在后面，只要等着祝老一声命令，就把秦阳给拿下了。 “祝老，你的话我听不懂啊！难道你们怀疑我偷了坦克？没有啊！我只是测试一下这辆坦克的机动性，绕了一圈就开回来了。”秦阳说道：“我堂堂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测试一下这辆坦克，方便给客户推销，没问题？” “你哪里是测试坦克，你分明就是…” “就是什么？我除了能测试坦克，还能干什么？难道我还会干坏事？这不是开玩笑吗？我秦阳为国立功，又怎么会干违法的事情，好冷，给我你的皮帽子！”秦阳说完，就从一名保卫科科员的脑袋上，抢过来了皮帽子。 “你！”这名科员一愣，脑袋上凉飕飕的，下意识的就要去拿枪，但是，秦阳的手更快，哗啦几下，就把他的弹匣给卸下来了。 “兄弟，这可是真家伙，是对付敌人的，你用它指着我，太危险了！我不就戴了你的帽子吗？至于这样吗？危险的事情可不要乱做啊！” 危险的事情不要乱做？对于秦阳这个刚刚开着坦克追赶一群人的行为来说，拿枪指着别人还叫危险？ 祝老是无语了。 他是一个正直的人，秦阳没有201所的许可，开着1224坦克到处跑，还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是必须要被保卫科扣押起来的，而且，那些被吓破了胆的家伙，回去之后肯定会告状的，这件事藏不住，他们201所也会有责任。 所以，秦阳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但是现在，秦阳这番言论又能甩锅了。 谁开坦克追着你们跑了？秦阳只是测试坦克，谁让你们挡在坦克前面的？明明就是你们不长眼！如果当面对质的话，秦阳肯定是会这么说的。 只要祝老点头，秦阳测试坦克是他同意的，那就可以让秦阳逃脱追究和处分了。但是，无论如何，没有上级的批准，就把坦克开出大院还是违规的。 就在祝老左右为难的时候，一辆212、两辆老解放开了过来，车上呼啦啦地下来了一大群人，他们穿着棉大衣，左胸挂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徽章，两把步枪交叉在那里，下面是960的数字和长城的图案。 960厂来人了！ “阳子，咱们来接你了！”张超第一个跑了上来。 “咱们听说有一群王八蛋居然在槐树岭外面骂说你的坏话，他骂咱们行，骂咱们的秦科长，咱们绝对不能忍！” 这些人来的速度够快的啊！秦阳的心中有些好奇，看来是有人在暗中给通风报信啊，不过，他们来的正好！ 祝老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把自己给扣下，现在，有了这些人给自己撑腰，祝老他们也得掂量掂量了。 “你们啊，真是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咱们首都农具厂崛起，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骂我几句又不会掉块肉，我秦阳又怎么会计较。” 这话说得很大方，就好像刚刚开坦克的不是他一样。 “对了，我在这里给帮忙搞项目，最近一段时间可能就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张超看了看现场的形势，眼珠子转了转：“阳子，你从外国回来，还没回厂子呢，厂里现在不少的事情都等着你呢！你虽然是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要忙全国的事，但是同时你也是咱们首都农具厂的技术科科长啊，咱们可离不开你。”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看看，祝老，我告辞了！” 祝老的脸上带着苦笑：“秦工，既然你们厂里这么多人都来接你了，那你就回去。” 现在，他还能留得住秦阳吗？别做梦了，这些人肯定不同意，到时候，发生冲突就不好了。 这种事，只能是等着上级来裁决了。 秦阳上了212，终于松了口气：“差点就被关小黑屋了，你们来得真及时！谁通知你们的？” “林哥。” “林哥怎么没来？” “他和聂老师最近一直很忙，没顾上过来，今天据说又给什么领导汇报工作去了，中途打来了电话。” 林哥，聂老师？ 秦阳的心中涌起一种预感：林哥没这个能量，估计是聂小倩在后面指挥的。 此时，在宋秘书的办公室里，他放下电话，看着办公室里面的两人：“你们给首都农具厂通风报信了？” “怎么可能，宋伯伯，我们一直在这里，哪里都没去啊！”聂小倩说道 。 “这就奇怪了，首都农具厂出动了几卡车的人，把秦阳给弄回去了，看来，我得派人去首都农具厂，把这个无法无天的秦阳给抓起来！”宋秘书一边作势拿电话，一边看着聂小倩的反应。 “没错，他这样的人是该抓，最好进去反省几年。”聂小倩说道：“省得他居功自傲，不就是给弄回来了一些装备吗？什么t-72坦克，什么awg-9雷达，他尾巴就翘到天上去。功是功，过是过，功过可不能相抵。地球离开了谁都能照样转，首都农具厂或者咱们方北工业公司，也不是非他不可。” “真的？”宋秘书说道：“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反话呢？” “不，怎么会是反话呢，他可是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位高权重，应该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被别人堵门骂几句，就开坦克出去找人家的麻烦，他就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对。” “还说你不是在给他说好话？你们还没结婚呢，就站一起了。”宋秘书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最近秦阳手头的工作很多，就让他戴罪立功。” 第191章 天老大我老二 林和平和聂小倩两人走出了宋秘书的办公室。 “聂老师，这次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赶紧让我去给厂里打电话，阳子的麻烦可就大。”林和平说道。 “林哥，我让你通知厂子，可不是怕秦总有麻烦。”聂小倩说道：“我是怕别人有麻烦啊，咱们在外面等宋秘书接见的时候，听到这件事，我就知道那些208所的人该倒霉了，可惜，还是晚了…” 可惜还是晚了啊！ 林和平一阵无语，这女人的想法，果然不容易猜啊，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两人继续向前走。 “他要是真进去了，反省一下也好。”聂小倩继续说道：“他这个人，无法无天，该有人管管他了。我只是怕他把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没想到，他还是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了，这件事估计在咱们全系统得传遍了。” “是啊，我都没有他猛，别人骂他，他开坦克轧人家！”林和平说道：“是该有人管管了，聂老师，你和阳子…” “我和他没什么。”聂小倩瞟了林和平一眼：“林哥，你和小芳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啊？” 要八卦，还能比得过女人？ “我们打算过年的时候，这样不用耽误工作，至少要把这批军装做完了再说。”林和平倒是很大方。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当然就没那么害羞的了。 “哦，这可是一件大事，一定要让秦总给你们办得热热闹闹的。” 这边，秦阳已经回到了首都农具厂，刚刚下车，迎面就有一个黑脸的人挡路。 “阳子，你本事是越来越高了啊？”秦保国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抽腰带，被一旁的刘勇给按住了。 “老秦，阳子已经是公司老总了，你可别冲动。” 秦阳笑着说道：“爸，刘叔说得对，你可别冲动，否则的话，厂里的订单，可能就飞了。” “好啊，你小子敢威胁我？” “爸，你儿子被人堵门叫骂，咱们老秦家的祖宗三代都被他们给问候了，你不帮你儿子教训这些骂人的，反而来教训你儿子？” 秦保国一愣，儿子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秦阳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超子，过来，给我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 “是。”张超点头哈腰，跟着秦阳走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秦保国突然反应过来了; 等等，这就是他开坦克把人家吓得尿裤子的理由？ 另一边，郭威等人也屁股尿流地回去了，刚刚回到208所，就迎来了朵老的黑脸。 “回来了？是当英雄了，还是当狗熊了？” “朵老，这不能怪咱们。”郭威满脸的愤怒：“那个秦阳他居然开坦克出来吓咱们！” “没错，朵老，您得给我们做主，他秦阳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赵家明也在一旁抱屈。 “你们都是自找的！你们堵到槐树岭那边骂秦阳，是想要让全系统都知道，咱们208所造枪不行，就会像女人一样骂街吗？” “当然不是，咱们…” “好啊，你们都长本事了！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了是吗？”朵老说道：“我当初说过什么？要是觉得有气，就得努力研制枪械！就你们这样的，没有一颗冷静的心，能搞好枪械研发吗？凡是参与的人，暂时都不要来所里工作了！” 什么？这是要把他们给开除了吗？这些人都傻眼了。 “都回家，给我闭门思过去！然后写检查，谁能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再回来工作！” 还好，只是写检查。这些人松了口气，灰溜溜地回家了。 这件事，当天下午就传遍了首都各个系统里，大家伙都是感慨，这秦总果然厉害，将愣头青的性格发挥到了极致啊！也有人在揣测，这次秦总会受到什么惩罚。 结果，什么都没有。 当事人208所没有脸去找上级控诉秦阳的卑劣行径，上级没有任何反应，态度暧昧。这更加让人意识到，秦阳不好惹啊！ 当天晚上，方北工业公司办公室。 炉子在旺旺地燃烧着，在炉子的中央摆着一个锅，里面的菜正在咕嘟咕嘟地冒泡，围绕着火炉旁边坐着两个人。 “来，董叔，我敬您一杯，从国外回来，一直在忙，还没和您见面呢。”秦阳举起来了酒杯。 “面是没有见到，但是，你干的那些大事，我是都听说了。阳子，董叔得佩服你啊！你董叔以前是搞监察工作的，自认刚正不阿，但是，要比刚，到你可差远了，咱是百炼钢，你就是千炼钢，万炼钢。” “董叔，多谢你夸奖。” “夸奖？你还真以为我是在夸你？阳子，我告诉你，多亏了聂老师在宋秘书面前给你说好话，否则的话，你信不信现在你已经在某个地方蹲着吃牢饭了？” “小倩？她到底什么身份？这么大能量？”秦阳问道。 “她…”董领导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门就嘎吱一声开了，聂小倩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咦，在这里开小灶呢？” “是啊，聂老师，你又忙活了一天？吃饭没有？一起坐下来吃。”董领导笑呵呵地说道。 “没错，小倩，一起吃。” 这次董领导才注意起来，秦阳居然叫聂小倩的小名？看来两人出去了一趟，关系立刻就拉近了啊。 聂小倩看了秦阳一眼：“吆，今天的大英雄，你这很清闲啊？” “清闲什么，忙里偷闲而已，今天晚上和董叔聊聊，明天就该走了。” “走？你明天去哪里？”聂小倩的声语气带着调侃：“闹了这么一出，现在知道脸上挂不住了，怕别人的吐沫星子，这是要出去躲着了？” “当然不是，今天幸亏他们是去208所，要是来咱们首都农具厂，我敢扛着机关枪出来。”秦阳继续放嘴炮：“我是打算去请个老专家过来坐镇。” “秦总，你不就是军工专家吗？天老大你老二，还有你能看得上眼的专家？” “要说造枪炮，我要称老二，也只有老天爷敢称老大。”秦阳说道：“但是，要说电子系统，我还不是很精通，所以，我得请几个专家过来，把咱们首都农具厂电子部门给拉扯起来。” 电子系统？聂小倩顿时就想到了那台雷达：“你还真打算让首都农具厂自己搞？” “对啊，不就是几台电子设备，多大点事，只要找对了人，就会出成果，对了小倩，你要是给领导汇报完了，我带你一起去。” “一起去？” “没错，你这个助理兼秘书，能不陪我走一趟吗？你要是和我一起去，咱们顺道去一趟香港，把接收集装箱的手续办了。” 董领导心中明镜一般，这秦阳和聂小倩有戏！ 第192章 车站的人贩子 列车咣当咣当地一路南下，窗外的景物也不断地变换，从北方的冰天雪地，到南方还能看到一片绿色。 秦阳坐在车厢里，看着外面的景物变幻，嘴里还在抱怨。 “真是的，居然没买上机票，咱们的时间可是最宝贵的。还好，时间应该能赶得上。” “阳哥，你就别抱怨了，能弄到卧铺就不错了。”聂小倩躺在卧铺上看着一本书，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说道：“马上要过年了，这飞机票可不好弄到。” “哼，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秦阳有些不满地说道。 此时，林和平端着泡面过来了。 “来，吃方便面，这东西可真香。” 64年，首都食品厂就开始生产方便面了，只不过，在这个计划经济的年代里，一切东西都要粮票，方便面可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 “阳子，你说咱们去了人家单位挖人，会不会被人家给打出来？”林和平一边搅和着方便面，一边向秦阳说道。 “有这种可能。”秦阳说道：“要不，咱们耍点手段？” “什么手段？” “梁山好汉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要拉一些人入伙，那就提前把这些人弄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最后只能被迫上了梁山，卢俊义这样家财万贯的富家翁，不还得上贼船吗？” “阳哥，我们要请专家过来，可不能用这种手段。”聂小倩发表反对意见了。 “那是当然，我秦阳像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吗？小倩，我和林哥只是说着玩玩，你居然还当真了。” 聂小倩可没笑，这个秦阳啊，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但是，自己偏偏还就喜欢这样的，跟着他，体会到的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景。 聂小倩端着泡面，又想起了秦阳说的话，时间应该能赶得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又看了秦阳一眼，这个人，永远都是满肚子的… 南京终于到了。 这里是六朝古都，人杰地灵，在新中国成立之后，这里虽然没有成为首都，但是依旧是一座生机盎然的大城市，也拥有大量的科研机构，其中就包括在雷达领域里大名鼎鼎的14所！ 14所是国内雷达工业的发源地，最初的时候，它主要设计地面雷达，其中最着名的就是7010相控阵雷达，这是一种安置在大山山坡上的战略预警相控阵雷达，预警距离3000公里，多次成功预警外国卫星轨道和导弹发射弹道，这种雷达还获得了1978年获全国科学大会奖，1985年获电子部科技成果特等奖。 到了后来，14所更是再接再厉，研发了多款产品，包括国产神盾战舰的相控阵雷达，包括空警2000的预警雷达等等，是雷达行业的老大。 当然了，现在14所的研发产品依旧只是地面雷达，所以，秦阳要去挖人研制机载雷达，算是跨行业了，或许这是秦阳唯一的借口？ 带着这样的揣测，三人终于到站了。 “终于下车了。”聂小倩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有些感慨地说道：“几年没来这里，一切还是没变样。” 这些年来，国家不怎么搞基建，所以，大部分的地方都没变，火车站也是。 老旧的南京站和其他的火车站一个模样，大概有两层楼的高度，黄色的竖条柱子夹杂着木制的窗户，玻璃擦得很干净，车站顶部中央是伟人像，两边是两行这个时代常见的标语。 “阳子，咱们现在去哪里？直接过去找人吗？”林和平向秦阳问道。 秦阳摇摇头：“不，咱们在这里等等，转转。” 等等，转转？ 林和平有些好奇了，由于临近过年，火车站的人可不少，秦阳要在这里转悠什么？ “你又不是姜太公。”聂小倩说了一句。 “我当然不是姜子牙，那老爷子五十岁才娶老婆，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媳妇？” “如果不是为了相应国家号召，我真想和林哥一起举办婚礼。” “是吗？你已经有对象了？” “那是当然。” “对象是谁？” “你…说呢？” “哼，不说就不说。”聂小倩跺了跺脚，跟在了秦阳的后面。 秦阳似乎是在漫无目的地走路，但是，又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很快，聂小倩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秦阳似乎对于一两岁左右的小孩儿格外关注！ “大娘，您这孩子真乖，几岁了？来，叔叔给块大白兔奶糖。” “这是个闺女？不错，闺女是千金，可比儿子白眼狼好。” 秦阳说着不着调的话，甚至会让人有种揍他的冲动。但是，看在大白兔奶糖的份上，大家伙又得挤出个笑容来。 就这样，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秦阳似乎是乐此不疲了。 聂小倩的眉头是越皱越深，就在她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名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左顾右看，贼眉鼠眼的。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打着补丁，看上去像是乡下来的一样，但是她怀抱中的孩子，却穿着崭新的衣服！ 如果是农村人的话，根本就舍不得给孩子做新衣裳的，都是大人的衣服改小了穿，这个年头绝对没有溺爱孩子的。 尤其是，这个小孩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哭了很多遍的样子，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是…恐惧！ 难道是人贩子？ 就在这个想法涌出脑海的时候，秦阳已经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块大白兔奶糖：“这小娃子几岁了？吃糖吗？” “吃…”小孩开口了，刚刚说完，突然间，嘴巴一咧，哭了起来。 “不吃。”中年妇女用某个乡下的方言说道。 聂小倩看得清楚，中年妇女的手已经在小孩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下，而且，这个小孩说的是南京话！ 一定是人贩子！ 聂小倩感觉到义愤填膺，就想要冲上去，但是，秦阳却不着急：“吃糖对牙齿不好，不吃就不吃。叔叔这里还有玻璃球。” 秦阳说着，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了一颗玻璃球，举在空中，看样子是漫不经心，实际上，一个光点已经出现在了中年妇女的脸上，继续向她的眼睛移动。 聂小倩看得很是吃惊，这个秦阳，办事果然够… 中年女人刚刚只是感觉到脸上有些不舒服，但是，当被玻璃球聚焦的太阳光落到了她的眼睛上的时候，她的眼前一片炽热的光斑，眼睛立刻就剧烈地疼痛起来。 “啊…”她一声惨叫，伸手去捂眼睛，趁着这个机会，秦阳一把抱过来了孩子。 大功告成！ 第193章 为了搞科研，忽略了孩子的军工人 14所，研发室。 “张工，这都几点了，您是不是该去接振牛牛了？”一名中年人向还在埋头工作的女工程师张月说道。 “不急，等我把手头的东西计算完了再说。”张月的右手在摇动着手摇计算器的手柄，听着里面响铃的声音，然后反着摇动几圈，继续计算。 “张工，幼儿园应该已经下班了。”中年男人继续提醒。 “如果太晚的话，他会自己回去的，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满山跑着找红薯吃了。”张月继续计算着数据。 “就算是他自己能回去，那也会饿的，张工，还是先放下手里的工作，哪怕先去食堂把饭打回去，牛牛吃了再回来呢。你快四十岁才怀上牛牛，他从娘胎里就不…” “好。”张月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看了看手表，也觉得时间有些晚了，她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骑上自行车直奔幼儿园。 果然，幼儿园已经关门了，她刚刚想要去打饭，却看到了值班老师。 “张工，您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接牛牛啊，他应该已经自己回去了？” “张工，今天牛牛没有来幼儿园啊！” 张月的脸唰的一下子就变了。 没有来？那这孩子这一天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张月38年出生，60年浙大机械制造专业毕业，之后，就进入了14所工作，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搞科研，她先后研制了408远程警戒雷达和180精密跟踪雷达等产品的高频元件，工作突出，也耽误了成家，五年前才结婚，儿子牛牛则是在三年前出生的。 这个年代的女人不矫情，四十岁生孩子是很正常的，村里的女人更是一个接一个地生，有的甚至是儿媳妇和自己同时生孩子。四十岁还不算大龄生育。 但是，那是干惯了体力活的女人，身体强壮，生孩子当天还在干农活呢，技术人员就不行了，吃的不好，又经常熬夜，所以，生孩子简直就像是走了一道鬼门关。 牛牛生出来之后，就体弱多病，三岁多才和其他两岁左右的孩子差不多高，研究所附属的幼儿园为了解决职工照顾孩子的问题，特意组建了一个托儿班，反正幼儿园就在家属院的门口，所以很多孩子都不用接送，自己就能来回。 张月记得，自己早晨的时候着急，所以，骑着自行车到了幼儿园门口，把前面大梁座椅上的牛牛放在了门口，自己就赶去上班了。牛牛居然没有进去？那他去哪里了？ 张月一下子着急了。 “牛牛，牛牛…”没过多久，整个家属院都响起了找人的声音，凡是闲着没事的人，都开始寻找起来，但是，眼看着夜幕降临，也没有找到孩子。 “张婶，有消息吗？”张月骑着自行车，到处找了一圈，正好和帮忙找的人碰上，赶紧支起左腿来问道。 “到处都找过了，没有见到人。” “该不会是让人贩子给拐走了？”又一个人小声说道。 咣！自行车扔在了地上。 “牛牛，我的牛牛啊！”张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蹲在地上，两手捂住了脸，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滑落。 张月和她的丈夫都是14所的工程师，她的丈夫去年接到了新的任务，常年出差在外面，照顾孩子的任务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马上就要过年了，丈夫很快就要回来了，等到丈夫回来可怎么交代啊！ 就在张月崩溃的时候，有人跑了过来：“张工，张工，火车站派出所那里打来电话，他们在火车站抓到了一个人贩子，对方供出来，是从咱们14所附近拐走的！” “什么？我现在就去！”张月站了起来，然后就去推自己的车子。 “张工，快，上车！”就在此时，所里的一名司机开着212出来了：“所长吩咐我带您过去！” 212风驰电掣地向火车站开动过去，在犀利的刹车声中，车子停在了车站派出所外面。 张月跳下了车子，跑了进去，果然，看到了牛牛坐在了椅子上，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正在给牛牛喂方便面。 “牛牛，牛牛！”张月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刻，她的眼眶再次湿润。 牛牛也哇的一声哭了：“妈妈，妈妈，我今天早晨，只是想要去找爸爸…妈妈，牛牛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他今天没进幼儿园，只是想爸爸了，他顺着道路向前走，走向公交站台，以为能等到爸爸，结果被人贩子给发现了，这样一个孤零零的小孩，正是人贩子最好的目标啊。 “同志，既然你们已经相认了，那就把孩子带回去，记住，以后可得看好了孩子，这次多亏了秦阳同志，否则的话，孩子被带上火车，离开了南京，就再也找不到了。” 秦阳同志？ 张月看向了满脸微笑的秦阳：“是你救了牛牛？” 秦阳点头：“咱们军工口的同志都太辛苦了。为了研发先进的武器，抛家舍业，忽视了对孩子的照顾。这次也是凑巧遇到，小事一桩，你别往心里去。” 看着秦阳在那里故作姿态，聂小倩的心中无比的惊讶。 这个被拐卖的孩子，居然是他们打算挖的专家的孩子！秦总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提前布置了人去偷牛牛，然后，他再当这个好人？ 以秦阳的风格来说，这种事是做得出来的，但是，秦阳没有时间啊！再说了，他把人贩子的眼睛都给弄瞎了，后来在派出所里，秦阳更是对人贩子拳打脚踢，所以，肯定不是自己人。 难道，这是秦阳未卜先知？ 看着聂小倩带着疑惑的眼神，秦阳的心中就无比的自豪，崇拜？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全首都只有西单的北京电报大楼可以打长途，所以，秦阳不可能提前布置这一切，但是，他知道张工的孩子在这一天丢了，二十年后，人贩子落网，交代了当时的经过，就是坐着火车，大摇大摆地走的。前世的他和雷达专家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谈起来了这件事，他当时就感慨，军工人太不容易了！ 时间凑巧，秦阳就来碰运气了，毕竟就算是知道这些事情，能正好救下牛牛，也是要靠运气的，好在秦阳这个穿越者，身上带着主角光环，运气又怎么可能会差。 “咱们？您也是搞军工的？” “是的。”秦阳说道：“这么晚了，你一定没吃东西？咱们去附近饭馆吃点，边吃边聊，如何？” “我请你们！”张月连忙点头，请恩人们吃顿饭，这是应该的。 第194章 主动上套 “牛牛的爸爸没在，所以，我就以茶代酒，敬几位恩人一杯，等到他爸爸回来，再让他爸爸亲自登门致谢。”张月举起了茶杯，向秦阳等人说道。 送张月来的司机已经回去了，毕竟张月的资格原本是不够乘坐212的，这次只是着急，司机送她过来之后，眼看孩子找到，放心之后就走了。 这里的饭馆位置偏僻，今天也没其他客人，只有他们这一桌，比较清净。 饭桌上五个人，牛牛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早就开始馋得流口水了，白天受到的惊吓也暂时忘到了一边，聂小倩又在时不时地逗弄着牛牛玩，现在的桌子上，也就皱皮张月在陪秦阳和林和平。 秦阳举起了酒杯：“张工，都是小事一桩，您就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咱们喝过了这杯酒，这件事就别再提了，林哥，咱们干了！” 两人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张月喝了口茶，然后放下杯子，看向几个人：“秦工，你们这次来南京，是有什么任务吗？” “是啊，是有一些任务，不过，保密等级比较高。”秦阳回答。 “哦，那就算了，咱们都是军工系统内部的，知道保密纪律。”张月说道：“来，吃菜，吃菜，要是不够了，咱们再点。” “这些年来，咱们国家的科研耽误了，和世界先进水平有很大的差距啊。”秦阳说道：“就拿机载雷达来说，都八十年代了，咱们居然还只能玩一个雷达测距器，落后了整整二十年啊。” “是啊，咱们14所虽然是搞地面雷达的，但是，在机载雷达方面也有涉猎，前些年，咱们试图制造机载平板缝隙天线的雷达，当初叫做jl-1a雷达，但是，因为没有精密的加工能力，所以，咱们只能用地面雷达那种方式，通过多根单独波导管焊接拼接到一个平面形成天线。”张月说道：“结果天线重量太大，根本就无法用到飞机上，最后只能放弃。” 说起平板缝隙雷达来，似乎很高大上，雷达波是通过那样窄窄的一条缝辐射出去的，实际上，这种雷达早就出现了，海军使用得最多，架在桅杆顶部的那种转动的栅栏一样的平面，就是这种原理，尤其是老毛子的军舰上，几乎都戳着一个，当年随着现代级来到东方，然后东方的军舰也大量装备了。 只不过，这种用的是波导管，一条条的焊接起来。军舰上用没问题，反正不用担心超重，但是战机上就不行了啊！ “张工，您懂得这些？”秦阳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来。 “没错，我大学毕业之后进入14所，第一个研究项目就是这款雷达，最后还是失败了。”张月说道：“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毕竟，现在全世界只有美国攻克了这种技术，就连欧洲的机载雷达用的也是倒卡天线。” 说起苏-27战机来，总是让人津津乐道，漂亮的外形，强悍的发动机，整体设计非常完美，就是被那个一吨重的n001雷达给拖累了，老毛子的技术太差劲了，搞不定平板缝隙雷达！ 实际上，不仅仅老毛子搞不定，欧洲也搞不定，英法也是在九十年代才攻克的这种技术，所以，欧洲联合研制的狂风战斗机还分成了两款：通用的战斗轰炸型和英国专用的防空截击机，就是因为电子技术不够先进造成的。 “所以，咱们要研制这款雷达，困难重重啊，咱们得想办法从欧洲进口一台高精密的数控机床来。”秦阳说道。 张月停止了呼吸：“你说什么？我们要研制这种雷达？” “是啊，咱们有这个计划。”秦阳说道：“咱们想办法搞到一台样机然后仿制，现在的问题还很多啊，算了，不说了，来，咱们接着喝酒！” 聂小倩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她已经大致猜出来了秦阳的思路：让张工主动要求加入960厂，专门搞雷达的研发，这样一来，就算是14所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本质上还是梁山拉人入伙那一套，但是，这种做法更加隐蔽，更加难以察觉啊。 张月没有说话，她知道再说下去真的就泄密了，但是，她的心中却起来了巨大的波澜，如果这个项目真的要确立的话，她真的很想要加入啊！ “您是607所的吗？”张月问道：“我和607所的同志见过几次，没见过您啊。” “我不是，我是960厂的。” 960厂？ 张月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来了什么，这么年轻的960厂的秦工，恐怕只有一个啊！ “您就是那个亲手将960厂带成国内轻武器的王牌的秦工？在这多半年的时间里，研发了一款款先进的武器的秦工？对了，您还是拉扯起来了方北工业公司，搞起来了外贸的秦总？” “没想到，远在南京的同志都听说过我，没错，我就是那个愣头青。”秦阳说道。 聂小倩想要笑，秦阳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和别人介绍自己，一口一个愣头青，如果要是信以为真，那可是太天真了。 “吆，这丫头不错啊，陪兄弟几个喝几杯，如何？”就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阳和林和平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聂小倩旁边的人。 头发卷曲，就像是茅坑里的东西，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却戴着一副装逼的墨镜，不过没买到昂贵的稀少的蛤蟆镜，戴的只是厚厚边框的普通墨镜。 大冬天的，就算是南京也够冷的了，这人却只穿了一个花衬衣，下面是一条特殊的裤子：低腰短裆，紧裹屁股；裤腿上窄下宽，裤长盖住鞋跟，走起路来兼有扫地的功能。 这装扮，一看就是妥妥的流氓啊！ 就在这个人说完之后，外面又进来了几个人，都站在了他的后面，穿着装扮一样，一看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人将墨镜拉下来，用色眯眯的眼光打量着聂小倩。 聂小倩很平静：“阳哥，他们让我过去陪他们喝酒，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阳冷冷地看了这几个人一眼：“敢调戏老子的女人，你们是活腻歪了。你们现在立刻给老子滚，老子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们要是在这里多逗留一秒钟，老子说不定手一抖，就弄死你们了。” “大哥，他说得我好害怕啊！”其中一个人说着掏出来了一把明晃晃的东西，它有三个棱，中间还有放血槽，这东西让人一看就会胆战心惊。 “没错，咱们真怕啊，一会儿恐怕只喝酒是不行了，得把这丫头的衣裳扒光了…”另一个人说着，掏出来了一根自来水管类似的东西，但是它的一端锯成大约四十五度的斜角，尖端呈三棱形，很薄很锋利。 “你们…”张月脸色难看地想要站起来，呵斥这些流氓，就在此时，啪的一声响。 傻大粗的苏-27雷达 第195章 感谢秦阳手下留情 什么声音？ 流氓们顺着声音望过去，然后，浑身就是一个哆嗦。 林和平的右手从腰间掏出来了一把54手枪，放在了桌子上！ 他们这些流氓，平时打架斗殴很勇敢，但是，那都属于小打小闹，比他们再高一个层次的才会用枪，那些才是真正的狠人。 现在呢？ 眼前的人居然拿出来了一把枪啊，这人是什么来头？ 如果是官还好说，如果是匪的话，那一定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啊！ 咣当！说要扒光衣裳的那个家伙手一抖，的东西也掉落到了地上。 “牛牛，咱们也吃得差不多了，现在该走了，咱们把没吃完的打包带回去吃好不好？”聂小倩依旧心平气和。 “不嘛，婶婶，我要在这里看着叔叔打坏人。” 婶婶？聂小倩一阵惊讶：“牛牛，你乱说什么呢，我还没结婚呢。” “那你们也已经是两口子了，我…” “好了，牛牛，不要乱说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当张月看到林和平拿出来了那把枪的时候，就知道己方已经控制了局面，这些流氓也都害怕了，只是接下来说不定会有些血腥，不适合小孩子看。 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离开了，桌子上的东西也被清空了，秦阳看着这些流氓：“喂，你们刚刚不是说要我的女人陪酒吗？还有你，刚刚还说要…” 噗通！刚刚那个说要扒衣服的家伙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两位高抬贵手，饶了我！我该死，我的嘴不该乱说。” 这家伙说完，开始用手抽起来了耳光，啪，啪，这声音还真响，没几下，这家伙的脸就肿了起来。 “喂，喂，你们可都是好汉，这么快就认怂了？”秦阳的声音中充满了调侃：“你们原本是有机会的，枪就在桌子上，你们只要一把抢过来，那我们俩就完了。” 刚刚第一个进来开口调戏的流氓的眼神中闪烁起来，没错，如果要是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把枪，那他就能转败为胜了！ 他是这些流氓中的老大，今天要是栽了，以后怎么继续带手下？ 看着他的样子，秦阳就知道，这家伙中计了！ 饭店里面的服务员早就闪到一边去了，就知道这些流氓不好惹，此时，就算是胆子最大的，也只敢躲在厨房的门后面偷偷地观看这里的情景。 服务员的心中突然一阵着急，她看到了为首的那个流氓居然伸手去抓桌子上的枪了，快如闪电，如果对方要是抓住了枪，接下来恐怕会发生大案子啊！ 但是，流氓快，桌子上坐着的人更快，他的身形飘忽，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了自打耳光流氓掉落在地上的东西，然后，狠狠地扎向了桌面。 根本就看不到是怎么动的，又仿佛是眼花了一样，接下来一声犀利的惨叫传遍四方。 “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只能看到结果：一根自来水管钉在了桌子上，上面还有一只颤抖的手！ 被粗粗的自来水管贯穿，这只手算是彻底的废了，鲜血顺着自来水管向下流，流过了桌面，滴答滴答地掉落到了地上。 其他几个流氓都傻眼了，他们的老大被一把管叉给钉到桌子上了！ 这个时代的流氓使用的家伙并不多，有能力的弄一把军队制式的三棱刺，那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完全可以横着走！ 低一个等级的，就只能自制武器了，找一截自来水管，简单加工之后，就成为了一把街头斗殴的利器，他们把这东西叫做管叉！别看不如三棱刺威武，但是打起来，这东西可不含糊，甚至比三棱刺还好用。 拿着三棱刺的那个家伙的手在发抖，他听着老大发出的惨叫，本能的想要冲上来，但是不知道为何，腿却动弹不得。 “你们几个，真是怂包啊，你们还有四五个人，我们只有两个，我保证，桌子上的手枪我们不会动的，你们还有机会啊，那个拿着三棱刺的，你手里的东西是烧火棍吗？”秦阳继续挑衅。 他是在给这些人挖坑啊！ 林和平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死在他手里的猴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秦阳虽然没有和猴子肉搏过，但是他也照样很厉害，军工厂出来的厂二代，对付几个流氓小菜一碟。 但是，秦阳两人得有理由啊，如果他们直接把这些流氓给放倒了，那就是欺负人，如果流氓跑上来围殴他们，他们反抗，那就是自卫了。 没错，现在就是自卫！ 被钉在桌上的老大忍着痛喊道：“上，给我上！弄死他！否则咱们以后怎么在这里混？” 拿着三棱刺的家伙终于上前一步，秦阳的心中暗自叫好，这家伙也得残废了，现在把这些人废了，省得他们给社会找麻烦！而且现在废了他们，总比83年的时候枪毙他们要好啊，自己是在帮助他们。 但是，其他人却呼啦一下子，扭头向后跑了，刚刚扇嘴巴的那个家伙，跑得最快！ 于是，手里拿着三棱军刺的家伙也怂了。 不过，谁都没有跑得了，此时的门口已经出现了几个大盖帽。 “你们厉害啊！”这些大盖帽正是车站派出所的，领头的那个就是白天接待秦阳的，他看着那些脸色发白，身体打颤的流氓们：“你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他随随便便都能调动几辆坦克过来，把你们都轰成渣！” 这还真不是吹的，前段时间秦阳可是开着坦克追着一群人跑的，只是当时面对的毕竟都是同行，没有下死手，现在面对这些流氓，还有什么客气的？ 在流氓的世界里， 菜刀和砍刀已经是不错的装备了，毕竟很多人都只能使用木棍和板砖，三棱军刺绝对是最高档的了，眼前的流氓团伙看上去是够威风的了，但是，在秦阳这里，已经变成了小丑。信不信开坦克过来，把你们全部变成肉泥？ “其实不用你们出警，这种小事，咱们还是能解决的。”秦阳笑着说道：“你们辛苦了。” “接到报警之后，咱们就赶紧过来了，主要还是怕来晚了，这些家伙都给废了。”领头的警察说道：“现在还得感谢你们手下留情。” 此时这些流氓，绝对已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到底是惹了什么人啊。 流氓都被带走了，那个被钉在桌子上的家伙最惨，鲜血流了一路，还没上警车，就已经昏死过去了。 秦阳和林和平出去，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三个人。 “叔叔，太厉害了，你们居然有枪！”牛牛兴奋地说道。 “咱们是军工厂的，出来带着这东西，小儿科。”秦阳说道。 就像是菜刀不让带上火车一样，但是如果要是手里有个厨师证，那带菜刀就很正常了，他们960厂是造枪的，带着枪出来参加军队的测试很常见，只要厂里开个证明，那就光明正大啊。 至于为啥是54，当然是携带方便了。960厂虽然不造54，改进一下总是可以的。全系统里，谁不知道960厂不管造枪还是改枪都很牛？ 第196章 为了祖国的强大 54手枪也是当初仿制老毛子的军用手枪的产物，由于东方人的手没有老毛子的手大，所以这手枪并不是特别适合中国的军人佩戴，作为一把军用手枪，54也就是凑凑活活的水平，作为警用等手枪就差强人意了，所以，国内也是需要自研的先进手枪的，原本这也可以是960厂的一个研发项目，不过无奈现在秦阳涉猎的太多，根本就照顾不上小小的手枪了。 带着自己工厂生产的手枪到处晃悠，那才叫有面子啊。 秦阳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感受到有些寒意，他抬起头来，看到了聂小倩的目光。 “小倩，怎么了？” “秦总！”聂小倩忍不住一把将秦阳拉到了一旁：“喂，你刚刚是怎么能那么说？” “我怎么说了？” “你说我是你的女人！刚刚张工还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小孩呢，羞死人了，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你要是不想当黄花大闺女…”秦阳的下半句话打算是说我可以帮你啊，今天晚上就能把你从女孩变成女人，但是，他还是忍住了，这个时代的女孩，可听不得后世的那种调侃，再说了，自己这么正派的人，要是那样说了，和刚刚的几个流氓有什么分别？ “你想说什么？”聂小倩已经熟悉秦阳了，知道他接下来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脸色就严肃起来了。 “我是说，我可以娶你啊。”秦阳说道：“反正，咱们也都认定了对方是自己一生的伴侣了，不是吗？” “去，谁和你认定对方了？告诉你，以后别说这些胡言乱语了，在国外就算了，在国内，很快就能传开了。”聂小倩说道，话语终于不再那么严肃了。 “好。”秦阳点头：“以后这些话，我只在国外说。” “国外也不许说。” “好，那我不说，咱们做。” “做什么？” 当然是爱做的事情了，这句话秦阳还是憋在了肚子里，没有敢说出来。 “妈妈，婶婶和叔叔在干什么？”牛牛开口问道。 “他们在谈恋爱，牛牛，你还小，就不要问这些了，咱们还是回去。”张月看向了林和平：“你们呢？你们要不要…” “咱们顺路。”秦阳说道：“我们也打算去住14所的招待所，咱们一起去。” “妈妈，婶婶能不能去我们家？今天晚上，牛牛想要和婶婶一起睡。”牛牛开始央求了。 “好啊，那咱们两个男的开一个房间就行了。”秦阳当下就点头了：“小倩，你就去张工家打扰一晚上。” 聂小倩当然清楚，秦阳能赚钱，也能花钱，绝对不会在乎出差的时候多开一个房间的，现在秦阳答应得这么痛快，是让自己帮忙顺水推舟的。 首都农具厂的任务，和自己这个方北工业公司的秘书有什么关系？不过，现在貌似也只有自己是最合适的，得让秦总知道，自己可不是花瓶，自己也很能干的。 就这样，聂小倩来到了张月的住处，在这个年代，商品房还没有开始建设，各个研究所都是人满为患，张工虽然已经结婚了，却依旧分不到婚房，只能住在一个单间的宿舍里，小小的房间里，一张床就占了一半，剩下的是书桌，吃饭的地方等等，太逼仄了。 这住宿条件一点都不好！要不要从这个角度上忽悠，说960厂的条件多好，张工要是过去，直接能分到个两室一厅？聂小倩的脑子在飞快地思考着。 “婶婶，给牛牛讲故事。”牛牛开始提要求了。 于是，聂小倩只能先照顾牛牛。 好在牛牛折腾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三人躺在一张床上，听着牛牛的呼吸声，张月首先开口了。 “小倩，我从进入14所开始，搞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机载雷达的平板天线，当时一直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今天听到秦总说起来样机，真想要亲眼去看一看啊。” 秦阳简直是神啊，知道这个张月的追求是什么！聂小倩的心中无比的震撼，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开门见山：“张工，您如果真的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话，不妨调到960厂去，全新的机载雷达研发项目将会在960厂展开，秦总对这个项目很看重，他也很有信心。” “960厂不是造枪的吗？” “那是以前，有秦总这样的人主持，960厂已经发展起来了，以后，飞机大炮坦克，估计都会造的。”聂小倩说道：“这个厂和其他的单位不同，他们属于自负盈亏的，靠着搞外贸，厂子已经积攒起来了大量的资金了。不用像在研究所里，苦哈哈地等着上级给签字拨款，现在国家要发展经济，军费是越来越少的，分到各个研究所上的就更少了，想要更好地搞研究，960厂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总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啊。”张月说道：“不过，我还是不能下定决心，你能告诉我，你们搞到的雷达样机是什么吗？” “awg-9，雄猫战斗机的雷达。” “那种搜索距离三百多公里的机载雷达？”张月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披上了外衣，在房间里剩余的小小的空间里走来走去，显得很兴奋的样子，经过了一番思考，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愿意去！” 聂小倩的心中一阵感慨，秦阳就是这么厉害啊，只要他出马，就一定会马到功成，他这简直就是未卜先知啊。 外语专业的聂小倩对军工不是特别了解，更不会知道awg-9雷达对于雷达专家意味着什么，就像是游戏迷的电脑手机，就像是歌迷手里的演唱会门票，就像是虔诚的信徒手里的经书一样。 awg-9雷达，是这个时代最有标志性的机载雷达！ “那您这几天先留在14所，办理好各种交接手续，我们需要去南方一趟，等到回来之后，咱们带您和牛牛一起返回960厂，960厂的职工子弟不少，有专门的机构来看护孩子，牛牛在那里绝对不会遇到今天的事情的。” 张月用力地点点头。 事情就这样办妥了！ 第二天，秦阳三人组偷偷离开了14所的招待所，没有惊动任何人，继续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我有种做贼的感觉。”在路上，聂小倩忍不住牢骚了几句：“秦总，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们首都农具厂非得插手其他领域呢？” “为了祖国的强大。”秦阳说道。 在八十年代，有很多让人难以忘记的屈辱历史，其中的和平典范计划，就是和机载雷达有密切关系的。 国内造不出先进的机载雷达来，歼八2战机不具备中距拦截能力，经过多次考察，相关部门终于决定和格鲁曼公司合作改装一批歼八2战机，结果，飞机送过去，让人家里里外外地看了个透，自己要的东西却一个也没拿上！ awg-9雷达给了国内的研究机构，很难在短时间内吃透，因为国家没钱搞研发啊！所以，他必须要自己搞，在年之内，就解决这个技术问题，这样，和平典范项目也就不用做了，八爷还是对西方保持神秘的战机。 “是为了你们960厂的强大？”聂小倩鄙夷了一句。 第197章 拜访机电二局 此时的聂小倩，还是一副很可爱的样子嘛，秦阳对这个未来的媳妇非常满意。 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是很微妙的，聂小倩一直都在抗拒，绝对不会轻易地和秦阳发展恋爱关系。秦阳也沉得住气，现在这样也蛮有意思的。秦阳现在才十八岁，不着急结婚。 几个人南下广州，进入香港，注册公司，快刀斩乱麻的把接收的事情铺垫好，就等着那边发货再过来就行了。 秦阳早就习惯了灯红酒绿的大城市，聂小倩貌似也没有不适感，只有林和平一个人觉得这种地方别扭，不过，多来几次也就能习惯了。 忙完了这些事情，三人再次回去，这次可不能再坐慢吞吞的火车了，而且，在这个过年的时节里，南下容易，北上的车票可不是那么好买的。 “秦总，协调过了，咱们飞南京的机票没有，要坐只能坐飞上海的。”聂小倩向秦阳征询意见：“秦总，要不你们坐飞机回去，我坐火车去南京接张工？” “你？我怎么放心的下。”秦阳说道：“咱们还是一起去，去了上海，正好顺便去拜访一个单位。” 聂小倩平时对秦阳刻意保持距离，但是听到秦阳这么说，心中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秦阳的心中一直有她啊！ “好，那咱们一起去，对了，你去上海拜访什么单位？” “你猜。你不是聪明嘛，连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都能猜出来。” 聂小倩的脸一红，好在林和平帮忙办理登记手续去了，旁边都是游客，也没有人注意她的。 “如果想要测绘仿制那台雷达的话，只有张工一个人是不够的。”聂小倩说道：“所以，你去上海，是打算再忽悠一些人共同加入？” 秦阳点头：“你说的没错！” 如果样机放在了现有的607雷达所，那么，由于雷达所的专家大部分都是搞模拟电路的，需要从头开始学习，肯定会浪费时间，所以，秦阳计划组织的这个团队，要以大学生为主，思维活跃，学习能力强，还没有那些老油条的拖沓。现在的大学好歹已经开设数字电路课程了啊。 但是，如果要是全部都是年轻人，那样也不行，毕竟年轻人没经验啊，所以，还是需要有一些老人的。 张月可以挑大梁，不过她主要的研究方向是平板缝隙雷达天线的加工，在其他的电路领域里，还得有相关的专家。 14所人才济济，在张月走后，估计也能再忽悠几个，不过，既然来了上海，那当然就要在这里忽悠几个了。 上海原本就是一个开放的大城市，这里汇聚了不少的人才，也拥有大量的科研机构，上海的科研机构里懂得数字电路的人肯定比其他城市多。 当年屠 老和马可尼公司谈判给歼七引进平显等设备，上面就都是数字设备，屠老等人都是现学的数字电路，在屠老的回忆录里有这样内容，这种技术大牛都是这样，更不用说普通的机构了。 “不过，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去哪里。” “机电二局。”秦阳说道：“你听说过吗？” “机电二局？”聂小倩的脸微微一变。 “怎么了？” “我的舅舅在那里当总工程师。” “梁金才？”秦阳脱口而出。 这下轮到聂小倩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大名鼎鼎的红旗-61导弹的总设计师，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不过现在，怎么解释？ “我是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国内军工系统的专家，当然都知道了。”秦阳说道：“不过，有了这层关系，咱们的工作就更容易展开了，等咱们下了飞机，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登门拜访。” 聂小倩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但是秦阳并没有刨根问底地打听，反正距离登门提亲还早着呢，现在只是知道了她的舅舅，是个值得尊敬的老专家啊！ “阳哥，你要从我舅舅手下挖人，我会被骂的。” “怎么会呢？既然是咱们舅舅，那我当然不会做这种挖墙脚的事情了，咱们过去帮忙还不行吗？” 聂小倩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什么是咱们舅舅？谁和你是咱？” “好，那就我们舅舅。” 林和平已经过来了，三人上了飞机，一路飞行，来到上海之后，聂小倩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辆212就来接人了。 “听说秦总到来，我们梁总很高兴，特意派我来接各位，只不过梁总还在忙，没法亲自过来。”司机一边给众人解释，一边招呼众人上车。 “没关系，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秦阳说道。 “是啊，梁总也有这个意思，毕竟秦总在军工系统里的天才名声，早就是众所周知的了。” “一般般。”秦阳难得谦虚了一次。 机电二局，会议室。 “十天前，海军的导弹护卫舰携带我们的红旗-61实弹进行海上测试，结果发生了引信未动作导致拦截失败的故障，五天前，我们在陆地的实验基地进行实验，又出现了引信早炸的严重问题，我们的红旗-61导弹引信能否正常动作，关系到我们的导弹能否顺利定型，我们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一名老专家在上面严肃地说道：“现在，故障原因找到了吗？” “没有，咱们的引信是从红旗-2导弹上移植过来的，在红旗-2导弹上运转良好，怎么到咱们红旗-61上就不行了？” “是啊，咱们只是将原来的电子管电路改成了晶体管电路，按说应该更加可靠才对！” “我们要的不是应该，我们要的是分析故障原因，要的是确定的答案！”老专家的脸色很难看：“军队不会听我们的按说和应该，战争更不会听我们的可能。” 没有人说话了，此时，会议室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 “问题出在对抗目标的不同上，红旗-2导弹对抗的是高空目标，红旗-61对抗的是中低空目标，不同的目标，需要不同的无线电近炸引信体制，以前的外差式连续波无线电引信肯定不会正常工作，它缺乏优秀的距离控制特性，容易遭受地、海背景杂波干扰，基本没有低空作战能力。” 谁？说得这么专业？众人扭头望过去，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进来，顿时，就有人不满意了。 “什么人，跑来咱们这里大放厥词？” “夸夸其谈谁不会？有本事你解决这个问题啊？” 主持会议的梁金才却愣住了，当看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身后的那个倩丽的人影的时候，突然激动了起来：“您是秦总吗？” 第198章 难产的红旗－61 来的当然是秦阳了，除了他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有哪个外人能光明正大地进来，还能直接前往会议室？ 一路过来，秦阳还是非常兴奋的，对于机电二局的研发项目，他是非常清楚的。 1961年7月，上海市人民政府将电机局和机械局合并，成立上海市第一机电工业局。还将原机械局的少数企业划归新成立的上海市第二机电工业局。 别看机电二局是新成立的，但是却很厉害，尤其是在航天方面，第一枚击落u-2飞机的地空导弹，就是从机电二局生产出来的。现在，机电二局最重要的研发项目，就是红旗-61导弹。 在很长的时间里，国内只有红旗-2一种导弹，这种从老毛子的萨姆-2导弹仿制过来的产品，性能落后，只能拦截高空目标，所以，国内上马了一系列防空导弹的研制项目，在1965年立项了代号红旗-41的中低空地空导弹项目，和其他的项目一样，这款导弹也经历波折，毕竟国内的技术太落后了。 1966年1月，红旗-41改名为红旗-61，3月份展开了研制工作。由于人民海军舰艇防空力量较为薄弱，迫切需要增强防空能力，鉴于这种情况，1967年，军方领导决定将红旗-61改为舰空导弹。 原本地空导弹就够难的了，改装成为舰空导弹，海上的潮湿环境更是对装备的巨大考验，所以，项目就更难了。 几经周折，这个项目落到了上海机电二局这里研发，进入八十年代，这款导弹开始了漫长的海试，到了88年终于定型。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海军也已经等不及了，从法国进口了海响尾蛇，仿制出来了海红旗-7导弹，所以，红旗-61只装备了几艘护卫舰，没多少年就退役了。 红旗-61昙花一现，它的另一个近亲也没有多少存在感：在弹体的基础上，改装意大利的单脉冲引导头，形成了霹雳-11空空导弹，等到这款导弹成熟的时候，国内已经有了大批的苏-27战机，使用了r-27导弹，同时，世界上的空空导弹技术已经在向主动雷达制导导弹过渡，这种半主动雷达引导的导弹只能无疾而终。 现在，秦阳既然已经插手了机载雷达项目，当然也得插手导弹项目，只有雷达没导弹，还得进口啊。 为了搅黄85年的和平典范项目，秦阳从现在就开始布局了！ 进来之后，正好听到这些人发愁导弹的引信，他立刻就知道，自己耍牛逼的机会又来了！再让聂小倩看看自己的厉害！ “秦总？哪个秦总？” “这么年轻，难道是方北工业公司的？” 众人议论纷纷，刚刚那几个开口贬低的家伙听到了来人的身份，脸都变了。 方北工业公司的秦总！这个人很厉害，尤其是研发轻武器是一绝啊！当然了，更厉害的就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在首都，有人骂他，结果被他开着坦克冲上去单挑了，这件事最近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啊。 更重要的是，最后秦总屁事没有，背景深厚，一般人惹不起啊！ 刚刚自己的嘴巴抽了风，居然说出那些话来，这秦总该不会当场发飙？ 秦阳的目光扫过了那几个嘴巴没门的家伙，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大放厥词不学无术只会夸夸其谈的秦阳。” “秦总，对不起…” 其中一个家伙站起来，脸色通红，声音很小。 “你说啥？我没听清。”秦阳说道。 “对不起，要是知道是您，我肯定不会那么说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们啊，以后可得管好自己的嘴。”聂小倩开口了：“不过，我们秦总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和你们一般见识的，秦总，你就别为难他们了。” “好。”秦阳点头，未来的媳妇开口了，当然得卖她这个面子了。 “秦总，您上来坐。”主席台上的梁金才赶紧招手：“刚刚您一口指出来了我们的引信问题，不知道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过时的引信肯定是不能用了。”秦阳说道：“我们需要全新的体制的无线电近炸引信。” 秦阳一边向主席台的方向走，一边开始介绍起来：“我们先来看看七八十年代导弹引信的常见体制，比如说，不死鸟和海标枪，用的是窄脉冲体制，天空闪光导弹用的是脉冲多普勒体制，海响尾蛇导弹用的是多普勒兼伪随机码调制，这些无线电引信具备良好的距离截止特性，同时，由于使用了电子计算机，能对背景杂波进行有效抑制，这样就能在低空作用了。” 此时，秦阳已经走到了主席台上，他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上面：“我认为这些技术里，使用多普勒体制的近炸引信是最合适的，它不仅仅能满足我们的需要，等到以后随着计算机的发展，它还能具备更强的自我调整能力，通过获取目标的距离角度方位等信息主动调节引爆时机，达到最佳的杀伤效果。” “秦总果然厉害，这番高谈阔论，开阔了我们的眼界啊，秦总，你们960厂是不是已经有类似的产品了？如果能给我们搞配套，我们会非常感激。”梁金才说道。 秦阳把技术分析得这么透彻，很明显是研究很深入的啊！所以，直接拿来主义好了。 秦阳摇头：“我们960厂是造枪的，现在最多涉猎一下造炮，我们又怎么会造电子产品？” 说了半天，都是纯理论的嘴炮？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但是，谁都不敢反驳，秦总名声远扬啊。 “不过，我熟悉这些引信的具体原理，我只是需要有人帮助我把原理图转化为电路图，咱们机电二局人才济济，只要来几个数字电路专家，去我们960厂工作，就能完成这个全新引信的研发。” 秦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下面的人的状态，当他说要数字电路专家的时候，这些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一个地方。 那里坐着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此时，迎接着众人的目光，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看向主席台：“各位领导，我徐国华愿意跟秦总走，尽快完成这个项目的研发。” 第199章 保证帮你们搅黄了海标枪的引进 徐国华，1950年出生，上海本地人，他以高分考上了本地的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机电二局工作，不过，刚刚落实了工作，就在时代的大潮中，被卷到了最偏僻的山村。 在那些艰苦的环境里，徐国华没有放弃学习和钻研，到了75年的时候，回到单位之后，就成为了红旗-61研发团队的一员，78年6月23日，他的机遇来了。伟大的老人在会议上做出了明确的指示：“我赞成留学生的数量增大……要成千上万地派，不是只派十个八个。” 按照这个指示，各地都开始选拔，而且用的是出国考试这种最公平的方式。当时，徐国华参加了考试，然后就成功地成为了首批公派留学生奔赴海外。 两年之后，也就是80年夏天，徐国华学成回国，继续参与红旗-61的研发，一直到现在。 此时，听到秦阳说起这些，徐国华的心中非常的激动，他在国外的所学，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回来之后，他就发现了和曾经的同事、领导都有隔阂了，每次当他想要创新的时候，总会有无形的阻力压下来：我们要用成熟的方案，不要冒险！ 数字电路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懂，还是用以前的模拟电路，我们从电子管改进到了晶体管，已经非常成熟了！ 现在，他一定能发挥自己的所学！ 秦阳刚刚说的那些先进的理念，其实他曾经写过报告的，但是，报告递到了他的直属领导手里，就石沉大海了，估计不知道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秦总现在说出来，大家伙就像是听天书一样，如果不是继续闭门造车，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技术该多好！他知道，很多人是习惯了，很多人是害怕了，很多人是… 秦总的话，大家伙得相信，而且，研发是由960厂来主持的，不用浪费他们项目的科研经费，他们只要等着接收成果就行了。 “徐工是喝过洋墨水的，对新鲜事物的理解能力更强一些，有徐工这员得力干将，我相信秦总一定能尽快把这款无线电近炸引信研发出来的。”梁金才说道：“秦总，您觉得如何？” 听到喝过洋墨水，秦阳就已经满意了，他点点头：“好，那徐工我就带走了，时间紧张，我们得立刻投入到工作之中。” 这么快？ 梁金才有些犹豫地看了在会议室后面空座位上坐下的聂小倩一眼，示意她拦住秦阳，至少也得请秦工吃顿家宴啊。 不过，聂小倩好像没理解，在那里站起身来，也打算要走了。 这是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啊！聂小倩对挖舅舅墙角的行为是有些愧疚的，能走当然要走了。 “秦总，别急啊，你在咱们军工行业里可是领头羊，你给咱们说说，咱们的红旗-61导弹前景如何，在世界上是什么水平？”现场的一名领导开口了。 什么水平，大家伙不知道吗？ 在刚刚立项的时候，的确是世界先进水平，但是，二十年磨一剑，等到磨好了，结果发现对手已经有火铳了！ “我对咱们的红旗-61导弹了解的并不多。”秦阳斟酌着用词，他不能说完全不了解，否则这个会议就可能会开成介绍会，他可没时间听，他也不能说特别了解，否则他是怎么了解的，谁给泄的密？ “目前，世界攻防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高空高速突防变成了低空甚至是超低空突防，防空导弹必须要能拦截到低空目标才行。”秦阳说道：“我们的红旗-61外形和海麻雀导弹类似，也是中低空防空的利器，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把导弹搞成熟，让它成为一款可靠性的导弹，大家一定要加油！” 勉励几句，赶紧闪人！ 但是，秦阳还是没有闪走，这名领导继续开口了：“秦总，您也认为海标枪不适合我们的海军使用了？” 秦阳这才明白了这名领导的意思：要让自己站队，干掉竞争对手啊！ 随着国门打开，军队看到了自己巨大的差距，决定通过对外引进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了。 北约标准的l7坦克炮、斯贝发动机等等，都是引进成功的产物，不过，当初看的时候绝对不止这几款，计划引进的项目种类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东方海军长久以来，一直都是靠高炮防空的，在现代战争中，在敌人的空中打击面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导致海军根本就无法离开岸基航空兵的保护。 海军急需解决防空问题，首先相中的就是英国的海标枪防空导弹，毕竟这是一种射程七十公里的防空导弹，引进之后，可以让海军迅速地获得区域防空能力！甚至，海军后来把项目都谈好了，计划把导弹安装在051驱逐舰上，改成专门防空的051s。 射程七十公里的海标枪和射程十几公里的红旗-61，按说是不构成竞争关系的，一个区域防空导弹，一个是中近程防空导弹，但是，国家穷，军队的经费少，如果引进了海标枪，那他们红旗-61说不定就真的黄了！ 所以，他们很担心，现在看到秦阳来了这里，顿时就来了主意：秦阳可是搞外贸军工的一把好手，要是他掺和了这件事，能不能让海军放弃这个项目？ 别看秦阳年轻，但是能量已经不小了啊。 “大家伙放心，只要我能接触这个项目，我保证把它给搅黄了。”秦阳说道：“现在，我告辞了。” 愣头青就是愣头青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说要搅黄了这个项目？万一传回首都去了，传到了某些支持海标枪引进项目的领导耳朵里，这不是得罪人吗？ 看着秦阳离开的背影，梁金才的心中感慨万千。 出来之后，秦阳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继续去那里开会，毕竟他是忽悠人的，而且，他还做出了那种承诺，也算是不欠机电二局的人情了。 而且，他把握十足啊！因为他知道，再过一年，马岛战争就要打响了，海标枪在海战中成了十足的弱鸡，国内引进的声音自然就消失了，就算是现在他这样说会得罪一些人，以后也会证明他的睿智的。 反正，他一个造枪的，先管好地面武器，最多插手一下机载雷达和导弹就足够了，海军的摊子，得过几年再说了。 等等，一旁的聂小倩的眼神，好像很复杂的样子？ 海标枪 第200章 我秦阳什么时候骗过人？ “秦总，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样的话，搞不好会得罪很多人的。”几个人沉默地向前走，聂小倩突然开口了。 “为了咱舅舅，得罪人算什么。”秦阳很是大气。 林和平继续向前走，对于这两人的谈话视而不见，但是，徐国华却诧异地扭头过来，当起来了电灯泡。 “徐工，咱们先出去吃顿饭，等到吃完之后，你就回家去收拾收拾，咱们去南京接个人，大概后天回来，直接带你一家人去首都。”秦阳也转移了话题。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一家人去，不太合适？”徐国华说道，毕竟，目前他还属于是借调过去的，只是为了去960厂研究全新的无线电引信的。 “怎么不合适，一家人就得住在一起，这样才方便。”秦阳说道。 当然得把一家人都给接过去了，断了后路才行啊，万一不习惯北方的寒冷和干燥，半路跑回来了怎么办？ “没错，咱们一起北上，路上也很热闹。”林和平接话：“不管在哪里，都是搞军工嘛。” 在饭店里，几个人有说有笑，这种在外面吃饭的经历，普通人或许一年都难得一次，但是方北工业公司的老总和别人是不同的，天天下馆子都没问题，钱有的是，粮票也可以用钱买到。 徐国华却显然有些心事重重。 “徐工，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顾虑吗？”秦阳明知故问。 “秦总，我愿意跟您走，但是，这拖家带口的，从此就彻底离开了机电二局，我还是感觉有些对不起这里啊。” 虽然中间很多年没有在单位，但是，徐国华依旧还是怀念老单位的。 “怎么就是对不起老单位了，你去了咱们960厂，才能更好地照顾老单位。” 聂小倩给了个白眼，不用说，秦阳又开始忽悠人了。不管再扯淡的理由，都能被秦阳给解释通。 “徐工，你想想，你们研制的红旗-61导弹，现在还算是先进的导弹吗？” 徐国华摇摇头，他是留过学，喝过洋墨水的，在西方留学期间，他也在大量搜集这方面的资料，他知道红旗-61和世界先进水平至少落后了二十年。 “这款导弹就算是研发出来，也照样是落伍的，咱们海军就算是不进口海标枪，也得进口其他的舰载防空武器。” “是啊，咱们现在想要大踏步地迈进，也只有引进是最合适的，自研了十几年，最后怕是要打水漂啊。”徐国华就更是感慨了。 “不过，现在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咱们的红旗-61导弹还能继续下去。” “是吗？秦总请讲。” “东边不亮西边亮，海军不要空军要。” “空军？” “没错，咱们会把它改造成为空空导弹，和咱们的机载雷达配合，实现中距拦截能力。” 徐国华睁大了眼睛：“秦总，您说的是真的？” “我秦阳什么时候骗过人？”秦阳说道：“我把你带到首都去，可不只是研制一个小小的无线电近炸引信的，我们还要研制先进的机载雷达，研制配套的导引头，让红旗-61挂载在歼八2战机上，守护我们祖国的领空！” 徐国华兴奋之后，又有些苦恼：“秦总，咱们国内的机载雷达很落后啊，您该不会想将我们红旗-61的雷达移植上去？太重了，不可能的。” “不，我们会从国外弄一款先进的机载雷达过来，有了这款样机，你有把握复制出来吗？” 样机，复制？ 徐国华睁大了眼睛：“秦总，这太难了？西欧的也很落后，美制的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但是，怎么可能弄得到美制的机载雷达？” “这个不是你操心的，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干？” “徐工，您想想，秦总干出来了一件件大事，多少都是不可能的？在秦总这里，一切皆有可能。”聂小倩开口了。 秦阳满意地看了聂小倩一眼，这助攻恰到好处啊。 徐国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用力点头：“秦总，我信您！” 机载雷达天线等工艺有张月负责，电路部分由徐国华负责，再加上忽悠一批大学生过来，这个研发团队就成了啊！ 秦阳已经充满期待了。 第二天，一行人来到南京，在下火车之后，秦阳顺道溜达到了车站派出所。 “上次那几个流氓已经判了五十年，全部送去劳改了。”见到秦阳之后，派出所的警察立刻就向秦阳介绍了上次事件的后续。 “五十年？”秦阳也震惊了，这是要把那些人关到老啊！ “上级特殊关照的，从严处理。听说原本是打算枪毙的，后来觉得这个有些重，所以就改了。” 秦阳狐疑地看了聂小倩一眼。 不可能是因为自己，自己就算是方北工业公司的老总，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应该是聂小倩，那些人居然打起来了聂小倩的主意，让她背后的人震怒了！ 看来，聂小倩的背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得多啊。以后娶了她，有了坚强的后盾，自己搞起军工来就更得心应手了。 似乎是知道秦阳在想什么，聂小倩淡淡地笑了笑：“这些败类，有这种结局也是正常的。” 秦阳点头，以后有了这样背景的老婆，自己哪怕不奋斗，只吃软饭都够了啊。 不过，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就太给自己这个军工专家丢脸了，还是干自己想要干的事情。 到了14所，张月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拎了一个简单的编织袋，带着牛牛，就算是搬家了。 坐火车到了上海，接上了徐国华一家人，继续向首都晃悠。 “大冬天的，咱们的960厂的基建工作无法进行，所以，咱们这个研发机构的办公地点可能会寒酸了一些，不过，等到明年开春，咱们就尽快搞建设，以咱们首都农具厂的基建速度，三个月就能把全新的研发大楼给盖起来。”等到快下车的时候，秦阳向被他给忽悠过来的人说道。 夏天盖好的那些厂房，都已经用起来了，根本就腾不出多余的房间来，就连后来新成立的服装厂也得支帐篷，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到开春暖和了，他们还会大搞基建的。 “秦总，咱们方北工业公司总部，不是还空着一些房间呢吗？内院的偏房住人，正房搞研究不就行了？”聂小倩说道。 “这个，方北工业公司和咱们首都农具厂，是两个不同的单位啊。”秦阳有些顾虑：“我当总经理的，得公私分明啊。” “反正只是暂时的，张工还带着孩子，必须得有个暖和的房子住才行啊。”聂小倩说道：“什么公私分明，咱们这次出来，两个单位的事情还不是混着干的。” “好，那就交给你了。”秦阳刚刚的为难当然是装出来的了。一个称职的秘书，必须得是一个合格的背锅侠才行，以后如果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随时都能推给秘书，这是主意是我秘书出的！ 第201章 揭海标枪导弹的老底 到了首都，列车晃悠的进了站，窗户里出现了无数个面孔，这熙熙攘攘的人流，显示着首都的热闹。 下了车，秦阳闻着空气中鞭炮的味道，年味是越来越浓了啊！还是这个时代好。 “请问，您是方北工业公司的秦总吗？”秦阳还没有感慨完人生，几个白衣服蓝裤子的人就凑了上来，为首的那个恭敬地问道。 “是我，怎么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刚，您可以叫我小王，我们的领导请您去公主坟黄楼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看着几个人的穿着，听着对方的话语，聂小倩就猜出来了这些人的来历，她不放心啊！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我们领导只请了秦总一个人。” 秦阳笑呵呵地看了眼聂小倩：“小倩，你放心，他们是请我过去聊天的，不会出什么事，咱们刚刚带了张工和徐工回来，你回去帮忙安排他们的工作和生活。” “可是…” “没事，我秦阳什么阵仗没见过，放心。小王？咱们走。” 虽然聂小倩平时爱和秦阳争执几句，但是心中已经有了秦阳，几句话就能暴露了心意，这个过程让秦阳很享受。 和其他人告别，秦阳上了对方开来的一辆212，看着窗外的景象。 “秦总，您果然和别人不一样，一点都不担心吗？”来接秦阳的一个人忍不住问道。 “有什么担心的？今天晚饭有着落了，还不用花饭票，我还没吃过黄楼的饭呢。”秦阳很看得开。 五十年代，在首都西边，公主坟南侧建造起来几座庙宇飞檐结构的大楼,其中一座黄色的办公楼和一座灰色的住宅楼格外显眼，这就是着名的海军大院。 秦阳目前主要在给陆军造武器，空军的装备也仅仅是和132厂有过而已，海军的嘛，刚刚涉猎，说了几句，就被请来了。 自己不是就放了豪言壮语，要搅黄了海标枪项目吗？海军把自己请来，还能兴师问罪不成？自己可不是一般人，他们要是敢欺负自己，陆军的很多领导都会找上门来的。 西三环正在建设之中，黄楼的东大门外面就是一片工地，还有一些没有拆完的平房，由于大院就一个门，所以，212只能穿过工地来到东门，一番进门手续之后，秦阳跟着王刚直上黄楼三楼。 “秦工，我只能送您到这里，您进去。” 秦阳点点头，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会议室，中央是个椭圆桌，两边坐着两拨人，其中一拨是白上衣蓝裤子，另一拨是西装革履。 在会议室的一个角落里，亮着一个投影机，此时，一个蓝眼睛高鼻梁的英国人，正在那里介绍。 “我们的海标枪舰载防空导弹武器系统的导弹部分为二级结构，分为前弹身、中弹身、后弹身、控制装置和助推器。作为第二代防空导弹，它已经非常完美了，比如说，它的发动机，我们使用的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可变推力液体冲压喷气式发动机，虽然也是液体的，但是使用的燃料是煤油，可以长时间存放，在这款发动机的推动下，它的最大速度可以达到35马赫，全球领先。” 秦阳愣了愣，然后明白过来：海军的这些领导也是贼精啊！ 自己的那番豪言壮语，这些人肯定是知道的，其中肯定有人心中不爽，想要考验秦阳。 原本秦阳还以为自己只是给海军领导解释一番，说一说自己的意见，现在，秦阳算是明白了，海军是要让他直接和外国人怼啊。 秦阳不是要搅黄了海标枪项目吗？干脆就把秦阳叫到现场来，看看秦阳怎么搅黄了这个项目！ 不过，秦阳也不怕什么，在别人眼里，外国人高高在上，在自己眼里，外国人算个屁啊。 此时，看到秦阳进来，在场的几名海军领导扭头过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又扭头回去听讲解了。 这些家伙，都是老油条啊，要是自己把外国人惹怒了，他们也能撇清关系，和海军无关，是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干的！ “冲压发动机早就落伍了。”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角色，那秦阳也就不客气了。 当秦阳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在介绍导弹的罗罗公司的专家菲利普并没有太在意，还以为是个下属进来送什么资料的，谁能想到，进来就开喷了？ “这位先生，您给说一下怎么就落伍了？”菲利普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大度一些。 “贵方的这种导弹，是基于美国人已经淘汰的ri-8 talos的技术研制，外形上就是talos的缩小版。整台发动机得使用专门的镍铬合金打造，价格非常昂贵，卖给我们就更贵了？” 菲利普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自己没介绍这些，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刚刚我听你们说它的极速能达到35马赫，这个有什么好炫耀的，现在任何一款中程防空导弹都能飚到这么高的速度，而且，其他的导弹都是直接自己点火就行了，你们使用冲压发动机的燃料煤油能量密度太低，导致导弹的个头很大，低速时候不工作，后面还得增加一段助推器，你们这是参考了反舰导弹的设计？” 现在除了反舰导弹，还有哪种地面发射的导弹要额外增加助推器的？ “当然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你们的导弹燃料箱里面满是煤油，在飞行的过程中，能做大过载机动吗？我猜够呛，对了，你们接着介绍一下，它的最大过载是多少？” 介绍的时候，捡好的说，差的就忽视掉，等到签了合同才会给详细数据，当初英国人卖斯贝发动机的时候就是这么玩的，现在还想继续忽悠人？没门！ “说啊，您作为导弹专家，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最大过载是4g。”菲利普只能实话实话。 “什么？这导弹的过载这么低？”一直都稳坐钓鱼台、看着两边争斗的海军领导们坐不住了。 过载反应的就是机动性，战斗机的过载一般被限制在9g以内，国内的歼七歼八也就是飞个5、6g过载，空空导弹的过载能超过20g，先进一些的能达到35g。到了后世，50g过载的空空导弹一大堆。 现在，这款防空导弹的最大过载居然是4g，这意味着什么？战斗机都能甩掉它！ “过载方面并不出色，但是，它是区域防空导弹，它的最大射程足足有七十公里。”菲利普赶紧用另一个数据来弥补。 区域防空，东方人最急缺的能力啊！ “最大射程是不错，射高呢？这导弹的最大高度是多高？” “我们的使用高度是一万米以上！”菲利普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回事，今天见鬼了，这个家伙好像知道了他们海标枪导弹的全部参数一样！ “一万米以上，能上到多高？能上到两万米吗？我们国内的歼七歼八战机，都能飞到两万米。”秦阳说道。 第202章 真的给搅黄了 在场的海军领导脸色严肃起来了。 进入八十年代，海军依旧只能靠高炮防空，早就落伍了，海军必须要有现代化的防空武器才行！ 虽然红旗-61从六十年代就开始研发了，但是到现在依旧是问题不断，距离定型还早着呢，海军要现代化，必须要采购才行。 在这种情况下，英国的海标枪导弹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他们想要引进这种导弹系统，今天，英国人来了一大堆，就是给海军领导介绍海标枪导弹的技术细节的。 没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要搅黄了海标枪导弹项目的秦总，还真的了解这款导弹，他说出来的这些，都是海标枪的缺陷，很多都是海军无法忍受的。 一款过载只有4g，射高只有一万多米，而且价格还相当昂贵的导弹，这妥妥的是鸡肋啊，当初是谁一力支持引进这种导弹的？ 在斯贝发动机上摔了个跟头，难道要继续在防空导弹上摔跟头吗？ “其实，这种导弹还有一个大问题。”秦阳继续抛杀手锏：“它的进气道在弹头部分，这样弹头内部用于存放导引头的空间就很小了，这种半主动制导的方式，导引头的雷达天线越大越好，可是你们这样设计，天线的面积缩小了四分之三以上！如果目标的雷达反射回波弱的话，它应该接收不到足够的信号而导致脱靶？还有，它能拦截现在越来越先进的超低空掠海飞行的反舰导弹吗？” 其实，后世也有一批导弹采用冲压发动机的，这是为了追求更远的射程，比如说欧洲的流星空空导弹，最大射程超过150公里，只有冲压发动机能满足，但是，这已经是固体火箭冲压一体发动机了，而且，冲压发动机的进气口是在弹体中部的，并没有在弹头部位。 宝贵的弹头空间，当然是留给导引头使用的了。 “该死的，你究竟是什么人？”菲利普终于忍不住了：“你是海军的吗？你有资格来参加这次会议吗？” 这个年轻人是东方面孔，但是没有穿海军的军服，菲利普终于找到了这个破绽，开始反击了。 “没错，我们现在进行的是绝密的技术介绍会，无关人不能进来。”这次推销的负责人乔治也面色阴沉地开口了：“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海军领导开始为难了。 秦阳笑了笑：“我是给各位领导汇报工作的，没想到误打误撞地进来了，听到了你们在这里吹嘘，实在是忍不住了，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了。” 有他这样一番揭露对方的老底，如果海军还要继续头铁引进，那秦阳也没别的办法了。 不过，在转身离开之前，他还是决定要做个好人，给英国人提个醒，毕竟大家伙现在是朋友嘛。 “各位，你们的海标枪导弹早就落后了，所谓的区域防空能力就是个笑话，你们在实战中根本就对付不了超级军旗和飞鱼导弹的组合，甚至就连携带炸弹的a4天鹰攻击机都对付不了，尤其是，你们还没有空中预警能力，我劝你们还是正视自己的缺陷，到了战场上，可是要吃大亏的。” “你在说什么？我们日不落帝国的海军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之一，我们的海军有能力应对任何威胁！”乔治站了起来，眼看就要发飙了。 秦阳闪人。 出来之后，秦阳就迎上了王刚：“小王？给我找的地方，弄杯茶水喝，渴死我了，还有，今天晚上这顿饭，我是吃定了。” 王刚丝毫不在意秦阳话语里可能的调侃，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敬佩，刚刚秦阳进去，王刚就进了隔壁的监控室，全程看到了秦阳的表演。 厉害，太厉害了，把那些外国人怼得哑口无言啊！那海标枪导弹，果然是不靠谱的！ “走啊，小王…” “好的，您随我来。”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秦阳美滋滋地吹着茶叶，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象。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秦总，非常抱歉，有外国人在，让您受委屈了，咱们几个老头子散了会之后就过来了，希望你别见怪啊。” 秦阳扭转过身体，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几名领导：“各位领导，我知道自己的作用，你们把我叫来，就是让我发挥愣头青的特点嘛，不过，我猜剩下这段时间，你们应该已经心不在焉了？” “是啊，咱们原本对海标枪很感兴趣的，但是，你说过那些话之后，咱们已经发现，这种导弹根本就不适合咱们。”刚刚开口的是海军的李领导，他也是这次引进会议的主持人。 “不过，你这样一搅局，他们倒是退步了。”另一名张领导笑呵呵地说道：“原本，英国人的计划是向我们整体出口他们的42型防空驱逐舰，这价格可就贵了，根本就不是我们海军能承受的，现在，他们终于妥协了，可以单独出口我们海标枪导弹系统，安装在我们的051驱逐舰上，我们后来的会议，就是在谈这个项目，这种改装了海标枪导弹的驱逐舰，我们暂时定为051s。” 秦阳笑了笑：“也就是说，我没成功？海军还是决定引进海标枪系统？” “目前，咱们选择的余地可不多啊！”李领导说道：“虽然有各种缺陷，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目前能引进到的最合适的导弹了。否则的话，咱们该引进什么？” “该引进的多了，美国的，法国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肚子饿了，这一饿，大脑就缺氧，什么都想不起来。” “嗯，也到饭点了，咱们一起吃饭去？” “这外面天太冷了，身体凉啊！要是有口茅台，暖和暖和身体就好了。” “好，那就茅台，算是补偿你了。”李领导笑呵呵地说道：“果然，你和传说中的一样。你的勇气值得一瓶茅台。” 虽然他们是第一次见秦阳，但是，秦阳的英雄事迹，可早就进入他们的耳朵里了，现在，就和那些传说一样，秦阳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现在和他们这些老头子，照样敢要酒喝，还非得是茅台！ “酒壮怂人胆嘛，实际上，我的勇气也就值个酒瓶盖。” 第203章 法国的海响尾蛇导弹 方北工业公司。 聂小倩放下电话，脸上的表情复杂。 “怎么样？阳子没事？”林和平关心地问道。 “没事，海军领导请秦总吃饭去了，秦阳还指明要喝茅台。”聂小倩的语气是复杂的，他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嗯，看来咱们得对阳子有信心，只要他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哼，说不定是看在我的父亲…”聂小倩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住了，她站了起来：“走，咱们叫上张工和徐工，一起去首都农具厂那边吃饭，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得在这里开个食堂了。” 冬天黑得早，这还不到五点钟，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外面响起了零星的鞭炮声。 秦阳的手举着酒杯：“今天能和各位领导坐在一起喝酒，那就是缘分，我秦阳先敬各位领导，你们大人大量，不和我这个愣头青一般见识。” “等等。”李领导开口说道：“咱们可先说好了，就这一瓶茅台，咱们几个人分着喝，那就是一人三杯，你小子喝酒可得悠着点，一口一杯，连喝七八杯的话，那咱们可不干！” 被看穿的心思，秦阳笑了笑：“各位可都是大领导，还在乎这一瓶酒？不够了咱们就再开一瓶啊。” “算你们首都农具厂的账上，还是方北工业公司的账上？”李领导说道：“你现在这瓶，可是咱老李自掏腰包的。” “我先吃口菜，还没来你们黄楼吃过菜呢。”秦阳赶紧转移话题，拿筷子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来：“不错，不错，这红烧的就是比卤煮的好吃！” “行了，你就别打岔了，咱们先一起走一个，喝完之后，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李领导举杯，众人喝过了之后，他幽幽开口：“秦总，如你所愿，把海标枪的项目给搅黄了，不过，咱们海军的防空威胁，还是迫在眉睫的，你有没有其他的想法，给咱们说说？” “要说军工科技，还是美国人最先进，他们海军现在主力的标准1导弹，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秦阳开始指点江山了。 英国人的海标枪，其实也就相当于美国第一代舰空导弹中的黄铜骑士，它和小猎犬、鞑靼人一起并称3t，构成了美国舰队的早期防空屏障。 再后来，美国人就开始搞标准导弹了，标准-1导弹的原型弹yri-66a于1965年开始进行飞行测试。1967年以ri-66a的名字定型服役，当时它只有32千米的最大射程，当然了，这种导弹在不断改进，最新型号已经是ri-66b，它使用了新的k 56双推力固体火箭发动机，最大射程增加到了46千米，电子设备也进行了改进。 现在，宙斯盾系统还没有服役呢，这种标准-1导弹就是最先进的防空武器了。如果能把这种导弹引进过来，己方一下子就能进入到世界一流水平了。 “从美国引进武器可不容易啊。”李领导说道：“对我们展开双臂的只是欧洲而已。” “如果是欧洲的话，那就是法国的海响尾蛇导弹了。”秦阳说道：“你们考察过这种导弹吗？” “咱们了解过。”张领导说道：“只不过，这种导弹的射程只有十几公里，和海标枪导弹的射程相比太近了，咱们就没有太多关注。” “没错，射程是近了一些，但是，它具备拦截超低空掠海飞行反舰导弹的能力，而且重量轻，我们一两千吨的护卫舰都可以安装。如果要进口的话，这种导弹更适合我们。” 海响尾蛇导弹是法国汤姆逊-csf和马特拉公司联合研制的全天候近程舰对空导弹系统。它其实首先是在陆地上使用的，73年的时候，法国海军决定把陆基型转化为舰载型，这也是一个常规操作，老毛子的舰载防空导弹大部分都是陆基移植过去的。 法国人的动作很快，74年选定汤姆逊公司为总承包商，签订研发合同，汤姆逊公司在77年底交付第一套发射装置并装舰试验。海响尾蛇导弹于79年完成性能鉴定，80年正式服役。 在八十年代，这种导弹还算是比较先进的，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拦截高度低，十几米高度上飞行的反舰导弹也逃不过它的眼睛，在当时，这是相当了不起的。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法国人取巧了，用雷达引导的时候会遇到海浪反射杂波的问题，导致低空失控，所以，他们干脆就使用红外引导，这种另类的引导方式让海响尾蛇实现了这种拦截能力。 在后世，中国经过多方比较之后，最终选择了海响尾蛇系统，引进了两套，安装在一艘051和一艘052号上，然后，国产的海红旗7就出来了，安装到了第二艘052上，之后更是大量地在护卫舰上使用，可以说，整个九十年代，射程十几公里的点防御的海响尾蛇导弹系统和海红旗7，就是海军最好的防空武器。 红旗-61？存在感很低，就不说了。 “而且，我们国内相关部门在研制红旗7导弹，正好有了借鉴，也能更快地完成研发。”秦阳继续说道。 说起红旗7导弹来，很多说法都是这是海响尾蛇导弹的复制品，实际上，红旗7导弹的研发时间更早，在80年的时候，航天二院接手过来研发项目，等到引进了海响尾蛇之后，又进行了一番参考，将海响尾蛇导弹上的大量技术移植了过来，先仿制，然后再提高。 现在嘛，正好可以提前实现这个过程了。 “法国货太贵啊。”张领导开口。 在世界上，美制装备和苏制装备是主流，不过，也有一部分客户搭不上这两者的关系，法国货走的就是这条路线，由于销量少，成本高，所以，法国货一直都是高价的。 就拿八十年代法国军工主打的幻影2000来说，推销给中国的价格高达六千万美元一架！要知道，九十年代购买的第一批双发重型的苏-27，也才三千五百万美元一架，美制的f-16，当时售价也就一两千万美元而已。 当年订购法国两套海响尾蛇导弹，那也是八千万美元一套，绝对是天价了。 “贵？如果海军真的想要，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法国人低下高傲的头来。” “秦总请讲！”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海响尾蛇，这种导弹和雷达在一起的，还有一种是分立的 第204章 法国人上钩了 半夜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将整个世界变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转眼间，时间已经是腊月二十六，马上就要过年了。 首都农具厂的会议室里，众人都是热情高涨。 “阳子，咱们系统开会的时候，你正好出差没有赶上，咱们960厂这次可是出够了风头！上级颁发了十个奖项，其中有八个咱们都有份，有五个，咱们还是第一名！”朱自忠兴奋地说道：“这个会，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了咱们首都农具厂开的！” 大家伙都是眉飞色舞，秦阳却很平静，如果不是因为太年轻，此时他真想说，看看你们这点出息，才这么点成绩，就高兴成这样？奖励有屁用？得跟着有奖金才行！ “因为我们厂的成绩突出，所以，上级决定把我调动到五机部工作，估计调令年后就下来了。”朱自忠说道：“新厂长的人选就是老秦，阳子，到时候你的职务也会提一级，成为副厂长。” 听到这话，秦阳有些诧异：“朱厂长，宁为鸡首，不为凤尾，去了那种部门，哪里有在咱们厂里当一把手自在。咱们还需要您掌舵呢。” 朱自忠笑了笑：“我的级别连升了两级，还有啥不知足的，阳子，你朱伯伯想过一过当大官的瘾，你还不同意了？” 秦阳知道，朱自忠这么做，一方面的确是升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秦家父子腾地方。想他秦阳，十个月前还只是个普通的不学无术的厂二代，现在已经是副厂长了，他这高升的速度也够快的了。 “对啊，当了大官，以后可得给咱们厂着想，有什么好处得先给咱们。”秦阳说道。 朱自忠摇头：“这可不行，咱们当官是有原则的，再说了，你秦阳本事这么大，哪里轮得着我给你弄好处，以后说不定还得求着你呢。” “对了，咱们今年赚了不少，年底也该给职工们一些福利了。”秦阳想到了什么：“就暂定两个月的工资当奖金，怎么样？” “你说什么？给职工多发两个月工资？”秦保国惊讶地说道：“你知道这有多少钱吗？” 在这个年代，国企的福利是不错，过年发什么米面粮油，但是折合下来也就是十块二十块钱而已，现在，他们960厂的工资已经不少了，赚的多的一个月已经上百了，高出其他工厂一半以上，如果要是再给多发两个月工资，那还不得让别的工厂眼红死？ “对外宣传就是朱厂长拍板决定的，朱厂长要高升了，让大家伙念他个好。”秦阳说道。 这下秦保国没话说了，反正钱都是秦阳赚来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还有，林哥的婚事要在年前办了，如果咱们厂还有其他工人也打算在年底办的话，咱们干脆就一起办，也好热闹一下。”秦阳继续说道。 “林和平是咱们和部队联系的纽带，他的妻子又是老王的女儿，这婚事当然要办得热热闹闹的。”周永飞也开口了。 咣！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 “超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快，快坐下来开会，今天这会有很多地方涉及到钱，需要你…”秦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张超就打断了他。 “阳子，厂子门口来了两个法国人，说是想要求见你！” 张超是知道要开会，但是刚刚要来，就听说了门口的事情，外国人叽里咕噜的，别人搭不上话啊！他亲自到门口一看，就赶紧安排人接待，然后跑来找秦阳了。 “法国人？他们来得真快啊！这就上钩了！”秦阳说道：“既然贵客上门了，那今天这个会议就暂时到这里，我得去接客了。对了，超子，打电话把聂老师叫来。” “嗯，阳子，你去忙。”朱自忠笑呵呵地说道。 其实，这次会议主要的议题，就是告诉秦阳：咱老朱要走了，秦阳一直都很忙，经常不回厂里来，他们也早就习惯了。再说了，现在来的还是法国人，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啊。 会议室里，两个高大的外国人坐在那里，嘴里叽里咕噜地交流着什么，眼睛不时地看向了门口方向。 很快，一男一女就进来了，都非常年轻，不过，两人可不敢轻视对方，赶紧站了起来。 “请问，您是秦总吗？” “没错，是我。”秦阳说道：“这位是我的翻译。” 把聂小倩叫来，当然是让她当的翻译的，秦阳虽然会外语，也不可能都会，尤其是世界上最难学的法语，聂小倩得派上用场了。 “秦总，我们都会说英语，可以用英语交流。”来人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托马斯，来自法国汤姆逊公司，这位是我们公司海外销售经理，拉斐尔先生。” 英语交流？聂小倩眨了眨眼：“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万一有交流不通畅的地方，还得用法语。”秦阳摇头，然后伸手过去：“欢迎两位的到来，不知道两位有什么事？” “这几天，我们在马来西亚出差，听说了秦总在海军的听证会上驳斥了英国的海标枪系统，我们就赶来了，秦总，您的分析是正确的，海标枪系统早就落后了，根本就无法适应现代海战。”拉斐尔说道：“贵方应该选择我们的海响尾蛇导弹，这才是最明智的。” “两位，贵方是不是找错人了？”秦阳说道：“你们要推销应该去找海军啊，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我和海军不熟啊！你们应该知道，我们首都农具厂是造农具的。” 不熟？在来了之后，他们已经获得了第一手的资料，虽然不全，也能知道秦阳的能量，可以在那场会议上，直入会场，然后把英国人驳斥得体无完肤，最后飘然离开，能是普通人？ 而且，听说在会议结束后，海军的领导请秦阳吃饭，秦阳还推荐了他们海响尾蛇导弹！ 他们正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才赶来的。 “秦总，我们对于帮助我们推销的人，是不会亏待的。”拉斐尔说完，看了一眼聂小倩：“请问，我们在这里可以说合作的商业机密吗？” “当然，她是我的秘书，也是我最亲密的人。”秦阳说道。 对方露出了笑容：“秦总，只要您帮助我们推销，我们愿意给您百分之二的费用当介绍费。” 百分之二，贿赂？聂小倩明白了，秦阳让自己过来，是要当个见证人啊！秦阳能赚钱，但是不贪钱，这笔钱最后上交了，就没有问题了。 第205章 空手套白狼 法国的武器卖得相当贵，质量还不高，为啥还能屡屡销售出去？答案当然就是攻关做得好了。 为了推销武器，他们不知道贿赂了多少官员，幻影2000卖得比f-16贵，阵风战斗机比隐身的f-35还贵。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年，十几年之后，一些事情总会败露，最终让法国人名声扫地。 秦阳既然已经插手了这个烂事，当然就得有所准备了，让聂小倩一起参与进来，当然是利用她背后的力量了，让上面知道，自己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干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就算是中途有些什么特殊的手段，也是坦坦荡荡的。 “好，请放心，我一定会帮忙的。”秦阳做出一副贪婪的样子来：“反正我也得罪了英国人，不怕他们在背后说我坏话，这种响尾蛇防空导弹，你们打算卖多少钱一套？” “一亿美元一套，如何？”拉斐尔笑呵呵地向秦阳说道：“这样，百分之二的介绍费，那就是二十万美元，哪怕东方只买五套，那您就能获得一百万美元，您有了这笔钱…” 还用说吗？在这个时代，一百万人民币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一百万美元，足够去西方过一辈子了！ “好说，好说。”秦阳点头：“你们也太小瞧东方了，东方需要采购的可不止五套，现在，海军目前已经服役的加上在船台上的，一共有15艘051驱逐舰，再加上大量的护卫舰，如果采购的话，至少需要三十套以上！” 三十套，这可是个大买卖啊，他们海响尾蛇导弹系统是在去年才定型的，总订单是个位数，如果东方采购三十套，还是一亿美元一套的天价，那他们岂不是发了？ “秦总，恭喜您，这一笔买卖，您就能拿六百万美元！您和您的爱人以后可以去我们巴黎生活，巴黎以浪漫闻名全世界，您一定会喜欢的。” 聂小倩的心中觉得好笑，这些法国人居然当真了？他们难道不知道，现在国家的外汇储备有多少吗？怎么可能给海军购买这么多？ “我有一个条件。”秦阳说道：“采购可能是分批次的，这个项目全面落实可能会经历漫长的时间，但是，只要你们签署了第一笔采购合同，我就要这六百万美元！” “好，当然没问题。”拉斐尔说道，哪怕只卖一套，就给秦阳抽成六百万美元，他们也赚了一大笔呢。毕竟，这东西的成本都不到一千万美元。 “秦总，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当然，你们把导弹的资料给我一份，我现在就去公主坟跑一趟，你们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好，那我们在友谊宾馆就等着了。” 目送法国人离开，聂小倩跟着秦阳上车，有些犹豫地问道：“秦总，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趟黄楼，车子在那里绕个圈，然后就去王府井，首都百货大楼逛一逛。小倩，你跟着我东奔西跑，也够辛苦的了，马上要过年了，给你买几件衣服去。” “你…你怎么和法国人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我还用得着交代？”秦阳笑了笑：“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属于我们俩的了。” “可是，咱们没带布票。” “到了外面买几张，有钱什么都能买。”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腊月二十七，托马斯和拉斐尔在首都友谊宾馆里焦急地等待着，从早晨到上午，又从上午到中午，就在两人的耐心已经到极限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喂，前台您好，有客人？一男一女，年轻人？快，请他们上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拉斐尔故作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让托马斯去开门，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秦总，您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太让我们感动了…”拉斐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秦阳的脸色似乎不正常。 “秦总，怎么了？发生什么意外了？” “昨天我去找海军领导汇报，原本海军领导很高兴，说好了今天就叫你们过去呢，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怎么了？” “被英国人给捷足先登了！”秦阳恼火地说道：“那些英国人居然敢阻挡我们的财路！” “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国人已经和海军商议，一起改装051驱逐舰，型号都起好了，叫做051s。” “怎么可能，海军不是看不上这种防空导弹了吗？” “是啊，我也纳闷啊，我跑了整整一个上午，打听了半天，终于得到了一个内幕消息。”秦阳说完，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怕泄密一般：“英国人为了赢得竞标，决定先给海军提供一套海标枪导弹系统，要通过试射来打消海军的顾虑！” “这怎么可能？”拉斐尔傻眼了：“提供？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做？” “我也不相信啊，要不，你们去问一问英国人？他们怎么能破坏规矩？” 这种事，怎么可能问，同行是冤家，是竞争对手啊，问了也不会有准确答案的。 他们要是过去了，肯定会吵起来，毕竟，这个项目是英国人先接手的，现在相当于是法国人从英国人手里抢生意呢。 “唉，我的六百万美元啊，就这么泡汤了！”秦阳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们也白跑一趟了，还是回去。” “等等！”看到秦阳要走，拉斐尔叫住了他：“不就是试用一套吗？咱们也能提供！” 托马斯愣住了：“拉斐尔先生，这件事需要和总部商量啊。” “不用商量，我就能做主。”拉斐尔说道：“我们可以把实验的那套拿过来。我们的动作要快，赶在英国人前面就证明我们的优秀！” 任何武器，都是需要先经过试验，然后才能使用的，发达国家也都有专门的武器试验舰，国内早期都是随便挑选一艘来安装武器系统，后来才有毕昇号这种专门的试验舰，红旗九导弹、346海之星雷达等等，都是在毕昇号上实验成功，然后安装上052c，被外界称为了神盾战舰。 海响尾蛇在77年底交付第一套发射装置并装舰试验，80年实验完成，这套系统就没用了，现在还空着呢，正好可以拿过来，这属于废物利用。 两人是在用法语交流的，速度很快，不过，聂小倩听得清清楚楚。 成了，这居然就成了！ 论空手套白狼的本事，秦总绝对是第一啊！ 第206章 理直气壮 黄楼，食堂。 “秦总，您可真会选时候，食堂只能给咱们开小灶。”李领导笑呵呵地说道。 “李领导，我秦阳为了给你们海军帮忙，连饭都没吃呢。”秦阳说道：“来你们这里，肚子饿得咕咕叫，怎么了，现在一边吃饭，一边给你们汇报工作都不行？” “当然不是了，你可是立了大功。”张领导说道：“你天天来咱们食堂吃饭都行。小聂，你也多吃点。” 从法国人那边出来，秦阳又带着聂小倩一起来黄楼，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既然秦阳没吃饭，总得请他吃啊！而且还是小灶。 张领导看着聂小倩，眼睛里露出慈祥的目光来。 “嗯。”聂小倩点头，继续吃饭。 “秦总，现在咱们是能弄一套海响尾蛇导弹系统了，但是，这戏接下来该怎么唱啊？”李领导问道。 “那还有什么说的，当然得改装一艘咱们的051驱逐舰了。”秦阳说道：“这种导弹个头比较小，根本就不用变动，就可以把导弹戳在后面，先测试了再说。” 秦阳还真是饿了，把半盘子的西红柿炒鸡蛋倒进了碗里，呼噜呼噜地吃着，一点也不文雅。 等到他囫囵吞枣一般吃下去一碗，又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水，这从继续说道：“法国人把海响尾蛇导弹系统提供给我们了，正好可以用这个来和英国人谈条件，要求他们也把一套海标枪导弹提供给咱们测试，虽然导弹已经落伍了，但是上面的电子设备还是有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 上门求购和在自己这里招标，那可是有很大区别的，经过秦阳的一番折腾，终于让英法两个武器供应商竞争起来了，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三十套武器订单的大馅饼啊！海军可从来没想过买那么多，就是弄回来一两套然后仿制而已。 “秦总，你可是答应了法国人三十套改装合同，三十亿啊！”显然，李领导担心的是这个。 “对啊，我是答应了，但是，我只是方北工业公司的，只管陆地武器，又不管海上武器，我答应管用吗？”秦阳不负责任地说道：“为了那六百万美元的回扣，我已经尽力了，但是最后你们海军领导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可是，这对你们方北工业公司不利啊！以后你们还怎么和外国人做生意？”在国际上做生意，信誉是最重要的。 “是啊，多谢两位领导替我考虑，既然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上次秦阳和海军领导用餐，安排的方案就是挑拨英国和法国的供货商竞争，然后用巨额的订单诱惑这些人上钩，现在，这一步已经实现了。 接下来，当然是把法国货测绘仿制了，综合在己方的红旗-7导弹项目上，如果英国人也给提供一套测试，就更好了。但是，三十套系统的订单后续怎么处理，却没有涉及。 这次，秦阳把接下来的安排说了，在场的人个个睁大了眼睛，聂小倩也是呆住了，这个秦阳，太厉害了啊！只是，这么坑法国人好吗？ 在法国人面前，秦阳表现得非常贪婪，实际上，这都是做给法国人看的，是为了让法国人彻底相信，秦阳为了那六百万美元，一定会尽力帮助他们的。 毕竟，没有人和钱过不去啊。 “是要冒一些风险，不过，只要准备得好，还是可控的。”李领导权衡了一番之后说道：“我觉得可以干！一亿美元一套，这摆明就是坑咱们，既然他们不仁，也就不能怪咱们不义了！” 卖给沙特的大杀器，也才一亿美元一枚，这种小小的海响尾蛇导弹系统，值得这么多钱吗？ 有了这样一个理由，他们终于可以理直气壮了。 “嗯，这个项目肯定得年后进行了，到时候再联系我，各位领导，求放过，让我过好这个年。”秦阳已经吃完了第二碗米饭，肚子饱了，抚摸着肚子说道。 话语刚落，李领导的秘书跑了过来：“报告，槐树岭那边打来电话，请秦总过去！” 槐树岭？秦阳摆摆手：“就说我不在。” “啊？我们已经准备好车了，随时可以送秦总过去。” “唉，我年纪轻轻，就得操心这么多事！算了，既然都答应了，那我就去。”秦阳无奈地看了聂小倩一眼：“小倩，你吃好了就回去，我这几天，估计都得在槐树岭那边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春节啊！秦阳还想要多体会一番八十年代的春节的，谁能想到，没有时间和自己的未来媳妇谈谈人生和理想，反而到处忙碌起来了。 槐树岭那边这么着急把他叫过去，肯定是那辆t-72坦克已经被弄过来了。 这辆坦克的零件是分批次运过来的，首先运过来的是自动装弹机，然后落到了秦阳手里打算仿制，这个项目还没安排好呢！ 算时间的话，现在其他零件差不多都过来了，难道那些人无法把整辆坦克组装起来，出现了一些技术问题，想要请自己去帮忙拼乐高吗？ 带着这样的猜测，秦阳来到了槐树岭，车子直接开进了大院，在曾经放过自动装弹机的那个车间里看到了一大群人。 有技术人员，有部队领导，他们围着一个铁疙瘩，兴致勃勃地议论着。 祝老站在炮塔上，正在给一些领导讲解着什么，当偶然扭头看到秦阳的时候，非常兴奋，立刻就向他招手，可惜，这个动作让他失去了平衡，他的身体晃悠了几下，眼看就要摔下去的时候，被一旁的人拉住了。 “祝老，您可别这么兴奋，吓了我一跳。”秦阳从人群之中穿过，走到了祝老的跟前祝老说道。 “秦总，这辆坦克有你的功劳，我代表咱们装甲兵部队感谢你！”一旁的黄老兴奋地开口。 当初黄老带着秦阳一起过去的，亲眼看到了秦阳是怎么一番忽悠，让骡马尼亚人同意了卖一辆t-72坦克给己方的，这可是国内第一次获得先进的三代坦克啊。 “黄老，感谢就算了，把我叫过来，不仅仅是请我来看这个成果的？” “当然不是。”黄老说道：“样车有了，摆在咱们面前的路也有了，咱们究竟是走西方的道路，还是走老毛子的路，现在系统内争论很激烈啊。” “你们是想要征询我的意见？”秦阳指向了这辆t-72：“这坦克既然是我弄来的，那我的立场也是显而易见的了。没什么好说的，仿制它！” 第207章 开坦克的都是矬子 “咱们以前走的是苏系的道路，但是现在，国门打开，咱们也看到了西方先进的坦克，秦工，你怎么就断定，继续走老毛子的路线是对的？”人群之中，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专家问道。 “我怎么就断定了？”秦阳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看向说话的专家，原本脸上是带着不屑的，但是，当看到这名老专家的容貌的时候，突然就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盯着对方看了起来。 这场景顿时就变得诡异起来了。秦总在干什么？难道是用目光实施精神上的压迫？ 老专家和秦阳的目光对上，依旧没有退缩，继续望着秦阳，如果在目光下低头，那就说明自己心虚了。 跟随在方老后面的刘敬业也紧张起来了，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秦工这个愣头青，可千万别和方老怼起来啊！自己该说什么劝阻一下才好呢？ 就在刘敬业还没有想好怎么说的时候，秦阳已经开口了。 “您是方老？” 秦阳当然不是为了精神上的压迫，他一个小年轻，怎么可能压迫得了这些老专家，他只是认出来了这名老者，然后有些惊讶，多看了几眼而已。 刘敬业松了一口气，秦总原来是在认人！ 方老好奇起来：“你认识我？” 秦阳怎么能不认识？ 说起国内最着名的坦克设计师来，一般人首先想到的是祝老，毕竟，祝老亲自主持的三代坦克，成为了保护祖国最先进的武器之一，独臂总师的大名传遍神州大陆。 但是，在祝老之外，国内还有一名着名的坦克设计师，就是眼前的方老。 方老1934年出生在江南，1951年考入华北大学工学院，也就是后世的北京理工大学，当时以为学的是汽车专业 ，后来才知道是搞坦克的！ 方老可是正规的科班出身，坦克设计专业的优秀毕业生。 毕业之后，方老就来到了草原，在617厂开始了他辉煌的一生。 他参与了69坦克的设计，参与了122系列样车的研制，在样车被否定之后，又利用这些样车的技术来改进现有的坦克，先后有了自用的80式坦克和88式坦克，后来的88c因为改动幅度大，还被重新命名了96式坦克。 没错，国内的坦克高低搭配，高档的是祝老开发的99式坦克，它属于三代坦克，低档的96式，是方老从二代坦克样车一步步改进上来的！两款坦克看上去似乎大同小异，实际上完全走的是不同的路线。 同时，他还主持开发了外贸的85式坦克、90式坦克，后者最终演变成为了老巴的哈立德坦克。 在94 年，当时已满60岁的方老该退休了，但是他却欣然接受了工厂对他的返聘留用，不论周末、节假日，依旧在辛勤工作，最让人敬佩的还是在97年，花甲之年的方老接受了工厂的委托，进入了一个新的领域：开发研制轮式战车。 这样的老人，是值得尊重的！ “方老，您是咱们军工行业的老前辈，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秦阳说道：“今天晚上我得和您喝几杯。” 方老笑了笑：“这些都是小事，还是先给大家伙解释，咱们制造了那么多样车，打算走西方的道路呢，你怎么就一直坚持走苏联的道路了？”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如果简单几句的话，那如果咱们的坦克兵不打算全部退役了重新招人，还是老毛子的坦克好用。” 这个论调够新奇的了，黄老好奇起来：“秦总，你的思路和常人果然不同，你给咱们解释解释？”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都是一群矬子呗。” 矬子？ 众人明白过来。 坦克的外形越低矮，投影面积就会越小，所以，老毛子走的路线就是尽量压缩坦克的整体高度，就拿老毛子经典的三代坦克来说，最初的t-72a高度为219米。t-72b稍稍修改了一下，也不过将坦克的高度增加到223米而已。 西方的呢？拿最常见的豹-2坦克来说，它的高度是279米！ 两者相差了半米多高，自然重量的差距也就大了，别看豹-2拥有55吨的战斗全重，它的装甲防护不一定比t-72强多少，重量大不是装甲厚，纯粹是因为自己个头大。 同时，重量大了，需要的发动机也得强劲，属于典型的水多加面，面多加水。 那么西方人不知道造得小一些吗？ 他们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如果坦克小了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钻不进去啊！要知道，西方都是人高马大的。 老毛子不担心，他们可以从中亚招一些矮个子过来，老毛子的坦克兵是一溜的矮个子，装填手要体力强壮，身高不能超过一米七，其他的一米六就足够了。 自从t-64开始，老毛子就在搞自动装弹机，也是因为矮个子的体能问题，干脆用机器代替最繁重的体力劳动了。 秦阳从来都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的，说出来的这些话，听上去都是哗众取宠，但是仔细想一想，却又包含深刻的道理。 “秦总说得对！”祝老说道：“我们一直都是走苏系的道路，现在，我们也可以继续走下去，有了眼前的坦克做参考，我们有能力研发出来一款先进的三代坦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这个理由不成立，矮个子的坦克兵也可以钻进高大威猛的坦克里啊！”方老反应很快。 “没错，是可以钻进去，但是那不是浪费吗？”秦阳说道：“那么高大威猛的坦克，重量全部浪费在体积上了，又没有增加了防护，我们的坦克兵习惯了住筒子楼，一下子住进了三室一厅，不觉得奢侈吗？” “那我们搞了这么多年的122坦克样车，都白费了？”方老有些苦笑。 “怎么能白费？”秦阳看了一眼方老：“我们搞了这么多年，上面的技术有的成熟了，有的不成熟，我们完全可以把上面成熟的技术拿出来，改进现有的坦克，五对负重轮用了这么多年，也该换六对负重轮了，这样，我们的三代坦克研发成功之前，也可以有合适的坦克作为一个补充啊。” 黄老的眼前一亮。 三代坦克是必须要搞的，但是，研发的难度有多高，所有人都是清楚的，现在，秦阳提出来了两条腿走路的方式，倒是够稳妥的了。 “当然了，我说了也不算，这是各位领导要操心的事情。”秦阳说道：“如果各位领导没别的吩咐的话，那我就回去了，这大过年的，我也想歇一歇。” “当然算数了，咱们要迅速召开研制会议，秦工，你也有发言权和投票权！”黄老说道。 第208章 好高骛远和脚踏实地 201所，会议室。 捡日不如撞日，关系到坦克发展上最重要的一次会议，居然是临时召开的，无比仓促！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当秦阳坐在会议室里面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家伙的精力都是太旺盛了！哪怕是满头白发的人，此时都兴奋得像是小孩子拿到了最喜欢的玩具一样。 “我们617厂已经意识到了1224样车的问题。”首先开口的是方老，他兴致勃勃地向众人介绍道：“所以，接下来我们计划研制更加先进的1226样车，这种样车采用我们最擅长的半球形铸造炮塔，争取得到最好的防弹外形。在火炮上，我们计划采用以前的120毫米滑膛炮。” 在1224样车上，617厂大胆地采用了焊接炮塔，外形美观，甚至有一种小型豹2的感觉，但是，在1226样车上，却开始退步了，重新用上了铸造炮塔。 这也是国内的惯性了，毕竟，铸造炮塔用习惯了，而且，老毛子的t-72坦克用的也是铸造炮塔啊！ 至于坦克炮，用的也是120滑，这是国内在七十年代开始研制的坦克炮，口径120毫米，48倍径，听这些数据，似乎比豹2坦克的44倍径的主炮还强，实际上，这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由于国内的技术落后，所以，这种120滑的膛压仅仅有318兆帕，甚至都不算一门高膛压的滑膛炮，而豹2坦克的rh120\/l44火炮设计膛压达到710兆帕，实际膛压也达到500兆帕。 现在，国内在有了105毫米坦克炮的制造技术后，利用这种技术再制造出来的新型120毫米滑膛炮，性能就可以提升一大截了，现在，617厂的方老提出来的方案，依旧在走西方路线。 “在坦克发动机方面，目前我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636厂生产的8v165发动机，一种是616厂的sd150发动机，这两种发动机都匹配我们617厂自主研制的5档液压自动变速箱。” 从69坦克开始，617厂就在不断地改进提升，到现在为止，他们厂也走出来了自己的道路，现在，把在1224上的研发经验用到1226坦克上，最终研发成熟，成为国内陆军的主力，就是他们的设想。 因为会议是临时召开的，所以也没有什么提前准备好的幻灯片和模型之类的，只是靠口述来介绍，还好，大家伙都是行业内的专家，听着介绍，就能脑补出来。 “大家对这个项目畅所欲言，秦工，您先来。”主持会议的黄老说道。 秦阳笑了笑，这是要让自己这个愣头青先来挑毛病，反正自己不怕得罪人啊！ “好，那我可就要提意见了。”秦阳也不含糊：“我认为，方老还是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如果制造这样的样车，纯粹就是浪费！” “秦总，您不能这样说方老！”听到秦阳这样说，顿时就有617厂来的人不满意了。 “小王，坐下，你着急什么？秦工又不是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说的是样车是浪费，又不是我这个老头子浪费国家粮食。”方老笑呵呵地说道：“秦工，你接着说你的。” 有人叫他秦总，有人叫他秦工，好像是随口叫的，实际上，这是有区别的。 叫秦总，是知道秦阳在搞外贸，是大家伙发财致富的好帮手，叫秦工，是单纯从技术上看。 “首先，坦克炮方面，我们老式的120毫米滑膛炮根本没有再使用的必要了，用引进北约的105毫米坦克炮来代替是最合适的，别看口径小了，威力不降反升，而且因为口径小，能携带的弹药数量还会增加。” “没错，秦工说得对！”下面立刻有人附和了：“老120滑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咱们先用北约标准的l7坦克炮来应急，等到咱们自己的大口径坦克炮研制出来，再换上也不迟！” 秦阳沾沾自喜，随着自己不断地放卫星，这粉丝也是越来越多啊！至于铸造还是焊接炮塔，这个倒是可以暂时忽略。 “接着，就是发动机和传动系统的问题，我认为，一味盲目地追求动力，忽略了可靠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款发动机和配套的变速箱就算是我们自己能生产，也是极其不可靠的，寿命短，故障率高，试制样车可以，装备部队就是在犯罪。” “秦工的眼睛可真够尖的，说的一点没错啊！”刘敬业叹了一口气：“我们引进的德国的tu b-8v331 tc 41发动机，性能还算是稳定，但是我们在它的基础上仿制的8v165发动机，性能实在是太差了！目前稳定运行一百个小时都不到，636厂还在努力解决这种发动机的质量问题，但是，基础工业差太多了，想要达到原装的德国发动机水平，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是啊，616厂在用我们原本的发动机来改进提升，让动力达到一千马力，但是这台机器的研发也是困难重重。想要能装上坦克试车可以，想要大规模装备部队，太难了。改进了这么多年，730马力的柴油机才算是稳定下来。” “还有咱们自己制造的变速箱，十几个小时准漏油。”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都开始诉说起来了困难。 “秦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黄老问道。 “我们干嘛非得抱着一千马力的硬性指标不放？刚刚不是说了，咱们730马力的柴油机已经稳定了吗？老毛子的t-72也就是780马力，咱们的发动机也凑合着够用了！” 秦阳感觉到很爽，自己现在利用穿越者的知识储备，指点江山啊！ 1226坦克样车最终也被放弃了，但是这些技术用在了改良老旧的坦克上，出来的成果就是80式坦克。 730马力的发动机，六对负重轮，105毫米的坦克炮，球形炮塔，组成了这样一款不伦不类的坦克，虽然看上去很古怪，但是，这种坦克却成为了陆军第一款服役的二代坦克，具有重大意义！ 在96式坦克和99式坦克服役之前，80式绝对是陆军手头实力最强的啊。 现在追求什么高大上！利用成熟的技术，把二代坦克先搞出来啊。 “至于变速箱，也可以用从79坦克继承过来的固定轴式变速箱，配合二级行星转向器。”秦阳继续说道：“用两年的时间，这款坦克就能正式走进陆军的装备序列，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 众人都在思考着秦阳的建议。 “是啊，在很长的时间里，咱们一直都在好高骛远。”黄老开口了：“咱们看到西方的坦克，眼花缭乱，也试图拥有那种陆战之王。但是，我们的国家没有钱，买不起，我们的工业基础有限，仿制不了，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利用手头成熟的技术来改进现有的坦克，提升一个档次再说！老方，你觉得呢？” 方老点点头：“既然装甲兵部队都同意了，我们还有什么话说！我们就按照秦工的提议，研制一款能尽快装备部队的二代坦克！” 六对负重轮，圆脑袋，105炮 第209章 秦阳要来抢坦克炮的生意？ 秦阳虽然年轻，但是他是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他杰出的军工推销能力也获得了众人的认可，还是有不错的眼界的，再加上他现在提出来的这个方案能满足装甲兵部队武器装备提升的重要目标，所以，黄老就给拍板了。 毕竟，这是小事，关键的还是三代坦克的研发，这个关系到装甲兵的未来。 “好，我们接下来说一说三代坦克的方案。”黄老说道：“坦克，火力为王，我们首先要确定的是坦克炮的指标，各位可以畅所欲言，秦总，你要不要先来发言？” “前段时间，t-72坦克的自动装弹机已经交给我们了，我们厂有把握在一年之内仿制出来，同时，我们也会尽快完成125毫米坦克炮的研发。”秦阳说道：“我们有信心做到最大700兆帕的膛压，正常使用在600兆帕左右，发射先进的钨合金穿甲弹的时候，穿深超过五百毫米，发射特殊弹头的话，穿深超过六百毫米。” 这些数据瞬间就让全场震惊了。 国产的59坦克用的100毫米线膛炮，最大穿深不到150毫米，引进英国人的l7坦克炮，穿深提升到了两百多毫米，秦阳发明了先进工艺打造的钨合金穿甲弹，才将这个穿深提升到了三百毫米，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但是，和125毫米坦克炮相比，这种穿深就是小儿科了，秦阳在这里放出了豪言壮语：我们960厂研制的坦克炮，能击穿五百毫米的装甲钢！ “这怎么可能？”听到秦阳又开始放卫星，现场的火炮专家、来自447厂的庄树人立刻就喊了起来：“如果这样的数据真的实现的话，我们的坦克火力岂不是要全球第一？” 在当初实验105毫米穿甲弹的时候，庄树人就亲眼见证了奇迹的发生，但是现在，他依旧是保守的，对秦阳的方案提出了质疑。 老毛子自用的最先进的穿甲弹是3b22,10米距离的穿深是440毫米，不过老毛子这东西是自用的最高水平，目前还处于保密状态，外界能够接触到的就是老毛子出口的3b17穿甲弹，也就是在海湾战争中背着骂名的两截钢芯弹，10米距离的穿深只有330毫米，可以说，比l7的威力高不了太多。 全世界上最先进的主战武器还是德国的豹-2坦克上的那门120毫米坦克炮，目前使用的是d-13穿甲弹，它的穿深有多个说法，比较可靠的是两千米距离穿深350毫米，10米距离穿深390毫米左右，等到使用了液相烧结技术的d23穿甲弹，穿深才有进一步的突破，不过也依旧没有到五百毫米，而且已经是83年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在81年，秦阳就在这里发出了豪言壮语：让我们的穿甲弹穿深突破五百毫米！这个卫星放得可不小啊！ “是啊，秦工，穿深五百毫米，这怎么可能？”就连黄老都有些惊讶了。 “如果穿深达不到五百毫米，那和120毫米炮相比还能有什么优势？”秦阳说道：“我们必须要证明125毫米炮的绝对优势，让军队能选择这个口径作为我们的下一代制式坦克炮的标准，我们不是为了和什么苏联保持一致，我们完全是为了自己追求最强悍的火力。” 这完全是殊途同归，在发射药和弹头技术都比不过西方的情况下，只能通过增加口径来增加威力。 “没错，我相信秦工。”方老说道：“到目前为止，秦工保持了不败的记录，只要他承诺的，就一定能做到，如果在场的各位不相信的话，可以和他打赌。” 打赌？ 现在还真的没有人敢这么做，就连庄树人在也压抑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内心，决定放弃了。 “我可以立军令状，一年之内，就能试制出来这种坦克炮，如果威力达不到，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但是，如果我试制出来了…” 秦阳有能力，但是，也有要求，很多时候，秦阳的要求是很高的。 现在，庄树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子在跳了，这个秦阳不管发明了什么，都会把生产包揽过去，58毫米通用弹的项目就是最近系统里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现在，秦阳要发明125毫米坦克炮了，那… “部队需要的125毫米坦克炮，就全部由我们960厂生产。”秦阳果然说出来了自己的要求。 庄树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们4447厂是造炮的，他们是全国最专业的炮厂，几乎所有的坦克炮都是他们生产的，现在，秦阳要抢他们的生意了！ 当然了，只有坦克炮，那还不是伤筋动骨的，因为他们447厂产品线很广，大到152毫米的榴弹炮，小到20毫米的机关炮都有生产，陆军、空军、海军的武器都有涉猎，以现在军队的形势，就算是全新的三代坦克投产了，数量也不会多，每年也就是十辆二十辆的采购，完全就是蚊子肉。 但是，这关系到他们的名声！ 庄树人终于站了起来。 “我们447厂已经引进了斯太尔的电渣重熔钢设备，我们目前正在计划生产105毫米口径的坦克炮，我们也完全有能力在掌握了105毫米坦克炮的基础上，生产更加先进的120毫米坦克炮，用全新的技术研发的120毫米坦克炮，比现有的性能要提升一大截！”就算是有秦阳不败神话的光环，他也必须要说这些：“所以，我们请求军队拨一笔资金，让我们研制这种坦克炮，然后，在靶场上一较高低！” 这是要研制新120滑了？秦阳兴致勃勃起来：“庄工，您的勇气让我很敬佩，但是，口径比我们小，这就是先天性缺陷，你怎么认为这种方案就会比我的先进了？还让部队拨一笔资金，这不是浪费钱吗？” “当然不是！”庄树人咬着牙说道：“西方的120毫米炮的药室容量是98升，那是西方的，我们为了提升这种炮的穿甲能力，可以自己增加药室容量，增加到…16升！我们用电渣重熔钢和身管自紧工艺做出来的炮管，膛压也可以提升到六百兆帕以上！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要增加炮管的长度！” 第210章 好大喜功，天方夜谭！ 这是荣誉之战。 老120滑的膛压只有三百兆帕，所以威力有限，现在既然已经从西方获得了先进的l7坦克炮技术，当然可以用这种技术来改进坦克炮了！增加膛压就能增加威力，而增加膛压，就可以通过增加药室容量的方式来解决。 秦阳支持125毫米坦克炮，就是因为这种炮的药室容量134升，其实，120毫米坦克炮的药室容量当然也可以增加，加长一下发射药筒就可以了！ 不是说口径相同，两款炮弹就能通用，弹壳的长度完全可以有不同，就算是弹壳长度相同了，也不一定能通用，还得看锥度等等指标。 所以，同样是120毫米的口径，己方可以增加药室容量来提升火炮威力，只要炮管受得住就行！ 除了增加药室容量之外，还可以通过增加炮管长度的办法来提升穿甲威力，炮管越长，火药做功的距离就越长，炮弹出炮管的初速度就越大，当然也就具备越高的威力了。 一定要胜过960厂的125毫米坦克炮，否则，447厂还怎么在系统里能抬起头来？ “加长身管，加大药室，这些方式都是提升威力的主要方式啊。” “没错，这样一来，120毫米炮的威力还真的能超过125毫米炮啊！” “就是，反正主要发射脱壳穿甲弹，炮管粗细和弹头没关系，只要弹托合适就行了。” 众人议论起来了。 黄老露出了笑容：“三代坦克项目非常重要，不能草率，口径的选择更是关系到今后几十年部队装备需要，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不能着急做决定，分别由447厂和960厂试制样炮，在靶场测试之后再做选择，你们还有谁想要试一试吗？这笔实验的费用，咱们部队还是能出得起的。” 下面没有人发话了。 447厂是最大的炮厂，960厂是后起之秀，两个厂子竞争就行了，他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秦工，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我要劝军队省点钱，只支持我们就行了，不过，军队估计是不会听我的，既然这样，那我还说什么？等到试射之后你们就知道了，唉，想给你们省钱，你们还不领情。”秦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这自信的口吻，还是让人心中不爽，来自447厂的军工人都握紧了拳头，回去之后，年也不过了，就一门心思搞这门炮，绝对要胜过960厂才行！ “好，那坦克炮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们继续说发动机的问题。”黄老说道：“我们的二代坦克暂时使用成熟的730马力发动机，我们的三代坦克，必须要有突破才行！秦工，你给咱们说说，发动机的马力多少最合适？” 秦阳已经不是外人了，他们960厂要承包坦克炮的研制工作，就算是坦克工业内的了，而且，秦阳的目光最长远，秦阳的口气最大，想要让坦克工业进步，就让秦阳刺激一下在场的人好了。 秦阳提出坦克炮的指标，五百毫米的穿深就是一个底线，提出来发动机的指标，绝对也不能太低啊。 “一千两百马力。”秦阳说道：“低于这个马力，那就别叫自己是三代坦克。” 目前，122系列坦克的动力已经能提升到一千马力了，但是，这些动力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的需要进口，有的寿命不行，有的体积太大。 现在，要再跨一步，达到一千两百马力的动力输出，那就更难了。 毕竟，老毛子的坦克发动机都没有这种级别的，他们的t-80使用的是一千马力的燃气轮机，到了90年的t-80u才升级为了1250匹的gtd-1250燃气轮机，分家之后，二毛研制出来的t-80ud，用的也是一千马力的6td柴油机，到了新千年，才有了一千两百马力的6td-2柴油机，用在了中巴联合研发的哈立德坦克上。 至于欧洲，目前也只有德国的一千五百马力柴油机和英国人的一千两百马力柴油机而已。 美国人只用燃气轮机，就不说了。 现在，秦阳上来就提出了这个指标，简直就是好大喜功，天方夜谭！ “没错，秦工说得对，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是一个硬性指标，这样，就算是我们为了增加防护力，将坦克的重量五十吨，依旧能保证24马力每吨的吨功率。”祝老开口了。 在坦克炮方面，祝老没开口，因为他早就猜到了，如果不经过一番竞标，就让上级直接采用125毫米的口径，是不可能。但是，在发动机方面，只有硬拔自己的指标才行。 反正有了过渡型的二代坦克，三代坦克的研发必须要提升一个档次，如果没有足够高的指标，怎么能让陆军打赢未来的战争？ “要实现这种功率指标有可能，但是发动机的体积都不小，想要实现紧凑动力很难。”636厂的专家开口了。 636厂于1948年在吉林成立，比新中国的诞生还早，是一个老牌的企业，当年主要是修理柴油机，后来过渡到制造柴油机，是全国最早生产军用柴油机的厂家。 8v150柴油机也是他们的产品，但是他们知道，那已经是极限了，可靠性还很差，想要继续提升动力太难了。 “我们认为，一千两百马力这个指标是可以实现的，我们通过在l柴油机的基础上，使用涡轮增压器，已经将动力稳定提升到了730马力，我们试制的sd150柴油机，更是将动力提升到了一千马力，只是还不成熟而已，接下来，我们有信心继续将动力提升到一千两百马力，并且完善它。我们计划将它命名为x150发动机。”616厂的工程师郭黎明开口了。 616厂是国内第一个五年计划里的156个重点项目之一：山西柴油机厂，这个厂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柴油机厂，从59坦克开始，就负责生产坦克发动机，一直到现在。 他们走的是不断改进的路线，挖掘着从t-34时代就开始走上舞台的老黄牛：大名鼎鼎的b2坦克柴油机的潜力。 520马力到580马力，再到730马力，这些都是成熟的了，目前装在122坦克上的一千马力柴油机虽然还不成熟，但是只要不断完善，是完全没问题的！继续提升到一千两百马力，也是有可能的！ “不，它能到八九百马力已经是极限了，你们试制的一千马力的柴油机，肯定会爆缸盖的，至于一千两百马力，更不可能。”秦阳摇头。 听到爆缸盖这个词，郭黎明顿时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第211章 B2柴油机的潜力已经被挖掘干净 1226坦克是在1224坦克被否定之后做出的新的设计方案，后者被否定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采用了来自德国的发动机，虽然性能可靠，但是却价格昂贵，无法大批量采购，所以，到了1226坦克，计划采用两种不同的发动机，分别是国内636厂和616厂搞出来的。 这两种发动机的一个硬性指标，就是一千马力，616厂进一步压榨老发动机的潜力，将动力提升到了一千马力，但是，可靠性却大幅度降低，上台架之后，运转不了几个小时就会爆缸盖！ 当然了，在730马力的柴油机的研制中，他们就遇到过爆缸盖的问题，后来折腾了几年，通过使用特制的加固缸盖，把问题给解决了。 所以，他们觉得只要肯努力钻研，还是有机会给解决这个问题的，所以并没有多关注，但是，秦阳这个外行人一口咬定这个缺陷，就让他们震惊了，秦工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基本的缺陷造成的。”秦阳说道：“老毛子的b2柴油机的 特点就是结构紧凑，整个动力单元的体积小，尤其是气缸和气缸之间的距离小，如果用专业的话来说，就是缸心距太小，只有176毫米而已，以前动力小没问题，现在随着我们不断地压榨潜力，这个问题就会逐渐凸显出来，这种机体的极限就是八百马力，所以，老毛子只做到了780马力，无法再提升它的动力，同样，我们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郭黎明第二次提出来了这个问题。 秦阳笑了笑，自己当然知道了，这可是三代坦克研制中最出名的动力之争啊！ 研制现代化的坦克发动机可不容易，德国人用的是提高转速，结果导致发热严重，散热要消耗掉很大的功率，英国人从七十年代就捣鼓出来了1200马力的帕金斯发动机，之后就一直没有了下文，用到了2020年，还是这台发动机。法国人搞不定，干脆直接搞了一台航空发动机当增压器。 鬼子货平时吹起来很牛逼，实际上也不咋地，他们的90式坦克上用了三菱10zg型10缸2冲程发动机，动力倒是达到了1500马力，但是坑爹的两冲程柴油机油耗高，故障率高，到了10式坦克，又得退步到1200马力的8va34wtk型发动机，新型坦克的动力比老坦克还下降，全球估计就这一家，当然了，比发动机更奇葩的还是变速箱，居然用的是无极变速箱，也就是轿车里面祖传的cvt。 这也能看出先进的坦克发动机的研制究竟有多难，现在，如果想要让己方的坦克拥有成熟的心脏，是必须要付出艰辛的努力的，而且，还必须要走对了路！ 秦阳用蔑视的眼神看了郭黎明一眼：“我怎么知道的？这还用说？只要是个发动机专家就该知道！” “没错，秦工说得对！”就在此时，下面有人站了起来：“b2柴油机的潜力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如果我们想要让自己的坦克发动机实现一千两百马力的动力输出，那就必须要对发动机进行大刀破斧的改进，尤其是要增加缸心距！我代表发动机所，支持秦工提出来的技术路线！” 看着这个人站出来，秦阳的心中也是非常的感动。他认识这个人：发动机所的老专家张宝忠，历史上99坦克发动机的总设计师！ 要说造枪、造炮，甚至是涉足电子产业，秦阳没什么担心的，他们960厂可以上！但是，发动机不行。 发动机是一个国家基础工业的结晶，涉及到方方面面的技术，960厂不是万能的，不可能从零开始就把先进的坦克发动机给捣鼓出来。这个方面的进步，只能依靠发动机所和柴油机厂的共同努力了！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像是坦克炮那样，一起竞争好了！”郭黎明当然也不会退步：“我们搞自己的x150发动机，你们搞你们的项目，我们最后看看谁的项目能赢得军队的青睐！” 黄老皱起来了眉头。 坦克炮是重中之重，必须要慎重，所以，军队可以投入资金支持两个项目并行，但是发动机不行啊，可以说，举全国之力，搞出一款发动机就不简单了，国内还没有奢侈到像美国人那样来招标，从中选出最优秀的来。 但是现在，话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如果他不支持，貌似又说不过去。 就在黄老犹豫的时候，秦阳开口了。 “肚子饿了，各位，我可是从公主坟那边直接过来的，在那边就饿肚子了，咱们要不要先吃了饭？接下来是挑灯夜战，还是明天再说，我秦阳奉陪。” 外面早就黑下来了，这个会，不知觉中开了这么长时间啊！ “没错，大家伙先吃饭！每人交半斤的粮票，钱就不用了，一起去食堂用餐。” 201所食堂。 领导们自然是坐在一个桌子上的，秦阳现在好歹也是个总管外贸的总经理，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领导的桌子上。 “祝老，旁边靠靠，给我腾个地方!” “喂，你们怎么就知道低头吃饭？你们是怕说话就没法吃东西了？这桌子的菜可不少啊。” “秦总，您也真会说笑了，大家伙像是没吃过饭的人吗？”祝老说道。 “那你们为何不说？没话题？我来给大家伙提个话题如何？” “好啊，你说的话题要是让大家伙不感兴趣，那你就得给大家伙表演个节目。”黄老说道。 大家伙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当然都是在各自想各自的心事了！现在，秦阳来给调节气氛，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们畅想一下二十年后我们的国产坦克是什么样子的，大家感兴趣吗？”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吃饭的动作暂时停滞了一下。 “秦总，你来给大家伙说说，就数你的脑子最灵活了。” “二十年后嘛，咱们的坦克肯定是世界第一，先来说主炮，穿甲能力在两千米上，也得有一米深。” 现在能打穿三百毫米的装甲就已经很牛了，秦阳会议上也只敢提出五百毫米的穿深来，现在居然大跃进到一米深了？ 方老乐了：“这样说，咱们坦克的装甲防护，也得照着这个数量级？” “当然了，防护力必须得有这个数值，这肯定不是一米厚的装甲钢，而是用复合装甲，等效厚度一米，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的坦克重量也得继续上升，能维持到55吨就很不错了，搞不好得有60吨，这样一来，我们的发动机最好能有一千五百马力。现在计划中的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只是一个过渡而已。” 正在扒拉饭的616厂倪厂长顿时楞了一下，他听出来了，秦阳这是在提醒他呢。 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只是现在的阶段性的产品，以后还需要一千五百马力，甚至是更大的动力！ 他们就算是能把老b2柴油机的底子改到一千两百马力，能继续改到一千五百马力吗？ 当然不行了，缸心距太小，散热问题无法解决，发动机就会频频爆缸盖，一千马力甚至都无法稳定运行！ 如果想要给国产坦克强大的动力，就必须增加缸心距，改进出来一款全新的150发动机！ 第212章 给倪厂长挖坑？怎么可能？ 201所，家属院。 “秦工，你今晚还是在我这里凑合一夜，明天还得继续开会，等到明天开完了会议，你就可以走了。”祝老笑呵呵地把秦阳带回了自己家。 “其实我住招待所就可以了，祝老，您真是太客气了。”秦阳有些无奈，招待所的条件多好啊，可是，这个祝老就是坚持，自己有什么办法？他也知道，祝老的目的就是想要和自己聊天。 一大群人都去住招待所了，祝老就是拉着秦阳不放，让秦阳来住他家。 “看今天老黄要求在坦克炮上搞竞标，你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信心满满啊。”祝老说道。 “那是当然，祝老，您也是信心满满？一句好话都没有帮我说，因为您知道我一定能赢啊。”秦阳说道。 “没错，就算是用全新的技术改造出来了新的120毫米炮，但是，其中的某些缺陷依旧是存在的。”祝老说道：“以我们东方人的身高来说，装填手的力气有限，哪怕就算是120毫米的炮弹，也得用自动装弹机，更不用说老庄为了增加坦克炮的威力用大药室，那种炮弹太重了，更不可能用人力装填，但是，我们又没有成熟的尾仓装弹机供我们研究，所以，这种炮注定无法获得军队的认可。” 祝老一边说话，一边和秦阳一起铺床，这个时候抬头看了秦阳一眼：“秦工，你说我说的对吗？” “只说对了一部分。”秦阳说道：“装弹的问题只是一方面，他们还要增加炮管的长度，这加工就更困难了。当然了，其中最重要的问题，还是炮弹，我有把握制造更先进的炮弹，装在125毫米炮上，能打出更大的穿深来。” 炮管越长，加工就越困难，所以，一般的坦克炮都不会超过50倍径，447厂要增加120毫米坦克炮的穿深，就得增长炮管，就算他们是专业造炮的，也会面临数不清的难题！ 相比加长，加粗更容易做到，这就是125毫米 的坦克炮的优势，自己能提供威力最大、价格适中的坦克炮，447厂拿什么和自己比？ 更何况，炮重要，炮弹更重要！同一门炮不变，通过研制更加先进的炮弹，可以让炮打出更优秀的穿深来。要说造穿甲弹，秦阳绝对是专业的。 至于兄弟厂的120毫米炮嘛，秦阳可没有任何理由给他们研制，反正他知道，在历史上这门炮也已经废了，在竞标三代坦克的坦克炮失败之后，447厂把它安装到了自行底盘上，变成了89式坦克歼击车，还被称为“东方裴迪南”。但是，不管怎么粉饰，这种炮就如同流星一样，在军队的武器装备上很快消失。 在秦阳眼里看来，这就是浪费啊，直接搞125毫米坦克炮就行了，没必要在120毫米炮上继续浪费时间了，还竞标什么？自己的方案已经是最优秀的了。 “你说的没错。”祝老点头：“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想到的，总能搞出来领先的东西，你让咱们整个201所都汗颜了，对了，今天在饭桌上说的那番话，你是给老倪挖坑呢？” “怎么可能？祝老，您可别冤枉我。发动机的项目，咱们960厂没那个本事，根本就不用掺和。不管是什么x150，还是150hb，最后肯定还是在616厂生产。” “150hb？这是什么？”祝老好奇。 秦阳心中一个尴尬，自己说漏嘴了，等到项目确定下来，才会被叫做150hb，现在还没这个型号呢。 “没什么，睡觉，睡觉。”秦阳钻进了被窝，然后发出了鼾声。 这个夜晚，有很多人注定无眠了。 倪厂长翻来覆去，脑子里不断地出现秦阳的话。 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只是一个过渡，接下来，他们需要一千五百马力，甚至更高！ 靠老旧的苏联柴油机的底子，能提升到那个程度吗？当然不行！缸心距太小，散热问题无法解决，爆缸盖是妥妥的！ 第二天，倪厂长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了会议室，当众人看到的时候，都是一愣。 “老倪，昨天没睡好？” “老倪，你这精神太差了？是住不惯招待所吗？” “没事，咱们继续开会。” 主席台上，黄老咳嗽了一声：“好，今天咱们开会，继续昨天的话题，倪厂长，你们先发言吗？” “不，还是请张工先介绍他们的方案。” 张宝忠也没有睡，昨天回去之后，他们立刻又细化了一下自己的方案，几乎奋斗了一个晚上，不过现在，他们依旧是精力充沛。 “各位领导，我们计划将这款发动机命名为150hb，它是一款大排量、中等转速、中等平均有效压力的发动机，我们依旧保留了原有的150毫米直径的气缸，为了在解决散热问题的同时尽可能地缩小体积，我们决定将缸心距提升到184毫米，这样的话，可以将整个发动机的长度控制在一米五以内。” 缸心距就是两个气缸中心的距离，也就是两个气缸挨的远近，德国的发动机转速高，热量高，所以用的是大缸心距，同期的b873的缸心距224毫米，t883的缸心距195毫米。可以看出来，就算是相比以前的发动机有所提升，依旧无法和豹-2的发动机相比。 这么做当然也是为了降低发动机的体积，豹-2的发动机长度1970毫米、宽度1703毫米，就是一个接近方形的大家伙，导致这种坦克背了个大屁股。 己方既然要走苏系的道路，当然不能搞得太大。 “西方已经将平均有效压力提升到了2兆帕，这样大大增加了发动机的功率，但是考虑到我们的高压油泵以及涡轮增压器的技术突破，我们还是决定将指标定在15兆帕左右上，这样更容易实现。” 张宝忠把发动机的具体数据一一说了出来，让众人评定，等到他详细介绍完，又回答了很多人的提问，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 “接下来，请咱们616厂的同志再讲述一下他们的方案。”黄老继续说道。 郭黎明刚刚想要站起来，就看到倪厂长唰的站了起来，握紧拳头，脸色通红。 这是要干什么？郭黎明很是好奇。 “各位领导，我们616厂决定支持发动机所的设计方案，我们充分发挥厂所结合的优势，争取把这款150hb柴油机研发出来！”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了。 一切都在秦阳的预料之中，他小声地感慨了一句：“卖厂求荣的骂名，恐怕倪老要背一段时间了。” 第213章 秦阳：我只是路人甲，怎么就上场了？ x150柴油机那可是他们616厂的亲儿子啊！倪厂长这个当爹的，不但不管自己的亲儿子，反而还去支持别人家的儿子，这亲爹变成了后爹，怎么能让人不气愤。 郭黎明当下就站了起来：“倪厂长，您这是在说什么？我们的x150发动机可是我们整个616厂所有技术人员的心血！您怎么能不看好我们自己正在研发的项目，去支持一个还没有影子的150hb？” “郭工，如果想要提升发动机的动力，缸心距的问题必须解决，相比咱们的方案，发动机所的方案明显更适合啊！”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事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没有造出来，怎么就能知道缸心距不足了？倪厂长，我把话放在这里了，您要支持别人的方案，我们这些辛辛苦苦的研发人员绝对不会同意的！” 撂下了这句狠话，郭黎明气冲冲地离开了会议室。 他必须要让倪厂长知道，这种行为是错误的，厂里的人不会答应的！就算是厂长，也不能一手遮天。 “老倪，看来你面临的压力不小啊。”张宝忠感慨地说道：“你支持我们的项目让我很感动，但是，你也要面对你们厂的压力，你如果改变主意的话，我是可以理解的。” 倪厂长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改变，秦工已经说了，老毛子的发动机的潜力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再继续向前，就会碰得头破血流，我们的三代坦克必须要有足够高的性能才行，一千两百马力只是起步，以后需要发展到一千五百马力，甚至是一千八百马力，我们迟早都是要改动机体的，不如现在就坚定地走这条路！” 说完，倪厂长看了在场的领导一眼：“各位领导，我代表616厂，支持发动机所的方案，我们一定要解决三代坦克的心脏问题！” 黄老点头：“好，老倪，有担当，有魄力！我支持你！” 发动机的项目就这样说定了，接下来的变速箱就简单了。 “目前，我们已经开发了几款液力传动系统，但是都面临着可靠性的问题，所以，为了能让三代坦克首先用起来，我觉得，还是先仿制了t-72坦克的变速箱用着，等到以后我们的液力传动系统成熟了再换装也不迟。”秦阳继续指点江山。 液力传动系统的原理和at自动变速箱差不多，可以大大降低驾驶员的负担，不仅仅不用换挡，就连操作杆也变成了方向盘，开动起来非常省力。 但是，这种变速箱的技术复杂，虽然德国人在二战就开始用了，但是己方依旧无法克服很多加工等问题，漏油不断。 99坦克最初也计划使用这种传动系统，后来还是放弃了，先用t-72的仿制品凑合，等到了成熟之后，才和一千五百马力的发动机一起换装上去。 此时，听到了秦阳的话，祝老点头：“没错，秦工说得对，我们既要制定足够高的标准，也要考虑到我们的工业基础，贸然上液力传动系统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问题，三液样车就是前车之鉴，我们还是退而求其次。” 黄老点头，部队是用户，部队希望一脚油门就能飞天的坦克，但是既然做不到，那也就离合器和变速杆一起用，反正用了几十年，也习惯了。 “看来，我们的三代坦克项目差不多要能上马了，我们得选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来领导这个项目，大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大家伙不要看我，我虽然带头研制了多款坦克，但是都是改装，这种全新研制可没有经验。”方老看到了众人的目光，赶紧摇头：“再说了，我现在的任务是把我们部队急需的二代坦克研制出来。” 方老是经验最丰富的，但是他拒绝了！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琢磨着合适的人选。 秦总？不行，太年轻了，就算是能放卫星，也是毛毛躁躁，一个整天怼人的设计师？不行，绝对不行！ “秦工，你觉得谁合适啊？”看到众人望向了秦阳，黄老开口了。 秦阳要是毛遂自荐的话，他还真的得考虑考虑，毕竟秦阳能放卫星啊！ “当然是祝老了，还有比他更好的吗？”秦阳问到：“祝老干了大半辈子的军工，在军工行业里摸爬滚打，经验最为丰富。” 三代坦克的总设计师就是祝老，所以，这个没的说啊！ “我？不行，我只研究火炮的。”祝老摇头：“坦克是一个多种部件构成的复杂机器，又不是只有火炮。” “听秦工这样一说，我还觉得老祝真不错啊，大家举手表决。”黄老说道。 下面齐刷刷的举起了手来，众望所归啊！ “我已经要退休了啊！各位，这款先进的主战坦克，十年的研发周期都是短的，说不定得研究二十年，你们…”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祝老，您就不要推辞了，我支持您。” 看着秦阳那张脸，祝老的目光复杂，他思考了几分钟之后开口：“各位，如果要推举我老祝当总设计师，那我有一个要求。” “说。一百个也答应你。”黄老开口道。 “让秦工当我的助手。” 我？ 秦阳赶紧摇头：“那怎么行？我们960厂会负责坦克炮的研发，而且还要竞标，如果我当了你的助手，那肯定会为我们自己厂子谋利益的，到时候，说不定会暗箱操作，直接淘汰掉竞争对手，喂，庄工，你倒是赶紧站起来反对啊！” 庄树人摇了摇头：“我相信老祝，虽然他更看好你的125毫米坦克炮的方案，但是他只要接手了这个项目，就一定会秉公办理，这火炮竞标，那么多人看着，最后靠真本事说话。” “我现在是960厂的副厂长！我还是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这里，让我辞去那些工作，没门！” “你只要分一部分时间过来就行了，反正你们也负责研发坦克炮和自动装弹机，我们协调起来也方便啊。” “我…” 第214章 一个火腿两个蛋 960厂门口，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停地张望着，当看到一辆212停在门口，上面下来的人的时候，他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阳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咱们就去槐树岭要人了！” “超子，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再说了，有啥好担心的？谁要是敢找我的麻烦，我开着坦克找他们单挑去！”秦阳对张超的行为有些不理解。 就算今天是大年三十，也没有必要这么迫切啊，担心自己受欺负？怎么可能！ “不是，阳子，今天是林哥结婚的日子啊！”张超说道。 “林哥结婚？闹洞房？是啊，咱们可不能错过了！”秦阳一下子又来了精神。虽然现在他在系统里有很高的声望，他也办过很多大事，但是说到底，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闹洞房这种事，他当然最喜欢了。 “咳，咳。”就在此时，门房那边又走出来了一个人：“秦总，你可想清楚了，你也没结婚呢？” 想清楚什么？秦阳看着聂小倩一身红衣的打扮，就仿佛她是新娘一样，差点就想要说，你要是想结婚，咱们一起啊。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未来老婆的面子是要给的。 “好，既然是你要求的，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就在此时，门房里又跑出来了一个小孩。 “秦叔叔，秦叔叔，你最近忙什么啊，怎么总见不到你。”牛牛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脑袋上戴着一个老虎的帽子，脸蛋冻得红红的，但是眼睛里却闪现出来了喜色。 “叔叔在忙很重要的事，不过现在嘛，咱们一起去看新娘子，好不好？” “好啊，好啊！”牛牛拍起来了双手，聂小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跟着秦阳等人一起向里面走。 马上要过年了，960厂里原本就很热闹，现在，有了林和平和王芳的婚礼，那就更热闹了。 婚礼肯定是要在食堂举行的，整个食堂都被布置了一番，大大的红色喜字贴在了外墙上，等到秦阳等人走进去的时候，刚刚赶上婚礼的仪式。 “现在，我代表组织，宣布林和平同志和王芳同志结成了合法夫妻！”朱自忠亲自主持婚礼，他这个人，干别的不行，干这个倒是很在行：“希望你们以后在的道路上，携手并进…” 秦阳的眼珠子转了转，想着怎么折腾一下子，不能闹洞房，也有很多其他的项目的。 就在此时，食堂里的厨师老王端着一碗面条从他身边经过。 “让让，让让，新人的面条！” “老王，等等！”秦阳拉住了老王：“你这面条也太单薄了一些？” 老王看了看自己手里这碗面条：“怎么了？已经按照老规矩，煮到了五分熟啊。” “老王，时代在改变，人们的生活也在好起来，只给新娘子上一碗半生不熟的面条怎么行？火腿，鸡蛋都放上去啊！”秦阳说着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我去，我的刀工还不错。” 刀工？这煮面条和刀工有什么关系？ 老王迷惑不解地看着秦阳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根细长的东西。 春都火腿肠，一块七一根，在这个年代绝对算是天价，但是，这味道也是超级好，毕竟，它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肉，只有百分之十的淀粉，其实淀粉就相当于粘合剂，把肉粘到了一起。 这东西很好吃，所以秦阳将它当零食，口袋经常揣着一两根。 秦阳三下五除二地剥开了一根火腿肠，然后用刀在一端削出来了一个环形槽，这刀工的确不咋地，削出来的就像是乌龟的脑袋一样，老王根本就看不上，倒是削下来的一些东西也没有浪费，跟着秦阳一起凑热闹的牛牛都给抓进了嘴里。 一根火腿肠，两根蛋，放在了饭碗里，当这个图形摆出来的时候，老王才猛地发觉，这东西是有蕴意的！ 不过，秦阳还是不满意，把这个特殊造型拿出来，一把抓起来了酱油，醋，芥末，全部都奢侈地倒了进去，这才重新摆好。 老王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寒，这个秦阳，哪怕就算是当了公司老总，发明了一款款先进的装备，他从骨子里，依旧是当初调皮捣蛋的那个厂二代啊。这会不会有些低俗？ “牛牛，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秦阳看向了牛牛：“你把这碗面端到新娘子的跟前，看着新娘子吃完。我教你，对话要这样说…” “嗯。” 牛牛兴奋起来。 婚礼仪式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大家伙一起吃喜酒了，朱自忠向后面张望，怎么老王的面条还没有端上来？ 就在焦急之中，牛牛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过来，顿时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漂亮的新娘子，我给你端来了面条，你可得吃光啊。” “嗯，牛牛真乖。”此时的王芳显然还不知道是个陷阱。 但是，当碗放到了王芳前面的时候，林和平的脸就瞬间变了，这个牛牛干的？肯定不是，背后有人在捣鬼！ “新娘子，这火腿肠你得吸着吃，这样才好吃。” 朱自忠的脸也黑了。作为一个过来人，他也看出来了门道，谁教的？ 王芳用筷子夹起来火腿肠来，试探着吸着吃了一口，这怎么吸着吃？根本就没法啊。 “小芳，直接吃就行，不用听小孩子的。”林和平说道。 “我还是先吃面条。”王芳知道这个流程，她夹起一口面条来，放到嘴里，差点没给吐出来，这什么味道？酸的，咸的，辣的，这东西能吃吗？ 但是，又不能不吃，她只能硬着头皮，吃得很勉强。 人群里，秦阳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结婚嘛，就得这么乐呵。人这一辈子，就结那么一次婚，当然得乐呵了。 “你在搞鬼？”聂小倩来到了秦阳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 “给他们一个难忘的婚礼啊。” “哼，等你结婚的时候，有你受的。” “他们敢，谁要是敢折腾我，看我不开除了他们！” “你啊，真是个…”聂小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更加不知道的是，这个仪式被好事者传播开，先在960厂，然后是其他首都单位，到了后来，整个北方都流行起来了这个流程。管他有什么蕴意呢，春都火腿肠可是好东西。 “漂亮的新娘子，生不生？”牛牛的话奶声奶气。 “生。” 众人一阵哄笑。 第215章 大年夜的电话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时间已经到了爆竹声声辞旧岁的大年三十了。 秦家的房子里非常的热闹。 聂翠莲右手擀面棒，左手饺子皮，两手飞快地动作，圆圆的饺子皮就出现在了手里，然后，随手一扔，就到了一旁的高粱杆做成的圆盘上。 接着，饺子皮被一双葱白细腻的手指拿起来，包上肉馅，变成饺子。 “小倩啊，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想来随时来。”聂翠莲一边擀饺子皮，一边和包饺子的聂小倩说话，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厂子里公认最标致的女孩是王芳，聂翠莲也曾经多次想象着让王芳当儿媳妇，结果，王芳喜欢军人，嫁给了林和平。这件事让聂翠莲有些不满，近水楼台先得月，秦阳怎么没下手啊？自己这个儿子，是不是在男女之事上不开窍啊！ 不过，现在聂翠莲已经释然了，王芳只是个工厂长大的女孩而已，阳子眼光高，根本就没看上。 这个聂小倩才是更好的对象，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是家教严格的高干家庭里长大的，气质出众！ 这大年三十的，聂小倩的家就在首都，也没有回去，反而留下来在这里跟她一起包饺子，这让聂翠莲的心中美滋滋的，肯定是对儿子有意思呗。 聂小倩笑了笑，刚刚想要附和几句，却感觉到了一阵冷风吹来，立刻就皱起来了眉头：“阳哥，你开窗户了？” 卧室那边，秦阳才刚刚打开窗户，打算从外面溜掉，现在被叫住，只能找借口：“嗯，外面空气新鲜…我透透气，你们怕冷啊，我马上就关。” 秦阳说完，和窗户外面的张超摆了摆手，算了，这洞房是真的闹不成了，唉，这个聂小倩也真是的，怎么跑到自己家里来盯着？自己的人生没有乐趣了啊。 曾经，他作为一个不学无术的厂二代，闹洞房可是他的最爱啊，现在，又是林和平结婚，不闹一闹怎么行？ 只是有聂小倩盯着，根本就没机会啊。 秦阳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阳子，你去歇着，一年到头也难得在家里几天，等一会儿煮好了饺子再叫你。”聂翠莲说道。 “没事，我给你们开火烧水。”秦阳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帮忙一起捣鼓年夜饭。 热气腾腾的饺子出了锅，秦保国也回来了，看到聂小倩在家，先是一阵惊讶，接着老脸就绽放成了花朵。 “聂老师，别忙活了，一起吃。” “秦叔叔，叫什么聂老师，多见外，这是在家里，和阿姨一样，叫我小倩。” “嗯。” “阳子，你也太胡闹了。”秦保国和聂小倩寒暄几句，就转向了秦阳：“知道你们年轻人好动，但是，凡事也有个度，你现在也是个公司总经理了，得成熟一些了。今天这件事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议论你？” “爸，你说什么？我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 “面碗里的东西，是你小子给耍的花样？哼，多亏了小倩看着你，你要是出去闹洞房，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一个香肠两个蛋，怎么了？爸，你的思想不要那么龌龊。” “那个，究竟是怎么回事？”聂小倩也好奇。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一会儿吃完了饭，阳子你开着厂里的车，把小倩送回家，就算是认门了，明天就是大年初一，阳子，你是不是要去拜年？你认识了很多大领导，这大过年的，必须要挨个走一趟，对了，要是初一忙不过来，初二的时候，再去小倩家里拜年。” 大年初二，这是北方的女婿节啊！看来，自己这老爹也支持自己和聂小倩在一起了。 聂小倩倒是低着头，慢慢地吃饺子，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咣！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了，张超一脸着急地进来：“上级来电话了，指明要找阳子，你快去接电话！” “嗯，我立刻就去！”秦阳回答：“唉，早就说了，扯一根电话线到家里来，咱们的级别也早就够装电话的了，现在，还得跑去办公室接电话，多耽误事啊。” 聂小倩的眼珠子转了转：“我和你一起去。” 显然，聂小倩怀疑：这是张超的一个战术，想要把秦阳给诳走，然后跑去闹洞房。 聂小倩这么管着秦阳，原因是多方面的，一个不成熟的总经理，是会招来闲话的，林和平和王芳的婚礼，可不能被秦阳给破坏了，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担心以后，别人也来闹可怎么办？ 秦阳看了一眼张超，又看了一眼聂小倩：“这个，你还是在家吃饭，包了半天饺子，还没吃几个呢。等我接完了电话，开车送你回去。” “没事，已经饱了，走，这大年三十晚上打电话，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我是你的秘书，或许会有工作呢，是？” 聂小倩去看张超的尴尬的脸，心中得意，等下去了办公室，没任何电话，看你怎么圆谎！ 张超果然懵逼了，怎么办，怎么办？ 谁能知道聂老师一直看着阳子，不让他去闹洞房？两人毕竟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喜欢闹别人洞房的毛头小子的年龄，白天的节目让张超大呼过瘾，晚上的节目肯定更精彩。 秦阳几次越狱不行，张超就想出来了这种办法，哪里想到，聂老师居然跟来了。 “超子，你快点啊，上级领导的电话，能不赶紧去接吗？”秦阳倒是丝毫不知情一样，大踏步向前走。这磨磨蹭蹭的，一看就是心中有鬼啊。 张超知道，秦阳是打定主意让自己背锅了，这也没说的，背就背。 聂小倩跟在后面，想着一会儿秦阳他们会怎么推诿，自己该怎么揭穿，答应了自己晚上不去闹洞房，居然还不死心！ 三个人到了办公楼，还没有进入到有电话的房间，楼道里就听到了叮铃铃的电话铃，一声紧过一声。 还真有电话？张超很是惊讶。 “刚刚我放下电话后，让领导过几分钟再打过来，这领导还真是着急，这么快又给打过来了。”张超终于能圆谎了。 聂小倩狐疑起来，难道还有第三个人配合？ 眼看着秦阳大踏步地走进房间，想要拿起电话，聂小倩就脚步飞快，越过了秦阳，一把抓起电话。 “喂？” “怎么是个女娃娃，秦总在吗？” “嗯。” “把电话给他，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他！” 聂小倩乖乖地把电话递给了秦阳。 秦阳满意地接了过来：“喂，我是秦阳。” “616厂闹起来了，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关系，你现在就过来一趟！” “您是哪位？”秦阳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616厂闹起来了，关自己什么事？ “我是宋秘书。” 秦阳的脸瞬间变了。 第216章 这也算到我头上？ 这种小事居然惊动了宋秘书？秦阳都觉得不可思议，那边到底给闹成啥样了？ “谁打来的？”看秦阳放下电话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聂小倩赶紧问道。 “你刚刚没听出来？” “嗯，我猜是宋伯伯，这大年三十的给你打电话，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聂小倩很担心秦阳。 这句话出口，一股暖流在秦阳的心中涌动，虽然窗户纸一直没捅破，但是，聂小倩对秦阳的关心是从未改变过的。 “不用了，大年夜你在我老秦家吃饺子，肯定已经让你爸不高兴了，超子，开车把聂老师送回家。” “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聂小倩很是关心。 “当然了，我秦阳什么风浪没见过，放心！唉，明明和我没关系，就是那些人处理不了了，想要让我给他们擦屁股，哼，原本应该八抬大轿请我过去，现在居然给我扣屎盆子，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这官大了不少级，我也只能装孙子去了。” “嗯，那你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家的号码…” 宋秘书的办公室。 “倪厂长回到了616厂，在门口就遇到了全厂人的迎接，他们连字大报都给贴出来了，喊口号骂倪厂长卖厂求荣！这件事连老领导都惊动了！”宋秘书恼火地说道：“秦阳，这可都是你干的好事！” “报告领导，这就是冤枉人了？”秦阳有些无语：“当初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倪厂长自己，和我秦阳有什么关系？他的手下和他闹别扭，是他自己没能力管理好厂子，我秦阳活了十八岁，也没有踏入过山西半步，没去过他们616厂，这锅可不能让我背啊。” “是吗？秦总，我听说在那次会议上，你一力支持发动机所的方案，在会后吃饭的时候，你还高谈阔论一番，这话里话外，都在给倪厂长暗示，你是自学成才，成了心理学的大师啊！” “不，不是这样的，欲加之罪…”秦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办公室里一旁的韩领导在使劲摇头，反正话的意思也到了，他终于低下了头：“好，你们要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不要让我去里面过年？” “那倒不用，你既然承认和这个烂摊子有关系，那么，你就得想办法，把这个烂摊子给收拾起来。”宋秘书说道：“只要这件事给解决了，那你在这个项目上犯的错误，咱们一笔勾销。” 哼，不就是想要让自己给帮忙解决问题吗？秦阳在放下电话的时候就猜出来了，好好说不行吗？非得玩这么一出！ “怎么样，有办法吗？”韩领导向秦阳问道：“先说好，可不能使用暴力手段。” 他们就是在考虑怎么才能不伤和气地解决了问题，如果是把闹事的抓起来，何必用得着来找秦阳。 “要是用暴力手段，我还至于大年夜被叫过来吗？”此时，外面已经响起来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要是看电视的话，正好是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了，想到这个大年夜过得如此的没意思，秦阳也没好气了。 “说说看。” “616厂的人抵制，说得好听点是为了自己的亲儿子，说的难听点，不就是没吃到甜头嘛，只要给他们点甜头，他们就会满足了，自然不会再抵制了。”秦阳说道。 “给甜头？怎么给？” “引进德国的tu396柴油机的生产技术，交给616厂生产，有了这块肥肉，看看谁还继续闹情绪。” “不，这怎么可能？军队可没有这个预算，再说了，陆军已经决定自己搞了，怎么可能再引进德国发动机？” 听到tu，宋秘书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坦克上用的发动机，还以为秦阳是要引进一整套坦克发动机技术，这没有可行性啊！国家可没打算花费巨额资金在国防上，如果资金充裕，同时支持两个并行的发动机研发项目就可以了，还用得着把秦阳叫过来吗？ 秦阳的确是有些委屈，但是谁让他的点子多呢？必须要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不，这可不是豹-2坦克上使用的873发动机，我们不用做那个美梦，花钱也引进不来，最多只能引进个民用的8v331发动机，而且价格还贵得离谱，我说的这种发动机，是德国最新研发的加大冲程的民用柴油机。”秦阳给介绍了起来：“这款发动机的气缸直径是165毫米，活塞行程是185毫米，873发动机和331发动机分别是170和175，数据不一样。” “民用柴油机？” “对啊，这种发动机可是民用的多面手，从气缸个数来说，有6、8、12、l6、20缸几种布局，它的功率也从三百多千瓦到两千千瓦，覆盖面很广，等到我们引进过来之后，可以用在各种民用设备上，比如说大吨位矿用自卸车、油田机械动力、铁路机车、工程机械、发电设备、特种车辆动力等等，这个项目是民用的，是为了发展我们国家的经济的，完全值得进口。” “完全民用？能用在军工上吗？”韩领导问到。 “当然了。”秦阳说道：“其中最大的20缸的发动机，完全可以用在军舰上，也可以用在潜艇上。” 说起这种发动机来，那可是后世的常青树，当年国内出口给泰国先进的潜艇，他们就指明了要德国的tu396柴油机，由此引出了一系列的麻烦。 现在秦阳要引进这种发动机，当然是为了给以后布局了。 “你这小子，鬼精得很，就是不提坦克发动机。”宋秘书说道。 “如果非得和坦克发动机牵扯上关系的话，那就是引进过来之后，我们可以把这种发动机的技术移植到坦克发动机上来。”秦阳大大方方地说道。 在后世，说起国产的99坦克动力，很多外行都会滔滔不绝：这是我们仿制的豹-2坦克的发动机！似乎不找个外国爹，就不足以显示身份高贵。 实际上，这款150hb发动机是自主开发出来的，和德国的坦克发动机没有血缘关系，毕竟，缸径、行程、转速、气缸夹角，这些基本数据都是不同的。 但是，要说一点关系没有，也不正确，毕竟，都是柴油机，比如在396柴油机上仿制出来了高压油泵，就可以移植到国产的柴油机上了。其他的技术，不管是材料还是加工工艺，肯定都能用得上。 当然了，那只是技术移植，绝对不能说是山寨。 “这得花多少钱？”宋秘书问出来了最关心的问题。 “那就得看怎么操作了。” 二十缸的大家伙 第217章 放饵 首都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到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一片没有鞭炮的区域就显得比较安静了。 三里屯，某座黄色二层小楼内。 “史密斯，你的工作已经圆满完成了，如果不是等地啊过年，你可没有机会留在这里过年，这就是东方人的圣诞节，而且气氛更热烈。”史蒂文说道。 史密斯站在窗户前面，看着下面飘扬的米字旗：“有趣？我没感觉到有趣，我已经受够了这里，多停留一天都是煎熬，我恨不得能立刻就回到大不列颠！” 史密斯的不满是有原因的，他这个皇家兵工厂的技术人员，原本在东方人面前就是权威，但是，自从炮管隔热套的事情被戳穿之后，那些东方人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后来的工作，他就再也体会不到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了，他明显地感觉到东方人已经不相信他了。 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好在工作终于结束了，他可以走了！ 不过，想到丰厚的出差补助，他又觉得有些可惜。 “喂，你们听说了吗？”就在此时，又一个人走了进来：“东方人好像要研制第三代坦克了！” “迈克尔，你的消息太迟钝了？”史蒂文看着进来的人：“作为一个外交官，你是不合格的，这根本就已经不是什么机密消息了，你居然现在才知道？” “不，不，在以前的时候，东方人曾经研制的那些根本就不够三代坦克的标准，也就是二代坦克而已，现在，东方人终于下定决心要研制高标准的坦克了，比如说，在动力系统方面，他们计划采用一千两百马力的柴油机。”迈克尔说道：“他们以前接触到最先进的柴油机，也不到一千马力。” “这怎么可能，他们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研发实力，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坦克柴油机，就是我们的帕金斯发动机。”史密斯说道：“我们是唯一能给东方提供这种级别的坦克发动机的供货商！” “是啊，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迈克尔说道：“这些年来，东方从我们这里采购了不少东西，包括斯贝发动机，包括l7坦克炮等等，现在，我们在航空方面还和他们有合作，我们如果拿下了坦克订单，那就意味着又能大赚一笔了！” “这可不一定，东方人想要的是技术，落后的斯贝发动机就算了，这种帕金斯发动机，可绝对不能出口相关技术。”史密斯说道。 “如果他们肯采购三百台发动机的话，就算是出口技术也可以考虑的。”迈克尔说道：“这个项目是由201所负责的，你们说我们要不要趁着过年去拜访一下，谈一下出售的意向？” “好。”史蒂文点头了：“现在正好过年，这里流行拜年，我就去201所串个门号了，只不过得准备一份礼物。” “各位，你们着急干什么？等到东方人主动上门，不是更好吗？”史密斯忍不住了。咱们用得着眼巴巴地上门推销吗？现在是东方人需要他们的技术啊！主动上门太掉价了，他必须要阻止他们干这种事。 听到了这句话，其他两人都有些哑然，没错，用不着这么着急啊！ 嘭！就在此时，外面近距离传来了二踢脚的声音，玻璃都在随着发出颤抖，几个人都看向了窗外。 没看到放炮的人，倒是有一辆红旗轿车从下面的街道穿过，大冬天的，坐在后座里的人居然还打开了窗户，把胳膊露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根烟，看上去非常的没素质。 史密斯鄙夷地看了一眼，然后就惊讶起来：“我没看错？那个人好像是…” “没错，这个人是方北工业公司的年轻的总经理，秦阳。”迈克尔说道。 方北工业公司是主打外贸的，这个秦阳在首都里又闯下了名声，就连迈克尔都知道这个人的名声。 但是，当看到车子转向一处院落的时候，几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了。 “他们怎么去了德国人那边？方北工业公司和德国人没什么来往啊！” “这个秦阳和201所的人关系很不错。这种假期还跑来这里，该不会是为了三代坦克的事情？快，看一下门口的摄像装置的录影带，看看车上还有谁！” 监控电视画面上，清晰地显示着车子前面坐着的是一个熟悉的人：201所里最有威望的祝老！ “看来，他们有可能是去找德国商议坦克柴油机的事情了！” “德国根本就没有一千两百马力的柴油机，而且，德国也不可能把他们的坦克柴油机出口给东方，东方人前几年去德国考察，只是买回来十台民用的8v331柴油机而已！还不带散热器！”史密斯说道：“我可不相信他们真的能买到豹-2的发动机。” “不行，他们既然动手了，我们也不能落后，我们明天就去拜访201所！”迈克尔着急了：“史密斯，你和他们的关系应该也不错，我们一起去！” 谁能想到，居然还有其他竞争对手？不行，绝对不行！ 十几分钟之后，祝老和秦阳从里面出来。 身材高大的德国人也送了出来。 “两位，你们的购买申请我们会慎重考虑的，请耐心等待我们的答复。”巴克曼说道：“期待我们能合作愉快。” “是的，我们也很期待。” 两人上了车，开出了院落，祝老才终于开口问话。 “秦工，咱们这样能让英国人上钩吗？” “时间赶得这么巧，他们应该能看得清清楚楚，应该能上钩，而且，咱们拜访德国人的事情肯定会传出去的。不过，就算是英国人不上钩也没什么，我们想要发展先进的技术，就必须要采购到先进的机床。” 他们过来，当然不是谈什么tu柴油机的，而是和德国人说要采购专业的数控机床的，至于己方购买机床的目的，德国人也可以猜了。 望着车子离开的背影，巴克曼的副官奥托走了上来：“东方人采购这些设备，想要干什么？这些到底算不算巴统不允许的设备？” “不知道，不过很奇怪，按说这种采购应该是他们商务部门负责，他们不应该出面的。或许是他们很着急，不愿意走复杂的流程了？能否出口，咱们说了不算，等着上级的批复。” 两人此时摸不着头脑。直至听说了英国人去201所拜访的消息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不好，该死的英国人要抢我们的生意！ 巴克曼亲自送祝老和秦总上车的一幕，被有心人看了个清清楚楚，消息传到了迈克尔的耳朵里，他更是急不可耐：“我们必须要现在就去登门拜访！” 第218章 坦克？不，是拖拉机发动机 201所。 祝老和秦阳两个人下车，进了办公室，坐下来喝茶。 “我这过年的假期都被占用了，祝老，您得给我额外发一份补助。”秦阳说道。 “好，等三代坦克研发的正式任命下来，给我老祝拨款，我一定先给你补发，一天两块钱，怎么样？” “切，抠门。”秦阳白了祝老一眼：“祝老，我这一天的价值至少值两百。”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天两块钱的补助绝对不低了，毕竟一个月才赚几十块钱而已，祝老给的就是平均标准。但是，在秦阳眼里看来，两块钱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呢。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的时间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当然了，秦阳压根也没想真的要钱，只是无聊打趣而已，这话还没有说完，门房那边就打来电话了。 “什么，有辆黑牌的使牌轿车来了？”祝老顿时就是一愣：“这么快？” “看来，咱们的刺激起作用了。”秦阳说道：“祝老，按照原定计划行动，走，下去接客。” 办公楼门口，祝老和秦阳两人笑呵呵地迎接着客人。 “非常抱歉，没有提前通知就过来了，你们东方人讲究过年拜年，所以，我们过来问候一下。”迈克尔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了，他一边说一边打量前来迎接的人：“张所长呢？” “现在是年假期间，张所长回家了，所里有我值班。”祝老说道。 “谢谢，各位来就行了，还带什么礼物嘛。”秦阳在一旁说道。 礼物？咱们的礼物还没有拿出来呢啊，这个秦总，果然是个贼精！迈克尔的心中有些恼火，不过，他还是不得不从口袋里拿出来了礼物。 “这是我们大不列颠最精致的派克钢笔，还希望贵方能喜欢。” 秦阳接了过来：“太客气了，是金笔吗？普通笔的话，没什么送人的意义。”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盒子，阳光下，里面的笔尖放射出来金灿灿的光芒，还真是金笔。 “谢谢，那就不客气了，这礼物不会只有一支？祝老，我正好缺钢笔，我就收下了啊。” 祝老的表情有些复杂，这些当然不是计划中的了，不过，秦总这样做，肯定是有深意的，他就没必要深究了。 “各位，里面请。” 进入了会议室，众人一番寒暄，终于，史密斯首先开口了。 “各位，我们英国在地面武器方面一直和贵方有着密切的交往，我们的l7坦克炮已经成为贵方最先进的坦克炮了，只是不知道，贵方接下来对坦克的其他部分有没有需求？比如说发动机？” “这个嘛，暂时还没有。”祝老摇头：“各位，今天是过年，我们只谈生活，不谈工作啊，晚上要不要一起留下来吃饺子？”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史密斯还是先忍不住了：“各位刚刚去拜访德国人，难道不是谈坦克发动机的吗？听说贵方要研制三代坦克，需要一千两百马力的柴油机？” 这话一出，祝老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你们听谁说的？” 迈克尔也反应过来了：这种项目肯定是机密的，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但是从己方嘴里说出来，这要是追究起来，麻烦可就大了。 马克尔的脑子里反复思考着对策，对面的秦阳一边把玩着金笔，一边开口说道：“这位兄弟一定是听错了，我们可不需要一千两百马力的坦克发动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幸亏现在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要是传到了某些部门的耳朵里，那可是有大麻烦的。” “没错，秦总说得对，我们肯定是听错了，我们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就不打扰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他们也只能走了啊。 可惜201所的所长不在，他记得清楚，几个月前一起在宴会上聊天的时候，201所的所长张文书还向他们打听过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的事情来着，现在，要是张所长在的话，肯定不会是这种态度！礼物自己给了，被秦总抢去，自己也没办法啊，难道对方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等等，既然来了，就多坐会儿啊，你们说起一千两百马力来，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国内相关部门需要研制一款特殊的履带拖拉机，这种拖拉机需要强劲的动力，一千两百马力，刚刚够啊！要是能匹配上自动变速箱，那就更好了。” 此时，秦阳手里的金笔正好反射过来一道光芒，照射到了迈克尔的眼睛里，他的心中也突然有了一道明镜。 这礼物没白费啊！ 因为送了这个礼物，所以，秦阳就指点了他们，说坦克发动机会引起很多麻烦，说拖拉机发动机就很容易了啊！ “没错，我们的帕金斯公司有一款一千两百马力的拖拉机发动机，配合大卫布朗公司的tn37变速箱，是贵方的拖拉机最好的选择。”迈克尔赶紧说道。 “这样啊，那我们可以考虑一下，贵方什么时候能把发动机和变速箱给我们送来，让我们测试一下？”祝老问道。 送来？测试？ 迈克尔皱起来了眉头，他们上门推销已经是破天荒的了，对方居然还要样机？以前的时候，可没有这种销售方式啊，都是东方人上门去找己方！ “祝先生，这个样机也是得贵方采购的。” “样机也得采购？”祝老皱了皱眉头：“那就算了，你们也知道，我们穷啊，可没有采购的经费！” “咳咳。”迈克尔咳嗽了一下，然后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阳，看在金笔的份上，你给咱们再说几句好话啊。 “迈克尔先生，贵方这个要求就有些过分了。”秦阳没有帮助他们说话，反而指责起来了：“在设备投标中，送样品都是由供货商负责的，这是投标，又不是正常的交易，其他的供货商可是给我们提供测试样机的。这可是个大买卖，我们急缺这种先进的动力，自己暂时也生产不了，如果要是确定性能合适的话，至少需要采购三百台。” “你们不打算引进技术生产，而是购买整机？”史密斯惊讶了，这不科学啊！毕竟，东方人在引进l7坦克炮，引进斯贝发动机上，都是要引进技术的。 “我们对比过了，引进技术更贵，在斯贝发动机上，我们就走了弯路，75年引进，到现在五六年过去了，一台发动机都生产不出来。现在我们这种拖拉机是急需的，所以，我们没打算引进技术生产，靠我们自己的工厂，估计十年之内都无法吃透技术。” “好，那我们可以提供一台样机！” 第219章 主动上门推销396发动机 送走了史密斯，不仅仅是祝老，就连张所长都从旁边的办公室跑了过来，无比的兴奋。 “上次我和英国人接触过，打算进口一台帕金斯的发动机搞测绘，但是，英国人根本就不同意，三百台起售，还开出来了五百万一台的价格，根本就不是咱们能承受的，没想到，秦总这样一番忽悠，英国人居然会给我们提供一台！” 张文书非常的兴奋。 帕金斯的cv12tca发动机是一种优秀的坦克柴油机，这种发动机比德国的体积小，更加适合国内的坦克使用，如果要是能测绘上面的技术，那就更好了！ 而且，发动机不是单独卖的，还配套了全自动的变速箱！整个系统形成一个动力包，对己方的启发作用更大。 现在，不花钱就给要来了，这怎么能不让张文书兴奋！ “张所长，咱们也别高兴得太早。”秦阳说道：“这种发动机毕竟是欧洲一流的军用发动机，我们得尽快催着英国人给我们运过来，省得夜长梦多，如果我们在当地有力量的话，也希望能调动起来，省得英国人耍花招。” 张文书点头。 “秦工，接下来，咱们是不是继续按照原定计划？”祝老问道。 “没错，现在需要把消息透露给德国人了。” 当天晚上，德国人就得到了这个消息，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东方人采购我们先进的加工设备，原来是想要生产一千两百马力的坦克柴油机！现在，如果从英国采购到了三百台发动机，那这些设备应该就不会采购了！”奥托说道。 “是啊，这些英国人太过分了，这是从我们的手里抢生意！” 其实，这些先进的生产设备能否出口，他们也不清楚，但是，能不能出口是一回事，还没有出口呢，就被英国人给抢了生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奥托说道：“三百台发动机，可是一笔不小的生意，如果是我们的公司吃下了这笔合同的话，那可是一笔大生意。” “这个好像不容易？”巴克曼说道：“东方人以前曾经采购过我们的8v331发动机，后来也没有了下文，我们的873发动机，更是不可能出口的。” “tu公司的技术员还在国内，把他叫来，我们商量一下！” 英国人的帕金斯公司没有在这里有销售代表，但是tu公司不同，他们给东方出口了十台民用的8v331发动机，最近几天正好tu公司派技术人员来做售后调研。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秦阳的算计之中。 第二天。 黑色使牌轿车开进了201所。 “各位来得太快了，是贵方已经做出决定，出口给我们相关设备了吗？”祝老非常兴奋地问道。 “祝先生，秦总，我们听说贵方有三百台拖拉机发动机的需求？”巴克曼开口问道。 说坦克发动机太敏感，还是用拖拉机发动机的称呼最好，他们现在说出来是毫无顾忌。 “没错，我们是有这个需求。难道贵方也有类似的发动机？” “当然了，我们tu公司就有合格的拖拉机发动机，这是一款在331柴油机基础上发展出来的，它的活塞行程更长，动力更加充沛，只需要八缸就能达到一千两百马力的动力。而且转速仅仅有2100转每分钟，所以，它的散热系统也不用特别大，方便贵方安装在各种型号的拖拉机上。”tu公司的代表马尔科说道。 东方进口的331发动机也是八缸的，但是只有不到一千马力的动力，但是到了396发动机上，就能输出一千两百马力了，德国的技术的确是这个时代最牛的。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祝老继续说道：“那么，贵方能否给我们提供一台样机？” 秦工算得太精准了，德国人经过比较之后，果然选择出口这种柴油机！德国人简直就是在被秦工牵着鼻子走啊。接下来，他们会不会按照秦工说的那样，不给样机，但是给资料？ “这个嘛，我们暂时没有相关计划，不过，我已经和公司总部联系过了，只要贵方进口我们的柴油机超过三百台，我们将会提供全套的图纸和技术资料。”马尔科继续说道。 听到这话，祝老一阵的兴奋。 有了样机测绘仿制和有全套的图纸和资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后者可以大大地降低仿制的难度啊！ “也就是说，我们会授权贵方自行生产396柴油机。”巴克曼补充道。 从表面上看，德国人的这种方案比英国人有诚意多了，而且英国人本来就是来陪跑的，他们相中的就是396柴油机，军民两用，陆地和海上都行。 但是实际上，这些合同里面也是有陷阱的，秦阳的心中知道的清清楚楚。 表面上，德国人会提供全套的技术图纸和设计资料，甚至包括总装资料等等，但是实际上，德国人却漏掉了生产工艺，这样，有了图纸也没用，因为根本就无法用国产的毛坯、按照发动机需要的精度加工出来！ 当然了，tu公司这样做也是有他们的理由的，他们用这种方式就能避免被山寨了，在全球很多的工厂里，都得到396的设计图纸，但是最后，他们都变成了来件组装，只有用tu公司生产的零件装配出来的发动机才能用，如果用自己生产的，发动机的功率会降低，可靠性也会下降。 此时，听到对方这样说，秦阳也就不客气了：“贵方提供的是全套图纸吗？” “那是当然，我们是认真的。” “那么，包括生产工艺吗？就像是我们从英国进口的斯贝发动机技术一样，全套的技术方案都提供给我们？” 对方顿时就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 “对不起，我们能提供的就是技术图纸和各种装配资料，不包括生产工艺。” 这句话是一种提醒，你们可别太贪心了，你们从英国那里采购是花钱的，我们这里是提供的！还要什么工艺？ “那我们可以花钱采购到生产工艺吗？” “秦总，这个…我们可以以后慢慢商量吗？如果贵方有意的话，那就可以去我们tu公司考察一下，到时候再详细谈条款。”马尔科说道。 这外国人也学会了拖字诀？ “好，那我们就去考察一下。”秦阳说道：“贵方这样诚恳邀请，我们当然得欣然答应了，对了，来回费用是贵方报销？” 第220章 买回来怎么用？当然是找铁老大！ 某大院。 这里有整齐漂亮的住宅楼，也有一些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老人都是比较怀旧的，更喜欢住在四合院里，所以，这些四合院是最抢手的，不过，有资格住这种院落的，可都不是一般人。 聂小倩就是在这四合院里面长大的，她熟悉这里的一切，她平时表现的都很恬静很乖巧。 但是，这个年却很不寻常，从大年初一开始，她就守着电话机，到了大年初二，又时不时地跑到大门口那边去张望，天气有些寒冷，她不停地搓着两手，随着太阳逐渐升到了半空，她也慢慢地失望了。 拜年的时间一般都是上午，这眼看就是中午了，看来，阳哥是不会来了，难道是因为这里太过特殊，他不敢来了？ 也对，每年都会有一大批人来给家里的老人拜年，阳哥太年轻了，贸然前来，估计是不会被重视？ “小倩，电话。”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喊声，这是在聂家当了二十多年佣人的阿姨喊的。 聂小倩飞快地跑回去，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她期待很久的声音。 “小倩，我是秦阳。” “你，你不来了？” “嗯，我顾不上了，你收拾一下，今天晚上九点的飞机。” “什么？” “出差任务，去德国。咱们方北工业公司有三个名额，还是我带着你和林哥去。” “哦，好的。” 放下电话，聂小倩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阳哥没来拜年，是因为过年的时候他也在忙！自己也太愚蠢了，阳哥怎么可能会害怕？他可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敢怼的人。 阳哥没来，是在干大事，自己也要干大事！ 聂小倩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妈，我要出差了，晚上就走。”聂小倩说道。 “嗯，路上小心，那边不是很冷，穿春秋季的衣服就行。” “妈，你知道我去哪里？”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刚刚知道的，祝你们满载而归。” 晚上，到了机场，聂小倩看到了同行的人足足有十几个，201所的祝老，发动机所的张宝忠等人都在其中，还有几个不认识。 “秦总，咱们这次的规模不小啊。”聂小倩好奇地说道。 “当然了，tu公司来回报销路费，咱们还不得多去几个。”秦阳美滋滋地说道：“不过，翻译人员只有你一个，你肩头的担子可是很重的。” “保证完成任务！” “不用那么严肃，就当做是旅游了，走。”秦阳挥挥手：“差不多到齐了，咱们上飞机。” 一路上，陪着这个考察团一起回去的马尔科滔滔不绝地给众人介绍起来。 “我们tu公司是德国，不，是全欧洲最着名的柴油机公司，我们生产的柴油机是这个时代最强的！等到大家去了我们的生产线，可以看到我们的柴油机都是共线生产的，不管是军用还是民用，不管是873还是396，都是一条生产线，这些技术都是通用的。” 很明显，他还是在忽悠，别看我们不能卖给你们军用的873，但是，民用的大门是永远敞开的。 “英国的发动机，比我们落后至少二十年。” 听到马尔科还不忘贬低几句竞争对手，秦阳也有种好笑的感觉。 tu公司的确是柴油机研发的老大，但是，它也没有挺了多少年，到了2014年，被罗罗公司收购，从德国公司变成了英国公司，所以，英国挑战者坦克用欧洲动力包，也就是tu公司的柴油机，也就能理解了。 风水轮流转啊。 tu公司总部。 东方人要来了，还关系到三百台396柴油机的订单！tu公司当然很关注这个项目了，因为，396柴油机是他们公司最新改进出来的，目前市场上主要销售的还是331柴油机，很多老客户都在观望，所以，如果把396柴油机卖了出去，还是一次性卖三百台，那这款发动机就算是彻底打开了销路。 总裁温克勒亲自接待，带着众人在生产线上看了一圈，保证是军工标准，绝对没问题，接着又来到了会议室，给众人具体讲解技术细节。 内燃机都是往复运动的机械，活塞在气缸里来回运动，通过四个冲程来运转，活塞一次运行的距离就是行程，用专业的术语来说，就是上止点到下止点的距离。 这个距离越大，发动机的压缩比就越大，也就意味着可以吸入更多的空气，可以做更多的功，扭矩就会更大，但是同时，因为运动的距离长了，活塞往复运动的速度就慢了，高速的汽油机不可能做到长行程，只有低转速的柴油机才行。 现场说的都是专业词汇，但是聂小倩却能准确地翻译给大家伙听，秦阳都是赞不绝口，自己这未来媳妇当翻译还真是专业。 当天晚上，参加完了宴会，一行人回到住处。 “小倩，你怎么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秦阳好奇。 “阳哥，我一直都在想，咱们引进的这种柴油机，好像不适合坦克使用啊！” 方北工业公司是搞军工进出口的，聂小倩虽然是个翻译人员，却也知道了很多技术，毕竟她得把那些专业的词汇都翻译好了才行。 331柴油机不适合坦克，个头太大了，396柴油机就更大了！就算是动力够用了，这体积却不适合啊。 秦阳笑了笑，大年三十晚上被宋秘书抓去背锅，聂小倩没跟着去，所以她并不知道秦阳的整个计划。 “当然不适合坦克使用了，咱们也没打算用在坦克上。” “啊？那您还夸海口，要进口三百台？”聂小倩惊讶起来。 除了部队，还有什么机关单位能消化了这么多发动机？ “当然是铁老大。”秦阳说着，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罗工，你感觉怎么样？这种柴油机是不是适合你们铁路部门的使用？” 这个房间里面的人是他们同行人员中聂小倩以前不认识的，只是路上介绍了名字，其他的没说，没想到居然是铁路部门的！聂小倩好奇地跟着进来，看看秦阳怎么忽悠铁老大。 “这种柴油机的性能听起来很不错，但是，价格太贵啊，目前咱们计划使用国产的发动机来带动发电机和空调机组就够了，没必要用这种进口货啊。” 秦阳摇头：“罗工，这就是你们的短视了，我得批评你们！现在，国内制造铁路客车的厂家，可不止你们唐山一个！四方厂、长春厂，都是大名鼎鼎，尤其是四方厂，现在已经试制出来了255米广九空调列车组，你们厂要是再不加油，恐怕就要被比下去了，现在是市场经济，是要搞竞争的，你们不努力，就可能会被挤垮的！” “我们在努力啊，我们用国产设备也行啊。”罗洋对秦阳的这番话表示了反对。 “国产设备怎么行？四方厂研制的空调列车，刚刚运行一个月，他们的空调车就已经不工作了！国产的设备质量到进口的差远了！他们的失误，就是你们的机会啊，你们引进德国的tu柴油机，带动发电机和空调机一起运行，年都不出故障，一定能让上级满意的。采购成本贵一些算什么！铁路耽误运行一分钟，损失就多少钱？还有，你得算全寿命，在全寿命的时间里，你们的空调列车反而更便宜！” 396柴油机一定能卖出去的，三百台只是小儿科，因为正好赶上了八十年代铁路客车的发展！ 以前的22型客车，也就是绿皮车已经落伍了，铁路部门已经提出了在第六个五年计划中新造客车逐步替换旧有的22型客车。四方车辆厂是最大的客车厂，首先改造出来了三列空调列车组，它采取软座车9辆+软座播音车1辆+餐车1辆+空调发电车1辆的编组方式。 其他的都好说，关键是这个空调发电车，这东西用国产货，性能太差，所以，引进的396柴油机会大量地用在了空调列车上。 “你们厂就在首都周边，所以这次近水楼台先得月，跟着咱们一起来考察了，如果你们没这个胆子，那咱们回去就去找其他的机车厂了。”秦阳继续说道。 “好，我们厂可以使用，但是，采购需要的外汇和流程，请你们帮忙解决。” “那是当然，这是我们方北工业公司的任务。” 第221章 如此软弱？秦阳：我来帮你撑腰！ 从铁老大的房间里出来，聂小倩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佩服，秦阳年纪轻轻，却能把各种事情都给考虑得滴水不漏，实在是太难得了，而且，他还善于利用竞争的思路，在这个时代，老一辈的人是很难想到竞争这种方式的。 不过，这些显然还是不够的。 当两人来到祝老的房间的时候，林和平刚刚检查完了整个房间。 “应该没有窃听装置。”林和平说道。 这酒店是tu公司帮忙安排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检查一下才放心，不过，秦阳还是随手打开了桌子上的14寸电视机，在叽里咕噜的德语电视剧的声音中，秦阳开口了。 “咱们来这里的消息，不知道英国人知道没有？” “我们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他们应该会知道的。”祝老说道：“只不过，咱们的消息不通畅，得等大使馆那边转达消息，接下来，咱们干什么？协议已经达成了，咱们明天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当然不了！”秦阳说道：“好容易出来一次，还是德国人请客，我们得多留几天啊，看看这美丽的欧洲…” 祝老的脸上有些尴尬：“秦总，我们这个项目必须要尽快完成，毕竟，你也知道，616厂那边等不及啊！” 面对着古板的祝老，秦阳也只能无奈地点头了。 对他来说，出国已经是很容易的事情了，以后肯定还会经常出国，祝老既然心中一直牵挂着国内，那就算了，以后方北工业公司自己出来活动，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和奔驰重卡的合资，从德国这里走私f404发动机…这些也只能等到以后再说了。不用太贪心，一口吃不成胖子啊。 第二天，双方又进行了一次洽谈，合作意向终于算是谈妥了，相比其他的引进项目动辄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谈判，这次谈判的效率是相当高的。 tu公司向方北工业公司提供396柴油机的全部技术，从六缸到二十缸的所有零部件和附件的图纸，只有电子系统不包括。tu公司授权方北工业公司在中国领土内的独占生产和销售权，在十年内提供有关改进资料等等，当然了，这些前提只有一个：就是方北工业公司需要在东方销售4400万马克的tu396柴油机！ 这个交易只是一个大概，后续还有一系列的流程，但是，这也相当于迈出了关键性的第一步！ 回到首都之后，秦阳马不停蹄，直奔616厂，没办法，上级领导指定他跑这个腿的。 聂小倩和林和平两人也跟秦阳一起，当站在616厂的大门口，等着门房电话通知里面的时候，秦阳皱起来了眉头。 “这倪厂长也太怂了？”秦阳感慨了一句：“已经被欺负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反抗？他还是个厂长吗？” 大门口的两边，原本刷着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字迹，但是现在，这些字迹都被涂刷掩盖住了，上面重新书写了对倪厂长的不满。 倪厂长卖厂求荣！ 倪厂长亲手扼杀自己的儿子！ 字迹鲜红，估计书写的人很愤怒，写这些字的时候有些发抖，字迹也就有了不少的波澜，不过，这样反而显得更有力量。 现在还有谁受到过这种待遇？还好只是语言上的声讨，没有扩展到使用武力啊。 “倪厂长出来了，倪厂长你站住！” “倪厂长，只要你放弃自己的观点，支持我们的x150柴油机，您就依旧是我们最敬爱的厂长！” 此时，里面又响起了一阵阵的叫喊。 “大家都让开，我要出去迎接一些重要的客人。”一个声音说道。 “不，你要是还不表态，我们就不让开！” “大家伙快来啊，倪厂长出来了！” “什么，缩头乌龟出来了？堵住他！” 秦阳无奈地摇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倪厂长，真是太软弱了。” “不，他应该是内心有愧疚。”聂小倩说道：“倪厂长是个很正直的人，当年下了农场去喂牛，也从来没有低头。” “算了，咱们去帮他解决问题。”秦阳看着门房都跑进去看热闹了，己方三人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大家都安静，安静！你们都是搞技术的，你们就不能用自己的脑子思考一下吗？150hb的方案的确比我们的要好，我们国家的科研经费不足，经不起浪费啊！”倪厂长无法继续前进一步，只能站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向众人说道。 “当年我们也遇到了爆缸盖的问题，最后不还是解决了？现在我们的730马力柴油机已经被选定为二代坦克的动力了，我们当初能解决问题，以后也能解决！”这个声音是郭黎明的，秦阳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好，就拿你开刀！ “郭黎明，你好大的口气！”人群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如果解决不了呢？浪费了那么多的资金，你赔得起吗？这还不仅仅是科研经费，还会耽误宝贵的研发时间，你敢不敢立军令状？如果要是研制不出来，你就吃花生米！” 这声音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扭头过去，看到了几个不熟悉的人走了过来，一对男女，很是年轻，身边跟着一个大他们几岁的人，目光中杀气腾腾，凡是对上的，都感觉到心中不由自主的哆嗦。 “秦总，您来了？非常抱歉，让您看到这样一幕。”倪厂长有些难堪地说道，他最不愿意把这一面暴露在外人的面前了。 秦总？哪个秦总？众人都很好奇。 “嗯，我代表方北工业公司，来你们厂考察一下。”秦阳说道。 方北工业公司的秦总？怪不得只有三个人就敢来和大家伙唱反调！这个人可是名声在外，怼天怼地怼空气，没有他不敢惹的，他可是曾经开着坦克碾压骂他的人的。 大家伙对倪厂长只是口诛笔伐，没有上升到动手，要是有人给倪厂长站队，那就该挨揍了，但是现在，有谁敢来打秦总？ 秦阳也做好了局势失控的准备，不就是打群架嘛，秦阳也不怕，只是聂小倩可能有些麻烦而已。但是现在，看着这些人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没任何危险了。 这些怂包！ “秦总，让您看笑话了，咱们去办公室里谈？” “好啊。” 第222章 白脸黑脸 秦阳的名声在军工系统里太响亮了，他一出来，原本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就馁了，但是现在，看着秦阳和倪厂长要走，郭黎明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咬咬牙，喊了起来：“不行，不能走，今天必须要让倪厂长把话说清楚！” “没错，就是！” “秦总，您是方北工业公司的老总，您来咱们厂，大家伙都欢迎，但是，x150发动机的项目可是关系到咱们厂名声的，您可得多担待。” “名声？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名声？全系统都知道了，你们这些职工开始造厂长的反了！你们还想回到过去是不是？” 郭黎明脑门上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要是追究起来，普通人或许没事，但是他这个带头的，恐怕得进去蹲着！ “秦总，当然不是这么回事，我们自己研制的x150项目，是我们的心血，倪厂长居然在首都的会议上支持150hb项目，我们是气不过！” “气不过？你们生气，所以就可以来找厂长的麻烦了？你们生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在这里聚集，还要不要干工作了？你们还要不要饭碗了？我回去之后，要向上级汇报一下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你们都别低头，让我看清楚你们的脸！” 在这个年代，就算是有很多工厂喊出来了改革的口号，但是依旧是雷声大雨点小，第一个破产的工厂是在89年才出现的，在此之前，进入工厂就是捧了个铁饭碗，工人的身份找媳妇，那可是非常吃香的，要是被从工厂给开除了，那就是一生的耻辱啊。 现在，就算是追究他们翘班的责任，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倪厂长不发威，他们就是越闹越凶，还真的以为自己有理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现在，秦阳这一番话，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我们是为了厂子的利益！我们吃着厂里的，穿着厂里的，我们得给厂里着想！”郭黎明的脑子还是转得很快的，立刻又想到了新的说辞。 “为了厂里的利益？什么利益？”秦阳扫了郭黎明一眼：“按照计划，发动机的研制，是你们616厂和发动机所一起搞的，以后搞出来，也是在你们616厂生产，不管是x150，还是150hb，都是你们的，你们的什么利益被侵犯了？难道，你们想要把发动机所的研制经费，也吃到你们的肚子里去？” 这就是在说他们有私心，他们是为了私吞科研经费啊。 郭黎明更是傻眼了。 这个秦总太厉害了，打是打不过的，说也说不过啊。 “郭黎明，厂里的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策划的？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花花肠子？你是不是为了方便贪污经费？” 当初去开会，就是倪厂长带着郭黎明参加的，郭黎明中途退场，回来之后就发动起来了众人找厂长闹事，他是罪魁祸首！现在，秦阳直接指出了他有私心，众人也都疑惑起来了。 难道，郭黎明真的是为了他自己谋取利益？ “秦总，郭工虽然在技术路线上和我有分歧，但是，他这个人还是可靠的。”就在此时，倪厂长开口了：“我可以给他担保，他没有私心。” 面对郭黎明，倪厂长表现出来了大度。 众人反对他，他不说话，他躲着，因为他知道，大家伙一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生气的，等到过一段时间，大家的心情平静下来，再给大家伙解释。 他不是认怂，他只是包容而已，他的胸襟是宽广的，现在，秦阳要将郭黎明的名声搞臭，他还是决定站出来支持郭黎明了。 郭黎明的眼睛里露出复杂的目光来。 他带头反对倪厂长，而现在，倪厂长却在保护他！ 聂小倩一直在旁边看着，心中也是无比的感慨，这一手玩得好啊，以后这个郭黎明，还有脸再和倪厂长唱对台戏吗？ 秦阳在这里唱黑脸，不用担心后果，反正他也不是616厂的人，方北工业公司可比616厂 的级别高，就算是得罪了郭黎明这些人，也不用担心他们的报复，而倪厂长唱白脸，这下就算是彻底收拢起来了人心，616厂不稳的局面也就得到了化解，上级领导要是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也得夸秦阳做得好啊。 年纪轻轻，就把权术玩得这么出神入化，他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好，既然倪厂长开口替你求情，那我得卖倪厂长一个面子。郭工，以后你可得记住，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秦阳说道。 郭黎明心中那叫一个委屈，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我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啊，但是现在，他还真不能说什么，现在不借坡下驴，继续和秦阳硬钢，肯定没有好下场，首都那么多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都被秦阳给怼下去了。他郭黎明算个屁啊。 “秦总，您这次来，有什么要事吗？”郭黎明只能转移了话题。 这个秦阳过来，说不定就是给倪厂长撑腰的！凭什么啊！郭黎明还是不服气的，决定从侧面出击了。 “我来咱们厂，是来考察一下的，看看咱们厂有没有能力生产德国技术的柴油机。”秦阳说道。 郭黎明当下就惊呆了，你说什么？德国技术的柴油机？ 几年前，一批领导去西欧考察，带回来了十台8v331发动机，当时他们也是接触过的，这发动机太先进了！不用说别的，国内拆开了再组装起来，动力就得下降一大截，他们根本就无从下手啊。 测绘仿制？想都别想了！ 现在，居然能生产？ “秦总，您是说，我们买来了德国技术？” “算是，由我们方北工业公司出面，和tu公司谈妥了他们最新的396柴油机的引进，按照这个协议，我们将会获得全套的技术资料，所以，接下来就是考察，看看国内哪个柴油机厂合适了。” “秦总，把任务交给我们，我们一定能完成得很好！”郭黎明兴奋起来了，对616厂来说，这将是一次飞跃啊，他们这些搞技术的，也将开拓眼界啊。 “可是，这上班时间都没有人上班，我对你们厂很担心啊。” “快，大家伙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上班啊！”郭黎明大声地喊道。 刚刚秦阳只是唬住了郭黎明，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 谁敢继续为难倪厂长？还想不想要tu公司的柴油机技术了？ 众人一哄而散。 第223章 打一棒子再给几个甜枣 林和平和聂小倩两人几乎就成了看客，眼看事情已经被秦阳处理好了，林和平小声地说道：“最近咱们折腾了那么大阵仗，根本就没必要啊，阳子一来，就把他们给震慑住了。” “阳哥能震慑住他们，但是，如果要让这些人真正的信服，在咱们走后继续老老实实的，那就得给他们好处，让他们有个甜头。”聂小倩说道。 为了给616厂甜头，秦阳这几天可算是忙坏了，还出了趟国，和德国人谈妥了发动机的引进，如果没有这些铺垫，厂里的人是口服心不服啊。 “郭工，你站住。”就在此时，秦阳开口喊人了。 郭黎明身体一震，枪打出头鸟，秦总这是要拿自己开刀了吗？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秦总，找我有什么事？” “一起去会议室开会。商量技术问题。” 郭黎明把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好，好！” 616厂，办公室。 “这396柴油机看上去很不错啊！”看完了全部资料，倪厂长说道：“他们真的会把全套的资料交给咱们？” “是的，这是我们协议的内容，是由我们方北工业公司负责起来的项目。” “嗯，秦总，您放心，只要有了全套的资料，我们一定能把发动机生产出来！”郭黎明更是开始表决心了：“秦总，您不用考察其他的发动机厂了，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好了！” “你们有把握？” “当然。” “如果只有图纸资料，没有生产工艺呢？” 郭黎明脸色一变，没有工艺还怎么玩？同样的零件，咱们自己加工出来的，和德国人加工出来的，能一样吗？ 材料不同，加工的精度不同，咱们加工出来的，就是废品啊！ “怎么？没这个能力了？既然没有，那还是算了。” 郭黎明还真不敢夸海口了，就在此时，倪厂长再次开口了：“秦总，如果我们厂做不到，那整个系统的其他厂就更是做不到了。别看我们只是一个发动机厂，但是，我们的研发能力可不弱，德国人能造的，我们也能造，我们的聪明才智不比德国人差，我们愿意接受这个任务！” “倪厂长…”郭黎明终于发现自己和厂长的差距了，他关心的只有工厂，而倪厂长关心的还有整个国家！倪厂长更有担当，更有魄力！ “倪厂长，你说得好。”秦阳说道：“这是德国人出口技术的惯例，他们只给图纸，不给工艺，表面上很大方，实际上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做出来，我们就是得让德国人看看，只有图纸，我们也能做出来！” “没错，咱们的聪明才智不比外国人差，咱们差的就是一些设备。”郭黎明说道：“只要咱们有了先进的设备，就一定能完成任务！” “没有设备，咱们就靠手艺，咱们厂里的八级工的手艺，可不比数控机床差！”倪厂长说道：“这对我们来说，还是一次提升自己的机会，而且，在制造这种发动机的过程中，我们的生产技术也能得到提高，对我们生产先进的国产坦克发动机，也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倪厂长就是这么厉害，他很快就想到了秦阳安排他们厂接收396柴油机技术的目的：在这款柴油机的生产上获得经验，然后更好地生产自己的柴油机！ “既然倪厂长这么有魄力，那咱们也就放心了。”秦阳说道：“技术资料都交给你们，不过，生产工艺之类的，德国人虽然不给我们，但是，我们申请了采购一批设备，对提高我们的生产技术还是有帮助的。等到走完了流程，这批设备会放到616厂的。” 郭黎明兴奋起来：“秦总，您对咱们厂真是太好了！我郭黎明佩服您！” “怎么，不在x150发动机上耿耿于怀了？”秦阳笑着说道。 郭黎明的转变也太快了？ 实际上，并不快，在会议上，他是真的愤怒了，倪厂长这种出卖亲儿子的行为，引起了他极大的反感，他回来之后，发动起来了众人，其实心中的信念已经不是那么坚定了。 等到被秦阳打了一棒子，他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那个想法，现在，看到秦阳给他们616厂争取了这么多的利益，他还能再坚持以前的想法吗？ 打一棒子，给几个甜枣，这种手段很明显，但是也很好用。 “秦总，咱们骤然听说之后，的确接受不了，这段时间闹了不少的笑话，现在，咱们已经明白了，咱们方北工业公司，还有咱们上级领导，都是为了咱们616厂考虑的，咱们也不能不知好歹啊！没什么说的，以后，咱们一定全力配合发动机所研制150hb柴油机！” “嗯，咱们还有机会弄到英国的帕金斯发动机，如果到手了，欢迎你们一起去发动机所研究上面的技术。” 帕金斯发动机？这可是目前世界上最着名的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啊！郭黎明更是兴奋了。 “秦总，采购设备花不少钱？”倪厂长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没错，是要花不少钱，不过，咱们国内马上就要开始大批量出口69坦克了，你们作为69坦克的发动机生产厂，自然也会获得大笔的利润，你们厂是有能力支付这笔费用的。咱们方北工业公司负责联系业务，绝对不会给你们买设备的。” 啥？不是给的？郭黎明有些傻眼，倪厂长笑了笑：“咱们也没有脸吃白食，这坦克出口的合同，也是您给联系的，所以，咱们还是得感谢您。” “嗯，差不多了，我还得回去。这个项目不用着急，合同的流程会走很长时间，但是你们放心，这项目肯定没别的变故。” 秦阳日理万机，事情还多着呢啊，走马观花地来了616厂一趟，还得赶回去。 英国人应该着急了，跑来找祝老抗议了，厂里的科研工作还一大堆呢，坦克炮要生产，自动装弹机要仿制。和衣朗的秘密合同也该履行了，还得派人去收货。 对了，自己上次忽悠来的张月和徐国华，好像暂时也没有给他们安排任务呢。 第224章 主业还是搞军工 方北工业公司总部。 “回来了，还是自己家里舒服。”秦阳推开门进去，坐在了舒服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感慨了一句。 “家？你把这里当旅馆还差不多。”董领导笑呵呵地说着，站起来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了秦阳旁边的茶几上：“不过，你最近这段时间是够累的了。也取得了不少的成绩。引进德国柴油机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居然一次就给谈妥了，顺带着安抚了616厂，不容易啊。” “董叔，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情，谁让我是方北工业公司的总经理呢，以后咱们靠着代理396柴油机，也能给公司带来不错的流水。” 这个项目是方北工业公司出面的，他们现在是tu公司的396柴油机总代理！唐山机车厂采购了一批，其他的机车厂也会迅速跟进的，以后靠着赚中介费，也能吃得满嘴流油，铁老大可是很有钱的。 “是啊，别看咱们是皮包公司，但是，咱们公司的收入那可是让很多单位眼红。”董领导说道：“不知道有多少单位都想要邀请你加入呢。” “我现在已经身兼数职了，可不想和诸葛亮一样累死在五丈原。”秦阳说道：“接下来，我得留在首都农具厂一段时间，可不能把我的主业给荒废了。” 搞外贸只是捎带的，秦阳的主业是搞军工啊！ “对了，后院的人呢？最近在忙什么？”秦阳问道。 “他们天天往你们960厂跑，应该是过去帮忙了。”董领导回答道。 帮忙？ 这两个人是搞电子系统的啊，咱们960厂目前还只是纯机械的，等等… 秦阳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阵激动，端起面前的水杯来，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然后擦擦嘴：“我去厂里看看，小倩，工作报告什么的，就交给你了。” 现在的聂小倩已经成了秦阳用得最顺手的秘书了，回来之后，秦阳翘着二郎腿和董领导聊天，聂小倩已经开始伏案工作了，现在，听到秦阳的安排，聂小倩点头，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至于林和平嘛，小别胜新婚，回了首都之后，直接就回厂子了。 秦阳来到厂里，问了几个人之后，就直奔六号车间。 “张工和徐工太厉害了，几天工夫，就把我们需要的电控部分给做出来了，如果没有你们，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把它仿制出来啊。” “没错，这种简单的自动装弹机，咱们不用劳驾秦工，自己就能仿制出来机械结构，只可惜咱们不懂电控，多亏了两位电子系统的高级工程师啊！” 众人都是很兴奋。 “搞出来了？这么快？” 人群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让让，让我看看。” “你谁啊？咦，秦工？秦工回来了！” 众人顿时闪开了一条路。 秦阳走到了前面，看着地上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动装弹机，其中一个带着金属光泽，还没有喷漆，那是厂子里仿制出来的。 “张工，徐工，你们辛苦了。”秦阳说道。 这个时代的技术人员是最敬业的，秦阳没有给他们布置任务，他们就自己找事做！他们在厂里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了这些搞自动装弹机的团队诉苦，对电控是一窍不通，所以，就自告奋勇，加入到这个技术研发项目中来了。 “秦工，我们不能白拿工资啊，您没有给我们布置任务，我们就跑来帮个忙。”张月说道：“反正只是测绘仿制，这个我们最熟。” “对啊，这对咱们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只不过，咱们虽然测绘仿制出来了，但是有一个地方咱们不懂。”徐国华说道：“这个弹药选择，究竟是怎么实现的？” 坦克是进攻作战的主力，它可以使用穿甲弹来击穿敌人的装甲，也可以使用榴弹来轰击敌人的工事，可以发射教练弹来训练，甚至老毛子手头还有专门的炮射导弹。 如果是手动装填，那选择弹种就交给装填手了，自动装弹机怎么识别弹种？ 在后世，进入了计算机时代，只要在炮弹的屁股上贴一个条形码，计算机读取条形码，就能知道是什么弹种了，但是现在还没有那么智能呢。 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在琢磨着选择弹药的开关，这个是怎么实现的？百思不得其解啊。 “选择弹种？这个很简单。”秦阳介绍了起来：“在我们下面的转盘上做一个专门的弹药标志器…” 说完之后，秦阳兴致高昂：“最近几天，我留在厂子里，顺带着把坦克炮和配套的炮弹做出来，攒起来之后，你们就明白具体原理了。” 遥远的草原上，还是冰天雪地，但是，一座座高高的烟囱在冒烟，一个个大工厂，正在热火朝天地工作着。 447厂。 “目前，我们的前期论证已经完成了。”会议室里，庄树人一脸严肃地说道：“首先，我们的坦克炮的长度设定在52倍径上，也就是6240毫米，内部膛压540兆帕，这样，炮弹出炮口的动能妥妥的大于10兆焦，发射我们自己研制的穿甲弹，也可以保证在两千米外达到五百毫米的穿深！” 他们必须要瞄准了960厂的数据，制造出来比他们更先进的坦克炮！在造炮方面，447厂才是最牛的！ 960厂有什么？一个造枪的，居然来抢他们造炮的生意，这怎么能忍？ “同时，我们也考虑到了炮弹的重量问题，所以，我们需要自动装弹机。”庄树人说道。 他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120毫米炮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工装填，减少机械的复杂程度，现在，他们居然要搞自动装弹机？他们根本就没经验啊！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炮弹太重了。”庄树人也是冷静下来之后，才想到的这个问题：为了让120毫米炮的性能超过125毫米炮，他们决定增大药室，增大之后，炮弹也就重了。 而且，他们用的还是定装弹药，一个正常的装填手肯定是搬不动的啊！ 庄树人说道：“只要定下指标，我们利用l7的工艺来制造这样一门120毫米滑膛炮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我会亲自带队，研制一款尾舱式自动装弹机，它关系到我们竞标的成败。这个装备的设计很复杂，大家得集思广益，尤其是选弹的问题，最为棘手。” 第225章 秦工心中装的是整个国家 “庄工，我们去617厂寻求一下帮助？”一名技术人员开口说道。 617厂不仅仅造坦克，而且还设计坦克，首都那边开会的时候，二代坦克的研发重任就交给他们了：在多个122样车的基础上搞出一款能量产的坦克来。在这些年之中，他们前前后后研制过很多项目，比如说，在六十年代，就曾经有昙花一现的wz-111重型坦克项目，按照当时的计划，这种坦克是要安装一门60式122毫米加农炮的基础上改进过来的y174坦克炮，这种口径的坦克炮是必须要上自动装弹机的，所以，617厂科研所四室就专门研制了一款自动装弹机。 现在，他们既然在自动装弹上遇到了问题，那当然就可以跑去找兄弟单位帮忙了！ 毕竟，两个厂子都在草原，而且还是兄弟厂，可以从厂子的名称看出来，除了又617和447的说法之外，还有一机厂和二机厂的叫法，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 但是，庄树人摇了摇头：“不，他们当时研发的这种自动装弹机性能很差，而且，说是自动装弹机，其实就是一款链条式的输弹机，仅仅是解决了装填问题而已，距离我们需要的尾舱式自动装弹机还差得很远呢。” 庄树人否定了这个提议，因为当年这个项目他也参加了，他知道617厂曾经的那个设计是不能满足他的需要的。 “那还能有什么？我们兄弟单位674厂研制生产过132轻型坦克，原本也计划使用自动装弹机的，但是根本就没有研发成功。” 他们是两眼一抹黑，自动装弹机怎么造，根本就心中没底，现在，讨论了半天，也讨论不出个一二三来。 “我看，如果想要研制出来自动装弹机，只有一个办法了！”终于，一个声音开口了。 “老杨，你有什么想法？”庄树人的目光望了过去，这人是他们的技术骨干：杨营。 “找秦工。” “哪个秦工？” “不会是首都农具厂的那个？” 众人顿时就向杨营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庄树人的脸也严肃起来了：“老杨，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和首都农具厂是竞争关系，那个秦工不甘心造枪，还要抢我们造炮的生意！现在，你居然提议我们去找他？” “在军工领域里，说起发明创造，还有谁能比得上秦工？他研制的那些武器，哪一款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论资历，我们比他高，但是，论创新能力，在场的谁能比得过他？咱们对于自动装弹机毫无思路，但是，他秦工说不定是满脑子的设计图呢？” “没错，说起研发能力来，我庄树人也佩服他，但是，现在我们是竞争关系啊，他秦阳肯帮助我们设计？” “肯。” “为什么？” “最近616厂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 都是坦克工业内部的，大家伙当然知道了，纷纷点头：“没错，这和秦工有什么关系？” “我在那边有个亲戚，他刚刚来了一封信，秦工去了他们厂一趟，彻底平息了这场风波。” “关他秦工什么事？” “他是为了赚钱吗？” “他是为了我们祖国军工行业的强大！”杨营掷地有声：“在年前的会议上，他支持150hb的方案，还说动了倪厂长，结果导致了616厂技术人员的不满，于是，上级领导就抓他去解决616厂的问题，这关他秦阳什么事？但是，他答应了！这是什么精神？同志们，这就是白求恩的国际主义精神啊！而且，他还真给解决了，不仅仅让那些人放弃了对抗，还抓紧时间搞研究，秦工的心中，装的是我们整个军工行业，是我们的祖国！” “老杨，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他可是要把兄弟厂挤垮啊。” “还不是因为兄弟厂不争气？几十年了，一直在吃老本，没有半点创新！咱们447厂这次也是背水一战，如果是输给了960厂，那也是因为咱们自己的能力不足，不是人家秦阳耍了什么手段！”杨营说道：“他秦阳坦坦荡荡，如果我们去了，他一定会帮忙的！” 庄树人还是很疑惑，那个秦工真的有这么高大？ 不过，试试就知道了！ “老杨，我要负责造炮，自动装弹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去一趟首都，找一找秦工，看他肯不肯帮助我们。如果要是他真的肯帮忙，那我庄树人也服了他！” “好！” 杨营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车站！” 首都农具厂。 秦阳这几天的确哪里都没有去，一直留在厂子里搞研发，他得盯着点，毕竟接下来的项目很重要。 玩枪的就不能造炮了？玩枪的也要造出世界上最先进的坦克炮来！ “秦工，震动车咱们造出来了！”技术员小王跑来找秦阳：“接下来做什么？” “把咱们仿制出来的自动装弹机装到震动车上，继续进行装填实验。”秦阳说道。 在场的人都抬起头来：“为啥？” “为啥？当然是为了提高可靠性，为了在战场上不掉链子！”秦阳说道：“咱们静态试验台上成功装填，不代表着到了坦克上就能正常使用了，因为坦克是在颠簸中的，所以，咱们必须要模拟出来震动的情况，看看有没有问题。” 就算是测绘仿制的也不行，毕竟自己的加工精度够不够，材料的强度够不够，安装是否有问题等等，都会影响到自动装弹机的可靠性。 现在虽然炮管还没有造出来，但是自动装弹机已经要开始试验了，在这辆震动车上实验个几千次的装填，把各种可能出现的故障都暴露出来，这样才能方便后续的改进。 “明白了！” 只要秦工安排的，就一定是必须的，自己刚刚怀疑什么？小王很是惭愧。 目送走了小王，秦阳就看到死党张超走了过来，脸色怪异。 “怎么了？” “阳子，出了个好笑的事情。”张超说道：“刚刚的时候，门口来了一名447厂的技术员，自称是叫杨营，想要请你帮忙。他也太天真了，咱们可是竞争关系！他居然来找你帮忙，你说可笑不可笑？” “什么？”秦阳脸色一变：“人在哪里？” “被我给轰走了啊！” “你啊，真是的！”秦阳说道：“好歹也留人家吃顿饭啊，快，跟我出去追！” “为啥？”张超没反应过来，秦阳已经大踏步地跑了出去，然后抬腿跨上门口停着的长江750 第226章 有没有合适的方案？没有！ 长江750，就是俗称的偏侉子，最早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德军大量使用的宝马r71，在这个时代到处都是，但是到了后世就成为老爷车玩家的最爱了。 厂里最近买了几辆，其中一辆就归属秦阳了，骑着它来回，比212更灵活，比自行车的速度更快，如果做个比较的话，和后世的老年代步车差不多。 没错，就是老年代步车级别的。 秦阳狠狠地踹了一脚启动杆，接着娴熟地拧动油门，发动机发出了一声声嗡嗡的轰鸣，接着，捏离合，挂挡，走起！ 咣！ 偏侉子的挎斗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张超一个健步坐了上去：“阳子，咱们一起去，我给人家道个歉。” 秦阳白了他一眼，然后重新踹发动机。 长江750使用的是风冷式水平对置发动机，排气量为74542毫升，和小qq的排量差不多，但是功率只有22马力，更要命的是扭矩很弱，低速下很容易熄火，刚刚他是按照自己一个人骑的拧油门，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就给憋死火了。 发动机再次启动，然后咆哮着冲了出去，直接冲向大门。 这个年代可没有手机，联系不方便，来人被撵走了，是直接回了车站，还是去了某个招待所？上哪里找人去？ 秦阳的脑子里还在考虑着，张超就挥舞起来了大手：“杨工，杨工！” 首都农具厂的大门口，蹲着一个晒太阳的人，悠闲自得，当看到秦阳等人出来的时候，才站了起来。 秦阳踩下了刹车，张超借助着惯性，直接跳了出去，向前跑了几步，直接来到了杨营的前面。 “杨工，非常抱歉，刚刚是我不对。秦厂长已经批评我了，还带我出来找您。” 杨营笑了笑：“没关系。” “杨工，幸亏您没走，否则的话，我秦阳以后还怎么在系统里混。”秦阳看着那个人，脸上带着歉意：“杨工，上车，我带您去食堂，吃顿饭，喝点酒暖和一下身子，然后慢慢聊。” “没关系，秦工，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找我的，为了避免浪费你的时间，我就在门口等着了。不用去食堂，去办公室喝口水就行，咱们顺便说点事。”杨营笑呵呵地上了挎斗，然后秦阳拧动油门。 “秦厂长，还有我呢，等等我！” 摩托车已经消失了。 张超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向回走，这杨营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值得阳子如此看重？ 秦阳当然看重了，因为他知道，杨工是国产三代坦克自动装弹机的真正的设计师！在搞120毫米炮的时候，杨工就搞出来了尾舱式半自动装弹机，后来国家决定搞125毫米炮，又带队测绘仿制125毫米自动装弹机，在后期又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到了92年的时候，这种自动装弹机就随同85式坦克一起出口到老巴那里，广受好评。 对这样的老军工，秦阳是尊重的，就和尊重祝老一样。 现在，杨营大老远的过来，秦阳当然得好好招待了。先去办公室，说完了正事再去吃饭，毕竟食堂里人多眼杂，不好说事。 办公室。 “秦工，我这次来，是来寻求帮助的。”杨营两手抱着茶杯，一边喝茶水，一边向秦阳说道：“我们447厂决定研制120毫米坦克炮，整装的炮弹个头太大，所以需要一款全新的尾舱式自动装弹机，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方案？” 秦阳摇头：“没有。” 这么干脆利落的回答，让杨营顿时一愣：“没有？” “是的，没有。” “为什么？” “因为欧洲还没有成熟的尾舱式自动装弹机呢，我们的技术还无法超过欧洲。”秦阳说道。 说起自动装弹机，其实在二战末期就有了，当时德国的坦克炮越来越粗，炮弹越来越重，就计划使用自动装弹的方式，最开始用的是转轮式自动装弹机，原理和转轮手枪一样，把炮弹放置在转轮式弹舱中，通过转轮的转动来完成炮弹的快速装填。 二战结束之后，法国搞出来了奇葩的ax-13坦克，用了一种特殊的摇摆炮塔，本质上也是这种转轮式自动装弹机。但是缺点太多，很快就淘汰了，瑞典的s坦克也有自动装弹，但是同样另类。 真正的实用化的先进的尾舱式自动装弹机，应该从勒克莱尔坦克和90坦克算起，这些坦克都已经是九十年代的产品了，那个时期的电子设备已经更加成熟了，就算是这样，也经常出问题。 所以，秦阳的回答很直接，不是他设计不出来，而是制造不出来，这是基本的工业基础决定的。 “也就是说，我白来了？”杨营的脸上带着苦笑，出来之前说了大话，现在回去，恐怕会被人笑话啊。 “其实，尾舱式自动装弹机不难，从转轮进化到了带式弹舱而已，但是，这种技术不成熟，我们就算是造出来，也会故障频频。更重要的是，这种装置选择弹种复杂，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很难实现。”秦阳说道：“不过，如果你们觉得炮弹太重，想要减轻体力的话，或许可以研制一种半自动装弹机。” “半自动？”杨营睁大了眼睛。 “没错，只要装填手能手动取弹，就能避免很多复杂的机器设计了，同时，装填手只负责搬运炮弹，然后把炮弹放到固定位置，装填的动作自动进行，这样也能大大地降低装填手的劳动强度。” 其实，就算是炮弹重一些，装填手还是能抱起来的，装填炮弹的整套动作可不仅仅只有搬运，装填手需要用正确的姿势塞炮弹，两手的动作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把炮弹准确地塞进炮膛，还得关闭炮闩，这些在地面上都会浪费大量的力气，更不用说是在颠簸的坦克里，两手抱着炮弹对准了炮膛，打算塞进去，坦克一个颠簸，炮弹可能就掉出来了。 把装填的工作交给装弹机，装填手只负责搬运，这就是东方特有的半自动装弹机！ “虽然整装弹药是没法用转盘式的自动装弹机的，不过，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也随时可以把样机交给你们。”秦阳说道。 整装的弹药很长，没法塞进转盘里面去，所以只能用尾舱的方式，不过，秦阳是很大方的，如果杨工想要参考老毛子的设备的话，秦阳会毫不客气地送给他的。 尾舱式装弹机，炮弹在炮塔后面 第227章 秦阳的觉悟很高 杨营沉思了起来。 秦阳说的对，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一款成熟的尾舱式自动装弹机，毕竟西方普遍人高马大，120毫米的坦克炮炮弹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而且他们的坦克也很高大，炮塔里面塞进去三个人没什么问题。 但是国内就不同了。 目前国内主流的坦克方案都是低矮的设计，这样能拥有最小的中弹面积，也适应原本就招收的矮个子坦克手，只不过炮弹大了之后会导致装填手很吃力，全自动装弹机当然是最合适的，但是目前没有成熟的技术啊！这个半自动装弹机的方案，貌似还是不错的，这样能解决很多的问题。 秦阳端着茶，悠闲地品茗着，他有信心让对方同意，毕竟眼前的杨工就是这款半自动装弹机的设计师！ 当年，120毫米坦克炮的竞争失败了，军队选择了125毫米坦克炮，但是，已经研制出来的样炮也不能浪费掉，所以，就摇身一变，成为了89式自行反坦克炮的武器，用的也是这种半自动装弹机。 所以，现在这些发明不算浪费。 “秦工，我能去看看你们仿制的自动装弹机吗？”杨营问道。 “当然。”秦阳点头：“我带你去看。” 到了车间，杨营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钢管焊接的车辆底盘，下面有四个轮胎，这些轮胎是按照高炮的轮胎设计的，在需要的时候能翻转起来，整个钢管底盘就能稳妥地戳在地面上。 现在就是这种稳定的状态。 钢管的上面，是一个大型的两层转盘，只要看这个转盘，就知道是仿制t-72的自动装弹机，转盘上面是提弹机，提弹机前面是炮膛，只是没有炮管而已。 整个装置不是固定在钢管做成的车辆底盘上的，而是通过一些连杆和转轮等机构连接的，还有一台电机带动，所以，当它运转起来的时候，整套自动装弹机就在进行有规则的运动：前后、左右，整体上下移动！ 杨营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 上面的两名测试技术员就像是坐在了摇摇车上，身体在不停地晃动着，同时也在做各种动作。 “穿甲弹，准备装填！” 下面的转盘转动起来了，合适的弹药被提升上去，提弹机嗖的一下子，将弹头先推了进去，但是在推后面的发射药的时候，整个装置突然加速向左晃动，于是，咣当一声，发射药从上面掉落下来！ “停，检查故障原因！” 装置停下来之后，上面的两人爬出来，正好看到了秦阳和杨营，立刻就喊道：“报告秦工，我们正在进行测试，目前遭遇第一次掉弹故障！” “嗯，找原因，然后改进！” “是！” “秦工，你们做得太细致了！”杨营感慨了一句：“经过你们这样的测试，能大大地降低装车时候的故障率啊，你们是怎么想到这样做的？” 老一代的军工人时刻都关注着战争，一定要给军队提供最先进的装备，现在，杨营看着秦阳搞出来的这些，心中是无比的感慨的：这里面透着的，就是对祖国的无限忠诚啊，自己没有看错秦工！ 秦阳研发装备，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必须要成熟可靠，所以，秦阳才会给自己提供那个半自动装弹机的方案。想要实现自动装弹，实在是太难了。 “当然是瞄准实战了，我们的装备是要上战场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把可靠性放在第一位，如果在战场上自动装弹机掉链子，那我们这些研发人员就都该吃花生米！” “秦工，你说得对！装备必须要以可靠性为第一！”杨营点头：“你说的那种半自动装弹机的方案，我接受了！” “嗯，等到我们以后技术水平达到了，可以用全自动方案，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秦阳点头：“现在，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不着急，秦工，我很好奇，你们这套自动装弹机是怎么解决的选弹问题？” 听到了他的话，刚刚下来的小王立刻就用身体挡住了选弹机的部位，然后低头，做出一番研究的样子来。 “秦厂长，食堂里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再不去吃就凉了，我得陪杨工多喝几杯，表示一下我的歉意。”张超也已经回来了，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就跟着说道。 大家伙都在阻止杨营看自动装弹机，毕竟，这里面有秦阳的创意！ “秦工，这是什么意思？”杨营反应过来了：“你们怕我偷学了你们的技术？如果你们要保密的话，那就算了。” “小王，你让开，让杨工看看，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都在为军队研发最先进的武器，你挡着干什么？” “秦工，这里面有咱们的研发成果啊！” “没错，秦工，这里面的技术怎么能被外人看啊。还是和咱们有竞争关系的！” 大家伙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杨营，管你是什么专家教授，总之，你跑来偷师学艺，就是不行！ “你们啊，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秦阳看着自己这些忠心耿耿的下属：“没错，咱们和447厂是有竞争关系，但是，咱们竞争是为了什么？为了让咱们厂里多赚钱吗？不，咱们是为了军队，为了国家！咱们是为了让军队用上更加先进的武器装备！” 这番话说得杨营心中一阵暖流涌动，他没有看错人，秦工就是这么高尚！简直就是当代的白求恩啊。 “咱们一个造枪的，干嘛要造炮？还不是为了给军队用上最先进的坦克炮？如果447厂的坦克炮的性能比咱们强，那咱们输得心服口服，咱们还得给他们鼓掌庆祝，咱们通过竞标，给了军队最先进的坦克！现在，兄弟厂遇到了一些难题，咱们当然要伸出手来支援了！哪怕是现在搞市场经济，咱们也是兄弟厂！” 张超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秦阳，他怎么转性了？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咱们竞争，就是要当行业里面的老大！要让其他的军工厂给咱们提鞋！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深意！ 提升机，红色的那个就是弹药选择装置 第228章 被忽悠了？ “杨工，来，您上来，在这里看。”秦阳招呼着杨营：“我们自动选弹的奥秘就在这里。” 杨营看着提升机下方，那里有一个小手柄一样的东西。 “就是这里，这个叫做选弹器，不同种类的炮弹会有一个位置不同的弹药标志器，这样，当弹盘转动的时候，遇到其他的弹药，选弹器会跳过，遇到有对应凸起标志的弹药的时候，就会停下来，这样就能选择出来对应的弹药了。”秦阳说道。 杨营也是搞技术的，听到秦阳的介绍之后，脑子里就浮现出来了选弹的画面，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你们这种方式很好，一个小小的机械装置，轻松地解决了选弹的问题！这个是你们发明的？” “是啊，是我们捣鼓出来的，不过，既然杨工您想要了解，我们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杨营感慨万千：“秦工，你的风评不太好，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你的坏话，那些人啊，都是对你不了解，所以羡慕嫉妒而已，你是真正的为国为民为军队的优秀的军工大师！” “哪里，哪里。”秦阳很谦虚。 “秦工，不过我很好奇，老毛子的坦克是怎么选择弹药的？”杨营继续问道。 “老毛子？当然用的是最简单的办法了。”秦阳说道：“老毛子的转盘是提前规划好了，哪一部分放穿甲弹，哪一部分放榴弹，哪一部分放炮射导弹等等，这样，需要什么弹药，只要在这个弹药所在的区间寻找就行了，不过，我觉得这样不合适，所以就给修改了。” “怎么不合适了？” “你想想，如果要是一直面对的都是装甲目标，可以只用穿甲弹，或者对面都是工事或者人员，一直用榴弹，但是，如果刚刚打完了一个装甲目标，就遇到一大群步兵过来呢？下面的弹盘得转半圈才能转到对应位置，这样很明显会影响射速啊。”秦阳说道：“老毛子的设计，同一个弹种在一起，我们觉得用起来不方便，所以就改进成现在这种，装弹的时候，想装什么就装什么，当然了，一般建议穿甲弹和榴弹可以交替装填，这样，弹盘只要左转右转，最多转过一个弹药，就能找到合适的弹药，在战场上，切换弹药会更加的方便快捷。” 实际上，这个弹药标记器以及选弹器的设计并不难，老毛子早期型号是把一样的弹药放一起，后期就改进成秦阳手里的这种了，但是现在嘛，这种改进当然就成了秦阳的了。 绝对的实用啊，秦阳能在这里当军工第一牛人，当然是因为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没错，你说得对！秦工，你太厉害了，我杨营佩服你！接下来，这个半自动装弹机的方案，也需要你多帮忙啊。” “好说，咱们先吃饭，吃过了饭之后，咱们再进行详细的图纸设计。” 这天晚上，杨营拿着图纸回去了，张超和秦阳亲自把杨营送上火车，等到开车回来的时候，张超忍不住开口了：“阳子，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啊！” “怎么就不符合了？我秦阳难道不是这么高尚吗？” “你说，杨工看完了咱们的秘密回去了，会不会照葫芦画瓢，仿制出来和咱们一样的自动装弹机？” “那怎么可能，他们是整装弹，只能用尾舱式的。”秦阳说道：“咱们转盘的摆不下啊，除非坦克有四米的宽度。” 分装弹药就是为了方便装填的，弹头和药筒分开，长度当然降低下来了，后面的药筒不到半米长，前面的弹头得看具体情况，就算是先进的三期弹，弹头也不到07米，而且前端较细，可以塞进两米左右直径的弹盘里。 整装弹呢？120毫米的穿甲弹的长度，轻松突破一米啊！这东西要是设计转盘的话，转盘至少得有三米的直径，坦克肯定得超过四米的宽度了。 “尾舱式的自动装弹机，用不了咱们这种选弹方案？”张超问道。 秦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你聪明？” 尾舱式的炮弹，不是在转盘上，而是在弹带上，有链条的，有拉杆的，总之，这些都是没法像转盘那样轻松地布置一个凸起来当做弹药标志器，然后使用一个简单的选弹器来选择的。 所以，就算是杨营知道了，也没法学，除非他们也搞分装弹药。 “这两种方式，到底哪个好？”张超问道。 “没有好不好，只有适合不适合。”秦阳的回答很有哲学。 在后世，比如说15式高原坦克，用的就是尾舱式的，这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整装弹药，可以把穿甲弹的穿杆捅到发射药的底部去。但是，现在的时代，技术上根本就达不到，所以知道好也没用。 而且，还得考虑到自动装弹机故障，手动装填的情况，所以，125毫米炮必须是分装的，这个没的说。 至于说什么尾舱式有泄压板，不容易殉爆之类的就扯淡了，海湾战争的时候，t-72飞炮塔出名，到了几十年后的沙漠地区，沙特的猴版1坦克不是照样飞炮塔？豹-2就更不用说了。还有什么灭火抑爆系统，纯粹就是心里安慰。 “这个杨工回去了，会被厂里的人骂吗？”张超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他可是很受人尊重的。上头可别把烂账算我头上。” 风尘仆仆的杨工回到了447厂，来不及回家，就直接进了会议室。 庄树人满脸的期待：“老杨，这次去首都，收获如何？” “我看到了960厂正在实验他们仿制并且改进的自动装弹机，完全从实战出发，在不停地晃动检测，真是不错！” “不是说他们，我是说你，你有收获吗？”庄树人很是焦急。 “当然有了。”杨营说道：“秦工和我商量了好几个小时，设计出来了一份图纸，来，把这个图纸挂起来，我给大家伙讲解一下。” 设计图很简单，就是炮膛后面多出来了一些零件，庄树人有些好奇地说道：“炮弹在哪里？” “炮塔尾舱，还有车体啊。” “那炮弹怎么搬过来？” “装填手啊。” “什么？我们用的是自动装弹机！还要装填手干什么？” “我和秦工反复研究，认为现在研制尾舱式自动装弹机是不现实的，还是用半自动装填比较稳妥。” “什么？该死的，那个秦阳怎么忽悠您的？” 第229章 凭什么咱们就降级到了半自动？ 他们960厂仿制了自动装弹机甚至已经开始进行模拟实战的测试了，己方大老远的跑去登门拜访，结果，被半自动装弹机给忽悠回来了？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庄树人当下就黑起来了一张脸：“老杨，你难道不觉得，秦工是在敷衍你？” “怎么可能？这是我们经过了一番仔细研究之后做出的决定，现在自动装弹机的选弹问题困难重重，采用半自动装弹，既降低了装填的难度，还提升了我们的装填效率，可靠性也大大提高，是最合适的选择。” “没错，选弹的问题是很难，但是，他们960厂的那款自动装弹机，难道就不用选弹的吗？” “没错，杨工，您是被秦工那个滑头给忽悠了？” “他们自己用自动装弹，忽悠咱们用半自动，杨工，咱们不能上当！” “杨工，他们的自动装弹机一定是严格保密的，就算是您看到了，也一定没有看到具体的机密？” 听着这些人的话，杨营摇头：“不，各位，你们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秦工，他是大公无私的。他把他们自动装弹机的选弹方式仔仔细细地和我讲述了一遍，他们的方案比老毛子的还好！” “那我们为何不用？” “因为我们用的是尾舱式的，这种自动装弹机无法用转盘的选弹方案。”杨营说道：“现在，大家这么感兴趣，我就给大家伙介绍一下。” 听着杨营细致的介绍，庄树人也糊涂起来了，介绍得很仔细，说明960厂没有瞒着杨工，但是，凭什么他们用全自动装填，咱们就降级到了半自动？ 这要是拿出去了，军队选谁还用说吗？ “秦工还给设计出来了半自动装弹机的方案，我觉得，我们应该抓紧时间，立刻展开试制工作了！”杨营说道：“时间不等人啊。” “等等！”庄树人还是不甘心：“老杨，咱们再商量商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这么多人，还比不过他一个秦阳吗？咱们一定有办法设计出来全自动的尾舱式自动装弹机的！这也是咱们原本的技术路线！” 如果路线错了，那接下来的工作就没有意义啊！ “这个已经不用讨论了，你们要研究就去研究，我去车间制造这种半自动装弹机了。哪怕作为备份方案也行。”杨营站了起来。 “老杨，老杨！”庄树人大声地喊着，但是杨营没有回头。 庄树人握紧了拳头，那个秦阳，太会忽悠人了！还不如不派杨工去首都呢！在这里闭门造车也比去一趟要好！ 阿嚏！ 秦阳打了个喷嚏，他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么回事？这是有人在背后惦记自己吗？ 管他呢，老子得罪的人多了，只要老子问心无愧就行！ 秦阳迈着脚步，走进了造炮车间。 他们以前是造枪的，但是想要发展壮大，就得拓展更多的项目，除了造枪，还得会造炮才行！在这个方面，秦阳是认真的。 “阳子，你来了。”张国强抬头看到秦阳，立刻就热情地打起来了招呼，等到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哦，秦厂长，抱歉。” “张叔，你们都是看着我长大了。如果有外人在，可以叫我秦厂长，秦工，秦总都行，如果没有外人，咱们都是一家人，您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 “嗯，阳…秦厂长，咱们目前已经完成了深孔加工等工艺，主要工作就差拉膛线了。”张国强向秦阳说道：“这个工艺最难，目前是秦厂长来负责的。” 这还真不好叫，秦保国是正厂长，秦阳是副厂长，大家伙叫起来的时候得格外的留意，生怕给叫错了。 现在，听到了张国强这样说，秦阳看向了车间的另一角，秦保国正在一台机器前面捣鼓着。 从原理上来说，加工枪管和加工炮管没什么区别，但是，由于炮管要大很多，所以，用的加工手段也会不同。 现在他们正在制造的是105毫米的线膛炮，这种炮是需要拉膛线的，这个活儿960厂从来没干过，是个全新的挑战，更何况，秦阳还在年前开会的时候，指明要秦保国研发一款数控膛线机。 虽然秦保国当时有些懵逼，但是后来，他还是要迎难而上了。数控是未来的趋势，厂里有一台专门造穿甲弹弹托的数控机床，很神秘！作为厂长，怎么能不懂？不懂数控就从头开始学习！ 看着老爸的身影，秦阳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膛线机是造炮专用的，是从一重机订购的，当初秦阳去一重机，就说了这种合作方案：一重机造机器，960厂完成数控部分。 现在，膛线机上多了一些驱动电机，多了很多的电路，由于还在测试，电路直接零散地放在旁边，有些乱糟糟的。 在这些设备的旁边，还摆放着一个机柜，上面有两排指示灯，下面还有两个指针式的仪表，风扇正在从里面持续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着这个东西，秦阳有些无奈，这个时代的计算机技术太落后了啊，这种djs-130小型计算机，已经是国内能制造的最先进的计算机了，但是，性能绝对比不过后世的一个老年手机。 要搞数控机床，就得有计算机，所以，过年之后，960厂还特意购买了一台这种计算机。 而此时，在计算机上忙活的不仅仅有秦保国，还有另外两个身影：秦阳从魔都带回来的张月和徐国华，两人都是搞电子的，在14所也接触过这种计算机，他们在忙活完了自动装弹机的仿制之后，又来帮秦保国的忙了。 如果没有他们，电路部分绝对无法顺利完成的。 “阳子，你过来了？”看到秦阳，秦保国笑了笑：“这计算机还真是有意思，果然得活到老学到老。” “爸，你学会了？”秦阳看着使用二指禅的老爹，有些好奇。 现在这个年代，可只有汇编语言，直接和硬件打交道的。后世那些教小朋友编程的，就是拖动各种组件，简直就是在糊弄人。 “嗯，我在张工和徐工的帮助下，已经完成了硬件开发和第一个程序的编写，这个肯定是漏洞百出的，所以，咱们先找些普通的钢材来试试。” 电渣重熔钢制造的炮管是相当昂贵的，拿来做实验不合适，不过国内还有大批的打秃了的100毫米线膛炮，扩膛到105毫米，然后拿这些来实验就可以废物利用了。 “好，那就试试！” 机器转动起来了，专门拉膛线的割刀慢慢地升了进去，然后，啪的一声响。 刀具已经断裂了，好在是在炮管内部，没有甩出来，秦保国的脸色有些难看。 “失败是成功过之母，咱们不着急，慢慢来，接下来造125毫米炮就不用膛线了。”秦阳安慰老爹。 说完，秦阳又看向了张月和徐国华，他们这几天帮了不少忙，自己也得告诉他们，雷达样机马上就要到了，聂小倩已经去南边接收了，而且，她还拒绝了秦阳的陪同，带着几个公司培养出来的骨干去了。 “阳子，阳子，201所那边出了意外情况，祝老打电话叫你赶紧过去呢。”就在此时，张超跑了过来。 “什么意外情况？” “英国人找上门来了！” 薯片也没有见过djs130，应该就是这种东西。 第230章 空调列车的发动机，关拖拉机发动机什么事？ 英国人？来得正好啊！秦阳点头：“好，我立刻就去，通知祝老，不要着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说完，秦阳飞奔出去，跨上了长江750，狠狠地踹了一脚启动杆，发动机咆哮起来，整个车子蹿了出去。 要说坐得舒服，那肯定是红旗和上海等等轿车，但是，要说能快速赶到目的地，那还是偏侉子更合适，因为这种车可以钻小胡同抄近路啊！要想跑得快，请买一脚踹嘛。 英国人反应也太迟钝了，居然现在才过来！现在是什么时候？第一批396发动机是不是已经漂洋过海了？秦阳这段时间一直在工厂里搞设计，没怎么过问后续的事情，几乎都是董领导和聂小倩在处理的。 等到秦阳赶到201所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祝老。 “祝老，英国人走了？” “在会议室里呢。” “那您怎么不陪他们？” “我原本在外面一起跟着做实验，听说英国人来找茬，就赶回来了，在门口这里等你，打算和你一起进去。”祝老说道：“反正里面有所长陪着就够了。” 秦阳的心中一阵恶寒，这祝老居然也学会这一招了？ “走，咱们一起去会会外国人。” 走到通往会议室的走廊，里面就传来了咆哮的声音。 “你们太过分了，我们带着诚意和你们合作，你们居然暗中已经和德国人达成了协议！你们这是在戏弄我们吗？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各位，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啊，你们别着急，等到祝总他们回来，一定会给你们解释清楚的。”张文书稳坐钓鱼台。这件事，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啊，当初是祝老和秦总和英国人谈的，他根本就没有露面。 “那么，祝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东方人就喜欢用拖延的战术！你们可别想糊弄我们！” 嘎吱！ 就在此时，门开了，迈克尔和史蒂文等人停止了咆哮，扭头看向门口，就看到了秦阳的脸。 “秦总！”史蒂文首先站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你给我们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先生，您也回来了？”迈克尔坐在那里，阴沉着一张脸：“我们明明已经说好的生意，你们怎么就把订单交给德国人了？” “各位，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我们的合作，关德国人什么事？”秦阳直接用英语和对方交流起来了，祝老和张文书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点头，然后直接当看客了。 “秦总，你们去了德国tu公司考察，然后由你们方北工业公司出面，从tu公司采购了三百台发动机，有没有这件事？”史蒂文有些激动。 你要是敢否认，我就拿出证据来！ “有啊，怎么了？” “你们说好了要从我们这里采购的！怎么转头就采购了tu公司的产品？”史蒂文几乎要咆哮起来了：“你们这样做，以后还想从我们英国进口先进的技术吗？” “各位，你们激动什么，来，先喝杯茶，我听说之后，一路骑摩托过来，发型都乱了，我得梳梳头。”秦阳还真拿出来了一把梳子。 “秦总，您打算用这种方式来侮辱我们吗？您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有什么后果？你们还能开着军舰过来找我的麻烦？”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这个秦总，果然是个愣头青，什么话都敢说啊！ “各位，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就算是我们没有采购你们的柴油机，那也是正常的商业行为，难道你们因为这个就要找我们的麻烦？”秦阳白了对面的人一眼：“再说了，我已经说了，这是误会，你们先喝杯茶，消消气，咱们慢慢说。” 史蒂文还想要说什么，迈克尔拉住了他，然后端起茶杯来，说了这么久，的确口渴了，话说这东方的茶叶，味道真是不错啊！ 秦阳喝了几口，看着对方也不那么愤怒了，这才继续开口。 “各位，我们和tu公司的合作更早，数年前就已经采购了他们的331发动机，现在，我们继续采购396发动机也是正常的，这些发动机是安装在我们的空调列车上的，你们知道这种发动机吗？个头很大的那种，根本就无法安装在我们的拖拉机上。” 对面的人张大了嘴巴，什么？不是用在拖拉机上的？搞了这么半天，白担心了？ 他们已经听说了tu公司和东方的三百台柴油机的交易，当时就炸毛了，生意果然被德国给截胡了，这绝对不能忍！他们不能跑去找德国人抗议，就只能跑来找采购方201所了。 没想到是弄错了。 “用在空调列车上的？”史蒂文重复着这句话。 “对啊，我们的经济在发展，我们的铁路运输也要发展，必须得有豪华的空调列车才行，上面需要有专门的柴油机来带动发电机和空调压缩机。tu公司的柴油机最适合我们的使用，怎么，你们也想要投标吗？” 迈克尔摇头：“不，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我们只希望能和贵方完成拖拉机发动机的交易，我们期待着贵方能订购三百台以上的拖拉机发动机。” “那就得看你们发动机的测试结果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把发动机样机给我们送来？”秦阳说道：“我们这边还等着呢！” “我们国内还在商议之中。” “那你们可得加快速度，最近法国人也开始找我们了，他们在向我们推销udv12x1100型发动机，如果不是这款发动机的动力无法满足我们的需要，早就答应了法国人的要求了。” 能生产坦克柴油发动机的可不止英国和德国，法国人也在搞，他们在研制勒克莱尔坦克之前，还搞了一个ax-40坦克项目，上面使用的就是udv12x1100型发动机，其最大功率810kw，也就是1100马力，在八十年代也算是不错的动力输出了，毕竟这种发动机的前身只是一款民用发动机而已。 德国的竞争结束了，但是还有法国的啊！ “法国的发动机根本就无法和我们的相比，而且价格昂贵，请放心，我们会尽快把这款发动机送过来！” “那你们可得小心了，千万别把发动机掉海里了。”秦阳提醒了一句。 勒克莱尔之前的大家伙 第231章 装甲之殇 迈克尔和史蒂文都是一怔。 维克斯公司的cv-2发动机是一款性能先进的坦克发动机，这种发动机是否能出口到中国，还是一个未知数，肯定会遇到一些阻力，如果遇到了指责怎么办？ 在他们国内，已经有人提出来了设想：要是压力太大，就干脆说发动机掉海里了，这样谁都不得罪。如果东方人还要样机，那就得花钱来购买了。 这个动作还没有进行呢，居然就已经被东方人给识破了！ 迈克尔尴尬地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 “各位，我们的拖拉机在急切地等待着先进的发动机，我们期待着贵方的发动机能尽快到来。”秦阳说道：“三百台的订单只是最基本的数字，我们最终的需求量可能会更多。” “请问，你们有足够的经费来采购吗？”史蒂文继续问道。 东方穷啊！又从德国采购了三百台tu柴油机，还有钱进行这个拖拉机发动机的项目吗？ “各位，我们就算是没有外汇储备，还有黄金嘛，当年我们用68吨黄金购买四艘驱逐舰，现在我们也有这个底气。” 外汇算什么？那些都是废纸！黄金才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听到秦阳这样吹牛，英国人终于放心了。 办公楼门口，一众人目送英国人上车离开，祝老松了一口气。 “祝老，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秦阳一边说，一边就走向自己的偏侉子。 “秦工，等等，那么着急干嘛？你可是咱们三代坦克项目的研发人员，就不能在槐树岭这边多待会儿？” “祝老，我在厂子里也在搞坦克炮和自动装弹机啊，我也是为了研发咱们的三代坦克啊。” “等等！”祝老叫住了他：“坦克炮和自动装弹机是你们厂的项目，不算咱们三代坦克！咱们坦克的其他部分，你也得上心啊。来，和我去办公室！” “坦克炮和发动机都在稳步推进之中，还能有什么问题？”秦阳一边嘟囔一边走：“你该不会是说装甲的事情？这个我也不懂啊。” “还有你不会的？”祝老扭头看了秦阳一眼：“你猜对了，目前，咱们坦克的基本布局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火力和机动都在解决，只有防护是咱们的弱点，这次你留下来，咱们得一起讨论一下防护的问题。” 坦克三大要素：火力、机动、防护，不同的作战使命，有不同的取舍。 英国人一向都重视防护，他们的挑战者坦克的初期型号就达到了625吨的战斗全重，就算是他们有1200马力的柴油机，机动方面也是弱鸡，到了后来，他们有了乔巴姆装甲，装到坦克上之后，重量就达到了73吨，再后来，达到了八十吨，达到了二战时期的重型坦克的水准。 德国人一向重视机动性，他们的豹-2坦克重量55吨，却使用了一千五百马力的发动机，从静止状态加速到32千米\/小时仅需7秒，当发现敌人向自己开火射击的时候，也能及时躲开半个车身，大大地降低被命中的概率。 己方呢？ 坦克，火力为王！ 机动和防护很重要，但是，坦克是战争机器，所以，首先以攻击敌人为第一要务，以前的时候没办法，火力孱弱也得忍，现在已经有了先进的电渣重熔钢和身管自紧等等工艺，打造出来的125毫米坦克炮绝对是世界第一的火力水平。 管他能不能防住，能不能躲开，只要把敌人轰成渣，自己的安全自然也就没有问题了！ 所以，国内的坦克是火力第一的原则，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防护的需要啊。 以前的坦克用的都是草原上生产的稀土钢，整个坦克就是一个铁疙瘩，但是，单纯依靠钢铁来防护，已经无法保护好坦克的安全了，毕竟105毫米的穿甲弹就能轻轻松松地打穿两三百毫米，坦克就算是搞倾斜装甲，也不可能做出三百毫米以上的厚度来。 在冷战初期，各国都是没办法，火力的发展已经超过了装甲的发展水平，所以，坦克已经防不住对面射来的穿甲弹了，一旦被命中只能等死。 直至后来，新的材料被发明出来了：复合装甲！ 纯粹的钢铁挡不住，那就尝试用其他材料，玻璃钢、陶瓷、铝板，甚至是空气，都开始被尝试使用起来，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复合装甲。 其中，名头最响的当然还是英国乔巴姆小镇的英国皇家装甲研究院，在76年的时候，他们成功地研发出来了乔巴姆装甲，震惊世界。以英国人怕死的性格来说，他们能首先搞成功也不意外了。 国内当然也在研究了，而研究的重任就落在了201所的身上。 当秦阳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一些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其中一名老者，脸上带着沮丧的表情：“老祝，实验已经完成了，咱们的实验结果证明，水箱和油箱前置没有任何增强防护能力的作用，还会有反作用！你回来的早，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唉！” 什么？ 秦阳用疑惑的目光望向祝老，难道祝老还真的是去做实验了？ “老田，不用着急，这失败是成功之母嘛，搞装甲研究，就是一次次的实验，一次次的排除错误的做法。”祝老安慰道。 “秦总，您也过来了？”另一个人认识秦阳，开口说道：“要不，我们先给您介绍介绍情况？” “秦工是个能人，我觉得他已经猜出什么来了。”祝老说道：“秦工，你说是不是？” “祝老，你又要考我。”秦阳说道：“目前在世界的主流坦克里，只有以色列的梅卡瓦坦克使用的是前置发动机的布局，他们这种方式就是为了增加装甲防护，所以，你们也打算尝试一下，把水箱和油箱布置在前面，会不会增加防护力，是这样？” 以色列的国土面积小，战争频繁，为了避免在战争中被切断了武器来源，他们在努力寻求武器的自主生产。 梅卡瓦主战坦克于1967年开始研制，1974年制成第一辆样车。首批生产型梅卡瓦k1型主战坦克于1979年交付以色列陆军。1982年夏季的黎巴嫩战争中，以色列第一次实战使用该坦克。 由于人少，他们格外重视防护，所以把发动机塞到了前面，这样在中弹的时候，发动机也能抵挡一下子。 国内的坦克肯定不会搞发动机前置的布局，但是可以把油箱和水箱放前面，所以就开始想这个办法了。 “其实不完全是参考了梅卡瓦坦克，也有我以前在战争年代打仗的经验。”那名老军工开口了。 第232章 从结构上想办法 田木，抗战时期是某师参谋。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被包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包围了就突围出去！田木在突围的时候，和鬼子的机枪手狭路相逢，他当机立断，钻进了马厩里，敌人的机枪扫射过来，全部都被装满水的马槽给挡住了。 多亏了马槽，否则他根本就看不到新中国建立，更是活不到现在。 现在要搞三代坦克，要提高防护力，他就想到了这次旧事，以色列坦克的发动机前置，油箱和水箱也放在前面，是不是这些油和水也有增强防护的能力？ 他提出来了这个设想，众人就决定去实验一下，在靶场里用红箭-73反坦克导弹轰击装满水的箱子，谁能想到，箱子炸得比空箱还厉害。 所以，这个设想是不现实的！ 此时的田木情绪低落，中年工程师陈光也是有些无奈：“目前，我们研制的681复合装甲已经达到了t-72坦克车体首上装甲的防护水平，但是，我们的三代坦克指标更高，必须要有防护力更强的材料才行！我们已经经历了几百次的失败了啊。” 681复合装甲是国内研制的第一种复合装甲，它采用20毫米的钢板面板和80毫米厚的钢板背板作为两个外面材料，中间则是两层36毫米的玻璃钢和两层68毫米的刚玉夹层交替混合，这种材料已经达到了t-72坦克的水平，要是用在二代坦克上，已经足够好了，但是，三代坦克还不够！ “秦工，你在咱们系统里一直都是以大胆创新闻名的，关于咱们的坦克装甲，能不能给咱们提供一些方案？”田木看向了秦阳。 这是一双老军工的期待的目光，再看看对方从测试场地回来灰头土脸的样子，秦阳也没法在藏着掖着了：“方案的话，让我想想，各位只是从材料上想办法，你们有没有想过结构的改变？” 960厂要发展壮大，必须要多元化经营，只有了枪炮和弹药还不够，秦阳也在计划着上马装甲项目，只可惜工厂基础有限，还没法铺这么大的摊子。 原本打算以后再涉猎的，但是，现在这一双双军工人的眼睛在望着秦阳，他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大家一直在摸索前进呢？他要给大家伙指出正确的方向来！ “我们把各种非金属材料交替叠放，这不就是结构的改变吗？还能怎么变？”陈光好奇地问道。 复合装甲说起来高大上，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各种不同材料叠放在一起，从而大大提高了防护能力，减轻了装甲的重量，比全钢结构的装甲领先了一大截。 复合装甲，不就是这样做的吗？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结构？ “对啊，咱们目前还是得在材料上想办法，英国的乔巴姆装甲使用的是陶瓷材料，咱们也得寻找合适的陶瓷材料来制造！”一名技术员说道。 “这位同志，乔巴姆装甲是什么装甲？”秦阳看向了那个没见过面的年轻的技术员：“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这个人看向了祝老。 “王明，你给秦工介绍一下。”祝老开始点名了。 “好，乔巴姆装甲是英国人的杰作，在面板和背板两层装甲中间加入了陶瓷板，这些陶瓷板就像是砌墙一样，一块块嵌入其中。”王明也是研究装甲的，对这些很是熟悉。 “嵌入？怎么嵌入的？”秦阳问道。 这倒是把王明给问得愣住了。 “这些陶瓷板，为何不做成一整块？” “估计是无法直接烧制出来整块。” “各位，咱们开动脑子想想，我觉得其中有很多的门道。”秦阳说道：“英国公布的乔巴姆装甲，就是泰晤士报上的几句话而已，后来老毛子的报纸上分析了一番，也没说出来个一二三，还得咱们自己动脑子啊。” “秦工，您知道？”王明有些委屈，您既然知道，干嘛还来问我？ “装甲的结构、材料和性能是各国的绝密，肯定是不会轻易泄漏的，出口型的坦克和自用型的装甲材料也不一样，所以，我们的确得分析一下。”祝老开口了：“我先提一点，英国人没有把陶瓷做成整块，估计是考虑到了陶瓷容易破碎的问题，如果是整块，说不定遭受一次攻击就全碎了，做成一块块的，这样其他的陶瓷还是完好的。” 陶瓷材料的特点就是高硬度低韧性，看看饭碗就知道了，很硬，但是一摔就碎。 “祝老说得对！”陈光点头了。 “我觉得，秦工提出来的问题里，如何嵌入的是个大问题。”田木开口了，他此时已经有了一些思路，但是还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想清楚。 “秦工，你给大家伙说说你的思路，别卖关子了。”祝老开口道。 “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如果我要做的话，我就会把两层钢板内部用铝合金做出一个蜂窝形状的夹层来，把陶瓷块一块块地放在里面。”秦阳说道：“这样就能解决嵌入陶瓷块的问题了。” 这就是结构上的最大改变！ 普通的复合装甲是把各种不同的材料一层层地叠加组合起来的，而乔巴姆装甲是把装甲板内部用铝合金隔出来了一个的小框，这样就相当于把陶瓷块进行了约束固定，所以，在后世的分类里，前者叫做非约束装甲，后者叫做约束装甲。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没错，秦工说得对！这样设计，的确是结构上的改变！”田木说道：“英国人在对外宣传的时候，把这个最重要的结构给隐藏了！” 秦工在军工领域里大名鼎鼎，思路和别人不同，屡屡提出来全新的设计理念啊！ “各位，我还没有说完呢，要是我来做的话，这陶瓷块和铝合金的框架之间，我得再填充一层橡胶。” 这个橡胶是更重要的膨胀反应层，哪怕乔巴姆装甲的约束结构解密，这个膨胀反应层也继续隐瞒了下来！ “用橡胶来缓冲？”祝老也是感慨地点头：“没错，软硬兼施，或许能起到更好的防护效果，我看，咱们可以试试！” 秦阳没有把这个点透，毕竟，不做实验怎么能知道真正的机理？这约束装甲能提升防护力，可不仅仅是软硬兼施，最重要的是在对抗攻击过程中分离出大量碎片对约束通道内的侵彻物实施一个短促但非常剧烈的切割或阻断动作，以此来破坏侵入的弹芯或射流而达到防护的目的！ 结构图，小说里的膨胀反应层就在b、d之间 第233章 上门来抗议？还是寻求帮助吧！ 技术会议一开起来，就没有个时间概念，不知觉中，秦阳感觉到肚子里有些饿了，再抬头看看窗户外面，果不然，这天色又黑了！ 今天晚上在这里混一顿饭吃？还是算了，他们的经费太紧张了，伙食也不咋地，自己还是回去吃！ 不过，怎么提出来呢？自己告诉大家伙，我肚子饿了要吃饭，你们继续？ 秦阳正在考虑着怎么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祝老，各位领导，方北公司打电话过来，请秦总回去，有重要事情商讨。” 秦阳点头：“好，那各位先讨论，我得忙方北公司的事情了。” 理由充分地离开会议室，秦阳骑着偏侉子返回方北工业公司，他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估计是聂小倩回来了，把事情给办妥了，战机换雷达的交易完成，咱们960厂就能仿制最先进的机载雷达了！ 不过，厂子的空间还是有限，要不收购个首都的无线电厂过来？ 这些都不算大事，完全在他的计划之中，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偏侉子行云流水，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公司门口。 等等，不对！门口怎么还停着一辆高档的黑色小轿车？这是有什么大人物光临了吗？ 秦阳皱起来了眉头，犹豫着是不是要去听墙根，就看到林和平的身影从门口闪现了出来。 “林哥？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秦阳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咱们来了什么客人？” “衣朗人，带头的是哈希姆-阿拉加，就是我们上次去拜访的那个衣朗飞行员。”林和平说道：“董领导和聂老师在里面陪他们，为了让你有个准备，所以让我在这里等你。” 衣朗的王牌飞行员？这人来找自己干什么？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来叙旧的，难道是要买飞机？不应该啊，雷达换飞机的交易应该刚刚完成，他们还没必要采购第二批呢！ 不过，既然知道来人的身份，秦阳也就有了心理准备，他脚步飞快，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来，等到推开门的时候，果然，里面的人都转头看向门口方向了。 “抱歉，各位，我回来晚了…咦，哈希姆，我的老朋友，你怎么来了？”秦阳的前半截用汉语，后半句就换成了英文，随着这句话，他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然后快速走过去，和对方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秦阳身后的林和平向聂小倩点头示意，董领导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和外国人交流还是放不开，不像秦阳这么轻松，果然，这种事情还是他来谈比较好啊。 拥抱之后，哈希姆介绍起来了身边的人：“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布尔达斯坦，我们国内某装甲部队的指挥官。” 装甲部队？ 秦阳热情地伸手和对方握在了一起，同时，脑子里也在迅速地补全这些人的来意。 交易完成，聂小倩回来，对方也趁着这个机会过来，肯定是想要利用这次交易达成带来的友谊，哈希姆只是一个带路人，毕竟他和秦阳最熟悉，而他们这次来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装甲部队的装备的！ 再考虑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那就更能确定了。 去年九月份，战争爆发，初期都是衣拉克占据优势，一鼓作气打到了对面的国土上，不过，等到衣朗人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反攻了。 就在今年一月，衣朗人在南段苏桑杰德以南发动了一次大规模反击，但是失败了，在这场战斗中，衣拉克损失了五十几辆坦克，而衣朗损失的坦克数量是他们的两倍。 衣朗的坦克数量本来就比不上衣拉克，这次损失了之后，衣朗人就迫切地想要补充坦克了，所以他们来到东方寻求帮助了？ “欢迎您来到东方，见到您很高兴。”秦阳热情地和布尔达斯坦说道，谁料对方却拿出来了一张照片：“请问，这是贵方出口的坦克吗？” 秦阳接了过来，看到了沙漠黄涂装的69坦克，他顿时明白过来了，自己的推测有一些偏差！ 董领导的脸色微变。 对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上门来抗议了？抗议己方向衣拉克出口69坦克？ 在这两国打仗期间，很多国家都是拒绝向交战双方提供武器的，这相当于是给打架的人递刀子啊！但是，东方搞经济改革，大批的军工厂转型困难，不抓住这次机会就可能会饿死啊！卖武器是必须要卖的，还得大卖才行。 秦总会怎么应对？ 聂小倩也有些着急，不过，现在她是秘书的角色，也插不上嘴。 “没错，是我们方北公司出口的坦克，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我们向约旦出口了一百辆，怎么了？”秦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聂小倩顿时就反应过来了：对啊，咱们着急什么？反正那些坦克不是直接出口给衣拉克的，是通过第三方出口的，就算是在出口的时候就知道了目的地是哪里，但是纸面上没问题啊！ “可是，这批坦克却出现在了我们的战场上，如果不是我们缴获了其中一辆，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看上去和t-55一样的坦克，居然是你们提供的！” 坦克上面有方块字啊！生产都是流水线，铭牌什么的肯定不会专门定做的。 “是吗？我们不知道啊。”秦阳说道：“真没有想到，居然被他们给转交到了衣拉克手里！不过，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我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当然了，如果你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当然不是。”哈希姆赶紧否认，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兴师问罪？再说了，方北公司还把飞机卖给他们了呢，衣拉克人知道了会不会也来抗议？ 抗议根本就没用啊。 “既然他们不讲武德，也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秦阳说道：“我们已经出口的坦克，不可能要回来，但是，我们可以给你们出口一批同样的坦克！请放心，我们和贵方的友好关系，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的！” 聂小倩眼前一亮，好啊，这忽悠成卖坦克了？ 第234章 不满意？咱们可以升级！ 布尔达斯坦点头了：“如果贵方肯出口给我们一批坦克，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不过，我们希望获得性能更加先进的坦克，要比衣拉克获得的这批坦克好才行！” 衣拉克长期使用苏制武器，所以，69坦克到了他们的手里，直接就竖大拇指了：不错，这种坦克很好，我们不用额外训练，直接就能开着坦克上战场！尤其是火控系统，一点都不复杂！ 给衣拉克太好的东西，他们也是浪费，哪怕是给他们豹-2这种级别的，他们也会开动到五百米内，然后用目视瞄准来解决目标，什么动对动射击，什么首发命中率，对他们根本就没有意义。现在衣拉克手里的t-72坦克，就是这么操作的。 而衣朗人就不同了，他们操作的是西方的坦克，尤其是他们的主力是酋长坦克，这种英国人在六十年代研发的坦克，已经开始使用先进的120毫米坦克炮了，它的精度相当高，甚至能命中三千米之外的对手。 现在的衣朗装甲兵的眼光还是很高的，69坦克这种货色在他们的眼里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性能太差了！无法满足他们的需要！ 所以，他们想要从东方订购坦克，但是，他们想要更加先进的型号！这样也方便在战场上获得优势。 这点和历史不同，毕竟历史上在83年，第一批69坦克才到达了战场，到了那个时候，交战双方优秀的坦克兵都已经挂了不少，新招收进来的坦克手根本就来不及进行专业的训练，就算是给他们一款能在三千米开外干掉敌人的坦克，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操作，只要能冲上去，和敌人搅和在一起肉搏。 所以，到了那个时候，衣朗人也觉得69坦克香了，只不过，现在嘛，他们还能挑三拣四。 “性能更加先进？”秦阳看着对方：“这个当然没问题，但是，价格高啊！” 能多卖钱当然是最好的了，秦阳做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来：“我们都是朋友，也就不瞒着你们了，那批出口给约旦的坦克，一辆只有五十万美元，但是，如果要改装的话，价格就会迅速飙升，你们确定要改装的产品？” “没错，我们要先进的坦克！”布尔达斯坦的态度非常坚定。 “好，那我们就仔细来谈一谈，你们对这款坦克的哪里不满意？” “首先就是坦克炮，它使用的100毫米坦克炮，穿甲能力居然只有一百多毫米！它自己都无法打穿自己的装甲，这种坦克还有什么用？”布尔达斯坦说道：“我们希望能换装更加先进的坦克炮！” 虽然叫做69坦克，实际上和59坦克的变化并不多，最开始的时候，还换装了100毫米滑膛炮作为新的坦克炮，但是后来在试炮中发现这种滑膛炮发射出去的炮弹发飘，飞出去没准头，最后只能换回了100毫米线膛炮。 没错，还是59坦克上用的那款线膛炮，发射穿甲弹最大穿深只有140毫米，在这个时代真的没什么威力，毕竟69坦克的炮塔部分也有202毫米的厚度，自己连自己都打不透，在战场上，只能靠着不怕死的冲锋，冲进对方的阵营里，然后从侧面或者后面才能干掉对手。 再看看衣朗人进口的酋长k5，它装备了一门55倍径的l11a5型120毫米线膛炮，发射曳光脱壳穿甲弹时炮口初速达到1370米每秒，在2500米的距离上能击穿202毫米厚的均质钢装甲，在这种距离上的误差为035米。五百米内，一切坦克都能轰成渣。 所以，衣朗人现在的眼光很高，根本就看不上69坦克的100毫米线膛炮，这种四五十年代从舰炮移植过来的火炮，早就落伍了！ “这个当然没问题。”秦阳说道：“目前你们有三种选择，一种是我们的105毫米线膛炮，性能比北约标准的l7坦克炮还要高一截，另外种是我们的120毫米和125毫米滑膛坦克炮，不过，后两种由于炮管太粗，炮弹太大，所以坦克的备弹会比较少，而且装填速度也会很慢。” “我们要105毫米坦克炮，只要能达到北约标准水平就行！”布尔达斯坦点头了。 董领导在那里皱起来了眉头，虽然以前他是搞监察工作的，但是来了方北工业公司，他就开始搞起来了军工，所以，对各种军工技术都有所了解了。 和英国人签署l7坦克炮的引进协议的时候，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这种坦克炮只能自用，不能出口啊！这样轻易答应了衣朗，会不会出问题？ “如果配合我们简单的双向自动装表简易火控系统系统的话，整套改装价格是三十万，如果要是加装更加先进的扰动式火控系统的话，整套改装价格是五十万。”秦阳开始报价了。 听到这个价格，董领导又是一惊，这也太贵了？一辆坦克只要五十万，但是，改装个坦克炮，再加个火控，居然就要同样的价格？ 贵，太贵了！ 果然，布尔达斯坦等人也有些惊愕，就算是秦阳提前给打了预防针，也没有想到会这么贵啊！ 价格飙升，果然是飙升啊！除了价格，血压都要跟着飙升了。 “各位如果要是觉得贵的话，那就算了，我个人感觉，出口给约旦的69坦克已经够你们用了，还是数量优势最关键，你们想想，几百辆几千辆坦克开过去，那场面多壮观！”秦阳说道。 布尔达斯坦摇头：“不，只有数量优势没有意义，我们得有质量优势才行！扰动式的火控系统和105毫米坦克炮，我们都要！” “嗯，那就一百万一辆坦克了。”秦阳说道：“我记得，你刚刚说首先是坦克炮的改进，那么接下来，有关防护和发动机，你们也一定需要升级？” 秦阳的脸上带着笑容，像极了后世那些保险推销员。 “不用了，再加下去，价格比酋长坦克还要高了。”布尔达斯坦说道。 1971年，当时的衣朗政府选择了酋长坦克作为下一代的制式坦克，有关采购的数量和费用有很多说法，其中比较可信的是花了65亿英镑购买1500辆，这样每辆是433万英镑，当年美元开始实行浮动汇率， 1英镑兑换25471美元至26643美元的限度内浮动，取中间数26来算的话，每辆大概是113万美元。 现在，从东方采购的69坦克，也已经飙升到一百万美元了，这价格可不低了！ “你们购买酋长坦克是在七十年代，现在已经是八十年代了，这十年里，美元的贬值是很厉害的。”秦阳说道：“如果换算到现在，你们那些酋长的价格在两三百万美元上，我们的69坦克只需要一百万美元，已经很便宜了。而且，扰动式火控比酋长还先进。话说，你们受得了69坦克的手动挡吗？想不想要自动挡？” 70年代美元与黄金脱钩之后，就开始迅速贬值，秦阳这样介绍当然没问题，但是，自动挡是什么鬼？咱们国内根本就没有成熟的自动挡坦克啊！ 第235章 坦克升级就是个无底洞 英国生产的酋长坦克还是非常先进的，不管是防护还是火力都是一流，哪怕就连它的动力装置，也是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地方的。 它采用了l60型二冲程对置活塞水冷多燃料发动机，和t-64的发动机类似，只不过t-64的发动机气缸活塞是横置的，而它的是竖直的，这导致了发动机的高度过大。同时，二冲程发动机的缺点是热负荷和机械负荷过大，在沙漠地区会更严重，说得再简单点，就是发动机容易开锅。 当然了，英国人也在不断改进，最初只有585匹马力，到了出口给衣朗的酋长k5型号的时候，动力已经增加到了810匹，而且还只有2250转每分钟的转速，已经算是很成熟了。 同时，在传动系统上，它也采用了特制的tn12型传动装置，这是根据威尔逊换档原理和梅利特转向原理设计而成的一种机械式行星齿轮变速传动装置，有六个前进挡和两个倒挡，可以全自动换挡，还可以进行原地中心转向。 衣朗人已经用惯了自动挡的坦克，对于手动操作转向杆，甚至要用铁锤砸档杆的方式是很不适应的，所以，现在秦阳说起这些技术来，衣朗人还真是动心了。 “贵方有液力变速装置？”布尔达斯坦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向秦阳问道。 董领导和聂小倩也看向了秦阳，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秦阳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没有！那你忽悠什么？ 众人都是一愣。 “但是，如果贵方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从国际市场上采购。”秦阳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了起来：“在国际上，相关的动力单元太多了，就在最近，我们还从英国和德国各采购了一批发动机和变速箱，如果贵方需要，我们可以给安装到出口在贵方的坦克上。” 采购？这也行？ 布尔达斯坦摇头：“还是算了，如果要采购的话，价格肯定不便宜。” 仅仅是东方人帮忙改进一下坦克炮，就要那么多，现在，如果要东方人从第三方进口过来，先不说以后会不会露馅，仅仅说价格，就不是那么能承受的。 估计两百万美元都打不住！ 衣朗人的确是动心了，但是他们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毕竟，价格太高就不划算了。 于是，秦阳也只能见好就收：“好，既然动力方面你们不想升级，那就算了，不过，防护力方面，你们想不想提高一下？” “防护力还能怎么提高？”布尔达斯坦又来了兴趣。 要知道，现在的69坦克还没有用任何先进的复合装甲，就是纯粹的铁疙瘩，防护全部靠外形，浑圆的和乌龟壳一样的炮塔，最厚的部分就是两百多毫米，挡是挡不住的，但是可以产生跳弹等情况，让敌人的攻击失效。 如果要是运气不好，只要挨上一枚炮弹，就可能全员升天了。 虽然他们不怕死人，但是如果能提高一些防护力的话，还是可以考虑的。 “不知道贵方是否研究过战场上的损失情况，对坦克威胁最大的是什么武器吗？”秦阳问道。 “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其实并不是敌人的坦克，而是无处不在的rpg-7！”布尔达斯坦说道。 他们打的最残酷的就是巷战，称为现代版的凡尔登绞肉机，不管是什么坦克上去都白给，小巧的火箭筒就能把他们给干趴下。 衣拉克装备了大量的苏制武器，其中就包括rpg-7，这种老毛子在六十年代研制的火箭筒，却拥有350毫米以上的均质装甲穿透能力，不管什么坦克都挡不住它的攻击。 “没错，就是这种火箭增程破甲弹！”秦阳说道：“现有的任何一种坦克都挡不住它的攻击，但是，只要稍稍改进，就能将它的威胁大幅度降低了！” 如果是201所的专家们在场，肯定会兴奋不已，秦总太厉害了，不管是什么难题，都能被秦总给轻松解决。 “不知道您怎么解决？”布尔达斯坦问道。 “这个嘛，当然是给坦克炮塔增加额外的装甲防护。”秦阳说道：“如果你们不打算采用进口的动力单元的话，那坦克的重量不能增加太多，所以，只能增加炮塔正面的防护，如果你们要是肯加钱换发动机的话，我们可以把69坦克的自重提升到四十吨，彻底强化它的防护能力。” “69坦克的正面防护只有两百毫米，您居然能增加到防护rpg-7火箭筒的程度？那得增加多厚的装甲？”布尔达斯坦问道。 他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普通的均质钢装甲当然不行，我们得安装特殊的装甲才行，不过，我们都是朋友，自然也不能和你们要太高的价格，只要多加十万，就能完成炮塔正面的装甲防护，保证不被rpg-7击穿，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现场演示。” “好，只要贵方演示成功，那我们可以订购这种改进型的69坦克。”布尔达斯坦说道：“我们预期的采购数量会有一千辆。” 一千辆！ 董领导满脸都是兴奋，加上衣拉克那边的订单，足够国内的坦克厂开足马力生产十年的了！十年之内不用担心订单问题，这是他们方北公司的又一个大成就啊！ 不过，秦阳要怎么改，才能达到要求？这可是不能忽悠的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效果？” “五天之内。”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五天！” 这件事就这么谈成了，秦阳大手一挥：“走，带你们吃饭去！咱们东方的美食，保证让你们乐不思蜀，董叔，小倩，林哥，咱们一起！” 吃饭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漫天繁星，聂小倩和秦阳一起向回走，看到她有些冷，秦阳把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聂小倩闻着大衣上带着的秦阳的味道，心中暖暖的。 “阳哥，这改装进度时间有些短啊！咱们行不行？”聂小倩还是把话题引向了工作：“这可是大订单，不能飞了啊！” “没什么难的，从617厂调一辆69坦克过来，在我们960厂改装就行，不就是加个奶罩的事嘛，一点都不麻烦。”秦阳早就有准备了，自然不会觉得太难。 但是…路灯之下，聂小倩的脸彻底的红了，她的嘴唇抖动了两下，最终咽了口吐沫，把流氓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咦，你怎么了？”秦阳看着聂小倩的样子：“难道是生病了？” 说着，秦阳就伸手过去，打算抚摸聂小倩的额头。 就是这个奶罩，加在炮塔前面的，后面上安装图 第236章 炮塔的奶罩 但是，聂小倩的头却扭向了一边，不让秦阳摸她的额头。 “怎么了？”秦阳更奇怪了，明明这气氛酝酿得很不错啊，摸了额头摸脸蛋，或许还能一亲芳泽呢。反正还不到十九岁，不着急结婚，秦阳有大把的时间和聂小倩谈情说爱，而且，这种感觉更好，结了婚，熟悉了，就没有这种花前月下了。 “怎么了？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聂小倩不满地看着秦阳：“你居然要在炮塔上挂…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来，下流，下流！” “炮塔奶罩，怎么了？”秦阳继续重复了一下这句话，然后才反应过来：“我说，小倩，你现在的脑袋里是怎样的一幅画面？难道是一个内衬海绵的性感奶罩，挂在炮塔上的样子？” “你，你还真是下流，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再也不理你了，我也不在方北公司当秘书了，明天我就辞职！” “哈哈…”秦阳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让聂小倩更加的恼火了：“喂，你在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我，你让我再笑一会儿…”秦阳的脑子里浮现出来了一幅画面：69坦克高昂着炮管，向前飞驰，炮塔上的粉红色奶罩迎风飘扬…不，黑色的奶罩，黑色更性感，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弯下了腰，捂着自己的肚子，不行，再笑就要岔气了！ 在这个年代，农村女性和男人一样，都是直接在里面穿背心的，只有城市女孩才会穿胸罩，虽然样式很古老，但是好歹也知道胸罩是什么东西。 文明一些的称呼叫做文胸，胸罩的提法也只是在女性之间的，奶罩的称呼就很涩情了，很容易让人想到饱满的奶子，秦阳一口一个奶罩，怎么能让聂小倩不恼火。 现在秦阳的这个样子，让聂小倩是又气又羞又纳闷，你这个臭流氓，在年前王芳结婚的时候用火腿和鸡蛋做出那种图形的二流子，现在说奶罩，还能有什么好事？我怎么瞎了眼，看上你了？ “等到我把坦克改装好，你就知道了。”秦阳笑够了，站起来说道：“接下来，说说你这次出去的收获，任务都完成了？” “东西都交给张工和徐工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去找他们安排。”聂小倩扭头，大踏步地走向她的房间，走了几步，扭头又看了秦阳一眼：“你可别跟来！”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阳忍不住发出了感叹：哼，不就是奶罩嘛，你想要，咱买最流行的子弹头送给你，可惜只是34c，以后再养养，就成36d了。” 秦阳转向了另一边，来到办公室，董领导已经进去了，拉亮了灯。 “秦总，你刚刚承诺，要给衣朗人配105毫米炮，这个合适吗？”看到秦阳进来，董领导开口说道。 “怎么不合适了？”秦阳问道：“怕什么？” “你和坦克工业接触的时间可不短了，你应该知道，咱们和英国引进l7坦克炮技术的时候，协议规定，只能自用，不能出口的啊。” “董叔，白马是马吗？” 董领导有些诧异，秦阳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干嘛？是为了岔开话题？ “我觉得白马不是马，咱们960厂生产的加长型l7不是l7”秦阳说道：“再说了，引进l7技术的是447厂，所以也就不用麻烦他们蹚浑水了，这黑锅，咱们960厂背好了。” 董领导好像明白了，有些哑然。 这个秦阳啊，光明正大地为960厂捞好处，但是，偏偏还挑不出什么来。 从英国引进的l7坦克炮技术资料，从奥地利斯太尔公司引进的设备，这些都统统给了447厂。以两个厂子现在的关系，根本就别指望447厂给960厂这些东西，而以秦阳的骄傲，也不可能去找447厂要。 现在，给衣朗生产的这批坦克已经谈好了基本技术了，617厂只要提供车体和炮塔就行了，坦克炮等改装工作，都在960厂进行，这样，960厂的工作量不大，但是拿钱却是大头！ “董叔，帮忙从617厂协调一辆69坦克，速度一定要快，咱们可是答应了衣朗人，三天的时间完成改装的，他们可别给咱们掉链子。”秦阳说道：“他们的产品不需要炮管，但是照样给他们五十万一辆，咱们960厂就吃点亏。” 吃点亏？617厂生产了坦克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得五十万，你们960厂生产剩余的百分之十不到，得六十万！你们怎么就吃亏了？ “秦总，您这样做，难道不怕系统里别人说闲话吗？”董领导叹了口气。 “说什么闲话？谁要是能把加长的l7生产出来，而且还不怕英国人找麻烦，那就来找咱们方北公司申请生产！就447厂那些人的胆子，他们敢吗？”秦阳说道：“我就不信了，617厂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们要是觉得吃亏，我就找一拖去，其他人要是眼红，那他们倒是把坦克给生产出来啊！” 能生产坦克的可不止617厂，还有一拖，什么59坦克还是69坦克，外人谁能看出区别来？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阳倒是感觉，和一拖合作闲事更少啊。 “等到了战场上，衣拉克人看到了这些坦克，会怎么说？你的那些沙特朋友，会不会愤怒？”董领导问道。 “怎么会，他们遇到的坦克又不是原版的69坦克。”秦阳说道。 他要改105毫米炮，他要加奶罩，一方面是为了多赚钱，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遮掩，上了战场之后，远看炮塔吓死人啊，等到近了才能看出五对负重轮来。 是69吗？和69坦克根本就不一样！加了奶罩的69坦克，怎么能是69坦克？ “既然你稳操胜券，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董领导说道：“我去帮忙协调69坦克。” “嗯，如果那边要是没现成的，从部队里协调一辆也行，反正部队也看不上那批69坦克，巴不得想换掉呢，咱们给他们卖掉，再从617厂买新的还给他们。” 董领导一阵无语，你想得简单，你知道私下操作是什么罪名？吃花生米都有可能！ 不过，要是上级领导同意了，倒还真是个不错的方案，只要衣朗看不出是二手的坦克，把所有的都卖给衣朗人更好！ 第237章 免费的劳动力 617厂内，列车站台。 “快，把坦克开上去！这是紧急任务，必须要尽快完成！军列已经协调好了，随时发车，就等着我们装车了！”站台的灯光之下，厂长王林亲自指挥着手下装车。 “王厂长，这坦克还没有安装炮管呢，怎么就装车了？”聂宇峰正好下班路过，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得有些好奇。 “不用安装炮管，咱们的坦克还需要进一步改进，就不用咱们操心了。”王林说道。 “不用咱们操心了？”聂宇峰好奇：“王厂长，咱们617厂是行业里最强的了，不用咱们操心，还有谁能给完成改装项目？一拖？还是201所？” “960厂。”王林说道：“他们要赶紧改装一辆样车，给客户看看，客户要是满意了，会大批量采购。” “960厂？”聂宇峰皱起来了眉头：“王厂长，他们也要掺和这款坦克的改进？他们用不着咱们了？” 上次，秦阳带着外国人来他们厂，当场下了一百辆坦克的订单，而且还承诺接下来的订单有一两千辆，可把他们高兴坏了，他们加班加点，夜以继日，终于在年前将一百辆坦克生产出来了，他们也因此大赚了一笔，去年这个春节，年货发了不少，让其他兄弟单位羡慕得不行。 现在，他们在等待着客户的第二批订单，同时，他们也正在按照秦阳说的要求改进，争取更好地适应客户的需求，现在，秦总居然要从他们手里抢生意给960厂？ 这不太好？ “不，这是全新的订单，来的是新的客户。”王林说道：“而且，咱们生产的坦克，不需要做其他改动，甚至连炮管都不需要安装，价格还是五十万。” 工序少了，零件少了，价格还没变，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聂宇峰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说道：“王厂长，我是69坦克的设计师，既然960厂要改装给新的客户看，我这个设计师可不能在这里闲着，我跟着坦克一起过去，给960厂帮忙！” “你要去？咱们手头还有坦克改进的项目呢？” “那个比不上960厂的项目重要，王厂长，秦总曾经帮了咱们那么大的忙，咱们得知恩图报，现在就是咱们报恩的时候！” “好，那你去，对了，多带几个技术员。”王林点头了。 没有炮管的69坦克，看上去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萌萌哒的感觉，上了军列之后，他们很快就出发了，一路向东，沿途的各种列车都给他们让路，在第二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终于来到了首都，然后卸车，通过拖车转运到960厂。 一路颠簸过来，聂宇峰和他的几个手下都有些疲惫了。要是能先睡一觉就好了！ 他们红着眼睛，看着亲自站在厂门口迎接他们的秦阳。 “各位同志，你们辛苦了，现在，有一项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做！” “秦总，请放心，我们来这里，就是要承担重要任务的。”聂宇峰说道：“您要是不给我们分配重要任务，那才是看不起我们。” “当然是重要任务，你们需要把炮管安装进去，还有配套的火控系统，相关设备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安装了。” 果然，来到960厂，是要安装炮管的！聂宇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们虽然很是疲惫，但是，接受这个任务，却还是得打起精神来。 “好，炮管在哪里？” “我们的生产线上，现在正在进行最后一道工序。” “你们的生产线？你们在生产炮管？125毫米的？”聂宇峰当场懵逼。 他当然知道坦克炮管之争，同样位于草原的447厂现在卯足了劲和960厂竞争下一代的坦克炮呢，就是120毫米和125毫米口径之争，现在，960厂已经把炮管给生产出来了，还要安装在69坦克上？ 就69坦克那种小身板，受得了125毫米坦克炮的强大的后坐力吗？再说了，炮塔内也没有空间啊！ “暂时用不着那种大家伙，我们生产的是105毫米坦克炮。” “你们生产？怎么可能？”聂宇峰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为什么没可能？”秦阳看了聂宇峰一眼：“有什么在我们960厂是不可能的？我们最擅长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我先带大家去吃早饭，吃完了早饭，大家就赶紧干活！” 给69坦克改装105毫米坦克炮，对617厂的技术人员来说是小菜一碟，毕竟，大名鼎鼎的79坦克，其实就是换装了105毫米坦克炮的69-3坦克而已。 只不过，他们看上去很累啊，一路过来，旅途辛苦，直接用他们干活，好像有些不妥？再说了，咱们要是自己安装的话，还能学点经验啊。 张超的脑子里涌起这样一个想法来，不过，他也没有质疑秦阳的决定，阳子这么做，一定另有深意。 聂宇峰等人吃过饭，再次来到给69坦克准备的改装车间的时候，就看到一门炮管已经放在旁边了，仅仅是看了一眼，聂宇峰就再次皱起来了眉头。 “不对，不对！这炮管不是标准的l7坦克炮，秦总，你们是不是搞错数据了？” 这炮管明显比标准的l7坦克炮长了一节啊！ “当然不是标准的l7坦克炮了，我们说过要改装105毫米炮，就只许l7坦克炮用105毫米的口径，其他的坦克炮就不行了？这款坦克炮是我们960厂自主研发的！” 和l7炮没关系，所以，根本就不用遵守出口限制条件了？聂宇峰也是聪明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由得点头：“没错，秦总，您说得对，我们佩服！只不过…” “好，大家伙赶紧干活！一定要集中精力，可不要出意外事故！我们厂里也会出几个工人，和你们一起安装。”秦阳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都交给你们了，我还得出去一趟！” 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当天傍晚，坦克炮和火控设备被聂宇峰几个人带着960厂的工人给安装好了，充分体现了他们的专业。但是这一天里，他们几个人的眼皮子也一直在打架，连轴转，这哪里受得了啊！ “几位都辛苦了，我带你们去食堂用餐，吃过之后，你们睡一觉，休息休息。”张超热情地说道。 等到张超带着聂宇峰等人离开，吃饱喝足，睡了一个白天的秦阳精力充沛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最信任的工人。 “来，咱们继续干，过了今晚，咱们就能把69坦克改得连它妈都不认识！” 聂宇峰等人来干什么，秦阳当然心中有数，有些技术，还是得背着聂宇峰等人的。 第238章 这是69坦克改的？怎么可能？ 201所。 “秦工这几天怎么没过来？”祝老站在绘图板前面，看着上面绘制的一张图纸，同时向身边的人问道。 “有大客户上门。”这名绘图员说道：“秦工这几天在改装69坦克，说是改装之后，能抗住rpg-7的打击。” “什么？”祝老顿时就是一愣：“有这么好的技术？那天在说复合装甲的时候，怎么不给我们拿出来？” rpg-7的穿甲能力很强，初期型号就有350毫米的穿甲能力，后期改进了之后，更是达到了400毫米，69坦克哪里挡得住？ 肯定是用特殊的复合装甲才行！ 前几天开会研究三代坦克技术，秦阳给说了约束装甲的原理，相关部门正在按照他的思路制造全新的复合装甲，没想到，秦阳居然还藏着掖着，好东西自己留着？ 祝老这样一说，其他的人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来。 “是啊，真是没想到，秦工居然是这样的人！” “是啊，好东西肯定是他们960厂自己留着的，把咱们当什么了？” “不过，我倒是期待了，能让69坦克抗住rpg-7，这肯定相当牛啊！” 听到众人的话，祝老沉思了几秒钟，然后说道：“等到改装好了，咱们也过去看看！试炮肯定得在首都附近的部队靶场，他们960厂没那么大的地方。” “嗯。” 首都，友谊宾馆。 “哈希姆，秦总真的能在五天之内改装完毕？”一个房间内，布尔达斯坦忧心忡忡地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夜色中的城市，他的心中有种莫名的焦虑。 “放心，布尔达斯坦阁下，我相信秦。”哈希姆说道：“我们和他的武器交换进行得很顺利，他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说五天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喂，哪位？秦？你说什么？太好了！” 哈希姆满满的都是兴奋，让布尔达斯坦有些好奇，等到哈希姆放下电话，两人的目光相对，布尔达斯坦听到了哈希姆兴奋的话语：“秦邀请我们明天去附近的军队靶场，他们的坦克会在那里进行表演，展示这种坦克的强悍性能！” 明天？ 这哪里是五天，这连三天都不到，不，这只是过了一天而已！布尔达斯坦也惊呆了，有这么快的吗？ 69坦克在他们商议的第一天夜里送过来，第二天白天安装坦克炮，晚上由秦阳亲自指导加工改造，第三天就能表演了！ 秦阳要了五天的时间，主要是担心坦克的协调时间短，至于改造坦克，他可是游刃有余的！ 这就是东方军工的速度，让衣朗人感受一下，然后就能放心大胆地下订单了！ 这一夜，很多人无眠了。 布尔达斯坦想着坦克会如何改造，他会看到一辆什么样的坦克。 祝老等人也在寻思，如何改造69坦克才能实现抵挡rpg-7的攻击，很难啊！ 秦阳等人连夜加工，没有合眼，不过，年轻人嘛，在送坦克去靶场的时候，路上眯着睡一觉就好了。 当然了，也有些人是呼呼大睡的，比如说聂宇峰，他们太累了，连夜来到首都，又干了一个白天的工作，躺到招待所的枕头上，立刻就进入了梦乡。 如果不是被尿憋醒了，然后听到外面路过的人讲话，说什么又放了个大卫星之类的声音，他们肯定是赶不上这场让无数坦克工业的技术人员震撼的场景的。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是去的最晚的了。 首都西边，某坦克部队基地。 北边就是连绵起伏的燕山山脉，山脚下是大片的坦克训练场，一排排墨绿色的59坦克整齐排列着，部队坦克手们没有展开例行训练，他们在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那辆960厂送来测试的坦克。 每一个看到它的人，只要看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了。 威武，霸气，雄壮，有力！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它的焊接炮塔，和以前的那种浑圆的铸造炮塔完全不同，它的正面，炮管基座左右各安装了一组楔形装甲，侧面向后延伸，安装竖直装甲，一直到最后，整个炮塔看起来就和西方的炮塔一样，而且，看着貌似更加的协调，甚至会让人想到二战时期的虎式坦克，有棱有角的外形，给人一种刚劲有力的感觉，只是虎式都是竖直装甲，没有前面的楔形装甲模块。 炮塔前方是高昂的炮管，外面带了一层热护套，中央有抽气装置，这主炮不像国内的100线和100滑，也不像北约标准的l7，看上去非常的另类。 只看这炮塔，绝对能吓死人，一款妥妥的三代主战坦克啊！ 再看下面，车体也很壮观，尤其是侧面，增加了特制的护裙板，有种西方坦克的风范，但是，这负重轮又有些奇怪，居然是大直径的五对负重轮。 这不科学啊，难道不应该是六对，甚至是七对的中等直径负重轮吗？ 一辆212开动进来，祝老下了车，当看到那辆坦克的时候，顿时就是一惊：“这怎么可能，69坦克怎么会改成这种样子？” 这简直就是祝老心中的三代坦克的样子啊！有棱有角，威武霸气。 “祝老，你们怎么来了？”秦阳等人在坦克旁边做着测试前的工作，此时他抬起头来，好奇地看向祝老等人。 “你这炮塔前端，怎么做成这个样子？正常的炮塔前端，不应该是全面倾斜的吗？你这样设计，下面那部分有了向内倾斜的角度，会不会增加窝弹区？” “嘘，你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秦阳说道。 这样做当然会显得窝弹区比较大，但是实际上，这种设计还是有好处的，否则后世的坦克也不会一窝蜂地全部采用这种设计方式，但是，秦阳不能给祝老解释，因为只要解释，就得说清楚这楔形装甲的结构才行。 “好，这是什么复合装甲？” 复合装甲？这就是普通的钢板好不好？甚至为了降低重量，用的还是很薄的装甲，毕竟发动机没换啊！秦阳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嘛，是间隙复合装甲。” 叫间隙装甲也没错，只是这个奶罩里面的间隙填充物是空气而已。 “你们960厂研发的？” “嗯。” “能用在咱们三代坦克上吗？” “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秦阳在说话间，向远处看了看，一辆黑色的轿车开动过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客户来了，我们先招待客户，三代坦克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东西隆重上场，除了主炮是125毫米之外，其他的都是书里设计的，远看炮塔吓死人 第239章 风暴坦克 布尔达斯坦下了车之后，立刻就被那辆造型独特的坦克给吸引住了。 其他的坦克都是草原绿，只有那辆是沙漠黄，而且还围着一群人，其中有穿着工厂劳动服的人，那肯定就是给他们准备的了，但是，这坦克真的是在69坦克上改装出来的吗？ 根本就看不到69坦克的影子啊，那炮塔，那炮管，还有侧裙板，都是那么的现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西方坦克呢！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哈希姆楞在了原地，这个秦总太厉害了？搞出来的坦克，全球独一份啊！他迟疑了几秒钟，才跟在布尔达斯坦的后面走过去。 “布尔达斯坦阁下，你们终于到了，来，看看我们的风暴坦克外形如何，够不够霸气？” “风暴坦克？” “没错，我们给这款坦克起名叫做风暴坦克，以后我们签署的出口合同，也都用这个名字。” 在八十年代末期，国内造了款外贸坦克，起名风暴坦克，开启了外销坦克用绰号的方式，不过，由于性能平平，没有打动客户，最终还是没有推销出去。 现在，秦阳把这辆69改名叫做风暴坦克，就不一样了，它一定能掀起一场沙漠风暴来！ “我们当时承诺增加前面的防护力，不过，考虑到坦克的侧面也容易中招，所以，我们就帮忙把侧面也进行了改良，同样可以起到硬扛rpg-7的能力，而且，加量不加价，还是原来的价格。” 这话让布尔达斯坦笑容满面：“好，好，如果能展示出来你们承诺的防护力，我们立刻就下订单！” 其实，秦阳原本就打算全面改造炮塔的，只不过，在承诺的时候只保证增加正面防护，现在则是全面防护，加量不加价，能让客人更加感激啊。 看着布尔达斯坦的样子，秦阳就知道这家伙马上也要变成自己的好朋友了。这年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反正自己付出的也不多，就是多用一些钢板而已。 “各位是先看我们的火力，还是先看我们的防护？”秦阳问道。 改装项目一个是炮塔的防护，一个是坦克炮，现在就看对方先考察哪个方面了，不过这貌似没什么疑问。 “防护，我们想要看看，它到底能不能挡住rpg-7的攻击。” “好，那我们先展示防护力，正面一发，侧面一发，两发同时开火！老蒋，接下来交给你们了！瞄准了打！” 蒋振国的声音响了起来：“三连二排，反坦克小组，新40火准备！” “是！” 众人散开，接下来是打坦克表演，他们可得离远一些，万一要是打爆了，离近了会受伤啊。 祝老原本也想要向回走，但是他的身体不灵活，动作也慢，还没转头，却发现秦阳居然踩着侧裙板上预留的爬坦克的窟窿，上了坦克！ “喂，秦总，你要干什么？” “我去里面待着，等到挨了两发rpg之后，我再开着坦克活动，展示一下咱们坦克的性能。” 去里面？ 祝老感觉到后背上的冷汗唰唰的就冒了出来，你还真是大胆啊，这是闹着玩的吗？你就算是对自己的坦克有信心，也不能这样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果然是个愣头青！ 其实，这不算什么。法国人为了推销自己的勒克莱尔坦克，就把所有的设计师们叫到了试车场里，站成照相一样紧密排列的前后两排队伍，坦克以越野速度从他们的身后冲过来，到了规定的位置才急刹车，然后稳稳地刹停在这两排设计师的身后，距离不到十厘米！ 在视频里，其他人都稳稳地站着，只有一个胆小鬼扭头向后看，估计这家伙就是设计坦克刹车的，心中没底。 现在，秦阳要给老外展示一下这种坦克强悍的防护力，更是展示一下他对坦克的信心，于是也决定耍个酷，原本打算趁大家伙扭头散开的时候直接钻进去，等到挨完了rpg之后，直接开动起来，给外国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谁能想到被祝老给抓了个正着。 “不行，绝对不行，万一有个意外，咱们国家就会少一名优秀的军工天才。”祝老坚决反对。 “秦，我们知道你对这辆坦克的防护有信心，但是，你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哈希姆说道：“你还是下来。” “没关系，我对坦克有绝对的信心，我们搞军工的，就得有这种信心。”秦阳说道：“当年在战争年代，咱们军工厂里生产的枪支不合格，经常炸膛，后来上级就下达了命令，造枪的老师傅在造完了之后，得亲自试射，结果炸膛的几率大幅度下降。现在，咱们是造坦克的，当然也得有这种觉悟，自己造的坦克，自己试！” 祝老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劝秦阳了，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传来了一个声音：“秦工说得对，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在坦克里面还不够，我也上去。” 听到声音，秦阳顿时就是一惊，放眼望过去，果然是那个熟悉的脸庞，四目相对，聂小倩调皮地眨了眨眼。 “小倩，你可不能去啊，你怎么…”董领导着急了。 董领导和聂小倩是在三分钟前到达现场的，刚刚过来，就听到秦阳要钻进坦克里面挨rpg，谁劝都不听，大家伙都很着急啊，董领导也着急，但是没想到，聂小倩居然也跟着一起去捣乱。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父母，尤其是你姥爷交代？ 不过，他又不方便去拉聂小倩，只能看着聂小倩大步流星向前走。 “好，好，我下来还不行吗？”秦阳说道：“大家伙都散开，都散开！真是的，听说坦克被击中之后，里面就像是敲钟一样，原本想要感受感受，你们真是会拖后腿。” 秦阳当然不能让聂小倩上去啊，他可以耍酷，但是聂小倩不行啊，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再说要是她的家长知道这件事，还不得找自己麻烦？ “你不坚持了？真是的，还以为能和你一起找点刺激的呢。”聂小倩说道。 “我可不敢，唉，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 “克星吗？” “不，是生命中的另一半。” 聂小倩的脸微微一红，这么多人在场呢，你这样说合适吗？不过，一物降一物，自己出马，轻松就把阳哥给弄下来了，说明他还真是在乎自己的。 “我靠，这特么的是69坦克改装出来的？”人群后面，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个是真正的风暴坦克。 第240章 在新40火的打击下完好无损 聂宇峰姗姗来迟，不过时机也不错，他们来的时候，正好大家伙都散开，让他们能轻松地看到整个坦克的壮观外形，然后，聂宇峰就在震惊中发出了感慨。 69坦克还能变成这种样子？ 炮管是他们改的，他们不震惊，但是，这炮塔是什么鬼？难道昨天晚上，960厂的人换了炮塔？ 不对，不可能啊，这要是换炮塔，那昨天白天坦克炮就白安装了啊，难道昨天960厂在玩己方？故意让己方折腾，然后960厂专门造了一个新的炮塔换上？ 不，不可能，要是专门造新的炮塔，那他们617厂送过来的坦克，连炮塔都不用装了啊！ 各种推断在聂宇峰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他居然没有发现，所有人都在投来诧异的目光，你这话说得有些不文明！ “老聂，你们过来了？”祝老开口了。 “嗯，祝总，我们跟着69坦克过来，顺便给960厂帮忙，昨天白天帮忙改造了坦克炮，没想到一夜之间居然大变样…”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合适，不管960厂是怎么改造的，那都是内部的事情，现在有外宾在场，还是买家，他还是不要泄露得太多为好。 不过，此时衣朗人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聂宇峰的身上，他们都在看着准备开火攻击的反坦克手，看着他们肩头上扛的火箭筒，看着筒身、肩托、后面的喇叭口… “你们这种rpg-7，和我们在战场上看到的有些区别啊。”布尔达斯坦问道。 “没错，这是我们的69式火箭筒。”秦阳说道：“这种火箭筒脱胎自rpg7，只不过为了更适合战场的需要，我们将rpg7上安装的光学式瞄准具改为机械式瞄具，双握把设计也改进成了单握把，被肩托取代，至于威力，请你们放心，绝对不比rpg-7弱，如果你们不放心，我们可以先打一块钢板试试。” 火箭筒是一种优秀的单兵反坦克武器，最早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德军在最后的挣扎中，为了对付不断发展的盟军坦克，研制出来了铁拳火箭筒，二战结束之后的1949年，老毛子的rpg2诞生了，它结构简单，便于大批量生产，威力更是不俗：能击穿200毫米厚的均质钢装甲。 国内在得到rpg2后，立即开展了仿制生产工作，命名为56式火箭筒。它和rpg2几乎一模一样，大批量生产之后下放到步兵班，成为了最有效的火力支援武器，除了反坦克，还用来打碉堡等等，在战士的手里被简称为40火。 但是在北边的边界战斗中，40火终于显得垂垂老矣了，它无法撕开t-62的正面装甲，它得继续改进！ 国内的军工系统一边增大40火的威力，一边通过种种办法获得老毛子更先进的rpg-7火箭筒，展开逆向测绘仿制，仿制出来的穿甲能力提升了一大截，称为69式火箭筒，由于口径还是40毫米，在部队里直接叫做新40火。 虽然明知叫做火箭筒，但是实际上，它已经是无后坐力炮的原理了，发射的也是火箭推进破甲榴弹，所以，这种武器的正确命名应该是：“发射火箭增程式榴弹的无后坐力炮”，或者简单叫火箭推进榴弹。 这东西是游击战三大神器之一，应用广泛，当看到布尔达斯坦的目光的时候，秦阳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这次衣朗不仅仅会买坦克回去，估计还能买一大批69式火箭筒回去，这家伙动心了！ 帮助兄弟单位赚钱，是方北公司义不容辞的！秦阳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秦总，我们相信您的话，等到测试完毕之后，我们希望能带一千把你们生产的rpg-7和一万发配套的弹药回去…对了，弹药和rpg-7通用吗？” “通用，完全一样。” “那就带五万发弹药回去！” 相比坦克，rpg的生意太小了，他直接就能拍板。 董领导在那里眉开眼笑，这生意也太好做了？ 对方直接下单，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说他们缺乏反坦克武器，购买渠道很困难，再比如说rpg在战场上经常出现，他们也大量使用缴获衣拉克的rpg，而眼前的新40火和rpg很像。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刚刚秦阳要进入炮塔挨火箭筒的攻击，充分说明他的自信，所以，他们相信秦阳的话！ “好，我们还是先测试坦克。”秦阳说道：“老蒋，准备好了吗？好了就给咱们的国际友人看看！” “注意，距离一百，横风1，瞄准炮塔部位，准备，开火！” 嗖，嗖！ 新40火尾部喷出的火焰已经不强了，这是使用了两级装药的原理，火箭推进破甲弹出去的速度只有一百多米每秒，等到飞出去之后，弹体尾部张开了单翼，进行平衡，弹体上的二级发动机点火，继续将弹头推进到三百米每秒的速度，飞向坦克炮塔。 咣，咣！ 弹头先后撞击到了炮塔上，弹头前面的压电陶瓷片动作，触发了电雷管，空心装药战斗部被引爆，冲向前面的紫铜合金锥形金属罩。 在高温下，金属罩被融化，在金属罩的聚焦作用下，向前方射出，这就是着名的聚能杀伤的原理。 普通的穿甲弹属于硬碰硬，在一千多米每秒的速度下撞向装甲，硬生生的砸穿装甲，而慢吞吞的火箭推进榴弹没这个动能，就只能是靠炽热的金属射流来烧穿装甲。 砸向正面的楔形装甲的那枚弹头首先引爆，炽热的金属射流轻松地钻开了薄钢板，然后呢？ 然后就遇到了装甲后面的空气层！ 它在迅速冷却，它在改变方向，从刚刚的聚集成的细细的一束扩散开来，当再次遇到里面的那个浑圆的铸造炮塔的时候，它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打在炮塔侧面的弹头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金属射流被分散，冷却，失去了原本的杀伤力。 火焰在里面绽放，看上去好像坦克被击穿了一样，但是，当风吹过，硝烟散尽，坦克依旧好端端地停留在那里，除了威武霸气的炮塔被钻了两个洞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接着，我们会把坦克开动起来，证明这辆坦克的完好！”秦阳第一个跑过去，再次跳上坦克，这次直接进入了驾驶舱，几秒钟之后，这辆坦克就轰隆隆地开动起来了。 别人还没有看坦克被击中的效果呢，就已经被秦阳给开走了！ 很多电影镜头不明显，这弹头飞出去四片尾翼才有趣。 第241章 钢芯弹，物美价廉！ 曾经秦阳试炮，就是在这里进行的，所以他对这里早就熟悉了，现在他一口气把坦克开动到了试炮的场地，距离靶子只有十几米远停下，然后从驾驶舱里面爬出来，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橡皮泥，贴在了炮塔被命中的两个窟窿上。 如果要是穿甲弹飞过来，那这薄钢板组成的炮塔奶罩肯定得扭曲变形甚至直接就飞了，但是破甲弹不同，它靠的是金属射流杀伤，炮塔上只留下了硬币大小的窟窿，直接塞住就行了。 当然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炮塔被击中的样子，看到的话，那就能明白是空心奶罩的结构了，今后一段时间里，这东西还是得保密的。 他用的是黄色的橡皮泥，抹上了之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下面来个装填手！”秦阳做完了这一切，一边爬进炮塔炮长的位置，一边向下面喊道。 “我来！”早就准备好的张超几下就爬了上去，钻进了炮塔。 其他人只能在下面看着了。 第一次是挨揍，秦阳想要呆在里面被阻止了，这次是开炮打别人，没有人会拦着。 聂宇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坦克，他很想要凑近去看被命中的部位，到底有什么古怪？居然没有被击穿？ 破甲弹虽然打到坦克上的只是一束细细的金属射流，但是绝对不能小看，当它进入到坦克内部之后，炽热的金属射流飞溅开来，溅到弹药上，油箱上，就会把那些东西引爆，然后整个坦克轰的一声就殉爆了。 如果打在坦克车体上，倒是有一定的概率攻击失败：金属射流穿透进去，只是干掉了倒霉的驾驶员，但是没有喷射到其他地方，炮塔里的三个人还有逃脱的可能。 但是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两枚新40火打在了炮塔上，正面一枚，侧面一枚，如果要是烧穿了，肯定会引爆内部的弹药和燃料的！ 既然没有这种情况，那就说明的确没击穿，但是，这又怎么可能？这炮塔究竟有多厚？ 聂宇峰满脑子的问号。但是，坦克已经准备开火了，他不能靠近，否则被炮口的气浪一拍，不用说耳膜破裂了，内脏都可能出血。 轰！ 坦克炮开火了。 105毫米穿甲弹的威力惊人，在上次就得到了完美的展示，这次照样是打间隔的靶标，场景非常的壮观，一团团火焰在钢板靶标上绽放，一块，两块，三块… 火焰已经连接到了一起，看不清楚具体有多少块，但是，聂宇峰却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穿甲弹的威力好像减弱了？ 他当初没有来靶场看过钨合金弹芯的穿甲能力，只是听别人说过，三十毫米厚的靶标，穿透了十块，还是间隙装甲，牛啊！ 现在应该没穿够十块，难道是靶标的厚度增加了？ “报告，穿甲弹弹芯击穿了第七块靶标之后，在第八块靶标上砸出来了一个五毫米深的坑！”报靶员第一时间报告。 “靶标多厚的？”聂宇峰立刻发问 “三十毫米。” “什么？不科学啊，这炮管加长了，威力怎么还减弱了？”聂宇峰更好奇了。 “我的朋友，你们可以算一算，我们这一炮的威力相当于击穿两百一十毫米厚的装甲板，目前在战场上，没有任何坦克能逃脱它的打击。”秦阳从炮塔里跳了下来，向衣朗人说道。 布尔达斯坦皱着眉头开口：“秦总，听说这门l7坦克炮在使用最初的l28穿甲弹的时候，就具备这种穿甲能力了，现在您口口声声说这门炮达到了欧洲主流水平，那它的穿深至少应该在三百毫米以上才是合格的啊。” 布尔达斯坦是识货的，这两百多毫米的穿深，早就落伍了啊！东方人造的这种炮，明显有问题啊！ “哦，忘记说了，这一枚炮弹是钢芯弹。”秦阳说道：“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价格便宜，一枚炮弹的价格只有五千美元，如果是钨合金穿甲弹的话，穿深能超过三百毫米，但是价格也会飙升到两万美元一枚，炮弹是个消耗品，我们觉得还是用这种钢芯弹就够了，贵方如果需要，可以少量采购钨合金穿甲弹。” 钢芯弹？ 这怎么可能？钢芯弹居然还有这种威力？这下轮到所有人惊讶了。 一直以来，钢芯弹是老毛子的专利，老毛子自用的穿甲弹的穿杆是碳化钨，到了出口型的就成了钢芯弹了，在这个时代，老毛子主打出口的是3b17穿甲弹，在老毛子的嘴里，这种穿甲弹十米内的垂直穿深是330毫米，这显然是有很大水分的，傻大木应该深有体会，他手下的猴版t-72用的就是这种清一色的穿甲弹，在两衣战争中可以大展神威，但是面对西方坦克的时候就彻底歇菜了，根本就打不穿人家的装甲。 这种3b17的穿深，靠谱的数据也就是两百多毫米，和现在秦阳魔改的这款炮弹的穿深差不多。现在用的靶标可没有作弊，都是最好的装甲钢，这数据可是实打实的，也就是说，这种炮弹已经够用了，毕竟，他们除非面对衣拉克的t-72，否则其他的坦克都扛不住打击。 关键是便宜啊，要知道，打仗打的就是钱，一旦开火，每一秒都在烧钱，秦阳也是为他们考虑，给他们提供最合适的炮弹。 秦阳这是在慢慢地薅羊毛，一下子就上好的炮弹，那衣朗就无敌了，可不能让他们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得慢慢来，这样才有得赚嘛。 “那您能展示一下钨合金穿甲弹吗？” “这种炮弹有些贵啊。”秦阳皱起来了眉头。 布尔达斯坦知道对方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出钱，出钱就出钱，必须要看看好炮弹的性能。 “不过，既然你们有这个要求，那我们就豁出去了，给你们表演一下。”秦阳说道。 他这套把戏算是完得出神入化了，布尔达斯坦无比感激：“秦总，多谢你的好意，刚刚展示的那种钢芯穿甲弹，我们先买两万枚，如果这种钨合金穿甲弹性能优秀，我们再买一千。” 卖坦克只是一个开端，有了坦克还得买炮弹！69坦克的备弹是44枚，哪怕只买两个基数，八十八枚，对方买一千辆坦克的话，那也是八万八千枚，现在的两万枚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两万枚多少钱？一个亿啊！ 不同弹头穿甲原理 第242章 亿美元的大单 这种钢芯弹，其他工厂又不能生产，肯定还是960厂来生产的，他们垄断了58毫米子弹的生产，现在又要大量出口炮弹，吃得满嘴流油啊。 在场的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来，人群之中的聂小倩也露出了兴奋的目光来，阳哥就是这么厉害啊！方北公司又要签大单了！ 第二炮试射结束，三百多毫米的穿深让衣朗人彻底满意，当下就决定签署合同，他们需要坦克，东方能给他们提供最适合的坦克，所以，他们没什么犹豫的了。 初期先订两百辆风暴坦克，还是年底交货，两万枚钢芯穿甲弹，一千枚钨合金穿甲弹，再加上两千枚榴弹，一千把69火箭筒和一万发配套的弹药，整个合同金额高达36亿美元！ 这是过年之后，方北工业公司又签署的一个大单，而且，还是客户主动上门的！ 下午在方北工业公司拟定合同，当天晚上，上级领导亲自摆宴席，款待来客。 衣朗人最开始过来的时候，走的是私人关系，拜访了秦阳，之后谈起来公事，上级领导也没有掺和，一直到现在，生意谈成了，上级如果再不出面，那就不合适了，毕竟合同还得上级签字盖章才能生效。 “来，让我们为这次风暴坦克和配套的弹药出口干杯！”方领导举起了酒杯：“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们的生意还能越做越大。” “是的，干杯！”秦阳手里端着可乐，和衣朗人保持一致：“请你们放心，哪怕你们站在了全世界的对立面，我们也是你们的朋友！” 其实，这还不是酒场话，是秦阳的真心话，在后世，衣朗和东方的友谊是深厚的，各方面的合作都在不断加深，在维持世界和平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 现在虽然只是卖军火，但是秦阳却给做成了朋友关系。 “谢谢。”布尔达斯坦听到这句话，感动得差点要掉下眼泪来，这是真正的朋友啊，别看他们大骂两霸，谁都不尿，但是，他们也是孤独的，他们也想要朋友，现在，东方人肯和他们做朋友，这让他们感觉到了内心的温暖。 宴会很热闹，很快就各自举着酒杯找对手了。 聂宇峰端着酒杯，走向秦阳：“秦总，你们可真是太厉害了，69坦克还能改装成那个样子？那炮塔得很重？” 打完了炮，风暴坦克就开回去了，秦阳等人也闪人了，他一直等到现在，厚着脸皮来参加宴会，才算是找到了机会。 “是啊，改装之后，是重了一些，我们原本打算换新的发动机和传动系统的，但是客户觉得贵，没舍得改。”秦阳说道。 “那炮塔的驱动机构会不会过载？” “我们都已经改装好了，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聂宇峰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看来秦总是不肯泄露太多的秘密的，他继续说道：“秦总，那贵方从我们这里采购的69坦克，还要带炮塔吗？” “当然，必须带炮塔，我们不要炮管，但是要炮塔，你回去之后，得催促工厂抓紧时间生产，越快越好，用不了多久，衣拉克那边的订单也要来了。” “嗯。”聂宇峰点头，看来的确是在原来的炮塔上改装的，但是，如果要是改装成那个样子，炮塔少说也得增重十几吨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工，恭喜你们，风暴坦克再次开启了成功出口的典范啊！”祝老端着酒杯过来了。 “还好。”秦阳说道：“我们既然有能力，当然要多发挥能力了。主要还是给国家出口创汇，我们义不容辞。” “嗯，来，这边来，咱们接着说说三代坦克的事情。” 祝老既然提这个，那聂宇峰就不好意思跟着了，秦阳和祝老端着酒杯来到一边，祝老就神神秘秘地开口了：“秦总，能不能把你们坦克硬扛69火箭筒的原理给我说一下？” “原理很简单，等到吃完饭，您和我一起去960厂，我们打坏的地方得拆开换修一下，您一看就知道了。”秦阳说道。 祝老点头。 宴会结束已经是八九点了，等到两人来到改装坦克的车间的时候，楔形装甲已经被拆开了，几个工人正在那里修理破损的部位，而现场，还有一个倩丽的身影站在那里。 秦阳笑了笑，走了过去：“小倩，这下你该知道，我的形容有多贴切了？” 聂小倩抬起头来，脸色有些红，想要说什么，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没错，的确是贴切，这东西的形状，还真像是奶罩，但是，这就能说明你没错吗？你居然能从这个联想到奶罩，还是下流，下流！ “秦工，聂老师是咱们方北公司的领导，还是您的爱人，所以她要来车间看看这炮塔拆下附加装甲的样子来，我就让嫂子进来了。”张超在一旁解释。 他没有去参加宴会，留在这里看家，顺带着招呼大家伙把受损的部位修好，反正这辆坦克也是那两百辆里面的，听说聂小倩要来看，他就自作主张请进来了，现在解释一下。 “张超，你胡说什么？什么爱人，什么嫂子？”聂小倩这下更脸红了。 “在部队靶场啊。阳子说得清清楚楚，你是他生命中的另一半，不就是爱人吗？阳子是我哥，我叫你嫂子不对吗？” “不许叫！”聂小倩感觉到脸上发烧。 “你们嫂子容易害羞，毕竟她还没过门呢，以后我娶了她进门之后你们再叫，现在都给我规规矩矩的叫聂老师，听到没有？” “是。” “你！”聂小倩的脸更红了，两手捏着衣角，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就成他的婆娘了？这，这明明什么都没说呢啊！恋爱还没谈呢！ “秦工，你们在炮塔外面，就额外安装了这样一个附加的薄钢板？”祝老给聂小倩解围，进入正题：“这，这有什么用？” “提前引爆破甲弹，让金属射流在中央的空气层消耗，这样就能防住破甲弹了。”秦阳当然知道，祝老已经猜出来了这个原理，但是有聂小倩在，就让秦阳显得高大上一些好了，这样才配得上聂小倩嘛。 “阳子就是这么厉害，轻轻松松就把破甲弹的危机给化解了，以后什么破甲弹也别想伤害咱们的坦克。”张超说道。 秦阳摇摇头：“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坦克的攻防技术一直都在发展，我们只能防住普通的破甲弹，改进之后就防不住了。” “改进之后的破甲弹？”祝老兴趣十足。 “没错，串联战斗部。”秦阳滔滔不绝地介绍了起来。 大家看电影，肯定没看过这样弹头的rpg，实际上，要打现代坦克，得这种弹头才行 第243章 你就那点出息？ 第二天清晨，首都车站。 “刘科长，您可算是来了！王厂长呢？”聂宇峰在站台上已经是望眼欲穿，终于看到列车驶来，看到617厂销售科的科长刘青从里面下来，立刻就焦急地问了起来。 “别提了，在张家口站，王厂长下去抽了根烟，结果就误了，列车开走了！他只能搭下一趟车过来了，现在我先来打前站。”刘青回答道：“你怎么这么焦急的样子？” 难道是这次合同有问题？ 衣朗人要下订单了，首批两百辆，对他们617厂来说，绝对是一笔大买卖，在衣朗人拍板之后，王林就带着刘青从草原那边赶过来了，来首都这边签署合同，带着定金回去赶紧生产。 “刘科长，这次的事情有古怪啊。”聂宇峰说道：“这次咱们只拿了五十万，有些吃亏了。” “吃亏？吃什么亏？”刘青白了他一眼：“老聂，做人要学会知足常乐！咱们出口给衣拉克的坦克就是五十万美元，出口给衣朗的还不用装炮管，省去了从447厂采购炮管的资金，价格还不变，对咱们来说，已经是多赚一笔了，要不是有秦总，咱们有这个机会吗？” “我当然知道，没有秦总，就没有咱们厂产品的外销，但是，刘科长，单辆坦克的售价是110万美元，还是离岸价，咱们617厂只拿五十万，其中六十万都是他们960厂的改装费，给方北公司的提成也是按照这个比例来。咱们把坦克全部造出来赚的钱，还比不上960厂的改装费多呢，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咱们厂上上下下，几千口人都指望着军售呢！” “什么？还有这种事？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合理？” “咱们至少要对半！”聂宇峰说道：“一辆多赚五万，两百辆，就多赚一千万！” 聂宇峰还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坦克厂的发展，就靠部队那点订单，他们厂得喝西北风啊，多亏有了外贸！但是，当有了生意之后，他们的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了。 国门打开，经济发展，人们的思想也会逐渐转变，不如以前那么纯粹。 “哼，老聂，不是我说你，你就那点出息？”刘青开口了：“既然这坦克卖一百多万，那咱们厂至少要九十万，剩下二十万，给960厂当改装费就绰绰有余了！” 聂宇峰有些惊讶：“这个，是不是有些多了？咱们如果要个七八十万，就更好了，毕竟和960厂是兄弟…” “什么兄弟，有这样坑人的兄弟吗？反正现在买卖已经达成了，和衣朗的合同也已经签署了，如果不能按时交付，那方北公司的招牌就砸了，所以，咱们提出一些合理的分配方案，他秦阳必须得答应，现在咱们就去找方领导！” 聂宇峰有些皱眉头，他们这样做，就相当于是在秦总背后捅刀子了，这个秦总会不会报复？ 他有些不安。 首都，某机关办公室。 “方领导，69坦克的主体是我们生产的，他们960厂只不过改装了一下，结果就要了大头，我们不服，他们太欺负人了！”刘青开始告状了。 听到了刘青的抱怨，方领导皱起来了眉头：“和去年的项目相比，你们不用装炮管，照样五十万，已经很不错了？” “方领导，话可不能这么说，有句话不是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嘛，以前是我们厂直接生产坦克给客户，现在是我们厂生产出来了不装炮管的坦克给960厂，他们只是改装，结果获得的利润比我们的还多，这公平吗？” 方领导笑了笑：“刘科长，你的思想观念还没有转变啊，那个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年代早就过去了，现在，咱们国家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鼓励竞争，人家960厂有本事，那就赚大钱。别人可不能眼馋。” “方领导，如果真的是他们960厂有本事，那咱们没话说，但是现在，是他秦阳既当方北公司的经理，又当960厂的厂长，所以，他现在就是借着方北公司经理的职权，给他们960厂捞取好处！坦克改装是他们的，炮弹是他们的，这一笔生意，就够他们吃得满嘴流油了，我们不服气！” “你们王厂长呢？他人在哪里？他是什么态度？”方领导的 脸色慢慢地严肃起来了。 “王厂长还没到，不过，他要是听到了，肯定也会生气的。” “那就等你们厂长来了再说，在他没来之前，你们暂时把抱怨放在肚子里。”方领导说道：“我一会儿还有会议，你们先回去。” 从方领导的办公室出来，刘青是满脸的愤怒：“哼，真是不知道这个秦阳是怎么做到的，给方领导吃了迷魂药，让方领导也给他们说话！” “要不，咱们就算了？”聂宇峰说道，他原本只是搞技术的，没想到多嘴几句话，居然搅动起来了这样一场风暴，现在他的确是有些害怕了。 “哼，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去找黄老，去找装甲兵总局的领导，我就不信了，他秦阳能一手遮天。” “刘科长，不要激动啊，等厂长来了再说。” “等不急了，这是为了咱们厂的利益，就算是厂长事后怪罪，我也没说的！”刘青大义凛然。 这是他的一个机会啊！给617厂职工谋福利，获得全厂职工的感激，等以后或许就有机会当厂长了。 “你要是害怕，那就算了，我一个人去。”刘青说道。 方北公司总部。 秦阳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伏案工作的聂小倩，果然，还是工作中的女人最可爱。 “真是的，这时间已经到了，617厂的领导还不来，咱们还打算赶紧交接手续呢。”聂小倩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忍不住地抱怨了一句。 “不着急，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咱们扣他们的钱！小倩，今天中午打算吃什么？我用偏侉子带你去吃炒肝怎么样？” 说话间，电话铃响了，秦阳随手拿起来：“喂？什么？谁说的？好，既然这样，那我辞职！” 聂小倩的脸一下子变了。 第244章 升米恩斗米愁？我秦阳可不惯这毛病！ 首都是天子脚下，水一直都很深，秦阳也是知道的，各种大人物很多，但是，如果要是有人用身份地位来压他的话，那他就是一个态度：大不了老子不干！ 这个方北公司，全靠秦阳一个人给撑起来的，现在对外军售，都是他秦阳给撑起来的，居然有人告他的黑状？秦阳可不惯着！ 另一个办公桌上的董领导立刻就是一惊，在秦阳想要挂电话的一瞬间，用手捂住了电话机上的挂机部分，然后一把拉起来了电话：“喂，喂，您好，我是方北公司的董事长，您是哪位？哦，原来是赵领导，您别生气，这件事是这样的，我给您解释…” 秦阳白了董领导一眼：“我们960厂还有工作，最近几天，我就不过来了。” 聂小倩看了看董领导，又看了看秦阳，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之中，秦阳已经迈开大步走出去了。 等到董领导放下电话，聂小倩看向了董领导：“是哪个赵领导，这是怎么回事？” 董领导简单解释了一遍，聂小倩也不由得皱眉头：“这个项目是出口项目，轮不着装甲兵总局来管，赵领导凭什么对我们方北公司指手画脚？” “这个嘛…” “董叔，我认为秦总做得对，如果每一个领导都想要来我们这里指手画脚，那我们还怎么开展工作！如果阳哥真的不干了，那这个方北公司，我也待着没劲了。” 现在，董领导主要是负责在国内协调各方面的关系，和外国人打交道，主要是秦阳和聂小倩，现在，要是两人都撂挑子了，那这个公司瞬间就垮了！ 这个赵领导也真是的，他怎么突然过问这里的事！这又不是给国内装甲兵的装备。 “放心，我已经解释过了，赵领导也明白了，这件事，我会找方领导汇报一下。”董领导说道：“这就是个误会，聂老师，你放心。” 就在董领导跑去协调关系的时候，617厂的厂长王林也终于来到了首都。 “可算是到了，走，咱们去方北公司签署合同！”王林向着站台上迎接他的刘青和聂宇峰说道。 “王厂长，有件事，我得和您汇报一下。”刘青小心翼翼地开口。 “车上说，咱们立刻去方北公司！” 看到王林这样一副急切的样子，刘青的心就沉了下去，这件事该怎么说呢？ “有什么事赶紧说，别耽误了咱们和秦总签合同。”上了车，王林开口问道。 于是，刘青只能说了。 话还没有说完，王林的脸色就变了：“刘青，你这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不要炮管，还给我们五十万，我们已经算是沾光了，你居然还想要的更多？” “这也是为了咱们厂…” “为个屁！你这样做只会害了咱们厂！”王林恼火地看向刘青：“没有秦总，能有咱们的好日子？做人要学会感恩！没错，你也是会感恩，只是恩情太多了。升米恩，斗米仇，看到960厂赚钱了，你就开始动歪心思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617厂的销售科科长了！停车！” 司机停了下来。 “你现在就滚回去，好好反省！” 在聂宇峰的印象中，还没有见过王林发这么大的脾气呢，刘青也彻底傻眼了，他只能灰溜溜地下了车，看着212离开，自己再向车站走去。 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车上，聂宇峰小心翼翼地开口：“王厂长，刘科长虽然…” “能生产坦克的不止我们617厂，还有一拖！我们要是得罪了秦总，以后继续过苦哈哈的日子，订单都是一拖的，这个刘青，太愚蠢了！咱们军工行业里早就有传言了，宁可得罪军方，也不要得罪秦总这个财神！” 聂宇峰瞬间明白过来，脸色无比难看。 没错，得罪了秦总，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这种到处跑领导诉苦，其实就是告黑状的行为，妥妥的得罪人啊。 “还有，你们居然去找了系统以外的人，居然去找赵领导，还让赵领导给方北公司打电话，那个刘青太愚蠢了，以为这样就能压得了方北公司了？自用和出口是两码事！赵领导不是直属领导，他凭什么插手这件事？还有秦阳的个人工资问题，这件事是老领导点头的，秦阳给自己一年开一个亿的工资，那也不能说他是贪污！”王林对这些事都是清清楚楚的。 老领导点头了，全国还有哪个领导敢质疑？ “再说了，退一万步，秦总这样的人才，前脚离开方北公司，后脚就能去中航技，去其他的部门，而且，去了之后照样当总经理，咱们国家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才！咱们系统呢？换个庸才上来，到手的生意也得给砸了，搞不好客户还得索赔！” 聂宇峰后背上的冷汗嗖嗖地冒出来了，他可没想这么多，稀里糊涂地上了刘青的贼船啊。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去道歉了。”王林说道：“秦总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我们好好道歉，还能化干戈为玉帛，以后继续抱着方北公司的大腿。唉，那个该死的刘青，回去就当个普通工人好了，只要有我当厂长一天，他就别想再有出头之日！他想要害了咱们厂！” 带着忐忑的心情，聂宇峰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方北公司，然后吃了个闭门羹，秦总不在，回厂里工作去了！ 于是，他们又去了960厂，得到了消息：秦厂长在忙着搞研发，没空！ 这下把人得罪惨了啊！ 聂宇峰和王林在门口等了一下午，也没有等到秦阳的见面，到了晚上，就看到聂小倩拿着饭盒，来960厂这边打饭了。 看到了聂小倩，聂宇峰有了主意。 “聂老师，能不能把这些东西给秦厂长带去？咱们也不知道秦厂长在忙啥，什么时候有时间见咱们，咱们惦记着赶紧把合同签了好回去赶紧生产啊。” “我可不敢接你们的礼物，如果再有人去打小报告，说咱们秦厂长收礼，那可是大麻烦。” “不，怎么可能，谁要是敢打小报告，我王林第一个和他过不去！聂老师，您给秦总带个话，搞事的是我们厂销售科的刘青，我已经把他撤职，赶回厂反省去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咱们计较了。”王林说道。 “礼物就免了，话我给带过去，当然了，前提是我得能见到秦总。”聂小倩说道：“接了上级批评的电话之后，秦总很伤心，说不定现在也不想见人呢，他其实是搞技术的，上级硬把他拉来搞外贸，唉，你们还是先回去，这天挺冷。” 第245章 公正、公平、公开 “小倩，你来了？来，这边！”当聂小倩来到食堂的时候，果然看到了秦阳，他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前面摆着四盘菜：炒猪肝、京酱肉丝、西红柿鸡蛋和花生豆，这四盘菜，妥妥的是招待贵宾的级别了。 现在已经过了用餐时间，而且960厂工作繁忙，很多工人打了饭直接带到工作岗位上吃，留在食堂用餐的人不多。 “你这是在等谁？”聂小倩坐下来问道：“难道是等着王厂长他们？我给你叫他们进来？” “不用，我是在等你啊，今天不是说了要吃好吃的嘛，结果出了点事，我就不方便出去了，就在食堂里。” 聂小倩惊讶地看着他：“你等我？咱们俩吃四个菜，是不是有些浪费？” “当然不浪费了，我这是郁闷了，借酒消愁，你是来陪我解闷开导我的。”秦阳说道：“你要不要来一杯？” 秦阳说着，咕嘟嘟地倒起酒来，不仅仅给他倒满，居然还给聂小倩倒了一杯。 “你有什么愁闷的，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啊。”聂小倩白了他一眼：“还有，我不喝酒，喝多了酒容易出事。” 她突然又想到了那次的事情，脸上有些发烫。 “我喝酒是苦中作乐，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一心为国效力，没想到居然被人泼脏水！” “阳哥，就是个误会，是617厂的销售科科长自作主张，现在，617厂的王厂长和聂总工都在外面等着给你道歉呢。”聂小倩说道：“这件事，是不是过去就算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啊。” “算？哪里有这么容易就算了！”秦阳说道：“给我泼脏水，没有好下场！” “那你打算怎么办？”聂小倩问道：“你真的要把坦克的生产交给一拖？” “一拖要是有大规模生产能力，我早就交给他们了，这买卖还是617厂的，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该在系统里提出竞争机制了！” “竞争机制？” “对，他们以为肉是他们的？躺着就能赚钱？别做梦了！” …… 刘青灰头土脸地回到了617厂，他的心中满是愤怒。 凭什么，960厂仅仅是改装而已，结果就赚那么多钱！自己为617厂争取利益，有什么错？ 不过，他不敢继续在617厂挑动大家伙的情绪，毕竟有前车之鉴，柴油机厂的动静闹得那么大，秦阳去了，轻松地平定了众人情绪，刘青要是继续在617厂里搞事，王林回来就更饶不了他了。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就想到了什么，骑着自行车，直奔兄弟厂。 447厂。 “不行，全自动装弹的难度太大了，我们已经想了八种设计方案，全部都被否定了！”一名技术人员说道：“庄工，我们实在想不出个更好的办法来了！” “是啊，或许半自动装弹的方案，也能接受，毕竟不用选弹啊。” “就连西方也没有成熟的尾舱装弹机，我们还是放弃。” “说什么呢？你们都在说什么呢？”庄树人恼火了：“八种方案不行，我们就再想第九种！第十种，甚至地一百种！我们一定有办法解决的！遇到一点困难就气馁，这怎么行？现在，大家接着考虑新的方案！” “庄工，617厂的刘科长来了。” “哪个刘科长？” “销售科的刘青。” “不见，我没空！我不是说过嘛？在120毫米滑膛炮开发期间，什么外人我都不见！” “他说是有关坦克炮的。” 庄树人站了起来：“好，那把他叫到我的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刘青在添油加醋：“他们960厂现在已经挤兑得轻武器工厂苦不堪言了，他们还不够，居然打到了造炮的主意上！要说坦克炮，那是你们447厂的专长，现在居然被他们960厂给抢去了，这不公平！” “我们是公平竞争，我们的120毫米坦克炮，绝对不会比他们的差！”庄树人说道。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刘青发现庄树人理解错误，赶紧解释：“我说的是105毫米坦克炮，他们在出口型坦克上，装了一门105毫米坦克炮！这炮是国家引进项目，是你们447厂定点生产，关他们960厂什么事？现在，他们居然要来抢这个生意！” 国产三代坦克的主炮，960厂要抢，出口型坦克的主炮，960厂也要抢，他们也太过分了？还给兄弟单位活路吗？ 庄树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啊！ “那个秦阳既是方北公司的总经理，又是960厂的副厂长，这就是一手遮天！他们是要左手倒右手，把所有的好处都吃到他们嘴里去，一点也不给兄弟单位活路！”刘青说道：“庄工，我们这次新客户的坦克至少有上千辆的订单，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庄树人点头：“是啊，看来我得去一趟首都，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功鼓动了庄树人，刘青满意了，他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寒冬已经过去，草原还是很寒冷，但是首都已经到处是一片绿色的春意，鸟语花香。 庄树人来到首都之后，就接到了消息：由方领导主持，方北工业公司做重要报告的一次会议即将召开！ 幸亏他亲自过来了，否则就只能是听会议传达精神了。 他们447厂好歹也是军工行业里的重点工厂，系统开会居然不带己方！ 庄树人的心中很是不满。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方领导简单讲了几句之后，话筒就放到了秦阳的前面。 “最近，由我们方北公司主导的军火出口贸易，遭受了很大的非议。”秦阳年纪轻轻，却给这么多老人开会，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有人指责我们960厂只是负责改装，但是却要那么多的利润，这不公平，还把状告到了赵领导那边去。我经过一番仔细思考，决定还是要做一番改进，更公平，更公开，更公正！” 王林坐在下面，黑着一张脸，都是那个该死的刘青，瞎折腾什么！现在，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了。 第246章 竞争？竞争好啊！ “我们国内，生产同种类型武器的不止一个工厂，现在咱们国家搞经济转型，很多厂都期待着拿到外贸订单来维持生计，如果由我们方北公司直接指定某个厂，总有人会说三道四。”秦阳继续说道：“虽然咱们老祖宗就有话说，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但是，在某些人眼里看来，我秦阳就是把好处都给我们960厂捞走了，我原本要辞掉方北公司的总经理职务，但是，上级领导都不同意，宋秘书还亲自找我谈话，要我继续当这根定海神针。” 宋秘书谈话，那背后就是老领导的意思，有老领导给撑腰，还有谁敢动秦阳？ “秦总，原来的方式就挺好，你们960厂分到改装的订单，那也是你们的本事。”王林再也忍不住了，赶紧站起来表态：“都是我们厂销售科科长犯红眼病，我在这里，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您赔礼道歉。” 他原本打算带着聂宇峰，私下里道歉，但是秦阳根本就不见他，所以，他也只能当着众人道歉了，这绝对能表示他的诚意了。 庄树人都震惊了，在他的记忆中，王林可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道过歉，他们617厂可是国内最大的坦克厂，他这个厂长，那自然也是位高权重，甚至和方领导说话的时候都底气十足！ 众人听到之后，也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了。 “别，王厂长，您这样说就是在捧杀我了。您赶紧坐下。”秦阳说道：“贵方销售科科长说的没错，我这个人年轻，有很多事都考虑不周，我得虚心接受意见，然后做出改正。” 王林的心七上八下，他坐了下来。 其他人已经忍不住了。 “秦总，您打算怎么改？” “对啊，咱们也想吃肉啊。” “嗯，这个改动很简单，就是竞争。咱们方北公司接下来的生意，由国内所有能生产这种装备的厂家坐到一起来，共同竞标！”秦阳说道：“谁的价格低，谁就能得到订单。我们公司在抽成之后，多出来的部分，直接给国家！” 竞争！果然，秦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不让他们617厂吃独食了！ 王林的脸色有些发白，那个该死的刘青！害了全厂的人！ 庄树人却是心念一动，竞争？竞争好啊！ “我们447厂支持！”庄树人开口了：“这次出口给新客户的坦克安装了全新的105炮，我们447厂想给提供相关的坦克炮，我们可以报最低的价格！” 竞争好啊，自己就怕不竞争呢。 虽然960厂发展很快，但是毕竟是造枪的，在造炮领域里刚刚开始涉足，有很多的不足。而l7坦克炮是西方最先进的技术，引进之后，由他们447厂全盘接手，配合上他们以前的经验，可以尽快生产，还能降低成本！ 就960厂那水平，还能造得好线膛炮？深孔加工，拉膛线，这些都只有几十年丰富经验的老师傅才能完成！960厂要造，不知道要报废多少半成品呢！这个底蕴，只有447厂才有！ “好啊，这就开始了？好，那咱们就从坦克炮做个示范。”秦阳说道：“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庄工，您怎么知道我们这次出口的坦克用的是105毫米口径炮？” “听617厂刘科长说的啊。” 王林脸色全白了，自己让刘青回去反省，他倒好，居然又去鼓动庄工了？ 咱们是搞销售，不是搞阴人的！ 等等，这好像是机密？刘青这是严重违反保密纪律的… 秦阳很满意，好在，这个刘青还不消停，这下他就等着进去蹲着！ “哦，那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就开始竞标这个项目，我们要出口的105毫米坦克炮是一种性能先进的坦克炮，威力甚至超过北约同等水平。价格当然也是昂贵的，我们和客户的商谈，火炮加上扰动式火控系统，一共是五十万，现在，内部竞标的最高价格，单独火炮二十万，扰动式火控系统二十万，安装调试五万。 你们447厂是单独报价，还是全部报价？” 加起来是45万，剩下那五万当然就是方北公司的抽成了。 “全部！”庄树人当然知道，扰动式火控系统是兄弟单位的仿制品，价格就是十几万，这样他们当总包商还能赚钱：“整套系统，包括调试，我们报价三十万，看看还有谁比我们的价格更低！” 三十万！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庄树人，果然，国内造炮大厂就是牛啊！ 大家伙吃瓜就可以了，国内电渣重熔钢制造坦克炮，只有447厂靠国家支持引进和960厂自筹资金引进，其他的厂子根本就没有这个技术，所以，现在就看秦总怎么接招了。 “果然，447厂是国内大厂，知道为国家做贡献，直接就给国家让了十五万的利润出来，好，现在我宣布，447厂获得这个项目的竞标！我们要把这个项目当做我们竞标制度的第一个项目！” “等等，秦总，你们960厂不竞标了？”这下轮到庄树人好奇了，这不科学啊！难道不应该是960厂报二十九万，然后他们447厂报二十八万，这样逐渐降低报价吗？他有把握做到二十五万，就是不知道960厂的底线是多少。 他绝对想不到，960厂直接放弃了。 “我们自己生产的话，成本得四十三万，只有两万的利润而已。”秦阳说道：“你们直接报价三十万，那我们还怎么竞标？只能让给你们了。” 庄树人来这里，就是打算要105毫米坦克炮的出口订单的，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订单居然这么轻松就到手了，这不科学啊！这个秦总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方领导说道：“这次原本只是打算公布方案，下发各厂，三天之后统一竞标，现在，既然447厂做了表率了，那我们现在就能确定这个项目了。447厂的人留下签署合同，其他人可以走了。” 王林有些不甘心，而庄树人也是满腹疑惑。 众人散开，会议室里安静下来了。 “来，庄工，这是咱们的合同，你代表你们厂签署合同。”秦阳拿出来了一份文件。 庄树人拿起来文件，简单地看了几眼，然后脸色突然大变。 第247章 加长炮管的弹道资料？我们没有啊！ 方领导有些好奇地看着庄树人，不知道秦阳给挖了什么坑，然后庄树人就跳了进去。 虽然秦阳还很年轻，但是，他干下的一件件大事，早就让方领导佩服了，在军工系统里，没有人比秦阳更会创新，也没有人比秦阳更会阴人了。 那天617厂的销售科科长告黑状，对秦阳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但是，秦阳却借题发挥，决定推动起来竞标，这样看起来很公平，但是说起搞军工来，谁能和960厂相比？960厂要什么，就肯定能拿到什么！ 这次的生意里，617厂是沾光的，但是，看到960厂赚得更多，617厂眼红了，其他厂也眼红了，秦阳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隐患，那他们960厂很可能会在众人的声讨之中名声变臭，甚至是倒下，毕竟，很多人都喜欢玩阴谋。 现在，就得让别人知道，960厂接的单子，都是别人干不了的，人家赚钱是凭本事，不是凭秦阳这个身兼数职的方北公司老总徇私。 汗水从庄树人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他的双手也开始发抖。 “怎么了，庄工？您怎么还不签署名字？”秦阳问道：“难道您对里面的条款有疑问？” “秦总，为什么是58倍径？我们拿到英国l7坦克炮的技术资料，明明是52倍径！” 其实，这炮管长了一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聂宇峰过来之后，帮忙安装坦克炮，就已经看过了，但是聂宇峰一直留在首都，没有回去啊！ 庄树人一直在忙着造炮，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压根就不知道这茬，现在突然发现：炮管变长了！ “对啊，就是58倍径啊，这是我们960厂推销给衣朗人的坦克炮，和l7没关系。”秦阳说道：“咱们和衣朗人签署的合同里，也标定了是58倍径，难道你们不会造加长的炮管？不应该啊，你们制造的120毫米坦克炮，不是要搞52倍径的吗？” “造长一节当然没关系，但是，这炮管长了之后，炮弹打出去的弹道就变了，你们有这种加长炮管的弹道特性资料吗？”庄树人问道。 方领导恍然大悟，坑原来在这里！ 秦阳摇头：“没有！” “秦工，如果你们有资料的话，我们愿意花钱购买！我们报价三十万，预计还能赚五万，不对，要是做这种加长炮管的话，最多赚两万。我们把这一批外贸订单赚的利润都给你们，请你们把资料给我们，可以吗？”庄树人的汗水已经一滴滴地掉落下来，他已经后悔了。 如果是原版的52倍径的英国l7坦克炮，那一切数据都在手里，最近一两年他们就在做这个工作，在调试坦克炮，在匹配火控系统，各种射击数据当然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这加长的炮管就没有了啊！ 造炮无所谓，加长一节虽然会导致加工复杂，废品率提高，成本增加，但是他们能做到，他们毕竟是专业造炮的，手下有一堆的能人，但是，这个生意不仅仅是生产，还要调试坦克炮，这个就难住他们了！ 炮弹在炮管内前进的距离更长，发射药做功更多，炮弹飞出去的速度也就越大，速度大了之后，飞行过相同的距离，下落的高度就小了，也就是说，弹道和之前的弯曲程度已经不同了！ 怎么办呢？ 当然是开炮试射了，把各种各样的炮弹都打个遍，把各种不同距离、各种温度湿度侧风情况下的数据都实验出来，就能得到具体的资料了，然后输入到坦克的火控系统里，这个过程，是要烧钱的！ 这也是当初秦阳觉得陆军选择两种不同口径对比实验是烧钱的原因了。有125毫米炮就够了，没必要再搞120毫米口径的，如果只是造一门炮，那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如果要确定这门炮的性能，包括不同炮弹的弹道特性，那就得不停地试射，哪怕各种炮弹只试射一百发，那也得烧个几百万的资金进去。 现在难题已经摆在了447厂的面前，就算是他们认栽了，把大笔的资金投入进去，时间上也来不及啊！第一批一百辆坦克预计在五个月后交货，剩下一百辆在年底交货，他们现在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哪里来得及搞这些！ 如果要全力搞的话，不仅仅要花很多钱，时间上也来不及，那120毫米坦克炮也就彻底荒废了。 “庄工，您怎么不相信人呢？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我们没有这些数据。” “怎么没有，不是说当初在衣朗人面前演示了吗？”庄树人问道。 “我们演示的是十米距离的穿甲能力，炮管是直接对着靶标的。”秦阳说道：“我们当时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调整火控，我们要五十万一门炮，就是包括了试射大量炮弹，掌握大量资料然后调试火控，不过，你们447厂既然报了三十万的价，那你们也一定有特殊的办法来解决的，说不定通过计算就能做到了呢？你们为国家省钱，我秦阳佩服，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方领导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秦阳就是这么能耐，把庄工给气成这个样子了，还拿他没办法！ “方领导，这个生意，我们没法接。”庄树人把笔扔到了桌子上。 “庄工，您可是在刚刚的会议上发言了啊，按照竞拍的流程，您那些话是具备法律效应的，就算是您不签署这个文件，您也得把这个生意接下来，否则的话…” “秦总，咱们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嘛。”方领导看向秦阳，好了，你也出气了，还是赶紧收尾，别太欺负人了。 “方领导，您的意思是，这次竞标不算数？”秦阳直接把球踢了回去。 “嗯，这次竞标，原本就是意料之外的。”方领导说道：“咱们只是先演习，演练一次而已。” “好，既然您这样说，那就算了，不过，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是个钉，这件事肯定会被大家伙给议论的，对我秦阳的名声不好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秦阳做了什么手脚呢。” “不，不，秦工，这件事和您没关系。”庄树人说道：“主要是我们447厂，刚刚接触了l7坦克炮的生产，还不是很熟练，我们怕耽误了这次外贸交货，影响咱们军工的名声，到了竞标会议上，我会诚恳地向上级领导做检讨的。”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第248章 拒绝恶意报价 竞拍会的规则的确是说了就算，但是在国内还没有这种方式，所以只要不签字，没有白纸黑字，那就不构成事实，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庄树人终于不用签字了，至于名誉什么的，也只能放到一边了。 等到他出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他恼火地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总感觉自己是被阴了，怪谁？秦总？还是那个刘青？ “秦总，我有些担心，你这样下去，在咱们军工系统里的名声会不会不好听啊。”会议室内，方领导开口了。 “我们要竞争，要将那些躺着等待上级喂饭的工厂给挤垮，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的，我的名声一直也没有好听过。”秦阳说道：“就算是他们弄个小人，在背后贴上我的名字来扎我，我都不在乎。” “咱们不信那个，说点正事，三天之后的竞标，你有把握吗？” “有什么把握，半路上随时会杀出个程咬金来。”秦阳说道：“我们960厂又不是神仙，生意被抢走也是正常的，但是，正式竞标可就不是儿戏了，竞标之后，十五天内就得拿出样品来，如果不合格，我们还得向他们索赔，省得他们一窝蜂地跑来报低价，最后反而做不到，那个时候，抓个典型的，让他们破产倒闭，以儆效尤！” 这就是敢给秦阳造谣的后果！军工系统里，又要刮起来一场风暴啊！这件事当然不是方领导能做主的，通过宋秘书汇报给了老领导，老领导的态度是支持！所以现在，也只能由着秦阳来折腾了，希望不要出大事啊。 “对了，那个617厂的刘青，泄露了机密，该怎么处理，想必系统内也有专门的规定？”秦阳说道。 秦阳在很多时候很客气，搞起技术来也很厉害，但是，如果有人要是敢阴他，那他的报复也绝对会毫不手软，现在听到秦阳这样说，方领导点头：“没错，系统里会抓捕刘青，然后调查的。” 泄密有轻有重，但是不管最后什么处罚，总之刘青的仕途算是完了，别想要再当什么官，档案里多了这样一件事，谁敢用他？ “对了，有关坦克车体的生产，一拖会来竞标吗？” “当然了，这可是赚外汇的大事，他们能不来吗？” “但是，他们生产的是59坦克啊！” “59坦克和69坦克，没太大区别，一拖完全能生产，我看好他们。”秦阳说道。 如果看外观的话，外行很难分辨出来59坦克和69坦克的区别，内行也很吃力，毕竟，两者外形几乎就是一样的，都是个卵蛋炮塔加个五对负重轮。 当初改名叫69坦克，主要是安装了100毫米滑膛炮，但是到了69-2的时候，又改回来了原本的100毫米线膛炮，这样辨别就更难了，外面几乎一样，就看内部了。 59坦克当年受限制于国内的技术条件，没有安装红外夜视仪，也没有安装火炮双向稳定器，到了69坦克，这些都实现了，但是红外大灯在59改款上也有，而双向稳定器这东西，外面可看不出来。 59坦克不具备行进间射击能力，它只能轰隆隆地开一段，嘎吱一声停下来，轰的开炮，然后再轰隆隆地开动，这不仅仅是因为火控系统不支持，重要的还是缺乏火炮双向稳定器。 坦克是颠簸的，如果没有双向稳定器，那坦克炮也就会随着坦克一起颠簸，这样在开炮瞬间，车体一晃，炮弹铁定打飞了。 双稳就发挥威力了，不管车体怎么晃，炮管始终不晃动！ 怎么做到的？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安装两个陀螺仪，测定坦克的运动状态，当状态改变了之后，就立刻输出信号，调节炮塔的转动和炮管的俯仰，改了多少，就调回去多少，这样就能实现动态稳定了。 当然了，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计算机，靠机械和模拟电路就能进行补偿，这些更考验工程师的水平。 除了这些之外，就是换装了580马力发动机，比59坦克的发动机输出功率提高了一些，这个就更简单了，发动机是山柴生产的，617厂也是采购而已。 “好。” 和方领导谈完，秦阳离开了会议室，刚刚骑上自己的偏侉子打算回家，就被人叫住了。 “秦总，秦总，请留步！” 秦阳扭头，看着等在这里的王林：“什么事？” “秦总，上次的事，是咱们的不对，你看，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秦阳摇摇头：“王厂长，马上就要竞标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不方便和你们一起吃饭，否则被人看到了，又该说闲话，告我黑状去了，我秦阳可真是害怕了。” 王林有些尴尬。 “不过，你要是没车回招待所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好，好。”王林连连点头，然后上了挎斗。 “秦总，您真是太厉害了，年纪轻轻，就能大刀破斧地搞改革，咱们国家要发展，军工要发展，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 “王厂长，谬赞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我呢。” “咱们617厂绝对不会，咱们上下都对您很敬重，除了那个刘青。对了，秦总，咱们这次竞标，有没有邀请一拖来参加？” “怎么了，你们害怕了？” “咱们怕什么。”王林说道：“咱们617厂是造坦克的大厂，几百辆甚至是上千辆坦克，也只有咱们能生产出来。只是不知道一拖会不会恶意报价啊。” 恶意报价，恶意不生娃，恶意不买房…秦阳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些词，心中也变得有些感慨了。 “咱们会出台相关政策来遏制这种现象的，谁要是报了低价然后生产不出来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王林突然想到了庄树人，他一直在外面等秦阳，也看到从里面出来的庄树人，那脸色，白得和纸一样，看来是报低价已经出问题了！ “王厂长，咱们的关系原本是很好的，我也不想有什么隔阂，你们和一拖的关系应该也不错，这几天准备期间，你们也可以互相往来一下啊，尤其是，作为军工系统的东道主，可以去迎接一下啊。” 王林眼前一亮，全明白了！ “多谢秦总！” 第249章 私下达成协议 当年在第一个五年计划里，国家进行了大量的工业建设，一拖厂也是在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它属于第一个五年计划里面的156个重点项目之一，代号081厂，当年的确是生产拖拉机的，但是，看看老毛子二战的经验就应该知道了，拖拉机厂随时都能转产坦克，一拖自然也不例外。 617厂得天独厚，旁边挨着草原炼钢厂就能生产国内自制的坦克稀土钢，冶炼出来之后直接运往617厂造坦克，属于一条龙服务，但是，草原上无险可守，万一要是遇到战争，滚滚的装甲洪流随时都可能会从草原上汹涌而来，挡都挡不住。 在这种情况下，国内当然也得考虑预备军工厂了，一拖就被选中作为后备工厂，引进的是59-2坦克的生产技术，只不过，他们毕竟是生产拖拉机的，在生产坦克方面没有太多的优势，所以，产量很少，每年的产量就是个位数、十位数这种级别的。 但是，他们厂是有底蕴的，如果需要的话，完全可以大规模生产。 所以，这次的招标会，一拖厂也得到了邀请函，得到之后，厂长卢来福带着几名手下，兴致勃勃地跑来了。 “秦总真是够意思，有这种好事还想着咱们，咱们这次来了首都，可得先去方北公司拜访一下秦总！”下了火车之后，卢来福向手下说道。 “老卢，别来无恙啊。”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卢来福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也是很好奇：“老王，你怎么在这里？” “咱们系统里要开会，这可是大事，尤其是一些单位不是咱们军工单位的，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所以我特意过来迎接。”王林向卢来福说道：“我也没想到能接上你们，走，上车，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吃完了送你们去招待所。” “老王，你请客？” “当然不是，都是系统给出的招待费，连粮票都给了，不用你们出。走，带你们吃地道的北京烤鸭去。” 王林这次是真破费了，还不敢说是自己出的，否则人家可能不跟着去啊。 卢来福跟着王林，进了全聚德，吃着烤鸭小菜喝着酒，气氛非常的融洽。 “老卢，你可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叫过来？”王林说道。 “是啊，我也奇怪了，按说这对外军售卖坦克，是你们617厂的生意啊，怎么就轮到咱们081厂了呢？” “这都是上级的要求。”王林说道：“你也知道，现在咱们要开始搞军售了，有方北公司给咱们撑腰，咱们可以卖很多装备，但是，这订单怎么分，就出了问题，所以，上级决定搞竞标，谁的价格低，谁就能吃到肉。” “还有这事？不过，咱们国内的军工厂是太多了，不竞标，还真没办法，叫咱们081厂过来，难道也是竞标的？” 当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心念一动，打了个哈哈：“咱们就是来陪跑的，说起生产坦克来，当然还是你们617厂最擅长，你们也能将成本降到最低。” “是啊，不过上级不能直接把这个生产任务交给咱们617厂，否则这竞标不就成了个笑话了吗？”王林说道：“所以就把你们给叫来了。” “这是把咱们叫来当陪衬了？这也太过分了？”听到王林这样说，卢来福带来的手下不满意了，咱们虽然造坦克不行，但是造拖拉机那可是国内最强的，咱们现在哪里有时间跑来给你们当陪衬？这就是纯粹欺负人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不过，咱们都是兄弟厂，既然来了，就得给你们分一些肉啊。”王林说道：“这次卖给老外的坦克是五十万一辆，方北公司抽成之后，到咱们手里是四十五万，等到报价的时候，咱们617厂就直接报四十五万，你们只要表示价格太低，生产不划算，给上级做了姿态，这就够了，上级要的也是这个效果，等到咱们617厂拿到了订单，转给你们五辆，如何？” 秦阳的指点，王林当时就会意了，竞标就是做个样子，实际上完全可以私下里达成交易，最后还是用这种外贸价格拿到订单，方北公司抽成就算了，再把多余的贡献给国家？那可不行，咱们这些军工厂现在都是苦哈哈的，就指望着外贸来生存呢！ 但是，这个样子必须要做出来，这样说出去，那就是公正公开公平的了。 秦阳提出来了这种方式，是为了让军工出口更正规，也省得以后大家伙嚼舌根，同时也是对617厂打小报告行为的一种惩戒，但是，双方不能彻底撕破脸，以后还是合作关系，所以，秦阳还得给王林他们指点这条路，主要的肉还是他们的，只是得费点力气而已。 此时，听到了王林的话，卢来福也在急速地思考着，他的确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王林这种建议，的确是可以考虑的，这样一来，双方都有好处，己方也能搭上军售的快车，但是，五辆还是太少了。 “王厂长，咱们厂如果要是开足马力的话，一年就能生产几十辆坦克啊，你给咱们五辆，这数量太少，生产起来反而不划算啊。” “那就十辆，怎么样？这次客户首批下了两百辆的订单，总数估摸着有上千辆，你们至少能分五十辆，这也很不少了，而且，客户要的是69坦克，和59坦克有改动的地方，咱们会派出技术人员，帮助你们改良。” 一拖毕竟生产的是59坦克，现在竞标的是69坦克，如果617厂不帮忙，他们很可能一辆都生产不出来，还得被方北公司索赔。 这就是利益的交换而已。一拖厂想要将整个订单都吃下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了这个想法，还得和617厂成了死对头，现在这样交流一番，把利益都分配好了，到时候就能一起赚钱，这种双赢的结局当然是最好的了。 “好，成交！”卢来福点头了。 当年的网红，薯片老家村里有一台 第250章 竞标了个寂寞？ 首都某大院的会议室里，人是越来越多，庄树人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一会儿，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吗？那以后还怎么在系统里混？但是，如果不道歉的话，秦总能放过自己吗？不管谁挖的坑，至少自己是跳下去了，该认就得认啊。 主席台上摆了十几个座位，看来这次来的领导也不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庄树人的心中七上八下。 主席台上方挂着条幅，黄纸红字，非常喜庆：热烈庆祝方北公司第一次外贸招标大会召开！ “庄工，听说你们已经提前竞标了？”就在此时，一名中年人向庄树人说道。 “是啊，哦，不…”庄树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在这时，主席台那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各位安静一下，现在让我们欢迎领导入场！” 声音清脆，悦耳动听，是方北公司的秘书聂小倩，她也算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正式露面了。 一名名领导走上了台，韩领导，方领导…方北工业公司的董领导也成了陪衬，秦阳更是坐在了最外面的位置上。 “现在请韩领导讲话。” 在场职务最高的就是韩领导了，当然得他来个开场白了。 “各位同志，老领导听说了我们的系统要搞竞标，很感兴趣，原本他打算亲自前来的，但是事务缠身，所以就反复叮嘱我，一定要来这里参加，回去之后向他汇报，这是一种全新的形式，也是解决我们目前僧多粥少的一个创新方案，我们对这次会议很重视。” 庄树人的脸色无比难看，这下要丢大人了啊！ 那个该死的刘青，可把自己给害惨了，好在听说刘青已经被抓了，这种人，就该进去蹲着，别出来害人。 领导的讲话时间并不长，就该轮到会议的正式内容了。 “我们首先进行的是坦克炮和配套的火控系统的竞标，这次，我们出口的产品使用的是105毫米坦克炮，这也将是我们以后的主打坦克炮。”秦阳开口说道：“在上次的会议上，447厂的庄工已经进行了一次模拟竞标，让大家提前感受了一番竞标的气氛。现在，我们就正式开始…” 庄树人的脑子里有些懵，不对啊！当初不是说好了，让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检讨吗？现在，检讨这个程序呢？ 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台上的秦阳，秦阳的目光正好也望过来，友善地对他笑了笑，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一阵的感动。 秦工还是照顾到自己的感受的，他怕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洋相，所以，他就省去了这个过程，宁可事后被人指指点点，秦工也不愿意为难自己。 可惜自己当初头脑发热，居然要去找秦工竞争！ 现在这样糊弄过去，以后肯定会有各种流言的，自己绝对不能让秦工受到流言的骚扰！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决定站起来，向众人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他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呢，秦阳就继续开口了：“庄工，你先不要着急。大家要竞标的话，不用站起来，直接举自己一旁的牌子然后报价格就行了，上次咱们模拟竞标不正规，这次可不能那么随意了，省得让外人笑话。” 众人的心中都已经回过味来了，这里面有情况啊！上次庄工不是当场驳秦总的面子吗？这次怎么换说法了？ “报价之后，半个月内上交样品，如果不合格，那就再宽限半个月，但是如果还做不好，那将会受到惩罚，罚金是报价的两倍。有这么多领导看着，大家可别想事后赖账。”秦阳说道：“我们的第一个项目竞标底价是四十五万一套，现在，竞标开始。” 秦保国在下面举起来了牌子：“四十五万！” “960厂出四十五万，还有比他们价格更低的吗？”聂小倩的声音响起。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庄树人，上次你不是报了三十万吗？这次呢？怎么不报价了？上次不是说签合同吗？怎么现在又不算数了？奇怪，真奇怪啊。 被这么多双目光盯着，庄树人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对不起，我错了，作为造炮的工程师，我忽略了一些成本，导致上次在模拟竞标的时候报出来了极低的价格，让大家误会了960厂，误会了秦总，其实960厂报的这个价格是最合适的，再低就赔本了。我庄树人对此表示歉意，960厂承接这次任务，我庄树人心服口服！” 众人的目光复杂起来，有情况，绝对有情况啊！庄工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错？ 上次庄工报价三十万，让大家伙感慨，960厂也太黑了，秦总左手倒右手，直接赚了十五万啊！大家眼红的不行，现在终于算明白了：不是秦总徇私，而是这造价原本就不低啊！ “960厂有技术，有担当，我们国内的造炮工业里出了960厂这样的工厂，是我们军工的荣幸。”庄树人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们也不会认输，我们和960厂在竞争中共同进步，为我们祖国的军工做出更大的贡献，为我们的部队提供更先进的装备！” 韩领导看得有些好奇，等到一旁的方领导凑过来介绍，他才反应过来，然后频频点头，这件事秦总做得不错！维护了447厂的面子，而庄工能当众承认错误，能提出通过竞争来共同进步的说法来，也是不错的，竞争为了什么？还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嘛！这件事，一定要汇报给老领导，咱们的竞标会举办得很成功！ 447厂当众认输，这个项目就算是被960厂接过去了，这次，再也没有人敢说是秦总暗箱操作了，有本事来竞标，没本事就滚蛋！ “第二项，69坦克车体，底价也是四十五万。” 第二项开始了。 王林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牌子：“我们617厂报价四十五万！” 这生意，原本就该是他们617厂的，现在，私下里又和一拖做好了交易，按说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 王林这样想着，看向了一拖的方向，卢来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遵守了当初的约定。 “怎么，坦克车体就一个报价的？这没意思啊，不是要竞标吗？”韩领导开口了：“既然是竞标，怎么连对手都没有？” 报价低了之后，多出来的钱直接进国库，韩领导还充满期待呢，结果搞了半天，搞了个寂寞？ 第251章 新市场？找黑叔叔啊！ 说完，韩领导在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了卢来福所在的位置：“你们一拖不是也能造坦克吗？你们难道就不想来竞标？” “报告韩领导。”卢来福赶紧站了起来：“我们一拖生产的是59坦克，现在想要转产69坦克，那就得进行改造，这样下来也会花费不少，我刚刚简单算了一下，四十五万的价格，就刚刚是不会赔本的价格，就没必要凑热闹了。” 王林也站了起来：“韩领导，我们厂大量生产69坦克，四十五万的价格肯定是有利润的，但是，您也知道，我们厂家大业大，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多，所以，秦总定的这个价格是刚刚好。我们虽然不会降低价格，但是，我们可以给国家交税啊！” 韩领导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方案。 “当年咱们搞541工程，搞了个半途而废，如果这个工程搞出来了，那现在竞标的场景就热闹了，不过，我们可就要头大了，现在，617厂也是众望所归。”方领导开口说道。 草原上的617厂是国内最大的坦克厂，但是地形问题让国家很担心，所以，国家在搞三线建设的时候，没有放弃了坦克工业，后来经过选址，将山西晋南中条山地区确定为新的坦克基地，代号541。 这个基地相当宏伟，如果建成了， 541将会成为亚洲最大的坦克生产基地。为了这个项目，大批的617厂工人都调拨了过去，从一分指的5409红山机械厂到五分指的5449红岩机械厂，都充满了来自617厂的老面孔。 不过后来，国家要搞经济建设，这个三线厂就放弃了，转而让一拖生产59坦克来应急。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是正确的，否则深山里的541基地绝对会成为让所有领导都头疼的地方啊。 王林站了起来：“这是一个重要的外贸生产任务，所以，我们一机厂也愿意把一部分订单分给一拖厂，帮助他们生产坦克，等到下次竞标的时候，领导一定能看到更热烈的竞标场景了。” 这下韩领导来了兴趣：“你们愿意培养一个竞争对手？” “嗯，有竞争才能发展嘛。” 韩领导满意地点头：“果然是咱们国内最大的坦克生产厂，这觉悟够高！” 竞标会议进行的时间并不长，充分体现了方北工业公司干实事的精神，竞标完成，签字，打款，开工！ 很多人突然发现，好像竞标不竞标没什么用啊，还是原本计划中的单位获得了竞标，但是，他们也没的说，因为他们的确没把握报更低的价格了。 看看447厂，就是前车之鉴了。 离开了竞标会议室，韩领导和其他人返回了办公室，原本应该离开了，但是他却坐下来喝起来了一杯茶。 “秦总，有你的啊。”韩领导瞟了一眼秦阳：“你就靠着这种方式，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韩领导，其实您也看到了，我们方北公司直接安排，就已经是最优方案了，但是，僧多粥少，很多厂眼红，现在这种竞标的方式，的确有让他们无话可说的考虑。”秦阳并没有隐瞒什么：“就算都是底价竞标，但是他们有了订单，厂子就稳定了，不需要国家输血，还能给国家纳税，这也是对国家的巨大贡献啊。” 他表现得越坦诚，就越容易获得领导的好感，这些领导都是经验丰富的，绝对不会被秦阳给忽悠了。 “现在大家眼红，还是因为我们的外贸订单不够多，我们方北公司继续努力，从外面要来更多的订单，让我们国内每一个军工企业都开足马力生产，这样自然就能解决问题了。”秦阳说道。 韩领导点头：“没错，还是要拉订单，这是你们方北公司的重任！除了现在的客户，你还能把咱们的产品推销到其他国家去吗?” “这个不难，我们肯定打不开欧洲的销路，但是我们可以去非洲闯荡啊，那里的黑叔叔肯定喜欢我们物美价廉的产品的。” 黑叔叔这个词把众人都给逗乐了，聂小倩也在一旁捂着嘴。 “我们的武器是适合那里的环境，但是，那边没钱啊，你有什么办法来卖武器？” 以前和那里的人关系友好，是因为无条件军援，哪怕国内勒紧裤腰带，也得满足第三世界兄弟的需要，现在就不同了，为了发展经济，要当军火贩子了！ 卖武器要瞄准对象，对方还得有钱才行！ “他们没钱，但是有资源啊，他们有各种矿产，我们可以用矿产来换能源。”秦阳说道：“这样除了卖武器，也能帮助他们发展经济。” 其实，还有很多手段是秦阳不能说的，看那些军火贩子为了倒卖武器，然后就故意挑拨一个国家里面的两股势力内斗，吃的都是人血馒头，咱们不干那种事，跟在后面吃点就行了。 秦阳毕竟有穿越者的经验和眼界，别的不说，明年就该马岛战争了，卖几枚飞鱼过去，绝对能赚很多钱。 韩领导点头：“嗯，你的这个思路很不错，我会向上级汇报的，这件事…” 竞标走了个过场，但是秦阳的这些思路不错，给上级汇报之后，秦阳还算是有贡献的，韩领导也打算要走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走进来。 “报告，刚刚接到消息，英国提供的坦克发动机到了！” 众人顿时都来了兴趣，空手套白狼也只有秦阳能做到，在他的推动下，英国佬居然真的把坦克发动机给送过来了！ “到哪里了？”韩领导非常兴奋。 “刚刚到港口，估计过两天就能运到发动机所。” “好啊，真是太好了，咱们终于算是有了一款成熟的一千两百马力坦克柴油机作为参照对象了！”韩领导兴奋地说道：“希望咱们能尽快完成三代坦克的研发，要是能参加84年的月兵式，那就更好了！” 84年？这是大跃进啊，哪怕是到了99年，也还时刻担心掉链子呢！ 第252章 射表？阳子三发炮弹就解决了啊！ 秦阳骑着偏侉子，挎斗里坐着聂小倩，两人一起返回。 “终于算是又搞定了一件事。”秦阳感慨了一句：“不过，还有更多的麻烦在等着我们呢啊。” “阳哥，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咱们公司的事情了，960厂那边，是不是有很多事在等着你呢？”聂小倩问道。 迎面的风吹乱了她的秀发，她用手拢了拢头发，这动作，看起来很简单寻常，却又像是电影大片那样，秦阳甚至都有些痴了，自己这未婚妻，真是漂亮啊。 “阳哥，你看什么呢？”聂小倩的脸上带着笑：“你看前面的路。” “小倩，你真漂亮，等再过几年，咱们结婚，你就是我最美的新娘。” “去，谁说要嫁给你了？”聂小倩白了秦阳一眼，就在这时，身体却突然向前冲了一下，耳边传来了刹车声。 “你干什么？怎么停车了？”聂小倩问道。 秦阳没有答话，下了摩托，走到路边，将那里刚刚长出来了野花摘了一把，握在手里。 聂小倩呆呆地看着秦阳的动作，内心猜到了什么，有些激动，又有些恍惚。 “小倩，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秦阳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清晰，他的目光温柔地看着聂小倩，似乎整个世界里都只剩下聂小倩了。 这是向我表白了？聂小倩的心中莫名的欢喜起来，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但是，这也太草率了？一把野花就想要我的心？要不要考验他一下？ 聂小倩还没有想好，就看到秦阳居然蹲了下来，这是什么？这是要单膝跪地了？这也太浪漫了？ 不行，不行！男女平等，恋爱也是平等的，可不能让阳哥这样做。 聂小倩一下子从挎斗里跳了出来，一把拉住了秦阳：“阳哥，我答应你，我们以后就是一对情侣了，你不用那样…” 秦阳骤然反应过来，赶紧把自己的右脚向后缩了缩，不就是鞋带开了嘛，以后得穿皮鞋，这样省得系鞋带。 他的手把花递过去。就在聂小倩伸手接过野花的同时，他的手握住了聂小倩的手。 聂小倩的身体震了一下，手想要向后缩，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松开，任由秦阳握住。 “小倩，为了庆祝我们捅破了窗户纸，我们去吃一顿好吃的如何？”秦阳问道。 “这样不太好，你刚刚还说有很多事在等着你呢。” “没有我，地球就不转了？我们去老莫吃！”秦阳说道。 来到首都这么久，还没有去过老莫呢！只要看过《血色浪漫》，就会对老莫这个首都最豪华的莫斯科餐厅有印象，这可是请客的好地方。 “上车！”聂小倩坐回挎斗，手里捧着野花，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从这一刻起，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以前的时候，虽然其他人已经开始叫她嫂子了，秦阳也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但是她可不认可，现在，秦阳主动求爱，两人的关系算是进了一步。 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一步，聂小倩的生命也已经和秦阳连在了一起，只是秦阳不主动提，她还是不乐意的，没名没分，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现在，她的生命里都是阳光。 很多人的世界里，也都是阳光。 960厂，会议室。 “按照目前的计划，每辆坦克改装的利润在四十万美元以上，这两百辆，就是八千万，仅仅这个新增的项目，咱们就能实现八千万美元的收入。”张超正在给众人汇报：“换算成人民币，就是一亿三千六百万，加上其他收入，咱们今年妥妥的能突破两亿的纯利润。”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要是在以前，能有一百万的利润，上下就都乐得合不拢嘴了，现在，利润过亿，也不算什么了。 这是咱们的能力！ 这还是利用固定汇率，也就是17051来计算，就在81年，国家还会制定了双重汇率制，除了固定汇率，还另行规定一种适用进出口贸易结算和外贸单位经济效益核算的贸易外汇价格：28按照这个算的话，那钱就更多了。 “等等，超子，这不对？”秦保国皱了皱眉头：“不是说我们要消耗大量的炮弹来计算弹道，调试火控吗？” “阳子早就给调好了，总共只用了三发炮弹…” 众人都兴奋起来了，秦阳就是这么厉害啊！庄树人被迫放弃，就是因为换了炮管之后要通过大量的炮弹试射来确定弹道，但是秦阳居然直接几发就把射表给推算出来了。 这样能省大量的资金还有时间！ “这个可靠吗？要是有问题，可是会砸我们的招牌的。”周永飞有些担心。 “没问题的。”张超说道：“阳子有把握，射表肯定会百分之百的准确，而且，他也说了，就算是不准确也没关系，因为我们的客户根本就不屑于使用复杂的火控系统，他们喜欢冲到五百米的距离上，直瞄射击。” 随着战争的进行，一批老兵会被消耗掉，新招收进来的坦克兵的素质会迅速下降，给一群文盲太先进的坦克也没用，他们更喜欢冲上去干，远距离开火只是壮声势而已，根本就打不中。 众人放下心来。 秦阳当然有把握了，这种加长炮管的数据，一直都在他的脑子里的，那三发炮弹可不是确定数据，而是验证数据用的，有三发绰绰有余。 “注意，这个秘密只限于我们的会议室里，不能泄露出去。”秦保国下达了封口令，这要是传到447厂的耳朵里，他们不被气炸了就见鬼了。 “接下来就是生产了，我们有能力完成大规模的生产任务吗？”这次轮到刘勇担心了。 “我们的数控深孔钻床和数控膛线机都已经试制出来了，正在实验之中，只要这些设备能稳定工作，生产应该没问题。”秦保国说道，这个是他亲自负责的，现在他已经知道秦阳的用意了，这直接关系到厂子的利润啊！ 另一边，奔驰的火车上，庄树人和王林等人一起返回草原。 “庄工，你也不用太难过，咱们给第一个客户的外贸坦克，用的还是你们厂生产的100线，秦总说了，这个客户的第二批订单很快就要到了，咱们还能继续合作。”王林说道。 “嗯，我不是难过，我只是觉得…”庄树人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他们960厂好像没有大规模量产坦克炮的能力？接下来他们打算怎么交货？” “说不定，他们还会找你们转包呢。”王林继续安慰：“到时候，你们还是能赚钱的，秦总的人品挺好的，不会看着你们吃亏的。” 秦总人品好？庄树人对这个判断不置可否，内心却在嘀咕，如果秦总是好人，那这世界上就没坏人了。转包是为了自己好？明明是他们960厂空手套白狼啊！ 阿嚏！ 刚刚走进老莫餐厅的秦阳打了个喷嚏。 第253章 老莫餐厅偶遇 老莫是一家俄式餐厅，在54年开业，属于西餐厅中的老字号，这个餐厅价格昂贵，不是普通人能来得起的，它主要是为了方便当年大批的来东方工作的老毛子专家和技术人员，后来扩大到各国的外交人员，甚至在最开始的那些年，还是国家接待外宾的地方。 当年这里的厨师都是从苏联过来的，但是后来，随着双方关系破裂，老毛子们都走了，老莫餐厅的老毛子厨师也走了，不过好在已经有一批学徒已经出师了，将老莫餐厅继续维持了下来，而且，还顺带着扩大了菜系，英法德意等菜肴也加入了进来，客人也扩大到了整个西方的来客。 通过豪华的旋转大门进去，里面就是七米调控的大厅，房顶上是镀金的水晶大吊灯，四周还有四根金黄色的铜柱，熠熠生辉。 淡黄色的桌布，明亮的高脚杯，精致的西餐具，看上去很是高档，可惜没有金发碧眼的外国女服务员，否则就更有代入感了。秦阳格外关注的是里面的椅子，就在他望向椅子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聂小倩立刻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估计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秦阳说着，继续向里面走，到了柜台面前：“同志，我们要一个桌子吃饭。红菜汤，罐焖牛肉…” 秦阳表现得常来一样，但是他点菜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有票吗？” “有。”秦阳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沓粮票，都是黑市上换来的，方便随时吃喝。 “不是这个票，来我们这里吃饭，要专门的老莫餐票。你们是第一次来？”里面的人说道，那眼神中带着几丝蔑视，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老莫是你们随便来的地方吗？ 餐票？秦阳有些楞，《血色浪漫》里只看到趁着停电吃白食，还顺走椅子的情节，没看到进来吃饭要餐票啊！ 和爱人确定关系，来这种高档地方吃一顿庆祝就这么难？ 就在秦阳脑子里思考着要不要给某个领导打电话，要几张老莫餐票的时候，里面一个桌子上坐着的人突然站了起来，向他招手：“秦，你是来吃饭的吗？来我这里，我们请客！”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秦阳看向柜台里面的人。 “尊贵的客人，请进。”对方换了个态度，从冷若寒霜到笑容可掬，原来只需要一瞬间。 聂小倩好奇地看着打招呼的人，很快就认出来了：托马斯和拉斐尔！上次在海响尾蛇导弹的进口中被秦阳忽悠过的人，事后还以为秦阳是个好人！ “托马斯，拉斐尔，你们好啊，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们。”秦阳走过去，用英语和他们打招呼。 “是的，我们也很高兴见到你们。”拉斐尔说道：“你们来这里，请了其他的客人吗？” “没有，我只是带着我的爱人来这里用餐。”秦阳回答。 聂小倩还没有适应这种称呼，稍稍的有些尴尬，脸色微微发红，就看到秦阳贴心地给她拉椅子，于是她的目光里满是柔情，看了一眼秦阳，然后坐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秦阳坐在旁边，和对方寒暄起来。 “我们来送海响尾蛇导弹系统，我们去年达成了协议，现在就把那套送来了，接下来会安装到海军的一艘军舰上测试。”拉斐尔说道：“我们的导弹性能一定能胜过海标枪，对了，海标枪系统什么时候送来？” 海标枪压根就没影的事啊！眼看要穿帮，聂小倩有些着急，秦阳却是继续大大方方的回答。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英国人送来测试的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已经到了我们的港口，过两天就会装车测试了。” “坦克发动机？”托马斯反应过来了：“我们也有啊，你们怎么不来找我们？” 聂小倩松了一口气，好在有坦克发动机的说法，算是糊弄过去了。 “好啊，你们要是提供一台一千两百马力的柴油机供我们测试，我们也是非常欢迎的。”秦阳说道：“和海军的装备不同，这个我可以左右，只要你们送过来，我一定会帮你们说好话。对了，我们先点菜，我的爱人有些饿了。” “服务员！”托马斯喊过来了服务员，于是，秦阳粮票和钱都不用花了，捡着里面最贵的点了几样，宰别人的感觉就是好啊。 点完了菜，双方继续融洽地交流。 “我们会尽快和国内联系，让他们送过来坦克柴油机，不过，我们听说你们是在找德国购买坦克柴油机，怎么又换成英国了？” “我们想要多方比较，选择最合适的坦克柴油机。”秦阳说道：“你们能送来样机让我们测试，那就更好了。哪怕动力不够，只要性能稳定也行。” “动力当然没问题，我们法国的柴油机世界第一。”拉斐尔说道。 这些人看来是对坦克发动机不熟悉，他们国内压根就没有这么大动力的，否则也不至于搞什么超高增压柴油机去了。等他们和国内联系，知道最大只有一千一百马力，该是什么表情？ 这些人熟悉的是海军装备，等等！在海军装备里，有一款是最赚钱的啊！ 想到这里，秦阳开口说道：“希望这次合作顺利，这样我就能拿到六百万美元的佣金了。” “是的，秦，请你放心，只要你们海军签署了采购协议，我们会立刻把佣金交给您。” “六百万，真是太少了，要是能变成六千万，甚至是六亿就好了。我需要做一些生意。”秦阳说道：“对了，听说你们法国有一款先进的飞鱼导弹？” 托马斯和拉斐尔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秦阳为何突然提起来了这个项目。 拉斐尔思考着开口了：“秦总，您是代表海军，还是代表您自己？” “当然是我自己，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很有利，可以做一些国际军火买卖，我打听到一些客户需要世界一流的反舰导弹，但是，他们又无法直接从法国采购。” “衣朗？”托马斯脱口而出。 秦阳笑了笑：“军火商的惯例，是不会说出上家和下家的。你们只管卖飞鱼导弹赚钱就可以了，我要现货，越快越好，我手头还有一些钱，可以先支付给你们。” 老莫，薯片也没去过，主要是，薯片也吃不惯西餐，就喜欢大米饭泡菜汤 第254章 十枚飞鱼导弹 海军要安装测试海响尾蛇导弹系统，这是需要时间的，只有测试完毕之后，第一批订单下来，法国人才会按照约定给秦阳相应的提成，而现在，他提出来了新的要求：咱们现在就要，越快越好，哪怕先给你们一笔钱也行！ 毕竟，秦阳心中知道，后续的订单是没有的，如果海军胆子大一些，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响尾蛇导弹的样机也是没有的，所以，六百万的提成压根就是水中月镜中花，但是，这十枚飞鱼导弹，秦阳是的确想要的，只能花钱买。 这个要求让托马斯和拉斐尔都是一喜：“秦总，您想要什么型号？如果您着急的话，我们可以从军队的武器库里给您现调拨。” 这也是法国人卖武器的特色，反正他们自己也装备了相应的武器，所以，如果客户着急，甚至可以从自己的军队武器库里面调拨，反正军队也不是立刻就用，卖钱是第一位的。 尤其还是新客户！ “空射版本，也不用多，先来十枚，让我试试销售渠道怎么样，如果客户喜欢，我会继续大批量订购。”秦阳说道。 “好，没有问题，不过空射版的导弹是需要和战机一起配套的。客户只采购导弹，不采购战机的话，会不会无法使用？”拉斐尔继续说道：“我们的超级军旗战机是最适合携带飞鱼导弹的载机，价格也不贵，客户要不要连战机一起采购一批？” “这个嘛，的确有可能，不过，还是先来导弹，至于火控系统的调试嘛，暂时也不用你们负责。等到客户采购了导弹，发现火控系统调试不好，还得再来找咱们调试，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给客户报一个高价了。” 听到了秦阳的话，拉斐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没错，我们不用着急，后续还有大生意，现在，我们按照正常的武器价格，十八万美元一枚交付给你们，不用看导弹的生产日期，在密封的包装箱里，导弹拥有很长的寿命。对了，您打算在哪里交货？” “当然是送到我们这里来。”秦阳说道：“按照国际惯例，我们会付你们三成定金，离岸之后付三成，到了我们港口的时候，再付剩下的四成，没问题？” 这只是一种国际惯例，还有一种惯例是离岸之后就付清的！托马斯想要争取一下，但是秦阳已经举起了红酒杯：“来，各位，让我们为这次交易干杯，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生意合作的。” 拉斐尔也举起了酒杯，没错，这的确只是一个开始，要建立一个互相信任的关系可不容易，反正拿到六成已经有一半是利润了，剩下都是纯利润，还有以后更大的利润，所以，他也不能再坚持什么了。 “好，为我们以后的合作干杯！” 西餐很快送了上来，聂小倩乖巧地坐在那里吃了起来，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吃西餐，刀叉用起来很熟练，姿态也很优雅。 不用她翻译什么，她就在这里当个路人甲好了，吃过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等到坐上偏侉子离开之后，她才终于开口。 “阳哥，这次交易，算是方北公司的，还是你们960厂的？” “那就看公司的主管上级批不批了。”秦阳说道：“如果上级批了，就算方北公司的，上级不批，就算我们960厂的。” 反正960厂也是搞外贸赚美元的，拿出一百八十万来买十枚飞鱼导弹，也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其实，他更想要走自己厂子的账，买回来之后，在库房里放一年，等到明年，呵呵，一枚能卖到九十万美元！ 除去运费，一枚赚七十万，十枚就能赚七百万美元，这完全就是一本万利。 “阳哥，你买这些做什么？真是卖给衣朗的？他们就算是买了，恐怕也用不了啊。” 只有单独的导弹是不能使用的，得有配套的火控系统，衣朗手里的武器清一色都是美制的，不一定能匹配法国的导弹，难道真是要继续赚第二笔钱吗？上次和衣朗人谈的时候，也没有说反舰导弹的事情啊，他们的战争主要是陆地上。 还是倒卖给衣拉克？衣拉克倒是有法制武器，但是，他们要采购，直接去法国人那里购买就好，根本就不需要通过第三方转手啊。 “小倩，我要是说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能预言明年有一场战争，知道这批导弹能卖个大价钱，你信不信？” 秦阳此时有些飘飘然，酒后骑摩托，风一吹就上头，话也就说大了。 “我信。”聂小倩点头：“我的爱人是很厉害的，不管是技术，还是眼界，你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你的枪很厉害，你的炮也会很厉害，你的预言也很厉害。” “那是当然，你男人的枪很厉害，你男人打炮也厉害。”秦阳继续嘴抽，不过，他还是清醒的，现在可不能说出让聂小倩试枪的话来，等以后有机会，这个时代的女孩都是最传统的，没有个合适的时机，婚前是不可能发生那种关系的。 摩托车停在了方北公司的门口，秦阳和聂小倩下了摩托，打算一起走进大院，去聂小倩的房间，这气氛很不错，进去不干别的，坐坐聊聊天也是好的。 不过，刚刚要抬腿进门，就看到对面一个小孩飞快地跑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大人。 “牛牛？” “嗯，叔叔，婶婶，你们回来啦？”牛牛一边说，一边跑了过来，扑向了聂小倩，这些天来，他已经习惯住在这里了，也和聂小倩成了朋友。 “秦工，今天终于见到您了。”张月手里拎着从960厂食堂打来的饭菜：“有关咱们研发雷达的事情，我还琢磨着找个时间和您汇报一下。” “张工，别您啊您的，叫我阳子就成，研发有困难吗？” 样机回来之后，张月和徐国华就投入了这个雷达的测绘仿制项目里，暂时只是拆解研究，等到960厂继续搞基建，同时也弄一批大学生回来，这个雷达研发部门就能正式展开工作了。 现在嘛，还只是一个开始阶段，不过，总算是有正式工作了，不像前段时间刚来的时候，还得给帮忙打其他的工。 “目前最大的困难是里面的一些芯片我们不清楚，以及雷达天线的加工，需要专业的数控机床。” “芯片的问题，我们可以订阅一些西方的专业杂志，通过功能来逆推，至于专业的数控机床，我们可以想办法再弄一台过来！”秦阳说道。 土法上马也能造，张月就是搞这种技术的，但是，土法上马的产品废品率太高，反正现在也能赚钱了，完全可以再弄一台过来，当初既然能弄来专业加工脱壳穿甲弹的马鞍形弹托的数控机床，当然也能弄一台加工平板缝隙雷达天线的数控机床！再配合上张月专门研制的夹具，那成品率刚刚的！ 至于办法嘛，还和上次一样！用咱们手头有的，技术比外国人还先进的东西来交换，什么巴统，狗屁。 飞鱼 第255章 国内造炮第一厂的老厂长 447厂。 庄树人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厂里，一头扑进了工作之中，把在这次去首都受到的挫败完全转化成了研发的动力。 不过，447厂的其他人，却开始议论起来了。 “这105毫米坦克炮，本来就是咱们生产的，现在搞外贸，怎么落到960厂头上去了？” “对啊，搞什么竞标，一定是用了阴谋诡计！” “可惜啊，两百门105毫米炮，能赚多少钱啊。” “两百门只是一个开始，后续还有更多的订单，听说总数能上千！” 就在嘀嘀咕咕之中，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怎么？没事情做吗？要是闲得蛋疼，就出去擦炮膛！” 447厂是造炮的，他们不会把崭新的炮直接交给部队，而是要试射一发，没问题了再交付部队。试射之后，炮膛就得清理干净，这是个实打实的体力活。 搞技术的谁都不愿意去擦炮膛，这工作是他们干的吗？他们可是技校生！但是，当他们扭头看到开口说话的人的时候，却都赶紧低下自己的头，灰溜溜的闪人。 “厂长，我们去忙了！” 批评他们的人正是447厂的厂长：付安生！ 前段时间竞标的时候，他正在参加某个重点项目的会议，所以就没有去，反正有庄树人在就够了，只是没想到事情出了意外，回来之后，庄树人只是简单地给他做了一个汇报工作，然后就去忙活120毫米炮的事情了，他知道，知耻而后勇，庄树人是要努力钻研，争取在下一次的竞标中打败对手了。 厂子里的流言蜚语是越来越多，付安生很是恼火，说这些闲言碎语有什么用？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搞技术，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自己的实力够强，难道还怕竞争不过对手吗？ “付厂长，我们是不是开个会，明确一下纪律，要是再有这些闲言碎语的，就停发他们的奖金！”付安生的一旁，副厂长于正说道。 “再等等，坦克炮再有一段时间就要竞标了，只要这次竞标顺利，庄工就能一雪前耻了，我相信，他肯定也是不愿意咱们用这些手段帮他正名的，他要靠他自己。” 于正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咱们的生产线上，人手还富裕？” “嗯。” “那看看能不能抽调出来一批技术人员，尤其是深孔钻孔和拉膛线的技术人员，要是能抽调个十个八个的出来，就最好了。” “付厂长，有任务？” “嗯，派他们去960厂帮忙。” “什么？”于正惊讶地看向付安生，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付厂长，您说什么？” “960厂已经接下来了生产任务，但是他们的工人没造过炮，怕会耽误了订单，咱们得派人过去帮忙。” “付厂长，960厂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啊！他们从咱们手里抢走了外贸订单，现在，您还要派人去帮助他？”于正惊讶地问道。 “没错，他们是咱们的竞争对手，但是，现在竞争已经过去了，他们如果无法及时生产出来合格的坦克炮，那就会影响咱们整个国家的军工声誉！”付安生说道：“他们肯定不好意思提这个请求，但是咱们该帮忙就帮忙。” 老一辈的军工人，觉悟都是很高的，在他们的眼里，哪怕是搞竞争，依旧要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 “好，那我抽调一批。”于正说道：“派他们过去进行技术支援。” “最近也不是很忙，我带队过去看看。”付安生说道：“960厂是个三线工厂，差点黄了，发展到现在不容易啊，我们都是搞军工的，以后肯定还有很多合作关系。” 合作？难道是怕影响了之后的合作？怕他干什么？咱们厂可是亚洲第一炮厂！此时，于正的心中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不过，既然付厂长吩咐了，那他当然就得照做了。 960厂，秦阳少见地来到了会议室，给众人开会。 “我们厂今年的利润不错，但是同时，我们厂今年的支出也不少，去年没有完成的基建任务必须要继续完成，上级给咱们批下来的所有土地，都得盖成厂房和家属院！服装厂，研发中心，坦克改装厂等等，都得迅速完成建设！” “没问题，咱们今年一定能完成基建任务，有两千万的投入就足够了。”刘勇说道：“等到今年入冬，咱们厂的建筑面积至少扩大到现在的五倍！” 只要有了钱，一切都好办啊。 “咱们还得招收一批大学生入厂，充当咱们的研发骨干，尤其是电子专业的。”秦阳继续安排。 “这个也没问题，咱们已经和首都的一些大学打招呼了，他们如果不给咱们分配过来，那咱们就去挖人，只要给钱多，待遇好，就不信挖不过人来。”周永飞说道。 他们都是看着秦阳长大的，现在成了秦阳的下属，听秦阳的吩咐，也没什么问题，毕竟秦阳是带着整个厂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的。 “秦厂长，外面来人了！”会议刚刚开到这里，门房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什么人？” “他们说是447厂的，带队的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人。” 和蔼的老人？秦阳思考了一下：“咱们会议暂时开到这里，出去迎接。” 对方肯定不是上门来挑衅的，来了就是客人，447厂是国内造炮第一厂，既然来上门，他们也得出去迎接。 当众人走到工厂门口，看到来人的时候，秦阳顿时就是一怔：“付厂长？” “秦工？”付安生也是一愣：“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认识我？” “没错，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您老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请进。” 447厂是国内造炮第一厂，首任厂长是大名鼎鼎的吴老，他一生扑在工作上，遇到危险更是身先士卒。等到吴老去世的时候，左手只剩下了半个，腿曾经被炸断过，眼睛两次受伤，肚子上的伤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当年，付安生就是吴老身边的助手，也在吴老的感染下坚定了信念：一切以工作为重，面对危险要勇于牺牲自己。对这样的老前辈，秦阳当然是敬重的。 “吴厂长，欢迎光临，您是来我们这里参观的吗？”秦保国也迎了上来。 “是啊，过来看看，顺便还带了一些技工，你们要造炮了，可能缺乏钻孔和拉膛线的技术人员，你们若是需要，就把他们留下来帮忙。” 秦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就是老一辈军工人啊！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竞争对手带着技术人员来帮忙，为的是祖国的军工！ “付厂长，感谢您的支持和帮助。”秦阳说道：“我带您去我们的生产线上参观。” 他现在也没法拒绝：咱们真的不需要，咱们的数控机床已经能稳定工作了！带众人去生产线上看看，就该知道了。 第256章 专门加工炮管膛线的数控铣床 厂房干净整洁，丝毫没有老厂房那种乱糟糟的样子和永远都清洗不干净的油污，就连玻璃都擦得干干净净。意外来客没有提前通知，这里肯定也不会提前搞卫生，所以，工厂一定是平时就保持这个样子的。 付安生看着这一切，很是感慨：“960厂搬迁了新厂区，一切都是旧貌换新颜啊。” “那是当然，咱们已经进入了新时代，也得有新风貌，新气象。”秦保国说道。 就在这时，447厂过来的一名技术人员已经喊了起来：“那台机器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时刻看守在一旁？这是违反机器操作条例的？” 就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台机床。 机床很长，估摸着有七八米，工作台上夹着一根飞快旋转的钢柱，那东西的外面已经切削过了，露出金属的光泽，在旋转中也是那么的壮观。 单独看外面，好像没什么特殊的，但是旋转钢柱的一端就如同蜘蛛精一样，吐出钢丝一样的东西，钢丝不断地向外蹿，然后落了下去，就在那个位置下方，已经出现了很多的钢丝。 整个机器的四周用栏杆挡着，禁止工人无意识的靠近，以免发生意外情况。 在机器的另一端，有一名工人站着，那个人只是站着而已，盯着面前的一个电视机一样的东西，却丝毫不在乎加工现场。 前来参观的客人都睁大了眼睛。 从钢柱内部飞出东西来，说明这钢柱已经空了，变成钢管了，看那个钢丝飞出来的状态，不是扩膛，更像是在拉膛线，但是，这怎么可能？ 线膛炮的加工非常复杂，从最初钢锭的精加工，到后来的切削，深孔钻，扩膛，拉膛线等等，每一步都需要经验丰富的老工人来操作机床，稍稍有个不慎，就可能会变成废品。 现在，整个机床的前面没有任何人来回监督观望，仅仅是在边缘站着一个人，那有什么用？他不看加工现场，随时都可能出问题啊！ “秦厂长，这是在做什么加工工序？”付安生问道。 “加工膛线。”秦保国说道：“欢迎各位同行给我们提意见。” 虽然说的客气，但是看秦保国那表情，分明是很自豪的炫耀的。 “没有老师傅的手动控制，你们是怎么确保膛线加工质量的？”447厂的六级镗工戎世杰惊讶地问道：“稍有偏差，就可能变成废品啊。” 用机床加工，得看要求的部件是什么样子的，如果就是把炮管毛坯外面车成圆形，那很简单，只要把炮管毛坯夹上去，然后车刀从外面走一圈就完成了。 但是，要是加工炮管内部，那就很难了，因为肉眼看不到，只能凭借经验啊！ 仅仅是在内部开个孔，没经验都办不到，接下来的扩膛也复杂，当然了，最复杂的还是膛线，因为膛线在内部是旋转的，必须要保证分毫不差，否则炮弹在炮膛内旋转的时候就会出问题了。严重的话，某个膛线没拉好，卡住了炮弹，炸膛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居然没有老师傅时时刻刻地看守，随时停下来检查，就这样直接开动机床车膛线，车出来的绝对是废品啊！ “我们厂没有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所以我们只能用机器来代替，这台机器，就是我们厂最新研制出来的专门加工火炮身管膛线的数控铣床。” 带多种刀具、能自由切换刀具的是专业的加工中心，眼前的机器不用干别的，就是铣削膛线，所以只能叫数控铣床了。 “用机器代替？这怎么可能？”戎世杰惊讶了：“机器能比得上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我们整整调试了三个月，浪费了大量的废炮管，才终于确定下来了各种参数。”秦保国说道：“从上个星期开始，已经能稳定加工了，大概一天能车出一根炮管的膛线来。” 不用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只要一台机器，再有个人盯着显示屏就行！一天加工一根，一年就能加工三百多根！ 447厂的工人们都呆住了。 老厂长要带着他们来给960厂帮忙，他们的心中其实是带着不满的，别人抢了自己的饭碗，自己还去给别人当长工？很多人都做好了打算，就算是来这里帮忙，他们也得把老师傅的派头摆出来。 烟酒管够，吃喝随意，把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们就靠着自己的技术来给帮帮忙，这年头，有技术的老师傅就是这么拽。 现在呢？ 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人家用机器取代了老师傅！ 他们的心情是复杂的。 “老领导说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咱们虽然一直在宣传，但是理解的不深刻，在咱们447厂里，还有几台汉阳兵工厂的老机器在开动，比我的年龄都大。”付安生感慨地说道：“来到960厂，终于算是让咱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啊！” 就在此时，机器停止了转动，一根炮管的膛线已经完成加工了。 等到炮管从机器上拆下来，447厂的工人们围了过去，随手拿起一旁的卡尺来，测量起来。 阳线宽度、阴线宽度、导转侧、堕侧、旋距…这些数据，都和他们掌握的l7坦克炮的丝毫不差！ 一个工人伸手进去想要摸，被立刻阻止了：“喂，不能摸！等到我们内部镀铬之后，你们再摸不迟！” 这个时候摸，还不戴手套，万一沾染上了污渍，导致炮管内部早期损坏怎么办？这可是炮管，有严格的工艺要求！ 戎世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咱们疏忽大意了。”他蹲下去，仔细看着里面旋转的膛线，依旧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啊！” “秦厂长，给我们讲讲这台机器的原理。”付安生说道：“我们原本是打算来帮忙的，现在嘛，我们要来学习了。” “嗯，很简单，你们来看这机床。床身上设置了滚柱直线导轨，上面连接z轴进给机构，c轴旋转进给机构连接有铣刀系统，机床主轴床身上连接有操作台和固定导引架。具体原理也不复杂，就是控制进给机构产生膛线轨迹和扭矩，控制铣刀系统输出切削力和扭矩，这样就能完成火炮身管膛线的铣削加工了，难的是程序调试。” 这机器是秦保国调试出来的，所以，他对这些了如指掌，哪怕是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码，他也能说得清清楚楚。 “这机器真不错，咱们447厂能买一台吗？”付安生开口了。 刚刚还热闹的气氛顿时就冷下来。 实图没找到，只有个设计图了，属于卧式结构 第257章 我们在精神上支持你们 买？开什么玩笑！这是咱们960厂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先进装备，能给你们看就不简单了，咱们就是要靠着这种机器来战胜你们的！你们还想要？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不行！ 960厂的技术人员当然不希望卖设备了，给多少钱都不卖，再说了他们也不缺钱。 秦保国却有些纠结。 对面的人是值得尊重的老前辈，哪怕是己方竞标成功，打败了对方，人家依旧不计前嫌，带着手下的工人来给帮忙，这是多么高尚的道德情操，如果己方藏着掖着，那对比之下，己方就成了小丑了啊。 虽然现在搞竞争，但是绝对不是不择手段的，秦保国的内心是有底线的，他的内心深处，还有着过去时代的那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精神的。 “付厂长，咱们都是搞军工的，你们想要，咱们当然可以给，但是，这里面有几个问题，你们得考虑清楚。”秦阳会知道老爸的纠结，还是自己来说，得分清利害关系。 “秦总请讲。”付安生认真地听起来。 “首先，这种设备不是通用设备，它使用的程序只有一种，也就是说，目前它只能生产我们专门供出口用的58倍口径的105毫米坦克炮，你们生产的是英国l7标准的52倍坦克炮，所以，如果想用的话，就意味着设备要重新调试。我们厂因为缺乏工人，所以必须要有这种设备，我们调试了三个月，浪费了三百多根炮管，整个费用算下来，连同设备的采购费用是八千万人民币。你们如果想要的话，那我估计也得花这么多钱，甚至运气不好，还得更多。” 八千万！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秦保国都惊呆了，真的花了这么多吗？咱们加工浪费了那么多炮管吗？ “其次，就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咱们军队自用的坦克炮是由你们来生产的，出口的坦克炮由我们竞标获得，如果你们花费了八千万人民币，甚至更多，把设备调试出来了，那部队的采购数量有多少？几百，还是几千？如果数量不够，那前期的投入是否划算？要知道，对咱们军队来说，105毫米坦克炮只是一个过渡而已，陆军需要的是更加先进的坦克炮，目前我们竞标的两款坦克炮，都是滑膛炮，根本就不需要加工膛线。” 花了大笔的钱，最后发现没用上了，这是浪费啊，浪费就是犯罪啊！ “最后就是工人，你们厂里有大量的经验丰富的老工人，加工炮管膛线对我们是大问题，对你们不是什么问题，你们用机器来代替人工了，那你们这些老工人怎么办？退休吗？” 这几个问题有理有据，完全就是一副替对方着想的样子，听得付安生连连点头：“是啊，你说的这些问题都是需要考虑的，不过，我们厂和你们不同，我们有各种各样的火炮要生产，很多都是线膛炮，如果这一款机器能铣削多种膛线，那就好了！” 447厂是亚洲第一炮厂，这绝对不是吹的，对空对地对海，粗的细的大的小的，各种各样的火炮都在生产，所以，他们是需要数控膛线机的，但是，他们需要的不是只能切削一种膛线的，而是要能输入火炮膛线数据之后，就能自动调整程序来切削的那种。 就这一句话，就把秦阳说的那些道理都给破了。 秦阳的目光中露出敬佩的神情来：“付厂长，您果然是大厂出来的，这眼界，这魄力，果然和我们不同啊！佩服，佩服，你们如果要研制这种数控膛线机的话，我们在精神上支持你们！” “精神上的支持有什么用？还是来点实际的。”付安生笑着说道：“秦总，你们这里负责研制数控膛线机的技术人员能不能给我们帮帮忙？我们算是借调，工资待遇都按照你们的标准来，等到研制完成，再把他们送回来，怎么样？” “付厂长，这个我们无法做到。”秦阳直接给拒绝了。 “怎么？你们是打算把这个好东西敝帚自珍？秦总，这可是关系咱们整个军工发展的大事啊！”付安生说道：“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的话，也可以放在你们厂里研发，研发成果算你们的，怎么样？” 付安生这样说，并不是想要占便宜，他是已经看出来了这种设备的价值，搞出通用款的来，整个国家的军工都会获得长足的发展！当然了，好处也得给960厂，只要能研发出来这种设备，造福整个国家就行，至于是哪个厂搞出来的不重要，他不在乎这个名声。 秦阳继续摇头：“不，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您要别人，咱们一定借调给您，工资福利咱们出都没问题，但是付厂长，这套设备是我爸研发出来的，当时他还是副厂长，现在他已经是厂长了，工作繁忙，没有那个精力了啊。” “什么？”付安生一惊：“秦厂长亲自研发的？” 秦保国点头：“是啊，这个项目关系到咱们厂接下来的发展，所以，我就亲自带队搞研发了，毕竟当年我就是技术科的科长。辛苦钻研了很久，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终于算是倒腾成功了，你们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去你们厂跑一趟？” 付安生摇头了，别人都能请，但是厂长不能请啊！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他郁闷了。 其实，秦阳不是不帮忙，而是真的做不到啊，这个时代的电子技术，想要做出一款通用程序的数控膛线机来，根本就办不到！不用说通用了，就这种专用的数控膛线机，原本也是二十一世纪之后才会出现的，如果不是秦阳从后世过来的，也根本就无法设计出来这么巧妙的机器。 反正西方现在拉膛线也是人工的，447厂就继续人工干好了。 另一边，201所，一群人很是高兴。 祝老站在一个木头箱子的外面，兴奋地看着几个人用锤子撬着箱子，很快，里面的东西就露出真容来了。 那是一台全新的坦克柴油机，v型12缸，侧面还直接加装了专门的变速箱，整套装置放在一起，看上去充满了现代的力量感。 张宝忠放下了撬棍，擦了擦汗，亲自动手开箱，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我们终于弄到手了一台帕金斯发动机，一千两百马力的动力输出啊！秦总呢？秦总怎么还没过来？”祝老说道：“老张，你邀请秦总了吗？” 张宝忠摇头：“我以为你通知了他呢。” “给960厂打电话！” 貌似是这货，薯片也不确定，前面是纵置发动机，后面是变速箱，两边横轴传动到主动轮上，后面三个散热的风扇 第258章 直接挤压大直径厚壁无缝钢管 960厂，食堂。 “来，付厂长，我得敬您一杯。”秦阳举起酒杯来：“您千里迢迢，从草原来到首都，还带来了这些老师傅，这份情谊，咱们960厂记下了！” “原本打算给你们帮忙加工一下炮管，省得赶不上外贸进度，没想到咱们是来班门弄斧了啊。”付安生举着酒杯：“不过，我倒是依旧希望把这些工人留下，让他们在你们这里学习学习，不知道你们能否答应？” 这个问题一出，饭桌上的众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这什么意思？偷师学艺来了？把咱们的技术给学去了，然后用在他们的生产之中？ 不能答应，绝对不能答应！ 不过，秦阳 可没有任何犹豫，当下就点头了：“没问题，这些老师傅来咱们厂，让咱们蓬荜生辉啊，说起造炮来，还是你们这些老师傅最专业，他们是主力啊。哪怕就算是借调的，咱们厂也得给他们发一份工资，福利待遇和咱们厂的正式工一样！” 秦阳当然不会在乎，毕竟那些数控机床最复杂的是程序设计，现在他们都已经调试好了，可以正常运行，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再怎么观摩，也观摩不出一二三来。 相反，他们来这里，还真是能给己方帮忙，万一哪个零件机器加工出了问题，需要手工修改的时候，这些老师傅就能派上用场了。 再说了，960厂的待遇，可不是普通厂子能比的，这些人来了960厂，那还回什么草原，以后就安安心心地住下来，至于447厂的不满？那也无所谓，这是老师傅自己的选择啊。 秦阳的脑子里飞快地想到了这些利害关系，当场就给答应下来了。 秦保国也就不用纠结了，既然秦阳答应，那就接纳这些兄弟厂的工人！ 戎世杰很是兴奋，干了半辈子的镗工，还没想过能被机器取代呢，来了这里，开了眼界，也要把这些机器的原理弄懂了！他心中涌起了求知欲。 几杯酒下来，气氛是越来越热烈。 “秦总，您最近搞了无数项发明，能不能给咱们447厂指点指点，让咱们厂也在这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如鱼得水啊。”付安生开口说道。 秦阳思考了一下，说道：“付厂长，贵方是专业造炮的，有没有想过技术创新，让造炮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秦总，请指点。”付安生的姿态很低。 “咱们传统的造炮，就是先造个钢锭，然后中间钻孔，扩膛，外面车圆，造出无缝钢管来，你们有没有想过，弄个专业的垂直挤压机，直接把钢锭挤压成大直径厚壁无缝钢管？” 国内有无缝钢管，但是都是薄壁的，这种厚壁的还真是一个空白，如果需要，就是得需要像造炮管那样做，工艺复杂，价格昂贵。 “这怎么可能？”听到了秦阳的话，在场的447厂来的老师傅们根本就无法相信：“如果这样做的话，那得多大的压力才行？” “没错，估计得万吨液压机？” “万吨也不够，如果咱们有三万吨的垂直挤压液压机，那一般的火炮都能直接生产了。”秦阳说道。 三万吨？ 所有人都咂舌，不可能，你知道咱们全国仅仅是万吨的液压机一共有几台吗？三万吨，你也真敢想！ 传统的工艺太浪费了，所以，到了09年的时候，447厂建成了世界最大的36吨垂直挤压机，年生产五万吨无缝钢管，不仅仅可以用来当做炮坯，还能在发电站、石油化工行业和煤化工行业等工程里发挥巨大的作用，这种厚壁无缝钢管的市场很广阔的。 960厂目前规模还不够大，仅仅是接了两百根坦克炮的生产合同，根本就没必要上这种项目，447厂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专业造炮的，正是需要这种先进的加工工艺啊！现在要是捣鼓出来，不用说自用了，还能大量出口，这种厚壁无缝钢管的前景是很广阔的，价格也很贵。 秦阳还打算继续忽悠一番，张超来到了秦阳的身边，小声地说了什么，听到他的话之后，秦阳顿时一喜。 “各位，非常抱歉，咱们方北公司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我就不能奉陪了，在这里，我再喝一杯酒，算是提前离席的道歉了。” 秦阳既然说有事，那别人也不能拦着。毕竟现在秦阳身兼数职。 骑着心爱的偏侉子，秦阳前往201所，还好这个年代能开车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偏侉子也不例外，警察叔叔一般都不会查的。在这个年代，超载是为了建设祖国，甚至还是会受到鼓励的。酒后开车嘛，自己只是喝了杯而已，漱漱嘴的程度。这毕竟只是午饭，要是晚饭，才会放开了喝。 等到秦阳赶到201所的时候，现场已经多了几个人。 “各位，我们的柴油机已经提供给你们，你们需要尽快将它安装到拖拉机上，进行测试，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需要有专人负责指导你们的工作。”迈克尔指着身边的人说道：“这位就是帕金斯公司技术工程师，克里斯托弗尔。” 克里斯托弗尔也是一个高大的外国人，看上去三十来岁，他很傲慢地点点头：“在这段时间里，我有资格随时看到这台机器，同时，也有资格随时回收这台机器。我想要告诉大家，我们的发动机是非常先进的，我们有把握在三千个小时的使用寿命里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所以，整套系统一个螺丝都不许拆开，否则就会破坏了机器的性能。” 在场的人脸色有些难看。 大家伙当然明白怎么回事，这些外国人可不会大方地把发动机送到己方手里的，他们是为了卖发动机的，他们并不希望先进的发动机技术被东方人学去，所以，他们就派人来监督他们了。 有这个克里斯托弗尔在，大家伙就别想拆开看这台机器了。 一盘红烧肉在眼前，大家只能闻香味，不能吃！ “这是当然，不用说三千小时了，一万小时都不会出问题。”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有技术人员到来最好了，赶紧指导着我们把这款发动机装在我们的履带式拖拉机上！” 祝老和张宝忠等人都是一喜，秦总来了！办法就会有的！ 就是这东西，挤压机一下子就搞出来了 第259章 型拖拉机底盘 迈克尔扭头过来，看到了秦阳，眼里闪过复杂的神情：“秦总，我们已经打听过了，法国人并没有和你们接触过，也没有打算把他们的柴油机送过来给你们测试！” 在场的人心中一惊，秦总当初是诈英国人的，现在西洋镜要拆穿了啊！ 就在众人震惊之中，秦阳一阵冷笑：“你们去找法国人打听？要是法国人向你们打听，你们会和他们说实话吗？” 一句反问就让迈克尔哑口无言了，虽然北约是一体，但是他们彼此之间的龌龊太多了，英国和法国人为了军火出口，彼此之间相互拆台的事情太多了，要说法国人说了谎，还真是有可能的。 难道是被法国人忽悠了？ “你们的动作很快，但是法国人的动作也不慢，用不了多久，法国人就会把他们的大功率柴油机送过来，装在我们的拖拉机上，测试场上肯定不止你们一款发动机！虽然他们的柴油机最大只能输出一千一百马力，但是我们不能仅仅看指标，还得看实际表现，如果真的表现得好…” “不可能，我们的帕金斯发动机才是全球最强的坦克柴油机！”克里斯托弗尔说道：“只要我们完成匹配，一定能让贵方满意的！” 说起坦克柴油机来，他们还是很自信的，比不过德国人，还比不过法国人吗？ “好，那我们就开始。”秦阳说道：“我们现在把拖拉机开过来。” 拖拉机？咱们哪里有拖拉机？在场的人都有些皱眉头，这件事太仓促了啊，大家伙前脚刚刚拿到了坦克发动机，打算拆开研究呢，谁能想到，英国人后脚就到了。 他们来得这么快，大家伙也就没什么准备，拖拉机之类的，都是说辞啊。 秦总，您也太着急了？ “秦总，咱们…”祝老还没想好怎么说，秦阳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咱们前面研究的那辆1224拖拉机，还在咱们这里？就是我上次开出去那辆。” 1224拖拉机？那是1224坦克好不好？也只有秦阳能这么大言不惭地把坦克叫做拖拉机啊！祝老皱着眉头，不过，要是试装的话，那辆坦克还真合适。 617厂回去造1226坦克了，这辆1224坦克没有带走，继续留在这里测试，也幸亏了这个机缘巧合啊！ 里面原本放的是8v331发动机，但是德国佬的发动机体积太大，改用英国人的发动机，还是纵置布局的话，或许真的能塞进去，目前也只有那款坦克比较合适了，毕竟三代坦克还在图纸上，二代坦克也就那辆比较现代化了。 在发动机改装的过程中，英国人会全程在场的，己方不能把高大上的三代坦克给泄露了。 “算了，还是我去开。”秦阳说着，大步流星地向外走：“你们在这里继续研究发动机。” 迈克尔眼珠子转了转：“我们可以跟着一起去帮忙。” “对不起，我们的拖拉机所在的库房保密级别很高。”秦阳说道：“所以贵方不能去那边，你们在这里耐心等待。” 这一等待，就是两三个小时，就连祝老都好奇了，不知道秦阳在捣鼓什么，他们这些人也不方便丢下英国人过去给秦阳帮忙，只能是等着了。 眼看着太阳要快落下去了，发动机的轰鸣声终于传来了，听声音就能知道是国内最常见的l发动机。 众人走出去，看到了外面一辆造型独特的五对负重轮开动过来，没有炮塔，前面架着一挺机枪，后面有吊臂等装备，一看就能知道，这是长剑的73型坦克抢修车。 在坦克装备部队之后，各种需求也就出现了，比如坦克在野外维修，需要吊车了怎么办？常规的轮式车辆是开动不过去的，最好还是同底盘的履带车辆才行！ 在这种需求下，国内首先以59坦克底盘开发出来了维修车，但是比较简陋，功能不全，在前面的经验上，国内研制了一款专业的第二代坦克抢修车，65年设计，73年定型，又被命名为73式中型坦克抢修车。 它用的还是59坦克的地盘，但是上面安装了绞盘、手摇式吊架和驻锄等装置，既可以对战斗损伤、淤陷以及失去自行能力的装甲车辆牵引，也可以现场抢修。 201所也有一辆这种车辆，平时用来改装坦克的时候，吊装个炮塔发动机之类的，底盘很稳当，不用担心翻车，操作也很原始：这玩意儿就不是液压的，纯手工拉吊链！ 看着这辆车，祝老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秦阳说的不是1224坦克吗？怎么把这种坦克修理车开过来了？难道要在这上面改装？空间也不够大啊！ 等等！ 有人发现了什么：“那辆坦克修理车的后面还有一辆！” 坦克抢修车的后面还拖着一辆坦克，只不过那辆坦克已经拆掉了炮塔，所以藏在坦克抢修车的后面，大家伙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祝老顿时反应过来了：1224坦克虽然落后，毕竟也是己方辛勤研制出来的，不能泄密，所以，秦阳就把炮塔给拆了。 不，不仅仅是拆了炮塔，还拆了发动机，否则秦阳开过来就行了，何必用拖车呢？ 拆掉了炮塔和发动机，只剩下了一个履带底盘，要说它是拖拉机底盘，别人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只不过，秦总也太牛了？就算是有人帮忙，这么短时间就给捣鼓出来，也不容易啊！ 秦阳已经成了名人，201所里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后来跟是在祝老的举荐下，成了三代坦克的副总设计师，所以秦阳在这里发号施令，还真得有人听。 此时，秦阳从后面露出头来：“我把拖拉机底盘带过来了，你们研究一下怎么改装！”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克里斯托弗尔立刻就注意到了后面底盘的特殊：“它有六对负重轮？” “没错，这是我们研制的全新的拖拉机底盘，采用六对负重轮的设计，这样后面的动力舱空间更大，我们估摸着应该能把帕金斯发动机塞进去。”祝老是非常满意的：“我们现在就动手！” “不行，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明天再安装。”克里斯托弗尔看了看手表说道：“你们也不许动发动机！我要贴几个封条！” 显然他早有准备，在现场装闭路电视不合适，但是贴封条还是没问题的，看谁敢破坏了封条拆开研究！ 秦阳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了。 “迈克尔先生，贵方不让我们接触这台发动机，那在改装过程中，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能承担责任吗？” “我们的发动机，怎么可能出意外情况？” “如果有呢？” “如果真是发动机的问题，我们当然可以承担责任，开玩笑，在我们的挑战者坦克上大量装备的发动机，怎么会出意外？” 第260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夜色已经深了，201所的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这也太憋屈了！”张宝忠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现在我们已经弄到了帕金斯发动机，但是，我们却只能把它装到履带底盘上，不能拆开研究！” “是啊，所有能拆的地方都给贴了封条，这些外国人太可恶了！” “就算是他们给了咱们发动机结构图，那也没用！咱们得看具体的零件，研究它的细节才行。” “我看，咱们找几个会临摹的高手，把封条临摹出来，晚上拆开了研究，早晨再用咱们的封条贴上去。”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咒骂英国人不讲武德，一边商量着对策，不过，想到的方法似乎都不合适。 祝老没有说话，一直听着众人的抱怨，等到大家伙都说得差不多了，他才将目光望向了一直在那里打哈欠的秦阳：“秦总，你一定有办法？赶紧给咱们大家伙说说。” “办法是有一个，就看大家伙有没有胆子了。”秦阳说道。 胆子？ 张宝忠一阵兴奋：“秦总，有什么办法，你给咱们说出来！你只管想，咱们负责干！” “好，那我就说了。简单来说，就是狸猫换太子…” 秦阳第一句话，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第二句话，就让众人愣住了，第三句话，大家伙都呆在了当场。 等到秦阳说完，现场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只有无数人咽唾沫的声音，他们的表情复杂，这，这也太狠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1223坦克套不到帕金斯发动机！”祝老拍板了：“咱们干了！” 国产三代坦克的发动机关系重大，有原型可以用来研究，比自己闭门造车要好得多，虽然国内已经进口了8v331和396柴油机，但是那些毕竟都是民用改型，不是真正的坦克发动机。 这次弄来的帕金斯坦克发动机，是国内正式接触到的第一款一千两百马力坦克柴油机，纯军用，对己方三代坦克发动机的研发有着重大意义，所以，不用等了，撸起袖子来干！ “如果真出了事，我来承担责任！”祝老继续说道。 “只要我们计划周密，不会出事的。”秦阳说道：“如果真的事后追究责任，就往我们方北公司的身上推好了，反正我们出口军火，迟早都是要和英国的军火商竞争的，现在不怕得罪他们。” “不，你还年轻，不要因为这些影响你的前途。”祝老说道：“责任是我的！” “好，我要回去睡觉了。”秦阳继续打哈欠。 “秦总，不用来回折腾了，您就留在咱们201所。” “今天是真不行，447厂的老厂长带着人来我们厂了，我得招呼他们，反正安装发动机也得好几天，咱们不着急，先做好准备再说。”秦阳说道。 “447厂来人了？”祝老一愣：“是有什么矛盾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帮忙和稀泥。” “不用，人家是来帮助我们的，付厂长的为人是这个。”秦阳举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克里斯托弗尔准时来到了这里，看到众人都在擦拭那辆拖拉机底盘，没有碰发动机，他很是满意地走到发动机跟前，绕圈检查了一遍发动机的所有封条。 大家伙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扫英国人，当发现这家伙拿着一支特殊的手电筒照封条纸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阵惊讶，同时心中也是暗自侥幸，多亏了没用假的封条糊弄对方，这封条纸还有讲究，难道用了纸币的防伪手段？他们还真是够谨慎的！ “克里斯托弗尔先生，我们现在能安装了吗？”张宝忠走过去，向对方问道：“按照您的吩咐，在您来之前，我们没有任何人碰这台发动机。” “不错，你们做得很好，现在我们开始安装进发动机，先收拾发动机舱，焊接专门的支架，确定好尺寸，然后可以直接整体吊装。” 西方的坦克发动机早就是整体吊装的理念了，这样方便在战场更换发动机，不过国内也早就开始研究这种技术了，后来的122系列坦克，用的也是这种方式。 各种测量，改动，折腾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把发动机安装进去了。 “太好了，明天我们就可以正式展开测试了。”克里斯托弗尔说道：“如果不是你们的拖延，我们原本一天就能完成改造，等到测试的时候，你们一定会对这种发动机的技术惊讶万分的！” “克里斯托弗尔先生，我们这里的场地有限，到了明天，我们需要去专门的坦克部队训练场，才能测试出来这款拖拉机底盘的性能。”张宝忠说道：“您和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克里斯托弗尔说着，再次开始在发动机舱盖上贴起来了专用封条，然后上了一把锁，这样一来就更安全了：“我必须要全程监督。等到展示出来了我们这款发动机强悍的性能，你们应该就能放下所有顾虑，大量下订单了？” “是的，我们计划首批下一百台订单。”秦阳的声音传来：“我们国内对拖拉机发动机非常重视，期待着它的精彩表现。” “秦总，您终于来了，这几天您干什么去了？”克里斯托弗尔看着从远处走来的秦阳，对他这几天的缺席表示了不满。 “我？您真的想要知道吗？” 克里斯托弗尔点头。 “这几天一直在应付法国人，他们似乎知道了我们即将开始测试你们提供的拖拉机发动机，非常着急，他们要求我们再等几天，等到他们的发动机过来之后一起测试，这样才够公平。” “哼，他们的发动机太落后了，根本就不能满足你们的需要，我们先测试，等到我们完成了所有的测试项目，他们的发动机估计才会送到，到时候我们就来一场比试，取得对他们发动机的碾压一样的胜利！” “我们也对贵方的发动机充满期待，毕竟贵方是整个欧洲工业实力最强的国家。”秦阳说道：“我们在斯贝发动机、l7坦克炮项目等方面，都和贵方保持了良好的合作。现在，我们希望这种拖拉机发动机也能继续合作。” “是的，我们的工业实力是最强的。”克里斯托弗尔满脸的骄傲。 送走了克里斯托弗尔，回到了办公室，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秦总，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那明天就加油。放松些，不要那么紧张。” 1223，貌似只有这一个图 第261章 测试开始 首都郊区，燕山脚下，坦克部队驻地。 自从接触到了坦克工业，秦阳就经常来这里，时间久了，和这里的人也就熟了，所以当他的偏侉子开过来的时候，守卫在这里的哨兵直接就给他搬开了路障。 “秦总，请！” 如果是别人，一定得严格检查，但是秦总不同，从第一次坦克炮打靶，直接穿透了十块靶标之后，秦总的大名在他们的部队里就传开了，更何况今天部队也得配合201所的新型底盘，秦总过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偏侉子轰鸣着开进靶场，在那辆造型怪异的地盘旁边停了下来，此时已经有一群人围在了那里，做着测试前的准备工作。 克里斯托弗尔站在那里，两手交叉在胸前，一脸鄙视：“你们的测量手段也太落后了？就拿加速测试来说，你们居然都没有专业的传感器，居然用这种手段？” 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插着的几排杆子，每排两个，就像是路灯一样，中间留下坦克通行的道路。 第一排杆子，是测量的，坦克从那里启动，越过杆子的时候，挡住了光电门，计时开始。 到前方的某排杆子处，再次挡住光电门，这样就能计算时间了，然后根据杆子之间的距离来算平均速度，至于瞬时速度嘛，则是用附近两排杆子之间的平均速度来充当的。 这简直就是大学教学实验里面的气垫导轨装置，也太落后了！ “落后？这可是我们最先进的测量手段，在以前，我们都是用秒表的。”秦阳说道：“别看我们这种土法上马，精度还是能保证的，我们现在开始吗？” 要是用秒表，还得叠加人反应的误差，这个是不可控的，克里斯托弗尔原本想要炫耀一下己方的激光测速装置，想想还是算了：“好，如果准备得没问题了，那就开始。” “等等！”就在这个时候，秦阳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行，我们只测量底盘的话，太不真实了，我们这种拖拉机在需要的时候，还是得负重的，老蒋，你们这里有沙袋没有？给我们这辆拖拉机底盘装点沙袋！” 蒋振国一直都在旁边陪同，听到秦阳这样说，他皱起来了眉头：“沙袋？秦总，这都八十年代了，机械化战争都要过时了，咱们又是坦克部队，哪里来的沙袋？” “真是的，连沙袋都没有。”秦阳白了他一眼，然后想到了什么：“没有沙袋的话，那就放弹药箱，你别说弹药箱你们也没有。” “弹药箱倒是有，可是…” “可是什么？”秦阳问道：“咱们还能不还你们？就在你们这靶场里，咱们的坦克…拖拉机底盘也跑不了。” 克里斯托弗尔听着秦阳和蒋振国的交涉，有些疑惑地开口：“秦，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咱们就是改动一下，很快，很快。”秦阳说着，亲自指挥起来了：“你们几个，把弹药箱搬过来！对，教练弹！” 很快，弹药箱就被扛过来了。 这底盘妥妥的就是坦克底盘，中间有个大圆窟窿，那是炮塔座圈，不过正好用来放弹药箱子，看到众人的动作，克里斯托弗尔立刻就脸色难看起来了：“喂，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样做很危险！” “教练弹而已，有什么危险的？”秦阳白了他一眼：“你们不会是担心动力不足？” “当然不是，把那些弹药箱都搬下来！。”克里斯托弗尔说道：“秦总，如果你们想要增加负重，完全可以在上面安装个炮塔。但是其他的绝对不行！” “炮塔？我们这是拖拉机，安装炮塔干什么？好，那就听克里斯托弗尔先生的，把弹药箱都搬下来。”秦阳只能点头：“先进行空载测试，后期再加配重。” 铿锵有力的发动机声音响了起来，只听声音，就知道发动机的动力有多强劲。 “第一个测试项目，零到三十二千米每小时的加速能力。” 坦克隆隆隆地开动了过去，稳稳地停在了，驾驶员轰了两脚油门，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咆哮着冲了出去。 快如猎豹！众人只感觉到眼前一晃，那辆坦克就已经开动了过去，蒋振国更是惊讶地喊了起来：“五秒，绝对不超过五秒的时间，我们的坦克需要十几秒的时间才够，这也太快了？” “用时462秒，末端速度三十四千米每小时！”很快测量数据就被汇报了过来，众人很是惊讶。 国内的坦克得十几秒，西方最快的豹-2坦克也得六七秒，但是现在，这辆拖拉机底盘也就二十来吨，在一千两百马力发动机的 驱动下，当然是快如闪电了。 其实，还是变速箱程序没有调教，它原本是驱动六七十吨坦克的，现在只驱动二十来吨的底盘，如果优化一下程序的话，成绩肯定会更好。 看着众人一脸震惊的表情，克里斯托弗尔也非常骄傲：“在我们先进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配合下，能发挥出来这种实力也很正常，我们的动力包是你们最合适的选择。现在，开始下一项！” “是，下一项，极速测试！” 测试项目在不断地进行，时间也在慢慢地过去，很快，太阳就升到了头顶。 “下一项，爬坡测试！” 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心中都开始紧张起来了，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成不成就看这一下子的了！ 大家伙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秦阳，而秦阳依旧很淡定地看向了克里斯托弗尔：“咱们测试了不断的时间了，这发动机是不是过热了？咱们要不要打开后面的盖子降降温？” “当然不用。”克里斯托弗尔说道：“我们的发动机可以在这种天气里长时间工作，也就是在沙漠地带可能会过热，在这里没可能，继续测试！争取今天把所有的测试项目都进行完，明天我们整理数据，后天贵方就能向上级汇报了。赶紧把订单确定下来。” “可没有那么快，今天算是轻载，回去之后，我们得继续加配重，明天还得继续测试。”秦阳说道：“现在继续。” 继续测试！ 靶场处于燕山山脉脚下，坦克部队经常都会开着59坦克冲坡，不过，冲到一定程度就冲不动了，此时，就在遥远的山坡顶上，一个声音小声地说道：“注意，都做好准备，别紧张，这又不是上战场，有什么可怕的？” 林和平的眼睛里闪现着精光，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玩这么一出，阳子厉害啊。 第262章 发动机起火 和王芳成亲之后，林和平继续留在了厂里一段时间，就再也待不住了，他毕竟是军队上的人，心中牵挂着前线的战友，又怎么能一直留在这里打零工。 但是，等到他回部队一看，部队已经从前线上撤下来了，到了后方休整去了，这下他们部队就没什么事情干了，还不如在秦阳这里有意思，毕竟秦阳总能找到一些新鲜的事情来做。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前几天回来之后，秦阳就交给了他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在这里忙活了几天，都是为了这件事。 此时，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就差最后一步了。 林和平身边的几个人，都是在上级的协调下从坦克部队调过来给他帮忙的，现在，从他们这个方向看过去，可以看得很清楚：就在下面的一个土丘后面，藏着此次行动的关键！ 狸猫换太子，即将开始！ 由于视角问题，从远处秦阳等人站立的位置，根本就看不到土丘后面的东西，此时，看着那辆拖拉机底盘向山坡的方向开动，知道内幕的几个人有些紧张，秦阳依旧镇定自若地和克里斯托弗尔交谈。 “你们的拖拉机发动机配套的变速箱使用了液力变矩器，这东西具备扭矩放大作用，所以，爬坡会更加有劲？” “那是当然，用我们的发动机驱动那辆底盘，可以一直爬到山顶，你们的坦克估计只能爬到半山腰。”他用手挡着阳光，去看那辆坦克，此时那辆坦克刚刚开动到了一个山丘的后方，暂时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距离太远了，已经无法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只能看到发动机冒出来的一股股的黑烟。 只有进入到电控发动机的时代，才会没有冒黑烟的现象，现在的坦克驾驶一个基本操作，就是上了车就油门到底开一路，不用担心坏发动机，油门就是用来踩的！ 所以，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坦克，开起来都是一路黑烟过去。 下一刻，那辆履带底盘又从土丘的后面钻了出来，继续迅猛地向山坡上开动。 只是时间上好像稍稍有些长，就像是在土坡后面突然减速一样，只不过克里斯托弗尔一直在和秦阳交谈，就没有注意这个微小的变化。 成 功了吗？ 祝老没有来，在201所里等着随机应变，张宝忠跟着来了，此时他的目光里满是期待，当他看向秦阳的时候，秦阳依旧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和克里斯托弗尔交流着。 “这种变速箱的加工要求相当高？” “没错，你们的精密加工至少落后了二十年，所以仿制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还是进口我们的最合适。咦，那边怎么插着小红旗？” 克里斯托弗尔的目光望向了坦克开动过的山坡，那边的侧面有一个插着小红旗的地方。 “哦，那是我们最近几天在进行实弹打靶的时候，留下来的一枚未爆的哑弹。”蒋振国开口介绍：“原本打算今天排爆的，但是你们着急着来测试，所以我们就暂时放下了，现在要不要停下来？” 看着坦克从那个红旗附近一百米开外走过，克里斯托弗尔也没有当回事：“不用，只要留意场地就可以了。” “液力变矩器的变速箱的确不错，但是，它有一个先天性的缺陷。”秦阳继续回到话题，似乎也没有在意那个红旗。 “缺陷？怎么可能有缺陷？”克里斯托弗尔摇头，表示不相信。 “我们普通的变速箱是硬性连接的，在坡上停车的时候，我们不仅仅要拉手刹，还要把变速箱挂在档位上，上坡挂一档，下坡挂倒挡，这样可以防止溜车，但是，液力变矩器是软性连接的，所以没有办法在需要的时候利用档位来帮忙辅助刹车。” “秦总，您说的是汽车的操作，在坦克里，不需要这种操作。”克里斯托弗尔说道。 “这动力好像已经不足了啊！”就在此时，一个人皱着眉头开口：“坦克上坡越来越慢了。” 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驱动一辆二十多吨的履带底盘，居然还能肉眼可见的慢下来？这不科学啊，这种坡应该一口气冲上去才对！ 克里斯托夫也皱起来了眉头：“难道是驾驶员操作不当？如果这次上不去，那就换下来，我来开！”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看向爬坡中的坦克，不对劲啊，这黑烟怎么越来越大了？等等，那是什么？ 红色的火焰从发动机舱里冒了出来！ 这下他彻底傻眼了：“不好，发动机舱失火了！快，快让车子停下来灭火！该死的，这是柴油发动机，怎么可能着火？” 直接用明火去点燃柴油都点不着，需要把柴油倒在木头或者是破布之类的东西上，然后才能点着，和见火就着的汽油是完全不同的，柴油发动机的车辆非常安全，就算是意外交通事故撞车，也很难起火。 但是现在，发动机舱却着火了！ 驾驶员也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他停下来了车辆，然后从驾驶舱里跳到了山坡上，手里拎着一个车载的红色灭火器，非常勇敢地冲向着火的发动机的部位。 着火不要怕，只要及时扑灭就没事，越是发现的早，造成的影响就越小，电动车除外。 在秦阳等人的视野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一股白色的粉末涌向了发动机舱，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小。 众人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想要跑上去，但是太远了，跑过去也没用，基地里一辆消防车倒是鸣响了警笛，开始向那边冲过去了，但是，老解放底盘又怎么能开到那个地方！ 克里斯托夫松了一口气：“还好，火势能控制住，这肯定不是我们发动机的问题，一定是其他的东西被引燃了。” “发动机舱里着火，除了发动机还有什么？”秦阳对于克里斯托弗尔的甩锅行为表示了鄙视。 “柴油发动机是不会着火的！” “是不是涡轮增压器过热？” 这个推论让克里斯托弗尔没话说了，一路上坡，发动机会全功率运转，涡轮增压器也会一直工作，发动机排放的废气温度很高，把涡轮增压器烧红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附近有什么易燃物，倒是有可能起火。 难道真的是发动机舱设计问题，涡轮增压器烤到了什么东西？ 等到回来之后，检查一下就行了，反正火已经灭了，看上去损失不大。 “不好，溜车了！”就在此时，有人喊了起来。 拖拉机底盘后方发动机的火焰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黑烟，但是，那辆拖拉机底盘却开始溜车了！它从山坡上开始向后倒着走，驾驶员扔下灭火器，想要追，但是拖拉机底盘是越溜越快，哪里追得上！ 就在向后溜的过程中，一侧的履带压到了什么东西，于是这个底盘开始转变了方向，直勾勾地向小红旗的方向倒了过去。 “不好，要是压上了未爆的哑弹，后果不堪设想！” 第263章 爆炸 克里斯托弗尔彻底傻眼了，他睁大了惊恐的眼神，望着那辆向后越溜越快的履带底盘。 哦，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压到未爆的哑弹上，否则就全完了！ 山坡顶上，林和平最后看了一眼那辆倒退的坦克：“注意，现在倒数…” 那底盘还在继续向后溜，比刚刚上去的时候还要快，沿途的坡路被碾压，卷起来了一股股的灰尘，距离那红旗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卧倒，卧倒！”蒋振国大声地喊道。 实际上，任何的炮弹爆炸都是有杀伤半径的，以他们所在的位置，属于远离爆炸半径十几倍之外的，但是，各种意外事情是无法控制的，比如在爆炸中一枚极其细小的弹片可能会被加速到很高很高的速度，甚至会超过子弹的速度，就看碰上哪个倒霉蛋了。 克里斯托弗尔还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不，不，怎么会这么凑巧，不…” “危险，卧倒！”秦阳一边喊着，一边把克里斯托弗尔扑倒在了地上，用自己的身体压在了他的上面，然后不知道从哪里顺过来一个头盔，直接扣在了克里斯托弗尔的脑袋上。 克里斯托弗尔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他的视野全部都被头盔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轰！ 爆炸声响起，地面在震动，克里斯托弗尔一把推开了秦阳：“该死的，让开！” 秦阳很是大度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个老外不知好歹，自己是在用生命保护他，不过，考虑到他此时的心情，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克里斯托弗尔的目光望向了那红旗所在的位置，黑烟依旧在升腾，火焰还在燃烧，他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片恍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快，快，快去抢救！”蒋振国大声地喊道。 早就准备好的战士们冲了上去，手里拎着灭火器，脸盆，什么都弄不到的，就直接捧着沙土，勇敢地冲了过去。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克里斯托弗尔看着众人从他身边跑过，就仿佛是虚幻的电影镜头一般，他突然发疯一样，跟着众人跑过去，甚至跑到了最前面，一直跑到了现场，然后停了下来。 他看着爆炸中心的大坑，看着外面散乱的各种零件，心乱如麻。他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个零件，那是被炸得粉碎的铝合金部件，已经看不出来是哪个部位上的。 “唉，这次完蛋了。”一个沮丧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克里斯托弗尔抬起头来，看到了秦阳，然后突然站了起来，目光阴沉：“秦总，这次突然发生意外，你们要负全部责任！” “喂，老兄，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你这样说是不负责任的。”秦阳说道：“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是发动机起火，你作为帕金斯公司的技术工程师，全程指挥了发动机舱的改造，现在发动机起火，主要责任是你的？” “不，发动机起火不是主要原因，火已经灭了，关键问题是你们提供的场地，这里居然有一枚未爆的炮弹！那炮弹已经把我们的拖拉机给炸了个稀巴烂！这是你们的原因！责任都是你们的！”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秦阳的脸色也阴沉起来了：“是你一直催促要抓紧时间测试的，按照我们的计划，是等着法国的发动机来了，再一起测试，到了那个时候，靶场也给我们清理出来了，又怎么会有哑弹！对了，当初也是你发现的那枚哑弹，当时你怎么不听取老蒋的建议，暂停测试？你难道不知道危险吗？” 对啊，自己当时为何不要求停下来？ 自己想要炫耀己方发动机的先进，自己想要赶进度，在法国人的发动机送过来之前就敲定这件事，自己…怎么犯了这种错误啊！ “而且，我们的靶场出现这种意外，也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关键还是你们的动力系统问题，你们的发动机起火了，灭火就可以了，但是，你们的传动系统不给力，在驾驶员停下来救火之后，你们的传动系统无法锁死车辆，导致车辆溜坡！”秦阳说道：“我就说了自动变速器有这种弊端，没想到居然就应验了，唉，还是手动挡可靠！” 责任是谁的？ 责任全在克里斯托弗尔，全在帕金斯公司！ 发动机安装有问题，导致涡轮增压器过热引燃了其他物体，变速箱有缺陷，坡路无法锁死！ “刚刚我明明提醒了，要不要等着发动机散热之后再进行接下来的项目，你还不听！而且，你还把发动机舱盖给锁了，如果舱盖没锁的话，咱们灭火会更方便。”秦阳说道：“现在，底盘炸了，我们损失巨大啊！” 克里斯托弗尔的脸色无比惨白，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帝啊，接着该怎么办？” 帕金斯公司很看重这次合作项目，期待着出口几百台发动机，大赚一笔的，毕竟德国的tu396发动机正在源源不断地送到东方来赚钱，看着他们的订单，帕金斯公司眼馋得很，所以就把样机给送过来，让东方人测试了。 谁能想到，起火，刹不住，炸了！这合同铁定要黄啊！ “接着怎么办？你们最多就是再送一台发动机过来给我们测试，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这是恶性事故啊，有人要倒霉了，丢官，甚至是判刑，你们的麻烦算什么，我们的麻烦才大呢！克里斯托弗尔，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能谨慎一些？你知道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秦阳也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我这个方北公司老总怕是要受到这件事的牵连了，搞不好会进去蹲几年啊！” “有这么严重？” “那是当然，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戴罪立功，赶紧促成和法国的合作。” “不，不！”克里斯托弗尔摇头：“秦，你要相信我们，我们的发动机才是最合适的！我可以协调，再送一台样机过来！这次我们不用赶进度，一定要把安全工作做好！” 第264章 你小子把祝老给带坏了！ 张宝忠的心中无比的惊讶，这就成了？他绝对没有想到，秦阳的这个歪点子居然成了！当初在听到这个方案的时候，张宝忠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现在，他对秦阳是满满的佩服。 克里斯托弗尔在万般沮丧之中离开了坦克部队基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公司汇报，但是，如果不想让法国人得逞的话，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送一台坦克发动机过来。 太阳落山，现场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秦阳也拍拍两手，大功告成，该回去了！ 但是，就在蒙蒙的夜色之中，一辆红旗轿车开动了过来，穿过检查哨，一直停在了炸出来的大坑旁边。 正打算打道回府的秦阳抬起头来，看着这辆车，首先下来的是祝老，接着下来的则是满脸黑线的…宋秘书！ 秦阳没有想到，居然连宋秘书都被惊动了，他还以为最多就是方领导过来看看呢，宋秘书来了，这是老领导也知道了？ “秦阳，你小子把老祝都给带坏了，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向上面汇报，这要是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吗？”宋秘书看到秦阳之后，立刻就开口斥责了。 “宋秘书，如果上级要处罚，就处罚我好了。”祝老说道：“主意是秦总出的，不过是我拍板的，部队这边也是我去找部队领导打好的招呼，还有，也是我提前隐瞒下来的。” “唉，还不是因为咱们国家穷，三代坦克的研发经费少，如果经费充裕，咱们直接采购几百台帕金斯发动机，自然就有机会拆开研究了，还用得着这么折腾吗？”秦阳才不在乎呢，他知道宋秘书就是随口说说，如果要是真生气，那他就不会来了，直接派人把秦阳给抓回去就够了。 秦阳是大功臣啊，为国家节省了钱，现在还落埋怨，他表示不服气。 “秦总，你怎么说呢？咱们赶紧给领导认个错。”祝老听到秦阳这话，顿时一惊，赶紧说道。 宋秘书摆摆手：“算了，这小子就算是嘴上认错，心里也不承认，你给我说说，你们究竟是怎么捣鼓的？” 虽然在车上听了祝老简单介绍，但是没有实地考察，还是没有直观的感觉。 “这狸猫换太子的前提，就是咱们有一辆同型号的1223坦克。”秦阳说道：“虽然坦克的上半截和1224不同，但是下面都一样，都是六对负重轮，拆掉了炮塔和发动机之后，几乎一样，外人绝对看不出来。” “就算是有两个相同的底盘，你们也没有相同型号的发动机啊，用咱们自己的发动机来凑数，能一样吗？” “当然不是，咱们的发动机也是很贵的，要是炸了，那多浪费，浪费就是犯罪啊。”秦阳说道：“咱们这条爬坡的山路又这么陡，自己的坦克发动机肯定跑不了那么快，很容易被看出问题来的。” “对啊，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咱们在山顶那边，弄了个卷扬机，用钢索拖着底盘，保证让他们看不出来。我带您看看就明白了。” 哪怕就算是一台l发动机，秦阳也舍不得浪费，直接就没有装发动机，里面只有一堆报废的发动机零件而已，尺寸都是按照英国人的发动机尺寸修改过的。 除了帕金斯发动机，还有什么发动机能带着坦克迅猛地冲坡？只有用外力来解决了！ “没发动机？那连个烟都没冒，人家能看不出来？” “当然是用发烟罐了。”秦阳说道：“咱们经过调试，演习用的发烟罐发出来的和柴油机爬坡时候一样，远远的肯定看不清楚。” 发烟罐早就有了，二战时期就在用这种东西来进行要地防空，让空中的发动机看不到地上的情况从而无法轰炸，部队进行演习的时候，为了模拟实战，也会利用这东西，但是装在坦克底盘上冒充发动机产生的黑烟，绝对是第一次。 “好啊，全世界估计也只有你小子能想出这种馊主意来！”宋秘书说道。 “谢谢宋秘书夸奖。”秦阳居然把这个当做夸奖，宋秘书也是无语了。 整个过程说起来也很简单，冲坡的时候路过一个土丘，这边观摩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土丘后面还藏了一辆一模一样的底盘，这辆李鬼在牵引绳的作用下继续向山坡爬去，同时用发烟罐制造黑烟，驾驶员在牵引的过程中通过左右履带刹车来调整路线，让坦克来到提前确定好的位置，只要溜车，就会撞到红旗所在的位置。 火焰也是提前准备好的，等到了确定的位置就着火，驾驶员急匆匆地下来灭火，有牵引绳拉着，就算是不刹车也没事，然后牵引绳松开，坦克就在所有人的眼前倒着下来了，到了那个红旗的位置，轰的一声，大功告成！ 在克里斯托弗尔的视角里，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坦克爬坡然后失火，再倒车下来的，丝毫不怀疑底盘被动过手脚，除了帕金斯发动机，还有什么发动机能带着底盘冲坡，动力如此充沛？ 至于爆炸，当然是在发动机舱里提前准备好的炸药，否则又怎么能把底盘炸个稀巴烂，尤其是发动机舱彻底成了碎块？但是毕竟有误差，底盘不可能精确地压到红旗所在的位置，所以最后的时候，秦阳亲自动手把克里斯托弗尔给弄趴下，还用头盔罩着他的脑袋，省得他看出问题。 责任都是英国人的，克里斯托弗尔给发动机舱上锁，上坡之前没有让发动机散热，发动机舱内设计有问题，涡轮增压器过热烤燃了某种东西，液力变矩器没有锁止功能等等，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克里斯托弗尔，是他的失误！ 计划周密，准备充分，行动大胆，结局也很完美，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和上级汇报？这成功了还好，要是失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里发生的爆炸是瞒不住的，毕竟这是首都的西大门啊！事情惊动了宋秘书，宋秘书亲自调查，叫上了祝老，来现场看看。 现在，宋秘书听完了整个过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实，这个结局也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猜美国人已经开始给英国人施加压力，让他们放弃输出先进的柴油机给我们了。我们的柴油机炸了，也省得他们为难了。”秦阳说道。 “好，如果真的是这个结局，我就不追究了，否则的话…”宋秘书咬牙切齿，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把老实憨厚的祝老都给带坏了！ “报告，英国方面正式通知我们，退出在拖拉机动力方面的合作！”就在此时，一个人紧张地跑来报告。 前面忘记上图了，增压器真的能烧红 第265章 如此收尾 克里斯托弗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座悬挂米字旗的建筑物里的。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住在这里，每天奔波，都是神清气爽，出门的时候皮鞋都擦得贼亮。 但是今天，他就和斗败的公鸡一样，低着头，弯着腰，一步步地向回走。 这件事怎么交代？ 他是半点主意都没有，原本以为这次出差会很容易，多赚一份出差补助，还能在东方人的头上耍威风，谁能想到居然搞出来了这种事！ “克里斯托弗尔，你终于回来了，请你立刻去迈克尔阁下的办公室，有客人在等着你呢。”守在门口的哨兵看到他了之后，立刻向他说道。 有人在等着自己？看来都是为了这次意外事件来的，自己该怎么说？要是自己的责任，那公司还不得开除他，还得扣他的薪水。 把责任全部推到东方人身上！没错，就是这样，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傻，直接就认了呢？当时一定是懵了！ 克里斯托弗尔带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迈克尔的办公室门，看到了里面坐着的几个人，他都不认识。 “克里斯托弗尔，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迈克尔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杰克，从白房子过来的，特意为了最近的拖拉机发动机事情的。” 白房子过来的？克里斯托弗尔更是愣住了，这怎么还惊动了美国人？ “克里斯托弗尔先生，我们经过调查，你们最近推销的拖拉机发动机有可能用于军事目的，这个项目必须要立刻终止，现在测试的发动机也请立刻要回来。”杰克单刀直入：“你们可以做拖拉机发动机的生意，但是功率不能超过八百马力，拖拉机用不了那么大的发动机！” 终止项目，要回发动机？ 此时克里斯托弗尔还有些愣，这些人居然不是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的？不过想想也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连锁反应，这些人估计还没有听说这件事呢。 “终止项目不是大问题，关键的是要回发动机来，不能让东方人接触我们最先进的发动机。”迈克尔向克里斯托弗尔说道：“你一直在负责这件事，应该有办法？” 他们头疼的是这个：怎么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把发动机给要回去。 “克里斯托弗尔，你说话啊！”看到他不说话，在场的人都有些着急。 “发动机要不回来了。” “什么？这绝对不行，不能让先进的拖拉机发动机技术流入东方！”杰克着急了。 “放心，他们学不到先进的技术的。” “为什么？”大家伙都很糊涂，再看看现在克里斯托弗尔的表情，怎么有些恍惚啊？ “克里斯托弗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测试遭遇了意外，整个改装的拖拉机底盘都炸了，发动机成了碎片。”克里斯托弗尔说道。 “炸了？怎么可能？这该不会是东方人的阴谋？” “阴谋？就在我的眼前炸的，这是一场悲剧…”克里斯托弗尔百感交集，这噩梦一样的经历，居然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红旗轿车开动在返回的道路上，林和平骑着秦阳的偏侉子在后面跟着，秦阳舒舒服服地坐在了轿车里。 “你小子厉害啊，这下事情就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你怎么知道美国人来横插一脚？”宋秘书工作繁忙，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调查，但是，又想要多了解一些情况，干脆就把秦阳给叫到了车上。 “如果我说我是猜的，您相信吗？”秦阳说道。 这还真是他猜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英国人想要做生意，想要卖几百台发动机赚钱，但是美国人肯定不同意，所以肯定会施压，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秦阳并不知道，现在时间赶得这么凑巧，只能说是运气够好了。 穿越这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发生了，运气还能差吗？ “不信。”宋秘书摇头。 “好，我坦白，我有人体特异功能，我能操控大洋彼岸白房子的人的思想。” 坐在前面副驾驶上的祝老脸色一变：“秦总，您在乱说什么？您知道是跟谁在说话吗？” “当然知道，但是，我都说是运气好了，他也不信啊。” “好，这件事不谈了，这件事必须要保密，有了帕金斯发动机的样机，我们坦克发动机的研发会更容易？”宋秘书说道。 “嗯，应该能让我们的研发缩短一两年的时间，那台发动机毕竟是成熟的1200马力坦克发动机，还有配套的液力变速箱。”祝老说道：“增压器、高压油泵等等对我们的作用最大，都是我们最急需的，但是，仿制也不会一帆风顺，毕竟我们的材料和加工工艺都有差距。” 自己闭门造车，和能参观别人成熟的产品，研发效率当然是不一样的。哪怕这次冒了一定的风险，也是值得的，如果不是秦阳的这个计策，那己方妥妥的和帕金斯发动机无缘了。 “这件事就这样，下不为例。”宋秘书再次说道，虽然被蒙在鼓里让他们很恼火，但是这件事上报的话，上级肯定不同意啊！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宋秘书，这件事还没完啊。”秦阳开口了。 “没完？” “对啊，他们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他们耽误了我们拖拉机的研发进展，我们得去找他们抗议去！”秦阳说道：“我们为了这刚项目，已经坏了一辆拖拉机底盘，这件事，他们得给我们个交代，否则以后还合不合作了？” 这是得理不饶人啊！祝老很是感慨。 不过，仔细再一想，也的确得这样，如果要是英国人说项目终止了，己方就默不作声，难免会让对方怀疑啊！莫不是得了什么好处？否则怎么会低头认了？不科学，一定有问题！ 现在，就得上去闹一闹，哪怕拿不到任何赔偿，也得表现出来愤怒，表现出来不甘，表现出来无能。 “好，那你明天去找英国人抗议，注意，差不多就够了，别把声势闹得太大，到时候不好收场！”宋秘书说道。 第266章 盎格鲁－撒克逊人没信誉，我们不是朋友了！ 这个晚上，克里斯托弗尔没有睡好，自从来到了东方，他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每天都过得很爽，晚上回来则是呼呼大睡。 但是今天，他却是一夜无眠，只要闭上眼，就能听到耳边传来爆炸的声音，就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眼前似乎就能出现炸得满地的零件。 这简直就是他的心魔啊，他已经订好了飞机票，要尽快离开这里。再也不想来到东方了，这里给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回忆。 还有一些人没有睡。 “克里斯托弗尔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里会不会有东方人的阴谋？”杰克的目光阴沉，向一旁的迈克尔问道。 “这件事的确有些凑巧，但是，如果要说是东方人的阴谋，我觉得他们不一定有这么大的胆量，为了偷我们一台坦克发动机，不惜制造了一次爆炸事件，连同他们的底盘也炸坏了。”迈克尔说道：“克里斯托弗尔也说得很清楚，全程都在他的监督之下，那辆坦克绝对不可能再换上其他的发动机的。” “是啊，他们如果是把那台发动机藏起来了，也没有其他的发动机能带动坦克上坡，不过…”杰克眼珠子转了转，继续说道：“我们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东方人，我们得看他们的反应，明天，如果东方人对我们这次退出竞标的事情无动于衷，默认了我们的行动，就说明有问题，如果他们反应强烈，倒是可以判断东方人没有做手脚。” “没错，杰克先生，您的这个计划很不错。”迈克尔点头。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悬挂米字旗的院落栅栏外面，就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他们脸上的表情带着愤怒，他们甚至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但是，他们非常有礼貌，在得到了里面的人还没有上班的消息的时候，他们就静静地在外面等待。 就这样，一直到了早晨八点钟，他们才终于走了进去，因为愤怒，他们的每一步都走得很重，踩得地面咣咣直响。 迈克尔和杰克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外面走廊里的脚步声，对视一笑，看来不用担心，东方人肯定是没做手脚，是自己多虑了。 “咦，秦总，您怎么来了？这是有什么事吗？”迈克尔站起来，迎了上去，明知故问。 “哼，你们真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秦阳说道：“当初在和你们谈合作的时候，你们口口声声说能顶住外界的压力，现在呢？我们还没有嫌弃你们的变速器有缺陷，发动机容易着火呢，你们居然先要终止合同？” 迈克尔有些尴尬地看了杰克一眼，这个美国人没有走，要留下来亲自看看东方人的反应，现在让他听到这些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秦总，这只是一个误会。”杰克站了起来：“没有人会给英国人压力，只是他们突然意识到这种发动机的产能不足，恐怕没有能力给你们批量提供，为了不影响你们的拖拉机的发展，他们只能出此下策。” “你是谁？” “我是你们的朋友啊。”杰克说道：“如果你们要七八百马力的发动机的话，我们那里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再高的马力，就无法提供了。” “哼，七八百马力够干什么，根本无法驱动我们计划中的大型拖拉机。”秦阳说道：“我们必须要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你们英国人不卖，我们就去找别人，总有人会卖给我们的。” “我敢保证，没有人会卖给你们的。”杰克说道：“这是严重违反巴统协议的，哪怕就算是法国人，也不会公然违反这个协议，不过，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七八百马力的发动机吗？就算是改进你们现有的59坦克，也是不错的。” “哼，这算是什么？对我们的施舍吗？我们不需要，你们这种行为会导致信誉丧失，以后我们再也不和你们合作了！”秦阳依旧很是生气，开始放狠话了。 “除非你们向我们赔偿损失，我们才可能原谅你们，继续合作下去。”秦阳继续说道。对方肯定是不会赔偿的，但是这个姿态必须要做出来，万一讹对方一笔钱呢？不管多少都不嫌少啊。 赔偿？迈克尔眯起了眼睛，什么赔偿，您在开玩笑？他刚刚想要讽刺几句，杰克却开口了。 “秦总，您不仅仅是方北公司的总经理，还是首都农具厂的厂长，您是个干大事的，你们厂肯定不仅仅局限于造一些枪，你们想不想用我们的技术来改造59坦克，让这款坦克具备更强的作战能力？”杰克继续问道。 秦阳站住了，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难道己方给衣朗生产改型坦克，被他们给发现了？ 不可能，己方做得很保密，不可能现在就被外人知道的。那个617厂销售科的家伙只是在内部泄密，就被判了好几年，要是泄密给外国人，妥妥的得枪毙啊。 如果不是泄密的话，那对方难道也是为了利益而来的？ “你们的技术？” “没错，贵方在坦克发动机上一直都处于弱势，59坦克还在用老掉牙的t-34坦克的发动机，早就落伍了，我们国内有很多先进的发动机，比如底特律公司的750马力8v-92ta型柴油发动机，再配合上通用汽车公司的xtg-411全自动传动装置，哪怕将坦克的重量放大到四十吨，也能跑出六十公里每小时的最大速度来。” 秦阳顿时就是一怔，这家伙是美国人？自己还以为是英国人呢！现在，这家伙也太不知道伪装了？居然直接就开始抢英国人的生意了？ 不过，他说的这些倒是真有可能实现，如果这样改动，就是历史上那个大名鼎鼎的美洲虎项目啊！如果不是项目进行得时间太长，到了89年被迫终止，说不定还真的能搞出来呢。 “秦总，您有兴趣吗？” “你是美国人？底特律来的？” 杰克点点头。 “你和英国人不是一伙的？” 迈克尔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名火来，杰克这是要踩着己方和东方人做生意？搅黄了己方的项目，他们再来伸手和东方人合作？这也有些过分了？ 杰克继续点头。 “好，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非常好！如果你们提供样机让我们测试的话，那我们可以做朋友。”秦阳说道：“至于英国人，还是算了！哼，盎格鲁-撒克逊人没信誉，我们再也不和他们做朋友了！” 第267章 美洲虎坦克 这次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他们来这里就是要找英国人抗议，表示自己的愤怒，现在已经做到了，虽然没有要到赔偿，但是，背后的美国人居然跳了出来，抢过来了生意，正好借此机会，挑拨一下双方的矛盾。就算是没有用，但是能恶心了英国人一把，也算是值了。 当小弟就是这样的，英国人的军火生意经常被美国人截胡，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他们的技术太差，没法和美国的相比。日不落帝国早就衰落了，只能算是帝国的夕阳了。 杰克原本没做生意的打算，他只是想要让东方人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试图从西方获得先进的坦克柴油机，这不可能，我们只能出售二三流的技术给你们。 为了推销二三流的装备，他顺口提出来了国内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毕竟他是美国人，他对美国的东西很熟悉。 结果，对方居然动心了，那既然客户喜欢，杰克当然要推销一番了，这可不是抢英国人的生意！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和七八百马力的发动机是不同的！有生意干嘛不做？ 至于英国人会不会不满，他又怎么会在乎英国人的态度，他的背后是强大的美利坚！英国人试图用拖拉机发动机的名义出口先进的三代坦克柴油机，本来就做得不对，他们没有追究英国人的责任就不错了！ 美国人向来就是这么骄傲。 “这位先生，我们去外面找个地方谈？” “好。” 看着杰克离开，迈克尔的脸上闪现出来一丝阴霾，此时的他很不爽。 方北公司总部。 “秦总，您回来了，咦，怎么还带来了客人？”聂小倩有些好奇地看着外面进来的人。 秦阳最近做的事情很隐秘，连聂小倩都没有告诉，他并不想让聂小倩担心，也不想让聂小倩动用关系，毕竟，他可不想吃软饭。 “是的，这位的底特律过来的客人，杰克先生，他来和我们谈一谈有关59坦克改型出口的项目。” “杰克先生请。”聂小倩用熟练的英语招呼客人，心中还在狐疑，59坦克改型出口？和衣朗的是一个项目吗？他们不是敌对的关系吗？不过，阳哥很厉害，利用美国技术改进坦克，然后卖给衣朗，也是有可能的。 “杰克先生，我们来具体谈一下，贵方提供给我们发动机和传动装置，质量是稳定可靠的？” “那是当然！” “那么，如果我们来改装的话，它的市场在哪里？” “你们国内有大量的59坦克，这些坦克都需要升级，才能更好地满足需要，你们引进了英国的l7坦克炮技术，只是改动了火力而已，防护和机动性都没有提升。现在，用我们这款750马力的柴油机来改进，可以拥有更强的动力，不仅仅可以让机动性更强，还可以增加更多的装甲防护，配合上自动变速箱，更是能提升档次，除了你们国内自用之外，还能推向国际市场。” 说起这些来，杰克也是滔滔不绝。 秦阳的心中清楚，他们一方面打压己方，不让己方研发先进的三代坦克，一方面又给己方提供一些看似先进的技术，让己方的坦克性能不至于太落后。这手段玩得也够溜的了。 “我只是觉得，你们一味要求在这里改装，有些太天真了，你们完全可以交给我们改装，在我们国内能改装得更合适，这款坦克定义为我们双方联合研制是最合适的，至于名字，叫美洲虎如何？” 秦阳的心中带着惊讶，这家伙难道就是美洲虎坦克的倡议者？整个项目和那个历史上的美洲虎很类似啊。 “秦总，您觉得怎么样？”看到秦阳不回答，杰克继续问道。 “杰克先生，我不能立刻答应您，请把专业的资料尽快交给我们，我们得开会协商讨论，还得和上级汇报一下，不过，我个人对这个项目是非常满意的，但是，研发必须要在我们这里，我们还希望通过这次研发，能掌握更多的技术。” 事情终于暂时商议好了，杰克心满意足地离开，聂小倩这才有机会和秦阳商量。 “要和美国人联合研发？这个靠谱吗？” “当然不靠谱。”秦阳说道：“就算是我们现在合作密切，以后也随时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分开，美国人是不会把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交给我们的，我们始终会受制于人。” 秦阳是很清楚的。 “那你还和美国人一起合作？” “这毕竟是个机会啊！”秦阳说道：“反正投入也不多，我们还能接触到西方先进的技术，开阔眼界。” 真不知道美国佬是怎么想的，不让己方获得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技术，但是却可以给己方提供七八百马力的发动机，就拿他们提供的这款750马力发动机来说，这发动机就是八缸的，己方要是把技术给掌握了，改造成十二缸的，再稍稍提升一下，不照样能获得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吗？ tu发动机有了，帕金斯发动机有了，再弄一款8v-92ta型发动机，这么多发动机摆在眼前，难道还不能捣鼓出来一款成熟的吗？ 秦阳有这个信心。 听到了秦阳的话，聂小倩点头：“没错，你说得对。” “而且，我也有私心，我们960厂目前承担的就是改造坦克的任务，和美国人的合作中，广泛学习，吸取更多的经验，以后也能承接改造59坦克的生产任务，为我们厂多拓展一条门路嘛。” 960厂不仅仅要造枪，还要造炮，还要改造坦克，他们厂的规模会越来越大！ “这样的话，会不会让美国人发现你们给衣朗改造的那批坦克？” “当然不会，我们工厂已经不堪重负了，如果和美国人合作，研制美洲虎坦克，我们希望向上级申请一块地，继续盖厂房。”秦阳说道。 960厂的发展太快了，现在他们的厂区就已经全占满了，所以，他还得要地，要更多的地！而且，这次他还理直气壮，这可是和美国人一起合作的美洲虎坦克！ 美洲虎 第268章 下个试炮，周五才告诉我？ 960厂，厂务会。 “阳子，咱们厂的发展就全靠你了，反正现在咱们也在给衣朗改造坦克，厂子的地盘还真是不够大，是该建设个新的厂区了，以后617厂生产的69坦克，直接送到咱们的新厂区去改装，省得现在挤得慌。”听完了秦阳的介绍之后，秦保国直接就拍板了。 这个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是得敢干，既然他们有了项目，那就得扩大规模！ “不过，建设需要时间啊，按照咱们的计划，今年最多就是将现有的项目都建设起来，想要搞一个新的厂区，咱们恐怕得等明年了，和美国人的合作项目，恐怕等不起啊。”周永飞说道。 饭要一口口的吃，活儿要一点点地干，一口吃不成胖子啊！ “是啊，这还真是个问题，咱们手头目前没这么大的力量。”秦保国说完，想到了什么：“对了，阳子，你说咱们老厂区能不能用上？” 位于大山之中的老厂区，现在已经荒废下来了，没什么用处，但是建筑还在，而且那里还比较僻静，是个搞研究的好地方。 秦阳点头：“如果上级领导不给咱们协调，也只能去那里了，毕竟咱们这里是和美国的一个合作项目，如果真的钻到山沟里，咱们不觉得丢人，就看上级怎么想了。” 秦阳是有后路的，就算是以后搞军工不赚钱了，至少还有地啊！把厂子推平了盖楼房，也能卖很多钱。当然了，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他秦阳是什么人？就算是不能呼风唤雨，带着厂子发展壮大还是没问题的。要发展，就得有地盘，趁着国家还没有搞商品房，能圈多少地就圈多少地，管他是几环，至少这里是首都啊。 听到秦阳的话，众人都笑了起来，这个秦阳不仅仅技术精湛，在维护厂子利益方面，也是很厉害的，只是不知道领导看到了这个报告，会不会恶心到吐。但是，要地给地，要人给人，要建材给建材，要贷款给贷款是一定的了，肯定会全面配合的。 这种鬼点子，也只有秦阳敢想。 “好，那就按照阳子说的。”秦保国点头：“接下来一段时间，咱们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这个美洲虎项目上，它是咱们厂全面发展的一个重要型号，咱们一定要重视起来。” 秦阳赶紧摇头：“别，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项目，平常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咱们还是自己原本的项目更重要。” 在这个年代，国内的技术还比较落后，所以，很多工厂都期待着能引进西方的先进技术，至于联合研发？那绝对是厂子的头等大事，级别最高！哪怕外国人要他们贡献菊花，也得洗干净了pp等着。 只有秦阳不会在乎，和外国人合作很高大上？被坑了才会知道，不是每个外国人都是白的，人家不会无私帮助，人家看上的要么是钱，要么是市场，要么就是纯粹的想要忽悠人。 “是啊，咱们自己的项目也很重要，上级的文件已经下来了，下个星期，就要进行坦克炮的第一次对比测试了。”刘勇说道。 “啥？下个星期，这么快？”秦阳睁大了眼睛，这不科学啊！这可是最重要的坦克炮项目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测试了？ 这样对己方有好处，毕竟己方早就有了充分的准备，但是447厂呢？他们现在造出第一根炮管来没有？ “现在，国产三代坦克只有坦克炮的数据还没有确定下来，陆军那边也很着急，所以强烈要求的，447厂那边答应了下周测试，不过提了一个条件。” “啥条件？” “在他们厂试验。”刘勇继续说道。 447厂是造炮的，所以也有专业的试验场，只不过，一般来说，火炮的对比实验还是需要在国家靶场进行，这样才算是公平。 果然，听到了刘勇的话，立刻就有人不满了。 “凭什么？咱们还想要求在咱们960厂试射呢，这样也方便首都的领导来观摩。” “就是啊，他们想占据主场优势，压咱们一头，咱们可不惯他们这个毛病！” “没事，在哪里试射都一样，我猜是他们447厂才造好了样炮，还不方便移动，咱们就无所谓了，咱们服从上级的安排。”秦阳表现得很大度。 如果是牵引火炮，造好了可以直接拖走，去国家靶场也是妥妥的，但是坦克炮就不方便了，447厂那边的120毫米滑膛炮肯定是没有合适的炮架子，只能固定在他们的靶场里，等着实验。 “他们不好移动，咱们的就好移动吗？”大家伙依旧不满。 “咱们可以申请坦克底盘啊，咱们把坦克炮安装到底盘上，全状态展示。” 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447厂有主场优势又怕啥？咱们960厂的技术是最先进的！447厂刚刚造好了样炮，咱们就已经是全状态的了！咱们的进度远远地超过447厂，上级没有理由不选咱们！ “不过，这坦克底盘恐怕不好找啊！”秦保国又发愁了。 它们厂里有现成的69坦克底盘，随时都能换，但是，69坦克的炮塔底圈不够大，根本就塞不进自动装弹机去啊！只有加上了自动装弹机，才能更完美地展示出来己方的研发成果！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扩大底圈就行的，配套的机构都得改，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没关系，我有办法，把我们的坦克炮送到201所去，咱们去那里找一辆合格的坦克底盘来改造！”秦阳说道：“有个天的功夫，就能改出来了，对了，今天星期几？” “星期五。” “啥？”秦阳一惊：“下周就要试炮了，你们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咱们倒是想要早点告诉你，但是也没有机会啊，你这几天压根就不在厂子里，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在201所吗？咱们还以为你从那边得到消息了呢。” “算了，赶紧动手，现在就把咱们的坦克炮和自动装弹机装车！” 第269章 炮架子 夕阳西下，首都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汹涌的自行车流，在这个年代，只有很少的道路区分机动车和非机动车，自行车大军们几乎占据了大半个马路的宽度。 一辆斯太尔卡车在车流之中，显得格外的高大，驾驶员也是小心翼翼，这车大了，视野盲区也就大，万一没看到一个人，咣的一声，麻烦就大了。 结果，原本一个小时走的路，现在整整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就连秦阳都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夜色已经黑下来之后，才远远地望见了路灯下的一个大院影影幢幢的样子，在大院的外面，还杵着一辆坦克。 槐树岭终于到了！ 如果只有秦阳一个人，当然可以和门房打个招呼直接进去，反正他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作为三代坦克总设计师的助手，他是有这个资格的，但是，这次毕竟是带着卡车过来的，他得按照正规流程，在门口办理手续。 还没等手续办完，灯光之中，一个人影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祝老，您慢点，小心摔倒。”秦阳赶紧迎了上去。 “听说你过来了，是为了美洲虎坦克的事吗？”祝老笑呵呵的问道。 “您已经知道了？”秦阳有些惊讶，早晨他带了几个人，去找英国人抗议，结果忽悠到了美国人杰克，上午在方北公司那边谈了合作，说起来了美洲虎项目，下午秦阳在960厂开会，布置项目，得知坦克炮要竞标，就赶紧过来了，这还不到一天的功夫，祝老居然就知道了！ “那是当然，小聂已经汇报上去了，你都不知道，得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祝老兴奋地说道：“上级领导对这个项目很满意，这代表着我们的坦克工业发展走出来了一条新的道路。这个项目对国内坦克技术的发展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好啊，也就是说，我们厂要额外批一块地，上级也同意了？”秦阳对这个最上心。 “是啊，要人给人，要地给地，要钱没有。”祝老说道：“秦总，你也真的是，这种好消息怎么不提前汇报上来？美国的发动机，还有液力传动系统，对咱们三代坦克的发展也有很大的启发啊。对了，你这车里又装的是什么？” “坦克炮。”秦阳说道：“这段时间忙帕金斯发动机的事情了，我都不知道坦克炮要竞标了，祝老，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我说？” “你们厂里没通知你吗？”祝老惊讶地问道：“还有，咱们的竞标文件已经放到你的办公桌上一份了啊！” 秦阳成了祝老的副手，当然也在201所有了他的一个办公桌，就在祝老桌子的旁边。但是，秦阳可不是习惯坐办公室的人，他更喜欢在现场，各种技术的东西，都在他的脑子里，不需要在办公室里计算，所以，他也不知道办公桌上的坦克炮竞标文件。 好，一切都是个误会，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知道了。 “祝老，你可把我给坑了。”秦阳说道：“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需要咱们201所的配合。” “你们960厂生产的坦克炮，需要我们配合什么？”祝老问道。 “我们需要一个炮架子。”秦阳说道。 “炮架子？你们自己不能焊接个炮架子吗？” “不，那样太寒酸。”秦阳说道：“我们需要1224炮架子。” 当听秦阳说起1224的时候，祝老的脸色一变：“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进来说。” 此时，手续也办好了，斯太尔的发动机轰鸣着，开进了大院，秦阳则是指挥着司机，直接前往三号库房。 槐树岭属于典型的外紧内松，里面几乎没什么警卫，但是这三号库房可不同，两名荷枪实弹的卫兵站在这里，禁止任何人靠近。 祝老是一脸苦笑，一边和秦阳走路，一边在聊天，这样更安全，不用担心有人偷听。 “秦总，你也应该知道，昨天才刚刚完成狸猫换太子的大事，那辆1224坦克暂时还需要保密，就连老张这几天都憋着不敢过来，等过了风头再说。” 理论上那辆换装了帕金斯发动机的拖拉机底盘已经消失了，不方便继续出现啊。 “是啊，所以咱们要将这辆坦克弄到草原去，到了那边，就没有人会关注了。”秦阳说道。 祝老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秦阳说的这个，倒是有些道理的，首都这里目前还真是是非之地，如果让这辆底盘离开了首都，倒是能消失在一些人的视线里。 “而且，这辆底盘出现在英国人面前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底盘而已，现在，我们要将它复原，把炮塔也安装上，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将它和那辆已经被炸成碎片的拖拉机底盘联系在一起了。”秦阳接着说道。 他选择1224坦克，当然是有多方面原因的，其中就包括时间原因，这辆从现场偷偷拖回来的底盘是没有安装炮塔的，这样正好方便己方改装，省去拆卸的功夫啊。 “你们的125毫米坦克炮能安装在它原本的炮塔里？”祝老很好奇。 “是的，座圈尺寸合适，只要改动一下内炮盾，扩大五毫米就行了，我们不仅仅能安装坦克炮，还能把自动装弹机塞进去，今晚连夜开始干的话，到星期日晚上应该能搞好，调一个军列连夜拖过去，可不能耽误了测试。下个星期，就能给上级领导展示我们的整体的优秀性能了。”秦阳说道：“祝老，您想想，上级不是想要看装备1200马力发动机和大口径坦克炮的先进坦克吗？提前让他们看看也不错啊！” 那辆坦克原本安装的是120毫米坦克炮，改成125毫米也没太大问题，尤其是座圈合适，能塞进自动装弹机去，秦阳在来的路上，脑子里就想好了改装方案了，绝对没问题！ 到了447厂，绝对会惊艳全场啊！看这些领导们还会不会多看120毫米炮一眼。在自己的地盘上耍威风不算什么，去别人的主场打脸才够有趣。 “这个我做不了主，得向上级请示。” “时间宝贵，您向上级请示的过程中，我们能不能先改着？我们先改炮塔。”秦阳说道：“如果您不同意，我们就只能改那辆t-72坦克底盘了。” 反正秦阳是要定了，只是t-72坦克底盘最近没见到，不知道被拆成什么样子了，要是连发动机也没了，到时候只能静态展示，不够爽啊。 第270章 闪亮登场 明媚的阳光照洒在草原上，经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季，这里再次恢复了生机和活力，皑皑的白雪早就消失，翠绿的野草冒出了头来，铺满了大地，大片大片白色的羊群点缀在绿地上，就仿佛是油墨画一样，非常漂亮。 447厂的靶场上，也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穿着绿军装的军人，穿着劳动布工作服的工人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圈，这个圆圈的中间，是一门最新打造出来的坦克炮。 由于还没有配套的坦克，也来不及改进，所以这门坦克炮直接装在了59式100毫米高炮的炮架上。 这种高炮是苏联kc－192式100毫米高射炮的仿制品，曾经是空军高空拦截的主要武器装备，但是随着导弹时代的来临，高射炮已经逐渐落伍了，这种高炮也没有了发挥的空间，厂里很容易能找到这种高炮底盘。 其实，也有其他的炮架子可以使用，但是一般的榴弹炮架都是两轮的，这种高炮是四轮的，支起支腿来之后，还方便水平射击，用来实验坦克炮非常合适。 庄树人站在炮架子上，唾沫星子飞溅。 “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最新研制的120毫米滑膛炮，为了和以前的区别，我们把它简称为新120滑，相比老120滑，它性能的提升是脱胎换骨的。”庄树人滔滔不绝：“大家先看长度，在我们447厂技术精湛的八级工的手下，终于将它的长度增加到了6240毫米，也就是52倍口径，这样能更有效地利用发射药的能量，提升炮弹的初速度。” 坦克，火力为王！国产坦克必须要有先进的坦克炮，在这个方面，他们447厂是最先进的！ “我们采用了电渣重熔钢，通过身管自紧工艺，让坦克炮的膛压大幅度增加到了600兆帕，为了提升炮管寿命，哪怕我们在使用中仅仅保持在540兆帕上，也能让炮弹具备10兆焦的动能，发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时候，初速度能达到1740米每秒左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些数据如果让外人听到，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此时，在场的人都是震惊的。 老120滑的膛压只有318兆帕，现在几乎提升了一倍！至于炮口动能，10兆焦是一个分界线，只有达到这个水平，才能说是三代坦克的坦克炮。至于炮弹飞出去的速度，也得超过一千五百米每秒才行，比如，这个时代最常见的德国的rh120坦克炮，发射d63穿甲弹的时候，也只有1600米每秒左右。 现在，眼前的这款坦克炮，在性能上已经不比西方的差了！ 当然了，这是建立在大药室的基础上的，庄树人说到做到，最后药室容量定在了161升上，这是一个很逆天的数字了，比西方常见的98升大了一半！甚至也比125毫米坦克炮使用的134升的药室容量也大！威力不够，那就多装药，就不信比不过960厂的坦克炮！ 而且炮管也长，毕竟德国的坦克炮只有44倍口径，眼前这门同等口径的坦克炮，已经达到了52倍口径的逆天数字。 “这么听起来，这门炮的性能很不错啊。” “没错，就是，这447厂果然是造炮的老厂，厚积薄发，搞出来的坦克炮，性能还是一绝啊。” 听到众人的夸奖，庄树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些天来，他在没日没夜地忙碌着，几个月没洗澡，浑身都臭了，现在，他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他很享受领导的肯定！ “对了，960厂竞标的坦克炮呢？怎么还没有到？” “听说他们的坦克炮进度很不错啊，早就做出来了，怎么轮到要测试，反而拖延了时间？” “该不会是闹情绪？” 听到众人的议论，黄老皱起来了眉头，看向了祝老：“老祝，秦工在搞什么鬼？” “最近秦工比较忙，所以周五晚上才知道了咱们坦克炮竞标这件事，这两天赶工做炮架子，昨天晚上装上军列运过来，看这样子，估计是晚了。” 比较忙，不知道要竞标坦克炮？还有什么比坦克炮的竞标更重要的？ 不知道内情的人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这秦工厉害啊，447厂这个专业造炮的全力以赴，他们960厂这个打酱油的居然吊儿郎当？既然秦工不重视，那干脆就别竞标了，直接选择这全新的120毫米滑膛炮算了。 在场的军人中，只有黄老是知道内幕的，毕竟燕山脚下那轰的一声巨响，把他都给吓了一大跳。 秦工顾不上坦克炮，也是为了坦克工业的发展，而且还是为了更重要的坦克心脏！ “黄老，咱们时间宝贵，既然秦工他们不来，咱们就先看447厂的坦克炮的性能。”一名军官说道。 “没错，咱们可没空等着他，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这不靠谱的人，怎么当的三代坦克总设计师的助手啊。” 听着这些人的话，黄老一股无名的火气蹿了上来：“闭嘴，小王，你在说什么？你是质疑上级的决定？” 小王脸色顿时一变，他可没有这个意思，现在被黄老一骂，他额头上的汗嗖嗖的就冒出来了。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轰隆隆的声音之中，那高压油泵特有的强劲有力的泵油声，是那么的独特，哒哒哒的不停，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一辆坦克正在狂飙过来。 距离太远，看不清具体轮廓，只能看到坦克开动带来的烟尘滚滚。 “这什么坦克？617厂新造的吗？速度真快啊！” “没错，速度肯定已经超过50公里每小时了！” “我猜在60公里每小时左右！” 庄树人也睁大了眼睛，用手挡着阳光，远远地望过去，他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原本他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但是现在，那辆坦克出现，把他们的风头都给抢过去了！ 祝老的脸上带着笑容，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迟到半个小时，靠这种方式来吸引领导的注意力，全国的军工系统里，也只有秦阳一个人敢这么干！ “好奇怪啊，那炮塔，有棱有角的，这是什么坦克？” “那炮管很粗啊，我感觉像是125毫米炮！” 苏联100毫米高炮，用的就是这个架子 第271章 这个炮架子不公平！ 这还真不是秦阳故意拖延，而是军列的速度太慢了，八点十五才到了447厂内部的站台，秦阳亲自跳进坦克驾驶舱，一脚油门到底就没松开，风驰电掣地过来。 虽然他这是第一次来447厂，但是前世早就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熟悉得很，从车站直扑靶场，一路烟尘滚滚。 秦阳很无辜：我真的不想闪亮登场啊！我是没办法的事。 尾部的发动机还在咆哮，改头换面的1224坦克还在狂飙，对面那些人的眼神，明显都不对劲了。 “这秦阳把炮塔也给改了？果然，什么事不盯着，就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幺蛾子。”祝老看到了炮塔的外观，很快就想到了那款给衣朗改装的风暴坦克上，有些感慨：“不过，这样的炮塔看上去好像的确够霸气啊。” 这也是秦阳顺手改的，反正就是加个奶罩，以前的1224坦克炮塔的奶罩更加圆滑，看上去不够霸气，现在这样嘛，就更威猛了。而且，这样也省得大家往那辆1224坦克上联想，还以为是一款全新的坦克呢。 “他怎么还不减速，他想要干什么？”此时，看着那辆坦克继续狂飙过来，有些人开始担忧了，这该不会是傻了？ “黄老，快闪开！”黄老身边的警卫着急了。 “怕什么，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黄老依旧巍然屹立，站在那里望着疾驰的坦克。 秦阳当然不敢在领导面前玩个急刹车，直接刹停在领导跟前，那样估计停下来，就会被领导身边的警卫给按在地下了，秦阳在开近了之后，转动了一下方向盘，向着另一侧的一个炮位开去。 液力变速箱配套的就是方向盘，比拉杆好操作多了！ “算你小子有眼力劲。”黄老笑着自言自语道，目光依旧在看着那辆坦克。 随着坦克的转向，侧面已经显示在众人的眼前，六对负重轮，低矮的炮塔，看起来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觉得有哪里不熟悉。 就在此时，犀利的刹车声响起，那辆坦克的车体迅速向前倾斜，炮管差点就戳到地上了，这急刹车玩得有些猛啊。 秦阳都吓了一跳，这炮管要是戳弯了，这次就别比了，果然，有句话说得好，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啊。 如果只有刹车装置，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刹车力度，关键是英国人的这套动力单元不仅仅能提供动力，液力传动装置还能提供一定的刹车力，如果下长坡的话，不用踩刹车，靠这套装置来减速就可以了。 此时，看着这辆坦克刹停在当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加速猛，越野猛，这刹车也这么猛？ “617厂的1224坦克也没这么厉害啊，这到底是什么坦克？”有人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这是960厂坦克炮的炮架子。”祝老说道。 炮架子？ 这不公平！庄树人的脸顿时就黑了，他扭头看了看己方那个高射炮改装的炮架子，再看看这辆坦克底盘改装的炮架子，这两者有可比性吗？ 秦阳是三代坦克设计师祝老的副手，但是祝老也不能这么偏袒他？ 但是，这句话刚刚到嘴边，又被他给咽回到了肚子里去，不就是一个炮架子吗？这次比的不是炮架子，而是炮！己方的120毫米炮，一定要胜过对方的125毫米炮！ 黄老笑呵呵地走过去：“秦工，你下来！” 秦阳从驾驶室里爬了出来，摘下坦克帽：“我这一路狂奔，终于算是赶上了，差点就误了竞标！” “这底盘是怎么回事？”黄老问道。 很明显，他已经动心了，如果这种底盘能量产，还研发干嘛，干脆先装备一批好了。 “黄老，这次咱们是竞标坦克炮的，这底盘就是个炮架子，没别的。”秦阳说道：“大家多关注一下我们的坦克炮。” 黄老点头，这坦克飚得那么快，搞不好就是装了帕金斯发动机的那辆坦克，所以，现在最好不要提这些，还是说坦克炮的事情，至于底盘的情况，完全可以等人少的时候再打听，等到竞标完了，可以开出去感受感受，没错，就这样。 “说说你们这款坦克炮的性能。”黄老开口。 “我们这款炮，125毫米口径，48倍径，目前正常膛压在470兆帕左右。” 倍径小，膛压低，这坦克炮的技术，怎么看也比不上447厂的120毫米坦克炮啊！ 庄树人放心了，对方的穿甲能力肯定比不上己方！ “你们为何不提升膛压？咱们447厂的产品已经能到六百兆帕了。”黄老说道：“你们差了一大截啊。” 秦阳无奈地摇头：“我也想啊，但是我们的药室不够大。以我们现有的发射药技术，只能让我们的膛压达到这个数量值。其实，我们的炮管也可以承受575兆帕的膛压，但是得等以后有了更先进的发射药再说。” 秦阳虽然是军工专家，但是他不是化学家，这先进的发射药，他还真的弄不来。 国产的125毫米坦克炮有两种长度，最初使用的是48倍径，自用的96系列坦克，出口的哈立德等坦克，用的都是这种炮，到了99改型坦克上，用了50倍径的坦克炮，在增加炮管长度方面，国内也是非常谨慎的。 现在，秦阳也不冒进，用48倍径的就够了，而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台小型的电渣重熔炉只能加工这种长度的炮坯，再大了根本就生产不出来啊！ “你们的膛压低，炮弹出炮膛的速度就会低？” “没错，发射穿甲弹的时候，出膛速度只有1730米每秒。”秦阳说道。 任何一个数据都比不上新120滑！447厂的技术人员脸上兴高采烈，还没有开始比试，似乎就已经稳操胜券一样。 庄树人的心中原本也是高兴的，但是，当他听到这个数据的时候，脸色又是一变。 正常膛压470兆帕，最大膛压575兆帕，出膛速度1730米每秒，这数据，意味着什么？膛压比己方的低，但是炮弹出膛速度并没有降低多少，十米每秒的速度几乎等同于无！ 是因为炮管粗的原因吗？别看只大了5毫米，炮管横截面积就大了十二分之一！但是这样换算还是有差距的，这差距是什么造成的？ 炮弹！ 960厂虽然刚刚开始造坦克炮，但是，他们造的炮弹，早就是世界先进水平了！连英国人都要采购技术！ “只比数据没用，我们还是试射一下，先打零距离的，还是两千米距离的？”秦阳开口问道。 第272章 谁赢了？ 坦克是用来进攻的，主要的目标就是敌人的坦克，所以，坦克炮首先要比的就是穿甲弹的性能。而穿甲弹的性能和射程是有很大关系的，射程越远，穿甲弹的存速就越小，穿甲能力越低。 在很长的时间里，国内的坦克部队战术几乎都是冲到五百米内开火，一方面是距离远了打不准，火控系统不给力，另一方面则是距离远了威力迅速下降，打到了目标也和挠痒痒一样，没有实际意义。 这种状况，一直到引进了北约标准的l7坦克炮才算是有所改变，不过那也不过是将五百米拓展到一千米的距离上而已。 现在，听到秦阳开口就要两千米，大家伙都来了兴趣。 “秦总，你们这坦克炮能打到两千米外的目标上？” “对啊，三代坦克的交战距离一般都很远，英国酋长坦克的120毫米线膛炮，曾经有过四千米外消灭敌人的记录，我们这种滑膛炮的精度不入线膛炮，两千米射程的精度还是有保证的。” “咱们当然知道，我是说，你们这坦克炮已经和火控系统调试好了？” “没有，咱们哪里顾得上。”秦阳说道：“移动射击之类的就别想了，咱们就是静对静，提前把距离和风速等等数据都测算好了，反正现在比的是威力，又不是火控。” “好，那就先比两千米距离上的，看看咱们国内这两种坦克炮的穿甲能力究竟有多强。”黄老说道。 “报告领导，我们120毫米炮已经都测算好了，随时都能射击，如果使用全装药，让炮膛内达到最大膛压的话，在这种距离上，我们有把握击穿430毫米的均质装甲！” 430毫米！这个数据再次让所有人震惊了。 要知道，引进l7坦克炮之前，国内老旧的59坦克的100线，穿甲能力都不到150毫米，正面根本就打不穿潜在敌的装甲，只能靠着大无畏的精神一路冲锋，绕到敌人的侧面或者是后面才有机会。 引进了l7，穿甲能力提升到了两百多毫米，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后来，秦阳搞出来了先进的穿甲弹，用液相烧结技术打造的穿杆，成功地让穿甲弹的穿深达到了三百毫米！ 就连英国人都被震撼到了，通过交换技术的方式，获得了这种液相烧结技术。 现在，己方自研的120毫米坦克炮，穿深又增加了一大截，达到了430毫米，这简直就是在放卫星啊！ “太厉害了？” “447厂的坦克炮果然够猛！” 众人的感慨不断，庄树人也再次找到了自信：“报告领导，射程两千，穿甲弹即将开始最大穿深测试，请指示！” “注意安全！” “是！” 这边，447厂的技术人员迅速地准备起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从木箱里抬出一枚穿甲弹，金黄色的弹壳，乌黑的穿杆，马鞍形的弹托，看上去是那么的壮观。 但是，黄老皱起来了眉头。这炮弹的个头可不小啊！ 105毫米的整装穿甲弹，重量就在18公斤左右了，120毫米的穿甲弹，型号不同重量不同，比如德国的d53，重量大约在22公斤左右，美国佬的839，就到25公斤左右了，眼前的这种120毫米穿甲弹，重量肯定在30公斤以上了。 一个人就算是能抱起来，也很难装填到炮膛内，如果没有自动装弹机，那绝对就是个悲剧啊。坦克一个颠簸，这东西砸了装填手的脚还是小事，万一炸了… 就在他的思索中，炮弹已经装填进了炮膛，各种口令不断响起。 “横风一，向左调整一个密位！” “靶标已经起竖，距离校准，两千零三十八米！” … “已经就绪，请求开火！” “开火！” 轰！ 120毫米坦克炮的炮口冒出来一团炽热的火球，直径迅速扩展到了两米多，几乎将整个坦克前端的空间都给占据了！周围的空气受到了高压推动，迅速向四周扩散，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那火球上方冉冉升起的黑烟，俨然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161升的大药室可不是开玩笑！七十年代，西方第一次155炮革命之后,“四国弹道协议”规定西方最大的155毫米口径榴弹炮的药室容积不过1885升,老毛子的 152毫米自行火炮药室的最大容积不超过19升。现在的口径虽然只有120毫米，这装药量可是相当逆天的！ 众人都在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在另一边的炮架子上，祝老远远地看着壮观的景象，向秦阳问道：“你们有信心超过他们的坦克炮威力吗？” 秦阳直接摇头：“没有。” “没有？”祝老顿时一愣：“那你们不着急？” “有什么着急的？我们又不用两个人抬炮弹。” “穿深430毫米！”很快，报靶员就汇报过来了数据。 “不错，果然达到了设计指标，真厉害！” “以后咱们两千米外，就可以把敌人的坦克正面摧毁！” 众人都是一阵的兴奋，黄老看向了另一边：“接下来，咱们去看那边125毫米炮的表现。” 对比实验，当然是一边放一炮，另一边也再放一炮了。 “秦工，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们？我们随时都能开始。”秦阳说着，重新爬上了坦克，打算从炮塔上方钻进去。 “秦工，只有你一个人？” “对啊，就是打个固定靶，我一个人就足够了。”秦阳说着，继续钻进去。 黄老来了兴趣：“等等，我也进去！” 秦阳坐的是炮长的位置，黄老就只能坐在车长一侧了，他不用指挥目标，将目光完全放到了内部。 两人之间就是自动装弹机的位置，和那辆t-72的几乎一模一样，秦阳提醒道：“黄老，您坐着，不要乱动，现在，我要装填炮弹了！” 脚下的转盘转动起来了，黄老低头去看，然后就听到链条哗啦啦的响动，提弹机将弹头和发射药提了上来，接着，嗖嗖两声，推弹杆把弹头和发射药给推了进去，速度很快，他都没看清楚！ “现在，进行直瞄，修正弹道，注意，坐好了！” 轰！ 125毫米的坦克炮炮口冒出了一团火球，马鞍形弹托掉落，细长的穿杆飞了出去。 庄树人望着坦克炮的开火，嘴里喃喃地说道：“看这火焰，发射药的威力肯定没我们的大，穿深应该也没有我们的深才对。” “穿深420毫米！”果然，报靶员传来了报告。 447厂的人瞬间就欢呼起来，赢了，我们赢了！ 一期外贸弹的公开数据 第273章 搞技术，秦阳是认真的！ 这是简单明了的啊：430毫米肯定大于420毫米啊！两千米外的穿深，己方完胜！ “庄工，咱们赢了！”一名技术人员向庄树人说道，却看到了庄树人黑着的一张脸。怎么，赢了也不高兴？ “赢了？”庄树人说道：“刚刚的时候，我们用了最大装药量，炮管内部膛压高达570兆帕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才打出来了430毫米的穿深！他们呢？” 如果不比各种具体数据的话，看上去是447厂赢了，因为他们的穿甲深度更大，如果要是领先对手50毫米以上，那庄树人的确可以沾沾自喜，但是现在，仅仅是增加了10毫米的穿深而已，这差距太小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穿深了，他们将现有的火炮威力发挥到了极致，膛压提升到了570兆帕以上，而对手呢？对手仅仅是用了普通装药而已！ 对方的膛压仅仅是470兆帕，就达到了和他们近似的穿深，以后，如果要是发射药技术进步了，在同样药室的情况下，发射药的能量越大，对方就能打出更大的穿深来，但是己方呢？就算是有了先进的发射药也不能用，因为炮管已经承受不住了！ 也就是说，如果要看发展潜力的话，对方的完胜！ 想到这里，庄树人脸色难看，脑子里更是有一个念头在缠绕：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不科学啊！ 第一轮测试已经完成了，黄老却依旧没有出来。 “这自动装弹机，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这套装置是你们仿制出来的？”此时，炮塔内，黄老根本就没有去打听穿深数据，而是对自动装弹机赞不绝口。 “是的，既然我们承接下来了任务，当然要尽快完成，我们不仅仅仿制，还有了改进和提高，我们把其中的液压驱动换成了电机驱动，这样只要有电，哪怕发动机不开动，也能操作装填，我们还对一些装置进行了改动，在各种摇晃测试中，装弹机也能正常工作。” “是吗？”黄老来了兴趣：“各种不同的运动中，装弹机都能稳定工作？” “嗯，我们可以保证，比老毛子的可靠性还要高！” “唉，还真是想要试一试啊，算了，等测试结束。”黄老控制住了他的心情，现在还在测试，如果他坐着这辆坦克来回跑，那就是不给447厂面子啊。 黄老的头左右转动一圈，再次看了一遍自动装弹机，这才依依不舍地爬了出去。 下面的人自然都已经等得着急了，黄老的警卫员更是直接就站到了坦克的发动机上，向炮塔的方向观望，看到黄老从里面出来，赶紧伸手去拉。 “不用，当了半辈子的坦克兵，这上下坦克的本事还没有忘。”黄老笑呵呵地说道：“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嗯，出来了，447厂的坦克炮威力更胜一筹，比960厂的产品多了十毫米的穿深。” “只多了十毫米？”黄老开口问道，他这句话一出，就已经说明他的态度了：他居然相中了穿深更低的？ “黄老，十毫米也不少啊，在战场上，说不定就差这十毫米呢，穿透和穿不透，这可是天壤之别。”在场的一名技术人员顿时就开口了，哪怕是得罪了黄老，也得把这个观点说出来。 “是啊，咱们在追求穿深的道路上，是无止境的啊。”一名军官也开口了。 “你们只注意到了穿深差了十毫米，你们是否注意到了这是在什么状况下打出来的？”黄老开口了：“以后只要咱们的发射药技术再发展发展，这门125毫米炮的穿深还能继续增加，不用说增加十毫米了，增加八十毫米，增加到五百毫米都是有可能的！” 这次对比实验，黄老已经坚定了信念，其实，当看到447厂的两个壮汉抬那枚炮弹的时候，黄老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这也是刚刚的时候，他对自动装弹机感兴趣的原因。 “没错，黄老说的对。”秦阳也爬了出来，直接坐在车体上，背靠着楔形炮塔，手扶着炮管开口了：“我们这门炮是计划三步走的，第一步，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实现穿深超过四百毫米的目标，有能力正面击穿这个时代的主战坦克正面装甲。第二步，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们的发射药性能以及我们的穿杆技术进步之后，我们的穿深会进一步增加到六百毫米以上。第三步，将炮管加长到五十倍径，同时深挖潜力，让穿深达到八百毫米，甚至是一千毫米，也就是一米的穿深！” 现在暂时的落后不算什么，因为这只是一个开始，但是，120毫米炮呢？潜力已经到达极限了！ 此时，秦阳说出三步走的计划来，无数人被震撼到了，最终达到一米的穿深？这可能吗？ “秦工，您说的这些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就是没影的事，我们就比现在！”447厂的技术人员继续反驳。 “没影的事？我秦阳一向说到做到，在武器装备方面，我还没有说过大话！” 不管是高精度狙击步枪，还是轻型山地重机枪，都在秦阳的手里被造出来了，他已经将一个个的不可能变成现实，虽然在外贸方面他很会忽悠人，但是，在搞技术方面，秦阳是认真的！ “现在，我再给这三步走加一个日期，现在，第一步已经实现了，第二步计划在五年内实现，总之在我们的三代坦克研发成功之前就能完成，第三步，会在十年内实现，在我们的三代坦克改型上就能使用。我可以立军令状！” 没有人说话了，秦阳既然说能，那就还真能啊！ 447厂的120毫米炮呢？有没有类似的发展计划？能不能也达到类似的性能？ 447厂的技术人员都不说话了，一米的穿深，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啊。 “秦工，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不科学！”就在此时，庄树人终于从新120滑那边跑了过来，他站在了坦克下面，向秦阳说道：“你们的发射药比我们小的多，出炮口的速度不比我们小多少，穿深数据也相差无几，我想不通！” 庄树人承认，他的确想不出来为什么，161升的装药量，居然和134升的装药量打了个旗鼓相当，人家的膛压更是比己方低不少，这根本就不科学啊。 “也没什么，发射药方面我们比不过你们，就只能在穿甲弹上动脑筋了。”秦阳说道。 众人瞬间就明白过来了：960厂虽然才刚刚涉足造坦克炮，但是在造穿甲弹方面，960厂是一绝！ 第274章 没有响的榴弹 坦克炮的穿甲能力不仅仅和炮有关系，还和配套的弹药有关系，同一款坦克炮，使用不同的炮弹，威力会有天壤之别。 这方面表现最突出的就是美国，美国人从来都不研发坦克炮，早期的1坦克使用的是英国的l7坦克炮，105毫米口径，再后来，觉得实在是不够用了，1a1坦克换成了德国豹2上的120毫米炮，直接就是拿来主义，引进技术生产。 但是人家自己研发穿甲弹，尤其是贫铀弹，那威力绝对高出英国和德国一大截。 960厂目前竞标的这款坦克炮，从药室容量和膛压上来说，都是比不过447厂的坦克炮的，但是，人家有先进的弹药！所以，在威力上和447厂的产品打了个平起平坐。 10毫米的差距，已经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一个结果，447厂的人心情复杂，这还怎么比？ 447厂使用的穿甲弹，不过是以前的老120滑使用的穿甲弹，虽然也是钨合金打造的，但是威力又怎么能和液相烧结技术打造的全新钨合金穿甲弹相比？ 一名技术人员忍不住喊了起来：“不行，这不公平，我们比较的坦克炮，不是炮弹！现在，你们用先进的穿甲弹来和我们比，我们不服气！” 这句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在场的一些军队领导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对军队来说，要的就是先进的技术，现在有了这种潜力更深的穿甲弹，他们是非常满意的。 960厂其他的技术人员，也已经从站台那边过来了，听到447厂技术人员的话，领头的张国强立刻就开口了：“这叫什么不公平，有本事你们也开发先进的穿甲弹啊！” 一句话把对方给噎回去了。 “秦工，您能帮助我们的120毫米炮开发新型穿甲弹吗？”庄树人开口了，他没有别的想法，也不觉得这样的要求会掉价，他只是觉得，既然有了这种技术，那用在己方的坦克炮上，穿深还能再增加一截，作为造了半辈子火炮的老军工，他非常向往。 “当然没问题，用了我们的弹头，穿深提升到五百毫米是没问题的。但是由于膛压已经不可能继续提升，所以想要更进一步很难。”秦阳跳了下来，站在庄工的前面说道：“120滑的潜力已经到头了。” 既然庄树人有想法，他当然会满足，但是话糙理不糙，说出来对方会怎么想，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现在的威力已经够了，还是说说装填。”黄老开口了：“我们刚刚的时候，已经看到你们的炮弹太过笨重了，装填可不容易，你们研发出来自动装弹机了吗？” 就算是有自动装弹机，那种坦克炮弹的使用也不方便，因为在日常训练中，坦克手还需要把炮弹搬进坦克内部，看那巨大的炮弹的体积，就知道搬运也不容易，这种级别的炮弹，已经需要采用分装来解决搬运问题了。 听到说自动装弹机的事情，447厂的人馁了，庄树人有些无奈地开口：“目前，有关自动装弹技术，我们依旧在研究之中，暂时还没有合格的方案，不过，我们的半自动装弹机进展顺利，如果部队要求得急，我们完全可以使用半自动装弹机来解决燃眉之急，等到自动装弹机成熟了，再换装过去。” 还需要等待！ 960厂的全自动装弹机已经成熟了，刚刚的时候，黄老就坐在炮塔里看着自动装弹，感觉到非常新鲜，而且，听秦阳的意思，这种自动装弹机已经经过各种检验，属于成熟的产品了！ 一个是随时可以用的，一个是还在研制，怎么选择还用说吗？ “那就先给我们介绍一下半自动装弹机。”一名装甲兵的领导说道。 “在我们研制自动装弹机的过程中，选弹的难度很大，所以，我们用了半自动方案，平时炮弹放在炮塔尾舱里，需要的时候，由装填手把炮弹从尾舱搬到半自动装弹机的弹舱处，接下来的装填工作由半自动装弹机来完成，虽然还需要装填手，但是由于不需要将炮弹塞进炮膛，所以既降低了难度，又节约了体力。” 众人皱着眉头，这种方案的确降低了难度，但是，照样需要装填手，也就意味着炮塔里面肯定会很拥挤，而且，炮弹那么重，仅仅是搬炮弹也不容易啊！ “这些先放在一边，要不，我们先继续进行试射？接着试射榴弹如何？”一名领导开口。 447厂毕竟是造炮的老厂，很多部队领导对447厂还是比较有感情的，接下来继续比穿甲弹已经没有意思了，还是比榴弹。 毕竟，坦克炮不仅仅要攻击敌人的坦克，混凝土工事，很多时候也要攻击敌人的步兵，这个时候就需要榴弹了。 秦阳笑了笑：“好啊，接着比榴弹！” 这是穿甲弹比不过了，所以要比榴弹啊，穿甲弹的比较，和炮管的粗细没太大关系，反正都是靠弹托，决定于穿杆，整装弹还有优势，但是如果要是比榴弹的话，那就是比较粗细了，炮管越粗，弹头就越大，这样爆炸的威力也就越大。 所以，己方的125毫米炮在这一轮比对中，绝对不会输！ “好，那我们先来！”庄树人开口说道：“准备榴弹！” 众人再次走向120滑的旁边，等看到两个大汉搬出来的那枚榴弹的时候，秦阳算是明白了，对方也是有准备的，就连榴弹，也都造了个特大号的。 虽然弹头的直径不能变了，但是可以增加弹头的长度啊，反正后面的药室有161升呢，内部发射药的能量很高，就能推动个头更大的榴弹弹头。 “这装药量恐怕不小？”有领导问道。 “我们还没有确定下来，目前只是装了五公斤的炸药。”庄树人自信地说道，穿甲弹咱们搞不出先进的来，这榴弹还能落后了不成？ 国内常用的120毫米榴弹炮，也仅仅装了31公斤的炸药，152毫米的榴弹有七种不同的装药方案，最大也才装601公斤的炸药，这眼前120毫米的榴弹，居然塞进去五公斤的炸药！这要是爆炸了，威力绝对逆天啊！ “清空靶场，注意安全！” 就在447厂的技术人员给榴弹弹头拧引信的时候，其他的安排也在进行着。 实弹射击都是有危险的，穿甲弹的射程近，威力的话只要不是直接被撞上就没事，榴弹就不同了，射程很远，动辄数公里甚至十几公里，要是专业的榴弹炮，打出二三十公里都是正常的。 而且，榴弹的弹头是能爆炸的，看眼前这枚榴弹弹头的大小，估计一炮就能炸一个篮球场，不清空靶场的话，可能会有危险。 很快，一切就准备就绪了。 庄树人信心满怀：“报告领导，准备完毕，请求开火！” “开火！”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大家都向后退了一大截，省得被开炮瞬间的气浪给掀飞了。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没有响？ 第275章 退弹是个技术活 现场的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 祝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晃动着一个空荡荡的袖管，迈开大步走上去：“这种处理我最熟悉，还是我来！” “祝老，您可别去添乱。”秦阳一把拉住了他：“别忘记了，您是三代坦克的总设计师！” 祝老在被任命为三代坦克总师之前，一直就是造炮的，处理过不少哑弹的故障，他的胳膊，也是在处理的过程中出意外丢掉的。现在，一旦遇到了危险，他还是带着那种老一代人的想法，有了危险，他先上！ 但是，他现在是三代坦克的总设计师，又怎么能以身犯险！ 祝老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去看看！”庄树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踏步地走过去。 他是火炮专家，这门炮就是他设计的，现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危险，他不上谁上？ 几名操作火炮的技术人员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庄树人走过去，大声地喊道：“手工开闩！” 亮晶晶的药筒底部出现在了眼前，但是底火附近却有几道褶皱，表面覆盖的黄铜已经被挤掉，露出了里面的灰色的弹壳钢来。 “装填失误，没有全部装进去，造成挤压导致底火附近弹壳凸起，无法关闭炮闩并顺利击发，炮弹留膛，我们需要执行退弹操作。”庄树人说道。 其实，现在他也不知道是装填问题还是这炮弹的设计或者是加工有问题，但是，下意识的，他觉得还是不能往设计或者加工上推，还是定义为装填失误比较合适。 炮弹留膛不算什么大问题，在炮兵射击中经常会遇到，在炮兵专门的操作手册里，有一节专门讲炮弹留膛的处理的，所以，此时听到了这个说法之后，在场的一名部队领导立刻开口说道：“不用退弹，换个发射药包直接打出去就行了。” 退弹是危险的，能打出去，那就直接打出去好了！一般来说，炮兵都会选择这种省事的操作。 但是，庄树人却面露难色：“我们的是整装弹。” 国内122毫米的榴弹炮，就已经是分装的弹药了，所以，部队领导下意识的就说了这种操作方式，反而忘记了眼前的这款炮是整装弹！ 分装的弹药，弹头和发射药包是分开的，所以一旦遇到意外，把发射药包拽出来，换一个新的就行。 但是，整装的弹药是一体的，这个根本就没法换啊！ 这个意外简直就是在给960厂助攻的，960厂研发的125毫米炮，就是分装弹药，遇到这种问题根本就不怕，眼前的120毫米炮就不行了！ 秦阳没有说什么，在场的领导都是内行，肯定能知道什么炮是最合适的选择。 “那就只能退弹了，能从后面把炮弹抽出来吗？” “很难，我们需要从前面退弹。”庄树人说道：“准备退弹器！” 几十千克的炮弹，想要从后面抽出来太难了，只能是前面的炮管用专门的退弹器去推炮弹，如果推的是穿甲弹，那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推榴弹的话，那危险性可不小。 “各位，你们需要帮忙吗？”秦阳忍不住问道。 “秦总，咱们造炮弹比不上你们，但是退炮弹还是很熟练的，退弹是个技术活，你们不擅长，您还是在旁边看着。”一名447厂的技术人员说道。 447厂可是专业造炮的，退炮弹这种事情也做过很多次了，虽然危险，但是也没必要让外人来帮忙！如果这件事也得秦阳来帮忙解决，那他们447厂以后还有脸在军工领域里面混吗？ “哼，好心当驴肝肺。”张国强狠狠地吐了一口痰，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很多人也听到了。 秦阳有些无奈：“张叔，不是我说你，你这随地吐痰的毛病得改改了，要是在咱们厂，我还得罚你五毛钱！” “唉，老毛病了，改不了，每个月因为随地吐痰，我都得交几十块钱的罚款。”张国强说道。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其他的人也没有心情处理这件事，大家伙都把心思放在退弹操作上。 炮管已经被旋转到了水平位置，距离地面大概一米五左右的高度，庄树人调动过来了一辆老解放，停在六米多长的大炮一端，车厢就在炮口的下方。 个人蹬上老解放的车厢，借助车厢的高度，正好操作退弹器。 在炮兵之中，突然遇到哑火的炮弹是常事，所以都有制式退弹器，口径从85毫米到152毫米都适用，地炮、高炮都可以用，算是常见的装备。 退弹器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一根长长的螺杆，通过旋转推动弹头，将炮弹从炮膛内推出来。本质上和螺杆千斤顶一样。 这样一来，螺杆就得固定在炮管上，所以，有一个专门的三爪卡子，可以直接固定在炮口制退器上，螺杆从三爪卡子中央的螺母内穿过，这样就能通过旋转来前后移动了。 同时，螺杆的头部是要顶在炮弹上的，如果不小心的话，正好顶在弹头的引信部位，很可能会压坏了引信，严重的会导致炸膛事故，所以，螺杆伸进去的头部还有一个专门的橡胶罩，这样正好罩住引信部分，橡胶是柔软的，不会让炮弹爆炸，就和炮弹落在烂泥里无法引爆是一个道理。 447厂的技术人员果然是专业的，很快就安装好了一切，开始去转螺杆。 大家的心都在揪着。 一般说起和平时代的危险来，容易让人想到排雷兵，实际上，炮兵排哑弹的危险性可不比排雷兵低，甚至，大口径炮弹的装药量比地雷多，危险性更大。 现场的人也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当着960厂的人的面，绝对不能认怂，必须要谈笑风生地排哑弹！ 嘎吱，嘎吱吱！ 三爪卡子弯了！ “这卡得也太紧了？”祝老皱着眉头：“如果是热炮的话，或许会出这样的意外，但是刚刚足足耽搁了二十分钟，按说炮膛也冷却下来啊！” 热胀冷缩是基本常识，一般来说，热炮膨胀，炮弹容易塞进去，但是如果没有打出去，等到炮膛冷却，就卡死了，退弹器才会推不动，现在的情况嘛，十有八九是炮弹设计有问题啊！ 祝老是造炮的专家，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题。 从零开始设计一款全新的弹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退弹真的是个技术活啊！”秦阳也感慨了一句。 第276章 特大号退弹器 “再来！”庄树人大声地喊道。 第三个退弹器被拆了下来，和第一个一样，三爪卡子已经变形了，庄树人用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眉头紧皱。 “这天色已经黑了，要不明天再退弹？”现场的一名领导看不下去了，向庄树人说道。 很明显，常规的退弹器已经无法完成退弹的任务了，反正这么长时间，炮膛早就凉透了，时间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停手，还能用一晚上的时间集思广益，想想办法，或许有人思路大开，想出来个新的方案，明天就能轻松完成退弹工作了。 听到了这位领导的话，庄树人点头：“好，那咱们就先去吃饭，各位领导还有同行，请去我们食堂用餐！” 黄老点头：“好，那咱们就去食堂吃饭。你们啊，也不用着急，咱们447厂是造炮老厂，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的。” 黄老也怕这些人着急，再弄出点什么事故来，这种事急不得，得慢慢想办法。 庄树人点头。目光望向了秦阳所在的方向，发现此时秦阳正在和祝老交流着什么，他喉头动了动，不过最后求助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造炮比不过对方，炮弹比不过对方，如果连最后的退弹都得求960厂帮忙，他们还有什么脸继续在军工系统里混？ 今天晚上集思广益，一定要想出办法来！ 因为有了心事，这顿晚饭吃得没有了心情，哪怕是有酒有肉，庄树人和他的手下也没有大饱口福，倒是447厂的厂长付安生和于正，陪同大家伙吃得很自在，丝毫不为白天的失利而气恼。 这就是老一辈的风采啊，沉得住气，荣辱不惊。 这次竞标，付安生不愿意用自己的老资历来干扰，所以他一直都在厂子里忙活，并没有跑来竞标现场，960厂的人能来他们447厂，已经很迁就他们了，他可不愿意卖弄自己的老资历。 第二天，天空晴朗。 晨曦中，447厂门前的一尊由炮弹壳铸造的金色苍鹰雕塑，正昂首展翅飞翔。 站在这个雕塑前面，秦阳也是感慨良多，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他曾经无数次地来过这里，每次都会从这个雕塑前面经过，因为来去匆匆，很多时候都只能看一眼，而现在，他可以有充裕的时间来欣赏这雕塑了。 “这些弹壳都是黄铜的。”就在秦阳驻足观望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可惜咱们国家的铜矿太少，所以国内军工发展起来之后，只能打造钢壳弹，这次新120滑卡弹，很可能是钢壳弹的原因。” “黄老，您说得对。”秦阳说道：“咱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等到以后和海外的贸易发达了，咱们可以去国外购买铜矿矿山，解决咱们铜矿短缺的问题。” 钢壳弹并不好用，不管是子弹还是炮弹，都会遇到抽壳困难的问题，毕竟钢的材质不如铜柔软，但是，国家却坚持要搞钢壳弹，哪怕是战士手里的武器面临危险的可能性会增加，就是因为铜矿资源贫乏，经不起消耗。 现在解决的办法是用钢来代替铜，等到以后，完全可以从海外采购铜矿来解决。 不过，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钢壳弹，960厂造枪造炮用的也是钢壳弹，怎么没有见卡住？还是设计问题！只不过，这个判断秦阳也不方便说，毕竟他是竞争对手，这样说容易让人误会。 “这447厂的技术人员还真是厉害啊。”就在此时，祝老走了过来：“我刚刚从车间那边过来，他们连夜赶制了一个特大号的退弹器！这次退弹，应该没问题了。” “特大号的？”黄老来了兴趣：“什么样的？”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咱们直接去现场。” 昨天退弹的失败，已经让很多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们很多人的眼睛都是红的，他们工作了整整一个晚上，这次，一定要挽回面子！ 普通的退弹器仅仅是一个螺杆，现在，这个退弹器升华成了钢管！ 六米多长的一截钢管构成了这个退弹器的主体，它的外径76毫米，内径65毫米，比常见的两寸半的管子要小一号，在外面属于非常规的，不过447厂里什么都有，这种管子当然也能找到。 这样的管子自然是为了伸到炮管里的，但是它在炮管内部还是有一定余量的，所以，在它的外面，间隔一米套了一个厚厚的环，环的外面还有一层自行车轮胎做的橡胶皮，显然是怕磨坏了炮管内膛，这样组合起来，外径刚好是120毫米。 这样塞进去之后，钢管内部的一端就能正好卡在炮弹头锥体中央的部位上！ 以前的退弹器，前端是个锥套，套在炮弹头的尖端，对着引信，就算是上面包裹着橡胶，也不能用大力，而现在，这钢管塞进炮膛，正好把引信部位塞到钢管中央，不会接触，卡在炮弹头锥体的中央部位，可以放心大胆地操作。 另一端依旧还是螺旋结构，昨天的丝杠被焊接了上去，三个爪也被加固了，可以安装在炮口上，这升级版的退弹器，一看就威力十足。 “请各位领导放心，我们这次一定能成功退弹！”庄树人开口说道，在说话的间隙，他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秦阳，却看到秦阳在摇头。 “秦工，您对我们这套退弹器有什么看法？”庄树人说道：“请您指点。” “各位，我只有一个疑问。”秦阳看着那些不善的眼神，还是开口了，作为同行，既然在场，他就必须要提醒众人。 “你们这样避开了弹头的引信部位，也算是个创新了，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弹头侧面弹壁的刚度和强度够不够,如果不够,弹体发 生变形或破损,会不会引起…” 钢壳弹，说的也是弹壳，弹头还是用黄铜制造的，黄铜的材质肯定是比不上钢铁的，秦阳也不知道对方的弹头用的材料有多厚，在这场钢管和弹头的较量下，谁会赢，谁会输。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的弹头足够硬！”庄树人还没有回答，一名447厂的技术人员就给顶回去了。 于是，秦阳不再说话了，如果弹头不够硬，那弹头可能会被弄破，如果弹头够硬，那这钢管怕是也扛不住啊 ！ 嘎吱吱的声音响起，炮口这边肉眼可见钢管一点点地进去，但是，另一端的炮弹却纹丝不动！ “不对劲，拿出来看看！”庄树人说道。 钢管被取了出来，众人的心再次跌落谷底：钢管里面的那端直接被炮弹的弹头给撑大了！弹头依旧死死地戳在里面，就是不出来！ “果然够头铁。”秦阳感慨。 第277章 我要一瓶502 在场的447厂的技术人员脸色都很难看，从昨天折腾到现在，他们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脑细胞都死了一大批，才设计出来这种加大号的退弹器，以为能解决这个问题呢，没想到，问题依旧还在，他们已经没招了！ “秦工，您这是什么意思？”一名技术人员恼火地向秦阳说道：“咱们都是搞军工的，咱们在这里撞墙，您在那里说风凉话是不是？” “喂，说话可得讲道理。”张国强立刻就反驳过去了：“昨天咱们秦工就想要帮忙，你们是怎么说的？退弹是个技术活，咱们960厂不配！今天秦工又提醒了你们，你们还要蛮干，现在解决不了问题，不找自身的原因，反而来埋怨咱们了？” 张国强说完，扭头看向秦阳：“秦工，我看，这447厂，不来也罢，咱们还是回去！” 虽然部队领导还没有宣布对比结果，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120滑是彻底没戏了！就在447厂一大群技术人员忙活的时候，部队领导们都在那边的125毫米炮爬上爬下地看呢。 祝老也跟着过去了，现在正在那里讲解着什么呢。也只有秦阳在陪着这些人，但是，在这些人的眼里看来，秦阳就是看他们出丑的！ “张叔，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咱们兄弟单位遇到了困难，心情难免会差一些，态度难免会不好，咱们能因为这个就和兄弟单位计较吗？咱们得理解他们，理解万岁嘛。”秦阳说道：“现在持续退弹不畅，危险越来越大，在这种时候，咱们要是拍屁股走人，那成什么人了？这就相当于在战场上，丢下战友逃跑！你想想，当初咱们赢得了外贸坦克的改装合同，人家付厂长怎么对咱们的？人家直接带着技术人员去支援咱们！现在，不管他们是什么态度，咱们也得留下来帮忙。” 呼呼的北风吹来，秦阳这番掷地有声的话，随着风远远地传开，进入了那边研究960厂成果的人的耳朵里。 看看，人家秦工是什么觉悟！再看看447厂的这些技术人员，又是什么觉悟？ “秦总，您的觉悟真是让我们佩服啊，我们自愧不如。”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付安生行色匆匆，昨天晚上，他也跟着一起忙活，研究退弹的方案，今天听说退弹又失败了，他再也不能稳坐钓鱼台了，决定来现场看看，刚刚过来，就听到秦阳的一番话，很是感动。 “秦工，我们派去的那些人，非但没有帮到忙，还在你们那里偷师学艺，我们得感激你们才对，这次退弹，咱们447厂又失败了，不知道您有什么好办法？” 付安生主动认输了！ 庄树人的心情复杂，这个项目是他的心血啊，他们447厂憋着一口气，要竞标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结果呢？因为遇到了问题，不得不主动认输了！ 庄树人是不甘心的。 “付厂长，咱们还没有失败！现在咱们需要的是冲击力！咱们可以用大锤砸，用炮车撞，只要来几下冲劲，肯定能把炮弹怼出来！” “没错，咱们是造炮的，这点小问题难不住咱们！”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到了现在，你们还不能认清现实吗？我们的120滑没有发展潜力，炮弹太重，榴弹还会卡壳，而兄弟单位的125毫米炮已经发展成熟了，还有了可靠的自动装弹机！部队需要的是可靠的装备！这种退弹的难题，绝对不能在战场出现！”付安生脸色严肃起来。 早就该认输了，只是大家不甘心，但是，在军工发展的领域里，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样才能进步！ “好，我们认输。”庄树人说道，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苦涩，其实昨天他就已经有了结论了：如果对比的话，960厂的方案的确比己方的好，那三步走的方案，其实他也是很动心的。 447厂是专业造炮的，空军的高炮，海军的舰炮，陆军的榴弹炮和坦克炮等等都在造，其实，少了这三代坦克炮的任务，他们依旧是造炮大厂，他们只是想要争这一口气而已，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不得不认输了。 “秦工，关于退弹，您有什么看法？” “经过你们一番折腾，这枚炮弹已经越来越危险了。”秦阳说道：“我们不知道弹头的情况如何，也不知道引信的情况如何，如果继续莽撞下去，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昨天用制式退弹器试了三次，今天又用了这种大家伙，这样一番折腾下来，谁知道里面情况如何了？ “是啊，引信的状态已经不清楚了，秦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庄树人问道。 不仅仅是他，别人也都开始倾听起来了，其中甚至还包括那名几次对秦阳大放厥词的家伙。 “接下来，我需要一套制式退弹器。” 制式退弹器？大家伙都疑惑起来了，昨天试过三次了啊！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秦工要那东西干嘛？ “只有一套制式退弹器吗？”付安生问道。 “我还需要一瓶502” 502？ 1942年，美国的哈里-库弗博士研制出了能在常温下快速固化的氰基丙烯酸酯胶粘剂，1958年，这种速干胶由伊士曼柯达公司投放市场，开创了瞬间粘接的新时代。 只有美国人有这种研发能力吗？当然不！中国人也是有创造力的！在1964年，葛增蓓先生在首都中科院化学所研制出了中国自己的速干胶，打破了国外的垄断。这款速干胶被命名为kh502，简称502，风靡大江南北，甚至到了后世，502也依旧在使用。 为了教育自己的学生，很多老师都会拿它来举例子：当初研发人员多么辛苦，研究了501次都失败了，在最后502次的时候才成功！所以，你们遇到困难，遇到失败，也不要气馁！ 实际上，研究多少次没有人知道，但是这502，是当时葛老的实验室的房间号，前面的“kh”是当时中科院化学所的简称。 “秦工，您打算用502粘住引信，先把引信给卸下来？”庄树人反应过来了，要说创新，秦工绝对第一啊！作为竞争对手，庄树人此时也是由衷的佩服。 “是的，没有什么是502解决不了。”如果解决不了，那就用哥俩好！ 第278章 先把引信拧下来 “秦总，真羡慕你这脑子，比别人好用。”付安生感慨地说道：“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小手段，就可以让问题简单化，但是，咱们就是想不到。” “我也只是突发奇想，希望能有用。”秦阳说道。 秦阳的确有脑洞，但是他更多的是经验，他这样的处理方式可不是他首创的，这是基层炮兵部队里想出来的。 某个炮兵部队演习，就是拉绳发火那种，最后一发炮弹的时候，炮手没用力拉，四周隆隆的轰鸣声，让他以为炮弹打出去了，班长发现没退壳，还以为是退壳故障，也没注意，硝烟散尽，上去一看，尼玛，没开火！炮弹还在里面呢！ 原本没开火的话，只要再发射出去就行了，但是炮击已经结束了，向上级请示，上级说领导在讲话，等等，这一等，尼玛，炮膛凉了，炮弹卡死了，这叫一个费劲！ 怎么捣鼓都不行，最后一个老兵想出来了办法：先用502把引信粘住拆下来，没想到还真成了！ 此时，部队领导们也都过来从1224炮架子那边过来了，看着大家伙七手八脚地用退弹器，然后在退弹器的那个橡胶尖锥部位涂抹502，也是很好奇。 “这是谁想出来的办法？”黄老问道。 “秦总，他这脑瓜子厉害，我佩服！”付安生说道。 “咱们960厂以前没退过弹，不懂退弹的技术活，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咱们才能无拘无束，天马行空。”秦阳说道。 “快，转动，转起来！” 此时，庄树人的声音喊了起来，带着兴奋，看来是成了？ 嘎吱吱的声音从炮膛内部响起，这是炮弹引信被旋出的声音！ 一般来说，炮弹和弹头都是分开出厂的，这当然是为了安全起见，万一组装起来，在运输的时候，一个弹药箱从车上掉下来，弹头向下，说不定轰的一声就炸了。 不用说榴弹了，就算是手榴弹，也有分开存放的，看《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时候，就能看到男主角拿着手榴弹，无奈摇头的场景：他忘记带引信了！ “小心，一定要小心！”此时，庄树人开始指挥众人向外抽退弹器的螺杆了，看这个样子，引信已经被旋出来了。 “各位领导退后，小心出意外。”付安生招呼众人。 亮晶晶的引信从炮管里抽了出来，上面尖锥形状的部分被牢牢地粘在橡胶套上，只露出下面圆柱体来，圆柱体上还带着螺纹，正是最常见的碰炸引信。 庄树人不怕危险，继续在旁边观察，当看到清楚引信具体状态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引信前端的尖锥都已经变形了！这是退弹野蛮操作的结果，现在，这引信的状态已经不可知了，继续执行退弹操作，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引爆处理！”庄树人说道。 看着引信被带走，庄树人跳下炮架子，走到秦阳的跟前：“秦总，这次多亏了您提出来的建议，我们成功地取出了炮弹引信，避免了一起意外事件的发生，我老庄彻底服你了！” 就算是刚刚付安生已经认输，但是庄树人的心中还没有服气，他总是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960厂没什么厉害的。 但是，秦阳提出来用502来粘引信的设想，让他也不得不对秦阳佩服，现在看到了引信的状态，他更是有些后怕，这120毫米的榴弹，装药量十足，这要是炸了，现场进行退弹操作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就像是美国大片里，特种兵在战场上告诉战友：我欠你一命是一样的，现在，庄树人感觉到自己这条命，是秦阳救回来的！ “秦总，有这好办法，您昨天怎么没说出来？”一名部队领导问道。 “昨天？昨天我倒是想说，不是被顶回来了吗？咱们960厂毕竟才刚刚开始造炮，经验少，447厂是造炮老厂，退弹又是个技术活，我哪里敢班门弄斧。” 听到秦阳这样说，庄树人感觉到脸上有些挂不住，那个几次怼秦阳的技术员就更是不好意思了，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秦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话，现在，我向您道歉！” “好了，这引信是拆出来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退弹？秦总，有什么好办法就接着说出来。”黄老说道：“现在，大家伙都知道你能耐大，没有人不佩服你的。” “嗯，接下来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咱们经验少，不过，既然引信已经拆掉了，那炮弹应该是安全了。”秦阳说道：“我刚刚听说，有人打算用炮车撞？” 说起炸药来，人们就会想到诺贝尔，他一生都在研究这种东西，其实在他之前就有炸药，只不过很不稳定，随时都会炸，诺贝尔搞出来的是不会意外爆炸、需要时候才会炸的东西。 炸药发展到现在，性能就更加稳定了，就拿常见的tnt来说，这种烈性炸药爆发的时候威力巨大，但是平时却是性质稳定，就算是直接被子弹击中也不会爆炸，所以，那些抗日神剧都是纯属虚构，反正手撕鬼子都能出来，子弹打炸炮弹也就更常见了。 tnt是需要雷管引爆的，遇到了雷管，才会变得暴躁起来。 其他的炸药也都如此，需要专门的引信来引爆，现在，引信已经拆除，那炮弹就算是里面带着五公斤的炸药，也不用太担心。 “好，那我们就试试！”庄树人说道。 用螺杆的方式来推动退弹器，属于循序渐进，一点点慢慢来，在有引信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现在引信已经取出来了，炮弹没爆炸的风险，那就干脆撞几下试试，碰撞的冲劲下，或许会更容易退弹。 秦阳站在远处观看，他没觉得有问题，毕竟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里，科威特装备的plz-45榴弹炮，执行退弹操作的时候，引信没拆除都这么玩过，螺杆撞弯了好几根。现在拆掉引信，更没啥可怕的。 咣，咣，咣！ 三下之后，黄橙橙的炮弹从炮膛内退了出来！ 引信 拧引信，装填之前的步骤 第279章 秦总在为失败者找路？ “这次事故出在加工误差，弹头最宽的地方达到了12198毫米，弹头太粗，原本是装不进去的，但是装填手在装填的时候倒是挺有力气，使劲推炮闩，导致炮弹和炮膛严密接触，幸亏没有击发出去，如果击发的话，炮弹肯定飞不出去，到时候会在炮膛内爆炸，那后果不堪设想。”祝老拿着游标卡尺，测量了这枚出问题的炮弹，有些感慨地说道：“全新制造的炮弹，加工就是容易出差错啊。” 炮弹是锥形的，用大力塞进去容易，但是如果挤死了，再退出来可就难了。 “这数据怎么像是给咱们的122毫米炮准备的？”秦阳开口了：“这不知道是制造的工人的失误，还是装配的失误，总之，装填手的失误是可以排除了，还应该立功。” 东西方的标准是不同的，就拿口径来说，西方常用的是120，东方走的是苏联的道路，用的是122毫米，估计造这枚炮弹的时候，用的就是122毫米的工艺，结果加工出来大了！ 弹头太大，没击发还好，击发了之后，弹头飞不出去，这门炮肯定会炸膛，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 庄树人的脸色难看：“我们研发的时间很紧张，这炮弹数据也是最近才确定下来的，找兄弟厂帮忙加工，也没有时间再核对，这个错是我的，请领导处分！” 要是炸了膛，伤到了领导，那他们447厂都会有大麻烦，现在，庄树人的心更是沉了下去。他没有把责任推卸给兄弟厂，决定自己来扛，还是有担当的。 “幸亏没出事，不过，怎么处理不是现在要考虑的，我们还是开会，把三代坦克炮确定下来。”黄老说道。 447厂，会议室。 “经过两天的对比实验，我们可以看到，新120滑的性能的确出众，430毫米的穿甲能力，也让我们装甲兵的底气更足，只不过，这种炮还不是很成熟，还有大量的问题，比如说，它使用整装弹，重量太大，不方便搬运，自动装弹机的研发也很困难，所以，这种炮并不适合装备我们三代坦克。相比之下，125毫米炮的潜力更大…” 总结是由祝老来进行的，他毕竟是三代坦克的总设计师，而且，事情已经摆在了眼前，447厂的人也没有再争什么，他们已经彻底服气了。 “我们是讲究民主的，现在，同意125毫米炮装备三代坦克的，请举手。”黄老说完，第一个举起了自己的手来。 祝老也跟着毫不迟疑地举了起来。 其他的人也都陆续举起了手来。 庄树人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他咬了咬牙，也举起了自己的手来，这几乎等同于背叛自己的努力工作，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这条命都是秦总给的，又怎么能不支持秦总的项目，更何况，人家的坦克炮的确够先进。 “好，全票通过，960厂研发的125毫米坦克炮和配套的自动装弹机，成为我们三代坦克的制式坦克炮！现在，我们三代坦克的火力、防护、机动的指标都确定下来了，接下来，大家就卯足了劲，争取尽快把这个项目捣鼓出来！”黄老说道：“现在，会议…” 黄老原本是打算说会议结束的，但是，秦阳却开口了：“等等！我还有话说！” “好，秦总，您有什么建议？” “兄弟厂已经开发出来了先进的120毫米坦克炮，和老120滑相比，性能有了很大的提升，虽然在榴弹的测试中出了意外，但是穿甲弹的测试结果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们还没有用液相烧结技术，用的就是普通的碳化钨穿杆。我认为，这种坦克炮如果就此放弃，有些可惜。” 庄树人惊讶地看着秦阳，不知道秦阳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己方已经认输了，竞标已经失败了，秦总居然还在为己方说话？ 军队的坦克是不可能有两种口径的，既然选择了125毫米口径，就绝对不会再选择120毫米口径，这样对后勤来说是个灾难。 “秦总，您是说把这种炮卖出去吗？”祝老率先反应过来，和秦阳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祝老也习惯了秦阳的思维。 秦阳摇头：“不，这款炮我们自己还没用，又怎么能卖出去。我们自用。” 自用？庄树人彻底糊涂了，怎么自用？ “我们现在手头有的最先进的坦克炮是81式105毫米炮，这款炮的穿深能达到300毫米左右，相比59坦克炮翻了一倍，但是，如果要是遇到更强悍的对手，估计还是有难度的。而我们的三代坦克项目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需要有威力强大的反坦克炮，一旦面临威胁，我们的反坦克炮能顶上去。” 现在，祖国最大的威胁还是老毛子，老毛子在北边的边界上陈兵百万，不过，老毛子不怎么看重东边，用的都是老旧的t-62之类的坦克，最多也就是来个t-72先进的t-64和t-80，优先供应西边的。那种坦克的装甲肯定会更厚，防护力更强。己方现有的105毫米炮，不一定能击穿。 否则欧洲也不至于一股脑地发展120毫米炮了。 己方的125毫米炮的潜力更大，但是配套的底盘难度很大，先进的1200马力发动机还没有研发出来，不知道会不会需要个十年八年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万一老毛子把更加强大的坦克派到东边来，己方岂不是还得抓瞎？ 所以，新120滑既然出来了，那就别浪费，可以捣鼓成反坦克炮！ “没错，秦总的建议有道理，我们可以考虑把447厂的新120滑发展成为反坦克炮！”黄老点头了：“必须要快，最好今年就能生产一批，给咱们部队装备，穿深四百多毫米，看看敌人怕不怕！” 庄树人的心中涌起了暖流，当秦阳帮忙退弹之后，他就已经是深深的感激了，而现在，他的感激更是无以复加，简直就差跪在秦阳面前感谢了。接下来的生命中，秦总说什么就听什么！ 开发失败的产品，一般都会被束之高阁，现在，秦阳却给了他们新生！哪怕不能当坦克炮，也能当反坦克炮！榴弹也不用研制了，有成功的穿甲弹就够了！ 付安生笑了笑：“秦总，咱们447厂全体上下，都得记着你的好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挑拨，让咱们内斗，现在，通过这件事，咱们更是知道了秦总的为人，谁要是敢说秦总的坏话，那就是打我的脸！” “这120滑太重了，要是拖曳的话，会不会机动性不够高？”有人开口问道。 “拖曳肯定不行，装在哈一机的321底盘上。”秦阳建议道：“打造咱们东方的裴迪南！” 第280章 打造东方的裴迪南 321底盘？东方的裴迪南？听到秦阳的建议，447厂的技术人员们都是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秦阳说的裴迪南，是二战时候保时捷博士搞的斐迪南式坦克歼击车，这款自行火炮非常有名，它超脱了那个时代，用了电传动装置、主动轮后置、带齿的诱导轮，后置的战斗室、独特的成组纵向悬挂装置等等技术，而且因为两边的电传动不同步，所以导致这款车不能走直线，开动起来之后就一直扭秧歌。但是威力绝对逆天。 秦阳把这款自行反坦克炮比喻成裴迪南，让大家伙非常振奋。 “秦工说得对！装在国产的321底盘上是最合适的！” “没错，这样咱们的半自动装弹机就能装上去了！” “秦工，感谢您给我们447厂做得一切，以后有什么事，只要你们打个招呼，咱们立刻就到！你们960厂的事，就是咱们447厂的事！” 祝老的心中也是无比感慨，这个秦阳，太会办事了，这样一来，竞标失败的产品也会继续发展下去，为国防效力，只是如果安装到321底盘上的话，这样会不会增加造价？军队穷啊！ “老黄，你觉得如何？”祝老看向了黄老。 “可以试试，反正都是现成的。”黄老点头：“秦阳这小子厉害，凡是他提出来的意见，可操作性都很高。” “黄老，我们请求上级协调，立刻给我们调一辆321底盘过来，哈一机那边正在研制152毫米自行榴弹炮，估计顾不上我们这个项目。”庄树人说道，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黄老思考了一下：“可以，我给你们协调一辆过来。” 国内生产自行火炮的厂家主要是哈尔滨第一机械厂，简称哈一机，建国之后，几乎所有的自行火炮都是他们生产的，不过他们只生产底盘，火炮还是447厂生产的，所以，两个厂子一直都有着合作关系。 哈一机最近几年的重点项目，就是把66式牵引榴弹炮安装到321中型底盘上，解决部队急需的大口径自行榴弹炮的难题，根本就顾不上这个自行反坦克炮项目。 庄树人有着急切的需求，如果把这个120毫米高压滑膛炮给放下了，估计以后也就捡不起来了，这关系到装甲兵反坦克的需求，不能拖延，越快越好。 “好，现在我宣布，会议结束，散会！” 又拖延了一个小时，会议才算是结束，这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看着夜幕笼罩中的1224炮架子，黄老是心痒难耐。 “可惜咱们的坦克没有夜战能力，只能等明天了。”黄老很是惋惜地说道。 “是啊，只能等明天了。”秦阳说道：“明天咱们开着这个炮架子，去617厂的靶场上转几圈，让您感受一下。” 反正也是来了草原，就让这辆坦克撒撒欢好了，除了没有火控系统，几乎就是完备的。 “不过，说起来，咱们也该着手研发先进的夜视装置了，在抗战年代，咱们就是善于打夜战的，这个光荣传统可不能丢啊。”想到了什么，秦阳继续说道。 当年在引进老毛子的t-54坦克技术来生产59式坦克的时候，考虑到自身的工业基础不高，所以压根也没打算引进配套的夜视仪，坦克只能白天作战，原本打算后期再引进，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机会。 不过，也没啥可惜的，反正这种夜视装置也不先进。它的是从二战时期的技术继承过来的技术：在炮塔上戳一个红外大灯，发射肉眼看不到的红外线，红外大灯照在前方，遇到障碍物反射回来，就能让驾驶员或者车长在专门接收的目镜中看到。 这种方式最多能照五百米，而且，红外大灯会暴露自己的目标，在西方已经进入红外成像夜视的时代里，红外大灯简直就是告诉对手，我在这里，快来打我啊！ 这东西除了能当个红外烤箱之外，就没啥用处了。 秦阳压根也看不上。 “是啊，咱们是该引进先进的夜视装置了，咱们目前正在和西方谈判，从他们那里引进微光夜视仪。”祝老说道。 红外大灯属于第一代夜视仪，微光夜视仪则属于第二代，后者是被动式的，不会暴露自己，至于夜视原理也很简单，就是通过一个特制的光电管，把外面微弱的光线放大。所以，它也有缺点：只能在有星光的时候使用，如果四周彻底一片漆黑，啥都看不到，那它也没法放大，没有微弱的光线还怎么放大？ 在西方，这也属于落后的技术了，西方已经开始使用热成像仪，利用目标发射的红外线来确定目标，它可以在漆黑的地方使用，画面还很有层次感。 不过，西方只能给己方输出落后一代的技术，现在就算是秦阳吐槽也没有意义，还是得苦练内功才行。这红外成像夜视仪需要先进的半导体技术，这个急不得，慢慢来。 第二天，秦阳开车，祝老和黄老坐在后面，开始了在草原上狂飙，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激情四射，驱动着坦克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整整烧光了一箱油，夜色黑下来，他们才返回。 “我们三代坦克需要这样的发动机！”黄老很是感慨：“真期待我们自己的坦克也能用上这种先进的动力！” “黄老，您就没发现我们的自动装弹机的可靠吗？”秦阳有些无奈：“在今天一整天的测试中，我们在各种情况下进行了上百次的自动装弹，没有出现任何故障！” “没错，这自动装弹机很可靠。”祝老点头：“凡是960厂生产的 产品，咱们绝对放心！” “咦，前面好像在争吵？” 他们再次返回了447厂，打算开动到厂子里面的站台上，然后通过列车把这辆1224炮架子送走，毕竟送到这里就是测试用的，现在测试已经结束了，当然该送回去了。 但是，远远地看到站台上有一个平板车驮着履带底盘，一大群人围在这辆平板车的旁边争执着什么，很多人都脸色通红，甚至有几个还撸起袖子来了。 秦阳停下来了坦克，站在前装甲上望过去，看清楚了那辆履带底盘。 它也是六对负重轮，但是因为车体较长，所以导致负重轮的密度不够，于是在第一对和第二对、第三对和第四对负重轮之间出现了较大的间距。只要看到这个特征，就能知道它是大名鼎鼎的321底盘了。 哈一机的人行动够迅速啊，这么快就把底盘给送来了，不过，他们在吵什么？ 第281章 谁来主导？ “庄树人，没有想到，你们够黑的啊！”一名中年男人怒气冲冲，他和对面的人穿着同样的劳动布工作服，但是他的工作服的左前胸上别着一个蓝色的胸章，上面写着繁体字哈一机，下面则是他的编号：2737。 此时，庄树人也有些无名火：“徐建设，你别污蔑人！这是黄领导下达的命令，你们负责提供321底盘，我们负责安装反坦克炮，然后组装成先进的自行反坦克炮！你们有什么憋屈的，总装在你们哈一机，还是在我们二机厂，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大了！”徐建设说到：“这都八十年代了，国家已经开始搞竞争了，谁能承担总装的任务谁就吃肉，谁提供零件谁就喝汤！这自行反坦克炮，就应该由我们来总装才行！” “没错，要是知道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咱们就不把底盘给你们送过来！”又一个人气愤地说道：“听说了你们要底盘，咱们二话没说，昨天晚上就把底盘送上火车，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给你们送来了，幸亏这底盘还没有卸下来，现在就把平板车的挂钩摘下来，挂到其他的车厢上，给咱们拖回去！” “不行！这是上级安排的任务，你们有义务配合！总之，你们别想把这个底盘带走！” “怎么？想打架？” “都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刚刚只顾着吵架了，就连1224炮架子开过来都不知道，此时，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都是一惊。 “黄老！” “黄老！” “黄老，您可得给我们做主，是您答应下来的，让我们来研制120毫米自行反坦克炮，他们哈一机给我们提供底盘，现在，他们公然违抗您的命令！” “没错，这决定是在会议上正式做出的，他们哈一机胆大包天！” “黄老，321底盘是咱们哈一机搞出来的，而且按照以前的惯例，自行火炮都是从咱们那里总装的，这款120毫米自行反坦克炮也请在我们那里总装！” “你们把152毫米榴弹炮搬上底盘，用了几年了，现在还没有捣鼓出来，我们要是等你们，黄花菜都凉了！” “没错，现在部队急需强大的反装甲力量，我们可等不起你们哈一机磨洋工！” “我们没捣鼓出来，是因为…”徐建设着急了，想要说什么，但是，这关系到他们哈一机的秘密，他又不能在这个情况下说出来。 “发动机舱的设计有问题，这底盘肯定有发动机过热的问题？”就在此时，底盘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因为以前合作密切，所以447厂要底盘，哈一机那边也没啥说的，直接就给送过来了，同时还派了一些技术人员来进行交接，顺带着帮忙，但是寒暄几句，就说到了关键矛盾上：究竟谁来主导这个项目？谁来负责总装？ 矛盾不可调和，谁都不会让，导致底盘没有卸车，而且还被哈一机的人给保护起来。 黄老过来之后，大家伙都让黄老给做主，一股脑地围到了黄老的身边，就没有人留在底盘上了。 趁着这个机会，秦阳爬上了底盘，提出来了一个问题。 听到这话，徐建设顿时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哈一机是专门搞自行火炮的，在以前的时候，他们是凑合着用，有什么底盘用什么底盘，等到决定搞152毫米自行榴弹炮的时候，现有的底盘根本就不够用了，他们才决定研发60-1型履带式中型炮兵通用底盘。这是国内第一款中型通用底盘，虽然是给152毫米榴弹炮准备的，但是可以安装其他的武器，搞出一大批自行火炮来。后来统一称呼，这款底盘改成了321 自行火炮是给炮兵使用的，主要是解决牵引火炮行动不方便、展开速度慢的问题的，就是简单地把大炮安装到履带底盘上。 炮兵这个兵种不用冲锋陷阵，所以自行火炮只要有个基本的装甲防护，阻挡个碎片和轻武器的射击就可以了。但是，这个底盘必须要有足够的空间来安装大口径的火炮。 所以，和坦克不同，自行火炮的发动机一般都布置在前面，左侧是驾驶员，右侧是发动机，动力向前传递，到了前面的主动轮上输出，这样一来，底盘的中部和后部都空出来了，足够大型火炮使用。 120滑的炮弹个头太大，坦克上装不下，但是在自行火炮上就没问题了。 321底盘的整体设计还是中规中矩的，作为自行火炮底盘是合格的，但是，它在研发的过程中，却遇到了一个大问题，一直困扰着它。 那就是散热。 国内的发动机种类原本就不多，所以321底盘也没的选择，直接就用了坦克的l发动机，这种发动机不仅仅寿命短，同时发热量也大。 在59坦克上，发动机在后面，不用担心防护问题，散热容易解决，但是放在321底盘，塞进了驾驶员的侧面，空间有限，考虑到防护问题，散热窗口很小，结果，散热成了大问题。 哈一机的技术人员绞尽脑汁，想了各种办法，也没有解决问题，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给看出来了。 “你是谁？下来！”徐建设旁边的人喊了起来。 “我？我是秦阳啊。” 秦阳？徐建设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子狂跳起来了：“您是方北公司的秦总？” “没错，是我。” “秦总，这发动机过热的问题，您能给想办法解决吗？”徐建设立刻开口求助了。系统里早就传开了，有问题找秦总，秦总的脑子不一般！ “当然没问题。”秦阳说道：“解决散热问题小意思，不过，就算是解决了散热问题，你们有把握尽快把152毫米自行榴弹炮研发定型吗？” 如果是别人问，那徐建设当然要点头了，敢小看我们？我们可是自行火炮第一厂！但是问的是秦工，他只能实话实说：“还有很多问题，估计还得一年半载的。” 这种152毫米自行火炮，不仅仅有了专用底盘，而且还是国内第一款具备封闭式的战斗室的，所以，问题多多。 “那么，我帮你们解决散热问题，你们把底盘拿来给447厂，让他们尽快安装120滑，给军队提供一款反坦克的大杀器，你们愿不愿意？” 徐建设有些犹豫。其实，就算是447厂来组装，还得从他们哈一机采购底盘，他们还是能赚到钱的，只不过，他们可不想丧失主导权，但是，解决散热问题也很重要啊。 “如果你们能答应，我给你们的152毫米榴弹炮研制一种全新的炮弹，射程再提升三到五公里，怎么样？” 众人都是一阵惊讶。 第282章 我说了立刻给他们了吗？ 这些年来，军工在开足马力生产，武器数量是越来越多，但是质量可没怎么提高，看看坦克就知道了，五十年代的设计一直用到了现在。 火炮也是如此，66式榴弹炮在南边的战场上正在显示出来巨大的威力，打得对面抬不起头来，但是，这种榴弹炮依旧是二十年前的技术：炮管是老毛子d20式152毫米榴弹炮，炮架子是国产的60式榴弹炮的炮架，和59-1式130毫米加农炮有一半以上的零部件通用。 在前线战场上，这款榴弹炮也暴露出来了大量的问题，尤其是机动性差，哈一机加快了把66式榴弹炮放在履带底盘上，组成了先进的自行榴弹炮的研发，但是一直捣鼓到了83年才彻底成熟，所以这款武器被命名为83式自行榴弹炮。 机动性没问题了，射程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66式榴弹炮的威力够大，一炸就是一大片，但是，它的射程还是硬伤：使用普通榴弹的时候，最大射程172公里，在五六十年代还算是远距离火炮，但是现在已经彻底落伍了！ 西方标准的39倍径的155毫米榴弹炮，发射普通榴弹的射程就有24公里，发射火箭增程弹的时候，射程能达到30公里！ 现在，秦阳却说有办法增加榴弹炮的射程，哪怕仅仅提升三公里，也能让射程达到20公里，绝对是个不小的进步啊。 “秦总，您是说火箭增程弹吗？”庄树人问道，他已经顾不得对秦阳表示感激了，秦阳再次帮助他们和哈一机交涉，他当然感激，但是现在，他更是对大炮的技术感兴趣。 火炮专家在提升射程方面是非常努力的，当发现传统的方案无法将炮弹推进到更远的地方的时候，他们就想到了增加动力的方案：在炮弹的尾部增加一个火箭发动机，发射出去之后，火箭发动机点火，推动炮弹继续前进，这样射程就能进一步增加了！ 但是，这种方式是有缺点的。 “火箭增程弹需要增加火箭发动机，就得减小弹头的装药量，导致威力降低，而且结构复杂，采购成本高，我们要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增加射程！” 最简单的方式？ 在场的都是火炮专家，此时都在脑子里狐疑，还有什么方式来增加射程的？ “秦总，你们有什么办法？”就连徐建设也好奇起来了。 他们在研制自行榴弹炮上的火炮不是他们研发的，但是，如果能让火炮打出更远的射程，那就意味着他们这种自行榴弹炮会更受欢迎，部队的订单也会更多！ “徐工，我的建议，你考虑得如何了？” 徐建设点头：“好，秦总，如果您能帮助我们解决了发动机的散热问题，还能给榴弹炮增加射程，那咱们在自行反坦克炮的总装上，就不和447厂争了！” “嗯，那咱们先来说发动机的散热问题。”秦阳说道：“发动机塞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正常的散热方式肯定是不行的，你们想过没有，要是给发动机舱的百叶窗上安装一台风扇，进行强制散热怎么样？” 徐建设眼前一亮：“没错，发动机舱空间有限，气流不畅，所以温度居高不下，如果能在百叶窗上安装风扇，那整个发动机舱的温度都能下降好几度，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秦阳笑了笑，如果自己不说，再过几个月，他们自己也就想到了，毕竟在历史上，321底盘的发动机舱散热问题就是这么解决的，咱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啊。 “那炮弹的问题呢？” “炮弹的问题，下来再说。”秦阳说道：“今天都这么晚了，咱们是不是先去吃饭？庄工，你们食堂里给这些客人，准备好了晚餐没有？” “好了，好了。”庄树人点头：“老徐，带着你的人，咱们一起吃饭去！黄老，祝老，你们也一起去？” 447厂，食堂。 秦阳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两瓶草原王，眼角露出不屑的神情来：“庄工，你这是看不起我们？给咱们上这么软绵绵的酒干什么？闷倒驴呢？” 草原王的清香型酒的酒质香味清爽，口感爽烈，冲而不上头。 闷倒驴就不同了，这酒的度数在六十度左右，一头壮年的驴子喝两口就得倒下，更不用说人了，不过，因为酒够烈，反而成了男人的最爱。 “嗯，秦总说得对，咱们现在就换。” 已经走到食堂门口的付安生停住了脚步，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扭头向回走。 举起酒杯，秦阳看向对面：“徐工，你们远来是客，这第一杯酒得敬你们，你们发明的321底盘，以后会成为咱们部队的通用底盘，不管是榴弹炮、反坦克炮，还是火箭炮等等，以后都得用你们的 底盘！为了321底盘的光明前程，干杯！” “来，这第二杯酒，是敬你们哈一机，你们可是自行火炮第一厂！给咱们部队提供了大量的装备，是咱们实现机械化的最大助力！” “来，这第三杯…” 三杯酒过后，哈一机的人都趴下了。 黄老和祝老只是在一旁坐镇，全程没参与，兴致勃勃地看着秦阳的表演。 “庄工，你们的人动手没有？” “动什么手？” “赶紧把那辆321底盘卸下来啊，现在不动手，还等什么时候？” 庄树人突然有些懵：“秦总，您不是说要发明先进的榴弹，作为交换条件吗？” “那个不是着急的事，你们的项目更着急，你干不干？” 庄树人看着醉倒的一大片：“好，干了！” “把那辆321底盘卸下来，顺带着把咱们960厂的炮架子开上去，今天晚上就安排军列，咱们就回首都了。” 庄树人的心中一阵恶寒，这是忽悠了哈一机的人了？ “他们要是醒来了怎么办？” “凉拌！”秦阳说道：“有本事，让他们去首都找我啊。这孜然羊肉不错，还有没有？再来一盘！” 当天夜里，军列离开了草原市，一路向东开动。 列车多挂了一节绿皮车，祝老和黄老都在车上，他们看着秦阳，目光无比的古怪。 “你们怎么这样看我？” “秦总，你的地位已经不低了，不能忽悠人，说话得算话啊。”祝老开口了。 “怎么不算话了？”秦阳说道：“我只说要给他们发明射程更远的榴弹，我说了立刻就交给他们了吗？” 找到一个正规的炮架子，试炮的时候一般用这种。 第283章 布尔博士的枣核弹 “你是还没有想好怎么改造，回去之后做设计？”祝老反应过来了，不过，又觉得秦阳好像不是这种人，他不管干什么事，都会给人一种提前安排妥当的感觉啊。 “祝老，你只说对了一半。”秦阳说道：“设计早就有了，我必须得回去，在厂里造几枚样弹，这技术需要保密，在外面容易被泄露出去。” 黄老点头：“你放心，如果有这种炮弹的话，咱们部队都从你们那里定，现在，给咱们说说，这不用火箭助推，还能增加射程的炮弹，究竟是什么原理？” 黄老的态度是和蔼的，但是，如果秦阳要是不肯说的话，他估计就该发飙了，听不到原理，解决不了疑惑，还怎么睡觉？ 秦阳点头：“我先提个问题，炮弹离开炮膛之后，影响射程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空气阻力，但是，咱们没办法减少空气阻力啊。” “怎么就没办法了？”秦阳说道：“炮弹在飞行的过程中，弹头向前挤压空气，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弹头的高压区，同时，炮弹向前飞行的过程中，炮弹尾部的空气减少，所以在尾部就形成了一个低压区，这个高压区和低压区共同作用，产生了巨大的空气阻力，我们没办法减少弹头的高压区，但是，我们可以降低炮弹尾部的低压区，甚至让低压区消失，弹头和弹尾受到的气压一样，这样就能大大地增加炮弹的飞行距离了。” 普通的炮弹是圆锥体，前面是尖的，后面是平的。这样，炮弹向前飞的时候，在炮弹的屁股后面，就形成了一片低压区，如果炮弹速度够快，那里甚至还可能会成为真空，这原理类似打气筒向上拉的过程，这样一来，前后的气压差就能产生阻碍炮弹飞行的强大阻力了，可比空气阻力大得多了。 所以，降低炮弹尾部的低压区很重要，射程提升就看这个了！ “这个低压区怎么消除？”祝老问道，在被任命为三代坦克总师之前，他就是搞火炮的，自然明白秦阳说的意思，原因是找到了，但是怎么解决？还是一头雾水啊！ “这个容易。”秦阳说道：“改变炮弹尾部的形状，将平底变成同样的尖锐细长的圆锥，前后对称，这样尾部的气压就不会降低了。” 正常的炮弹是圆锥的，秦阳提出来的这种炮弹，前后都是圆锥形，组合在一起，那就是枣核形状了！ 没错，这就是布尔博士发明的枣核弹，啥都不变，只要改变弹头形状，射程就能提升一大截！正式的名字叫做“erfb弹”，即“低阻远程全膛弹”。 现在，布尔博士还没有来东方做讲座，也没有把他的发明带到东方来，所以现在，国内没有人知道枣核弹这种东西。 但是，大家可以想啊。 “前面是尖的，后面也是尖的，这炮弹很像是枣核啊！”黄老说道。 “黄老，您说的很对，就按照您说的，咱们把这种炮弹命名为枣核弹好了。”秦阳送了黄老一个殊荣。 列车还在奔驰，草原逐渐远离，当进入山区的时候，东方已经开始露出了鱼肚白。 徐建设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像是炸了一样疼，记忆中只有喝酒的场景，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看四周的样子，应该是在职工宿舍里。 自己是怎么来的？ 徐建设站了起来，走到脸盆前面，洗了几把脸，清醒了一下，继续向外面走。 柔和的风吹到脸上，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不对，自己不是在哈一机的宿舍，自己是来到了草原！自己是来送321底盘的！ 秦总呢？ “秦总在哪里？”徐建设拉住了一个路过的人，这个人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徐建设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是领导，所以单独在一个宿舍里，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其他人此时还醉酒没醒呢，徐建设也顾不得叫其他人，他向四周看了看，找到了办公楼所在的方向，大步流星。 厂长办公室！就是这里！直接找他们领导！徐建设推开了门，看到了里面的人，稍稍安心。 “付厂长，秦总呢？” “秦总昨天晚上就走了啊。” 走了？ “秦总答应过我们提升152毫米榴弹炮的射程啊，他怎么能走呢？” “他应该是研究去了。” “什么？他才刚刚研究？”徐建设的脸黑了下来，一款炮弹的研究，动辄就是年啊！昨天秦总那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还以为是研发出来呢，没想到，居然才着手搞研发？ 这是被秦总给坑了？ “阿嚏！”秦阳打了个喷嚏，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纷飞的柳絮吗？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工厂，摸了摸鼻子。 他没有和黄老等人一起去201所，而是回到了厂子，毕竟需要把枣核弹给生产出来。以那个徐建设的性格，估计会来首都找自己？ 多大点事，一两个小时就能捣鼓出来的东西。 等等，这门口怎么有个熟悉的人影？ “超子，你在这里干嘛？” “来了一批美国人，说是为了美洲虎项目的。”张超焦急地说道：“现在，厂里领导还有聂老师，都在厂里陪同着这批美国人在厂里视察呢，聂老师让我来这里等你，只要你回来，立刻带你过去。” 美洲虎项目？美国人的动作还真快啊！秦阳点头：“好，咱们立刻过去。” 等秦阳到了目的地，脸色有些难看，自己这老爸是怎么回事？居然把美国人引到坦克炮的生产车间了？这地方是美国人能随便看的吗？ “各位，这就是我们研发的膛线机，可以自动拉制膛线，大大地节省造炮的工艺，在你们那里，应该早就使用了这种技术了？欢迎你们给提点意见。”秦保国说道。 秦阳反应过来了：老爸不知道外国的水平！ 在七八十年代，国门打开，那一批接触到国外的人，感觉到国外的一切都是高大上的，都比国内先进很多年，这种思维就慢慢固化下来了，让他们一辈子都觉得西方高大上，这就像是到了2020年还得买一辆捷达一样，就觉得捷达最牛。 还好，老爸不会外语，需要聂小倩翻译，就在聂小倩正打算翻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流利的英语。 “各位，你们看到的是我们最先进的膛线机，世界第一！” 聂小倩一喜，阳哥终于回来了！ 火箭增程弹的结构 第284章 改坦克，谁更专业？ “秦总，终于见到您了。”杰克兴奋地和秦阳打招呼：“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凯迪拉克公司旗下的盖奇-达信公司的工程师克拉克，他是着名的坦克设计师，目前正在设计一款轻型坦克，用来取代我们国内的551。” 说起凯迪拉克来，很多人都会想到总统座驾，算是豪华车的代名词，但是实际上，凯迪拉克也是全面发展的，反正造汽车和造装甲车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美国陆军的主战坦克是1，但是在很多时候，不需要那种大家伙，所以，他们也装备了551谢里登轻型坦克，这东西的口碑可不好，尤其是在越南战场上骂声一片，不过也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地方，比如说，这款坦克是美军唯一可以发射炮射导弹的坦克。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款坦克逐渐老去，所以，也需要全新的坦克来替换，凯迪拉克公司瞄准了这个市场，在八十年代搞出来了一款黄貂鱼轻型坦克，和谢里登一样，都是薄皮大馅，美国军队不喜欢，但是因为自重轻，反倒获得了亚洲某国的青睐，买了一百多辆。 现在算起来，对方应该刚刚开始研发这款轻型坦克，这也是对方唯一能给扯上关系的了，他们主营的军车其实是轮式装甲车。 凯迪拉克的坦克设计师？秦阳的心中暗暗的鄙视，这是给他们自己脸上贴金啊。 “秦总，很高兴见到您。”克拉克伸出了手来：“听说贵方看上了我们公司的技术，想要和我们合作，升级你们庞大的59坦克序列，请放心，我们公司一定会提供最专业的技术支持的！” “是的，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接下来，我们去会议室。”秦阳说道：“先讨论一下合作的细节。” 克拉克再次看了一眼膛线机，终于开口：“秦总，贵方研发的这种膛线机，卖吗？” “这个…以后再说。”秦阳说道：“我们还是先谈正事。” 秦保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这个样子，美国人也没有类似的膛线机，己方这是全球独一份啊！早知道就不带美国人过来了，不知道算不算是泄密啊。 960厂，会议室。 “上次我们已经协商过了，为了增强59坦克的性能，我们会提供先进的柴油机和传动装置。”杰克说道：“这次，克拉克给你们带来了更加详细的资料。” 克拉克打开了公文包，把资料拿了出来。 “我们经过对比，觉得上次杰克先生提出来的底特律公司的750马力8v-92ta型柴油发动机通用汽车公司的xtg-411全自动传动装置非常合适，但是，贵方对这些装备并不熟悉，所以，我建议贵方还是把坦克的改进放在我们路易斯安娜州的德事隆工厂，那里是专门生产军用车辆的，在那里可以得到最好的技术支持。不管是造坦克还是改装坦克，我们都是最专业的。” 德事隆工厂？秦阳当然知道，那里的技术的确不错，凯迪拉克的军用装甲车几乎都是从那里造出来的，而且，如果要是去那里考察，就可以看到工厂一角停放的锈迹斑斑的两辆坦克，其中一辆是着名的五对负重轮，另一辆就是在五对负重轮基础上改进出来的美洲虎。 和平典范工程虽然失败了，但是歼八被拆掉了改装的电子设备之后又给送回来了，但是，美洲虎坦克就没有这么好的命运了，一直都被扔到了德事隆工厂。 秦阳可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最近这几年来，我们也一直在改进59坦克，说起改造来，我们的经验是最丰富的。”秦阳说道：“所以，还是由我们来操刀比较好。” 他一边说，一边接过来了对方递来的资料。 “不，你们一直走的都是苏系路线，对我们的设备并不熟悉，如果您贸然改造的话，一定会遇到很多问题。还是我们来，毕竟我们是最专业的。” 对方一口一个专业，于是，秦阳开始反击了。 “你们这种发动机和变速箱，一点都不紧凑，空间浪费太大了，这是专门给坦克研发的吗？” 坦克发动机的动力包，都是方方正正的，便于塞到坦克里面，看看这款发动机和变速箱，发动机高，变速箱矮，一看就是从汽车配件上移植过来的！ “就拿发动机来说，这涡轮增压器的管子修改一下，就能显着地降低高度，你们不是专业吗？这点修改应该不成问题？” 克拉克没说话。 “这变速箱的问题有些严重。”秦阳说道：“你们这变速箱的速比有些不合适，在变矩器闭锁的情况下，使用最高档的时候，按照发动机两千两百转每分钟的转速来算，可以让坦克达到7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您觉得我们的59坦克能跑那么快吗？改装之后又四十吨的全重了，这套动力包，驱动二十来吨的坦克还差不多！杰克先生说你们在研制一款轻型坦克，这动力系统是给轻型坦克准备的？这都不改装，就打算直接用在我们的中型坦克上？你们这还叫专业？” 这下，克拉克就更是震惊了，果然忽悠不住对方啊。 杰克也是从凯迪拉克公司出来的，所以他上次给秦阳推销的时候，直接就说了这样一套动力组合，因为这套动力系统是给他们即将研发的黄貂鱼轻型坦克项目准备的！ 这种轻型坦克自重只有22吨，变速箱的速比小，这样可以让坦克得到一个比较高的速度，在野外用7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狂飙，想想就够疯狂的了，但是，驱动40吨的坦克就不合适了，这就像是把轿车的动力给卡车装上一样。 “克拉克先生，您作为专业的坦克设计师，居然都注意不到这些大问题？先把动力包按照我们的要求改进，改进好了，我们再来谈合作的事情。” 克拉克咽了口吐沫：“发动机和变速箱，都是配套公司生产的，改不了。” “改不了？好，看来只能我们自己改了，好在我们的专业的。”秦阳说道。 美洲虎的动力包，前面绿色的是发动机，后面白色的是变速箱和传动系统，前面的高，后面的宽，压根就不适合 第285章 研发的主导权 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抢夺美洲虎坦克研发的主导权了！克拉克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占到任何上风，全部都被对方给压着了！ “既然你们专业，那你们倒是说一说，该怎么改进啊？”杰克在一旁说道。他倒是会反将一军。 “其实改涡轮增压器也不难，不过，既然你们不想改发动机，那我们就改车体，我们只能把发动机舱抬高一下，这样就能解决高度不足的问题了，至于长度问题，那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把车体割开加长一段，这样做出来，倒是和你们西方坦克一样，都是大屁股。” 一直以来，国内走的都是老毛子的路线，坦克发动机的体积紧凑，所以坦克的前后装甲高度是一样的。 但是西方就不同了，他们的坦克发动机功率大，体积也大，所以，只能增加后面的高度，捣鼓出来一个大屁股。 正常情况下是没问题的，毕竟坦克得向前冲锋，但是万一后方出现敌人的时候，炮塔转过去，结果大屁股会挡住炮管，导致俯角有限，不过，坦克炮一般都是仰起来的，除非屁股正好在坡上，否则不需要俯下去。 俯角只是在特殊情况才有用，不用说后面了，老毛子坦克正面的俯角也没多大，苏维埃永不低头不是吹的。 现在，己方的59坦克也只能这么改，才能塞下去发动机。 听到秦阳的话，克拉克皱了皱眉头：“这样的改动可不小，你们有把握吗？” 一般来说，对坦克进行升级，那都是小打小闹，切屁股可是大工程，这样一改，就相当于底盘彻底改了，很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然有把握，我们毕竟是专业的。”秦阳说道：“不过，你们传动系统两侧的行星轮得换一下，增加速比，我们最快能开到60公里每小时就足够了。” 这有啥没把握的？历史上的美洲虎坦克就是这么改的啊！ 当初，被美国人一番忽悠，国内把59坦克给送到了路易斯安娜州，等了一两个月，美国人才把发动机给送过来，等看到了发动机，所有人都傻眼了：超长超高，根本就装不进去啊！ 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给东方坦克使用的，完全没按照t-54系列小巧的坦克动力舱来设计！ 当时的技术人员都很头大，但是也没办法，只能是切开了坦克的屁股，硬生生地拉长了动力舱，才终于把发动机给塞进去。 当然了，也不能说完全没按照坦克的来设计，毕竟汽车的传动系统是纵置的，到了坦克上是横置的，所以，负责搞变速箱的艾利逊公司专门给设计了个行星式的侧传动装置，将动力输出到两边的履带主动轮上。 所以，如果想要改进传动系统，驱动对象从二十吨的轻型坦克换到四十吨的中型坦克的话，那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换侧传动装置内部的行星轮就可以了。 秦阳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动力包，但是怎么改进还是清楚的，所以，他能圆满地完成这种任务！ “好，动力舱的事情，我们就说到这里，我们接着说火力。”克拉克继续说道：“在坦克炮方面，我们计划为它安装一门68坦克炮，配合马可尼的火控系统，可以让它具备很高的首发命中率，再搭载我们研发的先进微光夜视仪，哪怕是夜间作战，也能打到一千米之外的敌人身上。” “68坦克炮？”秦阳瞄了对方一眼：“我们国内已经开始授权生产l7坦克炮了，我们为何要使用你们的68坦克炮？” “秦总，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的68坦克炮技术虽然来自l7，但是性能提升了一大截，毕竟，我们美国技术比英国技术更加先进。”杰克在一旁说道：“动力系统的改动交给你们，这火力交给我们，怎么样？” 老牌帝国不是吹的，英国人在造炮方面还是有一手的，他们的l7坦克炮横空出世，性能超过其他坦克炮一大截，在当年，美国主流的48和60坦克还在用90毫米口径的坦克炮，早就落伍了，所以，美国老大哥轻轻松松地拿到了英国的l7坦克炮生产技术，自己制造，命名为68坦克炮。 如果从外表看，似乎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在杰克的嘴里，这种坦克炮的性能要高出一大截，不信的话，可以看我们的穿甲弹穿深啊！我们的1坦克现在还在用68呢，就是因为这种坦克炮性能先进啊。 “先进？我们从英国引进的原版l7坦克炮，身管寿命七百发，我们自己定型的81式坦克炮，身管寿命五百发，你们先进的68坦克炮，身管寿命多少发？” 一句话又把对方给问住了。 身管寿命是68坦克炮的软肋！虽然说都是l7坦克炮的技术，但是，美国人的炮钢有些不同，用的ni-cr-o-v，也就是碳镍铬铂系合金钢，欧洲主流的l7炮的合金含量在百分之五左右，美国人的还不到百分之三点五。而且，在后续的热处理工艺上也有差距。 虽然膛压提高了，但是身管寿命却很差：早期的68型身管寿命只有100发，68a1型才提高到430发，68a2型提高到500发。 如果要出口的话，肯定不会是最新的68a2型号，这样一来，在火力上，他们也就没法提供配套了！ 那他们参与这个美洲虎项目，究竟起了什么作用？打酱油了？ “杰克，克拉克，你们大概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价格。”秦阳继续说道：“我们这款美洲虎坦克，不管是自用，还是出口，价格都是第一位的，正是因为成本考虑，这款坦克的改进才应该在我们这里，毕竟我们有人力优势。你们只要做发动机的提供商就可以了。” 争执了半天，不就是想要确定谁主导吗？现在，秦阳给出了答案：研发当然是我们来进行的，你们给提供部件就行了！ “秦总，您这样说，是对我们的侮辱！”克拉克恼火了：“我们来这里，是联合研发的，不是来当供应商的！” “当然可以，我们对外宣布，是我们双方联合研发的，这样也方便把产品给卖出去。”秦阳说道：“整个研发的投入不能超过一千万，最好能控制在五百万，经过改装之后的美洲虎售价不能超过一百万美元。如果你们能将成本控制到这种程度，那我们愿意把主导权交给你们。” “一百万美元？这怎么可能？”克拉克说道：“仅仅我们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就值一百万美元！加上配套的火控系统，夜视系统，还有主炮，至少值两百万美元！” “也就是说，这款改进之后的坦克，售价得奔着三百万美元去了，各位，你们打听过没有，苏联人的t-72卖多少钱？” 第286章 我们只造个壳子？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各位，按照我们的推算，如果要是改装顺利的话，我们国内至少有一千辆的改装需求，外销也会有五百到一千辆的潜在市场，但是，这些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足够便宜！”秦阳说道：“不管我们自用还是出口，一百万美元都是极限，如果价格再高，那这种项目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卖不出去，一辆都卖不出去！” “从降低成本的角度来考虑，我们希望能把研发放在我们国内，一千万是极限，我们有把握控制在五百万，这样哪怕我们只卖掉一千辆坦克，平均分摊下来，每辆坦克的研发经费也只有五千美元而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哪怕分摊到一万美元，也是能接受的。”秦阳继续给他们算账：“我们自己提供的二手坦克车体，价值三十万美元，我们生产的坦克炮，只需要十五万美元，加上改装的人工费用，成本也能控制到五十万美元以内，如果我们要获得十万左右的利润的话，这就意味着我们进口动力系统和火控夜视系统的价格，不能超过四十万。各位应该知道，在军火交易中，这种利润已经少得可怜了。” 军火商赚钱，经常都是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几百的利润，秦阳这样一算，还真是不多。 “这不可能！”克拉克一口就给否定了：“我们最多可以降低到一百万美元，不能再低了！” “看来我们的项目没有任何意义了，虽然我很失望，但是也只能说一句抱歉了。”秦阳站了起来。 “秦总，等等！”杰克着急了：“这个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商量，八十五万美元如何？” “各位，账我已经算过了。贵方提供的价格，最好能控制在三十五万美元左右，毕竟还有运输和推销等成本，价格高了，这个项目将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而已。其实你们心中清楚，这些设备报价三十五万美元，已经给你们留出来了足够的利润。”秦阳说道：“如果要合作，就请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说完，秦阳转身，迈开步子向外走：“我这个人最看重友情，如果不是看在老朋友杰克的面子上的话，我完全可以去找底特律公司和通用汽车公司，从他们那里直接采购，价格肯定比你们报的还要低。” “秦总，请留步。”杰克心中大惊，当然知道秦阳说的是真的，而且，这些都是民用产品，完全可以无视军火的管制出口。 克拉克的脸色也很难看：“秦总，那这样一来，我们盖奇-达信公司又做了什么？只是给你们当了个提供零部件的中间商吗？” “当然不是，你们可以帮忙打造外壳啊。”秦阳站住说道：“你们打造出来的外壳，会充满西方的色彩，肯定会获得一部分人的欢迎，这样，美洲虎坦克还是我们共同合作研发的，十万美元的利润，我们可以对半分，要是能卖一千辆，你们就能分五千万美元的利润，还不包括提供零部件的利润。” “那研发经费怎么分担？” “你们提供十套配件当做研发经费，我们负责繁重的改装过程，最后再由你们帮忙修饰外观，如何？” “不，我们是专业的坦克研发公司，我们不可能接受只改装外壳的方案，对我们来说，这是一种侮辱！”克拉克情绪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贵方没有任何诚意，等我回到了底特律，会向所有人控诉你们的这种行为的！” “怎么就只是改装外壳了？你们也可以学习到我们的技术啊，我们的改装经验或许你们也能用在你们研发的轻型坦克上呢？”秦阳说道。 “你们的改装经验？你们还能有什么改装经验？”此时的克拉克是非常不屑的。 秦阳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比如说，我们能将l7坦克炮的后坐力降低到13吨。” 什么？ 这下轮到克拉克震惊了。东方人不是才刚刚得到l7坦克炮的技术没多久吗？他们就能改进提高了？不过，想到东方人捣鼓出来的自动膛线机，这种发明创造能力还是让他很佩服的，要说捣鼓出来了降低后坐力的技术，也是有可能的。 “秦总，秦总，您不要走，我们再聊一聊，这个价格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已经走到门口的秦阳站住了：“早点答应不就好了？你知道浪费了我多少时间吗？” “秦总，我们接下来谈一谈怎么把l7坦克炮的后坐力降低的问题？”克拉克说道。 “我们还是谈美洲虎的设备，那只是小事。” 小事？对您来说是小事，对咱们来说是大事啊！不过，克拉克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高傲，态度完全降低下来了。 一旁的聂小倩看得无比佩服，这就是自己的男人！阳哥就是这么厉害，不管是什么人，在他面前都得老老实实的，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弱点，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聂小倩的目光中满是对秦阳的崇拜。 进入到谈判细节，克拉克就更是震惊了，秦阳对美国人手里的装备型号很熟悉啊，克拉克想要糊弄，根本就糊弄不过去，就连一个小小的托带轮，都能说出最合适的型号来。 夜幕降临，繁琐的合同细节算是终于敲定了，这也是因为秦阳对美国的设备非常熟悉，要是换另一个人过来，很可能会谈个十天半个月的。 看着拟定好的合同，克拉克开口：“秦总，您刚刚说的…” 秦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们不是一向都很看重劳动时间的吗？现在已经下班，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如何？” “秦总，关于坦克炮如何降低后坐力的项目…” “我们可以边吃边聊。”秦阳说道：“各位，你们对东方还是不了解，在我们这里，很多谈判都是在饭桌上进行的。” “好。” 秦阳也没有请他们去别的地方，直接在厂里的食堂包间里面招待，弄几个小炒就很不错了。 美国黄貂鱼坦克的炮口制退器，靠这个降低后坐力 第287章 我来教你 路灯之下，两个人影出现在铺满石子的道路上，随着走动，影子越来越长，直至被另一个路灯照到了反方向。 “阳哥，你怎么知道他们需要低后坐力的坦克炮？”聂小倩问道。 “我猜的。” “猜的？” “对啊，他们来了之后，就宣称正在研制一款轻型坦克，但是这种坦克肯定不能走551的老路，火力必须得强，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安装l7坦克炮。” “但是l7坦克炮都是安装在三四十吨的坦克上的，如果要安装到二十吨的坦克上，就必须要降低后坐力，他们目前正在为这个发愁？”聂小倩说道。 “对，所以知道咱们有降低后坐力的设计，就彻底认同了咱们的提议。” “那我们有吗？” “你觉得呢？” 聂小倩停住了脚步，认真地看着秦阳：“你在忽悠美国人？可是这合同还没有正式签署啊！他们要是知道你忽悠他们，合同肯定得废了啊！” “我怎么是忽悠他们呢？咱们只要用一夜的功夫，把设计方案搞出来就行，不就是改装个更高效率的炮口止退器嘛，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就别送我回去了，你赶紧去设计。”聂小倩着急了。 “没事，设计是小事，送你回去是大事，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安全。”秦阳说道。 聂小倩的心中涌起一股甜蜜，阳哥虽然是军工天才，但是和那些只知道钻研武器的人不同，他还很关心人，尤其是关心自己。 其实厂里很安全，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也行，但是秦阳这种关心，让她在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不舍：“阳哥，要不我不回去了。” “不回去？那你要干嘛？” “我和你一起去办公室。”聂小倩说道：“我给你帮忙打下手，都说你很厉害，我今天就亲眼看看你这个军工天才是怎么工作的。” “你确定？” 聂小倩点头，不知道为何，她的心跳开始莫名其妙地加速起来。 “好。” 于是，两人转头进了办公室。 秦阳已经是副厂长了，有专门的办公室，不过他并不常在这里，毕竟他的任务很多，也到处跑。 “你这办公室有些简陋啊。”看着里面的陈设，聂小倩皱起来了眉头：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个书柜、一个折叠床。 “嗯，是有些简陋。”秦阳说道：“主要是我也不怎么在这里办公，咱们就凑合凑合，你坐椅子，我站着就行。” 总共只有一把椅子，聂小倩又怎么能鸠占鹊巢，她摇了摇头：“不，我坐在折叠床上，把床推到桌子前面就行，我正好也能看着你。” 秦阳点头，很快推过了床：“好了，你要是累了，就在床上睡会儿。” “睡？我不累，接下来我们工作，你要我做什么？” “高效炮口制退器的项目书，历史、原理、功能等等，先写上几万字，资料在这里。”秦阳说着，从书柜上开始拿书了，在聂小倩的旁边越摞越高。 “好。”聂小倩没有推辞，方北公司是锻炼人才的地方，她以前也曾经赶过各种文件，早就轻车熟路了，一定要把这份文件做得漂亮一些！ 她打开第一本，对着目录寻找相关内容，就在她埋头工作的时候，对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抬起头来，好奇地望向对面，看到秦阳面前的那个东西。 长方形，八开纸大小，厚度和档案盒差不多，整体呈黑色，下面有一个个凸起，那是键盘，此时，秦阳的手就在上面不停地敲打着，行云流水一般。 “阳哥，这是什么？”聂小倩好奇起来。 “电脑啊，你没见过？” 电脑？在聂小倩的印象中，电脑应该是机柜那种大家伙啊！上面的显示器就和电视机一样，眼前的这个和大号档案盒一样的东西，居然是电脑？ “你要不要来试试？”秦阳说道。 “我？会不会给你捣乱了？” “没事，以后咱们方北公司肯定也要配电脑的，你以后肯定得学电脑，现在就先了解一下。”秦阳说着，直接把电脑转了过去。 聂小倩满脸兴奋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电脑：下面是键盘，上面有一块小小的屏幕，那里闪烁着字符，在屏幕的左边，还有一个带着纸条的东西，貌似是打印机。 整个电脑的左上角，印着espon的英文字母，聂小倩对这个熟悉：“爱普生的电脑？” “是的，爱普生hx-20，世界上第一台笔记本电脑。”秦阳说道：“虽然有些简陋，但是凑合着用。” 对这个简陋的东西，秦阳也很是无语，但是没办法，这已经是能买到的最合适的装备了。 大洋彼岸，its altair 8800套件在1975年就成了发烧友手的挚爱，apple ii在1977年勉强击败了radio shack trs-80进入市场，但是，公认的第一台个人电脑是ib5150，发售的时间就是81年，还得过几个月。 同年还有在后世早就销声匿迹的施乐公司生产的施乐之星8010。这东西最牛的是有图形界面！1024x809像素，比vga标准还高一丢丢，完全吊打这个世界的一切电脑！ 很多苹果的粉丝都会说是苹果首先引入的图形界面，实际上施乐的电脑远在苹果的lisa和ac电脑之前，它没有流行起来是因为太贵了，在当时那个年代，就卖到一万七千美元！ 这些秦阳都买不到，同时也不符合他这个商务人士的定位，所以他只能拿到大众公认的世界上第一台笔记本电脑：爱普生的hx-20，爱普生在后世是以打印机闻名的，但是现在，爱普生也在进入电脑业务，这款笔记本只有一个120 x 32 像素的 lcd 屏幕、一个用于数据存储的内置微型磁带驱动器、一个全尺寸键盘，既然是爱普生搞的，还内置了一个微型点阵打印机，而且这些都由可充电镍镉电池供电，这让它看上去更像是个笔记本，而不是计算器。 “这个怎么用？” 聂小倩想要上手，却又无从下手。 “我来教你。”秦阳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聂小倩的身边，紧紧地挨着她，一个胳膊从聂小倩的身后绕过去，另一个胳膊直接向前，自然而然地抓住了聂小倩的手：“来，现在把手指放在键盘上，两个食指分别去摸键盘上两个带凸起的按键，分别是f和j。” 秦阳近在咫尺，他身上一股男人的气息传入了聂小倩的鼻子，在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和秦阳距离这么近！现在这样，就相当于是在秦阳的拥抱里啊。 不过，聂小倩没有抗拒，她按照秦阳的话，把手指放好，只是不知道力度大小，结果，一排j出现在了小小的屏幕上。 “现在，可以按右上角的退格键，把多余的字符去掉。”秦阳继续抓着聂小倩的手腕，给她讲解。 这手，是真细腻光滑啊！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聂小倩的侧脸，不施粉黛，却是那么的白皙而柔嫩，鼻子，嘴唇，都是那么的吸引人，秦阳的目光稍稍斜了一点，就能透过领口看到山峰和沟壑…等等，不能乱砍了，否则香蕉该不老实的露出形状来了。 “阳哥，还是还给你，咱们赶紧工作，改天再…”聂小倩一边说，一边扭头看秦阳，谁能想到，嘴唇却突然接触到了另外两片柔软的湿润的… 爱普生hx-20，上面那个小小的屏幕就是它的显示屏，显示屏左边是纸带 第288章 这可不是编造的数据 聂小倩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一次意外，现在她可以把头扭回去，避免这种亲密接触，但是，她却没有动，秦阳的胳膊已经搂住了她的腰，她感觉到自己的全身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力气，于是，只能闭上了眼睛。 一个温润的东西进入了她的樱桃小嘴之中，肆无忌惮地探索着。 滴滴滴！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爱普生hx-20发出了鸣响，这是提醒长时间无人操作，准备待机了！ 聂小倩反应过来，她扭头脱离接触，睁开眼睛，推开秦阳拥抱的胳膊：“阳哥，今晚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浪费时间。” 秦阳回味着刚刚的感觉，真甜！看着聂小倩红扑扑的俏脸，秦阳又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好啊，咱们接着干活，你已经被我亲过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聂小倩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电脑放到了对面：“还是你来操作，我接着赶稿子。不过，阳哥，你怎么非得用这台电脑来做设计呢？” “当然是为了更逼真。”秦阳说道：“糊弄美国人和糊弄中东人不一样，不给他们弄点真东西，他们是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等这个文件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没多久，嘎吱吱的声音响了起来，这电脑内置的针点打印机的声音，怎么和床的声音一样呢？ 纸带不断地输出，一卷用完，秦阳又换了一卷新的。 聂小倩不明所以地看着，直至后半夜，秦阳开始将那些纸带全部粘贴到她写的文件上，她才明白过来，这些纸带的加入，的确会让这份文件更加的逼真。 但是，这可行吗？ “理科大学那边的学生们做实验的时候，教授就会反复叮嘱，做实验是最严肃的事情，绝对不能篡改任何数据，阳哥，咱们这没有做任何实验，完全是编造的数据啊。” 聂小倩已经看明白了，秦阳是把数据给编造出来的，就算是通过了那台计算机程序来进行的，那也是编造啊。 阳哥也说了，美国人和中东人不一样，不会轻易相信己方的。 “小倩，我得批评你了，这怎么能是编造呢？我们这是通过了精密的计算机来模拟计算，得到的结果都是真实的。”秦阳说道。 模拟？聂小倩白了秦阳一眼，自己就算是文科生，也是见过很多东西的，如果真是计算机模拟，那需要的是大型计算机，运算很多天才能得到结果，就你手里这台，绝对没可能！ “小倩，接下来你先睡，我继续粘贴这些数据。” “不，我不困，我看着你做。前面我写的那些，不用修改吗？” “不用，你写得很好。” 聂小倩趴在了办公桌的对面，望着秦阳，那长长的睫毛随着灯光晃动，让秦阳看得更是有些心猿意马。 不过，暂时得忍住，咱是军工专家，不是种马，而且，这个年代要是未婚先孕，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的聂小倩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折叠床上，身上还盖着秦阳的外衣，而秦阳，则是趴在桌子上，鼾声如雷。 自己是被他的打呼噜的声音吵醒的，这以后要是跟在他一张床上，每天听着他的鼾声，那…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又是充满生机和活力的一天！ 克拉克和杰克昨天晚上就住在了960厂的招待所，今天早晨，看着手表的指针指向八点整的时候，两人再次走进了昨天的会议室。 “两位，昨天睡得好吗？” “我听到了你们工厂里的轰鸣声不断，你们晚上居然不休息？” “是的，我们最近的订单比较多，工厂里三班倒。”秦阳说道：“两位，我们接着谈昨天没说完的项目？” “好的，秦工，您说了有办法降低l7坦克炮的后坐力，具体是怎么实现的，能让我们看一看吗？” “实物没有，但是原理这里有一份，可以让你们看看。”秦阳把连夜准备好的文件递了过去。 看着上面满是方块字，两人都很头大。 “秦总，我们只会简单的中国话，更看不懂文字，这份文件，我们可以带回去翻译吗？”现在大家交流用的还是英语呢，东方人也真是的，怎么不用英语写？英语可是国际语言！ “不行。”秦阳摇头：“这是我们的机密，能给贵方在这里看就已经不错了，绝对不能带走。你们如果需要翻译的话，我的秘书可以帮你们。” 两人无奈，刚刚要点头，就翻到了后面的纸带上，这下能看懂了！ 汉卡是在84年发明的，在此之前，计算机只能显示英文界面，所以，纸带上打出来的，也都是英文字母和数字。 作为专家，克拉克和杰克立刻就知道这些纸带是干什么的，他们开始仔细地研究起来了纸带上面的数据。克拉克甚至拿出笔来，开始进行简单计算。 聂小倩看着两个忙碌的美国人，再看看秦阳：人家在计算，你糊弄的数据很快就要露出马脚来了！ 但是，秦阳依旧不着急，在那里坐着喝茶，稳坐钓鱼台。 于是，聂小倩也只能沉住气，或许，阳哥真的是有把握的，昨天自己写了那么多，阳哥都没修改，就是因为知道对方看不懂，看来阳哥把对方给算计得准准的了。 一条，又一条，对方一直算到了中午，才算到最后一条，桌子上的草稿纸已经用了厚厚的一摞。 “没错，这种设计是完全可行的，你们完全解决了降低l7坦克炮后坐力的问题。”克拉克说道：“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吃透l7的技术而且改进，真是了不起！” 聂小倩投去敬佩的目光：阳哥，你昨天算的那些数据，居然都是真的！ “喂，等等，这些草稿纸，你们不能带走。”秦阳看到对方要把草稿纸装起来，立刻说道：“你们是最重视知识产权的，一定不会做出侵权的行为来的，是？” 克拉克和杰克的手停了下来，然后看向秦阳：“秦总，我们愿意购买这套设计方案，您给开个价！” “各位，我昨天已经说过了，这些都是小事，以后再说，咱们最重要的，还是美洲虎坦克项目，所以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先把美洲虎坦克的合同签了？” “好，我们立刻回去，和国内联系，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尽快签署协议。”克拉克点头了：“秦总，等到签署了协议，我们就能得到这份资料了？” “这个嘛，还需要用数控机床来交换。”秦阳开出来了条件。 第289章 要炮弹可以，拿钱来！ “阳哥，这些数据，都是真的？”坐在960厂的食堂里，和秦阳一起吃午饭，聂小倩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 “对啊，你也看到了，对方算了那么久，要是假的，他们能不知道？” “你一个晚上，就完成了美国人苦苦无法研发出来的技术攻关？” 虽然对方没有说研发用了多久，但是看看对方的样子就能知道，他们肯定是在这个项目上花了很多心思，却始终不得突破，所以，看到己方有这种设计，才会非常兴奋，居然同意了秦阳提出来的用数控机床来交换的条件！ 说起数控机床来，这是巴统禁运的物资，在八十年代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东芝机床事件，就是岛国人违反巴统禁令，向老毛子出口多轴联动数控铣床，让老毛子成功地加工出来了七叶大侧斜螺旋桨，让潜艇的水下静音性提高了一个数量级，让美国人的潜艇丧失了水下优势。 东方呢？ 东方获得数控机床容易吗？ 答案是肯定的，国门打开之后，在80年代初期，国内通过引进数控系统、机床主机技术，并与国外公司联合设计等等方式开始正式涉足数控机床，比如说，青海第一机床厂与日本fanuc合作，打造出来数控加工中心xh754，这是国产的第一台卧式数控机床、南京机床厂与德国traub公司合作批量生产tnd360数控车床，一时间，遍地开花。 加工潜艇螺旋桨那种大家伙买不到，但是秦阳要求的这种小机床，最多加工个直径一米的圆板而已，这个还是不难的。 “恭喜你，亲眼见证了奇迹。”秦阳说道：“你阳哥搞研发，一向都是这么做的，别人辛辛苦苦好几年，阳哥只需要一晚上就行了。” 这种低后坐力坦克炮，用处是广泛的，后世国内大名鼎鼎的大八轮，就扛着这样一门炮耀武扬威，如果不降低后坐力的话，那一开炮就得把大八轮给掀翻了。 国内是把l7彻底玩熟了，想怎么改就怎么改，现在秦阳拿出来的，只是当初的一个设计方案而已，并不是最高效的，反正够黄貂鱼使用就行了。 自己不给，美国人也能折腾出来，现在用它来换一台自己最急缺的数控机床，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你厉害，全世界就你最能耐，行了？”聂小倩笑着说道。 “你男人能是没本事的人吗？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吃了饭，回去睡个觉，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来找我，我再教你学电脑。”秦阳说道。 听到秦阳说学电脑，聂小倩的脸就微微发红，昨天稀里糊涂的，自己的初吻就交给阳哥了，以后再学电脑，他会不会继续那样？ 自己要不要拒绝一下，就这样答应下来，也太便宜他了？ 就在此时，张超急匆匆地走过来：“阳子，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找你有急事。” “什么人？” “他们说是哈一机过来的，带头的叫徐建设。” 哈一机，徐建设？ 秦阳反应过来：“这些人来得也太快了？” “阳子，你要是不想见的话，我就说你没在。” “让他们来。”秦阳说道：“既然来了就是客人，怎么能怠慢了客人。”秦阳打着哈欠：“我去会一会他们。” “我也去。”聂小倩说道，什么休息不休息的，这个时代的人，浑身都是干劲，大白天的谁睡觉啊，白天睡了，晚上干啥？ 960厂，会议室。 “徐工，那个秦总会不会躲着咱们？” “对啊，说好了要给咱们弄射程更远的炮弹，结果当天晚上就跑了！他该不会是忽悠咱们的？” “哼，这次若是拿不上炮弹，咱们可不走！” “咱们来的时候，看到有几个美国人走，这些人一定是秦总招待的，他跑不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徐建设的心里也是乱糟糟的，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今天我说怎么大早晨的，喜鹊就在枝头叫，原来是来了贵客啊。”秦阳很客气地说道：“你们这是从447厂回来的？路过首都，也不忘来看看我，让咱这里蓬荜生辉啊。” 谁是路过首都来看你的，咱们是专程过来的好不好？但是，听到秦阳这样客气，大家伙也就没办法生气了。 “秦总，那天说好了给咱们搞射程更远的152毫米榴弹，第二天咱们醒来，听说您已经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徐建设问道。 “这件事嘛…”秦阳有些为难的样子：“原本是机密，既然你们要问，那我就说了，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机密？ “秦总，既然是机密，那咱们就不打听了，咱们都是搞军工的，知道保密的重要性。”徐建设说道。 这家伙倒是识趣，不过，秦阳是必须要说的，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坦坦荡荡。 “没事，和国内的军工无关，是咱们刚刚和美国人谈成了一笔生意，计划利用美国技术来升级咱们的坦克，代号美洲虎。因为接到了这边的电报，所以我就连夜赶回来了。” 这些人在来960厂的时候，正好看到美国人离开，所以，不由得他们不信。 “那祝老他们怎么也回来了？” “他们有他们的任务，我怎么知道？”秦阳反问道。 秦阳利用美国人，成功地搪塞了哈一机的工程师，现在一幅清白的样子，让他们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秦总，那您答应我们的炮弹…” “这个嘛，小意思，你们要的话，我让厂里给你们生产一枚，只收你们888的成本价，怎么样？”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东西居然得花钱？ 炮弹的价格从来就不便宜，大口径榴弹炮的炮弹，普通的也得过千，秦阳收的还真是成本价。 现在的炮弹还不算贵的，要说最贵的，应该是朱姆沃尔特级军舰上用的155毫米炮射导弹，一枚高达80万美元，约合545万元人民币，仅仅比战斧导弹便宜20万美元而已。 “秦总，只要给您888，咱们就能把炮弹拿到手？” “那是当然，不过你们怎么运回去咱们就不管了。” “好！那咱们现在去筹钱！” 秦阳笑呵呵地把这些人送到了门口，看着这些人离开，聂小倩满脸的狐疑：“阳哥，你们厂有这种炮弹吗？” 聂小倩经常来960厂，又要搞外贸，所以对于960厂的产品是一清二楚，他们虽然生产弹药，但是却从未涉及过152毫米榴弹炮的。 “以前没有，但是马上就要有了，我去趟弹药车间，把这种炮弹捣鼓出来。”秦阳说道。 普通榴弹结构 枣核弹结构，4是定心部，5是弹带，先给大家放两张图，后面用。 第290章 懒汉的蜕变 “小倩，你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秦阳看着跟在身边的聂小倩：“女孩子要是睡不够觉，那会影响皮肤的。” “什么女孩子，阳哥，你别看不起人，我已经是大人了。”聂小倩说道：“再说了，我在你那张床上已经睡了几个小时，现在浑身都是干劲。” 在秦阳来的那个世界里，四五十岁的女人还一口一个我们女孩子如何如何，似乎永远都是豆蔻年华，不老女神，而在八十年代，真正的女孩子们，从来都不会矫揉造作，只想要长大。 “啥？聂老师，你在阳子的床上…”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了一声惊呼，秦阳扭头过去，看到了张超捂住嘴，没有把话说完。 “超子，别一惊一乍的。忙你的去。”秦阳白了张超一眼。 “嗯。”张超离开。 “小倩，走，我带你去造炮弹。” 聂小倩的脸有些红，乖巧地跟着秦阳来到了弹药车间。 弹药车间就是原本的首都第二农具厂，这个厂现在已经被一厂给兼并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他们当初在大山里，非常落魄，现在却是生产繁忙，一片欣欣向荣！ “阳子…秦厂长，你来了？”看到秦阳过来，主抓生产的张光明立刻就迎了上来：“你好久没来咱们弹药车间了，有什么任务吗？” “嗯，有点小事，得生产一枚特制的炮弹，不过，看你们这么忙…” “咱们再忙，也没有你的事情重要，王师傅…”张光明立刻去找车间里的老师傅。 “不用，老师傅还得忙，给我找个年轻的就行。”秦阳说完，手指向了一名在机床前忙碌的小伙子，就他！ “好，小唐，停下你手里的工作，给秦厂长帮忙！”张光明喊道。 小唐？ 看着那个小伙子转过头来，容貌似曾相识，秦阳一愣：“唐玉春？” “嗯，是我，秦厂长。”唐玉春说道：“您要加工什么？能不能等我把手里的工作忙完？” 这小子曾经是个懒汉，进了军工厂，就以为捧上了铁饭碗，整天游手好闲，还经常跑去职工医院赖着试图泡妞，没想到，居然变勤快了？ “进步不小嘛，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我要分房子，只要多干活，我的绩效就高，就能排到前面去。”唐玉春说道：“对了，张主任，今天这绩效怎么算？” 秦阳很满意，除了懒汉，谁会去怀念大锅饭的日子！ “你跟秦厂长干，当然是满勤。”张光明点头。 “好，秦厂长，加工什么？”唐玉春问道。 “你先干手上的活儿，我先画图，等下你给我车个炮弹弹头出来。先说好了，加工误差不能超过1毫米，要是超过了，你就接着干你的活儿，耽误的时间你自己解决。” “秦厂长，您这是寒碜人，不用说1毫米了，01毫米我都能办到！” 聂小倩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已经知道，秦阳是没有时间提前准备的，这直接就开工，然后交给哈一机应付差事了？不，和今天对待美国人的一样，看似糊弄，实际上是最合适的方案！ 聂小倩充满了期待。 炮弹弹头用的是专门的炮弹钢，在国内有d55和d60两种，由于弹药车间偶尔也会加工个炮弹出来，所以也有备货。 唐玉春干完了手里的活儿，将炮弹钢毛坯固定在夹具上，做好准备，秦阳已经把设计图给画出来了。 前面细，后面也细，就和一个枣核一样，而且，最粗的地方是145毫米的，让唐玉春有些好奇：“秦厂长，这是给什么炮用的？咱们国内貌似没这种口径的啊，您是不是写错了？要是150毫米口径，再加上2毫米的紫铜弹带，正好给咱们的152毫米炮使用啊！” “不是，就是145毫米，数据没错，你就加工好！” 就在唐玉春加工零件的时候，秦阳也没有闲着，加工起来了四个小东西，他做得很仔细，纯手工，完全用锉刀一点点的做。 “阳哥，这是什么？”聂小倩好奇。 “定心块，让炮弹飞得远而且准的关键。”秦阳说道：“这东西需要数控机床精密加工，不过，好在我这双手比数控机床还厉害。” 是吹吗？ 聂小倩不觉得秦阳是吹嘘，他真的能做到！ 就在秦阳赶制炮弹的时候，徐建设也在忙碌，他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单位。 “王老，咱们现在回厂里拿钱也不方便，时间又紧张，所以，您就先借我们一笔钱，您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工作证压在这里。”徐建设向王立群说道。 秦总要钱，那就得给，毕竟，这是正常的生意，他们哈一机也是能出得起这笔钱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现在没办法回厂里拿钱。 现在可没有先进的信息技术，手机上操作几下就能转账的。 不过，这个年代的人自然有这个年代人的办法，出门靠朋友。 王立群开口：“你刚刚说，秦总要研制全新的炮弹，让在咱们152毫米榴弹炮的射程再提高五公里？” 王立群最关心技术，搞了半辈子的弹药，比不过一个后生晚辈啊。怎么让17公里射程的榴弹炮提升到23公里的射程？这相当于提升了近三分之一啊！ “秦总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们得拿过炮弹，试射之后才知道。” “既然秦总说了，那应该能实现，秦总真是能耐啊！”王立群的话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这笔钱咱们可以送给你们，但是得有一个条件。” “这位是？”徐建设不认识。 “老魏？你怎么来了？徐工，我给你介绍一下，魏工，咱们国内搞弹药的专家。”王立群介绍起来。 徐建设看向魏满：“魏工，你有什么条件？” “炮弹拿到手之后，先别着急回去，让咱们看看，琢磨一下上面的门道。”魏满说道。 徐建设松了一口气：“这个当然没问题，钱我们会还的，炮弹也可以交给你们看。拿到钱，我们立刻就会去960厂要炮弹，您和我们一起去吗？” 王立群狐疑地看向魏满，难道这个老朋友另有想法？ “不用了，以前的时候有点小误会，咱们就不凑热闹了。” 第291章 当面搞测绘？ 夜幕降临。 魏满在王立群的办公室里，来回不停地走动着。 “王老，魏工，拿回来了！”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快，拿过来，让咱们看看！”魏满直冲到了门口，看着两手空空的徐建设：“徐工，炮弹呢？” “我原本打算带过来的，但是，部队知道了，决定明天在首都附近靶场组织一次打靶，看看这炮弹到底能打多远，魏工，您放心，借你们的八百块钱，我们会还的。”徐建设小心翼翼地说道。 “明天？打靶？好，那咱们明天就去见识见识！”魏满咬牙切齿。 第二天，燕山脚下。 “秦工，听说你们造出来了先进的炮弹，射程提升了一大截，咱们这些人，都来凑个热闹。”王立群从车上下来，向秦阳说道。 “欢迎，王老，您是弹药专家，请您多提一提宝贵意见。”秦阳说完，看向了王立群身边的人：“咦，魏工也来了？” “嗯，秦工，炮弹在哪里？咱们能提前看看吗？”魏满的目光很快就放到了现场的一门炮上，那是一门常见的66式榴弹炮，旁边放着两个箱子，小的是弹头，大的是发射药，还没有拆封。 “当然可以。”秦阳点头。 “嗯。”魏满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拎起来了一把撬棍，对准了装弹头的箱子。 嘎吱吱的声音响起，木箱的盖子被打开，露出里面稻草中的炮弹来。 “这，这炮弹很奇怪啊！”王立群也已经凑了过来，看到炮弹的样子，立刻就惊呼了起来。 正常的炮弹就是一个圆柱体，前面是流线型的尖锥体，现在，这个炮弹前面是尖的，后面也向回收缩，怎么加工成这个样子的了？尖拱弧形部，船尾部，弹体上还有倾斜安装的凸起，这种炮弹可从来没见过！ “这炮弹的直径有些小啊，是给152毫米的榴弹使用的吗？我来量一量。”魏满说着，变戏法一样的操起一把游标卡尺，开始测量起来了。 “最大直径处145毫米！”他说完之后，拿出来了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起来了。 “弹体长度…” “锥度…” 这是干什么？明目张胆的搞测绘，然后仿制？ 王立群很是紧张地看向秦阳，他当然猜到魏满要干什么了，上次的事情难道还没有接受教训吗？秦工是最看重什么知识产权的了，魏满这样搞，秦工会不会发飙？ 秦阳面带微笑，对于魏满的这种行为，根本就没有阻止。 王立群反应过来了：秦工研发的产品，有那么容易被仿制出来吗？这炮弹一看就有古怪啊。 “古怪，真古怪！”魏满嘴里还在说着违心的话：“你们要是没能力加工的话，可以交给我们啊，怎么做得误差这么大？我再量一量…” “是够奇怪的，咱们正常的炮弹上，会有两道紫铜弹带，这炮弹没有弹带，怎么密封后面的气体？”徐建设也好奇了。 从理论上说，这枚炮弹是他们哈一机的，888元买这么一个木箱，当初也没拆开看，买了刚要带到王立群那里去，就被部队给截胡了！现在才刚刚看到。 用后世的话说，这就是实打实的盲盒，现在拆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在子弹领域里，哪怕弹壳用钢的，弹头也都是纯铜外皮的，铜的质地较软，可以满足弹头在膛线的约束下运动的需求，而炮弹的弹头可不能纯粹用黄铜打造，那样没有一个国家能承受得起。 弹头是用特殊的炮弹钢来制造的，经过特殊的工艺，在爆炸之后还能分散成多个小块，增加杀伤力，但是，钢比较坚硬，对炮膛的磨损太可怕，所以，这种炮弹就需要紫铜弹带。 弹带是整个弹头上直径最大的附件，在炮弹发射的过程中，可以封住后面的发射药产生的高温高压的燃气，同时，紫铜弹带很容易被膛线控制住，然后在膛线的约束下，带动整个炮弹旋转。 现在，眼前的炮弹没有紫铜弹带，它怎么密封气体，又怎么能让炮弹在炮膛内旋转？大口径的榴弹炮，也都是带膛线的！ “整个炮弹上，直径最大的地方就是这四个凸起了，难道，这些凸起能起到紫铜弹带的作用？”王立群也是很纳闷：“还是说，这四个凸起是弹翼？用的是滑膛炮的原理？” 这四个凸起，正是布尔博士发明枣核弹最关键的精华所在：它看起来像是舵面，其实是炮弹最重要的定心片。 顾名思义，定心的作用就是让炮弹稳定中心旋转，传统炮弹上有亮晶晶的钢圈用来定心，一般在炮弹的圆柱体上，有的前后都有。但是枣核弹没有这个圆柱体，继续用传统的方式就会增加摩擦阻力，所以，布尔博士设计了四个较短的特殊定心部，这样不仅仅解决了枣核弹弧形的弹体如何与炮管中轴线重合的问题，而且较短的定心部也大大缩小了炮弹和膛线之间的摩擦阻力。 它是用来解决炮弹定心的问题，但是无法解决炮弹气密性的问题。 “弹带在箱子里，昨天加工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安装，现在安装也不晚。”秦阳说道。 箱子里，现场安装？开什么玩笑？ 虽然心中鄙视，但是魏满的手却快速地伸到了箱子里，从里面果然摸出来了一个白色的东西，立刻就喊了起来：“塑料的？开玩笑，怎么能用塑料做弹带？” 王立群摇头，这魏满也是弹药专家，居然连这个都不懂！这肯定会被秦工给笑话的啊！ “魏工，你说塑料不能做弹带？” “当然了，塑料怎么可能做弹带，弹带只能用紫铜，我是弹药专家，就算是小口径子弹的研发比不过你，这炮弹还是知道的。” “咳咳。”王立群忍不住了，还是让他来解释，魏满的心情会好受一些。 “老魏，尼龙弹带早就有了，在六十年代的时候，西方就开始使用了。咱们国内从英国进口l7线膛炮的时候，也同步引进了尼龙制造的滑动弹带技术。” 细长的穿甲弹的穿杆才会有更优秀的穿甲能力，但是，这种穿杆不能转得太快，否则在空中就无法保证稳定性了。滑膛炮发射的穿甲弹没关系，但是线膛炮怎么发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 英国佬解决了这个问题，用的就是滑动弹带的方案：弹带分两层，外层弹带按照膛线来旋转，内层弹带可以减速，让穿杆飞出去之后，转速不至于太快。 不过，只有接触这个项目的人才会知道，魏满压根就没听说过，此时一头雾水：“尼龙制造弹带？那不会化吗？” 正常人都能想到，塑料的东西进入了大炮里，还不得给烧化了？ “化？那也得来得及才行！魏工，您是弹药专家，也知道炮弹在炮膛里的运行时间有多长？” 弹带就是那个紫红色的 第292章 部队需要的炮弹咱们造 大炮是最长寿的武器，动辄可以用几十年，当一场惨烈的战争进行到最后的时候，可以发现上百年前的大炮都可能被拉出来，但是同时，大炮又是最短命的武器，高膛压的坦克炮寿命甚至只有几秒钟。 没错，在大炮一生的历程中，炮膛内部在高温高压燃气的作用下，扛的时间很短，66式榴弹炮是低膛压的，身管寿命也只有几十秒而已，别看时间短，已经够发射四千发炮弹的了，由此也能推算出来每一枚炮弹在炮膛内运动的时间有多么短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尼龙弹带根本就来不及融化。用形象的话说，还没感觉到烧屁股，就已经结束了！ 相比紫铜制造的弹带，尼龙弹带的优势是很明显的，便宜什么的还是次要的，关键的是这东西不会挂在炮膛上，要知道，当炮兵是个体力活，每次打完了炮，都得花费几个小时清洗炮膛，尤其是炮膛挂铜，必须要全部弄干净，否则下次就可能会炸膛。 尼龙弹带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此时，听到了秦阳的话，众人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魏满也是喃喃自语：“真没有想到，塑料居然还能做弹带。” “报告，靶场已经准备完毕，炮弹飞行轨迹下方地面也全部清空，随时可以开始射击！”就在此时，一名军人跑来，向秦阳身边的部队驻地军官喊道。 秦阳看向了魏满：“魏工，你量完了没有？还想要知道什么数据，要不要我告诉你？” 魏满脸一红：“秦工，我只是帮忙看看这炮弹有没有问题而已，你们发明的炮弹，我要数据干什么，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开始，首都那边的领导肯定还等着呢。” 虽然试炮很重要，但是领导的日常工作也很重要，秦阳隔三差五就发明新东西，如果每一个发明都要来现场观摩，那领导就别干正常工作了。 所以，这次来现场观摩的领导也不多，闻风而来的军工专家倒是不少。 魏满依依不舍地从炮弹的箱子旁边离开，秦阳大大咧咧的把尼龙弹带套上炮弹，然后抱着炮弹装进炮膛。 “全装药！”秦阳向炮手说道。 任何一款大口径的火炮都会有多种装药方式，反正弹头和发射药是分开的，调整方便，66式152毫米火炮属于加榴炮，发射药有7种变装药号，现在想要打到最远的地方，那只能是全装药。 喀拉，咣！ “装填完成！”装填手大声地喊道。 “秦总，退后，接下来的试炮可能会出危险。”部队军官向秦阳说道。 “我不能走。”秦阳说道：“咱们军工的光荣传统，谁研发，谁试炮！其他人都退开！” 说完，秦阳抓起来了炮绳。 全新的炮弹在试射的时候可能会出风险，最严重的就是炸膛，哪怕就算是弹头没装炸药，仅仅是发射药的能量，也能将大炮周围的人给崩了，毕竟，这可是152毫米炮。 能为了安全而后退吗？当然不！军工专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研发，谁试炮！ 这个传统是从黄崖洞兵工厂那里来的，谁造的枪，谁就负责试射，这个方式大大地提升了枪支质量，更是有效地保护了前线战士的生命安全。 看到秦阳坚持，部队军官也没办法，只能让其他人退后，然后，他陪在了秦阳的身边，亲自给他指挥。 “预备！” “放！” 军官手里的红旗落地，秦阳的手也狠狠地拉动了炮绳。 轰！ 巨大的火球从炮口处冒出，气浪拍打着秦阳的前胸，让他差点咳出点什么东西来，头上戴着的帽子也被气流给掀飞了。 66式榴弹炮的开火就是这么的猛烈，大炮，战争之神，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秦阳弯腰，捡起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在头上。 在前线，炮兵戴钢盔从来都不系带子，就是怕气浪掀过来，钢盔要飞，然后带子直接来个割喉。 “至少算是发射出去了，就是不知道炮弹落在什么位置。”魏满开口说道。 “是啊，可惜辛柏林没有仿制出来，否则咱们直接用雷达来测弹道就知道了。”王立群说道：“但是，看这炮弹刚刚飞出去的弹道，我琢磨着能有二十公里以上。” 哪怕仅仅是二十公里，也比以前的炮弹射程远多了！ 魏满的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摸到了口袋里的笔记本，如果这种炮弹真的能成功… “报告，靶场已经发现弹着点，目前只能粗略估计在二十三公里以上，具体数据还在测量中。” “二十三公里以上？秦工，您果然是个天才啊！”王立群感慨起来，别管具体数据了，只要知道这个粗略数据，就能让人感慨万千了。 66式榴弹炮在部队装备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军工专家能改进大炮射程，这种炮虽然威力足，但是射程始终是个硬伤，现在，秦工研发了全新的炮弹，居然能让射程提升一大截。 厉害啊！ “秦工，感谢你们，又给我们军队研发了一款新的大杀器！”部队军官说道。 “秦工，谢谢您，有这种炮弹的加持，我们的自行榴弹炮前途无量！”徐建设很是兴奋。 消息立刻就传回了首都，得到了这个数据，所有人都是兴高采烈。 “秦工厉害啊，挖掘了咱们66式榴弹炮的潜力！” “没错，咱们的自行榴弹炮也可以多装备一批！” “秦工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疑问，几乎出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脑子里。 当天下午，首都附近的深山里，9123厂。 “能打这么远，全靠秦工设计的全新的炮弹，这个炮弹的设计图已经被我复原了！”魏满的脸上带着自信：“接下来，军队肯定是需要大量的全新炮弹的，咱们9123厂的机会来了！” 9123厂在60年代就开工建设了，比960厂还要早很多，建成之后，主要就是生产炮弹，这一生产，就到了七十年代末期，到了国家经济转型的时期。 军工厂60年代生产的炮弹部队还没有用完呢，所以就没有必要再下订单了，9123没有了军队订单，那根本就没有任何活路，魏满虽然积极地寻找新的项目，还搞了几年的小口径弹药，但是却始终没有收获。 魏满很着急。 60年的时候，二十多岁的魏满走进了9123厂，几年之后，他因为工作突出被调到技术科搞研发，凭借着几项发明，混成了弹药专家，在军工界也算很有名了，现在，他必须要给9123厂谋一个出路！ 听到魏满的话，厂长邢富彬很是兴奋：“老魏，我代表全厂上下两千多人，感谢你带来的这个好消息！对了，秦工是什么态度？” “管他什么态度，咱们造咱们的，现在，两千多人等着吃饭呢，还犹豫那么多干嘛？咱们先生产个几千发，这就是先斩后奏，到时候，秦阳就算是跑去领导那里闹，领导也得同意咱们的生产！” “可是，咱们没钱啊！” “现在是咱们厂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了，发动咱们工人捐款，再去银行贷款，先把炮弹生产出来再说！” 邢富彬咽了口吐沫：“好，咱们干了！” 枣核弹，侧面四个定心块，导带上绕尼龙弹带 第293章 能仿制出来是本事 几天之后，201所。 “秦工，还真让你给捣鼓成了，你这一改良，咱们的66式榴弹炮还能再战二十年啊。”祝老兴奋地看着秦阳：“我老祝研究了大半辈子的火炮，也没有实现你这种改进的性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在回来的火车上，秦阳已经简单说过原理了，但是，原理是一回事，实践是另一回事，不知道有多少项目会卡在从原理转化为实践的过程中，有的甚至需要花费几十年的时间才能走完这条路，秦阳呢？三下五除二就给捣鼓出来了！ “其实，我是看了布尔博士的研究成果，然后照葫芦画瓢，没想到，还真的成了。”秦阳说道。 看秦阳的崛起经历，会让人很感慨：他这个人从不学无术的厂二代到军工专家，貌似只是用了几天的时间而已，突然间，一下子什么都会了。 造枪，造子弹，造炮，他怎么啥都会？难道是神童？ 秦阳必须要解释，自己捣鼓的这些东西，都是因为自己的见识广泛，自己的知识渊博！自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布尔博士？”祝老也好奇起来了：“这是什么人？” “这个人啊，是个火炮天才，或者说是个火炮疯子，他的最终理想，就是用大炮来发射卫星…” 秦阳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祝老不住的点头：“这个人很厉害啊，要是能邀请到咱们这里来做演讲就好了！…对了，秦工，有件事我得和你打个招呼。” 和秦阳这样一寒暄，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 “啥事？” “你在试射前，这枚炮弹让魏满仔细地测量过，是？” 秦阳点头：“没错。” “魏满除了是咱们国内着名的弹药专家之外，他还是9123厂的副厂长，还兼职当技术科科长，听说他从靶场回去之后，9123厂就开始大张旗鼓地搞集资，还从银行借了不少钱，采购了大批的炮弹材料。仅仅炮弹钢，就采购了两百吨。” 两百吨？看来是上钩了啊，秦阳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秦工，你这表情不对啊，你难道不担心他们测绘仿制你们的炮弹吗？”祝老说道：“9123厂现在处境艰难，他们要是把炮弹仿制出来了，上级会支持军方大量采购的，你的什么知识产权，没有人会在意的。” 祝老必须要提醒秦阳，研发创新是需要经费的，他们耗费了大量的资金和精力，搞出来的东西结果被别人给仿制了，拿来赚大钱，秦阳就吃亏了。 上级是统筹全局的，反正960厂现在已经很辉煌了，吃点亏也没啥，9123厂得拉一把才行。 “祝老，在军工领域里，能仿制出来是本事，他们9123厂要是能仿制出来，那我秦阳没二话，这种炮弹就让他们生产去好了。”秦阳说道：“如果仿制不出来，最后赔得裤衩都没了，我秦阳也是愿意拉他们一把的。到时候，把他们那些残次品当破烂收购回来，让他们减少一些损失。” 祝老立刻就明白了：这里面有坑！秦阳发明的东西，能是那么轻易就被仿制出来的吗？ 既然秦阳早有准备，那就不用自己担心了。 “好，那咱们接着聊发动机的事情，这次你们和美国人谈好了美洲虎项目，这发动机的样机，是不是也有咱们的份？” “那是当然了，发动机，变速箱，都能拆开了研究。” … 9123厂。 “老魏，研究出来了没有？这四个小疙瘩，到底是怎么装到炮弹上的？”邢富彬不知道是第几次跑来了，每次看到魏满拿着四个加工好的凸起的小片和弹头在那里琢磨，就有些焦急。 他们汇报上去之后，上级很重视，协调银行给他们贷了一大笔钱，在八十年代，从银行借钱是最容易的了，因为银行每天都在发愁怎么把钱借出去！ 有了这笔钱，他们采购了大批的原料，按照魏满给出来的图纸进行生产，现在，东西生产出来了，怎么安装却成了问题。 以前生产炮弹，那就是下料、加热、锻造、机加工、热处理，一系列的流程下来，亮闪闪的炮弹就做出来了，压根就不用头疼怎么安装。 现在呢？这弹头的形状虽然复杂，他们也能做出来，但是，这四个小小的凸起要怎么装到炮弹上？ “老邢，你着什么急。”魏满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瞪了邢富彬一眼：“这不正研究着呢嘛，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不解决这个问题，我就不睡觉！” “魏工，是不是就是最简单的焊接工艺？”一名技术人员问道。 “不，焊接的话，会导致炮弹弹头表面再经历一次退火过程，这样会改变钢材的性能，等到爆炸的时候，就无法按照原来确定的方式破开，我们试了几次焊接，都捣鼓不成。” 当时只顾着测量各种数据，没怎么观察各个零部件的怎么组合到一起的，结果现在遇到了麻烦。 “那是什么工艺？难道是用502？” 秦阳用502帮助447厂退弹的光荣事迹已经传遍了军工系统，现在，众人开拓思维，向这个方向去想了。 “502又不是无所不能的。”魏满继续摇头：“遇热之后就化了。” “没事，炮弹在炮管里停留的时间很短，塑料弹带都不怕化，这个502也不会化的。” “那出了炮管呢？” 魏满能从基层混成弹药专家，也是很厉害的，弹带只在炮膛内起到密封发射药燃气和带动炮弹旋转的作用，因为时间短，所以不用考虑融化问题，但是，这四个凸起就不同了！ 66式榴弹炮是低膛压的火炮，炮弹出炮膛的速度只有655米每秒，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快接近2马赫的速度了，在这种速度下，炮弹表面和空气摩擦，温度也会达到一百度以上，502在这种温度下，早就失效了。 这四个凸起也不能不安装，它们应该是炮弹能飞得更远的关键！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做的嘛？难道他秦阳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邢富彬着急了。 “虽然咱们不知道他秦阳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咱们可以自己研究新的工艺。”魏满看到了一名技术人员手里拿着的螺丝刀，突然有了想法。 “什么工艺？”邢富彬焦急地问道。 “拧螺丝。” 固定方式就那么几种，不能焊接，不能用胶粘，那就干脆拧螺丝好了！ 第294章 只打了五公里？ “老王，你怎么来了？”忙碌工作中的魏满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王立群，非常好奇地问道。 “听说你们这里研发成功了全新的弹药，上级派我来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去国家靶场做专业的测试。”王立群说道：“如果测试成绩理想，那军队或许能下一万发的炮弹，送到南边的战场上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66式榴弹炮是国内主要的远程攻击力量，但是它是从老毛子的榴弹炮那里仿制出来的，所以对面的敌人也知道这种炮的性能，尤其是最大射程只有17公里，只要在前线17公里之外就是安全的，所以他们的后方指挥部一般设立在距离前线二十公里左右的位置，绝对安全。 等到这些全新的榴弹送上前线，能打23公里，一下就能把敌人的指挥部全部轰成渣，打得他们找不着北。 “请上级领导放心，我们研发的榴弹当然没有问题。”魏满说道：“既然上级要一万发，那我们就抓紧时间生产了，这样，等到测试完毕，炮弹也生产得差不多了，不会耽误前线使用。” “老魏，你们的步子迈得有些大啊。”王立群说道：“我劝你们还是谨慎些。” “谨慎什么？咱们不把生米煮成熟饭，那随时都会有变故。”魏满说道：“走，我带你去生产线上看看。” 炮弹的制造是从炮钢的毛坯开始的，加热之后多次冲压，变成对应的形状，为了能大量生产炮弹，9123厂还使用了专门的冲压模具，毕竟这种炮弹和以前的外形不同，模具也得重新出采购。 冲压出来的炮弹外壳再送到机床上去机加工，经过一系列的加工，最终成了亮闪闪的炮弹，看着最后一道工序：几名老工人用螺丝刀拧四个凸起，王立群再次开口了：“老魏，你们确定这样可以？” 眼前的样弹就是完全的960厂产品的复制品，当初魏满只顾着测绘，王立群主要看外观，他记得清楚，960厂的样弹四个凸起绝对不是用螺丝拧上去的，眼前的炮弹仿照了外形，却没有仿制出来精华，这样可行吗？ “当然没问题，老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咱们有什么办法？咱们这种山沟沟里的兵工厂就是后娘养的，和5103厂、724厂这些大厂没的比，咱们只能自己找出路，不成功，便成仁！” 说完，王立群看向走过来的邢富彬：“老邢，上级要下一万发的订单，咱们抓紧时间生产，对了，把咱们的成品炮弹搬出几箱来，我带着送去国家靶场测试。” 邢富彬点头：“好，那咱们再去银行贷一笔款，继续采购原料，以前的原料只够生产一千发的。” 这些人的想法也很简单，在秦阳反应之前，就把东西生产出来，事实已经形成，秦阳怎么抗议也没用。 但是，这里面有风险啊！ 不过，王立群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已经言尽于此了，还能如何？ 国家靶场。 “魏工，这炮弹是你们发明的吗？听说960厂首创了枣核弹啊！”靶场负责人杨振华说道。这款炮弹关系重大，上级叮嘱了好几遍，杨振华也不敢怠慢，但是，风凉话还是要说的。 事情早就传开了，9123厂想要藏也藏不住，不过，此时的魏满并没有羞愧，这毕竟是他们9123厂唯一的出路了。 “我们就不能研制同样外形的炮弹吗？”魏满说道：“我们能做出这种炮弹来，是我们的本事！靶场清空了吗？咱们开始！赶紧结束了测试项目，咱们也好赶紧和部队签订单。” 厂里生产的经费都是借的，哪怕利率不高，钱多了，利息也不少啊！大家伙心中不安，赶紧定型，然后从部队手里拿到钱还债！ “注意，清空靶场，准备试射！”杨振华下达了命令。 射程几十公里的靶场是很难找的，在首都附近试炮的时候，部队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的，但是国家靶场这边就不同了，这属于戈壁滩，到处都是无人区，简单清理一下，就能开始试射了。 “注意，准备开火！”杨振华亲自指挥。 “放！” 轰！ 炮口处火焰升腾，炮弹出现在了火球的前方，飞射而出。 魏满用手指掏着耳朵，这样会好受些，他信心十足地向一同过来的人说道：“老王，看到了？咱们的炮弹和秦阳研发的炮弹一样好！” “报告，预定弹着点没有发现目标。”就在此时，无线电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什么？怎么可能？”魏满很是惊讶：“你们再找找更远的地方。” 自己这种炮弹是老师傅加工出来的，质量更高，射程或许会比960厂的还远！此时的魏满充满了期待。 “注意，分成两组，分别向前和向后寻找。”杨振华在无线电里面下达了命令。 炮弹打丢了，其实也不难找，毕竟，按照正常的思路来看的：炮弹不能拐弯啊，只要在预定弹着点和大炮连接的直线上寻找，就能找到目标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在慢慢过去。 “一组报告，我们向外走到了二十五公里远处，依旧没有发现目标。” … “二十八公里，没有发现目标。” 这炮弹再厉害，也不可能飞三十公里远啊，难道炮弹飞得近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魏满有自信，在测绘仿制方面，他还是有能力的，外形绝对没问题！炮弹嘛，最重要的就是外形。作为专业造炮弹的工厂，他们的工人技术也远远超过960厂才对。 “二组报告，发现目标！” “在哪里？” “距离大炮五公里左右！具体数据正在测量。” 听到二组发现目标，魏满脑子就嗡的一下，二组是向里搜索的啊！现在，听到五公里的数字，他就更是傻眼了。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们的炮弹在全装药的情况下，怎么可能飞五公里？” “魏工，您这是在怀疑我们国家靶场的工作水平？”杨振华瞟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 “五公里的距离不远，我们可以去看看。”杨振华说道。 两辆偏侉子开动过去，很快看到了插着红旗的地方，那里的泥土里扎着一枚炮弹，屁股向天，露出了特殊的尾部来。几名报靶员在那里忙碌着测定准确距离。 魏满的心凉了，偏侉子还没有停稳，他就跳了下去，快速地跑过去，绕着炮弹转了半圈，然后看到了有问题的地方：四个凸起中的一个已经不知所踪了！螺丝也没了。 “不应该啊！就算是丢了点东西，也不至于飞这么近啊。”魏满很是狐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炮弹很可能是翻滚着过来的。”王立群说道：“我建议，第二次试炮，使用高速录像机记录！” 第295章 精度比射程更重要 “这第一炮试射应该只是意外。”魏满蹲在地上，用螺丝刀把第二枚炮弹上的螺丝拧了一遍，虽然他压根就没拧动，但是这种心理安慰让他的信心再次回来了：“这第二炮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一定不会！” 魏满站起来，看向王立群。 王立群叹了口气：“老魏，要不要打个电报回去，让厂里的生产先停下来？” “不，不用，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误而已。” “失误也是不行的啊。”王立群说道：“老魏，咱们都搞了半辈子的弹药，炮弹出厂的时候，必须要保证质量，否则到了战场上，那就是犯罪啊！” 本来能打23公里的炮弹，结果只飞出去五公里就掉地上了，那肯定会炸到自己人的啊！幸亏现在只是实验，炮弹也没有装炸药。 “嗯，这又不是在战场上，只是试炮。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魏满说完，看着正在装填中的炮弹：“我亲自来拉火！” 众人后退。 呸，呸！魏满给自己的两手手心吐了两口，就仿佛是干什么力气活一样，拉起来了炮绳，身体向后。 轰！ 炮弹再次发射了出去。 “还好，这次咱们有经验了。”听着无线电里面的报告，杨振华开口了：“这次弹着点更近，刚刚四公里。” “什么，怎么可能？”魏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次他已经确定固定四个凸起的螺丝都给拧紧了，怎么还会出问题？ 难道真的是设计原因？如果是设计上的问题，那现在厂子里生产的第一批上千发炮弹，都成废品了？ 那些可是价值几百万啊！如果要是全成了废品，那他们9123厂就彻底完蛋了！ “不信？咱们再去弹着点那里看看？”杨振华说道。 “不用了，咱们去看看录像分析！”王立群说道。 还好提前做了准备，高速摄影机准确地记录了炮弹的飞行情况，随时提供给技术人员研究。 靶场的办公室里，魏满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闪烁的屏幕，看着不断重复播放的录像，一遍，两遍，三遍…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炮弹飞出炮膛后的第一秒内，凸起的部分已经脱落，哪怕只有一个凸起掉下来之后，炮弹就会改变原本的运动状态，变成了翻滚着前进，能飞四五公里已经很不错了。”王立群说道：“现在，我已经明白这些凸起是什么了。” “什么？”魏满的眼睛红了。 “定心部，我们普通的榴弹都会有定心部，这种全新设计的炮弹也会有，只不过，它被设计成了四个凸起的形状，掉落之后，炮弹的重心就会发生很大变化。看这个过程，有些类似于子弹打进水里的情况。” “什么定心部？这东西分明就没有任何用！”魏满咽了一口吐沫：“我决定了，把这四个碍事的东西拆掉，看看我们的炮弹能飞多远！” “唉。” 王立群叹了一口气。 “老王，你什么意思？不看好我们？” “老魏，继续留在这里只能是耽误时间，还是赶紧把生产停下来，然后去求助秦工。” “求助他？”魏满白了王立群一眼：“老王，我现在可以确定了，那四个凸起没有任何用，就是来糊弄我们的，就是给我们故意挖坑的，那个秦工喜欢干这种事。现在只要去掉那四个凸起，那我们的炮弹就能飞得更远了！” “老杨，现在天还没有黑呢，我们再打一发试试！” 轰！ 第三枚炮弹飞了出去。 “怎么样，弹着点在哪里？”魏满兴奋地向杨振华问道。 杨振华摇头：“暂时还没有。” 时间在慢慢过去，杨振华再次拿起来了无线电：“所有没有任务的人，一起来靶场！务必在天黑之前找到炮弹。” 这次更邪乎了，炮弹打飞了，找不到了！ 魏满皱起来了眉头，脸色白得可怕。 太阳慢慢地落向了西边，眼看天要黑下来了，无线电里终于响起了一个声音：“报告，发现目标！” “在哪里？射程多远？”魏满一把抢过来了无线电，急切地询问。 “射程大概十八公里。” “听到了？只要去掉了那四个该死的障碍，射程就提升了一大截！”魏满终于放心了：“我们只要再优化一下，射程一定能提升到二十公里以上的！” 就算是性能比不上960厂那枚，只要比现有的好，部队就可以要啊！ 王立群却没有轻松：“既然射程只有十八公里，那为何这么久才找到？” 按说十八公里的地方，己方早就该发现才对啊！ “报告，炮弹没有在预定的直线上，我们扩大搜索范围，向左偏移了八百米，在一个以前的弹坑里找到的。” “什么？”无线电从魏满的手里滑落下去，手也开始不自觉地发抖起来。 衡量大炮的指标，不仅仅有射程，还有精度！ 衡量炮弹落点的精度，一般都用圆周误差来描述，在相同的条件下，向同一个目标发射多枚炮弹，由于各种因素影响，炮弹的弹着点将在目标附近散布，平均弹着点就是散布中心，这个散布中心到瞄准点会有偏差，这个是系统误差，在选择的时候，一般以平均弹着点为中心，包含一半弹着点的圆的半径，就是圆周概率误差，这个半径越小，就意味着炮弹的命中精度越高。 一般来说，66式榴弹炮最大射程下的圆周概率误差在两百米左右，而现在，炮弹居然偏离了发射线八百米，那误差该有多高？ 更何况，这还是横向误差，纵向误差是多少？要是按照它的仿制对象，也就是秦阳捣鼓出来的那枚炮弹的话，那纵向误差更是达到了三四公里！ 原本射程二十来公里，误差就三四公里，这谁能用？ “是横风的影响吗？”魏满喃喃地说道。 “哪怕是十级大风，也无法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杨振华说道：“魏工，你们这炮弹根本就不能用啊，我看还是别浪费发射药了，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弹头是9123厂造的，但是发射药是国家靶场提供的，现在试炮这么多问题，说明炮弹压根就不成熟，这简直就是在浪费发射药啊。 “那四个凸起不仅仅是定心作用，还能在飞行中保证稳定，秦工厉害啊！”王立群分析出来了原因，感慨了一句。 作为弹药专家，王立群对秦阳非常佩服。 “不，不仅仅在飞行中保证稳定，在炮膛内，还有减轻摩擦的作用，否则不可能飞那么远！”想到了什么，王立群继续感慨。 第296章 钓鱼执法？ 201所。 “先进的涡轮增压器动辄几万转，需要的轴承完全是悬浮式的，靠机油来润滑，对我们来说，研发先进的增压器轴承是一个重大的挑战。”张宝忠说道。 张宝忠是来找祝老的，但是还没见到祝老，先见到了秦阳，于是就跟着秦阳聊起来了这些技术。 其实，压榨动力很简单，在同等排量的情况下，强化活塞连杆等部件，然后多鼓气，多喷油，前者需要高性能的涡轮增压器，后者需要高性能的喷油泵，这些都是很考验材料和加工水平的。 “咱们柴油机工业没有，可以去找飞机工业，飞机发动机动辄几万转，他们的轴承也得承受住才行。”秦阳说道。 张宝忠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捷径呢？秦工果然脑子灵活转得快啊。 “明天我就去咱们国内的航空发动机厂看看去。”张宝忠说道。 就在此时，祝老从外面走了进来：“吆，两人已经聊上了？秦工，我刚刚收到了国家靶场那边传来的消息，你想不想听？” 秦阳摇头：“不想，听了更麻烦。” 张宝忠看了两人一眼，有情况，一定有情况！他八卦的心思来了：“老祝，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消息？” “9123厂试制出来了增程型炮弹，外观和960厂试射的那枚一模一样，但是，他们没有掌握生产工艺，结果在试炮的时候出了大问题。”祝老不管秦阳听不听，都是要说的，因为此时的他也很好奇：“这种炮弹除了枣核型的外形和咱们现有的不同之外，还得多了四个凸起，这四个凸起把9123厂给难住了，他们想了很多的办法，最后决定用螺丝固定，试炮的时候，炮弹飞出去，凸起就会掉下来，导致导弹翻滚着前进，射程只有四五公里，他们把凸起拆下来，炮弹倒是能比以前的飞的远，但是准头差得离谱，横向误差八百米！” 虽然张宝忠是造发动机的，对大炮还是多少有一些了解的，此时听到祝老这样说，顿时就惊讶起来了：“这四个小凸起，居然这么神奇？” “是啊，秦工，你给咱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祝老看向秦阳，目光中充满期待。 怎么回事？只是历史的重复而已嘛，秦阳不听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当年引进枣核弹的时候，国内的焊接技术不过关，无法将那四个定心部焊接在炮弹上，于是就拧螺丝，结果，不管拧得多么紧，炮弹飞出来之后，总会出现螺丝的松动，导致其中一个或者几个定心部飞出，这东西一旦掉了，那结果可想而知。 当初，国内的技术专家怎么搞都搞不定，不得不从国外引进了相关的焊接设备，多花了一大笔钱才算是解决了问题，再然后，又经过了数年的研究，认为用手工电弧焊也行，但是需要的技术很高，根本就无法量产，再加上国内的特种焊接技术飞速发展，就没必要这么折腾了。 只生产一枚样弹，秦阳可以用手工焊接的方式完成，没穿越之前在闲暇的时候，他曾经练过，技术炉火纯青。但是，这个世界如果要是大量生产的话，他也得去引进设备，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他这种技术的。 除了焊接之外，那四个凸起的外形也非常关键，表面上看，似乎是秦阳随便做的，实际上，这东西的外形稍稍差一点，就会导致炮弹飞行出现偏离，更不用说全部去掉了，根本就打不准。 说得再明白一些，这东西大规模量产，那是需要靠数控机床来控制精度的。后世国内引进155毫米炮的时候，为了生产炮弹，那可是耗费巨资，才改动出来一条152毫米炮弹的生产线的。 秦阳手工打磨，看上去很粗糙，其实是他后世经验的积累，换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 枣核弹可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谁想要抄袭，那谁就会被坑惨。 现在，祝老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秦阳对祝老没什么可隐瞒的：“祝老，这种炮弹要么由我一个人手工精密加工，大概一天能做一两个，要么就用数控机床以及激光焊接设备来精密加工。不是我小瞧9123厂，他们厂生产的这批炮弹，没有一个是合格的，全部都是废品。” “原来是这么回事。”祝老点头：“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消息传来后，9123厂已经生产了814枚炮弹，还采购了大批的生产原料，银行第一笔两百万贷款以及他们工人自发集资的三十五万多已经全部花光，第二笔五百万的贷款也被花掉了一部分来采购原料，现在，他们厂已经无路可走了，上级领导或许会要求你帮忙。” “我？我当然会帮忙了，我可以用两倍的废铁价，把他们那些生产出来的炮弹买过来。”秦阳说道。 祝老苦笑着摇头：“这恐怕不行啊，上级领导说不定会让你想办法让9123厂起死回生。” “那绝对不可能，要是9123厂黄了，我倒是可以把他们的那些生产设备都买回来，算是帮他们个小忙了。”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因为就在秦阳身边，他一把就给拿过来了。 “喂，我是秦阳。” “正好，找的就是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您是？” “我姓方。” “好的，方领导，我现在就骑着偏侉子过去！” 他就猜到，这事情得弄到方领导那里去，毕竟方领导是主管兵器生产的。 半个小时后，方领导办公室。 “秦总，你来了啊？” “对，方领导，您找我有什么事？我还忙着和张工他们开会研究坦克发动机呢！” “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方领导开口道：“咱们朝阳区派出所，最近新调来了一名干警，他来了没多久，就把附近的小偷给抓了个遍，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不知道。” “他便衣出门，把他的皮夹子故意露半截在外面，等到小偷去偷的时候，他就能将计就计，把小偷给抓住。你说，咱们这个干警是不是很能干？” 啥？钓鱼执法？这是暗示我故意设套？ 第297章 帮忙是一定要帮忙的 “从手段上来说，他不够光明正大，故意吸引小偷犯罪，这是不正确的，但是，从效果的角度来看，还是非常好的，朝阳群众肯定会感谢他的。” “我是问你怎么看。” “这就是我的看法啊，方领导，您日理万机，有什么话就直说，我那边也还忙着呢。” 方领导白了秦阳一眼：“秦总，当初你们试炮的时候，魏满就在现场，他拿着游标卡尺，把你们的炮弹量了个遍，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 这就相当于警察把皮夹子露出在外面了？秦阳大喊冤枉：“方领导，魏工是弹药专家，当时他说要检验一下我们的炮弹质量，我当然要虚心接受他们的检验了，我还等着他给提意见呢。” “你小子，就别在这里装委屈了，你故意让魏满测绘炮弹，但是又有所保留，让他们9123厂仿制炮弹出问题，然后造成危机，是不是？” 秦阳走到了窗户跟前。 “你干嘛呢？” “我看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下雪？方领导脸难看：“你这是说你被冤枉了？” “对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9123厂是干啥的都不知道，你现在居然说我给9123厂制造危机，这还不够冤的吗？” 不用说方领导了，就算是在宋秘书眼前，秦阳也敢这么说。 方领导叹了一口气：“秦工，咱们三线军工难啊！你们960厂终于闯出来了一条路，现在，兄弟厂有困难，你们是不是该伸出手来帮帮忙？虽然现在讲究竞争，但是，咱们毕竟还是在同一片蓝天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厂走上绝路啊。他们厂两千多人不仅仅揭不开锅，现在每人头上还背了一大笔债务啊！” “他们也是三线厂？是大三线还是小三线，我怎么没听说过？” 三线是按照地理划分的，祖国经济发达和工业发达的地区处于沿海地区和北方，一旦面临战争，这些地方很可能会有丢失的风险，所以，当年为了在丧失部分国土的情况下继续打仗，就从当时经济相对发达且处于国防前线的沿边沿海地区向内地收缩划分的三道线。这样就出现了一线、二线和三线，然后进行军工转移。 在云贵高原，四川等地，都属于大三线，主要的军工转移都在这里进行，不过，在一二线的很多偏远地区，也转移了一些军工，这些就成了小三线。 首都农具厂是在首都附近，自然算是小三线，9123厂在门头沟，从地理位置上也算小三线，但是，9123厂建设的时间更早，当时还没有三线建设的称号，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虽然9123厂也在山沟沟里，但是不算三线。 听到秦阳掰扯这些，方领导无奈地摇头：“秦总，不要和我说这些，你就说，现在9123厂这个忙，你帮不帮？” “帮，当然要帮。”秦阳说道：“您也说了，9123厂两千多人，都在等着呢。老领导也说了，咱们贫穷不是主义，咱们要先富带动后富，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呢。” “好，那你把你掌握的技术，交给他们。”方领导说到：“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到了以后，部队下了订单，他们赚了钱，给你们百分之十的利润！” “技术？什么技术？”秦阳一脸茫然。 “秦总，你就别装糊涂了。”方领导说到：“你们960厂生产的炮弹，能打二十三公里，他们9123厂仿制的炮弹，要么空中翻筋斗，要么就在空中横向拐弯，这就是因为技术不到家，问题出在那四片定心块上，你那枚样弹没问题，说明你已经掌握了这种炮弹的生产技术，你把技术交给9123厂，这样就能让他们摆脱危机了。” “啥？怎么会这样？有分析报告吗？” “都现在了，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好，让你看看分析报告。” 国家靶场的分析报告放在了秦阳的手里，他仔细地看着，一点一点地看着，方领导也不着急，他沉得住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起来了其他的文件。 沙，沙沙沙，写字的声音响了起来，方领导抬头看了一眼秦阳，只见秦阳坐在沙发上，把一沓稿纸放在了茶几上，手里拿着英雄牌钢笔，居然计算了起来。 他在干什么？ 方领导好奇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秦阳的手停止了运算，他的面前的茶几上，另一个沙发上，已经多了二十多张稿纸，这些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演算的公式。 “秦总，怎么样了？” “这个报告上说，定心部在飞行中脱落，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故障，看来，我们第一次能试射成功，也是侥幸，我又进行了一番计算，修改了一下这些定心部的外形，我这次算出来的结果应该更可靠，方领导，您把这些资料交给9123厂，让他们按照这些资料去改进，应该没问题。” “这些是你改进过的？”方领导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有些好奇。 “是的，这个修改方案，应该会更合适，这也算是我给他们提供的帮助了，至于什么百分之十的提成，还是算了，他们也不容易。”秦阳说道。 这番话，听在方领导的耳朵里，总感觉到怪怪的，不过，既然秦阳已经伸手援助了，那方领导也不能说什么了。 “好，那你就去忙，改天这种改型炮弹捣鼓成功了，让9123厂的领导亲自登门致谢。” “不用，都是军工系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致谢啥的就太客气了。”秦阳说道：“我先回去了，祝老那边离不开我。” 方领导讲秦阳送到了楼梯口，看着他下去，然后向秘书说道：“把秦总的那些资料交给邢厂长和魏厂长他们。我能帮助他们做的就这么多了。老领导已经说过了，现在不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的时代了，他们想要摆脱困境，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两人一直就在旁边的一个屋子里等着呢，等待着未知的命运，看到方领导的秘书进来，赶紧迎了上去：“怎么样？秦工把技术秘密给我们了吗？” “这是秦工给的资料，你们照着这份资料做。这是方领导给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以后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了。” 魏满感激地接过来，然后…一脸懵逼，根本就看不懂啊！ 公式的魅力 第298章 得用数控机床才能加工 “老魏，这资料是真的还是假的？”看到魏满的表情复杂，邢富彬在一旁问道。 魏满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是咱们最杰出的弹药专家啊！”邢富彬问道。 “我又不是科班出身，我怎么能看懂这些东西？”魏满恼火地说道。 他这个弹药专家是在实践中成长起来的，由于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所以，专业知识的缺乏始终是他的一个软肋，现在，面对着满满的复杂的计算公式，他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此时，听到了魏满的话，邢富彬也傻眼了：“那我们怎么办？” “去大学，找几个教授问问。”魏满说道：“如果要是秦总敢糊弄我们，这件事绝对没完！” 这可是他们9123厂生死存亡的关键啊，他们已经走上绝路了，魏满回来之后，和邢富彬一商量，就跑来方领导这里哭诉，方领导没辙，才答应去找秦阳，但是有条件：以后生产出来炮弹赚了钱，利润分给960厂十分之一！ 凭什么啊，960厂什么都没干，就白拿一成的利润？ 两千多张嘴，三百多万的窟窿，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一成的利润他们也答应了，这个时候，如果秦阳要是敢糊弄他们的话，那他们绝对是不能放过的。 首都大学林立，很多都是国际有名的，两人把这些满是公式的稿子交给了大学教授齐成，齐教授看了半天，跟着计算推导了一遍，终于感慨起来。 “流体力学是一门复杂的学问，很难通过数学公式来归纳，只能一次次地做实验，但是，现在这些公式却把锥体表面的气流以及舵面形状的关系给用数学公式总结到一起了，这是个天才啊！写这个公式的人在哪里？我想要请他来我们大学当教授！” “这些公式没问题？”魏满关切地问道。 “是的，没有任何问题，这简直就是流体力学领域里的一次巨大进步！”满头白发的齐教授很是兴奋。 “如果我们按照这个资料来加工，我们的炮弹会飞得更远？” “是的，没错。” “那您能不能把它转化成零件图纸？” 这公式他们是看不懂的，只有转化成图纸，他们才能对着图纸加工，不管怎样，秦工没有骗他们，还算是有良心。 齐教授摇摇头：“不能，也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我们厂还等着呢！”邢富彬很是着急。 “这种零件必须要精密加工才行，哪怕其中有一丁点细微的加工缺陷，都会导致外形受损，从而彻底破坏空气动力学。只有最先进的数控机床才能大批量的加工这种零件。” 数控机床？邢富彬和魏满两人都傻眼了，这种机床他们只是听说过，用电脑来控制，甚至有的换刀具都用不着人工操作，相当先进，但是，他们从来没见过啊！ “那购买这种数控机床，要花多少钱？”邢富彬咬咬牙，为了挽救9123厂，他豁出去了，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他们已经背了几百万的债务，也不怕再多背一些了。 “从国外采购的话，估计得几百万美元。”齐教授说道。 几百万，还是美元？两人傻眼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啊！银行不追着要他们还贷款，就已经很不错了，绝对不可能继续借钱给他们的，他们手头现在就剩下二十来万的流动资金了，这是最后的救命钱。 “国内有吗？”邢富彬小心翼翼地问道。 “国内的话，貌似南京机床厂和德国合作了一款数控机床，你们可以去看看。” 两人点头：“好，那我们立刻就出发。” 960厂。 “这是咱们厂第二台数控机床啊！”众人围在一台刚刚安装起来的数控机床前面，非常的兴奋。 “怎么是第二台，这是第三台好不好？加工弹托进口的一台，我们自己加工膛线的也是数控机床！” “没错，这是第三台，这第三台数控机床，是用来加工什么的？” “这就不知道了，等着阳子安排。” “阳子是你叫的？你不尊重秦工，是不是想要挨揍？” “怎么，都没事情做了吗？”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众人纷纷散开，呼啦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现场只留下了秦阳和他带来的几个人。 张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秦总，这台机器是给我用的？” “没错，这种机器是民用的普通型号，不能直接生产平板缝隙雷达天线，但是只要配合上特殊的夹具，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平板缝隙雷达天线专门的加工机器了，这台机器由你来掌握，没有你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动这台机器。” 美国人的动作很快，为了和秦阳交换炮口制退器的设计图，很快就把这台机器漂洋过海给送过来了。 秦阳把对方需要的设计图交给他们，又聊了半天关于接下来合作的细节，才送走了美国人，才带人来到这里，此时安装的机床的外国人已经走了，厂里的人围了一大片。 现在，张月看着这台机器，心情激动，当初秦阳去挖她，她虽然是出于技术上的考虑，但是更多的还是还秦阳的人情，毕竟如果不是秦阳，她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但是来了这里之后，她没有后悔，秦阳说到做到，提供了合适的科研条件给她使用，数控机床这么昂贵的东西，都给她弄来了，新地皮也给批下来了，就等着以后搞建设了。 “秦总，您放心，有了这台机器，我一定能攻克平板缝隙雷达天线的加工难关！”张月说道：“不会拖awg-9雷达的测绘仿制工作的后腿。” “嗯，那你就忙，以后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960厂现在的规模还很小，他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到了以后，肯定要发展成为一个洛马一样的超级军工霸主才行！ 接待美国人的时候，聂小倩就在秦阳身边，现在又一起来看机床，等到和秦阳一起走出去之后，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960厂发展得越来越全面了，以后国内的雷达厂也开始抱怨了，对了，9123厂的领导已经下南京去买数控机床了，咱们为何不购买国内的机床？” “国产的数控机床太差…他们真的去了？唉，这下他们要亏空得更多了。” “怎么了？”聂小倩看秦阳这样，就知道他一定是捣鼓了什么东西。 “他们就算是买了，也不会用啊！”秦阳有些感慨，这些人真是太善良了，买的这些东西，最后都是自己的啊！自己有什么办法，最后只能是全部笑纳好了。 第299章 程序也得花钱！ “这就是我们南京机床厂与德国traub公司合作生产tnd360数控车床，处于世界领先水平，用这种机床来生产零件，精度也能达到世界一流水平！”南京机床厂的厂长刘建勇指着面前的设备说道：“邢厂长，魏厂长，你们可真是有眼光。” 看着面前的高科技产品，邢富彬小心翼翼地摸了几下键盘，就不敢再动了，生怕给弄坏了，而魏满则是问道：“我们已经完成了零件外形的计算公式，不用出零件图，只要用这台机床，是不是就能加工出来？” “那是当然，数控机床就是干这个的，在西方，用的就是无纸化生产，早就不用落后的图纸了。”刘建勇点头。 “好，咱们买一台带回去，多少钱？” “一百五十万。” “这么贵？普通的机床不过十万二十万的，这种加了数控设备，翻一倍还不行？你们也太黑了？” “两位，你们有所不知啊，这机床是咱们和德国合资的，咱们机床厂只生产机床的主体，上面的电子设备都是德国提供的，进口过来的这些设备，就价值七八十万，还得分出一定的利润来，这样，你们如果要的话，一百四十万就卖给你们。” “一百万的成本，你们卖一百四十万，这也太坑了？”邢富彬依旧不满意。 “各位，你们以为还是以前那种时代？成本价就能卖？我们厂有多少张嘴你们知道吗？我们厂为了找德国公司合资，花了多少钱你们知道吗？你们以为这四十万就是利润了？我们研发话花多少钱你们知道吗？这些钱难道不得分摊到产品上去吗？你们厂难道就不在研发上投入吗？” 这一番连珠炮，说得邢富彬和魏满有些脸红了，研发的确是需要钱的，他们哪怕只是搞测绘仿制都得花钱，更不用说正向研发了。 这么说的话，如果给960厂百分之十的利润，那也是应该的，知识就是财富嘛。 “好，那这个价格我们同意了，但是，我们现在只有二十万，剩下的钱需要我们生产出来产品，有了回款，才能给你们结账。” “没问题。” 听到对方如此爽快的答应，两人倒是好奇了，难道就不怕己方不还钱？ “好，那就立刻给我们发货，我们那边着急着使用呢！”既然对方答应了，那就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啊。 几天之后，来自南京的机床终于被安装到了9123厂的厂房里，刘建勇亲自带队过来，给安装调试，他这个厂长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搞定了。 看着对方在接收文件上签字，刘建勇再次开口了。 “这机床给了你们，你们可以正常操作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你们得把尾款交给我们，否则机床系统就会锁死，无法继续使用。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们完成生产，拿到回款了？当然了，咱们也是讲人情的，如果你们凑不够所有的钱，先给个几十万也行。” 两人顿时就明白过来了：人家不怕拿不到尾款，反正到了时间，机器就不能用了！居然还能这么操作！ 虽然心中不爽，但是他们也没别的办法，魏满说道：“只要能开工生产，咱们就能拿到订单，就能赚钱。对了，这机器怎么用？” “你们不会用？”刘建勇一阵惊讶：“你们没有送工人去培训？” “咱们只加工一种零件。”魏满说道：“刘厂长，您帮忙把这些公式输入进去，咱们只要开关机器上料下料的不就行了？” “好，我多少也会一些，你们既然有这个需求，那我就给你们…”刘建勇一边说，一边接过来了魏满递过来的稿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刘建勇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大了：“要是普通零件，我还会操作，你这种的我见都没见过！不仅仅是我，咱们国内，估计也没有人会！” 魏满傻眼了：“咱们国内没人会？” “对啊，你以为这些公式能直接输入进去？需要把这些公式拆开，用复杂的算法来模拟，还需要计算每一个车刀的运动情况，你这零件的编程，只能请教德国顾问。” “好啊，那就请他们来。” “请一次德国顾问，至少要三万马克。如果程序复杂，可能要得更多，咱们前不久刚刚卖给331厂一台，他们生产飞机发动机的叶片，那些程序的编写，德国人要了二十万马克，你们这公式，我看比那个飞机叶片还复杂，你们至少得准备三十万德国马克。” 咔嚓！ 晴天霹雳在两个人的脑子里炸响。 两人都惊呆了：“编写程序也是要钱的？” “当然了，知识就是财富啊！”刘建勇说道：“这数控机床只是硬件，还得有程序才能运行，程序就像是老师傅，如果没有程序，那它就是个铁疙瘩。如果要是极其复杂的零件，编写程序花的钱，可能会比数控机床还贵。” “你怎么不早说？” “我哪里知道，你们都不了解数控机床，就眼巴巴地跑过去买了啊！怎么，你们搞不定了？不打算要的话，这机床咱们可以带走，但是，那二十万的定金咱们是不退的，咱们这一趟来回，耗费不小，而且，机器弄回去，就成二手的了，得有折旧费。” 当然不能退了，退了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邢富彬咬咬牙：“咱们能不能先赊账？等老外给咱们调试好了程序，咱们生产出来零件，赚了钱，自然就能给老外结账了。” 三十万马克，六十万人民币，为了厂子的未来，这些钱还是需要支付的。 “和老外赊账？那怎么可能？”刘建勇连连摇头：“请老外过来，那就得手里拿着外汇去请，什么飞机票之类的都得给他们买好了，来了之后，老外看过需求就会要价，当场给钱，老外才会干，你居然还想要赊账？那可是外国人，和你们又不是阶级兄弟。” 魏满只感觉到眼前开始恍惚，然后慢慢变黑，在失去意识之前，似乎有惊呼声传来。 “魏工！” “老魏！”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输液管正在一滴一滴地掉落着液体，在病房门口，有身影在走来走去。 “老魏，你醒了？”邢富彬扭头看到魏满，顿时就兴奋起来。 “嗯，老邢，咱们，咱们是不是已经走投无路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魏满的心中都是苦涩。 窟窿越捅越大，现在想要弥补，已经不可能了！ “我听说960厂也在用数控机床，咱们豁出去了老脸不要，也得把秦工给请过来！” 第300章 找秦阳帮忙？可以啊！ 960厂，办公室。 “老秦，我们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做得不对，你们960厂发明的全新弹种被我们给仿制了，但是，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啊，我们厂子眼看就要黄了，我们需要个新的项目啊。”邢富彬言辞恳切：“对你们960厂来说，这种炮弹只是锦上添花，对我们来说，就是生死存亡的东西。现在，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忙啊。” “是啊，秦厂长，咱们已经想好了，只要能给咱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以后咱们给部队生产的枣核弹，利润分你们960厂两成！”魏满说道：“只求秦工帮忙。” 从医院的病床上下来，魏满还很虚弱，但是，他也没别的选择了，必须要亲自过来，就当做是负荆请罪了，利润提升到两成，对方总该答应了？ 秦保国被两人的话搞得有些糊涂：“两位，这件事我也不清楚，等到阳子回来之后，由他来决定。我还有事，得出一趟差，得好几天。” “老秦，你可不能走啊，秦总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来了。”外面传来了秦阳的声音，他大踏步地走进办公室：“两位，怎么又来了？我上次不是把资料给你们了吗？” “是啊，咱们不得不过来，秦工，您给我们写的那些资料，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但是，那些公式不能直接转变成零件，还得生产出来才行啊！”魏满早就没有了曾经的高傲，现在的姿态放得很低：“咱们已经从南京机床厂采购回来了一台数控机床，现在想请你帮忙，把程序给编写出来，让咱们能赶紧投产。” “好啊，没问题。”秦阳说道。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邢富彬和魏满两人相互对视了几眼，都看到了彼此的惊讶，在来的时候，他们考虑了多种情况：秦阳压根就不出现，秦阳提出很多条件，秦阳把他们臭骂一顿等等，不管是什么情况，他们都能接受，只要秦阳给他们编写程序就行。 现在，秦阳居然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咱们赶紧去啊！” “秦工，您真的去给我们帮忙？” “那是当然。”秦阳说道：“我听说了，你们厂已经山穷水尽了，借了几百万，这要是黄了，也是国家的损失啊！放心，编写数控机床程序这个活儿我熟悉，保准给你们解决难题。最多三天，就把程序给你们捣鼓出来。分利润啥的，以后再说，先把你们的难题解决了再说。” “秦工，我代表全厂两千多工人感谢您。”这一刻，邢富彬是感激得热泪盈眶，以德报怨，大公无私，秦工的人品没的说！ 系统里对秦工的态度分成两种，一部分人骂他，说他是黄世仁，一部分人敬重他，说他是财神爷，现在，邢富彬算明白了，对秦工，得尊重才行，越是尊重他，他就越对你好。 到达9123厂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了，秦阳在来的路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下车之后，就直接去机床所在的车间。 “嗯，不错，咱们南京机床厂生产的数控机床很好，够得上加工中心的称号了。”秦阳感慨了一句。 “再配合上秦工的程序，那就更是完美了。”魏满说道：“秦工，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打开电源，启动系统，我来进行编程工作。”秦阳说道。 滴！一声轻响之中，数控机床配套的计算机开始启动了，电视机一样的显示器上跳动起来了无数的字符。 启动的时间有些长，看到身边的人有些紧张，秦阳笑着说道：“放心，数控机床编程属于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要是请外国人过来，需要花很多钱，但是，咱们都是自己人，这点小忙，能帮就帮…咦？” 前半句话让魏满和邢富彬都感觉到安心，但是，后面这个咦字，就让他们的心又给提了起来。 “怎么了，秦工？” “这，这特么的什么语言？老子没见过啊！”秦阳罕见地爆了句粗口。 “啥？语言？” “对啊，编写数控机床程序是需要有语言的，咱们平时说话的汉语是彼此之间交流的，咱们和计算机交流，就得有计算机语言。”秦阳说道：“咱们常用的是g代码，眼前这个是什么东西？” 魏满感觉到后背上的汗水嗖嗖地向外冒，眼前又要变黑了。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谁也受不了这种打击啊！ “秦工，不会计算机语言，是不是就没法编程？”邢富彬强打精神问道。 “没错，就像是人和人之间语言不通，那就没法交流啊。”秦阳说道：“这特么的，果然人这辈子，就得活到老，学到老。” 秦阳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一份文档，全部都是英文字母，两人根本就看不懂，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秦阳。 “秦工，这个您看懂了吗？” “看懂了一点，这东西原来和c语言类似，属于高级语言了，我以前用的都是低级语言，看来得好好研究研究。” “其实，所有的机床语言本质上都属于apt，也就是autoatically prograd tool，这是美国科学家dougs t ross捣鼓出来的，他还是咱们中国广东人呢，这个apt在六十年代开发出来，建立起来了一个数字加工系统的语言框架，到了七十年代，就广泛用在了数控机床里。”秦阳一边看说明文档，一边给两人介绍：“其实，计算机语言很简单，就是按照格式书写语句，然后转换之后，得到驱动数控机床的程序，比如说进刀方式，进刀速度等等…g代码是基础的语言，而这个fanuc语言更加高级一些，这种语言可以让复杂的零件程序编写简单化，灵活性和可读性都很强，看来，这种语言以后会取代g代码，成为通用语言。” “秦工，那您看会了？能赶紧给我们编程了吗？” “这个可不能着急，得慢慢来，我估摸着，最多三个月，我就能学以致用了。” 三个月？ 三天还能等，三个月，这不是开玩笑吗？三个月的时间，利息都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还有，这数控机床的尾款怎么还？不还尾款，机床就锁死了，就算是编写出来了程序，也没有意义了啊。 第301章 请求被960厂兼并 噗通！ 邢富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下可怎么办啊，完了，全完了！” “唉，早知道会有这么多的变数，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想这种馊主意，现在怎么办？”魏满也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神空洞：“以前咱们只是开不出工资来，现在咱们还欠了几百万的外债！” 这下，彻底没法翻身了！ “看来你们的问题很严重啊，要不要帮忙？”秦阳的目光离开了屏幕，向两人问道。 “秦工，咱们目前最关键的就是这台机床还有很多尾款没有支付，一个月内，如果不能开工生产的话，那机床就会锁死，咱们就没法继续使用了。”邢富彬说道：“你们960厂的资金还富余吗？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借给我们一些周转？只要咱们能生产了，立刻还你们！” “当然没问题，有电话吗？我给厂里打个电话。”秦阳很是大度。 数控机床是高大上的，必须要提供最好的条件，这机床所在的车间里当然有电话，不仅仅能打内线，还能打外线，很快，电话号码就拨通了。 “喂，超子，咱们厂现在还有多少流动资金？如果多的话，拿出一些来，借给兄弟单位应急。” 邢富彬和魏满两人充满期待地望着秦阳，哪怕只借个十万八万的，也能应付了南京机床厂那边。 “啥？一分钱没有？怎么可能？咱们厂赚了很多钱啊！” 果然，再次让他们失望了。 “什么，全部投进去搞基建了？那咱们厂的日常工作怎么维持？什么？部队还有几笔款没给咱们？赶紧去催啊！” “什么，部队要年底才会给咱们结账？” 放下电话，秦阳一脸的无奈：“两位，非常抱歉，原本还想再给你们帮个忙，没想到，咱们也是力不从心啊。” “秦工，您先在这里继续学习，我们出去开个会。”邢富彬说道。 最近一两年来，9123厂的会议室里就没有过欢声笑语，而现在，气氛更是死一样的可怕。 “三个月的时间，咱们根本就等不及了，现在，大家伙都眼巴巴地等着部队下订单呢，如果不能在一星期内得到好消息，那咱们厂的工人肯定会闹起来。” “没错，咱们当初要求大家伙集资，共渡难关，大家伙拿出来的可是家里唯一的存款，很多人都等着这个月开工资呢，否则下个月都没法生活。” “大家伙的亏空还是小的，国家的亏空是大的，几百万啊，谁给咱们填这个窟窿？”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魏满开口道：“上级要追究责任，就追究我的好了，哪怕要枪毙我，我也认了！” “要是枪毙就能抹除了几百万的债务，那就枪毙我好了。”邢富彬说道：“我是厂长，由我来承担责任，但是，这有用吗？” 魏满一声叹息。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们开会，我能进来吗？” “老王，你怎么来了？”魏满很是惊讶：“你当然能来，咱们现在正发愁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你来了正好啊！” 9123厂要制造远程榴弹，王立群就被派过来协助了，这段时间来，他亲眼看到了9123厂遇到的各种难题，看着危机越来越大，今天路过办公楼，看到这里亮着灯，就走到外面听了一会儿，现在，他也知道，有些话自己必须要说出来了。 “是啊，咱们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王，你给咱们出个主意，现在的问题怎么破解啊？” “几百万的债务，无法完成的任务，这一切，马上就要把9123厂压垮了，现在，要解决你们面临的问题，也很简单。”王立群说道。 “什么办法？快说！” “向上级申请，要求被960厂兼并。”王立群说道。 啥？ 众人顿时就炸开了锅。 “960厂要吃了咱们？” “搞了半天，咱们还是被960厂害的！” “不蒸馒头争口气，咱们可不能向960厂低头！” “老王，你这个建议，让咱们很为难啊。”魏满开口了。 “为难？为难的可不是你们，为难的是960厂。”王立群说道：“你们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你们现在有几百万的窟窿，还看不到任何希望！你们出去问一问，看看谁肯要帮你们？” “人红是非多，很多人都在诽谤秦工，但是，你们也看到了，秦工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仿制了他们的炮弹，可以说，这就是剽窃，但是，秦工说什么了？只要你们能仿制成功，那他可以把这个项目让给你们！后来，你们的仿制出了问题，秦工提供了改进的资料，现在又跑来帮助你们搞数控机床编程！”王立群说道：“秦工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你们好好想想！” 众人不说话了。 “这个意见是我提出来的，和秦工没有任何关系，我这样做，还会让秦工为难，他要接手你们厂，那就得先投入几百万，如果要是再搞搬迁的话，估计得上千万！”王立群说道：“对他们960厂来说，这就是个包袱，对你们来说，这就是个机遇，你们看看955厂，和960厂合并之后，他们是什么状态？” 跟着960厂有肉吃啊！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成为960厂的下属，960厂提供大笔资金，帮助他们解决燃眉之急，也会帮助他们改进技术，完成152毫米枣核弹的生产，这样，他们就能活过来了，还能发展壮大！ “是啊，王工这么一说，还真是在理。” “是啊，不是咱们想不想加入960厂的问题，而是人家要不要咱们啊！” “咱们哪里还有什么自尊，加入960厂是最好的选择！” 众人统一了意见。 “好，咱们去找秦工。”邢富彬说道：“恳请秦工收留咱们。” 王立群摇头：“不，不，这件事得和上次一样操作，你们先去求方领导，再让方领导去找秦工谈。还有，你们可千万别说主意是我给出的，否则秦工得当面来骂我！” “如果方领导不答应，你们就反复强调自己欠的几百万已经还不上了，让上级头疼去。” 第302章 很久没怼人了 三里河，某大院，某会议室。 “各位领导，这半夜三更的，怎么也不休息，还在工作啊？”秦阳看着面前的一个个领导：“熬夜对身体不好啊。” 现场的人还真不少，有熟悉的方领导，也有几个不认识的领导。 “秦厂长，叫你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有件事需要通知你一下，只要你点个头，就能回去睡觉了。”在场的王领导开口说道。 “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好了？”秦阳心中嘀咕，一般人叫他秦工，秦总，很少叫他秦厂长的，主要是因为这么叫，和他老爸分不开，在这里，按说应该叫他秦总最合适啊。 “就是有关9123厂的事情，听说你在那里帮他们捣鼓数控机床，你也应该知道，他们厂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危机，随时都会爆发，到时候，两千多职工没有着落，银行的几百万贷款也会打水漂。”王领导说道。 “嗯，我知道。” “所以，咱们刚刚开了个紧急会议，经过一番研究，觉得只有你们960厂能救他们了，就像是当初挽救955厂一样。” 秦阳顿时就反应过来了：“我们960厂是三线军工厂，爹不疼娘不爱，我们一把汗一把泪，走到今天可不容易，当初我们遇到危机的时候，也没见咱们五机哪个领导给我们争取过利益，现在，我们发达了，就要来给我们塞包袱了？如果你们想要让我们花钱补9123厂捅出来的窟窿，没门！” 这些领导位高权重，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还没有见过秦阳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上来就拒绝的，只有方领导知道秦阳的脾气，他决定保持沉默，反正上次他已经帮过9123厂一次了。 “我们的炮弹被他们仿制，我也没说什么，我帮他们编写程序，能给他们省几十万，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我们又不是9123厂的奶妈，不能无休止地帮他们。”秦阳看着对面脸色难看的王领导，继续滔滔不绝：“我们厂能赚钱，也能花钱，我们账上的钱已经花了个精光，各位领导是找错人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 秦阳可不怕得罪领导，当初他怼天怼地怼空气，谁都不怕，自从当了方北公司的总经理，别人对他客气了，他也就没发飙，但是现在，有人想要来压他，他可不怕！ 这个口子可不能开，否则以后无穷无尽，每一个被960厂挤垮的工厂都要求960厂来奶他们，960厂也得给吸干了！ 这样的事情，在八九十年代，可是发生过不止一起的，比如某一个市里有个龙头企业，也有一大堆的破烂企业，领导为了政绩，舍不得让破烂企业倒闭，非得扔给龙头企业，最后，龙头企业也被拖垮了。 960厂逐渐发展壮大，也会伴随着很多企业会破产倒闭，他没有必要给其他企业当奶妈，否则的话，迟早也得给拖垮。 “秦厂长，你可别忘记了，你们960厂还是咱们的下属企业，所有的军工企业，都得服从我们的管理！”看着不给面子的秦阳，王领导严肃地开口了。 “什么下属企业，上级给我们拨过一分钱吗？”秦阳说道：“不管是我们厂的整体搬迁，还是我们厂的设备采购、生产线建设，上级给我们拨过一分钱吗？我们是靠自己的努力发展起来的，我们是靠赶上了这个好时代！我们绝对不会为救一个即将倒闭的厂子，把我们给拖垮。对了，您刚刚那句话，是认真的吗？这位领导，我今天在这里给您一句准确的答复，我们就算是彻底放弃军品，转入民品，我们960厂依旧能发展得很好，我们的狮牌气枪，现在还是国内外畅销品牌！” 秦阳是有把握的，他们要是放弃军品生产，那部队得少很多先进的装备，他们要是被逼得真成了农具厂，那部队领导还不得站在他们大院的门口，骂他们个狗血喷头。 方领导叹了一口气：“老王，既然秦总态度坚决，就不用为难他们了。” 王领导又不是这里的一把手，方领导才是，所以，秦阳硬刚了这个王领导也无所谓，他也不记得后来的历史上有这样一号人物，应该就是个默默无闻之辈。 方领导内心也是有愧的，上次让秦阳帮忙，就已经说是最后一次了，但是这次，耐不住9123厂领导过来哭诉，系统内一开会，他又心软了，其实他也知道，这样的决定对960厂是不公平的，市场经济下，总是有一些企业被淘汰的。 9123厂，就当做第一个好了。 王领导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秦总，9123厂欠了几百万，咱们很头疼啊。”方领导说到：“让你们接收了9123厂，也是为了弥补国家的损失，现在，想要挽回损失，你能给提供一些办法吗？” “他们刚刚从南京机床厂采购了一台机床，还欠了人家很多钱，他们的那台机床，我们可以接手，债务由我们来承担。”秦阳说道： “他们厂还有一些设备，原材料，这些我们可以用废铁价的两倍来购买，弄回来之后，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回炉，这样也能给国家减少一些损失。” “废铁价的两倍？这是不是有些少了？” “给别人，那就是废铁价。”秦阳说道：“这样能还一些债务。不过，我们现在也没有钱，我们购买的费用，也得先赊账，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咱们年底前肯定能还清。” 这才是秦阳的真正目的：把9123厂的机器设备弄过来，正好让己方的工厂扩大规模，毕竟，弹药什么的，根本就生产不过来啊！ 不过，在场的都是老油条啊。 “秦厂长，你们故意整垮了9123厂，然后接收他们的生产设备，你们的手段还真够阴险的啊！” “我刚刚说的那些，不过是看在方领导的面子上，出手帮助国家降低损失，可惜啊，还是会有人污蔑，当面都敢说，背后就更会说了。” 秦阳摇头：“以我们960厂的实力，还用得着惦记那些几十年前的破烂机器吗？那台新的机床我们可以接手，其他的就算了。各位，大晚上的，你们不困，我也困了，我走了！” 秦阳转身，敢泼老子脏水？老子不陪你玩，领导怎么了？领导也得和老子客客气气的！越是小领导，越喜欢耍领导的派头，老子才不尿你呢。 第303章 我只要三百人 “哼，真是太无法无天了！”看到秦阳离开，王领导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哪里是我们的下属企业，这分明就是想要骑在我们的头上！老方，这样的企业不顾全大局，就算是发展得再好，有什么用？这就是小团体主义！” “老王，话可不能这么说，960厂虽然是咱们的下属企业，咱们可从来没有给他们一分钱拨款，现在是市场经济，咱们动用行政手段粗暴干涉，本来就是错误的，到时候，9123厂没救活，把960厂也给拖垮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咱们刚刚会议的决定，也不过是征求960厂的意见，咱们的手也不要伸得太长了。” 王领导一愣，他没有想到，方领导居然会向着960厂！ “不行，我要去找宋秘书汇报！” 半个小时后，王领导脸色惨白，离开了宋秘书的 办公室，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 等在外面的邢富彬和魏满看到王领导的样子，就知道彻底没希望了！ “王领导，怎么样？宋秘书怎么说？”邢富彬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搞主义，绝对不是平均主义，更不是大锅饭。”王领导把宋秘书的指示说了出来：“既然企业已经成了烂摊子，那该破产破产，该倒闭倒闭。” 邢富彬和魏满两人也傻眼了：“可是，我们厂里有两千多人呢啊！他们可都等着吃饭呢！这可怎么办啊！” 头顶，满天繁星，已经是后半夜了，秦阳回到了960厂，发现老爸秦保国出差去了，还没有回来，今天要是那些领导找老爸的话，搞不好他心肠软，就给答应下来了。 等他回来，得把这件事和他说一说，咱们的企业越来越大，发展越来越好，但是，想要让咱们背包袱，没门！ 吃过宵夜，他睡了一觉，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起来，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有人在那里站着。 “王工？”秦阳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王立群，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上门求情了，秦总，9123厂现在的情况…” “王工，我突然很头晕，我得再去补个回笼觉…” “秦工，我不是想说服你兼并了9123厂。”眼看秦阳要关门，王立群赶紧说道。 秦阳换上了笑容：“你倒是早说啊，进来说。” “秦工，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们厂既然没有能力把9123厂整体接收过来，那就算了，但是，9123厂的机器设备，还有两千多人，希望你能想想办法啊。” 王立群也有些后悔了，昨天他给9123厂出了个馊主意，以为秦总会被迫答应下来，这样9123厂就有活路了，但是没想到，秦总会反对得那么坚决！ 但是，9123厂的问题还得请960厂来帮忙，也只有他们能给解决。 “王工，有什么提议就直接说。” “秦工，9123厂的那些机器设备，你们能不能高价给收了？两倍废铁价太便宜了，能不能十倍？” “当然不行，王工，你想想看，我昨天和方领导说了两倍废铁价，你今天跑来说十倍，我要是答应了，那方领导会怎么想？你的面子比方领导还大？” “秦工，只要能帮9123厂挽回一些损失，我个人的荣辱不算什么。”王立群说道：“哪怕就算是因此被方领导嫉恨也无所谓了。” 其实，方领导当然不是这种人，秦阳是扯虎皮做大旗，不过，王立群这种老专家可不怕。 “他们那些机器都是六十年代的，早就过时了，大部分都得卖废铁，只有少数的还能用，但是，你既然这么讲义气，那我也就吃点亏，三倍废铁价，不能再高了。” 王立群叹了口气：“好，秦工，这件事就说定了，接下来，就是他们厂里两千多工人的去向，你们960厂不断发展壮大，肯定是需要工人的，你们能不能把他们都给接收过来？” 秦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我们生产线正常运转啊，现在也没有新的项目，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招收新人来工作。” “秦工，那些都是最有经验的老师傅啊，他们要是来了，肯定能成为你们的顶梁柱的。”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要两百人。” “秦工，他们有两千多人呢，您能不能多接收一些？” “那就三百人，不能再多了，否则真的有可能把我们给拖垮的。”秦阳说道：“这也算是我们为兄弟单位做的最后一点贡献了，不过，他们需要来我们厂面试，合格的才能留下。” “好，我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第二天大清早，960厂的门口就出现了一大批人，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待着960厂的面试。 “老刘，怎么样？”看到里面出来的人，外面排队的人顿时就喊了起来。 “我掏出了五级工的证书，加工了一个零件，就被收下了。我现在去宿舍。” “五级工？四级工行不行？” “也不仅仅是看证书，最终看的还是手艺，我前面的赵主任，手艺生疏，他就算是有六级工的证书，也被刷下来了。” 这人的话说到这里，看着赵主任阴沉着脸走出来，赶紧闭嘴走了。 现在，整个系统里谁不想进960厂？要不是这次9123厂遇到了危机，960厂也不会敞开了要9123厂的工人！他们这些普通工人，没什么抱怨的，反而庆幸自己有了好机会。 办公楼上，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秦保国的心中感慨万千。 他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听别人说了这件事，不过晚上没见到秦阳，不知道他又去哪里忙活了，现在才有机会说出心中的想法。 “阳子，咱们早就需要更大的弹药厂了，这次有机会，咱们直接把9123厂整体兼并过来不是更好吗？编制都是齐全的，直接就能生产。” “直接兼并过来？”秦阳摇头：“那样的话，咱们才真是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我已经调查过了，他们厂有两千多张嘴，但是，真正干活的只有三百人，我现在，就只要这三百人，连同机器设备就足够了，剩下的那些人，该干嘛干嘛去。还编制齐全？你知道他们后勤有多少人吗？干部有多少人吗？那些不能从事生产的，我一个都不要！”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秦阳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如果直接兼并过来，那就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后世那些失败的国企兼并案例里，最大的问题就是尾大不掉，干活的少，吃饭的多。动嘴的多，动手的少。 搞不好，那些人还会阳奉阴违，背地里说是秦阳在搞鬼，他虽然不怕，但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啊！ 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第304章 家宴 “聂老师，快进来，你是找阳子有什么事吗？”秦保国见到是聂小倩，立刻就开口问道。 “嗯，我找秦总有些事。”聂小倩在门口显得有些拘谨。 “好，你们聊。”秦保国说道：“我出去安排一下厂里的工作。” 秦阳非常的好奇，和聂小倩在一起很久了，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扭扭捏捏的样子啊！ “咋了？有人告我的黑状去了？”秦阳问道。 “不是，是…”聂小倩看着已经离开的秦保国的背影，说道：“今天晚上，你能和我一起去我家吗？我妈、还有我的外公想要见你。” “啊？”秦阳一愣，然后点头：“当然没问题了，原本过年的时候就该去拜访了，无奈当时事情繁忙，根本就顾不上。现在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小倩，咱们走！” “阳哥，现在还早啊！” 请你吃晚饭，又不是请你中午饭，这还不到九点钟，现在过去有些早啊。 “这新女婿第一次上门很重要的，得给他们留个好印象，我得去百货大楼买一身新衣服，新皮鞋，理个发什么的，还得给你买一身新衣服，再买一些礼物。”秦阳说道：“现在就得赶紧动身，否则就晚了！” “什么新女婿，咱们还没结婚呢。” “好，那就是没结婚的新女婿，赶紧走啊！” “阳哥，我家里人不重视这些，什么贵重的东西他们都见过，如果你要是弄得太隆重，或许还会适得其反，认为你不踏实。”聂小倩说道：“要是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那可就麻烦了。” 秦阳点头：“也对，可不能弄巧成拙，得投其所好才行，小倩，你和我说一说，你的母亲和外公都喜欢什么？” “他们都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没什么个人爱好。”聂小倩说道：“只有工作上的事情，才能打动他们。” “好，那你说说，他们都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外公…最近几十年一直都在主抓国防科技工作，我的母亲目前在国防科委科技当副局长。”聂小倩一边说，一边看秦阳的脸色。 出身是她不能选择的，因为身份太特殊，所以，她周围是生活圈子就很小，从小到大，认识的都是高干子弟。她想要跳出那个圈子，跳出母亲给自己安排的生活，就选择来到方北公司，而来了之后，她感觉到每一天都是新的，很充实，但是，她依旧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和秦阳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 她生怕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秦阳就害怕了，不敢和自己继续来往，或者，是借助自己家庭的背景，肆无忌惮。两种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那么，投其所好的话，我就得在国防科技上弄点什么成果出来，这样才能让他们看重我。” 秦阳这样说，反倒让聂小倩惊讶了：“阳哥，你…” 你这脑子和别人不一样啊，你居然关注的是这个？你难道不应该为我外公和母亲的身份而惊讶吗？不过，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我怎么了？” “你已经搞了不少的军工产品了，你也不用捣鼓什么，只要把这些成绩都汇总一下，在吃晚饭的时候，和我外公还有母亲说说就足够了。”聂小倩说到这里，有些无奈苦笑，这还是一场家宴吗？这不是成了工作报告会了吗？ “那可不行，成绩只代表过去。”秦阳在脑子里急速地思考着，有什么东西能快速完成研发，还能有足够的分量，让人眼前一亮。 但是，一时间还想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林哥，有什么事吗？” “小阳，我是来辞行的。”林和平说道。 “怎么了？”看着林和平此时双拳紧握，目光愤怒的样子，秦阳就非常的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在另一个野战师最亲密的战友牺牲了，他被三把56冲扫射，身中数弹，我要去给他报仇！” 现场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 “林哥，你去报仇，能让我们牺牲的战士活过来吗？” 聂小倩赶紧去拉秦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样不是刺激林哥吗？ “小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果然，林和平的脸色不善起来。 “林哥，你在咱们军工厂待了这么久，还是一副军人的思维，你就不想用我们军工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吗？我们不能让牺牲的战士活过来，但是，我们可以让更多的战士不再受到56冲的威胁。” “这怎么可能？” “林哥，我最擅长的事，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走，咱们现在就去车间，我让你见识一下军工人的手段。”秦阳说完，扭头看向了聂小倩：“小倩，帮忙叫小芳过来，我还需要他们的服装厂给我生产一些东西。” “哦，好的。”聂小倩点头。 等到聂小倩带着王芳来到车间的时候，秦阳两手都是白色的石膏粉末，他正在指挥着几个工人干活：“不仅仅要倒进去，还得有足够高的压力才行，加压！” 林和平跟着一起干，很是卖力，似乎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上面。 “秦厂长，这是要捣鼓什么？”王芳好奇地问道。 “小芳，你需要给我做一种背心，我已经画好了设计图，林哥，你也跟着小芳一起去，你上过战场，或许还能提出一些修改意见，你们赶紧做，六点前交给我。” “阳哥，你这是要做一种专门外穿的子弹袋吗？”聂小倩看着秦阳画出来的设计图，只想到了这一点。给林哥准备的，难道是这个？ “有这个作用，可以叫做战术背心。”秦阳说道：“我这东西，别看简单，也是个跨时代的发明。” 当年国内捣鼓56冲的时候，战士们就开始发愁子弹的携带问题了，以前携带的子弹就几个弹夹，塞口袋就行，现在成了弹匣，体积大，还带弧度，后来就有人想出来了胸挂式的方式，这种弹匣袋很快就风靡全世界，尤其是被使用ak步枪的国家所喜欢，在世界各地经常能看到各种皮肤的人胸前挎着这种弹匣袋的场景。 不过，这个只能属于胸挂式的子弹袋而已，解下来之后，就是几根带子和那个弹匣袋，秦阳要捣鼓的战术背心，比胸挂式的子弹袋要高级多了。 而且，这还只是个小发明，重要的还是现在正在做的这个东西。 林和平和王芳走了，聂小倩还留在这里，看着秦阳的工作。 “硬化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秦阳看了看手表：“趁着这段时间，我正好可以把自己收拾一下…” 但是，他随后又愣了愣，然后看向聂小倩：“小倩，你说我是干干净净的过去，还是这样一幅为工作而忙碌的状态过去更好？” “我外公不喜欢油头粉面的人。”聂小倩说道：“他更看重的是实干的人。” “好，那就做个真实的自己好了。”秦阳说完，看向了手下的工人：“把咱们的炉子准备出来。模具里的东西干了之后，接下来要高温煅烧了！” 夜幕降临，首都，某大院的某个四合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浪，在这个时候，在外面乘凉比在房间里待着更好，很多人都喜欢在院子里活动。 聂小倩的家里也不例外。 聂小倩的外公坐在院落大树下的一把躺椅上，手里拿着扇子，不时地摇动了几下，然后瞟一眼门口。 “秦阳这孩子也是个大忙人，小倩邀请他肯定得来，但是也得等下班之后再过来，估摸着到了咱家得七点了。”聂小倩的母亲和家里的佣人准备好了饭菜，出来向老人说道：“您要是饿了，就先吃。” “工作第一，要是听说我邀请他来家吃饭，工作都不干了，这样的人，就不配当我老聂的外孙女婿。”老人开口。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来了，我去迎接一下，能入咱们小倩的眼睛的人可不多。”聂小倩的母亲笑意盈盈地说着，向门口那边走，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个高大帅气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阿姨，您今天在家啊？咦，爷爷也在？爷爷您好。” 第305章 油头粉面海龟男VS灰头土脸工厂男 来的人西装革履，皮鞋打得铮亮，梳着流行的分头，手里拎着花花绿绿的包装盒，看上去很昂贵的样子。 看着这个油头粉面的人，聂老的眼睛里就浮现出了不满。 “你是谁家的娃？” 来人不是和聂小倩一起进来的，所以肯定不是秦阳，如果秦阳这副打扮，那他就算是不当场赶人，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爷爷，您不记得我了？我就是小时候住您家隔壁的小海啊！不过这也是因为您天天忙，估计也没留意过我，那个时候，我经常和小倩玩，后来我爷爷调动工作，咱们就分开了，三年前，我大学毕业，原本打算去投奔阿姨的，当时正好有了出国留学的机会，我就漂洋过海，去了美国，学习他们的科学知识，回来更好地报效祖国。” “老王家的？”老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78年，第一届出国，不简单啊，你学的是什么？” “材料学，这个专业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实际上，任何工业的发展都离不开材料技术的发展。”说起这个来，王海很骄傲，还用手习惯性地捋了捋前额的头发：“这个专业对口的单位很多，不过，我还是想要先来拜访一下阿姨，如果有可能，我想要在阿姨手下干。” “没错，这个专业很重要，不管是航空航天，还是坦克飞机大炮的研发，都离不开材料的进步。”聂小倩的母亲点头：“你能想着咱们军工口，很不错，等明天去了单位，我给你安排安排。” “嗯，这些礼物，是我从海外带回来的，专门送给爷爷和阿姨。”王海说着想要放下东西，四处瞄了几眼：“小倩呢？今年大学毕业，是不是也在阿姨手下工作？” 话还没说完，外面响起了长江750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把阳哥也给带过来了！”外面响起了一个欢快的声音。 “小秦来了。”老人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居然向门口那边走去！ 王海顿时满脸的疑惑，怎么回事？是什么人要让老人亲自去迎接的？小倩的阳哥是什么来头？听起来，这叫声很亲密的样子啊。 他望过去，看到了一个穿着劳动布工作服的人出现在了门口，他身上有些脏，脸上甚至还有些白色的东西，这就是一个生产线上的工人？ 突然，他愣住了，聂小倩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这个人的胳膊上！两人挎在一起，这什么意思？ 小倩的眼光很高，最后居然就找了一个工人？ “小秦，你这是刚从厂子里过来？”聂小倩的母亲也走了过去，亲切地说道：“你一定很忙？” “嗯，阿姨，厂子里是挺忙的，我这来得急，也没有给您带什么礼物，就是沿途随便买了几个罐头，希望您不要介意。” 罐头？那算什么东西？王海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名贵礼品，就有些不屑，不过，一个穷工人，也就能买些罐头当礼物了？ “来就来，以后可别买什么礼物了，浪费钱。”聂小倩的母亲笑呵呵地接了过去。 王海一阵的无奈，自己手里的礼物呢？就没有人接一下吗？ “几个罐头就够了，你要是买什么名贵的东西，老子可不要，一辈子清清白白，临到老可不想晚节不保。”老人说道，这句话让王海一愣，这分明是在批评自己呢啊！ 秦阳先和聂小倩的母亲打过了招呼，看着对方接过来自己带的罐头，这才看向里面走过来的人，虽然须发皆白，但是却精神矍铄，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映衬得老人更加的慈祥。 “聂老？” 看着秦阳惊讶的表情，聂小倩终于明白过来，搞了半天，你现在才知道我外公是什么人啊！ “小秦，今天晚上就是家宴，你也别管我是什么身份，我现在就是小倩的外公。”老人说道。 “嗯。”秦阳恢复了正常，再看了看身边的聂小倩，原来你是和你妈姓啊，怪不得我一直都没想出你是什么背景！ “咳咳，爷爷，阿姨，这位是？”成为路人甲的王海开口了。 “小倩的对象，秦阳。”聂小倩的母亲说道：“对了，小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海，78年第一届海外留学生，刚刚学成回国。” 当听到对象这几个字的时候，王海顿时就感觉到脑子里轰隆隆的直响，刚刚的时候只是猜测，现在，猜测终于变成了现实！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大学的那一幕，当年，他大四，聂小倩大一，迎接新生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聂小倩，他认为自己一见钟情了。但是，聂小倩却拒绝了他：大学期间，不想谈恋爱！ 王海知道了聂小倩的眼光有多高，就努力学习，很快得到了出国留学的名额，算着学成归来，聂小倩刚好大学毕业，可以发展一下两人的关系了，现在，居然便宜了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工人？ 聂小倩这才注意到了王海，小声向母亲说道：“妈，今天不是说好了招待阳哥吗？不相干的人怎么来了？” 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了，但是，这地方本来就不大，对方还是能听到啊！秦阳甚至在猜，这是不是故意说给对方听的。 “爷爷，阿姨，我今天刚刚回国，下飞机之后，第一时间就过来看看你们，既然有客人，那我就不凑热闹了哦，我走了。”王海表现得很大度。 “走什么走，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一起吃饭，你们都是年轻人，肯定能说到一起去。” 聂小倩白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既然阿姨盛情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小秦，看你年龄不大啊，这么年轻就入厂了，上大学了吗？”王海拎着礼物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向秦阳问道。 “高中毕业，不能和你这海龟比。”秦阳很谦虚。 “海龟？” “海外归来的学子，简称海龟嘛。” “哦，那我还真是海龟了。”王海说道：“不过，小秦，你这学历还是有些低啊，小倩可是大学毕业，你们俩有共同语言吗？” “王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聂小倩的脸拉下来了。 “我是说，小秦得接着学习啊，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也不晚，努力考大学，以后还要争取出国留学，这样才配得上小倩啊。阿姨，我说的对不对？” 这家伙，居然还想要找帮手？秦阳笑了笑：“海龟，我们厂里也有78年出国的留学生，他80年就回来了，你怎么今年才回来？难道他是两年制，你是三年制？” 第306章 十年前看到的 此时，王海已经熟门熟路地走向了正房，正在迈过门槛，里面已经摆好了桌子，上面是热气腾腾的饭菜，他小的时候也曾经在这里吃过饭，就和聂小倩坐在一起。 现在他已经在琢磨着吃饭时候说什么话了，要不要把青梅竹马的经历说出来，听到秦阳的问话，他的脚停在了半空中。 西方的研究生学制都不长，短的诸如金融学之类的，只需要一年就够了，他学的工科也不过是两年而已，这在西方已经算是长的了，除了医学类之外，就没有超过两年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两年就能毕业，如果要是学习成绩不好，通不过毕业论文答辩，那当然就不能毕业了，还得继续学习，有些倒霉蛋甚至七八年都无法毕业。 王海当初上大学是保送进去的，根本就没考试，晚他三年的聂小倩才是第一届考进去的。王海上了大学之后，虽然也刻苦学习，无奈成绩只能算是中等，能出国留学，也是有原因的，但是在国外学习就得靠真本事了。 两年没有毕业，他又上了一年，才终于算是拿到了研究生的毕业证，高高兴兴地回来报效祖国。 在这个年代，出国留学是高大上的，总共也没多少人有这个机会，所以，一般不会有人知道王海是多花了一年的，但是现在，秦阳却一语道破。 “没错，就是三年制，不同的专业，学制是不同的。”王海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 “哦，原来如此，那你一定是学医的了，除了医学类之外，其他的专业就没有三年制的，除非是成绩不合格，才会多上一年，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当然不会留级的了，对了，海龟医生，我最近总是睡不着觉，你能给看开点药吗？” 王海的脸瞬间就变了，这个小小的工人，怎么知道国外的事情？ 老人白了王海一眼，走进了房间，哼，还以为你多优秀呢，原来是留级了！ “小秦，我的专业是材料学，这个学科就是三年制的，你怎么知道留学的事情？你连大学都没上过，更没出过国。” “哦，那就是我的疏忽了，抱歉。”秦阳很客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聂小倩的脸上露出笑容，阳哥真厉害，出国留学的事情都知道，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王海是在撒谎，外公和妈妈只要调查一下就知道了，他还以为能隐瞒住？ 他到现在还以为阳哥是个不知名的工人呢，要是说出阳哥是方北公司的总经理，他该是什么表情？ “走，进去吃，再过会儿，饭菜就凉了。”聂小倩的母亲继续招呼大家。 聂小倩的父亲常年在外，并不在家里，这饭桌上就只有五个人了。 老人当然要坐主位了，他的左手边是聂小倩的母亲，右手边的位置，一般都是聂小倩这个外孙的，不过今天，他却招招手说道：“小秦，你坐我这边来，咱们爷俩一边吃，一边聊。” “不了，外公，我是客人，坐这里就行。”秦阳说着，隔了一个座位坐下，这样还剩下两个座位，一个挨着老人，一个挨着聂小倩的母亲，总之不挨在一起。 聂小倩笑意盈盈：“外公，我挨着您坐，我给您倒酒。” 留给王海的位置就一个了：挨着聂小倩的母亲和秦阳，他只能坐在那里，心中很是不舒服，这个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老爷子居然这么看重？ 得问一问他！ “小秦，你在厂子里做什么工作的？” “什么都干，下车间，进办公室，还经常当司机到处跑。”秦阳说道：“对了，海龟是研究材料的？” 原来是个打杂的！王海放松了，点头道：“嗯。” “那你的毕业论文内容是什么？” 王海意味深长地看了秦阳一眼，没想到，你这个小小的工人还知道研究生毕业要写论文？不过，这也正是展示自己能力的时候！ 让小倩看看自己是多么的优秀！ “芳族聚酰胺纤维延长使用寿命。”王海说道：“小秦啊，你在国内应该没听过，你要是想听的话，我可以给你讲一讲，这东西在咱们军工领域里可是有很大用处的，说不定过个十年二十年的，你也能接触到。” “不用了，不就是凯夫拉嘛。”秦阳说道。 王海睁大了眼睛：“不可能，你不是没上过大学吗？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 老人没有说话，用筷子夹了两口菜，又端起酒杯来，喝起来了小酒，这顿饭，貌似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十年前从一本老书上看的。”秦阳说道：“1965年，美国杜邦公司的stephanie kwolek博士在开发一种高强度高耐磨的石化纤维材料的实验中，从透明液体中发现了一些絮状沉淀。这些东西原本是应该直接扔掉的，但是，她把这些东西保留了下来，而且纺织成纤维，结果发现它很坚韧，又很柔软。她又陆续研究了数年，到了71年的时候，这种材料才成熟起来了，被杜邦公司用凯芙拉的名字推向全球。” 王海彻底无语了，十年前看的，现在居然还记得？而且，还把人的名字说得清清楚楚！ 此时他如果追问这书的名字，那秦阳一定会露馅，但是现在，王海已经彻底的呆住了，脑子都停止运转了。 秦阳在那里继续介绍：“这其实就是一种高性能的纤维材料，一般用在纺织行业上，按照咱们国内纺织业的命名惯例，可以叫做芳纶材料，芳纶有两种，分别是分间位芳纶和对位芳纶，凯夫拉是后者，应用最广泛，这东西具有超高强度、高模量、耐高温、耐酸碱、质量轻等优良性能，强度是钢的五六倍， 韧性是钢的两倍，模量是钢丝和玻璃纤维的两三倍，密度却仅有钢的五分之一。” “这么好的材料？完全可以在军工行业大展身手啊！”聂小倩的母亲立刻就意识到了。 “是啊，这是一种很好的材料，现在，国外正在利用它来制作各种护具，包括头盔和防弹衣。”王海终于找到了一丝自尊：“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打算把我们的单兵防护技术发展起来！” “头盔还行，防弹衣就算了，又挡不住步枪弹。”秦阳说道。 “挡住步枪弹？有什么防弹衣能挡住步枪弹？”王海白了秦阳一眼：“十年前的老书上看的？” 秦阳很诚恳地点点头：“是。” 第307章 防弹插板 “小秦，说起这个防弹衣来，我也是有所了解的，咱们国家为了保护一些重要领导，都会给配发防弹衣，这种防弹衣是用丝绸和尼龙做的，只是能防个弹片或者是手枪子弹的射击，至于能防步枪子弹的防弹衣，我这老头子也是头一回听说，你给咱们讲讲。”老人第一次开口了。 王海露出了微笑，你小子就吹！在老爷子面前也敢口无遮拦，老爷子知道你是满嘴跑火车的人，你以后就别想再登这里的门！ 他心中得意，嘴上说道：“是啊，小秦，我在美国都没有听说，你给咱们讲讲。” “是，外公。”秦阳恭恭敬敬地回答老人，又看向王海：“海龟，既然你这么虚心好学，我就给你讲讲。” 我虚心好学？我一个留学生，用得着你来给我上课！王海的心中恼怒，但是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那里憋着。 噗！聂小倩笑出了声来。 聂小倩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王海，他这种人身上带着高干子弟的那种派头，尤其是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让人讨厌，她最喜欢的是秦阳，看着王海一直贬低秦阳，她的心中是不满的，现在看着王海吃瘪的样子，她很是高兴。 王海的脸更难看了。 “说起防弹衣来，就得先说上个世纪的防弹衣教父，波兰裔工程师齐格林，他作为神职人员，心中也是带着神圣的理想的，当他看到芝加哥市长卡特哈里森遭遇刺杀身亡的惨剧之后，就立志要开发出可以守护世人的神圣装备：防弹衣。他试过各种材料，最后决定使用丝绸，他寻访了大量的纺织厂，找到了合适的丝绸编织物…” “小秦，咱们要听的是能挡住步枪子弹的防弹衣，这种故事就别说了，浪费时间。”王海说道。 “不，这很重要，海龟，你可是高材生，怎么这么没耐心？你听老师讲课也是这样？”秦阳瞟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鄙视。 “这怎么重要了？” “这种防弹衣，给很多人造成了思维定式啊！对了，思维定式你懂不懂？就是…”看着王海一张无比难看的脸，秦阳就想继续唐僧念经，但是他又怕其他人丧失兴趣，只能放弃这个小游戏：“好，咱们接着说，防弹衣从一开始走的就是以柔克刚的路子，所以，它有很多缺陷，比如哪怕用了什么凯夫拉，这东西也挡不住步枪子弹。想要挡住子弹，那就得用以刚克刚的路子。” “以刚克刚？难道要塞钢板？”王海的语气带着讥讽，还以为你有啥好办法呢，原来是塞钢板！ “没错，早期的防弹衣就是塞钢板的。”秦阳说道：“比如说在二战时期，上天的美国轰炸机飞行员就人手一件1背心，这东西里面就衬了一层钢板，不过，美国机组人员不领情，这防弹背心经常不穿在身上，而是坐在屁股底下，海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太重？” “不，1背心的重量是17磅6盎司，你是海龟，应该会换算？给外公说说换成咱们国内的单位是多少，省得外公不理解。” 换算？多少来着？王海如果在平时静下心来，当然很快能得到结果，但是现在，被秦阳给气得头昏脑涨，一时间居然心算不出来。 “15斤。”聂小倩的母亲开口了。 “阿姨，您太厉害了！”秦阳竖起来了大拇指：“没错，就是15斤，不是很重，他们当时坐在屁股底下，主要是发现威胁主要来自高射炮的炮弹炸开的碎片，屁股底下更好防护。不过，这也是对飞行员说的，他们毕竟不用奔跑，对步兵来说，来回奔跑，带着就累赘了，这就需要更轻的防弹衣。” “小秦，说了半天，你也没说到能防步枪子弹的防弹衣啊！爷爷还等着听呢。”王海再次反击。 “马上就到了。”秦阳说道：“钢板太重，所以材料专家开始找其他的方式了，他们瞄准了航空领域，决定采用铝合金，这东西轻是轻，但是防弹效果不太好，所以，他们又瞄准了另一种材料，同样很轻，但是却很结实。” “钛合金？”老人开口了。 “外公，您真厉害！没错，我要说的就是钛合金！”秦阳再次拍老爷子的马屁：“十年前，老毛子就打造出来了钛合金防弹衣，型号为zhzt-71，采用ot4-1钛合金…” “爷爷，别听他胡吹！老毛子的装备是绝密，美国那边都没有这种资料，他怎么知道的？”王海的声音很大。 “美国那边的资料你能接触到吗？中东地区的资料，你了解吗？”秦阳又瞟了王海一眼。 王海不说话了，他当然接触不到，但是，秦阳是怎么接触到的？ “小秦是有机会接触到的。”老人点头：“也只有老毛子能用得起钛合金，毕竟全世界主要的钛矿都在他们那里，不过，咱们想要这种级别的防弹衣，那恐怕就不行了啊！” 其实，就算是老毛子都装备不起，只是给精锐的特种部队使用，在阿富汗战场使用。秦阳曾经去过衣朗，老人自然就以为秦阳是通过这种方式了解到的。这个不稀奇。 好是好，可惜咱们用不起啊！ “是啊，我在厂里百忙之中，也开始琢磨和研究新的材料，经过了几百次失败的尝试，我终于找到了一种材料，不是很重，但是也能挡住步枪子弹的射击！”秦阳说道。 “什么？” 除了聂小倩之外，其他几个人都发出了惊呼，老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小秦，你发明了能挡住步枪子弹射击的防弹衣？” “确切来说，是防弹插板，我做了个背心，正好把它放在背心里。”秦阳说道。 聂小倩已经明白了，秦阳今天做的那个东西，原来是防弹插板，还能挡住步枪子弹射击！这可不是几百次尝试，这是一次就给做好了，他真是太厉害了！ 林哥的战友牺牲了，无法再活过来，但是，这个防弹插板，可以挽救更多战士的生命！ 见识过秦阳的其他奇迹，聂小倩对于秦阳发明出来的东西非常信任，阳哥说能挡住步枪子弹，那就一定能挡住！ “多重？造价高吗？”老人急切地问道。 “一块四斤，可以放前胸，如果后背也放的话，那就是八斤。”秦阳说道：“只不过，这造价有些高。” “多高？” “成本就得一百多块钱。” “比抚恤金低多了！”老人说道：“要是能量产，咱们南边的作战部队每人一块！” “小秦，真有这东西？”王海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美国那边都没有，你居然能造出来？” “当然有，就在我的摩托车上。”秦阳说道：“美国有的，我们要有，美国没有的，我们也要有，我们中华民族，才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有创造力的民族！” 第308章 装逼的最高境界 “说得好！”老人的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让王海吓了一跳，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威严的老人从来就没有这样激动地夸奖过一个年轻人！ 这个聂小倩找来的对象，吹牛皮还真厉害！王海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小秦，既然在你的摩托车上，那何不拿出来看看？让爷爷开开眼界？” 秦阳白他了一眼：“不行。” “为啥不行？”王海刨根问底，你接着吹啊！现在露馅了？吹牛皮也是要上税的，等到老爷子知道你是吹牛，看你的形象会不会一落千丈，你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小的工人，居然还想要搞发明创造？ “因为想要测试，那就得用枪，这里可是首都，一旦要是传出了枪声，那恐怕会出乱子。”秦阳这番话理直气壮，在王海那里看来，就更是在故弄玄虚了。 “外公，这好端端的一场家宴，咱们就别弄什么动静了，要是像上次一样，惊动了老领导就不好了。”聂小倩在一旁向老人说道，然后夹起一块红烧肉来：“外公，吃！”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王海在那里眼珠子转了转：“这要是有枪声的确不好，要不要加上了消音器再测试？” 必须要今天测试，必须要在老爷子的面前揭露这个人的丑恶嘴脸！ 此时的王海心中充满期待。 老人点头：“小丽，去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带着装备过来。” 聂小倩的妈妈看了看几个人的表情，然后点头：“好。” 王海兴奋了。 “来，小秦，今天咱们能在一个桌上吃饭，那都是沾了爷爷的光，咱们一起敬爷爷一杯？” “不，你是阳春白雪的海龟，我就是个普通的工人，我和你可不是一起的，我还是和小倩一起。”秦阳端起来了酒杯，聂小倩也端起来了酒杯：“外公，今天是阳哥第一次上门，你可别拿出你在单位工作的那个派头来，别把阳哥给吓到了。” 哼，靠吃女人软饭的家伙！王海在心中暗自感叹，虽然不爽，但是他必须要留下来，他要亲眼看着秦阳出丑。 等等，阳哥？这个小秦的大名叫什么？秦阳？怎么好像以前听过？不可能，肯定是自己记错了。 老人点头：“我早就听说小秦的事情了，系统里都在传他的外号，首都大炮，我哪里敢给他摆脸子，激怒了他，向我开炮怎么办？” 老人是开玩笑的口吻说的，秦阳满脸黑线：“外公，您老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有什么批评我一定虚心接受，您是我最尊敬的老前辈，我可不敢在您的前面造次，您也别高抬我，我那些成就都是小儿科。” 拍马屁？哼，这根本就不管用！王海在一旁虽然被冷落了，也不在意，他在等着接下来秦阳的出丑。 “报告，部队奉命前来报道！”一名战士出现在了门口，他的胸前挎了一把枪，国内最常见的56冲，只不过比普通的56冲前面多了一截粗粗的管子。 “外公，我出去拿东西。”秦阳站了起来。 “我也去。”王海一跃而起，他得盯着一点，万一秦阳这个骗子突然跑了呢？他还等着看好戏呢。 老人继续坐在那里，吃着东西，稳坐钓鱼台。 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一分钟的时间，两人又进入了院落，只不过，回来的时候，王海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的古怪了。 秦阳穿上了那身战术背心，整个人显得有些臃肿了，尤其是前胸。 老人站了起来，走向外面，看到秦阳的时候，也不由得怔了一下。 秦阳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不过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了院落的那棵大树的下面，拍了拍自己的前胸：“来，向这里开枪！” 灯光照耀在秦阳的身上，让他的身形也显得高大起来，这一刻，秦阳装逼十足。 来，把子弹打到老子的身上来！ “阳哥，你要干什么？”聂小倩脸色顿时大变。 她很信任秦阳，世界上就没有阳哥做不到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看着秦阳去冒风险！ “没什么，测试防弹衣。”秦阳说道：“现在很多人的认知里面都会有一个误区，觉得就算是有一种防弹衣能挡住步枪子弹的射击，那人也承受不住这种冲击力导致内脏被拍碎，所以我就来展示一下，给大家带来全新的认知。小倩，这是咱们军工人的职责，谁研发，谁测试。” “好样的！”老人点头：“搞军工就得拿出这种精神来！” “外公！”聂小倩着急了：“阳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就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聂小倩的母亲开口道：“咱们做实验，一般都是先从动物开始，完全可以把这防弹衣绑在动物的身上测试。” “这大晚上的，也没地方去找动物。”秦阳说道：“拿我测试就没事，作为一个军工人，必须要对自己研发的产品有信心。如果自己都不敢试，还能交给部队去用吗？” 秦阳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来，兄弟，对准这里开枪！放心，我的防弹衣能挡住！” “阳哥，你真的要这样，那我就站在你后面！”聂小倩知道，自己用嘴说已经不行了，只能上升到实际行动中。 “小秦，你把这东西脱下来，就绑在树上好了。”聂小倩的母亲赶紧劝阻：“这样也能测试了，大家都到屋里去，关好门，不要出来，万一这东西太硬，把子弹给弹飞了呢。小刘，准备测试！” “是！” “小秦，你还不脱？是不是不打算听我的话？”聂小倩的母亲这样一说，秦阳也只能借坡下驴：“阿姨，不管是于公于私，我都得听您的，好，那今天就绑着树测试，这东西就留在您这边，怎么测试都行。” 看到秦阳把战术背心脱下来，聂小倩才松了一口气，拉着秦阳走进房间。 外公和母亲都是这种性格，把家里当做办公场地了？哼，说好了只是家宴的！ 啾！ 加了消音器，依旧还是有声音的，只不过非常小而已。 “报告，完成测试！”外面的战士大声地喊道。 “结果怎么样？” “子弹嵌入其中，没有穿透！” “好啊，难怪小秦有信心，原来真的是没问题！”老人大喜：“拿进来看看！” 这个最装逼，你们随便打，我没事 第309章 从此有了大靠山 762毫米的子弹弹头已经钻了进去，露出外面的亮闪闪的尾部来，老人用拇指和食指握住，用力向外，居然把弹头给拔了下来。 这力气可真够大的！ 这可不是手枪用的铅弹头，它正式的名称叫做尖头锥底钢芯覆铜钢被甲弹头！它可以轻松地穿透人体，甚至可以靠着翻滚效果，在人体扯出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来。 在战场上，它不知道能带走多少人的生命，但是现在，在这场硬碰硬的较量里，它已经输了，打不穿眼前的这个防弹背心。 老人的目光又望向了防弹背心，子弹抠出来之后，露出来了一个窟窿，那旁边似乎有粉末状的东西。 这不是一块钢板，因为钢板被子弹打中，要么被击穿，边缘带着熔融的状态，要么被弹飞，绝对不是现在这种带着粉末的样子。 “这是什么材料做的？”老人好奇地问道，他拿着这块防弹插板，来回翻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最喜欢的玩具一样。 重量不大，单兵携带没问题，价格不贵，可以大量装备，关键的是，它挡住了56冲的射击！ 现在南边的战场上，对方最主要的武器就是ak步枪和56冲，用的都是同样的子弹，倒下的战士中，有一多半都是被这种武器给夺走了生命的。 现在，老人知道，这种情况即将得到改变，因为这个防弹衣的发明，将会有更多的战士从战场上安全地走回来了！ 秦阳立了大功！ 这个发明很小，和老人以前主持过的项目相比，几乎就是微不足道的，但是，老人却知道，这个发明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看着外公的样子，聂小倩也很高兴，她知道，阳哥这个花费了一天时间做出来的东西，赢得了外公的认可！ “我没留过学，也没研究过材料学，就是自己瞎琢磨，侥幸使用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方法捣鼓出来的。”秦阳指了指面前已经凉了的一桌子菜：“就是这些盘子，碗什么的。” 秦阳说完，看了看四周，少了个人啊，那个王海干嘛去了？ 脸上无光，然后开溜了？真的是，自己还打算继续踩他呢，不踩他，怎么显示出来自己的高大形象？这高潮还没有到来呢，这家伙居然就跑了？ 不尽兴啊！ “咱们的盘子和碗都是脆的啊。”聂小倩的母亲说道：“你这块防弹插板，那可是很坚硬的。” “阿姨，我说的是它们的分类都属于陶瓷，但是，烧制用的材料不一样，得到的特性也不一样，对了，咱们这里不是有一名材料专家吗？可以让他来给咱们介绍介绍，海龟呢？” “他刚刚和我告别了，说家里还有事。”聂小倩的母亲说道：“他刚出国回来，来这里只是看看而已，耽误了不少时间，也该回去了。” “哼，他就不该来，今天这顿饭都被他给搅和了。”聂小倩撅起了嘴，这可是阳哥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啊，想想自己第一次去阳哥家吃饭，阳哥的父母招待得有多周到，家里呢？居然把家宴搞成了武器测试会！ 都是王海搅和的！ “你这孩子，哪里知道小秦的这个发明对咱们军队有多大的作用！”老人说道：“小秦，你这背心也很古怪啊，这些兜有什么作用？” “外公，这个叫做战术背心，是我们960厂研发出来的，相比现在的单兵装备，它有很多优势。”秦阳介绍起来了。 战士们上了战场，需要带很多东西，枪支、弹药、手雷、水壶、野战干粮等等，这些东西如果是一件件地挂在身上的话，穿戴很复杂，使用很不方便，所以，战术背心就出现了。 “外公，您看，这里面的内衬可以加海绵，让人感觉到更舒服，内衬的前面可以塞防弹插板，刚刚咱们一直说防弹衣，其实我是将它做成了插板的方式，坏了还能随时换新的。”秦阳介绍：“前面是各种兜，正面放弹匣，可以塞进去八个，左右两个兜用来放手榴弹，可以放四个，后面…” 老人的眼神亮了起来：“战士们上了战场，军装之外穿这个就足够了！” “没错，我们就是把战士需要的各种东西都放在背心上，战士们像穿背心那样将它穿起来，这样有很多好处，比如说携带的容量大，对士兵的动作影响小，取用方便，更重要的是，万一战士们中弹了，随时可以脱掉这个战术背心，进行急救。” 在战场上，很多时候都是救援不及时，看后世美军的电视剧，摘掉战术背心就可以止血。 “不错，这些还是一套，先采购一批，给野战精锐部队装备使用，如果反响好，在全军推广。”老人说道。 这东西就是帆布做的，不是很贵，以后需要防弹插板，可以塞进去直接变成防弹衣，非常灵活，老人很满意。 大家一边吃，一边说，其乐融融。 看到秦阳和老人说完了这个话题，聂小倩的母亲继续开口道：“小秦，听说你们960厂把9123厂的机器设备都给买回去了，还招收了一些9123厂的工人？” “嗯，他们研发的项目失败，上门求我来帮助减少损失，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他们提供了帮助。”秦阳说道。 “你这么做还是在系统里引起了一些非议啊。”聂小倩的母亲继续说道：“一些人在说，你们960厂是变相吞并9123厂，把设备和优秀工人都给要走了，给系统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哼，这些人长本事了。”老人开口了：“以前大锅饭的日子过得舒坦了，现在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了！” 他看向了秦阳：“小秦，这些事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有谁敢对我的外孙女婿指指点点！” 聂小倩脸颊绯红，心中却非常的高兴，她知道，外公终于认可了阳哥，自己以后可以放心大胆地和他在一起了，而且，以后阳哥遇到了困难，随时可以来找外公帮忙！ “外公，多谢您的支持。”秦阳说道：“不过，您还是别插手这些事了，让别人以为我是狐假虎威，事情是我做的，我当然就要承担任何后果，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助9123厂，我问心无愧，我也相信，随着时代的发展，那些人会慢慢理解的。” 聂小倩满意地看着秦阳，这就是阳哥，一个人带着差点黄了的960厂走到现在，不畏强权，可以怼任何人，现在，当自己有后台的时候，也不会依靠后台去发展，还要靠自己的力量！ 阳哥就是这么优秀！ “我一直都相信，市场经济能更好地发展我们的经济，以前吃大锅饭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9123厂是第一家，但是绝对不是最后一家，现在对人们的刺激太大了，他们暂时无法接受，但是到了以后，他们会慢慢接受这一切的。没有大锅饭，打破铁饭碗，只有不断的奋斗才会有美好的生活。” “没错，你说得对。”老人看向了聂小倩的母亲：“小丽，接下来，要在系统内展开一场讨论，当一个工厂经营不善的时候，债务缠身的时候，是不断地拨款来输血，还是让它倒闭破产，究竟哪种更适合国家，真理是辩驳出来的，咱们不怕辩驳！” 战术背心，像袋鼠 第310章 王海：我请求去960厂工作 第二天，部队靶场。 哒哒哒！ 清脆的枪声响起，子弹射向靶场里的一头被捆起来的猪，子弹打在它身上绑着的那块板子上，把猪吓得不停地发出高分贝的叫声。 挨宰也不过一刀，啥时候经历过这么吓猪的事情？ “没事！居然真的挡住了！”部队领导向老人说道：“这东西真是太神了！” “会伤害到内脏吗？” “这个得解剖了才知道。”部队领导话音未落，就看到那头猪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挣脱了束缚，在场地里奔跑起来！ 于是，整个靶场里都热闹起来了，无数人追着这头猪跑，它在疯狂地越过很多人，撞翻了两人，最后被几名战士死死地按住。战士们训练丰富，但是也从来没有逮过猪，闹了个灰头土脸。 “看来不用解剖了。”老人说道：“这头猪很结实，接下来再试试80狙。” 去年的时候，军工系统里掀起了仿制svd狙击步枪的热潮，最后首都农具厂才产品用先进的性能赢得了军队的好感，被部队订购之后，送到了南部边界。 这种狙击步枪有两款，分别使用762毫米和127毫米子弹，后者只有少数人使用，前者已经成了部队里神枪手的最爱。 虽然口径和56冲是一样的762毫米，但是子弹已经从中间威力子弹升级为了全威力的子弹！ 秦阳研制的神奇的防弹插板已经挡住了中间威力子弹的射击，在战场上不用惧怕被ak自动步枪直接命中了，但是，如果比它威力更高的枪械呢？ 倒霉的猪再次被捆起来了，放在原来的位置，这次捆得更加结实，保证不会乱动。 嘭！ 一声枪响。 猪再次发出了哀嚎。 “没有血，难道连全威力子弹都能挡住？”部队领导在惊讶中大踏步地走过去。 “子弹已经洞穿了防弹插板，露出了一个弹头来，不过它并没有继续前进，被卡住了。”负责检查的战士说道：“如果在战场上，就算是被狙击枪和机枪子弹打中，也可能只是皮外伤！” 太强了！ “是啊，我看，也不用继续测试了，先采购一批，给咱们前线的战士装备上，这是能保命的东西！”老人拍板了：“960厂不声不响，又给咱们立了大功！走，咱们去960厂看看！” 首都，某办公室。 “阿姨，您在忙吗？”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聂小倩的母亲抬起头来，看向外面。 “小海？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嗯，阿姨，我想要尽快参加工作，国家送我出国留学，我也得尽快用自己的所学来报效祖国。” “嗯，不错。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听说960厂最近异军突起，发展得挺好。”王海说道：“能不能安排我去960厂？” 听到王海这么说，聂小倩的母亲皱起来了眉头。 “怎么了，阿姨，不方便吗？” “你大概不知道，960厂虽然是咱们系统里的单位，但是，他们是三线军工厂，所以系统里从来就没有管过他们，他们有今天的成就，是自己一点点地奋斗出来的，同时，他们也有很大的独立权，招收工人也是他们自己来的，咱们从来没有给安排过。” “阿姨，他们有再大的自主权，那也是咱们系统里的单位啊，再说了，我可是留学生，哪个单位不是抢着要啊？我现在随便进任何一个研究所都可以，不过，我想要从底层，踏踏实实地干起来。” “好，既然这样，我给你开一封介绍信，然后给960厂那边打个招呼。报到证和派遣证这些在960厂不需要。” “好的，阿姨。”王海很满意。他选择960厂，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聂小倩所在的方北公司和960厂很近，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他一夜未眠，今天醒来之后，决定重整旗鼓，哪里跌倒的，就得从哪里爬起来！ 他说要去960厂，家里人也就答应了，在系统里，很多人骂960厂，也有很多人看好960厂，这个厂子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王海去960厂容易出成果，有了成绩就能升迁，也可以当几年960厂的厂长，为以后积累资本。 就这样，王海兴致勃勃地拿着介绍信，前往960厂。 “您好，请问是王海同志吗？”960厂的门口，一个胖胖的年轻人站在了那里，迎接王海。 “没错，是我。” “我叫张超，受厂领导的嘱托，专门来门口迎接你，你是咱们厂第二位留过洋的工程师了，以后肯定能成为咱们厂的栋梁。” “不敢当，960厂现在发展得很好，我能来这里工作，那是我的荣幸。”王海难得谦虚几句。 不是所有的高干子弟都是嚣张跋扈的，在来这里之前，他更是受到了叮嘱，一定要低调！要赢得厂领导的好感！ “对了，咱们厂长叫什么？” “秦保国秦厂长，怎么了？” “哦，没什么，他能把厂子带到现在的地步，不容易啊！以后我要好好向他学习。”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进入了办公楼。 秦保国接到了电话，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现在，看到王海从外面进来，立刻就笑着迎接了上去。 “王海同志，欢迎加入咱们960厂，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好了。你是大学生，还留过学，来咱们厂，当然也是干部编制…” “下面有个普通工人骑了个摩托车。”就在此时，王海的目光望向窗外，立刻就认出来了上面的人：“他的摩托车是厂里的？昨天我发现他骑着摩托车在市区里开动，他这是揩厂子的油，秦厂长，我听说咱们960厂管理制度严格，应该不会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理？” 秦保国和张超也都向下望了过去，看到了那辆摩托车已经停在了办公楼门口，车上的人下来，快步走进来，此时，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我在美国留学期间，就发现他们的制度非常严格，哪怕就算是总统，平时工作期间坐专车，但是假日的时候，也得开自己的车，咱们960厂要发展壮大，就必须要严格纪律，我建议把这个公车私用的人开除了！给大家树立个典型！”王海依旧还在滔滔不绝，虽然他是刚来的，但是，他早就习惯这种颐指气使了，现在，已经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来指手画脚。 “咦，我还以为是谁呢，把我从车间叫过来，原来是海龟啊。”秦阳已经走了过来：“你也真是的，昨天晚上吃饭，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啊？” 第311章 留下来？先当一个月的翻砂工！ “阳子，你们认识？”秦保国问道。 “嗯，昨天去小倩家吃饭，正巧遇到他。”秦阳说道：“爸，他就是你说的上级给咱派遣过来的喝过洋墨水的高材生？” 爸？ 王海有些懵，这小子不就是个普通的生产线的工人吗？怎么是这960厂厂长的儿子？厂长儿子还有他这样的？脏兮兮的工作服，风尘仆仆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干部子弟了？ 等等！ 都说960厂能发展到现在，都是因为厂长有个好儿子，他的儿子无所不能，一年之内发明了很多先进装备，每一种都让人惊讶万分，而且，他还兼任了方北公司的总经理，给国内大量的军工厂拉来了生意！难道是眼前的人？ “你就是国内的军工天才？”王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才什么的，都是别人的谬赞。”秦阳说道：“所谓天才，不过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灵感，就像是昨天送给外公的那个礼物，就是我尝试了几万遍之后才研发出来的。” 一般别人被夸，都会谦虚几句，但是秦阳可从来不会谦虚，现在却是无比的谦虚：“我连大学都没上过，怎么和你这种海龟比啊？” “你，你还是方北公司的总经理？” “没办法，我原本不想干的，但是上级非得让我当总经理，对了，小倩当时大四，给我当了秘书，然后，我们俩就在工作和生活中互生好感，要不是因为工作忙，过年的时候我就上门拜访小倩的家长了，不过，也幸亏是昨天去了，否则就遇不上你了。” 王海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后悔自己没有提前打听清楚，如果要是知道聂小倩的对象是这种人，他或许就放弃了，他只以为秦阳是个普通工人来着，搞什么防弹衣，那也是阴差阳错，走了狗屎运的结果，没想到，人家居然是在系统里威名远扬的秦总！ “对了，我刚刚进门的时候，听你说什么公车私用的事？” 王海无比的尴尬，他只是以为秦阳是厂里的司机，甚至是偷偷开了厂里的车，既然秦阳是副厂长，那开什么车是人家的自由。 “你的这个提议不错，咱们厂虽然越来越大，但是，如果不防微杜渐，可能会被吃空，以后，咱们的车辆管理得更严格一些，海龟，你文化高，来了就是干部身份，来咱们厂当车队队长怎么样？” 王海的脸上带着怒气：“秦总，我是留学生，是技术人员，我怎么能去当车队队长？” “但是，咱们目前只有这一个缺口了啊，其他的干部编制没有啊，你只能享受干部待遇，但是还得当普通技术员。要不，你换个别的单位？” 此时，秦保国和张超都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王海昨天和秦阳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今天秦阳是要挤走他了！ “是啊，王海同志，你是留学生，要是用以前的话说，那就是文曲星下凡啊，咱们960厂庙小，您要不去找其他的单位？咱们首都里很多单位都需要您这样的优秀人才呢。”秦保国要赶走王海，但是说得很客气，到后面都成您了，这个敬语会让人感觉更加的生疏。 “是啊，王海同志，我在咱们厂是跑销售的，认识很多单位，我给你联系联系？”张超也跟着开口。 现在，如果王海要是识趣的话，那就该借坡下驴，点头离开了，但是，他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想赶自己走？凭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想要赶自己走，自己就偏不走！ “不，秦厂长，秦总，能进960厂是每一个军工人的荣誉，我愿意留下来，我要为祖国的军工发展贡献我自己的力量！”王海说道：“请你们给我安排工作，没有干部的职务没关系，反正我来这里也不是当干部的，我是来干实事的，哪怕就算是当个普通工人，也比高高在上的领导要好！” “好，既然你这么有志气，那以后就在咱们厂好好干，张超，带他去炼钢炉那边，先干上一个月的翻砂工。” “好！” 看到王海离开的背影，秦保国有些担心：“阳子，咱们这么做合适吗？” 就算是知道秦阳要赶走王海，也没必要做得这么过分，翻砂工，那可是整个厂里最苦最累的活儿！干的时间长了，还容易得职业病，就王海那个样子，一看就是高干子弟，根本就受不了那种苦。 “爸，他想抢你的儿媳妇。”秦阳说道：“现在赖着不想走，那还想要有好日子过？看我怎么折腾他！” 秦阳可不是什么器量大的人，不管是谁惹了他，他都能怼回去，碰到情敌，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当然要变着花样折腾他了。 “可是，如果别人要是问起来呢？” “当然是为了锻炼他，他这种人，眼高手低，搞科研也缺乏耐心，在咱们厂里磨炼一段时间，如果要是能坚持下去，说不定还真能成才。”秦阳说道。 “阳子，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张超说道，作为秦阳的死党，以前没少折腾了人，现在，听说这家伙居然和秦阳抢媳妇，当然要给他穿小鞋了。 叮铃铃！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又响了。秦保国拿起电话来，顿时就是一阵的兴奋：“是，是，我们立刻准备接待！” 十几分钟后，几辆车开动到了960厂的门口，方领导，董领导…这些人鱼贯下车，走在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身后。 这个老人正是昨天秦阳见过的聂小倩的外公！ “领导您好，欢迎来我们厂视察。”秦保国无比激动地迎了上去。 “早就想来960厂看看了，你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啊！这次，秦工又研发出来了防弹衣，更是对我们有重大贡献，系统里已经决定，首先订购一千套，一个月内交货，时间紧，任务重，你们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防弹衣？秦保国有些纳闷，这是什么？自己不知道啊！ “请领导放心，我们厂一定组织人手，尽快完成生产工作！”秦阳看向了身后的人：“林哥，你来负责组织这批货的生产，如何？” 第312章 林和平的新任务 林和平的身份是特殊的。 他是部队的人，不是军工厂的人，当初来960厂也不过是因为秦阳的需求：他要一个保镖而已，结果，来了之后就走不掉了，现在和王芳结了婚，更是留在了960厂帮忙。 反正部队那边也暂时没什么需要，他所在的部队已经撤下来了，他留在部队里的任务不过是休整，还不如留在960厂，看看这里生产的先进武器。 一直到他得到消息，最亲密的战友牺牲，他才想要重新回到战场，其实，这也很难，毕竟他是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他所在的部队没有接到开拔前线的任务，他也不能一个人去前线的，当时他只是因为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无法让牺牲的战友重新活过来，但是，他可以让现在的战友不再受到威胁！秦阳发明了先进的防弹装备！ 所以，让他来负责这批货的生产，他当然要尽全力，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了。 只可惜，秦阳没有早些发明这种装备啊！ 此时，秦阳也有些遗憾。 自从来到这里，他的生活就很紧张，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现在的他更是身兼数职，他要当方北公司的总经理，他要当三代坦克总设计师的助手，他留在960厂的时间不多，又怎么会想到要研发防弹插板！ 这个装备原本应该是前线部队最需要的，但是，他却忽视了，如果不是林和平跑来告辞，秦阳还是想不到。 以后，战士们将会有坚固的现代铠甲，伤亡将会大大减少！ “是。”林和平点头：“我向知道，我们的防弹插板能挡住什么级别子弹的射击？” 他这个负责人居然还不知道防弹插板的性能！毕竟就那么一块，他也不知道测试结果啊。 “80狙的子弹刚好穿透，比这个级别的都能挡住。”老人说道：“在战场上，一梭子56冲子弹对咱们的战士不会再造成任何威胁了。” “真是太好了！”林和平感慨地说道，不知道为何，他的眼前却慢慢地模糊了起来。 “秦工，你发明的这种防弹衣质量真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再接再厉，把防弹头盔也给捣鼓出来？”跟在老人身后的一名军官开口了：“这样到了战场上，我们的战士就更安全了。” 秦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就算是能造出来，我们战士的颈椎也承受不住，现在的钢盔已经是最好的了。” 这个不是秦阳忘记了，而是真的做不到。 后世，先进的凯夫拉头盔也无法挡住敌人的狙击手一枪爆头，如果真的被狙击手瞄准，那就看自己的运气了。国产的芳纶头盔质量也不错，但是，防弹级别都是手枪弹的。 手枪弹打不透，但是步枪弹是能穿透的。 防弹插板材料可以做成头盔，但是这东西太重了，人戴上之后非常不方便，在做一些动作的时候，甚至还可能会把颈椎给扭断了。 虽然刚刚来了个海龟，还是专门研究凯夫拉的，但是秦阳可不认为他在短时间内就可以把凯夫拉研究透，做成先进的芳纶头盔。 所以，暂时不能。 说起防弹性能来的话，钢制的头盔已经够了，其中最顶尖的是56头盔，防弹能力最强，它的外形就和铸造坦克炮塔一样，一个乌龟壳，运气好的话，步枪弹打在上面，哧溜一下就飞了，各种手枪子弹垂直打上去都没事。可惜奥地利的美术生觉得它太丑，下令全部扔了，只有战争打到最后，柏林战役中多布利茨步兵学院学员从仓库里拿出来佩戴过。 “走，我们进去看看你们的生产情况。”老人开口道：“防弹衣很重要，为了生产防弹衣，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提。” “目前我们最大的问题还是场地不够，虽然又批了一块地，但是暂时还无法完成建设任务。” “你们这样优秀的工厂，咱们需要大力扶持，你们把设计图交上来，由咱们来负责搞建设。”方领导说道：“资金方面先从银行借贷，到时候你们960厂还。” “多谢方领导。”秦阳很是高兴，这样一来，960厂的二厂很快就能发展起来了，这下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秦宝山自动落后了几步，在这种场合下，秦阳发挥得更好，所以他就把位置让给秦阳了，秦阳带着众人参观了工厂里的一条条生产线，参观各种先进的武器的生产，秦阳选择的路线很巧妙，压根就没靠近翻砂工所在的车间，这要是让老人看到王海在车间干活，估计得增加好感度。 “各位，这里是我们的弹药生产车间，这里有些危险，大家还是不要进去了。” 秦阳最后带着众人来到了弹药生产车间，要说危险，还真是很危险的。 “打了半辈子的仗，什么时候在乎过危险。”老人说道：“你们的弹药生产也很厉害，不管是穿甲弹还是榴弹，都有一套，最近给66式榴弹炮改进的弹药，射程更是提升了一大截啊。” “嗯，这款榴弹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秦阳说道：“我们最近就在努力完善。” “那你们可得尽快了，咱们已经邀请了布尔博士来咱们这里做讲座。”老人说道：“咱们正好来一次交流，让布尔博士看看咱们的研发能力。” “布尔博士要来？”秦阳也是一愣，这也太快了？ “是啊。”方领导感慨了一句：“咱们在军火对外出口上取得了不错的进步，坦克什么的都开始出口了，但是大口径榴弹炮却是一个空白，咱们用的是152毫米口径的苏式标准，西方用的是155毫米的口径，咱们如果想要出口榴弹炮，那就只能向西方学习，布尔博士在研发大炮方面有一手，咱们请他过来，就是打算考察一下，如果合适的话，就引进他研制的155毫米榴弹炮。这样咱们也能进入到世界主流的火炮市场” 秦阳皱了皱眉头：“为了出口，咱们专门引进一款榴弹炮？” 这不是舍本逐末吗？虽然秦阳知道历史，此时也有些感慨，钱是这么花的吗？ 52头盔，哈哈，外形太好笑了 第313章 火炮天才 口径的选择必须要慎重，毕竟一旦做出了选择，就会大批量生产，军队中也会有大批的库存，一旦要是改变口径，那以前库存的弹药呢？ 在轻武器上，小口径步枪的换装就经历了很长的时间，一直到去年，秦阳发明的58毫米通用弹震惊四座，上级才终于决定换装，就算是这样，也只是小批量的生产，慢慢来。 按照秦阳所熟知的历史，花费巨资引进的155毫米榴弹炮技术，在很长的时间里都被尘封起来了，当时投资一个多亿人民币建立的155毫米炮弹生产线，仅生产了3000多发炮弹就被迫停工长达8年。进入九十年代之后，军售之门打开，才算是慢慢发展起来。至于自用的，到了二十一世纪才开始采购。 现在，国内为了出口，专门引进一款世界各国陆军几乎没怎么装备的全新榴弹炮，这不是当凯子吗？ “是啊，咱们用的是152毫米口径的榴弹炮，但是，现在世界主流已经是155毫米了，而且，布尔博士的榴弹炮技术先进，射程很远，我们通过这次引进，可以大幅度地提升我们国内的火炮技术进步。”方领导说道：“先搞外贸，等到外贸出来了成绩，咱们国内军队也可能会装备。” “这个项目可以提升咱们国内的火炮整体制造技术，上级很看重啊。”董领导也开口：“咱们如果有了相关的技术，也方便压价，秦总，你是方北公司的总经理，这种进出口业务也是你的任务啊。” “好，既然是上级交代的任务，我一定给办得妥妥的。”秦阳挺起了胸膛：“不能辜负了上级领导对我的信任。” “报告，刚刚接到消息，布尔博士一行人已经从奥地利坐上了客机，前往我国。”就在这时，一名秘书走了过来。 这么快？ “秦总，你是不是需要一些布尔博士的资料，这样可以知己知彼？”方领导问道。 “嗯。” 客机缓缓地降落到首都机场的跑道上，布尔博士望着外面的城市，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也希望自己能有所收获。 吉拉德-布尔，1928年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法裔加拿大人，虽然家庭不幸，但是他学习能力强，他从小的时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22岁时就获得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博士学位，原本他是搞火箭的，但是，当一名德国女人把巴黎大炮的设计图放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找到了自己的理想：超级大炮。 他的研究很快就引起了政府的重视，得到了大量的科研经费，可以完成超级大炮的建造，这种大炮在计划中，是要发射卫星的。 但是，童年的经历养成了布尔博士独特的性格，他很敏感，容易发怒，和身边的人都格格不入，于是，他终于被人讨厌，排挤，最终只能在全世界流浪。 布尔博士还想要研究他的大炮，那就得有经费，为了筹集经费，他均定改进155毫米加榴炮，然后卖钱。 在64年的时候，美英德意签署了四国弹道协议，确定以39倍身管155毫米口径作为第二代大口径榴弹炮技术标准。这种榴弹炮用了几十年，性能完全能压制苏联的152毫米榴弹炮，但是，在布尔博士的眼里，这种榴弹炮却还有很大的性能提升空间。 75年的时候，布尔博士捣鼓出来了gc-45型45倍径155毫米加榴炮，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场45倍径革命。gc-45以独特的45倍径，235升药室容积，枣核型全膛底排弹设计，以及39公里的最大射程，成为了世界上最耀眼的存在。 但是，叫好不叫座，到现在，这款榴弹炮除了卖给以色列一批之外，就再也没有建树，布尔博士需要钱来支撑他的研发，所以，他迫切地希望将榴弹炮卖给东方。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布尔博士走下了飞机。 “布尔博士，欢迎来到东方。”一名年轻的小伙子笑着说道：“我是上级派来接您的，您在东方的行程，全部由我负责。” 布尔博士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几名随从，他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是布尔？” “因为您的身上带着军工专家的气质。”秦阳说道：“现在，我先带您去住处，您休息之后，明天再和我们的领导见面。” 不是很高的身材，肥胖的脸蛋，有些憨憨傻傻的外表，秦阳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布尔博士也是大名鼎鼎的军工天才了，秦阳怎么能不认识。 不过现在这样说，布尔博士显然很满意。 “我要求去靶场，我要先看看你们的火炮水平究竟如何。”布尔博士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用的还是仿制苏联的二十年前的榴弹炮？” 果然是个工作狂！秦阳好奇地问道：“您现在就要去？” “没错，现在就去。” “好，我可以带您去看，但是试射还得申请。” 火炮天才布尔博士就这样来到了靶场，看到现场摆开的66式榴弹炮。 “这是你们仿制苏联的d-20榴弹炮，不过这个炮架不是原版的d-20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d-74式122毫米加农炮的炮架。” 布尔博士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种炮的来历，让秦阳很是感慨，天才就是天才啊！ “这种炮的最大射程只有17公里，已经落后了，我们研发的155毫米榴弹炮，最近刚刚在中东测试过，打出来了43公里的最大射程。”布尔博士继续说道。 39公里是正常射程，采用特殊的方式，可以让射程进一步提升，不过，中东的43公里射程已经是最大的了，再提高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啊，贵方的火炮技术是最先进的，所以我们才把您请了过来。”秦阳说道：“不过，我们的榴弹炮射程可不止17公里，我们研发了一款全新的炮弹，让它的射程提升到23公里。” “是吗？我可以看看吗？”布尔博士问道。 “好。” 弹药箱打开，布尔博士当下就震惊了：“这炮弹和我们的低阻远程全膛弹的外形很像啊！” 猜一猜哪个是布尔博士？ 第314章 反过来卖技术 当然像了，这就是秦阳按照布尔博士捣鼓出来的155毫米枣核弹改装出来的，能不像吗？ 世界上是没有152毫米口径枣核弹的，秦阳能捣鼓出来，也是前世的他在当军工专家期间，设计所里来了一群大学生，他带大学生的时候，给他们留的一个作业，结果，这些大学生果然够聪明，完成得很好，成功地让152毫米榴弹炮也提升了射程。 不过，这仅仅类似于毕业设计而已，不可能大规模装备，毕竟国内也开始逐渐淘汰152毫米炮，向155毫米炮过渡了。 秦阳也没想到来了这里之后能用上，现在拿出来正好显摆。 “是吗？那还真是殊途同归。”秦阳说道：“我们设计这款炮弹，就是想要在不改动火炮的情况下提升射程，您的cg-45榴弹炮，用的也是这种炮弹吗？” “是的，想要提升射程，一方面是要增加发射药的容量，发射药越多，弹头的初速就越大，另一方面，就是要尽量减少炮弹在飞行过程中的阻力，我设计的特殊外形的弹头，就是为了减少阻力的，只不过，你们这种炮弹的尾部没有附加装置，如果能产生气流来填充炮弹尾部的话，那射程还能进一步提高。” 布尔博士发明的枣核弹，全称叫做低阻远程全膛弹，主要分成底凹弹和底排弹，后者就是在炮弹尾部增加排气装置，进一步提高炮弹尾部的气压。 “这样做会降低炮弹内部携带炸药的重量。”秦阳说道：“对我们来说，射程重要，威力也重要。而且，枣核弹的结构复杂，在发射的时候膛内扰动太大，导致散布过大，精度很低，底凹弹还好说，底排弹的精度太差，所以，我们就没有研发成果。” 布尔博士更加震惊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秦阳当然知道了，引进了155毫米榴弹炮之后，国内就开始积极地向国际市场推销，首先找的就是老巴，结果在老巴那里演示之后，老巴就给拒绝了。 射程远有什么用？精度太差啊！打出几十发炮弹，不用说落在一个弹坑里了，最近的两个弹坑都间隔了几十米，这还怎么用？后来研制人员改进了底排药柱和点火具，解决了掉药和点火一致性的问题，同时提高了弹体定心部强度才使底排弹密集度达到了要求，但是，老巴还是不动心，好在科威特相中了，采购了一批。 现在秦阳说出来，布尔博士当然很震惊了，秦阳怎么会知道这些？ “布尔博士，我们的军事工业虽然不强，但是，我们是大陆国家，向来都重视炮兵，这些年来，我们也在积极地研究这些技术。” “那么，你们有改进的方案吗？”布尔博士问道。 虽然布尔博士到处推销他的cg-45榴弹炮，每到一个客户那里，都会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大炮能打多远，但是，对于其他的性能，他却绝口不提，尤其是精度，先忽悠到了客户再说。 来东方这里，他原本也打算这么忽悠呢，结果没想到，对方更懂行，他很是惊讶，已经打算要认真听讲了。 听到了布尔博士的问话，秦阳笑了笑：“方案我们是有的，但是，这些方案都是保密的。” “保密？我来东方，就是来诚挚地交流的。”布尔博士着急起来：“你们不能这样。” “布尔博士，今天已经晚了，还是先安排您的住宿，如何？” “那到了住处，我们能接着交流吗？” 就在秦阳接待布尔博士的时候，127厂的技术人员也千里迢迢地来到了首都。 说起国内造炮第一厂来，首推447厂，但是，要说最早开始造炮的，却是127厂。 它的前身要追溯到原国民政府第90兵工厂的火炮生产部门，51年的时候迁到齐齐哈尔，之后就开始仿制54式122毫米榴弹炮，之后又开始仿制出来56式152毫米榴弹炮，可惜后者技术太落后，很快就被66式榴弹炮取代。 这些年来，国内的军工厂都不好过，127厂的日子也很艰难，这次，他们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机会！ “方领导，我们接到了电报之后，立刻就组织精兵强将过来了。”负责带队的工程师丁奎说道：“我们没耽误事？” “当然没有，布尔博士也是今天才刚刚过来的，由方北公司负责接待。”方领导说道：“等到明天才会正式开会，你们来得正好，先去休息。” 丁奎却没有立刻就走，他靠近到了方领导的跟前，脸上带着紧张：“方领导，您给咱们交个底，这个项目能落到咱们127厂的头上吗？” “怎么，你们还怕447厂和你们抢？”方领导笑着说道：“447厂目前正在研制其他项目，暂时还顾不上这个155毫米榴弹炮项目，上级也有意把项目放在你们厂。” “可是，现在不是要搞竞争吗？960厂和9123厂竞争的事情，咱们道听途说，也不知道真假。” 方领导无奈，看看，秦阳在系统里都成了什么名声了！ “960厂目前正在生产坦克炮，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产能来生产大口径的榴弹炮。”方领导说道：“而且，他们正在研究枣核弹，和布尔博士的研究有很多类似的地方，所以，如果要引进这个项目的话，大炮的生产放在你们厂，炮弹的生产放在960厂，你们属于合作关系。” “那就太好了。”丁奎终于松了一口气。 送走了丁奎，方领导感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什么？秦总已经和布尔博士达成协议了？”方领导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是一惊，怎么回事？难道秦阳真的有意染指155毫米榴弹炮，自己让他帮忙接待，结果他给捷足先登了？ “是的，按照协议，秦总会把960厂掌握的一部分技术交给布尔博士，布尔博士则承诺交给960厂几台先进的数控机床。” 听到电话里面的消息，方领导就更是震惊了，咱们请布尔博士过来，是要购买他的技术的，现在反过来了，秦阳把技术卖给布尔博士了？这不科学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还引进个屁，直接让960厂研发不就行了？ 第315章 说好了引进，怎么变成联合研发了？ 第二天。 当丁奎进入到会议室的时候，感觉到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有些特殊，大家伙都在低头交流着什么，窃窃私语。 丁奎看着在场有几个认识的熟人，想要上去打个招呼，就在这时，主席台那边已经传来了声音：“现在大家都到齐了，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布尔博士！” 丁奎赶紧坐下，充满期待地看着主席台侧门那边，一个胖墩墩的外国人走了上来，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感谢各位的欢迎，对我来说，这次东方之行有着特殊意义，我第一次看到了东方的军工实力是多么的强大。” 布尔博士说完之后，聂小倩在一旁给翻译了出来，这也是他们方北公司的一个重要任务。 这什么意思？难道是布尔博士也会东方的一套，先拍几句马屁？ 西方人好像不是这样的？他们什么时候学会东方的一套了？ “我原本是想要来东方推销cg-45榴弹炮的，但是，在昨天晚上的交流中，我改变了主意，我希望能够和东方一起研发，把155毫米榴弹炮的技术推到一个新的高度！” 丁奎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原本说好了，上级请布尔博士过来介绍他的155毫米榴弹炮的技术，如果合适的话，己方就引进生产线，上级已经决定了，将生产放在127厂，对他们来说，这可是个好机会。 他们原本希望借助这次机会，迅速地发展起来，毕竟，他们127厂还指望着这个项目来打翻身仗呢。 结果，不引进了，要联合研发？ 丁奎疑惑地看向了主席台上的方领导。 布尔博士是个实干派，说的不多，很快就说完了。 方领导在主席台上，面带微笑：“我们也很高兴能够和布尔博士一起合作研发更加先进的榴弹炮，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丁奎的脸阴沉了下来，如果说引进全套技术，那生产落在己方的工厂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要说联合研发，那就没己方什么事了！ 因为他们厂没这个能力啊。研发是设计所的事，他们127厂就负责生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研发，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就是155毫米榴弹炮的炮弹精度的提高问题。”方领导说道：“具体的项目由960厂负责，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布尔博士会留在我们960厂，希望以后我们的合作愉快。” 丁奎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这个架势，这会议就是要开完了？ 己方大老远从齐齐哈尔过来，就这么被打发了？ 丁奎再也忍不住了，想要当场站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布尔博士继续开口了。 “既然合作，我们不妨深化一下合作内容，我已经了解到，东方最大口径的榴弹炮只是152毫米的，这种榴弹炮的火炮威力和世界先进水平有很大的差距，比如说，现在苏联军队装备的2s7式榴弹炮，口径已经达到了203毫米，每发炮弹的威力都相当于152毫米火炮的2倍，射程也达到了45公里，美军也有类似的110火炮，威力巨大。所以，你们为了提高炮兵的火力，应该尽快研发同等口径的火炮。” 此时，坐在台上的秦阳依旧保持着笑脸，心中却是腹诽起来，就知道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果然不出所料，现在出幺蛾子了！ 昨天晚上，秦阳成功地忽悠住了布尔博士，他的枣核弹射程远但是精度差，这是不争的事实，想要改变，那就得有更加先进的技术。 想要技术？那就用数控机床来换！ 虽然960厂已经有了几部数控机床，但是数量远远不够，接下来要生产枣核弹的话，那就更需要先进的机床了，所以，技术换机床协议就这样达成了。 只不过，如果说来买技术，那布尔博士的脸上过不去，他明明是来东方推销的！所以，今天又将说法改成了联合研发，这个原本应该由布尔博士主导的炫耀155毫米榴弹炮的会议，变成了简单的通知会议，告诉大家，咱们要联合开发。 但是，布尔博士还是想赚钱的，所以要忽悠东方研发203毫米口径的火炮！ 昨天聊天的时候，秦阳强调了东方多么看重火炮的威力，好，这个布尔博士就准确把握住了弱点！ “我相信，在我们共同联合研发下，这种203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性能会比155毫米榴弹炮更强，它不仅仅威力大，射程远，而且精度也能得到保证。各位，火炮是战争之神，为了神的眷顾，让我们一起合作。” 布尔博士开启了忽悠模式，在场的众人眼睛也慢慢地亮了起来。 对军队来说，当然是想要威力更大的武器的，如果有了203毫米榴弹炮，那部队的火力支援就上了一个台阶啊！ 等到布尔博士介绍完毕，方领导开口了：“对布尔博士的这个提议，大家有什么看法？” 丁奎的脑子在飞速地旋转着。 现在，想要引进生产155毫米榴弹炮已经不可能了，已经变成联合开发了，960厂还是主力，现在，如果想要能继续获得上级拨款的话，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报告领导，我们127厂愿意和布尔博士的团队一起研发，为我们陆军研发和生产强大的203毫米榴弹炮！”丁奎说道。 先得到项目，才能和上级要经费，如果没项目，那他们这次就白来了！ “你们也看好这种榴弹炮？” “是的，口径就是正义，口径就是真理！为了有更好的榴弹炮，我们愿意兢兢业业，搞好研发工作。我相信，有布尔博士的帮助，我们一定能给军队提供最强大的火炮的。” 听到了丁奎的话，方领导满意地点头，他看了看四周，又看向了秦阳：“秦总，你有什么看法？” 秦阳很无奈，好，又该我得罪人了。 得罪人也要说啊，这种大口径榴弹炮已经过时了，现在搞研发，那就是浪费钱啊，国家宝贵的资金可不能这么浪费掉了。 等等，自用是不行的，不过，要是出口呢？ 秦阳的眼珠子转了转，已经有了主意。 不同炮弹弹坑 爆炸模式 第316章 发射核弹的大炮 “我倒是没什么看法，主要还是我们军队的需求。”秦阳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据我所知，不管是老毛子的2s7，还是美国的110，这些榴弹炮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发射核弹。如果我们军队也计划推出这种核炮弹的话，我觉得还是有研发的必要性的。” 在场的人都被震到了，什么，用大炮发射核弹？ 核弹的个头可大可小，但是一般来说，刚刚掌握核弹技术的国家，造出来的核弹个头都很大，可以参考美国在广岛和长崎上空投放的蘑菇弹，因为体积巨大，所以只有b-29轰炸机能携带它。 国内研制蘑菇弹也有一定时间了，能研制出来一些比较小的弹头，但是，这也不代表着它可以小到塞到大炮里！ 哪怕是技术实力最强的美国，也是经过了一番辛苦研究的，他们第一枚核炮弹是在53年研制成功的，当时使用的大炮是280毫米口径的，核炮弹的威力相当于广岛原子弹的四分之一。之后随着核弹的小型化的发展，又着手研制240毫米炮及相应的k32核炮弹，但是没有捣鼓下去，就掉头研制203毫米口径的k33核炮弹，这个倒是成熟了，成为了110榴弹炮的弹种之一。 榴弹炮发射核弹不算什么，在冷战最激烈的时候，两大流氓研制的产品甚至还有迫击炮使用的核炮弹，最坑爹的是杀伤半径大于射程，使用者会一起跟着灰飞烟灭。 方领导看向了布尔博士：“布尔博士，请问是这样的吗？” “没错，八英寸的大炮是可以发射核炮弹，不过，在常规火炮领域里，它也是不错的杀伤性武器。”布尔博士回答道。 “是的，哪怕是不用核弹，它的威力也很大，但是，这种炮的重量很大，移动不方便，哪怕就算是研制了履带式的底盘，也无法装备带保护的战斗室，充其量就是个移动的炮架子。而我们的军队正在实现机械化，这种装备真的适合我们吗？”秦阳继续说道：“射程越大，精度越低，我们用大口径的火箭炮应该就能完美代替这种火炮了，而且，射速快，转移阵地快。” “是啊，这些问题还是很复杂的，看来，需要军队进行研究之后再做决定。”方领导点头。 丁奎的目光中带着不满，秦总，您这是要断我们的活路吗？ 秦阳低头，没有去看丁奎的目光，他知道对方的不满，不过，必须得先让他们失望，然后再充满希望，这样他们才会感激自己。 会议结束，布尔博士脸色难看：“秦，你怎么能不支持203毫米榴弹炮？我这是为了你们陆军的火力考虑！” 这个家伙的脾气果然是不好，随时都可能会暴怒，上门推销，居然还这种态度！好在秦阳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布尔博士，这些都是小事，您来这里不是为了155毫米榴弹炮的事情吗？接下来，我们要尽快完成这款榴弹炮的改进。” 布尔博士点头：“没错，我们是需要尽快研究完善，现在我们就开始。你要的机床我已经派人去协调了，希望在机床到位之前，我们就能彻底解决155毫米榴弹炮的问题。” “当然没问题，您也见识过我们的研究成果了，我们有这个能力，但是我需要155毫米榴弹炮的全部资料。”秦阳说道：“这样我们才能分析和解决问题。” “好，不过我现在就想要听一听，你到底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昨天晚上，布尔博士被秦阳的讲解给忽悠住了，作为一个技术狂人，布尔博士当然不会仅仅因为秦阳的忽悠就相信他，而是需要真正的技术。 “具体办法有两种…不过，接下来咱们是不是给去960厂，在那里研究怎么样？”秦阳说道：“布尔博士，这个项目只是个小项目，以后我们或许会有大项目的合作。” “大项目？有多大？” “类似于巴黎大炮那样的。” “好，那还等什么，赶紧上车，以后我需要在你们960厂常驻！” 就在秦阳忽悠布尔博士的时候，丁奎已经跟着方领导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进门之后就开始吐苦水。 “方领导，秦总做得太过分了？原本说好了将155毫米榴弹炮的技术交给我们生产的，但是现在居然成了他们960厂的产品了，他们厂子吃香的喝辣的，还让不让兄弟单位活了？” “老丁，你不用着急，这件事也怪咱们欠考虑，咱们也不知道布尔博士的榴弹炮还有那么严重的技术缺陷啊！”方领导说道：“幸亏秦总发现，需要将这款炮的技术彻底研发成熟才行。” “他们要研发咱们不干涉，但是，秦总为啥要干涉我们的研发项目？他居然反对我们的203毫米榴弹炮项目，他这不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老丁，秦总也没有说反对，只是我们的军队要仔细研究一下，看看这个口径究竟适合不适合我们。” “他这样一说，军队肯定要犹豫，军队一犹豫，这件事就黄了。”丁奎说到这里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方领导，您不给我撑腰，我就亲自去找秦总，他不能这么欺负人！” 看着丁奎离开的背影，方领导无奈地摇头。找就找，反正秦阳遇到的麻烦大大小小数不清，也不在意多这一个。 再说了，现在有大人物给秦阳撑腰，得罪人的事情让秦阳去做也没事了。 丁奎来到了960厂，被请到了接待室里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秦阳才揉着眼睛走过来。 丁奎原本还是撰着拳头的，但是看到秦阳之后，松开拳头，脸上挤出来了一个笑容：“秦总，我是丁奎，127厂的，今天这件事，您得给我们帮帮忙啊。” “什么事？” “就是203毫米榴弹炮的事情啊！”丁奎说到：“这个项目关系重大啊，我们127厂还等着项目开锅下米呢！” “这个炮，我个人觉得，咱们军队装备真的不适合。”秦阳说道。 丁奎的手又开始撰紧了。 “不过，你们127厂这次扑了个空，我也觉得不好意思。”秦阳说道：“我再想想办法，或许这件事还有转机。” 丁奎的脸上再次浮现笑容：“多谢秦总，多谢秦总，你们方北公司，就是为咱们军工厂谋福利的，咱们127厂日盼夜盼能搭上方北公司的车啊。” 他一直都在提醒，秦阳是方北公司的老总，不能只想着960厂。 “老丁，你这句话提醒我了，咱们可以想办法把这种炮卖出去啊！”秦阳说道：“最近，衣拉克的人要来接一批新的69坦克了，到时候，我给好好地忽悠他们一番，或许他们动心了呢，只要他们肯出钱，你们厂不就有项目了吗？” w33，其貌不扬，能种蘑菇 第317章 独家装备？ 这其实原本就是秦阳的计划，国内不需要203毫米的大炮，但是衣拉克需要啊！己方研发出来之后，卖给衣拉克就行了！毕竟在历史上，衣拉克是有210毫米口径的法奥大炮的，这炮射程五十多公里，非常牛叉。 也不知道他们为啥搞这么个口径，除了德国曾经用过之外，就没有其他国家用了。不过，傻大木既然喜欢又粗又大的东西，那自己就满足他。 960厂搞不了太多的项目，这种大炮就交给127厂好了，这样也能卖127厂一个人情，127厂不要感激系统了，得感激自己才对。 看丁奎的脸，就知道他已经没有揍人的冲动了，此时应该是感激的。 丁奎并不鲁莽，他也不愿意把事情搞僵。 毕竟，秦阳帮助其他军工厂卖装备的事情，他也是听说过的，凡是秦阳推销过的，都在吃肉啊，所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是绝对不能和秦阳撕破脸皮的，现在，秦阳承诺将这种炮卖给衣拉克，丁奎更是充满期待了。 “秦总，那我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 秦阳点头：“如果不是咱们发现了布尔博士的大炮有问题，原本是你们厂的合作项目，现在被咱们给占了，心中也很是不好意思，不过，这么做也是为了军队，为了国家，希望你们不要有怨言啊。” 丁奎连连摇头：“哪里，哪里，秦总，咱们知道，现在讲究竞争了，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个项目上级直接交给咱们，原本就有很多人不满意的，现在，你能来给咱们主持，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咱们厂只要有军售项目就行。” 秦阳继续点头：“好，那等到衣拉克的人过来了，我争取推销成功！你就先回去。” 回去？丁奎的脸上带着苦笑：“秦总，来之前，我可是和厂里拍过胸脯的，现在没有项目，哪里有脸回去啊！” 这家伙还不相信自己，怕自己忽悠他！ 秦阳开口：“好，你这几天可以先在咱们960厂的招待所住下来，等我的好消息。” 办公室里，方领导得到了这个消息，满意地点头：“这个秦大炮，居然不怼人了，估计是有了大靠山，做事要低调了，这样也好。” 时间还真凑巧，到了第二天，衣拉克的客人就来了。 “秦总，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这次趁着来这里接收坦克，我来见一见我们装甲部队的救星。”一名矮矮胖胖的中年人向秦阳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里，曾经领导衣拉克共和国卫队第一装甲师，目前在装备采购部门工作。” “你们第一装甲师装备的是清一色的t-72坦克？那些坦克和我们的69坦克相比如何？”秦阳热络地和对方聊天，心中有个疑问：你这么胖，能钻到t-72坦克里面吗？ 要知道，装甲师的师长不管有多位高权重，也是需要开着坦克上前线的。难道是吃胖了，钻不进坦克里面去，所以才到了装备采购部门？还是转行之后长胖的？这装备采购可是肥差啊。 “是的。”阿里说道：“战争打的是消耗，我们宝贵的t-72坦克经不起消耗，还是这种69坦克更适合我们。再配合上63式装甲车，我们的部队经常会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里的目光望向了坦克停车场。 一水的沙漠黄的坦克，整齐排列，炮管高昂，看上去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打仗只有坦克不行，贵方还需要大炮，你们要采购一批152毫米榴弹炮吗？我们目前在南部边界也在用这种大炮，性能非常好。” 阿里摇头：“不，我们曾经考察过苏联的152毫米榴弹炮，这种榴弹炮的射程还比不上122毫米榴弹炮，根本就不适合我们。” 衣拉克还是识货的，老旧的152毫米榴弹炮火力猛，一炸就是一个篮球场，但是射程太近，老毛子也知道这种榴弹炮的缺陷，所以进行了一番改进，搞出来了2a65式榴弹炮，发射普通炮弹的射程就扩大到了25公里，但是列装部队已经是85年的事情了。 “如果没有射程30公里以上的大口径榴弹炮，我们就没有采购的必要。”阿里说道。 “射程五十公里的榴弹炮，你们喜欢吗？” 阿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射程五十公里？” “没错，不仅仅射程远，威力还大，一炮下去能炸一个足球场。”秦阳说道。 阿里更是震惊了：“多大口径？” “两百毫米以上。” “你们有这种级别的大炮？” “我们目前正在研发，只不过因为缺乏经费，所以研发得并不快。”秦阳说道：“如果能有外界的资金支持，我们能在一年之内完成研发。” 阿里点头：“秦总，我们可以提供必要的资金，但是，我们有一个要求。” “请讲。” “这种大炮研发完成之后，贵方只能给我们提供，不能出口到第三方，毕竟，这款坦克是我们的资金研发的。” 这句话意味深长，你们卖给我们武器，又卖给衣朗武器，你们这行为不地道啊。 不过，他们无法谴责，毕竟东方卖武器天经地义，轮不到他们这个客户来逼逼，但是，如果要是他们投资研发的，那就可以提要求了。 负责翻译的聂小倩在一旁心中感慨，外国人也不好忽悠啊！ 秦阳点头：“当然可以，我们可以承诺，只卖给你们，不会卖给第三方。对了，我们还有更大口径的大炮的研制计划，不知道贵方是否感兴趣？” 这个项目，秦阳开始没说过啊？聂小倩知道，秦阳又开始加戏了。 而且，她也能猜出一些来。 对方不是想要独家采购吗？那这种大炮给你们，但是，如果你们的对面出现了射程更远的大炮，那可就不是我们违约了，如果你们想要阻止对手获得，那还得你们来提供研发资金了！ “这个更大的口径是多大？”阿里问道。 “一米。” 聂小倩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一两秒之后，才将秦阳的话翻译了过去。 第318章 巴比伦婴儿 “巴黎大炮？”阿里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不，比巴黎大炮还要先进。”秦阳说道：“这种大炮可以发射六百千克的炮弹，达到八百五十公里的射程，现在，你们最先进的飞毛腿导弹也不过能打三百公里而已，如果你们有了这种大炮，那就能轻松地攻击敌人的首都，也可以攻击附近任何一个对你们构成威胁的国家。” 巴黎大炮不是法国人的大炮，是德国人建造出来的，是为了巴黎，挨揍者命名的大炮，听上去有些憋屈，虽然这种大炮被世人所熟知，不过最大射程也只有131公里而已。 随着弹道导弹的兴起，远程大炮就落伍了，毕竟，普通的飞毛腿导弹射程就有三百公里，而且一辆八轮的越野车就能携带，机动性相当高，远程大炮的发射阵地是固定的，一旦被发现，那就意味着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如果要是用现代科技打造出来超级大炮，那性能就能有很大的提升了。 现在秦阳说的这些，就是布尔博士没有完成的巴比伦大炮的数据，他知道，傻大木绝对不会拒绝这种诱惑的，不管花多少钱都值得！至于眼前的人，分量足够！ 阿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秦总，如果要研制这种超级大炮的话，需要花多少钱？” “三亿美元。” 此时，聂小倩的内心极度震撼，差点就忘记要给翻译了。 这什么超级大炮，己方是绝对没有的，阳哥居然能给捣鼓出来？ 而且，价值三亿美元，这其中估计能赚两亿九千几百万美元啊！ 阳哥真是太厉害了！ 现在，对方会答应吗？看对方的眼神，应该是动心了，但是，动心不意味着就会动手啊。 “等到研发出来，这门炮可以放在你们首都附近，或者你们北部的山区里，没有人会精确锁定它的位置，甚至，当它发起攻击的时候，没有人会知道攻击来自哪里。”秦阳说道：“对你们来说，这就是战略武器，我们把它叫做巴比伦大炮，如何？” “秦总，这种大炮的研发资金太昂贵了。”阿里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我们目前经费紧张，恐怕凑不出这么多钱来，我们最多只能拿出一亿来。” “一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做一个小号的，叫做小巴比伦炮，或者巴比伦婴儿。”秦阳说道：“我们把它的口径设定为330毫米到350毫米，射程降低到六百公里，您觉得如何？” 巴比伦大炮并没有做出来，但是，在衣拉克北部的摩苏尔城郊，一座45度的山坡上，耸立着一门小号的大炮，口径350毫米，曾经进行过多次射击实验，不过，随着布尔博士被刺杀，这门大炮最终全部成了废铁。 现在，对方既然没钱，那就先造个小的出来！ 听到秦阳说的口径，阿里有些好奇：“秦总，请问这口径为什么会在一个区间里？” “超级大炮炮管太长，运行的过程中磨损很厉害，过度磨损之后就淘汰的话有些浪费，所以我们需要对它进行扩膛，每次扩膛十毫米，可以扩膛两次。” “那它的寿命有多少？” “早期的巴黎大炮，每发射五十发炮弹，就需要进行一次扩膛，我们现在的技术更加先进，可以用电渣重熔钢很身管自紧工艺来做，这样，炮管寿命至少有五百发，扩膛两次，总数就相当于一千五百发，你们可以算一算，哪怕是一千五百枚射程三百公里的飞毛腿导弹，又得花多少钱。” 现在飞毛腿的正常售价是15万美元一枚，还不包括发射车，哪怕量大从优，一亿美元也就够买上七百枚的，射程还只有三百公里，现在，这种大炮射程六百公里，价格还只有飞毛腿导弹的一半，绝对划算啊。 阿里绝对不会知道，秦阳的这番话里是有陷阱的，现在的他，已经被这种大炮给吸引住了。 现在，傻大木天天都在愤怒，己方没有办法打到对面的首都！ 双方的远程攻击武器都是飞毛腿，但是，衣拉克是一个国土狭长的国家，衣朗只要把导弹放在他们自己的边界附近，就能打到衣拉克首都，但是，衣拉克想要打到衣朗首都，那得沿着国界线向前推进几百公里才行。 这就是战略纵深大的好处。 阿里再次咽了一口吐沫：“秦总，我们对这种巴比伦婴儿很感兴趣，我们希望拿到一份详细的报告，这样等我回去的时候，向国内报告，就能申请下来研发经费了。” “好，当然没问题。”秦阳点头：“在这批货装船出发之前，我们一定会把详细报告交给您的。现在，请原谅我需要回去给你们准备材料。” “好，那我在这里等您的好消息。” 就这样，秦阳带着聂小倩离开了，上了车之后，聂小倩犹豫着开口：“阳哥，你还研究超级大炮？” 秦阳摇头：“当然没有。” “那你还答应了阿里？” “咱们960厂刚好有个火炮天才啊，他搞超级大炮二十多年了，找他要一份设计报告，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布尔博士？”聂小倩终于明白了：“你用提高155毫米榴弹炮精度的方式留下布尔博士，就是为了利用他来搞超级大炮？” “这怎么能叫利用呢？我这是在帮助布尔博士实现他的理想啊！”秦阳说道：“他这些年来，为了超级大炮项目来回奔走，我出一百万来支持他继续研发，他肯定会感激的。” 一百万？ 一亿美元赚了九千九百万？ 聂小倩惊呆了。 “那个阿里能做主吗？” “当然能，他可是在扑克牌上出现的人物，阿里不过是他的化名而已。”秦阳说道。 在那边，阿里这个名字就和国内的小明一样，非常广泛，对方的级别实际上相当高！ 秦阳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秦阳也经常玩那幅扑克牌，上面每一个人头都有印象。 “扑克牌？” “哦，我随便说说，对了，咱们回去找布尔博士，你可别说漏嘴了。” “阳哥，这种超级大炮就算是造出来了，咱们运输也不方便啊。”聂小倩是个合格的秘书，考虑的事情很多。 “咱们大大方方的运输，怕什么，咱们就说是输油管道。” 超级大炮的管子，和输油管道的管子看上去还真差别不大！衣拉克是产油国，购买输油管道很正常，至于输油管道摇身一变成了大炮，那就和960厂没关系了！客户用莱阳钢管做成煤气罐大炮，世界警察能因此制裁莱阳钢管吗？ 就是这个，还真是输油管道改的 第319章 为了你的理想奋斗吧！ 960厂，某办公室。 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前，他的面前放着一台trs-80电脑，此时，他的手指在电脑上飞快地敲动着，代码在不断生成。 嘎吱！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布尔博士，您还在忙吗？” “没错，我需要用程序来进行弹道模拟。”布尔博士头也不回地说道：“可惜你这里只有这种慢得像蜗牛一样的个人的电脑，如果你这里有一台巨型机该多好！” “巨型机？”秦阳无奈地摇头：“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我这里只是一个军工厂，在咱们东方所有的军工厂里，只有我这里有计算机，而且，为了你的工作，专门给你买了三台。” 秦阳看向旁边，其他两台电脑的屏幕在飞快地闪烁着字符，显然是在进行运算，这个时代的电脑还没有图形显示界面，几乎都是在命令提示符下工作的。 习惯了看4k液晶显示器，再看这种，画面的粗糙感让人难以接受，他的目光离开了计算机的屏幕。 “布尔博士，你先暂停一下，我有事想要和你说，哎吆…” 秦阳被绊了一下，身体向前扑，还好年轻，身手矫捷，迅速反应过来，两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啪！ 布尔博士一巴掌拍在了键盘上，嘴里发出了大喊：“没保存，没保存！该死的，你这个蠢货！” 秦阳低头，看到了绊在自己腿上的电线是通往布尔博士的主机上的，此时，电线插头已经被自己给带下来了，布尔博士的电脑也因为断电而停止运行了。 这能怪我？是你这里太乱了好不好？刚刚安装的时候，这电线是顺着墙角放的，现在怎么被拿出来了？ 秦阳看着插座那边接着的电热壶，有些无语，你想喝热水和我说啊，我派人给你打来，你自己捣鼓什么？差点把我绊倒，现在还怪我？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怎么没有早点去见上帝！我的程序，我的程序啊！” 看着布尔博士的暴怒，秦阳就知道这家伙为何会混得这么差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跟着这样的人共事啊！ 自己是他的合作人，也可以说是他的上级，他都是想骂就骂。 “我今天的确遇到上帝了。”秦阳说道：“他委托我们研制一款330毫米口径的大炮。” 此时，布尔博士还在喋喋不休：“如果下次再这样，我会让你…等等，你说什么？” “330毫米口径的大炮，射程六百公里，怎么样，能做到吗？” 哪怕是秦阳这个军工专家，也没有研究过超级大炮，他最多看过图片，绝对不知道内部是怎么设计的，这一切，只有眼前的火炮天才知道。 布尔博士咽了一口唾沫：“你说是真的？” “废话。”秦阳也忍不住了：“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你赶紧给一句痛快话。” “射程六百公里可以做到，但是这种大炮需要的钢材很好，要能承受高膛压，只有现代的电渣重熔钢能满足。”布尔博士说道：“弹头的重量保持在四百千克左右。” “那你现在能做一份详细的设计报告交给我妈？”秦阳问道。 “秦，我能知道客户是什么人吗？” 秦阳摇头：“客户身份隐秘，就连我们都是寻找中间代理商的，我们只管做，客户给我们一百万美元的研发经费，不知道够不够？” “一百万，该死的，一百万够什么，我们试射一次的开销，就可能有十万美元。” 一枚坦克炮的炮弹就得几万块钱，一门330毫米口径的大炮，炮弹卖十万美元一枚都是有可能的！如果不经过几十次的试射，怎么确定真实弹道和理论参数之间的差异？ “我们不管试射，我们只管造炮。”秦阳说道。 “造炮也不够，至少得五百万美元，这样还是按照节约的方案，大炮的下半截粗一些，上半截细一些。” 大炮的内径肯定都是一样的，毕竟里面是要装炮弹的，如果粗细不一样，那炮弹就没法密闭燃气或者是被卡住炸膛了，但是，随着炮弹向前运动，膛压会越来越低，所以，前面需要承受的膛压不如后面大，做薄一点当然是为了省钱，毕竟炮钢可是非常昂贵的。 普通的大炮，一般都是粗细一样的，超级大炮前面肯定要细，这样不仅仅省钱，还节省重量，方便大炮的起竖。 “如果下面用电渣重熔钢，上面用普通炮钢呢？”秦阳继续问道。 普通炮钢不是不能用来造炮，现在国内的大炮，大部分也是普通钢材的，只有少数坦克炮才会用到电渣重熔钢。 电渣重熔之后，钢材得到精炼，承受的膛压更高，所以，可以用在超级大炮的下面，这样可以塞进去更多的发射药，从而让大炮的射程更远。 但是，到了上面，膛压逐渐降低，普通炮钢能承受住，那就用普通的炮钢，这样又能节省出来一大笔钱了。 “如果这样设计的话，可以压缩到三百万美元。”布尔博士说道。 “如果在国外只需要三百万美元的话，我们这里一百万就足够了。”秦阳说道：“毕竟我们有成本优势。” 布尔博士叹了一口气：“如果只造炮，不能亲自参加试射，那还是一种遗憾啊。” “布尔博士，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如果您去了那个国家研究超级大炮，那么，我敢肯定，您会遭到暗杀的。” “我不怕暗杀。” “但是如果您出了事，还怎么继续研究您的超级大炮？您的梦想是用超级大炮发射卫星啊！” 布尔博士动容了：“秦总，您也看好用超级大炮发射卫星？” “那是当然，布尔博士，我们负责联系客户，您负责搞研究，只要我们这门大炮让客户满意，他们就会继续订购口径一米的大炮，我们距离梦想会越来越近！” 布尔博士没有犹豫，立刻就点头了：“好，我在等着一米口径的大炮，可以不去现场，但是你要把各种试炮的数据给我。” “那是自然，您现在就开始设计330毫米的大炮。” 电脑重新启动，布尔博士再次陷入了紧张的工作中，相比改良155毫米榴弹炮，这种超级大炮更让他沉醉。 第320章 一举多得 聂小倩跟在秦阳的身后，一言不发，等到出来之后才感慨地说道：“阳哥，这样布尔博士研究什么，我们就能得到什么，既能赚钱，还能有技术，真是一举多得啊！” 布尔博士亏吗？当然不亏了，他是在实现自己的理想！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那是当然，布尔博士这样的造炮天才，就得留在咱们960厂才能发挥出来他的能力来。”秦阳说道：“现在，咱们只要等着就可以了，还是让别人干活舒服。” “阳哥，真的能用大炮发射卫星吗？”聂小倩充满了好奇。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秦阳实话实说：“这条路能不能走通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 哪怕是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也没有用大炮来发射卫星的例子，这原因是多方面的，很多说法是电子设备无法承受大炮发射的过载，这个说法其实站不住脚，毕竟老毛子有成熟可靠的炮射导弹，过载方面没问题。 大炮发射卫星的关键问题还是速度，就算是布尔博士六十年代建造的世界上最大的“巴巴多斯”大炮，也只能把214 公斤重的火箭增程战斗部发射到2570千米之外的地方。发射速度只有21千米每秒，距离第一宇宙速度还差得很远。 化学能量的大炮的威力是有极限的，或许到了以后，电磁炮能完成这个使命呢？到了那个时候，忽悠布尔博士研究电磁炮？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布尔博士能留下来搞研究就足够了。 布尔博士的效率是很高的，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巴比伦婴儿的可行性分析就出来了。 秦阳拿到了这份分析报告，又修改了其中的一部分，然后带着报告，再去找阿里。 此时，货轮已经装好了出口的坦克和装甲车，阿里在港口上眼巴巴地等着呢，看到了秦阳之后，非常的兴奋。 “秦总，那份报告做出来了吗？” “当然，我们进行了细致的周密的计算，证明这种大炮的研发是没有技术问题的，需要的就是资金而已。” “秦总，我已经向国内汇报过了，这个项目只要可行性上没有问题，国内愿意先给您拨款两百万美元，进行基础性研究，等到我回去之后，向我们伟大的领导汇报了之后，就能把剩余的资金给您调拨过来。”阿里充满期待：“还有，有关那种两百零三毫米口径大炮的项目，国内已经批准了，也调拨了两百万美元，这笔钱足够贵方的研发了？” “那是当然。”秦阳说道：“既然贵方这么有诚意，那我们也会抓紧时间，或许用不了一年，半年的时间，两百零三毫米口径的大炮就能完成研发，咱们还能用这笔钱造五门样炮，交付给你们使用，至于三百三十毫米口径的大炮，也会在一年的时间里完成研制。” 对方这么慷慨，秦阳当然也要让对方觉得这笔钱花得值才行。 “好，我们期待这些大炮的到来。” 聂小倩无比的惊讶，阳哥果然准确把握了对方的需求啊！搞推销，就是得研究客户！ 这一年来，方北公司一直都在做进出口贸易，当初培养的那些人也都成长起来了，这种国际金融结算交给手下去做就可以了。 用了一天的时间，钱就到账了，聂小倩再次来找秦阳，犹豫地开口：“阳哥，这笔钱怎么分？” “这次合作还算是方北公司出面的。”秦阳说道：“按照原本的分成比例，把方北公司应得的那一部分放到方北公司的账上，剩下的交给相关单位，三百三十毫米口径大炮的资金交给960厂，两百零三毫米口径大炮的研发资金交给127厂，对了，127厂的人还等着呢？” 聂小倩点头。 “把老丁叫过来。” 这几天，丁奎的日子过得很忐忑，他虽然住进了960厂的招待所，但是根本就见不到秦阳啊！ 虽然秦阳答应下来了，但是见不到人，总是不踏实，他又不好意思去催，生怕秦阳着急了。 现在听到秦阳的招呼，立刻就跑来了。 “秦总，事情怎么样了？” “真是太难了。”秦阳说道：“想要说服客户出钱研发全新的大炮，难度很大，这几天，我一直都在陪着客户活动，经过我坚持不懈的努力，对方才终于同意下来。” 丁奎点头：“多谢秦总费心了，只要客户有需求，我们就一定能做出来！对了，客户出了多少资金？” 他们厂里等着用钱呢，如果客户不给出钱，那他们可什么都捣鼓不出来啊。 “你猜猜？” “十万？” 秦阳摇头。 “二十万？” 秦阳继续摇头：“老丁，看你那点出息！客户给了两百万，我承诺给他们造五门样炮。” 两百万？ 丁奎的呼吸急促起来了：“秦总，真的是两百万？” “那是当然，还是美元，按照咱们方北公司的规矩抽一成，到你们手里是一百八十万美元。”秦阳说道：“到时候换成人民币，就是三百多万。” 利率比去年高了一点，已经涨到17051了，换算过来就到了三百零五万。 三百多万！ 丁奎只感觉到眼前是一片的小星星，每一个小星星都是一张大团结！ “秦总，多谢您的帮助！” “先不用谢我。”秦阳说道：“我也答应了客户，半年之后就给他们交五门样炮，接下来，时间紧，任务重，你们可要加油！五十公里的射程是硬性指标，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丁奎又傻眼了。 半年？ 研发一款武器，动辄数年，这种203毫米口径的大炮，他们从未涉猎过，从零开始研发，半年的时间怎么够？布尔博士已经是个军工天才了，搞155毫米榴弹炮，也用了好几年的！ “钱已经到了咱们方北公司的账户上，只要你们和咱们方北公司签个合同，就能领钱了，赶紧回去动手。” “秦总，咱们能不能请布尔博士帮忙？” 布尔博士一直留在了960厂，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请他帮忙设计，不知道行不行？ 秦阳摇头：“不，布尔博士在研究155毫米榴弹炮的精度提高项目，暂时顾不上。” “秦总，那您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我们愿意出二十万，请您来给我们设计。” 第321章 王海是谁？ 秦阳为啥承诺半年内就给交付203毫米样炮？就是知道127厂搞不定，想要吃这笔研发经费？ 聂小倩好奇地看着秦阳，不知道秦阳是不是给127厂挖坑。 以前赚钱躺着，伸手和上级要，现在赚钱靠本事，秦阳就算是从127厂的口袋里要了一大笔研发经费，那也是正常的，谁让127厂搞不定呢？ 秦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老丁，咱们都是兄弟单位，你们厂如果有需求，我秦阳当然该出手帮忙的，钱什么的，都是小意思，说这些就太见外了，但是，你也知道，我目前要忙活的事情很多，压根就没有时间搞203毫米榴弹炮的的开发啊！” 丁奎有些傻眼，只能抓住眼前的人：“秦总，您可得帮一帮我们啊！” “老丁，我是真的没有时间啊，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日理万机，我的时间很宝贵啊，刚刚的时候，我就在为公司一个几百万的项目忙着。” 忙着？聂小倩看着一旁的一杯茶一张报纸，刚刚的猜测已经变成了肯定。 丁奎有些失望，两眼无神，但是骤然间想到了什么，眼睛又闪亮起来：“秦总，只要您给我们帮忙，我们愿意出一百万，不一百五十万的研发经费！我们把赚来的钱对半分，如何？秦总，您一定要帮忙啊。” “其实，多少钱都是次要的，不过，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哪怕每天晚上加班，也会帮忙设计的，这样，一个月后，你们来我这里取设计图纸。按照你们厂的成本控制，五门炮的造价应该用不了一百万，剩下的五十万，可以给你们厂应急，对了，这只是第一批订单，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要是咱们部队也订购一批，你们厂可就发财了，就连447厂估计都得眼红。” 秦阳忙活了这么久，当然要赚钱才行。 127厂是上级协调过来的，秦阳也不能做得太绝，但是，如果三百万全部到了127厂的账上，那以后别人都跟着学，跑来找秦阳求项目怎么办？ 得让127厂赚钱，但是不能赚太多，那一百五十万，秦阳拿的理直气壮，没有自己的帮忙，127厂能赚钱吗？ 再说了，这钱拿了，也不会进秦阳的腰包，转手就得投入到厂里去。 二厂的建设如火如荼，那里很需要钱啊！ “好，秦总，那我一个月后再过来，我们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吗？” “你们需要从447厂购买电渣重熔钢，我们要做的203毫米榴弹炮是45倍口径的，长度多少你们自己会算，其他的自紧工艺并不难，你们自己可以先研究一下。”秦阳说道：“客户要是用得满意，继续下订单的话，你们就有钱采购电渣重熔钢设备了。靠上级拨款不算本事，自己赚钱自己添置家当才是真本事。” 丁奎点头。 签署了相关合同之后，丁奎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 秦阳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大事。 “这些事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忙活了这么久，接下来该轻松一下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咱们去爬山如何？”秦阳向聂小倩说道：“欣赏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阳哥，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一下。” “啥事？” “王海的事。” “王海？王海是谁？” “海龟啊！你居然给忘记了？”聂小倩很是无语，她没有想到，秦阳居然真的给忘记了。 “哦，海龟啊。”秦阳点头：“他坚持了几天？” “一天，第二天就不来了，不过，不知道他经过了怎样的考虑，今天居然又来了。”聂小倩说道。 “怕丢人呗。”秦阳说道：“他这样的海龟，骄傲得很，他可以自己走，但是绝对不能允许被赶走。他不丢人，家里人也会觉得丢人的。” “翻砂工毕竟有危险。”聂小倩说道：“他从小到大没受过苦，你看…” “嗯，我去看看。你既然都开口给他求情了，我又怎么能不给你面子。”秦阳说道：“而且他虽然是留级的海龟，毕竟也是海龟，如果真能吃得了苦，也倒是可以留下来，以后培养成才，这高干家庭出来的子弟，就是得磨炼才行，对了，你和我一起去吗？” 聂小倩摇头：“不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秦阳知道，聂小倩是不愿意出现在王海的面前，尤其是和秦阳在一起，摆明了就是在打击王海，她还是很善良的。 秦阳踱步来到了钢铁厂，翻砂车间。 秋风起，天气已经凉了，但是，这里面依旧很热，翻砂工们都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干活儿，他们古铜色的皮肤，一看就是劳动者，960厂伙食好，他们都比较精壮。 所以，在这些人中，王海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他没有脱掉上衣，只是将袖子撸了起来，里面的皮肤很白皙，和女人一样，但是，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些地方发红，那是第一天干活挂的彩。 “好了，下一炉要出炉了，大家准备准备，小王，你第一个来！”一名老工人说道。 于是，王海端着长柄铁水包，走到了炼钢炉的出钢水口，他咬了咬牙，等待着火红的铁水流出。 “好了，小王，你可以走了。”身后的老师傅说道。 他的铁水包还没有装满，看来老师傅是关心他了。 “不，我要和大家一样。”王海说道：“大家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铁水包满了，王海小心翼翼地端着铁水包，走向砂型，这个最关键，上次他就因为铁水四溅，烫伤了胳膊，然后撂挑子了。 但是，他既然重新回来了，就必须要干好！ 终于，铁水流进了砂型，他做到了！ “来960厂视察，真是让咱们大开眼界啊。”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黄老，您过奖了，我们厂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而已。”秦保国的声音传来。 装甲兵部队的黄领导突然来视察，把秦保国也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他们厂现在已经是军工先进单位，随时都会有领导来视察，所以，秦保国也没有慌乱，带着黄领导视察，不知道怎的，就路过了翻砂车间。 “秦厂长，你们翻砂工里还有个白面书生啊！”跟随黄领导的一名秘书开口了。 黄领导放眼望过去，和那个刚刚浇完砂型的人对上目光，对方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黄伯伯。” 翻砂 第322章 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黄老有些惊讶：“小海，你怎么在这里？” “黄伯伯，前几天我从美国学成归来，要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要为我们的军工事业增光添彩，我听说960厂是军工行业里的新星，就过来了。”王海说道。 秘书在一旁插嘴：“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那可是高材生啊，应该进咱们首都的科研所才对，来了首都农具厂那是低就了，你怎么没有到科研岗位上，反而来到这一线车间干体力活了？留学生回来当翻砂工，这不是浪费人才吗？” 秦保国的脸色变了，他已经预感到了，这件事不简单，一切都像是对方设计好的一样！这个王海想要干嘛？ “当然不是。”王海反驳了秘书的话，两人就像是唱双簧一样：“我们这些知识分子一直在象牙塔里，又怎么能做好学问，想要搞研究，就得深入基层，这样才能更好地了解我们的工业基础，更好地研发武器装备。为了能更好地报效祖国，我个人就算是吃点苦，也没什么。” 王海一边说，一边撸了撸袖子，表面上是因为热，实际上是为了把手臂上烫伤的那些地方露出来。 果然，黄老看到了，有些心疼：“小海，你吃了不少苦啊，我看，这基层也下了，接下来，还是去搞科研，不能浪费了人才啊，秦厂长，你说呢？” “那是自然。”秦保国点头，他要是敢反对，否则就是在埋没人才，打压留学高材生了，只不过，将王海安排到什么地方？ 别看秦保国是正厂长，还是从技术科上来的。实际上，他只负责搞生产，研发的事情已经完全交给秦阳了，他自己折腾一年半载，都不如秦阳折腾几天的，所以没必要动手。 现在，这个王海是留学生，肯定是要搞研发的，安排到什么部门去？ “秦厂长，那我去哪里？我服从厂里的安排。”王海说道。 “那个，你想去什么地方？”秦保国也只能反问了。 “我是搞材料的，海外留学时候的毕业论文，就是防弹材料，咱们厂目前正在生产先进的防弹衣，我想要去那边帮忙。”王海说道。 防弹衣？这东西能让王海接触吗？ 秦保国有些为难，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防弹衣的生产车间更累，海龟是搞研发的，又不是搞生产的，去生产车间帮忙，不是委屈了人才吗？” 秦保国心中一喜，阳子来了！ 秦阳来的正是时候，他只是看这个场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中也是感慨，自己还是低估了王海啊，这家伙，是要从哪里跌倒的，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啊。 自己想要挤走他，他就要留下来，甚至，他还要在960厂里不断向上爬，然后当960厂的一把手！ 他这样的人，野心还是很大的，可惜，他要失算了，他有家庭背景，自己就没有吗？自己媳妇那边的权力和地位，肯定比他家的要高。 秦阳不想仗势欺人，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想为他人作嫁衣裳，那还真的得有关系才行，再说了，他给国家的贡献，肯定比这个王海要大，上级凭啥委屈他？ 众人都扭头过去，看到了秦阳，黄老笑呵呵地说道：“秦总，你可算是回来了，大家伙都在等你啊。” 等我？你们分明是在演戏好不好？ “等我？有重要的事情吗？”秦阳问道：“那咱们回办公室谈，好不好？” “好。”黄老点头，迈步就跟着秦阳走。 “咳咳。”后面传来了王海的咳嗽声，他着急了。 好容易安排好了这一幕，秦阳一来，黄老就把他给忘记了？这可不行啊。 黄老扭头，看到了王海，这才想到了什么，刚刚还真是把小海给忘记了。 “秦总，先说一说小海怎么安排，他可是个留学人才，还能吃苦，培养培养，肯定能挑大梁啊。” “咱们已经捣鼓出来了防弹衣，但是，咱们战士还在戴钢盔。”秦阳说道：“这已经落伍了，现在，西方已经开始使用凯夫拉材料制造的头盔了，小海在美国那边的毕业论文就是芳纶材料，所以，我看可以交给他研发全新的头盔。” 长期以来，国内军人头顶上戴的都是解放帽，在南边的边界战争中，头部被弹片击中牺牲了不少人，所以紧急配发了钢盔，同时，第一款自研的gk80钢盔也加快了进度，在80年2月就大批量的使用，这种钢盔的防弹效果优于美军长期使用的1头盔，但是，此时西方已经开始用更加先进的凯夫拉头盔了！ 国内的技术还是太落后了，现在既然王海要干，干脆就给他个机会好了。 “这种头盔不仅仅能用在步兵上，咱们坦克部队以后也要戴头盔，所以，意义重大。”秦阳看向了王海：“小海，厂里交给了你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你要加油啊！咱们二厂那边已经盖起来了一栋楼，你随便挑几个房间，当你的研发场地，有什么需要的和厂里说，一定要发扬咱们960厂的研发精神，一个月内，把它研发出来。” 研发先进的芳纶头盔？王海楞在了那里，你以为这容易啊？国内可从来没有过芳纶头盔！一个月够干什么了？三年还差不多！ 王海想要说什么，但是，黄老却开口了：“没错，来了960厂，那就得有960厂的作风，不管是什么研发任务，都必须要快，可惜赶不上咱们的演习了，能不能在十天内造几个出来？这可是在老领导面前表现的好机会啊。” 演习？ 完蛋了，这要上升到政治任务了，完不成的话，那履历就留下污点了！ 他原本只是想要去防弹插板的生产车间，看看那些东西是怎么捣鼓出来的，现在呢？秦阳随随便便，给他挖了一个坑啊。 他要是无法在一个月内捣鼓出来，那他海龟的名誉就会受到打击了，秦阳就有办法将他给挤走了！ “怎么，小海，你有困难？别忘了，你可是喝过洋墨水的，这种研发任务对你来说，就是毛毛雨啊。” 上次没仔细介绍，头盔里面有内衬，人头不是直接和头盔硬连接的，所以子弹打过来会被缓冲 第323章 打到两百公里外？ 81年是个特殊的年份。 在这一年的9月4日，也就是两天前，苏联在波罗的海沿岸正式展开了规模空前的西方-81军事演习，这是全世界规模最大的一次军事演习，展示着老毛子最强悍时期的军事实力。 现在的西方正在瑟瑟发抖之中，生怕老毛子把军演变成实战，滚滚的装甲洪流推平整个西方世界，如果站在后人的上帝视角来看，老毛子在这个最强盛的时候推平整个欧洲，反而是最好的选择，把欧洲占领，完成产业整合，毛熊就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了。 可惜他们没有，之后他们就开始逐渐衰落，在西方的忽悠下支离破碎，甚至被北约欺负到了家门口。 在西方-81军演结束没几天，在遥远的东方，也组织起来了一次华北大演习，这次演习虽然不如老毛子那么强悍，但是，也是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军事演习。 现在，这个演习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秦阳作为穿越者，当然知道这次演习的重大意义，演习结束，老领导就会对外公开宣布，裁军一百万，从此开始走上质量建军的道路，把一百万军人的开支节省出来，用在发展军队装备上。 960厂是军工厂，生产的很多武器都是供应南部边界的，所以也没有怎么参与这次的演习，现在黄老来了，是有什么指示或者是安排吗？ 秦阳有些好奇。 重新回到办公室，双方坐定，秦保国有些感慨，阳子比自己厉害啊，黄老来这里是带着任务的，但是没有见到秦阳，重要的事情就不说。 “黄老，您如果有急事，刚刚就和咱们说，让咱们赶紧把阳子给找回来。”秦保国忍不住开口说道。 黄老摇头：“秦总最近在忙着和外国人合作的事情，我这次只是随性过来的，可不能耽误了大事。秦总，203毫米榴弹炮的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 秦阳有些好奇，黄老怎么又转移话题，问起来这个了？ “已经安排妥当了。”秦阳说道：“一个月内出样品，半年之内出样炮。怎么，咱们部队也打算订购？” 黄老摇头：“现在，军队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这种大炮，你们先通过外贸方式转入研制，解决研制经费的问题，咱们军方很满意，你们这也算是咱们为军队做的贡献了。不过，我有一些疑问。” “啥？” “你答应衣拉克人的330毫米口径的大炮，射程有六百公里，但是，这203毫米口径的大炮，射程却只有五十公里，这怎么回事？” “倍径不同啊。”秦阳说道：“203毫米口径的大炮，只有45倍径，但是330毫米口径大炮，需要一百多倍径，甚至是一百五十，才能充分利用燃气的能量。” 巴黎大炮口径太大，原本就不需要考虑机动性，能造多长造多长，普通的大炮，炮管太长了没法机动作战，这就是区别。 “那咱们也加长啊，如果把203毫米榴弹炮加长到一百倍径，能不能打两百公里？”黄老继续问道。 “如果弹头足够小的话，应该差不多。”秦阳说道：“黄老，您一直追着问两百公里的指标，就是为了打到对面去？” 每一款武器的指标制定，都是有很多因素考虑的，东方研发的武器，很多硬性指标就是两百公里。 203毫米榴弹炮在研发出来之后，也有人开动脑筋，讨论能否打到两百公里之外的问题，甚至在这种榴弹炮已经被淘汰了二三十年之后，还有人念念不忘。 黄老点头：“没错，你们的研发内容咱们已经看过了。部队里很多人都在讨论，能不能让这种榴弹炮打两百公里。大家讨论过后，一致得到了结论。” “什么结论？” “别人办不到，但是交给你们960厂，那一切就皆有可能，没有什么是你们办不到的。” 秦阳有些无奈，这部队里的领导对自己还真是信任啊。可惜，这个真的做不到啊。 “而且，如果现在就能捣鼓出来，参加咱们的华北大演习，那就更好了。”黄老说道。 “啥？怎么可能？十几天工夫，搞出一门射程两百公里的大炮来？”秦阳说道：“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你们960厂就是善于创造奇迹的啊。”黄老说道：“军队相信你们，如果你能给搞出来的话，咱们的演习哪怕就算是推迟几天都可以。” 为了这一个项目，推迟几天？ 早干嘛去了？ 早了也不知道啊！ 布尔博士来东方，被秦阳一番忽悠，留下来改良155毫米炮，布尔博士为了赚钱，才提出来东方要搞203毫米榴弹炮的设想，然后，秦阳又推动了一把，借着衣拉克来接收武器的东风，才把这个项目给敲定。 这个项目也才进入了军队的视线，口径一米的大炮军队不打算要，毕竟咱们有导弹，但是射程两百公里的大口径炮，军队还是很期待的。 “咱们部队里这种射程的廉价武器不多。大炮的消耗比导弹小，如果能研发出来，咱们部署一个炮师，随时都能向对面开火，那场景，想想就让人期待啊。”黄老的目光中带着憧憬，然后就被秦阳给打击了。 “远程榴弹炮的意义不大，只是象征性的，精度的下降让它无法满足战术攻击的需求，战略方面现在已经有导弹了。” 其他武器，秦阳可以几天搞出来，是因为他做过啊！这种射程两百公里的榴弹炮，只存在于纸面上，甚至是网络上而已，没有具体数据，怎么造？ 秦阳没这个本事。 再说了，射程越远，精度越差，这是大炮不可避免的缺陷。 “精度差在别人那里是问题，在你这里不是问题，你不是给布尔博士提供解决办法，提高155毫米榴弹炮的精度吗？利用同样的办法，难道不能提高203毫米榴弹炮的精度？” 黄老是有备而来的啊，这些反驳的话让秦阳都无语了，这能一样吗？ “如果真的想要搞廉价的远程武器的话，部队想考虑一下大口径火箭炮吗？”秦阳只能提出了替代方案。 第324章 偷技术的没好下场 时间总是过得太匆匆，王海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没错，他是研究过芳纶材料，但是，他的研究都是纯理论的，半吊子的水平，现在，要让他研发出来芳纶头盔，那就好像是让小学生解决微积分问题一样。 他的眼睛红了，他的衣衫逐渐凌乱，他的脾气也逐渐的暴躁。 “什么人？不要来打扰我的工作！”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王海大声地喊道：“如果影响了我的研究，那是要负责任的！” “是吗？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王海诧异地扭头，看到了秦阳的那张欠扁的脸。 “秦厂长？你…你来干什么？”王海咽了一口吐沫。他可不敢动手，张超还在后面跟着呢。 “当然是来看看你的进展，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看来，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进行理论研究啊。” “没错，是理论研究，秦厂长，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我现在也是在咱们960厂里搞研发，研制出来了先进装备，也是给咱们960厂争面子。”王海没有办法，只能向秦阳求助。 “想法是有，咱们的头盔要能挂附件，等到以后，什么夜视仪、对讲机之类的，都要能安装，这样肯定会让部队更满意的。” 王海傻眼了，他还以为秦阳是来给提供帮助的，原来是提要求的。 什么挂附件？这些都是以后才需要考虑的，现在材料还没有攻克呢！ “秦厂长，在材料研究方面，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哪里有建议，你是喝过洋墨水的专家，我可不是。”秦阳说道：“我只能给你加油了，对了，赶紧把这东西研发出来，我还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 “还有任务？” “对啊，能者多劳。”秦阳说道：“下一个项目是固体火箭丁羟高能复合推进剂，你必须要这种东西搞出来，关系重大，咱们现有的产品的射程还能翻一番，研发成功，功劳都是你的，我会亲自给你请功。” 丁羟高能复合推进剂？这啥玩意？王海两眼一抹黑。 “我已经把这个项目汇报上去了，你得准备一下，说不准哪天上级领导就要找你调查情况。我还有事，先走了。” “阳子，你这招绝啊。”出来之后，张超兴奋地向秦阳说道：“只要王海研发不出来，那他身上的海龟光环就没了，在咱们这里什么功劳都没有，升官就不可能。哼，还想要踩着咱们960厂的成绩上位，做梦。” “超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海龟？咱们是在重用海龟，海龟当翻砂工是屈才，搞研究才是他的专长，咱们就是要重用他。” 张超点头：“嗯，阳子，你说得对。华硕，如果这小子一直赖着不走怎么办？这小子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哼，研究军工可不容易，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他要是在一次研发事故中出了意外，咱们厂会非常惋惜，到时候给他开个盛大的追悼会。” 张超一愣，阳子还真狠啊，不过，对待阴谋家，就不用客气！ “对了，咱们的装备搞定了没有？” “好了，你交代过的，咱们又怎么能耽误了正事。”张超说道：“哈一机的人把火箭弹给咱们送来了，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某研发车间，一大堆人聚集在现场。 960厂的技术人员还在忙来忙去，哈一机的来人看着面前的大家伙，感慨万千。 这个大家伙有八个越野轮胎，车头有棱有角，双排座位，styer的标志在车头那里闪闪发光。 “88驱动的斯太尔越野车，纯进口货，咱们军队中的数量据说不到十辆，真没想到，960厂能把这种车要过来！” 哈一机带队的工程师张长江说道。 哈一机是国内重要的机械厂，不仅仅生产321底盘，还生产其他装备，比如说多管火箭炮，所以，为了更快地将这种火箭炮打造出来，秦阳把尺寸数据发了过去，请哈一机帮忙生产火箭弹。 上次秦阳帮了他们的忙，哈一机是非常感激的，这次又是重要任务，他们没的说，很快就给生产出来送过来了。 现在，他们看着这辆发射车，啧啧称奇。 “这辆车还是太小了，咱们缺乏老毛子的az-543底盘，也只能暂时用这种底盘凑合，越野能力很差，还是公路机动为主。”秦阳开口说道：“运载量也很少，咱们最多只能布置八个定向器。” 普通的身管火炮的发射药是在炮管里面做功，所以，炮管需要足够结实，否则的话就可能会炸膛，但是火箭弹是靠火箭发动机推进的，发射的管子又叫做定向器，用来给火箭弹提供一个初始状态，根本就不需要承受压力，所以只需要一个薄壁钢管就行，甚至在火箭炮刚刚出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管子，发射装置用的是工字钢。 国内122毫米火箭炮有四十管，现在变成八管，火力密度大大缩水，好在威力够大。 “多谢兄弟单位帮咱们生产火箭弹，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咱们把这些火箭弹装进去，就可以开到演习场了，还好，没耽误了正事。” 演习明天开始，他们今天才刚刚把这东西做出来，其实，风险性还是很高的。 没有试射，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如果打歪了怎么办，如果当场爆炸了怎么办？ 但是，960厂出品，从来就没有出过问题，老领导听说之后，更是非常兴奋，强烈要求在这次演习中展示出来，于是，就这样赶鸭子上架了。 “秦总，火箭弹是咱们造的，出了意外，还得咱们来排除故障，咱们也跟着去？”张长江开口道。 “当然。”秦阳点头：“你们是火箭弹的生产厂，到时候，我们也要一起接受老领导的检阅，把火箭弹吊装进去，然后咱们出发。” “是，我来指挥吊装！”张长江喊道。 “你们是客人，就不用动手，还是咱们来。”秦阳说道：“大家加把劲！” 张长江的眉头微皱，秦总的警惕性很高啊！还是算了，从960厂偷技术的工厂，没一个好下场。 车头不一样，薯片想要给大家展示的是后面 第325章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火箭弹的技术复杂吗？ 当然不！钢管和煤气罐都能做成火箭弹，一个普通的手工作坊就能生产，这还有什么技术难度的？ 但是，那些手工作坊生产的火箭炮，只是解决了有无的问题，性能根本就不稳定，发射出去打到什么地方，只有天知道。 怎么才能让火箭弹稳定起来？ 和子弹的解决方案一样，那就是自旋！ 火箭炮的发射装置从工字钢升级到了发射管，不仅仅是因为发射管更容易保护好火箭弹不受日晒风吹，更是因为在发射管里可以装螺旋导管，这样火箭弹就能旋转飞行了。 在没有装备导弹使用的惯导系统之前，火箭弹想要提高精度，就得用这种技术。 所以，这种远程火箭炮的关键技术不在火箭弹上，而是在定向器上！ 没有这个技术，就别做这个美梦，以后老老实实生产火箭弹就不错了，可别妄想一口吃个胖子，最后把整个厂子都给拖累了。 张长江放弃了仿制的幻想，变得务实起来。 装填好了之后，已经入夜，改装一新的发射车覆盖着伪装网，轰鸣着离开了960厂，这一走，就是五六个小时，终于赶到了演习场。 夜色笼罩了大地，巨大的演习场内，无数的坦克，装甲车辆，汽车，密密麻麻地停靠着，火箭炮发射车一路走过，看到这里的景象，张长江非常的震撼。 “这是有多少装备啊！” 秦阳也是感慨，这可是国内最大的一次军事演习，参演的兵力高达11万，坦克和装甲车1327辆，火炮1541门，飞机475架，汽车辆，之后再也没有举行过这种级别的演习。 现在，能亲自参加这次演习，真是很幸运啊。 可惜林和平没来，他一直在厂子里组织防弹插板的生产，对他来说，这东西意义更加重大，甚至大过这次演习，对于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来说，演习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和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终于，在前面一辆引导的212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秦阳原本打算在车里眯一觉，但是很快就被勤务兵叫走，在212上又颠簸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一个大型的帐篷里。 “秦老？”秦阳看着那名正在沙盘前忙碌的老人，很是惊讶，他可是现场总指挥啊！ “嗯，秦总，你们可算是来了。”秦老扭头看了秦阳一眼，脸上带着笑容：“咱们还怕你们赶不上呢，来了就好，接下来我给你们传达任务，希望你们不要辜负祖国和人民的期待。” 秦阳立正，挺起胸膛：“请领导下达命令。” “明天，演习第一天，三颗信号弹发上天空，你们就开火。” 什么？ 秦阳知道自己的装备受到重视，但是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重视啊，居然是第一个开火的？ “你们的目标区域已经划定出来了，演习区域西北方，两百公里之外，原本就是部队靶场，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秦阳说道：“虽然是第一次试射，但是，我们一定不会辜负老领导的期待！” “咱们对960厂放心，但是火箭弹是哈一机生产的，所以，咱们还是做了预案，火箭弹沿途经过区域全部清空，一旦射程不达标也没问题，但是，不能拐弯，水平误差不能超过一个密位。” “是，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秦阳说出来了那句着名的口号。 “好啊，秦总，你不仅仅能搞军工，喊口号也很厉害啊。”黄老从外面走了进来：“咱们以后地面部队推进，就指望你们生产的火箭炮来清场了。” 国内长期以来都是大陆军的思维，并不重视海空军，和老毛子差不多，陆军自己能搞定的，绝对不用空军帮忙。 就拿打击敌人纵深来说，西方用的是飞机，飞过去轰炸机场、发电站、仓库、火车站等等目标，老毛子呢？靠的是飞毛腿。 现在，秦阳把射程两百公里的火箭炮给搞出来了，就成为了陆军进行敌人纵深打击的最重要的武器了，不仅仅只是用来解决海峡对面的问题的，还能用在其他的战场上。 但是，这种思路是不对的，空军才是主力，没有制空权，就没有一切，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也是空军的，此时，秦阳有些怂，万一空军的领导进来，会不会对自己的这个口号反感？ “各位领导，还有要求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不耽误各位领导的宝贵时间了。” “这是正式命令，明天就看你们的精彩表现了。”秦领导把命令递给了秦阳。 这一夜，估计很多人都无法入睡，但是却听不到嘈杂的声音，军人在这里保持了高度的自律，秦阳回到了车上，听着外面的虫鸣，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 整个演习区域非常广阔，为了保证安全，上千名警察，大量的哨兵都被派了出去，整个演习区域被封闭起来，避免发生意外。 在演习的看台上，两百多名领导坐在那里，看着巨大的演习场上那密密麻麻的整装待发的坦克和装甲车。 虽然气势比不上老毛子的西方-81军演，但是，景象也是无比壮观！ 其中一辆驮着大管子的特种车辆，和周围的车辆有些格格不入。 秦阳可没有时间欣赏外面壮观的景象，他的发射车位于坦克和装甲车辆的后面，毕竟属于远程火力，不用冲到前面，所以，他们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万一火箭弹刚刚出发射筒就掉下来，可就在全军面前丢脸了。 “火箭弹检查完毕！” “起竖，装订射击诸元！” 经过一番忙活，一切都准备到位了。秦阳爬回了驾驶室第二排，这里已经是临时改造好的发射台了。 张长江有些紧张：“秦总，咱们第一个开火，要是出意外了咋办？” “张工，你怎么就不往好的地方想，咱们第一个开火，老领导要是高兴了，说不定会亲自接见咱们，你想想，咱们和老领导说什么？” 张长江就更紧张了：“老领导接见咱们，我，我…” “报告领导，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秦老向老领导报告。 “开始！” 嘭，嘭，嘭！三颗信号弹升上了天空。 “开火！”秦阳大声地喊道，同时，他的手指按动在了发射按钮上。 第326章 震撼的开场 观摩演习的都是老军人了，见识过大阵仗，但是，当演习开始的瞬间，远程火箭炮开火的时候，还是让他们眼前一亮。 425毫米直径的火箭弹从发射筒里面钻了出来，首先出来的是尖锐的弹头，然后是又粗又长的弹体，当整个弹体全部出来的瞬间，尾部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火光瞬间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眼球。 导弹？ 那玩意也太粗了？ 火箭弹继续向前飞，火焰在后面不断延伸，白烟在不断扩大，仅仅是第一枚火箭弹发射，散开的白烟就笼罩住了整个发射车，以至于后续的发射，根本就看不到弹头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只能看到白色的浓烟变得更大，然后，一枚火箭弹刺破白烟，拖着火焰向前飞行，它后面的白烟融入到原本的白烟之中，让场景变得更加的壮观。 嗖，嗖，嗖！ 没有大炮开火的那种震撼的声音，但是，这种无声之中的攻击，显得更加的气势磅礴。 “各位领导首先看到的，就是我们最新研发的远程火箭炮，它的弹体直径425毫米，长度八米，最远射程两百公里！”此时，在看台上，负责讲解的人开始介绍起来。 看台上有全军两百多高级干部，不是每一个人都清楚军工研发的内幕的，现在，听到介绍之后，他们都感慨起来了。 “两百公里，这么远？” “对啊，这到了战场上，可以直接对敌人的后方纵深发起打击了啊。” “这是哪个研究所研发出来的？”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也有人举着望远镜，观察着火箭炮开火的壮观景象。 轰，轰，轰！ 大口径榴弹炮开火了！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152毫米榴弹炮射击的场景，这种榴弹炮使用了最新研发的枣核弹，射程提升到了23公里。” “不是只能打17公里吗？这提升了不少啊！” “咱们这几年的军工发展很快啊！” 接着，大地颤动起来了。 火力压制结束之后，接下来就该坦克部队冲锋了！ “最前面有几辆坦克，冲得有些快啊！” “这坦克是什么型号的？怎么是六对负重轮？” “冲在最前面的，是我们最新的80式坦克，它使用了730马力的柴油机，机动性比以前的坦克上了一个台阶，它使用了105毫米坦克炮，有正面击穿t-72坦克的能力。”介绍的声音继续响起。 一辆辆坦克在冲锋，黑烟从屁股侧面冒出，然后向天空蔓延，在行进之中有几辆坦克就已经开火了，钢铁与火焰交织起来，成为了让人热血贲张的战场。 所有的人都被感染到了，肃杀而威猛的气势笼罩全场。 在坦克的后面是大批的63式装甲车，他们紧紧地跟随在坦克的后面，而且在需要的时候，会让战士们下车作战。 在华北平原上，一场现代化的机械化战争演习，在紧张而激烈的气氛中拉开了帷幕！ 等到他们冲锋过去，后面的白烟也散开，秦阳看了眼后面的发射管：“咱们的运气不错，八枚火箭弹都打出去了，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枪械射击，可以随时去看靶子，但是这种远程火炮开火就不一样了，没有靶场那边的报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打得怎么样。 现在演习很热闹，估计也没有人来通知弹着点的事情。 “真是太壮观了，这就是机械化战争魅力！”张长江感慨了起来。 “机械化战争其实已经过时了。”秦阳闲着无聊，开始了指点江山模式：“看看，咱们的部队已经开始向前推进了，但是，咱们空中的战斗机呢？如果和美国打仗，如果没有战斗机夺取制空权，那咱们坦克部队的头顶上，很快就会过来a-10攻击机，哪怕只用30毫米穿甲弹，都可以把咱们坦克最薄弱的顶部打穿。” “a-10攻击机？” “就是美国主力的攻击机，专门执行对地攻击任务，和咱们的强五类似，但是比强五先进得多。” 就在此时，车上的无线电里，传来了叽哩哇啦的声音。 “注意，保持编队！” “三号坦克，你冲得太靠前了！” “除了制空权之外，还有电磁权，你听一听，现在咱们还在用落后的电台指挥，这要是在战场上，敌人实施了强有力的电磁干扰，那咱们的无线电里全部都是杂音，喊破嗓子别人都听不到。到时候，指挥就彻底不灵了。” 这场演习，在别人的眼里那是前所未有的壮观，大大地展现了我们的国威和军威，但是，在秦阳的眼里处处都是问题。 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了，毕竟有今后几十年的阅历，东方的军队要到海湾战争的时候，才会被打醒，知道现代化的战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傻大木和老冤家打了八年，把自己打成了世界第四军事强国，但是，在多国部队的联合打击下，一个多月就成了被痛打的落水狗。 大家再回头看看自己，如果把自己代入其中，能打赢吗？满身冷汗啊！ “小伙子，说得好啊。”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 演习部队向前推进，装甲部队已经冲出去了，各种牵引火炮也被拖上汽车跟上去了，后方就只剩下后勤补给力量，和没有必要前进的装备了。 此时，听到声音，秦阳看过去，那是一名六七十岁的老者，个头不高，精神矍铄，军装整齐，只是那顶军帽看上去好像有年头了。 这人什么来头？ 当官的？ 不可能，当官的都在看台那边呢，这老者虽然气质出众，但是，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估计是个伙夫！ 在恢复军衔制之前，为了体现官兵平等，所有人的军装都一样，只能从形象气质上来分析，伙夫因为吃的好，有富态，经常被认错，秦阳可不想闹笑话。 “老哥，还不到做饭时间，你们也很清闲啊。”秦阳向老者说道。 老者楞了一下，然后点头：“是啊，在这里转悠转悠，听你这一番话，对这次演习的安排有意见啊。” “我就是个开嘴炮的，随口说说。” “那你和我聊聊？” “好，反正闲着没事，咱们就聊聊，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因为咱们军队的人数太多了，所以，咱们要建设一支强大的军队，就必须要削减人数。我看，至少先削减一百万，以后再继续。” 第327章 居然不是伙夫？ “我们的领袖曾经教育我们，人是决定战争胜负的最终因素，所以，如果要是想建设强大的军队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增加军人数量吗？到你这里，怎么成减少军队人数了？”老者开始提问了。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战争。”秦阳说道：“如果是一场全面的战争，也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不死不休的那种，的确，人是最终因素，再先进的飞机也会被击落，再先进的坦克也会被摧毁，最后只剩下人和人的较量，甚至子弹没了，用刀子，用牙齿。但是，纵观人类文明史，有几次打到这种级别的？如果只是一场局部战争的话，那人数的优势绝对比不上质量的优势。” 秦阳得等上级的命令下达才能离开这里，而且，十有八九上级已经将他给忘记了，毕竟，现在大家伙都在看气势如虹的演习的，他就只能留在这里，等着吃中午饭甚至是吃晚饭，也感受一下这满是硝烟的战场，毕竟以他的级别，想要再上战场，估计很难了。 闲着无聊，就给这个伙夫老哥讲解一下好了。 “现在，咱们军队有多少？四百多万还是五百万？，这几百多万军队，就是几百多万张嘴啊！裁掉一百万，那能节省多少开支？把这些钱省出来，用在采购现代化的武器上，那可以提升多少战斗力？”秦阳说道：“坦克电台可以大规模地换成跳频电台，全军统一换装都够了，哪怕遇到电磁干扰也不怕。空军也可以采购一些现代化的战机，现在连个超视距导弹都没有，上去了还得空中拼刺刀，在拼之前，就得牺牲一部分。” 老者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再说了，咱们军队之中，要裁掉的主要是冗余部门，咱们军队人数多，当官的也多，算下来，平均四个人之中，三个当兵的，一个当官的，养的闲职太多了。老哥，你想想，你们炊事班之中，真正颠大勺的有几个？什么采购的，记账的，管库房的是不是一大堆？” 老者的脸色有些难看，秦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多了，这老哥该不会就是吃闲饭的？ “老哥贵姓啊，在炊事班里做什么的？”秦阳一边说，一边递过去一支烟。 “免贵姓何，在部队里干活的。”老者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裁军势在必行啊！” “那是当然，咱们要把那些吃闲饭的都裁出去，留下真正的精锐力量，减少臃肿的人员，轻装上阵。”秦阳说道：“不过，我也就是在嘴上说说，真正要裁军的话，谁走谁留，都是个大问题。有的军种，没有存在的必要，直接裁掉，那更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军种一把手肯定会跑来抗议的。” “是啊，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不过，总得有人干啊。”老者猛地吸了一口烟，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对了，你说要裁掉什么军种？” “铁道兵和工程兵啊。”秦阳说道：“这两个兵种，完全可以集体转业，比如铁道兵直接到铁道部，工程兵可以转到各部委，还有各省，仅仅这两个兵种，怕是就得有五十万人？” 铁道兵对祖国贡献巨大，尤其是在远东的那场战争中，铁道兵前赴后继，哪里的铁路被炸了，哪里就会出现他们的身影，他们靠着自己的双手甚至是鲜血，维持起来了运输补给线。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铁道兵已经没有继续留在军队中的必要了，他们完全可以划归其他部门，还有工程兵，工程完全可以交给地方去做。 “其他的很多兵种，该合并可以合并，该精简精简，这样可以省出一大批的干部来，比如说装甲兵，炮兵，完全就可以合并到陆军的建制里面，这样能少很多指挥的人，干部编制会缩减很多，还有军区也可以合并一下，数量越少，干部越少，部队就越精简。” 张长江在一旁只剩下听了，而且听的胆战心惊，都说秦总是个大炮，谁惹了他就轰谁，原本只是在军工系统里，现在，他这番话要是传出去，还不得得罪一大批的军队领导？ “老哥，你只是个炊事兵，我才敢和你闲聊说说，你要是个领导，我还真不敢乱说话，我是军工厂的，客户就是部队，我这番话你可别给传出去了，否则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老者点头：“当然不会…” 就在此时，一辆偏侉子开动过来，一名通信兵大声地喊道：“何老，何老，老领导找您！” 老领导找？ 秦阳突然傻眼了，果然，祸从口出，自己刚刚咋就一时嘴快，把这些给说了？ 他已经猜到眼前的人是谁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秦总，您果然是个人才，有远见，佩服啊！”何老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偏侉子：“我走了，估计很快老领导就该亲自见你了。” 等到偏侉子要启动了，何老才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是来通知你们的，你们的火箭弹成功打到了两百公里之外。老领导让我向你们表示祝贺，今天晚上，一起用晚餐。” 何老当然是在看台上的，但是当靶场传来消息的时候，老领导很高兴，让人通知秦阳，而何老自告奋勇，亲自找过来了，等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秦阳在指点江山，还将他误认为了伙夫，于是，他就留下来听秦阳的建议了，结果，把正事给忘了。 现在临走前，他才想起来。 秦阳很是无奈，你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那就告诉呗，干嘛装伙夫，害得我说了那么多！ 一旁的张长江脸上带着红晕，浑身都因为激动开始发抖了：“秦总，秦总，今天晚上能去和大领导们一起用餐啊！对了，是邀请了你一个人，还是我也去？” “当然是咱们一起了，刚刚何老不是说你们嘛，肯定不是我一个人。”说完这些，秦阳又想到了什么：“刚刚我说的 那些话，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第328章 报告领导，我叫不紧张 回到看台，老领导看着何老表情似乎有些古怪，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找到了秦工，还和他聊了聊，我发现，他的看法和您的一模一样。”何老说到后面的时候，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什么看法？” “百万裁军。” 这几个字，何老几乎就是在老领导耳边说的。 老领导眼前顿时一亮，好啊，这个小伙子居然还有这种见识！看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得好好地聊一聊了！这件事要不要交给他去策划？ 还是算了，这样得罪的人太多了，老聂怕是会跑来抱怨，再说了，他也不是军队的人，不过，让他在背后帮忙参谋一下，还是可以的。 “对了，老领导，您找我什么事？” “你去找秦工，顺带着在后面转了一圈，想要听一听你对后面的看法。” … 由于缺乏夜战器材，为了避免误伤，演习在这天黄昏暂停，等到第二天继续。 看着日头落向西边，秦阳忍不住哼起来了小曲：“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秦总，您可真厉害，一点都不紧张。”张长江和秦阳说道。 “这有什么可紧张的，放松点，我以前就看过一个人，太过紧张害怕，等到领导问姓名的时候，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 “他回答，报告领导，我叫不紧张！”秦阳看了一眼张长江：“一会儿见到老领导，你可千万别报错了名字。” 张长江点头：“嗯。” 这话还是带着颤抖啊。 偏侉子在场地里穿梭了半个小时，经过了层层检查，终于把秦阳和张长江送到了一座军营的前面，都是清一色的帐篷，秦阳和张长江两人下车步行，在卫兵的带领下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一个帐篷的外面。 此时，里面刚好有人撩开帐篷的帘子出来，四目相对。 “宋秘书，我们来了。” “嗯，来得正好，老领导马上就要和其他人说完话了，等说完了就来这帐篷里用餐。” 秦阳用鼻子嗅了嗅：“这味道闻起来有些清淡啊，老领导平时也太简朴了啊，宋秘书，您负责老领导的日常工作，可得照顾好老领导的饮食，不能让老领导缺乏营养。” 一旁的张长江睁大了眼睛，早就听说秦总胆子大，没想到这么大啊！居然可以和宋秘书用这种口吻说话！ 自己呢？ 不紧张，不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早就听说在首都，秦阳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果然如此，老宋，你都被教育了啊。” 随着声音，一个老人走来，很慈祥，很和蔼，秦阳在这一刻，刚刚的谈笑风生隐去，换上了尊重的表情。 “老领导，我在别人面前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在您这里，我永远都是个后生晚辈，今天能来和您一起吃饭，我深感荣幸…” 老领导满意地点头，然后又看向秦阳身边的人：“这位是？” “报告领导，我叫不紧张！” “张工，都说了不要太紧张了。”秦阳无奈：“老领导，他是哈一机的，这次咱们试射的火箭炮，其中装填的火箭弹都是他们生产的，没有掉链子，他们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老领导点头：“一起来，咱们吃饭的时候聊一聊，吃过了饭，我还有几个会议要开。” 饭菜果然很简单，老一辈的人就是这样，秦阳知道，吃饭是次要的，吃过了这顿饭，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自己的麻烦了，老领导是在给自己撑腰了。 “秦工，我听说你研制的防弹衣，能挡住步枪子弹，这东西送到战场上，是咱们战士的护身符啊。” “那是应该的。”秦阳说道：“只不过，头部防护还是个问题，好在我们厂里来了个名叫王海留学生，他在美国是学材料的，毕业论文就是凯夫拉材料，这东西是高科技，用它来做头盔，防护力一流，重量还轻。他和我拍胸脯，说最多三个月，就能把先进的头盔开发出来。” 阿嚏！ 960厂二厂的研发部门里，彻夜工作的王海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么回事，难道是着凉了？ 算了，还是接着研究，这头盔要是捣鼓出来了，那就是他以后晋升的通道，要是捣鼓不出来… 张长江成了看客，看着秦阳在老领导的前面侃侃而谈，无比的佩服，这心理素质一流，以后一定是个干大事的，不，他现在就是个干大事的！ 时间在慢慢过去，老领导和秦阳边吃边聊，突然间，话锋一转。 “我听说了很多风评，说你们960厂在军工系统里横行霸道，和其他的军工厂抢订单，甚至把这些军工厂给挤垮，对这些，你有什么想说的？” 张长江的手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他现在只是个听众，但是，这些话依旧让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是要敲打秦工了？秦工接下来怎么办？虚心接受批评？ “我们要走市场经济，那就得解放思想，很多人还抱着过去的老观念，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不思进取还怪别人抢了饭碗，我们960厂就是抢别人的饭碗了，他们不服气，那就想办法抢回来啊，发明比我们更先进的武器装备啊。他们这种行为，和小孩子打架输了，告家长有什么区别？” 张长江睁大了眼睛，厉害啊，秦总，在老领导前面也敢这么说？ “还有人说你赚了很多钱，违反公平原则。” “那些躺着求喂的人，肯定会眼红啊，大锅饭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我们国内也需要一批先富裕起来的人，我就要起带头作用。”秦阳说道：“再说了，我赚的钱，也没有花在自己身上，我们厂上马了多少项目，哪里不要钱。我们搞的研发项目，可从来没有要过国家一分钱的研发经费。我们才是真正走了市场经济的道路。要我说，咱们军队采购，早就该和西方一样，走招标的流程了，谁的报价低，谁就能得到订单。” 在方北公司那里，已经开始搞招标了，想要拿外贸订单？那就来竞标！但是，国内的军队订单，还是按照惯例来的。 秦阳当然不心虚，他知道老领导的态度。 老领导点头：“这个制度是不错，但是也不能着急，得慢慢向这个方向发展…小伙子，现在我很好奇一件事。” “老领导您讲。”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第329章 不是秦总说的！秦阳：我被卖了？ 这下把秦阳给问住了。 秦阳在军工领域里横空出世，很快就成了天才一样的角色，让一群老专家们自愧不如，也有些好奇：秦阳这个小伙子，哪里学来的这些？娘胎里带出来的？ 如果面对别人，秦阳可以说自己是个天才，生而知之，但是对老领导，秦阳发现自己无法隐瞒真相，毕竟，在老领导前面满嘴跑火车，有些太放肆了。 他尊重眼前的老领导，那就得说实话。 “其实，我…” 话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宋秘书的声音：“老领导，开会的时间到了，您吃好了吗？” 老领导笑了笑：“唉，这时间太短暂了，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 看着老领导离开的背影，秦阳松了一口气，下次再说？那就下次再说。 虽然演习才进行了第一天，但是，各种演习情况都要总结，第二天的计划说不定还要调整，老领导原本是不用参加这种会议的，但是，他对军队很看重，这次又出来观摩演习，当然就要旁听了。 在会议上，众人纷纷发言，对今天这壮观的场景表示了赞扬，但是，轮到何老发言的时候，却挑起来了毛病。 “配合有问题，空军应该更早出击，没有制空权就没有一切。” “咱们空军早就想要出击了，但是老秦不让。”林老在那边很是无奈：“老秦就是先让地面部队出击，这样看起来更威风。” “空中力量将会成为决定性的因素，我们要重视空中力量，明天的演习，希望能看到空军更精彩的表现。”老领导破天荒地插了一句嘴。 秦老点头，修改演习顺序，一番交流。 何老继续说道：“接下来是演习的形式过于简单，没有考虑到真实战场。” “真实战场？什么样的真实战场？” “电磁干扰，电磁压制，没有电磁权，我们的指挥系统全部会中断。” “老何，你这次提出来的建议很奇怪啊，你这假想敌已经不是北边的敌人了，更不是南边的跳梁小丑，你这假想的恐怕是西方为主的高科技战场？”秦老开口。 何老突然反应过来，没错，演习的假想敌变了！自己和秦阳讨论的时候，只注意到了这些缺点，怎么没有注意到其中关键的东西？ 秦阳是怎么想的，怎么把西方，甚至是美国当做假想敌？ 不过，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不变的敌人，秦阳的战略眼光也很高啊！ 其实，秦阳哪里懂这些，他有的不过是比这个时代人多几十年的阅历而已，这些阅历，就让他明白更多的东西，这个年代人盲目地幻想融入西方文明世界，是多么的可笑。不过，倒是培养了一大批的牧羊犬。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离开会议室，何老还在想假想敌的事情，后面一个大手拍了过来：“老何，刚刚的会议上，多谢你给咱们空军说话，明天的演习，咱们空军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了。” “我也只是…提自己的观点。”何老有些心虚。 “你自己的观点？听说在观摩演习的过程中，你去战场上找过秦总？” “不是他，不是他说的！” 何老异常的反应，让林老露出了笑容：“果然是他，没想到，他还真有远见啊。等明天，有机会了我去找他聊聊。” “你可别在他面前提我。”何老无奈。 “我会告诉他，老何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望着林老离开的背影，何老无奈地跺了跺脚，实际上，有关演习缺陷这些还是小事，百万裁军才是大事，何老生怕让秦阳误会，自己转头就把秦阳的那些计划给泄露了。 第二天。 秦阳没有走，他这样的军工研发人员注定是不能上战场的，所以现在，他留下来现场观摩，体验一下战场的气氛，也是很难得的了，毕竟，以后也不会举行这种级别的军事演习了。 不过，地面部队还没有出动，他就听到了天空中飞机的轰鸣声，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奇怪，总指挥开窍了，居然让空军先上了？” “对啊，昨天有人给咱们空军抱不平，今天就让咱们空军打头阵了。”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阳扭头望过去，顿时一愣：“林老，您不在看台那边，跑这里来干嘛？” 在这个时空中，秦阳见过一次林老，当时林老是想要来要awg-9雷达样机，被秦阳给拒绝了，当时还闹得有些不愉快，不过，秦阳知道，林老是大人物，是为了国家和军队奋斗一生的人，对这样的人，他是佩服的，当然不会斤斤计较。 现在，林老跑过来，肯定是有事的，该不会是问雷达的研发进展？那东西可不简单，没那么快就能搞出来的。 “怎么，你小子不欢迎我？” “哪里敢。”秦阳说道：“您要想看，那就一起坐下来看啊，虽然飞机落后点，但是咱们飞行员的技术和勇气都是一流的。” “是啊，咱们的飞机是太落后了。”林老说道：“国门打开，咱们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落后，所以，咱们也在积极努力地寻找提升能力的方式，最近咱们就在筹划着出国考察，引进先进的战机。秦总，你有什么看法？” “我？我一个造枪的，造炮就被人骂了，现在还插手战机的事情，不得被航空工业的人骂啊。”秦阳说道。 “咱们只是闲聊，秦总，你就把我当个普通人，比如什么伙夫之类的。”林老说道。 伙夫？秦阳的心中咯噔一下，这林老不回是在暗示什么？自己被卖了？ 不过，林老的人品那可是很高的，他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会乱说，现在嘛，自己也得顺着他，和他聊一下。 “要说战机技术先进的，还是美国，他们现在三代机已经研发出来了，f-14、f-15和f-16都不错，不过，采购美制战机面临的风险很大，对方还会提出一些政治要求，所以，我觉得还是去欧洲更合适，考察一下法国的幻影2000” “对，咱们就是想要去考察一下幻影2000，还真被你给猜出来了，厉害啊！”林老感慨：“你说，咱们采购多少架合适？”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估摸着看看就差不多了，采购的事情很悬。” “为啥？” “因为咱们穷啊！” 达索的骄傲 第330章 客户打起来了？ 林老被秦阳这句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没错，咱们国家是穷，但是不至于连几架战斗机都买不起？”良久，林老开口了：“这可是关系到咱们空军的现代化，咱们现在还靠歼七和歼八打天下，国外早就进入了三代机的时代了，咱们想要追赶，外购是最合适的选择。” “如果法国人开价五六千万美元一架，咱们能买多少？” “五六千万？怎么可能，两千万美元一架就已经很贵了。”林老说道：“他们怎么可能要那么高的价格？” 美制的f-15，双发重型战斗机，美国卖给盟友的价格只有三千万美元一架，和幻影2000同为中型机的f-16，价格只有一千多万美元而已。 九十年代初期，中国从老毛子那里采购的第一批苏-27，也不过三千多万美元，是和f-15一样的双发重型战斗机。 在八十年代，法国还没有完成研发的幻影2000，用的还是单转子的发动机，开价多少？ 六千万美元一架！ 这简直就是把东方当做冤大头来宰，而且，东方想还价，结果越还越高！所以，这个项目最终也没有谈成，然后，法国佬转头就把飞机卖给了湾湾，就这样，东方用另一种方式装备了幻影2000 现在，秦阳对这个项目没有半点好感，去考察是一回事，采购是另一回事，两者是不能画等号的。 “好，就算是要六千万美元，咱们也认了，买个十架八架的，然后引进生产线，咱们自己生产，价格就能下来了。”林老继续说道。 这几年，购买的法制武器，不管是直升机，还是舰炮海响尾蛇导弹，都是买几个就能得到生产线，林老还是抱着幻想的。 “不采购个百八十架战机，法国佬怎么可能卖给我们生产线，这战斗机和海响尾蛇可不同，达索公司黑着呢。”秦阳说道：“咱们出去考察，开开眼界，然后还是回来苦练内功，自己造。” “自己？就咱们国内航空工业的水平…”林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空军着眼未来需求，要求飞机具备各种性能指标，提出来之后，航空工业的技术人员只能摇头，不行，搞不出来，得降低标准！ 结果，降低了标准也搞不出来，这么多年了，除了搞了个歼七的双发放大版，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空军早就对国内的航空工业失望了。 “要是你们960厂能涉足航空工业，把你们在军工研发上的精神发扬出来，咱们国内的航空工业就有救了！”林老说道。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960厂开发出来了多少先进装备！他们的研发能力让人感慨，可惜都是陆军使用的武器装备，要是给空军研发一部分，那就好了！ “航空工业难度太大。”秦阳说道：“不过咱们正在努力，以后空军的机载雷达就交给我们好了，保证让你们满意！” “嗯，咱们也充满期待，不用咱们空军花一分钱，就能采购到先进的雷达，不过，只有雷达还不行，咱们的战机还缺乏空空导弹啊！” 现在，空军手头只有仿制的近程空空导弹，还只有霹雳-2一个型号，只具备尾追攻击能力，技术落后，以至于在很长的时间里，空军飞行员训练的主要内容是机炮，这武器更靠谱一些。 时间已经进入八十年代了，西方已经有了大批量的先进空空导弹，不仅仅是近距格斗，中距拦截甚至是远距离攻击的都有，其中最强悍的雄猫战机，携带不死鸟导弹足以攻击到一百公里之外的目标！ “空空导弹？这个也不是不行。”秦阳自言自语地说道：“只不过，如果我们960厂再涉足空军业务的话，不知道会挨多少人的骂啊！” “只要你们能搞出来，那就放心大胆地去搞，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谁敢骂你们！”林老拍了拍胸脯：“谁敢在背后说你们坏话，我上门骂他个狗血喷头！”。 “对了，咱们去欧洲考察幻影2000的时候，给我们留三个名额。”秦阳说道。 “当然没问题。”林老点头：“我尽快安排！” 秦阳的目光望向天空，扔完炸弹的强五已经开始返航了，空军的战机技术和国外差了二十年，必须要尽快追赶啊！ 早在铺垫机载雷达项目的时候，秦阳就已经做好了后续的准备，有了雷达，还得有导弹，这导弹的问题嘛，需要从意呆那里解决，八十年代，还真是一个美好的年代，很多东西都能买到！ 只有他做好了这些准备，才能避免和平典范项目的发生，对所有军工人来说，那就是个耻辱啊。 想要避免受到这个耻辱，那就得自己解决了雷达和导弹问题，国内的相关机构不给力，那秦阳就只能自己动手。所以，他一个造枪的，插手造炮的不算，还要插手航空工业，这真的不是他多管闲事，而是为了祖国，为了军工，为了这个美好的时代啊。 “秦总，秦总！”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和昨天一样，秦阳还是处于演习后方观看的，他原本想要独自感受一下战场气氛，没想到林老来了，那就一边聊天一边观看，顺带着要了三个名额，隔段时间就得出国旅游嘛，工作和娱乐不能耽误。 但是现在，没想到又有人找过来了。 “我在这里，谁找我？什么事？”秦阳站起来向那边喊道。 对方跑了过来，气喘吁吁：“报告秦总，618厂那里出了一点事，那边向请您过去帮忙解决。” 618厂？ 这个厂子也在首都，生产装甲车的，秦阳给他们拉过一些生意，那边应该正在有条不紊地生产之中才对，他们能出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烦我。” “打起来了！” “谁和谁？” “客户，他们打来的电话没细说，但是他们说需要您去帮忙解决，十万火急。” 客户打起来了？秦阳骤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是一变：“好，立刻带我去！他们也真是的，怎么安排的，怎么能让两拨人在一起呢？” 谁打起来了？当然是衣朗人和衣拉克人！ 第331章 我们是爱好和平的 说起这段军工历史来，总有人会兴致勃勃地说起衣朗人和衣拉克人在617厂等坦克订单，双方突然相遇之后，相互干仗的事情。具体是否发生过，秦阳也不知道，但是，他会极力避免这种情况。 所以，给衣拉克人生产的坦克直接放在了617厂，而给衣朗人的坦克，要经过一番改装，在960厂这边交货，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双方的直接接触。 在各种订单中，坦克的订单是最大的，所以，双方在坦克厂发生矛盾的可能性最大，但是，秦阳也不可能照顾得面面俱到，960厂还没有那么大的规模，可以生产各种武器呢。 不过，他也多次嘱咐过，如果要是遇到了双方都订购了同一款武器，一定不要让双方见面，否则就会出事。尤其是618厂，他们生产的63式装甲车，受到了交战双方的一致好评，衣拉克先下了订单，衣朗之后也下了订单。 这个618厂怎么这么不小心，给自己找麻烦！ 秦阳非常无奈地踏上了一辆212，风驰电掣地直接前往618厂。 幸亏618厂就在首都，来回方便，如果是617厂出事，那他秦阳就鞭长莫及了，更何况他的鞭也不是很长。 618厂厂门口，张奎焦急地等待在那里，当看到车子开动过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秦总，您可算是来了。” “上车！带路！他们在哪里？”秦阳问道。 上次秦阳帮助618厂采购液压机配件的时候，和张奎一同出差，两人的关系也非常不错，就不用寒暄了。 张奎上了车，焦急地吩咐司机：“向前开，第二个路口左转，去清真餐厅！” 好，秦阳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可以安排双方住不同的宾馆，可以安排双方在不同的时间里视察工厂，但是，吃饭问题无法解决！因为厂子里只有一个清真餐厅！ 车子稳稳停下，秦阳下了车，看着差点被拆散的餐厅里，保卫科的人员站成了一道人墙，挡在了两拨人的中间。 餐厅里一片狼藉，桌子倒了，椅子被拆了，被人墙隔开的双方，拿着椅子腿做成的武器，在那里喘着粗气。 “大家都保持冷静，冷静！”厂长崔玉成站在一个晃晃悠悠的三条腿的桌子上，向着两边喊话：“你们不要冲动，在我们这里，打架斗殴是犯法的！” 他额头上的汗水在不断地涌出，心中一阵阵地后怕。 原本就餐时间也是错开的，谁能想到，今天衣拉克人没吃早餐就来生产线上盯着，结果很快就饿了，还没到他们的午餐时间，就直接奔赴餐厅来了，结果和里面正在用餐的衣朗人狭路相逢。 具体谁先动的手，崔玉成并不知道，餐厅的工作人员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毕竟双方长得差不多。 幸亏他强硬地带着保卫科的科员冲上来，组成了人墙，否则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就算是这样，双方也挂彩了。 这是什么？严重点的话，就是一场外交风波啊。 秦总什么时候来？秦总有没有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唉，咱们赚一边的钱就够了，干嘛非得两边都赚啊！崔玉成有些后悔了，不过，也仅仅是现在，当初得知多了订单，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冷静什么，想打就打啊！”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是谁，居然还拱火？ 崔玉成恼火地望过去，就看到了秦阳的身影。 秦总？ “翻译呢？把我的话给他们翻译过去。”秦阳继续说道：“想打就继续打，崔厂长，把人墙撤出来！” “秦总，您这…” “我秦阳是爱好和平的，如果有人打架，我绝对不会递刀子，他们谁要是敢动手，就别想再从咱们这里买武器！”秦阳说的义正辞严。 其实，这些来东方的人里面，都有懂汉语的，他们不带个翻译过来肯定不方便了，现在，听到秦阳来了，还听到了秦阳后面威胁的话，他们顿时就软了下来。 此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忆着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幕。 “有了这批武器，我们就能更好地揍衣朗人了！” “没错，搭配上次的那批坦克，正好送那些可恶的衣朗人去见真神！” 衣拉克人一边兴奋地交谈着，一边走进餐厅。 带队的达格杜克首先停住了脚步，他看着餐厅里面正在用餐的外国人，这些人和他们的外貌相似，但是说的却是波斯语！ “波斯人！” “他们怎么在这里？” 达格杜克身后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喊了起来。 话语惊动了那些正在吃饭的家伙，衣朗代表马拉尼立刻就站了起来：“该死的侵略者，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会说阿拉伯语，双方就接上了话茬了。 “没错，我们当然在这里，我们要用东方的武器来消灭你们！” “就凭你们？我们衣朗是永远不会输的！我们也要用东方的武器来消灭你们！” “东方的武器是我们的！” “不，是我们的！” “揍这些该死的敌人！” “为我们在霍拉姆沙赫尔牺牲的同伴报仇！”不知道谁先喊出来了这句话。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别的不说，仅仅是在霍拉姆沙赫尔，双方就投入了数万人，打了二战之后类似斯大林格勒的城市巷战，各自伤亡了近万人！ 这句话只是其中一方想要激励士气的，但是，另一方也参加过血城的战斗，这下，血气都上来了，双方混战在了一起，先是用拳头，用脚，再然后，就开始想办法找武器了，还好这里不提供刀叉，只提供筷子，否则肯定出人命了。 他们在混战中，很快就拆开了凳子，把现场打得一片狼藉。 当崔玉成赶到的时候，其实双方已经打累了，趁着机会喘口气而已，现在，秦阳却放话了。 “打啊，你们倒是打啊！”秦阳继续说道：“我看谁还拿着武器，这样的人，我们不欢迎！” 哗啦啦，凳子腿掉在了地上。 “秦总，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怎么能把武器卖给我们的敌人！”现场有人不甘地开口了。 “喂，这话有问题？”秦阳也没法继续装下去了，只能摊牌了：“没错，我们是双方都卖武器，那又如何？我们卖给衣拉克的武器，是为了让衣拉克人保卫自己的祖国，我们卖给衣朗的武器，是让衣朗人保卫他们的祖国，我们没有让衣拉克去打衣朗，我们也没有让衣朗去打衣拉克！” “翻译呢？还不赶紧翻译，是不想干了吗？” 翻译赶紧进入工作状态，秦阳等到这段话翻译过去了，继续说道：“我们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我们一直在为世界和平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反对任何形式的霸权主义，我们反对剥削人民的资本主义，我们也反对压迫别人的帝国主义，我们呼吁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团结起来，我们忽悠全世界所有人为了世界和平这个目标而努力奋斗！我们祝愿世界上永无战争！” 第332章 单双号的提议 这一番话，义正辞严，听得所有人心神荡漾。 崔玉成对秦阳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是干大事的，境界就是比自己高了一个等级啊，看看人家，硬是把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堂而皇之地说得高大上起来了！ “说得好！” 跟着秦阳一起过来的张奎也被打动了，说完之后，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这发言惊天地泣鬼神啊！ 他这一鼓掌，其他中国人也都跟着鼓掌，衣朗的代表也跟着鼓掌，衣拉克的代表看看没办法，也只能跟着鼓掌。 现场一片掌声，秦阳很骄傲地看了四周一眼：“各位看来理解能力还不错，准确地明白了我要表达的意思。我们这里是和平的世界，我们不希望看到任何打斗的行为。绝对不能再有下次，今天过后，谁敢再动手，谁就不拿我秦阳当朋友！” 衣朗人和衣拉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在不能动手了，他们也只能向对方投去凶悍的目光，就如同一支支箭矢射向对面，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他们肯定能把对方干掉。 “好了，现在把桌子收拾起来，继续吃饭！我也饿了，就留下来一起吃。”秦阳说完，看了看双方：“你们呢？” “…我们吃饭！” “我们也吃饭！” “这就对了嘛，你们双方的负责人呢？都坐到我这边来，崔厂长，你也坐下来，咱们一起吃！” 餐厅很快就被收拾干净了，新的桌椅板凳被从其他的餐厅里搬过来，新的菜肴也重新上来。 “咱们东方人就是热情好客，宁可亏待自己人，站着吃饭，也绝对不会亏待朋友。”秦阳举起了装满饮料的酒杯：“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今天的相聚而干杯！” 马拉尼喝下了饮料，忍不住开口：“秦总，我们迫切地等待着贵方生产的63式装甲车，这一批装甲车生产出来之后，能不能交付给我们？” 对面的达格杜克立刻就插嘴了：“秦总，我们先下的订单，贵方需要先把所有的装甲车都交给我们！” 这下，矛盾又要起来了。 周围几桌吃饭的人也都不动弹了，竖着耳朵等待着这边的动静。 “这点小问题还不容易解决？”秦阳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咱们618厂现在是加班加点，日夜不停地生产装备，咱们一定会按时交付的，你们不用担心。” “秦总，我们希望能尽快得到装备。” “秦总，我们要求尽早得到我们的装备！” “这样。”秦阳思考了一下说道：“从今天开始，单日生产出来的装备交给衣拉克，双日生产的装备交给衣朗，这样总算是公平了？” “秦总，这样对我们衣朗不公平！”马拉尼立刻就反对了：“一年之中有七个月是31天，他们得到的产品比我们多！” 看对方反应如此迅速，秦阳差点就想要问了，你们那里是不是也单双号限号，所以车牌尾号的选择很有讲究？ “每逢31日，工厂停工，机器检修，工人放假，我们也要休息。”秦阳轻松解决问题。 这下，双方都没有问题了。 吃饱喝足，秦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大家都吃饱了，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今天是单日，我们去生产线，生产出来的装备都是我们衣拉克的！”达格杜克挥了挥手，于是，他的人都走了。 马拉尼看着离开众人的背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秦总，我们…” 秦阳拍了拍马拉尼的肩膀：“兄弟，请相信，我们才是真正的朋友，有关把武器卖给衣拉克这件事，我们开始并不知情，和我们做生意的是约旦，哪怕是现在，那些衣拉克人在我们这里打的也是约旦的旗号。” 居然是这么回事？马拉尼反应过来了。 “现在我们虽然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能按照合同，把客户的订单生产出来。”秦阳说道：“请你们放心，到了双日的时候，我们的工人干劲更足，争取多给你们生产一些。” 马拉尼点头：“是，秦总，多谢您的支持，今天这件事是我们太冲动了，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好朋友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秦阳说道：“现在，地上是衣拉克的，天空是你们衣朗的，而一场战争的胜败，首先得看有没有制空权，我看好你们，加油，希望你们的事业能成功！” “谢谢秦总。”马拉尼非常感动，就差掉眼泪了。 “不过，你们面临的环境太恶劣了，你们的战机丧失了零部件来源，数量会越来越少，如果你们有需求的话，欢迎来考察我们的战机，我们东方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好的，秦总，您这番话我会带给国内听的，您真是我们的好朋友！” 感激涕零的马拉尼绝对不会知道，一个小时之后，秦阳就在生产线上视察的时候，遇到了达格杜克，说了一番类似的话。 当时，达格杜克正在生产线上，和同伴一起帮忙完成一辆63式装甲车的最后组装工作，只要今天能下线，那这辆装甲车就是他们的了。 “大家加油！” “秦总？” “嗯，我来看看你们。” “秦总，我们…” “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我的朋友，这些都不用说了，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请你们相信，我们才是真正的好朋友。”秦阳拍了拍达格杜克的肩膀：“我们交付给你们的产品才是最先进的。而且，我们还有合作研发计划，我们正在为你们研制更加先进的武器，当然了，这是秘密，对面的人是不知道的。” 一个是卖成品，一个是合作研发，谁更亲密，这还用说吗？ “其实，现在这种63式装甲车，我们也有改进计划。”秦阳说道：“你们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把它改进一下，让你们用得更加顺手。” 改进？ 崔玉成眼前大亮，能改进的话，卖的价格就更高了！看看960厂，把69坦克稍稍改动一下，价格翻了好几倍啊！ 这口肉一定要吃到嘴里去！ “这个怎么改进？”达格杜克也兴趣满满起来。 第333章 客户的需求我们一定满足 改进方案早就有了，那就是换发动机！ 63式装甲车使用的是191千瓦的6150l柴油机，看这个编号，和59坦克使用的l柴油机的编号很类似，6和12的区别，这好像是气缸数量？ 没错，6150l就是从坦克发动机上改进过来的，简单粗暴地把12缸发动机砍一半，变成六缸发动机，轻松解决63式装甲车的动力问题。 不过，它也有了和坦克发动机一样的缺陷，比如说功率不足，油耗高，噪音大，寿命短等等，但是，当时也没有别的选择方案，只能用下去。 进入八十年代，国内从德国引进了道依茨bf8l413f发动机，v8风冷，涡轮增压， 231千瓦的动力输出更加充沛，同时由于是民用柴油机，所以寿命很长，油耗很低，绝对是最佳的替换发动机。 所以，在当初刚刚开始决定要卖63式装甲车的时候，秦阳就提出过用这种发动机换装。 但是，时间紧，任务重，各种测试没有完成，所以，现在交付给客户的产品上安装的依旧是老旧的6150l柴油机。 客户既然已经用上了，那也就不用再折腾换装的事情了，他们生产是第一位的，所以，崔玉成就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了，现在听到秦阳说起来，崔玉成也就兴奋了，如果要是按照这种方式来改装的话，那63式装甲车的性能会再上一个台阶啊！ “你们在使用中，感觉到这种装甲车有什么不足？”秦阳没有直接推销，而是虚心接受用户的意见。 “在使用中…”达格杜克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最大的问题就是太颠簸了！” 履带式车辆原本就颠簸得厉害，而63式装甲车那就更厉害了，因为它车体轻，还短小，衣拉克人在开动这种装甲车的时候，不仅仅要在沙漠和平原里前进，还要在丘陵等地前进，颠得让人难以接受。 国内自用的也是一样，第一次坐这种车的战士经常会吐。 “这个问题能解决吗？”达格杜克有些担心，毕竟这是通病啊。 “当然没问题。”秦阳点头：“这个颠簸的问题，主要是因为我们使用的是大直径负重轮造成的。我们可以将负重轮改成中等直径的，这样一来，避震行程就能提高一些，再把机械式弹簧减震改成筒式液压减震器，这样肯定让你们满意！” 东方军事工业刚刚起步的时候，继承的是老毛子的特色，走的是大直径负重轮的路线，上面的履带直接耷拉在负重轮上，省去了托带轮。 一切都是从战争角度考虑的，越简单越好，但是，负重轮直径大了，上下缓冲的空间就小了，所以跑起来就颠簸，尤其是上面没有托带轮，高速前进的时候履带直接拍打在负重轮上面，那噪音让人耳膜发颤。 西方走的是中等直径负重轮的路线，所以看坦克的长度明明差不多，但是西方负重轮的个数却比老毛子的多。 63式装甲车诞生的年代，国内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参考对象，只能是继续走大直径负重轮路线了，使用了四个760毫米直径的负重轮，缓冲行程只有170毫米。 再看看大小差不多的113，用的则是五个635毫米直径的负重轮，它的缓冲行程达到了381毫米，减震效果好，车内颠簸得不厉害，空间还大。 所以，改进的方案就是改动负重轮。 说完，秦阳看了一眼崔玉成：“崔厂长，这个改进没问题？” 崔玉成皱着眉头，秦总既然说了，那肯定要回答没问题，但是，这改动的工作量可不小啊！ “你们是在为研发经费发愁？这个不用担心，既然是客户的要求，那当然有客户来承担了，三百万美元的研发经费够不够？” 崔玉成的眼前一亮：“秦总，只要研发经费有了，一定没问题！” 从方北公司的角度来看，三百万美元的研发经费根本就不多，他们经手的项目，经常都是上千万的，不过，对于一款装甲车来说，这点经费已经相当不少了。 四对负重轮变五对，技术上不难，主要还是钱的问题，资金到位，一切都好说。 “这样，那我们就来确定一下研究方案。”秦阳看向了达格杜克：“我们将原本的四个760毫米单负重轮改为五个650毫米双负重轮；避震行程从170毫米提高到210毫米；每侧增加3个托带轮；每侧2个摇摆式机械弹簧减振器改为3个筒式液压减振器，经过这样的改进，彻底解决颠簸问题，整个改装的研发经费，预计三百万美元，如何？” “秦总，这样改装的话，采购价格会不会上浮？”达格杜克并不在意几百万的改装经费，这个确实不多，但是他担心改装之后，价格会不会上浮，这个影响更大。 “当然不会，我们给朋友改装，怎么能多要钱？改装之后，价格还维持原状！”秦阳说道。 达格杜克点头：“好，秦总，既然这样，那我立刻和国内汇报，希望国内能支持这个改进项目！” 看着达格杜克离开的背影，崔玉成露出了幽怨的表情来：“秦总，好歹加点儿啊，否则我们赚什么？” 研发经费是一次性的，以后卖的产品加钱，这才是细水长流啊。 “崔厂长，你啊，还是得多学点。”秦阳说道：“改装哪里有那么容易成功的，其中的门道多着呢，来，我教你…” 听完了秦阳的整个计划，崔玉成竖起了大拇指：“秦总，您的方法妙，咱们是得多和您学习！” 这里的事情终于忙活完了，接下来也该回去了，不过，今天的演习算是彻底的错过了，也不知道那边进行得如何了？ 带着这样的好奇，秦阳回到了送他来的那辆车上，司机兴奋地开口：“秦总，您可算是回来了！首长在无线电里通知我，一旦您忙完了这里的事情，立刻送您回去。” “我回去能干啥？” “不知道，应该是参加会议。” 第334章 军种的争论 会议室里气氛热烈。 “今天的演习已经充分证实，在现代化的战争中，空军相当重要，我认为，空军应该充当主导地位，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你们空军能做到的，咱们地面部队也能做到，不就是提前打几个敌人纵深的目标吗？咱们有远程火箭炮！” “没错，防空也用不着，看看老毛子，野战防空靠的是导弹，等咱们有了合格的防空导弹，离开了空军也没关系，你们空军离开了咱们陆军，能独立作战吗？” 当秦阳靠近会议室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这让他有些无奈，看来，自己掺和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每天演习完成，都会开一个总结会，这样还能对第二天的演习进行微调，如果没有昨天秦阳的建议，那演习一定会按部就班，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变了。 陆军是老大哥，多年以来，空军和海军一直就是陆军的附庸，而现在，随着时代的转变，空军终于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这下陆军当然不愿意了。 虽然老领导还没有正式下达裁军命令，但是现在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家都知道，军队需要裁减，陆军首当其冲，作为老大哥，巴不得自己的军队人数越多越好，现在，居然空军也想要骑到他们的 头上，怎么能不让他们恼火。 秦阳呢？ 他来这里干什么？他就是个小小的军工厂的负责人而已，这个时候，他甚至都想要转头离开了。 你们爱怎么吵就怎么吵，和我有什么关系。 军种之争在各国都有，尤其是海军和空军，一般军事强国里，陆军都不是那么有存在感的，而在东方，陆军从是老大。 但是，秦阳还没有离开，门口那里，宋秘书又出现了。 “秦总，你来的正是时候，赶紧进去参加会议。” “宋秘书，我就算了。”秦阳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就是个搞技术的…” “秦总，赶紧进来，你给他们说说，是不是没有制空权，就没有一切？”里面传来了宋老的声音。 “没错，秦总，你进来，你说，咱们的远程火箭炮是不是可以担负起来打击敌人纵深的任务？” “秦总，咱们的坦克部队，是不是战争的决定力量？” “秦总，咱们野战防空，靠导弹行不行？” 秦阳只能无奈地撩开门帘，走了进去，看着里面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神。 老领导没有在，毕竟老领导日理万机，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肯定是回去处理其他事情了，只把宋秘书留下来列席会议。也正是因为老领导不在，这些人才吵了起来。 “各位都是职业军人，是优秀的将领，我就是个小小的技术人员，我在这里列席会议，听一听各位的高谈阔论，增长一下见识。”秦阳开口道。 “秦总，你怎么缩了？拿出你当初那个秦大炮的气势来啊，他们都说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在这里反倒不敢了？”林老对秦阳的态度表示了不满：“这样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秦总！” “老林，你才认识秦总几天，他一直都是在咱们陆军军工系统里的。”黄领导开口道：“现在他还是咱们三代坦克总设计师的助手，阳子，你别怕，我给你撑腰，把你心中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真理都是辩驳出来的，咱们没必要因为工作上的分歧对你不满，该说什么就说什么。”秦领导说道。 “唉，这可是得罪人的事，你们今天是非让我说？” “你还怕得罪人？” “没错，看在你丈外公的面子上，咱们也不能和你计较。赶紧说。” “好，那我就说几句，首先，空军的确是决定性的力量，没有制空权，就没有一切，空军不是陆军的附庸，而是一支独立的强大的兵种。” 林老笑容满面，好，你小子还够意思！ “秦总，你这话就不对了，空军怎么就成决定性的力量了？二战时期，德军想要用空军来打败英国，结果呢？” “没错，看看现在的两衣战争，地上是衣拉克的，天空是衣朗的。” “大家应该都没有看过杜黑的《制空权》。”秦阳说道：“等到演习结束，咱们方北公司出面，把这本书翻译出来。等到大家深刻思考之后，我们再讨论，如何？” 《制空权》是意大利军事理论家g-杜黑生前4部主要军事着作的合编。1932年在罗马出版。这本书在各国的职业军人中有着广泛的影响力，不过，国内暂时还没有，这得得到86年的时候，解放军出版社才会出版这种由曹毅风、华人杰翻译的着作。 现在，和众人提起制空权的理论来，很多人根本就不懂，更不认可，这种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秦总，等到你们翻译出来给我书稿，我给你们协调出版的事情，到时候送给在场的所有人每人一本。”林老很慷慨：“咱们啊，不能坐井观天，得看看外面的世界，向西方看齐。” 在场一票陆军的大佬们脸色很难看，好啊，秦总，你现在研制的武器都是陆军使用的，你居然帮空军说话，你的屁股坐歪了！ 不过，他们也只是在心中抱怨，表面上不能说，毕竟秦阳找了个很牛的丈外公啊，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这已经十有八九的了。 “不过，想要拥有强大的空中力量，这可不仅仅是空军的事情，咱们陆军也得改革，得插上会飞的铁翅膀。”秦阳话风一转。 “啥？陆军要飞机干嘛？”这下轮到林老不乐意了。 “陆军需要发展陆军航空兵力量，我们可以看看西方，或者是老毛子，都能发现他们拥有强大的武装直升机，但是我们却没有，这样是绝对不行的，武装直升机飞在一树之高，可以从容地向敌人的地面部队发起猛烈打击，这直升机飞行的高度，甚至还会被称作第四维空间。” “没错，秦总说得对！”这下陆军的大佬们终于高兴起来了：“咱们既然是向西方看齐，那就得和西方学习，陆军的那些直升机，都划拨到咱们陆军来，让咱们陆军也能飞起来！” 秦阳的这些建议，不偏不齐，给陆军和空军都争取了好处，但是最后会不会变成双方都得罪他就不知道了。 第335章 秦阳：我要把咱们落后的武器卖给最先进的美国！ 首都，伏案工作的老领导旁边的电话铃响了，等到放下电话，他也沉思起来。 裁军主要就是拿陆军开刀，阻力肯定不小，哪个被裁掉的军队都不会满意，毕竟一旦被裁掉，那军队的番号和荣誉就跟着消失了，很多人都过不去心中的坎，而现在，如果把直升机划拨到陆军手里，组建陆军航空兵，那也算是对陆军的一种补偿了。 这个方案不错，可以考虑。 当然了，也得多考察一下，看看西方的陆军航空兵是怎么运作的，回来之后，己方也要建立相应的部队，陆军要实现现代化，有删减，也要有增加才对。 就在老领导沉思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报告老领导，美国方面发来消息，由威廉-佩里组织的一个代表团近期要来我们这里参观访问。” 威廉-佩里？这个人的身份可不低啊！老领导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把方北公司的秦总调来，让他也参加接待。” 此时，秦阳已经从会议室里出来了，他的身边，林老还在喋喋不休。 “秦总，你这么做不地道啊，你都不知道老领导有多信任你，你这样一说，还真有可能把咱们空军的直升机划拨给陆军，咱们空军就这点家当，容易吗？” “林老，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空军考虑啊。”秦阳说道：“你想想，空军一下子大出血，上级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你们跑去找上级诉苦，让国家拿出资金来给你们采购战机，说不定上级咬咬牙就同意了呢，如果能拨出十亿美元来，或许能买上十来架幻影2000呢。” “一亿美元一架？这不是败家子吗…”林老很是恼火，然后，就看到宋秘书过来了。 “秦总，从明天开始，你需要参与一项新的任务，这演习场就不要来了。” “什么任务？”秦阳没有失望，只有好奇，这演习自己不能再掺和了，搞不准哪天某个军官看自己不顺眼，给自己所在位置来一炮。 “接待外宾。”宋秘书说道。 “外宾？那如果我要参加，就是我们方北公司的名义，这样的话，我要求让聂小倩也要参加，她正好可以帮忙翻译。对了，董叔也得参加，有他在，省得那些外事部门的人找我的麻烦。要不干脆让我们主导算了，外事部门的人就别掺和了。” “这个我说了不算，得向上级汇报，不过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宋秘书说道：“来人的级别可不低，带队的是威廉-佩里。对你们来说，这是一次重要任务，可别给搞砸了。” “啥？佩里来了？”秦阳一愣。 这家伙来了？那还能有好事吗？带着满肚子的坏水来的啊！ “秦总，你知道他们来干嘛吗？”宋秘书看着秦阳吃惊的表情，非常诧异地问道。 还能干什么，想要拉咱们上他们的战车！不过，这些事情不用秦阳操心，他也不用在这里当预言帝。 秦阳开口道：“我又不是美国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不过，他们来的好啊！” “好？” “没错，对咱们来说，这是个好机会啊， 我得想想，怎么能把咱们的武器卖给美国人…” 卖给美国人？ 一旁的林老笑了：“美国人的武器装备领先咱们一两代，他们会采购咱们的武器？” “怎么不会？”秦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次，他们来推销他们的计划的，这个我管不着，不过，我趁着这个机会，给美国佬推销咱们的计划。不用太多，卖他们个十亿二十亿美元的武器装备就够了。” “推销计划？” “没错，推销计划。” 宋秘书的心中很是感慨，老领导是睿智的，他既然钦点让秦阳参加，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果然，现在秦阳已经要发挥他的作用。 要是别人说把武器卖给美国，绝对是异想天开。但是，在秦阳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9月16日，在外面浪了好几天的秦阳终于重新出现在了方北公司，董领导和聂小倩都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向秦阳：“你知道美国人来干嘛？” “把问号去掉，换成感叹号才合适。”秦阳说道：“美国佬过来，肯定是为了拉咱们上他们的战车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武器库里，大量的武器都会给咱们送过来，让咱们站在对抗老毛子的第一线，给他们挡枪。” 在宋秘书前面，秦阳肯定不会说太多，但是，董领导和聂小倩都是老熟人了，尤其是聂小倩，那可是秦阳未来的老婆，在漂亮女人面前炫耀，也是男人的通病。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秦阳懒洋洋地回答：“你们想想，老毛子刚刚举行了西方-81军事演习，把西欧的那些家伙们吓得睡不着觉，生怕老毛子的装甲洪流推进过去，把演习变成实战，结果白担心一场。而跟着，咱们就举行了华北演习，在西方人眼里，我们是什么？” 两人摇头。 “我们是他们的救星啊。”秦阳说道：“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想要把祸水东引，让老毛子把注意力放在东方，就算是开打，也从咱们这里打，这样，他们就安全了。” 董领导的脸色一变：“你这样一说，咱们倒是能理解了，咱们得提前做准备，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啊。” “这些都是我猜的，我也就是和你们说说。”秦阳说道：“如果我这番言论拿到接待会议上去，别人会怎么说？还不得一面倒的批评咱们拿想象中的事情来浪费时间，我可不想和他们整天打嘴炮，我也不想当什么预言帝。” 嘴炮，预言帝？秦阳的嘴里总是会冒出一些新鲜的词语来，不过，又容易让人理解这词的意思，他还真是有才啊。聂小倩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好了，接下来咱们还是研究咱们的推销计划，老领导既然同意让咱们进行接待工作，咱们就得发挥自己的优势。”秦阳说道：“我计划向美国人推销游击队三件套。” “哪三件？” 秦阳笑了笑，继续介绍起来了自己的计划。 第336章 大武库计划 “东方是一个充满神奇和魔力的地方，我对东方充满兴趣。”客机上，一个有些瘦削的男人开口道。 “佩里先生，我们这次推销的大武库计划，东方人会接受吗？”他的旁边，助手有些担忧地问道。 “当然会，从几次的军事交流来看，他们的军队装备太落后了，而且，他们还没有资金采购先进的武器。”佩里说道：“我们这个方案，让他们不用花任何资金就能获得世界一流的武器装备，他们怎么会不接受？” 此时的佩里，信心满满。 “各位乘客，请系好安全带，飞机准备降落了。”漂亮的空姐过来提醒，虽然说这是专机，但是还是得遵守飞行安全规定。 机场上，一众人抬头望天，他们的身后，军乐队等等都已经组织好了，宋秘书脸上的表情严肃，对方来得真快，演习刚刚结束，他们就来了！ 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这次美国人的来访，会不会让东方发生巨大的变化？ 宋秘书很是忐忑，但是，负责接待工作的秦阳却打了个哈欠。 “秦总，这可是正式的接待，不要丢了我们东方的脸。”宋秘书小声地提醒道。 “还不是你们昨天晚上不停地打电话，吵得我都没睡好。”秦阳说道：“不就是接待一些外宾嘛，至于这么紧张。” 宋秘书白了秦阳一眼，没有说别的。 客机缓缓地降落在了跑道上，红地毯铺到了舷梯车的下面，当机舱门打开的时候，雄壮的乐曲响起。 “佩里先生，欢迎来到东方。”宋秘书迎了上去。 “我很高兴来到这里，希望此行能满载而归。”佩里说道。 秦阳懂英语，根本就不用翻译，不过宋秘书不懂，聂小倩在一旁很快就进入了角色，给双方翻译。 接下来就是介绍人员，检阅仪仗队等等程序，当佩里走到秦阳跟前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没想到贵方还有这么年轻的官员。” 能来参加这种接待仪式的，肯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年龄一般都得四五十岁，骤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佩里很是意外。 “这位是我们方北公司秦总，他负责我们军工的进出口业务。” 军工进出口？佩里认真地打量了秦阳几眼：“我们国内公司和你们有一个美洲虎项目，是你主导的吗？” “没错，目前这个项目进展顺利，我们希望美洲虎坦克能打开外销之路。”秦阳说道。 “没错，外销还可以，自用的话，你们应该有更好的坦克，比如我们的1坦克。” 前来迎接的一些军官们都愣住了，1坦克？美国才刚刚定型服役的全新坦克！ 美国的军事科技是先进的，不过，在坦克上他们却进展缓慢，老旧的-48和-60早就超期服役了，在63年的时候，美国和联邦德国开始联合研制70年代的主战坦克，即bt-70，可惜联合计划并没有成功，德国人独立搞出来了豹2坦克，美国则是再次经过了一款失败的项目之后，才正式开始了x1坦克的研制，这款坦克终于修成正果，81年的时候，以1坦克的名字正式定型，开始投产。 美国佬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最先进的坦克卖过来？就算是他们想要卖，己方也买不起啊！ 一个小时后，首都某会议室。 “我们对东方面临的处境非常担忧，现在，我们决定进一步敞开对贵方的大门。”佩里看着参加会议的东方人，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我们将会用无偿的方式，帮助贵方实现军队的现代化。” 这几年来，双方的关系的确是在不断发展的，关系正常化没几年，东方升级为了美国的“友好的非盟国”，今年6月，美国取消了对东方出售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限制，对华武器出口级别上调至与北约盟国一致。 但是，那些都是出售，是需要花钱来买的。 现在，对方居然说要用无偿的方式？ “首先，贵方最需要更新的就是早期电子侦查和预警系统。”佩里开口道：“我们将会向贵方提供e-3早期空中预警机，你们只要在境内飞行，就可以将苏联腹地几百公里内的情况尽收眼底。” 在场的空军军官们兴奋起来了。 空军的装备太差了，早期预警机更是想都别想，当年曾经研制过空警1号，最终技术不过关，只能放弃。 “只有预警机还不够，咱们的战斗机性能还很差啊。”一名军官忍不住开口了。 “我们将会给贵方提供f-16战斗机，这种战机拥有和e-3协作的数据链系统，一旦有必要，这些战机就能在e-3的指挥下作战。”佩里说道：“同时，我们还会提供空中加油机、电子侦察机、大型运输机等等飞机，我们还会提供先进的防空导弹系统，这些装备会让你们空军一跃成为整个东亚地区最强的空中力量。” 佩里很满意，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在场军官们眼睛中的憧憬，他们对这个项目很期待！这毕竟可以让东方空军一下子前进二十年。而且还是的。 “能给我们提供f-15战斗机吗？”一个声音响起。 这种会议轮不到秦阳说话，他也乐得清闲，此时听到说话的人，秦阳很是感慨，姜还是老的辣，林老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问题来了。 在美国空军的体系中，f-15和f-16属于高低搭配，前者是双发重型机，后者是单发中型机，f-16的初期型号甚至连个中距空空导弹都不能发射，只能用响尾蛇。 “f-15这种战机太笨重了，不适合你们的使用。它只有对于国土面积特别广阔的国家才有用。” “是吗？那对面的岛国怎么能用？他们的国土广阔？还有以色列，他们也在操作f-15，我们不是盟友吗？你们就这么吝啬？” “老林，说话注意些。”宋秘书有些不满了：“不要破坏了我们友好的气氛。翻译同志，这句话就别翻译了，接着请美国客人介绍。” “好，我们接着说，在陆军武器上，我们可以提供大量的1坦克和自行火炮，这些装备一部分交给你们陆军，一部分可以存放在你们的仓库里，这样，一旦你们遭遇了北方的入侵，那我们美国士兵就可以乘坐运输机从美国赶来，直接操作这些仓库里的武器，开动到前线，我们共同在太平洋战区司令部的指挥下作战，赶走侵略者！”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第337章 众人的愤怒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预警机，也是你们指挥的？”林老这次用了俄语，在外语中，他就会说俄语，他希望美国人能听懂。 还好，佩里听懂了，当下点头。 “没错，这些预警机平时交给你们保管，但是预警机得到的数据，会通过数据链传输到太平洋战区司令部，在战争时期，将会由我们来指挥，不仅仅有你们东方的装备，还有其他国家，比如岛国的战机，在接受了你们的空中加油之后，就可以飞过来提供增援。”佩里对自己的这套计划，非常满意，毕竟这是给东方人量身定做的。 重型装备的运输是很慢的，看看后世的海湾战争就知道了，空战打了一个多月，地面部队才开动，他们难道不能提前出击吗？当然是因为重型坦克装船运输过去是需要花费时间的！ 这还只是打小国，可以压着打，如果要是打大国呢？北方的毛熊这种国家，是不会给美国运输装备的时间的。 所以，他们需要提前把重型装备放在东方，这样，美国大兵只需要坐着飞机过来就能打仗了。 至于提供的f-16战机，肯定是没法和老毛子夺取制空权的，这些战机主要用来保护预警机，以及这些武器储备基地，省得被老毛子第一轮给打残了。 提供给东方的空中加油机，也是为了美军的作战飞机进行空中加油的，总之，他们的目标很简单：把东方变成预备战区！ “我们还会帮助你们建立军事工业，主要用来维修我们提供的飞机和坦克，在战争时期，这些工业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佩里滔滔不绝：“出现战损的装备将会尽快得到修复。对了，刚刚在说的时候，我漏掉了ah-1眼镜蛇武装直升机，这种直升机是对付毛熊坦克的有利武器…”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非常诡异了，几乎所有的军官都在握着拳头，林老更是靠在椅背上，抬头望天花板。 “佩里先生，我们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为止，接下来请您去休息，稍后我们会举行欢庆的晚宴，同时安排明天的行程。”宋秘书开口了。 “明天？明天不是和贵方的领导会面吗？” “对不起，我们的领导还有其他事情，所以，明天贵方去我们的长城看看如何？”宋秘书心中暗叫庆幸，多亏了让秦阳安排，秦阳给搞了个a计划之外的b计划，带着他们参观长城就是b计划。 明天肯定不能和领导见面，因为这件事太大了，肯定要讨论才行的。 “贵方的长城是人类建筑史上的伟大奇迹，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如果有其他安排的话，我能去贵方的军工厂参观一下吗？”佩里问道。 宋秘书的目光望向了秦阳。 秦阳点头：“我们960厂是国内最大的军工厂，我们欢迎美国朋友的参观。” “秦总，你们方北公司负责接待工作，接下来交给你们了。”宋秘书继续说道。 秦阳会意，站起来带着美国人离场，宋秘书等人一直送到了门口的车上，但是，等到美国人离开，他们重新回到会议室的时候，愤怒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就知道美国佬不安好心！” “这是要让咱们变成岛国和韩国那样的国家！” “我们绝对不能答应！” 林老更是满脸的愤怒：“岛国人的弹丸之地都能有f-15，咱们国土广阔，却只能获得f-16，这种战机只能近距格斗，什么超视距空战，什么对地攻击，都和这种飞机无缘，他们既增加了咱们拦截苏联轰炸机的能力，也避免了咱们对海峡对面造成威胁，好算计啊！” 后世的f-16逐渐发展成为了多功能战机，成为了炸弹卡车一类的角色，但是，当f-16最开始诞生的时候，压根就没打算对地攻击，它的大侧倾座椅、侧杆操作，没有隔框的座舱盖，都是在为近距格斗做准备的，这是一架根据能量空战理论开发出来的狗斗战机，只不过因为性能优秀，所以逐渐向多功能发展而已。 “咱们空军目前急需先进的战斗机，f-16是可以满足咱们需要的，但是，咱们的指挥权绝对不能交出去！”又一名军官说道。 “哼，当年在远东，咱们可是和他们打过仗的，现在，让咱们听他们的指挥？做梦！” 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致的。 世界上没有的午餐，这个大武库计划看上去很美好，可以让东方军队水平迅速和世界接轨，但是，代价却是放弃指挥权，这可能吗？ 其实，如果要是秦阳来决定的话，那还有什么说的，答应啊，为啥不答应？ 先答应了再说！ 等到那些飞机、坦克全部都给送过来了，到时候再翻脸也不迟，美国人扣押咱们的两架歼八战机算什么，到时候，咱们扣留下来上百架f-16，上千辆1坦克！凡是在咱们基地里的装备，那就都是咱们的了。 是你们掀桌子的，现在还不让咱们扣下装备来？ 啥？缺乏零部件？看看伊朗，被制裁了那么多年，雄猫机队照样飞行在蓝天之中，己方也可以用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维持一部分战机的运转，再不行，就把这些扣留下来的装备都卖掉，f-16战机卖给老巴，保证老巴喜笑颜开。 不过，国家利益不是商人思维，秦阳也不想管这些。 “秦总，贵方的态度怎么改变得这么快？”就在秦阳陪同佩里等人前往酒店的时候，佩里忍不住开口了。 “佩里先生，这个我不能乱说，但是，我可以给您讲一个故事。” “请讲。” “在58年的时候，我们和北方老大哥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那个时候，老大哥提出来了建立联合舰队和长波电台的设想，这个提议带来了什么结果，您应该是知道的？” 现在的事情，秦阳是不能评论的，这件事不归他管，但是，过去的历史，他还是可以提起来的。 “当时，我们的领导说过这样一段话。”秦阳继续说道：“在全世界各国中，中国人是最不可能被同化的，在过去的近百年间，西方帝国主义国家打到中国来，对中国进行殖民，并妄图将中国的领土变成他们的，但是那么多打到中国来的人，最后没有一个能站得住，中国依旧通过自己人的努力独立了起来。中国在百年前被西方国家殖民，是中国游击队一点一点地打出来，才让中国获得独立的，但是你们就搞了一点原子弹就想对中国进行控制？就想租借中国的海岸，你们做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这是原话，这里面的你们是指老毛子，我可没有说是你们美国人啊。” 佩里顿时身体一震。 第338章 推销的关键是摸清用户的需求 第二天，960厂。 “我们厂主要民用产品是狮牌气枪，现在它已经远销中东和欧洲。”秦阳带着众人在车间里参观，首先参观的就是民品的生产线。 做人不能忘本，几乎所有人都记得，当初他们厂面临绝境，是秦阳发明的狮牌气枪挽救了他们，现在，虽然市场上出现了很多仿制品，960厂也开始有了很多拳头产品，但是他们依旧没有放弃狮牌气枪。 狮牌气枪靠着军工品质，依旧占据着国内最高端的市场，至于在出口方面，更是其他小厂没法比的。 “你们的军工厂居然生产民用气枪，不知道这种气枪的质量如何？”佩里很感兴趣。 “质量如何，我们去外面的靶场试试就知道了。”秦阳说道：“我在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扛着它去打鸟。” 穿过气枪的生产线，出来就是靶场了，来到射击的阵位，佩里饶有兴趣地跟着秦阳学习这种气枪如何装填子弹，但是目光的余光扫到旁边的射击位的时候，却突然一愣。 “你们这里还有ak47？” 旁边的位置上，架着一把所有人都知道的名枪！ 红色的木制枪托和护木握把，弧形的弹匣，一看就是那么的熟悉。 “不，不，这可不是ak47”秦阳连连摇头：“这是我们的56冲。来人，把那把枪拿过来，给我们尊贵的客人看看！” 56冲？ 这不就是ak47吗？ 佩里把狮牌气枪放到了一边，拿起秦阳递过来的枪，仔细地看着，他又把枪抵在肩头，对准了远处的靶标。 哒哒哒！ 体验过射击的感觉，佩里终于肯定了：“秦总，这不是ak47，但是却是ak47的仿制品，我这么说没错？” 秦阳继续摇头：“当然不是，这是ak的仿制品，您不要被那些媒体给骗了，全世界的记者都在鼓吹ak47，其实，他们嘴里的ak47在老毛子那里的编号是ak。” 于是，秦阳再次把自己的ak和ak47区别的理论给介绍了一遍，佩里表面上在仔细地倾听着，实际上根本就不在意，管他什么ak47，ak，只要这是一把ak步枪就够了！ 秦阳继续介绍细节上也有不同，比如准星位置，弹匣的铆钉位置等等。 “具体操作起来没感觉到不同啊。”佩里在乎的是这个。 “no，有很大的不同，我们这种枪的枪口上跳问题更小，连续发射的时候，命中敌人的可能性更高。”秦阳一本正经地摇头。 “还有其他的不同吗？” “其他的？暂时还没有。”秦阳说道：“对于外行来说，第一眼看上去，肯定以为我们这枪是ak47，对不起，我不是说您，我是说那些媒体记者。” 想到了什么，佩里感觉到自己的心头开始狂跳了。 “对了，还有区别。” “什么区别？” “我们的枪更便宜。”秦阳说道：“一把ak，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在四百美元左右，我们这种56冲只要三百美元，保质保量。” 虽然国门已经打开好几年，但是西方关注东方的主要对象还是坦克飞机大炮，对于这种小小的步枪之类的东西，关注不多，那些打过越战的老兵都不知道对面猴子手里拿的究竟是ak还是56冲，更不用说佩里这样的大人物。 现在，他们很感兴趣。 至于价格方面，56冲最便宜的时候，卖到过70美元一把，但是那是九十年代汇率最高的时候，现在，56冲的生产成本就得一百多人民币，卖一百美元就有赚头，但是秦阳既然推销了，当然得按照市场价，以前给大胡子客户报价三百美元，现在不能少啊。 三百美元可不贵，比ak便宜一百呢，再说了，美国人想要大批量采购ak，也买不到啊！ 佩里咽了口吐沫：“听起来很不错，我们先订十万把！” 一旁负责翻译的聂小倩睁大了眼睛，当秦阳说要把武器卖给美国人的时候，她是很好奇的，现在，还没有等秦阳怎么推销，对方居然已经主动订购了！ 果然，作为一个合格的推销员，最重要的就是分析客户需要的是什么，只要摸准了客户的需求，客户就会主动来采购！ 游击队三件套，56冲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另外两种，阳哥要怎么推销呢？ “你们什么时候能交货？”佩里继续问道。 “三个月。”秦阳说道：“我们不能因为客户急需就赶工，这样会降低产品质量，请放心，三个月后一定给你们交十万把步枪，不过，你们需要先下一半的定金。” “好，那就三个月！定金随后就到。” 这种小合同，都不用请示别人，佩里自己就能做主。 “十万把步枪，那至少也得配一千万发子弹？我们的子弹也很便宜，两枚只要一美元，买五赠一。” “好，再订一千万发子弹。”佩里点头。 子弹的利润比枪还高！国内的56冲用的是钢壳弹，批量生产的成本只有两毛钱！聂小倩在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仅仅这些枪支弹药的订单，就能赚两三千万，还能让国内苦哈哈的轻武器生产厂笑得合不拢嘴！ “步枪的问题解决了，不过，当面对装甲目标的时候，还是没有胜算啊。”佩里又有些遗憾。 “对付装甲目标？那就用火箭筒啊。”秦阳说道：“我们有40火啊，来人，把40火抗过来，给咱们的外宾开开眼界！” 很快，就有人扛着40火炮过来，当佩里等人看到的时候，不由得在心中嘀咕，这不就是rpg-7吗？不过，估计对方又有一大堆理由来比较它和rpg-7的区别，干脆还是别说了。 这次，秦阳倒是直接敞开了说：“这种40火是我们在rpg-7的基础上改进出来的，它的最大射程有三百米，破甲能力达到了150毫米，在65度角入射的情况下，换算过来，就是三百多毫米的破甲能力，足以撕开现在在世界上任何一种坦克的装甲。” “你们都改进什么了？”佩里拿着火箭筒，好奇地问道。 “我们加装了提把以及两脚架，既方便行军时携带，又提高了射击时的稳定性。”秦阳说道：“操作方式和rpg-7一模一样。这种你们要吗？配十枚火箭推进破甲弹，只卖八百美元一套，物美价廉。来人，放钢板靶标，咱们演示一下！” 看着火箭推进破甲弹准确地打到远处的钢靶上，尤其是钢靶还写着t-80的字样，佩里满意地点头：“好，这种武器要一千套！” “一千套？这怎么够用？您大概不知道，在我们的步兵班里，有一半都编制成了火箭筒手，您既然订了十万把步枪，这种火箭筒至少也要一万套，它可不仅仅能打坦克，还能打工事，打建筑，打士兵。”秦阳继续忽悠。 “好，那就五千套。” 第339章 真正的大杀器：107毫米火箭炮 佩里压抑的心情已经有些舒畅了。 就算是这次来东方没有达成所愿，至少也不是空手而归，他们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卖家，可以给他们提供苏系武器！这些武器会在对抗老毛子的过程中发挥巨大的作用！ 他们只是花钱，老毛子则是流血，这笔投资值了！ “各位采购我们这些武器，是为了打游击战的？”秦阳在一旁说道：“尤其是山地游击战。” “你怎么知道的？”佩里好奇地问道，难道对方已经猜出来了这批武器的最终流向？ 秦阳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没有回答佩里的提问，而是转移了话题：“各位，如果你们想要采购游击战的武器的话，只有自动步枪和火箭筒是不够的，你们还需要一款大杀器！” “大杀器？” “没错，游击队可以轻松携带它在山区来回运动，来无影去无踪，威力也很强，齐射可以瞬间摧毁敌人一个连队兵营。” 佩里睁大了眼睛：“还有这种武器？齐射？是火箭炮吗？” 瞬间摧毁一座兵营，绝对不是步枪和火箭筒可以办到的，只能是炮火了，尤其是火箭炮，可以瞬间覆盖大片的面积。 但是，火箭炮这东西，单兵根本就携带不了，更无法在山区里机动啊。 不用说火箭炮了，单独说炮弹，一枚普通的122毫米火箭弹也有几十千克的重量，得两个人抬着走，在山区里怎么机动？ “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往事，十年前，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8月1日，当时我们的机场遭遇了几百枚火箭弹的袭击。”在场还是有人参加过那场失败的战争的，回忆起来了当时的情况：“我们的机场彻底陷入火海，损失了上百架飞机。事后我们调查，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大规模火箭炮集结的迹象，猴子也不可能从山区把火箭炮运输过来，这简直成了一个迷，难道用的就是你说的这种可以在山区里作战的大杀器？”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给你们推荐一款游击战的大杀器而已，你们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派人去取这种装备。”秦阳说道。 “没错，我们很感兴趣。”佩里说道：“我们希望能亲眼看到它。” 很快，一辆212拖着一个十二管的火箭炮就过来了，那东西很小巧，管子看上去就只有一米多长，下面有两个轮子，上面沾满了泥巴。 聂小倩皱了皱眉头，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居然都没有把这装备清洗干净吗？ “大家都看到了？它的外表丝毫不起眼，看上去就像是农具一般，要是从空中侦查的话，绝对发现不了它的存在。”秦阳说道。 聂小倩反应过来，阳哥安排的事情怎么会有问题，这可不是忘记了打扫干净，这是为了更好地隐蔽。 “没错，它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是，它还是需要靠车辆来牵引的，你们的吉普车可开动不到只有骡马才能走的山区里。”佩里身边的一名军官说道。 “这是给大家展示的完整状态，既然你们对它的机动性这么感兴趣，那我就先给你们展示一下它有多么的灵活。”秦阳看着车子开动到众人的眼前，开始下达命令：“所有人注意，首先进行的第一个科目，分解火箭炮！” “是！” 车上的人齐声喊道，他们迅速下车，叽哩喀喳地拆卸起来。 车轮，发射管，支架…刚刚还是完整的火箭炮，现在就奇迹般地变成了零件！ 众人把它背在了身后。 在场的美国人都睁大了眼睛，这也行？ 原本的火箭炮已经消失了，变成了每一个人身上背着的零件！ “如果道路条件可以满足吉普车的开动，那是最好的，但是就算是不能开车，也可以用骡马来运输，如果骡马也无法前进的道路，这种火箭炮完全可以人来背着它翻山越岭。”秦阳得意洋洋地看向傻眼了的美国人：“我们在设计的时候，就打算用人背着来机动的，这些分解之后的零件，要满足一些要求：上不过颈，下不过臀，宽不过肩，重心贴身。每一个分解出来的零件重量都不超过三十公斤，对于经过训练的战士来说，这点负重还是没问题的。大家看，现在是不是更像是农具了？” 960厂本来就是首都农具厂，现在，秦阳这般推销，还真像那么回事。 “跑步走！” 随着命令，战士们背着不起眼的农具，开始绕场地跑了起来，他们喊着口号，排着整齐的队伍，跑了一圈，然后再次回到原来位置。 “注意，开始组装！” 就在美国人的面前，火箭炮又被嘁哩喀喳地组装起来，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12管火箭炮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在表演拆解组装中，奇葩的三哥是最有创造力的，他们可以把自己开动的车子拆开成为几部分，抬着走然后再组装起来，不过，那种操作表演的成分居多，毕竟可以随时拆开的车子在公路上开动，随时都可能散架。 眼前的多管火箭炮，就具备实战意义了。 谜底终于解开了，美国人知道当初在越南战场上，猴子们是如何带着火箭炮神出鬼没了！ “它的火箭弹威力如何？”有人问道。 “扛一枚火箭弹下来！”秦阳再次喊道。 看着战士扛下来的火箭弹，秦阳解释起来：“这种火箭弹的重量为188千克，其中战斗部的重量是833千克，威力怎么样大家可以推测，我们这种火箭弹也是有门道的，它不仅仅可以在火箭炮里面发射，还可以直接在一个土制平台上发射，灵活性更高。” 游击战三大利器里，一般人熟悉的是ak47和rpg，其实，相比之下，107火箭炮才更加威猛，这种火箭炮在很多游击队的手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看后世的视频里，就有人把这种火箭弹摆成一排，放在石头台子上，然后用火把挨个点燃。 没错，就和窜天猴一样，这东西可以用电击发，还可以把后盖敲掉直接用火点！ “我们配备了专门的卡尺瞄准具，可以进行土法射击，现在，给你们演示一下。” 这名战士把火箭弹放下，在一旁用工兵锹挖土，拍瓷实，形成了一个发射平台，然后把火箭弹放上去，用特制的卡尺瞄准具测量起来了。 “目标，15公里外的帐篷！” 秦阳下达完了命令，又看向了身边的人：“各位，我们的火箭弹最大射程85公里，但是靶场就这么大，我们就先打个近的目标让你们看看。” 农具厂的农具 第340章 这种装备很贵 这个理由是很充分的，军工厂的靶场能提供这种场地已经很不简单了，就算是火箭弹的弹头内部没炸药，也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所以现在表演性质的打靶，肯定不能打太远。 要不是给美国人展示，秦阳都不敢这么玩，在这个地方玩107毫米火箭炮，想对准哪里打？ 当然了，只打这么近的距离，还是有其他原因的，用这种简便方式发射火箭弹，只有在两千米内才能保证准头，两千米外，天知道会飞到什么地方去。 “没有发射筒就发射火箭弹？这怎么保证精度？”一名美国军官开口了。 虽然他们的火箭炮不怎么出名，但是他们也是有这种武器的，火箭炮需要装到钢管做成的定向器里，这东西不仅仅是用来当发射管的，更是需要在火箭弹发射的过程中，让火箭弹旋转起来，通过旋转来维持飞行中的稳定。 现在呢？这种土法发射的火箭弹，根本就没法旋转？ “我们这种火箭弹用的是涡轮旋转的方式。”秦阳介绍道：“发动机和弹体中心线有一个小小的偏角，这样火箭发动机点火之后，一面推动火箭弹前进，一面推动火箭弹自旋，所以就算是不用定向器，也不会降低稳定性。” “报告，准备完毕！” “点火！” 简陋的电线戳到了两节干电池上，火箭弹的尾部冒出来了一股火焰，嗖！ 火箭弹在众人的眼前飞了出去，火焰的轨迹在众人的眼睛里变成了一条线，然后落向帐篷那里。 轰！火焰升腾起来，帐篷被引燃了！ “漂亮，这东西真不错！如果对着老毛子的军营，摆开一排，那就能把他们全部送进地狱！”看到土法发射的火箭弹居然能准确命中目标，在场的美国人顿时就兴奋起来了。 当初在越南战场上，他们就吃够了这种武器的苦头，现在，终于可以让老毛子尝一尝了！ “这种武器多少钱？”佩里向秦阳问道。 “这种武器的价格有些贵。”秦阳说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说出来我们听一听，这种武器究竟有多贵？”佩里望着那团还在燃烧的火焰，目光中带着兴奋。 “一套发射装置，售价四万美元，带一套火箭弹。”秦阳说道：“单独的火箭弹五百美元一枚。” 聂小倩有些紧张，这价格可不便宜！刚刚说的其他武器，只有几百美元一套，而现在的火箭炮，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四万美元，实际上，这东西的成本也就是四百块钱而已！毕竟就是些不值钱的铁疙瘩，没有为了降低重量就选择铝合金等材料，这种装置卖四万美元，美国人能接受吗？他们也不傻啊。 就在聂小倩紧张的目光之中，佩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多贵呢，原来只需要四万美元，我们先采购一百套！再来一万枚火箭弹！” 一百套就是四百万美元，一万枚火箭弹又是五百万美元，这样合起来，差不多又是一千万美元的大生意，而且，这个生意连一百万美元的成本都没有，其余的全部都是利润，虽然金额不如前两个项目多，但是这利润绝对是第一！ 这笔生意汇报上去，又得让那些领导们震惊了，阳哥真是太厉害了！聂小倩的心中满满的都是骄傲。 游击战三件套就这样推销出去了，推销给了世界军事科技第一强国！这简直就是创造了一个军工贸易的神话啊！ “既然各位都看上了，那我们今天就把这生意给签了？你们尽快打款过来，我们也好抓紧时间生产，不能耽误了你们的大事。”秦阳说道。 佩里点头：“没错，这个项目越快越好，而且，这只是第一批，以后如果客户反应好的话，还有后续订单。” “请放心，我们绝对保质保量，如果客户有要求的话，我们还可以去客户那边培训操作，步枪和火箭筒客户都会用，但是我们这种107毫米火箭炮，还是需要培训的。当然了，我们现在的订单不包括培训费，如果需要的话还得另算。” “没问题。”佩里点头。 财大气粗就是好，看上了直接就买，价格都不知道还一下，快刀斩乱麻地签署了协议，秦阳也很是感慨。 看了看手表，秦阳说道：“各位，现在要到午餐时间了，我们需要乘车前往市区内的餐厅，整个用餐过程大概需要两三个小时，如果你们对这里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等到吃过了饭，下午再来，不过，最多看上一两个小时，又得回去用晚饭了，这里距离市区太远了，要不下午就别来了。” “秦，来回太折腾了，我们就在这里用餐。”佩里说道。 “好，既然各位坚持，那就在我们这里吃。”秦阳说道：“虽然我们这里的食物不如国宴那么高大上，但是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保证让你们满意。” 领导把接待工作交给他们方北公司，就是有这个想法的：节省招待费，要是举办一场国宴，那可是要花很多钱的，他们方北公司是赚外汇的，接待外国人理所当然。 秦阳自然也不会含糊，接待可以，但是老外要求在咱们食堂吃，咱们不能拒绝啊！对于外国人来说，去高大上的外事餐厅，和来工厂食堂吃，也没啥区别。 再说了，960厂的厂区是新建起来的，食堂干净整洁，完全可以达到接待外宾的标准。 “好的。”佩里点头：“你们这里的拿手菜是什么？” “杂烩菜。”秦阳说道：“里面食材丰盛，口味鲜美，再配合上两个馒头，那味道，保证让你们回味无穷。” 阳哥真的要用一锅杂烩菜来糊弄这些老外？赚了那么多，请他们吃点好的也是可以的啊！聂小倩有些无奈，这要是让那些外事部门的人知道了，肯定会该指责秦阳怠慢外宾了。 “各位，请。” 960厂食堂。 王海拿着饭盒，看着窗口里的菜。 “给我来一份杂烩菜，两个馒头！” “吆，这位小伙子，你看起来有些面生啊。”里面打饭的伙夫说道。 “嗯，我最近在二厂那边，今天回来给技术科汇报一下情况，顺便申请一些研发经费，这正好中午了，就在这里吃了。”王海说道。 “原来是搞技术的，你们可都是人才啊！来，多给你盛几块肉。”伙夫打好了饭菜，和他说道：“不过，今天不方便在食堂里用餐，你打了饭，还是回技术科那边吃。” “为啥？” “今天有老外来咱们厂视察，估摸着中午要在咱们食堂吃饭。”里面的人说道。 “老外？老外来了，怎么没人通知我啊，我出过国留过学，和老外交流方便啊。”王海嘟囔起来。 最近他捣鼓什么头盔，心中是一肚子火气，尤其是，前几天回家，家里人对他一番叮嘱：老领导已经知道了他的研究项目，他一定要研发出来，只要捣鼓出来这个，就在军工研发领域里站住了脚，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王海一阵恼火，老领导都知道了？他已经骑虎难下！都是那个秦阳在搞鬼！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些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首先进来，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十分专业。 接着，客人走了进来。 土法放炮仗 第341章 王海横插一脚 “你们这个厂区看起来很新，是新建设起来的吗？”佩里一边走一边问道。 “没错，我们厂子是新建设起来的，其实，我们整个国家都在搞建设，等到你们五年，十年之后再来我们这里，一定会发现这里大变样的。”秦阳说着，走进了食堂。 这肯定是张超安排的，过犹不及啊！吃饭时间，食堂就需要有个食堂的样子，一个吃饭的人都没有，这也太刻意了？等到黑西装们进来，咱们再齐刷刷地离开，这样才算是正常的，否则太刻意做作了，看来，张超还是有东西需要学习。 今天表现最好的还是林哥，他在帐篷那边安置的炸药分秒不差地爆炸，让客户以为准确命中了帐篷，其实，土法射击，哪里有那么精准，差个几十米都很正常… 等等，好像还有一个刚刚打了饭的人，正在捧着饭盒在那里愣着呢。 这个人是谁？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 秦阳日理万机，再次把王海给忘记了。 “秦总，您可算是带着外宾来了，咱们这里都准备好了。”王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黑衣大汉们没有阻拦，王海就这样乐呵呵地走了过来，看向秦阳身边的人：“hello！nice to et you。” 这是谁啊，还会说英语？ “秦总，你们厂藏龙卧虎，一个普通的工人居然都会说外语。”佩里很是感慨。 “是的，我们的国家是开放的，要和世界接轨，当然要学习外语了，那个谁，你今天表现不错，赶紧吃饭去，再过会儿饭菜就凉了。” 那个谁？王海终于确定，这个秦阳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居然都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 “秦总，我是王海，我是海龟。”王海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熟悉美国人的饮食习惯，您怎么能把尊贵的客人带到咱们食堂来用餐？怠慢了客人，有损我们国家形象啊！还是我给打个电话，赶紧安排个合适的外事饭店。” “这是老外要求的，我有什么办法。”秦阳说道：“他们想抓紧时间在食堂吃点，下午继续参观。” “那就让我来陪同，我有经验。” “秦，你们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佩里问道。 “没什么…” “尊贵的外宾，我刚刚向秦总申请来接待你们。”王海用英语和佩里说道：“我曾经在美国生活过三年，对美国的印象很好，美国人热情好客，现在，你们来到了东方，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 聂小倩在一旁皱眉头，这个王海怎么横插一脚过来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变数？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赶他走。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佩里点头：“你什么时候在美国生活过？” 佩里有些惊讶地看着年轻人，他不可能是二十年前在美国生活的，那就只能是最近几年出去的，难道是留学？ “78年，我去美国留学，今年刚回来。”王海说道：“感谢美国大学对我的培养，我研究了…” 王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哼，有外国人撑腰，看秦阳还怎么把自己给赶走！对了，趁着这个机会… 不过，秦阳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各位，来，我们坐这里，品尝一下我们东方的美食。” 众人落座在食堂中央的大桌子上，每人面前摆了一个大海碗，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杂烩菜，旁边的餐盘上放了两个馒头。 “秦总，我们食堂没有刀叉吗？尊贵的美国人是用不惯我们的筷子的。”王海开始提要求了。 “我想，外宾更喜欢尝试一下用我们的筷子，这叫入乡随俗。”秦阳说道：“再说了，我们的食堂里就没有刀叉。” 秦阳又扭头看向客人：“来，佩里先生，我来教您用我们东方的筷子，这两根小棍子就是我们的进餐工具，很是有趣。” 佩里？ 王海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刚刚看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居然是个大人物！自己在美国的时候，多次在报纸上看到过，只不过，这样的大人物过来访问，居然只有他秦阳在接待，按说应该来一堆外事部门的人才对啊！ “佩里先生，您来我们960厂视察，算是来对了，这里研发的军工产品，一定会让您大吃一惊的。”王海说道。 “没错，我们感觉到很新鲜。”佩里点头，继续玩他手里的筷子。 “今天上午，您参观了防弹衣的演示了？”王海说道：“能挡住ak子弹射击的防弹衣是我们960厂最骄傲的产品之一。” 聂小倩的脸色变了，目光严肃地盯着王海：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性质吗？ “挡住ak子弹？no，no，这不可能。”佩里放下筷子，连连摇头。 “秦总，您居然没有把我们这种防弹衣介绍给外宾？”王海脸色一变：“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你说错了？你分明是故意的好不好，你以为这样就没有泄密的罪名了？秦阳的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就写一份报告，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汇报上去，上面要给王海什么样的惩罚，都和自己无关。 泄露国家机密罪，这可是要判死刑的！ 佩里却狐疑起来：“秦总，难道你们有这种级别的防弹衣？能展示给我们看一下吗？” 佩里不敢相信，就连美国都研制不出来能挡住ak子弹射击的防弹衣，东方人又怎么会研制出来？ 秦阳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个王海果然是从大院里出来的，满肚子都是阴人的坏水！自己说没有，那摆明了就是骗美国人，这些美国人会不满，自己说有，那就相当于是自己泄密了。这个王海一定会动用他身后的关系，把整个泄密事件的锅都扣在自己头上的！ 怎么办？ “秦总，我去给上级打个电话。”作为秘书的聂小倩原本就在秦阳的旁边，此时低头小声在秦阳的耳边说道。 解决问题很简单，把这里的事情汇报给上级！至于会不会得罪美国人…这个也顾不上了！ 秦阳点头。 王海着急了，聂小倩去干什么？肯定是去请示上级了，这要是把现场发生的事情汇报上去，他那点花花肠子，上级还不得一下子看出来？ “佩里先生，非常抱歉，上午的时候我们没有给您展示防弹衣，那是因为我们上午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情。”秦阳说道：“吃过饭之后，我们下午的行程同样精彩。” 秦阳知道，上级肯定会答应的，反正只是防弹衣而已，防护用的，又没有攻击性，秘密是王海泄漏的，钱是咱们960厂赚的，这家伙还真以为能把自己给坑了？ 上级要是不同意，那就展示其他的，反正960厂的好东西多着呢，那些已经出口的，都是可以展示的。自己刚刚说的是下午的行程同样精彩，可没有说下午要展示防弹衣。 佩里点头：“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吃午饭！没有刀叉，我能用手吗？” 第342章 什么都能干？当靶子敢不敢？ “其实筷子用习惯了很不错，用手的话，那就成三哥的习俗了，不过，如果为了快一些的话，你们想用什么就用什么。”秦阳很随意。 来人这种级别的，秦阳居然如此敷衍？王海的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考虑如何继续坑秦阳一把，不过，想到聂小倩和秦阳说完之后离开，就总有一些不祥的预感。 在用餐完毕之前，聂小倩回来了，在秦阳的耳朵旁边说了几句，秦阳点头，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各位，吃过饭之后，我们就去看防弹衣。” 啪，佩里放下了筷子：“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王海狐疑地看着聂小倩，你和上级汇报了，上级同意了？ 如果上级不同意，秦阳绝对不会这么爽快啊。 “我也去。”王海站了起来。 “海龟，你就别去了，你去那里也干不了什么事。”秦阳说道：“现在，我们尊贵的外宾已经完成用餐了，你可以走了。” “不，我会英语，我在美国生活过三年，我一定可以帮到大忙的，我什么都能干。” “你真的什么都能干？”秦阳问道。 王海点头：“当然。” “穿着我们的防弹衣当靶子，你敢不敢？” 如果有领导在，那一定会非常不满，在尊贵的外宾前面，你们居然还在内讧？不过，反正接待任务交给方北公司了，秦阳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再说了，只要今天和美国人达成的协议汇报上去，那就是大功一件，谁敢在秦阳面前瞎比比？有本事也把军火推销给美国人啊！ 当靶子？ 王海一愣，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虽然那种防弹衣已经显示出来了强悍的性能，步枪子弹的确打不穿，但是，这东西总是有意外的，万一自己穿那件防弹衣质量不合格呢？ 命可只有一次啊。 “秦总，您还在等什么？”佩里催促了起来。 “好，我们立刻就去。”秦阳回答。 “王海，我警告你，不要再跟上来，我们是在进行重要的外事活动，你已经造成一次泄密事件了，如果因为你的原因再出意外，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你家里人也保不了你！”聂小倩小声地在王海身边说道，话语严肃，说完这句话，跟上了秦阳的步伐。 “你们的防弹衣是怎么做到能防步枪子弹直射的？”佩里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道：“目前，我们陆军使用的pasgt也只能防护弹片袭击而已。” 上午已经买了不少武器，但是佩里也没有这么兴奋，毕竟上午那些装备都很古老原始，买回来也不是美军自用的，现在，这防弹衣就不同了，买回来之后是给美军自己装备的。 他们为啥越战败了？还不是因为越战死的人太多，国内开始反战了，如果要是减少了伤亡，那他们还能继续坚持下去的！ 空中的人员可以穿钢板防护背心，但是地面的人不同，他们要在丛林地带活动，更是要足够灵活才行，所以，在整个越战期间，他们用的还是远东战争时期的老古董：层压尼龙防弹背心。 到了越战之后，陆军开始设计全新的防弹背心，顺手就用了凯夫拉，不过，在最开始一段时间里，他们走的依旧是软质防弹背心的道路。 佩里嘴里的pasgt，就是地面部队人员护甲系统，这是一种带有迷彩图案的凯夫拉软质护甲背心，只能防破片，这种防弹背心还没有大批量使用，只有少数精锐部队采用，到了91年的沙漠风暴行动才开始大批量的使用。 防弹衣只能防弹片、防手枪射击的老黄历，就是这么逐渐深入人心的。 现在，要说防弹衣能防步枪子弹直射，没有人会相信。 再次来到靶场，一件防弹背心已经准备出来了，佩里兴奋地拿起来，然后就开始疑惑了：“秦，这好像就是一件普通的帆布背心？它能防步枪子弹直射？” 触感柔软，连凯夫拉材料都没有用，这东西能防步枪子弹？恐怕手枪子弹都防不住啊！ “只有它当然不行，还需要防弹插板。”秦阳说着，指了指旁边黑色的瓦片形状的东西：“就是它，塞到胸前，就能挡住子弹了！” “硬质防弹装备？”一名军官说道：“这种装备太不灵活了，不适合战场的需要！” “灵活和保命哪个重要，就看战士们怎么选择了。”秦阳说道：“我们东方有句古话，叫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们也可以感受一下，看看这东西的够不够轻巧。” 那名军官接过来了防弹插板，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重？ “应该不到7磅，再加上那个背心，总共9磅左右，和我们的pasgt差不多的重量！” 陆军不用空军的防弹装备，就是觉得太重了，眼前的这东西重量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他们就开始琢磨起来了：到底能不能用？ “这是什么材料的？”有人提问。 “非常抱歉，这个是机密。”秦阳说道：“我们不能说。” “好，那我们现在可以试试，看看它的防护力究竟如何。”佩里说道。 “可以，我们在靶场上…” “秦总，秦总，我可以当靶子，来给客人测试！”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阳诧异地扭头过去，看到了王海被两个人拦着，不让他靠近，他只能喊起来，用的还是英语。 “放他过来！”秦阳说道：“展现我们中国人勇气的时候到了！” “你们用人体当靶子？”佩里很惊讶。 “是的，这充分体现了我们对自己的防弹装备的信心。”秦阳说道：“各位将看到精彩的场面。” 王海努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走过聂小倩身边的时候，更是昂首挺胸，让你看看，我也是真男人！ “来，海龟，把这套背心穿上，我来给你帮忙。”秦阳热情地上前帮忙，三下五除二地把防弹背心穿上，把防弹插板塞进入，一边帮忙，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一会儿可得让人打准些，万一风把子弹吹飘了，打在胳膊上还好说，要是打在裤裆里，那可是一辈子的幸福啊…” 王海感觉到自己的胯下一凉。 第343章 硬逞强的后果 首都，某会议室。 烟雾缭绕，大家伙红着眼睛，会议从昨天晚上一直开到了现在，就没有人合过眼睛，此时，他们的嗓子都有些干渴了，他们的火气也都慢慢地消下来了。 “我看，咱们也不用争论了，总之，咱们军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没错，这会议压根就不用开，这是原则和底线，根本就没有妥协的余地。”林老说道：“现在，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赶紧下结论，我还等着回家睡觉去呢。” 主持会议的领导开口：“好，那我们就最后一次举手表决，然后把我们的结果报告给老领导。” 老领导办公室。 “今天秦阳带着外国人考察，不知道有没有给咱们丢脸啊？外事部门那边的人可都盯着呢，要是他办不好，等外国人走了，他的小报告会像雪片一样飘到我的办公桌上。”老领导笑呵呵地说道。 “详细结果得等到今天晚上，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秦阳已经和美国人谈成了几千万美元的生意。” “几千万美元的生意？”老领导顿时就严肃起来了：“他有什么资格谈生意？咱们宝贵的外汇可来之不易，他随口就给花出去了？我让他接待美国人，可没有让他花钱！” “老领导，您误会了，还是我没有说清楚，不是咱们花钱，咱们是赚钱的，咱们卖东西。”宋秘书说道：“方北公司推销了一些武器装备给美国人，美国人照单全收了。” “把咱们的武器推销给美国人？”老领导的眼睛里闪烁出来了光芒：“我没有看错他啊！让他接待，还能给咱们赚钱，以后，凡是有外国军工人员来考察的，都让他们方北公司来接待！” “嗯，下午还要展示防弹插板，估计还能获得大笔的订单。” “防弹插板？” “是的，这件事里面有些问题…”宋秘书把事情简单介绍一下，老领导的脸越来越阴沉：“这个王海，不好好搞他的技术，掺和这些事干什么？一定要严肃追究他的责任！” “可是，他的爷爷…” “爷爷怎么了？爷爷有功，孙子就能为所欲为了？有功劳就得奖励，有错误就得惩罚！” 阿嚏！ 王海打了个喷嚏，他看了看五十米外端着枪的秦阳：“秦总，您准备好了吗？” “我当然准备好了，你别动啊！你这样晃悠来晃悠去，打偏了算谁的？” 聂小倩在一旁有些恼火，这个王海，真是不听劝，警告过他别来了，结果，他硬要逞强。 那你倒是硬到底啊！现在看你那两条腿哆嗦的样子，丢人，还是在外国人面前丢人！ “秦总，我们这样测试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那就还是用假人。”佩里在一旁说道。 “佩里先生，您放心，当然没问题。”秦阳说道：“海龟，你看天上有什么？” 王海抬起头来。 哒哒哒！ 秦阳来了个三点射。 王海只感觉到剧烈的冲击力拍打着他的前胸，他哎吆一声，向后倒退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里有液体流了出来，这一刻，他满脸通红，赶紧低头，还好，还好，已经是深秋，里面穿了绒裤，湿乎乎的东西都在绒裤上，还没有出来。 不过，液体会渗透出来的，得想个办法！ “果然没事！”美国军官说道。 如果要是子弹打穿了防弹衣进入人体，此时当靶子的这个人肯定已经哀嚎起来了，看他那两腿哆嗦的样子，搞不好还会当场哭着喊妈妈，不过，现在这个人只是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并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也看不到红色的鲜血，那就说明没事啊。 “来人，把他的防弹背心拿过来，给各位外宾看看！” 丢人不能丢到外国去，要是让大家伙过去，看着王海尿裤子的样子，固然很爽，但是丢的是全国人的脸啊，所以，还是让他把防弹衣脱下来给大家伙看。 不过，美国人可等不及。 “我们上去看看。” 看到一大群外宾过来，王海赶紧盘腿坐下：“你们别过来，我没事，这防弹衣质量顶呱呱。” 着急之中，他说的是汉语，结果，美国人听不懂，直接上来在他的前胸摸了起来。 三个窟窿，里面可以抠出弹头来！ 抠出来之后，可以看到一些粉末，但是，内部依旧还完好，并没有穿透！看这个样子，挡住一梭子子弹绰绰有余。 “秦总，能让他脱掉上衣，我们看看他的胸口有没有淤青吗？” “当然可以。”秦阳点头：“海龟，海龟，听到了吗？尊贵的外宾要你脱掉衣服！” 脱衣服？ 王海咬咬牙：“好，那我脱。” 坐着不方便脱，他站了起来，谁能想到，刚刚站起来，呱嗒一声，腰带头崩开了！ 哗啦啦！裤子跟着掉落。 这个年代的穷人，连个裤头都没有，冬天就是一条棉裤，里面光溜溜，王海这样的当然不会，绒裤里面还有内裤，大花内裤露出来的瞬间，王海心中一惊，赶紧两手拎住了裤腰。 不过，湿哒哒的内裤还是显示在众人面前，王海尿裤子的事情，是藏不住了。 “海龟，让你脱上衣，又不是脱下面，你这么迫不及待？”秦阳开口了。 不用说，今天过后，这件事肯定会在整个960厂传开的，王海还有脸在他们960厂里待着吗？ “我，我没有…”王海红着脸。 “好了，你就坐着，我们给外宾展示一下防弹背心的快拆方式，在战场上，一旦受伤，同伴可以很轻松地把它拆开。” 一众美国军官看着王海不动，防弹衣就给剥下来了，非常满意，一边点头一边叔大拇指：“ok，ok，设计得太完美了！” 佩里也很高兴：“秦总，我们接下来谈一谈这种装备的采购问题，这种防弹衣价格如何？” “对不起，我们这种先进的装备生产困难，产量很小，暂时还没有打算出口，就算是出口，价格也很高。” “很高？不管多高的价格，我们都买得起。”佩里说道。 就像是那种107毫米火箭炮，还以为多昂贵呢，也不过是四万美元一套，你以为我们美国会没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东西真的不能出口。” “秦总，我们是带着诚意前来的。”佩里很认真：“上午的时候，我们已经达成了那么多协议，现在，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把这种装备出口给我们的。” “出口很难，不过，我们可以交换，用你们的黑鹰直升机来交换如何？” 第344章 我们需要黑鹰 在越南的战场上，美国陆军大量使用的了uh-1直升机，不管是运输伤员、特种作战、对地支援等等任务，都能完成得很漂亮，但是同时也出现了很多的问题。 所以，美国军方也开始对下一代直升机进行招标，他们需要一款四旋翼、双发通用直升机，经过激烈角逐，直升机研发的老牌单位西科斯基公司获得了这个项目，他们研发出来的直升机被命名为uh-60通用直升机，代号bck hawk，翻译过来就是黑鹰。 从此，黑鹰正式走上了历史舞台，不仅仅是陆军，就连海军和空军、海军陆战队都在大批采购，它不仅仅供给美国军队自用，同时还在用s-70的编号外销。 截止到鱼鹰兴起的时候，uh-60直升机已经生产了四千五百多架，成为全世界生产数量最多的直升机之一，这种多面手直升机的性能强悍可见一斑，甚至东方研发的直-20，也和黑鹰有着渊源。靠着《黑鹰坠落》一部电影，更是让普通人也知道了它的存在。 现在，国内直升机则是惨不忍睹。 国内自主生产的只有直五，这是一款在苏联米-4直升机基础上仿制出来的老旧型号，发动机用的还是活塞式的，非常落后。 七十年代，国内开始从西方引进先进的直升机，几番比较，相中了法国的超黄蜂直升机，并且后来还引进专利生产，成为了直八，它采用了三台发动机作为动力，最大起飞重量13吨，但是个头太大，很多场合使用不方便。 至于引进海豚直升机而且仿制为直九，暂时还没有开始。 国内还有一些诸如石油等部门引进的贝尔212等直升机，但是数量很少，不值得一提。 要说最适合中国军队的，自然还是十吨级的黑鹰！ 现在，空军要将自己的家当送给陆军，组建陆军航空兵，但是装备并不多，既然现在有了这个机会，秦阳当然要利用起来，送给陆军一批黑鹰直升机！ 这下看看还有谁敢说他秦阳的坏话，没错，秦阳稀里糊涂掺和进来的百万裁军是让陆军不爽，但是，裁军之后，陆军还插上会飞的铁翅膀了呢！具备世界一流水平的黑鹰直升机，是秦阳给弄来的！ 此时，听到秦阳说起黑鹰直升机来，佩里等人的表情很古怪。 要黑鹰？ 他们是可以把黑鹰送过来的，但是，这是在大武库计划的前提下！如果东方肯答应大武库计划，那f-16、黑鹰，甚至是e-3都能给送过来，还是的。 东方人开了一天的会，也不知道结果咋样，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像来之前充满信心了，秦阳那番话让他放弃了幻想，现在，秦阳提出了用黑鹰来交换防弹衣的提议，该答应吗？ 对方应该是急需黑鹰的，是否要用黑鹰来诱惑对方同意大武库计划？ “佩里先生，这种防弹衣的保密级别很高，贵方只有拿出对等的东西来，才有可能得到它。”秦阳说道：“我想，贵方为了减少军队的牺牲，应该不会吝啬几百架黑鹰直升机？” “什么，几百架？”佩里又惊呆了。 “是啊，我们这种防弹衣，一万美元一套，贵方至少得采购十万套，才够一线精锐部队使用，这就是十亿美元。”秦阳开始给对方算账了：“十亿美元的话，至少够两百架黑鹰直升机了？这点钱对贵方来说不算什么，比阵亡抚恤少多了。” 美国人的阵亡抚恤金是多少，秦阳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穿越之前看血战长津湖的纪录片里面有一些说法。 单纯的政府发的阵亡抚恤金，就有两千美元，这可是五十年代的两千美元，换算到现在也得值一万美元。 除了这些之外，还会有一次性不常见，这个和军衔有关系，军衔高的能拿几万美元。 最后就是阵亡保险金，一万美元。 当然了，这些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因为美国军队规定，只有当场死在战场上的才算是阵亡，如果要是被抢救下来送到医院，在医院里面咽气的，就不算阵亡，黑心的保险公司更不会给赔这笔钱。 所以，秦阳要一万美元一套还真不算贵。 至于黑鹰直升机嘛，历史上在84年的时候采购过，当时花费15亿美元购买了24架s-70黑鹰直升机，一架六百多万美元，还是带配件的。 现在是81年，五百万一架可不少了。 秦阳算的帐，那可是清清楚楚，童叟无欺。 此时，听到秦阳这样说，佩里也认真地思考起来了。 能保护军人生命的东西，的确是值得投入的，谁知道下一场类似越南战争的情况什么时候出现？有了这种防弹衣，军队在打仗的时候底气就更足了。 不过，交给东方人两百架黑鹰直升机，是不是有些多了？ 黑鹰虽然是运输直升机，但是，侧面挂上机枪，那就可以当武装直升机来使用，万一东方人把它用来对付海峡对面怎么办？ “贵方难道宁可发阵亡抚恤，也不想给战士配备更加先进的防弹装备？”秦阳看到对方还在犹豫，又开始刺激起来了。 “当然不是。” “那你们在顾虑什么？难道是不想给我们提供黑鹰？”秦阳反问。 佩里无法回答。 “贵方也可以看到，我们国土广阔，地形复杂，在西部的高原地区，交通不便，一旦出现意外，政府是无法及时救援的。”秦阳说道：“我们从贵方获得这批黑鹰直升机，可不是为了发展我们的军队力量，而是为了人道主义的救援行动。” 秦阳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王海是第一次看到秦阳推销，在佩里面前，都可以如此吹牛皮，真是太厉害了！这个秦阳仿佛天生就不会害怕一样！ 聂小倩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看，这就是自己的男人，阳哥就是这么牛，两百架黑鹰直升机的事情看来是妥了！ “有了这批直升机，不管是雪崩，还是泥石流，一旦某地出现意外，直升机就可以飞过去，将被困的群众解救出来。黑鹰直升机性能先进，拥有优秀的高原飞行特性，最适合我们使用。” “你们要把这批直升机部署在高原？”佩里问道。 “是的。”秦阳说道：“我们是最重视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我们期待强大的黑鹰直升机来为我们的人民保驾护航。” 还是放这张图，被阿帕奇抢了风头，其实黑鹰也有武装型。 第345章 海龟的功劳？ 夜幕笼罩大地，佩里一行人终于返回了酒店，秦阳也完成了一天的接待工作，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伺候外国人还真不是个人干的活儿。”秦阳嘴里嘟囔了一句。 聂小倩笑了笑：“阳哥，原本以为上午的合同就已经够石破惊天的了，没想到，更大的订单还在下午，十亿美元，两百架黑鹰，咱们方北公司成立以来，还没有做过一笔十亿美元的单项合同呢。要是领导知道了，还不得把下巴给惊掉了。” “十亿美元算什么，现在的美元值钱，等到以后，随便一单军火生意都得上百亿，小倩，跟着你阳哥，眼界就得提高一些。”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车旁，秦阳打开了车门：“来，小倩，你先上车。” 秦阳做了个优雅的手势。 聂小倩低头，想要上车，但是身体又停住了。 “咳咳。”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还愣着干什么，上来啊！” “林老，您怎么在车里，这是大变活人吗？”秦阳也才看到这接待外宾用的红旗轿车里，居然还坐着一个人，不由得惊讶。 “专门接你们来的，上车，参加会议去。”林老说道。这会是开不完啊，才睡了几个小时，又要开会了！ “林老，这都几点了，早该下班了，明天行不行？” “不行，你小子，还摆谱？你让老领导来请你？” 首都，某会议室。 嘎吱！ 当门被推开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功臣回来了，来，大家伙鼓掌！” 秦阳看着里面一个个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眼睛里全部都是崇拜，他知道，经过了这件事，自己的地位就更稳固了，不是靠聂小倩家里的关系，而是靠自己的能力！ “秦总，咱们都以为上午的订单就已经很牛了，没想到，上午只是小儿科，下午的订单才是大场面啊。”一名领导说道：“两百架直升机，这要是能弄回来，咱们陆军的铁翅膀就更稳了！” “这位领导，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阳诧异起来，这还没汇报呢啊！ “小王汇报的啊。”这名领导说道：“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小王，如果不是他提出了防弹衣的事情，恐怕咱们还谈不成这么大的生意呢。” “这么说，咱们的海龟是有功了？”秦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聂小倩的脸却黑了下来。 没有命令擅自行动，在外国人面前泄密，先充好汉然后又尿裤裆丢中国人的脸，王海今天的行为，算是十足的反面典型了，但是，在眼前的王领导的嘴里，王海居然成了这笔生意最大的功臣了？ “当然不是了。”王领导说道：“小王这个孩子，脑子里就是没有政治这根弦，因为在国外生活了几年，见到外国人就会觉得亲切，所以不小心泄露了秘密。不过，好在结果是皆大欢喜，所以，这个功过相抵就好了，功劳还是咱们方北公司的。秦总，你的光环没有人能胜过，小王今天干的事，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嘴上说着不算什么，脸上却是满满的骄傲，很明显，这家伙是在靠着自己的身份地位，给王海洗白了。 “不，海龟的功劳可不小。”秦阳说道：“既然他这么和外国人有缘，那这个项目的后续谈判就交给他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他就是个搞技术的，不过，如果要是秦总看重的话，那把这个项目交给他来谈也是可以的，年轻人嘛，就是得锻炼锻炼。” “咱们要让黑鹰的机队正常运转，得有备件，有培训，不仅仅是飞行员，地勤也得专门培训。今天只是谈了个大概，没有涉及这些，接下来得让海龟去详细谈，各种备件和培训，美国人都得给我们提供，所有的都包括在这笔交易中，他们可不能再要钱了。海龟和美国人熟，这个谈判应该没问题。” 王领导脸色微变。 飞机的价格有很多种，单独的裸机价格和全家桶价格天差地别，就像是后世都说法国人的战斗机贵得离谱，没有隐身能力的阵风，卖得居然比隐身的f-35还贵，这个时候，买家和卖家都得出来辟谣：我们的飞机还包括备件、培训，还有各种武器装备，我们给的是打包价格，如果单独算飞机的话，并不贵！ 现在，采购黑鹰也是这样，才谈了个大概，没有细谈，美国人肯定会认为是裸机价，秦阳则强调是包含培训服务费和配件费，后者的价值搞不好得上亿美元！ 让王海去谈？开什么玩笑！他要是谈了，肯定得加价啊！ “还有，为了能尽快形成战斗力，他们的交货要越早越好，第一批飞机最好明年就能交货，协议签署之后，就得让我们的飞行员去培训。”秦阳继续说道：“不过，咱们生产的防弹插板，主要是供应国内的，南边战场的战士们不能再流血了，咱们得和美国人诉诉苦，告诉他们，明年不一定能交货，说不定得后年，大后年了，反正这几年他们也不打仗，不着急。” “秦总，还是您来谈，小王毕竟是搞技术的，他现在还承担着重要的头盔研发的任务。”王领导赶紧改口了：“这才是咱们的大事。” “那怎么行？这生意没有海龟可成不了。头盔的研发还有几个月呢，不着急。” “那可不行，早一天研发出来，咱们前线的战士就早一天有保障。看我刚刚只顾着今天的事情高兴，居然不知道轻重了！”王领导继续说道：“对了秦总，您怎么知道美国人需要咱们的56冲等武器？” 秦阳也是见好就收，没必要在这里闹得不愉快。反正老领导让秦阳参与百万裁军工作，哼，这个王领导嘛，还是赶紧退出军队的序列去比较好。 秦阳有一百种理由来阐述王领导和他手下军队被裁的必要性。 “是啊，阳子，给咱们说说。”林老开口：“就咱们那破烂货，美国人还能看得上？” 既然林老开口了，秦阳当然要接话茬了。 “这个嘛，也很简单，这批武器，肯定不是美国人自己用的。” “他们不用？那他们买来干嘛？” “支援阿富汗，坑老毛子啊。” 众人恍然大悟。 第346章 你为什么不要F－16？ 大家伙都知道秦阳今天谈成功了大生意，但是，军事科技第一的美国人为何会采购东方落后的武器装备，他们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终于明白了：美国人买这批装备不是自己用的，而是给阿富汗游击队！ 为了避免引发可怕的后果，超级大国从来都不会在战场上正面对决，远东战争中美国人下场，老毛子就不动手了，越南战场也是，背后提供各种装备，把美国人阴得无可奈何。 美国人终于等到了阿富汗，老毛子亲自下场了，那美国人当然要在后面给老毛子使绊子了。 老毛子要平定阿富汗，美国人就支援阿富汗游击队，不过美制的武器比较精密，并不适合当地人使用，还是粗制滥造，不，结实耐造的苏制武器比较适合。 但是，怎么采购苏制武器就是个大难题了，秦阳注意到了这个商机，轻松给解决了！ 现在秦阳说出来，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顺其自然，但是，能嗅到这个商机，而且还能恰到好处地推销，这种本事他们就不一定有了！ “上午的事情都是小事，还是说一说下午的项目，阳子，你怎么从美国人大量的武器装备之中选择黑鹰直升机？”林老问道：“你怎么不挑选f-16？” 防弹衣是否要卖，还得老领导拍板，但是，大家伙心中都清楚，这件事应该没什么悬念，不用耗费宝贵的外汇，以物易物，那还有什么问题？ 现在，大家伙都已经知道，军队的改革是必然的，直升机这东西就算是暂时到了空军手里，也焐热不了几天就得打包送给陆军。 “没错，就要黑鹰直升机，这可是咱们目前急缺的。”黄领导开口了，空军不满意，陆军绝对是举双手赞成啊。 “老黄，你就别捣乱了，没有制空权，直升机敢飞？”林老说道：“咱们现在急缺的还是战斗机！” “对啊，秦总，您当时是怎么考虑的？”王领导在那里笑呵呵地问道，一副慈祥的样子。 “王领导，您不是听海龟汇报了吗？他没有说为啥用黑鹰？” “这个嘛…” “阳子，你就别卖关子了，海龟算个屁，没有你，这生意能谈成？你现在就给咱们说清楚，为啥不要f-16”林老着急了。 王领导的脸黑了。 “想要换美国人的装备哪里有那么容易的。”秦阳说道：“就连黑鹰美国人都不想给，我好说歹说，最后用的是人道主义救援的名义。林老，直升机可以进行救援，你总不能说战斗机也能用来救援？我怎么和美国人说？战斗机可以送别人上西天？” 众人哄笑声中，林老也无奈了，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事，看来是够呛了啊。 秦阳打着哈欠，和众人继续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大家伙也就不好意思耽搁太久，把今天的事情说完，秦阳等人终于出来了。 “这一天啊真是太充实了。”秦阳说道：“小倩，回去之后，得给咱们这些人记一次加班，每人一千块钱的加班费。” “阳哥，一千会不会有些不合适？”聂小倩问道。 “那就两千。” 秦阳回去睡觉了，还有很多人在深夜中继续工作着，考虑着第二天的安排。 一觉睡到自然醒，这感觉就是不错！秦阳舒服地躺在被窝里，今天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佩里会在今天和老领导正式会面，但是这已经轮不到秦阳插手了，他们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 “阳子，我是超子，方北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说有人想要见你。” “就说我没空。” “好，那我就回聂老师了。” “小倩打来的？好，告诉她，我一个小时之后就到。” “哦。” 张超回电话去了，秦阳重新钻回了被窝，继续睡个回笼觉，起来之后，洗了把脸，吃点东西，然后晃悠着来到了方北公司。 等等，这外面怎么停了这么多车？ 秦阳皱起来了眉头，等到了办公室，更是有些无语了，一大群人戳在这里，似乎是要围攻方北公司一样。 “大家都安静，这次的项目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得等到明天才会发招标书，你们今天来早了。” “聂秘书，明天就晚了，咱们今天先来看看，要是能定下来，就可以开工了，省得耽误事啊。” “没错，小聂啊，秦总什么时候来？秦总要是不来，老董在也行啊。” “我们没在的时候，聂秘书就能主持方北公司的工作，她的话，就相当于我秦阳的话，你们在这里想要干嘛？” 这个声音让很多人心中一颤，他们望过去，然后换上了笑脸。 “秦总，您来了？” “对啊，秦总，咱们大家伙都等着您呢。” “秦总，您坐。”一个人赶紧用衣袖掸了掸椅子上的土，给秦阳让座。 聂小倩松了一口气。 秦阳一边向里面走，一边看过去，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也有一些生面孔，但是，这些人的来意，他是清楚的。 十万把56冲，一千万发子弹，五千套40火，一百套107火箭炮，一万枚火箭弹，这绝对是东方军工的盛宴啊。 960厂肯定是吃不下的，他们在生产更多、更赚钱的武器，所以，这些订单最后还是要交给国内的兵工厂的，他们得到消息之后，连夜赶来，想要拿订单，原本都想着自己抢先，谁能想到，结果在这里聚集起来了。 可不能惹了秦总！ “刚刚谁一口一个小聂的耍老资历的？”秦阳悠闲地坐下，看着满屋子的人。 “老郑说的！” “就是，老郑，你怎么能在聂秘书前面耍你的风头，秦总不在，聂秘书就能做主！” 被叫做老郑的人满脸通红，嘴唇抖动，说话都发颤了：“聂秘书，对不起，我，我给你道歉，我给你磕头…” “别，郑老，您这是干什么？”聂小倩赶紧阻止，秦阳给她出气，她很高兴，但是，如果逼得老头子给自己下跪磕头，这传出去可就麻烦了。 “老郑，你这不是让聂秘书下不来台吗？” “没错，就是，秦总都说了，聂秘书的话就是他的话，聂秘书不让你磕头，你要是敢跪下磕头，那就是不听话，方北公司可不想要不听话的！” “好了，这就是一件小事，聂秘书不追究，那就算是过去了。”秦阳开口：“现在，处理你们的正事！” 第347章 三十元一把的56冲能用吗？ “秦总，咱们626厂请求两万把56冲的订单，报价…” “秦总，咱们…” “你们人多嘴杂，这样，每一个厂子把自己要求生产的订单数量，还有报价都写在纸上，留下纸条之后就可以离开了。”秦阳说道：“时间三个月，要是生产不出来的话，那非但没钱赚，还得赔偿咱们方北公司的损失。” “秦总，这是不是不太妥当啊？”一个人支支吾吾地开口。 “怎么，怕咱们黑箱操作？”秦阳说道：“等到咱们选出来了之后，会在外面公布出来竞标成功的工厂名单和报价，让你们心服口服，好了，同意这个方案的，就赶紧动手，写完了交给聂秘书，如果不同意，那就请离开，不要打扰我们方北公司的正常办公。” 董领导被上级叫走了，秦阳睡大觉，聂小倩感觉到自己都要孤掌难鸣了，现在，秦阳轻轻松松地解决了问题，而且，这个方案比开会竞价还要好！ 开会竞标是正规流程，同时也有操作空间，兄弟厂报了价，自己再降价，这样一步步来，最终能取得一个平衡，而现在，大家伙把价格什么的写在纸上，这样一来，想要能拿到订单，就得把自己的底价写出来！这样才有可能竞标成功，高了就被别人抢走了。 阳哥搞军工一流，玩这种商业手段更是利索，轻轻松松地牵着别人的鼻子走。。 “来，每人一张纸，要是怕别人看到，也可以出去写，写完了送进来，十五分钟之内写好就行。”秦阳一边撕方北公司的专用信纸一边继续说道。 众人哗啦啦的都出去了，办公室空出来了。 “阳哥，抱歉，我…”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休息休息，要不要我给你揉揉额头？接下来又该分类归总了。” “不用，阳哥，你渴了？我给你倒杯茶。” “不用，喝你的就行。”秦阳端起聂小倩的茶杯来，咕嘟咕嘟地喝起来。 办公室里的人很悠闲，办公室外面的人就很苦逼了，他们掏出插在自己兜里的英雄牌钢笔，对着面前的信纸苦恼，怎么写，到底写多少？ 但是，也有人报价很快。 几分钟之后。 “秦总，这是我们5206厂的报价。”一名中年人拿着折叠好的信纸走进去。 此时，秦阳还没有给聂小倩揉脑门呢，这中年人就进来了，他有些好奇：这么快，你们不思考的吗？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信纸来，打开一看，顿时就是一愣。 “秦总，我来统计。”聂小倩拿过来了信纸，开始准备进入到工作状态，但是，等到看清楚之后，也愣住了。 “秦总，价格和质量不能兼备，我们报了这种价格，在枪支的检验上，咱们方北公司能不能降低一些标准？”中年人问道。 “当然没问题，这种价格能打响就行，你们这单子，咱们全收了，你可以回去了，准备准备，把那些枪支给咱们送到港口。” “是，秦总，谢谢您，拿到合同之后，我立刻就走。” “合同？你还怕我秦阳说话不算数？好，现在就给你写合同。” 罗建设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中年人拿着合同和银行支票走了出来，瞬间他就皱起来了眉头。 5206厂已经拿到了订单！凭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罗建设又把话咽回到了肚子里，以现在秦总的声望，贸然质疑他是非常不理智的，反正最后是要公布中标名单的。 到时候看看5206厂在不在上面就行了。如果秦总真的暗箱操作，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联合起来反对他的，既然说了公平竞标，就不能只手遮天啊。 一个小时后。 “好了，按照竞标价格高低排序，名单已经出来了，大家向后退一下，等到贴上了之后你们再看，还有，这属于机密，如果谁要是敢外传，那以后就别想接方北公司的外贸订单了！” “我们626厂一定有份！” “咱们三线厂最后一战，可不能失败。” “话说，5206厂怎么回事？他们难道已经竞标成功了？” “看，5206厂在最前面！” “没错…三十元？怎么可能！两百三十元都会赔本！” 首先张贴的是56冲的夺标单位，毕竟这个要求的数量最大，而且时间只有三个月，所以，任何一个工厂都不可能吃下十万把的订单，哪怕是上次拿下五万把订单任务的296厂，这次也只报了三万把，价格还是两百六十元。 其他的厂子，有的报了一两万把，有的报千把，这样一看，几乎所有竞标单位都在上面了！而且，价格都比两百六十元低，毕竟他们早就打听了296厂第一次夺标的价格了，不能比这个价格高，不过也没有低多少，有低两三块的，也有低十块八块的。 大家伙都在上面，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大家伙对于排名第一的5206厂集体爆发了不满。 有这么卷的吗？三十元，你让别的厂子怎么活？ “不，他们绝对不可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生产56冲！” “对了，我听说过，他们厂里56冲的合格率不高，这几年下来，他们怕是已经积攒了上万把不合格的56冲了？”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众人看着上面5206厂一万把订单，都反应过来了。 5206厂是七十年代才开始建立起来的三线军工厂，位于甘肃天水，又叫做岷山机械厂，建成之后首先生产63式冲锋枪，到了77年的时候，从626厂接收了全套资料，开始生产56-1冲锋枪，但是，由于各种原因，他们生产冲锋枪的合格率并不高。其中一部分不合格的枪支，部队是不会要的，直接销毁又有些浪费，于是就留在了他们厂里。 现在，这三十元一把的56冲，肯定是这批不合格的产品！ “秦总，我们出口军工产品，是要把最优秀的产品卖出去的，其中掺了废品，会砸我们东方军工的招牌的！”罗建设再也忍不住了。 “这怎么可能？在用户的手里，只要能打响的就是好枪！”秦阳说道：“三十元一把的枪怎么了？会炸膛吗？” 众人摇头，当然不会，那些不合格的，主要是精度、互换性等等不达标。 “可是…” “可是什么？你们哪个厂里有这种三十元一把的，咱们方北公司照单全收！”秦阳把假货说的光明正大：“咱们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国家上交更多的利润，为了国家的发展！” 方北公司留下百分之十，这是固定的比例，而国内军工厂的报价更低，其中的差价，直接就上交国家了，现在，秦阳这么说，还有谁敢逼逼？ 第348章 套路一套接着一套 下午，三点半。 “董叔，回来了？”秦阳把茶杯递给董领导：“接下来，是不是赶紧给咱们传达一下会议精神？” 董领导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说道：“会谈结果基本上和你猜的差不多。” “嗯，什么大武库计划，还是见鬼去。”秦阳说道：“美国佬的这种想法包藏祸心，老领导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也就是随便说说，瞎操心而已。” “没错，咱们要是答应了，不仅仅会丧失自主的国防，还会让老毛子把矛头对准咱们，咱们可不上当，不过你的作用没有人能取代，多亏了你昨天的接待，否则美国人这次怕是要两手空空地回去了。” “是啊，要是我不接待，美国人至少腰包还是鼓的，现在，美国人还得从腰包里掏出一大堆的绿币来。” “绿币？” “就是美元。” “是的，会议的后半阶段，主要就是谈论这些的，他们对咱们的游击战三套件需求很紧迫，希望我们能尽快生产，至于防弹衣，倒不是很着急，美国人得回去协调一下黑鹰直升机的生产，还需要国会授权之类的，这些都需要走流程。不过他们倒是发出了邀请，让我们在方便的时候，去美国考察黑鹰直升机。” “是吗？那咱们方北公司有几个名额？”秦阳问道。 “和以前一样，还是三个名额，后来等到咱们私下里开会的时候，王领导找到了我，问能不能给海龟留一个名额。” “你怎么说的？”秦阳问道。 “只要海龟能把芳纶头盔给咱们研发出来，一切都好说，要是研发不出来，他还有时间到处逛吗？咱们前线的战士可是在流血牺牲的！” 秦阳点头，董领导还是很给力的，直接把对方给顶回去了，对方还没的说。 “董领导，生产的事情咱们已经安排好了，这是订单。”聂小倩麻利地把订单整理出来，交给了董领导。 董领导看到第一张的时候，就愣住了。 “三十块钱一把56冲？这是5206厂的残次品？” “没错，质量上是有一些问题，不过看给谁用，阿富汗游击队还在乎精度高不高？只要能打响就不错了，再说了，他们敢和美国人抱怨武器不好用？他们就不怕美国人不再给他们提供武器了？送的东西，哪里还能挑肥拣瘦。” 这句话倒是没错，只不过东方一直以来都是把质量最好的武器军援出去，差的自己用，现在把差的冒充好的卖出去，总感觉到有些不太好。 “接下来，咱们还得去军队那边，搜集一批淘汰下来的56冲。”秦阳继续介绍自己的想法。 你还想用更差的？董领导的脸色有些难看，咱们做生意，不是应该讲究诚信吗？ “咱们这批军队淘汰下来的56冲不算订单里面的，送货的时候告诉美国人，这是咱们的赠品。”秦阳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就算是有些人和美国人反馈，说手头有一些武器质量不好，美国人也只以为是咱们那批赠品，不会想到是正式订单的问题。” 董领导的目光意味深长，秦总，玩这些手段一套一套的啊！不过，和外国人做生意，就不能讲诚信，国门打开之后，也不知道被外国人坑多少次了，现在当然也要小心一些。 “小倩，这几天收拾收拾，接下来阳哥带你去美国玩。”秦阳开始放松起来了，忙碌的工作之后，肯定是要放松一下的，出去旅游再适合不过了。 董领导白了秦阳一眼。 “可惜只有三个名额，否则的话，林哥带着王芳一起去的话，那就更好了。”聂小倩倒是关心起来了另外一件事。 “咳咳。”秦阳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小倩，以前我们出去是单独行动，所以带着林哥，这次出去是一起大规模行动，哪里用得着带林哥，第三个名额是董叔的。” 聂小倩尴尬地看了董领导一眼。 “我其实更希望让年轻人多出去走走，但是，咱们方北公司毕竟以后要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我这个领导要是没有出国经验也不太好，所以，上级就给安排下来了。”董领导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那个王领导怎么想的，居然还想要让海龟占一个名额，那样的话会顶替掉谁？这种没眼力劲的家伙，就该赶紧回去养老。 “对了，这次参加的人员里，海陆空的领导都有，大概三十多人。” 虽然秦阳说的是什么人道主义救援，但是到了己方手里，怎么分配就是己方说了算了。 空军只是沾沾光，最后还是陆军主力，但是，海军肯定也需要，毕竟海军也得有舰载直升机，这样一来，海陆空就全到齐了。 “这么多人？”秦阳很是惊讶：“大张旗鼓地跑去西科斯基公司看几眼黑鹰，恐怕有些太奢侈，有没有其他活动？可别浪费了机票啊。” “等到考察完了直升机，应该还会去格鲁曼公司看看。” 格鲁曼公司？秦阳警惕起来，难道另一件事要提前出现了？ 960厂一个造枪的，抱着雄猫的awg-9雷达不放，硬生生地搞起来了测绘仿制，这一切当然都是为了几年之后的那个项目。秦阳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不能让军工人的屈辱重现。 但是现在才81年还没有过完呢，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歼八还是机头进气的型号呢，米格-23的两侧进气的机头还没有怼上去呢。按说还没有机载雷达的迫切需求啊。 改成两侧进气的歼八2战机貌似是在84年才首飞的，现在用得着那么着急吗？ 格鲁曼公司想推销雄猫？ 这个也够呛，就算是格鲁曼因为固定价格的采购费用叫苦不堪，也应该知道，白房子绝对不会批准把重型战斗机卖给东方的！ 到底是什么？ 不用猜了，直接问董领导就知道了啊，他要是不知道，可以去问林老。 “去格鲁曼公司干什么？” “这个老林不让说。” “他不让说？董叔，您也知道我的能力，说出来，我还能帮忙参谋参谋。” “好，到了会议最后，很多事情都谈开了，美国人说知道咱们空军面对逆火的压力太大，如果咱们有需要的话，可以帮忙给咱们改进飞机。后来就提到了歼八。”董老说道：“机头进气改两侧进气，安装大口径雷达和中距空空导弹，以及换装美国最先进的f404发动机，这些改进格鲁曼公司都可以帮忙，空军也动心了，决定过去看看。” 秦阳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空军动心了？钱呢？” “用咱们的防弹衣换。” 啥？ 第349章 防弹衣的价格 当天晚上，公主坟某大院。 “来，秦总，喝，这可是我专门珍藏的茅台！”林老的手里举着酒杯：“今天没别人，就咱们俩，咱们一醉方休！” “林老，您打电话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和我喝酒？” “对啊，今天有个老部下给我送来了一只野鸡，在首都这边，想要吃到可不容易。”林老说道：“最近你又出了很大的力，所以我就想着把你叫过来，一起吃肉喝酒，来，喝！” 看着面前桌子上大盆里面的鸡块，秦阳露出了笑容：“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咱们只吃喝，不谈公事。” 林老肯定还不知道董领导已经把消息告诉秦阳了，想要诳秦阳一把，秦阳又怎么会上当。 听到他这样说，林老的表情尴尬了一下，然后说道：“来，先吃喝。” 酒过三巡，林老终于开口了：“秦总，我老林干了一辈子的革命，早就把一切都看淡了，普通的小辈在我眼前屁都不是，就像是那个王海，哼，海龟就了不起了？我看也是个草包，不过，咱老林就佩服你，来，喝！” 又是一杯酒下肚，林老继续说道：“你上次说的话，咱老林琢磨了一番，的确是这么回事，咱们想要用防弹衣直接交换人家先进的战斗机，人家肯定不给，但是，咱们如果拿着咱们的飞机，让别人给改装一下，再用防弹衣当酬劳，这他们总得答应？” 秦阳算是明白了，这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自己就是那只搅动太平洋风暴的蝴蝶啊。 现在怎么办？ “林老，我们的防弹衣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也是我们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秦阳说道：“拿我们的防弹衣给你们换东西，那我们能得什么好处？” “咱们又不是不给你们钱。”林老说道：“美国佬要多少套，咱们空军就给你们多少钱不就行了？多大点事啊！” “好。”秦阳算了一下：“一万美元一套，现在的汇率是17，也就是一万七千元一套，你们空军能谈下多大的生意来，那是你们的本事，这防弹衣就按照这种价格卖给你们，敞开了供应，要多少有多少。” “啥？”林老这下不淡定了：“不是几百块吗？” “那是给国内军队装备的价格，是自用的，自用的和出口的价格能一样吗？”秦阳白了林老一眼：“林老，您是想从我们960厂身上占便宜？” 960厂的便宜有那么好占的吗？几百块钱从960厂拿防弹衣，然后一万多卖给美国人？咱们960厂又不是空军的下属配套工厂！ “交换那批黑鹰也是这种价格吗？”林老咽了一口唾沫。 “当然了。”秦阳说道：“黑鹰是我们960厂用防弹衣换回来的，给国家节省了大量的宝贵的外汇，国家又怎么会亏待功臣，该给多少钱就得给多少钱。”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秦阳给军队弄回来这么多架黑鹰，难道军队还想要白捡便宜？军队又不是秦阳的，那是国家的！国家要是花不起钱，大不了直接开动印钞机啊，不用耗费宝贵的外汇，就已经是秦阳给立下的最大的功劳了。 此时，听到秦阳这样说，林老看着自己的酒瓶：看来，这些酒是白喝了！ “来，林老，喝，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林老一边喝闷酒，一边在急速地思考着，现在，秦阳提出这种条件来，摆明了就是不打算让己方捣鼓成功，是为了什么？ 他们960厂在仿制awg-9雷达，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应该不是！在他的眼里看来，秦阳并不像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秦阳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在为了国家的利益！ 所以，跳出现有的格局，从更高的角度来看问题！林老开始在心中琢磨起来了。 “阳子，你对这个项目不看好？” 秦阳说的那番话只有一个目的：不想让这个项目进行下去，所以，他肯定是反对这个项目。 那么，秦阳到底为何会反对这个项目？ “我可没有这么说，现在空军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个项目兴奋甚至是疯狂，我要是泼冷水，还不得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阳子，现在这里就咱们俩，就当做是没事闲聊，你说说，你对这个项目是怎么看的？” “我没什么看法。” “来，吃鸡，喝酒！” 两人又喝了几杯，林老再次开口：“秦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老，您考虑过没有，为什么是格鲁曼公司积极地想要和我们合作？” “为什么？”林老还真不知道。 “雄猫战机是格鲁曼公司的主打产品，但是，和其他公司的产品不同，这款产品除了卖给衣朗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买家。”秦阳说道：“现在，他们还在生产这款战机，但是每生产一架就会亏一大笔钱。” “这怎么可能？”林老睁大了眼睛。 “有什么不可能的，固定价格的合同签署了，不执行就是违约，执行了就亏本。”秦阳说道。后世有句话，自己约的那啥，含着泪也得打完啊。 六十年代，美国海军已经被不断飙涨的装备价格给弄得很难受了，所以，在采购雄猫的时候，美国海军就和格鲁曼公司定了个规矩：咱们按照固定价格采购！ 格鲁曼公司一算，好像没问题，那就来！于是定了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双方都是皆大欢喜，但是，格鲁曼公司绝对没有预料到，在七十年代，美元会急速贬值！ 都怪美联储开动印钞机啊，到了七十年代末期，格鲁曼公司惊讶地发现，自己生产出来了的飞机交付给海军，还得亏本，这怎么办？ 海军倒是占够了便宜，咬着不放松，就得按照固定价格交付！至少先把这批订单生产完了再说！ 格鲁曼公司只能是瞄准外销了，沙特、日本、以色列到处跑，却到处碰壁，客户经过对比，都选择了f-15！ 格鲁曼公司也是多方面经营的，比如还曾经竞标过航天飞机，但是搞什么失败什么，就没啥成功的项目。 结果，在八十年代初期，格鲁曼公司陷入了财务危机之中。 为啥和平典范工程会和格鲁曼公司合作？为啥超七项目找的也是格鲁曼公司？其他公司根本就看不上这点生意，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但是对于格鲁曼公司来说，这就是救命的啊！ “也就是说，他们把咱们当肥羊？” “不用说别的，仅仅将歼八的机头进气改成两侧进气，咱们如果花几千万就能改造出来的话，他们的报价得是几亿，至少是咱们的十倍。”秦阳看了林老一眼：“所以，咱们的防弹衣，必须要按照外销价格给空军，咱们苦哈哈的生产出来，最后都被别人给捡了便宜，凭什么？” 第350章 酒品好的人，喝多了就睡觉 吃饱喝足，秦阳离开，公主坟大院里的212车接车送，秦阳倒不用担心是酒后开车，回去之后，美美地睡到自然醒，玩几天，等着去美国旅游。 送走了秦阳，林老的脸上酒意全无，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前往黄楼。 “老林，怎么样？” “老林，就你和秦总关系好，有你出马，肯定是大功告成了？” 大家伙都是一片热闹，但是，看到林老难看的脸色之后，终于有人开始觉察出来不对劲了。 “老林，结果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最大的问题，还是经费。”林老的脸上有些沮丧：“说到底，还是我们国家太穷了啊。” “经费怎么了，咱们不是有防弹衣吗？用防弹衣来换啊，几百块钱一套，咱们空军还是出得起的。” “各位，如果格鲁曼公司那边给我们开高价呢？”林老看向众人：“比如说，仅仅修改机头就向我们报价几亿。” “几亿，那怎么可能？” “格鲁曼公司没这么黑？” 所有人都很惊讶。 “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林老说道：“如果报价太高的话，那咱们就不能进行这个项目，毕竟，我们宝贵的财富不能让美国人给赚了。” “都是为了国防，咱们大不了让960厂多生产一些防弹衣。” 听到这句话，林老的脸色阴沉下来：“我们有什么脸要求960厂生产防弹衣，然后低价卖给我们？就因为我们需要战机？是我们需要，又不是960厂需要！960厂不是我们航空工业系统里的工厂，甚至都不是我们兵器工业部门的，人家是走市场经济道路的！以后想要让960厂成本价给我们提供的话，别让我去说，我老林丢不起这个人！” 和那些穿着军装的人不同，现在被林老吹胡子瞪眼的是穿着中山装的人，此时，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把两侧进气改成机头进气，有那么难吗？当年320厂搞强五，把歼六的机头改尖了也没费多大的力气，还有米格-23的机头当参考，你们都折腾了多久？难道你们想要和歼八一样也搞个二十年？现在还想要揩960厂的油？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老林，你喝多了。” “老林，你先回去休息。” 林老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突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发出了呼噜声。 “老李，你也知道，老林为了空军的现代化一直都在努力奔波，他是心中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呢。”一名空军领导劝阻挨了林老骂的人。 “我知道，咱们的航空工业是不给力，让咱们空军屡屡失望。可是，歼八在79年才定型，研发过程中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困难，现在改两侧进气，咱们当然要慎重，毕竟，咱们没经验啊，歼六改强五，那是刚刚超音速，咱们的歼八是两倍音速，咱们缺乏大型超音速风洞，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难度级别的！现在花点钱请格鲁曼公司帮忙，咱们也可以在研究过程中学习他们的设计方案，这不是很好吗？”李明在那里很是委屈。 在航空工业领域里，最大的矛盾就是空军的高要求和航空工业的低水平，刚刚林老喝多了，那句话就如同是一根针，刺在李明的心中，他何尝不知道，空军对航空工业不满意，已经八十年代了，连个大机头带雷达的战机都没有，但是，航空工业的水平就这样啊。 现在有了好机会，可以和国外的航空巨头学习，这机会太难得了啊，就算是960厂多卖一些防弹衣又如何？这笔买卖完全划算啊！ “阿嚏！” 刚刚下车的秦阳打了个喷嚏。 “阳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秦阳看了一眼满脸关切的聂小倩，原本想要挺起胸膛：这点酒算什么，林老想灌醉了自己然后让自己低价供应防弹衣，没门！ 不过，眼角瞅到了聂小倩那俏丽的侧颜，不知道为何，话到嘴边就变了。 “没喝多，这才多少酒，我还能喝，还能喝！”然后，身体一软，就向聂小倩的身上倒了过去。 “阳子！”张超的身影出现，把秦阳给扶住了。 秦阳的心中带着懊恼，好啊，你小子居然坏老子的好事，看以后老子怎么给你穿小鞋。 “聂老师，你回去，天这么晚了，阳子有我照顾就行。”张超继续说道。 “哇…”秦阳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就向张超的身上吐了过去，不过，也没有东西，只能装个样子。 “超子，还是我来，把阳哥扶到我的房间去。”聂小倩很是心疼，万一秦阳半夜吐了，张超毛手毛脚的肯定照顾不好。 秦阳这才满意，在张超的搀扶下一路走到了聂小倩的房间。 “好了，超子，你先回去。”聂小倩说道。 张超不放心：“我，我…” “你也帮不上忙，我一个人照顾就行了。”聂小倩说着，从暖水瓶里倒水进脸盆，打湿了毛巾之后，开始给秦阳擦脸。 外面传来了关门的声音，秦阳享受着聂小倩的照顾，非常惬意。 好像有什么毛毛虫在自己身上？聂小倩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手已经不老实起来了。 聂小倩心中微怒，好啊，我照顾你，你居然占我便宜？但是就在这时，听到了秦阳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话：“小倩，小倩是你吗？有你在身边真好…” 聂小倩的心中又温暖了起来，都说酒后吐真言，阳哥的心里果然只有自己。 她的头低下了，靠在了秦阳的旁边，秦阳的不老实的手顺势一搂，美人入怀。 聂小倩闭上了眼睛，闻着身边男人身上的味道，不知道为何，她心中多了一些东西。 第二天。 聂小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被子已经盖在了自己身上，顿时一惊，但是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发现衣服还在，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再看看身边的男人，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阳哥是正人君子，肯定不会乱来的，不过，想到昨晚和阳哥在床上睡了一个晚上，还是感觉到有些害羞。 身边的男人还在发出有节奏的呼噜声，她轻轻地起来，先去打盆水，给阳哥洗脸。 第351章 雄猫护航 方北公司，办公室。 “秦总，你昨天在公主坟那边说什么了？听说那边讨论了一个晚上。”董领导向秦阳问道。 “也没有说什么，主要就是把价格固定下来，凡是出口的防弹衣，都是一口价，一万美元一件。”秦阳说道。 董领导睁大了眼睛：“用来交换黑鹰直升机的也是？” “对啊，又不用外汇，只要按照同样的汇率折算成人民币给我们就行。”秦阳说道：“我们为军队弄回来了这么多架黑鹰，国家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出口和自用价格不能一样，我们960厂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董领导无奈地摇头：“你啊，到底是个军工专家，还是个商人。还有，你断定格鲁曼公司仅仅修改机头就给报价几个亿，这是真的假的？” 秦阳露出了笑容：“真假到时候就知道了。” “阳哥，我想听。”聂小倩在一旁说道。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格鲁曼公司根本就不给报价。” “不给？为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或许我推测的也不正确。”秦阳说道。 “阳哥，你在极力阻止和格鲁曼公司的合作，这是为什么？”聂小倩有些不解，在她眼里看来，这应该是双方互惠互利的好事啊。 “歼八是我们自己研发的，外界不知道它的具体性能，所以，还是让这架飞机在外界的眼里保持一些神秘感比较好，如果被别人里里外外看得一清二楚，那我们空军就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聂小倩脸色严肃地点点头，她理解了一些。 秦阳看着聂小倩，知道对方没有体会出来自己话语里面的其他含义，女人也是一样，没有得到之前才是最有趣的，所以嘛，自己不能着急。 一个星期之后。 规模宏大的军事考察团再次踏上了前往美利坚的道路，飞机上，望着下面的碧波荡漾的大海，大家伙都很感慨。 “前几年咱们也去过美国考察，当时感觉到一切都是新鲜的，美国强大的科技让咱们在羡慕之中多了几分紧迫感。” “是啊。”又一个人开口：“咱们已经落后世界先进水平二十年，想要追赶可不容易，如果咱们能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就像是一百年前提出来的师夷长技以制夷，那该多好！秦总，您说呢？” 飞机上的人一部分穿军装，一部分穿西装，看着这个穿西装的人，秦阳点头：“是啊，李总说得对。” 李明一喜，自从机场见面、上飞机，他就一直琢磨着怎么和秦阳说这件事，但是却又不好开口，毕竟双方是第一次接触，听说秦阳和成都那边的关系倒是不错。 “秦总，对我们和格鲁曼公司可能展开的合作，您有什么看法？” “这个我能有什么看法？”秦阳笑了笑：“我就是个造枪的，造炮都是捎带的，我可不懂造飞机。” “秦总，您就别谦虚了。”又一个人开口：“咱们还真希望你也能造飞机，把你在造地面武器的那种劲头发挥出来，几天工夫给咱们造一架先进的三代机出来。” “好啊。” 李明睁大了眼睛，960厂还想要涉足到航空工业？他们厂一直把着awg-9雷达不放，就是想要从机载雷达开始涉足航空工业？ 无数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秦阳，包括这次带队的刘老也将目光从舷窗移开，看向了秦阳。 “等今天晚上我做个梦，梦里给大家造一款超级雄猫，比美国人的雄猫还先进一百倍！” 做梦造？ 这个笑话让机舱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而李明在那里无奈，秦总这种表态还是不支持啊！ 算了，下去再说。 众人笑过之后。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去西科斯基公司谈判的。”秦阳说道：“咱们压根就不去格鲁曼公司，而且咱们方北公司不插手三机的事情，你们反正有中航技。” “那你是不去也得去了。”刘老开口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架专机首先降落在格鲁曼公司啊。” 格鲁曼公司总部在洛杉矶，属于美国西海岸，而西科斯基公司在康涅狄格州，在美国的东北部，专机飞过太平洋之后，肯定要在西海岸降落的。考察的第一站就这样成了格鲁曼公司。 “报告首长，我们已经接近美国西海岸，他们派出了两架雄猫战机来接应。” 听到这话，众人立刻就望向了舷窗，林老更是健步如飞，直接蹿到了舷窗上，睁大眼睛向外面瞅。 这一幕，让秦阳的心突然揪了起来。他的眼前蓦然出现了刘老踮着脚尖，观察美国航母的景象，他又望向了刘老。 果然，刘老也在看外面。 “他们的机徽好奇怪啊。”林老嘟囔了一句。 “没错，垂尾上的标志怎么像是八一的字样？” 雄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秦阳知道雄猫的命运，所以并不对这种战机有太多的关注，当秦阳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他就借过光盘看《壮志凌云》了，还看了不止一遍。当年对雄猫很沉迷，觉得大猫真帅。但是之后嘛，也就那么回事。 后来有了苏-27，感觉到苏-27那外形是真漂亮，翼身融合，机腹进气，机头下倾，就如同飞翔的老鹰一样，雄猫嘛，也就一般般，小甜甜光荣地变成了牛夫人。 到了后来，有了黑丝带，苏-27身上的光环也就跟着退去了。 秦阳原本没打算想看，但是听大家伙这样一说，也就忍不住好奇的目光去看那架在众人嘴里啧啧称奇的飞机，然后也是一愣。 看来，格鲁曼公司是真缺钱了啊！ 不管是改进歼八，还是出售雄猫战机，他们都很着急，再不赚钱他们怕是要倒闭了。所以，白房子那边是否会放开了雄猫的出口以后再说，至少现在先取悦了东方人，万一有希望呢？ 这和f-16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通用动力推销f-16用的还是缩水的j79发动机，自重多了一吨，推力降低了两吨，除了高空高速性能有所提高之外，其他的都不行。当然了，卡特不让卖先进的型号，通用动力也没办法，只能搞阉割版的了。 看看人家格鲁曼公司！为了推销，还把自己的雄猫战机刷了新的涂装，机尾那里的八一军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诚意满满，立刻就打动了所有人啊。 自己到底该是什么态度？继续搅黄了这笔生意，还是想办法撮合？现在才81年，要是现在开始和平典范项目，在年内捣鼓出来的话，这个项目是不是有成功的可能？ 第352章 《壮志凌云》的剧本 “独行侠呼叫东方客机3007号，独行侠呼叫东方客机3007号，前方已经到达格鲁曼机场，请你们首先降落。” “3007号收到…” 飞行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睁大了眼睛。只见两架伴飞的雄猫战机尾部燃烧起来了炽热的火焰，显然是对方已经打开了加力燃烧室，随着战机加速，两边的机翼齐刷刷地向后转，一直转到了最大后掠角，机翼和翼盒形成了完整的三角翼结构，而机翼的后缘又和尾翼前缘重叠，整架飞机已经分不清机身和机翼，就仿佛是一个梭镖一般。 帅，太帅了！ 雄猫战机能征得一大批猫迷们的倾心，当然是有原因的！雄猫最帅的两个动作：加速时候机翼后掠和发射不死鸟导弹，会让第一次见到的人惊叹不已。 机舱里众人都惊呼起来。 不用说空军的领导了，陆军和海军的领导都睁大了眼珠子，穿西服的更是无比的兴奋，李明在那里咽吐沫，眼神中充满期待，要是能和格鲁曼合作，学习一下雄猫战机的研发经验，那该多好！ 飞机缓缓地降落在格鲁曼的跑道上，大家伙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外面就响起了军乐队的声音，居然是大家熟悉的旋律！ 红色的地毯铺开，一大群人站在下面。 刘老第一个走了下去。 “刘，欢迎再次来到美国。”格鲁曼公司的董事长比尔沃思说道：“上次一别，我们就知道肯定会再见面的，这次希望我们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是啊，上次参观航母的时候，我们见过面，但是我们并没有看过雄猫战机的飞行，而这次，看到雄猫战机的英姿，我们都很震撼啊！”刘老说完之后，继续和站在比尔沃思身边的副总裁肯尼尔握手。 聂小倩站在刘老的身边，充当翻译，这一路过来，虽然两人没怎么详细交流，但是看眼神知道，聂小倩早就认识刘老了，搞不好还曾经是在一个大院里面住过的。 “肯尼尔先生是美国海军退役上将，以前在欧洲当美军司令。”比尔沃思介绍道。 刘老睁大了眼睛，和平时期，上将是最高军衔，眼前的人虽然是退役的，那也是很牛的，这样的人居然在格鲁曼公司当副总裁？ “肯尼尔先生，见到您很高兴。”又是一番握手寒暄。 “既然贵方对雄猫感兴趣，那接下来让雄猫给大家做一次飞行表演如何？”接下来轮到第三个人了，格鲁曼国际分公司的总裁佩莱哈克一边握手一边说道。 客机降落下来了，雄猫飞走了一架，还有一架在天空盘旋呢，格鲁曼公司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雄猫打动东方，然后成功地把雄猫卖出去！ “好啊。”刘老点头。给来个飞行表演，为啥不看？ 大家伙一一见面握手，当秦阳和比尔沃思握手的时候，对方很诚恳地说道：“秦总，欢迎来到美国。” “您认识我？”秦阳好奇。 “当然了，他们都说，在东方，秦总是最厉害的军工专家，不要被您的年轻给欺骗了，您以后会成为东方军工最耀眼的新星。” 巴掌不打笑脸人，对方既然这么客气，那秦阳也就得和对方交朋友了。 “多谢。等到看完了飞行表演，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贵方。” “是吗？那我们就期待了。” 此时，李明走在秦阳的前面，和对面的人只是礼貌性地握手，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流，听到秦阳和对方叽里咕噜地说话，就像是好朋友一样，心中更是奇怪，秦总到底对这次合作是什么态度？ 天空中，发动机的呼啸声传来，壮观的飞行表演终于开始了！ “这速度也太慢了？” “这飞机难道不会掉下来？” 看到雄猫战机慢慢地飞过机场跑道，距离地面大概两米左右的高度，但是速度却慢得出奇，很多人都惊叫起来了。 喷气机时代，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低速下的性能却是越来越差，东方的歼七歼八，要加速到两三百公里每小时才能起飞，在飞行中不能低于这个速度，否则就会失速掉下来。 但是，眼前的飞机的速度肯定在两百以下！还能飞得这么稳！ 这当然就是可变后掠翼带来的优势了，飞行员当然要把最能展现自己飞机特点的动作给表演出来了。 等到飞机完成了低速通场之后，突然打开了加力，开始爬升，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大家伙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飞行表演。 聂小倩自从下飞机，就一直跟在刘老身边当翻译，现在才有时间转头去看秦阳一眼。 阳哥在干什么？这么精彩的飞行表演不看，反而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她充满了好奇，不过，现在也不方便过去，只能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再去找他。 筋斗，桶滚，殷麦曼…一个个机动动作不断地做出来，现场不断地响起鼓掌叫好的声音，就连林老都被带动起来了，连连鼓掌叫好，作为从飞行员一步步走上来的空军领导，他知道眼前的这架飞机的机动性有多么的强大。 如果要是国产的歼七歼八和它对抗的话，恐怕分分钟就被干掉了！ 格鲁曼公司的人满意地看着现场的东方客人，然后终于将注意力放到了秦阳的身上，他在干什么？ 好像对己方的雄猫不感兴趣？ 难道是在临摹？ 终于，佩莱哈克走了过去，此时秦阳也刚刚写完，翻回到最前面，一行标题出现在了佩莱哈克的眼前： gun。 啥意思？第一枪？ “佩莱哈克先生，您来的正好，您想不想在新的剧本中获得一个角色？” “剧本？” “是的，剧本。”秦阳说道：“刚刚在客机上我就注意到了，咱们的雄猫战机太帅了，这么漂亮的一架飞机普通人都不知道，真是可惜，必须要让普通人知道才行！你想想，还有什么比拍电影更容易让普通人接受的？” “你是说，要拍一部以我们雄猫战机为主题的电影？” “没错，我相信，等到电影播出之后，所有人都会喜欢上雄猫战机的，你想想，如果一个国家里很多精英都知道这款战机，是不是意味着它更容易卖出去？” 佩莱哈克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拍一部电影，让全世界都知道雄猫战机的风采，全世界会涌现出来一大批雄猫的粉丝，到了那个时候，肯定也会有客户来下订单的！ “秦总，多谢您，您这份剧本多少钱？” 第353章 推销雄猫 在西方，一切都是要讲究利益的，秦阳脑洞大开，给格鲁曼公司弄了一个剧本来宣传雄猫战机，这对格鲁曼公司来说意义重大，所以，格鲁曼公司当然需要报答他们才行。 “我们东方讲究缘分，既然我们能坐在这里一起看飞行表演，那就是缘分。”秦阳说道：“如果提钱的话，那就太见外了，还是算了。” 不要钱？佩莱哈克警惕起来，如果对方不要钱的话，那或许有更大的图谋呢？ “秦总，那可不行，这是您的劳动成果，在你们东方或许不讲知识产权，但是我们这里不一样，您这个剧本里面蕴含着您的知识和心血，必须要给您一些补偿，您如果不要钱的话，那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其他的要求嘛…”秦阳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在我这剧本里有一部分是和敌人对抗的戏码，这部分戏如果能在我们东方拍摄的话，那就好了，反正你们在日本就驻扎着海军的航母，上面有雄猫战机，随时都能飞到我们的基地里，和我们的歼七扮演的假想敌进行对抗。” 《壮志凌云》这部电影非常壮观，培养了一大批的猫迷，在八十年代，特技制作还不是非常完美，所以，很多镜头都是真实拍摄的，比如说主角搭档从雄猫后面的座舱里弹射出来，这个镜头就玩的是真的，这电影相当烧钱，凡是能真实表演的，几乎都不会用道具。 但是，这部影片里也有一些让人诟病的地方，其中一个问题就是在表演和敌机对抗的时候太不专业了，用的居然是f-5！军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诺斯罗普公司的f-5，专门供出口的低档战机，但是在这部电影里，居然就变成了让人胆战心惊的米格-28！ 众所周知，米格机一直都是用单数来定型的，从米格-9一直到米格-31，都是单数，哪里来的米格-28？ 还不如用东方的歼七来模仿米格-21呢，这个更像一些。 这么做对东方有什么好处？佩莱哈克在心中飞快地想着。 此时，雄猫战机已经完成了飞行表演，呼啸着降落下来，为了吸引眼球，用的还是航母上的高下沉率的降落方式，看着这架造型大气的飞机直接砸向地面，很多人胆战心惊。看到飞机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颤动，然后平稳滑跑，大家伙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现在，秦阳和美国人嘀嘀咕咕的谈话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林老好奇地望过去，然后向一旁的聂小倩问道：“聂翻译，刚刚他们在聊什么？” “阳哥给雄猫战机编写了个剧本，美国人很高兴，现在谈条件呢，阳哥希望其中和米格-21对决的镜头能在咱们东方拍。” 一旁的林老顿时就是一阵的兴奋，阳子厉害啊！ 这样做有什么用？ 当然是近距离接触一下美国的战机了！现在他们过来考察，那注定只能是走马观花，就算是现在看过了美国战机的表演，那也了解不了太多美国战机的具体技术细节。 但是，如果要是去东方拍电影，那就不一样了。己方肯定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种飞机，甚至能在拍摄之中了解更多的飞机性能！ 不过，美国佬肯同意吗？ 佩莱哈克犹豫起来了，作为经验丰富的总裁，他很快就想到了秦阳的打算：长期近距离接触雄猫战机！ 不过，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要忽悠东方人采购雄猫战机，现在如果一起拍摄电影，让东方人了解了雄猫战机的强大，或许他们真的会出钱采购呢？ “你们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我现在写的这个剧本只是一个大纲，可以先交给你们过目，如果你们感兴趣，咱们再接着谈。” 这短短的时间，秦阳当然不会把整个剧情都写下来，只是一个大纲而已，而且其中很吸引眼球的剧情，比如说主角把飞机倒扣下来和“米格-28”打招呼的情节，就绝对不会写出来，这是留着以后细化用的。 秦阳不是文学家，也没写过剧本，但是《壮志凌云》太吸引人了，他看过好几遍，其中的经典情节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听到秦阳这样说，佩莱哈克犹犹豫豫之中，还是接过来了剧本大纲，这件事他做不了主，得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各位，现在我们的飞行表演已经结束，大家可以去近距离看看我们的雄猫战机，和以前一样，只能看，不能摸。”比尔沃思说道。 于是，一众人涌向了战机。 李明绕着飞机转了好几圈，作为飞机设计师，他更喜欢从远处观看整体，看看这种飞机的气动设计，真漂亮！ 林老则是直奔座舱，虽然说飞机不让摸，但是踩着舷梯上去，看看座舱里面的景象还是没问题的。 座舱内部是凌乱的仪表，和老毛子的钟表店差不多，要一直到f-14d，也就是超级雄猫的时候，才会改一些显示屏出来。 秦阳没有跟着凑热闹，就在下面等着众人，等到大家伙都看够了，在这架带着八一军徽涂装的雄猫前面拍照留念，接下来就是去格鲁曼的工厂生产线，看着里面忙碌的景象。 秦阳跟着走马观花，看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天就黑了，接下来就该是晚宴了。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了今天能相聚在一起而干杯！”比尔沃思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上好的白兰地啊，在国内很少能喝到这东西，秦阳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伸出手去招呼，waiter！再来一杯！ 酒过三巡，比尔沃思开口了：“各位，今天对我们的雄猫感觉如何？如果喜欢的话，我们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欢迎你们来采购我们最先进的可变后掠翼战斗机！” “比尔沃思先生，如果我们采购的话，贵方政府会同意吗？毕竟雄猫战机是重型机啊。”林老开口了。 “这个没问题，政府方面的工作由我们来完成。”比尔沃思说道：“肯尼尔会说服政府批准我们的雄猫战机出口的。” 当美国军方的大佬退休之后，都会被各个军火巨头挖走，在自己的公司里当副总裁，平时什么都不用管，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去做政府的工作就可以了。 肯尼尔拍着胸脯：“放心，这些不是问题，只要你们愿意买，我们就有办法让白房子里的人点头卖给你们。” “那贵方的雄猫战机多少钱一架？” “我们卖给贵方的，保证比卖给衣朗的便宜。当初卖给衣朗的大概八千万美元一架，卖给贵方我们只要六千万，贵方如果购买四十架的话，也仅仅花费二十四亿，非常划算。” 厂房 第354章 什么都谈不成？ 东方客人的脸都黑了。 六千万美元一架？ 这也太贵了啊！根本就不是东方能购买得起的，东方的外汇储备才多少？哪怕就算是有方北公司最近几年赚了不少钱，但是国家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采购战机。 给了空军，陆军和海军呢？现在搞裁军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省钱吗？结果省的这些钱，全部都给空军糟蹋了？ 刘老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大家伙来格鲁曼公司是为了协商改进歼八战机的事情，但是来的路上，就看到了雄猫的英姿，然后就开始喜欢上了，等到落地之后看飞行表演，更是无比的震撼。满脑子的都是雄猫，说实话，还真是有买雄猫战机的念头了。 但是，这也仅仅是有了这个念头而已，雄猫战机那高昂的价格，谁负担得起？ 960厂掏钱？先不说凭什么占960厂的便宜，就算是他们肯也不行啊，一架战机，就得用六千件防弹衣来交换，空军要是采购四十架，那就得两万多件！ 想到这里，刘老的目光望向了秦阳：“秦总，你有什么看法？” “我？我觉得不贵。”秦阳开口。 美国人顿时一喜，当他们报价之后，东方人的脸色就变了，很明显对方是嫌贵啊。现在，终于有人说不贵了，果然，还是年轻人有魄力！ “秦总，你觉得不贵？” “没错，当然不贵了。”秦阳肯定自己的说法：“74年的时候，衣朗采购合同比这贵多了，80架雄猫战机和714枚不死鸟导弹，以及雄猫战机十年的备件，总金额高达150亿，而且还是七十年代的币值，现在，美国朋友肯六千万美元一架卖给我们，还是包含了不死鸟导弹和飞机备件的价格，绝对划算啊！” 咱们可以说买不起，但是绝对不能说人家贵，美国佬还是诚意满满的。你们问一问法国人，单发动机的幻影2000卖多少钱？ 这下轮到美国人变脸了。 六千万当然是裸机价格了！如果东方人要买的话，导弹和备件绝对都是另算的啊！ “秦总，对不起，我们刚刚说的是裸机价格。”佩莱哈克开口，虽然今天才刚刚见面，但是有了剧本的事情，佩莱哈克和秦阳已经算是比较亲密的了，还是他来开口。 “什么？裸机价格？那要是再加上导弹和备件，一架岂不是上亿？”秦阳说道：“我们拿你们当朋友，你们把我们当冤大头？” “当然不是，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有诚意？那你们卖给美国海军的价格是多少？我们每架多加一百万，怎么样？” 卖给海军？那价格是赔钱卖的啊，你们多加一百万还是赔钱！ “各位，我们还是先谈一谈贵方的另一个需求，听说贵方想要改进歼八战机？” “没错，我们的歼八战机目前还是机头进气，我们想要改成两侧进气，留下空间来安装大型机载雷达，我们也希望能从美国选择合适的雷达和导弹，这样我们就能具备中距拦截能力，如果价格合适，我们还希望能换装先进的涡扇发动机。”终于轮到李明开口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项目需要多少钱？” 雄猫战机的采购是空中楼阁，美国人要价太高，东方又太穷，但是，正是因为采购不成，所以，空军应该对歼八的改进更上心才对。但是，价格是关键！李明已经被秦阳说出的几亿美元的改装费给吓到了，现在上来就问最关键的。 “贵方需要将歼八的设计资料交给我们，由我们专业的人员来研究之后给你们报价。”比尔沃思开口。 给设计资料？ 李明皱起来了眉头：“不知道贵方需要什么设计资料？” “气动布局，风洞数据，机体的受力结构等等。” 聂小倩一边帮忙翻译，一边已经明白过来了，难怪阳哥说格鲁曼公司根本就不给报价，人家报价的前提是先掌握了歼八的资料！ 平心而论，美国人并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没有设计资料，谁知道怎么改机头？必须得有飞机的资料，然后才能研究，研究了之后才能报价，这是顺理成章的。 但是，在东方人这边就是另一种意思了，你不给我报价，就想要看我飞机的设计资料？你把我的资料都看过了，然后再报一个高价？我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资料还被你给看光了。 这怎么行？ “我们需要贵方先报价，有了报价之后，我们才能决定下一步的合作。”李明说道，他就是想要知道美国人打算要多少钱，己方能否接受。 “这位先生，您是专业的吗？”对面的飞机设计师也恼了：“没有飞机的原始资料，我们就无法做方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报价？” 好，这下陷入僵局了，推销雄猫战机，对方嫌弃太贵，改进歼八设计，对方又不给资料，要求先报价，这还怎么谈下去？ 对美国人来说，原本是没打算在晚宴上谈正事的，对他们来说，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但是，为了把飞机推销出去，他们专门研究了一番东方人，他们听说东方人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所以就在今天的酒宴上谈起来了这些，但是现在看来，失败了啊。 宴会上没有任何项目达成，不过，大家伙依旧维持了表面上的友好，出来之后，众人入住宾馆。 “秦总，和我一个房间怎么样？”林老向秦阳打招呼。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林老很想要和秦阳聊一聊。 秦阳摇头。 “为啥？” “林老，您看我们来的这些人，两人一间房的话，正好有一男一女需要一个房间…” 林老会意：“好，反正聂翻译是你没过门的妻子，你们暂时住一起也没什么。” 聂小倩脸一红。 “林老，秦总，刘老请你们去他的房间开会。那个房间我们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不可靠的设备，其他的房间里说话要小心。” “小倩，你先自己回去，洗完澡先睡，我这个会估计得开一段时间。” 虽然秦阳这话是在聂小倩耳边说的，别人没听到，但是她的脸更红了。 安排好了东方人的住宿，格鲁曼公司的高管们也聚集在了会议室里。 “各位，我们必须要想办法从东方人身上赚一笔钱，再这样下去，我们格鲁曼公司怕是要破产了！”比尔沃思脸色凝重。 “我们的历史不同，思想不同，很难沟通。” “哼，不给我们资料，就想要让我们报价，这怎么可能？” 众人议论纷纷。 “佩莱哈克，你今天和那个秦总交流了什么？”终于有人问到了这里。 “秦总写了一个剧本，关于我们雄猫战机的。” 第355章 通过谈剧本的名义来接触 “剧本？什么样的剧本？” “主角是一名美国海军飞行员，开局是航母编队遇到危险，雄猫战机紧急出动。”佩莱哈克说道：“我已经反复看过几遍了，写得还真不错，主角的个人英雄主义、让人羡慕的爱情故事，主角知错能改的转折，以及雄猫战机的卓越表现全部都融合进去了，这剧本绝对能在好莱坞拿奖！” “我们格鲁曼公司要联合海军一起投资，拍摄这部电影，毕竟这几年海军也在为了招人困难而发愁呢，等到这部电影热播之后，一定会有一大批热血青年报名参军。” “佩莱哈克，我们现在说的可不是电影的问题，而是目前的情况如何破局，我们要解决的是怎么把雄猫战机卖给东方的问题，最差也是要拿下他们的歼八战机的改装合同。” “这两件事不矛盾，我们完全可以用谈剧本的事情单独和秦总接触，他这个人头脑灵活，肯定有办法的。” “他为什么帮助我们？他可是东方来的人！” “帮我们也是在帮助他啊，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黑鹰公司的那笔合同就是秦总帮忙达成的，东方人没有钱，用的是防弹衣来交换，这种防弹衣就是秦总手下的工厂生产的，现在，如果我们能达成合作，那也就意味着他们的防弹衣工厂可以生产更多的防弹衣，我想，他一定会极力促成这次合作的。” “佩莱哈克说得没错，谈剧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比尔沃思说道。 另一边，东方人的会议也在继续。 “那些美国人真是太可恶了，如果他们报价几亿美元的改装费，让我们直接死心也就算了，他们居然要求看我们的飞机设计资料！”李明无比的恼火。 没错，他是迫切地希望格鲁曼公司能帮助他们改进飞机，但是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用合理的价格来给他们改装，还没有开始改装呢，先要飞机资料，这还真够无耻的！ “对啊，外国人就是这样。”秦阳说道：“当初132厂和马可尼公司合作，我也是参与了的。在谈判的过程中英国人也是这样，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要这个要那个，实际上也没啥本事，他们提供的机载雷达遇到了很多问题，幸亏当初谈判的时候说好了，否则的话，他们肯定会把责任推到132厂这边来。” “秦总怎么知道的？” 屠老回忆录啊！秦阳扫了李明一眼：“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办，大家伙千里迢迢地过来了，总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只是在这里转机前往西科斯基公司。” “秦总，你既然来了，就得帮帮忙啊。”刘老开口了。 “嗯，刘老，我听您的，怎么帮？” 我要是知道怎么帮，还用问你吗？刘老不满地看了秦阳这个愣头青一眼：“当然是大家伙一起想办法了。” 会议又冷场了。 “今天要说唯一的成果，就是秦总写了个剧本，美国人很高兴，秦总还要求美国人把其中一部分镜头放在咱们那边拍摄，到时候咱们肯定能近距离接触雄猫很多天。”林老说道。 “剧本？”李明的眼珠子转了转：“秦总，您明天能不能和美国人私下里接触一下，借口谈剧本趁着机会试探一下美国人的态度？” “私下接触？这可不行，这是违反纪律的。”秦阳连连摇头。 这种事可不是随便能进行的，万一他一个人直接叛变了呢？留在美国不回去了？出国旅游结果一去不返的事情也是有先例的。 “这样，秦总和聂翻译一起和美国人接触，反正咱们这队伍里还有其他人能当翻译。”董领导终于发挥作用了，提出了一个建议。 聂小倩的身份特殊，既是秦阳的爱人，又是大佬的后代，觉悟高，身份很高，让她和秦阳一起去谈，就不算是私下里接触了。 “就这样。”刘老点头了：“秦总，组织上是信任你的，你又不是第一次出国，希望你能圆满完成任务。” 开完了会，秦阳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边，脱掉外衣，拉开被子，躺在了旁边。 身边的人好像是已经睡着了，又好像是装睡，秦阳也不在意，反正搂着自己的未婚妻睡觉又不犯法。 由于要倒时差，还有很多心事，很多人都无法入睡，但是秦阳却是呼呼大睡，格外的踏实。 第二天。 “秦总，有关昨天剧本的事情，我们想要和您再仔细商议一下。”佩莱哈克接待大家用早餐，在吃饭的时候向秦阳说道。 “当然可以，我和聂翻译一起，把这个剧本细化一下。”秦阳说完看向刘老的方向：“刘老，您有什么嘱托吗？” “你们加油。” 于是，其他人继续参观格鲁曼公司，秦阳和聂小倩开始了单独行动，佩莱哈克陪同着，心不在焉地研究了一会儿剧本，在谈话的间隙中开口问道：“秦总，对我们的合作，您有什么看法？” “贵方太心急了，还没有说价格，就索要资料，大家伙都很生气，以为你们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空手套白狼？” “就是你们什么都不付出，就得到了我们战机的资料。” 症结果然在这里！佩莱哈克明白过来了，东西方文化差异不同，这谈判还真是困难。 “秦总，我们没有那个意思，我们拿不到资料，就无法预估研发风险和技术困难，也就无法给出报价。” “你们不给报价，我们就无法给资料，因为我们心中没底。” 这就成了一个死循环啊！ 怎么破？ “秦总，您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个建议？” “当然是先报价了，有那么难吗？” “我们没法报价，报的少了，我们赔本了怎么办？报的多了，你们又怎么会接受？” “报价少了，你们可以从后续的合作中赚回来啊，现在仅仅是谈改装机头，以后还会有改装航电，换发动机，你们有的是赚钱的机会。报价多了，我们这边肯定不会接受，但是我们可以杀价啊。这有什么难的？”秦阳白了对方一眼。 佩莱哈克点头：“秦总，贵方怎么杀价？” “来，我教你，讨价还价的时候，要这么说…”秦阳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佩莱哈克连连点头，东方人的弯弯绕的本事真高啊！ “秦总，有关雄猫战机出口，您有什么建议吗？” “现在应该不行，我们可没这么多外汇，防弹衣的出口也是一次性的，不可能一直出口。咱们先把这个剧本捣鼓好，等到雄猫的名声响彻全球，很多人都会动心的，这样拖延一下，我们的经济会发展起来，到时候就顺理成章了，现在我们最多就进行歼八的改装项目，不可能花大笔资金来采购雄猫。” 第356章 说好的讨价还价呢？ 当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明凑了上来。 “秦总，您谈得怎么样了？” “在和美国人谈剧本的时候，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和他们扯到了歼八的改装上。” “嗯，美国人怎么说的？” “他们说，如果不知道飞机结构，就没有办法预估费用。”秦阳说道：“我就告诉他们，不知道费用，我们肯定不会把飞机资料交给他们，这样就出现了问题，有问题我们就得解决问题不是？” “没错，就得解决问题，那我们怎么解决问题？” “我就给美国人出主意了，你们干脆先报个低价，反正这又不是一锤子的买卖。”秦阳说道：“等到以后，我们的歼八还要改装航电，改装发动机，如果这次改装机头亏了，你们可以在后续的合同中赚回来。” “没错，他们先得报个价格，这样咱们才心中有底。”李明点头：“秦总，多谢您从中调和，这次不管生意有没有谈成，我们都感谢您。” “咱们的航空工业要是因此能进步的话，那我也会很有成就感。”秦阳说道：“我会尽力的。当然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代表方北公司会极力帮助你们，我代表960厂，那就是要求按照外贸价格采购我们的防弹衣。” 李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是的，秦总，您的意思我明白。” 秦阳第一次表明了态度：他不掺和航空工业的事情，只要不揩他们960厂的油就行！这个条件当然得答应了。如果没有秦总，没有那个雄猫战机的剧本，那这次的项目根本就没法谈成啊。 “各位，今天上午的考察很成功，下午我们邀请贵方去会议室，商量一下具体合作的问题，我们已经知道分歧在哪里了，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找到让我们双方都满足的条件。”佩莱哈克向众人说道：“用你们的话来说，谈判就是求同存异嘛。” 当天下午，格鲁曼公司会议室。 “首先，我们还是先来谈歼八战机的改装项目，对贵方来说，这个项目很重要，因为它关系到贵方空军是否能用最小的代价来获得中距拦截能力。”说话的还是佩莱哈克，他毕竟是负责谈合作的，比尔沃思和刘老坐在一起，属于镇场子的，肯尼尔没有来，他有其他的任务要做。 “没错，我们希望贵方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报价。”林老开口：“这两天的经历，让我们也看到了贵方的诚意，我们是真的希望能在一起合作愉快。” “没错，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决定妥协一下，先给你们报价，经过我们仔细研究，认为贵方要修改机头的话，所需要的设计费用大概是一亿美元…” 啥？他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明只感觉到脑子里有一个晴天霹雳，咔嚓一声，把他所有的幻想都给打破了。 美国人已经被秦阳给说服了，先报一个低价，哪怕就算是赔钱也要合作，反正以后还有改装航电和发动机，到时候再赚钱不迟。 现在呢？ 仅仅改了个机头，就需要花费这么多？这个赔钱的报价就是一亿？那要是不赔钱，该是多少？ 听到对方的报价，秦阳终于放心了。 他给出了两种方案，分别是低价和高价，他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选，但是现在看来，美国人没有让自己失望，选择了报高价的方案。 原因还是一个字：穷！ 格鲁曼公司虽然在生产雄猫，但是一直都在赔钱，他们现在急需一笔钱来弥补他们的窟窿，所以他们就选择了高价，按照秦阳的说法，他们报个高价，这边还能还价，几次交锋，得到最终的价格，双方就会皆大欢喜了。 但是很明显，这种没有诚意的价格，根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李明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林老则是满脸冷笑，哼，果然和秦总猜测的一样，这些美国人的眼睛里只有钱，居然要这么多！ 佩莱哈克也有些不解，现在对方这样的表现，分明就是不满啊！秦总说的不灵了？他用求助的目光望向了秦阳。 “佩莱哈克先生，这价格我们难以接受啊，贵方能不能给低一些？” “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不过，我们既然坐在了这里谈生意，那就是朋友，看在朋友的颜面上，我给你们降低一个百分点，九千九百万如何？” “不行，太高了。” “九千八百万，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佩莱哈克按照秦阳介绍的谈判技巧开始滔滔不绝地和秦阳唱起来了双簧，但是，漫长的谈判还没有开始，就听到啪的一声，居然有人拍了桌子？ 林老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但是，又被刘老瞪了一眼。 于是，林老只能乖乖地坐下。 “对不起，各位，我们失礼了。”刘老说道：“我们很高兴能来格鲁曼公司考察，还看到了贵方战机精彩的表演，不过，有关合作的事情，我们还是再考虑一下。” 格鲁曼公司的人傻眼了。看着东方的客人站起来，有些不满地向外走。 佩莱哈克有些着急了，跟在了秦阳的后面：“秦总，秦总？” 秦阳无奈地摇头：“佩莱哈克先生，贵方的胃口太大了，我听说f-16战机的研发才花了六七亿美元，贵方给我们改个机头，就要这么多？” “秦总，我是按照您说的…” “唉，贪婪是原罪啊，你说，你们报个一千万的改装费用，哪怕以后说不够了接着要求追加费用呢？你们上来要一亿，就算是要高价，也不能这么报啊！”秦阳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 “秦总，别走啊。” “我刚刚和他们拍了胸脯，保证交易能谈成，我这样回去了怕是也得挨骂。”秦阳说道：“我可不能说太多了！” “那我们就没法继续合作了？” “不是有剧本吗？以后想要拍电影，随时找我，我得走了。” 秦阳留下最后这句话，快步跟上了前面的人。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美国人，结果，格鲁曼太贪婪了，这下合作不成，可不能怪自己了。这就是天意。 第357章 唯一成了的项目就是拍电影？ “秦总，这就是美国人的诚意？”离开了会议室，李明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他们承诺给最低价，我怎么知道他们张口就要一亿啊。”秦阳说道：“这些美国人的刀子可真够快的。” “是啊，我们有心理准备，但是这种价格，我们还是不能接受。”刘老点头：“不过，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如果还想要找美国人改装机头的话，可以去找找其他公司。” 李明摇头：“其他公司也是一丘之貉，对他们来说，我们可不是生意上的朋友，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我们要用自己的能力来完成歼八的改进。” 通过这件事，李明彻底心灰意冷了，换个公司又如何？最后不还是会这样的结果？人家都是为了赚钱啊。 秦阳点头：“是啊，靠人不如靠自己，加油，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说完，秦阳又看向了刘老：“刘老，那我还需要跟着大部队行动吗？如果要是没有别的事，那我们方北公司就单独行动了，我们去西科斯基公司和他们谈一谈黑鹰的生意。” 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人越多，就越是会有利益牵绊，秦阳还是喜欢单独行动。 “咱们还是一起行动，一起去看看黑鹰，毕竟，如果真的谈妥了条件，海陆空三军都需要这种级别的直升机。”林老在一旁说道。 “没错，咱们一起去。”刘老点头。 秦阳有些无奈，接下来还得是大部队行动啊。 他扭头看了一眼聂小倩，这次看来真的食言了，本来说好了是旅游来着，秦阳打算租辆车，带着聂小倩从美国西海岸一直开动到东海岸，看看沿途的风景，最多带个电灯泡董领导，现在，啥都干不成了，乖乖地和大部队行动。 当天傍晚，一众人离开了格鲁曼公司，比尔沃思虽然心中不爽，还是很大度地前来送行，将众人送上了专机，看着专机起飞。 “真没有想到，我们这次什么目标都没有达成。”比尔沃思有些遗憾，公司已经亏空太多，眼看就要资金链断链了，但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客户走掉。 “听说通用动力那边已经获得了出口许可，他们不用j79发动机来降低性能了，东方人会不会采购他们的战机？”一旁的人说道。 j79发动机改装的低档货是卡特政府时期的事情，当时先进的军用飞机不让出口，但是随着新总统的上台，很多上任总统签署的禁令就会失效，在今年3月份的时候，先进的军用飞机已经可以出口了。 大武库计划里，也没有用j79的低档货。 “好消息，好消息。”就在此时，肯尼尔兴奋地跑了过来：“各位，我已经和海军的官员聊过了，他们对这部影片非常满意，愿意出钱配合拍摄！” 拿到了剧本大纲之后，肯尼尔就跑去找海军高层忽悠了，他本来就是海军上将，在海军中有势力有威望，再加上这个主意的确不错，一旦雄猫战机宣传得当，大批青年报名来参加海军，也能解决海军现在的问题啊。 这是双赢的，所以没说的，这部《 gun》完全可以当做海军的征兵片来拍摄，格鲁曼公司只要做技术配合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出钱，甚至他们还能从这个项目里赚一些钱。 “看来，这次东方人来这里，我们还是有收获的。”比尔沃思点头：“那个秦总的确有能力，接下来我们还需要找他合作，继续细化剧本，尽快拍摄。至于他提出来的条件…海军方面有什么看法？” 按照秦阳的说法，其中最激烈的对峙的戏码，是要在东方拍摄的，用他们的歼七战机来模拟敌机，这样需要海军点头才行。 “当然没看法，海军很满意。”肯尼尔说道：“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个了解东方的好机会，以后或许还能长期在东方驻扎呢。” 到达康涅狄格州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众人下了飞机之后，先被安排住宿，秦阳照样又厚着脸皮进了聂小倩的房间，其他人也当做没看见。 “阳哥，我还是有些好奇，你的这个剧本究竟有什么用？” 格鲁曼的想法、国内的计划都没有成功，只有秦阳这个剧本成了，秦阳想要利用这个剧本干什么？ 就是为了让东方多获得一些了解雄猫战机的机会？问题是东方根本就买不起啊！ 秦阳还有什么想法？ “当然是拉近我们彼此的友谊了，和格鲁曼公司的合作才仅仅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进一步接触，靠着这个剧本，我就是格鲁曼公司的好朋友了，对了，小倩，你想不想在里面扮演个角色？” 如果聂小倩有这个想法，秦阳还真能安插进去，而且还必须是女主角啊！ 虽然他不是导演，只是编剧，但是在西方，编剧的权力可比导演大多了，玩点潜规则什么的，都是编剧说了算，因为人家写的女主角，就是给某个明星量身打造的。 聂小倩摇头：“不用，我对演电影没意思，我感觉生活更像是电影。” 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和秦阳在一起，每一天的生活都不一样，电影演的都没这么精彩。 重新躺在床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聂小倩似乎已经习惯了秦阳在身边，但是，当一只大手摸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适应了。 “喂，你干什么？” “你在生气吗？” “没有。”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在你耳边说几句话。” 秦阳想要说的当然是真正的布局，折腾了半天剧本，己方当然得弄点好处才行，这房间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窃听器，现在在耳边说悄悄话就没问题了。 聂小倩扭头过来，看到一个有些恐怖的大脸，挨得太近了，等等，嘴唇上怎么传来温软湿润的触感？ 等等，怎么有东西闯进来了？软软的，湿湿的，是舌头？她睁大了眼睛。 “喂…” “好甜，你是不是吃糖了？你居然不给我吃，过分，我现在要吃你嘴里的！” 声音模糊不清 第358章 黑鹰也要拍电影？ 美国东海岸，康涅狄格州，斯特拉特福德北大街，西科斯基公司。 这是一家老牌的直升机公司，它由俄罗斯裔美国飞行器工程师伊戈尔-伊万诺维奇-西科斯基于1923年创建，主要经营飞机制造，尤其是直升机。 西科斯基一生都在致力于研究直升机，在42年的时候，研发出来全球第一架稳定的单引擎可操纵直升机，并且开始大规模生产。虽然这种直升机没有在二战中大量使用，但是在之后的远东战场上，成为了一道亮眼的风景。 发展到现在，西科斯基公司更是如日中天，他们制造的uh-60黑鹰直升机正在成为全球最优秀的直升机，不过，没有人意识到，高潮之后就会是低谷。 这天上午，西科斯基公司的总部迎来了一群东方的客人。 “欢迎您刘先生，听说你们是从格鲁曼那边过来的，这一路上辛苦了，昨晚休息的还好？”西科斯基公司的负责人萨尔门-斯蒂芬热情地接待。 “能参观全世界最大的直升机公司，我们很荣幸。我看你们的厂房比格鲁曼的厂房还大。” 这句话当然是吹捧了，直升机的尺寸比战斗机要小，厂房当然更小了。 不过，听在对方耳朵里很受用：“是的，我们这里的厂房原本是80万平方英尺的，去年的时候扩展到了220万平方英尺，扩展开的面积主要用来生产黑鹰，请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下订单，我们保证在一年之内就会交货，对了，哪位是秦总？” 秦阳原本是排在其他人后面的，现在听到了对方的招呼，只能越过一众大佬走上去。 “斯蒂芬先生，我是秦阳，这次我们有很多合同细节要谈，希望谈判愉快。” “是的，我们已经接到了白房子的消息，让我们先谈细节，具体谈判安排在明天，今天先带你们参观参观。不过，既然秦总来了，我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请讲。”秦阳说道。 “我们听说，您在格鲁曼公司那边给他们写了一个剧本，海军那边很满意，估计很快就会投资拍摄，您能给我们黑鹰写一个剧本吗？” 黑鹰？ 秦阳顿时就是一愣。 《壮志凌云》是一部成功的航空题材电影，全球闻名，好莱坞大奖拿到手软，所以秦阳一下子就能把这个剧本给捣鼓出来。 黑鹰？ 黑鹰有什么电影？ 印象中貌似只有一部：《黑鹰坠落》，这电影可不是夸奖黑鹰的，是说黑鹰被打下来之后，一群特种兵多么苦逼的被十万叛军追杀的。要是拿出来，还不得被这些人骂！ 虽然秦阳没有什么创意。但是这个时候不能露怯。 “好啊，当然可以，不过，我的灵感都被雄猫给耗光了，我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动笔。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我一有灵感，就会给你们写剧本。” “多谢。来，我给您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比尔-弗兰克先生，他就是黑鹰战机的设计师，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剧本素材，可以问他。” “好的，弗兰克先生，见到您很高兴。” 靠着这样一部剧本的纽带，双方的关系就拉近了不少。一番寒暄，介绍完毕之后，就是例行的参观工厂的流程了。 “各位，这里是伊戈尔先生的办公室，你们应该知道，伊戈尔-西科斯基先生是我们公司的创始人，为了研制直升机而勤奋工作，56年的时候，我们公司搬迁到了现在的厂址北大街，57年的时候伊戈尔先生就退休了，但是，他依旧每天往返于公司和家，继续担任公司的项目顾问，直至72年的时候去世。这个办公室就是按照他最后一天工作的状态布置的，就好像他依旧还在我们公司一样。” 不同的公司氛围是不同的，格鲁曼公司缺钱，所以上来就是一番飞行表演，推销飞机，而黑鹰是全球热销产品，甚至西科斯基公司压根就不会把这两百架战机的订单当做公司的生死攸关的项目，他们只是在履行白房子交代的任务，拉近和东方的关系而已。 所以，他们带众人参观，先来到了创始人的办公室。 面对着办公室，秦阳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个动作立刻就获得了美国人的一阵好感。 “秦总，您为何要鞠躬？” “正是因为有了西科斯基这样的优秀的技术人员的勤奋工作，才有了西科斯基公司的强大，就和我们东方建国后，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搞研发的技术人员一样，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秦阳说道。 “没错，这样的人值得我们的尊重。”刘老点头，带着大家也都鞠了一躬。 秦阳厉害啊，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手段，就拉近了和美国人的距离，接下来再谈生意，那就容易多了。 看到东方人都在鞠躬，美国人就更高兴了。 “我们知道各位的来意是黑鹰，不过，我们还是想要请各位先看一下我们的ch-53直升机，它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直升机！” ch-53是西科斯基公司的骄傲，这种直升机的最大起飞重量19吨，改进之后，运载能力就超过了16吨，甚至超过了后世的鱼鹰，不过，要说它是世界上最大的，那就有些自夸了，最大的是老毛子的米-26，空重就超过了ch-53的总重。 东方来客们看得很认真，就连李明也放下了重重心事，看起来了直升机厂房，虽然和喷气机不沾边，但是毕竟都是飞机，参观一番，还是能有很大收获的。 看完了ch-53，众人来到了uh-60的生产车间。 厂房很宽大，一架架直升机的安装工位上，无数的工人在忙碌着，斯蒂芬一边走，一边给众人说道。 “按照白房子那边的消息，你们要的是能在高原上飞行的直升机，用来执行人道主义救援任务。”斯蒂芬说道：“我们为了更好地满足你们的要求，决定给你们的飞机上换装功率更大的-t700-701发动机，比美军自用t700-700还大百分之十，肯定能满足你们的需要。” 秦阳点头：“是的，我们是用来执行人道主义救援任务的，不过，白房子那边好像没有完全理解我们的意思，除了高原之外，我们还需要执行海上的人道主义救援任务，所以，我们订购的这两百架直升机里，其中还需要有五十架能在海上飞行。对贵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到了以后，西科斯基公司辉煌不再，最终被洛马收购，创始人西科斯基要是泉下有知，估计得天天托梦大骂这些无能的后辈？” 第359章 又不是只有黑鹰一种选择 当秦阳这样说的时候，其他人都紧张起来了，就看这一哆嗦了，到底行不行？美国人会同意吗？ “当然可以，只要是人道主义救援，那没什么问题，我们的s-70c运输直升机也有海上型号，专门做了防盐防潮处理。”斯蒂芬点头。 对方这么轻松就给答应下来了？ 海军代表最高兴了，这就意味着海军也将会拥有舰载直升机了，而且还是五十架！ 有这五十架，二十年之内不用担心海军没有舰载直升机的问题了！这绝对是个大的机缘啊。 “只不过，如果是海上的直升机，那因为做了一些特殊的工艺，所以价格要稍稍高一些，听白房子那边说，你们商量好的价格是十亿美元采购两百架，也就是五十万美元一架，如果是海军舰载的话，这个价格会上浮到六十万美元。” 这些家伙，果然都是最看重利益的！秦阳的心中暗自不满，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资本主义社会就这样。加价就加价，这个没问题，大不了自己多卖点防弹衣，或者，对方让自己写剧本，要个高价就回来了。 “这个没问题，但是，我们需要明确一下，这些费用是包括备件和培训等费用的。其中的备件要至少能满足我们二十年的使用。” 谈生意嘛，对方提一点条件，己方提一点条件，相互退让一下，就达成了，对方一下子将价格上浮百分之二十，秦阳也可以提一些需要。 美国人面面相觑。 斯蒂芬犹豫了几下才终于开口：“秦总，非常抱歉，这种价格是裸机价格，培训和配件都是另算的，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给贵方最优惠的价格的，而且，我们的黑鹰直升机性能优秀，需要的配件很少，培训也很简单，你们熟练的飞行员经过改装训练，就能熟练掌握。” “既然不值钱，就送我们好了，当做交个朋友，如何？如果你们肯送我们这些的话，那剧本我可以尽快动笔。”秦阳说道，他又加了一些筹码。 “对不起，秦总，这个我们…” “贵方先不要直接拒绝，反正正式的会谈要等到明天。”秦阳摆摆手：“我们还是接着参观，这直升机的发动机是哪个公司生产的？” 于是，众人又聊了起来，不过，有了心事，接下来就不是那么畅快了。 当天晚上，西科斯基公司举行了欢迎的晚宴，吃过之后，安排了东方客人在公司旁边的酒店住宿。 “阳哥，今天美国人…”聂小倩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房间里应该没问题？同行的人还在检查刘老等人的房间，暂时顾不上他们。 前几天她和秦阳说话，都是耳语的，现在，也要到床上在耳边说吗？ “今天美国人真是要气死我了。”秦阳这次却放开了，没那么多讲究，大声嚷嚷：“这次出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谈直升机的合作，出发之前我已经和领导夸海口了，不就是一些配件和培训吗？又不值钱，本来就是应该赠我们的。他们居然还想要赚钱！” 聂小倩想到了什么，跟着附和：“是啊，这下咱们回去没法交代了，怎么办？” “哼，还能怎么办？”秦阳说道：“东边不亮西边亮，又不是只有西科斯基公司卖直升机，他们既然不实诚，那咱们就去找贝尔公司，贝尔公司的214直升机性能也不错。” “不过，这种飞机好像是单发？起飞重量貌似才八吨。” “那又怎么了？八吨也够用了，单发还省钱呢。”秦阳继续说道：“我估摸着贝尔214能谈到三百万美元，花同样的钱，咱们能多买一倍，何必在他们这一棵树上吊死？法国还有超美洲豹，性能也不差。” “没错，咱们的确得想别的办法，不过，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了白房子里面的人？” “怎么会，现在不是咱们求着美国人，是美国人求着咱们。”秦阳说道：“当初是美国人看上了咱们的防弹衣，咱们不卖，是他们主动提出用黑鹰直升机来换的，现在，他们自己作妖，合作没达成，损失的是他们。对了，半年前里根总统遇刺，你知道吗？当时要是穿上了咱们的防弹衣，不用说左轮手枪了，就连狙击步枪都打不穿！这种好东西换几架破直升机，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哼，明天咱们就走！” 另一边。 窃听是不道德的，但是在冷战时期，窃听又是最常见的，秦阳和聂小倩的谈话，很快就传到了西科斯基的会议室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白房子那边几次叮嘱我们，一定要和东方人达成合作。”弗兰克说道：“是白房子那边主动的，看来，我们要是无法达成协议，交易失败，会惹来大麻烦的。” “是啊，我们可不能让贝尔公司抢了我们的风头。贝尔公司搞什么倾转旋翼机，就是打算抢我们的订单的，现在要是激怒了军方，转而支持他们的项目，对我们是不利的。” “可是，两百架直升机的备件和培训，这可不是个小数字，至少需要一亿美元！” 十亿美元的合同，他们就这样搭出去了一亿美元，这怎么能行？ “在备件之中，最主要最昂贵的是发动机备件，我们只要修改一下技术资料中的大修时间，干脆我们直接去掉大修时间，这样就能省去发动机的备件了，这样剩下的那些备件和服务也就价值几百万美元而已，送给他们也无所谓。” “在大修时间上动手脚？” 黑鹰直升机很牛，它的机体寿命高达五千小时，按照每年飞行两百小时计算，能飞二十五年，当然了，还有很多超期飞行的例子，上万小时还没有散架的都有。 黑鹰更牛的还是它的发动机，这种发动机拥有五千小时的寿命，和机体同寿命，只要不是特殊情况，是不需要更换发动机的！ 看看东方，航空发动机长期徘徊在几百小时的寿命上，和西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落后啊。 但是，寿命五千小时，并不意味着这五千小时可以高枕无忧，汽车发动机还得换机油呢，飞机发动机就更娇贵了，这种发动机在五千小时的寿命期里，是需要有两次大修的，将其中的很多磨损严重的零件换掉，才能恢复活力。 这些也是整个备件之中最贵的。 现在，只要修改一下时间，或者干脆就忽略掉大修时间，这样发动机的备件就不用赠送了。 反正东方人的飞机也得用十几年才会到第一次大修寿命，到时候出了事，完全可以说东方人平时维护不给力，到时候再要一笔钱来大修发动机。 “这个办法可行！” 第360章 这么翻书都能找到问题？ 第二天。 “各位，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去会议室，开始黑鹰直升机项目的正式谈判。”接待人员向餐厅里的众人说道。 “正式谈判？我看已经没必要了？”秦阳白了对方一眼：“我们吃过早饭之后就打算走了，毕竟我们来美利坚考察，吃喝拉撒都得花钱，我们的经费可不多，不能浪费。” “怎么是浪费呢？请相信我们的诚意，这次谈判，一定会让贵方满意的。” “好，那我们就去谈一谈。” 众人都很惊讶，美国人昨天的时候还那么坚定，不愿意在配件和培训上退步，今天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不对啊！ “各位，昨天晚上我们进行了反思，为了和东方交朋友，我们西科斯基公司愿意拿出更大的诚意来，所以，贵方提出来的条件，我们决定接受，直升机的配件和培训，可以包括在采购经费里。”斯蒂芬说道：“这样贵方满意了？” “是吗？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秦阳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先谈一下配件。” “配件方面，还是让弗兰克来介绍，他是黑鹰的主设计师。” 在东方，任何一款武器都能说出设计师的名字来，步枪界的卡拉什尼科夫，坦克界的卡尔采夫，航空界的米高扬、苏霍伊等等，但是，西方找不到出名的武器设计师。 f-16大名鼎鼎，谁设计的？不知道，对西方来说，不会刻意强调某个人的功劳，而是更看重集体，所以很少把某个人和某件武器联系起来。没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黑鹰是名不经传的弗兰克带头设计的。 弗兰克站了起来：“各位，我们经过一晚上的整理，确定了一百多页的备件目录，现在，我从第一页开始给大家介绍。” 一百多页的备件，这得解释到什么时候去？秦阳才没有那个耐心，他伸手过去：“还是我来看。” 弗兰克把文件递了过去。 哗啦啦…秦阳开始翻书了，从第一页一直向后翻，一秒一页，这速度快得惊人，就像是他能过目不忘一样。 一时间，全场都将疑惑的目光望了过来，李明也在好奇，这个秦总是真的懂，还是只是在装样子？直升机和喷气机都是飞机，还是有很多原理是互通的，他知道备件目录一百多页很正常，要翻看下来的话，大概得一两个月，仔细研究核对，才能确定有没有遗漏。 现在，秦阳这样做，纯粹就是走个过场？不过，这东西一般没什么错，秦总… 想到这里的时候，秦阳已经翻完了，他放下了文件，看向对方：“各位，我觉得其中遗漏了一些东西？” “遗漏？怎么可能，我们是最专业的，秦总，您说说，我们遗漏了什么？” “没错，你们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不过，我们的队伍里还是有专业人士的，李总。”秦阳的目光望向了李明：“直升机的发动机需要大修吗？” 千不该，万不该，对方不该把发动机给遗漏了啊，秦阳没有找别的，就找发动机，因为他知道这东西是己方的软肋，也是容易被人家卡脖子的。 李明思考了一下：“这个发动机嘛，从理论上来说是需要大修的，毕竟，直升机用的涡轴发动机也是喷气机的一种，只不过通过动力涡轮把喷气的能量转化为动能，内部在长时间的工作中肯定有磨损…” “no，no，no。”弗兰克连说了三个no：“你们东方的技术太落后了，听说你们卖出去的歼七战机，发动机一百多个小时就要大修，在我们眼里看来，这实在是太可笑了！我们的战斗机发动机，已经做到了一千多个小时的大修时长，我们的直升机发动机，更是可以连续工作五千个小时，在你们要求的二十年的时间里，完全不需要拆解大修。” 众人连连点头，没错，西方的技术是先进的，咱们根本就没法比啊！西方新一代战机的发动机推重比高达8左右，己方是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人家的直升机发动机真的可以连续工作几千个小时。 “秦总，请放心，我们的黑鹰直升机是世界最先进水平的。”斯蒂芬也跟着说道：“我们这五千小时之中，还包括七百五十个起降的飞行小时数，地面试车什么的，都不需要记录，不算时间！” “嗯，对你们的技术我完全放心。”秦阳说道：“既然这样，贵方能不能在合同里写清楚，在五千飞行小时内，发动机可以平稳工作，不需要大修？” 对方面面相觑，这能写吗？当然不能了！ “秦总，我们可以保证，发动机在二十年内绝对不会出问题。”斯蒂芬说道。 “空口无凭啊。”秦阳说道：“还是写到合同里比较好。” “秦总，贵方需要的主要是高原直升机，所以，我们已经决定，会用c-130运输机把黑鹰直接送上高原，接受最严格的测试，在测试中证明我们直升机的优秀。” “是吗？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我们还是说说发动机的问题。” “秦总，我们还可以帮贵方联系舰载机助降系统，方便你们在狭小的甲板上降落直升机。” “秦总…” 会议室里只剩下秦阳和美国人的对话了，但是大家伙慢慢地都看出来了问题，美国人一直都在推诿，不愿意把发动机的寿命合同写在里面，这说不定有猫腻啊。 “既然贵方这样不情愿，那我们就换个方式。”秦阳开口道：“贵方不是说自己的发动机拥有几千个小时的飞行寿命吗？我们干脆现场检测一台发动机，开启之后，持续运转一百天不用五千小时，我们运转一半的时间就行。” “秦总，这样太耗费了，没必要啊。” “费用我们全包！” 美国人不说话了。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秦阳冷笑了两声：“看来，贵方还是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啊，既然对方不诚实，那我们这个合作也就没必要了，我们走！去白房子那里问一问佩里先生，到底愿不愿意和我们做生意！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不强人所难！” 话音刚落，林老就站了起来。 刘老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开始向外面走。 看着一众人要离开，斯蒂芬咬咬牙：“各位请留步！我们可以提供发动机的备件，但是，价格需要上浮五万美元每架…” “算了，我们很忙。” “每架只需要三万美元，剩下的我们来补贴，不能再低了！” “秦总，秦总！”眼看着秦阳的脚就要迈出去了，斯蒂芬很着急，要是闹到白房子那边，里面的大人物肯定会不高兴的啊！ “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价格不变，备件给我们带全，第二，价格上浮三万，但是，除了备件之外，还需要向我们出口一条发动机的大修线。”秦阳说道：“如果能谈，我们就继续谈，如果不能，我们就走了。” 要大修线？开什么玩笑！ “好，那就按照第一种方案！” 第361章 苦苦等待美洲虎坦克的人 黑鹰直升机项目谈妥了，除了海军的型号价格有所上浮之外，陆基直升机价格不变，配件和服务都带上了。 亲眼见识了秦阳的谈判过程，所有人都惊呆了。从会议室里出来，大家伙议论纷纷。 “秦总，你怎么知道美国人的话是假的？” 美国人说他们的发动机能连轴转五千个小时，大家伙都信了，只有秦阳不相信，较真不放，结果把美国人的真话给逼出来了，美国人居然还真的忽悠了己方！ 现在，大家伙都是心有余悸。 秦阳是国内的军工天才，不过，只是个造枪的，最多就是造个炮，什么时候能牛到可以造飞机了？如果他不牛的话，又怎么会知道美国人的飞机发动机的大修时间？ 秦阳笑了笑。 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前世的秦阳虽然坐过黑鹰，但是对黑鹰的具体资料并不熟悉，但是，这也不妨碍他有基本常识啊。 黑鹰再牛，也不可能发动机不大修啊！美国的黑科技再牛，还没有牛到那种地步呢，不用说直升机发动机，战斗机用的f100发动机数据很好看，但是可靠性还差得一逼，让f15得了个机库皇后的称呼呢。 此时，迎着众人的目光，秦阳意味深长地说道：“美国人的技术的确先进，但是，技术都是人搞出来的，他们能做到，我们也不差！所以我们也不用盲目崇拜，我们要带着辩证的目光来看。” 国门打开，一部分人被外界闪瞎了眼睛，然后开始跪舔，一部分人看到了差距，不断努力，追赶超越，秦阳必须要鄙视一下第一种人。 “没错，秦总说得对。”刘老点头：“尽信书不如无书，不管对任何事情，我们都得抱着怀疑的态度，这样才是一个科研工作者该有的态度。” “刘老，接下来你们有什么安排？”秦阳问道。 好容易来一趟美国，结果还不能独自行动，这有些不尽兴啊。 秦阳只负责来掌控大局，后面的细节有专业的人对接。黑鹰还需要送到东方去测试，这些都需要时间。秦阳很希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以和聂小倩独处。 “接下来的确没什么大事…”刘老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秘书就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如果这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的话，接下来的时间，咱们去一趟盖奇-达信公司。”刘老说道：“那边听说你过来了，特意发来邀请，咱们其他人就蹭你的光，一起去考察一下他们的地面武器好了。” 秦阳有些无奈，还是大部队行动，我还得跟你们一起去？ “是啊，咱们960厂和盖奇-达信公司一起合作研发美洲虎坦克，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听说他们是地面武器研发的龙头企业，现在正好可以过去考察一下。”董领导说道。 一路过来，董领导主要在看，看看西方的世界，看看秦阳如何和外国人打交道，几乎没有存在感，现在终于体现出来他的价值了，有他这样说，秦阳不去也得去啊。 于是，下一站，直接奔赴路易斯安娜州，盖奇-达信公司最重要的德事隆工厂。 到达的时候是新一天的上午，以前和秦阳接触过的杰克、克拉克都在门口，等着迎接秦阳等一行人。 在他们俩的前面，还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秦总，欢迎您的到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负责人尼古拉斯先生。”克拉克招呼起来。 “尼古拉斯先生，您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这次考察团里带队的刘老。”秦阳看到对方和自己打招呼，心中一阵无奈，赶紧把刘老介绍出来。 来这里的确是因为秦阳的原因，但是，秦阳在代表团中的地位可不高，还是得先介绍重要人物啊。 众人一番见面的礼节之后，进入工厂内部考察，尼古拉斯和刘老走在一起，克拉克凑到了秦阳的身边，就兴奋地聊了起来。 “秦总，贵方的高效炮口制退器的方案非常不错，我们按照贵方的设计成功地降低了l7坦克炮的后坐力！”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当初去东方谈判，拿回来的合同让尼古拉斯非常不满，居然只是造个壳子？但是合同已经签署了，那就得按照合同办事，后来，从东方拿过来的技术首先被用上了，大家伙都很兴奋，黄貂鱼坦克终于不用发愁火力问题了！尼古拉斯这才算是有了笑脸，对美洲虎坦克更是充满期待了。 虽然他们的份额不高，但是按照当初规划，每辆的利润是平分的，一辆五万，要是销售出去一百辆，那就是五百万的利润！他们的销售目标是一万辆。 不过，这也得等东方人先把发动机等改装完成了才行，他们只能等待了，这次听说秦阳随着东方考察团一起来了美国，克拉克就赶紧邀请了他们过来，顺便谈一谈这件事。 “秦总，贵方完成了美洲虎坦克的改进没有？如果改进好了动力系统，我们就可以为它量身打造外形了。”克拉克滔滔不绝：“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几种设计方案，但是我们需要等着你们的车体数据。” 改造？ 秦阳压根就没当回事，发动机和变速箱送过来之后，直接被他送给张宝忠搞研究去了，根本就没有用在美洲虎坦克的改进上。 此时，听到克拉克的问话，秦阳脸不红心不跳：“发动机的涡轮增压器和变速器的齿轮都已经改造好了，很快就能装到坦克上进行测试，请你们耐心等待。” “那我们能去看看进展吗？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忙。”克拉克是当真了。 “不用，咱们这个项目是要低成本地改造坦克，越便宜越能卖出去，你们来回跑不浪费钱吗？最终都得算到坦克的价格上去，你们就耐心等待。” 克拉克点头：“好，不过我们要等多久？” “下个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个月就能定型。” 一旁的聂小倩听得心惊肉跳，她跟着秦阳做了这么多事，当然知道秦阳的性格，嘴边没个把门的，想怎么吹就怎么吹，960厂根本就没有改造美洲虎坦克。下个月就定型，可能吗？ “你们这里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啊。”秦阳赶紧转移话题。 第362章 偶遇悍马，能不能免费弄一辆？ 盖奇-达信公司也是地面武器研发的主要厂商之一，在他们的德事隆工厂里就有很多造型独特的军用车辆。 秦阳是打算转移话题的，所以，一边说，一边向四周张望，当望见某个独特装备的时候，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口水要流下来了。 那是一辆四轮越野车，一辆宽大无比的车，明明只有四个轮胎，属于小型车辆，它却比很多卡车还要宽，而且，不仅仅宽，车头还扁，很有一种某众凌度的感觉，开出去能占两条马路那种。 不过它比凌度的外形硬朗得多，车身线条粗犷。直上直下的挡风玻璃，外露的铆钉，带着麻将块花纹的轮胎，都在诉说着它的身份。 这是一辆男人开的车！ 秦阳的目光定格在车子的侧面，那镀铬的hwv的字样非常清晰，如果直接音译过来的话，可以叫做悍马。 80年的时候，美国陆军决定研制一种通用型4x4的轻型卡车，用来取代151、274、880、561等几个型号的军用轻型轮式车辆。计划中这是一种高机动力、多用途轮式车，英文缩写为hwv,所以，悍马并不是某个企业的名字，而是一个军队招标的代号。 一众公司经过激烈角逐，最终还是原本就生产吉普车的ag公司获得了军方认可，他们也的确很出色，当年7月份他们研发的hwvx966样车就通过各类车辆的初级测试，得到美军极高评价。 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知道悍马，毕竟这种车还在继续进行各种详细测试，一两年之后才会大批量投产，到了91年的海湾战争，悍马一战成名，之后成为一场场战争里出镜率最高的地面装备。 只不过，眼前这辆悍马还稍稍有些不同，它的后面不是普通的座舱，不是货斗，而是一个大箱子，尤其是比驾驶室还高出来了一大截，车头顶部还多了一个额头，和后世的皮卡房车很相似。 看到这车，秦阳的眼珠子就开始骨碌碌地转动起来了，好东西啊，既然看到了，那就得弄到手啊！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弄一辆？ “那辆车很不错。”秦阳的手指了过去：“那是你们生产的吗？” “不，那是ag公司的新一代军用车辆，他们提供底盘，我们公司是负责帮忙改装成为战场救护车。”克拉克说道。 悍马是一种结构坚固的军用车辆，底盘很优秀，不仅仅有普通的运输型号，还能进一步进行改装成为侦查车、通信车、雷达车、火控车、救护车、给养车等等。 但是，ag公司也没有这么大的精力，他们生产了一大批的原型车，不仅仅自己测试，也把原型车交给其他公司来改装，盖奇-达信公司拿到手之后，就开始进行战场救护车的改装了。 “这种车子真不错啊。”秦阳一边说一边走到了这辆车的跟前：“车头上方这个额头舱，可以用来做个双人大床，如果上面能做个天窗就更好了，睡在上面的时候，随时能看星星。” 睡在里面？ 克拉克满脸黑线，这是救护车啊，只有病人才会睡里面，但是绝对不会睡在额头那里。 “后面的空间也要布置一下，需要有一个小小的厨房，有一个小的卫生间，然后再来一个两人对坐的空间…” “秦总，您是想要一辆旅居车？”克拉克终于反应过来了。 美国人喜欢流浪，房车的历史悠久，国内也有大大小小的房车营地，不过正因为是这样，他们主力房车都是拖挂的，到了某个地方，把挂车摘下去，接上水电，就是个家，前面的车头还可以开到超市里去采购，不会耽误。 但是其他国家就不行了，尤其是东方，没有房车营地，有了营地某些人也不愿意花钱进去，直接支在某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待几天，走的时候留下满地垃圾，除了做饭的生活垃圾之外，还有更恶心的大小便，为了不倒马桶的黑水箱，有些聪明人想出来了套塑料袋的主意，解决完了直接扔塑料袋…房车旅行中少数人的行为导致整个行业被人厌恶，以至于某些景点拒绝房车进入。 八十年代嘛，就更是没有人懂房车了。 大家伙都已经停下来了，看着秦阳和克拉克对着一辆箱式皮卡指手画脚，滔滔不绝，都有些好奇，秦阳要干什么？难道打算睡在车上？ “秦总，您如果喜欢的话…”尼古拉斯也知道秦阳的厉害，所以开始恭维起来了，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阳给打断了：“不，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走，咱们接着看其他的。别因为我影响了大家的参观。” 虽然这样说，但是秦阳依旧还在用手摸着悍马的车体，看上去是依依不舍。 “可惜，这外面只是普通的铝合金，最多就是挡个步枪子弹射击，如果要是再铺一层…”秦阳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住了：“走，咱们去看别的。” 克拉克却突然身体一震。秦总说的是什么？难道是… 聂小倩在默默地当路人甲，心中非常的好奇，阳哥是在干嘛？ 真要喜欢，咱们就买一辆，咱又不是买不起。你的收入是老领导肯定的，别人就算是眼红也没的说，改装成房车，在里面住，难道是为了自己？想要开着这辆车，带自己畅游世界？ “前面是我们正在研发的新型坦克。”尼古拉斯收回了思绪，继续给众人介绍：“我们公司决定将这款坦克当做以后外销的主力坦克，不过，这款坦克和我们的美洲虎不会形成竞争关系，毕竟两者有很大的不同…当然了，我们认为，东方也有这种现代化轻型坦克的需求…” 一天的参观终于结束了，吃过了晚宴之后，众人入住宾馆休息。 “阳哥，今天你看上那辆车了？” “是啊。男人嘛，肯定需要一辆越野车。” “那你和他们说啊，咱们花钱买一辆。” “花钱？能要一辆过来，干嘛要花钱？而且，我不说要，他们还得白送我一辆，到时候，开着这辆车，咱们俩到处旅游去。” 送你，为啥？还到处旅游？你以为咱们有这个时间？ 算了，还是洗洗睡。聂小倩已经熟悉了秦阳在身边的日子，谁一张床就一张床，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这辆，悍马房车，爽歪歪 第363章 改装一辆房车送给秦总 夜色深了，会议室却是灯火通明。 “今天秦总答应了，一个月内就把坦克给我们。”克拉克开口：“我们拿到了样车之后再改装外形，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正好可以看看他们是怎么修改的，或许能让我们的黄貂鱼坦克的动力舱也缩小一大截。” 他们当然也是有目的的，现在黄貂鱼坦克还在研制，用的动力和给东方的动力是一样的，趁着这个机会，正好看看东方人怎么缩小动力舱的体积。 原本他们是不屑于从东方人这里偷师学艺，更不会认为东方人的技术比自己的好，但是，上次从东方那里得到技术，解决了l7坦克炮后坐力过大的问题，他们就改变观念了。 既然坦克炮能改好，那动力舱也行，如果不想让59坦克后面鼓起个大包来，就得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解决问题。 “不能再拖了，一个月后，如果他们还拖延，咱们就去东方找他们要说法！” “各位，今天还发生了另一件事。”克拉克继续说道：“秦总对那辆hwv很感兴趣。” “那又如何？” “我们要不要将那辆车送给他？” “那怎么行，那可是我们陆军最新的车辆。” “你们注意到秦总在离开那辆车的时候说的最后那句话了吗？”克拉克说道：“他计划将某种材料安装在车体上，大大地增强车体的防护力，你们觉得会是什么材料？” “难道是他们研发的那种防弹衣？” 这句话一出，立刻就启发了很多人。 东方研发出来了防弹衣，能挡住步枪子弹，所以美国军方决定大量采购，甚至用黑鹰直升机来交换！ 现在，这种材料是不是也能用在他们的车辆上？ “hwv车不是我们的，防弹能力如何与我们无关，但是，如果能用在我们的黄貂鱼上，那就好了！” 美国不是没有坦克装甲，他们的1坦克用的是乔巴姆，英国佬最先进的坦克装甲，后来自研的贫铀装甲成功之后，又换装了贫铀装甲，这东西的防护力很强悍，就连自己的贫铀穿甲弹都打不透！ 但是，这些装甲都很重，根本就无法装在黄貂鱼上，更何况黄貂鱼还是外贸为主的。 黄貂鱼走的是另类的道路，只追求机动和火力，忽视了防护，如果要是有个水陆两栖能力，或许还能获得海军陆战队的喜欢，可是这东西虽然叫鱼，实际上并不会游泳。 他们对东方的防弹衣充满幻想，万一能在不大幅度增加重量的情况下，提高他们的防弹能力呢？ “他们很看重那种防弹衣，又怎么会把技术给我们？” “那就要和他们搞好关系了。”克拉克说道：“我以前去过东方，那边更讲人情往来，我们送一辆越野车给秦总，以后再谈合作会更容易。反正也是ag公司送过来的测试车。我们大不了再要一辆，雄猫战机都可以卖给东方人，更何况一辆越野车。” 尼古拉斯点头：“好，那就把目前测试的这辆送他，里面就按照他说的来改，我们从ag公司再要一辆测试车。” 既然要送，那就送个齐全的，把里面都改好了，按照秦阳说的来改，绝对是一个惊喜。 当天晚上，改装就开始了。 一般来说，改装一辆房车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水路电路的改装，内饰的改装，各种设备的安装，都是需要时间的，但是，这辆车原本就是打算作为救护车来改装的，上面各种水路电路都安装好了，内饰也都包了真皮，只是需要把设备拆除，换成秦阳要的大床和对坐的桌子等等，所以，只要零件齐全，几天的工夫就能改装出来。 等到东方来客临走的时候，就可以把这辆车作为礼物送给秦阳了。 秦阳早就算计好了一切，但是，他还是无法计算到一些意外事情的发生。 遥远的大洋彼岸，首都农具厂二厂。 “头盔做出来了。”王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现在，可以测试一下了！” 有压力就有动力，想到秦阳在外面带着聂小倩旅游，而自己却只能留在这里搞研究，而且一旦捣鼓不出来，还会颜面尽失，王海就感觉到有无数的针刺自己的心。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吃住在二厂的实验室里，实验了无数次，结果，还真的让他给搞成了，原本他只是懂芳纶这种基本的纺织材料而已，而现在，他已经可以把丝线一样的芳纶材料做成头盔了！ “好，咱们去申请靶场。”王海旁边，助手郭占全说道。 他一个人是搞不出来的，所以也申请了一些人给他打下手，郭占全刚刚大学毕业，就在王海的关系调动下，来到了二厂给王海打下手，现在，看着眼前的芳纶头盔，他也很是兴奋。 很快，就汇报了厂里。 “哼，王海这小子还真给捣鼓出来了？”拿到了申请，张超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捣鼓成了！我得想个办法，对了，咱们是不是有一种高级的发射药？” 当天下午。 “测试的时候，先小后大，咱们还是先试用54式手枪来测试，看看这头盔能不能挡住手枪弹。”王海和郭占全说完，看向靶场的负责人梁军：“请给我们提供一把54手枪。” “好，请各位靠后，由我们专业的试枪员来测试。”梁军说道。 “用什么试枪员，我自己来就行。”王海说道：“我住大院，从小就是摸着枪长大的。” “对不起，这是靶场的规定。” “怎么，连你也看不起人？出了事由我兜着，那个秦阳，不是也经常自己试枪？” “如果您坚持要自己试枪的话，那需要签署一份协议。如果出事，后果自负。” “真啰嗦，能有什么后果？好，我签。” 签好了协议，王海拿过来了枪，哗啦几下，将整把枪给拆开了，子弹也散落在了面前的台子上。 “给你们表演个装枪。”王海说完，嘁哩喀喳，几下又把枪给装起来了。 远处，张超皱起来了眉头，那种特制的子弹就装了一颗啊！原本装在最上面，现在这样一混乱，天知道装到什么位置了？ 头盔被固定好，王海站在十米之外，单手持枪，瞄准，开火。 嘭！ 子弹嵌入其中，但是并没有穿透。 “好，54式手枪的射击没有问题。”梁军说道。 话音未落，王海继续扣动扳机。 嘭，嘭，嘭！ 三枪打过去，头盔依旧完好。 王海兴致勃勃地走过去：“接下来，咱们来个零距离射击…” “危险，请您带好护具。” “不用。”王海说着，零距离对准头盔，扣动了扳机。 嘭！子弹出膛的瞬间，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后坐力怎么好像有些大？接着，他看到自己骄傲的芳纶头盔就如同篱笆一样被打碎了，无数的碎屑四处乱飞，接着，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前迅速放大，直至进入他的眼里。 “啊…”王海发出了一声惨叫。 第364章 咱们960厂不是软柿子！ 当消息传到美国考察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七八个个小时，大清早的，秦阳刚刚推开房门，就看到董领导一脸严肃的表情，这一瞬间，秦阳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房间里正在收拾行李的聂小倩，这几天来，两人一直住在一起，衣服都放一起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聂小倩在一起住，消息传回去，某些人不满意了？自己是在一起睡了，但是什么事情都没干啊！ “秦总，出事了，你恐怕得立刻回去了。” “啥事？”秦阳强装镇定。 “王海把头盔给捣鼓出来了，但是，在靶场实验的时候出了意外，头盔碎了，有碎屑高速飞到了他的左眼里…” 军工厂常年和武器打交道，各种意外都可能发生，王海在靶场出事，按说也没什么，按照正常流程来走就可以了，但是，王海的身份可不一般啊！ 秦阳点头：“嗯，我知道了，这件事，其他人恐怕镇不住场子，还是我回去。” 独眼龙王海？真是可怜啊！秦阳在心中感慨。 “阳哥，我和你一起回去。”聂小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和秦阳说道：“我和王海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出了事，于情于理，我都得去看看。” 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秦阳点头：“好，那咱们一起回去。” 这次回去，干脆把那件事直接办了？ 960厂，会议室。 “最近几年，960厂发展很快，涉猎的项目多而杂，必然会根基不稳，所以这次事故看上去只是一次意外，但是里面却有很多的必然性，秦厂长，你说呢？” “王领导，您的指示很有道理，我们一定会从这次事故中吸取教训。”秦保国恭恭敬敬地说道：“保证不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秦厂长，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王领导说道：“这次事故最重要的原因，是你们工厂什么都要干，大而全，杂而乱，你们要认真从这次事故中吸取教训，那就应该精简自身，我看，你们就像以前一样，只搞轻武器的研发就可以了，什么防弹衣，什么火炮，什么坦克，甚至是战机的火控雷达，完全可以交给兄弟单位。” 秦保国的脸色顿时一变，对方的真正目的居然在这里！ 整个会议室里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变了。 “秦厂长，你觉得这个安排如何？” “王领导，我们厂是出了一次生产事故，但是，不能因为这次事故就否定我们的其他功劳，而且，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还是当事人的主观因素…” “怎么，秦厂长，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次王海在靶场上出事，是他咎由自取了？和你们厂的管理无关？如果不是你们的管理混乱，他能出事吗？他可是大学生，而且是从海外留学回来的，是我们国家的宝贵人才，你们看看其他单位是怎么对留学生的，你们又是怎么对他的？嘴上恭敬地叫他海龟，但是居然没有半点保护他的意思？他受伤瞎了一只眼，那是为了国家，为了军队，为了人民！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没有半点担当，为了不影响自己，居然推卸责任，我看，这个厂的领导，都该换一换了！” 啪！ 下面有人狠狠地拍了桌子。 “什么王领导，狗屁！”张超破口大骂：“那个王海是什么货色，谁不知道？留学都得留级，浪费国家的经费！他在靶场上试枪，非得耍酷要自己开枪，抢夺试枪员的工作，他也签署了协议，出了事责任自负，现在怎么又成我们厂领导的责任了？你们不就是看着我们960厂现在红火了，想要来摘果子吗？告诉你，咱们960厂不是软柿子！” 王领导的脸黑了。 “张超，坐下，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秦保国呵斥道，你没看到现在王领导是打算借题发挥吗？你这样公然顶撞，岂不是要坏了自己的前程？ 这次秦阳没在厂里，所以，最后就算是自己背锅下台，也轮不到别人，秦阳来当厂长就可以了！如果闹大了，连累了秦阳就不好了。 “当初咱们厂落魄的时候，谁管过咱们厂？”张超就是打算故意闹大，最后责任自己背，省得连累其他人：“咱们是靠自己的能力发展起来的，上级也没有权力来任免咱们的厂长，咱们是需要自己选厂长的！咱们厂就不是系统里的！当初咱们为了在首都立足，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咱们怕什么！你王领导算哪根葱？还轮不到你给咱们扣帽子！” “没错，当初咱们厂能发展起来，是靠阳子怼出来的威风，现在，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来占咱们厂的便宜，我老张也不答应！” 张国强站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他们没有说话，但是他们已经用自己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王领导的脸黑了。 他可以借题发挥，把960厂的厂领导给弄下去，然后换上他自己的人，但是，他能把所有人都给换下去吗？那样厂子绝对会不稳的！这个960厂的人都被秦阳给带坏了，一个个胆大包天，无视领导！ 他要是强行换人，那960厂绝对会摆烂，到时候厂子黄了，他派来的人恐怕得含恨离场，不，这还不是最坏的。眼前这群胆大包天的家伙，说不定还会搞出什么生产事故来把人给做了。 这些人做得出来！ “哼，我会向上级汇报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们厂还是受我们领导的工厂吗？你们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工厂，就该被取缔！”王领导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扭头向外走。他带来的几个人也都赶紧跟上。 没有人挽留他们，960厂的所有人目光都是一样的冰冷。 秦保国充满感激地看着所有人，这些人为了他，为了秦阳，居然敢得罪上级派来的事故调查组长！他们是在堵上自己的前途和生命！自己欠他们的啊。 很快，门口那边又响起了一个暴怒的声音：“秦厂长，你们厂里的这些工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要造反吗？” 第365章 怎么负责？给他一份工伤补助！ 没有任何一个厂像960厂这样上下团结一致，不管上面来的是什么人，在他们眼里看来都是牛毛。 拿着比别人高一倍的工资，造着全国最先进的武器，960厂的人心中有一种自豪感，不管是原本的工人，还是后加入进来的，现在，他们都只有一个身份：秦阳的人。 秦阳带着他们走向美好的新生活，谁敢来捣乱，谁就得面对他们的怒火！ 王海出了事，大家没当回事，对那个高高在上的海龟，他们还真没什么好感，但是，当听说王海的家人当了这次事故调查组的组长，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里面开会的声音很大，外面的人用心去听，当然能听到一些，当听到里面要用这件事来压他们厂的时候，他们就愤怒了。 里面的人在和王领导对抗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自发地汇聚起来，堵在办公楼门口，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块板砖，杀气腾腾。 为啥拿板砖？因为某次秦阳开玩笑地说过，板砖不算凶器，打人了还可以说一大堆理由来减轻罪名等等。 当王领导出门之后，看到的就是这种架势，跟他同来的人差点就要尿裤子了。有前些年的那些经历，他直觉就以为要出的大事，好在王领导还比较淡定，直接跑去找秦保国。 秦保国也皱起来了眉头，他走到了外面，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960厂走到现在不容易，除了有秦阳的功劳之外，还有大家伙的共同努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现在，厂里遇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不仅仅是中层领导站出来了，就连下面的普通工人也都站出来了，这件事传出去，所有人都该知道，想要空降过一个人来领导960厂，那是不可能的，960厂不是国企，不是系统里的企业，是他们自己打拼出来的。 可惜，还是没有正式的身份啊！ “秦厂长，这个狗操的想要霍霍咱们厂是？” “没错，想要仗着官大就欺负咱们，咱们才不怕呢！” “今天不给咱们个说法，别想活着走出去！” “有人要来咱们厂摘果子，别怪我拍他板砖！” “妈的，王海就是个祸害，怎么在靶场上没有炸死他！” “你们这是干嘛呢？”秦保国的脸严肃起来：“这位是上级来的领导，是调查咱们厂的生产事故的，你们不要听信谣言，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不在生产线上，就不怕扣工资吗？现在立刻回去工作！” 没有人动，扣工资这条在这里不好使。 “你们还当我是厂长吗？” “您当然是我们的厂长！” “那就听我的命令！” “可是，这个狗操的…” “你们说什么呢？就这样对待上级领导？这不是给我秦保国的脸上抹黑吗？到时候，全系统都知道咱们960厂无法无天了，咱们厂还能存在下去吗？现在，都回去工作！” 秦保国这番话才让在场的人动心了，他们不怕顶撞领导，但是他们不能给秦厂长找麻烦啊。 看着这些离开的人，王领导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回头狠狠地瞪了秦保国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 刚刚秦保国那样说反倒提醒了他，既然无法派人空降过来领导960厂，不如彻底把这个厂给干掉！ 上了车，王领导的脸色阴沉：“去找宋秘书，我要亲自和宋秘书汇报。” 宋秘书是对老领导负责的，汇报给宋秘书，就是汇报给老领导，老领导眼里揉不得沙子，肯定不会看到960厂这种不听话的工厂存在的，再赚钱也不行，必须要打破了，打烂了，重新组织！ 但是，当他来到宋秘书的办公室外面的时候，却被拦住了。 “宋秘书在和别人谈，请您稍等一下。” “好。” 王领导在在外面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里面的人出来，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自己终于可以进去了。 但是，当看到那个出来的人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变化：“秦阳？” 秦阳居然从国外回来了，还直接来找宋秘书汇报工作？还谈了那么长时间？ 他们谈了什么？ “你是王领导？”秦阳看了王领导一眼：“王海的事情，咱们厂会负责的。” “你们打算怎么负责？”王领导的语气森冷，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一样。 “他算工伤，可以拿一份工伤补助，一直拿到他退休，以后他就算是不工作，也够花了。” “就一份补助？” “还有逢年过节的福利，他毕竟在咱们厂里待过，我秦阳不是不念旧情的人。” “好，好，好啊，你还真是有情有义！”王领导狠狠地说完这句话，大踏步地走进了宋秘书的办公室。 “宋秘书，我刚从960厂回来，那里的人要造反！”王领导先扣下了一个大帽子：“在那里，所有人都听秦厂长的话，他们厂还是不是咱们党领导下的工厂了？” 愤怒的王领导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但是说着说着，他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这个宋秘书到底是什么态度？听自己这样说，居然都不着急不生气，只是在那里悠闲地喝茶水？ “宋秘书，960厂必须要整改！” “那你说，怎么改？”宋秘书问道。 “把960厂彻底打散，把他们的各个部门都分插到其他的军工厂去！这就是个隐患，必须要根除！” 宋秘书放下了茶杯，意味深长地看了王领导一眼：“在山区的时候，上级已经彻底放弃960厂了，为了让三线厂自谋出路，咱们给了他们自主经营权，咱们不会干涉960厂的任何行动，也不会给他们出一分钱，现在他们发展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我们有什么权力把他们拆分到其他军工厂去？” “我们怎么就没权力了？只要他们厂的旗杆上飘扬着同一面旗帜，我们就有这个权力！” 宋秘书深深地叹息了一下：“有件事是需要走流程的，但是现在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老领导已经同意了，把960厂作为试点进行新一轮的改革，改革的目标就是把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转变为厂长直接负责制。改革成功之后，还会推向所有国有企业，实行政企分离。” 什么意思？ “让企业真正成为相对独立的经济实体，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社会主义商品生产者和经营者，具有自我改造和自我发展能力，成为具有一定权利和义务的法人，具体来说，就是杜绝上级领导对企业的指手画脚。”宋秘书说道：“十一届三中全会的精神，你还记得吗？” 第366章 厂长直接负责制 “阳哥，真的不用我帮忙？”当秦阳走到办公楼外面的时候，聂小倩迎了上去。 “不用，这种小事还不用劳烦老爷子，我只要扯着他的虎皮就行了，那个王海怎么样了？” “在陆军总院那边住院呢，听说是最好的医生给做的手术，不过，也只能是摘除了眼球。”聂小倩说道：“阳哥，要不我自己去看看算了，你就别进去了，省得起矛盾。” “怎么会呢？我可是960厂的副厂长，当初王海进咱们960厂也是我点头答应的，现在他出了事，我怎么能不去看望？放心，我和他打不起来的。”秦阳说着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辆212上。 “小阳，事情办得顺利吗？”驾驶位上林和平开口问道。 林和平是个火爆脾气，当兵的，都是能动手就不动口，如果他在厂里开会，估计得当场把王领导揍一顿，所以，他就被派来接应秦阳了，从机场接上了秦阳和聂小倩，当他们的专职司机。 “小事一桩，毕竟又不是咱们的责任。”秦阳说道。 “那个王家权力很大，他们想要借助这次机会把你给整下去，换他们的人来领导960厂，要是这个办不成，他们就会想办法把咱们厂拆散了。” “他们也太狠毒了！”聂小倩语气冰冷：“他们也不能一手遮天，我家里人也不是吃素的！” “没事，不用担心，我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你怎么解决的？” 车上两人都睁大了眼睛。 秦阳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来了在宋秘书办公室里的一幕幕。 “宋领导，现在咱们口口声声地喊着打破大锅饭，实际上，很多人还是抱着过去的想法不放，已经严重阻碍了咱们的经济发展，必须要进一步改变才行！” 听到秦阳这样说，宋秘书愣了愣，他知道960厂这次的事故可大可小，某些人会借题发挥做文章，对960厂来说是个危机，所以，当秦阳来找他的时候，他直觉上就以为是为了王海受伤的事，没想到秦阳居然提出来了新的建议。 “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 “当然是在美国参观他们先进的制度受到的启发。”秦阳说道：“虽然我是因为王海的事情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考察回来的，但是，这件事毕竟是小事，我还是先向领导汇报大事。” 宋秘书点头：“好，接着说下去。” 当年的计划经济，没有实行按劳分配，干多干少一个样，生产效率低，大锅饭吃不饱，大家伙一起饿肚子就行了。物资全部都由政府来统一调配，企业没有自主权，政企不分、体制僵化，普遍形成职工吃企业大锅饭、企业吃国家大锅饭的现象。 所以，上级领导喊出了打破大锅饭的说法，但是，想要真正的打破大锅饭，谈何容易？ “我认为，打破大锅饭，不仅仅是要改变分配制度，更是要改变用人制度！企业需要有更大的自主权，政府相关部门不能通过行政手段来干涉企业的经营活动，只有大胆放权，让企业有更多的经营和管理的自主权，才能更好地发展我们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我请求以我们960厂为试点，进行一次大胆的改革，反正我们也没有花国家一分钱，就算是我们改革失败了，也不会影响大局。” “你想要怎么改革？” “政企分离，厂长直接负责制，工厂的一切经营活动全部由厂长负责，政府部门无权干涉。”秦阳把自己的这个设想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了。 宋秘书睁大了眼睛，这个秦阳，真是太大胆了！不过，这些说法也很有道理，于是宋秘书将秦阳的建议写成文件，直接送给了老领导，十几分钟之后，老领导在文件上签署了他的名字：同意！ 听完了秦阳的炫耀，车上两人都是良久无语。 “阳哥，你太大胆了。”聂小倩有些担心。 “放心，历史的车轮不会后退，我们要向前走，只是我的步子迈得大了一些而已。” “这样也好，任何政府部门都没有权力对我们厂的生产经营活动指手画脚了！”林和平说道。 “这倒不是。”秦阳说道：“我们需要用电，需要用水，需要交通运输，还是有很多政府部门能牵制我们的，但是，他们如果想要公然来摘果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林和平点头。 “小阳，你真是太厉害了，提前就预判到了对方的行动，这下，他们要彻底失望了，我们厂怎么经营，别人无权干涉。” 聂小倩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秦阳，满是崇拜，阳哥是怎么预判到的？下了飞机，两人就来见宋秘书了，根本就没关注厂里的事情，不知道有人要摘果子啊！ “凑巧而已。”秦阳笑了笑。 实际上，这是巧合，也是必然。 在路上，秦阳已经在考虑了：随着企业发展壮大，总有人会来打主意，如果真的把某人给得罪死了，那对方说不定也会撕破脸皮。所以，还是干脆把自这套84年的理论提出来，他也不怕不通过。老领导说解放思想，但是全国有几个人敢真正的解放思想？秦阳这样建议，肯定能投老领导所好。 现在，960厂是彻底的政企分离，他们只要给国家纳税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各级部门干涉不到。 “好了，到医院了。”林和平把车子停下，向两人说道：“要不我和你们一起上去？”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林和平毕竟是从前线出来的，身手矫捷，一旦出事也方便帮忙。 “这里是医院，我们去探望病人，还能有什么事？”秦阳说完，看了看四周：“去那个小卖部买两个罐头，咱们上去看看。不用多买，心意到了就行。” 聂小倩有些无奈。 病房。 “妈，都是960厂害的，都是那个秦阳！他抢了小倩，现在又让我变成了…，我也不让他好过，我，我…” 房间里响起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小海，你放心，你爸在外地，现在也不方便出面，但是你大伯会替你讨回公道的，他已经去了960厂，到时候，整个厂子都…”女人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比心疼，也无比的焦急。 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女人扭头过去，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 “阿姨，听说小海受伤，我和阳哥过来看看。”聂小倩开口。 阳哥？ 王海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用一只独眼看向秦阳：“秦阳，你来干什么？” “我？我作为960厂的厂领导，来看看因公负伤的下属啊。”秦阳说道：“怎么，你不欢迎我？” 第367章 独眼龙打人啦 女人的脸色在飞快地变化着。 她不是泼妇，多年的阅历让她养成了宠辱不惊的性格，刚刚劝儿子的时候有些焦急，所以把一些阴谋说了出来，但是现在，看到秦阳站在那里，她最终还是换上了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 “欢迎欢迎。” 如果秦阳是个中年人，有领导的派头，或许女人还会更热情一些，但是现在的秦阳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让她放下儿子的恩恩怨怨，热情地迎接对方也做不到。 “阿姨，还是您更有礼数，不过，小海现在心中有气，我也能理解，毕竟是瞎了一只眼嘛，不过放心，哪怕只剩下一只眼，小海也能继续干工作。” 这话听起来非常刺耳，王海感觉到胸口一股股的愤怒上涌。 “阿姨，您应该知道201所的祝老？祝老的胳膊在一次排除哑弹过程中被炸掉了，那个时候祝老也没比现在的小海大几岁。但是祝老没有气馁，还在继续干工作，而且干得更好，现在已经是咱们国内某重点型号的总设计师了，本人不才，刚好给他当副手，亲眼看到祝老靠着一只胳膊也在努力工作，大家伙都亲切地称呼他为独臂总师，小海，你也不要气馁，你以后一定能成为咱们军工行业的新秀，独眼总师的名字也会传遍全行业。” “秦阳，我操你…”王海的怒气被点燃了，这话是那么个道理，但是在秦阳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对一个刚刚瞎了一只眼的人，张嘴闭嘴的说瞎子独眼龙，这是揭开了人家的伤口，然后在上面撒盐啊！ 秦阳是要干什么？聂小倩也微微地皱起来了眉头。 王海的话还没有说完，再次被女人给拉住了：“小倩，你们来看小海我非常感激，但是，医生说小海的病需要静养，所以，你们还是…” “嗯，阿姨，那就让小海接着养伤，我们走了。”聂小倩拉了拉秦阳的胳膊。 秦阳点头：“嗯，那咱们就走了。小海，你放心，虽然瞎眼是你自己违反规定造成的，不过，厂里还是很讲人情的，会给你一份伤病补助，这件事，我和你大伯说了，不用说瞎了一只眼，哪怕就算是都瞎了，咱们厂里也能养你一辈子…” “秦阳，我操你姥姥！”王海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甩开了阻挡他的女人的手，然后冲向秦阳，挥舞起来拳头。 “啊…”秦阳应声倒地：“打人了，打人了，快来人啊！” 王海愣住了，自己的手还没有真正碰到对方那张欠揍的脸呢，对方居然就倒下了？这分明就是…碰瓷！ 虽然秦阳不让林和平上来，但是林和平哪里放心的下，偷偷地跟上来，在楼道那边等着，现在，听到秦阳一声大喊，顿时就冲了过来：“干什么？王海，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秦总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居然打人？你就算是瞎了一只眼，也不能随便打人！” “啊，我的头好疼！”秦阳继续在地上大喊。 女人在那里愣住了。 秦阳一进来就在挑衅，她是知道的，但是并不知道秦阳的用意，对方的身份已经这么高了，现在居然还用这种地痞流氓的手段？ 医院里不止有他们几个人，还有医生护士，以及其他病人和家属，不止一个人看到了这个场景，王海主动打人是逃不掉了。 秦阳和聂小倩是代表960厂过来探望的，结果被王海给打了，这样，王海肯定是理亏啊！ 这是秦阳的阴谋！ “快，医生，手推车，赶紧治疗！秦总是咱们国内最大的军工企业的总经理，他要是有什么事，就是咱们国家的损失！” 虽然医生不知道秦阳究竟有多大身份，但是既然人在医院被打倒了，救死扶伤是他们的天职，他们立刻就展开了救治。 “头晕，我就是头晕，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唉，这个小海真是的，事故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干嘛迁怒别人？唉，我可怎么工作，怎么为国家效力啊。” 医院给秦阳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各种仪器都开动起来，也找不到病因，不用说现在了，哪怕就算是到了21世纪，挨打的人说头晕，仪器也查不出来，但是鉴定个刑事责任的轻伤还是没问题的。 很快，医院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几次有领导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而且，级别还越来越高！ 这个秦总究竟是什么人？ 王领导匆匆来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的脸比天色还要黑。 “大伯，怎么样了？” “别管我怎么样了，你怎么打人了？” “我，我，那个秦阳一口一个瞎子的说我，我气不过…” “大哥，这件事是秦阳一手操控的。”女人在旁边说道：“他也算是个人物，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 “小海，你是不是打人了？” “我只是气不过…” “走，那就和我过去，给秦阳道个歉。” “道歉？凭什么？” “小倩那边的老头子听说了这件事，非常愤怒，要求彻底查清楚这件事！”王领导的语气中带着愤怒：“据说目前正在计划成立调查组，如果我们现在不服软，那我们就会有大麻烦，你惹谁不好，非得惹这种人！” 成立调查组，调查960厂的这次意外事件，是王领导一手促成的，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小题大做，把960厂弄到自己人手里，虽然秦阳的背后有人，但是毕竟王海瞎了眼，还是在960厂出的事，960厂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所以，老头子一直没出面。 但是现在，秦阳被打了，被王海给打了！老头子也是护犊子的，听说之后，当然不高兴了，也成立个调查组，调查这件事！他们能承受得了老头子的怒火吗？ 这可不仅仅是调查王海怎么打的秦阳，而是要调查王海为啥会飞扬跋扈，他的身后是什么人，如果真的闹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到牵连。 还是低头认错。 此时，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秦阳，正在张开嘴，吃聂小倩亲手剥的桔子。 “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做这种事。” “如果以前，我这样做很正常，但是现在，我可是秦总！手握重权，主持大事，肯定没有人相信我还会这样碰瓷，所以，肯定是瞎子打人！”秦阳说道：“现在，就等着瞎子给咱们道歉来。” “道歉？” “对啊，事情闹大了不好，还是道个歉，继续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总不能弄个他死我活？”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第368章 反正也得罪死了，那就往死里整 王领导带着王海走了进来。 “秦总，非常抱歉，小海这孩子最近因为受伤，情绪有些激动，不小心出手伤到了你，我带着他给你赔礼道歉来了。” 秦阳用手摸着头：“好晕，你在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楚啊。” “秦总…” “你的声音太大，吵得我脑袋里嗡嗡的，我还是听他的。”秦阳的手指了指王海。 “对不起，秦总，您原谅我，我不该出手。” “啥？你说啥？我这脑子太晕了，没听清楚。” “秦总，对不起。” “你在给我道歉？不对啊，你这表情不像啊。” “秦总，我真诚地向您道歉，您看在我的左眼已经没了的份上，原谅我。” “你左眼是怎么没的？” “是…”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都怪小海心高气傲，在960厂想要做出点成绩来，结果忽视了安全问题。他这次受伤，和960厂无关，都是他一个人造成的。”王领导在一旁说道。 王领导也服软了！ 聂小倩心中有些惊讶，这个王领导原本还打算借题发挥，把960厂给弄到手呢，现在居然做出了这种表态来！ 宋秘书已经告诉王领导了，960厂接下来要改革，政企分开，别人无权干涉，所以，他就得死了这条心，既然无法利用王海受伤做文章了，王海受伤的定性也就无关轻重了。 现在，如果不让秦阳满意，他就会一直在这里装病，针对秦阳挨打的调查就会继续，王海还得倒霉！搞不好还会连累到他！ 所以，事情就定性了。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不是我们厂管理不力了？” “那是当然，960厂的管理是最好的，不会出问题。”王领导接了话茬。 “我们厂不是大而杂，需要拆分吗？” “不需要，政企分离，咱们不干涉你们厂的生产经营活动。” 老领导都肯定了，他王领导胆子再大，敢和老领导对着干？当他听到宋秘书的那番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失败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又发生了王海打秦阳的事情，以至于他得低三下四，等到这件事的风波过去，他一定要… “那就好。王领导，您也是相关部门的一把好手，这次既然来了，那就说说看，针对王海打人，有什么处罚措施吗？” 处罚？ 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要咋样？ “我原本正在出国，谈重点项目，结果因为这点小事，还得放下工作回来，回来之后我来医院探望，还被他给打了，这要是没点说法，恐怕所有人都会笑话我秦阳是个受气包啊，我个人没什么，但是我们960厂的几千人，和咱们方北公司有生意往来的几十万人不好安抚啊。”秦阳说道。 王领导皱着眉头：“秦总，那您打算怎么处罚？” “我哪里知道，咱们厂出事，王领导您就赶紧组织起来了调查组，现在，这件事也算是王海受伤的后续，还是您来决定，我相信，您一定会给我主持公道的。” “王海失手打了上级，的确不对，我看，就让他离开960厂，算是对他的一个惩罚。” 反正经过了这件事，王海也不可能继续留在960厂了，怎么都是走，现在拿来正好顺水推舟。 “唉，我原本还说，王海是在咱们厂出的事，以后哪怕就算是他不工作，咱们厂也得给他发伤残补助，可惜，他怎么就这么冲动呢？王海，你被咱们厂开除，以后就算是留了案底了，你不管是去什么地方打零工，都要记住，冲动是魔鬼啊！吸取这次教训，可不能再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了。你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也得睁大了看清楚了。” 王海双拳紧握，眼睛那里的纱布又渗出血来。 “秦总，如果您觉得这样处理能满意的话，那我就离开了，不打扰你休息了。”王领导说道。 “其实，我个人是无所谓的，王海受了伤，心情激动，如果打我两下能让他好受些，那我挨揍也就值得了，关键是我现在有重要任务啊，我得赶紧养好了伤，医生说了，得自费用几种进口的药物…” “秦总，是小海不小心伤了您，原本就该给您一笔营养费的，这些药物多少钱？咱们给！” “好像是十万。” 十万！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几百块钱就不是个小数目了，十万是想都不敢想的，此时，秦阳分明就是在狮子大开口。 “好。”王领导点头：“三天之内，我把这笔钱给你送来。” “其实，我也不是非常想要…” “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王领导，这次虽然闹得不愉快，但是我秦阳不是记仇的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咱们都在首都，工作关系上还有交叉，以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是，秦总，你是咱们军工企业的新星，这件事以后就翻篇了。” 出了门，王海咬牙切齿：“大伯，他这就是在敲诈勒索！” “打人就得赔钱，他要了钱，就不能再和我们记仇。”王领导说道：“等到以后有机会，我们还可以翻旧账！甚至，我们送完了钱之后，就能转头坑了他！” 房间里，听着外面走远，看着林和平关上了房门，聂小倩向秦阳问道：“阳哥，你这么做是干嘛？” “怎么了？” “这样做，会把关系搞得不死不休的啊。” “然后呢？” “十年二十年之后，他们一旦抓住机会，也会翻旧账啊。” “那就不给他们机会。”秦阳说道：“十万到手，我们立刻就送上去，说王领导为了摆平这件事，给我的贿赂，让上级彻查这十万块钱怎么来的，我就不信凭借他正常收入，能攒这么多钱！对了，还得买台摄像机…” 聂小倩一愣，没想到秦阳打的是这个主意！去探望病人，挨揍住院，都是为了最后这一步做铺垫。 水至清则无鱼，国家这些年来抓了不少贪官，但是落水的那些都是倒霉蛋而已，现在，秦阳和王领导搞到这种地步，秦阳举报王领导也是很正常的，上面正好用王领导的腐败做典型，震慑一下其他人，而秦阳属于报私仇，也不会得罪了整个官员群体，他这算计也太好了？ 更重要的是，秦阳不怕同样的事情落在他的身上，因为老领导都批准了，秦阳赚多少钱，都是正大光明的赚。 “等到这件事过去，我得去拜访一下外公，这次又拿他的鸡毛当令箭了。” “外公？” “对啊，外公开始不插手，那是没机会，我挨了揍，他就有理由出手了。” “你不是说，这种小事用不着外公吗？” “我后来又想，外公肯定也很生气，得找个机会让他老人家出口气啊！” 其实，秦阳开始的确是想要算了的，但是，上车听说了王领导在960厂那里借题发挥，想要趁机霸占了960厂，秦阳就改变了主意，既然触动了自己的逆鳞，那就不会让你有好结果！ 至于不让老头子帮忙？哼，老子有了这么大的靠山，干嘛不用？就先拿不长眼的王家开刀好了，让他们知道，老子秦阳不是你们能动的！秦阳要做的，就是给老头子找个理由而已。 王海殴打秦阳，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第369章 秦阳接手防弹头盔的研发 第二天，秦阳出院。 “小阳，王海虽然走了，但是咱们的部队还是需要防弹头盔的。”林和平一边开车，一边向秦阳说道。 “没错，咱们的钢盔是太落后了，战士们需 要先进的防弹头盔，不过，想要把防弹头盔做到防弹衣的级别可不容易，对了，第一批防弹衣已经送部队去了，他们的反应如何？” 听到秦阳问话，林和平叹了口气：“唉。” “你叹什么气？”秦阳有些惊讶：“难道咱们的防弹衣起不到作用？” “怎么起不到，是太起作用了！”林和平说道：“你都不知道，现在前线吹个冲锋号，穿着防弹衣的战士嗖嗖嗖的全冲出去了，听到子弹射来都不躲！这防弹衣只能防胸口的要害，防不了大腿和脑袋，现在，对面的猴子开枪，一般都对咱们的腿打。” 林和平是又生气，又羡慕。原本冲锋的时候，还得跑s型的避弹路线，现在倒好，全部跑直线了！连个躲避动作都不做，前线的战士真是太猛了，而且，这种防弹插板不仅仅能防子弹，还能防刺刀，当猴子的刺刀戳不进去的时候，他们都傻眼了，己方却是气势如虹。 这种畅快淋漓的战斗，自己却没有机会参与了啊。 秦阳点头：“看来这是需要重型防弹衣，把全身都给护住啊，这东西倒也不难…” “什么全身都护住，那还怎么行动。”林和平说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换先进的头盔，再加上一定的战术动作，就能进一步提高在战场上的生存概率。王海那个笨蛋，什么海龟，根本就研发不出来，小阳，还得你来亲自主持研发啊，对了，你来做防弹头盔，能达到什么性能指标？” “挡住54式手枪弹在五米距离上的射击。”秦阳思考了一下说道：“重量和咱们现在配发的gk80头盔一样，但是防护面积可以增加百分之十六左右…” “嗯，比咱们现在的强就行，对了，什么时候能造出来？前线的战士们急需这东西啊！” 秦阳略微沉思了一下：“样品三天左右，不过量产的话就决定于芳纶的产能了，如果部队满意，咱们二厂那边得上一条芳纶的生产线，以后大量生产。”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在技术上质疑秦阳了，他说多久能造出来，那就多久能造出来！ 王海折腾了那么久结果是个残次品，把他的眼睛给搞瞎了。在秦阳这里却是轻轻松松！ “如果不是那个王海非得抢功劳，咱们前线的部队就能更早使用上先进的头盔了。”聂小倩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 当初王海接过来了研发的重任，那秦阳当然就不出手了，否则功劳肯定会被王海抢走，现在王海已经被从960厂开除了，秦阳必须得接手这个项目。 这可是关系到前线战士生命安全的大项目，硬生生被王海给耽误了！ “唉，这件事也怪我，要是没有争强好胜之心，早点把这种头盔给造出来，那就更好了！”秦阳有些自责。 林和平和聂小倩同时看了秦阳一眼，现在没外人，你就别装了！ “防弹能力和咱们现有的没区别，只是防护面积更大而已，这头盔并不是最急切的，而且咱们厂也没有多余的产能，最近一直都在全力开工造防弹衣，这个才更重要。”林和平还得装模作样地安慰道：“这个不能怪你，小阳，你先捣鼓几顶头盔，我给连同第二批防弹衣一起送到战场上，让他们试用。” 秦阳点头。 960厂二厂门口。 “阳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听说那个王海居然敢打你，咱们早就做好准备了，你打个招呼，咱们几千人上去，一人一口吐沫也得淹死那狗操的！”张超看到秦阳，立刻就唠叨起来。 “打架是不对的，大家伙不要学王海，打了我出了气，结果丢了工作，何必呢，走，咱们去王海工作的地方看看。” 王海已经被开除了，王海挖过来的人也都跟着他走了，留在这里的就剩下960厂的人了。 “秦工，您可算是来了。”技术员武峰说道：“那个王海除了吹牛，什么都不会，还天天吹他自己是海龟，在外面见识过大世面。” “他这个家伙还真够蠢了，连海龟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啥？” “王八呗。”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聂小倩也在旁边忍俊不禁，她就知道，秦阳嘴里没好话，可惜王海居然还以为是夸奖他的！ “我先了解一下，海龟的研发是怎么样的？”秦阳问道。 芳纶只是一根线而已，所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把线变成面，这个简单，通过纺织工艺就能织成布。 王海动了一番脑筋，将芳纶织成了纱布一样的长条，然后做一个头盔的模具，把这种条形布一条条地粘上去，这样就做出来了一个芳纶头盔。 至于效果嘛，王海的眼睛已经说明了。 “看来，还得先做准备工作，我们需要将芳纶材料做成大块，还需要一些复合材料层叠组合起来，对了，还需要一台三百吨的液压机。” “头盔是用液压机压出来的？”武峰非常惊讶地问道。 “对啊，钢盔怎么出来的，它就是怎么出来的，不过，压制的时候有讲究，现在先做准备工作，等到都做好了咱们正式开工，对了，还需要订购一套模具，我来画图，你们去做。” “是！”武峰非常兴奋。 那个王海居然用胶粘，试图粘出防弹头盔来，这工艺根本就不对！ 秦工才知道什么工艺是最合适的，哼，什么海龟，不过就是在外国留级的学生而已。 “阳子，外面来了个记者，说要采访你。”张超刚刚的时候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就紧张起来了。 “秦总刚刚回工厂，是因为牵挂着厂子的研发项目，他还头晕着呢，不方便见记者。”聂小倩说道。 “记者可得罪不得啊。”秦阳说道：“咱们玩枪杆子的，也怕玩笔杆子的，我去见见，快，把纱布给我缠头上，找个轮椅，推我过去！” 虽然不知道记者是为什么来的，但是既然来了，那秦阳就得见，正好卖卖惨，这可是好机会。 “哦。”张超点头：“我去医务室…” “不用了，把这卷芳纶材料缠我的头上，和纱布还真像，记者看不出来区别的。” 头盔就是这么出来的。 第370章 记者很感动 二厂的建设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到处显得生机勃勃的样子，在办公室里，记者杨明看着外面的景象出神，一直到外面传来了开门声，他才扭头过来。 “秦总，您，您…”他看着坐在轮椅上、头上裹着纱布的秦阳，非常惊讶：“您的伤还没好？” “是啊，脑震荡，现在我看你还在晃悠。”秦阳说道：“医生让我继续留院观察，但是，我哪里有这个时间啊！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做呢，尤其是那个王海，研发防弹头盔失败了，但是我们当初和老领导保证过的，他被开除了，只能由我亲自上马了。” “秦总，是我冒昧了，要是知道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一定不会贸然前来的，我只是听说您提出来了一个重大改革的见解，所以想要来采访一下您。看来，我还是改天再来，您的身体重要。” 聂小倩在后面推轮椅，听到对方这样说，立刻就警惕起来了，不对劲，有问题！他从谁那里听说的？王领导？ 阳哥不能接受这个采访！ 不过，还没有等到聂小倩开口，秦阳就给答应下来了：“好啊，那我就简单说说。咱们国家一直都在喊着打破大锅饭，老领导也一直在强调，步子要迈得大一些。但是，很多人还是因循守旧，不思进取，这次，我们960厂要作为试点，我们很荣幸，我们绝对不会辜负领导的期待。趁着这个机会，把我们的思想刊登到报纸上，让大家伙都了解一下！” 既然秦阳这样说，那聂小倩也无法阻拦了。 “没错，这正是我们目前社会上面临的弊端，所以听说之后我就迫不及待地过来采访了，秦总，说起搞改革、搞市场经济来，您可是排头兵！等到我写好了稿子，争取发个头版头条！您的头又疼了？”看到秦阳捂着头的样子，杨明无比的感动，秦总明明身体不好，还这么支持自己的采访，自己一定要把稿子写得漂亮些！ “没事，我们还是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我们来直接说主题，我向上级提出了厂长直接负责制，也就是说，厂子是我们厂长一个人说了算，上级不能插手我们厂的内部事务，这也是针对目前的弊端提出来的。”秦阳介绍起来：“我们厂发展得好了，那就会变成唐僧肉，会有人试图安插自己的亲朋好友进来，还会有人可能想要直接一屁股坐在我们厂一把手的位置上。人心就是这样。” “这样下去，还有谁会愿意踏踏实实地发展企业？企业发展好了，随时可能是别人的。所以，现在想要打破现状，就得搞厂长直接负责制，政企分离，让那些人的手都没办法伸进来。” 杨明的手飞舞起来，英雄牌钢笔在笔记本上留下了一行行字迹。 “就像是当初凤阳县梨园公社小岗生产队18户农民签大包干的合同，从此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包产到户一样，农业靠着生产责任制彻底地活过来了，农民们不再挨饿了，其他行业也可以这样来，今年四月份，首都的全国公交会议上提出在公交企业推行经济责任制，想要盘活公交这个行业，其他的工业生产领域，也可以走这条路，继续扩大企业自主权改革，从而进一步调动了广大国企的积极性。如果厂长都不能在厂里说了算，随时会被上级指手画脚，那还谈什么打破大锅饭？” …… 秦阳说的滔滔不绝，杨明记得龙飞凤舞。一转眼，就记了几大页的内容。 “当然了，现在我们这样的改革肯定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会有很多人来泼脏水，但是，我秦阳敢为天下先，为了让我们国家发展起来，为了让我们的工厂重新充满活力，我秦阳就当这个先驱好了！” “秦总，您年纪轻轻，却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我杨明就佩服您这样的人。” 杨明非常的感动：“耽误了您很长时间，希望不会影响您的身体恢复，我就先告辞了。” “嗯，小倩，送送杨大记者。”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对了，秦总，等我写好了稿子，要不要先给您看看？我不知道我写出来的稿子是否会和您的思想有出入。” 这个年代的记者，还是比较正直的啊，秦阳非常感慨，要是到了后世…秦阳摇了摇头：“不用，我又不是你的编辑，稿子不用交给我看。” “秦总，这篇采访如果发表出去，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您可能会面临多方面的压力，您…” “杨大记者，您了解过我以前做的事情吗？我这个人啊，一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为了国家，我个人背点骂名算什么，历史会还我清白的。当年商鞅都被车裂了，不还是名扬千古？” 杨明点头：“是，秦总，您说得对。” 送杨明离开之后，聂小倩回到了办公室：“阳哥，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件事背后肯定有王领导在搞鬼，他试图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你还说了那么多？” “因为我有这个信心，当初小岗村的包产到户，他们是提着脑袋干的，最后不是成了吗？现在谁不知道小岗村的事？谁不知道严宏昌的大名？我秦阳的名头要比他的更响亮，不仅仅是军工领域，全国所有人都得知道我秦阳是多么牛逼的一个人，我得感谢王领导，在背后为我做了这么多铺垫，他是用心良苦啊。” 同一个城市里，另一个房间里，王领导放下了电话，满意地点头：“哼，这个秦阳还是太嫩了，只要这篇报道一出，全国各地都会质疑声一片，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老领导在背后支持也没有用，还得看看大家的意见。” “大哥，咱们这样做，就相当于是拆老领导的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就算是为了小海出气，咱们也没必要得罪了老领导啊。” “这件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报道是杨明写的，就算是老领导生气，也是生他们报社的气，是报社拆了他的台。再说了，咱们历来是讲究民主的，真理都是辩驳出来的，咱们辩驳一下又如何？对了，钱凑齐了吗？凑齐了今天晚上给他送去！” 第371章 谁算计谁 夜幕降临，960厂家属院。 “小秦，你们厂这居住条件真是太好了。”看着秦阳家里宽大的空间，女人非常羡慕地说道：“在咱们首都，很多职工都在住老旧的四合院呢，十几户挤在一起，那叫一个憋屈。” 商品房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还是福利分房时代，想要分到房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首都，多少人挤着头皮往里面钻，房子的数量是有限的。 看看960厂，这庞大的职工家属院，清一色的五层小楼，窗明几净。这住宿环境，首都的很多部委大院都得羡慕啊。 这批房子是新盖起来的，里面的家具当然也是全新的。 靠着墙壁的方向，摆着两个单人沙发，中间有茶几。和普通人家里那种木头打的沙发不一样，这可是从市场上买的全皮沙发，坐上去那叫一个舒服。 沙发对面是一组高低柜，电视机，双卡录音机摆在上面，盖着白色的纱帘，这些电器可不是一般家庭能用得起的！ 另一侧，卧室门上挂着花花绿绿的挂历，上面有一个漂亮的女明星，穿着有些少，斜坐在一辆摩托车上，正在笑着望过来。 女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这可是资产阶级的腐朽之物，居然堂而皇之地挂在这里，那女人居然敢这样拍照片，真不要脸！ 她扭头过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那也得看地方啊，咱们厂在郊区，能和首都市中心相比吗？”秦阳说道：“而且，咱们960厂搬迁过来就得解决职工的生活问题，工人们卖力干活，咱们厂领导总得解决职工的后顾之忧啊。咱们的基建就没有停过，一直都在搞建设。可惜了小海，如果他要是能继续留在厂里，贡献达到一定程度，也能分给他这样一套房子。” 说起王海的事情，女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很快又恢复过来：“小秦，这次过来是履行咱们之间的协议的，你要的十万块钱我给你拿来了。” 女人说着蹲下，去打开自己带来的大号行李箱。 “等等，这话可得说清楚，这十万块钱可不是我要的，是你们给我的。”秦阳立刻纠正起来了对方的话。 女人愣了愣：“小秦，看你何必分得这么仔细呢，这十万块钱是给你的营养费，毕竟小海一时冲动打了你。给了你这十万块钱，咱们以前的不愉快就一笔勾销，以后咱们和和气气的，毕竟都在首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秦阳点头：“这可是你们主动给我的营养费，可不是我和你们索要的。” 女人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承认这个，那就算了，钱你拿走。” “没错，是咱们主动给你的营养费。”女人只能顺着秦阳的话说下去，此时嘎吱一声，行李箱已经打开，里面是一沓沓整整齐齐码放的大团结。 抛开刚刚建国时候发行的钞票不说，现在最大面额的人民币，就是十元一张的大团结，这十万就得一百摞，这个大号的行李箱也被塞得满满当当了。 虽然历史上有80版的百元大钞，上面清楚地印着1980的字样，但是这种百元大钞是在88年5月发行的，八十年代初期，一分钱就能买不少东西，十元钱当最大面额就已经足够了。 “来，你数数。”女人说着，拿起来一摞，递给秦阳。 “不用了，我还能不相信你们吗？再说了，我秦阳见过的钱多了，几百万都是过眼云烟，这箱子也就放我这里，如何？” “可以。”女人合上箱子，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送您。” 女人出了家属院，又走了一大截，然后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 “送过去了？” “嗯，大哥，已经送上去了。” “好，那我现在就打举报电话。”王领导向司机说道：“立刻开车，去前面找个公共电话亭！” 秦阳想要拿这十万块钱？哪里那么容易！ 报纸已经定稿，今晚印刷，明天就会出现在很多人的手里，秦阳在报纸上那些大放厥词的话会让很多人不满，然后跟着就会听到秦阳收受贿赂的事情，这一番操作下来，足以把秦阳打入地狱！ 让女人上去送钱，就是考虑到麻痹对方，同时也避免王领导自己出面。 他还从未吃过亏，在秦阳身上吃这么大亏，他又怎么甘心，原本想着以后再翻旧账，但是想着机会来之不易，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干脆就动手了。 就算是秦阳背后的老头子发怒，那也和自己没关系，秦阳当这么大的官，又这么年轻，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怀疑自己？自己怎么会干这种事？自己冤枉啊。 另一边，秦阳也回到了房间，一把扯下来了挂历。 挂历后面露出来了卧室门的窗户，窗户上没有玻璃，露出一个摄像机的镜头来，此时张超还在那里摆弄着。 “怎么样，超子，录上了吗？” “应该录上了，要不，咱们放出来看看？” 这个年代，还没有针孔摄像机，也没有手提摄像机，只有这种肩扛的超级大的摄像机，而且还得外接电源，操作起来十分繁琐，整个房间里，也只有这个地方最适合摆放了，但是，得遮掩住，所以秦阳干脆在外面挂了个挂历。 和他想的一样，这种性感美女的挂历大大超出了这个年代的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女人看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了，所以，也没有发现挂历上的背景里的那个摩托车大灯的纸片是可以活动的，正好可以露出里面的摄影机镜头来。 “嗯，放到电视机上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连同这箱子钱，一起送过去。”秦阳说道。 张超点头，把摄影机的信号线接到了电视机上，打开电视。 正在说话间，两个沙发中间茶几上的电话响了，秦阳拿起来，里面传来了聂小倩焦急的声音：“阳哥，有人打了举报电话，说你收受十万贿赂！” 从二厂出来之后，秦阳就回家来布置了，说好了三天送到，谁能想到第一天晚上就给送来了，秦阳那边也只是刚刚布置好而已，聂小倩则是回了一趟家，得把秦阳的状况和家里人说一下，没想到，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当年这挂历很贵 第372章 技高一筹 “什么？”秦阳一阵惊讶，真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打了这种主意！这也太阴了？多亏了自己留了一手，秦阳扭头看着电视机里放出来的录像，松了一口气。 “阳哥，你要不先把那笔钱藏起来，或者直接上交，我给你和上面打个招呼。” “不用了，我就在在家里等着他们。你放心，我有准备。” 秦阳放下电话，在写字台上摊开了信纸，然后拿起英雄牌钢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举报信。 尊敬的各位领导： 我是960厂的秦阳，同时也是方北公司的总经理，我现在实名举报：王海家里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这次王海打了我，为了息事宁人，他们声称要送我十万的营养费，我秦阳工资很高，根本就不会对这十万元放在眼里，当然，我感谢领导给我的收入开绿灯…但是，为了揭露他们的犯罪行为，我还是答应了，结果，他们在一天之内，就凑齐了这笔钱，放在我的家里，我把这十万元和举报信一起交给上级，希望组织对王海家进行调查… 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秦阳在家吗？” “如果不开门的话，我们就破门了！” “各位，你们来的正好。”秦阳打开门，看着一众大盖帽：“我已经写好了举报信，打算给你们送去，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当面交给你们了。” 举报信？ 他们是接受举报，说秦阳收受了十万元人民币的贿赂，所以开了搜查令，快速过来，害怕秦阳得到消息畏罪潜逃，没想到秦阳居然说要举报？ “你要举报谁？” “王家送给了我十万元贿赂，就在我家里。” 大盖帽瞬间明白了。 首都的水很深，当接到举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不简单，但是既然有人举报，他们就得来处理，甚至还得越快越好，如果慢了，背后各种大佬活动，他们可就没法做了，怎么做都是错的。 现在看来，举报的人还是太弱了！秦总明显技高一筹啊。 “你有证据是王家给送的吗？” “我有录像。” 录像？录像都出来了，这早就算计好了啊！ “那些钱我没有碰过，上面没有我的指纹，你们可以鉴别一下，看看上面有谁的指纹，这样就更清楚了。” “秦总，既然是这样，那我们需要做个笔录，然后带着钱和您的举报信回去。”大盖帽说道：“您方便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吗？” “当然。” “首先，您怎么会有录像？” “王家说要用十万元来解决这件事，当时我就开始起疑了，他们一个月工资就算是一千块钱，能攒下五百块钱来，那一年也才攒五千块钱，十年才攒五万，二十年才能攒到十万块钱！二十年前，他们的工资恐怕只有几十块钱，所以，这十万块钱，肯定不是正常途径得到的。而且，我也知道，这种人一定会非常狡猾，百般抵赖，最好还是留下视频证据，所以，我专门买了个摄影机。” 秦阳说的很大方，没错，我就是专门录像的，为了抓罪人，我朝阳群众容易吗？ “为何会在今晚给你送钱？” “这个我也没想到，毕竟昨天才达成的协议，今晚他们就送来了，说明他们家里还有很多钱啊，你们最好要尽快行动，不要打草惊蛇，他们一旦把这些财富转移，那你们调查可就不容易了。” 大盖帽点头，继续提问。 … 王家。 “叮铃铃！”电话铃响起的时候，王领导抓起来了电话：“怎么样？” “看到了，大伯，我亲眼看到了，秦阳被大盖帽带走了！” “好，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等到明天报纸出来，秦阳就彻底没法翻身了。”王领导说道：“你也回来，毕竟伤口还没好，别感染了。” “嗯，大伯，多谢你给我出了这口气。” “应该的，这件事你爸不方便出面，那就只能我来给你解决了，好了，就这样，你回家睡觉。” 王海这一觉睡得无比的畅快，当外面传来敲门声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接着，门就被暴力破坏了。 “快，立刻进去搜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喂，你们是在干什么？”王海从梦中惊醒，看着无数进来的人，彻底懵逼了，咋回事？ “你叫王海？” “没错，是我。” “带走。” “喂，带我干嘛？你们这些家伙，居然敢动我，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你们身上这身皮给扒下来？” 这句话激怒了大盖帽，手上多使了几下劲，手铐立刻就让王海感觉到一阵疼痛，额头上的汗水唰唰地落了下来。 “这里找到了，有黄金！” “这里有外汇！” 女人也被控制起来了，看着这些人，她的脸色无比难看，她知道，这下出大事了！ 就在这天早晨，报纸被送到了一个个的机关单位，无数人喝着茶，看着报纸，然后，茶水喷了出来，喷到了报纸上。 “厂长直接负责制？开什么玩笑！如果厂子彻底独立，那咱们领导谁去？” “没错，这样搞是越来越离谱了！” 他们都开始不满起来了。 “这个秦阳，就会出幺蛾子，以前进出口全部由咱们统一管理，现在都分开了，到了各个部门里了，咱们现在喝西北风了！” “这样分明就是要搞资本主义！”终于，有人说出来了这句话，要是在以前，仅仅这一句话，就让秦阳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是，当看到最后的时候，他们又沉默了。 我们祖国搞改革开放，就是在姓“资”姓“社”的争论中启动和推进的。当初小岗村的大包干，就被指责为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有的刊物发表文章，公然提出，改革开放要先问姓“社”还是姓“资”。甚嚣尘上，气势汹汹。但是，我们有必要问这些吗？ 一种制度是否合适，我们不用看它究竟姓什么，而是要看它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我们再不发展，就会重新处于落后挨打的局面！ 第373章 搞军工，搞外贸…搞对象 办公室里，王领导的手里拿着这份报纸，脸上无比的兴奋：“好啊，这个秦阳真是捅了马蜂窝了，这种话都敢说！这篇文章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骂他！” 现在才81年，社会上大部分的人还是小心翼翼的，没办法，大家伙都怕啊，现在秦阳居然说什么没必要问姓什么，只要能发展国家就行！ 要是十年前，秦阳这一句话就足够枪毙的了！ 就知道这个年轻人胆子大，口无遮拦，哼，他难道都不知道祸从嘴出吗？因为有记者采访，就兴奋地满嘴跑火车，哼，这下等着迎接无数的抨击！ 对了，得打个电话，告诉一下弟媳，这场仗咱们打赢了！ 王领导拿起来了电话，拨了过去，但是，里面一直都是忙音，没有人接电话。 看来是出门了，算了，中午再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 “喂，你们是什么人，没有预约不能随便闯进来。” “王领导在吗？” “在，你们，你们…” 嘎吱！ 门被推开了。 王领导脸色严肃起来，用能杀人的目光望过去：“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您是王领导吗？”对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照片来，和他比对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有一个案子，希望您能协助调查。” “什么案子？”王领导的脸色依旧阴沉，但是心中却开始嘀咕起来了：以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如果对方不是掌握了确实的证据，根本就不敢动自己的啊。 这背后是谁？ “有关行贿案。” 行贿？ 王领导猛地惊醒：“什么行贿，和我无关！你们找错人了，告诉你们，我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王领导，您最好还是乖乖地和我们走。”对方开口道：“如果闹僵了，大家都不好看，对了，这是逮捕令。” 王领导鄙视地望了过去，目光扫了一眼，当看到了下方的署名，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淡定：“不可能，不可能，老领导怎么会签署这种逮捕令？” 他彻底的绝望了，脸色惨白，声音中带着嘶吼。 “王领导，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王领导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喃喃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把他架走。” “不可能，不可能。”王领导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他的眼睛涣散，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首都农具厂二厂。 秦阳看着已经准备就绪的原料，非常满意：“大家干得都很不错，今天我们就能热压第一套芳纶头盔了，希望我们能一次成功！” 原本他还打算三天搞出来，现在，两天就成了，手下太给力了！ 武峰瞪大了两眼：“热压？” “没错，先把各种材料叠放在一起，然后加热到一定程度再上液压机，一次定型。”秦阳说道：“其中，材料叠放的顺序、尤其是搭接对缝，还有热压时候的温度，都直接关系到头盔的成败。武工，你在旁边看好了！我给你们展示一下。” 武峰点头，眼睛里满是兴奋。 “秦总，秦总！”就在此时，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气喘吁吁，胸口起伏，正是聂小倩。 “小倩？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在忙啊？那就先忙，等忙完了我再告诉你。” “武工，你们先把材料加热到五十度，等着我。” 秦阳吩咐完了之后，带着聂小倩走到了一边。 “阳哥，王领导也被带走调查了。”聂小倩兴奋地说道：“这下可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看看以后还有谁敢打960厂的主意！” “是吗？那得感谢外公了。” “不，这件事不是外公干的，外公为人正直，为你出气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聂小倩说道：“这是老领导在为你撑腰，我就奇怪了，老领导居然这么支持你？” 聂小倩睁大眼睛，看着秦阳，不知道秦阳到底哪里得到了老领导的赏识。 秦阳笑了笑：“应该是报纸的功劳。” 王领导绝对不会知道，把他彻底干掉的，正是那次采访，秦阳在采访中滔滔不绝，说了那么多大胆的话，还全部都报道出来了！ 能报道出来，这其实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可惜那个王领导还沉浸在坑了秦阳的兴奋之中，或许全国有无数人都在骂秦阳，但是秦阳不在乎，他只是知道，当这份报道出来之后，老领导一定会喜欢！有老领导的赏识就够了，别人算个屁啊。 尤其是最后那几句话，绝对是点睛之笔，管他姓什么，只要能发展国家的经济就行，现在，国家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发展啊！ 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秦阳可以无比大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被清算的，而且，还会获得老领导的支持！ 那些人又不瞎，只要看看情况，就知道老领导的态度了：说出那么多大胆的话的秦阳屁事没有，试图利用这件事来坑秦阳的王领导完蛋了！ 而且，用的还是正大光明的名义，那么多钱来路不正，这样的官就该惩办！而且，随着经济的发展，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所以，这次也算是杀鸡给猴看，告诉那些人，经济是发展了，但是你们的手脚还是得干净些！ 水至清则无鱼，但是总得隔一段时间就办几个，就看谁撞枪口上了。 “也就是说，那个王领导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阳哥，真没看出来，你不仅仅会搞军工，搞外贸，还会搞政治。”聂小倩兴奋地看着秦阳。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骄傲的。” “那你最骄傲的是什么？” “我会搞对象啊，我找到了这么一个漂亮温柔贤惠的女朋友…”秦阳说着，伸手揽住了聂小倩的腰。 聂小倩的脸刷的红了：“阳哥，你别贫嘴了！这里是外面，你想要干什么？” “阳子…”张超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他同样兴奋地跑过来，到了近前才发现不对劲，但是已经刹不住车了。 “阳子，那个，我…” “张科长，有什么事吗？”聂小倩推开秦阳搂着自己的胳膊，恢复了平静，向张超问道。 “嗯，刚刚收到美国方面发来的电报。那边把黑鹰给送来了，说是还送来了一辆车，专门给阳子的私人礼物。” 第374章 第一顶芳纶头盔 “啥车？”秦阳问道，此时的他还有些好奇，送黑鹰他知道，送车什么意思？ “说是什么马车”张超有些愤愤不平：“哼，美国佬也太抠了，居然就给送了辆马车！” “是悍马车？” “好像是，不过肯定不是什么汗血宝马，这就是个噱头…” “好啊，美国佬果然够意思！”秦阳很是兴奋：“小倩，以后咱们可以把偏侉子给淘汰了，咱们出门就用那辆悍马车！” 全国独一份，开出去肯定很拉风，晚上还能躺着看星星… 张超有些好奇，一辆马车，至于那么兴奋吗？你想要，咱们去草原，各种马儿都能给你找来。 秦阳还在憧憬之中：“这车的内部，一定要改装得豪华一些，以后出差就坐它！” “阳哥，阳哥！” “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忘记？我能忘记什么事？” “美洲虎坦克！” 秦阳瞬间反应过来：好像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多亏了老婆记性好啊。 “你答应了美国人，一个月内把美洲虎坦克改进好交给他们，让他们改造外壳，回来之后，咱们又浪费了一个星期，还剩下三个星期，你可得抓紧时间。”聂小倩有些担心。 “哦，没关系，这几天先把头盔做出来，然后再去搞不迟，这不是什么大工程，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他们把装备送过来，怎么着也得一个月。” “阳子，他们说是派运输机给送过来，估计就是几天的事…” “啥？”秦阳这下终于有些动容了。 “阳哥，你终于知道着急了，赶紧动手。”聂小倩催促道。 “不，我只是在猜美国人用什么运输机，能不能想办法把运输机给留下…算了，这种事只能做一次，咱们还是坑雄猫比较好。”秦阳嘟囔了一句，然后看向张超：“超子，你去一趟发动机所，通知他们把美洲虎的发动机给我组装起来。” 聂小倩睁大眼睛，阳哥的思路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啊，坑雄猫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的确是得抓紧时间，还是先做头盔。”秦阳看向了聂小倩：“小倩，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就留在这里，见证一下奇迹。” 秦阳忙活起来。 美国佬的凯夫拉头盔用的是单层样板，随机热合叠层工艺，不仅仅浪费原料，而且还笨重，秦阳捣鼓的这种采用的是组合式叠层样板，使用科学的搭接对缝无热合叠层工艺，其中只有一层是芳纶材料，其他的都是别的复合材料，这样一组合，防护效果好，还便宜。 当秦阳过去的时候，武峰已经完成预热工作了，秦阳拿着钳子，把一层层预热过的材料堆叠起来，很快就形成了一面厚厚的板子。 “现在，加热到一百八十度，注意要均匀加热。” “明白！” “快速加热到两百三十度，然后上液压机！” “明白！” “注意，液压机开动，压力三百吨！” 立柱式液压机的四根油缸动作，模具缓缓地下来，肉眼可见，刚刚还是平板的材料被压了进去，当液压机重新升起的时候，一个头盔模样的凸起已经出来了，四周的边缘还是平板模样。 “将边缘裁减掉！” “明白！” 林和平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当剪切完边缘之后，他兴奋地拿起来这个头盔，用手颠了颠：“没感觉到多重，但是很厚，好像很结实！” 和现在的钢盔相比，它的厚度几乎增加了三倍，但是重量却没有增加，显得非常另类。 林和平一边说，一边就打算把头盔戴到脑袋上。 “林哥，别着急，咱们还没有做内衬呢，你稍等！”秦阳说着，继续指挥身边的人：“找一些皮带过来！把头盔拿到钻床上，开一些孔！” 头盔不能直接和头接触，里面需要有内衬，这样内外是软连接，可以起到缓冲的作用，子弹打过来，只要头盔能挡住，那戴着头盔的人也绝对不会在冲击力下断脖子。 头盔的下面还有帽带，直接卡在下巴上那种。 “对了，咱们迷彩服的下脚料呢？林哥，给咱们弄点过来…算了，咱们还是去服装厂，让小芳亲自给咱们加工个外套。” 随着二厂的开工建设，很多原本简陋的车间搬迁过来，其中就包括原本在帐篷里工作的服装厂，他们生产的迷彩服，已经是前线的必备了，任务繁重，环境简陋。搬迁到二厂之后，终于算是有了固定厂房。 “迷彩服的下脚料？”林和平好奇。 “没错，咱们的头盔也得伪装好才行，可不能暴露目标。” 不仅仅是芳纶头盔，到了后世，连普通的钢盔外面都套了一层迷彩布，比普通的绿色钢盔更方便隐藏。 反正都在二厂，走着就过去了，王芳接到了任务，立刻就忙碌起来了。 天黑之前，新一代头盔终于出现在了林和平的手里。 它前面短，后面长，这样可以把整个后脑勺都盖住，拥有更大的防护面积，吊带固定点距离很远，这样佩戴头盔会更加牢固，头盔外面整体覆盖了迷彩布，看上去充满了丛林野战的风采，凸出的盔檐前额明显内收，更加便于瞄准射击，也不会挡住护目镜和夜视仪等附件，头盔上还预留导轨，可以根据战场需要安装器材。 看着这个头盔，秦阳终于满意地拍了拍手：“好，头盔终于完工了。” 林和平仔细端详着，有些纳闷：“小阳，侧面的轨道是干什么用的？” “预留的，以后诸如夜视仪、战术灯、风镜、摄像机等等都可以安装，原本我还打算弄一些魔术贴，可以方便带一些附加标志、频闪灯或者是夜视仪电池等等，不过估计现在用不到，也就只是预留而已。” 林和平睁大眼睛，表示他真的没听懂，头盔不就是防弹的吗？还能装这么多东西？ “阳哥，这第一顶头盔难道不应该先测试防弹性能吗？”聂小倩同样很糊涂。 秦阳拍了拍脑门：“没错，是该测试防弹性能，我这是舍本逐末了！没办法，习惯了，总想把它搞成最先进的，武工呢？你们明天再照我的工艺做一个，然后拿去测试，这第一个就送给上级领导过目。” 第375章 防弹能力远超钢盔 201所。 “秦总，你可算是来了。”祝老笑呵呵地向秦阳说道：“多少天没见你了，你还记得咱们三代坦克吗？” “当然记得了，祝老，我还是您的助手，但是没办法，我还有其他很多身份，我要是有孙悟空的本事就好了，我拔一根毛出来，吹个一模一样的我，留在这里工作。”秦阳无奈地说道：“而且今天我来咱们这里可不是为了三代坦克的事情的。” “我知道，美洲虎坦克嘛，这个坦克项目也是关系重大。”祝老说道：“张工那边正在把组装好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给咱们送过来，这边也准备好了一辆59坦克，等着你来改装，就是这时间有些紧，不过对你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天就捣鼓出来了，你要是能在咱们三代坦克上发挥你的奇迹就好了。” 秦阳苦笑：“三代坦克最大的问题是动力系统，这动力系统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坦克炮咱们能堆发射药，这发动机是需要脚踏实地的提升技术的。” “是啊，秦总说得对，咱们国内军工系统里，心脏病的问题一直都没有治好。不管是飞机，军舰，还是坦克，咱们都面临这种问题，这可不能着急，得一步步来。多亏秦总给咱们捣鼓来了很多国外的先进坦克发动机，让咱们博采众家之长，咱们对自己的发动机更有信心了。”随着声音，张宝忠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张工，发动机送过来了？” “嗯，接到了你的消息之后，咱们连夜组装，把发动机给重新复原了，这套动力包本来就是给美洲虎坦克使用的，咱们借用了这么久，也该归还了。” “改装工作呢？” “按照您的要求，咱们把涡轮增压器的位置给改动了，整体高度是降低了不少，但是，要降低到59坦克发动机舱的高度，还是有困难。”张宝忠说道。 秦阳点头，历史上的美洲虎坦克就是顶了个大屁股的，这发动机舱里面空空荡荡，很多空间都浪费了，但是发动机戳在那里，却是高度和长度都超标，汽车发动机用到坦克上，就是有些鸡肋。 能不能再弄点什么新鲜的，让美国人开开眼？ “咱们能不能把发动机倾斜放置？”秦阳脑洞大开：“如果倾斜五度到十度的话，会不会让发动机的高度进一步降低？” 要是能倾斜九十度，那就和水平对置发动机一类，它的高度远远低于普通发动机，但是这得大改，秦阳没这个本事。如果只倾斜五到十度左右的话，就没问题了，车子总得在斜坡上能运行才对啊。一般来说，发动机可以在倾斜十五度的情况下正常稳定工作。 “倾斜会导致发动机磨损。”张宝忠说道“作为动力工程师，我并不赞成倾斜放置。” “磨损怎么了？原本那台汽车发动机能跑一万小时，现在只能跑八千小时也没问题啊！” 张宝忠眼前一亮，没错，这原本就是汽车发动机，寿命远高于坦克发动机，就算是倾斜放置导致发动机寿命降低，那也比普通坦克发动机好得多了。 “秦总，咱们可以试试，只是发动机的输出轴要特殊设计一下。” “好，那咱们就这么捣鼓！”秦阳点头：“咱们要让美国人看看咱们的设计功底多么深厚！” 就在秦阳捣鼓美洲虎坦克的时候，林和平跟武峰等人，一起捣鼓出来了第二顶头盔，然后开始在靶场里做测试。 “武工，进行测试是很严肃的事情，我们按照科学规律…”靶场里面的负责人还在滔滔不绝地和武峰交代，林和平已经把头盔放到了靶标假人的脑袋上，固定好，向后退了五米，举起一把54手枪。 砰，砰砰！ 所有的人都是脸色一变，当初王海就是这么出事的啊！林和平是秦阳的好兄弟，要是在这里出事，他们怎么和秦阳交代？ “太厉害了，连个坑都没有留下！”林和平放下枪，走过去兴奋地看着头盔上留下的痕迹。 现在军队装备的gk80头盔用的是232防弹钢，虽然也能挡住54手枪的子弹射击，但是在射完了之后会留下一个坑，内部也会凸起一块，而现在的芳纶防弹头盔，除了表面有些弹痕之外，内部没有任何的凸起！ 这说明了什么？ 秦阳说这款头盔的防弹能力和gk80一样，但是，林和平觉得秦阳是保守了一些，它的防弹能力肯定比gk80要高！ “林哥，您别着急啊，我们的头盔测试必须要科学。”靶场的负责人向林和平说道：“防弹能力不是有某种枪弹来衡量的，专业的衡量方式是v50值。” 在960厂捣鼓出来防弹衣之前，国内没有先进的防弹衣，也没有衡量标准，以至于得秦阳提出几级防弹衣的分类来，但是在头盔方面，还是有标准的。 v50值就是最科学的衡量方式，它是用质量为11克的斜边圆柱体弹丸，在规定距离内以不同的速度射击头盔，其中一半的弹丸击穿头盔，一半不击穿，即达到一半的击穿概率，所发射子弹速度的平均值即为这顶头盔的v50值。 v50值越高，头盔防弹性能越好。 “那还等什么，赶紧测试啊！有了测试数据，我好给上级汇报啊！”林和平说道。 我们是想要赶紧测试，这不是被你给抢了吗？靶场的负责人无奈地看了林和平一眼，然后开始正规测试。 靶场上，枪声不断，直至天黑。 头盔已经惨不忍睹，上面密布弹痕，还有几处已经被打穿，外貌会让密集阵恐惧者感觉到发自内心的不安，有些类似于f-35的飞行头盔一般。 “v50值出来了。”负责人说到：“数值为630米每秒。” “咱们的gk80头盔呢？”林和平要的是对比数据。 “现有钢盔的理论数值是366米每秒。”负责人说到。 “也就是说，防弹能力是钢盔的两倍？”林和平非常兴奋：“太好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向上级汇报，希望上级能尽快批准，和防弹衣一样大批采购，装备前线部队！” 芳纶头盔的样品被送了上去，秦司令反复地看了好几遍，虽然看不懂上面的一些挂件，但是一看就很牛的样子。 其他人议论纷纷。 “v50值比我们的钢盔高了一大截，我看这种头盔可以立刻配发部队，可以更好地保护咱们前线战士的生命！” “有960厂的数据就够了，不用去国家靶场测试了，他们肯定不会作假的。” “秦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何海龟捣鼓了那么久也捣鼓不出来，在他手里，简简单单就给做出来了？” “如果不是那个王海掺和进来，估计先进的头盔早就出来了。哼，他早就该滚蛋了！” 这次王家的倒台很玄乎，大家对秦阳的认识更深了：这小子比官场老油条还会耍手段！不过，大家伙更看重秦阳的能力，只要秦阳能给军队发明好东西，大家伙就支持！ 第376章 送？还是买吧！一百美元买悍马！ 几天之后。 两架c-130运输机降落在了南苑机场。 四发动机的c-130运输机是美国在五十年代批量生产的一款中型战术运输机，属于万金油的角色：陆基运输机，舰载运输机，空中炮艇，电子战机，加油机…在几十年的服役生涯中，它一直在改进，却从未被代替。 现在，美国佬居然把这种运输机派来，那没什么说的，肯定是为了推销了，只可惜东方买不起，反正东方有运八，直接用运八改进一下来取代就可以了，比如说，运输黑鹰。 直升机的航程都不太远，在转场飞行的时候，使用运输机更加方便，还能节省宝贵的飞行小时，现在，美国人就是在展示这种能力了。 第一架c-130的尾舱门打开，里面并没有出现黑鹰直升机的身影，只是走下来了一批人。 有西科斯基的来客，也有盖奇-达信公司的代表。 秦领导迎了上去，一通欢迎，秦阳的目光不停地向货仓里面瞅，然后就听到了发动机的铿锵有力的轰鸣声，心中一喜。 “秦总，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克拉克和秦领导等人寒暄完后，走到了秦阳的面前，伸出了手来：“秦总，秦总？” 秦阳的目光一直望着c-130的货舱呢，旁边的聂小倩拉了他一下，他才回味过来，赶紧伸手：“是的，克拉克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虽然还不到我承诺的一个月时间，但是既然您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美洲虎坦克已经改装的差不多了…我去，太帅了？” 秦阳的目光再次盯着c-130的货舱，一辆车正在缓缓地开动出来，它首先露出来了宽大的车头，两个大圆灯，带着麻将花块的轮胎… 悍马车！ 看着秦阳的神情，克拉克非常的满足，看来公司的选择没有错，这个秦总果然对悍马有着一种特殊的爱好，这次投其所好，一定能和他交朋友，只要交了朋友，接下来就更方便合作了！ 悍马车继续向前开，露出了驾驶室以及驾驶室上方的额头来，秦阳美滋滋的：“克拉克，我的朋友，你们还真慷慨，居然把这辆车给我送过来了，这一趟肯定要不少钱？” “是的，我们先乘坐c-17到了岛国，又从岛国换乘了两架c-130，如果算的话，这辆车的运费至少有一百万美元。” “你们何必破费呢，装船过来就可以了，两三万美元的运费足够，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就笑纳了。”秦阳当然不会给对方付运费，甚至他都后悔提运费这茬了，果然，人不能兴奋，一旦兴奋就容易乱说话。 c-130是战术运输机，航程不足以跨越太平洋，直飞还得空中加油，c-17属于战略运输机，肯定能一次性运过来的，但是，他们没有直接降落到东方，而是中途倒了一趟飞机，其实就是为了推销c-130，展示c-130和黑鹰的组合是多么的合适。 就在秦阳看自己的悍马车的时候，随机过来的技术人员上了第二架c-130运输机，从里面把黑鹰给拖出来，不过，这些已经和秦阳没关系了，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悍马上。 等到车子开动下来之后，他就直接扑向了后面，打开后门，眼睛里带着满意的目光。 最里面是额头大床，下面是对坐的桌椅，折叠之后肯定也能当床，踩着这桌椅正好上额头床，最外面分成两部分，一边是厨房，一边是卫生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秦总，您对这辆车的改装满意吗？” “满意，我很满意，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我当时只是说说，没想到你们居然给改好了！” 大部分人都跑去看黑鹰了，留在这边看悍马的人不多，但是，他们的表情都很复杂。 那个王领导要是多撑几天，是不是可以利用秦阳收外国人的贿赂做文章？这车一看就很值钱啊，刚刚他们说，运费就得一百万！ 经过了王领导的事件，谁还敢找秦阳的麻烦！ 哪怕知道秦阳是主动收礼，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聂小倩看着这些人的目光，仿佛明白了什么，小声地在秦阳耳边说了一句话。 秦阳点头：“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身份特殊，要是收了你们这辆车，恐怕有人会说闲话。” 克拉克一愣：“秦总，这辆车是我们友谊的见证，能有什么问题？我们也经常送别人礼物，我们还给苏联领导人送过车呢！” “我还买。你们这辆车卖多少钱？要是太贵我可买不起，你们还是带回去。” “那个，我们卖一百美元，您应该能付得起？” “好，那就一百美元成交。”秦阳点头：“小倩，这辆车以后就挂咱们方北公司的户头下面，你觉得如何？” 聂小倩皱眉头，这样有人找麻烦的话，还是能做文章的，不过，让阳哥花几十万来买，他也不愿意，反正是挂方北公司的名下，又不是秦阳个人的，也的确说的过去。 “现在，咱们就开着这辆车去960厂。”秦阳兴致勃勃地招手：“来，大家一起上车！” 宽大的悍马乘员舱只能坐四个人，和它宽大的外表有些不符，打开车门一看就能明白了，它的内部座舱不是连通的，左右两边的座椅中间，有着巨大的鼓包，就和老黄河差不多。 悍马车很宽，车头并不长，而且为了追求合适的动力分配，发动机放在了前轴的后方，也就意味着深入到了乘员舱之中，这个设计也是导致悍马车宽大的原因。 秦阳不嫌弃，轻车熟路地跳上了驾驶员座椅，熟练地启动发动机。 62升的v8发动机发出了一声声咆哮，这声浪，可不是一般车能比的。挂挡，踩油门，走人！ 开着悍马上路，绝对是最拉风的，比当初开坦克还帅！ 沿途看着一个个人行注目礼，秦阳甭提多高兴了，聂小倩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搅秦阳的兴致，只能在噪音巨大的车子里望着窗外的景象，直至进入了960长。 虽然美洲虎是在201所里改装出来的，但是为了保密，还是开动到了960厂，放在一个专门的车间里。 车子一直开动进去，当看到那辆改装过的坦克的时候，克拉克有些惊讶。 “发动机舱不大啊，里面是我们的发动机吗？” 薯片也没上去过，貌似里面就是这样的，别看车体宽，里面坐不了几个人，还不如面包车能装。 第377章 又是空手套白狼？ “是不是你们的发动机，打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秦阳说道。 秦阳这几天夜以继日的工作，也不过刚刚把发动机和变速箱安装好，发动机舱直接用一块装甲板扣着，根本就没有焊接。 随着秦阳的介绍，旁边的人把这块装甲板给掀起来，发动机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克拉克睁大了眼睛：“你们居然把发动机倾斜放在了里面？” 这样一倾斜，显着地降低了高度，再配合上改进的涡轮增压器，居然真的把发动机给塞到59坦克的屁股后面了，不用鼓出来个大包！ 克拉克兴奋起来：如果己方的轻型坦克也能这么放的话，发动机舱也能小一圈！这还真是个好办法！果然，东方人还是很聪明的，他们善于打破常规，他们善于奇思妙想！ 至于影响发动机寿命？他倒是没想这么多，对他来说，现在已经被这种改进给震惊到了，只剩下感慨了。 “不错，你们干得漂亮。”克拉克点头说道：“这辆坦克能不能开动起来，让我们看看？” “当然没问题。”秦阳点头：“咱们已经把传动系统改进好了，降速增扭，性能一流。你们看看性能如何，来人，把坦克开起来，给我们的客人看看！这盖板先不用装了！” 当初谈的时候，变速箱的传动速比问题也是一个难点，这个也被秦阳给解决了。就是换几个侧传动的行星齿轮的事，很简单。 于是，这辆裸露着发动机的59坦克就在外面的靶场里狂飙起来，起步快，提速猛，时而爬坡，时而刹车，转向的时候更是迅捷无比，看得所有人都满意地点头。 “秦总，交给你们来改进果然没问题，接下来就是把这辆坦克交给我们，由我们来改进外形了，等到改进完毕，我们就可以用美洲虎坦克的名字，正式对外推出。” 现在，国际市场上有那么多t-54系列坦克，都可以按照这种方式来改进，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 “这个嘛，恐怕还有些难度。”秦阳说道。 “为什么？”克拉克立刻就警惕起来了，秦总想要干什么？悍马车咱们已经给了，你难道还不想把这款改进好的坦克交给我们吗？ “咱们国内陆军已经听说了这款改进的美洲虎坦克，他们非常感兴趣，现在咱们改装好了底盘，陆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拿这辆坦克做测试了。”秦阳说道：“你也应该知道，一旦被我们陆军看上，那就意味着有大笔的订单啊！” 克拉克点头：“没错，如果你们陆军想要测试，那可以优先给他们测试，话说，他们大概要测试多长时间？” “有一两年就足够了。” “什么，一两年？”克拉克皱起来了眉头：“怎么这么长？” “我们国家地形太复杂了，北边很寒冷，南边很炎热，西北是高原，必须要把不同的环境都测一遍，这样才能判断坦克是否适合我们的需求。” “可是，我们等不及啊，我们也期待着赶紧把它带回去，进行外形改装。”个把月还能接受，要是一两年，他们哪里等得及。 “可惜只有一辆啊。”秦阳也皱起来了眉头：“分身乏术啊！” 这句话提醒了克拉克：“这样，我们再提供一套发动机和变速箱，你们再改进一辆，这样既能满足你们军队的测试需要，我们也能带一辆回去改装，如何？” “这个不太好？咱们当初说好的只要一套，你们再送来一套，咱们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都是为了美洲虎项目，我们公司多提供一套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我们有个要求，等到我们的发动机和变速箱运过来，能不能把现在这辆样车给我们运过去，你们组装的第二辆给你们部队测试用？” “当然没问题！不过…经过咱们部队的测试，恐怕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寿命就所剩无几了。” “没关系，就是要高强度测试，才能展示出来我们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性能是多么的强悍，跑到寿命也无所谓。等到你们的部队习惯了自动变速器，一定会把原本的动力系统淘汰掉的。” 聂小倩在一旁跟着，心中很是感慨，就这样再次空手套白狼，又弄了一套发动机和变速箱过来？而且，这套是压根就不打算还给美国人的！ 虽然是汽车上的发动机和变速器，但是对坦克动力系统的发展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秦阳说道：“这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去食堂用餐，正好给你们接风洗尘。” 就在秦阳忙碌的同时，也有另外一大批人在忙碌着，黑鹰的旋翼被组装起来，测试正式拉开了帷幕。 在这些消息里，有关秦阳代表方北公司超低价购买了一辆悍马的事情，似乎不是那么起眼了。只有少数人从中嗅到了问题。 夜幕降临的时候，董领导赶到了960厂，等到秦阳陪同客人吃过饭，依依不舍地分别之后，他才有机会来和秦阳说话。 “秦总，悍马车这件事你做得有些欠考虑啊。”董领导说道：“你知道，现在有很多眼睛都盯着你呢。” “没事，我秦阳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又不是给自己买的。” 里面床都有了，你这车分明就是想要自己用的，估计还得拉上聂小倩，搞点浪漫的事情。你现在还理直气壮？董领导有些无语了：“秦总，那辆悍马车，你就没有半点私心？” “怎么可能有私心，我是为了给咱们部队研发一款新的军用越野车辆。” 给部队研发？ 董领导皱起来了眉头：“你说说看。” “到目前为止，咱们军队依旧还在使用普通的212作为制式越野车，早就落伍了，咱们需要先进的型号来代替，上次去美国人那里，当我看到悍马车之后，就动了心思，得想办法弄回一辆来，给咱们军队测试。” “那你可以直接明说啊。” “直接说？那不得要钱吗？军队肯出钱？美国人要是知道了军队需要，还不得大量推销？他们是为了卖产品，又不是为了提升咱们的军工实力。所以，我就用这种方式，让美国人送咱们一辆。我秦阳一心为了国家和军队，别人的风言风语，我才不会当回事。董叔，您不会和那些俗人一样？” 秦阳说得一本正经，如果换个人，肯定会相信他的拳拳之心了，董领导却只能无奈地摇头：“好，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当我这番话多余好了。” 这个图后面用，大家先猜这是在干嘛 第378章 周水子机场偶遇 看着董领导离开，秦阳很是委屈：“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小倩，你应该是懂我的？” 聂小倩白了他一眼：“阳哥，接下来干什么？” “走，上车！我送你回去！” “阳哥，你弄这车，究竟有什么目的？”坐在车上，聂小倩好奇地开口问道。 我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想要生活增加点情调吗？秦阳一本正经：“接下来，格鲁曼公司肯定会过来拍电影，这拍电影很多时候都会出外场，我到时候开着这辆车过去，咱们也好有个休息的地方。” 看看那些大明星，谁还没个保姆车？去外面拍电影有个休息的地方啊，需要的话，还能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拍电影？你也要参加？”聂小倩好奇起来，你这是什么都要掺和？ “对啊，我可是编剧，这电影不能没有我。” 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以为我是为了拍电影？秦阳有些深沉地抓起一根烟，叼在嘴里。 “阳哥，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没有啊，为了咱们的宝宝健康，我怎么会抽烟。我只是摆个造型。” “你说什么呢？” 秦阳没有等太久。 一个星期之后，北方，周水子机场。 造型怪异的悍马房车开动进了机场，秦阳刚刚把车停稳，就听到天空中传来的呼啸声，他放眼望过去，看了一眼机头座舱的单片风挡结构，目送着那架三角翼战机呼啸起飞，眼睛之中带着失望，编号045，属于最古老的歼七1啊！ 自己提出的双三角翼的主张呢？看来压根就没戏啊！是自己太超前了吗？ “秦总，秦总！”就在此时，一个人兴奋地迎了上来：“这一年多来，您一直都很忙，咱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这次见了面，一定要好好地喝几杯！” “屠老？您怎么在这里？”秦阳有些好奇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您不是应该在成都吗？” “咱们在这里测试马可尼公司提供的航电。”屠老说道：“刚刚飞的那架，就是咱们的改装机型…” “马可尼的航电捣鼓出来了？”秦阳有些好奇，在记忆中，这应该是83年的事情啊。 他不知道，合同签的早，首付款打得早，研发自然也就更快了。 “上个月刚刚提供了一套，咱们首先改装在一架歼七1上，然后来周水子机场试飞，这里有国内最先进的雷达设备，可以精确定位。等到测试完成，咱们再改造歼七2，计划以后叫做歼七，纯外贸机型。”屠老简单介绍道。 手头现成的飞机只有歼七1了，这种飞机是最早的米格-21仿制品，座舱盖向前翻，所以除了一块平板风挡玻璃之外，后面是整体的座舱盖，看上去简洁，一点都不实用，因为弹射太复杂，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零。 所以，国内很快改装出来了歼七2，座舱盖后翻，前面也变成了常规的三片式风挡结构，减速伞等地方也进行了改动，总之，只要看到整体前翻座舱盖的，那就是妥妥的歼七1，这种老飞机，132厂正好有一架，直接拿来发挥余热了。 一般来说，机体的试飞都是在试飞院里面进行的，只有航电的试飞才会千里迢迢地来周水子，同样因为这里有先进的雷达设备，便于进行空中引导，所以，和格鲁曼公司合作拍电影，也选择在了这里。 “雷达测试有问题吗？” “问题很多。”屠老皱着眉头：“咱们需要进一步测试之后和英国人交涉，好在合同已经写明了，这些技术问题，他们必须要管。” 秦阳点头：“嗯，就得给英国佬压力，让他们想办法解决问题，我们也得从中学习经验，毕竟进口的太贵了，以后我们得想着仿制。对了，刚刚上天的飞行员是谁？” 秦阳只是随口问问，他还是很崇拜飞行员的，自己这辈子是别指望了，脚丫子上有个鸡眼，体检都不合格的。 “孙天晴。” “什么？怎么是他？”秦阳的反应很不寻常。 “怎么了，秦总，您觉得不合适吗？”屠老很惊讶。 “没，没什么。”秦阳摇头：“和我小学同学一个名字，不过他视力差，肯定不是飞行员，应该是同名了。对了，咱们接下来要和美国人合作拍电影，能让他参加进来吗？” “拍电影？”屠老一直忙活着搞 “秦总，您可算是过来了，上级关照我们，一定要配合好你们，这次可是国际合作，也是我们对外交流的重要一环。”基地负责人庞大海也过来了：“我们已经专门腾出来了机库，您去看看成不成。” “机库？咱们基地的机库恐怕不够用啊。”秦阳看了一眼远处的基地，让只能停歼七歼八的机库停放雄猫战机，根本就不可能。 “那怎么办？咱们现在搭全新的机库肯定来不及了。” “让他们露天放就行了，放心，美国佬的战机经常露天存放，不会有问题的。” 聂小倩站在秦阳的身后，现在还感觉到像是做梦一样，上一刻还在搞军工，下一刻就来拍电影了！这变化也太快了啊！ 原本上级只是叫秦阳过来的，但是，秦阳非得带着聂小倩，还开上了悍马房车，两人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还真和旅游一样。 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聂小倩也不知道，但是，要是当女主角的话，她肯定不愿意，她可不想抛头露面。 一个小时之后，天空中传来了轰鸣声，测试的歼七战机飞回来了。 孙天晴今年四十多岁，个头不高，看上去有些瘦弱，整个人和眉善目的，下了飞机之后，他解下来了飞行头盔的带子，向迎接过来的屠老说道：“不行，故障依旧，屠老，我们完全可以和英国人交涉，告诉他们这套雷达不合格了。”他的表情非常自然，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嗯，咱们会的，不过现在，你有了一项新的任务。”屠老笑呵呵地介绍：“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秦总，他和美国人联系了一个电影的拍摄活动，想要请你来帮忙。” 美国人？ 孙天晴两眼放光。 前翻盖 第379章 独行侠还是独行侠，呆鹅已经不是呆鹅了 当天下午。 雄猫战机展开双翼，就如同俯冲的老鹰一般，直奔跑道而来，就仿佛是要撞向跑道一样，让接应的人们都捏了一把汗，当机轮和跑道接触的时候，所有人惊讶地看着机身向下猛地一颤，要是国产战机，起落架早就给折断了，看来这美国飞机是够邪门的了。 “咱们在美国的时候就看到过雄猫战机用这种方式降落，舰载机飞行员的动作，都是非常生猛的。”秦阳向身边的孙天晴说到：“目前上面正在谈判，以后或许咱们也能引进这种飞机，怎么样，你想不想飞这种飞机？” 孙天晴咽了口唾沫：“想！咱们的飞行员都希望飞先进的战机，能飞雄猫，是每一个飞行员最幸运的事情。” 这家伙很会隐藏自己的内心，现在看上去和一个正常的飞行员没什么区别。 “后面还跟着一架运输机。”屠老用手挡着阳光，看着远处的天空：“好像是c-130” “没错，后面那架飞机要带着雄猫战机的地勤人员和各种零部件，还有导演和摄像师等等。”秦阳说道。 主角们还不用上场，毕竟他们都是在地面上耍酷的，他们又不懂飞机，各种特技镜头，都是真正的飞行员来飞的。就算是阿汤哥能飞，也不过是简单的起飞等等镜头，狗斗这种技术，没个十年八年的训练是不可能的。 降落下来的雄猫战机滑进了停机坪，座舱盖打开，露出两个高鼻梁蓝眼睛的面孔来，地勤人员已经手脚麻利地搬来了舷梯，但是，当舷梯放过去的时候，却又无比的尴尬：够不着！ 雄猫战机机体高大，座舱比国内的歼七歼八战机高了一两米，原本适合歼七歼八的舷梯，根本就无法给雄猫使用！ 庞大海也是一脸懵逼，怎么办？让美国飞行员等着，咱们先去焊梯子？这不太礼貌啊？ 就在他尴尬之中，秦阳已经从跑道那边迈开大步走了过来：“雄猫战机不用舷梯，机身上有可收放踏板，让他们自己下来就可以。” 说完，秦阳向上面打了个招呼：“独行侠，呆鹅，你们是打算踩着可收放登机梯下来，还是直接跳下来？” 前面的飞行员笑了笑，伸手按动一个电钮，机身左侧，座舱下方的三处蒙皮开始翻转，其中两处分别正对前后座舱，可以容纳一个人的脚，属于收放式脚踏板，在这两个脚踏板的下方中央，起落架舱盖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折叠式的登机梯。 下面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美国人的飞机也太先进了？居然不用外界帮助，飞行员自己就能上下飞机？ 其实，美国海军的每一款舰载机都有可收放式随机登机梯，方便飞行员在没有地勤和甲板工作人员的情况下上下飞机，万事不求人。 国内可从来没有这种装置，据说有一架歼八的飞行员等了半天，没有地勤来接应，最后只能自己从座舱里跳下来，那场景，有些滑稽，如果要是有这种设计，那就不尴尬了。 前面的飞行员踩着踏板下来，后面的雷达官却爬出了座舱，直接踩在了后面的矩形进气道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秦阳：“喂，你这个家伙，不准叫我呆鹅！” 在场的人脸色变了，不知道后舱的美国人怎么会发怒，能听懂英语的人则是有些无语，秦总也真是的，上来就叫人家外号，呆鹅？这外号一听就是侮辱性的。 “那你叫什么？”秦阳也不担心，反正这些人是格鲁曼公司请过来的，如果被气走了，那也是格鲁曼公司再给请回来。 “snort。”雷达官说道。 “哼哼（猪）？这个称号，好像还没有呆鹅好听？”秦阳琢磨了一下，这单词的意思是用鼻子哼气，就和猪鼻子喷气那种，等等！秦阳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专门飞雄猫的教官？你的父亲也是格鲁曼的试飞员？” “哼，还算你识货。”听到对方说出来了自己的身份，雷达官不生气了，从上面一跃而下，这家伙居然真要跳下来！ 雄猫战机是双人座舱，前面是飞行员，后面是雷达官，不过，在拍摄最惊险刺激的空战狗斗镜头的时候，是不需要雷达官的，所以，格鲁曼公司专门派来了两名技术精湛的飞行员！ 戴尔-斯诺德格拉斯是美国传奇飞行员，飞过很多特技动作，带过很多学员，可以说是飞行表演界的超级巨星，只是空中呼叫代号难听了一些，不知道这是他的什么怪癖。 他这个雷达官是特技飞行员，那前面的飞行员呢？ “秦总，您可以叫我独行侠，很高兴，我能成为这部电影里的主角。”阿特-斯科尔说道，他知道，这肯定是因为上次东方人去美国的时候，自己执行护航任务，然后被这个秦总给听到了呼叫代号，然后就把自己的绰号用到了电影里，他很兴奋。 “欢迎两位，现在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们还可以顺便商量一下剧情，一定要把雄猫战机最精彩的一面展示出来。”秦阳说道。 “好。” “老孙，走，咱们一起，接下来的镜头，需要你们相互配合。”秦阳说着，向孙天晴招手：“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庞大海在一旁有些尴尬，c-130刚刚降落，还有大批的美国人要招待呢，秦总居然只带着美国飞行员走了？ “庞司令，我来帮忙招待其他人。”聂小倩说道，她既然来了，就不能当花瓶，她可是方北公司的老总秘书，非常能干。 飞行员餐厅。 飞行员和潜艇兵属于部队里面待遇最好的两个军种，虽然秦阳身份不低，但是很少能来吃飞行员餐厅，这次也算是沾了两人的光。这里的伙食标准，绝对比给美国人接风洗尘还要高！ 看着桌上的鱼虾螃蟹，各种美食，秦阳很是满意。 “各位，今天没有飞行任务，咱们可以敞开了喝，来，咱们共同举杯！”秦阳举起来了酒杯：“你们都是飞行员，我秦阳就佩服能飞上天的！” “秦总，我看过了，您的那个剧本很好，能宣传我们的雄猫战机，所以我才来到东方，拍摄这些对抗镜头，只是不知道你们的飞行员水平怎么样。”斯诺德格拉斯说道。 “呆头鹅，你应该问老毛子的飞行员水平如何。” 又被叫呆头鹅！斯诺德格拉斯有些无语，不过斯科尔倒是很从容：“没错，秦总说得对，我们现在要拍摄的镜头是对抗红色帝国的战机！我们一定会打败他们的！” “来，喝酒，咱们边喝边聊！” 喝！ 三杯酒下肚之后，秦阳就趴倒在了桌子上。 “秦总，秦总？” 孙天晴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这边，他终于开口，用并不流利的英语问道：“两位是从航母上飞来的，还是从陆地上？” “陆地上。” “是哪个基地？离这里多少公里？” “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 雄猫飞机这么上下 第380章 能震慑到所有人的方式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在车上舒服。”秦阳回到了车上的时候，看到额头床已经铺好了被褥，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八十年代，除非是涉外大酒店，普通的部队基地的住宿条件是很差的，被褥几个月洗一次，虱子蟑螂都是常见的宠物，还是自己这里好，干干净净的，还充满了一股女主人的香味。 “阳哥，今天导演和摄像师都想要见你，结果你陪飞行员吃饭去了，还喝醉了，佩莱哈克先生很遗憾，也只能明天再接触了。”聂小倩好奇地说道：“你怎么单独行动了，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秦阳点头。 “发现什么了，说啊！别让我猜，我可猜不到。” “孙天晴有叛逃的倾向，他在吃饭的时候，向美国人打听了韩国的航空兵基地情况。”秦阳说道。 “什么？”聂小倩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汇报？如果他出了事，我们都会成为罪人！” 说完，聂小倩就要打开车门向外走。 “他很谨慎，只是问了情况，并没有向美国人表露心意，现在只能是怀疑，我们不能仅仅因为这个怀疑，就冤枉了好人？” “可是…” “在电影拍摄完之前，孙天晴是不会动手的，否则他就会连累美国人，到时候美国人无法和我们交代，将他给送回来了怎么办？”秦阳说道：“他肯定会在美国人离开之后动手，所以，咱们目前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暗中观察，等到他最后行动的时候，咱们来个抓人抓赃！” 聂小倩点头。 阳哥既然说了，那就一定能做到，自己只要相信阳哥的水平就好了。 躺在额头床上，望着外面的星空，秦阳的脑子里也在思考着，八十年代是空军最黑暗的年代，前后发生了八次飞行员架机叛逃事件，全部成功，当他们架机降落到对面的时候，对面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反映了我军飞行员的高超飞行技术，但是却无法将他们绳之以法！ 现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孙天晴将会成为第一个！一定要让孙天晴死得足够惨，让所有带着歪心思的人都忌惮起来，投鼠忌器，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这次拍摄电影，秦阳只打算坑美国佬的雄猫一把，谁能想到居然遇到了孙天晴，既然遇到了，那就得想办法给解决了！这些人想要用叛逃来羞辱祖国？没门！ 因为在思考这件事，秦阳这个晚上居然失眠了，于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 “秦总，您这是怎么了？”佩莱哈克见到秦阳之后，非常好奇：“您昨晚没有睡好？” “是啊，我昨晚在想一些精彩的镜头，让我们的电影拍摄得更加漂亮一些。” 看到秦阳这么认真，居然因为想镜头想出来了黑眼圈，佩莱哈克非常感动：“多谢您，秦总，您是我们格鲁曼公司的好朋友，对了，您想出精彩的镜头来了吗？” 秦阳点头：“想到了，只是不知道咱们的飞行员能不能飞出来。” 这还用想吗？当然是现成的了，当初写的剧本只是一个大纲，精彩的情节得放到现在说，这样才能让美国佬知道，这趟东方之行没有白来。 “就没有我们飞不出来的动作！”跟在佩莱哈克后面的两名飞行员当下就不乐意了，昨天咱们喝酒，你三杯就醉了，原本说要聊内容，结果什么都没聊，至于那个孙天晴？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美国人是很有意思的，普通人是不关心政治的，眼前的两个飞行员压根就没有孙天晴要叛逃的觉悟，只是觉得昨天孙天晴的问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想说就说啊！ 今天又听秦阳说这些，两人都有些不满。 “我们的歼七战机正飞，你们的雄猫战机倒飞，然后，我们两架战机背靠背，雄猫战机贴着歼七战机飞行，两架战机的座舱盖距离不超过两米，由后舱的雷达官来拍摄下面的飞机照片，怎么样？” “那怎么可能？”佩莱哈克当下就惊呆了：“这也太危险了，就连蓝鸟飞行表演队都不敢这么飞！” “那是因为他们的飞机是f-16，单垂尾。”斯科尔开口了：“用这个镜头来当独行侠的出场，真的是帅呆了！我可以把飞机倒扣在歼七战机上面，两米高度！” 能扣下去多低，和战机有很大关系，雄猫战机是双垂尾，而且宽度很大，正好可以扣在单垂尾的歼七战机的顶部，如果两架飞机都是单垂尾，那绝对不能这么玩，很容易让垂尾擦出爱情的火花，一起化蝶的。 “我能飞到一米，而且，我还能对下面竖起中指。”斯诺德格拉斯说道。 果然，一个比一个疯狂！ “这个，靠得太近还是太危险了，两米就差不多了，不过，这个中指的镜头要加进去，很不错。”秦阳很快就给拍板了：“现在，让我们先在地面上举着飞机模型练习一下，配合好了，我们再上天去试飞，如何？” 马达一响，黄金万两，飞机一旦启动，消耗动辄就是上万，所以，飞行员在飞行前，是需要在地面上进行大量的模拟的，等到地面模拟好了，才能上天。 说完这些，秦阳看向了孙天晴：“老孙，你觉得如何？你要是怕危险的话，那就找别人来飞。” “危险？当了飞行员，哪里能怕危险，反正弹射座椅的成功率也不高，咱们压根就没想过逃，进了歼七的座舱，那就机在人在。”孙天晴说道。 这几句话似乎是在表决心，但是，秦阳的脑子里却是一个激灵，没错，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完全可以在弹射座椅上做手脚，这样能震慑住所有试图架机叛逃的人！ 想到这里，秦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 “嗯，那就行，你们接着商量具体的飞行，这个我也不懂，等上天前叫我，我也去凑个热闹。” 协调好了这些，秦阳大模大样地离开，当他找到屠老的时候，神秘地向他说道：“屠老，我认为，为了安全起见，需要在弹射座椅上加点东西…” 突然发现，悍马还真有房车，哪位大佬赞助薯片一辆。 第381章 把歼七卖给美国人 基地某库房临时改造出来了一个电影洗片和剪片的场地，当洗好的影片被放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不错，这镜头真是太棒了！” “真没想到，我们的飞行员能飞得这么好！” “摄影师也很棒，将这个竖中指的镜头拍摄得很到位，真没想到我们能一次成功！省了不少胶片啊！” “胶片钱才多少，一次上天花费多少！” “这个片子放在片头，保证能吸引一大批的观众！这将会是一部成功的现代空战影片，第一部！” 所有人都已经预感到了，这影片一旦放映出来，将会创造一个新的历史，在此之前，电影还没有以现代化喷气机为主的，最近一部空战片，也是二十几年前拍摄的二战空战电影。 他们不知道，这不仅仅是空前的，还是绝后的，后面虽然也有很多空战电影，但是全部都是在摄影棚里面制作出来的，再配合一些航空兵训练的剪辑镜头，漏洞百出：起飞的时候机翼是空的，飞过去就开始扔炸弹了！起飞是单座的，回来是双座的。 没办法，如果全部都用实际飞行来拍，那耗费绝对是天文数字！没有哪个剧组能承受这种费用，他们也承受不住风险，还是后面一块布，前面耍酷最简单。 只有壮志凌云，从前到后用的都是真实镜头！ “秦总是个天才，对了，秦总在哪里？”佩莱哈克问道。 这情节，这镜头，都是秦总给设计的，现在，镜头拍得惊险刺激，完美地展现了雄猫战机的强悍性能以及飞行员的精湛技术，还有最重要的个人英雄主义佩莱哈克知道谁是最大的功臣。 “秦总在停机坪那边。” “看来，他还是对咱们的飞机很感兴趣啊。”佩莱哈克说道：“他们也真是的，既然看上了那就买啊。” 停机坪上，一大堆机务人员正在忙来忙去，飞机的一些蒙皮被打开，露出里面的设备来。 屠老和秦阳两人站在隔离线的外面，远远地看着一大群人维护保养，同时感慨着对方飞机的设计是多么先进。 “在机身直接留出开口来，对维修保养很方便。” “没错，咱们的飞机在改进的时候，也可以向这个方向发展。”秦阳望着雄猫战机的尾部：“尤其是发动机，直接从尾部下方开口，拆装方便，一个小时就能换新的发动机，咱们的歼七战机得拆后机身，换个发动机折腾好几天。” “是啊，这些设计理念都是很先进的，我们学习的地方很多啊，哪怕咱们不接触，仅仅是远远地看着，也是受益匪浅。” 两人正说着话，佩莱哈克走了过来：“两位觉得我们的飞机如何？” “你们的飞机很不错，我们很喜欢。”秦阳说道：“可惜现在只能看，如果要是能跟着你们一起帮忙搞维护保养，那就更好了。” “对不起，我们在来之前，已经得到了要求，在贵方决定订购之前，绝对不能泄露这架飞机的任何秘密。”佩莱哈克说道：“其实，我个人更希望你们能更好地接触它，了解它，这样贵方肯定也会更喜欢它，然后下采购订单的。” 秦阳点头：“没错，哪怕仅仅是远远地看它，我们也已经喜欢上它了。” 几个人正在说话之间，几名飞行员走了过来，独行侠斯科尔的手搂在了孙天晴的肩膀上，大声地说着什么，看上去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果然是同行，这么快就成了好朋友。”秦阳笑呵呵地说道。 “今天孙的表现不错，在我们的飞机倒扣过来的时候，他保持了飞行的平稳，我还以为他会控制不住恐惧的情绪而选择逃走呢。”斯科尔说道：“我们今天的合作很愉快，我相信接下来的合作也会很愉快。” “你想以后回到美国，继续保持这种合作吗？” 秦阳这话让孙天晴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秦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们看上了美国的雄猫战机，不知道我们的美国朋友有没有看上我们的歼七战机，你们以后在训练的时候要搞模拟对抗，用我们的歼七战机是不是要更合适一些？毕竟它可是实打实的米格机。” 斯诺德格拉斯的眼睛亮了起来：“没错！是这样的，我们的蓝军部队应该装备一批歼七战机，这样可以让学员更好地进行模拟训练！” 孙天晴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秦总是有其他意思呢，弄了半天是想要把歼七推销给美国人。 屠老的眼睛中带着感激，秦总已经帮助他们向约旦推销了歼七，现在，又尝试把歼七卖给美国，卖给世界航空第一强国，反正这款战机本来就是仿制的米格-21，没什么可保密的，卖掉赚钱才是王道。 “可以，这个需要打报告。”佩莱哈克点头：“斯诺德格拉斯，你来写一份报告，对了，秦总，你们这里能组织一次试飞吗？让我们的飞行员飞一次你们的歼七战机，找一找感觉？” 卖飞机总得让买家测试？这个要求很正常。 秦阳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得经过培训，毕竟我们这款飞机还没有双座教练机。老孙，你这几天多和美国人交流交流，帮助他们掌握一下咱们歼七的操作，能不能放单飞，就看你的了。” 歼教七是八十年代才开始研发的，85年第一次飞上蓝天，现在才81年，歼七只有单座的战斗机，对东方的飞行员来说，改飞也没什么，因为从歼五到歼六再到歼七，座舱就没怎么变过，但是对美国人来说，就需要进行训练才能飞了。 孙天晴点头。 这可是正常工作，不是自己专门找机会接近美国人的，光明正大。 “差点忘记了来意。”佩莱哈克想到了什么说道：“秦总，今天的镜头拍摄得很成功，我们所有人都很满意，咱们这个剧本的对抗镜头，您能给再增加一些出彩的镜头吗？” “这个…”秦阳思考了一下：“我暂时还没有别的灵感，不过，如果让我坐在里面，上天飞一圈的话，或许我就有灵感了。” 看着秦阳的手指着雄猫战机，佩莱哈克笑了笑：“秦总，您还真是从不吃亏，我们要飞歼七，您就要飞雄猫。” “我不用开飞机，我只要坐在后面感受一下就可以了。”秦阳说道。 “这个的话，我们还得向上面汇报，大概需要几天的时间。” 永恒的经典 第382章 空中手术刀 五天之后。 雄猫战机展开机翼，用最普通的方式降落下来，刚刚滑到停机坪停下，一大群人就围了过来，加长的登机梯也给搭了上去。 “秦总，秦总，感觉怎么样？” 秦阳拿着一个袋子，摇摇晃晃地从里面站起来：“还好，没吐到座舱里，按照他们的规矩，谁吐的谁擦。” 前面的斯科尔笑了笑：“秦总，您是我见过最有忍耐力的乘客，凡是跟我体验飞行的，没有一个不晕过去的，刚刚我拉出一个7g过载的时候，您居然还能保持清醒，太不简单了，经过严格训练的话，或许还真能当飞行员。” 没办法，童子身就是这么牛。秦阳在心中想到，虽然和聂小倩已经住在了一起，但是最后那一层还没有捅破，秦阳并不着急，慢慢来才有趣。 等到他走下舷梯之后，直接坐在了草地上，两脚似乎还和天上一样没有踏实感，难怪航天员下来需要人抬着走，这上了天，脚底下没根啊。 “秦总，体验了这次飞行，您有没有新的灵感？”佩莱哈克在一旁问道。 秦阳点头：“有。” “是吗？那您能说说吗？” “我的这个新的灵感，叫做空中手术刀。” “什么，空中手术刀？”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他们直觉上，就认为这个灵感一定会很酷了。 这几天下来，在优秀的飞行员的配合下，秦阳剧本里面需要东方配合的对抗内容已经全部拍摄完成了，有那个倒扣座舱盖的镜头在前，大家伙都觉得后面的镜头虽然也很精彩，但是没法和倒扣座舱盖的镜头相比，现在，他们还想要更加帅的镜头。 “秦总，请您快说一下。”斯科尔问道。 这几天来，斯诺德格拉斯在跟着学习歼七的飞行，所以这个帅酷的空中手术刀，肯定是斯科尔来飞了。 秦阳站了起来。 “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主角独行侠和他的僚机正在执行巡逻任务，当无线电传来紧急呼叫的时候，他们立刻前往事发海域，然后，发现了一架老毛子的图-16侦察机。” “图-16侦察机已经过时了。”斯科尔说道：“现在，老毛子使用米格-25、甚至是图-95来进行侦查，他们早就淘汰了图-16” “那你们倒是找一架米格-25或者是图-95来给你们拍电影啊。”秦阳白了对方一眼：“我们能出动的只有和图-16类似的轰六，其他的飞机没有！如果觉得侦察机不合适，那也可以改成电子战机。” 图-16是老毛子在五六十年代的主力飞机，这款轰炸机是亚音速轰炸机，虽然载弹量不小，但是在现代战争中的生存几率并不高，不过，在短暂的服役期，老毛子还是对这款飞机进行了大量的改进。 在53年，也就是图-16的基本型刚刚定型的时候，侦查型就被提出来了，它加大了机鼻的气泡形整流罩，方便侦察拍照，后来又换上电子侦查系统，这种轰炸机被命名为图-16r。 再后来，为了能尽早发现美军航母编队，图波列夫设计局又捣鼓出来了图-16r，将炸弹舱变成了油箱，增加了飞行距离，同时采用了先进的rn1k对海搜索雷达，可以搜索几百公里之外的海上大型目标。 同时，图-16还有什么空中加油型，电子战型的改装。 这些轰炸机在曾经一段时间里是老毛子对海搜索和攻击的主力，当然后来就被图-22和图-95之类的取代了。 此时，听到秦阳这样说，佩莱哈克摇头：“这些都是次要的，给我们说说这个空中手术刀是怎么回事。” “独行侠带着僚机，前往拦截，但是在经过了空中警告和其他驱离动作之后，敌人还是不离开，继续四平八稳地飞行，于是，独行侠恼了。”秦阳说道：“他在空中来了个流畅的转向，瞄准目标的尾部，然后…” “开火吗？开火肯定不行，这样摩擦就升级了。”斯科尔说道：“而且，这也不符合空中手术刀的定义啊。” “斯科尔，你不要说话，我们听秦总的。” “接着，独行侠的雄猫战机向前飞过去，勇敢地从尾部接近目标飞机，目标在他的视野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他的眼前出现了目标的机翼…” “快说，到底怎么了？” “只见独行侠的战机从目标飞机一掠而过，但是，目标飞机却晃动起来！有一个大块东西正在从天空中掉落！原来，就在雄猫战机从目标飞机的机翼下方飞过的瞬间，雄猫战机的垂尾已经割掉了目标飞机的机翼外缘！机翼被割掉了一块，目标飞机翻转下降，机舱里一片混乱，他们最终在掉到海平面上的时候，才稳住了飞机，灰溜溜地返航。” “果然，比倒扣座舱盖还酷，我们的战机垂尾就像是一把刀，割掉了目标飞机的机翼！这真是太壮观了，我要飞！”斯科尔兴奋起来了：“而且，只有雄猫能做到，因为我们有双垂尾，距离还很远！” 其实，空中手术刀是割发动机，毕竟发动机更脆弱，机翼里面有框架，除非是用不锈钢打造的米格-25，否则割机翼还真不容易。不过现在国内只有图-16，也只能这么玩。 但是，现场除了斯科尔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兴奋，对他们来说，这个建议可不简单！ “秦总，我们如何保证飞行安全？”佩莱哈克问道，这可比倒扣座舱盖的难度要大得多，这次是真的要搞空中碰撞啊！ “利用视觉误差，我们把轰炸机的两侧机翼各加长一米，用轻质的材料，比如塑料之类的制造出来，这样，雄猫战机的垂尾只要撞上去，就能把这一部分撞下来，只要我们做得效果好，让这一块整体掉落，那就能模仿得惟妙惟肖了。”秦阳说道。 屠老叹了一口气，秦总的想法天马行空，这镜头要是拍出来，的确够壮观的，但是如果要是搞砸了呢？咱们陪美国人玩一玩歼七就算了，轰六这种大家伙，可不能陪美国人玩啊，玩砸了，咱们损失不起啊！ 第383章 Plan A和Plan B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周水子机场最近都没有夜航训练，为了配合这次电影拍摄，部队把所有的训练都给暂停了，反正就是一两个星期的事情，每天拉出来观摩，再了解很多拍摄过程的趣闻，日子过得也是津津有味。 秦阳躺在额头床上看星星，聂小倩还在下面给秦阳洗衣服，这几天来，她这个秘书也是尽职尽责。 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 “我！” 秦阳顿时一愣：“林老？” 聂小倩顺手打开了门，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您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了？你那一番计划，把咱们公主坟都给惊动了，大家伙一合计，把我给派过来了，让我来听听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林老说道：“垂尾切割机翼，估计全世界只有你小子敢这么想，说，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秦阳看了一眼外面：“林老，咱们边走边谈？” “好！” 聂小倩还在继续洗衣服，等了半个来小时，秦阳回来了，但是林老却没有了人影。 “林老呢？” “说事情太大，他自己不敢决定，还得回去汇报，哼，真是的，这算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一架雄猫战机的事，美国人消耗得起！” 当年拍摄电影的时候，美国人就摔过机，还死过飞行员。 飞行嘛，本身就是个高风险的事业。 “那么，林老会答应吗？” “他是很心动，但是其他人就难说了，毕竟这件事他也不敢做主，实际上，他要是自己决定了下来，反而更好。以后就算是出了事，最多把我推出来顶缸，其他人不知道是最好的。” “那他要是不答应怎么办？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他们要是不答应，那就放一把火。”秦阳说道。 衣朗那里可是非常缺乏雄猫战机备件的，这次为了保障电影拍摄，美国人运来了大量的零部件，放在了专门给他们准备的仓库里，外面有美国人看守，不过这样正好可以摆脱了己方的责任，秦阳有一百种方式让那里着火，然后己方的人过去救火，慌慌张张中，一些零件搬丢了也是正常的，或者直接就烧毁了呢！ 这批零件也绝对能卖一大笔钱，总之，秦阳是不会干亏本的买卖的，他绝对不会只有一个pn a，肯定还得有个备用的pn b。 此时，林老已经一只脚跨上了直升机的舱门，但是他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算了，如果回去了，那些家伙们担惊受怕，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反正他们派我来，就是让我拿主意的！” “林老，您还走吗？” “走，不过这次咱们直接去附近的轰六部队基地！”林老又嘟囔了一句：“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小的，谁让咱们空军穷呢，不过如果最后真的出事，大不了我扛着！秦阳这小子可不能出事，他这花花肠子，完全可以干更多的大事。” 林老说着坐进了直升机的座椅上，这直五太老旧了，用不了多久，大批的黑鹰就能过来了，到时候就可以坐着黑鹰到处走了。 第二天。 “各位，我们国内进行了计算机模拟，认为只要操作得当，还是不会发生危险的，而且，这个镜头会更刺激。”佩莱哈克说道：“只是不知道贵方的轰六什么时候能协调到？” “轰六不在我们基地，得从附近的基地协调，而且还得改装，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经费。”秦阳说道。 这次拍摄完全是为了美国人服务，所以，当然不能了，歼七毕竟是小飞机，一次起降就是两吨的燃料，轰六就不一样了，动辄就得烧几十吨的燃料，还有各种维护保养，那可是非常昂贵的。 “经费不是问题，我们计划给贵方五十万美元的拍摄费用，原本打算在彻底结束的时候再交给你们，现在为了轰六参加，我们愿意给贵方八十万美元，我现在就写支票。” 佩莱哈克拿起支票本来，唰唰地写下了字迹，然后把这张支票扯下来交给秦阳。 八十万一点都不多，不过秦阳也没有嫌弃：“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放心，我们会尽快完成改造。” “请问，能让我们的技术人员参加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的轰炸机基地是保密的，所以你们最多只能派两个人过去。” 如果对方不派人，秦阳还得想办法让对方出人，现在对方主动要求，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成交！” 拿到了支票，秦阳立刻就找到了聂小倩，派她坐飞机南下，立刻去取钱，这钱只有到了自己的账上才是自己的，支票这东西怕空头的啊。 这一天又过去了，当天晚上，秦阳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额头床上，居然有些不适应，他百无聊赖地看向外面，然后发现了一个身影，在跑道附近的草地上走来走去，嘴边的香烟忽明忽暗。 孙天晴？ 这家伙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估计是做最后的抉择？是遗臭万年还是悬崖勒马，就看他自己的，反正相关部署都已经做好了。 一支烟抽完，孙天晴将烟头扔到了地上，又用脚狠狠地踩了两下，然后，迈开大步，向美国飞行员所住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秦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来！你就等着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第二天，北风烈烈。 “今天的风有些大啊，会不会影响我们的拍摄？”佩莱哈克有些担心。 “这有什么影响的，我们的飞机在天上本来就会随时受到风的影响，只要轰六，不，图-16r2能正常起飞，我们就没问题！”斯科尔说道：“现在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次还是斯科尔当飞行员，斯诺德格拉斯坐在后舱当雷达官，和兴奋的斯科尔不同，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报告，已经接到轰六轰炸机基地的报告，我们的轰炸机即将按照原定计划起飞！” “好，看来我们也要准备了，在预定空域里和他们汇合！” 就是类似这种景象 第384章 假戏真做 轰六航空兵基地。 加长机翼属于修改气动布局了，将会带来各种难以估量的问题，轻则飞机难以控制，重则机毁人亡。不过，如果要是仅仅在机翼外缘增加一些泡沫板做的附件的话，就没什么影响了，为了避免这层泡沫板影响气动外形，还特意在上面戳了一些窟窿，让机翼无法出现上下压力差，刷上油漆看不出什么来。 两名一起帮忙改装的美国人站在跑道旁边，看着轰六那巨大的身躯离开了跑道，眼睛里带着憧憬，等到在天上钢铁的碰撞发生，一定是非常壮观的景象！ 他们充满期待。 周水子机场。 雄猫战机展开双翼，飞上天空，前舱的斯科尔无比兴奋：“这次我们一定会拍摄出来最壮观的景象！倒扣座舱盖算什么，空中手术刀才是最潇洒的！咱们雄猫战机将会靠着这个镜头，赢得全世界的粉丝！” 对他们来说，真没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垂尾掉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可以用呢，雄猫战机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相当强悍，曾经有过一边的翼盒出现故障，导致了不对称的布局方式：一侧机翼展开，一侧机翼收缩，照样被飞行员飞回了基地。 这次又做了充分的准备，按说绝对不会出意外的。 担任拍摄任务的是c-130运输机，机舱门处于敞开状态，摄影师把自己和摄影机镜头都捆绑在门口，也是神采奕奕。 这几天来，他拍摄了大量的经典镜头，他知道，自己也将会因为这次影片的播放而名誉全球！ 上天之后，他的镜头里很快出现了那架轰六。 己方飞机的镜头随便拍摄，回去根据需要补拍就行，但是这对抗的其他飞机，就只能在东方拍摄了，摄影师牢牢地捕捉住了轰六，同时也感慨东方人动作敏捷，上面所有的东方标记已经被抹除了，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一架实打实的苏联图-16r侦察机！ 用最真实的镜头来赢得所有观众的好感！ 机舱里坐着的导演也很兴奋：“注意，先抓拍几个镜头，对了，轰炸机的机舱里布置了摄像机了吗？” 为了拍摄这些经典镜头，他们布置了很多摄像机，比如说雄猫战机，前后左右布置了六台摄像机，等到以后剪片子的时候就可以用上了。 现在听到他的问话，摄影师回头说道：“没有，他们说机舱内部保密，无法给我们安装摄影机，但是我们后续可以借用他们的一个地面模拟器来拍摄相关镜头，这样也可以，毕竟里面的飞行员还得换人。” “内部机密？一种五十年代的轰炸机能有什么机密？”导演有些不满：“不过我们的确不能拍上东方面孔，是需要换一些演员来拍摄。” “独行侠报告，发现目标，请求开始按照剧本演出！” “当然可以，注意安全。” 雄猫战机迎头飞向了轰六，壮观的场景开始了，雄猫战机做出了各种眼花缭乱的机动动作，想要驱赶这架轰炸机，但是，轰炸机上并没有任何反应，还在坚定地向沿着原本的航线飞行。 “该死的，既然还不滚蛋，那我们就只能玩一些刺激的了！”斯科尔知道，属于自己辉煌的时候到来了！他操作战机，绕到了轰六的后方，然后对准了轰六的左翼。 空中手术刀！ 雄猫战机飞向轰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整个过程中，轰六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保持水平飞行就好了，一切的杂技都是看雄猫战机的，现在，会不会发生空中碰撞？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老出现在了周水子机场里，站在了秦阳的身边。 “林老，按照咱们的计划，轰六里面就两个人？” 轰六这种大型轰炸机需要六人制的机组成员，其中有坐在驾驶舱的，有坐在机鼻位置的，还有坐在机尾部位的，一旦出现问题需要跳伞，有向下弹射的，也有向上弹射的，逃生的成功率很低。 秦阳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建议出了什么意外事故的。祖国的飞行员的生命是最宝贵的！ “没错，就两个人，正副驾驶。”林老说道：“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人员安全还是有保障的，水下也准备好了。” 作为飞行员，林老的视力很好，甚至能看到五十公里之外海域上空的轰炸机，但是其他人就看不到了，只能听无线电里面的呼叫。 “五十米！” “十米！” “五米！” “机头穿过机翼下方！” 斯科尔无比兴奋，他看着巨大的轰六机翼外段从自己的头顶一扫而过，知道最经典的镜头要出来了，希望摄影师不要掉链子，一次拍摄完成这些帅到爆的镜头。 后舱的斯诺德格拉斯使劲将头向后扭，看着后面的垂尾，和计划中的一样完美，右侧垂尾正好割向轰六左侧机翼外缘！ 等等，怎么在冒火花？ 难道是特效？ 就在斯诺德格拉斯还没有判断出来是什么具体情况的时候，他惊讶地看到有什么东西飞了起来。 轰六的机翼外缘没有掉，飞出来的东西是雄猫战机的垂尾！ 原本是双发双垂尾布局的雄猫，一下子就被干掉了半个垂尾！ 这下成了真的空中手术刀了！在这场硬碰硬的较量中，他们的雄猫战机输了！ 下一秒，火焰从雄猫战机的尾部冒出。 “右垂尾折断，右发失火！”斯诺德格拉斯大声地喊道：“请求弹射！” 对美国飞行员来说，可没有什么保飞机的想法，一旦遇到意外，他们是先保人的，飞机是纳税人的，命是自己的。 但是，前舱的斯科尔却阻止了他：“不用担心，呆鹅，我们还有一台发动机和一个垂尾，我们能飞回去…” 说完，斯科尔将左发动机的油门全推，想要弥补右发失火的动力损失，但是，飞机传来了特有是颤抖，然后…仪表板上亮起来了左发停车的红灯。 “不要叫我呆鹅！该死的，你应该知道，我们需要像抚摸女人那样抚摸油门杆！tf30发动机是个美娇娘，从不接受暴躁的男人！”斯诺德格拉斯一边说，一边拉动了头顶的弹射拉环。 tf30限制了雄猫的机动，飞行员稍稍动作粗暴一些，就会喘振和停车。 现在，两台发动机都over了，还能怎么办？ 嘭！ 按照程序，头顶的座舱盖需要先被抛掉，接着飞行员屁股下的火箭才能点火起飞，但是，不知道是座舱盖的抛掉浪费了时间，还是飞行员的弹射座椅提前点火，斯诺德格拉斯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座舱盖上，他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失去了知觉。 这一幕，简直和呆鹅的死一模一样，一旁伴飞的摄影机记录下来了这一幕，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直升机，快，救援直升机！” 第385章 雄猫到手 周水子机场里的气氛紧张起来了。 一架c-130降落在了跑道上，驻扎在日本的美国海军高官哈里斯走下飞机，脸色严肃地看着迎接他的人。 “事故原因是怎么回事？调查清楚了吗？” “通过拍摄的影片和落地后的轰六战机的调查分析，我们找到了事故的真正原因，这是一次真正的空中手术刀。” “什么意思？” “我们原本在轰六的机翼外缘增加了泡沫材料制造的机翼，计划在拍摄的过程中切割这些泡沫材料，但是，轰炸机在上天不久，这些泡沫材料制造的部分就掉了，当我们拍摄的时候，雄猫战机的垂尾直接戳进了轰六的机翼里，导致雄猫的垂尾断裂，断裂部位砸在了发动机上，导致右发起火，飞行员急于恢复动力，将左发油门全开，结果导致左发喘振停车。” 原本想要玩个假的，谁能想到最后居然弄假成真了。 轰六机翼被割开了口子，好在是大飞机，晃晃悠悠地飞回了基地，而雄猫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直接坠毁了。 这其中有他们的原因，也有雄猫的原因，tf30发动机不可靠是出了名的。不过，后舱的飞行员弹射失败，那也是实打实的。 通过看轰六的状况和影片中的比例分析，他们可以验证这个结论的正确性。 “轰炸机的飞行员就没有发现外面附加段掉落吗？”哈里斯恼火地说道。 凭什么轰六飞回来了，雄猫出事了？他心中不平衡啊，这就像是两个孩子去野泳，其中一个淹死了，那家长肯定会责怪另外那个活着回来的一样。 “轰六的驾驶舱玻璃很小，尤其是侧向视野差，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后半球的情况，轰六的机翼是后掠的，机翼外侧那一段完全被挡住，根本就看不见。” 不用说轰炸机了，视野最良好的战斗机飞行员也不一定能留意到机翼外缘出现了什么意外。 “那就是安装的问题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阳开口了：“安装是在美国技术人员的监督下完成的，如果说安装有问题，那你们得负责任，我们的轰六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坏，整个机翼都需要更换，费用大概是两百万，希望你们能把这笔费用给我们报销一下。” 哈里斯的眼睛里带着不屑：“抛开这些不谈，你们就没有半点责任？” 这丑恶的嘴脸，像极了某些人，秦阳也就不客气了：“没错，我们是有责任，如果我当初在美国考察的时候，没有灵感爆发写了一部关于雄猫的空战电影剧本，就不会有这些事，如果不是我追求真实感，邀请你们来东方拍摄对抗镜头，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如果不是我试图创造这样一个个经典的镜头的话，也就不会造成这种后果，所以，所有的责任都是我的，你们没有半点责任，是不是？” “秦总，您不要生气，这次失事的雄猫战机是小鹰号航母上的，是哈里斯先生手下的，所以他有些着急。”佩莱哈克在一旁赶紧打圆场。 “哼，我们写了剧本，我们邀请你们来这里拍摄，我们还提供拍摄用的飞机，好啊，现在责任都成了我们的了，我们图什么？赚钱？你们总共给了我们八十万，才刚刚够我们的油钱和维护保养的费用，我们的飞行员的加班费都得自己掏腰包。为了你们的技术？从雄猫落地到现在，我们只能看，连摸一摸都不行，我们图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们格鲁曼公司的飞机想要展示给全世界看，你们的海军面临无法吸纳足够适龄青年参军入伍的问题。我们是出于伟大的国际友谊！”秦阳说道：“现在反而成了这种结果，我们很伤心！” 这番话下来，哈里斯也没有刚刚的那种高傲了。 “秦总，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两百万美元的事情，我们以后再商量。”哈里斯说道：“现在最关键的是那架落海的雄猫战机打捞起来了吗？” “飞行员已经回来了，但是海面上风浪有些大，现在还没有办法打捞，西伯利亚的寒流过来，这里会愈发的不适合打捞，只能等明年了。” “明年？不行，那架飞机上有我们海军的秘密，我们必须要尽快打捞。” “有什么秘密？这种飞机不是和衣朗海军同型号的吗？”秦阳说道：“你们如果想要打捞，可以请民间的打捞团队过来，随时打捞，那战机是你们的，打捞是你们的权力。要让我们协助，只能等明年！” 哈里斯哑口无言。 对方说的没错，雄猫战机貌似没什么太大的秘密，毕竟和衣朗的同型号，东方人想要获取雄猫战机的技术，找衣朗人都可以，这次事故虽然让他们难以接受，但是飞行事故是很正常的，东方的轰六也差点出事。 反正雄猫战机在海底也不可能失踪，既然现在没法打捞，不妨等到明年再说，现在耗费太大的话不划算啊。 “秦总，这个空中手术刀的镜头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放弃了，对抗的镜头已经全部拍摄完毕了，剩下的镜头我们会在美国拍摄，您如果感兴趣的话，随时来美国找我们。”佩莱哈克看到哈里斯已经放弃了追责，知道自己的行程也要结束了，向秦阳告别。 秦阳摇头：“我可不想掺和了，我怕再被讹。还有那个黑鹰的剧本，我也不想写了。” 秦阳一幅委屈的样子，佩莱哈克也没有别的办法。 又过了一天，美国人全部离开，第二天一大早，秦阳跟着林老，一起前往轰六基地，在巨大的机库里，停放的一架可变后掠翼的战机是那么的漂亮。机身宽大，翼盒高端，进气口很粗犷，尾部间隔一米的发动机更是让人羡慕。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林老说道：“咱们要是没周密的计划，就不可能把这架飞机弄到手，哼，买一架六千万美元？咱们也就是花了一艘小型潜艇的油而已。” 这次拍摄，最大的收获是什么？一架缺失了一些装备，但是整体保持完整的美国海军现役的雄猫战机！也只有秦阳敢于瞒天过海，利用这种手段坑美国人一架！ 坑就坑了，秦阳没什么心理压力，等到89年的时候，美国人坑己方的东西更多！ 什么朋友，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到了以后，小鹰号可没有干过什么好事，它上面的舰载机都摔了才好呢。 “是啊，秦总，咱们做梦都没有想到，您能给咱们弄来一架近乎完整的雄猫战机！”屠老也是在一旁感慨，就没有秦总做不到的！哪怕生孩子，只要秦总说要生，也能弄来女儿国的水！ “秦总，这飞机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这个貌似也很酷 第386章 测绘仿制？ 怎么弄来的？ 说复杂了复杂，说简单了其实也很简单。 从一开始，秦阳就在想办法让雄猫战机坠海，倒飞对准座舱盖让所有人尝到了甜头，空中手术刀这种更加炫酷拉风的，他们肯定也会同意的。 为了避免危险，肯定要做好各种措施，但是如果要是有心算无心呢？ 轰六的机翼做了改动，外缘增加了一米的泡沫段，美国技术人员是尽职尽责的，固定的很牢固，这东西是不会掉的，但是，轰六又不止一架，只要再起飞一架涂装相同的正常轰炸机就可以了，美国佬也没有雷达监控，根本就不知道轰六是被掉包了的。 这架正常的轰六还特意把机翼外缘的蒙皮用不锈钢换掉了铝合金，雄猫战机的垂尾又怎么可能割得动，最后就变成了雄猫战机的垂尾在碰撞中断裂了。 当然了，垂尾掉下去的部分不一定会正好撞到尾部的发动机上，更不可能会让发动机燃烧，但是，就在垂尾和轰六的机翼接触的瞬间，机翼上一个特殊的灭火装置就会启动，里面灭火的液体被换成了易燃的液体，正好喷到雄猫的发动机上。所以只要碰撞，雄猫机尾就一定会燃烧。 虽然做了手脚，但是外面摄像机的视野被垂尾挡住，根本就拍摄不到。 不过，秦阳又不是神，还是有很多没算到的地方，比如说，在发现右发火灾之后，斯科尔居然还想要坚持把飞机飞回去，好在不靠谱的tf30挽救了这次计划，情急之下，斯科尔的动作稍稍粗暴了一些，tf30发动机就闹脾气，居然熄火了！ 双发都坏掉，这下他们只能跳伞了。 飞机落水，水下早就有潜艇候着了，拖着渔网过去，现场打捞。于是，这架飞机就落到了东方人的手里。 现在，看着这架战机到手，所有人都很兴奋。 “老林，你们的胆子真是太大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汇报？”就在此时，外面有人急匆匆地进来，虽然看着这架飞机两眼冒光，但是嘴里却在说着批评的话。 “吆，你看我老林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忘记汇报了，唉，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老张，你别生气，我现在就给你汇报。”林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记性？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张领导有些恼火：“现在汇报还有用吗？这分明就是先斩后奏！” “老张，要给我什么处分我都认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已经弄到了这样一架飞机，接下来咱们怎么安排？”林老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雄猫战机已经到手，接下来干什么？ 张领导点头：“没错，是得合计合计，你啊，尽给咱们找麻烦！老屠也在，你说说，这架飞机怎么处理？” “目前咱们航空工业里，320厂的老陆一直都在研究可变后掠翼的强六。现在有了雄猫，完全可以交给320厂，让老陆他们测绘仿制，这种飞机测绘仿制出来，肯定比强六要好得多。”屠老说道。 虽然他也很想要，但是现在的132厂没这个能力，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完善歼七，继续搞军售，他们也没有任何可变后掠翼 的技术储备。 而陆老这个航空工业的牛人则一直都在孜孜不倦地研究可变后掠翼的强六。 陆老，1932年出生，1941年大学毕业到昆明空军第一飞机制造厂工作，后来先后去了美国的麦克唐纳飞机工厂和英国格洛斯特飞机公司，属于为数不多的喝过洋墨水的人，回国之后首先在老东北基地搞出来国内第一家喷气式教练机，58年调到320厂搞强五，69年设计歼-12，当从埃及弄回来米格-23之后，陆老就开始研究起来了米格-23的测绘仿制工作，这个成果就是强六。 虽然强六是测绘仿制米格-23的，但是这种飞机的性能却又强过了米格-23，它计划使用先进的涡扇六发动机，计划使用电传操纵，甚至还打算让飞控和火控交联，陆老是喝过洋墨水的，和其他人就不一样。 但是强六没有走到最后，原因很简单：涡扇六撂挑子，没发动机了！设计保守的歼轰七因为使用了成熟的斯贝发动机，反而最终成熟了。 现在有了雄猫战机，交给陆老，会不会改变这个结局？ 张领导点头：“是啊，要是交给老陆，说不定能让给他们咱们仿制出来雄猫战机，这可比米格-23强多了。对了，秦总，您有什么看法？您可是这次最大的功臣啊。” 秦阳咽了一口口水：“我？我其实更想把它拆成零件卖掉，别看格鲁曼公司和咱们要六千万美元一架，但是拆开之后，我估摸着能卖两亿美元。” 这就叫做零整比！如果试图完全采购原厂部件组装一辆汽车的话，就可以发现价格是直接买整车的数倍，因为单独买的零件要贵很多。 听到秦阳这样说，所有人都愕然，秦总居然是想要赚钱？咱们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冒了这么大的风险，难道不应该提升咱们的技术水平吗？你怎么就钻到钱眼里面去了？ “秦总，您不看好测绘仿制？”屠老反应过来。 当初只是灵机一动，要坑美国人一架雄猫，但是现在，雄猫到手，该怎么处理却成了一个问题。 “以咱们的工业基础，想要测绘仿制太难了。”秦阳说道：“别的不说，仅仅是这个机翼转轴上的翼盒，格鲁曼公司使用的是钛合金结构，用的是真空电子束焊接技术，咱们没这个技术，就得用不锈钢，得超重好几倍。” 屠老皱了皱眉头，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他刚刚想要说什么，就看到有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屠老，周水子机场那边打来电话，说孙天晴请求恢复测试。” “他从来可没有这么主动过，难道他要趁着混乱把飞机飞走了！”屠老望向了张领导和林老：“两位领导，你们在这里正好，给我们拿个主意。” 听完了屠老的简单介绍，张领导略微思考，然后点头：“好，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了，那就按照你们的准备来！” “起飞一架歼八，随时准备应对变化，如果布置没有起到作用，那就把他打下来！”林老的手握成了拳头：“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背叛我们的祖国会是什么下场！” 第387章 孙天晴叛逃 孙天晴不想再等下去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时间长了总会露馅的，最近这几天，基地里一直都在忙活着美国雄猫战机落水的事情，属于最混乱的时候，所以，趁着这个时候实施他的计划的话，一定会更加容易！ 于是，孙天晴主动请求恢复测试，几分钟后，他就得到了回应：测试在两个小时之后开始！ 于是，孙天晴去飞行员准备室里面一番准备，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穿戴整齐，迈步走向自己的那架045战机，但是，就在走到停机坪的时候，被人给拦住了。 “老孙，你最近一直飞045，也没有找到故障原因，或许是陷入了惯性思维，屠老说咱们换个基地的飞行员来飞，看看是不是能有新的收获，你这次飞目标机。” 歼七战机改进的马可尼公司的航电设备，就是为了能在空中捕捉到二十公里之外的目标，给机载导弹提供发射数据，所以，每次起飞不仅仅要有测试飞机，还得有充当测试目标的飞机。 目标机也是一架歼七战机，而且是更先进的歼七2型号，当孙天晴望过去的时候，欣喜地看到了机翼下方居然还挂着副油箱！ “好，是满油吗？”孙天晴问了一句。 他每次飞045都是半油，所以就算是想飞也不一定能飞过去，现在飞目标机就不一样了，如果满油的话，肯定能飞到目的地！ “是满油，那天打算搜救雄猫的时候加满的油，后来也没抽出来，反正用几次就没了。” “好，那我上目标机，还是原来的航路是？” 孙天晴大踏步地走向048号战机，蹬上机舱，打开电门，果然是满油！ 孙天晴看着基地里的一名飞行员爬上他原本的045，友好地招了招手，然后关闭座舱盖，启动发动机，滑向跑道。 目标机肯定是需要先起飞的，先到了测试空域，在地面雷达的监控下正常巡航飞行，045才会跟着飞过去，对着那边的空域展开搜索。 加满油的战机有些笨重，孙天晴一直滑行到跑道的尽头才起飞，塔台内，庞大海看着歼七起飞，心中的判断多了几分：一般来说，起飞都是要打开加力的，这样可以缩短起飞距离，孙天晴却没有舍得使用加力，就是因为他有特殊想法！ “045已经起飞，准备爬升到一千米的高度。” “045注意，你现在的编号是048” “048明白。”孙天晴的声音沉稳，听不出有什么问题来。 周水子机场原本就在海边，起飞之后，爬升的过程中就能飞到海面上空，此时，048号在周水子机场的雷达上，变成了一个亮点，越来越远，五公里，十公里，五十公里… 就在雄猫战机坠机的那个空域里，亮点突然开始急速下坠。 “048报告，飞机撞鸟，飞机撞鸟！” 一般说，飞机撞鸟主要发生在起降阶段，毕竟一般的鸟类飞个几百米高就够了，但是，也有少数鸟类能高飞，甚至非洲中南部的黑白秃鹫还能飞到万米高空，不过，天空那么开阔，撞上绝对算是倒了大霉运的了。 现在，孙天晴是那个倒霉蛋吗？ 当然不是，他是故意的！ 为了叛逃，孙天晴也拼了，他推动操作杆俯冲，蹬方向舵偏转，歼七在空中螺旋下降，就和进入了失速尾旋一样。 虽然歼七已经服役多年，但是，失速尾旋依旧是个禁区，一旦进入这个状态，没有人知道怎么改出，只能跳伞，现在，孙天晴利用这种方式，成功地欺骗过基地的雷达站，然后，它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 “048，跳伞，048，跳伞！”塔台里，负责当天指挥的人员还在卖力地呼喊，当无线电中的杂音消失的时候，他紧张地向庞大海喊道：“庞司令，我们需要立刻去救援！” 等等，在整个过程中，庞大海居然没有任何的紧张和着急，他难道不在意飞行员的生命吗？ “立刻派人去孙天晴的宿舍，将他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查封，仔细检查。”庞大海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居然是这个？ 指挥员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孙天晴是假装的，难道孙天晴想要叛逃？ 地球是个球，这可不是废话，因为是个球，所以地面上的雷达是有搜索盲区的，当五十公里之外的目标掉到海面上方两百米高度的时候，它就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 孙天晴一直都在紧紧地盯着高度表，当降低到两百米的时候，他立刻就向后拉操作杆，反向蹬操作杆，他看着迎面而来的海水在视野中偏转，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如果拉不起来，那他的飞机就会撞上大海，然后变成碎片！ 歼七战机几乎是贴着海面拉平，然后，孙天晴奢侈地打开了加力，后方肯定会派救援直升机过来的，他必须要在救援装备到来之前，离得越远越好！ 宝贵的燃料喷进了加力燃烧室，尾部冒出炽热的火焰，歼七战机在海面上空几十米的高度不停地加速，前进，从这一刻开始，孙天晴正式踏上了叛逃的道路！ 这一刻，他的内心很平静，他知道，那架045的雷达只有二十多公里的搜索距离，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等到045飞到失事现场，他已经飞到百公里之外了，现在，他即将过上想要过的生活！ 先向南飞，然后再向东飞！这条航线，他不知道计划过多少遍了，虽然要绕一下，但是能避开很多眼线。 他不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盯着他。 海面上，一艘渔船里。 “报告，目视发现歼七战机，编号048，正在超低空高速飞行！方向正,南！它的前面正在逐渐汇聚音爆云，很快就要超音速了！” 林老看向了屠老：“还有几分钟？” “在我们的设定中，从启动发动机开始计时，一共半个小时，现在算起来的话，他还能飞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那就飞到对面去了，不行，不能再等了，立刻命令歼八把它打下来！” “它不可能一直开加力，现在只是逃跑初期，开加力是为了尽快离开假冒坠机点，再过一分钟，他就会关掉加力，不用着急。”秦阳这个外行反而是旁观者清。 “没错，我们再等等！” “目标没有进入超音速，已经开始降低速度，继续在海上超低空飞行！” 如果此时孙天晴有心情看下面的海面的话，就会发现在他的飞行路线上，每隔几十公里就会有一艘渔船，不过，就算是发现了，他也不会留意，就算是留意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他只能一股脑地按照预定航线飞！ 他更加不会知道，危险不是来自外面，而是来自他的屁股下面！ 地球是个球 第388章 想叛逃，怕不怕弹射座椅自动开启送你上路？ “还有十分钟，目标已经在预定位置转向，向东飞行，航线正对k16基地。” “咱们的飞行员素质不错啊。”秦阳感慨。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卫星导航，歼七也没有惯性导航，完全凭飞行员自己估摸，孙天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飞得丝毫不差，专业水平一流。 “还有五分钟！” “我们的歼八已经跟到了目标的正后方二十公里的位置，它跑不掉的。”林老说道：“现在，我们就再等五分钟，看看你们的设计是否有效。” “秦总，这个方案是你想到的？”张领导也开口了，似乎是为了缓和最后几分钟紧张的气氛：“你怎么会想到这种方式？它有什么好处？” “如果这个方式能成功，那它会震慑所有想要叛逃的人。”秦阳说道：“国门打开，很多人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也就有了背叛祖国的心思。但是他们想要走可不容易，飞行员就方便多了，开着飞机过去就行，所以，我们必须要预防这种情况的出现。只要这次能成，我们一番宣传，就能震慑住他们。” 林老和张领导的脸色都严肃起来了：“还有这种人？” “几千飞行员之中，总会有败类的。”秦阳说道：“我们当然希望每一个飞行员都不会辜负祖国和人民的信任，但是我们也得有这样的手段来震慑他们。” 秦阳这次遇到了孙天晴，利用自己前世的经验，推测出来了这家伙要干什么，下次呢？八十年代八起叛逃事件，秦阳不可能全遇到当事人，他要是写个名单，说谁谁谁会叛逃，眼前的人凭啥相信他？ “就算这次目标是被歼七打下来的，我们也要宣传成你们的方式。”张领导说道。 “还有一分钟！” 大家伙都不说话了，等待着海上观察哨的汇报。 孙天晴飞行航线的正前方出现了一艘渔船上，一架隐藏起来的高速摄影机正在对准目标飞来的方向，已经开动起来。 飞出来了几百公里，孙天晴已经放松下来，当在那个预定点转向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现在他的航程已经走了大半，国内就算是发现了他的真实目的，也根本就没有机会派出飞机来追击！ 想到这里，孙天晴不自觉地向后看了一眼，不过，歼七战机的座舱几乎没有任何的后向视野，就算是他向后看，也绝对看不到跟在后面二十公里之外的歼八战机，苏式战机的这个缺点，要到米格-29和苏-27上才会解决。 孙天晴这样看，只是图一个心理安慰而已，他转头回来看向前方，海的另一边是他的预定降落点。以现在的燃油来说，绰绰有余。 过去之后自己能获得多少奖励？按照对方公布的，至少两千两黄金，这些足够自己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到了那边，一定要娶一个漂亮的老婆，过西方的生活，自己向往的生活！ 就在孙天晴期待着生活的美好的时候，突然间，他听到了嘭的一声响，接着，头顶上一股气流吹来。 怎么回事？ 孙天晴抬头看上面，发现座舱盖居然已经飞了！ 难道是座舱盖闭锁装置出了故障？就在他刚刚做出这个判断的时候，屁股底下燃烧出来了炽热的火焰，他眼看着座舱和仪表迅速从他的眼前消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居然已经被弹射了出来！ 不，不！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心中发出嘶吼，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居然在最后的时候功亏一篑！而且，居然还是因为莫名的弹射座椅启动？ “报告，目标已经被弹射，一切很成功！” 听到这个消息，张领导和林老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立刻打捞，把飞机和人都打捞上来！尤其是人，必须要带回来，公开处决！”林老大声地喊道，等到说完了这些又是哈哈大笑：“今天这个计划进行得很成功，秦总，等下去吃饭，我们要喝个痛快！” 孙天晴根本就不知道是被算计了，他只以为是个意外：座椅的弹射机构出了故障，在关键时候居然把他给自动弹射出来！ 在火箭点火初期强大的过载下，他产生了严重的黑视，几乎要昏过去了，不过等到头顶上降落伞张开，他还是清醒过来，看着脚下的海水欲哭无泪，还有几百公里呢，他不可能游过去啊，而且，飞过去和游过去待遇肯定是不一样的。不用说几千两黄金了，几百两，甚至几十两都够呛啊。 还怎么过舒适的生活，还怎么娶漂亮的老婆？ 噗通！ 孙天晴落水了，他迅速解开了降落伞，避免自己被缠绕成粽子，然后又打开了充气背心，然后思考着下一刻怎么办。 海面上响起了轰鸣声，一艘船从附近快速开动过来。 “喂，救命，救命！” 他在期待着过来的是韩国的渔船，那艘船上也没有悬挂任何标志，他只能赌这一把了，毕竟如果要是不被救上去，他最后也会死在大海里。 “救命，救命！”他在继续招手，当听到船上的人叽里咕噜的说话声的时候，他心中一喜。 很快，湿淋淋的孙天晴被救了上去，他用英语和对方说道：“我是东方的飞行员，现在请你们带我回去，我会给你们很多钱。” “您能用本国语言说一遍吗？” “当然可以…” 不对劲！ 孙天晴突然反应过来，韩国船员怎么会说东方话？他惊讶地看向话语传来的方向，随着声音，船舱里面走出来的一个人，对方穿着军装，戴着大盖帽！ 下一刻，孙天晴就想要再跳回到海里去，但是旁边两个渔民打扮的人已经将他死死地按住。 “孙天晴，你对得起祖国和人民的培养吗？” “孙天晴，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害了多少人吗？” “孙天晴，你知道你会被判死刑吗？” 孙天晴脸色惨白，一言不发，船只已经调头向回开动了。 “孙天晴，你至死都不悔改？” “我想要知道，我的座椅为什么会突然弹射？”孙天晴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了，他已经彻底没有了心情，只有这一个问题在困扰着他。 “这个可以告诉你，当然是我们在弹射座椅上安装了特殊的定位装置，战机只要离开了预定的飞行范围，弹射装置就会启动。” “这个特殊的装置怎么知道离开了预定的飞行范围？” “这个嘛，高科技，我也不知道。” 没找到歼七的，找了个老毛子最先进战机的，居然还是抛盖弹射 第389章 叛逃者的梦魇：弹射票 几天之内，一个消息传遍了整个空军。 在周水子基地执行歼七改装马可尼航电试飞任务的时候，飞行员孙天晴驾驶歼七战机叛逃！ “这个孙天晴也太过分了，辜负了党，辜负了国家和人民对他的期望！” “没错，他就是个败类！” 无数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都在脑海里涌出了这样一个反应，但是，也有少数人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那孙天晴成功了吗？” “当然没有，这种败类已经被抓回来了，正在首都接受审判。” “他是怎么被抓回来的？是被打下来的吗？” “不知道。” 这件事并没有成为一个迷，就在孙天晴被火速判死刑的当天，每一个飞行部队都专门开会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还播放了事发录像。 当看到孙天晴的飞机明明飞得好好的，就诡异地启动座椅弹射的时候，他们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 “是突发故障吗？” “不可能，这也太凑巧了！” “好像只有老毛子的垂直起降战斗机能自动弹射飞行员，其他的可没有听说过！” “叛国罪人孙天晴驾驶的飞机上安装了马可尼公司的电子系统，为了保证机密不被窃取，所以飞机的弹射座椅进行了改进，它可以监控到飞机的具体位置，只要发现飞机离开了既定范围，就会启动程序，弹射飞行员，正是这一个布置阻止了罪犯孙天晴无法驾机叛逃。” 当录像里广播出来这段分析的时候，一众飞行员们先是沉默，然后就兴奋起来了。 “没错，就应该这样！” “真没想到，咱们的技术居然这么强，还能监控到飞机飞行的位置，估计是雷达监控到的？” “哼，谁要是敢驾机叛逃，就送他一张弹射票！” 大家伙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这个骚操作的必要性。 进入八十年代，国门打开，很多人见识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都开始有想法了！普通人凭自己本事出国，学成之后回来报效祖国，或者是留在国外也能理解，毕竟人往高处走，但是，现役军人如果想要带着先进的装备离开祖国，没门！ 飞行员都是国家花费巨资培养出来的，战斗机飞行员更是知道很多秘密，这些秘密绝对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驾机叛逃只有死路一条！ 所有的飞行部队都开始了整顿，一方面进行思想教育，培养他们的忠诚，另一方面开始对现有装备进行改进，有一批特殊人员进入部队，钻进座舱里一阵捣鼓，在他们捣鼓的时候还禁止别人观摩。 根据地理位置的不同，首先在海峡这边的基地以及接近韩国的基地里展开这些工作。 那些内心有想法的人，就该掂量掂量了，开着飞机安全吗？不安全，只要过了线就会嗖的一下飞上天！ 公主坟。 “秦总，怎么做才能对飞机进行精确定位？”一名领导兴奋地看着秦阳问道。 处理叛变的事情之后，秦阳就没什么事情了，电影也拍摄完毕了，所以他就打道回府，不过刚刚回到首都，还没有回单位，就有空军的人邀请他来这里参加会议了。 聂小倩在大院里收拾房车，秦阳在会议室里开会，如果开得晚了，还能随时睡在大院里，房车就是有这个优势。 会议还没有开始，现场的某些领导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精确定位？这可是高科技。”秦阳说道：“通过头顶的卫星发送的时间信号，根据复杂的几何规律，就能确定下来了…” “秦总，咱们不是说美苏两霸的超级科技，咱们问的是咱们是怎么做到的。” “咱们？咱们就用了个定时器啊。”秦阳说道：“弹射座椅的启动开关上连接了一个定时器，只要飞机发动机点火，接收到发动机转速表的信号，定时器就开始倒计时，最近执行任务十五到二十分钟就足够，所以咱们就设定了半个小时的倒计时，一旦超时，座椅就启动弹射。” 这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是唯一可行的方式，毕竟就连美国人还没有把gps给捣鼓成熟呢。 “那其他的部队现在进行的改装呢？” “当然就是虚张声势，什么都没做，不过，我猜他们不敢试。”秦阳说道：“只要能吓唬他们十年八年，这就足够了。” 众人的心中一阵恶寒，这个秦总太会唬人了！不过仔细想起来，也只有这种方式是最有效的了，有孙天晴这个榜样在前面，有最近几天的大肆宣传，所有飞行员的 脑子里都有飞出边界就会被弹射的这个印象了，心胸坦荡的飞行员不怕，别有用心的被吓唬住就不敢了。 正在说话间，有人从外面进来，行色匆匆，见到秦阳的时候，脸上带着兴奋：“秦总，我代表320厂，代表咱们航空工业的所有人，感谢您！” 这是一名瘦弱的老人，满头白发，颧骨突出，下巴有些尖，看着他的外貌，秦阳试探性地问道：“您是陆老？” “没错，就是我，得到了消息之后，我立刻从320厂赶过来了，有了你弄来的好东西，咱们决定再向前迈一步，搞双发的强六改！”陆老很是兴奋。 强六是在米格-23的基础上改进出来的，米格-23毕竟只是二代机，而雄猫已经是三代机了，还是双发，所以，陆老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做出了这个决定：利用在研发强六过程中的经验，测绘仿制雄猫战机，成为双发的强六改！ 秦阳终于知道了：这次会议肯定是强六改的会议，自己虽然主要是搞地面武器的，但是因为自己在获得雄猫样机中立了功，所以就被邀请来参加这次会议了。 很快，人员到齐，空军张领导亲自主持会议。 “这次会议关系到咱们空军未来装备的发展。”张领导很是兴奋：“对我们国内的航空工业来说也是一次飞跃，现在，请咱们国内研制可变后掠翼强六战机的陆总给我们讲一下他们的计划。” 陆老兴奋地走上主席台，开始介绍起来。 “有关双发强六，我们认为机体上不是大问题，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这个翼盒，美国人的战机上用的是钛合金，我们只能用不锈钢，这样肯定会带来结构超重，不过，我们有先进的涡扇六发动机，结构超重问题可以用动力来弥补…” 熊猫战机上使用的tf30发动机，最大加力推力只有95吨，而国内的涡扇六最大推力可是有12吨！甚至改进型号还能提升到138吨！所以，他们完全不认为超重会带来多大的问题。 秦阳皱了皱眉头，按说航空工业和自己没关系，但是，眼看着大家伙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他于心不忍。 林老坐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下面的人，当看到秦阳的表情的时候，顿时就反应过来了：这小子还是对测绘仿制不满啊！ 第390章 法国人着急了 陆老非常激动地介绍了半个多小时，一直都在阐述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其他人也都投来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神。 没办法，空军落后时代太久了！这些年来，空军眼看着世界航空技术的飞速发展，而己方却越落越远，提出来各种高指标的飞机全部歇菜，唯一能捣鼓成熟的，只有在歼七基础上改装的双发放大版歼八，其他的全部都是水中月镜中花，他们迫切地想要一款先进的三代机来飞翔在祖国的天空中啊！ 既然有了雄猫的样机，那还等什么，大干一场！ “至于航电系统，听说960厂在去年的时候就弄到了一台awg-9雷达，之后开始在这款雷达的基础上测绘仿制，我们相信，等到我们的双发强六进展到原型机的阶段，他们也能把这款雷达研发成熟，到时候配合我们的霹雳-4导弹，一定可以让空军拥有先进的中距拦射能力，秦总，您说呢？”陆老的目光看向了秦阳。 “这个项目我们一直在进行，但是出成果还需要很多年。”秦阳简单地回答道。 “秦总，你对这个测绘仿制项目有什么看法？”林老抓住机会开口问道。 “我？我只是个外行，你们要么是搞飞机的，要么是开飞机的，我只有前不久才第一次坐战斗机，还差点吐到座舱里。我可没什么说的。”秦阳回答。 “秦总，您就别谦虚了，上天入海，就没有您不能的。” “好，那我就随便说说。”秦阳说道：“听陆老的计划，目前这架飞机想要达到原版的性能，完全依托于涡扇六发动机，我们的航空工业有能力独自研发和生产一款先进的涡扇发动机吗？” “当然可以，我们的涡扇六已经完成了台架试车，接下来就能进行装机测试了！”一名在场的技术人员说道：“如果不是歼九项目下马，现在这款发动机已经飞上了蓝天！” 秦阳点头：“航空发动机上的事情我不太熟悉，但是，我听说美国佬在研制f-15的时候，配套的f100发动机交付部队之后出现了很多故障，这次雄猫战机掉下来，也是因为tf30的锅，如果我们在测绘仿制雄猫的时候，用自己研制的这种发动机，是不是会比美国人顺利？” 秦阳不是搞航空的，他不知道涡扇六究竟行不行，但是，他知道在自己的那个时空里，涡扇六被放弃了，这款发动机前前后后计划装备五种飞机，可惜没有一种能成功地走下去，不知道是因为飞机拖累了发动机，还是发动机拖累了飞机。 但是秦阳知道，一款成熟的航空发动机是靠资金、时间、人才和试飞员的生命堆砌而成的，眼前的这些人显然没有这种准备。 众人都冷静了下来。 就连美国人都没有办法快速解决发动机的问题，己方如果强行上马测绘仿制项目，如果把希望寄托在一款从未装机的涡扇六上，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如果要是没有合适的发动机，那这个测绘仿制项目根本就进行不下去啊！这么好的样机，要是被秦阳拆开了卖零件，那明显就太亏了！ “秦总，你有什么建议？”张领导问道。 “我说过，我只是一个外行，我不是看不起我们国内的航空发动机研发机构，我只是觉得我们要充分考虑到这个项目的难度。”秦阳说道：“就发动机来说，目前我们国内最成熟的涡扇发动机，应该就是进口的斯贝了？” “斯贝不行，高空高速疲软。” “斯贝的推力不足，都不到十吨，根本就无法用在仿制项目上。” …… 离开会议室，秦阳的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他知道不管是空军还是航空工业，都迫切地想要通过测绘仿制雄猫来提升己方的实力，但是，秦阳提出来的那些问题又在困扰着他们，于是，这个会议的结果就是没有任何结果。 自己是管的太宽了吗？ “阳哥，阳哥！”聂小倩看着秦阳心事重重的走过来，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累了？” “不累。” “如果不累的话，我们还需要去见一个人。” “谁？” “拉斐尔” “为了飞鱼导弹的尾款来的？”秦阳问到。 聂小倩点头：“没错，飞鱼导弹已经通过咱们方北公司的名义采购过来了，昨天的时候，导弹到了咱们的港口，顺利通关，接下来就是付尾款了，不过，这个人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尾款来的，毕竟咱们公司做生意可没有拖欠过尾款，他们只要打个电报过来催一下就行了。” 秦阳点头：“我估摸着是为了推销他们的战机，走，咱们去会会他。” 秦阳来了精神。 飞鱼导弹项目是去年商量的，事实证明秦阳分批付款的策略是正确的，法国人拖拖拉拉，现在才给了导弹，这个项目是方北公司协调的，但是钱是960厂出的，这个项目要是搞砸了，960厂会损失一大笔钱，不过现在看来，还算是没误了事。 最近秦阳在忙着搞雄猫战机的事情，法国人就把飞鱼导弹给送来了，看来是法国人着急了！ 熟悉的老莫餐厅，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包间，推开门，秦阳看到了等待在那里的拉斐尔，不过饭桌上不仅仅有他，还有一个生面孔。 “秦总，见到您很高兴。”拉斐尔很是高兴：“您和夫人能来赴宴，真是让我很高兴，对了，秦总，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皮埃尔。” 秦阳伸出了手：“您是达索公司的？” 皮埃尔愣住了，自己还没介绍呢，对方就知道了？ “秦总，您怎么知道的？” “猜的。” “秦总，您真厉害，既然您都猜到了我的身份，那您一定也知道我来这里的用意了？” “那是当然。”秦阳说道：“我对空军的选择非常不满，美国人的飞机虽然便宜，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附加政治条件的，还是法国的武器最好，不用担心其他问题。不过，你们的动作也太迟了！雄猫战机都过来展示飞行了，你们的飞机什么时候过来？” 第391章 你们的发动机太落后，先给我们十台测试一下！ 法国人一心想要把幻影2000推销到东方来，他们看重东方庞大的市场，但是他们并不着急，一方面是幻影2000还在试飞，另一方面是他们知道，主动上门就会失去主动权，他们得等。 但是，当看到雄猫飞到东方来的时候，他们就着急了，谁能想到，美国人居然开始向东方推销强大的双发动机战机！如果东方人选择了雄猫，那肯定不会再采购他们的幻影2000了！ 他们赶紧跑来找东方空军，但是人家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根本就见不到管事的人。于是只能迂回突击，好在他们和东方的秦总做成了生意，知道秦总是个能量很大的人，于是赶紧把飞鱼导弹送过来，顺带着和秦总商量一下这件事。 果然，秦总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的身份，这样也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其实他们是误会了，空军最近不搭理他们，是因为空军有自己的重要事情要忙碌，要解决叛逃的问题，要商议雄猫战机的样机如何仿制，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接待达索公司的客人。 “秦总，您要我们把飞机飞过来给你们展示？” “对啊。”秦阳点头：“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既然要推销，那就得有诚意，你们还指望着我们上门去考察你们的战机？你们也看到了，雄猫战机已经在我们这里飞了很多天，每天都在做展示，我们的空军早就对雄猫战机感兴趣了。你们要是再不送上门来展示给我们空军看，搞不好他们就真的要下订单了。” 有关拍摄壮志凌云这部电影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外传，外界并不知道，法国人也只是知道雄猫战机飞到了东方的基地，但是并不知道是拍电影啊，来了这么多天，每天都在飞，肯定是展示飞机性能的。 “秦总，您为何帮我们？”拉斐尔有些犹豫地问出来了一个让他不解的问题。 就算是以前有过合作，那也已经过去了，秦总没必要帮助法国达索公司啊！ “哼，上次去美国考察，我就暗示格鲁曼公司的人，就是那个叫佩莱哈克的，给我一千万，我帮助他们说服空军采购雄猫，结果他们倒好，居然只给了我十万！哼，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我就是要搅黄了他们的项目！别看他们来这里展示了很久，我照样有办法搅黄他们的推销！” 一千万，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人家凭啥给你这么多钱？皮埃尔张大了嘴巴，无比惊讶，但是拉斐尔却反应过来了：“秦总，您放心，只要您能促成我们和东方的合作，我们愿意给您两千万美元的好处费！” 皮埃尔也跟着附和：“没错，秦总，我们可不像格鲁曼公司那么不识趣，您放心，只要您帮忙，好处少不了您的。” 达索公司生产的战机价格昂贵，性能平平，偏偏还能卖出去，他们当然是深谙推销之道的。到了后世，非隐身的阵风战斗机卖得比隐身的f35还贵，阿三这个冤大头还买，其中不知道肥了多少人。 现在，为了让东方接受他们的幻影2000战机，他们当然也要用金钱开路了，皮埃尔这几天四处碰壁，也只能来找秦阳这个曾经和他们合作愉快的人了，刚刚只是震惊于秦阳胃口大而已。 秦阳摇头：“我可不是为了好处费，我主要是为了出这口气！用不了多久，f-16战机也会过来进行飞行表演的…” 这下轮到拉斐尔纳闷：秦阳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在皮埃尔已经明白过来了，他立刻说道：“秦总，您放心，只要贵方下订单采购幻影2000，我们给您三千万！而且，为了表明诚意，我们随后就送您二十万，这二十万只是见面礼，请您笑纳。” 聂小倩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吃东西，她知道秦阳不贪钱，这些钱收到了会上交，只是为了忽悠法国人。 那么，他忽悠法国人想要干什么呢？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啊，忽悠二十万是二十万，不管买不买幻影2000，至少钱是要收的。 “你们放心，我和空军的关系很好，我刚刚就是从公主坟飞机楼出来的。”秦阳立刻点头：“等我给你们说几句话，空军就能把幻影2000当做备选机型了。” “秦总，我们这里有一份幻影2000的详细资料，希望您能转交给空军相关部门，我们知道，贵方一直都重视高空高速截击，我们的幻影2000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秦阳点头：“好，我会帮你们转交的，我先看几眼。” 接过来之后，秦阳就看了起来，资料的确够详细的，拿给宋老，不知道会不会对歼十有好处？等等，这个时代歼十还没有立项呢？ 他一边翻，一边想，当看到发动机介绍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们的发动机怎么用的是单转子的发动机？这也太落后了？推重比居然只有65！这种发动机居然装备在了号称最先进的三代机上？” 航空发动机一般都是双转子的，也就是两个转轴内外嵌套，转速不同，这是由航空发动机独特的原理决定的：它的压气机要压缩空气，随着空气逐渐被压缩，压气机的效率就会越来越低，如果转速能变，就可以提升效率了！ 一般的双转子发动机把压气机分成了高压区和低压区两部分，让不同的叶片工作在不同的转速区间里。 国内的涡喷发动机、引进的斯贝、先进的三代发动机等等都是双转子的，就这样发动机设计师还不满意，又搞出来了三转子的。 但是，法国人没这种技术。 二战把法国打成了废墟，法国也没有英国那样的深厚的工业化底蕴，所以，他们只能小步快跑，逐步改进。 和其他国家一样，他们的飞机发动机也是从德国二战的喷气发动机发展而来，不过，他们用的都是简单的单转子轴流发动机，不断改进，从最初阿塔101喷气发动机的1吨推力发展到阿塔9k-50的最高75吨，之后加个外涵道，变成最大加力推力近十吨的超级阿塔53涡扇发动机，结构上仍然是单转子的。 东方任何一款飞机发动机在研制的时候，都会遇到高低压不匹配的问题，但是航空工业基础同样孱弱的法国人就不担心了，因为他们的发动机只有一根轴！ “别看这些基本数据，我们的发动机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它结构简单，皮实耐用，在空战中可以随意变换油门而不会喘振…”皮埃尔赶紧介绍起来。 秦阳摇了摇头：“唉，空军的眼光高了，估计看不上啊，看来，这二十万我也拿不上了，还是算了！” “秦总，您别走，五十万，我相信，您一定能给想到办法的！”皮埃尔赶紧喊人。 “嗯，办法也倒是有的。”秦阳说道：“你们先送过来几台样机，给我们空军测试一下，让他们在测试中满意了，应该就行了。” “几台？” “嗯，就十台。” 送过来十台，足能造五架雄猫的原型机了！秦阳这个要求，当然是给雄猫准备的了。 双转子，不同颜色的不同轴 第392章 超越欧洲，和美国一个水平 十台？开什么玩笑，这也太多了！有一台供测试使用就够了！ 听到秦阳的话，对面的两人都惊呆了，什么意思，这是要继续狮子大开口吗？这秦总的胃口也太大了？ “秦总，十台的数量是不是有些多了？”皮埃尔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贵方需要测试的话，我们可以提供两台。” 两台就已经是极限了！不就是测试一下吗？ “两台怎么够？要低空测试，要高空测试，要低速测试，要高速测试，要喷水喘振测试等等，总之要各种不同状态的数据，至少要几千小时的数据才行。” “秦总，您大概不知道，我们的发动机寿命很长，目前的53，大修前的寿命就能达到一千小时，两台就足够用了。”皮埃尔说道。 “是吗？这么牛？” “那是当然，法兰西的技术是最先进的！”皮埃尔很是骄傲。 秦阳知道，自己一下子要十台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两台就两台，总比没有强。 “原来是这样，那两台就够用了，等到吃过饭，我就把这些资料送到空军领导那边去，你们也要尽快把两台53发动机以及幻影2000战机给我们送过来测试。”秦阳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一定让幻影2000战机飞翔在东方的蓝天上！” “多谢秦总！”皮埃尔大喜。 吃过饭，离开老莫餐厅，秦阳驾驶着自己拉风的悍马房车离开，看着秦阳开动的路线，聂小倩有些好奇。 “阳哥，你刚刚不是答应了他们，要去空军那边推荐幻影2000吗？” “没错，是答应了，但是今天太累了，咱们得回去睡一觉，休息好了明天再说。他们越是着急，我们就得越沉住气。”秦阳说道：“等他们答应那二十万到账了再说也不迟。” “哦。” 拉风的房车刚刚停稳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一些小孩们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玩具一样，围着房车转来转去。 “叔叔，婶婶，你们回来了！”牛牛看到两人下车，立刻就喊了起来。 “牛牛，你最近乖不乖？”聂小倩蹲下来，捏了捏牛牛的小脸。 “牛牛很乖，牛牛的妈妈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现在，牛牛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牛牛刚刚去食堂打饭吃过了，作业也写完了。” “半个月没回家？”秦阳皱了皱眉头：“这张工也真是的！学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这可不行，我去看看她！” 张月是被秦阳给挖过来的，但是秦阳也不提倡这样的技术人员全身心的扑在工作上，忽视了家庭，孩子还小，需要家人的陪伴。 原本张月他们是住在方北公司，在960厂找了个车间搞研究，但是随着二厂的建设，住房和研发场地都宽敞起来了。秦阳专门给他们盖了一栋小楼搞研发，距离住处也不远，谁能想到张月却更顾不上回家了！ 雷达研发部门。 “成了，成了，联机调试成功了！” “没错，我们终于完成了发射机部分的仿制，而且已经能正常工作了！” 秦阳在这种欢呼声中走进一楼，这里有专门的电磁实验室，整个房间非常空旷，墙壁不知道涂刷了什么材料，表面呈黑色，靠近门口的方向，有一个试验台，一台雷达矗立在那里，后面是方形的设备盒，前面是一个直径超过900毫米的平板天线，看上去就和小圆桌差不多。 “大家伙最近废寝忘食，抛家舍业，这是有了很大的进展啊。”秦阳感慨。 “秦总？” “没错，秦总，我们已经完成了天线和发射机的仿制，刚刚完成了联机调试！”徐国华很是兴奋：“我们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用这种平板缝隙天线，增益达到了50分贝！是我们以前天线的二十倍！同时，这种雷达副瓣低、体积小、重量轻…” 分贝不仅仅是声音上使用，在雷达上也用这个指标，它反映了天线对辐射信号的聚焦能力，50分贝的辐射功率可达全向天线的316倍，这个数据全国第一！ “没错，多亏了张工研发了这款雷达天线的加工工艺，让我们实现了技术突破！”又一名技术人员兴奋地说道。 张月笑了笑：“秦总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还给提供了专业设备，我们当然要努力工作搞研发，好在我们幸不辱命。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的路还有很长。” “以后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秦阳看着眼前几乎已经完成的雷达，非常好奇。 “是的，就拿天线来说，我们一共加工了上百个，才终于成功这一个，所以，接下来就是要研究生产工艺，让成品率提高。”张月说道。 “秦总，电子部分，现在我们只是做出来了发射机，仿制了高效的756h栅控行波管，达到了同等水平，但是接收机和后期的数据处理电路还没有仿制出来。” “没关系，百分之一的成品率已经很不错了，发射机搞好了，接收机也在向我们招手！现在在机载雷达技术上我们已经超过了欧洲，和美国处于一个梯队了！”秦阳说道：“大家继续加油！” 法国人推销幻影2000，吹得天花烂坠，其实还在用倒卡天线呢，老毛子的苏-27被人骂，其实欧洲也不咋地，只有美国是真强，己方在机载雷达方面已经比法国人还牛了！ 看着已经做好的成品，秦阳联想到了幻影2000，突然觉得，或许还能再帮国内的航空工业一把。 “既然都搞出来了，那我给空军打个电话，让他们高兴一下。” 很快，空军一大堆人就过来了，陆老等人也跟着过来了，一群人从公主坟浩浩荡荡而来，看着雷达样机，满心欢喜。 “雷达出来了，真是好样的，等以后歼八2改装好了，可以先装上去！”林老很是兴奋。 “雷达好了，可惜我们的项目还是八字没一撇啊。”陆老心情复杂。 斯贝不合适，涡扇六遥遥无期，测绘仿制项目遭遇重大阻力啊。 “陆老，发动机项目上，我有了一个新的建议。” “什么？” 这个样机，第一台 第393章 正式涉足航空工业 时间已经入冬，寒风凛冽，公主坟飞机楼的会议室里却是非常的热闹。 “53发动机的技术太落后了！” “没错，这都八十年代了，法国人居然还在用单转子发动机，而且推重比仅仅是6左右，这简直就是三代机中的耻辱！” “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测绘仿制53，这样会严重干扰我们的涡扇六！” “没错，要测绘仿制，当初咱们就测绘仿制米格-23的发动机了，测绘仿制没有未来，咱们必须要脚踏实地走完一个型号研制的全过程！” 否定的声音不绝于耳。 陆老皱着眉头，听着这些人的聒噪，他感觉到脑子里乱哄哄的，但是在会议室的一个角落里，却传来了鼾声！ 陆老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一个年轻人趴在桌子上，已经沉沉睡去。 秦总？ 秦阳和空军介绍了自己和达索公司的交易，空军非常重视，航空工业系统也比较重视，于是，上级出面把航空发动机的专家们叫来一起开会，共同讨论测绘仿制53发动机的事情。 哪里想到，会议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争吵之中！ 由于这个计划是秦阳提出来的，所以他也被邀请来参加会议了，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从进入会议室开始，秦阳找了个角落的地方趴着和周公约会，众人的争吵声都无法打扰他的休息。 秦总到底在乎不在乎这个项目？陆老很好奇。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林老在主席台上脸色严肃：“各位，希望你们清楚，这次叫你们来，不是讨论这个测绘仿制项目是否上马，而是讨论用我们现有的工业基础能否把这台发动机仿制出来！” 下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老林，空军下定决心要仿制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咱们空军难道就一点都不看好涡扇六？这些年来咱们涡扇六可不容易啊，三上四下五转移，现在眼看要成熟了，空军居然又要改变主意了？” 林老望过去，说话的是涡扇六的总设计师李老，这一刻，林老也是心情复杂。 李老是航空发动机研制的元老，从六十年代就开始主持涡扇六的研发工作，但是，由于空军的频频更改指标，涡扇六的研发也是波折频频。 有的要高空高速，有的要超低空突防，有的还要达到双三指标，涡扇六三次下马，四次上马，就连生产地点都换了五次，现在，眼看着要捣鼓出来了，又凭空冒出来了一个测绘仿制项目！ “咱们空军还是会支持涡扇六的，只是涡扇六是全新研发的项目，距离实用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咱们现在想要通过测绘仿制来搞一款暂时能用的发动机，以后等到涡扇六成熟了，咱们再换成涡扇六。”林老说道：“对我们来说，仿制一款单转子的发动机应该不难？” “当初引进斯贝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李老一句话怼得林老无话可说了。 涡扇六三次下马，其中一次就是因为引进斯贝，所以把涡扇六给停了。不过好在最后上级领导还是支持涡扇六的，这才重新上马。 国防资金不足，不能同时支撑多个项目，涡扇六的研发团队是深刻知道这一点的，他们绝对不想出现一个新的项目把他们给顶替了，空军如果发现测绘仿制的发动机够用了，或许就舍不得继续在涡扇六上投入了呢？ “秦总，秦总，别趴着了，这建议是你提出来的，现在你给咱们提供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林老看向了秦阳的方向。 秦阳还在睡，于是，身边的人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秦阳还没睡醒，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很尴尬。 好在秦阳揉了揉眼睛之后就反应过来了：“对了，咱们是在开会，有结果了吗？如果开完了会，咱们就去吃饭，食堂里的驴肉火烧不错…” “秦总，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现在大家伙对测绘仿制53有抵触情绪，你有什么建议吗？”林老没好气地说道。 “抵触什么？” “秦总，您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咱们航空发动机工业里集中全力搞涡扇六还不够呢，哪里有多余的资金来搞测绘仿制53您能给咱们弄来两台样机，咱们很感激，但是，咱们没精力啊！”刘老说道。 “这个好说。”秦阳望向了一众人：“你们没钱，咱们960厂有钱，咱们可以支持这个项目！” 林老大喜，你小子既然决定自己出钱搞，那还开什么会！你这是闲着无聊消遣大家来了？ “不过，我们厂是搞地面武器装备的，没有这个能力啊。”秦阳继续说道。 大家伙又是一愣。 好在林老已经很熟悉秦阳的行为，立刻在一旁阻止了他的发挥：“秦总，您有什么计划就直接说，不用弯弯绕了。” “听说一些三线航空发动机厂没有生产项目，处境艰难。我们960厂可以伸出热情的双手，把我们的兄弟单位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林老已经回过味来了，这个秦阳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继续扩大他们960厂！他们要正式涉足航空工业领域了！ “秦总，您的意思是打算从我们系统里要一个航空发动机厂？”在场的段领导开口问道。 “不是要，我们是帮助嘛，你们想想，那些三线工厂对你们来说就是个包袱，他们要吃饭，他们要搬迁，对你们来说是个负担，我们960厂现在已经发展起来了，完全可以帮助航空工业系统分一下你们的负担。”秦阳说道。 “那秦总打算花多少钱收购我们的工厂？”段领导问道。 “花钱？我们没打算花钱啊。”秦阳很认真：“我们帮助你们解决负担，我们接下来搞测绘仿制还要投入巨资，你们居然还向我们要钱？你们不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没有人说话，大家伙都被秦阳的这番言论给震惊到了，他这是厚着脸皮白要工厂来了，居然还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 “秦总，您有没有看上的三线航空发动机厂？”段领导问道。 秦阳思考了一下：“好像有个黎阳厂？” 涡扇六，航空人心中的痛 第394章 空军的发动机大修厂 国内航空发动机的大牛是410厂，也就是沈阳黎明，大名鼎鼎的太行发动机就出自这里。 其次就是430厂，这个厂主要负责大飞机的发动机生产，比如轰六上使用的涡喷八，当年引进斯贝之后，410厂十分抵制，认为会威胁到自己的涡扇六项目，不愿意接手，后来斯贝的仿制就放到了430厂。 再接下来，就数得上460厂，也就是贵州黎阳厂了。 整个贵州都是当年三线基地发展的重点，当初三大国防军工基地在贵州布局,分别是061航天基地、011航空基地、083电子工业基地。 011基地就是造飞机的。当初上级可是提了很多要求：分散，隐蔽，甚至连飞机总装都在大山里，在战争时期这是有突出优势的，但是到了和平时期，山沟沟里的三线基地，那可都是举步维艰。 960厂就是从山沟沟里搬迁出来的，他们成功地走出了困境，实现了自身的发展，但是，还有很多三线基地被困山区，不少都被放弃了，011基地经过了几十年的发展，改名成了贵航，捣鼓的还是歼教七，靠着军队的订单活下去，好在后来成飞要搞歼二十，把歼十的生产线放到了贵航，否则等到老掉牙的歼教七停产，贵航就没产品了。 听到秦阳的狮子大开口，段领导立刻就摇头了：“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发动机厂是我们系统里的重点工厂，也不是我们的负担，不能给你们。” 黎阳厂是生产发动机的，现在主要生产歼七的涡喷-7发动机，后来又发展出来了涡喷-13，可以说，这个发动机厂虽然在山区里，却是航空工业系统里的重要工厂之一，秦阳居然想要把这个工厂给要过去？ 不用说给了，花钱买都不行！ “哦，那就真是太可惜了，黎阳厂虽然现在不愁生存，但是他们没新的项目，前景不乐观，我想要出手帮忙，打算让他们在未来几十年里都如鱼得水，能发展壮大，看来还是算了。”秦阳很是惋惜：“既然上级领导不欢迎，咱们960厂也就不瞎掺和了，你们航空工业内部的事情，自己处理就好了，不用我这个外人插手。肚子饿了，我要去吃个驴肉火烧。” 林老的目光复杂，这个秦阳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帮忙还是不帮忙？这不符合他的作风啊！ 他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航空工业系统让步？问题是这吃相有些难看啊，航空工业系统怎么会受秦阳的威胁而割肉？ 眼看着秦阳站起来要走，林老的脑子也在飞快地转动着，然后想到了什么：“秦总，秦总！你如果要三线工厂的话，咱们空军倒是有一个…” 秦阳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靠着搞外贸，960厂发展得越来越大，但是，一直都是在陆军方面转悠，还无法涉足空军和海军的装备。 960厂有钱，可以自己盖工厂，买设备，招工人，但是如果从零开始的话，那还是太慢了，兼并一个现有的三线厂，直接拥有全套的设备和人员，要容易得多。 秦阳可不是为了自己，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参与的话，那空军和海军的装备发展都会慢吞吞的，错过了这十年的黄金期，以后再发展可就难了。 他可是一颗红心啊！他要黎阳厂肯定是要不到的，退而求其次，空军的发动机大修厂也凑合。 “空军还有工厂？”秦阳明知故问。 林老点头：“没错，咱们空军需要维修发动机，所以建立了不少维修工厂，不少工厂都具备全套的生产技术，可以生产所有零件。你如果需要的话，咱们把5713厂提供给你们。” 造飞机是航空工业系统的工作，但是修飞机就是空军自己干了，尤其是大修发动机，国产发动机寿命短，一百个小时就需要大修，空军又不能总是求着航空工业系统去修，还是自己修理更方便。 在空军所有的发动机大修厂里，5719厂最为着名，后世这个厂是大修苏-27和国产歼十一系列使用的al-31f发动机的工厂，他们不仅仅掌握了全套的大修工艺，还进行改进提高，三姨夫原本只有三百小时的首翻寿命，翻修两次，总寿命九百小时，结果被5719厂干到了一千五百小时。 其实，如果不是国产的涡扇十已经大量使用，5719厂完全能把三姨夫给仿制出来的。 不过，这个工厂位于成都平原上，没有在山区里，地理位置优越，空军是舍不得给960厂的。 5713厂则属于三线大修厂，位于山区，非常原生态，后世某着名电影《你好，李焕英》还把这个工厂的老厂区作为一个取景地。秦阳原本瞄准的就是这个厂，现在经过一番狮子大开口，空军终于肯主动给他了。 “空军舍得把这个厂给我们？”秦阳还得强调一下：“不对啊，里面的工人可都是穿军装的！” “为了仿制53，完成咱们空军的重点工程，咱们空军可以牺牲一下，再说了，成了你们960厂的下属工厂也没什么不好的，待遇之类的肯定会翻好几倍。”林老说道：“空军可以做出这个牺牲，但是，你们必须要保证把发动机给咱们仿制出来！” 秦阳点头：“我保证，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工程师张和来主持这个发动机项目。” 国内航空发动机工业有很多牛人，其中首推吴老，他可是航空发动机的奠基人，不过吴老现在还在搞斯贝的测绘仿制，不能把他给调过来，其次是刘老，不过他在搞涡扇六，再接下来的牛人就是刘响与张和。 刘响37年出生，北航毕业，后来在624所工作，现在虽然他没有在搞斯贝，但是却在搞最重要的斯贝高空试车台，所以他也不能动。 张和39年出生，65年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发动机设计专业，之后到了沈阳发动机设计研究所从事设计工作。现在四十多岁，正是精力最充沛的时候，他参与过多个发动机型号的总体结构方案构思、设计及修改设计工作。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他更是亲自主持了太行发动机项目，将这个项目最终捣鼓成了中国第一款合格的三代机发动机。 现在，秦阳把这个人要过来，仿制53这种落后的单转子发动机就水到渠成了。 听到了秦阳的话，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既然秦总这么看得起，那我张和就接下来这个任务了！” 第395章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公主坟，某大院食堂。 “前些年，咱们为了解决心脏病的问题，从英国花费巨资引进了斯贝发动机，这可是整个航空工业系统上下一心共同努力的项目，现在，咱们要仿制一款和斯贝同级别的发动机，只需要提供一个发动机维修工厂，甚至连资金都不用投入，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林老非常感慨地说道：“今天这杯酒，就让咱们预祝涡扇十项目顺利完成！” 在会议结束的时候，这个项目被命名为了涡扇十，反正历史上的同型号项目在八十年代后期才立项，秦阳就毫不客气地占据了这个编号。这个型号的兆头好啊，其他型号，什么涡扇六，涡扇八等等，全部都失败了，涡扇九是斯贝的仿制品，涡扇十才是国内第一个自研而且走向成功的型号。 “多谢空军的大力支持，慷慨地将5713厂调拨给我们，我们一定不负众望，完成涡扇十的仿制，咱们一个厂子就敢接，是因为咱们是搞市场经济的！这正是老领导的远见！来，让我们为老领导的高瞻远瞩干杯！” 一个军工项目，都能拍上马屁？大家伙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举杯。 他们不知道，秦阳把老领导抬出来，是为了后面的话做铺垫的。 “刚刚林老也说了，国家也不用投入资金，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只有我们敢想，敢做，我们要搞市场经济，还得大踏步地向前走！”秦阳看向众人：“当然，5713厂只是一个大修厂，研发能力很差，我们在测绘之后，肯定会将大批的零件交给兄弟厂来仿制生产，这个过程也得走市场经济的路子！” 众人好奇起来，秦总这是要搞改革了？ “具体来说，哪个厂子想要合作，先自掏腰包搞样品，样品合格了，咱们自然会大量订购，价格供货商说了算，可以把研发成本加进去。当然，也有一些零件很多工厂都能生产，咱们就采用竞标的方式，质量好、报价低的拿订单。” 960厂会出钱，但是也不会无休止的出钱，接下来还得用市场经济的办法来解决。 这个时代，各个科研所都牛气的很，想要咱们研发配件？可以，拿钱来！ 钱花完了，配件还没有研发出来，也就是项目超支了咋办？好说，接着伸手要钱，不给钱，咱们就不继续搞！ 很多项目都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耗死的。在航空工业系统里，歼十是第一个采用总师负责制的项目，所有的钱都在总师手里，科研所想要继续玩这一套？没门！先拿成果再说！ 当初的宋老可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现在嘛，秦阳就当做是为宋老铺路，为祖国的航空工业铺路了。 听到秦阳这样说，在场的人都皱起来了眉头。 “秦总，您要是这样安排的话，那相关单位的积极性恐怕不高啊。”张和开口道：“咱们拿到了样机测绘之后，需要把大部分零件交给兄弟单位去生产，咱们不给兄弟单位提供资金，那兄弟单位…” 张和在系统里干了二十多年，对这些事情还是很清楚的，哪个单位会接受这种条件？ “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们还想着天上掉馅饼？”秦阳说道：“看看咱们地面武器系统，这一年来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大家伙都知道，想要赢得合同，就得竞标！到航空系统里，还在抱着原来的铁饭碗，看来，我秦阳插手航空系统，是有意义的，老领导以后知道了，肯定得夸我。老领导早就说了，步子得迈得大一些，很多人却一直原地踏步，还得让我拿皮鞭子抽他们！” 在场的很多人脸色难看，这番话传出去，恐怕很多人会抵触的啊，5713厂可不是拥有众多配套厂家的生产厂，各个生产厂到时候不配合，他们还搞什么测绘仿制？ “不过，想要打破这种现状，还得采用激励的方式。”秦阳话锋一转：“张工，等到咱们正式开展工作之后，把需要研发的零部件按照难易程度分成三类，第一类最难，只要有配套厂商能捣鼓出来合格的产品，咱们奖十万！第二类奖三万，第三类奖一万！” 奖励？还动辄上万？林老在一旁嘀咕了一句：“果然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秦总，这钱是奖个人还是奖单位？” “那得看零件是谁捣鼓出来的了，要是配套工厂组织捣鼓出来的，就奖励单位，个人或者是小组捣鼓出来的，就奖励个人或者小组！” 谈什么荣誉感，什么发展前途等等都是画饼，还是给钱最实在！很多工厂里都有能人，冲着奖金的面子上，他们哪怕是干私活，也会捣鼓这些东西的。 研发经费自己解决！反正研发出来之后加到零件价格里就行了，咱们还给额外的奖金，这可是实打实的！ 说得再直接一些，某些工厂里的老师傅利用工厂的毛坯自己捣鼓，靠着精湛的手艺加工出来，就能到秦阳这里来拿奖金！最低等的也上万，哪个人不眼红？以前那种拖沓的研发，不断攀升的超支经费等状况统统都会消失。 张和的眼睛里冒光，果然，跟着秦总没有错，秦总有魄力，能改革，把航空工业系统内的顽疾给制服了，航空工业系统也能发展壮大！ 吃过饭，喝过酒，大家散场，秦阳把张和拉到了960厂的招待所，接下来的很多事情，还得详细聊一聊。 “秦总，虽然斯贝高空高速疲软，但是它毕竟是一台成熟的发动机，我们也拿到了全套技术，美国人还在斯贝的基础上捣鼓出来了tf41发动机。”张和有些好奇地开口：“我们真的有必要进行这个最大推力没差别的吗？” 当然有必要了，没这个项目，我怎么一只脚插进航空工业来？5713厂怎么会被空军大方地划拨到我960厂的麾下来？秦阳在心中无比肯定。 不过，他不能这么说。 “我提过用斯贝，但是陆老不愿意，原本我都不打算管了，但是出来之后正好遇到了法国人，所以，我们这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既然发动机都弄到手了，干嘛不仿制？仿制出来多一种选择也是好的。”秦阳说道：“这是单转子发动机结构简单，咱们有斯贝上获得的加工经验，仿制会更容易，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寿命什么的，咱们不用达到原版的水平，先捣鼓着能用了再说。” “陆老？强六？” “没错，双发放大版强六。” 测绘仿制雄猫只有少数人知道，毕竟这是高度机密，要是知道的人多了传到美国人的耳朵里，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正是因为不知道测绘仿制雄猫，所以很多人对测绘仿制53发动机不以为然，觉得没必要，现在，张和已经隐隐约约知道有内幕了，心中也莫名的兴奋起来了。 当然，此时的秦阳还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不仅仅是双发的强六，就连后来的歼十也有凑合能用的发动机了！ “说起加工工艺来，我最担心的还是涡轮叶片的加工。”张和说起来了具体技术。 “这样，那我们就想办法让法国人给我们展示一下加工过程。” 这怎么可能？张和不敢相信，秦阳笑了笑：“我有一个计划…” 和张和商量完了出来，秦阳打了个哈欠，接下来还得在厂里开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门口的路灯下出现了聂小倩的身影。 “小倩，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该不会是身边没我睡不着？” “阳哥，别开玩笑，法国那边来消息了，一个星期内会 把飞机和发动机都给送来。” 来的就是这架 第396章 远道而来的幻影2000 法国人的行动很迅速，毕竟这次他们是真的着急了。 法国货价格昂贵，质量一般，能卖出去完全是瞅准了苏联和美国之间的军售空隙，属于在夹缝中生存，东方是一片尚未开垦的处女地，如果能将东方这个大客户给拿下，幻影2000至少能多卖出去几百架！ 绝对不能让格鲁曼公司得逞！ 带着这种紧迫感，法国人万里迢迢，把幻影2000给飞过来了。 首都，南苑机场。 “各位，这次我们是带着诚意前来的，为了能从法国飞过来，我们还伴飞了一架空中加油机，沿途进行了四次空中加油，飞行员需要飞行十几个小时。”皮埃尔向在场的众人说道：“由于飞行员已经很疲惫，所以今天到了机场之后，只能进行静态展示，到了明天会给各位进行精彩的飞行表演。” 他说一句，身边的人就翻译一句。 说话间，远处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四架歼七护航之下，一架笨重的空中加油机和一架小巧的无尾三角翼战斗机从天空中飞来。 在空客还没有崛起之前，欧洲人也得从美国采购先进的大型飞机，法国空军c-135fr空中加油机就是从美国空军kc-135加油机改进而来的机型，为法国空军的战斗机、轰炸机和侦察机等飞机进行加油。 改进很粗糙，就连硬管加油都没有变，只是在硬管的下方拖了个软管，组成独特的布局。 不过，大飞机毕竟空间大，乘员休息方便，小飞机就不一样了，蜷缩在战斗机座舱里十几个小时，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所以长途跋涉的幻影2000首先对准了跑道，向众人展翅飞来。 整架飞机是白色的，只有机头是墨绿色的，那是因为里面有雷达，所以用了特殊的材料，皮埃尔继续向众人介绍：“无尾三角翼是我们达索公司最拿手的气动布局，我们在幻影2000再次使用了这种气动布局，由于引进了电传飞控，放宽了静稳定，改进了三角翼布局的缺陷，这种飞机的机动性发生了突飞猛进的变化，它最小可以飞到204公里每小时，还能在26度迎角上正常操作…” 飞机还在继续靠近，轰鸣声掩盖住了皮埃尔的介绍，皮埃尔也不再介绍，和众人一起望向飞机。 视力好的人已经看到了驾驶舱下方的标志。 “ira 2000b，01？” “没错，双座的都是b型，这是第一架原型机，各位，这架飞机代表着欧洲最高水平，现在你们可以看一看我们的飞机是怎么降落的！” 东方的歼七和歼八起降速度都在三百多，而幻影2000飞下来的时候，速度已经降低到了两百多公里每小时，速度很慢，就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一样，不过，飞行员却是闲庭信步，稳稳地操作战机下降，再下降，然后主起落架落地。 战机继续向前滑跑，前面的起落架也放下，再滑跑，然后滑向停机坪。 “看到了？我们在降落的时候，可以直接刹停，这是因为我们使用了全新的刹车系统！”皮埃尔很兴奋地介绍着，不过这些土老帽们怎么不惊讶？ 如果没有雄猫战机来拍摄电影，东方的飞行员们肯定会惊讶的，毕竟国产的飞机降落之后都得释放减速伞，飞行员绝对不敢直接踩下刹车，否则用不了两秒，刹车片就磨红了，接下来就是热衰退，制动力减弱，甚至可能过热起火。 但是天天看雄猫降落直接刹停，大家伙就没什么感觉了，没错，你们的技术是先进，但是刹停不刹停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减速伞也很好用啊。 还是得看飞机的实际性能如何。 幻影2000滑到停机坪之后停稳，地勤手脚麻利地架梯子，这次不用改造，直接就够用。 两名法国飞行员从上面下来，骄傲地站在飞机前面，看着一大群涌过来的人。 “远道而来的朋友要不要先去卫生间？”秦阳热情地建议。 “不用。” “你们不是飞了十几个小时吗？” “在执行长途任务的时候，我们使用特殊的装置来解决这个问题。”皮埃尔说道：“这是一种航天科技的产品，非常高端。” 什么航天产品，不就是尿不湿嘛！ 早期宇航员上太空没有办法上厕所，所以工程师们就捣鼓出来了吸尿装置，这个时代是很高大上的，但是到了后世就飞入寻常百姓家了：这就是所有家庭都在用的尿不湿。 就算是能吸尿，那东西放在裤裆里也不舒服啊，不过既然法国人要装逼，那就让他们多待一会儿好了。 “是吗？法国的技术真先进，一点都不比美国差，那我们能在这架飞机前面合影留念吗？” “当然可以。” “来，大家不要着急，排好队，我们一个个来！” 皮埃尔皱起来了眉头，还以为是大家一起拍照呢，没想到一个个来，这两名飞行员长途飞过来，一路上就吃点巧克力充饥，其实已经是饥肠辘辘了，现在原本打算装个逼就走，没想到被折腾拍照，耽误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拍完了照片，秦阳继续体贴地说道：“我们能不能上去坐在座舱里感受一下？我以前乘坐过雄猫，这次正好试一试幻影2000，我相信座舱一定比雄猫还高端的，不过为了避免我误触各种开关，请飞行员先生在一旁看着？” 飞行员坚持不住了。这家伙要是上去了，问问这个问问那个，折腾上半个小时不下来都有可能啊！ “你们可以自己看，不用担心弄错了各种开关，在起飞前我们会检查复位的。” “是吗？那你们先去，我还是先在下面转悠转悠，看看法兰西最先进的战机，哪怕一个小小的机身蒙皮，都够我们学习很久的了，上面都摸不到外露的铆钉！” 皮埃尔感激地看了秦阳一眼，知道秦阳是按照约定给他们吹牛皮了。 其实，其他人已经在下面忙活起来了，一名经验丰富的试飞员正在摸起落架上的刹车片，果然不热！ 雄猫是见过了，但是只能看，还是幻影2000好，不仅仅能看，还能摸，甚至还可能上！ 秦阳绕了一圈，来到了前面：“这里面是雷达，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技术人员呢？打开雷达罩，让东方人见识一下汤姆逊公司生产的最先进的rd多功能雷达！” 这架飞机飞过来，就是要让东方人大开眼界的，雷达也是其中之一。 “咦，雷达天线是平板，和雄猫战机一样啊！”秦阳很是感慨：“这平板是纯平的，比雄猫战机好多了，雄猫雷达天线上面还有缝隙，说不定是残次品。” 天线是平板的，不一定就是平板缝隙雷达，还可能是倒卡雷达！ “格鲁曼公司介绍的时候，他们的雷达性能一流，能发现三百多公里的战机，咱们的雷达比他们的好，应该能发现四百公里的战机？” 硬管变软管，很奇葩 rd，也是平板，但是没缝 第397章 秦阳：我不是故意帮倒忙的！ 八十年代，除了美国，还真没有第二个国家能捣鼓出来平板缝隙雷达天线，幻影2000战机的初期型号用的是rd雷达，性能也达到了领先水平，有多种模式，除了对空之外还能对地，包括地形跟踪测绘等等都有，如果提前在地面电脑上做好导航工作的话，上了飞机之后把数据输入计算机，起飞之后，飞机能自己飞到目的地，就是这么牛。 但是不管再牛，也就是个倒卡天线的雷达，一直到了95年，达索公司改进出来的幻影2000-5战机换装了rdy雷达，才第一次拥有平板缝隙雷达天线，再看看同时代的美国，已经嫌弃平板缝隙雷达落后，捣鼓起来主动相控阵雷达，代差就是这么来的。 此时听到秦阳的话，皮埃尔有些皱眉头，你收了咱们二十万，口口声声要给咱们说好话的，现在怎么总是揭咱们的短？你这是想干嘛？ “法国技术可一点都不比美国差。”秦阳继续说道：“格鲁曼公司过来的时候给咱们吹嘘，说他们的雄猫战机能发射射程一百多公里的不死鸟导弹，哼，我就不信他们是世界第一，咱们达索公司的幻影2000战机能发射两百公里的导弹，皮埃尔，你说是不是？” 皮埃尔有些无语，秦总吹牛皮的本事很厉害，但是，这东西能随便吹吗？只要做个实验，立刻就能知道是真是假了。 “是真的吗？”林老在一旁跟着问道：“如果幻影2000有这种性能，咱们空军立刻就能下订单，哼，那些美国佬就知道吹牛！” “咳，咳，秦总，我上次交给您的那份文件，您看了吗？”皮埃尔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秦总是想要帮他们吹，但是秦总没看过具体资料，属于漫无天际的瞎吹！ 秦阳一愣，然后继续嘴硬：“当然看了，咱们除了发动机差点，其他都比雄猫强，怎么了？” 你肯定没看！你要是看了能这么说？技术数据就在上面啊！ 皮埃尔在无奈中开口：“秦总，您肯定是没看清楚，目前幻影2000战机的机载雷达很先进，对5平方米雷达反射面积的目标拥有一百公里的发现距离，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平。战机主要携带超级马特拉530d导弹，可以打出47公里的最大射程来。” 法国不仅仅是战机一般，携带的导弹也很差劲，47公里的最大射程是在高空打出来的，低空空气稠密，空气阻力大，射程也会缩水到20公里，这可是最大射程！飞行员在使用的时候一般得减半，也就是十公里左右。作为一款中程空空导弹，连近程的响尾蛇都飞不过。也只有法国佬敢吹自己的技术多牛。 “啥？”秦阳大吃一惊，老脸一红。 “我们还是看其他的，幻影2000战机的其他性能还是很先进的。”秦阳说道：“正好飞行员回来了，我上去看看座舱。现在西方已经开始流行玻璃座舱了，美国人给我们推销的雄猫战机就安装了两块显示器，把这个作为卖点，咱们的幻影2000也能达到同样水准，甚至更高。” 皮埃尔的脸又黑了，秦总，您还不如不说呢。 没错，现代的潮流是去掉大量的指针仪表，用显示器来显示各种数据，但是，这需要先进的电子技术才能实现，法国人暂时还达不到这种水平，所以他们座舱里只有一块显示器。 当然了，雄猫前舱也是一块，改进的超级雄猫也就是f-14d才会实现玻璃座舱。 但是法国人不知道啊。 秦阳一边说，一边爬上舷梯，向里面一瞅，脸色一变，尴尬地看向皮埃尔。 “这个座舱也没什么好看的，对了，那架空中加油机上，是不是有我们的发动机？我们还是去看看发动机。”秦阳装作给法国人遮掩的样子，然后去拉打算上去看的林老：“领导，咱们先去看发动机！” 林老狐疑地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秦阳，然后点头：“好。” 林老当然知道秦阳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得配合秦阳，两人一起唱双簧。 空中加油机绝对不是整个机舱全部都是燃料箱，算一下密度就能知道，一架普通的波音707机身内容积几百立方米，足足能装几百吨燃料，这种飞机的最大起飞重量也才一百多吨。 实际上，空中加油机只有机翼和下半部分机身有油箱，机身油箱最多占据内部全部容积的十分之一，上面还是空的，根据需要，空中加油机减少一部分载油量，就能装一些货物或者人，这样执行任务的弹性更大。 同理，普通的运输机也可以在肚子里额外安装一个油箱，在机翼上加装特殊的空中加油吊舱当空中加油机来使用。 “没错，我们为了表示诚意，特意给你们送来两台53发动机让你们测试，这种发动机正在卸货，我们过去看看！” 皮埃尔和秦阳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两人一边走，一边用英语小声议论。 “秦总，您这是在帮助我们说话吗？” “当然是了，你们一直说幻影2000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战斗机，我估摸着总得比雄猫战机强啊，谁能想到各种数据都比不过？我可是真心希望幻影2000能比下雄猫去，我可不是故意帮倒忙啊。” “秦总，您怎么也不提前了解一下具体数据？” “那么多数据，密密麻麻的，我看了两眼就头疼了，算了这发动机方面，我就不掺和了，还是你来介绍。” 发动机放在了木制框架的包装箱里，此时整个包装箱刚刚被卸下来。皮埃尔重新收拾心情，向众人介绍。 “各位，我们这款53型发动机使用模块式结构，便于维护、修理，飞机、发动机的地面维护性很好，更换发动机时间相当短。你们如果想看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展示一下，把台全新的发动机拆开包装，利用简易装置模拟野外作业，替换这架幻影2000上原本的发动机。” 林老也来了兴致：“好啊，让咱们开开眼界！” 皮埃尔脸上带着笑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法国人见过米格-21怎么拆发动机的，居然连整个后机身都得卸下来！幻影2000想要获得东方的认可，那就得带给眼前这些土包子们强烈的震撼！ 95年换装的rdy 第398章 秦阳：把咱们的发动机拆开，给土包子们看看 法国人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知道用什么来打动东方人最合适，现在它们要展示一下幻影2000战机的可维护性！ 四名随同空中加油机一起过来的地勤人员忙碌起来，他们推着特制的小车，来到幻影2000的屁股下面。 皮埃尔拿出来了一块秒表：“注意，准备，开始！” 随着他按动秒表，四个人紧密合作，先拆飞机屁股下面的蒙皮，露出发动机来，然后把小车调整位置，三下五除二地拆下了发动机，放到了小车上，几个人拖着小车，带着发动机离开幻影2000的屁股。 “停！”皮埃尔手里摇晃着秒表：“看到了吗？这就是拆发动机的过程，我们四个人只花了十七分钟的时间，是不是很厉害啊？” 在场的很多人点头，没错，放到咱们国内，折腾一天都拆不下来，人家只用了十七分钟。 “好，接下来给各位表演换发动机。”皮埃尔说道。 全新的发动机被拆开了，放到了第二辆同样的小车上，几个人推着小车到了幻影2000的屁股下面。 “注意，准备，开始！” 四个人又行动起来了，将发动机对准位置固定，然后拧螺丝，连接各种管路，排空气体等等操作，最后安装外面的蒙皮。 “报告，安装完成！” “各位，看到了吗？四个人用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发动机的安装！在野战状态下，这种方式可以让战机快速恢复战斗力，哪怕是同等数量的战机，我们的出动效率将会是苏系战机的十倍二十倍。”皮埃尔很骄傲。 飞机维护时间越短，出勤率就会越高，在这个方面，法制战斗机是走在前列的！ “是啊，真是太棒了！”林老点头，说起这个来的确得佩服：“只是不知道这拆下来的发动机检修需要多长的时间？如果检修用的时间太长也不行啊，那我们一个基地还得备份大量的发动机，否则就无法满足使用。” “当然不用太长时间。”秦阳再次开口了，这次他的手里居然就拿着一份文件，正是皮埃尔给的那份文件的复印件，他读着上面的话：“53发动机使用模块式结构，便于维护、修理，保养，美容…” 美容是什么鬼？ 皮埃尔看着努力中的秦阳，有些无奈，你就算是为了帮助我们，也不至于这样临时抱佛脚？ “皮埃尔，拆下来了这台发动机飞了多少小时了？还有多少寿命？”秦阳继续问道。 “我们的发动机寿命很长，大修前就有一千小时的寿命，现在这台发动机才飞了三百小时，里面还和新的一样。”皮埃尔说道：“你们可以用这台发动机继续测试。” 听到他这样说，秦阳很谨慎地走到他的跟前，凑到了他的耳边：“皮埃尔，里面真的和新的一样？” “那是当然！” “这样的话，干脆就把咱们这台发动机现场拆开，展示给这些土包子们看看，让他们知道法兰西的技术是多么的先进！” 这次秦阳没有自作主张，而是给皮埃尔提了建议。 但是，他就算是压低了音量，就算说的是英语，别人也能听到啊！怎么办？ “现场拆开的话，需要一个比较干净的环境，毕竟发动机是高精密的东西。”皮埃尔干脆大大方方地回答。 林老的眼珠子转了转：“也就是说没法在野战条件下修复了？秦总，你不是说幻影2000很厉害吗？咱们以前的飞机，都可以在基地自己拆开维修，法国的飞机还没这本事？” “当然不是，当然有了。”秦阳说道：“法国战斗机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怎么能不具备野战修复能力呢？皮埃尔，你说呢？” 皮埃尔皱了皱眉头：“野外也是可以的，只要环境足够干净就可以。” “走，去咱们基地的发动机维修车间看看能不能满足你们的需要。” 空军基地还真是有发动机维修车间，和大修厂不同，他们处理的是一些小故障，那些不值得送回发动机大修厂，又必须要拆开的，就在自己的发动机维修车间里捣鼓一下。 等到众人过去，车间里干干净净，地面上看不到半点油污，皮埃尔戴上了白手套，然后去抚摸检修发动机的工作台，没有半点的灰尘，的确够干净了！ “可以，洁净度够了，完全可以进行发动机的拆装，不过，今天太晚了，我们还需要休息，等到明天再给你们展示。”皮埃尔说道。 “可以，那我们先去吃饭？基地里条件简陋，不过我们还是尽力准备了最丰盛的晚餐，希望你们喜欢。”林老说道。 法国人比美国人开放多了！ 当初美国人派雄猫战机过来，处处设置障碍，根本就不让东方人靠近了看，现在，幻影2000放在停机坪上，法国人根本就没有派人看守，倒是多了几个东方的哨兵站岗，远道而来的法国人看到了餐桌上的美食和酒品，更是敞开了吃喝，似乎用这种方式来和东方人套近乎一样。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喝酒的同时，一些人在忙碌着很多事情，比如说，那个计划拆解发动机的车间房梁上，隐蔽位置处安装了几台摄影机，可以把法国佬的拆装过程录得清清楚楚。 张和亲自指挥这个工作，他的脸上无比的兴奋，秦总就是厉害，居然忽悠着法国人现场拆装，这样己方就有教程了！以后自己拆装更顺利，一定可以将发动机的技术都吃透，然后展开仿制！ 当然了，其中还会有很多问题，一些零件可能是特殊工艺制造的，他们仿制达不到原来的水平，但是秦阳早就定了基调了：达不到的，咱们用自己的低档货也行，法国人的发动机一千个小时大修，咱们的三百小时大修也行，一切都以仿制出来满足使用为第一需求！ 不就是一个简单的单转子发动机吗？咱们就不信仿制不出来！ 法国人做梦也没想到，东方人要的不是他们的飞机，而是仿制他们的发动机！ 第399章 突发停电 其实在79年的时候，国门打开之后，国内曾经组织过一次大批考察团去欧洲考察，还参加了当年的巴黎航展，曾经看过幻影2000的样机精彩的表演。 不过当时只能远远地看，这次是近距离的看，感受自然也不相同。 这天上午，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是个飞行的好天气。幻影2000战机全加力起飞，滑跑距离打破了众人对三角翼战机的固有印象，之后，幻影2000又在空中做了一番漂亮的机动动作，让人眼花缭乱。 当战机飞离视线之后，一名空军领导掏出来一支烟，向身边的人说道：“老赵，借个火。” 按照他的经验，飞机飞走之后，得绕个大圈子才能回来，足够他抽半支烟的了，但是烟才刚刚点着，天空中又传来了轰鸣声，他手上的烟头差点就给惊得掉到地上了。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飞到咱们飞行表演的空域来了？”他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其他飞机飞过来了，这么狭小的空域，如果再来一架，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天空，当看到白色的三角翼飞机的时候，就更惊讶了：“那架飞机这么快就飞回来了？这怎么可能？” “我们的战机机动性很强，是二代机没法比的。”皮埃尔再次骄傲地介绍了起来，看着在场一众空军领导的眼神，他就知道有戏，肯定有戏！ 说起机动性来，雄猫战机更强啊，这些人怎么和没有见过世面的一样？ 雄猫战机飞过来是拍电影的，主要在海上，所以，很多空军领导还真没看过，这次看到幻影2000的精彩表演，他们感觉到很震撼，也开始慢慢地动心了，如果价格合适，或许还真能买几架。 上午飞行表演结束，秦阳找个机会，小声和皮埃尔说了几句：“皮埃尔，我已经打探过几名领导的口风了，他们对幻影2000的性能很满意，认为雄猫战机太大太昂贵了，小巧的幻影2000性能不差，适合我们空军装备。只要价格合适，应该能推销出去。” “是吗？真是太好了。”皮埃尔很兴奋。 “下午的发动机拆装展示，你们一定要拿出真本事来，把大家伙都给震慑住，我可是在各位领导耳边说了很多遍，雄猫的tf30不可靠，咱们幻影2000的发动机才是最厉害的。” “好！” 当天下午，发动机维修车间里摆了很多的椅子，一名名领导坐在椅子上，望着工作台上的技术人员操作，他们使用简单的工具，轻松地将发动机拆解成为一个个模块，这效率实在是太高了！ “大家都看到了？法国技术就是牛！”秦阳继续在一旁忽悠。 “还能进一步拆解吗？”下面第一排坐着观摩的张和开口问道。 “在野战条件下，只要拆解到各个模块就可以了，整体更换模块，不过，如果继续拆解也可以。”皮埃尔说道：“既然你们提了要求，我们就继续拆解。” 他当然得有求必应，给东方人展示一下发动机的先进性！ 拆解继续，皮埃尔也继续忽悠。 “我们采用了简单的单转子结构，所以发动机的零部件很少，坏的几率也就小。”皮埃尔说道：“但是，我们发动机的性能绝对不俗，现在，我们正在研发更加先进的53-p2发动机，最大军用推力提高了百分之十八，发动机推重比也会提高到66，比现在的发动机性能还能强一大截，以后如果要是贵方采购的话，应该能直接换装这种更加先进的发动机。” “增加推力？贵方是怎么做到的？是增加涡轮前温吗？”张和继续问道。 “可以增加，但是不能无限制增加，毕竟增加涡轮前温会导致其他一系列的问题，我们计划提升二十度左右。” “要是用空心冷却涡轮叶片，应该能提升五十度？” “空心涡轮叶片？这个技术目前只有…。” 皮埃尔可不想说只有美国有，所以话到这里就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停顿一样，咔嚓一声，四周全黑了。 “怎么回事？怎么停电了？” “快，立刻派人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皮埃尔站在那里有些懵，怎么回事？这可是空军基地，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会停电？发电车呢？ 现在是冬季，虽然才下午四点多，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大家伙一边看拆解，一边聊天，不知觉中车间里就开灯了，大家伙都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灯灭了！ 一道光束亮了起来。 “还好我提前带了手电筒。”秦阳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估计电路维修还需要时间，各位领导也看到了发动机的拆解，现在请离席。” 于是，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各位领导离开了席位，皮埃尔有些好奇地说道：“秦，你们这里怎么会停电？” “整个车间和库房区全部停电，应该是电路老化了，我问过发电车那边，没有提前预备油，发电车也无法启动。”秦阳说道：“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是把发动机留在这里，还是借着我这手电筒的灯光，把发动机给装起来？” “秦，能多来几个手电筒吗？” “没问题，我再找几个来。” 很快，七八支手电筒汇聚起来了一个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技术人员们借着手电筒的光，继续组装，很快，就有人发出了惊讶声。 “不对，涡轮叶片怎么少了一片？” “难道掉工作台下面了？快，快找一找！” 半个小时后，供电恢复，终于有人从距离工作台两米远的一把椅子下面找到了叶片，拿起来对着灯光看，倒吸了一口冷气：“有划痕了！” “肯定是刚刚的时候混乱碰掉的，又被踩了几脚，这东西还真硬，居然没变形，划痕而已，不严重？”秦阳的语气带着轻松，其他人却是脸色凝重。 开什么玩笑，航空发动机动辄几万转，要求很严格，有了划痕就代表着受到了损伤，万一运转的时候断了呢？ “不行？那你们有备用的吗？” 当然没有了！ 发动机整体送过来的，拆解是临时起意，怎么可能多带一块过来？ “从法国那边送过来要多久？” “半个月。” “这可麻烦了，这边已经决定尽快测试了，如果让他们知道，叶片拆开之后掉落地上踩几脚有划痕就不能用了，恐怕会有损幻影2000战机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啊！”秦阳显得很焦急的样子。 “怎么办？” “我们最多拖一两天，不能太多。”秦阳思考了一下：“要不，在我们这里加工一个替换上去？” “加工？你们的技术太落后了，根本就没有加工条件！”现场的工程师立刻摇头。 “落后？也不一定，这个涡轮叶片的加工有斯贝发动机的叶片复杂吗？” “这个倒是差不多。” “好，那就在我们这里加工，我立刻给你们联系相关单位！” 张和兴奋地看着秦阳，这下，连加工工艺都能现场观摩了！果然，秦总就是厉害，说算计什么就能算计到什么！ 就是前面这个，每一片都能取下来 第400章 和雄猫一样贵？这不是坑人吗？ 航空发动机是工业上的珠穆朗玛峰，全球能独立研发和制造高性能军用航空发动机的国家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在众多的航空发动机的内部零件中，涡轮叶片是最有技术含量的一个。 前面压气机过来的压缩空气进入燃烧室燃烧，生成高温高压的燃气，冲击后面的涡轮叶片，这个叶片能承受的温度越高，发动机的性能就越强。当初在二战时期，德国搞出来的航空发动机涡轮叶片只能承受五百多度的温度，现在已经能达到一千多度了，比如法国人的53发动机，涡轮前温有一千两百度。 到了新一代的发动机上，这个温度进一步增加到了一千五百度以上。 一千多度，钢材都得化了，要承受这种温度就必须要有特殊的材料以及特殊的加工工艺，能亲眼看一下法国人的加工过程，那仿制就更容易了！ 张和屁颠屁颠地带着法国的技术人员前往相关单位去加工叶片，而这边一切还在继续。 法国人到来的第三天，首都某地会议室。 “各位领导，通过这次接触，对我们的幻影2000应该有一个更加深入的了解了？请问，各位有没有兴趣采购我们的战机？”又经过了半个小时滔滔不绝的介绍之后，皮埃尔看着在场的领导，开始问最关键的问题了。 “当然，我们对这款战机很感兴趣。”林老开口：“相比重型的雄猫战机，我们认为中型的幻影2000可能更适合我们的需求。” 皮埃尔大喜：“那么，我们接下来谈一下具体交易？对贵方这么辽阔的国土来说，至少需要上百架幻影2000才能满足需求？” “是的，只要价格合适，我们可以考虑大批量采购。”林老点头。 “价格方面，绝对包你们满意。”皮埃尔说道：“我们这是欧洲最先进的战斗机，既可以作为强大的高空高速截击机，也可以进行近距格斗，是多方面的全才，这样的飞机只需要六千万美元一架，怎么样，够便宜？” 当听到这个报价的时候，所有人都明显愣住了。 皮埃尔看向了秦阳，现在该轮到你说话了！ 但是，秦阳显然也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平复心情，慢慢开口：“这个嘛，大家伙不要看价格，我们还是要看战斗力，这个幻影2000战机的性能还是相当不错的…” “秦总，您睁开眼睛看清楚，幻影2000战机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款中型机，不管是航程还是载弹量，都没法和雄猫战机相比，这种战机的价格居然和雄猫战机一样，如果是您的话，您会怎么选？” “咱们的幻影2000战机是单发飞机，维护成本低啊。”秦阳赶紧说道：“咱们国家穷，根本就没有能力维持重型机队，就算是采购费用一样，这以后操作费用也不一样啊！” “没错，就是，我们的幻影2000维护费用很低，雄猫战机这种飞机，飞行一个小时需要地面几十个小时维护，非常复杂，可比不上我们的幻影2000！”皮埃尔赶紧说道。 “哼，维护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看的还是采购价。” 西方采购装备，一般都看全寿命期的成本，类似歼七这种采购便宜，但是发动机一百来个小时就大修的飞机，算起来成本可是相当高的。 但是，国内的空军不这么考虑，维护是以后的事，采购是当下的事，这能一样吗？ 于是，整个会议不欢而散。 “秦总，您当初可是答应过我们的。”一脸不甘心的皮埃尔走出了会议室，找到机会和秦阳谈起来了。 “是啊，我是答应过你们，但是我哪里想到你们要价这么高。”秦阳说道：“单发动机的中型机居然和双发动机的重型机卖一个价钱，空军又不傻，怎么选还用说吗？” “那我们岂不是没希望了？”皮埃尔问道。 “你们就少赚点，薄利多销不行吗？” “当然不行，我们初期研发成本那么大，经费分摊就这么多，后期倒是可以便宜些。”皮埃尔说道。 法国货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管是美国还是苏联，研发一款飞机，动辄就是上千架甚至是几千架的装备，数量多了，分摊研发成本自然就少了。但是法国不行啊，他们努力拓展销售渠道，也卖不了多少架，研发成本在那里摆着，不加价不就赔了吗？ “前后换一下就不行？”秦阳也是无奈：“你们先用低价打开东方的市场，等到东方用习惯了，以后加价也得买啊。” “不，绝对不行，这是我们的原则，我们军售从来都不会降价，不过，如果出一笔公关费来说服几个关键人物倒是可以的。”皮埃尔说道：“秦，今天看来那个林是关键人物，我们出一笔钱，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秦阳还真是动心了，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坚定地摇头了：“不行，他这个人是有信仰的，不会为了钱违背原则，就像是你们一样。” “那还有办法吗？” “总之，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秦阳很坚定：“我相信，办法一定会有的！” 时间慢慢地过去，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的时候，秦阳拍了拍脑袋：“有了！” “什么办法？” “把幻影2000留在这里！”秦阳态度坚定：“你们现在飞来的是双座型，正好可以带飞几名飞行员们，让我们东方的飞行员也体验一下强大的幻影战机，他们这些土包子最多飞个歼七，哪里飞过咱们这种强大的战斗机！等到他们飞行的次数多了，自然会赞不绝口，给幻影2000说好话。” 留在这里？这可是重要的原型机，还承担着很多科研试飞项目呢！ 秦阳没有给他插嘴的机会，继续说道：“在这段时间里，我再去找一下我的未来岳父，他也有很大的话语权，让他慢慢造势，几个月下来，空军应该就没那么坚定了，再过几个月，空军或许就能认同了。” “几个月？”皮埃尔的内心开始动摇了，要是几个月的话，还是等得起的。 “没错，最多半年，我争取能说动高层，让高层去你们国内谈，谈妥了的话，直接采购，空军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皮埃尔点头：“这个需要和国内联系，我得回去一趟，飞机先留在这里，那两台发动机也留在你们这里测试，我们需要派出一些技术人员协助吗？” “如果你们给出工资和差旅补助的话，当然没问题，如果这边花钱，估计够呛。” 皮埃尔思考了一下：“好，那留下两个工程师。” 第401章 米格－25的威胁 “秦总，他们还留了两个工程师，时刻盯着那两台发动机，我们恐怕很难下手？” “这有什么难的？他们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发动机，总得吃饭睡觉，等着他们不在的时候，我们动手拆开，测绘仿制，反正他们的发动机是模块化的，拆装都很快。咱们也可以搞关系，没事吃个饭，灌他们的酩酊大醉，第二天起不来那种，不就有时间了？” 达索公司留下发动机是测试的名义，又不是留给东方的玩具，所以法国人留下工程师盯着也很正常，要是知道东方人的真实目的，更是会当场发飙。 这种事只能暗着来，想要做手脚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安排完了这些，秦阳离开了飞机楼，天色已经黑了，外面是纷纷扬扬的大雪。 “小倩，说过多少遍了，就算是等我也要去车里面等，这外面多冷啊。”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聂小倩，看着她那冻得红扑扑的脸蛋，秦阳就有些心疼，伸手过去，将她直接一把搂在怀里。 “别，有人看着呢。” “谁敢看？” “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啥事？” “祝老来电话了，说你很久没有去槐树岭了，你这个三代坦克的副总设计师不能总是磨洋工，希望你明天过去一趟，马上就年底了，明天要开会做年底总结。” “好。” 秦阳这段时间的确是不务正业，的确该去看看三代坦克的研发进展，就算是以后960厂要搞航空工业，陆地武器也是他们的根本，做人嘛，不能忘本。 “秦总，秦总，有紧急情况，领导请您去开会！”就在此时，有人跑了过来。 “又开会？能有什么情况？”秦阳有些不满：“你们空军的事，别总和我扯上关系啊！” “是大事，具体不知道，但是听说成都军区的空军司令因为这件事被撤职了。” 50年2月，二野机关、第18兵团机关组成的西南军区机关正式成立，55年5月，西南军区撤编，以该军区所属四川军区为基干成立成都军区，68年西藏军区降级为省军区，并入成都军区，一直到了八十年代百万大裁军，原本说好的裁掉成都军区，保留昆明军区，但是到了后来，双方对调，昆明军区没了。 成都军区一直都是主力军区，现在军区的空军司令被撤职，肯定是大事！那边的空军发生大事，难道是… 秦阳皱起来了眉头，十有八九是阿三跑来撒野了啊！ ……… 几个小时前，阿三北部巴雷利空军基地。 停机坪上，一架大型战斗机做好了起飞的准备，地勤人员围绕着它做起飞前的最后检查。 这架飞机的长度超过了22米，甚至比很多轻型轰炸机还要长，它有着尖锥状的机头、两个巨大的矩形进气道，双发双垂尾，看上去非常壮观。 这架飞机的外形特征太明显了，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身份来：红色帝国最先进的米格-25！这是一架能在三万米高空以三马赫时速狂飙的先进战机，当它出现之后，全世界都为之震撼，整个西方都在颤抖。 不过和普通的米格-25不同，它的上单翼没有悬挂任何武器，只有机头左下方的光学透镜代表着它的身份：侦察机。 米格-25原本是老毛子敝帚自珍的，可惜76年别连科叛逃，西方把这架飞机给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然后从惧怕到不屑。 哼，原本还以为是钛合金，没想到居然是不锈钢！原本以为是变循环发动机，没想到就是涡喷！ 克服热障靠不锈钢，高空高速靠长时间开加力，航程靠可怕的载油量… 米格-25在西方面前失去了神秘感，不过也因祸得福，反正也泄密了，干脆出口，于是米格-25被卖到了很多国家，阿三在81年就得到了一批米格-25rb，现在 他们才刚刚掌握了这种高空高速侦察机的飞行，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刷存在感了！ 飞行员苏米特全身穿戴，走向自己的飞机，衣服还好说，虽然有四层：内衣，真丝内衣，压力服，飞行服，但是毕竟是冬季，不是很热。这样的穿着还能忍受，但是头盔就太难受了，头盔和衣服通过皮套在一起，密不透风，形成一套完整的高空代偿服，只有前面有个小镜片，视野无比狭窄。 不过，作为第一批培训合格的米格-25飞行员，他还是非常骄傲的。 “报告，499好准备完毕，随时都能起飞。”地勤人员过来和苏米特汇报。 “好。” 苏米特跨进座舱，做完了起飞前的所有工作，听着尾部传来的发动机的轰鸣，开始汇报：“加鲁达请求起飞！” “可以起飞！” 苏米特没有使用加力，他这是第一次执行北方的侦查任务，不知道这条航线下来燃料消耗程度如何，得省着来。 巨大的战机在跑道尽头拉了起来，缓缓爬升，所有人目送它的起飞，接下来在几个小时之内，他们不会进行任何无线电通话，但是也不用担心，北方根本就拿他们无可奈何，米格-21和米格-23飞过去都没事，更不用说米格-25了！ 米格-25在继续爬升，当向北越过那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峰的时候，高度已经爬升到了一万五千米，他一边继续爬升，一边打开了自己前面机头的照相设备，一米多长的焦距，足以让它覆盖上百千米距离的地区，这可是侦查照相的利器。 耳机里只有沙沙的声响，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苏米特很是惬意地望着四周的景象。 战机还在不断爬升，两万米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和地面没什么区别，但是随着他继续向上飞，天空开始从蓝色变成灰色，高度两万五！继续向上飞，天空变得越来越暗，继续向上飞，三万米！右侧是太阳，左侧是星星，正面是带着弯曲弧度的地球的边缘！ 这景象实在是太妙了！ 耳机里传来了铿锵有力的声音，但是，他并不在意，他知道是下面雷达站的抗议，抗议就抗议，能把他怎么样？还能把他给打下来？ 当秦阳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我们一定要把它打下来！” 这飞行服，和加加林的航天服据说一样 第402章 如何打米格－25 林老怒气冲冲：“解放前我们没有空军，只能任别人在我们的头顶上作威作福，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强大的空军，居然还要任由别人在我们的头顶上飞，这是我们的耻辱！” “老林，你动动脑子，我们空军有能力拦截米格-25吗？要是有这个能力，老刘早就把它给打下来了！还能被撸了吗？说起来，老刘也实在是太冤枉了。” “是啊，那可是双三战机，咱们的飞机根本就飞不上去，咱们的导弹也够不着。” “我就不信了，活人能让尿憋死，当初咱们能把u2给打下来，现在咱们就能把米格-25给打下来！” “老林，要正视现实啊。” “就算是咱们打不下来，秦总也有办法！” 听到这话，秦阳一阵惊讶，这什么意思？这是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了？ “对了，秦总呢？”林老说完扭头看向门口，正好看到秦阳走进来，立刻招手：“秦总，还怕你走了呢，你说，破烂不锈钢战机飞到咱们的头顶上来炫耀，咱们是不是该把它打下来？” “林老，那可不是破烂不锈钢战机，那可是米格-25，全世界唯一一种双三的战机。”秦阳说道。 全世界只有两种飞机到达三倍音速，除了米格-25就是sr-71，但是后者属于侦察机，要说战斗机，全世界就米格25一种！ 普通飞机最多飞两万米的高度，三万米根本就够不着，普通飞机最多飞2马赫，三马赫的速度也追不上，所以，这根本就没法打啊！ “秦总，要是好打咱们会把你给找来吗？你就是善于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啊，你将雄猫战机给弄到手了，你把幻影2000和发动机都给留下了，还有你干不成的吗？” “对啊，秦总在陆地武器领域里已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把一个个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现在有秦总在，该在咱们航空领域里继续创造奇迹，把这次面临的技术问题解决了！” 如果空军自己能干，那就自己干了，绝对不会找秦阳，现在把秦阳叫过来，就是因为秦阳是搞技术的，这让秦阳也有些无奈，你们不去找航空工业的工程师，来找我这个外行干什么？ 不过，秦阳虽然是外行，但是他有几十年的经验啊，米格-25也不是无所不能的，雄猫就能把它揍下来！ 就在82年，中东战场上，衣朗的雄猫战机就使用不死鸟导弹成功地将米格-25给敲下来了，当时的米格-25已经飞到了25万米的高空，正在以26马赫的速度狂飙，就这也没有逃过雄猫战机的猎杀！ “如果说能把高空高速的米格-25打下来的话，那就只有雄猫战机和不死鸟的组合了。”秦阳说道：“不死鸟导弹在发射之后会爬升到两万四千米的高度，同时冲刺到4马赫，猎杀米格-25很轻松。” 在这个空空导弹只能打二三十公里的年代，不死鸟导弹就能飞一百多公里，这当然是有绝招的：爬升到高空，降低空气阻力！这样正好可以用来狙杀米格-25 “可惜我们现在没这种装备啊，要是过几年就好了。”林老有些惋惜，己方目前正在测绘仿制雄猫，这个工程下来年能完成就不错了，搞不好得十年八年的，总不能在这些年里，一直看着对方肆虐？ 而且有了飞机也没有不死鸟啊！ “秦总，咱们有别的办法吗？”一名领导问道。 “如果歼八战机的改款出来的话，把我们的雷达安装上去，再配合全新的空空导弹，应该也有可能。” 这就更没可能了，歼八机头进气改两侧进气，难住了很多人，现在还是八字没一撇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难道要继续看着米格-25肆虐？” “当然不是。”秦阳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要用合适的战机使用合适的战术，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合适的战机？咱们手头的飞不了那么高啊！也没有合适的导弹…” “目前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幻影2000吗？这货可是高空高速的截击机。”秦阳说道：“利用好了应该能成。” “幻影2000？这怎么可能？人家是送过来测试的，根本就不可能参加我们的作战行动！” “那就得看怎么忽悠了，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 众人睁大了眼睛：“秦总，果然还是您最牛！” 林老更是满脸笑容：“干，必须要干！这招借刀杀人…” 看到秦阳投来不满的目光，林老赶紧闭嘴，不说了，你最大。 “这是件大事，需要秦总来主持。”空军领导开口：“这段时间您就留在这里，拿出一个详细计划来？” “我？”秦阳皱了皱眉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祝老还等着我呢！” “有什么事能大过保卫祖国？” 这话一出，秦阳都无奈了，其实，他是想要说，这都12月份了，自己忙碌了一整年，也得休息休息，至于这件事，不着急，慢慢来，反正在自己那个时空里，到了九十年代引进了苏-27才威慑住了对方，但是现在要是说这个，岂不是太低级趣味了？ “好。” 这的确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不过，秦阳一个人不行，还需要其他人一起商议，他只是说设想，然后其他人判断是否可行，还有任务就是负责和达索公司的人交涉，毕竟秦阳和对方最熟。 几天之后，皮埃尔回来了。 “秦总，公司那边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只能把幻影2000留在你们这里三个月，而且，留下来的机务人员和飞行员等等的出差补助，都需要你们来支付。”皮埃尔说道。 秦阳皱着眉头：“皮埃尔，你大概不知道，最近通用动力找过来了，估计是来推销f-16的，我也不太清楚，空军那边知道了我的立场，故意瞒着我…” 雄猫是重型机，f-16是中型机，所以，幻影2000正式对标的是f-16，而且，在很多竞标中都输了，此时听到秦阳这也说，皮埃尔又着急起来了：“秦总，这是达索公司最大的诚意了，咱们还从来没有先例把样机放在客户手里三个月的啊！” 秦阳点头：“我当然也着急啊，你们要是能展现出来更大的实力就好了。” “什么实力？” “幻影2000能在高原机场部署吗？” “…能！” “现在，咱们国内空军还没有任何一款战机能上高原，要是能部署到高原，空军一定会大开眼界的，对了，再带两枚导弹，咱们表演个高空打靶怎么样？” 机头下面大圆窟窿，这个就是侦查型 第403章 高原上的空军基地 米格-25飞上高原这种事，阿三肯定不会主动说的 ，毕竟这是实打实的非法入侵别的国家的领空，他们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处占了，也就别口嗨了。 只要东方不说，短时间里就不会有人知道。毕竟这种越境侦查活动才刚刚开始。 所以，此时的皮埃尔根本就不知道秦阳的真正用意。为了能和f-16竞标，达索公司也都拼了，两台发动机都给协调来测试了，两枚导弹又算什么？ “秦，如果这次高空打靶成功，你们空军能不能立刻下订单？” “当然会，你也知道，空军苦逼了二十多年，急需采购先进的三代机，幻影2000展示之后，空军早就震动了，连续开了好几次会，现在飞机已经看上了，就是价格不合适，只要让空军觉得花这笔钱是应该的，空军一定会采购的！” 皮埃尔点头：“好，我给你们协调两枚最先进的超530f导弹过来！不过靶机得由你们来提供！” “当然。” 就这样，在冬季最冷的季节，秦阳穿着新买的羽绒服，站在了海拔3600米的贡嘎机场，强烈的阳光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高原缺氧的环境下，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不通畅了。 但是，最难受的还是刺骨的寒风，这羽绒服仿佛就变成了一张纸一样，根本就抵挡不住外面的严寒。 “秦总，你看起来很冷的样子？要不要穿军大衣？说抗冻还是军大衣，这羽绒服啊，还是不行。”林老说道。 林老居然能一连串说这么连续的话？秦阳很是羡慕：“林老，我比您年轻多了，也，也不敢一下子把话说完啊。” “飞行员的肺活量比常人大，而且我以前来过这里。”林老说道。 “来过？” “是啊，十年前，航空兵六师第一次上高原，进驻这里的机场，当时来了四架歼六，但是在平原上的无敌猛士，到了高原就拉稀了。”林老说道：“当时我也跟着来了，还飞过几次，最后的结论是的确不行，所以就撤回去了。” 在沿海，从东北到华南，每隔几百公里就会有一个军用机场，但是在西藏这里，一直都是空白，空军的歼六已经是推重比最高的飞机了，照样无法布置在这里。 只有推重比更高的三代机才有这个能力！幻影2000的发动机虽然是单转子的，但是要说性能还是比二代机大了一截。 “要是这幻影2000能上高原，咱们或许真的能勒紧裤腰带买几架。”又一名空军领导开口。 “幻影2000能上，咱们，咱们的双发强六改就能上。”秦阳说道：“有那些钱，还，还不如放在咱们的仿制项目上。” 说话间，天空中传来了轰鸣声。 一架漂亮的无尾三角翼布局的幻影2000战机在一架四发动机的运八的伴飞下，姗姗来迟。 没有任何多余的机动动作，幻影2000平稳落地，机舱盖打开的时候，前舱的飞行员举起手来，向众人挥手，但是刚刚挥舞了几下，就感觉到呼吸不过来，眼前发黑，赶紧扶住了前风挡。 “教官，您没事？”后舱的飞行员葛文勇说道。 “没事。”法国飞行员卡马拉摆摆手，他能说是自己突然缺氧了吗？自己可是飞行员啊！身体素质应该是最强的。 运八也降落下来，它带来了其他人员和飞机的维护保养装备，皮埃尔也跟着一起来了，当走下机舱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这真是个鬼地方，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 “没错，这里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机场，我们的幻影2000应该能征服这里？”秦阳换上了军大衣，手里拿起了氧气罐，这种时候不能逞能。 “当然没问题，我们只要经过正常的准备工作，就可以让幻影2000飞起来。”皮埃尔喘着粗气说道。 法国来的地勤根本就无法适应这种环境，刚刚下飞机，就倒下了大半，于是留在这里的东方地勤们开始忙碌起来了，他们每人的脸上都带着高原红，他们把自己最宝贵的青春献给了祖国。现在，他们又承担起来了重要任务。 “秦，你们的测试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希望幻影2000能先进行几次起降测试，起降没有问题之后再挂弹打靶，现在靶标部队还在路上，还需要等几天。” “好，我…” “我们先去里面缓一缓。”秦阳指了指后面的营房。 东方想要在高原驻扎空军很不方便，不仅仅是战机比平原的性能差，而且各种补给还得从下面运输过来，十分不方便，但是南边就容易多了，他们的空军基地都在阿萨姆邦和孟加拉邦的平原上，哪怕是米格-25驻扎的巴雷利空军基地，海拔也不到一千米。 苏米特-穆可伊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进基地司令的办公室，上次执行任务回来，他受到了众星捧月般的欢迎，成为了整个基地的英雄。 “司令，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你的休假报告我已经看过了，按说以你的功劳，随时休假都是可以的，但是，我们最近发现了一些新的情况，需要你再次执行一次空中侦查任务。” 穆可伊立正敬礼：“是，我愿意执行任何任务！” “据可靠消息，东方人正在测试幻影2000战斗机，他们试图购买这款先进的战斗机。而且，听说他们还试图在高原部署。” 这种事是瞒不住阿三的，毕竟他们也装备了大量的法制战机，和法国关系不错，达索公司说不定为了刺激阿三，还会故意泄露这个消息，让紧张的阿三也赶紧买一批。 穆可伊的脸色顿时一变：“他们要在高原部署，是为了拦截我们的吗？” “不知道，所以需要你再飞一次，把东方在高原地区布置机场的地方全飞一遍，这样就能检查他们是否真的在布置战机。” “好，什么时候飞？” “三天之后。” “怎么还需要等三天？” “我们得等待苏联进口过来的新一批轮胎，给你的飞机换上了才能飞。” 第404章 米格25靶机 三天之后。 “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你们应该知道这个节日对我们有什么意义。”皮埃尔在向秦阳抱怨：“你们的靶机到底什么时候到？如果还不到的话，那我们的人只能回去了，我们需要在大城市里过圣诞节，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已经受够了。” 在这里待了三天，皮埃尔也已经习惯了，他终于不用氧气罐也能完整地说一句话了。不过，说出来的全部都是抗议！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在这个地方，动作幅度稍稍大一些都可能是致命的，有谁会跑着过来？ 秦阳很是好奇地望向门口，嘎吱一声，门开了，人没进来，一股寒意先涌了进来，在这寒意之中，还有一个无比兴奋的声音。 “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 “靶机！” “到哪里了？” “十八号地区！” “好，那我们也该进行空中打靶了。”秦阳说道：“皮埃尔，走，我们去塔台。” 塔台里已经忙碌起来了，气氛非常的紧张。 林老在那里兴奋得走来走去：“好啊，来了，果然来了，这次，绝对让你们…” “各位，靶机到了吗？我们现在可以进行起飞打靶了吗？”皮埃尔问道。 “当然可以，和上次一样，你们的飞行员坐前座，我们的飞行员坐后座。”林老听到了翻译过来的话，赶紧说道。 “你们的飞行员？” “是啊，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我们的飞行员已经掌握了飞机的全部操作，使用雷达引导中距空空导弹也练习过几次，这次就让我们的飞行员过过瘾。” “可是，如果你们操作失误呢？” “操作失误，那就再飞一次，导弹费用我们来出！” 听到一向抠门的东方人居然大气了一次，皮埃尔点头：“可以，但是这次不管成败如何，我们都需要撤离高原了，我们要去东边的大城市过圣诞节！下次打靶的话，我们要在平原地区。” “好！” 停机坪上，一大堆地勤忙碌着给幻影2000加油挂弹，做起飞前的准备工作，折腾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两名飞行员穿戴整齐，进入座舱。 后座上的葛文勇稍稍有些紧张，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能不能打瞎阿三侦察的眼睛，就看这次了。 前面的卡马拉倒是有些轻松：“太好了，飞完这一次终于可以回去了，这里简直就是生命禁区，不过，我也很佩服你们，居然能在这里长期驻守。” “只要是我们祖国的领土，就肯定会有子弟兵的驻守，只要是我们祖国的领空，就一定会有我们的战机巡航。”葛文勇回答。 时间一点点过去。 “请问，到底什么时候起飞？”皮埃尔着急了。 “不着急，我们得先等一等，等到靶机部队就位。” “靶机现在在哪里？” “报告，七号雷达站传来消息，靶机目前已经飞到了十三号地区。” 十三号？ 已经到最远点，开始折返了？ 林老有了更大的把握：“半个小时内，一定能起飞。” “还得半个小时？”皮埃尔有些不满。 “皮埃尔，你也知道，靶机部队需要和我们拉开几百公里的距离，我们这里道路条件很差，他们的车队在行进的时候，随时都可能会遇到意外情况，这已经很不容易了。”秦阳劝慰：“反正我们的飞行员和你们的飞行员在一起等着，这可是空军最期待的一次发射！” 皮埃尔点头，他也只能等了。 天空中飞行的穆可伊绝对不知道，自己就是地面那些人嘴里的靶机，此时，他驾驶着米格-25侦察机已经飞过了最远点，绕一个大圈子返航，在返航的过程中，还会经过几个目标，凡是东方人曾经尝试过建造机场的地方，他都要飞一遍，这样才能掌握一手资料。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两万八千米高空的情况，想着这次飞行结束之后该休假了，去哪里呢？得去有沙滩的地方！ 地面。 “塔台呼叫闪电，现在准备起飞，按照地面引导飞行。”塔台里，一名会说法语的地面引导员严肃地呼叫起来。 “闪电收到，现在启动发动机！” 轰鸣声传来。如果是在平原，直接启动之后，发动机几秒钟就能达到最高转速，但是高原地带，发动机启动之后，先低速，再中速，最后高速，折腾了整整一分钟，发动机才算是完成了润滑。 卡马拉松开刹车，战机滑跑，在跑道的尽头拉起来，这几天来他们几乎一直用的都是这种起飞方式，一点也不如平原地带轻松。 “塔台呼叫闪电，方向2-7-0，继续爬升！” “闪电收到。” “塔台呼叫闪电，继续爬升到两万米。” 皮埃尔皱了皱眉头，正常空战高度也就一米多，让我们的幻影2000飞到两万米高空要干什么？ 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秦阳偷偷地凑过来，用英语和他说道：“皮埃尔，这是在我的建议下进行 的，我发现你们导弹的射程有些近，高空空气稀薄，能打得远一些，这样更好看。” 皮埃尔点头：“如果这样的话，最好让战机加速到两马赫。” “没错，我就是这么建议的。” 秦阳的任务是负责安顿好皮埃尔，其他人的任务是负责完成这次难度系数超级大的地面引导！ 此时，幻影2000在向西南方向飞行，在它的侧面，三百公里之外的两万八千米高空，米格-25正在飞过来，速度09马赫。 两者飞行的航路在前方五百公里的空域有交汇，这个空域距离那高大的山峰只有一百公里左右。 说起米格-25来，总会有人津津乐道地提起双三这个指标来，实际上，米格-25和其他战机一样，打开加力才能飞超音速，它的燃烧室经过特殊设计可以持续加力，但是它携带的十四吨燃料加上几百千克的酒精都会在半个小时内被烧光。 所以，想要节约燃料的话，那它就不能总是开加力，靠高度来保证安全性就足够了。 这次经过了漫长的航行，穆可伊有些疲惫了，他看了一眼燃油表，在心里计算一下，按照这种消耗的话，到了机场应该还能剩下几百公斤的燃料，万一一次降落不成功还能拉起来复飞。 不过，为了更保险一些，他需要提前降低高度。他轻轻地推动操作杆，战机开始缓慢下降。 两万七，两万六！ 第405章 靶机的个头好像有些大？ “四号雷达站报告，靶机正在按照预定程序改变高度，预计在十四号空域会合！”引导员兴奋起来。 所有人最担心的就是目标不降低高度怎么办？ 如果打三万米飞行的米格-25，那幻影2000还是做不到，所以，他们只能精心设计行动方案：趁对方起降的时候动手！ 为了更好地侦查高原，阿三的米格-25布置在了最北边的机场，起飞之后就会在爬升中飞过高高的山峦，这个时候高度还没有拉起来，当然他们也不担心，东方没可能把红旗-2拖到那些高高的山峰上去瞄他们，甚至深入高原一两百公里都不会，所以，他们只要在这段距离上爬升到预定高度就可以了。 为了节省燃料，他们起飞的时候不打开加力快速爬升的话，在飞过最高山脉的时候，高度只有一万左右，同理，在降落的时候，他们也会降落到这种高度，这样来回航线才能一样，否则他们就算是飞到了基地上空，高度也太高，得盘旋几圈才能落下去。 整个计划更类似于赌博：赌阿三的飞行员会在远距离就开始下降高度！现在看来完全赌对了！ 米格-25在起飞的时候，己方就算是能发现也来不及起飞拦截，但是对方在降落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己方观察了它的整个航路，还能计算它的燃油剩下多少，它还能不能盘旋降落，最终的结论就是它只能提前下降高度。 现在，所有知道内幕的人都充满了期待。 “塔台呼叫闪电，靶机正在按照预定计划飞来。” 葛文勇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有些剧烈，他提醒自己一定要沉着冷静，不能搞砸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氧气面罩里面的气体，然后熟练地打开雷达，开始预热。 “闪电收到，请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方向不变，打开加力，加速到2马赫！” 卡马拉一边飞一边发起来了牢骚：“真没想到，已经进入到八十年代了，居然还在地面引导下作战。” 东方用的是老毛子的战术：地面建立雷达站，引导战机起飞拦截，在整个过程中，飞行员只要严格执行命令就行了，这对于一向崇尚自由的西方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但是现在是为了竞标，为了把幻影2000推向东方，他必须要老老实实地按照东方的要求来。 在两万米的高空很难出现音爆云，飞机只是颤了两下，就进入了超音速，然后继续加速。 葛文勇一直都在注视着雷达屏幕，终于，屏幕边缘出现了一个亮点！ “闪电报告，发现刚刚进入我右半球的靶机，速度09，高度两万二，距离八十！”葛文勇兴奋地喊道。 地面的远程雷达用的都是米波，这样发现距离远，但是精度差，机载雷达的精度就相当高了，当战机截获目标之后，也就意味着战机从被动的地面引导转入主动攻击阶段，地面雷达站的任务完成了！ 前舱的卡马拉拉杆蹬舵，幻影2000调转航向，机头对准目标，进入标准的攻击程序，此时，目标相当于从他们正前方横向飞过，这是除了尾追攻击之外最好的攻击阵位了！ “两万二？你们的靶机怎么飞这么高？”皮埃尔有些惊讶。 一般来说，空空导弹打靶都是在万米以下的，此时东方人提供的靶机居然飞到了两万两千米的高空，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啊。 秦阳点头：“估计是高空靶机。” 还好，目标已经从两万八的高度降低到了两万二，如果还是两万八，己方打不着，法国人也会怀疑被利用了。 “你们空军是在考验咱们？两万二，咱们也能够得着，只要发射距离缩短到二十公里以内就可以。”皮埃尔说道。 导弹向上飞就会损失能量，射程就得降低。 “不会，我们的靶机会降低高度的。你也知道，我们的控制系统不怎么先进，有误差是正常的。” 果然，就在秦阳的解释中，无线电再次传来回音：“距离六十，高度两万一！” “唉，看来你们还得从我们法国进口一批高空靶机，这样才能满足你们的日常训练。” “是啊，只要这次打靶顺利，一切都好说。” 就在众人聊天中，葛文勇的报告再次传来：“距离四十，高度两万，请求转入锁定！” 林老拿起来了无线电：“三十公里的时候再转入锁定！” 现在是扫描，目标不会发现被跟踪，但是只要转入锁定，就会触发目标装备的雷达告警接收机，对方就可能会进行机动躲避，所以，还是要近一些为妙。 “是！” 天空中的战机速度很快，所以，仅仅是片刻功夫，距离已经降低到了三十公里，后舱的葛文勇快速地转入锁定，这一刻，机头前方的雷达天线不再转动，而是死死地盯住目标，强烈的电磁波照射向米格-25，立刻触发了米格-25的雷达告警接收机。 “警报，警报，已经被锁定！”瞬间，穆可伊的耳机里传来了一个高分贝的俄语声音，仪表板上闪起了警告灯。 他立刻扭头，向四周张望，下面已经是海拔五六千米的高原了，那上面居然会布置防空导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下一秒，他就彻底地愣住了，就在他的左侧，几乎同等高度的天空中，出现了白烟！一道，两道！那是什么？肯定是空空导弹发射拖出来的啊！两枚齐射！ “加鲁达呼叫基地，加鲁达呼叫基地，遭到空空导弹拦截，遭到空空导弹拦截！”穆可伊一边呼叫，一边迅速打开了加力，他要爬升，他要躲避这可怕的攻击！ 此时，葛文勇并没有去欣赏两枚超级马特拉530空空导弹发射的场景，锁定，发射，一气呵成之后，他的目光继续紧紧地盯着屏幕，嘴里还在倒数。 “二十，十九，十八…” 前面的卡马拉也在稳住飞机，用机头牢牢对准目标，这就是半主动雷达制导的缺陷：在导弹击中目标之前，载机必须要保持不动，让雷达持续照射目标。 白色的烟雾慢慢散开，远处出现了靶机的轮廓，虽然看不清楚细节，但是卡马拉根据经验判断：“你们的靶机个头太大了？” 后舱的葛文勇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倒数：“十五，十四，十三…” 这一刻，时间仿佛很漫长，又仿佛很短暂！ 第406章 击落 两万米高空的两道白烟在不断拉长，然后向四周扩散，变得越来越粗。阳光透过烟柱幻化出来五颜六色的光芒，看上去就如同是彩虹一般，非常漂亮。 但是，拉出这彩虹的却是死神！ 穆可伊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噗通噗通乱跳，他的目光时而看向舱内的高度计和速度计，时而看向舱外，看着远处那两条白烟在迅速向自己靠近，耳机里高分贝的警告声还在继续，仿佛是在鸣响死亡的丧钟一般。 不，不可能，自己飞的是米格-25，从未被击落过的战机！ 穆可伊深呼吸了两次，努力想要稳住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作为一名飞行员，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得保持冷静，但是，耳机里传来嘈杂的呼叫，还是让他心乱如麻。 两万一了！ 对方的导弹能追上来吗？估计已经损失了动能掉下去了？ 穆可伊再次向舱外扭头，果然已经看不到白烟了，他松了一口气，太吓人了！还好靠高度摆脱掉了。 等等，那是什么？ 他的视网膜里出现了一个急速放大的圆点，圆点变成了圆盘，周围还能看到弹翼，导弹居然飞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穆可伊额头上的汗水流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努力保持冷静，目光盯着那枚导弹，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就是现在！穆可伊的手猛地推动操作杆，巨大的米格-25迅速摆脱刚刚的爬升状态，转入俯冲。 好在导弹是从左侧飞来的，他可以目视看着导弹的轨迹，然后进行机动摆脱，如果是从后面飞过来的，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小巧的超级马特拉530f导弹果然来不及反应，擦着米格-25的上方飞过。 还好，躲过去了！穆可伊松了一口气，刚刚想要拉平飞机，就听到了可怕的爆炸声。 轰！ 该死，自己怎么忘记了，两道白烟，对方射来了两枚导弹！ 单独一枚导弹攻击的命中率不会太高，为了追求更高的命中率，飞行员在空战中也会奢侈地选择两枚齐射，当初在越南上空，美国飞行员更喜欢一次性把所有的不靠谱的麻雀导弹全部打出去，希望瞎猫能碰上死耗子。 虽然是齐射，也有先后，当靠近之后，穆可伊只注意到了飞在前面的那一枚，而且成功地躲过了，但是，他的运气也已经用光了，第二枚马特拉530f导弹成功地飞到了它的几米之外，然后引爆战斗部。 无数碎片飞向米格-25，哪怕就算是不锈钢也白搭，在巨大的相对速度下，一只飞鸟都能砸坏飞机，更不用说钢制的碎片了。 每一个碎片都会砸开一个窟窿，有白烟从机身中部冒出，那里是油箱的位置！ 下一秒，火焰冒出，迅速地向前蔓延，穆可伊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他并拢两腿，拉动了弹射拉环。 嘭！ 头顶的座舱盖被抛掉，一股寒流涌入机舱，接着屁股下面一团火焰，弹射座椅的火箭点火，穆可伊离开了座舱。 虽然米格-25能飞到三万米的高空，但是它的弹射座椅用的还是老款，只是经过了些许升级：降落伞会根据地面高度不同，分别设定在三千米和六千米的地方开伞，对穆可伊来说，现在他需要从两万多米的高空一直自由落体到六千米高度开伞，前提是他下面的山峰比六千米低，否则直接就拍山上了。 当他从巨大的弹射过载中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心情糟糕透了，就算是活着落地，他又怎么回去？ 相比苦逼的穆可伊，打靶一方则是兴高采烈。 “闪电报告，目标从雷达屏幕上消失，目视发现远方空域有火球。” “打靶成功！” “太好了！终于…”引导员无比兴奋，说到这里的时候，被秦阳给拍了一下肩膀，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闭嘴。 “成功了，打下来了！”其他的人还在拍手称快。 “干得漂亮！”林老兴奋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咔嚓一声，桌子居然裂开了一条缝。 皮埃尔有些好奇，至于吗？不就是一次成功的打靶吗？用得着这么激动？ “各位，你们已经看到了我们战机的先进性能，应该满意了？” 皮埃尔说道。 “满意，我们当然满意。”林老开口：“我代表空军给你们表个态，咱们空军对幻影2000的性能非常满意！咱们现在就给上级打报告！” 皮埃尔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他知道眼前的这位林老在空军中位高权重，现在既然他开口了，那十有八九就成了！ 还得多谢秦总，没有秦总的努力，东方人肯定就去选择其他的战机了！想到这里，他将感激的目光望向秦阳。 秦阳笑了笑，继续说道：“没错，法制战机就是这么牛，什么f-16，压根也不用考虑，以前就给咱们推销装备j79的阉割版，现在也不知道会给咱们提供什么版本，肯定是低档的，哪里比得上幻影2000，和法国空军一个标准！” “没错，咱们不看f-16了，就幻影2000了！” 皮埃尔心中那叫一个美，等到下了高原，得再给秦总送一些钱当感谢，这可不是一锤子的买卖，以后还要常联系呢。 “飞机要不直接落成都那边去？”秦阳继续建议，大家伙这么兴奋，别让法国人看出点什么来了。 消息传回首都，公主坟飞机楼里，一众领导们都兴奋起来了。 “好，太棒了，这次狠狠地教训了阿三，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来撒野！” “没错，老刘被撸了之后，天天喝闷酒，不止一次说要报仇，这次终于得偿所愿了，我要找他去喝几杯！” “等不及了，咱们一会儿直接去食堂喝，庆祝庆祝！” “这次秦总立了大功啊，他可真是个人才，只有他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你们说，有没有办法把秦总弄到咱们航空系统来？” “可别打他的主意，小心聂老不高兴。” “对了，这幻影2000的性能还真不错，咱们要不要真的买一批应急？” 原本只是打算借刀杀人，现在是真的动心了。 幻影2000执行完任务，直接飞到了成都机场，飞机滑到停机坪，一大群人就围了上来，卡马拉走下舷梯，有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人，然后两脚就离开了地面，他被大家伙抬了起来，然后高高地抛上了天。 万岁！万岁！ 同样被抛向空中的葛文勇望着蓝天白云，心情格外舒畅。 无数人在兴奋，骄傲自豪。但是所有人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倒霉蛋呢！他跳伞下来之后，落在了皑皑白雪的山顶上，在寒流中冻了两天，最后成了冰雕，几十年后才被发现，成为了阿三侵略祖国领空的罪证。 第407章 八十年代的男足很强 首都，老莫餐厅。 “来，干杯！”皮埃尔举起了酒杯：“秦，多谢你为我们达索公司做的贡献！” “应该的，我个人对法国很有好感，在西方世界里，你们是首先和我们建交的，这些年来我们的合作也很愉快。来，让我们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一杯酒喝完，皮埃尔拿出来了一个信封：“秦总，这里面有三十万，是我们一点微薄的心意。” “这怎么好意思呢？”秦阳一边客气，一边把信封接过来，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支票，但是里面的金额却让这个年代的人望尘莫及。 “秦总，请问贵方什么时候正式下订单？” “这个嘛，你也知道，我们东方最传统的节日春节很快就要到了，在春节前够呛会拍板这种大事，正好在春节的时候，我再活动活动，游说一番，等到过了春节，我们的大领导肯定会飞到你们法国，和你们展开正式谈判。” “好，那我就回法国等着了，幻影2000还继续留在你们这里，正好完成我们的约定。”皮埃尔说道。 “如此甚好。” 就在此时，餐厅里摆放的一台电视机里播放起来了新闻。 “几天前，我英勇的人民空军在极限条件下，击落一架越境侦查的米格-25侦察机，侦察机的残骸坠毁在海拔六千米的高原上，在这里我们警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祖国神圣的领空不容侵犯！” 几天前在高原击落米格-25侦察机？ 皮埃尔有些好奇：“秦总，你们居然能击落米格-25？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可是机密。来，喝酒！” 此时的皮埃尔当然不会知道，击落米格-25的就是他们的幻影2000！他狐疑地望着秦阳：“算时间的话，刚好和我们下高原的时间差不多啊！” “嗯，说不定是我们刚下来他们就上去了，不管这些了，涉密很可能会吃花生米的，来，喝酒！” 对皮埃尔来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是就在当天，这个电波传遍了全国、全世界，还配着被击落侦察机的残骸照片，虽然消息的内容只有一分钟，信息量却相当大。 米格-25，双三战机，这种飞机虽然因为别连科的叛逃而失去了光环，但是依旧是很强大的存在，还从未在实战中被击落过！倒是有无数的神话。 比如以色列在发现这种飞机飞越自己领空的时候，起飞f-16拦截，结果不仅仅自己追不上，就连发射的导弹都追不上！ 现在，米格-25终于折戟沉沙了！这让很多人兴奋，很多人疑惑，很多人好奇。 东方人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东方的最高机密！ “秦，这几个月来，全都在忙活幻影2000的事情，来了东方连一场球赛都没有看到，真是可惜啊。” “球赛？”秦阳惊呆了，看球赛用得着来东方看吗？看笑话？ “对啊，你们东方的阵容真是强大，如果不是沙特放水，你们应该能顺利出线晋级世界杯的，我们法国队一直都在关注你们的举动。可惜，你们真是太可惜了！” 秦阳有些纳闷：咱们东方足球还这么强盛过？不是从监狱里找一群死刑犯出来都比他们踢得好吗？ 秦阳是搞军工的，又不是全才，所以他还真的不知道，在八十年代东方的足球也曾经辉煌过，在81年的世界杯预选赛，东方足球战胜一个个强大的对手，眼看就要出线了，却迎来了沙特队的放水。 最后一场是沙特队和新西兰队的对决，沙特队毫无斗志，上半场就让新西兰队进了五个球，结果让新西兰队顺利出线，把东方队给挤下去了。谁说只有东方才会踢假球？全世界都是这么玩的！ 秦阳的眼珠子转了转：“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是啊，我们最看好中场球员容之行，如果有可能的话，想要邀请他进入法国队。” 八十年代的东方球队人才济济，所向披靡，他们技术出色，各怀绝技，同时品格端正，爱国感强烈，在球场上不怕受伤，为国争光，容之行也是伤愈归来，带着国家队打出风采来的。 80年代的国足不恐韩，不惧日，面对世界强队也依然能打出漂亮的进攻和进球，是球迷们最怀念的是个时代！ 中场核心容之行，天才球员李华筠，边路高手古广明……全部都是亚洲顶尖实力，完全可以冲击世界杯！ 秦阳虽然才刚刚听说，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个好机会啊！ 秦阳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他最佩服的是阿根廷队。” “什么，阿根廷？”皮埃尔摇头：“秦总，您在说什么？阿根廷有什么好的，我们法国队才是最强的！您说出个阿根廷的球王来给我们听一听！” “马拉多纳。” “马拉多纳？您开什么玩笑，他还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刚刚获得阿根廷甲级联赛冠军而且，连世界杯都没打过，他能是什么球王？” 秦阳哑然，果然自己还是外行啊，马拉多纳很牛，但是现在还尚未出道啊，怎么办？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怎么知道马拉多纳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对于一个爱好足球的男人来说，说起这些来，已经彻底不管不顾了，把讨好甲方的想法给彻底抛之脑后，随着皮埃尔的声音增大，终于引来了隔壁座位上的人的注意。 “这位先生，您怎么知道马拉多纳不行？我们国内很看好他，他一定能成为球王贝利那样的存在。” 这里是涉外餐厅，来这里吃饭的 很多都是外国人，大家好在大多数都会英语，可以用英语交流，看着对方一幅南美人的面孔，秦阳心中感慨，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运气就是好啊！这么快就遇到阿根廷人了！ 原本还计划着过了春节想办法和他们接头，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 “东方的足球很不错，容之行更是让我们佩服，如果他愿意来阿根廷，我们随时欢迎。”这个人说完，又看向了秦阳，同时递过来了一张名片：“我叫塞尔西奥，是索拉诺葡萄酒的全球代理商，同时，我也经营着一支球队。目前，我住在…” 塞尔西奥是来推销葡萄酒的，毕竟东方也有上流社会，他们索拉诺是优质葡萄酒，也想要打开东方的大门，他只是不知道，在这里居然会遇到秦阳，秦阳还对容之行很了解，如果把容之行邀请到他的足球队，那他此行就是大有收获啊。 “哼！”皮埃尔不满了。 第408章 好久没怼人了 中场接球，一路带球过人，一个潇洒的假动作绕过对方，然后带着球继续前进，传给同伴，射门！ 好，进了！ 看着电视机里比赛的录像，秦阳也感觉到热血贲张，这一波操作实在是太溜了，真没有想到，东方的男足曾经也辉煌过，后世怎么成那怂样了？ 自己要不要投资个球队，然后带着中国足球走向世界？ 秦阳正在思考着这件事，外面的门开了，冷风之中进来两个人。 “秦总，容之行来了。”聂小倩说道。 “老兄，你太厉害了，你就是我的偶像啊！”秦阳看到容之行，立刻就兴奋起来。 “秦总，我就是个踢足球的，可不懂军工，您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吗？” 容之行很纳闷，原本还在训练，结果被人喊，上了车才知道要来方北公司，他听说方北公司搞军工很牛，但是和他的体育也不沾边啊。 “你想不想加入阿根廷的球队？” “当然不想！”容之行摇头：“没有国家的培养，哪里有我的今天，我要为国家踢足球！加入外国的球队，那我不就辜负了国家吗？” 他的目光放在了电视屏幕上，看着里面的比赛画面，倒是对秦总多了几分好感，看来秦总也是个球迷。 秦阳的心中一阵阵的感慨，怪不得八十年代的足球能这么强，因为这些球员都是有信仰的。看看后世，那些公费留学然后就不回来的人，还心安理得，这是我应该得的！ “对了，你知道乒乓外交吗？” “当然知道，咱们乒乓球打得好，当年美国人想要和我们交朋友，就先派人来打乒乓球。秦总，您是想要搞足球外交？” “没错，我想要组织一支球队去阿根廷踢一场足球。”秦阳说道：“所有的费用咱们方北公司来出。” “阿根廷也是足球强国，前几年他们来过，被我们给踢趴下了，不过这次踢世界杯预选赛，我们也知道了主场和客场的区别，我们愿意去阿根廷踢一场球，就当做是友谊赛了。” 还把阿根廷给踢趴下了？强，还真是强啊！ “好，那咱们打友谊赛你们也要客气些，要带着对他们足球文化的重视去。”秦阳说道。 “好，我们听国家的安排。” 就这么成了！ 送走了容之行，秦阳拿起名片来，给塞尔西奥打了个电话。 “阳哥，你怎么对南美感兴趣起来了？那里一直都是美国的后花园，我们的军工能打开那里的市场吗？”聂小倩有些好奇。 “当然。”秦阳说道：“你就等着看，再过几个月，我把飞鱼导弹用天价卖给他们。” 其实，秦阳不该说这些的，但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他总是有一种表现的欲望，反正也没有第三个人听到，不会泄密。 “好，那我就等着看了。”聂小倩笑意盈盈，她现在对秦阳的话无条件相信，只要秦阳说的，那就一定能做到。不过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又是一阵紧张，差点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对了，阳哥，今天航空工业系统开年末总结大会，刚刚他们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为什么？” “和咱们有关。” “好啊，我秦阳好就没怼人了，这次去怼个痛快！”秦阳说道：“对了，我得先去趟公主坟，把林老也叫上！” …… 会议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融洽的，等到各个厂所汇报完工作之后，主持会议的段领导笑呵呵地看向下面：“大家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要是没有，那就该结束会议，然后去吃饭了。 “我有意见。”410厂的莫全勇站了起来：“我认为涡扇十的研发完全就是乱弹琴！” “大家伙都知道，航空发动机的研发是科学的，严谨的，在研发之前，至少需要经过大量的论证工作，涡扇十项目的上马太仓促了！咱们航空发动机工业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就连我也是前几天拿到一个招标书，要求咱们按照规格生产零件，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一个项目的存在。” 莫全勇滔滔不绝：“这是严重违反科学规律的，我认为涡扇十应该立刻停止研发，等到论证项目通过之后再研发也不迟！各位，我们国家现在要搞经济建设，给我们航空发动机上的拨款本来就少，我们可不能因为冒失而走错路啊！否则巨大的损失谁来承担责任？” 莫全勇这番话好像全部都是为了国家着想一样，实际上大家伙都清楚，这完全是为了他们的涡扇六项目，他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新的竞争对手出现的。 “没错，这个项目完全就是重复和浪费，听说涡扇十的指标并不高，最大加力推力都不到十吨，还是个单转子的，这个项目根本就没有上马的必要，上级把资金投入到咱们涡扇六项目上来，优先保证我们涡扇六项目的正常运转。”又一名航空专家开口了。 论证什么？论证的结果就是没有必要上马！ “各位，涡扇十这个项目不是我们航空工业系统的项目，而是方北公司和空军联合研制的。”张和开口了：“这个项目的资金由方北公司来提供，系统里没有给出钱。” 什么？ 莫全勇一愣：“不是国家拨款？不是国家拨款也不行，这也会拖累我们系统的研发，毕竟我们的技术力量原本就不强，现在我听说很多技术人员都在对涡扇十项目零件的研发很感兴趣，因为这个能赚钱！他们都把精力放到怎么赚钱上了，还能有精力来研发涡扇六吗？各位，我们要警惕糖衣炮弹啊！” 这个理由倒是真的，在金钱的刺激下，很多技术人员都把心思放在怎么给生产涡扇十的配件了！但是，市场经济，不就是靠金钱来刺激吗？ “这个项目已经严重干扰到了涡扇六项目，所以，我们强烈建议停掉涡扇十项目！”莫全勇继续说道：“这个项目背后是秦总支持的，但是，秦总是搞地面武器的，他什么时候涉足我们航空工业来了？他以前就算是有很多神话，那也不代表可以在航空工业上发展起来！” “老莫，你不懂就不要乱说，秦总在咱们航空工业上也很牛！”张和站了起来，他和秦阳接触的时间多了一些，亲眼看着秦阳怎么设计让法国人展示涡轮叶片的生产，对秦阳十分佩服，他必须要维护秦阳 声誉。 “是吗？那你给说说？” “比如…”张和刚刚想要说，一旁的人拉了拉他，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说，否则就泄密了啊！ “怎么，不说了？其实，不仅仅是咱们的涡扇十项目上马得很匆忙，就连强六改项目也很匆忙，本来是一架单发攻击机，怎么突然就变成双发的了？咱们国内资金有限，根本就无法同时支撑太多项目，强六也不能浪费太多的资源…” 会议室里，反对的浪潮开始了贬低双发强六改和涡扇十项目，支持的人又开始据理力争，场面一片混乱。 段领导皱起来了眉头，好端端的会怎么开成了这个样子？上次这么乱，还是在讨论斯贝是否该引进的时候？ “咣！”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众人一阵惊讶，这会议室是系统内部的，要是没有资格的人根本就进不来啊，但是有资格的都已经坐在这里了，这是谁来了？ 无数目光望过去，看到了一老一少两个人影。 第409章 就是你贬低我们涡扇十？ “林老？”莫全勇也是一愣，他们航空工业主要就是为空军服务的，所以，空军领导当然有资格参加他们的会议了。但是空军是支持双发强六改和涡扇十的，空军来了，肯定是来给张和他们撑腰了。 还有，跟在林老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又是谁？ 莫全勇还真不认识，但是在场有人认识的，张和脱口而出：“秦总，您怎么来了？” “听说航空工业系统开年末总结会议。”秦阳说道：“我们960厂也算是正式涉足航空工业了，居然没有被邀请来参加会议，是不是领导把我们给忘记了？上次201所开坦克工业的年末会议我就没赶上，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落下，但是到了门口，看门的不让进，我就只能让林老把我给带进来了。” 林老点头，没说什么，坐在了进门的一张椅子上。 双发强六改的项目非常隐秘，所以哪怕就算是航空工业系统里的人也不是全部都知道的，当听秦阳说这里居然开始批判起来了这个项目的时候，林老就怒了，带着秦阳找了过来。 咱们空军是客户，你们是为空军服务的，空军都已经做决定了，哪里轮得着你们这些人逼逼？ 不过，一路过来，林老心中的火气也慢慢地消了，他知道，秦阳是要让他当后台的，他干脆就先不发表，看看秦阳怎么处理。 当进入一个行业的时候，是该放低姿态和这个行业的人交好，还是得高姿态俯瞰他们？ 秦阳选择的是后者，造枪的涉足造炮造坦克就是这样，现在要涉足航空工业，也是一样！ “没错，你们960厂也开始涉足咱们的航空工业，只不过秦总你太忙，咱们不是已经叫老张了吗？他就是代表你们来参加会议的。”段领导说道：“秦总，您能来这里当然更好，来，大家伙鼓掌，请秦总发言！”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秦阳开口：“我们960厂刚刚涉足航空工业，还是个小角色，我就不发言了。对了，张工，涡扇十项目你汇报了吗？” 秦阳看向了张和。 “这个项目不是国家拨款，也没有纳入咱们航空工业系统的计划，所以我就没汇报。”张和说道。 “怎么能不汇报呢？”秦阳说道：“钱是咱们960厂出的，但是这也是为了帮助咱们国内航空工业的发展，张工，你永远都是这么谦虚，只知道低头做事，这可不好，咱们做了什么也得让系统里知道啊！俗话说得好，光练不说傻把式啊，当然了，就算是这样也比光说不练的假把式要好。” 张和心中一喜，秦总这样说，分明就是指桑骂槐，不，这是在指点自己呢。 “秦总，我们可不是光说不练！”还没有等张和汇报，莫全勇就忍不住了，都说这个秦总最会怼人，现在果然已经开启了怼人模式了，只不过，他这番话可说的不对！410厂是骄傲的！ “没错，秦总，你不了解咱们航空工业，410厂搞涡扇六，前前后后研发了二十年，现在终于算是要成功了，他们可是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过来的，他们可不是光说不练。” “我没有说410厂啊。”秦阳向四周看了看，刘老李老这些人都没在，不知道是有事还是为了避嫌，不过他们不在，自己也就可以放开了。 “410厂厉害啊，研发成功了涡扇六。恭喜恭喜，我们国内有了一款先进的大推力军用涡扇发动机。”秦阳说道：“这可是我们航空工业的一件大事，值得敲锣打鼓普天同庆了。” “没错，秦总，咱们的涡扇六已经捣鼓出来了，所以用不着重复研发一款技术落后、推力还低的涡扇十了，这完全就是浪费啊。”莫全勇说道。 “咱们960厂有钱，就愿意浪费，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了？”秦阳看向了莫全勇：“咱们涡扇十轮不着别人指手画脚！就是你贬低我们涡扇十？” 刚刚快乐的气氛瞬间凝固。 莫全勇的脸色微红：“秦总，我可没贬低你们的涡扇十，重复研发就是浪费，浪费就是犯罪啊！你们960厂就算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没错，咱们就是有钱，浪费就浪费怎么了？别给我扣帽子，这还不到经济犯罪的级别，再说了，和你们410厂有什么关系？” “秦总，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对外公开招标那些发动机零件，还给高额奖励。我们410厂的很多工人都动心了，他们都没有心思琢磨我们的涡扇六了，都想着给你们涡扇十造零件，这还能和我们410厂没关系？” “琢磨你们的涡扇六？你们不是已经捣鼓出来了吗？还琢磨什么？不过，我们这样的确是给你们410厂造成了困扰…” “是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你们得负责！” “好，我们负责。”秦阳点头：“我们欢迎那些愿意给我们涡扇十造零件的技术人员加入我们，工资和福利翻两倍，这样就省得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怎么样？” “你！”莫全勇的脸全都红了。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正是因为那些零件的奖励，才让无数人动脑筋琢磨起来，现在，秦阳开出了两倍工资和福利的条件，他们410厂的技术人员怕是要走一大批啊。 这是什么？这是公然挖人！技术最牛的人都走了，他们410厂怎么办？ “各位领导，你们都看到了！960厂就是这么不讲理，他们要掏空了我们410厂，他们这样的单位进入我们航空工业，会将我们系统搞得一塌糊涂！我们原本好好的，现在全乱了！”莫全勇看向了主席台上的段领导。 “好，终于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不思进取，得过且过，还在惦记着吃大锅饭！”秦阳看向了莫全勇：“我们就是这么不讲理，我们不靠上级拨款，我们不靠上级喂饭，怎么，让你们紧张了？害怕了？哼，你怕也没用，现在是市场经济，优胜劣汰！我们960厂就是要做这条鲶鱼，让那些懒得动弹的咸鱼都动起来！段领导，您怎么看？” 第410章 卷王秦阳 段领导皱眉头。 地面武器系统在960厂这条鲶鱼的带动下，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开始争先恐后，他们开始竞标，他们开始走市场经济的道路。 但是，航空工业不行。 很多人都是有一大堆的牢骚的：地面武器工业几个月就能捣鼓一款武器，投资还少，能和咱们航空工业一样吗？咱们搞一款先进的发动机，动辄就需要年甚至十几年！咱们要投入的资金也是巨大的，没有国家的支持，什么都搞不出来！ 市场经济那一套，不适合套在咱们头上。 反正大家伙谁都不竞争，和以前一样和和气气，这样不是很好吗？现在960厂来了，要逼着他们都卷起来了！他们不舒服了，能认吗？ 段领导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答，他的脑子在急速地思考着，他的目光也在向四周张望，当看到坐在最后面的林老的时候，突然就有了主意。 “老林，你们空军是咱们航空工业的大客户，现在不是说客户就是上帝吗？你给咱们讲讲看法如何？” 段领导开始踢皮球了。 秦阳是林老找来的，怼天怼地怼空气，眼看就要天怒人怨了，段领导如果要是站在了秦阳这边，以后怕是工作就没法展开了。现在，冤有头债有主，得让林老出来得罪人啊！ 反正林老就算是把在场的人骂个狗血喷头，这些人也得听着。 “老段，看你这魄力！好，我就代表空军说几句。”林老给了他个白眼：“咱们国内的航空工业太落后了，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咱们的使用。这次阿三的米格-25入侵咱们的领空，关键时候我们的战机都指望不上！” 米格-25被击落了，很多人都是津津乐道，但是怎么被击落的大家并不清楚，这简直就成了一个迷，很多人都在猜，也只有歼八能干这种事了，但是听秦阳这样说，大家伙都知道自己猜错了。 如果不是歼八干的，又是什么战机？ “老林，这次空军是怎么击落米格-25的？”李明开口问道。 “这是机密，但是，歼八的确让我们很失望。”林老说道：“过研发这么久，还有米格-23的机头做参考，居然还不能把歼八改装出来，如果改好了歼八的机头，我们就能塞进去先进的机载雷达，用自己国产的武器击落米格-25了！” “老林，改装机头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已经尽力。” “没那么简单？是技术要求太高，还是你们的技术实力太差？如果你们完不成，那我们就让其他单位来改装如何？”秦阳说道：“宋老在吗？宋老，你们611所如果接手改装歼八机头任务的话，需要多久？” 宋老有些尴尬，你秦阳想要怼601所，这个我乐于看到，但是你别把我拉入战场啊！ “老宋，歼八的设计思路还是你在601所当气动室主任的时候提出来的，现在如果要是交给你们611所的话，你们需要花多长的时间？”林老开口问道。 说起歼八战机来，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沈霍伊捣鼓了几十年唯一自研的一款战机，而且还仅仅是歼七的双发放大，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款战机的设计方案其实还是宋老提出来的，立足国内实际水平搞出来的截击机。 “林老，我们争取在今年内完成改进。”李明赶紧表态：“但是，我们也希望相关单位能给我们配套先进的雷达，没有合格的雷达，就算是有个大机头也没用。” “只要你们的飞机捣鼓出来，我们就能安装上去雷达。”秦阳开口。 “没错，960厂也在搞机载雷达，咱们相信他们的实力。”段领导赶紧打圆场：“有960厂的加入，对咱们国内的航空工业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鞭策，有竞争才能有进步。秦总，咱们会议进行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先去吃饭？” “吃饭？有茅台吗？”秦阳问道：“这年末的会议应该是总结表彰大会，咱们得喝酒庆祝一下。” 段领导的嘴抽了抽，茅台，你小子有钱了，喝酒就认茅台，咱们航空工业系统穷啊！ “没有？算了，还是二锅头。”秦阳说道：“什么酒无所谓，关键是跟谁喝。” 秦阳年纪轻轻，却和一大群领导坐到了一桌，他和段领导、林老等人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谈笑，其他桌上的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来，老莫，喝！”莫全勇旁边的人举起酒杯。 “嗯，喝！”莫全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这是在喝闷酒。 想想也够憋屈的了，莫全勇成了秦阳开炮的对象，被怼的下不来台，他可是国内最大的航空发动机厂的人，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现在心中怎么能平衡。 “听说5713厂已经成了他们960厂的下属单位，专门负责研制涡扇十，说起来，这厂里好像还有你们410厂的不少徒弟？”旁边的人继续说道。 莫全勇的眼睛亮了起来。 没错，自己怎么没有想到？空军的发动机大修厂里的技术骨干，当然是从发动机厂里培训出来的，他们410厂是发动机行业里的龙头，可以说是徒弟满天下啊。 涡扇十会严重干扰到涡扇六的计划，这个项目已经捣鼓了二十年了，绝对不能在最后关头出现意外，为了涡扇六，莫全勇愿意做任何事情！ “不过，这涡扇十的立项和研发都很古怪啊，空军一手捣鼓出来的，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旁边的人说着，扭头望向主桌的方向。 秦阳正在和段领导说话。 “接下来肯定会组织庞大的考察团去欧洲的，我们方北公司要五个名额。”秦阳开口道：“这次去了之后，咱们就能解决空军的中距雷达引导的空空导弹问题。” 前半句话让段领导为难，方北公司是有能耐，但是也不能要这么多名额啊！但是听到后半句话，段领导又兴奋起来：“你们有办法解决空空导弹的问题？” 秦阳点头。 “怎么解决？” “技术共享，联合研发。” 啥？ 第411章 三厂出了意外？ 82年的春节来得格外的早，1月24日就是除夕，眼看着之日一天天的近了，秦阳忙碌了一整年，这个年当然想要好好地过一下。 1月17，北方小年，到处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可是新年第一炮。 秦阳翻了一下日历牌，又看向了聂小倩：“小倩，咱们这个年要不要在旅行中度过？咱们从首都开着房车，一路走走停停，看看不同地方的风景，一路南下到海南过年怎么样？” 聂小倩还没有回答，董领导就在一旁开口阻止：“秦总，这可万万使不得，这几年社会上不太平静，这一路过去，恐怕会有各种意外，小心虎落平阳啊。” 前些年国内的治安还是不错的，毕竟大家伙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出去办事还得村长开介绍信。 改革之后，人员的流动性越来越大，无业青年也是越来越多，社会治安是在不断变差的。秦阳他们在首都，天子脚下，当然没什么大事，但是外面可就不一样了。 秦阳皱了皱眉头，的确也是这样，这个年头车匪路霸可不少，自己想要开着一路到海南，似乎有些天真，怎么办？ “我在房车上架一挺机枪怎么样？” 董领导更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秦总，你想干嘛？遇到了车匪路霸直接突突他们？他们罪不至死，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别给咱们找麻烦。” “阳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咱们反正年后就要去欧洲了，就当做是旅游好了，现在老老实实在首都待着，对了，今年过年，你要是有空的话，大年初二来我家拜年。” 大年初二，女婿带着老婆回娘家的日子，聂小倩选择这一天，当然是有目的的。 秦阳点头，突然脑海里冒出独眼龙海龟的形象来，当初自己穿着防弹衣装逼的事情恍如昨天，一转眼就过去了一年啊。 这次过年，自己带点什么东西过去呢？必须得和上次一样，能体现出来自己这个军工专家的技术才行啊！ 串联装药的单兵火箭筒？特种作战使用的旋翼机？还是智能地雷什么的？ 就在秦阳的脑子里思考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聂小倩拿起电话，听到里面的话，脸色很快严肃起来：“好的，知道了，我会把这件事汇报给秦总的。” “什么事？” “三厂那边出了点意外状况，打电报过来，希望能派人过去处理。具体什么情况电报里没说。” 5713厂被兼并过来之后，就成首都农具厂三厂，那边秦阳已经完全交给张和去领导了，不过张和毕竟是搞技术的，他不适合解决其他方面的问题。 出事？还能有啥事是自己解决不了的？秦阳突然兴奋起来，这正好是个旅游的机会啊，去不成海南，去湖北看看也行。 “小倩，那咱们一起去看看？” “秦总，你可别…” “那就叫上林哥和小芳，咱们一起去，对了，买几张飞机票。” 方北公司这样有头有脸的大公司买飞机票当然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当天的机票没有，航班已经起飞了。第二天上午，一行人直奔湖北5713厂。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正好是南方小年。咱们北方喜欢放炮，南方喜欢做年糕，等下咱们去食堂吃年糕。”看着近在咫尺的工厂，秦阳向其他几个人说道。 几个人之中，王芳是第一次坐飞机的，心中甭提多高兴了，她左看看右看看，格外的新鲜。 “咦，那边好像围了一群人？”王芳指了指里面的一栋小楼。 “他奶奶的，成了老子960厂的员工居然还不满意？看老子不收拾你们！”秦阳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咱们早就听说了，现在960厂可是系统里最强的企业，在地面武器系统里把肥肉都给吃了，肥得流油啊！” “没错，就是，张工，所以咱们厂的整体搬迁，对960厂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花不了几个钱的。” “对啊，咱们在这山沟里，早就待够了。现在谁不想去大城市？” “听说960厂是自负盈亏的，咱们突然脱了军装，成了960厂的下属，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咱们以前可是铁饭碗，现在呢？咱们也就图个首都工人的身份了。张工，咱们到底能不能搬，您倒是给咱们个准话啊！” “各位，我们的任务的制造涡扇十，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被这群人围住，张和有些头大：“现在，我们为这个使命而自豪！” “张工，你就别拿这些忽悠人了，说点实际的啊！” “工资给你们翻倍了还不满足啊？”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的收入已经超过了全国百分之九十的人，你们还在怀念过去的铁饭碗？好啊，如果想要离开的人，那现在就走，我给你们额外发一个月的工资，我也会和空军联系，把你们转移到其他的修理厂去，让你们继续捧着铁饭碗！”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扭过头来，张和望过去看到秦阳，很是惊讶：“秦总，您怎么来了？” 电报是5713厂的老厂长孙志超打的，最近几天，他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隐隐预感到工厂可能会出现意外，赶紧打电报回首都汇报，但是由于这个厂已经给了960厂，所以空军就不方便出面了，又打电话给了秦阳。 张和心情复杂：秦总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自己没有处理好，大过年的还得劳烦秦总千里迢迢的跑过来，他心中很是愧疚。 “张工，我让你来是负责搞技术的，这种事不需要你出面，你还是走，搞技术去。” “秦总…” “处理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了。”秦阳说完，看向一众人：“我是960厂的厂长，这件事直接由我负责，你们考虑好了吗？” 还好，现场也就二三十人，看来这些人还没有闹大，要是整个厂子所有人跟着他们一起闹，那还真不好收场，现在嘛，小儿科。 “秦总，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想要回到首都，大家在这深山里为军队奉献是应该的，但是现在咱们已经不是军人了，咱们是960厂的下属，为何不能和960厂其他人一样在首都工作？我们就这一个要求！”身形肥胖的刘雪峰说道。 “没错，我们请求把厂子搬迁到首都去！”瘦子刘雪会跟着附和。 “搬迁？搬迁什么？我们960厂直接在首都盖个发动机厂不是更好？开出两倍工资的条件来，有的是人来！”秦阳看了一眼众人：“告诉你们，5713厂成为咱们960厂的下属，不是咱们960厂求着空军的，是空军求着咱们的！现在想搬迁没门，干就干，不干就给老子滚！” 秦阳凶悍的目光扫过一个个人。 第412章 杀鸡给猴看的鸡 “你这就是欺负人！”刘雪峰站了出来：“我们提出合理的要求，你还这么蛮横，你和资本家有什么区别？” 资本家？老子可比资本家温和多了！秦阳看向了刘雪峰：“好，既然你说我蛮横，那就蛮横一次，我告诉你，现在你被开除了！” 啥？这就被开除了？ 刘雪峰一下子傻眼了。 “其他人如果不想被开除，那就立刻给老子滚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尼玛，一言不合就开除！大家伙还以为是在以前的部队里修发动机，领导过来都得给根烟抽呢，这秦总太狠了！ 刘雪会的眼珠子转了转：“大家伙不要怕他，我就不信了，他敢把咱们全部开除了！” “好，你也被开除了！” 众人再也不敢留在原地了，赶紧麻利地跑回去干活。 就算是继续留在深山里，那也能拿两倍工资啊，被开除了还能去空军其他的大修厂吗？空军能把厂子划拨过去，说明秦总和空军关系很好，收拾他们还不和捏死小鸡一样！ 枪打出头鸟，刘雪峰和刘雪会已经被开除了，其他人可不能重蹈覆辙。 看着众人如鸟兽散，刘雪峰和刘雪会傻眼了。 “现在，给你们两个蠢货一个机会。”秦阳坐在一块石头上，扫了两人一眼：“这三厂你们是没法呆了，不过我可以把你们安排到其他厂工作，如果你们还冥顽不灵的话，那我也没办法，我可以保证，你们俩以后当不成工人，任何一个工厂都不要你们。现在人都走了，你们说，谁指使的？”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还是懵逼的状态。 “我们没有人指使。” “没错，我们就是为了大家伙谋利益！” “这还不够？好，那我就再加一个条件。”秦阳说道：“只要你们俩说出背后的主使人来，我就给你们一千块钱！” 在这个年代，一千块钱可是一笔巨款，毕竟普通工人一个月才几十块钱的工资，此时，两人的眼珠子转了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咽了咽唾沫。 “好，我…”刘雪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雪峰打断了：“不能出卖了师…” “不说？那你们俩就滚蛋，哼，老子杀鸡给猴看的鸡而已，还充什么好汉。” 看着两个孤独离开的背影，聂小倩和王芳的心情都有些复杂，而林和平则是凑到了秦阳的跟前小声说道：“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怂包，要不要让我出手，跟着他们到没人的地方揍一顿？保准他们什么话都得说出来。” 秦阳笑了笑：“不用，他们肯定会回来的。走，咱们先进去看看。” 此时，厂领导们也已经知道秦阳等人来了，纷纷出来迎接，走在前面的正是厂长孙志超。 “秦总，真不好意思，这件事还惊动了您，咱们心中有愧啊。”孙志超一脸愧疚。 “没事，这就是一件小事。”秦阳说道：“咱们960厂和其他的工厂不一样，拥有自主经营权，干的好赚大钱，干不好就滚蛋，咱们可不养闲人。不管是工人还是干部，咱们都要有本事的，一张报纸一杯茶混日子的人都会被咱们退还给军队的。走，现在去车间看看。” 秦阳既然来了，那就得雷厉风行一番，普通工人还敢冒刺？哪怕就算是干部，都得实干才行。 忙碌的一天过去了，当天晚上，秦阳回到招待所，瘦猴子刘雪会已经有人等在门口。 “秦总，我想过了，决定向您坦白，这次在厂子里闹事，我们是受人指使的。” 王芳睁大眼睛，秦阳也太厉害了？说两人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而且还会坦白！ 聂小倩已经见怪不怪，阳哥就是这么厉害！ “说，受谁指使的？” “说了之后是不是有一千块钱？” 啪！秦阳把一摞大团结直接拍在了桌子上：“说！” “好，我说，我说，是我在410厂培训时候的师傅孙英杰给我来了一封信，告诉我既然已经成了960厂的下属，就得想办法跳回到首都去，960厂有钱，完全可以把我们这个飞机大修厂给搬迁到首都去。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我一个人不行的话，就要发动起来更多的人，这可是为我们的子孙后代着想的大事。” “信呢？” “在这里。”刘雪会拿出来信握在手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摞大团结。 于是，秦阳把大团结甩给了他。 “给您，给您。”刘雪会满脸笑容。 秦阳接过来看了几眼，非常满意：“好，你的表现不错，等这件事风头过去，我给你介绍个单位。” “多谢秦总，多谢秦总。”刘雪会点头哈腰拿着钱走了。 “为了钱出卖师傅，没骨头！”王芳给出来了一个评价：“还是那个胖子够义气。” “胖子？最多半个小时，胖子也会来的。” 啥？你是神？ 还没到半个小时，十几分钟，刘雪峰就来了：“秦总，指使我的是410厂技术科副科长王福民，他给我来信鼓动我在厂子里闹事。这里是信，而且，据我估计，厂里凡是在410厂那边培训过的，都接到了信，我这里还有个名单…” 王芳睁大了眼睛，这个家伙不仅仅出卖师傅，还出卖身边的同伴啊。 “好，这一千给你！” 刘雪会也拿着钱心满意足的走了。 “林哥，现在该你出动了。”秦阳说道：“把那两个家伙打晕，把钱拿回来。” 王芳一愣：“阳子，你这不是让林哥犯错误吗？” “阳哥，这样不太好？万一这两个人去报警呢？”聂小倩也有些不解。 “报警？谁相信他们说的话？他们怎么解释钱的来源？我给的？警察来调查我肯定不承认啊。”秦阳说道：“敢给我们960厂捣乱，我还能让他们拿钱出去潇洒？他们要是识趣，就吃了这个亏，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敢回来找我的麻烦，我保证让他们下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林和平点头：“这种人就不配拿我们960厂的钱，我给把钱拿回来！” 一千块钱绝对是一笔巨款了，刘雪峰和刘雪会拿到了钱之后美滋滋地前往火车站，打算去大城市潇洒一下，走在半路上，脑袋后面突然就是一闷棍，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等到醒来，天已经亮了，怀里揣着的钱也不翼而飞。 第413章 复印一份给他们送回去！ 腊月二十五，三厂车间。 “你们听说没有，昨天刘雪峰让人给打了！” “刘雪会也是满头的血，还好被路过的人发现，送进了咱们厂的附属医院。”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会不会…” “嘘，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工人们小声地议论着，都知道新来的秦总有多么的不好惹了，而在厂会议室里，秦阳拿出来了信，让众人传阅，看过之后，大家伙都是非常愤怒。 “真没想到，410厂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咱们和他们无冤无仇，干嘛给咱们使绊子？” 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表情，秦阳确定，他们没有参加这种事，毕竟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就没有必要再做这种事，跟着960厂有肉吃，410厂能给他们什么？ “这样的信不止两封，还有很多工人都收到了，所以接下来还要劳驾各位帮忙，去车间里做一下思想工作，请他们把信给交上来。让他们放心，除了刘雪会和刘雪峰，咱们不会处理任何人。” “秦总，这件事我来做，保证一封不落！”一名领导站起来说道：“我现在就去！” 昨天秦阳说过厂里不要吃闲饭的，他得显示自己的能力，发挥作用。 “秦总，接下来怎么做？咱们都听你的！”其他的领导也赶紧表态。 “唉，此时我的心也很乱啊，咱们960厂刚刚涉足航空工业就遇到了这种事。”秦阳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行业里的老大哥居然这么不欢迎我们，在背后给我们使绊子，唉，实在不行的话，那我们就退出来算了，反正我们960厂本来也是地面武器系统的。” “秦总，您可不能心灰意冷，这件事是他们做得不对，咱们干嘛后退？” “没错，秦总，我们要完成的是军队重点项目！居然有人来给咱们扯后腿！他们这就是在搞破坏！他们别有用心！”又一个人说道：“现在拿到这么多证据，咱们去首都告他们去！” 这个年代通话不方便，跨省打电话那是妄想，打电报就几个字，还是明的谁都能看，只有写信最常用，这也给秦阳抓把柄的好机会。 “就是，秦总，咱们可不管他是不是老大哥，总之他们既然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 “大家伙的心意我理解，不过这马上要过年了，咱们也别让上级领导为难了。”秦阳说道：“这些信复印一份，把复印件给410厂邮寄过去。我把原件带回首都存放在安全的地方。” 在场的人都是老油条，听到了秦阳的这个说法纷纷点头，秦总果然够厉害！ 虽然大家喊着要闹到上级面前，但是真的闹大，上级难处理！ 410厂是国内航空发动机的龙头企业，960厂的三厂是刚刚进入这个行业的，上级偏袒谁还用说吗？秦阳再利用自己背后的力量来帮忙，最后闹得谁都下不来台。 还不如自己暗中处理，只要410厂拿到这些信的复印件，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他们还敢来捣乱？他们还能再敌视己方的项目？当然不行，他们必须得配合！ 聂小倩对秦阳的这种处理方式也比较佩服，阳哥就是这么厉害，轻松化解一次矛盾，以后410厂见了己方的面也得客客气气的。 开完会出来，聂小倩和秦阳走在一起，开口问道：“阳哥，这件事差不多结束了，咱们回去还订飞机票吗？” “飞机票可以，卧铺也行，我更喜欢坐卧铺，咱们一路慢慢北上，欣赏一下风景。不过我不坐硬座。” 八十年代初期，人口的流动还不频繁，但是列车开的也少啊，硬座的感受绝对不好。 年前的最后一次旅游，四个人坐着列车卧铺，一路慢慢北上，回到首都的时候，莫全勇已经在首都等了两天了。 “秦总，您可算是回来了。”莫全勇看到秦阳等人下车，立刻就迎接上来，目光还在左右打量，看着秦阳几个人的行李，好像没有装信件的箱子啊。 “老莫，您怎么在这里？” “我，我找您有些事，秦总，我们上车说？来，我帮你们拎行李。”莫全勇说着伸手去拎聂小倩的行李。 聂小倩大大方方地把行李给了莫全勇，反正东西也不在里面，没什么担心的。 莫全勇身后的司机也来帮王芳拎包，照样没有收获，两人这才发现，迎接的人里面少了林和平！看来那些东西已经被林和平带走了。 几个人上了车，莫全勇开口：“秦总，我们厂里收到了那份复印文件之后非常震惊，真是没有想到，厂里的老师傅们为了维护厂子的利益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来！咱们410厂是航空工业的老大哥，怎么能干这种事！秦总，我代表厂里给你道歉，这件事给你们三厂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还好处理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你们厂领导不知道？” “对啊，我们厂领导不知道，我们都是兄弟单位，怎么能做出这种背后拆台的事来呢？” “我是看在你们厂领导的面子上才低调处理的，现在既然你们不知情，那咱们就公事公办，哼，这些老师傅们居然敢倚老卖老，欺负到我秦阳的头上来，我得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秦总，虽然我们厂领导不知情，但是毕竟我们有领导责任，感谢您这样低调处理，没有上报给领导。大过年的，咱们就别为这种事劳烦上级了。”莫全勇说道：“现在，那些老师傅们还不认账，秦总，还请您把那些信件的原件交给我们，我们回去严肃处理这些老师傅们。这些人就算是为国家做过很多贡献，也不能倚老卖老啊！” “原件？别提了，我们打算送邮局邮递回来，谁想到被邮局给弄丢了。”秦阳说道：“老莫，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有人怼我，我肯定要怼回去，但是只要当面说清楚，这种事过去就算了，咱们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咱们都是兄弟单位，平时得相互帮助，可不能闹得不愉快。” 丢了？莫全勇心中清楚，这是打算以后一直靠这个来要挟己方呢！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头：“没错，是这样，以后你们厂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还真有点事需要你们帮忙，我这次过去，发现搞技术的人还是太少了，所以想要从你们厂借一些人过来。”秦阳说着，拿出一张纸来：“名单就在上面。” “好说，没问题。”莫全勇接过来了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傻眼了，这怕不是得一两百号人？ 第414章 被包办的婚姻 大年初二，某大院。 “来，姥爷，我敬您一杯！”秦阳举起酒杯来，恭恭敬敬地对着老人说道：“原本打算带点新发明来当礼物，但是最近一直在忙，从三厂回来就到了现在，啥都没顾上，姥爷请您多担待。” “要是说新发明，你最近还真没多少。”老人说道：“不过，要说这坑人的本事，最近可是让大家伙耳目一新。” 就算是秦阳脸皮厚，也不由得红了。 “哪里，哪里，我秦阳可从来不坑人。” “是吗？这次410厂借调一百多人给你们三厂，支持涡扇十项目的发展，他们难道不是被你坑的？” “没，绝对没这回事。”秦阳说道：“是他们想要坑咱们三厂没坑成，既然他们先动手了，我当然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再说了，涡扇六这个项目本来就有很多缺陷，注定是个失败品，还是让那些技术最好的工人支援咱们涡扇十项目才是正事，这可是关系空军发展的大事。” 在老人这里，秦阳就打算隐瞒什么，实话实说：没错，咱们是坑了410厂一把，但是咱们是有理由的，谁让他们先不地道呢？我秦阳什么时候吃过亏？ 老人笑了笑：“你这是刘备借荆州，借了一百多人就没打算还？” “不，姥爷，我这个人还是很有信誉的，等到用完之后肯定还，但是如果这些人自己想要留下来的话，那我也不能赶他们走？姥爷，您干了大半辈子的领导工作，应该能理解？再说了，就咱们的关系，到时候您也得帮我说话不是？来，姥爷，我敬您一杯。” 老人的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秦阳：“咱们什么关系？” “这个嘛，姥爷，如果不是去年婚姻法改了，我今年就能娶小倩过门，现在虽然我们俩还没结婚，那也是迟早的关系，我是您的外孙女婿啊。” 聂小倩的脸微微一红，这个阳哥脸皮真厚，这种事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姥爷说出来，还是那样一幅骄傲的样子。 在以前的时候，国家规定的法定婚龄是男二十岁、女十八岁。如果这样算的话，秦阳今年二十岁正好能娶聂小倩。但是，81年1月1日，也就是去年元旦的时候，国家把婚姻法给修改了：男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不得早于二十周岁。这一修改就用了几十年。 “这个没关系。”老人大手一挥：“小倩今年就到二十周岁了，你的年龄嘛，我说是到了二十二，那就到了，你这么着急，咱们干脆就把这婚事给办了。” 啥？ 这下轮到秦阳震惊了。 在这个年代修改年龄不是大事，毕竟很多山沟沟里出生的人都记不得自己的出生日期，派出所登记部门也都是手写的，没有录入计算机，有权力的人随时都能改，到了老人这个级别，哪怕就算是录入了计算机也能改出来。 但是… “怎么，你不愿意？”老人的脸板了起来：“你去年是不是和小倩已经住到一起了？” “姥爷，你说什么呢！”聂小倩站了起来，这种话能说出来吗？ “姥爷，我们的确有时候会睡在一张床上，但是都是因为各种因缘巧合，是纯洁的，就像是战争年代，男女同志挤在一起睡一样。我可以保证，我们俩是清清白白的。”秦阳赶紧说道：“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带小倩去医院检查一下。” “哼，我当然知道，如果你要是敢乱来，你以为我会坐视不理？” 啥都知道了？秦阳心中暗自侥幸，多亏自己把持得住啊。 “爸，您就别吓唬小阳了。”聂小倩的母亲开口：“小阳，你别害怕，你姥爷只是想要让你们尽快把婚给结了，你这样优秀的小伙子，惦记的人太多。” 秦阳额头的汗水早就下来了，他擦了擦汗，然后说道：“姥爷，我是后生晚辈，和小倩的婚事，全凭您做主。” “真的？” “姥爷，在您面前，我哪里敢说谎。” “好，那就明天把婚给结了。” 啥？ 秦阳再次傻眼，这也太快了？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秦阳连连摇头，自己哪里有这个胆子。 聂小倩在旁边想要说话，然后被她母亲拉了一下，也只能默不作声了，结婚就结婚，反正是迟早的事情，她甚至早就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了。 “主要是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结婚一辈子就一次，需要办得隆重一些，以后也可以有美好的回忆。”秦阳说道：“现在有些太仓促。” “没事，咱们聂家不讲究，每次举办婚礼都是简简单单，邀请一些亲戚朋友就可以了。”聂老说道：“你今天回去收拾收拾家里，明天来把小倩接过门，在你们家里摆几桌酒宴就够了，小丽，把结婚证给他。” 这个年代的结婚证就是一张纸，连个结婚照都不用，85年之后才需要挂照片。秦阳看着聂小倩母亲递过来的结婚证，知道自己被包办婚姻了。 咦，上面的日期居然是自己和聂小倩第一次钻一个被窝的日子？提前了这么久？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事？ 这顿饭吃得非常马虎，吃过饭之后，秦阳就带着发烫的结婚证回去了。 “姥爷，用得着这么着急吗？”送秦阳出门，聂小倩回来向聂老说道：“我知道，您是为了让阳哥背后有人，以后没有人敢找麻烦，但是，就算是现在，也没有几个人敢惹他啊。” “没有人？”聂老的脸色严肃：“已经有人把告状信写到老领导那里去了，说他秦阳有钱就变坏了，乱搞男女关系！” 聂小倩脸色一变：“姥爷，这是冲着您来的？” “哼，如果敢冲着我来，我让他…”聂老没有说完，目光却是无比寒冷。 秦阳动了越来越多的人的利益，这些人当然不甘心了，总想给秦阳泼脏水，这种男女关系的事情可大可小。两人结了婚，那就是诬告，聂老得给两人铺路。 还好，秦阳这个壮年小伙子还有定力，一直都没有走过最后一步，否则，聂老也不会这么干脆，搞不好还得让秦阳吃点苦头。 秦阳回去一通忙活，聂老虽然说简简单单就可以，但是秦阳又怎么会让自己这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太平淡，整个960厂都忙活起来了，一夜之间，960厂已经有了婚庆的气氛。 82年的结婚证，没照片 第415章 我们结婚了 婚车是悍马房车改装的，车头上挂了一个大红花，引擎盖上贴了个大喜字，整个车子的侧面贴了红色的拉花，看上去是那么的喜庆。 在这个年代，结婚有辆自行车就不错了，用汽车来接亲的少之又少，用自己的车接老婆的就更少了。 哪怕只有这一辆车就已经很拉风了，但是秦阳显然不满足，前面三辆偏侉子开路，后面还有两辆212压阵，整个车队风风光光，秦阳从来都不是那种低调的人，现在娶媳妇当然就更不能低调了。 三辆偏侉子交替前进，不时停下来放炮，从960厂一直崩到了聂小倩住的大院，几乎崩了半个首都。 全首都哪怕就算是一只蚂蚁都知道：960厂厂长秦保国的儿子、方北公司的总经理秦阳要结婚了，他的妻子是聂老的外孙女！ 甚至消息都传到了老领导的耳朵里，老领导只是笑笑：“这很符合秦阳的作风，这下某些人该闭嘴了，也可以让我清净清净，秦阳可不能成商鞅，更不能成王安石啊。” 某大院。 外面响起了熟悉的发动机的咆哮声，然后是刹车声。聂小倩的心脏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起来，来了，他终于来了，他来娶自己了！ “小倩，我来娶你了！”秦阳站在门口大声地喊道：“让你受委屈了，咱们虽然在半年前就已经领了结婚证，但是直至今年过年才有时间来给你办个像样的婚礼。” 小院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秦阳这番话只要传开，所有人都会知道：秦阳可不是先上车后买票，人家半年前就已经买票了，现在上车已经算是晚的了！ 聂老满脸微笑，这个秦阳很懂事，回去之后很快就想到自己的用意。虽然大张旗鼓不太合自己心意，但是老领导都认可了秦阳的高工资，秦阳花自己钱娶媳妇，别人没资格逼逼！ 嘎吱！门打开了。 秦阳走了进去，看到了等在客厅里的人，那个红衣女子，正在满脸微笑地看着他。 聂小倩没有刻意打扮，她穿了一身红色的呢子大衣，披肩长发挽着一个白色的发髻，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却衬托着她更加的超凡脱俗，如同是仙女下凡一样。 这个年代不怎么流行盖盖头，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了那里，看着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 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开着悍马房车来娶我！ “来了？” “嗯，来了，小倩今天真美。” “阳子，你这话说的，我家小倩以前不美了？” “小倩每一天都是最美的，小倩就是我心中的女神。”秦阳说道：“以后，我会像对待公主一样对她。” “别磨叽了，来了就把人领走。你这话真肉麻！”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秦阳拜别聂小倩一家人，接上小倩的几名送亲的亲戚，风风光光地回去。 嘭，嘭，嘭！礼花弹飞上了天空，这一天，960厂的焰火从早放到晚几乎就没有停过，当新娘子进门的时候，更是不要钱一般的放，有人算了算，秦阳结婚这一天，960厂放的焰火就价值二十万！ 秦总就是有钱啊！ 虽然聂老的意思是简简单单的举办婚礼，送亲的人也不多，但是960厂照样开起来了流水席，前来参加婚宴的人数不胜数。 林老笑呵呵地站在食堂的主席台上，手里拿着话筒。 “我看了看，现场就数我的官职高，所以，我就在这里当证婚人了！”林老望着下面前来贺喜的人：“现在我宣布，秦阳同志和聂小倩同志在半年前已经是领证的合法夫妻，今天补办了这个婚礼仪式，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睡在一个被窝里！” 下面一阵哄笑，秦阳无奈地扫了一眼林老，您年龄都这么大了，职务也那么高了，说话可以文明一些啊！ 参加会议的有不少都是方北公司的生意伙伴，都是混军工系统的，这句话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系统，谁还敢揪着秦阳上车买没买票的事不放？ 各种仪式，一番折腾，疲惫的新人终于进了洞房。 960厂搬迁之后，先盖工厂后盖住宅楼，秦阳住的这套，是住宅楼中户型最大的三室一厅，七十多平。 这个年代的房子布局没什么新意，南面两个卧室，中间是客厅卫生间，北面一个卧室加厨房。 秦阳这套南边的两个卧室直接打通，做成了一个大的套房，此时已经装饰一新，床头上挂着大大的喜字，房顶挂着吊花，床的对面整面墙都是大衣柜，十七寸的大电视摆在正中，旁边是组合音响，整个房间显得非常的现代化。 “这些家伙真是烦人，不停地和老子喝酒，幸亏老子提前把一个酒瓶里的酒换成了水，否则非得给他们喝趴下。”秦阳关上房门，然后躺在了舒服的席梦思大床上。 聂小倩也有些累了，一起躺在大床上，望着房顶的彩带装饰出神，这么快就结婚了？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结婚真是个累人的事情，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林哥？” “他？厂子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昨天我就交给他去办了。” “你是故意把他给支走的？怕他把你当初做过的事情做一遍？”聂小倩有些无语：“他可是你最好的林哥，你居然不让他参加你的婚礼？” “哪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由他去做。”秦阳说道：“我怕什么，当时我那么做也是为了帮林哥。” “帮什么？” “当然是帮他找到结婚的快乐了。小倩，你还记得当初小芳的动作吗？” “记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做那种动作，纯粹就是个恶作剧。” “当然不是，那个动作很重要，来，咱们…” “噗……”一个笑声从窗户外面传来，秦阳瞬间脸色一变：“老子这里是五楼，还有人在外面听墙角？” 秦阳猛地走到窗户跟前：“还不滚，老子就一盆洗脚水浇下去！” 窗户外面已经没有了人，手脚这么好，难道是林哥？ 算了，拉上窗帘，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小倩，来，接下来咱们开车，你打算当司机还是当乘客？” “开车？” “对啊，小轿车，火车，毛驴车…” 第416章 旅游来了 大年初五，一行人踏上了欧洲之路。 专机上，林老从卫生间回来，看着秦阳和聂小倩坐在一起居然还手拉手，不由得在一旁打趣：“秦总，你们这真是新婚燕尔，伉俪情深啊。” “林老，您这说话居然会文绉绉的了？当时我的婚礼上那句可是粗俗得很啊。”秦阳白了林老一眼。 “秦总，下飞机之后，你真的不和大部队一起行动？”林老赶紧转移了话题。 “嗯，反正去了法国只是走过场，最后肯定是谈不成的。”秦阳说道：“六千万一架太贵了，法国人又不愿意降价，这个价钱咱们干嘛不买雄猫。”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去了，我和你们一起。”林老做出了决定。 “林老，我和小倩是一对，林哥和小芳是一对，我们一起走那是成双入对，您和我们在一起，不觉得格格不入吗？” “我和老董一起。”林老说道：“有钱就是好啊，咱们空军还没有拍板，你们自己就能过去考察，还能自掏腰包引进。我得跟着凑个热闹。” “好，那您可别后悔。” “不后悔。” 下了飞机，一众人分开，大部队在法国考察，小部队则来到了……租车公司？ “秦总 ，你就打算开着车从法国到意大利？”林老有些皱眉头：“你认识路吗？” “这不是为了省钱嘛，飞机票太贵。”秦阳说道：“你们放心，我已经做好了攻略。” 说话间，秦阳走到了一辆车的跟前，脸上一喜，就这辆了！ 这车样式古怪，圆形的大灯有些复古，车身线条流畅，从车头一直延伸到尾部，就像是一个……屎壳郎，如果不是鲜红的颜色，还真和屎壳郎很像，而且，还只有两个车门！ 林老还带了一个保镖一个秘书，一共八个人，坐得下吗？ 看着秦阳选择的车，林老无语，想起刚刚秦阳的话又问了起来：“攻略是啥？” “在这里旅游…考察的路线，我们从这里一路向东南，沿着大路走，可以很轻松地到达意大利。来，小倩，上车！” “那我们呢？” “你们可以租一辆大众面包车，那个最便宜。”秦阳的手指了过去。 聂小倩上了车：“阳哥，这车真漂亮！” “甲壳虫在欧洲很经典，咱们开着这辆车，一路上慢慢到意大利，就当做是旅游结婚了。”秦阳也很兴奋，策划了好几次的出国旅游，这次终于算是成了。 至于考察项目，这个又不用着急。 欧洲大地上景色和东方完全不同，法国更是一个浪漫的地方，和妻子的蜜月旅游选择在法国，倒是也很不错。 两辆车上路了，前面红色的甲壳虫，后面是一辆面包车，挂的都是vw的牌子，汇入了车流之中。 三天之后。 “好啊，终于算是到意大利了。”林老坐在车上，扭头望着后方的界碑和海关检查站喃喃地说道：“我听说欧洲就是屁大点地方，所有国家加在一起和咱们的国土面积差不多，但是现在，我怎么感觉单单一个法国就比咱们还大呢？” 这一路上，秦阳开车慢吞吞的，后面开车的林和平也耐着性子跟着，开到一个城市就说累了要进去休息，吃点东西，路过一个景点，也要看几眼。 这分明就是来旅游了！ “比国家大小不能比面积，得比综合国力。”董领导说道：“咱们这次走走看看，也算是见识了不少。” 林老白了他一眼：“好，那就当长见识好了，反正你们方北公司出钱。” 又长了四天见识，终于到了罗马，众人入住酒店。 “这里到处都是尖顶的建筑，和咱们国内完全不一样。”王芳是第一次出国，非常兴奋：“要不是出来一次，还真不知道外国的世界是这样的。” “那是当然，这里是全世界天主教会的中心，有700多座教堂与修道院，7所天主教大学，市内的梵蒂冈是天主教教皇和教廷的驻地。这里是文艺复兴的中心，接下来几天，咱们在罗马城里转转。” 林和平笑了笑：“听你的。” 他和王芳结婚更早，但是没机会出来旅游，这次是沾了秦阳的光，虽然秦阳没让他参加婚礼，但是毕竟半夜偷听了，现在又出来旅游，他对秦阳就没啥意见了。 “秦总，什么时候去办正事啊？”林老问道。 “这个不着急。”秦阳说道：“大家伙的肚子都饿了，接下来咱们去吃点东西，来了意大利，那就得吃面条…”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能玩多久。”林老也不生气，反正已经选择了跟着秦阳，也没法回去了，干脆就继续蹭吃蹭喝。 酒店下面就是餐厅，秦阳一行人直奔餐厅，找了个中央的大圆桌坐下，点餐吃饭。 “小阳，我感觉到邻桌的人一直在观察咱们。”林和平突然小声地向秦阳说道。 林老的保镖也有这种感觉：难道这些人想要对咱们不利？ 秦阳瞟了那边一眼，是两个正在用餐的本地人，于是笑着说道：“没事，你们想想，要是咱们国内来了外国人，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很多人围观，就和看猴一样？” “咱们可不做那种事。”林和平说道：“那样不礼貌。” “也不是礼貌不礼貌，主要就是文化不同，来了西方那就开放一些，他们既然对咱们感兴趣，那我们就过去交个朋友。”秦阳放下刀叉，向聂小倩说道：“小倩，走，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这才八十年代，来欧洲旅游的东方人很少，大部分还是岛国韩国这些小矬子，秦阳他们人高马大，一看就不是这些国家的人，对方好奇是情有可原的。 秦阳不会意大利语，所以必须得带着聂小倩。 看到秦阳和聂小倩过来，那两名本地人显然很惊讶。 “两位对我们很感兴趣？那就交个朋友如何？” “可以，我们都是本地人，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们。”其中一名意大利人说道：“我叫法比奥-斯基阿沃尼，这位是我的朋友，弗朗切斯科-布拉西。” 这两个名字好像很熟悉？秦阳的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些回忆，顿时就是一喜。 这叫什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碰到这两个人，自己能少花五千万美元！ 这两人是谁？ 专业的情报贩子啊！ 甲壳虫 第417章 真的只是来度蜜月的？ “我叫秦阳，这位是我的妻子聂小倩，我们从东方来欧洲度蜜月。”既然对方都自报家门了，秦阳也是大大方方。 秦阳？ 两人对视了一眼，斯基阿沃尼开口：“我们听说，东方最大的进出口公司方北工业的总经理也叫秦阳。” “没错，我就是。”秦阳说道：“真没有想到在遥远的欧洲居然还有人知道我。” “那是当然，听说秦总给达索公司牵线搭桥，给东方引进幻影2000战机，我们塞莱尼亚公司很是羡慕。对了秦总，您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去达索公司？” 塞莱尼亚公司？这下就算是十拿九稳了！秦阳笑着开口：“我这次来是旅游度蜜月，又不是来工作的，下了飞机我们就分开了。” “原来是这样的，和您一起来的都是您的家人吗？” “大部分是我们公司的，还有一个空军领导一起来旅游，你们懂得，我们这种公司需要和军方搞好关系，所以请他来旅游。看到了吗？就是那个带点白人血统的老人，那个是我们国内空军的老将。” 空军领导，还有欧洲血统？ “难道是东方最有名的林老？”两人激动起来了。 “嘘，小声些，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你们既然来了，怎么没有通知官方接待？”斯基阿沃尼好奇地问道。 “我们是来度旅游的，又不是来工作的，为啥要官方接待？要是官方来人，那我们还怎么自由地度假？” 秦阳说完，搂住了自己的妻子，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聂小倩有些害羞，这也太正大光明了？不过看到邻桌上一对年轻男女正搂在一起啃得起劲，聂小倩又觉得秦阳这个动作已经很低调了。 斯基阿沃尼感觉到心脏在噗通噗通直跳，刚刚还在发愁，现在就认识了秦总，这是上帝给安排好的吗？ “秦总，我们……”斯基阿沃尼迫不及待，但是一旁的布拉西赶紧拉住了他。 “我们是热情好客的，您既然来罗马度蜜月，那我们一定要尽地主之谊，我们带着你们逛遍罗马的景点。”布拉西开口。 “好，那就劳驾你们了。”秦阳说道：“我就在这个酒店，房间号是……” 当众人回到酒店客房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灯火通明。 “所以说，你们这次来意大利就是打算吃喝玩乐的？”林老说道：“你们真的不打算去塞莱尼亚公司看看？秦总，出发前你可是承诺过要给咱们空军解决中距导弹的问题的！” 一路上吃喝玩乐已经够了，来了意大利，秦阳居然还不动手？这也太过分了？ 秦阳有些无奈，非得那种一本正经的接触，开会，这样才叫工作吗？一边玩一边把事情给做了，不是更好？ “对啊，林老，在飞机上我就说，你要决定和我们走的话可别后悔。” “哼，你要是这么不靠谱，那我就自己去！” “可以啊，您可以亮出身份，肯定会有一群意大利的官员围着您的，不过，您兜里一分钱都没有，空军也没有这个预算，您就算是去了，又能干什么？看着眼馋？” “我已经了解过了，蝮蛇导弹的性能还真不错，秦总，咱们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董领导在一旁问到。 “董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工作？” 董领导骤然反应过来：“今天认识的那两个人有来头？” “没错，他们其中一个是意大利民航的飞行员，另一个是塞莱尼亚公司的工程师。他们俩的手里，有从公司里倒腾出来的机密文件。” “你怎么知道他们手头有机密文件的？”林老和董领导都惊呆了。 聂小倩也很惊讶，其中一个是塞莱尼亚公司的，她知道，但是另一个是民航飞行员？对方没介绍啊，阳哥怎么知道的？而且，他们手里还有机密文件？ “我猜的，他们俩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们。”秦阳说道：“他们现在和我接触，就是想要把他们手头的机密文件卖给我赚钱。” “秦总，那你可得小心，光明正大的买和私下里偷偷的买是不一样的，你要是失手，那咱们可能都会有麻烦。”董领导皱起来了眉头。 “有林老在，他们敢把咱们怎么样？最多就是驱逐出境而已。”秦阳笑着说道：“咱们先试一试，如果不成的话，再走官方途径，这还不是为了省钱。” 接下来，斯基阿沃尼和布拉西两人当东道主，带着秦阳和聂小倩在意大利四处游览，而且还都自掏腰包，几天下来，双方都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特莱维喷泉。 “这座世界闻名的巴洛克式喷泉是1762年完工的，那座雕塑是海神海王星的，这里还有一个传说，如果谁把一枚硬币扔进喷泉，那就总有一天会回到罗马。”斯基阿沃尼开口说道。 “是吗？那里面肯定有不少硬币了，如果捞起来的话，会不会被警察找麻烦？”秦阳说着，低头去看喷泉的底部。 “秦总，如果您想要赚钱的话，我们倒是有一笔生意。”斯基阿沃尼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生意？什么生意？”秦阳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来。 “秦总，我们手里有一份先进的地面三坐标雷达，按照国际军火黑市的行情，这份图纸价值数十亿里拉！”布拉西小声地说道：“贵方国土广阔，需要先进的国土防空雷达，这份雷达的资料很全，只要贵方拿到手，就能仿制出来。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也就不多要了，只要您肯出八亿里拉，就可以把我们的设计图买走！” “布拉西，我的朋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机密图纸肯定不会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的，您怎么能保证这份图纸的完全性？万一只是一部分，那就算是买回去也无法仿制出来啊。” “没错，秦总，一看您就是内行，在我们公司里，每一个人都只能接触到这个项目的一部分图纸，但是我找了分别接触到图纸各部分的九个人，然后拼凑起来，图纸就齐全了！” 如果对方直接点头答应，那他们反倒该起疑了，现在，秦阳问的问题很关键，说明秦阳是真的有意想要的！ “原来是这样。”秦阳点头：“既然你们已经凑全了整个图纸，那就一定是提前找好了买家，你们怎么没有成功地卖出去？” “是啊，我们是提前找到了买家捷克人，但是，当我们凑齐了图纸之后，买家突然说不要了，秦总，请相信我，贵方一定需要这种技术，买回去了肯定物超所值。” “那么，现在我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秦阳开口：“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的想和我做生意，还是想钓鱼？” 类似津巴布韦币的存在 第418章 阿斯派德导弹的技术多少钱？二十万就行！ “钓鱼？什么是钓鱼？” 聂小倩知道这是秦阳发明的新鲜词汇了，直译过去果然外国人也听不懂。 “钓鱼还不懂？鱼儿仅仅是为了一些鱼饵就被钓走了，连命都没了，你们拿出这个东西来吸引我，万一我要是上钩了，你们突然把我抓起来送进军事安全情报局，那我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听到了聂小倩翻译过去的话，斯基阿沃尼和布拉西两人连忙摇头：“怎么可能，秦总，我们怎么会骗你，这几天来我们表现得难道还不够好吗？” “不够。”秦阳干脆了当。 “那您要怎么才能相信我们？” “除非你们俩能弄来一款新的装备，我才会相信你们的诚意。” “什么装备？”布拉西的呼吸有些急促。 “阿斯派德导弹的导引头技术。”秦阳说道。 布拉西还怕秦阳提出什么条件他自己做不到呢，现在秦阳提起这个，布拉西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好啊，这个技术太简单了，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把所有的技术资料都给你找齐，价格方面，一亿里拉就足够了。” “好。”秦阳点头：“你们必须要保证资料齐全，我会先把这份资料带回去找专家检查，如果没有问题，我会再回来向你们购买那款雷达技术。我先给你们两万美元当活动经费。” 这就成了？ 此时的聂小倩还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做很多工作，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里拉的币值很小，按照官方汇率，625里拉才兑换一美元，秦阳给他们两万美元，那就是一千多万里拉，对方报价的十分之一！ 拿到两万美元，布拉西和斯基阿沃尼两人都是欢天喜地。别看秦阳做生意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美元，实际上在八十年代，几万美元就是一笔巨款。 “如果贵方能给我弄到一个样品，还能给你们多加一千万里拉。”秦阳继续说道。 “样品当然有，我们能弄来。”布拉西点头：“秦总您放心，三天之后，连资料带样品我都给您送来，不过，您有办法把这些资料带出去吗？” 秦阳点头：“当然。” 当晚。 “二十来万美元，你就把这些资料甚至是样品都给弄到手？”林老睁大了眼睛：“这也太便宜了？” 秦阳笑了笑：“是啊，的确便宜，按照计划，我打算投入五六千万美元和赛莱尼亚公司合作，为了给空军研发先进的装备，咱们960厂花点钱不算什么。只是没想到咱们运气这么好，居然遇到了他们的内鬼，看来，我的身上就是带着主角光环啊。” 众人都投来鄙夷的目光，秦总是很厉害，但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让人无奈：你什么时候能谦虚点？ 赛莱尼亚公司创建于60年，由米克洛拉姆布达和辛特尔两个电子公司合并而成，塞莱尼亚在创建之初规模较小，只有大约700名员工，主要生产空中交通管制雷达、气象雷达和导航雷达。意大利军方进口美国的霍克和麻雀导弹先是由赛莱尼亚公司负责维修，后来就过渡到了引进许可证生产。 在六十年代，各国都开始研制地对空导弹，比如西德的“罗兰特”系统，英国的“长剑”系统，法国的“响尾蛇”系统等。他们独立研制导致了研制周期长、费用大。 意大利没那几个国家财大气粗，只能走改装的道路，他们决定在“麻雀”导弹的基础上改进和发展，研制出一种可用于地空、舰空和空空的三军通用并能与“麻雀”导弹互换的多功能导弹。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赛莱尼亚公司身上。 为了省钱，他们原本只打算在 1970 年从美国引进的 ai-7e-2 的基础上换装自己研发的半主动雷达导引头，后来又决定采用自行研制的引信、战斗部、火箭发动机和舵面驱动装置等其它关键部件，外形和麻雀也有了一些区别。 地空导弹和舰空导弹的研制比较顺利，在77年，被命名为“奥尔巴托斯”系统开始小批量生产，1978年投入大批量生产。但是空空导弹的研发就落后了很多，在74 年试验发射了一次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到了 80 年代初，意大利空军看看自己手头老掉牙的 f-104s苦哈哈的还得再坚持二十年，到欧洲战斗机投产之后才能退役，决定把这款战机改进为 f-104asa，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搭配先进的中距空空导弹。 就这样，被命名为“阿斯派德”k1 的空空型导弹继续研发，不过还是因为缺钱，捣鼓到了88年才服役。 同年，东方空军来考察，看上了这种空空导弹，购买了85枚导弹，同时引进了相关生产技术，总共费用5500万美元。 秦阳原本也是做好了打算，花个几千万，投入到阿斯派德项目中，意大利人肯定会把他当座上宾，捣鼓出来之后肯定也得给技术。 但是现在，既然有了更便宜的，当然要做新的选择。 “对了，如果这个项目成了，你是不是还得来一趟，购买他们的那个八亿里拉的防空雷达？”林老问道。 “当然不了！”秦阳摇头：“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空空导弹技术，我压根就没打算买雷达。” “那你是忽悠他们的？”林老睁大了眼睛。 “林老，生意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忽悠呢？是他们一厢情愿啊，不过，我好事做到底，等到下次他们遇到危机的时候，我们需要伸出友谊之手，把他们从危机中解救出来。林老，这需要您的安排，咱们在这里应该有暗中埋伏的人？只要在关键时候打个电话就行，再给他们安排个后路。” 林老睁大了眼睛：“把你的计划说出来。” 听完了秦阳的计划，在场的人都良久无语，稍后，董领导开口。 “也就是说，这个价值八亿里拉的技术资料，咱们不用花钱，等着他们乖乖给咱们送上门就行？” “对啊，他们还得留在咱们那里，到时候正好利用他们的经验帮助咱们掌握生产技术。我这个人啊，心肠太好了，见不得他们落难。” 你这是吃人不吐骨头啊！不过好在这些手段不是在国内用，而是用到了国际上，坑外国人，坑完之后，对方还得乖乖地跟着己方走，这算计… 阿斯派德 第419章 老子是双手沾血的军火商 三天之后。 “秦总，所有的图纸我们都已经拍摄成了胶卷，装在了四个行李箱里，样品也在里面。”布拉西向秦阳说道：“接下来就看贵方用什么方式将这些胶卷带走。” “四个行李箱的胶卷？”秦阳也是一愣。 “对啊，如果直接复制图纸太慢了，还是拍摄照片更快一些。”布拉西拿起一个胶卷：“这是资料的目录索和最关键的技术资料。” 秦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本还想着把资料存在u盘之类的东西里直接带走，但是这才八十年代初期，各种资料和图纸都是手绘的，数量当然会很庞大了，当初以色列人偷幻影战斗机资料的时候，二十多万张图纸，好几吨的重量，对摩萨德的特工来说完全就是个体力活。 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防空导弹资料，拍摄下来的胶卷放在四个行李箱里，已经不算少了。 秦阳接过来了这个胶卷，放进口袋：“我只是觉得四个行李箱会不会有些少？” “请放心，我们保证拍摄全，我们使用相机很熟练，不会有模糊不清的底片！” 布拉西说道：“毕竟这只是个小生意，我们的防空雷达技术才是大生意，我们期待着接下来的合作。” “嗯，我想我需要一艘游艇。”秦阳说道：“来到意大利度蜜月，怎么能不去地中海欣赏一下海上风光？” 游艇？ 斯基阿沃尼瞬间明白过来：“秦总，如果您要游艇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系，我在民航工作期间认识了一个海军军官，他叫朱塞佩-巴莱斯特莱里，供职于意大利海军公共关系处，有着丰富的人脉和渠道…” 听到这个名字，秦阳立刻就感觉到后背上的汗水嗖嗖地向外冒，你这个家伙擦亮眼睛看看，人家是干什么的！你还找人家，那不是羊入虎口吗？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事情的吗？就是因为你找这个朋友销赃，然后这个朋友把你直接给送进监狱了。 你进去了无所谓，可别连累我啊。 “我的妻子出海看看地中海的风情，我们通过正规渠道就可以，你没有因为我们这笔生意去找他？” “当然没有，我们这种生意知道的人当然越少越好。” 不能继续依靠这个家伙了，太不靠谱了！秦阳的脑子里飞速思考着，然后想到了主意：“今天天黑前，把这四个行李箱送到那不勒斯，我们在那里交易。” 那不勒斯？ 斯基阿沃尼和布拉西两人都变了脸色：“秦总，那里比较乱，万一行李箱被黑手党抢了怎么办？” “黑手党有什么好怕的？”秦阳说道：“那不勒斯又不是只有黑手党，还有卡莫拉，别忘了我们方北公司是干什么的，谁要是敢抢我们的东西，那我就会把重机枪卖给他们的对手。” 两人心中一颤，眼前的人可不是那种人畜无害的小绵羊，他是军火商！哪个军火商的手不是沾满鲜血的？黑帮在他们面前也得乖乖的。 “好。” 和两人分开，秦阳立刻做了安排：“小倩，告诉林老，我们需要他的帮助…” 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辆菲亚特850开动到了那不勒斯，望着夕阳余晖中的这座城市，斯基阿沃尼感觉到腿肚子有些抽筋，不愿意再向前开了。 那红色的晚霞，就仿佛是鲜血一般。那不勒斯，一座充满罪恶的城市！ 车子缓缓地滑向路边，就在打算停下来的时候，几辆外形夸张的摩托车从后面呼啸而来，排气管发出的噪音让人心中不适，斯基阿沃尼看了一眼后视镜，高高的太子把，穿着皮马甲的大汉露出胳膊上的纹身图案来，甚至有的人的腰间可以隐约可见手枪的握把。 黑手党？卡莫拉？还是三合会之类的？他们不是应该西装革履吗？ 布拉西的脸色也很难看，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些瘟神可以赶紧过去，但是谁能想到，这些摩托车开动到他们旁边的时候，响起了犀利的刹车声。 “各位，我们是…” 斯基阿沃尼犹犹豫豫的开口，还没有说完，对方就已经哗啦一声打开了后备箱。 “不，那是我们的行李…”布拉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对方那凶神恶煞的脸，心中一个哆嗦，又不敢说了。 反正秦总承诺了，要是箱子被抢了，他来摆平，不过，这还没进那不勒斯，算不算？ 就在此时，对方将一个报纸包裹扔进了车里。 “这里有一亿里拉，给你们的报酬。” 什么？ 看着摩托车手将行李箱带走，只留下一股股的尾气，两人的震惊无以伦比，怎么回事？秦总和黑手党是一伙的？ 布拉西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打开报纸，里面是十捆钱，正面的小胡子正在对着他笑。 最大面额，10万里拉！一百张一捆就是一千万，十捆就是一亿！ 意大利货币的面额是很大的，在六十年代之前，最大面额是一万里拉，后来由于通货膨胀，就开始发行5万里拉和10万里拉的货币，到了97年的时候，10万里拉又不够用了，继续发行50万里拉，要不是后来搞欧元，估计意大利的货币面额得赶得上津巴布韦币。 看着上面的小胡子，布拉西兴奋地亲吻了一口，卡拉瓦乔，我爱你！ 意大利有着漫长的艺术史，诞生了一大批艺术家，作为巴洛克写实主义代表画家卡拉瓦乔，更是一位光影天才，开启了后世对用光的新感觉，他的这些艺术成就值得意大利人用10万里拉纸币纪念他。更值得无数意大利人亲吻他。 秦总呢？ 估计是趁着夜色出海了？ 当然没有！ 黑暗之中，一辆不起眼的大众面包车离开了那不勒斯，北上普拉托，在这里，四个行李箱被放下，混杂在了一堆纺织品中，装进集装箱，轻松出关。 同时，在半夜的时候，一架客机离开了罗马机场，飞往东方。 来的时候大摇大摆，回去的时候总有种抱头鼠窜的感觉，下了飞机，大家伙手里拎着飞机上发的茅台酒，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普拉托的中国城里有我们的人，绝对可靠。”董领导开口：“这一招金蝉脱壳，玩得不错，我也跟着刺激了一把。” 那不勒斯在罗马南边，普拉托在罗马北边，东西绕了一个大圈子，秦阳没有直接让斯基阿沃尼把东西送到普拉托，是怕连累那里的同胞，他们经过多年打拼，好容易在意大利安顿下来，有了自己的产业，当然不能让他们受牵连，以后就算是最坏的情况发生，意大利人也只能查到黑手党那里。 至于那几个黑手党，当然是冒牌的。 “那些东西漂洋过海，一两个月就到了，秦总，这个项目还是你们960厂自己的项目？”林老开口问道。 “当然，机载雷达是我们的，导弹也是我们的，方便做匹配。”秦阳说道：“下次再遇到米格-25，还怎么忽悠幻影2000来当的劳动力？” “秦总，您可算是回来了，法国佬天天堵门，要找你算账。”前来接机的张超愁眉苦脸。 第420章 给坦克安装防空导弹？ 法国佬？ 秦阳当机立断：“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啊，小倩，赶紧定几张飞机票，咱们就不出机场了，直接去阿根廷。那边的朋友邀请咱们去踢一场足球呢，咱们先去打个前站。咱们的蜜月才过了一半，下半个月在南美过。” 董领导在后面有些无语，秦总赚钱是真能赚，玩也是真能玩，刚刚从欧洲回来，这又要去南美洲啊？而且，还一边玩，一边就把任务给完成了，这个没得比啊。 去就去，去南美说不定还能再拉一笔生意回来呢。 聂小倩有些诧异，咱们总是这样，合适吗？还没有等她回答，远处就传来了一个声音：“秦总，秦总！你让我等得好苦啊！你终于回来了！咱们达索公司的这个忙，你必须得帮啊。” 秦阳脸色一变，皮埃尔这家伙居然追到机场来了？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秦阳向身边一看，林老带着他的手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彻底不给秦阳甩锅的机会。 “我这几天很着急，一直在你们厂门口等着，你们厂里的人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说你在国外！今天我才打听到你从意大利回来，赶紧跑来接机，还好赶上了。”皮埃尔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秦阳跟前，用两人都熟悉的英语交流起来。 “皮埃尔，我这刚刚下飞机，还没倒时差，累得很啊，等明天来方北公司找我怎么样？” “秦总，见您一面太难了，我请您在首都机场餐厅吃饭，咱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好。” 机场餐厅还是很高档的，毕竟普通人来不了，秦阳点了份九分熟的牛排，刀叉并用，一边娴熟地吃东西，一边问皮埃尔：“到底是什么事？” “秦总，幻影2000的项目没有谈成。” “怎么可能！这次去的可都是大领导，就是专门去下订单的，我和他们一起走的，只是下了飞机之后，我觉得和大部队行动不方便，就和几个好朋友一起租车在欧洲游玩，怎么可能没谈成？” “主要还是价格方面没谈拢。”皮埃尔说道：“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秦总，您给我们想想办法啊。” “那我就真的爱莫能助了。”秦阳说道：“说到底还是咱们国家穷啊！买什么东西都得抠抠搜搜的。” “别啊，秦总，您一定会有办法的。” 为了这笔生意，他们可是花费颇多，幻影2000战机来东方展示了那么多天，本来十拿九稳的！ “这个嘛，办法也倒是有。”秦阳一边吃一边说：“首先你们可以降低价格。” “这个不行，我们法兰西从不降价。”皮埃尔摇头，如果要降价，还用得着来找秦阳吗？在欧洲就谈成了。 “那就只能等了，再等几年，等到我们国内的经济发展起来，外汇储备丰富了，到时候就能采购了。” 等？ 皮埃尔傻眼了，这就是秦总给的答复？搞了半天他们什么都没得到啊！ 960厂二厂。 “这些资料是意大利文，我们需要找翻译人员转换成英文。”看着幻灯机上打出来的胶卷，徐国华说道：“但是从目前来看，这些资料应该是齐全的，尤其是这个电路图，我们现在就可以展开样机的仿制！” 电路图是最关键的，哪怕后续的资料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过来，现在就能动手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找人员翻译。”聂小倩很兴奋，几十万美元就弄回来了价值上千万的资料，阳哥就是这么厉害！ 阳哥呢？怎么还没回来？ 等到天黑，聂小倩终于忍不住了，找来张超：“秦总呢？” “在机场甩了皮埃尔之后，本来打算回来的，但是201所那边有急事，他就过去了。” “哦。” 秦阳这个三代坦克的总设计师助手，居然经常性的不在岗！ 办公室里，伏案工作的祝老抬起头来，看着秦阳出现在眼前，眼神中带着欣喜，也带着一丝忧虑：“秦总，您可算是有时间来咱们这边，目前咱们的三代坦克的研发已经到了关键阶段，但是，陆军那边又有新的要求。” “什么要求？” “给坦克安装防空导弹。”门口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啥？秦阳好奇地望过去，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海龟？ 不，海龟是个独眼龙，而且年纪不大，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四十多岁了，穿着一身军装，看起来倒是很精神。难道是海龟的老爹？ 秦阳皱起来了眉头：“您是？” “我叫王崇明，目前在军事学院搞研究工作。” 军事学院！提起这个名字来很多外行不清楚，到了85年，军事学院和政治学院、后勤学院合并成立国防大学，军人的最高学府！ 能在军事学院搞研究工作，这家伙来头不简单啊。 “老王是咱们军队中的儒将，能打仗，也能搞研究，回来之后，老王一直潜心工作，他经过仔细研究，认为在未来的战争中，武装直升机将会成为坦克主要的对手，坦克如果没有防空能力，将会很难在未来的战争中生存。”祝老在一旁介绍道。 秦阳点头：“这个观点没错。” 王崇明听到秦阳这么说，顿时就兴奋起来：“老祝，听到了？你最信任的助手也认同了这个方案，给坦克安装防空导弹很重要，哪怕就算是项目推倒重来，也得完成这种改装。” 推倒重来？ 三代坦克项目是祝老的心血，秦阳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虽然他不常来，但是对这个项目还是非常看重的，这可是陆军最重要的武器装备。 好啊，这家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己方推倒重来？ “老王，你的耳朵聋了吗？”秦阳发飙。 王崇明的脸色一变：“秦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怎么能骂人？” “我说你是不是聋了？我什么时候认同了给坦克安装防空导弹这种狗屁倒灶的方案了？” “你刚刚不是说武装直升机对坦克的威胁最大这个观点没有错吗？” “没错，那我也没有说给坦克安装防空导弹啊！”秦阳白了他一眼：“就你这理解水平，怎么当上军事学院的研究员的？” “我…”果然这个秦阳和传说中的一样，可以把人给气死啊！王崇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秦总，那您解释一下。” “对理解能力太差的人，我还是不解释了，纯属浪费时间。祝老，咱们按照预定方案继续搞研发，咱们还要等84年的时候给祖国献礼呢，时间可耽误不得。”秦阳说道：“我最担心的是发动机…” “秦阳，你这是什么态度？”王崇明着急了。 “外行干涉内行是最愚蠢的行为，老王，你还是回去老老实实的当你的研究员。研究什么都可以，研究坦克？还是算了。” 当年还真安过。 第421章 你上过坦克吗？ 看着那个愤怒离开的背影，秦阳有些好奇。 “祝老，三代坦克项目是陆军的重点项目，当初开了好多次会议才确定下来的各项指标，还经过了竞标环节，方案已经确定，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大学的研究员来指手画脚？” “三代坦克关系到我们军队今后几十年的发展，设计上不允许出任何缺陷，今年年初军事学院里搞了个研究项目，推演十年二十年之后的国际局势，各国之间的力量权衡以及各国的武器装备等等。老王年初调回首都，参与地面战争的推演任务，他得出武装直升机是坦克杀手的结论，开始游说陆军的各个领导。”祝老介绍道：“之后就来了这里，千方百计的让我们这个项目推倒重来。我也不方便和他撕破脸，天天都在熬，就等着你回来呢。” “当初王海进去，他怎么没事？” 秦阳居然猜到了这个？ “他一直在外地，咬死了对家里搜出来的巨额财产毫不知情。上面把他调回来当研究员，也是变相的处理了他。”祝老感慨了一句：“再说你现在已经和聂老的外孙女结婚了，他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就是想要给咱们找点麻烦。” “找我麻烦可以，但是给咱们三代坦克使绊子绝对不行！” “是啊，不过他在陆军之中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如果说服其他人都同意这个计划，那我们…” 秦阳笑了笑：“他没有那个本事，这几天我就留在咱们201所，随时等他！” 秦阳没有等多久，第三天，一大群领导就来到了201所。 会议室里的气氛立刻就紧张起来，空气中带着一股焦虑的味道。 秦阳大模大样地走进来，看了一眼主席台上的人。 “吆，黄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秦总，当然是为了咱们三代坦克的事情。”黄老说道：“这个项目关系重大，咱们必须要慎重，趁着现在还在研制原型车的阶段，如果有新的需要的话也好改进，要是等以后定型了再改，那可就晚了。” “改进？”秦阳好奇：“坦克三大要素，火力、机动和防护，您觉得哪里需要改进？坦克炮是由咱们960厂研发的，火力方面应该没问题？” “秦总，你们厂生产的125毫米坦克炮当然没问题，但是咱们对坦克上使用的高射机枪很不满意，在未来的战争中，高射机枪根本就无法满足对抗武装直升机的需要，咱们得加装防空导弹。” 看来黄老也被说动了。 “加装防空导弹？”秦阳看向黄老：“我想知道，防空导弹怎么引导？我们的坦克上面是不是还得安装雷达？” “是啊，如果没雷达怎么发现武装直升机？” “要是安装雷达，那恐怕空间不够？” 201所的技术人员纷纷议论起来。 “不用雷达，我们只需要安装最简单的肩扛防空导弹就可以了。”王崇明开口：“美国有毒刺，苏联有针式，我们也有飞弩防空导弹。” 这家伙也不是完全的愚蠢，他还是知道的，要在坦克上安装防空导弹，只能安装便携式防空导弹。国内还真有类似的产品，就是仿制毒刺的飞弩防空导弹，还以红缨的称号出口过。 “没错，要是咱们的飞弩防空导弹的话，应该不会太占空间。” “布置在炮塔两边，每边布置两枚，应该不会对坦克造成太大的影响。” 众人再次议论起来了。 王崇明的脸上带着骄傲，挑衅的目光望向秦阳：“秦总，您觉得呢？” “这个方案听起来是挺有意思的。”秦阳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这导弹由谁来控制？” “当然是炮塔里面的人。” “炮塔里面的人？老王，你上过坦克吗？” “当然了，在部队的时候，我的手下就有坦克部队。” “真的？” “秦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以为你是闭门造车呢，原来你也上过坦克，还以为你被坦克给上了呢！我问你，钻进坦克里能看清四周空域的情况吗？” 众人顿时就反应过来。 不用说四周空域了，连四周的地面都看不清楚，当坦克一路狂飙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不小心开到沟里的情况。 为啥？ 还不是因为坦克手只能看到自己前方很窄的一块视野！ 就那点视野，还想要操作防空导弹来打武装直升机？根本就不可能嘛！哪怕就算是车长拥有一个周视瞄准镜，那也不可能一直盯着天上看，毕竟坦克是用来地面作战的。 “想要让坦克手能观察四周的空情，随时在需要的时候瞄准敌人的武装直升机开火，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秦阳说道：“找一个专门的坦克手，一直蹲在坦克上，仰头望天，就和流鼻血一样。 众人哄笑，一名技术人员忍不住开口：“这就是放屁脱裤子，还不如在外面跟随个扛着防空导弹的步兵更灵活。” 王崇明的脸黑了，他原本早就想好了设计方案，就等着在这个时候力压秦阳呢，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设计方案是闭门造车，根本就不实用！ 秦阳又看了王崇明一眼：“老王，你是国防学院的研究员，肚子里有的是墨水，你给大家伙说说，现代的武装直升机携带的反坦克导弹射程多远？” 考我？ 王崇明当然不会被考住：“现在欧洲主要使用的是陶式反坦克导弹，最大射程三公里，怎么了？” “陶2呢？” “陶2是啥？” “当然是陶式导弹的改款了，你说的数据是六十年代初期型号的，早就是老黄历了，西方在几年前就已经研发出来了陶2，这种导弹的射程已经提升到了五公里，在加装到直升机上之后，由于载机有速度和高度，射程还能提升到六公里。”秦阳说道：“咱们安装的飞弩防空导弹，最大射程是多少？” “最大射程五公里，实际上最好在三公里以内使用。”在场的一名军官开口：“这样一来，敌人的武装直升机随时就能在我们的射程之外开火，装这种飞弩导弹根本就没用啊！” “没错，脱了裤子放屁，想要熏对手都够不着！这种方案根本就不实用！” 真理都是辩驳出来的，这下没有领导再坚持给坦克加装防空导弹了。 第422章 毫米高炮 王崇明彻底闹了个大笑话，他的内心很愤怒，他恨不得当场转身离开，但是要是这样走了，反而更丢面子，于是只能杵在原地。 黄领导感慨：“别看秦总年纪轻，但是见识不是咱们这些老家伙能比的，不过秦总，你把我们这个坦克加装防空导弹的提议给否定了，但是问题没有解决，咱们部队严重缺乏野战防空能力，缺乏对抗武装直升机的能力，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没错，秦总，你最近可一直都在给空军那边帮忙，这次得踏踏实实地帮助咱们解决这个关键问题，越快越好！”又一名领导开口。 “闭门造车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把眼光放向国外，看看其他国家是怎么做的。”秦阳句句都在讽刺王崇明。 全世界除了东方，还有哪个国家考虑过把防空导弹搬到坦克上？ 的确还有，朝鲜人就是这么干的，但是他们只是一个奇葩，不能算数，其他的例子就看不到了。 所以，不要闭门造车，不要突发奇想，要看看世界其他国家是怎么干的！ “秦总，您是说自行高炮？”很快就有军官反应过来了：“老毛子就有一款先进的自行高炮，叫什么来着…石勒喀河！四管23毫米高炮，火力凶残！” “不过，这种自行高炮想要在行进中开火，那得需要先进的电子技术啊！没有炮瞄雷达，咱们用什么来瞄准？人工根本就跟不上直升机的机动性。咱们以前搞的301，最后都失败了。” 说到底，还是国内的技术太弱啊！ “秦总，你能给咱们陆军研制一款自行高炮吗？” 陆军苦野战防空久矣！如果要不是迫切的需求，又何必对坦克炮塔上加装防空导弹的项目如此热衷？ “对了，海军那边有最新研发出来的76式双37毫米舰炮，拥有高速自动机、电动射击机构、雷达火控系统，炮管和弹药都是全新的，我们要是将这种舰炮拿来安装到履带底盘上，是不是就能有合适的自行高炮？” 秦阳摇头：“37毫米舰炮的技术太落后，改装过来和以前的301有什么区别？如果咱们陆军想要有一款更加先进的自行高炮的话，那就得研发一款全新的高炮。” “什么？37毫米舰炮落后？”王崇明睁大了眼睛：“秦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对研发这款高炮的技术人员的污蔑！你这是目中无人！” “你也懂海军装备？好，那你说说37毫米舰炮的基本数据，射速、初速，精度？” 王崇明是陆军的人，但是陆军也有37毫米高炮，只不过是牵引式的，等到了军事学院之后，他开始研究武器装备，也了解了一些海军的高炮，这些难不住他。 “单管最高射速四百发每分钟，榴弹初速866米每秒，三百米的距离上精度不大于1密位。秦总，你是造炮的，应该知道对于高射炮来说，这种数据有多难得。” “是啊，是挺难得的。”秦阳说道：“不过还是很落后。” 还落后？ “秦总，我听说您研制过很多先进武器，现在您是打算研制一款比37毫米高炮更先进的高炮？”王崇明开始反问。 “唉，最近总是到处跑，很多领导都对我不满意，所以，我还是低头老老实实搞研发。”秦阳说道：“单管射速得扩大到550发每分钟，榴弹初速就定在1100米每秒以上，至于精度，一千米连发的精度不大于1密位。不知道陆军对这种指标是否满意？” 王崇明睁大了眼睛：“秦总，你在说什么？” “说指标啊。” “满意，满意！”黄老大喜：“秦总，这个项目就交给你研发，一个月的时间多不多？” “老黄，别被他给骗了！秦总，你还没有说你研发的高炮是多大口径的呢，要是个二十来毫米口径的高炮，那可没意义！” “口径就定在35毫米上，我们不用闭门造车，西方既然选择这个口径作为主要口径，那就一定有他们的道理，我们捡个现成的便宜。”秦阳说完看向黄领导：“黄领导，项目归咱们研发，但是部队得给我们提供研发经费！” 黄领导也是干脆利落：“没门，你们960厂那么有钱，自筹资金搞研发是应该的！” “好，那如果是我们自筹资金研发，那我们不仅仅自用，也会外销，军队到时候别着急。” 两人在讨价还价，王崇明在那里惊讶。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35毫米口径比37毫米口径只小了两毫米，可以说是非常接近，但是各种指标却提升了百分之三十！这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是西方有这种技术，那己方也没有啊！ 王崇明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而秦阳和黄老已经交涉完毕。 “秦总，你打算怎么做到这种指标？”王崇明再次开口问道。 “老王，看你这话问得一点常识都没有，怎么做到的当然是我们的机密，怎么能随便告诉外人？被仿制了怎么办？一个月后，等着在靶场看我们的精彩表现。” “没错，咱们等着了！”黄老美滋滋的，秦总凡是说要做什么项目，就没有失败过！这次也一定能给部队搞出来。部队的野战防空问题要解决了！ 祝老一直都在当观众，等到散会之后，他才小声说道：“秦总，一个月内，搞自行高炮？” “当然是只搞高炮，让精度、射速和初速都达标，自行高炮还得有大量的电子设备，哪里有那么快的。” “这个高炮能在六公里之外打掉敌人的武装直升机？” “当然不能。口径那么小，怎么可能打那么远，现在这个需求还不迫切。” 啥？ “陶2的最大射程是375公里，美国佬的武装直升机在发射导弹的时候，一般都是悬停的，所以，六公里射程做不到，四公里的斜距还是没问题的。”秦阳说道：“远距离防空还需要专门的野战防空导弹系统，这个项目咱们以后搞。” 秦阳早就有计划好了，意大利的资料过来之后，他们就要大刀破斧地干一场，不仅仅满足空军要求，也能给陆军搞一套地对空的野战防空系统出来，毕竟阿斯派德导弹本来就是地对空的。 晃荡了这么久，也的确该踏实下来研究技术了。 接下来的项目 第423章 所的高炮专家 960厂，技术科。 “要提升射速就得在装弹上想办法。” 技术员武峰开口说道：“我觉得转膛炮就不错。” “不行，咱们不仅仅要提升射速，精度要求还高，转膛炮不如转管炮合适。” “转管？咱们要的是单管射速提升，你们多几个管子那叫什么，加特林？” 秦阳坐在上面，看着大家伙畅所欲言，非常满意。 一直以来，技术革新都是靠秦阳，这样是有缺陷的，现在秦阳需要培养自己手下的人，先让他们讨论，秦阳再一步步引导，最终得到正确的方案。在这个过程中，大家伙学会思考，学会研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以后就算是没有秦阳指点，大家伙也发明创造。 “阳子，外面来了个人，自称是713所的。”就在大家伙热情讨论的时候，张超跑了进来。 “713所？造舰炮的？”秦阳说道：“大家继续讨论，我去见见这个人。” 会客室里，一名中年男人站起来又坐下，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等到门口出现秦阳的身影的时候，立刻就迎了上来。 “秦总您好，我叫黄振，在713所当工程师。”黄振开门见山：“听说您计划研制比我们37毫米舰炮更加先进的高射炮，我不请自来，希望可以略尽微薄之力。” 黄振？ 秦阳大踏步地走了上去，握住了对方的手：“黄工，欢迎你来咱们960厂，欢迎加入我们的高炮研发项目！” 张超有些好奇：不对啊，这个人明显是来偷师学艺的，阳子怎么还这么热情？以前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啊！ “秦总，您真的欢迎我？就不怕我是来偷技术的？”黄振一颗忐忑的心并没有放下，现在更是直截了当地提问。 “如果换一个人来，那我肯定直接打发，但是黄工您不一样。”秦阳说道：“您是咱们的军工前辈，在研制咱们国产的双联装37毫米舰炮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我秦阳这个人平时喜欢怼人，但是怼的都是那些没技术的，对您这样真正的专家，我的眼里只有尊重。” 黄振的脸上带着感动：“没想到秦总您还知道我这个人。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咱们搞军工的，几十年如一日埋头苦干，都是为了祖国的强大。” 当初，国产军舰装备了仿制的61式双联装37毫米舰炮，但是对这种二战时期的舰炮并不满意，同步开始自主研制双联装37毫米舰炮，从58年到75年，先后制订了6种总体方案、5种扬弹方案、4种瞄具方案、3种弹链方案，共试制了多种原理样炮，几十台自动机，数十根身管，走的是一条艰辛的道路。 在漫长的研发过程中，黄振提出来的“瞄具镜架分离”方案成为了最优方案。76式双37毫米炮最终定型服役，黄振立了大功！ 这款舰炮在研发出来之后不断改进，从开始的半封闭系统到以后的全封闭炮塔，性能不断提升，一直服役到了21世纪，九十年代中华第一舰装的也是这种舰炮作为海响尾蛇的防空补充。 “没错，都是为了咱们祖国的强大，黄工，您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我和陆军那边已经承诺，一个月之内把双35毫米高炮研发出来，我需要您的帮助。” “好，秦总，我愿意留下来帮忙。秦总，贵方有研制坦克炮的经验，打造高膛压的高射炮炮管应该没有问题，想要提高射速就得从自动机上下功夫，您有解决的方案吗？” 秦阳摇头：“没有，咱们正开会讨论呢，走，我带您参加会议。” 张超睁大了眼睛，阳子玩真的？果然要无条件信任这个外人？ “各位，从兄弟单位来了一位高射炮专家黄工，让我们鼓掌欢迎！”进入技术科，秦阳给大家伙介绍起来：“接下来，我们请黄工给我们介绍一下高射炮技术！” “要说35毫米高炮，那就必须得提瑞士的厄利空公司，他们公司生产的35毫米高炮被各国广泛使用，德国组装出来了猎豹，英国组装出来了神枪手，所以，当听说秦总提出35毫米高炮的参数的时候，我就觉得秦总应该也是瞄准了厄利空公司的35毫米高炮技术。” 果然，这就是专业！王崇明那种家伙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 “没错，我就是瞄准厄利空公司的高炮技术的。”秦阳说道：“黄工，你接着说下去。” “接下来嘛，我知道的就不多了。”黄振说道：“我知道他们采用的是导气式原理，双向弹链自动供弹机，但是具体原理就不知道了。如果咱们国家能进口几门让咱们拆开研究就好了。” “还有吗？” “还有，就是好像在某个文章里说，它用了浮动式原理，但是就这一句话，我也不懂。” “浮动式？咱们研制的轻型重机枪就是浮动式的原理啊。”秦阳说道：“把咱们的机枪设计图给黄工拿过来！咱们一起研究研究！” 夜色深了，黄振依旧还在研究技术，秦阳打着哈欠，离开了技术科。 “阳子，你真的信任他？” “对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秦阳说道：“超子，这是该你操心的吗？” “我只是怕他带走了咱们的技术啊。” “带走？他来了还想走？以后就是咱们960厂的人！”秦阳说道。 高炮炮身解决了，还有自行高炮的需求，自行高炮解决了，还有进一步改进的需求，以后还需要研制海军的730近防炮，总之，秦阳可没打算放黄振走。 而且，高炮的炮身技术算什么？想要打到那种精度和速度，弹药才更加重要！而，陆军需要的可不是牵引高炮，而是能伴随野战部队开进的自行高炮！ 但是，得到了黄振在960厂成功参与到高炮研发的消息之后，王崇明兴奋起来。 “好，太好了，我这个老同学既然进去了，那我就一定有办法让他在里面做手脚，拖延他的时间是最好的，如果拖延不了，那也得把技术带出来！必须要让秦阳吃了这个亏！” 他似乎忘记了，凡是想要从秦阳这里拿好处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当年的37炮 第424章 海军工程学院来客 弹药生产车间。 “阳子，你这落伍了啊。” 王志和笑呵呵地看向秦阳：“以前咱们捣鼓什么先进的武器装备，天就行，最多一个星期，现在居然要一个月了。” “王叔，你别开玩笑，咱们说正事，弹药厂的生产情况如何？没给咱们拖后腿？” “自从兼并了9123厂，咱们又多了三百多干活的好手，不管是58毫米子弹，还是各种炮弹，咱们弹药厂都能供应得上。”王志和说道。 “要是多加点任务呢？” “那也没问题！阳子，你就下任务！” “研发高炮咱们需要全新的弹药引信，还需要一种特殊的曳光剂，配方都在我这里，你找最可靠的人生产。” 看着秦阳手里展开的纸，王志和慎重起来：“秦总，你放心，咱们绝对不会拖厂子的后腿！” 离开了弹药生产车间，秦阳又去找张月等人，给他们安排更加重要的任务。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转瞬即逝。 “阳子，那个王崇明有动作了。”这天张超来找秦阳：“他打电话约黄工去吃饭。” 厂子里安保措施严密，尤其是搞研发的地方，电话都是有监听记录的，那个王崇明居然打电话，简直和410厂的老师傅直接写信有的一拼。 “黄工答应了吗？” “黄工拒绝了，后来王崇明说起黄工儿子上大学的事情，黄工还是没答应。” 黄振有一个儿子，今年就该高考了，这可是关系到他前途命运的大事，王崇明是军事学院当研究员，关系广泛，所以用这个理由来约黄振，没想到黄振还是不尿他！ “黄工怎么说的？” “现在考大学凭的是真本事，又不是以前工农兵保送上大学。黄工说自己在研制先进装备期间不适合和外人接触，等到研发完成，他们老同学再一起聚一聚，到时候他请客。” 秦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到了？我可没看错人，老一代军工人的觉悟就是这么高！” “是啊，阳子，你看人没出过错。” “超子，等高考结束，要是黄工的儿子落榜，你就负责把他接到咱们960厂来当工人。” “好。” 另一边，放下办公室电话的王崇明无比恼火：“那个秦阳到底有什么吸引力，居然让我的老同学拒绝和我见面！”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老张？”王崇明看着来人顿时一愣：“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咱们海军工程学院和你们国防学院搞了个篮球比赛，我带队过来参加比赛。”满头白发的张凡教授说道。 “比赛？看我这几天忙的把这件事都给忘记了。”王崇明笑呵呵地说道：“来，快进来。坐。” “咱们比赛已经结束，但是车票是明天的，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我让他们自由活动，但是他们都说想要看看首都的军工厂，没关系肯定看不成，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考察首都的军工厂？ 国防学院主要培养军事指挥人才，海军工程学院主要搞技术，这些学生们来了首都，想要看看这边的军工厂。 “要说咱们首都的军工厂，首推960！走，我带你们过去。”王崇明心中大喜，原本还没机会进去，但是现在海军工程学院的人远道而来，他秦阳能把人赶走？ “960厂？就是那个一直创造奇迹，目前正在研制先进高炮的军工厂？他们的负责人秦总厉害得很啊！”张凡也来了兴趣。 “看来你们海军也知道他的大名。” “那是当然，如果他的高炮捣鼓出来，咱们海军的舰艇也打算安装，秦总只给陆军和空军帮忙，也不帮我们海军发展一下，我们早就想找秦总交流交流。对了，你认识秦总吗？” “当然认识。”王崇明说道：“走，咱们现在就去！” 960厂，技术科。 “什么？王崇明来了？他来干什么？”秦阳非常好奇。 “他带了海军工程学院的一群人来咱们厂参观。”张超说道：“哼，他这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借别的学院的名义，还带着十几个大学生，就可以跑到咱们这里来打探消息了。阳子，你只要摇头，我就把他赶走。” “还带了十几个大学生？”秦阳来了兴趣：“走，咱们一起去迎接！” 海军工程学院的大学生可是相当牛的，既然来了，那就得留下几个啊！王崇明这么好心，给自己送人才，自己怎么能不笑纳？ 秦阳兴致勃勃地来到工厂门口，看到一队年轻人，和那些乱哄哄的普通人不一样，他们站成一排，个个笔挺，一言不发，一看就是军人才会有的气势。 在这队人的前面，还站着两个中老年人。 “秦总，咱们海军工程学院的人想要来你们960厂看看，我就把他们给带来了。”王崇明似乎把过去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就像是好朋友一样：“还劳驾你亲自来迎接，实在是不好意思。” “您是带队老师？”秦阳压根就没搭理王崇明，直接看向了他旁边的老教授。 “是的，我叫张凡。” “张教授？欢迎欢迎！”秦阳顿时就是一阵兴奋，过去直接握住了对方的手：“请问，您有没有一个学生叫马明？” “我就是马明。”后面站着的人之中发出一个声音：“秦总，您怎么知道我的？还是只是重名？” “你今年毕业吗？”秦阳问道。 “是的。马上就要毕业了，只是还不知道毕业之后干什么…”此时的马明还有些茫然。 82年毕业，还是张教授的学生，那还有什么说的，肯定是那个马明了！ “不知道干什么的话，想不想来我们960厂？我们厂是全国第一大军工厂，先后研发了多款军队急需的先进装备，更是有大量装备出口，只要来了我们960厂，工资是全国平均工资的两倍，大学生来了就能分到房子，同时我还给你们提供最好的科研条件。”秦阳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王崇明有些惊讶，怎么回事？秦总居然开始打起这些大学生的主意了？尤其是对这个马明格外关注？马明有什么能耐的？ “秦总，听说这里正在研制最先进的35毫米高炮…”马明被秦阳的热情搞得有些懵，不过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对啊，你们想看这个？好啊，走，我带你们去看！” 第425章 来添堵的，怎么当助攻了？ 张超也有些好奇，阳子怎么对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感兴趣？居然邀请他去看最先进的35毫米高炮的研发？这个项目可是他们960厂位列第二的大秘密啊！ 只能是第二，第一还是雷达和导弹。 “走，走，咱们一起去。”王崇明招呼起来，虽然秦阳对他很不友好，但是没把他赶走就不错了，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当然要利用起来。 众人走进技术科。 这里是一幅忙碌的景象，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职，对于进来参观的人无动于衷，黄振看到王崇明之后，先是震惊一下，然后简单打了个招呼：“老王，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王崇明关心起来：“老黄，你说说你，为了搞研发，连我请客吃饭都不去，你可不要因为工作而累坏了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当然不会，咱们身体是铁打的。” “这是35毫米口径的样炮？”张凡带着学生围在了技术科大厅中央的一门样炮旁边。 这速度也太快了？ “还有几个零件没有生产出来，所以现在还只是个半成品。”秦阳说道：“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绰绰有余了。” “几个零件？这个就算是生产出来，也只是个牵引火炮？”张凡有些好奇。 两个细长的炮管处于放平的状态，还没有喷漆，带着金属的光泽，后面有三个射手位，两边应该是装填手，中央是射手，这炮也就是敞篷37炮的水平，陆军要的是这种东西？ “是啊，我们目前生产的只是高射炮，满足精度、射速等指标要求，把高炮安装到坦克底盘上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王崇明被吸引了过来：“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就做这么个东西出来？秦总，你当初怎么答应部队的？” 部队需要的是野战防空武器，你搞这么个牵引高炮过来，怎么伴随坦克部队作战？ “老王，你的记性很好，你倒是把当初的状况说一遍啊！” 当初那一幕幕再次回到王崇明的脑海里。 “单管射速得扩大到550发每分钟，榴弹初速就定在1100米每秒以上，至于精度，一千米连发的精度不大于1密位。不知道陆军对这种指标是否满意？” “满意，满意！秦总，这个项目就交给你研发，一个月的时间多不多？” 当时说的是什么？就是这些啊！提自行高炮了吗？明显没有啊！ “秦总，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就捣鼓一个炮身？这怎么行？陆军急需的是野战防空系统！”王崇明没有回答秦阳的话，再次发难，就算是当初没说自行高炮，那你也别想搞一个牵引高炮来糊弄人！ “是啊，咱们也着急，但是有什么办法，咱们能造枪造炮，但是咱们造不出来自动化啊。”秦阳说道：“唉，这还真是把咱们给难住了，怎么办呢？这可是部队急需的…” “秦总，我学的是电气工程专业，如果需要，我可以留下来帮忙。”马明开口。 秦阳说了半天，当然是为了留下马明，现在马明一开口，王崇明就反应过来：自己给秦总当了助攻，虽然不知道秦总为啥对这个马明感兴趣，但是只要秦总想要做到的，自己就该想办法破坏才对！ “马明，你是海军工程学院培养出来的，应该为海军工作才对，这960厂不太适合你？” “老王，你这话就不对了，不管是海军还是陆军，不都是为了咱们军队服务？”黄振开口：“我还是搞37毫米舰炮的，不是也过来了？搞军工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黄振和王崇明是年龄差不多，他开口批评，顿时就让王崇明下不来台了，王崇明的脸色微怒，想要反驳，但是，张超走了过来，还拿着一份图纸递给黄振。 “黄工，这图纸改好了。” “嗯。” 黄振拉开抽屉，抽出一个档案袋来，随手把图纸放进去。 高炮的图纸？ 王崇明心念一动：黄振不帮忙，那自己也可以找别人，只要给960厂添堵就行。 现在需要想个办法把这份图纸弄到手！ 怎么办呢？ “没错，咱们都是为了让军队用上先进的武器。”张凡也开口说道：“马明，你想要留下来帮忙，那就留下来。” “老师，我也想要留下来！” “我也是！” 整个篮球队半数人都决定要留下来了，剩下的是已经找好了去向的。 “好，今天咱们厂又多了一群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大学生，这可真是好消息，张科长，张科长！吩咐食堂那边做几个小灶！咱们要好好地招待一下他们！张教授，你们也一起来，黄工，大家伙忙活了半个月，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咱们今晚一起聚餐！” 秦阳可没有招呼王崇明，但是王崇明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夜幕降临，食堂里很热闹，秦阳举着酒杯：“我秦阳没文化，这辈子最羡慕的就是大学生！来，咱们喝一个！” “不过，我虽然不是大学生，但是我老婆是大学生！我秦阳还是很骄傲的。来，喝一个！” 看着众人喝得开心，王崇明借口上厕所离开食堂，悄悄地来到技术科。 技术科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他一步步地走进去，拉开抽屉，拿出档案袋，打开一看，月光下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双联装35毫米高炮设计图。 就是你了！ 王崇明将图纸抽出来，揣入怀中，也没有回食堂，直接出门。 他不知道，房顶上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 林和平在厂里并不显眼，仿佛就是个闲人，实际上他要做的事情很多。 等到食堂里的饭局散了，他找到了秦阳：“小阳，那个王崇明果然偷走了图纸。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图纸肯定是故意让王崇明偷的，接下来会有很多办法对付王崇明，只是不知道秦阳会用什么策略。 秦阳笑了笑：“我只是想要看看，究竟有哪个单位敢拿这份图纸！” “图纸是假的？” “不，是真的。” 第426章 折腾个寂寞 拿到了设计图，王崇明没有回军事学院，他打电话请了个假，大半夜的坐着火车，咣当咣当地离开了首都。 山西，大山深处，张家崖。 这里有着绵延75公里的山沟，郁郁葱葱的大树下隐藏着许多红砖瓦房的车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山沟入口处，挂着一个风吹日晒早就斑驳不堪的牌子：首都长城机械厂。 首都农具厂没有在首都，首都长城机械厂也没有在首都，而且它比首都农具厂离首都还远了几百公里！ 这长城机械厂当然只是一个幌子，在军工内部叫做187厂，他们厂的主打产品就是37毫米高炮。 高峰时期，这个厂子曾经有上万人，但是现在，随着国家经济转型，这个大山沟里的三线军工厂自然也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 厂长办公室。 “王领导，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厂长范同雨亲切地把他迎了进来。 一路颠簸，王崇明已经很疲惫了，不过眼前的人的态度让他满意，自从他回了首都，这样尊重他的人可不多了。他的心中一阵满意，自己没有白来！ “范厂长，你们厂最近状况不好？” “是啊，王领导，咱们三线军工厂有几个能好的？960厂那样的是另类啊。” “我这里有一份全新的高炮设计图，只要你们按照这个设计图生产，保准你们厂能盈利，然后发展壮大。”王崇明掏出来了设计图。 范同雨一阵兴奋：“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来，我看看。” 接过设计图，范同雨很是兴奋，但是，没有看几眼，脸色就难看起来。 “怎么了？” “王领导，这种高炮咱们没法生产啊！” “怎么了？你们不是生产37毫米高炮的吗？现在转产35毫米炮有什么难度？” “这高炮设计的膛压很高，需要先进的电渣重熔钢，咱们国内现在只有二机厂有这种设备。”范同雨说道。 “只有二机厂有？” “对了，960厂也有，不过再也没有第三个了。” 白来了？王崇明叹了口气，然后站起了身体。 二机厂。 “老王，你怎么来了？”庄树人看到了王崇明非常惊讶。 “怎么？我就不能来吗？”王崇明有些恼火，以前叫王领导，现在就叫老王了？果然是人走茶凉啊。 “那倒不是，老王，你来有啥事？” “我现在在首都那边从事科研工作，最近琢磨出来了一款高炮的设计方案，打算交给你们厂生产，咱们陆军的野战防空就交给你们了。” “高炮？咱们自己的高炮的确是有问题，59式57毫米的高炮射速慢，37毫米的弹道差，23毫米的火力弱，咱们早就该有一款先进的高炮了，来，我看看。” 王崇明把图纸递了过去。他知道，这是给的，自己什么好处都拿不到。但是就算是没好处他也要干，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庄树人兴奋地接过来，看着上面的标题：“35毫米口径？这个口径和秦总搞的很像啊，上面这行字歪歪扭扭的，和秦总的字迹很像，老王，你这设计图哪里来的？” 说到后面，庄树人的态度已经严肃起来了。 “这你就别管了，你们二机厂是专业造炮的，还有先进的电渣重熔等工艺，生产这种高射炮应该没问题？” 庄树人摇头：“算了，老王，这个图纸你拿回去。” 看着庄树人递回来的图纸，王崇明很惊讶：“老庄，这可是最先进的35毫米高炮，射速快，火力猛，是陆军最急需的武器装备！只要你们能生产，陆军至少需要采购几百门。” “960厂嘴里的肉，谁敢抢？老王，你这是害我们呢？” 王崇明的脸黑了下来：“老庄，他们960厂抢了你们多少生意？连坦克炮都给抢去了，你们还真是没骨气！我算是看错人了！既然你们不想报仇，那我就去找别人！” 王崇明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向外走，但是动作很慢，他在等着庄树人叫住他，但是他听到的反而是另外一番话。 “老王，你走，我不会把你拿到图纸的事情告诉秦总的，不过，我也劝你不要打960厂的主意。” 哼！王崇明迈开大步：“好东西交给你们，你们还不珍惜，那我找别人去！” 虽然放了狠话，但是王崇明已经知道，他彻底失算了。 一般的军工厂没有这个生产能力，有生产能力的又会看出设计图来自960厂，他们已经被960厂吓破了胆，生怕这图纸有问题最后被坑！ 毕竟这样的事情，可出现了不止一次。谁敢从秦总嘴里抢肉吃？不怕崩了自己的牙？ 王崇明情绪低落：自己出来折腾了好几天，好像什么事都没办成，图纸在自己手里，没有任何意义！折腾了个寂寞？ 960厂。 一辆大型履带底盘从拖车上缓缓地开动下来，旁边还有几个人指挥。 “徐工，您亲自过来了？”一个声音响起。 徐建设扭头，看到了秦阳的身影立刻就兴奋起来：“秦总，听说960厂要321底盘，咱们哈一机立刻就当做首要任务！这辆从生产线上刚刚生产出来，就给你们送来了，我还带了几个技术人员过来给你们帮帮忙，哪怕打打下手也好。” 没有秦总，他们321底盘的散热问题就迟迟不能解决，就会耽误部队的装备，更不用说后来秦总帮他们搞定了榴弹炮提升射程的项目，现在秦总说要底盘，当然得尽快配合。 “嗯，很好，接下来我还真的需要你们帮忙。”秦阳说道：“时间紧，任务重。” “秦总，咱们是能打硬仗的！” 就在960厂紧锣密鼓的搞研究的时候，王崇明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首都，一路上，他只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 “老黄，咱们都被秦阳给骗了！”进门之后，王崇明就用嘶哑的声音开口道。 这几天下来，他憔悴了不少，只有那眼珠子还在转动，说明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怎么被骗了？”黄领导听到王崇明说秦阳的坏话，并没有着急，他知道这里面的内幕，所以只是一幅看热闹的心态。 “他秦阳要给咱们捣鼓的，只是一款牵引高炮，部队需要的是伴随坦克部队越野前进的自行高炮！那个秦阳就是在吹牛！什么一个月内，他要是搞自行高炮的话，一年都不够用！” “是吗？”黄领导的态度依旧不紧不慢。 “没错，您赶紧去看看，如果他们磨洋工，就督促督促他们。” “不着急，说好了一个月，这还没到呢。” “到了再督促，这不就晚了？” “不晚，老王，你不知道，秦阳干别的不行，给咱们创造军工奇迹最在行，你看到的是牵引火炮，到了展示的时候，说不定就变成自行火炮了呢？” “那怎么可能？他秦阳就算是个孙猴子会七十二变也不行！把高炮装上履带底盘可不容易，咱们当年搞的301，不都失败了？如果他秦阳要是造不出来，耽误了部队的使用，那就是犯罪！” 第427章 牵引的？自行的！ 陆军苦野战防空久矣，在六十年代就曾经把65式双37高射炮装上t-34车体，成为65式自行高炮，不过只是应急的。 后来又将双37高射炮搬上了62式轻型坦克的车体，成为了301自行高炮，不过性能太差，还是个敞开炮塔的，没有定型服役，还得继续改进。 301最终决定采用69式主战坦克车体，计划安装诸如雷达、指挥仪、简易火控等设备，但是大部分都因为没技术而无法安装，最终只留下几辆样车，让人唏嘘。 想要造自行高炮，不仅仅得有高炮，还得有底盘，有火控，960厂目前只有一个高炮，他们得用多久才能捣鼓出来完整的自行高炮？ 黄领导居然都不着急？ 他当然不着急，960厂已经协调了一辆321底盘，干什么用的还不明显吗？ 很多国家搞自行高炮用的都是坦克底盘，毕竟是现成的，但是坦克底盘一般都是后置发动机，留给高炮的空间很少，先进的自行高炮还是用专门的自行火炮底盘，发动机前置，这样可以留出足够大的空间来。 黄领导倒是满怀期待，等着秦阳再次放卫星。 王崇明无奈地走了，继续去其他的陆军领导面前忽悠。其他领导的态度居然和黄领导一样，有的安慰几句，有的故作神秘，总之，都没拿王崇明的话当回事。 秦阳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居然这么大？王崇明的心中充满期待，铺垫已经都做好了，秦阳当初那番话就算是真的只是说牵引高炮也没用了！当部队领导满怀信心过去，然后发现自行变牵引，肯定会失望的！他这段时间的游说就算是起作用了！ 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 首都西大门，坦克部队靶场。 这里不是专门的武器试验场，只是由于距离首都比较近，所以一些武器的展示都会放到这里来，960厂研发的装备也多次在这里接受检验。 这次，听说960厂又有新产品，部队早早就给做好了准备。 “这次是防空高炮打靶，虽然我们部队没有靶机，但是我们已经在山坡上戳了几个靶子，从这里打过去有大概二十度左右的射角，和打武装直升机差不多。”蒋振国向黄领导说道。 “嗯，完全可以，上次秦总答应咱们的指标用固定靶检验最方便。” 王崇明也来了，他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目标，于是开口问道：“他们960厂的高炮呢？” “应该还没到。” “没到？这么多领导都来了，他秦阳居然还不来？让领导等着他？他的派头可真够大的！” 蒋振国笑了笑，真是少见多怪！秦总的派头一向都是这么大啊，咱们早就习惯了。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一辆卡车开动过来，从这个方向只能看到车头，有棱有角，正是最近引进国内的斯太尔。 “看到了？用汽车拖过来的！肯定是个牵引高炮！”看到车头之后，王崇明就兴奋起来了。 这几天的铺垫起了作用，所有领导都在潜意识里认为960厂搞出来的是自行高炮！现在就等着看秦阳的好戏！ “斯太尔可不只有单车，还有半挂。”蒋振国说道。 “如果要是驼过来的，肯定比车头高，你们能看到后面的东西吗？” 王崇明非常肯定，但是就在此时，有人惊讶起来：“太有迷惑性了，肯定是用了五叶大迷彩的图案，在树木的背景下远远地看不出来！” 迷彩？ 王崇明揉了揉眼睛，继续看过去，此时卡车转了一个弯，背景变换，他看清那卡车后面果然高出一个东西来，像是炮塔。 还真是个自行的？ 斯太尔轰隆隆地开动进了靶场，停车之后，众人围过去，然后就是一片惊叹的声音。 “果然是迷彩涂装，差点就把咱们给骗过去了。” “321底盘装上这高炮，看上去就是大气啊！” “没错，坦克底盘只是凑数，这专用底盘还合适！” “这炮管怎么在两边？就和两只牛角一样。” 秦阳从驾驶室里出来，一边指挥卸车，一边向众人说道：“大家伙睁开眼睛看看世界潮流，这自行高炮早就不流行两个炮管在一起的了，分开到两边才是最完美的布局。” 王崇明在一旁愣住了。 和自己看到的那辆根本就不一样啊！ 半个月前去960厂，看到的分明就是两个炮管在一起的牵引火炮！这才半个月工夫，居然就变样了？ 难道自己上次看到的东西都是秦阳故意拿出来骗自己的？为了骗自己专门造个模型？那也说不通啊。 “咱们就知道，秦总承诺的武器就没有造不出来的。这自行高炮的问题也给咱们解决了！话说，秦总你还是坦克的设计师，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把咱们的三代坦克捣鼓出来？” 他们都是一路的，只有王崇明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满脸的不可思议。 “大家伙可以看看其他国家的自行高炮，不管是英国人的神枪手，还是德国的猎豹，用的都是我们这种方案！” “炮塔前面那个圆疙瘩是什么？” “341火控雷达啊，怎么，前面加个罩子你们就不认识了？” 火控雷达！ 从牵引高炮变成自行高炮两大难题：一个是要有合适的底盘，另一个就是要有先进的火控系统，960厂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居然能把341火控雷达整合过来？ 这不可能啊！ 王崇明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震撼。 都说960厂研发一流，但是，不经过亲身体会，根本就没有直观的感觉！ “其实，只有火控雷达是不够的，最好还得有光电系统，不仅仅是可见光的摄像头，最好还得有红外线的摄像头，加上雷达，形成三合一的火控设备，不过咱们国内暂时没这个水平，只能是先移植过来了双37高炮的火控雷达。等到以后，咱们960厂会给它搭配更加先进的火控雷达。” 就在此时，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随着一股股黑烟冒出，炮塔两边的炮管缓缓升起，威武霸气！ 大致这个样子 第428章 所有指标全部实现 高射炮的炮弹想要飞得远，那炮弹的初速就得高，所以高射炮和坦克炮一样，都得是长管的加农炮结构，而且倍径相当大。历史上，很多高射炮被拿来改装成坦克炮，也是因为它们的需求很类似。 960厂研发的这门35毫米口径高炮的炮管长度315米，倍径达到了逆天的90！ 此时，细长的炮管直指天空，顿时就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这是你们960厂第一次加工高射炮？”黄领导开口。 “没错，这种细长的炮管不好加工，而且为了提高膛压，这种炮用了最先进的加工工艺，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不过，困难越大，我们的斗志就越高昂。”秦阳说道：“研发先进武器是历史赋予我们960厂的神圣使命！为了祖国，为了军队，我们愿意克服一切困难。” 这一番话说得大气凛然，四周的领导纷纷点头，王崇明则是越看越恶心，他忍不住开口：“秦总，接下来是不是该测试了？让我们看看你们960厂研制的先进装备性能如何。” “没错，该测试了，黄工，把车开下来！”秦阳喊道。 此时黄振从炮塔里正好探出头来向下看，听到秦阳这样说，立刻回答了一句，然后又钻了进去。 发动机轰鸣声中，自行高炮从拖车上缓缓开动下来，然后开向靶场。 看着这个大家伙，蒋振国感慨道：“秦总，你们960厂真是太厉害了！不管是地上的还是天上的，都逃脱不了你们的手掌心啊。” “那是当然，这自行高炮不仅仅能打天上的飞机，还能打地上的人，尤其是山区，装甲部队在通过的时候可能会遭受到两边的埋伏，坦克也得吃亏，毕竟够不着，这个时候，就该轮到咱们的自行高炮出场了，可以把那些埋伏的人全部送进地狱！你们这个靶子做得非常有水平！” 这可不是他吹牛，在阿富汗，苏联坦克部队吃够了苦头，最后发现对付游击队最好的武器不是t-62，不是雌鹿，而是石勒喀河！ 四联装的23毫米高炮打过去，直接就能把埋伏的游击队轰成渣！ 哼，你就吹！王崇明在心中鄙视，但是脸上依旧如常，吹的再好也没用，咱们得看高射炮的真实性能！ “我们首先来测试精度，别看我们的炮管在炮塔两边，但是炮弹最后还得交汇到目标上。”秦阳说道：“大家都看好了！咱们先用教练弹表演个短促射击！” 轰轰轰！ 炮弹飞射而出。 不同的武器发出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轻武器一般是哒哒哒和嘚嘚嘚，口径超过127毫米之后就会变成嗵嗵嗵，口径超过三十毫米，打出去的声音就是轰，轰，轰，发射药的能量十足，在炮口飞出之后，冲击周围空气，就像是发生了爆炸一样。 时间太短了，一切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只有被命中的靶子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悲惨遭遇。 “距离两千米三百，六枚炮弹全部着靶，弹着点偏离一个密位！” 听到报告，王崇明当下就傻眼了：“这绝对不可能，这精度太高了！” 当初秦阳承诺的是一千米的射程内达到这个精度，现在扩大到了两千米还是这个精度，这已经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 “老王，早就告诉过你，960厂就是有这个能耐，善于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秦总能做到！”黄领导笑呵呵的说道：“初速测出来吗？” “初速1175米每秒！”一旁操作着专门测量仪器的技术人员开口。 “好啊，这初速比预定指标还要高，射速也没问题？” “射速需要第二次测试，我们这次将会打光两边的弹箱，这次全部都是榴弹，给大家展示一下高射速下的火力有多猛，老蒋，靶标附近所有人都撤出来，我们要搞破坏了！” 一些领导们赶紧举起望远镜，生怕错过了精彩时刻。 十分钟后。 轰轰轰！ 高炮的炮口冒出炽热的火焰，火苗向前蹿出去一米多！火焰前方，一枚枚炮弹飞射而出，每五枚榴弹之中还有一枚曳光榴弹，它划出来耀眼的弹道，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壮观，这场景太壮观了！猛烈的炮火足以撕裂前方的一切目标！ 弹着点所在的区域更是一片混乱，每一枚炮弹落下去，就会掀起无数土石，那里如果有人，现在恐怕已经变成碎块，找不到完整的身体，震动传遍整个靶场，甚至山脚下小镇上，老乡的玻璃窗都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 高射速下，仿佛末日降临！一只老鹰被惊得飞上天空，发出一声声嘶鸣。 一部分老手移开目光，看向附近的高射炮炮身。 开过高炮的人就会知道，开炮和坐船一样，嗵嗵嗵的向天上开炮，炮身就会由于后坐力而晃动，高炮兵是坐在炮身上的，也就会随着炮身一起晃动，有节奏，有规律，像坐船，还像做那啥。 这种晃动会影响开火的精度，但是这又是必须的，毕竟是个大炮就得有后坐力。 现在，眼前这高炮非常稳当，就连炮管在连续开火中都没有肉眼可见的晃动，简直就和重机枪开火差不多。 这是怎么做到的？ 炮口的火焰消失，炮管微微发红，开火声似乎还在众人的耳边回响，就隆隆的耳鸣之中，一个报告声响起。 “持续射速550发每分钟！” 一般高炮开火，都是短暂的，这种一次性打光整个弹箱的情景还从未出现过，只有在测试持续射速的时候才会奢侈一把，一般的高炮，随着射击时间的延长，射速都会因为炮身过热而降低。 眼前的高炮却没有这种缺陷，一切指标都达到了！ “我的靶场被你们给折腾得差不多了。”蒋振国说道：“山坡那边多了一片炮弹坑，以后正好训练咱们坦克，不过你这炮弹威力也太大了？35毫米的炮弹威力比37毫米的还大。” “一般般。”秦阳难得谦虚一次：“因为是测试，所以使用的是碰炸引信，以后对空射击，咱们得用近炸引信。35毫米高炮用处很大，我们也计划配备多种弹种，包括榴弹，曳光榴弹，曳光半穿甲榴弹，脱壳穿甲甲弹和训练弹…” 所有的指标都达到了，还是自行高炮！ 大家伙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只有王崇明在那里懵逼。 真的做到了，还是一个月？这个秦阳难道是军工天才？ 不，不，这东西赶鸭子上架，一定有缺陷的，自己肯定能找出来的。 “这高炮的射程多大？能在敌人的武装直升机之外开火吗？”王崇明终于找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年的301高炮，半成品，敞开式。 第429章 射程不够？那就上导弹！ 口径越大，射程越远，这是火炮界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35毫米口径的高炮能打多远？ “最大射高三千米，最大有效斜距四千米。”秦阳回答。 “这么近？当初在会议上，你可是说过要打武装直升机的话，至少得六千米的射程才够用！我当时没听错？”王崇明找到了秦阳话语中前后矛盾的地方，兴奋起来。 “射程？射程八千米，足够了啊。”秦阳说道：“我刚刚说的是斜距，老王，你可是在军事学院里当研究员的人，该不会连射程和斜距都不懂？” 高炮和其他普通火炮的衡量标准不同，普通的大炮是打地面的，直接说射程就够了，高炮是打天上的目标的，当它把炮管竖起来指向头顶的时候，炮弹一直向天上飞，飞到最高点掉下来，这就是最大射高，牵引高炮由于高低机的作用原理，这个仰角比九十度稍稍小一些，所以高射炮正上方会出现一个射击死角。自行火炮就没这个问题了。 把炮弹用不同的仰角打出去，炮弹下落之前的那个点连起来，就是有效射击范围，其中有一个距离最远的点，就是最大有效斜距。这个比炮弹的落点，也就是射程要近多了，如果不考虑空气阻力的话，那就是一半的关系。 王崇明的确是不懂，但是他反应快：“我说顺嘴了，就是斜距，斜距才有意义。总之，你这高炮要打武装直升机，怕是够不着？” 这个时代的陶式导弹射程只有三千米，到了陶2也就是375千米，最大斜距四千米的35毫米口径高炮完全够用，但是上次秦阳满嘴跑火车，直接给提升到六千米。 这也算是未雨绸缪，毕竟以后的战场上，武装直升机在十公里之外就能发起攻击，射程近了真的不够用。 “够不着？够不着就换一种呗。”秦阳说的很轻松。 换一种？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秦总，您是说还要再给我们研发一种野战防空武器？”黄领导咽了口唾沫。 “对啊，秦总，还有什么大杀器？” 不，大家伙的反应不对啊，现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追究秦总故弄玄虚，降低指标，偷奸耍滑吗？你们怎么一副上赶着秦总的表情？ “大口径高炮虽然打得远，但是射速太慢，要说继续提高斜距，那高炮就做不到了，还是得用导弹。”秦阳说道。 “导弹？秦总，你说什么？你们960厂要给部队提供一款野战防空导弹？”王崇明睁大了眼睛：“你们就是一个造枪造炮的军工厂，造导弹是航天部门的事，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老王，看你急的，早就和你说过，在别人那里不可能，在秦总这里一切皆有可能，你就别质疑了。”黄领导看向秦阳：“秦总，赶紧把你的计划说出来。” “老黄，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来，咱们自研的导弹，没有一个成功的！”王崇明说道：“那么多搞了半辈子导弹的技术人员都干不成的事，他秦阳一个外行能干成？” 这是一段让人不堪回首的历史啊。 从1967年开始，到1988年红旗7定型前，国内地空弹的研发不是服役即落后就是夭折于研究院所。 国内唯一能用的就是红旗2，它是从红旗1上改进过来的，而红旗1则又来自于苏联的萨姆-2，从58年11月引进第一套萨姆2导弹，到现在三十多年的时间，国内的地空导弹几乎没有任何长进！ 红旗3，计划拦截sr71侦察机，其实就是萨姆2的魔改，在70年的时候生产了一百多枚，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红旗4，将萨姆2遗留下来的液体发动机换成了固体，还要采用全新的相控阵雷达等等，技术路线过于激进，在81年9月停止研制。 红旗5,78年4月立项，瞄准现代地空导弹系统的发展潮流，计划研制一款具有中国特色的高性能中低空地空弹，全国大量厂家加入进来，试图大干一场，但是照样遇到了各种困难，比如计划采用相控阵雷达，结果国内做不出来，就干脆修改设计成机械扫描。 遇到困难就克服困难，克服不了困难就修改设计绕开困难，就这样捣鼓了十几年，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红旗6，这个型号比较多，后面还有后缀，代号红旗61的导弹其实立项比红旗5还早，最初命名为红旗41，捣鼓了几年，上级又决定把它改成海军舰载导弹，名字也改动成了红旗61，这款导弹虽然一直在搞，一直在实验，但是问题超级多！一直捣鼓到八十年代末期才算是稳定下来。 而这个时候，引进法国海响尾蛇，仿制出来的红旗7已经有了，所以红旗61也没有用武之地，装备了四艘护卫舰，最终光荣退役。 后面还有红旗63、红旗64、红旗65等等，型号众多，结局类似。 现在嘛，陆军压根就没有防空导弹！肩扛的不算。 唯一成熟的红旗2都在空军手里，空军组建了大量的地空导弹师，下辖数个地空导弹营，高峰时期曾经有过一百多个红旗-2地空导弹营。 秦阳再厉害，也就是个普通人，能搞定枪炮就不错了，插手空军的事情已经引来了很多骂名，现在他居然还想要涉足航天部门？他有这个实力吗？他还想要给陆军搞一款野战防空导弹？ “老王！你在这个时候泼什么凉水，想听就听，不想听就滚蛋！别以为咱们不知道你打了什么心思！不和你计较就算了，你可别得寸进尺，上房揭瓦！”一名领导着急了。 大家伙都等着秦总说怎么搞防空导弹呢，你倒好，居然在这里不停地打断秦总的讲话，不停地唱反调，你在质疑什么？秦总是你能质疑的吗？ 王崇明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没有想到，昔日见他之后点头哈腰的人现在居然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仅仅是因为秦总？秦总算什么？不就是个军工人员吗？不就捣鼓出来了一款自行高炮吗？ “来，秦总，咱们上部队的会议室。”另一名领导拉住了他：“在会议室里没有人打扰，咱们好好地说说这个计划。” 王崇明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节操呢？你们平时不是个个牛逼得不行，目中无人吗？在秦阳这里，怎么个个就变了样？ 不行，自己也得去！ 厚着脸皮，看看秦总到底想要出什么幺蛾子！王崇明跟在了一群领导的后面。 “老王，这是咱们陆军的最高机密，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第430章 四月二号要爆发一场战争 王崇明楞在了当场。 他也是陆军的人啊！虽然现在不带兵了，去军事学院当研究员，他的军衔也没变，陆军这种会议居然不让他参加，这不是欺负人吗？ 但是，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他现在要是跟上去，保不准这些人说话会更难听，就这样他僵在了原地，看着秦阳被一大群部队高官们簇拥着向部队会议室而去。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关节处咯咯作响。 “老王，秦总很有能力，对军队的贡献巨大，咱们军队离不开他，过去的事就过去，别和他较劲。”看到王崇明这样，蒋振国忍不住劝了一句。 不过显然，他这句话没有起到任何积极作用，听到他这样说，王崇明感觉到火气有地方出了：“老蒋，你这话什么意思？” “部队还有事，我去忙。”蒋振国转身离开。 会议室里，听完秦阳的介绍，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满满的不可思议。 “你们960厂要为空军的战机研发机载雷达和空空导弹？” “你们打算把给空军研发的装备移植过来，给咱们陆军搞成地面防空导弹系统？” “美国人就把麻雀导弹搞成了舰空导弹，咱们这个改装方案也没问题，不过秦总，这毕竟是航天工业系统的任务，你们960厂…有没有需要咱们帮忙的？” 话到嘴边临时打住，可不能怀疑秦阳有没有这个能力，得说秦阳需不需要帮助。 “还真是需要各位领导的帮助。”秦阳也不客气。 “秦总请讲。” “我们目前有把握的是电子系统，至于导弹的弹体和其他系统，如果我们做不出来的话，还希望能用上红旗61的弹体。” 国内唯一看上去现代化、而且还最终捣鼓成功的导弹只是红旗61，只不过出来的太晚了，空军在红旗61的基础上改装出来了霹雳-11导弹也是赶了个晚集：捣鼓成熟的时候，国内已经引进了r-27空空导弹，解决了迫在眉睫的中距空空导弹需求，国际上又发展到了主动雷达引导空空导弹的时代，所以霹雳-11也没有投产，空军继续研发起来了霹雳-12，最终成熟。 现在，秦阳也不知道从意大利能捣鼓出来多少东西，如果能把全套的阿斯派德导弹技术都弄过来是最好的，如果不行，那就得和霹雳-11一样，在红旗61的基础上改进。 “这个没问题，现在咱们国内的军工企业，哪个不想搭上你们960厂的顺风车，跟着你们有肉吃啊。” “听说他们红旗61导弹遇到了很多问题。秦总，您如果有时间去给他们指点指点。” “我？隔行如隔山，我还真是不懂。”秦阳摇头：“各位领导别高抬我了。” “秦总，你们960厂这样发展下去，是要把海陆空三军的项目都给捣鼓出来了啊。” “请各位领导放心，咱们960厂优先给陆军服务。” “哼，秦阳，你这好大的口气！全国就你最能耐！” 王崇明在外面晃荡，越晃荡是越生气，蒋振国那几句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所以他还是来了，外面的哨兵也不敢拦他，他走到门口，倒是冷静下来，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这个秦阳就没半点谦虚的态度！他这样的自吹自擂，居然还被这些人捧着，笑话，实在是笑话！ 看到王崇明出现在门口，大家伙的脸色都不好看，不是不让你来吗？ 不过王崇明毕竟还是陆军里的人，他们也不能说话太难听。 不过，也用不着他们出面，秦阳打嘴炮就没输过。 “没错，全国就是我最能耐。” “是吗？那你是无所不能了？” “可以这么说。” “好啊，那我就考考你…” “你还没那个资格。”秦阳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要说求教我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指点一二。” 一众部队领导都憋着笑，谁不知道秦阳就是这种性格：别人尊敬他，他也尊敬别人，别人挑他的毛病，他会把人怼得哑口无言，现在，这个王崇明要主动来找虐啊！ “好，求教就求教。”王崇明眼珠子转了转：“请教一下，你觉得最近国际上会发生什么大事？” 军工上的事情不能问，这个秦阳很邪门，或许真的难不住他，所以还是得换个话题。 他秦阳不可能是全才，能熟悉一个方面就不错了，不可能面面俱到，自己问他国际上的大事，他就更是不可能回答上来！一般的小事还不算，得是大事厂行！ 他不知道，听到这个问题，秦阳在心中乐开了花，好啊，你这个老家伙主动来找虐，那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天才！ “最近的大事嘛，应该会有一场战争。” “战争？” 众人都兴奋起来，作为军人，谁不想打仗？不，不，谁不想保卫祖国？现在，秦阳说什么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有仗可以打了？ 不，王崇明提问是国际上的，那就是别的国家的战争。 是中东吗？大家伙都很期待，王崇明更是白了秦阳一眼：“你想说中东会爆发第五次战争？那里本来就是火药桶，不算！” “第五次中东战争会爆发，不过得在六月份了，对了，今天几月几号？” “今天？四月一号。” “哦，那就是四月二号，在南大西洋会爆发一场战争。”秦阳说道：“咱们就拭目以待。” 明天，南大西洋？王崇明被逗笑了：“秦总，你现在的表现像是一个预言家。” “叫我神棍也可以。”秦阳说道：“你信不信？如果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赌点什么。” “好。”王崇明就不信了，秦阳能预言南大西洋的事情，还限定在明天，这分明就是在扯淡！ “不用了，咱们都是军人，不能赌博。”黄领导制止了这场闹剧，不管是谁输了都不好收场，以秦阳的性格，肯定会说输了就脱裤子绕首都跑几圈之类的赌注来。 “秦总，您怎么推测出来的？” “这是秘密，不过大家伙既然有兴趣，我倒是可以说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们960厂计划组织个球队，找阿根廷踢一场球…”当秦阳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 不好，糟了！ 这段时间只顾着给陆军研制高炮，把球赛的事情给忘记了！原本计划利用球赛和阿根廷的高官接触，然后就能卖飞鱼导弹！这下误了！一旦开战，自己还怎么去阿根廷？ 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秦总，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发现预测可能不准了？”看到秦阳这个样子，王崇明顿时来了兴趣。 “老王，因为你的瞎搅和，咱们方北公司可能会损失一个几千万美元的大生意！告诉你，如果我们的生意做不成，这笔钱你来赔！” “秦总，你可别血口喷人！” “你要是赖账，咱们就去老领导那里打官司！” 红旗61，前面貌似上过图了，再上一个 第431章 文盲，你知道时区吗？ 王崇明坚持不懈地找秦阳的麻烦，大家伙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有人来较真。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要是传到老领导的耳朵里，那王崇明绝对没好果子吃。 王崇明拿什么和秦阳比？ 王崇明突然心慌了。 “秦总，咱们能帮忙吗？可不能让你们公司有损失啊。” “对啊，秦总。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众部队领导当真了。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算了，我得回去安排一下，看看还能不能挽救。” 王崇明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你小子倒是说清楚，到底我怎么让你们损失大生意？不过，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敢问出来。 他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很快传到了老领导的耳朵里。 “秦阳预言四月二日在南大西洋会爆发一场战争？”老领导皱了皱眉头：“和他唯一接触的南美国家就是阿根廷？难道是阿根廷有动作？” “老领导，这也是他秦阳的片面的论调，或许只是他逗那个王崇明呢，你也知道，秦阳这个人一向都这样。”宋秘书在一旁说道。 老领导摇头：“不，不，秦阳的分析很有道理。对阿根廷来说，发动一场战争或许对他们有好处。” 世界的中心在欧洲，但是两次世界大战也让欧洲吃不消，而南美洲则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二战之后，欧洲国家吃不上饭，南美洲的阿根廷作为农业大国，出口大量的农产品，赚取大笔的外汇，五六十年代是他们最高光的时代，他们人均收入世界领先，也吸引了大量的移民，甚至有传说小胡子没有死，就是去了阿根廷。 但是，阿根廷再强大，也是个美洲国家，美国佬时不时的就来打秋风，要求开放资本市场，要求加入布雷顿森林体系，要求交出黄金储备…折腾到七十年代，阿根廷陷入经济危机，文官政府对付不了了！ 于是，军人上台了，他们靠政变夺权，但是却无法靠政变改变国家命运，现在，他们国内也是反对的声音不断，他们如果对外发动一场战争，或许就能改变这一切，让所有人团结一心，从而走出困境，毕竟，他们的心中有一个伤疤… 老领导还支持秦阳的分析？宋秘书有些好奇，没想到让他更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这场战争，对我们有什么影响？或者说，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得认真分析分析，把秦阳给我叫过来！” 宋秘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因为这一个预言就要把秦阳给叫过来？接下来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啊！ “老领导，您接下来还有很多安排，半个小时后还要开一场会。” “嗯，给我抽十五分钟的时间。” 秦阳受宠若惊：自己这番在别人眼里的信口开河居然会引起老领导的注意！他屁颠屁颠地跑去找老领导，很快就受到了接见。 “阳子，说说你的看法。”老领导望向秦阳。 “我认为，如果真的爆发战争，我们需要帮阿根廷一把，这样对我们以后收回香江有好处。” “你判断英国人会出兵？” “没错，日不落帝国还是有底蕴的，他们会极力打赢这场战争，不过，想要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原本老领导说的是十五分钟，但是，秦阳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多小时，宋秘书在外面也只能干着急，这个秦阳说的话老领导都听进去了啊！这说明了什么？ 老领导对秦阳很看重啊！ 王崇明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去了外事部门，从早晨八点一直守到了下午六点，外事部门关门，他才兴奋地跑去了电话亭，用颤抖的手拿起来了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老黄，那个秦阳就是在吹牛，今天都已经过去了，也没有任何来自南大西洋的战争消息！” 他没有直接给秦阳打电话，打了估计也得被骂，他得给昨天一起经历的人打。 “老王，你是不是糊涂了？”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秦阳怎么说的？” “他说明天要发生一场战争，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秦阳在吹牛！” “老王，秦阳是这么说的吗？他说的是四月二号！” “四月二号就是今天啊！” “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和阿根廷不在一个时区吗？那边比咱们晚11个小时，秦阳说的4月2号是当地时间，你等到明天！” 当地时间？ 王崇明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脸上带着无奈，还能这么玩？ 哼，一定是那个秦阳的鬼主意，他这是拖延时间！再多等一天也无所谓！ 王崇明带着这种信念呼呼大睡，4月3日早晨起来，高高兴兴的骑着大28去吃豆腐脑，路过报亭的时候，顿时就被那上面挂着的报纸给吸引了。 一般来说，报刊亭都会把杂志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尤其是那种看上去风情万种的女人当封面，但是眼前的报刊亭却没有，它挂起来了很多报纸，每一份报纸的头版头条几乎都写着两个字：战争！ 王崇明立刻就愣住了，真的爆发战争了？ 他支起大28，矗立在报刊亭外，看着上面的内容。 4月2日凌晨，加尔铁里总统下令出兵占领马岛，阿根廷海军少校吉列尔莫-切斯-萨巴洛兹带领84名战士在雷克岬登陆。他们攻下“郁闷溪”兵营、总督府以及斯坦利港。整个战斗中有一名阿军士兵阵亡，英军有一名官兵受伤… 阿根廷的时间比东方晚11个小时，所以战争打响的时候，东方已经是中午，但是阿根廷那边是黑夜，他们当然得保密，战争的消息根本就没有泄露，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阿根廷那边已经是白天，东方则是黑夜，外事部门下班了，也没有接到消息，倒是各个报社先收到了消息，赶紧连夜修改报纸内容，把这场战争写成了头版头条。 说中了，分毫不差，这个秦阳太神了？ “王老师，院长喊您。”一个声音急匆匆地响起：“战争爆发了，咱们军事学院要做一个兵棋推演，您带过兵打过仗，院长希望您能参加这个项目，而且第一个发言。” 第432章 两种不同的分析 王崇明兴奋起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为啥来军事学院，表面上看是回到了首都，不用来回奔波，实际上，他就是被发配过来的而已！ 兵权没有了，很多人也都不尊重他了，他一直都很憋屈，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机会！ 只要能在这场兵棋推演中脱颖而出，就会重新获得上级的重视，就算以后不能带兵打仗，但还可以成为参谋型人才，甚至能混到老领导的身边去当参谋，好处还用说吗？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己或许会靠着这次机会更进一步呢？到时候，有了老领导的青睐，对付秦阳还不是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于是，他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屁颠屁颠地跟着来喊他的人一起去了大阶梯教室。 军事学院主要就是培养军事指挥人才的，此时，大阶梯教室里坐的满满的都是人。其中不仅仅有高考上来的大学生，也有一部分是军队领导来回炉的，所以有老有少，此时他们正在下面议论纷纷。 院长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人，目光转向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王崇明进来，立刻招了招手：“老王，来，坐这里！” 王崇明兴奋地坐在了院长的左边。 “各位同志，我们都知道刚刚在南大西洋爆发了一场战争，这是八十年代的第一场战争，而且还是海战为主，能大大地开阔我们的视野，上级指示我们要立刻做一番兵棋推演，看看这场战争将会如何进行。现在，咱们请王研究员给大家讲一讲他的看法。” “各位同志，我们都知道，战争表面上是军人的较量，实际上是人口、资源、经济等等综合实力的较量。”这段时间，王崇明在这里也学到了不少知识，说起这些理论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现在，我们从各方面来对比，客观地看这个问题。”王崇明说道：“从经济上来说，阿根廷这些年发展很快，但是依旧不能和老牌的帝国相比…从资源上来说，英国虽然失去了很多殖民地，但是他们依旧根深蒂固，依旧有很牢固的基础…从人口上来说，英国也占据优势。” 王崇明唾沫星子飞溅，说了足足二十多分钟。 “王研究员，您这样分析，英国是稳赢了？”院长问道。 “当然不是。因为决定战争胜负的根本就不是一两件先进兵器，也不是大国实力，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我们的老祖宗就在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正义必胜！”王崇明兴奋起来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英国已经不是二战前的那个日不落帝国了，英国还有全球编队吗？海军连航母都没有，就剩下几艘直升机航母来充门面了，英国根本就不敢发动这场战争！ 所以，英国肯定会乖乖地认了，哪里敢出兵。 先夸一番英国，然后再说它不敢打，要打的话必败，这样才会给众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足够吸引眼球，也会让所有人都佩服他的才学和战略眼光！ “马岛本来就是阿根廷的，英国人只不过因为在大航海时代先发现了它，所以就据为己有，这纯粹就是强盗逻辑，毕竟，阿根廷人世世代代就居住在那里，天天都能看到马岛，大航海时代就是一个海盗横行的年代，英国人现在看上去很文明，实际上都是海盗的后代！”王崇明继续说道：“二战结束，英国人从各个殖民地上撤军，但是却死活不肯放弃马岛，最终导致了阿根廷用武力收回马岛，这是历史的必然！现在，阿根廷气势如虹，如果英国人敢派兵过去，那一定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我敢断定，英国人根本就不敢出兵，这场战争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是却也已经结束！” 这就是王崇明的观点：这场战争根本就没什么看点，因为已经结束了！秦阳虽然预言了开始，让人大吃一惊，但是自己是预言结束的那一个，自己也很有战略眼光！ “英国人不敢出兵？”下面有人惊讶起来。 “没错，他们不敢出兵。他们靠自己绝对打不赢这场战争，他们得依靠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但是我们知道，阿根廷和西方的关系也很好，就在不久前，加尔铁里还曾经去美国访问，他肯定已经得到了美国的肯定，否则怎么敢发动这场战争？如果英国人真的敢劳师远征，那他们迎接的将会是迎头痛击！现在，因为收回了马岛，整个阿根廷的人民都在沸腾，我敢说，只要英国人敢过去，每一个阿根廷人都会拿起武器，和他们血战到底！” 正义必胜，人民战争，这些说法很符合现阶段主流观点的，所以，王崇明的话很快就赢得了一阵阵的热烈的掌声。 王崇明感觉到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就在他心满意足地打算坐下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从门口那边走进来一个人，顿时满脸疑惑： 秦阳？他怎么来了？ “抱歉，看样子我是来晚了，非常抱歉，陆军那边一直缠着我不放。”秦阳看着众人说道：“不过，看大家伙讨论得很热闹，我就不说什么了，留在下面当观众。” “秦总，您赶紧上来！”院长站了起来，几乎是小跑过去，热情地拉住了秦阳的手：“您可是预言了这场战争的人，时间都是分毫不差，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咱们当然要听一听你对这场战争的看法了！” 院长请来的？王崇明的脸耷拉下来，院长，咱们才是自己人啊，你居然这么信任一个外人，这合适吗？ “没错，秦总，这场战争究竟会如何进行，还请您给咱们推演一下。” “秦总，这次您要是不说点让咱们震撼的，您就别想走！” “哦，那我可就献丑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英国虽然衰弱了，但是底蕴还在，不是那些三流国家可以比的。”秦阳一边说，一边来到了主席台上，看着上面已经满了的位置。 “老王，你下去，把位置让给秦总。”院长开口。 王崇明的脸黑了。他慢慢地站起来，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秦总，您是说英国人将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等等，您的意思是说，英国人会出兵？” “对啊，他们肯定会出兵。” “就他们那点海军，还想要跨越整个大西洋，去征讨阿根廷？就不怕全军覆没？” “没错，他们是衰弱了，但是，打个阿根廷还是绰绰有余的。”秦阳说道。 “绰绰有余？秦总，您在开什么玩笑！”王崇明的音量提高了几分：“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英国人哪个都不占，他们靠什么赢？” “靠他们曾经是日不落帝国啊，怎么，你不相信？要不要打赌？” 第433章 这点见识都没有，还当什么研究员？ 打赌？又要打赌？王崇明的内心有些犹豫，这个秦总还真是邪门，或许真的让他给说对了呢？ 此时的王崇明有些不敢，但是像是看出来了他的心理一样，秦阳继续说道：“不过估计你也不敢，毕竟上次打赌你就认怂了，这次也一样，算了。” 下面那么多人看着呢，王崇明就算是知道秦阳是激将法，现在必须要应战：“好啊，你要赌什么？” 院长的心中瞬间就有了不详的预感，自己差点忘记：这两人有矛盾！这是要在自己军事学院里闹起来，不管最后谁输，也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想要阻止，但是没有秦阳快。 “谁输就光屁股绕着军事学院的操场跑三圈。” 轰！下面人都笑了，早就听说了秦总的性格，可惜只是耳闻，这次终于是亲自见到了，猛，够猛啊！ 一双双钦佩的目光望过来，秦阳都不知道，自己突然就收获了很多粉丝，有了这些人的好感，秦阳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秦总，不要胡闹。”院长很是无奈：“这种低级的玩笑怎么能在我们最高级的学府里开呢？给我个面子…” “好，那就赌十万块钱。” 王崇明的脸黑的可怕，就是因为十万块钱，把王家给送进去了，现在，秦阳又提出来了这个数字，他一定是故意的！ “秦总，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正常收入谁能攒下十万块钱？”下面有个人开始给王崇明鸣不平了，但是这话更是像刀子在割王崇明的肉一样。 这个发言的人可不知道惹了麻烦，还在继续说笑：“还不如前面那个光屁股跑三圈呢！” “好了，不要闹了，我们还是先听一听秦总的分析，为什么秦总就肯定英国人会出兵，英国人一定会赢？”院长巧妙地制止了这场风波，把会议拉回正题。 “各位，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是搞军工的，所以我就从军工的角度上来说问题。”秦阳也郑重起来：“阿根廷海军表面上实力强大，甚至还有航母，但是，航母是二手的，舰载机也是二手的。他们最先进的军舰是42型驱逐舰是英国建造的，他们最先进的战机是超级军旗是法国制造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军工自主的能力，一切装备都是靠买来的，能打赢这场战争吗？你们猜，战争到来，他们会不会面临断供的风险？” “我们再看看他们的对手，英国的无敌级航母，自己生产的，英国的82型和42型驱逐舰，自己生产的，英国的核动力潜艇，自己生产的。他们虽然已经衰落了，但是依旧是一个军工大国！是谁给了你们这样的错觉，以为英国人很弱？英国人把航母编队开动过来，你们觉得我们能应付得了吗？” “秦总，你的意思是阿根廷海军的所有装备会被断供？整个西方世界都会帮英国？”王崇明也恢复了正常，开始继续和秦阳辩论。 “他们不帮英国，难道会帮助阿根廷？他们和阿根廷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们喜欢吃阿根廷的牛肉干？” “哼，总之我是不会相信的，尤其是法国，向来就是欧洲大陆上的异类…”王崇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名干事急匆匆地走进来，一直走到院长的前面。 “报告院长，刚刚接到最新消息。” 既然要兵棋推演，那当然得有足够多的情报，哪怕现在在开会，院长也吩咐要把情报第一时间送过来的。 “法国正式对外宣布，决定暂时扣押阿根廷订购的剩余的超级军旗战机和飞鱼导弹。他们不仅仅对阿根廷实行武器禁运，同时还严禁第三国转让。” “什么？”王崇明再也不淡定了：“法国人怎么能这样做？这套组合是对付军舰的利器 啊！他们这样禁运，就是在帮英国！” “法国就算是西方世界的搅屎棍，他也是西方的。”秦阳说道：“阿根廷打英国，就相当于在打整个西方，法国人该帮谁还用说吗？这点见识都没有，还当什么研究员？对了，院长，我的腿有些累了。” 搅屎棍？秦总的形容好贴切啊，下面又是一阵的感慨。 “老王，你先下去。”院长对王崇明摆摆手，就像是赶苍蝇一样。 说了半天，一点都不对，再看看秦总，说什么应验什么！所以，还是请秦总继续讲好了。 “我来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这超级军旗和飞鱼导弹。”秦阳说起军工来，显然更在行：“其实，超级军旗一点都不先进，机体的技术水平和咱们的强五差不多，但是法国的航电设备先进，这款飞机可以携带飞鱼反舰导弹进行对海攻击，是法国海军主力舰载机。79年的时候，阿根廷向法国订购了14架超级军旗，可惜只有五架到货，据说飞鱼导弹也只到了五枚。” “那他们怎么不等一等？” “等不起啊，他们国内矛盾很大，再不动手，他们自己就得下台，至于我推测是二号，那里面肯定有运气的成分…” 兵棋推演最终还是变成了军工发展介绍会，想要让祖国强大，就必须要发展军工！虽然我们讲究人定胜天，但是武器也很重要！ 秦阳在军事学院里出了一次风头，回到公司的时候，聂小倩笑意盈盈地迎上来：“阳哥，咱们以前买的那些飞鱼导弹，就是为了这次准备的？你也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当然，你老公什么时候不厉害？来，打个啵。” 聂小倩赶紧向后闪，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人，就算是结了婚，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就做这种亲密动作啊。阳哥哪里都好，就是这点不好。 “唉，自己的老婆都不让亲，郁闷。” “等，等今天晚上…”聂小倩的声音有些低，脸开始发烫。 “好，那就晚上。”秦阳看着老婆娇羞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聂小倩平复了一下心情：“阳哥，接下来怎么和阿根廷人接触？” 这下秦阳也有些无奈了：“咱们去阿根廷旅游结婚，顺带着把导弹卖了，那该多好！唉，陆军误我，搞什么自行高炮，让我把正事给忘记了！” “阳哥，你忘记的好像不止这一件事？” 第434章 最天真的情报贩子 面条国首都，某酒。 “怎么回事，秦总怎么还不来？”法比奥-斯基阿沃尼手里拿着酒杯，娴熟地转圈晃动着，看上去很悠闲，但是语气却无比焦虑。 “是啊，秦总当初答应得好好的，等到检测完了那份技术资料的正确性之后，就会来找我们买雷达。”布拉西也很急躁：“这可是价值八亿里拉的大项目！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怎么还不来？” “要不，我们再去找找黑手党？” 再去找找？他们上次找过，然后就被扣下，每人付了五万里拉才出来，对方那态度显然是不认识什么东方人！ “他们办事很谨慎，应该是单线联系，甚至他们都没听说过秦总，我们找过去也没用，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布拉西连连摇头：“我可不想再去了。是不是因为现在爆发的弗兰克群岛战争牵制住秦总？” “和他有什么关系？…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已经等了他一个多月，够意思了，接下来我们必须要寻找新的买家。” 斯基阿沃尼说道。 “新的买家？” “对，你知道的，我有个在民航系统时候认识的好朋友朱塞佩-巴莱斯特莱里，他在海军公共关系处任职，有丰富的人脉和渠道，一定可以帮助我们把东西卖出去的。” 斯基阿沃尼说道。 “不，不，秦总说过，这个人不可靠。”听到斯基阿沃尼的计划，布拉西立刻摇头：“万一他把我们卖了怎么办？” “秦总说过？秦总还说要尽快回来找我们买八亿里拉的技术资料呢，这个秦总才不可靠！” 斯基阿沃尼说道：“布拉西，你想想，巴莱斯特莱里帮咱们介绍个买家，咱们就能分一大笔钱给他，他干嘛要出卖我们？” “好。”布拉西说道：“不过你得小心些，不要向他透露太多机密。” “我会的，我们这次要十亿里拉，我们一定会拿到手的！” 斯基阿沃尼仰起头来，把酒一饮而尽：“现在我就去找他。” 当天晚上，海军公共关系处附近酒。 “你说什么？”朱塞佩-巴莱斯特莱里听到了斯基阿沃尼的话，顿时就惊讶起来：“你弄到了一份最新的防空雷达图纸？” “是的。朱塞佩，你不会把我的事情报告给安全作战情报局？” 斯基阿沃尼问道。 “当然不会，我对上帝发誓！我愿意帮忙联系买家，还能分到一亿里拉的好处费。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你又不是赛莱尼亚公司的人，你怎么会有这种雷达的技术资料？他们是有专门部署的，每个人只掌握一部分技术，难道你和总设计师有关系？” “不，我找到了赛莱尼亚公司的工程师弗朗切斯科-布拉西，他帮忙联系了六个雷达工程师，他们每人只掌握一部分，然后就拼凑起来一张完整的设计图。请客户放心，我们的资料是齐全的。” “哪六个人？”巴莱斯特莱里感觉到心脏在噗通噗通直跳，不过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你也知道，我得调查一下，只有知道他们在赛莱尼亚公司中确实存在，我才能相信你手里的雷达图纸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做这种生意，讲究的是诚信。” 斯基阿沃尼说道：“这六个人分别是…” 斯基阿沃尼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天真的情报贩子，他能做成倒卖技术资料的事情就见鬼了。上次能成功还多亏是秦总慧眼识珠，这次就得折戟沉沙。 两人从酒里出来，巴莱斯特莱里拍着胸口保证：“你放心，法比奥，我回去之后就给你联系，一个星期之内，我就能给你找到买家，十亿里拉，我能拿一亿里拉的好处费！” “当然，我们是朋友嘛，怎么能亏待你。” 斯基阿沃尼很高兴，这样到手九亿，比卖给东方的秦总还划算！ 两人分手，巴莱斯特莱里开车直奔海军内部专门的反间谍机关：海军安全作战情报局。 后视镜中出现了一辆摩托车，不过很快又消失，他也没有留意，这一刻，他感觉到光明的未来在向他招手！这可是一次大案，在这次反间谍行动中立功，他就能高升！ 一亿里拉算什么，等到他掌握了实权，有的是办法弄到更多的钱，他要是是上升的台阶，正发愁呢，老朋友送上门！ 这个晚上布拉西没有睡好，他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当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的时候，布拉西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从窗户那边跳下去，但是看看下面还有四层楼的高度，他还是放弃了。 床上，他的老婆在瑟瑟发抖。 咣！ 门直接被踹开了，布拉西惊讶地看着从外面进来的杀气腾腾的人，等等，好像在哪里见过？ 皮马甲的大汉，胳膊上带着纹身图案，腰间还挂着手枪，这些人就是当初和自己接头的人啊！ “布拉西，如果你的下辈子不想在监狱里度过的话，就立刻和我们走。” “监狱？” “没错，愚蠢的斯基阿沃尼找了巴莱斯特莱里，现在海军安全作战情报局已经把你们这个案子当做全国最重大的案件来对待。我们只比他们快一步，如果你不跟我们走，那就等着另一批人来接你。” “好，我跟你们走。”布拉西下定了决心。 “东西呢？” “什么东西？” “那些胶卷，只要海军安全作战情报局拿不到胶卷，就无法给斯基阿沃尼定罪，你们也就不会受到通缉，我们需要将那些东西一起带走。” “好，我带你们去拿，在郊区的一个车库里。” 几个人快速离开，看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大汉说了一句：“记住，接下来有人问，你就说布拉西被黑手党带走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忙碌的夜晚，当东方的天空微微发白的时候，布拉西已经和他的六个同伴以及所有存放胶卷的箱子在一艘游艇上，太阳在船舷左侧出现，说明他们是在向南航行。 布拉西虽然惊魂未定，但是脑子已经能思考了：自己这种选择到底对不对？这些人是不是在诳自己？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汉开口：“这次出来的有些着急，我们留下来的同伴会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拍摄成照片送过来，还有你们家人也会写信， 如果运气好，我们还能看到一些报纸，铺天盖地地介绍这次间谍案。” “你们不是黑手党！你们是什么人？”布拉西突然反应过来，难怪去黑手党那边找秦总反而被勒索了一笔钱，这些人和黑手党没关系！ “我们是能救你们的人。” “秦总派来的？” “秦总委托我们照看好你们的安全，在关键的时候把你们救出来，毕竟，你们如果暴露，那秦总也会暴露。” “秦总为什么不来？”布拉西有些焦急：“秦总当初承诺要来和我们买雷达图纸的！”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上次的那些东西应该刚刚到达东方，你说你们着什么急啊！” 什么？才刚到？ 第435章 厂的第一批外国雇员 首都机场。 夕阳西下的时候，一架客机降落在了跑道上，舷梯车开动过去，接上面的人下来，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专门和接机楼连通的通道，乘客都得走着过去。 等到乘客都走光了，几个西方人走下来，他们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出具体样貌来。 空姐招呼着他们走向专用通道，经过了海关检查，他们继续向前走，在通道的另一端，几个人站在那里等候。其中一个人非常眼熟，是布拉西一直都期待见到的人！ “秦总！”布拉西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跑到了秦阳的跟前：“秦总，我，我很后悔，没有听您的话，要是我劝住了斯基阿沃尼，不让他去找那个所谓的朋友就好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等不及，我这边才刚收到那些胶卷，正在把胶卷转成图纸，还没有开始鉴定呢，你们居然就沉不住气了！” 布拉西惭愧地低下了头，是啊，咱们怎么就不能多等等？得考虑运输时间啊！ “好在咱们秦总提前布置，把你们给救出来了，你们既然来了东方，那就安心待着，你们放心，咱们保护你们几个人是没问题的。”秦阳身边的林老开口道。 “唉，咱们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他们过去的时候，斯基阿沃尼已经被控制住了，咱们想要救他，一直没机会。”秦阳说道：“现在斯基阿沃尼还被扣在海军安全作战情报局，不过只要他咬住牙，不泄露半点秘密，一直坚称自己那天是喝多了和巴莱斯特莱里吹牛，审问他的那些家伙就拿斯基阿沃尼没办法，最后还得把他给放出来。” 当然不能救斯基阿沃尼，如果所有人都出来了，海军安全作战情报局扑了个空，那肯定会什么都不声张，丢人啊。这样一来，眼前这些人还以为秦阳是在诳他们呢。 必须要有人被抓，有人被救才行。 牺牲谁？铁定是斯基阿沃尼，他不懂技术，是搞销售的，还相信错了人。他如果还有脑子，应该不会把以前和秦阳做的生意供出来，就算是他说出来，秦阳也肯定不会承认，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污蔑人！ 这种事还会上升到国家层面，最后意大利人也得不了了之。 “希望他能坚持住。”布拉西说道：“秦总，多谢您一直派人暗中保护我们，我们已经把资料都给带来了。那些人不会找到证据的。” “好，大家都辛苦了。”秦阳说道：“请放心，只要我们验证了上次图纸的正确性，还是会履行承诺，把八亿里拉给你们的。” 现在要钱有用吗？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再踏上意大利的土地，要里拉干什么？那就是废纸啊。 布拉西的脸上有些尴尬：“秦总，钱就算了，我们现在被追捕，已经无路可去，多谢东方收留，我们受秦总庇护，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就尽管说。” “帮忙倒是真的需要。”秦阳说道：“现在我们急需一款野战防空系统，我们希望能利用上次获得的那些技术资料和我们国内已经掌握的技术，研制一款地对空导弹系统，这对我们关系重大，如果各位肯帮忙，那我们愿意提供给你们以前两倍的工资待遇。” 地对空导弹？一旁的林老有些不高兴了，不是说好了要搞空空导弹的吗？ “秦总，那您可算是找对人了，我们这些人都参与过奥尔巴托斯系统的研制。”布拉西说道：“有的研制导引头，有的研制近炸引信，有的研制控制电路，还有的研制弹体，有的研制目标照射雷达，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完全能把奥尔巴托斯系统复制出来。” “我们这次带来的资料也能利用上，它是一款远程搜索雷达，正好和我们的防空系统搭配。”另一个人开口。 他们已经无处可去，来到东方，当然要表现自己一番，让东方人知道他们的重要性。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秦阳顿时大喜：“我代表东方军工，欢迎你们的加入！我保证，你们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当初秦阳去意大利，只是想和赛莱尼亚公司的人合作，完善阿斯派德空空导弹，共同投资，技术共享。给空军解决没有中距导弹的缺陷。哪怕花上几千万美元也值。 至于把赛莱尼亚公司研制阿斯派德技术的人给忽悠到东方来？做梦的时候想想还行。意大利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东方来干嘛？在他们的眼里看来，东方是相当贫穷落后的，属于被发配流放的地方。具有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的人可没几个。 秦阳绝对没想到，自己这个穿越者自带主角光环，遇到布拉西和斯基阿沃尼这两个世界上最愚蠢的情报贩子，于是秦阳一番操作，成功地把这些人坑到东方，从此死心塌地给他服务。 现在，这些人居然还能组成团队！ 阿斯派德只是导弹的名称，它需要和其他装备一起组合，才能形成一套作战系统，奥尔巴托斯是专门给海军准备的，其中八联装的版本用在大型军舰上，四联装的版本用在小型军舰上，移植成地空导弹也是轻轻松松。 “如果你们能捣鼓出来，咱们空军也采购一批！”林老也很高兴，到目前为止，空军只有红旗-2一种地空导弹，显然是不够用的。这些年虽然航天部门也在努力钻研，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成功的经验。有这批人帮忙捣鼓中近程地空导弹，空军当然也要采购！ “不过，咱们空军急需的还是空空导弹，你们…”林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阳给打断了，他拍了拍林老的肩膀：“林老，地空导弹和空空导弹需要的引导雷达不同，我们不用着急。” 林老反应过来：这些人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是否可靠，要是让他们帮忙搞空空导弹，肯定需要和机载雷达调试，那可是己方最大的机密！ 先不用着急，等他们接受了考验再说！反正现在着急也没用，601那边不给力啊。 “各位，我们别在这里愣着了，我带你们去工厂，安排你们的生活和工作，你们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秦阳继续招呼。 对960厂来说，这一天具有重大意义，他们从此有了一批外国雇员！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加入，共同为东方的军工发展贡献力量。 第436章 倒卖飞鱼的黄牛不好找 首都农具厂二厂家属院。 “哇，这房子居然是两室一厅！” “独立的卫生间，还有厨房！” 看着两室一厅的房子，众人都非常兴奋。 “秦总，东方的共产主义果然不错，来了就有房子住！”布拉西感慨地说道。 “各位，这里是我们的首都，住房还是非常紧张的，刚刚来我们厂上班的人只能暂时住集体宿舍，等待有了贡献之后，才能根据贡献值来分配房子，不过，各位远道而来很不容易，得在这里体会到回家的感觉，所以我们特意给各位准备了这种大房子。”秦阳很贴心地说道。 秦阳对这些人还是非常照顾的，每人给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全国估计也就只有960厂这么奢侈了，秦阳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 竟这些人都是出于坐牢的恐惧才不得不来到东方，来了之后要是生活得不如意，那说不定就会想家了，得给他们创造最好的生活条件，让他们慢慢习惯这里，工友热情、食物丰盛，工资丰厚，他们喜欢上了这里就不会想再离开，甚至还会把家人接过来，大房子是为以后准备的。 只要他们的家人也来了，以后就会死心塌地地留下来，彻底成为960厂的一员。 “对了，厨房里还购置了专门的意大利面，你们如果想要吃的话可以自己做，不过我更建议各位去吃我们的食堂，我们的食物种类丰富，烹制一流，口感十足，你们肯定会喜欢上东方的美食，就拿土豆来说，你们只会煮着吃，而我们会炒着做成菜。” 秦阳很和气地给众人介绍着，让一颗颗悬着的心慢慢落下。他原本打算招待这些人吃饱喝足，然后带他们去工作场所，但是，话说到这里，就有人跑来找他了。 “秦总，一厂那边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外国人找您，很着急的样子。” “又是外国人？他叫什么？” “塞尔西奥。” “什么？”秦阳很惊讶，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去和阿根廷人接头，没想这个唯一的桥梁他居然主动找过来了！ “小倩，你在这里继续招呼我们远道而来的朋友，我去一厂那边一趟。”秦阳当下就做了安排。 最近几天聂小倩都需要跟着这些意大利人，毕竟其他人不懂意大利语，没法交流。专业的意大利语翻译人员正在找，不仅仅要会说意大利语，还得懂专业词汇，想要找到个合适的不容易。 现在也只能是秦阳一个人过去。 一厂，接待室。 如果是其他工厂单位有外国人来访问，那绝对是一件大事，厂里各个领导都得陪同一番，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但是960厂这边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早就不把外国人看得多么高贵了，大家伙各自忙各自的，接待室里只有张超在陪着他。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名片，张超开启聊天模式。 “您是葡萄酒的代理商？这葡萄酒我喝过，口感还真和咱们的白酒不一样，我也经常没事品几口，您放心，我们秦总对西方生活熟悉得很，您这葡萄酒他只要看上，一定会买的。” “不，不，我不是来推销葡萄酒的。”塞尔西奥说道：“我来找秦总是为了足球赛的约定，我先去了方北公司，他们说秦总在这里，我就过来找了，秦总什么时候到？” “很快，我们秦总正在赶过来，他从来都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朋友的，尤其是外国朋友。” 由于960厂经常和外国人做生意，张超这中式英语也是越来越熟练了，虽然语调很古怪，但是不影响和对方交流。塞尔西奥在全球做生意，当然也得会英语，两人就这样用英语交流着。 外面，秦阳匆匆而来，听到里面张超和对方的谈话很是满意，看来以后出国做生意得带着张超了。 “塞尔西奥，我的朋友，见到你真高兴。”秦阳走进来。 “秦，你终于回来了！”塞尔西奥也很激动：“我这次过来是想要遗憾地告诉你，由于某些原因，我们的球赛不得不延期了，不过，等到以后，我们或许可以在马岛的绿茵上踢足球。” “我知道，你们出兵马岛，成功地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土地。”秦阳说道：“恭喜你们取得了一个伟大的胜利。” “是啊，我们是取得了胜利，但是却面临了更多的问题，比如说，我们被整个西方世界孤立了。”塞尔西奥说道：“种种迹象表明，英国人很可能会组织一支远征军，来南大西洋和我们打一场仗。” “加油，正义必胜！”秦阳说道：“我永远在背后支持你们！” “多谢秦总，可是，我们不仅仅需要精神上的支持，我们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尤其是武器！”塞尔西奥说道：“如果我们有更多的超级军旗战机和飞鱼导弹，我们对这场战争的胜利信心就更足了！” 说到这里，塞尔西奥看了一眼一旁的张超。 “秦总，你们聊着，我还有其他的工作。”张超很识趣。 看着张超离开，塞尔西奥压低了音量：“秦总，我这次来是想要求助您的，您这一两年来做了很多国际军火生意。和法国的关系也不错，您能不能想办法从法国人手里弄几枚飞鱼导弹？” 居然是送上门来的？这家伙难道知道自己手里有飞鱼导弹？ 不，应该不是，他们这是广撒网捞大鱼！ 马岛的胜利让他们的士气涨到了最高，但是接下来西方的武器禁运又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如果海战不可避免，那他们就得想办法弄到更多的飞鱼导弹。 塞尔西奥表面上是索拉诺葡萄酒的全球代理商，但是肯定也有其他使命，他虽然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但是肯定也是碰运气，说不定阿根廷的商人满世界都在寻找可以弄到飞鱼导弹的黄牛呢。 “如果是平时弄几枚飞鱼导弹不难，但是现在嘛，你也知道，法国人不仅仅自己不卖，还严禁第三国转让。” 塞尔西奥的脸色暗淡下来，没错，他在寻找其他军火商的时候，得到的几乎都是这种答案。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不过，只要给的价格足够高，那就总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听到这句话，塞尔西奥又兴奋起来：“秦总，您想到办法了？” 第437章 从十八万到一百万 飞鱼导弹是法国研发的一款火爆全球的反舰导弹，首个舰对舰产品38在73定型服役，五年后空对舰的型号a39装备航空兵，之后大量出口，创造了法国军火的奇迹：到两千年为止，这款导弹一共生产了两千多枚，其中只有两百多枚是法国军队订购，其余全部外销。销量在全世界的反舰导弹中排名第二。 而且它还参加了多次实战，威力和可靠性更加有说服力。 在漫长的时间里，它也装备了多个客户，此时，塞尔西奥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个已经获得飞鱼导弹的客户，但是却又一个个排除，毕竟，这些拥有飞鱼导弹的国家原本就是他们攻略的对象，不知道有多少个像他这样的商人前去求购，但是都败北了。 秦总说的是哪个客户？ “据我所知，衣拉克从法国引进了幻影f1战机，这种战机应该具备携带飞鱼导弹的能力，不知道他们的订单里有没有飞鱼导弹。” 八十年代的马岛战争是海战出名，而两衣战争则是以拉锯战出名，整整打了八年！在这八年里，衣拉克也采购了大量的武器，其中就包括幻影f1战机，这种战机是77年订购的，81年4月第一批交货。衣拉克靠着幻影f1和超级马特拉530导弹，第一次具备了和雄猫战机正面抗衡的能力。 在两衣袭船战中，幻影f1也没少挂着飞鱼导弹攻击海上目标，最牛的是1987年5月17日，伊拉克空军幻影f-1战机向美国导弹驱逐舰“斯塔克”号发射两枚“飞鱼”导弹，其中一枚命中，虽然没击沉军舰，但是造成了49人的死伤。 “有，有！” 塞尔西奥兴奋地回答，这是他们从未考虑过的方向。从一个正在打仗的国家手里买武器？这得多异想天开！ “秦总，我们能确定衣拉克的手里有飞鱼导弹，但是我们能买到吗？毕竟他们也在打仗。” “是啊，他们是在打仗，不过他们需要的主战场是在地面，其次是在天空，战斗还没有扩展到海上。他们需要的主要是地面武器，比如坦克和装甲车，我们方北公司就在和他们做这种生意，只要我们开的价格足够高，就一定能买回来飞鱼导弹。” “多高？”塞尔西奥咽了一口口水。 “一百万一枚的话，应该能够让他们动心了。” 一百万一枚！ 在开战前，飞鱼导弹的价格仅仅是十八万一枚而已，现在翻到了一百万？塞尔西奥的脸色有些发白：“秦总，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些高？” “是啊，价格是有些高，但是现在是卖方市场，你们不是买不到吗？要让衣拉克人动心，必须要开出足够高的价格来，你想想，你们如果有了更多的飞鱼导弹，就能应付接下来可能爆发的战争，如果你们要是击沉了无敌号，那你们就能赢得这次战争的胜利！” 射程四十公里的飞鱼导弹在设计的时候，就是用来对付驱逐舰和护卫舰这种目标的，而且哪怕是对付驱逐舰，也没有把握击沉目标，只是打算重创和瘫痪对手，毕竟它的半穿甲战斗部重量只有165千克，内部的高爆炸药更是仅仅有42千克，再看看老毛子专门对付航母的反舰导弹，战斗部动辄就是半吨以上。 不过，无敌级航母也不是美国的那种超级航母，质量不见得比驱逐舰强多少，飞鱼导弹还是能对航母造成威胁的。 “其实，我们国内也有和飞鱼导弹类似的反舰导弹，你们如果有需要的话…”秦阳也有替代方案，便宜的话，可以用咱们的c801啊！ 东方人的反舰导弹？塞尔西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相信东方的军工技术：“秦总，哪怕一百万一枚的反舰导弹，我们也要买！您能给我们弄多少枚过来？” “这第一次，咱们保险起见，先弄两枚试试？” “两枚不够，先弄五枚。”塞尔西奥说道：“至于需要的五百万美元，我会想办法给您弄到的，哪怕就算是由我们索拉诺葡萄酒集团给垫付。” 秦阳心中一阵的感慨，在这个年代，爱国商人还真是不少啊！ 多少年来，阿根廷人遥望马岛，看着上面飘扬着的米字旗，都是非常憋屈的，明明是祖国的领土，为何要一直被英国人霸占？现在，他们伟大的总统终于用强硬手段拿回了马岛，他们彻底沸腾了，其中不乏有一些爱国商人给国家捐款，支持这场战争，塞尔西奥这样的更是四处跑，想要给接下来的战争增加胜算。 “好，我也立刻去找衣拉克的代表，让他们尽快做决定，明天我就给你答复。” “这么快？” “对啊，咱们五百万摆在他们的面前，行就行，不行就拉倒，这有什么磨蹭的，你们运输还得花费时间呢，可不能耽误。” 当天晚上。 “唉，真是成就感满满的一天。”秦阳撩开被子，就打算钻进去。 “等等，你还没洗脚呢。”聂小倩说道：“你不洗澡就算了，脚总得洗啊，我给你端洗脚水去。” “还是洗澡，走，咱们一起。” “一起？” “对啊，总得有个搓背的。” 很快，卫生间浴缸里的水就洒得满地都是，聂小倩累得浑身要散架：阳哥，你不是累的直接想要上床睡觉吗？现在怎么又精力充沛了？这都半个小时了，还没结束？ 不行，得想个办法！ “阳哥，今天和塞尔西奥谈妥了吗？” “嗯，一百万美元一枚，先卖五枚。” “这么高的价格，怎么没有全卖了？” “剩下五枚等着卖两百万一枚。”秦阳说道：“当初方北公司不敢接手这个项目，现在就眼馋在哪买960厂赚钱。有了这笔钱，咱们的野战防空导弹就有充足的经费了。” “嗯，这边已经开始交接工作了，下午的时候我们开了一次会，地空导弹系统中有一些电子部件需要从外面采购，的确要花不少钱…” 聂小倩突然发现，自己错了，原本以为聊工作的话题可以让阳哥转移注意力，这样能快点结束，但是现在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这澡要洗到什么时候才能洗完？ 一个小时之后。 洗完了澡，秦阳只感觉到浑身舒服，重新钻回被窝，真是美好的一天！ 第438章 交接飞鱼导弹 首都南郊，某军用机场，几个身影站在跑道的末端等待着。 “这里是军用机场，平时是不准外人进来的。”秦阳说道：“但是卖家既然要给送货过来，我当然得找好机场，申请航线，让来自国外的运输机降落在这里。” “多谢秦总，协调这些事情花了不少钱？请放心，这笔钱我们来出！”塞尔西奥说道。 一旁停机坪上都是清一色的战斗机，这是专门的军用机场，还在东方的首都附近，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协调到这里！ 秦总真是太厉害了！办事也是这么的高效！ 塞尔西奥前天求助秦总，昨天就接到答复说那边同意了，由方北公司作保，客户可以先把飞鱼导弹给送过来，在东方交易现场。 “算了，你们留着钱等待打仗。协调主要靠人脉的关系，在东方，我秦阳的关系绝对是最硬的！就是几个电话的事，在咱这里不算事，对了，钱没问题？” 塞尔西奥看了看身后的助手拎着的手提箱：“当然没问题，按照客户要求，全部都是现金。” 得知卖家肯卖飞鱼导弹，塞尔西奥也立刻联系国内，几经周折，终于在今天清晨把现金从国外送过来凑齐。 好在现在国内还没有限制个人携带外汇数量，就算是这样，秦阳还是提前就打了招呼。 “其实国际转账更便捷，不知道卖家为何非得要现金。”塞尔西奥说道。 “这就不知道了。”秦阳摇头。 这还用说吗？太显而易见了！这完全就是为了规避风险。如果走正常的国际银行转账渠道，那就有交易记录了。等到以后阿根廷突然多出来了飞鱼导弹，再一调查，在相关时间段里有五百万美元流入到了960厂的账户，那就很容易猜到什么了。 军火贩子做私密的买卖，肯定是现金交易，这有啥难理解的，只是对方凑钱估计费了一番力气。 说话间，远处的天空响起了轰鸣声。一架运输机飞了过来。 四发动机，上单翼，造型看上去就知道是妥妥的军用飞机，一旁陪同的基地负责人马增斌开口：“是衣拉克空军的安-12运输机！不过为了保密起见，他们将机身的标志抹去了。由于航程不够，沿途还在老巴那里停靠过加油。” 什么安-12，其实是地地道道的运八，国内陕飞的仿制款，不过塞尔西奥和他的助手又没有见过，肯定不会起疑的。 唯一的漏洞就是这种军用飞机飞到国内来，居然没有战斗机伴飞！昨天晚上的时候秦阳曾经找林老讨论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舍不得烧油！ 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对准跑道放起落架，落地几乎一气呵成，显示了这架飞机飞行员的动作娴熟，就像是经常在这里起降一样。 滑停之后，飞机刚好就在众人的面前。 尾部的货仓门缓缓打开，接触到地面，形成一个斜坡，从里面走出来两名军人，在地面两边站岗。 塞尔西奥顺着货仓门的敞口向里面张望，然后开始心跳加速。 里面放着一些长条形的木箱，看那尺寸就能知道，肯定是飞鱼导弹的发射箱！ 五枚飞鱼导弹，终于到手！ 塞尔西奥再也忍不住了，迈腿就往平台上面走。他的助手也跟在身后，一起向上走。 “不，你不能上去！”一名哨兵拦住了他，嘴里说着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话，但是肢体语言表达得很清楚。 “秦总，这…”塞尔西奥用求助的目光望向秦阳。 “别急。”秦阳看着里面出来的第三个人，招了招手：“赛义德，我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秦，我们又见面了！” 随着声音，里面跑出来的人已经到了秦阳跟前，伸开双臂，来了个拥抱。 两人认识？认识就好办啊！ “赛义德，我们能先看看导弹吗？”塞尔西奥问道。大家伙都说英语，交流不是障碍。 “当然可以，不过…钱呢？” “好，把钱给你们看看！”都是好朋友了，还这么谨慎，太不给面子了！ 塞尔西奥让助手把箱子平端起来，打开密码锁，露出里面的绿币来。 都是百元大钞，五百万的话，重量接近六十公斤，这个人能把箱子端得这么平稳，肯定不是一般人！应该是训练有素的保镖甚至可能就是专业军人。 名叫赛义德的人随手抓起一沓，从其中抽出一张，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最后还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美金的味道真是太好闻了！接下来…” 他一边说，一边想要去拿箱子，但是塞尔西奥却合上了箱子，让助手重新拎回到手里：“接下来该轮到我们看导弹了？” “当然。” 塞尔西奥和助手迈着激动的脚步走了上去，来到箱子的旁边，看着上面的铭牌，大部分是标准的法文字母，唯一的拉丁文字母就是生产日期。 “不错，都是去年的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拆开？”助手问道。 这东西是做不了假的，仅仅根据这些标志，就能知道是实打实的飞鱼导弹，但是还是拆开看更有把握。 “您当然可以拆开包装箱看看，这批导弹是从我们的仓库里直接搬上飞机的，我们可以保证它们都是出厂状态。不过我更建议您回去再拆，因为导弹密封在包装箱里会有更长的寿命。” “好，我相信秦总。钱给你们，东西我带走！我需要协调一架专机运回去。” “专机？没有任何一架飞机能直接飞到阿根廷，毕竟两万多公里呢。中转的话还可能会被别人察觉，你们还是用船运回去最好，反正英国人要组织远征军，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动身。你们有充足的时间把这批导弹带回去。如果需要车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系，一路上军车开道，直接送你们去码头，最近好像正好有一艘你们阿根廷的货轮在我们的港口。” “好。”塞尔西奥点头。 运八，后面也有它的出场。 第439章 既然偶遇运十，那就弥补一下遗憾！ 人终于走了！ 看着运输导弹的车队离开，赛义德有些紧张地看着秦阳：“秦总，我这次表现如何？” “嗯，你表演得很不错，来，这里有二十块钱，辛苦了。”秦阳说着掏出来了两张大团结。 看着钱，赛义德连连摇头：“秦总，不用了，只要没有给您扯后腿就行了，没啥辛苦的，这简直就是享受，要不是这次演出，我哪里有机会坐飞机。” “那可不行，怎么能让你们白干活，还有你们几个，也过来！每人十块钱！那个，老马，找辆车，送他们去民族学院。” 民族学院请来的托？马增斌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秦总还真会伪装！飞机是国产的运八，涂刷了标志之后就冒充了衣拉克的运输机，为了不穿帮，秦总还给自己安排了几句台词。 刚刚看着飞机上下来的人叽里咕噜的交流，马增斌还以为这些人是秦总找的衣拉克人呢，听说各个搞外贸的军工厂里都有衣拉克人等着提货，据说还和同样等着买货的衣朗人发生过冲突，找几个衣拉克人不难。 谁能想到这几个衣拉克人也是假的，是秦总从民族学院里找来的，也不知道是学生还是老师，要是学生的话，这长相还真是有些老。 看这外貌应该是维族的，虽然衣拉克是阿拉伯人，和维族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外表还真是像，除非是土生土长的衣拉克人，否则还真分辨不出来。尤其是这几个人还会阿拉伯语和英语，应该是民族学院里面学外语专业的？ 秦总威武！ 马增斌找车送这些人离开，非常感慨：“秦总，您这一番布置真是天衣无缝，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英国人要是知道了您卖飞鱼导弹给阿根廷，那恐怕会有大麻烦。” “那就是污蔑，从一开始我就是站队英国的，我能肯定英国会赢，又怎么可能会去帮助阿根廷？”秦阳说道：“谁要是敢污蔑我，那就别怪我给他身上泼脏水！” “嗯，嗯，没错，秦总，您从来都没有帮助过阿根廷。”马增斌也是心中一阵紧张，这个任务可是林老亲自安排下来的，保密等级最高，自己可千万别给泄露了半点机密，否则前途不保啊。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了隆隆的轰鸣声，一架大型客机出现在远处的天空中，从秦阳所在的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它的正面，机头粗壮，机翼宽大，就如同雄鹰展翅一般，机翼下面还悬吊着四台发动机。 “波音707？咱们这不是军用机场吗？怎么看这客机的架势，是要降落在咱们这里的机场了？” “秦总，这不是波音707，这是咱们的运十。” 运十？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秦阳的心感觉到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运十！ 作为军工专家，秦阳当然知道运十这个项目，以前和同事在一起吃饭，偶尔就会说起来，可惜啊，当初要是运十能走下来，咱们的空中加油机，预警机，电子战机就有可靠的平台了！ 运十诞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当时是为了搞一款总理专机，让总理出国访问的时候乘坐，在国际上树立中国的大国形象，但是由于当时的历史，被打上了某些人的烙印，这也是运十最终下马的原因之一。 其实，在那个年代里，运十也是受到干扰的，项目根本就无法正常展开，一直到了七十年代中期，研制才走上了快车道，运十的第一架样机组装完成进行静力测试，第二架样机组装完毕开始试飞，只不过由于国产的涡扇八研制不顺利，使用的还是民航备用发动机jt3d。 但是进入八十年代之后，运十的研发就缓慢了，到了86年，更是因为三千万元的油钱申请被驳回，运十计划彻底终止。原本用来制造后续飞机的铝板被工人练了铆钉，上海和麦道合作生产具备世界先进水平的麦道82客机，最终被麦道坑了，三步走的战略一步都没走完！ 历史打了所有人一个耳光：先进的技术是买不来的，只能靠自研！ 运十被埋葬，东方的天空之剩下了麦道和空客，到了后世想要追赶，面临的问题更是数不胜数。这个时候人们回忆起来，都会感慨：当年如果运十搞成了，那该多好！ 现在，还要让这个遗憾成为遗憾吗？当然不，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就是来弥补遗憾的！ “秦总，秦总！”秦阳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走思了？ “秦总，运十已经降落了，您刚刚一直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架飞机，要过去看看吗？”马增斌问道。 “对，过去看看！”秦阳迈开大步，走了过去。 机舱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兴奋的人：“我就知道，咱们自己的大飞机可以适应咱们国内任何城市的气候！这次哈尔滨的飞行很顺利！” 这个人穿着一身中山装，昂首挺胸，精神状态很好，年过半百的他依旧是满头黑发，浑身上下散发着年轻人才有的朝气。 很难想象，十年之后他会满头白发，抑郁而终。 “马老，您小心，梯子有些陡。”下面的人喊道。 这里毕竟不是民用机场，也没有舷梯车，地勤只是给架起来了梯子而已，马老笑了笑：“怎么，害怕我摔着？告诉你们，给我戳一根杆子，我也能滑下去。” 说完，马老噔噔噔地下来了。 “马老，您好。” 顺着声音，马老扭头看到了一个满脸崇拜的年轻人，但是眼神之中似乎有一丝悲悯的目光，他是谁？怎么认识自己？ “马老，这位是方北公司的总经理秦总，他…”马增斌在一旁赶紧介绍，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介绍什么了，他来卖飞鱼？正好赶上你们回来？ “我听说运十飞回来了，专程过来看看。”秦阳接过来了话茬。 “秦总？方北公司？您可是全国的风云人物啊，见到您很高兴！”马老伸出了手来，赶紧和秦阳握在一起。 “秦总，您能来迎接我们的运十，是我们的荣幸啊。”后面的人下来之后，也赶紧迎了上来。 “程老？”秦阳一眼就认出了对方：马老的助手，运十项目的副总设计师！ 马老离开，程老也很悲痛，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理想，到了后来，祖国开始重新研制大客机，程老再次成了c919的顶梁柱，没有遭遇运十的挫折，一直将c919送上蓝天，收获大笔的订单。 “都说秦总厉害，没想到眼力这么好，秦总，您怎么认出我来的？”程老很好奇。 “猜的。” 这张照片很珍贵，没有人会忘记马老 第440章 秦阳：我帮忙，把运十改造成预警机 这是一架真正的大飞机！旁边的运八和它相比简直就是个小弟弟。 起飞重量一百多吨，最大载客量179人，内部装修带着七八十年代的风格，非常耐看，穿到前面的驾驶舱，可以看到主副驾驶位置，视野开阔，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秦阳看了看驾驶位，有些跃跃欲试：“我可以上去坐一坐吗？” “当然可以。” “不会碰到什么开关？” “碰到了也没有问题，我们起飞前需要仔细核对复位的。” 秦阳坐在驾驶位上，手握操作杆，这感觉和飞模拟器完全不同，果然还是真的过瘾。 十几分钟后，秦阳依依不舍地下来。 “下次什么时候飞行？到时候叫上我。让我感受一下咱们运十的飞行。” 他这样一问，身边的几个人都有些尴尬，马老露出一个苦笑：“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毕竟我们飞一次得几万块钱的燃料，审批手续复杂。” “审批手续复杂？”秦阳说道：“运十这种大飞机是咱们祖国强大的象征啊！看看全世界，有几个国家能造大飞机？上级还舍不得给拨油费？” “是啊，现在国民经济调整，很多烧钱的项目都停了。”程老在一旁感慨。 更多的事情他不敢说，也只能归结到这个原因上。 “咱们的飞机想要成熟，就得不停地试飞，有足够多的飞行小时数来证明我们飞机的安全性，民航才敢投入商业运营，只有投入了商业运营，咱们的运十才能收回成本甚至是赚钱，这就是个死循环啊。”马老无奈，这些年来，他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运十项目上，现在眼看着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心情很差。 “没错，没有任何一个民航部门会使用不安全的飞机的，不过，咱们可以先军用啊，空军需要空中预警机，海军需要空中加油机，咱们可以向这个方向努力。” “秦总，空军和海军也穷啊，他们哪里舍得花钱采购咱们的客机，倒是空军曾经有改装空中预警机的想法，但是咱们只生产机体，得国内相关部门提供雷达，咱们的技术薄弱，根本就没法研发出来先进的预警机使用的雷达系统，所以…” 在历史上，运十的确有空中预警机的方案，甚至还吹过风洞，但是结局嘛，没有合适的雷达，只能作罢！ “这个交给我们。”秦阳说道：“等下我就去找空军，空军负责出采购经费，采购你们的03架运十，我们960厂负责给研发相关雷达系统。” 在场的人大喜。 运十的第三架原型机材料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是没有经费，一直都无法组装，要是空军把这第三架给采购了，他们就能大干一场了，运十有未来了！ “秦总，多谢您的支持！”马老很激动。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咱们960厂赚了钱，就是要支持咱们国内的科技发展，大飞机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这个项目绝对不能出问题！”秦阳说道：“哪怕空军不出钱，咱们960厂也会出钱支持！” 960厂赚钱了，接下来干嘛？当然要反哺，要发展祖国的军工，发展祖国的科技！ “多谢秦总！” 握着秦阳的手，马老的眼眶湿润了。 去年12月8日，运十从上海第一次飞到首都，当时的汇报飞行十分精彩，得到空军、海军、三部领导及首都广大群众的一致好评，当时还组织了4400多人排着长队上飞机进行参观。 但是，马老他们最期待的人却没有来，他们需要的资金支持依旧很难，甚至这次好不容易凑够了钱飞哈尔滨，他们还顺带运了八吨的蔬菜过去，就是想要赚点油费。 现在，秦总在他们面前开口表示支持了：以后需要钱来找我！他们两个厂以前可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啊！马老无比感动。 “以后咱们960厂需要各种物资运输，也可以租借你们这架飞机。”秦阳说道：“你们有资格飞国外的领空吗？” 秦阳记得，得有什么适航证，没有的话飞不了，但是那好像是客机，货机是否也有这个规矩？ “秦总，秦总！”就在这个时候，下面传来了焦急的喊声。 秦阳看到舷窗外面一脸着急的马增斌，于是赶紧走了下去，马增斌语气急促：“秦总，塞尔西奥要回来！” 本来车队都已经送出去了，谁能想到，在半路上，车队用无线电联系他们：外国人要返回！ 听到消息之后，马增斌赶紧跑来找秦阳。他的目光同时向四周张望，看到了运八之后，赶紧喊道：“来人，快，赶紧把运八推机库去！” 马增斌就怕这件事穿帮。 “秦总，他们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应该不是，不用担心，应该是其他的意外情况。”秦阳说道：“我去门口那边等他们。” 半个小时之后，车队出现在了基地的大门口，塞尔西奥跳下车，跑向秦阳。 “秦总，非常抱歉，我们在前往港口的过程中接到了大使馆转达的消息，国内知道我们已经拿到了飞鱼导弹，非常高兴，指示我们尽快把导弹送回去。您说的转机问题，国内也考虑到了，我们以埃塞俄比亚为中转地，我们的飞机会飞到埃塞俄比亚，我们还需要从贵方租借一架飞机同时飞到埃塞俄比亚。” 飞鱼导弹是阿根廷军方最看重的武器，听说已经到手，当然迫不及待了，他们还是等不急海上运输。 阿根廷是距离中国最远的国家，最近的直线航程也有两万多公里，任何飞机都不能直接飞过去，需要一个中转站。阿根廷人找了个可靠的非洲国家，确保安全。 秦阳向后看了一眼停靠在机场里的运十，心中暗自欣喜，好啊，刚打算帮马老他们，这边就有人送钱了！他的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从我们这里租借一架飞机怕会很贵，你们确定不用最经济划算的海上运输方式？” “多贵我们都要，国内很着急。” “好，咱们这里正好有一架，我过去问一问，看看飞一趟多少钱，我和他们关系很好，争取让他们给你们个成本价。” 秦阳还不能立刻答应，因为他不知道运十能不能一口气飞到埃塞俄比亚去。 此时，塞尔西奥也看到了机场里的那架大客机，波音707？东方人手中的客机很少啊，要是能租借到这架就好了！他望着秦阳消失的背影，心中充满期待。 此时，马老等人正在进行简单的检查，看到秦阳回来，马老迎了上去：“秦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咱们这架飞机能飞埃塞俄比亚吗？” 埃塞俄比亚？马老心中一喜，连连点头：“能，能，咱们运十满载的航程就是七千多公里，要是空载的话能飞八千多公里。埃塞俄比亚到咱们的首都的距离不过八千公里，咱们可以先飞到西藏进行一次加油作业，再飞那就更稳妥了。” “能飞就好，准备准备，估计咱们几个小时之后就出发。”秦阳放心了，运十的第一单生意就这么来了！ 预警机，已经吹过了风洞 第441章 运十的第一单运输生意 “秦总，咱们要飞的话，得提前和民航申请航线啊。尤其是飞国际航班，更是得和国外取得联系，这个…” 这个不容易啊！民航对他们运十有很大的成见，运十每次飞国内航线都得提前很多天打报告，慢吞吞的走流程，现在飞到国外去，民航给协调吗？搞不好一个流程就得十天半个月。 “这个不用担心，我找空军去要航线，这次咱们是运输物资任务，又不是运输旅客，民航管不着咱们。” 秦阳压根就没想去找民航，要是去找了，说不定民航会要求使用他们的飞机来赚外快，毕竟，自从80年3月份民航正式从空军里面分离出来之后，民航虽然依旧有国家支持，但是单独走账，赔钱太多账面太难看，他们也得想办法赚钱。 这件事在秦阳眼里很简单，他只要给林老打个招呼就行，等到离开西藏就直接进入老巴领空，出了老巴领空就到公海了，空军给老巴打个招呼，老巴铁定会配合。 “多谢秦总。” “好，既然咱们能飞，那我就去找外国人答复了，对了，咱们飞这一趟要花多少钱？” “来回的话，大概需要三十万。”马老简单计算了一下。 “好，我找他们要六十万，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飞行费用就有了。” 六十万！在场的众人都兴奋起来了。国内航线飞一次也就是几万的油费，这六十万能让他们飞十几次啊！运十飞得越多就越成熟。 “秦总，这次的运输生意是您给拉来的，咱们就当做是试飞运十了，要三十万就行，剩下的三十万当您的辛苦费。”马老说道。 “区区六十万美元，还不够咱们960厂塞牙缝的呢，不用和我客气。”秦阳说道。 等等，是美元？ 今年人民币和美元的汇率已经涨到192，这六十万美元就是一百多万人民币啊！秦总刚刚开口承诺要给己方支持，现在支持就真的来了！马老无比感激：“秦总，多谢。” “谢什么，这些都是小事，我走了。”秦阳说着，再次前往基地门口，见到在那里焦急等待的塞尔西奥。 “秦总，怎么样？” “唉，咱们国内的飞机太忙了。”秦阳说道：“我和他们说了半天，才终于答应给咱们运这一趟货，他们报价六十万美元，这笔钱转账也行，在埃塞俄比亚交付给我们现金也行。” 这点钱买不来一枚飞鱼，不会引起特殊关注。 “好，没问题。”塞尔西奥点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能装飞机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坐上飞机，一起前往，飞机还得加油和做保养，几个小时之后就能起飞。” “好，我们在飞机上等！” 看着一众人忙活起来，秦阳转头走向了基地塔台，在那里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找林老。” “我是谁？我是秦总，不用预约，赶紧给我接通，耽误了大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还能有哪个秦总？方北公司的。” 灰楼里，林老拿起电话，听着里面的声音。 “好啊，我帮你协调运八还不够，居然还要我帮你们协调航线？秦总，你欠咱们空军的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谁欠谁的还不一定呢，空军想不想让我们帮忙研制预警机？” “你们有这个能力？咱们可不要白内障。” 由于地球曲率的原因，超低空突防的飞机很难被地面雷达发现，所以发达国家就把雷达搬到天上，居高临下俯视，所有的超低空突防的战机都会原形毕露。 但是，地面不是平的，各种山川，河流，村庄，甚至哪怕是大树，都会反射雷达波，不把这些过滤出去，那天空中的雷达屏幕就是一片雪花，什么都看不清，就像是白内障。 空军早年研制的空警1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得不以失败告终。 “雄猫的雷达咱们都能仿制出来，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林老，其实预警机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个大号的awg-9雷达吗？”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秦总，你现在就来公主坟，咱们仔细聊一聊。” “现在？我现在没时间，改天。” “好，把电话给马增斌。” 秦阳随手把电话递给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马增斌，心中充满期待。 刚刚在运十上的时候，秦阳还下次飞的时候带他一起，现在还没过两个小时，就应验了！ 埃塞俄比亚，非洲，那里遍地都是财富啊，这次随运十过去，争取打开非洲的市场！那里军阀林立，要不要扶植几个势力，然后就能大量开采那里的资源了？ 非洲那边比较艰苦，就不带小倩了，去欧美是旅游，去非洲是受苦，但是林哥得带上，当自己的保镖，张超也得带上，再带几个推销员，以后打开市场，自己就不过去了，让张超或者他的手下在需要的时候走一趟就行。 对，还得给960厂打电话，让林哥和张超他们都过来。 看着马增斌放下电话，秦阳就打算拿起来。 “秦总，您要干嘛？” “叫几个人，一起去非洲。” “秦总，其他人都可以，但是您不能去。” “为啥？”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林老吩咐的了！这次行动是临时安排的，肯定会有一些疏漏，秦阳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已经不允许他随便出去乱晃了，万一在非洲那里出了事怎么办？聂老不得去找林老的麻烦？ 但是，这种话又不能明说，所以林老就单独给马增斌打电话，让他看好秦阳，此时被秦阳这样一问，马增斌一时语塞。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马增斌赶紧拿起来：“喂，哪位，沈局长？您要找秦总？” 马增斌看向秦阳，问他接不接。 电光火石之间，秦阳想到了很多东西，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和这个家伙接触上了？自己该做什么选择？直接怼？ 当然不，得用智慧！ 秦阳一把抓过来了电话。 “喂，沈局长，我是秦阳，您不用客气，叫我阳子就行。” 放下电话，秦阳望着窗户外面的运十，忍不住叹了口气：“下次，这次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阴了那么多人，这次为了给运十铺路，干掉个真正的卖国贼也是名正言顺，给马老他们出口气！ 一旁的马增斌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次的任务一波三折，好在最后还是让自己给完成了。 第442章 我得给你帮忙，不让帮也不行！ 首都，全聚德。 “来，秦总，这里的烤鸭最正宗，您尝一尝。”看着厨师片好的烤鸭放上桌，沈话向秦阳说道，那恭敬的样子就像是秦阳的地位比他高很多一样。 “多谢沈局长，您别客气，一起吃，这烤鸭您知道怎么吃最快吗？” 沈话好奇：“怎么吃？” “看我表演给你看。”秦阳说着，左手抓起一块春饼，放在嘴边吊成了一个门帘，嘴巴张开成一个o型。他右手用筷子夹起一块外焦里嫩的鸭肉，蘸了蘸酱料，然后直接塞进春饼里，顺势将春饼也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有趣，秦总您是年轻人，果然是有朝气，有创造力啊，我可比不上您。”沈话说道。 “沈局长，您可别一口一个秦总，叫得多见外，在电话里我就说过，叫我阳子就行。” “那秦总您也别叫我沈局长了，就叫我老沈怎么样？” “好，老沈，来，咱们走一个。”秦阳举起了酒杯。 “好，阳子，喝了这杯酒，咱们这一老一少就是好朋友，忘年交。”沈话说道：“要不是年龄太大，我真想和你结拜兄弟。” “这可不行，咱们现在不兴这个。”秦阳说道：“不过，老沈你的心意我领了，来，咱们再走一个。” 三杯酒下肚，两人的关系就更亲密了。 “阳子，老哥年长你很多，有些掏心窝子的话，不得不和你说，你要是听得不顺耳，那就当你老哥放屁。”沈话终于开始进入主题。 “老沈，看你这话说的，你好言相劝，我还能埋怨你不成？俗话说得好，忠言逆耳，我秦阳虽然在首都是靠怼人闯出来的名声，那也是分人的，我知道谁对我好，谁想要折腾我，你说。” “阳子，听说你想支持运十项目？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你最好还是别插手，小心惹自己一身麻烦啊。” “老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阳说道：“我就不明白了，运十可是咱们国内最先进的大型客机，放到全世界，能造这种级别客机的也没有几个，这项目不应该是咱们国家的重点项目吗？怎么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了？” “先进？哪里先进了？阳子，你大概不知道，咱们的运十其实就是波音707的测绘仿制品。” “测绘仿制品也是好的啊，咱们国内的工业不都是从测绘仿制起步的吗？” “波音707是波音公司在五十年代研发的飞机，现在已经八十年代了，早就落后了，咱们测绘仿制的运十至少落后了二十年，研发出来有什么用？再说了，目前这架运十咱们只是造了个壳子，上面的发动机、航空电子设备甚至是起落架，用的都是民航的波音707备件，说咱们自主研发，那是高抬它了。”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就算是落后，那也是咱们自己造的啊，一些零部件生产不出来，可以等以后慢慢技术进步，没必要一棍子打死？” “咱们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沈话看了看四周，这里毕竟不是包厢，说话还是得注意点，他压低了音量：“其实，咱们正在和麦道公司谈判，引进他们的麦道82客机，咱们通过组装这种客机，就能直接和世界先进水平接轨，所以，根本就用不着再研制运十了！” “组装和自研不一样啊。” “没错，组装只是第一步，有了组装的经验，咱们接下来可以和麦道或者是其他公司联合开发，最后自主研发，这样就能走一条更加稳妥的道路了。” 其实，如果这三步走真的走下来，倒也不错，问题是这太理想化，把自己的发展建立在别人帮助的基础上，别人凭什么帮助你？培养出来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外国人也是懂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的。把你玩残玩死了，然后只能采购人家的飞机不好吗？ “原来是这样。”秦阳点头：“我明白了。不过，和麦道公司谈的顺利吗？我和外国人打交道经验丰富，这个忙我一定要帮。” 帮忙？这种事需要帮忙吗？麦道想要打开咱们的市场，得求着咱们好不好？沈话请秦阳吃饭，只是想要阻止秦阳对运十的支持，没想到秦阳提出了更多的要求来。 “不用了，阳子你忙军工那一摊子的事就很累了。”沈话说道：“你要主持960厂的工作，要当方北公司的老总，还要参与三代坦克的研发，哪里还有精力管咱们民航的事，咱们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工作再忙，也比不过咱们民航的大事，放心，只要我去谈，保证让麦道同意把最先进的客机放在咱们这里生产！”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沈，你这是看不起我？刚刚还说咱们要不是年龄差距太大，都能结拜兄弟了，现在还拿我当外人？”秦阳的脸黑了下来。 沈话一脸纠结：“当然不是，只是怕给你添麻烦啊。” “什么叫添麻烦，这些都是应该的，而且，我还想请你老沈给我帮个忙。你帮我我帮你，不用欠人情。” 什么人情！沈话心中暗叫自己这次玩砸了，脸上还得带着关切：“什么忙？你说出来，能做到的，我一定不含糊！” “你也知道，我在首都有个死对头王海，他居然抢着和我争聂家的外孙女婿！哼，虽然我把他们一家给送进去了，但是却漏了他爹王崇明，现在，那家伙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我想要让你搜集一下他的黑材料，想办法把王崇明也给弄进去。” 帮忙坑人？沈话反应过来：这秦阳是在警告他呢，秦阳可是有后台的，帮你们民航的忙，那是给你们面子，你们可别不知好歹！ 秦阳参与进来，那聂老就会点头，聂老点头了，军方也就看不上运十，这下运十项目就彻底黄了！ 只有运十项目黄了，麦道82才能引进过来，所以，必须要请秦阳出手！ “好，你这个忙我一定会帮的，咱们民航引进麦道82的忙也请你帮。” “好，包在我身上，你们出国找麦道公司谈的时候叫着我。我和我妻子一起去，保证马到成功。” 沈话点头：“好。” 这秦阳原来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去出国旅游啊！秦阳虽然出过很多次国，但是都是去办事，没时间享受自由世界的美好，那自己就给他创造这个机会好了！ 第443章 反导还是得730炮 960厂。 “黄工，您着急走什么啊！是对咱们960厂不满意吗？” “当然不是，张科长，我对960厂很满意，只是我来这里的任务是协助咱们厂搞35毫米高炮，现在自行高炮搞出来，后续的旁支末梢也都处理好了。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工作了，我该回713所了！” 黄振来这里真的是眼界大开，他见识了秦阳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自行高炮给捣鼓出来，虽然立项仓促，最终圆满通过了陆军的考核，后来他们继续研究，把各种小毛病都给解决了，现在，双35毫米自行高炮已经能交给陆军做定型测试，他还留在这里干嘛？ “张科长，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也该回去了。”马明开口。 他也觉得自己继续留下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这个双35毫米高炮项目上使用的各种电气设备都有他的贡献，他也从中学习了很多知识，感觉到收获满满。 张超额头上的汗都要流下来了，他已经打电话请聂老师帮忙联系秦阳赶紧回来，阳子再不回来，自己就顶不住了！ “你们就算是要走也得等着秦总回来，给你们开个欢送会。”张超只能把秦阳给抬出来。 “秦总日理万机，估计没时间，我们也不等他了，我在办公桌上留了一封信。” 他们来了这么久，也知道秦阳有多忙，经常不见踪迹，等秦阳给开欢送会，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咦，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随着声音，秦阳和聂小倩一起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吃完了烤鸭回来，秦阳先去方北公司找聂小倩，自己接下来要干一件大事，得让老爷子知道才行，谁能想到还没说这大事，聂小倩先给他说了厂里一批人要走的消息，于是他就赶紧带着聂小倩过来。 “秦总！” “秦总！” 大家伙都用复杂的目光望着秦阳：“我们…” “我都知道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也不用这么着急，我过来送一送你们，走，咱们去食堂一起吃顿饭，就当做是欢送宴了。” 送？张超有些惊讶，咱们不是要把这些人留下吗？干嘛要送？ “超子，你去食堂让厨子炒几个菜，给咱们摆一桌！” “好。”张超领命而去。 960厂二厂食堂，大圆桌上摆了十几个盘子，香气扑鼻。 但是众人心情复杂，没有胃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总，通过这次自行高炮的研发，我学到了很多经验，回去之后，我要利用这些经验改造我们的海军使用的防空高炮，到时候我们还需要从960厂采购炮管，希望您能给我们提供帮助。”黄振开口。 作为双37高炮的设计师，黄振知道这款高炮的性能相比秦阳手里的35毫米高炮差了一大截，现在有了更好的高炮，他当然想要利用这种高炮技术来改装海军的舰载高炮，让军舰的防空能力更强。 “黄工，你应该知道，我们的35毫米高炮主要作战目标是超低空的武装直升机，海军舰载高炮的作战目标是什么？” “海军的防空任务很迫切，目前咱们还没有合格的防空导弹，只能用高炮来打敌人的飞机和拦截飞来的导弹。” “那你觉得，我们对付武装直升机的高炮能对付高机动的飞机和高速掠海飞来的反舰导弹吗？” 黄振低头思考了一番，然后叹了口气：“恐怕还是不行啊！” 打飞机，射高和射程不够，打导弹，威力和射速都不够！ “我们已经能做到双管高炮1100发每分钟的射速，但是如果要是用来拦截反舰导弹的话，那射速还是太低了，想要在反舰导弹飞来的时候制造大量密集的弹幕，那射速最好在每分钟四千发以上。”秦阳说道：“黄工，你应该听说过美国的密集阵？” 黄振点头：“我知道，当年美国海军发现他们的防空能力严重不足，无法可靠拦截苏联的反舰导弹，所以就以他们的61机炮为核心，研制出来了一款可以密集发射炮弹的近防系统，通用电气公司从70年开始研制，80年的时候正式列装珊瑚海航空母舰，这款系统据说射速高达4200发每分钟，是拦截反舰导弹的最后一道防线，您是说，我们也研制类似的系统？” 秦阳点头。 “可是，这种系统太难了，仅仅它使用转管炮，我们就没有任何技术储备。” 看看国内的武器库就知道，没有任何一款武器是多管旋转的结构，这完全需要从零开始研制，技术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才需要研发啊。”秦阳说道：“你说海军急需，那咱们干脆研发一款先进的多管近防炮如何？” 黄振睁大了眼睛：“秦总，您要搞个东方的密集阵？” “不，我们的近防炮要比密集阵先进得多，他们有六管，我们就上七管，他们用20毫米，我们就用30毫米，我们搞个730舰炮出来，怎么样？” “秦总，您真的想要上马这种项目？在没有海军经费支持的情况下自研？”黄振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秦阳。 “当然，我还会亲自参与研发。黄工，你想要留下来吗？” “嗯，我不走了！”黄振点头：“713所搞不出这种项目来，没资金，没技术，我还是跟着您干！” “好，黄工，那就让我们一起携手，解决海军的短板！”秦阳说完，扭头看向马明等人：“各位，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们能干什么？”马明有些好奇。 “这种转管炮需要电驱动。”秦阳说道：“你们都是搞电气工程的，所以需要帮助我们解决驱动问题，这个很关键，直接关系到炮弹的精度，也关系到海军拦截反舰导弹的成败。” “电驱动？难道它不能利用火药的能源自发转动吗？” “可以，这种叫做内能源，这种方式结构简单，但是因为火药燃气的反作用力导致它的震动大，精度太差，我们要搞就搞世界上最先进的近防炮，必须得是外能源的方案，也就是用电机来带动炮管转动。” “好，那我们也留下来。”马明做出了选择。 “马工，你要是留下来的话，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 “给一个九米直径的大盘子设计一个专门的驱动电机。” 第444章 有人搞军工，有人搞阴谋 九米直径的大盘子？这是什么东西？马明好奇了。 “吃过饭之后，马工你和我走一趟，这个项目还需要和其他人一起开会研究。” “好。” 刚刚大家伙都没有心情吃饭，现在个个都是狼吞虎咽，赶紧吃，吃完了该干啥干啥！ 二厂会议室。 天色早就黑下来了，会议室里几个一百瓦的电灯泡发出明晃晃的光芒，众人坐在下面，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着秦阳。 “好，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开会，首先请徐工给我们介绍一下机载雷达的项目进展。” 虽然大家伙都在一个厂区，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各自是干什么的却不清楚，大家伙都知道保密纪律，马明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此时听到说起机载雷达项目来，再想想秦总说的九米直径的大盘子，他似乎猜出什么来了，心脏也跟着噗通噗通直跳。 “目前，我们已经完成了平板缝隙天线、天线控制器、同步器、微波电路与多普勒杂波处理器的仿制工作。”徐国华说道：“我们仿制的下一个单元是数字计算机，接下来还有火控系统和座舱显示器，以及程序逆编译等等，如果顺利的话，在今年年底能仿制出来一台完整的样机。” “嗯，还不错。”秦阳点头：“大家继续努力，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我们的空空导弹可能也会完成研发，到时候就能进行测试了。” “测试？秦总，空军的歼八2还没有改进出来，咱们用什么测试？”徐国华有些皱眉头。 “咱们申请一架运七或者运八，改装成空中测试平台。”秦阳说道：“咱们不用等歼八2” 随着空军已经决定集中全力仿制雄猫，歼八2以后需不需要这种雷达还难说，毕竟先进的雷达得优先提供给雄猫的仿制品。而且，机载雷达的测试，需要一个专门的空中测试平台，因为国内从来没有搞过，所以大家伙都不知道。 说完，秦阳又看向张月。 “张工，天线工艺的研究如何了？” “目前我们的良品率还比较低，从第一个成品完成到现在，我们只做出来了五个成品。”张月说道：“不过我们正在逐步掌握加工技术，接下来可以达到月产量一个成品的能力，一年之后，月产量可以达到两三个，我们保证不会拖后腿。” 月产量为个位数，听起来好像很少，但是实际上先进战机的月产量也都是个位数，所以不会拖后腿。 “嗯，如果我提出更高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什么要求？” “一个类似扁担的椭圆形，长轴大概八米，短轴大概三米。一共需要两个，s波段。” 说起预警机来，很多人都见过图片，机背上有个大盘子的就是，但是，大盘子里面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就拿最常见的e-3来说，大盘子内部的绝大部分空间都是空的，只有和直径平行的两条边上竖着放置着平板缝隙雷达天线，就仿佛是一个大扁担撑在大盘子内部，通过旋转的方式向四周扫描。 虽然后世祖国的预警机开始就是相控阵体制，但是在八十年代，想都别想，能用平板缝隙天线就已经算是开了挂。所以，雷达天线也得和e-3一样。 “秦总，您要造预警机？”大家伙都是搞雷达的，一下子就能猜到秦阳要干什么。 “没错。”秦阳点头：“不管砸进去多少钱，咱们也要搞出来这种空战力量的倍增器，不就是个大号的awg-9吗？我就不信搞不出来。” 其实预警机可不是大号的awg-9，战斗机的机载雷达和预警机的机载雷达的差距还是相当大的，尤其是后期数据处理更是要复杂的多，但是现在必须要拿出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来。 为了祖国的军工发展，秦阳殚精竭虑。 另一边，某饭店。 沈话咕嘟嘟地倒着茅台酒，倒满之后放在对面人的面前：“老王，你回来这么多天，也不和我联系，还得我主动联系你才行，不够意思，你得自罚三杯！” “唉，和以前的时候不一样了，回首都工作听起来很好，实际上什么权力都没有，以前的一个小兵现在都敢对老子指手画脚，这日子过得是真憋屈，都是那个该死的秦阳！” 王崇明说到这里，握紧拳头，目露凶光。 “你就没考虑过对他下手？” “那么多人盯着呢，我要是下手，不管做的再隐蔽，他们也知道是我干的。”王崇明很是无奈：“咱们以前想的是在经济问题上做手脚，但是这一招对秦阳没用，方北公司他说了算，他给自己开一亿的工资也是合法，老领导点头的。” “找几个小流氓，趁着他在外面吃饭或者是开车的时候，发生点冲突，然后失手把他给弄死了，还能怪罪到你的头上？”沈话出主意。 “事后要是调查这几个小流氓，把我给供出来呢？”王崇明对此有些担心。 “等到打完了，你告诉这些小流氓惹了不该惹的人，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南方避避风头不就行了？现在的社会上乱得很，想要刻意藏起来，警察根本就找不到。或者找个专业的，比如说咱们首都附近的工业城市有个菜刀队，收钱办事，绝不含糊，把他们请过来，打完就跑回去，警察在咱们首都这边大海捞针也找不到。” 王崇明的手拿着酒杯，并没有动。 他依旧很担心，毕竟秦阳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是聂老的外孙女婿，如果下这种黑手，事后会不会连累自己？ “老王，你大概不知道，秦阳今天找过我，他知道我和你有关系，所以想要让我总结一下你的黑材料，打算把你也送进去。”沈话说道：“只不过，他不会知道我们俩是多年的老交情，今天找你来吃饭，我就是想要告诉你，秦阳心狠手辣，做事做绝。” “他找你要我的黑材料？” “对啊。” 王崇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左思右想：“好，那你就给我联系一下菜刀队！” 我给你联系？沈话思考了一下：“我听说有个中间人叫老黄，你去找他。” 预警机的大盘子里面天线是两个竖着的 第445章 悍马VS菜刀 位于沙河的首都农具厂在后世的妥妥的属于五环以外，郊区中的郊区。 首都农具厂的四周是大片的田野，现在这个时候，田野里的玉米刚刚长起来，就和草皮差不多。 一条道路穿过田野，时而可以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这个年头，连市区的车辆都不会形成川流不息的车流，更不用说郊区这边了，偶尔看到的货车，一般都是给首都农具厂运输原料或者成品的。 原本空荡荡的路边，站着十几个社会青年，他们穿着时髦，花格子的衬衣，喇叭裤，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们留着分头，肩头斜挎着一个布包。 在一旁的岔路口，还停着一辆老旧的130 “三儿，你说这目标什么时候出现？”其中一个戴着蛤蟆镜的人开口问道。 “锁头哥，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只要看到一辆后面带箱子的皮卡车，那上面的人就是咱们的目标。” “带着箱子的皮卡车？”绰号大锁头的混混看向道路那边出现的一辆车：“是那辆吗？” 一辆高大威猛的悍马车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它的车体非常宽大，威风凛凛，它的后面还带着一个箱子，这箱子很高，甚至高过了车头，造型别致，一看就和普通的车不一样。 “没错，就是它！”三儿点头：“好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咱们刚来就遇到了目标，砍翻了他咱们就走，没有人知道是咱们糖山菜刀队干的，就连咱们这菜刀都是首都产的王麻子。不过，我还是喜欢我以前那把，见过血的菜刀，砍起人来才顺手。” 三儿说着，右手伸进布包里，把那把崭新的菜刀掏了出来。 “别废话，快干活！” 迎着那辆悍马车，十几名菜刀队的骨干站到了马路上，手里拎着菜刀，目露凶光望着前面那辆开过来的车。 三儿站在最前面，举起菜刀，指着那辆车：“喂，停下，停下！” 车上，坐在副驾驶的聂小倩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就是脸色一变：“阳哥，有人拦路打劫，怎么办？” “小倩，你闭上眼。”秦阳的眼里露出凶悍的目光，哼，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跑来打劫老子？虽然事出仓促，不过秦阳可不害怕，他的脚把油门踩得更深了，62升的v8发动机发出了咆哮，笨重的车子开始提速，向着那些拦路抢劫的人冲了过去。 “喂，停车，停车！”三儿手举菜刀，继续向对方喊，但是越来越感觉到情况不对。 菜刀队自从成立，拦路抢劫就是一个主要业务，他们只要往路上一站，对面的车子就得停下来，然后他们就可以上去要钱，谁要是不给，那就菜刀见红。 普通人拦路打劫，还得在路上放几块大石头之类的当路障，但是他们从来没那么干，太繁琐。 现在，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停车反而还加速的，他真敢撞过来？ “停车，停车！”菜刀队的所有骨干都喊了起来，喊声震天，他们每人都举起一把菜刀，指向悍马车，菜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看上去气势汹汹。 “呸，一群傻逼！”秦阳骂了一句，他扭头看了一眼聂小倩，看到她已经乖乖地闭上了眼，非常满意。 脚下油门已经到底，冲，一脚油门的事！ 对面的车子依旧还没有停！还在咆哮着冲过来！ 大锁头的脸色愈发难看，对方难道真的敢撞过来？己方是躲还是不躲？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看清了对方驾驶室里的人，那个年轻的家伙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兴奋！那是一种嗜血的兴奋！ 不好，这家伙也不好惹！ 难怪这次有三万块的酬劳，是个扎手的硬点子！ “快躲！”大锁头一边喊，一边向路边跑，虽然菜刀队很勇猛，但是这和送死不一样，他们继续留在那里只能等死。 汽车已经近在咫尺。 嘭！ 啊！ 有惨叫声响起，一个人影飞起来了几米高，声音在天空中回荡，又逐渐落下。 “三儿！”大锁头跑到了路基下面，看着三儿的身体在天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到十几米之外，脑浆和鲜血从三儿的脑袋处流出，很快就流了一滩。 三儿死了？ 对方居然真的敢撞人，还敢撞死人？ 这一刻，大锁头睚眦欲裂。 三儿的身体落在了马路上，那辆车依旧没有减速，直接从三儿的身体上压了过去，非常嚣张！ “该死的，追上去，把他砍死！”大锁头发怒了。 “没错，追上去！”其他的人跟着喊着，纷纷跳上路边的一辆130，为了方便过来，他们专门盗窃了一辆车，也方便逃走，现在，这辆车就成了他们的追逃工具。 一名混混跳进驾驶室，开始打火。 嗡，嗡嗡！ 嗡，嗡嗡！ 这辆破车居然无法启动！ 于是，负责驾驶的混混低头拆开座椅，去检查发动机。 “该死的！”大锁头咬牙切齿：“这个人以后就是咱们菜刀队的仇人，把咱们的几千人都拉过来，每一个路口堵他，我就不信弄不死他！” 大锁头发了狠。 “锁头哥，咱们先收了三儿的尸体吗？” “嗯，三儿好样的！是咱们的好兄弟！”眼看已经追不上人了，大锁头也只能先料理后事。 等到几个人把三儿的尸体抬上车，道路上再次传来了轰鸣。 对方居然又回来了？ 看着那辆去而复返的车，大锁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快，把130推到路中央，只要他停车，咱们就上去砍死他！” 一，二，三！ 在十几个小混混的推动下，130还真拦住了道路，这下看对方还敢不敢撞！ 犀利的刹车声响起，距离他们还有十几米，那辆车就停了下来！ 大锁头一阵兴奋：“冲，冲上去给三儿报仇！” “砍死他！” 对方居然很冷静？ 大锁头心中一惊，难道有阴谋？不要冲动！ 但是，他的怒火中烧的手下已经冲了上去，拎起手里的菜刀，狠狠地砍向车窗。 嘭！这名混混感觉到手上一阵反弹的力道传来，他的菜刀明显出现了一个豁口，但是那玻璃却好好的。 怎么回事，这不科学啊！ 嘭，嘭，嘭！ 菜刀不管砍在什么地方，都没有用！ “我来！”一名混混捡起了路上的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玻璃，然而，那玻璃依旧完好无损！ 车内，秦阳悠闲地向对方竖起了一个中指，打啊，来打我啊，知道这是什么吗？军用悍马！虽然挡不住127毫米机枪，但是也能挡762毫米中间威力弹药的，你们这些菜刀能砍坏我的悍马？ 第446章 秦阳：我还没过瘾 猝然遇到菜刀队的拦路抢劫，秦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踩着油门撞了过去，不是说菜刀队都是好汉吗？怎么在最后的时候怂了？否则直接能撞飞一半！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阳当然是不满意的，但是小倩在车上，秦阳又不能带着小倩冒危险，所以现在只能先开走。 没开多久，对面就开过来一辆给960厂运输物资的卡车，于是秦阳就把小倩给送上了车，吩咐他们绕路回厂，秦阳自己则开着悍马车杀了个回马枪。 这些家伙居然还没走，好啊，既然不走，那就别想走了！ 军用悍马不是这些家伙能对付的，不管是菜刀还是石头，都不可能损坏得了它，此时，秦阳在里面悠闲自得，看着外面的人暴怒。 此时，大锁头已经猜出来：这种车肯定是军车，而且还是特种军车！车上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但是，大锁头怕什么？他们菜刀队就是靠着天不怕地不怕打出来的名头，现在三儿死了，他们得给兄弟报仇。 只可惜这东西像是乌龟壳，根本就打不开，看着里面那人的样子，所有人都很愤怒。 “把车轮放了气！” “没错，先把轮胎弄炸了！”一名混混一边喊着，一边挥舞起来菜刀，狠狠地砍向轮胎。 就在此时，秦阳右脚横过来，脚跟踩刹车，脚尖轰起来了油门，转速一下子飙升到了四千转，拉手刹，松脚跟的刹车，打方向，车轮和地面猛烈摩擦，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同时车体开始横着转向！ 正在围绕着悍马车打算搞破坏的小混混反应不及，瞬间就被撞飞了好几个，他们纷纷发出了惨叫。 啊，啊！ 在惨叫声中，睚眦欲裂的大锁头已经出现在了发动机盖上，他刚刚在悍马车原地甩尾旋转的时候，随机应变，跳到了上，他两手抓住挡风玻璃上的雨刷骨架，嘴里大声地喊道：“今天一定要弄死你，弄死你！” “是吗？”秦阳在车里笑了：“你的武器呢？你连菜刀都扔了！” “就算是用牙齿咬，也能咬死你！”大锁头大声地喊道：“杀了我们菜刀队的人，你以后永无宁日！” “是吗？”秦阳松开了手刹，回正方向，巨大的悍马车不再转圈，而是直着向前开，它的前方正是那辆挡路的130！ 130上当司机的小混混睁大眼睛看着那辆撞过来的悍马，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办，怎么办？ 二十米，十米，五米！ 犀利的刹车声响起，大锁头的身体向前飞，但是被他的两条胳膊给拉住了。 他的手在巨大的惯性中紧紧地抓住雨刷，就仿佛是钳子一样，这雨刷真结实！想要靠这种方式把自己甩出去，然后夹在130和这辆破车中间变成肉饼？门都没有！ 呲呲呲！ 几股水流突然蹿出，呲向玻璃，又飞溅得到处都是，大锁头一愣，这什么东西？随着注意力的转移，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下。 八十年代，谁见过雨刷旁边还有专门的喷水装置？ 仅仅是片刻的迟疑，大锁头就被阴！ 他的手稍稍一松劲，就再也抓不住那两个雨刷骨架，就仿佛是抓住了泥鳅一样，哧溜溜的从他的手里滑出。他的身体向前蹿，从车头的盖子上滚落下去，身体嘭的一声撞在了130的货箱上。 咣！ 悍马车狠狠地撞了上来！撞向130的货箱！ 军车向来都是不怕撞的，悍马更是强悍无比，130被撞击一侧车身向上转，车轮抬起来了一米多高，差点就要翻了，车上负责驾驶的小混混发出了一声惨叫，握紧了方向盘。 悍马车向后退，130咣的一声落地，秦阳的目光望过去，暗叹可惜，车厢上并没有飞溅的鲜血，没有横飞的碎肉。 在刚刚被甩下来的时候，大锁头干脆借势就地一滚，从130的车厢下面滚到了另一边。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绝对安全，如果130要是被撞翻了，他还是会被压死在下面，现在，看着车身只是偏转了三十度之后又转了回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连滚带爬，又向后退了十几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大锁头原本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但是现在死里逃生，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脚下的大地似乎也在跟着震动一样。 不对，是真的在震动！ 他惊讶地扭头过去，看到了……坦克！ 一辆，两辆，三辆……足足有五辆坦克，正在全速开动过来，履带哗啦啦地转动，碾压着地面，整个大地似乎都因为害怕而颤动，在第一辆坦克的炮塔上，站着神情冷漠的人，他正在推动上面的高射机枪，对准这里。 当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的时候，大锁头只感觉到自己太渺小了，裤裆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菜刀队南下北上，把很多地头蛇打得跪地求饶，但是，那不过是小混混的世界，动用最多的武器也不过是一些炸药，他们哪里见过坦克冲锋的阵势。 坦克开动下路基，从两边包抄，此时，小混混们已经失去了锐气，已经不再向悍马车发起攻击了，很多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有一些被撞伤的人还在发出一声声的惨叫，现场惨不忍睹。 站在第一辆坦克的炮塔上，林和平无奈地摇摇头，小阳，咱们这下手有些重啊！他们不过都是一些拿着菜刀的小混混，至于这么下死手吗？ 前来送货的车辆接上了聂小倩，风驰电掣第走小路前往960厂，接到了有人拦路抢劫的消息之后，林和平立刻带人赶来，这些坦克当然是他们厂里正在改装的坦克，就当做是给客户试车。 五辆坦克包围了小混混，这些人全部都傻眼了。 “阳子，你没事？”张超从其中一辆坦克上跳下来，跑向悍马车。看着悍马车被砍得坑坑洼洼，张超有些担心秦阳。 “唉，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能把所有人都弄残废了，这下不好下手了。” “哼，我们菜刀队有五千多人，你倒是把我们都弄死啊，只要我们还剩下一个人，就会给我们报仇！” “给你们报仇？找错对象了？”秦阳看向了那个放狠话的小混混：“你们是受谁指使来的？被那个人给害了？” 第447章 跟着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被雇佣的人害了？ 在现场一片哀嚎声中，幸存下来的小混混开始用他们简单的大脑思考起来。 没错，如果不是接了这个生意，他们就没必要来首都，也没必要死伤这么多，对方太狠了，出手绝不留情，他们菜刀队虽然不怕得罪对方，但是平白无故惹上这种杀神，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看到这些家伙开始思考，秦阳开始继续忽悠：“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吗？” “你不就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吗？” 秦阳笑了笑：“没错，我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但是，我这个公司可不是一般的皮包公司。你们果然是被人给骗了，说，谁雇你们来的？” “我们是受……”那个放狠话的小混混要继续说话，但是却被大锁头给打断了：“赵四，不要被他给忽悠了，咱们菜刀队在江湖上闯出来了响当当的名号，可不能坏了咱们定下的规矩！” “你是他们的头儿？刚刚居然都没有撞死你，不知道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枪硬。”秦阳说道。 “你敢！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直接杀我？”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可不是普通公司的老总，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麻烦，要试试吗？” “怎么试？” “林哥，机枪给我打爆他的头！”秦阳向坦克炮塔上林和平说道。 “你敢！” “你们玩菜刀的知道坦克机枪吗？”秦阳说道：“这种炮塔上面安装的是145毫米的高射机枪，直接可以把人的脑袋打爆，其他人都离远一些！” 呼啦啦！小混混们瞬间闪开，大锁头望着黑洞洞的枪口，也有些胆战心惊：“你凭什么直接杀我？我现在是你们的俘虏，不应该优待吗？” “对，当然是优待，但是，你不甘心当俘虏啊，你这是要跑啊，在你跑的时候，我们只打算用机枪吓唬一下你，谁能想到你不长眼，非得用脑袋去撞子弹？一颗子弹三块钱，就不用你掏了，咱们再花两块钱把你送火葬场去。” “是的，我看到了。他畏罪潜逃。”张超在一旁说道。 哗啦！林和平拉了一下枪栓。 “怎么样，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吗？”秦阳看向大锁头：“我知道你们菜刀队都是一群英雄好汉，信守承诺，但是也得分情况不是？有人想要借我的手除掉你们，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好，那你说，你是什么公司的老总？”大锁头咬牙问道。 “方北公司，听说过吗？小到枪支弹药，大到飞机大炮，都是我们的生意范畴。”秦阳说道：“和我们做生意的，都是大老板，甚至你在报纸上看到过的那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和我是好朋友。我这样的人，是你们菜刀队对付的？你们信不信，我只要打个电话，就会有军队出动，把你们菜刀队连根拔起？” 看着四周的坦克，大锁头也不能不相信，他咬了咬牙：“秦总，如果你想要化干戈为玉帛，也是可以的，只要你卖给咱们菜刀队一批枪支弹药，咱们以后就是朋友。” 张超皱起来了眉头，这些家伙有把菜刀，就已经敢拦路抢劫了，要是有枪支弹药，还不得自立为王？ 这种条件，阳子肯定不能答应。 “你们现在是我的阶下囚，随时都会被我给突突死，居然还想要让我买个你们枪支弹药？你们开什么玩笑？”秦阳说道：“你们这些人啊，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大便吗？林哥，打爆他的脑袋让我看看。” 看到秦阳的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大锁头的裤子更湿了。 “条件应该由我来出才行。”秦阳说道：“只要你们回去，把雇佣你们的人给我砍死，那我就送你一把54” “真的？”大锁头睁大了眼睛，他绝对不会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种转折。 “真的，只要你们做得好，不用说54，哪怕就算是ak都行。”秦阳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把大团结，随手一撒。 “这些钱你们拿着，给那些受伤的人治病，给那些死了的人买个棺材。”说完，他走向悍马：“大家伙都散了！” “秦总，您真的打算放过他们？”张超反应不过来。 “做咱们这种生意的，总得有干湿活的。”秦阳说的声音很小，但是小混混们竖着耳朵，还是能听清楚。 “我也知道，他们是被人怂恿的，所以没必要把他们都做掉，只要这次他们干得好，以后可以跟着咱们公司吃香的喝辣的，那种几百万的小生意，就交给他们做好了。” 几百万还是小生意？大锁头睁大了眼睛，看看四周的坦克开始撤退，对方做的的确是大生意，菜刀队以后跟着秦总，只要做点几百万的小生意就够了。 这次来砍秦阳，雇主不过给了他们三万块钱而已！秦总撒在地上的零花钱就有两万！ 以后跟着秦总，吃香的喝辣的！ “快，把钱都捡起来。”看着悍马车离开，大锁头才从刚刚的思考中回味过来：“把兄弟安排好，然后咱们去砍那个该死的雇主！妈的，敢坑咱们菜刀队， 必须得砍死他！” 首都军事学院。 “秦总今天怎么没有来参加我们的兵棋推演？”王崇明看向身边的人：“不是说要进行战术研讨，看看该采用什么海战战术吗？” “听说秦总在医院。” “医院？” “对啊，他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群人拎着菜刀拦路打劫，秦总被他们砍伤之后送医院，正在做手术。” “是吗？怎么会这样？秦总伤得重不重？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不知道，不过那边说秦总需要静养，不用咱们去看。” 好啊，果然成了！最好砍死了秦阳！王崇明整天都在兴奋之中，等到一天的工作结束，他离开军事学院，返回自己的家。 因为没有了权力，所以王崇明没有了专车，上下班都是28自行车，这样也好，低调，还锻炼身体。 但是，就在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中间人老黄？ 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干嘛？不应该有多远跑多远吗？ 不对劲！ 一个，两个，三个…五六个人从四周站了出来。 “老黄，你们要干什么？” “给我砍死他！”大锁头抽出菜刀，向王崇明冲去，其他的小混混也都冲了过去，这才是属于他们这个级别的行动！ 砍瓜切菜，行云流水。 第448章 原来是精神病 960厂职工医院，某病房。 “唉，最近的治安真差啊。”秦阳很感慨：“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是越来越多了，动辄打架斗殴，现在居然还用菜刀砍死了人，王崇明真是太可怜了，死在这样一群人手里。” “阳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聂小倩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和我能有什么关系？我早就把王崇明踩在脚下了，他雇人砍我还差不多，我至于雇人砍他吗？”秦阳说道：“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 “这倒也是。”聂小倩说道：“这件事影响很坏，老领导也生气了，估计接下来有大动作。” “嗯，肯定的啊，一天之内两伙歹徒行凶，用的都是菜刀，这些人太大胆了，要我说，他们都该吃花生米。还得把他们的所有同伴都给挖出来，杀鸡给猴看，狠狠地震慑一下这些不良青年。” “对了，阳哥，医生说你这个鸡眼手术根本就不用住院，今晚你打算回家吗？” “鸡眼手术？不，不，我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脑震荡，脑子里一直在转悠，整个世界都是晃动的。”秦阳说道：“我必须要住院观察。” “真的？” “唉，也不知道是谁把我遭遇袭击的消息给传出去了，还把我做手术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闹了个大乌龙，现在我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装下去。”秦阳说道：“今晚就不回去了，医院里安静些。” 一旁的张超心中感慨，阳子这安排得天衣无缝啊。 车子的确被菜刀给砍了，下午的时候，还有警察过来对车子拍照，保留证据，又去现场那边调查一下，除了看到几滩鲜血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发现：来来往往运输货物的车辆已经把现场给破坏了！ 秦阳又忙里偷闲做了个小手术，但是做了什么手术别人又不知道，自然而然的和秦阳遇袭联系起来。在很多人的眼里看来，秦阳就彻底成了受害者。 坏人呢？ 那些人砍了秦阳就跑，谁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砍了王崇明的那群人和砍秦阳的是不是一伙儿的，总之，交给警察去调查。 “那我陪你？” “不用了，这里不方便，你还是回去睡，有超子陪着我就行。” “我是你的妻子，这个时候必须要留在你身边。” “好，这病床挤一挤还是够大的，超子，那你回去。” 聂小倩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该不会想要在这张床上… 几天之后。 “秦总，我们已经破获了这起案件，整个菜刀队我们抓了上千人，其中的头目有六十多个，一个名叫大锁头的供认，砍杀王崇明是你指使的，你承诺事后给他们枪支弹药。” 看着面前的大檐帽，秦阳开口：“所以呢，您相信是我指使的吗？” “我们只是来确认一下。” 一旁的张超忍不住了：“我们秦总怎么能干那种事，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些人是听说我们秦总在整个首都最有名，所以想要借阳哥的名头来逃避惩罚？对了，砍我们秦总的人找到了吗？” “他们也供认，受到了王崇明的指使来砍杀秦总。” “唉，原来是一群精神病。” “秦总，那您觉得是王崇明买凶杀你吗？” 秦阳摇摇头：“死者为大，王崇明已经倒在了这些小混混的菜刀下，我也不希望王崇明再背什么骂名，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反正人都抓了，一群精神病而已，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刑。” “好。”大檐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送走了大檐帽，张超开口：“阳子，这下事情都结束了，如果警察没查到，你真的要给那些人54吗？” “给啊，不用说54，甚至ak都能给他们。” 看着张超疑惑的表情，秦阳笑了笑：“我只说给，又没有说在什么地方给，把他们弄到非洲去，给他们枪支弹药，让他们和当地的黑叔叔联合起来，弄点钻石矿黄金矿什么的，咱们方北公司的业务又扩大了。” 张超睁大了眼睛。 “这段时间闲坏了，该去工作了，最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空军那边催着您研究预警机呢。” 秦阳点头，过去再唱一场戏！离开之前，他扭头再看了一眼病房，这病床的靠背摇起来挺不错的… 公主坟，飞机楼。 “秦总，您上次说要给咱们空军造预警机，咱们空军很兴奋，就等着你来主持大局呢。”林老说道：“可惜你这事务繁忙，现在才算是有了时间，怎么样，给咱们讲讲？” “非常抱歉。”秦阳说道：“各位，我上次太武断了，没有调查清楚，咱们的运十还有很多问题，发动机、起落架、航电等等技术难关都没有攻克，现在用运十来作为预警机的平台是不合适的，我觉得，还是用其他的客机最为合适。” “其他的客机？秦总，您大概不知道，我们目前国内的客机都是民航的，不能军用。” “条件可以谈嘛，听说现在民航正在积极地和麦道公司谈判，希望能引进麦道公司的客机，就放在咱们的上飞生产，只要在咱们国内生产，那咱们空军就能用了。” “可以吗？” “只要我去谈，肯定可以。”秦阳说道。 当天晚上，老莫餐厅。 “阳子，听说您被一些小混混拦路打劫，还受了伤，我很担心，可是你们那边医院说你需要静养，我就没来打扰，现在听说你刚刚出院，就参加了空军那边的会议，还把运十的缺陷都给空军说了，我很高兴，来，咱们干一杯！”沈话举起酒杯。 “不行，医生不让喝酒。”秦阳说道：“老沈，去美国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今天来找你，就是说这件事的，三天之后，咱们去麦道公司考察，我和那边说好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们全程报销所有费用。” “只报销费用？” “如果麦道客机能进入上飞生产，我们国内将那个不成熟的运十项目彻底废弃，还有其他好处。” 上钩了！这家伙终于和自己说真实目的了！这下还不得玩死你！ 第449章 说好的麦道82，居然要变？ 密苏里州，圣路易斯，某机场。 机舱门打开的时候，下面已经等待了几名西装革履的人，沈话几乎是从舷梯上跑了下去，握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 “麦克唐纳先生，您居然亲自在这里迎接我们，真是太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沈先生，贵方来我们这里考察访问，我们当然要热情欢迎。”麦道公司的董事长约翰-麦克唐纳说道：“对了，听说秦总也和你一起来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麦道公司的负责人居然都知道自己！秦阳不知道是该骄傲呢，还是骄傲呢？ 他拉着自己妻子的手，慢慢地走下飞机，面对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目光，秦阳走得不紧不慢，和沈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总，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看到秦阳终于走了下来，沈话赶紧介绍。 “我知道，这位是麦克唐纳先生，久仰久仰。”秦阳握住了对方的手。 “秦总，我们是第一次见面？”麦克唐纳非常好奇。 “没错，但是我见过贵公司詹姆斯-麦克唐纳先生的照片，您和他长得太像了，一眼就能认出来，而且，您也和他一样，领导了很多让人敬佩的项目，贵方的大黄蜂应该快进入美国海军了？我相信，这是一款比f-14雄猫更加符合美军需要的战机！” 麦克唐纳非常骄傲：“没错，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秦总，您编写的那部壮志凌云的电影太壮观了！什么时候给我们的大黄蜂也创作一部？” “壮志凌云已经上映了？” “对啊，电影院里场场爆满，今年海军征兵顺利很多，不少人拿着壮志凌云的宣传册，指明要飞雄猫战机。”麦克唐纳很是感慨：“秦总，您就是个天才！” 沈话满头雾水，这些事情他不知道啊 ！没想到秦总在这边也这么有名？这次自己难道要当配角了？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张中镇先生，是我们公司副总裁，他是美籍华人，也很年轻，你们一定谈得来。” 麦克唐纳的身边，一名青年人伸出手来，用流利的汉语和秦阳交流：“秦总，欢迎来麦道公司。” 张中镇，传奇人物，3岁随少林师傅学习拳脚，16岁在美国开武馆，哪怕是大名鼎鼎的李小龙也是他引荐上镜，28岁就接掌麦道公司副总裁之职。 “张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麦克唐纳亲自给秦阳介绍身边的助手，沈话都被冷落到了一旁，让他无比震惊：秦总在国外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 等到介绍完毕，众人前往麦道公司视察。 “秦总，您了解我们麦道公司吗？”麦克唐纳问道。 “当然，1928年，老麦克唐纳在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建立了麦克唐纳与合作者公司，一年之后因为经济危机爆发而倒闭，但是他没有气馁，1938年，老麦克唐纳在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再创建了麦克唐纳飞行器公司，这次赶上二战，发展很快，之后一直都在发展军用飞机，一系列大名鼎鼎的战机，包括f-4鬼怪、f-15鹰、f-18大黄蜂都是麦克唐纳公司最着名的产品。” 秦阳一口气把麦克唐纳公司给说了一番，但是对道格拉斯没有提半句。 麦道公司是麦克唐纳公司兼并了道格拉斯公司形成的，两个公司的创始人詹姆斯-史密斯-麦克唐纳和唐纳德-威尔士-道格拉斯都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毕业生，都曾在马丁飞机公司工作。道格拉斯在1920年创办公司之后，一直顺风顺水，却在67年的时候突然面临倒闭的风险，原因居然是让人惊愕不已的订单太多，生产不过来导致资金断链！ 麦克唐纳公司兼并了道格拉斯，也为它的失败埋下了伏笔：麦克唐纳公司是军机老大，居然用原本的军机管理方式来管理民航客机，失败也是必然的。 在打开东方大门的过程中，波音不用上赶着东方，也能获得大批的采购订单，但是麦道公司却提供了一系列的优惠条件，甚至允许东方生产的客机转卖到西方，为啥？还不是因为麦道公司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 “看来秦总对我们的军用飞机非常了解啊。”麦克唐纳说道：“您了解我们的客机吗？比如说我们最先进的麦道82客机。” 此时，众人已经来到了生产车间，这里面正在组装中的就是先进的麦道82客机，机身细长，两台发动机布置在飞机尾部，紧紧地贴着机身。 秦阳摇头，用手指着客机：“这个真不了解，它的航程能达到一万公里吗？能从我们东方直接飞到美国吗？” 沈话皱起来了眉头。 “达不到的话，八千公里也行，但是最大起飞重量必须得在一百吨以上。” “秦总，您说的这些都是干线客机的技术标准，我们即将引进的麦道82是一款支线客机，它适合我们国内的航线，比如说从南方飞到北方，从东方飞到西方。”沈话只能解释起来。 秦总虽然对军工很熟悉，但是对客机方面就是个门外汉了，让他来不过是旅游的，掺和这些事干什么？ “没错，秦总，想要拥有先进的民航工业并不容易，对贵方来说，从支线客机入手，掌握先进的客机国际标准，然后再慢慢过渡到干线客机，这才是最合适的方案。”张中镇也开口了。 “没错，我是不了解民航工业，但是我们引进技术生产之后，不仅仅民航要用，我们军队也要使用，我们需要研制预警机，我们要研制空中加油机和电子战机等等，都需要这款引进技术的客机作为平台，如果没有足够大的航程和足够高的载重量，那根本就不能用。”秦阳说道：“我在空军的会议上否定了运十，就是希望能从麦道公司引进先进的大客机来军用。如果麦道82客机不满足我们的使用，那我们就换一种型号。” 沈话的脸瞬间就变了：“秦总，什么预警机和空中加油机电子战机，都是以后的事，一口吃不成胖子，我们得慢慢来。” “什么慢慢来，我们引进客机，不就是为了替代运十的吗？老沈，你们弄回去一个小飞机，咱们军队怎么办？要是引进的麦道客机无法满足咱们的需要，那咱们不还是得继续运十项目吗？” 麦克唐纳的脸色也变了，怎么回事，这是要中途再生波澜？已经确定了麦道82的型号，现在居然要换？ 换也不行啊，客机就是客机，怎么能军用？ 再说了，他们唯一满足要求的就是dc10客机，最大起飞重量两百多吨，最大航程一万公里，指标上够了，但是这是三发客机，在垂尾上还有台发动机呢，空中加油机和电子战机没问题，但是预警机怎么改？机背上的那个大盘子肯定会影响尾部那台发动机的运转的！ dc10，垂尾上安装第三台发动机，三发魔咒 第450章 你们给沈话多少，就得给我多少！ 一切都乱了！ 按照原本计划，麦道公司安排接待众人去看生产线上的飞机，把秦总哄得高高兴兴的，等到吃完了晚宴，再带秦总在美国四处游玩，总之让秦总开开心心地在这里度假，什么时候住够了什么时候回去，一切开销都由麦道公司承担。走之前，再送秦总几样贵重的礼物。 这样秦总回去了，肯定会极力支持麦道82项目的！麦道公司也就趁机打开了东方市场，可以活得更滋润，谁能想到，秦总上来就不满！ 刚刚热闹的气氛顿时就没有了，彻底冷场。 众人寥寥草草地参观完生产线，然后就是安排住宿，等待晚宴。 趁着这个间隙，麦克唐纳带着几个人进了会议室。 “沈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秦总过来就是旅游的吗？” “是啊，明明说好的，谁能想到刚刚居然极力反对。”沈话有些恼火：“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先生，您了解秦总吗？他是真的不满意，还是有其他想法？”张中镇问道。 果然是美籍华人，懂得东方的那些门道，就连沈话都差点忘记了。 秦总居然是想要索要好处！ “哼！他的手伸的也太长了！”沈话说道：“如果他真的是要好处，那能不能在美国这边把秦总给…” “秦总是你带来的，他要是出了事，你猜猜会有什么结果？”张中镇白了沈话一眼：“听说在东方，秦总也刚刚遭遇了一次袭击，是为了避风头才出来的，他要是来这里也出事，你是最值得怀疑的。” 沈话打了个寒战。 菜刀队被全灭了，绝对不是因为王崇明被砍死，而是因为秦阳被菜刀队拦路抢劫，尤其是当时秦阳的车上还坐着聂小倩！ 王崇明死了，这就成了糊涂账，不知道某位老人是否调查过事发前沈话曾经和王崇明一起吃过饭，但是这次秦阳如果在国外出事，他沈话绝对会有大麻烦。 一个道理很简单：他们民航是花钱的，不断地花国家宝贵的外汇来采购客机，而960厂以及方北公司是赚钱的，虽然才一两年工夫，却不知道给国家赚取了多少外汇，国家外汇储备的大头都是秦阳给赚的。 所以，把沈话和秦阳放在一起的话，肯定是秦阳更重要。 “晚宴上，我来探探秦总的口风。”张中镇开口。 视察生产线的时候闹得不欢而散，但是吃晚宴的时候，秦阳却仿佛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西装革履，容光焕发，妻子聂小倩一袭长袍，光彩亮丽，两人成了晚宴上最受人瞩目的存在。 很快两人就分开了，一群贵妇人围住了聂小倩，说这说那，秦阳则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等到身边没人的时候。张中镇举着酒杯过来。 “秦总，今天白天的事情，您可能有些误会，我们非常抱歉，同时愿意给您一些额外的精神上的补偿。”张中镇说的很慢，同时观察着秦阳的脸色。 “这可不是几万美元的精神补偿就能解决的，这关键是物质上的，空军的特种飞机都等着客机平台来改装呢，我听了老沈的话，把运十给否了，现在才知道要引进的麦道82和运十不是一个级别的！这下空军得找我的麻烦，我还得背锅！” “当然不止几万美元，几十万美元可以吗？” “张先生，几十万美元就是对我的人格的侮辱，我是会被几十万就收买的人吗？”秦阳义正辞严：“您可以打听打听，咱们方北公司做的可都是大生意，动辄就是几亿美元的流水。” “那您想要多少？”张中镇说完这句话，又感觉不是太合适，赶紧改口：“我是说，不能让您背这个锅，但是这个项目真的不能变了，所以我们愿意给您足够的补偿。” “这个嘛，我这个人也很好说话，你们给老沈多少，就给我多少。”秦阳说道：“老沈给你们扛着民航那边，我给你们扛着军队那边，如何？” 张中镇皱了皱眉头，他已经证实秦阳过来的目的：绝对不是度什么蜜月，出国旅游，而是想要来发一笔横财！ 为了让东方引进麦道82客机，麦道公司当然要给沈话很多好处，按照预期，民航至少有26架采购规模，哪怕就算是在东方生产，那这种客机的大部分零件也得从美国购买，麦道公司作为总承包商能赚到很多钱。 秦阳呢？秦阳能起什么作用？他半点帮助都没有，现在过来就是上门挑刺，然后索要高额贿赂，还需要和沈话一样高！ 但是，秦阳话里面的意思也说的很清楚：麦道82和运十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他拿不到好处，那他就会使坏，肯定要搅黄了这个项目！ 在听说秦阳要来的时候，他们就调查了一下秦阳的身份背景，这一调查，顿时就是一阵惊讶，年纪轻轻的秦阳创造了一个个奇迹，曾经和东方空军一起来考察格鲁曼公司，甚至还给写了壮志凌云的剧本，最重要的，他是老领导眼里的红人！ 这个人不能得罪，只能拍马，但是，这个人的胃口也太大了？ “秦总，沈先生…”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沈先生两袖清风，和你们是纯洁的关系。”秦阳看着他欲言又止，于是开口说道。 张中镇哑然。 “还有，你也不要告诉我沈先生从采购中拿的回扣是多少，回扣是采购之后才有的，现在就是空中楼阁，我这个人只看重实在的利益。” 张中镇叹了一口气：“秦总，我们可以找个专门的房间谈吗？” “好，当然可以，去我的房间？” “太远了，我们在这里简单找个房间。” 晚宴所在的是大厅，在大厅的旁边还有一些小房间，张中镇轻轻地推开其中一个房门，打开电灯。 对面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侧面是两个沙发，一个茶几，沙发一旁的高低柜上，摆着一台唱机。 秦阳过去，将唱机的拾音头放到了唱片上，于是里面放出了高雅的乐曲来。 秦阳舒服地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公文包随手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然后盘起了二郎腿：“好了，现在不用担心别人偷听了，说，你们给了老沈多少好处？老沈有个女儿在这里？” 四巨头：威廉爱德华波音；唐纳德威尔斯道格拉斯；詹姆斯霍华德金金德伯格；詹姆斯史密斯麦克唐纳 第451章 打草惊蛇 第二天上午。 咚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一个声音响起：“秦总，秦总！” 这都第三次了，里面还是没有人回答。 沈话有些感慨，秦总这年轻人也不知道节制，昨天晚上一定是太累了，所以这都十点多也没起，这样也好，本来就是度假来的，好好休息。最好整天吃喝玩乐，别再插足其他事情。 就在这时，一名服务员推着手推车过来，用一大串钥匙中的一把去打开房门。 “等等，您这是在干什么？”沈话赶紧制止服务员：“里面的人还在休息，现在不适合清洁房间。” “这里已经退房了，我们要打扫卫生，先生，请您不要阻拦我的工作。” 退房？ 沈话睁大眼睛，看着房门打开，里面空荡荡的，果然没有人。 秦总真的走了？ 这怎么可能？他去哪里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快速地跑回自己房间，拿起里面的电话。 “喂，张先生，快给我查一下出入境的名单，看看秦总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什么？秦总回去了？”那边也是一阵惊讶，感觉大事不妙。 几分钟后，张中镇打回来了电话：“秦总在昨天晚上九点半就离境了，现在航班已经降落在贵方首都机场。” “什么？”沈话感觉到眼前一片昏花，手里的电话也掉落在了一旁。 完了，全完了，肯定被这家伙给坑了！ 首都的夜晚也很漂亮，灯光点缀下，带着大城市的风采。 下了飞机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钟，四月份的天气还有些寒冷，但是秦阳和聂小倩的心却是一片火热。 “阳子，我来接你了，咱们回去？”张超跑来接机。 “不，直接去公主坟，找林老！” 林老？ “这大晚上的合适吗？” “我都不睡觉，他还想睡觉？咱们有很多事情要做！” 东方的天空刚刚蒙蒙亮，宋秘书就被电话铃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接过来，听到里面的话，顿时睡意全无：“真的？” 某会议室。 “我去麦道公司故意挑他们飞机的毛病，让他们给我贿赂，在贿赂的时候，我提出来了条件，沈话有的我全要有。”秦阳看着众人说道：“然后，他们就把给沈话的贿赂都说出来了。” “有证据吗？”宋秘书很谨慎，这可是一件大事！ “有，我当时录了音。”秦阳说着拿出来了索尼w-r2随身听，这是今年二月份索尼最新推出的，和以前的相比，它不仅仅能放音，还能录音！ 随着他按动放音键，里面传来了张中镇的声音：“没错，我们给沈局的好处，主要是通过他的女儿，她现在在我们的大学读书…” 录音放完，众人的脸色都是很难看。 “没想到，沈话居然这么快就倒在了糖衣炮弹之下！” “早知道，就不该让民航从咱们空军中分离出去，自负盈亏，一切向钱看是不行的！” 就在众人的议论之中，宋秘书看向秦阳：“秦总，这录音带是怎么来的？” “我偷偷录的。” “这录音机在运转的时候是有声音的，你用这个录音对方难道没有察觉？” “所以我当时打开了唱片，里面放的是个交响乐。” “那这磁带上怎么没有交响乐的声音？” “交响乐的频率比我们说话的频率高，我们用特殊的电路把交响乐过滤掉了，空军的技术人员帮忙做的。您想要听原版的在这里。”秦阳又拿出来了一盘。 八九十年代流行组合音响，一些首先富裕起来的人会拿着话筒跟着组合音响一起唱，比不过原唱不要紧，只要按动组合音响上的一个按钮，原唱的声音就被过滤掉，只剩下伴奏。里面电路用的就是这种原理。 “宋秘书，我可以保证这盒录音带的真实性。”聂小倩开口：“以我外公的名义担保。” “只有一盒录音带还不够啊，沈话肯定会说是你伪造的。”现在宋秘书已经相信，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也会相信。 “昨天晚上咱们已经和美国大使馆那边联系过，请他们确认一下，沈话的女儿在美国是否有房产，有高额的消费情况，现在已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不知道这些算不算物证，至于那些存在瑞士银行账户上的钱，我们暂时没有资格调查。”林老开口。 昨天被秦阳突然造访，他也是一直没合眼，靠着他的老资历帮忙联系这个那个，不过他很开心，毕竟揪出来了一个败类，给运十扫清了障碍！ 宋秘书点头：“如果这些能确认的话，那的确可以定沈话的罪，但是，如果他要是狡辩，说这一切他不知情呢？” 就像是上次王崇明一样，就是咬定他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大家伙拿他也没办法。 “咱们可以诈他一下。”秦阳说道：“只要给他发个紧急电报，让他立刻回来，就能试探出来他的心中到底有没有鬼。” 如果沈话光明正大，问心无愧，那一定会迅速回来。 如果沈话真的有问题，那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敢回来！ 聂小倩崇拜地看着秦阳，昨晚两人匆匆回来，聂小倩还有些好奇，这些证据交给大使馆的人，让他们带回国，己方继续留下来稳住沈话这只老狐狸不好吗？ 现在她明白了，秦阳要做的就是打草惊蛇，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沈话！ “没错，这个办法好。” “他要是回来，我倒是要揪着他的领子问一问他，当初入时候是怎么发誓的！” 宋秘书点头：“好，把我们这次会议的内容和决定汇报给老领导。” 美国，密苏里州。 “张先生，您怎么能把给我的好处告诉秦总？您这不是害我嘛！” “当然没有全告诉，我只是说了一部分。”张中镇说道：“而且，你女儿的事还是秦总提出来的，你难道没有在秦总面前炫耀？” “当然没有，这个秦总最会耍诈！这下怎么办，怎么办？” “沈先生，有您的电报！” 沈话接过来了电报，脸色煞白。 回去？ 这个时候他哪里敢回去？ “快，给我联系一家医院，就说我得了急病，把所有的病例都给我造出来！” 82年，就是按钮的机芯，当年鬼子的技术是真牛 第452章 一语定乾坤 当天下午。 “沈话没有回来，已经住进了圣路易斯最好的医院。”林老说道：“昨天还活蹦乱跳，今天就住院，肯定是有问题的。” “沈话一直都在极力推动和麦道公司的合作，果然是别有用心的。”宋秘书说道：“老领导已经做出决定，免除沈话的所有职务！” 秦阳终于放心了，其实他不在乎沈话会受到什么惩罚，这个老狐狸鬼得很，只要这个家伙能够腾出位置就行，他在民航那里没有了发言权，就不会干扰到运十项目。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不知道新的局长有人选吗？”秦阳问道。 “暂时还没有，老领导正在考虑，秦总您有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秦阳摇头：“我可不敢干涉民航系统的工作，只要上来的人不是第二个沈话就行。” 秦阳原本是打算推荐马老的，但是马老是搞技术的，又不是搞运营的，所以也就算了，只是希望上级擦亮眼睛，别换上来一个更坑的。 “那是当然，我们绝对不能犯第二回错误。” “我们需要接着研究一下引进麦道82客机项目，秦总，您有什么看法？”宋秘书问道。 “这得看麦道公司的条件是什么。”秦阳说道：“如果这只是一个独立的项目，不会干扰到运十，那我没有意见，如果这个项目引进的前提是让我们放弃运十，各位，那我们就得考虑一下美国人的真实用意了！” 谁和秦阳作对，都没有好下场，这次沈话彻底完了，从公的角度上来说，这是因为沈话想要埋葬运十，从私的角度上来说，这是因为沈话和王崇明的关系，还和秦阳被菜刀队拦截有关。 不过秦阳现在说的还算是客气。 “运十项目还有很多技术问题没有解决，距离进入民航还很遥远，引进外界技术发展我们的客机是最稳妥的路线，在汽车工业方面，我们就是打算通过引进技术来发展的。” 秦阳对这个提议没有意见：“没错，如果引进和自研不冲突的时候，我们可以引进。” “秦总，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我们现在没那么大的能力，在全国的航空工业中，只有上海有能力搞大飞机，他们无法同时支撑起来两个项目。如果要引进，就必然得放弃自研。” “这个简单，我们960厂可以出资再修建一个飞机厂，或者也可以把我们大山中的飞机厂搬迁出来一个，划拨到我们首都农具厂来。”秦阳说道：“如果运十非得放弃的话，那我们愿意接手！” 财大气粗，说话就是有底气。 反正随着首都农具厂的继续发展，已经开始涉足航空工业，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兼并个飞机厂，就能正式开始造飞机了！ 看着在场的众人，秦阳侃侃而谈。 “各位，运十是我们的大客机，虽然它的出生不好，但是它研制到现在不容易！我们不能看着运十在已经能飞上天空的情况下被折断翅膀，运十是我们的骄傲，全世界能研制这种级别客机的不超过五个！它是我们大国的象征，关系到我们的未来！”秦阳看着众人：“如果失去了这个项目，那我们以后就只剩下买，我们有十亿人口，我们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我们有成千上万架民航客机的需求！我们放弃了运十，就会把这个市场拱手让人，我们宝贵的外汇就需要向西方采购这些飞机，我们就会丧失大国崛起的一个重要支柱！” “宋秘书，希望您把我的这些话转达给老领导。” “不用转达，我已经听到了。”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了门口，无比惊讶。 “老领导？” “老领导！” “老领导，您坐。” 老领导走进会议室，坐了下来：“秦总，感谢你给我们揪出来了民航系统的一个败类，避免了我们的重大损失。我还听说，某些人扯虎皮做大旗，说我厌恶运十这个项目！未免把我的胸怀看得太小了。” 秦阳心中一喜，老领导表态了，运十彻底有救了！ “秦总刚刚说的很好，我们有十亿人，有960万平方公里，我们需要有自己的客机！接下来的路线怎么发展，还请大家群策群力。” 刚刚还摆难题的那些人不敢说话了，都在望着秦阳。 “秦总，你来说说。”老领导点名。 “嗯，刚刚大家说，咱们趁着国门打开的机会，和国外合作来迅速发展咱们的技术，这个是正确的，但是选择合作对象，我们可得擦亮眼睛。” “秦总，您这意思是说麦道公司不是我们最好的合作对象？没错，说起军用飞机来，的确是厉害，但是，民航客机嘛…”秦阳知道，自己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给麦道公司泼脏水。 “怎么了？” “就拿他们和运十一个级别的dc-10客机来说，在71年的时候正式投入运营，到现在也就过去了十年而已，但是已经发生过八次严重事故，其中4次机毁人全亡，2次死亡超过50人。”秦阳说道：“就这种技术水平，咱们能引进？” 众人睁大了眼睛：“什么？还有这种事？” “你们可以调查一下，这种事又不能信口开河，如果合作的话，我建议波音公司。” 这下，运十彻底稳了。 下次麦道公司再上门来求合作，这边也得慎重考虑，十有八九拒绝和麦道合作。 去找波音？波音怎么会把客机放到东方来生产？他们只想把东方当做一个商品倾销市场！ 这样一来，就只能自研！ 会议结束了，秦阳带着胜利的姿态走出了会议室，阳光之下，出现了一个人影，其中一个袖管空空荡荡。 “祝老？您怎么来了？” “咱们已经制造出来了第一台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样机，我看你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去参加样机启动仪式。”祝老说道。 “什么？发动机已经造出来了？”秦阳很兴奋，他这个三代坦克的总设计师助手太不称职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回过201所一次。 第453章 坦克发动机点火 发动机所，发动机试车台。 一大堆人围在这里，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其中一个中年人更是直接站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兴奋地和众人说着什么。 “咱们厂为了生产德国技术的396柴油机，引进了一大批先进的加工设备，这些设备正好可以用来加工咱们的150hb柴油机，加工的精度比咱们以前的设备提高了一个档次，咱们有把握让这台柴油机达到设计指标！” 国内坦克柴油机的发展很艰难，当初仅仅是安装个涡轮增压器让动力输出提升到730马力，就费了很大的力气，爆缸盖的问题折腾了数年才解决。但是现在，新款柴油机的研发却变得很顺利，这当然是因为秦总的功劳！ 秦总给联系了多款发动机让他们拆开研究，秦总给他们联系了很多生产设备，甚至秦总还将396柴油机的图纸弄回来给了他们，有了这些铺垫，研发自然也驶上了快车道。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向四周看了看：“秦总怎么没有来？” 616厂造好了柴油机带到首都来测试，这么重要的时候，怎么能没有秦总呢？必须要展示给秦总看啊。这心情就像是小学生考了满分试卷，迫不及待的回家告诉父母一样。 “我来了。”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怎么能缺了我呢？” “秦总！” 张宝忠满是兴奋地迎了上来：“秦总，听说您最近很忙，怎么有空过来了？” “再忙也得来参加我们的坦克发动机点火仪式啊。”秦阳说道：“来，让我看看咱们的150hb柴油机。” 整个发动机的缸体被漆成了红色，看上去非常喜庆，v型12缸充满了力量感，一个个的四方形分体缸盖戳在上面，两个巨大的蜗牛一样的增压器安装在两侧，连同管道都带着金属的光泽，这个不需要刷漆，毕竟要承受高温。 各种水箱、管路也都连接完毕，油路已经排空空气，只等着启动的时候了。 祝老在后面慢慢地走了过来，目光也放在这台发动机上，它关系到祖国的三代坦克能否研发成功啊，绝对不能失败！ “老祝，你来启动吗？”张宝忠向祝老问道。 “好。” 嗡，嗡嗡！ 电动马达首先启动，甩轮和齿圈结合，带动整个发动机转动，哒哒哒哒的声音代表着高压油泵开始泵油！随着呼呼呼的声音，排气管冒出一股股的黑烟，发动机的转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间，发动机仿佛突然有了活力一样，从最初的不情愿到欢快地转动，发动机一次性启动成功！ “好，我们的一千两百马力柴油机终于点火成功！我们靠自己的努力掌握了先进的坦克柴油机的设计和生产！”秦阳的目光中满是憧憬：“接下来，我们先进的三代坦克该进入制造样车环节了！” 发动机、坦克炮这些都有了，接下来就剩下造个车体，把这些东西组装到一起，这就能把先进的三代坦克给攒出来了！ 这台发动机的点火，代表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怠速状态，八百转每分钟，输出一百五十马力！稳定运转三分钟后，提升到一千转！” 这种新发动机的测试，都是从怠速开始的，运转稳定没有问题，就慢慢提升，按照原定计划提升到两千两百转，就能输出到计划中的一千两百马力！ “一千转，三百马力，涡轮已经开始介入！” “一千两百转，五百马力，涡轮进入稳定工作状态！” 随着转速的不断提升，发动机的动力也在不断增加，在场的众人听着涡轮增压器发出的啸叫，心中都格外的兴奋。 突然间，发动机的排气管冒出来了不正常的黑烟，发动机也跟着喘息起来。 呼哧呼哧… “动力输出异常，功率下降到五百马力，立刻停机！” 还没输出到最大功率就歇菜了！大家伙的脸色全部晴转多云。 “三缸缺火！” 一名技术人员看着试车台上的仪表说道。 “拆！拆开看看！”郭黎明说道：“失败是成功之母，咱们第一次上台架，能启动就算是胜利！” 经过刚刚一段时间的工作，涡轮增压器的温度已经很高了，稍不留神就可能会烫伤，但是技术人员没有在意，他们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的拆下来了喷油嘴。 看着那漆黑的喷油嘴，郭黎明的脸色难看：“不可能啊，这才运转不到十分钟，喷油嘴就烧坏了？” “这个已经彻底烧死了，我们看看其他缸的情况。” 挨个拆开，果然，十二个气缸的喷油嘴几乎全部报废。 “这什么故障？咱们从来没遇到过啊！” “难道是咱们加工的精度不够？” “不可能，咱们用的是进口德国的设备，精度绝对没问题！” “是不是发动机设计有缺陷？咱们当初要是搞x150…”这名技术人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郭黎明给打断了：“闭嘴，不要再提什么x150，现在我们厂所联合，就是要把150hb柴油机搞出来！” 当初郭黎明坚决反对150hb计划，现在却是绝对的支持者！ “各位，你们考虑过没有，可能不是发动机的问题？”秦阳开口了。 发动机运转十分钟就烧坏了喷油嘴，这不是发动机的问题又是什么？ 张宝忠首先反应过来：“是不是我们的柴油有问题？我们要实现一千两百马力的动力输出，那就需要高精密的加工技术，但是我们的柴油质量不好，里面有杂质的话…对了，把高压油泵拆开！” 亮晶晶的柱塞泵表面已经布满划痕，看着这场景，众人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柴油不好！把发动机给划坏了，但是，全国的柴油都这样，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再增加一道滤清器？这样会增加泵油阻力，功率也会降低。 “茂油厂生产的燃料质量最好，咱们还是先协调一批他们的柴油。”张宝忠开口。 “咱们的炼油厂几十年没变，用的还是从苏联引进的设备，太粗糙了，把咱们的发动机都给弄坏了，我得找石油部门给我们赔偿损失！还得督促他们提高柴油质量！” 大家伙听得是大眼瞪小眼。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索赔的概念，大家都是国有企业，兄弟单位，有损失自己就认了。 但是，秦阳是认真的，扭头就向外面走。 “我和你一起去。”祝老无奈开口。 “不用了，祝老，有些话你不方便说。” 感觉暖壶好危险。 第454章 上门讹人，居然爽快地答应？ 55年的时候，国家在原本的石油管理局的基础上成立了石油工业，一直到了88年被能源所取代。 秦阳当然不会去找某个加油站，找那些小喽啰没有用，要找就直接去找大领导。 石油工业的会议室在三楼，干净整洁，从窗户上可以看到下面的小广场，那里有一些雕塑，尤其是铁人的雕塑非常显眼，俯视着那些雕塑，秦阳心中感慨。 老一代人靠着吃苦耐劳的精神，给祖国摘掉了贫油国的帽子，发展起来了石油工业，他们非常伟大，不过，石油工业已经落后了，他们不能继续躺在过去的成就上睡大觉。 嘎吱，外面的门开了。 “秦总，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一名身穿中山装、五十多岁的人走了进来，面容和蔼可亲。 沈话完了，整个过程大家伙都知道，现在，谁见了秦阳的面都得客客气气的，哪里敢得罪他。进来的人走到了他的跟前，伸出了手：“秦总，我叫焦英波，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焦老…” “叫我老焦就行。”焦英波笑呵呵地说道：“您是搞军工的，我们是搞炼油的，我们得给你们搞配套，以后还得常联系。” “对啊，我这不是就来了吗？”秦阳说道：“我们为三代坦克项目全新研发的发动机因为使用了你们的劣质柴油而导致报废，整个发动机造价两百万，你得赔我们的损失。” 两百万，在这个年代属于天价，秦阳也是随口就来，没有假一赔三就不错了。 “好，没问题，既然是咱们造成的损失，当然得给你们赔。” 这下轮到秦阳惊讶了：“老焦，我可是上门来讹人的，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秦总，您是给我们提出了宝贵的意见，指导我们前进的道路，这怎么能叫讹呢？秦总您随便做个生意就能赚几千万几亿，还在乎这两百万？”焦英波说道。 对方这么客气，秦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对方不给，他有一整套说法：三代坦克意义多么重大，他们给造成了多么严重的损失，他们不赔，军队不会答应，祖国和人民也不会答应！ 但是人家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你们想要听我的意见？”秦阳决定得寸进尺。 “当然。” “那我要求把国内所有的石油炼化设备全部升级，达到茂油的水平，和国际接轨，咱们连个90号的汽油都生产不出来，说出去让人笑话。” 在六十年代，国内的汽油标号只有56号和66号，进入七十年代才提升到了70号，哪怕是到了现在，最高标号也只有80，这当然是因为石油化工水平不够高的原因。 汽油质量不好，柴油就更差了，三代坦克想要获得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必须要有高质量的柴油！这还是柱塞泵，以后用了高压共轨系统，劣质燃油的危害更大。 所以，秦阳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要求相关部门把国内所有的石油炼化设备升级！ 这下轮到焦英波皱眉头了：“秦总，您需要多少优质柴油，咱们给您提供，您要咱们把所有的设备全部升级难度太大，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的数字啊。” “我那辆悍马才烧多少油！不是我需要，是部队需要，你想想，等到部队大量装备咱们研发出来三代坦克，这需要多少柴油？部队的坦克用了劣质燃油而趴窝，这就是犯罪！再说了，咱们经济不断发展，大量引进西方先进民用发动机用在汽车和轮船上，燃料不合格行吗？时代在呼唤我们整个石油化工行业的进步！” “秦总，咱们石油工业何尝不想来一次彻底升级，但是这需要钱啊。前几年茂油引进国内第一套年加工能力80万吨大型加氢裂化装置耗费了195亿，这还仅仅是一个炼油厂的技术升级，如果我们把全部的炼油厂都升级，那得花多少钱？” “花钱？你们石油工业还怕花钱？你们有的是钱。”秦阳白了对方一眼。 “我们哪里来的钱？” “你们不出口石油吗？论起出口创汇来，你们不比我们方北公司少？最近这几年国际石油价格可不低。” 在九十年代之前，国内的石油一直处于产能过剩的阶段，石油开采出来自己用不完，然后就得对外出口，在某些时候，石油出口占据国家外汇收入的百分之八十！ 74年第一次石油危机，79年第二次石油危机，直接飙升到了40美元一桶的高价，一直到85年才回落到25美元一桶，现在正是在高位上，一个出口石油的单位还不得富得流油？ “秦总，您大概不知道，我们的石油收入没有自己分配的权力，我们出口石油的外汇不是我们的，和你们方北公司不一样。”焦英波的脸上有些无奈：“国际石油价格怎么涨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的原油出厂价格从来没变过。” 什么？和后世的桶比油贵的两桶油不一样？现在的价格是固定的？ 秦阳眼珠子转了转：“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焦英波的脸上一阵兴奋，等到听完秦阳的话，更是拍着胸脯保证：“秦总，只要这个计划成功，您要求的升级炼油设备的事情包在咱们身上，保证给人民和军队都提供西方同等标准的燃料！” 宋秘书办公室。 “宋秘书，现在我们在实行市场经济，我们石油部门也希望能走市场化经济的道路。”焦英波没迟疑，在秦阳走了之后，就跑去向上级汇报。 “你们打算怎么走？” “和国际接轨，国际油价多少，我们的油价就多少。” “不可能。”宋秘书当下就否定了：“油价过高不利于我们经济的发展。国际上是四十美元一桶的价格，我们如果和国际接轨，成品油的价格会翻四五倍，我们所有需要石油的企业都得承受高额成本，运输成本增加也会导致经济受到影响。” “那我们石油工业就该苦哈哈的过日子？老领导一直都在强调，要深化改革，要迈开大步向前走，您这样的决定是违反老领导意志的，别人都是尝到了甜头才会努力奋斗，就像是方北公司那样的，我们呢？干多干少一个样，我们的劳动积极性严重不足！” “没错，的确该提高一下你们的劳动积极性。”宋秘书沉思起来，然后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全部和国际接轨是不可能的，国内必须要用低价油。” “那我们能不能搞个原油双轨制？国家给我们规定一个产量包干政策，产量之内的我们按照国家规定的价格卖，产量之外的，我们按照国际价格出口或者在国内售卖，这样能调动我们石油工人的积极性啊。” 宋秘书沉思了一下：“这个方案倒是可以考虑，等我汇报给老领导，这个方案是你们想出来的？” 焦英波很诚实：“是秦总给我们支的招，我们也承诺只要这个双轨制实施，我们要靠包干之外的收入完成国内石油冶炼设备的升级。” 第456章 老巴同样喜欢又粗又大 东方的坦克技术发展缓慢，从59坦克到69，再到79，全部只能算作第一代坦克，一直到了80式坦克，才算是一脚迈进了二代坦克的序列。 730马力的涡轮增压发动机，六对负重轮，105毫米坦克炮，这些都代表着它的性能甩开了以前的坦克一大截，哪怕就算是面对t-72坦克，也有一战之力。 老巴来人之后，617厂非常重视，把他们目前最先进的坦克拿出来，这也就是老巴，要是其他国家，想买80坦克都没门，毕竟这可是陆军自用的。 但是现在老巴居然看不上！ “想要拉开差距也不难，贵方想要加装125毫米坦克炮吗？”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啪！秦阳支起来了自行车的支腿，继续向前走。 “秦总？”看到秦阳，王林顿时一阵兴奋，救星来了！ 方老在一旁有些纳闷，秦总，125毫米坦克炮的确是你们960厂研发出来的，但是，你们有权力随便卖吗？你确信陆军同意出口这种先进的坦克炮吗？ 聂小倩见到秦阳，心中很高兴，赶紧把秦阳这句话翻译过去。 对面的老巴们当下就兴奋了。 “贵方有125毫米坦克炮？” “没错，这是我们目前研发的最先进的坦克炮，火力世界第一，什么莱茵金属，皇家兵工厂都得靠边站！老毛子的坦克炮更是渣渣，只要安装咱们这种坦克炮，在两千米外就能把t-72坦克轰成渣。”秦阳继续说道。 “世界第一？” “那是当然，咱们用的是电渣重熔钢和身管自紧技术，质量达到西方同类最高水平，但是咱们口径比西方的大，火力当然是世界第一，t-72坦克虽然也使用125毫米炮，但是他们技术落后，膛压比我们低一半，出口型的弹药穿甲能力很差，自动装弹机还容易出故障，对了，咱们要换装的话，不仅仅要换装坦克炮，还能把自动装弹机塞进去。” 方老在那里脸色更难看了，秦总，您倒是慷慨大方，这些技术可都是给三代坦克开发的，您这样直接移植到外贸坦克上来了？ 不过，看老巴对秦阳的提议非常感兴趣，看来老巴是真的动心了。秦总准确拿捏了对方的心理。 老巴原来也是喜欢又粗又大的！他们对面的阿三拥有了125毫米坦克炮，他们也就得有，这种炮的炮弹太重，只能分装，所以又必须要上自动装弹机，这些都是顺理成章的，但是，己方的炮塔能装得下吗？ “请问，这个炮塔能把您说的125毫米炮和自动装弹机塞进去吗？” 来的老巴都是专业的，很快就想到这些现实问题。 “当然没问题，t-72也是铸造炮塔，如果贵方觉得这种铸造炮塔不合适的话，我们还可以给贵方研制一款焊接炮塔。”秦阳继续说道：“总之，保证让你们满意。” 老巴越听越兴奋，125毫米炮，自动装弹机，焊接炮塔，这样一换的话，眼前的坦克瞬间就高大上起来了。 不过，这小伙子哪里来的，他说的能算数吗？617厂的设计师不是刚一直陪着他们的方先生吗？想到这里，老巴望了一眼方老。 方老在那里苦笑，秦总，您把牛皮吹出去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就算是陆军那边点头，允许出口125毫米坦克炮，咱们的底盘也承受不住啊！ 当初在造122坦克的时候，先后六种原型车，最终捣鼓出来的80式坦克，技术水平是最低的，同时也是最成熟的，毕竟，730马力的柴油机，也就只能驱动这点重量了。 炮塔上面一换，重量怕不是要多两吨？ “请问，您是？”老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就是我们方北公司的老总。”王林赶紧给介绍：“秦总，这位是米尔扎先生，老巴陆军中的精英。” 米尔扎？来的还是个大人物啊。 “秦总？”米尔扎一阵兴奋：“方北公司最近在国际军火市场上很火，听说你们还在和美国一起研发美洲虎坦克，在造坦克方面是一绝啊。” 这下米尔扎放心了。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秦总居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没错，我们在改造坦克方面是一绝，刚刚我们说的，就是在这款80式坦克的基础上进行改造，满足你们的需求。” 王林等人反应过来，960厂也要在这个项目上分一杯羹啊！ 不过，坦克炮和自动装弹机都是960厂给提供的，焊接炮塔谁生产也一样，617厂哪怕只生产底盘也是可以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 “秦总，经过这样一番改进，我们认为火力已经基本上达到了我们的要求，但是势必会造成重量的增加，如果还使用贵方的730马力柴油机的话，能满足我们对机动性的需求吗？”米尔扎身边的一个人开口问道。 老巴是认真来采购的，带来的当然也都是专业人士，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这样改进之后的又一个大问题：重量增加，机动性不够。 “t-72坦克用的也不过是780马力的发动机，比我们的动力大不了多少。”秦阳说道：“我认为，换装之后，我们的发动机也依旧在够用的行列里，当然了，如果贵方有要求的话，我们可以帮忙匹配其他供货商提供的发动机，但是，我不建议贵方这么做。” “为什么？” “首先是价格，如果从外界采购，那价格就会飙升，我相信，贵方对价格因素一定很敏感。”秦阳介绍起来：“其次，我们这种730马力的柴油机是从原来的发动机基础上改进过来的，贵方对这种发动机很熟悉，方便贵方以后自行生产。” “自行生产？”老巴们睁大了眼睛。 “没错，贵方难道不想自己生产坦克吗？贵方对面的阿三都在试图制造坦克。”秦阳说道：“如果你们想的话，我们愿意提供帮助。只要贵方的坦克大修厂升级一下，就能改造成坦克生产厂。” 730马力的柴油机的确动力不足，从国外采购发动机那己方又会损失利润，现在，为了让老巴认同这种落后的发动机，秦阳不得不抛出更大的诱饵。 第457章 这个饼画得很大 当年，在那个危急的关头，老巴被整个西方世界抛弃，他们转而求助东方，结果得到了无私帮助：59坦克、歼六战机甚至直接从作战部队转交给老巴，支持他们继续进行战争。 从那个时候，老巴就成了巴铁，哪怕全世界放弃了他们，东方人也会站在他们的身后！ 之后为了让老巴更好地维持军队实力，东方又援建了坦克大修厂和飞机大修厂，让老巴自己就能完成武器的大修工作。 东方生产的坦克发动机五百小时就得大修，如果没有坦克大修厂就只能把发动机送到东方拆解大修，会造成很多不方便。 现在，秦阳给他们画了一个新的大饼：把坦克大修厂升级成为坦克生产厂！ 方老彻底看不懂秦阳的操作，以前是军援，现在是出口，咱们直接生产然后出口给老巴赚钱不好吗？你居然还想要发展老巴的坦克生产能力？你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不过看老巴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很感动。 “我们就知道，东方是我们真正的朋友，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东方会随时伸出友谊之手。”米尔扎紧紧地握住了秦阳的手：“感谢贵方为我们的坦克工业提供的帮助。” “秦总，您要帮助我的坦克大修厂升级改造？”米尔扎身边的人正是塔克西拉坦克大修厂的厂长法哈塔，他有些担心地说道：“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是啊，有许多工作要做，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可以一步步来，如果分成四步的话，就容易多了。” “哪四步？” “第一步，改造贵方的59坦克。”秦阳说道：“我们会给贵方输出全套技术，帮助贵方完成59坦克的升级，包括采用我们生产的105毫米线膛炮，升级火控系统等等，这样让59坦克具备对抗t-72坦克的能力。” 老巴的经费有限，虽然一直和阿三对抗，但是却走的是经济型的路线，老旧的坦克是绝对舍不得扔掉的，改进一下就能继续用，不用说现在，2020年还有五百多辆59坦克改装出来的阿尔扎拉里坦克。 秦阳说的这番话正符合老巴的利益：先把59坦克改造出来，让它可以对抗t-72！这样满足了军队的需要，也给坦克大修厂提供了更多的生产任务，成为从大修过渡到生产的第一步。 “没错，秦总您的这个建议很好，第二步呢？” “第二步就是组装69坦克。”秦阳说道：“69坦克的技术水平比较低，可以让贵方拿来练手，反正贵方手头也有一批69坦克，不管生产还是使用都很熟悉。” “那第三步呢？” “有了前两步积攒起来的经验，你们就可以生产真正的三代坦克，我们可以把85式主战坦克的技术输出给你们，让你们制造这种具备世界先进水平的坦克。” “85式坦克？” “就是刚刚我们说的那种，使用现有的80式坦克底盘，换装125毫米坦克炮以及自动装弹机的坦克，这款坦克早就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我们把它命名为85式，虽然这还是个秘密，但是对我们真正的朋友是可以公开的。” 现在才82年，秦总嘴里就冒出来了个85式，方老在那里有些好奇，不过，秦总的意思他是明白了：这样一番安排下来，老巴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老老实实地利用东方的技术来生产。 这种730马力的柴油机虽然动力差了些，但是和以前的坦克发动机是一脉相承的，老巴利用自己的坦克大修厂来生产85式坦克，只能采用这种柴油机，结构熟悉，很多零部件可以使用。 就算是不能给老巴出口坦克，但是可以出口坦克配件啊，该赚的钱还是能赚的，老巴少花钱办大事，己方也能获得足够的利润，可谓是皆大欢喜。 “第四步呢？” “那就是我们一起合作，专门设计一款在南亚地区使用的坦克！”秦阳说道：“别看阿三的坦克自主研发的更早，但是，我们这款合作设计的坦克会比阿三的更早面世！到了那个时候，贵方的装甲部队可以完全吊打阿三！” 所有老巴的眼睛里都闪现出来期待的目光：他们专门设计的适应南亚地区作战的坦克！他们多期待那一天会尽快到来啊！ “秦总，您说的太好了，简直就像是一盏明灯，给我们指引了前进的道路！”米尔扎说道：“您是怎么想到的？” 当然是穿越者的优势，直接拿来主义就可以了！ 秦阳的表情很郑重：“老巴是我们最可靠的朋友，我们方北公司当然一直都在考虑着如何帮助你们提升实力，这个计划我们早就在研究了，只是我太忙了，没有机会拿出来。” “多谢秦总。”米尔扎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贵方同意我提出来的方案了？” “我们很满意。” “那接下来，我们就商量一下85坦克的具体细节？四步走的计划得逐步推进，现在贵方面临严峻的威胁，需要尽快获得最强大的85式坦克，因为这款坦克需要改造，所以贵方也得出相应的研发经费。” “没问题！”米尔扎当下就点头同意。 但是，法哈塔却依旧皱着眉头，喉头动了动，继续说道：“秦总，更换了炮塔之后，这款坦克的机动性会下降一大截，我们希望能提升这款坦克的动力系统，贵方能不能…” 东方朋友太热情了，让他不好意思提出来，但是这毕竟关系重大，所以法哈塔咬咬牙，还是继续开口：“能不能把发动机给我们提升到八百马力？” 方老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以前，提升到八百马力是很难的，但是现在，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都上了试车台，利用这款三代坦克发动机技术改进一下现在的发动机，提升到八百马力还是能实现的。 “当然没问题。”秦阳点头：“只不过，研发经费会对应上涨。” “为了让坦克拥有更强的性能，我们愿意出这笔研发经费！”米尔扎肯定地说道。 “还有，变速箱能否改成液力传动系统，驾驶方式也变成方向盘操控？”法哈塔继续提要求。 发动机好改，这传动系统可不好折腾啊，哪怕是三代坦克，目前也打算用t-72的机械传动系统，方老皱起来了眉头，秦总可别什么都答应啊，到时候搞不出来的话，不仅仅是丢人，搞不好还要被索赔啊。 还好，秦阳摇头：“这个成本太高了，对贵方来说是不合适的，不过我们可以把原本的机械操作换成液压操作，甚至是电液混合操作，降低操作难度。” 改出来就是这个 第455章 翻脸比翻书还快 从石油部门出来，秦阳回到发动机所直奔试车台，远远就能听到里面响起有节奏的轰鸣声。 “果然是燃料的问题！”郭黎明见到秦阳之后，立刻兴奋地说道：“咱们换了全新的高压油泵和所有的喷油嘴，清洗了油路，又用了质量最好的茂油，现在已经稳定运行半个多小时了！” “功率达标了吗？” “嗯，目前正在额定转速运行，输出达到了一千两百马力，我们正在进行五百小时寿命测定。”郭黎明说道。 “试车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燃料的采购可不好办啊。”张宝忠在一旁发愁：“咱们台架试车可以用茂油，但是以后一旦部队大批量装备，也必须用茂油的话，那可是个大麻烦。” 国内其他炼油厂提供的柴油都不合格，只有茂油的能用，但是茂油产量从多少？全国有多少单位在等着用？坦克到了部队手里，难道要专门采购茂油？挑油的发动机部队可不喜欢。 “以后等到定型服役，咱们国内任何一个炼油厂都能达到茂油的质量。”秦阳说道。 “什么？那得花多少钱升级改造？” “这个不是咱们操心的，咱们只要操心这台柴油机就行了。”秦阳说道：“对了，这次石油部门给咱们赔偿了两百万，我让他们直接打到咱们三代坦克的账户上了。” 两百万！ 祝老无比感慨：“秦总，你可真敢要钱。” “又没有进我自己的口袋，有什么不敢要的。这发动机眼看着具备装车条件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去趟617厂，布置坦克样车的生产了？” “对啊，咱们计划最近几天去趟617厂，还得带着大批的设计图纸，以后就常住617厂了。” 201所只是个研发机构，研发出来的产品还得交给坦克厂生产，要么两地来回跑，要么常住617。 “秦总，您有时间和咱们一起去吗？” 看着祝老期待的眼神，秦阳点头：“当然，我是咱们三代坦克总师的助手，当然得一起去协调样车的生产。” 秦阳最近不想留在首都，民航系统的事情还在继续，他这个外行还是别掺和太多，省得到时候惹人不满，还是去617厂一起参与一下三代坦克的样车生产，这才是他的老本行。 时间已经到了四月底，草原上一片翠绿，春意盎然。 617厂的生产车间里一片热闹，日夜不停地给两衣生产坦克，靠着这些订单，617厂的日子过得非常红火，看食堂就行了：菜盆里面满满的杂烩菜，其中有一半都是肉！ “大家既然来了617厂，那伙食就由咱们厂来负责，不用交饭票，想吃多少吃多少！”副厂长刘青带着众人来到食堂，先吃饱喝足了再谈工作。 “老方呢？”祝老好奇地问道：“怎么没有看到他？” “昨天来了一群客人，正在考察咱们的80式坦克，咱们很可能会迎来第三个大客户。” 啪！ 秦阳放下了筷子：“我说刘厂长，你们这事办的不地道啊，现在所有的外贸都是通过我们方北公司来进行的，你们找来了第三个大客户，居然不通过我们方北公司？” 这秦总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刘青赶紧解释：“秦总，这个是老客户说来就来，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他们也不知道需要联系方北公司，不过咱们在陪同客户的同时已经打报告给方北公司，请求派人来协助，你们方北公司的聂秘书正在陪同客户，咱们怎么可能会绕过方北公司。” 聂秘书？自己老婆提前来了？难怪自己来之前给公司打电话，公司说聂小倩出差了，秦阳没多心，就单独过来，没想到两人在这里又重逢了。 “放心，只要有咱们方北公司参与，保证把买卖谈妥，客户是哪个国家来的？” “老巴。”刘青心中感慨：这个秦总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老巴？你们打算把80式坦克推销给老巴？” “对啊，老巴要求这种坦克具备对抗t-72的能力，我们的80式坦克就是以t-72为作战目标的，所以我们觉得能符合老巴的需求。” 老巴的突然造访是有原因的。 老巴手头的坦克主力是59和69坦克，在以前的历次冲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坦克也在慢慢落伍，尤其是当对面的阿三装备t-72坦克的时候，劣势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 72年的时候，阿三有些膨胀，决定自研一辆主战坦克，这样一直到了77年，他们终于发现自己眼高手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现代化的坦克开发出来，于是，他们把目光望向了外面，希望外购一批来解决自研坦克服役前的空缺。 他们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这坦克捣鼓了几十年，最终草草服役了十几辆，这就是军迷最熟悉的阿琼坦克。 法国嗅到了商机，把自己的ax-40推销过来，英国皇家军械工厂推出了酋长800。两者各有千秋，就在阿三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的时候，老毛子抛出了橄榄枝，把他们大名鼎鼎的t-72坦克拿出来。 作为老毛子武器的传统用户，阿三很快就选择了t-72，在81年的时候，t-72被送到了阿三进行漫长的测试，就在前不久，阿三公布了自己的决定：采购2418辆t-72！ 这下老巴着急了，靠现有的坦克肯定无法对抗阿三的，老巴需要全新的坦克！在这种压力下，他们心急火燎的跑来找东方，想要获得一款先进的坦克。 80式够老巴用吗？ 秦阳摇了摇头：“不行，老巴看不上80式坦克，我得过去帮忙。” 现在的老巴可不是只有东方一个选择，由于苏联入侵阿富汗，美国和老巴的关系走得很近，他们得利用老巴来给阿富汗游击队提供武器，从而给老毛子添堵。 如果老巴看不上己方的坦克，跑去找西方采购呢？虽然历史上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秦阳也得提防着。 “您不吃饭了？秦总，先吃饱了再去…”刘青看着秦阳风风火火的出去，心中一阵感动。 秦阳没有回答，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骑上了外面一辆自行车，直奔靶场。 靶场，一辆圆球炮塔的80坦克旁边围了一大群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人，他们对这辆坦克纷纷…摇头。 “这辆坦克并没有和69-2坦克拉开差距。”带队的军官说道：“我们认为，如果要采购它的话，那和采购69-2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它的价格还更贵。” 厂长王林和坦克设计师方老都在旁边，听着聂小倩给翻译过来的话，脸色都很难看。 刚刚一番表演，老巴们明显动心了，现在听说了价格就开始不满意了？什么叫没区别？这可是六对负重轮！ 第458章 一千万的改装费一点都不多 苏制坦克的一大特色就是结实耐造：转向杆不动？那就用脚踹！挂挡挂不进去？那就用扳手砸！甚至在噪音巨大的t-34坦克里驾驶员听不到车长的命令，车长就会直接用脚踹：踹左肩膀就是左转，踹右边就是右转！ 东方坦克一直都在继承苏系坦克的特色，操作也是完全的体力活，撸过一天操作杆之后，绝对是四肢发软，除了睡觉，什么想法都没有。 相比之下，西方坦克的操作就轻松多了：早在二战时期，德国的坦克就开始用液力传动系统，搭配方向盘转向，甚至还能实现原地转向，虎式坦克就是靠着这种动作来加快炮塔转动，给盟军坦克手带来致命打击。 现在，东方的坦克依旧不具备中心转向能力，哪怕是三代坦克，在秦阳的建议下也没有打算研制液力传动系统，这还不是八十年代初期工业水平的东方能涉足的，还是老老实实的用机械传动。 如果用机械传动，还想要省力，那怎么办？当然是上液压助力啊！只要挂挡、拉操作杆的时候省劲就可以了。 法哈塔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 “请问，贵方什么时候能出设计图？什么时候能出实物？”米尔扎迫不及待地问道。 方老又紧张起来，以秦总的个性，不会说出天甚至是一个星期来？ “这个工作太复杂了，我们虽然有炮管和自动装弹机，但是还没有搞过焊接炮塔，发动机要升级，传动系统也要改进…我来算一下。”秦阳的左手拨拉着右手的手指：“两千万美元的改装费用应该够用，我们各自负担一半，你们出一千万美元，如何？” 聂小倩迟疑了一下，我翻译清楚了啊，人家问的是多长时间，你怎么算起费用来了？ 似乎是害怕聂小倩为难，秦阳直接飚了句英语：“ten illion dolrs。” 米尔扎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茫然。 我是问多久，没问多少钱啊！ 秦阳继续滔滔不绝：“一款先进的炮塔开发，需要经历很多步骤，很多东西都要全新生产，就拿座圈来说，需要进一步扩大，座圈的齿轮、电机都需要配套厂商生产，再比如发动机的改进，这也需要我们付出艰辛的努力，仅仅测试烧油就是一大笔钱，两千万不知道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的话，那剩下的我们垫付，绝对不能让我们的朋友吃亏。” 聂小倩已经反应过来了，继续进入角色，把秦阳的这些话翻译过去。 如果买的话，一千万美元能买几辆坦克，但是研发的话，这点钱只能算是毛毛雨，秦阳已经抛出来了那么诱人的计划，现在专门给老巴研制，各自负担一半的研制经费，已经相当便宜了。 虽然老巴更喜欢一分钱不花的招标，竞标团队出研发经费，但是现在既然是按照他们的需求改装，花钱也是应该的。 而且，这是前提，老巴如果想要自主生产坦克的话，那就必须要和东方合作，如果这一千万都不愿意花，何谈以后的合作？ “一千万美元的费用我们可以接受，不知道多久能改装出来？”米尔扎继续问道。 “我们会集中全国的坦克研发力量，最晚半年的时间就能给你们拿出样车来。”秦阳说道。 “好，那我们期待贵方的好消息，等到这辆85式坦克改装完毕，希望能送到我们国内去测试，测试合格之后，我们从贵方订购一批，同时开始四步走的计划，秦总您觉得如何？”米尔扎答应下来。 “当然没问题，项目现在谈完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去吃点东西？” 秦阳还真是饿了，在617厂的食堂里还没有吃东西呢，就赶过来了，一番折腾，现在肚子里咕咕直叫。 “好。” 饭桌上，一众人吃饭交流，气氛融洽，秦阳提出来未来坦克的发展，更是让他们无比佩服。 宾主尽欢之中，米尔扎突然开口：“我们在讨论85式坦克的时候，似乎忘记说火控系统了？这种坦克的火控系统，可不能和现在的坦克一样，用光点注入式的老旧装置，我们需要有先进的稳像式火控。”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啥，稳像式火控？ “这个好说，咱们保证满足贵方的要求。” 吃了两个多小时，老巴们才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617厂，乘坐专机返回。 送走了这些客人，方老紧张地问道：“秦总，您要留下来帮忙设计吗？” “我？应该用不着我？祝老他们不是把设计图都给带来了吗？” 祝老，设计图？ 方老睁大了眼睛：“秦总，祝老带来的是三代坦克的设计图，他们是打算打造三代坦克样车的！您居然要把三代坦克移植到我们的外贸坦克上？这怎么行？陆军不会答应的！” “多个测试平台难道不好吗？再说了，对于一款坦克来说，重要的不是外形，而是内部的装甲，只要我们自用的和出口的用不一样的复合装甲，不就没问题了？现在部队的需求是什么？是在尽量节省成本的情况下完成新坦克的研发，我们找个外贸坦克来验证技术不好吗？” 现在外贸出口的69坦克，就比部队自用的先进，空军的战机也是这样。咱们不卖猴版，咱们要卖就卖最先进的！这样可以让客户帮咱们测试，等到成熟了，部队再用也不迟！ “秦总说得对，这些都可以出口创汇，华硕一千万美元的改装费用可不低，秦总，这笔费用怎么分配？”祝老的声音响起。 “发动机分配一百万，炮塔分配一百万，我们960厂生产的坦克炮和自动装弹机分配一百万，方北公司抽成一百万，剩下的都是617厂的。”秦阳说道。 炮塔的生产，他们617厂就能赚九十万，十万搞个焊接炮塔就足够了，还剩下了六百万也是617厂的，王林在一旁听得无比兴奋，差点就要喊出秦总万岁来了。 “王厂长，有了这六百万的外快，能给我们打造坦克样车了？”祝老也很激动：“部队的拨款还没有下来，但是咱们研制三代坦克刻不容缓啊，你放心，这笔钱还是你们617厂的，等到上级的拨款下来，就给你们归账。” 秦阳看了眼王林：“我刚刚好像漏掉了什么，要是用咱们三代坦克的炮塔设计图的话，还得给201所分一笔设计费，剩下的六百万，就当做…” 当做啥？炮塔设计费？王林赶紧点头：“老祝，你放心，就算是没有这笔拨款，咱们也得完成三代坦克样车的制造。” “哦，那设计费就一百万，剩下的五百万都是你们617厂的，你们没意见？” “当然没有，没有。”王林连连点头，秦总这个财神可不能得罪啊，而且这些钱也没有进秦总的腰包，都搞了祖国的军工，还有什么说的。 “好，那现在就开工，一个星期内把85坦克生产出来！” “啥？一个星期？” “对啊，那还等多久？一个星期之后就该生产三代坦克了。”秦阳说道：“你们有意见？” “没有，咱们保证完成任务！” “好，那我和小倩去休息了，你们加油！” 等等，我还有关键的问题没有问啊！那个稳像式火控… 第459章 挖个大国工匠回去 617厂，生产车间。 “各位同志，时间紧，任务重，希望大家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尽快完成我们这次炮塔焊接任务！” “王厂长，您就放心，不就是焊个炮塔嘛，咱们又不是没有焊接过。”老焊工罗瑞祥拍着胸脯：“只要钢板切割好，我带着徒弟们一个下午就能焊接出来！” “老罗，和咱们以前的122坦克不一样，这次咱们需要用全新的装甲钢。”王林说道：“这种钢材的硬度更高，焊接起来也更困难。” “新的装甲钢？好啊，咱们就喜欢向新的目标发起冲锋！”一名年轻的焊工说道。 “卢峰，看把你小子能耐的！这个焊接工艺就交给你研究了，咱们切割钢板，给你打下手。”罗瑞祥说道。 卢峰是去年进入617厂的，进来之后就迷上了电焊，短短三个月就能焊出漂亮的鱼尾纹，一年之内手艺就已经追上了老师傅，大家伙都对他的进步非常震惊。 现在，到了考验他们的时候，卢峰还会不会创造奇迹？ “好，完不成焊接工艺研究，我就不出这车间大门，不用你们打下手，给我准备点下脚料就行。先让我试试，看看用什么焊条，多大电流最合适。” 电弧的火花闪耀，卢峰的青春就在这火花中绽放着。 第二天。 昨晚真是满足啊，把精力都发泄出来了，今天早晨居然又是一柱擎天，结果聂小倩求饶了，谁说的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秦阳美滋滋的起床之后，屁颠屁颠的打饭回来，吃过了饭，聂小倩才缓过来，陪着秦阳一起来到了厂里。 由于两人起床也没个早晚，别人没有等他们，王厂长他们也在忙，秦阳和聂小倩两人独自进了车间。 一个两眼通红的年轻工人手里拿着一块焊好的下脚料，站在一个电焊机上，兴奋地和其他工友介绍：“这款全新的装甲板焊接起来不难，首先需要将装甲板加热到一百八十度，然后使用我们的奥氏体焊条来焊接，将电流调整到…” 这应该是工厂的技术研究，秦阳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当他要走过的时候，罗瑞祥夸了起来：“卢峰，好样的，你这么快就给咱们解决了焊接工艺问题！你这是焊了多少根焊条才总结出来的规律？” “你们昨天下班走后，我又焊了一百多根。” 卢峰？焊工大王，大国工匠！ 秦阳顿时眼前一亮，再去看卢峰的胳膊，他的左手好好的，看来还没有到出事的年代啊！ 秦阳的脑海里出现了中央新闻里的画面：在事故中损失了左手的卢峰，给面罩内部加了个环，用牙齿咬着搞焊接，最终成为了617厂最牛的焊工，成为了大国工匠，传遍全国！ 秦阳对这种有技术的人一向都是非常尊重的，现在既然遇到了…那还有什么说的，挖个大国工匠回去！ 现在卢峰仅仅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带走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他肯走，厂里敢拦？王林得乖乖把人给自己送过去，怎么把他忽悠得心甘情愿呢？ 秦阳眼珠子转了转，来了主意，咳嗽了两声。 “用的还是奥氏体焊条，这种方式已经过时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望了过来。看到秦阳和聂小倩之后，顿时有些狐疑，这两人是哪里来的？ 没有穿工作服，应该不像是厂里的工人，年纪轻轻，按说也不是什么领导，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秦阳虽然来过617厂很多次，但是这厂子上万职工，不可能全都见过他，总装车间那边或许有人认识，但是这焊接车间是制造坦克的第一步，属于打基础的。 “喂，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错，你知道装甲钢的焊接有多难吗？” “当然知道，装甲钢都是高碳钢，而且里面的合金元素含量很多，比如说，我们国内的装甲钢里面就有大量的稀土元素，所以它的焊接性能很差，而对坦克和装甲车辆来说，焊缝的质量至关重要，毕竟到了战场上挨一发炮弹，装甲钢可能没事，但是焊缝处可能会断裂。” “没错，还懂一点，那你怎么说我们的奥氏体焊条已经过时了？” “传统的奥氏体焊条有很多优势，比如说脱硫、脱磷能力较强，焊缝含氢量较低，在焊前预热的条件下能够满足装甲钢焊接接头的抗裂性和力学性能。”秦阳说起这些来是滔滔不绝，绝对内行：“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种焊条存在电弧稳定性和脱渣性较差、飞溅较大导致金属损失严重、焊缝成型质量不高等问题，这些问题大大影响稀土钢焊缝的质量，对焊工的技术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只有最优秀的焊工才能焊出合格的焊缝来。” “没错，你说的是这个道理，那你有什么办法改变？”罗瑞祥问道。 “我们的坦克用的是全球独具一格的稀土钢，所以，我们想要能更好地焊接我们的坦克，那就需要有一种专门的用于高强装甲钢焊接的含稀土不锈钢焊条。” 焊条分成两部分，里面是焊芯，外面是药皮，焊芯的作用比较简单，就是把电流传递过去，同时在工件表面形成电弧，融化之后还能补充到焊缝上，而药皮的功能就多了，它可以提高电弧燃烧的稳定性、保护焊接熔池、让焊缝脱氧，为焊缝补充合金元素等等。 一般来说，研制一款全新的钢材，那就应该有对应的焊条来焊接，但是焊条的研究可不容易，一般都是滞后于装甲钢的，国内的稀土装甲搞了这么多年，用的还是普通的奥氏体不锈钢焊条。 现在，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说要研发一款专门的焊条？这不是吹牛吗？ “哼，吹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就是，你说的好听，你是什么人？还能研发焊条？” “方北公司，秦阳。”秦阳说道。 “方北公司？这个公司很牛的，好像他们公司老总也姓秦。” “没错，就是鄙人。” 啥？ 在场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你是秦总？” 聂小倩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她知道秦阳就喜欢体会这种感觉，扮猪吃虎，每次解开谜底的时候，都会让无数人惊讶震撼。 “秦总，您要帮我们研发一款专用焊条？”卢峰也兴奋起来：“您在咱们军工领域里创造了一个个奇迹，说要研发焊条，那就一定能研发出来，而且还是很快就行！” “是啊，我打算给咱们的稀土钢研发一种专门的焊条，但是…唉！” “秦总，您叹什么气？” “对啊，有什么问题您说出来，咱们或许能帮忙呢。” “我缺乏一个专家型的焊工，通过自己的焊接来体验各种焊条的优劣，确定一下究竟哪种成分更合适，要是我们有卢峰这样优秀的焊工，那一定能完成这种专门的含稀土不锈钢焊条的研发。” “秦总，我卢峰就是个普通人，既然您这么看得起，那我也没什么推辞的，您把研发出来的焊条送过来，我挨个实验，哪怕不睡觉不吃饭，我也要完成任务。”卢峰说道：“保证从中找出最合适的来。” “在这里不合适。”秦阳摇头：“卢峰，你需要去咱们960厂亲自和研发人员交流焊接的体验，这样才能快速改进出来合格的焊条，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没问题，我可以去。”卢峰点头。 门口，王林等人正好走过来，听到这番话，脸色复杂。 第460章 老巴就是要和阿三比 卢峰虽然年轻，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他是个好苗子，以后重点培养，绝对是617厂的骨干，现在居然被秦总给拐走了？ 果然不能让秦总在厂里到处乱窜啊！ 如果秦总来要人，他可以推脱说卢峰不愿意去，但是现在卢峰答应了，他还能说什么？ “王厂长，你来的正好，卢峰这个人我和你借走了！”秦阳大大方方。 去了960厂还回得来吗？肯定是刘备借荆州啊。王林心中不情愿，但是脸上还得带着笑：“带走，秦总，咱们厂里不管你看上了谁，都可以带走。不管去哪里，都是为了咱们的军工做贡献嘛。” “多谢王厂长，方老，您也来了？”秦阳开始和方老打招呼。 “是啊，咱们改造那辆坦克得焊接个全新的炮塔，听说这边焊接工艺已经解决，所以我就过来了，和大家伙一起对着图纸把炮塔焊接出来。” “嗯，我也一起，卢峰，你先在这里工作，等我走的时候咱们一起回去。” “好，最重要的首部装甲的焊缝，交给我来焊接。”卢峰点头。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复合装甲，也在研制爆炸反应装甲，但是炮塔正面的装甲依旧是比较厚实的，哪怕仅仅是物理厚度也超过了一百毫米，这么厚的装甲钢想要烧透可不容易，卢峰就是喜欢承担最艰巨的工作。 “好，卢工，辛苦你了。”秦阳点头。 罗瑞祥等人也没有反对，似乎习惯了让卢峰挑大梁，他们也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电弧的火花再次飞溅起来。 昨天他们已经下好了料，寻找焊接工艺的时候用的就是下脚料，今天正式焊接自然也会非常快。 方老和大家对着图纸搞焊接，同时抽空和秦阳聊天。 “秦总，我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老巴按说属于西方阵营啊，他们没看上咱们的105毫米炮这个我能理解，但是他们为何不选择西方标准的120毫米口径，你一提125毫米口径，他们就答应了？” “那你知道他们为何坚持要八百马力的发动机吗？” “想要提高机动性？”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一直处处比着阿三，各种指标不能比阿三的t-72弱，t-72的坦克是780马力的柴油机，他们就要八百马力，t-72坦克是125毫米炮，他们当然也要这种口径的，不能比这个细。120毫米炮的威力肯定比不上125毫米炮啊！” 方老恍然大悟。 昨天眼看老巴要走，结果被秦阳一番忽悠，当场决定采购坦克，还给留下了一千万美元的研发经费，这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众人都很惊讶，对很多事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秦总昨天带着聂小倩走了，他们也不方便喊秦阳开会。 现在，谜底终于解开了。 老巴是要处处和阿三比！必须要有足够强悍的坦克炮才行，哪怕就连英国人都得从东方购买穿甲弹技术，所以，他们对秦总的话很信任，根本就没有纠结口径的问题。 “秦总，咱们这样改装了炮塔，火力应该差不多了，但是，你说的那个稳像式火控系统…”方老皱着眉头说道：“我和老祝已经了解过了，咱们现在手头最先进的就是引进马可尼公司技术的带数字式弹道计算机的tsfcs型简易火控系统，命名为37式火控，这东西距离稳像式火控还有很大差距啊！” 二战时期，坦克手都需要通过光学瞄准镜来装订射击诸元，甚至还需要靠估算和心算，打中目标靠的是娴熟的技术和那么一丢丢的运气，冷战后，扰动式火控系统开始成为主流，简单来说，要瞄准两次，第一次装订数据，第二次修正数据，这个过程就叫做扰动，所以打一发炮弹要十几秒，坦克还得停下来。 当初引进105毫米炮的时候，才同步引进了这种火控系统，坦克的瞄准技术算是经过了一次升级，再看看西方，已经步入到指挥仪瞄准的时代了。 它又叫做稳像式火控，简单来说，就是在颠簸的坦克上，炮长和车长通过瞄准镜看到的目标和背景始终是不动的，它赋予了坦克在行进中开火的能力。 三代坦克要克服的问题太多了，火控系统也是一个大难关。 “咱们要研发先进的三代坦克，面临的问题太多了。”就才此时，祝老的声音传来：“各方面的能力都缺乏，咱们也只能是先攻克主要难关，也就是发动机和火炮，装甲，至于火控系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我们需要慢慢来。咱们201所光学研究室目前也只是打算研发一款在37式火控系统上改进的型号，就算咱们知道稳像式火控更先进，但是也没有精力涉及。” 祝老听说这边开始焊接炮塔，也过来凑热闹了，毕竟这炮塔可不仅仅是给85式坦克用的，也是他们三代坦克需要的炮塔，可以说，现在就是在做装配三代坦克之前的铺垫工作。 此时，炮塔的焊接已经逐渐成型，祝老非常满意，不过，听到说起火控系统来，祝老也是心情沉重。 “咱们现在的火控系统都是瞄准线随动于火炮，也就是炮口指向哪里，瞄准线就跟到哪里，世界一流的火控系统是反过来的，火炮随动于瞄准线，炮长看向哪里，炮管就转向哪里，这相当于火炮瞄准系统的一次革命，对咱们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啊。”方老也附和着说道。 “咱们不一定搞西方那种先进的稳像式火控，在技术达不到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先搞个简单的。”秦阳开口：“不仅仅是外贸，自用也可以。” “简单的？” 听完了秦阳的介绍，所有人都沉默了。 “秦总，您提出来的这种方案，在全世界都没有先例，能搞出来吗？”方老担心地问道。 “是啊，秦总，您已经创造过很多奇迹，我对你一直都是很信任的，但是，你说的这个火控系统，我也是心中没底啊！”祝老开口。 两大坦克设计师都表示了担忧，看着他们，秦阳笑了笑：“全世界没有先例的东西，我们就搞不出来吗？我们中国人是有创造力的！我们要立足自己的工业基础，搞出来具有自己特色的东西来！从此以后，稳像式火控也要分成两类了，西方的叫做上反式，我们的叫做下反式！” 上反，下反？ 左边上反，右边下反 第461章 三五天工夫得说半个月，怕吓到他们！ 首都，201所。 原本秦阳等人打算去了草原上的617厂之后大干一场，但是仅仅去了三天，祝老和秦阳等人又回来了，卢峰当然也得和秦阳一起回来，挖这种技术人员必须要干脆利落，避免夜长梦多。 不过研究焊条的事情暂时顾不上，一大群专家、以及装甲兵部队的指挥官还在等着他呢。 “大家看这个下反式火控系统的结构图，其中瞄准镜体安装在炮塔顶部，通过一个四连杆与火炮相连，随动于主炮；其他光学组件也都随动于主炮，只有这里的120度等腰棱镜除外，这个棱镜通过安装到一个二自由度陀螺仪外框，实现姿态独立稳定，不受镜体转动影响。” “简单来说，上反就是依靠上反射镜稳定实现瞄准镜视场稳定的火控方式，而下反则是靠下反射镜稳定实现的。”秦阳给众人介绍完了火控系统的光路，然后开始概括总结。 “前者通过陀螺仪组和伺服机构稳定整个上反射镜，夜视仪、激光测距仪、白光望远镜组等等光电组件都安装在这块共用的上反射镜下方，共享稳定的视野，而我们是下反式，则是采用陀螺直接稳定瞄准镜中120度棱镜，这样结构简单，适合我们现在的工业基础，成本和造价也比较低，如果贸然选择西方的上反式稳像，那么技术难度大，加工要求高，就算是设计出来，也生产不出来。” 坦克在前进中不断颠簸，但是炮口却始终稳稳地指向目标，这个听起来很牛，实际上原理并不难，这需要陀螺和伺服系统配合，陀螺时刻监控车体状态，比如车体向上仰，那就发送信号给伺服系统，把炮管调低，车体左转，那就把监控到信号给伺服系统，控制炮塔右转，改变多少就调整多少，这样就能实现炮口的稳定。 火控系统的稳像也是这么解决，只要通过陀螺监测、伺服系统调整，就能让视野中的图像稳定，但是，稳定整个反射镜组件和稳定一个单独的棱镜，那技术难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从理论上来说，这种技术是可以实现的，但是西方从来没有用过，己方发明这样一种全新的火控系统，到底行不行？ 哪怕就连一向支持秦阳的黄领导，这次也不敢轻易发言。 “装甲部队给我们提出来的目标是时速二十公里、对一千五百米活动目标射击首发命中率不低于百分之六十五，现在用我说的这种火控系统，首发命中率将会达到百分之八十五，如果达不到，我秦阳愿意从此退出军工研发！” “我们光学研究室愿意全力支持这种火控系统的研发。”光学研究室的负责人王桥说道：“我们一定帮助秦总完成这种火控系统的研发，如果研发不出来，我愿意像老石匠开凿西山龙门那样，从悬崖上跳下去！” 原理是秦阳提出来的，但是960厂并没有光学研究和生产能力，还得落到他们201所光学研究室的身上，毕竟他们是负责搞坦克火控系统的。 他们原本计划研究的那种火控系统太落后了，根本就不能成为三代坦克的火控系统，既然秦总已经提出来了这个方案，那他们还有什么说的，必须要全力支持！ “王工，你不会跳下去的，咱们会站在坦克火控系统的最高峰上！”秦阳说道。 “好，那就搞这种火控系统，管他什么上反下反，总之是个稳像的，比咱们现有的进步就行！”黄领导拍板了：“再说了，经费也是从老巴的研究经费里面出，咱们就算是搞不成，大不了继续用37火控的改款。” 部队领导终于同意了，这是国产三代坦克发展中的大事！这个项目一旦研发成功，三代坦克的火控缺陷也将会被弥补上！ 祝老一直都没有敢拍板，是因为这个项目关系重大，而现在，他更希望秦总能继续书写他的传奇。 “秦总，这个火控系统的研发需要多少时间？”祝老充满期待地问道。 “一个星期到半个月。”秦阳说道：“不能耽误了试车，等到那边85式坦克的炮塔组装完毕，咱们的火控系统也得安装起来。” “好，那咱们就等着了，半个月之后，咱们一起去草原看看85式坦克的打靶！”黄领导说道。 下反式火控在大家伙的眼里看来不可思议，但是在秦阳这个军工专家的眼里，那就是很常见的东西，吹牛皮的话，他闭着眼都能把设计图给画出来，把火控系统组装起来！ 毕竟，国产坦克从85式开始，到88式，再到96式，清一色用的都是下反式火控，99式坦克也首先用了下反式，到了99a才换装了上反火控之外，不用说他，前线的坦克兵都敢拆开修理。 散了会，王桥满脸期待：“秦总，咱们研究室里所有人都听您的指挥，咱们要做什么计算工作？如果有需要的话，咱们去借台手摇计算机来。” “什么计算都不用。” “光路实验呢？” “也不用。” “要做什么准备工作？” “这也不用，接下来我会画一些镜片的尺寸参数，你们去光学仪器厂盯着他们加工。” 啥？ 直接就加工？ 这可是全新研发一款火控系统，需要先计算各种数据，然后再实验，实验确定出来了具体数值，然后再到加工阶段，这就和配眼镜一样，总得戴着那个厚厚框子的眼睛试一下不同的镜片才行。 秦总居然上来就加工？ 他愣住了。 “对了，还需要陀螺，专门的框架和外壳的加工，这些我去协调，咱们争取在三天的时间里完成这些零件的生产工作，然后用一天组装起来，四五天就能搞定。” 啥？四五天就行？ “秦总，您刚刚在会议上，不是说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吗？” “我是怕说出来吓到他们。”秦阳笑了笑。 在他一次次的奇迹之下，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跳出来找他的麻烦了，他也就没有必要装逼过瘾了，老老实实搞研究比较好。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研发室，秦阳拿起绘图工具来，直接在绘图板上画起来。 “来，这个五角棱镜已经画完，立刻拿去加工！” “来，这个是凸透镜和凹透镜。” “这个是45度棱镜…” 就在秦阳忙活着坦克火控系统的时候，张超也把卢峰接到了厂里，热情地给他安排住宿。 继续放结构图，这是咱们国家伟大的发明创造 第462章 找个女工当老婆 “这宿舍楼里还有女同志？”看着宿舍楼上晾晒的花花绿绿的衣服，卢峰有些好奇。 “咱们这里是二厂，刚刚盖起来的，宿舍楼还不够用，所以现在是男女混合的，不过这也没什么，男同志住一楼二楼，女同志住三楼四楼，大家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张超说道：“你进宿舍先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食堂。” “张科长，能带我先去车间看看吗？我既然来了，就不能闲着，哪怕秦总顾不上安排研发任务，也得先让我工作起来啊。” “这个嘛，你先休息，我去和厂里协调一下，看看有什么工作可以给你安排。” 张超带卢峰进宿舍休息，自己则直奔服装车间。 缝纫机的声音不绝于耳，张超转了一圈，才找到踩缝纫机的王芳。 “小芳，停下手头的工作，找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王芳抬头，看着张超神神秘秘的样子。 “阳子从617厂挖来了个焊工，据说技术很牛，以后会是咱们厂的王牌，咱们得找个合适的女工给这个焊工当老婆。” “啥？”王芳睁大了眼睛：“现在提倡自由恋爱，媒婆都要消失了，你居然让我…” 拉皮条三个字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这个焊工只是借调到咱们这里来的，不让他在这里娶老婆生孩子，他能安心地留下来吗？再说了，你们厂里都是女工人，她们也得结婚生孩子啊，你这个当领导的，怎么不关心手下的生活问题呢？你想想，当初要不是阳子给你制造那么多机会，你能嫁给林哥吗？” 听到张超翻旧账，王芳也就不客气了：“张科长，你还没结婚呢，要不要从我们这里找个女工当老婆？说，你看上谁了？” 张超瞬间脸红。 看着他这种羞赧的样子，王芳终于出了一口气，不过事情的确得办：“你打算具体怎么办？” “你们车间里有需要焊工的活儿吗？” “怎么可能，我们这里是服装车间，又不是坦克车间。” 张超四处看了看，然后拎起一旁墙角的一块砖头来，对着一台没有人用的缝纫机的脚踏板。 咣，咣，咣，咔嚓！ 脚踏板被砸坏了，动静也响彻全厂。 几分钟后。 去厕所回来的女工赵红看着自己的缝纫机：“怎么回事？谁把我的缝纫机给弄坏了？” 全场鸦雀无声，大家伙都看到了，但是谁敢说？ “坏了？没关系，我立刻找人来修！”张超说着，大踏步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 卢峰拎着一台小型电焊机过来：“哪里有需要帮忙的？” “这边，这边！”赵红打招呼：“我的缝纫机脚踏板断了！” “铸铁的，这需要铸铁焊条，电流调到一百三就行，不用太大，否则烧出来都是马蜂窝。”卢峰的眼睛里只有焊工活儿，竟没有多看女工一眼，蹲下去就开始操作。 “我来接电路。”卢峰拿着电焊机的输电线去找插座，大型三相电的电焊机需要专门的电路，这种小型电焊机，直接接插座就行。 嗤嗤嗤… 这种小活儿，连面罩都不用，起弧之后，卢峰将头扭到一边，手继续凭借经验移动。 电弧的火花冒出，赵红在一旁看着，赶紧修好了，自己接着干活儿啊，这可是计件的，干的多赚的多。 “好了。”卢峰站了起来，右手依旧拿着焊把：“还有谁的需要电焊？” “哎吆！”就在此时，赵红身后不知道是谁撞了他一下，她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撞向了卢峰… 卢峰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但是，右手还拿着焊把呢！结果，电焊枪正好戳到了女工的身上！ “啊…” 一百安的电流穿过赵红的身体，顿时就让她浑身发麻，惊叫起来。 卢峰赶紧扔下电焊枪，抱住女工。 “快，快送小红去医院！”王芳也傻眼了，可别闹出什么大事来啊。 卢峰抱起小红，向外冲出。 电源处，张超早就手脚麻利地拔了插头，电焊机戳一下没事，只要不是连续通电就行，这下两人算是有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经历了，正常谈恋爱是女人给男人放电，现在嘛，是男人给女人放电。 阳子不在，自己得把这些安排好了，绝对不能出现上次一大群技术人才要离开的场景！优秀的技术人员，一个都不能走，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要老婆就有老婆！ 秦阳也不知道张超居然安排得这么周到，他只是告诉张超要照顾好卢峰的生活，不要让他想家，谁知道张超居然就给卢峰安排一个家，这几天来，秦阳在201所里忙着搞下反式火控的研发。 继续上原理图 光学镜片两天就全部加工出来了，陀螺和各种支架也都加工出来了，第三天，秦阳就把整套光学系统安装起来，但是，这距离坦克火控系统还很遥远！ “接下来，咱们需要把激光测距仪、横风传感器，还有火控计算机都串联在一起，然后调试。”秦阳嘴里默念着。 这只是光学系统而已，也就是能给炮长提供一个稳定背景的视野，但是如果想要在行进中射击的话，还需要其他的装置配合，测量目标的距离需要用到激光测距仪，炮弹飞行中遇到横风产生的偏离需要专门的横风传感器，想要快速射击那就不能心算，需要专门的火控计算机，还有其他的一些附件，全部组合起来，才能完成火控系统的研发。 王桥皱起来了眉头：“秦总，咱们有这些东西吗？” “当然有，把37式火控的那些配套设备拿过来，改装改装就能用。” “改装？我们不会啊。” “我来改，多大点事啊！”秦阳说道：“一天的工夫就差不多了。” 国内最先进的火控当然是37火控，后续的下反稳像当然也就直接把这些成熟的配件拿过来用了，对于如何调整改装，别人不知道，秦阳却是轻车熟路。 先在201所里完成初期调试，然后再拿到85坦克上进行精确调整。 参加完会议之后，祝老又匆匆回到617厂，监督炮塔制造和安装，虽然在草原，他的心还是牵挂着首都这边火控系统的研发。 “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测绘仿制老毛子t-72的火控系统。”祝老一边看着炮塔安装，一边嘟囔了一句。 “秦总自从出道，还从来没有不行过，这次说不定还能给咱们创造奇迹。”方老在一旁说道。 就在此时，一名技术人员跑了进来：“祝老，方老，刚刚接到消息，201所那边已经完成了火控系统的开发，今天晚上的火车就能把装备送过来！” 啥？ 这还不到一个星期呢？ 祝老心情复杂：“这小子要是一直留在我们201所，老老实实搞研发，三代坦克估计已经造出来了！” 第463章 打炮嘛，训练五分钟就会 绿草茵茵，空气清新，617厂的靶场上，一辆造型威猛的坦克巍然屹立，霸气侧漏。 它的车体侧面有六对负重轮，看上去更加匀称，护裙板遮住了托带轮，看上去和西方坦克一样简洁。车体上安装了一个造型现代的焊接炮塔。 从正面看，两块倾斜的主装甲和西方的坦克一样威猛霸气，带着挑战者坦克的气派，但是如果从侧面，就能看出来炮塔长度还不到车体长度的二分之一，这还是因为后面增加了格栅。和那种动辄占据四分之三车体长度的西方炮塔相比，显得有些不协调。 西方的是大头儿子，咱们东方的坦克就是小头爸爸。 此时，一大群人站在这辆坦克的周围，评头论足。 “把咱们三代坦克的炮塔嫁接到二代坦克底盘上来，还真是个创造，现在看来，貌似也很不错。” “对啊，咱们的80式坦克的生产可以告一段落了，等到这款坦克测试完毕，咱们就采购这85式坦克！” “没错，如果三代坦克开发失败，这种坦克也可以当咱们陆军的主力！” 听着这些讨论，祝老在一旁苦笑：“各位领导，你们就这么对我们201所没信心？” “当然不是，咱们就算是对你们没信心，也得对秦总有信心啊，三代坦克是咱们陆军的重点工程，有201所，有秦总，一定能搞出来的。对了，秦总呢？” 大家伙看了坦克半天，也没有发现秦阳，有些好奇。 “秦总在里面忙着调试设备呢，你们也真是的，说好了半个月，结果一个星期就过来了！”祝老说道。 617厂这种大厂怎么少得了军代表，就算是85式坦克是给老巴研发的，军代表也一直关注，当听说火控系统到了之后，军代表就把消息报告回去了，于是，陆军的装甲兵领导们兴奋了，坐着专列过来了，比秦阳只晚到了一天。 这些日理万机的领导来看表演，秦阳加班加点，在里面忙活调试设备。 “好了。”随着声音，炮塔那里露出了一个头来，五月份的草原气候宜人，但是秦阳却在里面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好了？现在能开炮试射了吗？” “当然不能，接下来还得校炮，把校炮镜拿来！” “需要手电筒吗？”有人问道。 “如果要求百分之六十的首发命中率的话，可以用手电筒。”秦阳白了那个提议的人一眼，你得看情况，当初我用手电筒校炮耍牛逼，和现在要求的高精度射击能一致吗？ “校炮十字靶已经立好。”王林过来说道。 这次表演意义重大，85式坦克是617厂生产过的最先进的坦克！虽然125毫米炮已经发明了很久，但是却从未安装到准备投产的坦克上，现在可是第一次！ “秦总，我来帮你。要说校炮，还是咱们一线部队最熟悉。”前来参观的某坦克师师长陈成说着，把一旁木箱中的校炮镜拿了出来，插入了炮口。 校炮是每一个炮兵、坦克兵都得掌握的基本技能，简单来说，就是将瞄准镜的瞄准点和炮口指向对齐，什么地球引力导致的弹道弯曲是后续开炮时候要调节的东西，现在得保证瞄准线和炮口一致。 秦阳当初用的手电筒是最简单的方式，手电筒的光束打到墙上，然后把车内光学瞄准镜的瞄准点对准这个光点，就算是完成校炮工作了。 但是那只是粗调，高精度的调整还是得在一千多米之外放个十字靶，校炮镜的瞄准点对准校正靶的十字线中心，坦克内部的光学瞄准镜的瞄准点也对准这个十字线中心，就完成了这个校炮工作。 陈成眯着左眼，将右眼放在了校炮镜上，然后，右手顺势扶住了炮口。 错误操作 啪！ 秦阳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上。 “哎吆！”陈成一愣：“秦总，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这样用手一扶，把我的炮弄弯了。” “啥？秦总，你这钢铁大炮，还能被我一碰就给弄弯？这不是讹人吗？”陈成也不干了，我一个师长来给你校炮，你非但不领情，居然还要讹我？ 秦阳无奈，看着后面那些一脸疑惑的装甲兵领导们：“各位，你们也觉得我是在小题大做？” 大家没有说话，但是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总，这武器是要用的，讲究的是结实耐造，如果碰一下就弯了，恐怕不能适应战场啊。”黄老开口。 战士们在训练枪法的时候，还经常在枪管上吊砖头，那个都不怕弯曲，现在手碰一下就把炮管给碰弯了？这武器还怎么用？ “秦总，在咱们坦克厂，校炮也没有禁止用手扶。”一旁的王林犹豫着开口。 祝老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以前的炮才打多远，现在的炮要求很高，我给你们解释一下…” “不用，祝老，咱们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他们肯定会觉得咱们是小题大做，咱们只有用事实证明给他们看才行。”秦阳看了陈成一眼：“你想不想打炮？” 部队是有惯性的，习惯了之后，就懒得改变，95式步枪装备部队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差评不断，就是因为战士们习惯了81杠，改不过来。 现在说什么没用，这些人还是会不以为然，必须要让他们切实感受一下对比，用事实来打脸。 陈成点头：“当然想！不过，你这东西，我可碰不起。” “没关系，咱们先校炮，然后我培训你五分钟，由你来开火打移动靶。”秦阳说道：“让你体验一下咱们的高精度火控，然后，你再用你的方式校炮，咱们再试一次，看看你那手扶着炮口是不是把我的炮管给扶弯了。” “培训五分钟，我就能打炮？”陈成满脸惊讶。 “打炮嘛，又不是什么高深的技能，一个正常人，经过五分钟的训练都可以。” 陈成咽了口吐沫：“59年，我18岁就在济南坦克乘员教导团当学员。结业后到陆军第七师坦克自行火炮二一二团坦克营当炮长，当年训练的情况依旧记忆犹新，没经过半年的学习和两年的刻苦训练，根本就打不准，改装也得几个月，如果五分钟就能让我掌握动对动的射击，那我陈成就服了！” “老陈，你要是没掌握，那就不是正常人。”黄老露出了笑容，看着秦阳自信满满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464章 这么简单的操作？ “好，老陈，咱们上炮塔，你坐炮长位置，我坐车长位置，一边校炮，一边培训你。小王，你来校炮镜这边！” 名叫小王的技术人员跑了过来，眼睛都不敢紧贴校炮镜，生怕碰弯了什么。 一众人看着小王的姿态，有些好奇，坦克炮真的有这么脆弱？ 陈成钻进了炮塔里，看着里面的四连杆吊装在炮塔上的白色瞄准镜，顿时就是一愣：“双目瞄准镜？” “当然得是双目瞄准镜，人有两只眼，总用一只看不得成了斜眼。”秦阳调侃着：“现在把两眼贴到瞄准镜前面，注意，要保持一定距离。”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瞄准镜在开动起来之后，可能会前后摆动。” 陈成愣住了：“摆动？” “没错，上面的四连杆机构是活动的。”秦阳指着上面的转轴。 这也是下反火控带来的妥协，虽然结构简单，但是当瞄准线和炮身轴线夹角大于三度的时候，精度就会下降，所以，国内的火控专家们想到了解决办法：大于三度的时候，就让瞄准镜转动来缩小这个夹角！ 所以，当坦克高速颠簸通过起伏路段的时候，经常会看到炮长前面的瞄准镜前后摆动，而炮长就跟着这个镜片前后移动，练就和鸡头一样的本事。 “稳像式火控还得来回动？” “那是当然。”秦阳大言不惭地欺负着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上反式的火控是不需要动的。 上反当然好，但是没实力的时候，还是下反简单可靠，不就是摆动一下头嘛，习惯一下就好了。 “别愣着，接着看啊，调整瞄准点，里面也是三角形，和咱们以前的一样，把三角形的顶点对准靶心就可以了。”秦阳继续在一旁介绍：“你可别五分钟啥都不干。” 陈成靠近上去，两眼盯住了里面，这个瞄准镜内部分划板和以前的倒是差不多，很快就能适应，他调节旋钮，完成校准工作。 “好，校炮完成，我们接着来培训选择弹种，你左边有一个选择开关。” “选弹种？” “没错，以前选弹靠车长喊，装填手装填，现在我们是自动的。” 两人之间就是自动装弹机，脚下踩着的是转盘，炮塔内已经不需要装填手了。 “然后呢？” “选弹完毕就是自动装弹，拨动对应开关就行，这个不需要你管。接着需要人工输入环境温度。” “再然后呢？” “瞄准目标，开火。” “目标距离参数呢？” “激光测距仪测量，直接输入火控计算机，这个不需要你管。” “提前量呢？” “火控计算机根据距离、温度、横风自动选择，这个不需要你管。” “那需要在开火前进行第二次调整吗？” “你说的是扰动式？早就不用了。” “那我干什么？” “瞄准目标开火啊，别的都不用管。” 啥都不用管？ 陈成被震撼到了，当初学打炮的时候，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最初的59坦克连个激光测距仪都没有，用的还是二战时期的方式，比如说目标距离的确定：心中牢记不同坦克的长度、宽度，然后根据瞄准镜分划线上的宽度来类比计算！在激烈的战场上，手算来不及，得心算。 这还没完，距离不同炮管需要的提前量不同，这些都得牢记，打击移动目标，得考虑炮弹飞过去的时候目标在什么地方，打炮是一门学问，一般高中文化水平的人都不一定能掌握这个技巧。 现在呢？ 居然就简化到选择弹种、设定温度，然后瞄准开火？ 这么简单，能打得准吗？ “所有的计算都有火控计算机来解决，包括动对动射击的提前量。”秦阳说道：“我们的武器越来越先进，也越来越精密，自然需要更细心的对待，以前那种粗暴的方式不行。” “好，我已经掌握了，咱们开始。”陈成依旧不相信秦阳的话，他只相信实践出真知，究竟行不行，那就打靶试一试！ “好，我们准备实弹打靶，各位领导请在这里观摩。”秦阳在无线电里面喊道，顺手关闭头顶的舱盖。 后面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说半个月也没错，半个月之后，八百马力的发动机就能送来了，装到底盘上，机动性会更高，现在底盘没动，靠的还是原本的730马力柴油机，机动性还是有些不足的。 发动机嘶吼着，带动85式坦克前进，加速，哗啦，咣！驾驶员换挡，再次提速，向着靶场深处而去。 陈成的眼睛盯着双目瞄准镜，看着视野里稳定的景象，兴奋的喊了起来：“不动，视野里看到的东西都是稳定的，太厉害了！” 以前所有的坦克开火都得停下来，因为在运动的情况下，瞄准镜里面的一切在不停跳动着，根本就没法瞄准。 现在好了，可以在行进中开火了！ “注意，正前方出现目标靶。”秦阳提醒。 “我已经看到它了。”陈成喊道：“准备短停！” “不用短停，装填穿甲弹，直接开火！” 陈成还是过去的惯性，想要命令前面的驾驶员，不过听到了秦阳的话之后，立刻拨动了选弹和装填开关。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弹头和发射药筒被提了上来，在颠簸之中依旧是稳稳当当。 嗖嗖，推弹杆将两者推进炮膛，装填工作就这么完成了！ 陈成在瞄准镜里对准目标，看到了火控系统准备好的提示，屏住呼吸，踩动了击发器。 轰！ 炮口处火焰升腾，视野里一片灰尘，脱壳穿甲弹飞出炮膛，射向目标。 此时，靶标依旧还在运动之中。 所有人都在拿着望远镜看着靶场，不知道这动对动射击的第一炮会不会脱靶。 祝老也捏着一把汗，毕竟这是第一炮，任何没有考虑周全的微小因素都可能会导致脱靶，当然，这不丢人，以后继续改进就是了。 望远镜中，一块撑起的白布中央画着十字线，正在缓慢移动之中，这就是靶场的模拟靶标，突然间，白布被快速飞来的弹头撞击，被扯得四分五裂，巨大的冲击下，整个白布框架都跟着倒下。 “成了！”黄老放下望远镜，兴奋地说道：“咱们的陆军从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第465章 事实胜于雄辩 轰！ 随着第二声炮响，炮弹再次准确命中白布做的移动靶。 “这次射程有一千米了？在一千米外动对动射击还能准确命中，太厉害了！” 轰！ 轰！ 坦克内部，陈成体会着远距离精确打击的快感，每一炮都能命中目标，还是在移动中命中，在以前的时候，这简直就是不敢想的。 第五炮，开火！ 轰！ 硝烟散尽，白色的靶子依旧在远处，迎风猎猎作响。 “咦，怎么回事？这第五炮怎么没有命中？” “五发就脱靶一发，这命中率就降低到百分之八十了啊！” 众人的目光里开始出现了疑惑，他们望着远处的靶标，不明所以。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已经完成打靶的坦克开动回来，稳稳地停在了众人的前面。 舱盖打开，秦阳第一个跳了下来，接着是陈成，他刚刚下来，一大群人就围了上来。 “老陈，感觉怎么样？” “棒，真是太棒了！彻底颠覆了我的想象！咱们的坦克兵的确需要全新的培训了，过去的那些老办法都不灵了。” “老陈，最后一炮怎么脱靶了？” “唉，我说的就是这个，刚刚打第五炮的时候，不知不觉中我又用老办法进行二次瞄准修正，结果我都不知道炮弹飞到什么地方去了！”陈成说道：“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我以前掌握的那些老黄历，都已经过时了，就得用这种全新的方式！” 拆下来是这个样子 “老陈，咱们这是第一次试射前校炮按照我说的方式进行的，接下来就按照你那种方式，重新调整瞄准镜，咱们再试一次如何？”秦阳问道。 最开始的矛盾就在这里：校炮的时候，到底手能不能碰炮管？碰了之后真的会把炮管给碰弯了吗？ “不用了，不用了，咱老陈彻底服气了。”陈成说道：“以前的老黄历该翻篇了，你们这些造坦克的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不试了？” “不试了，一发炮弹好几万，可不能浪费。” 看着陈成的样子，祝老很满意，靠嘴上说服是不行的，得让对方真正的体验一番，让他们知道这种装备究竟有多先进，这样才能认可。 “秦总，这到底是啥原理？难道手扶还真能把炮管给碰弯了？”还是有人不解。 “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在五百米内开火射击，那用手电筒校炮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想要命中远距离的目标，那有很多因素都得考虑进去，我们的炮管有热护套，就是考虑阳光照射的热胀冷缩，甚至一侧冷风吹来的热胀冷缩也会有影响，用手触碰的微小形变虽然看不到，但是对远距离射击的影响会很大，在校炮环节不用说手不能扶炮口，甚至眼睛都不能贴到校炮镜上，否则都可能会影响首发命中率。” “没错，要是有人敢用手扶，我看到了，上去就是一巴掌。”陈成说着挥舞起来了手臂，就像是刚刚秦阳打他那样。 他这动作，把大家伙都给逗笑了。 “老方，这坦克什么时候送到咱们国家靶场去，让咱们全面鉴定一下啊？”黄老开口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给装甲兵采购这款全新的坦克了。 “黄领导，现在还不能着急，距离定型服役还早着呢。”秦阳说道：“目前只是改了炮塔，安装了火控系统，下面还没变，还是原本的80式底盘，性能太差，616厂那边正在将动力提升到八百马力，同时还要加装液压助力系统，这还需要一段时间。” 炮塔已经验证了性能，车体还有差距啊，这个还需要等待。 “嗯，好饭不怕晚，咱们今天看这些进步已经很满意了，125毫米炮和火控系统的搭配很不错。”黄老点头：“咱们回去接着等，下个星期再过来。” “下个星期？” “对啊，有秦总参与的项目，一个星期就足够了。现在，咱们去看看三代坦克的生产。”黄老说道。 车间内，三代坦克正在下料，准备焊接，看了一番之后，大家伙就失去兴趣了，毕竟只看这些钢板，没什么意思。 不知觉中，到了晚上，众人在617厂的食堂里吃饭，看着外面黑色的夜空，陈成突然想到了什么：“秦总，接下来咱们能不能检验一下坦克的夜间作战能力？” 陈成依旧在85式坦克周围晃动，看着炮塔顶部的瞄准镜镜片非常的兴奋，突然想到了什么：“秦总，这火控系统能夜间工作吗？” “夜间？”秦阳随口说道：“夜间就是个红外大灯，外面加个滤光片就行，咱们还没有来得及安装，至于先进的夜视仪，咱们国内暂时还没有，等以后有了再说。” 祝老皱起来了眉头。 吃过饭，首都来的人上了返回的列车，看着列车离开，祝老终于开口：“秦总，我们这种下反式火控，好像没办法连接微光夜视仪？” 未来战争肯定需要夜间作战能力，如果这下反式火控没法在夜间作战，那岂不是残废？ 现在还没有大规模使用红外成像夜视仪，红外大灯容易暴露自己的目标，微光夜视仪就这样成为了主流，它将外面微弱的光线放大，然后显示在屏幕上。 上反式火控可以把微光夜视仪，乃至红外成像夜视仪都整合在上面，一起稳定，但是下反式呢？ “没错，我们下反式火控很简单，120度的棱镜只能通白光，无法满足夜视仪的通道要求。” “那部队就没有办法夜间作战了？” “当然有办法。”秦阳说道：“白天的时候，我们用稳像，夜间的时候，我们用稳线。” 国产坦克大量使用下反式火控，不能夜间作战那还行？这还是得感慨军工人员的脑洞，他们成功地用简单的办法解决了问题：稳线。 夜间通道通过四连杆机构和炮塔连接，用的还是炮塔的稳定器，稳定精度不足，所以会造成目镜中视场晃动，对射击瞄准造成干扰，这个怎么解决？ 晃动就晃动，在目镜的视场中实时生成的电子分划，这样就算是视场晃动，瞄准分划也可以与视场一起晃动，之间没有相对运动，这样从视觉上分划就相对视场静止，从而继续进行瞄准射击，肯定比不上白天，但是也能用。 听到秦阳这样说，祝老思考了片刻，然后点头：“秦总，您真是太聪明了，从理论上来说，完全可以解决夜间瞄准问题！” 秦阳笑了笑，刚刚想要解释几句，聂小倩匆匆走来：“阳哥，刚刚接到消息，在南大西洋，阿根廷海军使用飞鱼反舰导弹成功击沉了英国最先进的谢尔菲德号驱逐舰！” 第466章 小二黑和飞鱼 南大西洋的战争在继续，所有军事家的目光都在望着这里，自从冷战开始，大规模的海战就从未爆发过，各国虽然都在积极研究海战战术，但是都是理论研究。现代海战什么样，只有实战才知道。 5月2日，英国海军出动核潜艇，将阿根廷唯一一艘万吨级巡洋舰贝尔格诺将军号送进海底，虽然这是一艘1938年下水的老古董巡洋舰，但是对阿根廷海军的打击很大，从那个时候之后，阿根廷海军就龟缩在了港口，再也不敢出去。 在整个战争中，海军缩了，陆军馁了，只有空军还在全力战斗！ 报仇，要报仇！ 大量的搜索飞机和渔船寻找着英国海军远征舰队的踪迹，5月4日，阿根廷的海王星巡逻机终于发现了一艘在海面上航行的42型驱逐舰，很快，情报就被送回了国内。 上午9点，火地岛格兰德基地一片紧张，两架超级军旗开加力起飞，无数地勤人员站在跑道上目送飞机离开，目光死死地盯着右侧机翼下的飞鱼导弹，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英国海军！ 奥古斯托-毕克卡力兹上尉目光阴沉地望着蔚蓝色的大海，他知道敌人就在前方的大海里，他们这次必须要干掉敌人，给贝尔格诺将军号巡洋舰以及上面的三百多名水手报仇！ 前方出现了一架c-130改装的空中加油机，机翼两端伸出来了空中加油管，毕克卡力兹从容地对接上去，开始空中加油，他的僚机飞行员阿曼多-梅亚拉中尉也如法炮制，和他一起完成了空中加油，然后两架飞机降低高度，几乎贴着海面飞向目标。 英国人的军舰还在那里吗？他们的战术能奏效吗？此时还是未知的。 大概距离目标七十公里的时候，毕克卡力兹猛地拉操作杆，超级军旗从海面上突然爬升起来，仅仅持续了一两秒，他又推动操作杆俯冲，超级军旗战机玩了个简单的爬升-俯冲动作，但是，就这一两秒的时间里，机头前方的龙舌兰单脉冲雷达搜索到了远处海面上的目标，机载计算机开始迅速进行解算。 攻击进入了倒计时！ 两架超级军旗继续向目标超低空飞行，高度只有十几米，翻腾的海浪似乎随时都能打上他们的飞机，把他们打得粉碎，但是他们不在乎。 五十公里，三十公里！ 发射！ 毕克卡力兹按动了发射按钮，右侧的飞鱼导弹脱离挂架，一股炽热的火焰冒出，一道白烟迅速在海上延伸，向目标飞了过去！ 几乎在同时，他的僚机也发射了飞鱼导弹，他们最后看了一眼海面上出现的白烟，推动操作杆返航，对他们来说，任务已经结束，能不能命中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此时，即将大祸临头的谢尔菲德号还没有任何察觉，舰长正在使用卫星通信和舰队打电话，当远处拖着白烟的导弹飞来的时候，只有一名了望哨发现了来自阿根廷航空兵的攻击。 “快，启动干扰，启动干扰！” 他们早就知道阿根廷海军有飞鱼导弹，所以也有专门的干扰装置，其中一枚飞鱼导弹在干扰下偏航，但是另一枚飞鱼导弹依旧带着凌厉的杀气扑了过来！ 轰！ 飞鱼导弹准确地砸开了谢尔菲德号薄薄的钢板，在内部爆炸，炽热的大火在谢尔菲德号上燃起，阿根廷海军利用飞鱼导弹报了仇！现代海战有了真实的战果！ 超低空掠海飞行攻击是最有效的攻击手段！ 东方，黄楼。 “对我们来说，这是一次重要的学习机会，阿根廷海军利用超低空突防战术，发射超低空掠海飞行的反舰导弹，成功击沉了谢尔菲德号，这是一个海战的奇迹，也是一个必然，在我们海军的装备序列里，小二黑是和飞鱼导弹一样的先进反舰导弹，我们也要在这款反舰导弹上尽快发展起来，空射型号也得抓紧。” “是啊，和咱们以前的上游一号相比，小二黑才是现代化的反舰导弹，我们…”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加急电报把我叫过来，到底是什么事？陆军那边还等着我搞三代坦克呢！我去，怎么满屋子的人？” 主席台上，海军的刘领导站了起来：“秦总来了？快，请秦总进来，来，坐我这里来。” 秦阳的目光望向了主席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眼前就似乎出现了这位老人在美国航母上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看对方装备的身影。 “刘老？” “是我叫你来的，秦总，咱们想要研讨一下南大西洋的海战，这场战争是你预言的，你一定有很多想法？” “我当时也是瞎蒙…”在刘老面前，秦阳可不能太招摇。 “瞎蒙也是本事，秦总，你们厂的那些东西卖了不少钱？一年前就开始准备，瞎蒙的水平也是很不错的。来，坐我这里来！” 秦阳顿时无语，这件事能随便乱说吗？刘老是拿这件事来提醒自己，来了这里，得留下点真东西才行啊。 “是啊，秦总，要是换成咱们的小二黑，能不能取得同样的战果？”一名海军军官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二黑？鹰击八号？这款导弹能空射吗？” 东方的反舰导弹是从仿制苏联的冥河导弹开始的，国产的型号命名为上游一号，后来也挂载到了轰六上空射，不过，国内也知道这种反舰导弹的落后，所以到了七十年代，就开始了鹰击八号的研发，绰号小二黑，不管是外观还是技术数据，几乎和飞鱼一样，瞄准的就是世界先进水平。 不过，由于国内基础薄弱，研发进展缓慢，到了82年才进行海上实验，85年定型，至于空射的型号，更是到了九十年代才完成试射，装备到了飞豹战斗轰炸机上。 当初秦阳忽悠阿根廷人要用国产的鹰击八号来代替飞鱼，也只是一种忽悠，如果对方真下了订单，那己方也可以利用这笔资金加快研发。 “各位，你们的目光似乎放错了方向。”秦阳说道：“你们只考虑咱们有小二黑能不能取得同样的战果，你们就从来没有想过，咱们海军要是面对飞鱼的打击，究竟能不能防住？” 咱们的国防政策是防御型的啊，你们难道忘记自己只有高炮防空的现状了？ 第467章 谁说咱们没有？ 海军能防住吗？ 当然不能！ 海军手头有什么？ 双37毫米高炮！就这武器还想要防反舰导弹？对付老式的螺旋桨飞机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拦截率。 海军不缺攻击能力，不管是驱逐舰还是护卫舰，几乎都安装着反舰导弹发射装置，上游一号虽然外形笨重，操作复杂，但是威力可是相当壮观的，哪怕就算是航母，挨上几枚都得被击沉。 相比攻击，海军的防护力就很差了，在现代战争中，几乎没有任何生存能力啊。 “是啊，秦总，咱们的海军现在是防不住的，所以，咱们正在积极地向从国外获取先进的武器，去年的时候，咱们还在考虑引进海标枪改造051s呢。”李领导说道：“后来按照秦总您的意思，咱们开始和法国人接触，他们说愿意给咱们提供一套海响尾蛇导弹实验。” “没错，这次海战充分暴露了海标枪这种导弹的弱点，它只适合拦截高空高速的目标，对超音速掠海飞行反舰导弹没有任何拦截能力，咱们海军虽然严重缺乏区域防空能力，但是也不能选择海标枪，还是得先解决了近程防御。”张领导说道：“这个项目多亏了秦总，否则咱们要是上了海标枪的贼船，不仅仅浪费时间和资金，还无法解决防空问题。” “咱们决定引进海响尾蛇了？”秦阳问道，他几乎不操心海军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个项目的进展。 “是啊，咱们已经将海响尾蛇系统装到了咱们的一艘军舰上，进行过测试，这导弹还真能拦截到低空掠海目标，虽然射程有些近，毕竟能解决有无问题，只可惜，咱们接下来的谈判却陷入了僵局。” “为啥？” “法国人说，三十套起售，一套一亿美元。” 这是当初秦阳挖的坑，他忽悠法国人送上样品，就忽悠法国人东方需要有很大的采购数量，而且价格还可以高高在上，于是，法国人就动心了，虽然给提供了一套，但是这是为了后面三十亿美元的大生意。 秦阳为了让对方相信，还要求六百万美元的回扣，对方也答应了。 现在，东方经过测试，觉得认为能满足自己的需要，想要先采购两套试试，然后还差不多能仿制，法国人狮子大开口了，居然要这么多。 谈判陷入了僵局，东方海军还是没有合格的舰载防空导弹。 “他们肯狮子大开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自己没有相关导弹，只要向他们展示我们先进的舰载防空导弹，法国人就该乖乖低头了，一千万美元一套卖给咱们两套，还得允许咱们仿制。” “是啊，咱们要是有了就好了，可惜咱们不是没有吗？” “对啊，要是咱们的红旗61给力一些就好了。” 缺乏防空能力，是海军最大的痛！就在这些无奈之中，秦阳咳嗽了一声：“谁说咱们没有的？” 这句话让大家伙愣住了。 咱们有吗？ “秦总，你们960厂有这种舰载防空导弹？”突然想到了什么，李领导和张领导都是一阵兴奋，就连刘老都将期待的目光望了过来。 秦阳摇头：“没有。” 没有？ 960厂要是没有，其他地方肯定也没有啊，秦总说了半天，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目前，我们厂里有在给空军研发的中距空空导弹项目，代号霹雳-11，同时，我们在了解到陆军的需求之后，我们又在这款空空导弹的基础上改进车载的红旗16空空导弹，如果海军需要，我们也可以把这个项目改进一下，成为舰载的海红旗16” 什么？ 960厂在研制导弹？ 大家伙都很震惊，刘老兴奋地问道：“具体性能参数如何？” “和西方的麻雀导弹差不多。空空导弹在高空发射的话，差不多有四十公里的射程，地空导弹在增加了助推器之后，拥有二十公里的射程，以后想要继续提升，就得依靠我们的固体发射药技术的进步了，采用半主动雷达制导系统，目前给空军开发的系统已经差不多了，如果大家有兴趣…” “有兴趣，秦总，请给我们海军研发对应的舰载防空导弹系统！”李领导兴奋地说道：“射程的确不远，但是那也比海响尾蛇多一倍！” “对啊，还是半主动雷达制导，这可是目前最先进的引导方式。”张领导说道。 “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担心了，秦总，您怎么不早点和咱们海军说你们在开发防空导弹啊？” 开发防空导弹是航天系统的任务，没有人想到960厂这个造枪的会造导弹，但是既然秦总说了，那就一定能成，毕竟秦总承诺过的项目，全部都实现了！ “早说了，你们给提供研发经费吗？”秦阳问道。 众人顿时就不说话了，海军那点经费，连军舰出海都得省着点油钱，哪里能投入到一款耗费巨资的项目之中。 “只有防空导弹还不够，万一防空导弹没有拦截到，反舰导弹还是会飞过来。”秦阳说道：“我们还得再加一道保险。” “秦总，您是说类似密集阵那样的速射炮？”李领导问道：“咱们960厂是造炮的，是不是已经在给我们造这种炮了？” “没错，我们目前正在进行外能源的730近防炮的研发。”秦阳说道：“万一防空导弹脱靶，那还可以再利用密集的弹片射杀目标。” “秦总，咱们国内有了你，军工就有了大发展啊。”刘老感慨地说道：“海军还没有提出需求，你就开始给咱们海军研发最需要的武器了！我代表海军感谢你的贡献！你的高尚的品德没有人能比！最近民航那边有些风言风语，你别往心里去。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刘老也决定给秦阳当后台了，没有其他原因，就靠着秦阳这颗为国效力的心！ 秦阳最近没有在首都，就是因为民航的事情，这件事现在还在发酵，舆论对秦阳很不利，现在刘老当场表态，他也要给秦阳当后台！ 空军有林老，海军有刘老，陆军本来就是自己人，那些恶语中伤算什么？他们有什么鬼心思，大家伙都知道！ “秦总，有了你们的红旗16，我们还需要引进海响尾蛇吗？”张领导关心地问道。 “当然。”秦阳点头：“红旗16虽然现在的射程只有二十公里，但是随着以后的发展，会扩展到四十，甚至是七十公里，成为一款合格的中程防空导弹，而海响尾蛇则是近程防空导弹，两者相互补充，必须要引进。” 秦阳知道，海响尾蛇技术进来，可以让国内研发的红旗七迅速成熟起来，这款导弹一直都在作为近程防御的主力，直至红旗十出现，红旗七才算是彻底淘汰。 除了海军使用，陆军也在大量使用，所以这东西需要引进。 “可是，哪怕只花一千万美元，那也是钱啊。”李领导说道：“咱们把这笔钱给960厂研制舰载的红旗16，不是更好吗？” 秦阳点头：“如果咱们不想花钱的话，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上次不是说过吗？放一把火。” 第468章 号驱逐舰 首都，老莫餐厅。 秦阳最近一直在忙着工作，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在老莫餐厅吃饭的畅快，这次重新回到餐厅，坐在自己以前经常坐的位置上，身边是妻子聂小倩，秦阳感觉到一阵阵的惬意。 “秦总，早就想要请您吃顿饭了，只是每次打电话过去，公司都说你在忙，在出差，您虽然年轻，可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可别因为忙工作而累坏了自己。”对面，拉斐尔举着酒杯，向秦阳说道：“生活和工作得平衡，用你们的话说，叫做劳逸结合，来，我敬您一杯！” “干杯!”秦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葡萄酒还真不错。 “这次马岛海战，英国人出钱出力，结果出风头的是你们法国人！你们的飞鱼导弹在这次海战中一战成名，以后你们肯定也能卖出大批的导弹去？”秦阳举起了第二杯酒：“来，祝你们的法制武器大卖！” 酒过三巡，气氛融洽。 “对了，你们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吗？”秦阳问道。 托马斯开口道：“秦总，贵方海军已经把我们提供的海响尾蛇导弹系统装到了贵方的军舰上测试，他们对测试结果表示很满意，而且，最近的海战也显示出来了海标枪导弹的不靠谱，所以，贵方海军是不是该下定决心下订单了？” “对啊，秦总，只要贵方海军下订单，您的六百万美元很快就能到账。” 秦阳反应过来：“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催一催海军那边，尽快下订单？” “没错，秦总，随着这场海战爆发，我们法制武器获得了很多国家海军的青睐，我们得加班加点生产，你们需要的数量很大，如果不赶紧下订单的话，那估计年都无法给贵方完成交付。贵方也应该知道，靠着高炮防空已经落伍了，在现代海战中没有任何胜算的。” “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秦阳看向身边的妻子：“小倩，请老头子帮我安排安排，我去海军那边一趟，要是能登上那艘改装的军舰就更好了。” “好的。”聂小倩很乖巧地点头。 “秦总，那我们在105舰上见？”托马斯问道。 “好，到时候我会极力说服那些人的。法国货是世界最先进的！不管是法制的飞鱼导弹，还是法制的海响尾蛇导弹，不过，有个问题你们得提前考虑好了。” “什么问题？” “如果有人问，用飞鱼导弹去攻击装备海响尾蛇导弹的军舰，究竟谁会赢？” 两人愣了愣，是啊，谁会赢？这个问题无解啊。 “你们得回答：那就得看操作人员的水平了，毕竟，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不是武器，而是人，人永远都是最主要的因素。” “秦总说得好，来，干杯，感谢秦总的提示！” … 祖国海军的建设步履艰难，当初刚刚建国的时候，以空潜快为主，但是也需要有大型军舰来镇场子，于是花费巨资采购了老毛子二手的07型驱逐舰，有说法是花了十七吨黄金，也有说法是六千万卢布一艘，总之价格不便宜。 买了只是解决有无问题，海军还是需要自己研制，这个计划从五十年代就开始了，尤其是到了57年，东方获得了部分56型驱逐舰的技术资料，自研驱逐舰项目就开始了，后来又赶上了各种事情，到67年的时候，项目正式拉开，68年的时候，第一艘驱逐舰正式开工，71年建成服役，这就是105号舰。 距离现在已经十几年了，这艘军舰在海军战士们的悉心保养下，状态一直都很好，军舰上看不到半点锈蚀的样子，就如同当年刚刚下水的时候一样。 它的干舷外飘，长宽比很大，带着二战时期军舰的影子，如果不是舰体中部的两座三联装反舰导弹发射装置的话，看不出和二战时期的军舰有什么区别。中间是两个大大的烟囱，由于锅炉蒸汽足，所以在试航的时候曾经跑出来了37节的最大航速，这也是它为数不多让人津津乐道的性能了。 再看看其他武器：舰首和舰尾的双联装100毫米舰炮，完全人工控制，舰体中部的61式防空炮干脆就是直接半裸露的方式，让人感慨它的落伍。 此时，站在码头上，秦阳看着105号舰，就在内心深处有了一种紧迫感，海军的更新换代迫在眉睫！ 看看美国，第一艘提康德罗加级宙斯盾巡洋舰都已经下水了，己方还在用这种二战技术水平的老舰！ “秦总，您果然来了！”拉斐尔站在码头上，看着秦阳走过来，非常兴奋：“秦总，您妻子的背景果然够…” 秦阳摇摇头，使了个眼色，拉斐尔看着陪在秦阳身边的几名海军军官，赶紧住嘴，哪怕是用英语交流，也会有泄密的可能。 舰长谢宝明开口：“拉斐尔先生，海军已经开过会议了，决定再进行最后一次海上打靶，如果这次打靶成功，那海军就会正式下订单采购，不过，我们希望这次操作全程没有你们在场，你们不用做任何指挥，完全由我们自己来。” 听到了他的话，拉斐尔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我们可以不在现场指挥，但是我们得跟着一起出海，万一有问题，我们可以立刻排除故障。” “贵方不是保证没有问题吗？”一名海军领导问道 “当然，但是任何武器都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可靠，那样说的人就是骗子。” “好。” “走，咱们上舰。”秦阳说道：“走，拉斐尔先生，您先给我介绍一下海响尾蛇，我还没见过呢，它安装在什么地方？” “在军舰的尾部。”拉斐尔说道：“这毕竟只是简单改装，所以我们直接拆除了军舰尾部二层甲板上的双联装37毫米舰炮，正好可以将我们的八联装发射装置安装在那里，当然了，以后正式列装的时候，还是要安装在前面，在这艘军舰的后桅杆上，我们改装了一部海虎对海对空搜索雷达，用来提供目标数据。在军舰的后面，我们增加了一个操控台…” 托马斯此时正在后面，再次检查这套武器系统，作为技术人员，他一丝不苟，当看到秦阳过来之后，也热情地介绍起来。 秦阳听得很仔细。 “密封在发射箱里，能防止海上盐分腐蚀，不错。” “还能自动装填，太厉害了！” 就在感慨之中，一名水手匆匆而来：“报告，锅炉点不着！” 第469章 导弹炸了？ “关键时候掉链子，真是的，怎么回事？”跟着上舰，一同观摩打靶的海军张领导的脸色严肃起来。 “报告，应该是我们加的柴油有问题，里面水分太多，这次点火的时候怎么也点不着。” 现在国产的驱逐舰都是清一色烧锅炉的，使用的是最便宜的重油作为燃料，但是重油这种东西太过粘稠，流动性差，所以凡是烧重油的军舰，还专门有一个小燃料箱，用来装载几百斤柴油，点火的时候先把柴油点着，再用柴油来加热重油管道，让重油流动起来，然后点燃。 柴油如果点不着，那就意味着重油锅炉无法点火。 正常情况下，用专门的喷枪是可以轻松点燃柴油的，但是，如果柴油质量有问题，那轮机兵就傻眼了。 “那怎么办？”张领导黑着脸：“这要是打仗的时候无法点火启动锅炉，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谢宝明也是一脸黑线：“张领导，您息怒，这个不怪我们，都怪咱们海军穷，长时间没有出海，这次出海加油用的是三号油库里的库存，只要把咱们现在的柴油抽出来，换上新的，那就好了。” “这得多长时间？” “不多，也就十来个小时。” “什么？十来个小时？”张领导的脸色更加难看：“哼，这是一次严重事故，所有涉事人员，必须要写检讨！” “是，是。”谢宝明连连点头。 张领导又看了看秦阳和法国人：“既然军舰得十几个小时之后才能启动，你们现在是不是去岸上休息休息？” “好，不着急。”秦阳点头，看向托马斯和拉斐尔：“走，咱们去岸上休息休息，顺便喝几杯。” “好的。”两人看这情况都是一头雾水，毕竟他们听不懂中国话，到了岸上喝酒的时候，才听秦阳介绍了这件事，顿时感慨万千。 “秦，贵方的军舰动力太落后了，现在居然还在用锅炉！西方先进的动力早就过渡到燃气轮机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据说咱们相关单位正在和美国方面联系，希望能引进l2500燃气轮机，用来制造全新的驱逐舰。” “秦，现在先进的船用动力都是柴燃交替，贵方引进了燃气轮机，还得引进柴油机，要说船用柴油机，咱们法国货绝对是最优选择！” 法国的航空发动机性能落后，现在的幻影2000还是单转子的，舰用燃气轮机大部分都是航空发动机改过来的，所以他们也没有先进的舰用燃气轮机技术，不过船用柴油机的性能还是很不错的。 秦阳点头：“那是当然，等到这次回来，我就和海军领导们汇报一下，咱们的舰用柴油机必须选择法国货，来，喝！” 这顿酒喝得畅快淋漓，不知觉中，外面天色就黑了。 “秦总，故障已经排除了，现在锅炉已经点火，舰长请各位上去！”一名水手跑来找他们。 “才刚点火？烧热锅炉还得十几个小时？咱们不着急，接着喝！” “不用十几个小时，一个小时就能开动了。” “那就再等一个小时，你们顺便检查检查有没有其他问题，省得上去了再下来。” 说起烧锅炉来，总有人会唾沫星子飞溅，说什么辽宁号出去得先烧48小时的锅炉，烧开了水再启动，实际上都是以讹传讹，军舰的锅炉升温很快，驱逐舰的更是一个小时就能满足出海要求。 “哦。” 一个小时之后，秦阳带着法国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港口，昏暗的灯光照射着军舰舰首的105舷号，拉斐尔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军舰没错，走了上去，但是还没在甲板上走几步，两腿一软，倒在了舰炮的旁边，发出了鼾声。 托马斯比拉斐尔强了一些，但是也仅仅坚持到了船舱，躺在床铺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托马斯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头很疼，他向旁边看看，发现秦总还在那里打着呼噜，拉斐尔也没醒。 四周是硬邦邦的钢铁侧壁，而且还轻轻在摇晃，说明已经是在军舰上了，托马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上午八点钟，导弹测试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得过去看看。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船舱，想要向后面走，但是被迎面走来的谢宝明给拦住了。 “托马斯先生，您不能到后面去。”谢宝明连说带比划：“我们独立测试，独立测试。” 托马斯这才想起来，昨天的时候东方人说要单独测试的，于是他只能停下了脚步，指着自己的手表：“什么时间？” “九点，九。”谢宝明伸出食指，做出九的样子来，怕对方不明白，又伸出了九根手指。 上午九点，天空晴朗，碧波荡漾，正是海上测试的好时机。 其他人也都醒了，挤在舰桥里听着各种命令。 “105舰注意，靶弹即将发射！” “105舰收到。” “为了检验实战能力，这次不规定方向，靶弹有可能从任何方向飞来，请你们注意，全方位搜索海面。” “105舰收到。” 气氛因为这些呼叫而显得格外紧张。 五分钟后。 “海虎雷达发现目标，距离二十，速度09，六点钟方向。” 六点钟？托马斯努力向后看去，发现自己的视线全部都被挡住了，从舰桥上可以向前，向两侧看，但是就是没法向后看啊。 “距离十，注意，两枚齐射！” 为了能够成功拦截到目标，防空导弹一般都会采用两枚齐射的方式，由于海响尾蛇导弹能采用雷达、红外、电视多种跟踪模式，所以在两枚齐射的时候，还可以用一枚雷达制导、一枚电视制导的方式增加可靠性。 这位置真不好，没法看到军舰尾部冒出的火焰，也没法看到导弹拖出来的白烟。 托马斯有些不满，就在此时，脚下传来剧烈震动，让他差点倒地。 轰，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怎么回事？ 托马斯和拉斐尔此时都有些懵，后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舰桥上，舰长拿着话筒，大声地下达命令… “秦总，怎么了？”两人焦急地问秦阳。 “海响尾蛇导弹在发射筒中炸了，后面有大火，快，咱们赶紧去救生艇的地方…” “不，不可能！”托马斯一声惊叫，然后冲向军舰后方。 海响尾蛇 第470章 都怪法国人要价太高 没有人拦托马斯，大家根本就顾不上，现在，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 熊熊火焰在105号舰的舰尾平台上燃烧，火焰炽热，有消防用水龙对着那边喷水，也有更加勇敢的战士手里拿着衣服上去拍打救火，丝毫不害怕自己被烧到，东方战士的勇敢精神值得表扬，但是… 看着那边燃烧起来的火焰，托马斯的脸色无比难看，不可能啊，他们的海响尾蛇导弹从来没有发生过发射筒内爆炸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托马斯，托马斯，我们快走！”拉斐尔的声音传来：“我们上救生艇！” 这可是军舰，一旦着火是非常危险的，如果火焰席卷到了尾炮，引燃了那里的炮弹，这艘军舰估计就得沉了。 看着后面的情况，托马斯很想上去帮忙灭火，要查看发射装置，确定究竟为何会在发射筒内爆炸，避免以后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但是这么危险，万一把命交代在这里，那可就不值得了。 于是，他左右权衡了一下，跺了跺脚，还是跑向了救生艇的方向。 还好发射靶弹的船只就在附近，当发现这里出现意外之后开足马力赶来，小小的救生艇带着105舰上的客人，驶向了发射靶弹的船只。 托马斯目不转睛地望着着火的105舰，望着那边的紧急救援，直至蹬上发射靶弹的船只，当他再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八联装导弹发射装置正在被几名勇敢的战士推向海里… “真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秦阳看向了一同上救生艇过来的张领导：“张领导，您放心，这只是个意外…” “哼，秦总，这就是你给我们推荐的防空导弹？居然会自己爆炸！差点毁掉了我们一艘军舰，你知道一艘051造价多少吗？你知道105号舰对我们来说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吗？” 拉斐尔看着秦阳和张领导的对话，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那冷酷的面容，那严厉的话语已经表达了他此时的愤怒，海响尾蛇还会被东方人采购吗？ 眼看就要成了，怎么就突然出现意外？ 大火终于被扑灭，军舰返航，在船舱里，秦阳脸色难看地看着拉斐尔和托马斯：“我给了张领导一笔好处，他承诺不追究咱们响尾蛇导弹的责任，不要求法国方面赔偿损失，而且不会对外公布。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赔偿损失？” “对啊，你们的样弹有问题，导致我们的海军损失惨重，据说牺牲了五六名战士，还造成了几百万的财产损失，我已经尽力了，唉，你们…”秦阳接连摇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们的样弹没问题，肯定是操作问题。”托马斯突然开口：“我对我们的导弹有信心。” “操作问题？操作都是按照你们教的来的，怎么会有问题，托马斯，你要是敢这样和海军说的话，那我可不保证海军会放弃追究责任。而且，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影响可不好。” 托马斯不说话了。 因为导弹问题导致军舰损坏，还死了几个人，要赔的话，真的得赔偿一大笔钱，而且，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影响就太坏了，刚刚在飞鱼导弹上积攒出来的好形象就彻底被诋毁了啊。 要是能灭了火，把烧毁的发射装置检查一番，或许还会找到原因，但是他亲眼看着发射装置被推进了海里，再打捞是不可能的了。 托马斯郁闷了，拉斐尔也郁闷了，两人不知道是怎么到岸的，不知道是怎么下船的，更不知道回去了该怎么交代。 夜色渐渐地深了，军港里，一些人还在忙碌着。 “把苫布揭开，赶紧把导弹装置卸下来！” “大家动手小心些！” “没问题！” 没有亮灯，大家伙都在月光下干活，四周已经戒严，不会有任何外人看到，只有那清幽的月光照耀到军舰上，舰首的105的标志清晰可见，而在另一侧的码头上，同样有一艘105舰，那艘军舰的舰尾发生过一次火灾，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码头上，秦阳脸上带着得意：“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这下不仅仅不用担心法国人来找我们要下订单了，还能弄到一套完整的响尾蛇导弹系统。” 上次放火弄了一套坦克发动机，这次放火弄了一套响尾蛇导弹系统，下次嘛…下次得换其他的方式，同样的手段玩三遍，说不定会被发现。 “秦总，这办法也只有您敢想。”张领导说道：“咱们还怕法国人看出端倪来的，其实，如果他们要价便宜点，咱们也不用做这种动作，唉，谁让他们要价太高呢？” 因为要价太高，咱们干脆就放了一把火，让法国人以为导弹系统全烧了！毕竟，放火烧自己军舰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现在海军已经服役了十几艘051，这些军舰在外人眼里看来，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就有了操作的空间。 昨天的时候，秦阳蹬上的是真正的105舰，也就是眼前这艘，当时还看了导弹等部件，所以，法国人不会怀疑烧的不是真正的海响尾蛇导弹。 等到秦阳带着他们回去喝酒聊天，再回来的时候，蹬上的已经是另一艘051，舷号涂刷成105，导弹系统和雷达等等用逼真的模型来代替。等到爆炸的时候，烧毁的是模型，原本的样品被完好地保留下来。秦阳就这样轻轻松松，狸猫换太子。 至于爆炸时候的震动，只要轮机兵捣鼓一下就行。 “有了这套样品，接下来就能交给咱们国内相关团队，改进我们的红旗七导弹了。”秦阳说道：“这样品得连夜转移走，通知那边的人了吗？” “当然。”张领导刚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 月光之下，几名专家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人已经是头发花白，脸盘微胖，满脸急切。 “张领导，听说弄到了一套海响尾蛇的样品？” “钟老？”秦阳认出了来人：红旗七项目的总师！ 第471章 大意了，草率了，早知道就要三百万美元一枚了！ 1980年3月1日，二院以二部、23所、25所和706所四个所的名义，联名向上级呈报了“关于要求承担红旗七号研制任务的请示”。当年4月21日，上级下达91号文件，正式明确由二院承担红旗七号低空防空导弹武器系统的研制任务。这一文件又被称为“天字号文件”。 当年5月,钟老被任命为红旗七项目的总设计师，这是一款近程导弹，要求具备拦截超低空目标的能力，时间紧，任务重，要求高，看着国内还没有任何一款自主研发成功的型号，钟老为首的设计团队知道这是个多么艰巨的任务，但是他们没有推卸责任，毅然开始了研究，不管克服多少困难，也要把这个项目研发出来！ 当海军要引进海响尾蛇导弹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对这种和他们项目指标接近的导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 但是，法国人看得很紧。 如果不是秦阳招呼托马斯等人去喝酒，如果不是眼看着要尘埃落定，订单到手，法国人绝对不会允许东方人独立操作这种武器的，必须要有法国专家在场，更不可能拆开了研究。 现在，样品终于到手，还没有花钱，至于那一把火，早就做好了准备，损失一点都不大，大家伙都很兴奋。 钟老他们赶了过来，现场接收，当被秦阳认出来之后，钟老更是惊讶万分：“秦总，您怎么认识我？” “咱们960厂要搞防空导弹，肯定需要和航天部门合作，咱们厂也就是总装而已，有很多零部件都需要航天系统提供，我当然得提前了解一下咱们航天部门的老资历。” 钟老点头：“没错，咱们收到了你们960厂的部件协助请求，秦总放心，咱们航天部门一定会全力配合的，毕竟，你们的导弹关系到三军装备，比我们的导弹重要多了！如果遇到阻力，秦总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们协调。” 钟老对秦阳非常感激，以后必须要全力帮忙，没二话！ “嗯，钟老你们来了，那就没什么让我操心的事情，我回去了。”秦阳说道：“钟老，等以后有时间了登门拜访。” “等等，秦总，以后咱们的红旗七研发出来，装备部队，如果被外界发现和海响尾蛇很像怎么办？会不会影响您？如果影响的话，咱们需要对外观进行修改，哪怕就算是性能降低一些也无妨。” “不用担心，世界上外形类似的武器太多了，谁敢说抄袭？”秦阳摇头：“就算是抄袭怎么了？在军工领域里，能抄袭是咱们的本事，咱们就是要走法国人的路，让法国人无路可走。” 鹰击八号和飞鱼外形类似，以后会出口到全世界，让飞鱼卖不出去，至于红旗七，也会用f80的称号大量外销，法国货又贵又难用，哪里有东方的货好。 “可是以后我们还怎么和法国人做生意？他们不会卖给我们任何武器了？” “怎么可能，法国人不会放弃我们这个市场的，没有了法国货，还有其他国家的产品，咱们又不是只有他们一个选择对象。他们以后还得上赶着来卖给咱们武器。” “秦总，960厂那边打来电话，说有大客户上门，请您尽快回去。”就在此时，基地里面一名干事跑来了。 “大客户？”秦阳的脸上神采奕奕，好啊，给自己送钱来了！还能继续大赚一笔！ 首都，960厂，会客室。 全新装修的会客室充满了现代感，宽大的真皮沙发，实木的茶几，墙上还挂着几个西方名画，看上去好像很有品位一样。 但是此时，塞尔西奥可没有时间欣赏这里的一切，他在高档地毯上走来走去，显然很焦急的样子，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门口的方向，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尽快出现。 上帝保佑，他快点来！ 嘎吱，门开了，他望着出现在门口的身影，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感谢上帝！ 果然在东方，上帝也能听到他的祈祷的。 “塞尔西奥先生，见到您很高兴。”秦阳大踏步地走进来，伸出了手，打算和对方握手。 塞尔西奥却扑了上来，直接和他拥抱在了一起，两手拍打着他的后背。 “秦总，您是我们真正的朋友，是我们的救星！”塞尔西奥非常兴奋：“秦，这次击沉谢尔菲德号，其中有一枚导弹就是从你们这里采购的！” 导弹的性能得到了验证，塞尔西奥对秦阳非常感激。 “嗯，我也听说了，恭喜你们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给你们的巡洋舰报了仇，不过你们的敌人看上去没打算放弃，还在继续增派力量，大战还得继续啊。” “没错。”塞尔西奥说道：“所以，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飞鱼导弹，我们要将英国的航母编队送进海里，秦，我们希望能继续从您这里采购飞鱼导弹。” “唉，这次可不容易，你大概不知道，英国给法国施加了更大的压力，要求监督好每一枚飞鱼导弹的流向，衣拉克那边的飞鱼导弹全部都在法国顾问的监督之下。” “秦，你一定有办法的，请你帮帮忙，我们是在进行正义的战争，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秦阳沉默不语。 “只要能弄到飞鱼导弹，出多高的价格，我们都能接受！”塞尔西奥继续说道。 “现在要弄的话，有许多关系需要打点，至少得两百万美元一枚。”秦阳开口了。 “两百万就两百万，我们能接受！” 看他这个样子，似乎早就有心理准备，秦阳一阵后悔，早知道就要三百万美元一枚！大意了，草率了。 “不过秦总，我们暂时凑不出这么多钱来，我们能用一部分葡萄酒来顶账吗？”塞尔西奥充满期待。 “葡萄酒？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那里没有人敢公开喝酒的，那是亵渎。” 塞尔西奥满脸愁容。 “不过，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咱们方北公司愿意帮忙接收你们的葡萄酒，然后给你们垫付美元。”秦阳说道：“缺口不大？” “我们目前只有大概一百万美元的缺口，我们用一百万美元的葡萄酒来交易，不，我们愿意给你们价值两百万美元的葡萄酒！表示我们的谢意。” 从此，960厂多了一个酒库，里面存放着大量的美酒，这些酒水足足喝了几十年才喝完，价格也随着年份的增加而水涨船高，一瓶82年的索拉诺葡萄酒，可以卖到几万块。整个酒库里的葡萄酒价值五千万美元以上。 第472章 麦道公司来访 “又进账了九百万！”张超的脸上带着兴奋：“阳子，你真是太厉害了！” “厉害什么，这种财就是偶尔发一次，又不能天天有，咱们还是得搞好军工产品，以后靠真本事赚钱。接下来我就不出面了，由你来负责接下来的交易，不要让外人发现，发现了也和我们960厂无关。” “放心，阳子，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的。”张超说道：“你呢？接下来干啥？” 当然是回草原了，小倩还在那边等着自己呢！这次是海军一个加急电报把他给叫回来的，坐飞机太奢侈，小倩就没有跟着回来。 他也没想到回来忙活了这么久，一转眼过去了一个星期，该回去找老婆，不，咳咳，接着去捣鼓三代坦克了，这可是关系到陆军建设的大事！ “叮铃铃！”就在此时，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张超拿起电话，听到里面传来门房的声音。 “喂，什么？来了几个外国人，要见秦总？”张超非常好奇：“他们自报家门了吗？什么？听不懂？让外国人来接电话!” 等待的间隙，张超无奈开口：“唉，看来该培训咱们的门卫外语了，咱们厂经常会遇到外国人，他们得掌握一门基本外语才行，喂，哈罗，外耳啊有佛绕木？” “麦道公司的人。”张超捂着话筒，向秦阳说道。 麦道公司的人？为了客机项目来的？ 秦阳思考了一下：“请他们到会议室，看看他们有什么说的。” 很快，外面就走进来几个人，为首居然是麦道公司的总裁！ 秦阳赶紧迎了上去：“总裁先生？您怎么不说明白，我的下属也不认识您，我该去门口，不，去机场接您的。” 约翰-麦克唐纳停下了沉重的脚步，望着秦阳，目光复杂，没有开口 “嗯，上次去麦道公司，受到了贵方的热情接待，这次贵方来东方怎么不通知一声？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来，进来，咱们先聊，聊完了我请你们吃大餐！超子，还愣着干什么，去给各位客人倒咖啡！” 麦克唐纳坐在了舒服的沙发上，目光继续盯着秦阳，悠悠开口：“秦总，听说您很忙，最近一直都不在首都，所以，对首都这边发生的事情，您了解吗？” “什么事情？”秦阳还真是不了解。 “我们上次来东方，受到了热情欢迎，气氛融洽，但是这次过来，很多和我们原本谈得来的人，都不敢和我们交流，我们提出来的合作方案，也没有了下文，我们受到了冷落！秦总，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麦克唐纳的态度非常亲和，但是这话语之中，已经带着不满的味道。 “冷落？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样，麦克唐纳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秦阳说道：“他们也太过分了，我最近是没在首都，要是让我知道了，一定上门骂他们个狗血喷头！” 看着秦阳一副气鼓鼓的表情，麦克唐纳思考了片刻，然后开口：“秦总，我们麦道公司需要帮助，我们也不会亏待帮助我们的人的，您说，需要多少的活动经费，才能帮我们麦道公司？或者说，不再给我们麦道公司制造障碍？” 这些外国人也太会直来直去的了？张中镇呢？他怎么没跟着一起来？估计是在忙着说服一些领导？如果是他来，这话语就会委婉和好听多了。 不过，自己当时也是直截了当开口要好处的，估计这些人是把自己当做这种性格的人了，或者说，这些人在暗中找证据，只要自己接受贿赂，接下来就会有麻烦？ 秦阳笑了笑：“麦克唐纳先生，您误会了，我这个人最痛恨被糖衣炮弹收买的败类，我是不会要贵方一分钱的，我也不会给贵方制造障碍，我还没那么大能量。” 哼，当初在美国，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千万美元行不行？” “麦克唐纳先生，如果您继续谈钱的话，那就是对我人格的侮辱。”秦阳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您远道而来，就是我的客人，我们能正常地交流吗？” “好，秦总，那您说，您要什么？” “不是我要什么，是你们要什么。”秦阳说道：“你们是来推销的，难道不应该了解一下自己最擅长的是什么，而客户的需求又是什么吗？” “秦总，我洗耳恭听。”麦克唐纳郑重起来。 “客机都是道格拉斯公司的，你们麦克唐纳公司擅长的是军机。”秦阳说道：“你们自从兼并了道格拉斯公司，虽然发展壮大了不少，但是，现在的处境并不好，尤其是你们研发的三发客机dc-10，想要面面俱到，最后样样稀松。现在你们在客机领域里混得并不好，一直都在被波音压着。” “秦总，我们的三发客机才是未来！”听到秦阳这样说，麦克唐纳身后的一个人不满地开口：“我们的dc-10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客机！” 秦阳白了他一眼：“是吗？从投产到现在，出了多少次事故了？” 对方不说话了。 “你们最擅长的还是军机，尤其是你们最新研发的f-18大黄蜂，这款飞机简直就是跨时代的产品！气泡座舱边条翼，双发双垂尾，这款飞机应该有很大的市场才对。” 麦克唐纳反应过来：“秦总，您是说我们该向贵方空军推销我们的f-18战斗机？” “对啊，你们看看格鲁曼公司多主动，人家上门来推销，还拍摄了空战电影，现在大出风头，他们的雄猫获得了大众的认可，你们的大黄蜂就得少卖很多架，你们还不主动拓展市场？尤其是我们东方这个空白的市场。” “秦总，贵方没有看上雄猫？” “当然看上了，但是价格太贵啊，你们f-18本来就是因为海军不堪忍受雄猫的成本高昂才研发出来的，这款飞机的价格肯定比雄猫便宜不少，我们的空军或许能买得起。” 第473章 F404发动机是个好东西 雄猫的落幕就是个悲剧。 它不是因为性能差被淘汰，替代品f-18战斗机性能并不高，挂载上导弹之后连个超音速都飞不了，更无法使用不死鸟导弹这种大杀器，被美国海军鄙视地叫做大虫子。 雄猫被国会大老爷不满是因为成本太高，想要用低成本的f-18替换f-14，但是当f-18定型服役之后，价格一点也不比f-14便宜，维护成本的确是省一些，但是性能差很多啊。 没办法，国会的老爷们就是不喜欢雄猫，大虫子笑到了最后。 现在，秦阳说f-18的价格比雄猫便宜不少，麦克唐纳没法接话，他也不知道格鲁曼给东方报价多少，东方为啥嫌贵，他要是报个更高的价格，那就更是会让东方人不满了。 他不说话，秦阳却是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民航部门虽然独立出去了，但是依旧和空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在军用飞机方面展开合作，空军认同了贵方的战机，那关系就有了，你们再推销民航客机，阻力就会小很多。” 麦克唐纳点头，没错，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推销了军用飞机…等等，国会还没有授权呢，他们麦道公司有资格卖f-18给东方人吗？ 这和f-14不一样，雄猫毕竟已经卖给了衣朗，东方人肯定已经接触到这种战机了，但是就这样，国会也没有点头，完全是格鲁曼公司狗急跳墙，一厢情愿。 这f-18是全新研制的战机，还没有出口的先例，更不可能卖给东方啊，这阻力可比雄猫大多了。 “我们，我们恐怕没有办法卖f-18战机给贵方。”麦克唐纳艰难地开口。 “您这是在说笑了，现在为了帮助我们对抗红色帝国，你们很多战机都可以出口给我们的，我们和贵方的关系可不比欧洲和贵方的关系远。”秦阳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就算是无法出口整机也无妨，贵方的f-18战机上使用的f404发动机还不错，正好能满足我们国内的歼七歼八的改装需求，贵方完全可以作为中间商帮助我们采购一批f404发动机，只要我们开始合作，以后就会熟悉起来，我们东方人向来都不会亏待朋友的。” 既然麦道公司的人来了，当然要忽悠一番，万一对方头脑一热，把先进的发动机卖给己方呢？ 国内什么都缺，航空发动机也很弱。 先进的歼十战机需要的是大推力发动机，加力推力超过十二吨才够用，而现有的歼七歼八需要的是中推。全球最好的中推，那就是f404发动机啊。 f404发动机是通用电气公司开发的最大加力推力85千牛的发动机，重量只有一吨左右，推重比妥妥的到了8的级别，而且体积很小：最大直径089米，长度391米。它的适用范围很广，不仅仅是大黄蜂，还有大名鼎鼎的f-117、瑞典萨博的jas39，甚至法国的阵风在试飞的时候用的都是这种发动机。 可以说，提起中推，就得提这款发动机。 全球最牛中推，没有之一 在历史上的和平典范项目里，不仅仅是给歼八加装先进的雷达和火控系统，也包括给歼八换装先进的f404发动机，就算是高空高速的性能差了一些，但是换来了航程和起飞推力的增加，还是值得的。 至于歼七，原本就有换f404发动机的计划，这就是老巴提出的佩刀2计划，经过几次转折，最终跌跌撞撞，发展成为了枭龙战机。 在美国独特的国防政策下，要单独采购一款发动机很难，但是如果有个总包商，那就顺利多了。 “贵方需要f404发动机？”麦克唐纳的眼睛亮了起来。 沈话躲在美国不肯来东方，眼看合作生产麦道82的项目要黄，麦道公司的高管只能亲自出马，但是来了东方之后，发现情况不乐观，因为沈话的事情，东方人对合作麦道82客机的事情有很大的抵触。 他们来找秦总，也不过是想要出一口气，抗议一下，不认为会有什么进展，毕竟秦总就是幕后黑手。 但是现在秦总的这个提议还真是让他们心动了，如果要是真的办成了，或许还真的能拉近双方之间的关系，然后继续推销麦道82客机呢？ “秦总，您确信贵方空军需要这款发动机吗？”麦克唐纳继续问道。 秦阳点头：“如果空军不要，那我们960厂要，我们也早就想要涉足航空工业了，我们用这款发动机改造歼七战机，让它继续服役二十年。” 来的时候怒气冲冲，走的时候和和气气，秦阳将麦克唐纳一行人送到了大门口停着的高级轿车上，挥手和他们送别。 “阳子，咱们一个造枪的，要航空发动机干啥？”看着车队开走，张超有些好奇地问道。 “超子，你得有理想，咱们只造枪吗？咱们还造炮，造导弹，造坦克，以后必然也会造飞机。咱们要引进西方先进的航空发动机，帮助咱们国内的航空发动机水平提升二十年，不管花多少钱都值得。”秦阳说道：“现在就看美国人肯不肯给咱们。” 车上，麦克唐纳也在思考着刚刚和秦阳的对话，想要继续推销客机，就得打动东方空军，想要打动东方空军，要么提供价格适中的战机，要么帮助东方空军改造战机，提供发动机。 接下来自己怎么做？回去之后怎么做国会大老爷们的工作？ “麦克唐纳先生，刚刚的谈话内容都录下来了，但是好像其中的内容没有我们发挥的空间。”一旁的手下说道。 他们来找秦阳，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给秦阳行贿，记录过程，然后把这件事捅出去，让秦阳倒台！他们的生意黄了，也不能让秦阳有好下场。但是谈话很快就被秦阳给转移了话题。 “还发挥什么，那个秦总精明着呢。”麦克唐纳说道：“他怎么会给我们留下把柄，不过，他提出来的建议，我倒是真的很感兴趣，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东方的确想要改进歼七，但是这种米格-21的仿制品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要改的话，我们倒不如帮助他们改进歼八，那种飞机是他们研制的和苏-15类似的截击机，是我们没有掌握技术性能的机种，如果我们借着改进的名义，把那种飞机的性能摸清楚，我想国内是没有任何阻力的。” “好，那就用这种名义。”麦克唐纳点头：“我们必须要打开东方的市场，这关系到我们的麦道公司的未来。” 第474章 咱们的坦克要参加阅兵 当秦阳返回草原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中旬，南大西洋上的海战继续在激烈地进行着，增加十枚反舰导弹 会给这场战争带来多大变数？秦阳并不知道，他只是当了一回军火贩子，赚了一笔快钱而已。 这件事不能做得太过火，不能让其他国家尤其是英国知道，只要能给英国添堵，以后谈判回收国土的时候让英国人没有底气，那就达到他的目的了，至于其他的，暂时没想过。 他也顾及不到那么多。 617厂里还在忙碌着，大批的69坦克被生产出来，创造着八十年代特有的神话，在三代坦克的生产车间里，也有一些人在忙碌着。 “这么快？”当秦阳看到那坦克车体的时候，惊讶地说道：“履带都开始安装了，这进度也太快了？” 坦克车体的生产步骤不复杂：焊接车体，开孔、喷漆，安装扭杆悬挂、负重轮和托带轮，装履带，装发动机，再安装各种附件。 现在，前几个步骤已经进行完毕。 车体宽大，下面是六对负重轮，再带上托带轮，属于战车的气质已经显现出来，只要再安装上履带，从外观就能唬人了。 此时，两条双销履带铺在车体的前方，工人正在给车体挂钢丝绳，打算用钢丝绳牵引着笨重的车体缓缓前进开到履带上，然后把后面的履带挂在主动轮上，继续牵引，两边的履带就安装到位，再穿上销子，给坦克穿鞋的工作就完成了。 在野外，拆装履带是妥妥的体力活，毕竟这种坦克的履带由85块履带板组成，一条履带就重达21吨。而在工厂里，靠着各种设备，可以让劳动变得更加轻松。 秦阳先看到的是车体侧面，还算是满意，霸气威武，以后也会跻身全球十大坦克排行榜之内，但是当他走到车体前面，看到上面那独特的v型结构的时候，当下就摇头了。 “这是谁的创意？”秦阳指着那个结构问道。 “我。”负责坦克装甲防护研发的工程师王明开口说道：“怎么了？这个设计不好吗？咱们以前的坦克是左侧驾驶室，没法进行这种设计，现在咱们改成了中置驾驶舱，完全可以把t-72优秀的设计移植过来，这个v型防浪板在坦克涉水的时候很有用啊。” 没错，这个设计叫做防浪板，老毛子的坦克从t-64开始就有，一直都在继承和发扬。 v型的底端焊在车体最前端，v型的口子正好保护着中央的驾驶员，这样在涉水的时候，这个结构可以把水向两边导流，不至于钻到驾驶舱里面。 同时，为了增加强度，又在v型的内部增加几个横杠，这样可以防止炮弹击中前部装甲发生跳弹后击中炮塔下部。 “秦总，咱们认为这个设计很不错，所以就拿过来了。”祝老说道：“你觉得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外貌协会就是拿这个贬低咱们的坦克，说是t-72的仿制品！ 他点头：“如果这样搞了，以后怎么安装附加反应装甲？” 众人顿时就反应过来了，王明拍了拍脑袋：“唉，真是的，怎么忘记这茬了，按照咱们的计划，坦克装甲防护是逐渐升级的，以后还得挂附加装甲，外面得平整才行，咱们还是把这东西去掉！” “不用，既然焊上了，那就先用着，反正这第一辆样车主要是来测发动机的。” “不行，还是得割掉，得和后续的样车保持一致，这样也方便阅兵。” “阅兵？”秦阳惊讶地问道：“我们的坦克要参加阅兵？” 虽然知道大家伙都期待着这种坦克参加阅兵，但是也没有这么快的啊？ 现在才刚刚研制第一辆样车，两年之后的阅兵能赶得上吗？到时候掉链子了怎么办？ 秦阳抬起头来，看着车间里悬挂的标语：奋战一百天，三代坦克出车间！他有些无语。 “没错，陆军极力争取，只要咱们坦克能在阅兵前完成测试，就让咱们上场，哪怕只有一辆，也要走在全军的最前面，把咱们的气势打出来。” 秦阳无奈地摇头：“放卫星，浮夸风！” “如果要是以前，咱们肯定不会这么冒进，但是现在不一样，秦总，有了你的帮助，咱们的三代坦克一定能尽快完成研发的。”祝老说道：“我们对你有信心。” “没错，上级领导说了，编号都给咱们留着，明年能定型就叫做83式，后年能定型就叫84式。”王林在一旁说道：“这是咱们陆军的骄傲。” 比85式还早？秦阳的嘴角抽了抽：“好，随便你们，总之，出了事别让我担责任，我可从来没保证过能参加84年的阅兵。” “把发动机和变速箱吊过来，准备安装动力包！”张宝忠大声地喊道：“争分夺秒，不要耽误时间！” 好，张宝忠也过来了。 秦阳看过去，动力包在天车的吊运下，缓缓而来。 “这是616厂造的第二台样机，和咱们坦克厂仿制了t-72坦克的侧传动安装在了一起，成为一个动力单元，这样以后野战抢修方便，是从西方坦克吸收过来的经验。”祝老在一旁介绍道。 动力单元的思路的确不错，这也是东西方差异的不同，东方讲究人适应装备，坦克小了没关系，找些矮个子来开就行，内部颠簸撞头没关系，戴个头盔就行。 而西方讲究装备适应人，内部必须要舒服，空间要够大，维修要简单，发动机整体吊装意义重大。 “可惜咱们的发动机是纵置，等到以后改进的时候，把发动机从纵置变成横置，这样咱们的车体能缩短半米，降低一两吨的重量用在防护上。”秦阳看着发动机的布局说道。 西方发动机都是纵置，也就是发动机的轴线和坦克纵轴平行，因为西方的动力包是方的，所以这样布置没问题，而东方的坦克发动机一向都是横置，因为是v型60度的气缸夹角，发动机是长的，横着放能节省长度。 到了三代坦克上，发动机竖着放也是一种妥协，到了99a坦克的时候，有了液力传动系统，才从纵置改到了横置，降低了车体长度。 发动机吊装到位，对接各种管路和传动轴，众人忙碌起来。 小倩呢？最近留在这里干什么了？秦阳四周张望起来。 一个俏丽的身影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 “阳哥，刚刚接到最新消息，南大西洋爆发了惨烈的海战，无敌号航母被击沉！” 第475章 多出来了飞鱼导弹？ 无敌号沉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还是不可能！ 堂堂的日不落帝国，居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了？连一个阿根廷都打不过了？还让人把航母给击沉了？这下日不过帝国不用说脸，连底裤都没有了。 但是，耐不住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顺着时间线来看，发展到这种程度也是很正常的。 5月4日，谢尔菲德号被击沉，英国人颜面大损。 5月9日，英军找到机会，起飞两架“海鹞”式飞机，在斯坦利港东南击沉阿军侦察船“角鲸”号。 5月12日，阿根廷起飞12架a4天鹰战机，分三批轰炸英军特混舰队护卫舰，重创其中两艘。 5月16日，英军起飞海鹞在马尔维纳斯海峡，击沉阿根廷运输船 “洛斯艾斯塔多斯岛”号。 就这样，一来一往之中，时间进入了五月下旬。 5月25日是阿根廷的国庆节，他们想要在此之前创造辉煌的战绩！就在21日这天，他们发动了规模最宏大的一次攻击！ 这是一场惨烈的海空大战，双方都是损失惨重，而阿根廷空军的英勇无畏更是让人感慨。 阿根廷空军大批的战机起飞，轮番向英军特混编队攻击，其实他们手头的精确制导武器并不多，主力还是普通的227千克炸弹，但是，他们就是用这种炸弹向英军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让他们应接不暇。 就在英军疲于应对的同时，五架超级军旗突然杀到！各自发射了一枚飞鱼导弹，掉头就跑。 吃一堑长一智，在激烈的战斗中，英军还是发现了海面上超低空掠海飞行的反舰导弹，立刻展开了拦截，其中一枚被击落，一枚扎到了护航的考文垂号的肚子里，一枚扎到了大西洋运输者的肚子里。 还剩下两枚导弹冲向了无敌号，于是，这艘倒霉的航母硬挨了两枚飞鱼导弹。 以无敌号两万吨的排水量来说，应该不至于沉没，但是看到无敌号被击伤之后，阿根廷空军就像是发疯了一样，使劲攻击无敌号，一架a4天鹰攻击机被导弹击中，飞行员没有跳伞，操作飞机撞向无敌号！ 轰！ 这架飞机砸在了飞鱼导弹攻击的缺口上，扩大了攻击战果，将那里在手忙脚乱损管的几十人全部炸死，同时还引燃了下层甲板的弹药。 于是，在发出了几声沉闷的爆炸声后，无敌号断成两截，很快就沉没下去。 无敌号不再无敌，它沉没在冰冷的大西洋中，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全球都在感慨这件事，也在疑惑：法国人不是说就给了阿根廷五枚飞鱼导弹吗？阿根廷海军已经使用了七枚飞鱼导弹！而且，阿根廷海军这么果决的来个饱和攻击，说明他们手头还有更多的飞鱼导弹！ 这些飞鱼导弹是哪里来的？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了法国宇航公司，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表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就算是你们和英国一直都是貌合神离，也不至于这么玩人家？ 法国宇航公司有口难辩：我们真的没有卖飞鱼！ 那飞鱼导弹哪里来的？ 他们不知道，在东方，有一个小伙子正蛰伏在草原上的坦克厂，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满脸惊讶。 坦克厂是造坦克的，但是大家依旧关注世界大事，今年最大的事情当然就是爆发在南大西洋上的战争了！ “秦总，我记得你以前做过推断，说阿根廷必败？”祝老看向了秦阳：“现在呢，你还是这么认为的吗？” “当然，阿根廷必败。”秦阳点头：“他们没有胜算。” “为什么？” “因为美国是不会看着英国输的。”秦阳说道：“说不定他们会亲自下场，给小弟找回场子。” 这次，秦阳是真的猜的。 “不过，那么老远地方的战争关咱们什么事，咱们还是继续生产咱们的三代坦克样车。”秦阳说道：“大家忙，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 说完，秦阳转头看向了聂小倩：“小倩，咱们走。” 出来之后，聂小倩非常郑重地说道：“阳哥，咱们需要再复盘一下，看看其中有没有差错，要是被法国人找上门来，咱们该怎么应对。” “法国人卖给咱们导弹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他们还要上门来来找麻烦？这种给咱们泼脏水的事情，咱们是绝对不会接收的。”秦阳自信地说道。 说话间，传达室的老孙头走了过来：“秦总，首都那边发来电报。” 拿过来电报，秦阳看到上面几个简洁的字：鸡堵门，勿归。 “鸡？没翻译错？”聂小倩有些好奇。 “没错，高卢鸡。” 这个称号由来已久，曾经是罗马人给凯尔特人起的羞辱性的绰号，不过几个世纪之后，凯尔特人转变成了罗马化的高卢人，构成法兰西民族的基础，浪漫的法国人心态好，高卢鸡就高卢鸡，勇敢、团结、智慧，霸气外露，我们就是高卢雄鸡！ 一般人是不会懂的，秦阳也是闲着无聊的时候和张超说起这些典故，没想到张超就记住了，还能灵活应用。 960厂，接待室。 “张科长，请问秦总什么时候回来？”拉斐尔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秦总出差了，可能要很久。” “那他去哪里了？我去他出差的地方找他。” “秦总的行动是机密，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来转告他。” 拉斐尔无奈：“以前有一笔交易，我需要和他确认一下，当初他从我们这里采购了十枚飞鱼导弹，不知道那些导弹去向如何？” 张超眨巴了一下眼睛：“现在全世界都在望着你们，你们就开始找我们的麻烦了？告诉你，想给我们扣屎盆子？没门！你们也太过分了，海响尾蛇导弹出事，秦总还帮助你们藏着掖着，还给你们在海军那边做保证，你们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张超白了他一眼：“说啊。” 拉斐尔咽了口吐沫：“我等着秦总回来和他说。” “好，我送送你。”张超脸上没有刚刚的盛气凌人，再次变得谦谦有礼起来。 工厂门口，拉斐尔无奈地离开，看着汽车离开，张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哼，外国人算个屌！该硬气的时候就得硬气！ 第476章 给个甜枣 617厂。 秦阳就没把法国人怀疑自己的事当回事，让法国人感受一下东方的官场哲学，再大的事，最后也得在各种官腔中给磨没了。 这段时间忙来忙去，都没有时间和老婆在一起，不知觉中，又当了半个月的和尚，现在身边就是妻子，那当然想要做一些爱做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秦阳抬头看了聂小倩一眼，聂小倩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一抹嫣红：“阳哥，最近几天不行。” 不行？ 秦阳在脑子里稍稍计算一下，就明白过来：亲戚来了！自己还得多等几天！ “秦总，秦总！”就在此时，厂门口那边传来一个喊声，一名身穿中山装、手拎公文包的中年人跑了过来：“秦总，您果然在这里，我打听了很多地方，才找到您。” 对方气喘吁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713所的所长周明。” 713所的？秦阳顿时就是心中一个激灵，这家伙来干嘛？要人？ “周所长您好，你们所属于造船工业的，和我们造枪的960厂没什么交集，和我们方北公司也没有来往？”秦阳好奇。 “怎么就没有交集了，我们所的黄工还在你们厂工作呢。”周明说道：“我听海军的领导说，你们960厂正在给海军开发730近防炮，咱们黄工还是总工程师，所以，我们713所也想要加入到这个项目里面来！争取给海军打造更加先进的近防炮！最近的海战告诉我们，必须要有先进的拦截手段，咱们以前的高炮不好用了，还是得多管速射炮才行。” 周明看上去没什么心机，直接把他想要做的事给说了，秦阳的眼珠子转了转，决定也是单刀直入：“周所长，我们很快就能研发出来，不需要你们帮忙。” 不需要？ 周明愣了愣，赶紧在脑子里组织语言。 730炮前景广阔，以后肯定会大量装备的，他们713所也能靠着这个项目发展起来。 当初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很恼火的，960厂太霸道了，抢了他们的项目，还抢了他们的人，他恨不得骂秦阳个狗血喷头，出一口恶气，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秦总很厉害，惹不起啊。 他必须要放低姿态，找秦总合作，秦总虽然霸道，但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秦总，说实话，咱们713所的79式双联装100毫米舰炮已经定型，并没有后续项目，再没有项目，咱们所下个月的工资都要开不出来了。全所几百人就希望靠着这个项目能获得海军拨款发工资呢。”周明说道。 “可是，我已经在海军领导前面承诺过了，这个730炮是咱们自筹资金的，不用海军出一分钱，你们要和我们一起联合研发，是不是要我们960厂给你们一笔钱当研发经费？” 你们960厂怎么能这么干？你们发扬风格，其他人不得喝西北风？周明差点要当场发飙。 “秦总，那我们所…” “海军落后的地方太多了，可不仅仅是近防炮，海军的舰炮也很落后。”秦阳说道：“你们713所刚刚设计定型的79式舰炮，性能如何？能达到90发每分钟的射速吗？” 79式舰炮是国内舰炮的最高水平，口径100毫米，全重37吨的舰炮，拥有钢质后掠式流线型防盾，采用全封闭结构、自动供弹机，可进行全自动瞄准。 但是那也达不到秦阳的要求啊！ “秦总，咱们的79炮双管最大射速60发每分钟。” “太低了，法国最先进的舰炮，单管射速就能达到90发每分钟！”秦阳说道：“而且自重只有17吨，可以方便安装在各种军舰上。” 法国炮？法国货当然先进了，但是，要让咱们达到法国炮的水平，那根本就做不到啊！ 不用说射速了，就算是自动化射击，也考虑到处故障的情况，随时都能改为人工操作，还需要十五个人：炮长、左炮闩手、右炮闩手、左装填手、右装填手、俯仰瞄准手、旋回瞄准手、定距装定手、定偏装定手、左弹鼓手、右弹鼓手、两名弹药手、两名电工兵。 “秦总，以咱们的技术，根本就达不到啊。” “达不到就买啊，去欧洲看看，尤其是法国，肯定能找到合适的舰炮呢，不用多，买一两门回来，有了样品，你们应该能仿制出来？” 法国炮 周明的心中激动起来：“秦总，您是说海军会花钱买舰炮，买回来给我们仿制？” “对啊，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你们回去给海军打个报告，海军应该会有想法的。” “好，多谢秦总，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向海军说是我建议的。” 周明走了，虽然没要到730炮的研发，但是有了新的项目，来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阳哥，我这几天也不能和你…”聂小倩有些歉意地看向秦阳：“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去？” “不能和我亲热，我就不想陪在你身边了？”秦阳白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在这种时候更是需要有人在身边，我给你揉揉肚子，再给你冲红糖水，走…” “阳哥，你真是太好了。”聂小倩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动，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有大男子主义，越是有本事的人就越是这样。秦阳却不是这样，他对自己是真的好。 “你是个好人。” 听到这话，秦阳的脸上有些不悦：“小倩，我不喜欢听这句话，我可不是好人。回去我们还可以做其他活动，我照样可以折腾你信不信？” 乱发好人卡，哼，看我不让你知道阳哥究竟有多坏。 “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阳哥，你是个坏蛋，这行了？” 秦阳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阳哥，你想要让海军从法国人手里买装备？”聂小倩继续谈起了正事。 “对啊，法国人吃了这么多亏，总得让他们得到点好处，海军把人家的海响尾蛇导弹都给私吞了，花几百万买两门100毫米舰炮，安抚一下法国人受伤的心灵，还不是顺理成章的？对了，给超子发个电报，让他卖法国人个好处。” 聂小倩点头：“阳哥，你现在成熟多了，也会考虑别人了。” 秦阳笑了笑，自己没插手舰炮，不过是因为自己知道发展趋势，100毫米舰炮高不成低不就，以后还是会换成127毫米和76毫米两种口径的，现在顾不上，就让给713所好了，以后先进舰炮还得需要960厂研发！ 第477章 三代坦克样车下线 首都，960厂。 上次被张超怼了之后，拉斐尔就不好意思再进厂子里面了，不过他依旧天天在外面守着，有些话是需要和秦总说清楚的，秦总可不能干一些不地道的事情，影响咱们法国的声誉啊。 这天，他站在工厂路边的树下，看着道路上的车辆，然后一辆212停在了他的跟前。一个人笑呵呵地走下车，和他打招呼。 “拉斐尔先生，您怎么在这里站着？有什么事情吗？进去说！” 看着面前热情的张超，拉斐尔的脸上带着尴尬，进去说，说什么？我上次说了，不是被你给怼了吗？ “拉斐尔先生，你来的正好，我们秦总有件事要通知你们，海军目前正准备出国考察舰炮，你们…” 想到海响尾蛇的经历，拉斐尔连连摇头：“算了，我们还是不奢望了，你们想买谁的就买谁的，我们要推销的话还得给你们提供样炮，万一出了意外…” “不，这次不用提供样炮，考察团看上的话，应该会直接采购，先采购两门试用，合适的话还会大量采购。” “直接采购？真的吗？”拉斐尔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那是当然，这还能有假？”张超说道：“我们秦总在海军那边做了很多工作，争取把这笔生意交给你们法国。” “秦总真是太好了！”拉斐尔无比感激，自己怀疑秦总，秦总不仅仅不生气，还帮助己方获得生意，秦总是真正的朋友！ “你们赶紧准备，唯一能和你们竞争的就是意大利的76毫米奥托舰炮，你们只要展示出来自己舰炮的性能比意大利的好，就能被选上。” “没问题！” 这就是几枚炮弹的事，他们还是能消费得起的，两门舰炮的订单虽然不多，那也比他空手回去好啊！ 看着拉斐尔兴奋的表情，张超很是感慨：阳子就是这么厉害，轻轻松松，就把法国人哄得屁颠屁颠的！ 阿嚏！ 草原，617厂，秦阳打了个喷嚏。 “阳哥，怎么了？”聂小倩很是关心地看着秦阳，该不会是感冒了？ “没事，估计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夸我就夸我呗，干嘛和骂我一样。”秦阳说完继续向前走，第一辆三代坦克样车马上就要总装完毕了，这种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他当然要在现场。 等到他进入车间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主管装甲部队的黄老站在一旁，脸上因为兴奋而带着红晕。 “不错，不错，咱们这坦克一看就很威猛大气！”黄老说道：“这款坦克的性能也不逊色于西方任何一款坦克！” “是的。”祝老在一旁说道：“从火力上来说，我们的125毫米坦克炮火力第一，炮口动能最大，从机动性上来说，我们1200马力的柴油机驱动五十吨的坦克，吨马力24，并不比豹2之类的坦克小，从防护上来说，我们现在只是主装甲状态，以后再加上附加装甲，防护力也是一流。” 火力、机动、防护全部达标，眼前的这款坦克已经足够跻身世界一流行列！ “这么快？你们昨晚连夜赶工了？”秦阳看着房梁上悬挂的标语：热烈庆祝三代坦克样车下线！ 红色的条幅上贴着黄色的纸张，纸张上面是黑色的字迹，一些字迹的下面带着墨汁下滑的印子，显然是还没干就给挂起来了。 这也真够仓促的！ “是啊，秦总。”王林说道：“昨天你走了之后，咱们接到了部队领导要过来视察的消息，于是加班完成了剩余工作，现在，这辆坦克已经能下线了！” “那我来开怎么样？”秦阳跃跃欲试。 在场的人皱了皱眉头。 “秦总，这辆坦克用的是仿制t72坦克的侧传动装置，操作和以前的坦克不一样。您又没有接触过，还是请我们专业的试车员来。”王林开口。 “我没接触过，好像你们接触过一样。”秦阳说道：“还怕我开不好，把你们的车间撞塌了？” 大家伙当然是这个意思，但是不能说啊！几个人犹豫之中，几名穿着时尚的女同志走了进来，长长的红色绸带把她们连接在了一起。她们端着托盘，上面有一朵红绸带扎起来的花朵，娇艳欲滴。 秦阳眼前一亮，几步上前，一把就抓起来了红色绸带的一端：“这是要绑到坦克上的?我来，就让我最年轻，身手最灵活。” “不，秦总，这不是绑在坦克上的，这是剪彩用的。”王林赶紧拦住了他。 “剪彩？这是和西方学的？有啥好的，一块好布咔嚓咔嚓地剪成几段，太浪费了，还是绑上面，喜庆。” “秦总，剪彩是图个吉利，你也要跟着一起剪的。” “好。” 高大威猛的三代坦克正前方，几名礼仪小姐举着托盘，红色的绸缎长长地摊开，在每一个托盘上都有一朵花，两朵花之间，各站着一名手里拿着剪刀的人。 一边是穿着绿军装的领导，一边是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程师，大家伙的脸上带着笑容，等待着口令。 “现在，我宣布，三代坦克样车正式下线，请各位领导剪彩！”王林大声地喊道。 咔嚓，咔嚓！ 好好的红绸布断成很多节，在盘子的边缘耷拉下来，守着盘子里的红花。 “现在，请黄领导讲话！” “同志们，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黄老才刚刚开始讲话，就看到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一旁，扭头一看，秦阳已经抓起来了盘子里的花朵，爬上坦克，绑在了炮管上。 这样一绑，还真是显得有些喜庆！黄老对于秦阳这个出风头的动作并没有太多的不满，但是秦阳绑完之后，手脚麻利，直接钻进了驾驶舱！ 这小子，是一定要开坦克啊！ 把他拉出来？ 还没有等大家伙动手，嘎吱吱的声音中，秦阳把驾驶舱顶部的舱盖关上了！ 这下没辙了，只能让秦阳开。 “这些年来，我们装甲部队一直都期待着拥有一款先进的强大的主战坦克，改变我们落后世界二十年的局面，现在，我们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黄老扭头回来，继续讲话。 众人的鼓掌声不断响起。秦阳坐在小马扎一样的座椅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坦克内部的装置。 坐在里面的姿态 第478章 小心，转弯减速！喂，你怎么加油门？ 坦克内部的空间很狭小，为了多存放弹药，设计师都喜欢挤压乘员的空间。以前的59坦克驾驶员只有0621立方米的空间活动，身体一侧见缝插针，布置了炮架油箱，能用的空间全部都被用上。 到了现在的三代坦克，空间增加到了0864立方米，比以前的大了不少，但是条件并没有改善多少。 由于车体的高度有限，所以，他屁股下面的这个座椅几乎就是贴着地板的，为了更好地观察外面的情况，他的眼睛还得紧紧地贴着前面的潜望镜，长时间驾驶的话，对腰椎和颈椎都是个很大的负担。 还不如1坦克那样躺着驾驶呢！ 脚下是踏板，平时开车的时候眼睛看不到，完全靠盲踩，当然习惯就好了，这个没问题，关键是两个踏板中间还有个小电扇，要是不小心碰上，那个没有防护的叶片直接打到肉可不好受。 座椅两边是操作杆，右侧还有一个变速杆，就和赛车的序列式变速箱一样，最后面是r，然后是h，向前从1到7，显示这辆坦克有7个前进挡，这一套，完全就是和t-72的一模一样。 感觉这风扇会割腿 左侧还有面板，上面有一些仪表，按钮开关。 还是后期的99a好啊，换成了方向盘操作，和开小轿车一样轻松。 秦阳在里面琢磨着，熟悉着。 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击声。 “秦总，秦总，黄老的讲话完了，接下来该把坦克开出去了！” 秦阳打开了头顶的舱盖，把屁股上的座椅调高，露出了自己的脑袋，这下的确舒服多了。 他看着一旁王林的脸庞，说道：“是吗？那太好了，大家让开一些！” “已经让开了。” 秦阳的目光望过去，凡是肉眼可见的地方，全部都是空空荡荡。 “真是的，这么不信任我？”秦阳无奈：“难道就不怕我挂成倒挡？” 人既然不在前面，那就一定在后面了。 “秦总，后面也没人，他们都坐车去靶场了，您要是想感受一下，就把坦克一路开到靶场，然后交给我们的试车员，如何？” “靶场？好，我把坦克开过去。”秦阳说着，左手开始扭动里面的一个开关。 嗤嗤嗤！压缩空气马达发出了熟悉的声音，排气管冒出黑烟，几秒钟之后，铿锵有力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 嗡，嗡嗡！ 王林有些惊讶：“秦总，您没用眼睛看，就知道启动开关的位置？” “那是当然，作为一名合格的坦克驾驶员，必须得养成盲操作的本领。”秦阳说道：“现在我要开动了，你想不想上来体验一下？” 王林咬咬牙：“那我坐后面，给你指路。” 王林手脚麻利，爬进了后面车长的位置，屁股刚刚坐到吊椅上，就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迅速增加。 “慢点，别着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巨大的推背感袭来，将他压在了座椅的靠背上，他睁大眼睛，看着两边的机器设备在迅速后退。 干嘛？这是要在车间里玩0-32千米每小时的加速测试吗？撞墙没事，可别撞柱子啊！撞断了柱子，车间的房顶垮塌下来，那损失可就大了！ 突然间，后背一松劲，发动机的轰鸣声也迅速降低，他还以为秦阳刚刚是踩错了踏板呢，但是接着，哗啦一声轻响。跟着，推背感再次传来。 换挡！继续提速！ 秦阳手脚麻利，在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上，就已经挂到了三挡，坦克也提速到了30公里每小时，要是自动变速器，用一半的时间和距离就能做到，但是现在，他这种操作却已经是最娴熟的坦克手才能做到的。 “注意，前面出了车间大门就得右转，减速！”后面的王林一声大喊。 “知道了。”秦阳嘴上说着，脚下却不放松，继续油门到底，坦克就如同是猎豹一样，呼啸着冲出车间大门，秦阳跟着猛地拉动了右侧的操作杆。 咣，哗啦！后面再次传来变速箱的声音。 坦克的转向靠的是两侧履带的转速差，以前的坦克用的都是固定轴式变速箱，动力输出完全是一样的，两边操作杆拉的是转向离合器，切断某一边的动力让履带变慢，坦克就会向这一边转向，但是如果是下坡，那就得反方向操作，因为切断动力一侧的履带会跑得更快！ 到了t-72时代，老毛子的坦克终于改进到了双侧变速箱，发动机的动力输出到2个结构完全相同的侧变速箱上，这样每个变速箱只要承担一半的动力传输任务就行，降低了单个变速箱的重量，提高了传输效率，而且还有更多的功能：比如更加快捷的转向！ 在直线行驶的时候，左右两个操纵阀的阀芯同步动作，保证同时切换到同样的档位上，当转向的时候，除了一档之外，内侧的变速箱可以降低一个档位！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右侧的变速箱降低到二档，左侧的变速箱还维持在三挡上，秦阳油门不减，坦克却开始嗖地转向！ 地面上出现了黑色的橡胶印记，挂胶履带磨下去了一层，留下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转向轨迹，接着，秦阳松开右侧操作杆，两侧的变速箱再次保持同步，继续前进。 王林感觉到身体向一侧倾斜，居然在转弯的时候还完成了一次漂移？他心有余悸地探头出去向后面张望，看着那履带留下来的轨迹，无比震撼。 就在此时，一股黑烟袭来，坦克再次加速。 “别着急，前面左转！” “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617厂。” 几个转向下来，王林感觉到胃里有些东西在翻腾。 先进的三代坦克一路风驰电掣，向靶场而来，等候在靶场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 在转弯的时候居然不减速，漂移过弯？而且，路边的垃圾桶都没有碰到，这技术也太牛了？没有开个年的坦克，绝对没这本事。 但是秦总肯定没开这么多年，哪怕把以前开t-72坦克的时间算上，最多不过两个小时。 “有些人就是天才。不管做什么事，都能上手就做到最好。”祝老很是感慨：“这还没到试车场，我就已经感受到了我们这辆坦克的机动性很强，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其实，以前制造的122系列坦克也有过这样的场景，但是，那毕竟是外购的发动机，现在这辆坦克的发动机和传动系统都是自己生产的，这意义自然不一样。 坦克飞驰而来，在距离很远的时候开始减速，变得温柔起来。 到人跟前再刹车的戏码，可不适合给这些人玩。这一路狂飙下来，他已经爽够了。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秦阳脚踩机械制动器踏板，双侧变速箱中的制动器刹住输出轴，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坦克制动停车。 咣，咣咣！ 王林快速从上面跳了下来，跑向一旁的无人之处，哇哇地吐了起来。 第479章 这是一辆给我们东方人壮胆的坦克！ “这辆坦克看上去很不错啊！”黄老满意地点头：“咱们没看出来，秦总不仅仅是个优秀的研发人员，还是个老司机！” “嗯，我的确是个老司机，我很会开车。”秦阳说完看了下面人群后方的聂小倩一眼，要说我的车技，我老婆是最清楚的！ “我已经按捺不住了，想要上去试试。”黄老跃跃欲试。 “黄老，您还是别上去了，太颠簸。”刚刚吐完的王林很难受地抬起头来，说完这些话，又感觉到胃里不舒服，于是继续蹲下干呕。 “黄老放心，我开车绝对稳，咱们再上来个炮长就行。”秦阳当场保证。 人群中的陈成举起右手：“我来，我来开炮！” 这辆坦克的炮塔部分和85式一样，火控系统也没有区别，所以，陈成完全可以利用上次的经验来打炮。 “老陈，咱们这次试车主要测试机动性，里面没炮弹。”祝老开口。 “没炮弹？那也没事，我就上去过过瘾。” 上次的试车还历历在目，陈成早就手痒了，这次有了机会，当然要试一试了。 两人上车，做好准备，秦阳再次启动，果然，这次很平稳，提速，换挡，再提速！ 黄老坐在后面，兴致勃勃地通过观瞄装置看着外面：“没错，这坦克坐着很舒服，真不知道老王是怎么回事，按说不应该吐啊。” 下面的王林要是听到了，肯定得眼泪汪汪，秦阳这个老司机，分人下菜碟啊！ 绕了一圈，黄老下车，满意地点头：“不错，真不错，接下来开到咱们首都西边的燕山脚下，让咱们的老领导一起看看！” “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所有人都很兴奋。 样车已经出来了，要拿着它给祖国和人民献礼，给老领导献礼！ 首都附近，燕山脚下。 这里是祖国的西大门，驻守着坦克部队，一些需要首都领导观摩的陆军装备展示经常都会放在这里，部队长官蒋振国也是经常接触到先进的武器装备。 但是国产的三代坦克还真是第一次见！他看着面前的坦克，惊讶得睁大眼睛。 六对负重轮的车体，看上去非常现代化，驾驶员居中，方便观察左右情况，后面的发动机舱微微隆起，那里面安装的是国产最先进的坦克发动机，上面那焊接炮塔更是威风凛凛，最让人震撼的，还是它那高昂的125毫米炮管，又粗又长！ “秦总，您真是太厉害了！” “不，这可不是我们960厂的装备，我们只是零部件供货商。” 北风猎猎，旌旗飞扬，一支车队开动而来，沿途全是武装人员站岗，说明着车上领导的身份尊贵。 车队开进坦克部队靶场，中间的一辆高档红旗轿车开到了这辆威风凛凛的三代坦克前面停下，老领导从车上走了下来，笑容满面。 “老领导，您慢点。”就在其他人等在旁边恭敬等待的时候，秦阳已经快步上前，直接扶住了老领导的胳膊。 跟在后面的宋秘书看到这情况，稍稍皱眉头，不过什么也没有说。 “嗯，秦总，听说在你的帮助下，三代坦克用最快的速度下线，你是咱们军工的新星啊。”老领导说道。 “不，不，都是他们谬赞。”秦阳显示出来从未有过的谦虚：“这辆坦克能这么快打造出来，主要是在祝老带领下，201所全体技术人员以及617厂工人团队的紧密合作的结果，我一个人的成就不算什么。” “咦，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啊。”老领导笑着说道。 “在您面前，我可不敢造次。” “老祝，你们辛苦了，给我讲讲这辆坦克。”老领导看向了坦克，目光中满是期待。 “好，那就先从武器上说我们这辆坦克，使用的是我们自主研发的125毫米坦克炮，配合我们自主研发的全自动装弹机，理论射速十发每分钟，使用我们最新研制的穿甲弹，两千米距离上，穿深可以达到五百毫米。” 当初在对比的时候，120滑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才实现了430毫米的穿深，125滑随随便便就打了420毫米的穿深，考虑到潜力，军方最终选择了125毫米口径，事实证明没有错，就这一两年的功夫，随着发射药技术的发展，在弹头不变的情况下，穿深就达到了五百毫米，而120滑是绝对做不到的，因为炮管承受不住这么高的膛压。 “苏联的t-72坦克正面装甲厚度多少？”老领导问道。 “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正面装甲厚度不会超过三百毫米。我们的105毫米炮就能轻松击穿，我们的125毫米坦克炮不仅仅能从正面击穿t-72，还能从背面再打出去，把他们的坦克打个对穿。” “好！”老领导非常满意：“这是一辆给我们东方人壮胆的坦克！” 众人的心中都是一阵激动，没错，这是一辆给祖国人民壮胆的坦克，有了它，我们不再惧怕任何陆地武器！ 仅仅听到了火力数据，大家就已经非常满意了，坦克，火力为王！ “听说给老巴研发的85式坦克也用上了这种炮塔？”一名领导说道：“这样会不会导致我们的武器性能泄密？” “当然不会。”秦阳摇头：“坦克炮只是基础，炮弹才是关键，我们出口给老巴的炮弹，肯定比我们自用的要低一个等级。” 这名领导点头，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大家伙一番静态观摩之后，表演正式开始。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三代坦克开足马力，向靶场的山坡上开去，发动机在不停地冒出一股股黑烟，势头十足。 “如果是我们以前的59坦克，开动到山坡中央就因为动力不足而停车，现在它还有速度，还能继续向上爬，动力十足啊。”蒋振国感慨地说道。 “那是当然，59坦克不管是平路还是上坡，都追不上咱们的三代坦克，下坡还差不多，毕竟这个只比谁的胆子大。”秦阳说道。 “那下坡更比不上，开好坦克的驾驶员肯定胆子更大。” 众人都笑了，笑声中带着骄傲，自己的坦克是最强大的！ 就在欢声笑语之中，有人走了过来：“秦总，坦克厂那边打来电报，专门给您的。” 坦克厂？刚刚回来，能有什么事？ 秦阳好奇地拿起来一看：老巴要85坦克样车？他们这么着急干嘛？不是说好了半年吗？ “真是没耐心，不过要就要，和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让我去！”秦阳有些无奈。 第480章 古城塔克西拉 “这纯粹属于意外，咱们哪里想到老巴搞突然袭击。”前往老巴的飞机上，85坦克的设计师方老向秦阳介绍道：“咱们的85坦克正在试车场里测试，原本考察447厂火炮的一群老巴突然跑过来，当场堵了个正着，人家要求把坦克开到他们那边去测试，咱们遮掩不住，只能答应。” 这次去老巴那边需要一大堆技术人员，飞机上非常热闹，秦阳也带着妻子聂小倩，以及林和平一起出去，三人组每次一起行动，也算是习惯了。 “嗯，既然发现了，那就让他们带走，也正好体现一下我们的东方速度。”秦阳点头：“对了，机油箱加大了？” 当年85坦克去老巴那里测试，结果被二毛的t-80打得找不着北，其中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发动机，二毛的6td柴油机成熟可靠，后期改进还能输出1200马力的动力，而己方的发动机勉强输出一千马力，结果还因为热带地区散热不佳爆了机油箱。 研制85坦克的时候，秦阳就特意嘱咐了这一点。 听到他的话，负责发动机的技术员郭黎明点头：“没错，特意加大，咱们现在三代坦克上用的一千两百马力的柴油机或许还有缺陷，但是，咱们降级到八百马力的柴油机肯定没问题的。一定能满足老巴的需要。” 秦阳点头，看着机舱外面的大地，最高的山峰已经飞过，对面就是老巴的领空了。 老巴对东方一行人的到来非常看重，塔克西拉大修厂的厂长法哈塔亲自在机场迎接。 “欢迎各位到来，米尔扎阁下最近很忙，等以后有空了会去参观我们的坦克测试的，那辆坦克还没有运过来，我们安排各位去塔克西拉住宿可以吗？接下来我们的大修厂要改成生产工厂，需要你们的帮助。这几天先帮忙看看厂子。” “当然可以，我们客随主便。”秦阳点头。 大家伙都会英语，直接用英语交流就可以。 队伍中方老年纪最大，资历最高，但是他是搞技术的，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给秦阳，他直接当甩手掌柜就好了。 时间已经进入六月份，老巴的天气已经非常炎热，大家只是在机场里寒暄片刻，就感觉到了汗流浃背，上了大巴车之后，吹着空调，大家伙才舒服点。 “这地方太炎热了。”方老看着距离自己很远的老巴接待人员，有些担心地和秦阳交流起来：“我们的坦克还从未在这么热的地方测试过。” “怎么没测试过？我们出口给老巴的59坦克，就用的很好啊，我们的69坦克大量出口给两衣，气候和这边差不多，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用的。”秦阳说道：“我们的85坦克也不会水土不服的。当然了，以后如果有条件，给坦克里面安装上空调，那就更好了。” “没错，秦总说得对。”方老将担心抛到脑后，目光望向车外。 塔克西拉位于老巴首都西北约五十公里左右，是一座人口只有二十万的小城，一路警车开路，很快就能看到小城的景象。 远处有烟囱，有工厂，充满了现代化的感觉，但是，大部分的城市看上去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 “这街道上大部分都是石头房子，看起来好像很古老的样子，建筑风格类似于西方，又好像带着宗教色彩。”方老开始好奇起来。 “塔克西拉属于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聂小倩在来之前已经做了全方面的了解：“具体有记载的历史是两千五百多年，这里盛行佛教，是举世闻名的犍陀罗艺术的中心，也是南亚最丰富的考古遗址之一。咱们的高僧法显、玄奘等都到过这里。” “玄奘法师不是到的印度吗？” “在以前这里是一个国家。”聂小倩继续回答，然后目光望向了远处的山坡，当看到那里一个保留完整的石头台子的时候，又开口说道：“那边的台子，应该是当年玄奘讲经的地方。” 众人睁大了眼睛，隔着车窗望向那边，看到大家好奇的目光，法哈塔用英语介绍起来：“各位看到的就是讲经台，公元650年，高僧玄奘来到塔克西拉，在这里讲经说法整整两年，这个台子分成两层，下层较为拥挤，当年有很多普通人在听，上层是给高级僧侣留的。那边还有一个磨盘，当年玄奘法师曾经在磨盘上磨过豆腐，后来豆腐这种美食就流传到了这里来。对了，我家妻子也最喜欢做豆腐，秦总，您和夫人住招待所不太方便，干脆住我家如何？” “好，不过我还得多带一个人。”秦阳点头。 聂小倩有些好奇，觉得叨扰别人不合适，但是秦阳既然同意，那肯定有他的目的，估计是想要和他们搞好关系。 车子终于开动到一座二层小楼前面。 “各位，这里是塔克西拉最好的酒店，和我们坦克厂离得很近，这几天就委屈各位住在这里。”塔克西拉介绍起来。 众人拎着行李下车，进去一看，陈设还行，但是，房间里没有空调！ 在这个年代，大部分城市都没有空调，只是这里太热了，接下来会很难受，不过，出国又不是享受，咱们是来工作的！ 方老等人没有怨言，留了下来。 安排好他们，塔克西拉带着秦阳几个人又上了车，继续开动。 法哈塔很是热情：“我家已经收拾好了，我的妻子也在等着尊贵的客人呢。” “您有几个妻子？” 秦阳只是单纯的好奇，但是问过了之后，聂小倩立刻就投来不满的目光，你这什么意思？ “我只有一个妻子萨玛特，虽然我们这里是一夫多妻制，但是我爱我的妻子，不想让其他女人分享我的爱。”法哈塔说道，他很骄傲。 萨玛特？秦阳心念一动，这个名字自己听说过，不是那个《心甘情愿》的女主角名字吗？ 车子缓缓开进塔克西拉坦克大修厂附近一座别致的二层院落里。 一名穿着蓝色衣裙的女人从里面走出，身材窈窕，气质出众。虽然她戴着头巾，依旧掩盖不住她的年轻漂亮，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更是水灵灵的，楚楚动人。 萨玛特 “秦总，这位就是我的妻子萨玛特。”法哈塔接着用老巴语说道：“萨玛特，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秦总，这位是他的夫人，还有一名是他的保镖。” “您好。”聂小倩伸出手去，和对方的手握在了一起，用同样的老巴语说道：“您真年轻漂亮。” 女人笑靥如花：“欢迎，快请进。” “秦总，走，一起进去。”林和平在秦阳的身边推了推他：“你楞着干什么？” 看着前面几个人的背影，秦阳小声地开口：“林哥，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每天晚上，蹲守在他们窗户外面，盯着这个女人的动向。” 林和平差点就要惊呼出声，你这是啥意思？在国内别人结婚的时候听个墙角就算了，出国了听别人的墙角，合适吗？ 第481章 如何改进猴版的炮弹 二楼不大，但是收拾的干净整洁，一楼是餐厅、厨房和客房，二楼则是主人的房间。 众人坐在餐桌前面，萨玛特进了厨房，秦阳忍不住开口问道：“法哈塔先生，我非常好奇，您这么大的院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佣人，平时谁来打扫卫生？” “当然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本来是大学生，但是嫁给我之后就当起来了家庭主妇，不再抛头露面。”法哈塔说道：“当然了，偶尔也会请人过来帮忙大扫除，但是一般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就在此时，萨玛特已经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上面漂浮了满满一层辣椒。 “听说你们要来，她特意学了一些东方的厨艺，这道菜叫做…”法哈塔说到这里看向妻子：“萨玛特，这叫什么？” “麻婆豆腐。” “对，麻婆豆腐，我在东方也曾经吃过。”法哈塔说道。 “看上去和我们国内的麻婆豆腐一模一样，法哈塔先生，您能娶到这样一位聪明能干的妻子，真是太幸福了。”秦阳继续赞叹。 聂小倩又将不满的目光望向了秦阳，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嫌弃我在家的时候不做饭？好，以后回去了我也给你做饭，天天让你吃我的豆腐。 “对了，您的妻子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她出生在克什米尔地区，会说克什米尔语，上学后又学会说我们老巴语，但是其他语言并不熟悉，她不会说英语，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秦阳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这样我们在谈工作的时候就可以用英语交流了，虽然她是你的妻子，也得担心泄密。” 到了这个时候，聂小倩突然心中一个激灵，仿佛是明白了什么，目光再次望向萨玛特，此时，她正在走向厨房，去端下一盘菜。 “萨玛特夫人，我和您一起去。”聂小倩用英语喊道。 果然，对方没有回应。 但是，就算是听不懂英语，名字也应该听出来？难道真的有问题？ “法哈塔阁下，虽然我们这次出口给贵方的85式坦克也是125毫米口径，但是和对面阿三使用的t72坦克炮大不相同。我们的坦克炮比他们的火力更猛。”秦阳开始扯正题了。 法哈塔也认真起来：“是的，我们需要战胜该死的阿三，我们需要先进的坦克炮！贵方的这种炮能击穿t-72的正面装甲？” “当然可以，不仅仅能击穿正面装甲，还能打个对穿。”秦阳说道：“这都是因为我们的炮弹使用了全新的工艺。” “炮弹？” “没错，您也应该知道，我们引进了l7坦克炮之后，靠着我们在炮弹上的造诣，将坦克炮的穿深提升了百分之五十。”秦阳说道：“这就是因为我们使用了自研的炮弹，它采用的是全新的液相烧结技术打造的钨合金穿杆，性能一流。” “秦，我们能引进这种炮弹吗？” “当然没问题，其实，技术也可以交给你们，只不过你们没有钨矿，所以也没有办法生产，还是从我们国内进口比较好，请放心，我们的友谊是在战火中锤炼出来的，需要的时候，我们军队中装备的炮弹也能给你们运来。” 钨矿这种东西主要分布在东方和大毛，其他国家都很少，否则美国佬也不至于一直捣鼓贫铀弹了，至于老巴是真的没有一块钨矿石，所以，没必要获得钨合金穿甲弹的生产技术，直接从东方进口就行。 “哇，好香。”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阳抬起头来，看到萨玛特端着一个大盘子过来了，这绝对是个硬菜啊。 “土豆烩羊肉，我们这里的美食，秦，我们现在可以吃了。”法哈塔继续说道。 “好，那我们就开动了。” 聂小倩也坐了过来，她想要帮萨玛特端菜，但是被萨玛特推出了厨房，短短的接触，这个萨玛特女士又打消了她的顾虑，性格好，会做菜，照顾男人，这好像没什么可疑的？ “秦，能再说一说穿甲弹吗？”法哈塔还是忍不住，问起来了刚刚的话题。 “当然可以。”秦阳点头：“这种穿甲弹的弹芯是关键，我们知道，老毛子对外出口的都是猴版，质量大大缩水，他们对外出口的3b17声称是 3b15的改进版，只不过是将穿杆材质改变了，自用的是碳化钨，出口的是合金钢，穿深不到三百毫米，还不到咱们105毫米坦克炮的穿深，咱们给贵方出口的85坦克，正面也完全可以挡住这种穿甲弹的攻击。” 分装弹，左边弹头，右边发射药 “秦总，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法哈塔很惊讶。 “这是个秘密，不过，我们是朋友，和你们说了也没关系，你应该知道，我们给衣拉克出口了大量军火，而衣拉克就订购了一批老毛子的t-72坦克，他们测试之后，对这款坦克的火力非常不满，穿深还比不上我们的105毫米炮。” “原来如此。”法哈塔点头。 “看到他们这么为难，我们就动手，给他们稍稍改进了一下，于是，让他们的穿深从三百毫米增加到了四百毫米，性能提升了一大截。” “怎么改进的？”法哈塔再次兴奋起来。 “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你有纸笔吗？我给你画一下，你就知道了。” “好，萨玛特，拿纸笔过来！” 聂小倩听着秦阳和法哈塔交流，心中又狐疑起来，难道真的是说给某些人听的？什么给衣拉克改进，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啊。 秦阳拿起纸笔，一边说，一边画，结构图、加工工艺、材料数据都不听地写在了上面。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大家安寝。 夜色越来越深了，二楼的房间里发出了鼾声。 一个身影悄悄地站了起来，离开房间，来到了二楼客厅的窗户前，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呼扇着翅膀进来了，然后乖巧地落在了人影的手腕上，人影弄了几下之后，那东西又呼扇着翅膀飞走。 人影看了一眼四周，仔细聆听了一楼的动静，然后又慢慢地回去。 这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第482章 兴奋的阿三 阿三，金奈。 这里位于东南部的科罗曼德海岸，是一座漂亮的海滨城市，也是阿三的第四大城市，在96年之后被称为马德拉斯，是着名的旅游景点，同时，也是阿三国防研究与发展组织的所在地。 这个组织是在75年3月份成立的，成立它的目的就是为了汇聚大批的工程师研发国产坦克，它是阿三装甲战斗车辆研发的专业中心。 这天早晨，弹药专家萨克什刚刚到了单位，就被叫到了会议室。 走到会议室门口，他就看到里面坐了十几名西装革履的工程技术人员和几名穿着军装的军人，都是神情严肃，单位负责人迪瓦里坐在主席台上，和一名军方领导一起嘀咕着什么。 当迪瓦里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萨克什，立刻就喊了起来：“萨克什，快进来，我们就等你了。” 萨克什进来，坐在第一排中央的位置上，主席台上的军方领导达拉就开口了：“在我们装备了t-72坦克之后，对面的家伙们非常不安，于是跑去东方要求采购先进的坦克，最近，一款代号为85式的外贸坦克即将运过来展开测试。” “什么85式坦克，不过就是在59坦克上改装出来的，不足为惧。” “没错，这种坦克的性能差劲得很，就算是采用了125毫米炮，但是绝对比不上我们的t-72坦克！”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对东方的武器非常鄙视。 “没错，我们不惧怕这种坦克，但是，我们刚刚得到情报，这种坦克炮拥有四百毫米的穿深，远远超过我们引进t-72坦克炮的水平。” “这不可能！” “没错，东方的技术不可能达到这么高，他们一定是在吹牛！” 迪瓦里看向了下面，然后目光放在了萨克什上：“萨克什，你觉得呢？” 萨克什皱着眉头：“东方的穿甲弹技术的确很先进，就连英国也花费巨大代价从东方获得液相烧结技术，听说在这款技术的加持下，坦克炮弹的穿甲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萨克什说得对。”迪瓦里说道：“东方的穿甲弹用的是最先进的液相烧结技术钨合金穿杆，我们引进老毛子的穿甲弹用的只是普通的合金钢穿杆，的确比不上东方人的穿甲弹。” 下面人的脸上继续带着不屑：“什么液相烧结，纯粹就是吹牛，就算是比苏联出口的穿甲弹强，也比不上我们自己研发的120毫米炮！他们能打四百毫米，那我们就能打五百毫米。” 别的不行，吹牛咱们可是从来没输过，大家伙都很骄傲。尤其是，上面还有军方代表，他们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 “我们的情报里只有这种技术数据吗？”萨克什还保持着清醒。 “东方人帮助衣拉克改进了他们的炮弹，提升了穿甲能力，我们有这种改型炮弹的全部资料。”迪瓦里说道。 萨克什站了起来：“在哪里？” “就在我手里。”迪瓦里说道：“接下来，我们需要利用这种技术资料，把我们的穿甲弹改进出来！我们需要有人负责这个项目。” “我来负责！”萨克什兴奋地大步走上前，想要拿过来资料。 东方的穿甲弹技术确实出色，出口105毫米炮的穿深就让人惊讶，他们的125毫米炮能打400毫米不奇怪，现在，有了这些资料，他们阿三也能造出同样的炮弹来，也能达到四百毫米的穿深。 达拉继续开口：“资料是微缩底片，把幻灯机打开。” 在幻灯机上，出现了穿甲弹的弹头部分结构图。 西方的炮弹是整装弹，从弹头一直到尾部的底火，都是一体的。但是随着火炮口径的增加，这种炮弹的重量也会增大，所以，当老毛子的坦克炮发展到125毫米口径的时候，就用上了分装弹。 后面的发射药是一部分，前面的弹头是一部分，对于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来说，弹托后面的空间也做成了圆柱体的发射药，这样可以获得更多的能量。 大家伙都是内行，一眼就认出来了：“马鞍形弹托？” 脱壳穿甲弹的弹芯很细，只有几十毫米，而炮管则是一百多毫米，所以必须要增加一个弹托，用来密封后面的发射药，老毛子用的就是最普通的圆盘，到了3b44的时候才用了这种马鞍形的弹托，西方早就普及了这种技术。 3b42，黑的那个东西前面的就是弹托，白色的是穿杆 “长度有问题，这种炮弹的弹芯加长了！”萨克什看的和别人不一样。 对于细杆穿甲弹来说，影响穿深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长径比，也就是穿杆的长度和自身直径的比值，这个比值越大，穿深就越强，就拿他们手头最先进的3b17来说，穿杆的长度是430毫米，直径31毫米，长径比还不到14，而磁石，西方的穿甲弹长径比在液相烧结技术的加持下，已经达到了20，穿甲能力当然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现在，这款设计图上的穿甲弹，弹芯加长到了690毫米！看着上面标注的数字，萨克什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噗通噗通直跳。 穿杆和弹芯不一样，穿杆前面还得加风帽等东西，所以他们3b17穿甲弹的弹芯总长度是548毫米，而现在总长度达到了690毫米，这样一来，就增加了152毫米，增加的东西当然都放在了穿杆上，穿杆也就增长到了582毫米！长径比也接近19！ 等等，怎么做到的？ 他继续看设计图，不由得佩服：“它把我们的穿甲弹的穿杆从中间截断，然后在前面增加了一段钨合金弹芯！前后用钢套套住，正好在这个马鞍形弹托的中间，弹托前移，后面还增加了更多的发射药。” 这是多管齐下的方案：增加穿杆的长度，增加穿杆的材质，增加发射药，改用马鞍形弹托密闭性更好，这些方案下来，增加穿深到四百毫米完全是没问题的！ “可是，我们没有钨合金的生产技术啊！”有人发愁。 “我们也拿到了技术资料，有各种材料配比，加工工艺。”达拉继续开口：“各位既然觉得没有问题，那接下来，就按照这种技术打造！如果没问题，把我们所有的炮弹都改造出来！” 第483章 坦克沙发 塔克西拉坦克大修厂。 经过一夜的休息，大家伙都恢复了精力，在85坦克没有运过来之前，先考察一下大修厂，然后确定改进方案，让这里从修坦克变成造坦克，就是他们现在的使命。 秦阳走走看看，却不怎么发表意见，就像是来这里旅游的一样。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之后，85坦克终于过来了！ 大家来到坦克大修厂旁边的试车场，看着那墨绿色的坦克，非常兴奋。 “各位，我们的坦克是完全能适应这里炎热气候的。”秦阳看着坦克从拖车上开下来，向一大批军官们介绍：“它拥有先进的火力和防护，动力也完全能满足你们的需要，接下来的测试一定能让大家大开眼界。” “秦，先给我们展示一下火力可以吗？”法哈塔充满期待。 “当然可以。”秦阳点头：“为了展示我们这款坦克的先进性，请贵方挑选炮长，经过半个小时的培训之后，就进行动对动实弹打靶，让贵方看看我们东方的坦克有多么先进。” 方老在一旁不说话，完全交给秦阳去忽悠，当初秦阳在国内这样忽悠得装甲兵们很满意，这些老巴们也应该会很满意？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法哈塔说道：“我当年刚刚参军入伍，就是坦克炮长！现在来培训我！” 法哈塔说着，爬进了炮长的位置，秦阳坐在他的旁边，开始讲解起来火控系统的操作。 法哈塔只是听了五分钟，就点头说道：“我已经听懂了，现在我们测试一下！” “当然可以，由你们的驾驶员来驾驶。”秦阳很大方地说道。 于是，法哈塔探出头去招呼了一嗓子。 一名坦克大修厂的试车员回答着钻进了驾驶舱，虽然坦克底盘已经变成了六对负重轮，但是操作和以前的坦克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他们可以轻松掌握。 发动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铿锵有力，挂挡，起步！ 随着坦克的颠簸，法哈塔的眼睛再次贴上瞄准镜，但是就在此时，他发现自己前面的瞄准镜居然动了起来。 “秦总，怎么回事？”法哈塔惊讶地扭头看向秦阳：“难道没有固定好？” “不是没有固定好，为了更精确瞄准目标，我们的瞄准镜可以通过摆动的方式来降低误差，这是全球最先进的摆动式火控。” 最先进？法哈塔的目光里有些不信。我文化少，你可别骗我。 “把下巴放在下面的凹槽上，这样就可以跟着瞄准镜一起动了。”秦阳提醒道：“至于是否先进，您开一次火就知道了。” 因为瞄准镜需要摆动，所以眼睛得跟着动，为了让炮长方便一些，下面又增加了一个皮质的凹槽，就和视力测试的机器一样，这样就更稳妥了。 法哈塔是它的第一个国外用户。 远处出现了靶标，法哈塔按照秦阳的说法，从容地瞄准，自动装填，开火！ 轰！ 坦克似乎也在随着开火而颤抖，很快无线电里传来了报靶员的声音：“准确命中！” “太棒了，东方的火控系统果然先进，这是我们第一次动对动射击！”法哈塔无比兴奋：“我们以后也要生产这种强大的坦克！” 凡是t-72坦克有的性能，他们都要有！ 而在对面，阿三们也是不甘示弱。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阿三们来到了靶场，不仅仅有技术人员，还有一大批军官。 上次主持会议的达拉也亲临现场，听着面前的萨克什的汇报。 “我们已经按照情报上的设计方案完成了这种穿甲弹的研发！”萨克什信心十足：“用它来改造我们的穿甲弹，穿深一定能达到四百毫米！” “是吗？这可是个好消息。”达拉说着，目光望向面前的穿甲弹。 前面露出了一截弹头，乌黑发亮，中间是特制的马鞍形弹托，后面是黄色的发射药，个头比老毛子进口的炮弹长了一截，看上去威力十足的样子。 “我们按照那些配方制造出来了第一批液相烧结穿杆，我们进行过测试，它的硬度远远大于我们进口的3b17穿甲弹穿杆的硬度，两者用钢套固定到一起，显着地增加了长径比，一定能增加穿深。我们还增加了发射药的容量…” “改变长度会不会导致精度下降？”达拉旁边的人问道。 “没错，如果不加以改变的话，肯定会降低精度，不过我们又改用了马鞍形弹托，可以更好地固定穿杆，应该能解决精度降低的问题。” “既然已经造出来，那就去测试。”达拉说道指向一旁，手腕上金表闪闪发光：“装在我们的t-72坦克上，打出我们南亚坦克最高的水平来！” 一辆t72坦克停在他们的旁边，那流畅的线条，那高昂的炮管，那v型的正面装甲，都让人看着振奋。 不过，和普通的坦克有些不同，它的炮塔后面增加了一排沙发！炮塔上专门焊接了铁架子，不仅仅固定了沙发，还在上面撑起来了遮阳伞，在旁边还有一个护栏，可以让更多的人站立在那里。 这就是阿三独特的炮塔沙发，全球独一份，他们在指挥演习的时候，没有指挥车，没有搭帐篷，直接就这样改造一辆坦克，坐上去指挥坦克作战，明明是坦克，硬是坐出了大象的味道，如果再弄点咖喱食品，就更有特色了。 当然了，这是他们的传统，不仅仅是这些军人，就连他们的最高领导都坐过，检阅起来部队那叫一个奇葩。 达拉说完，就走向了这辆坦克，踩着专门准备的梯子，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他的右边坐上去一名裹着红黑相间头巾的军官，左边还是空的。 “萨克什，你来这里坐。” 萨克什赶紧摇头，这些家伙在想什么？这可是在测试弹药，你们当是检阅部队吗？ “萨克什，你是担心自己造的穿甲弹不能用吗？” 当然不是，萨克什摇头：“我造的穿甲弹没问题。我还是在下面接受一下硝烟的洗礼，让迪瓦里上去陪你们坐。” 迪瓦里没推辞，直接走了上去。 接着，下面出现了拿着照相机的摄影师，萨克什有些无奈，他算是明白了，这些人要摆拍，而且，还是要在坦克开火的时候摆拍，这样才够霸气。 “把炮弹送上去。”萨克什指挥起来了其他人。 那枚改进过的穿甲弹被抬上了炮塔，里面的炮长接过来，皱着眉头。 “这炮弹会不会有些长？能用我们的自动装弹机吗？” “当然没问题，这是自动装弹机能用的最大长度，我们已经问过苏联人了，这个尺寸刚刚好。”萨克什说道。 炮弹被塞进了自动装弹机，果然刚刚好。 炮塔沙发只能坐三个人，其他的人就留在了坦克旁边。 在坦克的旁边站着其实不算什么，毕竟步坦协同里，战士就是要跟在坦克旁边冲锋的，坦克开火的时候也得跟着，除了有些震耳朵之外，气浪也不会把人怎么样。 摄影师在一旁忙着找最好的角度，打算拍摄出来最漂亮的镜头，这可是最难得最珍贵的历史影像。 “自动装填！”坦克内部，坦克手有些紧张。 嗡嗡！转盘装弹机转动起来，将炮弹转到提弹机的下面，然后就是哗啦啦的声音，这炮弹居然真的给提起来了，刚刚好！ 嗖嗖！ 推弹杆把弹头和发射药塞进炮膛，也没有问题，严丝合缝。 看来是没问题，自己多虑了。 炮长瞄准了远处的多层靶标，踩动了击发器。 轰！ 第484章 炸膛 坦克炮的开火射击的场景是非常壮观的。 当轰鸣声响起的时候，整个车体都因为后坐力向后一震，同时，炮口处冒出一团火焰，一枚细长的弹头飞出，甩掉三片弹翼，只剩下细长的穿杆，如同一枚箭矢。炮口的火焰继续变大，浓烟向上袅袅升起，四周的地面都因为炮口气浪的冲击而一片尘土飞扬。 达拉伸了个懒腰，就打算站起来，此时，摄影师紧张的声音响起：“不好，风向突变，刚刚炮口的浓烟刚好挡住了沙发。” “什么？你说什么？”达拉脸色难看：“你知不知道刚刚我付出了多大的牺牲？我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你居然没照好？” “再来一张，我保证不会出问题。”摄影师赶紧开口。 “哼，下一张如果还照不好，你就给我滚蛋，别再当记者了！” “是，是！” 坦克下面，萨克什也在等待着报靶员的报告。 “什么，脱靶了？这怎么可能？”萨克什听着报告，满脸狐疑：“难道是因为弹道特性变得太多？这也不对啊！” 弹头长度增加，发射药增加，这些肯定都会导致弹道发生变化，但是现在不过就是五百米打靶，完全可以直接瞄准射击，什么提前量都不加，这种时候还能脱靶？这简直就是邪门。 “监测结果是向左偏离脱靶，可能是受到横风影响，也可能是没有瞄准。” “肯定是没有瞄准！还好我们制造了三枚样弹，现在把第二枚样弹塞进去，继续测试。” “是。” 第二枚样弹被塞进了炮塔里面的装弹机上，同时，摄影师也调整了角度。 一切准备就绪。 “三，二，一，开火！” 就在开火的同时，摄影师的相机开启了连续拍摄模式，绝对不能再出错了。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的瞬间，摄影师就感觉到不对劲，这气浪是不是有些大？等等，那是什么？ 他的眼睛从相机镜头中挪开，看向前方，脸色惨白。 坦克炮管中部冒出了巨大的火球，火球迅速向四周扩散变大，在火球的外面，还能看到一些黑影在纷飞，不知道是炮管的残骸，还是炮塔和车体上的附件，但是这些东西纷飞出来，那就是致命的东西！ 坦克炮炸膛了！ 当气浪袭来的时候，炮塔沙发上的遮阳伞首先被掀飞，接着，沙发上的三个人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那些可怕的碎块命中，被汹涌的气浪掀飞，这些人一边坐土飞机上天，一边发出惨叫声。 “啊…” 炮塔两边的人也在瞬间波及，气浪将他们掀飞，碎片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有的在地上打滚惨叫，有的在瞬间倒下后一动不动。 坦克周围二十米内，一片狼藉。 在这种时候，向外跑就是死路一条，毕竟两条腿再也跑不过气浪和那些碎块，就在炸膛的瞬间，只有一个人仿佛像是有预感一样，提前就地一滚，滚进了坦克车体下面，靠坦克的车体来挡碎片。 车体能挡住碎片，却挡不住气浪，他感觉到胸口一阵发闷，哇的一口吐出鲜血来。 摄影师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直至一块碎片飞来，射向了他的脑袋，破开了他的头盖骨，然后插在上面，碎片的冲击力带着他向后摔倒，他的两手还握着相机，鲜血流在了上面。 气浪和碎片继续向外飞。 爆炸中心周围百米之内全部被波及，有人发出了惨叫，这还是幸运的，至少还活着，一些人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 啪！一条胳膊掉落下来，落在了坦克的尾部，上面还戴着一块金色的手表。 萨克什从坦克下面爬了出来，脸色惨白。 炸膛了！ 坦克炮这种高膛压的火炮居然炸膛了！ 他的两腿有些颤抖，身体都直不起来，四周的喊声，空气中的鲜血的味道让他作呕，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 目光望着四周，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好端端的一次试射，怎么就成这种结局了？ 是炮弹的问题，还是炮的问题？ 炮的问题，一定是炮的问题，毕竟，第一次没炸，第二次才炸了，说明炮弹没问题！萨克什咬了咬牙，决定把锅都推到炮管身上，毕竟死了这么多人，他这个炮弹设计师却活了下来，他可不想承担责任。 炮管变直升机 老巴，坦克试车场。 法哈塔从坦克上下来，眼睛里满是兴奋：“这款坦克完全能满足我们的需要，火力和机动都比以前的强！只剩下防护力还没有测试了！” “我们保证不会被t-72从正面击穿。”秦阳说道：“而且前面的主装甲是活动的，以后有了更好的装甲材料可以换上，外面也可以披挂爆炸反应装甲。” 说话间，一支车队开动过来，直接来到试车场，停在了坦克前面。 “米尔扎阁下！”秦阳看到了车上下来的人，非常兴奋地迎接了上去：“您今天有空了？” 米尔扎笑容满面：“没错，今天有空，特意来看看，顺便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什么好消息？” “阿三改进了他们的穿甲弹，试图得到更好的穿甲能力，结果在测试的时候发生炸膛，当场炸死了十几名技术人员和军方高官，炸伤了上百人！”米尔扎很是兴奋：“他们使用的t72坦克就是渣渣，根本就没法和东方生产的85式坦克相比！” 法哈塔也很高兴：“是吗？看来我们不用打仗，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消灭掉！” 众人都很轻松地笑了起来。 “请问，他们是怎么改进的穿甲弹？”秦阳的声音响起。 “据说是将穿杆接了一截，还是用液相烧结技术的钨合金，还改用了马鞍形弹托，说得很先进，但是，以阿三的技术，根本就不可能研发成功，他们倒是异想天开，居然还能用两截弹！” 法哈塔也跟着笑了笑，但是稍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难看起来。 这些改进方案，不是秦总来的第一个晚上，在自己家里说的那些吗？ 第485章 炸膛的原因 一天的测试终于结束了，米尔扎不仅仅视察了85式坦克的测试工作，还在这天晚上和大家一起共进晚餐，宾主尽欢，晚上十点多，秦阳带着聂小倩和林和平，与法哈塔一起步行返回，反正也没有多远。 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几个人的身影，偶然经过的路灯将几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一路上，法哈塔欲言又止，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秦总，阿三获得的技术是不是从衣拉克那里来的？” 秦阳的眼睛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法哈塔，我的朋友，你觉得衣拉克和阿三关系好吗？” 关系当然不好了，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关系。 法哈塔不说话了，脸色阴沉了下来。 “不过，今天还是没有尽兴，等到去了你家，我们继续聊聊如何？” 还聊？ 法哈塔当然不傻，立刻就明白了秦阳的意思，严肃地点点头。 “开心点，我的朋友，今天我们测试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难道不值得庆祝吗？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法哈塔再次点头，勉强挤出来了一个笑容。 “你们回来了？”萨玛特在门口等待，见到几个人进来，赶紧递上拖鞋。 “嗯，我们今天的测试取得了圆满成功。”法哈塔说道：“米尔扎阁下也去了，我们一起庆祝了之后才回来的。” 法哈塔说完，坐在了沙发上，秦阳也跟着坐在了他的旁边。 “我说我们的穿甲弹能打四百毫米，没有说错？”秦阳说道：“那可是冷轧钢板，比铸造炮塔的密度强得多，打阿三的那些t72坦克，更是小菜一碟。” “是的，不过您前段时间说的那款穿甲弹，如果改造出来的话，恐怕也会获得同样的穿深？” “没错，那是肯定的。”秦阳点头：“只不过，那种穿甲弹的制造可不容易，尤其是那个弹托。” “弹托怎么了？” “马鞍形弹托对加工精度的要求很高，如果加工精度不够高，要么出去之后穿杆震动导致射击精度大大降低，要么弹托就会卡在炮管内部，极限情况下甚至可能会炸膛。” “炸膛？这么严重？” “对啊，所以，这种技术就算是阿三知道了也没有用，不是我小看他们，他们全国没有一个能加工出来，就算是在我们国内，能加工这种弹托的老师傅也不会超过十个，个个都是大国工匠。” 法哈塔点头：“没错，这种技术的人的确是大国工匠！” 夜色越来越深，二楼房间里，一个女人身影再次悄悄起来，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慢慢地拉开门。 她不知道，当她走出房间的时候，里面那个男人身影也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轻轻地跟在后面。 女人再次来到了阳台上，等待着黑暗中信鸽的到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当信鸽呼扇着翅膀落到女人手上的时候，黑暗中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刚刚想要冲上去，一旁却突然出现了另一只手拉住了他。 女人从阳台上回来，看到床上熟睡中的男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爬了上去，还亲吻了一下男人的额头，然后继续睡。 第二天。 刚刚走出了院落，法哈塔立刻就忍不住了：“秦总，您怎么发现我妻子有问题的？” 怎么发现的？ 当然是那个电影《心甘情愿》，在电影落幕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老女人坐在窗户前面，孤零零地看着外面的景象，而且字幕上还说，这就是电影中女主角的原型。 估计的阿三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歌颂一下英雄，但是却不知道还有穿越者这种存在，秦阳看到女人之后，就觉得和最后那个老女人的容貌有几分相似，但是还不能完全确定。 所以还得诈一下。 可是，这种事情不能说啊。 “我怎么会知道，这完全就是一个巧合，法哈塔，我欺骗了你。” “欺骗我？” “没错，当初在你们家的时候，我在吹牛皮，那种穿甲弹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也没有交给衣拉克，完全就是我杜撰出来的，至于你的妻子有问题，我也不知道，这完全就是个意外。” 意外？法哈塔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继续开口。 “那也得感谢你，因为这些错误的情报，阿三炸死了高级军官，炸死了很多军火专家，秦，你给我们立了功！对了，是因为你想要继续炸死他们更多的军工专家，所以才不让我昨天出手的吗？对方的炮管炸膛，到底是什么原因？” “不，你昨天打草惊蛇没有意义，信鸽飞不了太远，附近肯定还有人，你们要放长线钓大鱼。至于炸膛，如果按照我的方法改进，那他们还得炸膛。” 炸膛的因素有很多，但是炸膛的一个基本原因都是炮管无法承受内部巨大的膛压。 一门炮的寿命只几秒钟，也就是说，炮管只能承受高温高压燃气几秒钟的时间，对于正常情况来说，一枚炮弹在炮膛里只能运动零点零零几秒钟而已，但是，如果炮弹卡住了呢？ 不管是炮管的问题，还是炮弹的问题，只要卡住了，那高温高压燃气得不到发泄，就只剩下炸膛一条去路了。 1也会炸 这也是秦阳昨晚在客厅里解释的原因，必须要有先进的工艺来解决弹托的加工问题，小了不行，大了也不行。哪怕就算是阿三的军工专家看了，也绝对不会怀疑的，他们会继续改进自己的弹托，用最好的技术加工，争取下次试炮的时候去的成功，等到他们试炮的时候… 弹托有影响，但是绝对不是阿三坦克炮炸膛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 秦阳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因为，我们给阿三挖了个坑啊！等到下次阿三再试炮的时候，如果还炸的话，那就能证明我们的计策是成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再向您解释。” 法哈塔点头：“这段时间，我们一定要把围绕在我身边的间谍都找出来，把他们一网打尽！” 他在说话的时候，目光复杂，他最深爱的妻子，居然背叛了他！ 第486章 继续被坑 金奈，国防研究与发展组织会议室。 “这次事故造成了达拉阁下以及其他军官的牺牲，国防研究与发展组织的负责人迪瓦里还有很多技术人员的丧生，对我们的军队和坦克发展造成了重大影响，上级命令，一定要彻查此事。”主席台上，军方派来的代表拉瓦特脸色严肃：“萨克什，作为事故现场幸存的技术人员，你有什么看法？” “这次炸膛的原因是坦克炮的问题。”萨克什站了起来：“因为炮膛内部积攒了太多的杂物，导致炮弹在发射中卡住，最终炸膛，以后我们在试射之前，一定要清理炮膛，不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你这么说，和炮弹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确信，只要换了新的坦克来测试，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悲剧。”萨克什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实验，把炮膛按照您的要求清理干净，然后您站在坦克炮的旁边观摩这次发射，如何？” 萨克什皱起来了眉头：“这…上次的事故严重损害了我的听力，我现在耳朵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我也不能去现场。” 拉瓦特白了他一眼：“您可以选择戴上坦克帽，戴上耳罩，保证影响不了您的听力。” “上次的事故让我受了很大的刺激，医生说我最好不要靠近坦克…” “您是不敢？”拉瓦特白了他一眼：“因为您知道，炸膛是因为炮弹的问题，所以如果再次试射，还有很大的可能会炸膛。” “不，不，我们的炮弹没有问题，它非常完美。”萨克什赶紧摇头。 “是吗？按照军方的调查，炸膛很可能是弹托的问题，您敢保证弹托没有问题吗？” “弹托？” “没错，采用马鞍形弹托拥有更好的气密性，穿杆在飞出之后会更稳定，但是，这是建立在精密的加工基础上的，如果我们加工的精度不够，会出现意外，弹托尺寸小了会震动，导致穿杆飞行不稳定，弹托大了卡在炮膛内，就会导致炮管炸膛。” 萨克什眼前一亮，还真有可能！ 第一炮脱靶，不是因为坦克手的瞄准问题，而是因为弹托小了，导致了弹芯在飞出去的时候震动偏离方向，第二炮炸膛，是因为弹托大了，卡在炮管内不动弹，炮管长时间承受高温高压的燃气… “军方是怎么分析出来的？”萨克什这个弹药专家看向了台上的拉瓦特。 “我们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东方人说了，弹托的加工非常关键，而且，我们也问过了西方专家，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原来如此，我们只要改进弹托的加工…” “那么，您现在终于承认是炮弹的制造有问题才导致这样一次事故？您是这款炮弹研发的负责人，所以，您是不是该负主要责任？” 萨克什脸色一变：“不，不，这只是猜测，只是猜测，而且，当时我也差点被炸死，我怎么有责任？你们不要冤枉人！” “现在，给您两条路，一条是想办法提高加工精度，给我们合格的炮弹，另一种就是承担这次事故的全部责任，去监狱里过一辈子。” “我会加工好炮弹的，请给我时间。”萨克什脸色难看，嘴上喃喃地说道：“这次一定会成功的！对了，你们在情报上，有没有说东方人是怎么加工的？” “东方人？他们找了技术最精湛的工人，我们这里有吗？” “有，当然有！”萨克什连连点头：“我们一定能解决加工问题。” “一个星期的时间，把这些该死的问题都解决了！东方人的85式坦克测试的很顺利，我们绝对不会容忍敌人拥有比我们更加先进的武器！” “是。” “到时候，你要亲自测试，如果你不肯去，我们会把你绑在坦克上。”拉瓦特目光阴沉。 坦克大修厂的试车场上，85式坦克的轰鸣声不断响起。 聂小倩站在秦阳的身边，看着单调的景象，有些没劲，于是，几次犹豫，终于看向了秦阳。 “阳哥，炸膛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目光一直都关注着穿杆，现在又将目光放到了弹托上，就是忽略了我们增加的发射药。”秦阳的脸上带着笑容：“我那样设计，填充的发射药已经过量，炸膛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穿杆增加了一百五十多厘米，发射药也增加了一百多厘米的长度，这样就给坦克炮填充进去了更多的发射药，膛压足足达到了五百兆帕，老毛子的坦克炮根本就经不起这样嗑药！ 至于第一炮没有炸，那只能归结为阿三的技术太粗糙，自己制造的发射药质量太差，第一枚炮弹击发之后的膛压没有达到要求。 老毛子125毫米坦克炮的代号都是2a46，口径125毫米，身管长度48倍径，药室134升，包括身管、炮栓、套筒、炮耳和吹气机构等等在内的全部重量为2443吨，如果只算炮管的话是1165吨，至于内部膛压的话…很多资料上都是510兆帕的数据。 但是，这个数据也是有水分的，或者说，2a46是分成很多型号的，老毛子自用的2a462，的确拥有510兆帕的极限膛压，但是正常使用的时候，也只敢用膛压452兆的穿甲弹，到了2a465的时候，老毛子才用上了电渣重熔钢，膛压提升到了七百兆帕，穿甲威力也瞬间就翻了一倍。不过那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了。 至于早期的2a46，尤其是出口型号，极限膛压有450兆帕就不错了，正常使用的穿甲弹膛压在四百兆帕以内。 反正老毛子出口的穿甲弹性能也不咋地，配合上这种缩水的乌拉尔厂生产的炮管也没有问题。但是，谁能想到阿三居然还会自己改造呢？ 改穿杆，改弹托都没问题，就是不能装更多的发射药！嗑药会炸膛的！ 东方的坦克炮虽然用的也是125毫米口径，也是48倍径，但是和老毛子的这种炮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它用了电渣重熔钢和身管自紧等等工艺，可以承受很大的膛压：正常使用就能达到五百多兆帕，极限甚至能达到七百兆帕，所以威力当然要提升一大截。 到了后期，东方的坦克炮性能更先进，膛压更高，这个时候也是不能混用的，用三期弹装到最早的坦克炮里，肯定也是妥妥的炸膛。 现在，阿三想要用他们的猴版坦克炮打出满意的穿深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改造都不行，但是，阿三是绝对不会服气的，知道85坦克的穿深是400毫米，那他们当然也得将自己的坦克炮提升到这种性能才行！ 所以，阿三还会再上当的。 第487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时间飞快，一个星期一晃而过。 “除了动力还是有些小之外，其他的没有问题，东方产的85式坦克性能非常不错！”法哈塔说道：“尤其是自动装弹机非常可靠，配套的穿甲弹性能也很强。我们需要从贵方采购一批85坦克，来满足我们对抗阿三的需要。” 阿三在不断地接收t-72坦克，甚至还可能开个坦克厂来生产，老巴只靠着59和69坦克是绝对不行的，就像是中国面对北方的毛熊一样难受，所以，这款85坦克既然已经完成了测试，那接下来就该是大批量采购了。 秦阳满脸笑容：“你们这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给贵方的报价就是成本价，第一笔订单每辆坦克两百万美元，后续可能会因为通货膨胀的因素而增加。” 这个真的不多，毕竟一番改装之后的69坦克也卖上百万美元的，给老巴这种可是妥妥的三代坦克，西方至少卖四百万美元以上，给老巴不能太贵。 “价格可以，我们先签署一批五十辆的订单，小批量试用之后，再签署更多的订单。”米尔扎也点头表示了认可：“我认为，我们至少需要一千辆85式坦克，其中的八百辆、甚至更多的坦克我们需要在自己的工厂生产。到时候价格应该会下来很多？” “当然，贵方的坦克厂虽然条件简陋，但是工人的水平不错，只要改进之后肯定能完成生产坦克任务，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制定了完整的改造方案。”秦阳侃侃而谈：“贵方想要自行生产坦克的梦想，很快就能实现。到时候，价格也会降低到一百五十万美元以内，甚至是一百万美元一辆。” “报告！”就在此时，一名副官匆匆地跑了过来。 秦阳的目光中充满期待，按照情报，阿三那边差不多已经完成了炮弹的改进，打算第二次试射了，阿三心头的幻想也会跟着轰的一声炸膛而破灭，最好再炸死一批阿三的军官和技术人员！ 现在这个副官是不是来报告阿三坦克炮炸膛的好消息？ “说！” “可是…”副官看了看秦阳等人，有些迟疑。 “在东方朋友面前，我们没有秘密，说。” “通用动力公司来人了，还带来了1坦克，他们计划用军援的方式，向我们推销这款坦克。” 什么，1坦克？方老等人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二战结束之后，美国主力坦克是48巴顿坦克，之后又改良出来了60坦克，不过由于老毛子的坦克技术发展太快，对西方各国坦克部队形成了很大优势，所以美国必须要尽快发展更加先进的坦克项目，他们和西德一起合作开发bt-70坦克。 国际合作历来都会有各种分歧，这次也不例外，原本以为联合研发会省钱，结果开发金额上涨了五倍，更不用说各种技术方案不能统一，德国人退出计划，独自捣鼓出来了豹2坦克，美国也开始了新的招标，经过克莱斯勒汽车防卫部门与通用汽车防卫部门的一番竞标之后，克莱斯勒获得了合同，命名为x1，78年这款坦克最终定型，被命名为1坦克，用在二次大战有显赫战功的克雷顿-艾布拉姆斯上将的名字来命名。 克莱斯勒赢得了竞标，也没有笑到最后，到了82年2月，克莱斯勒汽车防卫部门被通用动力收购，所以1坦克也就成了通用动力麾下的了，通用动力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通用动力地面系统。它还在03年的时候，把另一个竞标厂商通用汽车防卫部门给收购了。 不得不说，1坦克的性能是真强，这款坦克使用自重高达545吨，却在1500马力发动机的带动下下疾驰如飞，而且还是燃气轮机，不管怎么野蛮操作都不会憋火。 它还安装了英国研发的乔巴姆装甲，防护力一流，到了1a2的时候，会改成贫铀装甲，防护力世界第一。 火力方面，虽然暂时使用的是105毫米坦克炮，但是贫铀穿甲弹的性能强悍到让人发指，到了1a1的时候还会换装120毫米坦克炮，威力更是强悍无比，除了打不穿自己的坦克装甲之外，其他坦克都不在话下。 当然，以上仅限美国自用款，但是外界又不知道猴版1的性能，在大家的眼里，哪怕仅仅现在最初的1坦克，各方面性能就都会甩开85式坦克几条街了，更不用说是军援！ 在八十年代，老巴和美国的关系不错，因为美国要利用老巴为跳板来支援阿富汗游击队，从而给苏联找麻烦，所以和老巴的关系非常亲切，老巴的f16战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获得的。在陆军武器方面，军援给老巴一批坦克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1坦克是美国最先进的地面武器，但是美国并没有敝帚自珍，定型之后就开始四处推销，可惜欧洲人不买账，后来就军援给了埃及，在84年的时候，埃及就开始在本国建造1a1坦克生产厂，虽然百分之六十的零件还需要进口，但是那对埃及来说也不容易了，到98年的时候，埃及就自己生产了五百多辆1a1坦克，拥有了强大的坦克部队。 既然能军援给埃及，还是出口生产线生产，那么军援给老巴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们看到85式坦克已经通过了老巴测试，所以想要搅黄了这笔生意。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方老等人当然明白其中的关键，心情都开始忐忑起来，只有秦阳还在那里不以为然：“美国来推销坦克？我们能一起看看吗？看看它们的坦克落后我们多少年。” 啥？ 大家伙没有反应过来。 美国的坦克落后？开什么玩笑，人家的坦克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好不好！ 如果换作其他人大放厥词，大家伙已经开始驳斥甚至是围攻了，但是说话的是秦总，一群老巴们都是很无语的样子，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米尔扎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那就让美国人把他们的1坦克送到塔克西拉来，我们和85式坦克对比一下，看看性能差距有多大。” 他只说差距多大，也没有说是谁差谁的。 第488章 请我点评？那就说说缺点吧 “战略运输机就是牛啊！”秦阳有些感慨地站在试车场上，看着远处正在驶来的拖车上的1坦克。 一般坦克这种大件都是走海运的，只有美国佬才会奢侈地使用运输机来空运，不管是c5还是c17，都可以轻松地把运输机塞到肚子里。 苏联也有这种级别的运输机，但是他们没必要，他们用铁路运输就可以了。 美国佬在决定来推销之后，立刻就开着c17过来了，把坦克送到机场，然后又用拖车给拖了过来。 秦阳又想到了运十，这只是一个开始，后续还会有运二十，运三十，祖国也会有这种级别的运输机的。 “秦总，您真的相信咱们的85坦克能打败1坦克？”方老在一旁还是有些担心。 “当然，咱们的85坦克可比1坦克先进多了，美国佬不声不响突然出现，就是想要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咱们就利用自己坦克的先进性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咱们的坦克真的先进？ 看着方老那疑惑的目光，秦阳继续笑了笑：“方老，不要被西方的先进技术吓到了，我们东方的产品也不差。对客户来说，适合他们的才是最好的。” 拖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然后又消失，眼看拖车停了下来，一大群老巴军官们围了过去。 这是一辆更加高大威猛的坦克，从正面看，炮塔上的倾斜装甲似乎和85式坦克差不多，车体上面的装甲没有任何倾角，防弹全部靠车体前端和下部，属于首下防弹的思路。 从侧面看，可以发现它的车体很长，需要搭配七对负重轮，发动机舱高高鼓起，同时也能看到炮塔的宽大。 虽然东方炮塔的外形和它差不多，但是小了很多，1坦克的炮塔是典型的大头儿子，东方的则是小头爸爸。 因为炮塔太大，所以反而导致了它的炮管看上去很小，显得有些不协调。 一名头发斑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从前面的拖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向下面的一群军官。 “各位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莱特博士。” “莱特博士，您是1坦克的发明者？”米尔扎肃然起敬，伸出两手，热情地和对方握在了一起：“欢迎来到塔克西拉。” “1坦克是大家的功劳，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莱特笑呵呵地说道：“这次听说贵方需要先进的坦克，所以我们就带着1坦克过来了，让你们见识一下具备世界先进水平的坦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人什么来历？”看着远处热烈的场面，东方来客们还是保持了距离，方老小声地向秦阳问道。 “莱特博士，出生贫寒，学习努力，工作刻苦，50年的时候他进入了克莱斯勒公司工作，参加了一系列军用车辆的研发，后来研制1坦克的时候，他已经成长为总工程师，而且外界都认为因为他坚持采用燃气轮机才帮克莱斯勒赢了坦克竞标，克莱斯勒公司也把他提拔成了坦克厂的厂长，等到被通用动力兼并的时候，他也一起去了通用动力公司。”秦阳简单介绍。 秦阳也没有想到莱特博士怎么亲自来了，看来是志在必得啊，这家伙22年出生的，现在按说已经到了60岁的退休年龄了啊！不回家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还参与这种事干嘛？ 带着这样的想法，秦阳望向了莱特博士。 此时，莱特博士也将目光望了过来，四目相对，莱特博士带着笑容说道：“你们这里还有东方的朋友啊，见到他们真是太荣幸了。我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说完，莱特博士大踏步地走了过来，走到了秦阳的跟前，似乎知道秦阳才是主角一样：“您是秦总？听凯迪拉克公司的人提起过您，说您的脑子里满是奇思妙想，很多问题都能用巧妙的办法解决，我作为1坦克设计师，对您也非常佩服，今天正好有机会，您点评一下我们的1坦克如何？” 两人的手握到了一起，秦阳的脸上带着笑容：“莱特博士，现在我们是竞争关系，所以，我就不挑你们坦克的毛病了，否则说出一大堆来，会有给你们坦克抹黑的嫌疑，也会妨碍客户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您想要听我的指点，等我们的竞标结束之后再说。对了，你们现在是不是要先把坦克开下来？别耽误了时间！” 两人交流用的是英语，一群老巴们都能听懂，原本他们以为秦总是在说大话，没想到在这里都没有改口，难道1坦克真的有问题吗？ “秦总，请您直接说，我们洗耳恭听。”莱特博士继续表现得很友好，然后扭头又看向拖车：“现在把坦克开下来！”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比较尖锐，有些像是直升机的声音，在这种伴奏下，秦阳开口了。 “咳咳，那就首先说说，你们这辆坦克是自用的，还是出口的？如果项目谈成了，你们后续的交易，能都按照这款样车的性能来吗？要是现在测试性能先进，到最后交付的时候换了版本，那可是欺骗客户。” 莱特博士的脸当下就变了：“秦总，我们可以保证，测试样车和正式交付客户的样车是一模一样的！用的都是一千五百马力的燃气轮机，用的都是同样的火控系统！” “那么，用的装甲呢？你们自用的是乔巴姆装甲，出口的也一样吗？”秦阳问道：“老巴的坦克可是要上战场的，要是装甲拉胯，那可是会出大事的。” 法哈塔等人脸色都严肃起来了。 这就和买家具一样，花费十几万，买高大上的实木家具，回去之后摆着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某天突然碰掉了一个角，露出里面的一层层的木皮压制的结构来，瞬间就傻眼了。 坦克也是这样，买回来之后没有人会没事对着坦克开火来确定装甲的防护力，一直到上了战场才会现原形，美国佬自用的1那叫一个硬，自己的穿甲弹都打不穿自己的装甲，出口的呢？和臭名昭着的t-72一样，照样殉爆飞炮塔！ 莱特博士后悔了，刚刚装出一副很宽容的样子来，其实就是想要让东方人出丑的，谁能想到，对方的问题如此刁钻古怪，让他简直无法回答，早知道，他压根就不会搭理东方人。 他本来还想要用发动机和火控等等来压东方，毕竟东方在这些方面都很弱，现在被对方扯到了装甲上，还不放手。 莱特博士终于恼了：“不管我们出口用的是什么装甲，也比你们的85坦克强！” “是吗？”秦阳的脸上继续带着笑：“我倒是有个检验的办法，我们两辆坦克间距一千米，同时向对方开一炮，看看究竟谁的坦克防护力更强，如何？” 第489章 害怕了吗？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同时向对方开火？这分明就是生死赌局啊！和打地下擂台差不多，只要上去就抱定必死的决心，总得有一个是被抬下来的。 现在还没有自动控制的无人坦克，哪怕就算是不需要开动，至少也得有个炮长在里面瞄准射击啊。 秦阳这是在向美国人下生死挑战书啊！ 美国人敢接吗？ 莱特博士当场有些懵，咱们是来竞标的，也就是做生意的，虽然抢生意有些不地道，但是这也没有必要赌上自己的生命啊，秦总什么时候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了？ 在来之前，他是调查过一番的，秦总头脑灵活，有创造力，能解决很多问题，但是，有些问题却是无解的，比如说坦克发动机、火控系统，这些都是需要工业基础和积累的。 所以，1坦克只要送过来，就一定能赢得老巴的喜欢，他们通用地面动力系统也能再获订单，虽然美国陆军的订单就不少了，但是做生意嘛，哪里有人会嫌弃自己的订单多。 但是秦总居然要赌命，他可不能应战，而且，他带来的这些人也恐怕都不敢上坦克作战。 聂小倩没有说话，她只是用一双崇拜的目光望着秦阳。 阳哥就是这么厉害！一句话就让美国人怂了，她又想到了当初阳哥第一次去自己家，把防弹装备穿上，让人对着他开枪，把海龟当场就给比下去了。 阳哥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同时，阳哥也有充分的信心，既然他在这里这样挑战，那就意味着他对己方的85坦克有绝对的信心！ 坦克三大要素：火力、机动、防护，能平衡最好，如果不平衡的话，怎么侧重？ 老巴的选择和东方肯定是一样的，先是火力，然后是防护，最后是机动！ 己方的坦克能击穿1的主装甲，那就说明火力一流，己方的坦克能抗住1 的攻击，那就说明防护一流，剩下机动性比不过，那就比不过，有前两项就够了。 此时，方老也明白了秦阳的用意，眼睛里神采奕奕，秦总太厉害了！只要有他在，就没有失败的项目！ “莱特博士，您怎么不回答？该不是怕了？你们要是怕了，那我可以让你们先开火！”秦阳继续挑衅。 “咳咳。”一旁的米尔扎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秦总，1坦克过来，总得让他们先展示一下，至于两款坦克的对比，我们可以通过各种项目的测试来确定，没必要搞得两败俱伤，不管你们哪一方出现了意外，我们都承担不起责任啊！” 老巴觉得，两边都惹不起，轰的一下，其中一辆打爆了，死了人，他们怎么交代？ 一边是东方最厉害的军工专家，一边是美国人，他们夹在中间，不好做啊。 “米尔扎阁下，您是怕造成人身危害？”秦阳说道：“这个好说，我们提前上保险就行。” 上保险？人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再说了，这种危险的情况，哪个保险公司敢承保？这赔付的几率太高了。 “秦总，关键是人啊，再多的赔款也换不来人的生命啊。”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退一步。”秦阳说道：“我们把坦克开动到对应位置，瞄准对方，然后拉炮绳出来怎么样？” t34坦克也经常拉炮绳 拉绳击发是古老的方式，但是一直保留至今，甚至在很多战场都能看到，当然了，会被一些外行骂不专业，实际上，对大炮来说，必须得保持敬畏之心，尤其是第一发，或者是全装药，用拉绳的方式属于很多炮兵的操作规程。 但是那是榴弹炮，坦克就不一定了。 莱特博士终于开口：“我们的坦克没有拉绳击发的方式，这种方式太古老了。” 秦阳笑了笑：“好，那就不让老巴为难了，那我接着说别的，你们这辆坦克还有很多缺陷…比如说你们的大炮塔，是不是会导致中弹面积大？” 莱特博士摇头：“当然不是，正面面积都是一样的，侧面不能算数，而且我们用的是尾舱式的供弹方式，后面有泄压装置…” 说完了这个，又说其他的，不知觉中，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 米尔扎忍不住了，在一旁开口：“秦总，坦克还在旁边等着呢，咱们是不是先看看坦克的表演？” “好啊。” 莱特博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礼貌地点头：“秦总，感谢您刚刚的指点，我们现在，要给大家展示一下我们坦克最强大的性能了，大家先看它的机动性。” 1坦克已经在那里等了半天了，它的发动机一直在运转之中，此时听到了命令，驾驶员立刻将油门踩到底，随着一股股黑烟从排气管中冒出，1坦克一骑绝尘，向前冲锋。 只见它时而急转，时而刹车，时而提速，每次提速都会冒出一股股黑烟，同时伴随着尖锐的啸叫，就如同是猛虎一般。 燃气轮机就是这么强啊！看着1坦克展示出来的优秀机动性，秦阳承认，自己也眼红了。 燃气轮机重量小，输出功率大，是一种先进的发动机，仅仅就机动性来说，1坦克比豹2要优秀，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存在。 莱特博士也找到了优越感，开始和身边的老巴军官介绍了起来。 “我们的坦克使用的agt1500燃气轮机，输出功率一千五百马力，而且这是真正的输出功率，德国人声称他们的柴油机也能输出一千五百马力，其实不是净功率，他们的散热器就需要消耗两百多马力，真实输出远远小于我们的发动机，至于其他国家的坦克发动机，就更是没法和我们的比了。与它配套的是艾里逊x-1100-3b液压传动系统，有四个前进档及两个倒后档，靠着液力变矩器，完全可以获得类似无级变速的体验，也能中心转向。” 说话间，坦克停了下来，然后以车体中央为中心，两条履带反转，来了个高大上的原地转向，而且在转向的过程中，炮管一直对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 老巴的脸上又露出羡慕的神情来，虽然秦阳那么一搅和，让他们对1坦克产生了一些怀疑，但是现在看着领先全球的机动性，他们再次动心了。 就在此时，秦阳走了上来。 “法哈塔，法哈塔阁下！” 法哈塔扭过头去：“什么事？” “你们是不是该准备一辆油罐车过来等着了？稍后给这辆坦克加油。” 加油？ 法哈塔有些诧异：“才表演了这么一会儿，用得着加油吗？” “一会儿？这都一个小时了，油箱差不多快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