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苟在轧钢厂保卫科很舒服》 第1章 初到四合院 “卫东,这就是那两间屋了,你看还满意不?” 南锣鼓巷95号。 后院,王主任和蔼亲切的问着旁边的青年。 王卫东笑着说:“满意,太满意了,谢您嘞!” “哪里,你满意就行,那这两间屋子就归你了,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王主任笑脸如花,亲切的拍着王卫东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俩是母子呢! “王姨您看,我这除了锅灶,桌椅啥的……” “这孩子,你都叫我声姨了,还能缺了你的?街道有仓库,缺什么尽管去拉。” 实际上,街道仓库能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些旧家具之类的。 王卫东心里清楚,但这有什么关系呢?这年头,买东西不容易。 “得嘞!以后您就是我亲姨。” 王主任很开心,这人年轻懂事,还是干部岗位,以后还有地方需要人家帮忙,认个侄子也不错。 王卫东同样抱着这心思,以后住在这,和街道办打交道在所难免,能和王主任打好关系,会方便很多。 两人一阵侄孝姨亲,家长里短的好一顿聊。 聊的差不多了,王主任也知道他要收拾,嘱咐以后多走动,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送走王主任,王卫东打量着两间屋子。 一间正屋,一间耳房,有土灶,有床,估计是原住户带不走,又没来得及卖的,剩下就是一些垃圾。 换作两个月前,就这种房子,他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造化弄人,一场意外,他穿越到了六五年这个火红年代,一个同样叫王卫东的身上。 原主战场重伤,昏迷不醒,被送到后方治疗,然后醒来就换成了他。 吸收记忆后,才发现原主居然是个连长,这特么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然而他身体内伤严重,脾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加上失血过多,身体虚的不行。 养了将近两个月,虽然有所好转,但还是不能剧烈运动。 上级考虑到他身体和家庭情况,让他转业。 其实王卫东很想说:我还能抢救一下。 毕竟是连级干部,后世他想都不敢想的官儿。 上级也想留他,但王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不能让人家绝后?何况上面还有个老人需要照顾。 最重要的是,他身体也不适合留在部队。 就这样,他拿着证明和介绍信行李等,被送上了火车。 连续几天,那如摇篮般晃荡的铁皮车,让他饱受煎熬。 本来就虚弱,这晃荡久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后来他总感觉手掌心就像有伤口愈合般,痒的难受。 持续了几个小时候后,他发现,身体奇迹般好了,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经过他的一番研究,发现手掌心里多了个空间,篮球场大小的静止空间。 身体好了,他拿着介绍信和行李,家都没回,直接来了四九城,打算安顿好后,再去乡下接奶奶过来。 通过街道办,他见到了轧钢厂杨厂长,又在两瓶茅台一条中华的帮助下,李副厂长热情的给安排了个保卫科大队长。 按照这时候的规定,转业是需要降级的。 他原来是正连级,也就是十九级,属于科员级。 理论上来说,降级后,可以在轧钢厂拿二级办事员的工资,每个月七十块。 但理论和现实是两码事,现在他每个月的工资是六十二块钱,也就是三级办事员的工资。 然后在王主任口袋里放了两百块钱,又被亲切的安排了两间屋子。 嗐! 大家就是这么的朴实,这么乐于助人,和其它的无关。 其实,王卫东觉得,如果有大黄鱼给李副厂长塞两根,保卫科股长也是可能的。 毕竟人家那么热情不是? 按照干部转业,厂里是有宿舍安排的,但是王卫东觉得住的不方便,就让王主任想想办法。 桌椅等家具,街道办是有义务帮忙的,帮不帮都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了,不会来事,人家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 工作也安排好了,房子也有了,得赶紧收拾出来,家里老奶奶还等着呢!接受了人家的身份,就得承受相应的责任。 屋子里床是现成的,实木床,很厚实,摇不动那种。 不像后世,尽搞些花里胡哨的,晚上摇几下就咯吱咯吱响,害得他没少受隔壁折磨。 被子他有,行军被,虽然有点灰,抖抖还是个干净的孩子。 桌椅板凳柜子得去街道办仓库看看,能省就省!这年头不容易,买啥都要票。 也就取媳妇比后世方便。 王卫东站在屋里思索着,准备借工具先打扫一下。 至于外面议论的大妈,他懒得理会。 在轧钢厂报道见到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后,又被王主任带到这个大院,他就有所猜测了。 和王主任聊家常的时候,他彻底确定,这里就是《情满四合院》。 所以自己在一帮禽兽堆里? 为什么说是禽兽堆呢? 这个四合院是个大三进的院子,分别有前、中、后三院。 由于当初取消军管会,就成立了街道办,而街道办因为当时的特殊情况,任命了大院三位管事大爷。 前院住着三大爷阎埠贵,是红星小学二年级语文老师,为人爱算计。 凡是院里提着东西进门,都想盘点到手,口头语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中院住着一大爷易中海,轧钢厂八级钳工,一个伪善的伪君子。 如果能一辈子伪善下去,那就成了真善,可惜最后露出了狐狸尾巴。 后院住着二大爷刘海中,一个目光短浅,高小文化的官迷。 总想管着别人,所以从自家孩子开始,一天打三顿,三天一大顿。 又偏爱长子,压榨两个小的,留下一句——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己赚钱自己花。 如果只是这些,那只能说一窝奇葩,但是,加上中院贾张氏婆媳,和白眼狼盗圣棒梗,那禽兽之名算是落实了。 再加上后院出卖媳妇,好色成性的许大茂,禽兽堆都算夸奖了。 就连后院八十多的聋老太,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至于最后下场凄惨的傻柱,只能说令人唏嘘。 其实想想觉得还挺有意思,以后生活乐无边呀! 以自己的身份和家庭情况,可不怕这帮吸血鬼,只要不作死,大院的名声可以不用太在意的。 “借谁的好呢?” 这时他从窗口瞥到一个身影,大院其他人或许认不准,这个人他还是能确定身份的。 “原来我家邻居就是她呀!那就找你借了。” 王卫东走到门口,发现这些大妈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仇视。 嗯? 我才刚来,是吃你家大米,还是睡你家儿媳妇了? 这么大仇的吗? “你叫什么名字?凭什么你一来就平白得了两间屋子。” 第2章 邻居娄晓娥 一个大妈气势汹汹的上前问道。 王卫东恍然大悟,这帮家伙是为了房子啊! 真是一帮神经病,自己想要房子,那就去想办法呀!跑自己这耀武扬威的想干嘛? 抢房子? 呵!这要是能被抢走,以后也不用做人了。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凭什么告诉你?就凭你长得丑?” “你……就凭我是院里的三大妈!” 三大妈差点气死,活了一把年纪,老了还有人说自己长得丑。 “哦!三大妈是~干嘛的?院里打扫卫生的吗?” 王卫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三大妈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的够呛。 自从阎埠贵当上三大爷后,她顺理成章的成了三大妈,平时大院里的人,除了一大妈二大妈,哪个见了她,表面不得客客气气的。 一个新来的年轻人,居然敢这么嘲讽自己,简直叔可忍,大妈不可忍。 “三大妈说的对,凭什么把房子给你个外来户,要给也是给我们贾家,我们家老贾和东旭可是因为厂里才没的。” 王卫东看着这位说话脸上肥肉颤动的大妈,立马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三角眼,大肥脸——招牌。 一张嘴,就招鬼——绝技。 吃的多,穷着说——生活。 好不干,坏占半——心眼。 这可是大院的人才呀! 王卫东嘴角上扬,邪魅的说: “敢问胖子尊姓大名,竟然能在这穷苦年月,吃成个胖冬瓜,想必家中金银不少?” 这话让后面的大妈们脸色颇为怪异。 一个个心里在想:对呀!贾家天天哭穷,什么家里断坎了,什么没钱交学费啦! 不是今天借粮,就是明天借钱,没有哪天不叫穷的。 现在仔细想想,一大爷救济她家,大家心里都清楚,傻柱更是人尽皆知,天天给带饭菜不说,一个月大半工资都进了秦淮茹口袋。 秦淮茹自己一个月可是有二十七块多的工资呢,加上傻柱的一半,加起来差不多有四十块钱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四十块可不少了,她们家男人一个月还没有四十块呢! 再说一大爷也没少救济,就这还天天哭穷?得亏她们没借钱给贾家,人家借钱借粮可从来没还过的。 这么一算,难怪贾张氏能吃的白白胖胖的,吃的好,又不用干活,换她们也得胖。 贾张氏本来就心虚,不是怕以后要不到好处,反正这些人也不会借她家东西。 而是因为她家真的有根小黄鱼,那可是命根子,要掉脑袋的,可千万不能出事。 这会见大家变了脸色,心慌的不行,破口大骂道: “你个挨千刀的,胡说八道什么,眼瞎呀!老娘这是饿浮囊了,年纪轻轻嘴巴这么毒,迟早天打雷劈。” 王卫东哈哈大笑。 “胖子,你就别谦虚了,谁家浮囊,脸上还能熬出几斤油的,没有?我赌你能,不信咱们现场熬。” 贾张氏被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次想冲上去拼命,一看人家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从心往地上一坐。 “快来人呀!有人丧心病狂,要把老太婆我熬油了,老贾呀~东旭呀~你们快来看看!别人就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我不活了……” 贾张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嚎的撕心裂肺。 一边喊,还一边拍着大腿,每次晃动脑袋的时候,就会偷偷瞄一眼人群,看看有没有人为她出头。 “胖子,你就干嚎呀!不整点洋葱大蒜啥的熏下眼睛?好歹弄眼泪能逼真点儿。” 其他人指指点点,指责王卫东缺德,这样欺负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 王卫东无动于衷,这些人也就嘴上骂的凶,喜欢用道德绑架那套。 确实,这年月很讲究这套,欺负老人,那名声就臭了,名声不好,连取媳妇都难。 可他在意吗?至少大院这些人嘴里的名声,不是很在意。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有能力谁愿意被欺负? 卑躬屈膝是生活所迫,以怨报德那是圣人所为。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打我一下,那就还回去,还几倍?看心情。 “你这种目无尊长,道德败坏的人,不配住在我们大院,我们这是出了名的先进大院,不能让你坏了名声,你还是搬走!” 又一个大妈站出来指责,一副领导派头。 王卫东哑然失笑。 “你又是什么来头,说话这么牛逼?” 大妈插着腰,抬头挺胸的说:“我是大院二大妈!” 好家伙,那架势和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号领导呢! “我懒得和你们扯犊子,赶紧滚蛋。” 一帮不要脸的老女人,跟她们掰扯,天黑都扯不完。 王卫东转身几步敲响了隔壁邻居家的门。 这时候的门,上边是小玻璃,很有年代特色。 娄小娥趴在窗口看了半天,没想到戏看的好好的,这人突然往自己家来了,有种做贼被发现的感觉,吓的连忙躲回房间。 刚才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觉得这新来的邻居挺有意思,说话很搞笑。 人长的也不错,身材高大、五官端正,还有股气势。 要是许大茂能和他一样就好了,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听到敲门声后,眼神有些慌乱,扯好被子,又整理了下衣服,才走去开门。 “你好,我是你新来的邻居王卫东,能借下你家扫帚和桶吗?我打扫下屋子。” “啊?哦~好的,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王卫东看着这白白嫩嫩,脸色发红的女人,略显慌张的去拿桶和扫帚,心里有些感叹。 不愧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算是他来到这年代为止,见过最水灵的女人了。 后世都说秦淮茹怎么怎么美,他是不信的,这是啥年代,农村出来有几个皮肤好的? 就算秦淮茹天生丽质,都生仨孩子了,啥杯也经不住这么用呀! 何况这年头可没有那么讲究,谁会专门去保养那啥是? 没一会,娄小娥就拿着东西回到门口,眼神有些躲闪。 “给,我怕你不好打扫,还给你拿了鸡毛掸子。” 王卫东笑着道谢,接东西的时候还闻到了一股清香。 这味道不像香水,有点像胭脂粉的香味。 呵~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谢啦!等会还你。” 再次道完谢,转身准备回去。 娄小娥全程不敢正视王卫东,心里扑通扑通的,直到人往回走了,才喊了句:“我叫娄晓娥。” 第3章 阴狠的贾张氏 王卫东回头一笑:“知道了,娄晓娥女士。” 娄晓娥这次敢正视他了,同样回之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两家紧连着,王卫东没几步就回到了自家正房,回头往中院望了眼,眼神意味深长。 中院。 易中海家聚集了十来个妇女,这些都是想要房子的人,来请一大妈出头。 这是贾张氏的主意,在王卫东去敲许大茂家的门时,就一个个眼神交流,溜到了中院。 贾张氏率先开口:“一大妈,院里三位大爷都没在,你得带着我们大家伙,不能让新来的这么欺负人,再说,凭什么把房子给他一个外来户。” 二大妈附和着说:“就是,我们大院自己都不够住,凭什么给外人。” 三大妈同仇敌忾。 “对,不能便宜外人,那可是两间房子,哪能就这么没了。” 其他人连声附和,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快成了声讨大会了。 一大妈面露犹豫。 她不想掺和这事,自己又不缺房子,何必得罪人呢? 易中海早就和她商量过,只要拴好傻柱就行,平时做做好人,维护下形象,博个好名声。 可眼下这些人都要她出头,好像不表态也挺得罪人的,故意推辞道: “这人是王主任送来的,这么做不好?” 二大妈三大妈听了沉默不语,她们家都有位管事大爷,这管事大爷就是街道办任命的,要是得罪了王主任,那还能有好? 她们怕,贾张氏可不怕,在她看来,又不是我挑头,只要让你们站前面,出了什么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三角滴溜溜的转了两圈。 “要我说,直接把他赶走,这人心眼坏,嘴巴恶毒,留在大院也是个祸害,一会大家回去把垃圾,鸡屎和没倒的便桶带上,我们往他家里倒,看他怎么住。” 众人开始议论了起来,都觉得这主意好。 二大妈笑着说:“棒梗奶奶,还是你主意多,那大家就去准备准备。” “对,大家都去准备,绝不能便宜了他。” 三大妈附和道。 她们似乎已经看到那种画面了,说说笑笑的往自己家走,要去准备大显身手了。 一大妈摇摇头,心里不看好这些人,不过也没有阻止。 贾张氏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勾起嘴角。 哼哼!等你们赶走了那人,也得罪了王主任,那房子不就是我的了吗? 哎呀!以后我家棒梗住正屋,我住耳房,啧啧啧…… 想到这,她赶紧回家,提着小半桶没倒的尿液等着,等大家都去了,到时候站后面跟着泼,人一多,谁知道是她泼的。 期间还闻了闻,那味道…… 有点辣眼睛,她自己都觉得齁鼻。 王卫东伸着腰,看着打扫过的正房,满意的点点头。 糙是糙了点,但也是个窝不是?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有个窝,才有安生之地。 屋外传来的嘈杂声,令他一阵皱眉。 不用说,这帮家伙又要闹幺蛾子了。 王卫东走到门口一看,好家伙! 这是准备来干架吗? 手上拿的都啥玩意?装着垃圾的破桶,满是鸡屎的簸箕,还有那小圆木桶是什么鬼? 王卫东心里冷笑,真是一帮下三滥,这种损招都想得出来。 大妈们见他人高马大的站在门口,一时又有些犹豫不决,这人看着不好惹呀! 之前在中院商量起来还没感觉,甚至觉得泼个粪之类的能有多难? 可真到了跟前,她们又有些胆怯了。 家里的老爷们可不在家,真惹急了,被人家揍一顿,丢人不说,痛的可是自己。 二大妈就是住后院的,家里那位还是大院管事二大爷,自认为赶走这人后,房子肯定有她家一份。 鼓起勇气,故作凶狠的说:“你也看到了,最好自己搬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其他人见二大妈手指着那人,言语犀利,渐渐的放下心来。 只有有人挑头,她们就不怕,有什么事也是挑头的倒霉。 于是纷纷叫嚣起来。 “对,搬走,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赶紧滚出去!” …… 大院里一共有二十多户人,这十来个大妈,代表着十来户,都是各家的婆娘。 那些没来的,要么像一大妈那样,没儿没女,比如傻柱,许大茂,聋老太这些人。 他们房子够住,没必要来争夺。 要么就是一些老实本分的人,他们觉得苦就苦点,日子安稳就好,总比以前整天提心吊胆的强。 而有些人,总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所有好处都想往自家拿,怎么来的,是谁的,都无所谓,能拿到手就是好的。 更何况是房子这种天大的好处,足以让她们泯灭良心,为之疯狂了。 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为了房子,人脑打成狗脑,一点不稀奇。 何况现在是房子不允许私人买卖,简直一房难求。 像二大妈,她家老大刘光齐已经结婚分出去了,可老二刘光天,老三刘光福都还没成家。 三大妈家也差不多,老大阎解成结婚了,小两口挤在前罩房,就算阎解娣以后出嫁不用准备房子,家里还有阎解放阎解矿两兄弟呢。 贾张氏一家仨孩子,加上婆媳俩,五口人都住一间通炕,晚上睡成一排,她对房子同样迫切。 “俗话说,长得丑,想得美,你们得丑到什么地步,才能想出这种好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好歹有张皮,你们能说出这种话,皮都不要了。” 王卫东嗤笑的扫过人群,把一张张丑恶的嘴脸记在心里。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别说没用的,大家往他身上倒。” “我看谁敢!” 王卫东一声怒吼,震的人头皮发麻。 指着自己厉声喝道:“看清楚这身衣服,你们也敢倒?” 那是一身65式绿色棉服,领口的红色痕迹依然清晰。 王卫东也怕这帮人丧心病狂,万一不认识或者真有二愣子,不管不顾的泼过来,那就完犊子了。 虽然他是捡便宜的,但对这身衣服还是很尊敬的。 三下五除二将扣子解开,看了眼里面的衣服,干脆全脱了。 他这衣服一脱,大妈们反而更害怕了。 古铜色的腱子肉上,大大小小爬满了伤痕,狰狞恐怖,让人触目惊心。 娄晓娥趴在窗口,紧咬着嘴唇,眼神颤动。 这是一个有着怎样经历的男人? 看他的衣服,应该刚退回来? 这不就是自己理想中的英雄吗? 可是,那一身伤,一定很痛? 娄晓娥从小衣食无忧,对电影和书本中的情景充满幻想。 早些年许大茂的母亲为了讨好娄家,攀上了娄太太,把许大茂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娄太太被蒙蔽,将懵懂的娄晓娥嫁给了许大茂。 这些年,由于没有孩子,娄晓娥的心性依然如同少女般,向往诗歌中的自由,幻想故事中的爱情,崇敬着心目中的英雄。 王卫东见这些人被唬住不敢动手,随手将衣服扔进屋里,指着人群。 “那个胖子!” “别躲了,就是你。” 大妈们噤若寒蝉,这人身上无形中有股杀气,令人心底发寒,感觉这天冷的有点刺骨。 众人顺着手指方向,纷纷让开。 贾张氏看着凶神恶煞般的人向自己走来,吓得腿打哆嗦。 听到那声胖子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坏了!被发现了。 她想不明白,怎么就被发现了,自己个子不高,躲在人群后面,按理说不应该呀! 王卫东身高一米八出头,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胖子,又见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贾张氏哆嗦着说:“我、我叫张、张……” 王卫东挥手打断:“算了,不重要。” “胖子,你躲在后面鼓动大家泼,蛮有心机的嘛。” 众人眼神变换,神色莫名。 王卫东将一切看在眼里,轻蔑一笑。 “你提着桶也挺累,我帮帮你!” 第4章 贾张氏洗澡记 说着接过贾张氏手里的小木桶,举到她头顶。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下,左手托着底部往上,小半桶的尿液倾泻而出。 眨眼间,被倒的干干净净。 贾张氏呆若木鸡,任由尿液从头顶滑落。 几秒后。 “啊……” 刺耳的惊叫声传遍整个大院,尿液顺着张开的口流进了嘴里。 咸咸的,有股马蚤味,说不出的怪异。 平时吃的不好都会嫌弃,这会尿进了嘴里,令她恶心的作呕。 贾张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尿洗头。 内心惊恐,怨恨、羞愧转换交织。 在大院,她无理也要占七分,蛮横泼辣,少有人敢惹。 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知,知道该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拿捏秦淮茹,从而获得好处。 通过秦淮茹,利用傻柱。 利用贾东旭和易中海的师徒名义,凡事找易中海出头。 纵容并唆使棒梗偷盗。 这一切,她无往不利,即使出现差错,只要撒泼无理取闹一番,事情都会过去。 然而今天她失算了,从而遭受到奇耻大辱。 尿液模糊了她的眼睛,下意识伸手抹去。 人群慌乱退开,生怕被殃及。 她们脸色复杂,有害怕和惶恐,有幸灾乐祸,有于心不忍,更多的是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她们是这个利益的团体,能这样对待贾张氏,就能这样对待她们。 这种事,看着都恶心,她们绝不想体验。 贾张氏心思虽然歹毒,但到底是个吃过很多盐的妇女,呕吐一番后,几次看向早已退远的王卫东。 没有在惊怒之下冲上去拼命,而是作势往前冲了几步后,趴在地,放声大哭。 “老天爷呀~快睁开眼看看!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呀!老贾呀~你来带我走……” 这次她嚎的悲怆,哭腔中多了几分伤心的意味,眼泪如同决堤般流出。 可这次却没人敢替她说话,人群中的大妈们虽然同情,但更害怕。 害怕开口后,会和贾张氏一样的下场。 她们平时口中的道德,在这人眼里一文不值。 所谓的泼辣毫无用处,没见人家站在那戏谑的看着吗?似乎就等着她们开口,好找借口出手呢! 一直在过道后面关注的一大妈,叹了口气,缓缓的走了出来,责怪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对老人,怎么说他也是你长辈。” 王卫东哈哈大笑: “长辈?嗯~您说的有道理,我有个奶奶,过两天住过来,她也是您长辈?她去您家泼个粪您没意见?” “你……” 一大妈气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都回去!有什么事等大家下班回来再说,棒梗奶奶,你也先去洗洗!” 一大妈也没办法,这事本来就不占理,她出来说,也只是想打个圆场,没想到人家给顶回来了。 众人借坡下驴,推搡着离去,各回各家。 贾张氏也很听话的起身,临走前,眼神阴狠的看了眼王卫东。 她明白,这些人已经被吓破胆了,现在怎么哭喊都没用,就算嗓子喊哑,也没人敢再做些什么。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大家下班回来,让大家帮她主持公道。 王卫东笑看着她们离开,知道好戏还在后头。 可他怕吗? 怕! 怕这些人玩的不够狠,只有他们玩的够狠,他才能更狠的还击。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还真不好计较。 耳边清净了,王卫东耸耸肩,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唯有后院那块地想骂人,你们玩够了,倒是给我洗洗呀!好骚呀…… 王卫东光着膀子觉得有点冷,空间治愈了他,还强化了一下身体,但还是个普通人。 十一月的四九城,那可是下过几次雪了都,而且现在比后世气温要冷的多。 要不是这具身体经历过各种恶劣环境,即使有空间强化过,冷不丁光着膀子,非得冻感冒不可。 闻了下手。 咦~ 嫌弃的甩了甩,多少沾了点,伤敌一千自损……五十。 娄晓娥趴着看的入神,被这一幕给逗笑了。 咚咚咚跑屋里,在皂块上切了点,嬉笑着来到王卫东面前。 “呐,拿去洗洗。” “谢谢。” 王卫东笑着接过,内心有些触动,这妹子挺贴心嘛,可惜来晚了,便宜了许大茂。 娄晓娥看着他身上的伤痕,近距离比在窗口看更震撼。 各种刀伤,擦伤,不计其数,还有多处弹孔伤口,有的位置或许多次受伤,皮和肉就像烂了一般。 上一秒还嬉笑的娄晓娥,这会儿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捂着嘴转身跑回了屋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只是莫名的有些心疼。 关上门,抵在门后,任由眼泪滑落,这一刻,她不再幻想着英雄。 这一刻,她明白了英雄的真正含义。 王卫东不明所以,看了眼手中的小皂块,又看了看不远前被关上的门。 “这丫头什么毛病?怎么一会笑一会哭的。” 摇摇头向后院水池走去,洗完穿上衣服,觉得还是得把地冲一下,那玩意看着就膈应。 接着,他又开始打扫耳房。 另一边的贾张氏可就有点惨了。 被浇了一身尿,她得去洗澡,可洗澡得去澡堂,要钱不说,还得要洗澡票。 钱还好说,一毛钱她还是能咬牙掏的,票可就太缺了。 这年头粮食都是定量的,得凭粮本购买,票也是根据工资发放的,以她们家儿媳秦淮茹的工资,每个月就没多少票。 为了能够省张票,她顶着马蚤气冲天的味道,来到了一大妈家。 “一大妈,能借我张澡票吗?还有肥皂也能借点给我吗?家里没有了,我这不洗也不行啊!” 有肯定是有的,就是不舍得拿出来用而已。 一大妈看着还在滴尿的贾张氏,眉头微微皱起,这不借都不行了,那玩意都滴家里了,太恶心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你先在门口等会,我去给你拿。” 一大妈知道,这澡票借出去是要不回来的,如果借一毛洗澡钱,她倒无所谓,毕竟易中海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块,家里还是存了不少的。 票就不一样了,这玩意想存也存不了,除了全国粮食,都有日期的,家里也不多,这平白拿出去给别人一张,多少有点舍不得。 就连肥皂她都是切了很少一点,买这东西也是需要票的。 贾张氏接过票和肥皂道了声谢,提都不提什么时候还,就回去拿上衣服,直奔澡堂而去。 路上有人从身边经过,都捂着鼻子躲开。 贾张氏羞愧难当,再不要脸,也不想被人这么嫌弃,唯恐避之不急。 好不容易到了澡堂,工作人员闻着这味,捂着鼻子挥手驱赶。 “你这什么味,走走走,先回去洗洗,别弄脏了我们澡堂。” 第5章 不该出现的木箱子 这时候的工作人员态度可不怎么好,不打人就是最好的态度了。 人家拿的铁饭碗,一点都不在意客人高不高兴,什么态度全看心情。 贾张氏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居然还不让进,脸色难看的说: “我又不是不给钱和票,凭什么不让进?你们澡堂不就是让人洗的吗?不让洗还开什么澡堂!” 工作人员可不鸟她,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这太臭,赶紧走啊!害我还得拖地。” 贾张氏才不管这些,今天必须得进去洗,不然还会有更多人笑话她。 心一横,恶狠狠的说的:“你不让我洗,那谁也别想洗。” 说着往门口一躺,嘴里喊着:“哎呦~我这可怜的老太婆,被王八蛋泼了一身,来洗个澡,还不让进,所有人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老天爷呀~你开开眼!大家快来评评理呀……” 工作人员看着门口人慢慢聚集的妇女,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想:遇上耍无赖又难缠的家伙了。 “唉~算我倒霉!别喊了,进去!” 贾张氏一骨碌站起来,扔下钱票就往里冲。 她没想继续闹,本身就是为了来洗澡的,不让进,她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使出惯用伎俩。 工作人员看着那一毛钱和澡票,就像便秘一般难受。 这特么有点下不了手啊! 王卫东简单的收拾好后,本想将东西还给娄晓娥,奈何敲了好几下门,人家就是不开,只好将东西放在她门口,对着里面喊了声。 “娄晓娥,东西我给放门口了啊。” 离开的时候嘴里嘀咕着:“这女人真奇怪,搞不懂……” 他现在要出去买锁头,这院里可是有个盗圣存在,钱票虽然放空间里,但以后奶奶得一起生活,总不好全放空间? 顺便去趟街道仓库,看看能淘点什么。 粮本副食本已经拿到手了,等着月初领票就行,可惜奶奶是农村户口,没有定量粮。 好在回来的时候,手里的专用粮票换成了全国粮票,短时间内应该够用。 这时候的粮票一共有三种,一、地方粮票,这个有时间和区域限制。 二、全国粮票,没有时间限制,且全国通用。 三、专用票,这个就不多说了。 还有煤炭,也不知道定量的煤炭够用不,听说只能领到碎煤块和煤球。 煤球的的话用起来挺麻烦的,还得去邻居家引火。 有些东西他不准备买,锅碗瓢盆这些,可以接奶奶的时候带过来,能省不少工业票。 买锁头就需要工业票,这个他手上还有一些,烟酒票手上是真没几张了,毕竟报到的时候,除了李副厂长,保卫科长和副科长不也得孝敬孝敬嘛。 孝敬完了,手上就没几张票了,要不是当初老领导照顾他,回来前给了一些,他都不够孝敬的。 说出来都是泪,现在已经不是打打杀杀了,全靠人情世故。 想到这,抬手看了眼,还是老领导好,临走还送了块表。 这表还是他当初从老美身上扒来的,后来上交了,然后又被老领导奖励回来了,真操蛋。 全是英文,也不知道啥牌子,欺负咱书读的少。 前世初中毕业,这具身体又是初中毕业,两辈子过不去这坎了。 虽然同样初中毕业,这里等级要高一点,好歹中间隔了个高小,不像前世,后面除了小学就是幼儿园了,丢人。 这样一想,看着破破糙糙的街道,还蛮亲切的。 路过的马车和驴车都变的可爱了不少。 出了南锣鼓巷,就是交道南街,往东是东直门,也就是上班的地方,走到轧钢厂得四五十分钟。 有机会还是要弄辆二八大杠呀!骑车十来分钟,多省事。 到了供销社,这会基本都在上班,除了售货员就没人了。 售货员织毛衣的聊天的都有,就是没搭理他的,他已经习惯了,现在就这态度。 瞅着一个年轻女售货员。 “您好,帮我拿两把锁。” 女售货员眼都没抬。 “两张工业票,两块钱。” 王卫东有些吃惊,一块钱一把? 可见这时候钢铁有多贵,有票的情况下馒头才两毛多,肉才七毛钱一斤。 想想还是忍住还价的欲望,怕被打死。 “给,这是钱票。” 女售货员收了钱票,转身在货架上掏,也不看好坏,拿了两把锁就放在柜台上。 女售货员这时候才抬眼看向他:“怎么又是你?” 王卫东听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您还记得我呀” “茅台一买就是好几瓶,中华都按条买,想不记得都难。” 女售货员翻了个白眼。 也是,这年头买茅台的人不多,普通人能买汾酒都算奢侈的了,更何况他当时买了四瓶茅台。 中华买的人也不多,一般领导抽的是大前门,他一口气买了三条中华,确实有点暴发户的感觉。 女售货员看他尴尬的样子,噗呲一下笑了出来,调笑着说: “好东西太多,这下得买锁了?” 王卫东能说东西都送人了吗? 讪讪一笑:“不至于,主要是有个锁放心些,谢了美女。” 这句美女可把女售货员听美了,有些害羞的问:“哎~你叫什么名字?” 王卫东拿着锁,往外走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笑着回道: “王卫东,叫我东哥也行。” 女售货员笑着啐了一句:“呸,还东哥。我叫李慧玲。” “好嘞!慧玲美女下回记得请我吃饭哈!” 王卫东哈哈笑着大步离去。 李慧玲嘴角带着笑意嘀咕着:“凭啥我请你吃饭,不应该你请我吗?” 旁边柜台的大妈靠了过来,眼中冒着八卦之火。 “慧玲,这是看上了?嗯~能买那么多好东西,家里条件肯定不错,长的也高大,精神,好好把握哈~” 李慧玲没说话,只是脸色泛红,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卫东又去了街道办,找到王主任。 “姨,我来看您了。” 王主任心知肚明的笑了笑。 “行了,别贫嘴了,我带你去仓库看看。” 王卫东亲切的搂着王主任胳膊。 “还是姨懂我,嘿嘿~” “你呀,也就这张嘴甜。” 仓库不远,隔了百十米路。外面有个小院,以前应该是住房,被拿来当成仓库了。 王主任拿出钥匙,打开仓库门。 王卫东心道:好家伙,这仓库里的东西真够破的。 里面有的桌子缺条腿,有的柜子缺扇门,木头都有点腐朽了。 “你在这挑!看得上的就搬走,姨还有事,就不在这陪你了。” “好嘞!您慢走。” 看着里面随意堆在地上的破旧家具,王卫东能说什么?不要钱的东西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翻了好一会,才挑了个勉强还算好的柜子,一张桌腿有点高低的八仙桌,两张满是划痕的椅子,一张长板凳。 这挑着挑着,让他发现一个木箱,箱子挺大也挺旧,上面全是灰。 如果没看错,应该是紫檀木做的,关键是还上了锁,心里难免有些好奇。 这街道办把东西拉回来,不查看的吗?还是遗漏了? 第6章 回乡下 心想:这个得弄走,不管里面有什么,就这箱子,拿回去也能放东西。 为了避免是人家遗漏的,还是悄悄弄走的好,万一等会拿出去,人家想起来这东西,不同意就麻烦了。 侧头看着门口,手向箱子伸去,原本放着箱子的地方突然一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等他把挑出来的东西搬到外面时,一个大爷走了过来。 “挑好了吗?好了就登记一下。” 王卫东暗道好险,没想到这些破东西还要登记。 这大爷应该是王主任回去后,交代过来登记的。 写上东西名称以及数量,大爷接过本子,把仓库门一锁,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至于其他的,大爷表示和我没关系。 王卫东去找来马车,将东西放在后面的板车上。 赶马车的大爷就是四九城的,当然知道这是街道办仓库,心里觉得很奇怪,这年轻人怎么还能从街道办拉东西,真是稀奇。 大爷竖起大拇指:“小伙子能从这往回拉家具,好本事!” “大爷您过奖了,都是些破烂货。” 大爷笑而不语,牵着马车在前面走。 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他懂得点到为止,不去探讨别人的秘密。 就算问,人家也不会说,那又何必徒增尴尬呢? 王卫东坐在后面,顺便扶着家具。 还没到大院,就看见门口有人抬着自行车进去。 他立马就猜出那人是谁了,剧情中大院就两个人有自行车。 一个是后院许大茂,轧钢厂放映员,自行车也是因为工作原因,厂里提供了张自行车票,这才便宜了他。 另一个就是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戴着眼镜又有自行车,那就只能是他了。 不知道阎老西回去听说了后,会怎么面对自己? 愤怒的指责自己?还是背后骂人算计着自己? “南锣鼓巷95号到了。” “好嘞!谢谢大爷您了,这是两毛钱,您拿好。” 大爷眉开眼笑的接过钱,小心翼翼的放进兜里,还用手压了下兜,生怕钱会跑出来。 “小伙子,我在这看着,你慢慢搬,保证不会让人顺走咯!” “谢了大爷!” 王卫东两只手各提着一张椅子,侧身进了大院。 就听到阎埠贵在说三大妈。 “你呀糊涂!房子是这么好抢的吗?就算你们赶走了那人,房子也落不到咱们手上。 街道办就不能收回去?我算计了半辈子,什么时候亏过,你就没学到点儿?” “那你说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两间房子,大家谁不眼红?你有文化,你说说看,怎么才能拿到那两间房子?” “知己知彼才百战百胜,先探听下这人虚实再说……” 阎埠贵看见屋外搬着椅子的人,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不用三大妈提醒,他都猜到这人是谁了。 自己两人在屋里谋划着人家房子,结果人家就在外面听着。 多年练就的脸皮,尴尬只是一闪而逝,秒换笑脸。 “这位同志就是新搬来的住户?我叫阎埠贵,是院里的三大爷,我代表咱们院欢迎你的入住。” 说完,还象征的鼓了几下掌。 王卫东觉的,阎埠贵生错了年代,这种脸皮,在后世怎么也能混个小老板,再不济,跑去做个销售,妥妥的销冠好! “三大爷您好,我叫王卫东,谢谢三大爷的欢迎,希望三大爷能一直这么欢迎下去,我还有东西要搬,就不和您聊了。” “你先忙,不用管我。” 阎埠贵努力的维持着笑脸,点头做出请的手势。 他没把阎埠贵背后议论的话当回事。 路过中院的时候,还特意瞥了眼贾家,窗口处有道身影快速闪过。 不用想也知道,除了贾张氏还能有谁。 后世看电视剧的时候,他最讨厌这个院里三个人,现在已经见识了一个贾张氏。 和剧情中比,有甚之而无不及。 不知另外两个是不是如此。 贾张氏坐在炕铺上,脸色阴沉,心里骂骂咧咧,咒王卫东不得好死。 王卫东进进出出的搬了三趟,各家各户都有人在偷偷观察。 她们都在猜测,一大爷会怎么帮贾家。 二大爷会怎么针对这人。 三大爷已经回来了,怎么没在门口闹出点动静,就这么看着人家搬东西? 王卫东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他要赶去坐公交回乡下。 厂里只请了两天假,得留出时间回去收拾,奶奶在那住了一辈子,难免会不舍,要带的东西肯定很多。 将新锁换上锁好,便快步离开。 至于大院里的人会怎么样,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让事情发酵两天,或许会更好。 在他坐上公交的时候,大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陆续回来了。 易中海刚到家,一大妈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老易,现在怎么办?一会棒梗奶奶肯定会上门,还不知道她要怎么闹呢!” 易中海也是颇为头疼,他可太了解贾张氏,这事自己要不帮她要个说法,大院就别想安宁。 可这事该怎么帮? 帮着夺房子? 自己有什么好处?就为了那个没了的徒弟? 这不可能,这些年要不是看着秦淮茹,他都不想接济了,怎么会为了个死去的徒弟夺房子。 不帮的话,秦淮茹肯定也会找自己,到时候又该怎么拒绝? 想了想,他还是起身说道: “我先去趟王主任那,问问什么情况,要是贾家嫂子来了,你就告诉她,让她回去等消息。” “也好,你去!她来了我会告诉她的。” 等易中海走后,一大妈又叹了口气,这事本来和她家没关系,现在反倒她家头痛了。 秦淮茹下班回来后,就闻到一股味。 “什么味?您这是打翻便桶了吗?” 贾张氏本来就受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一听这话,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怎么,这就嫌弃了,我还没老到不能自理呢,有点味就这样了,等老了还能指望你吗?” 秦淮茹心里委屈,自己明明不是这意思。 “我哪有嫌弃您,只是问一下而已,又没说什么。” 贾张氏斜着眼:“最好是这样,盆里的衣服赶紧拿去洗了。” 秦淮茹心里无奈,自从贾东旭走后,这婆婆脾气越来越臭,人也越来越懒,除了给棒梗纳鞋底,什么事都不干。 越靠近衣服,味道越大,端起盆闻了下。 “您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的衣服上都是。” “还发生什么事?我跟你说,后院新来了个住户,就住许大茂家边上那两间屋子……” 第7章 奶奶 贾张氏将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还表示对房子势在必得。 秦淮茹对婆婆被泼尿这事,心里有些幸灾乐祸,这些年可没少受气。 不但每个月要给她买止痛药,还得上交钱,吃的还挑剔。 自己又上班,又要做家务,忙个不停。 每次说给她找点手工活,都会被阴阳怪气的说一顿,一点都不帮衬下这个家。 尽管心里这么想,脸上还是一副思索的样子。 “听您这么说,这人可不好惹,房子还能要到吗?” 房子她当然想要,但是怎么要,还得想想。 自己在院里装可怜,也就混个吃食,房子可没那么好糊弄来,院里多少人盯着呢! 找一大爷是肯定的,为了保险起见,还得找下傻柱。 “您先去找一大爷,一会我洗完衣服就去找傻柱,有傻柱在,不怕那人动手。” 贾张氏早就在这等着了,她还能不知道自家儿媳妇? 这些年和傻柱不清不楚,她都看在眼里,虽然心里不高兴,偶尔也会说几句。 但是只要不过分,又能要回来好处,更多的则是默认。 婆媳俩各自行动,秦淮茹一边在水池兑着热水洗衣服,一边观察着傻柱家。 心想:傻柱今天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厂里有招待? 那可就太好了,今晚又可以吃上肉了。 每次厂里有招待,傻柱都会留一些带回来,一般都会有点肉。 平时带的都是些剩菜,虽说也不错,但还是肉更好吃。 秦淮茹这想法,要是被别人听到,都能啐她一脸。 这年头谁不馋肉? 七毛一斤,买的起的人不少,但没票啊! 一个月就二两定量,再加上价格,平时谁舍得买肉吃? 也就有重要客人来了,和过年过节能见点荤腥,平时素菜都舍不得整两碟。 到了冬天,桌上基本都是咸菜,像阎埠贵家,咸菜都得小口的吃。 而贾张氏来到易中海家后,就被一大妈告知,易中海去找王主任了。 她立马就开心了,找王主任好呀! 找王主任就说明易中海要帮她了。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只要易中海肯帮忙,赶走新来的肯定没问题,而且以易中海和王主任的关系,王主任肯定会站在易中海这边。 站在易中海这边,那不就是站自己这边? 易中海没儿没女的,要房子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落在贾家手上? 另一边。 易中海没去街道办,而是直接去了王主任家,两人认识多年,平时也会买点东西送上。 当他询问新住户情况的时候,王主任也没多想,毕竟易中海是大院一大爷,了解下新住户也算正常。 “你没见到卫东人?见到了你就不会来问我了。” “王主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人我认识?” “你们厂里应该贴告示了?新来的保卫科大队长,兼民兵连长,名字叫王卫东,你们新住户就叫王卫东,你说呢?” 易中海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告示他下班时看到了,可没想到就是大院新住户呀,这下麻烦了! 抢保卫科大队长的房子,嫌死的不够快吗? 别说帮贾家找人家麻烦,人家不找贾家麻烦就不错了。 易中海也算老江湖了,没把心里的事表现出来,平静的说: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我们大院还能住进来个干部,谢谢您的告知,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先回去!对了老易,提醒你一声,别去招惹人家,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易中海连忙点头称是,这话已经是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提醒自己了,看来这个王卫东不简单啊! 匆匆赶回家后,他就把消息告诉了一大妈,又去找了秦淮茹,让她劝住贾张氏,别在闹事。 晚饭后,大院几乎都知道了,新住户是轧钢厂保卫科大队长。 几家欢喜几家愁,去抢房的一个个人心惶惶,没去的在等着看戏,娄晓娥则是高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高兴,反正就是莫名开心。 …… 天色暗淡,山间小路上,王卫东还在奔跑。 他家离四九城挺远,下了公交车后,要走二十公里小路才能到。 此时他穿上了武装带,枪套里有一把五四手枪。 这是在轧钢厂报到后领的,之前一直放在空间里,从下了公交后,他就穿上了。 之所以如此,一是震慑人,二是为了防野兽。 别以为这年代的人朴实,就没有危险了,真这么想,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这年头,供销社运输的大车司机都会带着枪,只不过一般是手枪。 而轧钢厂这种单位运输物资,厂里都会根据情况,安排不同人数的保卫,少则几人,多则几十人。 随行的保卫使用的都是我第一款制式步枪——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俗称五六半。 可想而知,城外有多危险。 他不光有五四手枪,空间里还有一把五六半自动,为了回乡下特意在厂里领的。 当时武器库登记的人还以为他要出什么任务呢! 他是大队长,领把枪也就登记一下,根本没人问。 带五六半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回村后,打点野猪放空间里。 他们村不像四九城周边,那附近树都砍的差不多了,哪还有什么野猪,兔子都难找。 他没想过这时候要去倒腾什么宝贝,有机会就弄点粮食存空间,安稳度过后面的困难就行。 在天空出现点点星光时,他终于进了村。 根据记忆,来到一栋靠近村口的土房前。 这时候后,村里很少有亮着灯光的,因为村里没有通电,煤油灯又不舍得点,天黑后,早早就睡下了。 砰砰砰…… 村里房子大多有个前院,王卫东怕奶奶年纪大了听不到,用手拍着木门。 “谁呀?” 屋里传来老人的声音。 “奶奶,是我,您大孙子卫东。” 屋里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似乎还有东西掉落。 王卫东心里一惊,担心老人太激动磕到了。 两下翻过围墙,才发现老人呆立于院子中间,地上有把亮着的手电筒。 见到翻墙进来的人,先是吓的后退了两步,然后在暗黄的灯光下怔怔出神。 王卫东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在老人面前。 “奶,不孝孙儿回来了。” 说着就要给老人磕头。 老太太总算反应了过来,哪舍得让宝贝孙子磕头,连忙伸手去扶。 “起来,快起来,快让奶奶看看我的大孙子。” 老太太一只手捡起手电,另一只手小心的抚摸着王卫东的脸,仿佛害怕眼前的人会如烟雾般消散。 “我不是在做梦,真是我乖孙回来了! 十年了,长高了,也壮了,不再是那个哭鼻子的小屁孩了。” 第8章 心灵的归属 老太太双手颤抖,老泪纵横。 王卫东也是泪花闪烁。 是啊!十年了,原主离开的时候才十六岁,奶奶六十五岁,如今他二十六,奶奶已经七十五了。 这十年里,他只给家里写过两次信,夹带着一点钱。 一次是去西部之前寄的,一次是五九年之后寄的,后面就再也没写过了。 家里的信,还是他回后方被转达的,都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信了。 老爹走的时候,他又在打,等打完知道消息时,已经是半年后了。 苏东坡的那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他们又何尝不是? “老婶子,您家出什么事了?” 屋外突然有人问道。 “有福,我家大孙子回来了~” 老太太流着眼泪高声回答,颤音中透着浓浓的喜悦和自豪。 “大孙子,快去给村长开门。” 王卫东抹了把眼泪,到门后取掉门栓打开院门。 村长刘有福打着手电,照着门口高大的身影。 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小东子?” “是我福伯,十年没见,您一点没变。” “真是你呀小东子,都长这么高了,差点没认出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说话了?福伯老咯~ 你小子回来了就好,你奶奶想你都快想疯了。” “有福,你这臭小子可不能背后说老婆子我,小心我去找刘哥告状。” 老太太口中的刘哥是村长的父亲,比老太太大两岁。 “好好好,我不说,您先稀罕大孙子,等明儿我再来。” 村长打着手电笑呵呵的离开,他家住前面一栋,和王卫东家挨着,刚才听见拍门声才过来的。 村长回到家后,他媳妇就问:“老婶子家拍门是出了什么事?” 村长一边脱旧大衣,一边回道:“好事!王家那位大功臣回来了。” “你是说~” “对,就是那臭小子,五九年有人来道喜,说得了个一等功,当时领导都来村里了,啧啧啧~了不起!” …… 王卫东这一晚都陪在奶奶身边。 老太太情绪缓下来一些后,就像献宝一般,将藏起来的鸡蛋,糖,都拿了出来。 还有两瓶汾酒,老太太说,这是当初来家里慰问的领导送的,她不舍的喝,也不给儿子喝,一直要留着等孙子回来。 老太太问了很多,也说了很多,到底年纪大了,说着说着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还在喃喃细语,脸上带着笑意,刻满皱纹的眼角,隐隐有泪痕滑落。 王卫东就在旁边看着,来到这时代两个月,他的心一直没有什么归属感。 这一刻他找到了。 家! 家是人生出处,也是归途,有家才有归属。 宁静的夜晚,天空群星闪烁,似乎在相互私语。 窗外不知何时泛起了亮光,王卫东侧头望去。 天亮了。 他就这么静静的守了一晚,内心无比的安宁。 兴许是老太太的觉浅,兴许是内心惦记着大孙子。在王卫东起身准备去做饭的时候,老太太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大孙子,看到大孙子就在床边站着,又心疼的说: “乖孙,怎么不多睡会?是不是饿了,奶去给你做好吃的,做你最爱吃的鸡蛋面。” “好!” 王卫东笑着回应。 他没有说一夜没睡,也没有阻止,而是扶起老太太,帮着一起忙活。 祖孙俩在土灶前忙的格外开心。 小桌上,两碗热腾腾的鸡蛋面,一碗上面有两个荷包蛋,另一碗只有面条。 “乖孙你吃,奶奶不爱吃鸡蛋。” 老太太看着大孙子,满眼期待着那声:奶,您做的鸡蛋面真好吃。 王卫东将荷包蛋夹碎。 “奶,一起吃更有味道,孙儿喂您呀~” 看着嘴边的荷包蛋,老太太笑的脸上全是皱褶。 “好~奶奶吃,我乖孙喂的一定好吃。” “哈哈~那您可要多吃点,这样才能长得白白胖胖的。” 王卫东就像哄小孩一般,哄着老太太。 老太太心甘情愿的当小孩,被哄的笑不拢嘴。 家里唯一的那点面被一早上造完了,两人都没去心疼。 吃过早饭,王卫东拉着老太太的手。 “奶,我接您进城住好不好?” 昨晚老太太就已经知道,王卫东在四九轧钢厂上班了。 王卫东也只是说受了点伤,然后就转业回来了。 他可不敢说实话,老太太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可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情绪大起大落。 老太太人老成精,昨晚她就已经猜到了,心里也早就考虑好了。 “大孙子说去,奶就去,奶还等着看你娶媳妇呢。” “好嘞!您呀~不光要看我取媳妇,还得看重孙儿。” 老太太乐的直点头。 “重孙好,嘻嘻~多生点呀~” “好,您先坐会,孙儿去找福伯说一下。” 王卫东找到刘有福,说明情况。 刘有福也挺替老太太高兴的,之前村里都担心,担心老太太等不到孙子回来了。 现在好了,孙子回来了,还要接到城里去享福,也算苦尽甘来了。 刘有福给开了证明,毕竟要去四九成长住,得拿着证明去街道办报备一下的。 这年头都穷,也没人因为这喜事让王卫东摆席,村里人上门恭喜老太太的时候,都会错开饭点。 上午,王卫东和老太太一起来到了三座土坟前。 正是他的父母和爷爷。 王卫东母亲走的早,在他六岁的时候生病走了。 交通不便,医疗匮乏,大多数农村人都是靠熬,小病熬成大病,熬不下去了,人也就没了。 他父亲是三年走的,听说是在山里被野猪拱走的,也是运气不好,碰上了公猪,没防备的情况下,被獠牙顶了个大窟窿。 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抬下山就没气了。 老太太抚摸着一块石碑。 “老头子,我要跟乖孙去城里了,以后不能来看你咯,等我看够了大孙子,我再下去找你……” 老太太说了很久,王卫东就在边上陪着,直到中午才扶着老太太回家。 路上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 “乖孙,以后把我埋在你爷爷旁边!这辈子没好好陪他,下去肯定得怪我咯!” 王卫东无言以对,奶奶那个时候虽然没有什么自由恋爱,但彼此的感情却是不容置疑的。 他甚至在想,接奶奶走是不是错了? 老太太见他不说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乖孙啊~你不用纠结,活着的人更重要,人的身份不同,年纪段不同,所图也会不同,你现在所图的是工作,赚钱养家糊口,娶妻生子。 而奶奶所图的呢,是孙儿平安健康,是奶奶老了还有所依,人呐~越老越孤独,有你陪伴,奶奶才能享乐。” 王卫东搂着老太太,贴着老太太的头笑道:“奶,您说的真好。” 老太太又开心的笑了。 寒冬的暖阳下,祖孙俩漫步在山间小路,渐行渐远…… …… 下午老太太开始收拾东西,王卫东借口有事,偷偷去了山里,让老太太收拾些衣服就行,后面等他回来再收拾。 寒冬的山里格外安静,少了鸟儿的雀跃,虫儿的鸣叫。 王卫东像猴子般,灵活的穿梭在树木荆棘之中。 第9章 二师兄、最强老爹 要想找野猪等大型动物,山脚是很难有收获的。 枪在这年头很常见,村里有枪的不在少数,有的是猎枪,塞火药的那种,有的是汉阳造,早年间换下来的。 在五六半出来前,我国的枪很杂乱,多数都是缴获的,后来将老大哥的sks,在五六年改成了一款独特的半自动步枪,于是称之为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成为了我军第一款制式步枪,那些汉阳造之类就被淘汰了下来。 秋收或者寒冬的时候,经常会有野猪下山觅食,发现的早,就大伙围猎,全村分肉。 发现的晚,被祸害了庄稼,只能自认倒霉。 这边还算好,像东北,经常会举行大型围猎,组织民兵进山。 野猪是杂食性动物,繁殖快,没什么天敌,放任不管,它能满山随处可见。 等山里没东西吃了,就会下山祸害。 别说这年月不禁止打猎,即使到了后世,虽然野猪身份高了不少,但很多地方还是会不定时清理一下。 王卫东这十年不是白混的,对追踪侦查,痕迹辨认,那是了如指掌。 在一处山坡发现脚印后,他就根据脚印,粪便、被蹭过的松树等,一路追到了山坳里。 山坳地上落着不少松子,显然,这里是一处好的觅食地。 远远的,他就发现了一头单猪,有獠牙,证明是头公猪,看体型,两百斤左右。 王卫东没有轻举妄动,挂甲的野猪防御极强,普通刀枪如果不是对着要害,很难重伤它。 有句话叫:一猪二熊三老虎,这话虽然不全对,但也证明了野猪的厉害。 特别是单猪,野猪和人不一样,如果是一群人,打起架来更猛。 可如果是一群野猪,反而没有单猪凶。 用枪打群猪,它们会各自逃命。 用枪打单猪,受伤的野猪能跟你拼命。 从脚印上来看,这里应该不止一头才对,估计山坳里还有。 这一头不知道是能力不行,被母猪嫌弃了,还是被打发来守门的。 王卫东觉得,应该是前者,野猪是个滥情的家伙,能力够强,身边总会有几头母猪陪着的。 靠近到五十米的时候,野猪似有所觉,拱地的猪鼻子停了下来,抬头哼哼唧唧的扫视着前方。 看起来像是顾头不顾腚的二师兄,可别小看它,它的感观嗅觉都非常强,即便是在它身后偷袭,它都能快速反应。 王卫东拿着装满子弹的五六半,趁它抬头,瞄准眼睛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从林间缝隙中穿过。 野猪听到枪声,下意识震了一下,这一震,让命中眼睛的子弹偏离了原路线,没能穿进大脑。 咧咧惨叫的野猪,疼的在地上画圆圈。 王卫东暗道可惜,避免野猪发疯,两下爬上身前的树, 他最想打的其实是母猪,那种一百多斤的。 公猪膻味大,在这缺油缺调料的年代,做出来的肉味道不怎么好。 但是话又说回来,有肉就不错了,他还挑什么? 所以碰到什么打什么,运气好,搞的多,就给村里留两头。 奶奶在村里这么久,大家多有照顾,算是一点心意。 再说以后还得麻烦村里,帮忙照看下房子之类的。 很多时候,乡亲关系好了,不比亲戚差的。 比如父母爷爷坟地上的草,这几年都是村里人帮着清理的,从没收过钱。 二师兄转了两圈,很快就发现敌人了,这偷袭狗比玩意居然上了树。 不就是一颗树嘛,真当二师兄我白长这两百多斤肉的? 野猪刨动后蹄,发动野蛮冲撞绝技,使劲往树怼去。 王卫东等的就是这,砰砰砰连开三枪,脑袋都打烂了。 可伶的二师兄,就临死前惯性撞了一下,给树留下了块伤疤后,倒在地上哼哼唧唧一会,彻底和它的妃子们永别了。 或许它最想说的是:为什么不能等春天之后再来? 王卫东满足不了它,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二师兄多找几个丰满的妃子送下去。 随手将二师兄收进空间,往山坳深出看去,从刚才里面传来的动静来看,里面可能有个野猪群。 野猪群有大有小,小的头,大的几百头。 他曾听过一个东北的战友说,他们那以前就有碰见过三四百头的野猪群,那将是怎样的场面。 估计猴哥来了都得绕道走? 王卫东放轻脚步,刚才的枪声,多半已经惊动了野猪群,要么跑路了。 要么会极其谨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它们就会一哄而散,连自己妻儿子女都不顾的那种,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卧槽无情。 前行两里左右,他没见到野猪群,而是看见了一家五口,两大三小。 那头公猪最大,两百五十斤往上,母猪也差不多两百来斤的样子,三个七十斤左右的半大小伙。 一家子从山坳往山坡上拱,看着还挺悠闲。 这可高兴坏了王卫东,这一家子往山坡上拱,给他创造了五杀的机会。 猪往上走,全靠后腿撑着,伤了后腿,再逐个点卯,只要够快,就能让一家子永不分离。 为了不拆散它们,王卫东原地匍匐靠近,等到距离不足五十米时才停下。 再近就会被发现了。 他先是瞄准好,然后试了下逐个的距离和方位,做到最快切换下一个目标点。 首先是两头大的,做父母的总得身先士卒,带好个头对? 所以他要快速点射出两枪,命中两头猪的后腿关节处。 砰!砰! 草!(一种植物) 他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也高估了五六半的射速,同时还低估了野猪的反应能力。 第一枪命中后,第二枪打到公猪蛋蛋上了。 那蛋黄流了一地,他自己都觉得下面有点凉嗖嗖的。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砰砰! 又快速开了两枪,将母猪干死后,他连忙起身跑路。 这个二师兄已经疯了,调转过头来的眼神血红血红的。 二师兄,你听我解释…… 三头精神小伙早已不管不顾的跑路了。 公猪如同出膛的炮弹,往山坡下冲来,它与碎蛋贼不共戴天。 在山林里,人怎么可能跑的过野猪。 何况碎了蛋的野猪跑起来更快,因为它每跑一下,蛋疼都会加剧刺激它的凶性。 草! 老子就当出来溜猪了。 王卫东拐着弯的跑,利用树木阻碍二师兄,一边跑,一边往弹夹里卡子弹。 五六半自动步枪弹夹容量十发,之前他已经开了八枪。 必须要保证足够的子弹,才能面对更多的意外。 三分钟后跑回了母猪附近,顺手牵羊收进空间。 后面紧追不舍的二师兄,脑容量有限,看着媳妇突然消失,有点反应不过来。 愣了一秒就抛脑后了,什么媳妇,蛋都没了,要媳妇何用? 它要弄死这碎蛋的狗贼,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又跑了几分钟,王卫东发现,那三个精神小伙居然又聚在了一起。 瞄都没瞄,抬手就是三枪。 三枪都中了,但也就让三个精神小伙受点伤。 结果它们后面的老爸狂奔而来,一头撞飞了个儿子。 好家伙! 王卫东愿称二师兄为最强老爹。 第10章 猪肉自由? 撞飞儿子后,二师兄去势不减,依旧疯狂追着王卫东。 王卫东也不看,枪口对着身后连开数枪。 开完枪收进空间,拿着弹夹卡子弹。 “一个弹夹就是这么不方便,早知道应该多领几个了。” 疾步跑动下,他还有时间装弹和嘀咕。 绕过两棵相连的树,刚好能看见穷追不舍的二师兄,这家伙身上有多处伤口,却依然坚挺。 王卫东又绕了回去,见那头被撞飞的小伙,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特意跑了过去。 试着收进空间,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活的是收不进去了。 那等会就送你一程! 装完子弹,又是对着身后扫,这次运气好,有几枪打在了头部。 二师兄含恨而终。 王卫东踢了它两脚:“再起来嚣张呀!” 王卫东其实可以快速杀死它,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也做不到从死人堆里活下来。 很多东西都是靠原主的记忆,和肌肉记忆,加上空间改善了身体。 他需要逐渐去适应,平时也不能随便和人干着玩,只能拿野猪玩玩。 二师兄要是知道,估计会原地复活蹦起来。 将二师兄收进空间后,来到了它儿子身边。 这家伙也够倒霉,被枪打伤了腿,又被老爹顶伤了脖子,这会差不多缓过来了,没想到王卫东又回来了。 王卫东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在等它站起来。 “加油佩奇,你可以的!” 野猪佩奇被迫上线! 佩奇刚站稳,还没来得及跑路。 王卫东大喝一声:“贴身靠!” 人比兽凶! 佩奇被这一靠给崩倒在地,甩着脑袋:我是谁?我在哪? “来!佩奇快起来,咱们继续。” 王卫东有点上瘾了,这种爆发全力,毫无顾忌的感觉,真特么令人着迷。 佩奇不负所望,缓了一会,又勉强的站了起来。 “八极崩!顶心肘!” 佩奇又被打倒在地,这次它不想起来了,全身都痛,这家伙不当人啊! “佩奇你再不起来,就判你输了哈!一、二、三!” 砰! “我就是见不得你太痛苦,物理超度一下!” 将憋屈而去的佩奇收走,王卫东又去找下一个目标。 抬手看了下时间,下午三点十五分,还可以继续两个小时左右。 “果然是十年太极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没想到这么猛。” 王卫东一边寻找踪迹,一边嘀咕。 当初原主连里有个排长,练的就是国术八极拳,赤手空拳对打,个人上去就是送菜。 原主看着眼馋,死缠烂打的跟着学,这一练就是三年,好几次因此而活下来。 王卫东从后世来,对这方面有着极大的好奇心,身体好了后,一直没机会试一下,这次抓了佩奇当陪练。 他从原主记忆中得知,这时候队伍中,其实有不少这种会武的,不知道后世多不多。 他前世就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为了一日三餐没日没夜,了不起也就看看短视频,那上面有些人看着也挺厉害的样子。 昨天他还在想,傻柱号称四合院战神,据说和田家学了摔跤,炒大锅菜力气又大,实力肯定不错,有机会得找他练练。 不知道战神之名,是名副其实,还是言过其实。 找了半个小时,凭借空中的气味,让他精神一震。 “这味道……东南方向!” 王卫东有点亢奋,快速追了过去。 还能闻着味,说明距离不远,从味道来判断,数量不会少。 野猪身上味道挺大,但几头野猪在山上,除非足够近,不然是闻不到什么的。 即使他身体被强化过,五感也加强了不少,味道不够,一样闻不出来。 几分钟后,他来到了一处山谷。 也正是因为这山谷,味道才能凝而不散。 王卫东躲在树后,往山谷看去。 “特么的!这下猪肉自由了。” 王卫东咧嘴一笑。 里面有二十几头野猪,最小的也有百八十斤,最大的那头绝对有三百五十斤。 妥妥的小领主呀! 现在他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量最大化。 五六半自动步枪好处是稳定,准度不错。 坏处是射速不够,打一枪响一下,极大影响了射速,弹夹容量不够大,只有十发。 填满子弹后,王卫东首先瞄准了小领主。 谁叫这家伙肉最多呢? 为了一击必杀,他又换了个位置。 屏气凝神。 砰! 六七十米外,子弹应声穿进小领主眼睛,惨叫刚响起就停止了,小领主变成了死领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次角度够,一发入魂。 枪声惊动了野猪群,还没反应过来,老大已经没了。 小弟们乱作一团,慌乱中挤着身躯各自逃跑。 砰! 又一个倒霉鬼莫名其妙的倒下,虽然没死,却无力跑路了。 痛苦中,它恨极了刚才那个挤了自己一下的二逼,不然以自己的速度,绝不可能被打到。 砰砰! 两头并行的母猪摔倒在地,掀起不少枯枝烂叶。 努力挣扎着想站起来,最终还是无力倒下。 两姐妹都约好了,要一起重新去找个有实力的,怎么就被人给盯上了呢?难道也是贪恋姐妹俩丰满的身材? 砰砰砰…… 王卫东见野猪群越跑越远,一连开了六枪。 快速装好子弹追上。 什么穷寇莫追,为了肉,他能追十八条街。 倒地的暂时不管,能跑的先放倒再说。 连开的六枪只有两头倒下了,剩下的都只是打在了身上,并无大碍。 追出三四里,王卫东又干倒了两头,加上山谷里的六头,一共有八头。 算上之前的四头,一共十二头。虽说有大有小,但肉也不少了。 给村里留两头大点的公猪,太少了不够分的。 回到山谷,将那些没断气的物理超度下,全收进了空间。 看了下时间,下午五点二十一分,回去刚好。 冬天黑的早,再过一会天就要彻底黑了。 赶了二十多分钟路,王卫东看着前面两个家伙,表情有些怪异。 你俩是来找我团聚的吗? 在他前方二十米处,趴着两头半大的野猪,看其身上的伤口,不是之前那一家子中跑掉的兄弟俩,还能有谁? 王卫东觉得,这不收了,都有点对不起人家主动送上门。 一头怎么地也能出个三四十斤肉?(野猪出肉率没有家养的高。肉比较紧实,肥肉少。) 两头最少也得出个七十多斤肉,这得馋哭多少人? 第11章 懂得感恩的人 为了表示对俩家伙的欢迎,王卫东直接将弹夹里剩余的子弹打空了。 俩家伙没哼几声,就去和父母兄弟团聚了,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收了它俩,王卫东不再耽搁,加快速度往山下赶。 藤条尖刺划在脸上,吓得他只放慢速度,总不能为了赶路,把自己搞毁容了? 赶到山脚,放出两头大公猪扔地上,他自己背着枪往村长家走。 “福伯,您要猪不要?” 刘有福有点懵。 “臭小子别扯犊子,拿我逗闷子呢?” 说完才发现王卫东身后背着枪,瞬间就明白了。 “你小子不会去山里打野猪了?” 王卫东嘿嘿一笑:“所以您要不要,不要我可以拉城里去了。” “要!当然要,走走走,我们快去扛回来,臭小子你要敢拉城里去,我皮给你扒咯!” 刘有福急火火的拉着王卫东往外走。 “您急什么,咱俩弄不回来,得叫人。” 刘有福一下子站住了:“有多少!你有多少头,老子就能叫多少人。” 好家伙! 这话多霸气,不知道的以为要打仗呢! 这下轮到王卫东尴尬了,人家说的这么牛逼,他却只能弱弱的吐出两个字:“两头。” 随后又补充道:“都是两百五十斤以上的。” “行!我去叫你建国哥他们。” 刘有福急匆匆往村南边走。 王卫东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有些暖暖的。 建国哥其实就是刘有福的儿子,那句话就表明了,这两头猪你说了算。 之所以要去村南叫,是因为他儿子分出去了。 不是一个,而是三个儿子都分出去了,家里就两个还在上初中的小丫头。 这事在这年月里,简直就是奇葩。 刘老爷子还在世,刘有福又是个孝顺的,从小被打到大,就觉得棍棒底下出孝子是对的。 于是儿子一犯错,那就打一顿,别人是竹笋炒肉,他是扁担炕肉。 可刘老爷子看不下去,认为我打你可以,你打我孙子不行。 一家三代为了这事,没少闹笑话。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子居然忽悠起孙子,让他们分家,自己跟孙子过。 刘有福哪能同意,分家可以,老爷子必须跟他过。 老爷子又忽悠刘有福,说分在自己村里,以后也不用怕没人养老,多个房子也能住的开,以后孩子多了,人丁兴旺。 这事闹啊闹的,刘有福没办法了,老爷子一不高兴就不吃饭,最后只能同意。 农村分家不稀奇,稀奇的是长子也跟着分家。 有句话叫:长子不离家。 这事发生后,刘有福在村里被笑话了好一阵子。 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情况,而且分家后,儿子该孝顺的孝顺,兄弟该团结的团结,笑话一阵后,也就过去了。 其实,王卫东已经发现不对了,村长打儿子,那是从小就打了,那时候老爷子也就骂几句,从没说过分家。 他觉得,刘老爷子应该有些老年痴呆症了,只是当时没人发现而已。 没多久,村长就带着三个儿子过来了。 “建国哥建邦哥你们来了,建业好久不见,听说你小子孩子都俩了。” 刘建国和刘建邦点头示意,他们白天已经见过王卫东了。 刘建业热情的上来抱了一下。 “东哥,十年没见,你吃什么长这么高?都比我高一节了。” “呵~你这话说的,好像上学那会有我高似的。” 王卫东笑着搂住他肩膀。 两人同年,记忆中,他俩一块上学,一块掏鸟窝,一块被打。 如今,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伙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时光如同流水般悄然淌过,将一切美好沉淀在河底。 “行了,你们兄弟俩有空再聊,赶紧把猪扛回来,长棍绳子带上。” 刘有福心里可惦记着野猪呢,哪有心情看他俩在这扯淡。 趁着天未黑透,四个年轻人扛着两头猪往回走,刘有福在边上骂骂咧咧。 “兔崽子,没给你吃饭还是咋的,小东子一个弄到山脚都没喊累,你哎呦个屁啊!” 王卫东和刘建业扛最大那头公猪,也就是那头小领主。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刘老爷子也一样,最宠刘建业这个最小的孙子。 所以刘建业打小就比两哥哥活干的少,这头公猪少说三百多多斤,路又不好走,刘建业扛了一段路就喊累了。 老爹的嫌弃从早到晚,刘建业已经习惯了。 你骂你的,我当没听到,除非你帮我扛野猪。 刘有福见他油盐不进的,懒得继续骂了,浪费口水。 “小东子,这两头猪你怎么打算的?” “福伯,我想送给村里,算是感谢大家这些年的照顾。” 刘有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 人呐,不怕付出,就怕对狼心狗肺的付出,懂得感恩的人,以后有事,大家也愿意伸把手。 “你小子有心了,我替大家伙谢谢你。不过分肉恐怕不够,我看全做了,大家一起吃一顿!” “行,您安排就行。” 王卫东没意见,反正给了村里,怎么分都行。 “好,我先去喊人准备,咱们今晚就给造了,这猪不早点放血,就糟蹋了。” 刘有福一路小跑,五十来岁的人了,为了村子,就像个小伙子那样有动力。 “东哥,你可真舍得,要我说,给一头就够了,自己偷偷留一头,做成熏肉,以后想吃就割点……” 老爹一走,刘建业又成了条好汉,嘴巴叭叭个不停。 王卫东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想:你要是知道我留了十二头,就不会这么说了。 “行了老三,不懂就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刘建邦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训了句。 刘建业撇了撇嘴,倒也没继续说,都要进村了,再说这些可就不好了。 王卫东看的好笑,这兄弟俩多少是有点私仇的。 小时候刘建邦没少欺负刘建业,上初中那会,刘建业还找他合谋,要合伙揍自己二哥一顿。 既然是给村里,他们直接把猪抬到了晒谷场。 这里已经插起了火把,架好了大锅,周围火光一片。 “婆娘家家的,烧个火这么墨迹,搞快点咯,猪汤等着用呢!” 刘有福指挥着大家伙干活,烧火的,打水的,拿东西的。 被说的大妈也不生气,调笑着说:“有福,猪等着用,你又不等着用,怎么比猪还急呢?” “哈哈……” 其他人跟着大笑。 大家就像过年一样,说说笑笑,喜气洋洋。 见到猪被抬过来了,刘有福大声吆喝道:“猪来咯~今晚婆娘们一定要用心伺候,就像对自家男人一样哈!” “哈哈~有福,你家婆娘这么伺候它,你不介意啊?” “我介意啥?我直接把它吃肚子里去。” “哈哈……” 第12章 全村吃肉 王卫东几个将野猪放在地上,老少爷们围着那头大公猪议论。 “这头猪不小啊,三百五十斤都不止了?” “我看差不多,你看这背,多宽。” …… “来让让,你们一个个围这么紧,是会操刀,还是会脱毛?”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背着手走来。 围观的人让开一道口子。 有人不服气的说:“老徐,你少看不起人,杀猪有什么难的,有家伙我也能杀。” 老徐斜了这人一眼。 “刀口从哪进,几分深?汤要几分烫?几分力开膛不破肠?肉要怎么分解不磕刀?” 那人被问的哑口无言。 杀猪还真不是那么好杀的,放血那一刀要准,不然血放不干净,或者放不出来。 放完血就要下汤,所谓的汤其实就是热水。 水的温度直接影响毛能不能刮下来,技术不好的,会有很多毛残留。 技术好的,毛刮的不仅干净,速度还快,这里最重要的就是水温。 刮完毛就可以放板子上开膛了,刀要利,手要轻,刀尖不能直的下。 要是把大肠和胆搞破了,那可就好玩了。 之后就可以慢慢的把内脏清理出来了,若是自家吃,不讲究,又不怕费刀,那想怎么砍都可以,要是卖,那就要分部位了,价格不一样的。 老徐用手指压了下野猪:“有点柴了,肥膘一指都够呛。” “有肉吃就不错了,想啥好事呢?谁不想三指膘?可三指膘的野猪上哪找去?” “也是,行,爷儿们搭把手,咱上凳放血。” 老徐上去扯着猪嘴,一声阵吆喝了。 立马就有七八个男人上手,抓腿的,扯尾巴的,还有没地方下手的,干脆扯着猪毛。 两张长板凳合成个杀猪凳,头悬在凳一端,被老徐抓着嘴,脖子下放了个大盆。 老徐左手三指扣住猪嘴,右手拿着一把短尖刀,顺着脖子往里递。 温热的猪血随着刀口喷涌而出。 老徐没有等着,而是又在旁边架好凳子,把另一头也放上血。 老徐家有个大木桶,一米多长,六十公分宽,就是为了杀猪用的。 此时桶里装了半桶热水,就等着老徐试汤了。 老徐用手指试了下温度。 “加开水,野猪不是家养的。” 有人拿桶,从旁边的大锅里打开水往里加。 老徐用棍子搅动后,又试了下。 “好了,下汤。” 众人合力,将野猪抬到桶里,给它泡澡。 王卫东在放下野猪后就回家了,再不回去,老太太要到处找人了。 果然,老太太在家门口张望着。 “奶,您怎么不在屋里等?” 老太太拉着他仔细看了一圈,拍打了他两下。 “谁让你去打野猪的,你爹就是被野猪害没的,你还去招惹?” 王卫东就知道会这样,村里那么多人都知道了,老太太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家可是住村长隔壁的。 估计村长还是第一个告诉老太太的。 “奶~您放心孙儿有枪,您看!咱这是给老爹报仇去了。一会您多吃点,解解恨。” 老太太拍了两下就后悔了,这可是金孙孙。 “奶没打疼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王卫东拍着胸口:“您看,比牛还壮实,一点不痛,嘿嘿~” 老太太又变成乐呵呵的样子。 王卫东把枪放屋里,扶着老太太向晒谷场走去。 老太太可高兴了,这些年虽然大家都挺照顾她,但她自己心里不是滋味。 儿子没了后,她就不怎么出门了。 今天,她乖孙请全村吃肉,她觉得脸上倍有面! 和她打招呼的人都发现,今晚的老太太一直笑不见眼的。 这些人心里也是唏嘘不已,老太太中年丧夫,晚年儿媳妇也没了,之后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苦了一辈子,总算熬出头了。 老徐这会已经在开膛了。 “徐叔,那个野猪肚您能帮我留着吗?” 老徐抬头看了眼。 “是卫东呀~还是你小子识货,行,那有啥不行的,野猪都是你打来的,一个猪肚算什么。” “谢了徐叔。” 野猪肚可是个好东西,它能养胃,治胃病。像什么胃溃疡,胃寒、十二指肠溃疡之类的都可以。 用盐洗干净,煲汤、炖都行,即使在这个年代,做起来也不费事。 这时候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胃病,年轻还不明显,老了就很麻烦。 这头野猪够大,野猪肚效果比较好,他就想着要来,到时候炖汤给奶奶喝。 要是有石仙桃就好了,用石仙桃炖野猪肚,还能滋补一下。 人多力量大,第二头开膛的时候,第一头的内脏就洗出来了。 村里这家出一点菜,那家出一点调料,一些去味的干药材已经下锅了。 两口大锅里炖着肉,等差不多的时候,再下萝卜。 刘有福站在凳子上,拿着个盆咣咣咣的敲着。 “大家静一静,我说两句。那个臭小子!你敢把手往锅里伸,我就敢扒了你的皮! 就说两句哈~今晚我们大伙吃肉,是老婶子家王卫东打来的,人家孩子感念大家,咱们也不说别的,以后这里永远都是他们的家,大家说是不是?” “那必须是呀!” “当然是,人家可是咱们村的骄傲,是英雄!” …… 刘有福看了看王卫东,见他摇头,就大声宣布: “好!大家伙准备开吃,有酒的别藏着了,掏出来整一口的。” “我家还有二两散酒。” “我那也有一点。” …… 有酒的连忙往家跑。 一张张各自带来的桌子凳子摆的到处都是。 老太太年纪大,辈分高,啥都不用带,就有人拉着她过去坐下了。 王卫东被拉到年轻人那一桌,桌上的酒看的让人心疼。 这个一瓶底,那个小半瓶,瓶子也是花样百出,有酒瓶,有吊水瓶,什么奇奇怪怪能装酒,不跑气的都拿来装酒了。 女人家长里短,各自聊。 男人吃肉喝酒吹牛逼,谁家媳妇屁股大,谁家媳妇好说话。 中老年男人聊着过去,比较着现在,偶尔看向自己家的小子,有的欣慰,有的皱眉。 王卫东没喝出什么酒味来,这些酒,有的辣嗓子,有的就没啥味。 刘建业骂骂咧咧。 “狗子,你个二逼,和你说了多少次,少兑一点水,这闻着都快没味了,喝个鸡毛。” “刘建业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老子的酒你喝的最多,没给你兑尿就不错了。” 第13章 回城 王卫东提着一杯酒,来到村长这桌。 “福伯,各位叔伯,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的照顾,小子敬各位叔伯一杯。” “好~你这臭小子,当年可没少祸害我家那棵桃树,一转眼,也是个当家立户的了,以后有机会,别忘了照应下那帮小子,来干了!” 王卫东把杯子放的最低,这些都是长辈,说话的是刘家三爷,这桌辈分最高的。 三爷是个传奇人物,据说爬雪山就加入了队伍,后来胳膊没了一条,还撑着要战斗。 缺了条胳膊,瘸了条腿,实在没办法才退了回来。 但他从没说过什么,一个人,该吃吃,该喝喝,活的很洒脱。 他当年愿意去部队,多少有点三爷的影响。 王卫东一口闷了杯中酒,这他娘的又是一杯水酒。 “三爷,要不您和我们一起过去?” 三爷浑身一震,诧异的看向王卫东。 “你小子是看上老子这身骨头,还是看上我家那棵桃树?接我过去?咋想的?我们老刘家后辈脊梁骨都能被戳断,赶紧滚犊子!” 三爷不肯,在他预料之中,也就抱着试试而已,即便三爷干不了什么活,眼下刘家还能养活他,过两年就难了,大家自己都顾不上,就算有心也无力。 唉~也不知道那三年大家怎么挺过来的。 王卫东倒了杯酒,来到奶奶这桌。 “各位婶子伯娘,我敬你们一杯,感谢大家多年的照顾。” “嗐!你这孩子,有什么谢不谢的,以后好好照顾老婶子,有空回来看看就行。” “是啊!老婶子吃了一辈子苦,你可要照顾好了。” “我说你们就是瞎操心,卫东是个懂事的,还能亏待老婶子?” …… 女人一开口,王卫东压根插不上嘴,端着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婶子伯娘们的话题,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他只好找奶奶身边的刘老爷子缓解尴尬。 “刘爷爷,身体还好呀?” “啊?哦~身体还行,你是谁呀?” “我是东子呀!您不记得了?” “哦~东子呀~东子是谁呀?” 得,这天聊不下去了,老爷子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 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就是有些苦了老爷子的后辈们,折腾起来够头痛的。 不过老爷子年纪大了,走路都需要人扶,倒是不会自己到处乱跑,不然早上起来,人都可能不见了。 前世他就看过一个电影,老太太照顾自己女儿,当时他曾换位思考过,如果自己照顾一个这样的父母,他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那么好,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六五年十一月二十号,这一夜,大家欢聚一起。 单一的菜,简单的人,平凡的话题,却也其乐融融。 星空见证了他们的生活。 火把照亮了他们的笑脸。 多年后,再回首,这将是记忆色彩中的一笔。 …… 次日。 村长刘有福一大早就在喂马料,今天他要送王卫东祖孙俩进城。 等会套上板车,东西搬上去,再带上马料就可以走了。 王卫东在屋里收拾被褥,见老太太抱着个小木盒不松手,忍不住好奇的问: “奶,您这里面装着啥宝贝?” “来,乖孙你过来,别让人看见。” 老太太神神秘秘的,王卫东更好奇了。 这里面不会装着大黄鱼?那可得收空间藏着,万一被人知道就麻烦了。 等王卫东靠近后,老太太打开木盒。 原来里面压根就不是他想的那样,哪有什么大黄鱼,而是一副玉手镯和一枚胸针。 手镯的成色一般,不像是什么好玉做成的,应该是意义大于价值。 胸针是银制作的,很别致。 “奶,您这两样东西有啥说道?” “这副手镯是奶奶当年的嫁妆,以后留给你媳妇。” “您咋不说了,这枚胸针呢?” “嘻嘻~不告诉你。” 老太太像小孩一般,笑脸上透着甜蜜。 “那您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老太太不说,他也没办法,只好接着去收拾被子。 锅碗瓢盆,被子褥子枕头,一些衣服和家里剩下的一点粮食,还有两只老母鸡,塞的板车满满当当。 老太太坐板车上,靠着被子,刘有福赶车,王卫东一个人走着。 很多村里人出来相送,大家彼此挥手告别。 “老太太您保重身体,卫东有空带你奶奶回来看看。” “路上注意安全。” 刘建业努力的挤出人群:“爸,要不让我送东哥他们去城里!” 刘有福都不拿正眼瞧他,张口吼道:“你给老子滚一边去!让你送,马车都能干沟里去。” “行了,大家伙回去!也就在四九城而已,随时都能回来。” 三人一架马车,在乡土之路上渐行渐远。 等出了村子,看不见身后的人时,老太太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王卫东就一边走,一边逗她笑。 “奶,您知道城里的女人长啥样不?” “啥样?” “就长您这样。” “那可怪丑的。” “哈哈……老婶子,您别听他瞎扯,城里的女人屁股大,腰儿细,好看着嘞!” “福伯,您是老江湖呀!八大胡同里有啥您知道吗?” “那有啥不知道,不就是……臭小子,给我滚犊子!差点上了你的当。” 老太太笑呵呵听着俩人闹。 他们不知道,其实老太太比他们更熟悉四九城。 这一走就是一上午,中午十一点四十多才进城,这可把老太太心疼坏了。 打算到了就把老母鸡杀了,给乖孙补补。 “乖孙,你住哪儿?” “奶,我住南锣鼓巷的大宅子里。” “你说的是帽儿胡同?” 王卫东诧异的看向老太太:“您知道那?” “小时候去过。” 这下刘有福都回头看了过来:“老婶子以前住城里的?” “那都很早以前了。” 老太太说完就不继续说了。 刘有福也不好多问,他只听说过,老太太十六岁嫁给了王叔,那会他还没出生。 等他记事之后,就没见过老太太出过村。 王卫东连忙转移话题。 “奶,今儿星期天,学校和厂里都放假,一会儿到了大院,肯定很热闹。” 老太太还不知道大院的情况,以为热闹指的是很多人聊家常,小孩打闹。 “热闹好呀!奶奶喜欢热闹。” 以前她不喜欢热闹,没有人亲人在身边,热闹反而让她更伤心。 现在她喜欢热闹,有孙子在身边陪着,要是有重孙在身边围着,那就更好了。 王卫东嘿嘿一笑:“奶,就冲您这话,谁家孩子不哭闹,我就揍他屁股。” “那奶也揍你屁股,嘻嘻~” 阎埠贵每当休息的时候,就会去钓鱼,今天也一样,午饭后,就提着桶和鱼竿准备出门。 才出院门,就看见一辆马车迎面走来。 本想退两步,好让马车过去,却发现马车边上行走的王卫东。 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这人两天没见,还以为走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第14章 三大爷的常规操作 前天晚上,易中海找完王主任回来,大院所有人先后都知道了王卫东的身份——新任保卫科大队长。 这身份,对大院里多数在轧钢厂上班的人来说,那就是不可得罪的存在。 易中海一个八级钳工,在车间和领导面前都有点薄面,但他同样不愿意得罪一个保卫科干部。 车间里,只要不怕被穿小鞋,你可以指着车间主任鼻子骂。 这种铁饭碗的年代,主任也只能给你穿小鞋,基本没有开除一说。 但是保卫科不一样,几乎没人敢指着保卫科干部鼻子骂。 人家随便找个借口,把你抓起来关几天,那都是小儿科,敢反抗?打一顿再说,你都没地方说理去。 这时候的保卫科是有一定的执法权的,就连街道派出所,有时候也要找他们借人帮忙。 得到消息后,阎埠贵就知道,院里谋划房子的人,包括他自己,所有想法都会胎死腹中。 没了想法,面对王卫东,他反倒坦然了不少,便主动打起了招呼。 “卫东,两天没见,你这是?” “是三大爷啊,我这不回乡下去接我奶奶过来嘛,您是钓鱼去吗?” 阎埠贵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人家笑脸相问,他也就笑着回应。 “原来是这样,这两天没见人,我还担心你呢!这位就是卫东奶奶?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阎埠贵连忙放下鱼竿和桶,热情的过去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还以为这人跟自己乖孙关系很好呢,也笑着回应道:“您过奖了,一看您就是个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这会知识分子还是夸人的,等过两年,就凭这句话,阎埠贵都能跳起来打人。 阎埠贵的过度热情,王卫东看的有点懵,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可阎老师这演技,奥斯卡都配不上你呀! 这才哪到哪,接下来才是三大爷常规操作。 阎埠贵侧头对着大院喊道:“解放解矿你俩快点出来,一点都不懂事。” 俩兄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出来后不耐烦的问:“爹,又怎么了?” “怎么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见卫东这么多东西吗?还不赶快帮忙搬一下。” 俩兄弟莫名其妙的被数落,还要让他们搬东西,心里郁闷可想而知。 王卫东哪好意思呀。 “不用不用,三大爷您太客气了,我们自己来就行。” “没事没事,都是大院的,互帮互助~你们赶了一路也累了,让他们帮着搬。” 王卫东听明白了,这互帮互助的语气,恐怕是意有所指啊! “那就谢三大爷您了,也不能让您白帮忙,这两毛钱您拿着,算是辛苦费。” 刘有福欲言又止,这臭小子钱多了烧的?搬个东西给两毛钱? 棒子面才2分钱一斤,两毛钱可以买十斤了,败家玩意! 这两毛钱给我,我还能拒绝吗? 想想,自己还真能拒绝,真踏马操蛋。 老太太要是还没看懂,就白活这把年纪了,只是依然笑咪咪的,没任何变化。 阎埠贵心里乐开了花,搬点东西就给两毛?还不用自己动手,这好事上哪找? “呦~这哪好意思,干部就是不一样,局气!” 说着笑呵呵的接过钱,哪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王卫东也不在意,本来就是真给,做不做样子都无所谓。 给这两毛钱,也是有目的的,既然阎埠贵爱算计,喜欢贪小便宜,那干脆就给他。 大事不指望,有些小事还是可以的,以后自己上班或者有事没在家,奶奶有点什么事,找人通知一下自己也是好的。 只要让他知道,帮了自己,就绝不会少了他的好处,他肯定比谁都积极。 阎解放兄弟俩看的难受,活是自己干,钱却是老爹拿,到了老爹手上,还能有他俩的份? 兄弟俩对视一眼,秒懂对方的意思:搬!谁让人家是爹呢? 俩人抱着东西吭哧吭哧的往后院走。 看这俩郁闷的表情,王卫东为他们默哀三秒钟。 “三大爷,那我先扶奶奶进去了,祝您多钓点鱼。” “好嘞,你忙,老太太您慢点儿,有事您吱一声。” 刘有福有点想打人,这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得了两毛钱,就笑成了菊花脸,呸!一点都没有文人风骨。 阎埠贵走出巷子,看了眼手中的两毛钱。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不会算计,这两毛钱怎么来?” 收好两毛钱,提着桶和两副鱼竿,晃晃荡荡的向护城河走去。 今天收入真不错,大儿子借车收了一毛钱,老二老三搬东西又得了两毛钱,啥也没干就收入三毛钱。 再说三大妈,她在阎埠贵喊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见到王卫东的瞬间,又退了回来,躲在门口偷听。 当初抢房子她可是有份的,现在有点怕见王卫东。 偷听完后,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人家好像没放心上,不然怎么还给老阎钱呢? 就这么在心里自我催眠了一会,总算敢站家门口看了。 等王卫东扶着老太太进了前院,三大妈有些尴尬的笑道:“哎呀~卫东回来啦!这位是卫东奶奶?您可真有福气。” 王卫东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特么的!这不是刚才三大爷的话吗? 三大妈可真是会活学活用啊! 老太太还是一副笑脸,就是不开口接话。 她已经感受出来了,这些人都是虚情假意,还是让乖孙自己去处,关系处成啥样都行,邻里关系也是孩子成长的过程。 “奶,这位是刚才那位三大爷的媳妇,三大妈,人家三大爷可是院里的管事,以后可就管着您了。” 三大妈听了更尴尬了,这是在点自己吗? 老太太心领神会,装着被吓到了的样子。 “管事的啊?那~那老婆子以后一定听话。” 三大妈都快哭了,这……这得赶紧解释一下呀! “老太太您别误会,老阎就是处理一些院里的小事,您放心住,没人管着您的,卫东,之前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我在这给您赔个不是。” 三大妈不慌不行啊!院里越传越邪乎,说王卫东背景有多深,人脉有多广,说王卫东杀人不眨眼,说什么的都有 她没事又爱和别的大妈聊天,听多了就信以为真了 王卫东也就想点一下她而已,没想到她会吓成这样,再揪着反倒显得自己小家之气了。 “三大妈您这是什么话,之前有发生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 “没、没发生什么,谢谢您啊卫东,那个,你们刚入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别的不会,做点家务还是可以的。” 第15章 秦淮茹的小心思 三大妈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不计较就好,不计较晚上可以睡的踏实了,不然她总感觉黑暗的角落里站着个人。 “三大妈,我们得先回去了,还得收拾呢。” “好,慢点儿。” 到了中院,水池有个女的正在洗衣服。 没见着正脸,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大概率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秦淮茹了! 毕竟这又翘又大又圆的屁股,在这年头可不常见。 难怪能吸引那么多人,光这屁股,爱好者就不会少。 看她洗衣服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王卫东想到了老母鸡拉粑粑。 他也就多看了两眼屁股,长的好不好看,都和他没关系。 这个女人再好看,他都不会有想法。 搞暧昧?她会为了孩子,为了那个家,拼命吸你的血。 结婚?呵呵~ 她早就上环了,又把儿子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不可能走进她的心,只能成为她养孩子的工具。 这种情况,就算她以后不再和别人搞暧昧,也会受不了。 那位摄政王同志告诉我们,这种女人的水就像汪洋大海,咱把握不住。 秦淮茹刚才隐约听到了前院的对话,知道王卫东要到中院了,故意将腰压低了一些。 前天晚上一大爷找到她,让她劝贾张氏别再闹,并且将其中利害关系和她说了一遍。 她觉得一大爷说的对,自己就在轧钢厂上班,人家有的是办法收拾自己。 在劝贾张氏的时候,她就在想:是不是可以像对其他男人那样,利用自己的优势,在王卫东身上拿好处。 要是可以,以后生活会好过很多,还能有个靠山。 要是能像傻柱那样被自己拿捏住,那就什么都有了,房子、钱、粮食,都将会成为自己的。 王卫东多看的那两眼,又何尝不是她所希望的呢? 秦淮茹用眼角余光瞟了眼,将手中没拧的衣服用力一甩,水珠刚好甩到了王卫东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有人,把水甩您身上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给您擦擦。” 不等王卫东说话,秦淮茹已经伸着手,要去抹他身上的水珠。 王卫东满脸黑线,这手上全是水,那还不是越抹越湿? 以他的身手,想躲开这咸猪手不要太简单,左腿一跨,就到了老太太左边,和秦淮茹中间隔着老太太。 “算了,不用擦了,下次看着点就行,你去洗衣服。” 说话间,他打量起这个女人,身材丰满,身前鼓起的衣服,说明了广阔的胸襟,场面宏大,几杯他就不知道了。 至于挺拔还是杨柳,两辈子光棍的他,隔着衣服也看不出来。 鹅蛋脸,长得还行,皮肤在这年代也算是中上了,最吸引人的,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 他能肯定这女人就是秦淮茹了,翘臀丰满的身材,中上的皮肤与面容,加上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在中院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样一副皮囊,在这缺乏娱乐的年代,只要稍微释放一点信号,自然会有很多男人靠过来。 秦淮茹有点傻眼,费心想好的开场,结果却摸到了一个老太太身上? 不过她没有放弃,绕过老太太,打算继续去抹王卫东衣服上被甩到水的那部分。 “我还是给您擦擦,实在是抱歉。” 那歉意的表情和语气,以及慌乱的手脚,瞬间让人觉得,这是个善良老实的女人。 王卫东并不领情,抓住秦淮茹即将碰到他衣服的手。 “我说不用了,你也别白费心,赶紧洗你的衣服去!” 秦淮茹僵住了,这是被发现了吗?不可能!他一定没发现。 那他说别白费心是什么意思?是说衣服湿了擦不干吗?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 “你干什么?放开秦姐!” 秦淮茹暗道:坏了,怎么忘了这个傻子,傻柱要是把事闹开了,自己在王卫东心里就会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想接近就麻烦了。 傻柱气坏了,自己睡个午觉的功夫,居然有人敢对秦姐动手。 几步冲到秦淮茹身边,指着王卫东鼻子,气势汹汹的骂道:“孙子!先打是?居然敢欺负我秦姐。” 王卫东在傻柱冲过来时,就已经放开了秦淮茹的手,将老太太拉到身后,戏谑的看着傻柱。 “欺负没欺负,你可以自己问她,不过你用手指着我鼻子骂,我有点不舒服。” “我管你舒服不舒服,都对秦姐动手了,还说没欺负?当我是傻子啊?” 秦淮茹偷偷的拉了下傻柱的衣服,示意他别说了。 可傻柱脾气一上来,脑子就有点短路,不但没会意,还转头对秦淮茹说:“秦姐你别拉我,今天我一定要教训教训这王八蛋。” 王卫东还没说什么,老太太听不下去了,从身后挪了出来。 “你骂谁王八蛋?老太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教训我孙子。” 老太太从王卫东回来后,拐杖就不要了,不然这会得用拐杖打过去了。 王卫东又把老太太拉会身后。 “奶,您在后面看着就行,孙儿自己能处理,别把您磕到了。” 当王卫东转头看向傻柱的时候,眼神变得犀利。 “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指着我骂,本来我都懒得和你计较,既然我奶奶不高兴了,那你就付出点代价!来,我让你先出手。” 傻柱心里有些没底,这人上一秒除了体格高大,便无特别之处。可现在却有一种令他心慌的感觉。 傻柱一时间有点骑虎难下,不过也没僵持多久,他莽习惯了,打架从来不带脑子。 傻柱上的猛,退回来也猛,直接被踹出一米,砰的一声砸倒在地。 秦淮茹都吓呆了,傻柱高大壮实,就被王卫东这么一脚踹飞了? 这要是踹自己身上会怎样? “咳咳咳~你打架怎么能用脚!” 傻柱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痛,这踏马得多大力气,太狠了! 傻柱觉得狠,其实王卫东还真不狠,他学的是什么?杀人的,专攻人身体脆弱部位,打架他只能用速度和爆发力,没法发挥。 傻柱躺在地上,一时半会有些爬不起来。 “秦姐,来扶我一把。” 秦淮茹站着没动,不想让王卫东看到她和傻柱走的近。 等和王卫东拉上关系,只要不被当场抓到什么,有些风言风语都没事,嘴长自己身上,到时候装委屈,装可怜,掉点眼泪,自己说什么都行。 “秦姐,我的好秦姐,扶我起来呀!傻愣着干嘛?” 傻柱这都没明白,狗看了都摇头。 秦淮茹要真这么关心你,早在你倒地的时候就扑过去了,还用等你喊? 王卫东也不知道傻柱是真傻,还是假傻。 如果真傻,还情有可原。 如果是假傻,那就是叫不醒的那个装醉人。 第16章 傻柱脸红了 秦淮茹揪着衣角,一脸局促不安的样子,就好像被吓坏了,任由傻柱怎么叫她,都不吭声。 傻柱或许不明白,但却知道想秦淮茹扶他是没戏了,把头转向看戏的阎解放兄弟俩。 “解放你兄弟俩还傻看着干嘛,赶紧扶我起来呀!没点眼力劲~” “傻柱,你就躺着!地上凉快!哈哈~” 阎解放和阎解矿两人笑的很开心,傻柱以前可是打过他们的,现在看傻柱被打,那能不开心吗? 那是恨不得上去踹两脚,以报当年之仇。 还想他们扶?想屁吃呢! 王卫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想想傻柱的结局,又有些可怜他,上前伸出手。 “起来!看看你,在大院这么多年,有谁真心想拉你一把?” 傻柱有些放不下面子,不好意思让王卫东拉。 王卫东笑了笑,蹲下身把他扶了起来,还将他身上的灰给拍干净。 “行了,回去用药酒揉一下,没有就倒点白酒,点张纸放进去,沾着白酒揉,活活血就好了。” 傻柱老脸通红,长这么大,除了跑了的老爹,也就秦淮茹关心两句。 其他人,不是骂自己傻,就是对自己冷嘲热讽,要么不想搭理自己。 没想到一个刚见面打了自己的人,会关心自己,而且还是个看着比自己小的年轻人。 “我、我有药酒。” 王卫东见他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样子,拍了下他肩膀:“我叫王卫东,住后院,有空来找我喝酒。” 喝酒是傻柱的爱好,没事就喜欢整两口,可惜没什么下酒菜,那点花生米都被棒梗偷没了。 这会有人说要和他喝酒,人好像也不错,那点不好意思瞬间消失了。 “得嘞!我叫何雨柱,他们都叫我傻柱,咱俩算是不打不相识,有空一起喝点儿。” “行,早点回去揉一下。” 王卫东扶着老太太继续往后院走去,除了开始打量了下秦淮茹,就再没多看一眼。 以他的观察力,早就知道秦淮茹那水是故意甩的了,谁洗衣服不拧就甩的? 早不甩,晚不甩,非得等他们路过才甩,还特么这么凑巧往这边甩。 一开始他不知道秦淮茹的目的,以为是帮贾张氏出气,经过傻柱这一闹,倒是有些明白了。 看来得抓紧找个媳妇,女人对付女人才是正解。 傻柱回去找药酒去了,走时没和秦淮茹说话。 秦淮茹看着王卫东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傻柱家,心里有些担心,傻柱那样子好像生气了,可千万不要两头空呀! 不行,得去看看傻柱,关心关心他,不能大头的抓不到,小头的也整没了。 秦淮茹将衣服全捞起来拧水,回屋放下桶,都顾不上晾起来,赶忙跑傻柱家去了。 没戏看了,明面上看戏的阎解放兄弟俩继续去搬第二趟,一路兴致勃勃的聊着刚才的事。 躲在家的贾张氏心里又是一顿骂,骂秦淮茹不守妇道,骂傻柱没用,连个人都打不过。 每次不管是听到还是看到王卫东,她心里就会有一团火往头上冲。 与此同时,中院易中海家,一大妈不解的问:“老易,咱们就这么看着傻柱被打?” “傻柱没事,我现在担心的是,傻柱会不会脱离掌控。” 易中海沉着脸,心情有些烦躁。 傻柱是他多年努力的成果,不但可以用来对付院里的人,还能给自己养老,是万万不可脱离掌控的。 一大妈沉默不语,她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怎么能掌控别人呢? 可一想到这么多年,都没能为易家生个一儿半女,心中有愧,也就默认了。 到了后院,王卫东打开锁,把老太太扶进了屋里。 “奶,您先坐着休息会,我去帮福伯把板车解套。” “你去,我把东西归置归置。” 王卫东来到大院门口时,刘有福已经把板车解套了,马要牵进去喝水喂食休息一下。 半道遇见搬完东西回去的阎解放兄弟,王卫东向他们表示感谢。 俩兄弟现在都快把王卫东当偶像了,拍着胸脯说:“不用谢,有事尽管找我们,保证给您办妥妥的。” 王卫东刚觉得这俩兄弟人不错,结果人家又来了句:“就是~希望下次能把好处直接给我们。” 王卫东摇头失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行,下次直接给你们。” 刘有福气的牙痒痒,城里人真特么坑,搬点东西两毛钱,办点小事要好处,要是在他们村里,这种人他见一次打一次。 马牵到后院,王卫东去打了水,还加了点粗盐拌草料。 “奶、福伯,我们出去吃饭,刚好也让马吃完休息会。” 家里一时开不了火,只能去饭店吃,人家这么远送过来,不能让人饿肚子回去? 刘有福顺手就是一个大逼兜。 “臭小子!刚才在外面我就想打了,就几步路,搬点零碎东西,你就给人两毛钱,这会又说出去吃,钱多了烧的慌是?以后日子不过了? 就你一个人的定量粮,还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不得饿死?天晴看下雨,秋收思寒冬的道理都不懂?” 王卫东一点也不介意被打了一下,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和你说这些。 “福伯,您看下,我这想开火还缺点东西,我总不能让您和我奶饿肚子? 而且请您吃顿好的,那不是应该的吗?” “吃个屁的好的,没那命,吃了怕窜稀,买几个馒头,你奶奶肯定把家里的咸菜带来了,这不就顶好了吗?” “老婶子,您说是不?” 老太太笑了笑:“有福,你和乖孙去饭店吃,我在家吃就行,带着有窝头。” 王卫东脑壳疼,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离谱,吃馒头不行,直接变成窝头了,那窝头还是早上用棒子面做的。 “行行行,您两位别说了,我去弄,能弄回来什么就吃什么好?” 王卫东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直接跑了,还把脸盆给顺走了,惹来屋内传来一阵骂声。 这会还在饭点,到国营饭店一看黑板上写着的菜,哦豁!今天有红烧肉,这菜可不是天天有,必须整一个。 这时候国营饭店的菜,黑板上写的啥,就吃啥,你要乱点,人家非得轰你出去不可。 王卫东点了红烧肉,炖白菜、炒鸡蛋,主食要了六个大馒头,花了三块钱加肉票粮票。 当然,也有不用肉票粮票的地方,比如东来顺,招待外宾的饭店,价格贵,但可以不用票,普通人也可以去。 第17章 带盆打包 没多久,菜来了,这时候的国营饭店,菜量足,馒头大,但这时候的人也能吃,没办法,缺油水。 王卫东在店里人震惊的眼神下,将三个菜和六个馒头倒在盆里,都差不多一盆了。 之前店里的服务员还不知道这人拿个脸盆干嘛,现在懂了,人家是来打包的。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带着脸盆来饭店打包饭菜的,震惊之余,还有点想打人的冲动。 太嚣张了! 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哐哧哐哧的往脸盆里倒,那动作,那神态,简直没把他们放眼里啊! 偏偏还不能说什么,你说气人不气人。 毫无疑问,王卫东回去的路上,成了街上最亮的崽,所有人眼中的兔崽子。 好在盆上面是馒头,看不见下面的红烧肉,虽说馒头是细粮,很多人平时也不舍的吃,但也不会太惹眼。 也就这两年情况好了不少,换做几年前,那极度困难缺粮的三年,不知道多少人会冲上去拼命。 进了大院,三大妈可眼馋了,他们家几乎不吃细粮,馒头一年也吃不了几回,顶多节日里,用最低标准的面粉做点馒头,做出来颜色灰暗。 可她没有三大爷的本事,不好意思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要。 路过中院时,王卫东刚好看见秦淮茹从傻柱家出来。 秦淮茹呆住了,这…… 该死的王卫东,早不回来,晚不回来,非等自己从傻柱家出来再回来。 怎么办?要不过去解释一下? 可他会听吗? 不解释他会不会多想?还是解释一下! 哎~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不省心的婆婆,要你们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 你们又不缺那点,就不能主动帮帮我吗? “卫东去买吃的啦!那个~傻柱受伤了,非要我帮他看看……” “停,我先打断一下,请叫我王卫东,另外,何雨柱叫你秦姐,你帮他看看伤确实应该,我觉得,不能光看,得好好帮他揉揉,经过你的手一揉,他没准会比以前更好。” 王卫东挺无语,这女人还真会自来熟,还解释起来了,踏马解释个鸡毛,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呀!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我秦淮茹是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但我也知道礼义廉耻。” 秦淮茹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哗哗的流了出来,抿着嘴唇,那表情委屈的不行。 王卫东是真的服了,这演技简直炸裂啊! “我什么也没说,你要哭就慢慢哭,我先回去吃饭了,等我吃完再来看哈。” 王卫东快速溜进后院,他算是知道这女人的厉害了,就这么一哭,别人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她了呢! 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年代,自己有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秦淮茹等王卫东走后,用衣服擦了下眼泪,嘴角上扬,又迅速换回平时的样子,往傻柱家看了眼,确认傻柱没偷看后,才回了家。 傻柱没偷看,贾张氏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秦淮茹一进屋,贾张氏就骂了起来。 “好你个不守妇道的狐狸精,是不是又看上那个王八蛋了?” “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就不守妇道了,又哪里看上王卫东了?” “你还说你没有,别以为我没看到,没有你干嘛要去帮他擦衣服上的水,他尿都敢倒我身上,甩点水怎么了? 你还一个劲的跟他解释,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不然你想都不要想!” 秦淮茹心里无奈,自己费尽心思,这个恶婆婆还胡搅蛮缠,一点也不能体量自己的苦心。 没有我费心的要来吃的,你能三天两头吃细粮?有钱吃那止痛药? 别人是媳妇熬成婆,自己呢?婆婆没熬走,男人先熬没了,唉~早知道就不嫁进贾家了。 王卫东进了后院,往许大茂家看了眼,有些奇怪,这休息的日子,怎么没见许大茂呢? 娄晓娥也没见到,那个傻娥不会还在睡觉? 王卫东进屋关上门:“奶,福伯,饿坏了?” 刘有福瞪了他一眼:“气饱了!” 王卫东嘿嘿笑着,把老太太扶到桌前坐下,又去把那两瓶汾酒取了一瓶出来。 “福伯,喝两杯顺顺气,有红烧肉。” 福伯恶狠狠的说:“喝,必须喝,不喝也是被你这臭小子糟蹋。” 王卫东还给老太太整了一小杯,今天也算是正式搬家入住,庆祝一下。 这顿饭刘有福吃的很过瘾,干了三个馒头,四两酒,该说不说,虽然心疼,但真好吃。 三个人把馒头和菜吃的一干二净,王卫东还只吃了个七分饱。 吃饱喝足,刘有福起身告辞。 “老婶子,我就回去了,有空回村里看看。” 老太太笑着点头:“路上慢点。” 王卫东陪着一起出了大院,帮着套马车。 “福伯,您慢点儿。” 刘有福摆摆手:“我还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都当家了,该知道了,照顾好你奶奶,有事回村里吱一声。” 刘有福牵着马车走了,王卫东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街道尽头。 回到家,碗筷已经被老太太收拾好了。 “奶,您先在家休息会,孙儿去买点柴和煤,晚上咱们自己开火做饭。” “乖孙,你等等。” 老太太从行李中找出一块叠起来的手绢。 “乖孙,这是奶奶存的钱,你拿着。” 王卫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压住老太太的手。 “奶,我有钱,还不少呢!我在队伍里的津贴一个月八十多块,存了可不少。” “这么多呀?那行,我就先不给你了,等以后没有了找奶奶拿。” 老太太既欣慰,又难受的将手绢放回了包裹中。 欣慰孙子长大了,有本事了。 又为自己帮不到孙子而难受。 王卫东两世为人子,多少能感受到老太太的心思。 搂着老太太说:“您的孙子这么优秀,您应该高兴才对,这可是您的功劳。” “奶高兴,奶怎么会不高兴呢?奶看到乖孙就高兴。” 陪着老太太笑闹了会,王卫东去把床铺好,将老太太扶到床上躺着。 出门时见到了同住后院,有些胖乎乎的二大爷刘海中,在他家右边屋子门口坐着。 刘海中也看到了王卫东,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他心里有些纠结,要不要去道个歉?怎么说自家婆娘也算得罪过王卫东。 可他又有些说不出口,好歹自己也是大院二大爷,怎么能向一个后辈低头道歉呢? 第18章 阎埠贵钓到鲶鱼 刘海中没纠结完,王卫东已经出了大院。 他家有个土灶,可以烧柴炒菜,不过他还是准备再买个桶炉,那玩意可以烧煤,用来炖东西不错。 这时候,大家一般很少炒菜,基本都是煮,主要是省油,量多。 桶炉就是个铁桶形状,不占地方,煮东西很方便,深受城里大杂院筒子楼住户的喜爱。 王卫东先是去看了木柴,五分钱一捆,那一捆也就后世妹子柳腰粗,还是不经烧的木头。 这是怕太经烧了生意不好吗? 王卫东干脆买了十块钱的,给加了点钱,让赶着马车一起去拉了些煤球,又去买了桶炉,基本就齐活了。 煮东西的锅家里有,乡下带来的砂锅、大铝锅都有,铝锅有两个耳朵的那种,别管健不健康,这年代有就不错了。 到了大院,阎解放兄弟俩看到他搬东西,立即挺身而出。 “东哥,这种小事您叫我们就行。” 王卫东好想说句妈卖批,你俩狗逼玩意不就是想要好处吗? 谁知,刘光天和刘光福也跑了过来,要帮忙搬东西。 王卫东敢肯定,绝逼是阎解放他们说出去的。 这帮家伙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上手,就和抢一样。 王卫东能说什么?只能让他们搬,自己乐的清闲,反正买一次可以用一段时间,不然他真的给不起好处费。 等东西搬完了,王卫东拿出两毛钱给四人分,看四人便秘的脸,笑着问:“怎么?嫌少呀?” 阎解放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四人都说不出话来。 少吗?老实说,不少了,四个人也就大院门口和后院跑了两趟,就一个人五分钱。 可和之前比,那就有些少了,之前两人搬了两趟,那可是两毛钱。 “你们也知道,我才刚上班,又买了这么多东西,下次,下次一定多给点,绝不会亏待你们。” 画大饼嘛,王卫东表示,别的不会画大饼还是可以的,前世老板画的大饼,到死都没吃完。 阎解放四人听了,那点落差瞬间没了。 “东哥,您是个讲究人,以后有事您尽管吱声,我阎解放绝不含糊。” “我也是” …… 四人都开口保证,在他们心里,王卫东是个敞亮的人,不但愿意给他们好处,还和他们交心,这人能处。 王卫东很满意,现在这年代,画大饼真的太容易,就这么两句话,四个精神小伙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同了。 “谢谢你们,你们先回去,有空请你们喝酒。” “好嘞,东哥,那我们先回去了。” 王卫东点点头,看着他们离开,这四个二傻子,他怕再忽悠下去,让他们回去和自己老爹干架,他们都能不皱眉头。 谁让这四个家伙对自己家老爹积怨已久呢。 阎埠贵本来是个好父亲,尽力让孩子上学,也没有太过偏袒哪个子女。 错就错在太会打算盘,不但对外人扣,对自己子女也扣,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硬生生扣的没人愿意给他养老。 刘海中同样三个儿子,也没人给养老,偏袒的刘光齐分出去了也不管他。 刘光天和刘光福经常挨打不说,家里吃什么还要给钱,说什么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己赚钱自己花,这要是能孝顺,两人就真的是大孝子了。 王卫东回了屋里,一边收拾着老家带来的东西,一边和老太太聊天。 许大茂在外面浪了半天,回来看到隔壁的房子有人了,急忙跑进屋。 “娥子、娥子,别睡了,快起来。” 娄晓娥睡眼惺忪,揉了下眼睛:“怎么了?” “娥子,隔壁那个王队长是不是回来了?” 娄晓娥茫然的回道:“我不知道啊!你中午不在家吃,我随便吃了点,在床上躺着躺着睡着了。” 许大茂又气又无奈,这娶了个祖宗回来,有气还不敢撒。 “娥子,快看看家里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我拿去王队长家。” “家里能有什么,除了粮食就剩下一点钱,你要拿哪个?” 许大茂在屋里来回走动。 “不行,我得出去买点,这王队长可不是普通队长那么简单。” 娄晓娥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她本来就对王卫东刮目相看。 “队长还有普通和不普通的?” 许大茂没多想,随口解释了起来。 “我们轧钢厂保卫科有科长和副科长,下面还有个股长,但股长根本就是个空职,没人。 我打听过了,这王队长原先是连级干部,虽然分了个大队长的职务,但拿的是三级办事员的工资,在保卫科,基本就是他说了算。” 娄晓娥听了不以为然,说到底还不是一样?厂里可真小气,给个什么队长,应该给个副科长才对。 “那你去买!买点好的送过去。” 娄晓娥不像普通人那样,把钱看的太重,又是买给王卫东的,她觉得挺好。 “我这就去,娥子你晚上整桌好菜,我准备请王队长来家里喝酒。” 许大茂屁股都没坐下,刚回来,又跑了出去。 不急不行啊!他狗屁倒灶的事可不少,要是不和王卫东搞好关系,哪天就得进去了。 许大茂不但买了好酒好菜,还特意买了一条大前门,买的时候都是咬着牙买的,这下可是大出血了。 王卫东收拾完,看看时间,也打算去买菜。 今天是新居开火的日子,后世的时候挺重视的,他准备买点好的。 老太太说要杀只老母鸡,王卫东不舍得,那可是老太太亲手养大的,还是留着! 到了菜场,花了一块五买了只公鸡,这年头卖母鸡的很少,都留着下蛋呢。 买了条两斤的草鱼,不知道是不是护城河里的,反正不是吃肉的鱼,心里还能接受。 要是鲶鱼,白送都不要,这时候的鲶鱼,他是真不敢吃,打仗的日子才过去多久,那护城河里的鲶鱼…… 想想就膈应。 一只公鸡,一条鱼,想想又买了颗大白菜,两个人吃已经很丰盛了。 提着菜回到大院,好巧不巧,碰到钓鱼回来的阎埠贵。 “三大爷,钓鱼回来了?” 阎埠贵将手里的桶往前递了点。 “回来了,今儿运气不错,钓了条六七斤的鲶鱼,卫东你要不?要的话便宜卖给你。” 卧槽!我刚才还想着鲶鱼膈应呢,你还想让我买? “三大爷,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吃!这鲶鱼小刺少,就适合您吃,我这已经买了草鱼,就不用了,谢谢哈!” 我他娘的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阎埠贵见王卫东不要,也不强求,话语一转:“你不光买了鱼,还买了鸡,这是准备庆祝搬家开火呀,那得热闹点才行。” 王卫东心里腹诽,什么狗屁热闹点才行,不就是想让我请你去吃饭嘛。 第19章 ‘新房\’开火 “三大爷,我也觉得热闹点好,可是我家刚搬来,好多东西都不齐,油盐酱醋这些都没有,您也知道,粮本副食本的票得等到月初才能领,大院我就认识您,本来打算去您家借点的,正好遇见了您,您看……”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家里还等着我的鱼呢,我就先回去了。” 阎埠贵提着桶,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屋里还把门给关上了,那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切~ 小气鬼! 王卫东摇头晃脑的往里走,到了中院,拐进了傻柱家。 傻柱正躺着呢,一看王卫东进来,下意识惊坐起身子。 “你怎么来了?” 王卫东亮了下手里的菜:“晚上去我那露一手?” 傻柱咧嘴一笑:“没问题,走走走,现在就去,不是我跟你吹,在厂里,厨艺这块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秦淮茹的身影出现门口,看着两人往后院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两人走一块,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别说她担心,易中海更担心,他在犹豫,要不要去找下聋老太,还是等等再看? 想想觉得还是和聋老太通下气的好。 “晚上做点肉,把老太太也请过来。” “好,我这就去买。” 一大妈点头出去买肉。 别看易中海工资高,平时家里也是很少吃肉的,不但很少吃肉,伙食也和大院的其他人一样,吃粗粮,吃咸菜。 有没有钱,大家心里有数,只要和别人一样吃糠咽菜,就不会遭人眼红。 请聋老太,易中海没办法不买肉,有肉和没肉,聋老太可是两种脸色。 王卫东带着傻柱回到家,发现家里还坐着个男的,刚想开口问,傻柱就先开口了。 “我道谁呢!原来是你许大茂呀!怎么今儿跑这来了,不会是眼瞎,跑错屋了?” 许大茂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傻柱:“傻柱,你说谁眼瞎?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有没有种还不知道,你没种大家都知道。”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傻柱这是专捅人心窝子。 许大茂结婚也有好几年了,一直没个孩子,都快成心病了,傻柱还隔三差五的提醒一下,这得多损。 许大茂怒气上涌,气的面红耳赤。 “傻柱,你连媳妇都娶不到,还有脸说别人?” “谁说我娶不到媳妇,等着瞧好你,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气死你。” 王卫东把菜放好,敲了敲桌子。 “你俩是准备继续,还是闭嘴,要是继续请出去,吵完再进来,要是闭嘴,就坐下。” 傻柱不说话,他是知道王卫东的厉害,搞不好又得挨揍。 许大茂也不说话,他是来讨好王卫东的,不给人家面子,还讨好个毛线。 两人都把头撇向一边,不去看对方。 “你叫许大茂是?来找我什么事?” 这时候老太太用眼神示意了下一旁放着的烟。 王卫东瞥了眼,没说什么,知道许大茂是来干嘛的了。 许大茂换上笑脸:“王队长,我是咱们厂的放映员,能和您成为邻居,那是我许大茂的荣幸,家里已经备好酒菜,还请您赏个脸。” 傻柱最看不起许大茂这副嘴脸,小声的骂道:“呸!马屁精!” 虽然是小声说的,但几人都听到了。 许大茂这个时候不想和傻柱争辩,只好装作没听到。 “心意我领了,只是今天新家开火,确实不好去你家吃,既然都是邻居,以后有的是机会。” 王卫东委婉拒绝。 许大茂不想轻易放弃,眼珠子一转:“您说的对,您看要不这样,我把菜带您家来烧,让我们也沾沾您家的喜气。” 王卫东看了看傻柱,想想还是同意了。 “行!既然这样,带你媳妇一起过来吃!” “好嘞!我这就去,您等着。” 许大茂连忙跑回家:“娥子、娥子,别做了,把菜带过去,我们去王队长家做饭吃。” 娄晓娥有些懵,这怎么又变成去他家吃了? “别愣着,快点的。” “哦~好,我这就收拾。” 娄晓娥把菜装上,好在还没开始做。 许大茂带上两瓶酒,等着娄晓娥收拾好一起过去。 王卫东看傻柱那不高兴的表情,笑了笑说:“干嘛一脸的不高兴,人家拿菜拿酒,你白吃白喝,还不高兴?” 傻柱一想,对呀!不吃白不吃,许大茂的酒菜,必须多吃点,吃穷他才好。 “哈哈~你说的对,高兴,必须高兴!” 许大茂带着娄晓娥过来了,手里的菜可真不少。 猪肉有个一斤左右,猪肝一块,干香菇一串,萝卜白菜也有,还有一只烤鸭。 除了菜,许大茂手里还有两瓶酒,一瓶汾酒,一瓶茅台。 别说傻柱看愣了,就连王卫东都有些诧异,他可太清楚茅台的价格了,前两天还买过呢,一瓶茅台有票也要八块钱,许大茂这么大方的么? 见王卫东盯着茅台看,许大茂挺起胸膛,觉得这酒拿的太对了,瞧瞧,就连王队长都盯着看。 傻柱哪能让许大茂神气,立马阴阳怪气的说道:“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许大茂居然舍得买茅台喝。” 王卫东点点头:“确实有些奢侈了,都是邻居,没必要这么破费。” 娄晓娥笑了笑,看着王卫东说:“不破费,这是我爸的酒,放在家里也是被大茂喝,还不如拿来大家一起喝。” 王卫东恍然,娄家虽然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时候还没起风,娄家别说喝茅台,就是喝洋酒这种稀罕货都正常,毕竟娄半城不是白叫的。 傻柱满脸的不屑,却也不好说什么,谁叫人家有个有钱的媳妇呢! 许大茂有些尴尬,这逼还没装,就被自家祖宗拆了台。 “哈~娥子,还不快去做饭。” 娄晓娥抬着下巴哼了一声,抱着菜准备去土灶那。 王卫东连忙伸手拦住。 “还是让何雨柱去!我家那土灶很久没用,得烧起来清理一下,这方面他是行家。你陪我奶奶聊会天就行。” 娄晓娥巴不得不用做饭,放下菜,转身陪着老太太坐床上聊了起来。 王卫东拉着傻柱:“来大厨,我给你打下手。” “得嘞!” 傻柱当仁不让的占据了锅,王卫东本来想烧火的,许大茂一个人不好意坐着,主动成了伙夫。 王卫东洗菜切菜,不说行云流水,也算井井有条,两辈子啥福都没享,光顾着吃苦了,做饭都不会,那就完蛋了。 不过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做的饭菜只能算一般,谈不上多美味。 等锅灶燃烧起来后,拿着煤球在火上烧,烧然一个放进桶炉,再放上两个煤球,把桶炉也用起来。 傻柱炒菜的时候,王卫东有细心观察,最后只能摇头放弃。 厨艺这东西,天赋很重要,除了天赋,还得爱琢磨,每道菜火候不同,调料顺序不同,味道都会不一样,就连菜切成什么样,都会影响味道。 每一个好厨师,都得在厨房千锤百炼,才能摸出门道,不是光看就能做出美味的。 第20章 实心的娄晓娥 当王卫东拿着棒子面,准备做主食的时候,许大茂连忙拦住了。 “王队长,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吃粗粮,我家还有点白面,我让娥子去拿。” “娥子,你回去把家里的白面拿来。” 娄晓娥应了声,不顾老太太的阻拦,快步回家,背着白面过来了。 许大茂看的嘴角抽搐,我让你去拿,你也不用这么实心全拿来呀!这个败家娘们。 不怪许大茂嘴角抽搐,连王卫东看了都差点笑出声,这是个好孩子,背着十来斤的白面往别人家送。 该说不说,要问大院谁家工资最高,那肯定是易中海,八级钳工,一个月九十九块,比多数领导工资都高。 但要说谁家吃的最好,那肯定是许大茂家,这家伙去放电影,各村经常会送一些东西,各种干货,还有鸡蛋,有时候公社还会送一些。 不止如此,过节要是去娄家,还会带些好东西回来,吃穿方面从没缺过。 娄晓娥都背来了,许大茂也不好说什么,血都流了,再多流一点总比白流好! 王卫东拿了个碗,挖出三四斤的量,用来做馒头,剩下的让娄晓娥背回去。 “不用,我还懒得跑呢!你们留着吃,奶奶年纪大了,吃细粮好。” 娄晓娥和老太太聊了会天,知道王卫东家里一些情况,有心想帮一下,故意把家里白面都背了过来,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背回去呢。 许大茂心在滴血,要是娄晓娥愿意背回去,那是最好的,外人知道也只能说婆娘家不懂事,可他不能说呀,要是他开口让背回去,显得多小气。 娄晓娥当然知道,就是故意不接招,偏偏许大茂还没办法。 王卫东看向娄晓娥,娄晓娥还对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好像在说:快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王卫东笑了笑,就冲这丫头的心意,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帮她离婚,早点脱离苦海,起风前让她跑路。 “行!那就谢谢你们夫妻俩了,今天又是酒又是菜,还送白面,真是让你们破费了,这份情,我王卫东记住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给许大茂送终,就太对不起这么多酒菜白面了。 王卫东这番话,让许大茂得到了些许慰藉,自己不就是来讨好的吗?虽然东西有点多,心有点痛,但目的达到了不是? 他要知道王卫东准备给他送终,估计得一瓶子干死自己,这踏马不是资敌吗? 傻柱已经把锅清理好了,准备正式炒菜,这让他想到恶心许大茂的办法。 “许大茂火小一点。” “许大茂火大一点。” “许大茂你踏马是不是傻,让你火小一点,你烧这么大的火干嘛?菜都要糊了。” “许大茂你个傻缺,火大一点啊!烧个火都不会,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许大茂气的跳脚,这狗日的傻柱,太可恨了,绝逼是故意的。 王卫东听的直摇头,傻柱太没城府,容易得罪人。 这两个死对头他也不打算劝,没那个必要,许大茂他是一定要送进去的,劝他们干嘛? 王卫东在桶炉蒸馒头,傻柱不但收拾好了鸡,还把菜做得差不多了。 红烧肉、红烧鱼段、炒白菜、炖萝卜、锅里还有个干菇炖鸡,香飘四溢。 加上那只烤鸭,四个肉菜,两个素菜,一共六个菜,这年头谁家能这么造。 王卫东招呼几人入坐,他不讲究什么女人不能上桌那套。 “来,大家都坐,条件有限,大家挤一挤,奶您坐这,我坐床上就行。” 椅子不够,王卫东让老太太坐一把椅子,傻柱坐一把,许大茂夫妻坐长板凳,他自己坐床边上。 许大茂连忙打开茅台,给王卫东倒上,不管老太太喝不喝,也给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后,就把酒放在了手边。 那意思就是不给傻柱喝,想喝只能喝那瓶汾酒。 傻柱当然有意见了。 “我说许大茂,没你这样的啊!我辛辛苦苦做好菜,你连杯酒都不给我倒?” 许大茂朝那瓶汾酒努努嘴:“没长手啊!想喝自己倒,你只就配喝那个。” 傻柱刚想拍桌子,王卫东伸出手:“别在我家拍桌子,许大茂你也别刺激他了,私下里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既然一起喝酒,就大大方方的,别这么小家子气。” 两人都息鼓了,傻柱不拍桌子了,许大茂不情愿的把茅台递了过去,给傻柱倒酒那是不可能的,给他喝酒就不错了。 傻柱也不介意,喝着死对头的好酒,心里舒坦。 饭桌开始,许大茂先是给王卫东敬酒,喝着喝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和傻柱拼起酒来。 两人铆足劲,一杯接着一杯,菜都不吃。 王卫东给老太太夹菜,劝娄晓娥多吃,自己也吃的不亦乐乎,别说,傻柱烧的菜确实好吃,不是他能比的。 至于拼酒的两人,他就当作没看到。 到最后,许大茂喝多了,嘴里开始胡言乱语,傻柱也被喝的头昏脑涨。 王卫东又举起酒杯:“大茂,我们喝一杯。” 许大茂已经喝迷糊了,趴在桌子上,连酒杯在哪都不知道。 王卫东又对着傻柱说道:“何雨柱,我们喝一杯。” 傻柱晃了晃脑袋,勉强喝了一杯,喝完咚的一声,趴桌子上了。 两瓶酒被两人干完了不说,王卫东还拿出了自家的汾酒,不醉才怪。 两人都趴下了,他们也吃好了,王卫东先是帮着娄晓娥,把许大茂扛了回去。 他本来是想当着娄晓娥的面,让许大茂酒后吐真言,虽然没有证据,但能让娄晓娥心里明白许大茂是什么样的人。 后来想想又放弃了,大家都不熟,贸然这么做,不但会让娄晓娥怀疑,还不好解释。 把傻柱扛回去后,老太太已经收拾好桌子了,一些剩菜留着明天早上吃。 王卫东让老太太睡正房,正房暖和。 老太太不肯,说自己去睡耳房。 “奶,您先睡正房,等我娶了媳妇,我们再换好不好?” “那你可快点找,奶还等着抱重孙呢!” “孙子一定努力,您早点休息,我去耳房了。” 王卫东关好门,去了耳房。 中院的傻柱呼噜声震天响,完全不知道同住中院的另两家都在说他。 贾家,通炕上睡成一排,秦淮茹睡左边,贾张氏睡右边,中间躺着棒梗,小当、槐花。 棒梗侧过身子:“妈,傻叔今天去吃肉怎么不带点过来,我想吃肉。” 小当听了也开口说道:“妈,我也想吃肉。” “我也想吃。” 最小的的槐花也表达了自己的小愿望。 第21章 许大茂怂了 “吃吃吃,妈还想吃呢,肉呢?”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 她今晚可是特意吩咐过棒梗,不要去后院,就算闻着香味也不能过去。 为了给王卫留下好印象,她可是费尽心思。 贾张氏嘲讽的说道:“当妈的没本事,还有脸凶孩子,不让棒梗去后院,是怕坏了你的好事?不要脸。” “奶奶,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妈?” 棒梗已经不小了,知道维护自己的母亲。 贾张氏一直把棒梗当成宝贝,棒梗顶嘴,她也不好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掖了下被子什么也没说。 秦淮茹满怀心事,辗转难眠。 易中海在晚饭时,把聋老太请了过来。 聋老太吃着肉,心里不太满意,这肉没有傻柱做的好吃。 “干妈,您怎么看待新搬来的这户?按理说,前两天闹的事,王卫东回来后就算不发火,也应该不会和大院其他人来往。 可他今天不但和三大爷一家说话了,打了柱子后,晚上还叫他去吃饭,是真的心胸宽广呢,还是城府太深?” 聋老太吃完最后一块肉,淡淡的说:“你掌控大院这么些年,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他和柱子走的近了,万一影响到柱子怎么办?” 聋老太拿起旁边的拐杖。 “有你这么多年的影响,傻柱哪那么容易改变,他那脑子和性格,你拿住他还不简单?这么多年,他不是一直在你的掌控中吗? 早年间,你一直不帮他说媳妇,还让他和秦淮茹走的近,现在名声早就臭了,他还能娶谁?不留在大院,他还能去哪?” 易中海沉默了,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他就是看中这点,明里暗里的拉近秦淮茹和傻柱之间的关系。 事实也如当初所想一样,傻柱今年二十九了,还没找到媳妇。 聋老太早就知道易中海的打算了,干儿子的养老人,她也渐渐的把傻柱当孙子看待,主要是傻柱的手艺,征服了她的馋嘴。 拿着拐杖点了两下地,缓缓起身,一大妈赶忙上前扶。 “不用想太多,也不要抓的太紧,多关心关心傻柱就行了。” 聋老太说完往外走,一大妈扶着给送回了后院。 早上。 王卫东很早就起床了,看着外面朦胧的亮光有些无语,这具身体的物理种太特么坑了。 为了不打扰老太太睡觉,他硬生生坐在床上发呆了半个小时。 他在想空间的野猪该怎么办,总得脱毛开膛,一刀一刀的割出来?不然以后怎么拿出来吃。 得找人问问借两把杀猪刀,找个地方处理一下才行。 要不整头卖了?以后再找机会弄处理好的肉? 天光大亮,王卫东不再去想野猪的问题,来到正房,老太太已经起床了。 “奶,您起了?那我去做饭。” “饭已经做好了,怕你还在睡觉,就没叫你。” 王卫东满脸黑线,耳房和正房不通,都是单独的门,他还以为老太太没起,傻傻的坐了半天。 不过今儿早饭不用太麻烦,昨晚剩菜热一下,馒头热一下就行了。 要不是傻柱和许大茂拼酒,菜和馒头也不会剩这么多,中午老太太都不用做饭。 吃过早饭,王卫东穿着保卫科的衣服,武装带上别着五四手枪。 “奶,我去上班了,您在家没事就在院里走走,和别人聊聊天。” 老太太上前帮着理了下衣服,笑着点头:“去,不用担心奶奶。” 王卫东昂首阔步,身姿挺拔,腰间别着手枪,大院同样去上班的人,想打招呼又有些畏惧。 许大茂推着车,屁颠屁颠的追上来:“王队长早,我也去上班,载您一路?” 他平时不用这么早出门,有自行车比走路可快多了,今天是看到王卫东出门上班,才急急忙忙追上来的。 两人还在中院,这会傻柱提着网兜里的空饭盒出门,刚好听到许大茂的话。顺口就怼了过去:“许大茂,有自行车了不起是?” 许大茂扬着脑袋:“就了不起了怎么着?不像傻柱你,上了这么多年班,连辆自行车都没有,难怪只能当个臭厨子。” 王卫东压根就不搭理他们,脚步都没停,随他俩斗去。 到了前院,他看到有一对夫妻走进前罩房,猜想两人应该就是阎解成和于丽了。 阎埠贵这会还没准备动身,蹲在那仔细的擦着自行车。 这车跟着他,也算是福气,早晚都要擦一次,比老婆还宝贝。 阎埠贵低着头擦车,故意不去和王卫东打招呼,怕又说要借油盐酱醋。 “三大爷擦车呀。” 阎埠贵心里骂娘,我都躲着你了,怎么还凑上来了,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热情。 阎埠贵抬起头,笑的比哭还难看。 “哎,王队长要去上班了?” 王卫东心里暗笑,昨天还叫卫东,今天就变成王队长了。 “对呀!不上不行啊!家里没米下锅了,三大爷您忙着,晚上我再来找您聊。” 阎埠贵露出苦瓜脸,你可别找我聊了,再聊下去,我家里那点东西都要被惦记上了。 昨天下午还说油盐酱醋,今早又变成没米下锅,晚上又会变成什么? 这个月快点过去!等月初领了粮票,我看你还怎么说。 阎埠贵郁闷的,连王卫东走了都没再应声。 王卫东走出胡同,许大茂又追了上来。 “王队长您上来,我捎您。” “不用了大茂,我走着去当做锻炼了,还有,昨晚不是说了吗,以后私下里叫我卫东就行。” “行,您给我面子,我得兜着,以后我叫你卫东,今儿我也不骑了,陪你走着去。”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和王卫东并列而行。 王卫东笑了笑:“只要你能跟的上就行,跟不上你就骑车先走。” 许大茂没当回事,不就是走路吗?小看人。 三分钟过去,他落后王卫东一个身子,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勉强维持这个距离。 五分钟后,他落后王卫东两米,额头上满是汗水。 这下他服气了,自己累成狗都追不上气定神闲的王卫东,还是骑车!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呢? 许大茂左脚踩着脚踏,右脚在地上蹬了一下,跨上自行车。 “卫东,我想起来厂里还有事,就先走了哈。” 王卫东挥了下手,示意他先走。 “小样,还想跟我比急行军,蛋都给你扯到。” 第22章 正式上班 别人四五十分钟的路程,王卫东只花了三十分钟。 到了轧钢厂大门口,门岗执勤的保卫一眼认了出来。 “王队长您来了。” 王卫东点头看着他,年纪二十多岁的样子,手上还夹着烟。 “立正!叫什么名字。” “报告队长,我叫二狗子。” 王卫东一个大逼兜上去。 “说大名。” “报告队长,我大名叫李二狗。” 李二狗努力的绷直身体,手里夹着的烟还不舍的丢。 王卫东看到了,没说什么,这年代的人,很小就开始抽烟,有条件抽香烟,没条件自己卷烟抽。 保卫科有些是部队转业回来的,有些是民兵,还有一些是当初扩厂,周围的农民,后来安排进来的,军事素质参差不齐。 走进门岗,里面简直就是人间仙境,除了出来后跟着进来的李二狗,里面还有三个保卫科的在抽烟。 那三人明知道王卫东来了,还是我行我素,抽着烟,翘着腿。 王卫东看了眼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进厂后,左边有一栋三层的楼房,这是领导们的办公室,三楼是厅级的办公室,厂长副厂长还有书记都在三楼。 轧钢厂属于直管,比厅级地位高一点。 二楼属于处级领导办公室,一般都是各大部门的领导。 一楼是一些文职人员,专为楼上的大佬服务的。 除了这栋楼,还有一些其它科的办公室并不在这里。比如保卫科,人事科等。 一个万人大厂,里面的部门很多,连商务部都有,专门对接外交。 王卫东来这里,是要去和李副厂长亮个相,不管有没有必要,去了总没坏处。 来到三楼,趴门上听了会才敢敲门。 咚咚咚! “请进。” 王卫东推门进去,谢顶的李副厂长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报告厂长,王卫东前来报道。” 李怀德放下手中的钢笔,笑着说:“哎呀!卫东同志回来了,来、坐。” 王卫东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 “厂长,在您面前,我哪敢坐。” “不要拘谨嘛,坐下聊。” 李怀德对王卫东很满意,办理转业,就知道送东西,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 “卫东同志家里安排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报告厂长,安排好了,别的也没什么,就是~” 王卫东面露迟疑,想说又不好意思说。 李怀德笑了,这是有需要,不怕你有需要,就怕你没需要,大手一挥。 “别吞吞吐吐的,有困难就大胆的说出来,我就是你坚强的后盾,一定帮你解决。” 王卫东心里妈卖批,表面笑嘻嘻。 “厂长感谢您这么照顾我,那我就说了,我想问问您,能帮我弄张自行车票吗?” 李怀德笑呵呵的拍了下王卫东。 “不就是一张票嘛,还吞吞吐吐的,我这正好有一张,给你!” 王卫东才不信什么正好有一张,恐怕是正好有好几张! 接过李怀德从抽屉里拿出来的自行车票,王卫东连忙鞠躬感谢。 至于为什么不敬礼,王卫东表示宁愿鞠躬,也不想给这人敬礼,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不配。 “厂长,还有件事,您看我这刚开始上班,有心想做点什么,您觉得该从哪方面入手比较好。” 他要试探,试探李怀德会怎么说,任何地方都有争斗,稀里糊涂的扎进去,要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要么被挤出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李怀德又怎么会不懂其中的意思。 “也是,现在保卫科有些懈怠,你去找龚科长,和他交流交流,把保卫科整顿一下。” 王卫东明白了,龚科长是李副厂长的人,让自己去找龚科长交流,也就打上了李副厂长的标签。 那杜副科长估计就是杨厂长的人了。 “好的厂长,那我就去找龚科长了,您忙,有空再来给您汇报工作。” 李怀德起身,拍着王卫东的胳膊说:“好好干,我看好你。” 你特么用屁眼看的? 王卫东在心里骂了句。 “厂长放心,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王卫东出了办公室,感觉全身都别扭。 要不是前世见惯了,他真说不出这些违心话。 走到龚科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报告科长,王卫东回来报道。” 龚科长五十来岁的样子,头上残留着几根毛。 “既然回来了,工作就该抓起来了。” “是,我已经去过李副厂长那了,他让我来请教您,怎么才能把保卫科整顿一下。” 龚科长脸上挂起笑容,亲切的说:“来坐下说,你有什么想法,准备从哪方面入手?” 王卫东先是给龚科长的杯子续了杯水才坐下。 “科长,我是从队伍里出来的,所以打算从纪律方面入手。” 龚科长不置可否,准确的说,他根本就不关心怎么整顿,表面的亲切笑脸,不是给王卫东的,而是做给李副厂长看的。 以他的年龄,已经不可能上升了,现在的他,只想在不出事的情况下,多拿些好处。 为什么他会站在李怀德这边,就是因为李怀德好处给的多。 “行,你有想法最好了,就按你的想法来!” 这敷衍的,王卫东像日了狗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有人指手画脚。 告辞了龚科长,王卫东又去了杜副科长办公室。 杜副科长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表面上对保卫科漠不关心,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没说几句,杜副科长就说你看着办,只要是往好的方面就行。 越是这样,王卫东反而觉得这人越不简单,真小人不可怕,就怕伪君子。 背后捅刀子的人最难防,这人要真的漠不关心,杨厂长还能让他在这当副科长? 出了办公室,王卫东来到值班室,这里有五个人,一女四男,六张桌子,一部电话。 值班室里四个男的在抽烟聊天,女的在织毛衣。 看到王卫东进来,五人都停了下来,起身喊道:“队长好。” 王卫东环视一圈:“挺闲啊!”指着女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队长,我叫吴雨。” “我确实挺无语的,上班时间织毛衣,保卫科都快闲出蛋来了。 吴雨,和我说说保卫科的人员情况。” 吴雨有些紧张。 “好的队长,保卫科正常执勤人员共有一百二十五人,门岗分三班,每班四人,值班室两班,每班五人,夜间厂内和厂外都有巡逻队,巡逻队分两班,厂内厂外各二十人,还有武器库三人,另外还有民兵连一百五十六人。” 王卫东点点头,又指着右手边个子瘦小的人问道:“你叫什么?” “报告队长,我叫梁建设。” 第23章 保卫科 “梁建设是?带我去你们寝室看看。” 梁建设苦着脸向外走,把队长带过去屌同事,回头自己不会被打死? 到了寝室,里面臭味熏天,一个个还能睡的那么香,王卫东是真的佩服这些人。 他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感觉比毒气弹还恐怖。 “梁建设,你去把他们叫醒,穿好衣服出来集合。” “是队长。” 梁建设跑进去喊,有的醒来后有点情绪,有的老实的穿衣服起来,还有一个嚣张的说:“队长又怎么样?队长就可以不让睡觉了?” 梁建设管不了,等大家都醒了,他就跑了出来。 王卫东就站在外面等,等了五分钟后,有人陆续出来了。 出来的人见梁建设和队长隔着两米面对面站着,也识趣的站了过去。 王卫东见没人出来了,看了下手表。 “你们知道过去多久了吗?七分钟,打仗的时候,七分钟敌人早就把你们埋完走人了! 你们是干嘛的?保卫科是干嘛的?告诉我,干嘛的!” 站着的人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看你们,站没站样,都经过训练?不知道怎么站吗?立正!向右看齐。” 等队伍整齐到他满意时,才喊:“向前看。” “里面还有一个没出来的是?我数三声,里面的人不出来,我直接往屋里开枪了,一……” 王卫东掏出五四手枪,打开保险。 站着的人都吓傻了,这新来的队长是不是太虎了点? “二!” 王卫东枪口对着寝室。 “三!” “别开枪、别开枪,我出来了,出来了。” 这人双手合十的跑出寝室,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么狠的,因为不出来集合,就要对寝室开枪。 王卫东没理他,将枪关掉保险插了回去,看着队伍:“从现在开始,以后每天该出操的出操,所有纪律按部队标准执行。 寝室必须干净整洁无异味,明天我来检查,达不到要求,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地狱。” “你,刚才在里面说的挺霸气嘛,怎么不继续霸气下去呢?给你两个选择,一、绕着厂跑两圈,二、我让你一只手,在我手上走过三招不倒,你选哪个?” “我选第二个,打架我楚天霸还没怕过谁,不用你让,要打就放开了打。” 王卫东左手背在身后,对他勾了勾手指。 楚天霸从小练武,打架从没输过,何时被人这般看不起,冲上去就是一个鞭腿。 王卫东速度更快,抓住他的小腿,直接甩了出去。 楚天霸身手不错,落地没摔倒,很快就站稳又冲了上来,又是一腿。 王卫东心想,这人不会是练谭腿的? 心里想着手上可不慢,力量汇聚在拳头上,一拳打在楚天霸的鞋底。 “啊~” 楚天霸惨叫着摔倒在地,感觉脚都麻了。 看向王卫东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和敬佩。 王卫东甩了下手:“速度和力量都不错,可惜没能坚持三招,罚两百个俯卧撑。” “是,队长。” 楚天霸乖乖的做俯卧撑。 好狠斗勇的人,都敬重强者,王卫东比他强,他就信服。 “楚天霸,以后你监督他们,每天带队出操,我要他们做到令行禁止,像军人一样,能不能做到?” 楚天霸猛的站起身敬礼:“是、队长,保证完成任务!” 王卫东转身离开,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他相信,楚天霸不会让他失望。 这人身上有种江湖草莽的意思,打服了,再重用他,他会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带着梁建设回到值班室,发现吴雨不在,问其他三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坐了一会,吴雨拿着东西回来了。 “队长,这是您的杯子和饭盒,我给领了回来。” 其他三个人满脸懊悔,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王卫东笑了笑,这女人还挺细心。 “谢谢。” 吴雨笑着摇头。 王卫东这大队长其实挺闲的,只要会用人,他基本就可以打酱油。 闲着没事,就坐下和几人聊了几句,有人掏出烟递过来,他也接着,不抽,叼在嘴上。 “以后你们抽烟尽量去门口抽,这里还有个女同志,另外这值班室卫生也要搞搞,别一天天闲出屁来。” “是队长。” 四人还是有些拘谨,毕竟不熟悉,又是新官上任。 王卫东没多呆,转身去了门岗处。 看到这四人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脸色沉了下来。 “李二狗!” “到!” 李二狗上身笔直,腿有不对劲,好像左腿有点罗圈腿的意思。 “李二狗,你腿怎么回事?” “报告队长,小时候被狗咬的。” “哈哈……” 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王卫东上去一人一个大逼兜。 “笑!好笑吗?上班没有上班样,你们是保卫厂里呢?还是厂里保卫你们?” “李二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们的小组长,他们不是笑话你吗?你就按照部队要求,给我狠狠的要求他们,谁要是不服,你来找我,这种天气,不知道扒光了吊一晚会怎么样,我挺好奇的。” 几人打了个哆嗦,感觉身上的衣服都不暖和了。 扒光了吊一晚,确定不会冻死吗? 这新来的队长简直就是魔鬼啊! “是,队长!保证完成任务!” 李二狗感动的大声回道。 他因为腿走路有点不正常,平时经常有人笑话他,王卫东不但没笑话他,还让他做组长,虽然工资不会变,但是被认可比工资更重要。 王卫东拍了拍李二狗。 “二狗,门岗是最重要的岗位,担负着厂里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我把它交给你了,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是,队长!保证不会放一只苍蝇进去,也不会让任何人私带厂里的东西出去。” 王卫东满意的点点头,眼神锐利的扫过其他三人。 “怎么做你们自己掂量,做得好,我请你们喝酒,做不好,我请你们喝西北风。” 这时候的风,那和刀子有啥区别?有本事让我们穿着衣服喝呀! 王卫东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一个懒散的队伍,无论怎么去搞关系都是徒劳,因为总有些人耍小心思。 只有拧成一股绳,再去谈情义,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后世那些孩子,刚开始不也各种搞事,按照军队封闭管理一段时间,等他们习惯了,你再和他们谈感情,不到一年,离开的时候大多都变成了不舍。 王卫东抓一个又一个的壮丁,让别人干得罪人的事,到时候他再大棒加甜枣,一个个心里还得感谢他。 第24章 紧急任务 王卫东晃荡晃荡就晃到了中午,出于职业习惯,把轧钢厂大体摸了一遍。 给他的感觉就是穷和落后,车间里的机器都是那种老掉牙的,数量还特么不够用。 很多东西全靠人力,这也就难怪机器设备一跟上,很多人就下岗了。 他不是神,改变不了现状,只能感叹国家的强大,短短几十年间,改天换地。 回值班室拿着饭盒:“走,吃饭去。” 五个人跟在他身后,本来走的还比较散,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的按照王卫东的节奏走了。 等到了三食堂,那些提前吃饭的科室都抬头看了过来。 前面一个身姿挺拔,后面跟着五个整齐划一的人,他们步伐同步,看着就很带劲。 “保卫科什么时候纪律这么好了?感觉像部队出来的一样。” “不知道,那个女的我认识,叫吴雨,以前上班挺懒散的呀!” 人事科一个干事神秘的笑了笑。 “你们没注意到前面那人?我跟你们说……” “那人怎么了?你倒是说呀!怎么不说了?” 人事科干事无论旁边的人怎么催,就是不说。 其实他知道个毛线,他知道的和别人差不多,知道王卫东是新来保卫科大队长,部队转业干部。 这些别人也知道,除了部队转业干部没有公开,人事任命谁都知道。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骗狗进来杀,吊起别人的胃口,又一副保密的样子。 傻柱是三食堂的大师傅,打菜的活一般不用他干,只需要坐在一旁看着,喝喝开水就行。 透过窗口,他看到了王卫东,连忙放下搪瓷杯。 “巧了,没想到三个食堂,你偏偏来我这吃饭,要什么,我给你打。” 傻柱挤开徒弟胖子,抢过勺子准备打菜。 王卫东笑着说:“不是巧,我是知道你在这才来的。三个馒头,炖土豆,再来个白菜。” 傻柱两个菜都满满的挖了一勺,又给拿了三个馒头。 “三毛钱。” 王卫东把钱递过去:“谢了。” 厂里的午饭不是的,要钱,但不用票。 而且厂里的馒头比外面的大,饭菜价格也比外面便宜的多。 一般节省的工人,要一个菜三个窝头就差不多了。 王卫东找了个比较空的地方坐下,身后五人也打好饭菜跟了过来。 五人中,吴雨最省,一个菜两个窝头,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都是一个菜三个窝头。 王卫东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时候的家庭孩子多,又经过那三年,现在的人是多少工资都会省着用。 能像他这么吃的,也只有干部了。 王卫东掰下半个馒头给吴雨。 吴雨怔怔出神,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不用了队长,我吃这些够了。” 王卫东直接把半个馒头扔进了她饭盒里。 “你都叫我队长了,还跟我客气什么,吃!我也吃不完,就当帮我解决了,总不能浪费粮食!” 吴雨低下头,默默的吃饭,眼眶微红。 四个男的头都不敢抬,埋头干饭,队长在照顾女同志,还是队长看上吴雨了?不管哪一种,他们都不敢看。 “你们四个头都快埋进饭盒了,干嘛?还能在里面找出肉来?我这菜有点多,你们不够自己夹,别不好意思。” 四人有些尴尬的看了过来,原来队长不只关心女同志,也关心他们,真是小人之心了。 王卫东吃着饭,不时给几人夹点菜,虽然自己没吃好,但看几人的眼神就知道,这波好感没白刷。 饭吃到一半,车间的工人陆续进了食堂。 三食堂因为傻柱手艺不错,来吃的人比较多,打菜的队伍逐渐加长。 有个走路流气,看着像无赖的男人,一进食堂不是乖乖在后面排队,而是直接插到靠前的一个女职工前面。 排队的人似乎都认识他,只是不满骂了两句,那个女职工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吴雨,那个人是谁,就是靠近窗口第四个抖腿男。” 吴雨闻言看了过去,一眼就认出了那人。 “队长,他叫刘达,是二车间主任的表侄,这人就是一个痞子,天天欺负人。” 王卫东笑了,这是有个送上门的。 “梁建设,给你个任务,以后盯着这人,发现问题及时告诉我。” “是队长。” 梁建设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坏笑的看向刘达。 正待王卫东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秦淮茹也走进了食堂。 秦淮茹也没排在队伍后面,而是在队伍里扫了几眼,走到一个三四十岁,有些驼背的男人前面。 驼背男见秦淮茹往自己身前挤,还主动拉了她一把,放手时,有意无意的划过秦淮茹的臀部。 秦淮茹转头白了驼背男一眼。 驼背男嘿嘿笑着,把身子往秦淮茹后背贴近了些。 秦淮茹身子往前倾,似乎在躲避,但就是不离开,也不制止。 随着队伍往前,驼背男总会借机蹭一下秦淮茹,每次受到白眼,驼背男就嘿嘿笑。 等到了窗口,马华问要什么,秦淮茹要了两个菜,五个馒头。 “他付钱。” 马华看向驼背男,驼背男迟疑了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有人付钱,马华也就不管秦淮茹了。 秦淮茹在驼背男点头后,拿着饭菜走了,都没在食堂吃。 驼背男打完饭菜,在食堂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秦淮茹,只好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王卫东摇头收回视线,不得不说,这秦淮茹还真是好手段。 吃完饭,几人迈着同样的步伐回到值班室。 梁建设和王卫东说了一声,出去打听刘达去了。 王卫东觉得无聊,又去门岗转了下。 这次过来,门岗里不在烟雾缭绕,卫生也被搞了一遍,烟头被清扫干净,桌凳都被擦过。 四个人见到王卫东时,都站的笔直,有点样子了。 “不错,以后还要继续努力。” 王卫东表扬了一下,又鼓励的拍了拍李二狗。 下午王卫东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五六半拿了出来。 他要去武器库还枪,五四手枪是不用还的,那是他的配枪,五六半就要还了,枪再泛滥,也不能乱来。 把枪交给登记员,登记员检查了下,在本子归还入库那一行打了个√。 登记员既不问枪拿去干嘛了,也不问子弹的剩余,就很随性。 等他回到值班室,电话刚好响了。 “喂,这里是保卫科值班室,我就是王卫东,是,保证完成任务!” 值班室的人都看着王卫东。 王卫东挂掉电话,指着一个叫魏国伟的:“紧急任务,你去通知楚天霸,让他带二十人去武器库领武器。” 第25章 柳芊遇险 王卫东来到三食堂,这会厨房的人在收拾卫生。 厂里只提供中午一顿,厨房的人下午都不忙,傻柱作为大师傅,除了炒菜,这些活都是不干的,要么就是打打酱油。 要是厂里有招待,他就留下来忙一下,给领导开开小灶,没有招待等着到点下班就行。 王卫东进了后厨,就看到别人都在干活,傻柱却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搪瓷杯。 后厨的人也看向王卫东,傻柱中午特意帮这人打菜,他们可都看到了,后来还好奇的问过两人什么关系,傻柱说是好哥们。 傻柱起身放下搪瓷杯:“你怎么来后厨了?” “找你,等下班后,你去趟我家,和我奶奶说一声,就说厂里让我去趟外地,过两天回来。” 傻柱愣儿唧的还为王卫东抱不平。 “厂里可真行,你这第一天上班,就被拉壮丁,去什么地……” 王卫东挥手打断。 “别问,问了也不能说,你帮我照看下我奶奶就行,回来请你喝酒。” 傻柱咂了两下嘴:“成,我不问,你奶奶交给我,晚上我过去给她做饭。” “谢了!” 王卫东出了食堂,来到武器库。 武器库门口站着两队,一队十人。 王卫东走到队伍前站定。 “立正!稍息,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队伍,除非得到我得允许,否则一律抓起来,任何行动听命令,听明白了吗?” “明白!” “好,楚天霸,带几个人跟我进去领枪。” 每人一把五六半,子弹三十发,王卫东自己也领了一把,子弹要了六十发。 最后王卫东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带人来到运输大队,这边的司机还在检查车辆。 一男一女来到王卫东面前,男的四十来岁,女的二十多的样子。 男的问:“谁是这次保卫负责人?” 王卫东上前一步敬礼:“报告,保卫科大队长王卫东向您报到。” 男的伸出右手和王卫东握了一下。 “我是后勤处副处长向前,这位是商务部的柳芊同志,这一路就辛苦王队长了。” “都是分内之事。” 两人客套了几句,所有人上车出发。 二十辆大车,四辆吉普,两辆吉普打头,两辆垫后,保卫科的人就坐在里面。 还有几个保卫科的人坐在大车里面。 王卫东、向副处长、柳芊加上司机坐一辆吉普,比其他保卫科的人舒服多了。 那几辆车就像装猪一样,死劲往里塞,挤的要死。 车上,向副处长似乎很着急,多次看向手表催促司机,柳芊反而很平静。 这年头的路,就算急死也快不起来,而且离城里越远,路越差,坑坑洼洼的能晃吐。 向副处长又催了下司机:“能再快点吗?” 才一个小时,都不知道被催了几遍了,司机烦不胜烦,终于爆发了。 “催个屁啊催,要不你来开?知道这车能开多少码吗?这么急,你开飞机过去啊!” 向副处长被骂的像狗一样,有心想发火,又怕司机撂挑子,只能忍气吞声。 王卫东默默为司机大哥点赞,牛逼! 被司机这么一骂,车内气氛尴尬了起来。 柳芊或许是想缓解下尴尬,主动找王卫东聊了起来。 “王队长去过天津吗?” “没有,这还是第一次去。” “那等到了天津港口交完任务,你可以去转一下,感受一下港口地区的特色……” 通过聊天,王卫东了解到,柳芊这次是过来当翻译的。 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船突然提前了,本来后天才是交接的日子。 按照天津和北京的距离,计划明晚上出发的。 这是没办法的事,这时候大型货船都是别人的,贸易往来很被动。 天渐渐黑了,由于路和车的问题,三个小时才开了大半路程。 王卫东试探的问:“向处长,要不找地方停车休息一下?我们无所谓,开大车的司机不一定受的了。” 这时候开大车是真的累,没有助力,那方向盘没点力气根本玩不转,所以这时候开大车的司机力气都大。 柳芊也赞同的说:“向处长,要不就休息一下?再急也不急这么一会。” 向副处长沉吟片刻:“那就休息二十分钟,时间一到马上出发。” 车队慢慢停下,司机们下车活动,王卫东带人在车队周围巡视。 这里荒山野岭的,保不齐有人在这拦路打劫。 有人偷车油,有人偷车上的东西,胆子大的直接抢劫,这种抢劫的,有的是一伙流氓地痞,也有可能整个村作案。 王卫东叮嘱保卫科的人,一定不能掉以轻心,遇到不明人物靠近,朝天开枪警告。 柳芊下车后,考虑到还有不少路,就想去小便一下,身边都是男同志,也不好找人陪伴,只好独自找地方解决。 在距离车队二十多米的山林处停下,这里既能看到车队的灯光,喊话也能听到,天黑又有树挡着,不至于被车队的人看到。 就在她准备拉下裤子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她身后窜了出来,抱住柳芊的同时,还捂住了她的嘴。 柳芊吓了一跳,拼命挣扎。 这时树林里又跑出来一个人,帮着把柳芊往树林里拖去。 柳芊疯狂摇头,希望借此摆脱捂住她嘴的手,从而喊救命。 被拖了五六米后,那人手一滑,终于被柳芊找到机会。 “救命……” 那人很快再次捂住了她的嘴。 柳芊多么希望时间能长一点,让她多喊两声,这样被听到了机会也会大一些。 可惜,一句都没喊完,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到。 王卫东的五感比常人敏锐,刚才隐约听到林子那边有人喊,可下一秒就没了。 不确定的问楚天霸:“刚才有没听到林子里有人喊?” 楚天霸茫然的看着他:“有吗?” 王卫东皱了下眉头,眼睛扫视着车队还在活动的人。 “不对,柳芊呢?楚天霸,快找人问问,有谁看到咱们一起的那位女同志了。” 王卫东自己也跑去问,他越想越觉得刚才那声音像是女的,这漆黑的山野中,除了柳芊,还能有谁。 问了向副处长,也说没见到。 楚天霸跑过来说:“队长,有人看见那位女同志去了林子那边。” “带五个人跟我走,其他人全部上车,原地待命!” 王卫东说完,跑车里拿上手电就往林子里冲去,速度之快,身后的保卫根本追不上。 仅几个呼吸,他就出现在了柳芊被抓的地方。 手电的黄光下,发现地上的树叶明显被踩过,再往前,地上的树叶翻起,有被拖拽过的痕迹。 他心里一沉,这是被人抓走了。 其他保卫也赶了上来。 “从现在起,不许胡乱出声,手电都关了。” 第26章 索要赔偿 王卫东借着月光往林子里追去,每过一段路再蹲下身子打开手电,判定方向没错后又关了。 没多久,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前方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声,那是踩断枯枝的声音,还有呜呜声,应该是被捂住嘴,喉咙发出的声音。 王卫东如同猛兽一般冲了过去,见到人的那一刻,手电的灯光一闪而逝。 等那两个拖拽着柳芊的人反应过来时,王卫东已经近身了。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留手,以狂暴的力量一脚踹中了一个,刚落地就把柳芊拉到了身后。 由于太过粗鲁,另一个还没松手,柳芊就被暴力拉了过来,导致裤子被拉了下来。 王卫东一拳轰在那人身上,将人打的吐血倒地。 这时候他才打开手电,结果有点尴尬,因为有了灯光,柳芊内裤看的更清楚。 “啊~” 柳芊连忙拉起裤子,发现王卫东还在看,脸瞬间红透了。 “不许看!” 柳芊羞赧的转过身,不敢看王卫东。 “哈、那啥,我不是故意想看什么颜色的。 不是,我不是故意看到白色的…… 算了,我还是看看谁抓的你!” 柳芊羞恼的跺了跺脚,转身狠狠的瞪了王卫东一眼,也顺着手电灯光看了过去。 地上两人,一个尖嘴猴腮,一个满脸横肉,脸上还有个伤疤。 两人均嘴角溢血,倒在地上蜷缩着。 王卫东掏出五四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吓的地上两人大喊饶命。 王卫东没理他们,等了一会,保卫科的人听声汇聚了过来。 “把他们两个带上。” 说着便带头往回走。 柳芊走在他身侧,想想觉得委屈,伸手在王卫东腰间扭了一把。 “嘶~” “你这是要谋杀呀?” 王卫东快速搓着被扭的地方,由于浑身肌肉,柳芊只扭住一点皮,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那酸爽…… “哼~活该!” 王卫东能说什么?和柳芊讲道理吗?这世上还能和女人讲道理? 王卫东他们一靠近车队,向副处长就迎了上来,关切的问:“王队长你可终于回来了,柳芊同志你没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卫东看向柳芊,示意她来说,因为他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柳芊把自己想解手,然后被抓的经过说了一遍。 “简直无法无天!” 向副处长很气愤,这柳芊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这副处长也就到头了,而且这次的交接也会因为没有翻译,徒生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王卫东挥手,让保卫科的人把人带过来。 “说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抓这位女同志想干嘛?” 两人快速抬头看了眼又低了下去,都不说话。 王卫东抓住伤疤男的食指,往上一掰,咔的一声,伤疤男痛的惨叫连天,偏偏还被按着不能动。 王卫东看向尖嘴猴腮男。 “你是想尝尝这滋味,还是主动坦白。” 尖嘴猴腮男吓的腿发抖。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们是附近村子的,经常在林子里等过路车,有机会就偷点车上的东西。 今晚也一样,看到你们这么多人,我们都打算放弃了,没想到这女的自己跑到了林子里,刘老大就说把女的抓回去。” 抓回去干嘛,他不说大家都懂,王卫东一甩手,啪的一耳光打在那个刘老大脸上。 “腾一辆车押着他们,路上招呼着点,等回去送派出所。” 楚天霸开心了,这种活他喜欢,打发两个保卫科的去坐大车,他亲自招呼这两人。 车队再次出发,车上,向副处长握着王卫东的手。 “这次多亏了王队长,回去我一定向厂里汇报,给你申请奖励。” “处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向副处长笑着摆摆手:“有功就该奖,王队长不必谦让。” “谢谢处长。” 他也就客气一下,有奖励当然好,升不升官无所谓,奖励些钱和票就挺好,多多益善。 柳芊也向王卫东表示感谢,还多次用余光偷看,发现王卫东就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放下心的同时,又有些生气。 车队在夜里十点多到达了码头,这里依然有灯光亮着。 向副处长让车队停下,保卫科的人守在车旁,带着柳芊和王卫东来到一艘大船上。 王卫东一看船上的旗就知道,这是老德的船。 1963年底,我国和民主老德关系逐渐缓和,如今有贸易往来很正常。 船舱里出来了两个男的,神色傲慢,上来就语气不善的叽哩哇啦一通说。 王卫东看向柳芊:“他说啥?” 柳芊揉了下太阳穴。 “他在责怪我们来的这么晚,反正不是好听的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王卫东点点头,深以为然,不过你都说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好听的,但心里已经不爽了呀! 王卫东热情的上前握住老德人的手,脸上笑容不断。 老德人骂的起劲,突然有人强行握手,脑袋有点懵。 愣了一秒后,又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看老德人这样子,王卫东觉得应该是在骂自己。 “no,fuck you,松手……” 王卫东依然挂着一副笑脸,继续加大手上的力量。 向副处长想伸手制止,柳芊冲他摇头示意,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想想还是放了下来。 老德人弯着腰,用蹩脚的汉语喊道:“快,松手,我错了,松手。” 王卫东松开手,淡淡的说:“这不会说人话嘛,就用人话谈,不然怎么能听得懂?” 王卫东无视老德人愤怒的目光,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脸嫌弃的表情。 向副处长出来打圆场,把话题引向交接货上。 老德人又开始闹幺蛾子,但迫于王卫东威胁的眼神,改用了普通话。 “你们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必须赔偿。” 向副处长弯腰陪笑,左顾言它的打太极。 两人一阵扯皮,柳芊本来是翻译,这下成了透明人。 向副处长赔笑的谈了七八分钟,老德人还是坚持要赔偿。 向副处长无奈,准备同意赔偿。 王卫东上前两步,挡在了两人中间。 “你说要我们赔偿?原定计划是后天交接,做生意就要互相尊重,要有诚信。 你们突然改变了时间,导致我们损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应该是你们赔偿我们? 你们不赔偿我们,还想要赔偿,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和你们做生意?为了你们公司的名誉着想,你们应该主动承担赔偿。 所以你们打算赔多少?我觉得十万美金就差不多了,毕竟还是合作伙伴,赔太多了咱也不太好意思收。” 老德人刚开始听着觉得挺有道理,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导致公司名誉受损,董事会那里就没法交代了。 可听到后面,对方要十万美金赔偿,他不淡定了。 “不可能!这批货都没有十万美金,你这是在抢。” 王卫东心里发笑,当你觉得十万美金多的时候,就已经掉坑里了。 “你怎么能觉得十万美金多呢?就因为你们的一句话,作为合作伙伴,我们不远千里,连夜赶路,你也知道,我们还在发展,道路差,一路上我们吃了多少苦……” 第27章 买鱼 王卫东开始夸大的诉苦,诉完苦又开始忽悠,还贴心的帮老德人分析利益。 “你看,你们赔偿了,回去把这事一宣传,那公司名誉不是就起来了?生意最可贵的是什么?真诚,信誉,对?以后合作,别人都会首选你们公司,这隐形而又长久的利益,那是不可想象的财富。” 老德人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感觉好有道理。 “王,非常感谢你给我上了一课,不过十万美金太多了,这样,我们赔偿一万美金,这是我能给的最大数了。” “好!就一万美金,我们都是朋友嘛,说什么感谢,随便送点礼物就可以了。” 老德人笑着拿出一块怀表送给他。还热情的拉着他进船舱喝酒。 向副处长和柳芊呆呆的站在夹板上,脑子有点懵。 他们刚才听到啥?老德人不要赔偿,还倒赔一万美金? 向副处长喃喃的说:“这批货才一万五千美金……” 王卫东进去一会就出来了,手上抱着一个箱子。 向副处长好奇的问:“这里面是什么?” 王卫东伸手掏出一瓶洋酒:“处长,这瓶归你了。” 向副处长小心的接过洋酒:“那我可收了?” 王卫东笑着点头。 “走,他们自己装货,不用我们管,赔偿会和货款一起汇过来。” 回车队的路上,向副处长一直在笑,这一趟可是立大功了。 夸王卫东的话就像不要钱一样,不带停的。 柳芊对王卫东有了新的认知,她之前以为,这是一个刚正铁血的汉子,没想到这么能说会道。 接下来的交接很顺利,货被连夜搬上了船,所有人都轻松了下来。 王卫东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这会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好像车队的人都不饿。 找到楚天霸:“从中午到现在,你们不饿吗?” “不饿呀!才吃过没多久,队长你没吃?” “我他娘的上哪吃去?你们什么时候吃的饭?怎么没人通知我?” “就车队停码头那会啊,车队带了馒头片,就着水吃的,我以为你们在船上吃了,就没问。” 王卫东脸都黑了,合着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不对,还有向副处长和柳芊两个傻子。 王卫东把一箱酒放进车里,嘱咐楚天霸看好,吭哧吭哧的跑到去找老德人了。 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他成功打劫了船上厨房一大袋食物。 什么面包,老德香肠、啤酒、肉罐头,还有一个酸味牛肉,好不好吃先不管,拿走再说。 向副处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交接的时候顾不上,等交接完了就有些受不了了。 柳芊还好,虽然饿,但还能接受,也许女人天生比男人扛饿。 王卫东提着一大袋食物找上他们,向副处长笑的那叫一个亲切。 三人喝着啤酒,啃着香肠和面包,把车队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那狼一样的眼神,王卫东只好给他们分一点。 啤酒打开一人喝一口,面包一人撕一点,反正就是尝个味,都不够塞牙缝的。 反正王卫东他们仨是吃饱了,谁叫车队吃东西不叫自己,就让他们羡慕去! 吃饱喝足,向副处长准备让大家上车返回京城。 “处长,我们还是在这呆一晚明天再走!让大家在车上眯一会,我安排人轮流守夜就行。” 王卫东开口,向副处长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王卫东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方面是疲劳驾驶太危险,另一方面也是想等早上去买点鱼。 天津的水产很丰富,来了不带点回去,那不白瞎了吗? 车上,王卫东有心想咪一会,可向副处长硬是拉着他聊天,弄的司机都跑大车上去睡了。 王卫东很无语,不就是赔一万美金吗?又不是给你,兴奋个啥呀! 他是不知道现在外汇多难赚,别说一万,就是一千美金,厂里都会夸他一番。 “处长,我出去转转,您和柳芊同志聊会。” 在柳芊的白眼下,王卫东溜下了车,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听下去,要忍不住拿臭袜子塞向副处长嘴里了。 他也没真在外面溜达,而是找了个只有司机的大车,坐在副驾驶眯了起来。 等天亮了后,王卫东和向副处长打了个招呼,开走了一辆吉普,跑捕鱼船那边去了。 其他人知道后,也有样学样,要去买鱼的都跑了。 向副处长因为心情好,也没说什么,来说的全同意,但只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王卫东最早跑的,独自霸占了一辆车,可以多买点,到时候往空间里一收,没人知道他买了多少。 这时候的渔船都是那种木船,很少有发动机,几乎都是手动。 他停车的时候,刚好有一条船靠岸,上前瞅了眼,鱼货不多也挺杂。 “老伯,您这大点的都有什么鱼,我想买一点。” 捕鱼的老伯上下打量着他:“你这一身吓了我一跳,大点的有拐子、胖头,其它的都不大。” 王卫东有点懵逼:“老伯,我不是天津的,您说的拐子和胖头都是什么鱼?” 捕鱼老伯挑了两条鱼出来,抖了下左手的鲤鱼:“拐子。” 王卫东抹了下脸,鲤鱼叫拐子,那右手那条鳙鱼就是胖头了。 “老伯,这两种鱼怎么卖的?要票吗?” 老伯左右看了看:“不要票价格贵一点,你要多少,你要一百斤,算你二十五块钱。” 老伯看他开车过来的,就想多卖点,现在鱼的统收价比较低,普通淡水鱼一百斤才十八九块钱。 “二十三块,你再送我个装鱼的筐。” “行,我给你捡。” 老伯都没犹豫,直接就同意了。 王卫东暗道草率了。 老伯速度很快,不愧是专业的,捡鱼都不用看,双手齐飞。 没两分钟,老伯就停了,伸出手,示意给钱。 “老伯,您不称一下?” “你放心,绝对只多不少,少了你把我船砸了都行。” 好家伙,说的这么硬气,王卫东只能相信他,关键他也没称呀! “老伯,哪儿有卖海鱼的?” 老伯指了指又边:“开车过去没多远,也就二十里路。” 王卫东:…… 这可真是没多远啊! 给钱抬鱼上车,往空间里一收,继续赶往下一处。 第28章 买自行车 王卫东开了二十多分钟后,才明白自己被忽悠了,这哪是什么二十里,三十里都不止。 这时候近海鱼资源比后世丰富很多,他到那些靠岸的船上看了看,基本都有个百十斤以上的收获。 他足足买了一千块钱的鳎目鱼,黄花鱼,马口鱼,海鲈鱼。 别看这里价格不高,等回到京城,涨个百分之五十都没问题。 在外面留了十几斤的鱼装个样子,等他回到车队,其他人也回来了。 车队赶回轧钢厂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白天开车倒是没发生什么意外,就是每个人都饿的难受。 王卫东没有回厂里,快到厂就提前下车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酒收进了空间,只提着鱼往家走。 今天他们都可以休息,明天再上班。 回到大院,大院里的妇女看着他手上提着的鱼,一个个羡慕的瞪眼珠子。 三大妈也不和她们聊天了,想过来讨个好,看看能不能要条鱼。 王卫东一看她那架势,率先开口道:“三大妈,我买了点鱼,想拿回去红烧,但家里又没有油,您看……” “那个~卫东啊,其实煮着吃也行的。” 三大妈心里老膈应了,我这还没开口要鱼呢,你咋好意思跟我要油的。 “三大妈,您不懂,这是海鱼,没有油不行。” 三大妈确实不懂,心里嘀咕着:这什么破鱼,还非得要油,算了,还是不要了,要来也得费油烧,一条鱼哪能和油比。 “卫东,我家里也没油,你还是问问别人!家里还得去收拾下,就不和你聊了。” 三大妈腿脚利索的溜进了屋里。 王卫东感觉左后方有人在看自己,转头一看,前罩房门口站着个女的。 瓜子脸,小蛮腰,不用说,肯定是于丽了。 王卫东笑着和她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向后院走去。 这几天娘家有事,于丽经常回去,王卫东刚来那天闹出的事,她是晚上回来才听说的。 前天还让阎解成借自行车带她回去了一趟,为此还被她公公坑了一毛钱。 这几天没少听说王卫东,这还是第一次见,感觉这人阳光正气,高大英武,好像并不像大家传的那么凶神恶煞。 那些妇女等王卫东走后,就开始嘀嘀咕咕的议论了起来。 “你们说那是什么鱼,以前没见过。” “没听到他说是海什么鱼吗。” “那鱼背上好多刺,一看就不好吃。” 有的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奶,我回来了。” 还没进门,王卫东就喊了起来,这就是有家人的不同,有个惦念着自己的人,回家就是一种幸福。 老太太听着声音,脸上就挂起了笑容。 “回来好,吃饭了没?” “没呢,您吃了没?” “吃了,昨晚那个叫何雨住的,来家里做了好多馒头,还熬了小米粥,让我今天热着吃。这会还有,你赶紧吃,别饿坏了。”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去端菜和馒头,一直放在桶炉上,这会还热乎着。 王卫东确实饿了,一边大口的吃,一边和老太太聊天。 傻柱这么帮自己,王卫东还是挺感动的,这人虽然毛病不少,但很讲义气。 吃完饭,他干脆在桶炉上烧水,兑着水擦了一遍身子。 他挺想去澡堂洗的,还没体验过这时候的澡堂呢,可惜没澡票,只好在家擦擦算了。 把里面的衣服换下,准备拿去洗,外面的就算了,他一共就两件,老是洗也容易不保暖。 没事不换,有事换了之后,第二天再穿回来,整个冬季洗一次就过去了。 这时候很多人外套都有个外衣罩,看着很臃肿,后来把外罩和衣服连在一起,还是有点臃肿,导致很多小孩为了帅,都不愿意穿。 王卫东也一样,受不了那臃肿的感觉,一直没弄外罩,好像大院里也很少有人用,说明大院里的人其实不怎么缺衣服穿。 老太太非说她去洗,任凭王卫东怎么说都没用。 后院就有水池,倒也方便,也就没再继续争下去。 王卫东拿了条两斤左右的海鲈鱼,来到许大茂家。 人家白面一背就是十来斤,给条鱼也算回下礼。 娄晓娥又不上班,又不做手工,在家无聊的很,一听有人敲门,连忙跑了过来。 “在天津带了点鱼回来,给你家拿一条,这是海鲈鱼,晚上蒸着吃味道不错。” “我知道这是海鲈鱼,以前吃过一次,不过不是清蒸的,那今晚就蒸着试试。谢谢你。” 娄晓娥接过鱼,露出两个小酒窝。 “不用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卫东摆了摆手,走到水池和洗衣服的奶奶说了声就出了大院,径直往供销社走去。 娄晓娥看着手上的鱼发笑,拿到厨房清理了起来。 “王卫东,怎么又是你?” 供销社李慧玲看着走进来的人,眼前一亮。 王卫东摸了摸鼻子,这妹子很不对劲,什么叫又是我,那你想是谁? “这次又准备买什么?” 这话把王卫东整的有点不好意思,不就是买了几条中华几瓶茅台嘛,搞得好像每天消费百八十万一样。 “额~买辆自行车。” 李慧玲故作打趣的说:“你这是买礼物说亲成了,准备买自行车结婚了?” “那没有,说亲不急,买了自行车再说亲不是更容易些?” 李慧玲笑了,这意思就是没说亲咯! “那你想买什么牌子的,有上海的飞鸽牌和永久牌,还有天津的凤凰牌、这些买的人比较多,还有五羊和金鹿之类的,不过没有货。” 没货你说的毛。 “那就永久牌的。” 王卫东没买过这时候的二八大杠,也不知道哪个牌子好,不过永久和飞鸽在后世听的比较多。 李慧玲把他带到放自行车的地方,京城和其他地方的供销社不同,很多小城市的供销社,自行车是挂起来的。 京城自行车还是比较多的,所以供销社有一块区域停放自行车。 不大的一块区域,停放着五辆自行车。 李慧玲指着一辆二八大杠:“呐,这个就是永久牌的,不过我建议你买飞鸽的。” “为什么?” “因为永久的要贵十块钱。” 王卫东用手捂脸,使劲搓了搓,妹子,你看我像是差十块钱的人吗? “我还是买永久的!贵十块钱没事,质量好就行。” “嘿~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懒得管你,拿钱和票来。” 李慧玲瞪着眼睛,手掌摊开伸到王卫东面前。 王卫东乖乖掏出十三张大团结和自行车票。 李慧玲一把拽过钱和票,扭头哼了一声,到柜台开单子去了。 王卫东有些莫名其妙,这女人是什么鬼?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唉!惹不起,还是检查下轮胎和刹车,二八大杠别的不容易出问题,轮胎刹车还有链条最容易出问题。 就这链条,后世他都拆着玩过,骑久了就会变松,得拆掉一颗,不然老掉链子。 估计后世有事别掉链子的话,就是因为这个来的。 链条外面有全包和半包的壳,王卫东打死也不要全包了,那个掉链子一点都不好上。 他也没要那些附加东西,什么车筐,矿灯,通通不要,二八大杠就要光秃秃的才最实用,不过还是又掏钱买了把锁,可不能让人顺走了。 拿到单子,王卫东把车扶了出去,骑上车赶紧跑路。 这妹子的眼神,他是真的吃不消,又不是没给钱,这么幽怨是几个意思? 第29章 向副处长抢功 王卫东骑着自行车前往街道派出所,路上的行人看着这崭新的自行车,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那感觉,就像后世开着法拉利,虽然没有咆哮的声浪,但回头率一点不差。 街道派出所的张所长很热情,亲自帮他登记打钢印。 “啊呀!王队长这新车看的我都羡慕。” 张所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目的是想拉近下双方的关系。 最近街道派出所有个任务,人手不够,心里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开口借人。 “张所长说笑了,别人羡慕我还信,你自行车都快骑吐了,还会羡慕我?” “哈哈~那不一样,王队长好不容易来一趟,坐下喝杯茶再走。” 王卫东被拉着来到一个像办公室的小房间。 张所长又是泡茶,又是递烟,热情的让人心慌。 看着杯中的茶沫子,王卫东觉得还不如喝开水。 他这边在和张所长客套,另一边的向副处长脸都笑成菊花了。 “厂长,副厂长,杨书记,各位领导,事情就是这样,我在路上就发现王卫东不一般,所以在交接出现问题后,我果断示意他来唱黑脸,事情如我预想一样,不但不用赔偿,还给厂里争取了一万美金的赔偿金。” “好!向副处长果然能力出众,识人善用,为厂里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李副厂长拍案而起,率先表态。 他这话表达了向副处长主要功劳的认可。 向前是后勤副处长,是他这边比较重要人,当然要偏袒一下。 杨厂长有心想否定,但其他管理已经开始附和着鼓起掌,这次又没有自己人在里面,也就默认了。 在场的只有商务部长没说话,按照向副处长的话,这次功劳和他们商务部没关系,他怎么会高兴。 李副厂长看向杨厂长:“厂长,你看该怎么奖励向副处长和王队长?” 杨厂长扫了眼会议中各人的表情,面露沉思。 这事他还真不好决定怎么奖励,王卫东没有表态成为自己这边的人,向前又是李怀德的人,这奖励给大了,自己更被动,给太小,又不合适,毕竟是一万美金,而且李怀德也会有意见。 斟酌再三,杨厂长做出了决定。 “保卫科的股长不是空着的吗?王卫东原先是正连,这次给厂里立了功,提拔他当股长,再奖励一些票。 向副处长外交能力强,那就调到商务部当个正处,也能更好的为厂里做贡献,李副厂长,杨书记,徐部长,你们觉得如何?” 商务部比较特殊,徐部长属于副厅级,级别和李副厂长相当。 给自己部门塞一个正处,那不是膈应他吗? 没等徐部长反对,李副厂长先开口了。 “厂长,向副处长提到正处我没意见,可调到商务部~后勤处怎么办?” 这时候两派系之间的人就开始争了起来。 主管生产的领导支持杨厂长,这要是把后勤副处长调到商务部,那李副厂长就等于断了一指。 商务部那地方,级别待遇都不错,但是对厂里管理方面没啥影响。 李副厂长这边的人反对,认为去商务部不合适。 两边的人争论不休。 李怀德看向杨书记,希望他能站到自己这边变个态。 最近他一直在争取杨书记,成果不大,杨书记就是不表态。 杨书记收到李副厂长的眼神,假装没看到。 两人身后的人都不简单,他不想参合进去。 最后杨厂长更胜一筹,李副厂长放弃提拔向前为正处,依然留在后勤当副处长。 向副处长得了一千块钱和以后优先转正处的机会。 商量好利益后,李副厂长负责通报全厂表扬。 徐部长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办公室,越想越气,对外贸易的功劳,怎么变成没商务部什么事了。 不甘心的他,决定回去问问柳芊到底怎么回事。 匆匆赶回家,他老婆奇怪的问:“你不是在厂里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芊丫头呢?我有事问她。” “她刚睡下,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徐部长犹豫着说:“那,还是等晚饭在问,也没那么急。” 房间里,柳芊并没睡着,听着声音出来了。 “姑父你要找我问什么?” “芊丫头你没睡呀!那正好,向副处长说……” 徐部长把向副处长的话大差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芊丫头,你和姑父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你这翻译的功劳都整没了。” 柳芊嗤笑着说:“向副处长可真不要脸,什么叫在他的示意下,还果断的让王卫东唱黑脸,有他什么事儿。” 柳芊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就连路上她被抓的事也说了出来。 徐部长拍着桌子怒道:“胆大妄为!那两个人呢?” 柳芊的姑妈也是心有余悸,拉着柳芊的手不放。 “姑父,不是再说向副处长的事吗?” “哦对,回头再收拾那两个人,我得先去找厂长,要分功劳,也得大家一起分,凭什么他向前白捞功劳。” 说着,徐部长起身就要回厂里。 柳芊急忙拉住了他。 “姑父,他们利益都谈好了,你现在再去,可就彻底得罪李副厂长了,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什么功劳不功劳的。” 理是这么个理,可徐部长就是觉得憋屈,这踏马是没把自己这个副厅放眼里呀! 向前?呵呵~好样的,老子记住你了,还想转正处?老子不让你向后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商务部长。 徐部长和妻子又关心起柳芊,问东问西,有没有受伤呀,被吓到没有,王卫东人怎么样。最后还表示要去感谢下王卫东。 向副处长这边可就热闹了,他请了李副厂长和几位领导来到东兴楼吃饭。 东兴楼是北京八大楼之一,主打鲁菜,价格不便宜,向副处长眼睛都不眨,大手一挥:“好酒好菜尽管上。” …… 街道派出所,王卫东和张所长客套了半天,才知道张所长想找自己借人。 “张所长,这事好说,到时候你给我们保卫科打电话就行。” “哎呀,那可太感谢了,你也别叫我张所长了,看的起就叫声张哥,叫老张也行。” 张所长握住王卫东的手不放,还一个劲的摇。 王卫东几次想抽出来,又不好太明显。 好不容易等张所长放手了,他客套几句就跑了。 他就不明白了,这时候的人怎么那么喜欢握住手一阵摇,抽风了? 第30章 较劲的老太太 等王卫东快到大院时,才想起来,还有两个倒霉蛋忘记和张所长说了,算了,反正带到了厂里,楚天霸应该会处理。 到了大院门口,前院里聊天的人不淡定了,这才两天,自行车都买了? 是不是应该脸皮厚一点,也去攀下交情,以后有好处也能捞点。 有人这么想,有人已经付出了行动。 前院一个中年妇女,眼疾手快的跑门口帮着抬车进院。 “啧啧啧,王队长可真是了不起,这么快就买了辆新车,再找个媳妇,那日子啧啧…… 我娘家有个侄女,长得那叫一个标志,要不给您介绍一下?” 王卫东已经认出这人了,不知道名字,只记得当初抢房子有她的份。 “谢谢,暂时不用,眼下都快没米下锅了,就盼着月初领票呢,哪有精力谈媳妇。” 女人一下被噎住了,心里思量着暂时还是别凑上来了,好处没得到,找自己借粮怎么办? 这么一想,身子下意识就停了下来。 她怕,有人可不怕。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上前小声的说:“王队长,我娘家是乡下的,要是没米下锅,我可以帮你去村里买点粗粮,就是价格稍微高点。” 这女的比较面生,之前抢房子没她,不过也是个机灵鬼。 价格高一点,我还找你买?黑市关门了吗? 王卫东意味深长的眼神,女人瞬间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连忙解释道: “王队长别误会,我说的价格高一点,绝对比黑市便宜。” 这个王卫东信,有的村里还真有粗粮存着,那是救命粮,多了不会卖,十几二三十斤还是有可能卖的。 不过他真要这么缺粮,也不用找这女人买,谁还不是乡下人了,咱也是有村子的。 “谢了嫂子,还是不麻烦了。” 这女人也识趣,没有纠缠,默默走开。 王卫东不讨厌这种人,有点小心思很正常,谁还没点小心思,正大光明的想赚点好处,能行最好,不行就算,没毛病。 不但不讨厌,还挺欣赏,这种人放在八十年代,还真有可能发财。 相比这些人,三大妈有点不开心了,大院以前就两家有自行车,那是一种荣耀。 现在好了,又多了一辆,而且还是新车,比她家那辆多年的旧车不知道好多少。 以后和别人吹,肯定会有人拿话噎自己。 于丽也看着那辆新车挪不开眼,她多希望那是自己的车,阎解成骑上带自己回娘家,一定很有面子。 自从嫁到阎家后,她就后悔了,挤在不通风的前罩房也就算了,还整天被公公婆婆算计,一点情意都没有。 于丽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里,再看也不会是自己的,还不如不看。 王卫东经过中院的时候,贾张氏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王卫东过的越好,她就越生气。 恨意迷了心智,因为易中海没帮她出气,现在连易中海都恨上了。 最近出去遛弯,她都会和别人编排,把王卫东说成十恶不赦,什么目中无人,不知道尊重老人,和别人家的媳妇不清不楚。 有人问她和谁家的媳妇不清不楚,她又说王卫东作奸犯科。 大家喜欢八卦,不是傻,听听也就是了,没人敢去乱说。 贾张氏编排了几天,也不见大家议论,也明白自己白费了功夫,今天都懒得出去编排了。 王卫东把车支棱在家门口。 “奶,您来看看我买什么回来了。” 老太太笑呵呵的往外走。 “买什么了?呀!乖孙买车啦!好看,真好看。” “是?我也觉得好看,要不我扶您上来坐坐?” 老太太抚摸着三角坐垫:“你可别折腾奶奶了,我这老骨头坐上去磕屁股。” “哈哈~那就不坐,来,我扶您走走。” “好~我乖孙真孝顺。” 这一溜达,溜达出麻烦来了,碰见了同样出来溜达的聋老太。 聋老太今年八十出头,比王卫东奶奶大好几岁,但架不住人家身体好,又没干过什么重活,两人看起来差不多年纪。 这一碰到,两个老太太就聊了起来,聊的还挺投机。 两人从清末聊到战乱,聋老太不时夸王卫东两句,话里话外表达着羡慕。 “卫东奶奶,还是你有福气,不像老婆子我,无儿无女的,全靠政府补贴过活。” 说这个,老太太就很开心,满眼都是乖孙,那笑容令聋老太酸死。 “老姐姐也很了不起,还给咱们队伍送过鞋。” 王卫东对奶奶的话嗤之以鼻,聋老太刚才聊天说起这个,他就很无语,动不动就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据他所知,当年队伍就没来京城,是和平解放的,上哪送鞋? 说是三十年前才搬来的,呵呵~ 1935年,京城的局势可不好,周边城市都不好,一个裹脚小老太能跑到京城来? 从哪跑来?天津还是河北? 扯这个谎,无非就是为了能在大院立足,不然还能在大院这么潇洒? 靠着这个谎言,聋老太在大院那是无人敢惹,时间长了,她自己都信了,还自称是大院的老祖宗。 “奶,您看时间也不早了,咱先回去?” 王卫东是真的不想和聋老太搭上边。 “好,回去,老姐姐有空来家里坐坐。” 聋老太笑咪咪的点头回应,等王卫东他们走远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嫉妒王卫东的奶奶,同样是老太婆,凭什么你有孙子孝敬,自己却要想方设法苟活。 人心这种东西太复杂,聋老太有易中海当干儿子,一大妈伺候的也不差,可她在听了王卫东奶奶的不幸后,反而还嫉妒上了。 王家。 老太太刚坐下,就对王卫东说:“乖孙,你去把咱家那个牌子钉门口墙上去。” 王卫东心里有些好笑,刚还夸人家给队伍送过鞋了不起,转头到家就让钉牌子。 那牌子是从乡下老家墙上扒下来的,当初他立了一等功,有关部门上门钉的。 “好~我这就去钉,您和她较什么劲?” 王卫东笑着摇摇头,把牌子找了出来。 钉上牌子看了看,别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脸上有光,好像还真挺光荣的。 第31章 黑市 很快,轧钢厂上班的人也下班回来了,大院一下子热闹了不少。 秦淮茹在中院水池日常洗衣服,小手漫不经心的搓着,有意无意的看向傻柱家,眼神忧愁。 昨天傻柱没带菜回来,今天不会又不带? 傻柱戴着手套,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提着装着饭盒的网兜,悄悄走到秦淮茹身后,用肩膀蹭了一下。 “想什么呢?丢了魂似的。” 秦淮茹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瞧见傻柱身后的饭盒,笑着顺手拿了过来。 “今天带了什么呀?” 傻柱笑呵呵的说:“厂里今儿个又没接待,还能是什么,中午的菜呗。” 说完,傻柱背着手准备回屋。 “哎哎,等一下,这月底了,家里已经断坎了,能不能借姐点粮,等月初姐再还你。” 秦淮茹难为情的看着傻柱,明明开过无数次口,却表现出第一次求人的样子。 “也是,五张嘴呢,肯定不够吃,晚上我给你拿点,不过…… 秦姐你也得帮我个忙,我这过完年就三十了还没个对象,心里着急了呢,你给介绍一个呗。” “呵~行,姐帮你问问。” 秦淮茹牵强的笑了一下。 “得嘞!我可等你信了啊。” 傻柱背着手,摇摇晃晃的回了屋。 秦淮茹也拿着饭盒回去了,给傻柱介绍对象的事,转身就抛脑后了。 大院门口,许大茂往里抬着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两只绑起来的老母鸡。 “呦~我说大茂,你这上哪整的两只老母鸡?” 阎埠贵心里酸溜溜的,要是别的东西,自己还能要点,老母鸡就不用想了。 “三大爷,这两只老母鸡不错!我跟您说,这可是我今儿去红星公社放电影,人家公社送我的,不要都不行。” 许大茂拿着鸡的绑绳掂了两下,长脸的下巴微微上扬。 阎埠贵笑脸僵住,尬笑了两声不接话。 阎埠贵不配合,许大茂自己嘚瑟也没意思,讪讪的推着车穿过垂花门。 等许大茂一走,阎埠贵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不就是占了放映员的便宜嘛,有什么好神气的。” 完全忘了,以前许大茂从乡下带干货和大葱之类的东西回来,他可没少拿。 “娥子,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两只老母鸡,嘿嘿~” 娄晓娥一看,还真是两只老母鸡。 “这个好,可以留着下蛋。”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家门口不有个鸡笼吗,养里面喂点吃的就行。” 娄晓娥也觉得挺好,以后随时可以吃到鸡蛋了。 许大茂解开草绳,把两只老母鸡关在了门口的鸡笼里。 二大爷刘海中见许大茂往鸡笼里塞鸡,背着手溜达了过来。 “许大茂,你这鸡……” 三大爷没让许大茂显摆成,这会逮着机会,还不得好好显摆显摆? 许大茂把和阎埠贵说的话,又说了一边,连表情神态都一模一样。 结果刘海中只是嗯了声,就背着手走了。 许大茂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他哪知道,刘海中这会心情可不怎么样,原因就是后院有人买了辆自行车。 刘海中回到家有气没处撒,就把刘光天兄弟俩拉出来揍了一顿。 天擦黑时,王卫东提着两条鱼去傻柱家。 虽然他知道这两条鱼会落到秦淮茹的手上,但这和他没关系,拿两条鱼只是为了感谢傻柱帮忙照顾奶奶。 不送是他的问题,送了之后怎么处理,那是别人的自由。 他过来的时候,秦淮茹刚从傻柱抱着个粮食带回去。 看到秦淮茹,他停住了脚步,等秦淮茹回到家之后才从拐角走出来。 撩开傻柱家的帘布,傻柱正在吃饭,桌上的碟子里只有一点菜渣子和菜汤,旁边还有一个空饭盒。 “你从外地回来了,吃过没,要不一起吃点?” 傻柱啃了口窝头,见王卫东进来,招呼着坐下,还递了个窝头过去。 “我吃过了,给你带了两条鱼,另外谢谢你帮我照顾奶奶。” “见外了不是,咱俩之间这么客套干嘛,我可把你当兄弟,帮点小忙还收你鱼,把我何雨柱当什么人了,我跟你说,拿回啊。” “一码归一码,鱼你收着,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王卫东不给傻柱说话的机会,放下鱼就走。 他可不想两个大男人,因为两条鱼撕巴。 他也没回家,而且直接出了大院。 步行一路来到了黑市,巷子口边上蹲着个年轻人,上下打量着王卫东。 这人其实就是放哨的,黑市最早是五五年出现的,那时候并不叫黑市,而是叫鸽子市。 因为公私合营,有门路的人搞了些东西偷偷拿出来卖,价格比市面上贵一点。 慢慢的就形成了一个小交易市场,专门有人放哨,有人来查,放哨的就会学着鸽子的叫声,提醒里面的人扯呼。 这种市场也确实帮到了很多人,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着天灾人祸粮食匮乏,进入了三年困难期,鸽子市的东西越来越贵,但凡是吃的,有的涨了倍,有的涨了七八倍。 如此高昂的价格,很多人大骂黑心商,于是鸽子市变成了黑市。 王卫东是蒙着脸来的,放哨的打量他,他反而冲放哨的走了过去。 王卫东压着嗓子嘶哑的说:“小兄弟报个名号。” “叫我小三就行。” 小三有些吃不准眼前这人,感觉有点不简单。 作为一个放哨的,靠的就是识人辨认。 “那就麻烦小三兄弟,带我去见见你们当家的。” 他要出的量,和那些散户交易太麻烦,打算见见黑市的负责人,如果人还行,价格能接受,那最好。 小三迟疑了一会才说:“你进去后往里走,找一个坐在板车上卖票的人。” 王卫东点头表示明白。 走进黑市,里面的场景让他觉得头上有只乌鸦嘎嘎叫的飞过。 有的蹲在地上,身前铺了个袋子,上面放着两片鸡蛋壳。 这谁知道你是卖鸡蛋的?就算为了方便跑路,拿一两个鸡蛋出来也行啊。 还有一个身前放了个酒杯,里面有小半杯的小米。 王卫东就想问,你他娘的敢整一杯的不? 除了这些蹲着的,还有一些走动的,有的背着布袋,里面应该是粮食。 有的挎着篮子,上面被盖的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些人,有的蒙着脸,有的没蒙。 王卫东空着手,一看就是来买东西的。 有个小老头凑了过来。 第32章 九百 “要野兔吗?活的。” 王卫东摇头表示不要,空间要是能养活物,倒是可以买来养着,兔子的繁殖率非常高,只要给它一公一母,它就能创造兔子王国。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逛着,期间好几个人问他要不要东西,还有个妇女问他要不要鸡蛋。 来黑市买卖,家里但凡有个成年男人,都不会让女人来卖东西。 妇女没蒙脸,脸色蜡黄,体型瘦弱佝偻,若是仔细看就发现,女人看着像五六十岁,却并没有多少皱纹。 王卫东想想还是决定买下妇女的鸡蛋,不是他多圣母,这年代像妇女这样的人很多,根本就帮不过来。 只是恰逢其会,碰到了,正好他也想买点鸡蛋屯着。 从建国到八十年代初鸡蛋一直都是供不应求,农村一般也只能养两只鸡,产几个蛋不是卖了换东西,就是留着给需要的人吃,如孕妇之类的。 城市虽然有鸡蛋供应,但很难买到。 妇女一共有十二个鸡蛋,想换二十斤以上的棒子面,只换粮食不卖。 这个价格在黑市根本不可能换到,十二个鸡蛋大概一斤的样,供销社凭票购买是五毛一斤。 棒子面有票一斤两分钱,换算下来相当于二十五斤棒子面,可这是哪,这是黑市,一斤鸡蛋最多能换到十五斤棒子面。 更尴尬的是,有钱人吃细粮,最差也是玉米面,想换鸡蛋也没有棒子面换。 穷人有棒子面,没有特殊的情况下,谁愿意拿来换鸡蛋? 黑市内部的人肯定有棒子面换,但他们的价格,顶多能出到十斤。 这也导致妇女在这逛了一圈,鸡蛋仍然没有换到粮食。 王卫东没有粮食换,问她愿不愿意等。 妇女说,只要能换二十斤以上棒子面,就愿意等。 王卫东让她先找地方等会,自己接着往里走。 走到黑市中间一段,他看到了那个坐在板车上卖票的人。 这人中等身材,长得贼眉鼠眼。 等王卫东走到板车,他才问:“要什么票?” 显然,他把王卫东当成来买票的了。 “票先不急,找你们谈笔生意,带我去见见你们头儿。” 卖票男从板车上跳了下来,审视着王卫东,好一会才拱手问道: “不知贵客如何称呼?又是什么样的生意?” “别问,见到你们头儿,我自然会说。” 王卫东声音沙哑,语气阴沉。 卖票男心里打鼓,这人气息彪悍,不像是来做生意的,倒像个土匪。 “跟我来,别耍花样。” 犹豫半天,决定还是带过去让老大瞧瞧,万一真有大生意,自己也能获得一些好处。 王卫东被带到不远处的房子前,卖票男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问话:“谁呀!” “我,赖老二。” 里面的人打开一条缝,发现赖老二身后还有一个人,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赖老二。 赖老二对开门的人点点头,开门的人了然的打开门,让两人进去。 除了没对暗号,和特务接头没什么区别。 屋里除了开门的,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有点胖,看着挺有喜感。 赖老二在这人耳边说了两句,就乖乖的退在一旁站着。 “哈哈哈~鄙人徐虎,不知道贵客如何称呼?” 徐虎笑着起身拱手。 “叫我狗熊就行。” 徐虎知道这是随意说了名儿,笑了笑,也不在意。 “不知狗熊兄弟有什么大生意要和我谈?” 王卫东吐出一个字:“肉。” 徐虎瞳孔一缩,表面依旧淡笑着。 肉是好东西,很多有钱没票的人,想要又买不到。 特别是眼下离年关越来越近,肉的需求比平时更大,价格卖高点都不愁没人买。 他都已经把价格涨到两块五一斤了,还是有人找他买肉。 每次好不容易弄来那点肉,刚到手就没了。 “来,狗熊兄弟我们坐下聊,你有多少肉?价格方面你放心,绝对给你最高价。” 王卫东坐下后,没有继续谈肉,而是从怀里掏出一瓶洋酒。 徐虎瞪大眼睛,盯着洋酒挪不开眼。 “狗熊兄弟,你、你这是要卖这瓶酒吗?” “嗯,出个价,满意就卖,不满意就自己留着喝。” 徐虎嘴角抽搐,不满意自己留着喝? 不行,这酒必须买过来,等过年拿去送给上面那位。 徐虎咬着牙一脸肉痛的说:“一百,狗熊兄弟,我出一百块买你这瓶酒。” “走了,回家喝酒。” 王卫东把洋酒夹在胳肢窝,起身准备离开。 徐虎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别、别,兄弟有话好说,你要是不满意,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嘛。” 王卫东坐下后,淡淡的报出一个价:“一千。” “不可能!” 徐虎直接蹦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一千块钱不是隔自己肉吗? 徐虎竖起三个手指:“三百,最多三百,不能再多了,不行你就拿回去喝!” 王卫东慢吞吞把酒往怀里塞:“想清楚了,这可是正宗的洋酒,有钱都买不到那种。” 徐虎心里骂娘,犹豫着要不要强行抢过来,想想又打消了念头。 这人来路不明,能弄来洋酒,还说有肉,背后要是没人,打死都不相信。 自己就是想赚点钱,没必要打打杀杀的。 徐虎咬咬牙:“五百,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 “九百,看在我们还有生意要长期合作的份上,我也让一步,九百一分不能少。” 徐虎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听这意思,这人似乎能长时间弄来肉,真要这样,贵点买下这瓶洋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知狗熊兄弟能弄来多少肉?” “不急,先谈酒的事。” 徐虎有些脑壳疼,这人不好糊弄啊! 为了在上面那位面前露脸,也赌后面的肉能赚更多的钱,徐虎咬牙答应了。 “行,就按兄弟说的。” 王卫东把洋酒放在桌上,左手摊开,示意给钱。 徐虎也痛快,既然决定了,再犹犹豫豫反而落了下风。 九十张大团结好厚一打,王卫东数了一遍,随意的装进兜里,实际已经收进了空间。 徐虎确认酒没问题后,小心的收好,这可是九百块钱买来的,打碎了能在厕所哭晕过去。 黑市是赚钱,但到手的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而且洋酒稀少,不是想弄就能弄来的。 “那个,狗熊兄弟,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谈一下肉的事?” 第33章 黑市交易 “那就说说价格,事先说明,我这是野猪。” 野猪肉虽然没有家养的受欢迎,但徐虎也不介意,是肉就行。 “这样兄弟,你要是长期提供的话,我算你四毛一斤。” “毛重四毛一斤少了点!” 徐虎苦着脸:“兄弟,我说的是净重,净重!” (ps:解释下猪毛重和净重的区别,毛重指的是整头猪没杀前的重量。净重指的是杀了后,去头去尾去四肢和内脏后的重量。) 王卫东怎么可能给净重,就是因为不好处理,才整头拿来卖的,卖净重还不如自己留着呢。 “徐老大这个价格就不地道了,以你的能力,猪的内脏一样能卖出好价格,现在猪肉有票的情况下是七毛一斤,你们这就更贵了,四毛的价格,你不觉得太黑了点吗?” 徐虎心说:不黑能叫黑市吗? “狗熊兄弟,话不能这么说,野猪肉毕竟不是家养的,没什么肥肉,膻味还大,价格自然要低一些,你要是毛猪拉过来,我最多能给两毛一斤,毕竟野猪的出肉率摆在那,处理完后,一半肉都不知道有没有。” 王卫东冷笑着说:“徐老大认为,我辛辛苦苦拉一头两百斤的野猪过来,就为了赚四十块钱?” 徐虎一想,还真是,人家刚卖了一瓶洋酒就得了九百,弄一头野猪才三四十块钱,换做自己也懒得搞。 “三毛,兄弟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我也得找人处理,太麻烦了。” “五毛,同意就往下谈,不同我就走。” 徐虎各种借口压价,王卫东不为所动,起身往外走。 低于五毛,他还不如自己找地方处理,处理完了往空间里一放,随时都可以拿出来。 徐虎没办法,只好答应。五毛收过来,内脏处理一下便宜卖,肉卖给有钱人,或者换一些其他东西,转手又可以赚一笔。 两人商量好,王卫东每隔几天送一头野猪过来,徐虎五毛一斤收。 王卫东让他按照等价换成粮食,白面、玉米面、大米、小米都行,但价格不能按照卖给散户的价格算。 徐虎巴不得用粮食结算,这样一来二去,他可以两头赚。 最后报出价格: 白面022元一斤。(粮站018元) 玉米面013元一斤。(粮站009元) 大米根据种类价格在023~03元一斤。(粮站019~021元) 这个价格,王卫东打算屯一部份就算了,后面的年月虽然物资短缺,但最缺的反而是农村。 他屯粮食纯粹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有就是他一个人的定量确实不够吃,以后娶个媳妇生个娃都要吃饭的。 至于换大黄鱼小黄鱼,买古董什么的,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等起风后,那些人就会当作烫手山芋一样往外兑,有门路的跑路,没门路的只能藏起来,要么偷偷便宜卖掉。 如果是在三年困难期,手上粮食够多,换一些也可以,现在已经是六五年底了,还不如等风刮起来再说。 王卫东也没忘记还要用棒子面换鸡蛋,找徐虎买了二十二斤棒子面,连着袋子一起拿走了。 徐虎得了大便宜,也没在意一个粮食袋,笑容满面的把王卫东送出去。 在黑暗的角落里找到那位妇人,用棒子面和她换了十二个鸡蛋。 或许是抽风,王卫东多嘴说了句:“大姐,黑市不安全,下次您还是找人陪着一起比较好。” 妇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唉~那也没办法,那几年把我男人熬没了,大儿子去当了兵,后来也没了,老二命不好夭折了,就剩我和三个小的,大女儿才十岁,小的才六岁,能找谁呀。” 王卫东不知道该怎么说,拿出十块给妇人。 “大姐,这钱您拿着,您儿子是好样的。” 妇人不愿收,王卫东塞进她的挎篮就跑。 他没打算帮的,但没忍住,可能是身体原主在作祟,也可能是脑子抽风,管他是什么,心安就行。 这个世界或许不美好,但只要自己内心世界美好就行,用仇恨面对世界,世界也在仇恨你,用微笑面对世界,世界也在向你微笑。 王卫东脚下生风,些许好事不必与人说道,自己略有成就的开心一下,感觉也很不错。 “大王叫我来巡山咯~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街道上,他就像个小孩一样,左脚两下,右脚两下蹦蹦跳跳的前行着,嘴里哼着没人听得懂的调调。 偶尔有人路过,都会投来异样的目光,不知是谁家的二傻子跑了出来。 当阳光撒在大地,又是美好的一天。 今天王卫东骑着崭新的自行车上班,可以不用走的那么早。 刘海中正走着呢,有辆自行车从身后超过,刮起一阵冷风,一看骑车人的背影,嘿!那不是王卫东吗。 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昨晚看到王卫东家门口停了辆自行车,心里已经够不舒服的了,这会从身边经过,招呼都不打一声,太不把自己这二大爷放眼里了。 想到自己在轧钢厂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七级钳工,都没能整上一辆自行车,王卫东刚来两天就骑上了,对当领导干部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了。 王卫东也从易中海身边经过,同样没打招呼,快到厂时才碰到傻柱,这家伙非要坐一段路。 等到了厂门口,傻柱捂着屁股下车:“下次打死我也不坐你的车,颠八瓣了都。” 王卫东笑着打趣:“知足你,至少蛋没碎。” 傻柱还真往裤裆掏了掏,样子极为滑稽,惹的王卫东哈哈大笑。 李二狗从门岗跑出来。 “队长,您买车啦!这车真帅。” “二狗你给我滚犊子,马屁都不会拍。” 王卫东笑骂着踢了下李二狗的屁股,在李二狗嘿嘿傻笑中推车进了轧钢厂。 厂里有停车的地方,锁上就行。 等王卫东巡视了一圈,才想起那两个倒霉蛋。 “楚天霸,昨天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呢?” 楚天霸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队长,昨天饿的半死,顾不上那俩货,拷起来扔杂货间了。” “没给吃饭喝水?” 楚天霸摇摇头。 卧槽!一天两夜没吃没喝,不会出什么事? 王卫东给楚天霸来了个大逼兜:“愣着干嘛?快带我去看看啊!” “哦,哦。” 楚天霸脑子有点卡,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结果两人走在半道,被跑来的梁建设给拦住了。 “队长,刚才商务部打电话过来,说徐部长要见你,现在已经往值班室走了。” 第34章 奖励的票 王卫东不知道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徐部长找自己干嘛,不过人家级别高,不见不行。 三人一起赶往值班室,刚到一会,徐部长就到了。 王卫东没见过徐部长本人,只在公示栏见过照片,见到本人的第一眼,给人一种温和亲切感,果然不愧是搞商务的。 “徐部长您好,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 徐部长握住王卫东的手:“王队长,感谢你救了我家芊丫头,要不是你,后果我都不敢想,到时候怎么和我哥嫂交代,我代表哥嫂和我们一家谢谢你。” 王卫东没想到,徐部长和柳芊居然是亲戚。 “徐部长您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和柳芊是?” “噢,我是她姑父,她父母不在家,从小在我家长大的。” 这下他知道为什么柳芊年纪轻轻就成了办事员了。 “对了王队长。”徐部长像突然想起什么:“听说那两个人被带回来了是吗?” “是的,昨天也没顾上,被关在了厂里的杂货间,我刚才正准备去看他们来着。” 徐部长听到那两人还没交给派出所,就委婉的表达了下他的意思。 王卫东怎么会不懂,无非就是希望他不要急着送派出所去,好好照顾照顾那两人,另外不要把事声张出去,以免影响柳芊的名声。 只要不搞出人命,这点事,他当然会满足徐部长。 两人客套一番,徐部长回商务部上班去了,临走时还问了王卫东的住址,说改天登门拜访。 送走徐部长,王卫东让楚天霸带他来到杂货间。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骚臭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王卫东捂着鼻子走进去,里面两人有气无力的靠在杂货上,看到王卫东进来,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求求你饶了我们!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人蓬头垢面,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求饶。 王卫东皱着眉头,被角落里的水渍和两坨翔恶心的想吐。 “楚天霸,去弄点水给他们喝,中午让人去食堂给他们一人买两个窝头,另外找人看着,让他们把杂货间清洗干净。” 吩咐给楚天霸,王卫东就溜了,太恶心。 下午,王卫东被李副厂长叫到办公室。 “卫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有勇有谋,为厂里争取了一万美金的外汇,所以我决定,让你来当保卫科的股长,你可要再接再厉呀!” 李副厂长又是表扬又是升官,王卫东必须得表现出感恩戴德呀!那是一阵马屁加表忠心,把李副厂长哄的开心极了。 李副厂长一开心,把原本准备贪墨的票给拿了出来,而且还比原定的多拿了几张。 “卫东,我看你年龄也该成家了,就特意为你淘换了几张票来,你看看。” 王卫东感谢着接过来一看,第一张是缝纫机票,第二张手表票,第三张收音机票,第四张是烟票。 烟票上面备注着五包,还有乙级两个字,说明这张烟票可以购买五包乙级烟。 第五张还是烟票,不同的是,上面标的是嘴烟,数量是十包。 再下面是一张布票,上面写着北京布票,拾市尺,还有时间。 拾市尺可以做一套衣服了。 剩下的都是工业票,有六张工业票。 按照每二十元工资一张票,这可就不少了,当然,工业票的发放不全是按照工资发的,领导干部之类的会多一些。 能奖励这些票,王卫东还是很高兴的,像手表票,缝纫机票、收音机票可不好弄,普通人能弄到一张都不容易。 得了好处,当然要好好感谢一下,马屁不能停,反正不要钱。 出了李副厂长办公室,王卫东脑子开始yy了,现在工作也稳定了,什么三转一响也能随时买了,是不是该把找媳妇的事提上日程了。 眼看到了下班时间,女声在广播中响起,先是慷慨激昂的说了一些激励的宣词,然后说起运送交接货的历程,着重突出了向副处长的能力与团结精神。 顺带着表扬了下王卫东,还有王卫东被任命为保卫科股长。 这一通广播,厂里人都知道向副处长为厂里争取了一万美金,大家相互之间夸赞起向副处长。 这时候工人的心是是红的,谁能为厂里争光,他们就会与有荣焉的真心夸赞。 只有和王卫东住一个大院的人关注点不一样。 易中海很忧愁,认为王卫东是真的不简单,短短两三天就升了一级,以后自己在大院还有话语权吗? 刘海中忿忿不平,自己在轧钢厂多年,要能力有能力,就因为文凭低了点而错失良机,不然官肯定比股长大,正科都有可能。 秦淮茹认为自己应该更主动一点了,这王卫东职位越来越高,工资也越来越高,再拖下去,得错过多少钱粮啊。 明天,不!今晚就开始,就算让他占点便宜,也要尽快拿下。 别人都下班了,王卫东没有急着走,去给那两个倒霉蛋特殊照顾了一番。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双手铐在铁架上,扒掉棉服袄,让两人充分的感受一下冬风的抚摸。 保卫科的人看着都打哆嗦,为两个倒霉蛋默哀三秒。 和晚上值班的交代了一声,等后半年把衣服还给那两人,再把手铐从架子上放下来。 一开始两人还觉得没啥,喝了水,中午吃了两个窝头,多少缓过来了一些。 不到半个小时,那冷风吹的鼻涕冒泡,手还被铐在头顶不能动,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 到了晚上,风更冷了,两人已经感觉身体被冻麻了,脑袋反应变的迟钝,死亡的恐惧开始在脑海中弥漫。 他们哭,求饶,希望有人来放开他们。 …… 为了关照这两人,王卫东回来的比别人晚一些。 到中院的时候,傻柱对面站着个十多岁的男孩。 “傻叔,你昨晚做的鱼真好吃,今天还吃鱼呗。” “嘿~你小子还想吃鱼啊,昨晚两条鱼都被你端回家了,还没吃够啊。要吃去菜市场买去,我给你做。” “小气。” 男孩说完跑进了贾家。 王卫东心里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傻柱到底看上秦淮茹啥了,这么掏心掏肺的。 秦淮茹昨晚在傻柱家抱着粮食袋回去,完了棒梗又去端鱼,直接把傻柱当工具人了。 傻柱一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又有定量粮,生活可以过很富足,可昨晚桌子上吃的是什么,菜渣汤水窝窝头。 第35章 傻柱发疯 王卫东扶着车开到傻柱身前,故意开玩笑的问:“你儿子?”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秦姐家的孩子,棒梗,挺懂事一孩子。” 能不懂事吗?专偷你家的东西,以后还会更懂事。 整个大院,估计也就傻柱觉得棒梗懂事。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傻柱,平时也不傻,怎么遇到和秦淮茹有关的事,就变傻了。 “听广播说你当股长了,恭喜恭喜,可惜我那点花生米都被棒梗偷完了,不然可以请你喝两杯,给你庆祝一下。”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庆祝的,你要想喝酒,可以去我那,你出酒,我出菜。” 傻柱当然没意见,还主动提出他去做饭。 王卫东先回去,到了后院,许大茂也跑来恭喜了一遍,还邀请他过去喝酒。 得,这下王卫东也省的在家烧锅了,直接把地点定在了许大茂家,能省下不少柴火和油盐酱醋。 许大茂听说傻柱也要来,表情变的很精彩,怎么哪都有傻柱。 很快,傻柱拿着一瓶酒来到后院,得知去许大茂家喝酒,顿时就不乐意了,黑着脸骂许大茂。 王卫东不管他俩相爱相杀,摆明态度,要吃就吃,不吃就各回各家。 于是许大茂家又上演着,两人相互骂骂咧咧的喝酒,王卫东和老太太还有娄晓娥三人吃饭。 秦淮茹在王卫东家门口徘徊,她已经敲过门了,里面没人。 傻柱的声音从许大茂家传出来后,她猜测王卫东可能也在许大茂家。 她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舔着脸上门,王卫东居然和傻柱他们在一起喝酒。 这还怎么献殷勤?当着傻柱的面勾搭王卫东?那不两头空吗? 秦淮茹只好左顾右盼的回去了。 后院二大妈看的清清楚楚,捅了下刘海中:“你说这天都黑了,秦淮茹跑到王卫东家门口转悠个什么?难道他俩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哼!他俩有什么事,不就是看王卫东升官了想黏上去,你看许大茂和傻柱,平时和大院里的人不来往,现在不也巴结起王卫东了,喝酒的声音都传到这来了。” 刘海中说着说着,见两儿子还在吃,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鸡毛掸子就抽了上去。 “吃吃吃,就知道吃,没出息的东西,看看你们俩,再看看别人……” 刘海中一边打一边骂,二大妈非但不拦着,还在旁边帮着骂。 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遭受无妄之灾,被打的到处躲,最后躲不过,只好跑了出去。 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哪,就跑进了许大茂家,以前他们是不会进许大茂家的,今天不一样,今天有王卫东在。 在他们眼里,王卫东做人讲究,有本事,进去后一定会叫他们一起喝一杯的。 两人的突然闯入,吓了许大茂一跳。 “你们两个跑我家来干嘛?去去去,没看见我们正喝酒吗?” 两兄弟尴尬的看向王卫东,希望王卫东能替他们解围。 王卫东看他俩这样,还以为两人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你们找我?有事吗?” 两兄弟能有什么事,就是为了躲避挨打,顺便蹭杯酒喝,总不能照实说? 刘光天想到刚才老妈说,秦淮茹在王卫东家门口转悠,拿来当借口不正好吗? “东哥,我们刚才看到秦淮茹在你家门口,不知道找你有什么事,所以过来和你说一声。” 傻柱理所当然的以为秦淮茹是来找他的,起身放下酒杯:“秦姐可能见我不在家才找过来的,我去看看她找我什么事。” 许大茂不屑的说:“我呸!傻柱,说你傻还不承认,我家和卫东家这么近,她会听不到?找你有事不会过来? 也就你傻了唧的这么认为,还对她家那么好,不是,我说你不会是看上秦淮茹了?” 许大茂一喝酒,说话就没把门,这会已经上头了。 傻柱就像被踩了尾巴,涨红着脸指着许大茂:“孙子,你说什么呢,找打是!有种再说一遍。” 傻柱大有一副,你再说一遍我就削你的架势。 要是平时许大茂早就怂了,都说酒壮怂人胆,许大茂酒劲一上头,管你多大仇,拍着桌子站起来: “说就说,你以为我怕你啊!你没看上秦淮茹,你会对她家这么好?儿子都快当你自己的养了,大院谁不知道,你和秦淮茹走的近,你自己去问问,看看别人都是怎么说的,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我跟你说,活该你找不到媳妇,就你这样,长的不怎么样,还和寡妇不清不楚,谁敢嫁你呀!当你的光棍去!” 傻柱双眼通红,沙包大的拳头往许大茂脸上招呼。 王卫东不可能看着许大茂被打,还吃着人家的饭呢!而且他觉得许大茂说的没错。 在傻柱即将打到许大茂时,手被王卫东抓住了。 傻柱已经红了眼,不管不顾的还要打许大茂,把桌子都掀翻了。 被王卫东扣住双手后,他居然连王卫东都想打,脚毫不留情的踹了上去。 泥人还有三分火,傻柱连自己都想踹,不管是气晕了头,还是其他原因,王卫东都不会惯着他。 后发先至挡下傻柱踹来的脚,然后一个过肩摔,飞机铐,把傻柱摁在地上。 傻柱这一连串的动作,把其他人吓的不轻,还好娄晓娥把老太太扶到一边去了,不然磕到老太太,估计王卫东就不是这么对傻柱了,可能直接就往死里打了。 不过王卫东火气还是上来了,好好一顿饭,桌子都被人掀了,虽然打碎的碗碟不是自家的,但也被闹的不爽了。 让刘光天把门关上,王卫东拉起傻柱,上去就是一脚,盯着摔倒在地的傻柱,沉声说道: “还真是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号,别人叫你傻柱,还真没叫错你。 许大茂说的不对吗?你不会自己动脑子想想?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找不到媳妇,没想过问题在哪吗?遇到事就知道动手,怎么?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呗! 要不你试下我这手枪,看看你能不能打得过子弹。是人都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还往上凑,就你心善?就你见不得人家三个孩子过得苦?” 第36章 酒票 傻柱被说的瞠目结舌,怒气冲昏的头脑也慢慢平静下来,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只是,见她可怜,而且秦姐也很关心和照顾我,帮我整理房间。” 许大茂刚才确实被吓到了,以为自己要被打一顿的,没想到自己没被打,反而是傻柱被干趴下了。 这下他感觉自己又行了,再看自己家被傻柱搞的一塌糊涂,壮着胆子也给傻柱来了一脚。 “你个傻子知道个屁啊你,秦淮茹可怜?厂里好几个资助着她呢,你以为她和别人不清不楚的为了什么?一大爷不也资助她? 还帮你整理房间,你找个媳妇会不帮你整理房间,会不关心你,傻子就是傻子,喜欢秦淮茹就明说呗!又不只你一个,好几个喜欢她的,还钻过小杂货间,就连我都……” 许大茂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心虚的瞟了眼娄晓娥。 果然,娄晓娥已经瞪着眼睛走过来了,揪住许大茂的耳朵:“好啊许大茂,说,你和秦淮茹怎么了?” 许大茂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不是吹的,委屈的求饶道:“哎呦~疼疼疼,娥子,松手松手,我哪敢和她怎么了,我是说连我都看见好几次了。” 娄晓娥还真信,松开手白了眼许大茂:“你不早说。想不到秦淮茹是这种人,以前我还觉得她挺可伶的。” 傻柱像丢人魂似的,嘴里重复着:“不可能,秦姐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 几人见他这样,都傻了眼,这傻柱是真喜欢上秦淮茹了? 傻柱接着自言自语了起来:“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姐姐,就像小时候我妈一样,关心我,照顾我。” 傻柱突然抬头怒视着许大茂:“我不信,一定是你故意抹黑秦姐,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傻柱爬起来踉跄的往外走。 这时候的他,眼里没有任何人,一门心思要去找秦淮茹问个明白。 许大茂看着一片狼藉的家,骂骂咧咧的要找傻柱赔钱。 王卫东不去管傻柱,帮着娄晓娥收拾残局。 刘光天和刘光福有些麻爪,我们只是想蹭点吃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到底该为吃了瓜高兴,还是该为没喝到酒遗憾?好纠结! 他俩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了。 傻柱还真去找秦淮茹了,不过还没傻到在贾张氏面前问,而是把秦淮茹叫了出来。 秦淮茹心里还在嘀咕,这傻柱叫自己干嘛?他不是在喝酒吗?怎么忽然脸色不好的跑来找自己。 “我过去看看。” 秦淮茹和她婆婆打了个招呼。 贾张氏倒是没说什么,儿媳妇和傻柱走的近,她又不是不知道,早已习惯了。 棒梗敲着碗筷:“奶奶,我还想吃鱼。” “想吃鱼找你傻叔去。” 棒梗眼睛乱转,想着去哪弄点好吃的。 秦淮茹跟着来到傻柱家,眨巴着眼睛,神色关切的问: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吗?” 傻柱看着秦淮茹,质问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没事,许大茂嘴碎,和他吵了几句,我托你的事,有信了没?” 秦淮茹不疑有他,笑着说:“哪有那么快,放心,姐记着呢。” 两人聊了几句,秦淮茹送了几次秋波,叮嘱傻柱不要再和许大茂来往,把傻柱哄开心后就回去了。 早上上班的时候,王卫东和傻柱擦肩而过,傻柱既没打招呼,也没要捎一段,歪过头不去看王卫东。 王卫东暗自摇头,人家不想理自己,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也当作没看到骑车走了。 上午王卫东联系了派出所张所长,说明情况,让他派人过来把那两个倒霉蛋带走。 不送走不行了,早上去看的时候,那两货已经半死不活的了,再折腾下去,估计不用送去派出所了,直接找块地埋了算了。 张所长接到电话,亲自带人过来交接,把情况做了记录,什么殴打,虐待,他全当作不知道,也没有记录下来。 “王队长,上次说借人的事……” “张哥放心,你说什么时候要,通知一声就行。” 楚天霸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张所长,我们队长现在是股长了。” 张所长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握着王卫东的手:“哎呀!恭喜恭喜,以后我该叫王股长了。” “张哥说笑了,叫我卫东就行,不然可就是打我脸了哈。” “哈哈~好,我这边从明天开始,连着三天,最好是借十五个,你要是安排不过来,十个也行。” 十五个人而已,保卫科毫无压力,王卫东答应到时候抽十五个民兵过去。 张所长心满意足的带着人走了。 到了下午,王卫东被叫到了杜副科长的办公室。 “科长,您找我?” “王股长,厂里下午有个招待,厂长让你也过去,这招待连我都没资格去,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把握个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厂长这是在拉拢自己,去了就会释放出不好的信号。 李副厂长会怎么想? 这事他有拒绝的份吗?没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出了杜副科长办公室,他就去找了李副厂长。 “厂长,您看这事咋办?我去还是不去?” 李副厂长很开心,看来王卫东已经是自己这边的人了。 “卫东,厂长叫你去,那不是好事嘛,那是看重你,不要有心里负担,一定陪好各位领导。哦对了,我这有两张酒票,你拿去,平时多练练酒量。” 这话隐藏的信息就多了,王卫东是真不喜欢和这些领导打交道,说话总是打官腔,领悟不透就会办错事。 不要有心里负担,可以理解为不要怕我多想,也可以理解为不要因为和领导吃饭就紧张。 给两张酒票,让他买酒锻炼酒量,可以理解为,别喝了几杯酒就醉了乱说话。 也可以理解为,以后我也会经常带你参加酒局,要练好酒量。 不管怎么理解,表面都得讨好着感谢。 出了办公室,把酒票拿出来一看,王卫东表情有些怪异。 只见票上写着:酒是粮食精,少喝为革命。 左下方写着白酒票,右下方写着:叁市斤。 这踏马是散酒啊,你一个副厅级的人物送散酒票? 脸呢? 再看第二张,踏马三两? 加起来三斤三,逼我上梁山吗? 王卫东有种改换门庭的冲动,这李副厂长太小气了。 老子当初送你茅台,你送我散酒票,这种领导要不要弄死拉倒? 当然这也就想想,李副厂长一直潇洒到后期,怎么可能没点背景和能力,蜉蝣撼大树,只会自取灭亡。 第37章 棒梗偷酱油 食堂这边,食堂主任来到三食堂,告诉傻柱下午厂长有接待,让他做好准备。 傻柱随口应着,这种事时常发生,他早就习惯了,和徒弟马华说了一声,让马华留下来打下手。 胖子也想留下,凑到傻柱跟前:“师父,您看我能留下来吗?我也可以给你打下手。” 傻子都没正眼瞧他,赶苍蝇似的:“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活干完了吗?还不快去干活。” 胖子讨好的笑脸慢慢收回,转身脸色难看的去干起杂活。心里不平衡,手上的东西成了出气筒,东西不好好放,随手扔,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要不是食堂都是用搪瓷盆之类的装东西,地上早就一地碎渣子了。 等到下班时间,食堂就剩下三人,傻柱、马华、杨师傅。 傻柱开小灶用的是液化气灶,六五年北京西城第一家液化气罐出世,轧钢厂也弄了个液化气灶。 这种灶炒起菜来就是方便,火大速度快,傻柱很快就把小菜炒的差不多了。 把鸡切成两半,一半放进砂锅里接着炖,另一半装进了饭盒。 马华上完一道菜回来:“哎,师父,您那位哥们也在里面呢!您不进去看看?” 傻柱啪的一声把饭盒盖上:“谁爱去谁去!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他。” 马华不敢再多问,等鸡炖好了端着砂锅:“最后一道菜,小鸡炖蘑菇了您嘞!” 马华刚走,棒梗鬼鬼祟祟的从厨房后门钻了进来,弯着身子来到放调料的地方。 在帘布后面架子上拿了一瓶酱油,往自己带来的瓶子里倒。 傻柱看到了,没有急着出声,等棒梗倒的差不多了,才吓唬着说:“小子,偷公家酱油!” 棒梗连忙拿起自己的瓶子跑路。 “跑,跑跑跑。” 傻柱一边喊一边笑,等棒梗跑到门口了,才拿起一根擀面杖扔了过去。 许大茂撩开后门的帘布,恰好迎上傻柱扔过来的擀面杖。 也算运气好,只砸到胸口偏肩膀的位置,要是当头一棒,非得起个包不可。 许大茂那叫一个气,捡起擀面杖指着厨房里的两人,“谁!谁!” 傻柱见打着许大茂了,不但不道歉,反而哈哈笑了起来,还有恃无恐的说:“我,谁呀!” 许大茂既生气,又拿傻柱无可奈何,用擀面杖哐哐哐的连着敲了好几下台面,怕傻柱动手,故意先扔掉擀面杖,指着傻柱故作凶狠的说: “你是不起找死?昨晚挨打没挨够是?”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傻柱觉得脸上挂不住,有点急眼了。 “许大茂你再跟我提昨晚,看我不揍你个满地找牙。” 许大茂果断认怂,转移话题嘚瑟的说:“甭嚣张,知道谁请哥们来的吗?厂长~” 傻柱一脸不屑:“许大茂,甭拿你那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当人家真请你呢,大不了问你一声,晚上能不能给人放场小电影。” 许大茂才不管那些,洋洋得意的竖起大拇指:“哎,怎么了?哥们能讨杯酒喝,我能和厂长在一个桌上坐一坐,你呢?就是一个烂厨子。” 傻柱就见不得他那嘚瑟的样,拿起台面上没切的菜砸了过去。 “晚上别吃那鸡啊,我下泻药了。” 许大茂狼狈的躲过砸来的菜,回头故意气傻柱:“带着纸呢。” 傻柱也确实被气着了,沉着脸,拧上装着饭盒的网兜走了。 杨师傅好奇的问刚上菜回来马华:“马华,我听说你师父跟那个放映员许大茂,住一个院的呀!” “是,他俩一个院的,俩人死磕,杨师傅,您刚来,我跟您说,每回许大茂邀请电影发行站的吃饭,我师父要不治他一服服帖帖的,您就当我白说了,您就等着瞧好。” 杨师傅觉得挺新奇,乐的发笑。 再说许大茂,等他来到包间,才发现王卫东也在。 这可让他吃了一惊,能被厂长邀请来的,那最少也是处级以上的人,王卫东一个股长也能坐在这里,那就值得思量了。 而王卫东呢,他此刻也是有苦难言。 这次厂长邀请的人,都是别的厂的重要领导,这些都是跟轧钢厂有业务往来的厂,他一个保卫科股长坐在这,简直尴尬到极点。 三十分钟前,有一个厂的负责人问:“杨厂长,这位看着很面生嘛,不知是你们轧钢厂什么部门的虎将啊?” 杨厂长笑呵呵的回答:“哦,这是我们保卫科新来的股长,能力出众,我带他来和各位取取经,顺便陪好各位。” 王卫东当时脑海里想到一个职业,ktv里的陪酒小妹。 卧槽! 老子一个男的,陪你们一群男的?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之后的时间里,除了杨厂长需要挡酒的情况下,他才和别人喝一杯,大多数时间就像一个无人问津的孩子,孤零零的坐在那,夹菜也不是,不夹菜又显得尴尬不自在。 不是他不想拍马屁,去奉承这些领导,而是人家压根不搭理他。 酒杯举到人家面前,人家就是眼瞎看不到,你有什么办法? 级别不够,身份不对等,硬凑上去有什么用? 许大茂就更可怜了,进来后杨厂长就问:“那个,你去准备下,一会我们过去看个电影。” 许大茂点头哈腰笑脸相迎,结果一杯酒都没讨上,更别说和厂长在一个桌上坐一坐了。 真以为一个正厅,会和一个放映员坐一桌吃饭?还是在这种场合下? 许大茂心里再不痛快,也不敢表现出来,现在已经不是娄家的厂了,该夹着尾巴就得夹着。 王卫东也想夹着尾巴出去,可领导不发话,冷板凳就得接着坐。 他已经知道,杨厂长拉拢是假,敲山震虎才是真。 心里无语得很,这事整的,你一个厂长,拿我这小瘪三来震虎,有意思吗? 王卫东和许大茂俩的情况,傻柱不关心,他这刚走到工厂的墙外边,忽然闻到一阵香味。 耸耸鼻子,顺着气味寻到叠放着水泥管的地方。 棒梗还在劝俩妹妹多吃点,说沾着酱油好吃。 傻柱从管道后面走出来,见棒梗和小当槐花三人在吃鸡。 “棒梗,呦呵,吃的够香的呀,还知道照顾俩妹妹,不吃独食。” 棒梗斜了傻柱一眼:“那你还拿擀面杖打我。” 傻柱笑着说:“你早告诉呀,你早告诉我白送一整瓶酱油。” 棒梗头一歪,好像谁稀罕你那一瓶酱油似的。 “我才不要呢。” 傻柱断定棒梗的鸡是偷的,别说一小孩,就算大人,也不是说买就买的。 “告诉我,鸡哪偷的?” 棒梗怎么可能会说,歪过头就怼了句:“我才不告诉你呢。” 傻柱又问戴着红毛线帽的小当,小当:“我哥不让我说。” 傻柱不但不生气,还笑着说:“你哥不让你说就不说呀!行,不说就对了,听你哥的。” 说完揉了两下槐花,提溜着饭盒走了。 第38章 二大爷要召开全院大会 傻柱回到大院时,秦淮茹又在中院水池洗衣服。 蹑手蹑脚走到秦淮茹身侧,手绕到另一侧去抹秦淮茹的耳畔。 秦淮茹早有所觉,手上在洗的裤子往傻柱脸上糊。 傻柱也不恼,笑着说:“洗了脸了今儿个。” 秦淮茹同样媚眼如丝的笑了起来,两人就像打情骂俏的夫妻一样。 见傻柱网兜里的饭盒,笑脸上略有期待的问:“饭盒里装的什么啊?” 今天傻柱回来的晚,必然是厂里有招待,那这饭盒里肯定有肉,看来今晚又可以见着荤腥了。 哪想,傻柱把饭盒往身后一藏。 “今儿不成,今儿答应我妹妹了,下回。” 秦淮茹故作生气,收敛起笑容,侧过脸不去看傻柱。 傻柱连忙说:“你们家仨孩子今儿个可不缺嘴,棒梗带俩妹妹搁工厂院墙外头,弄了一只叫花鸡,嘿!做的还不错,小姐俩吃的那香。 就不知道那鸡哪儿来的,反正不是工厂的,我估计呀!” 说到这,傻柱往后院瞅了眼:“你看着!” 傻柱说完,手脚轻快的溜回了家。 秦淮茹皱起眉头,忧心忡忡的看向后院。 傻柱说的不会是真的?万一棒梗真偷了后院的鸡,那就只能是许大茂家的了。 许大茂可不好对付,这可怎么办? 秦淮茹转头看向已经溜回家的傻柱,脑海里渐渐升起某些念头。 日落西山黄昏景,许大茂终于放完小电影,面无表情的提着公文包回到大院。 今天这小电影放的那叫一个憋屈,啥好处没捞着,也没在厂长面前露什么脸,还被别人嫌弃小电影不好看。 奶奶的,不好看你还看完了?你们厂有小电影吗?就会装大尾巴狼。 还有那王卫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请你喝酒,给你送礼,就不知道帮我在厂长面前说说好话? 万一厂长记住了,赏识我,我不就有机会往上爬了吗?白瞎了我那些东西和酒。 等许大茂走到自家门口,突然发现好像哪不对,低头往鸡笼里一看,傻眼了,怎么鸡笼里就剩一只鸡了。 站在门口就喊了起来:“娥子,娥子。” 娄晓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听到许大茂急切的声音,匆匆从屋里跑了出来。 许大茂急忙问:“咱家鸡怎么少了只啊?” 娄晓娥有点心虚,人在家,丢了只鸡都不知道,说出去都没脸见人。 瞅了眼鸡笼说:“不知道啊!我头痛一天,在床上躺着呢,我还以为你送人了呢。” “我能送谁呀!那是我下乡放电影公社送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娄晓娥能不知道吗?这不找个借口,好掩饰一下自己没看好鸡嘛,这要是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那横是不能在笼子里自己跑了?” “快快快,快各院找找去,快去呀!” 许大茂催促着娄晓娥,气呼呼的叉着腰,今儿万事不顺。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味。 许大茂闻着觉得有点不对,这味道……怎么这么像炖鸡的香味。 不会是哪个王八犊子把我鸡拿去炖了? 想到这,许大茂不淡定了,手中的公文包往鸡笼上一拍,闻着味儿找了过去。 这一找,就找到了傻柱家,正好看到傻柱家的砂锅里炖着鸡。 傻柱一勺一勺的把热汤淋在鸡上,见许大茂瞪着眼往砂锅前凑。 “嘿!哈喇子别滴进去,往哪看呢?” 许大茂指着砂锅里的鸡说:“我问你傻柱,你这鸡哪儿来的?” “你管得着吗?” “你是不是偷我们家的。” 傻柱被许大茂这么一说,火气又上来了,语气不善的说:“你问问它!你们家趁鸡吗?你们家有鸡吗你?” 许大茂下午就受了气,回来鸡又丢了,傻柱说话还这么冲,火气也跟着上来了。指着傻柱说: “甭跟我在这装傻充愣啊!头两天我拿回来两只鸡,跟我们家鸡笼里养两天了,我不信你昨晚没看到,怎么没了?” 傻柱心里已经知道那鸡肯定是棒梗偷的了,他既不说,也不承认。 两人争论间,娄晓娥跑了进来。 经许大茂一说,娄晓娥也认为是傻柱偷了她们家的鸡。 “傻柱,你也太馋了?你再馋也不能偷我们家的鸡呀!那鸡我们两口子都没舍得吃,留着下蛋的。” 傻柱人在气头上,说话就不过脑,张开就来:“啊是是是,你们两口子是该考虑下蛋的问题了。” 这话可把娄晓娥气的够呛。 许大茂指着傻柱:“你踏马侮辱人格是?行!” 说着在屋里找了个用来勾炉灰煤球的火勾子,气势汹汹的指着傻柱,大有拼命的意思。 傻柱抄起菜刀:“你来这个?” 许大茂怂的自己往后退,还叫娄晓娥别拉他。 秦淮茹早就看到许大茂和娄晓娥先后进了傻柱家,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听着里面闹大了,才假装慌忙的跑进来,先是让许大茂放下火勾,又让傻柱放下菜刀。 许大茂借坡下驴,扔了火勾,又怕傻柱动真格的,赶紧叫娄晓娥去喊人。 娄晓娥应声跑去叫人,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一大爷易中海,刚好看到溜达到中院的刘海中,就把他给拉进了傻柱家。 许大茂见二大爷刘海中来了,就控诉起傻柱偷他家的鸡。 刘海中这几天就觉得自己被人忽视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那必须得表现表现,不然谁还把自己这二大爷当回事。 凑到砂锅前闻了闻:“炖的还挺香。傻柱,这是你干的?” 傻柱可不怵刘海中,“你该配个眼镜去。” 意思是你刘海中眼瞎啊! 刘海中不高兴了,看来自己这二大爷真的是一点威望都没有了。 “少废话,说,鸡哪来的?是不是偷许大茂家的?” 既然傻柱不知好歹,刘海中打算直接盖棺定论。 “我买的!” “买的?哪买的?” 刘海中紧咬着不放。 “我偷的!” 傻柱已经懒得再解释了,也解释不清楚,气呼呼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喝。 傻柱的气话,正中刘海中的下怀,连忙让许大茂去通知一大爷和三大爷,要召开全院大会。 许大茂喜闻乐见,兴冲冲跑去通知去了。 秦淮茹一下慌了,召开全院大会,万一查出来是自家棒梗偷的鸡,那不是麻烦了吗? “二大爷,就这么点事开全院大会,至于吗?” 刘海中可是要趁着这次机会,让大院的人都看看他这二大爷的威风,哪能不至于。 义正言辞的说:“什么叫至于吗?这可是关系到道德品质的问题呀!咱们大院十几年了,一个针头线脑都没丢过,丢了一只鸡,这是小事吗?” 第39章 全院大会的地位论 秦淮茹连忙掩饰的说:“二大爷,我不是这意思,我什么意思呢,我是想说,您不是咱们院的二当家嘛,就这事,您做主在这就能解决了。 再说,咱们先不说这鸡是不是傻柱偷的,号召大家伙先去找找去,一旦这鸡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这不是冤枉傻柱了吗?” 秦淮茹看似在帮傻柱说话,实则是把事往傻柱身上引,要是现在就能稀里糊涂的把事定下来,傻柱怎么赔偿她不管,至少可以把棒梗摘出来。 娄晓娥昨晚已经知道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了,何况棒梗偷东西不是第一次,虽然没偷过她家的,但偷傻柱家的事,大院可都知道。 只不过大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傻柱都不追究,他们外人管那么多干嘛? 所以娄晓娥就似笑非笑的说:“秦淮茹,你说不是傻柱偷的是谁偷的?难道是棒梗偷的啊?” 秦淮茹就像被踩了尾巴:“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得得,不管你们这破烂事。” 说着,面露不悦的走了。 好像在告诉别人,我的好心被你们当作驴肝肺,我不管了行了! 回到家,秦淮茹忐忑不安,不知道傻柱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要是傻柱不承认,晚上的全院大会上该怎么解释呢? 既然都要开全院大会了,许大茂也就不急了,回到家让娄晓娥做饭,该吃吃,该喝喝,等着晚上看傻柱倒霉就行了。 为了保险起见,许大茂还去了趟三大爷阎埠贵家,不用多说,只要意思到位就行。 阎埠贵收了好处,满口答应,而且他也乐意帮这个忙。 就傻柱那张嘴,除了别有目的的易中海和聋老太愿意帮,其他人有机会,哪个不想上去踩一脚。 易中海在家里收到许大茂的通知后,也没当回事,不管鸡是不是傻柱偷的,他相信自己都能大事化小,轻松解决。 就在大家议论晚上全院大会的事时,王卫东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短短半个下午,让他有种身心疲惫之感,一言一行,甚至是脸上的表情都不由自己。 那种极端束缚感,是真心的累。 混官场的人,或许不一定有多强的能力,但在应酬,表情、话术方面的造诣绝对不低。 王卫东就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还是安心苟在保卫科,混到改开再说! 回到大院,老太太已经把饭做好了,王卫东在招待宴上没吃几口,正好可以再吃点。 吃着饭,许大茂跑进来通知晚上开会的事,听到是因为傻柱偷鸡,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剧情中,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鸡,也是开了全院大会,结果就是傻柱承担了污名,炖的鸡被许大茂端了回家,还赔了五块钱。 反观棒梗,不但一点事都没有,秦淮茹还巩固了一下她在大院里的人设。 一波操作下来,傻柱和二大爷三大爷关系更差,在大院里的名声也更差,要不是易中海压着不让二大爷继续说傻柱带饭盒的事,没准傻柱还得被厂里批斗。 不过这都和他没关系,昨晚许大茂还有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还不醒悟,那就没必要再说了。 就像后世的舔狗,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醒过来,可能等到一无所有,活不下去了才幡然醒悟,却发现为时已晚。 贾家。 秦淮茹问棒梗:“棒梗,你实话告诉妈,许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棒梗用筷子戳着碗:“不知道。” 贾张氏还数落了秦淮茹一句:“说什么呢?我们家棒梗怎么会干这种事。” 秦淮茹指着槐花说:“您看看小槐花身上的油点子,回来还不吃饭,不是在外面吃饱了,能这样吗?” 贾张氏也起了疑心,问小当,小当也说不知道,问槐花,槐花因为太小,一问就说:“奶奶,我哥做的叫花鸡可好吃了。” 槐花都招了,棒梗还强词夺理的说:“不是我偷的,我是在前院捡的,不抓它就跑了。” 这下秦淮茹彻底确定,许家的鸡就是自家儿子棒梗偷的。 接下来的大会,一定要把罪名安在傻柱身上,不然大家要是知道鸡是棒梗偷的,那棒梗的名声就毁了,自己还得赔偿许大茂。 贾张氏也是同样的想法,严禁棒梗三人出去,只准待在家里写作业。 两人不想着教育孩子和赔礼道歉,反而一个在想着怎么找人顶罪,一个在想着怎么隐瞒,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等各家各户吃完晚饭,天色早已黑透,中院也亮起了小灯泡。 大院的人各自带着板凳坐在小八仙桌前,桌子上首的位置坐着一大爷易中海,左侧坐着二大爷刘海中,右侧坐着三大爷阎埠贵。 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三位管事大爷连座位都要排序,可以看出,三人其实对大爷的名次都很在意。 距离八仙桌最近的第一排,除了三位大爷家的人,就是傻柱,许大茂、秦淮茹他们这些人,这也说明了他们在大院的地位。 傻柱不用说,大院的人都知道一大爷偏袒他,他自己又是个脾气暴躁爱打架的人,大家不想招惹他,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地位。 许大茂因为放映员的身份和娄家的关系,大院里的人多少要给点面子。 至于贾家,除了贾张氏不好惹以外,主要是一大爷和她家的关系不一般。 四合院二十多户人家,就像一个小社会,在社会上能看到层次分明的地位,在这一样能看到。 人群中,有一家极为特殊,那就是王卫东家。 老太太没见过全院大会,也想来凑下热闹,王卫东就带着她一起过来了。 其他人都下意识的把他往前面让,可他是抱着吃瓜目的来的,并不想往前凑,搬着长条凳,硬是要坐在人群的后方。 该来的都来了,二大爷作为此次大会的发起人,率先站起来开口道: “今儿个召开全院大会啊,就一个内容。这个许大茂他们家鸡被人偷了一只,这时候有人家的炉子上炖着一只鸡呢,也许这是巧合呀,也许他不是巧合,是? 我跟一大爷三大爷我们一块儿,分析了一下,就决定召开全院大会,下面请咱们院儿资历最深一大爷来主持这个会。” 一大爷接过话:“别的都不说了,何雨柱,你说实话,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第40章 三大爷推出王卫东 一大爷问傻柱,傻柱当然一口否认不是他偷的。 许大茂指着傻柱家被端出来的鸡说:“那我问你,你们家这鸡哪儿来的?哪来的?” 傻柱一口咬定:“买的。” 刘海中就问他哪儿买的,傻柱想都没想,就说菜市场买的。 也确实,买鸡不去菜市场,还能去哪,难不成去乡下? 人家乡下也不能卖你鸡呀! 三大爷立马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哪个菜市场啊?是东单菜市场啊,还是朝阳菜市场啊?” 傻柱哪想那么多,张口就说是朝阳菜市场。 三大爷不给他多想的时间,紧接着说:“这就不对了,由咱们这儿到朝阳菜市场,你就是坐公交车,往返最快也得40分钟,还不算你那个买鸡宰鸡的功夫,你什么时候下班儿的?” 这番话有理有据,把傻柱说的无言以对。 一时间,大会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傻柱的回答。 傻柱能说什么?他说在菜市场买的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能沉默以对。 傻柱沉默不语,秦淮茹表面皱着眉头,紧张的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傻柱解释不清楚,自己再装下可怜,傻柱心一软,肯定就会认下这事。 可接下来二大爷的话,让她的心又揪了起来。 只听二大爷说:“这个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啊,就是在砂锅里的鸡呀,不是许大茂他们家的,这不大家都知道嘛,傻柱,那是我们第三轧钢厂工厂食堂的厨子,它也许是傻柱从这个食堂啊带回来的。” 刘海中就是要抓典型立威的,怎么严重怎么说。 他要看看,收拾完傻柱,以后还有谁不把他放眼里。 刘海中的眼神,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人群后方的王卫东。 他这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了王卫东,只是懒得计较罢了。 在王卫东眼里,刘海中就像个跳梁小丑,顶多也就恶心一下,影响不到自己。 傻柱在听到刘海中的话后,急忙打断:“哎哎,别往那扯啊!偷他一只鸡没事儿,偷工厂一只鸡那叫盗取公物,就不是在这儿开会了,就全厂开批斗大会了。” 三大爷收了许大茂的好处,当然想往严重了说。就问傻柱每天网兜的饭盒里装的什么? 他早就眼馋傻柱每天带饭菜回来了,只是一直没亲眼见到,今儿趁着机会,怎么也要把事情抖开来问问。 一大爷意识到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连忙出声打断:“厂子里是厂子里的事,咱们大院是大院的事,何雨柱,你说,许大茂家的鸡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要是以前一大爷这么说,二大爷三大爷包括其他人都不敢有意见。 剧情中也确实如此,一大爷说完后,傻柱就会看向秦淮茹,见她可怜巴巴祈求的眼神,心一软就认了。 一大爷还为他找了个烂借口,变成伺机报复。 可现在不同了,大院里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 一大爷的强势,让三大爷很不爽,扶了下眼镜站起来说:“我看这事还是问清楚的好,厂子里的事,咱们大院也有人可以问的嘛,王卫东作为轧钢厂保卫科的股长,不是正好归他管吗?” 许大茂一拍大腿:“对呀!我们家的鸡也可以让卫东帮着查查,卫东,来来来,别在后面坐着了,我还等您给我主持公道呢。” 人群里有人叫好,有人沉默。 一大爷脸黑成锅底,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偏偏这会还不好阻止。 这事确实牵扯到了厂里,他就算想偏袒傻柱,也只能是在大院里的事情上。 二大爷也不出声,他想惩治傻柱没错,但目的是为了自己立威,现在风头要被王卫东拿走了,心里同样不舒服。 可他不敢明着抗议,心里怎么骂,哪怕脸色不好看都没事,只要明面上不得罪,王卫东就没有借口收拾他。 这些人里面,最高兴的就是三大爷,最怕的却是秦淮茹。 她一直没和王卫东搭上关系,而王卫东又是保卫科股长,要是查到鸡是棒梗偷的,事情就大条了。 秦淮茹整颗心都揪到嗓子眼了。 贾张氏眼神阴骜的盯着王卫东,仿佛要用眼神将王卫东千刀万剐。 在众人的目光下,王卫东施施然的站起身:“你们可想好了,确定要我来处理这件事?” 三大爷笑着恭维道:“那当然得卫东你来了,虽然说你是轧钢厂的股长,但我们大院基本都是在轧钢厂上班的职工,傻柱的饭盒也和厂里有关,你来处理再合适不过了,大家对?” 很多人都跟着说对,理应如此。 “既然大家让我来处理,那我就不推脱了,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还请三位大爷和大家指正。” 王卫东一边说,一边走向八仙桌。 “咱们先说许大茂家的鸡是谁偷的,毕竟许大茂心里肯定着急是?” 王卫东来到一个长条桌前,把砂锅里的鸡翻动了几下。 “闻着挺香,但这鸡不是许大茂你家的。” 许大茂不干了,我让你查,是想你把傻柱收了,怎么还帮起傻柱了呢? 王卫东知道他想说什么,隔空向他压了下手:“你先别急,鸡肯定给你找出来,但也不能乱说不是? 你家的鸡丢的是一整只?我记得还是老母鸡来着。” 许大茂压下心里的不快,点头说道:“是老母鸡,我们家留着下蛋的,丢肯定是丢一整只了,难不成我还劈成两半养啊!” 王卫东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笑了笑:“何雨柱炖着的鸡还真就只有半只,或许你们没翻看,他这鸡只有半边,只不过屁股和脖子的部位比较完整,所以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只鸡。” 二大爷三大爷都跑过去翻看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半只鸡,也可以说是大半只鸡。 大家得到他俩的确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人猜测许大茂家的鸡是谁偷的,有人猜测傻柱这鸡是哪来的。 娄晓娥不解的问:“那我们家的鸡是谁偷的?” 王卫东反问道:“你最后见到两只鸡是什么时候?” “早饭后,之后我头疼,就在家躺着没出去。” 王卫东看向人群:“大家在这之后,有谁见到过许大茂家鸡笼里是两只鸡的。” 刘光天站起来说:“我中午见到过。” 还有一个住后院的中年妇女站起来说:“我下午见到过,具体不知道几点,大概两三点左右。” 王卫东见没有人站出来了,就接着说道:“好,我们就按刚才这位大妈说的,算下午两点,罗列出可能性,然后在一一排除。” 第41章 易中海想和稀泥 “首先排除下午两点前出去,又比许大茂晚回来的人。然后偷了鸡的人要么藏在家,要么带出了大院。 藏在家里的好找,一会大家可以相互之间查看一下,就能知道。先说带出大院的,谁在两点之后出过大院,回来后又出去的都算。 这些人请站起来,别担心,不是你们偷的,不会冤枉你们,只是做个排减。” 大家配合的站起来,王卫东扫了一眼,人不多,几乎都是一些妇女小孩,还有几个年轻人。 “好,现在除了家人,相互之间能证明没带着鸡出去,或者能藏鸡的东西出去的,请举手。” 这次几乎都举手了,因为他们出去,都逃不过三大妈的眼睛,纷纷找三大妈作证。 三大妈有点懵圈,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这么重要了么? 给这些人一个一个的证明过去,三大妈突然想起个事。 “那个~卫东啊,我下午好像看到秦淮茹的儿子棒梗,包着什么东西出去,看着不小,不知道是不是鸡。” 秦淮茹当场炸裂。 “三大妈,你胡说什么呢!你看到我们家棒梗偷鸡了吗?” 贾张氏可比秦淮茹犀利多了,阴沉着脸骂道:“姓杨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跑这乱说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以为阎埠贵当着三大爷,又攀上了某个王八蛋,就可以胡乱咬人了?” 三大妈被骂的面红耳赤,刚想骂回去,许大茂又站起来说: “我看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下午厂里招待那会,我去食堂后厨的时候还碰着棒梗了,当时他手里好像拿着酱油,慌乱的从厨房后门跑出来。 我进厨房傻柱刚好扔擀面杖打到了我,还说我活该,说他打秦寡妇的儿子,我凑什么热闹。 棒梗没事偷酱油干嘛?八成就是把我们家的鸡给吃了。” 眼看证据都指向棒梗,秦淮茹是真的慌了。而且棒梗还去厂里偷酱油,这让她近乎崩溃,眼前可是有一个保卫科的股长啊! 王卫东看向秦淮茹。 “是不是棒梗偷的鸡,叫出来一问便知。” 其他人跟着嚷嚷,让秦淮茹和贾张氏把棒梗叫出来问问,别大晚上的害大家在这吹冷风。 秦淮茹和贾张氏怎么可能叫棒梗出来,一出来还不露馅了? 谁让叫棒梗出来,贾张氏就骂谁,骂的人多了,就引起了众怒。 各家的婆娘单个可能骂不过贾张氏,但这么多人还能骂不过吗? 那是骂的贾张氏体无完肤,越骂越上头,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秦淮茹没有帮着贾张氏骂人,而是含着泪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傻柱,希望傻柱能站出来主动承担一切。 傻柱有些不敢看她,这事之前还好说,大不了赔许大茂一只鸡的钱,可棒梗偷酱油都被说了出来,性质已经不一样了。 秦淮茹见傻柱不肯帮她,急切的扑到傻柱跟前:“傻柱,你告诉大家,鸡是你偷的对不对,酱油也是你给棒梗的对不对,你说呀!你快告诉大家呀!” 秦淮茹眼含泪水,紧紧的抓着傻柱的衣服,宛如救命稻草。 傻柱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有不忍,稍做犹豫,还是主动站了起来。 “鸡是我偷的,酱油也是我给的,和棒梗无关。” 争吵中的众人哗然,这…… 傻柱疯了吗? 大家想不明白,傻柱都要被洗清嫌疑了,怎么还主动承认了。就因为秦淮茹的两句话? 王卫东一点都不意外,昨晚过后他就明白,傻柱不是真傻,而是不愿意清醒。 秦淮茹就像傻柱的死穴一般,为了秦淮茹,他可以像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 他没有去理会如释重负的秦淮茹,而是看着傻柱说:“何雨柱,证明是不是你偷的鸡很简单,刚才让出过大院的人站起来,你没有站。 说明你回来后没出去过,那你家的垃圾肯定也没倒,去你家看看有没有鸡毛和内脏就知道了。现在你还要认下这一切吗? 你可要想清楚了,偷了许大茂家的鸡,属于偷盗罪,是要进去的。 还有你说酱油是你送给棒梗的,私自带人进厂,还私自将公家的财务送人,搞不好是要开除的,你现在确定要认下吗?” 王卫东故意往严重了说,偷鸡的事可大可小,只要许大茂不追究,民不举官不究。 送酱油这种事,厂里最多通报批评,给点处罚,不至于开除,厂里要想开除一个正式工,也要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傻柱并不是很懂,还真被吓住了。 不光是傻柱,一大爷易中海也吓到了,傻柱可不能进去啊!他还指望傻柱养老呢? 可傻柱不认,棒梗怎么办?要是棒梗进去了,秦淮茹不得疯了? 为了保住棒梗和傻柱,易中海不得不开口。 “王股长,我看这事就没必要麻烦厂里和公家了,这许大茂家的鸡,让傻柱赔给他就行了,咱们大院这么多年的名声,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给毁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私自送厂里的酱油嘛,这次算是个警告,相信傻柱以后也不敢了,傻柱你说是不是?” 傻柱连忙说是,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 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先进大院关乎着他们的利益,街道办每年会给先进大院发点东西作为奖励。 虽说东西不多,还有一些是残次品,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在这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年代,就是每人给一把瓜子,那也是好的。 相反,把傻柱送进去,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自古如此。 易中海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故意说出来堵住大家的嘴。 别人在意那点奖励,不代表许大茂也在意,傻柱要是被抓进去,又被厂里开除了,那可是求之不得。 总之,他就是要搞傻柱,傻柱越惨,他越开心,哪能让易中海和稀泥的糊弄过去。 于是站出来反对道:“一大爷,这怎么能是小事呢?大院出了一小偷,以后大家还怎么过,指不定哪天下班回来家都没了。 我觉得还是按照卫东说的处理比较好,不能因为这先进大院,搞得大家以后不得安宁,大家说对?” 才安静下来的众人又开始议论了起来,傻柱被死对头说成小偷,别提多难受了,脸红的快滴出血来。 第42章 棒梗被抓 和许大茂同样想法的还有三大爷阎埠贵,他也站出来声援,坚持要法办。 二大爷刘海中保持中立不说话。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易中海掌控,他只好给一大妈使了个眼色。 多年夫妻,只一个眼神,一大妈便知其意,不声不响的悄悄离开。 所有人在等傻柱的回答。 傻柱骑虎难下,王卫东的话确实吓到了他,左边是丢工作进局子,右边是我见犹怜的俏寡妇,一时难以抉择。 就在众人等的不耐烦催促傻柱时,一大妈扶着聋老太走进了人群。 聋老太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是:“是谁要抓傻柱进去呀?老太婆我还没死呢!” 啧啧啧…… 聋老太的话多霸气,王卫东差点笑出声。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逼装多了,自己都觉得牛逼。 不过聋老太一来,还真将大院里的人震住了,许大茂和阎埠贵都悻悻坐下。 聋老太扫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王卫东身上,拐杖重重的点了两下地: “是你要抓傻柱进去?那就把我也一起抓进去,老婆子我倒要看看,你受不受得起!” 啧啧。 王卫东咂两下舌,漫不经心的说:“老太太是来胡搅蛮缠呢?还是有恃无恐?事情都没了解清楚,就开始放话了。” 这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一点面子都没给聋老太留,中院变的鸦雀无声。 大家都错愕的看着王卫东。 易中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王卫东刚才明显没想把傻柱抓进去。 也不知道一大妈怎么和聋老太说的,聋老太上来就开大招。 聋老太似乎也发现了气氛不对,别人不帮自己,易中海总得帮自己?怎么也不吭声呢? 易中海怕僵持下去会更麻烦,借着扶聋老太的机会,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聋老太立场很鲜明,上去就用拐杖敲傻柱:“傻柱你傻呀!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呀……” 敲完傻柱,又说起秦淮茹:“你们家的事,别拉上傻柱,傻柱多老实啊,尽被你们欺负。” 她比谁都明白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要不涉及到傻柱,她可以对秦淮茹笑咪咪的装傻充愣,可现在傻柱都要被送进去了,那秦淮茹只能靠边站了。 贾张氏不敢对聋老太怎么样,只能垂死挣扎的狡辩着。 到这,大家基本都知道鸡是棒梗偷的了,就算贾张氏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也无济于事。 “别吵了!” 王卫东压下贾张氏的声音。 “许大茂你跑一趟派出所把人请过来,该怎么处理由他们决定。” “得嘞!” 许大茂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贾张氏一下跌坐在地,哭嚎着骂起王卫东。 秦淮茹眼泪如同决堤,哗哗的流,哭着扑倒在王卫东面前,求他放过棒梗。 这也证实了,鸡就是棒梗偷的。 大家指责起贾张氏和秦淮茹,明明早就知道,还不承认,甚至还让傻柱背黑锅。 刚才被贾张氏骂了的三大妈,可是扬眉吐气了,还阴阳怪气的说:“有些人啊,嘴巴毒,心眼坏,这事没准还是大人指使的呢。” 大家觉得挺有道理,那些妇女也跟着嘲讽起贾张氏,充分体现出了什么叫痛打落水狗。 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家的话刺激了,贾张氏嗷的一下站起来,张牙舞爪冲向王卫东。 只是等她冲到跟前,就成了木头,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呈斗鸡眼盯着额头,一股不明液体从胯下流出,浸湿了棉裤。 所有人都惊恐的盯着顶在贾张氏额头上的枪,大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这年代,大家对枪不陌生,但不陌生不代表不恐惧。 谁能想到,王卫东会掏出手枪顶在贾张氏的头上。 只要扣动扳机,一个活生生多年相处的人,就会在他们眼前倒下。 这一刻他们才发现,死亡原来离自己这么近。 贾张氏更是如此,哪怕是战乱年代,也没现在这么接近死亡。 仅几吸时间,贾张氏牙齿开始打架,身体抖如筛糠,冷汗不断的从毛孔里溢出。 秦淮茹连哭都忘了,张着嘴,呆呆的看着。 易中海最先回过神来。 “王股长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贾家嫂子你胡闹什么,还不赶紧退回去。” 贾张氏满满的求生欲,汗水即将流进眼睛,她都不敢伸手抹一把,怎么敢退回去呢? 除非王卫东放下枪。 王卫东凝视着贾张氏,坏笑道:“胖子,才过去几天,胆肥了不少嘛,都敢动手了。” 贾张氏也不敢说话,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王卫东才意兴阑珊的收起枪。 贾张氏就像被抽空了力气,软摊在地大口喘息。 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就算王卫东把枪收了起来,也没人敢随意说话,在诡异的安静中,等待派出所的到来。 街道派出所。 张所长还在为后面三天的行动做准备,这突然有个气喘吁吁的男的跑进来,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就跟着值班人员一起询问了起来。 听到只是因为一只鸡的时候,他就打算继续忙自己的事,让值班的人去处理。 可听到是王卫东问出了偷鸡贼后,他决定亲自带人走一趟。 等到了中院,他们几个有些懵逼,不是说吵的不可开交吗? 这就是吵得不可开交? 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好。 张所长瞥了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自己都是蒙圈的,走的时候不这样啊!怎么一个个跟被点了哑穴似的。 张所长带着疑惑来到鹤立鸡群的王卫东身边。 “卫东,你们这什么情况?” “没事张哥,按照你们的流程走就行。” 张所长也不去纠结气氛的问题,让手下开始找人问话。 就算知道了偷鸡贼是谁,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很快,派出所的人就问完了,棒梗想抵赖都没用,槐花没几句就把他给卖了。 棒梗被推着往外走。 “妈,奶奶,我不要被抓进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棒梗哭喊着,希望他的妈妈和奶奶能救救他。 贾张氏坐在地上嚎,手都快拍肿了。 秦淮茹泪如雨下,一会求王卫东,一会求张所长,见两人都无动于衷,又去求一大爷。 那可伶的样子,别说大院的人,就连张所长都有所触动。 王卫东叹了口气,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淮茹和贾张氏自己不给孩子立榜样,也不知道好好教育孩子,一味的溺爱,造就了棒梗不明是非,桀骜不驯。 易中海到底是向着秦淮茹的,硬着头皮来到张所长面前。 “张所长,您看这事能不能网开一面,棒梗还小不懂事,现在也知道错了,让他家赔礼道歉……” 张所长打断道:“老易,咱俩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可别为难我,法律就是法律,不是你求情能躲过去的。” 第43章 傻柱要醒悟? 见一大爷求情不管用,秦淮茹扑通一下跪在了张所长脚边,声泪俱下的说: “张所长,求求您,念在我们孤儿寡母,孩子还小的份上高抬贵手,我给您磕头了,求求您……” 秦淮茹是真把棒梗当命根子,一下又一下的磕头求情。 张所长有些头疼,连忙让人把秦淮茹扶起来。 他是不知道,如果没有王卫东掏枪的事,贾张氏会让他更头疼。 就算这样,贾张氏也没让人省心,眼看棒梗要被带出中院了,尖锐的喊道:“等等!凭什么只抓我家棒梗,傻柱也偷鸡了,你们怎么不抓他。” 好家伙,她这操作秦淮茹都没想到。 秦淮茹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家婆婆。 她想不明白,婆婆这时候把傻柱送进去有什么好处,之前是为了让傻柱背黑锅,现在黑锅背不成,还要把傻柱送进去,那以后日子怎么过?谁来资助自己? 傻柱也是惊愕不已,自己待贾家不薄啊!平时婶子婶子的叫着,东西没少送,粮食和钱没少借,换来的就是背刺吗? 大院一下子又嘈杂了起来,几乎都在说贾张氏忘恩负义,狗急了乱咬人。 聋老太这会眼不花耳不聋了,举着拐杖要去打贾张氏。 “打死你个虔婆子,自己不是个东西,还不想别人好……” 聋老太边打边骂,一大妈在旁边搀扶,怕她磕着碰着。 贾张氏不敢反抗,到处躲,像个灵活的胖子,一下都没挨着。 贾张氏还挺聪明,知道只有易中海才能劝住聋老太,躲着躲着,就躲到了易中海身后。 易中海脑瓜子嗡嗡的,你们贾家平时坑傻柱点钱,粮食什么的,我还能帮着一起坑,要把傻柱坑进去,我还能帮你? 聋老太追累了,杵着拐杖喘气,一大妈把她扶到边上坐着休息。 有人举报,不管什么原因,张所长都得询问一下情况。 第一个问的就是王卫东。 “卫东,你们大院这么多人偷鸡?跟我说说什么情况,我现在有点好奇,你们大院是不是跟鸡过不去。” 王卫东被逗笑了。 “张哥,你把我们院当黄鼠狼啊!这事我也不清楚……” 王卫东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张所长听完直接让收队。 如果那鸡是轧钢厂食堂的,最该管不是他,而是王卫东,人家保卫科的都没说什么,他要是插手,那就等于驳了王卫东面子。 张所长带人要走,贾张氏还不服,拦在垂花门哭着说:“你们为什么不抓傻柱,只抓我们家棒梗,老贾呀~看看他们是怎么欺负我孤儿寡母的呀……” 张所长黑着脸:“再胡搅蛮缠,就把你当做妨碍公务一起带走。” 贾张氏一骨碌爬起来,嘴上虽然还在哭喊,身体却很实诚的让开了。 棒梗被带走了,院里的人心情复杂,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傻柱的事还没定论,易中海害怕继续下去,傻柱也要被王卫东带走,直接宣布散会。 大家被这么一闹,也不再关注傻柱那只鸡哪来的了,各自带着板凳回家。 秦淮茹哭哭啼啼的回家照顾两个小的。 只留下贾张氏还在中院骂,只是没人搭理她,经过这次,大家都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要离贾家的人远点。 王卫东扶着老太太回到家,俩人相对而坐。 老太太有感而发:“唉~这个院子里的人心眼真多,还是村子里好。” “哈哈,奶,您别管他们有多少心眼,咱过咱们的就行。” “是这么个理,乖孙,那个何雨柱你不追究,是因为他给奶奶做过饭?” “奶,这事没这么简单,我们厂正副厂长两派系,何雨柱算半个厂长的人。 他经常从食堂带吃的回来,厂里能不知道?举报信都被厂长压着呢,孙儿要是捅开了,那就是打厂长的脸。” 老太太不说话了,她见过太多勾心斗角,已经不想评价了。 傻柱端回自己砂锅里的鸡,无精打采的坐在床沿,晚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朦胧间仿佛明白了点什么,又像抓不住的光,什么也没明白。 “哥、哥……” 何雨水推着自行车回来了,喊了几次都没人答应,打上自行车脚架,进屋一看,发现自家哥哥正坐着发呆。 好奇的问:“哥,你这是怎么了,思考人生呢?” 何雨水没多想,注意力都在砂锅里的鸡上。 “今儿这么好?知道我回来还炖了鸡。” 何雨水在桌边俯身凑近,才发现鸡是冷的。 “哥,你怎么不把鸡放炉子上,都冷了,真是的。” 何雨水扣开炉子下面的通风盖,把砂锅端到炉子上热着。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她哥好像一直没反应,连句话都没回。 何雨水用手在她哥哥眼前晃了两下:“完了,这下真傻了。” 傻柱突然抬头看着何雨水。 “雨水,你说哥是不是真的傻?” 何雨水有点诧异。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大家不都叫你傻柱吗?” 傻柱黯然的低下头,看来自己是真的傻,连妹妹都这么认为。 何雨水没管傻柱的表情变化,反而关心的问:“哥,秦姐家发生什么事了?我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她婆婆在家骂人,小当和槐花也在哭。” “棒梗被派出所抓走了。” “什么?怎么回事呀?” 何雨水吃了一惊,坐到傻柱身边催促的问。 傻柱从下午棒梗偷酱油开始说,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完了再次问道:“雨水,你说哥是不是真的傻?” 何雨水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自从何大清跑了以后,她对傻柱逐渐失望。 她深刻的记得,十岁那年,肚子饿的受不了,跑到垃圾桶里找吃的。 十一岁那年,和狗抢吃的,差点被狗咬。 …… 难熬的日子过去了,她以为哥哥会好好照顾自己,可惜,哥哥却照顾起了别人。 “哥,你傻不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过年我就要结婚了。” 或许是多年积压的委屈,何雨水流着泪,歇斯底里的吼道:“你现在来问我还有意义吗?” 说完甩头跑去了耳房,炉子上的鸡也不吃了。 傻柱怔怔出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妹妹反应会这么强烈。 第44章 易中海被骂 往事种种浮上心头。 或是天意,还没等傻柱明悟,易中海就进来了。 仅一眼,易中海就知道今晚贾家的做法让傻柱寒心了。 再怎么责怪贾张氏无脑,也无济于事,得先把傻柱掰回原轨道上来。 “柱子,是不是在责怪淮茹和贾嫂子?这事她们确实有些过分,但也情有可原,她们孤儿寡母的没个主心骨,为了棒梗一时心切慌了神也正常,是? 棒梗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不愿意他被抓进去不是?” 经易中海一说,傻柱觉得有道理,秦姐平时这么关心自己,一定不会故意害自己的,肯定是因为棒梗一时心急。 棒梗可是个好孩子,有点吃的都会和妹妹分享,不能就这么被抓了。 “一大爷,我知道了,是我误会秦姐她们了。那棒梗怎么办?” “你能理解就好,棒梗的事我明天去派出所问问。” 见傻柱恢复过来了,易中海宽慰了两句就去了贾家。 耳房的何雨水知道一大爷来过之后,自家傻哥又会和以前一样。 她已经不在意了,就像她说的,她过年就要结婚了,傻柱是清醒还是一如既往,对她都没有意义了, 何雨水是知道这个院里都是些什么人的,她只是不愿意说而已,只想早点把自己嫁出去。 和她同样清醒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许大茂。 许大茂坐在家中傻笑,娄晓娥不知道他笑什么,推了许大茂一下:“我说你乐什么呀!鸡都被偷了有什么好乐的,这棒梗也真是,这么小就学会偷鸡了。” “你懂什么?娥子我问你,棒梗被抓,谁着急?” “还能有谁呀,当然是秦淮茹和她婆婆了。” “这你就不懂了?还有傻柱和一大爷,哎嘿~你等着瞧好……” 许大茂是懂院里的人的,平时小恩小惠给三大爷,二大爷那,既不得罪,也不热情,一大爷那更是不愿搭理。 他和傻柱是死对头,傻柱是一大爷的宝贝,要想弄傻柱,就得先弄倒一大爷。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剧情中,起风后他就先把一大爷给整了下来。 娄晓娥细细一想,还真是,晚上一大爷就帮着傻柱,后来又帮秦淮茹求情,棒梗被抓,一大爷看上去是有点过于关心了。 还有傻柱,那家伙和秦淮茹好成一家人了,肯定也着急。 经过前面两次吃饭,娄晓娥知道了很多,知道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傻柱对秦淮茹的态度。 早上,王卫东感受到大院里人的畏惧和疏远,他知道是昨晚掏枪的原因。 正应了那句话:惹不起,躲得起。 一个随时掏枪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大多数普通人都会敬而远之。 王卫东心里早有准备,该打招呼照常打招呼,就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还调侃阎埠贵:“三大爷,您还擦车呢?今儿不用上班?” 阎埠贵菊花一紧,双手作揖: “卫东,我家没米,没油,也没有酱醋,还请您高抬贵手。” “三大爷您说笑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先上班去了,咱晚上再聊。” 阎埠贵嘴角抽搐,鬼和你聊,下班我就把门锁上。 王卫东到了厂里,先去看了那两个倒霉蛋。 好家伙,已经半死不活的了。 再不联系派出所,过几天就可以直接埋了,这两家伙是真不经折腾啊! 一番记录说明,派出所把人带走了,打靶的可能性不大,缝纫机也没得踩,挖几年矿还差不多。 保卫科值班室,几个人聊天打屁,吴雨拿出一封信:“股长,早上有人送了一封举报信,是举报三食堂何雨柱的。” 王卫东接过来一看,呵~上面写着傻柱常年从食堂拿东西回去,昨天还拿了半只鸡。 不用说,这信肯定是大院里的人写的。 “行,我知道了,信先放我这里。” 梁建设掏出烟:“股长,我们去外面抽一根?” 王卫东见他眨巴着眼睛,知道他有话想说,接了一根烟:“也行,确实挺无聊的。” 两人来到值班室外面没人的地方。 “股长,之前您让我盯着刘达,我打听到的是,这小子到处乱搞,出手阔绰,在外面认识不少人。” 王卫东一下抓住了重点,普通人都是能省则省,哪个工人会出手阔绰。 “他一个月工资多少?家里都是干什么的?” 梁建设早有准备,见四周没人,才小声的说:“他只是一级工,一个月才33块,他爸也是工人,一个月40多,其他家人都没有固定工作,也就他表叔刘主任是个干部。” 王卫东点点头,拿出两包大前门把梁建设打发了。 一包大前门三毛六,不算少,最重要的是,不花钱,许大茂送的。 不得不说,只要不出事,保卫科是真的闲,王卫东吃过午饭,直接找地方猫着睡觉去了。 易中海中午去了趟派出所,得到的回答是罚款赔偿,关起来教育半个月。 罚款五块,赔偿看双方协商的结果。 秦淮茹五雷轰顶,关半个月? 棒梗在里面能吃饱吗?会不会被欺负?以后还能上学吗? 还要罚五块钱,五块钱够她家俩人三月的口粮了,这还不算要赔偿许大茂的。 秦淮茹感觉天塌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淮茹,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想办法了。” 一大爷的话,让秦淮茹燃起了一丝希望。 “一大爷,您可一定要帮帮我,棒梗还这么小,在里面关半个月怎么受得了,他又是个爱面子的,以后还怎面对同学。” “唉~我去想想办法,你先别着急。” 易中海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他也不知道该找谁。 他认识的人中,就属轧钢厂的领导有面儿。 求厂里的领导去派出所说情? 先不说厂里领导愿不愿意,就算愿意,到了派出所,厂领导还有面子吗? 有,但不多。 易中海想不到找谁帮忙,就去找了傻柱,表示拿钱去试试。 “柱子,你还有多少钱?” 傻柱有点不想说,家里那点钱还是接私活,好不容易攒下的。 都拿出来了,还怎么娶媳妇。 “柱子,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棒梗还在里面呢,你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被关起来,以后受人白眼?你先拿出来,我也出一部分,咱们先把棒梗捞出来再说。” 易中海把傻柱吃的死死。 果然傻柱不再犹豫,说家里还有六百块钱。 易中海陪着傻柱一起回去拿,还从自己家也拿了六百出来,当着傻柱的面,把钱放到一起。 “柱子,我先去找张所长,要是不行,再把钱还给你。” 易中海到了派出所,把张所长拉到一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礼。 但那礼只拿了六百出来。 这时候派出所的人大多是军转回来的,张所长这个副处也是上过战场的,怎么会收这个。 礼没收,还把易中海骂了一顿。 易中海灰溜溜的回到轧钢厂上班,这一趟,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第45章 柳芊的父母 下班前,王卫东安排了十五个民兵,让他们晚饭后去街道派出所报到。 这事他不想参与,派出所能有什么好事,除了抓人,就是摸查。 不过他也觉得现在这日子太闲了,人一旦习惯了就会养成懒惰心理。 就和后世当小区保安一样,年轻人去做,时间长了,就会越来越不想动。 他给自己做了一个时间安排,早上跑步打拳,白天一边上班一边看书,晚上在家看点古董鉴别类的书。 没有一定的底蕴,即使改开后利用先知先觉赚到钱,也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了不起就是当个收租公。 虽然他很喜欢当收租公。 王卫东骑车来到前门科技新华书店,1960开始,这里可以凭工作证租书,收取的费用是书价的百分之十,时间为一周。 他没有特定要看哪一类的书,租了一本星火燎原和一本书法类解析。古董类的书得去淘,在这没得租。 这时候市面上能看的不多,基本都是诗歌和一些红色的书,你要是搞一本《金瓶梅》拿出来看,晚上就可以去喝茶了。 王卫东又去买了纸和笔,没有这两样,光看也练不好字。 想到家里只剩冻鱼,又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和花椒。 准备晚上把空间里那个野猪肚拿出来炖了,这几天搞的,都没正常做过饭。 白菜买的比较多,每次多买一点,放空间存着,积少成多。 他来的晚,大院里家家户户都存了大白菜,晒出来做咸菜吃,就他家还没开始。 进了大院,王卫东还在奇怪,今儿阎埠贵怎么没在门口擦车摆弄花草了,还门窗紧闭,搬家了? 刚到后院,就听到了奶奶的笑声传来,家门敞开着。 王卫东笑着支起自行车,想看看谁能让奶奶这么开心。 “呦~徐部长您怎么来了?柳芊也来了啊,这位是柳阿姨?您好您好。” 徐夫人满脸笑容,拉着王卫东说:“你好你好,谢谢你救了我们家柳芊,我们早就应该来感谢了,拖到现在,真是失礼了。” “言重了阿姨,都是本分,没什么好感谢的,阿姨您坐,大家坐下说。” 开玩笑,这还失礼? 他可是看见那一堆礼了,烟、酒、糖果、糕点一样不少,还有一网兜的苹果。 水果这年头可是稀罕货,两瓶酒还是茅台,这礼很重了。 北京人爱讲面儿,王卫东救了柳芊,徐家上门拜访,礼自然不会轻。 不过徐夫人的眼神,让王卫东有些不自在。 几人入座,王卫东和他奶奶坐床沿,凳子有限,不能让客人坐床上,显得不尊重。 “徐部长,您这太客气了。” 徐部长哈哈一笑,徐夫人就接过话说:“应该的应该的。” 接下来的话题就有点偏了。 “卫东,你多大了?” “二十六了呀,谈对象没有?” …… 徐夫人就像查户口,不,查户口也没这么仔细,连小时候的事都问。 王卫东被问的有点慌了,找借口去做饭,要留徐家晚上在家吃饭再走。 他又不是傻子,徐夫人明显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 柳芊他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 柳芊家世好,长的也不错,身高一米七左右,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也翘。 容貌不算惊艳,但很耐看,五官很协调,让人看着很舒服那种。 问题出就出在家世上,柳芊大学毕业,本身就算是知识分子,又在厂里商务部上班,还有一个当商务部长的姑父。 这样的身份,起风后还真说不好。 徐家没有真留下来吃饭,客气几句还是走了,徐夫人一直说着让王卫东多去家里坐坐。 王卫东也没拒绝,说有空就去。 送徐家出大院的时候,徐夫人有意让柳芊和王卫东单独相处,拉着徐部长先走了。 柳芊在大院门口凌乱,这真是自己亲姑妈? 亲姑妈能干出这事? “走,你姑妈都不要你了,还看什么?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柳芊:…… 王卫东把柳芊又带回了家,老太太可高兴了,拉着柳芊聊天。 王卫东做饭,听着屋内传来的欢声笑语,不知不觉也露出了笑容。 炖猪肚,辣炒白菜,煮鱼片,清蒸海鲈鱼,一碟咸菜,七个馒头。 咸菜不是为了吃,只是单纯的摆上,饭桌上有个三菜不成席的说法。 王卫东觉得四个菜不好听,就把咸菜给摆上了。 “吃饭了,奶,我给您盛猪肚汤喝,这个养胃,柳芊你也喝。” 柳芊没有拘谨,大大方方的喝了两口。 “还挺好喝,没有那种怪怪的味道。” “那是,为了洗这个没少费功夫。” 寒冷的天气,喝口热腾腾的猪肚汤,身体从内到外都暖和。 柳芊吃的很欢,她家境优越,却没享过什么福,王卫东手艺说不上好,她也吃的很开心。 饭后坐了一会,柳芊说要回去了,老太太很不舍。 柳芊也喜欢和老太太聊天。 “奶奶,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好~记得来呀!” 老太太嘴上这么说,手却没放开的意思。 柳芊:…… 王卫东只好开口:“奶,不早了,我先送柳芊回去。” 老太太这才放手。 黑灰的街上,柳芊打着手电,照亮两人前行的路。 王卫东扶着自行车与她并行。 “干嘛不坐自行车呀,这样不是能更快点到家?” 柳芊把灯光甩到他脸上,“走走不好吗?” 王卫东耸耸肩,走就走呗,哥们怕过谁呀! 两人路上瞎聊。 “柳芊,徐部长说你是在他家长大的,你爸妈呢?” 他是听徐部长说柳芊父母不在家才敢这么问的,万一人家去世了,这么问就太唐突了。 “不知道,我上学那会,我爸妈突然被接走了,只留下一封信,之后就一直没联系过,我姑妈把我接到了她家,就这么过来了咯!” 柳芊无所谓的说,显然早就习惯了。 被接走,被接走了?王卫东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说的是哪一年?” 柳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也没多想,“58年六月初,那年我刚上完初中,怎么了?” “噢~没事,随便问问。” 王卫东基本确定,柳芊父母是被送到青海去了。 去年十月,邱小姐在罗布泊爆炸,激动人心。正是这些可敬的人,才让我国有了邱小姐。 就为这个,不管起风后柳芊会不会受到影响,王卫东都保了。 女人是敏感的,之后的聊天,柳芊感觉王卫东少了疏离的客气,多了一丝亲近随意。 她相信那不是错觉,只是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走了很久才来到崇文区。 “你住哪?怎么这么远?” “安化楼。” 安化楼王卫东知道,1960年五月竣工入住,被称为国内最早的酒店式公寓。 主体9层,附属楼8层,建筑面积2万平方米,内有两部电梯,当时很轰动。 能入住安化楼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还要有高收入,因为一个两居室的房租就要10块钱。 “不是,你家怎么会住那?” 柳芊白了他一眼:“我姑父不是北京人,不住那住哪?” “厂里没有宿舍安排吗?” “有,不过我姑父不想搬,他以前是对外贸易部的,后来被打入冷宫了,前年才去厂里当的商务部长。” 好家伙,你姑父被打入冷宫,你怎么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你们家亲戚可真行。 第46章 被狗吃了命根子的尸体 王卫东把柳芊送到安化楼,见识到了这个年代的电梯,很小,大概能坐五个人。 电梯还有管理人员,就很高级有木有。 柳芊说,一楼原先是食堂,除了节假日基本没人来吃,去年食堂取消了,各家在这里统一做饭,到了做饭的时候,热闹的很。 这种地方怎么说呢,看着高级,要是和他换四合院那两间房,打死也不换。 住的不自在,以后也没个产权,亏死! 送进电梯他就不上去了,上去又要被拉着坐一会,今晚还回不回了。 接过柳芊还回来的手电,王卫东骑车回去了。 摸黑骑车到家,门口两个小身影让他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两个小女孩穿着灯芯绒做的衣服,在这寒冷的夜里跪在他家门口,让他心里有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秦淮茹,你可真是不当人啊! “王叔叔。” 两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叫着。 就算再不爽秦淮茹,他也不能对两个孩子发火。 “快起来,里面有人,怎么不进去?” 小当抬起冻的通红的小脸,又害怕的低下头。 “王叔叔,我们不敢敲门。” 哎!作孽啊! 王卫东牵起两人的小手。 “走,跟叔叔进屋去,别冻坏了。” 老太太躺在床上,见他领着两小孩进来,惊坐起身:“这不是中院那两个孩子吗?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多少有点耳背,关着门没听到外面有人跪着。 王卫东气愤的说:“还能怎么了,当妈的不做人了呗!” “王叔叔不要说我妈妈,她对我们很好的。” 小当努力的去正视王卫东,尽管害怕,还是想为她妈妈辩解一下。 王卫东不想在孩子面前说她妈妈的坏话,尽量平易的问:“你们两个小家伙吃饭了没?” 小当和槐花点点头,又摇摇头。 显然,两人吃过了,但没吃饱。 王卫东看了下自家的剩菜,馒头还有一个,菜倒是有一些。 “我给你们热一下,吃点菜,馒头不够这里还有些糕点。” 他把徐家送来的糕点拿了一些出来,这些他自己不吃,要留一点给老太太吃。 两孩子看着糕点咽口水,想吃又不敢拿。 眼前这位王叔叔可凶了,妈妈说傻叔都打不过他。 “吃,别怕。” 老太太摸着两孩子的头,一脸疼惜。 老太太的话很管用,小当槐花不再害怕,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哇!好好吃,槐花快吃。” “嗯嗯,好吃,姐姐你也吃。” 老太太看两孩子狼吞虎咽的,一边摸着她们的头,一边劝:“慢点,别噎着。” 王卫东热菜的同时,也在关注着这边,两孩子都很瘦,身无二两肉。 贾张氏偏心棒梗是明着的,秦淮茹勉强还关心小当槐花,但也没做到一碗水端平的程度。 秦淮茹中午在厂里吃不好,也能混个饱,两小的就没吃饱过。 所以她们家,秦淮茹不胖不瘦,贾张氏和棒梗都胖,小当槐花瘦成皮包骨。 这个年代重男轻女,两个小女孩在大院不怎么受待见。 他可以对秦淮茹他们硬心肠,对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他真硬不起来。 菜热好了,小当槐花分着吃一个馒头,夹菜的筷子就没停过。 等两人吃好了,老太太拿手帕给她们擦嘴。 “回去不要说在这吃了东西,知道吗?” 老太太不关注院里的事,却看透了人心,告诫着两孩子。 小当点点头:“知道了奶奶。” 老太太笑着说:“小家伙,你可不能叫奶奶,你奶奶比我年轻多了,要叫老奶奶或者太太知道吗?” 小当槐花似懂非懂。 王卫东把她俩拉到身前:“你们为什么要跪在叔叔家门口。” 老太太笑脸消失了,这么冷的天,两小女孩跪自家门口,不光是孩子家大人要被指责,王家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槐花人小嘴快。 “王叔叔,妈妈说你能救哥哥出来。求你救救哥哥好不好。” 小当拉了下槐花,妈妈不让这么说的。 不过说都说了,再解释也没用,小当希翼的看着王卫东。 王卫东揉着两人的小脑袋:“对不起,叔叔只是保卫厂里,外面的管不了,所以帮不了你们哥哥。吃饱了吗?吃饱了就早点回去,你们哥哥过几天就回来了。” “哦~” 小当有些失望的牵着槐花转身回家。 两个小家伙离开,王卫东就不管了,喜欢孩子是一回事,又不是自己的,操那么多心干嘛,给口饭吃只是于心不忍罢了。 今晚本来是想去黑市送野猪的,耽搁到这么晚,还送个毛线。 早上一到厂里,就听到保卫科在传死人了。 把李二狗叫过来一问才知道,昨晚派出所发现了一具冻僵了的尸体。 最重要的是,死者被狗啃的一塌糊涂,已经认不出是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个没有监控,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年代,弄死个人太容易了。 摸好路线,躲小巷里两闷棍下去,人就没了。 轧钢厂采购三科前两年有个下乡采购的,估计是自行车坏了,回来的太晚,被人套麻袋给弄死丢山沟里了,村民发现的时候都臭了。 这种事情时间一长,根本没法查。 别说是这个年月,就算到了八九十年代,这种事情也是比比皆是,甚至更严重。 那时候大家为了钱,开始铤而走险,什么手段都敢用。 现在还算好的了,大家都比较淳朴,普通人很少为了一点私欲和矛盾下死手。 “股长,我跟你说,那家伙惨的,子孙根都被狗给吃了,啧啧啧……” “不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李二狗坏笑着说: “嘿嘿,股长,这你得去问小四儿,尸体就是他闻着味儿找到的,张所长说了,以后让小四儿多去派出所帮忙闻闻。” 卧槽! 张所长把保卫科的人当狗用呢! 小四儿他是知道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军转,就住在宿舍,没事喜欢逗闷子。 “行了,好好上班,少在这乱传,我去宿舍看看。” 等他来到宿舍,里面的人围成一个圈坐在地上,小四儿站中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当时我就闻着不对味,以我多年的经验,料想这味道一定是出事儿了,我当机立断,决定过去查看。 那黑暗的角落,伸手不见五指啊你们知道吗,我就用手电,一点一点的照,突然……” 王卫东在门口听的有滋有味,这家伙不去当说书的有点屈才。 吃瓜的人津津有味,卖瓜的人慷慨激昂,就不知道这瓜保熟不。 第47章 股长是只狗? 王卫东也不打断小四儿,干脆蹲下来一起听个乐。 “不是哥们吹,派出所的人过去后,一个个跟怂瓜皮似的,没人敢上手搬,只有我,哥们眉头都没皱一下给抱上了板车。” “四哥儿牛气,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 小四儿牛皮轰轰的说:“哥们上夜班,白天睡觉。” “哈哈……” 西瓜皮,冬瓜皮,都没有小四皮 王卫东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打顺手了,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 “小四儿,昨晚搞了一晚上尸体,今儿还这么精神,身体不错嘛。” 小四缩着脖子:“股长,您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我还没找媳妇呢。” “呵!那是你的事,我们又不发媳妇,和我说有什么用,不想睡就和我出去拉练十公里。” “全体都有,目标环绕轧钢厂十公里。” 宿舍里一片哀嚎。 “股长就是魔鬼。” “什么魔鬼,股长是牲口。” …… 传到王卫东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成了股长是只狗。 为了感谢被说成狗,他很大方的加了十公里。 于是上午轧钢厂外面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一群人齐步跑口中喊着: 坚持不懈,甘于奉献。 坚持成就典范,用心收获称赞 一二一,一二一 工人伟大,劳动光荣。 …… 一个人跑着喊叫傻子,一群人整齐的跑着喊,那叫气势。 杨厂长坐着吉普出来看到,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夸道:“保卫科现在很不错嘛。” 坐在副驾驶的徐部长趁机把王卫东夸了一遍,又含蓄的说起上次向副处长抢功的事。 徐部长之所以捧王卫东,报恩只是一方面,主要是昨晚他老婆看中王卫东了,想给柳芊介绍对象。 他自己也觉得挺合适,王卫东是干部工资不低,长的人高马大一身正气。 昨天上门,门口挂着那个已经说明了很多,一个立过一等功的,家世已经不重要了。 他自己都不怎么热衷权势,家世也没看的太重,品行端正,日子好过就行。 杨厂长只嗯了一声,换了个话题问道:“老徐,最近没去你老领导那?” “没有,等过年再去,现在去了,过年不还得再去一趟,他老人家哪有那么多时间搭理我呀!你去段老那了?” 杨厂长哈哈一笑:“我和你一样。” 下午王卫东苟在值班室看书,这本红色经典,掀开了当时悲壮和可歌可泣的一幕。 就是许多字不认识。 “吴雨这个字怎么读?” 吴雨看了直摇头:“股长您就别为难我了,我才读完高小。” 奶奶个腿,怎么老是蹦出来几个繁体字,欺负咱没文化是! 磕磕巴巴的看了一段,实在看不下去了,收租公就收租公! 今天是星期六,上午上班,下午厂里大扫除,广播里不知道哪位女同志,小嘴叭叭的一直在说。 这个时候是厂里最热闹的时候,大家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吹牛皮,算是半放假的状态。 保卫科也要打扫卫生的,不过和他没关系,你见过哪个当领导的打扫卫生? 书看不了了,别人都在打扫卫生,他不帮忙还老挡道,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东西一收,干脆下班。 考勤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就是摆设,星期一必须到,其他时间只要出事能到场就可以。 这几天上班这么积极,除了刚来要表现一下,主要还是不上班也没事干。 他也没回去,骑着车瞎溜达,溜达到什刹海,这里喇叭还播放着催人奋进的《我们走在大路上》。 一群人在进行着什刹海的清淤工作,有学生模样的小青年,有穿着工装的工人,有穿着军装的驻京军人。 工地上彩旗招展,人人奋勇各个争先,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看得他都想过去一起干,想想还是算了,回去还得自己洗衣服。 溜达完什刹海,又溜达到了后海,别被名字骗了,后海这会到处都是茶摊。 王卫东还特意找了个摊坐了下来,白茶水一分钱随便喝,管饱。 有茶味的两分钱,也是随便喝,管饱。 高级点的也有,那叫茶馆,很多老人喜欢早上去,要一碟核桃大小的盐水烧饼,一坐就是半天。 这茶馆可不光卖盐水烧饼,中午和晚上还卖饭,大饼、面条、米饭都有。 厨房在前面,吃饭的大多是工人,中堂高级一点,八仙桌,二人凳,坐中堂的是比较有钱的老人。 还有更高级的后堂,这些人要查起来,都能拉走,不带抓错的。 花了两分钱喝了一肚子水,找个没人的角落解决了下,就当给大地施肥了。 来到街道办,王主任已经回去了,打听了一下王主任的住处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了几条海鱼出来。 王主任打开门就笑了。 “今儿什么风把你小子还吹来了,来,快进来。” “瞧您说的,我来看姨不是很正常嘛。” 王卫东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着王主任的房子。 街道办主任就是不一样,一进的院子,独门独户。 羡慕! 进了屋,王卫东把鱼递向王主任。 “弄了点海鱼,给您送点过来尝尝鲜。” “你看你,来姨家还带什么东西,拿回去自己吃。”王主任笑着客气道。 “您拿着,不收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我可真当您是姨才好意思拿点鱼就上门了,不然怎么也得送点值钱不是?” “哈哈,你小子,行,姨收下还不行吗?你先坐,我给你倒茶。” “不用,喝了一肚子茶了。” 王主任笑哈哈的把鱼放到厨房,还是泡了杯茶给他。 这是正儿八经的茶,不是茶沫和高碎。 王卫东结过茶杯,“谢谢,姨您自个儿在家?” “嗐!别提了,孩子都不在身边,你那姨夫在城建局上班,官不大,事不少,天不见黑别想见人。 对了卫东,派出所那事你听说了?姨想麻烦你件事。” 王卫东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听说了,有什么事您吩咐就行,姨的事就是我的事,能办一定办,不能办想办法办。” 甭管真心假意,王主任听的很暖心。 “哈哈,好!真是姨的好大侄,是这样,出了这事,姨心里也有点不踏实,你那边能不能把保卫科巡逻的范围扩大点,最好把街道这边覆盖一部分进去。 你也知道,派出所人手不够,我只好找你了。” 这事不管他答不答应,结果都一样,只要街道办往上打报告,局里肯定会给保卫科打电话。 第48章 秦淮茹要介绍表妹给王卫东? 街道派出所喊不动保卫科,局里一个电话打到厂里,保卫科就得乖乖听话。 他这只是送上门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走动没人情,以后有事人家也不会帮你。 一走动,就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行,后天上班我和领导请示一下,问题不大。” 王主任很开心,现在全国警力极度紧张,人手严重不足,只能自己想办法,报上去也申请不到人,还会被领导认为没有能力。 又聊了一会,王卫东婉拒留下吃饭的邀请回家了。 这两天派出所到处摸,他是不敢去送野猪了,等过几天再说。 做饭的时候,王卫东看了下家里的材料,除了盐几乎都不没了。 他家盐用量不大,之前他奶奶一个人,没做多少咸菜,年纪大了,平时吃的也比较清淡,所以还剩不少。 酱油和醋好说,这个算是敞开供应的,散装的低档酱油和醋每次限购三斤,不限次数。 稀黄酱每户每月凭证供应半斤。 油,北京户口每人每月一张油票,可以买三两卫生油,也就是豆油或者是棉仔油。 像芝麻油这种,一般只有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发一张票,可以买一两芝麻油。 明天休息,他得去早点去肉铺‘抢’些肥肉回来。 这时候买肉要排队,砍到哪个部位就是哪个部位,听起来抢不抢都一样,全看运气。 你要真这么想,基本很难买到肥肉,规矩是死的,砍肉的人是活的,谁还没个相熟的,以为人家真一板一眼的砍呀! 这年头要是有个肉铺的亲戚,那是很吃香的。 原先是不怕没油的,黑市花点钱还是能买到的,这两天派出所有动作,保险起见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他在想着买肥肉,却不知道中院的秦淮茹已经开始算计上他了。 今儿白天一大爷告诉她,棒梗那边没办法,只能关半个月批评教育。 下班去派出所,她见到了棒梗。 “妈,我饿,他们就给我吃了两个窝头,还把我关起来不让出去,我不想待在这,我要回家,我要吃馒头,我要吃肉……” 秦淮茹见棒梗哭的鼻涕冒泡,心疼的不行,也跟着哭了起来。 “棒梗,我的棒梗~都怪妈没用,让你受苦了,你放心,妈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母子俩面对面的哭,没一会棒梗就被带走了,秦淮茹也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调解员坐中间,许大茂和秦淮茹各坐一侧。 调解员敲了敲桌子:“好了,先别哭了,现在哭也没用,许大茂你家的鸡想让她怎么赔啊?” 许大茂张口就要求赔偿六块钱,秦淮茹怎么可能同意,一只鸡顶多两块钱,哭都顾不上,就和许大茂争论了起来。 许大茂据理力争:“我那是老母鸡,留着下蛋的,我按半个月下十二个蛋来算,这就差不多一斤了,一斤鸡蛋有票都要五毛钱,一个月最少也有一块多钱,我养它个两年,最少也有二十四块钱,赔六块钱我还亏了呢我,公安同志你说是不是?” 秦淮茹死咬着菜市场两块钱不松口。 经过派出所的协调,六块钱变成四块钱,加上罚款一共九块钱,秦淮茹哪有这么多钱。 出了派出所,秦淮茹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度大转弯,可怜兮兮的对许大茂说:“大茂,姐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那四块钱先欠着行不行,等发工资了姐再给你。” “那哪成啊!你没钱傻柱有钱啊,他一个月三十七块五呢,四块钱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的事儿,你找他要不就完了吗?” 他就是要把傻柱拖下水,傻柱不好过他就高兴。 傻柱肯定是要找的,只是抱着试试,许大茂这边要是能拖,那就一直拖着,又可以省下四块钱了。 “许大茂,别忘了你可是拉我去过小库房的,就不怕我说出去?”秦淮茹见求不成,就威胁了起来。 许大茂浑然不惧,有恃无恐的说:“我可没拉你,是你自愿的。想说你就去说,我不拦着,到时候不好过的不是我而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不止和我去过,要不要我帮你数数都有谁?” “你……”秦淮茹无话可说。 她不确定许大茂知道多少,但肯定知道一些,厂里人多眼杂,知道的人不少。 她只是说说而已,不敢真的出去嚷嚷,不然厂里和大院都容不下她。 回到家后,秦淮茹和贾张氏说:“妈,棒梗要被关半个月,一大爷也没办法,我们还要出九块钱,五块钱的罚款,四块钱赔许大茂,您能拿点钱出来吗?” 贾张氏哭嚎着:“这帮天杀的,可伶我家棒梗啊……” 秦淮茹见婆婆绝口不提钱的事,只好再次开口:“妈,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再不交罚款,棒梗会被关的更久,得先把钱交了再想办法救棒梗。” “我没钱,我哪有钱,你去找一大爷和傻柱,让他们出,我家棒梗都被抓了,他们出点钱不应该吗?” 秦淮茹无奈,知道想从婆婆这里拿钱是不可能了,还是去找傻柱! 秦淮茹来到傻柱家,泪眼婆娑的表演一番后,傻柱二话不说就承担了九块钱。 “秦姐你等下,我去一大爷那把钱拿回来,我钱被他拿去找张所长了,现在棒梗还是要被关,肯定没花出去。” 傻柱跑去找易中海把六百钱拿了回来。 “秦姐,这十块钱你拿去交罚款赔许大茂。” 秦淮茹没去看递过来的那张大团结,而是盯着傻柱手上厚厚的一叠钱。 “嘿!发生愣啊,拿着呀!”傻柱把钱塞到她手上,秦淮茹这才回过神来。 “傻柱,谢谢你,只是……棒梗在里面没有吃的,都饿瘦了,我想给他送点,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实在是……你再借姐点钱好吗?” 傻柱有些犹豫的说:“秦姐,不是我不借你,这是我留着娶媳妇的……行,再拿十块给你。” 见秦淮茹又要流眼泪,傻柱一咬牙,又拿了十块出了。 秦淮茹接过十块钱,有些不死心,那么厚一叠少说五六百,全拿过来日子就好过多了。 她想到了前两天傻柱让自己介绍对象的事。 “傻柱,你不是让姐给你介绍对象吗?姐给你找了一个,我娘家的妹妹,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很多人排着队上门说亲,姐介绍给你怎么样?” 傻柱听到这个,顿时来了兴趣。 “真的?什么时候见个面儿?” 秦淮茹故意吊着说:“我现在哪有心情安排你们见面,棒梗还在里面受……” 说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一个救棒梗的办法,那天张所长好像很给王卫东面子,自己要是把表妹介绍给王卫东,是不是就能把棒梗救出来了。 而且以后成了妹夫,照顾自己家不就理所应当了? 傻柱不知道秦淮茹所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也是,棒梗这事还真挺愁人的。” 第49章 秦京茹来了 秦淮茹已经没心思和傻柱聊下去了,敷衍几句就回去了。 她要趁天还没黑透坐公交车回乡下,明天一早把表妹秦京茹给带到城里来。 到家前先把钱藏好,才进屋和贾张氏说了起来。 贾张氏立马反对道:“我说你怎么想的?把秦京茹介绍给那个王八蛋,还不得膈应死我?不行,我不同意!” 自从王卫东把牌子挂出来后,贾张氏已经不敢在外面骂王卫东了,只能在家里骂骂。 王卫东虽然不是烈士,但那牌子上的保家卫国也说明是英雄,这年头要是敢在外面侮辱英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妈,我们要以棒梗为重,再说,要是成了,不但棒梗可以不用被关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欺负咱们,他工资那么高又花不完,不得帮衬帮衬我们吗?” 贾张氏沉思了起来,这么说好像也对,真成了亲戚,以后是不是可以用身份拿捏王卫东了? 贾张氏想到以后随意拿捏使唤泼自己尿的人,就忍不住舒心得意,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好,那你现在就回去和你妹妹说,早去早回。” 秦淮茹和两个小的交代了一声,拿着布包出门坐公交回乡下。 天刚亮,王卫东就已经起床出门了,今儿是休息日,巷子里还挺热闹,除了平日里出来溜达的老人,还多了一些中年人。 出了巷子就更热闹,不少小摊已经开始营业了,卖包子,油条,豆腐脑等等都有,种类不算特别多,但很有味。 他没时间吃,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买肥肉。 他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等到肉铺一看,已经有七八个在排队了,不时还有人加入。 这还得了,王卫东把车一撑,都没时间上锁,直接冲过去加入抢肉队伍。 “帮我秤半斤,往左边移点嘛,那么瘦……” “我要二两,哎呀怎么全是瘦肉。” 砍肉的满脸横肉,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拍了拍自己肚子说:“就你屁事儿多,二两肉你想多肥?你看我这块行不行?” 那人一句话都不敢说,乖乖的拿着二两瘦肉走人。 王卫东前面站着一个微胖的中年,从体型上来看,生活条件应该不错。 排着也无聊,他就主动搭讪道:“叔,这么早来买肉啊?” 大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回道:“家里老小都盼着呢,早买早吃省的惦记。” “也是,听您这意思家里人不少,那肯定的早点来,运气好能买点肥的。” 大叔摆摆手说:“没事,我跟猪老三是邻居。” 王卫东:…… 这么明目张胆的么? 大叔话茬一打开,有点收不住嘴。 “你买多少?一两二两的排一次不值当,别弄的和那人一样,买个二两,全成瘦肉。” 大叔这么说,王卫东就好奇的问:“叔,您买多少?” 大叔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 “五斤?” 大叔斜了他一眼:“五两!” 王卫东吓死,还以为多豪横呢,原来是五两。 “大叔,还得是您,一次买五两,局气!” 大叔昂头挺胸:“那是,一两二两的够几口?你呢?打算买多少?我跟你说,票不够回去再凑凑,别整那点,割不上好肉。” “您说的对,但也没办法,票难弄,只能买这么多。”王卫东伸出两根手指。 大叔摇摇头:“二两啊~肥肉估计没戏了。” “大叔,我说的是两……斤。” 大叔:…… “大叔,您咋不说话了,您和老板是邻居,帮咱说说呗!” 大叔抬头看天,什么也听不到。 很快轮到大叔了,猪老三果然认识大叔,两人相互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下刀的时候,尽量往肥肥的部位割,五两肉,三两的肥肉。 轮到王卫东时,他瞅着大叔已经走一小段了,就对老板说:“我叔说您叫猪老三?” 猪老三愣了一下:“你叔是?” 王卫东指了指大叔的背影:“我叔,麻烦您帮我秤五斤肉,我叔还等着呢。” “好。” 猪老三有点疑惑,蔡哥还有个自己不认识的侄子? 这事还真说不好,也许是嫂子那边的。 猪老三斜着一刀下去刚好五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五斤肉有两斤半是肥的。 后面的人有意见也没办法,这事屡见不鲜。 有时候老板亲戚需要,提前打招呼,老板会把最肥的提前砍好不拿上来。 临时碰见的,只要不太过分,多少带点瘦肉,有人看见也不好说什么。 王卫东本来真的只买两斤,他一共就五斤肉票,打算留个三斤,需要再买,只要不过期就行。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大叔,必须都买了。 这么顺利买到一块好肉,王卫东心情不错,提溜着一刀肉挂车头骑车回家。 那肥晃晃的一刀肉,路上不知道多少人咽口水,有小孩馋哭了,跑回家找大人闹着要吃肉,结果肉没要到,要来一顿打,小孩哭的更凶了。 到了大院门口,抓着大杠往上提,阎埠贵闻声看了过来,这一看就挪不开眼了。 “不得了不得了,卫东,你这肉哪买的?这么多肥肉,能熬多少油啊这。” “三大爷又擦车呢,你说这肉啊?肉铺买的啊!” “啧啧啧……多好的肉,卫东,你看三大爷家半个月没见荤腥了,一会熬的油渣……” 想到油渣的香味,阎埠贵吞了吞口水。 “三大爷,您要油渣呀?这简单,我家没粮食你是知道的,我奶年纪大了,吃不了粗粮,要不我用油渣跟您换点细粮?” 阎埠贵嘴巴张了又合,不知道该怎么回。 用油渣换细粮,真敢想,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细粮。 阎埠贵挤出一点笑容,“卫东,你别开玩笑了,我家哪有细粮。” “不对三大爷,您刚说您家半个月没见荤腥,上星期不是钓到鲶鱼了吗?现在又说没细粮,您猜我信不信。您要不舍得换直说就是了,我又不怪您。” “卫东,我家真没细粮,我鱼线还得理一下,先不跟你说了一会钓鱼得用。” 阎埠贵真想给自己一巴掌,看到肉昏了头,竟然想打这人的主意,下次再找王卫东要东西就是狗。 不去管落荒而逃的阎埠贵,王卫东推车回到家。 看着家里和奶奶聊天的两个女人,他一阵头皮发麻。 “王股长您回来了,这是我表妹秦京茹,从乡下过来看我的,京茹,愣着干嘛?叫人啊。” “哦哦,王股长好。” 秦京茹双手交叉在前,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王卫东,有些呆萌。 王卫东没管她,而是盯着秦淮茹。 “你表妹来看你的,怎么带我家来了?小心思一个接一个,非要点破了脸上才好看?” 秦淮茹有点慌,急忙解释道:“王股长您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表妹听说我们院里有个当领导的,就想过来见见。京茹你说是不是?” 秦淮茹偷偷的扯了下秦京茹的衣服,示意她赶紧接话。 秦京茹看着呆萌,其实一点不傻,快速会意,顺着话说:“我表姐说的对,我就是想看看城里当领导的长什么样。” 第50章 给傻柱介绍秦京茹 王卫东心里冷笑,秦京茹无缘无故会来看秦淮茹?来就来了,还往自己家里带,算盘打的在太平洋都能听到。 剧情中,秦淮茹假装把秦京茹介绍给傻柱,又故意暗中使坏,看电影的时候非要去坐许大茂留给领导的座位,就是为引起许大茂的注意。 她了解许大茂,见到小姑娘迈不动腿的主,又跟傻柱是死对头,知道是给傻柱介绍的以后,一定会搞破坏。 事情的结果如她所想,许大茂破坏秦京茹和傻柱的见面,还横插一脚,和秦京茹好上了。 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秦淮茹没料到她这个表妹也是个有想法的,和许大茂好上以后,翻脸不认她这表姐了。 秦京茹这人谈不上聪明,和许大茂一样私心重,一心想进城待在城里,为了能在城里生活,她可以六亲不认。 王卫东本打算不留情面轰两人出去的,转念一想,你们特么都开始算计我了,我就不能算计你们? 知道傻柱是个叫不醒的,他已经放弃唤醒傻柱了,这时候的傻柱还想着找媳妇,要是促成傻柱和秦京茹结婚,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是继续让秦淮茹一家趴着吸血呢,还是拉着秦京茹关门过日子。 秦淮茹两姐妹的眼神总是飘向那块肉,王卫东装作没看到,若无其事的把肉放进厨房。 出来后,不咸不淡的对秦京茹说:“没什么好看的,都是肩膀扛脑袋,一个鼻子一双眼,还是让你姐带你到城里转转,下午再去厂里看个电影,也不算白来一趟城里。” 秦淮茹抢过话说:“王股长,我妹特崇拜您,她不想去玩,就想多了解些您的英雄事迹,要不我先回去做饭,您和她聊聊?” 秦淮茹看似在征询王卫东的同意,只是话说完人就已经走到门口了。 秦京茹假装站立不安的样子。 王卫东没有阻拦秦淮茹,反而对秦京茹说:“你姐是想把你介绍给我?” 秦京茹点点头。 “你姐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有对象了,你要是想留在城里,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秦京茹脑子里在做斗争,昨晚秦淮茹的话让她眼光高了不少,想着要嫁就嫁干部,工资高还有面子。 王卫东看穿了她的想法,劝道:“别听你表姐的,你要知道农村想嫁进城里不容易,城里人也想找城里人,因为有定量粮,人家当干部的在城里都是抢手货,你觉得能轮得到你吗?” 秦京茹觉得有道理,也认为昨晚表姐的话有点不现实。 秦京茹抬头看着王卫东问:“那你要给我介绍的是做什么的?” 王卫东笑了笑,这秦京茹还真是…… “他就住我们中院,叫何雨柱,个子高大,就是长得着急了些,是我们厂食堂的大厨,手艺没得说,工资一个月三十七块五,加上私下里接活赚的,一个月最少五十块钱。” 秦京茹眼睛一亮:“真的?那我现在就去找我表姐。” “等等。” 王卫东喊住秦京茹,要是让你去找秦京茹,这事就没戏了。 “现在是我给你介绍,不要让你表姐知道。” 秦京茹扑闪着疑惑的大眼:“为什么?我表姐也住中院,肯定认识你说的何雨柱,我得问问表姐他人怎么样,帮我拿个主意,怎么不能让表姐知道了?” “你要想嫁进城里,找对象千万不能让你表姐知道,何雨柱工资那么高,你表姐自己都有想法,不信你去打听打听,秦淮茹是不是喜欢往何雨柱家凑,为了不让别人抢了,还给何雨柱起了个傻柱的绰号。” 秦京茹将信将疑的说:“不能?我去问问。” 等秦京茹跑出去后,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啪的一掌拍在王卫东身上。 “傻孩子,别人给你介绍对象,你还别人介绍起来了。” 王卫东咧着嘴笑,“奶,那女的咱要不起。” “奶奶不管那些,你说有对象了,是不是柳芊呀?奶奶喜欢那丫头。” 王卫东只能装傻充愣,这事还早着呢。 现在他对柳芊的身份是不在意了,但仅仅两次接触要说爱,还不至于。 爱情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柳芊的颜值没问题,不说怦然心动,也算有色心,不然当初也不会偷看内裤。 才华更是甩他几条街,剩下的人品还不是很了解。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柳芊能不能看上他。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除了还算过得去的皮囊,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一身蛮力。 和柳芊比起来,家世比不上,学识比不上。 他想到后世有个同学,初中文凭,身高不到一米七,长相看着吃饭都没胃口的那种。 他觉得自己长的一般,比这同学好多了,结果他单身,那个同学找了个女神级别的老婆。 他就很好奇,要是同学家很有钱也就认了,可他和同学两人经济上差不多,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一次喝酒,那同学说出了他追女神的过程,两人同一个厂上班,上班缠着女神,下班也缠着,女的怎么赶都赶不走,跟狗皮膏药一样。 买水,送吃的,态度明确,就是要追你。 时间长了,女的好像习惯了,不再赶他同学,然后他同学慢慢的得寸进尺,去女的宿舍,赖在女的床上,经过长达一年的死皮赖脸,最后两人滚床单去了。 他同学酒后豪言壮语的总结:追女人,只要不要脸,你就成功了一半。 他决定也学学那位同学,等吃完饭就上门找柳芊去。 王卫东烧锅熬油,香味随风飘荡。 隔壁的聋老太在床上翻来覆去,口水咽了又咽,馋的躺不下去只好起床,在门口对着王家的方向深吸了几口,杵着拐杖慢慢的向王家走去。 聋老太隔壁的刘海中家也不平静。 刘光天吸溜着鼻子说:“好香,爸,咱家也买点肉,这么久没吃过,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儿了。” 刘光福更夸张:“我都忘了肉长什么样了,爸,妈,我要求不高,买个几两回来尝尝就行。” 二大妈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想吃肉自己去买,买来不就有得吃了?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己赚钱自己花,这可是你们说的。” 两兄弟脸色一苦,嘟囔着:“就知道您会这么说,这不是我们说的,是大哥说的,爸,咱们买点肉怎么了?您一个月八十多块钱,别人吃的起,咱们家还吃不起吗?” 第51章 聋老太蹭吃? 刘海中把筷子往碗上面一拍:“别人吃的起你去别人家吃。” 两兄弟像霜打了茄子,无精打采的去夹腌萝卜,二大妈一把抢过小碗,把腌萝卜端走了。 “吃你们的肉去。” “您至于吗?从小到大我哥要什么都给,现在他分出去了,以后养老还不是指望我们兄弟俩?” 二大妈横眉竖眼的看着刘光天:“我可指望不上你们。” 贾家。 贾张氏闻着香味骂:“这个挨千刀的,有那么多肉也不知道给我们,真不是个东西!” 这么小的家,做饭的秦淮茹听的一清二楚。 “妈,您别骂了,京茹留在他家呢,他没反对就说明有希望,说不定一会还会端些肉过来。” 贾张氏嘴角上扬,已经想着等会吃肉的味道了。 小当和槐花也在咽口水,幻想着等会吃肉的画面。 …… “卫东奶奶。” 王卫东奶奶正在收拾屋子,往门口一看,笑着说:“哎呦,老姐姐来了,快进来坐。” 聋老太坐下后就拉起家常,问身体怎么,住的习惯吗?我们老年人呀毛病多,腿脚不利索,这痛那痛的。 东扯西扯寻找两人共同话题,用同病相怜来拉近两人的关系,心想只要拖到开饭,总该客气邀请自己一起吃!到时候自己一口应下,不就有肉吃了? 理想多丰满,现实多骨感,王卫东听到聋老太来了后,就没打算在家吃早饭。 先把油渣捞出来单独装,再把熬出来的油装进坛子里,敲了四个鸡蛋放点盐搅拌好,倒进油锅炒,炒完鸡蛋,又煮了条鱼,充分利用完油锅。 熬油本就是小火,火大了油渣变成黑的,菜炒完柴也差不多烧完,只剩下没成灰的木碳火,把鱼捞出来装好,往锅里加水,放上一个木架子,再把菜放架子上,盖上木锅盖。 “奶,油熬好了,我们出去吃早餐!” 聋老太脸渐渐发黑,我在这聊了半天就为了蹭口肉,你们竟然说出去吃,缺德到冒烟啊! 他奶奶简直和他心意相通,笑着说:“熬好了吗?那就走,这么久奶奶都等饿了。” 聋老太装聋的问:“卫东奶奶,你们在说什么?” 王卫东凑到聋老太耳边大声喊:“带我奶奶出门溜达。” 聋老太耳朵被震的嗡嗡响,还得假装若无其事的说:“哦~出门溜达呀!老婆子脚不好,就不陪你们去了。” 她不是不想跟着去外面蹭一顿,而是走不了多远,也知道王卫东不会帮她付钱,干脆识趣的离开,去易中海家总能混口饭吃。 王卫东和他奶奶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奶,我背您,咱们去吃早餐。” 外面吃早餐的不少,豆浆油条,炒肝、卤煮、豆汁胶圈,烧饼,有的个大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笑起来门牙都不全。 他奶奶喜欢吃豆汁胶圈,他受不了,前世他不是北京人,真吃不来这味,看奶奶吃的那么香,他也有尝一口的冲动。 隔壁摊上有卖豆腐脑的,他买了一碗,北京人吃咸口的,再配上一口浓稠的酱汁,吃的那叫一个美,比如旁边那位。 酱汁他没要,就这么吃。 有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人进来问:“豆腐脑有甜的吗?” 老板还没说话,正在吃的食客问了句:“豆腐脑还有甜的?” 好多食客都看向那外地口音的人。 那人在这群异样的眼光下有些害怕。 这帮人不会因为自己要吃甜豆腐脑打人? 想到这,他叫早餐都不买了,直接开溜。 出差吃个豆腐脑,差点以为要搭进去,以后都不想吃豆腐脑了。 王卫东笑着摇头,这事不少见,他前世就是南方人,吃甜的,也吃咸的,味道各有千秋。 一次在一家早餐店,有两个精神小伙因为口味争吵,最后干的头破血流。 从那以后,他就入乡随俗,在南方吃甜口,在北方吃咸口,为的就是不挨打。 有的时候真别犟,没好处,曾经有个人因为吃饺子不蘸酱油,被关了两年,说出去都没人信,谁踏马能想到吃饺子不蘸酱油会被关。 吃过早餐回到家,秦京茹鼓着脸上门:“你骗人,我问了好几个,都说傻柱傻。” “哈哈~你问的谁?” “你们大院的大妈,还有一个叫许大茂的,他说傻柱不但傻,还和我表姐不清不楚的。” “所以嘛,这些都是你表姐故意的,证明她也有想法,你得抓紧咯!别让你表姐抢了先。你还没见过他?我带你去见见?” 秦京茹是个没主见,容易被人言语左右的人,听了王卫东的话,犹犹豫豫的点头。 王卫东带这他来到中院,刻意走在侧面,挡住贾家的视线,虽然挡不了全部,只要不太明显就行。 “何雨柱,你要媳妇不要?” 傻柱躺在床上抖着腿,听到王卫东的声音,一下弹了起来。 什么鬼?王卫东怎么带个女人进来了? 傻柱一脸懵逼。 王卫东介绍道:“这是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给你介绍的对象,秦京茹,他就是何雨柱,我们厂食堂的大厨。你们好好聊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卫东走了以后,傻柱还是一脸懵逼,秦淮茹的表妹?不是说暂时因为棒梗的事没心思吗?今儿就来了? 还是秦京茹先开口,傻柱才慢慢回过神来。 虽然秦京茹是农村户口,但长的水灵啊!傻柱开始上心的献殷勤,还说要中午要露一手。 两人聊了一会,秦京茹觉得傻柱还行,人不傻,就是长的有点老,但工资高啊!还有房子,妹妹有工作也快结婚了,一下就有两间房,以后都够住了。 这么一想,心里已经有点接受傻柱了。 王卫东改变了剧情,却改变不了人物的性格,许大茂在见过秦京茹后也起了心思,只是娄晓娥就在身边,没机会,也没胆付出行动。 除了说了傻柱一堆坏话以外,就只能邀请秦京茹下午去厂里看电影,给留个好位置。 在许大茂心里,小算盘已经开始打得啪啪响了。 王卫东回家和老太太说:“奶,我去把柳芊找来陪您好不好?” “好,这个好,快去快去,你也不用回来,你们好好玩,放心,奶奶在家没事。” 老太太直接把他推出了门。 王卫东:…… “锅里有菜,中午我要是没回来,您就自己吃,不用等我。” 老太太挥手驱赶着说:“知道了这么啰嗦,快走快走。” 确认过眼神,这是亲奶奶。 扶车出了大院,王卫东就在想拿什么去,第一次上门可不能空着手去。 手里的票没什么好东西,除了工业票,就只有手表收音机缝纫机,还有两张乙级烟票,两张散酒票,剩下的就是三十斤全国粮票。 这是他手上的所有票了,之前还觉得在这个年代,自己已经算富有的了,现在看来也就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海鲜肯定是不能拿的,柳芊上次也去了天津,现在拿出新鲜没冻的海鲜解释不清楚。 思来想去只有拿鲤鱼和鳙鱼了,这是淡水鱼,拿出来不突兀,礼太轻? 没事,那就多拿点,十斤不够就二十斤,还太轻? 那怕什么,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找个没人的地方串了八条鱼,挂在自行车把手上往安化楼骑去。 另一边,傻柱和秦京茹却出了问题。 第52章 自行车的正确用法 秦京茹本来和傻柱聊的挺好,傻柱还给她做了早餐吃。 秦京茹一大早就被拉到了城里,肚子早就饿了,傻柱厨艺不错,玉米糊熬的很香。 秦淮茹做好饭,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秦京茹送肉回来,硬着头皮来到王家。 老太太知道自家孙子干的事,故意说不知道,人早就走了。 秦淮茹见王卫东也不在家,以为两人对着蜜出去玩了,乐滋滋的回家,却听到傻柱家传来表妹秦京茹的笑声,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难道王卫东带着表妹去傻柱家了? 不怪她这么想,傻柱之前和王卫东还喝酒来着。 为了一探究竟,她脚步一拐进了傻柱家。 眼前的画面和她所想大相径庭,没有王卫东,只有喝着玉米糊的表妹和傻柱相聊甚欢。 秦淮茹错愕的指着两人:“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傻柱愣了下:“王卫东带过来的,不是你要介绍京茹给我认识的吗?” 秦淮茹脸色骤变,傻柱连京茹都叫上了? 秦京茹觉察到表姐的变化,更加认定王卫东说的对,表姐真惦记上何雨柱了。 “姐,何雨柱煮的玉米糊好香。” 两人真不愧是姐妹,演技与生俱来,就秦京茹那纯真的笑容,谁能信她心里在防范自己表姐。 秦淮茹假装平静的问:“京茹,你在这,那王股长呢?” “不知道啊,他有对象了,我还关心他干嘛?姐,你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就把我介绍给他,弄的我多尴尬呀!” 傻柱越听越糊涂:“等等、等等,你们刚才说什么?秦姐,你原本是要把京茹介绍给王卫东的是吗?然后王卫东有对象了,把京茹带到我这来了,是这么回事吗?” “傻柱你听姐说,不是你想的这样……” “姐,不用解释。何雨柱,你说的没错,就是这意思,那个王股长把你一顿夸,说你长得高大,在厂里当大厨工资高,我才答应他过来见见的。” 秦京茹的话让秦淮茹一阵皱眉,自己这表妹才来不到半天,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打断自己的话,还暗着杠自己。 傻柱在两姐妹之间来回看了看,最后将目光定在秦淮茹的身上。 “秦淮茹,你可真行,说好了给我介绍你表妹认识,转头儿介绍给了王卫东,昨晚还说因为棒梗被抓发愁,今儿一早就把人领去了王卫东家,把我当傻子耍呢?” 秦淮茹一阵心急:“傻柱不是你想的这样,姐就是想救棒梗才……” “我不听,也不想听,你们都出去。” 傻柱黑着脸赶人,以往巴不得多留秦淮茹一会,今天第一次开口赶人。 秦淮茹知道傻柱在气头上,又有秦京茹捣乱,只好装着委屈巴巴的走了。 傻柱见秦京茹一脸纯真的站着没动,心里一阵烦躁。 “你也走。” 秦京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又不是我骗你,你冲我发什么脾气。走就走,你别后悔。” 秦京茹赌气回了贾家,心里对傻柱的印象一落千丈,觉得这人不可理喻。 一场不欢而散,秦淮茹又气又急,气表妹秦京茹的不听话,急王卫东那没能搭上关系,还惹傻柱生气了。 王卫东还不知道傻柱能把到嘴的肉往外送,他此刻也是自顾不暇。 “卫东,来抽烟。” “卫东,喝茶喝茶” “卫东,这个点心好吃。” 自从进门后,徐夫人就没停下过。 屋内沙发上王伟东和柳芊都有些尴尬,只有徐夫人热情的招呼着。 许是意识到自己热情过度,让两个年轻人不自在了,徐夫人假装懊恼的拍了拍自己额头。 “瞧我这人,你们聊你们聊,老徐也不在家,要不你们出去走走?” 柳芊立马就站起来说道:“姑妈,那我们出去了。” 她觉得姑妈太热情,好像自己嫁不出去似的。 王卫东心下一松,我可太谢谢你了,再这么下去,脸都要笑僵了。 “柳姨,那我们走了。” “去去,中午来家里吃饭。” 等王卫东和柳芊出了门,徐夫人笑着自言自语:“看来两人有戏,芊丫头终于能嫁出去了。” 十一年来,她早已把柳芊当做自己亲生女儿看待,眼看养大成人了,就盼着找个好人家。 安化楼下,王卫东找到自己的车,拍着铁架子的后座说:“柳姑娘请上车。” 柳芊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先骑,我要跳车。” 王卫东愣了一秒,随后吆喝道:“好嘞!走你。” 自行车刚起步,柳芊追上,手抓着后座起跳,一屁蹲坐上后座。 王卫东假装受力,车头东晃西晃的不稳,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吓的柳芊抓住他衣服惊叫不以。 王卫东哈哈大笑,柳芊才知道他是故意的,气脑的拍了他后背一下。 “要死了,好好骑。” 王卫东收住笑问:“你怎么喜欢跳车,不怕摔着?” “不怕呀!读初中那会经常跳,起初看男同学跳觉得挺好玩,后来我爸骑车去接我,我也学着跳,磕了好几次就学会了。” 王卫东:…… 你爸没把你屁股打开花真是没天理。 “柳芊,咱们去哪?北京你熟。” “去北海公园!” 王卫东吭哧吭哧的骑车,碰到有人就急刹车,害柳芊老是撞上他后背。 次数多了,柳芊渐渐发现了他的小心思,手在他腰间扭了一圈,疼的王卫东斯哈斯哈吸冷气。 柳芊洋洋得意,傲娇的说:“哼,看你还使坏不?” “不敢了不敢了。” 王卫东连连保证。 刚说完又来了一下,毫无防备的柳芊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反应过来后,气的连锤他好几下后背才罢休。 王卫东像开启了什么莫名的开关,没经验的他竟然明白了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柳芊看似生气,却没有闹着要下车。 他也知道过犹不及,一个套路频繁使用,只会令人生厌。 寒风扑面,两人一路笑闹,驱散了不少冷意。 冬天的北海公园显得清冷,两人环绕着水边漫步。 柳芊指着停靠的木船说:“你知道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歌吗?” “知道,这个谁不知道。” 这年代的歌别的没听过,这首歌还是听过的,九十年代后的音乐课本上还有。 “你知道吗,五五年七月那天,我就站在这,听着船上一群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唱这首歌。” 柳芊似乎陷入了回忆,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她不自觉的轻哼起歌。张开双手,似要拥抱过去的画面。 第53章 李副厂长背后的人 欢快悦耳的儿歌,甜美的笑容,王卫东被身边的人深深吸引,看的入神。 鬼使神差的站到柳芊对面,同样张开双手。 “你吓我一跳。” 没有想象中的怀抱反而收到一个白眼,电影中的套路果然是骗人的。 两人并肩而行,聊着彼此的过去和爱好,没有手牵手的浪漫,只有平平淡淡。 这时候别说谈对象,就算是夫妻,也很少有人牵手而行,除非老头老太太相互搀扶。 当然,所谓的谈对象也只是一部分人,大多数都是媒妁之言,媒婆介绍双方的情况,满意就见一面,相互不讨厌差不多就定日子结婚了。 能自己谈对象的多是城里人,接触的人多,思想相对前卫一些,相互能对上眼,找人打听下家庭情况,双方有个大概的了解,也就算所谓的谈对象了。 那些私定终身,未婚先育的哪个年代都有,只是多少而已。 两人走走停停,聊了一上午,彼此也算有了些了解。 王卫东知道了徐部长家有一儿一女,女儿是姐姐,明年大学毕业,儿子是弟弟,才读大一。 按照起风的时间,女儿顺利毕业没问题,儿子大概率是毕不了业了。 让王卫东佩服的是,徐部长都不用操心子女的婚事,女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毕业后就结婚。 儿子才上大一,对象已经找好了,双方家里都同意,指不定哪天就结婚了。 也难怪徐夫人急着把柳芊嫁出去,两小的都有着落了,最大的还单着,换谁都急。 再次回到徐部长家,徐夫人已经张罗好了一桌子菜,红烧鱼、炒肉、萝卜炖牛肉,炒鸡蛋、白菜炖粉条、鱼头豆腐汤。 这是王卫东来到北京后第一次吃牛肉,牛肉在北京不算特别稀罕,但也难买到。 这时候牛肉还没猪肉受欢迎,有的地方牛肉比猪肉贵,有的地方猪肉比牛肉贵。 牛肉贵的地方是因为没有养殖场,水牛都用来耕田当牛车了,稀缺才显得贵。 在乡下,一头牛是大队里的重要财产,除非老死病死,一般不会舍得杀。 徐部长已经回来,入座后,徐部长给王卫东倒酒。 “徐部长,我来我来,怎么能让您给我倒酒呢。” 王卫东抢过酒,先给徐部长倒上,接着给徐夫人也倒了一杯,柳芊不喝,他给自己倒上后提杯先敬:“徐部长我敬您一杯。” 徐部长没动,不满的说:“你叫她阿姨,叫我徐部长,你跟她喝好了。” “我的错,徐叔,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这还差不多。” 徐部长这才和他碰杯喝了, 徐夫人笑着说了丈夫一句,招呼王卫东吃菜。 王卫东又提杯敬徐夫人:“阿姨做这么一桌菜辛苦了,我敬您。” “好好,慢点喝,多吃点菜。” 徐夫人开心不已,王卫东越懂事,她就越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饭间,徐部长如同长辈的问起王卫东的打算。 王卫东是不想争什么权利往上爬的,这时候越往上爬风险越大,还不如苟在轧钢厂保卫科安全且舒服。 心里这么打算,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多少要表现出积极向上的样子,谁家想找一个不思进取的女婿。 徐部长透露出一个消息,说杨厂长有意把保卫科龚科长调到后勤去养老,扶杜副科长上位。 如果王卫东想当副科长,徐部长愿意和杨厂长做一下利益交换。 至于怎么交换徐部长没说,王卫东也不好问。 “徐叔,不麻烦您了,厂里领导怎么安排都行,我才刚来厂里,已经升了一级,享受二十级的待遇了,再升就有点太快了,容易引起别人的不满。” 徐部长认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也没错,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下午李副厂长要请杨书记几个吃饭,你和芊丫头去厂里看电影,找机会认识一下杨书记。 别看杨书记平时不来厂里,也不怎么管事,实际上他才那个千年狐狸,一个厂书记甘愿把权利让出来,看着正副厂长斗,呵呵……” 徐部长笑着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徐部长把柳芊当自己女儿,能和他说这些,已经把他当女婿看待了。 “徐叔,李副厂长能和杨厂长斗,背后一定有人?” 剧情中,李怀德贪财好色,起风后都敢找情人,捞横财。 那时候人人自危,很多人抱着不做不错的心态基本不管事,造就了李怀德在厂里一手遮天,要是背后没大佬,早被人拉去农场了。 徐部长似乎对李副厂长背后的人有些不屑,淡淡的说:“一个六级副部,正好管工业的。” 难怪,起风后段老下台,一个六级副部就算没升,也足以震住很多人了。 动荡结束,段老回归,李副厂长知道自己不能呆了,就跑去经商。 “你在厂里别和李副厂长走太近,这人心思不正,投机取巧玩弄权谋,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王卫东夹菜的手一顿,很想告诉徐部长,您口中心思不正的人,一年后将会风光无限。 一顿饭,徐部长聊的都是厂里的人际关系,相处之道,徐夫人不时嘘寒问暖,招呼他吃菜,夸他懂事,说一些柳芊小时候的趣事,四人也算其乐融融。 饭后喝了会茶,徐部长去了书房,徐夫人又把两人赶出了家门:“早点去厂里占个好位置看电影,不用急着回来。” 这话是如此的熟悉,上午他奶奶也说不用急着回去。 露天电影是这年代最令人期待的娱乐,轧钢厂有放映设备和放映员,才能不时看一场。 很多地方为了看场电影,人们不惜步行几十里,只为看一场投影在墙上的模糊影片。 这就是为什么公社或者村里老送东西给许大茂的原因,只为了许大茂能多去放几次。 村里看电影都是自己带着凳子去的,有花生瓜子的抓几把带上,大人看的有味,小孩玩的开心。 王卫东骑车载着柳芊先回大院拿凳子,厂里凳子都是留给领导们坐的,其他大多数还是得自己带凳子去看,并不像电视剧中那样,厂里备好凳子等着你去坐。 轧钢厂一两万人,看场电影少说几千人,厂里哪有那么多凳子给你坐,还要安排摆放,不够忙活的。 所谓的占位置只不过是看的人太多,早点去抢靠前一点的地方罢了,许大茂就是靠这个拍领导们的马屁。 第54章 来,互相伤害呀! 王卫东和柳芊一进大院,三大妈就赶紧往家躲,同时还不忘多看了柳芊两眼。 进屋关上门,忍不住又躲在门缝里偷看:“这女的不会是王卫东对象?嘶~还真有可能。” “妈,您扒门缝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阎解娣走到窗户往外看,正好看到王卫东扶着车路过。 “这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又趴了回去,满脑子都是同学说的羊肉味,吸溜…… 王卫东和柳芊说说笑笑到了中院,却被秦淮茹拦住了去路。 “王股长,呜呜……求您救救我家棒梗,他还小不懂事,求您看在住一个院的份上帮帮忙。” 她上午数落了秦京茹一顿后就在想,既然王卫东有对象了,那就将错就错,把表妹介绍给傻柱。 为了安慰傻柱,她中午特意去了傻柱家。 她是懂傻柱软肋的,进门就委屈的哭着说:“傻柱,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呜呜~我还不是为了棒梗吗,棒梗被关在里面吃苦受罪,我能怎么办? 你以为我愿意呀我,呜呜~我都答应给你介绍了,要是京茹和王卫东成了棒梗就有救了,我也可以再给你介绍一个,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吗……” 秦淮茹哭成个泪人,有真情也有演戏,半真半假把自己的委屈和无奈说了出来,还埋怨起傻柱不能体谅她。 傻柱就吃这一套,见秦淮茹那可怜样,哪还有气,心疼还来不及呢。 傻柱脸色稍缓,秦淮茹就知道事成了。 果然,在她继续诉苦一阵后,傻柱反而手足无措的安慰起她来。 秦淮茹在心里暗喜:傻柱就是傻柱,再大的事,只要自己一哭就能翻篇儿。 秦淮茹慢慢的收住眼泪,转而数落起傻柱:“你也是真傻,京茹和你聊得好好的,你倒好,一赌气就把人家赶了出去,她本来对你挺好的印象,一下全毁了。” 傻柱不生气了,也担心起这事来。 “那~那怎么办?她人呢?赶紧解释解释啊!” 秦淮茹噗呲一笑:“放心!我已经帮你说过好话了,等下午你再带她去厂里看电影,好好道个歉就行了。” 傻柱一拍大腿:“这不巧了吗,刚有人来通知下午厂里有招待,找我去厨房炒菜,这,这……” 秦淮茹眉毛一挑,招待好啊!有招待就可以带点好的回来了,到时候拿去看看棒梗让他补补。 秦淮茹笑着推了傻柱一下:“瞧你那点出息,我在这呢,你还怕没机会?” 傻柱一想也是:“嘿嘿’要不说秦姐对我好呢。” “那是。” 秦淮茹抛了个媚眼,扭着屁股回去了。 回到家后,她就一直关注着过道,曲线不行,就直线,所以王卫东刚到中院,她就拦住了。 秦淮茹泪眼婆娑的样子,王卫东是真的有点烦,流眼泪不可怕,就怕动不动就流眼泪,还特么是装出来的。 “你这事我无能为力,棒梗是被派出所抓的,你求我也没用,麻烦让个路。” 秦淮茹不但没有让开,反而扑通跪倒在地:“王股长您行行好,帮我和张所长求个情,放了我们家棒梗。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 秦淮茹的纠缠令他有些烦了,沉声道:“你这做母亲的不给孩子做榜样,不教育孩子,出了事再来求人,有什么用?这次只是关一段时间,下次呢? 等他长大了犯更严重的事呢?你连求人的机会都没有,他就直接被拉去枪毙了,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求我也没用。” 王卫东不再看跪着的秦淮茹,拉着柳芊扶车绕过。 秦淮茹颓坐在地,眼神有些恍惚,王卫东的话就像一把刀扎进心窝,钻心的疼。 大院很多人看到了,也听到了王卫东的话,有怜悯秦淮茹的,比如对面的易中海,他就几次想过来。 也有理解王卫东认为他说的对的,比如跑出来看热闹的娄晓娥和许大茂。 等王卫东一走,贾张氏骂骂咧咧的跑出来扶秦淮茹。 “你就不应该求他,那种人会帮我们家,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秦京茹啥也不懂,还在一旁帮腔。 傻柱等王卫东走了才敢过来安慰秦淮茹,被贾张氏嫌弃的拦在门外。 许大茂舔着脸上前问候:“卫东,这是你对象?呵呵,嫂子好。” 许大茂也不管谁大,张口就叫嫂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柳芊听了也不解释,对许大茂笑了笑。 “你们聊,我去看看奶奶。” 柳芊又对许大茂和娄晓娥点了点头,转身进屋找老太太去了。 王卫东心里美滋滋,柳芊这态度,号角即将吹响的节奏啊! 心情一好,王卫东老怀甚慰的拍着许大茂肩膀。 “大茂啊!今儿没出去浪?” 他这话纯粹是后世的玩笑话。 可许大茂菊花差点挤出翔来,心里不断猜测:王卫东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他怎么知道我每个星期都要出去玩,他这话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警告我? “大茂,你这腿怎么有点抖啊?是不是最近太虚了?” 许大茂: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他连我太虚都说出来了。 “娄晓娥,榨汁不能太狠,干了就不好了。” 王卫东意味深长的眼神,娄晓娥脸上发烫。 她不知道王卫东的话具体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有些想问,王卫东却转身回家了,娄晓娥只能红着脸看向许大茂,发现许大茂居然出汗了,关心的问: “大茂,你是不是病了,怎么大冬天的还出汗。” 许大茂:我特么能告诉你我是被吓的吗? “没,没事,娥子,我得先去厂里了,等会放电影得提前准备。” 许大茂回家拿上公文包骑车去了厂里,一路上都在想:看来礼送的不够,还是得送点贵重的啊!要是今儿个能搭上李副厂长就好了。 王家,老太太拉着柳芊的手,讲王卫东小时候的糗事:“小时候他玩性大,三岁还尿床,为了不让他爸妈发现,偷了厨房的火柴划燃烤被子。 尿的地方没烤干,倒把被子烧了个洞,他爸知道了,按着他就是一顿揍,他还不服气,梗着脖子说是被子不听话,他明明烤的是湿的地方。” 柳芊笑的捂肚子:“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好玩。” 王卫东:我没有,那不是我。 “柳芊,柳阿姨说你小时候打得邻居家男孩叫姐姐……” 谁还没有小时候的糗事,来,互相伤害呀! 第55章 卧槽!草率了 柳芊可不会和王卫东互相揭小时候的糗事,她有大招。 “奶奶,你看他欺负我。” 卧槽! 王卫东眼珠子碎一地,柳芊居然撒起娇,猝不及防啊。 老太太虎着脸,作势要打他。 王卫东能怎么办,挨打要立正,还得凑上去让奶奶打。 老太太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两下:“不准欺负芊丫头,再欺负她,奶奶饶不了你。” “是,孙儿不敢了。” 王卫东瞪了眼偷偷笑话他的柳芊,这女人不讲武德。 “奶,等会您跟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呗。” “不去,人太多,什么也看不清楚。” 老太太不想去,他也不劝,人确实有点多,容易挤着磕着。 柳芊挽着老太太的手:“奶奶,一起去呀,我陪着您。” “好,丫头说去,那就去。” 王卫东:…… 这个家不待也罢,已经没有地位可言了。 中院贾家也在商量看电影的事,如果棒梗没被抓,这时候棒梗已经带着俩妹妹去占位置了。 现在棒梗被抓,秦淮茹本来没心情看电影的,不过傻柱说招待的领导是李副厂长,她就改变了主意。 王卫东这边走不通,她只好去求李副厂长了。 秦京茹当然高兴,秦淮茹要是不去,她也进不去。 俩人带着俩小丫头出门,“京茹,到时候我去找领导,你看好小当槐花。” 秦京茹连连保证:“姐你放心!我会看好小当和槐花的。” 她们走后半个多小时,王卫东也背着他奶奶和柳芊一起出了门。 没走几步,老太太就心疼柳芊:“芊丫头,凳子拿累了没,累了让乖孙拿,我下来走。” 王卫东:…… 他已经不想发表意见了,反正抗议无效。 柳芊回眸一笑百媚生,可却不是对他笑,而是对老太太。 “奶奶我不累,您就让他背着,反正他壮的跟头牛似的累不着。” “哈哈……好,就让他背。” 王卫东沉默,你俩是真爱,我就是个工具人。 柳芊和老太太说说笑笑聊了一路,好的跟亲孙女似的。 “王卫东,你怎么不说话?” “哦。” 王卫东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继续埋头走路。 柳芊:…… “你这小表情是有意见呀!奶奶,他对我们有意见。” 老太太二话不说举手就打,一边打还一边笑。 王卫东无语的看着柳芊,用眼神告诉她:你做个人! 现在他都怀疑找这女人做媳妇,到底是对是错,尽逮着自己欺负,不就是看了一次嘛,至于这么记仇吗? “哎,王卫东,你们院刚才那女的是怎么回事?听着意思是她儿子被派出所抓了,求你救她儿子?” 老太太那会没看到,也跟着问怎么回事。 “奶,没什么事,就那天晚上不是开什么全院大会么,查谁偷了鸡,那个棒梗偷了鸡,他家里人还不承认,最后找来派出所的,把他抓走了,他妈早上带个女的去家里,就是想借此让我帮她救人。” “柳芊,我跟你说,你别看她那可怜样就同情她,那女人不值得同情……” 王卫东把大院的人人都和柳芊介绍了一遍,也算说给老太太听的。 在他看来,也许不久的将来,柳芊就会成为大院的一份子,提前打下预防针也好。 结果柳芊听完后表情怪异的看着他:“你们大院这么复杂,我得和我姑妈说一下,看她还那么中意你不。” 卧槽!草率了。 老太太更是气的打了他好几下,在他耳边说:“我的傻孙子,你就不能等芊丫头进门后再说?” 王卫东自己也暗自后悔,只想着柳芊以后不被大院里的人算计,没想到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看王卫东一脸囧样,柳芊就很开心,也没打算真告诉姑妈,只是想逗逗他而已。 大院里的人怎么样她无所谓,要是真和王卫东结婚,以后在大院住不下去可以回家住,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她家也是有房子的。 眼看快到厂了,老太太要下地走,走不是目的,目的是想和柳芊说说话,最好能改变柳芊的看法。 孙子不省心,当奶奶的操碎心。 俩人落在后面说悄悄话,没一会老太太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王卫东也不知道柳芊说了什么奶奶会这么开心。 今天厂里放电影,昨天他走的时候交代了李二狗,门岗多安排几个人。 这会门岗一共六个人守着,三个在外,三个在内,李二狗看到股长来了,大声喊:“敬礼!” 里面三个听到赶紧把烟灭了跑出来敬礼。 这种小动作王卫东门清,当初上学抽烟就干过这事,老师一来,厕所门口的就大喊老师好,厕所里的伙伴立马把烟扔坑里冲走。 看破不说破,大家都好过。 抽烟他不反对,只是不想他们在门岗里面吊儿郎当的没个形象。 指着身后:“我奶奶,我媳妇。” 说完直接往里走,都不用登记。 李二狗他们几个连忙热情的喊:“奶奶好,媳妇好!” 王卫东一个回头,一人赏了一个大逼兜:“踏马老子媳妇,不是你们媳妇。” 几人也知道闹笑话了,赶紧给柳芊赔不是。 “对不起嫂子,我们不是故意的。” 柳芊狠狠的瞪了王卫东一眼,还没同意就和人介绍是媳妇,你可真不要脸。 不过她也没解释,反而开起李二狗的玩笑:“对不起嫂子?你对你哥做了什么?” 李二狗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回道:“我没哥啊,只有弟弟妹妹。” 柳芊兴趣全无,不在一个频道上,扶着老太太往厂里走。 李二狗茫然的看向几位同事:“什么情况,我是不是说错话得罪嫂子了?” 几人同时摇头,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王卫东摇头无语,柳芊和这帮家伙说冷笑话,是不是傻? 放电影的地方不在生产车间这边,而是在另一侧,那边有一块空地,是给保卫的民兵拉练时用的,投影墙是后勤仓库的侧墙。 王卫东他们到的时候,许大茂正在和秦淮茹姐妹俩套近乎。 为了能见到李副厂长,秦淮茹故意坐在许大茂留给领导的位置上。 这玩意她都不用猜,每次最好的位置,许大茂都会留给最大的领导,如果来看的最大领导是处长,那就是给处长留的,如果厂长来看,那就是留给厂长的。 许大茂特意留给领导的,怎么能让秦淮茹坐,自然要过去劝走。 “秦姐,我的姑奶奶呦,这位置不能坐,这是我留给领导的,呦,这不是早上那妹妹嘛。” 秦淮茹诧异的问:“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第56章 这个年代的熊孩子 许大茂打着哈哈:“就早上那会,秦姐,你不会真要把这么水灵的妹子介绍给傻柱?我说没你这样当姐姐的啊,给自己表妹介绍一傻厨子,您可真行。” 秦京茹眼神闪烁:“姐,傻柱不是你们起的绰号吗?他真傻呀?” 秦淮茹也不急着说话,她在等许大茂继续说,最好把傻柱说的一文不值。 早上那么一会秦京茹就有点不对劲,她已经意识到,把表妹介绍给傻柱钱也难到自己手上,还不如让许大茂破坏了,傻柱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只要继续掌控傻柱,早晚有一天把傻柱的钱拿到手。 许大茂果然没让她失望,指着周围的人说:“看见这些人了吗?都是我们厂的,你随便找个人问问,有没有认识何雨柱的,要是有。” 许大茂指了指不远处的放摄影机的地方:“看见没,摄影机送你了。你再随便找个人问问,有没有不认识傻柱的,要是没有,摄影机,同样送你了。” 秦京茹不淡定了,难怪早上傻柱把自己也赶了出来,原来真是个傻子呀! 秦淮茹勾起嘴角:“说完了吗?说完就走,再水灵也和你没关系,你可是有老婆的人。” “大茂,你在跟谁套近乎呢?” 娄晓娥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秦淮茹笑着说:“看,收拾你的人来了。” 许大茂顾不上秦淮茹,急忙跑到娄晓娥身边:“秦姐,嘿嘿~真是秦姐和她表妹,就早上问咱傻柱的那个。” 娄晓娥用手捅着许大茂的腰:“看上人家小姑娘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许大茂赔着笑“哎是,是。” 王卫东也来到了许大茂留位置的附近,既然徐部长让他找机会认识杨书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李副厂长看到自己。 对秦淮茹和秦京茹坐在那,他一点都不意外,或许等会还能看场好戏。 “王股长好。” “王股长也来看电影啊。” 王卫东一停下来,周围的人纷纷打招呼。 甭管认不认识,王卫东都笑着一一回应。 “奶,柳芊,我们就坐这,太靠前了模糊,这里刚刚好。” 有会来事的立马就接上话:“王股长说的对,坐这好,我们几个挪一下,给王股长腾个位置。” 周边几个都没意见,很配合的挪了挪凳子,虽然挪出来的位置和没挪差不多,但也是一番心意。 “谢谢,谢谢。” 秦京茹用胳膊肘子顶着秦淮茹:“姐,你看那不是王股长吗,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别人都得主动挪位置,多有面儿。” 秦淮茹瞅了过去,脸色不怎么好看。 “瞧你那样,甭想了,再不一样也和你没关系,没看见他身边的对象么。” 秦京茹黯然的低下头。 放下长条凳,王卫东坐右边,柳芊有意坐左边,让老太太坐中间。 老太太乐呵呵的把柳芊往中间拱,一屁股坐在了左边,说啥都不动,柳芊只能紧挨着王卫东坐。 坐下后,柳芊和老太太聊天,王卫东独自无聊,便起身来到中间摄影机的地方。 这台摄影机在这个年代算很新进的东西了,比那些公社的放映机小很多。 公社的放映机每次放电影都能装满一平板车,块头大东西多,看起来很简陋。 许大茂见他盯着摄影机看,得意的笑道:“怎么样卫东,这玩意没见过?” 装逼装到自己头上,王卫东可不会惯着他。 “是没见过,多少钱买的?” 许大茂表情跟吃了死苍蝇一样,心里腹诽:会不会聊天,不会聊天死边去,又不是我买的,上哪知道多少钱去。 “大茂啊,今儿放的什么电影?” 许大茂脸色转变的很快,立马笑着说:“今天放阿诗玛,李副厂长特意安排的,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阿诗玛那叫一个漂亮,啧啧啧……谁看了都忘不了。” 许大茂双眼释放着狼性的光,笑容逐渐猥琐。 王卫东倒是不怎么期待,后世电影电视剧短视频里美女没少看,虽然大多都是装饰出来的美女,但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女朋友,只要好看就行,原貌怎么样,只有留给她的另一半去欣赏了。 天色暗了下来,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场地上人越来越多。 大家彼此认识的凑一块坐着聊天,小孩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热闹的很。 忽然间发现柳芊和人起了争执,连忙挤着人群走了过去。 “对不起,麻烦让一让。” 好不容易挤到位置上,柳芊已经和一个妇女吵的面红耳赤。 “柳芊怎么回事?” 柳芊见王卫东来了,也不和那女的吵了,转而说起原因。 那女的还喋喋不休的骂,越骂越难听。 “闭嘴!别逼我打女人。” 王卫东气势汹汹的怒吼,那女的才收声。 柳芊几句就说完事情的起因,原来是女人的儿子瞎闹,先是撞到了王卫东的奶奶。 老太太年纪大了,瘦的都是骨头,被撞的生疼,柳芊就说这里有老人,让小孩去别的地方玩。 小孩可能被惯坏了,还是我行我素的瞎闹,根本不听。结果又踩到了王卫东奶奶的脚。 小孩已经七八岁了,长得有点胖,老太太穿的又是布鞋,这一脚痛的老太太直哼哼。 柳芊气不过,抓住小孩打了几下,结果小孩他妈看到了,就骂了过来。 王卫东听完没急着找女人麻烦,而且蹲下身拖掉老太太的鞋。 “奶,这样痛吗?那这样呢?” 轻轻动了几下奶奶的脚,确认没伤到骨头后,他才松了口气。 年纪越大,骨头越脆,随便摔一跤都有可能骨裂。 小男孩站在他妈身旁玩闹,没有一点做错事的害怕,与后世的熊孩子如出一辙。 “啪!” 谁也没想到,王卫东站起来后,反手一巴掌甩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捂着脸,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反应过来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等着,我男人不会放过你的。” 王卫东面沉如水,他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这时候有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干什么呢?哭哭闹闹的。” 女人像是找到了靠山,气焰嚣张的指着王卫东:“老刘他打我,快叫人把他抓起来,再让厂长开除他。” 第57章 秦淮茹找上李副厂长 “刘主任要抓我吗?” 王卫东的眼神令刘主任一阵心悸,作为一个车间主任,服软又怕丢了面子。 两人不在一个部门,没有上下级一说,他管不到王卫东。 王卫东虽然是股级,但保卫科管理着整个厂,很多时候,他反而受制于王卫东。 “老刘你还愣着干嘛,快叫人把他抓起来啊!” “你给我闭嘴!” 刘主任瞪了他老婆一眼,“哈哈~王股长说笑了,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思量再三,刘主任还是忍了下来,他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和王卫东交恶,就会被保卫科盯上,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刘主任说的是,一点小误会,现在没事了。” 王卫东拉着欲言又止的柳芊坐了回去。 刘主任也把老婆孩子带走了,看样子电影都不打算看了。 柳芊还是气不过,愤愤不平的说:“什么人啊!我就打了那小孩几下屁股,那么气势汹汹的过来骂人,不就是以为自己男人是个什么主任吗,一点素质都没有。” “好了,别生气了,生那种女人的气不值得。” 就连老太太都安慰起柳芊,柳芊这才慢慢消了气。 王卫东没打算就这么算了,这事认真起来,最多去医院做个检查,让刘主任赔点钱,要求赔得多了还坏名声。 这种能威胁到他的人,要么不得罪,得罪了就得想办法让他彻底不能翻身。 他永远奉行打蛇不死反被其害的准则。 天差不多快黑的时候,杨书记和李副厂长在一群人的拥簇下走了过来。 领导一来,许大茂马上开始放电影,幕布出现了不太清晰的画面。 令王卫东意外的是,秦淮茹没有一上来就哭闹,而是站起来弯腰给李副厂长他们问好。 杨书记不认识秦淮茹,只是点头回应了下,李副厂长就不一样了,他和秦淮茹有过一次短暂的互动,虽然时隔几年,但记忆犹新。 等杨书记他们都坐下后,李副厂长和善的说:“秦淮茹,不要拘谨,工人兄弟一家亲嘛,来,坐下来看。” “谢谢李副厂长。” 秦淮茹乖巧的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看电影。 王卫东都对她另眼相看,这女人还是有点脑子的,没有在大庭广众求人,知道等电影放完再私下找李怀德。 王卫东知道该自己表演了,假装起身提了下裤子。 前面的人都坐着看电影,他这人高马大的一站起来,想不发现都难。 和他想的一样,李副厂长果然招手喊他:“卫东,来,过来坐。” 王卫东上前:“杨书记好,李厂长好。” 他不会像秦淮茹那样喊李怀德李副厂长,体制内的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正职不在,就别把副字喊出来。 如果是私下里,他直接就喊厂长,连姓都不用带。 李副厂长笑着对杨书记说:“王卫东同志还是很有能力的,把保卫科管理的很不错,现在保卫科大变样,他可是功不可没呀!” 该说不说,李副厂长对自己人还是很不错的,只要没有异心,肯给好处,他就敢用你。 “李厂长过奖了,我只是根据领导的指示,做了点分内的小事,以后还得各位领导多批评指正。” 杨书记笑着点头:“王卫东同志很谦虚嘛,我可是知道上次那个一万美金有你一份功劳,年轻,有想法,很不错,再接再厉,争取为厂里多做贡献。” “谢谢杨书记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 李副厂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能得到杨书记的夸奖可不容易,来坐下一起看,晚上过去陪杨书记好好喝两杯。” 王卫东从善如流的道谢坐下看电影。 阿诗玛这部电影主要讲述了美丽的姑娘阿诗玛与勇敢的青年阿黑不畏金钱权势,勇敢追求爱情的故事。 尽管不是什么高清画面,却也看出女主演杨丽坤的美。 电影看到一半,李副厂长凑近了小声说:“去告诉厨房,可以开始了。” 王卫东点头起身向小厨房走去。 电影的声音,把在后厨为招待做准备的马华魂给勾走了,傻柱拿着搪瓷杯的盖敲了敲才回神:“师父,您说这阿诗玛是什么意思?” “一大姑娘,长得漂亮。你们小伙子不应该看这电影儿,回头看完了找媳妇儿看谁都跟朱八戒他二姨似的。” 马华不服气:“我不能看,那您也不能看啊,您也没结婚呐。” “我没结婚怎么啦?我什么没见过呀?我没见过羊上树,还没见过羊拉屎吗?” 王卫东走进去笑着说:“马华,别听你师父瞎说。” 马华见傻柱脸色如常,才放心的和王卫东打了个招呼。 “何雨柱,李副厂长说可以开始了。” 傻柱是个倔脾气,也不应声,走到锅灶前开始起锅烧油。 王卫东不在意,也不可能去贴冷屁股,说完就走。 很快,电影放的差不多了,杨书记和李副厂长他们提前离场,王卫东过去和柳芊说了下,让她帮忙照顾奶奶。 还找了一个保卫科的,给了一包大前门,让他背自己奶奶回去。 秦淮茹也适时拉了下李副厂长的衣服,李副厂长假装若无其事,依旧和杨书记说着话,等快到包厢了,才说: “我先去个洗手间,杨书记您先进去坐,我马上就来。” 李副厂长来到楼下的临时休息室,打开门后,秦淮茹果然已经在里面了。 “秦淮茹,找我什么事?” 秦淮茹含着眼泪:“李副厂长,您能帮我和派出所说说,让他们别关我家棒梗行吗?我会报答您的。” 李副厂长皱了皱眉,他自己屁股不干净,最不想和公安部门打交道。 不过秦淮茹说的是派出所,想必不会是什么大事。 “你先说说看。” 秦淮茹把棒梗偷鸡和偷厂里酱油,说成了家里太困难,孩子太饿的情况下,不懂事才犯下的错。 李副厂长一副为难的样子:“哎呀,这事不好办呐,我要是帮了你,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呀?” 嘴上是问秦淮茹,手却已经搂了过去。 第58章 木箱中的宝物 秦淮茹半推半就让李副厂长抱着啃了几口。 就在她以为李副厂长要继续下去的时候,李副厂长却说:“明天,明天下班来找我。” 李副厂长一脸笑容的上楼,小房间内的秦淮茹有些失望,棒梗又得多受一晚的罪。 收拾好心情,秦淮茹到小厨房找到了傻柱。 “傻柱。” “秦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来告诉你,许大茂可是在京茹面前说了你不少坏话,京茹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看着办,我走了啊。” 傻柱锅勺往锅里一扔:“嘿!许大茂这兔崽子,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师父,您啊收拾不了他,厂领导都在呢,咱只有听喝的份。” “就因为厂领导都在,才能整治他。” “不是,怎么治啊?” “这孙子喝酒分三步……” 包厢内,大家吃吃喝喝,没有聊厂里的大事,多是奉承拍马屁,职位低的给高的倒酒敬酒,鼓吹领导各种英明。 领导说这道菜好吃,他们就跟着说说好吃,还会借着菜夸领导有品味,见多识广。 王卫东也不能免俗,和大家一样在捧臭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都是为了生存。 许大茂放完电影进来敬酒,没有座位也不尴尬,身段放的很低,卑躬屈膝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能和各位领导同桌共饮,那是我许大茂三生有幸,我干了,各位随意。” 一杯酒下肚马上又倒了一杯:“我许大茂敬酒老规矩,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杨书记听了很新奇:“怎么个一大三小二五一十呀?” “一大就是咱们领导大,领导是什么,领导就是天哪,那是咱们厂的天哪!大人物喝一杯,那我这种小人物就得喝三杯。” 李副厂长故意打趣:“那我要是喝三杯呢?” “三三见九,我就得九杯啊。” 这下大家都来了兴趣,让许大茂从杨书记开始,看看能不能敬完在座的每一位。 许大茂也不含糊,酒量好不好先不说,他是真敢上。 从杨书记开始,一口气连敬了三位,干了九杯。 王卫东都怀疑这家伙是来骗酒喝的,看的他都发怵。 就算是纯粮食酒,也不能这么喝呀! 也就领导们用的杯子都比较小,不然九杯下去人都得恍惚了。 等敬到王卫东的时候,许大茂已经口齿不清了:“王,王股长,我、敬、您。” 许大茂举着酒杯仰起脖子,一杯酒全倒在了鼻孔里,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还好王卫东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他的后背,才没让他摔出好歹来。 领导们哈哈大笑,当看了场猴戏。 王卫东扶着许大茂:“各位领导,我先把他扶到楼下小房间去。” 杨书记笑着说:“快去快回,你可别想跑了。” “哪能啊。” 王卫东连扶带拖的把许大茂弄到楼下,刚好碰到端着菜准备送上去的马华。 “马华,菜给我,你把许大茂送小房间去。” “好的王股长。” 马华心里乐开花,师父果然没说错,许大茂喝断片了。 散场的时候,王卫东也有点上头了,领导们久经沙场,练就一身酒量,他职位又低,敬一个就得敬一轮,落了谁都是不给人家面子。 回到家,老太太还没睡。 “奶奶,您还没睡啊。” “年纪大了觉少,我给你煮了姜茶,你喝点。” 王卫东喝着姜茶,身心都是暖的。 “奶,柳芊呢?” “回去了,我让她骑你自行车回去的。” 王卫东喝完姜茶,人清醒不少,泡了个脚回屋反而有点睡不着。 前世他就这样,酒喝多了要是没醉,精神反而越亢奋。 躺在床上,他想起了一样东西。 箱子,空间里还有在街道办仓库顺来的箱子没看。 想到这,王卫东一骨碌爬起来查看空间,里面海鲜根据种类堆了几堆,还有十二头大小不一的野猪,另一边还有个盒子,里面有两千多块钱一块怀表和一些票,钱票旁边还有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几瓶洋酒,唯独没看到那个木箱子。 王卫东眉头一皱,箱子没了? 怎么可能,除非空间吸收了,不然绝不可能消失了。 空间也不可能吸收箱子呀,就算吸收,里面的东西呢? 通过意念,王卫东把海鲜挪了个位置,又把野猪堆到另一个角落,才在原来的野猪堆里找到箱子。 找来手电,把箱子放了出来,一股野猪的膻味从箱子上散发开来。 “但愿里面的宝贝不会因为我的怠慢变成垃圾,开盲盒咯!” 锁是那种小铜锁,很有年代感。 听说这种锁很容易捅开,他也想试试,要是能捅开,也能留下一把完好的铜锁。 试了各种能插进去的东西,都没捅开,烦躁的用力一扯,锁开了。 王卫东:…… 这锁踏马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啊! 打开箱子,里面有股子霉味,看来再好的木头也要看放的地方,不然里面的东西一样会发霉。 首先看到了是一些发霉的衣服,都是一些长褂,看着有点年头了。 取出几件衣服后露出几本线装书,封面都没了,纸张发黄,字也有些模糊,还有些都黏在了一起。 粗略看了几眼,都是手写记录药材以及功效的。 由于是毛笔手写的繁体字,发霉后字迹模糊,王卫东根本认不全。 除了几本书,还有一杆药称,表面是铜做的,有一个小托盘。 普通的称杆刻度是两,这玩意精确到钱,两刻度之间为半钱。 最令他期待的是箱子里面有个木盒,木盒长四十厘米左右,宽六七厘米,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整个盒子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王卫东小心的取出盒子,生怕磕到,不管里面有没有东西,光这精美的木盒以后都价值不菲。 才打开,就被王卫东盖上了,凑到盒子前大口呼吸。 “我的妈呀,这次是真捡到宝了,无价之宝啊!” 王卫东咧着嘴,笑的跟二傻子似的。 好像怕自己在做梦,使劲掐了把自己的脸。 “嘶~痛,说明没在做梦,想不到我还有欧皇的潜力。” 第59章 棒梗回家,秦淮茹攀上大领导? “空间里面时间是静止的,在里面打开,药效应该不会流失?” 王卫东把盒子收进空间,再次打开,里面躺着一株炮制好的人参。 参体不是很粗,参须特别长,在盒子都没有完全展开。 盒盖内壁上还贴了纸条,上面写着:光绪十年,收三百年份山参一株,感其不易封于后代。 王卫东都要高兴死,三百年份的野山参,那可是宝,多少钱都不换,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感谢前辈恩德,虽然咱不是您后代,也不知道您是谁,咱就给您磕一个!” 王卫东把盒子盖好,对着星空磕了一个。 箱子里面再没有其他东西了,他推测这家人估计是突然遭难了,不然怎么没把祖先留下的宝药带走。 那段黑暗的历史,谁也不知道具体有哪些人遇害。 重新把箱子收进空间,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清晨,许大茂嘟嚷着好冷,睁开眼就看到傻柱在一旁躺着,再看自己下身被脱了个精光的绑在椅子上…… 许大茂人都傻了。 喝了顿酒,醒来怎么就被扒了裤子绑在椅子上了?腿都冻麻了不说,二弟都凉透了。 这种痛苦谁懂啊! “傻柱,你赶紧给我解开。” 傻柱装睡,闭着眼漫不经心的说:“叫爷爷。” “我跟你说,你赶紧给我解开,要不然我去厂里告你去信不信?” 傻柱一点都不怕:“你啊,就等着一会儿食堂那帮老娘们儿来,说话就到,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许大茂瞬间就怂了,自己还光着腚呢,食堂那帮虎娘们来了看到,还不得把自己拉厂里游行去啊! “哥,柱哥,这不闹着玩嘛,我哪能真上厂里告你呢,我冷着呢,快点儿!” 傻柱这才睁开眼坐起身子:“许大茂,你啊,真不懂个人事,我这是帮你呢,真的,你知道昨晚喝醉了酒,你干什么了吗? 你跟咱们厂围墙外头碰见一大姑娘,搂人不撒手就不说了,谁让你脱了裤子就要干坏事儿啊,那得亏就是碰见我了,要不然你现在就是一强奸犯。” 许大茂脸都绿了,努力回想也想不出昨晚喝醉了以后的事。 “不可能” 嘴上说不可能,气势已经弱了七分。 傻柱知道他已经开始心虚了,继续吓唬道:“你爱信不信,等那帮娘们一来,审一审你,我再把那姑娘找来,咱们五花大绑全厂一游街,兄弟,我这口气就算是出去了。” 许大茂快哭了,哆嗦着说:“你,你,你别蒙我啊!这事不能开玩笑的。” 他真的慌了,这事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昨晚喝酒后,真碰见哪个相好的,不是没可能干出这事。 要是被傻柱找来,再去绑着去厂里游街,这辈子可就完了。 傻柱见他这样,知道目的达到了。 “你爱信不信,得,我先出去了。” 许大茂连忙叫哥,傻柱不满意:“叫啊!什么叫哥呀!叫,赶紧的。” 许大茂苦着脸勉强的喊了声:“爷。” “你给你祖宗拜年的时候这么叫啊?俩字。” 许大茂硬生生的吞下心中那口怒气:“爷爷。” 傻柱这下满意了:“好孩子,早叫不就完了嘛,来,爷爷给你解开。” 许大茂穿裤子时,发现没有裤衩,傻柱不承认,说没看到。许大茂没有多纠缠,撂下狠话就走。 傻柱等许大茂走了以后,拿了一根木柴,挑着藏起来的裤衩扔进了火灶里。 “没裤衩,看你怎么交代。” 许大茂回家后,第一时间找到王卫东,“卫东,昨晚你什么时候走的?” 王卫东很奇怪:“怎么了,昨晚在小房间睡的不舒服?” 许大茂不敢说实话,万一王卫东问傻柱为什么绑他,他就说不清楚了。 “哈~没有,睡的挺好的,你送我去的?” “本来是,我扶你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碰见马华上最后一道菜,就让他扶你过去了。” 许大茂知道自己被傻柱耍了,偏偏还没有证据,只能吃个哑巴亏。 上班期间,王卫东去了龚科长办公室,把街道办王主任的请求说了下。 龚科长还是那副你看着办的样子,反正又不用他巡逻。 杜副科长倒是比较支持,让王卫东要安排好人,能力范围之内,能多帮着巡逻一些地方就尽量多帮。 有杜副科长的话,王卫东就下去安排了,原本厂外是两个小队,每队十人,分片段巡逻。 他又加了一队进去,并且把人打散,三人一组,以厂为点,向交道口南街辐射。 这个年代的工人还是纯粹的,虽然工作量增加了,却没人抱怨。 他还把梁建设叫到一边,安排梁建设跟踪刘达,考勤上记夜班。 任务很简单,摸清楚刘达大手大脚的钱哪来的,下班都去见了哪些人干了什么。 梁建设很激动,没别的,就因为这事刺激,比整天待值班室有意思多了。 梁建设名义上是夜班巡逻,可以领一把五六半,为了安全起见,王卫东还批了一把五四手枪让他随身带着。 刘达不是王卫东的目标,他要搞的是刘达背后的人,他猜测大概率和刘主任脱不了关系。 舒舒服服的苟到下班,期间跑到商务部去看望了下徐部长,和柳芊调了下情。 骑着柳芊还回来的自行车回到家,发现娄晓娥鼻青脸肿的坐在他家。 这让他想起电视剧中,许大茂丢了裤衩,娄晓娥质问后两人打架的事。 一问娄晓娥,还真是,看来大院马上又要开全院大会了。 易中海可是早就对许大茂不满了,有治许大茂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事情发展和电视剧中一样,一大爷召开了全院,在他的鼓动下,大家都说要王卫东把许大茂抓保卫科去。 等王卫东真要抓许大茂的时候,傻柱又改口了,易中海气傻柱不争气,罚他打扫大院一个月。 和剧情中唯一不同的是,开会的时候秦淮茹不在场。 夜晚,繁星闪烁之时,秦淮茹带着棒梗敲大院的门。 阎埠贵一边穿棉袄一边问:“谁呀?大晚上的敲门,让不让人睡觉了。” 抬起门栓开门一看:“秦淮茹?怎么是你啊?棒梗也回来了?” “三大爷,谢谢您帮我开门,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和您说。” 阎埠贵纳闷的看着母子俩的背影,栓上门后,在被窝里和三大妈说了起来。 三大妈也纳闷:“他一大爷不是说棒梗要被关半个月吗?怎么才两天就回来了?” 阎埠贵又开始卖弄文字了。“我看其中必有蹊跷。” 贾张氏担心了一晚上,没想到居然还有惊喜,抱着棒梗东瞧瞧西看看。 好一会才问:“你是怎么把棒梗救出来的?” “我去求了李副厂长。” 贾张氏没有多想,一个劲的说李副厂长真是个好人。 秦淮茹内心嗤之以鼻:他是好人?还不是我努力服务换来的。 翌日清晨,大家都发现棒梗居然回来,纷纷好奇的打探。 “不是说要关半个月吗?怎么才两天就回来了?” “谁知道呢,这秦淮茹还真有本是。” 就连易中海都惊讶的不能自己,他堂堂大院一大爷,厂里的八级钳工都没办法,秦淮茹不声不响的就把棒梗给捞出来了? 渐渐的,大院里传出一股风,说秦淮茹攀上某个大领导了,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第60章 傻柱打人事件 传言多了,连贾张氏都有点怀疑了。 等秦淮茹下班后,贾张氏拉着她盘问:“你不会真和那个李副厂长有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不拦着,但孩子是我们贾家的,你不能带走。” “妈,您也相信她们乱传?我要是想,还用等到现在吗?这么多年我一心一意的照顾您和孩子,您宁愿相信外人,都不相信我?” 秦淮茹委屈的掉眼泪,贾张氏也觉得自己错了,又顾及面子,道歉的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淮茹也没指望她能道歉安慰自己,见效果达到了,抹了把眼泪问:“棒梗呢?放学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过,估计又在路上玩。” 棒梗经常玩到晚饭才回来,两人都没在意。 秦淮茹拿上脏衣服去了水池,刚放下,傻柱就从屋里走了过来。 “秦姐,昨晚没见着你,京茹呢?” “走了,那天看完电影就回去了。” “不是,她就没留下什么话?” 秦淮茹放下手上的衣服,用那双会说的大眼睛看向傻柱:“你想她留什么呀?” 见傻柱急了,又安慰道:“放心!她说过几天再来。” 傻柱瞬间拨开云雾见晴天:“你也真是,早说嘛。” 等秦淮茹衣服快洗完时,棒梗鼻青脸肿的回来了,身上全是灰。 秦淮茹慌忙跑过去:“棒梗,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棒梗低着头:“妈,我要找傻叔。” 秦淮茹爱子心切,直接就在院里喊:“傻柱你快来,棒梗被人打了。” 这话喊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傻柱是棒梗他爸。 傻柱闻声出来,见棒梗鼻青脸肿的样子,义愤填膺的说:“棒梗,谁打的你,傻叔找他去。” “我们班的同学,他们说我是小偷……” 原来棒梗偷鸡的事情传到了学校,今天棒梗去上学,同学都骂他是小偷,不让他靠近。 放学的时候,五六个同班的男孩在路上骂他,取笑他。棒梗被骂了一天,早就忍不住了,冲上去和其中一个打了起来。 这一打,其他几个一窝蜂围了上去,嘴里嚷嚷着打小偷,打死你这个小偷。 傻柱这暴脾气哪忍得了,“走,带傻叔找这帮兔崽子去,小小年纪就仗着人多欺负人,反了他们了还。” 棒梗就是找傻柱帮他报仇的,立即甩开她妈,带着傻柱去找人。 秦淮茹任由他们去找人打架,也不劝,或者说,这也是她想看到的。 半个多小时后,傻柱带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棒梗回来了,棒梗还跑到秦淮茹面前炫耀: “妈,你是没看到,傻叔一手一个,把他们打的哭爹喊娘,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说我是小偷。” 棒梗就像斗胜的公鸡,既得意又神气。 月黑风高,南锣鼓巷内有个人推着板车往外走,板车上还铺了一张席子。 此人一路大摇大摆,待走到黑市附近,才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起来。 确认没人后,一只手掀起席子,另一只手伸进席子下面,刹那间,平铺的席子仿佛被什么撑了起来。 王卫东盖好席子,取出一块布把脸蒙上,检查无误,推着吱呀响的板车进了黑市。 今天他特意买了辆旧板车,就是为了晚上来送野猪的。 到上次见徐虎的院外敲了几下门,里面开门的还是那人,王卫东蒙着脸,人家也认不出来,语气不善的说: “大晚上不睡觉敲什么敲。” 王卫东再次用上嘶哑的声音:“和徐老大约好的肉,这么快就反悔了?” “怎么会,贵客临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进。” 那人不敢怠慢,大门全开,拿着板子垫在地上,让板车好过门槛。 徐虎来到院里笑道:“哈哈,兄弟还以为你不来了。” “前几天有事。” 两人随意扯了几句,徐虎让人称重,很快就出结果了,213斤,按五毛钱一斤的价格,等于106块5。 根据上次的约定,徐虎全用粮食结算。 确认没问题,王卫东让他们把粮食放板车上。 “下次不要粮食,直接给钱就行。” 不管徐虎多不乐意,王卫东推着板车走了。 这次来的时候还有卖海鲜的想法,看徐虎对现金结算有点不满的意思,他就打消了念头。 等出了黑市,他连着板车一起收进了空间,空着手往家走,这下家里不怕粮食不够吃了。 走到大院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前院一个人都没,全挤在中院。 王卫东被挡在垂花门进不去,便问旁边的三大妈:“三大妈,这是怎么了?” 三大妈踮着脚看的入神,冷不丁被人扯了下衣服,吓的拍了拍胸口:“是你呀卫东,吓我一跳,你来的正好,快进去拦一下,傻柱把人家孩子打了,大人找上门来,要打傻柱。” “哦,我先看看再说。” 他是懒得管这破事,傻柱打了人家小孩,大人过来打傻柱不是很正常吗? 管是不可能管的,吃瓜才是王道,最多打得精彩给鼓个掌。 “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就砸了你家。” “各位先冷静冷静,傻柱打人肯定不对,但是你们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大家不妨坐下了,把事情说开。” 易中海在一帮人面前苦口婆心的劝,他真没想到,傻柱能离谱的去打别人孩子,而且下手这么重。 现在好了,人家一下来了十几个男人,傻柱再能打也扛不住。 易中海第一次自我怀疑,把傻柱培养成这样是不是错了? “易师傅这事和你没关系,叫傻柱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被打的孩子家里都有在轧钢厂上班的,认识易中海的不少,傻柱更是人人都认识。 易中海急的要死,王卫东也急,心里责怪这帮人真墨迹,一个字,干就完了呗! 三大妈还是有心担心的,“卫东,你快去拦着点,万一真打起来就麻烦了。” “呵呵,三大妈您可真瞧得起我,人家十好几人,我去还不够人家打的。要不您让三大爷去劝劝?三大爷是老师,德高望重,他说话这些人肯定听。” 第61章 发了一整月工资 三大妈不说话了,这事掺和进去又没好处,谁愿意管,没看二大爷也在后院过道站着吗。 三大妈不说话,王卫东可以安静的吃瓜了。 有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指着易中海:“你最好让开,我侄子的打不能白挨,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信不信。” 易中海有点怵,这人一看就不是轧钢厂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被一大妈和秦淮茹拦在屋里的傻柱终于待不住了,摔门而出:“孙贼,你要打谁?小逼崽子有种就来,爷爷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都是年轻人,哪受得这,“我去你大爷的!” 这人冲上去就被傻柱一脚踹翻。 “真菜。” 三大妈回头看向王卫东:“蒸菜在哪呢?” 王卫东耸耸肩:“吃完了。” 三大妈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热闹。 那人已经被扶了起来,不服输的又冲了上去,这次他学聪明了,一直提防着傻柱的脚,没被一脚撂倒,却被傻柱一个过肩摔放倒了。 那人的家属之前还有点顾及情面,现在哪还管这个:“欺人太甚,打了我们的孩子还这么嚣张,大家伙一起上。” 十几个人一窝蜂冲上去,易中海光顾着喊:“别打了……” 按说外人跑到大院里来打人,大院的人肯定不能让,可傻柱这事,大家都有些犹豫,实在是不好插手。 他们已经知道事情始末了,这些人的孩子打棒梗是不对,可傻柱一个大人去打小孩就有点过分了。 不过大家看傻柱被围着打,还是上去拉开了,在外面打也就打了,在大院里被外人打,以后大家都抬不起头来。 “这次就这样算了,我们走!” 一帮人呼啦全走了,只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傻柱和大院的人。 一大妈拉起傻柱的衣服:“柱子,你没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傻柱按了下青紫的嘴角,“嘶~不用了一大妈,我没事,再打一会,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嘶……这帮孙子下手可真狠。” 易中海黑着一张脸:“行了,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没事就回去歇着,大家也早点回去休息!” 人群散去,各回各家,王卫东也混在其中。 秦淮茹也不知道是真心疼,还是做给傻柱看的,泪眼婆娑的看着傻柱。 傻柱瞬间觉得这顿打没才挨,“这不没事嘛哭什么,回。” 秦淮茹三步一回头,直到傻柱进了屋才擦了擦眼角回屋。 “傻柱没事?” 贾张氏刚才躲在屋里不敢出去。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青紫了。我最担心的是棒梗,以后棒梗上学都要被人说成小偷。” 秦淮茹唉声叹气,贾张氏也是愁眉苦脸。 “都怪那个姓王的王八蛋,非要找什么派出所的来。” 低头不敢说话的棒梗把这话听进去了,在心里恨起王卫东来。 又是美好的一天,厂里的工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因为今天是月底发工资的日子。 王卫东也高兴,不是因为今天发工资,而是过了今天就可以领副食品票了。 购货证上包涵了:肥皂票、澡票、火柴票……等等。 中午吃饭的时候没看到傻柱,听说请假了,估计怕别人看到他的伤嫌丢人。 午饭后,他被叫到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卫东,来几天了?” “算上今天第八天。” “嗯,我跟财务那边说了下,按二十级给你发满月的。” 惊喜来的太突然,二十级满月有七十块钱,补贴那些有没有都无所谓,有工资也就意味着该有的票也会一起发。 “谢谢厂长!” 王卫东一脸激动,又给李副厂长鞠了一躬。 心想:这已经是二鞠躬了,三次后,李副厂长不会因为自己出什么意外? “好好干,厂里会看到你的功劳的。” 就咱俩,有必要暗示吗?不就是想说:好好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厂长,保证不让您失望。厂长,我本来也打算来找您的。” 王卫东从怀里掏出一瓶洋酒,“这种酒给我喝也是浪费,只有您这样的领导才能体现出那种气质。” 李副厂长眼睛一亮,又假装不好意思的说:“这不好?” 王卫东看他这样,就知道向副处长没有把他那瓶酒拿出来,也没有把自己得了一箱酒的事说出来。 “没什么不好,这叫好酒送英雄。” 王卫东主动把酒放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这事打第一天来就干过,熟门熟路。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王卫东和工人不同,早早的就领到了工资,七十块钱加五块钱补贴,还有五张工业票。 工人发工资的时候,并没有像电视剧中那样有人不明白秦淮茹的工资,秦淮茹都上了这么多年班,领了那么多次工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只是为了剧情介绍而已。 二十七块五的工资拿到手,秦淮茹就开始计算下个月该怎么用了。 三块钱给婆婆买止痛药,三块钱上交,能用的只有十一块五,五个人一个月的用度。 按照北京市政府的规定,平均每人少于五块钱才有补助,她家还超出两块五,不仅没有钱补助,学校都申请不到贫困免学费的名额。 一正一负,亏了好几个亿。 傻柱没来,他的工资是食堂主任帮着领的,本来三十七块五,请了一天假,发了三十六块两毛五。 平时没人在意,一发工资,大家的差距就显示出来了,易中海发了九十九块。 工人中,像他这么高的真不多,真正有本事的八级工几乎都抽走了,整个轧钢厂剩下的几个八级工都是后来提上来的。 不过人家老奸巨猾,领到工资后从不炫耀,不声不响的,看到他领钱的人议论两句也就过去了。 刘海中工资也不少,八十四块五,大儿子分出去了,家里就四口人,算起来平均每个人能有二十一块,妥妥的富裕家庭。 不过想他给两个小的一人二十一块,那还不如做梦来的实际些。 回到大院,阎埠贵今天也是笑脸不断。 王卫东上前打趣:“三大爷今儿个发了不少?” 阎埠贵谦虚的笑了笑:“没多少,我这哪能和你们干部比。” “三大爷说笑了,我就发了十几块钱,还想着不够找您借点呢。” “你可别找我借,我那点收入不够一家用的,一大爷有钱,你找他试试?” 阎埠贵心想:我一个月就三十七块钱,加上一些其他收入也才五十左右,易中海一个月九十九块,要不是拉不下这张脸,我都想找他借钱。 另外明天就是月初了,这个月王卫东应该不会找我借油盐酱醋了? 第62章 后院李婶 发了工资,有的人家还是愿意买点好的,一个月不见荤腥的也会舍得买点肉。 有的等月初领了定量再买,有的省着票快过期了,就月底这天买。 这几天是阎埠贵最开心的日子。 “呦!他一大爷今儿个伙食不错啊,还买肉了。” 易中海掂了下手中的二两肉,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三大爷晚上去我那喝点?” “哈哈~他一大爷,还得是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易中海心里膈应死,这个死阎老西真难缠,我这好不容易割点肉就惦记上了。 易中海走后,阎埠贵搓了搓手,美滋滋的在门口守着,再冷的风,也阻挡不了他守护大院的决心。 “他二大爷,今儿个没买点好的?老易可是买肉了。” “唔,家里还有。” 刘海中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就进去了。 阎埠贵在他的背后摇头撇嘴,看到又有人提着菜回来,刚想上前一步的脚又缩了回去。 进来的人是李婶,可以说是大院最穷的人家,没了丈夫,又没有定量粮,还没有固定工作,独自带着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但李婶人穷志不穷,再困难也没向大院的人张过嘴伸过手。靠着各种散活养活子女,要不是农村的娘家稍微帮衬一把,饿死也不是不可能。 阎埠贵谁的东西都想卡一点,唯独不会要李婶的。 “大妹子回来啦。” 李婶蜡黄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他三大爷好,对不起啊,我这给孩子们买的,省的他们去趴别人家窗户,您看……” 阎埠贵连忙摆手:“大妹子您误会了,我没这意思,您快回去给孩子们做饭。” “哎,好。” 李婶微微躬身,露出袋子里一点碎骨头和萝卜。 阎埠贵内心猜测,这碎骨估计是肉铺老板看她可怜,让她自己收集的,明显就是骨头渣。 李婶回到后院的家,进门发现家里坐着一个年轻人。 “王股长,是不是我家孩子惹到您了?对不起对不起。” 李婶惊慌失措的弯腰道歉,任由手中的袋子掉在地不顾。 “李婶别误会,我就是过来看看。说来惭愧,住进来也有好几天了,要不是我奶奶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您家什么情况。” 今天回家,他把发的工资给奶奶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奶奶知道自己的工资不低,不要舍不得吃穿。 结果他奶奶却说起了李婶,那天在后院溜达,差点摔跤,是李婶路过扶了一把。 老太太也无聊,就跟着进了李婶家,一边帮着李婶糊火柴盒,一边聊天,知道了李婶一家的情况。 老太太很同情,平时没事也会过来帮李婶糊点火柴,顺便聊聊天。 王卫东从来不知道,奶奶在家还去帮别人糊过火柴盒。他也知道奶奶的意思了,以前奶奶不知道他具体收入,也就没开口,这次看到工资,就有帮李婶一把的意思。 老太太难得有点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远亲不如近邻,能有一个为人不错的近邻,处好关系是有必要的。 李婶听说不是孩子犯了错,心里踏实不少。 “二丫,快给王股长倒杯水喝。” 凳子上坐着两女孩一个男孩,一个大点的女孩起身去拿碗倒水。 “李婶,大家都在后院住,不用这么客气。” “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喝口热水总是有的。” 二丫很瘦,头发干枯,发育不良也看不出具体年纪。 他进来的时候,三个孩子都有些怕他,问他们话,不是点头就是摇头。 王卫东接过碗:“谢谢二丫。” 或许是妈妈回来了,二丫胆子大了些,弱不可闻的说了句:“不用谢。” 要不是他听力好,估计都不知道二丫说了啥。 “李婶,二丫多大了?” 说起孩子,李婶脸上满是愧疚:“唉~二丫今年十三了。” 严重缺乏营养,十三岁看起来就像不到十岁的小孩, “三个孩子都没上学吗?” 李婶摸着二丫的头:“老四在上学。二丫三丫都只上过一年就没上了。” 听奶奶说,李婶家大儿子十五了,已经开始在外面找零活干了。 四九城没工作的一大把,零活也不是想干就能干的,粮站扛包都拉帮结派的,更别说其他活了。 阎解成这么多年才勉强挤进团队中跟着一起干,刘光天只能游手好闲,东扯一天,西搭一天,一个月能混个六七块钱,就这还是刘光天跟在那些痞子后面捞到的。 王卫东掏出一块钱的散钱,分给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都把手收到身后,看着他们的妈妈。 “王股长,使不得,您快收起来。” “李婶,这是给孩子的,又没多少钱,二丫三丫还有小家伙你,都拿着。” 王卫东把钱放在他们身上:“李婶,我就回去了。” 他把那碗水喝了,放下碗往外走。 李婶还想把钱还回来,结果出来人就不见了。她知道王卫东已经回家了,也不好追去,只能紧了紧手里的钱轻声道谢。 “妈妈,鱼。”二丫指着角落里的鱼说。 李婶走过去一看,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家苦,却不想太卑微,只能在大院里做个透明人,约束孩子不去别人家,自己也从不参与大院的事,也不怎么和别人来往。 今天又是钱,又是这么多鱼,让她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温暖。 还未到晚饭,前院之前那位要给王卫东介绍侄女的大妈,冲到贾家门口大骂: “秦淮茹,你们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啊,棒梗先是偷鸡,又带傻柱去打人,现在又抢我孙子的糖葫芦,你们家要教出一个土匪,还是要教出一个流氓地痞?……” 秦淮茹有点懵圈,棒梗带着俩妹妹出去玩还没回来,怎么就抢赵大娘家糖葫芦了? 贾张氏不是吃素,事情还没确定,哪能让姓赵的在家门口骂街,当即抖动着一身肥肉出门应战。 “姓赵的,你别在这满嘴喷粪,哪只眼睛看到我家棒梗抢你家糖葫芦了?自己孙子是个废物就乱咬别人,我家棒梗偷你家鸡了?那是他捡的,派出所都不追究了,你乱嚼什么舌根啊你……” 骂战打响,两人各自喷的对方满脸唾沫子。 第63章 领定量啦 贾张氏果然名不虚传,十分钟后,赵大娘渐渐落入下风。 中院两头又聚集了很多看戏的人,二大妈戚戚然的说:“老赵这不是傻嘛,姓张的是出名的泼辣,她能讨得了好?” 刘海中不这么认为,对前院垂花门人群前面站着的人抬了抬下巴:“你别忘了她儿媳妇还没上场呢,那也是个泼辣的主。” 三大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也是,不过贾家还有秦淮茹,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前还觉得她挺不容易,经过这几次才知道都是装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许大茂和娄晓娥各站一边看戏,自从上次许大茂丢了裤衩后,两人一直在闹矛盾。 王卫东挤在两人中间,“大茂,你说谁会赢?” 许大茂想都没想:“那还用说,肯定是贾家赢,我跟你说,秦淮茹这婆婆那不是一般的厉害,你问问大院,谁不让她三分,也就你不把她放眼里。” 王卫东却摇头:“我赌赵大妈家赢,两包大前门,赌不赌?” 反正输了也是你送我的烟,赢了又能多两包。 许大茂稍一思量:“赌了。我还就不信了,赵大妈家能赢贾家?就算贾家理亏,一大爷也不会看着贾家吃亏。” 王卫东笑而不语,赵大妈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要是她儿媳妇也泼辣,贾张氏一个人未必能顶的住。 秦淮茹的手段不在骂街,她也不会在大院和人骂街,那和她的人设不符。 易中海是不会看着贾家吃亏,但他只要插手,自己就去撮窜赵大妈的儿子,那小子也是轧钢厂的员工。 眼看赵大妈快要顶不住,她儿媳妇终于忍不住下场帮忙了。 不知道是不是赵大妈早就算计好的,贾张氏骂了这么久,突然加入一个生力军,瞬间就节节败退,都快退到家里去了。 秦淮茹也加入了进去,不过她战力有限,几下就被骂退了,只能装和事佬劝。 易中海仿佛刚听到,姗姗来迟的从屋里出来拉开双方。 “赵大妹子,你这是闹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让大家看笑话。” 易中海的偏袒从来都是显而易见的,上来就先说赵大妈。 赵大妈家住前院,平时和阎埠贵家走的比较近,对易中海说不上多尊重。 “他一大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怎么是我让大家看笑话了,棒梗抢我家孙子的糖葫芦,难道我不应该上门评理吗?现在棒梗偷鸡,带傻柱打人,又抢我家孩子的东西,以后谁家孩子敢出门,干脆栓裤腰带上好了。” 除了易中海他们几家,谁家没个孩子,一个个都出声说要秦淮茹好好管教一下棒梗。 易中海也是头大,棒梗现在都这么遭人唾弃了吗? 一大妈在门口也是一阵皱眉,她之前一直觉得秦淮茹把几个孩子教育的挺好,现在这脸可是打的啪啪响啊! “赵大妹子,棒梗也只是个孩子,抢你家孙子的糖葫芦也许是孩子之间闹着玩的,都是一个院的,何必这么较真呢?” “他一大爷,您可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呀,我家买的是大串的,三毛钱一串呢,一口没吃就被抢了。” 秦淮茹装着柔弱的问:“您怎么知道就是我家棒梗抢的,万一是孩子把糖葫芦丢了乱说的呢。” 阎埠贵适时的喊道:“棒梗就在这,一问便知。” 众人闻声望去,棒梗还真带着俩妹妹躲在前院的人群后面。 秦淮茹心里恨透阎埠贵了,看热闹就看热闹,多什么嘴呀! 棒梗也真是,看到这也不早点出去躲躲,跑回来干嘛。 “秦淮茹,你的好儿子回来了,你要不要当面问问啊?” 知子莫若母,见到棒梗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是棒梗干的了,当面问只会让棒梗更难堪。 求助的看向易中海,希望能帮她处理这事,别把棒梗拉出来问。 她的想法很简单,易中海工资这么高,三毛钱只是小钱,帮着赔给赵大妈就是了。 易中海内心叹气,当年鬼迷心窍犯的错,现在跪着也得舔干净。 “老贾家不容易,这钱我给出了。”说完就让三大妈去拿钱。 赵大妈眼珠子一转,易中海可是有钱人。 “他一大爷,这钱不能这么算,三毛钱是买糖葫芦的钱,我家孙子可是哭了半天了,现在你给钱也买不着了,怎么也得补偿一下?” “我给四毛!就这么说了,大家散了,都回去吃饭。” 易中海面无表情,心里气得半死,堂堂大院管事的一大爷,居然有人敲竹杠敲到自己头上来了。 王卫东搂着许大茂:“这算我赢了?” 许大茂想否认,感受到肩膀越来越大的压迫:“呵呵,当然,当然是你赢了,我这就回去拿烟给你。” 许大茂心里苦:我就是一傻逼,和身份不对等的人赌,赢了不敢收,输了必须给,玩个球啊玩。 王卫东把烟装进口袋,美名其曰的说:“大茂啊,我这是为你好,吸烟有害健康。” 在许大茂半哭半笑的表情下,王卫东摇头晃脑的走回家,除了散的送出去的,自己偶尔抽的,许大茂那一条还剩六包,加上这两包,就有八包了,到过年都不用买烟了。 第二天早上,大院里有定量的天不亮就起床了,大家都为了一件事,带着本子去排队。 【ps:之前资料查的不够细,原来每个月二十五号就可以提前领下个月的定量粮了,大家知道一下就行。】 这是全家的头等大事,王卫东也一样,他比别人更早,打着手电骑车去的。 一山还有一山高,一个更比一个早,粮食局的领票口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了。 等轮到他的时候,把硬壳封面的粮本递过去,工作人员根据名字和人数,在数量那一格写上2786的数字。 代表王卫东的定量是2786市斤。 北京以杂粮和面粉为主食,发放标准是:特殊重体力劳动者,50~60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55斤。 重体力劳动者,40~49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44斤。 轻体力劳动者,29~39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35斤。 机关、团体工作人员、公私营企业职员、店员和其他脑力劳动者,27~32斤, 其平均数不得超过31斤。 大、中学生,29~36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35斤。 一般居民和十周岁以上儿童,24~285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275斤。 六周岁以上不满十周岁的儿童,18~23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22斤。 三周岁以上不满六周岁的儿童,12~17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14斤。 不满三周岁的儿童,6~11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8斤。 第64章 李副厂长的委托 登记完工作人给发了二十七斤八两的票,其中五斤是面粉票,二十二斤八两都是杂粮票。 剩下的006斤,那是不给发了的,面值最小也是两,人家也不可能给你算成一两。 这还算好的,定量有个上下值,比如21~27斤,人家写25斤,发二十五斤的票,懂的人都懂。 王卫东不像别人那样小心翼翼,拿着票放口袋实际已经收空间里了。 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手不敢离开口袋,生怕票掉了或者被偷了。 还别说,真有人掉过,曾经有个人票掉了,写信给同学借,信中言辞恳切不失风度还上过报。 xx同学英鉴: 久未晤面,尊况想必胜常。兹有急事,恳祈援手。我一时不慎遗失粮票40余斤,在陈之厄,逼于眉睫。我缩食才几日,已头昏体颤,势将不起。 瞻望前程毫无生趣,只憾无勇气自杀耳。我诚知每人不充裕,但集腋成裘,堆沙成塔,助我暂度难关,以免发生意外。 所借粮票,一两二两,一斤二斤,量力不拘,用信寄下,并请指示偿还之日,以便统筹偿还之序。 爱莫能助,视之必然,不得不做将伯之乎!恳请解推之力,方寸了望,凌寒不胜,端恳请至。 一通排队,王卫东领到了他所有票,时间早就过了上班点,这对他来说无所屌谓,只要领导不找就行,就算找,手下人也会帮忙打掩护。 这也是没办法,别人家都是分开行动,他只有一个人默默的排队。 路上买了几个包子,一只手骑车,一只手啃包子,和着冷风咽下一口大肉包,平时吃四个才饱,现在三个就差不多了。 等到厂里,梁建设早已恭候多时,“股长,我昨晚跟踪刘达,发现他鬼鬼祟祟去了北街一个院子,呆了一会就出来了,我看了,里面有人守着。” “嗯,继续盯着,总会有发现的,不急,注意安全。” “明白。” 熬了一夜,梁建设依旧精神饱满像打了鸡血似的。 王卫东拿了一包烟给他,用鞋面踢了下他屁股:“赶紧睡觉去,跟着我干嘛?我去蹲厕所,你也去啊?” “嘿嘿,那,股长我先回宿舍去了。”梁建设把烟放口袋,麻溜的跑了。 溜达到值班室,吴雨站起来说:“股长,李副厂长让您去趟他办公室。” 得,领导找自己,那必须第一时间出现,也不知道这李副厂长是不是吃饱撑着,老找自己。 “厂长,您找我。” 李副厂长今天格外热情,起身迎上,拉着他坐到沙发。 “卫东,我有个事交给你,你一定要帮我办好。这到了十二月了,厂里有一批东西要运到东北,我推荐了你去押车,到了东北,你帮我买点东西回来,条子我已经开好了,你就以厂里的名义去买,但不能走厂里的账。” 王卫东有些好奇,李副厂长这是要买什么,还得打着厂里的名义才能买到,可能量不少,但也不会很多,不然太显眼了。 “我懂,厂长您吩咐就是,不该说的我一句也不会往外说。” 李副厂长还挺神秘,凑到王卫东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卫东下意识瞥了眼李副厂长的裤裆。 “你那什么眼神,我这是买来送人的。” “厂长,我懂我懂。” 呵!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我差点就信了。 他相信有些肯定是送人的,不然买这么多干嘛。 李副厂长回到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钱和条子都在里面,卫东,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放心厂长,就算晚点回来,我也一定帮您办好。” 李副厂长又叮嘱了几句才放他离开,可以看出对这事有多上心。 今天这班不用上了,李副厂长特批的,让他回家准备准备。 王卫东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李婶:“李婶,我得出差一趟,这五块钱麻烦您帮我奶奶做下饭,帮我照顾一下。” “不用不用,王股长您放心,我会去帮婶子做饭的,这点小事您不用给钱。” “李婶拿着,不拿我都不好意思找您帮忙,另外买菜也得麻烦您,钱票我会让奶奶给您的。” 李婶推脱不掉,只好收下,承诺一定会照顾好他奶奶。 王卫东满意的回家,他已经不想找傻柱了,厨艺好也没用,那家伙脑子有坑,遇到秦淮茹就分不清好赖的主。 要是秦淮茹对自己家有什么歹意,保不准傻柱还能成为帮凶。 给奶奶拿了五十块钱,又把北京的地方票都留了下来,假装出去了一趟,扛回来二十斤面粉。 每个月的三两食用油也给买了,就算李婶拿了钱不干活,他奶奶一个人在家也能过活。 忙完家里的事,他又开始想,有什么东西可以带到东北去卖的。 结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东西划算,这时候的东北说第二富,全国没有哪个地方敢说第一。 米、面?人家东北比北京还便宜一点,肉?别开玩笑,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不是开玩笑的,要不是太远,北京都想从东北弄肉呢。 唯一能卖的好像只有空间里的海鲜,不知道这玩意能在东北卖个什么价。 最重要的是怎么卖?几斤还好说,量多了就必须有单位的熟人,否则非得被当投机倒把抓起来。 下午他又去找了柳芊,好不容易有点那个意思,可不能因为出差几天,回来就变成了别人的媳妇。 柳芊是上过大学的,思想稍微开放一点,在王卫东不断使坏的情况下,两人终于牵上了手。 早上厂里高规格的派出一辆吉普车送他去北京站,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这次押车的人不止他们第三轧钢厂,还有第一轧钢厂保卫处的人。 王卫东背着五六半和帆布包,通过特殊通道来到站台,已经有四个人站在那等候了。 王卫东上前敬礼:“第三轧钢厂保卫科股长王卫东。这是我的工作证。”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接过工作证查看,回敬道:“第一轧钢厂保卫处陆有为,王股长,你的级别最高,有什么事还请多担待啊。” 陆有为是这次压车负责人,就怕王卫东仗着身份乱来。 王卫东自来熟,握住陆有为的手:“陆哥,小弟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小弟有什么不懂的还请您多指点指点。” 第65章 东北 陆有为稍稍放心了点,至少目前来看,王卫东应该不是个难说话的。 “好说,一会跟着我去检查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这趟车一共三十二节,全封闭的,陆有为给其他四人分了车段,让他们分别去检查。 陆有为自己带着王卫东,说是检查,其实也没什么好检查的,都被封的严严实实,只要检查封条是否完好就行了。 确认无误后,陆有为带着王卫东来到站台亭,在一张单子上签字,对方拿出一叠厚厚的票,放进信封里,上面写着车的编号以及车厢的数量。 拿上单子和信封就可以上车了,车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和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陆哥,这车长好像不太爱说话。” 陆有为笑着说:“他不是不爱说话,是他一张嘴就得罪人,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在不熟的人面前,他都不说话。” 车长已经在他来之前就检查过火车了,几人分两组,三个在车尾,王卫东和陆有为在车头。 车长和站台值班员做了个手势,值班员拿着一个小红旗挥舞了两下,火车就发出嗡的一声,烟筒冒出滚滚浓烟。 逛吃,逛吃声由慢变快。 车厢内有几个上下铺的单人床,两人可以随意选一个床铺。 这时候想睡觉就可以睡觉了,这种运货的火车,沿途除了需要补充吃的一般不停车。 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压车,除了熬人外,好处还是很多的,带点特产回来,自己吃也好,送人也好,都是福利。 王卫东有意和陆有为聊聊天,多认识个人,没准以后能多个朋友。 陆有为也是同样的想法,王卫东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股长了,以后也许还会求到人家。 陆有为说了一些押车的经验,头不要对着窗,不要多管闲事,为此还特意把他以前的事拿出来说。 有一次陆有为押车,半道有人站在铁轨中间拦车,当时的车长顾及人命,只能刹车停了下来,这一停,一伙人从两边冲了出来。 当时车上都是保密的物资,可不能让这些人抢走,陆有为和押车的人一起开枪,直到打死打伤七八个,那些人才退去。 本来车长不停车,也就撞死一个,停了车,反而死的更多。 但车长当时也不知道会是这样,总不能不管不顾的撞上去?毕竟是一条人命。 王卫东就当听故事,他就不相信,自己运气能这么好,第一次压车就能出事? 又不是柯南体质,走到哪哪出事,上次柳芊出事可不能赖自己。 中午饭是早就准备好的,用热水烫一下就行,土豆白菜还有几片肉,伙食不错,就是经过热水一烫,没啥味道了。 陆有为掏出一个饭盒,里面装着一些辣酱,不多,只有饭盒底部浅浅一层。 “来点?” 王卫东笑着在他递过来的饭盒里挖了一点,“还是陆哥准备充分。” “习惯了,每次押车都带一点,路上的饭菜不合胃口就拿出来。” 就这么逛吃逛吃到晚上,砰的一声响,惊的两人瞬间坐起。 陆有为跑到车长那:“发生了什么事?哪来的枪声?” 王卫东一过来就发现侧面那块小玻璃碎了。 车长惊魂未定,缓了好一会才拍着胸口说:“操他妈的!吓死老子了,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冲我开枪……” 子弹透过玻璃,卡在车内壁的铁皮上。 车长不愧是车长,骂了三分钟不带重复的。 陆有为安慰道:“老韩消消气,再骂也没用了,车都跑出这么远了,你还能倒回去打他呀?” “你……滚蛋!”老韩气的想骂人,最后又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老韩运气好还是不好,子弹没打到他,算了躲过一劫,可大冬天的开着火车兜风,那也不是一般的酸爽。 王卫东他们两个怕老韩冻出事,找了个被子把窗口蒙上。 老韩还是生气,因为一块玻璃要两块钱,没有抓到人就得他自己赔,苦叽叽。 陆有为又安慰道:“老韩,咱也算老相识了,我帮你出一毛。” 老韩吹眉瞪眼:“你他娘的敢多出一点吗?老相识就出一毛,你比铁公鸡还铁。” 陆有为振振有词的回道:“一毛不少了,我儿子一个月也才一毛零花钱,我是把我儿子下个月的零花钱省下来给你的。” 老韩气结,眼睛瞪成铜铃。 “不要算了,又省一毛钱。” 陆有为一副很庆幸的模样溜了,王卫东憋着笑紧跟其后。 “陆哥,你这样气韩车长真的好吗?” 陆有为哈哈大笑:“你以为那两块钱真是他出啊,他要是不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他就不是老韩,别小看一个老车长的能力。” 王卫东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铁路部门是最吃香的,谁也不知道到一个车长具体有多少收益。 这年头的铁皮火车是真折磨人,连着几天,下车的时候,王卫东差点找不着北了。 他也不是负责人,跟着交接完被安排到招待所,他们几个算是完成任务了。 招待所内,他们五人一个房间,王卫东得出去办李副厂长的事,“陆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去探望一下亲戚。” “根据这边的安排,我们坐后天下午的车回去,你只要在后天中午回来就行。” 这时间够久,一方面是让他们休息一下,毕竟连着坐了几天的火车,也有陆有为争取的结果,谁不想在这边公费休息,然后再去买点东西回去。 打过招呼,王卫东就出了招待所,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帮李副厂长买鹿茸酒和虎鞭,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他自己也有些东西想买,比如人参,熊掌熊胆、各种菌菇干货,还有皮毛和肉,最好是宰杀过的肉,这玩意他好拿出来。 鼻子下有张嘴,不知道去哪买可以找人问。 “同志你好,麻烦问一下,附近哪有鹿茸酒?” 男人盯着他裤裆猛瞅,把王卫东给瞅尴尬了。 “您瞅啥?” “瞅你咋滴?” 王卫东:…… “不是,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外地来出差的,单位需要,您告诉我哪儿有鹿茸酒或者有鹿茸都行。” 第66章 不干人事的狗熊 “不早说。”大哥埋怨了一句接着说道:“鹿茸酒没听说有人卖,鹿茸你可以去一商店看看,那里以前就是卖这个的,现在成了百货商店,不过里面有个收购站,应该还有鹿茸,卖不卖你就不关我事了。” 王卫东问清一商店的方向,和大哥道谢。 大哥说什么大马路和西四马路的交汇处,让他好一通找。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一看,嚯!这栋楼还真不小,看着挺气派。 里面人不少,东西也挺多,找了个柜台的销售一问,人家听到来卖鹿茸的,直接都懒得理他。 就在他想着怎么混到楼上去的时候,一个特别高大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下来。 “狗熊?” 那人一震,闻声看了过来,惊喜中带着不确定的喊道:“班长?” “狗熊,真是你小子,哈哈~” 王卫东很是开心,没想到在这能遇到阔别几年的战友。 狗熊就是那个东北战友,全名张飞,身高185,体重200斤出头,当初大家都叫他狗熊,王卫东在北京黑市就是用的他的绰号。 当初王卫东还是班长的时候,狗熊就在他手下,这家伙体格壮的跟牛似的,喜欢用重机枪。 每次打仗,敌人都是先打他,导致只要一打仗,狗熊就会受伤,每次受伤王卫东就得背这狗逼玩意跑,差点没把他压死。 最重要的是,这狗逼每次受伤就会被嘉奖,口头嘉奖多了就得给个三等功啥的,职位飕飕的升。 他当班长的时候,王卫东还是班长,王卫东当排长的时候,他也当了排长。 不到三年,狗熊就成了排长,然后当上排长的第二个月就受伤转业了。 狗熊一个跨步跳下楼梯,感觉地都被震了一下。 “班长,我想死你了!” “咳咳……松……开。” 狗熊讪笑的摸着后脑勺:“班长你没事?” 王卫东舒了口气,差点没被这狗玩意勒死。 “没事个鬼,有本事这么搂你媳妇去。对了,你回来也有几年了?结婚没?” 狗熊扫了眼柜台的工作人员:“嘿嘿,班长,咱们上去说。” 王卫东也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着他们俩,“好,看来你在这混的不错嘛。” 狗熊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话:“嗐,也没什么好的,我还是怀念当初跟一起扛机枪的日子。” “你拉倒!老子可不想再背你这头狗熊。” 不说别的,王卫东还真佩服这家伙的运气,受伤次数不少,每次都不致命,最后那次那么惨,王卫东以为他会挺不住,当时眼泪哗哗流,结果到后方昏迷了几天又挺过来了。 狗熊随手打开一间办公室,另一只手在胸口拍的邦邦响:“班长,要真能回去,换我背你!” “背你大爷,做梦都想老子受伤是?” 狗熊一阵憨笑。 王卫东打量着办公室,一张办公桌,几张椅子,显然这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请王卫东坐下后,狗熊端茶倒水,两人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的聊天。 “班长,你想买鹿茸好办,鹿茸酒有点麻烦,辽宁那边倒是有个鹿茸酒厂,我们长春这边还真没听说有这种酒厂,除非找人打听谁家有自己泡来喝的。 虎鞭酒我们这以前倒是有一坛,被领导拿回家了,你要的话我去给你要来。” 刚才的的聊天中,王卫东已经知道狗熊现在是百货商店的采购负责人。 这家伙就是个关系户,他家亲戚在商业局当领导,所以他才能在百货公司过得这么滋润。 一坛虎鞭酒固然好,但是李副厂长不光是自己喝。 “狗熊,你先帮我弄我刚才说的那些,鹿茸酒和虎鞭的事你帮我打听一下,明天晚上之前打听到都行。” “这些简单,班长,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满意。” 王卫东完全是被狗熊搂着走的,感觉就算脚离地都没问题。 到了后门,狗熊拖出来一辆自行车,一屁股坐在上面,自行车坐垫下面不停的发出吱呀声。 “班长,上来呀。” “你确定它能行吗?” 他两人加起来最少有三百四十斤,王卫东是真怕轮胎被压爆了。 “没问题,这玩意耐造的很。” 他只能姑且相信狗熊的鬼话。 十几分钟后,他差点肠子悔青,“狗熊,你给老子停车,咱俩换换,你来指路。” 这家伙是把自行车当坦克开啊,不管什么路,直接横推过去,有坑都不带避的,速度贼快不说,还不知道累。 “班长你说啥?” “我说你个王八犊子的玩意。” “班长什么玩意?” 你大爷的!这家伙绝逼是故意的。 狗熊在前面咧嘴,无声偷笑,这次必须要带班长玩好,不然对不起当年班长踢了自己那么多次屁股。 王卫东只感觉自己盆骨要被颠碎了,努力用两只手撑住车架,尽量让屁股少受点力。 “狗熊你给老子等着,奶奶个腿,等会不收拾你一顿,以后我叫你班长。”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知道狗熊有没有听到,反正车还是那样一路横推飞快前进。 两人已经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周围全是起伏的山坡,山坡上还有积雪,除了小树,隐约还能看见一些树桩,应该是被锯断树后留下的。 就在他好奇狗熊要带他哪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个大坑。 “小心!” 话音刚落,自行车前轮已经一头扎了进去。 “呸……哎呦喂,这什么时候多了个大坑?” 狗熊摔了个狗吃屎,不先起来,而是先埋怨一通。 王卫东也摔了一跤,那刹那他跳车摔的,还好冬天衣服厚,就手擦破了点皮。 “狗熊,人怎么样,有没有哪块骨头断了?没有我就扶你起来了。” 狗熊翻了个身,脸上还有雪水:“呜呜,班长我错了。” “操你大爷,老子问你有没有受伤。” 狗熊一下子爬起来:“班长你不打我?” 王卫东是真想上去呼他两下,指着自行车:“你看看你干的啥玩意,车都整坏了,现在怎么办?” 狗熊一把拉起自行车,车把都歪了,前胎扁了,咕噜都有点变型了。 狗熊哭丧着脸:“完了完了,班长,这下咋整?” 王卫东都给气笑了:“你狗日的造的孽,你问我呀?” 第67章 端疑 王卫东还以为狗熊会难受呢,结果这家伙脸变的贼快,没事人似的扛起自行车: “嘿嘿,班长,我们走着去?” 王卫东无比庆幸,这家伙不在北京,不然早晚能被气死。 两人越走,路面的积雪越多,两个多小时后,王卫东实在忍不住了:“狗熊,你到底带我去哪?天都快黑了,还有多远?” “班长,快了快了,一会就到。” “一个小时前你也这么说的?” 狗熊咧嘴憨笑,保证这次真的快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王卫东不用问也知道要到了,眼前已经出现了建筑物。 狗熊这才告诉他,这里是个林场,他老舅在这里管后勤。 通过狗熊,王卫东见到了狗熊的老舅,也没问叫什么,狗熊这憨逼也不知道介绍一下,只能跟着狗熊叫老舅。 老舅是真疼狗熊,听狗熊说王卫东救过他好多次后,热情的王卫东都有些受不了。 特意让食堂炒了好几个菜招待,小房间里,老舅一坐下就招呼着喝酒。 那白酒就跟白开水似的,一杯接着一杯,把他都喝懵了,这玩意谁吃得消。 “老舅,我们来找你有事的,你别把班长灌醉了。” 王卫东向狗熊投去感谢的目光,这家伙今天总算干了件人事。 老舅听了狗熊的话,咂咂嘴:“班长,阿飞说的这些东西,有的老舅能弄到,有的不好弄,鹿茸酒好说,我们这就有,就是量不多。” 老舅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也管王卫东叫班长。 狗熊接过话:“老舅,没听你说你们这有鹿茸酒啊!” “你没听过的事多了,一天天的不干人事,骑个自行车都能摔成这样,还好没把你班长给摔了。” 王卫东很想提醒一下,其实已经摔了的。 老舅又咪了口酒:“老舅和林业局的后勤处长有点关系,肉可以帮你搞来,五毛一斤,山货可以让阿飞帮你搞定,至于人参嘛。 那玩意十年以下,懂的人都不会挖,十年到二十年的不是医生买去没什么用,几十上百年份的大多被收走送到上面去了,你就是买,价格也不便宜,要个一两株还行,多了没必要。 虎鞭你就别想了,虎皮都少见,别说虎鞭了。皮毛这东西价格也不低,普通的五到十块不等,品相好的貂皮几十都有,情况和你说了,你合计一下想要什么。” 王卫东很感谢老舅这么为自己考虑,详细问了一些价格后,开始在心里盘算。 鹿茸酒友情价:八毛一斤,最多只能买五十斤。老舅说这是他们林场自己弄的,每年都是送领导用的。 山货是狗熊报的价,菌菇类干货一块五一斤,核桃类的干果八毛一斤,也是友情价。 肉不算种类,一律五毛一斤。 皮毛熊掌熊胆这些都不确定有没有,暂时不计。 人参的话,狗熊说价格不好说,同年份的也得看品相,暂时不计。 “对了老舅,咱们这边海鲜什么价格?” 王卫东一问,老舅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只要不是螃蟹和虾,你直接给我,价格的话~一块五到两块都行,你有多少?” “这么高?” 王卫东不懂,肉才五毛,海鲜到这里这么贵的吗? 狗熊笑道:“班长,你有海鲜不早说,我也想要点,不过老舅说要,我就不张口了,出不起价格,林业局财大气粗,根本不缺钱,缺的是计划外的好东西,这快过年了要是有海鲜,他们还能不愿意出价?你尽管放心喊高价就行。” 老舅也没说狗熊,只要有好东西,林业局确实不在乎这点钱,如今运输不方便,海鲜在这边不多见。 得知王卫东有一千四百斤左右的海鲜,老舅坐不住了:“你们先吃,我得去打个电话。” 大约二十分钟后,老舅才回来,进门就对王卫东说:“海鲜我全要了,但是林业局这边希望拿一千斤肉,五张貂皮,两张虎皮两根虎鞭,十斤鹿茸,四百斤山货,两株三十年份的野山参来换。” 这肯定是老舅和那边说了自己的需求后,对方提出的以物换物,这些东西他们有,拿出来换不费一分钱,可以说是各求所需。 一千斤肉=五百块钱。 五张貂皮≈一百五十块钱。 四百斤山货≈五百块钱。 这里就一千一百五了,剩下的鹿茸虎皮虎鞭,人参价格都不好说,总体来说还是划算的,这批海鲜当初在天津花了一千块钱。 “好换了,谢谢你老舅。” “谢个蛋,老肖死抠,我还觉得吃亏了呢!你这边什么时候送过去?还是说我过去拉?” “老舅,你们林场有车?我们三个现在开车过去,直接拉了送过去,省的夜长梦多。” 老舅爽快的答应,还吃个屁的饭,急冲冲去找备用钥匙,往狗熊手上一丢,让他开车。 这是一辆大解放,狗熊把坏了的自行车放上车,用绳子绑了下。 “狗熊,还是我来开!我不想就这么葬在哪条沟里。” 王卫东不由分说的抢过钥匙,这家伙开车也是有前科的,曾经把从敌人那缴获的车给开翻了,好在那都是小土包,没有山沟之类的,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呢! “班长,我觉得你在瞧不起我。” “你的感觉是对的,我就是在瞧不起你,你个臭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说,当初你在西部骑马,把马累到吐白沫,开个车,那么大的平原你都能开翻,你想让我多瞧得起你?” “那能怪我……吗?” 狗熊说到后面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王卫东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王卫东开车,老舅不时指下路,到了市里,“老舅,狗熊,我们厂的人不想让别人看见,麻烦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把货拉来。” 老舅也没多想,这种事都是偷偷摸摸的干,不想见陌生人也正常。 两人下车,狗熊还把那辆破自行车扛了下来。 王卫东独自把车开到没人的地方熄火,黑夜成了他最好的遮布。 挥手间,所有海鲜都出现在车斗内,虽然没有筐装着有点脏,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了二十来分钟,重新启动车子,打开大灯,开回两人下车的地方。 老舅拿了一条鱼看了又看:“啧啧啧,你们还真有本事,这么新鲜的海鱼跟刚捞上来的一样,怎么保存的?” 第68章 归途,棒梗要报复 王卫东暗道自己大意了,正在他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时,狗熊催促道:“老舅,别管人家怎么保存的了赶紧走,饭还没吃完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 老舅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也没再继续纠结海鲜的问题。 按照老舅指的路,车开到了一个类似仓库的铁门前,里面有手电朝他们照了下,老舅头伸出窗外挥挥手,那人也不说话,打开铁门让车开进去。 王卫东调头,把车倒进仓库,仓库里灯光亮起,老舅下车和人交涉。 那人看了眼车斗的海鲜点点头,进了仓库小房间,不一会儿,那人就带着四个男的出来。 几人开始卸车,王卫东他们也一起帮忙,把海鲜装在筐子里称重, 本来就是以物换物,也就称个大概。 那人可能是这个仓库的管理员,把数量登记好后,让人把交换的东西往车上搬。 人家还很贴心的把装东西的筐一起送给了他。 核对数量没问题,几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开车走人。 今晚他们三个都只能睡林场了,好在宿舍还是有的,老舅还有自己的单独小间。 回到林场,三人对付了一口,稍微洗了下脸就各自躺下了。 床上,王卫东拍了拍床板对下铺的狗熊说:“你小子家里这么牛,当初怎么想着跑去当兵了。” 老话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狗熊家亲戚不是商业局就是管林场后勤的,怎么还跑去当兵了。 这时候当兵是高危人员,一般家里过得去的,都不舍得孩子去当兵。 “唉~班长,你是知道的,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我大爷是当兵后去的商业局,我爸就后悔当初没去当兵,我们几个出生后,就想送一个去当兵。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我奶奶不可能让我哥和弟弟去,只能送我去。 我打小在家里就没什么存在感,有什么好吃的,大头给我哥和弟弟,我只能分到一点渣,连我姐都比我多。 那时候我就觉得,去当兵也好,至少可以远离这个家,在去的路上我就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多立功,让家里人另眼相看。” 当初这家伙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还以为这憨憨是真不怕死呢,原因居然是这样。 “那现在呢?你家里是不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狗熊自嘲的笑了声:“呵呵,当初是自己太年轻,在部队我就想明白了,只要是人就会偏心,领导有偏心的下属,父母有偏心的子女,很正常。我又没饿着冻着,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番话令王卫东对他刮目相看,狗熊说的没错,只要是人就会偏心。 领导有偏心的下属,父母有偏心的子女,男人偏爱美女,女人偏爱帅哥。 “以前的事不用想,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嘛,过完年也要结婚了,你结婚估计我是来不了了,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这十块钱当礼金了。” 王卫东拿出一张大团结,狗熊一把接过:“班长你真好。” 王卫东笑骂了句,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后面狗熊说了啥他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老舅搬来两个封了口的大坛子:“这就是鹿茸酒,一坛二十五斤。” 王卫东有些脑壳疼,怎么又是大坛子,回去自己分装?算了,自己留一坛,剩下的给李副厂长,让他自己想办法分。 老舅安排人送他俩回城里,还是一辆大解放,司机是林场的人。 临走前给了老舅四十块钱,俩人坐车回到一商店大楼。 鹿茸酒先放狗熊这,他又拿出一千块钱给狗熊,让狗熊去采购东西。 主要以肉,山货为主,要是有皮毛、熊胆熊掌、虎骨酒之类的也要。 每个采购都有自己的门道,该怎么弄,狗熊作为一个收购的负责人比他懂。 狗熊拿了钱去忙活,王卫东就在长春四处瞎逛。 去了胜利公园,又溜达到招待所,他们那间房的四个人都不在。 中午吃了份饺子,当地人叫回宝珍饺子,皮薄馅多。据说这边有翡翠人参茅台鸡,用茅台酒和母鸡做出来的,听名字就把他吓退了。 买了些鼎丰真糕点,准备带回去给奶奶尝尝。 傍晚,王卫东再次来到一商店,在办公室,狗熊告诉他东西已经安排好了,晚上就可以拉走。 狗熊想带他去家里吃饭,王卫东婉拒了,晚上拉完货他就回招待所住,没必要去打扰。 晚上,狗熊开着百货商店的解放车,把那两坛鹿茸酒带上,然后去把东西给拉了过来,王卫东替换狗熊,把车开到没人的地方收东西。 他没有去清点,狗熊说肉有一千三百多斤,还有四个熊掌,是同一只黑熊的。 熊胆四个,三个铜胆,一个银胆,有一个铜胆是新鲜的。 上好的貂皮一张,虎骨酒二十斤,虎鞭一根,剩下的全是各种山货,有干的菌菇类,也有核桃类的干果。 另外,狗熊还把领导家那坛虎鞭酒给搬了过来。 这些东西除了肉,他都不急着卖。 把车还给狗熊后,王卫东拿了一百块钱出来,这是让狗熊拿去打点的。 狗熊推托不过也就收下了,这次他确实搭了不少人情在里面。 事情结束,两人相互留下家里的地址和单位电话。 回到招待所房间,四人都在,房间里多了不少包裹着的东西,王卫东一一递烟。 陆有为接过烟点上:“还以为你要明天才回来。” “在亲戚家也不自在,只要他们身体好就行了,待久了也没意思。” 陆有为点点头:“也是。” 聊了会,大家各自睡下,明天下午开始,又要过上晃荡逛吃的日子了。 下午一点十五分,他们终于登上了回家的车,返程不用押车,大家心里都很轻松,但待遇就没那么好了,没有床铺睡。 王卫东闭着眼睛整理空间的东西,殊不知家中的奶奶正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 王卫东不在的这几天,老太太经常走到前院门口张望。 今天下午也是如此,她又慢慢的向前院走去。 棒梗今天早早放学回家,到垂花门时,见到有个老太婆在往这边走。 那次他奶奶说的话,让他恨上了王卫东,心里一直想着报复。 他知道这是王卫东的奶奶,这几天王卫东不在家,于是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自己报复不了王卫东,还对付不了一个老太婆吗? 第69章 棒梗把王卫东奶奶撞进医院 有了这个念头,棒梗就想到一个办法,既能报复王卫东,还能让他拿自己没办法。 棒梗看了一圈,发现中院没人,便向家发足狂奔,眼看要撞到老太太了,他不闪不避,反而身体做好撞击的准备。 老太太发现有孩子跑过来,就往边上让了让,只是年纪大了,步子小,让的有点慢。 她发现自己的让是徒劳的,因为那男孩也往她这边偏了些。 说时迟那时快,棒梗狠狠的撞在老太太左半边身子上,力道大的连他自己都往边上跌了几步。 老太太哎呦一声,身体被撞的向右后方倒去,手下意识的想去找扶住的东西。 最终什么也没抓到,倒地后,右手骨头发出一声脆响,右盆骨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老太太倒地呻吟,同时也试着喊救命。 而棒梗在撞了人后,毫不停留,直接冲进了自己家,心脏的快速跳动,令他趴在桌子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心里后悔之余,还有报复后的快感。 贾家是离的最近的,贾张氏最先来到窗口,看着王卫东的奶奶在地上痛苦呻吟,幸灾乐祸的笑了。 嘴里嘀咕着:“活该,让你孙子欺负我,摔死你个老不死的。” 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孙子惹出来的。 一大妈是第二个发现的,心里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留在家中没出去。 有位住中院的年轻妇女见了,连忙出来问:“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我扶您起来。” 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医学知识不懂,但自己这情况该怎么办还是知道的。 “闺女,别扶我,我这摔着骨头了,麻烦你找人抬老太婆我去医院,麻烦你了,哎呦……” 这时候大家都还没下班,女人只好到前后院去喊人。 李婶听到老太太摔了,急忙带着儿子一起来到中院。 这会中院聚了不少人,有人想去扶,都被老太太劝停了。 阎解放和刘光天也来了,李婶让自己儿子去把门板拆了,她自己则是去抱被子,把被子垫在门板上,大家搭手,轻轻的把老太太抬了上去。 阎解放刘光天加上李婶母子,四人一起抬着门板往医院赶。 这时候谁都不知道老太太是棒梗故意撞倒的。 等老太太被抬走后,贾张氏还跑到人群说:“看看,王卫东不干好事,连累他家老人遭报应。” 人群一哄而散,这时候在背后议论不是找死吗?王卫东回来知道自己奶奶摔了能高兴?被他听到有人背后嚼舌根,还不得被记恨死。 四人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医生用手摸了下,问了几句后说: “初步判断,右手腕骨折,还有骨裂的可能,右盆骨的伤有点麻烦,具体先做下检查。” 医生没有说的是,如果情况严重可能会导致瘫痪。 现在几人面临着交费的问题,阎解放他们自然没钱,只能李婶来。 来的匆忙,李婶只来得及把家中的钱带上,数了数,一共六块八毛钱。 除了检查,还要办理住院,六块八显然不够。 这个时候的医院还是比较人性的,可以先交六块八后面再补上。 老太太也不顾上那么多,告诉李婶家里钱放在哪,让李婶去拿来。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还算好,盆骨裂缝不是很大。” 老太太侧躺在病床上,手已经被打上了石膏,李婶确认老太太没问题才回去。 先是回家做了饭,然后按照老太太的话找到钱,她也没打开,全给带上了。 收拾了些衣服,回家拿上饭盒,又去了医院。 病房内,李婶一边喂老太太,一边问:“您这是怎么会摔的?这么严重。” “不是摔的,是被一个男孩撞的。” 李婶手抖了一下:“撞的?谁家的孩子这么没轻没重的?” “唉~我也不记得他叫什么,就是上次因为偷鸡被抓去派出所的那个。” “棒梗?” “对,是叫这么个名儿来着,当时我看到他跑过来,我还让了,可惜没让开。” 老太太不知道棒梗是故意的,以为自己没让开。 李婶气愤的问:“那他人呢?撞完就跑了?” 老太太没说话,心里对棒梗也是有怨气的,害自己好端端的受这份罪,就算不小心撞的,也该帮着喊人啊! 喂老太太吃过饭,李婶还要回去照顾小的。 回到大院,李婶气不过,找到秦淮茹,要秦淮茹赔医药费。 “秦淮茹,你赔不赔我不管,反正等王股长回来,他自会找你。” 李婶不管秦淮茹脸色如何苍白,她只是告诉一声,说完就回家了。 李婶让大儿子照顾家里小的,自己去了医院陪护,老太太不能动,得有个人照顾。 这来来回回把她也折腾的够呛。 秦淮茹在家里质问棒梗:“棒梗,你跟妈说实话,王卫东的奶奶是不是你撞的。” 棒梗死不承认,秦淮茹拿来鸡毛掸子:“妈再问一次,是不是你撞的。” “妈,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难道要为了她打我吗?” “你!” 秦淮茹举着鸡毛掸子下不去手。 贾张氏一把夺过鸡毛掸子:“你凶孩子干嘛,他又不是故意的,撞了也是他家活该。” “妈,王卫东只是出差了,还没死,等他回来知道了,你觉得他能放过棒梗吗?” 贾张氏也被问的沉默了,这时棒梗又说:“妈,奶奶,你们怕什么,我又不是故意撞的,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秦淮茹心累,有气无力的说:“就算不能拿你怎么样,医药费咱们家还能不出吗?” 棒梗这才发现,自己忘了这事,怎么办?家里本来就没钱,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可能要赔不少钱。 “我去找傻叔。” 棒梗说完,人已经跑出去了。 秦淮茹眨了眨眼睛,心想儿子还是很聪明的,傻柱和儿子这么亲,儿子去要,傻柱肯定会愿意出医药费的。 傻柱家,棒梗站在傻柱面前说:“傻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妈没钱,我只好来找你了,傻叔你可一定要帮我!” 傻柱有些牙酸,前几天帮棒梗打架,被人家长追到家里来打了一顿,这才刚好,又要帮棒梗赔医药费。 自己六百老底已经被动用了,现在只剩五百六十块钱,媳妇还没着落。 第70章 回到四九城 棒梗见傻柱不说话,半哭不哭的说:“傻叔,难道连你都不愿意帮我了吗?” 傻柱连忙安慰道:“棒梗你先别急,傻叔肯定是愿意帮你的,医药费多少现在还不知道,等明天我去医院看看。” “傻叔你最好了。” 别看棒梗才十三岁,他比傻柱还精,平时看不上傻柱,这会知道套近乎了。 棒梗回到家,秦淮茹就问他:“你傻叔答应了没?” “答应了,说他明天去医院。” 看表情和神色,棒梗还颇有些自豪得意的意思。 秦淮茹和贾张氏也放下心来,只要傻柱愿意赔医药费,相信王卫东回来也不能怎么样,小孩子不小心撞倒了老人,这不是很正常吗? 傻柱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老太太摔的严不严重,以为只是磕了下,赔也赔不了多少钱,了不起也就赔个五六块钱的事。 第二天,该上班的上班去了,前院三大妈和赵大妈几个凑在一起八卦。 只见三大妈伸着脖子,往几人身前凑近了些,小声的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原来王卫东的奶奶是棒梗撞倒的。” 几人震惊中带着浓浓八卦,这个瓜,她们今天能嗑一天。 “真的假的,他三大妈你听谁说的?” 赵大妈求知欲最强,棒梗上次抢了自家孙子的糖葫芦,最后易中海虽然替贾家赔了四毛钱,但对棒梗还是很讨厌。 “我早上碰到李大妹子去医院送饭,就问她老太太怎么样了,她说老太太躺在床上右手不能动,下半身也不能动,反正听着很严重,然后她说都怪棒梗,要不是棒梗撞的,老太太一把年纪也不用遭这份罪。” “这么严重?那还真是遭罪了。” “可不是吗,我就看棒梗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孙子才五岁,他都能上手抢糖葫芦,以后还不成土匪了?” “你们说,王股长回来会怎么对棒梗?” …… 前院从最开始的四人,变成了五人,六人…… 不到半天,除了贾张氏一大妈和聋老太,几乎都来凑过热闹,有人听了几句就走了,有人听着听着就加入了进去。 等那些上班的回来,家里的婆娘又把听到的说给自家男人听。 老太太的伤情越传越严重,因为医生说,最好下半身不要动,李婶当时也没说清楚,就和三大妈说右手不能动,下半身也不能动。 从三大妈嘴里传出来后,大家都以为老太太瘫痪了,三大妈自己也这么认为。 于是大家都说棒梗把老太太撞瘫痪了。 秦淮茹和贾张氏吓坏了,这得赔多少医药费啊! 秦淮茹脑袋嗡嗡的,怎么办?难道以后还要给王卫东的奶奶养老? 家里五张嘴,自己已经拼尽了全力,再多一个瘫痪的老人,以后该怎么活呀! 婆媳俩相互沉默,凝重的气氛让棒梗和俩妹妹都不敢出声。 棒梗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低着头不敢看他妈妈,心里后悔不已。 秦淮茹沉默了一会就出了屋子,她自己是没办法承担的,只能找人帮忙。 傻柱有多少钱,她大概是知道的,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找一大爷帮忙。 不过她没有直接上门,而是在易家门口转悠了两圈就回去了。 傻柱这边听到大家的议论后,也打消了今天去医院的想法。 他的心里有些徘徊不定,不知道要不要帮棒梗。不帮,秦姐家都这么困难了,哪能赔的起,自己也不想秦姐难过。 帮,自己就剩这点钱了,二十九还没取媳妇,再不找真要打一辈子光棍做个绝户了。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秦淮茹轻轻的掀开被子穿好棉袄,蹑手蹑脚的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见婆婆依然沉睡,放下心来。 借着月光,来到院里的地窖,就看到易中海用手捂着手电站在地窖中。 “淮茹,你找我什么事?” “一大爷,您也听说了,求您帮帮我,这事太大,我只能求您了。” 易中海沉默片刻后说:“五块十块的还好说,太多你一大妈也会有意见的。” “一大爷,求您了,我……” 说着秦淮茹竟然开始解开衣服扣子。 在微弱的灯光下,隔着内衣易中海目光盯着高耸的胸口咽了咽口水。 多年前的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中,沉寂了心也再次躁动了起来。 “淮茹……” 火车上。 还不知道家里情况的王卫东,即使晃荡的难受心情也还不错,经过盘点这次的收获: 肉1300多斤。 貂皮6张。 虎皮2张。 虎鞭3根。 熊胆4个。(1个银胆,3个铜胆。) 熊掌4个。 10斤鹿茸。 三十年份野山参2株。 鹿茸酒50斤。 虎骨酒20斤。 虎鞭酒1坛。 山货若干,初步估计超过七百斤。 其中25斤鹿茸酒,5斤鹿茸,1根虎鞭给李副厂长,剩下都是自己的。 有了这么多肉,空间里那十一头野猪就不留了,这次肉里面有不少鹿肉和狍子肉,鹿肉可比膻味贼大的野猪好吃多了, 陆有为用胳膊碰了他一下:“我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你这怎么好像没受影响一样?” 王卫东收起微扬的嘴角:“也有一点,只不过仗着年轻,还能接受。” 陆有为:…… 你是在暗示我老了吗? 不由摸了摸脸,也没多少皱纹呀! “我看你好像没买东西,怎么,光探望亲戚,不带点东西回去?东北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陆有为看了下周围没人关注,用手挡着嘴,在王卫东耳边小声说道:“上次我朋友喝醉了说,有次押车过来,回去都发财了,问他带了什么,他即使喝醉了都不说,也不知道他到底带了什么。” 王卫东饶有深意的笑着说:“那陆哥这次没带点好东西?” “也没什么,除了一点山货,还有一点獾油,这玩意冬天抹在冻疮上效果不错,治烫伤也很好用。” 王卫东直呼大意了,忘了搞点这玩意。 “还是陆哥懂,我都后悔没买点,唉~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 看他这后悔的样子,陆有为有些不好意:“要不我匀你一点?” “这不好?毕竟是陆哥你好不容易才买来的。” “没事,等下车了我分你一罐。” 别看陆有为表面有些肉疼,实际心里一点都不在意,他这次可弄了不少獾油,目的就是拿到北京卖的。 不管王卫东给不给钱,他都不亏,不给钱,王卫东就欠了个人情,给钱自己也不会亏。 火车逛吃逛吃了一路,终于在这天中午驶进了北京的车站。 第71章 伤情证明 几人下车后,满脸油腻的在站台拼命甩腿。 “这一路腿都肿了。” “走走走,回去交完任务搓澡去。” 其他三人约着等会去一起泡澡。 陆有为背着人,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罐子:“给,拿去用。” 王卫东接过罐子,这是一个装罐头的罐子,里面只有大半罐,不过已经够用了。 “陆哥,多少钱?” “嗐!什么钱不钱的,拿去用就是。” 越是这样的,越让人难办,给少了,怕不够人家本钱的,给多了,又觉得不划算。 王卫东拿出五块钱,硬塞给陆有为。 “你看你,跟我还这么见外。” 陆有为假装生气的埋怨了两句,心里喜滋滋的和几人一起出站。 还没到家就卖了一罐,自己真是个赚钱小能手。 王卫东之所以愿意花五块钱买,是想到柳芊的姑妈,她手上冻疮看着都痒。 几人坐公交离开,第一轧钢厂在太平湖地区,所以大家并不在一起。 王卫东先是去厂里武器库归还了枪,然后去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厂长,幸不辱命。” 李副厂长满意的拍着王卫东的手:“好好好,辛苦了,晚上我给你接风。” 接风是假,送货才是真,厂里人多眼杂,俩人都默契的没有提东西在哪。 “厂长,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再去看您。” “去!明天也不用急着上班,在家休息一天。” 有这好事,王卫东怎么会拒绝,离家一个多星期,休息一天正好可以陪陪奶奶。 出了李副厂长办公室,王卫东又去保卫科转了下,和几个被他任命的领头人聊了聊,发现没问题后才回家。 直到出了厂,他都没和李副厂长说花了多少钱,剩下多少钱。 当初李副厂长的信封里有两百块钱和一张厂里的条子,条子是为了买东西的时候,可以打着单位的名义。 因为遇到了狗熊,条子也没用着。 剩下的钱他也没打算还给李副厂长,那家伙富的流油,不坑点都对不起他。 等给李副厂长送货的时候,假装一分不动的拿出来,然后说东西花了多少钱,为了买东西人情关系花了多少钱,总数量控制在两百出头一点,李副厂长还好意思收? 带着美好的心情快步回到大院,没想到一进院就被三大妈给拦住了。 “卫东,你可算回来了,快去医院看看你奶奶!听说都瘫在病床上不能动了。” 王卫东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像被定住了。 半晌后,转身撒腿狂奔,连家里有自行车都忘了。 他一路如同疯了般狂奔,一位骑着自行车的路人惊呼:“踏马这人的速度比我骑车还快。” 王卫东直奔六院,他知道自己奶奶一定在六院,因为这是离南锣鼓巷最近的医院。 冲进住院楼,着急的问:“护士,我奶奶在哪?” 护士看他这么急,拿过一个本子翻开:“你奶奶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查一下。” “曹雪娴。就这几天住院的,麻烦你帮我查一下。” 护士飞快的翻到最近几天的记录,上面的字都是手写的,也只有同是医院的人才能快速识别。 “她在10号病房。” “谢谢。”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到了走廊。 “奶……” 冲进10号病房,看到睡着了的奶奶,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坐在床边的李婶轻声的惊喜道:“王股长您回来了。” “谢谢您李婶。” 看着奶奶侧身躺着,右手打着石膏,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然在睡梦中也很痛苦。 “李婶,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出去说,你奶奶刚睡着,这几天她一直睡不好,总是被痛醒。” 来到病房门口,李婶叹了口气:“唉~老人家这下是真的遭了大罪了……” 随着李婶娓娓道来,王卫东的脸越来越阴沉。 “所以,我奶奶是被棒梗撞成这样的?” “唉~是啊!你说他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莽撞呢?而且到现在为止,她们家连看都没来看过一眼。” 王卫东内心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山洪,只不过是被他努力压制着而已。 “李婶,辛苦您再帮我照顾下我奶奶,我去办点事。” 李婶点点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奶奶的。” 王卫东又感谢了一遍,转身来到医生办公室。 听医生详细解说了病情后问:“医生,虎骨酒对我奶奶的恢复有用吗?” “虎骨酒虽然有强筋壮骨,祛风湿等功效,但是要想发挥强筋壮骨的功效就得涂抹上以后,进行按摩,促进吸收,你奶奶现在这情况还真不好动。你要是有的话,能不能卖我一点?” “不好意思,我只有一斤的量,留着自己用的。” 医生也没纠缠,虎骨虽然难得,但走医院的通道,还是能弄到的。 王卫东出了医院,直接去了厂里。 商务部,徐部长办公室内。 “卫东,几天不见,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坐火车累的?” “徐叔,您认识六院的领导吗?” 徐部长关切的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奶奶被人撞进了医院,我想开一张伤情证明。” 徐部长问了他奶奶的伤情后才说:“我和他们副院长关系不错,这点事他还是愿意帮忙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电话中,那位副院长问了主治医生,说会打招呼。 谢过徐部长后,王卫东又赶回了医院。 还是那间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打开钢笔套:“你想怎么写?” 医生心里清楚,如果按照病情正常写,这人也不会找副院长来给自己打招呼,那就只能是另有意图。 “医生,我奶奶盆骨严重点会不会瘫痪?” “会。” “那右手骨裂严重,以她的年纪,是不是就无法恢复了?” “明白了。” 医生在单子上写上:盆骨严重骨裂,导致下半身瘫痪,恢复概率极小。右手骨折骨裂严重,恢复几率不大。 写上日期时间,患者姓名,医生姓名,盖上章,完事。 这样的单子,以后就算患者恢复了,医生也可以说是医学奇迹,况且他只是说概率极小,几率不大,又没说不可能恢复。 王卫东拿着单子,又回到了厂里。 “楚天霸,跟我来。” 楚天霸跟着在后面有些奇怪,股长不是说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看脸色,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跟着出了厂,楚天霸更纳闷了:“股长,我们这是干嘛去?” 第72章 面子?我给你你才有 “抓人。” 王卫东的语气很冷,冷的楚天霸都不敢多问。 股长说去抓人,那就跟着去,管他去哪抓,抓的又是谁。 两人脚步不算慢,楚天霸却走的极为煎熬,总觉的股长身上有股杀气,跟在后面都有些心惊胆战的,就怕触霉头。 他在心里为那个得罪股长的人默哀三分钟,也不知道那家伙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惹股长这么生气。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走进大院,并且直奔中院而去。 前院的人见这架势,纷纷跟在后面。 “王股长这是为了他奶奶的事,来找贾家算账了?” “我看像,没见身后还跟着个穿保卫科衣服的人吗。” “这贾家也真是,棒梗把人撞进医院两天,没一个人去医院看过,既不道歉,也不去探望,听说医药费都是人家自己出的。” …… 王卫东还没走到贾家门口,贾张氏就发现了他,惊慌失措的赶紧把门给关上,仿佛那扇门能给她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王卫东站在门口冷声道:“开门!” 贾张氏背靠着门:“你、你来我们家干嘛?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见到王卫东带人来的瞬间她就猜到了,不然又怎么会关上门呢,只不过心存侥幸罢了。 “交出棒梗,否则别怪我破门。” 贾张氏整颗心沉入谷底,犹如在这寒冬腊月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你、你找我家棒……棒梗干什么?” 再怎么装傻,那哆嗦的话却已经出卖了她。 “干什么?你家棒梗故意把我奶奶撞的瘫在病床,你会不知道?” 他之所以在门口废话,只不过是想说给后面跟着那些人听的,他是要搞棒梗,但是也要个借口。 “你胡说,我家棒梗明明是不小心碰倒的。” “是不是我胡说,一问便知。” 三大妈自认为在这件事上,她是帮了忙的,壮着胆子问道:“卫东,听你的意思,棒梗是故意撞的?” “现在只是怀疑,但医生开了伤情证明,我奶奶盆骨严重骨裂,右手也骨折骨裂严重,如果不是故意撞的,怎么会这么严重,而且我奶奶说她当时都让开了,棒梗还是强有力的撞了上去,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所以我要带棒梗去问话。” 人群中议论了起来,有人听了觉得有道理,也有聪明的人明白,棒梗被王卫东带走,不是故意也会变成是故意的,只是明白归明白,却不会说出来。 王卫东要的就是这效果,就像后世那些短视频里的报道,真真假假谁也不清楚,只要知情人士不出面,人们传出去的结果就是他说的结果。 效果达到了,王卫东也不再废话,暴力踹向门,他的力道多大,全力之下,门被一脚踹开不说,靠在门后的贾张氏还摔了个狗吃屎,连门牙都磕掉了一颗。 “呸……救命啊,杀人了……” 贾张氏吐出混合着血丝和口水的门牙,发出傻猪般尖锐的叫声。 王卫东无视她的鬼叫,扫了眼屋内,棒梗不在,连小当槐花也不在,说明棒梗已经放学,带着俩妹妹出去玩了。 他干脆从贾家提了张凳子放在门口,“我就在这等着他回来。” 楚天霸立马屁颠屁颠的站到他身后,身子站的笔直,看着挺像个警卫。 只是那不时抖腿的动作,毁了他严肃的形象。 没多久,轧钢厂的人也下班回来了,秦淮茹见大院的人都围在自家门口,心咯噔一下。 挤进人群,看到王卫东的第一时间就是想退出人群。 既然王卫东坐在门口,那棒梗肯定不在家,知子莫若母,棒梗肯定出去玩了,她要去找棒梗,让棒梗躲起来。 只是她刚有动作,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秦淮茹,你想去哪?” 秦淮茹缓缓转过身:“王股长,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没买菜。” “不用买了,回屋等你儿子回来再买不迟。” 秦淮茹迈着如有千斤的重腿,一步一步向家门口走去。 噗通! “王股长,棒梗不是故意的,您就放过他!我们赔,我们愿意赔医药费。” 秦淮茹跪在王卫东面前,眼泪说来就来。 可王卫东只是淡漠的看着她,语气生冷的说:“医药费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该查的也要查。” 这时候易中海和傻柱也回来了。 “怎么大家都围在这,出什么事了?” 人群让开一条道,易中海背着双手走到前排。 见王卫东冷着脸坐在贾家门口,他心里也有些打鼓,可一想到前两天夜里在地窖的事,只好开口: “王股长,你这是干嘛?” “一大爷,您身为大院的管事大爷,不会不知道我奶奶的被棒梗撞瘫在医院了?” “这事我知道,也批评过棒梗,医药费我会督促她们家赔给你的,我也知道你难过,毕竟受伤的是你奶奶,但事已经发生了,棒梗也是无心的,你就别为难她们家了。 先回去,明天我让秦淮茹带棒梗去医院给老人家赔礼道歉,另外我也会让棒梗在全院大会上做一个深刻的检讨。” “呵呵,我说的真好听,可我怀疑棒梗是故意撞的,所以我要带他去问话。” 易中海吃了一惊,保卫科的手段他多少知道一些,别说棒梗还小,就算是骨头硬的大人,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到时候棒梗肯定扛不住,不是故意的也会按照王卫东的意思说成是故意的。 “王股长,棒梗没那么坏,他和你奶奶无冤无仇,怎么会是故意的呢?给我个面子,别为难孩子了,大家都住一个院的,不要伤了和气。” 王卫东走到易中海面前,冷冷的看着他:“给你面子?呵,易中海,面子我给你你才有,不给你,你算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 易中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三分生气七分惊,生气王卫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惊是心虚,不知道王卫东知道些什么,但他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和秦淮茹,比如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俩的钱和信。 不管哪一件,说出来都会令他身败名裂,甚至被送进去。 人要是做了亏心事,别人一乍就会不由自主的往事上面想,只不过有的人隐藏的深,表面看不出来。 易中海隐藏的不错,至少别人只看到了他生气的样子,没发现他心虚的惊慌。 第73章 带走棒梗 “你这不符合规矩,棒梗不是轧钢厂的员工,要问也是我们管事大爷来问,再不行还有街道派出所,怎么也轮不到你们保卫科。” 不管王卫东知道些什么,易中海都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王卫东说出来,只能假装没听见,把话题扯回来。 王卫东不屑道:“规矩?小鬼子跑来杀人放火的时候,你怎么不去说他不讲规矩。 我是轧钢厂的,秦淮茹也是轧钢厂的,只要是轧钢厂的,不管是员工还是家属,保卫科都有权利问话,你有意见吗?如果有,你就憋着,再出声,一起带走!” 易中海差点原地爆炸,但他不敢,他一把年纪了,被王卫东带走,估计出来只剩半口气了。 傻柱头铁出声:“王卫东,棒梗也不是故意的,你就算再难过也不能为难一个孩子。” 话刚说完,人已经腾空飞出去了,人群慌乱的散开,生怕被傻柱砸到。 原来在傻柱说完的刹那间,王卫东猛然出手,一招熊精硬靠,直接把傻柱崩飞了出去,要不是被身后的人群挡到了,能崩出三米远,可见王卫东这次是真下了狠手。 傻柱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嘴张的像缺氧的鱼,想拼命呼吸氧气,却引来一阵咳嗽,而每一声咳嗽都会牵动全身的痛。 他不敢置信,努力抬头,却发现王卫东目光冰冷,如同一把刺入灵魂的冰刀。 只听王卫东冷冷的说道:“起初我以为你只是有些傻,但讲义气,后来我才明白,你不是傻,也不配义气二字,你只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二逼。” 傻柱涨红着脸,想反驳,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大口呼吸然后咳嗽,如此重复。 人群中无人敢出声,在他们眼里此刻的王卫东和凶神恶煞没区别。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挤进人群,探出好奇的小脑袋。 “傻叔,你怎么躺地上了?” 这清脆的女娃声,令秦淮茹大惊失色。 “棒梗快跑!” 人群后的棒梗撒腿就往外跑。 王卫东几步冲出人群,一把揪住想跑的棒梗。 棒梗拼命挣扎:“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放我下去,傻叔救我……” 王卫东像提小鸡般,任由棒梗在空中挣扎。 秦淮茹和贾张氏一个求饶一个骂,哭成一团。 小当来到王卫东面前:“王叔叔,你为什么要抓我哥,是因为他撞倒了您奶奶吗?” 王卫东不想去看她,也不想去回答,孩子再可爱都是别人的孩子,奶奶却是自己的奶奶。 这次奶奶受的伤,以她的年纪,恢复起来恐怕得很长时间,一把年纪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还要受这么久的罪,想到这,他就有股杀了棒梗的冲动。 楚天霸立马跑过来,把棒梗抓在手里。 听了这么久,他也听明白了,这个半大小子把股长的奶奶撞瘫了,别说股长,换成是自己也不会放过这小子。 王卫东回头对众人微微躬身:“我知道那天有不少人出手帮我奶奶,谢谢,等事情调查清楚,卫东再一一上门感谢。” 秦淮茹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拦在垂花门:“不要抓棒梗,求你不要抓走棒梗,都是我的错,要抓就抓我,求求你放过棒梗……” 楚天霸可不管你秦淮茹可不可怜,股长那身煞气,他不想受连累,伸手粗暴的推去:“让开!” 秦淮茹被推了个踉跄,又张开双手歇斯底里的喊:“不,你们要抓,那就把我也一起抓走。” 王卫东冷峻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怜悯:“那就一起带走。” 易中海哪能让秦淮茹也被带走,进去后还能有好? 上前拉开秦淮茹:“淮茹你冷静点,先让开。” 不知道易中海偷偷说了什么,秦淮茹不再阻拦,只是怨恨的看着王卫东他们离开。 在院里,棒梗闹腾,楚天霸没有对他怎么样,出了大院,可就没有那么温柔了。 但凡有点不老实,他就狠狠收拾一下,没到半路,棒梗就乖的一声不吭。 到了厂里,两人把棒梗扔进禁闭室。 门外。 楚天霸站在一旁,王卫东眺望着远方天空中黄昏的云彩:“有什么手段尽管用,两点要求,一、不能死了。二、不能有外伤被人看出来。然后让他写一份认罪书,要有时间,地点,为什么故意撞的,然后让他签字按手印。” 楚天霸嘿嘿一笑:“明白,这事门清,您放心就是,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王卫东拿出两包烟:“辛苦了,我先去办点事,晚上再过来。” 这事可没完,只不过他得先去忙别的。 来到医院,老太太见到他,觉得伤都没那么痛了。 “我的乖孙回来了。” 王卫东把老太太的左手放在自己脸上:“奶,对不起,孙儿没照顾好您。” “哈哈~哎呦,没事没事,奶奶好着呢,不难过噢。” 陪着奶奶聊天,等李婶送饭过来,他一点一点的喂,老太太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喂完饭,王卫东示意李婶和他出去一下。 病房外,王卫东拿出三十块钱。 “王股长,您这是干嘛?” “李婶,您先听我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我奶奶这个年纪的人,您把我奶奶照顾的这么好,我想请您继续照顾我奶奶,您看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 李婶这才接过钱,她以为这是全部,没想到王卫东接着又说:“那就谢谢您了,这是这个月的,后面看我奶奶恢复的情况再和您算。” “不用不用,这些就够了。” 王卫东也不与争辩,他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感谢李婶,让她容易接受一点。 又去病房陪奶奶聊了几句,和李婶打了招呼,便独自离开了医院。 外面天已经黑了,来到李副厂长家附近,趁没人,取出一个筐子,里面是他早就归纳好的东西。 他没藏着掖着的给筐子盖上布之类的挡物,因为这房子并不是领导家属楼,而是李副厂长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没人知道里面住的是轧钢厂的副厂长。 他能知道,也是李副厂长这次看他表现,把他当自己人看待才告诉他的。 敲门后,开门的是个女人,这女人他见过,三食堂的,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刘岚了。 “王股长好。” “你好。” 进门后两人打了个招呼,李副厂长招手:“卫东来了,来过来坐。” 李副厂长招呼王卫东过去,桌子上已经摆了八道菜,三副碗筷。 第74章 也算提前给棒梗哭丧了 晚上八点,王卫东离开了李副厂长家。 李副厂长可能是高兴,在饭桌上一个劲的劝酒,还有刘岚,这时候的她还是个水嫩多汁的年轻女性,深得李副厂长喜爱,在李副厂长的示意下,也没少敬酒。 只是他心里装着事,没有多喝,应付一通,把东西交给李副厂长,报了下花费。 如他所料,李副厂长没有要他退回去的钱。 借着淡淡月光,他再次回到厂里,随着距离的拉近,禁闭室内声音逐渐清晰。 在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楚天霸开门走出,脸上还带有未褪的狞笑。 “股长您回来了。” “嗯,怎么样了?” “这小子骨头软的很,才十分钟就愿意写认罪书了,股长您看,按照您的要求弄好了。” 王卫东大致看了下认罪书,“继续,天不亮别停。” “股长放心,我弄了个简易版的老虎凳,辣椒水也准备了一些,等会儿就给他小老二泡上,腌根小泥鳅,另外还有一些小玩意,嘿嘿,保证让他爽到天亮。” 楚天霸又狞笑的进去,把门关上。王卫东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 里面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已经有些嘶哑,每当声音减弱到微不可闻时,就会重新迎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叫声又慢慢的变小,周而复始。 王卫东在门口听了一夜,大院里秦淮茹和贾张氏同样彻夜难眠。 她们不知道棒梗怎么样了,不知道王卫东会对棒梗使用什么手段。 秦淮茹只盼天快点亮,好早点去找李副厂长救棒梗。 棒梗被带走那会,她护子心切,没想那么多,还是易中海提醒了她。 易中海不知道她和李副厂长的关系,认为上次秦淮茹能找人把棒梗从派出所捞出来,这次也能救出棒梗,就让她去找那位领导,要是和棒梗一起被带走,就没人能救棒梗了。 她这才不阻拦,当时就去找李副厂长了,李副厂长在他的私人秘密基地呢,她怎么可能找到,无奈只好回家等明天上班。 屋内,俩小丫头熬不住,躺在中间睡着了,只剩下婆媳俩躺在床上转辗难眠。 秦淮茹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王卫东会怎么对付棒梗。 傍晚她也曾去过厂里,可惜门岗保卫科的人拦着不让进。 终于,窗外出现了一抹亮光,秦淮茹立即掀开被子起床。 天亮了。 禁闭室外,坐了一晚的王卫东起身开门,一股怪味扑鼻而来。 此时的棒梗双目无神,脸上满是泪痕,双手被铐在椅子后面,衣服早已湿透, 光着下身,胯下红肿一片,腿被高高垫起,十根脚趾盖下都扎了根细细的牙签。 “股长,您看满意不?” “把他舌头上的钳子取掉!收拾一下,给他冲个凉水澡,穿好衣服,等会我要带他去派出所了。” “得嘞!” 王卫东很清楚,秦淮茹肯定会去找李副厂长,他要在这之前,把事情盖棺定论,让派出所送棒梗去少管所。 不管李副厂长会不会因为秦淮茹来找自己,他都不希望出现变故。 只要去了少管所,他就不信李副厂长还能把手伸到那去,就算能,也不会为了一个秦淮茹去伸这个手。 等楚天霸收拾完,王卫东提着半死不活只会呻吟的棒离开。 到派出所的时候,张所长还没来,值班员带他到张所长办公室等。 将近一个小时后,张所长才来上班,“哎呀!稀客啊。” 两人客套几句,王卫东把医生开的伤情证明和棒梗的认罪书都拿了出来。 “张哥,这事得麻烦您了。” 张所长进来时就看到如同提线木偶的棒梗,这个少年他还是有印象的,当初偷鸡偷酱油,本来要关半个月的,结果才过了两天,局里就有人给他打招呼。 虽然不是什么主要领导,但面子还是要给的。一点小事,就当卖对方一个人情了。 “卫东啊,你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关键是他家背后的人,上次两天就放了,我要是直接把他送少管所去,可就得罪他家背后的人了。” “张哥放心,他家背后没人,只不过用了些小手段找人求的情,这次不会有人替他求情了。” 张所长得到王卫东再三肯定后,连审讯都省略了,再说棒梗那状态审也是白审,有点动静就像惊弓之鸟般缩成一团,能审出个球来。 张所长答应会尽快办,争取中午之前走完流程。 “谢了张哥。” “老弟这话就见外了,改明儿我去医院看望老人家。” 辞别张所长,王卫东直接回了家。 三大妈见他回来,开口问道:“卫东,问出结果了吗?棒梗是不是故意的?” “……”三大妈你是不是该多吃点核桃,这事还有问的必要吗? 这是他不了解,阎埠贵不是轧钢厂的,对保卫科的事知道的不多,三大妈自然也不是很清楚,而且这种事,厂里的人也是忌讳莫深,没人会乱说。 所以三大妈以为棒梗只是单纯的被带到保卫科去问话了。 “嗯,问出来了,棒梗交代自己是故意的,我们已经交给派出所处理了。” 三大妈掰大白菜的手一顿:“真是故意的呀!这个棒梗……” 王卫东没去听三大妈后面说了什么。 在中院听到贾张氏的骂声,直接踹开贾家的门,经历了两次踹的门,轰然倒地。 贾张氏被巨响吓了一跳,眼珠在破碎倒地的门和王卫东之间来回转动,哪还有刚才骂骂咧咧的凶狠。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嘴巴放干净点,哦,对了,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宝贝孙子又进派出所了。” 贾张氏呆愣了几秒,“棒梗……你个天杀的还我孙子……” 面对扑来的贾张氏,王卫东身子一侧,右脚微微伸出,贾张氏不仅扑了个空,还被绊了一跤。 “我刚又听到你骂我了,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再有下次,呵呵,你要知道进去也和棒梗团聚不了的。好好哭,也算给棒梗提前哭丧了。” 不少人在家探出脑袋,王卫东不想大家觉得自己太过就回去了。 娄晓娥站在自家门外,等王卫东走近了,关心道:“老太太怎么样了?我前两天和许大茂吵架回娘家了,早上回来才听说。” “唉,有点麻烦,谢谢你的关心,我先回去了。” 他现在没心情和娄晓娥多说,坐了几天的火车,昨晚又一夜没睡,说不疲惫是假的,但是他没有休息。 回家拿上钥匙,骑车去菜市场转了好久,才买到一只老母鸡。 烧水脱毛花了个把小时,从空间里拿出一株三十年份的野山参,切下两片炖鸡。 第75章 棒梗被送进去 王卫东在家简单的搓了下身子,洗漱一番,给自己随意弄了点吃的,就带着人参鸡汤来到了医院。 人参是补气养血的,看似对骨头恢复没有什么直接作用,但他觉得,奶奶身体好一些,气血足一些,多少也能恢复的快点。 之所以只切了两片,不是舍不得,而是怕放多了药效太猛,变成了毒药,只能温补。 走进病房,发现除了李婶,柳芊也在。 “你怎么来了?” 柳芊嗔怪的说:“我不能来吗?奶奶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不告诉我,要不是姑父和我说,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我只是没来得及。” 柳芊见他精神状态不好,猜到王卫东昨晚肯定没睡。 “看你这脸色,要不回去休息下?放心,奶奶这边我会陪着的,况且还有李婶在。” 王卫东示意了下手中的饭盒:“我给奶奶炖了人参鸡汤,等奶奶喝完我就回去休息。” 见他俩人这样,老太太笑着把俩人的手放在一起,“好啊,奶奶的心愿算是完成一半了,丫头,等奶奶回去就把嫁妆给你。” 柳芊虽然害羞,但也没反驳,“奶奶,那您可要快点好起来。” 王卫东打开饭盒:“奶奶,咱们喝点人参鸡汤,这样好的快。” 柳芊把饭盒接了过去:“还是我来,你笨手笨脚的,别把奶奶给烫着了。” 王卫东:…… 李婶在一旁笑道:“老太太恭喜恭喜!王股长给您找了个好孙媳。” 说这个老太太可开心了,笑不见眼的那种。 等老太太睡着了,李婶留在病房,王卫东和柳芊走到医院门口。 “奶奶说撞她的是个你们大院的男孩,你开伤情证明是想让他家赔偿还是抓他?” “呼……”王卫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抓,而且已经送派出所了,他是故意撞的,不抓心难平。” 柳芊听说是故意撞的,很赞同王卫东把人送去派出所。 俩人聊了会,柳芊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一下。 已经快中午了,王卫东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又去了派出所,棒梗的处罚结果不出来,心里不踏实。 办公室内,张所长苦笑的说:“卫东,这次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王卫东皱着眉头,难道事情还能有什么变故? “怎么了?该有的证明和认罪书都有了,难道还不够?”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而是他没满十四周岁,如果是别人还好说,可以写满了十四周岁,一般也不会有问题,那样就可以判刑了。 可这小子上次的事,局里有人说情,算是挂了号了,再随便写,风险有点大。北京这地方,说真的,老哥都是夹着尾巴的。” 王卫东心思百转,难道就这么算了?如果只是赔点医药费,怎能咽下这口气。 私下把棒梗弄死?别开玩笑,白天人来人往,没法下手,晚上天黑前棒梗都回家了,没机会下手。 而且他也不想这么做,一旦做了,谁能保证以后不会被发现点什么,多少悬案随着时间浮出水面,就算等自己死后才被发现也不行,子女都得背上不好的名声。 他不死心的问:“张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张所长摇头,表示自己不敢冒这个险,这两年干的不错,局里已经有考虑提一提自己的职务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按照他这情况,你们会怎么处理?” “刑事责任肯定是判不了,两种选择,一、由父母管教。二、由政府收容管教。就像上次,因为他家的情况,本来是要收容管教半个月的,结果人还没送过去就放出去了。 这次倒是能关久一点,不过没什么意义,毕竟管教和判刑进少管所是两种概念,不会和那些人关一起的。另外就是对监护人进行处罚。” “关~” 王卫东深感无力,他开证明是想棒梗被判个几年的,在他看来,在这个连身份证都没有,只有一张出生证明的年代,这种事是可以办到的,没想到还是事与愿违。 张所长也理解他的心思,什么谅解书他提都没提,都想给人判刑了,还会写谅解书,扯犊子呢! 棒梗被收容管教一年,这也算是张所长出的力,一般这种有父母的都是由父母管教。 得到答案,王卫东谢过张所长就回去了。 秦淮茹哪会想到王卫东动作那么快,她还在等这李副厂长开会回来呢。 早上她来到厂里第一时间就去了保卫科,希望棒梗能安然无恙。 可她问了好几个保卫科的人,不是不搭理她,就是说不知道。 偷偷去了禁闭室和杂货间,都没看到人,这让她更加担心了起来。 这时候李副厂长还没来上班,她再急也无济于事,只能在门口来回踱步。 好不容易等来了李副厂长,话还没说出口,李副厂长就先一步说道:“我要去开会,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就这样,李副厂长进了办公室几分钟后就走了。 从来不舍的请假的她,这会为了棒梗,只好找车间主任请了半天假,损失了四毛五分钱。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差点没委屈的哭出来,早知道就不请假了。 午饭过后,李副厂长才回来,见秦淮茹还在,便问:“找我有什么事?” “李副厂长,我是来求您救我儿子的,他昨天下午就被王卫东带走了,早上我去看也没看到人。” 李副厂长打开办公室:“进来说。” 办公室内,秦淮茹把王卫东滥用职权,强硬带走自己儿子的事说了一遍。 李副厂长内心很为难,这事受害人是王卫东的奶奶,而且伤的这么重,自己还真不好开口。 王卫东刚为自己办完事,开这个口等于为难王卫东。 一个是被自己归纳为心腹的手下,一个是能偶尔尝鲜的女人,帮也不好,不帮也不好。 “这样!我先帮你问问人在哪。” 李副厂长让秦淮茹在办公室等,自己出去找人问了下。 没多久,他就知道了棒梗被送到派出所去了。 这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不用直接和王卫东开口,省得为难。 回到办公室,李副厂长故作为难:“你儿子已经被送到派出所了,这次事情有点严重,不好办啊。” 秦淮茹已经知道他的套路了,直接就开始解扣子。 “胡闹,这里是办公室,快把衣服扣好,我先打个电话看看情况,晚上再告诉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鹿茸酒喝的有点多,总感觉今天有点上火。 第76章 易中海出手 秦淮茹内心稍定,只要棒梗没事,让李副厂长占便宜也值得。 这种事情一旦迈过第一次的道德底线,后面就会有无数次。 下午捱到下班时间,她就去找李副厂长。 两人先后进了小房间,秦淮茹急切的问:“李副厂长,我家棒梗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这个嘛,不急……” 李副厂长不光动手动脚,还动嘴。 心满意足的一番云雨后,才悠悠的说道:“你儿子已经被送到收容所管教了,说是要管教一年。” 秦淮茹脸色一白,抓着李副厂长穿衣服的手:“李副厂长,你刚才故意不说就是想……” “你可别乱说,我李怀德是这样的人吗?我帮你打过招呼了,收容管教不是判刑,表现好过段时间就能回来了。” 棒梗不能马上回家,秦淮茹就不满意,“过段时间是多久,就不能现在放人吗?李副厂长,我求求你,再帮我说说,让他们放了我儿子。”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这事就这样!你不要胡搅蛮缠,我只是工业部的一个副厂长,不是公安部的。” 话说完,李副厂长衣服也穿好了,火已经泄了,他不想多留。 这次的事令他对王卫东的看法有些不一样,下手又快又狠,仅一晚上,人就进去了,还是一个未成年人。 这不是一条狗,而是一头狼,用的好,相当于手上多了一个利器,用的不好,容易伤了自己。 秦淮茹带着难以言喻的心情回到家,惊问道:“门呢?妈,咱家门怎么没了?” 贾张氏一肚子气,“还能怎么没的,被姓王的踹塌了,你一大爷拿去找人修,过两天才能拿回来。” “又是他,他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现在秦淮茹对王卫东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想法,只有怨恨。 当贾张氏知道棒梗已经被送进去了后,又开始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 婆媳俩没心情吃饭,但俩小的还是要吃的,秦淮茹随便弄了点糊糊,让俩小的就着咸菜吃点。 贾张氏咽不下这口气,“不行,姓王的不让我们好过,他也别想好过,淮茹,去把你一大爷请来。” “妈,你看看咱们家连门都没有,请来干嘛?说话都被人听了去,咱们还是上一大爷他们家去。” 看着空荡的门口,一眼就是中院,贾张氏气恼的向外走去。 易家。 “他一大爷,姓王在大院无法无天,您得管管呀!再这么下去我们家怎么活。” “是啊一大爷,您看昨天他是怎么说您的,您可是大院管事的一大爷,一点面子都不给您留。” 相比贾张氏,秦淮茹更懂的挑拨。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现在我也没办法,人家是保卫科的股长,我能怎么办?” 易中海是想把王卫东赶走的,眼下傻柱虽然和王卫东闹矛盾了,但王卫东昨天的话让他心里不安,万一哪天真捅出什么事来,自己就完了。 “一大爷,要不您出面和二大爷三大爷谈谈,您德高望重,他们肯定听您的。” 秦淮茹这马屁,易中海听的很舒服,装腔作势的说:“嗯,是该找他们谈谈了。” 等贾张氏婆媳要回去的时候,易中海突然说:“淮茹,你去看看柱子,今天他请假在床上躺了一天,饭都是你一大妈送过去的。” 秦淮茹知道一大爷是在提醒自己,别把傻柱忘了,该关心的时候要去关心一下,不能让傻柱寒了心,以后不接济自己家。 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去看过傻柱,确实该去看看了。 “好的一大爷,我这就去。” 傻柱躺在床上,身体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说痛,又没那么痛,说不痛,又浑身不舒服,深呼吸就会岔气咳嗽。 见秦淮茹进来,撑起上身想靠在床头。 秦淮茹快步上前扶着他:“感觉怎么样?要不去医院看看,让王卫东赔医药费。” “没事,比昨天好多了,就是感觉胸口还有点闷,明天就没事了。棒梗怎么样了?” 见秦淮茹黯然伤神,眼泪在眼眶打转,“别哭呀,棒梗到底怎么了?” “呜呜……棒梗要被关一年,呜呜……” 傻柱一阵沉默,觉得王卫东这么对一个孩子太狠心了。 王卫东一觉睡到李婶过来敲门才醒。 “王股长,我过来量点面给老太太做饭。” 这几天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家里没有细粮,每次都是在老太太那里拿钥匙,过来勺一点细粮做好带去医院。 王卫东干脆让李婶多做一点,他也省得做饭了。 吃过饭便和李婶一起去了医院,却不知易中海已经开始联合人商量怎么对付他了。 易中海先是找了刘海中,刘海中心里是不爽王卫东的,但没表露出来。 易中海是了解他的,“他二大爷,你就这么看着,等哪天他骑到你头上去?” 这肯定是不能的,自从王卫东住进来后,自己在大院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老易,那你有什么办法?赶他走?这可能吗?” “赶走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咱们几个联系大院所有人孤立他,到外面散播他以权谋私滥用职权的事,等时机成熟,再写举报信举报他,到时候他被抓,说定你还能因为举报有功受嘉奖。” 本质上来说刘海中就是个损人利己的人,既然目的符合,利益符合,很快也就同意了。 说动了他,易中海又去找了阎埠贵。 阎埠贵爱算计,想法也挺多,任凭易中海说的多好听,没有好处的情况下,总是模棱两可的,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易中海拿他没办法,只能肉痛的给好处,从十块加到五十块,阎埠贵的态度还是不够明确,易中海一咬牙: “一百,不同意就算了。” “老易,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您放心,我一定站在您这边。” 易中海为了防止他哪天又变卦了,没有一次全给,而是先给了二十块钱,剩下的每个月给二十。 等易中海走后,三大妈有些担心的问:“老阎,咱们真要和王卫东对着干呀?你又不是没看见王卫东发起火来多凶,咱惹的起吗?” 阎埠贵手指点着桌面:“咱就是敲边鼓的,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老易想出这个头,就让他出好了。咱们见着王卫东躲远点就行,其他的和咱们没关系。” 第77章 索赔 接下来的两天,王卫东都是厂里、家、医院三点一线。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平淡,除了晚上去送了一次野猪外,唯一不同的就是大院里对他的态度。 大多数人都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不过也有一小部分和平时一样,见面打个招呼。 贾家也没闹幺蛾子,就是前两天没有门,晚上冻的睡不好。 秦淮茹去给棒梗送过一次东西,没见到棒梗,只是把东西给了内部人员,替她代为转交。 转眼间已是十二月中旬,老太太住院快两个星期了。 期间,徐部长夫妇来看过两次,张所长也来过一次,街道办王主任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也来看过两次。 大院里娄晓娥在家无聊,来过好几次,许大茂来过一次。 这天,王卫东照常上班中途开溜,到医院陪奶奶。 医生告诉他,可以办理出院,回家养着,骨头愈合在医院并没有太大作用。 而且老太太恢复的不错,回家养个两三个月,盆骨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了。 王卫东一想,回家养着也好,李婶也能方便照顾自己孩子。 于是他就办了出院,用被子垫在板车上,把奶奶放上板车,李婶帮忙拿东西。 老太太这一回来,大院的大妈又有话题了。 “老太太看着确实挺可怜的,要我说棒梗被关进去管教也是罪有应得。” “话是这么说,但王股长确实有滥用职权的意思。” “什么滥用职权,你听谁的?” “你不知道吗,现在胡同里都传遍了。说这事要问也是派出所来问,就算保卫科的要问,王股长也该避嫌。” …… 王卫东听力比常人要好,大妈的议论他听了个大概。 这种传言不用想都知道是易中海的杰作。 把奶奶放在床上,请李婶照顾着。 来到胡同里,刚好有几个大妈坐在一起聊八卦。 “你们说那个叫王卫东的股长算不算滥用职权?” “应该不算!” 一个大妈见王卫东这么个年轻人站着听,就问:“小伙子,你说这算不算滥用职权?” 王卫东微笑着说:“这怎么算滥用职权呢,人家奶奶都被撞瘫了,问个话怎么就成滥用职权了,大妈,您家要是有人被打了,您会不会上门要个说法?” 易中海可没有把王卫东奶奶被撞瘫的事说出来。 几位大妈没想到还有未知的隐情,连忙问怎么回事。 王卫东不但把事情说了一遍,还神秘的说:“您几位知道这事是谁传出来的不?” 几位大妈连声问:“谁呀?” “他们院的一大爷易中海,您几位知道?就是他传出来的。另外,我二舅侄女的二大爷就是住他们院的,我听他说,那个易中海不能生育,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经常去那些地方。” “哪些地方?你这年轻人说话怎么还打哑谜呢?” 另一个大妈显然听懂了,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完张大嘴巴:“不能?” 王卫东一副我不骗人的老实样,“我二舅侄女的二大爷当初也和易中海去过几次,现在也没子女,每次喝酒他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后悔当初,您几位可要为我保密,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我那二舅侄女的二大爷非扒了我皮不可。” “好好好,年轻人你放心,我们嘴很严的。” 几位大妈连连保证。 这话谁信? 你们要是真嘴巴严,我还会和你们说? 王卫东借口有事溜了。 这种缺乏娱乐的年代,八卦是大妈们的最爱,王卫东走后,几位大妈根据自己的猜测,把事情补充的有声有色,谁听了都像那么回事。 王卫东去医院骑车的路上,想着刚才散播出去的谣言,不知道易中海听了会不会跳脚,一大妈会不会闹离婚。 谣言这种东西,费劲啦的去澄清,还不如散播一个新的谣言转移注意力来的实用。 骑车去厂里和柳芊说奶奶已经出院回家了,让她下班去家里就行。 等秦淮茹下班回家没一会,王卫东敲起她家修好的门,门一打开,他也懒得废话。 “我来通知你一下,医药费、人工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还有我奶奶以后的赔偿,共计两千三百二十块钱,看在一个院的份上,给你抹个零,两千五好了。” 秦淮茹还没反应过来,贾张氏从后面惊叫着说:“你怎么不去抢?想钱想疯了你,一个老太婆瘫了就要赔两千五。我们家没钱,棒梗已经被你送进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王卫东耸耸肩:“赔不赔随你们,后果想清楚就行,你们不赔钱,棒梗就会加重处罚。” 秦淮茹明明恨死王卫东,却装着楚楚可怜的软声道:“王股长,我们家拿不出这么多钱,您看能少一些吗?” “不是给你抹零凑整了吗?实在没钱,你家有房产证明吗?有的话让你抵一千好了。你们慢慢凑,三天后见不到钱,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王卫东转身就走,秦淮茹欲泣的样子当作没看到。 他知道秦淮茹没钱赔,但不代表秦淮茹找不到赔钱的人。 易中海不是散播自己谣言吗?那就先让你来个大出血。 不赔?呵呵,老子天天让门岗的人给秦淮茹搜身,那帮家伙肯定乐意干这种事。 还不赔也没事,派出所那边也会处理的,街道办那边也去打个招呼,厂里也可以用点手段,就不信秦淮茹还能待得下去。 反正都已经结仇了,明的暗的,只要有借口都可以拿来用。 回到家,柳芊有点女主人的意思,已经主动在做饭了。 这段时候他经常给奶奶炖人参汤,老太太气色比受伤前还好,精神也好了很多,就是右手不能拿东西,不能下地让他有点不舒服。 医生说现在可以用虎骨酒了,但只能涂抹,能吸收一点是一点。 他用喝过的空酒瓶倒了一瓶,让柳芊有空就给奶奶抹一遍,也不光是伤的地方,其他位置也可以用。 他这边是轻松了,秦淮茹心里却像压了座大山。 贾张氏死鸭子嘴硬的说:“咱们就不赔,别说两千五,五十都没有,棒梗都进去了,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秦淮茹没有她这么乐观,忧心忡忡的去找易中海,之前易中海已经答应了,但是这么多钱,她怕易中海会反悔。 第78章 全院大会之巨额赔偿 秦淮茹泪眼婆娑的来到易中海家。 “淮茹,你这是怎么了?”一大妈关心的问道。 秦淮茹哭诉着说:“一大妈,一大爷,我们家活不下去了,王卫东要逼死我们家,他要我们赔两千五百块钱,我家连饭都吃不饱,已经够难的了,哪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 “多少?”易中海惊坐而起,“两千五百块钱,他可真是想钱想疯了狮子大开口啊!” 一大妈也是一脸震惊的说:“是啊,这也太多了。” “一大爷,我该怎么办呀,他说三天之内不给,就要我们家好看。” 易中海脸色阴晴不定,两千五百块钱他有,但他舍不得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 他这些年为了不遭人眼红,一直过着省吃俭用的日子,轧钢厂合营前他就是大师傅,那时候用的还是第一版人民币,工资一个月六十多万,相当于六十多块钱。 等到考工级后,又被厂里弄了个八级钳工,每月工资高达九十九块,如今存款已经在往五千奔了。 这还只是他自己的,如果加上何大清十来年寄过来的钱,存款离七千都不远了。 这些钱是他攒的棺材本,防着以后傻柱万一对他们不好,老了不至于没钱看病,病死家中。 现在要他一下拿出两千五,那不亚于身上割肉,还是心头肉那种。 “不行,我要召开全院大会,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他的心有多狠,我就不信,他能不顾大家伙的评判非要这么多,他要是非这做,我就让大家给你捐款,不乐意捐钱的人肯定会怪他,咱们把压力转到他身上去。” 秦淮茹眼睛一亮,心想:姜还是老的辣,一大爷不愧是一大爷,办法就是比自己多。 后院,李婶在家开心的煮肉,四个子女频频往锅这边看,鼻子耸个不停。 李婶既好笑又心疼,“再等等,马上就好了,你们王大哥拿了不少肉给咱们家,过几天还能吃一顿的。” 李婶越是这么说,四个孩子越是吞口水。 李婶看在眼里,视线变的朦胧,她伸手挥了挥锅里冒出的热气。 正准备掀开锅盖的时候,有个小身影跑了进来。 “小当,你怎么来了。” 李婶掀锅盖的手又缩了回来,家里孩子好不容易吃顿肉,可舍不得分给别人。 “大娘,我妈妈让我来告诉您,等会要开会。” “哦,回去告诉你妈妈,就说大娘知道了。” 李婶其实是想小当快点回家。 小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眼睛却始终盯着冒热气的锅。 “小当,快回去,等会你妈妈要担心了。” 小当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脸上说不出的失望,小慢步变成了奔跑。 回到家的小当闷坐着,槐花摇着她的胳膊问:“姐姐你怎么了?” “槐花,李大娘家在炖肉。” 秦淮茹在做饭,贾张氏纳鞋底的手顿了下,“小当,奶奶问你,她家真在炖肉?” 小当点头说:“是的,锅里冒出热气的味道我都闻到了。” 贾张氏把鞋底一放,走到秦淮茹身旁,“淮茹,小当说陆家在炖肉,要不你去借点来,明儿给棒梗送过去,他在里面一定吃不好,睡不好,有点肉也能补补。” “妈,李婶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我哪好意思去她家借肉。” “我知道,搁以前我也不会让你去,这不为了棒梗嘛,再说,她现在帮姓王的照顾那个老太婆,好处肯定不少,日子还会那么难吗?这不都吃上肉了。” 秦淮茹停下手中的活,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还是算了,一大爷要召开全院大会说咱们赔偿的事,这时候去借肉,让大家知道不好。” 贾张氏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脸郁闷的回去坐着。 李婶吃完饭来到王家,“卫东,你不去参加全院大会吗?”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两家关系亲近了很多,李婶也不再叫他王股长。 王卫东茫然的说:“什么全院大会?没什么通知我呀!” 刚说完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易中海八成是为了秦淮茹赔偿的事开全院大会。 “柳芊,趁天还没黑,你早点回去,我要看看他们又想搞什么把戏。” 柳芊最近也买了一辆女式自行车,来回比较方便。 “好,那我先回去了,奶奶,我明天再来看您。” 老太太笑着挥手:“路上慢点骑。” 很快,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全院大会开始了。 还是原来的配方,中院放着一张小八仙桌,易中海居中首座,刘海中和阎埠贵各坐一侧。 三位大爷用眼神交流,易中海见他俩都点头,才站起来伸手虚压着说:“大家伙都静一静了,这次把大家叫来开会,是为了前段时间棒梗不小心碰倒老人的事,这事大家伙都知道,棒梗被王股长强行带走了,还被送去管教一年。 今天下午秦淮茹来找我,说王股长要求她家赔偿两千五百块钱,她家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五张嘴全靠她一个女人,这么大一笔钱,那不是要她家命吗?大家伙都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人群炸开了锅,两千五百块钱是什么概念,他们中有干临时工的,一个月十几二十块钱,不吃不喝一分钱不花,也要干十年以上才能存够。 傻柱一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在大院算是中等偏上的收入了,就这也要一分不花存个六七年。 按照北京市政府每月五块钱能保证一个人的基本生活来算,两千五够五口之家八年多的吃喝用度。 在他们看来,就算王卫东的奶奶瘫痪了,也要不了这么多钱,每月五块钱,够王卫东奶奶花四十余年,老太太能活那么久吗? 人群中交头接耳,议论的都是王卫东要的太多,这还是委婉一点的,有的直接说王卫东仗势欺人,这么大一笔钱,和敲诈有什么区别。 易中海表面不悲不喜,心里暗笑,王卫东,就算你是保卫科股长又怎样?还不是要栽在我手里。 ( 感谢【用户】【一个女的】【南麟山的卓然】【喜欢雪香兰的舒永泰】【狐狸的浪漫】【抚远三角洲的阴冥死将】【紫色的叶子】【火石山的古东青】……等谢谢大家的礼物和观看支持。) 第79章 王卫东的表演 过了七八分钟,等充分发酵议论后,刘海中放下手中的搪瓷杯。 “刚才,一大爷已经把事情和大家说了,我呢作为大院的二大爷,就先说说我的看法,虽然王卫东是保卫科的干部,但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确实有些太过分了。 老太太受伤是棒梗碰倒的不假,可棒梗也为此付出代价了,他不是要被管教一年吗,是。当然,医药费还是要赔的,但是两千五也太多了,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确实太多,我觉得两三百还差不多。” “切~两三百?人家可是瘫在床上了,要我说最少也得五六百。” 易中海看了眼阎埠贵,意思是:该你表态了。 “咳咳。”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我也说两句,我和大家一样,也觉得两千五有点多了,但是,我说但是啊,棒梗都经过派出所处理了,赔偿的问题也应该由派出所出面调解,咱们在这讨论也没什么用,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大家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不过还是觉得王卫东要的太多了。 易中海深深的看了阎埠贵一眼,他是真没想到,这家伙收了钱还给自己来个背刺。 阎埠贵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心想:老易对不住了,只怪人家王卫东给的太多,我拒绝不了啊! 猫在后面的王卫东冷眼旁观,他其实什么都没给阎埠贵,只是送柳芊出大院的时候,去了趟阎家,说了句:“三大爷,我看以后由你来当一大爷比较合适。” 就是这句话,阎埠贵抱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来了个左右逢源。 至于到底有没有左右逢源到,那就只有王卫东和易中海自己知道了。 易中海敲了敲桌子:“刚才三大爷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我却不认同,我们这么多年的邻居,难道就这么看着贾家一家老小家破人亡吗? 三大爷,你作为大院的管事,难道不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吗?” 阎埠贵欲言又止,他知道易中海这是对自己不满了。 “等等,我有话说。” 大家转头看向后方,只见王卫东高举着一只手,大步流星的走入场中。 王卫东走到八仙桌旁转身面向大家,“我不知道一大爷出于什么原因,开全院大会没通知我,所以来晚了。 既然大会说的事和我有关,我说几句,三位大爷没意见?” 易中海黑着脸,出于什么原因你心里没数吗?不过自己还真阻止不了这家伙说话。 “当然,你说,大家伙都听着呢。” 刘海中撇过头不说话,阎埠贵讪笑不语。 “那我可就说了,大家都听说了我要秦淮茹赔两千五百块钱,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狮子大开口,我能理解,因为大家不知情,我把医院的单子给大家看看,你们就知道了。” 王卫东把手中的单子放在八仙桌上,让三位大爷过目。 他既然敢要两千五,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易中海拿过单子一看,脸快黑成煤炭了。 上面住院和普通医药费粗略算起来大概二三十块钱,但是有一项收费超级贵,居然要两百八十块钱,而且这一项收费在好几张单子上都有,一共出现了六次。 他看不懂这是什么收费,写的字根本不认识,只好把单子给最有文化的阎埠贵看。 阎埠贵接过单子看了半天就是不说话,易中海急了:“老阎,这个到底是什么收费你倒是说呀!” “哦哦,这个是俄文,但是医生写的我也看不懂。” 这些年上初中后要学俄语,但不包括阎埠贵,他教的是小学语文,当初他上学那会也没要学俄语。 阎埠贵叫来阎解矿,阎解矿看了半天说:“看不太懂,好像是一种药。” 王卫东暗笑,你他娘真是个人才,这不等于没说吗? 他这单子其他都是真的,正常费用单子,唯独那个俄文的是找医生开的假收据。 这还得感谢秦淮茹,他也是受原剧中秦淮茹给秦京茹办假流产证明才想到的。 你都能找医生开假证明,我就不能开个假收据? “三位大爷都看到了,单子上一共收费一千七百来块钱,除此之外,大家再看。” 王卫东把手上的长条木盒打开,“为了能让我奶奶好起来,我花了大价钱买来三十年份的野山参,给我奶奶炖汤,或许大家觉得太浪费了,但这是我奶奶啊!我唯一的亲人了。” 说到这,他眨了眨眼,泪水从脸颊滑落。 “我十六岁去当兵,十年后,我受伤回来,家中就剩下我奶奶,我只希望她能安享晚年,却没想到出趟差回来,她就瘫在了病床,我花钱找人买来人参,还买了虎骨酒,只想奶奶能好起来。 我知道贾家不容易,所以我一直没找她家,都是自己垫的钱,可我把当兵这些年的钱都垫完了,我只能抱着奶奶出院,我以为这么久,她们家也应该筹到钱了,可结果到现在为止,她家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我也没有说要两千五,我一开始说的是两千三百二十块钱,这里面光医药费就一千七,剩下六百还包涵了营养费,然后才是补偿我奶奶的。 但是我去说的时候,贾张氏把我一顿臭骂,你们也知道她骂人的本事,我一气之下,才说要两千五的,如果不是真没钱了,我都不想这么急着要的。 其实我早就想去登门感谢大家当初出手帮我奶奶,可我实在没钱了,没有东西拿得出手,明天休息,我回趟乡下,去山里看看,运气好碰到野猪,有命回来,我一定拿着野猪肉上门感谢。” 他这番话里有孝心,有困难,懂的体恤贾家,懂得感恩。 大家能不感动吗?要两千五多吗? 不多。 如果你还觉得多,请想想明天的野猪肉,你就不会觉得多了,虽然还不一定能有,但是万一呢? 李婶第一个站出来说:“王股长太不容易了,大家觉得他要的多,其实他很多东西都没算进去,我在医院照顾老太太是王股长花钱请的,这人工费都没说出来,他已经够体恤的了。” “王股长真是个好人啊,孝顺又懂得感恩,还能为他人着想。” “是啊是啊,棒梗都把他奶奶撞成这样了,王股长还能这么宽容贾家,真是难得啊!”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着这些人的议论,感觉是那么的刺耳。 第80章 捐款成了笑话 易中海的口头拉拢在肉面前显得一文不值。 这年头肉票多难得,有了肉票还得花钱。 一个月能见一次肉沫般的荤腥,已经算条件不错的了,大院有几户一家都没有正式工的,他们一年也就见个几次荤腥。 除了贾家和易中海,其他人都说王卫东的好话,阎埠贵嘴上不说,但三大妈已经代替他说了。 她家阎解放可是帮忙抬老太太去医院了的,那能少的了她家吗? 刘海中心里不舒服,他看不上那点肉,还是想整治王卫东。 可他这会和易中海一样,属于孤掌难鸣,最让他无语的是,自家婆娘也在替王卫东说话。 二大妈才不管自家男人和易中海那点弯弯绕绕,在她看来,刘光天也帮着抬老太太去医院了,这么大的恩情,王卫东送自家肉肯定不能少了。 秦淮茹一看势头不妙,眼泪汪汪的哭道:“王股长,我们家真拿出这么多钱。” 王卫东也觉的卖惨卖的差不多了,该开始下一场了。 “你们家拿不出钱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棒梗撞了我奶奶后,你们在哪里?将近两个星期,你们又在哪里?派出所那边已经问出棒梗是故意的了,你们不去医院看望也不道歉,难道说棒梗是你们指使的?怕人知道不敢出面?还是你们故意躲着不想赔医药费?” “我……我……” 秦淮茹眼神慌乱,脸上那种委屈可怜的表情渐渐变的苍白。 她当初不是没想过去医院探望,当天晚上她没去是不想掏医药费,想等过两天再去,这样医药费王卫东奶奶已经交过了,她可以找借口拖着不给。 第二天听到王卫东奶奶瘫了后,她更不敢去医院了,怕老太太要她留下来照顾,还要赔钱。 她还要上班,要照顾家里老小,不能被老太太缠上。 等王卫东回来后,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因为王卫东当晚就把棒梗带走了。 再然后她更不想去赔礼道歉了,王卫东把棒梗送了进去,她怨恨不已,该赔医药费的时候,找一大爷就是了,那晚在地窖都谈好了。 这些她都不能说出来。 易中海不得不出来解围道:“好了,王股长就别为难秦淮茹了,她带着一家老小还要上班,确实忙不过来,既然王股长的赔偿没问题,那我们就商量一下怎么帮贾家度过这个难关。 都是多年的邻居,大家都伸把手,我是大院的一大爷,就从我开始!我捐两百,大家自愿。” 人群陷入短暂的安静,都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片刻后,人群骚动。 “怎么突然就变成捐钱了?” “这不是很正常?贾家赔不出来,一大爷不就得让我们大伙帮她家出吗,你打算捐多少?” “我才不捐,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哪有钱给她家捐。” 易中海往刘海中这边看,刘海中也犹豫,不是不愿意捐,而是不知道捐多少合适。 易中海上来就捐两百,他同样作为管事大爷,捐太少了没有威望,也让人看不起丢面儿。 捐多了又舍不得。 心里埋怨易中海,你自己和贾家关系好,愿意捐是你自己的事,将我一军干嘛。 二大妈在后面朝他拼命使眼色,老夫老妻太了解自家男人什么德行。 刘海中假装没看到,用搪瓷杯在桌上轻敲两下说:“我捐二十!” 傻柱因为上次鸡的事,对刘海中心有不满,讽刺道:“二大爷,一大爷捐两百,您同样是管事大爷,才捐二十,差距是不是太大了点儿,大家伙说是不是?” 没人回应傻柱的话,这时候大家都是能缩就缩,谁还跟着起哄啊,等会轮到自己的时候捐个一毛两毛的,那不是更尴尬吗? 人群没人起哄,刘海中还是觉得傻柱让自己难堪了,脸色阴沉的说:“傻柱,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能跟一大爷比吗?他工资高,负担小,我还有一家子要养活呢,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打算捐多少啊?” 刘海中的话无意中揭了易中海的伤疤,什么负担小,不就是说他没子女嘛。 人越是渴望而不得就会越敏感,刘海中委婉的话,易中海还是斜了他一眼。 “我跟一大爷一样,我也捐两百,怎么样二大爷,您不打算加点儿?” “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刘海中气的撇过头。 傻柱嘚瑟的抖腿:“三大爷您呢?” 阎埠贵在心里问候傻柱全家,表面苦笑着说:“大家都知道我家情况,老大解成俩只是分住不分吃,七张嘴呢,我就意思一下,捐两块钱,希望贾家嫂子别嫌少哈。” 傻柱嘲讽道:“嚯,您这可真够大方的,一大爷捐两百,二大爷捐二十,您捐两块,真行!” 阎埠贵脸色难看,恨不得把杯里的水泼傻柱脸上去。 易中海怕傻柱闹的太过,“行了柱子,捐多少全凭大家自愿。” 接下来轮到大家了,有的捐一毛两毛,有的捐五毛一块,不捐的占了一半。 许大茂一毛都不捐,娄晓娥现在看秦淮茹和傻柱都不顺眼,有钱也不想捐。 傻柱对许大茂冷嘲热讽,许大茂和他吵了几句,提着凳子回家去了,眼不见心不烦,不和傻子一般见识。 王卫东看在眼里,就是不阻拦,反正这些钱都得到自己手里,干嘛要阻拦。 人傻钱多,捐多少都可以。 最后他粗略算了下,刨去三位大爷和傻柱,其他人加起来也就四块钱左右。 易中海啊易中海,忙活一晚,最后还得你自己出大头,呵呵! 大会散场,很多人心情不好,有些人并不是真心捐的,回家后骂骂咧咧,有些当时真心捐,回家后还是有些心疼。 这一波,易中海就像扛着大炮轰小溪,捡起来的鱼都凑不出一碟菜。 傻柱刚回到家,易中海就找上门来。 “柱子,现在差的太多,你那还有多少钱?先拿出来救救急,不能让淮茹一家就这么毁了。” “捐了那两百,还有三百多点。” 傻柱这次没犹豫,反正这钱越来越少,娶媳妇已经不够了。 “就这么多了?那也还差的多啊!” “我是没有了,雨水的嫁妆我都拿不出来了。” 易中海心里盘算着,傻柱这总共五百多,加上捐款得来的二十几块钱,自己总共要出一千九百多。 这…… 是不是太多了?要不让秦淮茹再找别人借点? 第81章 带野猪回大院 易中海怎么凑钱王卫东管不着,天亮后他去了趟厂里,故意在大院众目睽睽之下,背着五六半出门。 大院的人都以为他是回乡下打野猪了,实际上他把枪收进空间,跑到别的城区溜达去了。 溜达到邮电局时,他想到易中海就拐了进去。 “同志,麻烦问一下,你们这能查到存根吗?” 男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他一眼:“工作证。” 王卫东把工作证给了他。 那人看完后还给他,语气好了不少,“查是可以查,不过得看是什么信件,普通信件最多留存一年,一年以上的基本找不到,除非是机关部门的。” “为什么一年以上的就找不到了?” 那人翻了个白眼:“都过了一年了,还留着存根干嘛,每年都留我们也放不下,一般一年清理一次。” “那我要是想查一下今年我的存根呢?” “找我们领导,和他说哪个城区,几月份的,他要是同意就会帮你找,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王卫东只是路过进来问问,没有去找人家领导。 这事等必要的时候,让何雨水自己来查,她不是有个当协警的男朋友吗。 逛着逛着,阴沉的天空下起了小雨,眼看也到了中午,他干脆去了东来顺吃火锅。 这种阴冷的天气,吃着老式的铜火锅,别提多舒坦了。 别看东来顺价格不便宜,但生意真不错,最重要的是人家还不要票。 贵一点对他来说无所谓,空间里还有一千出头,马上秦淮茹又要给两千五,到时候存款又有三千多了,空间里还有不少东西。 大院里,柳芊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外面小雨变成飘零的雪花,口中喃喃细语:“卫东怎么还不回来。” 上午她过来后,李婶不想让老太太听到,把她拉到外面,说了王卫东今天去乡下打野猪的事。 从下雨那会她就在担心,现在都下午了,雨又变成了雪,她就更加担忧。 傍晚,王卫东背着枪湿漉漉的推着板车,板车上草席拱起,明显盖着什么东西。 他把板车停在大院门口,掀开草席,露出一头半大的野猪,大约一百二来斤。 抓住前后腿,往上一用力,野猪腾空而起。 “快看,王股长真打来野猪了。” 这一嗓子,前院的人纷纷跑出来看。 “还真是,这种天气都能打到野猪,不简单。” 阎埠贵扯了一把阎解放:“愣着干嘛,还不搭把手。” 他这话算是提醒大家了,七手八脚的上前帮忙,有五六十的中老年人,也有五六岁捣乱的小屁孩。 一百斤出头的野猪,十来个人上手,还有个毛孩子扯着野猪蛋玩。 野猪:我谢谢你们,特别是玩我蛋的熊孩子,我谢你八辈子祖宗。 野猪被这些人抬往后院,中院看到的人纷纷跟上,后院的人也跑到他家门口围观。 柳芊看都没看野猪,把王卫东拉进屋换衣服,“有没有受伤?” “没有,都没进林,山脚下碰到的。” 老太太被吵醒了:“外面怎么了?” “奶,没事,在山下捡了头半大的野猪,大伙在瞧热闹呢!” 老太太可没这么好糊弄,绷着脸:“丫头,帮我打,狠狠的打他,让他不听话,不是说不准去打野猪了吗?” 柳芊也是担心了一天,得了尚方宝剑那还等什么。 “奶奶,我可真打了,他要是敢还手,您可要帮我。” “他敢!打,狠狠的打!” 王卫东认命的让柳芊掰过身子,“你要干嘛?” 柳芊笑嘻嘻的抬起脚,用膝盖试了下,好像有点够不到,“蹲下来一点,再下来一点。” 王卫东照着她的话,一点一点蹲下。 柳芊嘿呀嘿的用膝盖顶了他屁股几下。 “奶奶,您看满意不?” 老太太被她逗笑了,“少了。” 柳芊听了转头又嘿呀嘿的顶了几下。 王卫东一脸黑线:“你这谁教你的,一点都不女孩。” 柳芊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去你的,这怎么就不女孩了,我乐意。” 陪柳芊闹完才来到门口,许大茂舔着脸说:“卫东,还得是你,说打来野猪真就打来了。” 王卫东摊摊手:“野猪是打来了,没家伙脱毛。” 大家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我家土灶大,要不烧水直接放进去?” “你可拉到!你家那灶能放得下一头猪?再说了,你准备用菜刀脱毛啊?” 许大茂往人群看了一圈:“你们没发现傻柱没来吗?这活得他上,傻猪杀猪,你们看多匹配,这才叫专业对口。” 大家伙哄堂大笑。 有人拍着大腿:“对呀!走,去把傻柱叫来。” “等等。” 王卫东喊住要去叫傻柱的人,他这次送肉没打算给傻柱。 易家和贾家都没打算送,就算有人心里奇怪,拿了他的肉还能好意思说他坏话? 刘海中他都不想送,不过刘光天毕竟帮了忙,又没和刘海中分家,干脆装大方,暂时不和刘海中计较。 “找人借工具来就行,我自己动手。” 大院二十多户人家,各自认识的人不少。 “我知道谁家有脱毛刀,我去借来。” “我那有把劈柴的斧头,可以用来砍骨头。” 王卫东又让人回家搬来两张长条凳,把野猪放在上面。 李婶家就有大土灶锅,他准备在李婶家脱毛,到时候内脏都送给李婶再多给些肉,别人也挑不出理来。 空间是静止的,野猪收进去和刚死的一样,就是拿出来后体温有些凉了,血能放一点是一点! 下面接个盆,回屋把五六半的刺刀取下。 这个还是最早生产的剑型刺刀,不是新生产的三棱刺刀。 王卫东看着许大茂,把刺刀狠狠的捅进猪喉管。 许大茂菊花一紧,被王卫东盯着捅刀子,感觉就像捅了自己一刀一样。 他不明白王卫东什么意思,别人杀鸡儆猴,王卫东杀猪儆猴? 所以自己是猴? 看来送礼的事要抓紧了。 王卫东就是想吓唬他一下,没别的意思,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随着他的搅动,猪血涓涓流出,体温下降猪血放不出来多少。 得到王卫东暗示的李婶早就回家烧锅烧水去了,等借刀的回来时,水已经烧好了。 众人不可能都挤在李婶家,只能回去翘首以盼,闷在家里猜测王卫东能送多少肉给自家。 第82章 给大院送肉 李婶家中,三个小的在一屋,这种给猪洗澡的事还是第一次见,总想凑过去瞧瞧。 每次过去都会被老大呵斥,王卫东取笑道:“陆国伟,你小子有点长兄如父的意思了。” 陆国伟就是李婶的大儿子,闻言摸着后脑勺,憨厚而又腼腆的笑了笑。 “李婶,我看你家这小子挺不错,让他跟着我怎么样?” 屋里就他和李婶母子,他和陆国伟脱毛,李婶控制火。 李婶火钳夹着的柴掉在地上,惊喜的看向王卫东:“真的?要不还是算了,你已经够照顾我们家的了,不能再给你添麻烦。” “小事,没什么麻烦的,不过得等一段时间。” 李婶不在意等一段时间,只要儿子能有份工作,她就心满意足了。 “儿子给你王哥跪下磕头,这是天大的恩情,你要记一辈子知道吗?” 陆国伟当真就跪了下去,只是跪到一半就被王卫东拉住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能随便给人下跪知道吗?从明天起,每天早上起来锻炼,吃的不够,上我家来拿,至少把力气练上去。” 他不是要把陆国伟安排进保卫科,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也不能平白加个人进去,而且保卫科的性质有些不同,好多都是军转,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最近他听说运气队要招学徒工,他准备走走关系,把陆国伟安排过去。 要是这小子人品过关,等改开后,就是他手上的一员大将。 现在学徒,连着修车都要学,等改开后,陆国伟怎么也能独立开大车了。 八十年代初赚钱的路子很多,运输倒卖就是一条赚钱的路子。 国内的情况,他不准备走到台前,幕后的大佬才是真的大佬。 儿子的工作有了着落,李婶少了一块心病,柴火照耀下的脸焕发着红光。 收拾完野猪,天已经黑了,王卫东开膛取出内脏,准备割肉。 都是送人的,他也没那么多讲究,斧头砍下猪头,掰开肚子砍成两个半扇。 然后顺着一排排砍过去,每排大约两斤左右。 这头野猪去头去尾和四个猪蹄,大约还剩六十多斤,大院里二十多户,去掉贾易何三家,还剩二十户,每户两斤就是四十二斤,再给阎埠贵和刘海中和第一个帮忙喊人的多加一斤,还能剩个二十斤肉左右。 自己家留十斤肉,一个猪头四个猪蹄,给李婶家留十斤肉和内脏,一头野猪就没了。 砍完留好自己的肉,在李婶家借了个竹篮,开始挨家挨户送肉。 从后院开始,先去了刘海中家。 不管对刘海中多不待见,既然上门送肉,就没必要摆脸上,大大方方的笑着敲门:“二大爷二大妈,这是给您家的肉,感谢光天送我奶奶去医院,野猪不够大,肉不多,别嫌少啊。” 二大妈喜笑开颜,接过肉:“不嫌少,怎么会嫌少呢,谢了王股长。” “不用谢,那您歇着,我还得去别家,您这是第一家。” 这话让坐着没动的刘海中抬了抬眼,肉不肉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家。 关上门的二大妈打量着手里的肉:“瘦了点。” “有就不错了,野猪肉能有多肥。” 刘海中倒是说了句良心话。 刘光天凑着头:“妈,咱现在就煮了呗!”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肉留着给你爸下酒。” “妈,这你就过分了,东哥是感谢我的,凭什么不让我吃。” …… 王卫东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刘家在吵了,聋老太有句话说的好,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敲开聋老太的门:“老太太,给您送点肉。” 聋老太杵着拐杖,看到肉也不打算装聋了,笑眯眯的接过肉:“好,谢谢啦。” “没事,不用谢,您歇着。” 他给聋老太肉,纯粹是不想落人话柄,不给贾家大家都能理解,不给易家也能说的过去,因为这几次易中海都偏袒贾家,大家有目共睹。 不给傻柱,没人在意,这家伙在大院除了易贾两家,稍微真心一点的也就聋老太了。 前期聋老太还是有点私心的,后期聋老太是真心多于私心。 他不想和聋老太牵扯什么,一把老骨头,碰倒还得给她养老,敬而远之就好。 后院算上他家,一共六户,李婶和他自己家不用送,剩下两户就是许大茂家和一个姓李的人家。 李家人丁兴旺,老的小的一共八口人,他和李家没什么来往,也没仇怨,敲门客气两句,把肉给了就行。 “大茂,别说哥不照顾你,看看这是什么?猪腰子,猪鞭,哥够意思?” 许大茂不知道该笑还是还哭,王卫东拿着猪鞭在他面前晃,多少有点含沙射影了。 忍着恶心接过猪鞭:“谢谢啊。” “别急呀,还有肉呢。” 许大茂便秘的表情这才稍微自然了些。 送完后院,送中院,中院最大,住户最多。 除了三家不送的,还有八户要送,其中有一家就是那位第一个出来喊人的,他得先去,而且得给三斤肉。 王卫东在中院走动送肉,贾家心里别提多难受。 小当槐花想吃肉,贾张氏心里恨王卫东,但不妨碍他想要肉,最好是王卫东身上的肉。 嘴上不说,却不时往门口看。 “妈,您别看了,他不会给咱家送肉的。” 贾张氏嘴硬道:“谁稀罕他的肉,姓王的千刀万剐我才解恨。” 秦淮茹沉默不语,心里担忧着赔偿的事,一大爷让自己去找人借钱,自己能上哪借?看来明天还得找一大爷谈谈才行。 易中海也在家闷坐着,王卫东来来回回的从家门口路过,就是没给自家送。 他不是贪那点肉,为了不遭人眼红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他就不是多贪嘴的人,而是别人都有,他没有,让他觉得没面子。 整个大院都有,他身为一大爷却没有,说出去别人怎么想。 等王卫东送完中院,还没给自己家送,他就知道,王卫东不打算给自己送肉了,闷声闷气的回屋躺着。 傻柱无所吊谓,早早就躺床上了,这么些年,有肉也吃不上几口,有和没有都一样。 最近他在想,这秦京茹都好久没来了,成不成也不给个话,一个农村姑娘,咋还摆起谱来了。 第83章 谣言发酵 前院第一家就是阎家,“三大爷大三妈,这是您家的肉,感谢解放送我奶奶去医院,也谢谢三大妈那天搭把手,谢谢!” “你看我说什么,还是卫东办事讲究。” 阎埠贵接过肉,笑的眼镜都滑下来不少。 三大妈附和道:“那是,人家卫东一直都讲究。” “那行,您二位歇着,我还得去别家。” 阎埠贵客气两句才关上门,“啧啧啧,这得有三斤出头了,够咱家吃几天的。” 家里几个听了翻白眼,也不说话。 他家和刘家不一样,阎埠贵不怎么打骂孩子,全讲歪理,谁赢谁牛批。 现在几个小的还没什么发言权,等以后几个小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阎埠贵歪理都歪不过他们。 前院六户送完,王卫东算是完成了这次的承诺,也收获了大家一致好评。 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早上他上班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见到了他都会笑着打声招呼:“王股长上班去啊?” 王卫东也会笑着回应:“大妈早上好,大爷早上好……” 到了厂里,梁建设顶着熊猫眼,“股长,有发现了!” 这家伙连续半个多月的夜班盯人,脸上胡子拉碴,显得有些憔悴。 王卫东来了兴趣,“说说。” 梁建设一脸兴奋:“股长,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跟踪,我发现他们在倒卖厂里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没看见。 但我发现咱们保卫科也有人参与,下班前,刘达会把东西混在垃圾里面藏好,晚上他们在厂外接,厂内有人会把东西扔出围墙。” 王卫东大为诧异,这里面居然还有保卫科的人参与,那偷的东西价值不便宜了,不然没有足够的好处,谁会冒这个险。 厂里能卖高价又不显眼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钢材,应该是成品的零件。 那么问题来了,每个零件都是有计数的,刘达是怎么扣下来的呢? “建设,刘达把东西弄走后的一两天,有没有去过刘主任家。” “没有,不过我打听到,他每个月都会去一趟刘主任家,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人家是表叔侄,走动走动不是很正常吗?” 外人看来正常,他却觉得不正常,表叔侄厂里天天见,还要每个月都去趟家里,恐怕不是去走动,而是去交钱。 不过现在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 “建设,你继续跟着,不用跟太紧,只要发现他们有再次来厂里接货的意图,就赶紧回来找楚天霸,我会和他说好。” 这次有保卫科内部的人,他要小心,以防走漏风声。 找到楚天霸,偷偷吩咐了几句。 楚天霸两眼放光,一副磨刀霍霍大干一场的表情。 王卫东不放心的叮嘱道:“不要和任何人透露,平时暗中多观察一下你们当中有哪些可疑的人。” “放心股长,那个……我能求您件事吗?” 王卫东轻打了他一下:“都是兄弟,吞吞吐吐的干嘛,只要我能办到,有什么事尽管说。” “嘿嘿~股长,这次之后那些家伙不是得开除嘛,咱们保卫科肯定得从民兵里面选几个上来,我想麻烦您把我弟弟弄咱们保卫科来。” 王卫东知道怎么回事,保卫科下面就有民兵,有任务才会用到,平时都是各忙各的,这种是没固定工资的。 “这事我不敢保证,只能说尽量。” 有他这句话,楚天霸就心满意足了,现在保卫科基本都是股长说了算,那些不听话的不是被收服,就是坐冷板凳分到夜班去街道那边巡逻去了。 交代完楚天霸,他又去了运输大队,给陆国伟讨了一个学徒工的名额。 运输途中有危险,还得指望保卫科的保驾护航,一个学徒工的名额,运输的主任还是愿意卖他面子的。 学徒工刚来一个月工资十七块多,能不能开车都是个未知数,虽然也有不少人惦记着,但和正式工比起来就没那么吃香了。 而且大车学徒工又脏又累,有门路的看不上,没啥门路找上门的,哪有保卫科股长有面子。 接下来又是摸鱼的一天,溜回家是不行了,大院藏不住事,老是溜回家,有些人要打小报告了。 他在厂里摸鱼,大院却是热闹非凡,大妈们扎堆八卦。 三大妈:“我今儿在胡同里听到一件事,说咱们院他一大爷早年经常去那种地方,把身体玩坏了。” 赵大妈:“我也听说了,当时还有一个和他一起去的,现在也生不出孩子,可怜他一大妈,这些年孩子都成她的心病了,我们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孩子的事儿。” 有大妈问:“我们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没听说有人和他一块去的吗?据说是那人喝醉了才说出来的,当时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大喊后悔跟着易中海去。啧啧啧……” 大院的人讨论这个话题都有意避开一大妈,但一大妈这么多年的人设,还是有人告诉她的。 听了这些话,一大妈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几十年了,从来这么生气过。 她是多想有个孩子,哪怕只是个女儿也好,自责愧疚了这么多年,原来问题不在自己身上。 她手撑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易中海,好一个胭柳之巷的常客!” 而此刻的易中海刚和秦淮茹分开,满脑子都是晚上约会的场景。 原来,饭后秦淮茹来找他诉苦,说没借到钱。 秦淮茹没借到钱,他就要拿一千九百多出来,就说让秦淮茹再想想办法。 秦淮茹压根就没去找人借,这么多钱也不知道找谁借,只能想办法拴住易中海这棵大树,为此,她特意约易中海晚上去地窖谈。 易中海想着,既然还是要自己出钱,那多占点便宜也是好的。 下午工作之余,他脑海中总是会浮现某些画面,似乎食髓知味,痴迷上那种另类的快感。 心有期待,时间就会变的缓慢,蠢蠢欲动的内心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殊不知家中也有人在煎熬中等待,酝酿的越久,爆发的越猛烈。 第84章 一大妈发火 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自从上次秦京茹去过大院后,许大茂就惦记上了。 今天刚好要下乡放电影,露天电影是白天准备,晚上放,当天晚上他是不回去的。 以前他就是靠着这个便利,在乡下勾搭女人。 今儿个下午他特意买了糕点带上,准备去红星公社下秦京茹他们村。 许大茂来放电影,村长夹道欢迎,欢喜的通知大家晚上看电影。 村里一片欢腾,干活的时候都在议论晚上放的啥电影。 许大茂在村长家吃好喝好,准备开始放电影。 村里老老少少都来了,他自然也见到了秦京茹。 假装相熟上前套近乎,一阵花言巧语,还让秦京茹看完电影别急着回去,有好吃的送给她。 秦京茹涉世未深,一心想嫁进城,又有美食诱惑,便答应看完电影等着他。 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放完,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带着凳子呵斥孩子回家睡觉。 秦京茹故意磨磨蹭蹭留在最后。 看电影那会她就心痒难耐,急着想知道许大茂说的是什么美食。 人走完许大茂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拿着糕点往黑暗处走去,秦京茹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许大茂把糕点递到秦京茹面前,“大顺斋的糖火烧,怎么样,不白等?” 什么大顺斋不大顺斋的秦京茹不懂,不过听这意思应该很有名。 接过油纸包好捆着的糖火烧,迫不及待的打开。 糖火烧并不大,模样小巧,一捏就碎。 秦京茹嚼了几下:“嗯,好吃!” “那是,哎,要不你明天跟我去城里,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秦京茹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全聚德去过没?只要你愿意,那都不是事儿。” 秦京茹眼睛更亮了,别的不知道,全聚德还是听人说过的。 那种地方只在幻想和梦里去过,如今有人说要带她去,惊喜都快淹没大脑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喜欢你呗!” 许大茂经验丰富脸皮厚,知道对付这种小姑娘就要舍得花钱,花言巧语,大胆表白。 “我跟你说,你还好遇见了我,要是被你姐介绍给傻柱,别说全聚德,这辈子都完了。” 秦京茹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不知道,傻柱把钱全花你姐身上了,不光钱花你姐身上,他的心都在你姐身上……” 许大茂偷偷摸到村里挖傻柱墙角,大院里傻柱却在忙着劝架。 易中海下班回家,满脑子都是晚上约会,没发现一大妈冰冷的眼眸。 一边洗着脸,一边假装忧愁的说:“唉~这下老嫂子家恐怕更难了,这么大一笔钱,淮茹眼睛都哭肿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帮帮她?” 一大妈清冷的问:“你想怎么帮?” “咱们先把钱给垫上,等撮合柱子和淮茹结婚后,他们家欠咱们这么大一笔钱和恩情,还怕不给咱们养老吗?” “所以你当年也是这么算计我的?易中海,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被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骗了几十年。” 一大妈酝酿了一下午风暴彻底爆发,状若癫狂的揪着易中海的衣服:“你为什么要骗我,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日日夜夜的自责,甚至害怕下去面对你们易家的祖先,我一直以为是你不嫌弃我,我更加觉得愧对于你。 这么多年你说什么做什么,我从不反对,只想好好服侍你,可你明明知道我的痛苦,却故意瞒着我,你还是人吗?” 易中海脑子发懵,“你在说什么?好好的说什么胡话!” “你还装!” 或许是压抑太久,易中海的话让她觉得尤为讽刺,怒气上头,想都没想,就一巴掌打了上去。 易中海被打懵了,这还是那个相守无数个日夜的女人吗?还是那个永远心平气和听自己话的女人吗? 反应过来的他一把扯开一大妈,怒吼道:“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是!我就是疯了。” 一大妈扑上去彻底放开了打,又抓又挠。 易中海再也忍不住了,一耳光甩在一大妈脸上,五个手指印在脸上缓缓成型。 中院的人闻声而来,傻柱也在其中。 见俩人打成这样,傻柱连忙上前将他们分开。 “一大爷一大妈,您俩这是闹哪出啊?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有婆娘的早就听说了,也只有他这个单身汉不知道大院里的传言。 易中海黑着脸:“你问她,一回来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疯了般又打又抓的。” 大伙一看,还真是,易中海那张脸被抓出好几道印子,有的都破皮出血了。 傻柱又看了眼一大妈:“您这下手也不轻啊!” 大伙看向一大妈,只见一大妈披头散发,脸上依稀可见青紫手印,嘴角上还有血迹。 大伙心里惊讶,原来和善的一大妈也会抓挠人,德高望重的一大爷也会打老婆,而且下手还这么狠,真是大开眼界。 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人对视一眼,暗自点头。 明白了阎埠贵的意思,刘海中站出来说道:“鉴于此事,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开个大会,一方面帮一大爷家调解纠纷,另一方面大家伙一起商量下该怎么处理。” 阎埠贵跟着说:“他二大爷说对,大家先回去,吃完饭咱们开个会,帮一大爷家调解调解。” 傻柱不乐意了,“有什么好调解的,人家老两口的事,你们瞎掺和什么?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傻柱,你说话放尊重点,我怎么说也是院里的二大爷,院里出了事,难道不该管吗?” “我看开会的时候把傻柱的事也说一说,目无尊长,蛮横无理,前段时间还帮棒梗打别人家的孩子,人家家长不光来院里闹过,连学校也受到了影响。” 阎埠贵对傻柱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易中海自身难保,看谁还能护着傻柱。 傻柱上前两步:“我说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目无尊长了?三大爷,您想整我也得找个好借口,拿过去的事出来说,翻旧账啊?” 不等阎埠贵开口,刘海中不容反驳的说道:“傻柱,你胡搅蛮缠也没用,就这么定了,饭后开会。” 说完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 阎埠贵啐了傻柱一声,也跟着离开了。 其他人还想看热闹,却被傻柱赶了出来。 易中海和一大妈隔着桌子各坐一处,傻柱坐中间,左看看又看看,居然还笑了起来。 第85章 想当一大爷的刘海中和阎埠贵 易中海一肚子气,无语的瞪了眼傻柱:“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呵呵,不是,您这脸比那唱戏画的好看。” 易中海不想搭理他,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叫傻柱叫什么。 一大妈抹了把眼泪说:“柱子,你去把老太太请来。” 傻柱看了眼易中海,“哎好,一大妈,我这就去。” 没多久,傻柱扶着聋老太来到易家。 聋老太进屋后,见到一大妈嘴角上的血渍,举起拐杖不轻不重的敲了易中海一下,“你可真下的去手!” 易中海知道聋老太的意思,不闪不避的让聋老太打。 聋老太坐下后,用拐杖杵了两下地面:“说!怎么回事?” 一大妈委屈的哭诉:“老太太,您知道我们没孩子是为什么吗?是他以前经常去胭柳之巷才导致我们没孩子,不能生也就算了,您说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几十年啊!我愧疚了几十年,呜呜……” 易中海直到这时候才知道怎么回事,可知道后他反而更加懵逼了。 自己什么时候经常去胭柳之巷了? 最多也就偷偷去过一两次,还是年轻的时候好奇才去的,去了之后发现太贵,就没怎么去了。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就被翻出来了,还和不能生孩子扯上关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聋老太将目光看向易中海,表面像是在问责,实际上她不关心两人谁能生,谁不能生,只要两人能安稳的过日子,服侍自己离开人世,帮忙摔盆哭孝就行。 易中海收到聋老太的目光后,也算反应过来了。 “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我二十四岁就和你结婚了,去没去过那种地方你还能不知道吗?那年月乱的命都不保,哪有心思去那些地方?” 一大妈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难道自己错怪老易了? “大院都传遍了,还说有个和你一起去的,现在也没孩子。” 易中海这下放心,这肯定是谣言,当初他都是偷偷去的,哪有什么人跟着一起去。 知道是谣言,他简直怒火攻心,谁踏马这么缺德在背后造谣生事。 不过眼下还是先安抚老伴要紧,经过易中海的举例证明,再三保证,甚至要和那人当面对质,一大妈发现自己好像真错怪老易了。 “这……老易,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听别人胡说八道,听信他人的……” 面对哭着忏悔的老伴,易中海能说什么,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原谅。 聋老太也帮着转移重心的说:“这事也不能怪你,只能说造谣的人抓住了你的痛处,才让你失了理智。” 一大妈点头说道:“这人太可恶,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他。” 易中海却是摇摇头:“没凭没据的,人家可以不承认,先应付晚上的大会再说,刘海中惦记我这一大爷的位置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如他所料,刘海中这会在家得意着呢。 “哎呀,老易啊老易,当了这么多年的一大爷,终于要轮到我了,呵呵……” 二大妈在旁边也是跟着笑,当家的要是成了一大爷,那自己不就是一大妈了吗? 啧啧啧…… 想想都美。 阎埠贵同样想当一大爷,没别的,当一大爷不光有面儿,还能给他带来不少便利。 不过他也知道,这次一大爷这个位置自己有点悬,按排序,也是刘海中当一大爷,自己顶多能当个二大爷。 想想他又有点不甘心,多好的机会啊! “解成,你去趟王卫东家,就说我请他过来坐会。” 阎解成心眼不大,多少有些嫉妒王卫东,所以这么久从没和王卫东打过招呼。 很不情愿的说:“我不去,您让解放去,他和姓王的走的近,他去最合适。” 于莉比阎解成主见,拉了他一下:“爸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儿。” 她是想让阎解成和王卫东走近一些的,没准以后能帮到自己这个小家。 媳妇发话,他只能老大不情愿的来到王家。 来到王家也不敲门,推门进去,“王股长,我爸请您过去一趟。” 王卫东已经知道易家打架,晚上开大会的事了,也猜到阎埠贵叫自己过去干嘛。 没有过多变化,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给奶奶喂饭。 阎解成门都不敲就进来,很难让他有什么好脸色。 阎解成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里对王卫东的成见更大,认为王卫东仗着身份目中无人。 门都不给带上转头就走,好像受了多大气似的。 王卫东暗自摇头,这点城府和心胸,难怪改开以后开饭店全靠于莉做主。 阎埠贵的邀请,他没放在心上,依旧慢慢的给奶奶喂饭。 阎解成回去交完差,一直闷闷不乐,于莉把他拉到前罩房。 “怎么去一趟回来就绷着脸了?” 阎解成不满的说:“你是没看到他那高高在上的样,我进去和他说,他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不就是当个股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能?我看他平时挺平易近人的呀,是不是你得罪他了?” “我哪敢得罪他,平时我看到他都绕道走。” 于莉思索着不对路,自己有时候碰见打招呼,王卫东都是笑着回应,没觉得高高在上的呀。 她可是希望阎解成能和王卫东走近一些的,自然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逼着阎解成把怎么去的,说话的语气都说了一遍,听完恨铁不成钢的掐了几把。 “让你去传个话,你耍什么脾气,人家有本事,你嫉妒有什么用,咱们应该像爸一样,和他拉关系,说不定以后还能给你弄个工作,说你什么好,真是气人。” 天快黑时,王卫东才晃悠悠的来到阎家。 “呦,卫东来了,快请坐。” 阎埠贵难得大方的给倒了杯茶。 王卫东瞅了眼茶沫子,“三大爷,您这茶我喝了会不会烫嘴?” “哈哈,怎么会,放心喝。”阎埠贵讪笑的说。 王卫东老神在在,稳如老狗般坐那端着茶杯吹,仿佛不把杯中的水吹凉不罢休。 阎埠贵等了好一会,都不见王卫东开口问,只能苦笑着说:“卫东,你上次说的话……” 第86章 阎埠贵当一大爷了? 王卫东装傻道:“什么话?” 阎埠贵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这王卫东不会不认账了? “就是前天晚上你说看我比较适合当一大爷那句话,一会大会上,你能不能支持我当一大爷。” “是啊卫东,你看咱们两家这关系,你就帮老阎一把,等老阎当了一大爷,肯定得向着你。”三大妈帮腔道。 王卫东不得不感叹这年代的魅力,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一大爷道貌岸然,干的事一大妈基本都知道,不吵架不揭发,默默支持。 二大爷一心想当官,偏心老大,经常打老二老三,二大妈同样帮着,也跟着看重职位。 三大爷爱算计,三大妈也跟着鸡皮蒜毛都想扒拉点。 就好像她们从来都不会因为与当家的性格不合吵架。 “既然三大爷想当,我肯定是支持的。” 阎埠贵听了大喜过望,王卫东昨晚才给大院的人送过肉,声望正高,有他的支持,一会竞选一大爷的把握增加了五成。 “谢谢谢谢,卫东,不瞒你说,打第一眼,我就知道咱俩肯定合得来。” “是吗?没想到您还有这一手呢,行,一会该开会了,我得先回去,让别人看见对您当一大爷的事影响不好。” 王卫东赶紧开溜,这个臭不要脸的。 第一眼的时候你还在谋划我房子呢,这也能叫合得来? 夜幕降临的同时,也拉开了大会的序幕。 刘海中起身说道:“这次开会,是为了咱们大院一大爷和一大妈打架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两人都受了伤,这个影响很恶劣,作为大院的一大爷怎么能打女人呢? 伟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就算打的是自己老婆也不行,作为当事人。老易,我认为你该坐到群众那边去。” 易中海心里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刘海中会这么迫不及待。 “我虽然作为当事人,但我还是大院的一大爷,怎么就不能坐这了?” 阎埠贵紧跟着开口:“老易,你确实该坐到群众那边去,这样才显得公平,公正、公开。” 易中海气的直瞪眼,这两个家伙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轰下台了。 形势比人强,半点不由人,他只能闷着气坐到一大妈身边。 刘海中趁热打铁,“现在我们继续,这个,他们打架的原因我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 老易,我现在以二大爷的身份问你,你们俩这事打算怎么解决?” 易中海没好气的说:“不劳你操心,我们已经说清楚了。这事是有人在背后造谣生事,大家以后不要随意听信他人。他二大爷,这会还有必要继续吗?” “我觉得很有必要,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事,我们大院的名声严重受损,外面已经在笑话我们大院了,而老易呢,作为大院的一大爷,居然还在带头打老婆。 前段时间许大茂打老婆,影响已经很恶劣了,现在又出现了,所以必须得严肃处理,否则大家以后都动不动打老婆,那还得了。” 阎埠贵举起手赞同道:“我认为二大爷说的有道理,不能养成这种风气。” 两人一唱一和,刘海中立马接过话:“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咱们大院,为了挽回大院的名声,所以我提议,重新选一位品行端正,更能帮助大院的一大爷。” 大家窃窃私语,有人提出质疑:“这不好?一大爷这么多年也帮了大伙不少,不能因为这事就要换人?” 有人反对,自然有人支持,认为易中海已经不配当一大爷了。 阎埠贵觉得这样不行,必须要确保大半以上的人同意。他看向王卫东,只要这家伙站出来支持,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大多会选择支持。 “卫东,你认为呢?” “啊?我觉得行,只要是能让大院更好就行。” 娄晓娥忽然提议道:“我看不如让王卫东来当一大爷。” 她的提议立马有好几个跟着附和,“我看行,既然要换个人当,我觉得王股长最合适。” 随着几人的话语,支持王卫东当一大爷的人越来越多。 刘海中和阎埠贵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日了狗的表情。费了半天劲,给别人做嫁衣? 眼看趋势越演越烈,王卫东不得不站出来:“感谢各位的抬爱,一大爷这个位置我是真不合适,一来我资历浅,才来没多久,二来年纪轻,处理事情的经验不够,很多东西还需要学习。” 这一大爷谁当都行,反正他不想当,屁好处没有,到时候有事找他帮忙,帮了是本分,不帮落了话柄,哪有现在舒服。 他不愿意当,刘海中和阎埠贵都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这家伙不愿意当一大爷。 王卫东不当一大爷,他们都觉得自己这大爷当的没什么存在感,要是当了一大爷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刘海中不想再出现变故,连忙站起来说:“既然王卫东不愿意当一大爷,我们也就不要强求人家了,我当了这么多年二大爷,自认为还是有能力做这个一大爷的。” 说着刘海中挪到一大爷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阎埠贵当然不干了,“老刘,这事还得等大家举手表决之后才能选出一大爷来,你这样有点……难以服众。” 刘海中脸色难看,又无可奈何,“那就举手表决,支持我当一大爷的请举手。” 大家犹犹豫豫,左顾右盼的看都有谁举手了。 最终稀稀拉拉的有二十来个人。 “好,现在支持老阎当一大爷的请举手。” 开始举手的人只有十来个,等王卫东举起手的时候,不少观望的人也举起了手。 刘海中面沉如水,又是王卫东这个搅屎棍坏了自己好事。 阎埠贵拱手笑道:“多谢各位,谢谢。二大爷,结果出来了,你二十三票,我四十一票,剩下的算做弃权。这个位置……” 刘海中屁股还没坐热,极不情愿的让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阎埠贵紧跟着坐到了中间首座,“承蒙大伙抬爱,从今往后我就是咱们大院的一大爷了。另外咱们还得选一个三大爷出来,大家说说谁合适?” 易中海看了这么久戏,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咳嗽后两声说道:“我要提醒你们一下,管事大爷是要经过街道办认可的。” 第87章 刘海中起夜的发现 阎埠贵丝毫不担心,“老易,你先别打岔,等我们选出来后,明天再去找王主任。” 王卫东当初入住大院,王主任可是亲自送过来的,听自家老伴说,俩人看起来很亲切。 有了王卫东的支持,就算老易和王主任有些交情也不怕,毕竟老易这次名声扫地是事实,而且还和老婆打架,王主任肯定会同意换自己当一大爷的。 易中海没想到阎埠贵这么有底气,不过想到王卫东也举手支持阎埠贵后,就有些明白过来了。 想想当初王主任还提醒过自己,不要去得罪王卫东,真是世事无常啊! “我提议,由卫东来当这个三大爷,大伙觉得怎么样?” 阎埠贵的卖好,让王卫东很无语,我连一大爷都不想当,你提议让我当三大爷? 你提个鬼的议。 一大半以上的人都同意,刘海中气的一声不吭。 这次竹篮打水一场空,像小丑一样表演了半天,屁股还是那个屁股,位置还是那个位置。 王卫东再次婉拒,其他青年觉得王卫东都能当,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能行? 于是,刘光天,阎解成、阎解放等青年纷纷入场,争的面红耳赤。 一共六个青年,王卫东都没看上,他反倒觉得许大茂挺适合当这个三大爷的。 许大茂是坏,但用他来对付院里这些人还挺好使,原剧中,这些都被许大茂背后搞过。 可惜这家伙今晚不在,不然以这家伙的个性,高低得上去整点事出来。 他假装看了下手表:“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要不三大爷这个位置暂时空着,咱们慢慢观察,看看谁更合适。” 刘海中立马拿起搪瓷缸:“散会。” 阎埠贵老膈应了,老刘你怎么抢我台词呢? “等等,我还有事没说呐。” 刘海中停下问:“还有什么事?” “傻柱的事啊!” 阎埠贵一提醒,刘海中才想起来,傻柱多次不把自己当回事,言语极不尊重,必须好好治治。 傻柱蹭的一下站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没完了是?还真要翻旧账啊?” 阎埠贵手一挥:“什么翻旧账,你犯的错误还少啊?上次许大茂丢裤衩,罚你扫一个月的大院还没扫完,再加一个月的厕所。” “你们爱谁扫谁扫,不稀搭理你们。” 傻柱生气的提上凳子回家,以后这大会也没参加的必要了。 “傻柱,你要不扫,别怪我行使一大爷的权利,去街道办说到说到。” “你……阎老西你给我等着。” 傻柱瞪着眼睛,恨不得冲上去揍阎埠贵几拳。 大会散场,今晚阎埠贵如愿以偿,刘海中郁闷,易中海黯然退场。 散会后就去了聋老太家,说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同时,还带着些许对聋老太的埋怨。 埋怨聋老太没去帮他说话,要是聋老太帮他,大院的人多少要顾及一下,要是能闹一下,阎埠贵他们就无法得逞了。 “你呀,早就和你说,大院的事能少管就少管,你偏不听。我看不当这一大爷也挺好,还能落个清闲……” 经过聋老太一番说教,易中海不说心平气和,但对一大爷的位置不再耿耿于怀了。 夜晚,易中海如约而至,打算将火气发泄出去。 刘海中也因为郁闷睡不着,起夜上厕所。 恰巧在回来的时候看见易中海往地窖走去。 见事可疑,便躲在后面偷看,心里嘀咕着:这老易大晚上的不睡觉,去地窖干嘛? 等易中海进了地窖后,他刚打算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却看到贾家秦淮茹开门出来,吓的他又缩了回去。 “这两人不对劲,秦淮茹怎么也鬼鬼祟祟的去了地窖?” 一番嘀咕,他决定跟上去看看。 寒风中,他借着月光,慢慢靠近地窖。 人还在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仔细一听,怎么有点熟悉? 慢慢的,他想起这是什么声音了。 没想到,真是打死都没想到,老易居然和秦淮茹有一腿。 难怪处处向着贾家,借钱借粮的救济,原来是姘头。 这一刻他都有些羡慕易中海了,一把年纪还能和秦淮茹这个俏寡妇钻地窖,艳福不浅。 要不要喊人? 这可是搞破鞋,抓到要拉去游街蹲监狱的,严重了还得吃枪子。 多年的街坊邻居,虽有摩擦,但要喊人还是有些犹豫。 在他犹豫不决时,里面传来脚步声,吓的他赶紧溜回后院。 回到家的刘海中有些后悔,当时干嘛要犹豫呢? 就这么两分钟,机会就错过了。 “老刘,你不睡觉,在那神神叨叨的干嘛呢?” “不是,我刚去上厕所,你猜我回来的时候见着谁了,” “谁呀?” “老易,易中海。” “见就见呗,有什么好奇怪,都一个大院,哪天不见?” “不是,除了他还有秦淮茹,他俩鬼鬼祟祟的钻地窖去了,我还在外面听了一会,啧啧啧,大冬天的,你说得多冷啊!” 二大妈哪还有困意,瞬间来了精神,“说说,怎么回事?不会是你看错了?” 两人在床上私语,说着说着,刘海中想到刚才秦淮茹的那种声音,硬拉着老伴打了一发。 子弹装的快,打的也快,一哆嗦就没了。 完了和死鱼一样直挺挺的躺在被窝,沉沉的睡去。 白天上班的时候,王卫东又溜号了,提着几斤肉和山货去了徐部长家,顺便蹭了顿午饭。 期间徐夫人也谈了他和柳芊的婚事,老太太受伤,一时半会肯定是办不了了,只能等老太太能下地走路后再办。 按照目前的恢复速度,下地走路还得一个月,这还是老太太盆骨伤的不太严重,又有参汤虎骨酒等多重作用下,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尽管还有一个多月,但该准备的可以提前准备了。 日子要提前看好,确定下来后,该通知的要提前通知。 回到厂里去看了下柳芊,确认她下班不过去后,待到下班回家。 在大院门口碰到秦京茹,令他想到了许大茂。 这狗血的剧情就像打不破的魔咒,秦京茹这次来,许大茂和傻柱的相爱相杀又要开始了。 第88章 赔偿到手 王卫东只是和秦京茹点头而过。 秦京茹去了趟厕所,一直在院门口翘首以盼。 许大茂早上带她来城里,借口回厂上班,到现在还没实现请她去全聚德。 老远见到许大茂进了胡同,她就一脸欢喜的想迎上去。 大院的人进进出出的,要是被看到,那不麻烦了吗?许大茂赶紧下车把她拉到拐角。 “怎么?想我啦?” 面对许大茂的口花花,秦京茹羞涩的搓着衣角。 “有点儿,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全聚德!” 许大茂牙酸,赶情儿不是想自己,而是想着去吃好吃的。 “今天不行,这样,你先去回绝傻柱,晚上我带你去东来顺,那里的火锅味道不错,等过两天咱们再去全聚德。” 秦京茹连连点头:“我听你的。” 两人聊了几句,一前一后的回到大院。 秦淮茹下班回来惊讶的问:“京茹,你怎么来了。” “她呀!说是送菜来了,我看她更像是冲着傻柱来的。” 秦淮茹的表情僵了一下,再看秦京茹扭扭捏捏的样子,内心一阵抗拒。 傻柱是她拿在手里的摇钱树,怎么能心甘情愿的让给别人呢,就算是自家妹子也不行。 秦淮茹故作轻松的笑道:“京茹,你想好了?” 秦京茹想说是许大茂要带自己去全聚德才来的,但到嘴边的话又改了。 “姐,我想在你这住两天。” 贾张氏对秦淮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秦淮茹也不想答应,又不好拒绝。 “你来城里住,家里知道吗?” “知道,来的时候,我妈还让我在城里要听你的话。” 秦淮茹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答应,好在秦京茹带了点菜和口粮来,不然她说什么也要找借口送走。 她还在心里想着怎么破坏秦京茹的时候,王卫东来了。 “三天时间到了,钱准备好了吗?” 秦淮茹苦着脸:“等我一会。” 看着秦淮茹往易家走,王卫东嘴角上扬。 贾张氏咬牙切齿,毫不掩饰自己仇恨的目光, 王卫东伸着两根手指,做了个挖眼的动作,吓的贾张氏躲到屋里不敢冒头。 易家。 易中海为了不让人误会,早上去医院包了下脸,有人问,他统一回答摔的。 这不,秦淮茹一进来就看到两边贴着纱布的易中海。 “一大爷,王卫东来找我要钱了。” 易中海叹气道:“我去拿给你。” 经过昨晚一闹,一大妈觉得自己更对不起老易了,借钱给秦淮茹,她也不好有意见。 易中海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钱他早就准备好了,里面有傻柱的五百多,有捐款的二十几块钱,还有他自己的一千九百多。 “这里刚好两千五,你拿去给他。” 一张才十块钱,可想而知,两千五百块钱得多厚。秦淮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当她拿在手上的时候,身心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 这钱要是自己的该多好…… 她甚至有拿着钱逃跑的冲动。 “一大爷一大妈,谢谢你们。” 易中海摆手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一大爷了,另外,这里面也不只有我,柱子可是把全部积蓄都拿出来了。” “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大爷,傻柱那我会记着的。” 秦淮茹拿着厚厚的一笔钱,再多的心思,在抬头见到王王卫东戏谑的眼神后,全都没了。 在她心里,王卫东就是一个恶魔,一个喝她血,挖她心的恶魔。 院子东西厢房的距离太近,她多想永远走不到对面,能让她一直拿着这么多了钱。 王卫东伸手拿钱的时候,秦淮茹依然双手紧捏着不放。 “放手,再不舍也没用,它不是你的。跟我去派出所,把赔偿的事情了结。你们到现在还没去派出所? 提醒你一句,多带点钱过去,罚款估计不会少。” 秦淮茹眼泪哗哗往下掉,赔了这么多钱还要罚款? 她泪流满面的折回易家,易中海叹气的回屋拿钱,“走,我陪你一起去一趟。” 三人来到派出所,当着张所长的面了结了赔偿事宜。 张所长很是不解,他查过秦淮茹,一个寡妇带着老小,哪来这么多钱? 偷偷把王卫东拉到外面问了一番后,他才知道,这个寡妇不简单呐。 既然这么有钱,那就多罚点。 这几天他没让人去找秦淮茹,就是在等王卫东。 现在王卫东赔偿到手,他这边罚款教育也该开始了。 “张哥,你们要罚她多少钱?” “一般也就二十到五十,不过她儿子屡教不改,还一次比一次恶劣,那就罚个一百好了。” “少了,你没看到她旁边那位?那可是个有钱人。” 张所长哪能不认识易中海,不但认识,还挺熟。 易中海家里什么情况,工资多少他基本都清楚。 “算了算了,我也不能太狠,罚个两百!” 王卫东无所谓的耸耸肩:“您的地盘,您说了算。” 王卫东已经拿到自己要的了,剩下的和他无关,拍拍屁股回家。 秦淮茹是怎么被教育的,易中海是怎么掏的钱,他都不感兴趣。 从他去贾家要钱开始,全程懵逼的秦京茹这会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贾张氏:“所以,你们赔了两千五百块钱?我的妈呀!这……” 这么多钱,她都想让棒梗去撞一下家里的老人。 这事把她惊的忘了去回绝傻柱,等到许大茂从门口路过假装咳嗽后,她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出去吃饭呢。 秦淮茹还没回来,她和贾张氏打了个招呼,说出去上个厕所。 两人在胡同里碰面,许大茂带着秦京茹来到东来顺。 秦京茹哪吃过这个,当然说好吃了。 许大茂这时候只想破坏傻柱的同时,把秦京茹搞上手,压根就没想过和秦京茹结婚。 花言巧语之下,成功搂上了秦京茹。 秦京茹内心说不上喜不喜欢许大茂,只是觉得许大茂能请她好吃的,欢喜之下有那么一点意思。 “等明儿下班,我带你去买身衣服。” “真的啊?那多不好意思。” “当然是真的,我跟你说,这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我上兄弟单位放场电影,能顶我半月工资,一个月要去三四回。” 许大茂半真半假的吹牛皮,好处是有,但是没那么多。 秦京茹一个乡下姑娘哪懂这些,信以为真的在心里算了起来。 一次半个月工资,怎么也得有十几块了,一个月去三四次,那不得四五十块钱? 秦京茹很是羡慕,可惜许大茂已经有老婆了,不然嫁给他也挺不错。 第89章 库房那点事 秦京茹前脚迈进大院,秦淮茹后脚回来。 “天都黑了,你去哪?” 秦京茹紧张下,支支吾吾的说:“没,没去哪,这不刚来城里,出去溜达了一圈。” 秦淮茹不疑有他,被批评教育了半天,也没心思和表妹聊这些。 贾张氏除了纳鞋底,能不做饭就不做,这么晚还没吃。 秦淮茹无声哀叹,拾掇着去做饭,两小的喝了一肚子水,总算能吃点窝头充实一下晃荡的肚子。 “京茹,你怎么不吃?” “姐,我……不怎么饿。” 不饿更好,贾张氏抓过本该给秦京茹的窝头。 秦淮茹也拿了一个给小当槐花分。 这个月才刚过一半,为了能让棒梗在里面吃点好的,她家换了不少细粮,现在家里又没粮了。 刚从易中海那借了这么大一笔钱,她也不好意思再去借粮,正为粮食发愁呢,秦京茹不吃更好。 槐花啃着窝头,耸了两下鼻子:“妈,好香啊!”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窝头有什么香的。” “不是窝头,是肉香。” 小当也闻到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吸了下,空气中确实有股淡淡的肉香。 贾张氏忿忿不平:“谁家这么没良心,吃肉也不知道送点给咱们。” 秦京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别人吃肉不送过来就是没良心? 贾张氏闻着越发浓郁的肉香,觉得手中的窝头有点难以下咽。 “淮茹,你去看看谁家炖肉,借点回来。” 秦淮茹有些为难,借肉不像借粮食,借粮食还能说家里过不下去了,借点粗粮。 借肉怎么说?说家里好久没吃肉嘴馋,过来借点肉? 谁家不缺肉,谁家不馋。 这和她在大院维护的人设不符。 婆婆发话,不去又不好,关键是她自己也想要,能借来肉,明天可以给棒梗送点过去。 开门闻着香味来到后院,见到灯火通明的王家,她气恼的转身回家。 王家能借自己肉?她想都不敢想。 王卫东不知道自己卤猪头肉的香味飘到了贾家。 这两天下班他都在收拾猪头,今天总算收拾干净开卤。 卤猪头的配料还是前世在短视频上看来的,前世也试着卤过肉,并且根据自己的口味做了一些调整。 大部分的料都能买到,比较麻烦的是白砂糖。 在这白砂糖还是战略物资的年代,普通人平时买的大多是红糖,还有大块略微发黄的冰糖。 白糖也有,只是每户能买到的量太少了,都不够他卤肉用的。 他只能把冰糖敲碎,熬成糖水再勾兑进去。 见筷子能轻松戳进猪头肉,盖上锅盖开始撤柴火。 留下木炭火在里面,闷到明天早上,猪头更入味。 做完这些,晚上他还去送了一趟野猪,这次他直接送了两头过去。 最近知道黑市有野猪肉卖的人越来越多,销量渐涨,徐虎想他多送点,他也想在年前把野猪卖完。 早上上班的路上,许大茂追在他屁股后面。 “卫东,我听说咱们院三大爷的位置空着?” 王卫东专注的骑车,故意不接茬。 许大茂想当三大爷那点心思,他早就知道了。 这家伙和刘海中差不多,都想当官,好体现自己牛逼。 许大茂追到厂里还不算,到了厂里也一直在王卫东身边叽叽歪歪个没完。 “卫东,我的都听说了,是你把阎埠贵捧上一大爷的位置的,你也帮也一把,让我当这个三大爷。” “看你表现咯!” 许大茂心领神会,“得嘞,晚上你就瞧好。” “晚上我有事。” 王卫东打算下班去趟王主任家,然后再去趟张所长家,奶奶住院,两人都有去看望,有来有往关系才能长久。 “明白,不耽误你事儿。” 许大茂已经想好了,之前就想送礼,今晚一块送得了。 上午王卫东被李副厂长叫到办公室,龚科长过完年就调走,杜副科长顶上,李副厂长话里有考量让他当副科长的意思。 王卫东表现出激动又胆怯,感谢李副厂长抬爱,怕自己资历不够做不好,辜负了李副厂长的栽培。 李副厂长也在犹豫,杨厂长出招把自己人换上,他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人顶上去牵制。 王卫东是最容易提上去得人,但却不是他心里最合适的人。 王卫东恭维几句后离开,如果李副厂长真把他推上去,他也不介意。 中午他没去傻柱所在的三食堂,而是去了二食堂。 区别还是有的,傻柱做的是川菜口味,口感偏重,符合这时候工人的胃口。 一个菜,几个窝头,太清淡确实没什么胃口,也不下饭。 他在二食堂吃饭,许大茂在另一个食堂排队。 秦淮茹往他身前一站插了进去。 “哎~秦淮茹,后面排队去,有没有个先来后到啊!”后边排队的人不满的说道。 “许大茂替我排着呢。” 那人问:“许大茂,是这样吗?” 许大茂顺杆儿双手攀上秦淮茹的肩膀:“没错,秦淮茹是我姐,怎么着,对?姐。” 秦淮茹不但不生气,还笑着说:“就是。” 后面的人拿他俩没办法,笑话了两句。 他俩也不介意,前后贴着身子摇晃的往前挪。 秦淮茹见他下身贴的紧,笑道:“怎么着?有想法呀?” 许大茂凑到她耳边:“你要是去库房等着我,中午饭我给你买了。” “你就不怕我骟了你?” 许大茂还能不知道秦淮茹,又不是第一次,不以为意的说:“不能。” “行,就这么说定了。” 见秦淮茹同意了,许大茂猥琐的笑了下,松开手。 有人付钱,秦淮茹自然不会客气,要了五个馒头两个菜,馒头要求装包里。 刘岚见她不给钱就走,喊了句。 “许大茂替我付。” 得到许大茂的回答后,取笑道:“呵,真够情儿的。” 许大茂那双不老实的眼睛上下扫了眼刘岚,“你要是能那么干,我也给你买。来,一个土豆两个馒头。” 刘岚懒得理他,打了土豆扔俩馒头让他赶紧走。 李副厂长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能给她很多帮助,许大茂能给什么? 许大茂脸皮厚,不在意刘岚的态度,拿着饭菜去库房找秦淮茹去了。 这一切都被旁边坐着吃饭的楚天霸看在眼里。 以前他不关注秦淮茹,自从去抓过棒梗后,见到秦淮茹就下意识的关注一下。 这个女人可是和股长有仇的。 他一口把小半个馒头塞进嘴里,饭盒连着剩菜全交给旁边的同事解决。 悄悄跟上许大茂,在库房门口偷听。 起初还没什么,一会过后,里面的对话越发不对劲。 不行,我得去找股长,请他来看场好戏。 第90章 傻柱要收拾许大茂 楚天霸火急火燎拉过一个保卫科的:“知道股长在哪吗?” “好像去二食堂了。” 楚天霸撒丫子往二食堂跑,横冲直撞的来到二食堂,拉着王卫东往外走。 “股长,没时间解释,快跟我去看好戏。” “别急,先说清楚。” 楚天霸凑到他耳边,简短了说了两句。 王卫东饭盒都不顾上,“天霸,快,跟上。” 他要赶去看现场直播。 这种动作片只在网上看过,今天必须得看个现场版的。 全力奔跑的他,差点出现残影。 等赶到库房门口,二话不说直接踹门进去。 草! 许大茂这个废物。 他只来得及看到秦淮茹扣最后一枚扣子。许大茂更是已经穿戴整齐。 许大茂和秦淮茹差点吓尿,刚完事,王卫东怎么就突然暴力踹门进来了? 秦淮茹心脏咕咚咕咚剧烈跳动,万幸,要是许大茂时间长一点,自己就完了。 许大茂也是后怕不已,头一次庆幸自己两分钟完事。 尽量假装平静的问:“卫东,你这是?” “哈~没事,我听说有人偷东西藏在小库房了,所以过来看看。” “……”许大茂真想问下,你来看有必要踹门进来吗?分明就是冲我来的。 “哦对了,你俩在这干嘛?” “嗐,这不看秦姐家困难,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就打了点饭菜过来,都是邻居,能帮一点是一点嘛。” 呵,能帮一点是一点?恐怕兜里的钱和票都被刮走了? 他猜的没错,秦淮茹从插队开始就是抱着目的去的,不仅仅只为了一顿午饭,刚才趁许大茂运动期间,她拿走了许大茂身上所有粮票。 许大茂这个下半身的动物,在那种情况下,只能默认。 所谓捉奸在床,没抓个现行等于白搭。 装着在库房转了一圈,手在鼻前挥了两下:“大茂,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楚天霸刚赶到就被他给拽走了,“你也真是,当场抓不就行了,非要跑过去叫我,这下好了?毛都没看到。” 楚天霸也挺委屈,“股长,我也没想到他俩能这么快呀!我第一时间找你的,绝对不超过两分。” 唉~怪谁,怪许大茂太废呗! “算了,下次碰到他俩干那事直接抓,最好在精彩的时候抓。” 楚天霸缠着他问:“什么时候才是最精彩的时候?是不是这样?还是这样?” 王卫东几脚把他踢走了,这个色批,车速比他还快。 库房里,秦淮茹心惊肉跳好一会才平息,嘲笑许大茂:“你不是和他关系挺好吗,他还想着抓你?” “行了秦淮茹,你也甭挑拨了,大家谁不知道谁啊。” 秦淮茹讨了个没趣,收拾饭盒走人。 她是想挑拨许大茂和王卫东的关系,最好大院的人都仇视王卫东。 可惜许大茂不是傻柱,没那么好忽悠。 想到傻柱,她又去了食堂,见这会人都去吃饭了,就傻柱一个人在厨房。 “你帮姐顺几斤棒子面行吗?实在过不下去了。” 傻柱往周围瞄了眼,“不成,那不成偷了吗?贼呀!” “真是揭不开锅了。” 傻柱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犹豫了下说:“那也不成,那是职业道德的问题,真干不了啊姐姐。” 秦淮茹没想傻子这么死心眼。 “你得了你,你平时顺的还少啊!” 要是换一个人,早一耳刮子上去了。 顺给谁吃了? 说这话丧良心不? 傻柱却一点不生气,解释道:“哪能这么说呀,我什么时候拿过粮食啊?我那都是常常请客吃的剩,我应该拿的,哦,许他喝工人血,还不许我喝口汤了。” 傻柱这种歪理也就说给自己听,不声不响的拿回家就是偷。 一个厨师,炒菜的时候偷吃点很正常,偷拿回家不就是偷吗? 虽然老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但偷就是偷。 秦淮茹见说不通,往傻柱身上靠,撒娇道:“好傻柱,你就帮帮姐。” 傻柱咧嘴一乐:“嘿,秦淮茹同志,要上美人计是不是,咱们来点真格的。” 秦淮茹脸色一变,一边解扣子一边说:“来啊。” 傻柱还没反应过来,也跟着说:“来啊。” 秦淮茹上手就去解他衣服,她知道傻柱是什么样的人,不可能有这胆子。 要是傻柱有胆,单独去过傻柱家那么多次,该办的早就办了。 不过傻柱要是真想,她也不介意。 傻柱果然笑哈哈的躲开了,“别,别,你吓死我了,姐。” 秦淮茹半真半假的指着傻柱:“你今儿个要是不脱,我告诉你,就不是个老爷们。” “别,我跟你逗呢,逗呢,干嘛呀这是。” 傻柱不懂,很多时候,男女之间的玩笑就是在试探。 他的表现让秦淮茹有些失望和伤心,加上生活上的困难,她委屈的哭了出来。 把布包拍在台面上,“谁跟你逗呢?到底怎么着啊?我要不是揭不开锅,我至于这么受气吗我?我跑我男人车,郭大撇子要便宜,我拿俩馒头,许大茂又占我便宜,我是寡妇,我是寡妇就得挨欺负吗我?” 傻柱有些不信:“许大茂他色大胆小,他不敢他?” “他有什么不敢的,你知道什么呀?都多少回了,他想占我便宜都没得逞,都一个院住着不惜的跟他一样的,你知道吗?我为什么拿他粮票啊。” 看秦淮茹哭的稀里哗啦,傻柱赶紧道歉:“别哭,姐,我不就是嘴欠吗,来,您听着,听着,非常脆,别哭了姐。” 为了安慰秦淮茹,傻柱连自己嘴巴都抽。 秦淮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一边扣会扣子,一边说:“这些人里面,我就相信你,我真是没想到你也这样。” 傻柱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开玩笑,还主动说棒子面晚上去买来送过去,并且要替秦淮茹收拾许大茂。 秦淮茹的一通谎话,可以说是把傻柱忽悠的团团转,仅剩的那几块钱今晚也得搭进去。 秦淮茹心满意足的拿着布包离开。 傻柱解下围裙:“这孙子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说着来到食堂吃饭桌前坐下:“各位姨啊,情况不好啊!现在有个别坏分子要占各位广大女工的便宜,陈姨,您是专治这个王八蛋的专家,这事您得管哪。” 陈姨挥舞着手中的筷子:“把他看瓜了。” 第91章 抓傻柱 食堂的女人个个如狼似虎,嚷嚷着要把这人衣服扒光。 一个叫花姐的人问:“你说的这人是不是许大茂?” “知我者花姐也,我都没说是谁,您就知道了。” 花姐被傻柱一奉承,眉飞色舞的说:“果然是我猜的这样,你等好,我好好治治他今个,陈师傅,我先去打个头阵,好好骚扰他一下。” “走走走。” 这帮女人一窝蜂的要去找许大茂。 傻柱拦着说:“各位姨,把他那衬衫给我留下。” 他想把衬衫拿回去给秦淮茹,也正是这件衬衫,给他带来了麻烦。 “这好办,走。” 易中海就在旁边吃饭,全程看热闹,傻柱能想到让这帮女人去收拾许大茂,他心里还挺乐。 傻柱走到他跟前:“看什么看?” 易中海看着傻柱离开的背影笑了下。 许大茂出了库房就想去找傻柱,你傻柱不是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吗,我刚和秦淮茹办完事。虽然不能说出来,但见到傻柱,心里就莫名的解气。 一进食堂,刚好被食堂这群女人逮个正着,推拉着他进了后厨员工间。 许大茂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六七个女人上下其手,解扣子的解扣子,扒裤子的扒裤子,动作熟练至极。 许大茂两只手忙不过来,护了上面,护不住下面,只能求饶。 这帮女人比流氓还流氓,嘻嘻哈哈的继续扒,没一会就把他给扒的只剩裤衩儿。 其中一个趁乱,把许大茂的衬衫拿给躲在门口偷着乐的傻柱。 傻柱乐呵呵的接过衬衫偷偷溜走。里面那帮女人却还在继续。 “你们别太过分,就剩裤衩了,别,别再脱,求你们了。” 他虽然好色,但不想独自面对这群老娘们啊! 刚完事,小老弟缩的跟豆芽菜似的,再脱可就丢人了。 “别管他,脱!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女工友。” 十来分钟后,许大茂一脸委屈的离开食堂,眼角还有泪水在流淌。 王卫东饭后溜达,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哎~大茂,你这小表情,好像挺委屈呀!” 他不说还好,一说,许大茂眼泪流的更凶。 太憋屈了,实在太憋屈了,一群女人围观小老弟,还不停的取笑,何等耻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许大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 “卫东,你是保卫科股长,这事你得给我做主啊!还有,这事肯定和傻柱脱不了干系。” 王卫东从憋着笑,到笑出声,然后捂着肚子大笑。 许大茂幽怨的看着他。 “哈哈~对不住,我是受过训练的,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哈哈~” 许大茂脸越来越黑,“你就说怎么处理!” “你这事还真不好处理,要是一群男人扒光了一个女人,咱们可以说强奸未遂,你这…… 当然,也可以拿你衬衫说事,这算抢劫。但是呢,只能抓一两个,因为一场闹剧抓太多,厂里也不会同意。” “抓傻柱!” 许大茂脱口而出,以他对傻柱的了解,这事要不是傻柱在背后搞得鬼,打死他都不信。 王卫东让许大茂等他叫人过来,他也是闲着没事找点乐子,这事不上纲上线,就是个闹剧。 要有心整治某人,还真可以算抢劫,一件的确良衬衫呢。 王卫东本意是叫两三个人就行了,结果保卫科这帮家伙个个闲出屁来,都要跟着去。 这么呼啦二十来号人气势汹汹的走过,工人纷纷避让,以为厂里出什么大事了。 许大茂所有委屈一扫而空,神气的带头走向三食堂。 感受到工人畏惧的眼神,觉得长这么大,现在才是自己最高光的时刻。 到了食堂,许大茂立马喊道:“傻柱,你给我滚出……” 见傻柱拧着菜刀出来,吓的他把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从小被打,已经成了肌肉记忆,即使身后有一群保卫科的人,他还是下意识的害怕。 回头看了眼,确认王卫东他们都在,“傻柱,别以为拿把菜刀我就怕了你,说,是不是你唆使那帮娘们干的?” 听到许大茂在就餐区喊,傻柱以为他是气不过,来找自己晦气的,顺手抄上菜刀,打算吓唬一下许大茂。 没曾想,这家伙居然带了一帮保卫科的人来。 心里有些发怵,这王卫东跟着凑什么热闹,不就闹着玩收拾了一下许大茂嘛,至于带这么多人来食堂? “许大茂,这话可不能乱说,你……” 王卫东让楚天霸来处理,自己找了个位置坐着看戏。 得到股长授权,楚天霸上前一步:“少废话,把你们食堂的人都叫出来。” 傻柱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很是不爽的说:“凭什么呀?你们保卫科什么时候管到我们食堂来了?” 平时给点食堂面子也就算了,这会股长就在边上坐着,楚天霸可不敢丢了保卫科的脸。 “别说你们食堂,整个厂都归我们保卫科管,你们几个去里面把人带出来。” 被楚天霸点到的几人立马跑进后厨。 这么大动静,后厨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声音没听到,只不过是躲着不想出来罢了。 现在好了,躲不过去了,只能像被赶羊一样赶到就餐区。 “和中午脱许大茂衣服无关的人都回去。” 随着楚天霸的话,后厨男的都回去了,只剩下一群提心吊胆的女人。 陈姨是多年的老员工,对保卫科管辖的事比较了解,疑惑的问:“怎么,这点事你们保卫科也要管吗?” “你们怎么闹,我们不管,但许大茂告你们有人抢了他的衬衫,这已经构成抢劫了,我们得管,说说各位大姐,衬衫在哪?” 都被楚天霸说成抢劫了,她们哪还敢隐瞒,三两句把傻柱抖了出来。 楚天霸一挥手,两名保卫科的人立马押上傻柱带走。 “干嘛干嘛,放开我,衬衫在后厨呢,许大茂,你快帮我说句话呀,闹着玩,你怎么玩不起了还。” 许大茂巴不得弄死傻柱,咬牙狠狠的说道:“傻柱,这下看你还怎么嚣张。” 食堂主任姗姗来迟,“怎么回事?王股长,你这……” 傻柱那张臭嘴,在食堂没少顶扛,他看傻柱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不能让傻柱就这么被带走。 否则厂长要傻柱炒菜他上哪找人去,到时候又得挨一顿臭骂。 王卫东和食堂主任耳语几句。 食堂主任不动声色的点头说道:“应该的,这种事必须严惩。” 第92章 打钱 傻柱被保卫科带走,食堂主任训斥了几句食堂的妇女,让她们离傻柱远点,别被带坏了。 等食堂主任一走,后厨炸开了锅,主厨大师傅被带走了? 七嘴八舌的问起那帮妇女,马华更是急的团团转。 问胖子:“怎么办?师父被保卫科的抓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等着呗!还能怎么办。” 马华对胖子的态度很不满,不想搭理他,甩手收拾厨房去了。 他搞不明白,之前师父还和王股长挺好,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差,一点情面都不讲。 这边,傻柱被关进了禁闭室,王卫东也没要求特殊照顾,让人找秦淮茹车间的工人,把傻柱被抓的消息透露给秦淮茹。 许大茂不但拿回了衬衫,还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下班回到大院,逢人就说,走路的还没回来,整个大院就都知道傻柱被抓的事。 “傻柱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不着调,以前蛮横无理耍无赖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玩起阴的来了?” “谁知道呢,这人不成家啊太闲,容易学坏。” 大院的人在议论,许大茂也在家和娄晓娥大吹特吹。 结果得意忘形,说漏了嘴,把自己被食堂一群女人扒光的事也说了出来。 娄晓娥气极,虽说这不是许大茂乱搞犯了错误,但丢人呀! 不光打了许大茂几下出气,还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无心插柳柳成荫,娄晓娥生气回了娘家,反倒方便许大茂约秦京茹。 王卫东下班时嘱咐值班的,不准任何人见傻柱。 交代完,他提着肉和山货去了街道办王主任家,客套一番婉拒吃饭后,他又从空间里拿出肉和山货去了派出所张所长家。 在张所长家,他得到一个不算坏消息的消息,管教所那边告诉张所长,有人帮棒梗说话,棒梗可能会提前回来。 提前多久,就看那位帮棒梗说话的人出多大力了。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谈不上好坏,棒梗迟早会出来,但是出来又怎样,自己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崽子? 还有一个关于棒梗的消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管教所那边发现棒梗很怕黑,每到夜里就会哭。 王卫东装作不知情,张所长心知肚明,一带而过,没有多提。 在张所长家坐了会回到大院,还未踏入后院,被易中海追上拦住去路。 “王股长,为什么要抓柱子?” 王卫东惊讶道:“你不知道?” “听说了,那只是个误会,柱子只是和许大茂闹着玩,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就把他抓起来了?” 易中海中午还被傻柱的损招给逗乐了,转眼间,傻柱却被抓了,令他始料未及。 等秦淮茹下班告诉他,他人都懵了,一场捉弄而已,何至于此? 他猜想,一定是王卫东故意报复。 “我也觉得是开玩笑,你看食堂那帮女人不是没事吗?主要是傻柱拿了许大茂的衬衫,许大茂去保卫科告状,我也没办法。” 王卫东摊开双手,表示爱莫能助。 见王卫东要走,易中海再次拦住:“那什么时候能放柱子回来?” “估计回不来咯!许大茂告傻柱抢劫,今晚过后就会送到派出所,抓紧想办法!” 易中海脸色阴沉,傻柱是他目前唯一的养老人选,要是被判了刑,他的养老计划就要泡汤。 冷哼一声,先一步进了后院,他要去找聋老太,看看有什么办法保住傻柱。 王卫东进屋拿了张椅子坐到门口,手放在大腿上,看着手表秒针一圈一圈的转动。 三圈过后,隔壁聋老太在易中海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待两人来到跟前,王卫东赶忙起身:“呦,老太太您这是要去哪呀?” “王家小子,你不用跟老太婆我装糊涂,我这一把年纪,什么没见过。说,怎么才能放了傻柱。” 王卫东没急着回答,挪了下椅子让老太太坐下,表现的极为谦逊尊重老人。 等老太太坐下,他才装作无辜的说:“老太太,这事关键不在我,人是我手下抓的,我虽然在场,但那么多人看着,我也不好包庇傻柱,您也知道,我就是一个股长,上面还有头呢。 不过我给您支个招,易大爷也知道保卫科那点事,您二位给他们打点一下,我再帮傻柱说说话,这事没准就大事化小了。” 他抓傻柱,本来就没打算把傻柱怎么着,这事可大可小,但杨厂长知道后,肯定会让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真要处理,那帮女人也算是帮凶,他还会放过不抓? 他本意就是像古代狱卒那样——打钱。 让易中海出钱,一步一步的把易中海搞破产。 既然你那么喜欢帮秦淮茹,没钱看你咋帮。 聋老太眯着眼满脸皱褶,自己都出面了,王卫东居然还要让出钱,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中海啊,你觉得能行吗?” 易中海有点迷糊,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是王卫东故意报复,真是许大茂告状的原因? “老太太,保卫科确实有给好处捞人的说法。王股长认为给多少合适?” 思前想后,易中海觉得可以试一试,花点钱能救出傻柱,他还是愿意的。 “易大爷这就有点难为我了,我去保卫科的时间还短,不是很了解行情。 一般应该是看参与人数,然后看事情的大小。这次参与抓傻柱的有二十来个,每个至少得给一两块?当然,我就不用了,都是一个大院的。 傻柱涉嫌抢劫,算比较严重的事,几百块肯定是要的,这样算下来,没有五百下不来。” “五百!?” 易中海惊呼。 以前听别人说,从保卫科捞个人也就几块钱,多的几十块钱,到自己这变成了五百,当自己是冤大头啊? 王卫东摸了摸鼻子:“好像是有点多,要不我陪易大爷去趟保卫科,打听一下他们想要多少?” 易中海诧异的看着王卫东,这人什么时候这么热情,还主动带自己去打探,看来这次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 “好,那就麻烦王股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大家住一个大院,互帮互助是应该的,那,易大爷,我骑车驮您去一趟?” 不用走路,易中海当然没意见。 王卫东骑车载着易中海,心想:我就当拉头猪去卖钱了,等你这头肥猪去问过后,就不是五百咯! 第93章 坑了易中海八百块钱 王卫东把易中海带到轧钢厂保卫科,找来楚天霸。 “易大爷,这事是他负责的,您有什么想法可以和他谈谈。” 易中海点头表示明白。 楚天霸装着脾气火爆,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快点说,老子没时间陪你们在这磨叽,别以为当个股长就了不起,惹毛了老子,大家都别想好过。” “楚天霸,你小子不要以为控制着保卫科的人,就可以不把我这个股长放在眼里了。” 楚天霸嚣张的坐在办公桌上,吊都不吊王卫东。 原来如此。 看来王卫东在保卫科混的也不怎么样。 易中海自以为洞悉了王卫东的处境,赔笑着对楚天霸说:“您别生气,我想问下,如何才能放了何雨柱,放心,规矩我懂,就是……” 楚天霸拍着桌子:“想捞人?门都没有!” “别,有事好商量嘛,我知道你们辛苦,这样,我拿五百请各位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楚天霸的强硬态度,令易中海直接就把王卫东的报价说了出来。 楚天霸不屑的撇嘴:“五百?你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夜里过来给他收尸!” 易中海大惊失色,什么玩意?这是要把傻柱搞死啊! “六百,不,七百,您帮帮忙高抬贵手,饶他这一次。” 楚天霸痞性十足的上下打量易中海,“你是叫易中海?厂里的八级钳工,听说你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呵呵……八百,一分都不能少,不然,你就等着半夜拉个板车过来。” “行行行,八百就八百,我马上给您送来。”易中海忙不迭点头应下,生怕楚天霸反悔,真把傻柱给弄死了。 为了赶时间,易中海麻烦王卫东骑车拉他跑一趟。 有钱拿,王卫东乐意之至,踏板踩的飞快。 易中海看到小金库又少了八百,心疼到快要窒息。 王卫东驮着他去交钱。 楚天霸收了钱也没为难他们,和王卫东眨眨眼,让人把傻柱放了。 傻柱在禁闭室待了一下午,屁事没有,面对黑着脸训斥他的易中海,脑子上全是问号。 所以自己因为拿一件衬衫,还没得逞,倒欠一大爷八百块钱? 卧槽! 这买卖亏到姥姥家了。 比小时候卖包子收了一堆假钱还亏。 路上,王卫东故意没骑车,和两人一起走回去,假惺惺的说:“不好意思啊易大爷,一点没帮上忙。” 易中海知道他在保卫科的处境后,挥挥手:“和你没关系,只能怪柱子太胡闹,还有许大茂,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这么斤斤计较。” 傻柱一肚子火,嚷嚷着一定要让许大茂好看。 王卫东偷笑,这两个二逼,一个欺软怕硬,明明是被保卫科坑了八百块钱,却怪到许大茂的头上。 一个头脑简单,只知道逞一时之威,每次真到能治许大茂的时候又掉链子。 说他傻,又不傻,有时候鬼主意还挺多。 说他不傻,每次吃亏的都是他,啥好处都没捞着。 说他嘴毒心善,蛮横无理打架斗狠一个不落。 这种人要是放在农村,没有父母兄弟不是被教会怎么做人,就是被人打死。 也就北京城里比较特殊,加上大院易中海缺养老人护着他,才能一直这么继续下去。 忙活这么久,李婶早就做好了饭菜,主菜就是猪头肉,外加一个菌菇汤。 老太太吃的满嘴流油,夸赞孙子猪头肉卤的好。 “哎呦,这日子过的,乖孙,你看奶奶是不是胖了?” 王卫东煞有其事的仔细观察后,掐着小拇指尖笑道:“好像有这么一丢丢。” “哈哈~你呀,还是这么淘气,唉~要不是这事儿,你和芊丫头也该差不多结婚了,是奶奶耽误了你,明天我让你李婶去找人看看日子,早点给你们定下来。” 两辈子第一次结婚,他对这些东西不懂,有人帮着操办再好不过。 为了不闹笑话,他特意问着一些注意事项。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没什么好注意的,这年月不讲究八抬大轿那些。咱北京人好面儿,要是有条件,礼尽量多一些。 有十斤猪肉就拿十斤,有八斤就拿八斤,再弄两条颜色上好的鲤鱼,带些其他的就差不多了。酒桌那些有什么能力就办成什么样。 你和芊丫头都有自行车,要是有票,咱们也置办点家当,再一个就是家具,能凑多少条腿尽量凑,这么好一闺女,不能委屈了人家。” 王卫东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张票在老太太眼前晃。 “奶您放心,三转一响咱一个不落,赶明儿有空,孙儿就去给卖回来。” 这些东西在老太太眼里那可是大宝贝,老稀罕了,连连称好。 这时许大茂敲门进来,手上拿着不少东西。 这些是他下班带秦京茹去买衣服逛商场,特意买来送给王卫东的礼。 有西凤酒,糕点、烟、花茶。 都是他能力范围内最高档次的东西。 王卫东全都收下,拍着许大茂的肩膀说:“不能白收你东西,放心,我会提议让你当三大爷的。” 礼收下,提议他肯定会提,时机到了,许大茂该抓还是得抓,他只是说提议让许大茂当三大爷,可没说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了王卫东的保证,许大茂觉得这礼总算没白送。 想到过两天自己就是大院的三大爷,心情顿时畅快不少。 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陪他逛街回来的秦京茹这会正被三司会审呢! 贾家。 秦京茹身穿大红色的外套,整个人显得格外艳丽。 在她左右两侧分别坐着秦淮茹和贾张氏,前面坐着小当槐花俩小丫头。 “小姨,您这件衣服真好看。” 秦京茹露出灿烂的笑容:“好看!” 可她马上就笑不出来了,秦淮茹皱着眉问:“衣服哪来的?” “买的呀!” “说谎也要找个像样的借口,你有钱买这衣服?”贾张氏脸上写满了不信。 “京茹,你告诉姐,你是不是在城里谈对象了?” 秦京茹摇头不承认,也不说是谁买的。 连问几次无果,秦淮茹懒得再问,说到底只是表妹,这么大的人了,想管也管不住。 开饭时,她拿出中午许大茂给买的五个大馒头。 贾张氏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筷子拍在桌上。 第94章 傻柱打许大茂 “妈,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生什么呀。”秦淮茹不解的问。 “馒头哪来的?” 秦淮茹低头沉默,脸上说不出的委屈。 她知道婆婆肯定又觉得自己不守妇道了。 小当槐花不敢出声,手上馒头一点一点往嘴里啃。 贾张氏双手环胸:“甭委屈,问一句不行啊?” “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这馒头白来的啊?一个半个我信,五个大白面馒头,你当是五八年大跃进白吃白喝那时候呢?” “反正我没做亏心事。” “做没做亏心事你自己心里知道,反正这馒头不是好来的。” 秦京茹听的云里雾里,“不是,我姐拿回馒头给您吃,你怎么还说她?” 贾张氏三角眼一斜,抓过一个大馒头,像是拿馒头出气狠狠咬了一口。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在沉默和赌气中度过。 傻柱在家坐不住,今天这事太憋屈。 莫名其妙被关了一下午,还欠了八百块钱。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许大茂这孙子回来没有,今儿这气不出了,晚上还真点睡不着觉。” 来到后院见许大茂家灯亮着,傻柱疯狂拍门:“许大茂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踹了啊!” 许大茂真怕傻柱踹门进来,打开门:“傻柱你干嘛?” 然而迎接他的是傻柱沙包大的拳头。 “哎呦!” 被一拳怼在眼眶,疼的他往屋内倒退几步。 “傻柱,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傻柱得势不饶人,出拳如雨,把许大茂打趴在地还不解气,又踹了几脚。 “孙子,服不服?” 许大茂双手护头蜷缩在地。 “服,我服了,别打了。” 嘴上服软,趁傻柱不注意,矮身一钻,溜出屋大喊:“快来人啊,傻柱打人了。” 见傻柱有追出来的趋势,他脚底抹油溜到王卫东家门口。 “傻柱你就一傻猪,你给我等着,有人治你。” 傻柱再能打,还能有王卫东能打吗? 就不信傻柱敢追过来打,大不了躲进王卫东家,看傻柱能拿自己怎么样。 后院刘海中闻声出来,正好撞见傻柱要去追许大茂。 “傻柱你站住,无法无天是?敢在大院打人。” 刘海中的呵斥屁用没有,傻柱充耳不闻,要追过去揍许大茂。 许多人过来围观,眼看傻柱快追到王卫东家门口,易中海及时出现喝止。 “柱子!” 傻柱终归是被易中海拦住了,大院爱看热闹的差不多都来了。 有人拦着傻柱,许大茂觉得自己又行了,叫嚣几句跑到阎埠贵和刘海中面前告状。 阎埠贵当上一大爷自然要为院里主持公道。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大院也有大院的规矩,要是都像傻柱这样,随意动手打人,咱们大院还怎么生活,他二大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傻柱?” 刘海中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傻柱好。 王卫东这时候开门说道:“一大爷二大爷,不如开个大会让大家商量一下,顺便把三大爷也确定下来,这样一来也能更好的管理咱们大院。” 虽然搞不清楚王卫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两人也没更好的办法。 大院里惩治的手段就那几样,罚扫地扫厕所,傻柱之前的还没扫完,再加也没意义。 阎埠贵让三儿子挨个去通知大伙开会。 有人抱怨:“大冬天的动不动开会,冻死个人,真是。” “开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热闹也好。” 很快,人来的差不多时,阎埠贵当仁不让,发表开场白:“大晚上这么冷把大伙请来开会,主要是因为傻柱把许大茂打了,所以请大伙来商量商量,该怎么处置傻柱。 再一个就是咱们大院三大爷的位置还空着,不利于咱们大院管理,咱们今晚就推选出一位来,便于以后管理大院。他二大爷,您说两句?” 刘海中张张嘴,“开始!” 这个老阎,仗着有点墨水,话都说完了,一点台词都不给留。 易中海丢失一大爷位置,轮落到和老伴坐在人群当听众。 连续几次事件,他头疼的同时有些心累,才大出血帮秦淮茹解决完,今天又帮傻柱出了八百,还没清净一会,傻柱又打了人。 他旁边还坐着聋老太,其他事聋老太不来,事关傻柱,她得来看看。 大会开始,各自唠嗑,少有人发表意见。 阎埠贵只能点名问,“卫东,你觉得还怎么处置傻柱?” “我听大伙的,您还是问问许大茂,他才是受害人。” 许大茂不等阎埠贵问,“当然是让傻柱赔医药费啊,还有,傻柱必须向我赔礼道歉。” 他更想报警,不过开会前王卫东和他说,要想当三大爷,这事就不能提报警,至少他自己不能主动提。 阎埠贵点头:“我看许大茂这要求不过分,甚至可以说许大茂宽宏大量。” “许大茂,你准备让傻柱赔多少?”刘海中问。 许大茂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块钱。” 王卫东能要两千五,自己要二十不多? 傻柱当场发飙:“我赔你个大嘴巴子!来,爷现在就赔你。” “柱子!还嫌闹的不够吗你。” 眼看傻柱又要动手,易中海沉着脸拦住他。 随后对众人说道:“柱子打人是不对,不过也算事出有因,中午许大茂因为一个玩笑去保卫科告状,害柱子被关了一下午,都是一个大院的,我让柱子赔两块钱,再给许大茂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大伙也觉得差不多,挨几下赔两块钱不少了。 阎埠贵刘海中许大茂三人都不太满意就这么放过傻柱。只不过大家都认为差不多了,他们也不好再有意见。 阎埠贵发声,跳到下一个环节,推选三大爷。 许大茂毛遂自荐,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要当三大爷, 阎解成刘光天几人也跳出来要当三大爷。 许大茂据理力争,自己是轧钢厂放映员,有正式工作,也能在放电影的时候给院里人便利。 众人觉得有道理,但许大茂平时和大家不怎么来往,关系一般。 阎解成几人个人没什么优势,但阎埠贵和刘海中是大院的管事大爷,家里关系有加分。 第95章 楚天霸的期盼 就在众人犹豫不知该选谁时,王卫东起身说道:“我比较看好许大茂,这次许大茂被打成这样都没报警,说明还是比较维护咱们大院的。 而且他作为放映员,也确实能帮到大院不少,比如占坐。有正式工作,工资也不低,谁家要是困难,他也能伸把手。” 王卫东睁眼说瞎话,为了让许大茂当上三大爷,逼脸都不要了。 许大茂会帮大院的困难户?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支持许大茂当三大爷,就是为了让许大茂有和傻柱斗的勇气。 许大茂不是傻柱,会来事,连忙保证:只要自己当了三大爷,以后看电影留位置都不是事。谁家有困难,也一定会伸把手。 有王卫东的支持,许大茂自己也拍胸保证,不少人半信半疑的举手支持许大茂。 易中海支持傻柱当三大爷。 话一出口就被否决了,不仅阎埠贵和刘海中不同意,连大伙也不同意。 傻柱这段时间的表现比以前还不如,可谓是劣迹斑斑,谁也不敢让他当三大爷。 最后许大茂如愿以偿当上三大爷。 大会结束,众人散去,许大茂故意走在傻柱身旁,“傻柱,以后要叫我三大爷,听到没有?” 其神气和得意,早已忘了被打时狼狈逃窜的样子。 两块钱易中海已经替傻柱给了,傻柱还未赔礼道歉,也被当上三大爷后的兴奋忘在脑后。 傻柱不爱看许大茂嘚瑟,踢了一脚后几步溜回家。 大冬天这个点,别人回去大多都是钻被窝,傻柱还不能睡,他答应晚上帮秦淮茹买棒子面。 准备动身,还未出门,秦淮茹委屈巴巴推门进来。 “赶巧了不是,我正准备去买棒子面呢。” 秦淮茹彻底安心,今天傻柱身上发生这么多事,她以为傻柱忘了。 “谢谢你傻柱,那姐回去等你。” 秦淮茹回屋,傻柱出门去黑市,把仅剩的八块钱都买了棒子面。 回来的路上,傻柱自言自语的说:“唉~看来最近得多接点活了,也不知道这秦京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今儿见了面也不给个话,不行咱好找下家啊。” 秦淮茹一直留意中院,傻柱一回来她就发现了。 她一开门出去,贾张氏赶紧趴在窗口看。 “秦姐,您要的棒子面我可买回来了,钱只够买这些,您家先吃着。” “傻柱,姐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么照顾,姐家早就过不下去了。” “嗐,别这么说,哎,对了,你表妹到底什么意思啊?成不成总得给个话?” “我帮你问问,放心,你都这么帮我了,姐一定帮你说说好话。” “这就对了,我发现世上最聪明的还得是寡妇。” “去你的。”秦淮茹嗔道。 两人各自回家,区别是傻柱回家睡冷板床,秦淮茹回家受冷眼。 “您别用这眼神看我,这是傻柱知道咱们家断粮,买棒子面救济咱们的。” 贾张氏收回冷眼钻进被窝。 秦淮茹放好棒子面回来躺下,侧身闭眼却睡不着,摊上这么个婆婆,委屈又惆怅。 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棒梗什么时候能回来? 同样没睡着的还有秦京茹。 这两天,她发现表姐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幸福。 秦家盛产女子,可能基因就是这样。 秦京茹在家排老六,一大家子女人包括她在内,全都羡慕这个唯一嫁到城里的表姐。 心想:等自己嫁进城里,一定会比表姐更幸福,成为家里所有人的羡慕对象。 许大茂说表姐在厂里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和傻柱不清不楚,从今晚来看,或许真有可能。 谁也没想到,王卫东这只蝴蝶竟然改变了秦京茹以后的行事风格。 这一夜,有人做梦都在笑。 这一夜,有人郁闷难眠。 情绪改变不了夜的长短,清晨起来,入眼皆白。 皑皑白雪覆盖了大地,屋顶、水池。 银装素裹,咯吱声不绝于耳,大院里留下一排排脚印。 “扫雪啦!傻柱呢?他打扫大院的活还没干完,去叫他出来扫雪。” 刘海中扯着嗓子在院里大喊。 王卫东起的早,童心未泯,用门口积雪堆了一个雪人。 两块碎煤当作眼睛,插了根小木棍当鼻子。 李婶家三个小的欢呼雀跃围观雪人,吹嘘自己要堆一个更好看的。 王卫东笑看三小玩闹,深呼吸,没有雾霾的北京,空气都透着香甜。 展开双手,放空思想,我来,我见,我——不征服。 大雪天适合吃火锅,他不缺食材,今天他打算去弄一个铜火锅炉子。 得益于前几天送过野猪肉,这几天不是有人家飘出肉香味,他吃点好的也不显突兀,更不会遭人眼红。 阎埠贵刘海中组织年轻人清雪,说是叫傻柱,但也不能光靠傻柱一个人,等会还得上班呢。 王卫东作为青壮劳力,自然也得加入其中。 许大茂不管别人,只盯着傻柱。 “傻柱你快点,挺大个子这么没用。” “用点力呀,没吃饭啊!” 傻柱一个扫帚过去:“欠打是?大早上刚出被窝,你吃饭了?” “甭废话,快点扫,我是大院三大爷,有责任和义务监督你。” 傻柱气的牙痒痒,要不是易中海在一旁拦着,估计又得动手了。 吃过早饭,由于外面道路上积雪较厚,他只能步行上班。 一路上碰见不少小孩,这年月小孩没那么金贵,雪里打滚是常态。 大家带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帽子,像他这种大雪帽的也不少。 现在还是国防绿,军大衣,蓝工装的年代,家里有当过兵的不在少数。 老父亲的军大衣穿在半大儿子身上,大成裙,能从上裹到脚,像个企鹅,看起来极为滑稽。 到了厂里,同样是组织人扫雪,保卫科也不列外。 大家一边扫,一边喊口号,寒冬大雪也盖不住工人们的热情,并且乐在其中。 扫完雪,楚天霸拉上王卫东去分脏。 “股长,八百块钱一分没动,您拿好。” “瞧你那点出息,眼馋啊?” 楚天霸憨笑的摸摸后脑勺,八百块钱快赶上两年工资了,说不眼馋,显得太虚伪。 知道这笔钱的就他自己和股长两人,大头不敢想,一两百还是可能的。 第96章 夜班的保卫科 王卫东接过钱,数出三百装进自己口袋,数出一百五给楚天霸。 “拿着,别嫌少,剩下三百五,拿出两百给兄弟们分了,一百五我留着,以后立一个奖项,每月表现最突出的,奖励十块钱。该怎么去说,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放心股长,我懂。” 楚天霸很满足,股长都只拿了三百,自己拿一百五已经是股长的一半了。 那帮家伙毫不知情,股长也没忘了他们,跟着这样的人,心里踏实。 “对了,天霸,一直没问你,你也是军转回来的,以前是什么级别?” “嗐!别提了,股长,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当初也没立过什么功,因为性子太野老犯错误,当了两年班长一直上不去,后来受了点伤,可能首长嫌弃我,给我办了转业。” 说起这,楚天霸特憋屈,大腿挨了点边,养段时间就能活蹦乱跳,首长直接给办了转业。 不就是不听指挥,多打了几次架嘛,至于这么不待见自己吗? 首长真小心眼。 王卫东有些失望,楚天霸能力不错,要是李副厂长真把自己推上去当副科长,他有心推荐楚天霸来当股长。 不过现在看来希望不大,只能到时候视情况而定,编制内提拔有自己的规定,但规定只是规定,很多时候就像后世商家图片一样——仅供参考。 “行,没事了。” “别啊股长,我们去烤白薯,小四儿不知道从哪弄了些白薯来,叫我们几个去烤白薯吃。” 王卫东还挺怀念烤红薯的,前世小时候就喜欢往稻灰里埋红薯,挖出来吃的嘴边一圈黑。 白薯是北京这边的叫法,有的地方叫番薯,有的叫地瓜,也有叫白芋,红苕。 区域不同,叫法不一样,品种也多样化。 “行,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别让厂里领导看到。” 一帮闲出屁来的家伙,拿了厂里的木灰碎碳,躲院墙外角落烤起白薯。 小四儿那狗逼玩意,十几二十个白薯一股脑丢进去,好多白薯都盖不住火星子。 王卫东一个大逼兜上去:“你个熊玩意,这样能烤熟?” 小四儿信誓旦旦:“股长你信我,烤白薯我是行家里手,烤出来贼香。” 王卫东:…… 毫无期待感。 意兴阑珊的说:“你们吃!医生说我肠胃不好,吃了怕起夜窜稀。” 楚天霸:…… 前一秒股长还兴致勃勃,咋就肠胃不好了? 天有不测风云,正如昨夜忽降大雪。 人有旦夕祸福,正如今天的傻柱。 早晨被许大茂弄了一肚子气,秦淮茹又告诉他,秦京茹没看上他。 本该郁闷,却在中午来了个大转折。 有人托关系找到他做酒席,席面不小,档次不低,价格自然很美丽。 正是缺钱之际,傻柱毫不犹豫接下大单。 现在他五块八块不嫌少,二十三十不嫌多。 多接几单就有钱物色下一个对象,手上没钱,买点礼物都办不到。 因为婆婆误会,秦淮茹中午来找傻柱要了五个馒头。 回去好和婆婆说昨晚五个馒头是傻柱给的,还能把馒头送去给棒梗吃,一举两得。 王卫东约柳芊下班去家里吃火锅,两人一起去买了铜火锅炉,还去买了一些调料。 菌菇锅底,狍子肉鹿肉为主,白菜土豆片为辅,在这大雪天别有一番风味。 老太太拖李婶找人看了日子,根据两人的生辰八字,日子定在年后十二号。 比较费时间的东西就要开始准备了,家具是买现成的还是找人打造。 老太太觉得打一套新的比较好,旧桌柜椅子搬到耳房去,以后自己住耳房。 李婶说胡同里就有一位老木匠,手艺很好,就是价格稍微贵一点。 饭后王卫东请李婶带着去那位老木匠那里,为了征询柳芊的意见,把她也拉上一起。 老木匠姓张,五十多岁,从现成的家具可以看出手艺确实很好,不但榫卯结构严丝合缝牢固耐用,还有手工雕花,美观大气。 张师父不爱说话,就算他们是来买家具的也比较冷淡。 王卫东也不介意,有本事的人都有点个性。 柳芊说床不用买了,家里有床,再买也是浪费,还占地方。只需要订做柜子桌椅,王卫东还要了个梳妆台。 挑好款式,提了一些要求后,由于时间比较紧,给了订金,张师傅答应先帮他做,半个月后过来取。 送柳芊回去的路上,王卫东问:“明天下班陪我去趟商店呗。” “干嘛?你要买什么东西吗?如果是买结婚的东西就算了,家里都有,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结个婚,没必要那么破费。 对了,你刚工作,钱够吗?我这也存了一点,一会到家拿给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放心,钱够,你就是生个十个八个咱也养得起。” “去你的,你当我是猪啊。哎,你不会也重男轻女?” “不会不会,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我怎么会重男轻女呢。” 柳芊欣慰一笑,她就怕王家一根独苗,王卫东也重男轻女,万一将来生的都是女儿,得不到重视还会被说三道四的嫌弃。 送完柳芊天已经黑透了,他心血来潮,打算去厂里看看。 来了快一个月,先是紧急任务去了趟天津,没多久又去了趟东北,回来奶奶受伤,导致到现在都没看看保卫科晚上是什么样子。 给奶奶洗脚上厕所后,打了个招呼骑车去厂里。 晚上门岗内烟雾缭绕,聊天的声音老远就能听到。 他没急着进去,而是骑车在厂院墙外绕了一圈。 好家伙,院外巡逻队猫在一起吹牛打屁,好不自在。 王卫东把手电对着他们脸照。 “他妈,哪个活得不耐烦的,挪开!” 王卫东不出声,也不挪开灯光,就这么照着。 “找死是!成,弟兄们,把他围了。” 这人喊完发现没一个动的,全都一声不吭站的笔直。 “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小声提醒道:“那是股长。” 这人懵了一下,立马站直大声喊道:“股长好。” “我不好,你都要让人把我围了,我能好吗?” 第97章 收网行动开始 “赵爱国出列。” 赵爱国如丧考妣:“股长,我错了~” “错了?说说看错哪了?” “错在我不该让人围了您。” 在他身后的人踢了他屁股一脚。 其他人都想捂住眼睛,这家伙废了,等着股长请客喝西北风! 千万不要连累我们一起喝。 “赵爱国,你很不错,认错张嘴就来,去,围绕外墙跑,我什么时候说停,才能停。你们九个去找根竹条,轮流跟在他后面,他要是慢下来就用竹条抽,要是我觉得他跑得太慢,我就抽你们。” 九人向赵爱国投去歉意的目光,“爱国,牺牲你一个,拯救我们大家,对不住了。” 赵爱国心里大骂这帮家伙不讲义气。 “磨蹭什么,赶紧跑,你们九个要是还看着他磨蹭不出手,就跟着他一起受罚,我拿竹条在后面抽你们。” 赵爱国不敢磨蹭,迈开步子跑,有人去找来一根竹条教鞭在后面追。 “太慢。” 听股长说太慢,追在后面的二话不说,一条子抽上去,痛得赵爱国跳着跑。 差不多三分钟就会挨一下,后面的人追累了,就换一个继续追着抽。 那酸爽,赵爱国从未体验过,刚开始只是求抽的人轻点,到后面直接问候全家。 他越骂,后面抽的人就越狠,越狠,赵爱国越骂。 看到已经恶性循环了,王卫东不再关注他们,骑车来到门岗。 有人眼尖,“快快快,股长来了。” “我的妈,还真是,快把烟头扫了。” 几人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 王卫东进去的时候,他们只收拾了个大概,管不了那么多,一个个站好问候。 “股长好。”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巡逻的要把我围了,门岗值班的聊天声音比厂里广播还大,烟雾浓的都快看不见人了,你们说我能好吗?” 几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谁知道夜班从不来的股长会搞突然袭击,这下苦逼了。 “等会再来找你们算账。” 王卫东转身出了门岗室,在厂内转悠,想看看厂内巡逻队是什么状态。 看到围坐在一起的巡逻队,王卫东沉默了,这种态度,难怪刘达能轻易得逞。 别说有保卫科接应,就是没有,胆大心细的人也能翻墙进来偷走东西。 都是老油条,晚上没有领导在太松散。 光靠楚天霸几个还不足以管住队伍。 “何军,你就是这么当小队长的?你们夜班就是这么巡逻的?” 身后黑暗的地方冷不丁传来呵斥,整个小队都吓了一跳。 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后,一个个赶紧扔掉手中的烟站好。 王卫东刚才关了手电,就是想看看巡逻队真实的情况,这会看到了才打开手电,从黑暗中走出来。 “何军,你这小队长当了好些年了?” 何军不敢抬头看他,似羞愧的回应道:“三年。” “给你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还是这样的队伍,我会建议换人。” 何军眼神闪烁几下恢复正常。 王卫东没发现低着头的何军眼神变化,目光从小队人员脸上收回离开。 到宿舍转了一圈,这帮上白班的家伙够无聊,精力没处花,玩石头剪刀布,输的做俯卧撑。 楚天霸这个二货已经连输七把,做了一百四十个俯卧撑。 都冒汗了还不服气,非要赢回来。 “股长您来了,快来说说楚二楞子,哪有缠着不放的,玩不起吗不是。” 楚天霸耍无赖:“我不管,今晚不让我赢回来,你别想睡觉。” 小四烦不胜烦,二皮脸太可恨。 要是输了马上做俯卧撑他不怕楚天霸要一直玩,累死自然就会认输。 问题是楚天霸做了一百四十个以后就开始玩无赖,说欠着,到时候一起算。 欠你妹啊!输了一直欠,欠到赢回去让我做,傻子才和你玩。 “想玩是?咱们让来股长监督,谁输了马上做俯卧撑,你要是敢,我就陪你玩。” 楚天霸犹豫了,小四儿一直赢,要是让股长监督,自己不得累死? 不行,就这么算了不是等于认输吗?万一最后我赢了呢? 楚天霸还在犹豫,王卫东却笑着开口道:“可以,你们开始,我看着,谁要是耍赖,我收拾他。” 白班的人全都起哄围观,“天霸,别怂,干他。” 这帮家伙一起哄,楚天霸硬着头皮也得上。 第一回合,剪刀对上石头,楚天霸输,二十俯卧撑。 第二回合,石头对上布,楚天霸继续做俯卧撑。 …… 十分钟后,楚天霸连输五回,加上之前一百四十俯卧撑,已经做了一百九十个俯卧撑。 王卫东看出小四儿为什么每次都能赢了,这家伙摸准了楚天霸的心里,也就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而且反应速度快,偶尔猜错,也会在出的过程中迅速做出改变,算是半作弊。 楚天霸累成狗,已经有认输的打算了。 小四嘚瑟的没边,一副老子玩这个天下第一的架势。 “来,小四儿,让楚天霸休息会,我陪你玩玩。” 王卫东觉得自己身为股长,有必要让手下知道做人不要太嚣张。 小四大手一挥:“只要不耍赖,谁来都行,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打遍天下无敌手。” 玩石头剪刀布,五分运气,五分心里预判,赢多输少很正常,少有人一直赢一次不输。 小四靠心里预判和反应赢,王卫东的反应比他更快,连心里预判都不用。 只要在小四亮手的瞬间,他不但变换了手势,还比小四先定手。 小四连输十把,最后二十个俯卧撑做的很慢,显然已经有点吃力了。 小四吃瘪,楚天霸开心极了,眼看小四有认输的意思,立马激将法:“小四,你可是说要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不会就这么认输了?” 小四俯卧撑做的脸红脖子粗,正准备缓口气怼楚天霸时,梁建设砰的一声冲了进来。 “楚天霸,快带人……股长您也在啊!正好。” 王卫东知道他想说什么,“楚天霸,你带人跟着梁建设去外面,留下五个跟着我,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带上枪,行动。” 第98章 行动进行时 楚天霸早就知道计划,立马带上十四个自己人跟着梁建设。 “建设,你先带两个人出厂,门岗要是有人问你们,找借口糊弄一下就行。” 梁建设点头,带着两人离开。 楚天霸等他走了一会,带着十二人出厂,门岗值班人员问:“天霸哥,你们怎么过来了?股长有任务吗?” 谁知楚天霸一挥手:“绑了。” 四个门岗值班的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偷家造反呀? “天霸哥,别闹,我们还在值班呢,哎,哎,你们来真的啊!” 四人不但被绑了,还被堵住了嘴。 “哥几个对不住了,股长有任务,暂时委屈你们一下,等事情过去,我再给你们赔罪。” “呜,呜呜……” 四人被堵住嘴,呜呜的也不知道说的啥,楚天霸自动当成是骂自己的话。 “小四带一个人留下守住门,进去的人不要管,没有股长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出去,就算是巡逻队的都不行,记住,是任何人,能不弄出动静就别弄出动静,实在不行就开枪,其他人跟我走。” 楚天霸带人和梁建设在黑暗的地方汇合。 谁也不知道刘达会不会在上次的地方接货,他们只能采用笨办法,扩大范围埋伏,而且还不能让外面巡逻队的人发现。 厂内,王卫东的压力比楚天霸更大,他这边只有六个人,梁建设并不知道保卫科有多少人参与,楚天霸暗中观察的可疑对象有两个,谁知道还有没有。 六人为了不被发现,摸黑靠近院墙,躲在黑暗的角落,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五分钟,极度安静屏气凝神的情况下,他们感觉像过了很久很久。 十分钟,王卫东一动不动,完全和黑夜融为一体。 其他五人开始出现小幅度动作,摸鼻子,抓痒等。 十五分钟,五人都小心的换过姿势,甚至有人想跑到王卫东这边来问一点什么。 王卫东用小石子丢在他身上,才打消他跑过来的趋势,重新把身体藏进角落里。 这时候门岗守着的小四,发现有个外墙巡逻的过来,还往门岗里瞅。 小四连忙给其中一个值班的解绑,“一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要是不老实,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这人捣蒜般拼命点头,都这时候了,傻子都知道股长今晚有大动作。 难怪股长今晚会来厂里,但愿不要牵连到自己。 这人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堵在门岗口上抽烟,不演的像一点不行,背后有把枪顶着呢。 那个巡逻的人走近后还想往里瞅,嘴上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一个在里面,两个上厕所去了。” “股长走了没?”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走的。” 巡逻那人点点头进了厂里。 值班这人长呼一口气,刚才问股长走没走,要不是身后的枪用力顶了一下,自己差点就说漏嘴了, “表现不错,就不绑你了,回去老实坐着。” 小四让另一个人看着他,防备他有什么动作。 过了不到十分钟,之前进厂那人又出来了。 小四和另一个突然暴起,把他给按住,并且第一时间捂住嘴。 之前绑值班人员那根绳子刚好用来绑他。 那人看到门岗值班室被绑的另外三人,知道自己完了,这次行动他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看来被盯上不是一天两天了。 厂内。 埋伏已久的王卫东六人,终于等来了目标。 两个巡逻的抬着什么东西来到院墙根。 “咕咕,咕咕。” 放下东西后,一人双手放在嘴边学着鸽子叫了两声。 很快,院墙外回应了三声鸽子叫。 两人把东西一点一点往外抛。 等他们抛了一半左右,王卫东突然从黑暗中窜出。 其他五人见股长出手了,立马跟上。 王卫东窜出来太突然,两人反应过来后,刚把背着的枪端手上,还没等拉栓,弹夹已经没了。 其他五人动作也不慢,快速围上捂住嘴铐上。 院外那头,刘达看着眼前临时弄的土堆,等了一会皱起眉头,货不止这些,怎么停了? “咕咕,咕咕,咕咕。” 他又学着鸽子叫了三声,却不见回应,知道坏事了。 “快!别管东西,赶紧跑!” 可惜已经晚了。 十几把手电亮起,迅速围捕而来。 三人中,有两人掏出手枪,准备开枪干扰,给逃跑创造时间。 枪是掏出来了,但又怎么能快过早有准备的保卫科。 两人一枪未开,却身中数枪,被当场击毙。 枪声打破了宁静,惊动了所有巡逻的队伍。 刘达吓的抱头趴在地上,“别开枪,我不跑了,别开枪。” 楚天霸一挥手:“连人带货全带走。” 巡逻队纷纷赶来,“发生什么事?楚天霸,你怎么在这里,你们……” “你无权过问,股长的安排,所有人全部进厂集合,股长在里面等着你们。” 楚天霸让这些人走在前面,他带人走在最后。 中途有人想开溜,楚天霸直接开始打在那人腿上。 “再有人乱跑,我可就打头部了。” 没多久,厂内厂外所有保卫都列队集合在一起,门岗由小四带着另外四人临时值班。 “梁建设。” “到!” “带二十个人去把那个院子端了,把人和货都带回来。” 梁建设带上之前那帮人,跑步离开。 “其他人,暂时把枪放在值班室,然后在这等我的命令。楚天霸,马上展开突审。” “是!” 楚天霸去了禁闭室突审,里面被双手铐在铁架上的有五人,四个保卫科的加上刘达。 四个保卫科的里面有一个就是何军。 王卫东去了宿舍半天,他们都以为王卫东回去了,门岗也说回去了,却没想到这只是假象。 楚天霸对待他们很残忍,用刺刀一点一点的挑翻其中一位的指甲盖。 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令刘达头皮发麻。 挑翻三根手指甲,楚天霸如同恶魔微笑。 “刘达,你要不要尝尝这带血的指甲盖什么味道?” 刘达吓的闭紧嘴,疯狂摇头。 “不想啊?那你说说,还有那些同谋,又是怎么偷出这么多零件的。” 刘达还是拼命摇头。 楚天霸把玩着刺刀,“看来都是硬骨头,嘿嘿!我喜欢。” 第99章 收网行动的意外收获 楚天霸用刺刀在刘达食指指甲边缘划,然后硬生生拔下来。 “啊~我说,我全都说……” “别急,再玩一会。” “不,不,我说,我都答应说了,求你别,别,啊……” 十分钟不到,楚天霸打开门:“股长,都交代了,保卫科参与人员都在里面,不过知情并收了封口费的还有两人,你看……” “先抓起来。” 楚天揪出两人,其中外墙巡逻的一人,厂内巡逻一人,厂内巡逻这人就是何军带的那队。 这些只是保卫科内部人员,厂内涉案人员还有不少,其中就有刘达表叔刘主任,还有材料统计员等。 等楚天霸把收钱的两人关起来后,王卫东让所有人领回枪。 留下十人看厂,其他人分成五组,连夜抓捕。 他自己亲自带一组去抓刘主任。 另一边,梁建设带人来到之前跟踪刘发现的小院,这里依然有人看守。 他们人多,一靠近,里面就有狗叫唤。 五人绕到后面守着,五人留在门口和院墙,其他人破门而入。 里面的人想跑都没地方跑,看到清一色的半自动步枪,他们那几条破枪都不敢端起来,直接扔地上投降。 梁建设还以为他们有多少人呢,也就四个,白瞎带这么多人来。 里面东西倒是不少,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厂里的零件反而没几个。 要是王卫东在此,肯定也得感叹:这帮家伙倒腾的业务范围真踏马广。 梁建设觉得带这么多人来抓四个人有点丢人,不死心的问:“就你们几个?还有没有不在的?” “有,我们老板,他很少来。” 梁建设没想到,随口一问还真有。 “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不知道,只知道他姓陈,我们都叫他陈老板,其他的一概不知,他只是花钱请我们守在这,然后交接一下东西,和我们交接的人都是他谈好的。” 一问三不知,梁建设烦躁的抓了几下头发,玛德,跟了大半月,大鱼没抓到,气人! 东西太多太杂,这院里只有一辆板车,塞满都装不完,只能留五人蹲守在这,先带这么多回去。 王卫东带人也赶到了刘主任家。 这是一个二进的院子,里面不止住了刘主任家,还有其他人。 他们翻墙而入,因为不确定哪一户是刘主任家,王卫东让其他人隐藏起来,自己随意选了一间较小的屋子敲门。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屋里人早已睡下,直到他敲了好几下,屋里才有人开灯问:“来了来了,谁呀?这么晚还来敲门。” 听声音是个妇女。 “大姐,您好,麻烦问下,刘成刘主任住哪个屋子,我是他同事,找他有点事。” 妇女虽然奇怪这么晚厂里还有人找刘主任,但见他这身打扮,还是信了几分。 “哦,你也是轧钢厂的呀!刘主任住那屋,看到没有?最大那屋。” 顺着妇女手指方向看去,还真是最大那间,主屋嘛,当然最大了。 “谢谢大姐,打扰您睡觉了。” “嗐,没事。哎,等会,大门都拴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哈~那个,您等会就知道了。” 妇女一头雾水,什么叫等会就知道了。 下一秒,她家墙根黑暗处走出好几个端着枪的人,吓的她张嘴就像喊人。 王卫东捂住她嘴,“嘘~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正在执行任务,请您别出声。” 妇女慢慢放下戒备和恐惧,点头表示知道了。 王卫东一挥手,几人破门进入刘主任家。 这家伙还在睡觉,被保卫科用枪顶着脑袋才反应过来。 “你们是厂里保卫科的?我犯了什么事你们居然强闯我家,是不是王卫东让你们干的?我要去告他,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刘主任的媳妇平时嚣张跋扈,这会枪顶脑袋倒是老实到瑟瑟发抖。 “刘主任认为我在公报私仇,要去告我?” 王卫东微笑着出现在刘主任面前。 “你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因为上次我小儿子踩了你奶奶的脚,你居然夜里让人带枪强闯我家,你等着,我明天就去局里告你。” “呵呵,刘主任,你的好侄子刘达被抓了,人赃并获,你猜我干嘛来了?” 刘成之前还有恃无恐,听到刘达人赃并获被抓后,瞬间两眼无神的瘫坐在床上。 他知道自己完了,以保卫科的手段,要想撬开刘达的嘴,轻而易举。 刘成被押上,其他人抄家,搜出大黄鱼两根,小黄鱼六根,现金七千多,还有一些首饰。 “全都带走。” 搜出这么多东西,他老婆也得带走,还有他住另一屋的胖女儿。 动静有点大,惊动了院里其他住户出来围观。 王卫东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刘成家里的钱财超呼想象,是多年盗窃厂里所得还是另有来源,他得赶紧回去审问。 而去抄刘达家的楚天霸同样有意外收获,刘达家现金有四千多,最重要的是,他搜出小黄鱼八根,这就有点恐怖了。 刘达家能存四千块钱都不可能,居然还有这么多小黄鱼,这里面处处透着蹊跷。 刘达只不过是偷厂里的东西出来卖,正常也就钱多点,怎么会有这么多小黄鱼,除非买家用小黄鱼来结算。 意识到事情不对,楚天霸不敢耽误,快速带人返回厂里。 凌晨一点,所有出去抓捕的人都回来了,一通汇报后,王卫东发现,这些人家里都或多或少的有小黄鱼。 加上梁建设说的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王卫东立马派他带人过去长期蹲守,并他把原来守院子那四人也带过去。 “楚天霸,审讯交给你了,要在天亮之前把事情基本情况问出来,这次我得越过科长亲自去找上头汇报了。” “股长放心,我这就去审,一定在天亮之前问出来。”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牵扯太大,如果真和他想的那般,恐怕整个轧钢厂都要地震。 他回想整个四合院的剧情,好像都没有关于刘成的具体情况,这次被自己误打误撞,拔出萝卜带出的不是泥,而是一个大墓。 第100章 傻柱急着找媳妇 凌晨三点多,楚天霸初步审讯完毕,刘主任又吐出几个厂内涉案人员。 王卫东不想再等,这些人必须趁天未亮拉走,天一亮,街道上看到的人多了,或许会惊动那位神秘的老板。 “让人去运输大队开一辆大解放过来,就算是在被窝也给我拉起来。” 楚天霸得到命令,即刻带人去弄车,司机师傅在被窝睡的正香,稀里糊涂的被架着走。 他还以为自己搞的那些小利被发现,保卫科过来抓自己了。 直到半路楚天霸交代他今晚看到的必须保密,只管开车就行。 他才明白虚惊一场,自己只是被抓壮丁了而已。 不过保卫科行动他很好奇,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结果这一嘴差点吓死,楚天霸直接拉枪拴:“不问,不看,不传。否则里面的子弹送你一颗。” 司机连连保证下,楚天霸才收起枪。 凌晨四点十分,王卫东亲自带人押送,他已经给局里打过电话了,直接过去就行。 很快,人送到局里,局里非常重视,局长亲自过来。 王卫东和局里几位重要领导做了简单汇报。 早上,厂里二车间工人深感奇怪,今天车间主任没来上班。 如果只是这样,他们还不觉得有什么,领导嘛,有时候来了也不一定待在车间。 奇怪的是不止主任没来,他的表侄刘达也没来,除了这俩,还有几个也没来。 集体请假? 当他们得知刘主任在七车间上班的女儿也没来时,猜测的人越来越多。 这时厂门口迎来了一辆吉普车,车上下来的人给李二狗亮了下工作证,便直接把车开进了厂里。 车上除了司机,一共下来三人,他们直奔办公楼而去。 不久后,厂门口再次迎来两辆吉普车,同样是亮了证件后开车进厂。 李二狗是早上才来接班的,昨晚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奇怪,今儿个怎么这么多领导来咱们厂。” 他哪知道,这会厂里那些领导全都被一一单独谈话呢,上到厂书记,下到车间小管理,包括保卫科的正副科长。 接下来的两天,厂里总会有人突然没来上班,就连王卫东也很少来厂里。 他是这次案件最初的主导者,被留下来问话和辅助。 这次不光局里高度重视,工业部更是惊动了段老,就连军方都有派人过来。 厂里几个主要领导全被叫去挨批,杨厂长被记大过一次,李副厂长也受到了牵连。 龚科长提前退休,杜副科长被记过。 这两天王卫东都是早出晚归,协助局里抓捕那位神秘老板。 经过两天的详细审问,牵扯出来的不光是他们第三轧钢厂,还有其他几个厂子。 可那位神秘老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三天后,王卫东回到厂里正常上班,那边该说的都说了,钱财如数上交,神秘老板自然有人继续跟进已经不需要他了。 刚到厂里,李副厂长就让他去办公室。 李副厂长找,大概率应该是问责自己先斩后奏,没和他通气。 “王股长好手段啊。” 王卫东心道:果然。 “厂长,您肯定误会我了,我当时以为只是生产车间的问题,还特意审过才把人送到局里的,不曾想,这几个家伙不老实,隐瞒了后勤的人没交代,等我知道后已经来不及了,对不起厂长。” 李副厂长也只是想敲打一下王卫东,并没有真生气,这次虽然跟这受了处分,但杨厂长的处分更严重。 “既然是这样,那是我误会你了,不过下次再有什么行动,一定要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一定一定,厂长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糊弄完李副厂长,杨厂长那边也让他过去一趟。 杨厂长大发雷霆,狠狠批了他一顿。 不过也只是挨了一顿批,王卫东左耳进右耳出,无所屌谓,不和要不了多久就要下台的人计较。 杨书记也找他谈了几句,不但没批评他,还夸赞了一番,表示厂里会对他进行表彰。 经过这次之后,保卫科算是彻底被他掌握在手中。 过完年龚科长就退下来了,之前只是杨厂长出力想调走他,这次之后直接退休。 杜副科长也被记过一次,这次能不能成为正科长都是个未知数。 事情还没有彻底结尾,上面会不会对他有所奖励犹未可知。 厂里的变化和工人没什么关系,无非是多了些饭后谈资。 大院这几天难得清净,傻柱缺钱拼命接私活,年底喜事较多,也是忙的早出晚归。 许大茂当了三大爷,一天到晚见不到傻柱的人,想整傻柱都没机会。 娄晓娥从娘家回来,许大茂没多少机会约秦京茹。 秦京茹住了三天就回去了,因为贾张氏经常在她面前叹息粮食不够吃,过年该怎么办之类的话。 下班前,王卫东去找柳芊,因为这次事件,本来说好去商店买东西都没去成。 他准备今天下班就去,再拖都快过年了。 两人来到商店,王卫东问柜台销售:“这个女士手表多少钱?” “有票吗?” “有有有,呐。” 柳芊却拦住了他,“不用给我买手表。” 王卫东还想坚持,柳芊不给他机会,把他给拉走了。 两人去买了缝纫机和收音机,王卫东借口让柳芊去找拉车的,自己偷偷去把手表买了。 等把东西拉会大院,全院都都知道他要准备结婚了。 这年头结婚能一下买齐三转一响,还是挺让人羡慕的。 看看大院里的住户就知道,秦淮茹当初结婚,贾家买了缝纫机没有收音机和自行车,手表更不用说了。 其他住户要么结婚更早,那时候不将就这个,要么就和贾家差不多,有这样没那样。 这让傻柱更加着急,比他小的许大茂已经结婚几年了,刚来没多久的王卫东也要结婚了,差不多大的人里就自己还单着。 秦京茹拒绝了他,这几天接私活也赚了点,他就想再找人介绍一个。 听说教棒梗的老师是个单身女青年,这两天他就想找人帮忙介绍一下。 同在一个学校的阎埠贵自然是最好人选,这两天他也在犹豫。 现在被王卫东要结婚了消息一刺激,他不犹豫了,拐到前院问正在洗碗的三大妈,不,现在是一大妈了,不过傻柱还是叫三大妈。 “三大妈,我不跟您开玩笑啊,您见过棒梗他们那冉老师吗?” 杨瑞华对傻柱叫自己一大妈还是三大妈并不在意,这么多年听习惯了,别人也叫习惯了。 一边继续洗碗一边回道:“见过呀,长得可俊了,秀气着呢。” 傻柱一听长得俊,还秀气,那不正是自己想找的嘛,笑着说:“得,我信您的,我这就去找三大爷去。” 第101章 卖自行车票 “你一大爷他不能管。” 自家老阎打心眼里看不上傻柱,哪会帮傻柱介绍对象。 傻柱不听劝,还是去屋里找阎埠贵了。 “三大爷闲着呢。” 阎埠贵点了下手指纠正道:“一大爷。” “得,一大爷,这回行了,我啊想麻烦您件事。” 阎埠贵皮笑肉不笑的说:“哟,你傻柱还能有事求我啊,真是稀奇。” 傻柱求人的态度还是可以的,“嗐,瞧您说的,您都成咱们大院一大爷了,我有事求您不是正常嘛,那个,一大爷,您能把棒梗他们那冉老师介绍我认识吗?” 阎埠贵上下扫了傻柱一眼:“就你?想和冉老师处对象?” “嘿,您这是什么话,我哪比别人差了,成不成不得先认识以后再……” 阎埠贵不想听傻柱长篇大论,敷衍的说:“行行行,我明儿帮你问问。” “这就对了。” 傻柱乐颠颠的回去。 王家。 老太太已经能正常坐着了,稀罕的抚摸着缝纫机,“哎呀真好,可惜老太婆我不会用,不然以后在家也能补补衣服什么的。” “奶奶,您不会我会呀,等您骨头恢复了我教您。” 老太太高兴的和柳芊研究缝纫机,王卫东在做饭。 今天这顿饭有鱼有肉,有荤有素,在这个年代能天天这么吃都快赶上地主老财了。 柳芊也说在这吃的比姑妈家吃的都好。 送柳芊回去的路上,王卫东把手表拿了出来。 柳芊嘴上埋怨,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戴在手上看了又看。 “我有一块外国牌子的手表,不过我不喜欢,从来没戴过。” “以后就戴这个,这可是我送的,哪是什么外国牌子的手表能比的。” 起风以后戴一块外国牌子的手表太扎眼,他都准备等起风后换一块手表。 虽说自己不用怕,但是多少还是有点不好的。 等起风后,街道上什么红卫兵看到你头发不顺眼,都能押着你去剪头发,要么强行给你剃个|,然后拉去游街。 为了少些不必要的麻烦,过完年有机会再弄一张手表票,换一块手表戴。 这年代你戴再好的外国牌子也没屌用,一块上海牌手表才是普通人的羡慕对象。 第二天,厂里召开了批斗与奖励大会,杨书记亲自主持大会。 会上,先是几位主要领导做了自我检讨,接着对这次事件做了批判。 然后对王卫东和参与抓捕的保卫科人员进行了表扬,鼓励大家向他们学习。 王卫东还得了一个类似于劳动模范的奖状,只不过上面写的内容不一样而已。 除了奖状,还有一张自行车票和二十块钱。 保卫科其他人也有奖状和一些工业票,聊胜于无。 大会结束,王卫东被单独带到一个办公室,里面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王卫东同志你好,来,我们坐下来聊聊。” 聊天看似很随意,问的都是一些个人情况,还有个别事情的看法。 甚至还玩笑式的问他,这次查抄出这么多钱财,怎么不私藏一些。 王卫东回答的正义秉然,至于内心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聊了好一会他都没搞清楚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 局里?不像,要是局里要问话,一个电话自己就得屁颠屁颠过去。 工业部的? “原来王卫东同志还是一位英雄啊,失敬失敬,行了,这次聊天就到这,感谢卫东同志,我们也该回去了。” 两人走后,王卫东偷偷问过杨书记,杨书记像只老狐狸笑而不语。 笑个蛋蛋,你要不是厂里的领导,我都能给你一个大逼兜。 问不出来就不问,想不明白就不想,反正自己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何必徒增烦恼。 手上多了一辆自行车票,留着也没用,不如卖了? 卖给谁呢? 刘海中!? 就他了,这家伙工资高,存款不少,肯定想要。 记得这家伙是起风得意时才弄了辆自行车,现在卖给他挺合适。 中午他特意找到刘海中。 “二大爷,您要自行车票不?” 大会上,王卫东得了一张自行车票他是知道的。 “你什么意思?打算把票送给我?” “啧啧啧,二大爷,您看现在是中午呢,怎么就说起梦话了。 您要这么理解也成,我把票送给您,您肯定会过意不去,然后回赠我个一两百的,您说对?” 刘海中懂了,这家伙想让自己花一两百块钱买自行车票。 票自己是想要,但一两百太多了点? 王卫东看他迟疑了,知道他确实有想法。 “这样,咱们都一个大院的,我送您票,您送我一百五,这感情够深了。” 刘海中黑着脸:“一百五你还感情深,你找别人去,我受不起你这么深的感情。” “别介呀,二大爷,您得这样想,大院现在有几辆自行车,当然,我不算,您看许大茂现在是三大爷,他是不是有自行车? 阎埠贵是一大爷,他也有自行车,您呢?您可是二大爷,比许大茂不知道早当了多少年,以前也比阎埠贵排得高,现在就您没自行车,这合适吗?不合适啊。” 经王卫东这么分析,不对,是忽悠,刘海中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确实不合适。 “可,你这也太贵了。” “二大爷,您不能这么想,您是谁呀,厂里七级工,一个月八十多,要是算上补贴,一个多月的工资换一辆能骑一辈子的车亏吗?不亏。而且还能涨面子,您说对? 再说,这是正大光明的票,可以放心买自行车,不用怕别人举报。这种好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眼看刘海中已经很意动了,“您不要算了,我找别人去,保卫科也有人想要,我是看在咱们一个大院,您又是院里德高望重的二大爷才先来问您的。” 说着王卫东作势离开,一点都不拖拉。 “等等。” 刘海中下意识喊住他。 王卫东假装有些不耐烦:“您到底要不要,不要就别耽误我时间。” “要,就按你说的,晚上回去拿给你。” 王卫东可不想这家伙回去和家里一说,然后又反悔。 “您等下,我拿张纸和笔,您写下来。说明自愿赠送一百五十块钱给王卫东,二十号天黑前履行承偌。” 刘海中很无语,觉得这是不相信自己,是对自己人品的侮辱。 第102章 大领导 刘海中最后还是不情愿的写了。 王卫东收好条子,“二大爷,晚上记得带钱来我家拿票哈。” 刘海中气到冒烟,这家伙真不是个人,条子都写了,票还得等晚上拿钱再给。 下午上班的时候,刘海中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被王卫东坑了? 转念一想,好像也没坑什么,自己确实想要一辆自行车。 黑市偶尔也有自行车票卖,可他不敢买呀,突然弄一辆自行车,别人问票哪来的?解释不清楚反而麻烦。 而且黑市自行车票也不是那么好弄的,得看运气。 现在有一张来路正当的票,还是不错的,就是贵了点。 等下班回家和二大妈一说,二大妈问:“一张自行车票一百五十块钱?自行车都没票贵。” 刘海中这才知道哪不对,自己踏马花了一百五十块钱买一张票,还得花一百二十块钱买自行车,算下来,一辆自行车要花将近三百块钱? 不要? 条子都写了,王卫东肯定会找上门来要。 没一会,王卫东还真找上门来了。 “二大爷,我给您送票来了。” 刘海中:…… 你送个鬼的票,明明是我花一百五十块钱买的。 能怎么办?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呗,谁让自己当时被忽悠上头写下这狗屁条子。 忍痛给了一百五十块钱拿到票,看着手中的票五味杂陈。 算了,先去把车买了再说! 刘海中拿上钱票去供销社买自行车。 票上是飞鸽牌的自行车,他也没得挑,加上车筐矿灯车锁等,一共花了一百五十来块钱。 还别说,钱花的心痛,骑上车,路人羡慕的眼神还是很不错的。 到了大院,刘海中特意慢吞吞的抬进去。 “哎呦,他二大爷,您这买自行车啦!真不错。” 刘海中笑容灿烂,假装谦虚的说:“还行,也就这样,我也是看你那辆飞鸽骑了这么多年,才买这个牌子的。” 阎埠贵尬笑,这话什么意思,暗示自己的车老旧吗? 刘海中打了两下铃铛,示意自己要进去了。 阎埠贵:…… 路这么宽,我又没挡着,打什么铃铛,我眼瞎看不见吗? 刘海中没这意思,他打铃铛是为了吸引前院的人,好让大家知道,我,大院的二大爷,有自行车了,还是崭新的。 大院的人也挺给面子,见到的都会夸一句:“呦,他二大爷买车啦,真不错。” 心思活泛,家有存粮的,还会上前打听一下车票哪弄的,看那意思,也准备弄张票买一辆。 刘海中可不会说自己花了一百五十块钱,在王卫东那买的,那不被人当傻子看嘛。 所以他含糊其辞的说自己拿东西和王卫东换的。 晚上在家,刘光天眼馋,“爸,自行车明天借我骑骑呗。” 刘海中眼皮一翻,都不用他说,二大妈就数落道:“骑什么骑,你爸不用上班啊,想骑车自己买一辆。” “得,我就多余问。” 刘光福点头认可:“哥,你说对了,就是多余问。咱们家啊,也就大哥才有这待遇,咱俩就别想了。” 刘海中夫妇横眉竖眼不搭理两儿子,原本心情好,喝点小酒的刘海中酒也不喝了,背着手出去溜达。 大冬天的,天都快黑透了,也不知道有啥好溜达的。 院里人都在家吃饭,他溜达一圈,心里不咋满意,脚下一拐,去了易中海家。 “呦,想不到院里堂堂二大爷,也会来我易中海这小门小户家,稀客啊。” 易中海还对上次刘海中和阎埠贵联手,把自己弄下台的事耿耿于怀。 刘海中听出易中海不欢迎自己,讪笑道:“老易啊,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在为那点小事生气呢。” 这么久? 才几天而已。 易中海哼了一声,“有事就说,没事早点回去歇着。” 刘海中是来显摆的,还没开始怎么能回去呢。 “老易啊,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一点小事就别计较了。你说你好歹也是厂里的八级钳工,还这么腿着去上班,寒碜了点。” 易中海脸黑,这家伙今儿是来炫耀刚买了自行车的,真是狗肉不上席,买个自行车也要嘚瑟一下。 “比不上你,当了这么多年二大爷终于混上自行车了。” “老易,你别看我才买,但我有了不是?你别说,骑车就是比走路轻松。” 这话把易中海膈应的,死不死啊,跑自己这来说这样的话。 “行行行,知道你有车了,我没有,你了不起,行了?天都黑了,没事早点回去歇着。” 易大妈也膈应,“他二大爷,您要有这闲心,还是多操心操心您家那两个小的!” 刘海中撇嘴:“他俩不用我操心。” 在易家嘚瑟了一会,刘海中心里畅快多了。 他和易中海也没什么仇怨,只不过这么多年都被易中海压了一头,心里不舒服。 农历二十一号这天上午,王卫东突然接到电话,说有重要领导要见他。 下午,杨书记亲自把他送上车,特别交代,到了领导家里,不该说的不要说,尽量少说多听。 杨书记这么严肃,王卫东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大领导要见自己,连接的车都是吉姆车。 这年头吉姆车还是很少见的,即使是北京,能配吉姆车的至少也要十级以上的领导。 轧钢厂的领导都只能坐吉普,没有配备吉姆车的资格。 车子开到高干家属院,门口警卫只是看了眼车子直接放行。 车停在一座独栋小院门口,司机平淡的说:“到了。” 王卫东下车,习惯性的四处打量。 一位戴眼镜的男子从小院走出,“是王卫东同志吗?” “我是,怎么称呼您?” “叫我陈秘书就行,我们进去,领导还在等着呢。” “好的,有劳陈秘书了。” 高干大院,陈秘书,王卫东猜到自己要见的是哪位领导了。 跟着陈秘书来到客厅,入眼便是软沙发,留声机,最引人注目的是沙发上坐着的人。 清瘦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个教书老师让人心生亲切。 “领导,人来了。” 王卫东赶紧敬礼:“首长好。” 他这礼敬的情真意切,心甘情愿。 这位就是傻柱以后的贵人,大领导——段老。 第103章 阎埠贵收礼 别看段老文质彬彬,抗战之时,段老投身革命,弃笔从戎,扛着枪上前线。 建国后,为了国家大业,转而成了工业部长,为建设国家而努力。 这是一位有着大爱情怀且才华横溢的人。 段老和煦的笑道:“来了,让我看看我们新一代的英雄,嗯,气宇轩昂,有股子精气神,不错不错,来坐下说,不要拘谨。” “首长,您即首长,又是我的前辈,哪当的起您一声英雄称赞。” 段老微笑的招手,示意他坐下说。 “听你这意思,似乎认识我咯,你这一声前辈,让我想起了当年,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多年过去了。我们在发展,在进步,但目前依然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啊。” 王卫东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大佬张口就是家国天下,忧国忧民,自己这种小屌丝,哪怕见过后世繁华,和大佬比起来依然渺小。 这是思想的渺小,是心怀的渺小,是境界的渺小。 “首长,我坚信,我们国家会在不久的将来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站在世界之巅,不论是武器,还是技术。” 说完他就后悔了,和段老说这种话,自己不是往火坑跳吗? “哦?说说你的依据。”段老来了兴趣。 有个屁的依据,难道说我来自后世? “首长,我的依据就是,我们国家有无数像您这样的领导,还有万众一心的百姓,只要不畏艰辛,不怕困难,总有一天会实现。” 段老微笑以对,并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像个长辈问了些家常。 最后表扬了他在这次事件的功劳,然后就处理公务去了。 车子送他回去,司机开车送他到厂门口。 这次见面,只不过是他误打误撞下走进了领导视线,前面上头说出那段话,后面他故意拍了个马屁,段老这种级别,什么马屁没听过,他们更愿意听朴实一点的话。 他并不希望这时候得到段老看重。 而以后能得段老赏识的傻柱这会正给别人送礼呢。 送礼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阎埠贵。 傻柱今天抽空去买了不少土特产,特意送到学校给阎埠贵。 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才等来阎埠贵。 阎埠贵诧异的问:“呦,傻柱,你怎么来学校了?” 傻柱脸色微变,“合着忘了头两天跟您说的事。” 阎埠贵一脸懵逼,“你跟我说什么了?” 傻柱蹙眉,有些不高兴。 “真成,真是贵人多忘事。”随后贼眉鼠眼笑道:“不是跟您说了嘛,想认识认识棒梗他们那班主任。” 阎埠贵这才想起来,前天晚上傻柱确实找自己说过,只不过没当回事,给忘了。 讥笑着说:“就你?人家那个冉老师能看上你这样的吗?” 傻柱不服气,“您这话说的,一大爷,瞧得上瞧不上的,她得见了面才能知道呢。” 阎埠贵内心就不想帮傻柱介绍,摇头晃脑的说:“这事不大好办。” 傻柱为了能快点结婚,都快愁死了,哪能轻易放弃。 “一大爷,我知道,人冉老师爸妈都是中学教员,是,又是华侨,人家条件好,这我心里清楚,可我有我的优势啊! 您想啊,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还能倒插门呢对不对? 她找我这么一个也不容易,您说是不是?” 说着把买的土特产从身后地上提起来,“来一大爷,我呀还给人家预备了一份礼物,哎,这洋的不行啊,土的我门清,您看见没有,清一色的土特产,您帮我带过去。” 阎埠贵懒得搭理他,在他看来,傻柱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推手就要离开。 傻柱立马拦住,都住一个大院这么多年,他还能不知道阎埠贵是什么样的人? “一大爷,您先拿着着,您拿着,来来,拿着,还有您一份呢,您先拿着这个。” 阎埠贵有些迟疑,傻柱还能送自己东西? 傻柱把东西塞到阎埠贵手上,转身又从地上提起一网兜土特产。 “一大爷,您的情况我了解,一家七口就指您一个人工资,您说大儿子跟大儿媳妇,不说添把柴火,还净擖哧您,这我心里都门清。 但是这个绝不是说我在酬谢您,这是我个人对您那份孝敬您明白!您拿着,拿着。” 这番话傻柱来之前琢磨了好久,就是为了能说服阎埠贵的。 阎埠贵还真被傻柱的话说到心坎里去了,老大结婚后就听他媳妇的话,嫌自己算计他们小夫妻俩的便宜。 小年轻懂什么,我要是不算计着点,能把你们兄弟姐妹四个养大,送你们上学吗?一点都不懂得体恤我这做父母的难处。 阎埠贵接下傻柱送的土特产,随口问道:“这事你易大爷和二大爷三大爷知道吗?” “许大茂他管的着吗他。我还要跟您说呢,这事您千万别告诉易大爷和二大爷,您也知道,我这最近手头有点紧,都孝敬,我孝敬的过来吗我。 您有句话叫家有黄金外有秤对不对,我就这点能力,都孝敬孝敬不起。” 阎埠贵还是不想给傻柱介绍,他打心眼就看不起傻柱不说,还讨厌傻柱,不想傻柱过得好。 不过傻柱送的土特产确实不错,他又不舍的推回去,勉强笑道:“行,那我试试。” 见阎埠贵同意了,傻柱乐呵的感谢,回去的路上还吹起小曲。 阎埠贵瞅着手上两兜子土特产,心里琢磨了起来,就傻柱那样,自己要去找冉老师说吗? 先不说冉老师会不会同意,万一不满意怪自己给介绍这么一人,自己反而在冉老师那落个不好。 还是别去说了,反正冉老师也不会同意,傻柱光棍更好,自己乐见其成,还能多得一兜土特产。 打定主意,下班后美滋滋的提着两网兜土特产回去,进巷子就开始探头探脑,害怕傻柱突然从哪蹦出来看见手上两兜子土特产。 还好,进大院都没发现傻柱,他家又住前院,几步就窜进了屋里。 “老阎,哪来这么多好东西?” 阎埠贵略有得意之色,“傻柱送的。” “是为了冉老师的事?这么说,你同意帮他介绍了?” 面对自己老伴,阎埠贵不用隐瞒,不但说了傻柱下午去学校的事,还把自己心里打算也说了。 杨瑞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些担心的问:“要是傻柱知道了会不会跟咱闹?” 第104章 大舅爷? “闹什么?先拖着,实在不行就说人冉老师不同意,他还能怪我再把东西要回去?” 老伴有主意就行,杨瑞华不再多问,把东西收起来准备以后慢慢吃。 另一边,消停了几天的秦淮茹有点着急起来,马上就是小年了,棒梗还不能回来,这个年还怎么团圆。 于是下班后她又去找了李副厂长,希望李副厂长能再帮忙说说,让棒梗年前能回来。 李副厂长是真不想帮这个忙,这次厂里的事还没完,公安局那边也挺忙,他又因为这事被记过,更不好这时候找人帮忙。 秦淮茹不懂这些,她只知道要棒梗回来。 李副厂长不同意,她就脱衣服。 好家伙,两个神秘的东东一露面,直的都能掰弯,李副厂长这种性情中人哪能忍得住。 枪磨到发热就会变软。 李副厂长多少还是有点底线的,没有提裤不认人,答应再找人说说。 两人都得到了各自所想,秦淮茹安心回家。 王卫东下班去了徐部长家,天天把柳芊往家带,不过来看望一下准姑父姑妈说不过去。 徐夫人已经知道王卫东买了缝纫机收音机,还给侄女买了块手表。 虽然她不是很看重物质,但这份心意她很满意,说明侄女嫁过去不会受委屈。 “柳姨,我给您送个熊掌,您会弄这玩意吗?” 这是一个后掌,据说没有前掌好吃,他也是怕柳芊的姑妈不会弄,给个前掌浪费了。 以后有机会,他打算找人做,或者自己学一下,再请家人一起尝尝正儿八经的熊掌味。 徐夫人很是嫌弃的躲开:“拿走拿走,这玩意我看着都不敢上手,你上哪弄了个这玩意。” 徐部长稀奇的凑过来:“什么东西,我看看。熊掌啊,这可是好东西,卫东,别听你柳姨的,把东西留下,过年我拿它去领导家。” 徐夫人埋怨道:“你送什么不好,领导家缺你这块肉啊。” “你懂什么,这东西只有在会吃的人手里才知道它的好。” 说着从王卫东手里接过熊掌,瞅着好一会叹息道:“可惜不是前掌。” 徐夫人猛翻白眼,拉着王卫东去沙发上坐。 现在柳芊已经很自然的挨着王卫东坐了,不像开始的时候,尴尬到大冬天的躲到外面去散步。 柳芊和王卫东两人的家庭有些特殊。 柳芊父母不在身边,婚事只能由姑父姑妈来做主。 按理来说,王卫东这边的长辈是要上门来见一面的,可王卫东的奶奶年纪大了,又受了伤,徐夫人主动提出免去这一环节,只要柳芊以后日子过得好,这些形式都不重要。 如此深明大义的长辈,王卫东很感激,想着婚事一定要办好,不能让徐柳两家没了面子。 “徐叔,柳姨,虽然我奶奶不太方便来,但礼数不能少了,不然街坊邻居还不得笑话咱们家。” 徐夫人笑道:“放心,没人笑话,你这段时间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我们这栋楼好多都认识你了,说我们家柳芊找了个好人家,他们啊,都羡慕着呢。” 越是这样,礼数越不能少了,不然有些人该说闲话了。 反正他也不缺肉,到时候挑好的砍个十斤,鸡蛋空间里也有,鲤鱼也有,挑个日子光明正大的送来就行。 谈到酒席,徐家这边只有徐部长的子女,柳家人丁单薄,除了徐夫人这个姑妈,远亲都不多,加上夫妻俩一些要好的朋友,凑凑能不能来两桌都是未知数。 王卫东这边也有点尴尬,亲朋好友大都在村里,能来多少他也不确定,毕竟来回多少有点不方便。 城里相识要请的只有街道办王主任,派出所张所长,保卫科几个得力手下。 这样算下来,两家能来的差不多四桌。 主要是现在来吃酒席一般都得带着粮票来,乡下没粮票也会带点粮食,关系不到的人,还真不好去邀请,以免相互尴尬。 王卫东怎么可能只摆四桌席,太难听了,怎么也得凑个六桌或者八桌出来。 想想还是自己来城里时间太短,根基太浅,交往的人少不说,到时候借桌椅都得头痛。 眼看徐夫人要去做饭,王卫东连忙说道:“柳姨,我就不在这吃了,奶奶还等着我呢。” 考虑到王卫东奶奶的情况,徐夫人也没强留。 “那行,都是自己家,我就不说客道话了,有空就来家里。” “好嘞,柳姨,徐叔,那我就回去了,柳芊我走了哈。” 柳芊把他送到门口,四下无人,王卫东有点不老实,柳芊啐了他一句落荒而逃。 王卫东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这单身久了还真是有点……” 李婶见别人都下班回来好一会了,王卫东还没回来,以为王卫东又有事,她就过来帮老太太做好了饭菜。 等王卫东回来时,发现奶奶正在吃饭,李婶在旁边照看着。 老太太已经可以自己用勺子吃饭了,能自己动手,老太太就不想让别人伺候。 “卫东,你回来了。” “嗯,李婶,又麻烦您了。” “嗐,没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还没感谢你帮我家国伟找了份好工作呢,这点活算什么。” 王卫东这几天忙,没顾上陆国伟,问道:“国伟干的怎么样,能不能适应?” “有什么不适应的,这么好的工作,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要是不好好干,我打断他的腿,省得他给你丢人。” 王卫东虽然不赞同李婶的话,但也没反对,这年代的父母都这样,因为缺乏知识,对子女没有什么大道理可讲,说不上好坏,只是爱的方式不同。 “行,有空我问问他。” 王卫东的关心,李婶还是很替自己儿子高兴的,有王卫东的关照,最起码儿子在厂里不会受人欺负。 “那谢谢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和李婶道谢,让王卫东自己去锅里拿馒头过来吃。 李婶做了他留在家的狍子肉和大白菜,两个菜,两人吃正好。 王卫东把酒席的事和老太太说了下。 老太太神色莫名,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乖孙,过完年,奶奶带你去看看你大舅爷,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你也长大了,也该继续这份亲情。” 第105章 回村 王卫东大感惊讶,“奶,我还有大舅爷?怎么从没听您提起过。” 老太太有些伤感,悠悠的说道:“唉~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当年我父亲为了活命,要把我送给军阀当官的。 那时候我已经和你爷爷认识了,我知道后,死活不同意,还把消息告诉了你爷爷,于是在你大舅爷的帮助下,我跟你爷爷连夜逃出了城。 我们俩在外面东躲西藏了很久,直到风声过去没人追查才回了村子,你爷爷怕被发现,一直让我别出村子,自己隔三差五出去打探,直到你爸出生。 有一次你爷爷进城去探望你大舅爷,唉~没想到把命丢了,我不知道这里面和你大舅爷有没有关系,但我心里就是怪你大舅爷,所以这么多年,再也没和他联系过。 你已经长大,要结婚生子了,不管我们这一代有什么恩怨,都和你没关系,你只要知道,那是你大舅爷,是奶奶的兄长就行了。” “奶,那您知道大舅爷住哪吗?” “我家以前住烟袋斜街,你大舅爷还住不住那就不知道了。” 得,等奶奶好了在说,也不知道大舅爷家干啥的,可千万别干掉脑袋的活儿,不然起风了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保不住。 “其实你还有个姨奶,她就住咱们帽儿胡同,还记得奶奶说小时候来过帽儿胡同吗?就是来看她的,不过她那当家的不是什么好人,你爸出生第二年,你姨奶就不在了,唉~我那可怜的姐姐。” 老太太挺伤感,没了聊天兴致,吃过饭躺着闭目养神。 王卫东收拾完碗筷,也不知道咋安慰奶奶,只能搜刮脑子里为数不多的笑话。 好不好笑不重要,老太太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很配合的笑了。 第二天休息,王卫东起个大早。 今天他要回村里一趟,日子定下来了,得回去说一声。 等他颠着自行车赶到村里,刘有福以为他是粮食不够吃了,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 “臭小子,让你别大手大脚,粮食不够了?看你以后过日子还有没有数。” 王卫东头上全是问号,“不是,福伯,我是来报喜的,咋就和粮食扯上了。” 刘有福一愣:“报喜?报什么喜?升官发财还是你要生了?” 王卫东暴汗,我一公的,呸,我一男的怎么生? “福伯,我是来告诉您,我年后十二号结婚,请您过去吃酒,您这说的都什么话,不是升官发财,我还不能有别的喜事了?” 刘有福绕着他瞅了一圈,“啧啧啧,臭小子下手挺快呀!才去城里多久,这就找着对象了?不会是花钱请媒婆介绍的?” “哎,您猜对了,就是花钱请的媒婆,我跟您说,人家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标致,可惜啊,您这一把年纪是羡慕不来咯!” 刘有福气急败坏直接上手,一边揪着揍一边骂:“臭小子,老子会羡慕你,什么俏姑娘老子没见过。” “福伯,您还别不服气,领导干部家的俏姑娘您见过吗?” 这…… 刘有福停手回忆,好像还真没见过。 公社书记家那姑娘长得能把地压平。 剩下还见过什么领导来着? 忘了,算逑! “你小子真找了个领导家的俏姑娘?我听着怎么就不信呢!” 王卫东洋洋自得,开始吹牛逼:“那还能有假,您听过貂蝉吗?” “废话,老子还听过那个吃荔枝的,叫什么来着?” “您别管吃荔枝还是吃梨,您就照着您心目中貂蝉的形象去想就对了。” 刘有福一脚踹在王卫东屁股上,“滚滚滚,越说越没谱,说,到底什么事?” 王卫东:…… 感情说了半天,福伯一个字都没信啊! “真是来请您吃酒的,没骗您,我还得去请别人呢,等会再和您说。” 王卫东把车留在自家屋子里,看了眼屋内,有人住和没人住区别很大,一段时间没住,屋子已经有些变化了。 时间一长,这房子就得破败不堪。 暂时也只能这样,等以后条件允许再决定重盖还是修补。 王卫东步行到刘三爷家。 三爷怡然自得的坐在桃树旁晒太阳,一会塞点烟沫子,由于缺了条胳膊,烟杆儿是用双腿膝盖夹着的。 手指夹了根黄纸搓成的点火棍,半燃状态,吹几下给烟锅点上吸两口,憋口气一吹,把吸过的烟沫团嘣到地上,要是嘣两次都不出来,就在鞋底边上磕几下。 王卫东有些心酸,“三爷,您抽我这个,带嘴儿的。” 三爷抬了下眼皮:“不抽,没劲。你小子怎么回来了,刚听脚步声,还以为是建业那混小子来了。手上拿着什么?是你奶奶藏的那两瓶酒,是不是在城里惹祸了?” “……”你们叔侄就不能盼我点好? 一个以为我缺粮吃不上饭,一个以为我闯祸了。 不过他可不敢和老爷子随便开玩笑,“哪能啊,我像是爱惹事的人吗?” “呵~以前也没少干缺德的事。” 王卫东大写的尴尬。 老爷子,您怕是不知道已经打不动我了? “三爷,我这可不是奶奶藏的酒,那酒已经喝了,这是我弄的虎骨酒,特意给您带来的,您要是这么说,我可带回去了。” 三爷自顾摆弄着烟杆,好一会才悠然的说道:“随便,你敢拿回去,我就去你爷爷坟前唠唠嗑,当年我光屁股跟在你爷爷后面,感情可好了。” 这…… 王卫东头皮发麻,三爷不当人啊。 “来来来,三爷,我给您打开尝尝,看看合不合您口。” 王卫东像个狗腿子,打开瓶盖卑躬屈膝的送到三爷嘴边。 三爷咪了一口,闭眼回味。 “有点意思,酒留下,没事就滚犊子。” “您别急呀,还有事没说呢,不是,您那什么眼神,真没闯祸,我是来请您去喝喜酒的,年后十二我结婚,请您去撑个场面。” 三爷很爽快的应下,说到时候让刘有福送自己过去。 “老嫂子还好吗?” 王卫东不敢说奶奶受伤了,要是说出来,三爷铁定得揍自己。 “还行,最近胖了点,等过年,我提前来接您过去住几天。” 这次三爷没拒绝,住几天好说,只要不是给自己养老长住就行。 从三爷家出来,他又去了刘建业家。 分了家就得单独通知,不能只和福伯说了就完事。 第106章 人参鸡汤流鼻血? 去刘建业家就比较随意了,不用像在三爷面前那样。 人还没到门口,就扯着嗓子喊:“建业,哥哥回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屋内回应道:“谁,哪个鳖孙这么嚣张。” 话音落下人已经出现在门口。 王卫东坏笑的搂住他脖子,“可以呀,都敢骂我鳖孙子了,今儿个不帮你回忆回忆,多少有点对不起你这句鳖孙。” 刘建业赔笑求饶,“别,东哥我错了,我这不没听出来是您嘛,再说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你一回来搬到了城里,我哪能想到是您回来了呢,是?” 两人闹着玩,刘建业把他拉到屋里。 刘建业的老婆赶紧给倒了一碗红糖水,这是他们家最高的招待规格。 堪比她坐月子的待遇。 王卫东也不是空手过来的,提了两三斤肉,等会去福伯家也会提些东西过去,之所以不给三爷送肉,是因为三爷不开火,饭点都是去福伯家吃的,有时候也会来刘建业三兄弟家吃。 刘老爷子还是那样,不记得他是谁,打个招呼问候一下,记不记得都无所谓。 这年代的媳妇是真不错,刘建业的老婆伺候老爷子很用心,伺候完老爷子还得伺候俩孩子,农忙还得去田里干活挣公分,一天到晚没得闲。 好在刘家一大家子,都会帮忙照顾老爷子。 所以,这年头谁不想嫁城里去,秦京茹不过这年代的缩影罢了。 给两孩子拿了些奶糖,这是之前徐部长一家上门感谢送的,他奶奶不怎么吃,这次过来他带了一点,给刘建业三兄弟家的孩子解解馋,不然孩子眼巴巴看着,他没东西拿的出手。 和刘建业聊了会,这小子想去城里,又不好意思说。 王卫东也不主动提,在城里帮刘建业弄个临时工或许能办到,但其他的呢? 没有定量,住的地方也是个问题,刘建业一家老小怎么办? 开了这个头,就会有更多人求到他,同意,人家念你的好,不同意,心思狭隘的还会恨上自己。 以后有机会再说,或许等自己人脉广了,能弄到正式工的名额,那样就有定量了。 出了刘建业家,又去他俩哥哥家说了一声,还有村里几个走的近的叔伯。 最后回到福伯家,拿了点肉和一瓶虎骨酒,还有几斤面,算是中午在这吃的口粮。 然后又被福伯骂了一顿,说他不会过日子。 这种给好处都有人骂的日子,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至少他现在被骂心里也舒服。 有点犯贱的意思。 中午陪福伯和三爷喝了几杯,走的时候,福伯拿了不少东西,硬让他带上。 “都是一些自家种的菜和山里的东西,你要是再推,我可要翻脸了啊。” 话说到这份上,他不收下都不行。 “那行,我就收下了,走了哈!” 王卫东跨上自行车,准备回去,谁知福伯又想起什么,一把抓住自行车后座,把他给拽住了。 “我去,福伯,您有事喊一声就行,这一把拽住我差点磕着蛋。” “别打岔,我问你,上次你带着那枪是半自动?能帮福伯搞几把不?” “您要干嘛?和隔壁村干仗去?” 王卫东之所以这么问,是后世听说有的村子之间干仗,那可是扛枪拉炮的干。 这在后世猎枪都没收的年代,那是想都不敢想,就问离谱不离谱。 刘有福一个大逼兜上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想借来打点野猪。眼看到年底了,村里养的猪上交完后,分不了什么肉,寻思着让人进山打点野猪,大伙能过个肥年。” 为了村里人,福伯真是什么歪脑筋都敢想。 宁可找自己借也不向公社申请,就是为了闷声吃肉,要是跟公社申请人和枪,那最后只能跟在后面喝口汤。 不过他们这山上猎物资源不怎么丰富,野猪倒是有一些,其他的已经很少见了。 这并不稀奇,越靠近城里,动物越少,他们村山上大点的动物也就剩下野猪了,要不了几年或许野猪都看不见。 捕杀是一方面,环境的改变,动物也会慢慢迁移。 所以像东北那样屯里有老猎户的情况,在他们村是不存在的。 村里民兵经验不行,枪不行,一般进山收获不大,除非运气好,在有利的地形下几人围住两三头野猪磨死。 不然找不找的到野猪是一个问题,找到了,一枪打出去,野猪全跑了,追都追不上。 要是有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再带上猎狗,老套筒一样能打来野猪。 不过自己领一杆枪还行,领多了肯定不行,没有任务的情况下,领这么多枪说不过去。 “福伯,枪您就别想了,这样,我下星期六晚上过来住,您这边准备好,第二天一早我带他们进山,能打到多少算多少,您看行吗?” 刘有福一想,这样也行,这小子上次一个人都能打来两头,有他带着应该能多点把握。 “行,那福伯可等着了啊。” 一路颠屁股回到城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他干脆拐到菜市场,看看有什么想买的菜。 嗯,这鸡不错,买回去炖了,好像家里那两只老母鸡最近不咋下蛋了,听奶奶说来城里后,一共就下了八个蛋。 个把月了,两只鸡八个蛋,是不是可以考虑炖了? 棒梗当初咋就不偷我家鸡呢? 转了一圈,买了些八角茴香之类的就没什么要买的了。 回到家,柳芊也在,正好,晚上来锅人参鸡汤,大家一起补补。 不知道是人参放多了,还是他不需要补,两碗鸡汤下肚,送柳芊回去的路上居然开始流鼻血。 走着走着突然流鼻血,吓了柳芊一跳,以为他得了病,拉着他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没事,不用去医院,大概率是人参鸡汤惹的祸。” 柳芊还是一脸担忧,“那我和奶奶怎么没事?” “这你就不懂了,人的身体讲究一个平衡,我这么强壮的身体突然补一下,就打破了平衡,所以才会流鼻血,流一会就没事了。” 他也不是很懂,只是为了忽悠柳芊安心而已。 血量有点大,他只能仰着头,自己喝自己的血。 只要不接触空气,他喝的一点负担都没有。 就当补回去了,不至于浪费。 第107章 提前关响 这次流鼻血把王卫东玩惨了,柳芊没送成,还仰头喝了不少血。 晚上鼻子里的血干了后特别难受,总想抠。 抠多了又有血渍被带了出来,吓的他不敢再抠了。 早上起来洗了好一会鼻子才通透。 今天上班杜副科长终于找他商量给保卫科补空缺的事了。 这次的事杜副科长被记过,支持他的杨厂长也不好过,能不能转正科,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偏偏王卫东又在这次立了功,上头具体安排还没下来,他担心王卫东搞不好还会爬到自己头上。 所以对王卫东说话很客气,人员安排都是以商量的语气问的。 王卫东没有忘记楚天霸的请求,把他在民兵连的弟弟给提了出来。 杜副科长毫无异议,不过也提了两个人,王卫东猜测这两人不是送了礼,就是故意安排进来当耳目的。 经过两人一番唇枪舌战的博弈,双方各要了两个名额,不过具体安排由王卫东负责。 龚科长暂时名义上还是科长,两人一起来到龚科长办公室汇报。 不过是走个形式,杜副科长汇报的很随意,听着不像是在汇报,更像是告知。 人走茶凉莫过于此。 当然,也没有狗血的落井下石,很平淡,如同熟悉的陌生人。 王卫东表面依然客客气气,说话也都用的尊称。 没有恩怨,没有利益,一切都一如既往就好,你走时,我不悲伤,送几步便是过去式。 龚科长有自知之明,让他俩写成材料,自己签字上交就行。 王卫东有两个名额,一个给楚天霸的弟弟,还有一个得去物色人选。 通常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收钱,也可以说是卖名额。 另一种是给自己亲近的人,多一个帮手。 “天霸,你弟弟的事很快就会有结果。” 楚天霸激动的敬礼:“股长,太感谢您了。” “咱俩之间不用说这些,现在我手上还有一个名额,你认为该怎么处理,或者说你有合适的人选?” 楚天霸想都没想的说:“当然是卖了啊!股长,您要说合适的人选,我弟弟在里面肯定有合得来的,但这并不妨碍咱们卖钱啊,这可是保卫科,一个名额七八百抢着要。” “嗯,这事交给你操作,不要让别人知道,更不要透露出我,钱你先收着,把名字报给我,到时候分你五十当做辛苦费。” 楚天霸非说不要钱,这事他还能在买家那得个人情,弟弟的事还没感谢,哪好意思收钱。 王卫东随他,五十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给了不会穷,留着不会富,重要的是楚天霸这个人。 他现在现金有四千一百多,野猪还剩三头,卖完野猪,加上这次卖名额的钱,现金将会无限接近五千,要是楚天霸能卖出高价,五千不是梦。 后世那句凡尔赛他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今天是小年,没记错的话,厂里会提前关响,也就是说可能今天就会发工资。 这个月加补贴,差不多能有八十来块,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他还要搞更多的钱,改开以后当做启动资金。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这点钱就了不起,国内有钱人多的是,人家只是偷偷发财而已。 刚改开的时候有个万元户的说法,那只是普通大众心目中的有钱人,真正低调或者不敢露财的人何止万元户,呵!多少个万元都不知道。 别的不说,刘成如果没被他抄家,六十年代就不止万元户了。 看不到的才是最牛逼的。 上午通知下发,提前关响,下班各自去领这个月的工资。 消息一出,工人满心欢喜,提前关响意味着有钱票准备年货。 正因如此,秦淮茹才会说等过完年就揭不开锅了。 许是小年,食堂今天有肉菜——猪肉炖粉条。 对王卫东这种荤菜不断的人来说,一道猪肉炖粉条不算什么,可对那些好久不见荤腥的人来,这可是难得的美味。 一个个饭盒舔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铝制饭盒,他们能舔到反光。 他没有去打饭,上午李副厂长邀请中午去吃小灶。 除了他,还有几个后勤的管理,包括食堂主任也在。 有了前几天的事件,这些人对王卫东更加客气,甚至可以说是谄媚。 谁的屁股能干净,万一被王卫东盯上,到时候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食堂主任将刚端上来的菜往李副厂长和王卫东俩人面前推。 “来来来,厂长,王股长,大伙尝尝这道红烧肉。” 看到红烧肉,王卫东想起傻柱在小年这天带了一饭盒的红烧肉回去。 这傻柱胆子越来越大,一盘红烧肉还没有他带回去的多,这是用三分之一的量骗领导,三分之二带回家。 要不要把傻柱抓起来,再坑易中海交钱捞一次人? 还是算了,压榨的太狠,易中海要反弹了,先缓缓,养肥一点再宰比较好。 话说自己好像还帮傻柱省了两块八毛钱。 棒梗进去了,没法找他要学费,更没法帮他妹妹要钱买小鞭。 他到底还是小看了秦淮茹对孩子的影响,槐花小小年纪个子没长多高,心眼可没少长。 没有哥哥,她和姐姐小当在大院门口捡着别人家孩子玩过的鞭炮,一边捡,一边看别人噼里啪啦放炮,心里很是羡慕。 “姐姐,你说要是哥哥在,他会不会能帮我们买小鞭。” “槐花,哥哥在也没钱给咱们买,我们回去。” “不,我还要看,姐姐,咱们去找傻叔,妈妈说傻叔有钱,两毛一就能买一百鞭了,傻叔应该会同意的。” “还是算了槐花,傻叔不一定会给。” “可是我特想特想放鞭炮,可是我又不敢,还得姐姐你来帮我放。” 这话没点心眼,能从一个五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来? 小当意动,答应带着槐花去工厂院墙外等。 王卫东在下午三点就领到了自己的工资,加上补贴八十一块钱,还有七张工业票。 领完工资,他又去找了李副厂长,有困难找领导嘛。 马上要结婚了,各种杂七杂八的票他都缺,能要来多少算多少,不够晚上再去黑市买。 李副厂长手上票还是有的,但不想这么轻易被王卫东要走。 王卫东忽悠+马屁,谄媚中带点无赖,要来了六斤散装白酒票,男女皮鞋票各一张,红糖票一市斤,奶糖票两斤,普通糖果票三斤。 再纠缠下去,李副厂长眼神要刀人了。 第108章 冉秋叶 傻柱领到工资出厂比较早,提着网兜哼着小调摇头晃脑,显然心情不错。 最近接私活加上今天发的工资,他手上又有七十来块钱了。 不讲究买三转什么的,娶个媳妇绰绰有余。 他在想,先和冉老师接触上,努努力再多存点钱,就算人家老师结婚要求高点,明年也能存个差不多了。 刚拐过墙角就被俩小丫头给堵住了。 “小当槐花,你俩来这干嘛来了?” 槐花拉扯了下姐姐后背的衣服。 小当吞吞吐吐的说:“傻叔,您能给我们买鞭炮吗?今天小年,他们都在玩,我和槐花也想玩。” 傻柱摸了下俩人的脑袋,“成,不就是鞭炮嘛,傻叔给你们买。” 傻柱花了两毛一给俩小丫头买了一百小鞭,回到大院碰见阎埠贵在擦拭自行车。 “一大爷,冉老师那有信了没?” 阎埠贵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噢,我再问问。” “行,我信您,等您信儿啊。” 傻柱回家不久又拿着酒瓶出去了,有好菜没有酒怎么行。 秦淮茹领到工资回家,见自家两丫头在大院门口玩鞭炮,便问小当:“你们这鞭炮哪来的?” 槐花小嘴利索,抢先说道:“傻叔给我们买的,妈,傻叔还带了饭盒。” “行,妈知道了,你们玩的时候小心着点啊。” “知道了。” 两孩子随口应了声,继续一个一个的放起鞭炮。 傻柱一直不锁门,秦淮茹直接进了傻柱家,饭盒在桌上,屋里没人。 她把饭盒打开,里面满满一盒子红烧肉,看的她直咽口水。 饭盒盖好,二话不说搂着往家走。 “妈,您看傻柱今天带了什么,一盒子红烧肉,咱们晚上吃点,留出一份明天给棒梗送去。” 贾张氏听说有红烧肉,赶紧凑过来瞧了瞧。 “呦,还真是,这个好,有些天没见着肉了,别说,还真有点馋。 快,咱们把红烧肉倒出来,一会把饭盒给傻柱送回去,这厨子就是好啊,饿不着还能有肉吃。” 秦淮茹拿来盘子把红烧肉全倒进盘子里,看着满满好大一盘肉,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想想她又夹了几块放回饭盒,想着傻柱一个人,这四五片肉应该够吃了。 她没有把饭盒还回去,而是准备等傻柱回来,再过去当面哄几句,这样傻柱就会对自己拿走红烧肉毫无怨言了。 傻柱去打了二两散酒回来,发现桌上的饭盒不见了,瞬间猜到是秦姐拿走了。 自己还准备用来下酒好好喝两杯呢,这下好了,白跑去买酒了。 他心里刚有点不悦,秦淮茹就进来了。 “傻柱,嚯,还买酒了。姐刚才过来见桌上有个饭盒,以为是空着没洗的,准备拿去给你洗了,没想到里面还有肉,被孩子们看到了,她们也确实好久没见荤腥了,馋得不行,所以姐就拿回去倒了点出来。 姐知道,你心好,不会介意,姐也念你的好,不过还是要和你说一声。” 傻柱被秦淮茹一番话说的一点脾气没有,刚起不愉快的念头也被浇灭了。 “没事秦姐,不就一盒红烧肉嘛,拿就拿了,孩子们正长身体,不能没有营养。” 秦淮茹媚笑着把饭盒放到桌上,“还是你对姐好,放心,姐知道你好这口,给你留着呢。” “还得秦姐懂我,得嘞,您忙去,不用管我。” 晚上天黑后,王卫东再次送了两头野猪到黑市,卖野猪的钱顺手买了票。 棉票布票烟票酒票等等,把当晚卖野猪的钱花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票虽然都有时间限制,但他不介意,可以先买了放空间里,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像布票,之前李副厂长送了十市尺,加上这次买的,可以做两身衣服。 正好快过年赶上结婚,可以给柳芊和奶奶一人做一套。 不过奶奶受伤不方便去裁缝铺量尺寸,得看看能不能在家量好,把尺寸报给裁缝铺老板。 光阴荏苒,转眼几天过去,期间王卫东买了很多东西。 糖、布、烟、酒、皮鞋、雪花膏等。 皮鞋他和柳芊一人一双,布已经拿去做衣服了,要过几天才能拿。 糖和烟酒放空间里,这些是备着结婚用的,花生瓜子得等过年前排队去买,到时候留一些结婚用。 头一次结婚还是自己操办,一点头绪都没有,想到什么办什么,日子越近,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急躁,又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如果说王卫东的感觉是说不清道不明,那傻柱就是纯粹的着急。 没了棒梗,秦淮茹无法得知冉老师的消息,傻柱也就确定不了阎埠贵有没有和冉老师提过。 连着几天都没信,傻柱有点急了。 无巧不成书,这天傍晚,冉老师来大院找秦淮茹,巧的是傻柱刚好和秦淮茹在中院说话。 秦淮茹看到冉老师来了,迎了两步,“呦,冉老师来了。” “贾梗妈你好。”冉秋叶笑着打招呼。 傻柱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俊俏姑娘,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冉老师。 傻柱赶紧捯饬了几下头发,“你好冉老师,我就是何雨柱。” 冉秋叶有点懵,咱俩又不认识,哪有人这么介绍自己的。 傻柱以为冉秋叶忘了没想起来,提醒道:“我,何雨柱,和你们学校阎老师住一个院的。” 冉秋叶不懂他想表达什么,礼貌性的笑了下说:“哈,您好您好。” 傻柱以为她想起来了,还想多聊两句,冉秋叶却已经转头面向秦淮茹:“贾梗妈,贾梗回来了吗?” 秦淮茹黯然回道:“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冉秋叶有些不好开口,歉意的说:“贾梗妈,学校的意思是,贾梗这情况,学费就不用交了,不过也升不了初中了。” 秦淮茹愣在那,半晌后慌忙问:“什么意思冉老师,我家棒梗不能上学了吗?他只是不小心撞倒了老人,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学校怎么能不让孩子继续上学呢? 冉老师,他还小,求您帮忙和学校说说,让他继续上学,他才十三岁,不上学能干什么,不上学以后怎么能出息,冉老师,求求您,学费我现在就交,帮我和学校说说,求您了。” 第109章 棒梗不能上学咯 “贾梗妈,你先冷静一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是学校做的决定,我也没办法。” 冉秋叶很为难,站在她个人的角度来说,她是想让棒梗继续上学的,可学校领导已经做出了决定,到头还得她这个班主任来做恶人。 傻柱一点不知道避嫌,扶拉着秦淮茹说:“冉老师,学校不就是教学生的吗?怎么能不让孩子上学呢,是,孩子是被带去管教了,可不能就因为这就不让孩子上学啊。” 冉秋叶耐着性子解释道:“其实我也和学校谈过,学校的意思是怕影响到其他学生,而且这也是为了贾梗好,贾梗继续上学,其他学生就会排斥他,到时候贾梗在学校还是会被欺负受气,而且他还没回来,也没法参加升学考试。 至于贾梗妈说的不上学以后没有出息,这个……其实贾梗就算上了初中,以后还是不能继续上学的,不管是大学还是技校,都进不了,而且工作方面恐怕……” 后面的话秦淮茹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棒梗以后怎么办。 冉秋叶向两人歉意的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傻柱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秦淮茹,又看了看准备离开的冉秋叶,最终还是放开手:“冉老师我送送您。” “不麻烦了,您还是安慰安慰贾梗妈,实在不好意思。” “这跟您没关系,是学校太不近人情。” 这话冉秋叶没法接,讪讪一笑。 两人走到前院被阎埠贵看到了。 心想:坏事了,傻柱怎么和冉老师搭上了? 手指有些哆嗦的问:“冉老师,你们,你们认识?” “哦,阎老师您说何雨柱啊,这不去找贾梗妈,刚好他也在。” 阎埠贵有点麻,傻柱暂时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得想办法支开两人,不然迟早要露馅。 “冉老师是为了棒梗的事来的?这事我也听说了。傻柱,你去看着点秦淮茹,我来送冉老师就行了。” “傻柱?”冉秋叶有些诧异。 阎老师怎么叫何雨柱傻柱,这不是骂人吗? 傻柱平时不在意别人怎么叫自己,眼下可不行,一边给阎埠贵使眼色,一边说:“哎,我说一大爷,怎么说您也是老师,怎么能叫别人呢?这不侮辱人嘛。” 阎埠贵仿佛没看到,挥手道:“去去去,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你还是赶紧去照看一下秦淮茹,添什么乱啊。” 傻柱脸色有些不好,“不是,一大爷,我给您送土特产,让您帮我介绍冉老师认识,这好不容易见着了,我送送冉老师怎么了。 秦姐那等会再去不也一样嘛,不差这么一会的,您要真关心秦淮茹,您自个过去看看啊。” 傻柱耍起嘴皮子,阎埠贵想拦都拦不住。 冉秋叶被他们搞迷糊了,“土特产?什么土特产?阎老师要介绍何雨柱给我认识?” 阎埠贵知道事情败露了,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傻柱愣了几秒,“等等,冉老师,您不知道这事?合着一大爷没给您提过我?” “我,我还有事,不陪你们聊了。”阎埠贵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傻柱怒喝:“回来,说清楚再走。” 阎埠贵溜的更快,三下五除二溜回家中把插硝插上。 傻柱算是彻底明白了,阎埠贵收了礼,压根就没帮自己办事,还把自己给冉老师的土特产给昧了下来。 “冉老师,我也不跟您藏着掖着了,这个是这么回事啊,我呢是红星轧钢厂的厨子,今年二十九岁,前些日子带了两份土特产给阎埠贵,哦,就是你们学校的阎老师。 一份呢是让他帮忙转交给您的,另一份是托他介绍我们认识的,谁曾想,您居然不知道。” 冉秋叶用算明白何雨柱为什么见面会说那句话了,敢情儿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那这事确实是阎老师做的不对,行,我们也算认识了,我还得去其他学生那家访。” 说着两人已经出了大院,冉秋叶身段模样气质都不错,傻柱还想再聊会,不过人家还有事,他不好强留。 “好,冉老师再见,路上慢点儿。” “再见。”冉秋叶微笑回应,骑车离去。 傻柱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想到阎埠贵收礼不办事,一口恶气憋的难受,又担心秦淮茹伤心过度,决定还是先去贾家看看再说。 贾家,秦淮茹呆坐着以泪洗面,贾张氏含恨大骂,又害怕被王卫东听到,不敢指名道姓。 傻柱根本就不会安慰人,傻傻的站在一旁。 他也小看了秦淮茹的抗伤害能力,大着肚子怀槐花的时候就死了丈夫,带着孤寡老小一路走来,内心岂是这么容易崩溃的。 今晚何雨水也回来了,得知消息后,来到贾家安慰秦淮茹。 “秦姐,不能上就不上呗,实在不行让棒梗跟着我哥学厨,一样能过上好日子,是哥。” “啊?是,雨水说的对。”傻柱连忙附和。 秦淮茹眼睛一亮,虽然自己想让棒梗好好上学,以后分配工作兴许还能混上干部。 眼下棒梗没了上学的机会,能跟傻柱学厨也不错,这年代饿着谁也不会饿着厨子。 抬着满脸的泪痕,希翼的问:“傻柱你说真的?真让棒梗跟你学厨?” 傻柱闭眼点头:“真的。” 秦淮茹担忧的心放下,柔声感谢何雨水和傻柱。 何雨水表面上亲切的叫秦姐,但对傻柱却心生恨意。 处处为这个寡妇着想,弃我这个亲妹妹不顾,那我就让你们永远绑在一起。 秦淮茹恢复往常,傻柱带着何雨水回到自己家,吃饭的功夫,说起阎埠贵收礼不办事。 “不会,三大爷一个饱读诗书的人也能干出这事?” 何雨水听了难以置信。 傻柱举杯撇嘴:“人家啊,现在是一大爷,派头大着呢,干杯,今儿晚上就让他倒霉。” “哥,你想干嘛?你可别胡来啊。” “你别管,哥自有办法。” 何雨水才懒得管,转而逗起傻柱:“哥,要不你考虑下我同学张淑琴。” 傻柱嫌弃的要死,“别,别提你们那同学了,那虎妞那个,那俩大虎牙谁受得了,半夜一做噩梦,还以为旁边趴一母老虎,好家伙。” (两虎牙多可爱,不懂得欣赏。) 第110章 傻柱卖车轱辘 何雨水被傻柱给逗笑了,同学张淑琴是她特意挑的,压根就不在自家傻哥的审美之上。 真想介绍,好几个同学单身,干嘛唯独介绍张淑琴。 吃完饭,何雨水回到自己住的耳房,收拾收拾房间,倒头就睡,这个院里天塌了都无所谓。 再说阎埠贵,自从事情败露躲回家后,一直提防着傻柱上门闹事,把仨儿子都叫在一起,随时防备着。 他就不信,自己家四个男的傻柱还能撒野。 阎解成有些怵傻柱,埋怨道:“爸,要我说,这事您确实不地道,哪有收人家礼不帮人办事的,您要不想帮,当初不收不就成了。” 兄弟几个加上于莉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没说出来而已。 阎埠贵说教道:“你懂什么,傻柱能配得上冉老师?我不给他介绍是为了他好,再说了,我要不算计着点,你们哪来吃的?” “你爸说的对,那土特产你们也没少吃。” 做好饭菜的杨瑞华从厨房出来,她是阎埠贵坚定的支持者。 几人沉默不语,谁让他们都吃了呢,现在马后炮显得无力。 一家人围坐在圆桌前吃饭,于莉打破沉闷的气氛,开口说道:“爸,我想用下自行车。” 阎埠贵吃饭的动作一顿,“干嘛去?” 阎解成解释道:“爸,是这样,于莉她老姑从太原来了,人第一次来北京,就想在北京转转,但是于莉他们家呢就一辆自行车,于莉是想用一下我们家自行车。” 阎埠贵一听,这事还真不好拒绝。 “好,这事重要。” 阎解放一看今儿个老爸这么爽快,也跟着说要用自行车,理由就是要去左家庄换白薯。 阎埠贵没有表态,只是说这事也挺重要。 阎解矿不甘落后,也想骑自行车,说学校体育老师明天带他去地坛体育场跳广播体操。 阎埠贵表面说这是正经事,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假惺惺的问阎解娣:“我说丫头,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啊?” 阎解娣有自知之明,耷拉着眼皮说:“我就不说了,说了也没用,反正也轮不上我。” 一圈下来,阎埠贵开始诡辩:“哎呀,这事得这么看啊,你们嫂子的事,它涉及到咱们跟亲家之间的关系,是老大。” 听这意思阎解成以为老爸同意借自行车了,拍着马屁说:“我就知道您通情达理。” 于莉也开心的连连点头,能借到自行车,回去多少还是能涨点面子的。 阎埠贵继续说道:“这个老二的事呢也很重要,勤俭持家嘛,你看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是。 老三的事那就更重要了,他是班里的班干部啊,体育老师要带着他一块去,说明很器重他,那说不定是在班里要占据更重要的位置。 但是,我说但是啊,咱们碰到这些问题不能解决吗?于莉,你可以陪着你老姑走着到王府井大街去转转,那多好啊,看热闹嘛。 骑着自行车嗖一下就过去了,然后你再陪她腿着没几步就到大栅栏了,在那转转那就更热闹了。” 那可不,只要能把自行车留下,哪都热闹。 阎解成和于莉笑不出来了,于莉无声叹气,就不该抱有希望,这公公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阎埠贵当做没看到小两口不开心的脸色,继续说道:“老二呢,你明天不换白薯不成啊,你后天去不得了吗,再说了,咱们离那个地坛又不远,完了你把他扛回来不得了吗。 老三,你要是走着去,连公共汽车都不坐,你们体育老师会更喜欢你。” 绕了一大圈,几人都懵了。 “那自行车到底谁用啊!” 阎埠贵理所当然的说:“我用啊,我明天没课,准备到城外砸冰窟窿钓鱼去。” 好家伙,三兄弟彻底无语了,不借就不借呗,整这么大一圈有意思吗? 阎埠贵振振有词,说自己钓鱼才是大事,可以改善家里的伙食。 作为支持者,哪怕知道这样不好,杨瑞华依然帮着阎埠贵说话。 阎埠贵不管几人高不高兴,怡然自得的继续吃饭。 几人吃完饭,也不管傻柱会不会来闹事,老爹都这么坑自己,还守毛线,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 阎埠贵总感觉心神不宁,到了晚上八点傻柱都没来闹,琢磨着傻柱八成顾及自己是一大爷的身份,不敢来了。 “咱们也睡,傻柱不会来了,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大院的一大爷。” 这话看似是跟老伴说的,其实也是在宽慰他自己。 夜深人静,傻柱带上工具,偷偷摸摸探出脑袋。 蹑手蹑脚的来到前院,看到阎埠贵停放的自行车,轻声嘀咕道:“让你收了我的礼不给我办事,看你明天怎么骑车。” 为了不惊动别人,傻柱轻手轻脚的打开大院的门,然后把自行车扛到门口去拆前轮。 至于车锁,阎埠贵以为在大院不会被偷,只锁住了后轮,车不会被轻易骑走。 哪会想到傻柱直接把车给扛了出去。 这还不算,拆下车轱辘后,他连夜去了东直门修车铺。 有了王卫东这个变故,傻柱没能碰到要买车轱辘的冉秋叶,却遇到一个来补胎的青年。 修车铺已经关门了,青年无奈,准备推车回去。 傻柱看他车胎扁平,便拦住青年,“同志,你是来补胎的?” 青年郁闷的说:“别提了,今天有事去了趟乡下,车胎给整废了,推了半天,修车铺又关门了,只能推回去明天再来。” 傻柱自己没自行车,但见得多,看了几眼一脸心疼的说:“您这车胎也够破的,外皮都快磨透了。” 说到这青年同样露出心疼的表情,“谁说不是呢,不然也不会半路破了,里外一换又得不少钱,唉~” “同志你看,我这刚好多出一车轱辘,装上就能用,本来打算处理给修车铺的,你要我便宜卖给你得了,省得我明天再跑一趟,你也能省不少事。” 青年瞅了下傻柱和他手上的车轱辘,心里有些疑惑,谁家会多出一车轱辘来,不会是这人偷来的? 第111章 刘海中窃喜 试探的问道:“你想卖多少钱?” 这可把傻柱问住了,修车铺一个好的车轱辘要卖十六七块,自己偷阎埠贵骑了这么久的旧车轱辘,该卖多少钱好呢? 首先不能喊高了,万一把人家吓走了,自己可没地处理车轱辘去。 也不能太少,大晚上自己忙活这么久,还有送阎埠贵的土特产,怎么也得够本儿。 “同志你看啊,修车铺卖十七一个,我看你大晚上推了这么久的车也不容易,八块卖你了。” 青年心有犹豫,八块钱买个车轱辘肯定划算,但这车轱辘来路不明,自己到底要不要买呢? 报派出所?无凭无据的,万一人家不是偷的,那可就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要不买了,来路有没有问题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又没人会查车轱辘。 买了自己也不亏,不过再压一下价看看,要是能更便宜,那就更好了。 “七块,你要是卖我就买了。” “卖了。”傻柱都不带犹豫的。 青年暗自后悔,喊高了,这人这么爽快,自己应该喊低一点的。 青年接过车轱辘检查了一下车胎,虽然有些旧,骑骑补补再应付个几年应该没问题。 从口袋里掏出零零散散一叠钱,搁平时身上还真不定会带这么多钱,今天去乡下办事才带这么多钱。 要是没钱他也不会直接推车来修车铺。 数了七块钱给傻柱,把车轱辘往车把上一挂,推着自行车快步离开,有种做贼心虚,生怕被抓到的感觉。 傻柱把钱揣兜里溜回大院,轻轻的把大门关好,略为得意的瞅了眼阎家,才若无其事的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杨瑞华还在睡觉,阎埠贵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钓鱼,为了避免钓鱼太冷,他还特意围了围巾,裹的严严实实。 一开门,人傻了。 车呢? 车怎么不见了? 阎埠贵跌跌撞撞跑回屋里查看,发现几个小的都还没起床。 阎埠贵这番动作把躺在床上睡觉的杨瑞华吵醒了。 “我说,你这不走你折腾什么呢你。” “我折腾什么?老大耍起心眼来了,咱家自行车没了。” 杨瑞华想到昨晚老大说的事,“儿媳妇骑走了?” 阎埠贵笃定的说:“除了她还有谁啊。” 杨瑞华掀开被子:“不行,我找老大说说去。” 不声不响,招呼都不打就把车骑走了,她觉得要让老大好好管管自己媳妇,不能一点规矩都没有。 阎埠贵赶紧拦住,“不是,大清早的你让街坊邻居笑话咱们啊?” 是这个理儿,但杨瑞华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闷闷的钻回被窝。 阎埠贵嘴上说怕邻居笑话,心里却不是个滋味,闷闷不乐的向屋外走去。 “干什么去啊?” 杨瑞华心想,车都被儿媳妇骑走了,你还出去干嘛。 阎埠贵心情不好,赌气似的回头说了一句:“干什么,我遛弯去不成啊?” 说完沉着脸出了屋子。 阎埠贵个子瘦小,上身穿的多,衣服还算合身,下身裤子太长,折折叠叠显得很臃肿。 低头走到大院门口,刚走出两步,感觉右手边多出个平日没有的东西。 侧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 只见大门口院角停着一辆被卸了前轱辘的自行车。 咋一看,这车怎么这么眼熟。 惊慌中凑近仔细一瞧,车把是自己摸了多年的车把,牌子是自己骑了多年的飞鸽牌,连钢印都一模一样。 确定是自己那辆自行车,阎埠贵惊呼着跑回大院:“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大伙赶紧出来,赶紧出来看看! 咱们这个大院进贼了,哎,你们全都查查,大伙都检查检查你们家丢东西没有,咱们这院进贼了。” 随着阎埠贵的喊声,家家户户听到的都赶了过来。 这可不是小事,要是真进贼了,搞不好自家也有东西被偷了。 消息传到后院,许大茂三两下穿好衣服赶了过来,现在他可是三大爷。 刘海中背着双手紧随其后,并且加快脚步追上许大茂,走在其前头。 王卫东正在捅炉子生火弄早餐,听到声音也没管,大院里都是生活琐碎,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把早餐做好让奶奶吃上再说。 没一会,刘海中和许大茂都赶到了前院。 阎埠贵现在是一大爷,没有拉着易中海去看被卸了前轱辘的自行车,而是等刘海中和许大茂过来后,带着他俩来到大院门口。 “你们看,这这这,咱们这胡同进贼了,我们家车轱辘没了,我要是没把车锁起来,整个车就没了。” 大家伙都围在大院门口,阎埠贵一家也在。 阎解成表情有些怪异,昨晚家里几个都想借自行车,今一大早车轱辘就没了。 易中海看了两眼没说话,默默转身回去。 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是,没必要操这心,回去看看自家有没有丢东西,等着看阎埠贵的笑话就好。 刘海中表面很同情的说:“老阎,你这损失有点大呀,看来咱们大院以后要加强防范,大门每天晚上都必须得上锁,不能像平时偶尔拴一下那么随意了。” 实际上他的内心还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还好偷的是老阎的,以后自己一定要小心些,新买的车子可不能让人偷了车轱辘,不行晚上搬屋里去,小偷还能撬门进屋偷车不成? 阎埠贵自己也觉得大门是该天天晚上拴,问题是谁拴,整个大院除了自己偶尔会来拴一下,其他人要是晚回来,大多都是关上就完事,就是怕后面还有人没回来。 难道要自己天天晚上不睡觉,大半夜起来拴门? “这事咱们得开个大会,立个规矩,以后大门到点就拴上,大伙尽量在此之前回来。大茂,你腿脚利索,上次还请来了派出所的张所长,那就麻烦你帮我跑一趟。” 许大茂差点骂娘,老子一句话都没说,被你打发去派出所帮你报案,当我去跑腿的呢? “不是,一大爷,您怎么不让您大儿子去?” “大茂啊,你现在院里的三大爷,得为院里的事帮忙,再说,解成哪有你有面子,还是麻烦你跑一趟!” 我可真是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还大院里的事,明明就是你自己的事。 许大茂满腹牢骚的走出人群去街道派出所。 第112章 易中海很头痛 围观的老少爷们也赶紧回家问自家婆娘丢没丢东西。 “老阎,我也得先回去看看,你的事等派出所来了再说。” 刘海中不放心,扔下两句匆匆回家。 阎埠贵伸着手,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一脸心疼的看着没了车轱辘的自行车。 “谁这么坏心眼,偷我一车轱辘,这也太缺德了。” 几个子女加上于莉都出声谴责,这个爸虽然小气,算计,但毕竟是自家人,面对偷自家东西的贼,当然是同仇敌忾。 没多久,许大茂带着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了。 许大茂一大早过来,是想着让大院的人看看,大院有事,本三大爷一马当先。 价值是体现出来了,那就是跑腿。 气的他请来派出所的同志后,一句话不说,直接回了家 派出所问了阎埠贵昨晚车是停放在哪的,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又问了大院其他人,情况了解完,留下一句:有消息会通知你。 阎埠贵也大概清楚,这事十有八九没戏,三更半夜丢个车轱辘上哪找去。 让俩儿子把缺个轮子的车抬进院里。 前院几户围着车子议论。 阎埠贵越听越心疼,丢个轱辘得损失多少钱啊! 他那张脸苦的,别人看着都替他难过。 傻柱提个空饭盒,没事人似的准备去上班,见易大妈在扫家门口,还打了个招呼。 易大妈停下扫帚,直起腰回应道:“上班去呀。” 傻柱晃着脑袋说:“干我们这行苦啊!睡不了懒觉。” 见傻柱要走,易大妈想起早上的事,“哎,他一大爷家昨晚上自行车被人偷了。” 傻柱极其夸张的睁大眼睛:“不会,顶多丢一轮子。” 说着继续向前院走去。 易大妈一琢磨,这话不对呀,什么叫顶多丢一轮子,傻柱早上都没出过屋,怎么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傻柱路过前院,惺惺作态的走到围观人群中,“出什么大事了?” 阎埠贵愁眉苦脸的说:“别提了,车轱辘让人偷了。” 说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傻柱怔怔出神。 傻柱惊讶道:“哎呦喂!谁啊?这是,太大的事了这个。”转而又对阎解成说:“不过没事,你爸有钱,会盘算,没事。” 阎埠贵一直在观察傻柱,听傻柱这么说,脸色一沉:“说什么呢?” “一大爷,我说这是好话,我说您会算计,怎么好赖话听不出来了。” 阎埠贵越发觉得傻柱不对劲,“我怎么瞧你有点幸灾乐祸啊?” 傻柱连忙否认:“没那意思,您误会我了,行,您看您的自行车,我得上班去咯!” 阎埠贵皱起眉头沉思,会不会是自己没帮傻柱介绍冉老师,昨天被傻柱知道后,傻柱故意报复自己? 早不丢晚不丢,偏偏昨晚傻柱知道后就丢了,这也太巧了。 不行,我的得去把这情况和派出所反应一下。 等等,不能说,派出所要是问傻柱为什么要偷车轱辘,自己该怎么说,那样自己收礼不给人办事的事不就都知道了吗。 看来这事还得去找王卫东说说,要是他愿意帮忙,派出所那边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阎埠贵来到后院王卫东家。 王卫东已经从许大茂嘴里知道怎么回事了,正和奶奶吃着早饭。 阎埠贵敲门进来,“卫东、老太太,吃着呢,看老太太气色,身体好多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来王卫东家,略一打量,家具不多,值钱的不少。 那个缝纫机,收音机都是崭新的。 还有桌上的菜,大清早的吃白面馒头喝稀饭,咸菜旁边还有一碟白菜炒肉,这是日子过得真令人羡慕。 “一大爷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愁眉苦脸的?”王卫东咽下一口馒头问道。 “卫东啊,你是不知道,我早上起来准备去钓鱼的,结果发现我自行车被扔在咱们大院门口的角落里,前轱辘都让人给卸走了,你说,这,我能不愁吗?” 王卫东像才知道一样,恍然中关心道:“原来是这样,那您这可是大事,去派出所报过吗?” “去了,派出所的同志已经来过了,可这,上哪找去啊。” “也是,来,您先坐下说。” 王卫东请阎埠贵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那您找我是?” “卫东,我是来找你帮忙来了……” 阎埠贵没有隐瞒,把自己收礼没帮傻柱介绍冉秋叶的事,包括为什么不给傻柱介绍都说了一遍。 然后说了自己的猜测和刚才傻柱的话。 “卫东,你觉得这事是不是傻柱干的,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要么麻烦你帮我和派出所那边说一声,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了,但我也是为了傻柱好,现在要是因为这事,把我收礼不给人办事传出去,我这老脸还样哪搁。” 这事王卫东不打算帮阎埠贵查,吃饱没事干管这闲事干嘛,至于抓傻柱,这事没凭没据的,自己要是自己抓傻柱,别人还不得认为自己故意针对傻柱。 再说,既然都报派出所了,自己也就没必要插手了。 不过和派出所那边说一下倒是可以,举手之劳而已。 “行,您都开口了,我一会上班的时候去一趟,把您的猜测和派出所的同志说一下。” 阎埠贵最希望的是王卫东能帮着查一下,不过看这意思是拒绝了,只好笑着感谢,临走还不忘叮嘱:“记得帮我保密。” 等阎埠贵走后,王卫东笑着摇头。 老太太放下筷子:“亏这人还是个老师,办的都是什么事儿。还想瞒着别人,这事瞒得住吗?不出一天,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得传个遍。” “哈哈,还是奶您聪明。” 老太太用左手拍打了他一下。 祖孙俩笑闹一会,王卫东收拾碗筷准备去上班。 阎埠贵回到家,唉声叹气的坐着,阎解成跟着进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爸?您去王卫东家干嘛?” 阎埠贵闭口不谈去王卫东家干嘛去了,反而说:“今天让你媳妇骑车带她老姑去看看咱们北京。” 阎解成瞬间瞪大了双眼,“爸,前轱辘都没了怎么骑啊!” 阎埠贵眉头皱成川字,“你不行就上那个修车铺买一个旧轱辘装上。” 阎解成又不傻,嫌弃的说:“合着您丢了自行车轱辘让我们赔?我才不管。” “那以后家里自行车你别使。” “不使就不使。”阎解成摔门而去。 这态度把阎埠贵气的够呛,“养了个白眼狼。” 另一边,易大妈觉得傻柱的话不对劲,把事和易中海说了一遍。 易中海有点麻爪,自己才缓过来,傻柱可千万不能再被抓了,这次要是被派出所抓了,就不是给几百块钱能捞出来的了,那可是要蹲监狱的。 第113章 易中海是懂阎埠贵的 易大妈想不明白,“老易,你说傻柱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偷车轱辘?他也不缺这个钱啊。” “八成是阎埠贵得罪他了,我了解傻柱,除了对许大茂,他不会无缘无故就干出这样的事。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让派出所的知道,不然傻柱就完了。这样,你先去把老太太尿盆给倒了。” 易中海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去找傻柱确认一下,万一要不是傻柱干的,自己就没必要操这个心了。 王卫东骑车从易中海身边经过,故意说了句:“易大爷,走的这么急呀。” 易中海歪头刚想回话,王卫东已经呼的一下骑远了。 易中海:…… 阴险小人,上次还以为你在保卫科混的不行,原来都是为了骗我钱。 等着瞧,别以为当个保卫科干部就能无法无天,让你先嚣张一段时间,等找着机会看我怎么治你。 走到厂里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易中海只能先去车间。 他这个八级大师傅还是比较轻松的,不用像别人那样一直忙活。 十一点多的时候,趁着车间主任不在,他抽空来到三食堂。 “何雨柱,何雨柱在吗?” 正在摆放的食堂工人应道:“在呢,你等会啊,我给你叫去。” 工人进了后厨,没一会,傻柱出来了,以为易中海是来吃饭的,“呦,易大爷,来早了?十二点才开饭呢,不过就咱爷俩的关系,十一点半我都卖您,走,进来。” 易中海却严肃的指着食堂吃饭的长凳说:“坐这儿,我有话跟你说。” 食堂这会正是忙的时候,傻柱虽然依言回身欲坐,但嘴上还是叨叨的说:“没工夫坐着了,忙活饭呢,您快说。” 等傻柱坐下,易中海坐到他身旁,见四下没人才小声问道:“车轱辘是你偷的?” 傻柱装傻,“啊?什么车轱辘?不知道啊,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呢。易大爷,人说话得有真凭实据对不对,我何雨柱……” 话说到一半,见易中海看自己眼神和表情,傻柱编不下去了,奸笑着问:“昨晚上茅房那人是您?” 易中海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像是默认了。 实际上昨晚上茅房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只不过那人并没有发现傻柱,傻柱也只是在卖完车轱辘回家的时候,匆匆一瞥,有那么一个身影向茅房走去。 易中海见傻柱间接承认了,脑子快速转动,想着怎样才能让派出所不追查下去。 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没一会他就想到一个办法。 “车轱辘在哪呢?” 傻柱一拍腿,“卖了。” 易中海脑子嗡嗡的,这么快就给卖了,你小子是想上天啊? “再买回来。” “那怎么可能啊,拢共卖了七块钱,买回来得十七块,我不得亏死了。 易大爷,您帮我评评理,一个长辈,收了我的礼不帮我办事,有他这么帮人办事的吗,我就让他帮我介绍冉老师认识一下,还给他送了一兜子的特产,够讲究了? 他倒好,不但收了我送他的礼,还把我送给冉老师的礼昧下了,这是一个老师能干出来的吗?您说我不得教训教训他啊” “找对象的事?” “啊,易大爷我跟您说……” 易中海伸手制止:“我不想听,找对象是找对象的事,偷车是抓贼的事,现在爬出所已经在查了,要是查到你,到时候你的名声就会臭遍大院,臭遍胡同,甚至连厂里都待不下。” 他在心里暗暗感谢阎埠贵,不给傻柱介绍好啊,傻柱要是找一个外面的人结婚,以后还在不在大院住都两说,更别提给自己养老了。 这些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嘴上一副关心的说:“你现在要是把车轱辘买回来,我还可以想办法把它还回去,而且还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事跟你有关系。” 傻柱先是别吓唬,然后又听说不用自己操心就能解决,纠结一会,把昨晚卖车轱辘那七块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拢共就这七块钱,都在这了,横竖不能我再花十六七块钱给他买回来。” 这事弄的,傻柱感觉太窝囊了,起身就往后厨走。 易中海拿上钱离开。 让傻柱拿十七块钱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添十块钱进去买一个,这个傻柱也真是,净干一些没脑子的事,害得自己总往里面添钱。 他也不想想,傻柱这样可是有他一半的功劳。 中午吃饭的功夫,易中海来到修车铺,指着修车铺墙上挂着的车轱辘问:“师傅,您这车轱辘多少钱一个?” 正忙活修车的师傅转头,“要哪个?这个啊,十六块五,怎么?您车轱辘坏了?” 这时他才看向易中海,怎么车轱辘坏了还两手空空也没扶着自行车来。 “我看您家不是没有自行车吗?” 易中海一边点钱,一边随意应付着说:“帮别人买的。” 师傅没再多问,车轱辘卖谁不是卖,能赚钱就行。 甚至都没问易中海买去装在什么样的自行车上,从墙上取下车轱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易中海拿着车轱辘回大院找阎埠贵。 “老阎。” 阎埠贵听着喊声从屋里出来,一看易中海手上有一个久成新的车轱辘,立马拍着大腿迎上 “哎呦,这这这,找着啦?” 阎埠贵乐的接过车轱辘好一阵瞅,稀罕的不行。 “你那车轱辘不是飞鸽的吗,我到派出所去看了一下,他们那有个永久的,我一寻思,甭管飞鸽还是永久,只要能用就行了。” 阎埠贵大喜,“老易就是老易,即使不当一大爷了,还是这么有本事,谢谢谢谢。我回头就换上,要能使,我就跟张所长说,这就是我的。” 易中海内心冷笑,就知道你阎埠贵会这样。 为什么阎埠贵明明是飞鸽牌的自行车,易中海还会买一个永久的呢。 原因就是易中海知道阎埠贵为人爱占便宜,特意买的比阎埠贵原来那个新很多的车轱辘,为的就是堵阎埠贵的嘴。 轧钢厂食堂内,王卫东刚吃完午饭,楚天霸有事找了过来。 第114章 买花生瓜子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原来楚天霸找他是名额的事,昨晚他就去找了弟弟楚伟峰,从弟弟嘴里问出几个比较合得来,家庭条件好些的。 楚天霸先去了第一家,表示现在有机会把人弄进保卫科,按月领工资还能有补贴。 把这份工作夸的多好多好,就算现在多花点钱,以后都会赚回来,非常划算且机会难得。 人家也知道机会难得,花点钱也愿意,但家里不止一个孩子,钱就这么多,不能为了一份工作,全家饿死? 最高只能拿六百出来。 六百太少,楚天霸不满意,转而去了第二家。 这家条件要好些,没有老人要养,五口之家有两个工人,而且工资都不错,算上补贴,两人加起来有七十多将近八十块钱。 除了最小的闺女在上高中,其他人都或多或少都有些收入。 这家出八百的价格,差不多是其他工作的正常价格了。 大儿子有工作,于情于理也要把老二给安排上。 可楚天霸还是不满意,保卫科不是其他工作,怎么也得比别的工作要卖得高一些才行。 让这家再考虑考虑,还说自己去问问别人,要是别人出价更高,机会就给别人了。 他哪是去问别人,只不过是假装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 这种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哪会一家一家问过去。 这家人又把他留了下来,确实机会难得,他们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父子几人去一边商量了会,最后愿意拿出九百块钱买这个名额。 楚天霸感觉也差不多了,而且这家要去保卫科的人和弟弟关系不错,价格过高就不是人情,而是生仇了。 人家不可能就这么把钱给他,万一楚天霸不认账了怎么办? 所以楚天霸过来找王卫东,把情况和名字汇报一下。 “行,我知道了,楚伟峰、赵文斌对,一会我就报上,你安心把钱要来就行。” 给楚天霸吃了定心丸,王卫东来到杜副科长办公室,把名字报给了他。 杜副科长早就在等这两名字,好早点写成材料上交。 材料写好,王卫东大概看了下,没什么问题,便拿着材料去了龚科长办公室。 “龚科长,这是补充人员的名单和资料,您看下。” 龚科长接过材料随手放在桌上,一脸唏嘘的说:“王股长不用这么客气,我现在只是一个退休的小老头,叫我老龚就行。” 老龚? 老公? 这我可不敢叫,那不成变态了吗。 “王股长,我听说上面正在讨论谁来接替我的位置,你的希望很大呀。” 王卫东面色淡然,心里却在嘀咕:龚科长是想表达什么?暗示自己他虽然要走了,但上面还是有人的。 还是单纯的卖个好,方便以后有事自己能给几分薄面? “龚科长说笑了,我初来乍到之时,您没少关照。至于上面怎么决定,那都是上面的事,咱们只有听命的份。” 龚科长哈哈一笑,笑容中有些落寂,又有些释怀。 或许他也曾满腔热血心怀抱负,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热血不在沸腾,平淡到丧失斗志。 每一个能爬上去的都有着自己的故事,王卫东没兴趣知道,客套一番后离开。 吴雨到处找他,终于在办公楼下遇见。 “股长有您的电话。” “谁打来的?” “街道办王主任,让您给回过去。” 王卫东来到值班室给王主任打了回去,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告诉他,花生瓜子下来了,已经有人去排队了,让他有空抓紧去买, 王主任也是知道他家的情况,才特意打电话来通知。 “吴雨我有事出去一趟,有人找我你先应付一下。” 挂断电话,王卫东骑车溜回家拿本子买花生瓜子。 一到地方,好家伙,这哪是买,不要钱似的抢也就这样了? 里面的人拼命喊:“别挤,一个一个来。” 外面的人还是一个劲往前挤,一点缝隙都不留。 妇女这时候也不忌讳,就算前面是个男的,该挤还得挤。 王卫东不敢耽搁,赶紧凑了上去,谁知道后面会不会一下来好多人。 这时候真是买到就是赚到,你看那些买到了的人脸上,哪个不是笑容满面。 挤着挤着把王卫东给挤尴尬了,这会工人还没下班,来买的大多是家里的妇女。 他前后左右全是三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这挤呀挤的,女人凸出的地方首当其冲,都快挤出生理反应了。 这时候他要是顶个帐篷可就麻烦了,一挤别人不就知道了,那还不得骂他耍流氓啊。 他努力转移注意力,掐大腿。悲催的是身后有位大姐,也不知道这大姐是天赋异禀,还是后天开发的好,那两家伙格外凸出。 一会挤一下,一会挤一下,神仙来了也受不了。 王卫东弓着身子往前挪,尽量不碰到前面的女人。 前面是个年纪不大的妇女,大约二十八九岁,王卫东个子高,弓着身子能从头到脚的看到女人身前。 女人感受到鼻息转头一看,身后男子弓着身子,极为怪异,再往自己身前一看。 “流氓,色痞!回家看你老婆去。” 王卫东那个冤,大冬天你穿这么厚,我看个鬼哦,要不是身后有两格外凸出的磨蹭着,我也不至于让你误会。 许久终于轮到他,买完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他承认自己是有些饥渴了,这年头又不兴未婚同居,还得忍到年后才能解决。 看了看花生瓜子,这玩意也是有量的,他还要留点结婚办席用,这点量明显不够。 回到大院,有人见他买了花生瓜子,连忙问:“王股长,花生瓜子下来了?” “对,下来了,您赶紧去买,排队的人挺多的。” “哎,好好好,我这就去。” 这人赶紧回家拿装的东西,顺便还通知了隔壁邻居。 见到的人各自相告,他走到家的功夫,大院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娄晓娥,你不去买吗?” 王卫东回家放好花生瓜子,和奶奶聊了两句,准备去街道办一趟,见娄晓娥在门口给剩下的那只鸡喂食,随口问了一句。 娄晓娥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人那么多,我才不去挤,等大茂回来让他去买。” 也是,这种大家闺秀出生,哪会愿意为了一点花生瓜子去人堆里挤。 “也是,你家就剩一只鸡了,还留着干嘛,干脆炖了省事。” 娄晓娥还真有这想法,一只鸡也得喂,蛋又下不了几个,与其麻烦还不如炖了。 “我看行,晚上就把它炖了。” 鸡:我特么谢谢你俩。 第115章 傻柱在为人生大事做努力 王卫东来到街道办王主任的办公室。 表示感谢的同时,也委婉的表示量不够的烦恼。 王主任笑着说:“别的事姨帮不上,这事姨还是能帮你解决的,放心,你年后结婚的零嘴姨给你解决。” “哎呀,还是姨好,这可帮了我大忙了,其它的不用,糖果那些我已经买好了,就剩办席那天用的花生瓜子了,也不用太多。” “你还跟姨客气,对了,你姨夫一直想见见你,你明天有空来家里吃饭。” 王卫东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个便宜姨夫可是在城建局上班,职位应该不会太低,交好了以后受益无穷。 聊着聊着,王主任问起他们大院的情况。 自从易中海那些风言风语传出来后,王主任也听到了一些,后来阎埠贵来找她,即使搬出王卫东,王主任也没有当场表态,而是让人去问了刘海中。 刘海中和阎埠贵合谋,就是想当上一大爷,现在街道办有人过问,他不但明言暗示说了不少易中海的坏话,还把自己夸了一遍,表示自己比阎埠贵更适合当一大爷。 王主任这才同意换掉易中海,让阎埠贵暂时当一大爷,如果不行再换。 已经过去一些日子了,王主任也没再听到他们大院发生过什么事,想来应该是没问题了。 “挺好的,我不怎么关注大院的事,每天上班下班照顾奶奶,陪陪对象,没注意那么多。” 他没有把阎埠贵丢了车轱辘的事说出来,他知道是傻柱偷的,只是没有证据而已,而且易中海应该已经买了一个车轱辘给阎埠贵了,刚才在大院就没看到人和车。 民不举官不究,阎埠贵自己不再追究,谎称已经找到车轱辘了,派出所也懒得再浪费时间和精力。 “你啊,也不能只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邻里关系还是要搞好的,你看看,之前你还说桌椅不知道上哪借,要是你和邻居们关系搞得好,哪用得着为这事发愁。” “是是是,姨说的对,以后我一定努力搞好邻里关系。” 王主任并不了解大院的具体情况才会这么说。 他也知道王主任是为了他好,笑着接受。 “成,你知道就行,结婚要是桌椅不够告诉姨,姨帮你想办法。” 要不说关系得走动,王卫东真心结交,不时带点吃的上门探望,两人之间的关系才能更近,不说比亲姨好,至少比普通交情好许多。 当然,也有相互之间能帮上忙的关系在里面,但能一直维持下去,时间长了就相当于一门亲戚了。 已经到了下班点,王卫东识趣的提出告辞。 到菜市场买了萝卜,打算回家做萝卜炖肉吃。 拐弯时看见前面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手上提了个网兜,里面装着不少土特产。 女的扶着一辆自行车,扎了两麻花辫。 看背影,男的像是傻柱,女的没见过。 王卫东骑车插超过时回头瞥了一眼,男的确实是傻柱。 这傻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女的? 有自行车,又在这时候能和傻柱有接触的,应该是冉秋叶了? 不过他也不敢确定,谁规定傻柱就不能认识别的女人了。 王卫东没有去破坏他俩,不管这女的是不是冉秋叶,两人都不可能有结果。 易中海和秦淮茹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傻柱飞走的,他们会想尽办法破坏,让傻柱一辈子走不出大院。 买完萝卜回来,在前院碰见了阎埠贵。 这家伙一扫早上的阴霾,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一大爷,您这可不像早上那会啊,丢了车轱辘好像还挺开心。” “哈哈,卫东,不瞒你说,早上那会确实把我心疼坏了,你猜怎么着,不到半天,找着了。你说失而复得我能不高兴吗。” 呵!那是你的车轱辘吗? “那还真是,恭喜一大爷了。” “谢谢谢谢,呦,还买了萝卜呢。” 呦你大爷,我买点萝卜你也要打秋风是? “没办法呀一大爷,谁不想吃点好的,何况我奶奶还受伤了需要营养。这不没那条件嘛,咱只能买点萝卜土豆换着吃。 您这失而复得可是大喜事,要不您摆一桌?让我和大伙也沾沾光吃点好的。” 阎埠贵嘴角直抽抽,我就想要你根萝卜,你却想让我摆一桌? 我疯了我,摆一桌得花多少钱,我算计了一辈子,还能干这亏本的买卖? “这……卫东啊,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哪有那个条件摆一桌。你快回去,指不定老太太等急了,我也得去把我那车锁好咯,可不能再丢了。” 看阎埠贵逃似的离开,王卫东咧嘴一笑:小样,还想从我手上打秋风。 阎埠贵等王卫东过了垂花门才走了回来,原本想顺便告诉王卫东晚上开全院大会的,为了躲避摆一桌,他觉得还是等会让老二去通知比较好。 傻柱因为没把车轱辘卖给冉秋叶,暂时还没产生误会。 为了早日娶上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今儿个一下班就跑去买了不少东西,特意去学校附近堵冉秋叶。 运气不错,还真被他给堵到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冉秋叶对谈对象的事没有太过扭扭捏捏,表现的若若大方。 不过她和傻柱差不多,眼光都有点高,两次接触下来,傻柱给她的感觉和心目中的对象还有些差距。 和傻柱聊了没多久,她就借口有事准备离开。 “冉老师您等会,这个您拿着,我呢也不会整那些洋的,一点土特产,您别嫌弃。 别看这些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都是我特意选的,您也知道我是个厨子,别的不敢说,这方面您信我,都是好东西。” 冉秋叶不是特别中意傻柱,自然不想收礼。 “这不合适,您还是拿回去。” 傻柱急了,不收礼不就等于拒绝自己了吗。 “别介呀冉老师,您看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拿着,我提都提来了,哪有再提回去的道理是,拿着、拿着。” 傻柱这种往手上塞强迫式的做法,令冉秋叶有些尴尬,不接,已经塞手上了,再推就要掉地上去了。 接了又怕给对方带来误解,认为她同意继续接触交往下去。 第116章 秦淮茹使坏 “这样何雨柱同志,我给您钱,算我买的,您这白送真不合适。” 傻柱哪能要钱,他是来谈对象做媳妇的,收钱算哪门子事。 “冉老师您这不是打我脸吗,您要看得起我您就拿着,您要看不起我就当我没说。” 冉秋叶颇为无奈的收下,“那~谢谢了何雨柱同志。” “哎,这就对了嘛,您还有事我就不多打扰了,路上慢点儿。” 冉秋叶微回应,只是笑容有些牵强。 傻柱没发觉,回去路上还颇为兴奋,哼着小曲左摇右晃如同喝醉了一般。 中院在水池洗衣服的秦淮茹见他这么高兴,好奇的问:“今个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嘿嘿,还真是好事,大好事!咱马上就要有媳妇了,你说这是不是大好事。” 秦淮茹神色一怔,这可不是什么大好事,反而是个大坏事。 少顷,秦淮茹不自然的笑道:“那还真是个好消息,谁呀?姐认识吗?” “认识,棒梗班主任冉老师,要不是所托非人,没准还能赶上姓王的呢。” 秦淮茹故作惊奇的打听,傻柱对她毫无防备意识,知无不言,除了偷车轱辘没说,其它都说了。 秦淮茹打听清楚后眼神闪烁,傻柱和冉老师才刚认识,互相并不了解,要是自己去冉老师面前说些傻柱的坏话,相信冉老师肯定不会看上傻柱。 这事不能让傻柱知道,还不能让冉老师觉得我在搬弄是非。 傻柱还在那自得,殊不知他眼前的女人,已经在计划怎么破坏他得好事了。 傻柱回屋往床上一躺,蹬着腿把鞋蹬掉,心情那叫一个美。 而秦淮茹却放下衣服去找易中海,把傻柱和冉老师的事说了一遍。 易中海又把阎埠贵收礼不办事,傻柱偷他车轱辘的事告诉了秦淮茹。 两人消息一互通,秦淮茹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咚咚咚。 “卫东,开全院大会了。” 当上三大爷后,第一次开全院大会的许大茂表现的很积极。 “行,我一会就去。” 等许大茂出去,老太太不满的说:“怎么老是开什么大会,人没村子里多,事儿还真不少。” “那可不,奶,咱们这院可是事儿精,一天不整点事日子过得不自在。” “切,都是闲的,搁村子里一天天不亮忙到天黑,你看他们还有精力整这些不。” 王卫东哈哈一笑,奶奶说的也有道理,村子里一方面是沾亲带故的,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骂一架就完事了,直接,不会像城里那么多弯弯绕绕。 另一方面是,忙起来真没精力去整那些屁事,天不亮就起床忙活,天快黑了才回家,忙活完晚饭天都黑透了,疲惫一天洗洗倒头就睡。 在家里磨蹭好一会,王卫东才提着凳子来到中院。 这时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阎埠贵面带笑容坐在首座,其神态颇有几分傲然。 许大茂坐在侧方,同样有些兴奋和得意。 两人的表情和刘海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大茂急于表现,站起来说道:“大家静一静,今天是我们老中青结合的第一次全院大会,下面我们掌声欢迎咱们大院的一大爷讲话。” 大伙象征性稀里哗啦的鼓了两下。 阎埠贵笑眯眯的站起来,双手虚压,“谢谢,早上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咱们大院进贼了,把我车轱辘偷走了,是,今晚这个会的目的就是商量一下以后大院锁门的事。 每个人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这门也没法上锁,大伙商量一下,我们定个时间,到点儿咱们就锁上,他二大爷您说呢?” 刘海中:我说个锤子。 “我觉得老阎这个提议还是有必要的,这不光是一个人的事,是咱们整个大院的事,再不上锁,指不定哪天小偷进来会偷谁家的,大伙都说说,时间定在几点合适。” 有人说八点,有人说七点半,还有人说没手表,谁知道几点,万一回来晚了呢? 许大茂蹦出一句:“那就九点半,这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回来了。” 他是觉得越晚越好,万一哪天陪人喝酒或者和哪个女人约会,锁门太早可不好。 这时候天黑出去的人不多,晚上外面没什么娱乐还不安全。 但总有人会因为各种事晚上出去,比如大家心照不宣的黑市。 过日子谁家没黑市换过东西,细粮换粗粮,卖掉省下的票等等。 王卫东没发表意见,结婚前要是回来晚了,自己可以去厂里保卫科对付一晚,实在不行就叫门,阎埠贵还能不给自己开? 众人意见不统一,阎埠贵提出八点半上锁,确实有事耽搁了再叫门,不过他说的意味深长,似乎再说:我给你们开门,你们不能没点表示。 接下来阎埠贵又提出另一个问题,谁来锁门? 大家默契的看着阎埠贵,意思是你守了这么多年,当然是你来锁门。 在众人的目光下,阎埠贵不好意思推脱,不过还是那句话,得有好处。 怎么说也是为了大家,这种情况阎埠贵要起好处一点负担都没有。 他也不挑,什么花生瓜子,萝卜白菜都行。 大伙也觉得可以,锁门这种事看似简单,一天两天没什么,时间一长,还真不好干。 大冬天的,人都钻被窝了还得起来锁门,多少有点折腾人。 大会散场,刘光天凑到王卫东身边,谄媚的说:“东哥,这两天我也要到咱们厂里去上班了,您可要关照着点小弟啊。” 王卫东诧异的看向刘光天:“可以呀,走的什么路子?” 时间有点久,他也不确定刘光天进的是不是轧钢厂,但刘光天确实有工作,而且比现在工作的还要早一些。 或许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走向,也或许是其他的原因,反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没必要纠结。 “嗐,还能走什么路子,求爷爷告奶奶呗!没少往里面搭钱。” 刘光天一说起这个,一副肉疼的表情。 王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好好干。” 刘光天还想再套下近乎,发现王卫东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散会后有小动作的不只是他,秦淮茹故意让别人先走,等阎埠贵准备回前院的时候,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一大爷,您这收礼不办事,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呀。” 第117章 傻柱要报仇 阎埠贵停下脚步,质问道:“傻柱告诉你的,秦淮茹,你什么意思?替傻柱抱不平?” “一大爷,您误会了,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想说,您这车轱辘啊丢的不冤。” 秦淮茹说完就走。 阎埠贵拽了一下,“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我车轱辘丢的不冤,车轱辘是傻柱偷的对不对,我早就怀疑是他了,没想到我们大院出了一小偷,不行,我要把大伙叫回来。” “一大爷,我可什么都没说,您要把大伙叫回来,您收礼不办事的名声可就传出去了,您堂堂一人民教师,这事要是传出去,名声可就臭了。 您啊,真是白费心机,您不给傻柱介绍冉老师,人照样和冉老师认识上了,处的还不错,怎么样,后悔了?” 阎埠贵怔怔出神,好你个傻柱,认识上冉老师还来偷我的车轱辘,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还想和冉老师搞对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配吗? 阎埠贵冲傻柱家狠狠的瞪了眼,转头对秦淮茹说道:“呵,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气呼呼的往家走。 “嘿~不是好人心。”秦淮茹一跺脚也回了家。 杨瑞华奇怪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生什么气啊?” 阎埠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好好的?我好的了吗我,咱们家那车轱辘是傻柱偷的。” “不能?傻柱虽然浑了点,喜欢动手打人,还不至于偷东西?” “不至于?他就是因为我收了他的东西,没给他介绍冉老师故意报复我,哼!等着瞧。” 阎埠贵这么笃定,杨瑞华有些相信了,自家老头不会没凭没据乱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要不算了,咱们不是得了一个车轱辘了吗?也没亏什么。” “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 第二天,阎埠贵特意去找了冉秋叶。 “冉老师,听说您现在和我们院的傻柱……” 尽管阎埠贵没有说出来,冉秋叶也知道他的意思。 “阎老师,您说的是何雨柱同志,您怎么总是叫他傻柱?” “他不是傻柱是什么,傻了唧的,还一肚子坏水。 我跟您说,冉老师您别被他表面给骗了,我们院的秦淮茹您知道,棒梗他妈,一寡妇,三更半夜老往傻柱家跑,干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还有我昨天早上起来,车被扔院外角落里了,前轱辘也被人卸了,您猜是谁,就是傻柱干的,您说这样的人,我能给你介绍吗?” “这~还有这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油头粉面的,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行,我知道了,谢谢您啊阎老师。” 等冉秋叶走后,阎埠贵心里冷笑:傻柱,让你偷我车轱辘,还想和冉老师谈对象?没门! 这边,王卫东下班后应昨天王主任的邀请,提着一瓶虎骨酒,两斤肉,两条鱼上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四十来岁,中等个子,体型偏瘦。 “您好,您就是姨夫?今天可算见着您了。” 男人笑着和王卫东握手,“快请进,你王姨没少在我们面前念叨你。夸你怎么怎么懂事,我看不见得,来吃个饭还要带东西,这是拿我们当外人啊。” “没有没有,这是侄子的孝敬,怎么会当外人呢,您看我不是厚着脸皮来蹭饭了吗。” 两人笑呵呵的进屋,王主任从厨房出来招呼了几句,又扎进了厨房。 王主任的丈夫姓顾,名哲城,对王卫东也比较热情和善。 家长理短的聊天,也关心的询问王卫东一些生活问题,特别是老太太的身体。 顾哲城表示抱歉,工作忙没能去探望一下老太太。 不管是不是场面话,王卫东都得感谢一下。 一顿饭,因为顾哲城喝醉后话比较多,王卫东倒是和这便宜姨夫的关系好得很,差点被拉着拜把子。 离开的时候王主任埋怨道:“你可真行,把你姨夫灌成这样,最后不还得我来伺候。” 王卫东有些不好意思,他以为顾哲城大小也是个领导,酒量应该锻炼的不错,没想到高估了。 “那个,姨,我带来那瓶酒是虎骨酒,可以当药酒喝,也可以外用,我走了哈,您回。” 待不下去了,赶紧溜。 回到家,奶奶已经吃过躺床上听收音机了。 自从有了这个玩意,老太太没事就放着听,有时候什么都收不到,全是滋滋声。 “乖孙,喝了不少?” “没有,还清醒着呢?您这是在听什么?” “没事瞎听,有什么听什么,就听个热闹。你吃饱了没?锅里还有点吃的。” 王卫东背靠床头坐下,搂着老太太的肩膀:“吃饱了,奶,和您说个事,这两天我回村里住一晚。” 老太太靠着他肩膀的头抬了起来,关切的问:“村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村里能出什么事,就给福伯帮个忙,第二天下午就回来了。” 村里那么多人,老太太倒不担心王卫东会有什么危险,点头表示知道了。 祖孙俩相互依偎,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转眼又到了星期六,这天傻柱下班去学校找冉秋叶。 然而冉秋叶的态度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可以说是嫌弃。 傻柱不明所以,追问之下才知道,阎埠贵把自己所有糗事都说了出来。 偷车轱辘的事最严重,已经上升到一个人的思想,品行、道德等问题,无论傻柱怎么解释都没用。 冉秋叶严词拒绝,让傻柱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 傻柱灰溜溜的离开,一路走,一路想。 自己只是想找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秦京茹一个农村女的拒绝我,好不容易认识上长得俊有文化的冉老师,又被阎埠贵给破坏了。 大概那句: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就是他此刻的心里了。 一进大院,他顺手从杂物堆上抄起一根棍子,气势汹汹的向阎家走去。 阎埠贵背后嚼舌根,害自己取不成媳妇,此仇不报非君子。 大院遇见的人纷纷躲避,猜测傻柱要干嘛,有人拦了一下问:“傻柱,你拿根棍子干嘛去?” 傻柱不搭理,提着棍子直奔阎家。 有人见装赶紧去找易中海。 第118章 上山围猎 他们都知道,傻柱要是发起疯来,只有易中海能劝得住。 易中海的威望大多也是这么来的。 阎埠贵刚好撩开帘布出来,被拿着棍子冲来的傻柱吓了一跳,手指哆嗦的问:“傻柱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砸了你家!” “你敢!” “我太不敢了我。” 傻柱举起棍子就敲了下去。 小玻璃应声而碎。 里面的杨瑞华吓的躲在角落跳脚。 阎埠贵躲避的同时大喊:“快去叫王卫东来。” 傻柱顿了一下继续挥出第二棍。 又一块小玻璃被敲,落的一地玻璃碎片。 “柱子!” 易中海终于赶到。 傻柱却并未停手,挥着棍子准备砸第三下。 易中海赶紧拽住他的手,“柱子,你疯了,有你这么胡闹的吗?” 傻柱怒气冲冲的说:“我胡闹?易大爷,你和大家伙评评理,我都快三十了,想找个媳妇是不是人之常情。 我给他送礼,介绍冉老师认识,他倒好,收了我的礼不办事,还在冉老师面前败坏我名声,你们说,有他这么当长辈的吗,狗屁的老师,道貌岸然!” 来看热闹的人听了后,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仇可结大了。 阎埠贵还是比较注重名声的,见情况不对急忙怒斥傻柱:“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败坏你名声了,那都是事实。我车轱辘的事怎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车轱辘就是你偷的。 大伙说说,我能让我们学校老师嫁给一个小偷吗?” 这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围观的人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了。 这时有人过来说:“王股长不在,说是回乡下了。” 是的,王卫东下班回家安排好后就回了村里。 这次他还是只带了一杆五六半,不同的是,带了三个弹夹。 在自家屋里收拾一了下,刘有福过来叫他吃晚饭。 饭桌上人不少,一大家子都过来了。 “东子,明天让他们三个都跟着一起去,福伯跟你提两个要求,一定要保证人员安全,在此情况下,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野猪那是多多益善。来,福伯敬你一杯。” 王卫东站起来和福伯碰了一下。 喝掉杯中酒后,“三爷,您没什么要说的?” 三爷斜了一眼:“说个屁,打个野猪有什么好说的,还要给你列队送行不成?” 王卫东:…… 您老这送行正经吗? 福伯一边吃一边交代三个儿子,三爷没事就喜欢和王卫东碰一杯,酒量好的一批。 福伯说了一下这次上山的人数和情况。 一共十二个人,加上王卫东十三个。 枪也比较杂,对野猪来说,有威胁,但不大。 这样的情况想要围猎多头野猪,简直和开玩笑一样。 “福伯,您这……要不我明天回去?” 真的,就这条件还想野猪多多益善,能整个几头就谢天谢地了。 福伯嫌弃的眼神,让王卫东满是无语,啥意思,您还嫌弃起我来了呗。 “少废话,村里能不能过个肥年就看你们了。” “您也真敢说,我只能说尽力,您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也许一头搞不来都有可能。” 晚上他是和刘建业一起睡的,他家被子带到城里去了,有段时间不住人,就算抱被子过去住也会格外的冷。 反正就一晚,和刘建业对付一下就过去了,他媳妇和孩子住一间,老爷子被福伯接过去住了。 一晚很快就过去了,天刚有些蒙蒙亮,福伯就过来敲门。 好家伙,这得多上心啊 不仅如此,那些要去的人福伯都一一上门。 他们吃过早餐,带上中午的干粮在晒谷场集合。 这里不光有要进山的家人,村里不少人都来了。 福伯踩着凳子大声喊道:“废话不多说,多注意安全,上了山,一切听东子安排,谁敢不听自作主张,回来我打断他的腿,都听清楚了吗?” “知道了村长。” 福伯大手一挥:“进山。” 王卫东带着十二个青壮年向山而行。 在大山面前,他们这点人就像蚂蚁一般,渺小,微不足道。 冬天的山上到处都是积雪和冰渣,非常滑,一不留神就会摔个狗啃屎。 刘建邦刚上山就摔了一跤,嘴上身上都沾了不少雪水和树叶。 刘建业嘲笑道:“二哥你这不行啊,腿都打摆了,要不然你还是别跟着了。” 这家伙从不放过怼他二哥的机会。 这可让刘建邦恼火了,什么叫腿打摆,意思不就是说自己晚上趴婆娘身上了。 自家老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臊自己,叔可忍,哥不可忍。 刘建邦连身上的树叶也不拍了,猛追几步抓住刘建业:“呵呵,我亲爱的三弟,哥这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掐住刘建业的脖子,脚下一拌,把刘建业给摁在地上,看架势是准备也给他嘴里塞点树叶啥的。 刘建业连忙求饶:“哥,二哥,您可是我亲二哥,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我可是能为您挡刀子的亲弟弟,我错了我错了。” 这小子是典型的那种被抓住你是大哥,放开后你是孙子的人。 刘建邦明知道他是这种人,以前也没少因为类似的情况吃亏,但他还是放了刘建业。 他一放开,刘建业快速窜出去几步,痛心疾首的说:“虚就虚,用武力压迫也改变不了现实,二哥,我建议这次打到的野猪鞭你都拿回去,让二嫂给你了炖了补补。” 其他人哄然大笑。 有人劝道:“建业,你小子少说两句,一会被抓住又得求饶。” “什么话,说的好像我怕他似的。” 王卫东从他后面揪住衣服,踢了他屁股一脚。 “老实点,山上闹什么闹。等会大家没有必要别出声,我们是出来打野猪的,惊扰了野猪还打个屁,特别是建业你,别一天天的瞎嘚瑟。” 他不说大伙也知道,只是这会才到山脚,众人比较随意。 进了林子,王卫东把人分散开,三人一组,距离不要拉的太远,有发现及时沟通,不要擅自行动。 打虎亲兄弟,尽管俩哥哥都嫌弃刘建业,但还是带上了他。 王卫东独自一组,在众人扇形队伍的中间,有情况可以及时支援两侧。 第119章 野猪发狂 冬天的山路不好走,跌跌撞撞搜寻两个多小时,众人没少摔跤,体力消耗不少,屁发现没有。 性子急的已经开始抱怨了,虽说骂的是山路和野猪,但确实让不少人跟着烦躁了起来。 搜寻变得马虎,往往没瞅上两眼就过去了。 王卫东知道了也没说什么,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区别,有时候就是看谁先失去耐心。他们这边山上没什么吃人的猛兽,只要不是大意到不看路,安全上一般不会出问题。 顶多就是无功而返白忙活一场,回去被骂一顿,村里人过个素年。 急躁的人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沉稳的,依然孜孜不倦细心搜寻,摔了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积雪和树叶,埋头继续查看踪迹。 临近中午,王卫东让大家聚在一起休息一下,吃点干粮。 打声招呼,他独自去前面探寻,没了外人,他放开速度,一路寻摸到三里开外。 这时他终于发现地面有新拱过的痕迹,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可能是昨天,也可能是昨晚。 他没有继续追下去,而是返回众人休息的地方。 “有发现了,等大家休息好我们过去看看。” 半天下来,终于迎来了曙光,一个个兴冲冲的爬起来,“休息个屁,吃肉要紧,快快,都跟上。” 之前那些抱怨过后无精打采的人,这会全都生龙活虎的往王卫东去过的方向窜。 刘建业笑骂道:“你们这帮家伙,东哥一口都没吃,也没休息,急着生孩去啊。” 其他人这才停下脚步,不好意思的说:“忘了忘了,卫东,你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我们不急,嘿嘿,不急的。” “算了,我也不饿,现在就过去,早点找到野猪也能踏实些。” 再次来到那块被翻拱过的地方,王卫东让他们放轻脚步在后面跟着,他自己沿着踪迹在前面追寻。 野猪并没有固定路线,东绕西绕的追到一处平缓之地,这里的土被拱的不成样子,比犁过还夸张。 这可不是一头两头野猪能干得出来的,最少十头以上才能给造成这吊样。 而且这翻过的土很新鲜,没有积雪覆盖,也没有多少树叶落在上面。 王卫东用刺刀试了一下,这里的土比较松软,并没有被冻得那么瓷实,这帮野猪还真是会找地方,从翻出来的土可以看出,这里有不少小树根,还有一些不知道哪来的白薯根。 再往前追了几里,王卫东突然停住脚步,躲在一棵大点的树后面探头看向前方。 刚才隐约间看见一头野猪,为了不惊扰它,远远的躲了起来。 定睛一看,数量还不少,怎么也有个十五六头,大的有七八头,其它都是半大小子。 这些个要是一锅端了,够村里过个好年了。 他悄悄退回,找到后面的众人,“大家别出声,听我说,前面大概有十几头野猪,要想都打下来有点难度。 建国哥,这附近有没有小的山坳,咱们想办法把它们赶过去,堵住山坳使劲打。” 其他人听到有十几头野猪,两眼冒光,跟后世他见了衣着清凉的大美女似的。 刘建国看着附近的地形,“这里往南应该有个山坳,但那山坳可不小,我们这点人根本守不住。” 刘建业沉不住气,急道:“那怎么办?不行咱直接围上去,能打多少算多少。” 他二哥一掌拍在他后脖颈:“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刘建业还想争论,一看大哥不善的眼神,还是从心的闭上了嘴巴,大哥二哥混合双打自己可扛不住。 驱赶野猪可不容易,既然那个山坳太大守不住,就没必要费那个劲了。 问题是,前面地形比较开阔,一但靠近,野猪就会发觉。 远一点,众人的枪就是一根烧火棍,没啥作用。 “这样,我们做一个简单的袋子,等会每人隔三到四米的距离包围过去,你们是袋子,我是袋口,只要把野猪往我的方向赶就行。” 刘建业第一个反对,“东哥,你开什么玩笑,十几头野猪一窝蜂往你那冲,还不把你给踩扁了。” “没事,我们把袋子弄的长一点,我再爬到树上去,安全没问题,只是一会打起来,野猪见我这边冲不出去,肯定会往你们那冲。 所以等野猪往我这跑的时候,你们要收缩,人一多,我这边再缓一下,它们就会继续往我这边跑,大家节奏一定要把握好,还有,枪口主意点,别慌乱中打到人了。”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 又做了一番详细安排后,众人悄悄靠近。 除了做袋口的王卫东,剩下一共就十二个人,要想包围十几头野猪,难度和异想天开差不多。 左右两侧各五人,后面两人做袋底,这两人正是刘建业和他二哥。 第一个就位的是王卫东,他在下坡处的一颗树杈上架好枪。 等两侧的人一就位,刘建业这个袋底率先开枪。 什么叫自由枪,这就叫自由枪,一枪打出去,只闻其声,不见其痕。 当然,这本来就是为了惊动野猪的,没想建功。 听到枪声,野猪吭哧吭哧四处乱窜。 每个方位只要有野猪过去,都会迎来枪声。 不到一分钟,野猪就摸清了情况,齐齐往坡下冲。 做袋子的人可不能停,也得跟着移动,要保证始终守住两侧和后方。 见野猪已经调头往这边跑,王卫东没急着开枪,等野猪冲势起来后,他才打响第一枪。 三枪过后,倒下两头野猪。 野猪冲势大减,准备调头。 王卫东收枪下树,快速退到更远处,找到一颗大点的树爬上去。 左侧跟随野猪移动的人这时候压力大增,十几头野猪冲撞而来,看着都够吓人的。 他们交错开枪,一刻不停,如果不能把野猪压回去,会不会有人受伤不知道,过年的肉肯定跑了。 好在野猪冲了十几二十米,又有了往另一个方向跑的趋势。 乱窜之下,到处都是枪声,野猪又继续往坡下冲去。 王卫东早就等着它们了,一枪一枪的逐个点射。 又被放倒三头野猪后,他打算缓一下,不能逼太紧,要是野猪发疯往别的方向冲,搞不好会弄伤人。 有时候就是不能念叨,他刚停枪,野猪发狂了,而且还是往右前方的人发起野蛮冲撞。 “躲开,别管野猪了……” 第120章 狗比刘建业 “躲开!别管野猪了。”王卫东大喊。来不及慢慢下树,抱着树干就滑了下来,衣服破不破已经顾不上了。 右前方那人也知道不是蛮干的时候,可野猪就像认准了他一般,逮着他追。 旁边的人连忙开枪阻拦,并大喊:“上树上树,快!” 不光叫那人上树,他自己也爬了上树。 那人才爬到一半,一头长着獠牙的野猪砰的一下撞在树上,把他给震了下来,一屁股坐在野猪头上。 王卫东本来都瞄准这头野猪了,这会愣是不敢开枪。 骑猪勇士伤不起啊! “跳下来。” 野猪撞的脑子有点懵,那人也有点懵圈,呆呆的不知道跳下来跑路。 野猪比他先反应过来,猛的往上一翻,力气大的把那人掀飞了出去。 王卫东趁机一枪打中它的脑袋,并快速跑向那人。 “没事?” 那人作势要爬起来,“哎呦,不行,摔到腰了,得缓缓,别管我,先把野猪打下来再说。”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野猪还在横冲直撞,他只能把人抱到一边暂时不管。 这下野猪全乱了,各自开枪乱打,王卫东也顾不了那么多,先打大的,要么就是离人近的。 刘建业这家伙是真的狗,那汉阳造砰的一枪打出去,看都不看就往他二哥身后躲,拉好枪栓又跑出来开一枪,弄得他二哥想骂娘。 我特么是你哥,不是你的防护盾。 不是所有人都能临危不惧,有人对面野猪冲到眼前,吓的慌了神,不管不顾的乱跑,差点撞到别人枪口上。 被人臭骂一顿不说,直接把他给拽到一边呆着去。 随着野猪的减少,众人压力大减,还有心思吹牛逼。 还能跑的有四头,一头大公猪,一头母猪,两头半的公仔。 王卫东瞄准那头大公猪,这家伙对人最有杀伤力,得先送它上路。 不等他开枪,刘建业大喊:“等等,东哥,把枪借我,让我来解决它。” 这家伙是看到胜利在望,又要开始作妖了。 王卫东也觉得十三个人守着四头野猪问题不大。 “行,那来。” 四头野猪被围在里面转圈,已经有突围的意思了。 刘建业刚拿到王卫东的五六半,还没等他瞄准,那头大公猪已经向他冲了过来。 “我草!二哥救命……” 刘建设差点没被气死,“你狗日的手上拿着是什么,开枪啊!” “哦哦。” 刘建业没用过半自动步枪,一紧张,突突突把弹夹里的子弹给打完了。 眼看野猪头都被打烂了还往自己这边冲,咔咔扣动两下扳机后,把枪一扔:“二哥救我!” 这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三两下躲到他二哥身后,探出头一看,野猪已经躺下了。 “呼~吓死我了,原来是装腔作势,我就说以我的枪法,怎么可能搞不定一头蠢猪。” 其他人没空搭理这骚包的家伙,那头大公猪冲出去的时候,另外三头野猪也趁机跑路,其他人都忙着打这三头野猪了。 刘建设没去管那三头野猪,一直盯这刘建业,说到底还是自己弟弟,不担心是假的。 见到野猪倒下他才放心。 这时候众人合力也解决了剩下三头野猪。 刘建业发现安全了,又从他二哥身后跳出来,兴冲冲的大喊道:“快快快,把野猪弄下山让他们瞧瞧。” 刘建设那个无语,上去就踹,“一会你一个人扛一头。” 刘建业:…… 我要能扛得动还用得喊吗? 众人一数,一共十六头大小不一的野猪。 这还真不好弄回去,最少也要两个人扛一头,十三个人,就算王卫东一个人扛一头半大的,一次也弄不走。 大家一商量,留两个人守着,其他人两两一头先往上下送。 王卫东一个人扛一头半大的在前面,把其他人甩的远远的。 他要回村喊人,这样速度能快一点。 很快,他扛着野猪来到山脚,发现福伯和不少人都在这等着。 王卫东把野猪往地上一扔,“福伯,让人跟我走,咱们去帮忙把野猪运回来。” 福伯一听这,立马挥手:“有把子力气的都跟上,来两个人把这头野猪拉回去。” 老少爷们一窝蜂跟上,福伯一个个拉住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哥几个就别凑热闹,到时候大家还得照顾您几位。” 有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不服气道:“有福,你小子少看不起人,我上山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三爷唧着烟杆走过来:“你不是玩泥巴长大的?老了就是老了,别不服气,都消停着点,别给他们添乱。” 三爷发话,一个个都老实了下来。 王卫东带着二十多人原路返回,半道碰见运野猪下山的刘建业他们。 有了这二十多人帮忙,一趟全搞定。 下午四点多,村里晒谷场热闹非凡,全都喜气洋洋的围着野猪瞧。 这次进山,打了十几头野猪,唯一受伤的只有一个,就是被野猪掀飞了摔到腰的人,不过也不严重,这会已经缓过来了。 “福伯,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 刘有福一把拉住他:“等等,着什么急,不差这一会的,马上就脱毛了,你带点肉回去。” 王卫东有心谢拒,家里肉没停过,空间不缺肉。 可他话一出口就被刘有福给瞪了回去。 “别给我整那套,让你带点肉回去是给婶子吃的,有你什么事儿。” 行,再拒绝福伯可能要削自己了。 刘有福让他带的可不是一点,足足有十来斤肉。 这绝对比村里人分到的还多的多。 不过众人都没意见,王卫东也就不矫情了。 和大家打过照顾,把肉挂在自行车把上往城里赶。 刘建业羡慕道:“城里就是好,东哥才去了多久,自行车都有了。” 啪! 刘有福突然从他身后出现,一掌拍在他后脑勺,“有什么好羡慕,过好日子顾好家比什么都重要,别整天想那有的没的。” 思想不在一个频道上,刘建业无力反驳,因为反驳就意味着挨揍。 村里人忙活着处理野猪,热火朝天的分肉。 大院里因为傻柱,同样不怎么平静。 第121章 王卫东要当科长了? 王卫东一路不停,赶回大院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抬车进院时,阎埠贵快步过来,一边搭把手一边说:“哎呦,卫东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咱们大院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阎埠贵一张苦瓜脸,愁闷之情溢于言表。 这可让王卫东好奇了起来,你阎埠贵都当上一大爷了,又精于算计,大院还有什么事能让你苦大仇深的。 “一大爷,您这一脸愁苦的,是受谁欺负了?” “除了傻柱还能有谁?” 说到傻柱,阎埠贵就一肚子气。 “您好歹也是一大爷,还能受傻柱欺负?” “嗐,这不是他浑不吝,我能拿他怎么办?就在昨天下午,他拿着棍子就砸,把我家玻璃都给砸了,你说说,我怎么也是大院的一大爷,还是长辈,有他这样的吗?无法无天!” 王卫东一点不意外,傻柱犯起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那您应该报派出所呀!” “这……”阎埠贵欲言又止。 王卫东心下了然,看来其中另有隐情啊! “那您找他赔就是了,您可是一大爷,开个全院大会声讨他,让他赔偿,这点事您还不是手到擒来嘛。” 阎埠贵有苦难言,他倒想开全院大会收拾傻柱来着,可大家都觉得他这事做的不地道。 破坏人家谈对象可是很不道德的事,要结死仇的。 这下傻柱反倒成了情有可原的一方。 这种情况他怎么敢开全院大会,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阎埠贵把事情一说,王卫东才明白,原来昨天错过了一场好戏。 傻柱在砸了玻璃后,易中海赶到阻止了,傻柱去掉偷车轱辘,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其他人听了议论不休,阎埠贵强行解释,并要求傻柱赔偿。 易中海利用大家的嘴,把傻柱定义为受害一方,然后故作好人般和稀泥。 一来二去,大家觉得傻柱事出有因,阎埠贵身为老师,又是大院的一大爷,做出这种事实属不该。 现在阎埠贵在大院的名声可不咋滴,威望荡然无存。 易中海反而威望大涨,虽然名义上不是一大爷,但大家还是把他当一大爷看待,大有无冕之王的意思。 这才是阎埠贵最苦恼的地方,玻璃钱没要到,连一大爷的位置都岌岌可危,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卫东,你可要帮帮我呀,不能助长傻柱的嚣张气焰。” 王卫东也是够无语的,你自己干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还想让我帮你,怎么帮?这是我要是强行帮你,名声跟你一样臭。 谁让你不占理呢? “您就没找其他二位?许大茂和刘海中不帮您?” “找了,我能不找吗,许大茂倒是愿意帮,可他在大院没什么威望,老刘不说帮我,反而还揶揄了我一番,卫东,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帮你大爷! “不好意思啊一大爷,别的事还好说,这事我还真不好帮你,主要是你这……” 阎埠贵知道他的意思,垂头丧气的叹息了一声,又看了看王卫东车把上的肉。 “卫东,这肉是野猪肉?你们村里又打着野猪了?” 这个阎埠贵,王卫东是真的服气了,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打秋风。 “哈,是,我这不年后要结婚了嘛,咱也弄不到那么多猪肉,就拿这个当上门礼了。” 阎埠贵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是有分寸的,要送礼的肉可不能要,要也要不到。 唯一的想法就是:这礼可真不轻,可以家里丫头还太小,不然能和王卫东结成亲家就好了。 摆脱阎埠贵后快步回家,车把上那一大块肉,不知道惹来多少眼馋的。 有来搭话的,不是像阎埠贵打秋风,而是希望不要票能买一点。 算盘打得不错,八毛钱不要票,想得挺美。 王卫东一律拒绝,说留着去女方送礼的。 这下其他人倒不好再开口了,转而夸起王卫东大气,拿这么多肉当礼。 他出村子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把肉放空间里,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有时候有迹可循反而是好事。 贾家婆媳俩腻歪得很,王卫东怎么又提这么多肉回来,这不是故意馋我们吗。 贾张氏一阵碎碎念的咒骂,秦淮茹心里也不舒服,恨不得王卫东穷困潦倒吃不上饭才好。 王卫东回到家,奶奶果然已经吃过晚饭了,走前他就和李婶说过,麻烦照顾一下奶奶。 不过他突然提这么多肉回来,老太太疑惑的问:“你这肉哪来的呀?村里还能有这么多肉分?” “奶,村里今年可过上肥年了,十几头野猪呢,养的猪就算上交完也能剩一点,过年的肉是有了。” “你说的帮忙就是去打野猪了?奶奶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你想气死奶奶不成?”老太太拍着床,气愤的质问道。 王卫东赶紧凑过去安慰:“奶,您先别生气,这次不一样,村里好多人一起呢,不会有危险,再说,福伯能让我们去干危险的事吗?您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福伯?” 老太太一想也是,孙子没数不靠谱,有福一把年纪,当了这么多年村长,做事还是比较稳重的。 “好,这次就算了,没有下次,否则我就是再心疼也要打断你的腿,省的你到处乱跑。” 王卫东连连应是。 老太太说锅里还有饭菜,让他赶快趁热吃。 在他吃饭的时候,老太太告诉他,柳芊今天来过,待到下午才回去。 王卫东表示明天下班去徐家一趟,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年前最后一次过去看望。 老太太表示支持,让他把礼物准备好,这次过去算是把提亲的礼给送了。 一晃就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时间,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班,明天厂里就开始放假了。 到了这天,厂里大小会不断,连保卫科也象征性的开了个小会。 会到一半,突然有电话打来,杜副科长接完电话,表情极为怪异,有失落不甘,看向王卫东的眼神充满了羡慕。 龚科长似乎猜到了什么,笑着站起来说:“王股长,恭喜恭喜啊!” 王卫东很快就想到了,估计上面已经确认谁接替龚科长的职位,不出意外,这个人就是自己了。 第122章 升任 杜副科长很快就整理好心态,笑着说:“恭喜王股长啊,这一下升到正科,接到电话着实让我惊了一把。” 杜副科长把刚才的表情隐饰成惊讶,他们也不戳破。 “对了,电话里说,您得任命已经通知到厂里了,让您下午过去一趟。” 看看,能爬上来的就没有傻子,杜副科长连称呼都变了,以前称你,现在称您,转变的非常快。 龚科长自嘲的笑道:“那我也不坐这了,来来来,王科长咱俩换换。” “呦,这可使不得,您还坐那,我还得和您好好学习一下呢,现在不还没正式交接吗,您继续。” 龚科长又让了两次,见王卫东真心实意才作罢。 这边开小会,厂里也在开大会,王卫东的任命已经通知到厂里,在座的领导心思不一。 上次事件过后,这里倒是坐了一两个新面孔,其中一个就是顶替刘成,新上来的车间主任。 杨书记表面笑呵呵的,没人知道他内心具体怎么想的。 杨厂长看似平静,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李副厂长笑的如沐春风,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不错。 不过他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担心,王卫东表面站自己这边,办事能力也不错,可这是一头狼,现在升任科长,以后会不会咬自己一口还真说不定。 杨书记见大家都沉默不语,岔开话题道:“这事李副厂长负责就行了,咱们说说别的事,生产、后勤、还有今年员工的福利。”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生产由杨厂长一手抓,他具有绝对的发言权和决策权。 后勤归李副厂长,员工福利也在他得范围内。 “今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是往年那些东西,都是一些不合格的搪瓷杯,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而且数量不多,毕竟现在计划外的东西确实难办。” 杨厂长撇嘴道:“你们后勤什么时候弄过好东西,每年都是老几样,你问问工人们谁稀罕。” 李副厂长表面打哈哈说:“是,杨厂长说的对,这不没办法嘛。” 实际上心里把杨厂长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你有本事你去弄来,还工人们不稀罕,谁不稀罕了,只有你们生产的管理人员不稀罕? 会议最后杨书记很官方的说:“这个员工福利后勤还是要抓一抓,争取明年能够有的东西回报工友们。另外我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好,希望明年咱们厂更好。” 其他人也都起身祝杨书记新年好。 这句新年好打开了过年的气氛,各自都拱手祝上司同事新年好。 散会后,李副厂长第一时间让人叫王卫东来办公室。 名义上厂里监管着保卫科,但真正的直系管理权并不是厂里,以前保卫科科长跟自己穿一条裤子,现在王卫东当了科长,还会不会和自己穿同一条裤子还有待确定。 不多时,王卫东来了,进门后和以前一样,恭敬的问:“厂长您找我?” 李副厂长笑着恭喜他升任科长,并拉他坐在沙发上聊天。 不管李副厂长聊啥,王卫东都谦逊的很,一副您说的都对,我听您的。 过完年形势就会慢慢紧张起来,能在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混过去自然是最好的。 李副厂长毛病是多,也正是有这么多毛病,他才能混的更安然。 你一个屁股不干净的人,我有点需要你不得帮着点? 李副厂长感受到王卫东的恭敬很是满意,“卫东,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咱们之间可千万不要见外。” “哈~厂长您这话说的,我肯定不会和您见外。” “那就好,对了,我可是听说了啊,你和徐部长家的侄女处对象,什么时候结婚啊?” “年后,年后十二号结婚,到时候您可要赏脸来喝一杯啊。” “哈哈,好,到时候我一定去。” 应付完李副厂长出来,遇见厂里的管理,一个个拱手说:“王科长,恭喜恭喜啊。” 消息传的很快,中午在食堂吃饭时,不仅是管理层,大多数工人都知道了。 饭后,王卫东被楚天霸拉到禁闭室,掏出一叠红纸包着的红包。 王卫东皱着眉头问:“什么意思?” “科长,这是兄弟们恭喜您升科长的一点心意。” 王卫东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好的说:“胡闹,谁的主意?” 楚天霸低着头,“我也不知道谁的主意,我看他们都给了,我也就跟着给,他们让我转交给您。” “退回去,警告他们,别整这些东西,好好上班就行。” 楚天霸点头表示知道,又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钱。 “科长,这是九百块钱,一分不少,您点点。” 王卫东没有点,而且笑着问:“真不要辛苦费?允许你多要一点,错过这次机会,再要我可就不认账了哈。” 楚天霸摇头:“科长,我真不要,我弟弟还说要感谢您呢,还有我爸妈,也说让我请您去家里吃饭。” 王卫东摆手:“吃饭以后再说,年后我结婚,先去喝我喜酒。” 保卫科基本都知道他对象是谁,对于他结婚的消息,楚天霸一点都不意外。 既然已经和楚天霸说了,没理由不和另外几位说,王卫东都一一找到他们说了一遍。 完事后他骑车赶到局里,现在的任命没那么多形式,和局里各位领导见了个面,拿到任命文件,算正式走马上任了。 这年头可不流行办酒席请客吃饭什么的,王卫东的上任很低调,当然,这是他自己认为的。 他回到厂里的时候,广播刚好响起,内容就是一些过年的祝福语,还有一些关于厂里卫生安全方面的,期间还把王卫东工作以来的表现捡好的说了一遍。 这下厂里的人想不知道他当科长了都难。 明天就要放假了,厂里自然要大搞卫生。 龚科长把他叫到办公室,把一些资料交给他,大概解说了一番后,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过年。 这一走,之后就不用来了,可以在家安享晚年。 下班时,王卫东把龚科长送到厂外。 “王科长请回!” “龚科长保重。” 龚科长摆摆手,头也不回的骑车离开。 王卫东也朝另一个方向骑去,没想到路过百货商店,见到刚出来的娄晓娥,手上还拿着一双布鞋。 第123章 聋老太骗鞋 “王卫东,你这是要干嘛去?” 娄晓娥拿着布鞋挥了两下。 王卫东刹车停在娄晓娥身旁,“你这是买布鞋来了?” “对呀,老太太说要给她外地的亲戚,让我帮她买一双。” “聋老太?” 娄晓娥点头:“对呀,不然还有谁,难不成是你奶奶呀?对了,要不也给你奶奶买一双。” “哦,不用了,奶奶的鞋我已经买了。” 王卫东微微屏眉,没记错的话,聋老太这鞋可不是给什么外地的亲戚,她外地也没有亲戚。 她是准备给傻柱的,让娄晓娥出钱,她做好人。 王卫东意有所指的说:“聋老太不是孤寡老人吗,她还有亲戚?” 娄晓娥一脸天真的回道:“我不知道呀,她是这么说的。” 这个真是个傻娥子,聋老太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怪会被聋老太忽悠稀里糊涂的和傻柱好上。 “以后多吃点猪心,对你有好处。” 王卫东踩上自行车蹬准备回去。 “嘿,你等等,你什么意思呀?”娄晓娥拦在前面不让走。 “没什么意思,让你多长点心眼。” 娄晓娥瞪着眼睛,“好啊!你说我缺心眼,你说清楚,不说清楚别想走。” 王卫东干脆推着车和娄晓娥边走边说。 “你说聋老太送给外地亲戚的,咱先不论她有没有这亲戚,就算有,她怎么给?托人捎过去?你见过有外人来咱们大院找她吗?” 娄晓娥摇头。 “那没有外地人来,她怎么捎过去?邮过去?那她怎么不让你买了直接邮,这样既省事,又省钱。” 娄晓娥憨是憨了点,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她干嘛要骗我,让我买这鞋又是给谁的?” “你看这鞋的大小再看咱们大院谁能穿,又和她关系好你还不待见的。” 娄晓娥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傻柱!” 娄晓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行,这鞋我不能给老太太,傻柱不光偷我们家鸡,还多次说我不下蛋,实在太可恶了,他休想穿上我买的鞋。” 王卫东看她已经明白了,打声招呼骑车离开。 自己可不是傻柱,得注意影响。一个未婚青年在大街上和一个已婚妇女有说有笑的,多少有点不好。 回到家,在奶奶的叮嘱下,他提着十来斤肉,两条尾巴鲜红的鲤鱼出门。 虽说已经去过徐家多次,和柳芊的婚事也早已谈好,但他依然很重视这次上门,还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为了板正,衣服扯了又扯。不时看下脚上的新皮鞋,生怕一不小心弄脏了,等会影响形象。 出门前,他还特意把车推到水池让,打水把自行车给擦了一遍,抹去灰尘,自行车又恢复了崭新的模样。 就他车把上的东西和打扮,大院里谁见了都知道他要干嘛去。 “王科长,恭喜恭喜啊,我们可都等着喝您的喜酒呢。” “王科长就是局气,那姑娘可有福气喽。” …… 如今他升为科长,大院里的人态度更加谄媚,所过之处恭维之声络绎不绝。 王卫东不像刘海中,得势之后眼高于顶。 所有恭维的人,他都笑着谦虚两句,赢得大家一致好评。 骑车去徐家的路上,车把上晃荡的肉令无数行人侧目,见还有两条鲤鱼,大多心中了然。 进入安化楼的大厅时,有人认出他,拉了拉身边的妇女说:“快看,徐家那位侄女婿来了。” “来就来了呗,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有什么好看的。” “这次可不一样,你看她手上提的。” 其他人一看,还真是。 有个四十来岁的妇女酸溜溜的说:“也没见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徐家那丫头居然能看上他。” 她身后一妇女笑道:“这就是缘分,您家老二和那丫头认识的早也没用。” 确实,妇女为了他家老二,曾多次和徐夫人提过,徐夫人每次都说看柳芊自己的意愿,做姑妈的不好强求。 能住这里的,家里条件都不差,可柳芊就是看不上,甚至都没给过好脸色。 有的人一眼便让人心动,有的人相识再久也没感觉。 进了徐家,徐夫人笑着笑着就哭了,有欣慰,也有不舍和心酸,虽然还没到出嫁那一天,但这已成定局。 平日嘴上急着给柳芊找个好人家,真到这一刻,总会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柳芊依偎着她,“姑妈,您要是舍不得,那我可就不嫁了啊。” 徐夫人嗔怪的拍了一下她手背:“说什么傻话,姑妈巴不得你早点出嫁,省得一天天的来烦我。” 徐部长岔开话题,和王卫东聊起厂里的事。 另一边,娄晓娥回家后思来想去,还是去了聋老太家,不过原先她觉得聋老太是给外地亲戚买的,没打算要钱,现在可不打算白送了。 “老太太,鞋我给买来了,您脚受伤了,要怎么给你外地的亲戚呀?” 聋老太装着听不见,“你说什么?” 娄晓娥凑到她耳边大声说:“我说,鞋给您买来了,您把鞋的钱给我,我把鞋给您。” 聋老太表面微笑,很是和蔼的样子,内心却犯嘀咕,这娄晓娥怎么还管自己要鞋的钱。 她之所以叫娄晓娥帮忙买鞋,就是因为娄晓娥有钱天真好骗。 简称人傻钱多。 打一开始她就没有给钱的意思,不然谁家要帮忙买东西,不先给钱,反而先给东西的。 不过人老成精,马上就有了办法。 “钱?老太太我没钱,你先把鞋给我,等有钱了再给你。” 反正自己都一把老骨头了,拖着拖着就进棺材了,还给什么钱。 “老太太,您真是给您外地亲戚买的吗?” 聋老太哎呦一声:“脚痛,哎呦,痛死了……” 娄晓娥没看出她装的,见她这样又有些心软。关心道:“您没事?” 聋老太一脸痛苦,哎呦哎呦个没停。 “老太太,要不我找人送您去医院?” 聋老太连连摆手:“不去不去,太太我没钱,也不想去受那份罪。躺会就好了。” 娄晓娥都忘了要钱,扶着聋老太躺下,“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聋老太在躺下那会,顺手把娄晓娥放在床上的鞋给收进了被窝。 等娄晓娥走后,她也不再哼哼唧唧的喊疼了,反而偷笑了起来。 第124章 聋老太卖粮票 娄晓娥没想到,她离开不久,傻柱就进了聋老太的屋子。 “嘿,您让我今儿个过来,就是让我看您躺床上的啊?” 聋老太笑咪咪的拿出那双布鞋,“试试合不合脚。” 傻柱有些惊奇,“送我的啊?” 聋老太笑而不语。 傻柱接过鞋,一边换上,一边说:“得,当年八路穿您送的鞋打鬼子,现在我也穿您送的鞋。” 换好蹬了两下,“嗯,合适。” “穿上新鞋,正好我背我出去转转。” “您都这样了,还出去干嘛,真行。” 傻柱嘴上嫌弃,还是扶着背上聋老太出门。 聋老太一路指挥,走着走着,傻柱忍不住问:“您上街干嘛来了?” 结果聋老太让他找人问有没有要粮票的。 傻柱以为聋老太一个靠政府补贴的孤寡老人,卖粮票顶多也就一点。 背她偷偷问了两个,问一老妇,人家见他背一老人,看着不像坏人,就问了下价格。 聋老太说两毛钱一斤,可不是电视剧中傻柱说的两毛钱一两。 老妇开始还嫌贵,见她拿的都是细粮票才愿意买。 一共六十二斤,十二块四毛钱。 聋老太非说四不好听,要对方十二块五。 对方也是个老妇人,怎么能随便多给一毛钱,不管聋老太怎么争辩,就是不愿意多给一毛钱,还说你爱要不要。 傻柱不想多磨叽,一把夺过钱,把聋老太的粮票塞过去,转身就走。 聋老太在背上数落道:“你个傻了唧的,多一毛是一毛。” “我还头一回见老太太换粮票的,您留神我把您派出所去呀,告你投机倒把。” 聋老太装作没听清:“说什么呢?” 傻柱大概猜到她又开始装聋了,侧着头看向后背:“说您忒精了。” 聋老太笑着说:“像你傻了唧的,一辈子也娶不上个媳妇。” 聋老太这话其实是在暗示傻柱,可惜傻柱没听出来。反而说: “老百姓要都像您这么精啊,好,老百姓都成犯人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不是好话聋老太都听不见。 傻柱颇为无奈,加大声音说:“我说您是好人。” “好个屁。” 聋老太趴在傻柱背上笑了起来。 快到大院时,刚好碰到娄晓娥。 王卫东之前就和她说过,这鞋子才刚给老太太没多久,傻柱就背着老太太,她难免留意了下傻柱的脚。 不看不打紧,一看傻柱脚上还真穿着新布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这不明摆着聋老太让自己买的鞋就是给傻柱的吗。 “哎,傻柱,你这鞋哪来的?” 傻柱跺跺脚:“你管得着吗?” 傻柱这态度,娄晓娥更加不高兴了。 “我当然管得着了。老太太,傻柱这鞋是我买的那双?您不是说买给外地亲戚的吗?怎么?傻柱就是您那外地亲戚啊?” 聋老太头撇到一边,就四个字:“我听不见。” 娄晓娥气个半死,王卫东还真没说错,自己就是缺心眼,被人骗的团团转。 “您甭装傻了,既然您是给傻柱买的,那就把鞋的钱给我,让傻柱给也行。” 傻柱听明白了,原来鞋是娄晓娥买的,不过他没打算认账。 “这鞋哪写着你买的,没写就是我自花钱买的。” 娄晓娥被气的脸色通红,“傻柱,你给我脱下来,我扔了都不给你。” 聋老太拍了下傻柱:“往前走,别理她。” 傻柱还真就背着聋老太走了。 娄晓娥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回了家。 之前她还对聋老太还颇为尊敬,一把年纪的孤寡老人,曾经还给我军送过鞋,是大院里年纪最大最可怜的老人。 这次过后,她算是看清楚了,聋老太喜欢傻柱,把傻柱当亲人,自己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外人。 所有好心也换不回真情。 傻柱背着聋老太在外面溜达了一会才回大院。 易中海早已在聋老太家等候多时,见傻柱背着聋老太进来,“上哪溜达去了这是?” 傻柱把聋老太放在床沿上坐着,“等过年这几天老太太在长个七八斤,就能累死我了。” 聋老太哈哈一笑,易中海也指着一个面份袋说:“老太太,拿了五斤面给您放那了。” 聋老太笑咪咪的客气道:“甭惦记着我,家里还有面。” 傻柱这下算是知道老太太靠着政府补贴,怎么省下六十多斤粮票的了。 “您就给,我说她怎么省下这么多粮票的,合着都是您给的。 知道刚才干嘛去了吗?倒卖粮票去了,投机倒把。” 易中海是个谨慎的人,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被有心人听了去,告一状可就麻烦了。 喝止傻柱后,还不放心,叮嘱聋老太以后有事别当着傻柱的面说。 聋老太笑着说:“没事,傻柱啊嘴坏心不坏。” 见聋老太不以为然,还帮傻柱说话,易中海有心担心的提醒道:“可他真能坏您的事啊。”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傻柱,毕竟是他一手促成的,傻柱要是犯起轴,说什么都没用,脑子一根筋。 傻柱见易中海这样,有些不乐意,临走前说:“得,您这么关心她,干脆认她当妈得了。” 聋老太没听清,问:“他又说什么了?” 易中海凑近的说:“他说让我管您叫妈。” 聋老太大笑:“呦!孩子不傻,不早就叫过了嘛。” 傻柱回中院自然要经过许大茂家,娄晓娥对自己买的鞋穿在了傻柱脚上很是不乐意。 等傻柱经过时,嘲讽道:“有些人啊就是脸皮厚,穿着别人买的鞋,硬说自己买的,也不嫌硌脚。” 耍浑是傻柱最拿手的,当即就怼了回去:“硌不硌脚你管的着吗?我就喜欢穿。” 说着还故意抬了两下脚,“合适,舒服。” “你……不知羞耻!” 娄晓娥气的转身回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不久,原本还算热闹的前院忽然一静。 只见秦淮茹双眼红肿,背着一个包袱,手牵着一个低头的半大孩子从大门进来。 男孩有些怯弱的走在秦淮茹身后,哪怕秦淮茹尽量将他往身上拉也没用,他还是不敢抬头,不敢将自己的身子露在人前。 第125章 棒梗归来 杨瑞华首先发现,伸着手指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几秒后才不确定的问:“秦淮茹,这是棒梗?” 秦淮茹挤出一丝笑脸:“是,他一大妈,我家棒梗回来了。” 得到秦淮茹的肯定,前院几人都惊呆了。 进去之前的棒梗白白胖胖,顶着个蘑菇头,在院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闹腾。 才一个月,眼前这个板寸头,面容憔悴有些瘦弱,不敢见人唯唯诺诺的男孩真的是棒梗? 除了身高,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所见之人包括杨瑞华,惊讶的同时还有些疑惑,不是说要关一年吗?怎么一个月就出来了,难道之前说秦淮茹攀上大领导是真的? 秦淮茹见棒梗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后缩,歉意的说:“我先带棒梗回去收拾一下。” 秦淮茹一走,大家不是聚在一起议论,就是赶紧回家,把所见所闻告诉家里人。 “啧啧啧,你们看棒梗,连头都不敢抬,也不知道棒梗在里面遭遇了什么。” “呵,进去还能有好?要我说就活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抢我孙子的糖葫芦。” “人家到底还是个孩子,您啊就别再记着这事了,现在想想也挺可怜的。” 赵大妈撇撇嘴,一点也不觉得棒梗可怜,杨大妈就是同情心泛滥,可怜这种人。 棒梗的归来可把贾张氏高兴坏了,看着明显瘦了很多的孙子,又是一阵心疼,连带着把王卫东又诅咒了一顿。 贾张氏张罗着要秦淮茹今晚做一桌好的给棒梗吃。 当她发现无论棒梗一直不说话时,才觉察到不对。 “淮茹,棒梗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棒梗,我是奶奶呀,你怎么不跟奶奶说话。” “奶奶。” 棒梗张了张嘴,声音极小的叫了一句,只是那声音有些难听,沙哑中带着一丝尖锐。 贾张氏吓坏了,紧张的问:“棒梗你这是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淮茹,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茹眼泪嗒嗒往下掉,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去接棒梗,发现他居然有点怕我,好一会才愿意让我抱。 我去问了收管所的人,他们说棒梗进去不久就感冒了,现在嗓子还是有点哑。” 贾张氏听到是感冒引起的,心里稍微好受些,至少感冒好了就没事了。 至于棒梗为什么有点怕人,她和秦淮茹都没提,猜测是在里面受了欺负才会这样,这种事她们就算有怨气也没用。 这也是秦淮茹为什么回来时眼睛红肿的原因。 心疼哭的。 不过她们认为,能提前且平安回来就好,只要在家好好养一段时间,棒梗就能恢复成以前那样了。 棒梗瘦了这么多,贾张氏就想着多给孙子补补,对秦淮茹说道:“淮茹,你去看看傻柱家还有什么吃的,咱们家就剩棒子面,棒梗吃了哪能有营养。” 如果不是王卫东坑了易中海那么多钱,易中海应该会在昨晚给秦淮茹来十斤面。 可现在易中海被坑了那么多钱,还要顾着聋老太,已经不打算再给秦淮茹送十斤面过年吃了。 这样一来,虽然秦淮茹不用被贾张氏误会,但也实实在在少了十斤细粮。 而且按照原来的发展,傻帮棒梗交学费,秦淮茹省下两块五毛钱,贾张氏会让她用这钱给大家一人做身衣服,再买斤肉过年包饺子吃。 现在钱倒是一样省下来了,不过因为棒梗那会还被关着,也就没了要做衣服的打算。 今天棒梗回来了,就是想做衣服也来不及,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一家人今年都只能穿旧衣服,看着别人穿新衣服喜气洋洋过大年。 秦淮茹应了一声便去了傻柱家。 傻柱最近虽说接了不少私活,手头宽裕了些,但要说屋里有什么吃的,那还真没有。 秦淮茹过来借,傻柱连粮食袋都亮出来了,除了几斤面留着过年吃,剩下的就是二十多斤玉米面。 秦淮茹一点不客气,以棒梗在里面遭罪受苦为由,把那几斤面全给借走了。 傻柱不但没意见,听说棒梗回来了,还跟过去看了会。 见傻柱也心疼棒梗,关心着棒梗,秦淮茹更是借机向傻柱借钱。 “傻柱,你也看到了,棒梗现在这样,我们家就是想给他补补身子都没办法。” 秦淮茹泪眼婆娑,心疼是真,做给傻柱看也是真。 棒梗变成这样,傻柱确实有点心疼,加上秦淮茹这一哭,傻柱二话不说,就拿出五块钱。 “秦姐,我知道你们家难,这五块钱你拿去给棒梗买点吃的,好好补充下营养。” 贾张氏伸着脖子,眼角全是的笑意。 傻柱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块,有了这五块钱,这下能过个好年了。 秦淮茹一脸感动的说:“傻柱,姐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们家要不是有你帮衬……” 说着,秦淮茹眼泪掉的更凶了。 谁能想到,如此真情流露的她,此时却在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要到更多的钱。 傻柱自然不可能想到,不在意的说:“嗐,咱俩家就别说这些了,您要真想感谢我,就帮我好好劝劝你表妹。” 秦淮茹有些错愕,傻柱居然还惦记着京茹? 是了,冉老师那边拒绝了傻柱,傻柱急着结婚又没目标,自然就把注意打到了京茹身上。 不过你可是我的长期饭票,又怎么能让你和京茹成呢。 秦淮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一口答应,“行,你这么帮姐,姐能不帮你吗?” “哎,这就对啦,您要是帮我们成了,咱们俩家不就更亲了嘛。” 傻柱笑了,贾张氏也笑了,她也觉得这样挺好,要是傻柱和京茹成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傻柱接济。 他俩觉得好,关键人却不这么觉得,秦淮茹可不会真心把表妹介绍给傻柱。 这时候,王卫东也从徐家回来了。 大院这么多人在议论棒梗回来的事,他一进大院,自然就有人告诉了他。 王卫东表面平淡,笑着说:“回来就回来了,小孩子进去受过教育,知道错了,以后不再犯就行,回来正好能和家人过个团圆年。” 这番话,听到的人无不对他竖起大拇指,夸他大气,有容人之量。 只是没人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寒芒。 第126章 棒梗的惊恐 王卫东之前听张所长说过,有人替棒梗说话,棒梗很可能提前回来。 他也猜到是李怀德找人替棒梗说话。 那时他认为就算棒梗提前回来,至少也要在里面待个半年左右才行。 没想到这才一个月就回来了,对李怀德伸手多少有些的怨念。 难道真要把李怀德弄进去?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有心算无心,还真能把他给抓起来。 可是抓起来之后呢? 厂里再来个地震,上面再派一个陌生的人空降过来,还是提拔一个上去? 要是这样,等起风后,轧钢厂就成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知道后续会发展成什么样。 虽说自己可以不怕,但不怕和如鱼得水是两回事,要是厂里天天有人盯着自己,没事就往局里告状,自己也不一定能顶得住。 他从不认为有功在身就可以高枕无忧,那些去农场有功在身的不是没有,只不过位置高,首当其冲。 他虽然没什么位置而且有功,但也扛不住真有人要搞你。 这个世界永远没有绝对,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太乐观。 想想王卫东还是忍了,真要收拾李怀德,完全可以等局势稳定,或者快改开的时候再收拾他。 就凭他后续贪污那么多,只要自己有意收集证据,到时候一抓一个准。 应付了几句前院的大妈,推车进去中院,步伐不停,只是眯着斜了贾家一眼,没有过多表情变化。 贾家并未在门口装帘布,因为傻柱才离开,门也是开着的。 棒梗刚好透过门口看向院子,见到王卫东推车经过。 下一秒,棒梗如同见了魔鬼,全身颤抖,惊叫着跑到角落蜷缩起来。 棒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可把秦淮茹和贾张氏吓到了,急忙跑过去关切的问:“棒梗你怎么了?别怕,妈在这,别怕。” “奶奶也在,棒梗,谁欺负你,奶奶一定不会放过他。” 棒梗嘴唇哆嗦着,缓慢的抬起头看向屋外,见那道恶魔身影已经消失,才渐渐放下心来。 王卫东经过许大茂家时,娄晓娥气鼓鼓的冲出来说:“王卫东,你说的一点没错,老太太要我帮她买的鞋就是给傻柱的。” “你去问聋老太了?” “问什么问,鞋都穿傻柱脚上了。”娄晓娥鼓着脸。 王卫东爆汗,这傻子,都和你说了,你还把鞋给聋老太,真是傻得可以。 “他穿都穿了,你还能怎么着?生气也没用呀,以后长点心就行了。” “我气得就是这个,穿了也就算了,还拿话来气我,没脸没皮的,我不管,你帮我教训他。” 王卫东好笑中又有点心累,“这事我帮不了,不过你可以让你家许大茂收拾傻柱,他现在可是大院里的三大爷,正愁没机会收拾傻柱呢。” 娄晓娥之所以会让王卫东收拾傻柱,是因为王卫东之前收拾过傻柱,而许大茂时时刻刻都想收拾傻柱,却屡屡被收拾,最终受气的还是他自己。 不过王卫东既然这么说了,她决定等许大茂回来,让许大茂去收拾傻柱。 许大茂今天又去乡下放电影了,要明天早上才回来。 越是临近过年,许大茂这个放映员就越忙,当然,好处也不少,最近没少往家里倒腾东西。 娄晓娥把话说出来,气总算消了些,和王卫东说了两句就回了屋。 王卫东停放好车回家。 尽管知道不会有问题,老太太还是第一时间问他情况。 “乖孙,芊丫头的姑父姑妈怎么说?有没有别的要求?” 王卫东走到床边坐下,“奶,您就放心!徐叔和柳姨都很好,没有别的要求,您就等着孙媳妇进门。” 老太太咧嘴傻笑,样子可爱极了。 “好好好,顺利就好,奶奶就希望你们能顺利结婚,然后再顺利的生几个胖小子,这样奶奶下去也能有个交代了。” 王卫东埋怨道:“奶,好好的说这个干嘛,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大过年的,咱不说这个,明天咱们包饺子吃,今晚您想吃什么?” 马上过年了,他并没有在徐家吃饭。 老太太心情好,笑呵呵的说:“吃什么都行。对了乖孙,你看明天要不把你李婶一家叫过来,大家一起吃个年夜饭,这样也能热闹一点。” 王卫东心里清楚,奶奶这是想答谢下李婶多日的照顾。 确实,有李婶在,他才能安心上班,放心的去村里打野猪,就算有时候回来晚了,也不用担心奶奶会饿着。 “好,等会吃过饭我就去和李婶说,到时候大家一起热热闹闹过个年。” 老太太连连点头,脸上笑意渐浓。 今年真好啊,有孙子的陪伴,孙媳妇也快进门了,一家人吃喝不愁。 可惜,老伴不在,儿子儿媳也不在,要是大家在一起,那才叫美满。 王卫东不知道老太太所想,起身去做饭。 最近天天吃肉,老太太让他随便做一点,不吃肉,吃点素的就行。 他把土豆切成丝,炒了个酸辣土豆丝,说是酸辣,但他做的主要以酸为主,辣味一般。 然后炖了个萝卜,萝卜切成厚块,加了点狍子肉,肉不多,主要以萝卜为主,加点肉只是为了更香。 桶炉上蒸着馒头,在家和奶奶两个人的时候,他基本都是做细粮。 两个菜很快就做好了,老太太自己挪到床沿坐好。 现在除了不能下地走,已经可以轻轻的活动了。 老太太牙口挺好,但吃饭比较慢,喜欢细嚼慢咽,加上她喜欢往孙子碗里夹菜,不时还停下来看着孙子吃,一顿饭两人吃了半个小时。 收拾完碗筷,王卫东来到李婶家。 “李婶,吃过没?” 李婶赶紧起身让座,吩咐孩子去倒水。 “李婶,别让孩子们忙活了,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外道。” 李婶嘴上说是,却依旧接过女儿倒来的开水请王卫东喝。 “来,卫东喝碗开水暖暖身子,听说您升科长了,恭喜恭喜。” 王卫东双手接过开水,凑到碗边咪了一口。 “李婶,您要再这么客气,我可就走了。” 李婶连忙笑着说:“不客气了不客气了,有事您说,我听着呢。” “婶,是这么个事,明天不就过年了嘛,我这人笨手笨脚的不会包饺子,所以明天就想请您一家过去一起吃,有您在,我就不用看着面粉发愁了。” 第127章 贾张氏脸被抓花了 李婶一时没会意其中的意思,以为王卫东真的不会包饺子,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太常见了。 “嗐,这点事不用这么麻烦,明儿个中午我就过去,帮您把饺子包好。” “不不不,婶,我明天中午可能不在家里吃,您还得帮我奶奶做午饭,这样太麻烦您了,晚上您一家过来,大家一起吃,这样方便。” 李副厂长今天邀请他,明天中午去厂里吃饭,美其名曰说是为他升科长庆祝。 他自己知道,庆祝只不过是李副厂长嘴上说说而已,就算没自己升科长这事,明天中午厂里这顿饭一样会继续。 只不过有了自己这档事,李副厂长换了个由头而已。 李婶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王卫东让自己过去包饺子只不过是个借口,请自己一家过去吃年夜饭才是真。 她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虽然儿子有了工作,但生活的改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变好的,这个年她家依然难过。 直到现在,过年包饺子的面都还没凑够,更别说肉馅,能有白菜做馅就不错了。 “卫东,您这……” 王卫东挥手打断道:“婶,您就别这啊那的了,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他直接起身往外走,不给李婶拒绝的机会, 他不喜欢客气来客气去的,再待下去,指不定李婶会说些什么煽情的话来。 贾家。 棒梗情绪虽然稳定下来,但无论秦淮茹怎么关心怎么问,棒梗都不说话。 听烦了,棒梗就会大喊大叫的发脾气,甚至有动手打秦淮茹的趋势。 他就像受伤的兔子,既胆小害怕,又不让人靠近,否则就会跳起来咬你一口。 秦淮茹和贾张氏心疼不已,又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贾张氏咒骂道:“都怪王卫东这个挨千刀的,要不是他,我家棒梗也不会变成这样。” 秦淮茹发现,棒梗突然颤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当棒梗情绪还没彻底稳定。 只有棒梗自己知道,他是听到王卫东这个名字才颤抖的。 他害怕,害怕那个魔鬼,还有那个折磨了自己一晚上的恶魔。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自己是那么的可怜和无助,是那么的痛苦和绝望。 那一夜,楚天霸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那一夜,他连死都是一种奢求。 那一夜之后,他连小便都痛。 那一夜之后,他每到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梦里重复着那一夜的痛苦。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他即将崩溃的心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只是他还小,种子也还没发芽,现在他的心里依然充满了害怕和恐惧。 秦淮茹将棒梗搂在怀里,“都怪妈不好,怪妈没本事,没保护好你。” 秦淮茹的眼泪滴落在棒梗的头上,脸上,衣服上。唯独滴不进他的心里。 她的话,棒梗反而听进去了。 是的,都是妈没本事,自己才会被折磨,受尽痛苦。 棒梗用力挣开秦淮茹,眼神凶狠的如同野兽,沙哑的吼道:“就是怪你!” 秦淮茹惊呆了,茫然无措的问:“棒梗你怎么了?我是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她又伸手想把棒梗搂进怀里。 可棒梗突然抓住她的左手,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 “啊……” “棒梗,快松开,我是妈妈,快松开!” 贾张氏连忙过来拉来棒梗,可棒梗就像疯了一般,张牙舞爪的把贾张氏脸都抓花了。 秦淮茹啪的一掌甩在棒梗脸上。 棒梗瞬间老实下来,耸搭着脑袋,唯唯诺诺的不敢抬头看人。 秦淮茹打完就后悔了,刚才一时情急,把受了不知多少罪的宝贝儿子给打了。 见棒梗唯唯诺诺的模样,心疼的抱着棒梗:“棒梗,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 棒梗就像根木头,任由秦淮茹抱着哭,道歉,安慰,一点反应都没有。 贾张氏哎呦哎呦的捂着脸,被孙子抓花了脸,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把气转移到王卫东身上。 好一会,秦淮茹放开棒梗,拉起袖子查看。 还好,有衣服隔着,虽然有青紫的印记,但没破皮。 “妈,您没事?” 贾张氏放开手:“火辣辣的,应该破了,唉……造孽啊!我家棒梗多好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 秦淮茹也难受,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只希望棒梗在家养一段时间能恢复过来。 “妈,我去做饭,您看着点棒梗,小当槐花,你俩先不要靠近哥哥知道吗。” 就算她不说,小当槐花也不敢靠近棒梗了,今晚哥哥回来,本以为哥哥会和以前一样,带自己玩,没想到哥哥却变了一个人,一点也不好,还有点吓人。 秦淮茹做着饭,想到棒梗变成这样,不知不觉眼泪又流了下来。 贾张氏哼哼唧唧的,一会看下棒梗,一会唉声叹气,再也没有傻柱给五块钱的好心情。 而对面的易家,易大妈也在和易中海说着棒梗。 “老易,你见到棒梗没,那孩子就像变了一个人,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唉,我现在担心的是,棒梗提前回来,王卫东会不会再使什么手段,他现在是科长了,要是再对老嫂子一家使坏,会变得更麻烦。” “不会?棒梗都这样了,他还不罢休?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但愿……” 易中海内心忧愁,王卫东位置越来越高,自己想要对付他的可能性越来越低。 偏偏这时候棒梗又回来了,要是贾家和王卫东再闹出什么来,自己还真没办法帮秦淮茹。 为了安全起见,明天得找秦淮茹说一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装孙子不能硬杠,不行就躲着点。 各家议论棒梗的可不少,而且都会带上王卫东,谁让棒梗是因为撞了王卫东的奶奶才进去的呢。 别人也就当热闹讨论,阎埠贵却是真心高兴。 王卫东当上了科长,在大院的话语权更重,要是有他挺自己,易中海想当一大爷就没那么容易。 明天就是年三十,别的不行,每年写对联这事非自己莫属,明天不能等王卫东上门,自己得写一副好的送过去。 想到这,他对老伴说:“你去裁剪两张工整的红纸,我要写一副对联。” 杨瑞华有些纳闷,往年都是别人拿着红纸上门求对联,今年不但自己出红纸,而且还没到三十,怎么就这么着急了? 第128章 带陆国伟锻炼 杨瑞华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去裁剪了两张红纸过来。 阎埠贵找来笔墨,压着红纸迟迟不下笔。 他要写出一副符合王卫东家的春联。 思索半天才挥洒笔墨写下: 健康幸福年年在,锦绣前程步步高。 上联写的是健康长寿,意指王卫东的奶奶。 下联说的是王卫东升科长,祝他以后还能步步高升。 阎埠贵写完细品自己写的对联,觉得寓意不错,但是觉得自己没发挥好,字有点不尽如意。 “再裁两张,我重写一遍。” 杨瑞华搞不懂他,“这不挺好的吗,还浪费红纸干嘛?” 阎埠贵回过神,也是,再写两张不就浪费两张红纸了吗。 给别人写重复也就重复了,可不能把给王卫东写的春联给别人,必须独一份才显得自己用心。 阎埠贵遗憾道:“好是好,就是字没发挥好,没体现出我的风范,算了,就这样,省的浪费红纸。” 他打算明天一早就给王卫东送过去,这样才显得诚意。 “爸,您这是写给谁的?这么用心。”于莉等墨干一会,拿在手上端详。 自从上次自行车事件后,阎解成已经不怎么和阎埠贵说话了,于莉便在中间充当桥梁,不至于让阎解成太尴尬。 现在他们的小家还不合适和阎埠贵闹太僵,所以她会不时奉承一下阎埠贵,缓解一下关系。 阎埠贵自得的说:“这是给王卫东的,你看下联就应该看出来了,咱们大院还能有谁配得上锦绣前程步步高。” 于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要说还是爸您看得远,考虑的周到,现在才能和王卫东关系这么近。” “那是。” 阎埠贵也觉得自己很有远见,看看现在,王卫东一步升到了正科,大院谁不想和王卫东搭上点关系,可真能搭上关系的除了李大妹子一家,也就自己了。 阎埠贵化身老夫子,咬文嚼字的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要学的还多着呢。” 于莉心里腻歪,但脸上却谄媚的恭维道:“是,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和爸学。” 她这个学指的是阎埠贵的精打细算。 阎埠贵等笔墨彻底干了以后把对联收了起来。 其他人各自回到被窝,于莉也和阎解成回了前罩房。 阎埠贵紧了紧外套去栓大门。 夜深人静,大院的人早已睡熟。 棒梗在睡梦中突然哭喊着求饶,手脚乱舞。 秦淮茹瞬间惊醒,一边按住棒梗的手脚一边说:“棒梗别怕,妈在这,别怕……” 动静太大,贾张氏和小当槐花都醒了。 幸亏秦淮茹担心棒梗,把棒梗安排在自己身边睡,要是安排在小当槐花的中间,其中一个也许会被棒梗抓伤。 被秦淮茹按住的棒梗也醒了过来,睡梦中无助的他,这会像是找到了依靠和救星,缩在秦淮茹的怀里放声大哭。 槐花本来睡的正香,被这么吓醒也哭了起来。 秦淮茹一边安慰棒梗,一边安慰槐花。 小当只能缩到奶奶身边,看样子也被吓到了。 贾张氏唉声叹气:“唉,真是造孽,这日子怎么过啊,你说棒梗到底怎么了?” 秦淮茹恨恨的说:“肯定是在里面被欺负了。” 她说的对也不对,棒梗在里面确实被欺负过。 当初棒梗被楚天霸收拾了一夜后见人就缩起来。 里面那些孩子见他这样,就认为这人好欺负。 打、骂、羞辱那是常事。 特别是夜里,棒梗总是在睡梦中大喊大叫,搞的其他人睡不好,就更把气撒在棒梗身上。 管教没办法,只好夜里把棒梗带到禁闭室去睡。 棒梗能这么早出来,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棒梗无法忘记那一夜,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人兴许天生依赖母亲,棒梗在秦淮茹怀里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全,恐惧渐渐消退,紧抱着秦淮茹睡了过去。 没了棒梗的闹腾,两小的也逐渐在被窝里睡着了。 只留下贾张氏和秦淮茹无声哀愁。 不知过了多久,婆媳才各自睡着。 天色微亮,新的一天开始。 王卫东早早起床出门锻炼。 现在他只要有时间,早上都会锻炼一番,不求长命百岁,只求身体健康少些病痛。 人生匆匆,老了一身病,福没享,活再久也是折磨。 他出门时,见陆国伟也开门出来,笑道:“国伟,你小子大过年的不多睡会?” 陆国伟摸着后脑,憨厚的回道:“师父说我力气小。” 陆国伟身材瘦弱,即使早早就开始干活,相比大车司机来说,力气还是太小。 “那就一起。” 陆国伟点头不语,默默的跟在王卫东身后。 这年头出门跑步几乎没人,吃饱都勉强,谁还有力气折腾这个,溜达的大爷倒是有一些。 在外人看来,他俩就是吃饱撑着。 “注意呼吸节奏,不一定要跑多快,找准自己的节奏,按照节奏跑。” 王卫东刻意放慢,和陆国伟保持并行。 他并没有教陆国伟几呼一吸的方法,而是让陆国伟自己找节奏。 渐渐的,陆国伟好像找到了感觉,呼吸不再杂乱无章。 “好,保持住,不管多累都按照现在的节奏来。” 一圈下来,陆国伟累的气喘如牛,但脸上确是笑容。 今天自己比以前跑的更久。 “谢谢。” 他憨憨的看向王卫东。 迎来的不是什么笑脸,而是王卫东严肃的训斥:“别停下来,慢慢走。” 这一刻他就像是带着一个新兵。 等陆国伟走了一会后,又让他拉伸。 拉伸完还不算,还强行要求陆国伟做俯卧撑。 无论是动作的标准还是数量都有要求。 陆国伟胳膊实在没力气了,俯下去撑不起来,颤抖片刻直接趴在了地上。 王卫东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地上,帮他放松手上的肌肉。 “以后就照今天这样练,什么时候能轻松完成就加量。” 再憨厚,陆国伟的脸上也露出了苦色。 以后都这么练,白天还能上班吗?到时候颤抖着手还能干活吗? 王卫东也意识到这不是在部队,“算了,你自己看情况!” 两人一起回去,正好见到阎埠贵拿着两张红纸往后院走。 第129章 易中海博名声 阎埠贵回头见他俩跟在自己后面,脸上立马挂起笑容。 “卫东这么早就出去过啦,年轻就是好,有活力。” 陆国伟憨厚一笑,微微低头:“一大爷好。” 阎埠贵微笑点头算是回应。 王卫东看着他手上的两张红纸:“一大爷这是?” “哦,我刚要说来着,这不年三十了嘛,我写了副春联,正打算给你送去呢。” 阎埠贵面带微笑,双手递上春联。 王卫东接过春联看了眼:“一大爷不愧是老师,这字写的就是好,不是我们这种没文化能写得出来的。” 他原本打算自己写一副的,练了一段时间字,不说登堂入室,也勉强能看。 不过阎埠贵已经替自己准备好了,也省的自己献丑。 能被王卫东夸,阎埠贵觉得很有面子,不知不觉就想卖弄一番。 “字如其人,文如其人,按过去的话说,不见人只见字,便知其人八分。” 这种王婆卖瓜的行为,王卫东笑笑不接茬。 字比自己好没错,人嘛……未必。 “那就谢谢一大爷了。” “应该的应该的。”阎埠贵连连点头,态度有些谄媚。 收下阎埠贵的春联,继续往后院走,余光瞥了眼贾家。 呵!往日天天早起的的秦淮茹今儿居然还没开门,倒是有些稀奇。 “国伟,等会帮我送点山货给一大爷,顺便求一副你家的春联,以后不光要锻炼身体,也要练练脸皮和嘴皮,不要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记住我说的,脸皮要厚,见人先笑,生人话说三分留七分,不要别人一问,什么都交代了。 朋友要真心,不要和生人一样处处留心眼,这样是交不到真朋友的,有些东西得靠你自己悟,我说的不一定对。” 想要陆国伟以后能独当一面,现在就得培养他的性格,一直这样裤衩都得赔进去,改变不了,改开以后也不放心让他独自在外面跑。 陆国伟似懂非懂,却认真的说:“您说的一定对。” 王卫东哑然失笑:“你小子。” 到家收拾了一斤左右的干果,让陆国伟给阎埠贵送去。 虽说是干的,但连壳一起一斤真没多少。 相比阎埠贵给别人写春联得到一些花生瓜子,他这也不算抠。 这就不得不说下阎埠贵写春联的收益了。 前些年,阎埠贵帮人写春联是要收钱的,统销统购出来后,阎埠贵怕自己继续明目张胆的收钱不好,改收物品。 花生瓜子也行,菜也行,粮票副食品也行,给个几分钱他也收。 反正就是不主动提出收钱,别人愿意给,那是别人的事。 什么都不给,那不好意思,今天手写酸了,明天再说。 或许有人会说,别的地方找人写春联写信都是义务帮忙,怎么到阎埠贵这还收起好处来了呢? 王卫东觉得,义务帮忙那是思想品德高尚,像阎埠贵这样收好处也不能说坏,不偷不抢,人家也是凭本事赚来的。 今儿个早餐比较简单,熬粥的时候放了几个鸡蛋在里面煮。 老太太一碗稀饭两个鸡蛋就着咸菜咕噜咕噜吃饱了。 王卫东自己也是如此,他现在上不上班区别不大,不用干什么体力活,消耗一般,况且今天中午还能去厂里混顿好的。 许是孩子们也吃过早饭了,院里逐渐热闹了起来。 平时不舍得给孩子们买的玩具,过年咬牙也给买了。 有人条件困难但手巧,买不起就自己做。 有的孩子拿着风车满院跑,大冬天跑出一身汗也不愿停下,只为了让风车一直转。 有条件的玩买来的风车,美观且不容易坏。 没条件的孩子自己用纸做,剪好后折下扫帚的小竹杆,插破纸串联起来,再用纸搓成杆,连上风车头,跟着大家一起跑着玩。 这种稍不注意,一用力就容易散架,但胜在简单易做。 有小女孩拿着买来的小蜻蜓炫耀,薄薄的翅膀随着抖动扑扇,馋哭了好几个小伙伴。 李婶家的小丫头就是其中之一。 李婶心灵手巧,把竹子削得很薄,自己编织了一个蜻蜓给小丫头。 得到玩具的小丫头破涕为笑,拿着玩具去找小伙伴玩耍。 几个男孩拿着小鞭炮聚在一起,找个小洞,把鞭炮塞里面炸。 也有女孩喜欢玩鞭炮,想凑过来一起玩,但几个男孩都嫌弃的跑到另一边。 这时,赵大妈家的小胖墩拿着一串糖葫芦摇晃而来。 几个男孩立马围了过去,盯着小胖墩手上的糖葫芦挪不开眼。 有的明明很馋,看着就是不说话。 有的问:“糖葫芦好吃吗?” 有直接的说:“给我吃一口,我拿小鞭和你换。” 小胖墩也挺会拉仇恨,一口一口的舔着不咬,也不给别人吃。 那一串糖葫芦估计他能舔到明天晚上。 易中海这时候主动找上阎埠贵。 “老阎,咱们大院门口的春联写了吗?别的院已经在贴了,我们也去贴上。” 阎埠贵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忘了,大院门口的春联还真没写。 就算写了,他也不想和易中海去贴,这不是让易中海赚名声吗。 阎埠贵又不傻,这种赚名声的事怎么能带上易中海呢? 往年是没办法,易中海是一大爷,这事都是他起的头,今年可不一样。 自己是一大爷,易中海又有夺权的趋势,可不能让易中海参与这事了。 “哎呦你看我,忙忘了忙忘了,老易啊,你先回去,我写好了让解成解放帮我贴上就行,放心,耽误不了。” 易中海心里腹诽,好你个阎埠贵,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我是怕你耽误吗?我是来赚名声的。 “不用不用,我也没什么事就在这等会好了,你看我面糊和刷子都带来了。” 阎埠贵有些纠结,他肯定是不想带上易中海的,但是易中海有备而来,他又不想为了这点小事撕破脸。 “也好,那就麻烦老易你等一会了,我现在就写。” 易中海拿出裁剪好的红纸:“笔墨是你的,春联也是你写,红纸就由我来出好了。” 阎埠贵顿了一下,随后哈哈笑道:“还得是你呀老易。” 大院门口的春联阎埠贵还是比较重视的,字迹工整,写的极为认真。 他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易中海夸了几句,拿上刷子和装着面糊的碗走在前头。 第130章 许大茂要账 阎埠贵跟在后面,想努力超过易中海。 这时候有人打招呼道:“他一大爷,贴春联去啊。” 阎埠贵还没回应,易中海就笑着说:“对,别的院已经在贴了,咱们大院也不能落后不是,这不带着老阎趁早贴上。” 阎埠贵不爽了,你易中海还不是一大爷就想喧宾夺主了? “嗯哼,老易啊,闲话就别说了,赶紧贴春联,我这还有好多人等着写春联呢。” 易中海仿佛才想起来还有个阎埠贵,如梦初醒的说:“你看我这记性,忘了你老阎是个大忙人,来来来,咱们贴春联。” 阎埠贵没给什么好脸色,你易中海都不要脸了,我还给你留什么面子。 俩人都较着劲,正贴着呢,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知道的是下乡放电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采购回来了。 大包小包的东西把阎埠贵看眼馋了,意有所指的说:“我说大茂,你这够忙活的呀” 许大茂哪能不懂阎埠贵那点心思,嬉皮笑脸的说:“这不没办法,天天上乡下放电影。” 说着拿了一串干蘑菇给阎埠贵。 至于易中海,他理都没理,全当没看见。 现在他是大院三大爷,不需要去讨好一个什么都不是,还站在死对头傻柱那边的人。 阎埠贵赶紧接过干蘑菇,笑着说:“哎呦,这个好这个好,野生小蘑菇,有嚼头。大茂,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 许大茂很大度的挥手:“您甭客气,这点东西对我许大茂来说不算什么。” “啊是是是,快进去。” 对阎埠贵来说,有好处你说的都对。 许大茂推车进院时,阎埠贵还帮着抬了下车。 这家伙车把上挂着,车筐里塞着,后面车座还夹着,东西可着实不少。 阎埠贵眼睛都差点随着车走了。 回到家的许大茂第一时间听娄晓娥说了鞋的事。 许大二话不说就往中院走。 自从当了三大爷,一直没机会收拾傻柱,正好拿这事当借口。 他也不傻,没有直接冲进傻柱家,而是在傻柱家门口叫嚣:“傻柱,你给我出来。” 大过年的,他这一吆喝,不少人都把目光集中了过来。 “这许大茂不是刚回来吗?傻柱又怎么得罪他了?” “谁知道呢,看着就是了,这下过年有的热闹了。” 傻柱没叫出来,倒是把贴完春联的易中海给喊了过来。 “许大茂,你这又闹什么,大过年的别找事啊。” 许大茂差点气笑了,指着自己鼻子说:“我找事?易中海,你可真会帮着傻柱,怎么着?您现在已经不是一大爷了,还想护着傻柱呢?” 这会不但娄晓娥跟了过来,王卫东和后院不少人都凑了过来。 过年嘛,有热闹大家一起看。 刘海中不明所以,背着双手来到许大茂跟前:“怎么回事这是?” “二大爷,您来的正好,您给评评理,帮人买东西,人是不是得给钱?” 这有什么不对的,刘海中想都没想点头说是。 许大茂继续说道:“您看,老太太腿脚不方便,让我媳妇帮她买双鞋,钱还没给,鞋转手到了傻柱脚上,您说,这钱是不是该傻柱给? 他可倒好,穿上鞋翻脸不认人,不给我媳妇钱,还气我媳妇,您说,有这样的吗?” 刘海中本来就看傻柱不爽,这事许大茂又占理,自然帮着许大茂说话。 “还有这事?” 刘海中往傻柱门前走了两步,“傻柱,你出来说说,这事是不是真。” 傻柱在屋里躺着,听到许大茂叫唤也不搭理,悠哉悠哉的起身,就算刘海中叫他,他也没有马上出去。 用他的话说:不爱搭理你们。 易中海被许大茂呛了一顿,脸色有些不好。 他好不容易攒起来一点威望和名声,怎么能容忍许大茂破坏呢。 “许大茂,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大过年的这样闹多不吉利,你先回去,这事要是真的,我会让柱子把钱给你的。” 这事他是真不知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太太这么精明的人也会干出这种糊涂事。 聋老太不糊涂,只不过是王卫东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事情发展的轨迹,也改变了娄晓娥对傻柱他们这些人的看法。 要不然,娄晓娥可不会为了一双鞋这么生气。 许大茂知道这事不能把傻柱怎么样,但他就是要让傻柱难堪,哪能让易中海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不行,谁不知道傻柱是个二皮脸,必须当着大家的面给钱,还要给我媳妇道歉。” 易中海脸色铁青,这个许大茂是一点面子不给呀。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易中海只好冲傻柱屋里喊了句:“柱子。” 傻柱这才施施然出来,浑不在意的说:“我说今儿也不是大年初一,大伙现在过来给我拜年是不是早了点。” 刘海中脸一黑,谁踏马给你拜年,你一个傻柱,我一个长辈会给你拜年? 不光是他,围观的人脸色都不好。 来围观的都不是小孩,除了阎解成兄弟几个和刘光天俩兄弟,其他人大多都比傻柱大一辈,傻柱有什么资格让他们过来拜年。 要不说傻柱嘴臭呢,开口就得罪了全场。 许大茂指着傻柱:“你少在这装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德行,谁会给你拜年。” 易中海可不想让许大茂继续闹下去,打断道:“别扯这些了,柱子,许大茂说你没给娄晓娥鞋的钱,有没有这回事? 知道你前些日子帮秦淮茹度过难关花了不少钱,缺钱你可以找我借,怎么能欠着娄晓娥帮你买鞋的钱呢?” 易中海几句话,不但把聋老太给摘了出去,还把傻柱赖账变成了手头困难才暂时欠着。 只是他的话也有问题,傻柱好手好脚的,和娄晓娥关系也不怎么样,娄晓娥凭什么帮傻柱买鞋,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许大茂第一个不答应,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易中海你别以为年纪大就能在这胡叽掰咧,是聋老太让我媳妇帮她买的,我媳妇看她可怜才帮的忙,到你嘴里,怎么成我媳妇给傻柱买的了。” 许大茂是为了娄晓娥和自己的名声,傻柱这时候呛道:“哎,你说的没错,娄晓娥是帮老太太买的鞋,许大茂,帮谁买的你找谁要去呀,怎么跑我这来了。” 第131章 秦淮茹的请求 开什么玩笑,去找聋老太要钱,打不得骂不得,搞不好钱没要到,反被讹上一笔医药费,许大茂才不会去呢。 这钱他就是要让傻柱出,还得让傻柱在大伙面前难堪。 傻柱日子过得越差他越高兴,最好是把傻柱赶出大院流落街头,这样才能解去多年被欺负的恶气。 “傻柱,你还要脸不要脸,我们怎么可能去找老太太要,你穿了鞋,居然好意思让老太太替你出钱。 哎,大伙看到没有,傻柱既没同情心,也不尊重老人,穿了鞋不认账,还想让一老太太给他出钱,这还是人吗?” 王卫东在后面看的津津有味,这许大茂果然没辜负自己一片苦心,煽风点火针对傻柱的本事还是有一手的。 傻柱虽然不知道维护自己名声,但事情要是发展到一定程度,易中海就会忍不住跳出来。 这个养老团以后的首脑,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未来的保障出意外。 本就因为傻柱那句拜年的话而不高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这傻柱真是不像话,自己穿上的鞋还想老太太掏钱。” “早就知道傻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个一没脸没皮的浑不吝。” …… 周围的声音传入许大茂耳中,令他更为自得。 傻柱你看看,这就是你欺负我的下场,我许大茂比你强百倍,你是被大院嫌弃的傻子,怎么能和我这个三大爷比。 然而傻柱对周围人的声讨不甚在意。 “谁欠钱你找谁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我又没让娄晓娥帮我买鞋,凭什么要我给啊。” 易中海不想牵扯到聋老太,及时制止道:“行了别说了,柱子,既然鞋是你穿的,那就把钱给了,大过年的再这么闹,像什么话。” “凭什么啊。”傻柱并不领情。 易中海不由皱了下眉,这个傻柱,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我这可是在帮你,你还较上劲了。 “这钱我出了,既然是帮老太太买的,那就由我来出这个钱好了。” 易中海也是没办法,一双布鞋的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息事宁人就行。 现在已经把老太太扯进来了,再闹下去谁知道许大茂会扯出什么来,到时候还得自己来收尾,搞不好会坏了自己名声也说不定。 一切不可控的事情,易中海都不愿意让它发生。 “不行,就算你帮傻柱给,傻柱也得给我媳妇道歉。” 在许大茂看来,鞋的钱远没有让傻柱丢脸重要。 要说给钱,再继续下去傻柱还真会给,要想傻柱给娄晓娥道歉,傻柱一百个不乐意。 “又不是我让她买的,让我一个大老爷们给她道歉?甭想!” 王卫东有意无意的提醒了一句:“那个~何雨柱,中午厂里的招待别耽误了哈。” 许大茂立马抓住了重点,指着傻柱恶狠狠的说:“今儿个你要不道歉,就别想离开,嘿,咱们就这么耗着,看谁能耗得过谁。” “柱子,别意气用事。”本就想早点息事宁人,易中海趁机化身长辈劝告道。 傻柱也知道因为厂里的招待,自己耗不过许大茂。 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可能动手修理许大茂,很是光棍的说:“行,我认。” 傻柱一步未动,连看都没正眼看娄晓娥,就这么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对不住了您嘞~” 娄晓娥不在意傻柱敷衍的态度,她只是因为傻柱昨天的话气不过,想出口气而已。 许大茂虽然不是很满意,但能让傻柱低头,觉得也算扳回一局。 许大茂拿到易中海给的钱,瞪了眼傻柱,带着娄晓娥回到后院。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上了王卫东。 “卫东,恭喜恭喜啊,我一回来就听说你当上科长了,还有,感谢您刚才的仗义之言,要不是你那句话,我还不知道今天厂里有招待呢。” “这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提醒一下傻柱。”王卫东矢口否认。 坏心思自己知道就好,可不兴到处嚷嚷。 许大茂愣了下,随后像是反应了过来,“呵呵~我懂我懂,那个~厂里中午招待哪些领导?” 许大茂一脸贱笑,语气中又透着些许难为情。 王卫东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这小子削尖了脑袋想上位,但凡有点机会就想讨好领导。 这是想让自己带上他去参加中午的饭局,好去讨好领导,混个脸熟。幻想着哪天领导看中他,能爬上干部岗位。 王卫东拍着许大茂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大茂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在他们眼里,我现在也只是个小人物,哪有那个资格,你得理解我呀。” 许大茂弯着腰讪笑道:“我的错,是我冒昧了。对了,我这两天带了些乡下的东西回来,就我和娥子两个人也吃不了,我去拿点过来。” 他觉得就算去不成,也要讨好一下王卫东,人家现在今非昔比了,在厂里不说横着走,但也差不多了。 “不用了,我这都有,你留着自己吃,吃不完年后可以带去给你爸妈。” 许大茂客气了几次,见王卫东实在不收,只好作罢。 中院里,秦淮茹去了傻柱家。 刚才她可是听到了,今天厂里有招待,傻柱要去厂里做中午饭。 “傻柱,姐求你件事。” “秦姐,咱俩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有什么事您说,千万别提求字。” “那姐就不和你客气了,你也看到棒梗了,他现在这样太需要营养了,中午厂里招待,你能不能帮姐多装点,放心,不让你难做,到时候我自己过去拿。” 傻柱还以为什么大事,白紧张半天。 “嗐,这点小事,没问题,一会我多带两个饭盒过去,给您挑好的装,够意思?” 秦淮茹喜上眉梢,傻柱要是多装点肉,过年这几天的菜就有了。 “谢谢你傻柱。” 傻柱没当回事,“谢什么,回,放心,包您满意。” 这家伙,拿着公家的东西给别人,常年如此,慷他人之慨已经没有一点心里负担了。 说的极为轻松自然,就好像理应如此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样,中午这次招待,傻柱和秦淮茹俩人都尝到了苦果。 第132章 傻柱留菜 等秦淮茹走后,傻柱想着刚才许大茂的嘴脸,内心一阵不痛快。 喃喃自语道:“这王八蛋真是几天不收拾就皮痒痒,得想个办法治治他才行。” 嘿!棒梗不是回来了嘛,让棒梗带着小当槐花,大年初一一大早去给他们小两口子拜年去,你不是要钱吗,我让你再掏出来。 不过棒梗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不知道能不能行。 要是没有棒梗带头,小当槐花太小,不一定能要来钱。 这时候易中海走了进来。 “柱子,和你商量个事。” “您说。” “我打算晚上的饭在秦淮茹家吃,你也一起过去,顺便帮着炒一下菜。” 傻柱无所谓,不就是做顿饭吗,过年也就自己和雨水两个人,去秦淮茹家吃还热闹些。 傻柱同意后,易中海又去了后院聋老太家。 先是和聋老太说下刚才发生的事。 聋老太听了有些不解,“不应该啊,娄晓娥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一双鞋子让许大茂找傻柱的麻烦。” 易中海不是很了解娄晓娥,“或许是许大茂自己的意思,他和柱子那点事,咱们大院谁不知道。” 聋老太摇头说:“不是这么回事,不是她的意思,她就不会把事告诉许大茂。 她呀和别人不一样,傻傻的,容易相信别人。就算知道我把鞋给了傻柱,也最多心里不舒服一会,转头就不在意了。” 这易中海还真不清楚。 娄晓娥在大院里没什么亲近的人,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没几个,因为生长环境和认知不同,各自也聊不到一块去,那些大妈就更不用说了。 又因为许大茂在大院里也没有特别走得近的,所以娄晓娥和大院的人基本没什么来往。 唯一还算亲近的就属聋老太了,所以聋老太这么说,易中海还是相信的。 “现在已经这样了,咱们就不说这个了。老太太,和您商量个事,晚饭去淮茹家吃,您觉得怎么样?” 聋老太和傻柱一样,去哪吃都行,不过她比傻柱精明,知道的也比傻柱多,瞬间就猜到了易中海的目的。 “好,剩菜都给留给她们家,她们家人口多。” 易中海就是这意思,去秦淮茹家吃饭,他可以明目张胆的拿菜和粮食过去接济一下秦淮茹,还能让大院里的人觉得他仁义心善。 征询过聋老太后,他又把这个决定告诉了秦淮茹。 这种好事秦淮茹怎么会拒绝,高兴的表示欢迎。 只是贾张氏却有些不高兴,在屋里絮絮叨叨的对秦淮茹说:“你别以为他易中海是什么好心,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没儿没女的,跑到一个寡妇家来过年,还拉上傻柱当挡箭牌,安的什么心。” 秦淮茹正在给棒梗改衣服,见婆婆说个没完没了的,忍不住说了句:“妈,人一大爷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不是这样的人,我看就是,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 “那您怎么不说傻柱,他比谁对咱家都好。” 贾张氏嗤笑一声:“要不说他傻呢。” 这时候的贾张氏内心是鄙视傻柱的,这么多年对自己家那是真没得说,再好的亲戚也不过如此了。 换做别人,如果对自己儿媳妇有想法,那早就得逞了。 可傻柱倒好,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那样,和儿媳妇走的近,看似不清不楚的,实际上啥事都没有。 傻柱要是知道贾张氏对他的看法,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王卫东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骑车来到厂里。 过年保卫科是轮流值班的,今天门岗值班的是李二狗。 见到王卫东进来,连忙迎了上去:“科长,大过年的,您怎么过来了?” “没事过来看看,李副厂长来了吗?” “来了,刚进去一会。” 李二狗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科长肯定是来和李副厂长他们谈事的。 看来领导也不好当,厂里都放假了还有事情要谈。 王卫东没急着去找李副厂长,饭局又不是只有自己,估计李副厂长派系能说上话的都会来。 名义上说什么招待,其实就是领导们打着幌子吃吃喝喝。 王卫东掏出一包烟给李二狗:“大过年的值班,辛苦了。” 李二狗眉开眼笑的接过烟,这可是科长给的,到时候又可以和其他人吹牛逼了,让他们羡慕羡慕。 “不辛苦,您比我们辛苦多了,这时候还要来厂里谈事。” “……”王卫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狗,你太实诚了,我们不是来谈事的,我们是来吃喝的。 在门岗待了会,王卫东来到招待的包厢房。 这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熟面孔。 王卫东一进来,他们纷纷打招呼。 看了眼空着的首座,看来李副厂长是准备压轴出场。 “王科长,今天你可要多喝几杯啊。” “是啊是啊,这种好事必须得多喝几杯才行。” 王卫东一个个应付着,来之前就料到会这样,特意在往空间里放了几个空酒瓶。 有本事就来,老子来者不拒,喝不死你们。 不久李副厂长来了,他一来,气氛一下活跃了不少。 一道又一道菜陆续端上,酒局开始。 李副厂长率先提杯,说恭喜王卫东升任保卫科科长。 王卫东谦虚了两句,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看似仰着脖子干了,实际是把酒收进了空间的酒瓶子里。 努努力,今天把空间的三个瓶子装满,留着以后慢慢喝。 有了李副厂长的开头,其他人像排好队似的,一个一个轮番敬酒。 看这架势,李副厂长肯定事先打过招呼,不然这些人要敬,也会先敬李副厂长,这家伙才是他们的直属领导。 王卫东现在有种杯莫停的意思,光举杯,菜都来不及吃几口。 那些人跟他喝,他就逮着李副厂长敬。 你们搞我,我就搞你们老大。 后厨的傻柱为了实现承偌,每道菜的量都不少,出锅时,一半装饭盒,一半装盘。 不过他装饭盒的时候,有意避开了刘岚,马华还帮他打掩护。 又一道菜上完回来,刘岚抱怨道:“真够烦的,这大年三十厂里人都放假了,这倒霉催的,最后一道菜了?” “还有一道。” 刘岚等不及:“那什么,我还有事呢,我先走行不行啊?” 傻柱一听,你要先走好啊,不走等会秦姐来拿饭盒被你看到,那不得传的沸沸扬扬啊。 第133章 秦淮茹被拦 傻柱爽快的说:“走,我让马华端过去。” 刘岚迫不及待的解下围裙:“行,傻柱,谢啦啊。” 刘岚走了,菜只能让马华端过来。 李副厂长看了眼马华,不动声色的继续和大伙吃菜喝酒。 这男人喝酒,要么就喝到不省人事,半醉不醉的容易想女人。 李副厂长就是如此,酒到兴头却没醉,当马华再次端来一道菜的时候,他就想去找下刘岚。 找了个借口,让大家继续喝,他自己却去后厨找起刘岚来。 巧的是,秦淮茹也在这时候后来找傻柱拿饭盒。 来之前为了不让人看见,她特意带上了布袋,拿到饭盒后,好把饭盒放布袋里带出厂。 像他们这种在厂里干的员工,每天进进出出的,门岗保卫基本都脸熟,很少会拦住搜查。 秦淮茹见到饭盒,脸上露出难掩的喜悦。 傻柱还真够可以的,居然装了三个饭盒。 还没等她把饭盒装进布袋,李副厂长一边喊着刘岚,一边走进了后厨。 秦淮茹赶紧用布袋遮挡住饭盒,想蒙混一下溜出去。 李副厂长虽然喝了酒,但还没到头晕眼花的地步,秦淮茹的小动作,他是看得明明白白。 “秦淮茹,你怎么在这?” 秦淮茹总不能说我是来傻柱给我装的饭盒的? 只好岔开话题反问道:“李副厂长,您喝了不少?” “没喝多少,这才哪到哪啊,哎,你看见刘岚了吗?” 李副厂长在后厨没看到刘岚,已经猜到刘岚可能回去了,问秦淮茹看没看见刘岚的时候,眼神已经起了变化。 秦淮茹早已是个中老手,瞬间就发现了李副厂长的异样。低着头说:“没看见。” 李副厂长已经不打算找什么刘岚了,刘岚不在,有秦淮茹也行。 扫了眼后厨的傻柱和马华,“那我,那我跟你说点事,来,来来来,咱们到那边去。” 秦淮茹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些担忧的用眼角看了下傻柱。 万一要是被傻柱看到了,自己努力塑造的人设将会崩塌,傻柱也可能从此不在接济自己。 但是自己又不能不去,李副厂长手都在后背推着了。 被带到后面小杂货间,李副厂长关门那一刹那,秦淮茹就准备好了。 面对扑过来的李副厂长,秦淮茹侧脸忍着,没有反抗,只是有些埋怨李副厂长,居然在这没有锁的小杂货间,还离后厨那么近。 正当李副厂长搂着乱亲的时候,后厨的傻柱有些好奇,偷偷跟了过来。 在门口听了会,感觉到不对劲的他把门打开了一点缝隙。 这个动作,背对着门口的李副厂长没看到,正对着门的秦淮茹却看的一清二楚。 不用猜,她就知道是傻柱。 想到傻柱下一秒就要看到这一切,秦淮茹急中生智,挣扎着喊道:“救命啊,傻柱……” 本就在小心推着门的傻柱瞬间冲了进来,李副厂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开秦淮茹。 傻柱也不管什么副厂长不副厂,大声质问道:“干什么啊你?” 李副厂长也是要面子的人,被厂里一个厨子这么质问,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何雨柱,你胆子不小啊你,你想干嘛?” 傻柱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哪能惯着他,指着李副厂长鼻子说:“揍你。” 李副厂长还是第一次听到,厂里居然有员工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脸色铁青的说:“你敢!” “太不敢了我。” 傻柱直接一拳上去,打在李副厂长的脸上,把李副厂长给干懵了。 傻柱并没有停手,拉过李副厂长的胳膊,来了个过肩摔,结结实实的给摁在了地上,还不解气,拳头不停的往李副厂长身上招呼。 要不是马华闻声赶来抱住了傻柱,估计傻柱还能再打会。 李副厂长趁着傻柱被马华抱住,狼狈的跑了出去。 虽然被打了一顿,受了奇耻大辱,但他没有打算现在就去找保卫科。 这件事他不对在先,他不会因为要收拾一个小人物,把自己给搭进去,作为一个专管后勤的副厂长,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傻柱。 傻柱也冷静了下来,刚才脑子一热,把副厂长给打了,不过他也不后悔。 一直躲在傻柱身后的秦淮茹,见李副厂长跑了,眼睛都不用眨,眼泪说来就来。 傻柱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心烦的说:“您就别哭了姑奶奶,等会其他领导过来看到就不好解释了。” 秦淮茹委屈的说:“那怨我吗?” 傻柱一阵烦躁,“真是倒了血霉了,这大过年的。” 马华也担心的说:“可不是嘛,李副厂长那人您也不是不知道,非得报复您不可。” “别介呀!他报复我,我先报复他得了我。马华,去把人家给他那十斤猪肉给我拿来。” 马华简直对傻柱唯命是从,明知道这么做不对,却立马转身准备去拿。 “站住。” 傻柱把马华喊住,看着秦淮茹问:“十斤猪肉,二十白面拿得回去吗?”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猪肉和白面,就算再加一倍,秦淮茹也能扛起来跑。 有人曾说:一百斤沙子我可能扛不动,一百斤黄金我能扛着跑。 秦淮茹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见秦淮茹点头,傻柱让马华去拿,一点也不担心会出事。 李副厂长在整理了下衣服后,再次回到包厢,即使他极力隐饰,其他人还是发现了一些端疑,关心道:“厂长,您这是?” “哦,有点喝多了,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大家继续。” 还继续个毛啊,要不是等你,大家都已经散场了。 王卫东也不拆穿他的慌话,你不说,自己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李副厂长也看出来了,正好他也不想继续出丑,就让大家散了。 厂里是放假了,保卫科除了值班的,人也没有平时那么多,但人少不代表没人,秦淮茹拿着这么多东西,想顺利出去可不容易。 李二狗拦住秦淮茹问:“站住,你这些东西怎么回事?” 秦淮茹故作镇定的说:“别误会,我公公和我男人都是因为厂里没的,这是厂里补助我家发的。” 李二狗是知道秦淮茹的,可以说保卫科现在就没有不知道秦淮茹的。 要是以前,秦淮茹这么说,李二狗还可能放她离开,毕竟保卫科主要保护的是厂里生产的东西。 像食堂一些吃的东西虽然也管,但不会那么严谨,不然傻柱也不能天天明目张胆的拿饭盒回去,就算有杨厂长压着也没用。 第134章 禁闭室过年? 秦淮茹的话,李二狗是不大相信的,就算你家人在厂里发生意外,该补助的早补助了,这么久了,还发东西补助,有点说不过去。 “把袋子打开看下。” 秦淮茹不情不愿的打开布袋。 “饭盒里装的什么?” “这不厂里领导吃饭嘛,我来领东西,领导知道我家困难,就让我把剩菜带回去,也省的浪费了。” “打开。” 尽管秦淮茹的话看似能说通,但李二狗还是怀疑。 秦淮茹脸色微变,强笑道:“同志您看我这也不方便打开,真是剩菜,您就行行好,让我回去,家里还有老人小孩等着呢。” 李二狗一脸严肃:“不方便是?那跟我去里面,等事情清楚了自然会放你回去。” 李二狗不管秦淮茹愿不愿意,把十斤猪肉和白面给拿到了门岗里面。 秦淮茹没办法,只好跟着来到门岗内。 她倒是可以去找李副厂长替她说假话,李副厂长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丑事,大概率会替她蒙混过关。 只是她现在不敢去找李副厂长,毕竟刚坑李副厂长挨了一顿打,不确定李副厂长会不会帮自己说话。 秦淮茹在心里咒骂:保卫科这帮混蛋,和王卫东一样,处处为难自己,没一个好东西。 进了门岗,李二狗让秦淮茹把饭盒放在桌上打开。 秦淮茹慢吞吞的解开网兜,打开饭盒那一瞬间,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 李二狗都不由的咽了下口水,盯着饭盒内一块块回锅肉:“你这可不像剩菜啊!” 能像吗,就算是领导,也不可能剩这么多肉,而且还是一块块完好的肉,连烫水都没有几滴。 李二狗没见过领导们吃饭,要是见过,秦淮茹说装的是剩菜的时候,就可以扣人了。 这年头领导们虽然会不时吃吃喝喝,但基本不会有剩菜,不浪费粮食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就算领导们条件好一些,那也只是吃的好些,却不会浪费。 秦淮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圆谎,勉强挤出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 “行了,东西留下,跟我去禁闭室,等弄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放你回去。” 秦淮茹瞬间慌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办?我不能被关,棒梗现在变成这样,正是需要我的时候,小当槐花还那么小,家里就我一个人有工作,要是被关了,孩子们怎么活。 “不,傻柱能给我证明,同志,傻柱能帮我证明,您把傻柱找来,他能证明。” 这一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自己能安然无事就行。 李二狗心里一乐,嘿,又一个熟人。 “行,那你去把傻柱叫来。” 李二狗一点都不担心秦淮茹会不会偷偷溜回去,溜了更好,只要敢溜,就可以直接去家里抓人了,连厂里的工作都得丢。 秦淮茹慌忙的离开门岗去找傻柱。 王卫东恰好远远的看到她背影,想到李副厂长的模样,他有些疑惑,这个时候,秦淮茹应该已经走了才对。 在门岗见到一脸邀功的李二狗,他才知道秦淮茹为什么没走。 “二狗干的不错,一会你这样……再这样……如果觉得搞不定,就去把楚天霸找来,他今天应该也在厂里。” “好的科长,我知道怎么做了,您放心,保证按照您的意思办好。” 王卫东鼓励了李二狗一番,骑车回家去了。 大过年的,他可不想留在这陪傻柱和秦淮茹玩,家里奶奶还等着呢。 不一会儿,那些后勤的领导也都结伴而去。 李副厂长在散场后,让人去拿猪肉,却听到被人拿走了,黑着脸坐上一辆吉普离开。 李二狗嘿嘿一笑,这些人都走了,可以照着科长的意思好好玩了。 秦淮茹赶到后厨的时候,傻柱和马华正在收拾,再有一会就可以走了。 见到傻柱,秦淮茹就哭诉道:“傻柱,你快帮帮姐,保卫科的拦着我不让出去,要我解释清楚那些东西怎么来的,我说什么都不信,现在只有你能帮姐证明了。” 傻柱有些恼火:“保卫科是吃饱了撑得什么都管,还让不让人过年了。走,我去和他们说。 马华,剩下这点你收拾一下,完了就回去。” 马华一口应下:“放心师父。” 两人来到门岗,有傻柱帮忙,秦淮茹稍微安定了些,路上把自己的说辞告诉了傻柱,让傻柱别说露嘴了。 “同志,我能证明这些东西真是厂里发的,李副厂长知道,就是他给的。” 李二狗一点面子都不给,拍着桌子说:“你说是就是啊!那你把李副厂长找来,他要说是,就放你们走,要是找不来,你俩都别走了。” 李二狗坏坏的想着:你们要能找来就怪了,我可是看着李副厂长离开的。 秦淮茹一脸委屈的说:“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李副厂长那大一领导,哪是我们说找来就能找来的。” 傻柱帮着说道:“是啊,同志,你看一点小事就不用去麻烦领导了。我能证明真是李副厂长给的不就行了吗。” “那可不行,她说的剩菜解释不通,所以你俩都得留下。” 其实李二狗已经从王卫东口中知道东西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假装不知道,故意为难他们而已。 傻柱不高兴了:“嘿,你这人,怎么着,仗着保卫科这身衣服欺负人是?” 李二狗脖子一仰:“干什么?不服气想打人啊,来,你打,不打你是我孙子。” 傻柱被这么一激,还真准备打李二狗。 秦淮茹赶紧拉了他几下,提醒他不要冲动。 今天要是打了保卫科的人,他俩就真的别想走了。 秦淮茹本以为有傻柱证明,就能拿着东西回去了,没想到还是不让走。 “同志,您看大过年的,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李副厂长我们是真找不来,要不您先让我们回去,等过完年,我再找李副厂长证明一下,这会家里都等着呢。” 李二狗一副职责所在,爱莫能助。 “找不来,那你俩都跟我去禁闭室,过年在里面也好有个伴。” 第135章 王卫东的算计 傻柱火气蹭蹭往上冒,自己什么都没拿,也要被关禁闭室,这不欺负人吗。 “凭什么要关我们禁闭,不都说了是厂里发的了吗?” 李二狗可不怵傻柱,不咸不淡的敲了下桌上的饭盒,“饭盒里的肉怎么解释,这可不是什么剩菜。” 傻柱头脑一热,“我给的,怎么着?” “说出来了,你俩合伙偷盗厂里食物,不关你们关谁。” 秦淮茹连忙狡辩:“不是的,不是我们偷的,是李副厂长同意的。实在不行,东西我不要了,您先让我们回去。” “不行,走,别逼我喊人过来押你们过去。” 傻柱虽然有点慌,但比起秦淮茹要好得多,秦淮茹抓着李二狗哭着求道:“不要关我,我家里还有老人小孩需要照顾,求求你不要关我,东西我不要了,让我回去。” 李二狗推开秦淮茹,“这不关我事,反正你们拿了厂里的东西,我就得管。” 两人被推推搡搡的关进禁闭室,李二狗也没特别照顾,只是关着就不管了。 看了眼远处那人,应该就是科长说的马华了。 马华亲眼见到傻柱和秦淮茹被关,担心的想过来又忍住了,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说什么都没用。 他想到师父和保卫科的王科长住一个大院,就想去找王卫东求情,或者去找易中海易师傅。 很快,马华就来到了大院,他自然不知道王卫东住哪间屋子,于是就打听易中海的住处,想着易师傅在大院多少有点面子。 巧的是,马华一进大院就被杨瑞华给拦住了。 “小伙子,你找谁啊?” “大娘,我是何雨柱的徒弟,找轧钢厂的易师傅,请问,他是住这儿吗?” 杨瑞华在心里嘀咕,易师傅应该是易中海,傻柱的徒弟不应该找傻柱吗?怎么来找易中海? “你说的是易中海老易?是,他是住这个院,你找他干嘛呀?” 马华着急师父,没想太多,就说:“我师父和秦师傅被保卫科的给关起来了,我找易师傅想办法救我师父。” “傻柱被关起来了?”杨瑞华一脸惊讶,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你说的秦师傅不会是秦淮茹?” 马华点头说:“对,您快告诉我易师傅住哪间屋。” “哦哦,好,他住中院,我带你过去。” 杨瑞华把马华带到易中海家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赶紧回家把消息告诉了阎埠贵。 马华见易中海就着急的说:“易师傅,我师父被保卫科的关起来了,您快想想办法救他。” 易中海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傻柱怎么又被关起来了,大过年的,保卫科都没多少人,这都能被关? 上次被关,自己花了八百,这还没一个月,又被关,自己要不要考虑放弃让傻柱养老? 易中海沉住气问:“你先别急,说说怎么回事,傻柱只是去炒下菜,怎么会被关起来的?” 马华不敢隐瞒,把秦淮茹去拿饭盒,李副厂长占秦淮茹便宜被傻柱打了一顿,还让秦淮茹拿了十斤猪肉和二十斤白面的过程全说了一遍。 易中海差点脑溢血,傻柱得多大的心才能干出这事,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当门岗保卫科的人是瞎子吗? “保卫科的王卫东今天也去了,他知道这事吗?” “应该不知道,师父和秦师傅被关的时候他不在。” 马华上菜的时候就看到了王卫东,但他觉得王卫东应该不知道这事。 易中海点头认同马华的说法,他看到王卫东早就回来了,应该不知道这事。 “走,我们去他家,看看他愿不愿帮忙放了柱子他们。” 易中海心里没底只能试一试。 当他们来到王家,王卫东正悠闲的剥着瓜子,把果肉喂给奶奶吃。 王卫东像是没看到易中海,惊奇的说道:“咦?这不马华嘛,你怎么来我家了?” 相比易中海,他更愿意搭理马华,马华虽然不起眼,但对傻柱是真的忠心耿耿,仁至义尽。 这种徒弟,是每个师父都想要的。 马华见王卫东还记得自己,立马求道:“王科长,您能不能让保卫科放了我师父,他被保卫科的给关起来了。” “有这事?”王卫东眉头一皱:“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马华不傻,没有把事情如实说出来,只是说傻柱和秦淮茹都被门岗的保卫人员给关了起来。 他只是听秦淮茹在厨房要傻柱去证明一下,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猜测和那十斤猪肉和白面有关。 李副厂长占秦淮茹便宜的事他也不敢随便说。 王卫东安慰道:“你这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也不能随便放人啊,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弄清楚后,只要没问题,很快就会回来。” 马华怎么能不担心,那可是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王卫东这个科长要是不帮忙,估计就回不来了。 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着急。 易中海比马华精明多了,这事王卫东迟早会,与其瞒着,还不如摊开来说。 “王科长,秦淮茹是因为十斤猪肉和白面被拦住,找柱子去证明,俩人才一起被关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咱们可以之后再让他们解释,这大过年的,把他俩关着不合适,秦淮茹还有一家老小呢,您看能不能出面,让他们先回来。” “我说易大爷,您这不是害我吗,我这刚当科长屁股还没坐稳您就让我犯错误。” 李二狗拦住秦淮茹,把事告诉他后,他就想利用这事,让傻柱秦淮茹易中海几人过不好年。 还有一点,李副厂长帮棒梗说话,让棒梗才一个月就回来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所以想利用这次,让李副厂长难做。 这事在别人看来,他是不之情的,更不知道和李副厂长有关。 闹到最后,李副厂长为了不让太多人知道,大概率会出面帮秦淮茹证明,东西是他体恤秦淮茹家困难,补助给秦淮茹的。 这样一来,李副厂长补助秦淮茹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的事就会被传开。 人啊,不患寡而患不均,厂里因为意外人没了的可不止秦淮茹家,到时候这些人怎么想? 李副厂长如果不想事情闹大被上面的人知道,就必须堵住这些人的嘴。 怎么堵?当然是给好处了。 好处还不能少了,毕竟秦淮茹这可是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 第136章 贾张氏的小金库 到时候不管李副厂长是利用职务之便,还是自掏腰包,都够他头痛一会的。 整个事件,李副厂长不会看到他的影子,只能自认倒霉。 易中海心里一顿臭骂:好你个不要脸的王卫东,上次坑了我八百,现在你跟我说不能犯错误,要不是举报你傻柱也会被抓,我早就去举报了。 “说,多少才能放了他们?” 在易中海看来,王卫东那些话只不过是托词,就是想要钱。 王卫东装迷糊:“易大爷,您在说什么?什么多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要想傻柱快点回来,就去问清楚具体怎么回事。” 说完他就不再搭理易中海他们,继续剥着瓜子。 易中海无奈之下只好去厂里找傻柱。 就在他去厂里了解情况期间,杨瑞华把听到的加上自己猜的给传了出去。 “我跟你说,傻柱和秦淮茹被关起来了,真的,傻柱的徒弟来找易中海,亲口说的。” “不能?秦淮茹今天又不用上班,她去厂里干嘛?” “你说他们俩都被关起来了,会不会是傻柱搞破鞋,和秦淮茹在厂里……” “还真有可能,我说傻柱怎么这么帮秦淮茹,原来他俩还真有事。” “那傻柱还找什么媳妇,直接娶了秦淮茹,儿子女儿都有了,还能多个妈。” 在大院人的眼中,傻柱本来就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这下更加有鼻子有眼了。 有和贾张氏不和的,故意去和贾张氏说:“棒梗奶奶恭喜呀!马上要多个儿子孝敬了。” 贾张氏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阴阳怪气的就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张口就骂:“什么多个儿子,大院谁不知道我家东旭没了,要你缺德的来提醒啊,一张破嘴,整天胡咧咧什么呢你。” “呦,你还不知道呢,你家秦淮茹和傻柱都被关起来了,你说你是不是要多个儿子呀,也是,或许秦淮茹有了傻柱,不管你这个前婆婆也说不定。” 贾张氏顾不上吵架,脸色阴沉至极,上午还说傻柱傻,中午才过去没多久,傻柱就给她来了个惊喜。 她整心七上八下的,不是担心秦淮茹被关,而是担心秦淮茹真和傻柱在一起了,会不会把自己赶回乡下。 这是她一直担心防范的事,她为什么每个月要秦淮茹上交三块钱,就是怕老了秦淮茹不管她。 她紧紧拖着秦淮茹,不让秦淮茹改嫁,就是怕无所依靠,被当成累赘赶回乡下。 现在好了,事情正在往担心的一面发展。 贾张氏回到屋里,把棒梗他们赶了出去,偷偷拿出藏的钱。 她要数一下,万一秦淮茹真不顾一切的要赶她回乡下,她也好有个退路。 这些年她着实藏了不少钱,当初老贾出事,厂里赔了一笔钱,一部分花在贾东旭结婚上,还有一部分被她给藏了起来。 那会还没有仨孩子,花销没有那么大,贾东旭的工资勉强够维持生活了。 槐花还在肚子里的时候,贾东旭没了,厂里又补贴了一笔钱,她拿出一部分度过秦淮茹生孩子的日子,等秦淮茹顶替工作后,她却说补助用完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她担心儿媳妇还年轻,又有了工作,哪天会把她踹了,改嫁另组一个家,就每个月让秦淮茹上交三块钱。 零零总总,加上当初老贾还在那会,一家只有三口,花销不大,也存了一些钱。 所以她手上足足有一千四百二十三块钱,还有一根小黄鱼,这是当初她偷藏下来的。 秦淮茹要是知道自己婆婆有这么多钱,却一分不出,每个月上交不算,还得花三块钱买止痛药,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和贾张氏干一架。 数完钱,她把钱重新藏好,这只是最后的保障,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动的。 小当和槐花被赶出来后就跑去玩了,现在她们不敢和哥哥一起玩。 棒梗看着两妹妹离去,嘴张到一半又止住了。 以前他一直比较疼爱俩妹妹,现在妹妹怕自己,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不想去玩,也不想见陌生人,好奇之下,他扒起门缝,虽然没看见贾张氏数钱的画面,却看到贾张氏藏东西的动作和地方。 刚才别人和他奶奶说的话,他听到了,觉得奶奶藏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他已经猜测到那可能是钱。 而厂里,李二狗早就得到王卫东的授意,易中海过来后,不但没有为难他,还带他去禁闭室见了傻柱和秦淮茹。 易中海见他俩都没事,稍稍放心了些,了解到具体情况后就回了大院。 这次回来,马华没有继续跟着,他还有家人等着回去过年。 易中海独自找到王卫东,把事情一说,打算花钱捞人。 王卫东砸砸嘴说:“易大爷,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我是真不敢犯错误,不过按你说的,傻柱和秦淮茹的事也好解决,是不是厂里发的,你找厂领导证明一下就行了,真是厂里给的,保卫科没理由扣人不放。” 什么厂领导,无非就是告诉他,赶快去找李副厂长。 但他不可能明说,到时候李副厂长问易中海怎么想到找自己的,易中海一说是他说的。 那到时候不管这件事最终结果会怎样,李副厂长都会在心里怪自己。 易中海有点纠结,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去找李副厂长,可这事有点不好说啊。 “真的不能帮下忙吗?都一个大院的,又是大年三十。” 王卫东摇头不语,态度很明确,帮不了。 易中海冷哼一声,甩手离开王家。 这个时候他是真不知道上哪去找李副厂长,这么一个空降来的副厂长,家人在不在这边都不知道,如果不在,大年三十大概率会回去陪家人过年去了。 不管怎样,他都得去找人打听,王卫东倒是个打听的好对象,可王卫东却说不知道。 他只能收刮着记忆,去找认识的领导打听。 首选就是车间主任,等他好不容找到车间主任家,主任却让他去找食堂主任,并且告诉了他食堂主任的住处。 第137章 各家年夜饭 易中海找到食堂主任,食堂主任问他找李副厂长干嘛,易中海只说有事。 大过年的,食堂主任也不想太难堪,就告诉了易中海。 原来李副厂长压根就没回去过年,还在领导宿舍楼里住着。 食堂主任也是听李副厂长自己说的。 绕了一圈,易中海又来到了宿舍楼,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最后一打听,李副厂长中午之前出去就没回来过。 天色已经不早了,易中海无奈的回到大院。 晚上这顿饭是聚不成了,贾家秦淮茹不在,原定的主厨傻柱也不在,还怎么聚。 这些王卫东都不关心,他现在正忙着揉面呢。 包饺子可能不好看,揉面倒是一把好手。 把面揉到看起来光滑,用盆装起来放锅里盖起来。 有些余温的锅能让面发酵的更快。 李婶已经在剁馅了,饺子馅很丰富,王卫东买了不少萝卜白菜。 之前熬油的油渣一直留着,混在白菜里做馅,味道绝对差不了。 挑了点还算肥的野猪肉,混合着萝卜切成丁,又是一道不同口味的饺子。 当面发酵好,李婶带着儿子女儿包饺子。 王卫东觉得二丫包的饺子都比自己包的好看。 老太太闲不住,也要一起包,王卫东劝都不听,为了证明自己手好了,还甩了两下右手给他看。 王卫东拗不过她,在椅子上垫了个枕头,抱她坐在上面包饺子。 老太太嫌他包的太丑,说一煮就会散开,把他给赶出了包饺子小队。 陆国伟和二丫化身擀面皮二人组,李婶和老太太放馅包,速度还挺快。 王卫东看了一会插不上手,干脆去烧火准备炒几个菜。 不光是王卫东家,今晚家家都热闹。 前院阎埠贵家围着桌子坐成一圈,杨瑞华没有凑到桌前,而是拿着小板凳坐在一旁看着。 阎埠贵左手拿装着花生的搪瓷盆,右手拿着锅铲。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等着阎埠贵分花生。 后世网上说,但凡有颗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在这个年代花生米都是稀罕货,还得用油炸,油多精贵,能吃上花生米都是条件好的人了。 傻柱那点花生米都是偷的食堂,不然他也吃不上花生米。 阎埠贵铲出几颗花生给老大阎解成。 阎解成双手接着,说了句:“谢谢爸。” 阎埠贵笑着应了声,继续分花生。 “爸,您可得公平点。” “说什么呢,我会不公平,我是世上最公平的人了。” 待给几个子女都分到同等数量的花生后,阎解矿趁其不备,在盆偷抓了一颗。 阎埠贵也不恼,又给每人都补了一颗。 除了数量有些少,公平是真的公平。 分过花生,阎埠贵坐在正上首,“今天大年三十,咱们家也吃顿好的,我让你妈准备了二两肉,一会切上一半剁成馅,和白菜一起包饺子。 菜咱们也不能没有,是,我都想好了,咱们整六个菜,六六大顺,煮白菜、拌菜心、炖萝卜、炖土豆、再加上咸菜和你们手上的花生,整好六个菜。” 于莉差点翻白眼,这可真是六个菜,一点毛病没有。 二两肉切一半,还得留一两,等着初一还是十五吃啊。 虽然心里有些不快,但总体看上去还算和谐。 就和后院刘家一样,今天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带着媳妇和女儿过来一起吃团圆饭。 二大妈很开心,特意多准备了两道菜。 小桌坐不下,刘海中和二大妈两人另坐一桌,圆脸上透着红光,喝点小酒的同时,还专注听着收音机里的国家大事。 儿子们吃饺子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刘海中就训斥道:“别说话,没见我在听国家大事吗?” 刘光齐:“我说爸,您也是,太喜欢关心政治了。” 这个家也就刘光齐敢这么说刘海中了。 “你懂什么呀,这叫山雨欲来风满楼。没听见最高指示,说一句顶一万句,这是有所指的你知道吗?” 刘光天很无语,在家这么偏心眼,除了偏心大哥,也没见有多大本事。 揶揄道:“爸,您啊,不当领导太可惜了,您要是不当个领导那就是厂里的重大损失啊!” 二大妈没听出来,还傻乐了下。 刘海中也没听出来,自诉着自己以前的光荣历史。 “我跟你们说,那当年也就是我没文化,要不我五八年大跃进的时候我就上去了,知道吗。” 二大妈帮着说:“可不是嘛,当时领导都找你爸谈话了,后来因为你爸是初小。” 说到这,刘海中忍不住纠正道:“高小啊!” 他对自己的文化可是特别在意的,一直耿耿于怀。 二大妈连忙改口说:“哦对对对,是高小文化,人家那个是初中文化,后来人家上去了,你爸就没上去。” 刘光齐还幸灾乐祸:“这是历史的幸运。” 要说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对刘海中心有怨气还能理解,刘海中夫妇俩对刘光齐那可是没得说,没想到刘光齐也这么说。 换做刘光天兄弟俩这么说,估计就要挨揍了,可刘光齐这么说,刘海中只是用筷子敲了两下碗:“哎,说什么呢你,有这么说你爸的吗?” 见刘海中不高兴了,其他人埋头吃饺子不说话。 相比这面和心不和的两家,易家和贾家可就更难受了,刘家和阎家好歹吃上了团圆饭。 易中海回来后一直闷着不吭声,易大妈也是唉声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说这好好的大年三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老易啊,这样也不是办法,老太太那边还等着吃年夜饭呢,要不我先包点饺子,咱们把老太太接过来吃个年夜饭。” 易中海思索了下说:“这样贾家老嫂子和秦淮茹仨孩子怎么办,说好的去她家吃年夜饭,淮茹现在回不来,她家估计得乱成一团糟。” “那,那要不还去她家吃,我来做?问题是她家现在能同意吗?” 易中海也发愁,贾张氏那人可不好说话,而且还喜欢捕风捉影胡搅蛮缠,弄不好自己过去还会被阴阳怪气的说一顿。。 第138章 秦淮茹的懊悔 就在易中海发愁时,贾张氏却主动找了过来。 “老嫂子您来了,我这正准备去您家呢。” 贾张氏摆起一张臭脸,“他易大爷,我家淮茹和傻柱到底什么情况,是大院传的那样?还是别有原因?” 易中海听老伴说过大院怎么传的傻柱,这传言可以说是正中下怀,就是傻柱和秦淮茹被关不能回来过年有点麻烦。 “老嫂子,您别听大院的人乱嚼舌根,是这么个事……” 易中海把事给贾张氏说了一下,当然,他只是照着秦淮茹和保卫科编的借口那样说的。 经过易中海的诉说,贾张氏才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原来儿媳妇是去给家里搬肉和白面了。 怎么就被扣了下来呢,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省着吃,够家里吃三个月的了。 贾张氏的臭脸转变成担忧,“那淮茹不会有事?” “要是能找到李副厂长证明就没事,可这大过年的,谁知道李副厂长去哪了。” 贾张氏急了:“那怎么办?家里还等着年夜饭呢,淮茹不在,这年夜饭还怎么吃啊!他易大爷,你快想想办法呀。” 易中海惆怅的叹了口气:“唉~该想的都想了,也找人问了。现在能让他们回来的只有两人,要么找到李副厂长,要么王卫东肯帮忙。” 贾张氏不可能去求王卫东,打死都不会去。 “那淮茹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好说啊~” 现在是过年期间,这几天都放假,除非能找到李副厂长,不然就得等到开工才能回来。 “老嫂子,今晚他们只能在那过年了。现在厂里没有食堂,保卫科的人让我们自己送饭过去。 淮茹不在,您和孩子们得过不是,一会我们就过去,按上午说好的,还在您家吃年夜饭,完了我再给他们送点过去,您看可以吗?” 贾张氏怔了下:“可以可以,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还得麻烦你再想想办法,让淮茹能早点回来。” 易中海点头说:“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贾张氏心情复杂的回了家,秦淮茹和傻柱没有那回事,她心里踏实不少。 也正因为秦淮茹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又有些担心了起来,一家子都指望着秦淮茹,可不能出什么事儿。 贾张氏回去不久,何雨水也来到了易中海家。 进大院她就听说了哥哥和秦淮茹的传言,内心是三分忧七分喜。 忧的是哥哥被关,喜的是哥哥真的如自己所愿,和秦淮茹这个寡妇搅合在了一起。 而她也是因为那三分忧,才来到易中海家,想要问下具体情况。 同样的说辞易中海又和何雨水说了一遍。 何雨水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一直以为哥哥接济秦淮茹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还能更离谱。 拿厂里十斤猪肉和二十斤白面这种事,在自己厂想都不敢想。 “雨水,你哥不在,一会跟我们一起去淮茹家吃年夜饭。” “好的易大爷。” 何雨水没有在易中海家多留,回到耳房坐在床上,双目无神的在想着什么。 在易大妈的忙碌下,贾家桌上摆了几道菜和一盆饺子。 聋老太稳坐钓鱼台等着棒梗他们拜年。 棒梗躲在角落一句话都不说,贾张氏怎么使眼色都没用。 易大妈打圆场道:“哈~没关系,小当快给太太拜年。” 小当噗通一下跪到聋老太面前:“谢谢太太的压岁钱。” 易中海被逗笑了:“小当是不是还没收过压岁钱呀?” 小当如实说道:“小当还见过压岁钱呢。” 易中海把红纸包着的压岁钱给聋老太,由聋老太把红包交到小当手上。 何雨水也来凑热闹,给聋老太拜了个年,大过年的,易中海不好驳了她面子,也给了聋老太一个红包,让聋老太交到何雨水手上。 何雨水受到红包脸色一喜,教着槐花说祝福语,可槐花还小记不住,直接扑倒在聋老太面前说:“太太能活一百岁。” 聋老太没听清,易中海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聋老太勉强笑着给了个红包。 少了傻柱,聋老太心里总觉得差点意思,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笑。 在他们开始吃饺子的时候,傻柱和秦淮茹却是又冻又饿。 禁闭室乌漆摸黑的,不大的空间待久了,会让人有种烦躁和不安。 秦淮茹心慌的问:“傻柱,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我真担心棒梗小当槐花他们。” 傻柱蹲坐在角落,紧了下衣服说:“谁知道呢,现在这保卫科还真是……” 说着傻柱起身走到门后拍着门喊道:“有没有人啊,放我们出去。” 外面毫无反应,值班的人都窝在值班室抽烟解闷,就算傻柱喊破喉咙也听不到。 许久后,傻柱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秦淮茹还好些,就是很担心家里的孩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响声,傻柱和秦淮茹以为是来放他们出去的,不由精神一振。 待门打来,见易中海端着饭盒站在门口中间,傻柱急忙拿过饭盒。 秦淮茹却是眼神一暗,易大爷拿着饭盒来,说明自己还不能回去。 虽然保卫科没对她怎么样,但禁闭室这黑暗狭小的空间令她很压抑。 又担心着家里的孩子,她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 “易大爷还是您关心我们,嚯还有饺子。” 傻柱打开饭盒,没心没肺的笑了下,好像有了吃的,一点也不在乎要被继续关着。 秦淮茹急切的问:“易大爷,棒梗他们还好吗?我婆婆给他们吃年夜饭没?” 易中海安慰道:“放心,你婆婆和孩子们都吃过了,我们一起吃的。不过你们俩今晚可能要在过了。” 秦淮茹含着眼泪:“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实在放心不下家里。” 听到易中海叹气,秦淮茹失望的流下了泪水,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干嘛要贪婪那些肉和白面,要是不听傻柱的话,自己只拿着饭盒回去,这会已经在家陪着孩子吃上年夜饭了。 第139章 傻柱认清内心 李婶家的几个孩子今年是最开心的一年,不但得到了压岁钱,还饱饱的吃了一顿饺子。 看着几个孩子开心满足的样子,李婶眼中有泪花闪过,很快又忍住隐饰了过去。 老太太也挺高兴,今年不光有孙子陪着一起过年,还能这么热闹的吃年夜饭。 大院里最冷清的当属许大茂家,桌上菜不少,却只有两个人吃。 不过这几年许大茂已经习惯了,眉飞色舞的说着傻柱和秦淮茹被关的事。 娄晓娥听烦了:“都说八百遍了,你还有完没完了?” 许大茂尬笑了下:“不说了不说了,今儿个还真是的好年,嘿,这下看他傻柱还嚣张不。”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筷子往桌上一拍,不吃了。 碰上这么个祖宗,许大茂也没办法,自顾美滋滋的喝着酒。 夜里又下起了雪,当王卫东醒来的时候,天空依然飘着鹅毛大雪。 担心奶奶屋里炉子灭了会冷,穿上衣服去正房看了下。 自从老太太受伤,正屋晚上都不锁门的,王卫东轻手轻脚的进去,老太太转头看了过来。 “乖孙,今儿不上班起这么早干嘛,快回去再睡会。” “不睡了,我看下炉子灭了没。” 王卫东把炉子捅开添好炭,顺便把水烧上。 老太太拍了拍床铺:“快到被窝来躺会,现在还早呢。” 王卫东依言脱掉外衣裤,躺进了被窝。 祖孙俩也不睡了,就这么靠在一起聊天。 老太太感慨的说:“真快呀,今天已经是六六年了。” 王卫东也颇有感慨:是啊,六六年了,转眼自己来到这个年代已经算过了一个年头了。 窗外雪花如起舞的精灵,欢庆着新年之始。 过去的种种都将被掩盖,披上洁白的外衣。 大院逐渐有人起床,开门时冷风吹进的瞬间,又把门给关上了。 家里主妇们做饭热菜,开始新年第一天的生活。 大雪渐小,当最后一片雪花飘落,天空放晴,大院变的热闹起来。 阎埠贵擦拭着镜片上的雾气,瞪掉脚上的积雪。 “瑞雪兆丰年,这雪下的好啊。” 杨瑞华接过阎埠贵解下的围巾,笑着附和。 阎埠贵喝了杯热茶说:“老二老三还没起来?等会我要去组织大伙扫雪,我这当一大爷的得以身作则。” “我这去把他们叫起来。” 阎解放几个想赖在温暖的被窝都不行,一脸不情愿和满肚子牢骚穿上衣服。 没有傻柱带着棒梗他们拜年捣乱,他们起的也够晚了。 许大茂也因此可以安静的睡到自然醒。 王卫东和老太太已经吃过早饭,昨晚包了不少饺子,早上煮了两碗当早餐。 条件有限,什么大年初一应该吃什么都是扯淡。 这时候,一个让王卫东意外的人敲门走了进来。 “小四,你怎么来了?” 小四喘着气说:“科长,出事儿了。” “别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科长,今天我值班,交接班后,我去禁闭室看了眼,秦淮茹发高烧了,厂里卫生室关门都回去过年了,我来请示下您,要不要送医院。” 平时王卫东工作的事老太太一向不插嘴,这时候却皱着眉头看着王卫东说:“人命关天,不管犯了什么错,先救人要紧。” 王卫东点头应了一声,对小四说:“让傻柱送秦淮茹去医院,暂时先不要关他们了。” 有傻柱送秦淮茹去医院,傻柱自然会给秦淮茹出医药费,并照顾好秦淮茹。 “明白,科长那我回去了。” “早上吃过没?没有带点吃的。” 小四头也不回的说:“不用了。” 随手带上门就急急忙忙的走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赶回厂里的小四不敢耽搁,立马打开禁闭室的门:“傻柱,科长心善,特许你带秦淮茹去医院,你快带她去。” 傻柱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昨晚后半夜秦淮茹突然说冷。 傻柱一开始还没多在意,因为他也冷,这种天气被关禁闭室谁不冷。 不久他就发现不对了,秦淮茹缩着身子抖的厉害,脸色还有些发白。 伸手一探,才发现秦淮茹额头发烫明显是发烧了。 他拼命大喊甚至踹门都没有人来。 那时候外面下大雪,保卫科值班的都躲着取暖,谁会大雪中来查看他们。 直到早上换班,小四过来查看才让他看到了希望。 傻柱急忙求助,那一刻他不再是一副蛮横无理的样子,而是带着一丝祈求。 小四虽有同情却还是说要去请示。 傻柱急的差点打小四,可惜,傻柱那点手段在保卫科面前根本不够看,两个保卫科的人几下就傻柱给摁在了地上,并铐了起来。 小四没有为难傻柱,铐起来就去找王卫东请示去了。 小四解开傻柱的手铐,顾不上其他,让小四帮忙把秦淮茹扶上他背,背着就往医院跑。 傻柱跑的太急,积雪的路一不小心就摔倒了,满脸都是雪水。 傻柱爬起来都来不及去擦脸上的雪水,只顾着扶起秦淮茹,抱着继续往医院跑。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值班医生检查后给开了吊水和退烧药。 傻柱一直等到吊完药水才缓下心急如焚的担忧。 这时他后知后觉的发现:秦姐发烧我这么担心着急干嘛? 难道自己真像许大茂说的那样喜欢秦姐? 不,不可能,自己肯定是把秦淮茹当姐,才会这么担心着急的。 不会的,不会的! 傻柱在心里极力否定那个念头,可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否定,就越是清晰。 他们何家就像遗传一样,他爸何大清看上了带着孩子的白寡妇。 他又看上了带着仨孩子的秦淮茹,这或许就是对带孩子的寡妇情有独钟! 在医生的叮嘱下,傻柱背上已经有了些许精神的秦淮茹离来医院。 秦淮茹伏在傻柱宽厚的背上,有气无力的说:“傻柱,谢谢你。” 傻柱没有回应,步伐有些沉重。 这时候他有些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但他不愿意接受,他想找的是个美丽大方,最好是像冉老师那样的人。 第140章 许大茂说陈年往事 傻柱内心抗拒,本想在医院门口找个蹬三轮的,可他交过秦淮茹的医药费后,兜里没钱了。 这还不是主要的,没钱也可以先坐,等到大院再给也可以。 问题是今天大年初一,早上还下过大雪,这会蹬三轮的都难找。 傻柱一想,都背一路了也不差这会,干脆背回去得了。 秦淮茹这会内心也矛盾,这次感冒发烧,傻柱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 当初生槐花没少受罪,那时候除了婆婆,身边哪有个知冷知热关心自己的人。 傻柱宽厚的背让秦淮茹产生了安全感,那种被关心和疼爱的感觉增加了对傻柱的情愫。 以前在她眼里,傻柱更多的是生活的保障,是可以持续汲取的源泉。 尽管常年累月下产生的一丝感情也是模糊不清,无法界定是为了常年来产生的依赖,还是其他的。 而这次她觉得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和傻柱在一起。 不过她在想到仨孩子后,那一丝情愫又被压了下去。 傻柱背着秦淮茹没走多远,易中海就追上了他们。 他在去给傻柱他们送早饭时,听保卫科的说傻柱带秦淮茹去了医院。 他拿着饭盒就往医院赶,等到了医院一打听,才知道傻柱刚离开,这才快步追了上来。 “柱子。” 傻柱听到声音回身一看,见易大爷快步而来,就停下来等着。 “易大爷。” “易大爷。” 傻柱和秦淮茹各自打了声招呼。 “柱子,淮茹好点了没?我听保卫科的说你发高烧,就赶了过来。” 秦淮茹虚弱的说:“谢谢易大爷,已经好些了。” 傻柱不作回应,易中海也感觉到了傻柱的异常,不过他以为傻柱是因为被关了一晚,心里不痛快导致的。 “柱子,你们不用再被关了?” 傻柱不忿的说:“那谁知道呢,没准下午就又把我给关进去了,不过秦淮茹同志是肯定不用被关了。” 易中海觉得,要是傻柱不用再被关回去,兴许秦淮茹发烧还是件好事。 三人走回大院,而易中海明知道大院已经在议论傻柱和秦淮茹了,却不提醒傻柱这样背着秦淮茹进去影响不好。 秦淮茹也想到这样进去容易被大院的人误会,同样没提醒傻柱。 她和易中海目的是一样的,都希望能拴住傻柱。 三人堂而皇之的进院时,阎埠贵正组织大伙扫雪呢。 瞬间,大伙扫雪的动作一顿,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傻柱身上,整个前院为之一静。 一个个异样的眼神,傻柱好像知道了点什么,“看什么,秦淮茹发烧我给背回来,有什么好看的。” 傻柱的解释没人信,等傻柱穿过前院,大伙就议论了起来。 “看看,傻柱这会背上媳妇了。” “他俩这可没结婚,傻柱这是搞破鞋,保卫科怎么把他们放回来了?” “估计秦淮茹真生病了,等病一好就得挨批斗喽。” 杨瑞华望着中院挪到阎埠贵身旁小声的说:“哎,老阎,你说傻柱是不是跟他爸学的,当年何大清不也是跟那什么寡妇跑的吗?” “白寡妇。”阎埠贵提醒道。 “对对对,白寡妇,傻柱这些年接济秦淮茹,估计早就看上秦淮茹了,我看八成就是跟他爸学的。” 杨瑞华的话虽然是在和阎埠贵说,声音也不大,但还是被一些人听了去。 这陈年旧事年轻人是不怎么清楚的,一些嫁进来晚的小媳妇更是没听说过。 比如于莉,就连比于莉早嫁进来的娄晓娥也不知道,秦淮茹都只知道一点点。 像阎解成许大茂这般大的倒是知道一点点,当初从大人口中听说了一些只言片语,还跑去笑话过傻柱。 为此傻柱没少和他们这些人打架。 许大茂和傻柱的仇也就这么越演越烈。 杨瑞华的话无疑是将这段陈年往事给揭了开来,没听说过的各自向长辈打听,知道一些的当成谈资议论了起来。 傻柱背着秦淮茹来到贾家。 贾张氏见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易中海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老嫂子,别看了,您家淮茹发高烧了赶紧搭把手。” 贾张氏这才阴转晴,上前关心道:“哎呦喂,这是怎么了这是,来来来,慢点。” 小当槐花都出去玩了,棒梗坐着一动不动,只是眼神变幻了下又把头低了下去。 把秦淮茹的交给了贾张氏,傻柱闷声回了自己家,易中海给他饭盒,让他拿回去热一下吃他都没要。 回到家他衣服都不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脑子里一片混乱,翻来覆去弄的自己更加烦躁。 傻柱干脆穿上鞋拿出酒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去,心没有平静,反而越加心烦意乱。 许大茂在家和娄晓娥收拾着东西。 见娄晓娥没有把他攒出来的东西装进包里,“这些东西不拿了?” 娄晓娥把包拉上:“不拿了,我劝你也别拿,我爸本来就对你有意见,张口闭口的小农意识。” 许大茂撇嘴说:“在你爸眼里谁不是小农意识,那公私合营前,你爸你妈那是有钱人。” “所以啊,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嫁给了你。” 这话娄晓娥看似随意说的,其实她这些年确实是有些后悔的,不过后悔归后悔,却从没想过和许大茂离婚之类的。 年代如此,多少错误的婚姻依然会将错就错的过下去,有的过到后面反而难以割舍,有的一辈子怀着不幸和遗憾老去。 见娄晓娥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不管了,许大茂有点傻眼:“不是,你真不去我爸妈那了啊?” “我才不去,你妈一见了我就问:怀上了没有啊?有没有想吃酸的,想不想吐啊?烦都烦死了,好像怀不上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似的。” 许大茂心里是认为就是娄晓娥的问题,但他不敢表达出来,只是有些不乐意的说:“那我也不去你家了啊?” 娄晓娥提上大包一甩头:“随便你,爱去不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娄晓娥开门回了句:“初五,破五就回来。” 许大茂一阵不爽,娶这么个媳妇,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人在家无趣,许大茂便出了屋。 外面聊的正欢,许大茂听着是关于傻柱的,兴趣一下就上来了,凑过去听了会,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傻柱和秦淮茹的事引出了傻柱他爸的陈年往事。 “这事你们得问我啊,不是哥们吹,当年这事我比一般人可知道的多……” 许大茂滔滔不绝的说着。 不想,傻柱喝了几杯酒还是心烦,也走了出来,正好听许大茂在说关于自己的坏话。 第141章 傻柱再次被围攻 傻柱本来就因为抗拒心里对秦淮茹感情而烦躁,许大茂又在说这事,还说他爸抛弃他和家不要,跟寡妇跑去了保定。 傻柱气的脸都红了,许大茂还在描声绘色的说着:“你们看啊,傻柱他爸是个厨子,傻柱也是个厨子,傻柱他爸喜欢寡妇,那傻柱不就得学他爸喜欢寡妇嘛,这就叫家学渊源。” 傻柱在许大茂身后,直接就踹了上去。 许大茂猝不及防的被踹,一下摔倒在地上,“哎呦!傻柱你找死啊,我是大院三大爷,你居然敢踹我?” 许大茂就算心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输人不输阵,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已是大院管事的三大爷,装也要装出色厉内荏的样子。 傻柱才不管许大茂是什么三大爷,火气上来了,李副厂长不也照样打吗。 “我去你的三大爷!”傻柱抡起拳头又干了上去。 这么多人也不可能看着傻柱殴打许大茂,好几个男人纷纷上前阻拦,想拉开傻柱。 傻柱红了眼那是完全六亲不认的主,这点王卫东就见识过,当初没闹翻时在许大茂家喝酒,傻柱红了眼要打许大茂,他阻拦,傻柱都和他动手了。 这些人也就想拉开傻柱,没想到傻柱拳头却不管不顾的抡了上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这人心头火起,自己出于好心劝架,居然被打了? 不光是他,傻柱一拳打完,脚也没闲着,把另一个上来劝架的也给踹了。 这下傻柱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这些人也不劝架了,而是和傻柱干了起来。 现在不像后世,理智点的被打了第一时间想着报警,现在可不一样,被打了几乎不会想着报警,第一反应就是打回去。 在农村,打输了回家找人继续打,人多拳头大就没人敢欺负。 大院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有几个奇葩在,风气和外面有些不一样。 傻柱的体格和力气加上练过摔跤,大院这些普通人他勉强能做到一挑二。 问题现在不是一挑二,而是一跳三四个,许大茂见有人帮着打傻柱,爬起来也加入了进去。 这家伙贼的很,专躲傻柱身后踹。 傻柱被打也不认输,像是要和几人干到底。 上次被围攻还是帮棒梗打架犯了众怒,人家孩子家长找上门来。 这次是换成打劝架的犯了众怒,被自己大院的人围攻。 不过傻柱也没被打多久,那些人就被大院其他人给拉开了。 打傻柱的人里就有刘光天,这家伙的桃子脸都变成了苹果脸,和他爸刘海中有得一拼。 刘海中虽然偏心老大刘光齐,经常打刘光天兄弟俩,但自己儿子自己可以打,没想着让外人打呀,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是他不待见的傻柱。 只要是傻柱和人打架,他连原因都不用问,直接对阎埠贵说:“老阎,这事必须开个大会严肃处理,大年初一就打人,反了他了还。” 阎埠贵深以为然的赞同道:“是要开个大会,影响太恶劣了。” 易中海是真有些不想管了,这个傻柱实在是太能惹事了。 为了自己的养老他又不得不管,这时候想再物色一个给自己养老的人选已经不现实了。 以前他在觉得自己有孩子希望不大时,有把贾东旭培养成给自己养老的打算,后来贾东旭没了,他年纪生孩子希望也更加没希望了,就把主意打在了傻柱身上。 现在傻柱又这么能惹事,他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 听到刘海中和阎埠贵的话,易中海又准备和稀泥。 “年轻人打架在所难免,好在也没出什么事,这事追究起来都有错,柱子也受到了教训,我看就算了。” 许大茂不干:“什么叫都有错,是傻柱先动的手!我赞成一大爷二大爷说的,开全院大会。我们三位大爷意见统一,我这就通知大伙。” 整个事情是因许大茂而起,他却是被打得最轻的那个,除了最初被傻柱踹了一脚,后面就没被打到过,反倒偷袭了傻柱好几下。 许大茂不理会易中海的脸色,哼声去通知大伙开全院大会。 其他打架的都被各自家人拉走了,只留下挨了最多打的傻柱。 易大妈拉他去抹点药他也不去,满脑子都是许大茂说的那些话。 初一大家都没出门,没多久大伙就往前院聚集。 今天阎埠贵把开会的地点定在了前院,以此彰显自己一大爷的地位。 王卫东今天没去扫雪,也没出门,一直在家陪着奶奶。 傻柱和人打架那会,他听到了一些动静,不过懒得出去看。 奶奶难得在过年有孙子的陪伴,许大茂上门通知开全院大会他都懒得去。 “这个大院可真热闹啊,乖孙你去看看,回来也好说给奶奶听。” “那行,奶,我去看看,回来说给您听。” 王卫东没带凳子,空着手来到前院,打算看一会就回去。 他到前院的时候,阎埠贵已经开讲了:“今天是大年初一的好日子,偏偏有人这时候冒大不韪打人,性质很恶劣,大院在新的一年里多不吉利啊,是。 我和二大爷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事要严肃处理,下面让我们二大爷给大家讲几句。” 刘海中站起来说:“该说的老阎已经说了,傻柱打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作为大院的二大爷,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无法无天,大家说该怎么处理傻柱。” 刘海中是直接把事给定性了,还翻出旧账给傻柱拉些仇恨。 当然,刘海中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新账旧账一块算,从重整治下傻柱。 王卫东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事,听两人的话,似乎傻柱又打了谁。 用胳膊碰了下陆国伟:“国伟,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国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旁边阎解放忍不住说道:“东哥,我知道我知道,这事得从傻柱背着秦淮茹回来说起……” 在阎解放滔滔不绝讲述事情的原委时,傻柱也站出来开地图炮。 先是指着阎埠贵说:“少在这装蒜,你阎埠贵又是什么好人?为人师表,收了我的礼不办事,去!拿土特产去。” 阎埠贵被怼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142章 全院大会成了笑话 阎埠贵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事成了他的痛脚,理亏在前,就算把傻柱偷他车轱辘的事说了出来,大伙还是觉得他做得不对。 为此在大院的名声和威望一落千丈。 傻柱怼完阎埠贵,转而指向刘海中:“二大爷,您想怎么惩治我啊,整天在大院里装腔作势,做着当官的梦却连家里几个小的都管不好,还想着惩治别人,先管好你自己家!” “你……” 刘海中气的脸色涨红,拍着桌子说:“傻柱,现在是在说你的事,你想胡搅蛮缠也没用,今天必须好好整治整治你,免得你无法无天,整天打人。” 许大茂支持道:“对,傻柱,今儿你就是说破大天也没用。” 傻柱走向许大茂,吓的许大茂赶紧起身往刘海中身后躲。 “你、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刚才揍得太轻了。” 傻柱大大咧咧坐到许大茂三大爷的座位上。 刘海中呵斥道:“傻柱,现在是开全员大会,这是你能坐的吗?” 傻柱满不在乎的说:“什么全院大会,噢,只准你们在背后说我啊?连公平都做不到,还在这开什么全院大会。” 议论傻柱,大院里十个九个有份,有的大妈指责起傻柱:“你都搞破鞋了还怕别人说啊。” 许大茂立刻跑到王卫东面前说:“卫东,你听到了,傻柱搞破鞋,把他抓起来。” 那些和傻柱打架的也嚷嚷道:“对,搞破鞋就该抓起来。” 傻柱现在烦的就和这个有关,瞪着眼问:“你们谁看到了?哪只眼睛看到我何雨柱搞破鞋了?” “你没搞破鞋昨晚和秦淮茹为什么被关?你背秦淮茹回来我们可都看到了,你怎么解释?” 为什么被关傻柱还真不能说,这事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那可就真解释不清楚了。 王卫东是知情的,但他懒得帮傻柱解释,也不想这事从自己口中传出去。 傻柱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说呀,傻柱你说没搞破鞋,那就给我们大伙解释解释。” 傻柱刚才还大有一副舌战群雄的气势,这会却闷声想往家走。 刘海中厉声喊道:“傻柱,大会还没结束呢,谁让你走了?” 傻柱鸟都不鸟他,继续往中院走去。 刘海中见自己权威受到挑衅,又拿傻柱没办法,就对人群中的王卫东说道:“王科长,傻柱搞破鞋被关,你不是应该把他抓回去吗?” 王卫东打着哈哈说:“傻柱有没有搞破鞋我也不清楚,我昨天回来的时候还没这事。 既然傻柱能回家,也许是有别的原因,厂里值班的才会放傻柱回来,我就不多管了。” 说完王卫东离开人群往回走,什么全院大会就是以前易中海他们搞出来的笑话,没什么约束手段可言,全靠道德和名声来约束,真有事屁用都没有。 傻柱已经不在乎名声了,一点面子不给就走了,刘海中他们也不能把傻柱怎么样。 去街道办告?开什么玩笑,你们在背后嚼人家舌根,被打了也是活该,街道办都懒得管,还会批评他们一顿。 去派出所?打架派出所倒是会管,派出所会怎么处理,他们不清楚,但他们连报派出所的想法都没有,打架而已,有必要找派出所吗? 傻柱这样无非就是得罪了大院里的一些人,刘海中他们并不能把傻柱怎么样,至少暂时是。 大家各自散去,易中海表面平淡,心里却是在看刘海中阎埠贵他们的笑话,背着双手摇摇晃晃的往中院走。 只留下阎埠贵刘海中许大茂三人脸色难看的坐在桌前。 “不行,决不能让傻柱这么嚣张下去。” 阎埠贵心气不顺,喝了口热水说:“我赞成大茂说的,问题是怎么拿住傻柱,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刘海中也想收拾傻柱,但,正如阎埠贵说的,拿傻柱没办法,那就是个混不吝。 三人讨论来商量去,也没个好办法,许大茂但是提了个建议,说一起去拉拢王卫东,只要能让王卫东愿意帮忙,凭他保卫科科长的身份,收拾傻柱易如反掌。 这个提议阎埠贵是赞同的,可刘海中不怎么乐意,最后三人各怀心事分开。 阎埠贵被傻柱当着大家的面怼的下不来台,觉得自己大失颜面,回家后躺在床上生闷气。 许大茂回家后觉得一个人冷冷清清,想到刚才阎埠贵赞同自己的提议,他整了只鸡,带了点花生和蘑菇,提着瓶酒来到了阎埠贵家。 杨瑞华和阎埠贵见许大茂提着这么些好东西上门,立马笑着客气道:“呦,大茂你怎么来了?” 许大茂会来事会说话,关心的说:“来看看一大爷您,咱不能因为傻柱就跟自己过不去不是。” 阎埠贵坐了起来,看着许大茂手上的东西问:“那你这是?” “媳妇回娘家了,我一个人也懒得做饭,就来找您喝一杯。” 杨瑞华乐道:“你看你,来就来嘛,还带着东西。” 许大茂心里鄙视阎家小气,不带东西连口热水都难喝上,可嘴上却说:“知道您和我一大爷日子过得仔细,我不一样,我家就我和娥子两个人,再怎么日子也能宽裕点。” 杨瑞华笑着接过许大茂手上的东西,“好好好,那你们先聊着,我这就去炒菜给你们下酒。” 不仅杨瑞华乐不可支,阎埠贵也是笑出牙来感叹道:“哎呀!大茂你我该说什么好,我这口气算是缓过来了。” “这下您家可热闹了。” 那能不热闹吗?许大茂虽然没看到阎家过年吃的什么,但这么多年下来,谁还不知道谁啊。 以阎埠贵那精打细算的劲,什么时候舍得买一只鸡来吃,就算买了,那也得分割出来慢慢吃,哪能奢侈到一次炖一整只。 阎埠贵笑呵呵的说:“托你的福啊。” “一大爷,我来除了想和您喝,还想和您商量下怎么才能让王卫东帮我们对付傻柱。” 第143章 事件发酵 这事阎埠贵是有兴趣的,就算不能让王卫东帮忙对付傻柱,能和王卫东拉近点关系,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别的不说,至少在大院的地位会稳固很多,易中海想夺回一大爷的位置就会更加困难。 “大茂,你有什么想法啊?” 说到这,许大茂有些丧气:“别提了,不瞒您说,我之前还给他送过礼,可关系一直不远不近的。” “是啊,表面上他对我挺客气,说话也挺尊重的样子,可关系同样不远不近。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他不是要结婚了吗?咱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等他媳妇过门了,你也可以让你媳妇和他媳妇搞好关系。” 许大茂觉得这倒是个办法,就是自家那娘们有点不听自己的。 两人就着细节又讨论了起来,吃饭时如许大茂所说果然很热闹。 有许大茂带来的酒,阎埠贵兑了又兑的那瓶酒就没拿出来。 王卫东是不知道阎埠贵和许大茂拿傻柱没办法,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不过就阎埠贵出的那主意,王卫东要是知道了,估计得衷心夸了两句。 要是娄晓娥和柳芊走得近,那之后劝娄晓娥跑路还好办了不少。 全院大会回去后,他就像讲故事般说给奶奶听。 老太太听了后摇头说:“你们口中的傻柱不是真的傻,恐怕他是真看上了那个秦淮茹,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罢了,唉~都说傻人有傻福,他这也没看到什么福气呀? 好像大院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他,除了工作不错是个厨子,其他的都看不出福气在哪?” 王卫东还真有些佩服自家奶奶,傻柱不是没有福气,只是福还未到而已。 也不能说未到,轧钢厂大厨这份工作就是他福气的起源,因为这傻柱会在今年秋天见到段老,并得到段老的赏识。 可惜傻柱不会谋划,不然生活真可以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正是他不会谋划,段老反而更赏识他,一饮一啄。 不过他觉得因为自己的到来,多少已经给大院这几人带来了变故,轧钢厂也有了一些小的变化,傻柱还能不能见到段老还犹未可知。 “奶,也不是所有傻人都有傻福的,更何况傻柱也不傻,斗嘴也不见得比谁差,甚至还比多数人都厉害,耍浑更是一把好手,他要不是在某些方面上犯傻,那和大多数人比起来也不差。” 老太太笑了笑不再继续讨论傻柱,而是说起了全院大会。 “乖孙,照你这么说,这个全院大会还不如村里的大会呢,村里要是有人敢这样,你福伯早就抽上去了。 谁要是敢还手,不用别人,那家自己人就饶不了他,不像这大院,完全就是个形式,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是,不管哪个村都差不多,村长或者村支书那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说话好使。 不好使的时候该骂就骂,该揍就揍,小辈没人敢还手,那要是敢干村长,还不得被人打死。 城里其他院也没像他们这个院这样,动不动开什么全院大会,三位大爷整个跟啥大领导似的。 所以全院大会就是易中海他们几个,为了体现自己的优越感才整出来的。 看似能用道德和名声来约束大院的人,其实也就欺负普通的老实人,但凡大院里真有个啥都不顾的混子,易中海他们保证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见了还得绕道走。 “奶,您说的是。” 老太太忽然笑了起来:“不说这个,咱过咱的,明天你去芊丫头家看看,顺便告诉芊丫头,说奶奶想她了。” 王卫东一一应下,他本就有这打算,明天去徐家,然后再去其他几家走动下。 夜幕降临,院里不愿回家的小孩还在玩着鞭炮,大人喊两遍不听就会演变成打骂。 各家饭桌成了战场,许大茂在阎家喝的五迷三道。 傻柱把自己关在屋内,何雨水过来才应付式的做了点吃的。 “哥,你今儿又打架了?我都听说了,和好几个人打呢。” 傻柱咬了口窝头不说话。 “哎,易大爷说你们拿了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你们都回来了,咱家怎么还吃窝头啊,那肉和面呢,都给秦姐啦?” 傻柱往椅背一靠:“扣了,在保卫科呢。雨水,哥问你个问题,你觉得秦姐怎么样?” 何雨水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白天一些事。 “好啊,哥,你看秦姐人勤快顾家,对你又好。真的,哥你说你找一个不成,找一个又不成,就没考虑过秦姐?” 傻柱心说:以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哥是不敢往这方面想。 何雨水见他好像有点心烦的琢磨着什么,便有些明白,看来自家傻哥真要和秦淮茹在过日子了,也好,早点在一起早点过苦日子去。 傻柱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亲妹妹早就看透了一切,还希望快点跳进火坑。 转眼就到了初二。 从这天开始,王卫东变的忙碌了起来。 早上去了徐家,中午在徐家吃过午饭待到两点才离开。 接着他又去了街道办王主任家,直到晚饭前才回家。 初三一早去了局里几位领导家,每家都只是拜了个年就走,午饭前去了派出所张所长家。 也是在这天,秦淮茹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在他的授意下,傻柱和秦淮茹又被楚天霸带回了禁闭室。 只是,俩人刚被关进去,易中海就找到了李副厂长,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反正如他所想,李副厂长让人带话,说东西是他补助给秦淮茹的。 俩人上午进去,下午就回来了,还带着那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 大院看到了的都好奇,被保卫科带走还能发东西? 通过各种打听,李副厂长私下补助秦淮茹的事慢慢浮现出来。 一传十,十传百,开工这天,厂里不少人都听说了这事。 开工大扫除,工人议论的都是这事。 “听说了没,年前李副厂长给一个叫秦淮茹的女人发了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这么多东西,啧啧啧……” 这人话里话外无不透着酸味。 第144章 李副厂长的妙招 酸的不止是这人,很多人都酸。 有的人只是心里酸,不敢言论领导。 有的人心里和嘴上都酸,流露出羡慕嫉妒之情。 开工第一天,厂里主要领导都在开会,工人议论的话暂时止于小管理。 王卫东坐在科长办公室翻看资料,觉得当了科长和之前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清闲之余,还能光明正大的坐在办公室摸鱼,喝喝茶,练练字。 工人们的议论他听到了,预测李副厂长开完会就会找自己。 反正这事怎么查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一点也不怕会李副厂长记恨。 他现在最在意的事就是奶奶口中的大舅爷。 奶奶说明天去大舅爷那,是否会多出一些舅表叔伯和表兄表姐妹之类的,他不是很在意。 就是怕到时候久别重逢,或者惊闻噩耗,这种大喜大悲会对奶奶的身体造成影响。 再一个就是保卫科职位的事,楚天霸如果够不上股长的职位,那就把大队长的位置给他。 这些都需要他去跑,王卫东不由感叹,真是屁股决定思维,之前当股长可不用去跑什么人际关系,只要顾好自己就可以。 现在不光是自己,为自己办事的人也不能亏待了,所以要的多,就不得不和别人一样,最终会不会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 临近中午,李副厂长让人过来找他。 到了李副厂长办公室,见到李副厂长愁眉不展的样子,王卫东心里暗笑:让你手伸的那么长,活该你头痛。 “卫东,来、坐。” “厂长您找我?” 李副厂长不自然的笑了下说:“工人传的那些话你有听到吗?” 王卫东茫然的问:“什么话?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办公室想着我们保卫科人员安排的事,工人们说什么了?” 李副厂长一直在观察着王卫东的表情,见他好像真不知道,叹气道:“还不是过年秦淮茹拿那十斤猪肉和白面的事。 我让人私下给你说的,怎么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王卫东听出李副厂长话中有质问和埋怨自己的意思。 “厂长,这可不能怪我,我可是按照您的意思办的,但傻柱和秦淮茹拿着那么多东西回去,当时我们大院人都看见了,事是他们自己传出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您要不信可以找人去打听。” 李副厂长立马换上笑脸:“哈哈~我信,我怎么会不信你呢,那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再传下去,万一杨厂长拿这事做文章,去上面说些对我不利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王卫东露出思索之色:“这事确实不好办,您当时让人和我说是补助秦淮茹的,咱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李副厂长略一琢磨,眼睛一亮:“卫东,我果然没看错你,行,你先去忙。” 等王卫东走后,李副厂长就让人去找来了采购科科长,想要搞一批计划外的东西。 计划外的东西哪有那么好搞,而且李副厂长要的都是难搞到的,量还那么大,要是不限时间,慢慢搞还能存够。 可李副厂长等不起呀,要求这两天就要搞到,采购科的科长听了直摇头。 李副厂长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了,让采购科科长先尽量去搞,有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再想办法。 王卫东在离开李副厂长办公室后就去食堂吃饭去了。 食堂里吃饭的人依然有些在谈论这事,相信杨书记和杨厂长也已经听说了。 这样的机会杨厂长肯定不会放过,不过王卫东不认为仅凭这事,杨厂长就能把李副厂长怎么样。 李副厂长要是没有过人的手段,也爬不到那个位置。 不知道是有高人指点,还是李副厂长自己想出来的,快到下班时间,厂里广播直接把这事给摊开来说。 介绍了秦淮茹家的情况,说李副厂长体恤工人,自掏腰包补助秦淮茹,希望能让这个困难的工人家过个好年。 并说明李副厂长知道厂里还有些一些类似的困难家庭,李副厂长有心都补助,但能力有限,只能一个一个的慢慢来,而秦淮茹不过是第一个而已。 不管明白人信不信,但大部分工人还是信了。 这下工人们就算酸也得夸一句李副厂长是个好人,好领导。 王卫东也有些佩服李副厂长,这一招立马化不利为有利,虽然会付出不少,但得了好名声。 而且这么做也不会付出太多,人家都说了,能力有限,得一个一个的补助,这里面可就有说道了。 他觉得李副厂长虽然化解了,但以后肯定不会再碰秦淮茹了,也不算没有收获。 下班王卫东找到柳芊,两人一起取订做的家具。 柳芊很喜欢那套别具一格的梳妆台,当初王卫东订做的时候提了不少意见。 这是后世和这个时代相结合的产物,既新奇又美观。 家具搬到家,老太太坚持要搬到耳房去住,把正屋腾出来。 “奶,不用这么急,这还有好些天呢。” “不行,现在就搬,你再布置一下,就可以等着住了。” 老太太固执的要搬,好腾出来让王卫东把正屋布置一下。 这年头也没啥好布置的,无非就是把新家具摆好,等结婚时弄个囍字贴一下,有条件整床囍字的枕头被套啥的,就差不多了。 拗不过老太太,王卫东只好搬。 之前的旧桌椅柜子搬到了耳房,床不用动,两个房间都有床。 正房摆上新家具,看着也没啥太大的变化,还是和原来差不多。 王卫东和奶奶商量着买囍被的事,柳芊说不用买,有缝纫机她可以自己做,而且她姑妈连布都准备好了。 该说不说,找个家庭条件好人也好的媳妇是真不错,很多东西人家都给准备好了。 老太太拉着柳芊的手:“啊呀,想不到我们芊丫头还有这手艺呢。” 被老太太这么一夸,柳芊有一搭不好意的说:“没有,奶奶您可别夸我,我这也是受我妈的影响,她呀只有两个爱好,除了研究学术就剩下刺绣。” “好好好,有知识又心灵手巧,你和你妈一样,都了不起,我们王家真是修来的福气。” 老太太满意的不行,这样一个知书达理心灵手巧的孙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第145章 李副厂长给的好处 王卫东在一旁拆台,对柳芊会刺绣表示怀疑。 “真的假的,老虎绣成猫的那种吗?” 在他眼里,柳芊虽然偶尔会害羞,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直爽的北方女孩,刺绣这种细活应该不感兴趣才对。 柳芊插着小蛮腰,有些不满道:“少看不起人,你才老虎绣成猫呢,不,你连针线都不会穿。” 王卫东见她那样觉得还挺可爱的,有点想上手捏一下她脸,想想还是按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毕竟不是后世,人前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谁说我不会穿针线,你拿来,我现在穿给你看,多小号的针孔都给你穿进去。” 柳芊见他这么信誓旦旦,眼珠一转:“有本事你剪个囍字我看看,要是您能剪出来我就信你。” 王卫东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点喜欢上和柳芊斗嘴了,“剪就剪,区区一个囍字能难倒我?输的怎么办?” “谁输了晚饭谁做。” 柳芊想着输了大不了自己做顿饭。 “行。” 王卫东想着等会赢了还自己做饭好了,柳芊还没过门就老让人家做饭多不好。 还有一点就是,柳芊做饭味道其实很一般,所以王卫东觉得,有空的话,还是尽量自己做饭。 王卫东去找来红纸,回忆着后世短视频里的折法,先折好,然后一点一点的剪。 第一次剪,就算看过,剪出来的囍字还是很丑,但确实是个囍字。 “这个太丑了,算我输,我去做饭。” 王卫东起身准备去做饭。 柳芊却说:“我觉得还行啊,愿赌服输,我去做。” “不用,你陪奶奶,她比较稀罕你一点。” 王卫东说着向锅灶走去,老太太全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玩闹。 他们这简简单单的温馨,中院那两家就有点复杂了。 秦淮茹下班回来后,发现棒梗今天居然不在家,问婆婆也说不知道。 还是小当说哥哥出去玩了。 秦淮茹欣喜,棒梗总算敢见人,能自己出去玩了。 棒梗好转,秦淮茹就在想,傻柱不是说带棒梗学厨吗,等会得和傻柱说说。 她拿着衣服和热水器去水池洗衣服,傻柱回来,她刚想开口,却见傻柱快速进了屋。 秦淮茹眉头一皱,傻柱最近是怎么回事,好像有意躲着自己似的。 仔细一想,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啊,有那二十斤白面,短时间内都不用因为粮食讨好别人,难道傻柱知道了以前的事? 秦淮茹衣服也不洗了,直接进了傻柱家。 傻柱一见秦淮茹,把身子转了过去,面朝屋内,不去看秦淮茹。 这让秦淮茹更加确定傻柱在躲着自己。 “傻柱,你这是怎么了,姐没得罪你?你这是干嘛呀?这几天见了我就躲,话也不说。” 傻柱转过身来:“没怎么,我烦我自己,您别多想,没事就回。” “有事,你不说让棒梗跟着你做徒弟吗?什么时候开始啊?” 说到正事,傻柱也不别扭了,思索着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棒梗还小,你这是不是太急了点,等过个一两年,我再看看能不能让棒梗去食堂。” 秦淮茹面色一喜:“真哒?” “那还能有假吗,放心,记着呢。” 秦淮茹也不管傻柱为什么会躲着自己了,喜笑开颜的感谢着傻柱。 棒梗要是能进食堂当学徒工,那可是有工资的,又有傻柱在食堂照顾着,肯定不会受欺负。 有了傻柱的话,秦淮茹继续去衣服。 等天快黑了棒梗才回来,回来后还是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吃饭。 秦淮茹有点奇怪,之前棒梗也就不怎么说话,今天怎么饭也不吃了? “棒梗,你怎么了?馒头不好吃吗?” 棒梗低着头说:“不饿。” 秦淮茹也没的多想,“妈问你,让你跟着你傻叔学徒怎么样?” 棒梗低头不语,好像没听见秦淮茹的话似的。 秦淮茹也不急,反正又不是现在就要去,等棒梗好了再说也可以。 第二天上班,厂里工人的议论已经听不到了,杨厂长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出手,事情就这么化解了。 而王卫东反而成了既得利者,李副厂长把他叫到办公室,给了不少好处。 除了一些票,居然还透露出一个后勤的工作名额。 虽然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后勤工作岗位,但后勤工作的可比车间轻松多了,偶尔还能捞点额外的福利。 李副厂长这是在感谢他的提醒,也是在进一步拉拢他。 白得的名额,王卫东自然不会客气,刘建业那小子早就想进城了,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有了这个名额,再想办法弄个临时工的名额,刘建业的媳妇也能跟着一起在城里工作,从此安家在城内。 感谢了李副厂长一番后,王卫东去了局里。 昨天不去是领导们都在开会,第一天就上门也不好。 今天得去汇报下工作,多跑几趟,也能混个熟脸,以后多走动走动,关系就建立起来了。 就在他前往局里时,杜副科长也找上了杨厂长。 讲述了他在保卫科的处境,希望杨厂长能通过关系,让他挪挪位置,往上走一步。 在王卫东的任命没下来之前,他以为保卫科科长的位置非他莫属。 谁曾想,王卫东居然会越级升任科长,成了他的上司。 而且保卫科已经成了王卫东的一言堂,他这个副科长完全就是个摆设。 他自己也找过关系,可惜效果不佳,人家王卫东原来就有功在身,复原前的级别也够,所以升科长才能这么顺利。 而他要想往上走一步,就必须跳出第三轧钢厂,去第一轧钢厂保卫处。 这就不是他那点关系能办到的了,他只能来找杨厂长,希望杨厂长能帮他说说话。 如果是厂内保卫科的调动,杨厂长是能说得上话的,但现在王卫东已经是科长了,杜副科长想进一步,他就有些说不上话了。 除非找段老出面,可这种事找段老,那还不得被骂个狗血淋头啊。 所以杨厂长表示没办法,让杜副科长再等等。 第146章 曹家 以王卫东的职位连站队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他也不怕别人会误会什么。 而且他也不只是去了一个领导办公室,几位主要领导办公室他都去了。 不仅如此,局里中层领导他也去串了下门,不求关系多近,只求混个脸熟。 进门就敬烟,说话也注意分寸,倒也不会讨人嫌,再怎么说,也是有一等功的人,局里不少人还是愿意和他认识一下的。 这层身份不管在哪个年代都吃香,在后世,有这层身份,就算什么职位都没有,去地方单位,人家也得客客气气的。 一圈下来,虽然脸有点僵,但收获也不少,除了几个主要领导,各科室负责人的名字都记住了。 还有些比较投缘的也说了些客气话,有这就够了,以后走动走动,别的不说,有什么事,打听下消息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可别小看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有时候能起大作用。 不过看局里的意思,好像暂时没有安排股长意思,不知道是已经有人选了,还是真不打算安排。 回到厂里,王卫东找来楚天霸。 “天霸,从今往后你就是保卫科大队长了,一定要抓好下面的人,有什么事及时找我。” 楚天霸站直身子保证道:“科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不过科长,咱们股长是谁?会不会来碍事。” “暂时没有股长,具体的以后再说,不管以后谁当股长,我不还是科长嘛。” “是。” “另外可以让你弟弟他们来上班了。” 楚天霸一喜:“太好了,科长您不知道,那家人都问了我好几次了,初一就去过我家,弄的我现在都躲着他家人。” 王卫东笑了笑:“能理解,毕竟人家花了这的多钱,不放心也是正常的。就让你弟去门岗,另一个编入夜班巡逻队,顶替原来的人。” “好的科长,那我先出去,得赶紧通知他们俩。” “去。” 王卫东在办公室待了会就到了下班时间。 昨天已经和柳芊说过了,今天不等她,下班要和奶奶去拜访大舅爷。 “奶,您要不换身衣服,穿过年那套新衣服去怎么样?” “那就换一身,也让别人看看我孙儿多孝顺。” 王卫东哭笑不得,自己可不是这意思,就觉得新衣服看着精神点。 老太太平时还不舍的穿,初一过完就脱下来换回以前的旧衣服了。 老太太现在已经能下地了,可以慢慢走动一会。 扶着奶奶下地换好衣服,在镜子面前看了看,新衣服确实比旧衣服看着精神些。 王卫东背上奶奶,“奶,我们和李婶说一声,要不然她一会来家里没人该担心了。” “是该说一声,不过别说去找你大舅爷,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行,我知道了。” 王卫东来到李婶家,“李婶,我带奶奶去医院复查一下,过来和您说一声。” 李婶迎到门口:“要不我陪你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李婶,我背奶奶去就行,您忙您的,我们走了啊。” “那行,你们慢点啊。” 王卫东背着奶奶一路快走,来到烟袋斜街后,随着奶奶的指路来到后面胡同里。 在一个院门前老太太让停下。 王卫东往里面瞅了几眼,“奶,大舅爷住这?” “不是,咱们先进去打听下情况再说。” 王卫东有些疑惑:“您不是知道地方吗?咱直接去不就行了,怎么还在这打听?” 老太太却不予回答,执意要先进去打听一下。 虽然不知道奶奶怎么想的,但也没关系,无非就是问几句话的事。 进到院子里面,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上下打量着他们,或许是王卫东身后背着老人,大妈倒是没有太过戒备。 “你们找谁啊?” 老太太让王卫东放她下来。 “你好,打扰你了,老婆子我向你打听个事可以吗?” 大妈停下掰白菜的活:“您问。” “我想问下,隔壁院还是曹家人住着吗?” 大妈眨巴两下眼看着老太太:“您说隔壁一进院那户曹家!是,是他们住着呢,您是找他们家吗?那您过去就行,他们家应该有人在家。” 老太太笑着说:“哦,好的,请问他们家曹展铭还在吗?” 大妈思索片刻才说:“嗐,看我这记性,您说的是曹老爷子?前几年就不在了,这不,一时没想起来。” 王卫东暗呼要糟。 赶紧搂住了老太太的肩膀。 不想,老太太只是身子晃了下,马上就恢复了平静,神色如常的问:“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大妈也看出来了,眼前的老太太似乎和曹老爷子有关系,应该是多年没了音信,如今找了过来。 大妈开始说起曹家的情况。 曹展铭,也就是王卫东的大舅爷,一共生了四个女儿,实际长大成人的只有三个。 生老四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早产了,孩子生下来体质弱,经常生病,还没挺过五岁就没了。 而曹展铭的媳妇也因为伤了元气,孩子走后伤心也是一病不起,半年后也撒手人寰。 老二老三都是嫁出去的,老大是招的倒插门。 这年头倒插门不好找,老大一直到二十八九岁才找了个乡下的。 男的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沉闷到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那种,家里的事都是老爷子说了算。 老爷子年纪大了不管事后,都是老大曹惜儿说了算。 曹惜儿也很孝顺,照顾着年迈的父亲曹展铭,自己也生了两女一儿。 这儿子可不得了,曹展铭就盼着曹家有男丁呢,看看老大的的名字就知道了。 老爷子把这孙子当成了宝贝,曹惜儿也把儿子当成了宝贝,孩子给宠坏了,少年就不学好,整天打架不说,还有些偷鸡摸狗的毛病。 名声不好,工作都找不到,到现在也没个正经工作,整天在外面瞎混。 街坊邻居都嫌弃他,就是正面碰着了,都想绕着走。 王卫东听了直皱眉,这表弟妥妥的下乡不二人选。 老太太一直平静的听着,等大妈讲完才微笑着说:“谢谢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第147章 老太太的良苦用心 谢过大妈,王卫东背上奶奶出了院子。 “奶,是前面那院吗?” 老太太叹气的说:“唉,咱们回。” “嗯?” 王卫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来都来了,怎么到门口又不去了。 “是不是觉得奶奶说续上这份亲情,以为你大舅爷不在了奶奶就不想去了?” 王卫东还真是这么想的,毕竟奶奶好像和大舅爷的女儿素未谋面,大舅爷不在了,亲情也就淡了。 “你也听到了,你那个表弟是什么德行?认亲容易,断亲难,奶奶不想你以后为难,走,都是命,曹家福薄。” 王卫东沉默了,从他个人角度来说,认不认这门亲都无所谓,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认了亲也就那么回事。 但这门亲对于奶奶来说却非常重要,这是她的娘家,是生长的地方。 即使大舅爷不在了,但他女儿还在,这些都是奶奶的侄女,奶奶却因为不想让自己为难而放弃了认亲。 “奶,其实没关系的,您要想认,咱就去认,孙儿也没什么好为难的,能帮就帮,帮不到就拒绝呗。” 靠太太摇摇头:“不用了,回,人啊,最容易被感情亲情左右,现在是这么说,到时候就没那么轻巧喽,回回,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乎剩下这点光阴了。” 奶奶的话他是懂的,亲情和感情有时候并不是简单的对与错。 有时候明明心里是想拒绝的,却又因为种种原因无奈应下。 他只是觉得有些愧对奶奶。 或许是不想让孙儿为难,老太太一路上都很平静,甚至还会主动和王卫东说话。 王卫东能感觉到,奶奶其实是伤感的,多年杳无音信的亲哥,因为过去不确定的误会,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还有对曹家后人不争气的失望。 回到家后,王卫东做好饭菜摆上,老太太没什么胃口,吃了半个馒头就放下了筷子。 “奶,我这有个工作名额,原本是打算给建业那小子的,要不先给表弟,或许有了工作他会收心,安分过日子也说不定。” “不用,人没有遇到大的挫折是不会改变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时候会更麻烦。 不过你想给建业安排工作奶奶不拦着,但你可要考虑清楚,咱们王家到你这虽然没什么近亲了,但总归是沾亲带故的,给建业安排工作,难免有人会说闲话。” “孙儿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但机会难得,况且建业那小子又总想着进城来,您帮孙儿出出主意呗。” 拿到这个名额后他一直都有些犹豫和矛盾,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给刘建业。 给了,村里肯定有人会说些什么,特别是那些出了福却又带着一点亲戚关系的人家,到时候背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自己呢。 不给又有些可惜,后勤工作是真难得,不缺钱的情况下拿去卖钱,有点浪费。 “乖孙,这事你要想做好人,就得先做恶人。” “奶,您有什么办法?” “不是办法,只是一个提醒,具体得你自己去做。想给建业安排工作,又不让村里那些人说闲话,你就得提条件,公开工作名额,提一个别人难以承受的条件。” 提条件?还要村里人难以承受的条件? 办法是行,问题是提什么条件好呢? 王卫东灵光一闪,暗道自己思维有些固话了,后世那些公司招人不有个学历门槛嘛,他这后勤处工作的名额要求识文断字不过分? “奶,我记得村里好像就我和建业上过初中?” 老太太点头说道:“和你们差不多年龄的确实就你和建业上过初中。” “那就行。” 村里人不重视学业,应该说从那时候一直到八十年代,甚至是九十年代,大多数农村人都不重视学业。 他能读到初中完全是因为奶奶,那会除了奶奶会问他学习成绩以外,家里没人在意这个,村里很多孩子逃课,家长知道了就打一顿,从来不过问成绩怎么样。 很多人压根就没上过几天课,能混到初小毕业的都不到一半。 村里高小毕业的少之又少,觉得能识字就很不错了,上那么多年学干嘛,浪费时间,还花钱。 奶奶却一直要求他读书,可惜他也不是爱读书的,初中就是终点站了。 刘建业也是个特殊,家里老爷子最疼他,福伯也有点见识,希望刘建业能出息考个技校走出去。 结果刘建业学习天赋不错,就是不爱学习,跟着他上完初中也歇菜了。 只要回村里说,这次厂里的工作特殊,要求最少初中毕业的文化,暂时先让刘建业去,后续有机会再视情况带其他人。 最好像奶奶说的,表面再提一些条件,比如说人情花费得让得了名额的人承担。 当然这只是公开说的表面,他不会真要钱和东西,只是让没得到名额的人内心好过一点。 能做的也就这些,如果还有人背后说什么,他就不管了,后续也不会带那些嚼舌根的人。 能接受心里不平衡的人,但不能接受太狭隘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奶,明天我回趟村里,顺便把刘三爷请来住几天。” 老太太笑了笑:“老三啊,那老小子肯来?” “嗯,上次回村里问过他老人家了,说住几天可以。” “那行,明天你不是要上班吗?” 王卫东有些臭屁的说:“您孙子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请天假还是请得起的。” 确实,他现在一个月加补贴有一百出头,厂里没什么事,他都不用算请假,只要交代好下面的人,然后和杜副科长打声招呼,以免有突发事件发生,找不到他人。 王卫东在想着回村里的事,大院另一个人却在乡下过得很滋润。 许大茂今天又下乡放电影了,地点还是红星公社,他现在一到红星公社放电影,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秦京茹。 这不,他在放电影之余,又把秦京茹给约了出来,不但有甜点,还花言巧语的哄了好一会。 “京茹,这下你信了,你姐秦淮茹和傻柱的事,现在满院都知道了,要不是我,你可就被他们给骗了。” 第148章 小四儿家的情况 秦京茹惊疑道:“真的假的?我姐带着仨孩子呢,傻柱都能愿意?” 许大茂撇嘴:“要不怎么叫傻柱呢,哎,你什么时候再进城,这次我一定带你去吃全聚德。” 秦京茹低下头说:“恐怕不行,我也老大不小了,家里正给我说亲呢。” 许大茂有点急了,自己还没弄上手呢,怎么能让到嘴边的的肉飞了。 “不是,你还用说亲吗?这不有现成的站在面前。” 秦京茹抬起头看着许大茂:“你呀?行是行,可你已经有媳妇了。” 相比找个陌生人,秦京茹内心还是倾向跟许大茂的,不为别的,许大茂愿意在她身上花钱,在她看来就是对她好,而且许大茂工资收入高,符合心里要求。 秦京茹这么一说,许大茂心里有数了。 “是,我是有媳妇了,可我早就受够她了,整个就一祖宗。你再等等,等我找机会把她休了,到时候不就可以娶你了吗?” 许大茂只是想先拖住秦京茹,虽然确实烦娄晓娥,而且也想要孩子,但暂时还没有离婚的打算。 如今还没有风声,娄家这个树他还不想得罪,或者说不敢太过得罪。 秦京茹内心犹豫挣扎,许大茂见机花言巧语,连哄带骗的忽悠着,手也不老实,什么拉拉小手,搂搂肩,把秦京茹给忽悠瘸了。 俩人分开后,许大茂心情不错,这次见面虽然还没吃到肉,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挑开了,就看这肉得炖多久才能吃了。 在公社安排下,许大茂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天一亮就骑着车往厂里赶。 在厂门口还碰到了刻意早来的王卫东,想打招呼人家已经进去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卫东倒不是故意摆谱,而是脑子里想着事,真没注意到许大茂。 昨晚躺在床上就在考虑,刘建业工作有着落了,可住处怎么办?不能睡大街? 所以他早早来到厂里,想把事情交代好,然后去找下街道办王主任。 找到楚天霸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坐在办公室等着杜副科长来上班。 可能是知道短时间内调动不了,王卫东找杜副科长说的时候,杜副科长相当客气,让王卫东放心去就是。 之后王卫东就来到了街道办,轻车熟路的来到王主任办公室门口敲门进去。 王主任抬头看向门口,“咦~你小子今天怎么到这来了?有什么事吗?” “嘿嘿~咱不是想姨您了吗,过来看看。” 王主任点了他一下:“有什么事就说,姨正忙着呢,再不说姨可就真不管你了啊。” “我说我说,我有个一起长大的要来厂里上班,可光有工作没住处也不行啊,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问问您。” 王主任露出难色:“你这事还真给姨难住了,住房紧张你是知道的。” 王卫东赔笑着点头说:“是,我也是过来问问您,有办法最好,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 王主任揉着太阳穴说:“你容我想想,住房……” 王卫东也不敢打扰,去旁边拿热水瓶给王主任倒了杯热水。 “我这倒是想到一处,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 王卫东来了兴趣,还有街道办主任都不确定能不能行的? “哦?这房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王主任摇头说:“不是房子特别,而是这家人特别,说起来他们家还有人在你手下呢。” “在我手下?轧钢厂保卫科的?谁啊?” 这令王卫东更好奇了,自己手下有什么特别的人吗? 想来想去都没想到王主任说的特别之人。 “名字我不大记得了,不过他在家排行老四,据说小时候很瘦小,他们街坊邻居都叫他小四。” “小四儿?” 王卫东大为惊奇,就他所知,小四儿是个军转,平时有些不着调,喜欢侃大山,正事倒不会掉链子。 当初那狗鼻子还让派出所张所长有点想法来着。 “对,你可别小看他们家,他家老大给领导车,老二是个女孩,嫁的都不错,嫁给了粮局一个干部的儿子,老三目前还在部队,老四在你们轧钢厂保卫科,老五还在上学而且上的技校,出来也能分配工作。” “这么厉害?” 王卫东都有些惊了,小四儿家里还有这么多身份呢,每个生活都不错。 “姨,这和房子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家还有多余的房子不成。” 王卫东有些不理解,房子这么紧张,如果有空余出来的房子,街道办会收回才对,怎么还在人家手上。 “这事说来有点复杂,他家以前人口多,上有老下有小,一共住着三间房,后来两位老人去世了,住房算是不那么挤了,再然后他家老大结婚,由于一些原因搬了出去。 老二嫁出去,老三又在部队,家里除了他父母,就他自己了,他还经常住你们厂里,所以还是能腾出一间临时房子的,就不知道他家愿不愿意让借住了。 他家这情况,我们街道办是没办法收回的,只能你自己找他们商量临时借住。” 也是,人还在呢,街道办怎么收回,老三在部队没准哪天就回来了,老四以后也要成家,一人一间,加上他们父母一间,三间房子才刚够。 要是小四家里愿意,临时腾一间借住可以是可以,以后北京住房还是有机会弄到的,或许等上山下乡开始,就能弄到一间住房也说不定。 “姨,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去找小四,谢谢您哈。” “嗐,姨也没帮上忙,有什么好谢的,快去。” 王卫东没有回厂里找小四儿,就算让刘建业来城里工作,也不可能马上就能来,今天回村里只是说一声,让刘建业准备准备,主要还是去接刘三爷过来。 一路颠簸到村里家都没回,直接去了福伯家。 “还没到日子呢,你小子怎么来了?” 王卫东给敬了根烟:“我来当然是有好事儿,中午您可要拿出好酒来才行。” “就你?又来跟我炫耀找了个领导家闺女的事?酒没有,水缸里的水管饱。” 刘有福转过身懒得搭理他。 第149章 爷爷留下的鼻烟壶 王卫东也不争辩,笑着去了刘三爷家。 三爷还是那样,只要有太阳就会在桃树旁半眯着眼晒太阳,烟杆在手上把玩着。 “三爷,身体还好啊,我来接您了。” 三爷眼皮都没抬:“知道了,吃过午饭再走。” 反正离中午也不远了,王卫东干脆学三爷那样晒太阳。 午饭时,王卫东跟着三爷来到福伯家,桌上已经摆好了白菜,土豆和咸菜。 土豆里还混着几片肉,估计是过年省下来的。 除了福伯夫妇就是他和三爷,王卫东问道:“老爷子不过来吗?” “我爸最近腿疼,吃住都在建业那。” 福伯这么说,王卫东就不再多嘴了,年纪大了就容易伴随着各种疼痛。 啃了口窝头:“福伯,这次除了来接三爷还有件事,我在厂里弄了个工作准备给建业。” 桌上几人都停了下来,钱大娘看着王卫东,眼中满是激动。 不过福伯和三爷还没开口,她也只好憋着。 这是个大惊喜,儿子要是能去城里工作,就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肚子都填不饱。 刘有福先是高兴,随后反倒沉思了起来。 他比钱大娘想的多,王家和刘家不是亲戚,只是几辈人都走的近,关系才这么好,但真要论起来还是外人,王家在村里沾亲的有好几户,要是就这么给了自家儿子,那几户不得戳王卫东家脊梁骨。 三爷看上去最平静,虽然也停下了筷子,但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瞥了他一眼。 沉默后的福伯开口说道:“东子,你能想着建业,带他去城里工作我很高兴,但是你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妥,这事婶子知道吗?” “福伯,我奶奶知道的,我也知道您的意思,我是这么想的,您呢和各家都说一下,就说这份工作有文化要求,最低也要初中毕业,让大家选一位出来,剩下的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 另外这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来的,其中的花费得由得到工作的人来承担。” 刘有福心中一紧:“这花费要多少?” 他并不知道这是王卫东的说辞,以为真要给好处,村里人都穷,不管最后花落谁回家,恐怕都给不起这花费。 一个进城的正式工作有多难得他心里还是有数的,真要给好处,必然不会少。 王卫东笑了笑:“福伯您放心,这只是个说法,您心里清楚就行,咱们村有谁初中毕业您心里还不清楚吗? 我一会带三爷回城里,您慢慢和村里人沟通,我住哪您也去过,过几天您直接带人去找我就行。” 刘有福眼中一亮,这是个好主意,自家儿子能名正言顺的入选,得到进城工作的机会。 “好好好!东子,福伯谢谢你,你小子现在出息了,要不是你进城了,福伯都有心把村长的位置留给你。 不过福伯还是贪心再求你一回,如果有机会多想着点村里。” 王卫东没我打哈哈的应下,“福伯,不是我不想着村里,实在是进城工作要考虑到很多问题,就拿住房来说,城里人都不够住,去了住哪里? 还有就是粮食问题,不是正式工可没有定量,弄个临时工,过去没吃又没住的,您说有什么用,还不如在村里。 都觉得城里好,城里的困难是没看到啊,吃不饱的大有人在。” 刘有福点头说:“是啊!看来是福伯想当然了,你就当我没说。只是你也说了住房困难,那建业要是过去住哪?” “我也在想办法,暂时还不确定,尽量在你们去之前给找个安身之处。” 钱大娘紧拽着王卫东的手说:“东子,谢谢,大娘谢谢你,大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一会把家里那两只老母鸡给你带上,就当大娘的一点心意。” 王卫东一边安慰激动到抹眼泪的钱大娘,一边婉拒好意。 两只老母鸡算是各家的宝贝了,他自己又不缺这玩意,可不想把人家的宝贝带走炖了。 等钱大娘缓和下来后,王卫东说起了刘老爷子,毕竟老爷子现在是跟着刘建业住的。 刘有福叹了口气说:“唉~我爸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哪还认识什么孙子,建业去城里后,我就把他接过来,本来就应该儿子孝敬老子,哪有跳过儿子让孙子照顾的。” 接下来就进城的事聊了好一会,王卫东没提什么把工作给刘建业的媳妇,好让孩子有定量什么的,这事都不用说,刘家根本就不可能同意。 人都有私心,就算是因为定量的原因,也不会愿意把这么珍贵的工作让给儿媳妇。 这和时代有关,在这时候本身就重男轻女,就算是自己的子女,有工作机会也是给儿子,而不是给女儿,更别说是儿媳妇。 另一个就是,儿媳妇身上流着毕竟不是自家的血,谁能保证以后没有其它心思呢? 很多原因,王卫东虽然不完全认同,但能理解,所以压根就没提这茬。 他相信,福伯肯定是知道这些的,既然知道却没提出来,自然就意味着没这想法。 该说的都说了,饭也吃了,钱大娘去给三爷收拾了套换洗衣服,还装了口粮。 “大娘,粮食就不用带了。” 钱大娘边塞东西边说:“带着带着,已经够麻烦你的了,哪能不带粮食呢。” 不只是粮食,还捆了一些菜给绑车把上。 王卫东想拦都拦不住,一拦钱大娘就急眼。 刘有福嗒嗒的抽着旱烟不说话。 他在想家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感谢王卫东。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家里有什么比较值钱的。 “东子你等等。” 喊完这一嗓子,刘有福就进了屋内。 在房间里捣鼓一阵后,出来手上多了个小东西。 “东子,这个你拿着,说起来这还是你爷爷的东西。” 王卫东好奇的接过来细细观看,“这是……鼻烟壶?” “对,这是当年你爷爷送给老爷子的,后来到了我手里。” 王卫东把玩着不大的鼻烟壶,这东西怎么说呢,说它精美,和后世那些工艺品比起来只能算还行。 说它有年代的厚重感,也没感受到,唯一特别的就是它的材质,这玩意有点像玉制的,但入手没有玉的温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