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宿主甜爆!撩的大佬嗷嗷直叫》 第1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 “咕咕……” 窄仄破旧的小房里,趴着一个小丧尸一动不动,处在濒临饿死的状态。 【黔黔,听话】 【快起来找吃的】 系统是根胡萝卜,十足的玩偶感,看起来就是一团棉絮。 饿极的小丧尸眼花,伸出白细手掌就要去拽,结果胳膊太短,够不上。 系统想哭。 黔黔胆小又有智力障碍,他现在还没进化成高级丧尸,行动迟缓,出去容易被击杀,不出去,他会饿死。 普通丧尸啃人。 黔黔胆小,不敢打架也不敢吃人。 吃素维持生命。 可末世粮食最为紧缺,没人种地,没有食物来源,南黔已经六天没吃东西了,灰蒙蒙的眼睛饿的直耷。 【黔黔,快起来】 在系统的不断鼓励跟催促下。 小丧尸终于动了动胳膊。 半小时后慢吞起来,灰扑的身影踉跄了下。 系统看的心惊胆颤。 这是第五个世界,不会又崩? 前四个进去不到三天就死了,世界崩塌,这个还好,坚持了快有十天。 只是…… 系统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不是它对自家宿主没有信心。 是宿主真的给不了它安全感。 胡萝卜是系统中最垫底的一批,低智黔黔也是宿主中最差的一批。 两个王炸聚在一起,可想而知。 【黔黔,左边】 【左边是出口】 南黔走了两步才停下,迟钝的转动脑袋。 系统用萝卜尾抽了抽自己的脸,小傻子分不清左右,于是它走前面给南黔带路。 就自家宿主这状态。 别说发布任务,活都是问题。 系统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吃素的小丧尸,皮肤不会腐烂,眼睛却不同常人的黝黑有神,像是覆着一层灰雾,瞳孔涣散。 末世两年,人类大多会组小队,提高生存率。 小丧尸脑子不行,全靠系统。 南黔饿。 腿软。 还没走到丧尸安全区,就耍赖趴地了。 系统急的直打转。 【黔黔】 【听话】 【我带你去找大白菜】 【黔黔】 【别睡啊】 小丧尸过滤了系统的话,就抓住大白菜,缓缓张开嘴巴,跟雏鸟等妈妈投食一样,他等系统喂白菜。 系统服了啊。 傻子是一点没把它话听进去。 “嗬嗬……嗬嗬……” 听到丧尸喘息系统一僵。 【黔黔】 【有大灰狼】 【快跑】 虽然大多丧尸不啃同类,但不乏异类,在黔黔没有自保能力前,它必须扛起监护人的责任。 黔黔太笨了。 教不会。 只能带他跑。 系统想想就崩溃。 人家宿主都是白面芝麻团,就算傻白甜,只要能听懂指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南黔,你说东,能听成西,你说动,他能蹲。 小丧尸饿。 半天嘴里没放食物,合上嘴巴。 意识模糊。 系统看到越来越近的半腐蚀丧尸,以及身后追来的异能者,心都凉了半截。 完了。 只是丧尸或许还能心存侥幸,后面有异能者必死无疑。 子弹穿透丧尸后脑,丧尸并未倒地。 嘴巴流脓,半张脸腐烂,嗬嗬的叫着。 异能者追来,又补了几枪,系统见它砰一声倒地,嘴还不停的做嚼动状,喉咙发着嗬嗬声。 异能者拿出匕首,看着倒地的丧尸,抬臂下砸,毫不费力的从丧尸脑子里挖出一枚二级晶核。 系统瑟瑟发抖。 末世觉醒了一批异能者,异能有多种。 普通:风火雷电,金木水土等。 特殊:空间,速度,治愈,精神操控。 异能者需要精神提升实力,晶核分三级,一级最高,依次排序。 丧尸也有等级,低级丧尸,行动迟缓,高级丧尸,动作快,有一定躲避意识,还有一种危险丧尸,人类称为丧尸王。 有自我意识,速度极快,且腐蚀性极强,唯一的缺点,怕烈火。 所以在这个世界,火系强异能者绝对是至高王者的存在。 异能者将晶核放进背包里,见倒地的南黔,他闭着眼,看皮肤,异能者判断应该是个人类。 南黔一动不动。 异能者蹲下去探鼻息。 系统不敢这时候说话,怕南黔跟它反着来,装死糊弄过去最好。 它不吱声,南黔果然没动。 末世人死在路边不是什么稀奇事,异能者显然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很快起身离开。 系统忙喊【黔黔,大灰狼走了,快起来】 【黔黔】 饿昏·黔黔听不见。 【黔黔】 【黔黔】 在系统的第n次呼唤,小丧尸终于抖了抖密长的睫羽,睁开眼睛,他从脚到头都是灰扑扑的,根本看不清样貌。 【起来啊】 小丧尸黔,呆jpg。 直到肚子再次咕咕叫。 才缓慢爬起,虚软的腿支撑身体重量,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系统让他实在不行找根木棍当拐棍杵。 南黔不顺它话。 自顾自漫无目的的觅食。 昨天刚下午雨,郊区路面有不少泥坑,南黔就这么一头栽进去,本来就脏,现在从小丧尸直接变成小泥娃了。 …… 系统急的团团转。 南黔已经趴在泥坑里两天了。 如果不是没接到灵魂,系统会以为他又挂了。 【黔黔,你吱个声行不行?】 【你到底怎么了?】 【黔黔】 就在系统不抱希望时,等着世界崩塌,南黔起来了,还知道抬胳膊抹去脸上的泥。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错觉。 它感觉黔黔不再像先前那般慢吞了。 系统指挥着南黔走。 南黔十斤骨,九斤反。 说什么都跟你对着来。 系统指南他往北,指北他往南,系统不得不反着来,见黔黔终于乖了,它也松口气。 从说反话开始,系统就觉得宿主好像不是个真傻子,他能听懂,但他好像不愿理它。 系统找到一片红薯园。 周边还有电网,丧尸不吃素,这应该是防人。 系统为了自家宿主能吃到红薯,也是煞费苦心。 【黔黔有电,不要碰】 小丧尸看着电网,伸手去碰。 被电了。 黔黔缩手。 这种电感对他来说能承受,为了宿主不饿死,系统继续道【都说了有电,别碰了黔黔,我们再去其它地方找找】 不听话的丧尸就去碰。 丧尸没有痛感,但南黔有。 忍着被电的痛,把电网扯了个洞。 进了红薯园。 ———— 【新书开坑,加书架鸭宝宝宝~】 双男主频道,入错请移步哦。 无脑无逻辑,勿细抠,主受,1v1,没特殊情况基本会日更4000+,大家能不屯文尽量别屯呀,影响数据,有存稿,更新会稳定。 咱们多多互动,才能浇灌小黔苗。 快来,快来我碗里 ?? ˙o˙?? 第2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 【土里没有红薯,黔黔不要挖】 反骨黔在系统话落两分钟后伸手挖,拽出一根带土的红薯。 土也不擦的放嘴里。 系统【……】 咔嚓。 小丧尸坐在菜园地里缩着肩膀啃红薯,手还欲盖弥彰的遮着。 一嘴红薯一嘴土。 南黔吃东西的模样很秀气,小口小口的咬,但他几乎不怎么嚼,直接吞。 系统悬浮在南黔四周,替他放风。 【黔黔,快跑,有人来了】 丧尸黔瞥了眼系统,继续抱着土土的红薯啃:咔嚓咔嚓。 【黔黔别乱动,把头埋起来,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你了】 丧尸黔起来,还不忘扯两个红薯,边走边吃。 【少拿点啊,一会跑不方便】 丧尸黔停下脚步,原路返回,各种翻土拽叶,最后手里多出九个,拿不下还知道往口袋装。 系统这下打死也不信他没智商了。 可是他有时候真的跟傻子没什么区别。 虽说一人一统经历了四个位面,具体天数却不到十天,仅仅只有这个位面存活时间最长,系统对自家宿主的性子还真摸不清。 【黔黔】 小丧尸慢吞吞的走着,拿着脏兮兮的红薯啃,肚子填饱了,速度也跟着快了。 南黔路上遇到同类。 见他流口水。 小丧尸倒一点也不小气,递了两根红薯过去。 丧尸嗅到他身上的同类气味,转头就走,嘴里还发出嗬嗬声,南黔举着红薯:“……” 【黔黔,你自己留着吃,都分出去了会饿肚子】 南黔这次认同它的话了,灰蒙蒙的眼珠斜晲了眼系统。 别看他拿得多,也就一天的餐。 第二天,黔丧又饿了。 于是想‘故地重游’。 系统觉得他连挖两次不好,南黔不听,见四周没人,去碰被修补好的电网,手伸过去骤然缩回。 电网的电力加大。 有点疼。 可他饿,不管,徒手扯开电网,白皙手掌被电的呲呲冒闪光,系统看得心惊。 【我带你去找其它吃的,不吃红薯了】 说完才想起宿主得用反话激。 连忙补救道【黔黔,加油啊,被电而已,算不了什么】 黔黔一顿,生气。 抓住系统,把它往电网上按。 系统被电的直颤【……】! 它是虚体,前提是不被南黔碰上。 南黔松手,系统连忙飞离他三丈之外。 小丧尸白皙的掌心都被电黑了,红薯园主人感知到外敌入侵,加大电流,黔黔身体呲呲闪着电光。 系统翘起萝卜尾,遮住眼睛。 要被电糊了。 要挂了。 它都准备好迎接南黔的灵魂了。 灵魂却一直没出现。 系统大惊,不能连元魂都被小世界弄没了? 【黔黔】 【你还好吗?黔黔?】 黔黔不好,黔黔糊了。 红薯园主人出现,冷峻的眉宇夹杂着冷色,鹰眸锁定盗取之人,脚踩板鞋过去,手从地面捡起根木棍。 对着南黔肩膀戳。 确定人不动了,蹲下揪住贼衣,准备将人丢远。 南黔在被大掌揪住衣领的一刻迅速睁开眼睛。 男人看到他那双丧尸眸,瞳孔骤缩,立即松手,后退。 黔黔垂眸,仿佛刚才的掀眸速度只是虚梦一场,抬起被电糊的手缓慢爬起。 祁深眉眼深拧,正准备拿枪,见小丧尸一瘸一拐的走进红薯园。 扒泥土,拽红薯,皮不削,土不擦,须不去,缓缓往嘴里送。 浓眉冷蹙,漆色瞳孔更是闪过一抹狠色,抬枪朝眼前的丧尸扣动扳机。 南黔后背一痛,跟着脑子穿弹。 鲜血顺着伤口淳淳直流。 糊黔黔嘴里还包着没来得及嚼咽的红薯,祁深谨慎,怕他没死透,又用火系异能把人烧了。 系统【……】 好狠啊。 心疼黔黔,也心疼自己,又得重新开始,它等南黔的灵魂,却久久等不到。 懵了。 这都不死? 祁深等他化灰,却不想红焰越烧越小,最后竟自己熄了,“……”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子弹被快速溶解,南黔在泥地里趴了好一会,僵硬扭脖。 身上被电糊的肉,也在慢慢长出新皮肤。 男人眉心深锁,对眼前画面感到诧异。 黔黔活了,黔黔很生气! ╰_╯ 作势要来咬祁深,祁深后退。 系统发现自家宿主速度变快了,惊奇不已。 【黔黔,你现在走路好快啊】 南黔立即放慢速度。 【……】 祁深再次朝他开枪,枪枪中命门,南黔感到疼更生气了! 一头栽进泥地。 没一会再次起来。 祁深就没见过他这种打不死的丧尸。 只能被迫离开。 南黔唇角微幅度斜勾,露出一副胜利者的表情。 系统看见更惊讶了。 【黔黔,你笑的怎么跟反派一样?】 系统一说话,他立马敛了情绪,灰蒙蒙的眼睛扫视菜园,看着红薯叶子,肚子开始咕咕叫。 蹲下来就三步,扒土,拽叶子,啃。 【黔黔,土好吃吗?】 南黔当即抬手揪住欲逃的系统,想把它往泥地里按,系统疯狂挣扎。 他也就作罢,丢电网上电烤了。 系统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 这宿主脑子有大问题啊…… 南黔把祁深的红薯园抢来,很高兴。 小丧尸晚上都睡在菜园子里。 丧尸也遭蚊虫叮咬,一会啪一声拍胳膊,一会啪地拍腿,耳边还嗡嗡嗡的,吵得他很烦。 第二天就去抢房子了。 离红薯园百米处有间小平房,他过去,推开门,架势跟强盗没两样。 南黔里里外外没看见人,满意。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霸占了祁深的住所。 红薯园很大,够他吃几个月。 小丧尸不准备出门。 饿了就去刨红薯,饱了就在房间里睡觉,衣服旧旧的,南黔看到衣柜。 末世了,就该抢东西。 小丧尸把人家衣服又抢了。 不合身,不喜欢。 好在衣服干净,南黔还是换了,系统悬浮在他眼前,灰眸一凉,伸手一抓,系统被他狠狠丢到外面,摔了个屁墩儿。 【……】 \/! 小丧尸不停的提溜裤子,袖子也时不时滑下来,很讨厌! 想去死,换个地方玩玩。 看见菜刀,又反悔了。 先把园子里的红薯吃光再死。 祁深出去杀了一个月的丧尸,想南黔应该走了,准备回去休息几天。 第3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 很多丧尸是有目的性,只有城市会大规模出现,这里人少。 如果不出南黔这个意外,从根本来说,很安全。 祁深见种红薯的地,被吃了四分之一,浓眉怒竖,在末世,粮食就是命! 他好不容易种的粮食,谁t坐享其成到他头上!活得不耐烦了,艹! 坐享其成本尊刚吃饱,摸着小肚几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脱了鞋,去床上睡觉。 刚进入梦乡。 耳边传来开门声。 眼皮掀了掀,还是选择继续睡。 祁深手握着枪,果不其然看到了人,气的差点原地升天! 扣动扳机,一枪打在地板上,瞬间就多了个窟窿。 南黔不为所动。 祁深过去将人甩下床,看到对方模样,吓得后退,怎么还是他? 枪对准南黔,冷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小丧尸打了个哈欠,起来,继续上床,拽过被子盖好,一气呵成。 祁深:…… 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丧尸! 杀不死,只好另寻它法。 祁深出去,思考着怎么杀南黔。 南黔管他三七二十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就是他的生活状态。 到饭点了。 准时起床。 出门挖饭。 祁深见他出门便将门上了锁,握枪跟上,南黔现在走路完全跟正常人一样,去红薯园。 祁深见他豪挖,心都在滴血。 猪吗!一顿吃这么多! 同时也疑惑,丧尸怎么会吃素? 南黔丢给祁深一个小的。 看着滚落脚边的红薯。 祁深:“……” 南黔一口一个嘎嘣脆,背对着祁深,盘腿坐,祁深这才发现他穿自己衣服??? 谁知道丧尸给的东西有没有病毒。 将红薯踢回去。 黔丧感觉屁股被撞了下,不高兴扭头,发现是自己丢出去的红薯,气消了。 食物无罪。 拿起来啃。 祁深:“………………” 小丧尸吃饱了,回去。 祁深连忙阻止,用枪指着他,怒斥,“我不管你是谁,不准再进房子!” 南黔动了下眼眸,细长漂亮的骨指稍稍弯曲,似乎想打架,随后不知怎么竟又松开了。 他指着小平房,霸道又无赖道:“我的!” 祁深气笑,敢抢他的东西? 活的不耐烦了? 南黔要进去,祁深拦,“不准进!” 小丧尸理直气壮,“我抢的!我的!” 祁深咬牙切齿,没变成丧尸前怕就是个无赖!现在成老赖了!戴上防护手套,扯住南黔衣袖,准备将他给丢走。 南黔发觉他力气很大。 反抗不了。 (▼ヘ▼) 气的往地一躺。 祁深:“……” 离平房五百米左右,有个池塘,祁深本想把他丢进去,又怕水被污染,不好浇农作物,只能将人往远了拽。 黔黔被他揪着后领拖拽,气的胸脯直起伏,又干不过,气坏了! 祁深要不是怕南黔啃他,扛着丢更快。 小丧尸被拖了很远。 裤子上全是泥灰。 穿过树林,看见长道,祁深心狠手更狠,将他往公路一推,没车就是了,不担心被撞死。 厉声警告:“不准过去!不然我见你一次弄你一次!” 南黔专跟他反着来。 人虽躺在公路,却用一副凶恶的眼神死瞪着祁深,吼了句:“我的!” 【……】 e它该怎么劝…… 祁深不管他,回去加固了电网,在周边放了捕鼠夹。 又从柜子里翻出消毒喷雾,里里外外消毒,再把被子换了,丢开。 南黔没有立即回红薯园,打不过祁深,锤树泄愤。 系统经过几次教训,聪明了,这时候空气都是错的,出声就是踩雷。 南黔气消的快,回去。 看着紧闭的门,伸手拍,‘砰砰’。 祁深通过猫眼看到又是他,出口威胁,“再不滚把你丢去池塘喂鱼!” 南黔撇开脸,眼眶湿红,语气依旧硬的让人讨厌,“我要睡觉!” “这不是你家!” 南黔听到家这个词忽然沉默了,停下砰砰拍门的动作,祁深见他站着不动了,刚要开口,对方转身离去,背影萧瑟孤寂。 祁深眉眼深蹙。 南黔的性格跟原生家庭有一定影响。 幼年被诊断轻微自闭,父母只觉得他比平常小孩安静,不怎么管,他上有哥哥下有妹妹。 因为过于安静,在家里就是个透明,哥哥聪明,妹妹嘴甜,他哪样都不占。 每年过生日,哥哥妹妹的都忘不了,偏偏他的就记不住。 开家长会,如果撞上了,父亲会去给妹妹开,母亲给哥哥开,只有他,被丢弃的一个。 他们总是稀泥一和,一笑了之。 渐渐也养成了南黔孤僻古怪的性格。 至于怎么进的快穿,他不清楚,只知道填了一份调查表,就被这根胡萝卜绑定了。 南黔进来就是一种自暴自弃的状态。 系统一直以为他是傻子,他也懒得解释,反正人生就是用来否定的。 无所谓。 祁深的话没什么问题,却戳到他敏感的神经了,想死,换个地方玩。 他也发现了这身体好像自愈力很强。 于是决定被车碾死。 瘪了该不会还能鼓胀起来? 祁深发现自己就是贱!怕他来,走了又好像怕他出事,见那道衣衫极不合身的身影走远时,开门跟上。 南黔走到公路中间躺下。 祁深:“……” 正面朝天好像不好,于是翻了个身,趴在公路上等着车来。 祁深:“……” 不让他睡觉,至于来寻死吗? 路是长直道,远见有车来,祁深瞳孔一缩,本能跨步出去,拽着南黔躲开。 南黔知道祁深一直在跟着自己。 想死的心被打断,脸立即阴沉下去,推开祁深,要去撞。 祁深低骂了声‘有病!’ 将人紧搂进怀,往里处带。 妈的!真是服了这死丧尸! 他越不让,南黔越要,祁深气急怒吼:“让你住!老子让你住行不行!” 就没见过这种丧尸,不去咬人,啃红薯?不给住,寻死觅活? 南黔一听他给住,消停了。 毕竟被车碾真的好痛。 如果可以他想换种死法。 祁深将人带回去,路上保持三米距离,毕竟他这双眼睛,是丧尸化的标志,危险依旧存在。 祁深道:“你打地铺。” 南黔不乐意,倔犟的指着床。 第4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 祁深磨牙,“你别太过分!” 南黔:?▼?▼? 见他堵着耳朵,祁深心里那叫一个气,咬着后槽牙,“行!你睡床!”随即又骂了句自己,“老子t就有病!” 他痛快黔黔也痛快,点点头。 祁深还是不放心,将里门上锁,虽然他要出来能打开,但有动静他也会醒,去沙发凑合休息。 南黔才不管他锁不锁门。 休息好后,祁深去菜园,挖了五个红薯。 必须控制他食量。 辛辛苦苦种几个月,给他种的? 去池塘洗去泥,用火烧熟,小丧尸闻到烤红薯的香味儿,从睡梦中醒来,把门拧开。 强盗一样的去拿,不知道还以为他的东西,气的祁深再次磨牙,真是没有半点当客人的自觉! 烤了五个,他自己吃一个! 小丧尸打了个嗝,意犹未尽的咂了下嘴,看向祁深,那表情好像在告诉你:我还要。 !!!猪!!!!!!!! 祁深丢给他一块压缩饼干。 别想碰他辛辛苦苦种的东西! 南黔研究了会,撕开袋子,将饼干放嘴边咬,有点硬,吃起来也干巴,没有烤熟的红薯好吃。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宗旨。 南黔还是给面子的没还回去。 挪着脚步,进房间。 祁深想打他。 末世资源本就稀缺,他还得养个丧尸?说出去简直笑掉大牙! 第一晚,祁深在沙发睡。 第二晚,祁深在沙发睡。 第三晚,祁深在屋里睡。 原因是天气电闪雷鸣,小丧尸害怕,强迫祁深进去,不然就要吃光他的红薯! 祁深晚上睡觉,枪都抵着南黔脑门子,嘴巴也用胶带封住。 丧尸都啃人,吃素的也危险,保不齐被咬。 夜间,雷电轰劈,似是要把天震下来,南黔做噩梦,往祁深怀里找安全感。 祁深立即惊醒,推开下床。 南黔没有追他,强迫给自己抱,拽紧被子,缩在里面。 祁深打开手电筒,看着那凸起抖动的被褥,以为他是丧尸病毒发作,要啃东西,警惕退开。 见对方没有下床的动作。 祁深眉间深蹙,小心过去掀开被褥。 黔黔丧嘴巴被胶布封着,身体蜷缩成球形,发抖。 祁深微愣。 随着一道响雷劈下,南黔又是一惊颤。 末世两年,他还没见过怕打雷的丧尸。 也没见过吃素,不腐烂的丧尸。 到底是不是丧尸? 还是其他的变异物种? 祁深自己跑开就算了,还把给他安全感的被子扯了,南黔等雷停,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还夹着一支笔。 祁深打着手电筒正好给他照亮。 小丧尸把嘴上的胶带撕了,扯疼了。 这笔账又算在祁深身上。 本子第一页是一个粗体‘仇’字。 已经写了好几行。 1丑萝卜说:被电算不了什么。仇+1 2一个丑人类开枪打我。仇+1 3丑萝卜问我土好吃吗?土能好吃?仇+1 4我换衣服丑萝卜不自觉出去,变态。仇+1 5丑人类抢我抢的房子。仇+1 6丑人类拖我,屁股很疼。仇+1 7丑人类骂我,我很不高兴。仇+1 于是祁深见他补。 8丑人类用胶布把我嘴封了。仇+1 9丑人类把我被子拽了。仇+1 10撕胶布,嘴痛,丑人类的错。仇+1 祁深见他合上笔盖,重新把本子放回枕下,拽过被子,重新把头蒙进去。 丧尸不可能有这么灵敏的大脑?自己做的那一点事,他全给记仇记上了? “你是丧尸吗?”祁深问。 屋外淅淅沥沥下着雨,雷声也逐渐变小,南黔来了困意,祁深得不到答案,也没再跟他睡一张床,出去。 黔黔丧失望的耷了耷眼睛。 翌日。 南黔起的比祁深还早,从他身边路过,开门出去。 祁深今天睡的意外熟,开门居然都没把他弄醒。 脚边都是泥,黔黔丧提溜下滑的裤子,脱了不合脚的鞋,露出的脚又白又瘦,踩在泥地里。 想想地里可能有蚯蚓,蹭蹭脚,重新将鞋穿上。 红薯园被祁深放有捕兽夹,南黔不知道,祁深也忘了收,一脚踩上去,直接痛的摔倒。 等祁深醒,南黔还坐在泥地里。 鼻尖酸红,眼角也红,忍着不吭声。 祁深以为他又在作妖。 走近才看到他脚上的捕鼠夹,瞳孔微缩,小丧尸见着他,别开了头。 赶紧过去将捕鼠夹拿开,紧张看向南黔,问:“你没事?” 南黔将头往后扭,牙齿磨得咯咯响。 “能不能走?”祁深又问。 黔黔丧看到不远处又有一个捕兽夹。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直接把手伸上去,只听啪的一声,被夹的地方瞬间红中泛紫。 祁深倒抽凉气,“你疯了?” 南黔疼哭,丧尸一般没有泪腺,他却哭了,祁深再次打开了新认知。 见他又要往另一个捕兽夹方向去,赶紧将人拽住,抱回去。 处理伤口时,南黔不吭声,祁深忍不住放重语气,“你是不是有病?” 南黔吸吸鼻子,好一会才开口,“你不就,夹我?” 祁深被他话堵的哑口无言。 甚至想去戳他眼睛,看他是不是戴的美瞳,思维正常,行动正常,哪像丧尸了? “我那是捕鼠夹!捕老鼠!蠢货!” 被骂蠢货,黔黔丧完全听得懂。 一拳打在祁深鼻梁上,鼻血直流。 祁深捂着鼻子,不敢置信,指南黔的都在手抖,“你t!留你就是个祸害!老子明天去市里,送你去跟你的丧尸兄弟作伴!” 南黔忽然安静了。 就在祁深回想自己话是不是说太重时,南黔下床,一瘸一拐的出去。 从客厅找到一把水果刀,二话不说朝着自己心口刺去。 祁深瞪大了眼眸。 鼻子都忘了捂了。 南黔低头看着胸口,疼…… 随即又比了个手势枪,看向祁深。 大概意思让祁深朝他脑门开枪。 祁深:“……” 【…………】 接住他下倒的身体,先前朝他开过枪,他都没死,这次应该也没事? 祁深心慌的想。 他只是解解气。 不是故意说他祸害。 “你,你还好?”声音轻颤。 南黔扭开头不想理他,闭上眼睛。 祁深却以为他这次真死了。 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第5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5) 摸着小丧尸的脸,软的,血也是红的,大概是真不咬人。 祁深有些后悔。 明知道这娇气的小丧尸不能激。 祁深等了半小时,上次五分钟就恢复了,怎么这次这么久也不动? 祁深忍不住抬手晃,手指放在鼻翼下,同样没有呼吸,胸口插着匕首,伤口也没恢复的迹象。 心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闷闷的,这几天虽然时时刻刻防着他,可也没再想过他死,太过突然,祁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处理丧尸,都是火焚。 异能火对他没用,祁深只能抱着他出去,拿上铁锹,铲土。 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走到南黔身边,“不挖你脑子了,下辈子投个好胎。” 将南黔放进坑里,埋了。 南黔也能憋。 愣是不动也不吱声。 祁深给他堆了个小山坡,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回去,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小丧尸的霸道行为。 想到枕头下的记仇本。 拿出来。 小丧尸的字迹秀气,跟他人一样。 1丑萝卜说…… 丑萝卜是谁?除了他还有谁进这了? 2一个丑人类开枪打我…… 丑人类?他丑? 算了,都没了,计较什么? 将那些记仇的话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往后翻页,反面写着[消]。 1丑萝卜关心我。-3 2丑人类让我回去住。-1 3丑人类烤的红薯,好吃_。-2 4丑人类给了一块饼干,不好吃。-1 5不喜欢打雷,丑人类愿意陪我睡。-3 第5条‘愿意陪我睡。-3’几个字被黑笔划了,补上:只陪了一小会。-1 祁深在看到划痕后的字手一抖,眼睛酸胀,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心情,陷入深深自责中,如果不说他是祸害,是不是就不会…… 在房子里闷了一天,也不吃饭。 夜里,去床上睡觉,翻来覆去到深夜才睡着。 南黔等到晚上才从土坑爬出去,身上的几处伤已经好了,先去地里吃饭,吃饱了再回去。 碰上把手,锁了。 黔黔从口袋摸,他才不是笨蛋,会带钥匙。 看到床上的人╰_╯╬ 就知道丑人类巴不得他死。 脱了鞋挤上床,祁深被碰立即惊醒,看到人影脸色倏然一变,摸向腰间的枪,将南黔踢下去,冷斥道:“谁?!” 祁深一手摸枪,一手摸手电筒照明。 南黔只觉一道刺目的光朝自己直射,本能撇开头,躲避光线。 祁深在看到他时,警惕变呆滞。 黔黔很生气,记仇本上又要多一条了。 他爬起来,要上床。 祁深看他灰头土脸的模样,赶紧下床开了灯,问:“你好了?” 灰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就要上床。 “等等,把衣服脱了擦擦脸再睡。”见他没死,心里竟涌出几分庆幸。 祁深见他不动,伸手帮他脱,南黔也没反抗,系统倒是不敢看了。 祁深出去倒水,给他洗脸洗头。 南黔被伺候着,舒服眯眸。 人也是被抱去床上。 祁深现在对他的愧疚有点深,自愿弥补,南黔以为他会出去,却不想也留下了。 疑惑的盯着看。 祁深轻咳,视线回避,看向不远处的立柜,道:“沙发太小,总是睡不舒服。” 南黔摸向枕头,眉头一下就蹙了起来。 吐音:“本。” 祁深解释,“我给你放桌子上了。” “拿。” “你现在要写?” “看了?” 祁深:“……” 赶紧下床帮他拿。 顺便把灯也打开了。 南黔接过本子跟笔,看了眼祁深凑过来的脑袋,不高兴。 挪着身子,趴跪着身背对他。 祁深只能看见他弯趴的脊背,小屁股下垫着一双白瘦的脚,心一瞬飘离,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记仇黔拿着笔写。 11,丑人类放捕兽夹,夹我。+1 12,丑人类骂我蠢货,他才蠢。+1 13,丑人类骂我祸害,我不是。+5 14,丑人类挖土埋我。+2 15,丑人类把我踢下床,胸疼。+1 16,丑人类拿灯照我,眼睛疼。+1 17,丑人类偷看我的记仇本。+1 一行行一列列,字迹整齐,罪行明细。 翻到反面想了想,也写。 6丑人类问,‘你还好’声音颤了。-1 7故意晚上回去吓他,解气。-2 8丑人类帮我洗脸洗头,很温柔。-5 9丑人类帮我拿本子,开灯。-2 写好后,合笔。 将两样东西重新塞回枕头下。 弯曲的腿伸直,往里钻了钻,给他空出地,祁深脱了外衣上去,犹豫下,将南黔往怀里拉。 黔黔丧:“……” 祁深没别的想法,就觉得昨晚对不起他,现在补回来。 南黔靠在他怀里,缓缓吐了个:“饿。” 祁深二话不说下床,厨房有个上锁的柜子,里面都是泡面,面包。 拿了桶泡面出来,也不知道小丧尸吃不吃,保险起见,过去问问。 南黔把衣服月兑了,基本全露,成大字型,将整张床都给霸了,n\/i\/a\/o还知道盖一盖。 祁深脚步一顿,小丧尸很白,皮肤看起来也很嫩,脚丫一晃一晃的。 轻咳,“泡面,吃吗?” 南黔看着泡面桶,点点头,他不挑食。 祁深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频率有点快,末世求生,除了水系异能者,大多人皮肤都处于干燥状态,时间一久就变得很粗糙。 一个丧尸,居然这么细皮嫩肉。 出去拆开调料包倒水,用叉子将盖子固定,端进去,“穿好衣服。” 前几天晚上就没穿,习惯了,南黔不愿意,祁深也就算了。 毕竟这丧尸变态,话音一重,就特么要死,害他坐立难安。 怕是上辈子掘他祖坟了,倒霉。 “起来吃。” 南黔也不知道被什么附体了,先是躺好,再拽着被子盖好,最后身体跟个蛆似的往上蠕动,靠着床头。 张嘴。 等着对方来喂。 祁深:“……” 拿了件脏衣服垫在下面,端着面桶过去,有点烫。 放一旁的床头柜上。 转头看向南黔,“你应该有名字?” 黔黔丧看着他,灰眸轻眨,“你喊,宝宝。” 祁深有那么一秒迟疑,想笑又怕他记仇,抿唇压住唇角点头。 小丧尸露出一抹笑。 祁深拳头微握抵在唇边咳了声,“大名?” 第6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6) 南黔重复道:“宝宝。” 下一秒祁深挨了一巴掌,打的他蒙圈,瞪眼看向南黔,“你干什么?” “你笑我。” 祁深:“……” 有那么一瞬,莫名觉得这半化丧尸可爱怎么回事? 明明他是挨打的。 连面也不用喂了,自己下去吃。 祁深以为他会这么光着下去,南黔穿衣了。 将面桶的盖子撕开,熟练的拿起叉子叉面往嘴边送,祁深:“……” 一桶面吃完,他奶奶的还知道去刷牙? 刷香香回来。 顺便把灯关了。 爬上床睡觉。 祁深:“……” 睡不着,盯着黑暗里丧尸的后脑勺,开口,“丧尸啃人,为什么你不啃?” 黔黔不理人。 祁深手伸到他后腰,用手指轻挠了下,南黔不理也不动。 慢慢的大掌滑向侧腰。 南黔依旧没反应,祁深摩挲两下收回手,又道:“你会不会哪天突然咬我?” 聒噪,真烦。 南黔不理他,祁深思考起了未来,在末世养一个人,代价很大。 祁深想,要不然把他当特殊宠物养? 第二天。 祁深早早起床,望向还在熟睡的小丧尸,心口莫名一软,自主意识被抽离,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 在即将吻上粉软的肉唇时,猛然回神,后退。 口水呛到喉间,咳嗽。 南黔被他吵到,拽过被子蒙住耳朵,翻身继续睡。 祁深:“……” 出去洗漱。 结束后准备早餐。 去红薯地里铲了最新鲜的土,回来筛,他见小丧尸吃过土,既然是特殊宠物,就要特殊喂养。 筛成细土,还特地给他单独弄了个锅,将土放进去,再倒点水,开火煮。 看着从红薯地里挖出来的红薯,将皮削下来,南黔顶着鸡窝头起床,因为早上被吵了,小眼神刀刀的。 祁深不去看他,撇头道:“食物不多,节省点。” 小丧尸对他的解释不明所以,只说了个“饭”字。 祁深进厨房将那碗水煮土端他面前,即便煮过,也能一眼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南黔盯着他。 祁深心里发毛。 南黔突然伸手指外面的红薯园,祁深将他手攥进掌心,扶着肩,把人按坐在椅前。 走到南黔眼前,用勺子搅了搅碗,递给他。 小丧尸的灰眸,顿时像生气的小猫咪,低头瞪你。 祁深心更虚了。 不停的在给自己洗脑。 他是丧尸,他是丧尸…… 用咳嗽来转移奇怪的心虚,“红薯含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偶尔换换口味。” 南黔端过碗,喝了口水煮土,一股子泥味,放下碗勺,从位置起来进里卧。 祁深:“……” 南黔回去,趴在床上,从枕头下摸出记仇本,把昨晚的仇一并记下。 18,臭王八嘲笑我!+2 19,臭王八让我吃土吃皮,狗都不吃!+10 称呼已经改为臭王八了,祁深的行为在他看来就不是人干的,特别是针对自己。 祁深吃着熟红薯,见南黔出来,看着手里的食物莫名有一丝尴尬,咳了声,侧开身背对着他。 南黔看了他一会,走到椅前坐下,端起碗喝。 【黔黔,这个人好贱!我们不要在这待着了,别喝了】 系统看不下去气愤道。 南黔默不作声,伸手去拿红薯皮吃。 祁深顶着压力吃,不仅淡而无味,还难以下咽,看向小丧尸。 南黔长得本来就乖,安静吃饭的时候更乖。 嘴里叼着红薯皮,靠牙齿跟唇瓣一点一点收,像小兔子吃蔬菜一样。 祁深觉得可爱,一时间看怔了。 灰眸睨扫,将最后一点皮吃完,碗里的东西也喝光了。 站到祁深面前。 祁深心虚,猛地收回视线,眼睛上瞟下撇,不停的转,看东看西就是不看他。 南黔看了一会回去睡觉。 祁深在他离开那一刻,气都顺了。 好吓人。 吃完早餐,祁深去地下室挑选武器,再去加固不远处的防御网。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做饭。 南黔上午最后的眼神,他不敢再做土给他吃了,从地下室拿了一捆萝卜,用水煮熟后,喊,“吃饭了。” 小丧尸又不理人。 祁深进屋,南黔窝在角落背对门,他轻咳了声道:“中午吃胡萝卜,不吃别的。” 被子动了下。 祁深别扭张嘴,卡了好几下才喊出来,“宝,宝宝,你起来吃点,不吃胡萝卜,面包,饼干都行。” 被子这才被掀开。 南黔下床。 走到祁深面前停下。 模样可乖了。 祁深忍不住抬手碰碰他脑袋。 灰眸一瞬又凶又冷。 祁深:“……” 祁深给他两根胡萝卜,他给什么南黔吃什么。 “还要吗?”祁深主动问。 南黔不说话。 祁深又给了他两个,南黔满足的吃着,直到打饱嗝。 祁深稀罕他萌萌的小表情,又愁他食量,这么下去,存粮吃不了两个月。 南黔吃饱喝足,拽了把椅子出门晒太阳。 将上衣衣摆往上掀,露出吃撑的小肚子,有点鼓,白白的还嫩。 祁深见着,露出一副傻不愣登的痴汉笑。 好可爱~ 这么可爱的小丧尸应该富养才对。 以后就算他啃树皮,也要让小丧尸吃到热乎乎的米饭。 祁深对南黔的喜爱越来越深。 南黔也变得特别乖。 就是偶尔喜欢瞪瞪人。 祁深无意间捏到他脸,又软又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渐渐熟稔,没事就捏。 晚上也抱着捏。 “宝宝,过来睡觉。”语调中掩饰不住的迫不及待。 南黔进来。 祁深每次见他穿不合身的衣服,心脏总是怦怦跳,关了灯,满足的将人揽进怀里,睡觉。 “晚安,宝宝。” 平时南黔是不会理他的。 今天,他回了句,“深深,晚安。” 祁深第一次听他喊深深,脑子里似有烟花炸开,绚丽极了。 忍不住晃南黔的肩,“你喊什么?再喊一遍。” 南黔满足他:“深深。” “太小了,没听见。” 南黔:“深深。” “好小,再大点。” 南黔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将人推开,背对着他睡觉。 祁深不仅不生气,心里还冒起了粉红泡泡,挤过去将人抱住,嗓音刻意放低,带着诱人的磁感。 “宝宝。” 第7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7) 小丧尸哼哼了声。 随着对南黔放松警惕,睡眠质量都跟着提升上去,回到末日前状态,日上三竿才醒。 掀了掀眼皮,声音低哑,“宝宝。” 无人应答。 接着又喊了声:“宝宝?” 还是没有应答声,撑着胳膊起来,将房间看了个遍,接着里里外外找,眉心微锁,喊:“吃饭了!” 平时一喊吃饭准到。 等了一会还是静悄悄,祁深心一咯噔,去找枕头下的本子,不见了,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打开后,上面写着:走了。 字迹歪斜,龙飞凤舞,跟他在本子上写的隽秀字体完全不一样,就像急着走,随意敷衍的丢一句。 祁深手一抖,纸条掉落。 走了? 就这么走了? 南黔从柜子找了个床单,走之前还不忘打包点路上干粮,系成包袱背着。 系统晃着萝卜尾高兴。 【黔黔,就该这样!你看你天天跟小狗一样被他摸,真憋屈,还不如咱们自己闯】 黔黔手里拿着方便面啃,不理系统。 既然都出来了。 系统道【黔黔,我们去做任务呗?这样可以很快脱离世界,攒积分,能兑换好多好多薯片】 拿着康师傅的红烧牛肉面饼,咔嚓咔嚓吃着,掉了不少碎屑,小丧尸扭了扭头,见不远处有车道,慢慢挪步过去。 把最后一点面饼碎屑吃了,朝路面一躺,双手交叠搭在小腹,双脚并拢,灰眸闭合,十分安详。 虽然左右目前没车,但这是车道啊!!! 系统我靠了声【你干嘛?】 黔黔悄悄掀开一只眼睛扫向系统,轻哼。 不用任务,他也可以很快脱离世界,他知道秘诀。 系统陪他从白天耗到夜晚,真是怕了这活祖宗【有薯片啊,好多,比一间房子还多】 零食的诱惑力对他不大,系统还以为他多好(hào)吃,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黔黔,我跟你说,被压死好恐怖,肠子脑浆四溅,断手断脚断头,眼珠子说不定都会被压出来】 【真的,你别不信,有好多案例\/……】 哔哔叨叨半天,才发现祖宗睡着了。 《马路牙子》《横躺》《睡着》《听不见》《生死簿忽闪忽闪》 第二天醒来,还没有车,揉揉眼睛继续拆饼干吃,系统转换策略,求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他,软硬兼施。 小丧尸这才勉强答应。 主要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抱男主大腿,苟活,另一个是找到祁甜甜把她送她哥身边。 祁甜甜是世界女主,性格柔,菟丝花。 末日来临,丧尸进化,女配白莲觉醒木系异能,其他同学也陆续觉醒不同异能,只有女主什么都没有。 丧尸横行,很多都跟家人散了,在学校的只能师生之间抱团。 当时队伍里,对她这个没什么用,只会拖后腿的普通人颇有微词。 祁甜甜也知道自己拖累大家了。 一直很愧疚。 偶然一次,发现哥哥给自己的戒指,里面居然有个空间,已经储存了很多东西。 傻白甜女主太想证明自己,主动告诉队员,她有空间,她不是累赘,还当所有人的面展示那枚空间戒指。 更是拿出不少物资分给大家。 小姑娘不懂人心险恶,认为他们是一伙的,就不会伤害自己。 可她太过天真。 自我觉醒的异能,除了自己没人能开启,空间戒指就不一样了,谁都能拿。 队友兼无话不谈的好友白莲起了心思。 队伍中其他人也不乏有想法。 之后白莲抢了女主的戒指,还把女主推进丧尸堆,毕竟有光环护着,人没死,也没变丧尸。 按剧情走。 祁甜甜身边会出现一只丧尸,一直保护着她,女主也终于聪明了点,但她人设就是个菟丝花,除了跑没有半点战斗力。 身边的丧尸保护她近两年。 最近会被人类枪杀。 接着替补炮灰上场。 南黔就是那个炮灰。 他得保护她,送她哥手里才能功成身退。 祁甜甜是祁深的妹妹。 两人不是亲兄妹,祁深自幼被抱养,戒指也是祁家的。 祁父不放心女儿,于是将戒指交给祁深,让他务必要保护好女主。 祁深在祁父将戒指给他时,他就转交给了祁甜甜,只不过暂时没跟她说是空间戒指而已。 一开始这场丧尸病毒,没引起多少人在意,以为很快会被扑灭,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直到大面积的尸潮来袭。 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末日。 祁家父母被咬,祁父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务必找到女主,祁深找了,在丧尸横行的城市,整整找了一个月,学校也翻了个遍。 后面尸潮越来越严重。 不得不离开。 就这样兄妹俩彻底散了。 在末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存活率太低,个人精力有限,他也无能为力。 他们正处于故事发展中,目前没有结尾,只有个大致框架。 祁甜甜跟祁深相遇后,他们会遇见男主司凌墨,这时候早就没炮灰黔什么事了。 小炮灰不认识路,迷迷瞪瞪的走。 意外进入城区,早已不复往日繁华,道路坑坑洼洼,沿边的店铺被青苔大面积腐蚀,路道间有旧铁皮,破门窗,玻璃渣。 还有歪歪斜斜的路灯,好像只差那么一口气,便可彻底倒塌,四周除了风声,寂静到诡异。 小炮灰偷出来的干粮吃完了,来到一家无人餐馆,上面贴有不少菜图,长时间没人打理,贴纸略显泛黄。 黔黔:(?′﹃`?) 口水顺着唇角滴落拉出银丝。 系统觉得自己可以改名了,编号009,改:卑微小统。 放眼整个快穿部门,都是系统发布任务,宿主主动去做,轮到它。 【黔黔,我求你了,做任务】 【我求求你,咱不看了】 【求求你黔黔】 画风奇特的很。 小白手指指图片,又指指嘴巴,眼巴巴的望向系统,一副‘宝宝想吃’的娇气样。 【那是假的,不能吃】 小丧尸扭扭屁股,直接坐在那灰尘都有05厚的地板上,不管,就要吃。 第8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8) 系统脑壳都大了。 难养,属实难养。 “嗬嗬……嗬嗬……” 丧尸的声音嘶沙枯哑,十分刺耳,脚步摩擦地面,行动虽缓,数量一多,光听着声都让人觉得压抑。 有丧尸的地方必有人类,其中不乏掺杂异能者,系统大惊。 【不好,是丧尸!快跑黔黔】 白白净净的小人儿大有一副准备侧躺的架势,把系统给操心坏了,赶紧去给他找菜单,溜了一圈,见抽屉里有,甩着萝卜尾,激动的吼。 【黔黔!这边!这边有图!】 装死的丧尸终于舍得爬起来了,找到抽屉,第一张菜单上覆了一层薄尘。 白白嫩嫩的小手从下面抽了张,见到菜单上清晰的图,口水流的嘴巴都包不住。 系统灵光乍现,赶紧道【男主,男主会做菜!他还有空间,里面很多食材】 南黔好一会没动静。 系统都要骂娘了。 他才动。 外面的丧尸皮肤青灰,布满可怕的纹路,流淌的血液已经成了黑色,眼珠像是覆上一层灰色薄膜,凸出骇人,表情狰狞。 有些丧尸身体已经半腐烂了,走路嘎吱嘎吱的磨着骨,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恶臭味。 黔黔把菜单插口袋里,钻进丧尸群,跟他们一起,在大街游荡。 【卧槽你大爷啊祖宗,你不要在这当活靶子,小心异能者!】 语气差+审斥,南黔是不会顺他意的。 …… “老黄!你他娘的保证这边安全,安全你妈个头!现在怎么办?都是丧尸!”说话的人焦急又害怕。 南黔耳朵动了动,精准锁定说话人的位置,电话亭。 其他丧尸也闻见味道,迈着僵硬的步子围堵电话亭,有玻璃阻隔,满是血污的手不停拍打。 里面的幸存者脸色骤变。 犹如热锅蚂蚁。 “我哪知道!王乐那小子说这边有人接应,他奶奶个腿!人没看着,丧尸先来!” 那位被叫老黄的大汉忍不住爆粗口,眉眼间满是急色。 “这么多丧尸,跑不了了!” 说话的糙脸大汉准备冲出去拼一把。 老黄将人按住阻止,“不能出去!玻璃好歹还能挡挡,现在出去必死!” “在这也是等死!” 丧尸将整个电话亭都围住了,不停的拍打着玻璃,里面的人害怕极了。 黔黔站在丧尸外围盯着两人。 似乎是在打量他们有没有价值。 没看到他要的食物。 顶着一张软乎脸抬脚离开。 电话亭里的大汉看到他,见人穿着干净,皮肤白嫩,以为是来接应他们的人。 拍着电话亭里面的玻璃,喊:“哎!哥们!在这!救命!” 黔黔脚步止住。 歪扭着头。 大汉看到他灰色瞳孔,眼睛差点瞪掉,妈的!又是一个丧尸! 八成是刚变异的。 这下完了。 王乐这王八蛋,害死人! 黔黔将手放在眼角处挠,无辜的模样,看起来乖顺又无害。 见对方不说话了。 将歪着的头挪正。 ╭(╯╰)╮不管。 跟着丧尸大军继续前进,很快到了十字路口,各种枪击声,系统让他跑,黔黔不动。 系统故意说反话让他留,黔黔听话,留。 反正就赖在这丧尸堆里了。 把系统气半死,萝卜尾都快甩成旋转涡轮了。 【被抓会死!挖你脑子!取你晶核!遇到变态丧尸,说不定还把你啃了,消化成粪便拉出来!】 小炮灰:? 无所谓。 模样太白净,在丧尸群里总是格格不入,异能者见那副标志性尸眸,举枪,直接打穿了小丧尸的脑子。 小炮灰:“……” 砰通一声倒地。 系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丧尸遍地,他们现在没时间用匕首挖脑子,只能等这阵尸潮过去,再回来捡漏。 黔黔就这么躲过一劫。 不到两小时,脑子愈合,爬起来。 漫无目的的游走。 系统嘴上说让他去找男主,可连个路线都没有,黔黔管他三七二百几,遇到尸潮就加入,结束战斗后,去搜那些死人背包。 有吃拿吃,没吃丢开。 一个月后。 原本白净的小漂亮,脸上糊了一层泥,头发更别提了,像刷了脏漆撮撮竖起,衣服脏乱不堪,有血有泥有污秽。 浑身散发着臭味。 黔黔抬手抓抓脖子,撅起小嘴,不开心,没有水,臭好久了。 系统无语。 一个月脏成这鬼样。 再等等,它的地图就快下好了。 赶紧去抱男主肥腿,来一个水系大佬给他洗洗,馊臭的都没法靠近。 南黔还不听话,经常把系统气个半死。 短路伤身,为了自己少气点,干脆回芥子空间,眼不见心不烦。 它刚进去,南黔就出事了。 一个男人手拿棍棒,将他从背后一棍砸晕,这一棍的威力,远比子弹穿透脑子还严重。 男人没有异能,除了手里的棍没有其他武器,只能靠一身蛮力,南黔一副灰眸,宁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 将丧尸砸晕,匆匆跑开。 一脸横肉却边跑边哭,吓死他了。 南黔身体逐渐变化,竟开始了二次进化,总共持续了半个月。 系统出来意识到发生什么后,满嘴妈卖批。 狗日天道,故意的是不是! 小丧尸醒来行动退化,眼神呆滞,不管系统怎么喊都没反应,僵持了五天,才确定二次进化成傻子了。 同时觉醒了异能,对人类倒是挺有用,治愈系,但对同类就不怎么友好了,人见鬼什么样,黔黔释放异能,丧尸就会是什么样。 放眼丧尸界相当炸裂。 “周恒去接黄明忠。” “金可跟李承傅去前后楼观察,注意尸潮。” “白莲黎正良我去地下超市。” 一道颀长身影立于几人之前,五官俊朗,棱角分明,嗓音不重不淡,却给人一种臣服的依赖感。 队员分配完任务后,各自执行。 白莲是队里的唯一女性,木系是辅助性异能,除了司凌墨,大家都对她比较照顾。 “白莲,你可以装点膨化食品,罐头之类的种东西我来就行。”黎正良道。 末世很少见漂亮女孩,白莲虽算不上极致的美,末日逃生,不可能专注于外表护养,肤色略糙,但五官胜在清秀。 黎正良对她有那么几分心思。 第9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9) 每次都很照顾,怕她重,总让她拿一些轻东西。 白莲的空间不示人,穿进项链戴在脖子上,这是她的筹码,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每次搜刮食物,她都是用背包装。 再在他们不知情下,偷拿部分食物放进空间,积少成多。 异能者觉醒的空间,只能装物,但这枚空间戒指,人也能进得去,末日绝佳逃生神器。 她靠着戒指死里逃生数十次。 白莲喜欢被众星捧月的感觉,队友人虽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尤其是队长司凌墨。 异能等级共五阶。 司凌墨觉醒金木水土四系,每系五阶,还有个隐藏异能,空间二阶,大约四立方。 黎正良:土系四阶。 李承傅:土系四阶。 金可:金系四阶。 周恒:水系五阶。 只有白莲木系三阶。 她救过周恒,司凌墨不想带她,奈何周恒求情。 司凌墨也就没说什么。 没有灵气的世界,异能者只能靠晶核跟实战提升等级,白莲这几年,陆陆续续也吞了不少晶核。 可惜实战经验差,停在三阶始终无法再提高。 白莲没听到黎正良的话,眼睛全扑司凌墨身上了,眼底的爱意掩不住。 黎正良见白莲不回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见人望着队长,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失落。 就在他们装食物时,对讲机先是发出呲啦呲啦声,随即传来金可急促的声音。 “队长,队长,赶紧撤!南北两边出现丧尸!其中有几个进化变异,速度很快!赶紧撤!” 司凌墨对着对讲机道:“收到。” 随即对着两个还在装物资的队友说:“赶紧撤!又来了一波尸潮!” 黎正良将背包塞满,往背上一背,阔步朝通道口走去,司凌墨走在最前面。 黎正良见白莲没跟上,停下脚步等她,白莲跑得气喘吁吁,往后看了眼一只丧尸都没有,不由抱怨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地下城?” 黎正良:“累了吗?再坚持坚持,这波丧尸里有变异丧尸,坐以待毙太危险。” 目前没有地下城准确路线,以前的路口全封了,周恒之所以去接人,就是为了得到信息。 白莲跑不动了,想歇一歇黎正良心疼她,眼下情况却不能停,司凌墨见他们越走越慢,神情冰冷,“跟上!” 黎正良高声回:“知道了!” 白莲喘的厉害。 黎正良急,说:“我背你?这样跑得快。” 白莲犹豫,她想让司凌墨背,或者等李承傅开车接应,在她犹豫间,背后突然冒出一个缺了半个脑袋的丧尸。 如果不是黎正良眼疾手快,怕是难逃一劫。 黎正良见变异丧尸,瞳孔骤缩,筑起土墙阻挡,也顾不上抱了,拉起就跑。 这一波尸潮比以往都要严重。 司凌墨对付起来都够呛。 主要是能量不够消耗。 尸潮一波接着一波,其中不乏变异丧尸,他们速度快,感染力强,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司凌墨在逃脱中被抓伤,白莲趁他们不注意躲进了空间,其余人被抓被咬,黎正良胳膊都被撕了一块肉。 他们都觉得自己完了。 司凌墨高热不退,扶着斑驳砖墙,步伐虚弱且凌乱,五指紧扣,青筋凸起。 恍惚间,看到一个小脏影。 系统看见男主激动的不行。 地图还没下好,人先出现了。 赶紧让黔黔去。 小丧尸本来就不听话,现在更是听不懂了,步子慢吞吞的挪着,粉唇微张流着口水,像极了村口的二傻子。 司凌墨在走到他身边时,鬼使神差的攥住对方脏兮兮的手腕,一时间一股冰流,顺着心口蔓延全身。 不到一分钟,高热消退,司凌墨整个人都跟着清醒了,晃了晃眸站直,本能甩开少年的手腕。 黔黔摔倒,门牙磕到石头,掉了…… 系统(捂脸)日。 流了很多血,本就脏臭的脸看起来更加恐怖了,司凌墨也不是故意,正要道歉,却见对方一双灰瞳,吓得立即远离。 丧尸! 黔黔牙被磕掉了,脏脏的小身体抖了抖,随即又像没事人一样,慢慢移着脚步,漫无目的。 司凌墨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 余光扫见肩上的伤,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异能者有治愈系,丧尸,也有? 他见过治愈系异能者治疗,一般分三种治愈法,一种是唾液交融,一种是手部触碰,还有一种是抽取血液。 自己刚才确实是碰了他手,高热也很快褪去。 为了验证猜想,司凌墨把小丧尸捆了,拿出对讲机呼叫队友,黎正良虚弱道:“在的队长,我被丧尸咬了。” 此刻脸颊烧得通红,几近变异状态。 其余人纷纷回:“我也被咬了。” 只有白莲一直没声。 司凌墨确定他们的位置,扛起黔黔过去。 经过实验。 不出所料。 这个丧尸的确有治愈功能,司凌墨眼底拂过一抹幽色,决定留下他。 李承傅包扎胳膊跟大腿上的抓伤,分神盯着南黔,问:“队长,他吃人吗?放一个丧尸在身边太危险了。” 司凌墨:“应该不吃,没事他能治疗。” 几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了几秒,随即点头同意他留下,黎正良左右看不到白莲,着急的问:“你们看见白莲了吗?” 李承傅:“没有,她应该也是被咬了,一个三阶,还是女孩子,八成晕在哪个角落了?” 黎正良当即就急了,不顾被扯了一块肉的胳膊,想要去找白莲,刚起来没走两步,一道纤细身影出现。 白莲走近,见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口,瞳孔一缩,脚步不由后退,“你们……都被咬了?” 黎正良担心她,紧张的问:“小莲,你有没有受伤?” 白莲本想回没有,但见司凌墨衣服都有抓痕,她一个三阶,如果没受伤也太奇怪了。 话音一转眼眸含泪,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黎正良当即就心疼了,拉着白莲去握黔黔的手。 白莲看着那脏兮兮的爪子,条件反射的缩手,余光瞥见司凌墨,目光落回黎正良身上,白了白脸说:“正良,你这是做什么?他是谁?” 第10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0) 小丧尸垂着脑袋,嘴角鲜血跟口水混合,还在流,老可怜了。 黎正良解释,“他觉醒了治愈系,你赶紧让他治疗,否则一会发热很难受。” 白莲心思千回百转,看来他们几个都有发热的情况,如果自己不碰,怕是不好交代。 听话握住小丧尸脏兮兮的手,心里嫌弃的不行,却不得不忍着。 司凌墨看着她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天! 整整三天! 祁深都要把那两字盯出洞了,双眸赤红,他想不通小宝为什么要跑!一声招呼也不打! 妈的! 别让老子找到! 一个月后。 h城西街爆发小型尸潮。 祁深躲在楼道隔间,手里拿着枪,他觉醒了异能,晶核也足够维持目前的能量消耗,但在末世,主要还是靠实战积累经验。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用。 冷峻的脸上布满警惕与肃色。 耳边传来丧尸聚集破坏的声响,还有多道枪声,祁深担心他白白净净的小丧尸。 会不会遇到异能者? 脑子有没有保护好? 艹!真t后悔,那天就不该睡的跟死猪一样! “死了都要坑老子一把!妈的!” 大汉不停的用枪击打着丧尸,边躲边骂咧。 杂乱的眉毛下黄明忠闪了闪眸,随即眉头紧紧蹙起,淬了口。 顺着大汉骂道:“老子算被上了一课!狗娘养的!亏老子拼了命救他!说有人接应,接应的人死哪去了?!” 两人在躲避过程中跑进楼道,看到祁深黄明忠抬枪指向他。 祁深眸色一凉,刚准备动手,黄明忠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名字,收枪出去,身边的大汉拱手,“不好意思兄弟,太紧张了。” 祁深冷嗯了声,大汉脖子上悬着的一把刀松了,就差那么几秒,他们就可以是死人了。 等丧尸离开,祁深搜了几个房间,没找到物资,直接从二楼扶廊跃下。 只要出来一刻闲暇功夫都没有。 不是在跑的路上,就是在逃命的路上。 忽然窜出一只超强变异丧尸,祁深赶紧止步,下腰躲过攻击,用异能同时扣动扳机。 赤焰犹如一条火蛇,从丧尸脚底自燃,眨眼吞噬,控制住它的行动,身体很快化为齑粉,掉下一颗蓝色晶核。 晶核有三阶,分三色,蓝,紫,红,变异丧尸脑子里全是值钱的。 尸潮没退多久,祁深不过只停留一分钟左右,低级丧尸闻着鲜肉味重新从四面八方涌来。 拿了晶核,浓眉紧拧,快速扫了眼四周。 没有载具。 被丧尸追,真的要命,快步跑。 途中看到一辆军用卡车驶过。 祁深从腰间解下绳索,前端的铁爪被他用力一甩,勾上卡车上端的铁棚,确定牢固,加快速度,借助冲力跳上卡车。 卡车后座是有人的。 见祁深是幸存者也就没开枪,却十分警惕的握着,开口第一句,“你在逃跑过程,有没有被丧尸咬伤的情况?” 祁深呼吸略显凌乱,收了绳索,看了眼说话的士兵,淡声道:“没有。” 士兵见他身上确实没伤,才松口气。 祁深上车也没多说话。 到安全点下车。 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从口袋掏出指南针,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去哪找宝宝。 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找了两个月。 南黔在主角团就是个治疗工具人,两个多月仍旧脏兮兮,他们也不帮他洗洗,只知道被咬,用他治疗。 司凌墨不管。 也就金可好心每次喂他,他不敢喂肉,怕勾起他吃肉的欲望,每次只喂一点点素食,有时候是蔫菜叶子,有时候是掉在地上的面。 就当农村狗养咯。 末世粮食那么金贵。 他一个丧尸知道啥啊。 够填肚子就行。 “可真够脏的。” 黄明忠拿着棍子戳了戳小丧尸瘦弱的肩膀,完全没看出来也记不起来,这就是几个月前他们在报亭见着的少年。 李大奎掀了掀眼皮,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哼道:“你倒是给他洗洗。” 黄明忠:“我又没有水,洗个屁,又瘦又小跟个乞丐一样,大奎你说他是男是女?” 李大奎白了他一眼,“他有胸吗?是男是女还看不出来?” 黄明忠:“也是。” 手中的棍子继续戳了戳小丧尸。 就在他消遣够了,准备将棍子丢开时,手部突然被一阵难以抗拒的力给拽住,接着鼻梁一痛,然后就……哪哪都痛。 黄明忠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哭爹喊娘,眼睛被打的都睁不开了。 李大奎我操了声,赶紧吐开嘴里的草,想要阻止兄弟被打,结果就是连带着他一起揍。 司凌墨听着声响过来。 黎正良举起枪朝空中打了一发,似乎想要吓退男人,祁深他妈气疯了。 小婊砸!把他宝宝弄成这鬼样! 还拿棍子戳,你妈的给你脸了! 司凌墨借助竹林里的藤蔓,将祁深捆了起来,下一秒藤蔓四裂崩开,司凌墨精神受到波及,揉了揉太阳穴。 心里多少有些震惊,他的木系已经五阶了,不仅被对方挣脱,还被影响,看来来者不善。 司凌墨:“这位朋友,有话好说,你再不停手后果自负!” 祁深打红了眼,上来一个揍一个,黎正良不爽,举枪欲打,祁深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拽着李大奎挡。 大奎朋友白白挨了一顿打不说,肩上又挨了一子弹,疼的他龇牙咧嘴。 黎正良都还没反应过来,枪被夺去,直抵脑门,只要拉开保险栓扣动扳机,这条命算是废了。 黎正良吓得脸色一白。 司凌墨对他的速度也暗暗吃惊。 白莲望着那张冷峻帅气的脸,捋了捋衣领前的褶皱,她喜欢好看的,也喜欢强者。 祁深刚好达到标准。 如果司凌墨不行,这个也行。 司凌墨:“杀人也得给个理由?我们怎么得罪你了?上来就对我队友打打杀杀?” 祁深冷笑,推开了黎正良,指着缩成一团的小丧尸,眸底血红,“他怎么回事?还拴狗链,你们怎么不栓!一群贱人!” 被骂贱人的一群:“……” 第11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1) 司凌墨最先反应过来,道:“你认识?” 祁深怒急,“我老婆!” 司凌墨:? 李大奎顶着一张肿脸,嘴巴大张:搞基! 余下人的脸五颜六色,有嫌弃有惊疑,白莲表情更是好看,他一句我老婆,伤害99+。 司凌墨清了清喉咙,道歉:“抱歉,我不知道,遇见他就是丧尸,怕他乱跑才拴了链子。” 金可赶紧去解开。 艹嘞,这世道,丧尸居然都有主。 真是踢铁板上了。 看他战斗力,猛的很,真打起来至少要被他一带三。 祁深没时间跟他们唧歪,去小丧尸身边蹲下来,小心捧起他的脸,灰眸呆呆的,脸上全是灰血,很脏。 心口像是被大石狠狠砸了下。 一点也不嫌脏的抱起小人儿离开。 司凌墨不想放过一个治愈系丧尸,便抬步阻拦,知晓是他们不对,温下了声,“很抱歉,如果可以,能否邀请你入队?” 祁深暴躁冷笑,“入你妈的队!你们把他欺负成这样,还想让我跟你们组队?” 司凌墨:“我见他时就是这副模样,也没人打他骂他,拴锁链是因为担心他夜里咬人。” 他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没人打骂南黔。 只是没打理他而已。 外加不给正常食物。 祁深不听,绕开司凌墨。 司凌墨皱眉,说:“地下城有珀玉,一个人单走,不如跟队伍保险。” 珀玉,一个加技能的挂。 如果一个人没有任何异能,吞了珀玉,极大可能成为某系异能者。 如果已经是,则会避开那个,从单系变双系。 像祁深这种除了空间觉醒全系,吞珀玉,才是真正觉醒所有。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天生普通,给他珀玉都吞不了。 末世囤积是必备,空间异能非常重要,祁深这几年在找,没想到在地下城。 黑眸晃了晃。 丢下一句:“再说。” 绕开司凌墨走了。 黎正良从腰间又掏出一把枪想杀祁深,司凌墨见此阻止,按下了他手中的枪,冷声警告道:“你别犯蠢!” 黎正良不服与对视司凌墨。 最后还是先败下阵来。 憋屈的走到一旁站着。 白莲越发看不起他。 要颜没颜,要实力实力一般,不过是个眼神对视,不到两分钟就怂了,真没用。 祁深把南黔洗香喷喷的。 头发用洗发露洗五遍,身体也搓了七八遍。 指甲剪剪,耳朵掏掏,从背包里拿出牙刷牙膏,准备给他刷牙,就见小丧尸缺了个门牙。 可爱又滑稽。 祁深一愣,顿时火冒三丈! 但南黔此刻还光着,先洗干净再算账。 四周用土墙阻隔了视线,别人也看不见,祁深给他换上自己的衣服,入秋的天有点凉,裤子大了,用腰带勒紧,裤脚卷起来。 上衣穿了件长袖,跟一件冲锋外套,拉链拉到顶。 指腹摸了摸小丧尸的脸,道:“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我已经深刻反思自己的错误了,不该给你吃土吃皮,别气了好不好?” 灰眸动了下,并没有什么起色。 祁深不知道这几个月他经历了什么,但看着小丧尸现在的状态,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亲了亲瘦成瓜子脸的小脸蛋,将人抱怀里,黔黔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脑袋不明显的转了转,慢慢抬脚,勾住祁深的腰。 祁深将人搂紧。 冲锋衣后面有个可摘取的帽子,很大,给他小宝贝戴好。 以后谁都不准欺负! 咕噜噜—— 肚子饿了。 祁深看了看两边的树木,下一秒一道藤蔓吊床形成,把小丧尸轻轻放上去,大力扯下背包,拉开锁链,从里面拿出一罐奶,跟一袋三明治。 小心翼翼的喂着,南黔行动变慢,导致吃饭咀嚼的速度也跟着变慢。 一口三明治,一口旺仔。 吃完后还给小丧尸擦了擦嘴巴。 祁深:“宝宝,能说话吗?” 黔黔眼神还是很分散,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祁深将人抱怀里,眼角酸涩,大掌一下又一下的抚着脑袋,“没事,以后都不分开了,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南黔闭上眼睛,下一秒睡了过去。 祁深抱着他。 走回主角团,眼睛像是含着刀片,冰冷锋利,尤其是白莲,跟他对视一眼,汗毛直立,吓得立马撇开头。 司凌墨有些意外他怀里的人儿,洗干净,背影竟有几分好看。 祁深走到司凌墨面前问:“他缺了颗牙,谁弄的?” 司凌墨瞳孔微暗,依这人的脾性怕是不能说实话,脸不红心不跳的道:“遇见他就这样。” 除了他们俩当事人,谁知道南黔是被他意外甩手磕坏了牙。 祁深眯眼看他,语气危险,“你最好别骗我!” 司凌墨很稳,不见半分心虚,不应反道:“只要你肯加入,我会拿出诚意。” 先不说南黔是个罕见的治愈系,单单祁深的战斗力,也能让他们在往后的路程中省不少力。 祁深意味深长的问:“珀玉只有一个,你们奔着它去,我也奔着它去,确定组队?” 司凌墨淡然一笑,“不止,我目前得到消息,至少五枚,两枚在地下城,其余三枚下落不明。” 祁深挑眉,他不信他们,如果珀玉在地下城,地下城里的人早就吞了,还等着他们去抢? 不过地下城的确安全。 想办法过去搭个窝,让小宝贝安心生活。 至于珀玉,有则抢,没有拉倒。 祁深同意。 夜晚来临。 搭帐篷休息,祁深没空间,自然不会带这种碍事的东西,看了眼怀里的小丧尸,睡着的模样可真乖。 随意筑了四面土墙,衣服一铺,睡觉。 外面的众人惊呆。 异能是用来这么浪费的吗? 晚上睡个觉还筑墙,疯了? 祁深才不管他们,搭帐篷还需要人守夜,麻烦死了。 黔黔窝在祁深怀里,睡得可香了。 系统天天盯着他,生怕挨打挨抽,狗日的任务,说好了抱大腿苟活,日子过得狗都不如。 看把它家黔黔害的。 偏偏任务进度才到百分之三,还得继续在主角团苟,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现在祁大佬来,应该有好日子过了,它终于解放了,回去睡一觉先。 ———— ps:有人嘛?有人嘛? 没人一会再问问(▽) 第12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2) 祁深夜里有点失眠,虽然怀里抱着,或许因为找太久,总觉得不真切。 于是他越抱越紧,越抱越紧,直到听见一声睡梦嘤咛,赶紧松了力,小心亲了亲小丧尸白皙的额头。 宝贝真乖。 白莲眼红,以往自己在队伍中待遇算得上最好,大家都照顾她是女孩子,很少让她守夜。 眼下队伍扩张不说,新队员直接筑起异能墙,对他们不管不顾。 墙筑的那么宽,多住两个人又不碍事。 真不会做人! 黎正良搭好帐篷过来,对白莲道:“小莲,进去休息,我在外面守着。” 白莲平时不怎么爱搭理黎正良,今天却同他交谈,“新来的也太傲慢了,无语。” 黎正良赞同,他不满祁深,直男恐同,更是厌恶至极,说:“还喜欢男人,真够恶心的。” 白莲点头,两人像是找到共同话题一样,逮着不远处的两人议论,黎正良开始是真愤。 聊着聊着见白莲愿意跟自己说很多话。 后面完全就是为了附和她。 白莲吐槽了一大堆,收尾后来了句:“我也不是说他们不好,主要影响。”说到这戛然而止,然后给了黎正良一个眼神,道:“对?” 黎正良懂了,点点头。 等级越高,越是耳聪目明。 白莲自以为声音压得很低,但这场谈话至少有三个人听了,其中有一个就是当事人。 祁深都懒得理会,一群傻逼。 喜欢男人怎么了?他就喜欢他宝宝,缺了牙也喜欢。 想着想着没忍住又嘬了口。 香喷喷的小丧尸,除了他谁家有? 翌日清晨。 祁深早早醒来,小丧尸也醒了,肚子咕噜咕噜叫,异能解除,众人只见祁深盘腿上坐着个身形瘦弱的小少年。 他则一口一口喂着他食物,将面包揪成一小块,放进小丧尸嘴里。 最让他们震惊还是南黔的外貌。 白净水嫩,鼻梁翘挺,唇瓣粉润,头发被洗的蓬松,搭在额前,精致的就好像天使下凡,手也很漂亮,呆嫩乖巧的窝在祁深怀里,一点一点被投喂。 祁深今早喂的是纯牛奶,小嘴又粉又白,司凌墨心口跳了跳。 原来丧尸洗干净是这副模样吗? 早知道捡回来的那天就给他洗了。 司凌墨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又说不上来。 李大奎好像知道祁深为啥会搞基了,妈的,女人不多见,见这么张漂亮的脸蛋,他都心动了。 黎正良在看清南黔的脸也怔了,长得好娇。 白莲见他们视线一个个都被勾去,平日里最喜欢偷看自己的黎正良也痴痴盯着对面,嫉妒之心一下就起来了,脸色难看。 不好说什么,只能愤恨的咬着面包。 吃饱喝足,小丧尸就窝祁深怀里不动。 “正良,麻烦帮我收一下帐篷。”白莲对黎正良柔声道。 心里却是不满到了极致,以往他第一时间就会照顾自己,收帐篷更不用她说。 黎正良回过神,见白莲朝自己笑,脸微红,麻溜的去收拾帐篷。 白莲脸色这才好看点。 只有一辆皮卡,从原来的六人小队,现在已经扩展到十人,前面撑死坐五个,其余只能坐后面。 副驾一般都是司凌墨坐。 这个位置很危险,一不小心被丧尸袭面,司凌墨是队伍里最强的存在,必须扛起重担。 白莲坐后座,黎正良坐她旁边,还有个空位被祁深占了,怀里抱着小丧尸。 空间太小,小宝贝坐着不舒服。 祁深趁着加油的功夫,把人踢出去一个,原本那个人应该是最边的白莲,黎正良这舔狗心疼她,主动去后车厢。 他们打不过祁深,不爽只能憋着。 祁深把黔黔放中间,碰上白莲了,白莲越想越气,暗自狠狠掐了小丧尸的胳膊。 黔黔痛了,轻啊了声。 吓得白莲立即收手,祁深见她躲回的动作太刻意,眸色一冷,把人圈怀里,冷声质问:“你干了什么?” 白莲不承认,“我什么也没干,怎么了?他叫也是我的错?” 祁深冷剜了她一眼,把往胸口拱的小媳妇抱车门旁,抚着脸亲了口,“没事没事,不跟老巫婆坐。” 他说话是半点不遮掩,把白莲气得要死,说谁老巫婆!长着一副好皮囊,嘴怎么那么臭! 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忍。 坐在前座的司凌墨跟金可也是眼角抽搐,有必要吗?刚进队就把所有队员都得罪一遍? 几天后物资消耗的差不多,尤其是汽油。 来到一座小城镇,大家分开搜索。 白莲三阶实力太弱,一般都是跟着金可\/黎正良\/李承傅\/周恒。 以前是她最弱,现在是李大奎跟黄明忠,两人都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如果不是地下城的线索,司凌墨也不会带。 能吃不能打,在末世这种人就是废物,累赘。 往常还可能主动去找一些较散的尸潮,挖取晶核补充能量,自从队伍里加了他们,司凌墨都不敢大意。 生怕他们途中死亡,或者被丧尸啃咬异变,去地下城的线索就断了。 黄明忠也算聪明,一点点说出路线,不然早被丢了。 司凌墨本可以逼他们说,或许是身为男主,即便在末世也有仅存的良知,就带着了。 挨打的几人,一周伤也没全好,一碰就龇牙咧嘴,尤其是黄明忠,牙齿都被打的晃晃动,脸肿成猪头,至今没消。 李大奎也好不到哪去,毕竟还有枪伤。 真后悔,早知道那天不跟黄明忠逼逼赖赖了,明明什么都没干,搁那坐着,天降一顿打。 司凌墨为了照顾他们,让他们俩跟自己一起。 白莲跟周恒。 小丧尸跟个挂件似的挂祁深怀里。 脚也不盘他腰了,悠哒悠哒的甩着。 经过几天食物精心喂养,小东西虽然还是傻傻的,总算不痴了,不会一个人坐在那一动不动,别人说什么都没反应。 祁深单手托着他屁股,另一只手拿着枪,阔步走进一座商场,里面琳琅满目,像是没被人动过。 第一层摆台里全是黄金。 祁深抱着小丧尸过去。 将枪别在腰间,去柜台。 第13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3) 黄金在光的反射下会折射出微光,小傻子痴傻的眸子当即就转了。 动作也快了不少,他指着柜台里的黄金项链,眼巴巴的看向祁深。 小模样就差没明着告诉他:我想要。 祁深有求必应,见柜台里有锁,直接砸了,放黔黔下去,让他自己选。 小丧尸好喜欢这里的东西。 一条项链往脖子戴。 两条项链往脖子戴。 三条四条五条……十条。 祁深见他戴那么多黄金,嘴角抽搐,不重吗? 见那爪子还要继续摸金项链,祁深道:“别戴了,重。” 黔黔不嫌重,黔黔要戴。 在祁深胸口推了推,力道很轻,根本不足以把一个成年男性推开,祁深主动让了位,见黔黔还戴。 又一次感叹,为什么偏偏空间不觉醒? 不然全给他宝贝装了,要什么有什么。 背包容量有限,五个摆台都装不了,主要是重,这东西在末世不能吃不能喝,还没一瓶水值钱。 要不是他家小丧尸喜欢,祁深才不会费工夫抢这个东西。 黔黔不仅在脖子上戴了几十条,手指也戴了八枚。 慢吞吞的抬手展示给祁深看。 脸上明明没有表情。 就是给人一种显摆的感觉。 祁深稀罕坏了,捧着小丧尸的脸啵一口,接着又对他嘴唇啃了一番,香爆了啊宝贝。 搜完摆台,又看了看商场的衣服,得给老婆添置几件,带他去找了几件合适的衣服,背包不够装,从商场拖了个二十八寸行李箱。 里面装的全是适合黔黔的衣服,黄金什么的也丢了进去。 负一楼是超市。 祁深余光扫见一抹闪现的影子,顿时在身后竖起防护墙,只听一声砰响,影子撞上了。 习惯了突袭的场面,祁深丝毫不慌。 对方要攻击时,祁深甩了一把火过去,差点把那道黑影给烧了,似乎察觉到自己不是对手,很快就躲没影了。 祁深拍拍小丧尸的屁股,把人放下来,道:“去选爱吃的。” 黔黔缓缓挪着脚步,祁深给他推着小推车,边走边思考,难怪里面看起来很新,不像别的商城,门面玻璃碎一地,货架倒塌,该抢的都被抢了。 黑影应该不是人,他速度很快,带着一股腐烂的气味,丧尸具体进化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毕竟不能实时监控每片区域的丧尸。 黔黔看到很多千纸鹤糖果,他不是看中糖了,他看中糖袋子了,指着它对祁深:“en。” 祁深明白。 弯腰去拿,黔黔抓了一把塞口袋,指指盒子,再指指小推车,祁深点头,把盖子拧好,塞推车里。 总挤一辆车也不是办法,还没有隐私可言,祁深想着从哪顺辆车,没事还能带老婆兜风。 又拿了很多黄瓜味的薯片。 祁深拿了上百袋压缩饼干,塞背包。 在极端环境下,小零食都是废物,压缩饼干才是王者,顶饿。 又拿了三箱纯奶,老婆长身体,要补充营养。 又又又一次郁闷,为什么不觉醒空间异能!!! 势必要拿到珀玉! 祁深蓦地想起祁甜甜,和她手里的空间戒指,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活着。 一个行李箱外加一推车食物,祁深让黔黔坐在行李箱上,一手推一个。 小丧尸长得白嫩,瘦弱的小身板坐在行李箱上,安静地靠着祁深胳膊,显得更乖了。 欧气爆棚。 前面还想着弄辆车,后面就有辆越野停眼前,祁深有把万能钥匙,只要是汽车,插孔里就能开。 别说末日,就是末世前,也没几个车主会心大的把钥匙放车里。 看着车里大把的空间,祁深又回了商场,拿了一堆食物,后备箱堆满奶,后座全是零食,放腿的缝都不放过。 只留驾驶位跟副驾驶两个空地。 他管这车谁的。 他只知道谁抢到是谁的。 末日法则,生存为上。 祁深把黔黔安置在副驾驶,贴心的帮他扣好安全带,见小丧尸乖乖的,没忍住在脸上又亲了口。 黔黔眼神逐渐又发痴,祁深在他腿上盖了个小毯子,摸摸额头,温度正常,才发动车辆,去找那几个临时队友。 暂时可以一起,等到地方。 他可不保证不对他们下手。 司凌墨见他不知道从哪弄了辆越野,心情有点复杂,他太强了,如果哪天执意要把丧尸带走,也不知道拦不拦得住。 祁深从加入队伍那天起就没吃过他们一颗瓜子,所以,一车物资,他们也别想碰。 白莲见后备箱里有自己爱吃的溜溜梅,想要去拿,祁深拿了两瓶奶后,砰的一声把后备箱关了。 差点砸中白莲的手,缩回去后脸色难看,“你干什么?物资平分,你有什么权利独吞?” 祁深看都不看她。 白莲气的脸色胀红,黎正良为女神打抱不平,过来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们现在是一个队,所有物资平分,万一遇到危险都会伸手。” 祁深对这个舔狗没什么好脸色,唇角冷勾,“谢谢,别拖我后腿就成。” 黎正良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气得胸口疼。 都什么人。 搜刮的物资独吞,队伍要他有什么用? 司凌墨一时间也觉得这是尊佛,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落下。 也不配合队友之间的协作。 “你!”黎正良同样气得脸红脖粗,偏偏打不过,不然早一枪崩了他。 司凌墨这时候也不好开口。 祁深把小丧尸从副驾抱出来,将吸管插好,牛奶递给少年,黔黔双手捧着,乖乖吸着,白嫩的小脸颊,看起来可乖了。 司凌墨心口又是一动。 他真的好漂亮。 祁深察觉司凌墨的视线,眼神凌厉地扫去,司凌墨一噎,甚至连目光都来不及收,被逮着他也很淡定。 笑了笑,从空间拿出一块小饼干,在小丧尸身边蹲下来,晃了晃饼干,问:“吃吗?” 黔黔脑袋一扭,往祁深怀里钻。 司凌墨:“……” 祁深把小丧尸圈怀里,眼神不善的看向司凌墨,“我老婆我自己养,谢谢。” 那句谢总带着点阴阳。 ———— ps:二修版本,白莲人设就这样,作者不仇视女生么么~ 第14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4) 司凌墨眸色一冷,说:“我没别的意思,之前对他不怎么照顾,现在都是队友,希望大家以和为善。” 祁深意味深长的道:“你最好别生出什么心思。” 司凌墨:“我很直。” 祁深冷笑,“希望如此。” 拿过司凌墨手中的饼干,撕开袋子塞自己嘴里,从后座拿了一罐黄瓜味薯片,打开后一片片喂进小丧尸嘴里。 乖巧吃饭的模样,又让司凌墨晃了神。 南黔吃饱了,将衣服往上掀,给祁深看他白滚滚的肚皮,鼓起了一个小圆坡。 李大奎顶着肿脸,眼睛放光,真白。 别看名字魁梧,人长得糙,大奎今年才二十九,还没步入三十的门槛,末世来临前,就找不到媳妇。 末世后,又没觉醒异能,给别人干苦力都不要,别说媳妇了,就是看一眼美女饱饱眼福都没机会。 小丧尸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他白啊,肚皮软软的,看起来就像刚出炉的小面包。 大奎兄斯哈斯哈羡慕祁深。 还是个治愈系。 真尼玛宝藏。 早知道这么漂亮,就该省下自己的口粮,分他一半,让他记住自己的好,这样就能天天看了。 祁深察觉几道视线。 立即将小丧尸掀起的衣服放下去,绷着脸唬他,“不准在外面掀肚皮。” 黔黔也不知道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故意还是无意,慢吞吞地继续掀,圆鼓鼓的小肚皮一起一伏。 像只白皮小蛤蟆。 祁深脸黑,抬手正准备拽衣服,黔黔伸出那只戴满金戒指的手,推开大掌,眼神虽没变化,但他的动作就是态度。 就要露肚皮。 太阳刚刚好,适合晒。 祁深筑起一道土墙,不给他们看,但墙的斜影把黔黔的光给遮住了。 慢吞吞爬起来,一步步挪到空地,呈大字型躺着,小肚皮在太阳光下白的发亮,十分显眼。 祁深:“……” 李大奎:(?′?`?) 司凌墨垂了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周恒几人只是出于欣赏,倒也没生出旁的心思,只有白莲跟黎正良,掺杂着那么几分嫉妒之意。 特别是白莲,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身材纤细瘦小,皮肤在队伍里也算是最好,平白无故有个人把她比下去,心思多少有些扭曲。 有些人就善妒成瘾。 总觉得自己天生就是聚光环,但凡光稍微有点偏移,都能嫉妒的发疯。 也不针对白莲的性别,男女都有,只能怪这是一本言情,小丧尸误入。 祁深过去,从口袋掏出一把软毛刷子,对着小丧尸的肚皮就开始刷,本以为他会痒,谁知,舒服的打起了盹儿。 祁深脸一黑,把刷子丢开。 干脆让他晒。 他换个目标找麻烦。 司凌墨在他动的一刻很快收回视线,最迟钝的实属大奎兄。 在祁深举起拳头的那一刻,吓得双膝跪地,捂脸恐叫,“别打,别打,我不看了还不行吗?” 祁深也没真打下去,吓唬吓唬。 其余人也不敢看了。 整理好手上的物资,准备坐车离开,司凌墨望着还在地上躺着的小白蛤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祁深先他一步把人给抱起来。 几人开车往临城去。 越野还能放音乐,祁深开车无聊,小丧尸又不会说话,点了首纯音乐听。 黔黔不喜欢。 越听嘴巴越往下垮。 扭了扭座椅下的小屁股,学着祁深,解开安全带,再慢吞吞的去点屏幕,他真的很慢,急性子看到都能急死。 动作大概比零点五倍速还慢一点。 龟速黔黔在一番努力下,终于切换了音乐,还是不喜欢,又继续慢慢点,祁深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小丧尸的脑袋。 把他头发都给揉成鸡窝了。 白白嫩嫩的小丧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耳边的音乐不好听。 我点,我点,我点,我再点。 祁深由着他玩。 直到南黔点到一首山歌,那调调一下就爱上了,上头。 祁深听着歌词,一整个脑袋大。 老司机带带我,我要上昆明,老司机带带我,我要进省城……阿里里阿里里…… 祁深眼皮直跳,好不容易把歌词熬完,自动播放下一首,黔黔想把音乐切回来,但他不会,又切到下一首歌去了。 翻半天翻不到,急得他掉眼泪。 从喉咙里蹦出好几个音,听着哭腔,祁深猛踩刹车,一声哧音,差点让后车主角团撞上。 祁深也是后怕,南黔把安全带解了,要不是手比脑子快,用力按住,惯性会把他往前带撞上玻璃。 祁深见人没事松了口气,胳膊有点酸,甩了甩。 黎正良在开车,气的不行,猛按喇叭,降下车窗伸头出去喊,“你有病!大马路上乱停车!” 把音乐调回去,小丧尸才乖乖坐回副驾,眼圈红红的,鼻子流有鼻涕,祁深拽过纸帮他擦干净,眼泪也擦了。 拽着手,亲亲手背,哄道:“乖,不哭了。” 黔黔闭上眼睛,眼角发红,肤色雪白,老漂亮了。 黎正良将车往前开了点,平视祁深,按着喇叭,怒道:“你没事乱停什么车!有没有素质!” 现在很多交通工具都停止了运行,有时候一条马路三天也不见一辆车,错归错,但祁深绝对不会给黎正良好脸色。 降下车窗,“四条车道不够你跑?非追我车屁股?” 黎正良:“你管我走哪条道!” 祁深冷笑,“你管我刹不刹车!” 说完升上车窗,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皮卡吃了越野一尾气。 把黎正良气的够呛。 回回被气,回回招惹。 越野车里循环播放上头山歌,祁深开了一路,见小丧尸都没声,小心喊道:“宝宝?睡着了吗?” 跟着又小心推了推。 南黔没反应。 祁深赶紧把音乐关了,结果满脑子都是阿里里阿里里…… 魔音环绕。 受不了。 刚还睡跟死猪一样的黔黔,在音乐关了的一瞬,睁开眼睛,他的脑子跟人脑不同,音乐一关,想象不出来。 没了‘催眠曲’,小丧尸不开心。 眼神明明不聚焦,方向却朝祁深。 第15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5) 表情如旧,偏偏给人一种幽怨感。 余光瞥见,心口一跳,不是爱慕的心动,就是单纯被他吓到了。 跟个小幽灵一样。 祁深把他脑袋推正,黔黔慢吞吞的把脑袋重新移回,祁深没办法把音乐给他打开。 满意了。 行动缓慢的靠着靠背,闭眼睡觉。 祁深真受不了这声音。 满脑子都是这歌。 影响判断。 突然想起好像有副耳机,这次靠边停了,从背包里翻半天找到,连接蓝牙。 把耳机塞黔黔耳朵里。 挺好,耳朵不用受罪了。 开车时脑子里:阿里里阿里里…… 艹! 刚到临城的夜晚,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腐尸的味道,街边风声刮过铁皮,发出阴森诡异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野外搭帐篷,睡车里。 来到市区,那就是入室了。 祁深怀里挂着小丧尸,单手托着屁股,左手拿枪,带着夜视镜。 跟普通用来防止灯光反射的不同,类似于红外线夜视仪,眼镜右上方,有个拇指大的小匣子,里面装的是芯片。 靠太阳能供电,只要还有日出,夜视镜就能用。 以往小队都是以司凌墨为中心,听他指挥,现在全跟祁深屁股后面转,黎正良不乐意,又不敢单。 现在的丧尸都在逐步进化,一不注意,很可能被咬,同化。 黎正良不敢冒险。 祁深走进一栋居民楼,手刚要放门把手上,见有一层厚厚的灰,一个转弯,去掏黔黔口袋,里面放着纸巾,抽了张后覆盖才去拧。 把手纹丝不动。 他推了推门,门板很厚实,踹肯定踹不开了。 十来个人挤在一个廊道,白莲大晚上有点害怕,缩在最里,万一有丧尸突袭,她也能争取时间进空间。 黔黔戴着帽子,乖乖趴在祁深肩膀上。 寂静的空间突然响起一道清冷音:“开的了吗?” 祁深又把手放进黔黔口袋里掏,动作不停,嘴上道:“你们不是准备都挤这里?” 李大奎:“兄弟,咱们几个一起抱团安全。” 黄明忠:“对对对。” 黎正良看不上他们俩那舔狗样,嫌弃翻白眼,一单元三家,他站的区域手边就有一扇门,对司凌墨道:“队长,这里房子多,又不是非得住那边,这个门不也能开。” 说着敲了敲门板,发出咚咚声。 单只是说话还好,敲门板像是触发了机关,数道嗬嗬哈哈的声响出现,听声音四面八方,几人立即警惕。 李大奎:“卧槽!有丧尸!” 司凌墨神经紧绷,手里紧紧攥着枪。 都紧张,祁深倒显得淡定了,终于从黔黔口袋里掏出一把纯银制钥匙,他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塞他后背大口袋里,掏找的时候有点费劲。 将钥匙对准孔眼,插进去拧开。 察觉里面气息不对。 狭小的空间突然迸发出一道赤色火焰,吓得大奎兄啊的一声,立即跳到最近一个人身上,紧紧抱住。 周恒脸色一沉,赶紧把人推开。 神经病啊。 他们中没有火系异能,所有目光都落在祁深身上,黎正良憋不住道:“丧尸逼近,你还有心思吓大家?” 祁深丢下一句傻逼,抱着小丧尸进去。 踢了踢烧焦的尸体,先找个干净房间把黔黔安置好,逼逼赖赖的是黎正良,挖晶核的还是他。 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祁深过去,手一伸,冷声道:“拿来。” 黎正良刚想往自己口袋放,脸色一僵,不过丧尸是他杀的,众目睽睽之下,的确不好私吞。 绿着脸把晶核丢砸过去。 祁深手在空中举了两秒,忽而从喉咙发出一声低呵,踢开脚边晶核,大家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只听一声枪响。 黎正良痛苦的捂住了左肩。 祁深收回枪,别在腰间。 冷声警告,“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亲手把你喂丧尸!” 警告把白莲吓得够呛。 这人怎么这么狠? 原以为自己已经够心狠,把祁甜甜推进丧尸堆,抢了她的戒指,但这些都是暗中进行,不像祁深,明晃晃的针对。 简直不给自己留后路。 司凌墨眼眸微动,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黎正良一次次挑衅看在眼里,权衡利弊,心里做了决定。 倒也不是亲自动手杀他。 金可算是队里比较热心肠的了,见祁深关上门,过去给黎正良处理伤口,压着声音轻叹,“你说你总得罪他干什么?” 黎正良痛得脸色惨白,咬着牙说:“看不惯他那嚣张样!” 金可又叹:“你可闭嘴,这样下去迟早把我们也害了。” 黎正良:“就不能把他踢出队伍?丧尸带走就带走,再能治疗也是丧尸,万一哪天反噬怎么办?少了他地球一样能转,非得受这气?” 一直不说话的司凌墨开口了,声线冰冷,“适可而止,至少你现在没被反噬,没有他,不止你,在场所有人,都不可能站在这说话!” 男主的威慑力就是比较强,司凌墨一说话,黎正良立马蔫怂。 一时间除了呼吸没再有其他声。 李大奎害怕,担心外面丧尸,用粗犷的声线问:“你们别僵着,外面有丧尸,怎么办?跑不跑?” 司凌墨扫了一眼关合的房门,道:“找个地方休息,不用走。” 李大奎:“坐以待毙?这也太危险了,谁守夜?” 司凌墨:“我。” 李大奎还等着他继续点名,谁知道说完一个我字后就没声了,张嘴问:“就你一个?” 司凌墨:“嗯。” 李大奎:“外面可都是丧尸。” 司凌墨:“嗯。” 李大奎:“你们不怕吗?” 司凌墨似乎是被他问烦了,“睡不睡?不睡你守夜。” 李大奎连忙摆手,“不了不了,辛苦兄弟了。” 各自找房间休息,也就三间,祁深南黔一间,白莲一间,还有一间周恒他们挤了,黎正良扶着伤口,痛的根本睡不着,就在沙发上坐着了。 司凌墨也在客厅,同时陪伴他们的还有一具被烤焦的尸体。 大家都对死人见怪不怪。 更何况这还是个丧尸。 第16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6) 李大奎听到外面的嗬嗬声,总觉得他们在靠近包围,害怕,客厅他不想待,白莲的房间不能进,另一间房挤不下,猫着腰小心翼翼敲响祁深住的房间。 祁深抱着小丧尸假寐,听见敲门眼睛瞬间睁开,李大奎把门开了一点缝,声音弱弱的,“大佬哥,晚上我没地睡,能不能在这打个地铺?” 打地铺空间多,问题是,在大佬身边保险,他不想睡着睡着被丧尸嘎了。 祁深:“不能。” 李大奎:“求求你了哥,爸爸,爷爷,祖爷爷。” 祁深:…… 李大奎:“爸爸。” 祁深无语,压着声音,“你有病?” 李大奎:“没病,让我打个地铺呗?” 祁深:“外面空地多的是,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李大奎:“你是不是嫌爸爸辈分不够高?那喊爷爷,我给你当孙子,让孙子睡一晚行不?” 祁深:“…………” 李大奎:“爷爷,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进去的步伐很轻,月影透进,李大奎隐约看见一个沙发轮廓,眼睛一亮,正好。 李大奎有种清澈的蠢,造不成什么影响,祁深也就没再计较,都喊爷爷了,他还能说什么? 或许是真的疲倦了,李大奎倒进沙发,一秒进梦乡,也就两三秒,寂静的空间响起鼾声。 祁深:???????????? 李大奎平时睡觉不打呼,是因为在外面根本不敢熟睡,都是半醒状态。 今天新认了一个爷爷,值得信任,加上好久没躺过柔软垫子了。 一下陷入深度睡眠。 那鼾声,听的人心口发闷。 怀里的小丧尸原本很安静,脑袋忽然拱了他一下,祁深捂住黔黔耳朵,低声骂了句,“你妈的。” 却也没把李大奎弄醒,在中间筑了道异能墙,加注很多能量,才起了隔音效果。 没了鼾声,黔黔睡得可香了。 整张小脸埋在祁深怀里。 他们听不见,隔壁的白莲让他烦死了,鼾声震天,谁睡得着! 锁上房门,进了空间。 奈何空间能听见外面声音。 另一个房间,中间隔个客厅,又有房门阻隔,大家也都累了,下意识忽视那弱小的鼾声。 但这个房间,没一会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在外面的司凌墨:“……” 煎熬,实在煎熬。 睡到半夜,房门被拍响,包括窗户也都传来让人心慌的响声,熟睡中的几人清醒,立马戒备,纷纷拿起武器,防遭偷袭。 拧开门锁,都围在客厅,黎正良焦急道:“就不该选这做落脚点!现在丧尸都围过来了,跑又跑不了,怎么办?” 司凌墨稍稍沉默,忽然扫向不远处的房门,道:“没事,他应该有把握。” 黎正良见他这时候还把希望寄托在祁深身上,气的伤口疼。 咬牙道:“门外丧尸都快逼进来了!能有什么把握?这么多天,他的自私你们看不出来?!邀这种人进队,就是定时炸弹!” 司凌墨沉着气,他也在赌,选择相信祁深,“不会。” 黎正良听着玻璃被砸碎的声音,慌了,说话也开始急躁,“怎么不会?我肩上的伤就是最好证明!司凌墨,你自己愿意玩我不管!不要拿我们的命开玩笑!” 再好的一锅汤也怕老鼠屎,精英队伍也怕猪队友。 好在其他几人稳得住气,一个个面色紧绷,到底没在这时候跟黎正良一样发出质问,先击溃自己。 司凌墨问:“你想怎么样?” 黎正良奔溃,“我不想怎么样!我只要活着!” 司凌墨说:“所以现在你还觉得治愈系丧尸不重要吗?” 黎正良被怼的一时间哑口无言。 攥了攥拳头,不愿甘于下风,“不重要!数量少,我完全可以自保!大批尸潮一旦陷进去,几百个丧尸啃食一个人,连尸体都保不住,怎么变异!要他有什么用?!” 司凌墨知道他是因为急才躁,毕竟跟祁深不对付,深知他不可能保护自己,现在又被丧尸围堵,害怕逃不出去。 当一个人崩溃时,情绪是不受控的。 理解归理解,这都什么时候了,谁的脾气能温和到容忍他? 能跟就跟,不能更换队伍! 司凌墨:“如果你觉得我在拿你命开玩笑,等尸潮过去,你可以选择换个队伍。” 黎正良也是气疯了,摔了手里的小型手电筒,怒吼,“换就换!谁愿意跟你们!一群怂包!” 金可:“正良,你可讲点良心,我们怎么了?大家平分物资,缺你吃缺你喝了?” 周恒:“你理智点。” 李承傅:“你攻击就攻击,别每个人都攻击,我可没得罪你。” 黄明忠:“兄弟,你可别内讧,我一个没异能的都不怂,你怕什么?” 里面睡觉的李大奎:呼呼呼呼—— 黎正良气得脸红脖子粗,“谁怕了!我是说你们怂!凭什么都听他的?他才进队多久!” 还没对外,眼看就要内斗了,司凌墨冷声道:“都闭嘴!” 李大奎终于停止了打呼噜,从沙发坐起,揉了揉没睡好的眼睛,外面在吵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窗户都围满了丧尸,唯独这个房间的窗户,干干净净,一个头都看不见。 伸了伸懒腰出去,瞥见一旁突然多出的一堵墙体,吓得汗毛直立,一句国粹脱口而出:“卧槽!” 他以为自己梦游了,明明墙的方向是床啊,仔细一看是异能筑成的防御墙,这才松口气,拍拍胸口。 大佬晶核很多? 怎么天天浪费异能? 开门出去,见所有人都围在客厅,气氛焦灼僵硬,他懵了,问:“怎么了?” 听到那些诡异又熟悉的声音,瞬间反应过来,想掏枪,一摸,没有。 落沙发上了。 赶紧折返去拿。 紧张兮兮道:“丧尸近了。” 金可叹了口气缓解气氛,“好了,都是一个队的,有异能保命,情况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白莲也算聪明,没在这时候开口,不然至少得罪一边,她虽然不喜欢黎正良,但目前还用得着,野外搭帐篷,提重物等等。 第17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7) 其他人虽然也都比较照顾自己。 但他们做不到黎正良这样。 黎正良像是自暴自弃,坐回沙发。 行,他们人多势众,不管是吵起还是打起,自己都很被动。 祁深一直都很清楚外面的声音。 对黎正良他白眼都懒得翻。 脾气这么冲,没死在第一批真是奇迹。 随着外面撞击声越来越重,祁深将南黔抱怀里起来,小脑袋拱他,找了个舒服姿势,愣是没醒。 祁深戴好夜视镜,拿上背包收回异能,出去。 司凌墨见他终于出来了松口气,目光有那么一瞬落在他怀里的小丧尸身上,随即挪开,问:“接下来怎么办?” 祁深:“走。” 黎正良发出一声冷笑,还以为他多有办法,现在走了,明知道外面有丧尸,一开始就别进来! 司凌墨沉默片刻,“外面丧尸太多,我们很被动。” 祁深嗯了声,把老婆往怀里托托,道:“先上二楼。” 黎正良嘲讽,“一开门全是丧尸,挤都挤不动,你上一个我看看。” 夜视镜下的眼睛犀利无情,“你还想尝子弹?” 李大奎:“爷爷,救我。”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祁深真觉得他够够的了,这么多人也喊得出来。 他好意思喊,他都不好意思应。 抱着小丧尸朝房间走,里面有个衣橱,拉开移动门,左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这户人家打通了上下楼,正好方便躲避。 李大奎看见楼梯眼睛一亮,他的亲爷爷哟。 谁也不知道二楼有没有危险。 祁深虽然能躲,但他不乐意自己帮他们探路,还得在背后被叨叨。 对司凌墨道:“谁先上?” 司凌墨向来是队里的主心骨,有危险他第一,道:“我来。” 祁深嗯了声,司凌墨在看见楼梯时,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还好,没信错。 虽然危机暂时没解除,至少多了一线生路。 司凌墨步子很小心,手中的枪攥了又攥,掌心也全是汗,祁深见他们一个个排着队,保持距离的上着台阶。 门窗防护栏被扯坏,丧尸都爬进来一两只了,祁深不急不徐,还抽空亲亲自家小宝贝的脸。 南黔终于醒了。 身体轻幅度动了动。 祁深把他放下来,竖抱。 横抱他不方便拿枪。 黔黔趴他肩上打个哈欠都减倍速。 挂在祁深身上,乖乖的。 二楼很安全,祁深用异能暂时堵住门口,跟着阔步上去。 丧尸是闻着人肉味寻来,只要异能一撤,很快能摸上去,几人来到二楼,立即打开窗户朝下看,月光下乌泱泱的一片,看着都渗人。 白莲已经做好随时进空间的准备了。 黎正良着急,自己肩上有伤,行动力受阻,不知道能不能逃过这劫,都怪祁深! 他算是彻彻底底把他记恨上了。 连带着司凌墨。 黄明忠腿抖声颤,“乖乖这么多,怎么办?队长,你得保护我们啊……” 李大奎直接跑祁深身边,像小媳妇似的扯了扯他后衣角,“爷爷,我不想死。” 祁深嫌弃侧开,“闭嘴。” 憨憨奎:“什么?” 祁深黑脸,不再重复。 祁深有夜视镜,夜晚视物相比他们来说要清晰,道:“分成三小队,一起跑规模太大,风险也大,北边丧尸少,谁下去?” 司凌墨立即安排,“黄明忠,黎正良跟我,金可白莲李承傅周恒四人一队,李大奎。”抬头对祁深道:“跟你没问题?” 李大奎跟黄明忠都没异能,他带一个,祁深带一个,尽量保护。 祁深瞥了眼李大奎,自末世起他向来独来独往,不愿服从命令,更不愿肩上担责。 把李大奎丢给他,就得对他生命负责。 祁深懒得管。 丢下一句:“不带。” 抱着黔黔去另一个窗口。 除了枪,祁深手里还有几十颗迷你炸弹,这只是一波小尸潮,撑死把小区围满,加上异能辅助,安全出去没问题。 祁深在来时观察过四周环境以及地形。 虽说丧尸无孔不入,但部分丧尸怕水。 腐尸没有呼吸,落进水里,就像塑料瓶子,会一直灌一直灌,他们不会吐,直到灌满,刺激到大脑,同样会出现溺亡状态。 楼前有个露天泳池,再来小区路窄,小道多,利弊占半。 路窄能挤的丧尸少,杀出去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路都堵死了,被困者找不到突破口不好出去。 至于风险,无论宽路还是窄道都是百分百,只要身边有丧尸,哪怕一只,也是危险的,只是增加了逃跑的概率。 晚上视线受影响,生存难度加剧。 就在大家心慌不安时,司凌墨道:“既然这样,李大奎跟周恒,金可白莲李承傅另组一队。” 司凌墨肯定不能再带他了。 黄明忠没有异能,只能靠武力值,黎正良又是个伤者,再来一个,他吃不消。 李大奎郁闷,自己就这么让人嫌弃? 最后还是同意跟周恒组队。 黎正良就在要行动时突然道:“队里只有小莲一个女孩子,晚上看路不方便,我提议夜视镜给她。” 其他人:??? 目光纷纷看向不远处的祁深。 对黎正良表示略略略略无语。 哪来这么大脸? 白莲的确想要夜视镜,这样晚上看路方便,便一时间没答话。 想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如果同意。 最好不过。 如果不同意,她也有应对法子,不会把自己卷进去。 暗夜里,薄唇微勾,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夜视镜,而镜片下的眼睛,也是似笑非笑。 他把夜视镜给取了。 白莲以为他真准备给自己,唇角扬起一抹笑,话都到嘴边了,只要接过夜视镜,她就会假意推脱一番,再道谢。 黎正良想在女神面前表现,见祁深取下眼镜,在心里冷呵,不过倒也满意他的主动。 司凌墨不觉得他会给。 用脚趾想想就知道。 其他人都在等着他的动作。 祁深把眼镜取下来架在那不需要看路的小丧尸鼻梁上,黎正良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热,白莲嘴边的笑也都垮了,很尴尬。 第18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8) 其他人一副果然。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 得罪人果然有一套。 白莲到嘴边的话赶紧转弯,“正良,平时你们就够照顾我了,下面那么多丧尸,他还抱着一个,比我更需要。” 都是男人,一般还真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平日里有几人对白莲的印象还不错,根本没深想。 祁深可不惯着她,“什么叫比你更需要?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脸皮可真厚。” 白莲从没被人这么骂过,脸顿时哧红,“你!” 黎正良站出来维护白莲,他本就厌恶祁深的做派,现在撕破脸,说话更是不客气。 “你一个大男人,保护弱小不应该?小莲是队里唯一的女孩子,异能也只有三阶,逃生可能本就比我们小,夜视镜给她有什么问题?” 祁深冷嗤,“慷他人之慨,在末世统称婊。” 其余人: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黎正良:“我如果有,一定让给小莲!什么叫慷他人之慨?团队互助不是最基本的道德?” 那句话叫什么,末世先斩圣母婊,黎正良应该是圣父婊。 祁深还真是头一次见,新鲜。 一声笑音转瞬即逝,祁深愣了愣,是宝宝在笑? 将小身体往怀里托了托,抱紧。 看,他老婆都觉得可笑。 祁深似笑非笑道:“你跟我谈道德?” 黎正良:“对!我还就谈了!有本事你再给我一枪!他们怕你我可不怕!自私自利的人迟早要遭报应!” 祁深笑。 树下的绿植疯狂躁动,土里突然迸发出一根粗壮藤枝,沿着墙壁往二楼疯狂生长,黎正良腰间被藤蔓缠上,吓得他立即动用土系异能,想要折断藤蔓的供养。 却徒劳无功,似乎有股更强大的力量在压着。 黎正良后背浸满冷汗,接着便听一道冷鸷声响起,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来收人魂,“还是死,更快,不痛苦!” 藤蔓就像那弹簧椅,蓄足了力,眨眼将人拽出窗口,甩进尸潮,痛苦的嘶吼声,让在场人皆为一惊,心也跟着不免泛起恐惧。 整个过程包括交谈都很迅速。 快到他们甚至来不及劝阻。 白莲的脸从胀红到煞白,膝盖一软,不由后退一步。 祁深听着外面凄厉的惨叫,眸底愈发森冷,部分丧尸有几率会进化成丧尸王,他为了杜绝意外,等丧尸把尸体啃噬的差不多,一把火全烧了。 连骨头都不剩,肉体都没了,不存在变异成丧尸,更不存在进化。 炸出去的火,波及到四周丧尸,骨身烧成齑粉,空出了一小片面积。 司凌墨暗叹:火系异能果然强大。 他想拿珀玉,就是想五系俱全。 他一直知道祁深可怕,看来以后要更谨慎了。 祁深在人前展示过火木土三系,司凌墨好奇他到底觉醒多少种异能。 很多异能者晶核储备量不够,根本不敢随意用,一旦异能供给枯竭,身体就会虚弱,届时遇上丧尸,逃跑将会难上加难。 祁深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个问题。 小丧尸用脑袋拱拱祁深的脖子。 祁深将夜视镜重新戴回,拍了拍小丧尸的后背,拽住一截藤蔓,抱紧小宝贝从二楼跃下去。 原本还想给他们断后。 组队不如单干。 都什么玩意儿。 司凌墨见此让队员赶紧下去。 异能墙消失,丧尸很快顺着气味来到二楼,闯上来他们刚好全落地。 天本就暗,下去的两道人影很快消失,连个影廓都看不见,司凌墨愣了愣,顾不得寻找,只能快速带领队友逃出丧尸的包围圈。 祁深抱着南黔又回了先前的屋子。 大批丧尸走过,沾染上腐臭的味道,没法久待,原本地板只有灰尘,现在混合着血污碎肉,祁深嫌弃。 用他那万能钥匙开了隔壁的门,里面呆着的黑影,感受到危险气息,快速从窗户翻出去。 屋子里同样有股淡淡的腐臭。 气味比隔壁稍微好点。 还是不怎么好闻。 推开卧室房门,原主人应该是个女孩,墙纸是粉色hello kitty,摆件比较整洁,书桌上还堆着一摞书。 床也是hello kitty,包括被单,床单。 被褥平铺,祁深先掀开一角,把老婆放置好,再一把薅掀,把被子拿出去抖,扬起一片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独自在房间的南黔,眼眸微动,细长漂亮的手慢吞吞放在圆鼓鼓的肚皮上,下一秒发出咕噜咕噜的饥饿声。 黔黔饿了。 黔黔想吃东西。 祁深还在外面抖被子,他慢慢站起来,再慢慢挪步,比脑梗中风恢复中的病人还慢,祁深进来,小丧尸刚挪到床尾。 灰眸不聚焦,但他能看见祁深,立马就委屈上了,掀开肚子上的衣服,再拍拍肚皮,咕噜咕噜~ 干什么都慢,就掀衣服快。 祁深把被子丢床面,过去将人抱住,亲亲脸蛋,“又饿了?” 黔黔:“en。” 祁深贼稀罕他说话,想到以前在薯园的日子,小丧尸多生动活泼,现在都成小哑巴了,走路也慢,不保护起来,再丢,下次说不定真就没了。 想着愈发心疼,将人紧紧按进怀里,恨不得挤进骨髓。 黔黔a了声,他痛。 祁深赶紧松开,安抚性的亲了亲脸,去背包翻食物,里面有桶酸辣粉,一瓶纯牛奶,面包吃完了,还有一袋蔗糖饼干。 其余食物都在车里。 他背包装的基本都是逃生工具。 祁深撕开饼干包装袋,里面有三片,拿出一片递给黔黔,小丧尸一口一口的啃着。 他速度一阵阵的。 大概是真饿了,咔嚓咔嚓,两口就塞进嘴里,都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 祁深又给了他一片说:“别噎着。” 虽然这点东西不至于,但他平时就细嚼慢咽,这种速度还是在薯园见过。 咔嚓咔嚓又吃完了。 掉了不少小碎渣。 吃完后还没饱,手里捧着牛奶喝,祁深给他泡酸辣粉,异能的好处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要水有水,要火有火。 小丧尸缺了颗门牙,至今还没长出来。 吃东西还好。 喝东西,时常会顺着那颗门牙哗哗流出,老滑稽\/可怜了。 第19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19) 人类换了乳牙的第二次新牙,掉了之后就不长了,这都几个月了,祁深寻思怕是不会长了。 得找个办法给他镶一个。 门牙的位置,镶金镶银都太土。 目前各大城市均已沦陷,三甲医院关了大片,根本找不到。 还是得去地下城。 找个牙科医院,给他宝贝镶个假牙。 酸辣粉泡好。 祁深只放了一小半辣,醋倒是全放了,用叉子叉出一点放桶盖上,吹吹再去喂,黔黔可乖了,吃一半饱了。 祁深把剩下的两口吃了,垃圾丢外面,没事翻了翻房间里的小抽屉,见有香水,拿出来喷了下。 水蜜桃味,盖住房间里弥漫的酸辣粉以及腐尸味。 后面就没再乱翻人家小姑娘隐私了。 香味飘进黔黔鼻子。 手举在空中抓了一把空气。 祁深出去把门锁紧,卧室门也上了锁,回来抱着香喷喷的老婆睡觉。 黔黔吃饱喝足不困了。 现在凌晨两点,祁深困了,将夜视镜取下放床头,打了个哈欠,蹭了蹭小丧尸,闭眼睡觉。 南黔盯着天花板,七点才困。 祁深七点十分醒。 黔黔又趴祁深肩膀睡着了。 睡着没法盘腰,脚垂在两侧。 祁深抱着他也不嫌累。 司凌墨等人在安全点集合,用对讲机呼叫几遍,都没回应。 墨眸微蹙,道:“回去找车。” 金可:“他怎么办?不等了?” 司凌墨:“联系不上,再说。” 等他们回去找车,祁深早开着越野带老婆兜风了,他把对讲机电池给抠了,暂时不想搭理那群队伍。 出了个老鼠屎,他觉得那锅汤都是坏的。 去地下城,不认识路,导航系统已经瘫痪了,没法用,一会还是得把电板插上,靠他们找路。 啧。 被遏制住短处的感觉真不爽。 祁深把副驾靠背往后调整,黔黔身上盖着粉色毯子,安静的睡着觉,白皙小脸在初日暖阳的洒照下,精致夺目。 祁深开车时不时瞥一眼,心情美滋滋。 真漂亮。 拿过放在腰腹处的小手,指腹搓了搓手背,软,喜欢。 有占有就会有yu望。 最开始找不到人,想也只能梦里想,好不容易找到,一直跟团,找不到机会,昨天又是尸潮,又是那群人逼逼赖赖。 觉没睡好又困又累,没心思想。 现在觉补足,尸潮散开,太阳正好,祁深通过后视镜瞥见后座食物,再看看副驾车距,空间还算大,应该能放得开。 行动比心动还快。 一脚刹车,停了。 周边是个矮花坛,面积很大,不遮眼,祁深利用木系异能,让草疯长,藤蔓交织裹缠,只留了一点缝透光。 他先是亲了亲黔黔的嘴唇。 嗓音低哑含着难掩的谷欠火,“宝贝,我会负责。” 南黔都还在睡觉。 系统见他在祁深身边安全,溜回芥子空间,好久都没出来了,根本不知道它的好大儿,要清白不保。 祁深研究了一会,黔黔醒来。 他不知道祁深在干什么,灰眸很呆,表情太过无辜,脑袋还微微侧歪,萌的祁深老脸一红,一时间忽然觉得自己十分xia流,趁人傻,要人清白。 小丧尸嘴里只能发出一些简单的本能音腔。 不会说话表达。 他现在对祁深的依赖到达了恐怖地步,难受了,想让他抱抱,但这份难受就是对方给的,他越是要抱,祁深就会越…… …… …… “前方有异样。” 周恒观察四周路况,借助望远镜辅助,有月季藤不奇怪,只是那藤怎么在qifu? 从外形轮廓来看,像……一辆车。 车怎么会藤爬满? 随着皮卡靠近,周恒确定了那就是一辆车,而且轮廓越看越熟悉,越野。 祁深? 不确定是不是。 周恒把消息报告给司凌墨。 司凌墨让李承傅把车开过去。 金可几人从皮卡后车厢跳下去,靠近时脸色微凝,有点不太对劲,司凌墨跟着下车,还没靠近就听一道古怪声响。 伴随着沉重的呼吸。 司凌墨脊背一僵,心口不知道为什么狠狠揪了下,有点疼,不舒服。 金可他们互相交流了眼神,摸摸鼻子赶紧走开,司凌墨却僵直地站在那,听了一遍又一遍。 脑子里很乱,隐隐生出几分嫉妒,想阻止他们胡搞,脚步却抬不起来,人家是正经对象,他们又没什么关系,自己用什么理由去阻止? 祁深察觉外面有人,退开一小节藤蔓,发现是他们,真t操蛋,这都能碰上? 藤蔓绕的更严丝合缝,阻隔了视线,同时用异能在外筑起一面墙,听都不让听。 不知道过去多久。 祁深简单收拾一番,藤蔓解开,降下驾驶位的车窗散味,小丧尸躺在副驾,闭合的眼角还有泪痕,尾梢映着红晕,身上不仅盖有薄毯,腿上还搭着祁深的外套。 祁深下车,此刻他气息基本稳了,拍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满面春风的走到司凌墨身边。 看起来心情不错。 司凌墨脸色阴沉至极,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祁深笑,“都逃出来了。” 心情好说话都亲和了不少,不再跟他们冷言冷语。 司凌墨拳头攥了又攥,他清楚自己不该说,却总有股无名火压在心口,不说他难受。 司凌墨:“他什么都不懂,你这是强迫!” 祁深冷眉微挑,他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司凌墨:“他是我的队员,我作为队长有责任监护!你在他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强迫就是不行!” 祁深耸耸肩,靠着副驾车门,姿态闲散,“你怎么知道我家宝不懂?他可喜欢了,队长有那闲工夫,不如把周围草除了,美化环境还能锻炼身体,多好。” 司凌墨脸色愈发难看,“他话都不会说,怎么喜欢!你再趁人之危别怪我不客气!” 祁深没憋住嗤笑出声,“你还直?” 司凌墨一愣,随即冷声道:“当然!” 祁深眸子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是直的就好,我们是夫夫,不管做什么,道德管不着,法律也管不着,你也管不着。” 司凌墨被他气走了。 祁深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冷呵,有病! 第20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0) 把副驾车窗降下去,扒在车窗上看着里面睡觉的小丧尸,可白了,五官又好看,娇娇嫩嫩,想到不久前销魂蚀骨的感觉,祁深满足的喟叹了声。 手伸进去,戳了戳小丧尸白嫩的脸。 他一戳脸上的肉就会往里陷,不比在薯园,婴儿肥都没了,天天逃亡,只能吃些没营养的零食。 自己皮糙肉厚吃什么都行。 小宝贝得吃好的。 不然脸上肉都长不回来。 下午隔壁生火了,熬了一大锅骨头汤,司凌墨端了一碗送过来,说是给小丧尸喝,他天天吃膨化食品,对身体不好。 祁深:…… 他很想硬气的告诉他:老子能养! 你妈的没空间,装不了太多物品,还真没这东西。 皮笑肉不笑的接过来,道:“多谢。” 白莲在一旁看着眼酸,司凌墨什么意思?没事跑去那边献什么殷勤? 都怪祁深,现在黎正良死了,没人帮她弄东西,要是之前用锅煮食物,黎正良一定会第一个盛,之后端给自己。 她根本不用动。 现在她得自己来,李大奎那蠢汉胖的跟猪一样,不懂怜香惜玉!不帮自己弄汤就算了,还咋呼挤她! 把白莲气的丢下空碗不喝了。 别人可不是黎正良,会体贴她。 几个糙汉端着汤,你一嘴我一嘴,聊的正起劲,喝的也豪迈,谁有空去管坐在一旁的白莲。 也就周恒,过来问:“你怎么不喝?” 白莲气的委屈,但她深知周恒不是黎正良,不能随便抱怨,于是便道:“我不太饿。” 周恒:“那也喝点补充补充能量。” 白莲这才点头。 虽然重新拿了碗去盛,却越想越憋屈,突然就想到黎正良的好了。 要是他在,自己哪用得着受这委屈! 李大奎拿着大骨头,啃得带劲,嚼咽同时喝了一大口汤,两秒见底,汤还有很多,大步跨去,见白莲在用勺子舀汤。 粗声道:“妹子,给我盛满!” 白莲本就不高兴他,勺子一放理都不理。 李大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她了,见人冷着脸走开,一脸懵逼,还跟傻缺似的喊:“妹子,咋了?” 他的喊声让不少人扭头看来,白莲只能假意挤出一丝笑,“没事。” 李大奎想挠头,奈何左手端碗,右手拿骨,腾不出来,把骨头叼嘴里,自己去盛。 越野车副驾。 祁深把小丧尸晃醒,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着,门牙漏汤,在胸襟前垫了很多纸。 黔黔本来就慢,被祁深一番折腾,现在更慢了,灰眸半阖,嘴巴张张咽咽。 半个小时了半碗汤还没喝完。 祁深喂着喂着急眼了,把车门拽开,剩下的全倒自己嘴里,再渡给黔黔。 几十秒就咽下去了。 被强行堵住嘴的小丧尸,眼底浮过一抹幽色,转瞬即逝,慢吞吞抬手在祁深左脸上啪了一下,力道不是很重。 祁深只当调情,渡完汤又开始全口腔扫荡,司凌墨在不远处看着,眼睛都快酸出泡了,双拳紧握,一口汤也喝不下去。 白莲一直在偷偷观察他。 见他对一只丧尸那么上心,心口不免泛起浓浓的妒忌之意。 小东西长得可爱,大奎喜欢。 没了黎正良那挑事的,大家交谈慢慢多了起来,李大奎经常找黔黔玩,没事给他变变魔术逗他乐,不然就教他拧魔方。 黄明忠被祁深揍出了阴影,根本不敢靠近。 司凌墨会主动上前,但祁深不给他靠近,除非送饭时,以前是一周做一次,改善伙食,现在一周三次。 司凌墨每次都会准时送上一碗,祁深接了饭就让人走,多留一分钟都不给。 导致他只能匆匆看一眼。 南黔也不可能天天在车上呆着,太阳好,祁深会抱他出来晒晒,小丧尸喜欢晒肚皮,司凌墨会给他准备垫子。 以前这都祁深做。 有人乐意当的苦力。 他也无所谓。 祁深典型的卸磨杀驴,垫子铺完就让他走,司凌墨只能憋屈的离开。 因为他几次告诉祁深自己性取向正常,对自己的潜意识理解也是,把南黔当队友照顾。 祁深跟他才是一对。 他不让靠近,自己也只能走。 但走的同时就是很憋屈。 李大奎,司凌墨,祁深都爱围着南黔。 白莲的人设是文中恶毒女配,她会平等的嫉恨每个夺走她注意力的人,可能是南黔,也可能是女主,甚至可能是其他女配。 所以,她现在恨上了南黔。 司凌墨的优秀,就像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让她想据为己有。 可惜对方对自己不感兴趣,她不能太明显,否则在队伍不好待,以前他对谁都一样,白莲的心倒也平衡。 祁深,她的crh,因行为恶劣,现在躺进了她的黑名单。 李大奎,又蠢又胖!没有异能,就知道吃! 这三个都是她印象最深刻的,要么是极致的喜欢,要么是极致的厌恶。 以前有黎正良,至少他会围在自己身边,现在所有目光都围着南黔,又是陪玩又是送吃又是天天抱,让她又恨又嫉妒。 丧尸还是个男人!一个个都是变态吗! 队伍相安无事近月余,临城路太多了,高架多的让人眼花缭乱,就是有地图导航都不一定能下得去,更别说他们瞎眼摸。 祁深能力强,但你让他记路,脑子还真不够用。 兜兜转转两个月还困在里面。 天也渐渐从秋转冬。 冬季是幸存者最不愿到的一个季节。 各种不方便,特别是晚上,五点多就天黑了,找物资也难上加难,最怕的就是下雪。 祁深总觉得临城要出事,说不上来哪奇怪,越是临近冬季,越有种诡异感。 让主角团赶紧找路。 周恒觉得在临城安全,以往在各大城镇,三天两头一批尸潮,逼的他们不得不走。 临城除了最开始一波,后面都是单只,部分区域甚至还没断电,食物充足,与其冒着风险换城市,不如在这把冬天过完。 除了司凌墨,周恒也是队里的主心骨,他办事稳妥,加上水系五阶,实力相对较强,说话有一定信服度。 第21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1) 众人相互看看,点头同意。 司凌墨也同意了。 临城路太绕,一时半会肯定出不去。 不如暂时在这落脚。 只有祁深不同意,怀里挂着软乎乎的小丧尸,他说:“临城容易下暴雪,万一遇上大尸潮,跑都跑不了。” 小丧尸附和点头,亲亲祁深侧颈。 好像在说:深深说的对,奖励一个亲亲。 动作仍旧慢吞吞的。 祁深也毫不避讳的在他脸上啵了口。 司凌墨本能攥紧了拳,撇开脑袋,只有将目光落在其他地方,才能克制自己不生气。 周恒:“你没听周边人说,这里没来过丧尸吗,即便大雪封路,只要储存足够的物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祁深:“这里没有武\/装部署,楼层都是普通住户,比郊区空楼危险。” 金可:“人多平安无事才能证明真的安全啊。” 司凌墨觉得祁深说的有道理。 没有武\/装部署的安全,就像纸做的坦克,轻易踩烂,虽不清楚丧尸为什么不敢靠近,但几个月停留在这。 万一大雪封路,再遇尸潮的确不安全。 可话又说回来,现在世界各地都不安全。 逃出去再没物资,供暖设备,不如在这,他们都有异能,自保没问题,如果真怕,每晚轮流换岗就是。 “有缘再见。” 祁深把对讲机丢还给司凌墨,拿上背包,抱着黔黔阔步离开。 司凌墨:“现在走你也找不到路,还是兜圈子。” 祁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车辆发动,司凌墨见他们真要走,担心以后见不到小丧尸了,急道:“我们也走。” 周恒皱眉:“队长!他只带一个,退一步来说那个还是丧尸,同类之间不会互相攻击,我们这么多人,跟着他瞎闹会出事!” 司凌墨:“临城年年大雪,郊区有尸潮,市区也可能出现,在这待上几个月风险太大!” 白莲猜出他改口的原因。 祁深抱南黔离开的一刻。 他眼睛恨不得盯穿。 但她现在不能多嘴,黎正良不在了,多说多错容易出事,她清楚自己的实力,必须靠他们保护。 空间有一定限制,两天开一次,一次只能待三个小时,如果不组队,靠她自己很难存活。 在末世找一个能力强且正直的队伍,简直比登天还难,她不会换队,至少目前来说。 以前跟的队伍,里面什么样的垃圾都有,没有异能的女孩子,就像军营里的营妓,任人糟蹋。 周恒:“临城本地人住这么久都没事,我们一来就有雪灾尸潮?队长,哪种方法更安全,你应该能分辨。” 司凌墨怕他们走远追不上。 语速都跟着加快。 “信一次又无妨,更何况安逸久了警惕下降,万一突发尸潮我们只会被动。” 李大奎就是墙头草,谁说都觉得有道理,一会插嘴附和:“对,这里物资丰富,待着,不就一个冬天。” 一会插嘴附和:“说的对说的对,这太危险了,大家得提高警惕,命可是自己的。” 司凌墨眼看僵持不下,道:“分批,愿意跟我走,现在离开,不愿意就留下等到明年春。” 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没想到队长能这么说,周恒:“车就一辆,你现在走,剩下的人怎么办?” 司凌墨深深看了眼周恒,道:“车子留下。” 周恒见他已经下了要走的决心,又气又急。 与其在外面兜圈,浪费汽油,不如在原地等冬季过去,如果这真的不会出现丧尸,以后在这落户,也不是没可能。 还费什么心思去地下城。 “队长,你也太固执了!” 司凌墨:“个人选择。” 周恒纠结,明明这里很安全,为什么要出去找罪受? 金可先举手:“我走。” 李大奎粗声道:“我也走。” 黄明忠没异能,想选择保险的地方,不准备走,但他手里有信息,要么选择全交出来,要么拖也给拖走。 李承傅纠结几秒轻叹:“我也走。” 白莲肯定要走,她信不过司凌墨以外人的实力,别人遇严重尸潮只能顾自己,他可以同时兼顾两人。 现在就周恒了。 大家都走了,不能就留自己一个。 不服气也只能道:“好,我也走。” 顺着直线很快追上越野,按了按喇叭,祁深降下车窗啧了声,喊:“这么快就想通了?” 司凌墨不想跟祁深说话,伸头看了眼他旁边的小丧尸,抱着胳膊看向前方,就像小学生正襟危坐一样,太可爱了。 祁深察觉他的视线,脸唰一下就黑了,升上车窗,一脚油门,瞬间拉开两车之间的距离。 有病!哪家直男净盯人家老婆看? 司凌墨见看不到小丧尸了,失望的收回视线,将车窗升上去。 十一月九日,下午十八点二十分。 主角团刚离开的三个小时。 以他们借住的小区为中心,所有人均高烧不退,紧接着大面积的变异,丧尸病毒的毒株不一样,病发症状不同。 一栋楼住户至少五百人,整个小区九十多栋楼,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很快被这一波变异的人类占领。 临城的丧尸病毒,是一种特殊毒株,不需要经过血液传播,打个喷嚏,说句话的口水,就已经传染上了。 他们有个过渡期。 正好在祁深等人走的这天是病发期。 北京时间: 20:00。 周恒觉得身体不舒服,紧跟着白莲李承傅等人也有了同样的症状。 不到十分钟发起了高烧。 司凌墨立即察觉情况不对。 紧急疏散下车。 下车后没两分钟他同样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脸色骤变。 这种高烧的速度他很熟悉。 怎么可能…… 祁深下车,看他们一个两个都不对劲,保持距离的问:“你们怎么回事?被咬了?” 司凌墨甩了甩发胀的脑袋,“不可能。” 祁深眉头一蹙,“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们解决了,免得霍霍人。” 司凌墨身体发烫,喉咙干涩,从正常36度的体温,短短十分钟,直飙41。 再烧下去,直接就惊厥了。 第22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2) 其他人已经没有理智了。 嘴里一直在痛哼喊着难受。 李大奎一脸懵逼的看着一群人,走到金可面前晃他胳膊:“老金,你咋了老金?” 司凌墨:“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接触过丧尸,赶紧让……”声音因难受轻喘,“让小宝下来。” 祁深:“你喊谁小宝?” 司凌墨眼睛烧的通红。 恨不得一拳砸祁深脸上。 故意在这拖时间? 祁深也不知道南黔叫什么,其他人更不知道,天天听他喊宝宝小宝宝贝,司凌墨只能挑一个还算中肯的喊。 司凌墨:“你男朋友!” 男朋友一词吐出口,心脏猛抽痛了下。 他自己还以为是发烧心烧出了问题。 手覆上胸前衣料死死攥起。 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司凌墨的状态跟即将惊厥变异的丧尸别无两样。 祁深眸底闪过一抹复杂。 强者互相竞争,同样会互相欣赏。 就这么成了丧尸属实可惜。 但,“高热只能自己熬,扛过来你就活,扛不过来,明天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司凌墨:“你!” 不能吵,他告诉自己不能吵。 司凌墨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 颤着手对掌心割了一刀,才算能继续清醒,呼吸越发粗喘,“他能救!” 祁深不懂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担心他丫的扑过来。 往后退了步,“有病。” 司凌墨说话逐渐艰难:“他,他能治……” 祁深:…… 用一副果然有病的眼神看司凌墨。 内烧不比外烧弱,掌心鲜血直流。 理智一点点土崩瓦解。 身体跟着抽搐,跪倒在地,赤红着双眸,声音喘,极力想将字音咬清晰,“把他抱下来……” 祁深:…… 看在人要变异的份上。 勉强满足他的愿望。 让他看一眼小宝。 南黔下来。 司凌墨一把握住他手腕,祁深眉眼一凛刚想将人推开,就见对方内烧的潮红逐渐正常。 祁深惊呆。 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 司凌墨松开手虚脱般倒在地面。 祁深震惊的看向自家小丧尸。 这…… 这是什么技能? 别人被咬一口,变丧尸,死亡。 他有小丧尸,被咬一口,亲一下,被抓一下,亲一下,被刺一下,亲一下…… 忽然眼神一凛,如刀般砍向司凌墨,“你算计我!” 司凌墨苍白的脸说:“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先别说了,还有他们。”虚弱的指了指几个队友。 祁深不想自家小丧尸被占便宜。 拉手是什么鬼治疗法? 除了李大奎,黄明忠全员中招,不救还不行。 挨个握完手后。 用消毒纸巾擦了七八遍。 抱怀里挂着,不给别人再碰。 黔黔乖乖趴在祁深肩上。 胳膊环着长颈。 小白手动了动,去碰缺牙。 不聚焦的眼睛望向司凌墨。 旁人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但司凌墨懂,心虚。 车子开不出去,绕回长江大街,看着街面游荡的丧尸,所有人神经均一震。 周恒从鬼门关回来,差点魔怔,后怕不已。 庆幸自己跟他们出来了。 否则算是要交代在临城。 得人救助,心怀感激。 唯独白莲。 心里涌出无尽嫉妒。 总是在反复的想:如果自己是治愈系就好了。 祁深拿出一袋小饼干犒劳黔黔。 黔黔坐在副驾驶一片一片往嘴里送。 车开的很快,临城先前的祥和,好比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现在彻底爆发,比想象中还可怕。 祁深说的对,没有武\/装部署,有人的地方比空楼危险。 大面积铺开的丧尸。 互相啃噬起同类。 直到身体腐烂,有了尸臭,才拖着僵硬的身体去寻找新鲜人肉。 他们在临城绕不出去。 相对来说较为被动。 油箱油量到达了警戒线,储存耗尽。 还在兜圈子。 只能去找加油站。 这些丧尸像是能定位一样,走哪哪满。 祁深下车加油。 小丧尸被他放在副驾。 白莲轻呼了声,惊恐的看向胳膊上的血印,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她被咬了…… 急得她赶紧去拉车门,找南黔。 因为害怕力道不知轻重。 把小丧尸给拽下了车。 南黔行动慢,差点摔了一跤。 白莲眼见一大片丧尸围来,慌了神。 握住南黔手腕。 确保自己恢复同时拿他去挡丧尸。 祁深眸色一冷,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瞬间席卷即将贴上南黔后背的丧尸,眨眼成了碎渣升华。 丢下油枪。 气的把白莲一脚踹进丧尸群,将傻乎乎的小丧尸塞回副驾,再把车门上锁。 白莲吓得脸色惨白。 在被丧尸掩埋之前。 匆匆躲进空间才勉强苟活,双腿虚软,浑身颤抖。 祁深,祁深简直不是人…心肠歹毒……竟把自己往丧尸…… 丧尸太多,每个人都自顾不暇了。 根本没人注意白莲。 车加满油,祁深让他们赶紧撤。 临城的尸潮不仅主角团没见过。 祁深也没见过。 犹如过江之鲫,一眼望不到边。 皮卡五个座位,多出两个人必须坐后箱,白莲被祁深踹开,大家没法为了找她耽误时间。 黄明忠坐进越野。 祁深放了首轻音乐,逃命时刻,他反倒不急了。 南黔脑子能用一点后。 品位提升,就不怎么听山歌了,现在他喜欢仙气飘飘的古风琴音。 黄明忠频频朝后看。 泱泱一片,很是吓人。 祁深放慢车速,丧尸都追车屁股了,黄明忠攥紧手枪,“你怎么开这么慢?后面有丧尸追。” 祁深手放进暗格,不知道在摸什么,他道:“地下城在哪?” 语调轻缓,不疾不徐。 黄明忠神经一紧,眼神慌了一秒,很快遮掩住,道:“快了。” 祁深通过后视镜捕捉到那一秒的反应。 眉头稍扬,从喉咙发出一声低笑,有音乐的舒缓,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压抑。 黄明忠后脊一僵。 木讷解释:“我没异能,直接告诉你们把我半路丢下怎么办?” 祁深唇角轻扬,似笑非笑的问:“我像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 黄明忠:“谁知道?” 祁深从暗格里又摸出一袋小饼干递给老婆,好一会没说话,突然开口:“都中了招,你怎么没事?” 黄明忠拿枪的手一抖,“你不也没事!” 第23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3) 或许因为生气他这么问。 又或许因为别的。 嗓音很重。 祁深倒觉得他心虚。 黄明忠通过车内后视镜。 看到那抹带着深意的笑时。 瞬间汗毛竖起,有种独自走在深山,被凶残野狼盯上的窒息感,稳住颤抖的身体,眉眼闪过一抹狠色。 拉开保险栓,就在他抬枪的一秒。 手腕被一道水流给锢住,车子急刹,原本该击中祁深的子弹,打入黄明忠心窝。 略显灰浑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 手脚却无法动弹。 祁深讥讽一笑,“知道末世最忌讳什么吗?” 黄明忠此刻已经说不出话了。 血顺着伤口流出,堵都堵不住。 黔黔见没人理他亲亲老攻,发出了一个单音腔,“en?” 祁深接着他的嗯音说:“自以为是。” 黄明忠瞪眸。 想说什么,只可惜子弹打穿心脏,生命值急速下降。 祁深摸向他口袋,没东西,又把他全身翻了个遍,找到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黄色透玉。 黄明忠已经断气了。 根本没机会露出一副秘密被发现的恐惧。 拿到东西将尸体丢下去。 遭饿了许久的丧尸啃咬。 祁深处理完,大掌卡在小丧尸下颚,挤了挤他两旁的肉,收回手,发动车辆离开。 想杀他,回娘胎再待两年都不够格! 看着手里的珀玉,意外收获。 这算得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不清楚黄明忠的目的,他也不想知道。 从种种行为来看,来临城,大概是故意为之。 但黄明忠明知道小宝能治疗被咬的异能者,有他在,失败的几率不是很大? 啧,不明白,懒得想。 算算,司凌墨的队伍已经被他干了三个,下一个会是谁? 黔黔伸手指指珀玉,眼睛望向祁深,意思:我要。 祁深把珀玉给他。 黔黔摆弄了一会,放嘴里含着,接触到合适的温度,珀玉化成水,被他咽了。 祁深开车没多注意。 东西没了。 黔黔眨眼,低头找了好一会。 再摸摸嘴巴。 最后实在找不到,慢吞吞的去扯祁深袖子。 两只手摊开,无辜张嘴,缺个门牙的嘴,老滑稽了。 祁深:“怎么了?” 黔黔攥了攥手,指向自己嘴,手指往喉间戳,祁深觉得好笑,忽然神经一紧,一脚刹车,两人都朝前弹了弹。 异能墙暂时阻隔了跟上来的丧尸。 拉上手刹,祁深紧张的看向小丧尸,问:“宝贝,东西呢?” 黔黔指了指自己的嘴。 聚不了焦的灰眸写满了无辜。 他不知道,他就想尝尝,变成水,喝了。 不然,吐给深深? 抠嗓子,他没什么感觉,吐不出来。 祁深:“……”把他手从嘴里拿出,轻叹,“算了,吞了就吞了,有没有哪不舒服?” 黔黔缓缓摇头。 摸摸肥肥的肚几。 握住祁深的手,往衣摆下带。 温凉的手掌贴着肚皮。 感受小肚子的起伏,南黔有体温,摸起来也软软的,祁深没忍住拍了下。 南黔生气的把他手推开。 后面尸潮追得紧,祁深有心想调戏小媳妇儿也没时间。 被推开的手按回去,攥了一把小肥肉。 在小丧尸要打人时,手扶回方向盘。 按下手刹,踩紧油门。 被丧尸追。 误打误撞找到离开的高速。 祁深瞥了眼后视镜,摇了摇头,带小丧尸离开临城。 祁深没看见皮卡,主角团也没看见越野。 双方就这么被冲散了。 李大奎就是混分躺赢的,没什么有用信息,黄明忠不在,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 地下城的线索断了。 对讲机在一定距离下连接不上。 司凌墨根本找不到他。 白莲也不在车里,不知道他们是没逃出来,还是在那辆车。 出了临城,祁深带小丧尸去单打。 祁深想知道珀玉被他吞了。 会不会觉醒别的异能。 教他怎么凝神控制,小丧尸开始还会好好学,后面被教急眼了,神经痛,逮着祁深就锤。 祁深被锤了几次也就不教了。 沿海的冬天不怎么冷。 黔黔穿着黑色外套,坐在公园台阶。 祁深去打丧尸了,让他在这等。 异能用的太多,晶核消耗多。 得去弄点存货。 总是抱着小丧尸不方便。 这公园他观察了好几天,方圆十里的住户根本不敢出来。 现在还没感染的人类,哪还敢乱出门。 逛公园更不可能了。 把小丧尸安置在这相对来说安全。 黔黔脚边有一篮子零食,一个棒棒糖都没吃,光在数另一边的钻石黄金了,边数边往手上戴。 一个两个三个…… 十七十八十九…… 三十二三十三…… 手指戴不下了。 还有好多。 项链挂脖子,像大米粒一样粗的他不喜欢,就喜欢那种细细带点小花样的。 一戴就戴了上百条。 有钱。 超有钱。 (??) 等了四个小时。 祁深还没来。 黔黔将剩余没地戴的黄金丢进小篮子里,挎起它去找老攻,步伐很快,根本不像往常那么慢吞。 他站在十字路口嗅了嗅。 直走。 在找老攻的途中,很多丧尸从他身边擦过,朝某个地方集中,丧尸一多路变窄。 他的小篮子被他们撞掉了。 祁深贴心给自己准备的食物,被他们用脚踩碎,小丧尸当即就恼了。 他一发火,原本还挤在周围踩他小饼干的低级丧尸们,纷纷散开,像鲨鱼捕食,群鱼远离。 乌泱泱的一片,唯一独空出了那么一块。 不够解气! 黔黔拿起小篮子,把手里的戒指全给推进去,空出一张干净的小白手,步伐走的极凶,但他一靠近,他们就后退。 再靠近,再退。 黔黔收敛了异能气息,丧尸们不退了,踩他小饼干的都挨了打。 有些太脏下不去手,就抬脚踩他们脚。 一只脚跺一下,出气。 回去捡篮子。 被踩碎的饼干不能要了,上面都是脏脚印,把里面掉出的戒指捡起来,去找深深。 真是的,让人操心。 黔黔想。 系统从芥子空间出来,能感觉到他脑波,不是,智障能这么想? 黔黔是不是好了? 【黔黔,你正常了吗?能不能听懂我说话?】 第24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4) 小丧尸冷漠的望向系统,伸手抓住它的尾巴,丢开。 挎着小篮子,找祁深。 祁深在文天大街,被丧尸堵着。 晶核是挖了不少,也把自己给挖进去了,想办法离开的途中,遇一群变异丧尸,速度快不说,感染性还极强。 费半天力挖的晶核,也都消耗的七七八八,别看每次在人前用异能轻轻松松,攻势很猛。 觉醒全系异能的坏处,就是比普通异能者还要耗费晶核,一旦备用晶核用完,只能纯拼体力。 人不是永动机。 丧尸却是一波接一波。 逃脱过程中胳膊被咬伤,跑的气喘吁吁,祁深狼狈的时候多着呢,只是没多少人见过。 末世谁真拼命时,还能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赶紧跑才是真理。 他离开四个小时,至少有三个小时被丧尸追,他连车壳都碰不上,别说去开车跑了。 能量储存不多,不能再用异能。 否则一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他家小宝贝还等着回去接。 不知道哪个缺德怪,在柱子与柱子之间绑了一道透明绳,祁深看见个鬼哦,脚下一绊,踉跄前倾,丧尸直接扑来。 好在反应快,一个翻滚躲了过去。 黔黔闻到气味,知道祁深被他们围攻了,气得当即把手中挎的小篮子丢开,快步过去。 他一生气,异能逼的周围丧尸后退。 看到祁深,把人护在身后。 凶着眸死死瞪着一群青灰色的丧尸脸。 敢欺负他的人? 异能威力释放,丧尸畏惧,空出了更大一片场地,他们退开却不离开。 舍不得祁深这块鲜美的肉。 释放异能有个临界点,只要触碰到,异能威力将会到达顶峰,丧尸们原本还绕着,想找机会啃祁深。 下一秒,犹如苍蝇乱窜。 你撞我,我撞你,远离撤开。 南黔手快揪住一个相对干净的丧尸,对着脚踩了七八下,拳头捶向对方肚子,眼神极具威胁。 吓得那本没有神志的丧尸,哆嗦瘫倒。 祁深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黔黔一在祁深来,就开始身娇体软迟钝了,松开攥住丧尸的手,贴祁深怀里要抱。 祁深把小娇气包抱起来。 托着小屁股,看着那纷纷后退的丧尸,略微不解,他往前抬一步,丧尸们就跟着后退一步。 黔黔软软的挂祁深身上,下颚搭在宽肩,微微侧头,灰眸对上尸群,眼神犀利而冰冷,被他对上视线的丧尸,身体逐渐僵硬,最后竟直直倒下。 祁深一直不知道他吞了珀玉后会多出什么异能。 美杜莎的眼睛。 被他对视过的丧尸,就像电能控制的机器人,切断电源后,直接关机。 尸体会僵化,只有他愿意去解除,丧尸才能动,否则就会一直是僵死的状态。 南黔眼神变化,祁深根本看不见,毕竟他后脑勺不长眼睛。 在他眼里。 他家小丧尸,柔弱不能自理。 吃饭要喂,喝水要喂,走路要抱,睡觉也得在一边陪着。 祁深后知后觉才发现他们应该是怕怀里的小丧尸,他没来之前自己被围堵。 他一来,一群丧尸跟见了鬼一样的后退。 祁深抱着南黔去找车,所过之处,三米以内没有丧尸敢靠近。 直到上了车。 祁深惊疑地望向那白白嫩嫩的小丧尸,此刻坐在副驾的黔黔,双目呆呆,精致小脸没任何情绪。 祁深想到大概是珀玉的效果,毕竟之前,丧尸能靠近南黔。 事实上是以前黔黔脑子笨,转的慢,又有祁深可以依靠,只想当个小摆王。 后面陆陆续续遇七次尸潮,都是在祁深快扛不住的时候,黔黔溜快跑来救。 然后夫夫俩搭配着挖晶核。 一半给祁深补充能量。 一半给黔黔收藏。 晶核是一种很透的石头。 在阳光折射下会闪着钻石一样的碎光,喜欢亮晶晶的小丧尸,会把它们专门放进一个小匣子。 他们在临海城市过了冬天。 找不到地下城。 祁深就带个小丧尸游全国,路过两次小基地城,装了一车食物,前往下一个地点。 大约过了五个月。 瘦成瓜子脸的小丧尸,又养回了小鹅蛋,小脸颊又嫩又软,肚子跟怀胎三月一样,腿胳膊倒没什么肉。 祁深常常把脑袋贴他肚皮上。 一副听胎的模样。 乐呵呵的笑说:“来,让老公听听今天吃了多少。” 小夫夫俩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尤其是祁深,天天zhong谷欠,只有碰见尸潮才会老实。 黔黔每每都红着眼,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看的祁深狼性大发,难以自控。 餐前小小开胃。 一切准备就绪后。 刚要开吃。 玻璃贴来一张大脸,李大奎龇牙乐呵,敲窗户,问:“嗨兄弟,是你们吗?” 祁深立马拽过一旁的毯子盖住旖旎春光,车窗的膜防窥度90,像李大奎贴那么近,绝对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了。 还搁那呲着大牙乐,祁深火气直飙二百,把车窗降下来,巴掌罩上李大奎的脸,一把将人推开。 李大奎倒退好几步,“你干啥?” 祁深隔着车窗怒斥:“下次再扒车窗,老子废了你!” 李大奎心虚摸了摸鼻子,他承认是看到那么一一一一一点,丧尸小弟皮肤挺好,嗯那啥对都不错。 丧尸小弟有的,他自己也有,有啥大不了的,看就看呗。 祁深将车窗升上去,气急败坏的盯向自家二弟,黔黔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勿扰’的模样。 祁深望着老婆蛋,贴脸亲亲。 穿上yi服下去。 小半年没见,司凌墨轮廓硬朗不少,眼神也更为犀利,反观祁深,尾梢含春,一副天天被蜜滋润的模样,只是因为这次被打扰,染上几分不愉。 司凌墨问:“黄明忠没跟你?” 祁深笑不达眼底,他说:“怎么,不见了?” 司凌墨沉嗯了声。 祁深双臂环胸,啧了声,“八成没逃出来,我只带我老婆,其他人死活不管。” 司凌墨听到他说老婆,犀利的眸子晃了晃,沉默了好一会才问:“他怎么样?” 祁深说:“很好。” 第25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5) 说着余光瞥见一道黑色倩影,定睛一看,眸光顿时幽深了几分。 他亲自把人踹进丧尸堆,居然还能好好站在这? 白莲在察觉祁深目光时,身体一僵,司凌墨在停车时,看见那辆熟悉的越野,心就慌了,做了好几分钟的心理建设才稳住。 只是没想到仅仅只是对视一秒,就让之前的建设土崩瓦解。 祁深将视线挪回。 白莲腿软匆匆躲进车里。 她很怕戒指被人发现,尤其是被夺走,根本不能接受。 那次高热,同样没出问题的还有李大奎。 都说人不可貌相。 祁深将环胸的手插进裤口袋,意味深长的瞥向李大奎,唇角微扬了瞬。 李大奎抓了抓脑袋,憨声粗气的说:“咋了爷爷,我脸上有东西?” 祁深:“有,好大一只蜘蛛。” 说完准备回去看看老婆。 司凌墨跟在他身后,祁深脚步忽而一顿,转过身,问:“你跟着做什么?” 司凌墨:“看看小宝。” 祁深:“不给看。” 司凌墨拧眉:“为什么?” 祁深:“不为什么。” 司凌墨只能岔开话题问:“你怎么出的临城?” 祁深:“不知道。” 司凌墨:“我们是被丧尸逼着碰巧找到高速,你下一步准备去哪?” 祁深看了看天边的云,“h城。” 司凌墨:“一起。” 祁深立马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凌厉,“不组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司凌墨:“组,我可以把队长的位置让给你。” 祁深不屑,说话贼难听,“你当你这位置是香饽饽?谁愿意管麻烦。” 司凌墨不管,必须组! 小半年他每天都在想小宝。 担心祁深食物不够,会饿着他。 又担心丧尸太多。 祁深打不了,带他狼狈逃命。 最怕的是祁深嫌他累赘。 把人直接丢半路。 无论是清醒还是梦中,都怕他出意外。 他不管,不组队就跟他车屁股。 南黔在车里把衣服穿好,推门下去。 步伐慢吞吞的挪着。 司凌墨余光扫见那抹白色身影,定睛看去,行动快于大脑,阔步前进。 祁深见他要去找南黔。 立马飞奔过去,一把将小丧尸搂住,按怀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司凌墨,问:“我把我老婆养的好。” 司凌墨眸底闪过一抹酸涩,扯了扯唇,“好。” 祁深见他这副不遮脸的表情,眸色略深,用手轻轻挑起小丧尸的下颚,低头对着粉唇吻下去。 司凌墨瞳孔一紧,身侧的手因情绪波动攥握成拳。 黔黔乖乖站着让祁深亲。 几人的互动,被车里的白莲尽收眼底,她怕祁深,但更嫉恨南黔一个丧尸,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 丧尸是幸存者的敌人! 这道理他们都不懂吗!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配,容易做些降智的傻逼事,从空间找到一瓶砒霜,眼底闪过一抹阴毒。 没有立即实施计划。 而是在等待机会。 终于有一天,队里煮汤,白莲义务劳动给每个人舀,故意笑着问:“队长,这一碗是送给他们的吗?” 司凌墨嗯了声。 白莲确定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在司凌墨看不见的地方,撒了不少,再用勺子搅一搅,将排骨汤递给司凌墨,“给你队长。” 司凌墨:“谢谢。” 白莲笑,眸底却浸着阴毒。 不知道毒对他有没有用。 如果能毒死最好。 毒不死,再想办法就是。 她不怕祁深喝,他们俩一起喝一起死才好,恶心! 祁深不爱喝汤,但他家小宝贝需要营养,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 他的牙不需要补了,前段时间长齐了。 南黔体内的菌株,放在文明世界,恐怕都得高价售出的地步,可惜这是末世,他是丧尸,也只能是丧尸。 白莲期待他赶紧病发,她不是不怕,是末世干多了缺德事,习惯了,她那点惧意,完全是处于对祁深的恐惧。 害怕他发现什么。 随即想汤又不是自己端去的,逐渐洗脑,也就没多少心虚了。 一个小时过去,三个小时过去…… 天色渐深。 越野那边传来动静。 白莲眼睛刷地睁开,她不敢乱动,竖起耳朵听。 黔黔肚子痛,哼哼唧唧的要揉。 接着要上厕所。 祁深带他下车。 白莲等了又等,看了眼夜光手表,过去一个小时了,应该是病发了? 又是一小时。 白莲见他们还没回来,也困了,睡前唇角勾起一抹弯弧,期待着明天早上的死讯。 小丧尸蹲了三小时坑,腿都蹲麻了。 干净惯了。 换了一处地,握着祁深的手晃,他一句话没说,祁深也懂意思。 亲亲漂亮脸蛋,把手电筒给他,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大晚上祁深动作轻,他的那点声不足以惊醒睡梦中的白莲。 拿了衣服返回,用异能给他家宝宝又洗又搓,抹上沐浴露,洗香香。 洗完后,祁深帮他穿衣服。 黔黔穿着榴莲拖鞋,像只树袋熊一样爬祁深身上挂着,大掌托着软屁屁,靠近白颈深深嗅了口,感慨道:“真香啊。” 黔黔羞涩的扭了扭头,腿盘紧腰身。 “宝宝,我想……”凑到小丧尸耳边,话很xia流,嗓音却带着致命的诱惑,“gan你。” 他成功了。 里予夕卜py。 直到天破晓,鸡打鸣。 白莲一觉睡得很香,起来时伸了伸懒腰,第一时间探头去观察情况。 丧尸再厉害,原先也是人。 毒不死也能要他半条命。 就在她笑着出去时,撞见迎面走来的祁深,他怀里抱着南黔,黑色外套搭在他身上,丧尸手脚无力垂耷,白莲觉得应该是死了。 只是祁深的反应不太对。 当然不符她心中预期。 祁狗昨晚吃了半夜的肉,刚刚餍足,心情正好着。 把小丧尸抱车里休息,主动来找司凌墨,心情极好地说:“我拿晶核跟你换肉,工具也借我使使。” 司凌墨意外,平时送汤,让他一起喝他不喝,怎么突然要了?“你想吃?” 祁深嘴角弧度明显,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故意还是故意,他说:“昨晚小宝累一晚,得补补。” 第26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6) 司凌墨脸当即就沉了,冷着脸道:“没有!”不过两三秒功夫,又改口,“煮了你不准吃!” 祁深笑,拍了拍情敌的肩膀,“够意思兄弟。” 说着拿出两块蓝色晶核给他。 蓝色晶核属于一级高等晶核。 吞一块,大概能让四阶异能者维持一周精神力,五阶三天左右。 像祁深这种,半小时都够呛。 所以他需要不断的收集晶核,来维持异能正常。 司凌墨将他手推回去,面无表情道:“不需要,给小宝吃,不是你。” 他要不说祁深没准道句谢就收了,他单指只给南黔,这可不行,晶核换肉,属于物物交易,直接送,那是情敌挑衅! 祁深把晶核丢给他,要不要不管。 司凌墨皱眉,趁祁深熬汤下面时去越野副驾,打开车门,椅靠被放平,粉色的小薄被下躺着一个乖巧少年。 圆润漂亮的眼睛此时紧紧闭着,不知道梦到什么,嘴巴动了动,司凌墨感觉心好像被什么击中一样。 他抬手碰了碰小丧尸的脸。 跟他想象中一样软。 没敢多摸,怕把人吵醒。 羡慕嫉妒的瞥了眼旁边空位。 将两枚晶核放黔黔腿旁,退出来,小心关好车门。 南黔在他离开的一瞬,掀开眼帘,微微拧眉,露出不解。 想不通,继续睡觉。 趁煮汤的功夫,祁深把后备箱收拾收拾,腾出空间,再将后座零食,干粮都给放进去,准备去副驾把小丧尸抱后座睡。 后座空间大,睡着舒服。 拉开车门看见小丧尸腿上的两颗蓝色透晶,眸色深了深。 把晶核拿起放回口袋。 轻轻托起老婆的后颈跟膝盖,黔黔睁眼,祁深见把人吵醒,连忙嘘声哄的,“没事没事继续睡,给你腾个舒服的位置。” 小丧尸用脑袋蹭了蹭祁深的胸膛,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祁深心都快化了。 系统这边不能再摆烂了。 一共两个任务,抱男主大腿苟活,但目前是,祁大佬大腿抱起来更香一点。 晶核没被挖,算是成功。 也不算……苟活他喵有进度条,必须在男主身边才能触发增长!!!!! 还有一个,祁甜甜。 这小女主也不知道在哪。 真愁人。 白莲看着南黔跟没事人一样,睡饱下来晒太阳,瞳孔惊瞪,担心自己的失态被察觉,赶紧垂下了脑袋。 不是说砒霜吃了一定剂量必死无疑吗? 先前只是随心一想,没想到真毒不死。 一群人看着,找一次机会难上加难,使坏的心只能暂时作罢,静待时机。 系统一直在关注主线,白莲是原着女配,她的对手是女主祁甜甜,跟南黔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根本没注意她在使坏招。 南黔知道,白莲嫉恨的目光太过赤裸,包括昨天喝的汤,被下了料,他都清楚。 无所谓,反正死不了。 醒来吓坏她了(? ̄?? ̄??) 又是一日阳光明媚,祁深右手抱着老婆,左胳膊下夹着卷起来的软垫,来到公园草坪。 司凌墨在后面拎着食篮,任劳任怨。 祁深把软垫铺开,让小丧尸躺在上面晒肚皮,司凌墨走到另一边,失神的盯着黔黔看。 祁深重重咳了声,他才回神,把手上拿着的篮子放下去,说:“别太晚回去。”说完离开。 黔黔戴着墨镜,手也垫在脑后枕着,衣服掀到胸口,露出白亮白亮的大块肚皮,他把脚抬起来,祁深主动给他当人形垫枕。 跟着主角团,危险系数就是高。 刚躺下没半小时,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鼻而来,祁深太熟悉这味道了,含蜜的眼神倏地一凛,伸手一捞,将人扛肩上,垫子篮子也顺带拿走。 司凌墨跑过来接应,见他们没事松了口气,黔黔被祁深扛着,墨镜下的眼睛瞥了眼那道高大身影。 下一秒祁深托着他腰跟屁股,又抱回怀里,因为他手里的东西全递给司凌墨了。 腾出了手,小丧尸自然落回舒服姿势。 开车离开。 腐尸味太重,据这么久的作战经验来看,绝对又是万人尸潮。 公园本就那么两条窄道,不赶紧出去,一会别说丧尸啃你,就是挤都能把你挤死。 车子开往十字路口,只听两声急刹,对讲机里传来司凌墨低沉的嗓音,“北边丧尸多,靠南走安全!” 祁深瞥了眼对讲机,下一秒视线落在后视镜跟前方玻璃,观察四周路况,将方向盘往南打。 黔黔听着对讲机传来的呲拉呲拉声,拿过来,放在嘴巴边,慢慢说了声:“收到。” 司凌墨一愣,第一次听到小丧尸说话。 他声音好清,语速慢,好可爱啊。 司凌墨平时话很少,听到那声收到,脸跟着泛起了绯红,他问:“是小宝吗?” 黔黔刚要回答,一只大掌将对讲机拿走,祁深:“少聊废话。” 说完把频道切了。 自从小丧尸傻了后,祁深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话,平时都是嗯啊哼。 右手去钳黔黔下颚。 把小脑袋往自己这边扭,言语中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下次不准跟他说话。” 你顺着南黔,万事大吉。 你警告他,灰眸一眯。 推开祁深脑袋慢慢扭向窗外,随即又转回来,摸向对讲机,拧了两下,对讲机呲啦呲啦的,他说:“是。” 没人回,黔黔慢慢又说了句:“我是。” 司凌墨刚还阴沉的眸子,一瞬发亮,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只能道:“你们那边还好?” 黔黔推开祁深再次伸来的胳膊,小脸生气,猫咪又瞪人了。 祁深气他跟司凌墨聊天,又被他这副表情萌着,现在不上不下,心窝窝疼。 不愿让南黔说,提高了分贝,“死不了!” 接着又想去拿对讲机,南黔躲着不给,抽空回司凌墨,“不怕,我很,厉害。” 每个字的语调都很缓,像是不同语言的人刚学中文,烫嘴,连不成顺畅的长句。 司凌墨整个耳朵都红了。 越是喜欢越是后悔之前那么对他。 一想到他现在是祁深的,仿佛有一盆冰水把他从头浇到脚,体温迅速冷却,耳朵的红也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祁深气的够呛。 第27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7) 踩死刹车,将手刹拉上去,夺了南黔手里的对讲机扣了电池,他家小猫又开始瞪他,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要呲牙咬他一样。 祁深捏着他嘴巴亲了口,声音放温,摸了摸蓬松的小脑袋,“好了好了对不起,原谅我。” 黔黔噘嘴。 祁深又前倾亲了口,笑眯眯的望着老婆,“不生气了。” 黔黔点头。 祁深眼看丧尸追来还有一段距离,温柔的握着小丧尸的手,说:“小宝,司凌墨就不是好人,你看他身边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我们离他远一点。” 说完又亲了口,希翼地望向南黔。 祁深又顺又亲,哄好了,黔黔勉强同意,乖乖点头。 眼见丧尸围过来,祁深拉下手刹,油门踩死,车辆疾驰飙出。 来到步行街的车道,前方丧尸太多,司凌墨他们已经被逼下车了,有人往商场里奔,也有人往小道里跑。 祁深拿上枪跟背包,抱着老婆蛋赶紧离开。 没一会便混战了。 祁深把小丧尸放在一处安全地,走之前亲了口脸说,“一会记得来支援。” 南黔点头,从右手食指摘下一枚金戒指,塞给祁深。 祁深看了眼随手放进口袋,摸了摸小手后,把丧尸引开。 主角团同样在击杀丧尸。 白莲拿着枪,就在她扣动扳机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眼睛快速搜寻南黔的位置,人头太多,半天也没找着人,倒把自己给逼进一处死角。 靠着异能暂时抵挡逼近的丧尸。 最后终于扫见影,抬枪准备打。 南黔像是后脑长了眼睛一样,拽过身旁的丧尸,替他挡了一子弹。 他没有使用特殊异能。 祁深还能打,不需要他的场外援助。 白莲见没打中,砰砰连开几枪,南黔抓丧尸当护盾,眸底拂过一抹冰色,快速锁定目标,灰瞳微眯,危险十足。 白莲有种被饿狼盯上的错觉。 但她找不到,丧尸又冲破异能,逼的她不得不躲进空间。 南黔见突然原地消失的白莲,眉心一拧,在原地愣愣站着,不一会祁深那边需要援助,小丧尸才动。 靠近祁深,眼神立马就乖了。 黔黔爱发呆,但瞳孔可以聚焦了,看起来也就不那么愣了。 祁深搂过小宝贝的腰,手掌顺着腰肢滑到pg,拍了拍,一个小时的近身攻击,让他呼吸有些不稳,略显粗重,比起大喘大吸,倒也匀称。 抽空调戏他家小丧尸,“小宝贝真漂亮。” 黔黔赞同点头。 祁深杀了不少丧尸,南黔释放异能,他们所站区域的丧尸顿时退出三米空地。 祁深捡尸体,挖晶核。 不一会就把小袋子装满了。 主角团那边一刻不敢松懈,更别说挖晶核了,祁深不要脸靠老婆捡漏,挖个盆满钵满。 尸潮都是一波一波,最短会持续一小时,最长可能会几天几夜,李大奎纯拼武器跟搏斗,很快就扛不住了。 胳膊被撕下来一块肉,就在他以为今天要去见太奶时,他‘奶奶’来了。 小丧尸弯腰看他。 脸上没什么表情,杏眸看起来有点呆。 李大奎一脸脏污,胳膊被咬了一块,鲜血直流,一个大糙汉见被人救,当场就哭了,喊:“宝啊,来的真及时,我要不行了呜呜呜……” 祁深从后面绕过来,踢了他一脚,“别装死,赶紧起来!” 李大奎麻溜的爬起,捂着直流鲜血的胳膊,龇牙咧嘴,笑的憨厚,“爷爷。” 祁深:“……” 李大奎想握南黔的手解解毒。 小丧尸见他手上粘的不知道是屎还是血泥,嗖一下躲开,拽着祁深衣服往后缩,生怕被他碰上。 李大奎:“宝,我被咬了,快救我。” 祁深听他一声声宝,刺耳烦人,一脚将人给蹬开,“他叫祁子衿,以后喊名字!” 南黔:???? 祁子衿是谁? 李大奎:“祁?怎么跟你一个姓?”眼看祁深脸色不好,连忙补充了句称呼:“爷爷。” 祁深:“我的人跟我姓怎么了?” 李大奎伤口疼,还有心情在心里腹诽:哪有男孩子叫子衿,这名字叫你给起的,稀巴烂。 嘴上却陪笑,“说的是,子衿好听。”接着苦哈着脸,“被咬了,求求治疗一下呗?” 黔黔拒绝。 祁深:“你手抓屎了这么脏。” 李大奎定睛一看,赶紧把脏手往身上蹭,他身上也不干净,越蹭越脏,伤口又疼的厉害,担心发热,急声哆嗦,“bao……” 屁股被踢了一脚。 李大奎立马改口,“子衿。” 下一秒又挨踹了。 李大奎瞪祁深,“不是你起的名字吗!” 祁深:“祁。” 李大奎急了,感情这伤不在他们身上不知道着急,“祁子衿,祁子衿,救命。” 祁深这才把他手用水浇了又浇,留给他一包纸巾,擦干净,黔黔才给他治,被咬没病发,异能也能提前阻断病原体。 但祁子衿这个名字,黔黔不喜欢。 他有名字,祁深瞎起什么? 黔黔越想越不高兴,收了异能,丧尸靠近,祁深我靠了声,扛上老婆,正好不远处有个台子,一个飞步,从高台跃上二楼。 李大奎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他也爬不上去,你妈的这么高,壁虎啊? 没出意外他又被啃了。 打不过只能靠推。 被咬就被咬一群属狗的。 一会跟宝会合,让他给治治。 这场尸潮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不仅是司凌墨,所有人都打的筋疲力尽,身上没一处干净。 到底都是异能大佬,司凌墨虽狼狈,至少身上没抓痕咬痕,其余队友也就金可,挨挠了一下。 李大奎比较惨,后期完全靠力气推,手背手掌包括脸,全是咬痕,哭着来找南黔,“子衿哎,救救我~” 那声音跟哭错人‘我的二大爷哎’,有那么几分相似。 黔黔努了努嘴不动。 李大奎把脏爪子洗干净,用力握住小丧尸白净的手,真软,娘们唧唧……秀气,秀气。 握了两分钟后,李大奎这傻逼玩意儿舍不得松手了,寡了二十多年,眼见就要奔三十了,连女孩的手都没握过。 第28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8) 碰男人的手,都他妈糙的一批。 宝可真软乎。 听说女孩子都是柔弱无骨,宝也就硬一点点,但皮还是软的,不错不错。 祁深见他一脸痴相的盯着小丧尸,又是一脚给人蹬开,冷眉怒视,“再给我一副色眯眯的贱样,以后死了都不管!” 李大奎捂着伤口赶紧跑开。 边跑还边扭头怕祁深追来。 一众人都集合了,只差白莲。 司凌墨问周恒:“联系上白莲了吗?” 周恒摇头,“我去找找。” 就在他正要去找时,白莲从拐角出来,身上穿的是黑白拼接冲锋衣,一点灰尘都没有,与厮杀的众人格格不入。 司凌墨见她又没受伤,并且外形整洁干净,眼底不由露出几分深意。 白莲出来时没注意自己衣服洁净的程度,周恒来问:“你没受伤?” 白莲摇头。 司凌墨问:“这里有地方躲?” 白莲一愣,随即才意识到衣服的问题,瞳孔骤然一缩,略显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扯了扯唇说:“嗯,那边百货商场有个隔间,你们也知道我实力不够,只能找地方躲。” 黔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挂祁深怀里了,跟他咬耳朵,小小小小小声说:“骗,看见,咻一下,不见。” 祁深把小丧尸放下来,低头,两人对视一会,薄唇靠近,亲了亲老婆白皙的脸,黔黔也慢慢亲了他一口,重新将人抱起。 手对着小丧尸的后背拍了拍,目光落在白莲身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意味不明。 两人的亲密互动,被司凌墨尽收眼底,一股酸劲直冲脑门,难受的要命。 想撇头,眼不看为净。 行动好似不受大脑控制般。 自虐一样的看着他们甜蜜。 小丧尸被抱着,两条不长不短的腿在空中悬着晃,嘴巴亲亲祁深的侧颈,有点汗味,臭,不喜欢。 于是又开始咬耳朵,“你臭,洗澡。” 祁深正看好戏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眼睛斜垂,见小丧尸捏着鼻子,托着屁股的手轻拍了下,“没良心,会说话了,开始嫌我臭了?” 黔黔:“哼|?v?v??)” 祁深:操…!洗!必须洗!把皮搓下来他都没怨言! 带着小丧尸转移阵地。 洗得干干净净,同时也吃了饱饱一餐。 他满面春风的回去,司凌墨冷着脸等,快两个小时了,不用说都知道他做了什么,祁深见他们守在车旁。 刚吃了大餐心情好,怀里挂着老婆,走过去问:“你们怎么不走?” 司凌墨冷声回:“等你!” 祁深见他咬着牙说,心情更好了,笑:“下次不用等了,毕竟我跟小宝时间不定,耽搁你们就不好了。” 司凌墨冷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克制不住脾气。 不是祁深要跟主角团组队,司凌墨非凑上来,当初那句直的,现在看来多少有些可笑。 祁深很有自信,毕竟他的天赋异禀人间少有人,小宝离了他不行。 司凌墨想抢,但南黔看他的眼神,不带爱意,他不敢跨出第一步,怕他厌恶自己。 要不说人设的问题,这要搁祁深身上,只要他看上的,先别管对方喜不喜欢,抢来再说,强扭的瓜,不甜也解渴。 当然,没有这个‘这要搁’。 南黔属于他。 这辈子都跑不了。 谁他妈敢抢腿给折喽! 把小丧尸安置好,过去问司凌墨:“小宝叫祁子衿,好听不?” 司凌墨皱眉,反应跟李大奎如出一辙,“他为什么姓祁?” 祁深笑:“这你算问到点子上了,随夫姓。” 他一句随夫姓差点没把司凌墨气死。 放身侧的手掌攥成拳,骨头被他捏的咯咯作响,祁深看他表情,满意极了。 情敌之间的挑衅,胜利者就是很爽。 气死最好。 后面司凌墨好几天没再见他们,下车都避开,实在不想看到祁深那张得意欠脸。 又是半月,几人在h城郊区的山道过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夜晚视线受阻,不能再继续开了。 原地生火扎营。 突然一声狼嚎,让队伍里所有人神经一震,南黔趴祁深怀里睡得正香,听到‘噪音’不舒服的往他胸口拱。 祁深像拍宝宝睡觉一样拍着他,小丧尸手腕上带着驱蚊手环,地区不一样,温度也不一样,即便是春天,也有蚊子嗡嗡绕耳。 狼不比丧尸,这玩意儿战斗起来,人没有多少胜算。 火堆不灭,几人却进了车里。 至少有一层铁皮保护。 跟一群臭汗男人挤在一张车里,白莲早就不满了,每每当众人不顺她心时,总会想到黎正良。 随即又想到那辆越野。 两个人能睡五个座位?多叫一个人过去休息也不占空间,害他们现在这么拥挤。 周恒算照顾她了,知道队伍里就她一个女生,每次夜里休息如果在车里留夜,副驾驶的位置,一般都是她躺。 但白莲还是觉得不行,空间就是小了,让她躺着不舒服。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你满足了这个,就会想下一个,越来越细化,贪得无厌。 她再不满也只敢放在心里,毕竟没有下一个黎正良供她吐槽抱怨。 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在寂静空间里显得尤为诡异瘆人。 声音越来越近,皮卡车里的几人都清醒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大奎怂胆一个,扒着门瑟瑟发抖。 “我的老天爷,今儿出门要看黄历,不会遇到那东西了?”说到最后声音打颤,“想我年纪轻轻……队长,保护我。” 墨眸微眯,他没回答李大奎的话,反倒是生出想把他踢出队伍的心思。 黄明忠八成已经没了,没有有用消息,李大奎时常成拖累,留着也是浪费口粮。 接着不仅有哭声还有脚步奔跑的声音。 李大奎汗毛都竖起来了,白莲也吓得够呛,这大半夜,荒郊野岭,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越野这边,灰眸听见哭声,以及系统兴奋的声音,眸底划过一抹病态占有,他搂紧了祁深。 告诉系统:深深,我的! (╬??皿??)つ¤\\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7 谁都不准抢! 第29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29) 系统兴奋【是你的是你的,只要菟丝花女主跟祁大佬见面,咱们任务二就算完成了,现在苟活进度条,已经涨到36啦,加油黔黔】 小丧尸(收刀)。 系统就知道自己机智又聪明,没让南黔先去找祁甜甜,再带她找祁深。 你看,跟着主角团,女主迟早有一天能送上门,这任务不是轻轻松松嘛? 要论这事后诸葛,还得是系统。 少女穿着破烂,跌跌绊绊靠近火堆,刘海下的脸即便沾有灰尘,也遮不住那绝世容貌。 祁甜甜靠近,让所有人都警惕起来。 尤其是当白莲通过玻璃看到祁甜甜,脸瞬间变得煞白,呼吸急促,慌乱不已,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她……她怎么没死? 万一她找自己要戒指该怎么办? 让他们知道戒指的事自己是交出去还是不交…… 因为戒指是她自己杀人越货夺来的,她很怕自己被杀人越货,越想越恐惧,身体都出现了痉挛。 虚软的根本无法动弹。 男人本色在李大奎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刚才有多怕,现在眼睛就多亮。 仙女! 祁甜甜看到车辆,眼泪止不住的流。 终于有人了呜呜呜呜…… 绕过火堆拍车门,她拍的是越野后座门,祁深正抱小丧尸阖眼小憩,越野离火堆有一小截距离。 祁甜甜拍车窗,他只能看到个轮廓,根本看不清模样,大半夜她这么干实属恐怖,祁深当即将枪上了膛。 怀里的小丧尸拱了拱。 祁深手掌放他脑袋上安抚。 皮卡那边的人都下车了,祁深把南黔安抚好,也准备下车看看。 谁他妈大半夜出现在深山老林? 结果一看是祁甜甜,他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上了膛的枪,一擦枪走火,好在对准的是地面,这要对准人,怕是难逃一劫。 子弹出膛的声音,把整片林里的鸟都给惊飞,刚才祁甜甜哭就已经吓跑不少。 白莲这边,哆嗦着把戒指从颈脖取下,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该往哪放,放身上肯定不安全了,在这边放车里。 暗格不行,坐垫也不行,找来找去看到脚垫,白莲眼前一亮,赶紧将戒指藏起来。 一会就当不认识祁甜甜。 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是非对错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 调整了情绪,身体果然好多了。 白莲嫉妒祁甜甜的容貌,在末世没来之前,她好像天生活在聚光灯下,走哪都很耀眼,评选校花,票数最多,都说她长得好看,她怎么一点没看出来! 那些投票给她的人,都是一群庸俗只会拍马屁的人! 祁深本想把手扶在祁甜甜肩上,问她这两年都在哪,想到车里的小丧尸,虽然一个是男生,一个是女生,但他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甜甜。” 小姑娘很诧异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泪眼朦胧的抬头望去,确定这人她不认识啊。 长得好好看。 接着又把其他人给看了一遍。 还有一个长得也好好看。 司凌墨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姑娘,祁深又喊了对方的名字,皱眉问:“你认识?” 祁深沉嗯了声。 祁甜甜以为自己遇到坏人了,哆嗦着往后退了步,颤着声说:“我不认识你……” 祁深:??? 返回车里,拿出手电筒,打开灯仔细照在少女脸上,耳边有颗小痣,确实是他妹妹。 他把灯打在自己脸上,也就两秒,嫌刺眼给关了,道:“看清了吗?” 他以为她是大晚上看不清楚。 谁知道小姑娘下一秒还是摇头,小鹿般的眼睛浸着泪,表情很害怕,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女主的颜值必定是天花板的存在。 她的一颦一笑,莫名吸引人。 一群人除了司凌墨跟祁深,其余男性都不由对她心生爱惜。 祁深不解,“你这两年出什么事了?” 祁甜甜哽咽,她虽害怕,至少比刚才一个人在林子里跑要好,“我……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认识你吗?” 祁深:??????? 随即皱眉,“失忆了?” 司凌墨看向祁深问:“她是你什么人?” 祁深抬头与他对视,说:“她姓祁。” 祁甜甜眼睛还有泪,脸脏的跟小花猫一样,眼睛瞠大表情很意外,“你怎么知道?” 祁深:………… “我也姓祁,你说我怎么知道。” 祁甜甜小心翼翼的问,嗓音略带哽咽:“……你真的认识我?” 祁深:“嗯。” 李大奎:“你们是兄妹?怎么长得不像?堂的还是表的?哎,不太可能是表,都姓祁应该是堂兄妹。” 祁深懒得跟李大奎解释,祁甜甜看样子应该是失忆了,大半夜从山林里逃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深问:“你为什么会从林里过来?” 祁甜甜见他好像真认识自己,打了几个哭嗝,缓了缓,说:“沐沐死了,丧尸追着我跑,我不认识路……就,我也不知道……” 小姑娘说着要哭了。 沐沐是只丧尸,却一直保护她,前天被异能者挖了晶核,她也差点被那群变态弓虽,要不是遇到尸潮,自己可能都跑不出来。 她迷路了,本来一直忍着恐惧,狼嚎声把她吓着了,这才边跑边哭,当她看见火光那一刻,像是抓住了救赎。 其实她也是怕的。 怕遇到一些腌臜队伍,给他们当女支…… 有异能的处境可能会好些,像她这种没有异能,祁甜甜光想想就害怕。 南黔听着外面的动静,开门下车。 他一出现,两道目光全落他身上。 祁深能理解,他不太明白司凌墨。 为什么总要用祁深那种眼神看自己? 自己门牙还是被他磕掉,也不道个歉,想想就生气。 (●??●) 祁深见不得司凌墨惦记他的人,小丧尸一过来,他就展开胳膊,黔黔过去挂他身上。 只要在地面站着,日常树袋熊模式。 平时南黔在人前几乎很少很少主动亲祁深,今天,现在,脑袋往后挪了挪,灰眸聚焦在那张薄唇上。 想了一会贴上去。 浅浅亲了一口。 祁深耳朵刷一下红了,激动又害羞,真的是,这么多人呢。 黔黔离开的那一秒,祁深反亲回去。 嘬嘬嘬。 第30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0) 宝贝又甜又香~ 这一波别人都是吃狗粮,就司凌墨吃伤害,气得眼角发红。 他嫉妒,他喜欢,但他却没主动过。 唯一的一次,就是还晶核。 在他睡梦中碰了碰脸。 喜欢男人?或许。 皮卡已经无法再容纳人了,祁甜甜只能去祁深那边睡,副驾是小丧尸专属,后座他们俩要睡,祁深就让小姑娘在驾驶位凑合一晚。 祁甜甜知道自己现在不该挑。 人家肯帮助就很好了。 虽然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认识对方。 但处境应该安全。 白莲那边听到李大奎说:“真是缘分,这也能遇见。” 金可:“那女孩长得挺漂亮。” 李大奎:“是,跟洋娃娃一样,好看。” 金可:“他们家基因真好。” 白莲听得云里雾里,只听他们夸赞祁甜甜的容貌,不免让她那颗自卑心放大,从而产生嫉妒的负面情绪。 司凌墨听他们你一嘴我一嘴聊烦,冷声道:“安静!” 金可立马闭嘴,李大奎也不说话了,距离天亮还有五六个小时,没了声音,不一会一车人都跟着陷入浅眠。 只有白莲攥着手,思绪混乱,一整夜没再睡。 她在想明天怎么反驳。 更在想着再一次杀了祁甜甜。 她活着就是威胁,白莲不觉得自己心狠,末世,谈什么团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为了不让以后自己被动,她会找机会先下手为强。 祁甜甜晚上也没怎么睡。 到一个陌生环境,她是警惕的,车里又有两个男生,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一对,毕竟不熟,她还是害怕。 南黔见祁甜甜出现,危机感拉满。 不准祁深分心给别人! 后排空间类似于一个小型单人床,平时两人在后面睡觉,要么祁深靠外,要么南黔靠外。 一般南黔靠外的时间多,祁深个子高,贴着里面腿好曲,天天抱压着小丧尸。 有时候两人也会是叠式睡觉。 今天就是,南黔趴在祁深怀里,以前他脑袋不管是转里侧还是转外侧都无所谓,但现在祁甜甜在。 小丧尸不让他朝外,把他头按里面。 还用脑袋卡在他左肩颈窝,这样祁深想转都不方便。 一整夜,祁深第二天醒来脖子落枕了。 小丧尸给他揉,捏肩。 四至九月,南方多发雨季,连山路长,容易爆发泥石流,他们必须尽快赶往下一个地点。 白莲见祁甜甜在越野车内,祁深还不说什么,心中难免有怨毒之气。 自己好歹也算跟他共处过几个月。 那辆越野车除了那只丧尸,谁也不能靠近,他们俩是一对,做法虽令人作恶,想想也是能理解。 但现在祁甜甜突然出现。 都是女生,他们凭什么厚此薄彼? 祁甜甜以前在学校因美貌就受到过很多优待,白莲虽然跟她玩,但她打心里嫉妒。 抢了戒指把人推进丧尸群。 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谁知道人突然出现。 先有丧尸把原本属于她的关注抢去,现有祁甜甜,一个晚上,受到的待遇比自己好千万倍! 她真的厌恶祁甜甜! 巴不得她去死! 娇娇软软的菟丝花,就因为脸长得好看,别人跟她说话都是温声细语,区别对待最恶心人! 祁甜甜在越野车里,根本不敢吱声,窝在后座角落,偶尔泄露出几声哽咽,她好想沐沐…… 祁深从后视镜都看不见她,缩的太严实了。 问:“戒指还在吗?” 祁甜甜一愣打了个哭嗝,“什,什么戒指?” 祁深:“……空间戒指。” 祁甜甜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脸上的灰尘被擦去不少,小脸精致又潦草,“没有啊,什么戒指?” 祁深:“………………” 那么大一戒指就给她弄丢了? 祁深顿时觉得比自己亏一个亿还难受。 他心心念念的空间…… 珀玉给老婆吞了,错失觉醒空间异能的机会,意外碰上祁甜甜,失忆不说,戒指也给弄丢了。 祁深的手忍不住覆上额头。 这就是命里有时中须有,命里无时强求也强求不来? 祁深:“你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得多少?” 祁甜甜脑子一片空白,想半天想不出来,她只知道自己跟着沐沐躲了好多丧尸。 车里气氛对她来说过于压抑,双手紧紧揪攥,肩膀更是往里蜷缩,害怕到声音打颤,同时带着哭腔:“我,我不知道,好多丧尸,不,不记得了。” 祁深沉默,车子行驶好一段距离,他才再次开口:“我是你哥,叫祁深。” 祁甜甜:“我……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祁深叹气,“记不记得无所谓,你把你记得的事说一遍。” 祁甜甜:“就,就沐沐带我逃命,找吃的,我们睡过好多地方,大桥下,公园长椅,还有商场,也,也闯进过居民家里,不过他们都没了,房门是开的,被人搜过,我们就进去休息一晚。” 小女主是善良正直且柔弱的。 即便是处在极端环境下,她觉得随意开别人家门也是不好的行为,跟着解释一大串。 但她说的信息对祁深来说都没用。 小丧尸见他们兄妹你问我答,自己好像被排挤在外一样,扯开安全带,把鞋脱了,脚踩在座椅上,蜷缩成一个球,脑袋埋进膝盖里,自闭。 祁深见此,立即把隔板升上去。 一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摸黔黔脑袋,声线温柔,“怎么了?不高兴了?” 知道这小东西占有欲强。 祁深脖子到现在还酸痛。 车速放慢了些,去握小丧尸的手,边看路边拉着他手往嘴边亲,“乖,老公最爱你。” “就是问问情况,别生气。” “宝宝。” “理理我。” “谁都没有你重要。” “宝宝。” 一声声宝宝让小丧尸打开了蜷缩的身体,噘着嘴,祁深开车不好把人拽怀里,只能嘴上哄着:“你在我心中排第一,宝宝,别生气了。” 南黔拽着他手,往虎口咬。 祁深等他气出了再摸摸小脑袋,“不生气了?” 黔黔en了声,把祁深的手从头顶拿下。 第31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1) 放唇边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下,看着牙印,小丧尸歉意的望向老公,嗓音轻轻的,“对不起。” 祁深笑,手指夹住他脸捏了捏,跟着将手放回方向盘。 望着路说:“我是祁家收养的孩子,在祁家长到六岁,爸妈生了甜甜,宝宝她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 “我不偏心她,咱们只管她吃喝行吗?遇到危险救一救。” 黔黔瘪嘴,蓬松漂亮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行!祁深只属于他! 他不可以对自己以外的人好! 如果非要照顾祁甜甜,自己可以代劳,祁深不准碰。 祁深暂时没跟他思想挂钩,叹了口气,只想着一会到城镇,再好好跟小丧尸解释。 他们来到一个农业大省下的一个小县城,全世界都在爆发丧尸病毒,这里就像当初的临城,街边叫卖,人来人往。 从外看楼,阳台还有不少户人家晾着衣服。 司凌墨下来问才知道这是个小型基地城。 但外面没见任何武装巡逻。 路人让他们顺着这条道往zheng府大楼去。 他问的一些问题他解答不了。 就让他们找领导了。 司凌墨去了解,才知道不是没有武装巡逻,而是时间岔开,他们进来正好是交接班的空档。 基地允许旁省人来。 没有卡的很严。 但不会给他们提供住处,这里家家都有人,不能向别的地方随意冲进去,司凌墨一行人去找酒店。 末世钱就是废纸,他们谁也没有。 结果这地方还就收钱。 司凌墨拿晶核兑换都不要,倒让几人懵了,黔黔慢吞吞的从脖子上取下一条小金砖,递给祁深。 祁深眼睛一亮,对,黄金。 他家小宝贝可真会囤。 问前台:“没钱,黄金可以吗?” 黄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通用货币,前台工作人员道:“可以,不过需要先验一下。” 有不少外地人逃来安城,多数都没钱,用黄金抵,工作人员哪知道真假纯度。 开始还挺麻烦。 后来随着人数增加,久而久之酒店也就衍生出这么一抵法。 墨眸落在小丧尸身上,黔黔鼻梁上架有大框墨镜,将那精致小脸遮了大半,顺着脸往下看,白透光的颈脖,戴了许多黄金细链。 白玉般的细指,也都杵满了戒指。 手腕一样琳琅满目,有镯有环也有链。 可富庶了。 祁深把小丧尸给他的小金砖递给前台,验完后确定真金,毕竟是末世,黄金不能按常价来算,低至二百元一克,小金砖有八克,一千六。 单间一百八,标准间二百四,豪华间四百到上千不等。 祁深开了一个单间,两个标准间。 其中一个标准间给她们两个女孩子住。 剩下的一间,司凌墨五人挤。 大家也都没意见,毕竟出钱的是祁深。 白莲站在最角落,头上的帽檐压的很低,担心被祁甜甜认出,虽然是迟早的事,但迟一刻算一刻。 一块小金砖三间房,也只能住两天,祁深他们倒是可以再多住一天。 有过一次教训司凌墨担心,他问祁深,“这里会不会是下一个临城?” 祁深牵着小丧尸,另一只手刚将房卡贴上磁锁,只听一声咔哒锁开,侧头道:“临城可没这么热闹,放心睡,死不了。” 说完搂着老婆进去,关门。 司凌墨见他们俩进一个房间,眼酸却无可奈何,标间两张床,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张床睡两个会挤。 五个人,其中一个只能打地铺。 司凌墨不愿跟他们睡一个被窝,让酒店工作人员多拿了两床被褥,再拿一个席垫,铺开休息。 祁深这边自然是饿狼扑食。 淋浴间很小,但强者从不抱怨大环境,狼搁哪都能吃到肉。 气氛最诡异的可能就属白莲这边了。 白莲坐在床沿都想好了下一步,如果祁甜甜敢闹,就别怪她了。 祁甜甜没有衣服,裹着酒店大浴巾出来,湿漉漉的杏眸漂亮惹怜。 她纠结好一会才主动跟白莲说话:“不好意思,可以借件衣服穿吗?” 白莲听她陌生语气微微一愣,随即不动声色的将人打量一遍,祁甜甜除了局促,好像没什么其他情绪。 怎么?装不认识? 白莲垂了垂眸遮住眼底的阴毒,扬唇笑,“好啊。” 拿过背包将拉链拉开,一枚圆形素戒拴着红绳露了出来,白莲忘了里面有戒指,背包打开那一刻,整个人都慌了。 匆忙将戒指往书包里塞,随即抬头看祁甜甜,小姑娘朝她温婉的笑着,“谢谢你。” 白莲皱眉,随即扯唇,拿了件t恤跟短裤给她,戒指放车垫下她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放回了背包。 祁甜甜刚才看见怎么没有反应? 真不记得了还是别有目的? 白莲决定试她,等小姑娘换好衣服出来,她过去伸出右手,“你好,我叫白莲,你叫什么?” 祁甜甜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面前这个女孩,可是她对自己释放善意,又借衣服给自己穿,她压下心底的不适。 甜甜一笑,将白莲的手握住,“我叫祁甜甜,谢谢你借我衣服啊。” 白莲笑,“不用谢,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突然从山林里出来?” 祁甜甜腼腆的抓了抓头发,“我不知道,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解释为什么出现在山林时,小姑娘情绪陡然下降,“我认识一个小哥哥,一直保护我,可他大前天被人杀了,丧尸追我,我就一直跑,钻进了山林。” “半夜听到狼嚎,我很怕,就一直跑,然后遇到你们,小白姐,你人真好,谢谢你借我衣服,等我衣服洗干净晾干,我再把身上这件洗干净还你。” 白莲听她话语里的陌生,还是不敢放下警惕心,想:难不成真失忆了? 白莲:“你脑子受过伤吗?” 祁甜甜抬手摸上后脑勺,抿了抿粉唇摇头,“不清楚,应该。” 祁甜甜以前是个话唠,总是跟沐沐说好多好多话,但现在唯一能依赖的人离她而去,也没了分享的欲望。 就不太想跟白莲说话。 第32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2) 祁甜甜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坏,明明这个姐姐挺好,为什么自己就是喜欢不起来? 甚至还有点……讨厌。 白莲后面又问了她一些问题,然后又跟她聊,故意聊校园时期,她一直在观察祁甜甜的表情变化。 就像一个很普通的聆听者。 白莲这才确定她真的是失忆了。 祁甜甜跟她聊着聊着没什么话题了,于是就说,“我觉得我好幸运,好像找到了家人。” 白莲一怔,忽然想到祁深姓祁,祁甜甜也姓…… 瞳孔紧缩,唇角控制不住的恐惧抽搐,极力压下去,声音却还是颤了,“是,是谁啊?” 祁甜甜:“跟你们一起的大哥哥,叫祁深,他可能是我哥哥,挺幸运,我一直以为家人都不在了。” 白莲脸上表情无法维持了,只能将头低下,才能不让祁甜甜察觉出异样,“是,是挺幸运。” 祁甜甜也不怎么开心,比起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她更想沐沐。 白莲很怕。 失忆也可能恢复记忆。 只要她记起自己,告诉她哥,那后果……后果不堪设想。 上次不过拿丧尸挡丧尸,都被他一脚踢进尸群,如果不是空间戒指,她怕早没命了。 不…不行……祁甜甜必须死! 后面两人都困了也就没再聊了。 翌日清早。 单间在热火朝天,中间休息了几个小时,毕竟清晨yuw重,小丧尸白白嫩嫩,可香可香了。 当荷花还是花苞时,远地而来的游客已经到了,园区想,干脆人工助开。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捧着荷花苞,将其一片一片剥开,再撒上些水,看起来更加清翠娇艳。 荷花立在荷叶间,游客自划小船,来到荷叶旁,伸手想将那翠艳的荷花折回家欣赏,荷花没法说话,忽然一条锦鲤跃出河面,摆动着鱼尾,将水溅向荷花。 被人工干预剥开的荷花,溅上水珠,看起来更美了。 酒店将早餐送上,祁甜甜喝了一口粥,眼泪啪啪直掉,她本身就没有记忆,感觉好久都没吃熟食了。 沐沐也是,如果沐沐还在活着多好…… 她就可以跟沐沐一起吃了。 沐沐也很久没有吃过热乎的粥了。 白莲觉得她跟神经病一样,大早上哭什么哭?真晦气。 似乎是察觉到白莲的目光了,祁甜甜不好意思的抬手擦去眼泪,哽咽道:“衣服我一会就给你洗了拿出去晒,谢谢。” 白莲在心里冷呵,嘴上还是道:“没关系,如果你没有衣服换洗,可以继续穿。” 祁甜甜感激:“真的很谢谢你。” 白莲虚伪的笑笑,“不客气。” 几人暂时在城中住,司凌墨需要打听地下城的消息,祁深没什么事,就抱着小丧尸嗯嗯嗯嗯,把小脸滋润的粉扑红润。 祁甜甜皮肤也好,毕竟是女主,长得精致,走哪都不免让人多看几眼。 南黔不让祁深照顾祁甜甜。 他照顾。 让祁深拿了两个瑜伽垫,带祁甜甜去天台,瑜伽垫铺好后,他推着祁深走。 不想让他们兄妹互相见面。 祁深不乐意他俩待在一个空间,“宝宝,我坐在旁边不打扰你们,我还可以给你按腿,想吃东西随时投喂。” 小丧尸摇头继续推,直到把人给推进电梯,看着电梯门关闭他才放心。 去天台,躺在瑜伽垫上,教祁甜甜晒,肚,皮。 小姑娘一开始看他掀衣服还以为耍流氓,吓得手都攥成拳了。 后面见他只是躺在瑜伽垫上一动不动。 又有点迷茫。 不明白南黔到底想干什么。 小丧尸见她不动,墨镜下的眼睛掀开一只,脑袋微转,说:“一起,晒太阳。” 说着还拍拍肚皮,发出清脆响声。 祁甜甜:“……” 黔黔:“晒啊,很舒服。” 祁甜甜有点想哭,哪有女生在天台掀衣服晒肚皮?这不是变态吗…… 她并没有从祁深身上感受到哥哥对妹妹的关爱,也就不怎么信任,连带着哥哥身边的丧尸嫂嫂,她也有点害怕。 不过这个丧尸嫂嫂跟沐沐有点像。 他们一样是灰色眼睛,但都有意识。 想到沐沐又eo了。 黔黔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一副墨镜给她,接着将胳膊枕在脑后,舒舒服服的晒起了太阳。 祁深隔着玻璃盯着圆鼓鼓的小肚皮。 这小王八蛋,把自己支开,他当着甜甜的面晒起了肚皮? 还好祁甜甜不敢看他。 不然祁深早冲上去了。 祁甜甜受不了太阳暴晒,又不敢吱声,只能悄咪咪将瑜伽垫挪到柱子后的阴影里,没有太阳躺着舒服多了。 南黔听着她起来的动作耳朵动了动,眼睛也没睁,日头高照,粉白的皮肤都被晒红了,肚脐眼周围有祁深嘬的印记。 房租不够黄金凑。 短短两周,他们从南黔手里扣走十条金项链。 第一条自愿主动。 第二条勉强。 第三条不乐意了。 第四条更别说了。 第五第六到第十,十一条说什么也不给了,都是他喜欢的,真气人啊。 这么多人不出去工作,挣钱给房费。 专扣他黄金。 祁深眼看宝贝肉疼了,当即就对几人道:“明天起房费中断,你们自己想办法。” 祁甜甜白莲也包括在内,标间二百四一天,五天费他宝贝一条首饰,都别住了,不挣钱自己去睡大马路。 当然,祁甜甜还是要管。 把车钥匙给她,让她去车里睡。 祁甜甜:“……” 司凌墨没说话。 白莲情绪已经到达了峰值,祁甜甜一来,让本就没存在感的自己更没了存在感! 凭什么他们只顾祁甜甜?! 就因为她长得好看?! 不好看的人活该被孤立?! 祁深安排祁甜甜去车里睡觉,却不管自己,她嫉妒的快要疯了! 是!祁甜甜是她妹妹! 自己难道不是女孩子吗?! 他顺嘴说一句会死?! 偏让他跟一群臭男人抢那么点空间?! 白莲:“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挤?他有那么多黄金,多付几天房费怎么了!就这么小气?” 祁深皱眉。 祁甜甜见气氛陡然紧张,咬了咬唇小心道:“小莲姐,你跟我一起睡哥哥的车,空间还挺大,我们两个睡应该可以。” 第33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3) 白莲一口气不上不下,恨的要死。 她不管了! 祁甜甜必须死! 祁子衿也得死! 至于祁深,她清楚以自己个人实力还是太弱,别让她找到机会,否则,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司凌墨他们哪有功夫打工。 不住酒店。 干脆找个公园支帐篷休息。 南黔把最重的一个金镯子给祁深,让他去续两人的单间房费。 祁深接过镯子,小丧尸就闭上了眼睛。 一副心疼不敢再看的小模样,可稀罕死他了。 握住那白净手腕,将金镯重新戴回去,捧起黔黔的手背亲了口,摸摸小脑袋,宠溺的说:“乖,咱不抵了,老公去挣钱,养你。” 南黔一听他要出去挣钱,立即摇头,不仅将手上的手镯手链全拿下来,连戒指项链通通取下,塞给祁深。 不够去背包找,抓了一把给祁深。 “不用挣,我可以,养你。”小丧尸说的时候眼睛都带着光,漂亮又耀眼。 祁深心都化了,将手中的什么项链手镯往桌上一丢,抱着老婆继续吃大餐。 主角团在的地方,丧尸必来。 又是十四天。 原本周边只会出现三两只丧尸,巡逻人员轻而易举解决,突然涌进千人尸群。 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有。 安静小镇一夜之间全变了。 所有人都很恐慌,唯独白莲,唇角露出一抹恶毒的笑,机会来了。 丧尸啃生肉,尤其是闻到血腥味,白莲悄悄往祁甜甜口袋装加了料的鲜肉。 黔黔闭着眼睛晒太阳,白莲趁祁深上厕所的空档,悄悄过去同样放了块鲜肉在他口袋。 是,治愈系丧尸。 也只是阻断毒素,并不能让肉立即生长。 她见过丧尸啃丧尸,只要他身上的肉都被啃了,再用匕首将他脑中的晶核挖走,必死无疑! 黔黔在白莲转身离开的一瞬,动了动眼皮,手摸向口袋,随手一掏甩,鲜肉落在白莲拉链没拉紧的背包里。 白莲只觉得后包一重,转过头查看,地上没东西,再看背包,拉链没拉。 吓得她一惊。 戒指在里面,全身家当都在里面,万一别人顺手偷走,哭都没地哭。 背包里东西多,本就摆放的乱七八糟,肉块又不大,没多注意,拉上了拉链。 黔黔翻了个身,晒后腰。 又懒又散。 好像即将攻击内城的丧尸跟他无关一样。 祁深回来还带了块白兔奶糖,见老婆在晒日光浴,阔步靠近,弯腰坐在瑜伽垫上,把小丧尸翻过来,让他趴怀里,拧开糖纸,将糖塞进小嘴。 笑问:“好不好吃?” 小嘴嘚啵了下。 祁深笑的更开怀了,捧着老婆蛋子的脸,左亲一口,右亲一口。 外面拉响了防空警报,所有人都进入紧急戒备状态,祁深嘴边的笑慢慢敛去,把老婆扛肩上,往楼下跑,道:“小宝,一会在车里等我,晶核不够了,囤点货。” 黔黔嘴里包着糖,被扛在肩上一颠一颠很难受,刚要说话,包糖分泌出的口水,顺着嘴角拉出好长的一条银丝。 “唔……” 吸溜。 不能浪费。 丧尸攻城,避免供电中断,电梯突然停在某一层,祁深扛着小丧尸从楼梯一阶一阶往下跑,颠的他一直在发出enenaa的腔调。 祁深步子很快,都两三阶甚至四阶往下跳,天台在十层,包了一路的糖,到第二层颠掉了,黔黔生气的把手握成拳头,捶了祁深一下。 祁深抬手在他屁股不轻不重的拍了下,道:“别捣乱,快到一楼了。” 小丧尸呲牙,又捶了祁深。 来到一楼,刚好碰见司凌墨回来,紧急道:“顺着北走上高速,途中别停,对了,车油够吗?不够赶紧加!” 听着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防空警报,小镇有一部分原住民慌了,他们一直觉得安城是被神明保佑的地方。 如今丧尸攻城,也就意味着不再被神明庇佑,整个城镇都陷入了内乱。 他们现在去街上,全是人,车子根本开不出去,zhengfu军一部分用于疏通城内居民,一部分用于阻止丧尸闯入。 奈何普通人以及简单的枪械无法大规模击杀,领土一点点被丧尸攻占。 上万辆车,全都往高速行驶。 慌乱中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沉着冷静。 车辆相撞,后面人全堵着了,丧尸闻着鲜肉味追来,主要还是冲司凌墨等人。 白莲见祁甜甜被追着跑,唇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看这次她怎么跑得了! 没等她高兴多久,一群腐烂脏臭的丧尸朝自己吱呀咔嚓的走来,白莲脸色大变,边用异能阻止他们追来的步伐,边往安全点跑。 小丧尸坐在车里,祁深从沿街店铺顺了两块桃酥,算是赔他奶糖,让他乖乖坐在里面吃。 黔黔咔嚓咔嚓吃着桃酥,揪着系统尾巴,把它放脑后枕着,有一说一,系统的柔软度超好,当枕头垫,舒服到爆。 萝卜先生生无可恋。 白莲不知道这些丧尸为什么追着自己不放。 眼见异能没法阻止,子弹也用完了,跑的精疲力尽,不得不躲进空间。 祁深恰巧就在她不远处,见人突然消失,眼眸微凝,隐身术?不可能,不存在这种异能。 可又怎么解释她站在原地突然消失? 难怪自己将她踹进尸群,一点事没有,遇几次大型尸潮,她看起来总是那么轻松。 祁甜甜是女主,但也架不住别人陷害,她原本对白莲是有警惕心的,随着后面十几天相处,她借衣服给自己穿。 队伍里又只有她们两个女孩子,再一个年纪相仿,慢慢也就不设防心了。 因为身上被放了加料生肉,司凌墨救的不及时,她还是被咬了。 待到几人脱困。 祁深赶紧带祁甜甜找南黔治疗。 没用,当天晚上还是发起了高烧。 体温从三十六烧到四十二,小脸烧的通红。 南黔一直握着她手都没用。 祁深用冷水给她物理降温,再打退烧针,慢慢烧退到四十度,很快又升上去,祁深急了,也慌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他怕她变异。 南黔见祁深彻夜不眠的照顾祁甜甜,灰眸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34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4) 祁深也不忘顾及小丧尸的情绪,跟他解释:“宝宝,我最喜欢的是你,但甜甜是我妹妹,别生气。” 小丧尸点点头。 没再乱吃飞醋。 丧尸追的紧,祁深没法开车,司凌墨暂时给他们当司机,眼睛往车内后视镜瞥,他在看祁甜甜,也在看南黔。 他想知道祁甜甜会不会真的变异。 小丧尸握着少女的手好乖。 车子堵的厉害,丧尸穷追不舍,枪响尖叫,还有小型炸弹爆炸的声音。 很多人怕坐以待毙最后会被困住。 都选择了弃车跑。 这样一来,路会被彻底堵死。 外面都混成一团了。 即便有人疏通效果也不大理想。 白莲逃出来,得知南黔没事略显失望,但听到祁甜甜被咬,现在烧到四十三度,体温降不下去,唇角立即浮现一抹阴毒。 很好,死一个算一个。 三十九度人就很难受了。 四十度以上人会出现惊厥。 持续高烧。 对身体损伤很大。 祁深给她注射了两针退烧剂都没用,不停的换着毛巾。 系统在旁边也一个头两个大。 千万别死啊。 女主死了这世界不就崩了吗? 苟活进度条只差一半了。 第二天还在烧。 南黔的治疗对女主来说好像没什么用,只能熬,祁甜甜烧了三天,祁深也熬了三天没合眼。 南黔心疼祁深,拍拍腿让他趴自己身上休息一会,祁深满脸疲惫,更焦急,摇头笑的勉强,“我没事,你困了先睡。” 从副驾将毯子拿来帮小丧尸压好。 黔黔摸了摸祁深的脑袋,他的异能释放类似于精神力控制,不需要用晶核来作为能量供给,三米是最短距离。 至于多长,看精神力强度,没有下限。 不想让祁深分心,随着小丧尸释放异能,尸潮后退,紧跟着尖叫都少了。 第三天夜里,小姑娘终于退烧了。 昏睡到第二天。 南黔把自己的温粥给她。 喝了粥,小姑娘脸色才好看点。 高烧三天,误打误撞恢复了记忆。 祁甜甜眸底拂过一道气愤,可当视线放在祁深身上时,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哑声喊:“哥哥。” 祁深松了口气,问:“还难不难受?” 祁甜甜摇头,哭着想往他哥怀里钻,祁深把她肩膀扶正,不让她靠。 祁甜甜哽咽,突然肚子疼,抱着小腹小脸蛋染上绯晕,车里都是男人,她不好意思说,憋回眼泪,嗫嚅道:“哥哥,我出去上个厕所。” 祁深要跟着,毕竟外面都是丧尸,不安全。 南黔把他拉住,道:“你睡觉,不怕。” 祁深扭头看了眼南黔,把小丧尸揽怀里亲了口,“外面危险,她一个我不放心,去去就回,乖。” 南黔盯着他的黑眼圈,执拗说:“你睡,我去。” 祁深摇头,“外面有异能者不安全,你乖乖在车上待着,我一会就回来。” 祁甜甜捂着肚子,道:“我找小莲姐姐陪我去,哥哥你别去了。” 祁深跟着她还不好意思。 再说,她要找白莲要回戒指! 想到被抢的戒指就气红了眼。 白莲见她没事,心中一阵恼火,真是命大,烧了三天,什么事都没有! 眼珠一转,外面现在这么乱,出点事也理所当然,唇角勾了勾,“等我一下,我拿枪防身。” 祁甜甜知道她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见她要拿枪神经一紧,也跟着笑了笑,说:“不用了小莲姐,我就上个厕所很快的。” 白莲:“外面丧尸多,快走。” 说着下车推着祁甜甜走。 祁甜甜眸子一暗。 两人此时还在车道间。 祁甜甜突然开口,“把空间戒指还我。” 白莲一惊,步子都跟着顿住了,瞳孔惊瞪,思绪混乱表情都跟着不自然,“你在说什么?什么戒指?” 祁甜甜扭头笑,“我的好朋友,不是你把我的戒指抢去了吗?用的还顺手?” 轻飘飘的语气让白莲毛骨悚然,这是祁…祁甜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是要去上厕所吗,走。” 白莲整个人都是慌的,却强装镇定,她知道她可能会恢复记忆,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打的她措手不及。 前一秒还在想着她高烧什么时候死。 现在就轮到自己慌了。 祁甜甜:“你知道,两年十一个月,戒指给你带来了很大便利,白莲,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害我?你的良心能安吗?晚上睡觉不怕吗?” 白莲见她真恢复记忆了,心一狠,现在把她弄死,自己至少还能跑。 如果让她回去,把之前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告诉她哥,她一定会死。 白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哎呀呀完蛋了黔黔,白莲在对祁甜甜举枪,任务马上就要苟成功了,不能半道夭折啊】 南黔:死了,怎么样? 【世界崩塌咱们会被弹出世界,位面所有人物会被打乱重置,祁深可能叫王深李深麻子深,反正不是你的宝贝深了】 黔黔:不行!要救妹妹! 臭女配(╬??皿??)! 【我只能把世界时间静止一分钟,想办法救啊黔黔】 小丧尸看了眼静止状态的祁深。 抿唇,攥了攥拳。 他照顾祁甜甜三天没合眼,一定不想妹妹死,他希望祁深笑,不喜欢看他难过。 推开门出去,跟着系统来到即将出事点,试着将祁甜甜推开,手却从她身体穿过,灰眸一顿,系统赶紧甩着尾巴解释。 【时间静止是脱离正常轨迹的技能,不能当大挂用,只能把人物切换成数据,数据有形无体,就像戴vr看世界一样】 黔黔:? 不知道系统在唧唧歪歪什么,没听懂。 碰不到她们。 白莲又是正中祁甜甜心脏开的一枪。 车走直线炮翻山,眼看帅难保,想要阻止这种情况,只能中间添个士。 在时间静止的最后一秒,南黔站在祁甜甜身前,用身体替她挡了子弹,子弹冲击太大,不由朝前踉跄一步。 祁甜甜看着突然出现的嫂嫂瞪大了眼睛。 白莲也缩了缩眸,继续扣动扳机射击祁甜甜,今天她必须死! 第35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5) 祁甜甜作战经验不强,根本反应不过来,以为自己真要交代在她手里时,一道拽力将她拉开。 祁深见中枪的小丧尸眼都红了。 抬枪朝白莲射击,白莲瞳孔一缩,即便她第一时间进入空间,胳膊也中了弹,血拿手捂都捂不住。 祁深也没再管白莲,匆匆抱着小丧尸往车里去,祁甜甜着急跟上。 怪她大意了。 以为白莲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杀人。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还害了嫂嫂。 祁甜甜现在愧疚的不行。 生理问题也憋回去了。 司凌墨见中弹的小丧尸,瞳孔也是一缩,声音急促,“怎么回事?” 他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司凌墨赶紧从空间拿出医药箱,祁深极力压下恐慌,保持镇静,子弹打在腰腹,淳淳鲜血直流,祁深拿着匕首准备将肉划开,取出子弹。 小丧尸瞳孔一震,忍着痛将他手推开。 坐起来扶住后腰,“不要,我,一会就好。” 南黔死过几次,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撑死两个小时就好了。 真疼啊。 司凌墨在驾驶位,侧身扭头急道:“你中的是枪伤,不把子弹取出,万一感染,影响其它器官怎么办?” 祁深重新把他按趴下,按简单伤口给他消了炎后用绷带包扎,慢慢冷静下来,小丧尸自愈能力很强,子弹也能溶解。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本就照顾祁甜甜三天三夜没合眼。 老婆中枪,后面几个小时又是不敢睡。 司凌墨没见过,急也无能为力,因为想到,他们都不是专业医生,万一取子弹的途中大出血,或者术后没做好消毒措施感染,比子弹留在体内还危险。 祁深抱着小丧尸,让他趴腿上。 黔黔不舒服,祁深赶紧给他腾位置,小丧尸没穿衣服了,身上盖着毯子,祁深跪蹲在夹缝间,心疼的望着老婆。 黔黔问:“我厉不,厉害?” 祁深眼角酸涩,“厉害,下次不许了,你什么时候下的车?” 黔黔:“刚刚。” 祁甜甜愧疚:“对不起嫂嫂,都怪我。” 黔黔:“叫我,姐夫。” 祁甜甜乖乖道:“对不起姐夫。”随即对祁深道:“哥哥,白莲是我同学,两年前她把你给我的空间戒指抢走,我刚才找她要,她不承认。” 祁深摸着小丧尸的手,眼神一冷,戒指,难怪。 难怪她会突然消失。 祁深:“你都想起来了?” 祁甜甜点头,把这两年的事都告诉祁深了,她在被白莲推进丧尸群后吓晕,再醒来,一个灰扑扑的身影蹲在她旁边。 之后就一直守护她。 祁深沉默,小丧尸在这时哼唧了,他痛。 祁深后面把所有心思都放他身上了。 小丧尸的伤治愈的很快。 两个小时不到基本愈合。 司凌墨一直担心,车子堵到现在一步也挪不了,周边就光听他这一辆车在按喇叭了。 三个小时不动。 急了,道:“先抱他下高速找医院,看看有没有医生,把子弹取出来。” 南黔现在已经没事了,原本在后座趴的都昏昏欲睡了,司凌墨一句,即刻清醒,爬动的速度不算快,语速也慢吞吞的,“没事,了,不去,好了。” 说着还扭扭腰,证明一下自己真的好了。 司凌墨看他这个动作吓得瞳孔一震,担忧道:“小心伤。” 祁深把他身上的绷带拆了,去看后腰的弹孔,愈合了,连疤都没有,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黔黔好了,黔黔活了,黔黔又能扭了。 司凌墨亲眼见伤疤愈合,才敢相信,确实被他一次次给惊着。 祁深自这之后把他看的严实。 以前杀丧尸,会把他放在安全点,自己去挖点晶核备用,现在走哪带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拴裤腰带上。 沐沐之前带祁甜甜,只是单纯逃命。 没条件也没时间教她掌握基本枪械。 祁甜甜这两年除了逃跑,没别的技能。 她知道自己弱,才更需要变强,白莲让她连栽两次跟头,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吃了教训的小姑娘,已经不是之前单纯的祁甜甜了,现在她是钮祜禄氏·祁! 跟在祁深身边,让他教自己射击,擒拿格斗,以及一些基本逃生技能,祁甜甜用心,学的很快,虽然握枪子弹打出的冲击力还是让她害怕。 但一想到白莲,全都克服了! 此刻的白莲,一路逃命,根本不敢再回主角团,好在空间食物充足,她一般都避开人群跟丧尸,游荡了几个月。 误打误撞找到地下城的位置。 外面类似防空洞,她也是几番犹豫才敢进去,下了台阶后,眼前是一面巨大岩石,把路段阻隔了。 白莲以为自己走错路了,准备离开,都已经出来了,想想再返回去。 顺着岩石摸,果然摸到一个机关,左手攥着戒指,右手去按石块,一有不对劲她会立即躲进空间。 山洞立即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白莲一惊躲进空间,里面的守卫见人突然消失,表情都有些诧异。 白莲听着声洞好像没塌,在空间等了一会才出去,她一现身,眼前多了十几道身影,举着枪对她。 白莲惊的立即将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刚才已经进过一次空间了,没法再进,“我不是丧尸,我也不是坏人,别杀我。” 这又不是玄幻世界,目前为止没人觉醒隐身技能,她突然消失又出现,守卫士兵把她给压进城中,交由指挥长处理! 地下城守卫森严,入口看守者,实力均在四阶以上,双系异能大佬。 白莲在这些守卫者眼里就像一只脆弱的小鸡仔,随时能捏死,她中途没法挣扎,被强压着进入内城。 在进到里面白莲都惊呆了。 空间大的离谱,没有太阳,全靠白炽灯发光,高度大约有十五层楼高,宽……一眼望不到边,根本没法估量。 这是地底? 地下城有街有楼,几根擎天柱支撑着地下结构,街道繁华,咖啡厅,西餐,中餐,游乐场所等等,应有尽有。 白莲先是被带进一间扫描室,没收全部东西,再被隔离一天,才被带到地下城指挥官面前。 第36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6) 她看到指挥长英俊的面容,一如当年一眼看中司凌墨一般,白莲慕强,高大帅气且实力强,职位高,基本都是她的菜。 蕴藏着锐利的黑眸不动声色打量着少女。 守卫已经把问题报告给他了。 隐身术,稀奇。 如果能收为己用…… 先观察观察实力。 削薄的唇畔严肃冷漠,嗓音十分清冷,如同他人一样,冷厉中带着几分严谨,“叫什么名字?” 白莲被他迷的不知东南西北,南尧耐着脾性又问了一遍,“叫什么?” 白莲这才反应过来,她啊了声,随即才意识到长官在问自己的名字,露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羞涩道:“我姓白,单名一个莲字。” 南尧又问:“普通人还是异能者?” 白莲自信回:“异能者,木系三阶。” 异能不像玄幻的灵力,没有特殊的测量工具,三阶在异能者中不算低了,虽比不上司凌墨他们。 至少比普通异能者强。 跨越一阶都是质的飞跃。 全球几十亿人,觉醒异能,不过区区几十万,比例相当恐怖,有些基地城,可能不让难民进,但难民中的异能者绝对会收留。 异能者到哪儿都吃香。 白莲很有自信对方会留下自己。 的确,三阶在南尧眼里虽然一般,至少是个异能者,把她上祖宗十八代问一遍,南尧才道:“听守卫说你突然消失又出现,是觉醒了什么隐性异能?” 白莲刚想说,余光瞥到四周拿枪的守卫,随即欲言又止,南尧见此,下达命令,“都出去。” 他们把白莲的武器都给收了。 三阶木系,也奈何不了南尧。 听从命令离开。 不一会整个会客厅只有白莲跟南尧两人,白莲抬头瞄了瞄那高大英俊的男人,一张清秀的小脸挂满绯红,她道:“长官,我是被人陷害,他们要杀我。” 南尧皱眉,他是问她异能的事,扯什么陷害? 声音不由冷冽了几分,“我不关心你的私事,请你回答问题。” 白莲脸一白,像是被人拂了面子,略显难堪,咬起唇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似想让对方怜惜。 “没有隐性异能,长官,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南尧对娇软可怜的表情不为所动,冷声道:“什么交易?” 白莲:“你们必须确保我的生命安全,我才可以告诉你消失出现的原因。” 南尧冷笑,“不接受交易,你可以选择说,或者死!” 白莲脸色又是一白,“为什么?你们不是正规jun吗?” 南尧:“是,但地下城不会接收目的不纯的人,在你说出事情之前,我不会给你任何保证。” 白莲开始脸色还很难看,一听这是地下城眼前一亮,眸底划过一抹算计。 她把戒指解下来,摊开掌心,道:“这是一枚空间戒指,不仅能装物,还能装人,我刚才消失,就是进了空间。” 南尧眉头拧得很紧,似乎不相信她的说法,白莲道:“空间有限制,两天才能进一次,一次三小时,如果你想见可能要等等。” 南尧的视线从戒指挪向白莲,眸色冰冷,不夹带一丝私人感情。 “如果能证实你所言,只要你把戒指上交,我同意你的提议。” 白莲瞬间收手,她没想到对方竟直接惦记上了她的戒指,南尧看着她的动作,眸色淡淡,道:“取决权在你手,不同意,可以立即离开。” 好不容易找到地下城。 白莲是万万不能再出去。 犹豫了半晌,道:“好!我还有个条件,希望长官可以答应。” 南尧:“你说。” 白莲:“我有几个仇人,可能会来地下城,他们养丧尸,我希望等他们到达地下城,守卫军可以第一时间击杀。” 养丧尸可不是件小事儿,南尧眸色一凛,“养丧尸?什么意思?你的仇人是谁?” 白莲唇角轻扬,随即又换成一副可怜样,“我之前跟他们是一队,半路遇到一波尸群,队长杀退丧尸后,养了一个皮肤不会腐烂的丧尸。” “长官您知道的,丧尸携带病菌,他们一点都不怕,反人类,反社会,我苦口婆心劝,没用。” “他们让丧尸咬正常人,我劝了很多次,没有用,甚至让丧尸来咬我,没办法,我只能逃,你看,我胳膊还有枪伤,就是他们打的。” 白莲说着掀开胳膊,在肘腕一寸,有道未愈合的伤疤,确实是弹痕。 白莲说着说着小声抽泣,“要不是爷爷留给我的祖传戒指,我早就死了。” “长官,听说地下城有珀玉,他们冲着珀玉来,你一定要小心。” 南尧沉思片刻后问:“几人?有什么特征?” “八个人,除了养的丧尸头发偏长外,都是短寸,队伍里还有个女孩子,她是半路被他们抢拽上车,用来,用来……”白莲咬着唇,似乎不忍心再说下去。 原以为她会将祁甜甜,树立成一个被无人性坏人残害的可怜少女形象。 但她是女反派。 怎么会让人怜惜祁甜甜。 “我冒着生命危险将女孩放走,她不领情,说我剥夺她生存的权利,即便被糟蹋,也要在队伍里呆着,长官,我实在没法……” 哭的是我见犹怜。 南尧被她哭的心烦,压下躁意。 道:“所以你可以提供具体信息吗?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的乱七八糟事。” 白莲一噎。 原以为长官看在他是弱女子的份上,会心生怜意,两次拂她面子。 白莲咬唇,颇为难堪。 但看对方严肃的模样。 只能不情不愿的把他们特征描述下来,心底因嫉恨,个个在她眼里都是丑陋不堪的模样,南尧听完后。 道:“只要确保你的言论真实可靠,安全可以保证,地下城不允许丧尸靠近,不听劝阻,将会直接击毙,这点你可以放心。” 白莲点头,“谢谢长官。” 后面两天白莲被单独关押。 直到她验证了空间戒指的实用性。 南尧将戒指收取,白莲现在彻底没了保障,只能依靠地下城的守卫军。 她在地下城待了一周。 开始还战战兢兢。 后来她就放开了。 第37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7) 之前不管在临城还是安城,它们的安全都很表象,不像地下城,街道有巡逻军,但依旧很多女孩子穿着吊带逛街。 高跟鞋波浪头,红唇白肤,展示自己的美。 白莲也开始打扮自己。 地下城钱物交易。 她没钱,想找南尧。 南尧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见她。 于是白莲就勾搭上一个面糙人粗的副级长官,那副级长官还是个有老婆的。 地下城有定点救济食物,每个月也有定额救济金,白莲拉不下面子去领,就专心伺候勾到手的副官。 其实她更想攀附上南尧。 奈何自己根本见不着他。 副官虽丑也好色,好在在地下城权力高,白莲身材不错,虽说这几年在外皮肤糙不少,好好护养,也是能与女主比得上一二。 穿着旗袍,烫着波短,婀娜多姿。 副官的工资不算高,一个月也就五千,外加一百枚紫色晶核,副官的老婆,每个月只收取四千工资,晶核她用不上。 也就不收了。 白莲把副官勾的魂都快没了,除了上交给老婆的,剩下全部给白莲,一百枚晶核给她九十枚,只为给小情人提高异能。 就这么过了小半年。 白莲仗着副官兜底,在地下城越发猖狂,奢侈品店,扭着水蛇腰进去,跟贵夫人抢同一件高定。 地下城要遵守规矩,即便是贵夫人,一听到她跟副官有关系,也只能憋着气。 白莲手里有副官的腰牌。 走哪都没人敢惹。 越发滋长她嚣张的气焰,看谁都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副官的工资不足以买一件奢侈品,但副官的职位却有很多人愿意卖面子。 白莲每次都是记账,还不还就不知道了。 虽然日日伺候着副官,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总指挥长,男人健硕的身段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靠着副官想去接触南尧。 说是去玩玩,转转,看看副官工作的地方。 副官说什么也不敢带她去jun部。 开什么玩笑。 被指挥长知道他动用私人关系带一个女人进jun部,轻则赶出地下城,重则枪毙。 哪一个他都承担不起。 好不容易混到副官的位置。 人人尊敬。 即便再喜欢小情人的c上功夫,也不能拿这事开玩笑。 白莲每次撅着嘴,副官为了哄她,又是答应这个,又是答应那个,但都是画空饼。 白莲只能吃,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靠副官,任性可以,但不能太过,道理她懂。 …… …… “位置应该是这?”金可说。 李大奎:“他奶奶的!啃了一路泥,终于找到了!” 祁深怀里挂着小丧尸,嘴里正在嗦棒棒糖,嘴包不住口水了,就会顺着唇瓣滴向自家男人的后衣,无所谓,抬手蹭开。 司凌墨看向祁深,问:“前面没路了,怎么走?” 祁深将小丧尸往怀里托了托,踩着黑靴,贴近岩石,抬起手摸着岩壁,从左侧一点点挪到右侧。 碰到开关,没着急按下去,侧头亲了亲傻老婆,黔黔吸溜了声,把口水吸进去,拿开棒棒糖,用黏湿的嘴亲了口祁深。 其他人都习惯了他们腻歪。 唯独司凌墨受不了,看一次气一次。 特别是当南黔主动,他就像自己被戴了绿帽一样,偏偏还没有正经身份。 不能上前阻止。 祁甜甜经过小半年的训练,成长不少,眼神犀利,穿着紧身作战服,原本葱嫩的细指,因摸枪握弹,也长了不少细茧。 马尾高高束起,英姿飒爽。 “哥,我来,你抱着嫂嫂退后。” 小丧尸纠正,“不是嫂嫂姐夫!” 祁甜甜:“哥,你抱着姐夫后退。” 祁深听这称呼怎么越听越别扭? 祁深:“以后要么喊嫂嫂,要么喊哥夫,你哪有姐?” 祁甜甜:“……” 黔黔:“就叫,姐夫。” 祁深咬了口小丧尸,黔黔对着他脸不轻不重的梭了一巴掌,说:“姐夫。” 祁深哼了声,手部用力,很快传来石板摩擦,山动晃的轰隆声。 祁深倒一点也不慌,只是把小丧尸头用手护住,多少还是担心他掉石块,砸中老婆脆弱的小脑袋。 地下城有五个入口。 祁深他们找的位置,正好是白莲误闯的一个入口,也是管理最严的一个入口,除了本身守卫者,时不时还会有巡逻队路过。 李大奎看见穿着整齐的巡逻军,面色难掩激动,卷胡翘动,连忙招手道:“嗨!这是地下城吗兄弟?” 今天的巡逻军首领,暂换成南尧,副官革职代办了。 白莲太嚣张,被正室抓了。 闹得很难看。 副官受不了家里的黄脸婆了。 要闹离婚娶白莲。 末世法则,只管生存。 这些杂碎事jun部不管,事情坏就坏在副官脑子一糊涂,拿枪对准了自己的结发妻,一枪毙命。 地下城市不允许内争。 枪杆子应该对准外面的丧尸,而不是同类。 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副官职位就被罢免了,南尧之前答应过白莲,在地下城给予她最大的保护。 这东西她虽占了一部分责任,但拿枪的毕竟是副官,也就将她无罪释放了。 白莲名声在地下城算是彻底臭了。 当小三,挑衅正室,最后副官把发妻杀了,这种炸裂事件足够地下城的幸存者们,反复咀嚼好几个月了。 全是骂白莲的。 如果不是她插足当三,人家副官两口子感情好的很。 白莲以前太张扬,以至于出事只能蒙面,她都快气死了! 都怪那个黄脸婆! 现在副官被革职,她去哪都没了便利,还要遭受别人的指指点点,都没脸在地下城待了。 但她又不敢随意出地下城。 听说外面都是丧尸。 地下城的巡逻队个个都是大长腿,胳膊上挎着ak47,气势极其压人。 南尧巡逻正好看到了几人,鹰眸微眯,声线冷沉,“几位有何贵干?” 黔黔趴在祁深肩上,把脸往他颈窝埋了埋,打了个哈欠,闭眼想睡觉。 祁深拍了拍小丧尸的肩。 司凌墨交涉,道:“你好,这里是地下城吗?” 南尧:“嗯。” 司凌墨一喜,上前一步,但他一靠近所有枪都指向了他们,司凌墨:“……” 第38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8) 脸上的激动逐渐冷却,同样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具有相等的压迫性,司凌墨道:“我们没有恶意。” 南尧:“异能者?” 司凌墨:“是的。” 南尧:“几阶。” 司凌墨:“五阶。” 冷眸扫向其他人,一个个报出自己的等级,轮到李大奎跟祁甜甜,只能,“没觉醒……” 扫到祁深,他道:“普通人。” 祁甜甜下意识看向他哥,不对啊,哥哥明明很厉害。 南尧眸色微冷,“进入地下城检测环节严格,我劝你们最好实话实说。” 祁深怀里的小丧尸动了,把墨镜推回鼻梁,挣扎着从自家男人怀里下来,他想:他们都报了,轮到我了。 祁深把他放下去,黔黔转过来的同时,把棒棒糖交到祁深手里,张嘴说:“还有我,我会,治病。” 小丧尸见没声了。 又兴冲冲的将自己厉害之处说了遍,“我会治病。” 祁深把胳膊挎老婆肩上,附和道:“对对对,我宝贝会治病。” 小丧尸乐呵呵的点头。 伸胳膊要抱。 就在祁深刚碰上腰要把人托怀里时,一只胳膊将两人拦截,随即小丧尸被拽了过去,南尧神色略显激动,“黔黔?” 小丧尸歪脑袋,好像在说:你怎么认识我? 南尧又喊了遍:“黔黔。” 祁深想把老婆拽回来,南尧直接将人往身边一拉,后面的守卫举枪对准祁深。 祁深眉眼一冷,“这什么意思?抢人媳妇,还想杀人灭口?” 南尧一听他说媳妇,加上小丧尸挂他身上的画面,神情一凛,凌厉的眸子剐向祁深,“你变过性?” 祁深差点没气笑,神经病,谁他妈没事去变性? “对,小姑娘变大小伙,长官眼光可真独到。” 南尧宁愿相信他是女变男,也不愿相信自己弟弟是gay。 祁甜甜看出了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 上前问:“你认识我嫂嫂吗?” 南尧表情那是相当难看了,重新将视线放小丧尸脸上,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睛,脸型轮廓跟他弟弟一模一样。 就连耳后痣的位置也一样。 在他准备把小丧尸的眼镜取下仔细看看。 向来行动慢吞的南黔,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鼻梁下的嘴巴,抿成一道冷冽直线。 祁深脸色一变,阔步过去拉南黔,他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了,将人抢回护怀里,冷声对南尧道。 “地下城也不能不讲道理,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我老婆无父无母无兄弟,长官还是不要乱攀亲的好。” 南尧没说话,南黔用胳膊拐了他胸膛。 小丧尸侧仰着头,“我可能,有。” 祁深:“……” 小王八蛋,看不清形势吗,这时候拐他话。 南尧抬了抬右手,然后的守卫将枪放下,看着一行人,道:“你们暂时可以进入地下城,需要检查跟隔离,你们两个单独跟我过来。” 点名祁深跟南黔。 祁深忽然觉得来地下城不是什么好去处,准备带老婆离开,“老子不去!” 黔黔跟老公同步,胸脯一挺,攥拳脚步向前一跨:“老子也,不去!” 祁深觉得老婆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想搂怀里嘬嘬嘬。 可惜有灯泡,只能挎着小丧尸的肩,脑袋往他脑袋靠,贴贴。 朝南尧笑:“长官,看我们有夫妻相吗?” 黔黔笑嘻嘻,学话,“夫妻相。” 南尧脸拉的跟驴脸一样。 忍了又忍,实在是受不了了,呵斥道:“南黔!” 黔黔立马立正站好,绝对不是他愿意,身体本能反应,“到!” 这下轮到呲着大牙乐的祁深傻眼,艹,到个屁啊,把小丧尸揽怀里,低头问:“你认识他?” 小丧尸摇头,贴贴老公。 两人的亲密劲能把南尧气死。 刚才南黔的反应,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他弟弟!当年叛逆说走就走,现在回来还敢给他领个男人! 南尧见这也不是说事地,把两人带去单间隔离室,脸色绷得难看,“墨镜取了。” 小丧尸抬头看祁深,拽着胳膊贴紧紧的,一副小鸟依人的娇俏样。 祁深:“不好意思长官,我家小宝眼睛不能见光。” 南尧脸色从气愤转为担忧,立即又要过来看,“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见光?” 祁深连把人护到身后,“长官,我们也不认识你,你不要乱攀亲好吗,我家小宝害怕。” 南尧冷声道,“我问他眼睛怎么回事!” 祁深:“瞎了。” 南黔:“……” 推了推墨镜,点头,“我瞎了。” 南尧气,“瞎了还知道攥我手?” 祁深:“嗯,瞎子耳朵好。” 南黔学话机,“耳朵好!” 南尧气笑,晃了他们一下,把小丧尸的墨镜拿开,看到那双灰瞳,瞳孔一震,脚步不由跟着后退半步,震惊道:“黔,怎,怎么回事?” 小丧尸啊哦了声,去环祁深的腰。 把脸往他胸口埋。 右腿熟练的往他大腿盘,祁深托着他屁股,让树袋熊挂树。 祁深:“没什么事,变异了。” 南尧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祁深:“不知道。” 南黔:“好久,我被咬,好痛,发烧,好痛,都,没人抱。” 祁深一听,心立马就软了,哎哟哎哟的嘘着,他的小心肝啊,感染变异发烧都没人陪,怎么这么可怜? “宝宝受苦了。” “疼不疼宝宝?” “当时老公在就好了。” “宝宝~” 【……】???? 【你别装黔黔,你明明是原主变异后来的】 它不接这锅,臭黔黔根本就没痛过。 小丧尸瘪着嘴,“痛,要呼呼。” 祁深:“呼呼,呼呼。”说着往他脸上吹气,小丧尸跟他黏黏糊糊的撒娇,南尧看的是又气又急。 赶紧联系医生。 地下城有专属的医疗团队,小丧尸被带着去检查,祁深隔着门喊:“你们轻点!我老婆皮薄!弄伤了他哭!” 南尧直接拽着人衣领甩向那冰冷的墙壁,“你们都是男人,怎么在一起?少在这老婆长老婆短,我不同意!” 祁深捋了捋被他拽皱的前襟,笑不达眼底,“你同不同意重要吗?是儿还是孙,管这么宽?” 第39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39) 南尧冷笑,从胸口衣袋掏出身份证,姓名一栏,写着:南尧。 再拿出南黔的身份证,姓名一栏:南黔,旁边的照片相比现在略带几分稚嫩,模样清秀,一头小卷发,呆呆软软。 祁深拿到身份证就咽了口水,他好像猜出他们的关系了,但他不敢承认。 怎么办? 大舅哥好像不喜欢男人。 他跟小宝的感情要遭拦路虎了吗? 祁深把身份证还回去,冷笑,“世上帅哥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相似也无可厚非,我家小宝没亲人,还是不要乱攀亲的好。” 打死不能承认。 他不管。 宝宝是他的。 谁抢跟谁急! 南尧将身份证重新放回口袋,道:“你最好老实点,地下城跟外面的基地不一样,即便你觉醒所有异能,身手再好,也带不走他。” 祁深:“你什么意思?把小宝还给我,我们不进地下城!” 南尧眉眼一冷,“现在不是你进不进的问题,我弟弟我有权利留下!” 祁深攥紧拳头,妈的,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不把人往地下城带好了,棘手了…… “你认错人了,我见过小宝父母,已经去世了,他们临终之前将儿子托付给我,我跟小宝行过夫妻之礼,不可能分开!” 南尧受不了。 他因为那次…本身对男人就没兴趣,现在更是排斥。 南黔跟同性别在一起,让他一时接受不了,气道:“你们都是男人,怎么行夫妻之礼!” 祁深眯了眯眸,忽而笑道:“怎么不能行?我们不仅行,还天天行。” 南尧一噎,气急败坏。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如果你不想留在地下城,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祁深:“把我老婆还我。” 南尧:“你闭嘴!” 祁深冷笑,“我不管你是地下城的首领,还是小宝的亲人,我的人,我想带走就带走,不需要谁同意!” 南尧眸色一凉,“你可以试试!” 祁深盯着玻璃门,他得等老婆出来,暂时不能冲动。 南黔检查完就被带去隔离了。 他那双灰眸,多少是让人警惕。 地下城不允许出现丧尸。 没有第一时间击杀,都是因为南尧。 祁深在外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南尧耳麦传出声音,得到消息后,抬步准备离开。 祁深拦人,“你去哪?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南尧冷眼扫视他,“那你就在这慢慢等!” 祁深虽不了解南尧,至少从刚才他的态度中能捕捉一二,他不可能放心自己跟小宝接触,现在离开,只能说南黔被他转移了。 于是就出现南尧走一步,他跟一步的情况。 直到走出医舱,南尧停住脚步,声音冰冷,“有意思吗?” 祁深:“没意思,我进来两个人,出去一个人,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南尧:“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深想吵,也想打,就怕这真是大舅哥,原本还有商量的事,吵完打完闹掰了,还得被下通缉令。 只能耐着脾气道:“就算你真是小宝哥哥,至少也要尊重他的意见。” 南尧:“我们家不允许有人同性恋!” 祁深:“我是变性。” 南尧冷笑:“你觉得我会信?” 祁深:“这不是你问的?” 南尧:“外形不符合。” 祁深:“我最多长得阳刚,内心还是个女人,三年前刚做完变性手术,就迎来了末世,这几年逃生,晒的皮糙肉厚,像男人不是很正常?” 南尧上下打量起祁深,虽然他很希望他是变性人,至少能证明他弟弟弯的有波折,但很显然,男人的外向特征,太过明显。 让他根本没法欺骗自己。 “南黔不需要男人!” 祁深见他说不通也恼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从腰间拿出一把枪举向南尧,“我不管他叫南黔,还是黔黔,他是小宝,只是小宝!你还不还?!” 冷眸一凉,立马出手要去夺枪,祁深反应也快,你退我进,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个胜负。 异能挡丧尸可以,防人类防御力效果要差很多,祁深遭他不讲武德的下属偷袭,被子弹打中了右肩。 南尧趁他受伤,一个擒拿将人控制住。 祁深有那么几秒是失势的,很快调整过来,肘腕用力,击中南尧胸膛,接着一个过肩摔,对方反应也迅速,两人又过起了招。 就在双方往死里用拳砸时,一道清声打断了两人的交锋,“再打,我,跳楼!” 说着推开不远处的玻璃窗,一只脚跨出去,虽说只是二楼,到底也是危险,祁深先停手,脸挨揍了一拳。 也顾不上去摸伤处了,大步急促的过去,揽住小丧尸的腰,把人往回拽。 “跳什么楼?不听话!”说着拍了下小丧尸软弹的屁股。 黔黔瘪嘴,看到他肩上的枪伤,灰眸一瞠,“受伤。”抬手去捂他伤口,神色急匆,“治疗,包扎。” 祁深脸色煞白,却还是笑着宽慰小丧尸,“没事不疼。” 黔黔哭,“疼,治伤!” 祁深最见不得老婆哭了,除了c上,心疼的安慰,“好好好治,不哭了小宝,心都碎了。” 南尧过来,神色复杂的喊:“黔黔。” 南黔恶狠狠的瞪了眼南尧,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护着祁深,说话也连贯了,像只凶猛的小野兽,朝敌人嘶吼,“不准你碰他!” 南尧着实被他眼神伤了下,喉咙微哽,“黔黔,我是哥哥,你不记得了吗?” 南黔重复:“不准碰他!” 祁深痛,却压不住上翘的嘴角,没白疼啊。 南尧顺着弟弟的话:“好,不碰。” 南黔:“找医生!包扎!” 墨眸越过南黔,冷扫祁深,小丧尸又说了遍,语气似乎要急眼一样,南尧连忙道:“好好好,找。” 取子弹包扎花了半小时。 脸上被揍的淤青也用冰袋敷肿。 南尧一直想找机会跟弟弟说说话,南黔冷着一张脸,就是不搭理。 “黔黔。” “还记得哥哥吗?” “你说句话。” 小丧尸(╬??皿??):“不准伤他!” 南尧见他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又气又难受,那男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第40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0) “不伤,你好好跟哥哥说话行吗?” 小丧尸:“我不认识你!” 南尧:“我是你哥。” 小丧尸╰_╯:“你伤了深深!” 南尧一噎,“黔黔,我是怕你不懂受伤,他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们怎么能在一起?” 小丧尸(っ`-′c)?(你走!)“就在一起!” 南尧气的无奈:“黔黔!” 小丧尸脑袋一扭(??へ??╬) 南尧:“黔……” 看弟弟不想搭理自己,南尧也没法了,这时被南黔控制的几人能动了,匆匆过来,见人还在松了口气,手里拿着报告单。 医生:“指挥长,报告显示,他的体液不具有传染性,体内基因组合比较奇怪,需要进一步配合研究。” 南尧:“暂时先等等,你们回去。” 医生:“虽不具有传染性,为保险起见,他还是需要戴上防护口罩,或者单独隔离。” 南尧:“知道了。” 在医生即将离开时,南尧喊住了他们,问:“他脑部有受过重创吗?” 医生:“根据ct片,体内器官完全正常。” 南尧:“他好像不记得我了。” 医生:“可能是变异后记忆丧失。” 南尧:“有办法恢复吗?” 医生看了眼南黔,随即将目光放指挥长身上,摇头,“变异后一切都不可控,能不能恢复,不能保证,如果您同意,我们可以为他专门开展一个课题研究,只是需要本人配合。” 南尧摆摆手,“你们先出去。” 医生离开,南尧刚将目光放到弟弟身上,小丧尸脑袋又是一撇,重重哼了声。 南尧:“……” 沉默了几秒后,南尧再次道,声音放柔不少,“黔黔,我们好好谈,你现在有意识对吗?” 小丧尸抱着胳膊,掀开一只眼睛,偷瞄,被抓包了立马闭上,又是从鼻腔里发出重重一哼。 南尧:“……” “我是你哥。” 小丧尸(`へ′):“我要祁深!” 南尧想,是不是因为弟弟变异后第一个人见的是祁深,所以有雏鸟情节? 如果是的话问题就严重了。 南尧:“我先带你找个地方住好不好?” 小丧尸(′`):“深深?” 南尧无奈:“也会安排。” 小丧尸′?`:“跟我一起。” 南尧立即拒绝:“不行!” 小丧尸的表情瞬间垮下来(▼へ▼メ)“坏人!还我老婆!” 南尧:“……” 小丧尸(▼ヘ▼)“你还我老婆!” 南尧:“你们分开隔离。” 小丧尸不满(▼皿▼)“还我!我不管!” 南尧:“南黔!你是我弟弟,我不能由你一错再错!” 南黔气,伸手重重推了南尧一把,把高他大半个头的男人,推的向后踉跄半步,“你不是我哥!再不把老婆还我,我咬你!” 南尧又气又想笑,见好好说\/说不通,将人强制性拉去隔离室,丢进沙发。 “你能分得清,对他是依赖多还是爱多?两个男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你们现在年轻,看中的只是对方皮囊。” 南尧都不敢说南黔现在变异,祁深可能只是一时新鲜,到时候受苦伤心的还是他。 小丧尸(`へ′):“不会!我长这么丑,深深都愿意,他会一直爱我!” 南尧一愣,“你丑?” 他严重怀疑他弟弟是被pua了。 小丧尸(`へ′):“我不丑吗?” 南尧:“你怎么会丑!黔黔,是不是他总在你耳边洗脑?你听哥哥劝,这种人离远点,以后你就安心在地下城,哥哥会保护你。” 小丧尸一听自己不丑,脸上露出满意,但听着下一句,五官又绷起来了(╬??皿??)。 “没有洗脑!我觉得自己丑!配不上我好看的老婆!” 南尧心情复杂,觉得现在是没法跟他交流这种问题了,只能道:“你先休息,等我忙完再来找你。” 南尧压根没想到白莲描述的几人。 出于私人恩怨,她把几人面貌描绘的凶神恶煞,祁甜甜一个精致貌美的女孩,在她嘴里,皮肤黝黑,媒婆痣,大小脸,一系列缺点,一样不缺。 南尧怎么可能对得上。 唯一能对得上的就是南黔了。 结果是他弟弟,更把注意力带偏了。 南黔不让他走,一双灰眸瞪圆圆的,“还我!” 南尧:“你们需要隔离,所有人都不在一间屋子。” 南黔:“隔离几天?” 南尧:“半个月。” 事实上两至三天就差不多了,但南尧不愿意弟弟跟祁深多接触,先分开半个月再说。 自从被找到,小丧尸还从没跟亲亲老攻分开,一下就十五天,不行!绝对不行! 南黔:“你把他放我屋子,安全。” 南尧:“地下城有地下城的规矩,不能因为你破例。” 小丧尸:(??vev??)哼! 南尧接着又道:“你乖,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伤也会定时安排医生检查。” 黔黔也知道地下城是人家的地盘,南尧坚持让他隔离,他们又不是丧尸,自己控制不了,靠武力值,他又打不过。 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 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一定要给深深看伤,不然,我会生气(●??●)。” 南尧:“好。” 祁深被带去隔离舱,问带枪守卫,“他们呢?不在一起隔离?” 守卫:“不在。” 祁深奇迹般的没跟他们闹,他又问了几个问题,“男女分开?” 守卫:“是的。” 祁深:“我带来的小朋友在哪?” 守卫一懵:“小朋友?没有小孩子。” 祁深:…… “长得很漂亮的男孩,看起来像十八九岁,头发微卷,皮肤很白,你们首领把人带哪去了?” 守卫:“哦,你说那只丧尸,他具有一定危险性,被单独隔离了。” 祁深:“在哪?” 守卫:“这你就不要操心了。” 现在丧尸群体十分庞大,甚至出现呼吸感染,上面的基地城很危险,几个有资本的基地城,正在打地下城的主意,对于高阶异能者,有队则防,无队则揽。 祁深眸子晃了晃,笑问:“我需要隔离几天?” 第41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1) 守卫:“半个月。” 祁深:“行,不用看了,你们走。” 守卫:“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祁深:???“在这看我?” 守卫:“是的。” 祁深:艹! 行,先他妈忍半个月! 南尧暂时停止巡逻,增加守卫,他腾出时间,拿了很多弟弟以前的东西,还有相册,带去隔离舱。 右手还拎了一份‘饭’。 里面装的全是血淋淋的生猪肉。 南尧把盖子拧开,递给小丧尸一双筷子:“饿了,先吃饭。” 南黔瞥了眼饭:“不吃生肉,要炒熟。” 南尧整理相册的手一顿,挺起微弯的脊背,转过身,意外道:“你不吃生肉?” 小丧尸:“我漂亮老婆怎么样了?” 南尧脸黑,“死不了!” 小丧尸:“你要好好对他,要给他吃的,不能饿瘦。” 南尧脸色难看,岔开话题道:“不吃生肉吃什么?” 南黔:“要炒熟。” 南尧:“………………” 非常意外,几乎所有丧尸都只吃生肉,南黔居然吃熟食? “好,让人换。” 外面的守卫重新去食堂拎了一份。 南尧趁着空档给南黔拿了几本相册,有兄弟照,也有全家福,小丧尸翻看着,情绪波动不明显。 南尧指着全家福的一张,“黔黔,这是奶奶。”照片里的小男孩很小,也就三四岁,抱着他的奶奶慈眉善目。 接着又指向旁边,“这是爷爷,爸妈,这个是我,还有印象吗?” 小丧尸捧着全家福看,眨了眨眼睛,摇头,本来还有一点记忆,时间一久,脑子里全是祁深。 腾不出一点空间给别人。 也就记不住任何事。 南尧无奈,想抬手抚弟弟的头发,小丧尸脑袋一撇,不给碰,他一阵心酸,“没关系,慢慢来。” 末日来临。 南尧将他带入地下城,本该安全无忧的少年,叛逆热血,看多了末日小说,非觉得自己是救世英雄。 怎么说也不听,逃出地下城,那时正值丧尸暴发,人心惶惶,他急却也顾不上。 地下城逐渐稳定,他不是没想过去找南黔,只是地方太大,定位系统早被破坏,一年前地球大部分地区就进入了无网时代。 根本没法找。 南黔被咬在他意料之中,毕竟他这弟弟,以前学防身术的时候就爱偷懒耍滑,半吊子出门闯,除了极致的运气,谁也护不住。 南黔变异,在意料之中。 只是身为哥哥,没保护好唯一的弟弟,心多少愧疚。 南尧给他带了很多东西让他回忆,小丧尸见饭来了,立马把相册丢开,熟练的拿起筷子夹菜。 边吃边问:“深深吃了吗?” 南尧:“你吃你的,管他做什么?” 小丧尸停下筷子,抬头,“深深不吃我也不吃。” 南尧无奈,“一日三餐有人送。” 小丧尸:“有肉吗?” 南尧脸黑:“有。” 小丧尸:“饭多吗?” 南尧:“多!” 小丧尸:“深深吃不了辣椒,不能做辣了哦。” 南尧气笑,“好!” 小丧尸(﹡﹡):“你人真好,谢谢。” 刚要爆炸的气球一下就瘪了。 祁深不在,小丧尸吃饭算不得文雅,囫囵吞枣的咽,南尧见他吃这么快,问:“要不要喝水?” 黔黔摇头,嘴里包着饭,口齿不清道:“你怎么不吃饭?不饿吗?” 南尧严肃惯了,想笑却放不开,只能扯扯唇象征性笑笑,“不饿。” 小丧尸_笑眯眯道:“你家饭菜好好吃。”还有之前在图片上看到的红烧肉,香。 南尧心酸,“这也是你家。” 小丧尸边吃边说:“好,我让深深嫁进来。” 南尧:“……” 三句不离那男人,听得他都来气。 可又没办法。 为了给弟弟把脑子洗回来,未来半个月,他把工作停了大半,天天来聊天。 南黔每日必问:“我老婆怎么样了?” 南尧气,却还是耐心回答:“很好。” 小丧尸这才满意。 “一会我就能出去了哥哥?”话语流畅,十几天他已经跟南尧混熟了,哥哥也喊的熟练。 “这段时间哥哥跟你说的话放心里了吗?” 小丧尸拆着饼干刚塞嘴里歪头,“什么话?” 南尧:“……” “太过依赖一个人,不一定就是爱情。” 黔黔:“哦哥哥,我很独立,是他太依赖我。” 南尧:“……………………” 感情这半个月脑是给他自己洗?南黔是一句没听进去。 “你既然不依赖他,为什么离不开?” 南黔说的理所当然:“喜欢。” 南尧脸一绿,根本不信男人跟男人之间能有什么爱情! 同性只有互相排斥,或出于欣赏的惺惺相惜,超出这两者以外的感情都是不正常! “你们都是男人!你是个带把的南黔!” 南尧忍不住加重语气。 小丧尸摸摸嘴巴,碰了碰新长出来的门牙,又捏了捏唇,有点干巴,用舌头舔了舔,湿润一下。 再去茶几抽了张干净的纸巾,把每根手指挨个擦一遍,丢垃圾桶。 做完后才说:“哥哥,古板。” 南尧:???? 南黔:“老老老,古板,我喜欢,不管,我就要!”谁都不能阻止他喜欢祁深,不然,他六亲不认。 南尧:“黔黔,哥哥不会害你,以后少跟他接触不行吗?想要另一半,哥哥安排,你喜欢什么类型?” 小丧尸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扭扭脑袋,像模像样的叹气,“我是丧尸,没人敢要。” 南尧握着他手放下来,认真道:“有,只要你愿意要,哥哥会想办法。” 抓耳挠腮,眉毛一会浅蹙一会深蹙,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照着深深的模样找,我只喜欢他。” 南尧脸黑,“喜欢高个子,矮个子?” 黔黔:“高,越高越好,可以抱我。” 南尧:……“可爱还是御姐?” 黔黔:“猛男可以吗?” 南尧:…………“不可以!” 黔黔手放在下巴认真思考,说:“要鼻子高,个子高,高。” 南尧是直男,也很单纯,除了那次意外……但他的确没听懂南黔的最后一句,问:“什么高?” 第42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2) 小丧尸倒是一点也不害臊,边指位置边道:“翘起来,要高。” 南尧反应过来脸刷地沉如锅底,“南黔!你非得找男人?” 小丧尸(n_n)点头。 南尧被他气的头晕眼花,“你暂时不能出去,再隔离一个月。” 小丧尸脸垮下来,把手里剩下的饼干一丢,“你是在隔离我还是在整我?” 南尧:“我在纠正你的性取向!南黔,你自小也不缺父爱,为什么会喜欢上男人?” 南黔:“就喜欢!基因选择!” 南尧:“那你的基因也可以选择别人!” 他可以对弟弟温柔,一旦涉及到性取向方面,没说两句语气就忍不住加重。 他始终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男人?这不是病这是什么? 小丧尸肉肉的唇瓣都垮了下去,生气的瞪着南尧。 “你给我找女孩子,我也y不起来!我都这样了,你还管我喜欢男女,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根本不是我哥!” 南尧倏地沉默。 过了良久才再次开口,声音夹杂着几分无奈,“你们怎么认识,为什么喜欢他?” 小丧尸(??v?v??),“我吃他红薯,抢他房子,就要以身相许!” 南尧被噎,“是你自己想以身相许,还是他强迫你?” 小丧尸:“我自己!” 南尧:“…………” 小丧尸:“我不管,你把深深还给我!我好想他!”(╬??皿??)。 南尧:“他对你有多好?” 黔黔:“好!特别好!超级好!很好很好!” 南尧:“好不好有待观察。” 黔黔:“坏哥哥!” 南尧:“……” “坏就坏,你暂时先在这住着。”见弟弟那像看仇人一样的眼神,刺伤了南尧的心,因气眉眼也冷了几分,“我去了解了解他的为人!免得我弟弟被骗还给人数钱!” 小丧尸那脸变得跟六月天一样,一把抱住南尧的胳膊,脸贴贴,“哥哥真好,最爱哥哥了,不要为难我老婆。” 南尧气笑,一如既往的不听话。 想到他刚才那句‘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胸口又闷的发堵。 就如鲁迅先生的比喻,譬如屋子太暗,想开一扇窗,但大部分人都不同意,你就可以主张先拆屋顶,中国人的性情总喜欢调和折中,这样一来,或许就允许你开一扇窗。 南尧也是,他恐同,厌同,不理解,不希望弟弟踏上这条不归路,但南黔说了句‘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丧尸命短。 在仅剩的生命里,比起去强行分开,让他恨,不如替他把好关。 如果祁深值得信任,也就算了。 特殊隔离舱跟普通隔离舱不在一个地方,南黔住的更是特殊舱中的,离祁深至少有两条街的距离。 南尧去祁深那边,他都已经收拾好,准备找老婆了。 祁深见到南尧直接把背包往肩上一挎,笑,“我老婆怎么样了?还好?” 南尧没什么好脸色,将隔离舱的门关上,抬步走近,直接开问:“你喜欢南黔?” “喜欢啊,我宝贝长那么好看,谁不喜欢。”祁深笑吟吟道。 南尧眸子一沉:“所以你只喜欢他脸?” 祁深:“那可不是,我两开始见面也不怎么愉快,都是日久生情,小到头发丝,大到整个人,我都爱。” 南尧冷笑,最烦这种满嘴夸张胡话的人,“行,你倒是说说你们怎么不愉快,又怎么日久生情,还爱到头发丝。” 祁深笑,心思微旋,将跨肩上的背包丢回椅子,拿起茶几上的电热水壶,里面还有半壶冷水。 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倒了半杯,一杯递给南尧,一杯自己喝。 “我家小宝吃我红薯,占我屋子,当时我俩又不熟,他还是丧尸,我能跟他愉快吗?至于怎么日久生情,需付费观看,长官。” 祁深找南尧挑挑眉,眼神颇为戏谑。 看的南尧一阵火大。 恨不得一拳砸死他,他强迫自己多找找祁深的优点,可看来看去,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我是南黔的兄长,你应该清楚,长辈不在,长兄为父,说实话,我对你的印象很差,并不想你跟他在一起。” 祁深听着脸慢慢冷下来,手背青筋微突,南尧再说两句,他都能开拳砸人。 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哥,管的哪门子闲事? 他能在隔离室乖乖待半个月,也全看在南黔的份上,万一真是亲哥,大水冲了龙王庙就不好了。 可他哥要一再阻止,只能动手抢人了! 南尧见他五官逐渐紧绷,脸也很沉,总之两人情绪就像接近临界点的炸弹,谁动都会引起另一方爆炸。 “南黔是我唯一的弟弟,他喜欢,我也不能阻止,你姓祁是吗?” 祁深脸跟他老婆一样,说变就变,一听对方松口,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是的大舅哥,我叫祁深,您对我印象差没事,我会努力让您改观,以后随叫随到。” 南尧冷笑,“正有此意,你们就留在地下城,我正好缺个副官,你顶上。” “一来就副官,这多不好意思,多谢大舅哥提携。” 南尧皮笑肉不笑,“一会跟我去办理手续。” 祁深问:“副官具体干什么?” 南尧:“轻松,日常巡逻。” 祁深谨慎的继续问:“巡几个小时?” 南尧:“两至三小时。” 祁深算算时间,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八小时睡觉,还剩十几个小时陪老婆,勉强还行。 男人之间的敌视,他不是察觉不到。 怎么感觉南尧没那么好心。 祁深:“有工资吗?” 南尧:“管饱。” 祁深在心里操了声,“不给钱?” 南尧:“义务劳动。” 祁深:“……………………你不给钱我怎么养我老婆?” 南尧:“不需要你养,我弟弟可以吃我的。” 祁深忽而一笑,“行,大舅哥顺带连我一起养了,我就适合当废物。” 南尧见他贫嘴,唇角冷勾,“先看表现,每个月有考核,达标一个月一千。” 上一个副官一个月五千,到祁深这,是折了又折。 第43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3) 祁深笑,答应:“好。” 南尧放祁深去看南黔,小丧尸上来就挂怀里了,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鼻尖相抵。 “宝贝儿想不想老公?” “想。” “老公也想你。” 小丧尸啾他嘴巴,灰眸溜溜一转,委屈的瘪住嘴,语速又开始慢吞了,说:“想骑,大马。”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月不见,半个世纪,别说骑大马,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得想方设法去水里捞倒影,给他宝贝看。 “好。” 祁深跪撑着四肢,南黔脱了鞋上去坐他背后,袜子踢了,露出一双白嫩的脚丫子盘住对方的腰。 手掌按在肩上,说:“走。” 祁深带着他转悠了一圈,小丧尸没骑够,“再来一圈。” 祁深:“可不白骑啊小宝。” 小丧尸明白,盘着腰的脚丫动动,腿跟着放下来,立马去锁了门,又嘚嘚嘚跑去拉了窗帘,然后趴床上。 祁深看他这么迅速,没忍住一声噗嗤,黔黔扭头露出不解的神情,“不是,这个,吗?” 小丧尸唇红齿白,一头蓬松黑发,带点翘卷,白净憨傻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祁深憋了半个月。 到嘴边的肉必须吃! …… …… 祁深办了手续,南尧给了他一块副官的牌子,又给了他一套行头,当天就安排了他去巡逻。 祁深刚来地下城不熟悉,他道:“我先带小宝逛逛,熟悉熟悉环境,下周再上任?” 南尧:“不行,南黔我另有安排,你赶紧去西街。” 祁深摆弄枪支的动作一顿,“他今天身体不舒服。” 南尧一听弟弟不舒服,立即问:“怎么了?看医生没有?” 祁深:“没,休息两天就好了。” 南尧:“他怎么了?” “没怎么。”拿起枪道:“我去巡逻,大舅哥自便。” 祁深说的不清不楚,南尧担心弟弟,在他离开便去了公寓。 房子是他的,他有权限进入。 小丧尸正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门被打开不知道,旁边站了个人也不知道。 南尧走到床边晃了晃弟弟。 这才把小丧尸弄醒。 掀开眼睛的一瞬迷茫又无辜,看到那张算不得特别熟悉的脸,迷糊的喊:“哥哥?” 南尧嗯了声,担忧道:“祁深说你不舒服,要休息两天,要不要看医生?哪里疼?” 小丧尸迷茫,被强制开机,有点清醒不过来,疼?哪疼? “pg疼,昨晚……” 他没说完,南尧也明白了,俊脸顿时青白交加,他清楚做那事到底有多痛,道:“要不要找个医生来看看?疼要说知道吗?别太迁就他。” 小丧尸点点头。 南尧弟控,总有种南黔是被祁深拐骗,在那事上更没自我,怕弟弟吃亏,不放心的叮嘱,“以后不能让他再这么欺负你,知道吗?那事上要节制,不然很伤身体,尤其是对你。” 黔黔懵,但还是点头。 南尧不放心,要弟弟搬自己那住,南黔不愿意,最后苦口婆心说了一堆,把小丧尸的瞌睡虫都给说跑了。 怕祁深有闲时间就折磨他弟弟,那小傻子还不好说。 于是。 祁深第一天巡了三小时逻。 第二天增加到五个小时。 第三天派他外出采购,忙的是一天挤不出两小时来陪老婆???? 地下城规模大,却不能开展重型工业,也不能种植农作物,原材料都在地面,玉城附属地下城,南尧派了不少人守着。 管理的还算井然有序,守卫都是轮流替换。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越来越忙,越来越忙,越来越忙,祁深气的咬牙,衣服一脱,丢还给南尧,“老子不干了!” 南尧将衣服叠好放在一旁,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把银制钥匙,用钥匙打开后面储柜,拿出一份牛皮纸档案袋。 “你签署五年,不干也得干,否则将以叛徒罪论处。” 祁深:“你判,不干了!” 南尧:“……” “你不干拿什么养南黔?” 祁深:“我靠老婆养。” 南尧:“………………” 祁深被关了两天狱,他就是不干,南黔又几次嚷嚷着要人,南尧受不了弟弟的软磨硬泡。 最后只能把人放出来,同意给他休一周假。 祁深签那东西,纯属签着玩,他想走谁都拦不住,在牢里的大板床里睡两天补足精神,出来又把小丧尸好一番折磨。 第二天路都走不了,祁深抱着。 带他去逛街吃东西,碰上祁甜甜,小姑娘扎着丸子头,穿着类似工作服的翠绿旗袍,白净漂亮,十分惹眼。 太漂亮容易招桃花,没等祁深抱老婆靠近,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先一步走到祁甜甜面前。 祁深眯眸。 托着老婆的屁股往上抬了抬,抬步走近。 西装男土味的从西装里抽了支玫瑰,递给祁甜甜,男人唇边有着修整过的胡茬,既凸显了男人味,又带着几分艺术气息。 只是那双眼睛带着色气,破坏了整体美感。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认识你吗?” 祁甜甜扬起职业微笑,纤纤玉指虚搭在腹处,优雅而美丽,“不好意思先生,现在是工作时间。” 西装男:“我认识你们经理,不会影响你工作,玫瑰配美人,不知道小姐肯不肯赏个面子?” 说着把玫瑰再次往祁甜甜面前递。 祁甜甜婉拒:“实在不好意思先生,工作时间有规定,真的不允许。” 西装男两次遭拒,自以为温柔的神情不由冷下来,只听他说:“我哥是一级jun士长,副少wei(一人两衔,现实不清楚允不允许,算私设)你自己掂量清楚,这花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祁甜甜跟祁深他们不一样,只隔离了两天,想在地下城活下去,必须得工作,于是就找了一家酒店,当迎宾小姐。 原本她应聘的是服务员,经理见她外形好,加工资,让她做迎宾。 工作二十天,陆陆续续拒绝过有十位了,好在他们都比较绅士,第一次遇这种强行搭讪。 祁甜甜:“请您不要为难我。” 第44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4) 西装男冷嗤,直接将玫瑰砸小姑娘身上,“别给脸不要脸!把你们经理给老子找来!敢不给我面子!” 祁深刚要上前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 一只脚先他一步把男人给踹翻在地。 祁甜甜一惊。 来人身影高大,目测185以上,剃着寸头,从背面看有股正义之士的感觉,祁深脚步一停,哎呦,英雄救美? 男人五官硬朗俊逸,眼底一片冷色,西装男吓的胆一颤,觉得丢了面子,便起身要打架,事情闹大。 经理听到风声赶紧赶来。 他认识西装男,连忙卑躬屈膝的道歉。 “李少,实在抱歉,新来的不懂事,您没受伤?这样,今天您在我们芪舍用餐单全免。” 李陈林冷笑,“老子差你那点餐?今天你不把她开除,这事没完!还有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狗杂种!通通给老子处理了!” 李陈林的姐夫是王少尉。 地下城聚集大量兵力,丧尸闯不进来,得庇佑的普通人也不敢惹事,能卖面子都会卖面子,不然白莲一个小三不付钱都能拿高奢,简直开玩笑。 南尧管的严,他向来秉承为人民服务,保护百姓为首要职责。 不允许手下人仗势欺人。 但他一个人哪能全方位关注到,加上有那么几颗老鼠屎包庇遮掩,更是无人敢言。 在地下城慢慢就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商户们根本不敢得罪jun官的亲戚朋友,万一被赶出地下城,像他们这种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只有死路一条。 经理也没办法,为了能生存下去。 他只能给李陈林赔不是。 当场把祁甜甜开了。 祁甜甜不敢置信的瞪了瞪眼睛,“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开我?” 经理板着脸,训给李陈林看:“你也不看看你得罪了谁!开你都是轻的!”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收他花有什么不对?” 经理给她使眼色,语气斥责:“李少的姐夫是一级jun士长!给你花你就收着,明天你不用来了!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帮祁甜甜的男人开口了,嗓音低沉,“上面明文禁止不准用权压人,家属更要做好榜样,你们不仅公然挑衅,还敢抹黑城jun形象?” 经理是有苦难言。 禁止禁止,都是虚条子。 在人屋檐下,只能听管束。 别说吃霸王餐,调戏员工,就是砸了他店,也只能怪自己。 李陈林冷笑,“哪条明文禁止?敢得罪我,信不信老子让你滚出地下城!” 白沐启神色冷淡,“是吗。”随即对随从下属小声说了句什么,对方点头,立即去办。 祁深抱着小丧尸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祁甜甜看清男人的脸事,整个人都僵住了,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想哭也收不住。 地下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开车倒也快,不一会一级jun士长从车里下来。 李陈林看到王散,走过去喊:“哥。” 王散是他姐夫,在家喊姐夫,在外喊哥,听起来亲近,会得到别人更多的恭敬与畏惧。 王散对局势不明所以,更不清楚小舅子给他惹了多大麻烦,看到白沐启,走到他面前立正敬礼,“中尉,有什么指示?” 李陈林刚要嚣张的气焰,瞬间像被浇了一盆冰水,脸色煞白。 经理也懵了。 白沐启望向李陈林,道:“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李陈林哆嗦着唇瓣,后悔今天来这了,更后悔调戏祁甜甜。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白沐启看都没看李陈林,问王散:“你家小舅子仗你的势,经常欺负市民,这件事你知道吗?” 王散当即变脸,道:“这件事我不知情,陈林这混小子平时就不着调,让他姐管,也管不住,您放心,这次我一定带回去好好教育!” 白沐启:“迟了,不光是他,你也要接受调查。”随即对下属道:“把他们带回jun部。” 王散脸一白,自己即将要从副少尉升少尉,临门一脚,被李陈林给彻底毁了! 李陈林根本不敢说话,脸色煞白。 他也知道完了。 平时调戏姑娘她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为了攀附权势,主动伺候他,习惯将女人当做附属物,今天遇见个漂亮的,想尝尝味,谁成想…… 李陈林悔不当初。 眼看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祁深抱着小丧尸过去,南黔眼睛戴有美瞳,总是灰色出门不方便,祁甜甜看到哥哥。 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哑声喊:“哥,嫂嫂。” 祁深:“还好?” 祁甜甜摇头,“没事。” 经理不知道这一闹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沐启走向经理,他腿都打哆嗦,欲哭无泪,“中…中尉大人,我知道错了。” 白沐启:“餐厅既然有规定,就按规定办事,不良风气,我会上报整顿,人家小姑娘在你们这做事,不分青红皂白的开除,你至少得给个交代。” 经理连连点头,“是是是,这事是我处理不当。” 随即对祁甜甜道:“小祁啊,让你受委屈了,明天你继续来上班,工资加倍。” 祁甜甜下意识把目光落在白沐启身上。 学会坚强的小姑娘一瞬间又委屈了。 张口忍不住哽咽,“我不想干了。” 经理脸色大变,生怕处理不好白沐启会把他赶出地下城。 连忙过来说:“在这不是干的好好的吗?工资也合适,这样小祁,你喜欢哪个岗位,我给你调过去。” 祁甜甜像是有家长撑腰的小朋友,立马支楞起来了,倒也没有太为难人,“不用了,我想换个工作。” 经理继续挽留:“前厅缺个主管,迎宾站着累,不如给你调过去管管员工?” 祁甜甜:“不了。” 如果白沐启的职位没李陈林姐夫大,如果白沐启只是个普通人,祁甜甜今天还是免不了被辞。 她理解老板的心,但任谁被乱扣帽心也不会好受,迎宾这活本就不打算长干,出了这事祁甜甜还是觉得辞职比较好。 第45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5) 等发工资,有点启动资金,自己摆个小摊,卖点冰粉,酸梅汁…… 经理还想挽留,祁深:“不干就不干,哥哥养你,走。” 刚说完肩膀就被小丧尸咬了,祁深:“甜甜,哥手头有点拮据,这样,你去找小宝他哥,你说你是南黔认的妹妹,他会安排,千万别提我。” 祁甜甜:“……” 白沐启过来,朝祁深伸出右手,“你好。” 祁深腾出手跟他握了握,“你好。” 祁甜甜看到白沐启,眼睛就一直跟着他转。 白沐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沐启,您是新上任的少校。” 祁深:什么少校,不就是个巡逻队长。 “夸张了。”祁深认为这小子在恭维自己,好泡他妹。 白沐启:“我见过你,我jun衔低,上报需要审核多道手续,麻烦少校把今天的情况如实写成报告,交给指挥官。” 祁深:“……” 少校?少校??真是少校? 祁深自己都半信半疑,他也没仔细看副官的jun衔,一度以为是南尧故意整他来着。 还没等他拒绝。 小姑娘一声:“沐沐,是你吗?” 白沐启朝祁甜甜扯唇笑了笑,点头。 在得到确定答案后,祁甜甜鼻子酸的发疼,滚烫的泪水簌簌夺眶,擦都擦不尽,她想控制,情绪却在累压中爆发。 扑向白沐启,从小声抽噎,到嚎啕大哭。 等她哭够了,祁深才知道这是保护祁甜甜两年的人,小姑娘对他的信任远超她哥,祁深干脆把人丢给他了。 白沐启见祁深要走:“…哥报告。” 祁深拒绝的话也堵在喉咙里,摆摆手,“知道了。” 祁甜甜换回自己的衣服,经理当场就给她结了账,不结不行,这又是中尉又是少校,太吓人了。 祁甜甜有一肚子话问白沐启。 两人彻夜交谈,白沐启被挖了晶核,意外恢复成正常人,也恢复了记忆。 他本身在地下城就有职位,两年前出任务,出了意外,才发生后面的事。 祁深抱着老婆去找大舅哥,懒得写报告,直接口头表述。 小丧尸顺着他老公的话附和。 让本就在气头上的南尧,火上加火。 地下城全面整顿,不查不知道,一查出来一堆蛀虫。 南尧忙的焦头烂额。 烤肉店。 祁深正卷生菜喂小丧尸,黔黔把嘴巴张到最大,再啊呜一口,咬到祁深手了。 祁深刚要挤着老婆脸亲,余光瞥见一道熟悉身影,情绪当即就冷了。 司凌墨笑着将目光放在小丧尸身上,许久不见,又可爱了。 但当他视线对视祁深时,笑意收敛。 不经同意,落座在他们对面,司凌墨问:“你不找珀玉了?” 祁深见他余光一直瞄着南黔,心生不爽,拿起桌面菜单遮住少年的脸,这样一来黔黔吃东西都不方便了。 伸手推开祁深。 朝司凌墨笑。 司凌墨只听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小丧尸在他沦陷之时,龇起牙,摸摸当初被磕掉的门牙,司凌墨:“……” 心虚撇头。 祁深:“你打听到了?” “嗯有点消息,但”司凌墨顿了顿道:“可能只有一个。” 祁深翻着铁盘上的烤肉,看它们滋滋冒油,熟了后给老婆卷上翠绿新鲜的生菜,才回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分?” 司凌墨:“我可以让给你。” 祁深意外的看向他,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司凌墨:“甚至可以帮你拿。” 祁深收回目光,把食物喂给老婆后冷笑了声,“说,条件。” “给我个机会。” 祁深一时没听懂他话的意思,“什么机会?” “追求小宝的机会。” 祁深眉宇当即就冷了,声线冷沉,“追你妈!还想第三者插足?” 司凌墨抿唇,随即认真道:“不是,我不拆散你们,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可以一起生活。” 祁深只觉得三观震碎,尼玛的!离大谱! “你神经病!” 司凌墨轻咳,他也知道自己提议多少有些过分,但憋着他不甘心,“你四我三,或者你五我二……可以吗?”最后一句问的小心翼翼。 祁深脸拉的比驴脸还长,还可以吗?他怎么敢问出口? 南黔摸摸脖子,奇怪,男主不是女主的吗? 系统:(⊙?⊙) 司凌墨面向南黔,目含歉意,同样也带着紧张,“小宝,我以后会对你好。” 见他又要摸牙,司凌墨快声道:“对不起,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向你道歉。” 南黔:“……” 祁深被他气到没胃口,猛一拍桌,“再不滚信不信老子把你踢出去!” 他这么一大动静不少人看过来,服务员怕他们闹,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祁深憋着气,小丧尸握住自家老公的手,放唇边亲了亲手背,安抚他。 司凌墨看的眼酸极了,祁深气倒也真一瞬消了,心底生出几分嘚瑟炫耀的意思。 南黔对司凌墨道:“我不玩,np。” 他的一句顶祁深百句,司凌墨眼神当即就黯淡了,肩膀也微不可察的耸落。 白莲在不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眼酸,嫉恨,气愤,多种情绪交织,地下城的指挥长怎么回事?! 拿了自己的戒指,为什么还让他们出现在地下城! 自己现在无权无势,明着来会吃亏,必须找到南尧,可是该怎么见他? 地下城算不上高,占地却广,她根本找不到,也接触不到南尧。 压了压帽檐,愤恨的想:都怪何筑老婆,要不是她把事闹大,何筑也不能被革职,他虽不能把自己带南尧面前,至少能托句话,害得自己现在这么被动! 吃饱喝足,带小丧尸消食。 逛商场。 来到一家奶茶铺前。 祁深要了杯原味中杯,小丧尸不喝,他摸口袋,从口袋小缝里掏啊掏,抽出来一张十块钱,速度不算快的递给收银员。 小丧尸长得精致,脸型偏小,五官偏幼,身高也比祁深矮不少,收银员还以为是哥哥带弟弟。 见南黔掏钱,声音跟着轻柔不少,“只需要一杯吗?” 黔黔点头。 祁深:“你不喝?” 黔黔摇头。 第46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6) 祁深对收银员道:“换成大杯,桶装。” 收银员微笑:“好的,大杯十八。” 黔黔用胳膊拐了下祁深,不情不愿的再从那破了洞的口袋里掏钱,嘴撅的都快能挂油壶了。 祁深摸他脸,笑:“宝贝破费了。” 祁深就是个穷光蛋,一没钱二没金,不管是在安城还是地下城,都靠老婆养,至于他说什么养老婆,听听就好,吹牛皮的。 南黔虽然没钱,但他有黄金。 地下城黄金三百一克,一般的都在安城贱卖了,剩下都是他喜欢的,卖哪个都不舍,兑换成钱,看着那些钱就想到了项链\/戒指\/金镯,掏十块钱,他大方。 再往上多掏一块,都能咬牙。 臭祁深! 收银员找两块,祁深想往自己口袋塞,存点零花钱,等到个什么节日,给老婆买束花。 小丧尸一看,当即一巴掌就呼去了,把两块钱抢回来塞回破洞口袋,还不放心的拍了拍。 祁深软饭没硬吃得起来。 奶茶做好,祁深将吸管插进去,捧着第一口喂给老婆,“宝贝喝。” 小丧尸撇过头,心疼八块钱,生气╰_╯。 祁深陪笑,放自己嘴边吸了口。 揽着小丧尸的腰离开。 结果转头又见司凌墨,讨好的眉眼瞬间变冷,“你怎么阴魂不散?” 司凌墨没搭理他,只是用那双受了情伤的眼睛盯着南黔看。 小丧尸就e…… 不喜欢,也给不了回应,黔黔挂老攻身上把脑袋埋他颈间,眼不见为净。 他给不了男主回应,也不喜欢。 祁深也懒得再理司凌墨,抱着人离开。 在十字街口的门店,遇见搬货的李大奎。 地下城不能偷不能抢,只能靠劳动挣钱,金可他们加入了异能部队,上面有补贴,李大奎也没啥特长,只能卖卖力气。 见到老熟人,比见亲爹亲妈都亲。 忙丢下货跑来,远远就飘来一股劳累过度的汗臭味,嘿笑:“可算见到你们了。” 说着绕过去看南黔,跟逗小孩一样,还用嘴了下,“最近咋样,小子衿。” 小子衿低下了头,脑袋抵在祁深锁骨处,接着又往他颈脖埋,深深吸了口气,才重新把脑袋垫在肩上,“好。” 李大奎嘿嘿一笑,“身上味不太好闻,熏着你了。” 先前在队伍他就比较宠南黔,谁让这小子长得精致,大奎有惜花之心,越弱越能激发他的保护欲。 南黔:“你为什么扛水?” 李大奎抓了抓头,笑:“为了钱呗。”随即压声问祁深:“我打听到珀玉了,不过好像只有一个,你们准备咋分?” 李大奎清楚自己抢不过他们,地下城又安全,挣点小钱租个房子,要是可以再娶个老婆,美滋滋。 祁深:“谁先拿到手算谁的。” 李大奎点头,笑说:“你们现在住哪?老金他们去异能部队了,就咱仨,等过段时间发工资,请你两吃饭。” 司凌墨适当时出来,李大奎见老友高兴,“巧了不是,找\/找不到,不找一下全聚齐了。” 祁深看到来人,脸唰一下就黑了。 司凌墨笑:“请他们不请我?” 李大奎大方道:“都请都请!哈哈哈哈——” “李大奎!赶紧干活!再偷懒扣你工资!”远处有一人喊道。 李大奎忙声应着:“来了来了!”随即对祁深他们道:“兄弟,等我一会,还有几十箱搬完,请你们喝汽水!” 【89了,黔黔加油,再苟一段时间】 没等李大奎扛完水,也没理会司凌墨。 跟李大奎打了声招呼带着小丧尸走了。 都还没进公寓门,猴急的又亲又摸,磁卡贴在门锁只听滴的一声,门开。 祁深把南黔上衣脱了,刚吻到锁骨,一声重咳吓得两人一激灵,祁深见南尧,脸一阵青一阵红。 艹! 赶紧把丢地的上衣捋好,重新套小丧尸身上。 “你们…”南尧耳朵也红了,真无语,“能不能注意影响!” “大舅哥,你进别人家门不事先跟主人说一声?” 南尧:“你在地下城有房产?” 祁深一噎,轻咳,“我的就是我老婆的,我老婆的就是我的,我们不分彼此。” 南尧今天是有事找他们,不准备在这种话题上扯嘴皮,肃了肃目,对南黔道:“有个任务交给你,跟我过来。” 小丧尸享受他哥提供的一切条件,就得干事,慢吞吞的跟着南尧去书房,祁深也跟上。 南尧道:“你出去。” 祁深:“什么任务?危不危险?累不累?不用小宝,我可以帮你。” 南尧:“不需要,出去。” 祁深:“我就听听,保证不耽误事。” 南尧脸上表情本就不多,他是地下城总领导人,说话向来有力度,就没有过一句话说二遍的情况,祁深总是一遍又一遍的挑战他底线。 一言不发的正视着祁深,眼神犀利,给人一种逼迫感。 随着门合。 南尧又用异能加注了一层隔音,祁深贴着门一个字也听不见。 半小时后。 祁深切了盘水果,刚从厨房出来就见南尧换鞋准备走,他虚伪的道:“大舅哥,聊好了,吃点水果再走?” 南尧看了他一眼,淡声说:“不用了。” 等人走后,祁深端着果盘屁颠屁颠去找老婆,手脚并用的将人圈怀里,先是喂了口哈密瓜,再问:“你哥找你干什么?” 小丧尸:“机密。” 祁深一副‘你把我伤着了’的模样,手抚着胸口,装声道:“你跟我都有秘密了?” 小丧尸摸摸老公的脖子,将脑袋抵在他额间,撅嘴,嘴对嘴啾了口,哄着说:“乖。” 祁深等着他说,结果一个乖字过后,就没声了。 无论他怎么缠,南黔愣是一个字不说。 嘴从来没这么硬过。 祁深ye里把他往死里揉搓,哭了,喊了,声音哑了,就是不说,套话也套不出,nong狠了…… ……就……就石皮……石皮了…… 南黔把他逮到好一顿锤,痛的哇哇哭。 祁深不敢吭声任他锤,南尧差点也给他揍了,要不是南黔拦的快,估计得进骨科。 第47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7) 南黔变异后的身体已经最大化容纳他了,祁深低着头也不敢多言语。 南尧看他来气,正好让他去整顿地下城最近出的事,祁深:“我要照顾小宝。” 南尧冷着脸:“不用你。” 祁深不理,守在病床前,一天挨一巴掌。 南黔瞅他就pg疼,生气,但他不给别人打,谁都不能碰祁深,南尧也不行。 在病床上躺了三天。 其实第一天就好了,南尧让他再多休息两天,第三天等那边安排好,趁祁深去食堂打饭的功夫,把南黔带走。 他需要南黔去希望小学拿份秘密文件。 几次探查,发现希望小学里有个能控制丧尸的恐怖生物,异能队都无法靠近,还不能轰炸,否则会连着档案一起销毁。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医学研究室告诉他,南黔体质的特殊,或许可以试一试。 他也是没办法,丧尸病毒源自人为传染,后来变异不可控,uk博士把档案封存,几经反转,落在希望小学。 还没等到他们接到消息去取,变异尸王先一步占领,埋伏几次,异能军连外围都进不去。 南尧也不是非要让弟弟去涉这个险。 把任务告诉他,征求他意见。 南黔自己同意。 末世有三年了,再不想办法结束,不被丧尸咬死,也会被经济逼死,时间拖得越久,变异人类越多,对人类发展就越危险。 南尧尊重南黔意愿,如果真不想去,他也不会道德强迫。 大不了再换个方案。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祁深。 他承认他强。 但他容易感情用事。 为了保险起见,同样也为了把危险降到最低,所以选择了隐瞒。 …… 希望小学。 消息是说档案在一间档案室的保险柜,南黔顺着路线去,小学占地面积非常大,里里外外围满了身形僵滞的丧尸。 稍稍动了点异能。 丧尸你挤我,我挤你,遇鬼般远离他。 黔黔穿的小白衫一点也没脏。 (?) 来到一栋三层楼,上二楼,档案室在靠东第三间,数着数,在一扇钢制门板前停下,见把手干净,拧开的动作微顿。 开了点缝后,立即松手,用脚踢开门。 一道黑影映入眼帘。 他穿着一身黑衣,帽子很大,遮住了大半张脸,又低着头,南黔看的并不真切,只知道他很高。 板鞋刚踩到门槛。 黑影眨眼工夫便来到他眼前。 甚至看不清他是用走还是用飘,还是瞬移。 男人将帽子掀开,露出了一张白皙俊俏的脸,剑眉星目,红唇挺鼻,眼睛跟南黔一样,都是灰色,不,瞳孔不一样。 他的瞳孔更窄,比蛇瞳稍微大一点,但跟人比就显得很窄。 南黔对挡路的同类道:“让一让。” 一声低笑从男人喉咙里发出,带着独有的磁性,莫名好听,“那棵树没跟你来?” 南黔:? 下巴被一只温凉的手托住,对方左右转了转他的脸,像打量物品一样,目光随后落在少年颈间所佩戴的项链上。 刚要去碰,就被一只皙长的手挡开。 第48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8) 灰瞳染上几分阴郁的味道,不如在祁深面前温顺乖巧,“滚开!” 略带戏谑的桃花眸微微一挑,手转而环胸,“你们夫夫可真是会进货,抢我东西还理直气壮。” 小丧尸冷冷盯着季逾,“我就抢!有本事你吃了我。” 他根本不知道抢他什么,但输人不输阵,个子不占优势,语气也气人。 季逾笑:“还是只会凶的小野猫。” 靠近小丧尸,双手将人禁锢住,本意想吓吓他,结果在他颈间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眸色一深,随即松开,抱胸笑,“你来这干什么?” 粉色的唇瓣浅浅一勾,要多无害有多无害,灰瞳却染上一层极度危险的信号,秀窄修长的手拢在身前,食指微微一动。 季逾跟他对视,发僵的身体让他一惊,快速挪开,心口一阵后怕。 这丧尸,不对劲。 “你是异能者还是丧尸?”季逾不敢再去跟他对视。 南黔拢身前的手放下,不理季逾,去找保险柜。 季逾皱着眉一路注视着少年的身影。 见他去保险柜,薄唇微动,抬起手捏住帽檐两角,重新将连帽戴回头顶,遮住那张冷峻盛颜。 南黔见保险柜被撬开,灰瞳微微一睨。 季逾不紧不慢拿起手边的档案袋,举了举道:“你是要这个吗?” 南黔扭头,望向季逾手边的封袋,他声音清,即便沉声也带着股温和感,“你撬的?” 帽檐下发出一声低笑,“打开看看,顺便拿出来让它见见太阳。” 南黔过去,伸手,“谢谢。” 季逾抖了抖封袋,问:“两年前你是不是去过齐林?” 南黔想也不想道:“没有。” “好好想,想好了,东西归你。”你归我。 后一句季逾在心里补道。 南黔嫌他烦,伸手要去抢,因身高不够反被钳。 季逾不去看他眼睛,南黔奈何不了他。 “没有!” 季逾见他不耐烦,趁南黔不注意一口咬在那白嫩的脸蛋上,留下一排极深的牙印,小丧尸当即炸毛。 一巴掌甩过去。 季逾轻而易举的握住,灰眸闪过一抹诡色,“乖,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到底去没去过齐林,作为诚意,东西你可以拿去,想好记得来找我,否则。” 笑:“我会亲自去找你,不管是地下城还是地上城,宝贝,你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南黔夺过档案,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抵在季逾脑袋,扣动扳机。 季逾闪身躲开子弹,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南黔腰被勒住,手枪也被对方夺去。 “胆子挺肥啊。”将枪抵在南黔太阳穴,“爪子太锋利可不好。” 南黔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一把匕首。 对着季逾大腿扎去,趁机踢开对方,拿着档案袋就跑。 季逾没追,手移向匕首,将其从大腿抽出,血溅地板,帽檐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南尧在外接应,南黔气喘吁吁的躺在后座,脸颊上的牙印很是显眼。 “受伤了?”南尧担忧的问道。 南黔喘了一会气才说话,带着几分告状的意味,语调别提多生气了:“他咬我脸!(╬??皿??)” 第49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49) 南尧拿出一包消毒纸巾,帮弟弟擦了擦脸,“别的地方没伤着?” 黔黔:“没有。” 南尧将手挪向少年脑袋安抚他:“晚上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黔黔:“蛋黄派。” 南尧:“好。” 南尧一直在照顾南黔,也没抽出空看一眼档案,回地下城又陪他去了医院,检查过后确定没问题,请他吃了东西,把弟弟送回去,才去看档案袋里的资料。 五个专业人员研究三小时,给出一句:资料不全。 南尧皱眉。 眼看时间不早了也不好再去打扰南黔休息,只能明天问。 祁深打饭回来人不见了,他妈的都找疯了,找南尧也没影,八成猜到些,沉着气等,结果等回,他宝贝蛋子脸被咬了一口!!! 牙印还那么深!!!! 妈的!谁!是谁! 小丧尸回来娇气的不行,哭唧唧的望着祁深,“好痛…” 脸上的牙印,红中泛紫。 祁深心疼,气的要去找南尧算账。 小丧尸把他盘住,眼角挂着泪,言语中掩饰不住的嘚瑟,擤了擤鼻涕,说:“哥哥不能,靠近,我把东西,拿出来,超厉害。” 祁深亲亲小丧尸左边脸,手搂着腰把人拉怀里,心疼的嘘他,“厉害,小宝最厉害了,疼不疼?让你去丧尸窝……艹!你哥真他妈不是东西!” 黔黔贴贴,拉着祁深的手往软肚放,“没事,晚上,吃了很多,派。” 祁深瞪他,“一个派就把你收买了?你知不知道多危险,对方底细都没摸清,你哥就让你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小丧尸指自己眼睛,“丧尸。” 祁深咬他胳膊,不敢用太重的力,咬了一个很浅的牙印,又气又心疼,“没有下次!什么人!” 黔黔:(^w^) 打是亲,凶是爱。 深深爱他。 …… …… “哥哥。” “哥哥?” “哥哥?!” 一次比一次声大,才唤回南尧的思绪。 南尧晃眸,呢喃着“齐林……”声音很小,南黔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哥哥,你怎么了?” 祁深掰过老婆脸贴着,小声咬耳朵:“你哥肯定在齐林出过大事。” 小丧尸也咬起了耳朵,跟祁深瞪了瞪灰色眼睛,小声啊了声,“多大的事?” 祁深给他比划,画了个老大的圈,幼稚的逗他,“估计得有这么大。” 南黔配合着老攻压着声哇了下,“这么大,我们要不要走?” 祁深贼稀罕漂亮老婆附和自己的小模样,没忍住捧着脸嘬了口,南尧回神,压下心慌,道:“除了这些,还有跟你说过什么?” 南黔:“让我三天后去找他,不然就来地下城。” 南尧没说话,祁深先炸毛。 “什么!昨晚你怎么不说?妈的!”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去干仗,“窝在哪?老子非去把他捅了不可!” 小丧尸把手放唇边嘘了声。 南尧理了理情绪,对弟弟道:“他给的资料不完整,重要内容被抽取,黔黔……” 祁深截话,“不行!这脸给咬什么样了!你在后方指挥,让他去涉险?你是不是亲哥?” 南尧叹气,“算了,我再想办法。” 第50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50) 南黔:“哥哥,我去,缺多少?” 南尧欣慰弟弟的深明大义,却还是摇头,“你好好休息。” 他换了其他方案,结果就是,损失了一批优秀异能者,还是没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火系异能太少,一万比一,即便地下城都是精英也不过才五个火系,四个三阶,一个四阶,根本不足以撼动那只丧尸王。 部署来部署去,只能找祁深。 祁深趁机问珀玉的事,作为交换,他可以帮他去探探。 南尧:“消息都是假的,那东西谁拿到手不自己用。” 祁深:“外面放消息说地下城有。” 南尧:“传言一分真九分假你也信?又不是物器,珀玉入口进腹,谁能保证某个异能者不是吞了珀玉才有的异能。” 祁深:“…………”特么…… 算了,这辈子怕是无缘空间了。 他答应去丧尸的聚集地试试,看着乌泱泱的一片人头,简直比毒区还恐怖。 丧尸数量太多,里面还有进化过的变异丧尸,想要准确无误找到南黔口中的boss,困难重重。 第一趟自是无功而返。 第二趟南黔跟着来。 没他不行。 他们根本进不去。 南黔释放异能是可以让他们都进去,但避免打草惊蛇,对方撕毁重要资料,只能躲着藏着进,祁深把身上涂的到处都是泥,也抹了不少鸡血。 外形不能太突兀干净,否则很容易引起注意。 在小丧尸27米处跟着,三米以内丧尸靠近不了,差那么几公分既能隐藏自己,又能保护南黔。 南尧不放心,跟着他们,但很快就被冲散了,那些丧尸闻着人肉味张牙舞爪的袭来。 南尧自顾不暇,靠防护盾才勉强逃过一劫,躲进楼里。 …… 南黔去了档案室,里面空无一人,倒是有张纸,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德馨楼见。 德馨楼……在哪?…… 小丧尸摸索着过去。 嫌这些丧尸太挤,用异能让他们再挤挤,给自己腾空。 找半天终于找到德馨楼。 踩着台阶上去。 不比楼下围满了丧尸,这里空旷寂静。 半开的铁门,走廊道上满是泛黄的纸张,有些是试卷,有些是a4纸打印的教学材料,还有一些是空白的,上面被踩满了脚印。 南黔被咬多多少少留下点阴影,臭丧尸速度太快,防不胜防。 他的清白属于深深。 再不能被臭嘴碰了! 小心推开一扇门,里面像个小型图书馆,但书本却散落一地,落上了一层厚厚的尘灰,没人,退出去。 连续找了三间教室。 都是空的。 就在他摸索下巴思考时,身后传来一道带笑声,如鬼魅一般:“小美人,这才两天就迫不及待来找哥哥了?” 南黔回头,一张俊脸映入眼帘。 季逾用手挑起他下颚,倾身靠近,贴着少年脸颊呼吸,像是在嗅什么美味食物。 南黔推开他后退了步,说:“资料缺了。” 季逾笑,“缺了就对了,不拿几张你能乖乖来?宝贝,齐林的事想起了吗?” “想不起!” 第51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51) 季逾叹了口气:“真可惜,哥哥也不太能记清了,算了,咱们重新开始,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哥哥保护你,也会好好待你。”想要抬手在那白嫩的小脸蛋上摸一把。 南黔挡开,用眸子刀他。 “资料先给我。” 季逾:“与其地球让人类统治,不如我来建立丧尸帝国,你当王后,怎么样?” “资料。” “小宝贝儿,为了你我可是两年多没开过荤了,从我手里拿东西对付我,至少得给点好处?” 季逾想去ya少年,南黔捶他,一点都不安分,那两条小短腿扑腾蹬着,按起来做点什么还真费劲。 低头压在少年颈间,想闻一闻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味道,不闻不要紧,一闻让他眉头深锁。 气味变了。 不等他做出思考,一道赤色火焰袭来,季逾一惊,快速闪开,南黔被重力拽走,撞进宽实熟悉的怀抱,祁深眼染怒色,催发异能,朝季逾进攻。 对方攻势太猛,丧尸王惧怕火焰,尤其是异能火,季逾不得不离开。 祁深追出去,手里抓了一把小型火焰弹,往楼下扔,再催动异能,直接烧出一片空地。 南黔哎了声,见两人都不见了,轻叹口气,深深真沉不住气,也不知道逮不逮得住。 眼见黑影跃下二楼,祁深借助藤蔓滑下去,从腰间摸出一把枪,随意朝两方向各开一枪,季逾速度很快,嗅到某栋楼里生肉的味道,闪身过去。 学校障碍物实在太多,加上空地全是丧尸,祁深追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来到一间办公室,木质桌上还堆放着教案,帽檐下的神情冷到极致。 看到里面的人,唇角微勾。 重力将人推倒在木桌上,俯身压去,南黔跟祁深在他的地盘挑衅,杀不了王杀个小兵泄愤,就在他张嘴要对着南尧大动脉咬去时。 瞳孔一震。 南尧趁他恍神的功夫将人一个翻甩,季逾还在愣神中,直到剧痛袭来,才回过神。 怎么回事? 这人怎么跟小美人有一样的气味? 甚至更……浓郁? 在冰刃朝自己射来时,季逾顺着地面一滚,快的只剩残影。 对方制造的噪音太过庞杂,出拳并未击中,反倒被对方扣住了手掌,一股勒压感瞬间捆束住南尧。 季逾为了看清人,把帽子掀开仔细打量,又靠近嗅了嗅,就是这个味道。 人的气味各有不同,不可能两人一样。 他身上的更浓郁,小美人怎么回事? 回想南黔一直否认去过齐林。 难道是沾染? 所以…… 神情忽显复杂的问:“你是不是去过齐林,救过一个人?” 对于那晚的记忆,他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气味,南黔出现,潜意识几乎已经认定是个娇小软乎的少年,突然换人,有点不确定。 南尧一听瞳孔骤缩,整个身体都跟着戒备紧绷起来,脸色难看,咬牙否认道:“没有!放开!” 他的反应,比起南黔的不耐烦,更像被触到逆鳞,无论是从神情还是气味,都比那只丧尸更贴合,季逾眯了眯眼睛。 随即笑了,“原来认错宝贝了,真是缘分,我叫季逾,你叫什么?” 两年前,他夜里被丧尸咬,意识模糊,身体热胀,与普通高热不同,迷迷糊糊被一个人救走,他太难受了,做了些不人道的事。 对方大概救了他,过度使用异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被他咳…… 他一开始进化成丧尸就跟普通丧尸不一样,如果不是那一夜,怕是要爆体而亡。 醒来后,对方不见,除了气味没有任何线索,遇见小丧尸他其实很激动。 结果认错人了。 他不是吃了就跑的渣男。 既然找到正主,他一定好好对他。 南尧恶狠狠的瞪向季逾,“再说一遍!放开!” 季逾喜欢征服的感觉,南尧的反抗,突然很合他胃口,回想当初那魂牵梦绕的滋味,尝尝不过分? 南尧被他束缚着异能放不出来。 甚至连身体都动不了,眼见他要做一些恶心事,瞳孔惊瞪,“不要!滚!滚开!” 季逾亲了亲南尧的锁骨,笑的病态:“宝贝,你乖点,让我盖章确定一下哦。” 南尧瞳孔骤然一缩,双目冲血,语气恶狠,“你敢!” 季逾用行动证明了他敢不敢,南尧只觉得男性的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季逾对他来说,无异于农夫与蛇。 他救了他,却两次…… 直男被,对同性的事不仅厌恶还恐惧,舌头被咬出血,仿佛都没知觉。 唇角渗出血才让季逾收手。 季逾心一慌,连忙去掰他嘴,对视上那双仇恨的眼睛,呼吸一滞,把衣服给他穿好,“我不碰了,别生气。” 南尧双目血红,哑着嗓挤出一句:“恶心!” 季逾:“……” 祁深这边追不上人,回去找南黔,赶紧将人带走,远离这破地方。 忽然想到南尧,都走到接应处了,只得再次返回,本想把南黔放车里,让他们先回地下城。 但没了老婆的帮助,特么的进不去。 只能扛着人找人。 季逾察觉有人靠近,想把南尧带走,奈何对方不配合,一旦解控,拳头直接砸来。 好在季逾速度快躲了过去。 同时心也一凉,坏了,这是把他得罪了…… 祁深那把异能火,烧起来他受不了,打起来不占便宜,季逾看了眼未来老婆,拿上衣服闪身离开。 南尧在人走后倒坐在地面,靠着实木桌,神情恍惚。 祁深见着大舅哥,语速很快,“快走发什么呆?” 南尧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 坐在车里也神游天际,恍惚迷茫。 回地下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一夜。 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南黔敲半天门也不开。 第三天,出来了。 本就沉默寡言一人,越发的不爱说话了,整天忙忙碌碌,让祁深协助副指挥处理城中事物。 他自己则是出去巡逻,或者去种植场拔草,再不然就去前线杀丧尸,反正不让自己歇。 白莲找了他好一段时间,终于在北街找到了他,激动的跑过去喊:“长官!” 第52章 异能大佬怀里的凶萌丧尸(52) 巡逻兵将她拦住,白莲赶紧把面纱给取了,看向南尧道:“长官,是我。” 南尧记得她,毕竟她的戒指特殊。 抬了抬手,士兵退下,他道:“有事?” 自从没了副官,白莲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走哪都被指指点点,只能靠着救济粮活,又气又恨,“长官,我跟您说的那几个仇人他们来地下城了,您是没有注意吗?” 白莲言语中不免有几分责备,说好了进城就击毙,却让他们在城中舒舒服服待着。 自己不仅要刻意避开,还得看着他们幸福快乐!凭什么! 南尧收了戒指,会帮她办。 他这几天心绪乱,也没注意白莲的语气,道:“他们在哪?” 说曹操曹操到。 白沐启今天休假陪祁甜甜逛街。 白莲见祁甜甜挽着白沐启甜甜蜜蜜的样子,不由心生嫉妒,凭什么天下所有的好都该归她一样! 白莲指向祁甜甜,愤恨的对南尧道:“长官,就是她!还有一伙人都在城中!” 祁甜甜看到白莲脸也冷了,松开白沐启。 南尧见着祁甜甜,想到白莲口里的丧尸,下一秒把事情串联,无语了。 祁甜甜深知白莲的恶性,颠倒黑白,谁都比不过,以前跟她有多要好,发生这么多事后就有多憎恶! “我怎么了?” 南尧:“她说你们是恐怖分子,反社会,具有一定危险性。” 祁甜甜气笑,“白莲,你要不要脸?抢我戒指,把我推进尸潮,用枪重伤我嫂嫂,现在还反过来诬陷?” 这事白莲的确不占理,当着南尧的面被质问,担心事情暴露,只能靠着声音虚张声势。 “你少胡说!当初我冒着生命危险想送你离开,你自己攀附强者,还差点害了我!长官,她信口雌黄,您不要相信她!” 祁甜甜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见南尧不说话,白莲急了,“长官,你可是答应过我,如果你不把他们杀了,我就有危险!” 南尧无奈,如果她说的是旁人,看在戒指的份上,没准就断了这糊涂案,可她指的是南黔。 只能把人找来,让他们当面对质。 白莲看见祁深,好似耗子见了猫,每个毛孔都透着恐惧,极其抗拒跟他们正面接触。 南尧:“说,我看你们谁有理。” 祁甜甜把事情具体化说出来。 白莲想阻止,却不能缝住她嘴,只能辩解,“不是的长官,你别听她胡说!她是为了报复我,搞雌竞!他们还养丧尸!地下城不是不允许出现丧尸吗?” 南黔:“……” 南尧:“他不传染人。” 白莲眼看局势不对,当即就慌了,“长官,我戒指给你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他们想杀我,丧尸都危险,怎么可能不传染人!” 南尧:“所以你想怎么样?” 白莲:“杀了他们!” 一直没出声的祁深讽笑,“想多了,先不说你拿我祁家东西交换,你知道他是谁吗?” 白莲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压下恐惧道:“什,什么意思?” “人家亲兄弟,懂了吗?” 白莲不敢置信地望向南尧,看他反应,忽然膝盖一软,身体倒地,满脑子都是:完了…… 怎么会…… 脑子浑浊恍惚,在他们动手之前,白莲趁巡逻士兵不注意,抢了对方手里的枪,拉开保险栓朝人群射击,想跑。 在一群强者的围攻下。 白莲无异于蜉蝣撼大树。 士兵很快将她控制起来,白莲不甘心,却挣扎不开,只能恶狠狠的盯向祁甜甜,声音含恨,“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祁甜甜也不是以前的傻白甜,从哥哥手里拿过枪,走到白莲眼前,枪口抵在对方脑门。 白莲吓得眼睛眨闪不停,恨归恨,她还是怕死,立马又哭着求饶,“对不起,甜甜你饶了我,把枪拿开,我知道错了,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想想在末世,我如果不狠,别人就该对我狠,我不想死,求求你原谅我好吗甜甜。”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弥补,求你了,放过我。”白莲说到最后声音抖颤的几乎要说不出,任谁被枪指着也不会淡定。 少女眸色冰冷,粉润的唇瓣轻轻张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下辈子好好做人。” 随着枪声落下,鲜血迸溅,所有人都意外祁甜甜的做法,尤其是祁深,他妹妹什么性格他很清楚。 别说杀人,就是鸡,你当她面杀了她都不敢吃肉,看来末世这几年还是有长进,至少不会无脑被坑了。 人都是在逆境中生长。 祁甜甜看着瞪大眼睛倒下去的白莲,她并没有表面淡定,低头看向自己颤抖的手,心慌气短。 白沐启见此把人搂进怀里,拿开小姑娘手里的枪,安抚的摸着头。 南尧叹了口气。 【97】 【98】 【99】 【100!哦耶!黔黔任务完成了,完成了!】 系统比任务者本人还高兴。 毕竟前面崩坏了四个世界,进度为零,它真的呜呜呜呜(咬手帕)呜呜呜,吾家有儿初成长,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白莲死后,祁甜甜改变是相当大。 原本她是想摆个小摊,安安稳稳,后来,她加入了部队,被派往前线,白沐启不放心她,便将手里唯一一块珀玉给了她。 祁深简直要吐血。 一次又一次的与空间擦肩而过。 天生没有空间命。 好在后来南尧把戒指还他了,这东西理属祁甜甜,他还是还给了妹妹。 祁甜甜不要。 祁深就留下了,当定情信物送给老婆,黔黔没什么东西送他,把自己喜欢的一些闪钻,打磨成爱心小牌送他。 …… …… 末日整整持续了七年。 经济崩坏,资源匮乏,存活的人类苦不堪言,很多人在胜利的前一秒倒下,世界大洗牌,好在疫苗有了突破性进展。 大批量生产投入使用,感染的,打一针恢复剂,没感染的,打一针疫苗预防,像南黔这种就没必要了。 毕竟他体内的病毒,于他自己而言全是有益菌,一旦恢复成正常人类,多病不说,体力也跟不上祁深。 等一切尘埃落定,祁深带他回了薯园。 时光境迁,小屋四周长满了荒草。 祁深用两天时间把杂草处理了,再把房屋整整,带着老婆过上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暇日子。 (完) 第53章 南尧X季逾.番(53) ——【黄明忠】—— “妈的!居然吞不了!” 黄明忠手里拿着珀玉,面容狰狞。 他费尽心思从王乐那小子手里夺来的东西,却不想自己天生做不了异能者。 王乐跟他一样,吞不了珀玉。 据说司凌墨队伍里有辅石,黄明忠在确定后,杀了王乐,而后跟莽夫李大奎进入主角团。 他故意把人往临城带,想要借此解决一众人,强者太多,又有治愈系丧尸,他也犹豫过。 可当一个人极度想变强,能力又不匹配时,总会头脑发热,想要孤注一掷。 他一再小心,让自己避免染上病毒。 却无法阻止南黔救治众人。 明知道进入死局,依旧撞破头的前进,在遇尸潮时,祁深的一举一动让他恐惧,他害怕,想先发制人,杀了他,却不想自食其果,让自己送了命。 ——【季逾x南尧】—— ——【哥哥强制爱,不喜可跳】—— 季逾左右等不到人,独自潜入地下城,摸到南尧的住处,好似幽灵般躲过了所有人,看着空荡整洁的房间,唇角微扬。 阔步走到床沿,握起被褥一角,放在鼻翼下轻嗅,灰眸阴森一笑,小宝贝想往哪躲? 南尧在外累了一整天,回来随便洗洗,倒头就睡,只要工作把他时间占据,就不会过度去想那段不堪之事。 梦里,一条巨蟒压在南尧身上,蛇信怼脸,无论他怎么挣扎,巨蟒都不肯放过他,神经一刺,蓦然惊醒。 见腰上压有黑影,身体几乎立即作出反应,也是在此时发现手脚被绳索捆住,让他不得动弹。 夜里无法清晰视物,只能从轮廓辨别性别,见是男人,南尧惊恐,“谁!” 季逾从喉咙发出一声低笑,撩拨动作不停,南尧羞愤又难堪,更多的是对这事上的恐惧,挣扎反抗,“这是在地下城!你敢!” 季逾俯身想亲南尧,却被他躲开。 季逾开始还能跟他欲拒还迎,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辱骂反抗,也气笑了,大掌钳住男人下颚,强迫扭向自己。 对着唇吻下去,南尧瞳孔一紧,手腕挣扎勒出红痕,张嘴咬住对方,直到双方口腔传来浓郁的血腥味。 季逾好似不知道疼一样,笑声中带着几分森冷感,嗓音低哑,“宝贝,等你快一个月了,怎么不亲自去找我,嗯?” “滚!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南尧此刻像极了一头暴怒的狮子,他想杀人,却无法挣脱囚笼枷锁,一身的蛮力只能靠嘶吼泄愤。 “宝贝别生气,咱们正常履行夫妻义务,我又不是吃了就跑的渣男,只要你愿意,我会负责。” 指腹在男人锁骨间摩挲,灰眸夜里能视物,同样,他能清楚看到南尧的每个表情变化。 他越是恐惧,他越喜欢。 “我只有你一个,干净,不怕。”一个,黑瞳布满血丝,颈脖手背青筋凸起,季逾则是从喉咙发出一声餍足低口今,补全话语,“染病。” 挣扎抗拒,只会让季逾兴奋。 跟错认南黔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季逾脑子说:不要再继续了。 行动上却一次又一次。 直至第二天都不肯放,南尧怒火攻心,咳吐了血,浑身力气瞬间卸去,眼睛闭合,季逾一惊,探了探鼻息,稍稍松了口气。 还以为把他弄死了,还好。 他跟南黔不一样,血液带有传染病菌。 昨晚又咬又…… 先不说那方面会发高烧,南尧可能都存在变异的危险,季逾说是报恩,对南尧来说,更像报仇。 不管他愿不愿意。 季逾见他昏了终于舍得停下。 让他全身收拾干净,坐在床沿等人醒,男人五官俊朗,鼻梁翘挺,虽比不上他弟弟乖巧,却给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季逾看着他入了神,连人发烧也没注意,直到对方呓语,内烧逐渐将皮肤烧红,身体滚烫。 季逾这才慌。 赶紧把人抱去浴缸放冷水泡。 泡了半小时。 一点用也没有。 季逾担心他烧坏,戴上帽子去找南黔,小丧尸正搁家四仰八叉的睡大觉,祁深上班挣钱去了,正好给季逾溜窗进来的机会。 季逾看着熟睡中的南黔,晃了晃他肩。 南黔迷糊中推开季逾,翻了个身,脑袋蹭蹭枕头,换个姿势继续睡。 季逾又去晃他。 南黔有起床气,强制他开机情况更严重,一巴掌甩去,没省半点力。 季逾没让他打到,南黔手背拍床沿了,疼的他当即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抱着手一脸痛色,身体跪蜷,头抵床板。 痛得泪眼汪汪。 “醒了。” 南黔一听声音不对,快速抬头,见季逾,吓得朝后一跃差点从床上跌下去,“你怎么在这!” “你哥发烧了,需要医生。” 南黔一愣,随即皱眉,匆匆下床穿鞋,外套都来不及拿,想想还是来气,跑回来给了季逾一巴掌,又嘚嘚嘚出门。 南黔看着浴缸里昏迷不醒的南尧,赶紧让人找医生。 一番检查后,医生满脸愁色,季逾躲在浴室,只听医生对南黔说:“指挥长的伴侣在不在?” 南黔扫了眼浴室,道:“不在。” 医生推了推眼镜叹气,“好,你代为转告,那事上一定要有节制,尤其是对承受方,指挥长的情况有点严重,未来一个月最好都不要同房。” 南黔:“好。” 医生点头,“已经打了退烧针,等指挥长醒来可以给他熬点粥垫垫胃。” 医生刚走,季逾就出来了,匆匆来到床沿,望着昏睡的南尧,眸色复杂。 南黔见他还有脸出来,抬起右脚将拖鞋拿在手里,鞋底板直接往季逾身上抽,“你强迫我哥哥!” 季逾后背被鞋底板拍痛,刚要发火,昏睡中的人醒了。 南尧身体提不起力,脑袋昏沉难受,却在视线聚焦,看到季逾的一刻,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用尽力气嘶吼着让他滚,眼中充满憎恨,手臂因过度愤怒而痉挛。 小丧尸心疼哥哥,遇到这么个缺德怪。 把季逾狠狠推开。 跑过去抱住南尧,握着他的手,“哥哥,我帮你教训他,我让深深把他脑子切下来,给你当下酒菜!” 南黔的关心并没有让南尧情绪缓和。 在痛苦崩溃中,显得尤为难堪,这种事被弟弟知道,他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不敢去直视南黔的眼睛。 季逾站在床尾,嫉妒心作祟,言语跟着放冷,“指挥长大人,你是自愿的对吗?我怎么样无所谓,那资料。” 话说一半留一半,任谁都能听得出威胁。 小圆眸死死瞪向南尧,“少威胁我哥!有本事你撕了!不就几张破纸!” 越说越气,张大嘴巴要过来咬人。 南尧握住南黔胳膊,阻止了他的行动,不得不说,季逾捏到他软肋了。 作为领导人,肩上的责任堪比天重,他不能为个人,让整个人类面临困境,季逾手里的几张纸,别说让他承认自不自愿,就是让他自杀,也得照做。 情绪过于压抑,胸口闷堵,咳嗽不止。 季逾见他们兄弟俩还有肢体触碰,又冷着声说了句:“老婆,我没逼你?跟弟弟好好解释,免得影响我们感情。” 南尧忍着眩晕,以及身体传来的不适,对南黔道:“你回去咳咳,我没事。” 南黔不走。 季逾用完人,不需要了,又嫌他碍眼。 不走,就用手刀将人劈晕,扛回去。 很快回来,南尧不想看见他,一直闭着眼睛。 季逾盯着他看了会,去外面买了份热粥,回来人睡着了,直至晚上才醒,粥都凉了,拿去微波炉热。 用勺子舀起一勺喂,南尧将头撇开,季逾偏要往他嘴送,南尧直接把碗给砸了。 声带受损,导致声音嘶哑,“资料!” 季逾笑,倒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急什么,咱俩感情还没培养成功。” 南尧冷笑,不想再理他。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一边拿着东西要挟南尧,说培养感情,实际上做的事全是强迫,一边又无条件纵容。 季逾看得出他的违心。 疯批一般对别人疯对自己更疯。 他控制丧尸攻进地下城,在混战时,让南尧落单,自己则故意被祁深伤,再撑着虚弱的身体救走南尧。 他深知南尧对他恨意更多。 在几次危难间,瓦解动摇对方后,把资料完完整整的交给他,南尧要杀他的心犹豫时,季逾再自残。 他说他明白了喜欢不是一味的强迫。 不奢求南尧在他死后原谅自己,只希望他不要再记恨,攻身又攻心,帮助异能者,驱散丧尸,帮人类恢复家园,治理水患等等。 只要南尧劳心的事,他都会去掺一脚。 南尧恨他不假,却也不得不承认,在发生这么多事后爱上他的事实,季逾太会钓了,对自己是相当下的去手。 直到最后,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赌自己南尧心中的位置。 赌赢了。 南尧不像他弟弟,动不动就跟祁深撒娇,要亲亲,他虽然是下面那个,却很理性。 季逾后期装好男人,装的他两个星期吃不到一顿肉,却不敢吱一声。 天天看着祁深他们秀恩爱。 眼睛都快酸出泡了。 …… …… 第54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 【2\/20】 【一万积分已到账】 南黔缓不过来,来到小世界什么也不干,整天就是哭,珍珠掉一地,盆都装不下。 系统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没办法,只能把他情感抽离了。 没想到宿主还是个痴情种。 但,抽离情感的时候好像把他智商也给抽了,看到自己的鱼尾,就跟小奶猫看到自己尾巴一样,好奇,当玩具,追着玩。 在深海海域,经常能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人鱼,玩着自己的尾鳍,跟条小傻鱼一样。 无论是海洋生物,还是陆地领域的动物,都是物竞天择,强者为王。 小傻鱼,鱼傻拳头硬,直接把人鱼王给撅了,自己当老大,因为他喜欢镶嵌珍珠的珊瑚宝座,老漂亮了。 一个傻鱼当王,族群的雄性人鱼不同意,挨个来挑战,结果,每条鱼都被黔黔揍了,他们不敢不臣服。 【黔黔,记住了吗?】 【你的任务,拯救十万个落水者】 听不懂人类语言的黔黔:你在狗叫什么? 【别再玩尾巴了】 【去拯救落水者啊】 漂亮的小人鱼,摸了摸自己蓝色的腹鳍,细长如玉的手往下移,碰上鳍…… 眨了眨眼睛,下一秒…… 系统看见【卧槽!卧槽!卧槽!】 【你干嘛呢黔黔?】 系统的声音,在南黔耳朵里过滤,传进他脑子里就是:\/ 不知道叽里咕噜在说什么。 但它咋咋呼呼的语气,他听着很不高兴,骨头都反着长,歪歪脑袋,继续。 【!!!!】 黔黔:疼。 继续趴在王座上玩尾鳍,嘴里吹了个泡泡,随着水压上升,泡泡们往上浮,黔黔碰了碰身边的蓝色水母。 一弹一弹的游动,可可爱了。 一手捏碎一个。 因为手感好,表皮是软的,捏起来微微有点硬,捏碎了就很解压。 黔黔嘴巴张张合合。 系统大概猜到他在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调频里没有人鱼语啊,啊喂。 完蛋了,语言不通,宿主还成了智障,艹!!! 这任务怎么继续下去!!! 【阿巴阿巴阿巴】 蓝宝石般的眼睛蓦地一亮,张了张那粉白漂亮的唇瓣,艰难的学着:“a……巴……” 【……】巴你个头啊巴! 【能听懂不?黔黔!】 【拯救!】 【落水者!】 【十万个!】 【你动起来!】 【动起来啊!】 【黔黔!】 他们是语言障碍,不是耳背,系统吼声太大,黔黔不高兴,这仇必须记! 人鱼报复心很强,南黔直接用尾巴,把系统抽的它妈都不认识了。 因为南黔碰到它,系统有了实体,在深海里像一块吸水海绵,身体瞬间臃肿。 【啊啊啊!!大傻逼黔黔!!!】 听不懂,但它语气不好,肯定是说他坏话了! 发出一声空鸣悠长的声音,不一会,宫殿里出现五个银尾蓝发的人鱼,尾长两米,模样俊俏,双耳像美人鲛一样长着鳍,银眸带着野性未驯的凶残。 在面对王时,只有恭敬与臣服。 不服不行,怕挨揍。 用着人鱼语交流。 “王,入侵者在哪?” 南黔指向系统,眉宇间的威严,足以震慑族群里的人鱼,人鱼朝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珊瑚就是水草,根本没有其他东西。 一个眼尾略微上挑的银尾人鱼,游过去,用那长着蹼的细长手指拨弄水草,并没有发现可疑生物。 对南黔道:“王,没有入侵者。” 人鱼的凶残程度,不比虎鲸弱,虎鲸性情凶猛,在海洋中的杀伤力算得上鳌头独占,如果有入侵者,那就是送上门来的口中食。 “那里,看不见?” 南黔声音冷沉,听起来倒一点也不傻,人鱼感到一股强大威压,不自觉的弯下了脊背,微微低头。 【???】 【我是你的系统!!】 【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你迟早会后悔的!!后悔这么对我!!啊啊啊啊!!!】因为身体吸了很多水,它起不来,倒在水草间,哇哇大哭。 虽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是哭声,黔黔明白了。 丑东西,知道错了。 黔黔:“不准哭!” 系统听不懂,人鱼听懂了,互相看了看,谁哭了? 蓝尾在水里扑了下,身体离开王座。 朝系统游去,人鱼们自觉给王腾位,过长的金发,像条雌性美人鱼一样,随着海水波动。 经过千万年的进化。 人鱼的头发不会像人类入水往上浮。 在海底会分泌出一种粘液,使他们的头发贴垂,就像在陆地一样。 人鱼除了凶残,智商也高,划分领域的同时,也很注重生活品质,水晶王殿,珍珠王座,还有珍珠王冠。 全是他前段时间哭的眼泪,镶嵌而成。 海底会结晶石,黔黔把窝打扮的漂漂亮亮,谁来了都得昧着良心夸一句好看。 南黔把系统拎起来,像抱孩子一样抱着,其他人鱼:??? 王在捞什么? 黔黔:“你们出去。” 人鱼们:“是。” 南黔把系统抱回王座,抚了抚它的脑袋,雄性人鱼不像雌性人鱼,会用海草织个小衣服,他们为了方便捕食,不会穿。 海底的鱼类,也分父系母系,抹香鲸就属于母系族群。 人鱼也算,但不会像抹香鲸的雄性,到达一定年纪,就会被踢出鲸群。 人鱼首领之所以是雄性。 是因为雌性太弱。 但他们爱老婆,将来南黔在海底交酉己雌性,即便他能力再强,捕回来的猎物也得先给夫人。 动物世界里。 雄性生物一般都比雌性好看,美人鱼美,那雄性人鱼,颜值只会更高。 系统近距离跟宿主贴贴。 感受那结实的身体,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也不气他不认识自己了,即便身体被水泡浮,也要努力翘起尾巴去碰王的腹肌。 它要学习人鱼语。 它要跟黔黔啵啵。 (?3?) 南黔看它那贱样,拽着尾巴丢开,用那低沉磁性的嗓音,问:“你是什么东西?” 系统听不懂。 被丢开,咕蛹着身体起不来。 娇声道【黔黔,抱抱我~】 【好重~】 【人家起不来,黔黔~】 第55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 两人就是各说各的,你听不懂我说话,我听不懂你说话,系统现在完全沉迷于男色,废了。 【黔黔~人家屁屁摔的好痛~】 小夹子音。 南黔听它在那叽里咕噜,听又听不懂,学又学不会,烦。 让外面站岗的雄性人鱼给它叉出去。 南黔在王殿里待了两个月,终于舍得出去看外面的世界了,因为他储存的食物快吃完了,得出去捕猎。 他专捕杀大型鱼类,比如鲨,鲸等。 南黔是个颜控。 丑鱼不吃。 深海的鱼类长得千奇百怪,他嫌弃,往上游,去捕杀长得还不错的,像鲳鱼,三文鱼之类的,偶尔也抓一条打牙祭。 人鱼王殿,距离陆地有万米深。 但他们进入浅水滩,不会因为气压而爆炸,系统这不要脸的,人鱼语学不会,靠哭博黔黔的父爱。 整天挂他身上,要抱抱。 装人鱼幼崽,要喝奶,占便宜。 王的责任,除了在重大危机前能够保证族群安全,将危险降到最低外,同时他们对幼崽的照顾,也要做到尽心尽力。 就这样系统飘不起来,它只要一哭,南黔就会抱它。 捕猎时也会带上。 黔黔吃够了深海鱼,往浅海区游。 然后他就听见一道怪异但能听懂的声音【腹肌~月匈肌~好漂亮~】 【等总部给愿望盒,一定要抽个大的】 【嘿嘿~】发出痴汉笑。 南黔发现声音从怀里传来,配上系统的贱表情,冷峻的眉紧紧蹙起,直接把系统丢开。 系统往水下沉【黔黔!黔黔救我!救我!】 南黔把它捞回来,嫌弃的冷睨着,想说人鱼语,却吐出不熟练的语言:“你,太”粉淡的唇艰难翕合,“猥琐!” 【………………】 【????】 ?_?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等等,会说话了? 【黔黔黔黔黔黔,我,是我,伟大帅气又聪明的系统!还记得吗?】 被抽离的记忆,撞击着大脑,觉得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越是想不起来越想,南黔就越烦,表情冰冷。 攥住系统后领的手收紧。 将它狠狠的往水面一摔。 砰! 一条路过的黄花鱼,直接被水冲力甩死,内脏都出来了,系统眼冒金星,不知今夕是何夕。 南黔表情冷到了极致,海洋霸主的威压,那些海鱼根本承受不住,尾巴一动,飞速游开。 系统虚弱的吐道【黔黔……你妈的……】 人鱼一个俯冲,系统差点被撕了。 …p… 自己到底抽了他什么? 不就是一个情感记忆吗? 至于吗? 【我错了我错了】 在挨打面前,尊严不值钱。 【再也不敢了,饶了我】 【王】 南黔看它的眼神还是很冷,系统受不了,趁他现在能说话,赶紧把任务给他过一遍。 【黔黔,你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拯救落水者,十万名,赶紧去做任务】 碧蓝色的眸子,像深海漩涡,寒的让人发冷,同时令人恐惧。 细长的手指微微抬起,召唤着低等级的鱼类,朝系统发起进攻! 王的尊严不允许挑衅! 系统在命令他! 系统看见那群密密麻麻的鱼类,吓得用萝卜尾捂住眼睛,好在除了南黔,谁都攻击不了它,不然非得被撕碎。 这世界的宿主也太狠了。 真就一点不记得它了? 南黔见它们穿过系统,蓝眸翻涌着滔天怒色,系统差点被他打死,臣服了,不敢乱喊了。 【王】 姿态也摆低低的【王,您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鱼,我是您的伴生系统,您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拯救十万名落水者】 【完成任务即可脱离世界,去更高维度,做,王。】 【高维度的生物,都得听您差遣】 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会竞争首领的位置,南黔自然有称霸海洋的心,甚至离他十万八千里的生物,比如陆地。 静默良久,系统屁声不敢吭。 嘴巴鼓鼓想吐音,最后因为太过绕舌,放弃了,点点头,表示答应。 【那我们现在开始拯救落水者?】 黔黔点头。 拯救的第一个落水者,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性,白肤高鼻梁,满脸的络腮胡,眼睛也是碧蓝色。 黔黔一尾巴把他抽晕,扛上岸,搁置在浅滩上。 他躲在一块礁石后,等到黄昏,开始涨潮,那人还没醒,但水已经漫过他的身体了。 不一会又淹到海里。 黔黔扭了扭屁股,游过去,把人再次推上岸。 他张着嘴巴,对系统说,“两,个。” 系统:??? 鱼祖宗,你搁这卡bug呢? 这特喵能算两个? 系统看着进度提示,艹!还真算。 于是黔黔开始梅开三度。 系统:【………………】 就算羊肥,也不能逮着一只薅啊,人醒了把他抽晕,搁置浅滩,等涨潮,再落回海里,他再再再把人推上岸??? 这都是什么骚操作。 【我敬爱而又伟大的王,您换个人救,他不值得您救那么多次】 系统的彩虹屁很管用。 黔黔在梅开四度后,将人推远了些,扎进海水里,准备去救第二个落水者。 在寻找落水者的途中,南黔超长反射弧,碧眸深邃而严肃,好似那天上的神明,在为人间的信徒们指点迷津。 “值,命,不,f……贱!” 他想说:值得,生命不分贵贱。 可字音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绕舌,在喉咙里过了好几遍,都没法发出精准腔调,最后吐出来的成果,只有贱字最清晰。 系统:小模样怪俊,可惜长了张小破嘴,唧唧歪歪说啥啊,什么贱不贱? 系统心里嘀咕。 嘴上却十分诚实。 萝卜尾弯成人类跪拜状,叩首【伟大的王】 黔黔从鼻腔发出一声小小的气哼音,傲娇的游开了。 鱼尾在水中形成一道漂亮的弧线,五官似是天神的精美佳作,无论是动还是静,都有种摄人心魂的美。 系统一时间又沉溺于他的美色中了。 嘿嘿~(羞涩)(咬手帕) 第二个落水者,是一个婴儿,准确来说,是一艘载客轮船翻了,很多人都落了水,但南黔选择了先救婴儿。 第56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 离岸边太远,人类婴儿不能在水里呼吸。 南黔只能抱着他浮在水面。 人鱼的鱼尾没法像蛇一样卷起,他要抱人类宝宝,腾不出手去拽系统。 系统为了不被落在某片海域。 只能委屈巴巴的自己咬住黔黔的蓝色尾鳍。 随着鱼尾的摆动,都要被晃吐了。 自出厂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嘤嘤嘤… 小婴儿的皮肤很好,长得也雪白粉嫩,是个亚洲人。 看着他两条扑腾的小腿,又肉又短,没有他的鱼尾漂亮,动物界的雄性天生爱展示自己,特别是在求偶的时候。 黔黔几米长的鱼尾一甩。 抱着婴儿一头扎进水里,再像玩一样,高高跃出海面,发出一声空灵且鸣长的声音。 深海的部分鱼类,听到王的呼唤,纷纷上游。 声音持续的不长久。 神智未开发的鱼类,在召唤断了之后,找不到方向。 有些会再次游回海底,有些则无目的的上岸。 大型深海鱼类,自身压力比较强,而陆地压力较小,大幅度的压差,就会导致一些搁浅的深海鱼类,爆炸。 王展示自己的同时,忘了小婴儿不能碰水,即便只有那么几十秒的时间,奶娃娃也够呛,张嘴嚎啕大哭。 黔黔手忙尾巴乱的,抱着小婴儿找到一块礁石,坐上去,轻轻拍着他的小胸脯,哄着:“b…别……怕……” 传说中美人鱼的歌声,犹如天籁之音。 但黔黔是雄性,还是一个说话不熟练的,音多少有点烫嘴。 海面的月光,将两道身影照得朦胧又清晰,小婴儿被哄了好久才不哭,抓着黔黔金色的长发玩。 系统被南黔拉了上来,在礁石仅剩的一角窝着呢,蠢重蠢重的身体,让它不能随心所欲。 哇一下吐了口水。 太可怜了(?i_i?) 黔黔累了有点饿,海面路过的鱼,被他一尾巴拍迷糊,抓起来往嘴里塞,想到这小孩,可能也饿了,把鱼往他嘴里放。 结果。 那鱼嘴都比小孩嘴大。 婴儿直接被吓哭了。 黔黔拍着安慰,把婴儿往怀里带,自己吃。 矜贵高冷的王,吃起肥鱼来,也是谈不上斯文可言,满嘴血腥,蓝瞳在月光下闪着极致的寒色,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令人心生恐惧。 人鱼的牙齿极其锋利,被他们咬中的东西,会直接断裂,一分为二,不存在磨咬的情况。 系统:救命,这个黔黔…… 好帅! 也好恐怖! 吃饱了,手在水面拂了拂,顺便把嘴洗干净,捏着小婴儿的手去碰自己的鳞片,给他看蓝色鱼尾,炫耀着,就像开屏的孔雀。 婴儿逐渐跟他熟了,也咯咯笑了起来。 南黔见他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歪头,王不解。 系·小可怜·统【婴儿体质弱,晚上海面又冷,王,早些把他送上岸】 黔黔:冷吗?热的? 于是他把小婴儿给扒了,看到他屁股后面有个红色胎记,还是心形,没忍住好奇的按了下,结果指甲太锋利,抠出一块肉。 几个月大的婴儿皮肤娇嫩,根本受不住他这么玩,撕心裂肺的哭。 虽然黔黔还没当过爸爸,但他是王,需要保护幼崽。 现在把幼崽弄受伤了,他很自责。 用最快速度把幼崽送上岸,放到安全区域,走之前,用人鱼最高表达歉意的礼仪,亲了小婴儿的嘴。 当然,这个最高表达礼仪,是他独属。 换句话说,就是为了占便宜,独创。 目前只在这小婴儿身上试用过。 …… 不知道过了多久,潮涨潮汐,日落月起,黔黔已经救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八名落水者了。 还差两个,他就可以去更高维度,统治更多的生物,长年以来跟人类打交道,语言已经很熟练了。 人鱼是个生命很长的物种,且青春不老。 即便多年过去,模样依旧俊美,碧蓝金发,皮肤很白,在光的洒照下,腕处血管清晰可见,颈脖的两条血管也较为明显,从脖子中间延伸到耳根,像是用浅紫色画笔画上去一样。 人如白玉,眉如画,既有种西方的立体深邃,又有种东方的温婉俊逸。 【王,饿不饿?咱们休息几天,先弄点餐吃?】系统现在就是小舔狗一枚。 看南黔的眼睛都是爱心。 南黔冷漠的扫了眼系统,嗓音低沉,很是蛊人:“不了。” 南黔的威严不是与生俱来,刚来这个世界,还是一枚只会玩尾鳍的小傻鱼。 随时间游移,越来越冷漠,也越来越像个海洋霸主。 能力的增强,让海底生物对他的恐惧,已经延伸到血脉了,只要他一声鸣音,全都瑟瑟发抖。 打遍海洋无敌手的小霸王,也在他面前乖顺的不得了。 不因为别的,这东西智商高,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攻击后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就会像个乖宝宝一样。 在他准备救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时。 遇到雷暴天气,飓风卷袭,被救的人是个大傻逼,看到人鱼哇哇的喊。 或许是直面死亡的恐惧。 让他迫不及待想抓住浮舟。 竟扯住南黔的腹鳍,用力的拽拉,他们处于飓风漩涡,很危险。 对方不知死活的把他弄伤了。 黔黔直接松手,鱼尾一拍,本该被救的人,就这么被卷入漩涡中。 蓝眸一片冰色,巨浪的拍打声,早已淹没人类恐惧的喊叫,他不畏飓风,最多被转的头晕而已。 人类不一样,没有及时的营救,将会无一生还。 黔黔不想费力气从漩涡中游开,反正死不了,顺着漩涡卷,脑子意外撞上一块礁石,跟着卷晕了。 再醒来,他已经不在加勒秘亚海了。 黔黔抚着被撞痛的脑袋,蓝眸眯起,系统赶紧道【王?我伟大的王?您还好吗?】 从喉咙发出一声低嗯,好听的系统想去撞墙。 【王,根据地图显示,我们现在进入了东海区域,前面的陆地建筑,是华夏海城】 系统顺便给他计算了距离,黔黔不准备游回去了,就在这救最后两名落水者。 上次不算,人已经死了。 海里呆了十几天,一艘小型游轮夜里出海游玩,失控导致侧翻,游轮上的人都落进了海水里,不会游泳的人扑腾的很厉害。 第57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4) 黔黔向来遵循,先救幼原则。 其实他可以一手抓一个。 但他就是不想。 至于为什么。 王的心思你别猜。 他的目标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白净漂亮,本想用尾巴把他拍晕,靠近时在对方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说不上来,也不是很浓,像是沾染上的。 犹豫间就没把人弄晕。 小男孩学过游泳,但是在海水里待太久,体力会不支。 南黔潜入水中把他推远,才浮出水面。 他跟他的子民不一样,耳朵上没有鱼鳍,上半身进化的比较干净,手指间也没有蹼,青葱纤长,莹白细腻。 人类溺水的本能都会去抓住什么东西。 黔黔被抱紧,冷沉的嗓音在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不自觉的放温柔,“我会送你上岸,不要怕。” 小男孩脸色煞白。 越是靠近岸边,熟悉的气味越浓,像是某种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 南黔生出了好奇心。 他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味道,什么感觉,应该跟怀里小孩有关,即将到达岸边时。 他道:“我救了你。” 小男孩虽然被吓惨了,但他修养好,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很理智,“谢谢哥哥。” 黔黔嗯了声,要求他:“你要报答我。” 小男孩点头,“我会感谢您的。” 南黔:“以后每晚给我送饭,要活鱼活虾,放海岸边。” 小孩似乎没预料到他会这么要求,呆了呆问:“为什么送海岸边?还要活鱼活虾啊哥哥?” 南黔:“少问。” 【就是,少问!王的决策是你能质疑的?】小舔狗拍马屁。 南黔睨了眼肿乎乎的系统,准备一会把它水拧干。 既然是救命恩人的要求,男孩答应。 江慕被黔黔公主抱着,也碰不到他下半身,“哥哥,我叫江慕。” 黔黔没答话。 江慕也沉默了,随即好像发现南黔没有用手臂划水,而且他们还是立着的…… 手不由往下碰,摸到类似鳞片的东西,眼睛微微惊瞪,南黔眸色一凉,声音也沉了,“不准乱碰!” 江慕立即将手收回,惊疑好奇又抱歉,“对不起。” 南黔把江慕送上岸,离开。 江慕更惊了,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鱼鳞,还是蛇鳞? 但注意力很快转到游轮侧翻的事故上,几个叔叔伯伯,跟恶狼一样盯着他父亲的公司,父亲前段时间离世,他们就迫不及待对自己下手。 江慕小小年纪却有着不符年龄的深沉,离开江边,往江岸别墅走。 黔黔这边不急着救人了,还有一个先留着,把疑团解开再救。 “小叔叔。” 男人合上文件,镜片下的眼睛轻掀,狭长的凤眸透着一股薄凉气息,视线落在江慕身上,也没多少亲近之色。 声线低沉,问道:“怎么回事?”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的江慕委屈说:“轮船翻了。” 男人眼神凝了凝,看向江慕时又是一片冷色,“你来我这做什么?” 压根没有一个当叔叔的关切,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们要害我,还有,救我上岸的恩人,我怀疑不是人。”江慕年纪小,表达却清晰。 江淮蹙眉,显然对他口中的不是人,产生了质疑,“谁救了你?” “我摸到他身上有鳞片,而且那个哥哥救了我之后又回了海里,甚至没把我完全送上岸。” 江淮淡淡开口,“或许他还要救别人。” 江慕忽然沉默。 半晌后,抿了抿粉肉唇,说:“哥哥让我以后晚上送活鱼活虾去江岸边,小叔叔,我可以搬来跟您住吗?” 江淮想都不想拒绝,泛着寒光的修长白指微曲,在原木桌面轻叩着,“鱼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我害怕。” 男人站起,即便是穿着普通的居家服,也将他身形衬得极为修长,周身散着清贵之气,金丝边的细框,在冷光的反射下,让人有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住酒店。” “不要。” 江淮抬步绕来,出去,江慕跟着,他去饮水机接了杯水,压根就不考虑后面的侄子要不要喝。 去客厅沙发,打开电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半分情面也不讲,“我这从不留宿外人。” “小叔叔,我害怕。”江慕带上哭腔,江淮仍旧不为所动。 “一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江慕:“今天游轮侧翻,明天就放火烧家,后天我横尸野外。” 江淮端着水杯喝了口,冷峻的脸上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死不了。” “谁说死不了!今天要不是哥哥救我,我就死了!”江慕哭了,再怎么坚强也是个小孩子,对大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有着一定的恐惧。 江淮似乎很烦小孩子哭,眉心微拧,冷声道:“闭嘴!” 江慕是害怕他小叔叔的,只不过现在只有小叔叔可以依靠,为了自己生命安全着想,他不得不耍赖皮。 “呜呜呜呜小叔叔……” 江淮被他吵得头疼,他喜欢独居,即便是五百平的别墅,保姆都是定时来打扫,不给留宿。 江慕想住进来,根本没可能。 他可不想照顾一个几岁孩子。 江淮:“今晚睡沙发,明天回去。” “我不想回去……”江慕还想再争取,他们不敢碰小叔叔,这里最安全,他妈妈从小不待见他,说不定这次的事,还有她一份。 江淮:“没得商量。” 江慕急了,“他们给我下毒怎么办?” 江淮:“现在是法制社会。” 江慕:“灰色交易,防不胜防。” 江淮瞥了江慕一眼冷声道:“少看点宫斗剧,你父亲立有遗嘱,他们不敢。” 江慕:“可我这次差点死了。” 江淮:“在你成年之前,发生意外,整个公司将会捐出去,孰轻孰重,他们分不清?” 江慕小肩膀塌了下来,“难道这次真的是意外吗?” 江淮:“你很期待人为?” 江慕瘪嘴摇头。 他的底线只允许他住一夜,想久住根本不可能。 夜里给江慕丢了一床被褥,就没再管。 第二天夜晚,派人送了一盆鱼虾放岸边,不管什么东西,救了江慕,道谢是应该的。 黔黔没看见江慕,送鱼虾的是个年轻人,穿着短袖长裤,身形微胖。 有点不高兴。 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第58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5) 第三晚,第四晚……第十晚! 黔黔生气了! 江慕沾了他的气息,鸣音呼唤,他会有一点点意识波动,果然,晚上做梦了,陷入深海漩涡,一道轮廓神似神明的光团俯视着他。 问他为什么不信守承诺去送鱼虾。 江慕被淹过,现在本能的怕海,惊醒后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就去找江淮了。 “小叔叔,昨晚我做梦了。” 江淮有点不耐烦,做个梦都要分享? “哥哥问我为什么不去送,小叔叔,您有时间吗?我想晚上……” 他话还没说完,江淮截断:“没有。” 江淮有自己的公司要管,实地勘察,开会,谈合同等等,哪有闲时间陪他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梦去海边。 江慕就找他几次,彻底断送了江淮以后要孩子的心,真够烦。 江慕:“……” 江淮虽然没去,但他安排了一个助理。 江慕拎着鱼虾放在海岸边,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浩瀚海洋,心底还是生出了几分恐惧。 黔黔看到熟悉的小身影,游近。 身上的气味浓了点,大概他这几天跟气源接触了。 因为有旁人,南黔并没有靠近。 等他们走后,水里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把装鱼的桶给拎进海里。 躲在人类不熟知的地方,打开盖子,抓起一个海虾就往嘴里塞。 一桶的鱼虾,全给他吃完了,那肚子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能装。 小黔鱼把桶放回去,没有随手丢海里。 又是爱护环境的一天呢。 于是他开始了每晚给江慕发送信号,把江慕折磨的够呛,夜里根本没法入眠,一闭眼就是落海的场景,神明追着他要鱼。 每天还要带一个不同的伙伴。 持续半个月。 去看了心理医生也不管用。 江慕去找小叔叔,一见面就眼泪婆娑,江淮被他缠的烦不胜烦,无奈只能陪他去一次。 熟悉的气味,让黔黔微阖休息的眼睛猛地掀开,快速跃出海面,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那道颀长冷漠的身影。 然后……嗯,一见钟情了。 也不怕被人看见了。 江淮隐约间看见湖面露出个什么东西。 危险使他警惕,拽住江慕往后撤。 黔黔的速度很快,几秒便到了岸边,从海水里浮出一半的身体。 月光斜洒,水中廓影,让江淮倒退的步伐顿住。 南黔抬起那修长的肩臂,朝江淮招手。 江慕都呆了,即是被对方的容貌震住,又是因为他出现在海里惊到。 心里猜测,他可能不是正常人类,但到底还是偏向他是救生者的事实,眼前的结果,动摇了他的偏向,江慕僵了。 月影里的人鱼,线条流畅而匀称,肌肉紧实而不夸张,带着一股野性美,金发极长,隐入水中不止。 “嗨~” 黔黔打招呼。 系统:(д)??不是,我伟大的王,您怎么主动打招呼?这么掉身价的事你也做? 金丝框下的眼睛略微蹙起,通过空气传入耳膜的声音,好似来自遥远的呼唤,脚步不由跟着上前,探索未知。 江慕拽着他,“小叔叔,危险。” 江淮低头看了眼侄子,薄唇轻合,“我不靠近。” 江慕不放心,虽然哥哥救过自己,他不想小叔叔出事,跟在身后。 黔黔游过来,两人不远不近的对视,黔问:“你叫什么?” “江淮。” “我想让你当我的王后。”直白黔说。 江淮往水下看了眼,蹲下朝南黔伸出手。 黔黔又往岸上游了一段距离,把手放上去,交握间,两人都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的震颤跟酥麻。 见对方不说话,黔黔耐心重复,“当我的王后,我会捕猎养你。” 系统【!!!王!!您不要这样!!再救一个人我们就可以去更高维度,统领更多生物!!!】 一尾巴抽远。 系统:……………… 黔:“好吗?” 【!!!】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动不动就杀鱼的黔黔不该这样!!! 江淮隐隐约约看到他水下的身影,有些诧异,“你是…人鱼?” 南黔优雅而绅士的回答:“是的,我亲爱的王后,你愿意跟我回加勒秘亚海吗?” 王对待自己的伴侣,有着极致的耐心,即便两人第一次见面,也不影响他对王后的温柔。 江淮那张喜怒向来不露于形色的脸,也不免泛有几分震惊。 加勒秘亚海距离东海有8000多公里的路程,还是直线距离。 900公里一小时的飞机,也要坐8个多小时…… 江淮:“你真是人鱼?” 要是别人再三质疑,南黔绝对要发火,但面前的是他未来伴侣,温柔回答:“你想摸摸我的尾巴吗?” 江慕在一旁听着,或许是小叔叔在,他没那么害怕了,忍不住好奇,小声道:“我想摸。” 南黔对幼崽也有一定的包容度。 但摸尾巴肯定是不允许。 南黔:“你不可以。” 江慕:“为什么?” 南黔:“人鱼的尾巴只有伴侣可以触碰。” 江慕:“……” 南黔严肃对小孩说完,看向江淮时,声音立马温柔,邀请道:“王后,你要摸吗?” 江淮对这只不人不鱼的海底生物,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又听他一嘴一句王后,感觉好笑,陪他回加勒秘亚海是不可能。 如果他真是一条人鱼。 自己也没法跟他一起潜入海底生活。 江淮:“你怎么没被抓去做研究?” 按理说这么近距离的水域出现不明生物体,应该很快被勘查到,拉去实验室做研究,他是怎么躲过热成像? 触摸他手时,明显是有温度的。 黔黔学会了人类的语言,但他目前对人类的知识还是一知半解,困惑,歪头,“什么是研究?” 江淮看他懵懵懂懂的模样,心口被狠狠撞了下。 所谓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在遇到这条小鱼之前,天仙站他面前都没有心动的感觉。 而现在,心脏的砰跳完全已然不受控制。 “没什么,你是自己从加勒秘亚游来东海吗?” 黔黔摇头,宝石蓝的眼睛漂亮极了,他把江淮的手放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手礼,“海面飓风,我被卷过来的。” 第59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6) 当手背碰上那张温凉的唇,江淮笑了,“你们人鱼不分性别?” 南黔:“分。” 江淮:“那你是?” 浓眉蹙起,他这么明显的特征,看不出来吗? 但还是回答:“雄性。” “怎么办,我也是。”江淮反握住南黔的手,嗓音带着极致的蛊惑,黔黔那颗鱼心,一下就被钓住了。 王说:“没关系,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加勒秘亚,可以不用孕育幼崽。” 江淮觉得这条小鱼好可爱,话不由跟着多了,“我是人类,进入海底不能呼吸。” 这倒是个问题。 黔黔陷入沉思。 江淮就这么盯着他看,握着的手也不松,江慕这时开口了,“听说人鱼有漂亮的宫殿,真的吗哥哥?” 宫殿是有,漂亮谈不上,但他的窝却是十分美丽。 “嗯。” 江慕:“那是不是很大?就像迪士尼一样?” 又涉及到黔黔的知识盲区了,清冽的嗓音微带疑惑的问:“迪士尼,是什么?” 江慕:“城堡啊。” 黔黔:? 江淮觉得这侄子有点碍事,道:“去车里等我。” 江慕摇头,夜里海边不安全。 人鱼哥哥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小叔叔。 江淮声音沉下,“快去!” 江慕一步三回头,直到江淮确定人走远,拿出手机,搜了张迪士尼的图片给黔黔看。 南黔见过手机,倒不觉得它多新奇。 看着屏幕里梦幻的城堡,眸底拂过一抹诧异跟难以言喻的喜欢,陆地上的东西好漂亮。 “它是怎么弄的?”好奇宝宝虚心求问。 他也想把他的宫殿弄成这样。 江淮:“用工具建造。” 南黔:“漂亮的外壁,用的什么东西?海里可以建吗?” 江淮:“不可以。” 南黔:“为什么?” 江淮:“水跟陆地不同,房子建筑需要用到很多材料,有些不防水,不是石头堆砌就能建。” 黔黔不懂,不问了。 江慕那个小灯泡走了。 他看着江淮实在喜欢的紧,用力一拉把人拽海里了,修长的臂膀搂住男人劲瘦的腰肢。 江淮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 入水的腿碰上南黔的鱼尾,镜片下的眼睛对上那双冰色蓝眸。 下一秒,黔黔就把他吻了。 江淮傻眼,这鱼…… 黔黔啾他嘴。 等他亲够了,离开时,蓝眸餍足,手还是霸道的搂着江淮,十分se气的道:“王后,我想跟你交酉己。” 江淮胳膊在他脖颈环着。 细长的手指抵起黔黔下颚,低头靠近。 在距离一根手指宽度时停下,两人呼吸交织,气氛逐渐缠绵,王想要了。 江淮离远了些,镜片溅上水,看人有些模糊,他摸向人鱼的月匈膛一路向下。 碰上那光滑的鳞片时。 手往后移,鱼pg很翘,也很弹,但它有鳞片,摸起来手感并不好。 至少对密集恐惧症患者不友好。 黔黔准许他碰,才没有一尾巴抽开。 但他不能得寸进尺一直摸。 警告性的低吟,“王后!” 江淮轻笑,“你叫什么名字?” “南黔。” 冷峻的眉轻挑,还以为他会是个外国名,毕竟五官像混血,这张漂亮的小脸,真让人心动。 江淮:“我以后喊你黔黔?” 南黔听到这称呼莫名感觉熟悉,一时间愣了,很快回神,眉眼间带上不赞同,“不可以。” 江淮:“为什么?” “你没有跟我交酉己,算不上伴侣。”所以不能喊名字,这是对他威严的挑衅! 江淮有被他可爱到,吻了吻小鱼嘴,喊:“王。” 黔黔嗯了声算是回应。 两人抱在一起呆了很久。 江淮摸着他脑袋道:“明天我再来看你,松开。” 黔黔不想,舍不得他走。 把人搂紧紧的。 鱼尾也缠上了他的脚,像小孩子一样发出气音,“不要,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江淮:“我是人,不能在水里泡太久。” 南黔:“你怎么这么娇弱?” 第一次被说娇弱,江淮不怒反笑,顺着他话道:“王,人类就是这么娇弱。” 黔黔不舍,但又舍不得他死。 最后把人推上岸。 不想看他离开的背影,连招呼都没打,直接钻入了水中。 一身湿漉的江淮,看着水面的波纹,道:“我走了。” 水里的黔黔偷偷看他。 见人真扭头走了,生气的游开,尾巴更是见鱼就拍。 死的死,晕的晕,赶在他特别生气的时候,尸体都别想留一个。 生了一晚上闷气。 直到天亮。 一会浮上来看一眼。 一会浮上来看一眼。 期待着江淮过来。 一整个白天,江淮都没时间,直到晚上忙完,已经十点多了。 突然想到江边的小鱼。 拿上外套就往外走,电脑都没来得及关。 昨晚告诉江慕,以后不用过来,他会替他来送鱼虾,这么晚了,不知道那条鱼睡没睡。 黔黔从满心期待的白天,等到路沿亮起霓虹灯。 一整天都没进食,眼睛覆了一层水薄膜,嘴巴紧紧抿着,眉宇间似怒似伤心。 他自我检讨,是昨天晚上太猛ng,吓跑王后了? 越想越难过。 舍不得鸣音呼唤,他的王后会做噩梦。 泪水凝成圆润晶莹的珍珠,掉落水面,月光下柔光盈盈。 【王,您哭了吗?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值得您为他哭】 南黔看向系统,嘴硬死不承认,“你胡说,我是王,怎么会哭!是陆地风的错!”吹痛了他的眼睛。 【王,不如我们去救人?】 系统真的很想赶紧脱离这破位面。 拧干又吃上水,几十年了,它纤窕的外形,跟发了面的馒头一样,被别的系统看见都要笑死。 南黔:“我要王后。” 【去高维度也能找王后】 南黔:“我就要这里的王后!” 【王后他不会来了,不然我们回加勒秘亚?】 南黔冷冷瞪向系统,被抽过n次的萝卜,拖着沉重的身体,赶紧远离他十丈远。 果不其然。 在它刚后退的下一秒,蓄力的尾巴就抽来了。 声响就像一个小型炸弹爆炸。 引得海滩面的人看来,黔黔潜入水底,不高兴。 水里,珍珠就跟不要钱一样往外蹦,黔黔咬着唇,只要他不张嘴嚎,死也不承认哭了。 江淮一路疾驰,车子都没停好,一路跑向海滩,看着平静的江面,眉眼焦急,往人少处走,喊:“黔黔?” 第60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7) 生闷气的鱼条,耳朵一动,立即往上浮,头没有伸出水面,从水下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傲娇了。 胳膊环在胸前,脑袋侧昂,就不出现。 江淮:“黔黔?还在吗?” 江淮:“对不起,我来晚了。” |?v?v??)(才不要听你的) 你让王等了这么久,这是对你的惩罚! 江淮在海滩上站了有半个小时,最后失望的准备离开,黔黔动了,不紧不慢的甩着鱼尾游过去。 低磁冷酷的嗓音在江淮身后响起,“站住!” 江淮转身,小鱼脸上没了昨晚的热情,反倒一脸不高兴。 他也自知自己来迟了,走过去牵住黔黔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别生气,以后保证不会这么晚。” “哼!”撇头,手却没抽回来。 江淮:“今天工作太忙了,真不是故意的。” 明明两人这才第二次见面,熟稔的跟老夫老妻一样。 傲娇一会的黔黔瞥他,摆出一副大度的姿态,“算了,这次就原谅你,谁让你是我的王后。” 就像霸总无奈的说:真拿你没办法。 江淮:“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黔黔:“去哪?” 江淮:“回家。” 黔黔:“我不能在陆地待太久,会干死。” 江淮:“我买了鱼缸,水已经灌上了,去不去?” “不行,你是我的王后,怎么能住你的地方,你该跟我回海里,对了,送你一个东西。”说着潜入海底,快速找着什么,手钻进一个小洞里,掏啊掏,最后拽出来一个长长的东西。 系统都要哭了。 尼玛的。 这个世界的黔黔,老变态了。 把海蛇叼在嘴里浮出海面,水里的生物看到他,就跟人类看到巨兽一样,蔫了唧,来自血脉的压制,海蛇根本不敢多动。 至于咬,人鱼抗体很强,不然深海那么多毒物,早灭种了。 江淮看到海蛇的一瞬,神经微震,甚至都想好自己该埋在哪了,海蛇的毒性,比眼镜王蛇还强,一点点就能致人死亡。 这小傻鱼,疯了吗? 黔黔把海蛇从嘴里拿开,递给江淮,“这是我白天找到的,送给你。” 江淮钳住海蛇的七寸,感觉手心都刺,“它有毒,咬一口我就能死。” 学识为零的黔:“啊?” “下次不要送这种东西了。” 黔黔噘嘴,精挑细选的小蛇被嫌弃了。 不过它能杀死王后,危险的东西留不得,南黔拽过海蛇,塞嘴里嚼嚼。 江淮手抖,不,不是……人鱼都这么凶残? 海蛇感受到疼痛挣扎,黔黔用力甩了下,蛇晕了,江淮:…… 害怕他吃死,江淮阻止,“有毒,别吃了。” 他是条实力与智慧并存的人鱼,会保护伴侣的生物,才是好霸主,王后说别吃,那就不吃了,随手一丢,把咬了一半的海蛇丢老远了。 嘴巴里的舍不得吐,他一整天都没有进食,饿死了,嚼嚼咽了下去。 他在海里经常抓这些小零嘴吃。 根本不怕的。 陆地的王后比海里的雌性人鱼还娇弱,看来以后得好好呵护,江淮怕海蛇,算是彻底激起了王的保护欲。 咽下去后还想亲江淮,江淮说什么也不让他亲,也更坚定要把他带回去养的心了。 海里有毒的,没毒的他都吃,万一哪天吃死了怎么办? “王后,今天有给我带鱼吗?” 黔黔往他身后看了好几眼都没看见桶,瘪瘪嘴,白天生气,吃不下,现在气消了,饿了。 江淮捏了捏他的脸,“都在家里,你跟我回去天天给你鱼吃好不好?况且这片海域,容易被发现,如果你被捕捞送去研究所,我们就没法见面了。” 忽略他的后半句,不满道:“我是雄性,怎么能让你一直捕猎。” 江淮抚摸黔黔的金发,黏黏的,接触到空气,全贴在身上了,一点都不蓬松,另一只手握着那细长骨指,指腹在他虎口处轻轻摩挲。 不由低声轻笑,“我也是雄性,你做我的小美人鱼不好吗?” 黔黔皱眉,说什么呢? 鱼尾没忍住在水面重重拍了下,溅起的水花,再一次打湿男人透明的镜片,嘴巴下意识抿起,防止再溅。 “不可以!你不要仗着我宠你太过放肆!” 王是不可以被禁锢在某片区域,会丧失对危险的敏锐力,以及影响他的判断力。 江淮看他真生气了,不敢再提,哄着人说对不起,“一会让人给你送鱼。” “不用了,我会自己抓,明天要记得带。”抽回手,身体往后游,远离江淮一小段距离,胳膊环于胸前,撇过头,神色冰冷。 虽然他很喜欢这个王后。 但他触他底线,不可容忍!必须给他点脸色看看!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黔黔憋不住,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王后,但是又拉不下脸,闭上的眼睛悄悄睁开一只,偷瞄。 江淮一直在观察他,见人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扭头的模样,心都快化了。 两人对彼此产生的苯乙胺,压根就不用时间过渡,略略对视,就能让他们坠入爱河,心跳加速。 江淮先朝小鱼伸手,“过来。” 人鱼傲娇的甩了甩尾巴,游过去,江淮问:“明天想吃什么鱼?” “想吃虾。” 虾肉嫩嫩的,还没有刺,他喜欢。 “好,明天给你送虾。”重新握住黔黔那白净修长的手。 “王后,我想了想,在加勒秘亚有个小岛,没有人住,如果你跟我成了伴侣,我可以把你养在小岛,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捕,不会有天敌侵犯。” 黔黔想方设法的想把人拐跑。 江淮见他一本正经的说着,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间萦绕,甜的很,生出了想把鱼直接扛回家的心。 “后天周末,明天把工作都安排好,来陪你。” 黔黔有点不满意两人分别那么久。 什么周末工作他也不明白,只想让人早点来,他道:“你跟我交酉己,结成伴侣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晒晒太阳,哺育孩子。” 接着他又补充,“当然,你不能繁衍,我也不会逼着你,毕竟你是我亲自选的王后,跟我回加勒秘亚?” 第61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8) 江淮凝望着那俊美如神只的脸。 冰蓝色的眼眸,仿佛天生带着王者威严,冷傲尊贵,无论动静,皆令他心动不已。 “你能吃熟食吗?我明天带一份做好的鱼虾给你?”江淮岔开话题。 黔黔:“什么是熟食?” 江淮:“用火加热,把食物做熟。” 没吃过,不懂。 江淮想起口袋里有袋薄脆小饼干,拿出来,撕开包装袋,从里拿出两片递到黔黔嘴边,“尝尝。” 从来没见过的食物,让黔黔心生警惕,伸出粉舌,试探性的舔了舔,再慢慢张开嘴巴吃进去,带着奶香的甜,让他撑大了眼眸。 伸手把江淮手里剩下的全给夺来了,连饼干带包装袋全塞进嘴里,包装袋不好吃,拿了出来,还回去。 唧唧把饼干都吃了。 江淮没忍住笑出了声,黔黔瞥了他一眼,然后跟个强盗一样伸手,“我还要。” 眼镜有些下滑,寒玉般的手指扶了扶镜框,黔黔看他戴眼镜的模样好看,眼睛都舍不得眨了。 江淮笑说,“没了。” 南黔:“你戴的是什么?我也想要。” 江淮:“眼镜。” 南黔:“嗯?” 江淮:“近视,看不清远处的东西,需要眼镜辅助。” 黔黔:这么神奇? 眼睛看不见,用一个配饰品就能看见了?好奇,伸手把江淮的眼镜给拿了,研究了一番,准备往自己鼻梁上卡。 江淮攥住他手腕,道:“不近视不能戴。” 南黔:“为什么?” 江淮:“戴久了会看不清。” 南黔:“我就看看。” 江淮松手,黔黔戴上眼镜,视线直接就糊了,脑袋还晕,想吐,张嘴干呕了声,把眼镜拿下来才舒服。 南黔:“不好,不舒服。” 江淮将眼镜拿回来,轻笑,“都说了不能戴。” 南黔:“你为什么看不见?” 江淮:“学生时期过度用眼,没注意保护。” 南黔:“会不会很难受?”他的王后好可怜,居然是瞎子。 江淮:“不会。” 黔黔心疼,“王后。” 江淮笑了,没应。 黔黔满眼疼惜,“跟我走,回加勒秘亚。” 江淮想把他骗回家,不是被骗回家,“乖,人类跟人鱼不一样,我没有野外生存经验,所有东西都在这边,走不了,不如你跟我回去,有饼干,有鱼虾,还有糕点牛奶,想要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黔黔回想饼干的味道,就不跟他计较,一而再再而三,触碰他临界线的事了。 “不行,族群还需要我。”他是王,肩上责任重的很,怎么能轻易跟陆地王后回家。 江淮把他拉上沙滩。 这边没有灯光,今晚的月亮也不是特别圆,隐约能看清他鱼尾的轮廓,却看不清鳞片的颜色。 鱼尾还有一部分在海里。 江淮有点震惊,居然这么长,但为防止被人看见,脱下外套,把他露在外面的屁股盖住。 碰着南黔的头发,很长。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长发公主,有一层黏黏的膜,坐在沙土间,靠近人鱼,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口。 “族群不缺首领,陆地上有种动物叫狼,狼王一老,不足以服众,就会有新狼王代替它。” 人鱼也差不多,新王产生,旧王就会被赶出族群,如果遇到狠的王,甚至会把你给吃了。 南黔现在的年纪也就相当于人类的二十岁,正值青春气盛的时候。 就好比江淮,现在让他卸下总裁的职位,被人圈养,怎么可能愿意。 “不要,等老了,你可以勉强养我。”黔黔一副施舍你的态度,傲娇的不行。 江淮见说服不了他,只能无奈叹气,他真的好想把这条鱼扛回家私藏着,又担心他经常上岸被人发现,引起注意。 不放心的叮嘱,“那你以后白天不要浮出水面,更不要让人看见,知道吗?” 胖墩墩(系统)也是这么说的。 南黔:“为什么?” “有人会抓你研究,做报告,现在很多人随时随地拍小视频,如果被发现,很危险。”说着指腹在人鱼光滑的脸颊上细细摩挲,言语中满是不放心。 黔黔:“他们打不过我,你不用担心。” 王后果然很爱他,不过,怎么能让王后操心。 单靠纯武力肯定抓不住,但人类有武器,江淮心根本放不下来,见南黔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更是忧心忡忡。 江淮:“你听话,陆地上的生物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黔黔:“虎鲸都不是我的对手。” 黔黔想:哼,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怕王后觉得我太厉害,崇拜的睡不着觉,为了让王后放心,不得不说了。 江淮不忍心打击他的自信心,只能曲线救国,“黔黔,跟我回去住一段时间怎么样?等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再把你送过来?” 他左一口黔黔又一口黔黔,把王都喊害羞了,人鱼只有伴侣之间可亲密称呼,王后怎么一点都不害臊? 江淮没能说服南黔。 最后就陪他看看海,聊聊天,江淮感觉不到累,也感觉不到困,就想多陪陪小鱼。 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认识,这辈子一眼认定。 他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也没想过自己喜欢女人,更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喜欢海里的生物。 直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 江淮担心他被人类发现,哄着道:“回去,别让人看见了,周末再来陪你。” 南黔抬手按住江淮后颈,把他往怀里按,霸道又强势的吻上一晚上都想亲的嘴,衔住唇瓣,包在嘴里温柔的吸着,王后的嘴皮子太薄了,他都不敢咬。 生怕一口下去把他肉给撕了。 江淮想主导,奈何人鱼的力量太过强悍,还是在水里,被按住根本动不了,只能慢慢放松。 眼见天真要亮了,江淮转开脸。 黔黔还贴着他,对着脸蹭,跟fa\/q其月来了似的。 江淮左一句乖右一句听话,才把黔黔哄进水里,拍了拍裤子上的湿沙,轻声道:“我走了,你乖乖的。” 黔黔整个身体都埋进了水里,只露出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他在水里说话,声音传播受阻,听起来不怎么真切。 “晚上,早点来,记得带虾。” 第62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9) 江淮点头。 上了岸,开车去公司,让秘书去海鲜市场,买了几条新鲜三文鱼,跟一大桶活虾,煮了一碟,没敢放调料,天一黑他就去看黔黔了。 黔黔很满意他今天来的时间。 江淮带了个很长的薄毯,南黔上来,毯子披在他尾巴上,拧开食盒,里面装着熟虾,还在冒热气。 从口袋里拿出一次性手套,帮黔黔剥去虾壳,蘸点热汤,鲜红肥嫩的虾仁送进人鱼的嘴里,当即就吐了出来。 江淮一愣,“怎么了?” 黔黔张着嘴巴,尾巴都跟着僵僵翘起,就像人在受到刺激时,会紧攥着手脚来缓解,委屈极了,“烫。” 江淮重新给他剥了一个,没敢蘸热汤不说,还在空中晃了晃散热,等到没温度了,才把熟虾塞进黔黔嘴里。 见他这次没吐了,问:“怎么样?” “肉不滑,硬。”美食黔点评,但又怕伤到王后的自尊心,跟着补了句,“还可以。” “不好吃吗?可能煮久了,明天我会看着火。”江淮不去剥食盒里的熟虾了,打开水桶,里面都是些活虾。 拿出一个递给南黔。 黔黔接过想,王后辛辛苦苦给自己捕猎,不能不给面子。 抿唇,脸颊吹上气鼓鼓的,江淮见他拿着不吃,又跟生气一样鼓起了腮帮,不由问,“怎么不吃?” 黔黔挪眸看向他,说:“王后,你剥它。”细长的手指点了点食盒。 江淮重新戴上一次性手套,剥开虾壳,将虾仁放一旁的盖子上,海风轻拂,心境平和。 黔黔学着他把生虾虾壳剥了,吃进嘴里的感觉都不一样,江淮剥好后,递给南黔,问:“还吃吗?” “你饿吗王后?” “我吃过了。” 黔黔点头,也不戴一次性手套,用手抓起就往嘴里送,吃相豪迈,且唧嘴,一点都不斯文。 江淮见他吃的开心眉梢弯起。 “慢点,没人跟你抢。” 黔黔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就往嘴里大口大口塞,有个虾仁尾都溢出嘴巴了,两颊撑的鼓起,咀嚼着。 江淮拿出手机,开了闪光灯,对着他的脸拍了一张,黔黔皱眉。 定格的画面,南黔在艰难嚼动,因为塞得太满,像仓鼠一样,冰蓝色的眼眸,以及高挺的鼻梁,都有种偏西方的立体骨感,但整体轮廓特别是肉肉的粉唇很东方。 大抵是,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咽下去后,南黔问:“你在干嘛?” “给你拍照。”说着将照片翻给南黔看。 不懂陆地的他,觉得神奇,原来这个东西,还可以这么用。 他对自己的模样很满意。 对江淮道:“还要,再拍。”说着准备用尾鳍作为支撑点,就像学芭蕾的舞者踮起脚尖,但尾巴太长了,一下拔地而起,一会闪光灯照亮,会很吸睛。 于是黔黔滑水里,露出腰以上,头发黏黏的,贴在身上,全靠颜值撑。 江淮给他拍了七八张,长得漂亮,只要角度不要太死亡,怎么拍都是好看的。 黔黔满意的不得了,仔细问了王后这个东西怎么用,明白后,拿着手机往水下潜,准备拍点sii照给王后回去欣赏。 江淮哎了声,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手机在水里没一会进水,死机了。 黔黔鱼鳍还没来得及掀开,按不亮屏幕,一不小心力气用大,手机直接被捏扁了,屏幕碎成了蜘蛛纹,漂亮鱼脸色一变。 不好!弄坏了王后的东西。 心虚的他好一会没敢浮出水面,江淮在岸边等,一分一秒过去,不由喊:“黔黔?” “黔黔?还在吗?” “黔黔?” “过来吃东西,不玩了。” “黔黔?” 在江淮的第n次呼喊中,王游上去,平日多敏捷迅速,现在就多蔫,慢吞吞的摆着鱼尾,往岸边游去,头微微低着,心虚偷瞄,自以为隐藏的很好。 也的确隐藏的好,毕竟黑灯瞎火,江淮又近视,最多能看到他为了偷看他神情变化的抬头。 人鱼能够夜视,能看清他脸上的一切表情,犹豫的将手机从背后拿出来,江淮没有接手机,而是牵上对方手腕。 松了口气道:“上来,陪我坐回。” 南黔挪上岸,把手机塞还给江淮,愧疚低头:“我不是故意的,王后,我会给你捕更多猎物,作为补偿。” 江淮随手将手机放口袋,里面储存的还有东西,回去修复一下数据,重新换个手机,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南黔的语气,感觉他好心虚。 江淮忍不住逗他,“我不想要更多的猎物,我只想带你回家。” 黔黔犹豫,但他还是摇头,思考了一会说:“我去深海给你抓两条鱼,当补偿好不好?” “什么鱼?” “长得不是很好看,不知道。” 江淮眼皮一跳,从他抓海蛇当礼物,就不对他抱希望了,又说长得不是很好看,深海的鱼类,恐怖如斯,他可别。 “不用了逗你玩,一会回去换一个,没事。” “可是它都碎了,也不亮了。”鱼尾拍着海水,郁闷不已,还想拍几张展现雄风的照片,让王后欣赏,夸几句,这下全没了。 “明天换个防水的,不碍事。” 拍不了照,黔黔继续拿起了虾吃,熟的吃完吃生的,边吃边说,“明天,记得,带饼干,我爱吃。” 江淮轻笑,手放他尾巴上拨了拨鱼鳍,南黔有点痒,但在吃东西就没阻止他。 南黔忽然握住江淮的手,把他手往一处带,臀鳍下,带着那凉凉的指尖去戳。 浅浅的,黔黔舒服眯眸。 江淮:“……” 南黔不让他抽手,直到他玩好了,东西也吃完了,松开江淮,跃入水中,说:“明天见,王后。” 江淮:“…………” 金丝框下的眼睛,盯着手指看,笑着摇头,将空水桶,饭盒收拾拎走。 秘书:“江总,东城有处施工出了问题,那边负责人联系,需要您去出面处理。” 江淮:“定明天的机票。” 秘书:“那边很着急,江总。” 等不到明天。 第63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0) 江淮拉开窗帘,阳光直照脸上,冷隽的五官,因为没戴眼镜稍显柔和,望着外面碧蓝色的泳池,总感觉缺点什么,道:“让副总去。” 秘书纠结。 他知道今天总裁休息,对方肯定安排好了自己行程。 但事出紧急,唉,“好的,江总。” 挂了电话后,抬步去洗漱间。 把头发后梳固定,又刮了胡子,甚至连眉毛他都修了,一切准备就绪,喷上男士香水。 再清冷矜贵不爱多打扮的,碰上心中认定的那个人,约会时也会变成花孔雀,想尽办法的展示自己。 翻了翻家里没什么零食。 昨天的饼干还是江慕硬塞给他,去了楼下便利店买了一大包,辣的不辣的,脆的软的。 等他到海岸边,喊:“黔黔。” 黔黔还在水里睡觉,系统睡他尾巴上。 耳朵一动,蓝眸瞬间睁开,鱼尾甩动,系统直接从他身上滑下去,要不是嘴巴快,叼住了尾鳍,又得被甩进海底。 黔黔从水面露出一个脑袋,看见江淮,开心的游过去,“王后。” 靠近,黔黔在他的王后身上闻到一股气味,对他来说不太友好,很怪,用人类的词,大概就是臭,他喜欢闻海里的鱼腥味。 但通常这股味道,很少有人类闻着舒服。 本来他想憋着不说,但是王后身上真的‘臭’,熏到他了。 “王后,你好臭。” 江淮沐如春风的脸色一僵,本能的抬起胳膊去嗅味道,是他早上喷的古龙井香水,哪臭了? “不好闻吗?” 黔黔想yue。 他不知道自己嫌弃的表情全都露在脸上,勉强的说了句:“有一点点,不是很多。” 江淮耳朵都红了,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股难闻的气味? 又一次低头嗅了嗅。 早上刻意打扮,结果一到场还被嫌弃了,江淮第一次恋爱,完全没有经验可言,江大总裁头一次感觉什么叫羞耻到想钻地缝。 “我喷了香水,你不喜欢这个味道,我下次不喷了。”江淮想了想赶紧岔开话题,“我给你带了零食。” 黔黔趴在水里,沙滩是斜坡状,海水随着风向一浪一浪的往海岸上拍,江淮撕开薯片袋,拿了一片喂进南黔嘴里。 好吃黔,嚼嚼咽下去,立马张大嘴巴等江淮投喂。 江淮见他吃得香,也放了一片在自己嘴里,其实吃着一般,但黔黔吃的香,就觉得嘴里的食物突然变成了天宫瑶池宴里的珍馐美馔。 喂完薯片,喂饼干,黔黔那肚子就跟无底洞一样,根本不见饱。 修长如玉的手翻了翻袋子,有罐装的,有袋装的,蓝眸聚焦到一个透明袋上,五分之一处红黑底色,上面印着几个黔黔看不懂的字。 拿出来,递给江淮看,好奇的问:“王后,这是什么?” “辣条,不是很辣,要不要尝尝?” “好。”黔黔一高兴就忍不住翘鱼尾,像人类翻着身体趴翘着脚一样,江淮拍了拍他的鱼屁股,哄道:“别翘,白天人多。” 南黔的尾鳍扇面很大,露出来太招摇了。 有吃的,王心情好,王后说什么听什么,乖乖嗯了声,漂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淮手里的辣条,咽着口水,想吃。 江淮拿出一根辣条,喂进黔黔嘴里,甜辣的味道,刺激到他了,眼睛都被辣出了眼泪,难受的钻入海里。 江淮一愣,怎么又跑了? “黔黔。” 用海水漱了漱嘴,黔黔才上去,上去后就有点抗拒吃辣条了,江淮道:“不好吃吗?” 黔黔摇头,不知道怎么描述辣,他就吐舌,然后挤着眼睛,又碰了碰喉咙,哪哪都不舒服。 江淮看懂了,“辣吗?辣就不吃了。”将辣条放回便利袋里,拿了块旺旺仙贝,继续投喂。 黔黔雪白的脸都被辣绯红了。 嘴巴咔嚓咔嚓吃着仙贝。 他觉得好幸福。 好想一直这么跟王后在一起。 不想统治更高维度的生物了。 把王后,带回,加勒秘亚。 这是他的新目标。 从薯片吃到金枪鱼火腿鸡蛋三明治,再从三明治吃到拔丝蛋糕,拔丝蛋糕吃到蛋卷,蛋卷吃到巧克力饼干,再到辣条,旺旺仙贝,小面包,抹茶夹心巧克力派,袋装果冻…… 吃到最后,黔黔又想尝尝辣条了,虽然辣得他难受,可回味起来,有点好吃。 嘚啵着嘴。 “王后,我还要吃。”指了指辣条,明明他可以自己吃,偏要江淮喂。 “不是辣吗?还吃?” 黔黔点头,“想。” 江淮想,早知道带瓶水了,把辣条放进去涮涮,至少能撇掉些味精,用手揪了一小块,都没指甲盖大,喂进黔黔嘴里。 黔黔还是被辣的挤了挤眼睛。 咽下去后继续张嘴˙?˙。 江淮没敢给他多喂,都是一点一点的撕断,吃了半根,脸辣的跟快被煮熟了一样,舌头也跟小狗似的散热吐舌。 江淮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他嘴巴擦干净,辣条丢回了袋子里,“不吃了,看你辣的。” 黔黔眼角挂着辣泪,说:“王后,亲我。” 江淮捧着他脸,唇贴上黔黔的嘴,吸着他下唇,鱼嘴也啃他。 不一会,江淮又被拽水里了。 南黔一手搂着他腰,一手按着后脑勺,力道重,唇瓣研磨的也重,江淮觉得嘴皮都要破了。 眼镜被人鱼拿开,只为更好亲吻,江淮想喘口气都是奢侈,找到空隙时间匆匆道:“别…先别……”亲了。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嘴就被堵住。 黔黔就亲,霸道的很。 从脸到脖子,嘬的他哪哪都疼。 江淮喘道:“先别亲了好不好?衣服湿了。” “王后。”南黔嗓音低沉,自带矜贵之气,因为上头了,气息有点不稳,听起来更令人着迷。 江淮很难受,海浪一波一波的往岸上拍,喝了一嘴的腥咸海水。 小色鱼只顾自己,一个劲的贴贴贴贴贴贴贴贴贴,江淮差点被水淹死。 他就从没这么狼狈过。 一小时后。 小色鱼喟叹一声,餍足的亲了亲白颈,夸了句,“王后,好乖。” 江淮呛的咳嗽,哑声说:“你也乖。” 第64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1) 跟水里的鱼谈恋爱。 真会要人命的。 得到满足的黔黔,把人带上岸,趴他身上慵懒且舒服的说:“都乖。” 歇了好一会,南黔才从江淮身上起来。 下一秒又把人拽入海里,水下的鱼尾,紧紧缠着江淮,看动作,似乎还想再来一pa。 江淮无奈。 不挣扎他难受,手无意间碰上黔黔的鳍下…… 人鱼后脊一阵酥麻。 江淮手挪开时他还不乐意。 粗暴的拉着他继续放,嗓音低哑,眼神中也透着一丝迷离,“王后。” 江淮被他gou的心魂荡漾。 干柴烈火。 白天黑夜。 两人一直温存到天近破晓,走之前,江淮道:“明天晚上再来看你。” 黔黔像猫咪一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呼噜,鱼尾在水里摆动,随后钻入水底。 江淮见他不见了,穿着湿衣离开海岸。 坐在驾驶位。 感觉脖子一阵刺痛,打开副驾的挡板,上面有一小块镜子,看清后,江淮脸色红白交加。 色鱼,下这么重的嘴。 掀开衣服,表情更是精彩。 ‘伤’的太重,以至于第二天他都没敢去公司,也没再去找南黔。 怕那条色鱼,让他伤上加伤。 晚上才去投食。 南黔就像那禁欲大佬突然开了hun,一发不可收拾,看到江淮两眼放光,又把人给拽水里,嗯嗯了一番。 江淮在他啃脸时,急声道:“别咬,明天得去公司。” 黔黔在这种时候,力气:90,占有欲:80,想aiai:99,耳背:100。 避免不了的伤上加伤。 江淮直接不能见人了,要说昨天的痕迹,还能说是不小心摔倒磕的,今天补上的印记,让谁看了都是,那档子事做过分了。 鱼嘴把他身上啃的都是。 一块好地方都没放过。 没办法,江淮只能联系顾城,高薪聘请的私人医生+好友。 让他想办法赶紧把身上这些印子给消了,至少脸跟脖子上的要赶紧褪。 顾城来都惊呆了,江淮见他盯着自己一脸诧然,眸底划过一丝不愉,跟不自在。 声线冷沉,“看够了没有!” 顾城将手握成拳,抵放唇边轻咳,一脸戏谑,“江总,你这伤,挺严重啊,怎么伤的?有女朋友了?” 两人自小相熟,关系也好,怎么没听说他谈了? 不过以这家伙禁欲的程度,能起来吗? 他一度怀疑他不行来着。 江淮那张高冷禁欲的脸上,被啃的都是红印,就已经自带喜感了,一想到南黔,眼神里流露出的喜爱之色。 让人莫名联想到恋爱脑这个词。 江淮见对方一脸八卦,神色一寒,“摔的,怎么消?” 摔能摔成这样? “这摔的可真严重,瞧瞧造型,啧。”顾城就是想笑他,还从来没见过人这样,太搞笑了。 笑归笑,同时还要提醒:“让你的小情人下次不要这么亲了,容易血管破裂。” 江:“要你管。” 顾城翻了个白眼,“得,好心当做驴肝肺,亲死你活该,毛巾冷敷,隔两小时敷十分钟,配合药膏涂,一会去药店自己买,多磺酸粘多糖乳膏。” 江淮:“多久能好?” 顾城看着他的脸,就在江淮要不耐烦时,才憋笑挪开,“保守十天,具体看个人体质。” “十天?我还得去公司,不行。” 江淮后悔,应该让鱼住嘴才对,只顾着逍遥了,那时候就是让他死都乐意,别说只是脸上嘬印。 “这怎么给你保证……”对上眼神,“行,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脸凑过来,小爷勉为其难帮你敷,有冰块没?” 江淮:“冰箱。” 顾城用毛巾包上冰块给他进行冷敷。 余光扫见江淮衣领。 皮肤颜色也不对,趁他不注意向下一拉,卧了个大槽。 顾城:“你牛逼江淮,跟谁日免上战况这么激烈?真不怕死啊你。” 江淮:“少废话,快点!” 顾城:“女朋友还是小情人?怎么也不带哥们见见?” 他现在非常好奇把江淮啃成这样的女人,长什么模样? 能把堂堂亚岸总裁拿下,这几年江淮对工作的恐怖程度,他是看在眼里的,根本就没有情爱,平时冷冰冰的,好像谁欠他八百万一样。 今天不过问个怎么伤的?有女朋友了? 他都能游神,看来是遇到爱了。 没有半点替兄弟开心的意思,但他就是很想笑,总觉得情爱放在江淮身上,太格格不入了。 江淮:“不是情人,少乱猜。” 顾城:“哟,这都承认了,哪家千金?南郊刘家?城北王家?东陵程家?” 江淮道:“鱼。” 顾城没听清,“什么?什么yu?” 江淮:“一条鱼。” 顾城:???? 什么东西? “在说你女朋友,什么鱼?怎么,你想吃?小心喉咙卡刺。”顾城把他衣服月兑了,看着后背的口勿痕跟抓痕,简直惊呆。 绝了。 玩的很疯啊。 让人趴在床上,包着冰块的毛巾,往伤口上贴,江淮痛的倒吸口凉气。 “不是兄弟,你对象是人吗?简直不干人事,惨不忍睹,我是真没想到,从学医开始,十年,整整十年,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说着说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就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江淮听到他的笑声,脸直接就沉了,嗓音阴郁,“闭嘴!我花那么多钱聘你,是让你来笑?” 顾城还是笑,江淮每个月支付他不少钱,但这金刚不坏的身体很少生病,最多就是胃病。 向来禁欲高冷,一下弄成这副德性,反差太大,真的很好笑。 江淮冷着脸从他手中将毛巾夺来,“滚!” 没有东西束手束脚,顾城更是放肆的笑了,前仰后合,看一次江淮笑老长一会了。 为什么会有人把脸嘬的都是红印? 到底有多喜欢这张脸。 比刻满印章还夸张。 救命,要笑撅过去了。 他掐了掐自己的人中,试图恢复,可是一看江淮那满是红印的脸,根本憋不住,笑的肚子都疼。 他有多开心,江淮脸色就有多阴沉。 “你滚不滚?” 顾城边笑边说,差点没岔气,“滚,滚哈哈哈哈,那什么哈哈哈哈记得哈哈哈哈买药哈哈哈哈哈哈。” 第65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2) 为了养‘伤’,晚上去海岸,南黔还想要,说什么也不让他乱来了,脸脖子更不能留痕迹。 告诉黔黔,顺便揉了揉他粉白的俊脸,“这几天不能来看你,自己抓鱼吃,乖。” 黔黔不高兴,“不要,你来!”试图用命令的口吻来命令江淮。 他现在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王后来找自己。 突然不来了,他不允许! 江淮把衣领往下拉了拉,打开手机后置手电筒,光照亮了那满身青痕的胸膛,“要养。” 随后关了灯。 手移到黔黔下颚,将人脸捧住,低头在唇瓣上印了一道吻。 嗓音低沉又温柔,“乖,三天,很快的。” 随即带上不舍又道:“如果你能跟我回去更好了,可惜,哎。” 南黔见他身上的红紫痕迹比昨天还严重,自己到目前为止根本没碰过他,冷眉一拧,质问:“你出去跟别的鱼玩了?” 江淮:? 南黔见他不回答,认定了是做贼心虚,鱼尾一拍,猛地潜入海底,牙齿磨的咯咯响。 又气又委屈,倔强的不去掉眼泪。 别让他逮到是哪条鱼! 渣人! 海水一阵阵往上推,伴随着风声呼啸,空气湿冷潮腥,江淮听着海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打开手电筒,照着看不清的海水,喊:“你出来。” “黔黔?” “我没有别的鱼,就你一条,快出来。” “黔黔?” 喊半天也不见对方应,江淮抿了抿唇,故意说:“不出来我走了?三天不会来。”后面一句刻意咬重。 水里的人鱼,双手环胸。 冷峻的五官因生气覆上一层寒意。 冰眸宛如美杜莎的眼睛,一旦对视上,无论什么东西都能变成石块,冷的骇人。 蓝色长尾,浮在水里,像电视剧里的美人鱼一样,尾巴呈弯弧状,大大的尾鳍,在视距过远时会显得很小。 南黔在水里生了好久的闷气。 不管江淮怎么喊都不上去,甚至连个泡泡都不吐。 良久后。 气稍微顺了点。 想看看王后走没走,浮上水面,那道颀长人影还站在沙石旁,没出声,只是不停地看向海面。 王游过去,江淮看到影子表情一亮,“终于出来了。” 鱼尾拍了拍海水,朝江淮伸出修长白臂,隐约间能看清那不厚不薄的臂肌。 男人将手放上去。 又双叒叕被拉进水,力道又重又霸道。 蓝眸里倒映着寒光,很是不愉,嗓音冷沉,带着警告。 “人鱼一雄一雌,终身伴侣,你虽是陆地雄性,但你更是我的伴侣!我不允许你背叛!” 江淮听他语气不对。 没什么温度的手贴上人鱼光滑的脸颊。 对着唇瓣轻轻蹭,解释道:“就你一个,我只跟你亲密接触过。” 镜片溅上水,现在视线很模糊,难受。 说完后不由抬手将眼镜取下,随手丢开,捏着小人鱼的下颚,对着粉唇吻上去。 黔黔好哄,亲亲抱抱举高高就行。 江淮亲他,黔黔没一会气就彻底消了,水里的鱼尾缠上对方的腿,用尾鳍拍了拍江淮的pg,se的一批。 问:“没有别的鱼,为什么重了?” “你吻的太用力,没消,看起来多。” 江淮解释后,黔黔撅起嘴巴在他唇上啵了口,傲娇轻哼的撇过了脑袋。 随即一只眼睁一只眼闭的看江淮,想关心又不想太跌份,哼声问:“疼不疼?” 江淮:“疼,疼死了。” 黔黔将人以保护的姿势圈起来,贴着软唇给了好几个安慰吻,手从衣摆伸进他裤子捏pg。 江淮耳红,这鱼怎么随时随地占便宜。 “乖,下次我轻点。” 南黔用低沉诱人的嗓音,贴在江淮耳边道,手还特别不老实。 江淮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在陆地他都不一定掰得过南黔,在水里更是被动,只能搂着黔黔的腰。 南黔想逗他玩。 于是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带着人沉入水底。 江淮嘴里灌上海水,即便屏气,鼻子也发酸。 眼睛更是瞬间充血。 黔黔在水下满足的亲了亲他脸。 将人给带上去。 接触到空气那一刻江淮后脊冰凉,没等他缓多久,南黔又把他给按水里了。 这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玩法。 几次下来,江淮生气了。 人跟人鱼不一样,他们在水里不能呼吸,溺水的感觉,很可怕。 “南黔!”不仅喊全名,语调都重了。 黔黔翘起尾巴,用鱼鳍拍拍他pg,温柔又宠溺的哄着说:“吓着你了吗,王后?” 他就是故意的,谁让王后要三天不来见他。 虽然但是他承认,自己弄的是有一点点点点过分,可是王后真的好香,亲亲怎么了? 江淮不好哄,但黔黔哄,他就能好。 气瞬间像被针扎的气球,没一会就放完了,想到心中的计策,脸还是沉着。 取下眼镜,对南黔道:“不早了,松开,过两天再来看你。” 南黔霸道地将人搂着不放,手指在他月要间摩挲,“真生气了?”他不能让王后有隔夜气,得哄。 来了个法式舌吻。 明明生疏的要命,还非得占据主导地位,江淮被动的跟着他,还有一点,小笨鱼嘴里一股鱼腥味。 得带回去刷牙。 江淮想躲,躲不了。 最后气喘吁吁的被送上岸,黔黔满足,跟着挪上岸,他的鱼尾跟蛇不一样,没法很自然的在陆地行走。 等江淮坐起身,他才道:“抱我回去。” 江淮瞳孔倏一聚焦,内心激动努力在忍,脸上还是露着诧异,“跟我回家?” 黔黔点头,“等你伤好,再把我送回来。”他想天天看王后,太漂亮了,怕其他鱼惦记。 这样他吃东西都会没有心情的。 江淮抿住唇瓣,死死压下上翘的弯弧,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以前他面无表情是习惯,现在全靠演。 鱼尾过长,用衣服搭着也明显,江淮看了看四周的路,问黔黔,“能不能把鱼尾卷起来?” 王试了下。 好像能卷成一个圈,但中间空的洞洞很大,因为鱼尾长,卷起来的高度都有半米了,太明显。 江淮叹气,南黔眉心一寒,“你不想带我走?” 第66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3) 江淮心口一慌。 好不容易让这鱼同意。 可不能反悔,“没有,就是在想怎么把你抱上去。”说着低头在南黔右侧脸亲了口。 “你抱我的力气都没有?”黔黔质疑。 “等我一会。” 江淮去车里拿了个很宽长的薄毯。 搭在南黔鱼尾上,一边托起人鱼的腰,一边托起他的鱼屁股。 把他的长发也捋到了前面。 不然搭在地面不好走。 黔黔扭扭屁股,调整好姿势,环住男人的肩膀。 江淮避开摄像头,将人鱼塞进车里。 黔黔看着车新奇不已,四处摸,蓝眸亮晶晶的,问:“这是什么?” 江淮系好安全带,扭头对身后的南黔道:“车,坐好了别把鱼尾露出来。” 黔黔就把鱼尾给翘起来。 不仅翘他还搭在前座,江淮余光瞥见,重新拉上手刹,将鱼拉前座副驾,鱼尾塞进空隙里。 哄道:“乖,一会就到家了,咱们睡大鱼缸,先忍忍。” 黔黔哼了声,江淮把他安全带扣上,不舒服,看着他的动作,摸索到按键。 按下去后,安全带弹开,又收了回去。 江淮攥了攥他的手,说:“这是安全带,车子万一急刹,能减少受伤。” “难受,不要。” 王能怕受伤? 江淮看了他好一会,也就没再逼着系上。 开车的速度放缓。 黔黔悄咪咪偷瞄江淮一眼,挪动鱼尾,掀开鱼鳍看到里面的米分瑟晓恐,轻咳。 江淮看了他一眼。 瞬间血脉喷张,挪开视线,攥着方向盘的手收紧。 黔黔见他把脑袋扭过去不满意,又重重的咳了声,把鱼鳍掀的更开,甚至用眼神示意江淮。 江淮被口水呛住,也跟着咳了两声。 声音都慌了,“回,回家再说。” 黔黔问:“漂亮吗?” “漂,漂亮。” 感觉有点热,把车窗降下来一半吹风,又怕被人看见,很快升上去。 南黔想动鱼尾,但空间太小。 让他很不舒服。 伸出那白皙且修长的指尖戳了戳,屁股下的皮质座椅,肤色冷白,轮廓清隽,蓝眸带上一抹寒意。 稍微一用力。 只听座椅咔嚓一声。 靠背应声倒。 刚好到红灯,江淮踩紧刹车,侧头看向一脸无辜的黔黔。 蓝眸眨动,一副‘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他不知道把座椅弄坏了。 只知道没有靠背。 空间大了,鱼屁股往后挪挪。 爬到后座,伸直鱼尾,将尾鳍搭上中控台,坐姿慵懒,比大佬还大佬。 江淮:“…………” 看了看监控上的摄像头,赶紧把鱼尾摁下去,脑壳疼。 从海边绕回别墅。 地下停车库。 黔黔第一次上陆地,大房子小车子,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满眼好奇。 江淮停好车。 想自己先下车,再抱鱼出来。 黔黔见他下去,鱼尾一甩,攻击力惊人,车门脆的跟薯片一样,江淮就听个声,王自己下来了。 没有水的浮力。 站在地心引力的陆地,有点不稳。 南黔不愿承认自己在陆地不行,胳膊环胸,下巴微扬。 等着他的太监江,来扶皇帝黔。 江淮绕过车身,看到报废的车门,“……”猛鱼。 托着腰跟鱼尾,把黔黔抱起。 尾鳍时不时荡在地面摩擦。 从电梯上去,人鱼感觉脑子晕晕晃晃的,跟喝醉酒微醺的那种感觉一样。 江淮专门给他打造了一个鱼缸房。 床,柜子都有,灯光下,流光溢彩,也有专门的供氧设备,还贴心的放了一些海草跟水母,就为了他睡在这能跟家一样。 最好能把这当家,忘了他那什么海。 黔黔一眼就喜欢上亮晶晶的缸了。 轮廓五官看起来都高冷的不得了。 眼底却是止不住的兴奋。 恨不得马上住进去,但当着王后的面,他得有王的威严,不能表现的太渴望。 “黔黔,缺水吗?” 黔黔高冷嗯?了声。 黑眸对视上那双不解蓝眸,眼尾弯起,心情愉悦极了,牵上修长白皙的手骨,带着他往另一个房间去。 黔黔摆动尾巴的速度慢。 跟不上江淮拉。 像人类左脚绊右脚,一个重心不稳便要往前摔。 摔倒之前他已经很生气了。 王后明明知道他在陆地上不好走路,偏要牵他!就是故意要他摔倒! 在他身体与地板碰撞前,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他揽住,紧跟着身体腾空,知道自己被接住了,鱼嘴噘起,还是怪他。 上了陆地,王不仅娇气了,也不大度了,不高兴就摆脸色。 江淮把他带去自己房间。 南黔见他房间灰沉沉的。 一点都不喜欢。 就想着自己的鱼缸房,那才是梦寐以求的住所。 要说缺点。 就是太小了,不能跟海洋比。 黔黔又被带去了浴室,放进圆浴里。 浴缸很大,但鱼尾更大,金发也很长,江淮把水打开,调到合适的温度。 黔黔被淋浴水浇的很舒服。 慢慢的打起了盹,泡在浴缸里,蓝眸微阖,江淮搜索过一些关于人鱼的浅层知识。 就是不知道准不准确。 他们身上分泌的粘液,可以清洗。 江淮挤了一堆洗发露,洗着黔黔那头柔顺金发,浴室有防水电视,调成了音乐频道,唱着鱼不喜欢听的歌。 最后实在被吵的受不了。 指了指电视,看向江淮,冷着脸说:“烦。” 心里却在想。 王后洗澡都要看男人,里面的人也真不要脸,还用歌声勾引王后! 江淮以为他是不喜欢听音乐。 过去在屏幕上点了两下。 换了一档综艺。 一个镜头就出现三个年轻奶油小生。 南黔真的憋不住脸色了。 见王后还跟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心虚认错,火气直冒,在江淮洗他鳞片时,尾巴一抬,照着他脸扇了一位尾。 因为尾鳍大,力道也拿捏着,江淮只是踉跄。 抬眸对视上南黔那张冷沉阴郁的脸,表情略懵,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又惹他了。 试探性问道:“是不是这么洗身体不舒服?” 南黔就这么冷幽幽的盯着他。 江淮被他看的脊背发毛,“怎么了?” “你很缺男人?”南黔嗓音很沉,带着一丝危险。 第67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4) 江淮被他问得一脸迷糊,“什么意思?” 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还反问。 王受不了绿帽挑衅,气的想要起来,可是他身体被江淮抹上了沐浴露,滑不溜秋的。 刚撑起来身体就打滑,摔进浴缸里。 砰咚一声,砸的还不轻。 江淮赶紧扶住他后脑看,“没事?” 南黔把人推开。 这时电视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低沉,奶狗,青年音都有,怎么听怎么刺耳! 楼下小型鱼缸里的小鱼,感受到一股强压,疯狂的在水里游动躲避。 奈何空间只有那么大。 没一会就翻了肚皮,一缸子全死了。 不止江淮的生活区,以他为中心方圆十里的鱼,纷纷亮起了白肚皮。 “王后,我说过,人鱼是终身伴侣!” 江淮点头。 黔黔生气的指着电视,“你为什么要养他们?还隔着奇怪的东西?你就这么缺?还找这么多?” 江淮:………… 懵了好一会才听懂他在说什么。 长如寒玉的骨指微微弯曲,将眼镜往鼻梁上推,镜片后略显上挑的丹凤眸拂过一丝笑意。 解释道:“不缺,这东西叫电视,我也不认识里面的人,打开是怕你无聊,给你看,我平时不开。” 南黔怀疑的重复质问:“真的?” “真的,你刚上陆地,很多东西不了解,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江淮语气宠溺道。 人鱼见他不像说假。 意识到自己又误会了王后,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洗头乖乖的,洗澡也乖乖的。 江淮抬胳膊就抬胳膊。 抬他头就抬他头。 抬鱼尾,都乖乖配合。 小腥鱼在一个小时的反复冲洗下,变成了小香鱼。 江淮拿起吹风机帮他吹着湿发。 头发太长了,吹起来很不方便。 黔黔一直听着吹风机的嗡嗡声,不舒服,仰起头看向站身后的江淮,“不要吹,嗡嗡。”学着吹风机发出的拟声词。 江淮收了吹风机。 拿干浴巾给他擦头发,这时放桌上的手机响了,拿过来看是江慕,直接挂了。 刚要继续给黔黔擦头发,又一个电话敲来,还是江慕。 接起,嗓音冷沉,隐隐夹杂着一丝不耐烦,“你最好有事。” 大半夜打电话,这侄子还真能折腾。 江慕哽咽,“小叔叔,刚才,刚才我感觉魂飘了,好,好真实,呜呜我害怕,小叔叔,是不是他们给我下诅咒了……” 江淮:“……少看电视剧。” “可是我真感觉呜呜呜……小叔叔,你开一下门,我在门外呜呜呜呜……” 江淮看着黔黔老婆,手不由挪他脸上游移着,动作温柔,“赶紧回家,挂了。” 说完不给对方说话时间,直接挂断。 江慕看着还在亮的几盏灯,继续打,江淮:“……” 接起,“有事找警察。” 说完撂了电话,拉黑号码。 黔黔手放在小腹上,蓝眸微掀,问:“让他睡怎么了?” 江淮回:“我不喜欢别人留夜。” 黔黔一顿,随即道:“我在你会不会生气?” 江淮手有意无意往他鱼鳍下摸,声线温柔,就连那向来冷沉的眸子,此刻都一片情谷欠,“不会,你跟他不一样,他们是外人,你是内人。” 驰名双标哪家强,海城内环找江淮。 黔黔不懂,黔黔歪头,“内人?” 江淮:“王跟王后的关系。” 明白了,点点头,认真地对江淮道:“幼崽,可怜,让他在我鱼缸睡。” 见南黔一本正经,想笑又怕他不高兴,只能忍着解释,“他也是人类,在水里呼吸不了,小傻鱼。” “王后,我可以纵容你,但你自己不能没有分寸。”傻鱼是什么?他不接受这个称呼。 江淮抿着唇瓣把笑憋回去,缓过来后道:“好好好,鱼王殿下。” 还行,比傻鱼好听,黔黔想。 尾鳍扑扇扑扇的,代表他现在心情还不错,声线慵懒,“让幼崽来,我带他睡,不吵你。” 很多动物天生对幼崽有着极致的耐心跟包容,就像落水,力所能及的范围里肯定会多救,但南黔第一个就会救小孩。 老人跟小孩,他会救小孩。 青年人,也还是选小孩。 当然,如果江淮跟孩子,他的第一选择会是江淮,但如果只能救一个,嗯……可能会救幼崽。 因为他是王,肩负着种族繁衍的责任。 幼崽是一个族群的未来跟希望,王后重要,如果救不了,大不了陪他一起去鱼堂(鱼的天堂)。 江淮说:“不行,他太闹腾,你晚上会休息不好。” 好不容易把鱼给忽悠来了,他的二人世界还没享受,江慕别想来当灯泡! 今晚把小漂亮鱼洗这么干净,他是想吃干…… 拿着干浴巾帮黔黔擦头。 原本贴着脑门的金发,很快蓬松起来。 小鱼的五官本就精致立体,白肤金发,颜值直线飙升,江淮心脏好像都空了一拍。 南黔对他而言就是有种直击心灵的美,忍不住一个人珍藏,谁都不准看。 被洗蓬松的头发过长,看起来很累赘,黔黔不喜欢,让江淮给他剪短,江淮下楼找剪刀。 回来一剪子咔嚓。 大概是腰间往上一根手指的距离。 黔黔剪完头发迫不及待要去照镜子臭美。 看看自己是不是又健硕了,在人鱼族,体型越宽厚,捕猎越强的雄性人鱼,越是受欢迎。 黔黔想诱惑他的王后。 自然想自己强壮强壮再强壮。 他不好挪动鱼尾,就让江淮抱着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直接就垮了下来,脸都快皱巴成包子了,好丑。 江淮喜欢。 喜欢的不得了。 怎么看怎么喜欢。 望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心脏扑通扑通跳,他的小鱼很白。 皮肤上也没有过重的汗毛。 撅嘴皱眉的小模样,可招人稀罕了。 之前黔黔的头发像是冲澡时用了护发素,紧紧贴着头皮。 全露在外的五官,尤显冷漠。 即便笑起来,也是带着几分严肃。 洗了吹了剪了后,立马从霸总变男gao,脸看起来乖乖的,一个小眼神把江淮魂都勾飞了。 第68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5) 南黔觉得自己不好看,他想要的不是这种,要求江淮继续剪,江淮哄着说:“够了宝贝,这个长度很漂亮了。” “不要漂亮,快剪。” 江淮拗不过他。 越剪越短,越剪越短,越剪越短。 加上他又不专业,剪成了狗啃式,用吹风机吹,结果把毛给吹竖起来了。 就像爆炸一样。 江淮心虚地扶了扶镜框,不丑,不丑。 带着南黔去浴镜前,打开水龙头,想沾点水将他竖起的头发压下去,黔黔把他手挡开,看着镜子里的发型,满意。 江淮以为他要生气。 结果下一秒黔黔把他抱住,给了一个重重的大啵,本就没好的脸,又嘬出一块红印。 亲完不算还捏他pg。 蓝眸直勾勾的凝视江淮,深情款款,喜欢都溢出来了。 江淮被他弄的耳朵爆红,他本身就是个内敛含蓄的人,在南黔面前,已经算很释放天性了。 但鱼太猛,时不时就……招架不住。 情到浓时,这尾巴还能在陆地正常游走了,江淮倒在大床弹了下才回神,看着俯身压来的鱼,总觉得走向不对。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江淮才觉得哪不对,这几天也研究了一些关于同\/性的书籍,人家攻\/受分明。 鱼明明是下,攻势猛不说,总让江淮有种自己是人形an摩bang的错觉。 不是abo世界,没有信息素压制,他完全不是人鱼的对手。 毕竟是海洋霸主,就好比人类跟陆地猛兽搏斗,还是那种野性未驯,一口就能给你撕开,黔黔爱他的王后,不愿意伤害。 不然一尾巴给他脑袋抽开花。 江淮又一次伤上加伤。 门外的江慕见小叔叔关机,不理自己,只能让司机叔叔带他回去。 …… 江淮的生物钟一向准时。 动了动胳膊,身上跟压了千斤顶一样,差点没法呼吸。 小肥鱼窝他怀里睡得正香,微张的嘴巴流着银丝,江淮o露的胸膛上有一滩水渍。 南黔的短毛软软蓬蓬,又欲又帅。 江淮怕吵醒他。 小心将鱼挪床上,就在要抽手时。 南黔醒了,眼底没有刚睡醒的困倦,冰蓝色的眼眸冷飕飕的望着江淮。 挪动尾巴非要往他身上压,刚才什么姿势,他就换成什么姿势,还没睡够,臭王后。 一会顾城来上药,江淮怕他们撞见,哄着道:“黔黔,去水里待会好不好?” 一提到水南黔来劲了。 尾巴卷翘,把身上的被子给掀了,用力太大,直接甩地板上了,他尾巴动,一部分重量就会压到前胸,江淮闷哼了声。 重…… 黔黔翻身下去,坐在床沿。 尾巴搭在地板上,像人抖腿一样,尾鳍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地板,仔细听着声,敲打的还很规律。 江淮穿上衣服,绕过床尾去抱南黔。 黔黔给他一个么么哒,江淮赶紧把人抱去刷牙,鱼帅,嘴一股腥味。 浴室。 江淮挤好牙膏,教他刷牙,黔黔尝到牙膏的甜味,刷了两下嚼嚼咽了下去,江淮胃部一阵翻涌,他有洁癖,受不了。 黔黔见他表情不对,顶着泡沫嘴,问:“你怎么了?” 江淮赶忙跑到马桶前干呕,以后第一要抓的,就是鱼的卫生。 黔黔:??? 系统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忽悠南黔【黔黔,依我看八成是怀了】 黔黔瞪眼,陆地雄性这么神奇? 一想到自己要当父亲了,手忙脚乱的放下牙刷,又惊又喜。 想着族群里的雌性怀孕,雄性都怎么照顾。 想半天想不出来。 江淮吐了不少酸水。 黔黔过去轻轻拍着王后的后背,眼底溢着急迫的热切,蓝眸时不时就往他肚子瞥。 一想到里面孕育着自己的孩子,尾巴止不住的上翘,太开心了。 没想到王后这么棒。 以后一定会好好对王后,他决定了,在王后分娩之前,一直住这,陪他照顾他。 江淮直起腰就见南黔一脸激动。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视线挪到他唇边的白沫,想到他把漱口水吞了,胃又开始翻江倒海。 攥着拳头才忍回去。 拉着南黔回洗浴台,重新挤了牙膏,这次把步骤全说完,才把牙刷给他。 南黔:“为什么不能吃?” 这么好吃的东西应该进肚子。 江淮:“不卫生,听话。” 黔黔看了眼江淮,又扫过他肚子,想:看在王后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勉强浪费。 淡淡的薄荷香在口腔蔓延,鱼特别想咽下去,从镜子里看到他可爱又迷人的王后,权衡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江淮。 灌了一口水漱漱吐了。 江淮舒坦了。 南黔趁江淮不注意把牙膏拿走。 被王后抱在怀里,想到他们的孩子,自己好像不是很轻,王后会不会抻着,影响宝宝? 又瞥了眼手里的牙膏。 算了,辛苦王后一次,下次一定不让他抱。 黔黔被放进水里,滑溜的江淮都抓不住,鱼尾甩动时,溅了他一脸水,镜片也模糊了。 把手里的牙膏找地方藏起来。 才重新游回去找江淮。 黔黔把嘴唇贴在透明玻璃上,给王后一个大啵啵。 修长如玉的手正拿纸巾擦拭着镜片,黔黔的啵啵他根本看不清,取下眼镜,眼前一片模糊,戴上后才看见老婆鱼在撅嘴嘴。 抬步过去,隔着玻璃给南黔一个亲亲。 黔黔开心的在水里翻滚。 好爱王后。 不知道他们的宝宝什么时候能生出来。 系统察觉他的脑波,乐的前仰后合。 哪有男人怀孕,咋说啥都信,笑着笑着猛然一顿,完,智商……下个位面还能回来? 它明明算好只抽祁深的记忆,谁知道抽成了大傻逼。 江淮跟南黔打了招呼,回去收拾。 刚跨进房门,手机铃响起,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最后一秒接起。 顾城等的都想骂人,见电话被接通,气急败坏道:“大哥,你睡死了?打十几通电话都不接,快开门。” 江淮听完他的吼叫,挂了。 顾城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 江淮收好房间里的特殊物品,又去看了南黔,黔黔背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 关好门,下楼。 顾城进来就咋咋呼呼。 边换鞋边diss他。 “你就不能雇两保姆?至少雇一个来开门,门铃按半天,打电话不接,再迟一分钟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猝死了。” 江淮去冰箱,拿了冰袋丢给顾城,道:“明天你不用来了。” 顾城阴阳怪气的哟了声,“不打算出去见人了?” 江淮想到黔黔唇角不自觉的上翘。 那种痴汉恋爱感一下就上来了。 顾城眼神也变了,主要这种不常见的江淮,太令人惊悚。 放以前,他一阴阳,江淮一准让他滚。 今天犯什么神经了? 眼神古怪,变来变去,最后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顾城一出声,江淮立马敛了神色。 恢复成以往的面无表情。 眉眼间隐隐透着一丝不耐烦,似乎很嫌弃顾城这个碍他事的灯泡。 黔黔这边背着江淮,正在偷偷的吃牙膏,一点一点的挤着。 好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开始只想吃一点,等江淮再把他抱去浴室,偷偷放回去,结果越吃越上头,不一会就把牙膏全挤完了,还吃的意犹未尽。 看着手里的牙膏盒,直接朝后一丢,丢到了水缸外,罪证明明白白。 打了个饱嗝,舒服的躺在水床上,翻身睡觉。 江淮在顾城上完药,正好吩咐秘书买的观赏鱼到了。 看他们换鱼,才发现鱼缸里的鱼全死了,一个个全飘了上来。 顾城正好没事,看着他们装鱼,一勺两勺……装了半缸,眼角抽搐,“有你这么买鱼的吗,吃啊?” 江淮嗯了声。 “你可真……”想半天想不出什么词说他。 工作人员把鱼装完,收拾工具准备离开,江淮道:“东西放这。” 工作人员愣了愣,随即点头,“好的江总。” 顾城好奇,“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吃。” 顾城:“……” 江淮:“没事你可以走了。” 顾城手放在下巴上摸了摸,忽然化身为福尔摩斯·顾,在江淮身边绕了两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淮反问:“什么事?” “不对劲,女朋友在楼上?” 江淮扶了扶镜框,嗓音淡漠,“没有。” 顾城啧了声,做医生,虽然他不是主攻心理方面,至少上过心理课,江淮这反应,不太对。 “没给人家名分?” 有钱人养小三小四小情人太正常了。 搁其他朋友他都不带问的,主要是江淮太洁身自好,禁欲到他一度以为他不行。 不然哪个正常男人会对女人没yu望。 他给他送过一个,不感谢就算了,还把人赶出去,对他劈头盖脸一顿骂,那一年的奖金都没了,工资差点保不住。 要不是他认错认的快,这份高薪没事干的活,早都属于别人了。 按江淮这性格应该不会不给名分。 就算是个贫民窟,被他看上,也能麻雀变凤凰,毕竟他的资产。 门当户对属于锦上添花。 门不当户不对,只要他喜欢也没影响。 “少管闲事。” “兄弟,你生分了。”顾城手捂心脏,表情夸张,将胳膊搭在江淮肩上,“以前我俩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你不认兄弟了是不是?” 江淮嫌弃的将人推开,抬手掸了掸被他碰过的地方,道:“没有女人,赶紧走。” 顾城就不走,目光挪向鱼缸,假山假水挤满了,一缸水半缸鱼,都在动,放眼望去满满一缸,看得他难受死了。 哪有人养鱼这么养。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没品位。 哪位仁兄给他任督二脉打通了? 把家里水箱造的跟海鲜市场似的。 嫌弃。 “金屋藏娇,你就骗。”顾城故意往楼梯口走,“我上去看看。” 江淮双手环胸,冷冷的盯着顾城。 也没阻止他的脚步。 顾城扶上楼梯扶手就耸了肩,转回来,“你真没意思。” 忽然想到什么,带着十足的八卦味问:“你该不会像言情里写的,把女主囚禁在别墅里,一人欣赏一人玩?行啊江淮,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跟着又提醒了句,“你可注意着点,小心吃guo家饭。” 江淮不明白他一个医生,不忙吗? 哪那么多闲工夫还看言情,再次抬手抵了抵镜框,一双薄凉的丹凤眼微眯。 再次告诉他,“没有女人。” 顾城才不信。 某些念头一闪而过。 突然僵住,惊恐又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男人?”眼睛将兄弟重新上下打量了遍。 怎么看也不像gay。 江淮都懒得跟他说话,却仍要证明自己清白,省得顾城这嘴碎子去乱造谣,“我不同。” 他没把南黔当男人,也没当女人,就是喜欢,感觉至上。 他本来就不是gay,再好看的男人,他都嫌弃,脱光了也没用,猪肉什么样,他看到的肉体就什么样。 “真的?”顾城不信他,不喜欢男人又不喜欢女人,这脸,身上印子外星生物啃的? “嗯。” “不同就好,真怕你看上我。”顾城长长吁了口气,估计楼上藏了女人,这家伙不好意思说。 江淮嫌弃的抿了抿嘴,就是真同,他也看不上他,“多看病,少自恋。” 顾城哈哈一笑,重新搭上兄弟的肩膀。 “改天去会所玩,让你看看哥的魅力,男女通吃。”说着还做作的翘了翘兰花指。 江淮把人推开,“行了,你赶紧走,明天不用来了。” 顾城:“后天来不来?” 江淮:“我自己上药,不打电话别来。” “哎呦哎呦,有了小情人就是不一样,兄弟都用不上了,啧。”顾城就喜欢调侃他,以前没什么把柄,就这次,这脸,够他笑一辈子。 真是太招笑了。 哪有人亲嘴亲成那德性。 这小情人可真是……厉害。 顾城被赶走的,推出去时一个踉跄,顾城站稳后我靠了声,江淮已经把门关上了。 顾城咬着牙说:“你真够哥们江淮!” 见没人理,踢了踢面前的台阶,出去还得给他把院门关上,这狗王八,有那么多钱,雇个保安开门怎么了? 江淮见人都走空了,想到黔黔,心情直线飙升,用工具捞了一桶鱼,拎上二楼。 ———— 这首秀给我干的脑壳大……好凉啊…… 第69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6) 南黔睡的水箱,是把两个房间打通,做好防水,定制的巨型鱼缸,里面的摆设,以及材料,江淮都花了大价钱。 为了让他的宝贝鱼睡得舒服,工资翻三倍,两天完工,在把鱼带回来之前,水刚灌上没多久。 绕去台阶,准备在水里放点鱼陪他,就见地板被挤尽丢弃的牙膏盒,“……” 又吃? 还不懂销赃。 江淮脑壳都疼,好好的鱼,怎么喜欢吃牙膏? 从水桶里捞了一条红白锦鲤,放水箱,随即拨了拨水,喊:“黔黔。” 南黔没理他,嘚啵了下嘴继续睡,昨晚太累,要好好补充睡眠,王后这的条件他很满意,就一个缺点,小。 不过为了王后跟他肚子里的孩子,勉强忍忍。 江淮见他不理,将鱼全倒进去,来回运了五次,老婆躺在这堆观赏鱼里,依旧是最漂亮的一个。 江淮骄傲啊。 黔黔睡着睡着,突然被鱼撞了。 水纹波动也影响了他,暴躁的掀开眼皮,看到水里的鱼,蓝眸一缩,很生气。 游到水箱边沿,没了黏液的头发,在水里也炸,接触到空气,虽然不蓬松,但它们一根根竖得跟天线一样。 看起来又呆又帅,蓝眼睛一瞪,江淮心都是甜的,唇角不自觉上翘,“醒了宝贝。” 黔黔捞了一条鱼,砸江淮怀里。 余光扫到他腹部,不行,王后怀着宝宝,不能对他发脾气。 伸手摸了摸江淮的脸,声音放得温柔,哄道:“不是故意摔你,别生气。” 江淮笑,这鱼有起床气啊。 “没生气,给你放了些鱼,陪你玩,喜欢吗?” 黔黔:不喜欢! 但是不能气王后,“喜欢。” 他很喜欢王后给自己弄的水,干干净净又漂亮,活鱼排泄,他的床,他的地盘,不能被弄脏。 算了,要给宝宝做榜样。 一会吃了。 江淮弯腰亲了亲黔黔的侧脸,道:“楼下有泳池,带你去游泳?” 南黔知道游泳,一些陆地人类没事就喜欢在浅海边,套个泳圈游,这下面有海吗? 点头。 从水缸里出来,怕压到江淮肚子,坚持不用他抱,用尾巴滑行,毕竟不是蛇,滑行起来很别扭,走一段路,累死了。 陆地,就不是鱼能来的地方。 江淮见他挪到电梯前气喘吁吁,弯腰把鱼老婆抱起,在黔黔嘴上碰了下,“乖。” 南黔担心伤到宝宝,眉眼微蹙,用力挣开,江淮拧不过他,胳膊还被掰了下,痛的锁眉。 黔黔一看,心疼了,连忙把人扶住。 尾巴尖往前移移,身形瞬间拔高,霸道的将江淮搂怀里,低着脑袋又哄又安慰,“掰疼了吗?我摸摸。” 也不是很疼,看着一下跃高的老婆,江淮:“……” 黔黔还在嘘他。 “揉揉就不疼了。” “下次不掰你了,乖。” “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要注意肚子,我不用抱,可以自己动。” 要不是江淮不能在水里待太久,他恨不得把人塞进衣柜,想了就从衣柜缝里瞅瞅,不想就把人给藏柜里。 谁都不给看。 江淮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问:“为什么要注意肚子?我没事。” 系统眼看要暴露,连忙对南黔道【黔黔,别问那么多,去游泳,甩他一池子鱼鳞,让他打扫去】 有了父爱的黔黔对它都温柔了。 系统要让这份温柔持续一段时间。 再说,他潜意识里已经认为江淮怀孕了,没高兴多久,知道是假的,生气不说,肯定不会在陆地常待,系统想想以前在海里‘漂泊’的日子,就觉得心酸。 南黔被系统一打岔,也就忘了回答。 泳池。 还以为这里连接海呢,原来就是个小池子,水倒是清澈,黔黔问:“王后,你下去吗?” 江淮点头,说:“我回去换套衣服,你先玩着。” 黔黔一头扎进泳池里,游了一会,飘在池里,沐浴阳光,没一会觉得太阳太刺眼。 翻了个面,背晒太阳,脸埋水里。 江淮站在二楼落地窗前。 俯瞰着碧蓝色的泳池。 小漂亮鱼一会晒晒正面,一会晒晒反面,以前总觉得少点什么,现在圆满了。 他的鱼主子真好看。 去衣橱,换了件沙滩裤,上半身没穿衣服,拿上墨镜跟饮料下去。 黔黔感受到水波浮动,跟死鱼翻肚皮似的,扭了过来,猛扎进水里,游到江淮身边,又突然窜出来,溅了他一脸水。 江淮把眼镜取了,五官完整露出,他白,但比起南黔这个长年生活在海底的生物,光照下,肤色略黑一点。 但他脸精致,又没有瑕疵,不,有,黔黔给他嘬的红印。 近距离观赏,南黔看江淮越看越喜欢,奈何他没有那什么,心有余力不足,只能靠手嘴占点便宜。 江淮每次跟他呆在一个空间里,伤总不会有好的那天。 江淮被他抱着脑袋亲。 嘴都灌上水了,南黔力气大如牛,他只有被动的份,不知道过了多久,黔黔终于放了他。 江淮赶忙趴到泳池边,大幅喘气。 憋死了。 对上蓝眸,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避免皮肤被亲烂。 赶紧将池边的饮料拿手里。 拧开瓶盖,怼黔黔嘴边。 “尝尝。” 芒果汁倒进他嘴里甜甜的,黔黔像小孩吮吸一样,舌头卷着嘚啵嘴,直到嘴里的甜味消失,一把抢过江淮手里的饮料瓶,那架势跟他当初抢饼干一模一样。 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好喝。 喝到一半想到王后,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他该学会当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接着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拽过江淮,用嘴堵住他的嘴,感觉到他没有张开,将饮料瓶放在左手上,右手手指去抵开江淮的嘴。 最后半流半灌。 江淮都呛着了。 黔黔又紧张的去拍后背。 好一顿造。 他本意是想好好照顾王后,越照顾江淮越惨,最后嘴进水,鼻子呛水,脸都跟着酸红起来,抬手揉了揉脑门,双手一撑,坐在泳池沿上。 黔黔手放他大月退上,笑的温柔,“王后,喜欢吗?” 江淮抹了一把脸,将湿漉的头发往后撩,违心道:“喜欢。” 他喜欢,南黔就高兴。 还想喂,江淮怕了。 说:“你喝,我不渴。” 南黔用嘴喂他饮料,不是玩浪漫,就是想在自己嘴里过过味,虽然没喝,就像喝了一样。 得亏江淮爱的深,放以前,谁敢这么造作他,都得完蛋。 江淮洁癖很重,互尝口水这种事,放几个月前,就是隔屏幕,看男女主吻,他都觉得恶心。 更别提南黔用嘴过滤饮料。 骗来的老婆,哭着也要咽下去。 “不行,我都没有捕猎给你,要喝。” 鱼已经觉得很对不起王后了,别说前任王,深海所有雄性,就没他这么干的。 吃王后,喝王后,又住王后的。 说出去,他还怎么见他的族人? 虽然这些年也不怎么能见,他长年浪迹于各片海域救人,海里的事很少管。 盛情难却,江淮又被拽下了水,痛并快乐着。 黔黔就是一条不讲卫生的鱼,还剩最后一口,舍不得,在嘴里多待一会,咕噜咕噜用饮料漱嘴,准备往江淮嘴里灌。 江淮看他这动作直接就不行了。 胃反的厉害。 把鱼推开,捂着嘴赶紧上去,没跑两步就干呕了。 南黔以为他孕吐反应。 担心的探出脑袋,嘴里的芒果汁刚才被他全吐池子里了,因为准备喂江淮,人却跑了,他没收住。 “怎么又吐了。” 要不然孩子不要了?黔黔想。 下一秒否决了想法,不行,他喜欢王后,想要王后给自己孕育子嗣。 江淮弯着腰,手垂落后摆,大概是告诉他没事,随后捂着嘴,连鞋都来不及穿,跑回了别墅。 跑去一楼卫生间,就开始狂吐。 有时候反胃,很大一部分是心理因素。 江淮现在的反应,就是想到南黔往他嘴里渡芒果汁,臭鱼还漱嘴,明明没有进到嘴里,他一想象,就想吐。 他没嫌弃老婆,就是生理上受不了。 黔黔在泳池里担忧不已。 一会挠挠肩,一会探探脑袋,天线似的毛竖的参差不齐,江淮重新刷了遍牙,缓过来后,去冰箱端水果。 老婆爱吃,多拿点。 避免这次再被嘴喂,江淮还特地拿了个小推车,将冰箱搬空,他很少自己做饭,冰箱里也没几样东西。 想起给黔黔买的饼干。 上楼去拿。 看到一袋子小黄鸭,一捏就会叫的那种,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买的,一起拿下去。 南黔在看到江淮出现那刻,眉眼满是担忧,紧张的问:“还好吗?” 江淮笑着点头,将小推车放一旁,蹲在泳池边伸手摸了摸黔黔的脸,道:“没事,饿不饿?” 黔黔还是很担心,“不舒服要告诉我,我是你的伴侣。” “真没事。” 江淮从小推车里拿了一块西瓜,从蹲到坐,脚伸进泳池里圈着南黔的腰,将西瓜喂到他嘴边。 黔黔张嘴咬了口,又想吻江淮。 江淮主动低头在他唇边碰了碰,哄道:“乖,自己吃,还多着。” “王后,你真没事?”边嚼边不放心的再三重复。 江淮轻笑,“我能有什么事?”想到小黄鸭,又道:“对了,这里有小玩具。”说着顺手将那几个小黄鸭给捞过来,递给南黔。 黔黔放嘴里,江淮赶紧拿出来,道:“这不是吃的,是给你玩的。” 看着小鸭子的造型倒是可爱,可是这有什么好玩的? 黔黔不懂,但他还是愿意哄王后开心。 问:“怎么玩?” “捏着玩,它会叫。” 黔黔捏了下,小黄鸭发出声响,跟着又捏了捏其他的,大小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 将小黄鸭捏扁,按水里让它灌满,随后又把水捏了,玩了几下就觉得没意思,还不如给他点钻石让他看。 往江淮月退心挤了挤,碰他腰,摸腹肌,主要是感受孩子。 江淮拿着西瓜一口一口喂他。 想起一旁的墨镜,给黔黔架鼻梁上,越看越帅,一条鱼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江淮将西瓜丢开,忍不住捧住黔黔的脸,对着那绯红的唇瓣吻上去,qq软软,很好亲。 就在一人一鱼浓情蜜意时,突兀的铃声打断暧昧气氛,江淮蹙眉,离开南黔的唇,去拿手机。 是公司秘书。 腿圈着人鱼,带进怀里,听秘书报告工作,有一搭没一搭的单手抚着黔黔的脸。 “江总,跟御景的合同案已经拟好,发您邮箱了,您抽空看看,还有海外市场的调研……” 鱼伸手拿了只小黄鸭对准江淮耳朵捏,然后松手,小黄鸭发出短促的声响,随后他又欠欠的捏了几下,打扰江淮谈工作。 秘书那边听到声顿了下,几乎刻进dna的声音,让他思绪满天飞。 他一岁小侄女,整天捏小黄鸭玩,想忘记这声音都难,江总请假这几天逗小孩去了? 黔黔就捏就捏。 他听到有别的男人声音,不喜欢。 醋意满天飞。 摘下墨镜瞪江淮。 江淮近视眼,能感受到但看不太清楚,低头才看清他的小鱼生气了,秘书还在汇报。 江淮贴着黔黔吻他的唇。 等秘书停下,立即恢复职场上司的态度,嗓音严肃,“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手机还没放下,又来了一个,黔黔不高兴,咬江淮胳膊,尾巴在水下生气的拍打。 江淮看是江慕打来的,把手机丢一边,抬手抚摸黔黔竖毛的脑袋,继续投食。 被顺毛,鱼才松口,看着小推车上的食物,开始点起了餐,“它,吃它。”指指火腿肠。 江淮剥开外皮递给南黔。 黔黔:唧唧。 江淮见他吃的开心,心情也跟着愉悦。 手机自动挂断后,接着响,黔黔嫌烦,一手吃肠,另一只手悄咪咪挪向手机,把它泡水里。 本以为江淮没发现,想悄悄看他反应,结果被逮个正着,黔黔立马撇开脑袋,心虚的把手里食物全塞进嘴里。 鱼尾接住手机,托起后,将手伸进水里拿出来丢给江淮,轻哼一声,潜入泳池底。 江淮低头看了眼被丢上来的手机,捞了只小黄鸭捏,滑向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道稚嫩声,“小叔叔,我把同学给揍了。” 第70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7) 江淮蹙眉,声线沉稳,“嗯?你揍同学?” 对面沉默了一会,声音低落,“老师要请家长,您有空来一趟吗?” 听着侄子语气不对,江淮问:“时间。” “现在。” 江淮看了眼沉入池底的鱼,犹豫,拨了拨水,黔黔翻身,屁股对他,就是不上去。 “知道了。” 说完挂了电话,拨通秘书的号码,道:“你去京和附小,处理一下江慕的事,他跟人打架,注意情绪。” 江淮只知道江慕在京和附小读书,几年级哪个班不清楚,秘书自己会查,回:“好的江总。” 挂了电话后,按了关机键,朝泳池喊:“黔黔。” 黔:哼。 可能鱼也有生理期,阴晴不定。 江淮跳入泳池中,憋了口气潜下去。 想把老婆往上拽。 在水里他哪别的过南黔,双眼试探性的睁开,头发浮在水中,把鱼给翻过来,抱不起来就亲。 南黔一亲就好。 手不老实的乱摸一通。 江淮被他石并到不该石并的地方,没忍住张了嘴巴,泳池里的水往嘴里倒灌。 鼻腔也呛上了水,拽着南黔往上浮,差点没把他折腾死。 黔黔搂着江淮的腰,让他趴在自己肩上咳嗽喘息,王拍了拍他后背,心疼同时醋意满天飞,蓝眸阴郁,占有欲强的可怕。 “王后,你不要跟别的雄性说话。” 鱼嘴撅飞了,山西老醋都没他醋的厉害。 江淮缓好后跟老婆贴贴脸,道:“我雇人工作,汇报业务进度,没其他事。” “我不喜欢。” “宝贝,陆地跟海洋不一样,人是群居动物,不能不接触,我跟你保证,以后在你面前尽可能不打电话好不好?” 黔黔又想往水里潜,江淮扯开话题,道:“我们比赛游泳,看谁游的快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怎么样?” 南黔:“好!” 比游泳,王后输定了! 他要王后以后只看自己,只爱自己,只跟自己打啵。 江淮游到台阶边,道:“三个来回,谁先碰到它,算谁赢好不好?” 黔黔看了眼距离,攥了攥拳,信心十足,他游动速度比王后快,按理说不该欺负他,可是一想到他跟别的男人说话,就一肚子闷气。 必须赢! 江淮戴上护目镜,调整好泳姿,身体前倾了下。 黔黔生怕自己输,跳下去快速摆尾。 也就几个眨眼工夫,再露出头到‘彼岸’了。 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滚落,滴进泳池里,阳光下的人鱼,好似二次元走出来的高贵王子,气质冷傲,肌肉薄厚均匀,一双冰眸微微发懵,有种高岭之花跟天然呆的结合。 江淮有那么一瞬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近视眼看谁都带上一层滤镜,样貌不错的,更是赛天仙,比嫦娥。 他的鱼老婆太漂亮了。 黔黔都没怎么样,就把江淮拿捏死了。 遇见这么个宝贝,谁不想珍藏。 南黔见他半天不动,游回来,不解,“你为什么不动?” 江淮轻咳,“还没说开始。” 黔黔:“……” 重新准备,江淮又虚晃南黔一次。 事不过三,第二次黔黔原谅。 结果江淮又晃他。 把南黔晃的都神经质了。 第四次,江淮说完开始快速潜入水中,黔黔反应慢了半拍,嘴巴一抿,不高兴,但想到自己才是雄雄角色里的王,又有理由纵容王后了。 宠溺的轻叹了声,鱼尾一摆,朝泳池对面游去,因为他耽误功夫,江淮已经游了一圈。 虽然要宠王后,可他不能输。 江淮眼看只剩最后一圈,黔黔加大马力,结果泳池对他来说太小,速度刹不住,一头撞进池壁,当场就晕了,沉入池底。 江淮只听身后一声撞响,扭头看不见老婆了。 将护目镜摘下,才发现南黔在下沉。 赶紧潜下去把鱼抱上岸,按压胸腔不对,人工也呼吸不对。 慌忙下打电话给顾城,对方正在玩消消乐,只差两个冰块就可以通关了,接到电话按了免提,先一步开口,“哟,不是不让我去?打电话有事?” 江淮声音急促,“赶紧过来。” 顾城听他语调不对,退出了游戏,问:“怎么了这么急?” “来再说,快点!”江淮急催道。 “怎么了,急急忙忙?” 顾城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没看出什么问题,江淮见人来,直接往二楼拽,步伐急促,顾城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哎哎,我说你干什么?我自己能走你别拽。” 江淮松手,到门口停下,对顾城道:“你等会。” 顾城瞬间了然,眼神戏谑,“你该不会兽性大发。”剩下的挑眉,用眼神示意。 江淮没理会他,进去还关了门,顾城:“……” 大步跨到床沿,轻声喊:“黔黔。”接着又抬手在他肩膀晃了下,还是不醒,将鱼尾用被子遮好,过去给顾城开门。 顾城在门外那是度秒如年。 他真的很想知道哪个女人给他兄弟迷成这样。 门开后进去,被褥倒也不凌乱,就是堆的厚,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床沿看清脸,眼睛都直了,这……这这这…… 玉面淡拂,绛唇映日,绝。 江淮哪找来的小仙女? 比他去酒看到的公主都漂亮。 难怪江淮纵许她亲那么多印子,他要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亲死也愿意。 “看够了没有?” 顾城咳嗽,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兄弟妻不可欺,兄弟妻不可欺,在心里默念着。 “哪出问题了?” “撞泳池砖壁,磕昏了。” “撞昏你不带去医院拍片,喊我来有什么用,我是人眼,又不是x光。”说着眼睛忍不住往小美人脸上瞄。 哪哪都完美,就是看起来嗯……怎么说…越看越像…… 南黔身体特殊,没有安排,江淮不敢把他往医院带,见顾城偷瞥的眼睛,莫名有股气堵心口,将人挡开。 “已经采购一批医疗设备,大概后天到,你先让他醒,看哪里不舒服。” 顾城推开挡事的兄弟,弯腰去看南黔额头上的包,眼睛往下一瞥,这才注意到小仙女微凸的喉……喉结? 瞳孔瞬间惊瞪,不是。 为了验证还去摸。 第71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8) 真的是喉结。 难怪越看越像个男的。 靠! 江淮是gay! “你还跟我说你不是gay,这分明就是个男人。”顾城万万没想到,平时也都开玩笑,江淮怎么能真喜欢男人? 江淮防顾城掀被,坐在床沿手按在黔黔腰上,抬头对顾城道:“赶紧治。” 顾城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还得压下情绪给这兄弟夫看伤。 难怪不敢介绍给他认识,搞半天出柜了。 “冰块冷敷。”看他额头肿包的大小,随即提醒江淮一句,“你最好带他去医院拍个片,万一颅内出血就不好了。” 江淮能不知道吗。 他急,甚至慌不择言,特别后悔跟南黔比什么赛,好好的还把脑子给撞了。 “你以医生的角度看,他撞的严不严重?” 顾城:? “这不是以不以医生角度,大哥,你自己看这包,难道不觉得它很危险吗?” 江淮沉默了。 慎重思考一番。 目光重新落到顾城身上,伸手把人拽门外,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顾城见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轻叹,“你放心,你出柜的事,我会保密,就算不是朋友,我也有职业道德。” 江淮神色不见半点缓和,抬手抵了抵镜框,眼尾焦急也慎重,问:“你拿我当朋友吗?” 顾城一怔。 至于这么严肃吗? 再说,他嘴又不是没有把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知道。 这年代出柜不是稀奇事。 无非就是放江淮身上,让他觉得有一点点不可思议。 转头一想,对象长那么好看,搁谁不得弯。 “出柜就出柜,没什么大不了,作为朋友又不会嫌弃你,还能出去瞎传你八卦?赶紧带你……”一时想不出来怎么称呼,顿了几秒道:“男朋友去医院检查。” 江淮望着顾城好半晌,深吸了口气,说:“他是鱼。” 顾城没听懂,眉头微蹙,问:“什么?” “鱼,人鱼。” 顾城这下听清了,抬手摸了摸江淮的脑门,道:“人鱼,我还煎鱼,你喜欢男人的事,我尽量理解,你也别太内耗,不是病,心之所向,我懂。” 江淮拂开对方伸来的手,一脸严肃。 顾城唇边的弧度逐渐僵滞。 他熟知的江淮不会开玩笑,更不会说冷笑话,真是……人鱼? 这哪是一点点不可思议,这是亿!点点! 顾城捂住眼睛,思绪千回百转,直到最后眼角溢出泪花,没忍住哽咽。 “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冤种。” 人鱼这种特殊生物不送去研究所。 私藏就算了。 还拖他下水,他日东窗事发,他会不会以知情同伙罪,一起蹲牢子。 想他数十年的求学之路,背了那么多书,扎了自己那么针,熬夜写论文,翻阅文献,研究病理…… 江淮见他还吓哭了,眉心微凝。 “他是人鱼,又不是du品,没有这方面相关法律,我只怕研究所知道要人,你又没事。” “我不信。” “万一出事,拿钱砸也把你给摘了行吗?” 要不是事赶事到这份上,他根本不会让顾城踏进家门一步,更不会让他知道南黔的存在。 “我精神受……”伤。 话还没说完,被江淮截断,“三十万。” 顾城那几滴猫尿立马收住,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抬步进去,边走边道:“记得打工资卡。” 江淮叹了口气跟着进去。 顾城颤着手想掀被子,活这么大,只在屏幕里见过人类扮演的人鱼,几年前也出现过人鱼搁浅的新闻,图片很恐怖。 是不是传言中的人鱼,无法证实。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着书里的人鱼,太绝了。 从轮廓到五官,没有一处瑕疵,顾城没法想象一张比建模还好看的脸,真真实实在眼前出现,感觉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不怪他好兄弟被迷得五迷三道。 换他也得死在鱼尾巴下。 当然,他的得是雌鱼,雄的就算了。 刚把被子掀开一点,江淮按回去,“让你看伤,你看什么?” 顾城肾上腺素飙升。 “让我看一眼,我还没见过人鱼。” “楼下冰箱有冰块。” “你让我看一眼。” 江淮冷着声重复上一句。 顾城:算你抠搜。 “先别冷敷,我安排,把你鱼男友带医院检查。” 即便顾城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南黔安全的问题上,他也不会大意。 医院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监控,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发现,江淮之前嫌麻烦,没考虑家庭医疗,导致现在陷入困境。 “等他清醒,看情况。” 顾城点头,想到什么,问:“他是海底生物,你把他放这呼吸氧气,不会憋死?” “他能接触空气。” 江淮不放心顾城,顾城想看人鱼,南黔需要冰块敷肿,最后江淮拽着顾城一起下去拿冰。 就在他们刚离开时,昏迷的黔黔醒了,睁眼就冒金星,房子都在晃悠,张嘴哑声喊,“王后。” “王后?” 没人回答,难受的挪动身体,尾巴刚移到床沿,脑袋就不行了,晕,半米宽的两页尾鳍从被褥滑出去。 嘴里还呢喃着:“王后。” 江淮上来就见移了位的鱼老婆,把冰袋塞给顾城,着急迈步过去,将黔黔抱正,用被子压了压。 顾城看到比扇子还大的尾鳍,眼睛快瞪出来了,那么大,这鱼得多长? 身体触碰,让迷糊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嗓音很哑,开口第一句:“王后,我赢了吗?” 江淮将手放在南黔右脸脸颊,指腹轻轻摩挲唇角,弯着腰,两人贴的很近,声线低沉又温柔,“赢了,脑袋还疼不疼?” 江淮的温柔,着实猝不及防,顾城下巴壳都要惊掉了。 恋爱的魔力这么大? 听到自己赢了,黔黔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江淮心猛地一慌,转头对身后的顾城道:“去医院。” 顾城打电话安排好。 江淮抱起南黔下楼,看到那拖地的尾巴,顾城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人鱼……活的人鱼……真的是人鱼…… 一番折腾,拍了个ct,随后确定是中度脑震荡。 顾城给他开了几盒药,纠结的递给江淮,提前说道:“这都是治人的药物,他吃了会不会有副作用,我不保证,好好休息,尽量别动。” 第72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19) 江淮拎着袋子把顾城打发走。 来回折腾,月亮挂上树梢,某别墅区的二楼主卧灯火明亮。 南黔昏了近五个小时。 才颤颤重新睁开眼睛。 脑震荡会记忆缺失,南黔忘了中间醒的一次,一心只惦记着昏迷前的比赛。 捂着心口轻咳,嗓音沙哑,“王后,你输了吗?” 江淮低头在他唇角轻轻碰了下,温柔的回,“输了,你赢了。” 蓝眸一亮,但他情绪一动脑子就晕。 虚弱鱼鱼在线提条件,“不准跟其他雄性勾勾搭搭,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江淮给他压好被子,手指避开伤口在鱼脸轻抚,“好,永远是。” 黔黔这才满意。 脑袋疼。 在被子里待久了又缺水。 哼哼唧唧的喊难受,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江淮怕把他放鱼缸伤口感染。 就抱着他去沙发,南黔坐江淮腿上,一副要撅过去的模样。 系统在一旁飘着,宿主的状态让它担心,这么多年,还没见他虚过。 这次怎么脑袋撞个包就虚成这样? 以前在海里,跟鲸鲨对撞也不见他有事。 南黔虚弱多半跟环境有关。 加上他是人鱼,虽能呼吸陆地空气,但身体一直处于干燥状态,对内脏,情绪都有影响。 江淮哄着他,又亲又嘘,本来脑壳磕个包就疼,越嘘越委屈,挪了挪鱼屁股,脸埋王后颈间,本想蹭蹭,但他脑袋疼。 痛的睡不着,又想吐,折腾来折腾去,到凌晨四点都没睡,江淮只能陪他熬。 第二天。 江淮把药按剂量分好,端水过来时犹豫了,能吃吗? 不放心敲电话,顾城昨晚研究一晚上人鱼,接电话前还在呼呼大睡,嗓音沙哑,闭着眼睛,“哪位?” 江淮道:“药,他会不会吃坏肚子?” 顾城咕哝了声,同时也翻了个身,呈大字型躺着。 等脑袋稍微清醒点后,说:“我哪知道,不都跟你说了不保证。” 江淮:“吃坏了怎么办?” 顾城:“吃坏洗胃,你要实在不放心,不吃也行,注意让他少动,养一段时间,看看有什么症状再说。” 江淮:“不吃他疼。” 顾城:“那你给他吃。” 江淮:“吃坏身体怎么办?” 顾城:…… 绝。 顾城:“吃坏洗胃。” 江淮:“伤身体。” 顾城:“别给他吃。” 江淮:“他疼。” 顾城睡意彻底没了,一大早的好心情也没了,五指紧攥身下被褥,好像它就是江淮,恨不得捏死他! “你自己听听问的是人话吗?爱吃不吃!挂了!”说完把屏划开,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翻身爬起,真服了。 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江淮把药喂老婆嘴里。 看着小胶囊,黔黔觉得好小,好可爱。 于是他把进嘴里的药吐了出来,捏着沾了口水的小胶囊,放嘴边吻了吻,来表达他的喜爱。 张大嘴巴重新丢回去,用牙齿嚼。 江淮赶紧把水递唇边,“这是药,不是小零食,把水喝了咽下去,别嚼。” 黔黔不仅嚼还唧嘴嚼,喝了水也嚼,就是不听话。 江淮拿他没办法。 喝完一杯水,还要喝,皮肤缺水了。 江淮见他总光着身,担心在陆地生病感冒,去衣橱找了件黑色卫衣给黔黔穿上,人靠衣装马靠鞍,黑色衬的鱼又帅了。 王生病,王后该照顾。 黔黔心安理得享受江淮的端茶倒水。 看着他的肚子,想:我的种,没那么容易掉。 系统:还好孩子是假的,一看就不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黔黔生病,x谷欠也下降了,没那个精力一直抱着江淮嘬,这样一来两人都能安心的养伤,原本只打算三四天不去公司。 老婆生病,去公司的时间无限延期。 重要文件,需要审核签字就让秘书送门外,连门都不让进,不重要的都交由副总处理。 江淮在家待着也没事做,鱼爱吃,就学着做菜,南黔夸他韭菜炒鸡蛋好吃,未来一周,顿顿有这道菜。 黔黔每天都夸他。 南黔:“王后真棒。” 南黔:“王后鸡蛋超好吃。” 南黔:“么么。” 谁都听不了彩虹屁,江淮也不例外。 做饭的干劲越来越大,现在已经不仅会韭菜炒鸡蛋,还会海鲜煲粥,炖各种花式汤。 黔黔吃得非常愉快,回水箱,还捞两条鱼打牙祭,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 顾城憋了一周,心痒难耐。 打电话给江淮要来看人鱼,江淮一口回拒,顾城说:“复查。”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才有声,“不能久待。” 顾城:“放心。” …… “鱼呢?” 顾城迫不及待的进来,左右找着。 江淮把人带去二楼,手搭在门把上,见顾城一脸迫切样,不太想给他看了。 顾城见他磨蹭,催促道:“开啊。” 江淮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类似于水族馆的大水箱,两面墙打通,空间很大,居然还有床跟衣柜。 顾城:“我说你怎么跟神经病一样,把鱼缸塞那么满,感情是给对象买的。” 空间一大,观赏鱼就不拥挤了。 看着也养眼。 顾城手放在下巴处轻轻摩擦,原以为江淮是个木头,看来还是自己对他认知不清晰。 顾城没看见人鱼问:“你小鱼友哪去了?” 江淮敲了敲水缸,一旁游动的小鱼们惊散开,望向白色橱柜,应该不会躲在里面,鱼肥装不下。 绕到另一边,见地面有水渍,神经一凝,快步往卧室去,南黔也不在房间,浴室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江淮过去,顾城紧随其后。 拧开门把,江淮:“……” 人鱼躺在浴缸里,两片尾鳍吊在浴缸边缘,放着温水,边泡澡,边拿着牙膏吃,表情就跟猫吸猫薄荷一样。 上头了。 看到江淮,吓一跳,手用力牙膏全挤出来了,溅了一嘴,蓝眸虚垂,余光见又出现一人,立马抬眼。 对视上顾城时的眼神犀利冰冷,隐隐带着一丝杀意,就好像狼在自己领域里,看见入侵者。 顾城脊背一僵,妈呀,好凶。 本能的往江淮身后躲,这鱼怎么睁眼跟闭眼不一样。 第73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0) 顾城的动作,更是在侵犯。 碧蓝色的眼眸逐渐覆上血色,连带着江淮都瞪上了。 在王的眼里,王后这是在带小三上门挑衅! 江淮靠近刚想解释,话都还没出音。 一片大大的尾鳍扇来,他被抽的后退两步,眼镜也歪了,扶着胸口咳嗽。 顾城见人鱼这么暴躁凶残,容貌滤镜碎个干净,赶紧把兄弟往门外拽。 担忧道:“这你都敢养?” 江淮不允许别人说他家小鱼不好,“他不喜欢别人来,平时不这样。” 顾城:…… 江淮推开拽着自己的手,准备进去,顾城拦道,“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你进去没事吗?” 江淮:“没事。” 顾城:“得了,要不等一会,等他气消你再进去,不然被抽死,这房子就我俩,外加一条鱼,你说我是犯罪嫌疑人,还是目击证人?” 江淮扶正眼镜,瞥了他一眼,声线冷淡,“我们不一样。” 顾城:行,你行。 往左跨两步给他腾位置,不爽道:“一会被抽别让我救你!” 江淮进去,顺便把浴室门还给关了。 黔黔一边生气,一边舔着嘴边的牙膏。 江淮进来,他瞪着,眼睛同时也闪出了泪花,又气又委屈。 才保证过,他为了条件脑袋都撞坏了,还把人给他往家里领。 江淮解释,“你误会了宝贝。”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靠近又被扇了一尾巴。 江淮这次有准备,顺势握住尾鳍,安抚性的摸了摸,靠近浴缸,关了淋浴。 手挪到黔黔嘴边,把剩余牙膏给抹了,“他来给你看病,你额头不是撞个包吗。” 南黔一想到刚才顾城拽江淮离开,就满腔愤意,他只听他自己想听的,只理解自己想理解的,“你为什么允许他碰你?” “没有,你刚才生气,他以为会伤害我,顺手一拽,乖。”俯身靠近黔黔,在他唇边温柔落吻。 南黔脑子已经不怎么疼了,眼睛一斜一斜的刀他,“你们什么关系?” 江淮:“朋友。” 黔黔嫉妒:“我都没有朋友,你也不能有。” 江淮轻抚着小鱼的脸,道:“他是医生,前几天买的设备运到了后楼,正好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南黔不懂,鱼嘴不满的撇着,一双碧蓝色的眼眸往别处瞥了眼,不到一秒又瞥回来,不由分说的把王后拉进浴缸。 翻身压死。 一身干衣瞬间湿透。 还被一条两百多斤的鱼压的严丝合缝。 江淮差点喘不过气,又不能生气,免得黔黔原地爆炸。 南黔蹭着他亲,江淮动又动不了,只能被迫承受。 顾城在外面站半天。 担心江淮被人鱼弄死,纠结的喊了声,“江淮?吱一声。” 江淮脑子缺氧,压根听不清顾城的声音,顾城从一开始试探性的轻喊,到最后急吼:“死没死?吱个声!” 江淮没死,跟死也差不多了。 因为鱼先生在往死里搓他。 顾城就是听到里面不\/合\/时\/宜的声音,才一直在外面喊,不然早冲进去了,但他又觉得,自己兄弟不是那种人。 在开跟不开门之间纠结时,忽然拍手,靠!江淮是! 他是不会主动。 可他会被迫。 啊卧槽卧槽!!! 顾城不敢相信,想着人鱼那副凶残的模样,赶紧去踹门,入口传来砰砰的踹门响,打断南黔的动作,眼尾泛着嫣红,扭头朝后看,温柔的眼神一瞬犀利冷骇。 老婆的嘴离开,江淮终于能喘气了。 在他后背轻轻安抚,气息不稳道:“不生气宝贝,他就是来看病,咱们给他一个面子好不好?” 江淮继续哄:“听话,晚上还给你做韭菜炒鸡蛋。” 黔黔托着江淮的后颈,低头,在他唇瓣又是一番狠狠的嘬吻,顾城把门踹开,他正好亲完。 江淮衣衫不整,嘴唇都被咬破了。 顾城看到浴缸里香丰色的一幕,别开了脑袋,果然不出他所料,万万没想到,江淮是……长眼了,长针眼了。 江淮在他心目中一直是禁欲高冷的形象,现在……一条鱼……他…… 南黔护住江淮,把他往怀里按,不给顾城看。 顾城也怕他,贴着墙壁动作十分小心,生怕人鱼一个猛蹿,把自己给撕了。 没有刚才撞门的猛劲了。 心特别虚的慌。 他连江淮都打不过,江淮现在被绝对性压制着,四舍五入,等于自己过去会挨揍。 顾城咽了咽口水,手微颤,紧张道:“江,江淮,还有气?” 江淮闷捂的声音从南黔怀里传出,挣扎不开,耳尖爆红,说话都带着一股热气,“你下去等,我没事。” “……那,那你们稳稳的,能吵吵千万别动手。” 顾城想自己大抵也算是个稳重的人,怎么看江淮这鱼老婆那么怵? “快下去。”江淮真不愿他再废话,他说一句,南黔就多用一分力,再说两句,他能被勒死。 顾城大步跨出浴室,下楼之前往门前看了一眼,随后快步走下楼梯。 客厅沙发,顾城坐在上面抚着胸口,到现在还砰砰重跳,吓死个人。 江淮真是不要命。 这么危险的东西往家带。 顾城为了兄弟的安全,几次点开手机。 想把人鱼的事上报。 总在编辑完准备发送时,脑子冷不丁想起,江淮现在痴迷爱情的煞笔样。 万一真把事情捅出去。 研究所强制性带走那条人鱼。 江淮不得跟他撕脸。 那天都用‘你当我是兄弟吗?’堵他了。 顾城将编辑的文字全部删除,退出界面,把手机丢沙发上,腰背微弯,双手插进发丝里,烦死了。 据他目前观察。 人鱼是带着野性,有一定危险,他不懂江淮到底怎么想,再漂亮,也没生命重要。 把人鱼带回家。 还在二楼打通房间安装水箱,卧室该有的一样不缺,灌那么多水,也不怕把房梁压塌。 顾城很努力的在劝服自己。 不该管闲事。 可江淮毕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那人鱼看人的眼神,也太恐怖了,就因为皮囊过于精致,更添一丝诡异,妈的,想多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74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1) 他该不会是想把江淮养肥,再吃了…… 顾城最开始见人鱼,对方处于安静状态,看起来温顺又漂亮,没让他竖起防范之心。 甚至这几天给他加滤镜,一再美化,心痒难耐的想再见一眼人鱼。 当今天跟南黔对视,才彻底警觉。 当一个人俯瞰深海时,望不到底的深度,会令其生出敬畏及恐惧,海就像一座深渊,未知的一切都让你喘不过气。 南黔就给顾城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江淮吐了口气,摘下眼镜,露出一双狭长凤眸,因为看不清,眼神显得迷离勾人,还有一种酥酥麻的感觉。 黔黔魂都在飘。 又想来一嗯嗯。 他好了,那方面兴致就来了。 系统看他把江淮折磨的够呛,好心帮帮江淮,道【黔黔,他怀了你的宝宝,次数不能太多,容易掉】 黔黔:…… 寒眸扫视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系统,胡萝卜被他看的尾巴都僵了。 系统长年在他美色与威严之间摇摆不定,想得到又害怕,毕竟是真被抽。 一人一鱼从浴缸出来。 江淮自己换了套衣服,也给南黔重新穿了件。 按上半身比例,人鱼的肩要更为薄窄,衣服也完全能穿,有那么一点点松垮,不是很多,更符合现代的宽松版型。 帅气鱼鱼套个麻袋都好看。 江淮抱南黔下楼时,黔黔娇娇的贴着他脸蹭,眼珠子就差没变成爱心了,喜欢溢满。 顾城听见脚步起身,黔黔一看到陌生人,眼神瞬间警惕,想刀死他的杀意不加掩饰。 顾城可接不住他这眼神,立马挪头。 江淮低声温柔的对黔黔道:“别凶了,听话。” 南黔这才收回目光。 把脸埋进江淮颈间,舌尖sese的舌忝了几下,悬空的尾巴,好心情晃悠着。 就是不会哼小曲,不然都得来两段。 顾城看他们相处方式,觉得自己多余了,替他担心半天,结果,都是臭情侣之间的小把戏。 人鱼对自己恶意满满,对江淮倒是浓情蜜意,真是…… 他就不该来这一趟。 顾城用仪器检查完,准备再肉眼看看。 手还没碰到脑门。 南黔张嘴就要咬他,吓得顾城条件反射缩手,嘴里还飙了句国粹,“卧槽!” 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不敢对视南黔,他就看江淮,“你管管行不行?他咬人。” 江淮揽着南黔的肩,两人一坐一站。 江淮:“你碰他干什么?” 顾城瞪眼,“我不得给他看伤?” 江淮捂住南黔的眼睛,对顾城道:“过来。” 黔黔抬手推开江淮,顾城刚靠近的脚步,立马后缩退回,想:你也管不住。 转弯去电脑前,“行,不看了,片子一会就出来,你们该去哪去哪,一会我放客厅,没问题我就直接走了,有问题电话联系。” 江淮想也行,点头,临走前说了句:“辛苦了。” 顾城:“实在点,劳务费加一加。” “嗯,明天打你卡上。” 顾城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哎呀,这一趟没白来,“好兄弟。” 从片子看,肿块消散,基本已经愈合,不得不佩服人鱼的恢复力,有十天吗? 任务结束,把片子放别墅客厅,招呼也不打的直接离开。 他倒是想跟兄弟客气客气。 但他怕那条鱼。 不想见。 来的时候有多期待,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以后请他都不来,给钱除外。 顾城走后,江淮又给他打了个电话,一个蜜枣一个威胁,“钱已经安排财务明天打你账户,他的事,我希望不要有第三人知道。” 顾城:“明白明白,守口如瓶。” 江淮沉默了一会,道了句:“谢谢。”挂断通话。 顾城盯着手机一脸不敢置信,行,都学会礼貌了,生疏了。 随即重叹,江淮太认真了,以后会不会出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此刻的江淮,正在厨房给南黔做韭菜炒鸡蛋,黔黔又偷摸跑去浴室吃牙膏。 江淮把菜端上来。 鱼缸里又找不到鱼了。 猜到他跑哪了,将盘子放台阶上,回卧室,浴室门被顾城踹坏,关不上,也就随意压一下。 里面传来嘚啵嘚啵的声音。 他的鱼媳妇很多习惯跟人类的某些规矩背道而驰。 吃饭唧嘴,喝汤或者吃到甜食嘚啵嘴。 不懂南黔爱吃牙膏的怪癖。 但这东西不能总吃,江淮站在门前没进去,想了想,转头出去给秘书打电话,让他找平替,能咽下肚子。 把最后一点挤完,黔黔舔了舔唇瓣,满足弯眸,挪着尾巴出去,江淮在台阶坐着等他。 黔黔看到他的一瞬心虚低头。 “王后。” 江淮没问他做什么去了,温柔的招招手,同时也指向一旁的韭菜炒蛋,“吃饭了。” 黔黔立马喜笑颜开,逐渐熟练了在陆地游走的姿势,一个飞扑,抱住江淮。 撅嘴给了一个亲亲。 江淮眉梢染笑,抬手一推眼镜,把鱼给抱怀里,端起一旁的菜,用筷子夹,送黔黔嘴里,见他嘴唇上沿蹭了一点牙膏,用手指帮他擦了。 黔黔张嘴吃一口,江淮:“真乖。” 黔黔张嘴吃两口,江淮:“真棒。” 黔黔张嘴吃三口,江淮:“黔黔真厉害。” 跟奶奶喂孙子一样,边喂边夸。 没有彩虹屁黔黔也能吃得下去,因为这是王后做的,有了夸赞,边吃边翘尾巴。 幸福的冒粉红泡泡。 …… 南黔病好了,江淮也该去公司了。 担心鱼一个人在家无聊。 江淮教他玩平板,注册了一个新微信,教他怎么语音以及视频,南黔学东西很快,教一遍就能上手。 江淮道:“想我了就打电话。” 黔黔摆弄着平板点头。 被剪掉的头发长了一点,还是翘翘的,呆欲撩人。 江淮在他脸颊轻轻碰了口,指尖摸着白颈微微下滑,到领口处停下,又在他嘴上亲了亲。 嗓音低沉暗哑,“乖,不开会咱们就视频,开会可能会挂。” 江淮跟他解释过。 想吃好吃的饼干。 想吃韭菜炒鸡蛋。 王后说,在陆地这些都需要钱来购买,钱需要努力工作。 他想出去工作挣钱养王后。 第75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2) 王后说没有适合他的工作。 目前只能被王后养。 每每想到王后怀着宝宝还要去给自己捕猎,心就一揪一揪的,有点羞愧,也心疼。 不知道宝宝什么时候出生。 到时候带回族群显摆一圈。 他再捕猎养王后,一定给王后跟宝宝养肥肥的。 让鱼群都羡慕嫉妒。 黔黔趴在水箱沿,修长指尖在平板上点啊点,打开了短视频软件,屏幕切换,出现一个看着就糯软香甜的幼崽。 王一眼就喜欢上了。 希望王后生一个这样的,希望王后生一个这样的,希望王后生一个这样的,希望王后生一个这样的…… 不知道滑到哪去,幼崽没了。 黔黔当即就急眼了。 上下晃动平板,好像这样能把孩子从里面倒出来一样。 系统看着宿主时而冷酷时而蠢的行为,不忍直视。 不过,终于能轮到它显摆了,萝卜尾巴尖尖翘,挺直小身板飘过去。 有什么样的宿主就有什么样的统。 这两货得瑟起来一模一样,给根尾巴都能翘上天。 【我会,求我】 南黔甩平板的手一顿。 抬眸直视系统,眼神薄凉,灯光照在眉梢间,说不出来的矜贵与疏冷,水里的透蓝色尾巴,往后撤呈攻击状。 系统的萝卜背一僵,慢慢倾弯,怂了。 下一秒,温顺道【我亲爱的王,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教您,请您不要误会】 南黔的眼神还是很冷。 系统身体呈九十度弯曲【对不起王,是我失礼了】 南黔尾巴一甩,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周围的低压散去,把平板递给系统。 系统接不住,只能口头教。 【对,就是点开这个软件】 【往下滑,很多视频,喜欢哪个双击收藏】 【要登录,江淮不是给你注册了一个微信号吗,登上去】 【新版本,可以给你喜欢的作者送小花花,还有左上角搜索,喜欢什么搜什么】 黔黔跟着系统的教学摆弄。 到搜索这一栏,卡住了。 王不识字,不识拼音,文盲鱼。 【没事,不写字,把屏幕滑回去,往下翻,喜欢的双击点爱心,时间久了,系统会推送你喜欢的视频】 黔黔学会了,就一直抱着平板滑。 他对搞笑视频不感兴趣,看一眼就划走,想找刚才的萌娃,怎么也翻不到,越刷越急躁,撅嘴大憋气。 黔黔:“要宝宝。” 【……】 【搜萌娃】 黔黔不会。 系统一个拼音一个拼音教他点,几秒钟的事,硬是磨蹭一分钟。 最后终于看到他想看的东西了,点点点,各种花式点赞。 这个宝宝好看,这个宝宝也好看,那个宝宝也好看,都想要,王后该给他生哪一个好? 在视频里挑孩子挑花眼了。 没想起给江淮打视频。 江淮开完晨会,绕过实木打造的办公桌,将文件夹丢桌面,靠坐在软椅上,漆色瞳仁染上一抹烦躁,想黔黔,想,想死了。 怎么还不打电话? 黔黔不想他吗? 两人分开还没有两个小时,江淮忍不住先找南黔。 鱼正跟系统讨论哪个宝宝最可爱。 他可稀罕陆地宝宝的小脚丫了。 视频通话迫使平板跳界面,定睛一看是王后,赶紧点了接通,黔黔通过屏幕,眉梢弯成月牙儿,用手指给江淮比了一个小爱心。 他刚在视频里学的。 江淮轻笑。 心都快被里面的鱼给温化了,摘去眼镜,将手机拿近了些,低沉的嗓音夹杂了几分温柔,问:“在家还好吗?” 南黔把比爱心的手指放在嘴巴前,又ua了一口,这哪受得了,江淮把手机反扣,心脏扑通跳。 黔黔一看界面黑了:? “王后?” “嗯?” “坏了吗?” 黔黔自言自语,又开始上下左右的找平板毛病,怎么看不见王后了? 江淮扯了扯领带,喉结微滚,莫名有些呼吸不畅,南黔一说话,心脏跳动的频率,更是直飚一百二,三,受不了。 缓了缓,将手机翻过来。 黔黔看着又突然出现的王后眼睛一亮。 抱着平板就啵,吓死他了,还以为王后不见了。 “王后,我很好。” 江淮点头,“饿不饿?” “不饿,你在做什么?” 南黔眼睛都快抵着平板面了。 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离这么近。 江淮只能看到他的额头,以及那半竖不竖的金发。 “工作,别离这么近,对眼睛不好。” 黔黔盯着他身后的装饰柜,把平板拿远了些,指着平板某个点道:“我想要这个。” 江淮也看不见他在指东西,不解的嗯了声,“什么?” 黔黔:“你后面圆圆的东西。” 江淮戴上眼镜扭头,看见第三格上的陶瓷摆饰,站起来,将摄像头调至后置,问:“这个?” 黔黔点头,刚想扭捏撒娇,眼睛一瞥跟系统对视上。 系统【……】 在被南黔抓住的前一秒,飞速溜开。 飘到楼下客厅才吐口气,好险。 黔黔把平板架在最高一阶台阶上,雪白的脸颊微微泛红,水里的尾巴左摆右晃,夹着音问:“可以送给我吗?” 不等江淮说话,整个鱼身沉入水中。 江淮这边的镜头忽然看不见人了。 只能看见天花板,以及一小部分的玻璃,“晚上回去带给你。” 黔黔听到声,在水里倒翻了一圈。 拨着水游,扒在池壁上,只探个脑袋出来,耳尖嫣红,礼貌的说了句:“谢谢王后。” 江淮恨不得现在钻进屏幕里,把鱼抱怀里好好亲。 在家要多霸道有多霸道。 分开了还会说谢谢,怎么这么招人稀罕。 江淮:“中午饿的话,菜在冰箱,微波炉会用了?” 黔黔点头,他不会饿着自己,就算江淮没给他做饭菜,水箱里鱼很多,随便捞几条,中午凑合吃一顿。 “王后,晚上可以早点回来吗?” 江淮心一软,想,黔黔还是离不开他,都没到中午,就迫不及待让自己晚上早点回去。 “尽量早回。” 黔黔:“不要,要早回。” “好。”说完把摄像头重新对准后面的展示柜,问:“还喜欢什么,晚上带给你。” 南黔不是很喜欢他展示柜上的东西。 也就看中了那一个装饰品。 他喜欢珍珠钻石黄金银子,在太阳下blgblg的千纸鹤糖纸。 第76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3) “不要了。” 王后在外捕…工作也不容易。 江淮刚把摄像头调回来,玻璃门被敲,他对黔黔道:“宝贝我挂了,一会聊。” 结束视频,界面重新退回。 黔黔看到人类幼崽,直接把江淮忘了,重新拿起平板在那滑啊滑。 中午也没下去,他懒。 江淮处理着积压了十几天的工作。 有些紧急文件秘书虽然送去别墅签字。 但很多还是需要他在公司处理。 忙着忙着也就没再跟南黔联系。 晚上答应南黔早回,也因为沉浸式工作忘了时间,等他意识到,月亮早已挂上树梢,缀满繁星。 落地窗外,灯火辉煌,霓虹璀璨。 江淮扫了眼电脑时间,心一咯噔。 都快八点了。 拿起扣在桌面被忽视的手机,微信一条消息也没有,更别说语音通话跟视频了。 江淮急忙拨过去。 拿上西服外套就往外走。 后面的摆饰品也忘拿了,响了近一分钟自动挂断。 秘书手里正拿着文件,准备往总裁办公室送,见江淮急急忙忙出来,他道:“江总,这是京海那边的批款,需要您过目签字。” “明天再说。” 急切的又看了一眼时间,跨步离开,平常喜怒不露于色的脸,此刻也染了几分忧色。 不打视频就算了。 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 江淮想到最开始认识南黔,晚上也是去迟了,把他气的够呛,喊半天也不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又没准时,把他气着了。 开车回家的路,堵的水泄不通。 江淮一直在联系南黔,就是不接。 二十分钟的车程,因为堵车,硬生生耗一个小时。 回家直奔二楼。 黔黔是一条早睡早起的鱼,江淮回来,他都开始做梦了。 见南黔在水箱里,松了口气,扯开领带去看平板,发现关机了,按开机键都开不了。 拿回去充电。 看着上面显示百分之一的电,金丝框下的黑眸微阖,没打电话没视频,他干什么了? 等了十几秒开机,点到耗电详情,抖音耗电量95???? 都看了什么。 点开软件,往下翻,点到喜欢列表,全是小孩,小到刚出生呱呱落地的婴儿,大到十岁左右。 他没教南黔玩这东西。 包括登录操作。 他自己研究的? 真聪明。 点这么多小孩,难道他很喜欢孩子? 江淮下楼去看冰箱里的碟子。 仍旧用保鲜膜遮着,根本就没动。 南黔睡了,他也懒得做。 用微波炉打热,凑合吃了。 一共就两碟菜。 鸡蛋炖虾仁,韭菜炒鸡蛋。 江淮把鸡蛋炖虾仁吃了,韭菜炒鸡蛋里的鸡蛋给挑吃了,剩半碟韭菜准备倒。 当一切都静悄时,一道咳音突兀响起。 江淮手里还拿着筷子,顺着声音看去,一道颀长冷酷的身影立在二楼楼梯处。 江淮推了推眼镜,放下筷子过去。 南黔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靠近的江淮。 男人穿着白衬衫,上衣纽扣解开一颗,透过领口,看到那若隐若现的锁骨,以及健壮结实的肌肉,蓝眸变了色。 江淮在倒数第三阶停下,手扶扶梯,仰头直视南黔。 线条分明的下颚轮廓,配上立体精致的五官,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既斯文又禁欲,给人一种高岭之花的疏离感。 四目相对时,开始负负得正,冷冷得暖。 江淮朝南黔笑,展开胳膊,“宝贝,晚上好。” 两人有近一米的距离,黔黔身体前倾,直接往他怀里倒,这不是平面,是楼梯口,他甚至不怕江淮抱不住,两人从楼梯滚下去。 好在江淮不虚,稳稳托住,抱着老婆下楼,边走边问:“吃饭了吗?” 黔黔:“吃了几条小鱼,没饱。” 江淮:“中午也吃的鱼?” 黔黔:“你怎么知道?” 江淮:“我看冰箱菜没动。” 黔黔:“现在吃。” 江淮呃了声,托着黔黔往上抱了抱,道:“刚上楼见你睡着没喊,菜已经吃完了。” 黔黔:“……” 江淮在那俏白的脸蛋上亲了口:“煮面吃不吃?” 南黔转头也在他脸上嘬了口,力道大多了,完事后说:“圆圆的盘。” 蓦然想起南黔让自己带回来的摆饰品,懊悔的闭了闭眼,走得急,忘了。 把黔黔放椅子上,弯腰贴着他脸道歉,“对不起,我给忘了,明天带好不好?” 南黔:“……” 江淮见他不说话,拿起手机道:“咱们点外卖,别生气。” 他自己心虚,饭,饭给人吃了,东西,东西又忘了带。 南黔不生气,也不是多喜欢那件摆饰品。 至于饭,黔黔chi\/o着上半shen将江淮拽腿上,手温柔的抚着他的小腹,眼神宠溺。 “不吃了,我要。” 江淮一愣,随即弯了眉眼,把刚坐在椅子上没半分钟的老婆抱去二楼卧室。 江淮把人放床上,下床去找东西,拿了两‘银手镯’,王元点别的,黔黔在这方面特别配合他,怎么王元都行。 二十一点三十五——三点零五。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 江淮第二天才知道今天劳动节,难怪昨晚堵车堵半天,员工有假期,他没有。 今天的排程还格外的满,一直到晚上十点。 提前哄着黔黔,怕他生气。 江淮:“中午抽空,把东西给你带回来。” 南黔还在睡,翻身撅着鱼屁股,被子都蹭掉了,整张床被他占了一大半,蹭蹭枕头,接着又呼呼大睡。 江淮说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江淮见他嘴巴起皮,身体也很干,弯腰将鱼抱去水箱,黔黔掀开碧蓝色的眼睛,瞳孔冰冷,染着几分被吵醒的怒意。 鱼尾一摆,招呼也不打,径直游去床边拽过水被接着睡。 游动的鱼也打扰到他睡觉了。 一生气,全翻白肚飘了上来。 江淮亲眼见刚才还在游动的小鱼们,跟在鱼缸里遭受了电击一样,身体抖颤,两个眨眼的功夫,或快或慢的全飘了。 他担心,“黔黔?” “黔黔,你没事?” “宝贝!”江淮触摸鱼缸,没有任何不适,敲着鱼缸壁着急喊:“黔黔!南黔!” 黔黔听到江淮对自己连名带姓的喊,水被下的拳头紧紧攥着,大早上被吵醒不够,称呼都这么难听! 第77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4) 压制着脾气,掀开被子游到水箱边,小眼神能吓死人,但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 江淮问:“你没事?” 黔黔回:“我在睡觉。” 南黔在水里说话,江淮其实是听不清的,只能盯着他嘴读唇语。 见他在睡觉,江淮松了口气。 “没事,你没事就好,去睡,我把平板零食都放在台阶,醒了就可以吃玩。” 黔黔尾巴一动,趴在玻璃壁上。 起床气的劲过去,抿了抿软粉好啾的嘴巴,一双碧蓝色的眸子凝视着江淮。 “什么时候回来?” 早上江淮在他耳边说的一句没听见。 江淮:“估计很晚,困了就睡,晚上不用等我,中午我抽空回来一趟。” 南黔趴在水缸上嗯了声,叮嘱道:“不要太累,小心宝宝。” 一个大男人,他就是想的再偏,也不会往自己肚里揣了个孩子想。 南黔有时候表达方式就很简短。 江淮自然而然的就理解成鱼老婆在喊他宝宝,让自己小心别太累,第一次被亲密称呼,不敢置信中夹杂着丝丝欣喜,以及羞涩。 唇角刻意压着也止不住的上翘。 轻咳了声,“好,有事联系我。” 黔黔点头。 江淮这才想起问翻肚皮的鱼,“它们怎么了?水里不漏电?” 南黔扭头朝后一瞥,不在意的道:“吓死了,不漏。” 黔黔是陈述事实,想表达的意思。 我把它们吓死了,江淮遇鱼媳妇脑子就不会转了,硬生生把陈述,听成了惊吓。 大步跨上台阶,让黔黔游这边,捧着他脸亲亲蹭蹭的安抚着,“不怕,一会捞了,要不要重买?” 王拒绝,好不容易心情不好让它们都死了,他才不要。 “不要鱼,你陪我,晚上还要。” “要什么?” 黔黔掀开鱼鳍,江淮:“……”耳根子泛红。 下去拿捞鱼工具,捞了整整一水桶,水面还飘着那么几条,江淮够不上,让南黔去拿,黔黔听话,把死鱼都拿给江淮。 见江淮要把水桶给拎走,他问:“拎哪去?” 江淮:“扔了。” 南黔:“放这。” 江淮:“放这容易臭。” 南黔:“我吃。” 江淮:“……” 南黔以为他没听清重复道:“我吃。” 江淮:“……死鱼你也吃?” 黔黔瞪他,“放。” 江淮松手,将水桶放台阶一角,手撑在鱼缸边缘,对里面的鱼道:“我去公司了。” 黔黔要求:“亲我。” 江淮靠近软唇蜻蜓点水。 黔黔嫌亲的不够用力,扣住江淮后颈,嘴巴贴着蹭,直到满意为止。 在被鱼亲之前,江淮唇色偏淡,亲了之后,嫣红泛肿,衬衫溅上水半透半干,胸口起伏,胸肌若隐若现,配上那张禁欲斯文的脸,让人欲罢不能。 至少让水里那条鱼,起了x谷欠。 蓝眸似有一道幽暗微光跳跃,随着情绪的疯长,火焰燃烧的越来越猛,很直接,他想要,现在就想! 江淮抱着鱼嘴啃,力道比南黔的还重,直到把鱼吻的快要窒息才松开。 鱼尾巴软了,身体也软了,江淮松手他就倒进了水里,缓慢下沉。 江淮跟他打了声招呼,赶紧走了。 今天事多,可不能在家嗯嗯。 江慕今天放假,在保姆的照顾下,穿衣洗漱,吃完早餐后打电话给小叔叔。 “小叔叔,你在家吗?” 江淮在手机响的那一刻,脑子里认为是南黔打来的。 立马停下手头动作去拿手机。 看清来电,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下去。 刚接起就听对方稚声嫩气的问那句。 江淮:“有事?” 江慕:“我想去看哥哥。” 他一直不知道南黔被江淮养家了,今天劳动节,大家都放假,想着小叔叔应该也放假,就想找他一起去看人鱼哥哥。 江淮摘下眼镜,手指放在眉心处按揉,差点都忘了江慕这小子知道南黔的事。 江淮:“他回家了。” 江慕:“啊?回家?加勒秘亚海吗?” 江淮:“不知道。” 江慕这边显然很失望。 昨天晚上入睡前他都计划好了。 五月一跟小叔叔去海岸边看哥哥。 五月二私教老师来家里上课。 五月三继续上课。 五月四去学校上学。 江淮的一句回家,把他安排打乱,有种从天跌入谷底的落差感,闷闷哦了声,“小叔叔再见。” 江慕不想在家呆着,太压抑了,让司机把他送江氏大厦,他上去找小叔叔。 江淮不出现在娱乐头条,单财经新闻,就让无数少女趋之若鹜,黄金单身汉,就不花钱包养,也有的是人来倒贴。 公司前台对这方面把控的很严。 找江淮必须要预约。 不认识的一律不给进。 小孩子也不行。 江慕就这么被拦在一楼,给小叔叔打电话,江淮正研究今天的股市走向,见又是江慕,挂了。 江慕长得软萌乖巧,却又年少老成,反差萌就特让女孩子喜欢,前台温柔的问:“小朋友,是谁让你来这的?” “我找小叔叔。” 前台见他一再强调找小叔叔,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难不成真是江总的侄子? 用前台座机拨通了总裁秘书办的电话,秘书知道江淮有个叫江慕的侄子,上次被找家长,就是他去处理。 “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江总。” 秘书敲门,进来,“江总,您侄子在楼下说找您。” 江淮眉心微蹙,“他一个人?” 秘书:“好像是的。” 江淮沉默几秒,道:“让他上来。” 秘书:“好的。” 江淮处理着手头工作,压根就不理会客区的江慕,三年级小朋友乖乖坐了半个小时,也不出声打扰。 江淮合上文件,有些无奈,“你来干什么?” 这侄子自从他爸去世,开家长会,晚上睡觉做噩梦,老师叫家长。 要是无父无母,他这个叔叔肩负起监护人的责任也就算了,江慕虽然没了爹,但他还有妈。 江淮本身就是个冷性子。 江慕因为一些琐事找他。 公司一摊事,家里还有一条鱼,除了工作,他的所有时间都属于南黔。 江慕压根就不在他的规划范围内,额外超出的工作,他自然不耐烦。 第78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5) 江慕:“来看看你。” “……” 江慕:“小叔叔,你现在忙吗?” “嗯?” 江慕:“我想问问人鱼哥哥的事。” 江淮当即警惕,从办公椅起来,绕去会客沙发,茶几有一套紫檀茶具,壶里沏的有茶,寒指拿过杯子给小侄子倒了一杯,让他喝水,堵住嘴。 告诉江慕,“以后不要把人鱼挂在嘴边,他救了你一命,你想害他?” 江慕摇头。 江淮:“好了,水喝完回去,以后也不要再提。” 江慕敏锐察觉到小叔叔的不一样,他觉得小叔叔好像在紧张,虽然从表面看不出来,小手端着茶杯,将茶水喝光,乖巧点头。 脑袋却在思考着。 江慕九岁,心思却远比同龄人要沉,想的事也多。 在小叔叔办公室坐了会,离开。 司机前脚将他送回家。 江慕后脚就自己打车去了江岸别墅区。 没钥匙进不去,江慕就找了个地方等。 江慕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就是想过来,觉得这里有答案,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小孩子的第六感精准到可怕。 找了个地方坐着,无聊的捧着下颚。 工作时屏幕弹出视频,一看是家里宝贝鱼,江淮立即点了同意。 把文件传输到另一台电脑上。 笔记本专门用来跟南黔视频。 黔黔熟练的用手指捏了一个小心心,轻点嘴唇,再朝对方隔空点了下,镜片后的眼睛都快溢出蜜了,唇角轻微上翘。 南黔朝江淮笑,蓝眸单眨,撩死了。 江淮本能将手放屏幕上,想摸摸黔黔。 在家怎么不见他这么会。 隔了个屏幕,又是比心又是k。 弄得他一点工作的心思都没了,就想着回家抱鱼。 黔黔今天主动打这个视频不为别的。 他想sese。 把摄像头对准鱼鳍掀开,手指chuo进去,江淮瞳孔一缩,身体跟着颤麻,像有无数个小虫子在血管里钻,挠得他浑身难受,心脏砰跳。 这鱼真是…… “王后,晚上什么时候回家?”王的声音低沉诱人,仿佛贴着耳朵灌入。 江淮克制着自己,一副处理公事的态度,冷静道:“争取早回。” 黔黔点头,犹豫了一会,说:“你能买点东西给我吗?” 王后出门工作已经够辛苦了。 黔黔觉得自己要东要西,有点多事。 可是他看了,真的很想要,把平板放台阶上,低头抠手。 江淮:“想要什么?” “棍子。” 江淮:“棍?木棍?还是铁棍?” “都行,不要太大。” 江淮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棍子,道:“买可以,不能砸水箱。”担心他拿棍砸缸,那么多水,破了家都得被淹。 你抓不住南黔的害羞点,你也抓不住他的孟\/浪点。 再后面他们的谈话都是被打上马赛克的一种。 江淮呛咳,抬手取下眼镜,耳根子烧红,月却心酥软,他都没想到那些东西,这条深海鱼,哪学来的? 南黔:“给我买。” 江淮:“……” 黔黔:“我要。”接着似撒娇又似命令,喊了声:“王后~” “买。”江淮拗不过他,“离近点,别大半个身体对着摄像头,让我看看你的脸。” 王后给买东西。 黔黔高兴。 听话的靠近摄像头,脸都快贴平板上了。 江淮端着咖啡杯,指尖在杯沿摩挲,嗓音低磁含笑,“不用靠这么近。” 黔黔又把脑袋往后挪了挪,继续捏小心心,“ua~” 江淮想:如果黔黔有腿,就把他带来公司,抱在怀里揉,揉哭为止。 叩叩。 江淮眼神一凝,放下咖啡,对南黔道:“中午见。”说完中断了视频。 秘书过来送十分钟后的会议主题方案,江淮大致扫了眼,道:“行了,出去。” 秘书离开,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点开界面后,是个表情包,鸭脸黄帽粉蝴蝶结,青尾蓝浪小贝壳,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接着又来了一条,比红心的动图,胖乎乎的线条手,重复的比着心。 江淮盯着电脑不由失笑。 想了想打字,发送:宝贝真聪明,都会发图了。 南黔不识字,搜索全靠系统,让他在键盘上点点点,江淮发的一串文字,他根本看不懂。 点语音,按住说话:“不要发字,不要发字,看不懂,用这个说话,能听。” 江淮被南黔发来的语音逗乐。 拿手机给他发了条语音:“我说宝宝真聪明,都学会发动图了。” 南黔点开语音反复听,王后夸他聪明,鱼缸里的尾巴不停摆动,听一遍,心情+1,听两遍,心情+2,以此类推,越听越上头。 继续找系统,教自己打害羞的文字。 从图片里选图。 发了一个脸红,又发了一个,不知道是猫猫脚还是狗狗脚,交叉站,上面还配着扭捏的文字。 十分钟很快到了,他要去开会,扣上电脑,手机也没拿,只拿了几张满是文字的纸。 针对这场会议的几个主要人员已经到场,江淮进去,简单说了几句,策划经理打开ppt,上前解说。 会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黔黔一直在等着江淮继续夸他。 对面却没了动静。 他就一直听着那条语音,平板电量都被他听完百分之二十五,仍旧乐此不疲。 江慕在外面坐着无聊,背起了英文单词,练习口语,太阳越升越高,小朋友抬手看了一眼儿童手表,十点半了。 不知道小叔叔今天中午会不会回家? 真的要等到晚上吗? 十二点,江淮停止了一切工作,把后面的摆饰品也带上,发了条语音给家里的鱼,“吃东西了吗?” 黔黔很快回,说着还打了个饱嗝,“吃了很多嗝。” 无论是桶里的鱼。 还是摆放在一旁的饼干小零食。 在他边玩边吃的状态下,横扫一空,地面台阶全是垃圾。 江慕捧着脑袋蹲在一丛玫瑰后。 正纠结走不走。 就见小叔叔的车从眼前驶过,连忙追上去,铁门有自动装置,江淮点开系统,门很快打开。 江淮心心念念着鱼,压根没注意四周。 别墅区有安保系统,系统里没有的人,根本进不来,江慕能进还是因为上次落水。 第79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6) 江慕原本也想打招呼,至少他在后车招手,江淮余光瞥见后视镜,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转头一想,担心小叔叔不让自己进。 那自己就白白在这等几个小时了。 在车子驶进别墅时,他藏在墙角,门即将自动关合的一瞬,小身板挤了进去。 江淮早开着车驶入车库。 为了见鱼,进家门都飙车。 身后的铁门还在关。 他就已经没影了。 江慕进来时扶着小胸脯,第一次做这种事,有点害怕。 小跑过去,楼栋门还是关的,江慕犹豫要不要敲门。 江淮这边直接从地下室坐电梯上二楼,奔鱼缸去,他的鱼老婆吃饱喝足,正在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语音。 看到正主回来。 正飘在缸顶的鱼,尾巴一个挺动。 立马摆正漂浮的身体。 双手环胸,白颈微昂,掩饰性的借此来挽回刚才那副咸鱼形象。 嗓音低沉诱人,打招呼,“回来了。” 江淮嗯了声,提了提手中的手提袋,“东西给你带回来了。”正准备上台阶,就见那块地方被糟蹋的不忍直视。 有鱼鳞,血淋淋的鱼头,半吃半吐的鱼鳍,还有各种塑料垃圾袋。 台阶上还有不少水。 好在平板是竖着放,下面还有一层垫,不然也免不了泡水。 江淮这洁癖怪,看到眼前这幅场景,神情忽而呆滞。 黔黔:“我要的东西买了吗?” 江淮卡声,“买,买了。”一地的垃圾,特别是那些小鱼鳞,看的他头皮发麻,就像强迫症,本来应该很整齐顺眼的东西,突然多出一角,难受。 无处下脚。 转头去拿东西清理。 南黔见他要走,拧眉,“去哪?” “拿东西扫一下。” 说着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南黔,黔黔拿到东西也就不计较王后不第一时间陪自己了。 拽着袋子,沉入缸底。 拿起圆盘摆饰,左右看了看,虽然水缸里有桌子,但摆在里面不显眼,他不喜欢,每个角缝都看了一遍,最后选择放在玻璃壁的正中间。 这样门一打开就能看见。 王后送给他的爱。 (n_n) 江淮把垃圾清理完,差点没一口气梗过去,好好的鱼缸,哪都漂漂亮亮,置办的整整齐齐,偏偏中间多了一抹突兀。 算了,他喜欢就好。 江淮见平板也没多少电了,拿去房间充电,回来又见南黔背着自己,脊背微弯,手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手指弯曲,敲了敲鱼缸。 黔黔扭头,将食指拿出来,游鱼缸沿趴着,他的尾巴如果直放,差不多可以到底部,奈何人家就喜欢弯着,好平衡身体。 江淮看清他左手拿的东西。 心口由颤栗转为沸腾。 单握拳头抵在唇边轻咳,踩着台阶上去,捏着鱼的下巴轻抬,本想蜻蜓点水解解馋。 黔黔猛地伸头啾了他一下。 江淮一个踉跄,被迫坐在台阶上。 南黔又把人给拽缸里了。 那股霸道劲让江淮防不胜防,黔黔把手里的东西塞他手心,弓虽迫着他给自己弄。 江淮哪受得了。 手心一松,自己上。 江慕敲了两下门,又按门铃,许久不见人来开,小家伙抬手挠了挠脑袋,他亲眼见小叔叔回来,应该是在家。 按了有十几分钟的门铃,里面半点响动都没有。 突然想到小叔叔有严重胃病,黑瞳一紧,坏了,不会是犯病,晕倒了? 几岁大的小孩,跟个小大人一样焦急的来回踱步,低头看手腕上的儿童手表,找到小叔叔的号码拨过去。 江淮正跟鱼老婆水下嬉戏。 被丢台阶的衣服口袋响起一串铃声。 打断了两人的下一步。 江淮分神,南黔显然很暴躁,强制性捏过王后的脸颊,吻上被他研磨红的唇。 在水里谁是主导还真不好说。 主动跟被迫都是江淮。 南黔se到了极致,他就是要,不给就自己来,他要让王后除了自己,谁也吃不下。 铃声一直在响。 江淮细微挣扎,想要看谁打来的。 黔黔这个小气鬼,不允许他对待别的事比对自己重要。 把人嘴堵住,鱼尾用力摆动,直直将人带入水底,不让他碰手机。 江淮在水里能憋几分钟气。 身体被压,十指被扣,他一旦被迫起来,根本不用动力气,省力归省力,就是觉得哪不对劲,像个工具人。 江慕继续打电话,打不通开始着急。 准备打120跟119,系统提前几分钟知道这小npc的动作,为防止节外生枝,顶着压力回到二楼。 语速很快【黔黔!别z了!江慕在下面!】 南黔凶狠的瞪着系统,仿佛要将这个偷窥者生吞活剥! 什么都看!不长针眼他也要给它眼睛戳出针眼! 系统感受到威压,怂唧唧的背过身【王,外面有幼崽,都快急哭了】 别的不好使,就幼崽好用。 江淮一身水站在台阶时,脸色阴沉,臭鱼想要就要,不管不顾把他撩石更,够了直接把他给推出来,也不管他的死活。 想要再次下水,黔黔用身体堵住入水口,道:“去,楼下有幼崽,带上来。” 江淮摘下眼镜视线模糊,气的很,又舍不得发,窝火又憋屈,咬牙道:“哪来的幼崽?你亲戚?” 南黔朝江淮招手。 江淮心里硬气,身体倒是听话,从发丝到脚踝都在滴着水,乖乖蹲下。 黔黔给了他一个爱的ua。 用那低沉磁性的声音蛊惑着江淮,“乖王后,回来再给你。” 江淮深深吐了口气。 没有觉得安慰,低头看了眼,还是憋屈,待会下去没人再回来找他算账! 气质好,再狼狈也是带着一种禁欲美。 他不从平板上看监控,甚至连衣服都不换,就是笃定了外面没人。 结果门一打开。 江慕杵外面。 砰的一声门又给合上了,瞳孔微震,老婆有透视?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以及…… 江淮在外的形象,禁欲,斯文,为人冷漠,工作能力强,是朵可望而不可摘的高岭之花,眼下,湿衣乱发,嘴角还被他老婆啃红,一副刚被蹂\/躏完的模样。 眉眼间夹杂着一丝欲求不满,这副形象断不能见人,更不能见江慕。 第80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7) 江慕正准备拨打求救电话,门就咔哒一声再砰的一声,他都没反应过来。 回神后继续按门铃。 小叔叔怎么了?不会是被人绑架了? 小脑袋瓜子整天阴谋论+被害妄想症,门铃都快按出重音了,一声又一声的急促按铃。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 …… 江淮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江慕低着小脑袋站在他面前,局促地捏握着手,嗫嚅道:“小叔叔,我知道错了。” “你很闲?” 江慕抿唇,小脑袋垂的更低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一趟,好像就是为了挨一顿熊? 他很怵江淮丢出一两句之后的一言不发,缩了缩脑袋,后悔来了,这里有什么答案? 就在他受不了压力,准备认错离开时。 楼梯传来一道低沉男音,“幼崽。” 江慕本能抬头。 看到人身鱼尾的救命恩人,赤裸着上身,修长白臂搭在扶栏间,蓝眸幽冷,竖起的金发并不好笑,反倒因他眉宇间的威严,显得十分严肃。 江淮也顺着声音看去,无奈捂额。 他才跟江慕说南黔回家了,虽然没给他准确答复,拐着弯的把他往偏处带,这鱼可真行。 江慕眼睛一亮,立马喜笑颜开。 胳膊大展地朝黔黔晃手,“哥哥!” 江慕跑上楼梯,眼里像是有光一样,答案,他找到答案了,原来哥哥在小叔叔这。 “哥哥,你怎么在我小叔叔这啊?” “嗯,我的伴侣怀孕了,我需要陪他生产。”南黔的嗓音并没有因为幼崽靠近而柔和,他的世界只分两种人,一种是外人,一种是江淮。 很明显,幼崽虽小,但他依旧是外人,可以偶尔在幼崽面前温声说话,不会一直。 那些对伴侣做的事,一概不会对外人做。 江慕目前还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什么叫伴侣怀孕了?哥哥有老婆了吗? “哥哥,你上岸是为了找美人鱼姐姐?” 南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拧眉。 系统暗叹一声不好,急忙在黔黔身边乱窜,试图打断他们的谈话【王,不用理,小孩子就是好奇心重】 “我没有雌性伴侣,不要胡说,让王后误会。” 江慕一脸迷懵,雌性伴侣,简化翻译,应该是妻子? 哥哥喊小叔叔王后…… 江淮听到他们的谈话错愕不已,以为自己听错了,抬步上去,眼尾抽搐的问:“谁怀孕了?” 黔黔望向王后的目光温柔不少。 盯着他的小腹。 回答,“王后,辛苦了,等生完宝宝,我就带你回加勒秘亚。” 江淮有那么几瞬被雷的外焦里嫩,突然想到早上他说的,‘不要太累,小心宝宝’他还暗自窃喜,鱼老婆对自己的亲密称呼。 结果真的是让他小!心!宝!宝! 他肚子里能揣崽?滑天下之大稽。 不对,他明知道他们同一属性,怎么又认定自己怀孕了? 系统飘在空中,满脑子都是完了。 江慕也懵了,有点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南黔话落,他不由将目光放在小叔叔肚子上,小脑袋转啊转,想啊想,竟直接问了出来,“小叔叔,你怀宝宝了?” 江淮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不由呵斥江慕,“胡说什么!在下面等我,不准乱跑!” 说完把鱼扛肩上带走。 途中还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黔黔觉得这样没面子,他可是海洋霸主! 当着人类幼崽的面,这种抱法,已经很失他威信了,又被拍,耳根子发红,荡了荡鱼尾,装死鱼。 江淮把鱼扛进卧室,甩卧床间。 力道不似平时的小打小闹,温柔谦让,南黔的两只胳膊被举按头顶,蓝眸迷茫的眨动。 江淮:“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南黔:“什么话?” 江淮:“谁怀孕?” 黔黔一听,满眼幸福,“王后,我日后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辜负!” 江淮眼角一抽,抬手将眼镜取下丢床面,也不管它滚哪去,嗓音同样低沉,“谁跟你说我怀孕了?” 黔怔,随即把目光挪系统身上,系统怕挨抽,一个滑溜没影了。 不关它的事,黔黔自己脑子笨,哪有宿主像他一样,抽个小世界记忆,情啊爱啊没了正常,常识也给抽没了。 黔黔脑子笨,不是我工作失误,黔黔脑子笨,不是我工作失误,黔黔脑子笨,不是我工作失误。 这么一洗脑果然好多了。 江淮见他发呆,将手按在了小呆瓜的腰腹,往下移,拨了拨鱼鳞。 认真的给这文盲鱼普及知识。 “男性不具有生孩子的解剖生理功能,米青子跟米青子,也没法形成受米青卵,简单来说,我们谁也不可能让谁怀。” 湛蓝色的眸子瞪的比玻璃球还大,震惊,痛苦,不敢置信,他期待了这么久的宝宝,假的? 他已经给宝宝起好名字了。 只等着宝宝生下来跟王后商量挑一挑。 唇瓣哆嗦,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眼神逐渐空洞,心碎了,拼不起来了。 他的江黔黔,南淮淮……这么好听的名字白取了。 眼角哭出的泪凝成珍珠,一滴又一滴。 哭声压抑,执拗的哽咽,“会,会不会是我次,次数不够?你是陆地生物,可能,能有生的希望,前几天都吐了,吐了就是怀,怀孕,我们再试……”越说抽噎的越厉害,“试试。” 他不信,他不想浪费那么好听的名字。 他想要宝宝。 他想要王后生。 南黔就是在江淮身边养娇气了,以前哪会这么矫情,对比先前性格,就算失落,也会十分克制隐忍。 毕竟他是一族首领,首要的就是冷静,强大,根本不会暴露丝毫弱点。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就要就要就要!!!! 气死了! “吐是因为生理不适,不一定就是怀孕的症状,宝贝,我们都是男人,你不能怀孕,我怎么能?” 江淮温柔的擦拭着他眼角泪水,吻着唇瓣,哄了好久,南黔还是倍受打击,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放谁身上谁也承受不住。 他满怀期待,结果却是空欢喜。 拽过被子不想理江淮,一个人生闷气,珍珠还是一颗颗的往下掉。 江淮想在黔黔脸上亲一口,都被他推开了,看来真气的不轻。 第81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8) 下面还有一个,得把他打发了。 暂时是哄不好了。 先让他一个人静静。 江淮下楼,江慕乖乖的在客厅等。 见小叔叔下来,连忙过去惊疑的问:“小叔叔,你肚子不会真有小弟弟?” 男人脊背一僵,随即去饮水机倒了两杯水,递给江慕一杯,嗓音冷沉,“生理课好好学!” 江慕懂了,捧着杯子点头。 视线上瞟,想去找南黔。 他好羡慕哥哥的身高,尾巴曲起,直立站,都超级高,如果尾巴伸直,肯定很高很高。 两人不言,空间寂静片刻后。 江慕捧着水杯喝了口,小心又无辜的问:“小叔叔,哥哥不是回家了吗?” “他是你小婶,回我家不行?” 江慕嘴巴微张,哥哥可是人鱼,小叔叔这么厉害?也不对,哥哥,小叔叔……两个是同一性别…… 江淮瞥了他一眼,薄薄的镜片,遮住了眼底的寒色,淡声警告,“只此一次,少问少说。” 江慕点头,立马保证道:“我不会出去乱说。”接着眼睛亮了亮,问:“小叔叔,我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找小婶玩?” 人鱼哎,又成了小婶婶,真酷。 江淮冷眼注视着江慕,语气听起来一如既往,仍旧让江慕产生了怵怕心理,“你说呢?” 江慕立即像只萎靡的鹌鹑。 小嘴瘪下来,小肩膀耷拉下来,如果头顶有一对猫耳朵,估计也会失落的垂下去。 随即抬头萎萎的问:“我下午可以留在这吗?” 江淮刚想要拒绝。 本该待在床上生闷气的鱼,不知何时又跑楼梯道听他们说话,嗓音低沉,说话都带上了一股命令震慑感,“留下!” 江淮张了张嘴,最后闭上。 鱼因为怀不怀孕的事,正跟自己生气,现在要反驳他,江淮不知道迎接的自己会是什么。 理智让他闭嘴,才能共创和谐。 江慕还是把希翼目光放在了小叔叔身上,江淮被赶鸭子上架,不同意也得同意,沉沉嗯了声。 小家伙在心里雀跃一番。 但还是老老实实坐着。 蓝眸从二楼俯视,神色冰冷严肃,周遭若有若无的带着寒气,谁靠近都得冻死。 江淮只觉无数道刀光朝自己射来。 甚至没勇气抬头跟那双湛眸对视。 明明是这条鱼自己理解错了,江淮觉得比窦娥还冤,他又没有骗他,总用眼神刀他做什么? “王后,你上来。” 江淮一刻不敢耽误,哪还有点职场霸总风,听话的不得了。 走到南黔面前,被他指着肚子,鱼刻意拔直了鱼尾,此刻的南黔直逼两米,一米九的江淮,都略矮几分。 两人离得近,江淮都得抬头。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鱼豆子又要出来了,抬手抹去,神色冷凝且倔犟,双手攥着,青筋突起。 “我……” 刚开口被截了一句,“如果没有孩子,我就走,回加勒秘亚。” 江淮眉心瞬时一锁,“在你心里我还比不过一个不存在的孩子?” “你还说!”气的眼睛被雾水蒙湿,尾巴重重拍打在地板上,就好像生气的人类跺脚一样。 江淮也犯了倔头,被胡乱扣帽,现在扣帽的人还生气了,甚至威胁他? “没有孩子!你也别想走!”憋着怒火,嗓音低沉,很重,眼睛布满红丝,像一头嗜血的狼。 无论是在哪个空间,记忆留存多少。 南黔都是个自闭气包,江淮给了包容,他习惯了依赖,突然一下被凶,加上肚子又没有孩子,抑郁性偏执到达了顶峰。 翻身就要往楼下跳,摔死算了! 江淮眼见他往扶栏下翻,头皮一阵发麻。 好在手快,伸手一拽,将其强硬抱起。 不去卧室,去了最近的一间客房。 将人给丢床上,以防江慕进来,还起身去锁了门。 南黔趁他锁门的空隙坐起,又要去撞墙,即便熟练了鱼尾在陆地行走,也没法像人腿一样流畅,客房空间不是很大,俯冲也撞不死。 江淮转身看着南黔闹。 这次无理取闹的本来就是他。 等他什么时候安静什么时候再谈。 黔黔见冲过去没把自己撞死,尾巴往后退退,立成一个他舒服的姿势,开始蓄力,江淮瞳孔一缩,在他狠撞上前,大步过去,胳膊从白颈穿过,用力将人往后一拽。 避免了头破血流的场面。 江淮把人甩床上心脏因惊颤剧烈跳动,没忍住怒吼,甚至言语过激。 “有意思吗!开始见面,你明知道我的性别,单因为呕吐,就判定怀孕?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吐?是因为你不讲卫生!把刷牙的水吞进肚子!很恶心懂吗!” 说完大脑一阵空白,瞬间就后悔了。 只是眼下场面,没台阶他也下不来。 南黔被他吼的怔住,躺在床上,鱼尾僵硬,空间寂静了好一会,白净的手拽过被子,把自己盖上。 江淮神色也僵了僵,想去哄,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他出去了,让彼此都冷静一会。 系统窝在墙角根本不敢吱声。 这事的源头在……它,它骗小傻鱼,江淮怀孕……艾玛,惹祸了…… 果然撒一个谎,要用一万个谎去圆。 还不一定圆的回来。 心脏痛的厉害,情绪急躁,憋闷,急需发泄,可他又找不到发泄口,只能借自身的痛感转移注意力。 手指碰到尾部的鳞片,一片一片的拔着,血淋淋的带着皮肉。 系统见不得宿主这么自残。 硬着头皮上前劝【对不起王,您别拔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胡说骗您,可以原谅我吗?】 蓝眸轻抬,手还在一片片的扯着鱼鳞,不抽系统,就这么干着自己的事,没一会,床面就多了许多蓝色鳞片。 系统都傻了。 都说脑子有病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可这么久它也没见黔黔对别人多狠,对他自己狠倒是真的。 鳞片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被拽下来,不亚于用刀在皮肤上割肉,黔黔边扯着鱼鳞边想。 吐那么多次,原来都是被自己恶心了……除了吞牙膏,是不是身体的味道王后也不喜欢? 抬起胳膊嗅了嗅,臭了,难怪王后不喜欢。 其实他身上没味道,只是心理一旦病态了,空气都是窒息的。 第82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29) 江淮坐在楼梯的台阶,眼镜丢一旁,肘腕抵膝盖,双手插进发丝,眉眼覆了一层薄薄冰色。 情绪越是得不到释放,他的表情就会越冷。 大概在外面坐了半个小时,冷静了。 准备去哄哄。 拧开门锁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江淮跨步去床沿,南黔只露半个脑门,被子却一顶一顶。 江淮以为他在……轻叹。 在这一秒他是庆幸南黔的心大。 把被子往下掀了掀。 见那张俏俊的脸憋的湿红,俯身在汗额轻吻,蓝眸扫了他一眼,唇色苍白,胳膊从被窝伸出推开江淮,随后蜷缩回去。 指甲陷进皮肉,腰有一块肉已经被扯下来了,仍在继续撕着。 江淮总觉得哪不对。 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瞳孔一震,呼吸都跟着滞停了两秒,握住南黔的手,不让他再自残。 被子下有成百上千片鱼鳞,鱼尾右侧,被撕出一个很长的血条,就一小会,身体被他折腾的伤痕累累。 挣脱开,继续去拔鳞。 江淮抱住他,将手拉到背后钳制,语调慌张,“你干什么?” 南黔张嘴在他左肩咬了一口,又舍不得咬重,很快松开。 唇色苍白,说话疯魔,“别碰我,我臭,等把皮撕了,重新长,不臭你再抱。” 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在他心口狠狠剐割着,连带着呼吸都痛,眼角湿红,他后悔了,后悔说那些话。 他没想到南黔会伤害自己。 毕竟平时他不如意,都是拿尾巴抽他。 再傲娇的点他几句,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根本没想到他会拔自己鱼鳞。 “我错了,喜欢孩子,我们去领养一个,刚才说的话别往心里去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伤害自己。” 一个海洋,一个陆地,生活习惯本就不同,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改正,这需要磨合。 他把黔黔哄上岸,养在家里,该好好对他,不是说那些扰情绪的废话。 “对不起黔黔,对不起,我错了,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江淮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生气可以打我。” 说着握住那白皙的手腕,带着对方的手掌往自己脸上拍,南黔猛抽回手,从床面拿起一片鱼鳞往胸膛划。 速度快的让江淮来不及阻止。 等他反应过来,胸口已经出现一道长血痕。 江淮慌了,把他手上鳞片夺了丢开,弯腰将鱼抱起,带回卧室,抓紧给顾城打电话。 南黔的状态,他不敢去公司。 一直抱着他,按着手。 一松开,他就会去拔鳞片。 根部甚至带出血肉,看着都疼,拔它的主人却满脸麻木。 顾城来,看到斑斑点点的血迹,以及半秃的鱼尾,眼角微抽,不明情况的他进来挑眉问:“用刀刮鱼鳞了?” “少说风凉话!赶紧治。” 顾城耸肩。 受伤的人鱼战斗力依旧不是他可比拟。 一靠近,大半米宽的鱼尾直接扫来,打得他倒退数步,要不是有墙抵住,保不齐都能摔。 蓝眸阴冷,带着骇人寒意,顾城对上他的眼睛心一咯噔,紧张的咽口水,乖顺低下了头,瞥都不敢瞥。 好嘛,知道这祖宗的玩笑开不得。 江淮见南黔不让顾城靠近。 只能让他先出去。 他先安抚身心都受伤的小鱼,想寻着鱼嘴亲,南黔撇开了头,吻落在脸颊。 江淮心脏一痛,嗓音低哑。 “对不起,说你吞漱口水恶……”两个字连在一起的词,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不是针对你,我从小洁癖重,才会生理不适,黔黔,我只是想在你心里占最重要的位置,你说没有孩子,要回加勒秘亚,我太生气了口不择言,对不起。”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说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是想让我,我生孩子吗,我……”江淮很羞耻,但为了哄鱼,还是咬牙道:“我生。” 生不出来,可以伪装,等到月份,从福利院抱养一个。 “你生不出来!”黔黔生气大吼,珍珠啪嗒啪嗒掉不停。 江淮急:“谁说的,只要你要就能生。” 黔黔吼:“骗我!你就会骗我!” 江淮:“不骗,想要就生,一个不够生两个,两个不够生十个好不好?孩子重要,我排第二,以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别生气了,让顾城给你看看伤?” 说着去碰那些被拔了鳞的伤口。 黔黔气劲过去。 感到疼。 江淮惯会嘘他,本来就很疼,一嘘,疼痛直接翻倍,要死了一样。 蓝眸望着血淋淋的伤口,娇气滴泪。 江淮心疼坏了,捧着脸,指腹在脸颊上轻轻摩挲。 “去后院检查,别抽顾城了,他还得给你看伤,要实在讨厌,等检查完你再抽。” 黔黔摸着被拔了鳞片的鱼尾,痛的眼泪直掉,“去浴室。” 江淮痛快答应,抱着他去浴室。 南黔本意是去拿牙膏吃。 浴室有半面墙是落地镜,余光瞥到,第一秒没注意,第二秒目光挪向镜子,鱼惊了。 从江淮怀里下去,全身照镜。 四分之一的鱼鳞被拔了,位置还不统一,东一块西一块的秃。 黔黔揪住自己的头发,又痛又懊恼,为什么要拔鳞? 江淮看他伤口流血,再次将鱼抱起,跨步出去,“别揪头发,揪我。” 南黔没理,埋他颈脖里掉珍珠。 身体一颤一颤的。 加上他身上的伤以及秃鳞的尾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顾城检查的时候,让江淮按着,他害怕人鱼突然袭击。 没什么内伤,都是皮外伤,缝合就好。 顾城拿着针管,准备给他打麻醉,南黔见针头要往腰边戳,吓得一尾巴抽去,顾城防了,但还是没防住,针戳腿上了。 江淮:“……” 顾城忍着痛把麻醉针拔出来,操了声,“大哥!让你按住,麻醉都t扎我腿上了!” 江淮把南黔眼睛蒙上,攥着他手,对顾城道:“快点。” 顾城气的咬牙,重新换了个针管,好在药没推进去,不然他都得跟着麻。 当针戳到皮肉时,黔黔也没什么感觉,静等了几分钟,顾城戳了戳人鱼的腰部,问:“有感觉吗?” 第83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0) 鱼没动,也没回话。 江淮担心的把手挪开,结果一双恶狠狠的蓝眸在瞪他,“……” 江淮脊背一僵,重新抬手把南黔的眼睛遮住,对顾城道:“赶紧。” 南黔目前的状态,有点像猫被嘎蛋,谁在他缝合期间露面,他能恨一辈子。 顾城缝了十几分钟。 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多了。 被拔掉的鱼鳞没办法再粘回去,只能等它自然生长。 折腾了一下午,江淮把南黔抱回卧室,顾城道:“他皮肤缺水,你不把他放水里?” 江淮:“伤口感染。” 顾城:“……” 眼角微抽,有种在跟神经病讲话的感觉。 看这鱼的凶残样,在海底怕也不好惹,捕猎的时候,多少也受过伤?不知道伤口经过多少微生物的感染。 来陆地,这也怕那也怕,也不怕太无菌,到时候回海底不适应,死了可就造孽了。 顾城也只敢在心里哔哔。 毕竟这是他大老板,工作不重,随叫随到,十三薪外加年终奖,时不时老板高兴再赏两个。 一年千万好拿。 反正是江淮的鱼,爱怎么养怎么养。 顾城下楼看见还在的江慕,眉梢微挑,“你不回家?” 江慕局促的交握着手坐在沙发上,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让小叔叔跟小婶吵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一会回去。” 顾城道:“要送吗?” 江慕摇头,他想上去跟小叔叔小婶道歉,不知道自己来会惹祸,他不是故意的。 顾城瞥了眼二楼,道:“你小叔现在可没心思管你,天都黑了,确定不要送?” 江慕还是摇头。 顾城耸肩,跨步往车库去。 江淮下楼,准备煮虾仁粥给南黔养养身体,就见江慕还在,镜片下的眉心微蹙,嗓音清冷,“你不回去在这待着做什么?” 江慕局促站起,紧张道:“对不起。” 颀长身影,清冷而俊逸,修长如玉的手推了推鼻梁上泛着寒光的框边,凤眸情绪很淡,也没几分安慰,道:“不早了。” 江慕垂着小脑袋,再年少老成,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眼角衔泪,不敢抬手去擦。 稚嫩的小童音哽咽,“小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小婶怎么样?” 江淮:“没事。” 江慕:“我能上去看看小婶吗?” 江淮沉默几秒,点头叮嘱道:“别乱说话。” 江慕点头。 麻醉过去,南黔疼,拿着平板刷视频转移注意力,点赞了太多萌宝视频,现在点开推送的基本都是萌宝。 一想到江淮不能生,就憋屈。 不停的往下翻翻翻。 系统过来赎罪,小心讨好【王,如果您不喜欢现在的推送,长按屏幕,会出现一个不感兴趣】 蓝眸冷扫系统。 统子立马跟个鹌鹑似的缩走。 江慕敲了敲门才进来,脚步缓慢,看到床上躺着的南黔,他张了张嘴,萎靡道:“小婶,对不起。” 南黔:? 江慕靠近几步,又道了一遍歉,南黔把平板关了,丢一旁,蓝眸望向幼崽,嗓音虽冷,语调关切,“怎么了?” 江慕:“都怪我让你跟小叔叔吵架。” 黔黔从幼崽的眼睛里看到怯意。 眼眸微动,朝幼崽招了招手,江慕过去,王把幼崽拽床上,强迫式的拉怀里哄着。 “不关你的事,不要怕。” 轻轻拍着幼崽的后背。 江慕被抱的懵住,又不敢乱动,只能乖乖窝在南黔怀里,江淮用电饭锅煲粥,食材准备好后,等时间。 找了个白色铁盒,去客房收拾鱼鳞。 捡起那一片片蓝色鱼鳞,看着上面被撕下来的血肉,心口闷痛,眉心满是悔色。 有过这么一次教训。 江淮再也不敢在鱼生气的时候,留他一人独处了。 把鱼鳞收好后,拿去储物柜放好。 时间也不早了,打电话让老宅司机过来接江慕,他去喊人。 进卧室就见江慕被南黔抱着。 小少年窝在人鱼怀里,南黔捧着平板,一大一小的脑袋,都在盯着屏幕,场面温馨,江淮眉梢一冷,赶紧过去把江慕拎开。 冷声斥道:“他身上有伤!” 小肩膀一抖,很明显江淮把他吓着了。 南黔皱眉,“是我抱幼崽,他很乖。” 江淮就像那被针扎的气球,打在棉花上的拳头,取下眼镜,声音都跟着弱了几分,“粥一会熬好,你身体需要静养,不要抱他了。” 江慕也立马远离床边,“小婶,不早了,我要回家了。”抿了抿唇,犹豫下还是道:“小叔叔,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江淮这次倒很快的回答,“不吵。” 南黔没说话。 江慕殷切的盯着他看。 黔黔瞥了江淮一眼,轻哼,拿着平板,把被子往上一掀,蒙住脑袋,继续刷视频。 江淮把侄子带下去。 不一会司机来把江慕接走。 江淮打电话联系别墅安保,把江慕的进出权限取消。 …… “起来喝粥,宝贝。” 说着拉了拉被子,不敢全部掀开。 南黔晲了他一眼,拔了鳞的屁股疼,用鼻音发出一声轻哼,视线继续落在平板上,从全是萌宝推送,换成了吃播。 他吃不了辣,偏偏专看重口味,火鸡面,麻辣冒菜,油炸辣串,洒满辣椒面的大鸡腿…… 越看越饿。 江淮让他靠在床头,吹着热气一口一口喂着,碰上这么个鱼脾气,没办法。 啊呜,唧唧唧唧。 啊呜,唧唧唧唧。 喝个粥他都得唧。 江淮是屁声不敢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数据窃听,还是碰巧,下一个视频就是关于唧嘴的。 封面是:吃饭时让人讨厌的行为。 主人公捧着碗唧嚼菜,黔黔一愣,嘴都不敢动了,二十多秒的视频,很快到尾,自动连播,结束后跳到下一个。 南黔怔了一会把视频拨回去。 【吃饭时让人讨厌的行为】 再翻到下一个。 重新滑回去。 【吃饭时让人讨厌的行为】 黔黔:? 在听n遍【吃饭时让人讨厌的行为】咽下嘴里粥,抬眸望向江淮,江淮舀了一勺粥吹着,送到他嘴边。 黔黔先是张嘴,再把粥包口腔里。 …停。 眼睛惊疑的转了一圈,似乎不相信。 再次嚼动。 ,停。 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望向江淮。 第84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1) 看了两秒又把目光挪回平板。 滑上滑下。 【吃饭时让人【讨厌】的行为】 黔黔:(?°?°?) 江淮左手端碗,右手擦拭着鱼嘴边溢出的粥汤,明知故问,“怎么了?” 黔黔指着平板,瞪道:“他说我讨厌。” 江淮亲了亲他脸,“不讨厌,他才讨厌,我的小宝贝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又不用他养。” 黔黔把声音调大,那句【吃饭时让人讨厌的行为】跟着后面的唧嘴,显得异常响亮。 鱼瘪嘴,认同的点头。 头顶的天线金毛随着他脑袋动一晃一晃的,“我也觉得。” 张嘴。 手滑屏幕,划走那讨人厌的视频。 江淮从粥里挑了一个虾仁,放嘴边吹吹,送进南黔嘴里。 黔黔嘴上认同,吃饭还是矜持了。 一点一点的试探性咀嚼。 他自己能听到唧,有声音就会停住,然后小心翼翼的继续嚼。 一口虾,吃吃停停。 江淮等着他嚼完。 也不说什么‘我的小宝贝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种哄人话了。 南黔吃东西一直很没形象,突然一下注意起,非常不习惯,几口一吃累了,瘪嘴看向江淮,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江淮十分有眼力见的将人搂住,在他左脸上亲了口,道:“乖,不用在意别人的话。” 鱼哼唧起来。 吃不好,不吃了。 瞥了眼送到嘴边的粥,不高兴的推开。 腰跟秃鳞的几处还疼着,一想到江淮肚子里没孩子,情绪更抑郁了。 他用右手食指戳江淮的小腹。 一下两下三下…… 江淮将那修长漂亮的手握住,放唇边轻轻吻着手背。 黔黔眼睛一晃,暗暗轻哼。 蓝眸转了转,瞥他肚子,显然还是在打孩子的主意,江淮咳,刚想转移话题。 南黔先开口,“到底能不能生?” 江淮:“……” 南黔:“能不能给我生宝宝?” 不能!你见过哪个男人生孩子? 本欲按额头的手,在对视上那双略寒的蓝眸,转而推抬镜框,薄片后的凤眸拂过一丝无奈,“应该能。” 黔黔不解歪头:“嗯?” 江淮:“国外有男性生zi的案例。” 案例是双x人而已。 南黔被骗过,不敢轻易相信了。 江淮把碗放不远处的小桌柜上,拿过鱼手中的平板,在上面轻点几下,搜索,把新闻摆黔黔眼前。 南黔盯着满屏的文字:? 蹙眉抬头,“王后,你是不是见我秃尾不爱我了?” 他一本正经的质问,江淮想笑,又怕鱼挑刺生气,只能将唇瓣紧抿起。 抱住南黔,拇指指腹在他耳旁轻磨,拨弄着肉肉的小耳垂,“谁说的?就秃几块而已,全秃我也爱,会一直爱我的小宝贝。” 黔黔把平板丢他怀里,眼睛生气的瞪着,“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爱我记不住我不认字?” 江淮笑,“你亲我一口,我给你读。” 南黔二话不说捧着他脸。 额头脸鼻梁嘴巴都有他的口水印,江淮都以为福利给够时,鱼继续吻,锁骨,颈脖,小腹一处不放。 江淮担心他幅度过大,扯到伤,扶着鱼肩,“够了够了,我给你读。” 南黔边吻边咕哝道:“不够,王后。” 江淮被他撩拨的耳尖泛红,再后面一切都朝着不可控方向去,黔黔t但他快乐。 江淮想,就一次,一次就好。 结果一次又一次。 折腾到淩晨三点多,两人也都忘了读字,江淮拥着黔黔,沉沉睡去。 江慕第二天一早打电话。 黔黔被铃声吵醒,脑子烦pg痛,鳞伤处也痛,本就有起床气的鱼,想撕人的心都有了。 江淮从目前来看。 第二天清醒的状态越来越好。 即便中间只睡三个小时,被吵醒时,也只是缓了一秒,拿起手机刚要接通。 鱼手移到他腰上揪肉,江淮吃痛。 低头看鱼老婆,一双仍带倦色的蓝眸此刻满是火气,又凶又狠的瞪着自己。 他无辜死了好不好。 将头埋进黔黔颈间拱,在他锁骨上亲了两口,攥住欠手,接通电话,脸贴着鱼脸,亲密无间。 黔黔往他怀里挤,娇声哼唧。 听筒里传来孩童稚嫩的嗓音,“小叔叔,你跟小婶还好吗?小婶的伤怎么样?” 江淮摸着南黔的脸,声音都温柔了不少,“我会照顾他,给你报了国际班的课程,一会有老师联系你,好好学习,挂了。” 嘟嘟嘟嘟。 江慕:“……” 黔黔问:“幼崽?” 江淮:“嗯,江慕。” 南黔:“他为什么总喊我小婶?明明你才是我的王后。” 江淮去碰他臀鳍,避开伤口挠他痒痒肉,黔黔蹙眉,说:“疼。” 江淮这才停下,老老实实将鱼搂怀里,道:“你论你的,他论他的。” 南黔:“我不想当小婶,以后你当小婶,我当小叔。” “……” 见江淮不说话,蓝眸冷掀,似威胁般沉嗯了声,接着又去亲他,一个巴掌一个蜜枣,手不老实的四处点火。 江淮无奈,“好,随你。” 鱼:′?`(欣慰) 中午。 “我缺水了,好干。”黔黔摸着皮肤说。 江淮端了盆温水过来,用毛巾拧半干,避开伤口,盖在南黔缺水的部位。 黔黔:“我要去鱼缸。” 江淮:“等伤口好了再去水里。” “不好,干,难受,你摸摸。” 握住江淮的手往心口放,心脏跳的厉害,隔着一层都让他心惊肉跳,去抽屉翻找指夹血氧仪,心都跳到了一百七。 人的心跳正常在一百。 深海含氧量低,人鱼可以随意降低心率,来维持自身的循环平衡,南黔上岸心跳跟着加快,常值也不过在九十左右。 突然涨到一百七,江淮可不得慌了。 心跳的太快,到了饭点也没了食欲,身体虚软,心脏痛,说话都喘气。 顾城去年一整年,都没今年这几天来的次数多,检查完,看着报告单,手放在下巴上轻轻摩挲,眉心微蹙。 人鱼的体内数值跟人终究不一样。 没有这方面的数据,他也没参考方向,想找出病因,有点困难,至少需要时间。 第85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2) 思考再三,还是对江淮道。 “如果你真想留他,要么自己设立一个研究所,找专业人士来研究人鱼,只有对他身体数据有一定掌握,以后出事才好对症下药。” 顿了两秒后,继续道。 “一年前,国金沙湾出现一条半人半鱼的物种,新闻报道扑朔迷离,你觉得,他们手里会不会有别的人鱼?” 镜片下的黑眸微蹙,“他现在心跳太快,不管是输液还是吃药,控制下来。” 顾城:“你真准备拿他当人治?” 江淮:“你有更好的办法?” 顾城:“依我看,拿他当鱼治比较靠谱,在鱼缸里撒点高锰酸钾,那东西可以辅助治疗表体,鱼鳍溃烂感染,轻微炎症,新鱼消毒之类,挺符合你的鱼朋友。” 黑眸轻扫过那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眉梢带着薄薄冰色,嗓音低冷。 “我给他吃的虾都是早上从新西兰空运,乱撒东西,他不适应水质谁负责?” 鱼在他眼里精贵的不行,灌的水箱,里面除了撒盐,没放任何化学品。 而此刻顾城眼里,江淮就是一杠精。 哪有以前半点沉稳样。 一天天。 养人不会养,养鱼不会养,养人鱼把人家心跳从九十养到一百七。 千年王八到他手里估计都得夭折。 “让他在水里泡会,两小时后再检查。”顾城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道:“你自己看着,我得去趟市医院,顺便帮你家鱼拿点药。” 顾城除了拿江淮的工资,他身份多了去了,s大客座教授,b大博士导师,市医院副院长等等,再偶尔接接私活。 按时间长短来算。 江淮这边,都得划分为私活。 但这祖宗给的高,在没有紧急病人的情况下,顾城绝对臣服在金钱之下。 江淮在顾城走后。 戴上氧气罩,护目镜,潜入鱼缸底。 南黔盖着水被,想睡睡不着,一闭眼心脏就砰砰跳,动又难受,只能躺着吹泡泡。 看到江淮来,情绪也没多大的波动。 他难受,没精力去跟王后哼哼唧唧。 江淮把鱼搂怀里,手放在胸口,感受他的心跳,还是快。 抱了一会。 拿开脸上的氧气罩,唇瓣轻轻蹭着鱼侧颚。 黔黔难受,委屈,抱住江淮。 憋不住气了去吸氧,缓一会,会再去吻,在水缸里陪老婆。 一个小时后,心跳好像放缓了,手掌按在白皙的胸膛上,跳动不似刚才剧烈。 顾城时间卡的正好。 两个小时后准时到。 轻车熟路的上二楼,就见好兄弟在鱼缸里陪他老婆,那一会吸氧一会亲的行为,又好笑又让人羡慕。 不滥情的人都很专一,江淮就是。 小初高,他们都在一个学校,江淮有多少追求者没人比他更清楚,没想到折在了一条鱼手里。 见一人一鱼蹭的忘我,顾城敲了敲玻璃,黔黔伸长脑袋看,见熟人,拍拍江淮让他看。 江淮因他提醒,扭头。 随即带着南黔游缸沿台阶,顾城踩着台阶上去,手里还拿着血氧仪,在面对人鱼时,他总要带着百分百警惕,把血氧仪夹他手指上后,快速抽回手。 没一会数值出来。 心跳降了。 降到了一百四。 还是偏高。 顾城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拔鳞引发的心律不齐,给他拿了药,对江淮道:“一天一片,最好饭后,还有,你们行房事吗?” 黔黔歪在江淮侧颈,想亲了就抬头啾一下,不想亲,就用一种占有欲极强的眼神望顾城。 好像在告诉他:这是我的王后,你碰你就得死! 顾城对他的敌视有点懵逼。 不过就问了一句行房事,至于这么看他吗? 担心人鱼再次攻击自己,连忙踩着台阶下去,离远远的。 江淮:“亻故了。” 顾城以医生的角度,并不是八卦。 “你们最好注意频率和控制时间,神经过度兴奋会给心脏带来不小压力,还有,让他多在水里呆着,本身就是海底生物,整天在岸上吹空气算什么。” 顾城训完江淮,退到门沿,“那什么,晚上我不准备走了,上来前看好了房间,就一楼第二间客房,有事喊我。” 说完转身就走。 江淮:“……” 南黔眯眸,江淮靠近亲了他一下,阴翳的眼神立马换成爱心,跟王后贴贴蹭蹭,伤口疼忍着,想 xiasai。 顾城的话还在耳边,江淮呼吸微滞,按住他,从水里出去。 一句话不给的逃回卧室。 黔黔傻眼。 甩了甩鱼尾,又犯鱼脾气了,去抽屉拿嗯………… 珍珠顺着眼角流下。 王后。 江淮一身狼狈的进浴室,再出来,依旧是那清冷,矜贵的高岭之花,眼镜被他取了下来,一双黑瞳染上了几分迷离,自带深情。 换好衣服去看南黔。 倒在水池里,鱼脸痛苦不堪,根本就不敢动,一动就痛,比拔了一堆鳞片还痛。 他自己作的,他怪江淮。 臭王后,笨王后,讨厌王后…… 两人隔的有距离,扇子大的鱼鳍底有什么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现,江淮敲了敲玻璃,黔黔一脸痛苦的扭头望着他。 江淮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掏出手机联系顾城,让他赶紧上来,两步并一步,跨上台阶,再次潜入水底,把南黔带上去。 顾城刚好上来。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鱼鳍下有东西。 眉头微蹙,直到江淮把南黔抱出来,掀开仔细看才确定,抬头望向江淮的眸子,略含震惊。 “我不说了不让你乱来,能不能遵医嘱?” 江淮也懵了,随即沉下脸,“你出去。” 顾城啧了声,走之前叮嘱了句:“慢慢来,不然只会伤到他。” 江淮过去将门砰一声关了。 赶紧走回来。 帮南黔处理。 江淮忙得满头汗,他想镇定,可黔黔一哭,他心就乱了,最后没办法,只能把顾城找来。 虽然不专业,至少是个医生,知道怎么把伤害降到最小。 好在黔黔对这方面没什么羞耻心,不管顾城怎么耳又,他只管泪眼朦胧的盯着江淮,嘴里一声声的喊着:“王后。” 第86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3) 可把江淮心疼坏了。 “好痛……王后,我会不会坏了……” 江淮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鬓发,哄道:“不怕,宝宝乖,宝宝最坚强了。”随即沉声对顾城道:“轻点!” 顾城听着那左一句宝宝右一句宝宝,眼角微抽,心里yue了又yue。 臭情侣。 手还是放轻了力道。 真牛逼,什么都敢…… 这么一折腾,心跳从刚才的一百四,涨回一百七,鱼虚的江淮看着心疼。 顾城看他实在难受,道:“抠他嗓子,呕吐能缓解心跳过速。” 黔黔摇头,他不要,吃到肚子里的食物怎么能吐出来? 江淮为了他能舒缓,也不顾鱼的抗拒。 将手指伸进口腔里,t深了,喉咙受到刺激,一阵反胃,因为不舒服中午没吃,吐的大部分都是水,也带着污秽。 黔黔看着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不愿意,想咽回去。 江淮用手指抵着他牙,硬抠。 不让他吞。 内心几近崩溃,还不敢说。 大概是上辈子负他,这辈子赎罪。 换别人这么恶心自己早丢出去了,吐嘴里的东西还想咽回去,得多好(hào)吃的鱼才能做出这种事。 江淮想想就反胃。 可是鱼老婆不能不管。 顾城站在一旁,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着,特别是看到江淮手放鱼嘴里,那嘴还有污秽,啧啧眯眼。 果然还是人不对。 换成鱼,又是没了洁癖去抠嗓子,又是宝宝来宝宝去,再过一段时间,他看他公司可以不用干了,专心在家养鱼。 十年八年,成养鱼专业户。 不过话说回来,有那么一段时间,顾城一度以为江淮在下。 直到上次拍了个全身ct。 人鱼雄性没有…… 没见过雌性,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性别互换,但江淮跟人鱼,他俩谁上谁下,片子出来后明确了。 黔黔太难受了,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 脑袋昏沉,被拔的鱼鳞伤处痛,脑子痛,心口痛,pg痛,哪哪都痛,在海里几十年都没受过这种罪。 来陆地不到一个月。 比死还难受。 顾城连续在别墅待了一周。 让南黔减少x生活,江淮现在只敢对他的脸碰碰亲亲,色鱼把持不住,强迫王后。 顾城有事没事来鱼缸视察。 手上拿着胶质小锤,每次见江淮被按在缸壁,就会用小锤子锤锤玻璃,咳嗽一声。 然后走开。 江淮把黔黔推开,从鱼缸跨出去。 赤脚踩下台阶,清冷的轮廓滚着道道水珠,干净的地板,没一会也多了一滩水,黔黔趴在鱼缸边缘,不满地瞪他。 江淮轻叹,拧了拧湿衣摆,抬头对黔黔道:“乖,我先去工作,等你好了,再做好不好?” 黔黔扭头一哼,甩甩鱼尾,回去睡觉。 顾城也真是服。 一人一鱼怎么都那么没自控力? 第八天,收拾收拾离开,他得去国外参加一个研讨会,江淮走不开,天天得陪着病鱼鱼,工作都是抽空。 以下是鱼未来十七天的观察报告。 江淮记录。 第九天:时萎时动,爱吃淡食,生熟参半。 第十天:爱睡觉,心跳逐渐平稳,活动有精神,吃生偏多。 第十一天:喂饭吃到一颗小米辣,骂骂咧咧一整天,精神转好,伤口愈合,鱼鳞长出小薄片。 第十二天:清早醒来拉肚子,食欲良好,心跳降回九十,晚上闹着要吃辣,偏要辣条,吃了一根,辣的满脸通红,抓脸的动作,很可爱。 第十三天:情绪差,脾气暴,在他面前打个喷嚏都被瞪,心跳一百,还算正常,食欲差,三分之二时间在水缸里睡觉,不理人,探究原因,被短视频鸡汤pua了,傻鱼。 第十四天:心跳正常,食欲好,一天一情绪,鱼喜欢被夸,九点十分左右夸他,一整天心情愉悦,懒,九点前不醒,哄了几句,宝贝鱼娇气的喊王后,求ai,为他身体着想,再想也只能拒绝。 第十五天:心跳稍快,鱼鳞慢慢变厚,色泽莹蓝…… …… …… 第二十五天:老婆好了。 写着写着就不是观察报告那味了。 字数越写越长,越写越恋爱脑,当一个常年禁欲的人,褪去清冷,你无法想象隐藏在表皮下的内心,占有欲到底能有多强。 江淮在郊区建造了一所地下研究所,医用器材,全部都搬了过去,顾城过去,下巴都快惊掉了。 边转边摸,“为一条鱼下这么大血本,值吗?” 江淮只是大致扫了眼舱室内的空间,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倒过来,在器材台上轻点。 漆色瞳仁被镜片遮住了情绪,手指松开香烟,看了两秒,声线清冷,“反正以后没孩子,赚钱不给他花给谁花?” 顾城被口水呛住,竖了个大拇指,“这格局。” 果然资本家不拿钱当钱,哪像他们打工人辛辛苦苦,一个子一个子的扣。 顾城看着还有瞳眸扫描装置,眼角微抽,“要不要这么谨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里面藏了百亿星钻。” 江淮:“无价之宝。” 顾城:“…………………………” 真觉得他好傻逼,以前也不这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帝给你开一扇门,同时关一扇窗? 同性大多be,何况一人一鱼,在热恋期给他花这么多,以后不爱了,会不会恨不得把鱼两面煎? 顾城:“后面有你鱼老婆?” 江淮嗯了声。 顾城:“我瞅瞅行不?” 有一说一,虽然他老婆凶,但他老婆美,看看又不收费,稳赚。 江淮走近瞳眸识别,舱门打开。 里面还有一道门,指纹识别。 顾城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灯光昏暗,走到尽头。 江淮开了灯,顾城抬起下颚,嘴巴微张,满眼震惊。 他们站在隧道口,上方俨然一个小型海洋世界,珊瑚,黄金鲹,沙虎鲨等等,隧道长有百米,里面还有个水柱,约莫五米高,很宽。 灯光绚丽,鱼儿跟水母穿梭在其中,没有游客的私人场所,一瞬间时空交叠,仿佛真置身于海底世界。 就在他震惊时,南黔不知道从哪猛窜出来,嘴巴衔着同事,隔着玻璃给江淮k。 第87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4) 一个吸溜,嘴里的鱼吃进了肚子,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顾城不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转头一想,隔着玻璃,这鱼也打不到他,放心了。 几个月鱼的头发长了不少。 江淮花钱学习,给黔黔修剪。 人靠衣装马靠鞍,金色的微卷烫,近距离看起来就像个贵族小王子。 离远了看,肩宽腰窄,腹肌清晰,蓝尾的质感原是那些假尾没法比。 正好有一头鲸鲨游过,蓝眸微眯,似乎是嫌它挡道了。 当人鱼表情冷下来时,危险感扑面而来,鲸鲨察觉危险,快速游开,周边的小鱼,也都纷纷远离。 顾城心情复杂,这人鱼确实帅,但也危险,真为以后的江淮担忧。 黔黔看了一会他们又游开了。 水族馆里人扮的人鱼,手会放在唇边,做出一个飞吻的动作,顾城想知道真人鱼做出来的效果,对江淮道。 “你跟你老婆说说,让他做个水下飞吻,我瞅瞅好不好看。” 江淮瞥了眼顾城。 朝黔黔招手,鱼手里正抱着大肥龟。 海龟四肢缩在龟壳里瑟抖,见王后找自己,立马将龟丢开。 摆动鱼尾咻一下游过来。 脸贴玻璃,五官都挤得不漂亮了。 但他贴着玻璃的手,细长白净,根根分明,顾城没忍住抬起自己的手比了下,人鱼的外在条件也太变态了。 黔黔过来,江淮对顾城道:“说。” 顾城:“……” 对上人鱼的眼睛,他本能往江淮身后躲。 黔黔见他贴贴王后,呲牙瞪眼。 手握成拳锤击玻璃。 江淮远离顾城,鱼还是在死死盯着顾城瞪,嘴巴张合,发出怒音:“不准碰我的王后!” 顾城虽听不见他声音。 但他表情不好。 挪了两步,闪开视线。 黔黔轻哼一声,随即转头看江淮,让他换一面站,贴着玻璃ua,用手捏小心心贴嘴边啵啵,娇羞温柔的喊:“王后。” 江淮眉梢含笑,朝南黔点头算是回应。 顾城在心里呵呵,感情自己来就是吃狗粮。 懒得看他们,顺着隧道去看里面的水母,五颜六色,美。 越看越羡慕,可惜他直的,不然非插一脚,让江淮也对自己一掷万金(咬手绢)。 实验室里的医学器材,单单一天维护就需要上百万。 有些仪器根本不能停。 这么大的地下海洋馆,不说建造烧了多少钱,就一天电氧量,包括食物投喂,数字就不可估量。 别人建海洋馆,对外开放,人员流动,招商引资,用来减少运营成本。 江淮建,单纯养鱼。 一天几百万打水漂。 顾城知道他对他老婆大方。 手覆上心口,还是肉疼。 转了一圈回去。 那对狗情侣,还在浓情蜜意,眉目传情,鱼在biubiu的给江淮发射爱心,得亏是人鱼,要是狐狸,顾城都能想象到他现在尾巴左摇右晃。 单身总是很嫌弃恋爱的酸臭。 顾城既羡慕又想吐。 待了大概两个小时,两人出去,上电梯时,顾城问:“你真打算一直这么养着?” 电梯里的镜子能清楚看见两人的表情,顾城脱下白大褂,吊儿郎当,一副痞公子的模样,江淮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眼底透着薄凉,“不养。” 顾城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发出了疑问的:“嗯?” 江淮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我钱多烧着玩?” 顾城翻了个白眼。 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为了鱼的身体,江淮成立了一个医疗研究团队,只要他一不舒服,立马治疗。 秋尾冬临。 别墅。 “阿秋!阿秋!” 南黔擤着鼻涕,身上穿了一层厚厚的羽绒服,尾巴光着,陆,陆地的天气阿秋!天,太诡异了阿秋! 江淮不敢给他开地暖,太热他烫,每次都嚷嚷着:我要变烤鱼了,王后,快把火关了,我好烫。 三次一嚷,江淮只能关。 才一个晚上没开,这鱼就冻感冒了。 给他专门配制的感冒药,喝了两天也不见好,整天阿秋阿秋,半天一包纸。 让他在水里呆着,冬天他嫌刺挠,无聊,非得来别墅,住住鱼缸。 事实上,他从来那天开始一直在床上呆着,被子把尾巴盖严严实实,江淮开了空调,冬天的空调吹久了人会干燥。 黔黔只能不停地喝水。 一边喝水一边阿秋。 “王后,月兑ku子,我要。” 在家他向来直白,江淮正在戴着耳机开视频会议,抬手对南黔比划了一个住嘴的手势,耳尖臊红。 黔黔瘪嘴。 撑着胳膊,翻身去拉床头柜,里面塞满了食物,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袋,又是一声重重的‘阿秋!’。 把巧克力塞嘴里,甜丝丝的味道,他喜欢,接着一袋又一袋的撕,一盒没两分钟解决,牙齿吃的黢黑。 端着杯子灌进一大口,在嘴里漱漱,咽下去。 江淮:“……” 黔黔继续漱,又咽下去,下一秒打了个重喷嚏,手里的水杯因身体晃动,水溢出一小半,白手随意擦擦,没事,还能睡。 在天气骤降的几天,南黔湛蓝色的瞳眸,逐渐趋于银色,目前已经完全呈淡银,具体原因不清楚,研究团队给出的答案:天寒,冻的。 尾巴上的鳞片,也渐渐跟着变了色。 小蓝鱼变小银鱼了。 江淮在两人恋爱期间,闲暇之余,看过几本耽,其中就有abo分化,他想,黔黔会不会从雄鱼变雌鱼? 等江淮开完会,小机器人来送水,他路过时从托盘拿起玻璃水杯,走床沿,弯腰将杯口放黔黔嘴边,喂他喝。 咕咚咕咚。 喝了大半杯。 黔黔裹得跟球一样,空调开着,羽绒服穿着,他身体还是冰,江淮把水杯放一旁,搂住老婆,唇瓣在他耳尖蹭,嗓音低磁,“开暖气?” 黔黔:“你要烤死我?” 江淮从喉咙发出一声笑,亲了亲嫩脸,“我这么漂亮的老婆,烤坏了可会心疼。” 黔黔脑袋一昂,臭屁的不行。 整天刷短视频,他的审美已经跟大众审美高度一致,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一被夸,就得瑟,尾巴高高翘起。 江淮稀罕的要命。 情人眼里出西施。 南黔就是他的西施鱼。 第88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5) 冻了半个月,南黔实在扛不住。 在那坐着鼻涕自己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纸巾根本擦不尽,手脚冻得僵硬。 说话打寒颤,带着浓重的鼻音,“王,王后,送我,送我回海里,等我,等我过完冬,再,再回来找你。 江淮将裹成球的鱼搂进怀里,手里拿着纸巾帮他擤鼻涕,“一会开暖气,你在水里泡着。” 黔黔冻得直哆嗦,“好,好。” 江淮把别墅暖气阀门打开,没一会室内升温,黔黔热了,五分钟不到,沸腾了,脱去棉袄绒服。 江淮把他抱浴缸里泡着,还没放下去,黔黔抱着他不撒手,痛叫:“烫屁股,烫!” 单手去试水温,是有点烫手。 转到凉水,将浴缸灌满三分之二,黔黔这才满意的躺进去。 江淮随身伺候,糕点果汁蛋黄派,外加一碟葵花籽,鱼脑袋别了一个老太太黑色波浪发箍。 浴室里有小屏幕,黔黔跟个大爷一样躺在浴缸里,脑后还垫了个按摩软枕。 鱼尾巴一半垂搭在浴缸沿,江淮担心他冷热不均,拿了块浴巾沾上水,盖在鱼尾,贴心程度,简直满星。 黔黔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电视。 屏幕上放着老版喜羊羊与灰太狼《旅行蚁》篇,他不爱看人,总觉得是在背叛伴侣,就喜欢看动画片。 越假越好。 江淮拿着一颗饱满的葵花籽,递老婆嘴边,黔黔垂眸扫了眼,张嘴嗑,把瓤吃了,江淮将瓜子壳丢一旁垃圾桶。 来回重复百遍,他没喂累,南黔都吃累了,还打扰他看电视。 打了个喷嚏,眼睛专心盯着屏幕,道:“不吃了。” 江淮端起一旁的草莓汁,将吸管放黔黔唇边,咕噜咕噜,一杯几秒见底,唇边溢出果汁,粉舌刚要舌忝,江淮就拿纸巾给他擦了。 也不知道江淮怎么就那么热衷于伺候南黔,事无巨细。 黔黔吃饱喝足,把王后一起拽缸里陪他看喜羊羊,刚好到灰太狼最后一句台词:我一定会回来的。 没有广告,连播下集。 中间有十几秒前奏,南黔就像那古时昏庸无道的大王,抱着身旁的美人,又搂又亲,剧情开始,把美人儿往怀里紧勒,一秒安静。 整个冬天,南黔都在浴室里度过,鱼缸他也不去,上次顺嘴提一句回海,系统激动,随便救一个,就能脱离位面了。 结果也就顺嘴提,直到冬天过去也没动静,系统开始急了,想去年的现在,黔黔救人多卖力。 【王,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加勒秘亚?】 黔黔:“我想跟王后一起回。” 【王后是人类,没办法潜入深海,您还有族人,难道要将他们弃之于不顾吗?】 黔黔:? 眯眸:“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 当年?当年它说了啥? 回忆:完成任务即可脱离世界,去更高维度做王,高维度的生物,都得听您差遣。 晃了晃脑袋【王,您不想统领更高维度的生物了吗?】 黔黔:“想。” 系统眼睛一亮,有希望。 黔黔:“不急,王后重要。” 系统:死亡微笑。 春暖花开,黔黔的鱼鳞还是银色,眼睛也没变回去,研究团队给出了一份专业报告。 按人类白话翻译,气压不同,导致他体内分泌紊乱,鳞片及瞳孔颜色变异。 江淮期待的分化生子,更是无稽之谈。 “王后。” “嗯。” “王后。” “嗯。” 江淮正拿着钢笔在标注合同上一些不合适的数字,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让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多了一分严谨斯文,认真工作的模样,老帅了。 黔黔撅着鱼屁股,趴在实木桌上,捧着脸,星星眼,一脸崇拜。 左一句王后,右一句王后。 江淮一边工作,一边应答。 喊着喊着突然道:“你之前跟我说生宝宝的事,还记得吗?” 手一颤,笔尖歪,本该连笔,也写成了小6,放下钢笔,将眼镜取下放一旁,再去直视南黔。 商场如战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稀奇,可他就怕直视南黔说瞎话。 看不见,就不会太慌。 “记得。” 黔黔笑:“那你给我生一个。” 江淮突然捂唇咳嗽。 黔黔紧张,“怎么了王后?” 江淮摇头,“没事。”说着又咳了声。 黔黔把头上的发箍拿下来重新箍,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密翘的眼睫随着眸忧而眨动,“王后。” 江淮:“去水里待会,尾巴都翘皮了。” 黔黔点头:“好点了吗?” 江淮嗯了声。 黔黔担忧地看了他十几秒,见人真没事,才把话题拉回去,“王后,给我生个小鱼。” 见话题绕不开,暗暗轻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 江淮一答应,黔黔就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时候生?” 江淮:“怀了就生。” 黔黔:“什么时候怀?” 江淮:“过两天去国出差,给你生一个好不好?” 黔黔脸唰一下沉下去,他拿自己当傻子?出差生一个,怎么不说出门捡一个? 鱼脸俏沉,“在家生。” 江淮看他表情就知道这鱼不好糊弄了,绕过办公桌,托上白肩,弯腰将老婆抱起,去沙发区。 捧着黔黔的脸,在粉嫩可欺的唇瓣上狠狠啃了口,忽悠道:“在家生不了,国外技术相比较成熟,我家小宝贝应该舍不得我死在手术台?” 话音刚落,嘴巴就挨了一拍。 江淮被他打懵。 南黔沉着脸,“不准死!” 江淮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笑着叹息,无奈,揽着人鱼的腰,指尖在腹侧无意摩挲着,思绪远飘,想起顾城的话。 人鱼的寿命大约在八百到一千岁。 可人类一百岁都算是高寿。 在他自然生长衰老的状态下,鱼老婆仍风华正茂,想着眉眼便染上一抹烦躁。 似赌气的问:“二十年三十年后我老了,你还年轻,会不会嫌弃我?” 平板在来书房之前被他丢在茶几,从江淮腿上挪开,弯腰去捞,打开后,熟稔的点击着屏幕,很快整面屏出现一个慢羊羊的身影。 长如寒玉般的手指着屏幕道:“跟它一样吗?” 江淮脸黑。 第89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6) 拿过平板,重新给他搜了张图片,是一个垂暮老人,皮肤松弛,满头白发,好在精神矍铄,依旧盖不住人老去的事实。 “以后就这样。”江淮把平板丢给南黔,动作带了几分怒气,他焦虑了,担心老婆以后嫌他老,嫌他丑,不要他。 黔黔盯着屏幕看了一会。 眉梢弯弯,语气乐呵,“没有慢羊羊肉多。” 江淮:“……” “我以后变成这样你怎么办?” 黔黔想了想问:“老了,这里还能用吗?”抬手指向某部位。 江淮:“……” 黑脸咬牙,“能!” 黔黔摸手:“那你怕什么?” 江淮傻眼,“如果不能用,你就不跟我在一起?” 南黔把没有安全感的王后揽怀里,轻声叹息,像哄小宝宝一样拍着他后背,“你老我也老,这个问题都不懂,真笨。” 江淮无奈,什么破回答,笨鱼。 两人抱了会,江淮拍拍鱼腰,道:“不抱了,你要不要睡觉?” 黔黔:“不睡。” 江淮:“你在这坐会,我去工作。” 黔黔:“不行。” 江淮:“为什么?” 黔黔沉眉,“你不开心,我哄哄你。” 胸口流淌着丝丝暖意,亲亲鱼嘴,温柔道,“哄好了。” 黔黔盯着他看了一会,松开手:“好。” 江淮起身。 刚跨出一步,胳膊被用力一拽。 因惯性重新倒回沙发,接着身体一重,闷哼。 眉心蹙起,抬眸想教训黔黔,对上那双侵略十足的眼睛,到喉咙的话瞬间憋回去。 人鱼的瞳孔略偏椭圆,却生得十分漂亮。 南黔每每看江淮,眼神即便再凌厉,也是含着三分爱意。 嗓音暗哑,语调认真,“王后,你不用担心,就算你以后又老又丑又不中用,我也不嫌弃,等把你养死,我就去更高维度,找你的灵魂,然后。”想了想,“继续对你好。” 话音落,捧着王后的脸,在他额头重重啵了口,脑门都嘬出了红印。 江淮只觉得额头一痛。 他应该感动的。 偏偏脑子全是,‘就算你以后又老又丑又不中用’,‘等把你养死’,360° 3d立体循环。 臭鱼臭鱼臭鱼臭鱼臭鱼臭鱼。 南黔见他刚才还有笑脸,自己那么认真表心意后反倒沉了。 眉心拧的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生气,“还是不开心?那你死,我也跟着死好了。” 墨色瞳仁在他话落后聚焦,胳膊从细腰穿过,紧紧揽住,蹙眉道:“不准,什么都没活着重要。” “不活!就不活!” 江淮无奈,后悔惹他了,一根筋的鱼条,膝盖用力一翻,一人一鱼体位翻转,“我错了。”说完对着鱼嘴亲一口。 “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计较好不好?”继续压身亲。 鱼:哼! “就死,我要死在你前面。” 江淮这次是抬手把他嘴捂住,声线微沉,“胡说什么!” 犯了鱼脾气,瞪着江淮。 江淮低头解腰带,哔哔哔哔哔哔…… ——哔哔哔哔哔哔—— 额角的汗滴在那白皙胸膛之上,双手撑在头侧,凝视鱼瞳,都要翻篇的事,江淮在结束后叹息,“将来我不在了,你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 黔黔眼神朦胧,神志不清的问:“去哪?带我一起。” 指腹轻蹭着嫣红的眼尾,“不带。” 迷离的眼睛一秒清醒,不由分说的抽了江淮一巴掌,抬尾将人推下沙发,摔了个结实。 江淮痛的倒抽凉气。 下手真狠。 黔黔用尾鳍抬起江淮的脸,眸色不善,情谷欠退了个七七八八,“凭什么不带?” 江淮没说话。 死他妈还带你? 黔黔见他不说话,再次沉声质问,“凭什么不带?” 江淮撑着茶几起来,刚要靠近,又被大尾鳍给拍开,他只能绕开,装作去办公桌办公,趁南黔不注意,快步将鱼扑倒。 黔黔呲牙凶他。 江淮戳了戳宝贝鱼的脸蛋,皮肤真好。 顺便拿去南黔头上的黑色发箍,将鬓角的短长发撩到耳后,两人鼻尖几近挨在一起。 南黔好哄又不好哄。 亲几下,也就不那么气了。 抱着江淮哼里哼气道:“我不管,要带,不听话明天就把你带回加勒秘亚,做我的礁岛王后。” 江淮不惹他了,笑,“好,带你,去哪都带。” 爱意炽热,烫人心肺,彼此相互对视的眼睛,带着让人羡艳的光,万物成了陪衬,唯有对方一抹颜色。 何为情深。 大概是眼里,心里,嘴里,都有你。 江淮抚着他耳垂,缱绻温柔。 黔黔将耳边的手攥着往鱼鳍xiasai,一声轻哼,舒服的直眯眼,像猫咪一样发出咕噜咕噜声,抛出新话题:“王后,生不生?” 江淮嗯?了声。 黔黔把话补全,“宝宝,给我生个鱼宝宝。” 江淮:“好。” 这孩子不生,他能念一辈子。 黔黔:“生几个?” 江淮:“你想生几个?” “能生五个最好,不能生……”眼尾漾着绯色,沾着一滴泪花,qiao软的鱼tun忽而紧绷,檀口微张,huxi跟着乱了,断续的口端着:“一,一个,行,也行。” 眼帘微垂,黑瞳掠过一抹幽色。 不再在沙发,抱着鱼,阔步往卧室去。 ……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 …… …… 四月初,愚人节。 “你的鱼不见了。” 顾城被委托来看鱼的生长状态,在地下海洋馆转了一圈也没见着南黔,跨洋联系江淮。 接到顾城电话的江淮,正在福利院办理手续,选了两个金发蓝眸的小老外,跟黔黔一样。 三月底南黔的眼睛从银眸变回蓝眸。 鳞片的颜色还在慢慢蜕变,形成了渐变,尾鳍银白,臀鳞海蓝,中间偏蓝。 江淮一听老婆不见了,放下拿笔签字的手,“不可能!”掠过眼前的一群人,换了个地方,声音急促,“仔细找找,中控台有热成像扫描。” 顾城看着隧道里游动的鱼,脸都快贴玻璃了,里面空间过大,单用人眼扫,总会有视野盲区,敲了敲玻璃,没回应。 第90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7) 走去中控台,望着上面乱七八糟的按钮,也没弄过这东西,问:“按键太多,怎么弄?” “先启动,再左往右数第三个s键。” 顾城按照他说的步骤操作,看着电脑屏出现的画面,一面一面的找,来回看了三遍,慌了,“没有,完了江淮,你老婆不会被鲸鱼吃了?” 江淮身体的温度骤降,脊背一寒,快步往外走,秘书赶紧跟上,“江总,您去哪?不签字了吗?” 江淮慌神了,急声道:“先不签,订一张最近的回国机票。” 秘书只能跟着他着急忙慌的走。 江淮让司机下去,车轱辘被开的都冒了火星,秘书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交代在异国他乡。 合同签了。 江总不是说等领养孩子的手续办全再回国吗。 十分钟前还风和日丽,怎么现在就死神赛跑了!!! 第一次坐上江总开的车,没想过会这么刺激,一旦撞上,他得去见他太奶,可身为高薪打工狗,必须得打开手机,订机票。 呜呜呜呜呜…… 点屏幕的手都是颤的,司机更是慌的不行,完蛋了,超规定时速70驾照一定会被吊销+罚钱。 秘书订好机票,声音微颤,“江,江总,订好了,还有两个小时,您能开,开慢点吗?” 车子再次提速。 秘书跟司机只能拽紧身上的安全带。 真的好吓人。 …… 顾城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没从屏幕里看见美人鱼的身影,从台阶上去,舱门关闭,没有江淮的瞳眸解锁,顾城进不去了。 他来的时候只给了一次权限。 关了就没了。 顾城:“……” 把别墅翻了个底朝天,累得满头热汗,靠在扶梯栏杆,自言自语:“奇怪,人鱼还能自己长腿跑了?”跟着声音压低,“不能真被吃了?” 顾城心情复杂。 更多的是担心他兄弟。 花那么多钱养一条鱼,现在鱼没了,他不得哭死? 江淮回来。 最先把知道南黔存在的医疗团队控制起来,接着派人找,监控查了又查,水里的鲸鱼也是排查对象。 好消息:没有在鲸鱼胃部发现人鱼的残肢碎渣,基因也不符。 坏消息:一条活生生的鱼,凭空消失。 …… …… 一年后。 “嗯?” “嗯??” “嗯???” 睡了一觉,水里的小伙伴们不见了,真奇怪,黔黔挠挠腮,摆动鱼尾朝出口游去,跃出水面,像懒猫下楼梯一样,他也一阶一阶的滑下去。 地砖落了一层灰,把他手跟尾巴都蹭脏了,肚子发出咕噜咕噜声,鱼咽了咽口水,饿了,想吃虾。 出去打个视频给王后。 系统窝在角落独自发疯。 在愚人节前一天,南黔肚子不舒服,医疗团队给他检查,送回去时,掉一个不会水的,黔黔顺手把人推上岸。 拯救十万个落水者的任务达成。 灵魂包括肉体,一同进入芥子空间。 系统给他挑选剧本,狗日的,睡得比猪还香,嘴里咕哝着,“王后亲亲。” 怎么也戳不醒。 空间流逝的时间很快,一小时等于小世界一个月,肥鱼睡了十二小时,死活不醒,系统含泪把鱼送回小世界。 刚接触水的一刻醒了。 再想把他带去芥子空间。 妈的,跳不出去了! 气得它心肝脾肺疼。 不让统省心的臭黔黔! 它现在已经没法把南黔带离小世界了,只能等他正常死亡或者意外死亡。 按那条臭鱼的脾气,它要敢让他去死,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 明天它生日,提前许个愿,希望大佬可以让黔黔去死。 大佬语气稍重一点,黔黔就寻死觅活,让他去死,那不得原地自杀,好期待(★w★)(苍蝇搓手)。 台阶旁有个电动轮椅,当初江淮买来给南黔无聊时玩,肚子扁了,没力气,控制着轮椅过去开门。 指纹录入后舱门开了。 外面静悄悄的。 南黔按着轮椅的前进键,两轱辘嗖一下,压他鱼鳍,翻了,摔了个狗啃泥。 蓝眸警惕环顾四周,确定没人看见,哼了声,拍拍屁股爬起来,重新坐回轮椅上,用尾鳍垫屁股,看到电梯边缘的反光镜,有点丑,立马把尾巴拿下来。 随即想王后又不在,他漂亮给谁看? 又垫回去了。 哼着不知什么调,坐着轮椅晃晃悠悠的进别墅,准备去房间找平板给王后打个视频,睡了一觉,还挺想他。 江淮一年来找他都快找疯了。 甚至去国家特殊试验所找,用尽了人脉,花了高额代价去加勒秘亚寻人鱼,一条没找到不说,家产投进去一半。 顾城觉得他疯了。 江家人也觉得他病得不轻。 虽然不知道他把钱花出去做什么。 不过好在他败的钱,跟江家没多大关系,也就看个笑话。 江淮虽然姓江,却不是江家的孩子。 在他六个月大,亲生父母死于海面飓风,原本也该溺水而亡,成为海鱼口中食。 被海里的一条鱼救了,还把他屁股抠烂,惹得嗷嗷哭。 那条鱼少年时就不要脸,亲小孩嘴巴,还美名其曰:人鱼最高表达歉意的礼仪。 江淮不清楚那些事,被抠烂的地方包括胎记(青色可消退胎记),随着成长也都愈合了。 当年因飓风客船破翻,引起各国媒体注意,被救上岸的小婴儿,自然也备受关注。 每艘客船上客,上到百岁老人,下到几个月婴儿,只要是生命体,必须佩戴一个数字手环,安全到达目的地再统一收回。 婴儿的小手环,上面有客船编号,及对应数字,基本可以确定,他是客船中的一员。 客船侧翻的位置,距离圣玛尔塔至少三百公里的距离,一个婴儿就算再有运气,也不可能浮那么远。 记者们争相报道,网络谣言越传越玄。 江淮亲爷爷得知唯一的孙子还活着,老泪纵横,他年纪大了,不能庇佑孙子长大,担心他遭人毒手,便没相认。 而是将孙子托付给挚友,也就是江老太爷。 随之立下遗嘱,便撒手人寰。 江老太爷重情重义,把江淮当亲孙子养大,十八岁遗嘱生效,江淮给了江家20的股份。 第91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8) 江老太爷没多久也走了,江家兄弟露出那副狼子野心的恶心嘴脸,想从江淮手里把股份都拿出来分。 老大(江慕父亲)性情耿直。 觉得自家兄弟不该要求小弟拿。 可惜他说话不管用。 江淮自小就不是个善角色,欺负到他头上,活该倒霉。 继承权完全属于江淮个人。 给江家的20是看在江老太爷的情分。 无论是站在法律还是道德,江家几兄弟的行为都无赖至极。 江淮搜集了几兄弟一些见不得台面的破事,散布在各大网络平台,碰du的进去了,碰h赌的也差点进去。 最后老大求情,才放他们一马。 后面又在经济上打压,栽跟头,几番一整,几兄弟不敢惹他了。 江淮给江家的股份,折成钱全给了江大哥,江慕父亲的事业才越做越大,几兄弟见惹不过江淮,又把主意打老大身上。 亲兄弟为了钱明争暗斗,所以江慕小小年纪整天担心自己的安全。 父亲没了,更依赖江淮。 江淮这一年为找南黔花了上百亿,水淌都跟不上他撒钱的速度,钱花出去,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城想劝他不要找了。 每次话到嘴边都张不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都说白月光的杀伤力强,死去的白月光估计堪比原子弹,唉。 三楼卧室。 南黔找到平板,但它没电了。 甩了两下,拿去充电开机。 解屏,点微信。 他就江淮一个联系人根本不用翻。 拨过去。 江淮在会所喝酒,震耳欲聋的音响在耳边环绕,根本听不见手机铃,想老婆的时候,只有醉死才会好受。 顾城第n次找来,推开包厢,又是一茶几的空酒瓶,无奈叹气,他没尝过恋爱的苦,真的很不理解。 公司,公司不要了。 家,家不要了。 天天不是坐飞机飞加勒秘亚那边找鱼,就是听哪有消息,第一时间奔去,最后空欢喜一场,再不然就比如现在,在会所跟个煞笔似的买醉。 每次都得他扛回去。 手从兜里抽出,去控制台把声音关了,过去踢了踢江淮的小腿,“还喝?胃病都喝出几回了?再喝天王老子来都救不了你!” 做医生最见不得病人糟践自己身体。 江淮真是…… 管不了,没办法。 把他手中酒瓶夺了丢开,拽着醉鬼的胳膊准备扛肩带走,手机从口袋滑落,顾城瞥了眼叹气,把人扔回沙发,去捡手机。 刚要放回他口袋,一则视频通话弹出。 头像:蓝色鳞片,名称:蜜饯,屏对着白色瓷砖晃动。 顾城没多想,本着尊重江淮的隐私,不准备接,结果特么手比脑子快,滑开了。 南黔把摄像头调回前置。 突然出现的白肤金发鱼头,把顾城吓得魂飞,手机咻一下丢开,扶着心脏,撞,撞鬼了。 黔黔沉着脸,视频打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接了,还是顾城那张臭脸,后面镜头一晃,跟着黑了。 他见通话在连接,生气道:“王后!我的王后哪去了?为什么不接视频?” 顾城听着声,脚底板都生了寒意。 一年里,江淮花了太大的代价,毛都没找到一根,他潜意识里早认为南黔死了。 突然来个视频,可不得吓死他。 江淮迷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嗓音醉哑,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同别人说话,“黔黔,是你吗?你去哪了黔黔?我好想你……” 说到最后哭腔明显,不似别的霸总隐忍克制的疯,他就是醉了哭,哭了醉,想鱼,想老婆,每分每秒,想的心都疼。 顾城是个医生,一个唯物主义者。 偏偏这时犯了浑,信了鬼神。 小心拿过手机,把屏幕对准江淮那张烂醉的脸,紧张道:“醉死了,你,你还是托梦给他。” 黔黔不知道什么叫醉。 看王后驼红的脸,可娇了。 打半天视频不接的气瞬间消褪,蓝眸闪亮亮的,恨不得钻出屏幕吃了江淮。 怒沉的嗓音,放柔一半不止。 抱着平板对着屏亲了口,温和问道:“王后,什么时候回来?大水缸里的鱼都不见了,我肚子好饿,让人给我送点吃的来。” 顾城一愣,显然是回过神了。 不会真是那条人鱼? 他没死? 看着烂醉昏睡过去的江淮,只好把手机举眼前,惧意褪去,不免带了几分怒,为兄弟抱不平。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江淮为了找你差点被人砍死!散尽家财!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你他妈拿我兄弟当什么!” 南黔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凶。 眉梢之下,似藏着一把把锋利的刃,随着眼睛眯合,暴戾至极,凛然的杀气隔着屏幕都让人心惊胆颤。 南黔手中的平板,已经被他捏出了蜘蛛纹,声线冷冽,透着一股薄凉,叫人脊椎发冷,“把王后还!给!我!” 顾城手一抖,某一瞬,他竟觉得呼吸不过来,匆匆挂断了视频。 赶紧让人去查定位。 景山别墅。 顾城沉默。 有点不太敢亲自去送了。 想到那鱼的屌语气,八成是生气了,主动送上门挨抽,他又不是神经病。 以往他都是把烂醉江送酒店。 这次也不例外。 等他醒了自己回去看。 南黔这边见顾城把他视频挂了,气的用力一掰,平板报废,一瞬间呆滞傻眼,再怎么点,屏幕也不亮。 黔黔慌了,抱着平板喊王后。 没有了它,以后怎么找王后? “王后。” “坏了。” 喊着喊着染上哭腔,系统轻叹,真是要了老命,两个位面跟恋爱无关的任务,都能喜欢上男人。 这个小纯gay,真拿他没办法。 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扇大尾鳍用力把它拍开,滚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撞墙才停,系统他妈的满心脏话。 艹!狗日黔黔!活该你哭! 系统悬在那叹气,南黔这种不高兴看自己都来气的主,系统不挨抽才怪。 “醒了。” 顾城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着的香烟,倚在门边,含糊不清地挑眉道。 掌心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声线沙哑,对醉酒时的事一概不记得了,“你怎么在这?” 第92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39) 顾城哼了声,指尖夹着香烟别耳后,“大哥,你次次喝完酒,哪次不是我把你扛回来。” “哦。” 脑子清醒,神情却还是疲惫,往日最在意形象的人,唇边胡茬也没心思整理,随意在浴室里洗了个澡,头顶着一块白色浴巾出来,眼神倦怠。 顾城看他邋里邋遢的颓废样,问:“你不刮刮胡子?理理头发?” 江淮掀了下眼皮,仅与顾城对视一秒,无力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浴巾滑落,捡起来随意在湿发上拨弄两下,丢开。 “你有事?” 没事他不会无聊到等自己醒。 顾城:“是有件事,猜猜看。” 江淮没心思跟他玩猜猜猜,抓了把湿发,拿上外套起身,越过顾城去玄关,准备离开酒店。 顾城:“……” “你老婆可能回来了。” 江淮停住脚步,在找南黔这件事上,他没法冷静,不管谁说有消息,他都会第一时间去证实。 一千次一万次,次次没结果,他认。 南黔的消失,让他对未来也没了期待。 等钱花完,把公司败了,他就去加勒秘亚海域找个小国,天天钓鱼,四十之前,不能把老婆钓回来,安乐死算了。 活着也没意思。 顾城:“昨晚他打视频,你醉死我接的,查了定位在景山别墅,听语气好像生气了,就没把你送回去,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江淮鞋都来不及换。 拿上钥匙就冲出了房门,墨漆色的眼睛不一会便布满血丝,更是连闯两红灯,驾驶本本都得扣六分。 黔黔哭了一捧珍珠,王后,他的王后,他娇滴滴的王后…… 咕噜咕噜咕噜—— 擦了擦眼角旁的珍珠,手抚上肚子,有点饿了,臭王后,不是说好把食物都给自己备全了? 平板捏碎后一直饿,肚子都瘪了。 还联系不上王后。 好伤心。 黔黔坐着轮椅四处翻,家里的拐拐角角抽屉橱柜,能开的暗格全都开着。 找到几根快过期的火腿肠,咬开袋子。 还没吃进嘴里,一阵砰咚震响,吓得鱼本能丢开手里的肠,把垫屁股的尾鳍拿出来,眼神警惕。 江淮看见客厅里的老婆,眼眶当即红了,快步过去,却只是小心翼翼捧起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声音不免带上哽咽,“你去哪了?一声不吭的消失,不想要我了吗?” 黔黔在江淮出现的一刻。 警惕的眼眸立马换成欣喜。 王后回来啦。 王后是他陆地饭票子,在就有吃有喝,不在老惨了,饿的他肚子直叫。 江淮哭了,黔黔有那么一点点慌。 自己没惹他?怎么看起来好伤心? 父爱心爆棚的南黔,二话不说将王后搂怀里哄,捡起地上的火腿肠,塞他嘴里,“乖,吃根肠就不哭了。” 江淮现在眼里心里全是南黔,哪还注意那根沾了灰的火腿肠,黔黔喂,他嚼嚼也就咽了下去。 南黔拍着他后背哄。 可能是长期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也可能是昨晚醉酒,现在痛哭一场,疲惫来袭,哄着哄着就睡着了。 鱼抱着他,无奈叹气。 王后竟这般离不开自己,不过出差几天,瞅瞅这回来哭的,给我心疼坏了,以后可怎么放心他再出去,唉。 南黔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堪比挑了座泰山,责任重大。 吾家有儿不成长,离不开鱼怎么办? …… …… “黔黔,黔黔!” 江淮梦中惊醒。 望着空荡荡的别墅,心痛的不能呼吸,捂面痛哭,又是梦。 南黔正在厨房抡锅铲,两个小时前,顾城打电话过来,他接的,看在王后的面子上,他不计较顾城挂他电话凶他的事了。 让顾城送点食材来。 顾城火气出了就怂了,南黔这边刚要求,不到半小时,他就拎着一堆蔬菜肉,海鲜来景山别墅。 自己不敢进,就让ai送。 他在远处观察,机器人被鱼尾抽出来,倒在地上呲呲响,顾城庆幸的扶了扶胸口,还好还好。 南黔其实没那么暴力。 是ai太智障。 鱼礼貌的说了谢谢,想要去拿袋子, ai识别他人身鱼尾,不属人类,因程序设置缘故,故而不将袋子给他。 南黔管他三七二十几,不给就硬拽,机器人伸出一截手指,拿电呲呲电他,黔黔能忍? 把袋子拽过来,一拳将机器人打飞。 后面就是顾城远处观察那些了。 因为他每次都被鱼尾扇,以为机器人也是被鱼尾给扇出来。 南黔是个被海耽误的厨师。 头顶像模像样戴着厨师帽,鱼尾巴一半都铺在地面,比瓷砖还大的尾鳍,就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鱼老牛逼了,会颠勺,还会勾火。 来个爆炒腰花。 蒜蓉粉丝蒸扇贝,海参蒸蛋,生切三文鱼,清蒸帝王蟹。 几个锅一起干。 厨房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皮都干了,还在做他的大餐。 别墅空间很大,厨房有隔音门,除非里面爆炸,不然传不到客厅,香味可以,只是江淮现在正难过,嗅觉失灵,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着盘子里的菜,满意的点头。 应该能哄王后高兴。 黔黔手里勾着汤勺,望着一桌美食嘚瑟的扬起下巴,这么多好吃的,王后都不一定会做,自己随意看看就会,真是聪明。 解开围裙,将汤勺丢开,坐回轮椅,控制着轱辘前进,厨房门开,三拐四弯来到客厅。 鱼嘴的弧度:? 喊:“王后。” 江淮压抑的哭声一顿,愣了好几秒。 乍然抬头,日思夜想的鱼老婆就在不远处,坐着轮椅,银色尾鳍搭在地面,再往上渐变成海蓝色。 黔黔见王后又哭,转动轮椅过去。 颇有一副‘我真拿你没办法’的意思。 轮椅在沙发前停下,把人拽跟前,强硬的将脑袋按怀里,江淮身高摆在那,只能被迫跪着。 任鱼揉圆搓扁。 江淮愣愣的,他好像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只想跟老婆多待会,随他怎么弄,只要不消失就好。 想着想着又伤心的流下了眼泪。 前半辈子一滴眼泪也没掉过,这一年,全给南黔哭了。 深海很多物种都是弱肉强食,强者拿弱者当食物,根本不存在同情。 第93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40) 南黔在海里几十年的心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比如救人,完全无厘头,在小孩跟大人之间,救小孩。 可他明明另一只手还能拎一个,偏偏只抱一个,来得及就救,来不及喂鱼。 生命在他眼里就是不平等的。 江淮不一样,哭一下,黔黔心就软了。 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猎物给他。 什么弱不弱,王后是他的小心肝,甜蜜饯,大宝贝,谁碰\/他跟谁拼命! 南黔:“这么想我吗?叫你别去出差,你不听。” 一说到出差,江淮就想到自己出个差把老婆弄没了,伤心劲憋不住,哭的可惨了,黔黔把人拽腿上坐着。 拍着他后背,尾巴颠颠,哄道:“不哭不哭,我给你做了饭。” 顾城见他哭过很多次。 一开始很诧异。 在商界叱咤风云,生活也是沉稳有条理,依他从小对江淮的了解,南黔不见,他应该是隐忍克制,偶尔买酒发疯,悔恨交加,但人会因此更理智,也会更阴郁沉冷。 化悲愤为力量,整日在公司加班,把时间排的挤不出一点空来思念。 当然,后半句是他偶刷小说,男主追妻的狗血片段,想的再霸总,也没现实炸裂。 从没见过江淮哭,这一年可算给他看个够,一周至少四天眼睛肿,问他,他顶着肿泡眼嘴死硬,冷冷甩一句,“没哭。” 久而久之顾城就不说了。 “黔黔,是不是我又做梦了?”江淮染着哭腔,声调高低不一。 南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叹:坏了,王后想我想傻了。 他去出差前,南黔挽留过,江淮哄他说这个合同很重要,况且还要给他生宝宝,这才放他去。 你看看,明明自己非要走,现在回来又哭成这样,真是让人操碎了心(黔式无奈)。 将江淮的头发往后撩,拇指指腹按了按他唇边的胡茬,扎手,不舒服。 用指甲捏了起来,趁王后不注意猛拔,痛的江淮惨叫,人也跟着彻底清醒。 看着眼前真真切切的南黔,思念冲破一切,抱着就啃,那短硬的胡茬扎死黔黔了。 不喜欢。 推开。 捂着嘴巴,瞪:“你扎到我了。” 江淮一愣,本能抬手去摸下巴,立即从南黔怀里起来,语气有点慌,“我,我去整理,你别走。” 说完准备去刮胡子,没走两步停下,转过身。 黔黔正好侧头在望他。 江淮重新跨回来,弯腰将鱼打横抱起,一起去浴室。 江淮害怕,害怕下来又不见了南黔的身影。 只有人一直在眼前,他才能安心。 黔黔被放在浴缸里,尾鳍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问江淮:“宝宝呢?” 这一年光顾找南黔了,哪还记得什么宝宝。 鱼问起,他刮好胡子走他身边。 身体弯倾,胳膊撑在浴缸两侧,鱼被圈锢了。 江淮声线偏哑,“对不起,我生不了,本想出差抱养,结果你不见了,找了一年,就没再关注那两孩子的事,黔黔,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我只想养你。” 南黔抓词漏一少一的,好在听到了那句:找了一年。 疑惑:“什么一年?我没有不见,一直在鱼缸睡觉。” 江淮愣住,“现在是2023425。” 黔黔:“……” 江淮小心问:“你没记忆?” 黔黔:“你不是出差回来?” 江淮赶紧联系顾城。 顾城不敢,“你的医疗团呢?” 医疗团至今还被江淮关着,南黔不见,他看谁都像偷鱼的人,就一直没放,现在放出来怕心生埋怨,带私怨治鱼。 江淮:“赶紧过来!” 顾城:“我昨天骂他了,你家鱼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气暴的很,上午送菜,他都把机器人给打出来,我去不得抽我。” 江淮:“顾城!” “……”拿人钱,办人事,每一分的工资都不是白拿t_t“半小时后到。” 挂断后,江淮将手机丢盥洗台,打开淋浴,调试水温,捏了捏南黔的手骨,道:“洗洗澡,一会换新衣服。” 都说生意人迷信,江淮以前时信时不信,这一刻他信,洗去污秽去邪祟。 把老婆洗的干干净净,换上漂漂亮亮的衣服,以后完全属于他一个人,谁也不能带走。 黔黔:“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挤了一泵沐浴露,在手心揉搓,接着贴黔黔胸膛上下游移,胳膊也不放过,似乎嫌身上的衣服碍事儿,解开衣扣,边脱边道:“先洗澡。” 黔黔挪了挪屁股,让自己躺姿更舒服。 任由江淮伺候。 不管是十几天还是一年,在南黔眼里都一样,他只知道王后许久没见自己,看这一见面的亲热劲,没我不行。 江淮摸着他身上的鱼鳞,还是渐变色,黔黔的鳞片怎么长都好看,当初秃尾也可爱,肉肉的。 全都打上沐浴露后,泡了一分钟,拿起花洒冲洗干净,之后把鱼抱一旁软皮沙发躺着。 打电话让人送了一车奶,给鱼泡牛奶浴,白色的椭圆形浴缸,里面躺着一条鱼,奶几近跟缸沿平齐,怎么看怎么像鲫鱼炖汤。 那汤质,因为是鲜奶的缘故,像极了原食材中,掺杂海克斯科技。 奶是甜的,南黔往下沉了沉,下半张脸埋进奶里,咕咚咕咚的喝着,一脸幸福。 江淮翻看手机,坐在一旁的靠椅上,研究怎么给南黔补水。 也就没注意泡奶浴的鱼在喝。 等他发现,南黔都喝饱了。 打了个嗝,都是鲜奶味。 他很喜欢这个牛奶浴,又能泡又能喝。 江淮抬眸:“……”顿了顿,问:“你喝了?” 诚实黔黔又打了个嗝,甩甩鱼尾,语调愉悦,“好好喝,王后,你要不要尝尝?” 撇去这是一缸奶浴的事实,本质上就是泡澡水,他自己喝自己的洗澡水,还邀请他一起? 江淮关了手机,无奈过去把鱼往上抱,不让他把脑袋泡在鲜奶里。 “想喝还有很多,这是给你泡澡的,听话。” “嗝。” “喝多少?” 黔黔无辜摇头。 江淮轻叹。 泡了半小时牛奶浴,冲洗干净,擦干。 第94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41) 抱出去,从衣橱找了件新卫衣给南黔套上,再拿起补水喷雾,让鱼闭起眼睛,在他脸脖,都喷了一遍。 手也喷了。 他一通忙活,顾城在外等半天。 好不容易见着面。 牛奶消化了,肚子饿,顾城是想让他先检查,不给黔黔吃,他呲牙吓顾城,只能让江淮带去餐厅。 望着厨房那一盘盘美食,顾城以为是江淮做的,道:“你现在厨艺这么好?” 江淮摇头。 南黔这个邀功怪来了,眼睛亮亮地望着江淮,“王后,我做的我做的。” 顾城惊讶。 江淮朝黔黔笑,夸道:“很棒。” 顾城:“……” ( ̄⊿ ̄) 江淮问顾城:“你吃了吗?” 顾城看了眼南黔,那怂唧唧的眼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心中懊恼不已,想他在外也是有头有脸,怎么老怕一条鱼? “准备吃,被您老一个电话催来。”催催催,跟催命鬼一样! 似乎感受到了顾城的怨气,江淮道:“一起吃。” 要是江淮做的顾城二话不说,可那条鱼是真凶,他,他还是看着(咽口水)(菜色看着不错)。 南黔把三文鱼往顾城面前推,道:“王后让你吃,可以吃。” 顾城:艹,谢谢您的施舍。 顾城坐下来一起吃,还别说,味道真可以,比他在五星级吃的还香,绝了这鱼,真会做饭。 “我有个问题,可以问吗?”顾城像个小学生一样还举了举手,嘴里包着鱼肉边嚼边说。 江淮:“他失忆了,不记得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叫你来就是给他检查。” 顾城微惊,“失忆?” 江淮点头,将手机调到监控画面,递给顾城,海水一年多没动静,南黔是突然从监控死角出来。 连带着看了几个监控。 越看越让人匪夷所思。 顾城差点连扇贝壳一起吞了,眼睛瞪成铜铃,壳太硬,硌到牙才收敛。 他看了看吃蟹腿的南黔,又看了看江淮,小声道:“不是,凭空出现?还是你p了?医疗团问出什么没有?会不会是他们跟谁合作,缜密布局?” 江淮一副‘你有病’的神情扫向顾城,“都查过。” 南黔掰着帝王蟹蟹腿,连肉带壳一起嘎嘣,鱼已经改掉吃饭唧嘴的坏习惯了,听他们你一嘴我一嘴的谈话,自顾自的吃着。 尝了一口自己炒的爆炒腰花。 辣的眼眶湿红,还是坚强咽下去,之后就像猴子吃辣椒,感觉哪哪都不对,一头扎江淮怀里,拱他胸口。 “王后,王后,我喉咙痛。” 江淮这才后知后觉察觉他吃了腰花,倒了杯温凉水,让南黔喝。 鱼现在难受,温凉水也烫喉咙。 江淮就去冰箱拿了几块冰。 顾城看他忙前忙后,从纸巾盒抽了张纸擦嘴,道:“你公司不是正研究人工智能?为什么不弄几个在家试试?保姆也不雇,佣人也不要,这么大个家,什么都得亲自动手,不累吗?” 江淮正在喂水嗯了声,算是回应。 顾城翻了个白眼,拿起筷子继续吃,真的很无语坐他们对面吃饭,腻腻歪歪。 吃了个八分饱后,提前离桌。 实在受不了。 …… …… 全方位检查结束。 什么问题都没有,脑部更没有血块阴影,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能吃能喝,还会做菜,这鱼比人都聪明,顾城想。 江淮连续查了几天的监控,自南黔消失,这所庄园慢慢被搁置,水里的鱼,因为没了喂养,大鱼吃小鱼,它们本就是食物链。 不到一个月,就剩几条鲸鲨。 鲨鱼一般不会吃自己同类,但随着食物缺失,也出现了自相残杀,江淮无意间调监控见着它们凶残搏斗的画面,心口一凉。 虽说医疗团给出了科学的答案。 看着视频里的画面,心脏仍揪痛不已,不知道黔黔有没有被它们吓到过? 他的担心完全多余。 南黔不抽它们就不错了。 谁能吓到他。 也就在江淮面前喜欢矫情。 “我没有失忆。”黔黔手里拿着芝士乳酪味的雪糕嗦了口,他不喜欢陆地的生活环境,但喜欢陆地的食物。 吃不了辣,钟爱甜食。 紧跟着又说:“我真的只是睡了一觉。”说完又嗦,真好吃。 江淮拿着补水喷雾,对着鱼尾巴喷,从鱼鳞到鱼鳍,喷头喷出来的雾很细,跟直接沾水不一样,细细软软的麻凉感,黔黔喜欢。 “你消失了一年。” 黔黔咬了一口刺客,伸出舌头在雪糕面上舔,吃了三分之一才开口,“我就是睡了一觉,臭王后,让你别出差,你要去,说给我带宝宝回来,现在又不能生!” 说着说着还把自己给说急眼了,雪糕丢江淮脸上,啪嗒掉尾巴面,江淮动作一顿,眉头蹙起。 南黔因为的确没记忆,严重怀疑是不是江淮编骗自己,什么找了一整年,他明明就是睡了个觉。 将雪糕拿开丢垃圾桶,南黔抬手想制止,迟了。 瞪向江淮,“王后!” 江淮去楼下重新拿了个新的,上来时看鱼在扒垃圾桶,过去将人抱回床榻,把未拆封的雪糕拿给他。 “脏不脏?” 南黔就看看又没吃,嗦了口新的,满足。 把江淮拽身边,吃了口雪糕亲亲王后,再喂王后一口,又亲亲他脸,“王后,不能生宝宝也别太自责,你做的够棒了。” 江淮:“……” 鱼手摩挲着王后的侧耳,边吃边口齿不清道:“王后,刚才砸你生没生气?” 亲亲王后嘴巴。 “没气。”江淮笑捧起南黔的脸,对着唇吻上去,雪糕滴手里才松开,鱼立马去舔,舔完后才说:“没生气就好。” “我打你凶你,都是爱你,以后。”嗦雪糕,舔手,“也不能生气。” 黔式pua。 江淮轻笑,捧着南黔的脸把他嘴挤撅起来,刚要亲上去,嘴唇一凉,雪糕夹在两人中间,黔黔笑眯眯的望着王后。 眉梢含笑,离远了些。 雪糕吃完,江淮抽了两张湿纸巾帮他擦手擦嘴,南黔:“我还想吃。” 江淮:“吃多了肚子疼。” 黔黔:“我不怕疼。” “我怕你疼,不吃了,咱们换个吃法。” 吻落满脸颊,细长的指尖游移到领口处停下,约莫隔了两秒,挑开灰衫睡衣的纽扣,开始细细探索,彼此呼吸交织,逐渐急促。 第95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42) 眼神含雾,迷离又漂亮,主动掀开鱼鳍…… 男人眼神暗了暗。 想看?要花钱的哔哔哔哔哔哔哔消音哔哔哔哔消音哔哔哔哔全部消音哔哔哔哔…… 送我三朵小花花,给你们看。 ↓?′??`↓ ●i● …… …… 南黔回来,江淮才有心思打理公司,看着亏空大半的账目,头疼好几天。 倒不是因为身价受影响。 作为一个资深恋爱脑。 想的必定是:又是很久不能陪老婆了。 忙工作归忙工作,南黔也是要时时刻刻盯着。 于是他的办公桌就多了一台专看监控的笔记本,不管工作累不累,除了开会,一小时至少扫四十次屏。 南黔不是睡觉就是玩平板,不然就在水里游来游去,舒坦归舒坦,时间久了容易无聊。 南黔现在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王后下班回来。 小别胜新欢,距离产生美。 这样黔黔只会更爱他的王后,每天回来都要啵啵。 太喜欢了。 他的小王后。 鱼鳞随着天气渐暖,再次变回海蓝色,自恋鱼鱼每天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脸,尾巴,手等等。 要不是有了爱人,说不定他都能玩水仙。 江淮很怕南黔再次消失,想要弄清原委,科学调查,一点线索没有。 后面请了盗墓祖师爷,来看这地下海洋馆到底有什么不对劲,最后也是无疾而终,查来查去,只能用玄学解释。 江淮无奈。 南黔咬死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倒好像是他一直在自我欺骗。 久而久之事情也就搁置了。 南黔回来,很多人不知道。 先前为了找他,对那边也透露了一些消息,避免他们抢鱼,江淮借着查消失原因,装模作样的又找了一个月,钱撒差不多了再无奈放弃。 谁也没告诉江慕,这小孩一直认为小婶没了。 夏季,泳池。 别墅二楼,江淮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玻璃望向那碧蓝色泳池,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一年夏。 两人比赛,南黔撞成了脑震荡。 在泳池左侧有把很大的遮阳伞,旁边有个小冰箱,里面塞满了雪糕,给鱼降暑。 南黔在泳池底游了几圈,活动筋骨,浮出水面时,五官头发均沾有水珠,在日光下莹莹闪着碎光,让人挪不开眼。 江淮感慨:真好看,我家鱼。 人鱼在陆地,鱼鳞随天气变化而变化,夏秋天碧蓝,冬季银白,春季会出现蓝白渐变,瞳孔只有冬天会是银色。 江淮下去,拿了一桶冰淇淋,用勺子舀喂,问:“想生鱼宝宝吗?” 黔黔盯着江淮的肚子,眼神掠过一抹无奈,怎么不想,可惜王后是雄性,肚子不争气。 唉! 江淮笑着看他,说:“在陆地孕育生命的一般是承受方。” 聪明鱼一点就透。 嘴里还未融化的雪糕,像豌豆射手一样,从嘴里噗的发射,直击江淮的鼻子,带着口水,江淮表情一蹙,无奈的捧起泳池里的水清洗。 重新舀了勺放鱼嘴里,黔黔还想吐,江淮把他嘴捂住,鱼伸出she尖sese的舌忝了口。 过电的酥麻迫使他松手,‘豌豆射手’梅开二度的将雪糕喷他脸上,甚至比上一次还稀,江淮:“……” 黔黔把冰淇淋桶抢来放一旁,伸手将王后拽入水中,巴枯子……酱酱酿酿。 正午烈阳,日落西山,月明星稀。 江淮希望老婆能怀。 南黔希望王后能怀。 一年,三年,五年。 两人谁也没怀上。 南黔来陆地五年也没说要系统的学习知识,江淮抽时间,教他读书写字,每次都是没练习几分钟,鱼尾一摆,丢笔撕书。 他就要当大文盲! 看着小蚂蚁一样的字,不舒服,不想学。 还不如多看几部动画片。 南黔喜欢九几年,零几年的画风,江淮为他专门投资了几部,黔黔鸟都不鸟。 跟利益挂钩的东西,不淳朴,故事节奏太快,太幼稚,南黔喜欢的动画片不是那种降智型,他心性可没孩童那般单纯。 看的好坏都有。 后来刷完了,江淮找专业团队设计剧本,手稿画图,拍新故事给老婆看,黔黔还是不喜欢,没灵气,人物也不对。 女性腰细白肤鹅蛋脸,男人,包括老头,都刻意年轻化,符合现在的动画画风,跟他爱看的根本不是一个类型。 江淮为鱼,真都不是一般的舍得砸钱,不喜欢就换,直到满意为止。 南黔不知道那些难看的动画片是江淮为自己花钱制作,不然多少会给面子看看。 “王后,啊。” 黔黔丢开笔就朝江淮张嘴啊—— 江淮像雏鸟妈妈喂食一样,投喂着小饼干,弯曲的手指关节戳了戳鱼的鼻梁,调侃他,“笨鱼。” 嚼小饼干,咽下去,拉着江淮胳膊咬了口,他牙齿锋利,稍微一用力就破了。 像平时亲吻什么的他虽然很猛,但会刻意收牙,江淮被南黔咬伤是要打破伤风的。 等小饼干喂完,才打电话给顾城。 让他带份针剂。 顾城现在成跑腿了,什么苦活累活都是他,唯一欣慰,工资翻倍。 顾城在给江淮打针时,黔黔凑近看。 抬头问:“王后,针在戳你,你疼不疼?” 江淮:“不疼。” 南黔不信,表情扭曲,替他疼。 江淮看他小表情觉得好笑,“真不疼,没感觉。” 松眉,狐疑,“真的?” 江淮点头。 黔黔看向顾城,道:“给我扎一针。” 顾城抽出针头:“你也被咬了?” 黔:? 江淮摸摸鱼脑袋,“针有什么好扎的。” 黔黔:“你说不疼,我试试。” 江淮一愣,随即笑开,顾城无语。 碰他俩准要吃一嘴狗粮。 次次都想骂人。 习惯不了!! 烦死了!!! 最近被催婚催的脑袋都大,顾城放好空针,嘱咐道:“24小时内不要碰水,戒重口味食物,不能喝酒。” 江淮没开口,南黔忙点头,“好。” 他已经不像之前敌视顾城了,一人一鱼有江淮这个中间枢纽,勉强能当个朋友。 等了半小时,江淮也没什么不良反应,顾城也就走了。 第96章 深海小鱼他会撩会宠(43) 黔黔抱着王后的胳膊心疼,自责道:“王后,我不是故意咬你,不要生气。” 老婆奴哪会生气,捧着鱼手亲亲蹭蹭。 “不生气。” 黔黔委屈的嗯了声。 想了一会,把袖子撸起来,将胳膊递到江淮嘴边,说:“你咬我一口。” 江淮:“……” 胳膊又抬了抬,催促道:“快咬。” 江淮握住他手,把衣袖捋好,笑逗他,“故事书里的美人鱼尾巴能变双腿,你能吗?” 南黔:“不会。” 顿了顿又说:“你喜欢我可以把鱼尾切了,安假腿。” 江淮在他话落立即紧揽着鱼,声音打颤,这鱼是行动派,可不敢顺他话说,“不喜欢!腿哪有尾巴漂亮。” 他的‘不喜欢’声音有点大,黔黔推他,江淮抱的紧,又推了两下没推开才放弃,重哼了声。 他才不会砍尾,没了pg怎么跟王后快乐,往下点倒是可以砍,如果王后真不喜欢的话。 可是王后说尾巴漂亮。 黔黔撩了撩头发,臭屁极了。 他高兴又拉着江淮做了一次有氧运动。 …… …… …… 江淮三十三岁,对外说有老婆,可除顾城外,没人见过他老婆长什么样。 这些年出席过大大小小的商业聚会,从不带女伴,最多带个秘书,酒少喝,烟更是不碰,洁身自好的典范。 他就是太自律,一度传闻成了不行,更离谱的说他……xiao? 江淮听到脸都黑了。 小不小他老婆不知道? 要他们瞎操心? 随着年龄上升,连孩子都没一个,得不到就黑,久而久之,江淮不行,坐实了。 有些人提到他都唏嘘,工作能力再强又如何,原是个不中用的,有些人则替江淮惋惜,叹命运弄人。 江淮四十岁,外形不见老。 连顾城也感慨,原以为是保养得当,谁知道他根本不用任何护肤品,也不去医美。 江淮五十岁,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样,顾城见面就满口特么特么的。 凭什么自己都老了他还不老? 招人嫉妒。 好奇他年轻的秘诀。 江淮也不知道。 医疗团给出了答案:人鱼的功劳。 人鱼身体会分泌一些特殊物质,两人负距离接触多了,年轻时不易发现,随着人类衰老,特征就出来了。 当同龄人都老去时,江淮仍旧保持着二十多岁的模样。 系统天天盼着他俩死。 每年生日都许愿。 年年不灵。 八十岁了,该死的都死了,江慕都五十多了,江淮特么还那样,要不是钱多有一定社会地位,早被抓去研究所研究了。 九十岁,系统想:这下该死了?顾城都嘎了。 结果,还能活。 真他妈的操蛋! 一百岁。 过完百岁寿宴的夜晚,江淮搂着香香鱼睡了,这一睡,再也没醒来。 翌日南黔照常醒,抽出被攥握的手,晃了晃王后的肩膀,平时早上他都有一个亲亲,今天没有,不高兴。 撅着鱼嘴,“王后,亲我。” 躺在身旁的男人没有任何动静。 南黔晃了一会才察觉不对劲,伸手探江淮鼻息,放了很久也不见呼吸,他傻眼了。 使劲晃着王后,想把人晃醒。 南黔正无措时,系统这个缺德货,跑过去欢快的说【终于死了】 黔黔表情一变,直接伸手想要把玩偶撕了,奈何系统的柔软度太强,再怎么拽也只是拉长,狠狠甩开,气吼道:“滚!你才死了!” 系统被摔得眼冒金星。 委屈到爆。 动不动就要撕统。 明明自己跟他才是最亲,小世界都是一堆虚拟数据,产生再多的感情,也不如一直陪伴的系统。 臭黔黔!臭黔黔!!臭黔黔!!! 他们所在的国度,位于加勒秘亚海周边一个名叫圣荷的小岛国,庄园下有一条很长的管道,连接着加勒秘亚海。 江淮在搬来时就告诉了南黔。 他可以随时通过地下管道回加勒秘亚。 “黔黔,过来。” 南黔吃着小鱼干,坐轮椅滑过去,抻着脑袋望江淮指的地方看去,一个扇形拱门,手从零食袋里掏出一根小鱼干放嘴里嚼,问:“门,怎么了?” 江淮过去将门推开,里面有个小型泳池,底部又有一个暗门,江淮拧开机关,里面是深管道。 黔黔拿了一根小鱼干喂江淮。 江淮抬手摸了摸他的鱼脑袋,道:“你自己吃。” 随即说出管道的用处,“这是地下管道,通往加勒秘亚海,如果有一天你在这待不习惯了,从这里可以随时回大海。” 说着手挪到黔黔下颚,温柔的摩挲着。 “我现在可以回去吗?”嚼着小鱼干问。 江淮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不要我了?” 南黔把零食袋子放一旁,拽过江淮,让他坐鱼尾上,揽着王后的腰亲亲,“我回去看看族人就回来。” “多久?” 掰着手指算,自言自语道:“三天,不行,五天?”随即抬头,“十天半个月。” 江淮虽不情愿,到底还是同意了。 让他熟悉熟悉路线,以后也好离开,模样虽未变化,身体的每况愈下,他自己有感觉,他舍不得,但他更舍不得自己走后,南黔被困陆地。 更怕他被一些利欲熏心的人利用。 黔黔回海里,找到族群,得知在自己上岸后,人鱼族群被海洋巨型生物攻击,数量折半,幼崽更成为被抢食的对象。 南黔最恨乱他种族繁衍的敌鱼,直接去铲了人家老巢,打斗时,没了时间概念,耽耽搁搁,答应的十天半个月早过去了。 江淮日复一日的焦急等待。 南黔挂着伤回来,胳膊被划了两大口子,鱼鳞也被刮了不少,江淮帮他上药包扎,心疼的不行。 回去一趟,带伤回来。 这让他怎么放心。 南黔还在那骄傲的说着战绩,自己一挑十巴拉巴拉的,江淮听到最后生气了,捏住鱼嘴,怒声道:“就你厉害!跑去铲人老窝!以后我不在了,受伤谁管你!” 黔黔高昂的兴致瞬间冷却,脸也跟着冷下来,两人僵持了几秒,抬手要给江淮一巴掌。 江淮这次没让他打中,攥握着南黔的手,眉含怒色,“下次再横冲直撞,我就把你一直囚禁在陆地!” 南黔被江淮惯坏了,即便是担心他才语气重,也受不了,跟个受气包一样。 哭出来的珍珠,能卖大大好几万。 最后还是江淮先服软。 就因为江淮太宠了,南黔根本接受不了他只是睡了一觉就离开的事实,神情愣愣的,恍惚极了。 他把王后抱怀里,亲亲他的嘴。 晃了晃江淮,“王后,太阳晒屁股了,你醒醒,今天吃蒸蟹。” “王后,睁开啊。”黔黔去掰他眼皮,手松,怀里人的眼睛就会闭上,连续弄了五次,南黔的心一点一点下沉。 顾城离世,让他明白死亡。 他总觉得江淮模样不变就不会死。 抱着怀里只剩余温的身体,南黔擦了擦不受控制乱掉的眼泪,联系医生来检查,医生见江淮离世并不意外。 外形虽维持着青年模样,体内的器官却在衰竭,他每次都瞒着南黔检查身体。 年纪到了,一百岁也算是喜丧。 除了给南黔建造通往加勒秘亚的地下管道,这些年来他培养了一批,绝对忠诚的守卫者,用来保护南黔以后的安全。 如果他想回加勒秘亚,随时可以回。 想来陆地,也随时来。 江淮的钱被分成两份,五分之四成立基金会,用于南黔以后的花销,另外五分之一给了江慕的小儿子,江哲,人品信得过。 万一南黔以后有个什么事用上他,也好使唤。 他把所有后路都给他铺好了。 走的时候没有遗憾。 或许有,以后再不能抱他的黔黔了。 南黔吸了吸鼻子,憋住哭音,道:“我一会也死,把我跟王后装一个罐子里,我不要跟王后分开。” 医生一惊,他劝道:“您不要想不开,先生怕也不愿看到您同他一起,先生说过,他死后骨灰撒向大海,这样说不定还能陪您。” 南黔用泪眼瞪他,抱着江淮不撒手。 过了两天,医生怕尸体\/时间一长腐臭了,想拉去火化,再不济也要放冰棺,南黔不要,抱着早已凉却的身体,精神恍惚。 一周后。 南黔过了一个没有他的周末,也就跟世界拜拜了。 什么骨灰撒向大海,王后只属于他!骨灰也是他的!别的鱼休想沾一粒! 江哲尊重小爷爷(南黔)的遗愿,把他们的骨灰装进同一个盒子,安置在圣荷的墓园,这里离加勒秘亚海近。 五爷爷(江淮)宠了一辈子的人。 自然舍不得小爷爷死后葬在异国他乡。 (完) 第97章 小鱼番外 “王后,腿,变腿了。” 南黔一觉睡醒,尾巴变成了腿,吓得他动都不敢动了,晃醒身边熟睡的江淮。 江淮睁眼时还带着未睡醒的倦色,搂着老婆,嗓音沙哑,“早,宝贝。”说着捧脸亲了口。 黔黔指着腿,惊恐道:“王后,我的尾巴不见了。” 江淮往下看了眼,瞳孔骤缩,接着便难掩欣喜,研制的针剂,居然真成功了。 捧着鱼老婆的脸安慰道:“没事,不怕,前两天不是给你注射了药剂吗,三个月有效期。” 他这么一说,南黔想起自己前两天挨了一针的事,看着多出来小东西,拉着江淮的手去碰。 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于是他生了反攻的心。 江淮一惊,吓唬他,“你敢!碰了往后一年分房睡。” 黄黔不答应,撅嘴大憋气。 非要s江淮。 江淮扣住南黔双手,举按头顶,另一只手拽着他月退……………… …… 一番整治后,黔黔眼神迷离的盯着天花板,喜欢,王后。 …… “起来了,带你出去走走。” 南黔来陆地就没接触过外界,趁着药效期,江淮带他出去度蜜月,游山玩水。 黔黔的腿只有一点点长,根本不能跟他的大尾巴比,站起来也比江淮矮了一节,每每抬眼看江淮都要抱怨。 “这个腿好矮,下次做个长腿的。” 江淮笑着答应。 鱼尾进化成腿,具体长度不受控,可能按着比例,南黔就这么高。 江淮带他去了迪士尼,图片变成现实,黔黔手摸着下巴,满眼惊奇,看到园区卖发箍,很多女孩子男孩子都有戴。 江淮给他买了一个。 南黔才不要,他只喜欢他的老太太箍。 鱼很钟情,除了吃的东西,他对任何一件物品的喜欢,都很专一。 金发略长,遮眼的程度,后面也需要别耳后,南黔不爱打扮,头发都是江淮打理,最近有三个月没修剪了,他也无所谓。 江淮前段时间出了趟差,裸露在外的皮肤晒的偏黑,在没有参照物的对比下,倒也还好,但他身旁站个白皮怪。 视觉对比就很明显了。 两人都属于高颜值,在迪士尼,不缺帅哥美女,但过于出众的还是少见,就算混血混这么完美的也少。 很多人以为他们是模特,或远或近的拍着照,也有人认出了江淮,略显惊讶,更意外他手拎着水壶,零食,伺候着一边同样俊美的青年。 来迪士尼游玩的有个曾追求过江淮的富家千金,他对外宣称有妻子,眼下对一个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千金蹙眉,想着江淮难不成是个双?或者……骗婚? 转过头一想觉得不对,随即瞪大了眼眸,樱唇微张,江淮娶的该不会就是男人? 好似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下一秒,江淮低头在黔黔唇边轻轻吻了口,丝毫不在意旁人眼光。 千金石化。 南黔察觉几道异样的目光,尤其是捕捉到千金的目光,有点费解,问:“他们为什么看我们?” 江淮牵着黔黔的手,告诉他,“因为你好看。” 南黔感觉那眼神中表达的意思不是这样的,但他又不理解,有一种浑身刺挠的感觉,烦躁的抓了抓头,头发翘成鸡窝,还是想不明白。 最后还是江淮塞了小鱼干在他嘴里才消停。 江淮不愿去解释,同性的爱情不被世俗理解,陆地的爱情观不该约束他,南黔属于大海,一个思想自由的世界。 玩了两个项目,黔黔并不愉快。 任谁一路上被盯着看也会不舒服。 这些目光还褒贬不一。 江淮打了个电话,很快开始清场,南黔并不觉得冷清,玩的更疯了,基本每个项目都体验了一遍。 国内玩一个月,国外玩一个月。 江淮带他去看戒指,定制了上百枚供南黔选,黔黔一下相中了几十个钻,他喜欢闪亮亮的东西,钻石在灯光打照下,很是耀眼。 让他选一个,纠结的要命。 每一个他都喜欢。 挑挑选选,全戴手上了,一个手指头少说戴三枚,多的戴了六个,还有很多都戴不上,手指不够用,举着手给江淮看,眼眸湛蓝明亮,“王后,你看。” 江淮无奈,摸了摸他脑袋。 不一会经理又端来了一个盘子,上面摆了三个丝绒盒。 经理戴上白手套,打开盒子的动作十分小心,当物品展示出来后,黔黔眼睛一亮,将左手食指的戒指全取下来,腾出一根,道:“戴它戴它,王后。” 经理将戒指取出来,双手递给江淮。 江淮帮他戴好。 看着手指上的蓝钻,在一堆白钻中十分耀眼,好看,喜欢。 江淮眼皮一跳,看着南黔的兴奋劲,就知道他一定选不出来了,后面两个打开,果不其然,通通戴上手指。 腾出三根手指,戴上红,粉,蓝三色价值连城的钻石,全买下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他要从中挑选一个做婚戒,将来日常佩戴。 黔黔每个都很喜欢,根本选不出来。 江淮把戒指全买下来,让他挑个最喜欢的,黔黔把十根手指戴满,又打起了脚趾的主意。 大拇指太大塞不进去。 其余八个一个不放过。 自己戴不下了,就给江淮戴,手指脚趾通通戴满,满意。 “王后,我们一样好看。” 江淮无奈中透着一丝宠溺,也不指望他挑了,选了一个不大不小很衬南黔手长的白钻,他则是按这个款式打造同款。 江淮想给南黔一个婚礼,都已经在筹备中了,结婚前一晚,人腿变鱼尾了,因为这意外突发的情况,婚礼不得不延迟。 刚延迟的第二天,变回了人腿。 到了延迟的那天,前一晚试婚服,又又变回了人鱼,连续两次,江淮找了研发针剂的主负责人,一番调查后,发现问题出在南黔身上。 他紧张,并且控制不住。 无论怎么心理开导都没用。 江淮干脆就不请人了,带南黔继续旅行,黔黔让他带自己去加勒秘亚。 浩瀚的海面,浮着一艘游艇,南黔戴着墨镜,躺在甲板上呈大字形,跟晒咸鱼一样,从嘴里发出鸣音悠长的呼唤。 每隔五分钟喊一次,一小时后,数百名雄性人鱼聚集在游艇四周,江淮瞳孔一缩,手中的红酒杯也撞出了波浪。 任谁惬意享受海风,遥望粼粼海水时,突然冒出一堆人头也不淡定。 南黔用人鱼语跟族人交流几句,随后把江淮介绍给他们认识,道:“这是我在陆地找的王后。” 接着江淮就听一阵整齐鸣音,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游艇周边聚集这么多攻击性强的生物,多少还是有些警戒心。 南黔解释:“王后,这些是我的族人,他们在喊你。” 江淮:“喊什么?” 黔黔:“王后。” 江淮眼角微抽,勉强点头。 南黔喊王后,他可以当情侣间的小情\/趣,一群人鱼喊,怎么解释起来那么别扭? 人鱼告诉王,他们去准备点见面礼,以示对王后的重视,南黔同意了,只听海水一阵响,紧跟着海面上的半人身全不见了。 江淮刚松口。 游艇突然被丢上来一条海鱼,紧跟着大型八爪鱼,触角还在蠕动,甚至有丢上来两条海蛇的。 看到海蛇的南黔,脸当即就冷了,把蛇丢回海里,同时将送海蛇的族鱼训斥了一番。 “王后是陆地人类,很娇贵,这种东西有毒,你是想毒死我的王后吗?!” 族鱼一听傻眼,这东西有毒?他们平时吃怎么没事?最后得出结论,王后果真娇贵。 其余要送海蛇的,有兄弟顶包,纷纷把手里的蛇给丢了,去寻找其他猎物。 看着越来越多的鱼,海龟,甚至还有幼鲸,江淮表情凝滞,南黔笑吟吟道:“王后,这些都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你收下,一会回去做给我吃。” 江淮n次无奈,想放回海里又碍于当事人在,朝他们道谢,南黔充当翻译,“王后喜欢你们的礼物。” 族鱼问南黔什么时候回去,黔黔:“王后重要,再说,你们回去好好照顾幼崽。” 人鱼散开后,江淮看着夹板上的大章鱼脑壳大,最后它自己逃了,南黔想去拽,江淮揽住细腰,捏着唇吻上去。 来度假的,又不是来收礼。 都跑了才省事。 把人抱上二楼控制台,贴着亲,手同时在腰间游移,一步步的点着火,南黔嫌他磨叽,自己上手,很快就吃上了大餐。 到饱。 到撑。 到夜晚来临,繁星缀满夜空。 …… …… 第98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 【3\/20】 【一万积分已到账】 无极宗三年一届收徒大会,如火如荼的开展中。 演武台。 赤身纹龙虎的彪形小汉(小肉墩),手握双斧,对峙身穿青布衫,体型偏瘦,一个看起来就营养不良的小少年。 在修仙世界,不会有人凭外形判断实力。 彪莽小汉力气虽大,却不如小少年灵活,激怒对方,使其狂躁,待他无力时,再一举击中要害。 南黔一进来就是打架。 恍神的功夫都不给。 心里还在念叨着他的王后,身体却很诚实的干起架了。 收徒比武,都是一轮轮筛选。 先是要在测灵石上测灵根,再一个个比试,最开始分成十组,同组分配对手,前一百名晋级,再依次筛选,分为五组,前二十名晋级。 最后一轮,分到同一组,前十名进内门,前三名自己选师父。 无极宗此次招生弟子数量是一千,只要你进了一千以内,即便在筛选中失败,也能当个外门弟子。 如果不是一进来就被暴打,南黔百分百会在伤春悲秋,眼下容不得他分神。 擂台左上方长老席,一道风光霁月的身影端坐在席中,使了一叶障目的法术,旁人无法看清他。 包括跟他同坐的一些长老。 长云仙尊眼下盯着擂台上那道瘦弱身影,眸底带着说不尽的恨意。 见对方要赢,白袖下的手捏了一道诀。 南黔只觉得腰部一痛,下一秒,便被一道强劲的罡风掀翻在地,胸前受到巨大冲击,喷了口鲜血出来。 偷…偷袭!哪个王八蛋偷袭他! 走了一秒神,巨斧劈来,墨漆色瞳孔一缩,在擂台上滚了两圈躲开,忍着胸口传来的痛意,找到空档,气的直接把人一脚踢下擂台。 上个世界带来的臭鱼脾气,可不是谁都能惹。 长老席位上的身影双手一攥,似是没想到他受了自己一击,居然还能躲过对方攻击,甚至将对方踢下了擂台。 南黔虽然赢了,身体却支撑不住了。 好疼。 王后。 想到江淮黔黔眼角染上了泪花,别人以为他疼的,其实是他委屈的,这个高维度,怎么这么讨厌? 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鱼尾不见了。 晋级后被扶下来,吃了两粒丹药,休息的空档,系统飘来,好声好气的道【辛苦了黔黔】 南黔扶着胸口,眉心紧蹙,问:“你说王后在高纬度,人呢?” 【在上面】 南黔一喜,刚要起身去找,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无力行动,又委屈了,眼角酸酸的,想王后。 系统抽了他记忆,只留了百分之三。 谁知道还是记得江淮。 百分之三的爱意,按理说不该开口就问王后,系统懊恼,不清楚宿主的攻略对象是不是同一组数据,但为了后续任务。 大佬这次得当替身了。 【黔黔,王后现在不认识你,他换了个名字,叫子桑容卿,字长云,长得可能也不一样,但是你相信我,他绝对是王后】 害怕不是王后他不攻略。 系统只能骗他子桑容卿是江淮。 小少年的眼神直接刀过去,系统上个世界被他吓出阴影,连忙飞离三丈开外。 干脆把剧情全传给他了。 顾黔,一个天赋极高的修仙苗子,未来的气运也好到爆,前期却很惨,从小长在乞丐堆,跟狗抢过食,跟耗子抢过窝,吃过别人脚踩的馍馍,捡过路边骨头。 六岁的顾黔,在长安街讨饭。 讨到的铜板不愿上交,乞丐老大便让小乞丐们给他一点教训,原主直接被拖到破庙打折了双腿。 那点讨饭钱也被夺去。 就在原主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冬天的时候。 长云仙尊路过此地,见有孩童被欺负,眼神中透着怜悯,便去帮他一把。 医治好双腿,告诉他,可以去无极宗试试。 如果他有灵根,只要在比试中进入前一千名,便可进入宗门。 只要强大了,就不会再有人欺负。 无极宗三年才招一次徒。 每年来报名的人数就有上万,除去无灵根,也有大大好几千。 顾黔一个八岁孩子披荆斩棘。 拿到了前三的位置,看到长云仙尊,感激又激动,选了他做师父,长云仙尊见他资质非凡,便也细心教导。 短短三年。 少年便从练气跨越筑基,到达金丹后期。 一个十一岁的少年,便有如此修为,乃无极宗之珍宝。 长云仙尊为了培养他,不惜砸重金,门徒更是只有他一人,宗门也将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他,只为让他成为无极宗的镇宗之宝。 后山灵池,长云的专属地。 天天给顾黔泡。 亲自送他去密林历练,在不伤及性命,最大程度激发他体内的爆发力。 顾黔不负众望,修为晋升的很快。 因为长期去密林历练的缘故,基本功也是非常扎实,他的修炼速度,甚至超出了长云仙尊当年。 二十岁弱冠之年,顾黔的修为达到了分神后期境界,他的修炼速度可谓一骑绝尘。 跟他同时进入宗门的几位内门弟子。 最高不过元婴中期。 修真等级,分八大境。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大乘——渡劫。 这八个大境界里,又分为三个小境界,前中后三期,每一期,又分九个等级境界。 每跨越一个大境界,中间就有二十七个等级境界,到后期,越来越难,以至于很多人会有瓶颈,导致修炼停滞不前。 二十八岁,成功步入渡劫。 无极宗乃万宗之首。 八位长老,只有长云能跟他打个平手。 长云仙尊很满意自己教导出来的徒弟。 修为到一定境界,就需要跨大陆,顾黔进入了上世界,他是气运之子,有上天眷顾,不存在瓶颈期,修炼速度依旧让人望尘莫及。 很快长云仙尊也赶不上他了。 如果顾黔留在了上世界,倒也作罢,偏偏他还是选择回来,如果是回来报答这些年的培养之恩,无人会说一个不字。 偏偏他是回来,灭无极宗。 当着师尊的面,亲手手刃了师尊的师父凌墨仙师,长云满眼不敢置信,想要阻止顾黔欺师灭祖的行为,却被他囚禁在地牢。 顾黔屠了无极宗全门。 —— ps:部分地域名,宗门山峰等建筑的名称均来自百度,小红书 第99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 以往清冷高贵的长云仙尊,此刻衣衫褴褛,双手被囚,灵根被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不明白,顾黔到底是为何。 无极宗将所有优质资源先他使用,包括自己对他的心血投入,怎会,怎会如此大逆不道! 当初的善念……给错了人。 长云仙尊陷入无尽悔恨。 怒火攻心,长云一口鲜血喷出,神情郁郁恍惚,顾黔下地牢蹲在师尊面前,笑的阴森,他的心狠令人毛骨悚然。 “师尊,这些年,多谢您的培养。” 长云膝盖跪在地面,双手被两侧铁链拉直,发丝凌乱,唇角带血,瞳孔赤红,竟成了阶下囚,他恨!恨自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低哑怒吼,“你究竟为何!宗门有何处不薄于你!” 顾黔半晌低低笑出了声,将心里埋藏的秘密,同师尊说了个痛快。 他本是剑门宗主的儿子,是他无极宗不仁在先,夺他剑门无数法器,杀他父亲,抢山门,害他母亲在保护自己的途中遭人女干杀。 自此他便流落街头,沦为乞丐。 本以为此生报仇无望,却不想遇到长云仙尊,他很感谢师尊的培养,可是他更恨! 每每想到那些男人强迫自己看母亲被…… 就恨不得立即杀了所有人! 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忍,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了!顾黔疯了,他杀了子桑容卿,建立了魔宗。 杀门派杀贵族杀百姓,谁敢出言不逊,一字杀之,手上沾无数鲜血,世人提及他的姓名都瑟瑟发抖,谁敢不敬。 南黔在了解过后,不做评价。 他本就有点反社会人格,并不觉得顾黔错了,反而很认同他的那句,是他无极宗不仁在先。 只是系统说子桑容卿是他的王后。 黔黔就觉得顾黔错了。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杀我王后干什么? 故事没有到此结束,后面才是重头戏,长云仙尊重生了。 就在这个维度,这个空间,这个位面。 黔黔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消除师尊的怨恨值,另一个,找到世界菟丝花小受,配给子桑容卿。 系统暂时不敢告诉他第二个任务。 长云现在对顾黔的怨恨高达100满值,黔黔手扶腰,一想到是王后偷袭自己,气又气不起来,不气又气。 【黔黔,本世界任务跟前两个不太一样,咱们要按任务来,可以吗?】系统卑微询问,身体呈九十度弯腰。 黔黔:“我好疼。” 黔黔:“王后什么时候才能认出我?” 黔黔:“我想做了。” 系统:(?д??) 又在说虎狼之词。 大忽悠说【王后头顶有个100怨恨值,只需清零,就能认出啦黔黔】 南黔:“怎么清零?” 【对王后好,不跟王后生气,乱发脾气,还有……】想到任务二,小心道【等你十八岁,去找一个叫扶桑雪的少年】 【还有黔黔,你的身份不能变,要努力成为长云仙尊的徒弟呀】 【比试中我会帮你】 托腮,沉思。 长云仙尊已然不顾规矩道义,暗地里多次使绊,却还是让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晋级,眼见他要进前十。 长云眉心深锁,擂台比试他不负责,按宗门规矩,他不该插手,因此不能做的太明显。 既然重生,为何要选今日? 若早些时候,他便直接解决了这孽徒! 随即轻叹,问自己,当真能杀他吗? 只怕日后心魔难破。 收徒都从小娃娃抓起,比试中最高不过十二三,最小五岁,年龄,体型差打起来多少吃亏,所以刷人的速度也不算慢。 大会第五天。 南黔还是进了前十名。 长云仙尊本不想要他,可转念一想,这孽徒天赋极高,若被其他长老收去,定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即便他多加阻拦,按孽徒的气运,恐怕也会适得其反,与其这般,不如把他放自己身边。 至少自己重生了。 知道该如何提防他。 最后还是如前世一般,顾黔进了前三,成了他徒弟,接着便行拜师礼,除了给代表身份的腰牌,没有前世的储物袋,更没有前世的灵果。 就连他身上的伤,也不曾给丹药。 望着那远去的瘦小背影,长云捏紧了手。 黔黔现在很疼,对王后都没了热情,跟着师兄领了药,去弟子阁休息。 内门弟子待遇相较外门弟子要高很多。 住的都是楼阁,一人一间院子,景色雅致,南黔刚躺上去没多久,长云仙尊便派人让他搬。 一间破茅草屋,板都是用床板拼的,外面种了几棵桃树,季节不对,光秃秃的,可难看了。 南黔:“……” 胸口疼屁股疼腿疼手疼讨厌王后! 他现在既不是王,又不是长云仙尊的心尖宠,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屁孩,师尊让住哪他就得住哪。 一周后。 其他长老的内门弟子都已经开始陆续学基础了,连外门弟子也开始了正式学习,只有南黔,长云什么都不教给他。 也不召他去山峰。 好像忘了他一般。 南黔在破草屋里整天念叨着王后,他每念叨一次,系统眼皮跳一下,没办法,只能暗戳戳再改数据。 它现在权限多了,不像上个位面,抽记忆还把人给抽成了傻子。 南黔养好伤,去拜见师尊。 岂料长云根本就不见他,丢了本册子,半句话不跟他多说,也不教他如何引气入体。 小少年站在大殿中央,手揪着两侧衣摆,略显无措,怯生生的喊了句:“师尊。” 长云不说话,大殿内气氛很是僵冷,系统改了南黔的称呼,顺便在他身上添了几分原主的影子。 不然那怯生生的眼神,打死他,王的高傲头颅也不可能低下。 南黔在殿内站了五个时辰。 他越是表现的诚心,长云眸色越冷。 上一世顾黔能有那番成就,他可称得上呕心沥血,本以为给无极宗培养一个继承人。 却不想连带着他自己也成了无极宗的罪人,重活一世,他要顾黔这辈子都去不了上世界! 天赋再高又如何,不给他丹药,不让他去密林,实力得不到提升,到头来只会是个废物! 上辈子他只收顾黔一个徒弟。 这一世便打算再收几个。 届时把资源分给其他徒弟。 至于顾黔,不杀他已是仁至义尽! 第100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3) 他所说的身世,纯属无稽之谈,无极宗并未夺取剑宗,当年剑宗内部腐朽,早已是日薄虞渊,枯株朽木。 一位坐镇的大能都没有,却守着让人垂涎的凌云山脉,当一个人财富与实力不匹配时,自然会遭人抢夺。 谁知道抢剑宗的都是些什么门派。 这么大个香饽饽,谁不想来分杯羹,剑宗的须臾剑至今还在缥缈宗作为镇宗之宝。 缥缈宗的实力,堪称大陆门派前三。 这么大个宗门,当年都跑去抢东西,更遑论其他小门小派,要说无极宗抢,也是跟落云宗抢山脉。 那时的剑宗早已支离破碎。 凌云山脉根本守不住,落云宗看中了,无极宗同样看中,两大宗门厮杀抢夺,长云的师父凌墨仙师出手,山脉成了无极宗的囊中物。 他不清楚顾黔是怎么被人利用,认为无极宗是害他父亲的罪魁祸首,上一世,他杀他尊师,这一世,便是孽缘。 小少年营养不良,很矮,也就一米多,一个人站在大殿,倒显孤单萧瑟,长云不去管他。 分出一丝神识,便去后山竹林打坐。 黔黔站累了。 因等级压制的原因,他看不清上方,至今也没看清楚长云仙尊的脸,朝上座拱了拱手,“师尊,徒儿先告退了。” 一片寂静。 待南黔离开。 长云仙尊留在大殿的神识回归本体,月下竹林,白雾绕,幽静朦胧。 狭长凤眸掀了几秒,再次回归混沌状态。 南黔即将到达草屋时,天边忽然划过一道刺目闪电,闷雷滚天际,雨水倾盆而下。 天气像个吃人的怪兽,黔黔缩了下肩,他觉得自己不该怕,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恐惧。 下一瞬,寒夜亮如白昼,巨雷再次轰响,吓得连忙跑回了草屋。 湿衣都来不及脱,便钻回了被窝。 打了一夜雷,他也一夜未睡。 草屋几处漏雨,被角夜晚也被雨水打湿,第二天起来,枯瘦的小身体抵不住风寒,感冒了。 地面泥水搅混,根本不能下脚。 黔黔委屈。 为什么师尊要给他住这个地方? 【是为了锻炼你的意志呀黔黔,师尊是爱你的】 黔黔:(??v?v??) 翻看师尊给自己的册子,字都认不全,即便有原主的部分记忆,那原主也就是个八岁小孩,能识多少字。 长云仙尊不管他。 黔黔自己学。 臭师尊,谁稀罕! 这一年长云还是只收了顾黔一个,其余人不符合他要求,也不是说顾黔符合,毕竟前三名是可以自己选师父。 长云今年才开始收徒,他对弟子要求高,挑挑拣拣,也就收了两名外门弟子。 其他长老门下,至少百名。 长云仙尊常年待在无极宗,实力也鲜少显露,对比其他长老,并没有显赫名声,最最最要命的是,他不管事。 上到宗门,下到弟子。 被他收入门下的两名外门弟子,跟南黔一样,只给了一本《初学卷》的小册子,再也没管过,也不曾指导。 但他们的待遇比南黔好。 每个月至少有应得的灵果,南黔就不一样了,什么都没有,兜比脸干净,前两天睡觉,山门卷起了狂风,把他的草屋顶掀了一半。 现在每天晚上星星伴他入睡。 下雨只能自求多福。 【黔黔,条件都这么艰苦了,咱们把屋顶修修?】 它改的数值,只顶一刻,南黔灵魂是独立的,没法一直控制,除非像上个位面抽取记忆,系统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让他零成长了。 他的王后不爱他了,黔黔开启了骂骂咧咧模式。 每天骂一顿。 屋顶就不修,天天赏月观星。 下雨就骂。 他不怪自己懒,就怪长云把他丢这小破屋,负面情绪给别人,好心情留给自己。 该怎么骂就怎么骂。 即便子桑容卿是他王后。 南黔三观随事件,道德随素质,像这种打打嘴炮就能让自己心情舒畅,他还是很心安理得。 又没当着长云的面责怪他不称职。 拿着册子,字虽然看不明白,但属于小男主的光环,还是让他成功引气入体,基础简单,修炼起来也没什么瓶颈。 系统觉得这样不行。 他不跟师尊接触,怎么消除怨恨值? 【黔黔,你得去找你师尊,不然王后永远记不起你】 黔黔忙修炼,哪有空找王后。 刚要运转小周天,系统【去找长云仙尊】【长云仙尊在灵扶殿】【灵扶殿,黔黔】 入定打坐时最忌讳被打扰,南黔眉头一蹙再蹙,系统上位面的溜跑速度,在这个位面明显下降了。 一拳头被打飞,脸被打凹进去【……………………】 !!! 次奥! 委屈死了!它都是为了谁好?没良心!飘去不远处的桂树下,萝卜脑袋抵着树干,自闭了。 越想越气,憋着一口气朝身后吼道【你愿意修炼你就修!怨恨值降不下来,我们都得困在这个世界!王八蛋!】 王八蛋本蛋:╰_╯(捡石头)(扔)(砸中系统屁股) 系统气的要死。 用萝卜尾指着南黔【这仇我记下了!】声音越喊越大【任务完不成,你休想跟你师尊(哔哔哔)!到时候阳气过盛憋死你!】 南黔收了式,掀开一双稚眸,还没到变声期,嗓音跟一般孩童别无两样,“你说什么?” 系统气,吼他【憋死你!】 猫瞳一眯。 不行! 绝对不行! 师尊的命根子就是他的命根子! 五天后。 南黔捧着《初学卷》去找师尊,结果吃了闭门羹,在外面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他还没辟谷,需要吃东西,眼看到时辰了,就去了宗门膳堂。 膳堂分为普通餐跟灵食,普通餐价格便宜,有宗门补助,一顿饭大概只需要几文钱。 对一些富家子弟来说,跟白送差不多。 灵食价格则偏高,随着食材里蕴含灵力的不同,部分菜品贵到离谱。 比如灵米,春笋闷肉,春笋长于后山,后山乃山脉灵地,一根春笋的价值甚至超出了灵田里的部分药材。 再来就是这猪肉,顿顿饭食掺着灵草,不仅肉质鲜嫩,药用价值更是极高。 一道菜能卖出百两天价。 第101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4) 但这菜交的也不是智商税,灵食确确实实能辅助灵力提升。 除了皇族权贵,还真鲜少有人能买得起,普通灵食,通常也在一两以上。 反正黔黔是吃不起了。 宗门针对贫苦门徒,有一系列人性化的政策。 进山门前三个月,只要会引气入体,第二个月便可去功膳阁,领取宗门颁布的一些小任务。 完成后换取一定积分,再用积分兑换银钱,等期一过,也不存在受饿的情况。 既然挤进了无极宗,即便是最后一名进来,也不可能偷懒,功膳阁比平日修炼的堂殿人还多,都是领任务的。 道家讲究机缘,他们不会自怜自艾,做好自己,剩下交由机遇。 偌大的仙宗门派,里面多少存在些家世攀比,顾黔是气运之子,被气运眷顾,在人际交往上自然会受到诸多排挤。 南黔去膳堂打饭,矮不啷当的小身体点菜时特别费劲,他吃的多,盘子端到手,都有点不稳。 就在他要找座位吃饭时,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饭菜没端住打翻了。 少年不屑睨了他一眼,哼了声,径直走开,宗门有戒律司,一般不给随意寻衅滋事,要想打架,只能约到演武台切磋比试,也有天生死状的打法。 黔黔:╰_╯ 拽住对方衣袖不让走,指着地上的饭菜,“你撞到我了!” 少年推开他,“谁看见了?你少讹人。” 黔黔捏着拳,“重新给我打一份!” 少年不屑冷嗤,“才入宗门就如此嚣张,懂不懂尊师敬长?自己端不稳盘子,逮人便怪,当真无赖!” “分明是……”你先撞我! 【黔黔,沉住气,这是个找麻烦的npc,针对顾黔的气运光环,不要跟他硬杠,咱们来暗的】 有戒律司压着,长云仙尊又不管黔黔,闹大了肯定要受罚,不能横冲直撞,出手打人。 最好的办法,阴他。 从现在开始,黔黔决定跟系统同仇敌忾,抿唇攥拳,重重点头。 朝少年哼了声,准备去收拾地上的饭,在功膳阁领任务被分配到杂役峰,再通过杂役峰分配到膳堂的弟子,过来打扫。 南黔就去重新打饭。 午饭的玉券用了,黔黔只能打白米饭,望着肉馋的流口水也没办法,心里把少年狠狠记了一笔。 别栽他手里,不然,稚瞳掠过一抹不符年纪的狠戾。 撞他的少年,是上一届前十,师父是御兽峰长鸣仙尊,他不仅是长鸣的得意门徒,还是宰相之子,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族少爷,平日里就很嚣张。 每届前十基本都是王孙贵族。 顾黔之前在长安街当乞丐,古代阶级思想严重,少年便觉得他进前十,是对他们的侮辱。 所以才不爽。 南黔吃饱,跟上欲走的少年,回弟子阁会路过天池,攥紧瘦小的拳头,唇瓣稍抿。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余光忽而出现一道青色细长的影子,定睛看去,吓的他心口一闷。 竹叶青,这种毒物居然会出现在天池? 转念一想,唇角一勾。 系统眼见周边来来往往的弟子。 【黔黔,你悠着点,阴人不用光明正大,闹大了长云仙尊对你的戒心肯定会更重,到时候任务不好做】 不听,扭头。 王后都不见他,他要主动。 没办法,媳妇就要从第一眼开始宠。 即便他不待见自己。 找好角度,跑着去把人扑进水里,原主是个旱鸭子,呛水的感觉很不好受,鼻子酸,眼睛疼。 少年也不会游泳,两个人一对一的扑腾,求生本能让他们喊救命。 来来往往都是人,淹不死,很快被救上了岸,少年惊魂未定,见是南黔,抬手便指着他辱骂,“你个贱民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加害于我!” 南黔呛水呛的脸色发白,咳嗽。 有人落水,事情可大可小,更别说少年一口咬定是被南黔推下去。 戒律司长老来,问缘由,黔黔呛白着一张小脸,说:“我没推,有毒蛇。” 戒律司长老用法术搜寻,果真在天池旁的竹林区,找到一条竹叶青,越看越眼熟。 像是长云的灵宠。 长云的性子冷漠,一千个学生,只收三个徒弟,还不管不问,整日居于山峰,养一些不会说话的灵宠。 这竹叶青,本该在后山散养,怎会在天池附近? 戒律司长老传音将长云仙尊请来。 一息间,一袭白衣立于三丈之外。 远远观去便有种清华高贵之感。 袖衣一挥,青色细蛇绕于腕中,一叶障目的法术,仍不能窥探半分容貌,却不碍他举手投足间透着的那股尊贵与冷冽。 戒律司长老见手里蛇被长云收回,一时没有了物证,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的捋了捋胡须。 黔黔痴痴望着长云仙尊。 脖子都快仰断了。 王后好帅 内心是那样式的,装还是得装一装。 长云对上这孽徒的视线,眉头深蹙。 顾黔瘦小的身躯,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目前没有抵御风寒的能力。 只能靠自身体温供暖,落入湖中,寒风一吹,冻得直抖,没人撑腰时,像极了长安街尾破庙角落的幼犬,遭了欺负,却也只能受着。 长云有那么一瞬动摇。 他心本赤诚,见不得人间疾苦,若不是前世这孽徒杀他尊师,屠师门,定会爱护有加。 现如今看他一副可怜样,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前世的好心没好报。 长袖下的手紧攥,心跟着冷却。 事情很快弄清楚,南黔被他师尊的灵宠吓着,意外将少年带入水中。 少年不服气这个理由,不依不饶,站出来指着南黔。 “他就是故意的!想报复我!长玉长老,请您明察秋毫,还弟子一个公道。” 黔黔低头,黔黔不说话,黔黔隐忍无声哭泣。 事实。 黔黔在笑,黔黔觊觎,黔黔在心里斯哈斯哈。 戒律司长老皱眉,人出现过激反应,做出的意外行为能理解,少年不过是恰巧走在天池边,遭了连累。 戒律司长老:“为何要报复你?你二人有何冤仇?” 第102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5) 少年:“先前吃饭,我不小心撞到他,定是因此来报复我!” 戒律司长老问南黔:“可有此事?” 黔黔红着眼,“师兄撞人不道歉,我让他给我重新打一份,他说我无赖,讹他,明明是师兄故意撞我。” 委屈的泪从眼角滚落,一副不敢多吭声,只是就事论事的受气包模样。 少年:“胡说!膳堂人那般多,偶碰也正常,分明是你自己端不稳!现在还来报复!心肠如此歹毒,让人不齿!” 黔黔哽咽,憋回去,染着哭腔说。 “既如此都是我的错,落水之事同师兄道歉,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师兄。” 他这一道歉。 少年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人家师父在,戒律司长老也在,认定是贱民受了惊吓才把自己撞入水中,现如今也道歉了,再得理不饶人,有理也变无理了。 少年暗自记恨上了南黔。 表面功夫谁不会做。 少年也为自己不小心碰到南黔,害他打翻饭菜道歉。 戒律司长老见此一幕,欣慰点头。 长云仙尊的目光落在自家小孽徒身上。 他从出现就没说过半句话,待事情解决,拎起黔黔衣领消失,不过两个眨眼工夫,就到了被掀了半边顶的草屋。 长云将南黔丢下去。 捏了道结界禁止他靠近。 眉宇清冷,声线极淡,好似玄天之上的仙莲,濯濯清焉,颀长身影,疏离而淡雅。 “再有一次,便去旁殿忏悔。” 南黔不服,倔强的想要看清长云,“明明是他的错,师尊不公平。” 长云沉默片刻,嗓音清冷,一如他人般,“你若无愧于心,何至演戏。” “我没有!” 长云并未再跟他多言,凤眸淡淡掠过那少了半片顶的草屋,捏诀消失,只留下那极淡的清香,绕于鼻尖。 南黔生闷气,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他讨厌王后的不信任。 回草屋拿《初学卷》问系统:“我王后在哪?” 【我找找】 【后山】 系统把山门地图下载到南黔脑中。 【后山危险,没高手带练气期不能靠近,去灵扶殿等靠谱黔黔】 草屋离灵扶殿有三十公里。 靠双腿走路要近五个小时,像他们这种刚进门派的小喽啰。 天天就是走路走路走路。 去各山峰学习,都是乘坐宗门里的灵兽飞鸟等交通工具,还有一种灵符,叠个纸鹤,符贴上去,会拟真鹤状态,有灵力操控就能飞。 南黔因为被长云‘特殊关照’,至今为止没去上过一堂课,全在自学。 两个外门弟子好歹相互还有个伴,师尊不管他们,他们便自己打听去上课,进度倒也跟得上。 太阳高升——日落黄昏——月挂树梢。 黔黔终于到了灵扶殿。 长云不在此。 黔黔累了,靠着玄玉柱坐了会,好冷,捧着书本打了个哈切,困,想睡觉。 小孩子觉来的快。 身体一软,直接关机。 倒在柱子旁呼呼大睡起来。 长云深夜才归,即将到达灵扶殿时,感受到一抹既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从灵镜探查,发现是顾黔,表情微凝。 他这么晚来灵扶殿做甚? 一道冷风吹进,黔黔在梦中打了个喷嚏,还是没醒,砸砸嘴蜷了蜷身体继续睡。 现今正值春秋之季,气温平衡,灵扶峰因种植一些特殊药材,常年寒冷,天池边多少也受些冷空气影响。 长云有灵气护体,南黔什么都没有,睡梦中冻的直抖。 方才走路出了一身汗,在这睡一夜怕是要得风寒,严重些可能会伤根基。 长云本不想管,踏入内殿时,回忆起了前世,顾黔于他,名义师徒,相处之时倒也情同父子。 若不是他后来欺师灭祖…… 越想越头疼。 寒袖一挥,黔黔躺在了他的草屋中,五个小时的路白走了,梦里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暖和,睡得更香了。 翌日醒来,发现自己在草屋,当即就炸毛了,系统无奈。 南黔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昨天走了那么久,为什么会在草屋醒来? 他睡觉,系统的视线会被模糊,大概知道是他师尊弄的。 穿上鞋子,又往灵扶殿去。 撅嘴大憋气的。 灵扶殿立于山峰之上,清早云雾缭绕,从山下看不真切,其殿的建筑也是十分宏伟,这单单只是长云的住所。 其余长老各占一山峰,或高或低,要不说凌云山脉是万脉之首,地方大的离谱。 无极宗个个都是大佬,不存在剑宗那般,一块肥肉任人叼。 快到中午,终于来到了灵扶殿。 黔黔累的直喘气。 站在殿外气息不稳的喊:“师尊!” 竹林台,一道入定打坐的清冷身影,周身泛着淡淡银光,眼角微动,在外的神识回归本体,一双凉而薄情的凤眸随之掀起,长云略蹙眉头。 眨眼间便来到殿内。 步伐沉稳的迈出内殿,颀长带着寒意的身影出现,黔黔立马飞扑过去,抱住了师尊的大腿,乖巧仰头,稚声稚气的喊:“师尊。” 长云拂开少年,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倒也没其他心思,他不喜与人接触罢了。 黔黔也不灰心,没关系,身体还小,等自己长大师尊就是他的了。 南黔翻开《初学卷》第十页,道:“师尊,引气入体后凝结成丹,我看不懂。” “师尊可以教教我吗?” 小少年期待的望着师尊,求知若渴的眼神,让长云呼吸不畅。 手指捏攥,回忆撕扯着灵魂,使他无法面对认真求学的小顾黔,背过身去,嗓音极淡,“旁人指引的再多,也不如自己顿悟。” 黔黔失落,随即仰头,“那师尊可以给我补补屋顶吗?雨天漏雨,还有好多小虫子。”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背了一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总之,不管,不修。 南黔气死。 让教学他不教。 让修房顶也不修。 想他对顾黔的仇恨,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好烦啊,不管,扑过去抱住师尊。 身高有限,只能抱住师尊的大腿,像小狗一样蹭着,“师尊,抱抱我好不好?” 第103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6) 长云用法术将他震开,眉宇间的寒色愈发深重,冷声斥道:“若不愿学,便去戒律司同长玉长老拿回籍纸,即刻下山!” 无情的让人心寒。 南黔这脾性哪能这么激。 当即便红了眼眶瞪他,“我不是哔哔(顾黔)!臭哔哔(王后)!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不是系统哔的,世界程序就这么设置,有些话他不能当着任务对象面说,所以长云仙尊听到的。 我不是\/!臭\/!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不清楚南黔到底想表达什么,但那句睁大你的狗眼,徒弟对师父说,多少是不尊不敬,该罚! 就这样南黔进山门一个月,被他师尊关了三个月禁闭,每天六个馍馍,连个咸菜都不给。 同批进来的几个内门,速度快的,已经练气初期五层了,南黔的《初学卷》也被长云收走了,至今还是个入门。 外门弟子等级都比他高。 狗头军师胡萝卜,根据剧情分析。 【黔黔,你不能再修炼了】 【你师尊怕你成长,咱们必须摆烂】 禁闭房。 黔黔躺在墙根处,双脚抵着墙面,手里拿着黄馍,放嘴边咬,他好无聊,好烦。 这里还不如草屋。 虽然有床有顶,但不给他出门,整日对着道祖背宗规。 随着木门一声吱呀打开,黔黔都来不及爬起来,姿势维持久了,腿还麻酸了,嘴里叼着馍,摔了两次才起来,乖乖站直,拿下嘴里的馍馍,小声喊:“师尊。” “让你思过,你便如此思过?” 长云仙尊自带清冷感,说话也冷肃,让人生不起亲近之意。 走到长云仙尊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他师父脚边,仰起小脑袋,眼泪说来就来,一副真心悔过的模样。 “师尊,弟子知道错了。” “也罢。”清袖一挥,南黔眼前出现一瓶小玉葫芦,眼泪挂在眼角欲掉不掉,懵懵望着小瓶子。 长云道:“把它喝了。” 黔黔呼叫军师:可以喝吗? 军师【未检测出毒药成分】 南黔拿过小葫芦,拔了红色瓶塞,用舌尖先试甜不甜,发现是苦的,眉头痛苦蹙着,抬头巴巴的看师尊。 长云声音缓了几分,依旧冰冷:“不喝便继续禁闭。” 南黔赶紧把小葫芦瓶里的苦水喝了。 喉咙痛,喇嗓子。 狗头军师突然惊呵一句【卧槽!快!吐出来!快吐出来黔黔!】 这t的跟孟婆汤差不多。 喝了全忘。 疯了啊! 黔黔还没练就药水卡喉间不咽下去的本事,系统叫完,他也成功的晕了过去。 系统跟个苍蝇似的嗡嗡喊【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长云用仙术将小少年托起,带去灵扶殿,锦靴踏入玄阵,整个宫殿瞬间被蓝光包围,服用了前尘皆忘的黔黔,身体被银辉裹住。 …… …… 十天后。 “师尊,抱。” 长云头痛扶额,一身整洁干净的衣服,也被这小徒弟拽的不成样。 前尘皆忘,其中最重要的药引便是生长在蓬莱峭壁的忘仙草,神兽看守,极难采摘,耗费了约莫两月时间才拿到手。 名字叫忘仙草,模样类似莲花,还是双株并蒂,原一朵也够用,长云怕孽徒生性就坏,两朵都用了。 又将一鼎前尘皆忘浓缩成小小的玉葫芦瓶,现如今药效过盛…… 好像影响了智商。 只认他。 一刻看不见便哭闹不停。 不吃不喝,还要寻死。 长云最开始的两日不管不问,他爱怎么闹怎么闹,谁知在服用前尘皆忘的第五日,南黔竟真跑去悬崖边。 一头往下扎去。 若不是他接的快,怕真回天乏术。 既然给他服了药,便打定主意日后好生教导,顾黔不能成他的心魔,杀他,不管都是祸患,只能让他忘了。 可现在的顾黔比先前更让他头疼。 吃饭要喂,睡觉要抱,洗脚还得他来,不然臭了都不洗。 用清洁术他哭,把他一个人丢灵扶殿也哭,吵得他浑身不舒服。 “师尊,抱。” 黔黔展着胳膊,嚷嚷着要抱,眼底已经蓄上了泪,大有一副要嚎啕大哭的架势。 长云不想抱他。 黔黔就哭哭哭,使劲哭。 几岁小孩哭闹是真的烦。 长云还就是那种不喜吵闹的人。 没办法。 僵硬的将小少年拽怀里哄。 “别哭了。”头大道。 黔黔抽噎,身体埋师尊怀里委屈的嗯了声。 抱五分钟,实在不想抱了,于是将小少年推开,黔黔手脚并用的爬回去,窝进师尊怀里,脑袋贴着胸口蹭了蹭,像只乖巧的小猫咪。 长云:“……” 无奈扯唇,“你入宗四月有余,该学些基础了。” 黔黔:“我不学。” 长云:“与你一同进入的门徒,至少也是练气二级,你才入门,该好好修炼才是。” 黔黔脑袋一扭:“哼。” 长云颇为头痛,这可如何是好?早知用正常剂量好了,过犹不及。 前尘皆忘没有解药。 想及此,长云便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许是欠他几辈子债,两世都遭他折磨。 “师尊,今日听小宇他们说,山下卖麦芽糖,我想吃。”他口中的小宇,是长云收的两外门之一。 长云脸色微沉,拒绝了他,“无特殊情况不准离山。” 黔黔瘪嘴又要哭,长云屏蔽了听觉。 南黔好像知道似的,止住了即将嚎啕的哭声,抬手去扯他师尊衣服,长云仙尊不理,他便拉他前襟,把头整个埋进去。 速度极快,长云一时没防备,反应过来后将南黔拎开,立了道结界竖在两人之间。 “莫要放肆!” 黔黔去撞结界。 撞不开。 小手一握,往后退了数十步,膝盖微弯蓄力冲击,就像斗牛,结界如同一块红布,在即将撞上时,长云撤开结界,他因惯性扑了师尊。 鼻子撞痛,捂着鼻子哭。 长云用捆仙绳将他腰捆住,再将人定了,捏诀消失,黔黔看不见师尊,上下左右找,喊:“师尊!” “师尊!” “师尊!” 喊了n+1遍也没回应。 第104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7) 南黔冲破穴位,咕蛹着将手指放眉心一点,一道似刃金光,割断身上的绳子,小少年眼尾带着薄薄的红,眼神却乖戾无比。 系统瑟瑟发抖。 宿主有时候真的很精分。 每次都很代入世界角色,虽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抽取记忆的缘故,上个世界挨抽,这个世界好不容易好点。 猪队友给他吃药。 现在的南黔,就像拿了重生剧本的黑化徒弟,几岁的孩子搁这演,艹!他在演啥?目的又是什么? 过去小心翼翼的喊了声【黔黔】 乖戾的黑瞳扫了它一眼,那眼神,多少带着点想你死的意味,系统硬着头皮问【还记得我吗?记得任务吗?】 南黔不说话。 前殿,内殿,后园,竹林通通找了遍,站在灵扶峰崖边,目光落在眼前的巍峨青山,稚嫩的眉心蹙起。 他看的方向是后山。 师尊要在里面,他很难进。 不说结界,面积太大,难找。 瘦小的手指再次抵上额心,一道金光散开,两个眨眼工夫,便笼罩了方圆百里。 似乎到达临界点也没找到人。 黔黔生气了,两只眼睛像猫儿瞪人一样,看谁都不爽。 回灵扶殿,主动把自己捆起来。 等师尊回来,非哭到他心烦为止! 系统不知道又从哪犄角旮旯冒出来,踌躇夸赞【黔黔,怨恨值95了,你很棒,加油】 黑眸扫向系统,抬手,被打多了的统子条件反射后缩闪躲,南黔见它躲开,眸色阴郁,原本想摸摸小屁东西,结果?。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一道带着寒气的身影出现,本该拿玉珠,捧莲花的手,此刻正拿着从人间带回来的大棒,上面插满了糖葫芦。 有山楂,有水果,还有南黔嚷嚷的麦芽糖,黔黔刚张嘴要哭,看到师尊手里的东西,瞬间收了式。 长云收了捆仙绳,黔黔屁颠屁颠跑师尊身边,抱着师尊的手蹭他手背,“师尊最好了。” 长云看着小徒儿的傻模样,心绪微乱,轻叹,抽回手同时将麦芽糖给南黔,告诉他,“只此一次。” 黔黔重重点头。 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 吃完一个,小手一摊,“还要。” 长云眉头微蹙,道:“吃多了牙痛。” 黔黔往他师尊怀里拱,跟驴犊子似的,不给就一直拱,倔的要命,长云只能再给他一串。 只为让他消停一点。 黔黔吃完,眼前出现一卷修炼竹简,好奇的拿在手中摊开,里面的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它们。 正着拿,倒着拿都一样。 看不懂,丢开。 跑去抱师尊,师尊身体凉凉的,舒服,喜欢,餍足猫咪打了个哈欠,窝在长云怀里伸懒腰,随后咂了下嘴,准备闭眼睡觉。 长云将人拎起,声音沉冷,“天色正好,不应浪费,再耍无奈,莫怪为师将你关禁闭堂。” 黔黔打哈欠:“我看不懂。” 白袖一挥,一只仙鹤出现在眼前,南黔被他师尊丢上去,随即就听,“去峰堂上课。” 先前不让他去,甚至不让他修炼,前尘皆忘一喝,长云现在看他就头疼,赶去峰堂省心。 内门弟子跟外门弟子学的课程不同。 加上南黔缺了几个月的课程。 根本跟不上进度。 宗门学法都是一主多辅,比如火系灵根,主丹修,辅修有符箓,御兽,阵法,傀儡,衍卦,医药,剑术等多种。 灵根共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 单灵根或多灵根,各有弊端与优点。 单灵根相对来说优点大于弊端。 多灵根容易成废材。 原主进宗门,测灵柱只亮一根(火),实际上他觉醒了全系,测灵柱测不出来罢了。 顾黔清楚自己是全系,他什么课都学,有用的没用的,就为了掩饰其他灵根,长云仙尊那时把他当接班人,自然尽心培养。 不然他也不能成长的那么快。 短短几十年,便能一人倾覆整个宗派。 长云直到死也不知道顾黔觉醒全系,只当他着实天赋高。 今天是符箓课。 落的几个月课程,同是内门弟子的几位,已经把符箓简单基础弄懂了,甚至还能自己上手画上那么几张。 南黔坐在最后一排,反正也听不懂,直接趴桌上睡觉。 无极宗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有弟子在课堂上睡觉的情况,符箓老师讲解的声音逐渐停下。 手上拿着教尺,来到最后一排。 用教尺点了点桌面,发出响声。 黔黔脑袋往胳膊里埋,符箓老师再次点桌子,所有弟子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你是哪位长老门下弟子?以往怎不见来上课?”符箓老师严声问。 南黔直起腰来,眼神迷茫,他说:“听完课就可以回去找师尊了,还有好久,我先睡一会。”说完便又重新趴回桌子上。 符箓老师气得吹胡瞪眼,教了上百年的学,还从未遇见如此不知上进的学生! 当即画了符箓,从他身上探寻到灵扶殿的气息,眼神微凝。 长云在无极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他师父凌墨仙师,乃凌云大陆数一数二的顶尖大能,如今一直隐居在后山,当年争山脉,若不是他出手,即便拿到手无极宗也可能受重创。 长云年纪轻轻实力便在他们之上,具体什么境界,谁也不知,他性子淡,不管宗门大小事物。 宗主给他不少特权。 除了必要课程教学,跟一些重要场合,在宗门,几乎很少看到他的身影,即便见着,也看不清容貌。 整日神神秘秘,古怪清冷。 符箓老师已经记不清长云仙尊的模样了。 但南黔这么睡肯定是不行的。 完全是对先生的教学挑衅。 即便他是长云的徒弟。 符箓老师问:“方才讲解的隐身符,你可会了?” 黔黔摇头。 符箓老师一梗,严肃道:“手伸出来。” 黔黔看了眼教尺,伸出手。 教尺下一秒便落在了瘦黄的掌心,打得他很痛,符箓老师问:“上课睡觉可知错?” 黔黔:“知错。” 符箓老师收了教尺,沉了沉声,“知错便认真听讲,再有一次,出去罚站。” 黔黔点头:“好。” 学生认错,老师也不可能揪着不放,便继续讲解隐身符的使用方式,以及画法,注入灵力多少等等。 第105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8) 符纸这东西不能乱画。 严重者危及性命。 南黔虽然没再睡觉,但他托着腮,眼睛逐渐失焦,一看状态就是在游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一堂课两个时辰,后半堂课,学生画,老师检查。 符箓老师忙着一个个检查,注意力也就不会集中在南黔一个人身上。 内门弟子悟性都高,大多是一遍成,符箓老师边捋胡须边点头,眼底流露出赞赏。 偶尔有几笔错的,稍加指正,学生便也会了。 轮到南黔这,给他的符纸什么样,检查时还什么样,符箓老师对他的态度很不满,刚好到下课时间。 把他单独拎出去教育。 黔黔挨训,虚心听着。 认错态度倒十分端正。 就是课上不认真。 符箓老师问他为何今日才来上课。 “我忘记了,先生,您可以让师尊来吗?师尊知道。”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龙虎峰离灵扶峰至少有上百里的路程,没有仙鹤驼,他根本回不去。 但他想师尊了,又不会传音术。 希望符箓老师能像几个月前戒律司长老一样,搞不定,把师尊找来。 前尘皆忘对南黔有用又没用,3的记忆本该属于江淮,他的亲亲王后,现在,他把所有的爱意全给了师尊。 反正就是喜欢,想要,要占有。 谁都不能跟他抢! 得亏长云每次见南黔不带他的那些灵宠,不然,它们迟早有天得死在小少年手里。 符箓老师决定给南黔一次机会。 年纪小不好管教也是常事。 “也罢。”符箓老师手里出现一本初阶符箓,递给南黔,道:“回去好好钻研,下次上课,要跟上进度。” 内门弟子聪慧,进度赶得快。 因此符箓老师并不担心。 黔黔朝老师像模像样的拱了拱手,“多谢先生。” 下一秒还是不死心,说:“先生,您可以找师尊,不用顾及我,我不怕被罚。” 符箓老师:“……” 随后摆摆手让他去休息,一会接着上。 各峰之间路程相差太远。 且学法术不像课本知识。 他们是操作跟理论结合,有些学生使用灵力没个度,不是多了就是少。 所耗费的时间多。 某一课,会连着上两至三天,多的一周也有,不存在一节课换一节课的情况。 期待落空。 南黔去坐骑圈,相当于现代的停车场,想偷偷骑着仙鹤回去找师尊。 结果这鸟不飞。 拔毛也不飞。 黔黔把毛插回去,脑袋一撇,走了。 看着手里的书,随意翻了翻,而后合上。 没意思。 一点都不实用。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黄昏,去龙虎峰的小食堂吃饭。 内门弟子数量少,小食堂不大,好在菜品精致,吃着不赖。 可能男主光环比较吸引搞事npc。 黔黔正啃鸡腿,突然被浇了一脑袋菜汤,对方从他身后浇的,根本没法反应。 菜汤顺着脑袋弄脏了衣服。 还没等南黔生气,身后传来一道嘲讽声,“哟,我当是谁,原来是破庙里的小乞丐。” 随着少年说话,周围便多了几道笑声。 没人上前维护南黔。 少年继续奚落,“符不会画,课堂睡觉,进内门怕是祖坟冒青烟,只可惜,耗虫(老鼠)就是耗虫,永远也别想变真龙!” “快五月了,至今才练气入门,啧。”那声啧多少带着不屑与嫌弃。 就是个外门弟子,也比他这练气入门强,也不知道比试时怎么作弊才拿到前三。 放下手里的鸡腿。 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薄翳,南黔抬手抹去菜汤的同时,一道转瞬即逝的金光钻入身后少年身体。 南黔拿起鸡腿继续啃。 如果可以,希望他们再往自己身上浇两盆汤。 少年见他不吭声,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不爽。 直接把他盘子给打翻。 “喂!乞丐!滚去下食堂吃!别在这污染我们眼睛!” 南黔依旧稳坐不动,也不说话。 对方想来也是个暴脾气,被一个‘乞丐’几番忽视忍不住动了手,南黔本能挡,少年打的更厉害了。 他们现在学艺不深,靠的基本都是肉体搏斗,黔黔为了让他下死手,暗地挑衅般还了两次手,对方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他身上。 小少年被打到蜷缩,可怜兮兮的抖着身体,内门弟子就那些人,内部包庇,事情就出不去。 可伤不会骗人。 气出了,少年警告他,“你敢乱说,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言罢,又踢了南黔一脚才离开。 上一届前十都找顾黔麻烦,别说同届了,天之骄子,十有七八尊卑刻在骨子里。 他们可对家世显赫,同为天潢贵胄的同阶级者谦和有礼,却不能对一个阶层不同的人一视同仁。 被一个乞丐挤进前三。 已经是奇耻大辱。 先前几个月看不见也就罢了,如今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明晃晃的靶子,箭能不落? 南黔拖着伤体去找仙鹤,仙鹤上有长云的一抹神识,类似于有声监控。 见小少年唇角一片青紫。 不过一个晃神功夫,南黔便被一道寒气袭面。 长云生活的灵扶峰温度低,他自灵扶殿来,除非刻意隐匿气息,否则他所过之处,是个人都能察觉。 黔黔看到师尊,眼睛立即蓄满了泪,却强忍着不哭,一副倔强的模样,撅起嘴,转身,眼泪似是不受他控制了。 抬起胳膊,用袖子粗鲁擦拭。 越擦越多。 没有嚎哭,小肩膀却一抖一抖的,偶尔能听见那么几声抽噎。 【仇恨值:90】 平日这小徒弟娇的很。 一个不如意就嚎啕大哭。 现在连哭都这般隐忍。 受了多大委屈? 长云:“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黔黔哽咽声重了几分,没回。 长云:“同人打架了?” 黔黔眼泪瞬间像那关不住闸的洪水,本想扑师尊怀里,想到身上的汤水,蹲下来抱住膝盖,哭的别提多委屈了。 长云眉心一锁,轻挥长袖。 南黔便换了身衣服。 发丝间的汤水也都被清理干净。 伸出那寒玉般的手拉起小少年,带着他前往学斋堂,晚间也有一堂课,用来温习白日所学知识。 第106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9) 符箓老师正不满南黔逃课。 这也太不把他这个老师放在眼里了! 下一秒,一道清肃身影出现,拉着一个面容肿青的孩子,符箓老师游走在桌椅间的脚步顿了顿。 长云仙尊? 修仙大能的威压一般人承受不住,刚进门的弟子,如今实力还很弱,根本受不得,体弱的喉咙腥甜,胸闷气短。 符箓老师赶紧设下结界,保护这些脆弱的小苗,“仙尊这是作甚?” 长云拉着小徒弟,让他指认是谁打了他,黔黔抱着师尊的胳膊,委屈的指了几个人,课上一共就坐着九名弟子。 几乎挨个指了遍,特别是揍自己的,一圈指完特地回来点点对方。 委屈巴巴告状,“师尊,他打我,打的好疼,他们在一旁笑我是乞丐。” 符箓老师傻眼,打架了? 还把长云的徒弟给揍了? 这……当真唐突。 弟子间打架闹事,一般都交由戒律司长老处理,符箓老师担心长云仙尊偏心打小孩,说出去不好听。 连忙问:“究竟发生何事?” 打人的少年见长云仙尊来,也没了在食堂的一番盛气凌人,怂瓜瓜道:“意外。” 学生总是怕老师,长云怎么说也是无极宗八大长老之一,还是他们丹学老师的指导长老,季成林心虚。 符箓老师:“你当真打了人?” 季成林攥着手,“吃饭时,不小心将汤扣他身上,几番言语争辩就……他也打我了!” 黔黔委屈,扑师尊怀里哭。 长云将小徒弟抱怀里。 声音冰冷,“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宗规明文禁止门徒私下交手,既入宗,身份便不分贵贱,欺凌霸弱,按宗规,理应鞭罚,抄宗规百遍,减十至二十学分不等!” 黔黔感动,师尊话可少了,为了维护自己,竟一下说这么多,搂着师尊的颈脖蹭蹭脸。 鞭罚,抄写宗规,减学分,一条条惩罚让季成林白了脸,也让其他弟子颤了心。 他们没动手,只是在一旁看戏罢了。 “老师,我没动手。”其中一个内门弟子害怕遭连累,赶忙说。 罚抄宗规,鞭罚都是小事,扣学分很严重,会扣弟子月资源,入宗学分一百,内门弟子一个月可领十枚灵果,一枚复原丹。 扣十分,当月便只能领九枚灵果,则无丹药,扣二十分,领八枚,以此类推。 内门弟子属于学霸,却并不属于学神。 学霸之间都是互相竞争。 资源少拿,会被赶超,内门弟子极少挑衅宗门门规,季成林现在也后悔了,谁知道人家师尊直接找来。 顾黔被长云仙尊安排到山脚草屋,又几个月不来上课,见面只有练气入门,加上他身份低微,自然而然认为没人管。 毕竟前三名是自己选师父。 季成林想,也许长云仙尊也不喜这徒弟。 自己随便整整也无大碍。 谁成想…… 南黔见他们一个两个夹着尾巴的紧张样,活像只借虎威嘚瑟的小狐狸,长云直接找来戒律司长老,当场扣了季成林二十学分。 鞭罚免了,百遍宗规却是少不了。 一个月后交于戒律司。 季成林觉得委屈,二十学分的惩罚对他一个刚入宗门不久的弟子来说很重了。 其余看笑话的人也没能避免。 没扣学分罢了,个个都要抄宗规。 看不起同门的事在宗族屡见不鲜,内外门弟子上特别能体现,戒律司虽然很多明文法条,除非情节严重,不然不会一一对应。 怪只怪他们不清楚长云仙尊的护短。 顾黔是他的首席弟子。 在长云眼里至少也是儿子级别。 只是有过错误的一世,他便不准备在顾黔身上倾注心血,但长云拉偏架,自己徒弟,他想怎么罚怎么罚,别人却碰不得。 这几天被小少年哭烦到崩溃都不曾动手,刚送来上课,脸上就一片青紫,这跟打他脸有什么区别? 长云最恨的不是顾黔灭了无极宗。 而是顾黔当着他面杀了他的师父。 这一世将他带回正途,等大些,放他下山,也就如此了。 季成林越想越不服气,凭什么自己被扣那么多分?顾黔也动手了,又凭什么一分不扣! 用传音符联系师尊,想讨个公道,至少也让顾黔一起受罚。 清和峰长齐长老在听到长云二字便沉默了。 却也不好在徒弟面前失了威严。 了解事情经过后,哑然不动了。 自己门徒上先前挑衅,把人家徒弟揍的鼻青脸肿,这…… 这去讨什么公道? 怕不是去被奚落。 分罚也罚了,撤回不太可能,便就此作罢,杀鸡儆猴,这群天之骄子们即便有怨言,日后也万万不敢再私下打人了。 但他们会在演武台碰面。 届时再报仇! 季成林算是恨上顾黔这个废物了。 南黔不care,被打的越狠,师尊越心疼,期待。 小少年被他师尊带回了灵扶殿。 哼哼唧唧喊疼。 扯开腰带,将衣服脱了,肩膀,小腹,膝盖,腿,均有不同程度的青紫伤痕。 长云见此薄屏下的眉头一蹙。 黔黔小声抽泣,“师尊,以后我乖呜呜呜,能不能不要把我呜呜呜送去学堂了呜……我害怕呜呜呜呜……” 长云轻叹,微微抬手,掌心便出现一盒小药膏,道:“一日涂两遍,约莫三日便好。” 黔黔接过药膏,不想自己涂,撒娇耍赖让师尊帮忙,一个劲的嚷嚷够不上,好痛之类。 长云沉默片刻,拧开药盒盖,弄了一点在手指上,贴着小少年的肌肤揉按,直至膏药吸收。 “师尊。”黔黔瘪嘴,眼角含上一层薄雾,娇气道:“轻点,好痛。” 长云怕他哭,放轻了力道。 将伤处涂了药,长云手动将他衣服穿好,系上腰带,压了压衣襟。 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都是黔黔在那叭叭。 上完药,身体跟没了骨头似的,又想歪他师尊怀里,长云躲开,小家伙眼圈泛红,声音绵软带着哭腔,“师尊,抱抱。” 长云见他哭头疼,“莫要闹,天色渐晚,去偏殿休息。” 自失忆,南黔就不住草屋了,想扒着师尊睡,但长云不习惯。 第107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0) “师尊陪。”展着胳膊又要抱,“被打痛痛,怕呜呜呜……” 继续去扑。 还是没成功。 长云仙尊一挥袖,眼前出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模样一般,身上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母性光辉。 让人心生亲近。 南黔缺母爱吗? 缺。 但他不需要了。 他现在缺师尊的爱。 妇人朝长云仙尊行了个礼,便温柔地蹲在小少年面前,眉目慈爱,想要去握南黔的手,被躲开了。 妇人一点也不见生气,将人半哄半推的带去偏殿,长云刚松口气,就听那震天的哭声从偏殿传来,惊的山中鸟雀飞。 妇人根本按不住。 小少年穿着中衣哭着跑回灵扶殿。 长云无奈,本想同往常一般,用法术将他催眠,谁知这次不管用了。 最后闹来闹去还是他先退步。 南黔成功睡上他师尊的床。 乖了。 咂了下嘴,满足睡去。 长云轻叹。 灵扶峰有一处野生梅园,无人打理,南黔不愿去上课,长云也不管他,只要不哭不闹他便好。 用完早膳四处溜达,去了园子,温度低,梅花仍开,小少年欠欠的去折了个枝桠,想将其弯成花环。 奈何枝干太硬,一个曲折打弯便断了。 折了一堆,全都是断了腰的。 被灵鹤发现他在乱折枝桠,报告给仙尊,长云摆摆手,由他去。 撇断了上百根,也没能弯成一个花环,黔黔生气的踢了一脚树干,结果脚下一滑,摔的胯骨痛。 系统缩在拐角角,小小啐了声【活该挨摔,让你乱破坏树木】 黔黔爬起来哼了声,小手一背,昂头离开。 换了个地方,他要给师尊编花环,虽没见过师尊的模样,但他想,定比仙宗门所有道修加起来,还要好看千倍万倍! 鲜花配美人,师尊永远是最好的。 走着走着进入了药田。 也没个标识标注药田二字。 最要命的是那些草药,跟杂草别无两样,南黔不知道,小脚一踩,黄金万两。 药田旁有个池塘,灵气浓郁,水质清澈,一棵垂柳立在沿边,跑过去扯了两段柳条,编成环,再从四面找找有没有花来配。 白色七彩莲,九曲梦雪莲,八瓣仙兰,六叶花…… 这小子专挑金贵的拽,插进柳条,很快就成了一个漂亮的花环,捧在手上,想着师尊一定会很喜欢。 不等他把花环拿回去给长云看。 蹲茅坑的看守侍者回来,看着药田里的几株珍贵药材被采,吓得脸都白了,罪魁祸首更是在乐呵呵的笑。 柳条本无价值,插上可比天价的药材,说是价值连城也不过分! 侍者当然认识南黔。 毕竟灵扶峰就他一个内门弟子。 这些药材放眼天下也是极为难得,仙尊嘱咐他细心照料,不过去放个水的功夫,这…这,怎么跟仙尊交代? 药田的结界被破,为何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 少年平时隐身,南黔看不见他,拿着花环准备去找师尊,往回走,势必要踩‘草’,侍者心痛到无以复加。 赶忙现身阻止。 将人拎出了药田。 身体突然腾空,两条小短腿在空中划拉,脑袋往后扭,第一次没看清,继续扭,见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生气蹬腿。 怒道:“放我下来!” 少年没理会,将他直接拎去灵扶殿。 心里直道:完了完了。 药虽开花,却没到成熟期,提早采摘影响药性,把他杀了也赔不起,这小子真是气死人。 灵扶殿。 南黔捧着花环,献宝似的举给师尊看,笑吟吟,乐呵呵,“师尊师尊,花环,你戴。” 长云在看清那花环上的花时,脸色骤变,眨眼工夫便出现在南黔眼前,顿时殿内的气压开始冷凝。 少年侍者赶紧跪下,道:“结界无异响,让师弟误闯摘了仙草,弟子看管不周,还请仙尊恕罪。” 雾障下的脸难看到了极致,莫说看守少年,就是长云心也在滴血,其他倒也作罢,这九曲梦雪莲,放眼大陆也不过才寥寥几株。 他在等它成熟,用来制药,给师父服下,如今…… 前世今生,他定要如此害他尊师? 双目猩红,手背,颈侧青筋微突。 解除了一叶障目的法术,露出一张冰冷矜贵的脸,若不是前尘皆忘的药效,南黔一定能发现,这张脸,跟他的王后一模一样。 系统【我靠我靠我靠】的都惊呆了。 长云盯向小徒弟的眼神,带上了恨意,想来是前世的过往,再次席卷了他的理智。 【怨恨值:93】 【怨恨值:95】 【怨恨值:99】 黔黔前一秒还在欣赏师尊的颜值,就知道,他的师尊一定是最好看的。 下一秒,便接收到那略带恨意的眼神,让他心头一梗,高兴的神情被怔愣代替。 长云问也不问,便罚他跪在殿外,甚至用天雷鞭鞭罚。 南黔向来是个倔性子,他若愿意便好说,他若不愿,打瘸了腿也不跪。 他不服气。 他给师尊编花环。 师尊还要罚他跪。 觉得委屈便想哭。 此刻的长云,根本没有哄他的心思,想要补救那几株仙草,灵扶殿有侍者,鞭罚便由侍者代劳。 少年看管不利,自要受罚。 摘花者,三十鞭! 看药不利,三十鞭! 少年有灵力护体,三十鞭虽受有皮肉之伤,却伤不到筋骨,南黔不一样,至今还是个入门,等同凡人,鞭鞭入骨。 没事的时候整天哭喊。 真挨打挨罚了,咬破嘴角也不吱声。 寂静空旷的大殿,只听那一声声破空而响的鞭音,令人胆颤,侍者倒是一点也没放水,不过两鞭,血便染红了白衣。 南黔疼,想哭。 但他哭不出来。 他只想给师尊编个花环,错了吗? 南黔会自动过滤一些对他来说不重要的信息,当他送花环时,眼里心里都是师尊,压根没听少年侍者的话。 更不知道自己摘的东西有多珍贵。 少年侍者也是倒霉,几道结界竟没能防住折花贼,他到底是如何靠近? 十鞭,人陷入半昏。 十五鞭,侍者见他满身是血,犹豫着不敢再下鞭。 但仙尊命不可违。 只得一鞭鞭打下去。 第108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1) 系统听着都疼,坏了坏了,早知道早点制止黔黔好了。 关键原剧情里没有这方面剧情,它也不清楚看起来很普通的花草,那么珍贵。 这下完了。 二十鞭,小少年气息微弱,侍者这次真不敢再打下去了,不管怎么说,他是仙尊唯一的徒弟。 仙尊只道惩罚,又没说要他死。 匆匆忙忙进内殿禀报。 长云不在灵扶殿,去了后山。 侍者找不到人,又不敢乱动南黔,日落月升,系统看到宿主的魂,在肉体摇摇欲晃,似乎想出来,但还吊着一口气。 那十鞭如果再打下去,估计他们就得换世界了。 那道清冷身影翌日才出现。 长云在后山炼丹,九曲梦雪莲采摘下来十二时辰内必须入药,否则其茎叶将有剧毒,无法使用。 炼出一颗七品还魂丹。 丹药等级,从一到十,品级越高,质量越好,长云的实力强到可怕,只要药材有足够的药性,经他手炼过的丹药,基本都在八品以上。 九曲梦雪莲没到采摘日期,不然至少也是个九品,数量更不会只有区区一颗。 凌墨仙师三魂三魄,若不用还魂丹将那三魄找回,寿命便会受影响,那三魄是当年长云渡劫,他师父替他扛了一道天雷丢失。 长云很尊敬他师父。 南黔无异于在踩他底线。 药田禁地有数道结界防守,他如何进去? 除了九曲梦雪莲,其余让药徒制成药干,暂时存放。 他则回灵扶殿,准备将顾黔踏入结界区的事弄清楚,谁料想,回来见到的是满身血污的小徒儿,气息时有时无。 想起自己昨日怒火中烧时下的令,眉头一蹙,被他丢弃的柳叶环还在地面,孤零零蔫,显得异常孤单可怜。 师尊师尊,花环,你戴。 大脑像被突然一锤。 【怨恨值:85】 将小少年抱起去了偏殿,喂他吃了止血丹,根本咽不下去。 手摸向脉搏,脸色骤变。 南黔坐在床沿看着师尊,神情戚戚,小眉毛上写着:我很难过。四个大字。 他不喜欢师尊了。 都让人把自己打死了。 有什么好喜欢的! 可他还是很难过。 系统不敢多解释,事后诸葛亮,会显得它这个系统很没用唉,搞不好还会挨打。 赶紧调取那些跟杂草一样的药材,传进黔黔脑子里,以后位面再遇见,可不能犯一样错误了。 黔黔在了解到药物的价值。 沉默几秒,接着更难过了。 自己在师尊面前,竟还比不过几株草。 长云往他嘴里塞了几颗丹药,将人扶坐,借助灵力疏通他的经脉,黔黔灵魂晃的厉害,一会跳出去,一会进身体。 几下一弄,生气了。 救又救不活,非得弄他! 一生气自己切断了与肉体的联系,往外面飘,望着那青山白雾,不知该何去何从。 甚至迷茫。 下一步他该做什么? 于是黔黔将目光放在了系统身上。 系统身体一僵【黔…黔黔,有事吗?】 南黔呆了一会,点头,“我应该做什么?就这么飘吗?我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以回去吗?” 系统傻眼。 随即一想也能理解。 它的宿主跟别的宿主不太一样。 上世界抽个记忆,整片记忆全没了,这个世界留3,动不动就王后,好像只去了糟粕(无关紧要的记忆)留的全是精华(王后)。 结果服个药,瞅瞅,哪来的都不知道了,届时记忆全还给他,那脑容量够装吗? 【en……可以等等】 南黔不再说话,背着手,遥望青山。 魂魄脱离长云能感觉到,心口倏地一慌,明明应该怨恨他的不是吗?为何会害怕离去? 长云想,许是他前世今生都是自己唯一的弟子,不忍心……望着小少年惨白的脸,心脏还是抽痛。 他说服不了自己。 由于药草过于珍贵,一时情急下忘了小少年现在只是个练气凡身,根本承受不住三十鞭…… 小声唤着,“顾黔。” “听话。” “别靠近死门。” 长云看不见南黔的魂体,但知道生魂离身后会有一扇门,他不敢大声,怕吓着他往那道门跑。 即便隔着被褥,也能闻见血腥味。 长云眼角酸涩,顾黔现在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心想编织花环送自己罢了。 只怪自己教导不到位。 责怪一个孩子做什么? 小心去抚小少年鬓角碎发,向来沉稳的嗓音也不免多了一分哽咽,“师父错了顾黔。” 常温下,呼吸停止一段时间,仍有体温,灵扶峰寒气重,魂魄离体后,身体会迅速冷却,长云碰到他皮肤,闭了闭眼睛。 当即便在殿内设下招魂阵。 南黔自己不愿回去,他灵力耗费的再多也没用。 系统劝【我见你师尊应当知错了,咱们回去呗?】 就不回! 他不信师尊不知道他肉体凡胎,三十鞭,成心想把他抽死! 自己连几株草都比不上! 呜呜呜呜……越想越委屈。 【黔黔,咱们是……】系统话音忽然一顿,拐了个弯【算了,这个位面不攻略了,咱们去其他小世界】 虽然没了记忆,但那身骨头还是反着长的,噙着泪瞪了眼系统:“师尊都没跟我道歉!” 南黔的魂体跟小世界死亡的魂魄不一样,他能哭,还能掉珍珠。 长云将原本准备给凌墨仙师的还魂丹,塞入小少年嘴中。 灵扶殿内一道白光直冲天际,迅速覆盖整个无极宗,宗内的学生,纷纷捂住胸口,有种喘不上气来的压迫感。 老师们也不适。 戒律司长老立即赶去灵扶殿。 发生何事,长云竟用天阶禁术。 【那黔黔,你想不想报复师尊?】 【咱不是采他草摘他花吗,我知道有一处秘境,里面可多这种花了,你去采,咱们把花还给他,用鞭子抽他一顿】 还是没有回应,系统用尾巴挠了挠脑袋,大眼珠子又是一亮。 【我这还有个更狠的报复法,先攻心,等怨恨值降零,去采那什么雪莲,还他!然后死在秘境里,让你师尊余生活在悔恨中】 第109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2) 【还有还有,还有一个办法,让师尊爱上你,你直接一个拔无情,抽身离开,找个男人丢给他,气死他!】 第二个简直完美。 两个任务说不定能同时做了。 它怎么能这么聪明(〃)。 系统叭叭的正起劲,完全没注意宿主那张拉老长的驴漂亮脸。 系统一个不注意,被黔黔抓住尾巴,直接甩下悬崖,急速下降的坠感让统清醒,急急稳住身体飞回去。 真气人啊这小王八蛋! 戒律司长老停在殿外,传音:“长云,你这是在作甚?发生了何事?” 长云屏蔽了外音。 以防分神,否则轻则降修为,重则损害灵根都有可能。 半个时辰后。 南黔坐在悬崖边丢石子。 忽然一股吸力将他给拽回身体。 魂体不痛,一进身体,痛的他想死。 后一秒直接晕了过去。 长云摸到小徒弟的脉搏,这才将灵力往内收,却仍被轻微反噬。 唇角溢出一丝血迹,抬手擦去,从阵心站起的身影依旧清冷笔直,弯腰将小少年抱起,送去榻前。 戒律司长老见白光不见了,急忙进去。 长云仙尊清袖一挥,房门便多了道结界,老头儿刚开门,就被结界弹退两步。 气的吹胡子瞪眼,这长云。 传音:“长云,你莫要乱来,禁术损身。” 长云听到师兄的声音,眉心微微动了动,道:“长云无碍,有劳师兄挂念,回罢。” 传音:“你…唉。” 戒律司长老自知自己劝不动长云,听他声音也不像有事样,便也作罢。 南黔醒来已是五个时辰后。 长云一直守一旁,见人醒,坐在床前的腰微弯,清冷的嗓音尽量温和,“醒了。” 【怨恨值:70】 南黔看到师尊,眼睛立即闭上,小脑袋一撇,动作过大扯痛伤口,痛得他喊出了声。 长云按着他肩,叹气,“莫动。” 南黔就动。 腿都抬不起来硬抬,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溢出了血,长云便定住他乱动的身体,南黔不爽,哽声嚷嚷,“不要麻我,我不要跟你学法术了!” “不学便不学,等养好伤,我送你下山。”长云顺着他话道。 只是心口微微有些不适,压下酸涩,望向小徒弟,希望他别太伤心。 南黔本就不爽,这下真被气哭了。 没有像往常那般嚎啕大哭,长云习惯了他无理取闹,突然隐忍抽泣,让他无措。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顾…顾黔。” 哭着哭着鼻子不通,呼吸不了了,黔黔很难受,打了个哭嗝,对师尊道:“擦鼻子,不能呼吸了。” 长云愣了愣,随即从袖口拿出一方白色帕子,帮小少年擦鼻,黔黔重重擤了下,长云差点把手中的帕子丢开。 鼻涕糊黔黔嘴上了。 虽然是他自己的,但也超嫌弃。 鼻涕在嘴边挂着根本不敢张嘴哭,所有的委屈都通过眼睛来瞪,眼角赤红,看起来很是可怜。 长云赶紧用清洁术清理。 手帕也丢了。 长云见他还哭,便道:“魂魄刚归位,莫要动气,罚你自有罚你的道理,九曲梦雪莲世上仅三株,你可知有多珍贵?” 南黔听了他的话不服气。 带着哭腔哽咽道:“再珍贵至少还有三株,我就一个,师尊狠心,要打死我,还差十鞭,你便亲自动手将我打死算了呜呜呜呜……” 越说越委屈,还是绷不住哭了。 以后再也不给师尊编花环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长云无法反驳他的话,按价值估量,肯定是九曲梦雪莲更高,可是按数量……的确…… 长云不想他太劳神,便岔开话题问:“你如何闯过结界?” 南黔:“什么结界?没有呜呜呜呜。” 长云眉头一锁,没有结界?不可能,他亲自设了三道,加之自有结界,少说五道。 凭一个刚练气入门的弟子,根本进不去。 他不仅进去了。 还就那么凑巧,拔了九曲梦雪莲那几株有钱也难寻的草药,也不知道该说他识货还运气好。 长云道:“你再仔细想想。” 南黔被他问烦了,原来救活他不是因为心疼,一醒来就问那些问题呜呜呜,师尊不爱他,以后呜呜呜呜不喜欢师尊了。 他憋着气不呼吸。 想要把自己憋死。 系统在一边【我特码我特码】 哪家宿主照这死出? 它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小世界任务者了? 说憋还真憋,长云怕刚救活又……未到成熟期的九曲梦雪莲仅仅只炼出一颗还魂丹,再没第二颗了。 长云捏住黔黔腮帮,往中间一挤,有了出气口憋也憋不住,喘息声略粗,反应过来,气晕过去了。 长云:“……” 系统【……】 鞭伤入骨,每每上药,长云都得先将人定住,原先想让侍者来上药,而后一想,既是他的不对,理应亲自来。 压了压被角离开。 每日饭食都由侍者送,南黔倒是不浪费,打多吃多,打少吃少,养了半个月,伤口结痂,难看的很。 长云拿着南黔先前编织的柳叶环,放在他的床头边,温声道:“日后莫再乱折,我不喜这些。” 不是撅他面子,只是不想顾黔在这种无关紧要之事上费心思。 他摘花,编织花环,除了好看别无他用,因为不了解药材,因小失大,属实不该。 只希望他经此以后记住教训。 南黔脑回路能跟他一样? 开开心心想编个花环送给师尊,结果遭了一顿毒打。 现在见他伤慢慢痊愈,把那光秃秃的柳枝叶还他不说,还说‘我不喜这些’。 南黔望向柳环,伸手直接将枝桠给扯断丢开,红着眼睛怒急,“不喜便不送,以后都不送了!” 该如此。 该如此。 可望着那被折断的柳枝,长云只觉心绪微乱,胸口酸胀,不知因何。 但他情绪向来不露于色,面容冷淡,道:“如此便好。”随即一想,问:“你先前说,不同我学法术可当真?” 这话听在南黔耳朵里,就是有那么几分迫不及待的意思。 第110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3) 一身逆骨,能顺他意才怪,“我不!” 长云松口气点头,摸了摸小少年的脑袋,道:“好好休息,待伤好便教你些基础法术。” 手里出现一本厚厚的古籍,递给南黔。 “百草载记记载了三千八百株草药,你且收着,好好看。” 南黔把书塞回长云手里,眼底覆上一层薄雾,被褥一蒙,不想理人。 师尊一句歉没道,说了一堆大道理,还给他塞书,明知他不识字,肯定故意的! 越想越委屈,在被褥里咕蛹着,像只小胖蚕一样。 长云见此心莫名就软了。 他喊:“顾黔。” 五秒后,被褥里传来闷声抽噎。 小少年的哭声逐渐不受控制。 长云怕他缺氧,挥挥袖,身上盖的被子消失。 南黔只觉得后背一轻,世界都跟着明亮了,哭声戛然而止,撇头看见那抹白色身影。 一秒把头缩进胳膊里,撅着屁股继续哭。 长云将人拽起来。 南黔挣扎,小孩子的劲大灵活,大人逮不住。 于是乎……又被定住了。 长云将他抱腿上坐着,用法术将他整个人都弄干净了,眼泪鼻涕,衣服褶皱等等。 “我教你识文断字,莫哭。” 他哭是因为他不识字?小嘴一瘪,边哭边说:“师尊打我呜呜呜呜呜。” 这孩子记仇,长云想。 不过这次下手的确过重了些,是他的不对,拍拍小少年的后背,以作安抚。 玉不琢不成器,教不严师之惰。 他被罚理所当然,什么都摘,什么都采,无半分禁忌怎可。 九曲梦雪莲的珍贵程度卖了十个顾黔,都抵不了一株。 只是下手实属过了些,若不是那枚还魂丹,长云想及此,后脊一凉,后怕不已。 为拉回小少年的魂魄,长云也伤了根基,损失不少修为,每隔两个时辰便要吃一次丹药,稳固元神。 这些南黔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意被糟蹋,还被打,又被说。 他哪知道有什么结界。 更不知道,像野花野草一样的东西,那般珍贵。 明明只是想给师尊编个花环。 结果整整抽了他二十鞭。 还有十鞭都没打完。 南黔记仇,翻仇。 打他的事,有得被提,没完没了。 “糖葫芦吃吗?” 长云不想他再哭了,又不知道怎么哄,想到前些时日买的糖葫芦,便问。 黔黔哭着舔了下嘴嗯了声。 修仙界就这点好,只要修炼到一定境界,要什么,随手一捏就出现。 长云将糖葫芦递给少年,小少年不接,长云不明所以,问:“不吃了?” 南黔气,他都被定住了怎么抬手拿! 但他不说,就这么瘪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长云,将人看得浑身不自在。 长云不懂顾黔什么意思。 只能僵着身与他对视。 许是不想吃了,长云想。 正准备将糖葫芦收起,将人放榻上时,这才想起给他定了穴,眉眼抚过一丝尴尬。 解开后,黔黔一把抢过糖葫芦,塞嘴里包了口,眼角还挂着泪,可爱又可怜,哭哑着音含糊不清道:“从石zun(臭师尊)。” 长云没吭声。 南黔的伤养一个月,连带疤痕基本全部消退了,活蹦乱跳的跟只皮猴似的,上爬树下摸鱼。 一件正事不干。 长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管,不想他如前世一般能力太强,压不住。 不管,即便是养儿子还能打,自从上次,长云是万万不敢再碰他。 如同家养宠物,买的便宜,但中间骨折受伤或者哪里有病,花了主人几十万,这时的价值就不同以前了。 灵扶峰的鱼不肥,吃起来口感不好。 长云不准他再乱采灵扶峰的花花草草,给了南黔一个小灵兽,模样像鹅,但体型比鹅大,跟牛差不多。 灵兽叫风鸟,驼他看风景的交通工具。 不知不觉,南黔已经入宗半年了。 中间也经历过一次考核,很荣幸,年级倒数第二。 不止是内门比,而是内外一起,他一个内门弟子,倒数第二。 好比清北状元,没干过一个高考百来分的,顾黔进宗门的很高,结果宗内考核成绩倒数,所有人都觉得长云仙尊应该抬不起头来。 灵扶峰。 一道白衣仙影立在悬崖峭壁之上,眉目清冷,修长疏朗,目光落在云雾中骑风鸟的小少年身上。 “师尊!”小少年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欢愉,稚嫩高昂,飘荡在山谷之间。 黔黔一会喊师尊,一会自己呜呼呜呼~ 玩的可爽了。 长云唇角难以察觉的勾了勾。 见他玩的开心,自己心情似乎也很好。 南黔的倒数第二,根本不影响长云。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啊。 他很清楚顾黔的潜能,他不要他去争什么第一,倒数也无所谓,现在顾黔很开心,不是吗? 开始南黔骑风鸟,长云时常不放心在一旁陪着,慢慢熟悉了,他便去竹林打坐,不再多管。 南黔便开始了他的悠哉生活。 不仅是药田结界,后山他也照样进得去,只不过需要额前金光辅助。 系统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东西,好像在它不知情下,天道给他开了挂一样。 南黔不怎么去后山,有老妖怪。 灵扶峰被他逛了个遍,打起了其他峰的注意,看到一个山窝窝树杈上有很多鸟蛋。 本来想来这边叉鱼吃。 看见那些光滑白净的蛋,口水直流,有的窝有十几个,有的窝只有一个,黔黔掏了几个大窝,集齐六颗大小不一的蛋。 准备去生火烤。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鸟蛋? 蛋烤熟了,火灭了,敲了蛋壳,进了肚子,告诉他坏事了。 六颗蛋里有一颗是金乌蛋。 在市面上,五万灵石。 御兽峰峰主,寻着气息找来灵扶殿,他身边的小徒,直接揪住小少年的耳朵,用法术压制着他不得动弹。 黔黔有点怂。 怎么了? 为什么揪他耳朵? 御兽峰峰主怒声道:“长云可在!” 黔黔说:“我师尊不在,长老有何事?” 御兽峰小徒冷笑,“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去我御兽峰偷吃灵兽蛋!还吃了金乌蛋!” 南黔一愣,刚想反驳我何时吃了你灵兽蛋,便想起不久前骑鸟路过的山窝。 —————— ps:这个…那个……写着写着就…没虐起来【顶锅盖】【遁走】 ?? ?(?)? ? ?(?) 第111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4) 心虚了,小眼神不停地瞟。 金乌……很贵吗? 系统【黔黔你芭比q了,五万灵石,你知道山下一个包子多少钱吗?】 黔黔:“……” 【一块灵石等于十两银子,一两银子等于一千铜钱,一个素包子一个铜钱,一个肉包子两个铜钱,五万灵石,至少买五个亿的素包子】 黔黔:……为什么早不提醒我? 胡萝卜翘起尾巴挠挠头,一脸尴尬。 下次一定先查查资料再让这活祖宗碰,谁知道再一还能再二。 杂花杂草,顶级药材。 树杈鸟窝,金乌神蛋。 没办法吃都吃了,别说五万灵石,就是一块灵石他也拿不出来。 他也没去功善阁领过任务,连吃饭钱都靠他师父。 虚声狡辩,“你们抓错人了,我没吃。” 小徒冷呵,“你身上有金乌的气息!”随即对御兽峰峰主道:“师尊,该如何罚?” 肯定不能私罚,至少要让长云知道。 不然依他护短的性子。 闹开肯定不好看。 御兽峰峰主,长鸣长老沉声道:“你师父在何处?” 南黔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 小徒揪他的耳朵越发用力,南黔哎呀哎呀的喊着:“轻点。” 长鸣长老道:“若羽,松了他。” 已在灵扶殿,就算他跑,那也不过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小徒气,狠狠揪了下耳朵将人推开,南黔瞪他,小徒也瞪他。 金乌蛋,他赔的起? 不知错还敢瞪人! 长鸣长老:“我且再问一遍,长云可在?” 南黔收回瞪人的眸子,抿了抿唇。 师尊给他吃好喝好,加上这仙地养人,如今也是白白嫩嫩,与刚进宗门有着极大的差别。 要说缺点,也就是那个子不见长,矮矮的,小冬瓜一枚。 长鸣长老将戒律司的长玉长老也给请来了,不一会甚至连宗主也惊动,看来真准备批判。 南黔担心会把他师尊裤衩子都给赔没。 想偷溜报信,先透个底来着。 结果他刚一动,就被几人拦住,抬头看了眼,个个面露凶色。 小家伙扑通一声跪下,泪眼汪汪,揪手垂目。 放眼望去,跟几个大人合伙起来欺负小孩一样。 长鸣长老将缘由告知,金乌蛋被吃,属实该罚!南黔跪下便无人喊起。 长云察觉灵扶峰异样,回来便见一群人围着他徒弟,顾黔还跪着,清冷的眉宇瞬间锁上,“诸位来灵扶殿有何要事?” 走过去将小徒弟拉起,揽到身边,宽大的衣袖将人连肩带头遮住大半。 长鸣长老道:“长云师弟,你这门徒私闯御兽峰林,吃了我一枚金乌蛋,三枚雪灵,两枚龙雀,你看如何是好?” 御兽峰的蛋都有数。 少一个也能被发现。 那林子不是谁都能进,有结界阻挡,一般只有看管人员及峰主能进。 小少年进了不说,还吃了几枚蛋。 往小了说小孩子不懂事。 往大了说,灵扶峰峰主或许都逃不了干系。 毕竟这结界,若没有高手帮助,仅凭一个练气刚入门的弟子又如何进入? 长云听后忽而沉默。 他相信顾黔能做出来。 毕竟自己的几株草药不就这么被毁的吗。 南黔仰着小脑袋,漂亮的眼眸蓄满了泪,小鼻尖也红了,看起来好不可怜。 瘪嘴哽咽,“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以为鸟蛋……” 长云在心里暗暗叹气。 “怪我教徒不严,师兄算算多少便是。” 吃了金乌蛋不是小事。 闯进御兽峰林,更不是小事。 长鸣仙尊让徒弟估算损失。 戒律司长老问:“你是如何闯入峰林层层结界?” 小少年好像很害怕,直往师尊身边躲,扒着他的腰腿,泪眼婆娑,刚要张口,长云仙尊一提,便将他抱入怀中。 长云道:“我给了顽徒护身福囊,让他在灵扶峰药田除除草,奈何太过顽劣,竟去了御兽峰,吃了金乌蛋,在这便给长鸣师兄赔不是。” 南黔乖乖趴在师尊肩上。 在他师尊给他收拾烂摊子时,小家伙动动脑袋,唇瓣贴上师尊凉凉的颈脖无声啾了下,长云身形一僵。 碍于众人在场也不好说什么。 长鸣长老的首席弟子将清单列出来,“金乌,五万灵石,雪灵,一枚一千灵石,龙雀,一枚五百灵石,共计五万四千。” 长云丢给长鸣一枚灵戒,声线清冷,“里面有五万灵石,空间戒指也值四千,抵罢。” 南黔愧疚的又亲了亲师尊。 看,钱都不够了,空间戒指都抵出去了。 等他能赚钱,一定给师尊赚好多好多。 人家痛快给钱,长鸣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门徒走了。 等人都散了,长云冷着脸将南黔放下,嗓音算不上和缓,“究竟怎么回事?” 小少年噘嘴,“灵扶峰我逛了好多遍,想去其他地方转转,路过一片林子,里面好多鸟蛋,就……”心虚,“烤了几颗。” 眼见师尊气压越来越低,小手拽上白袖,轻轻晃了晃,“我知道错了,师尊,你要罚我吗?” 长云仙尊:“自是该罚!” 小脑袋耷拉,松开拽住师尊袖子的手,又是一声扑通跪下,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是半点不当回事。 长云摇了摇头。 南黔跪半天发现没了声响,不由抬头。 师尊早就不见了。 南黔刚想爬起来,身后一阵压力,将他膝盖压弯,又跪了回去,“……” 甚是不解,还想再爬。 肩上如同压了千斤顶。 根本起不来。 就在他挣扎准备喊师尊时,一道清冷的嗓音从远方传来,乍一听虚幻,进入耳膜又真实无比,“跪着!” 一听到师尊的声音,小少年乖乖跪好。 心虚又愧疚。 毕竟花了他师父五万多灵石。 家底可能都掏空了。 谁知道几颗蛋那么值钱,吃在嘴里的味道也就比普通鸡蛋甜一点点。 这次没被打,但足足跪了三天。 南黔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因为长云给他吃辟谷丹,时效管五天。 黔黔想:八成连打菜的钱都没了。 他对不起师尊。 这次的事让长云意识到不该再放任下去,必须管。 再不管,怕要成了宗门里的祸患,哪个峰他都去戳一下,还专挑好东西毁。 第112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5) 届时把他灵扶峰卖了都不够赔。 跪了三天,长云亲自教他读书写字,识草辨药,第二天抽查,符箓老师给他的书长云也教。 他全能,只是因为丹修一脉无人能胜任,他才接手丹药学。 这要放之前,南黔屁股肯定坐不住。 现在不一样。 师尊为他赔钱了。 他没底气。 总是待在山峰里学也不好,长云带着小徒弟下了山,先前同顾黔说不准随意下山的宗规,那只是他不想。 灵扶峰除了两个外门弟子也就顾黔。 丹学教学有专业授课老师,除非拔尖苗子后期需要指导,他才会出现,其他学生都是辅修,授课老师足矣。 所以长云很自由。 岳城,坊市。 人声鼎沸的街道,熙来攘往。 一道小身影穿梭其中,一道冷白的身影坐于二楼茶馆,望着窗下乱窜的小家伙,眸中含着无奈。 杯沿放在唇边,微微摇头。 南黔跟个皮猴子似的,左边一个摊位看看,右边一个摊位看看。 光问不买,摊主都烦死他了。 开始还能说上两句。 后面直接摆手赶人,“去去去,哪来的黄毛小儿在这捣乱。” 小少年被赶走轻哼了声。 小手背在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脚一抬,进了一道巷口,穿过巷口的对面街,清一色全是卖古玩。 黔黔将手指按在额头,金光打出,眨眼工夫不到,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睛晃了下。 走去一家亮眼摊位,分两小摊。 一边摆放着铜钱破石铜器,另一边卖着女子用的绣品,大多都是些粉花帕子,看起来极其违和。 位置不太好,但老板总归会吸引人,绣品扎眼,就算不在他摊位上买些什么,也会有人频频瞥望。 当然,看的都是那些粉帕。 小少年过去拿了一方右下角绣着荷花的粉帕,稚声嫩气的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给他比了比手指,嘴上说着:“二十两。” 二十两啊。 得找师尊。 师尊还有钱……应该…… “可以便宜卖吗?”黔黔问。 老板摆手,似乎想让他别捣乱,“老头子摊位都是一个价,每件二十两,爱要不要。” 南黔说:“我一会再来。” 说完放下帕子跑开了,老板摇头,将帕子重新理好,小孩穿着一般,料子也不是什么上好绸缎,家人能舍得二十两买个帕子才怪事。 南黔跑回街道,一排排找着师尊。 看到茶楼连忙跑进去。 二楼。 青色小身影拽着他师父袖子,左晃晃右晃晃,声音可软乎了,“师尊,师尊,给我买嘛~” 长云仙尊不理他。 他便跑去右边拽袖子,晃,“师尊,给我买。” “师尊,师尊,给黔黔买~” “师尊~” “师尊~” “师尊~” “师尊~” “给我买~” “我要,求求了师尊~” 长云扶额,二十两一块帕子,他又不是冤大头,如今囊中羞涩,若是以往倒还可以商量。 “师尊~” “借行不行师尊?” “我会还。” “师尊~”捧住长云的手,在他手背轻轻啾了两口。 长云无奈将手抽回,这孩子。 “为何非要手帕?”长云问。 南黔道:“有东西,我要。” 长云又问:“何物?” 南黔回:“不知道,雾茫茫有一片小河。”回想那一瞬,竟想不起里面还有什么,急躁的哎呀了声,跺脚,“我要,我就要,师尊给我买。” 长云叹气,丢了个钱袋子给他。 叮嘱道:“莫要乱跑。” 南黔看见钱袋子眼睛发亮,重重点头,爬上师尊的腿,对着他脸亲了好几下。 长云:“……” 叹气。 南黔去把粉帕买了,又回到热闹非凡的街道,买了许多糕点吃食,手上还捧着一油纸臭豆腐,回来跟师尊分享美食。 长云闻到味,略微蹙眉。 拒绝了品尝。 黔黔把糕点摆满一桌,每一个都尝尝。 长云也任由他胡闹,除了叹气,只有叹气,不然怎么办,打吗? 这逆徒现在的身价根本不敢碰。 碰坏了,钱都打水漂了。 钱袋子一共有三十两,花了二十两买帕子,五两买这些糕点果脯,还剩五两,还给师尊。 长云道:“你收着。” “可是。”犹豫,“我管不好钱。” 长云:“也不多,随意处理便罢。” 黔黔将钱袋子塞怀里:“谢谢师尊。” 吃完喝饱,把帕子拿出来,长云见还是个粉的,略显无语,年纪再小也是个男孩子,竟喜欢女儿家的娇粉。 前世,自认为做师父还算称职。 今生,他却不知该如何管教了。 “师尊,滴个血。”黔黔说。 长云:“……” 见师尊没动静,黔黔:“一滴,不要多。” 长云:“别闹,东西买了,糕点吃了,不可再任性。”又不是什么法器,还须得滴血解封? 小家伙不满,把帕子一抖展长云面前,那朵小荷花说明显不明显,说不明显也明显。 黔黔期待的望着师尊问:“好看吗?好看吗?” 长云不喜欢这种娇粉的颜色,却还是违心的扯了扯唇,“好看。” 黔黔嘿嘿一声。 非要让长云割破手指滴血。 长云被他缠的头疼,滴了血,南黔也用小针将手指戳破,滴了一滴血在手帕上。 长云什么也感觉不到,无奈端杯。 黔黔歪脑袋疑惑。 嗯?雾蒙蒙的空间呢? 拿着帕子左翻翻右翻翻,咦,哎,怪哉,怎么会?哪去了?嘴里不停的冒出各种词。 长云也懒得说他。 就当花二十两银子买个教训。 眼见临近午时。 带着小徒儿离开了此地。 两人在岳城歇息了一晚,银子所剩无几,便不可再浪费,只开一间房,让南黔去榻上休息,他自己则在一旁打坐调息。 按理说丹修大能应该是大陆最有钱职业之一。 奈何长云性子冷傲,不想与世俗同流合污,铜臭铜臭,太多便染了他那一身傲骨。 他很少去卖自己炼制的丹药。 也很少去接任务。 炼制丹药的灵草,灵扶峰都有种植,不需要下山采买,他自己也辟谷,压根花不了钱。 那点个压箱底本该足够,奈何出了个逆徒,如今倒叫他两袖空空。 第113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6) “师尊。”小家伙抱着被子露出个脑袋喊。 长云没理他。 南黔:“师尊陪我睡。” 长云默不作声。 南黔在喊了n遍后也放弃了,裹紧被子,酣然入睡。 翌日。 长云带着他去地下古玩场,里面鱼龙混杂,修为高低不一,汉子妇孺皆有,清冷玉骨的颀长身影牵着玉白漂亮的小少年,不显突兀,却异常显眼。 长云易了容,在山下用一叶障目过于暴露,便换了张清秀的脸,五官一般,气质却盖不住。 南黔左手牵着师尊,右手拿着粉帕子看,怎么看怎么郁闷。 明明有个小空间,为什么滴血没有用? 系统飘过来【大冤种】说完就跑。 南黔没抓住它,瞪。 不想走路了,扒着师尊的腿,仰着小脑袋道:“师尊抱。” 长云目不斜视道:“看路。” 刚说完南黔被撞了,单薄的小身板往后倒了倒,要不是拽住了他师尊,得一屁股坐地。 长云:“……” 南黔扒着他师尊的腰,“抱抱。” 九岁的小孩,不高也不矮了,还要抱,路人发笑,偶尔路过的还指指点点。 长云脸色微沉,冷眸扫视四周说闲话的路人,纷纷被吓的噤声。 弯腰抱起小徒儿,单手托着他屁股。 继续抬步。 南黔被抱住,心满意足了。 两条小短腿紧紧盘着师尊的腰,长云习惯了他的放肆,便也作罢。 路很长,有小摊有门店,能不能淘到好东西懂则靠实力,不懂全凭运气。 南黔趴在师尊怀里,悄悄将手指抵在眉心,搜寻着宝贝,卧虎藏龙的地方,东西自然都是上乘,即便是个不起眼的小摊。 也总有那么一两件真宝。 南黔问:“师尊,我们来这做什么?” 长云默了一会才道:“赌石。” 南黔觉得他不像那种会赌钱的人。 疑惑的嗯了声。 长云略显尴尬,出门在外也没带丹药,即便有心卖,也无能为力。 山下不像山上灵气浓郁,空间随意穿梭,下山花了半月功夫,难不成就为了拿丹药再回一次山? 长云懒得折腾,思来想去便带南黔来赌石了,来钱快嘛。 带他下山原本目的,是长见识同时教他些积极向上的东西,结果第一站就带他赌石。 长云轻咳了声,道:“我也是第一次来。”顿了顿说:“不可学。” 黔黔点头,亲了亲师尊侧颈,“不学。” 南黔:“师尊,前面停一停。” 长云把他放下来。 人太多,视野一下就窄了,小家伙牵着师尊往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摊位走去,大汉满脸横肉,胡子半脸,眼神极凶,即便他正常看人也像在瞪人。 声音更是粗犷,“道友,要点什么随便看。” 南黔看着不像有钱家的贵公子,长云一看就是个修仙道人,且能力不凡,摊主不敢势利眼。 南黔先是指了一面巴掌大的圆形铜镜,好似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多少钱?” 摊主道:“昆仑镜,五千两。” 南黔抿了抿唇,贵了,又指了一块黑色石头,问:“这个多少?” 摊主:“四两。” 南黔抬手攥住师尊的手晃晃,抬眸,指着摊位上的石头,说:“师尊,想要。” 长云扫了眼石头,并未察觉出灵力波动,也看不出与普通石头有什么不一样,还剩五两银子,随便他。 花完就不闹了。 微微点头。 南黔乐呵呵的解开小钱包,掏出四两碎银给摊主,接着又看上了一支包了浆的破笔。 摊主瞥了眼笔,原不是他卖的。 一个疯子路过,撒了一大把,其中有一支掉自己摊位,脏不拉叽,又没任何用处,他正准备收摊时丢了。 见练气入门的小儿看中,心里啧了声,果然是小孩子,专捡破烂,与其丢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大汉摆摆手道:“你要拿去便罢。” 黔黔笑,“谢谢。” 长云见他拿了笔要往自己身上摸,立即躲闪,道:“拿远些。” 南黔一愣,点点头。 将笔丢进了自己的斜挎小布包。 没有东西擦手,拿出刚塞回袖口的粉帕子,粗鲁擦拭完后扔进小包,张开胳膊要抱。 长云:“自己走。” 其实还是在嫌弃南黔手摸过脏笔。 那笔就像在茅坑里滚一圈,污秽裹在上面,怎么看怎么恶心,南黔跟瞎了眼似的,直接上手拿。 他摸起来也黏黏糊糊。 南黔不想走,“抱抱。” 长云:“……” “师尊。”小家伙眼角衔着泪,瘪嘴一副要哭的架势,吐出来的嗓音带有哭腔,长云哪还敢再说一个不字。 生怕他在人多的地方就嚎起来了。 属实丢人。 走着走着,又看中了一把扇子,人家张口就要一百两,南黔只有一两,趴在长云肩上瘪了瘪嘴,小声说:“走师尊。” 长云问:“喜欢?” 黔黔把头扭向另一边,有气无力道:“不要了。” 长云轻叹,清袖下的手微握一粒丹药出现在手中,如今神魂不稳,用它固本培元,放在世间也是一粒难求。 与摊主交换。 摊主见八品固魂丹眼睛都直了,双手激动捧住,这固魂丹最起码值五千两,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主要是品级如此上乘的少见。 一高兴让他们再挑几件。 长云让南黔拿。 他拿那就不客气了。 眼睛跟寻宝镜似的,把几样看着不起眼,探又探不到什么灵气波动的‘垃圾’全捡了,老板嘴都快笑得合不拢了。 果真是小孩子。 不识货。 这下赚大发了。 长云不管南黔,他爱拿什么拿什么,即便货不对价,也不曾责怪。 捡完宝贝,乖巧抬头,“好了。” 长云嗯了声,便道:“走罢。” 这次南黔没再要他抱,乖乖由师尊拉着走,淘到一堆宝贝,心情好,边走边跳还拉着大手晃,鼻子里不知道哼的什么小曲儿。 长云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大概这就是小孩的快乐。 毕竟那堆东西在他看来也是破铜烂铁,毫无价值,就像南黔花二十两买来的手帕。 除了擦汗别无他用。 第114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7) 捡了一堆‘破烂’,其中还有一颗坏蛋,摊主说是灵鸟蛋,反正孵不出来,拿回去炒炒饱腹一顿倒可以。 长云嘴上说着要管教,行动上倒很纵容。 要什么买什么。 最多只是叹个气。 赌石坊。 比起外面的混乱,这里显然更井然有序,人也不拥挤,石块分区摆放,大小不一,还有废料区。 每块石头上都贴有标价。 还没开始选石,长云遇一‘熟人’,对方身后站着两名弟子,均是元婴高手。 “当真稀奇,你们无极宗自命清高,如今竟也踏足赌博之地?” 来人说完便捻起胡须嘲讽一笑。 南黔抬头,只见来人身穿紫蓝繁袍,模样约莫常人三十岁,头发墨黑,胡须很长,五官看起来倒也俊朗,只是这话腔委实不好听。 长云不欲与其多言。 拉着南黔准备换个地方。 南黔本来也不想如何,对方不肯轻易放他们离去,“怎么,炼丹把自己炼哑了?” 长云眉头一皱,这才正眼看向男子,“有事?” 男人呵哼了声。 后面两个徒弟也懵逼了,还没见过师尊这般往上凑主动找事的时候,以往都是旁人来巴结。 长云脸色微沉。 黔黔攥住师尊的手将人往后挤,似乎想用那只有长云半截高的小身板来护他师父,小鸡崽瞪着中年男子。 “你是谁!不准欺负我师尊!” 废物系统赶紧过来【黔黔,这是落云宗玄真,在大陆威望很高,当年抢地盘你师尊打败了他,至今耿耿于怀】 玄真低晲了小矮冬瓜一眼。 轻易看穿等级,一个练气入门的小儿。 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释放灵力威压,想整一整这小儿。 南黔并未受波及,依旧好端端的站着。 长云在他周身下了保护罩。 望向玄真的墨眸,冷冽刺骨,白袖下的手动了动,一道白光打在玄真身上。 玄真反应快,躲了过去。 接着脸色阴沉,五指成爪朝长云袭来,眼见要打起来,赌坊的坐镇大能出来,阻止了打斗。 捋了捋胡须笑道:“二位仙尊息怒,赌石之地不准闹事,给老夫一个面子。” 长云懒得跟玄真动手。 便拉着小徒弟换了个区域。 没赌过石,凭肉眼也看不出个好坏,据介绍,价格越高的石头,出绿的几率越大,品质越好。 长云准备去高价区看看。 南黔就用他的金光开挂。 按玄幻世界的套路。 垃圾堆里出宝。 拽着师尊去废料去找宝贝。 长云不懂,由着他拽,看清废料区三字时微愣,蹲下来直视小徒弟,告诉他,“这是废料区,别人开剩下的石头。” 南黔第一次见他师父蹲下来跟自己说话,立马搂住贴脸蹭蹭,撒娇指着一块,“就要它,师尊,求求你。”说完还啵了口。 平日也就算了,在外面,长云耳尖微红,也架不住这徒弟撒娇,便拿起那块废料。 不少人不知身份笑他,路人甲:“那是废料区,出不了玉。” 路人乙:“居然去废料区,开采费都比石头值钱,真是钱多了烧得慌。” 路人丙:“捡垃圾开,脑子怕不是有问题。” 长云低头看着小徒弟,黔黔噘嘴,晃手,“就开它,师尊。” 长云无奈。 开石自然没有多余的钱了,便对开石大汉道:“能否先开再给银子?” 赌石坊开了上百年,还没听说过先开后给银子,众人也议论纷纷,长云敛了气息,容貌也变化的普通,许多人不认识。 一口一个嘲笑。 玄真自是不放过拉踩的机会,“没银子就不要舔着脸来开石,废料开了也是废料。” 他一说话众人跟着附和。 路人甲:“玄真真人说的是。” 路人乙:“真是可笑,原以为是个人傻钱多,结果根本没钱哈哈哈哈,知道废料不要钱,想白嫖开采费。” 路人乙:“哪来的乞丐?买不起便不要装,当真笑死人。” …… 长云听着略显尴尬,到底也没多说。 小少年扯了扯师尊的袖子,仰着头,天真无邪道:“师尊,肚子痛痛。” 长云连忙将小徒抱起,灵气顺着手掌钻入经脉,南黔趴在师尊肩上舒服的哼唧哼唧。 众人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金光,晃了下眼,即便是玄真,也没捕捉清楚来自何处。 南黔只是个练气入门,但他的外挂金光强,被金光映射,轻则修行速度变慢,重则止步不前,甚至走火入魔。 现在看不出来好坏,以后可就惨了。 当然,金光暂时对元婴以上没什么用。 得跟着实力提升。 黔黔让师尊带自己出去拉臭臭,长云就:“……” 以往这事他都自己处理,无奈。 南黔去茅房拿出那支裹了浆的笔,拿出手帕,在上面歪歪扭扭的画了个银子,下一秒,银元宝捧在小手上。 黔黔继续画。 笔画不了灵石,只能画大元宝。 一锭又一锭,锭锭五十两。 画了十个装小包里出去。 瘪瘪的包鼓掌起,太明显了,长云担心他犯傻,把茅坑旁的石头装包里,问:“装了何物?” 黔黔立马跟得了宝藏一样,给他师父分享,将包口拽开,露出了白花花的银子,小脸染着喜色,“银子师尊。” 长云:“…………” 脚步忽而一退,“捡的?” 茅厕里捡什么都恶心,长云有那么一瞬,想把这徒弟丢了的心都有了。 黔黔:“没,画画,银子。” 长云蹙起眉头,“画?” 黔黔红着小脸点头,当即示范给师尊看,拿起包浆的笔在手帕上画画,小手一包,一锭银子就出现了。 长云惊诧。 障眼法变银钱不稀奇,前提得修炼到一定境界。 小徒弟一个练气入门,再说,他如今身无分文,如何拿出那么多。 长袖一挥,设了道隔离结界。 问:“怎么回事?” 南黔举了举手中的笔,乐乐一笑,“它是宝贝,师尊,我眼光可好了。” 说着将扇子掏出来,对着手帕轻轻一扇,周围空间立即转换,眼前一片蒙雾,长云一愣,黔黔把包里的蛋丢里面。 第115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8) 心神一凝,出了空间。 长云还是有点懵。 小少年挺起胸脯,傲娇道:“师尊,我厉不厉害?” 长云:“……” 黔黔单掀一只眼睛偷瞄师尊的反应,长云一脸复杂,“你如何发现?” 小少年脑袋一昂,颇显傲娇,嘻嘻笑道:“鉴宝,我超厉害,师尊。”满脸都写着快来夸我夸我夸我。 长云被他逗乐,点头夸赞,“厉害。” 随即凝目,问:“你既识得好物,九曲梦雪莲与金乌蛋,故意为之?” 黔黔嘴巴一瘪又要哭,“我只想编花环给师尊,金乌蛋我不知道!”音落便开始嚎。 长云见把人惹哭,将人拎怀里抱着,轻轻叹息,“莫哭,一会把人招来了。” “师尊不信我呜呜呜呜……”就哭。 “信,知你无心。” 这才抽抽噎噎止住了哭音,埋师尊怀里轻轻一哼,冒出个鼻涕泡,沾白衣上了,长云见此,真的很想把这徒弟给丢了。 于是将人放下,牵着小手,带他去开手里的半块石块,一刀十两。 对穷人来说自然是贵到离谱。 众人见他又回来起哄,纷纷挤过来等着看笑话。 开采区。 机器嗡嗡响,以及人群的激动叹息交谈,各种声音杂糅,显得很是吵闹。 开石大汉用肩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对长云道:“想好了?” 长云淡嗯了声,见大汉要从中间切,南黔急眼了,别把他的钱钱切坏了。 稚声喊:“从边上切,七分之一慢慢切。” 大汉无语摇头,本就是从废料区拿的石块,中间切,十两开采费,开不出东西也好让他们死心,赌石可没那么容易。 谁知道这师徒两不领情,也罢。 也就听他们七分之一七分之一的切。 第一刀,什么都没有,众人哄笑。 第二刀,还是石头,有些人对着长云指指点点起来,笑他傻,不会赌石瞎赌。 玄真也在一旁看他笑话。 心里舒坦了。 第三刀,出了小指甲盖大的绿,议论声减小。 开采大汉长年开石,一眼就看出了玉的品相,千年难遇的帝王珀! 有识货的都屏住了呼吸。 换了个角度继续切。 嘈杂的空间,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长云默不作声。 黔黔激动的跺小脚。 钱钱钱都是钱。 给师尊买大红花。 直到一块完整的玉呈现,虽说个头小,但这价值,却是不可估量,玄真眼珠子都快掉了,这…… 其他人有惊诧有嫉妒。 当即有人出价买,“我出七万灵石!” 接着有人喊价,“我出七万五千!” a:“七万六千!” b:“七万七!” c:“八万!” d:“十万!” …… 最后喊到十八万停。 长云交了切割费,拿上帝王珀离开。 不卖。 这么个好东西,他不卖,自有人生心思,出了门便跟踪,玄真见他得了好,属实气的不轻。 长云察觉几道不同气息脚步顿了顿。 随后便不甚在意的抬步离开。 他把帝王珀给南黔,既是他选的,东西理应归他。 黔黔立马拉着师尊去找拍卖场。 打手见此急了,用脚趾想都知道,肯定是去拍卖帝王珀,他们却没办法上前明抢,只能作罢回去。 拍卖场的工作人员见到帝王珀。 戴着手套小心翼翼捧着,放到托盘上。 给师徒两安排一个靠窗位置。 拍卖场侍者见过的大人物比普通人吃过的米都多,长云那张脸虽平平无奇,气势却让人心生臣服。 他们也不敢怠慢。 糕点瓜果应有尽有。 南黔洗了手后一手抓一个。 吃的老开心了。 很快到了拍卖环节,主持台声音很大,确保每个角落都能听见,第一件是玉葫芦,二品灵器,下面开始一轮轮喊价。 南黔不感兴趣,坐师尊腿上,长云在给他剥着栗子,喂到嘴边。 连出了三件藏品,南黔没看上,长云自然也没看上。 等到第四件藏品出来。 原本乖乖坐在师尊腿上的小身影。 蹭一下坐直,眼睛唰亮。 小指指着窗台外,说:“师尊,买。” 长云见他这般激动,便多扫了眼底下的物品。 连理绳,一品灵器,既有隐身作用,又可无限拉长,只要念诀,便可收回。 绳子是一条主偏红的长绫,约莫两厘米宽,材质宛如西海皎纱,在灯光下,闪着五彩之色,美得晃眼。 长云脑壳大。 自家徒弟这眼睛是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过吗?眼光也太毒了。 一逮一个准。 他要没问题,问题是现在没钱。 赊账的话数目太大,人家也不一定给这个面子,长云算了算,至少得卖五十粒六品丹药,唉。 “买,师尊,快喊价。” 长云不动,他便从他怀里跳下来跺脚,颇有几分‘不买我就闹’的架势。 长云摇摇头,用灵力去撞加价铃。 主持人报价:“天字五号房十一万灵石!” 小少年趴在窗台,神色激动的盯着下面的连理绳看,那如狼似豹的眼睛,就差没自己飞下去把东西给抢了。 主持人根据客人需求,继续加价:“天字一号房十一万五千枚灵石!十一万五千一次!” 黔黔扭头跺脚,“师尊师尊。” 长云无奈,继续。 主持人:“天字五号房十二万灵石!” 继续加价,直到二十万,对方才停止加价,连理绳虽贵,但市场价普遍也都在十二万左右,再继续往上加。 有点冤大头了。 长云十五万就想收手,奈何小徒弟不肯,不喊价就跺脚撒泼。 他说:“师尊,我们把玉卖了就有钱。” 他又说:“快喊快喊快喊啊师尊,要被抢了。” 小脸跟着喊价飙升而憋红,生怕抢不到。 系统一个劲的在角落里喊他傻逼。 也算跟宿主共生死过,狗黔也就第一个位面看起来正常,后面一个比一个二百五。 不!第一个也不正常,狗日的,他电它(?﹏?) 。 连理绳以二十万灵石的价格拍下。 压轴品提前宣传过,便不能更换,帝王珀千年难遇,乃是稀罕物,据说还能助出窍及分神大能,直接跨越一级。 没人试验过,不知真假。 否则它的价值才真的难以估量。 ———— ps:祝宝贝们六一快乐快乐快乐快乐~芜湖~ 第116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19) 帝王珀一出,全场沸腾,先是暗自嘀咕,谁也没说今晚的拍品会有帝王珀,有些人甚至没预算。 只能眼红。 有几位大佬,原本准备拍下压轴品,目光也不由转向帝王珀,起拍价就是十五万,喊价不得低于一万。 价格过高,一般小富是拍不起。 只能听着二楼天字房,一次又一次的喊价,从十五万到十八万,再到二十万,二十五万…… 买不起的众人,听着主持人喊价热血沸腾,很多人因激动憋红了脸。 最后以五十万灵石拍走。 很难想象买主富到什么程度。 五十亿个素包子啊。 黔黔不管,有钱钱拿,有红绳绳,他就很高兴。 拍卖场抽取百分之十的佣金,还剩四十五万,再减去拍连理绳的价格,净得二十五万灵石。 拍卖场为稳住这个大客户,送了不少礼品,什么乾坤袋,储物戒,灵果上百,还送了黔黔一把浮花伞。 浮花伞倒也不是什么厉害武器,伞打开,里面会飘无尽花瓣,什么花种都有,可自我选择。 黔黔的眼睛又看中了某样东西,装作怯怯的模样,指了指托盘一角系的小铃铛,问:“我可以要这个吗?” 工作人员笑着将铃铛解开递给小少年。 这也就是普通的银铃装饰,叮叮当当能响个脆音,既然小家伙要,做个人情送也无大碍。 黔黔接过铃铛,羞涩道谢。 工作人员笑着交谈几句,便离开了。 长云拉着徒弟出门。 一出拍卖场,便察觉得到不善气息,眸色微冷。 走了几步,将小少年抱入怀中。 转进一道巷口,罡风掀来,长云长袖一挥,轻飘飘解了他们的法术,几人一惊,联手出现在视野中。 黔黔趴在师尊肩上,软软的问:“师尊,能打过吗?” 长云嗯了声。 黔黔嘿嘿一笑,将浮花伞打开。 明明是很严肃的场合,愣是给他搞出了一种言情感,打架还带撒花瓣? 就差配个bg。 长云脸黑,道:“收回去。” 黔黔乖乖听话,将伞收进储物戒指,紧紧搂住师尊颈脖,两只小短腿盘着师尊的腰。 打手反应过来,呵声道:“将帝王珀交出来!便饶你们师徒二人一命!” 长云没应话。 他情绪向来淡漠如水。 别人猜不透,也猜不到,他到底有没有在想。 反倒小少年,眸底覆上一层阴翳,少了几分同年纪的单纯,他打不过,在耳边吹风,声音嫩嫩的,听起来可软可无辜了。 “师尊,他踩我们头上拉屎,要揍。” 长云对他这形容实在无法苟同,也确实不想在这耽搁时间,一道强劲灵力打出,个个修为都在元婴的打手,一招都接不了。 解决完带着小徒弟闪身消失。 几个打手捂着胸口吐血,面面相觑,瞳孔皆是惊惧之色,此人至少是一个大乘期高手,踢铁板上了。 灰头土脸的回去复命。 好在对方手下留情,不然他们几个连命都直接没了。 长云自身还有伤,用了太多灵力,喉咙腥甜,找到一处僻静之地,匆匆放下小徒儿,便吐了血。 修长的手扶上一旁树干,呼吸略显急促,缓了会,才从袖口拿出瓷瓶,打开瓶口倒出一粒丹药,吞入腹中调息。 南黔吓一跳。 揪着他师尊的衣服,惊恐担忧,“师尊,你怎么吐血了?被他们伤了吗?别怕,我保护你,我去给你报仇!” 长云拽住了那矮小的身躯,抬手擦去唇边的血,嗓音沙哑,“无碍,灵力反噬罢了。” 南黔立即紧张,跟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问:“怎么会灵力反噬?师尊,你快坐,好好休息,肚子痛不痛?” “心脏痛不痛?” “手痛不痛?” “胸口痛不痛?” “脚痛不痛?” “想不想吐血了?” “该怎么治?” 【怨恨值:50】 连续的询问,让长云连插嘴回复的时间都没有,直到他说完,才叹叹开口,“无碍。” 白赚那些钱,南黔可孝顺了,给他师尊买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东西,有药也有补品,还买了养魂锦鲤,花了大大好几万灵石。 小手一挥,眼睛都不眨一下。 给师尊花的,再多也不多。 财大气粗,看东西不问价格,颇有些暴发户的潜质,长得漂亮,外在单纯,倒有些像地主家的傻儿子,虽败家,倒也让人生不起气。 或许更多的是无奈。 长云出来一趟,快把这辈子的气给叹完了。 黔黔把东西分配的很明确,乱七八糟的杂物,放储物袋,零食糖果补品,进嘴的全放储物戒指。 方便他随时拿,随时吃。 储物袋跟储物戒指是两个独立空间,它们不能互相放置。 黔黔把连理绳同他师尊手腕,一人绑一端,长云:??? “这是作甚?” 小少年呲牙一笑,对他师父的占有欲毫不掩饰,“师尊是我的,绑了绳以后谁也不准抢,师尊不准再收徒,我是你唯一的弟子。” 想了想跟着补上一句,“内门。” 长云颇觉好笑,他不曾约束他,他倒是给他立起了规矩。 也就当句过耳话听听。 连理绳可隐身,隐的不是人身,而是它本身绳子,这东西用来窃取机密倒是好物件,只可惜到了黔黔手里。 只能做个月老的红线。 长云带他在山下玩了些时日,便回了宗门。 宗门里的学生吃灵果,恨不得一个掰成两个吃,黔黔空间里有上百个,有事没事摸一个出来,当普通水果啃。 长云知他聪慧,不想浪费他天赋了,可又怕前世再现。 即便服了药,也不能百分百保证。 纠结犹豫时,还是决定让他成长,否则寿命只有短短百来年,岂不可惜。 长云教他引气入体。 带他去泡后山灵池。 南黔每次都不好好修理,在水里倒是把游泳给学会了,长云常常板着脸教训他。 小少年都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逆徒样,活活能气死人。 想靠丹药堆积,助他突破,结果吃太多差点爆体而亡,长云心有余悸,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了。 第117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0) 拿着藤条,走近灵池。 果然。 一如既往跟条滑溜的活鱼一样,在水里翻滚游动,黔黔已经解锁了好几种游泳姿势。 虽然修为没什么长进。 皮肤倒是越泡越白,气色越泡越好。 长云见他颓废学业,站在池沿,冷声道:“上来!” 黔黔吓一跳,扭过头见师尊嘻嘻一笑。 把长云气的够呛。两个外门弟子都没让他操心过。 天天专操心这个。 当真与前世判若两人,当年哪需他教导,自己就勤奋好学。 现在用藤条打都不学。 最多装模作样在那稳稳坐一会。 他一离开,又吊儿郎当的躺着。 一刻也离不开人。 就这样慢慢过了几年。 又到一年收徒大会,长云本想再收两名内门,好跟顾黔作伴,黔黔见师尊要去选徒弟,阻止不了就折磨自己。 不是吞毒药肚子痛就是吐血,总是一副快要升天的模样。 哭的涕泪交集,躺床榻虚弱的扯他师尊衣袖,哽咽,“师尊…你答应……答应过我只收我一……一个…呜呜呜呜……你再收我…死不瞑目……” 长云已经喂他吃了解毒丸,如今只需好好调理便可,哪有那么严重,小嘴叭叭,还死不瞑目。 又好气又好笑。 “我门下总不能只有你一个。” 垂死病中惊坐起,“怎么不能!”接着又虚弱的倒下去,眼泪哗哗的掉,“我不要师弟呜呜呜呜……” 长云:“这。”想了想道:“师妹如何?” “师妹也不要呜呜呜呜。”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他只要师尊,师尊也能只要他! 长云不想太惯他,安顿好后便去了演武台,比试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一个编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脱颖而出。 小小年纪,不仅能凝聚本命火焰,炉子竟也能出个二品丹。 多加培养,定后生可畏。 这么个苗子,放在其他长老手里也是浪费,长云惜才,便收入了门下。 南黔知道后,跑去悬崖一坐就是一天一夜,拿出几年前丢空间里的蛋,捧着看。 长云寻来,道:“顾黔。” 小家伙眼泪啪嗒掉了出来,挪了挪屁股,背影倔强。 长云轻叹:“教你本事你不学,如今有了雪铃,你二人也好互相督促。” 南黔憋着一口闷气,抱着蛋直接往悬崖跳去。 长云吓的脊背一凉。 用法术将人拽回,脸色难看,声线也不由沉了几分,“你再这般无理取闹我便罚你禁足!” 被吼了,小少年一个劲的哭。 很委屈。 凭什么! 都说了不要还收! 他不要跟别人共享师父! 师尊明明答应过!! 小家伙就跟那二胎家庭的大宝一样,死活不要弟弟妹妹。 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小师妹收了。 二胎呱呱落地。 塞不回去了。 不过长云就是个不管事的,雪铃休息一晚第二天还是其他老师带他认路,跟当年的南黔,有那么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南黔闹了几天,屁用不管。 长云也没真禁他足,天天哄着。 连晚上休息,被攥手也不曾多说。 见徒弟睡觉都含着泪,轻叹,小心碰了碰熟睡的小鼻子,南黔脑袋一动,吓得他手指僵直,好在人没醒。 长云躺下,便陪他一起休息了。 一个月后。 雪铃是个活泼孩子,梳着麻花辫蹦蹦跳跳来找师尊,遇到不懂的问题,第一时间就问,但她不懂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长云的时间几乎给她占了三分之一。 南黔抱着怀里的蛋,藏在柱后,看他们师徒亲亲密密,眼角越来越红。 雪铃弄懂问题就会发出脆笑。 听的南黔哪哪都刺挠。 心好痛。 他觉得自己对师尊很好很好了。 为什么师尊还是要收徒……他没有不听话…… 师尊不是怕自己厉害吗……他很乖啊,为什么不要他了……被鞭子打,他都不提,师尊是不是忘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收小师妹…… 去了后山,怀里的蛋裂出了一条缝,黔黔将它放在树根下,委屈的坐在一旁,小手不停的擦拭眼泪。 从天明到月挂树梢。 直到子时未归。 长云寻来。 见他趴在地上,叹:“顾黔。” 听见师尊声音,小少年掀了掀困倦的眼皮,爬起来,把孵出来的小红鸡放怀里揣着,耷拉着耳朵迷迷糊糊往回走。 身形东倒西歪,总是在下一秒要倒地时,猛然惊醒又稳住了,没走几步又开始斜倒。 长云神色复杂。 以往他都会赖进自己怀里,黏糊撒娇。 现在…… 眼见顾黔真要摔了,一个闪身接住,黔黔困的眼皮都掀不开了,直接闭眼会周公。 长云以为他怎么了吓得神经都突突跳。 灵力探入经脉才知道是睡着了。 将人抱回灵扶殿。 以前小少年摆烂,是怕长云担心,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学了,对人生没希望,整天想着怎么死。 长云几次差点让他吓出心脏病。 最后日日看着才好些。 人却没了往日的活泼,死气沉沉,看的长云很是担心,握起小手,蹲在榻沿抬眸看小少年,“顾黔,你同师父说几句话好不好?” 黔黔眼神呆滞,注意力分散的很。 雪铃丹学天赋高,长云时常要教导,抱着小少年去一次,两次,十次,百次,总会有不带的一天。 南黔拽着胡萝卜,放在腋窝下夹着,拎着小红鸡,要带它们一起找地方死。 雪铃:“师尊,积雪丸要怎么控制火?” 雪铃:“师尊?” 雪铃微微加重几分语气:“师尊!” 长云这才回神,“嗯?” 雪铃重复刚才的问题,长云这才收回思绪,声音清冷,却十分入耳,“前三分,将火控制到五成,龙血易炸,中后期再加温,切不可操之过急。” 小姑娘点点头,屏息凝神,指尖出现一道小火焰,越灼越热,努力控制着火,她可以大差不差,却没法精准控制。 第一炉还是炸了。 长云罩起结界,避免了她毁容。 因为看着雪铃炼丹,错过了南黔下山,炼丹枯燥乏味,雪铃初学者,时间久。 等结束已经两天后了。 小姑娘困的直打哈欠,长云让她回去休息,他则去内殿找南黔,不见人,心头一紧。 第118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1) 放出神识,竟探不到一丝气息,当即就慌了。 用搜寻术,点燃一炷香,借着香雾,凝成雾圈,再注入灵力,很快雾中出现了模糊画面。 小少年睡在一处山洞。 怀里抱着小金乌,脑袋枕着风鸟翅膀,眉心紧紧蹙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长云将视距拉长,不清楚这小徒弟跑哪儿去了,就见三头蛇在洞外盘旋,嘶嘶吐着蛇信,准备往山洞进。 蛇头有半米高,身形更是宽长,长云瞳孔一缩,这种蛇只有芪山秘境有,他怎么跑那么远! 顾黔修为太低,遇见三头蛇即便是清醒状态,也会沦为腹中食。 更别说还在睡梦中。 长云立即前往芪山。 心口慌的发疼。 即便他速度再快,也只是在无极宗。 出了仙门,凡界灵气少,不足以维持瞬移,芪山离无极宗十万八千里。 小金乌察觉到危险,醒来后用小尖嘴去啄主人。 南黔脸被它啄痛,也就醒了,把小红鸟丢开,揉了揉脸。 小金乌发出啾啾鸟叫,黔黔翻身擦了擦眼角,哭多了,眼睛又肿又酸,生气°ˉ??ˉ?°。 听见外面簌簌沙沙的声音。 黔黔不想看那是什么,甚至想对方直接把自己一口吞,一根毛都不留的那种,这样师尊就永远找不到他了。 ?╭╮? 系统脑壳大,宿主为什么会是这种一不高兴就自残的性格? 【黔黔,赶紧撤,求求你,咱们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闭眼不听。 【黔黔】 【黔黔黔黔黔黔黔黔黔黔黔黔】 【求你了,求求你动一下】 黔黔:?╭╮? 系统看着巨蟒靠近,张开那血盆大口,都准备将人带进芥子空间了,一道冷冽气息靠近,白光大闪,系统简直想跪下喊爹。 妈的,太及时了。 (兰花指捏帕子) 长云将小少年带离危险之地,心尖传来的阵阵恐慌也未曾平息,又怕又怒。 对着小屁股重重拍了几下。 “再胡闹,休怪为师将你关起!” 好在两人系着连理绳,只要催动灵力,便可瞬间闪现,不然,定是赶不过来。 黔黔痛了,挣扎着要下来,长云将人搂紧,又哄着说:“知你心中有愤,收雪铃原本只想让你有个伴。” 小少年听完后挣扎的更厉害了。 长云不得已只能将他敲晕,白袖一挥,黔黔带出来的几件‘陪葬品’通通被收进空间。 灵扶殿。 长云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哄了,雪铃去哄,给师兄采小花花,送师兄小饼干,没事时找师兄叽叽喳喳。 黔黔开始非常非常非常讨厌雪铃。 慢慢的。 小师妹送的花好漂亮。 小师妹送的小饼干好好吃。 小师妹说话好软。 小师妹长得好可爱。 喜欢小师妹。 小少年逐渐开朗,只要小师妹不炼丹,他便去找小师妹玩。 小姑娘嘴可甜了,南黔送她好吃的她能夸出花,黔黔就总送她一些好东西。 南黔现在最喜欢小师妹了,因为他喜欢听彩虹屁。 跟长云也和好了,委屈道:“师尊以后不能再收徒了。” 长云也答应了。 带少年去灵池泡了澡,小金乌的幼态跟鸡一模一样,习性也很像,趴在汤池里,小手拨弄着小金乌的翅膀。 长云在灵池旁打坐,南黔要求师尊陪自己一起泡。 长云现在是万万不敢惹他,自然事事答应。 松开小红鸡,小少年跟滑溜的泥鳅一样,潜入水中,游向师尊,摸着那结实宽厚的腹肌,心里色色。 奈何身体太小,有心无力。 嘴巴贴着师尊月匈前的茱萸啾了口,长云一惊,慌忙将人推开,又羞又慌还带着几分怒,“胡闹!” 小徒弟无辜眨眸。 盯着师尊的眼睛,不一会便蓄满了泪,往池壁靠,小声哽咽,长云气,也就没理他。 一个眨眼工夫便穿戴整齐,立于池沿。 密长的睫毛微垂,不高兴(??v?v??)慢慢下潜,把整个头都憋在水里,吐了一堆泡泡出来,长云把他拎起来。 南黔挣扎,不给亲,淹死算了! 长云将他带回灵扶殿,按入榻中,“好生休息,明日开始学习炼丹术。” 南黔抓住长臂,哽咽道:“师尊陪我。” 毕竟都是男人,还是师徒,长云并没有非分之想,顾黔碰他……他也只当这孩子思念母亲,只是自己身为男子,属实难为情。 长云:“为师有事。” 南黔甩开师尊的手,从榻间起来,穿上小靴子,就要往门外走,长云拦住他,语气颇为无奈:“听话。” “是不是只要我寻死师尊就会陪?”小少年仰脖问,眼角湿红,粉白漂亮。 长云现在尤惧从他口中听到死字,将人抱起,去榻间休息。 …… 翌日。 南黔睡的正香,长云把他晃醒,小少年有起床气,眼睛刀,垮着张小驴脸,一副看谁都不爽的神情。 长云帮他穿好衣服,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日后早睡早起,与雪铃一同学习。” 黔黔立马精神了,小师妹,洗漱,洗漱,快点,快点。 他昨晚给小师妹准备了麻辣鸡腿。 小师妹肯定又要夸他(▽)。 黔黔很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无论夸什么都行。 别看他表面不在意,内心却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 长云带他去学堂,雪铃已经到了,坐在小板凳上配草药,小姑娘梳着两个麻花辫,见师兄师尊一起来,蹭地站起,稚声高昂喊:“师兄早上好!” 黔黔立马脱开师尊的手,去雪铃面前,迫不及待的拿出鸡腿递给小姑娘,小少年眼睛亮晶晶的说:“师妹,鸡腿,给你吃。” 雪铃接过来哇了声,“谢谢师兄,师兄最好啦。”咬了一口满脸开心,夸道:“好吃。” 黔黔:“这是我自己炸的。” 雪铃:“师兄好棒啊。” 黔黔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又被夸了。 ( ̄︶ ̄) 一个鸡腿罢了,竟还酸了,长云笑着摇了摇头。 黔黔学的也认真,就是实力上不去,长云担心他身体支撑不住,便给了两人课外休息时间。 雪铃见天气好,院池旁垂有柳树,便去扯下一节编了一个柳环,递给南黔,笑吟吟道:“师兄,给你。” 第119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2) 黔黔将柳环戴头上,少年精致白皙,雪铃一个劲的夸,把他都夸耳红了,矜持道:“谢谢,你也漂亮。” 长云坐在石阶上,望着两孩童,眸中含笑。 黔黔编了一个抬手递给雪铃,“师妹,给你一个。” 雪铃没接,反倒小动作的指了指长云,压着声对南黔道:“师兄,给师尊一个。” 黔黔拿着柳条编织的环盯着看了会,随后给雪铃戴上,他说:“师尊不喜欢,不要了,给你,你戴好看。” 两人声音不算大,且离得远,普通人肯定听不清,长云却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眼尾的笑缓缓敛去,心口说不上来的涩然。 顾黔日后怕不会再给他编花环了…… 让他们玩了会,长云便带回去识药炼丹了。 顾黔连字都不识的几个,还得从头开始教。 雪铃小脑袋瓜聪明,小小年纪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虽拍不了师尊的马屁,但他能拍师兄的。 师尊特别怕师兄闹,只要师兄眉毛一蹙,师尊立马服软。 所以雪铃整天追着师兄屁股后面转。 南黔也不带她干好事,雪铃十二岁这年,少年将他师尊的灵宠竹叶青给剥皮烤了。 拔了毒腺,师兄让她吃,雪铃先吞了口解毒丹,含泪吃了三条。 不吃师兄低着脑袋自闭,看着十分可怜,谁让她心软,唉。 长云得知灵宠不见,问两徒儿。 南黔把自己摘的干净,说是跟雪铃一起在半山腰采草药,没见过。 平日又是跟师尊待在一起。 雪铃哪敢说实话,毕竟蛇肉进的是自己嘴里,也就心虚跟着瞎编。 找不到罪魁祸首,只能不了了之。 从顾黔入宗,时间晃眼便过去了十年,八岁的孩童已长成大人,容貌迤逦,身长如玉,骨骼匀称,看一眼便能让人为之心动。 一袭青衫仿若林间松柏,青丝高高束起,肆意潇洒,眉眼霁明,好一翩翩少年郎。 雪铃这孩子春心萌动了。 但,被她碾死了。 容貌加分,实力却是倒数,十八岁才筑基后期,与他同批的内门弟子,最低也是个金丹后期,大多都突破元婴,步入高手行列。 雪铃晚南黔三年,都已经是金丹中期了。 无极宗峰峰出强者,灵扶峰却成了笑话,私下里都在说长云仙尊眼睛不好,不仅不治,还任由其之。 自雪铃一届后,便对外宣称不再收徒。 以至于想入灵扶峰的弟子,只能成为外门,那些根骨奇佳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愿意。 得不到就毁掉。 灵扶殿首席弟子,至今只是个筑基后期,雪铃除了在炼丹上稍显天赋外,其余也是一塌糊涂,都说灵扶殿出了两个废物。 简直浪费内门弟子的资源。 雪铃听后很是生气,黔黔安慰道:“雪雪别气,他们嫉妒。” 长云每每听着少年对雪铃的称呼都很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是在一些小事上计较,想放平心态,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酸又不能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直到他有一日梦见与顾黔…… 吓得长云那一整天都没敢见少年。 后面就算见面,脑子里也时常冒出不合时宜的想法,甚至一向寡欲的孽,根都… 长云觉得自己疯了。 只能靠灵气来压制才能每每见少年时不露出破绽。 雪铃不服气,去炼丹了,下定决心要在此次大比拿到第一! 当然,是专业课。 小姑娘走后,南黔就要往长云身上扑,长云现在看到他跟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自然不会被扑中,闪身躲开,匆匆丢下一句:“你也去准备。” 消失离开。 还有一月,宗门大比,南黔年年稳坐第一,倒数,徒弟不行,笑师父,长云年年被拿出来说。 就连其他峰的峰主也不免笑他。 桃李满天下,自家结苦瓜。 拢拢就两个亲传弟子,一个当年以前三的成绩,拜入长云门下,如今,谈之皆笑。 一个只能在丹修上发展,连最简单的低空御剑都没法控制,更别提符篆之类的辅学,去密林打怪,倒数前十总有雪铃的身影。 系统观望好几年,眼见任务二开启,没时间了,在说之前揣着萝卜尾,飞离南黔五米远。 【黔黔,有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个?】 南黔看了系统一眼。 系统好害怕。 哆嗦着也不让他猜了【好消息,怨恨值只剩10,咱们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 【坏消息…就……还有一个任务】 【有个小男配,叫扶桑雪,一个菟丝花小受,需,需要你当红娘,把他跟子桑容卿配对】 黔黔:“哦。” 系统【?】 反应有点出乎它意料。 奇哉,怪哉。 还是试探性的问道【那咱们现在就开始任务?】 黔黔:“子桑容卿是谁?扶桑雪在哪?” 他去摁头成亲。 系统:() 妈的,感情这么多年,忘了自己师父叫什么。 【长云,你师尊】 “好。”下一秒:(╬??皿??) 系统被南黔抓住尾巴,左右重摔,随后将它丢出灵扶殿,吼道:“我的!” 系统摔的眼冒金星。 它就知道(?﹏?)。 第二个任务可怎么办啊? “为师这身子骨不中用了,也不知还能再活几年咳咳。” 一个垂暮老人,身着青灰长衫,坐于石椅之上,与长云对弈,满口叹息,多言几语便咳嗽不止。 长云递给师父一瓶丹药,凌墨仙师摆摆手,捋了捋白须,道:“罢了,长云,为师有一事求你。” 长云放下瓷瓶,站起拱手,宽长的袖口因双手交叠,无意间触碰,身形清肃笔直,一举一动,皆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师父有事直言便是,长云担不起。” 因三魄丢失,凌墨仙师的眼睛看起来灰茫浑浊,他静了片刻后,道:“且非为师多管闲事,徒孙顽皮,不上进,为师想让你再收一徒,如何?” 长云随着交叠的手,再次弯脊,“师父劳心了,灵扶殿有他二人足矣。” 凌墨仙师:“小雪你看如何?他修炼天赋极高,必定不会埋没了你的名声。” 第120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3) 长云:“长云才疏学浅,师父还是替他另寻良师。” 凌墨仙师:“莫要妄自菲薄。” 长云坚持不收,凌墨仙师气,胸口闷堵咳嗽不止。 长云过去拍师父后背,从小瓷瓶里倒出一粒丹药,送入凌墨仙师口中。 缓过来后,凌墨仙师长长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长云:“我会再寻九曲梦雪莲,为师父炼制还魂丹。” 凌墨仙师摆手:“九曲梦雪莲哪那么容易寻得,三魄丢失,又岂容易聚齐,罢了罢了,都是命。” 凌墨仙师的三魂因他而丢,现今三番两次提及,长云左右为难,只道:“容徒儿回去考虑几日,再给师父答复如何?” 长云有愧于他,说是考虑,基本就同意了,眉眼不由露出几分满意,点头。 “你我师徒好些时日没切磋了。” 长云下了半盘棋后,心神不定,起身告辞,“长云还有事,便不叨扰师父了。” 凌墨仙师捋着胡须点头,“去。” …… 灵扶殿。 炼丹房左边是雪铃的地界,四周摆着各式各样的草药,用油纸垫着。 她需要就用那小白爪抓一把。 再丢进丹炉,两眼珠子紧紧盯着火候。 南黔站在药柜前,手拿装药小钵,对着药柜边边贴的小字,一个个找,嘴里嘀咕着:“菟丝子,百附子……” 找齐后,将药材放进石臼里,拿起药杵,捣啊捣,直至碾成细末…… 本励志要勤加练习,在此次比试中拿好名次的小姑娘,不知何时探了个脑袋过来。 看南黔拿的药材,小嘴张成o型,“师兄,你干嘛炼壮阝日药啊?” 黔黔不好意思道:“给师尊用。” 雪铃小脸一红,但忍不住八卦,“不是,师尊不行吗?师兄,咱们连师娘都没有,你现在就炼,会不会太早了?” “我上。” 黔黔(?) ?(?w?)? (\/w\)害羞三连。 雪铃!!!∑(?Д?ノ)ノ(°Д°)?(°?°)?惊呆了。 嘴巴张张合合,愣是吐不出一个字,师兄,不是!疯了吗?敢,敢上师尊?! 雪铃平日无事就爱看些话本子,尤其是断袖这类文章,但她从没磕过自家师尊与师兄啊喂!!! “师兄,你……不是我想的那样?”雪铃小心翼翼的问。 黔黔朝她笑,“雪雪保密。” 雪铃跟她师兄一个战坑,立马保证,“师兄放心!” 她还自告奋勇,“师兄,你准备制药还是煮汤?弄好后我给你端去,等师尊迷迷糊糊你再……”给了南黔一个你懂的眼神。 黔黔:好!雪雪够义气! “炖汤。” “炖汤这药性不够烈,师兄,再加一味蛇床子。” 黔黔听话,加! 两个时辰后。 雪铃看着一盅灵鸡汤,哑巴了,我靠,师兄来真的,她以为他开玩笑,也就跟着由嘴说了…… 眼看师兄干劲大到没边,她虚了,“师兄,我们这么坑师尊是不是不太好……这可不是小事。” “怕可以走,我不会告发。”黔黔老认真的说。 雪铃还真溜了,不是她不讲义气,这事…师兄玩的有点大啊,简直大逆不道。 长云来看他们学习情况,就见南黔端着一碗汤过来,“师尊喝。” 长云早早就辟谷了,想拒绝,但对上小徒弟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将碗端过来,甚至都没尝出鸡汤里的味道。 一碗接一碗,直到一盅都喝光,黔黔问:“好喝吗?” 长云点头。 南黔笑眯眯说:“好喝下次还给师尊做。” 长云耳朵微红,点头。 雪铃在一旁竖着耳朵观察,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去阻止。 嘴巴却像被缝住般,根本张不开口。 一心两用,炼药就分了神,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炉盖炸翻,地面跟着震三震。 好在几年来修行,有一定自身结界保护,不然非得皮飞骨碎。 长云赶紧过去查看,见没伤着人才松口气,扫了眼炉鼎里的材料,皱眉:“九阳丹也能炸炉?” 就像考基础题,考生明明会,答案还是错了,科目老师肯定发火。 雪铃立马爬起来,低头认错:“对不起师尊,我,我分心了。” 长云一听神情更冷了,“将初学卷抄写十遍!” 炼丹途中最忌分心,一般修行者根本没有多余的精神力去控制,轻则炸炉,重则毁容,这种基础的东西,他一再强调,雪铃还犯。 该罚! 雪铃认罚,苦哈哈的跑去抄初学卷了。 夜静虫鸣,月挂树梢。 少年悄悄潜入师尊的寝室,长云对他们不设防,警惕心自是没那么强,南黔动作又轻。 靠近床榻,见人睡相安稳,悄悄念诀,原本整洁的床面多出一道红绫,随着主人的意念,像蛇一样缓慢游走,刚要缠住长云的手腕。 耳边传来一声咳音,红线立马像失去控制的皮带蛇,倒地不起。 南黔吓一跳。 “这么晚来这作甚?” 黔黔心虚,但他真的很想要师尊。 好不容易憋到长大,发yu成熟,脑袋一热,强行将人按住,急吼吼的要去月兑yi服。 长云紧绷的弦,隐隐要断,拼命的克制着,他本身就对顾黔有欲念,又喝了汤。 他又不是柳下惠,双重buff的叠加下,根本受不了,仅存的一点理智攥住少年不老实的手,“顾黔!” 少年趁他意识半实半散时,吻上唇瓣,长云呼吸顷刻就乱了,不到一柱香,理智便全全瓦解,道德伦理,礼义廉耻,碎成一地,只有怀中那一抹柔香。 南黔论力气比不过他师父,眼看自己要被,怕了,哭着说不玩了,箭在弦上哪能不发,随着长云的一声满足叹息。 少年也瞪大了眼睛。 …… …… 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西厢记) …… 一天后,少年哭喊着:“师尊,我是顾黔呜呜呜呜好t呜呜呜……” 长云抱着小徒弟,脸埋在他颈脖轻嗅着,呢喃道:“我轻点。” 【怨恨值:0】 【任务完成!】 系统悬在帘帐外,一脸兴奋。 可一想到菟丝花小受……刚挺拔的脊背又弯了,这下完蛋,按黔黔的性子,应该不会把到手的老攻让给别人…… 第121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4) 两天后。 当欢愉结束,理智回归,长云心中无措大于欣喜,他……他把亲手养大的徒弟给…… 少年脸颊湿热,高烧不止。 呢喃呓语,长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喂少年吃了药,体温却不能立即降下,只能用温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湿敷,减缓他的痛苦。 三个时辰后,少年醒了。 在他未醒之前,肚子就咕咕叫了,长云给他准备了一碗清粥,醒来后不烫不凉,刚好下咽。 本想让少年自己吃。 见他抬起的手发抖,便将碗端在手中喂他,少年张着嘴,眼圈娇红粉嫩,像朵含苞待放的雪梅,漂亮极了。 长云心下一软,但他耳朵很红。 出于两人身份,他想逃离,又舍不得这份美景。 他把黔黔弄疼了,黔黔生气,喝两口粥就瞪他一眼,直到喝完,委屈到达了巅峰。 “你为什么要弓虽我!” 长云颇显尴尬,愧疚,将空碗放置一旁,本就嘴笨,更是哑口无言,“为师,为师……” 少年放声大哭,嗓子都哭哑了。 他想长云,不是被。 长云也知道自己做了糊涂事,面带羞愧,“我不是有意…” 南黔哭着回怼,“你说不是有意就不是有意!我pg都!” 长云听后耳朵更是哧红,浑身散发着一种很紧张的气息,唇瓣微抖,眼前场景他也没经历过,更何况还是自己…… 处理起来不仅棘手,还不知从何下手。 南黔一直哭。 长云只能道:“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黔黔湿着眼睛瞪他,“让我你。” 长云脸一绿,想也不想回绝,“不可!”眼见小徒弟又要哭,长云只能羞愧垂眸,浑身上下透着尴尬。 往后一个月两人间的气氛都很微妙。 尤其是长云,又想克制又念念不忘。 甚至没敢提凌墨仙师要他收扶桑雪的事,他曾答应过顾黔,若是再出尔反尔…… 南黔每半个月来灵池修炼一次,他来时,长云正在里面打坐。 黔黔眼睛一转,pg已经好了,腰也能用了…… 他想师尊,长云能躲,但他就任由其撩,最后再把人吃干抹净。 第一次意外,第二次清醒着沉沦,有二就会有三,长云知道自己陷进去了,甚至抛弃了道德伦理。 …… …… “你这是何意?” 长云微微拱手,“望师父谅解,灵扶殿有顾黔二人足矣,徒儿知师父想给扶桑雪寻得良师,长云并非合适人选。” 凌墨仙师本胸有成竹,笑着等长云来说收徒之事,却不想人是来回绝,落差太大,便克制不住脾气。 颤着手指向长云,另一只手盖在杯沿上,五指收力,好似下一秒就要砸裂它一样。 “你!三山五岳,二十八高峰!谁同你一般只收两名弟子!为师只让你再收一位,有何难!” 长云只一句:“请师父谅解。” 凌墨仙师好一会没说话,最后叹气,打起了人情牌,“想当年,你渡劫,为师拼了命保你,丢失三魄,修为大损,现如今你成长了,连师父三番四次求都不肯……” 随即像是苍老了好几岁,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且走罢。” 凌墨仙师说的长云很是羞愧,双手交叠,脊背弯曲,后山云雾缭绕,青竹挺拔,竹院里一道青色身影,跪伏在仙师身前。 “师父大恩,长云铭记于心,不敢忘,收徒之事,望师父莫怪。” 凌墨仙师声音苍哑不少,没了最开始的精神气,“走罢,日后也莫要来看我,我这身体,苟延残喘,等哪日死了,让天山秃鹫吃了便是。” 长云:“师父。” 凌墨仙师:“走!” 长云眸色微黯,起身消失。 —— 回灵扶殿像是找到家的归属,尤其是见少年,随着两人关系越发亲密,长云不知为何,看着小徒儿同雪铃打闹,心口没由来的泛酸。 他想让两人分开。 却没理由。 只能给雪铃加重作业量,让她整日整日待在炼丹房里。 长云不给南黔,黔黔不待见他,平日除了那档子事,很少跟师尊腻歪。 再说,长云又不夸他。 跟小师妹玩,雪雪夸他。 (n_n) 雪铃出不来,南黔一个就没意思了,长云让他跟自己修行,黔黔不想打坐,跟只小白蚕似的,左边拱一拱,右边拱一拱,最后脸贴着地,撅着pg,无聊。 少年的姿势,对长云来说就是蓄意勾引。 气息一乱,没办法继续修炼。 又开始了一番胡吃海喝。 黔黔原本想立起来,结果趴习惯了…… 距离宗门大会还有一个月。 长云也打听到另一株九曲梦雪莲的下落,快到成熟期了,必须立马采摘。 他一直想治好凌墨仙师,师父因自己丢失三魄,总是愧疚的,如今又驳了师父的面子,更要在还魂丹上下功夫。 小徒弟黏人黏的紧。 长云只能哄道:“最多三月,花期一到便回。” 黔黔瘪着嘴,一想三个月见不到师尊,哪哪都不乐意。 拽着长云的袖子,屁股往地上一坐,抱住师尊的小腿,脸往他腿上贴,双腿盘着,锁住。 “马上要大比了,师尊不在,我定是倒数!” “九曲梦雪莲难得。” 南黔就不起,他说:“带我去。” 长云将人拉起,眼见小徒弟像个滑溜的泥鳅,手快把人扛肩上,带去软榻,拿起旁边的白瓷杯,给他倒了杯清茶。 “届时抢夺九曲梦雪莲最低也是元婴,你是让我顾你还是顾它?” 黔黔:(??v?v??) 点了点那撅起的小嘴,将清茶抵在唇沿,“张嘴,喝口茶。” 咕噜咕噜把师尊喂的清茶喝了。 “师尊不在,我输了怎么办?” 将空杯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握着小徒弟皙长漂亮的手,放唇边亲了亲,“我在你也是倒数,平常心对待便好。” 黔黔:“……” 话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师尊什么时候走?” 长云:“三日后。” 黔黔:“我想吃山下的麦芽糖。” 长云:“我看你是想下山了。” 黔黔:(?-)? 长云受不了他这些小表情。 时间让他淡忘了前世,好像已经没了怨恨,只知道小徒弟很可爱,也很黏人。 第122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5) 长云带他下山玩,雪铃被苦哈哈的留在灵扶殿,没关系她已经习惯了(抹眼泪)(哼哧哼哧)(继续捣药)。 皇城脚下,尽显繁华。 长安街热闹非凡,有卖拨浪鼓的老人,转着手里的物件,吆喝着:“拨浪鼓,拨浪鼓!五文钱一个!” 商铺老板揽生意,“妹妹瞧着好生漂亮,小店刚进了一批胭脂,要不要试试?” 包子铺老板:“卖包子喽!刚出炉新鲜的大肉包!又香又好吃!”眼见有客人停,摊主笑道:“客官要不要尝尝?” 南黔拽着师尊逛。 长云此番没易容,也没用障眼法。 衣衫偏蓝整洁,身影修长匀称,在一堆寻常百姓中,十分扎眼。 拉着他的少年,也是目如朗星,颜如冠玉。 两人一前一后,倒像活泼好动的弟弟拉着不愿与世俗打交道的清冷哥哥。 闻到包子香,南黔拽着师尊过去,指指笼屉,说:“想吃。” 长云:“买。” 南黔比他师尊富多了,但下山付钱的还是长云。 “师尊,给。”用爪子抓了一个肉包子给师尊,再抓一个送进自己嘴里,嚼嚼吃的可香了。 长云辟谷,不吃凡物,还给了少年。 南黔吃包子四口一个,嘴巴张的老大了,见师尊把包子递还回来,将手里剩余的全塞进嘴里。 接过包子,囫囵不清道:“洗君不期?(师尊不吃?)” 长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看着鼓鼓囊囊的脸颊,觉得可爱,伸手戳了戳。 南黔撇头,把包子咽下去。 吃的太快,打了嗝。 长云在他内关按了按,大约半分钟止住,又替他拍了拍背,“吃那么急作甚?” “你戳我。” 长云:“……” 拢拢也就买了三个包子,吃完后拉着人继续逛,称了些果铺,又买了不少炒货,拎去茶肆听曲。 长云对戏曲不感兴趣,坐在二楼窗前。 只是不停地倒着水喝。 南黔小瓜子嗑的津津有味,眼睛一会看看一楼台子,一会看看师尊。 眼睛弯弯,漂亮极了。 长云望着天边定神,待茶水喝完敛目,余光收回时望见小徒弟朝自己笑,他跟着扯了扯唇。 南黔:“师尊好看。” 长云耳朵一红,说:“你也好看。” 被夸了,黔黔开心,丢下手里的瓜子挤师尊身旁,刚想要腻歪贴贴,长云用手抵住他脑袋,嗓音低沉蛊人,“听曲。” 少年将手伸进袖口掏,摸到一个铃铛,带出来,递给长云,“送你。” 长云见铃铛眼熟,像是当年在拍卖场,顾黔要的托盘装饰,这么多年还在? 他对这些小物件不感兴趣,顾黔收藏这么久,怕是很喜欢,将他手推回去,“君子不夺人所爱。” 南黔晃了晃铃铛,直接塞给师尊,“不爱,最爱师尊。”听的长云是一阵心神荡漾,也就收下了。 南黔说:“师尊去摘雪莲,如果遇到凶兽,记得摇一摇。” 长云:“为何?它也不是法器。” 法器沾有灵气,修仙之人吸收灵气,就像磁铁碰铁沙,或多或少能感受到。 这铃铛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物件,无非款式精美些。 少年喝了杯水,眼睛溜溜一转,咧嘴笑道:“亲我一口,我告诉你。” 长云:“……” 南黔把脸侧过去:“亲。” 长袖下的手指捏诀,削弱了存在感,这才捧着南黔的脸,在他脸侧蜻蜓点水,少年高兴,反亲回去,随即老神在在的说:“我用过,好用。” 长云有种被耍的感觉,失笑摇头,罢了。 随后便陪他听起了小曲。 在京城玩了几日。 回灵扶峰,长云先是叮嘱雪铃几句,再嘱咐南黔,让他不要去其他峰捣乱,以免自己回来不及时吃亏。 两人都乖乖听着。 师尊离开的第一天,黔黔想。 师尊离开的第二天,黔黔想。 师尊离开的第三天,雪铃:“师兄,你别睡了,武的不行,咱们拼文,赶紧起来背书啊,不然我们灵扶峰今年又要被嘲。” 南黔:?(|q[▓▓ 雪铃推了推她师兄的腿,心焦,“师兄,你再不起来我把你藏的好吃的都吃了。” 南黔:(不醒) 师兄是一年比一年惰,眼看还有十几天就要比赛了,各峰弟子都在赛前准备,只有她师兄在那呼哈呼哈,一点也不着急。 的确,师兄的第一毫无悬念(??-??)。 雪铃:“师尊回来了。” 南黔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唇边还挂了两滴口水,粗鲁的抹去,眼睛都没聚焦,嘴上喊:“师尊。” 雪铃:“骗你的师尊没回来,巳时三刻了,师兄,你该起来背书了。” 南黔:“不要。” 说着拽着被子又要睡。 雪铃晃他,睡不安稳,终于舍得起来了。 雪铃见师兄去后院,以为他是去打坐,不管怎么样,赛前努力了,师兄还是好样的。 殊不知她师兄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枕头一放,哪都是床。 …… 日复一日,原本平静的山峰,因凌墨仙师的到来,给他们丢下一枚炸弹,尤其是对南黔来说。 “长云不在,便由老夫做主,这是老夫挚友之子,名为扶桑雪,将入长云门下,你们不可怠慢,且给他寻个住处。” 雪铃瞪了瞪眼睛,诧异又不满。 这老头儿谁啊? 一来就使唤人,真讨厌。 凌墨仙师很少来灵扶殿,雪铃不认识也正常,长云跟她聊闲话时间又少,除了本峰内部事,她一律不清楚。 南黔不乐意,“我师尊不收徒了。” 凌墨仙师面对两初生牛犊可没什么善面,眸色肃沉,大乘的威压雪铃抵不住,当即便吐了血,少年白皙的脸也开始发青。 凌墨仙师:“此事不用你等操心!” 被长云忤逆,仙师已经很挂不住面子了,断然不许徒孙再大逆不道! 凌墨仙师将扶桑雪留在灵扶殿。 给了他一面昆仑镜,当着南黔面对扶桑雪说:“你只管在这住下,若是有人胆敢欺辱,我定不饶他!” 摆明了说给两人听。 南黔眼神覆上一层薄翳,手刚想碰眉心,系统赶紧阻止。 第123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6) 【黔黔别,你师尊不在,不能透底牌】 瞪。 手触上眉心,霎时间一道金光闪过,快的连仙师都没准确捕捉,更不曾怀疑到南黔身上,毕竟他的废在无极宗出了名。 【……】靠,臭黔黔啥眼神?反骨劲又上来了是不? 金光本对凌墨仙师无用。 但他缺了三魄,内魂损伤,最近身体也不太好,金光会慢慢腐蚀丹田,轻则聚不了气,重则修为倒退,反噬自爆。 毕竟凌墨仙师是他师祖,南黔看在师尊的面子上,一点没手下留情。 南黔不能惹。 尤其还带着系统都不知道什么挂的开挂黔,他管你师祖\/祖师。 凌墨仙师收了威压,雪铃喉咙又是一阵腥甜,气息紊乱,两眼一翻,晕了。 南黔心脏也不舒服,呼吸微喘。 扶桑雪温笑道:“师祖,您回去休息,想来师兄也不会欺负我了。” 凌墨仙师走后,南黔抱起雪铃把她送回榻上休养,摸了摸脉,还行,拿出一颗丹药塞小姑娘嘴里。 然后就不管了。 扶桑雪放出契约兽,炽翼狼王。 爪如虎,身如獒,背有双翼,瞳孔呈赤红色,威风凛凛,十分有攻击性。 狼王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两只眼里迸发出猩红凶光,少年一出现,便朝人扑去。 龇着锋利的尖牙,即将张口咬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笛音。 扶桑雪手持玉笛,让狼王安静。 看着被吓傻的少年,轻笑,“我带小狼出来认认路,畜牲脾气凶,师兄不会跟它一般见识?” 南黔爬起来,直接给了扶桑雪一巴掌。 扶桑雪捂着脸不敢置信,“你!” 炽翼狼王护主,再次攻击,扶桑雪没再阻止,他有师祖撑腰怕什么! 早就听说灵扶殿有个废物,实力垫底,也不知道在嚣张什么!居然还敢打自己! 狼王体型庞大,扑过来很吓人。 南黔往地面一滚,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剑,直接砍了狼王的头,瞬息之间的事,扶桑雪甚至来不及反应。 契约兽死亡,契约者也会受到波及。 扶桑雪吐了口血,瞳孔惊瞪,指向南黔,“你!你杀我契约兽!” 少年眼角溅有狼血,染红了右眼,对视起来猩红恐怖,嗓音也带着戾气,“别说契约兽!你也得死!” 谁都不准跟他抢师父! 说着剑刺向扶桑雪,躲开仍被刺伤了肩胛,瞳孔骤然一缩,一个筑基期的弟子,怎么可能有这身手! 几番交战,他发现自己打不过南黔,赶忙呼叫外援。 凌墨仙师看着炽翼狼王的尸体,瞳孔一肃,催动灵力,将人压制住。 扶桑雪见师祖来,哽咽:“师祖,他杀了我的契约灵宠。” “放肆!老夫只离开片刻,你便欺负起同门!如此顽劣,当真留不得!” 说完便挥袖,一道强劲罡风打出,南黔瞬时被掀翻在地,浑身骨头仿佛都裂了,系统【我靠,老妖怪!】 扶桑雪本就不是原剧情中人物,为南黔任务衍生出的线。 系统以为会跟祁甜甜一样好相处。 谁知道…… 任务凉凉,黔黔那驴脾气怎么可能把老攻拱手让人。 更何况这玩意一来就来者不善。 烈火冲天而上,到达一定高度后向下俯冲,在紧急时刻,一道凉意裹卷少年,火焰被保护罩冲散。 长云将人护在怀中,难掩怒气,“师父这是何意?趁我不在,杀我门徒?” 黔黔见师尊来了,阴翳的眸子立马委屈,埋师尊怀里装鹌鹑,胳膊环着劲腰,乖乖抱着,一声不吭。 凌墨仙师见人回来,不免心虚。 炽翼狼王野性难驯。 扶桑雪废了大把心血才将其契约。 如今被南黔轻飘飘砍了。 师祖替他报仇,还被阻止,自是咽不下这口气。 指向南黔,怒声恶气道:“是他杀我炽翼狼王在先!” 长云一挥袖,一道强劲凌厉朝扶桑雪打去,直接将人掀翻在地。 凌墨仙师怒:“当为师面伤人,长云,这些年的尊师重道都哪去了!” 长云脾气也拧。 他敬他师父,前提是师父不触及底线。 灵扶殿内外部有灵阵,一举一动皆能看清。 师父一来就给他两个徒弟施压。 好在一开始便折返回来。 若是赶不上,顾黔受了伤,他一辈子也没法原谅自己。 师父为他挡了一劫,恩情他铭记于心,这些年也在努力寻找还魂丹的原材料,只为将三魄招回。 “扶桑雪放狼不对在先!灵扶殿向来安全,他将契约兽召出,意欲何为?” 扶桑雪:“我只是想带狼王认认路。” 长云:“既如此,契约兽扑向顾黔你为何不阻止?” 扶桑雪一时顿语,随后是委屈般开口,“他打我!我只想吓他一吓,谁料想竟砍了我的契约兽。” 凌墨仙师:“好了!长云,你让为师太失望了!”说罢甩袖而去。 扶桑雪不情愿,见师祖走了也只能跟上,收了炽翼狼王的尸体,不甘心。 两人走后,长云扶正少年,问:“没伤着?” “没事。”身体疼,但黔黔不想说。 长云轻叹,“你打他做什么?” 黔黔脑袋一撇哼了声,“他挑衅我!” 长云:“……” “也罢。”随即道:“剑给我。” 南黔从腰间挂着的乾坤袋中,将剑拿出来递给长云。 完事后还拉了拉乾坤袋的绳子,生怕漏缝掉东西,最后不放心又拍了两下才满意。 长云颠了颠剑身,就是一把很普通的剑,炽翼狼王怎么说也是个二品灵兽,这种剑根本近不了身。 说不上怀疑,用平常两人交流的语气问:“你现在的实力,究竟处于哪个阶段?” 黔黔扭扭腰,甩甩胳膊,脑袋上下左右转,哪哪都很忙,哪哪又都不忙。 长云又问了一遍。 黔黔这才撅着嘴说:“不知道。” 长云拿出测灵石让他测,筑基后期。 “怎么回事?” 黔黔:“不知道。” 长云又是一声轻叹。 黔黔:“师尊,你还去采花吗?” 长云嗯了声。 “老妖怪再来怎么办?” 长云一顿,点点他鼻尖道:“没大没小。” 黔黔:“哼!” 长云手中拿着一套薄中衣递给少年,道:“穿上。” 黔黔(\/w\)。 手老实的去解腰带,一件件月兑,月兑光光,勾住长云颈脖,嘴巴凑上去要亲,长云轻咳,下意识环紧少年的白腰。 第124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7) “别闹,穿好。” 小黔黔抵着师尊小腹,腿盘着腰,长云见他越发放肆,拿过薄衫帮他穿上,看似定力十足,实则双耳通红。 “这是缕衣,防御性法器,在我回来之前不可脱。” 黔黔又开始耳背了,轻拢慢捻抹复挑。 …… 3\\u003d\\u003d\\u003dd。 3\\u003d\\u003dd。 3\\u003dd。 3d。 …… …… “桌上的聚神丹一会你交于雪铃服下。” 长云穿戴整齐后坐在榻沿,看着餍足小猫咪打哈欠,心口一温。 ?(?′0`?)?小猫打完哈欠点头。 长云不放心嘱咐道:“起来记得穿,师祖若是再来避开即可。” 前一句听着顺耳,后一句直接抬脚蹬向长云,蹬完后扯大腿筋了嚷嚷着疼,长云捧着他腿又开始揉。 “生气了?” 黔黔:<(-︿-)> 长云轻叹:“你又打不过,师父偏心扶桑雪,我不在谁护你。” 南黔你不主动惹他没事,惹他就是个刺头,扯住偏淡蓝的清雅帘帐,攥揪着,大拇指在纱上拱啊拱。 再好的质量,也拱出个洞。 “我不喜欢臭老头!也不喜欢那个漂亮的!” 坐在榻沿的仙尊,墨发青衣,气质清冷而疏离,眉眼却含着淡淡的笑色,将人扶揽怀中,说:“你最好看,听话。” 长云一哄,哎,好了。 乖乖答应。 长云不知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只盼着赶紧找到雪莲,治好师父。 若是他提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怕也不会离开。 师尊走后,黔黔便继续了睡觉模式。 等睡醒,把丹药交给雪铃,又回来继续睡,侧着身,单手垫脑袋下,另一只手去抱被子,腿也搭在被褥上,姿势随心。 很快到了宗门大比这天。 雪铃信心满满,一大早便收拾好,挎着她的小药包往演武台去。 南黔一副怎么也睡不醒的状态,晃晃悠悠去停鸟场找坐骑,雪铃正等他,看见少年,蹦跳着招手,“师兄师兄快点!” 南黔揉眼过去,雪铃一看昨晚就炼丹炼晚了,收拾了包裹,没收拾人。 脸因炸炉喷出的烟雾,白的白,黑的黑,头顶还有很多碎草药,呲着大白牙朝自己笑,形象不忍直视。 黔黔:嗯,师妹很酷。 从乾坤袋掏出一面小铜镜,反着拿,让雪铃自己看,小姑娘一愣,傻fufu的问:“师兄,这是谁啊?” 仙家的东西,奇奇怪怪,不被定义。 有的铜镜类似于现代手机视频,你看到的那个人,不一定是自己,雪铃迟疑也是能理解。 黔黔把镜子丢给她,伸手在她脸上抹了下,带出一把灰,将手转过去给她看,“雪雪,你该洗洗了。” 后知后觉的小姑娘终于反应过来啊了声,她目前还没学会高阶清洁术,清洁能力不够强。 脸上的灰,只能靠擦,两个帕子不够用,他俩穿的都是白衣铁定不能擦,雪铃脑回路清奇,把脑袋往鸟羽上一靠。 左边蹭一下,右边蹭一下,额头再蹭一下,直到蹭干净。 白鸟抖了抖翅膀,鸣叫了声。 如果能翻译,大概就是:你个老登! 小姑娘不坐白鸟,换了一个没被她蹭脏的坐骑。 像骑马一样踩着脚蹬,蹬上去,转头对白鸟道:“小白委屈你一会,等我赢了比赛回来给你洗毛。” 山峰弟子少的好处,资源够分,像其他峰成百上千名弟子,一个坐骑挤两到四人。 灵扶峰弟子甚至还能挑选。 骑马射箭,符篆丹药等都是必考科目,琴棋书画,品茶斗棋等作为辅助性科目,一般考的人都是比较有闲情雅致,且出身名门。 南黔持续性摆烂。 连续六届倒数第一,他要保持记录。 他的第一场科目,制丹,没有意外,第一个炸炉,时间短的让人连连摇头。 雪铃瞪眼:“!!!!!” 师兄是一点没练习啊!打破了去年一炷香的记录! 师兄不争气,她得给师尊争气,只能静下心来继续炼制。 南黔下来后找个僻静的角落,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卷凉席,往地上一铺,再拿出枕头,躺上去睡觉。 没有师尊的日子,他靠梦度日。 大比结束,南黔荣获七连倒冠的称号,雪铃跟小老太一样背着手三步一叹。 她的综合成绩也很差,好在制丹得了第一,没给师尊丢脸。 比试结束,回归常态。 两个月后凌墨仙师带扶桑雪来灵扶殿。 静悄悄谁也没通知。 他进入内寝,找到子桑容卿的长命牌。 浑浊苍老的眸子一笑,让扶桑雪刺破手指,将血滴上去。 远在万里之外本处于上风的长云只觉神魂一震,喉咙腥甜,紧跟着呛出一口鲜血,染红白衣,看守九曲梦雪莲的妖兽大怒。 巨爪拍下,长云被影响了神魂,内脏跟着震碎,躲闪的速度明显下降,更别提攻击了。 妖兽力量太强,体型庞大,所覆面积十分广泛,被影响的防御罩,脆的抵不住对方一击。 就在妖兽要趁他伤,要他命时。 铃铛从胸口掉落,发出一声轻音。 五米多高的妖兽停止吼叫踩踏,长云撑着身体起来。 倏地想起少年的话:师尊去摘雪莲,如果遇到凶兽,记得摇一摇。 摇动银铃,妖兽后退。 长云顾不得惊诧,进入山洞,摘取刚成熟的雪莲,小心放置好后,便往无极宗赶。 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仍强撑着。 师父好了,心里的愧疚也就少了。 能更坚定的待顾黔好,等雪铃出门历练,他会带着少年离开无极宗。 神魂颤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严重的便是长命牌被下咒,长云一向尊师敬长,根本不会朝这方面怀疑。 万里之遥,紧赶慢赶的回宗。 几个月没见顾黔了,有点想。 无极宗。 灵扶殿。 长云刚踏入山峰时,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高山白雾并无异样,他想:许是想错了。 捂着胸口,往灵扶殿去。 见凌墨仙师微微一愣,紧跟着担心起顾黔,拱手行礼,“师父。” “九曲梦雪莲可摘回?” 言语中不乏紧张,以至于看见长云惨白的面容,都没去假模假样的关心几句。 在下完血咒后,凌墨仙师才想起。 第125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8) 万一长云在取药途中神魂受损,导致采摘失败,无法炼制还魂丹,他仍旧活不长。 长云眉头一蹙,觉得师父甚是奇怪。 以往他时常说:为师三魄丢了便丢了,你莫要不顾危险去寻,后山灵气浓郁,为师若是就此逝去,也算安度晚年。 眼下师父的迫不及待,虽说正常,可他总觉得哪儿不对,想归想,还是诚实点头。 凌墨仙师松了口气。 同时眼底拂过一抹精光。 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长云,你是为师最得意的门徒。” 沉默。 “还魂丹现在能否炼制?” “需等两日。” 凌墨仙师等不了了。 于是便道:“为师身体每况愈下,近期尤为严重咳咳。” 手从捋胡到握拳抵在唇边,精神好似都跟着虚弱不少,“若是能炼,早几日可好?” 长云犹豫,他怕支撑不住,可师父既然说了,他也想尽早将师父治好,点头,“我去准备。” 凌墨仙师点头,同他一起。 长云找顾黔,人不在,雪铃也不在,偌大的灵扶殿本来就人气淡,此时更显空旷。 他问:“师父可见我那两顽徒?” 凌墨仙师:“山峰弟子二月皆去历练。” 宗门二月的确会组织部分弟子出门历练,雪铃去正常,顾黔懒,绝不会单独出门。 长云眼眸微动。 去了炼丹房,对凌墨仙师道:“还魂丹炼制时间长,等完成徒儿送于师父服用。” 凌墨仙师咳嗽,“好,为师去后崖走走。” 长云点头。 五日后,凌墨仙师服用丹药后,精神大好,九品丹,入腹即起效。 一股纯净灵力,从丹田向四肢蔓延,整个灵魂仿佛被洗涤一般。 丹药用来固魂,还需设下招魂阵。 随着招魂阵开启,白光大闪,迅速笼罩整个无极宗,往三界延伸。 与南黔那次不同。 凌墨仙师的三魄,不知丢往何地。 必须扩大范围搜索,因此耗费的灵力,是南黔的数倍。 前段时间与妖兽打斗,伤了根基。 找到一魄时,灵力便跟不上了。 继续下去很可能遭反噬。 长云收了法术,先将一魄带回,放入凌墨仙师体内,魂魄归体,南黔先前朝他身体打入的金光被催化,似回光返照,直接从大乘突破到渡劫。 苍老的脸,更是年轻四十岁不止,长云被他的灵力瞬间掀翻,胳膊撑在地面咳出了血。 凌墨仙师展臂大笑。 明明站在内殿,却像高山悬崖,狂风大作,吹得衣袂翻飞。 “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哈哈哈哈哈!” 长云想言语,告诉他自己只带回一魄,却被卡在喉咙里的血堵住。 凌墨仙师的眼神不再假慈爱,透着贪婪朝长云挥袖,一道强劲灵力压来。 长云脸色骤变,呛咳着血,不敢置信地看向师父。 凌墨仙师笑的诡异,“我的好徒儿,这三魄能找回实属不易,为师可要多谢你。” 即便察觉不对,也只是怀疑师父是不是关了顾黔,压根没往旁处想,这可是他最尊敬的师父。 胸口被对方压着,濒临死亡的痛苦,让他意识迷离。 凌墨仙师:“好徒儿,在你死之前,为师告诉你一件事,这人总要死的明白。” 长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想听。 凌墨仙师却不由他,血咒已下,他翻不了身,边说边趁他遭灵力反噬时,慢慢碾碎丹田。 “为师这三魄,其实,与你并无干系,替你挡雷劫也是另有其人。” 凌墨仙师像是怕他理不清一样。 细细告知,“当年顾容与为师打斗路过天堑无涯,顾容本占上风,不巧,天雷劈下,他竟还分出精力替你挡下一记,当真愚蠢,也正因如此,为师才能将其重伤,保了一条命,这顾容,便是当年剑宗宗主。” 说着十分得意。 “你昏迷醒来,见我便感激拜师,却不想真正恩人被为师所杀,长云啊长云,当真可笑。” “为师这三魄原是被顾容打散,不想我凌墨造化大,如今还能聚回哈哈哈哈!” “扶桑雪乃为师亲孙,因命格相冲,为师便不能亲自教,本想让你收他为徒,等实力强些让他替为师挡煞命,奈何你生出忤逆之心,如此,为师便不能再留你。” “凌云山脉该是我的,若不是当初三魄被打出体外,实力大损,宗主之位也轮不到他孟肖卓!” “至于为师为何会选择在后山隐居。” 凌墨仙师越说越收不住,干脆一股脑全吐出来,疯狂大笑,听起来真的很高兴,像是理想已经实现了一样,开始以胜利者自居。 “后山深林有血麒麟和一座灵脉矿,世人皆当为师真想隐居山野,哈哈哈哈一群天真小儿。” 终于笑够了,接着说:“小雪生来给为师挡煞,你亦如此,五日后渡劫天雷,你便用这残破身躯替为师挡了,乖徒儿。” “为师用你的长命牌下了血咒,妄想再逃脱。” 长云眼神从猩红到痛苦,挣扎,最后的后悔,麻木,再到静如死水。 口中不断的涌出鲜血。 …师父…顾黔……剑宗……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前世的记忆不断冲击着大脑。 在这之前,长云主观上认定错的一直是顾黔,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欺师灭祖。 重生后便不再给资源,入门考出手伤他,住破草屋,断灵果,最后给他服用前尘皆忘…… 在他拔了九曲梦雪莲,罚了三十鞭……当年的顾黔那般小,又是肉体凡胎,生生被灵鞭抽打致死,魂魄离体…… 想到此长云心痛的像是被戳了洞,呼吸如刀剜。 以顾黔的天赋,本该成为大陆一颗璀璨耀眼的新星,却因为他,成了废柴,至今被人嘲笑。 后悔,痛苦撕扯着灵魂,要说当年顾黔,当他面杀了凌墨仙师,他只是恨。 恨自己养了个白眼狼。 可当表面事实被揭开,露出阴暗恶心的真相,那种信念的崩塌,几乎让他万念俱灰。 他一直用自以为的真相,报错了恩,还伤害了真正恩人的孩子…… 倒涌入喉的血呛出,他想问他到底把顾黔怎么样了,却怎么也吐不出声。 想撑着身体爬起来,却被凌墨仙师一记罡风再次掀翻,灵力打入体内,震碎五脏,鲜血从口中喷出,人彻底晕死。 凌墨仙师将其囚禁。 等雷劫过去,他便将凌云山脉夺来,契约血麒麟,届时,整片凌云大陆都将对他俯首叩拜! 第126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29) 他并不知回来多少魂魄,大乘突破渡劫,力量感让他无需求证。 很快到了第五天。 雷劫迟迟不来,凌墨仙师等的焦心,长云的内丹暂时还不能废,否则挡雷劫时,仍会波及到他。 长云醒来,发现手脚拴有铁锁,与前世被顾黔囚禁重叠,他一动胳膊,铁链被晃的咯吱咯吱响,喉间溢出一声嘶戾哑笑。 这一世,是他错了。 错的彻底。 他对不起顾黔。 助纣为虐,害了剑宗,害了他。 他不明白老天让他重生的意义。 仿佛陷入了死循环。 无论哪一世,都像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凌墨仙师来到地牢,看着衣衫破烂,浑身血痂的徒儿,哪还有往日的风光霁月。 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长云,替为师挡雷劫是你的荣幸。” 见没回应,冷血至极地哈哈笑道:“你那两徒儿,为师先一步处理了,在你未归之前,为师将其皮骨剔去,削去四肢,塞进瓷坛,再等些时日,便可化脓生蛆哈哈哈哈哈!” 笑得极其嚣张痛快,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当真舒坦! 长云听到徒儿才稍稍有那么一丝意识。 听到最后,死灰般的眼底迸发出强烈恨意,刹那间,狂风骤起,随着灵力的输出,铁链崩碎。 凌墨仙师一惊,同为渡劫期,他所释放出的力量自然不容小觑。 即便人受伤,丹田不碎,底子在哪。 凌墨仙师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催动血咒,长云顷刻像那泄了气的皮球,双膝跪地,苍白含着血污的嘴唇,再次溢出一道鲜红的血线。 凌墨仙师见他无力还手松了口气。 笑:“长云,你虽拜我为师,为师却什么都没教过你,今日便教你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长云想抬眸,眼皮犹如压了千斤顶。 他想笑,却只能勉强扯唇。 鲜血从唇角溢出,顺着下颚流向颈脖,颓然破败,死不可惧,他惧顾黔真遭了毒手。 凌墨仙师正说着地牢上的天骤变。 跟着雷声阵阵,渡劫天雷,可不像普通的雷雨,即便隔有房屋,也能准确无误的劈下。 凌墨仙师反应迅速,拿长云挡了第一道。 虽被波及气息不稳,好在没受伤,凌墨仙师满意,继续拿人当肉盾。 长云的身体根本受不了渡劫天雷的冲击。 一道便把他神魂劈散了,隐约间好像看见了顾黔,他朝自己奔来,紫蓝色的天雷劈下,长云想让他躲开,却怎么也吐不出声。 天雷击中少年,刹那间,金光大闪。 长云彻底昏了。 渡劫大佬扛天雷都很勉强,别提南黔了,肉身劈的粉碎,在那一瞬,将长云扔进混沌空间。 小空间是当年在路边摊花二十两买来的粉色手帕。 浓雾漫漫,唯有一抹通体泛着红金,贵气灼人的金乌显眼,当有人进来,金乌仰天嘶鸣,像是在欢迎。 长云伤的太重。 浓郁的灵气将他包裹,金乌过来轻轻啄了啄,用脑袋拱,将人拱进灵池。 凌墨仙师因肉盾消失,紫蓝色的轰天巨雷将未彻底稳固的一魄,从中间劈成两半,消失于天地间。 实力大减,甚至来不及惊诧。 下一道雷便从他天灵盖劈下。 整个人焦糊僵直,就这么没了命。 到死他也不知道三魄只被长云带回一魄,神魂不稳,因突破造成的假象,导致渡劫失败。 扶桑雪生来给凌墨仙师挡煞,他的血滴在长云的长命牌上,便会伤害共享。 他没有子桑容卿的实力,在长云被天雷劈中的一刻,活生生被痛死,一方死亡血咒自然就解除了。 “顾黔。” “顾黔。” “不要,顾黔!” 从梦中惊醒,望着守在身边的少年,眼泪夺眶而出,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不停的道着歉,“对不起,师父错了,师父错了。” 雪铃端着药过来,神色复杂的望向师兄,过来小声道:“师尊,先喝药。” 长云像是听不见的似的,一直抱着‘顾黔’道歉,直到少年开口,“师尊,喝药。” 长云立即乖的不得了。 接过雪铃手里的药碗,一口喝尽,眼神痴痴凝视着少年,将空碗给他看,乖声道:“喝完了。” 少年笑。 一日三遍药,雪铃都能见师尊自言自语,尽管内心悲切,也只能忍着。 见师尊把药喝完,收了碗后踌躇一会,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离开了。 长云一日又一日的抱着少年道歉。 悔着当年桩桩件件。 尤其对他被鞭打耿耿于怀。 雪铃现在是灵扶峰唯一的内门弟子,也是唯一能接触的长云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唤醒师尊。 一日,走在天池旁的小道,见着条条垂柳,忽然想到师兄编织的柳环。 师兄嘴上说着不给师尊。 年年都会偷偷给师尊准备。 只是不送到本人面前而已。 每个月有月休,师兄总会拉他下山去采花,师兄说:“师尊配花,最好看。” 她原先问:“师兄,你既为师尊编的花环为何不送?” 师兄捧着花环,说:“师尊不喜欢。” 无论是柳条还是花,师兄都用价值万金的灵液滋养,使其数年不衰,茎叶新鲜,雪铃打开小匣子时,眼泪簌簌。 他们被师祖关了,差点就要被剁,是师兄救了她,把她放在御兽峰的幼蛋林子里,而后她便再也没看见师兄了。 雪铃蹲在地上大哭。 难受。 匣子里很多宝贝,但都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唯有那一叠花环整整齐齐,为了给它们腾出空间,空间戒指都挤在最角落。 雪铃也没什么坏心思,她不知道师尊跟师兄因为花环的过往,只想着让师尊快点走出悲痛。 便小心翼翼捧起花环,去找师尊。 内寝。 雪铃来到榻沿,捧着花环给长云。 长云不等她开口,看到花环,像是应激般搂紧怀中少年,生怕有人抢一样。 雪铃:“师尊,我同师兄编花环,年年师兄都会编与师尊,师兄说,师尊戴起来好看,只是师兄怕师尊不喜,便没送,师尊,师兄一定没事,您看,花都还鲜着。” 第127章 清冷师尊vs小孽徒(30) 长云大脑一嗡,花…花环,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清醒与疯癫共同撕扯着他的灵魂,抗拒摇头。 拿过雪铃手上的花环丢开,由于力气过重,甩断几片花瓣,手捂在少年耳侧。 又像被什么激了下,神经匆匆的过去捡,看着拼不回去的花瓣,心口一慌,小心捧回榻沿,跪在少年脚边。 双手颤抖着,无法抑制内心的愧疚感。 “是师父的错,我戴,我戴。”长云将花环戴在头上,哽咽道:“以后想摘什么花都好,师父给你种好不好?” 朝自己笑的少年突然从眼前消失。 长云愣住。雪铃小心翼翼地喊:“师尊?” 长云回神后,疯了般的找,灵扶殿,灵扶峰,无极宗…… 灵扶峰崖边,顾黔幼时生气就爱来这。 层峦叠嶂,云雾青山,时不时还有几只仙鹤飞过,哪里都不曾变,唯独不见那抹白影。 长云走到青松下,双腿无力,顺着树干滑坐。 一块粉色帕子从袖口掉出,金乌脱离结界现身,跟它主人一样,喜欢蹦跶,跺脚。 开心也跺,不开心也跺。 金乌不嘶鸣时,发出的声音像小鸡,用尖嘴啄长云,脑袋蹭蹭,似乎在安慰他,不要伤心。 灵兽的习性多少带着几分主人的影子。 长云躺在崖边闭上了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隐入青丝,找不到顾黔,再也找不到了…… 他接受不了凌墨仙师的欺骗。 他接受不了错认恩人,还帮旁人将其山门夺走。 他更接受不了,当年为了九曲梦雪莲,害顾黔魂魄离体。 最让他后悔,是这次为了九曲梦雪莲留顾黔一人,明知师父有伤他的前行,还是将他放在了灵扶峰。 长云觉得自己活该。 是他识人不清。 间接杀了恩人,杀了恩人的孩子。 前世的顾黔是对的。 他该杀。 该杀! 心脏很痛,甚至让他无法呼吸,雷劫,少年一个筑基期修为,怎么承受得住…… 长云捏碎了还在修补的丹田,起来缓缓走去崖边,他在想:幼年的顾黔为何会喜欢跳崖? 直到他自己去验证。 …… …… —— 【下面是he~可选择性自行食用】 【算番外】 —— 子桑容卿又重生了。 重生回第一次重生的时间。 望着演武台上的小身影,神情怔然,收回一叶障目的法术,露出那张俊如谪仙的脸,在白光即将打中小少年时,眨眼工夫,便将少年揽入怀中。 见一道白影从长老席,来到演武台,打断武比,众人哗然。 宗主:“长云,你这是作甚,快快下来!” 长云抱着少年消失,用传音告知宗主,“此子长云收了,不用参加大比。” 宗主:“……” 黔黔懵,他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兜兜转转又回到了。 被雷劈的好疼啊。 长云带他去后山泡澡,黔黔委屈:“好疼,臭老头用雷劈我。” 长云眼眶一红,激动却又十分小心地捧起小少年的嘴亲了口,“是你吗黔黔?” 哼唧点头。 长云把人抱怀里,他希望这不是梦,如果是梦,永远也别醒。 暂时没有适合他的弟子服,长云用自己的衣服将人裹住,抱入内寝,几个眨眼工夫便回,甚至连衣服都不用黔黔自己穿,长云一件件帮他套好。 咕噜噜…… 肚子饿了。 长云抱着小徒弟去吃饭,一路上频频被注视,便用法术削弱了存在感。 吃饱喝足带他玩,去人间逛,买了许多东西,回来便让侍者把灵扶峰一半的药草给铲了,九曲梦雪莲,被长云以高价卖出。 还魂丹,招魂阵,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空出来的土地种上花花草草,再种些粮食,养养毛茸茸的宠物,南黔想怎么玩都行。 灵果随便吃,拿来摆盘当水果。 灵扶殿筑了金刚墙结界,渡劫以下闯不进来。 这辈子他也不会再收雪铃。 只要顾黔。 他会把最好的都给他。 走哪抱哪,上课也亲自带着,任课老师看到他都怂,哪有徒弟上学师父还跟着? 这师父按职称来算还是任课老师的上级,相当于副校长天天来旁听,这搁谁谁受得了? 长云每次都带小徒弟坐最后一排,让他坐自己腿上,时不时还拿几个糖塞他嘴里,缓缓味。 任课老师气的不行,还管不了。 修仙学的也杂,骑马射箭,符篆剑修,琴棋书画,品茶斗棋等等。 长云今天手把手教他画符咒,明天纠正他练剑的姿势,后天教他如何抚琴,大后天带小徒弟下山玩。 说什么劳逸结合。 宗主出面都管不了。 他这严重影响宗门秩序,引起其他弟子不满,因为其余各峰峰主对弟子都十分苛刻。 尤其是内门,弟子间互相竞争,天天过得比牛都累,顾黔不仅不用学,他师父还带他玩。 宗主求长云实在不行就带小少年出门游历,别在这酸人了,灵果当水果啃,灵池当澡堂泡,一身法器,丹药当糖豆。 别人重金难求,他不仅有,还源源不断,这不气人吗? 长云不理,仍旧我行我素,他宠顾黔又碍不着旁人,爱酸酸去,有本事让他们师父也天天抱。 不让摆烂,南黔摆。 长云带着他摆烂,反倒有上进心了。 年年比试都能进前十。 长云欣慰,对他全方面培养,灵扶峰的资源全堆他一个人身上,升级速度让人眼红。 便有人抗议,灵扶峰就一个内门弟子,根本没必要拿走宗门那么多资源,之后一番查证,东西全是人家师父自己的。 喷都没地喷。 灵扶峰仙尊宠徒弟的名声被大肆宣扬,后届弟子挤破头想进灵扶峰,谁不想资源满满? 奈何人家不收徒。 旁人除了眼酸只有眼酸。 少年身上的肉肉一年比一年多,个子长了,变声期一过,不比上一世,志学之年子桑容卿就把人吃了。 长云陪他成长,再陪他一同去上世界。 黔黔年年都会给师尊编花环。 长云每个都珍藏,再也不会糟践了。 没了前两世的波折,两人相知相守一生。 (完) —————— ps:这本书被diss好多次了(吸鼻子)毒点真那么大吗? 后面人设按丧尸位面走了,不浪了。 _(′_`」 ∠)_。 第128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1) 【4\/20】 “以后少来公司!我没空陪你约会!”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下面的大楼,眉眼疏冷,对着身后oga未婚妻的语气更是不耐烦。 黔黔还没从被雷给劈炸的阴影里缓过来,整个人都显得呆呆的。 韩森转过身,一双狭长凤眸疏冷无情,五官却俊如皎月,宽腰窄臀,直面扑来的alpha荷尔蒙,让黔黔不舒服。 被凶了,不高兴,甩脸子出去。 系统赶紧把记忆跟剧情传给他。 这是一个abo世界,alpha总攻,天生的领导者,beta普通人,不可被标记,且不受信息素干扰,oga是个具有生育能力的en…受受。 alpha跟oga占世界总比都很少。 尤其是极a跟极o。 白黔是个普通oga,韩森也不是极a,两人腺体契合度85,已经算是很高的契合度了。 白家掌握着全球石油资源,富可敌国,韩家是地产界巨佬,两家联姻本是强上加强。 奈何主角攻有个白月光,为跟白黔联姻,生生拆散儿子的爱情,白月光被韩森父亲施压,离开了主角攻。 白月光是个极o。 家境跟韩家没得比,但也算个地方小富。 如果没有白黔,就算有贫富差距,韩家也会接受白月光。 毕竟极o很可能生下极a。 但白家的财富,以及他那四个掌握着几个国家经济命脉的alpha哥哥,让韩家不得不舍弃极o。 白黔虽然只是个普通oga,但他背后势力大到普通人无法想象,尤其是作为家族里唯一的小o,从小宠到大。 结果宠成了恋爱脑。 白月光的离开跟白黔有直接关系,韩森对他一直没好脸色,更不会陪他吃饭约会,oga不介意,他喜欢韩森,只要看着他就知足了。 他越是倒贴韩森越厌恶。 白月光在他心里占据的分量就会越重。 白月光离开两年后,带了个娃回来,一个小alpha,一岁多,刚长牙不久。 韩森知道自己有儿子开心死了,尤其还是白月光给他生的,他想跟白黔取消婚约,娶白月光。 家族知道后,说什么也不许他取消婚约。 拿白月光的命威胁,如果他能安分守己,把白月光当外室养,睁只眼闭只眼,看在alpha小孙子面上也就算了。 如果他敢取消婚约,或让白家知道私生子的事,白月光,包括那个小alpha,都会有生命危险。 韩森迫于家族压力,为了不伤害到白月光,只能听从安排,结婚五年,从不碰白黔。 他易感期就去找白月光,白黔发qg期只能靠抑制剂,白月光不甘心当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明明是自己与韩森先相知相恋相爱,白黔仗着家里有钱,来插足,害得他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 白月光抱着儿子去挑衅白黔,白家也知道了韩森在外养私生子的事,白黔几个alpha哥哥当然不会放过韩森。 最后闹来闹去,发现白月光才是白家的孩子,白黔被抱错。 白家对白月光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白黔性格本就乖,得知自己被抱错,抑郁自闭。 毕竟是从小宠到大的弟弟,alpha哥哥们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父母对他的态度不如白月光了。 算不上差,关心却少了很多。 白黔被逼着离了婚,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alpha跟白月光结婚,他们的孩子是婚礼当天的花童,两家父母,和和美美。 唯独白黔成了那个突兀。 这种打击放谁身上都很难接受,当天晚上选择了服药自杀。 本世界任务:攻略alpha保镖。 原主心愿:远离韩森。 毕竟是家族里唯一的小o,身边危险也多,保镖从不离身,白黔一出门,五步一个保镖,只是他们都隐藏在人群中。 还有个贴身的,叫南堂卿,一个极优alpha。 名字斯斯文文,打起架来,猛的一批。 反应速度非常快,自他上任,白黔两次免遭于难,南堂卿身材比例完美,五官帅气,剃着寸头,有种别样的硬朗帅。 南堂卿有个隐藏身份,系统给的剧情里,也没明确的说。 黔黔不做任务,他就想换个地方吃喝睡等死。 寻着记忆路线离开大厦。 刚出门,在楼底守着的alpha保镖过来,南堂卿穿着白色卫衣,鞋裤都是宽松休闲的。 除了正式场合,或者出现在镜头前,保镖一般不会穿西装,不好打架。 黔黔看到alpha眼睛唰亮,这张脸,深深! 系统只还他丧尸位面的记忆,太多容易混,也怕王八蛋宿主生出逆反心理,跟任务对着干。 看着他老攻这张脸,还能怕他不任务? 系统得意。 南黔本来还真想摆烂,现在不摆了。 他的深深来找他了! 熟稔的抱住alpha手臂,拽着人要走,南堂卿身体一僵,虽然是白黔的贴身保镖,但他从不靠近自己。 怎么突然抱了,alpha耳朵微红。 这小o,不知道ao有别吗? 南堂卿的信息素是祁门红茶,闻起来清香,味醇。 黔黔喜欢。 小o是绿豆糕,也是香香甜甜,只是闻多了容易腻,配茶正好,解腻。 南堂卿很喜欢自家小老板的信息素。 因为他喜欢吃绿豆糕。 小老板自小被蜜泡养,气味清醇香甜,并不像街市里卖的劣质糕。 而韩森最讨厌糕点类的味道。 俩人虽契合度高,但韩森每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都想吐,尤其是当白黔发qg期,糕点的味道隔十米都能闻见。 他不想标记白黔。 临时标记也不乐意。 白黔每次只能靠打抑制剂,自己挨。 一辆劳斯莱斯开来,司机下车替小少爷开门,黔黔拉着南堂卿进去。 一路上都在盯着对方看。 看得他很不自在。 问:“我脸上有东西吗少爷?” 黔黔摇头。 南堂卿:“那你在看什么?” 黔黔(),“你好看。” 南堂卿耳朵又是一红。 白家庄园大的离谱,占地足足千亩,进去车速慢一小时都绕不出来,将车停进别墅前,小少爷下去,司机才把车开进车库。 黔黔还没走两步,管家迎上来,一手拿着伞帮南黔遮阳,一手拿着小电风扇递给少爷吹,道:“今天热小少爷。” 黔黔:“嗯。” ———— ps:第一次接触abo,写的估计也不会特别准确,大家就当私设看么么。 第129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2) 其实也不怎么热,车内有空调,去找韩森,他的那栋大厦也有空调,也就下来这一段路被晒了。 oga身娇体软,娇气的很,晒一会皮肤就会泛红,更何况还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小o,南堂卿倒也不觉得他矫情。 一般回到家,南堂卿就不会再跟着少爷。 黔黔见他跟自己分开走,立马奔过去拽住,“你干嘛?” 南堂卿:“休息。” 黔黔:“你又没陪我跑哪,为什么要休息?一天二十四小时,你至少要工作八小时。”说着还用那秀气白嫩的手比了个八的手势。 南堂卿:“您还要出门?” 黔黔摇头。 南堂卿:“少爷,我是保镖,不是佣人。” 黔黔把人拽着不松手,那股子倔劲又上来了,问:“你月工资多少?” 南堂卿:“二十万。” 黔黔:“不少了,你必须得跟我待够八小时,不然算旷工,扣工资。” “……” 少爷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南堂卿想。 管家也觉得怪怪的,这不像小少爷能说出的话啊,系统眼见要暴露,赶忙道【黔黔,别乱说话,走人设】 黔黔拽着南堂卿的胳膊,一双猫眸直瞪着,不讲理道:“去我房间,不然把你二十万全扣光!” 南堂卿:“……” 【黔黔,咱们不用走人设,你也不用太温柔】 黔黔听完直接把人拽走,南堂卿被迫跟着他上二楼,系统【……】!!!! 我靠,长智商了,现在反着说都不管用了吗? 原主卧室近百平,毛绒玩具占了一半,知道的是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毛绒玩偶批发市场。 大到三米,小到巴掌。 南堂卿第一次来他房间,说实话,惊呆了,这得多毛绒控? 地面铺满地毯,外出过的鞋根本不能踩,女佣一直跟在身后拿着小少爷的拖鞋,见小少爷到门口,立即蹲下给黔黔换鞋。 庄园佣人工资月均十万。 还有年终奖以及各种节日福利。 年入百万小意思。 庄园里一共有三个管家,个个年入千万,别说什么现代骨气,他们心甘情愿的伺候。 黔黔换完鞋,后面又过来一个女佣,给南堂卿拿了一双备用拖鞋,也要蹲下来要帮他换。 南堂卿后退一步,自己把鞋脱了穿上。 跟少年来到房间,外面还不怎么能闻到绿豆糕的味,一进来,尤其是靠近床,信息素的味道扑鼻而来,南堂卿咽了咽口水,想吃绿豆糕了。 黔黔走到沙发前,道:“坐。” 南堂卿过去,黔黔给他倒了杯白开水,然后就捧着脸,痴痴的盯着。 南堂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水也咽不下去,直视小o,问:“少爷,有事?” 黔黔抿唇一笑,晃了晃小脑袋。 用肢体动作回答他没事。 南堂卿最终把杯子放下,起身要走,房间里的绿豆糕味快把他给熏饿了,因为是信息素,不是真正平时吃的糕点,多少还会影响他。 黔黔还没看够,不让他走,(′`)臭着一张脸,“你走我就扣你工资。” 南堂卿现在还指望着那点工资活。 这小少爷平时在家就得宠。 他的一句话,那就是圣旨,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沙发。 今天的小少爷还真奇怪,平时两天都不一定能跟他说上一句,今天发什么疯? 还是韩家少爷给他脸色看了? 韩森不喜欢白黔,他作为贴身保镖,那是看得一清二楚,但这小o不让他跟别人说,怕白家找韩家少爷麻烦,啧,恋爱脑。 坐了五分钟。 实在坐不住了,又一次站起,想想他的二十万,憋了口气问:“少爷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要工作满八个小时。”让我看八个小时,o(n_n)o。 南堂卿:“……” “陪少爷出去一趟,花费两小时零五分钟,从回庄园到目前为止,一共是二十三分,共计两小时二十八分,还剩五小时三十二分钟。” 黔黔(?_??):“你是随时盯着钟?” 南堂卿:“不是。” 黔黔:“那你赖皮,我不管,今天你得工作到晚上九点。” 南堂卿:“……” 本想跟这小o争论,想想算了,毕竟拿着他家工资,九点也不算太晚,干脆掏出手机,打起了游戏。 小猫咪瞪眼,“你就这么摸鱼?还当着我面。” 南堂卿无奈抬眸:“少爷,你不能让我一直盯你看到九点?” 黔黔小脸一红,羞涩道:“可以。” 南堂卿看着oga娇软秀气的脸,以及脸上的小表情,心口不受控制的一震,他见过不少oga,比这小绿豆糕更娇的也有。 怎么就专对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他绿豆糕的信息素? 【叮!进度+2,共计:2】 南堂卿最后还是选择了打游戏,扣钱就扣钱,他没法盯着白黔看,脸红。 黔黔也没真想扣他钱,见人不看自己,凑过去问他在玩什么游戏,南堂卿:“吃鸡。” 黔黔( ̄??):“我也想玩。” 南堂卿余光瞥见小oga歪头,心扑通扑通的跳,奇怪,以前怎么没这感觉? 小o实在太可爱了,没忍住带他吃了两把鸡,黔黔不会玩,把把落地成盒。 最后南堂卿选择带他苟,这才让他玩到最后。 晚饭管家上来喊少爷吃饭。 南堂卿当然不可能跟主人家一起吃。 黔黔让他一会再过来。 客餐厅。 白家父母都在,四个alpha哥哥也在,白家基因很强,哥哥们全是极优alpha。 本该唯一的oga也是个极o,奈何抱错了。 白父白母都是极ao,之所以诞生出一个普通oga没人怀疑,是因为这东西有隔代遗传的可能,白奶奶就是普通oga。 白月光叶白远刚出生时是普通o,十八岁二次分化才分化成极优o。 老大白瑾,28,掌管\/y\/f等数国石油出口,那真是一根头发丝都价值万金,他出一点意外,世界都得震三震。 老二(白卿予)老三(白玉栖)双胞胎,26,主方向在d国跟国内。 老四白晔,23,是个比较文艺的青年,主职画家,辅玩投资,小小年纪眼睛毒辣,投哪个哪个赚钱。 第130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3) 白黔,娇娇软软oga,艺术系全能,对金融却一窍不通,好在家里人不逼他,怎么开心怎么来。 几个都是大忙人,能聚在一起吃顿饭属实不易。 alpha大哥递给少年一个丝绒盒,道:“提前祝黔黔生日礼物,后天得飞y国,不能陪你庆生了。” 黔黔一怔,生日…… 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了。 原本温和的小脸垮下来,一直没接礼物,白瑾见此,疑惑道:“怎么了黔黔?” 黔黔脑袋一撇,想憋回眼眶的泪,结果白瑾一声关心,那泪跟开了闸的堤坝一样。 全家人都慌了。 离小oga最近的三哥白玉栖。 立马放下筷子紧张的去拉少年胳膊。 “哭什么?谁欺负你了?告诉三哥,三哥替你报仇!” 本来就委屈了,全家都在哄,黔黔嘴巴一瘪,嗷嗷哭。 白玉栖本想把人拉进怀里安慰。 被老四抢了。 白晔抱着弟弟,白父白母也担心的不行,纷纷问:“怎么哭了?哪不舒服?” 白父吩咐佣人:“叫陈医生过来一趟。” 管家很有眼力见的提前去喊了。 在白父放完话不久,管家带着家庭医生来,老先生给小oga把脉。 黔黔愣住,哭声也停了。 懵逼,眼泪还挂眼角,粉红湿漉。 老中医把完脉也没查出有什么问题,只说他情绪过激,平复平复就好。 alpha老爹,“听说你今天去找韩森,是不是他惹你了?爸这就给你出气!” oga母亲见丈夫真准备打电话,连忙制止,“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你找人家出什么气?” alpha老爹这才消停。 一大家子都在围着少年问。 南黔也没怎么,就是想到现实世界的自己,生日时常被忽略,年能有一个蛋糕,都算是父母细心了。 更别提礼物。 抬手抹去眼泪,嗓音轻哑,带着一点点哭腔,“礼物,开心。” 情绪逐渐稳定,见一大家子都围着自己关心,有点刺挠,他觉得自己像个小偷,这明明是白黔的父母。 礼物也应该是白黔的。 南黔对家庭给予的爱,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没尝试过家人的偏心,别扭,不自信。 听他说出理由,全家都松了口气,白瑾笑:“把礼物收着,看看喜不喜欢。” 黔黔犹豫了下点头。 打开丝绒盒,里面放了一块鸽子蛋大的粉色钻石,灯光折射,钻石闪着细碎微光,很漂亮。 黔黔喜欢,超级无敌巨喜欢! 亮晶晶,漂亮,又闪又大。 像咬金子一样,把鸽子蛋粉钻拿出来放嘴边咬了口,吸了吸鼻子问哥哥:“多少钱?” 他的动作以及言语,让白母眉头微蹙。 白黔一向乖巧,不会做出这种不雅的行为,尤其还是在餐桌,这不是可不可爱的问题,简直没规矩。 系统在黔黔耳边炸乎【你要暴露了!你要暴露了!你要暴露了!】 黔黔一哼,不去理系统。 发现就发现,有本事捅死他。 白瑾却觉得弟弟可爱,不在意道:“七千万。” 粉钻从嘴边掉下,眼疾手快的捧住,七千万!就这么一小块石头?赶紧蹭蹭放好,好贵。 等跟堂堂熟了,送给他。 白瑾还没告诉他是美金,按汇率折算,四点九亿多。 这点钱对白家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白瑾年年送白黔礼物,秉承着只挑最贵的原则,礼物就没有低于亿过。 吃完饭,白母把黔黔叫去书房。 有意无意问他一些问题,比如去年送的礼物,前年去哪旅游,旅游期间买了什么等等。 黔黔有原主记忆,自然对答如流,但很多小细节都忘了,白母一直问问问,他不喜欢。 新世界不怎么会控制信息素。 情绪一不好就开始释放。 没一会整间房屋充斥着绿豆糕味。 o跟o之间,不会受对方信息素影响,但信息素也可作为精神攻击一类,白母眉头一皱,道:“你在做什么?” 黔黔瘪嘴一撇头小小小哼了声。 都是alpha惯小o,白母可不惯,释放信息素压制,黔黔立马萎了,白母道:“家里大多都是alpha,不能随意释放信息素!你对妈妈有什么不满?” oga的信息素容易影响alpha,尤其是契合度高的alpha,如:饿狼与生肉。 但oga对oga释放信息素,那就是驱逐或不满了。 原主从不敢,也不会对母亲释放信息素,黔黔才来大半天,就各种惹。 小o被母亲信息素压到怂,弱唧唧道:“没有,妈妈。” 黔黔除了性情有些变化,其余没破绽,白母把他好好教育了一顿,少年点头,不怂不行,他压不过白母。 回房间,南堂卿果然很守信。 站在门口等。 黔黔开了门,道:“进来。” 南堂卿进去。 又要掏出手机打游戏,黔黔把鸽子蛋大的粉色钻石拿出来,给南堂卿看。 南堂卿不解,看向少年。 ?:“后天我生日,大哥提前给我的礼物。” 黔黔捂着脸的手,悄悄扒开一点缝,去看南堂卿的反应,他能有什么反应?简简单单“哦”了声。 南黔:“……” 手放下来,看着他,说:“后天我生日。” 南堂卿:“嗯。” 黔黔(小猫咪皱眉)又重复了遍:“后天我生日。” 南堂卿:“……怎么了?” 生日就生日,有什么问题? 黔黔想要他的生日礼物。 又不好意思开口。 见南堂卿没那意思,瘪了瘪嘴,有点难过。 把粉钻丢桌子上,拽过沙发上的薄毯,往背后一盖,揪住两角,把自己裹住,窝在沙发拐拐埋头生闷气。 oga香香甜甜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外溢,南堂卿一个alpha,根本受不了。 身体几乎立即起了反应。 心里卧槽了声,跟被狗撵似的跑出去。 把外套脱了遮下面,匆匆回房,冲了凉水澡才平复心情。 神情极其复杂。 这小绿豆糕可真有一手。 那么多优o都不能让他起反应,之前也没见他乱释放信息素,甚至防止外溢还会用阻隔贴,今天难不成真被未婚夫刺激了? 南堂卿一走,黔黔更难过委屈了。 蜷缩着身体,思绪仿佛又被带回现实,这里的温暖都是假的,他终将一无所有,赤脚踩着地毯,走向阳台。 第131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4) 系统:紧张,咽口水,咽口水,紧张。 救命!谁来救救它! 摊上这么个疯主子。 瞪大了眼睛盯着少年,担心道【你别跳黔黔,这是二楼,摔不死,咱们以任务为重,多挣点积分,将来兑换成银行卡余额,多香啊黔黔】 黔黔本来没想死,也没想跳楼,系统说:摔不死。 他想试试。 抬脚跨上护栏,一脚在外一脚在里,用砖砌的护栏,大约有三十厘米宽,黔黔屁股还能坐。 小oga的阳台下面是一片玫瑰园,还有园丁在修剪,见小少爷坐阳台上吓得魂飞。 这小少爷可是万金之躯。 alpha少爷们最宠的宝贝弟弟。 可不能受一点伤,妈妈呀。 园丁大喊:“小少爷要跳楼了!快来人!” 黔黔坐在阳台皱眉,喊:“你别喊!” 园丁闭嘴了,庄园里十步一佣人,园丁刚才那一嗓子,已经有人注意了。 通知的通知。 布置救生工具的布置救生工具。 场面怎么夸张怎么来。 区区一个二楼,跟要跳二十楼一样。 黔黔:“……” 瞬间觉得自己跟动物园里的猴子没两样,又不想下去,瘪着嘴干脆趴护杆上了,脸朝房间。 没穿鞋的白皙脚踝在空中荡啊荡。 他自己无所谓,把别人吓得够呛。 alpha哥哥们得知消息,闯入房间,见弟弟趴在阳台,白瑾快步过去,黔黔现在已经没想跳了,只是想晒晒pg。 嗯,黄昏浴。 被白瑾拽下来时,胯骨轴被杠了下,n\/i\/a\/o疼,捂着衤当跪下来,痛的都要哭了。 白瑾却以为他怎么了,几个哥哥围上来,白父白母也匆匆跟着过来,白父把alpha儿子赶走,蹲下来紧张看着自家小oga。 alpha老爹,“怎么了宝贝?被谁欺负了?跟爸说,老子明天不把他家给掀了,我白景海的名字倒着写!” niao疼,说不出话呜呜呜呜…… 白母轻叹,道:“我跟他聊聊,你们先出去。” alpha老爹不乐意,他的宝贝‘独苗苗’,今天吃饭情绪就不对,肯定受了谁欺负! “黔黔,跟爸说,是不是韩家那小子欺负你?” 小o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红着眼抬头,实话实说:“杠着裆了,疼。” alpha老爹:“……” 白瑾:“你坐在阳台护栏做什么?” 黔黔:“晒太阳。” alpha老爹,“太阳都下山了,你要想晒,明天让你四哥带你去三亚玩一段时间,不行,后天生日,等生日宴结束再去。” 抬起袖子用手背擦了擦泪,点头。 可乖可乖了。 黔黔想,我也有爸爸的偏心了,可惜不是我爸爸。 自家小o今天太过娇气,除了白母,其他人都心疼不行,尤其是白瑾,弟控,当然alpha弟弟就算了。 白母倒也不是不心疼,这个家里总得有个‘正常人’。 今天的白黔太反常,白父还是跟韩家通了电话,韩父那边连连道歉,说着各种好话,白父又在话中提点警告。 韩父挂了电话后,脸当即就沉了。 去公司找韩森,把儿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告诉他要对白黔好,最好事事顺着,没事约约会,工作可以先放一放。 韩森就是不想跟白黔在一起。 以及思念自己的白月光。 才把原本正常的工作量,添到负荷。 韩森被韩父骂了一顿,认为是白黔告状,本就厌恶的情绪到达顶点,想想以后要娶他,就倒胃口! 韩森目前是韩氏集团老总没错,听着位高权重,实际权利都还在韩父手里,聪明人,必须忍! 他还有其他alpha兄弟,都在虎视眈眈盯着他这个位置,所走的每一步必须小心谨慎。 韩森如果真聪明,他就该顺着白黔。 哪怕装也要装出一副爱他的模样。 毕竟白家的后台摆在那。 只可惜,太爱他的白月光,自诩不需要家族联姻,想扞卫他跟白月光爱情的忠贞。 又无法阻止与白家订婚。 更没法阻止白月光被逼出国。 每每想起,他都将所有的恨移加在白黔身上。 南堂卿听说小少爷跨阳台的事了,有点担心那块小绿豆糕,今天他情绪真的奇怪。 他实在想不通,韩森那个普通alpha有什么好,就让他那么惦记? 唉,算了,这不是他一个保镖该管的事,拿好钱,把人保护好就行了。 想归想,还是有点酸。 以前没这种感觉,今天他也跟疯了一样,南堂卿真t觉得操蛋。 晚上七点二十左右,敲响了二楼卧室房门,黔黔正捧着平板,趴在床角,撅个屁股看动作片,他得观摩学习学习。 听到敲门声,把屏幕切出去,问:“谁?” 一百多平的卧室,要不是那些毛绒玩具占据部分空间,喊话说不定都带回音。 床5x6。 反正就是大。 “是我,少爷。”南堂卿在门外道。 黔黔撇了撇嘴,“干嘛?我睡了。”他生气了,在今晚十二点之前不想看见他。 南堂卿听他说睡了,也就不再敲门,转身离开,黔黔还在伸着脖子听外面动静,等他说原因。 如果理由合适,他允许他进来。 结果半天不听响,皱眉。 爬起来下床,反正都是地毯,不脏更不会寒脚,走到门前趴着门听,嘀咕:“怎么不说话了?” 悄悄开了一点缝,观察,结果没看见人,把门打开,外面根本没!人!气的黔黔把门重重关上。 回去继续看动作片。 真气人! ╰_╯╬ 越想越气,下床去翻本子,找到一本用过一页的,撕了,再用黑色墨笔,写上:记仇本。 再写上小字:累积100分,我可就打人了! 继续写:1,堂堂,写着突然顿笔,把名字划掉,另起一行重新写。 1,臭茶工作懈怠,八小时未满!扣工资!仇+1。 2,后天生日,大哥都送了礼物,臭茶没表示!还跑!╰_╯╰_╯!仇+3。 3,晚上故意敲我门!仇+2。 4,臭茶让我心情不爽,仇+1。 第132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5) 本来想给他减减分,想来想去,今天就没一件能让他减分的事,哦!有一件!带他吃了两把鸡。 算了,勉强原谅。 反面写上“消”。 1,带我打游戏,体验感很好,-5。 合上笔,也不看平板了,关灯睡觉。 烦,信息素又不受控制了,不到一分钟,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绿豆糕味,顺着窗缝门缝外溢。 好在不多,影响不到alpha哥哥。 第二天黔黔贴上了阻隔贴,开窗透气。 等过完生日,把韩王八蛋的婚退了。 南堂卿昨天惹他,但醒来心情还不错,就不跟他计较了,工资还是要扣的,去浴室洗漱,刚开门,就有女佣喊他下去吃早饭。 吃完饭出门逛。 南堂卿随时随地候着。 黔黔去商场,让南堂卿给他买杯原味奶茶,他自己得坐按摩椅上,舒舒服服的享受。 南堂卿听话的去买了。 百金大一杯原味奶茶两千三百八,南堂卿要了小票,一会回去找小oga报销。 他虽然工资高,但公家是公家,私人是私人,这奶茶又不是他要喝,死贵。 拎着袋子,递到小o面前。 顺便把小票给他。 黔黔顺手丢进袋子里。 看都没看一眼,南堂卿想:难道不准备报销了?不行。 在少年插吸管准备喝时,他说:“少爷,记得报销。” 奶茶用玻璃杯装,类似婴儿奶瓶材质的一种,杯子很大,做成小松鼠外形,容量大概在一千毫升,捧起来像抱个小型玩偶。 黔黔看了他一眼。 眼睛抬起时,又萌又凶。 直接戳中南堂卿的心。 小少爷这两天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身下的按摩椅在抖他,黔黔拿起小票,刚往嘴里吸一口,看清数字后眼睛瞪大,紧跟着呛住,咳嗽,奶茶也从嘴里呛出来。 南堂卿赶紧把他奶茶拿开,从口袋掏出纸巾给少爷擦嘴,小o嘴巴都被他擦红了。 黔黔瞪他:“这么贵!” 南堂卿无辜,“奶茶店卖的贵。” 黔黔(╬??皿??)边掏手机边骂,“缺德店!坑我钱!我要告诉哥哥!臭店!马上让它倒闭!这家店一定没见过钱!两千三百八,怎么不去抢!” 小猫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哪个缺德怪开的店! 白瑾忙,他秘书接的电话。 黔黔没等对方开口就噼里啪啦的说,“哥哥,我被刺客了!我在百金大商场三层被奶茶刺客了!他收我两千三百八!哪有奶茶那么贵?他肯定偷笑赚我两千三!就一杯奶茶!他收我两千三百八!太气人了!” 秘书轻咳了声,道:“白总在开会,需要代为转达吗?” 黔黔一听声不是哥哥,高涨的气势立马萎了,撇嘴,“嗯。” 秘书:“好的,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黔黔:“没有。” 挂了电话后,南黔浑身刺挠,两千多的奶茶比他亏一个亿都难受,摸着摸着把颈脖后的阻隔贴撕了。 信息素不受控制的释放。 南堂卿离他最近,呼吸很快就乱了,“少爷,你不要在外面随意释放信息素。” 商场里不少alpha,闻见绿豆糕的信息素,纷纷皱眉,黔黔刚来,还不熟练,阻隔贴跟云南膏药一样。 不摸就算了,摸到忍不住想撕。 把阻隔贴重新贴回去。 气味消失。 南堂卿才松口气,有意无意瞄了眼身下,还好。 没一会,手机响起铃声,看了一眼屏幕,是白瑾打来的,小oga立马接起,“喂,是哥哥还是秘书?” 白瑾笑,低沉带着宠溺的嗓音从话筒传出,“是我。” 黔黔气啊,立马控诉,委屈地说了一堆,就一个中心‘他收我两千三百八!他居然收我两千三百八!’。 白瑾宠弟,见弟弟气成这样,道:“哪家店?收了放你名下,想定多少价定多少好不好?” 黔黔像只小猫一样委屈的嗯了声。 白瑾安慰他几句,挂了电话。 南堂卿摸摸鼻子,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至于为两千多块钱气这样吗? 不到三分钟,白瑾又打回来,道:“宝贝,v法人是老四,你直接找他,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帮你处理了。” 南黔:“………………” 挂,继续打电话,黑心四哥,开的什么黑心店! 白晔得知后,立马给弟弟转了十万,作为补偿,为少年特地开了个无限量卡。 v走的就是高端线,奶茶界的高定,百金大是高消费区,贵有贵的道理。 喝小哥的奶茶,小哥还给他转钱,o(n_n)o不亏,小猫咪的心情立马好了,对着手机ua一口,“谢谢小哥。” 白晔心一下被什么击中了。 妈耶,这还是那个腼腆弟弟吗?还ua,手机这边的嘴都快咧耳根了,“想喝了就去,不用跟小哥客气。” 南黔捧着手机,“嗯嗯。” 小o的一个ua,能让白晔乐一整天。 南黔给南堂卿转了三千。 南堂卿从口袋掏出手机准备收账,斜侧面突然跑出来一个矮团子,直直撞小o的腿,毕竟是保镖,主要还是保护少爷安全。 阻止任何人靠近,没有杀伤力的小孩也不行。 【白月光带你未婚夫的小alpha出现了,黔黔】 按时间线,叶白远差不多也就在这一年,带儿子回来,原主除了找韩森,很少出来逛商场。 黔黔瞥了眼刚一周岁的小alpha,长得跟他爹一模一样。 就在南堂卿要把人拎开时,少年弯腰,将小alpha抱怀里,刚好按摩时间也到了。 黔黔捏了捏小奶团的脸,真软,跟豆腐一样,低头逗他,南堂卿:“少爷,把孩子给我,不安全。” 小o不放,反道:“你去找找他的家人,我抱会。” 南堂卿皱眉:“少爷。” 黔黔带着几分威胁的嗯了声。 不给他买礼物就算了还不听话。 真让人生气。 南堂卿只能从小孩跑出来的方向过去问谁家丢了娃,叶白远躲在一家奢侈品店,又急又怒,还不敢出现。 韩森现在还不知道他回来,甚至不知道孩子,叶白远怕韩家抢孩子。 白黔认识自己,现在贸然出去,小宝再喊爸爸,闹开了,白家肯定要韩家给交代,韩家不会放过他们父子。 叶白远也不知道自家儿子怎么就那么皮,才刚学会走路,哪都想看,一个没拉住,撞上白黔。 第133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6) 真是冤家路窄。 叶白远恨白黔。 要不是他,自己可能都跟韩森结婚了,小宝也不会成为私生子,更不会出生到现在没见过父亲! 小alpha长得像韩森,叶白远真怕白黔看出问题。 眼见他身边的alpha朝自己这边来,还在问谁丢了孩子,叶白远不得已从模特头上摘了顶帽子。 又拽了个丝巾,系在脸上。 匆匆付了钱,压低帽檐去找儿子。 叶白远毕竟是个优o,在信息素上完胜小o,但从目前的家庭背景,他不能也没法挑衅,只能骂世道不公,白家以权压人。 后期敢挑衅也是因为韩森给他底气。 黔黔见一道白瘦身影急匆匆跑来,眉毛一挑,轻轻捏了捏小alpha肉嘟嘟的小手,小孩子真好rua。 真想带回去玩两天。 玩哭了再还给白月光。 叶白远靠近时显然紧张,南黔在坐着,他想抱孩子只能弯腰伸手,“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孩子。” 南黔也没强行留小alpha的意思,把孩子还给他,叶白远:“麻烦了。” 黔黔:“嗯。” 小alpha牙都没长齐,笑的乐呵。 见爸爸要把自己抱走,小alpha不乐意了,咿咿呀呀压着小身体要南黔抱。 小皮孩被叶白远养的肉乎,劲还大,oga本就娇弱,根本抱不住。 南堂卿回来,把即将摔倒的小alpha接住,按回叶白远怀里,站在少年身前,阻隔了二人的视线区域。 oga跟alpha有一定身高差距,叶白远172,南堂卿接近190,alpha的压迫感让叶白远不舒服。 抱着小alpha离开了。 黔黔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余光扫见南堂卿,牙一龇,瞪他。 南堂卿:“……” 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小少爷了。 哦对,钱还没收。 掏出手机收钱,见是三千,南堂卿:“少爷,多了六百二,小费?” 黔黔见他收钱收这么快,后槽牙磨着,凶他:“还我!” 南堂卿:“……” 把六百二发回去。 黔黔气,但他没收。 两人在外逛了一天,晚上也在外面吃,黔黔说:“放你外出一小时,你可以随便转转。” 黔黔本意是给他一小时买礼物,哪怕一个棒棒糖也行,南堂卿t不到他的点。 再说,他是保镖,贴身。 离开一个小时,万一少爷被绑架了怎么办? 南堂卿:“不用,我跟着少爷就行。” 黔黔:“……” 又不好意思点明。 于是带他继续逛百金大。 夜晚的百金大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黔黔就带着南堂卿一个个的逛,十二层就一个饰品店。 小o带着保镖进去,顺着通道走,在一堆娃娃风扇前停下,拿起皮卡丘,翻看着价格表:¥。 黔黔:“……” 放下。 又去挑别的,看着摆饰柜上的玩偶,拿了一个像胡萝卜的胡萝卜玩偶,继续翻看标价:¥ 黔黔:“…………” 蓝色羽毛风铃:¥ 一圈逛下来没有低于一万,撇嘴,这么贵,他都不好意思提点南堂卿。 最后放弃了在百金大选。 沿着路面街道,看见一个十元店,进去。 南堂卿眼角微抽。 黔黔进去,里面东西果然很便宜,他看中了一个跟真钻没法比的水晶手链,几条摆在一个首饰盒里,还是最劣质的那种。 小o把手链递给alpha,道:“去付钱。” 南堂卿:“报销吗?” 黔黔这下真生气了。 两千三百八,剩几百块钱还不够买条手链?他就想让他付个钱,装作他给自己买了礼物,他居然还开口问,报销吗!!!! 气的唇瓣都哆嗦,把手链放回去,大步朝外走。 南堂卿跟上,小o个子不高,脚速非常快,他靠小跑才跟上。 直到回庄园,黔黔也没再跟他啰嗦一句,环着胳膊,胸脯起伏,精致漂亮的小脸也气鼓鼓。 现在谁都别惹他!不然,通通创死! (╬??皿??) 南堂卿下车后,跟南黔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休息了。 黔黔气的胸口疼。 把几百块钱收了,凭什么便宜他! 没人哄的话,少年气性很重,一整夜都没睡好,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倒是犯困了。 打哈欠?(?′0`?)?。 楼下已经开始布置了,黔黔站在二楼走廊,胳膊搭在护栏上,望着下面揉了揉眼睛,他们好忙。 庄园一共有九栋别墅,小oga的生日宴,主要还是在会客区的那栋别墅,总面积也有九百多平,够来往客人。 白瑾出差了,二三四哥都在。 南黔下楼,就被他们挨个rua,白晔:“生日快乐,黔黔。”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张卡,跟一把兰博基尼的钥匙。 递给少年,道:“咯,礼物,这是v给你开的专属卡,以后想喝多少喝多少,一分不要。” 小白爪拿过卡,塞进裤口袋,“谢谢四哥。”说着抱着白晔亲一口。 把白晔亲的一愣,随即狂喜,妈耶!第一次!这是他老弟第一次亲他!!!呜呜呜呜呜呜呜。 值得纪念。 剩下两个争宠也要亲,纷纷拿出自己的礼物,白卿予送了一块百达翡丽,白玉栖送了一幅名人字画。 黔黔一人一个亲亲,白玉栖笑揽着少年,道:“生日快乐,小福星。” 在最快乐的时候,黔黔情绪又低落了,垂下脑袋,他小声问:“你们喜欢现在的我吗?” 拿着礼物的手,下意识捏紧。 白玉栖跟白卿予对视了眼,回答肯定,“喜欢。” 黔黔还是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很不自信,系统根本不敢吱声。 它很想告诉自家宿主,咱们进入小世界,真的真的真的没必要太代入,一个生日而已,按剧情走就行。 但它家宿主的脑回路它跟不上。 贸贸然说话会挨抽。 尤其在他情绪不佳的时候。 绝对不能开口。 削弱存在感才是上上之策。 系统做到它这份上也是窝囊。 系统:淦! 白卿予:“怎么了黔黔?” 白晔把人拽过来,捧着oga弟弟的脸,指腹按住唇角两边,往上一提,扯出一抹笑,“礼物不喜欢吗?” 脸被抬起来,眼睛往下耷,“喜欢。” 第134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7) 白晔叹了口气,把手拿开,将小o揽怀里抱紧,“乖乖,生日开心点,机票让人订好了,明天带你去三亚玩一段时间。” 南堂卿过来,就见他们几兄弟围在一起,小o还被抱着,眼睛一刺,莫名不爽。 alpha的脊背宽阔,把小o衬得特别小,体型差一下就出来了,南堂卿酸,过去各招呼了声。 黔黔从白晔怀里退出。 对南堂卿道:“今天不出门。” 南堂卿:“知道。” 黔黔:“你不用跟着我。” 说话带着几分气音,谁都可以不顺着他,南堂卿不行! 谁让他顶着祁深那张脸! 黔黔委屈,黔黔生气! ╰_╯! 不等南堂卿说话,白卿予道:“今天他得跟着,晚上人多,不安全。” 白玉栖也跟着点头。 虽然都会检查,以防万一,南堂卿还是得跟着弟弟,整个家族就出了这么一个oga,想绑架要勒索金的数不胜数。 得随时随地保护起来。 今天庄园的安保系统都增加了三倍不止。 黔黔一哼。 南堂卿看小oga一脸不高兴的模样,觉得有趣,长得q软,生气都可爱。 也不知道他在炸什么毛。 今天生日难道不该高兴吗? 小白包子。 还真挺好看。 南黔今天穿的是新中式,颈间还戴了条水墨岫玉牌,上面有个同色平安扣,清冷又佛性。 他们的衣服都由服装搭配师搭配好。 不需要自己选。 生日宴由白家组织,身为未婚夫的韩森,必须要到场,韩父韩母,包括他爷爷奶奶,能来的全都来了。 前天被韩森凶,他不想看见他。 脑袋就一直撇着,不去看。 韩森不想来,更不想看见白黔,路上就在烦,白黔肯定又要贴上来,双方家长都在还不能拂面甩脸。 光想到那场面就烦。 越烦脸越冷。 到了白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白父想训斥他,但自家儿子天生一副冷脸,平时见他也没什么表情,想想也作罢了,只是叮嘱:“注意态度。” 韩森压下不满,道:“知道了爸。” 客人们陆陆续续来。 即便被提点了,韩森也不想主动找白黔。 从侍应生手里端了杯红酒,跟其他alpha聊股市。 韩父余光一直盯着自家儿子,十分不满,白家就一个宝贝oga,别人想娶还娶不上,韩森还拿人家不当回事。 韩父气,过去给韩森使眼色。 韩森不理。 韩父只能把他拉到一旁小声警告:“你今天最好给我热情主动点!没有白黔,韩氏总裁的位置,随时可以换人!” 韩森皱眉,冷冷丢下一句:“知道了。” 越是逼他,他越厌恶,将手中红酒一饮而尽,过去找白黔。 黔黔见人来,脑袋一扭,阔步离开。 韩森:“……” 南堂卿今天穿的西装。 韩森也穿的西装。 两个alpha,从身形不输彼此,论五官,韩森要更矜贵些,更偏向言情小说中的清冷霸总。 南堂卿眸色较为凌厉,轮廓立体,留着短寸,帅气中夹杂着一丝凶意。 韩森第一次感受被白黔甩脸子,眸色微僵,南堂卿心情却莫名好,乐呵呵的跟上自家小少爷。 黔黔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拿了杯酒,递给南堂卿,道:“你喝。” 南堂卿接来喝完了。 黔黔又去拿,一连让他喝了二十杯,南堂卿:“……” 要说第一杯,是小少爷心情好,给他拿一杯。 第二杯,第三杯,直至第二十杯,南堂卿觉得自己在被他整。 在黔黔递的第二十一杯。 南堂卿不行了,摆手,“我不喝了,少爷。” 黔黔瞪他一眼,把酒灌自己嘴里。 一杯接一杯,跟喝饮料一样。 南堂卿:“……” 看着那白皙的小脸逐渐酡红,心里暗暗艹了声,不仅南堂卿觉得,就连韩森都觉得他是在生自己气,要哄。 很多oga都这样。 生气了不主动找,等着对方主动。 但白黔以前不这样。 不管自己怎么嫌他烦。 他只要找到机会,就会往他身上贴。 让他别去公司,这句话说了不下二十遍,仍隔三差五的去。 有韩父压着,还不能让保安拦。 这两天,倒是比往常任性。 韩森并不觉得自己哪做错,他主动了,是白黔自己走开,那就怪不得他了。 韩森没有再上去哄的意思。 换了个方向,继续与人交谈,只等宴会结束就走。 南堂卿看着小oga一杯接一杯的喝,心里不舒服,明眼人都能看出韩家少爷不喜欢他,非得倒贴。 喝喝喝喝死你! 小绿豆糕窝在角落,怼瓶吹。 眼神迷离,南堂卿以为他是伤心,黔黔:nonono。 他只觉得酒好喝,甜丝丝的,香。 没别的情绪。 开始给南堂卿喝,是气他不送自己礼物,灌多了对方不喝了。 黔黔一气下送自己嘴里。 浓厚馥郁的香气在口中散开,清甜的口感一下就爱上了。 接着就一杯接一杯,喝不过瘾对瓶吹。 小oga长得本来就漂亮,精致白皙,喝了酒后,脸颊粉红,像个熟透的水蜜桃,香甜诱人。 醉了,小白爪开始不老实。 悄悄挪向后颈,撕了阻隔贴。 信息素外溢速度非常快。 除了beta,都敏感的朝气味发源地看去。 南堂卿想把阻隔贴给他贴上,小绿豆糕喝醉了,力气暴涨,一脚给他踹开了。 把阻隔贴扔了。 不舒服!就不贴! oga的信息素,让不少alpha躁动,白家几兄弟也受了影响,白卿予看着醉酒的弟弟,头皮一麻。 oga女佣赶紧去给小少爷拿阻隔贴。 韩森同样眉头紧蹙。 虽然他不喜欢绿豆糕的味道,但他跟白黔信息素的匹配度达到85,容易被影响。 喉结滚动,身体开始燥热,扯了扯领带。 女佣把新的阻隔贴送来。 白卿予忍着x冲动,把阻隔贴给小醉鬼贴好。 白卿予对弟弟没谷欠念。 但受信息素影响,这东西六亲不认。 阻隔贴起效,空气中蔓延的绿豆糕味消散,他才松口气。 第135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8) 白母过来,看着儿子酡红的脸,无奈又生气,以前乖的很,最近两天怎么回事? 黔黔还想撕,白卿予把他爪子按着,白母来,对母亲道:“妈,黔黔醉了,我先把他送上去休息。” 白母点头。 刚将少年扶起来,黔黔像条滑溜的泥鳅,呲溜一下滑倒。 然后醉醺醺的爬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聚焦在他身上。 白卿予想去扶他,黔黔抬起胳膊拂开。 抹了一把脸,不一会感觉浑身刺挠,尤其是被贴上阻隔贴的地方,他想去撕。 白母赶紧把他手按住。 给了个警告的眼神。 黔黔醉了,谁都不怕。 咧嘴一笑,软乎乎的喊了声:“妈妈。” 哎呦,这声妈妈把白母喊的心一化,连语气都跟着温柔不少,“乖,让你哥带你上去醒醒酒。” 黔黔摇头,脑袋一转。 在人群中搜索着,两眼珠子像雷达一样,快速锁定某个目标。 紧跟着嘚嘚嘚要过去。 结果左脚绊右脚,一个踉跄,要不是南堂卿手快,他都得跟瓷砖来个脸贴脸,差点摔了,也没把小绿豆糕刺激醒。 小绿豆糕反手给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南堂卿左脸顿时红了。 南堂卿:“…………………………” 黔黔迷糊了,认为是南堂卿绊他,不然他为什么要拉自己?肯定是他绊的! 一巴掌打的毫不留情,手都震疼了。 白母一惊,这孩子怎么还开始打人了。 想阻止,小oga又跑韩森面前,打了个酒嗝,呸了声,用那只不痛的手,又给他一巴掌。 结结实实。 好了,两个巴掌都打痛了。 往地上一瘫。 白母赶紧让白卿予把白黔抱走。 这酒品,说好,他打人,说不好,两巴掌打完往地上一躺,太丢人了。 白母捂脸。 韩森面子挂不住,脸色冷沉。 白玉栖赶紧过来打圆场。 毕竟是自家小o的未婚夫,黔黔又那么喜欢,终归还是要给几分面子。 “那个,别介意,黔黔喝醉了。” 韩森声音冷的掉渣,“喝醉了就可以随便打人?” 韩父眉心一跳,赶紧插话,笑着对白玉栖跟白父道:“没事,alpha皮糙肉厚,小黔怎么喝那么些酒,是不是我家臭小子惹他不高兴了?” 地产界巨鳄,韩家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韩父却还低白家一头。 白父害了声,也顺嘴关心韩森几句。 白卿予抱不住也搂不住,太滑了。 比泥鳅还滑。 根本逮不住,南堂卿见小绿豆糕一直被碰,酸,大步上前,道:“我来。” 白卿予点头,擦了擦额角的虚汗。 太难弄了,怎么喝这么多? 南堂卿直接把人扛肩上,离开。 黔黔拿拳砸人,南堂卿后腰被他锤得生疼,oga一百个里有一百个都是娇弱型,小绿豆糕喝醉锤人可真疼。 找了间客房,将人带去醒酒。 女佣将毛巾,醒酒茶都准备好端来了。 小绿豆糕又闹开了。 在房间里嚎,哭的伤心,一个劲的往南堂卿怀里钻,用脑袋拱他胸口,像小斗牛犊看见红布。 【叮!进度+3,共计:5】 南堂卿耳朵红了,拿过醒酒茶,给小oga灌了,嗓音沉沉:“清醒点。” 黔黔喝完糖水,乖了。 但他看南堂卿生气。 攥紧拳头,跑过去把他当成人肉沙包,一拳又一拳的锤,边锤嘴上还边说,“都送了礼物,为什么你不送?捶死你!” 南堂卿:“……” 还真没准备。 往年小少爷不需要他们送。 黔黔吼他,“给我送一个!” 南堂卿把他手腕按住,避免自己再被锤,问:“想要什么?” 小绿豆糕停手了,脑袋往天花板仰,似乎在思考,可他醉了,平衡不了,连带着身体也往后倒,南堂卿托着他后脑才没磕疼。 黔黔打了个酒嗝,推开南堂卿,从床咕涌到地板,呈大字型躺着,脑袋一歪,睡着了。 南堂卿:“……” oga女佣:“这……” 南堂卿轻叹,过去刚准备把人抱床上休息,进入梦乡的黔黔瞬间醒来,不由分说的又给了南堂卿一巴掌,那声叫一个响亮。 南堂卿:????? oga女佣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悄悄看了一眼被打两次的alpha。 小少爷是受什么刺激了? 最近两天格外暴躁。 南堂卿让oga女佣照顾少年,他去准备礼物,没送过,也不知道准备什么,出去现买来不及,回房翻了翻。 除了衣服就是跌打损伤药,再不然就是一堆抑制剂。 翻来翻去,只有一个镶了一圈小紫钻的银镯适合送,可这东西,是他们家传媳妇的。 小o有未婚夫,算了。 抓一把抑制剂离开房间。 黔黔已经醒酒了,白母来对他释放了压制性信息素,乖的跟个鹌鹑一样,坐在那耷着肩,整个人都怂唧了。 小脸还染着醉红,明眸微湿,怂怂的模样可爱又可怜,南堂卿心口一跳,像是被埋进了一颗不知名种子。 【叮!进度+5,共计:10】 白母见南堂卿来,收了信息素,让oga女佣带小o去洗把脸,把人带去宴会厅。 南堂卿跟着下去。 就在黔黔许愿,要吹蜡烛时,一个胖乎乎的小矮墩墩撞他脚边,摔了个四脚朝天。 南堂卿将小o拉身后护着。 另一个穿着侍应生衣服的保镖,看似是拉孩子,实则将他全身搜一遍,确定没问题朝南堂卿轻幅度摇头。 随即问:“谁家的孩子?” 没人应。 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清小alpha的样貌,小声交谈。 南黔看到小alpha,红红的眼尾一弯,牛逼啊,白月光把孩子带这来?人哪去了? 黔黔伸头踮脚的瞅。 扫了一圈没看见人,从alpha身后出去,把孩子抱来,带他一起吹蜡烛,小alpha很喜欢黔黔,凑近糊他一脸口水,然后不好意思的咯咯笑。 南堂卿拎着小alpha的后颈,想把人拽开,黔黔不松手,还把他手拍开,道:“你弄疼他了。” 第136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9) 南堂卿:“少爷,这孩子可能存在危险,先给我。” 黔黔:“哪危险了?” 白父跟白母,以及韩家父母,眉头都是深锁,因为这小孩跟韩森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韩森从不乱玩oga,出了名的禁欲,这孩子还突然出现在白家老幺的生日宴,如果真是私生子,那事可就大了。 韩父脸都吓白了。 怎么会这么像? 韩森也很意外。 白父脸铁青。 白家几个alpha哥哥都快用眼神把韩森剐了,仿佛已经认定了是他的私生子。 小o喜欢小alpha,奶油香香,软乎乎,好好rua,一点也不在意韩森被冷刀子眼寒射,也不在意那些八卦,看戏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喂小alpha吃蛋糕,路都走不稳还在喝奶的小宝宝,啊呜就是一口。 黔黔心里的小人在那扭啊扭,哎呀,好可爱。 好想把韩森踢掉,白月光踢掉,小alpha抢来。 系统【??????】 服了。 服了。 果然宿主的脑回路不能用正常人的理解。 叶白远找孩子都快找疯了。 那天去百金大,拿了个帽子跟丝巾,直接把他信用卡刷爆,没钱养小宝了。 不得已出来找活,经人介绍来后厨打杂。 开始不知道这是白家,五分钟前听组长说是白家小少爷生日宴。 前厅侍应生不够,让他去顶,工资额外加一万,他想走,奈何现实逼着他留,小宝没人带,只能自己带过来。 不过去换个衣服的功夫。 小宝就不见了。 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小alpha。 急的叶白远眼泪直掉,去前厅,在外圈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小宝,不得已进宴会厅。 入目的第一眼,便是那被一群人拥簇围着的oga,他仿佛天生活在聚光灯下,光环耀眼,看见他怀里的小alpha,松口气的同时又是一阵恐惧。 自己心心念念的alpha,就在不远处,一想到他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心口一阵揪痛。 韩家人都在,尤其是韩父。 他绝不能出现。 叶白远后悔没先打听清楚,不然一定不会来。 现在只能躲在角落,祈求白黔别伤他儿子。 见oga给儿子喂蛋糕,他想上去阻止,但他不敢,又急又气。 小宝肠胃不好,又才一周岁,白黔怎么能喂他吃蛋糕! 不是自己孩子不知道心疼! 叶白远对白黔的怨恨又多了不少。 黔黔就喂了小alpha一口,给他尝尝奶油味,小alpha的嘟嘟肉手在空气中抓,似乎还想吃。 黔黔把勺子递给南堂卿,抱着小alpha亲了亲脸蛋,随即眼珠子一转,去找韩森。 许是父子感应,韩森的眼睛一直盯着小alpha,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小alpha看到他也咧嘴笑了。 远远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叶白远酸,也怨自己,找个托管所暂时先放着也行,为什么要图省钱把儿子带来。 韩父现在根本不敢说话。 圆场都不敢打。 因为这孩子跟韩森太太太太像了,说是复制粘贴都不过分。 黔黔对韩森没什么感觉,甚至因为被凶过,还有那么一丝丝讨厌。 但他喜欢小小的东西,虽然幼崽顶着一张他不是很喜欢的脸,但是幼崽他幼,小小的,超可爱。 “宝宝跟你长得好像,你儿子?” 黔黔一开口,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热闹的看热闹,脸绿的脸绿,惊吓的惊吓,各种情绪都有,精彩。 南黔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类。 韩森脸色微变,嗓音冷沉,“你别胡说!” 黔黔顶着一张无辜脸,继续说:“可是你们一模一样,你看宝宝的小鼻子,小嘴。”哎呀,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好可爱啊。 搂着小alpha的胳膊收紧,脑袋贴着他脸蹭蹭蹭,好软,好香,好好玩。 小alpha被他拱的咯咯笑。 叶白远躲在人群后都快把自己的手抠烂了。 韩母笑,替自家儿子说好话,“不会的宝贝儿,韩森性子冷,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将来你们的孩子,一定会更漂亮。” 白父沉着脸,只等着宴会结束算账。 着手让人去查。 如果这孩子不是韩森的也就算了,如果是,韩家不给个交代,他一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黔黔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对不起。 乐呵呵的笑着。 等他知道这孩子是白月光的,肯定要提解除婚约,那自己到时候借机提条件,让叶白远把小alpha借给自己养一段时间。 等他rua好rua哭了,再还回去。 白月光哄好,再抱回来rua。 想想就激动,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跺小脚了。 “是他的孩子也没事,我很喜欢。”黔黔乐呵呵道,随即问韩森,“要不要抱抱?” 他前一句话落,韩森脸又绿又青,后一句就显得非常阴阳怪气,什么叫是他的孩子也没事?还问他要不要抱。 除了小远,他没碰过任何一个oga! 鬼知道这小孩哪来的! 等等……小远,alpha神色复杂,纠结疑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他每次都有戴t。 这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你不要没事找事!”韩森声线冰冷,他最讨厌被人乱扣帽子,尤其是这种子虚乌有的事。 世上单单样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他凭什么张口就敢诬陷? 韩母暗暗瞪了眼韩森,给他使眼色,让他注意点场合,韩森也明白,可他在面对白黔时,实在做不到心平气和。 但接着又被韩父眼神警告。 韩森压下脾气,声音放缓了些,道:“不管你信不信,这孩子跟我没关系。” 南堂卿沉默。 小绿豆糕还挺牛,以前性格怎么不这样? 以他对这绿豆糕的理解,乖归乖,碰上韩森的事,脑子就像被僵尸吃了一样,如果对方真有私生子,他应该会生气? 叶白远很快被管事找到。 管事让他赶紧把孩子抱回来解释清楚。 叶白远眼含泪光,紧紧掐着双手,痛苦摇头,他不能,韩家知道,小宝很可能会被抢走。 第137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10) 管事见他不动急了,道:“白远,你傻站着干什么?儿子不要了?” 叶白远恳求管事,“求您帮我把孩子抱来好吗?我现在就带小宝走。” 管事:“工作还没做完,现在就走?” 叶白远点头,“工资我可以不要,麻烦您把孩子抱来可以吗?” 管事转头看了眼富丽堂皇的前厅,白家小少爷头戴生日帽,抱着孩子,使得很多人上前逗弄,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叹道:“老爷现在正在调查,你不去主动解释,也会有人带着你去。” 随即疑惑,“你怕什么?把孩子抱回来,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怎么解释?他一出去,旁人不知道,韩家也认识,小宝的模样,不用去做dna都知道是谁的种。 叶白远看着管事的眼神,知道今天自己跑不了了,除非不要小宝。 白父让人把孩子的监护人暂时先带去书房,管事却自作聪明让他过去把孩子抱来。 叶白远没办法,只能找管事要了个一次性口罩,穿着侍应生的工作服过去,因为哭过,眼尾还泛着一圈红。 他一出现,身影便吸引了韩森。 只见男人瞳孔一缩,满是不敢置信,小远! 叶白远戴着口罩,韩父一时没认出来。 叶白远尽量不去看韩森,顶着压力走到白黔身边,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小侄子,家里没人带,我在忙一时没注意让他跑来前厅,真的很抱歉。” 说着要把孩子抱走。 黔黔看了眼韩森,对他的反应表示很满意,把孩子交给叶白远,胳膊的重量没了,还有点舍不得,没忍住捏了捏小alpha的脸。 老人都说小孩的脸不能捏,会流口水。 叶白远气。 黔黔没养过孩子,哪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喜爱。 宴会厅里站了不少人,总不能当场问,白父在叶白远离开,让管家跟着,韩森在看到叶白远后,彻底待不住了。 放下酒杯,阔步跟上,甚至不顾礼仪风度,生怕对方再次消失。 这是白家。 是白黔的生日宴。 韩森从一开始的态度,就让白父不喜,眼下还走了,白父脸气的青沉,本就严肃的五官,更显凶冷。 气死他了! 这个女婿不能要! 叶白远被后追来的男人拉进一扇门,韩森扯下他的口罩。 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韩森直接吻上去,小alpha夹在两人中间,一脸懵懂无辜。 oga香甜的甜奶信息素勾的韩森把持不住,想去剥衣服,叶白远阻止了,揪住纽扣,眼眶湿红,“不要。” 韩森心疼,就一直不停的亲他。 释放信息素安抚,叶白远很快腿软了,被alpha抱怀里。 韩森亲了亲oga的唇角,问:“为什么要走,宝宝的事也不告诉我?” 叶白远像是找到了依赖的港湾,一个劲的掉眼泪,韩森抱着他,指腹在oga的脸颊摩挲。 管家盯着关合的房门眉头深锁。 赶紧去告诉老爷。 白父听完脸色铁青,把韩父拽一旁,告诉他,他的好儿子正跟一个oga在一起,让韩父给个交代。 这是在白家!韩森也真敢! 韩父自然是连连道歉解释。 韩夫人去找人。 黔黔把事一团乱搅完后,吃几口蛋糕垫垫肚子,又去找酒喝,香醇的口感让他流连忘返。 白卿予劝他少喝两杯,黔黔:(?) 往嘴里送了一大口,完事后还仔细回味了一番,咧嘴笑开,“好喝。” 白卿予却以为他是强装镇定,心疼的不行,干脆陪喝起来,身为保镖的南堂卿,站在一旁干看着。 黔黔可一点没有邀请他的意思。 一根棒棒糖都不送(??v?v??)。 喝到晚上八点,侍应生来回换酒。 小oga一个人就喝了六瓶。 有点尿急,磕磕绊绊起来,脸上染满红晕,像熟透的水蜜桃,摇摇晃晃去找卫生间。 南堂卿跟去。 黔黔找了个浴室,进去,砰地一声将门关上,顺便上锁。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半小时过去。 南堂卿皱眉,敲门:“少爷,好了吗?” 黔黔难受,他感觉身体好热,尤其是后颈,隔着阻隔贴挠,一点用都没有,躺进浴缸,胡乱扯着衣服。 抓抓挠挠,把新贴的阻隔贴又给撕了。 不一会整个内间蔓延出一股香甜浓郁的绿豆糕味,顺着门缝溢出,南堂卿离的最近,敲门的手一抖。 这味道,比以往的几次都要浓烈,像是…… 南堂卿紧了紧手,青筋微凸,身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的紧绷,喉结滚动,在情谷欠盖住理智前,从口袋掏出原本准备送小绿豆糕的抑制剂。 找了个僻静地,往自己胳膊扎了一针。 南堂卿的易感期也就这个月,生怕白黔把他易感期勾提前了。 黔黔在洗浴间里要死了,好难受,浑身燥热,谁来捅他一刀。 不停地挠着后颈,神色痛苦。 南堂卿让女佣找外门钥匙,门一开,酒气混合着浓烈的信息素,扑面而来,抑制剂都不管用了。 beta女佣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在门外敲了敲,喊:“少爷。” 南堂卿快被信息素的味道给勾没了。 于是他只能再给自己来上两针。 才勉强压下体内即将挣脱桎梏的兽性。 beta跟oga不是一种性别,女o跟男o也不是一种性别,bo男女有别,beta女佣不好进去,准备喊一个oga男性进去看看。 南堂卿怕人憋死在里面,不等女佣有动作,大步跨进去。 信息素冲的他大脑发晕。 越过隔帘,浴缸里的场景更让他血液沸腾,心脏狂跳,白皙娇嫩的oga,浑身透着湿粉,中式白衫也被汗水浸湿,粘在胸膛。 莹润漂亮的猫眸,透着极致诱人的情谷欠,让人看一眼就沦陷的地步。 本能驱使他靠近。 释放信息素安抚小o。 两人腺体契合度没去医院匹配过,但少年不排斥他,在alpha信息素的安抚下,小o情绪逐渐稳定,身t却也更软了。 ps:那啥……让不让小o怀宝宝呐?担心有些宝不喜欢看男生子(挠耳朵)投个票。 生。 不生。 第138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11) 南堂卿倒是想给他临时标记,不敢。 怕这猫清醒过来挠死他。 正好送他的抑制剂又派上用场了。 总共往口袋塞了五支,自己打了三支,给他打一支,还有一支当礼物塞少年手心,声线沙哑:“生日礼物,拿好了。” 黔黔还是不怎么清醒,望向手里的抑制剂,拿近仔细看了看,又像摇水银体温计一样摇它,然后再定睛一看。 抑制剂! 小猫炸毛! 重重甩手,把抑制剂给丢了,撞上墙壁发出不小的碎音,胳膊撑在浴缸两侧,想起来,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了。 他把错赖南堂卿身上。 南堂卿莫名其妙又被他打了一巴掌。 见人还要打第二次,南堂卿也上脾气了,浴间有窗,走门侍应生多,干脆从窗户把人拽走。 此时天已落了幕,只要避开监控,很难看清人在具体做着什么。 南堂卿昏了头,几分钟前还想着,不能碰小oga,他清醒会挠死自己。 冷风一吹,不仅没吹散脑中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反倒愈吹愈烈。 将人按后墙墙壁,俯身吻上那张湿粉的唇,黔黔脑子一片浆糊,难受,本能驱使他搂上男人………………………… 南堂卿轻轻吐了口气,想保持理智,不到两秒,垃圾袋在面前都能认成狗。 小o的不舒服持续整整一周。 吃饭是女佣送房间,家里的alpha不敢靠近,白母来看过,小o状态还好,她以为是抑制剂的作用。 却不想是南堂卿短时间标记。 alpha不做人。 黔黔彻底清醒的那天把人挠了。 要不是南堂卿手快,脸非得留个大花印,顺势十指相扣,男性oga的手比起女性oga要大一点点,但他握起来,感觉还是好小,好可爱。 没忍住握着手贴脸蹭,跟着又把他手指往后掰,去亲手心,染有绿豆糕味,可香可甜了。 “少爷,退婚跟我呗?” 黔黔不理,他就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 还说他头顶冒绿光,被种了一片青青草原都能策马奔腾,南黔听他啰嗦嫌烦,挣扎着把手抽出,往他脸上拍了下。 力道跟平时拍蚊子一样,想让他闭嘴。 南堂卿又把小o的手握住了,温柔虔诚地从手心亲到手背,望着那根根分明的长指,心动不已。 少爷从脚趾盖到头发丝,都好漂亮。 哑着声喊:“少爷。” ( ̄e( ̄)☆╰╮o( ̄皿 ̄\/\/\/) 一巴掌把他打清醒,这次可不是打蚊子的绵绵掌,都抽出红印了。 南堂卿:“……” 小o(╬??皿??):“别吵我!” 南堂卿笑了,也松口气,还好,没想气的换他,精心伺候着,帮他按脚捶腿,黔黔打了个哈欠,没一会脸埋在柔软的棉枕上,再次陷入梦乡。 南堂卿晚上常常来。 担心少爷一个人睡不好。 其实是他自己在那硬板床上睡不着,他要香香软软的小o,抱起来舒服。 黔黔也不拒绝,他不担心被逮着。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少爷,我好不好?”南堂卿日常在小o快要睡着时,欠欠的在他耳边来一句。 巴掌挨多了,晚上不被打一下,他总觉得少点什么。 …… …… 生日宴后的第十天。 韩家父母带着韩森上门道歉。 想祈求oga原谅。 这事他们事先也不知情,怪就怪叶白远痴心妄想,竟敢……韩父真后悔当年没心狠,把人直接解决,否则也不会有今天。 白家几个alpha哥哥,恨不得把韩森吃了,以解心头之恨! 韩森做了父亲,肩上多了一份责任与义务,虽同意跟韩父一起来白家,但他的目的是退婚,和好是不可能了。 韩父一个劲的说好话。 一个小alpha而已。 解决起来很容易。 白父脸色难看,表情就差没骂人了。 白母眉间也染了一层愠怒,豪门私生子情人见怪不怪,可白家就一个oga。 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长大,未婚夫出轨还有了私生子,简直不可原谅! 韩森沉默半晌,在情绪到达顶峰时,丢入一颗炸弹,“白黔才是插足者。” 他话一落。 刚出差回来不久的白瑾,一拳砸去。 韩森没还手,唇角顿时一片青紫,牙齿松动,口腔满是铁锈味。 白父虽气,到底还是有理智。 让白卿予拉住白瑾。 韩森站稳后,抬起手背在唇角处轻碰,随即看向白父,眸色冰冷。 韩父担心他捅娄子,开口,“胡说什么!是你对不起白黔在先,还不道歉!” 韩森:“我跟小远先认识,感情也很好,因为白黔,我爸私下找人威胁小远,把人逼出了国,我不知道他…” 微微停顿继续道:“否则说什么也不会跟白黔订婚,伯父伯母,很抱歉,自始至终我就没喜欢过白黔,这婚,退了。” 韩父差点没让他气的心肌梗塞。 好好好!翅膀硬了! 这婚要是真退了,他韩家也没这个人了! 只是个执行总裁,就敢忤逆,日后把大权交出去,他这个老子没准都得去扫大街! 白家根本不知道叶白远的事。 一来是因为白黔信任。 二来跟韩家有项目合作,算是知底,韩森的禁欲自律在圈子里是出了名。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白家护短,他们可不管你先我后。 只知道这件事让白黔受了伤。 孩子都一岁多了,甚至出现在白黔的生日宴,简直是在啪啪打他们白家的脸! 白瑾被白卿予拦着,一脸怒色指着韩森,“不喜欢你订什么婚!现在老婆孩子出现,想把我弟弟一脚踹开,你他妈算哪根葱!” 韩森:“抱歉。” 白父压抑着怒火,不然巴掌直接就抽到小辈脸上了,泄不了愤,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是一句道歉就能过去的事?” 白瑾:“这场婚事,本就是你们韩家高攀我弟弟!订婚前,该处理的不处理,现在儿子都有了,你对得起黔黔对你付出的感情吗?!” 家里人不瞎,能看出白黔喜欢韩森。 出了这档事,受伤的只会是小o,现在给白瑾一把枪,他都能崩了韩森。 第139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12) 韩森:“事已至此,希望伯父伯母原谅,我得对孩子负责。” 韩森对白月光没得说。 是个称职的好男友,好父亲。 只可惜,他处于权势中心地带,稍一踏错,将一无所有。 江山与美人,韩森选择了美人。 韩父脸彻底沉了。 韩森态度明确且不留情面,完全不顾两家后续合作,为了一个叶白远,把整个家族都弄的十分被动。 韩家势力也大,却没法跟白家比。 白家h白两道通吃,且有着一定的国际影响力,尤其是白瑾,年纪轻轻,名声响彻商政两界。 他要想整谁,大概就是阎王让你三更死,就绝不会留到四更。 韩父担心韩家几辈子的心血,因为韩森,因为一个他不承认的小孙子,遭白家报复,得不偿失。 白母对韩森倒是有那么几分欣赏。 只是伤的是她儿子。 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解除婚约暂时不可能。 生日宴来了太多上流名门。 他们都见过那小孩,跟韩森一模一样,如果这时候取消婚约白黔肯定会被当谈资。 这件事她绝不允许! 都在怕小o受伤,小o现在…咳咳受伤。 南堂卿根本不需要力量压制,小o发q期,根本就没有理智。 小绿豆糕太香了。 不够吃。 系统不明白,这家伙s也s了,亲也亲了,为什么进度还是停留在10? 淦!黔黔被白s了!渣男! 系统觉得自己又失策了。 这记忆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alpha怎么能顶着祁深的脸光吃不负责!!! 三小时后,黔黔扶着楼梯下楼,走路姿势虽正常,下楼速度明显比往常要慢上一倍不止,alpha从另一道楼梯口下去。 再假意过来迎接。 黔黔握着拳,往他手臂捶,力道算不上轻,南堂卿纹丝不动,吃肉吃尽兴了,反倒觉得oga是绵绵拳。 韩白两家还在僵持。 韩森坚决要退婚给叶白远一个交代。 婚可以退,由白家提出,这是最合适的方案。 可韩森的态度让白家生气。 言语中总是把叶白远放在第一位,这没错,但这是白家,他要退的是白黔的婚! 不和和气气,伏低道歉祈求白家原谅,反倒左一句叶白远,右一句叶白远,好像跟白黔订婚多委屈一样! 白家咽不下这口气。 直到oga下来。 白瑾松了怒皱的眉,阔步过去,道:“你怎么下来了?” 小oga最近发q期,身体本就不如平常,还出了这档子糟心事,白瑾望着那张泛白的小脸,心疼坏了。 oga:“你们在干什么?” 白瑾道:“没什么,你上去再睡会。” oga:“退婚吗?” 白瑾脸色微变,没说话。 两家人气氛降至冰点。 南堂卿站在一侧默不作声,按oga这臭脾气,应该会退。 退了过两年回去他娶。 南堂卿期待的想着,oga打破了他的幻想,“不退。” 韩森脸色难看。 南堂卿脸也沉了。 韩父表态:“我只认小黔一个儿媳妇。” 韩森:“我们谈谈。” oga拒绝。 韩森:“就这一次,单独聊。” oga好半晌没说话,就在白瑾要帮他拒绝时,黔黔点头了。 白瑾担心弟弟吃亏,绝不会让白黔委屈自己成全他们!黔黔要,那就留着!韩森不配合,断手断脚也要压着他摁头成亲! 黔黔不要,就踢远远的!以后也不用合作了,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两人谈话白瑾也在。 韩森不愿意也不行。 韩森说:“我一直拿你当弟弟。” “小远带着小宝,一个人很辛苦,我不能让我儿子成为私生子,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也愿意弥补,希望你能同意退婚。” 南黔没说话,白瑾冷笑,“钱?股份?物质上的一切,我们给予黔黔的远比你富足,除了精神上,你还能怎么弥补?” 韩森张了张嘴,哑然,的确,物质上白黔根本不需要。 精神他也没法弥补,他不想娶白黔。 从身到心抗拒,即便腺体契合度高,他也很厌恶他的信息素,人不对,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黔黔摸了摸下巴,终于开口了,说:“三个条件。” 韩森:“什么条件?” “你答应,答应我就退。” 韩森犹豫,道:“不能伤害小远跟孩子。” 白瑾冷笑。 黔黔:“嗯。” 韩森这才同意,黔黔:“第一个条件,婚一年后再退,我提。”说着手还比划着,右手食指伸出,接着缓缓伸出第二根,“第二,你得赔我二十亿精神损失费,第三,小alpha给我。” 第一个条件可以理解,立马退婚,对双方影响都不好,二十亿精神损失费,多少过分了,简直狮子大开口! 最后一个更莫名其妙,什么叫小alpha给他? “我说了,条件的前提是不能伤害小远跟孩子!”韩森嗓音微沉,他觉得白黔会用孩子报复。 黔黔:“我不伤害小alpha。” 韩森拒绝,黔黔一哼,扭头就走。 没有小alpha,什么都免谈,不谈了。 韩森想追,白瑾将人拦住。 谈崩了。 韩父出门就打了韩森一巴掌,放话道:“你敢选叶白远,从此韩家就没你这个人!妄想娶他回家!那孩子韩家也不会认!你自己掂量清楚!” 韩森还是选了叶白远。 短短一周,从风光无限的百亿集团总裁,跌到谷底,银行卡信用卡全部冻结,韩父不给他进韩家门。 甚至不允许有人接济韩森。 一家三口被迫挤在叶白远之前租的出租屋。 之前被韩森打压的人,得知他落了难,花钱找人把他堵巷口里打,韩森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还有枪。 叶白远抱着儿子路过,见是自己的alpha,想也不想抱着孩子上前阻止。 一个五大三粗的alpha,用对他释放椰子味的信息素。 叶白远恶心到反胃。 alpha被他激怒,一把将人衣服撕开,孩子也被丢给小弟,韩森赤红着眸,怒吼:“有本事冲我来!欺负oga算什么本事!” ———— 让我康康谁给我差评(??へ??╬) 第140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13) 大汉恶笑,“优质oga真不多见,长得又漂亮,韩大总裁好福气。”说着掐着叶白远的脸,想凑上去吻。 叶白远被吓着,一个劲的哭,挣扎。 韩森发了狠,反击。 小alpha被他们控制。 眼看就要把孩子举起往地面砸,叶白远哭喊声一停,晕厥了。 韩森嘶吼着:“你敢!” 大汉晲了他一眼冷笑,“韩大总裁,你还当自己是韩氏集团总裁呢?得罪了谁,心里要有点数,这次只是个教训,以后还有,咱们来日方长。” 说着把孩子往地面狠狠一摔,小alpha哭的撕心裂肺。 韩森瞳孔骤缩,嘶吼着要拼命。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从巷口飞速赶来。 极优alpha的信息素压制让一群打手手脚发软,韩森也免不了被影响。 南堂卿很快解决了一群人。 黔黔小心抱起小alpha,把人带走。 两个大人不管。 韩森想阻止,奈何提不起半点力。 黔黔把小alpha带去医院,直接进了急诊。 大汉摔孩子,是抱着把幼儿弄死的心,那一摔小alpha七处骨折,颅内出血。 情况比较严重。 手术结束,在icu里观察。 黔黔在外守着,南堂卿不解,但碍不着他吃醋,“你很喜欢小孩?” 小o点点头又摇摇头。 隔着icu的玻璃门,望向里面插满管子的小alpha,心疼。 知道的\/是这孩子爸情敌,不知道还以为这就是孩子爹。 南堂卿:“喜欢?” 黔黔摇头。 南堂卿:“不喜欢?” 黔黔又摇头。 他说:“我只喜欢别人生的娃娃,长得好看,加分(>??)。” 南堂卿既无语又气,最后被萌一脸血,还k,别人都是只喜欢自家孩子。 对别家孩子一般。 他倒好,喜欢别人家娃娃。 以后他家宝宝会不会被嫌弃? 都还没跟人告白,就开始操孩子的心了。 “走,不早了。”南堂卿醋,替他闺女儿子嫉妒! 南堂卿甚至不知道他怎么预测小alpha有这一遭,还特地赶来。 黔黔不走,他等小alpha脱离危险。 在医院廊椅守了一夜。 南堂卿察觉自己易感期要到了。 没办法一直陪少年守在医院。 又担心他遇危险,连拖带搂,把人拽回去。 黔黔被他拖着走。 alpha易感期跟oga发q期差不多,敏感,脆弱,对伴侣的占有欲特别强,还会出现筑巢行为。 南黔虽然有原主记忆,但他脑回路不太正常,原主对alpha的易感期也不太了解。 唯一接触过的途径就是在学校上生理课,家里alpha虽多,但他们易感期都会避着自己。 光靠想象,他想象不出来易感期有多难受,自己那段时间,感觉挺好啊。 他感觉好,是因为有对方信息素的安抚,南堂卿可是要硬熬。 他怕自己不理智,把小o永久标记了。 人虽说注定是他的。 但现在名不正,言不顺。 他不想。 他想把永久标记留在结婚那天。 当天晚上,趁小o下去吃饭的空隙,去他衣橱打包了一堆衣服,枕头被子都抱走了,重新给他铺了新的。 南堂卿跟南黔请假了。 小o不批。 他安抚他,他也一样可以安抚他。 为什么非得请假? 结果就是,第二天准备去看小alpha,身边换了个新保镖。 南黔:“我要南堂卿。” 管家:“小少爷先将就着,他易感期,请假了。” 黔黔皱眉,不要新保镖,就要南堂卿,管家无奈,alpha在易感期期间自己都很脆弱,怎么保护小少爷。 白母下楼,见儿子跟管家僵持。 过来问了缘由。 管家如实告知。 白母眉头紧蹙,这孩子最近怎么回事? 让管家先退下,她对黔黔道:“不要无理取闹,假必须批,你想出门就换保镖,不想出门,在家乖乖待着。” 少年嘴巴一瘪,回了房间。 想想不服气。 他去找南堂卿。 见门锁了,让管事把钥匙给他。 在进去之前,心哼:易感期有什么大不了?至于请那么多天假? 门一开,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信息素扑面而来,酥的他腿软,扶着门沿才没摔倒。 alpha埋在一堆衣服里,原本情绪还算稳定,闻到熟悉的绿豆糕味,理智瞬间土崩,血液跟着躁动,信息素释放的更厉害了。 黔黔理智卒,啪啪打脸。 alpha易感期太可怕了。 他甚至都还没踏进去。 怂了,想跑。 alpha痛苦的喊了声:“黔黔。” 小o心软了,锁了门。 走过去爬床。 释放信息素安抚alpha,南堂卿赤红着眸,体内的信息素不断叫嚣,吻上oga香软的唇,云力作急迫粗鲁。 ……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 beta管事忙事忙忘了,见少爷半小时了还没出来,惊呼不好。 快步跑去门前。 他闻不见信息素,却能听出那不合时宜的声音。 管事脸都白了,完了完了。 他根本不敢往上报。 要是被管家知道是他疏忽大意,让小少爷被……他得收拾包袱卷铺盖滚蛋,管事心虚,但他更怕被辞。 只能悄悄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少年怕家里人找。 吃饭时间会推开南堂卿。 在这期间alpha会很没安全感的抱着沾了oga气息的被子嗅。 直到小o来。 第五天,白瑾见弟弟这几天脸上总带着一团扑扑红晕,嘴唇也很红,像…… 担忧问:“身体不舒服吗?脸怎么那么红?” 黔黔:“跳操跳热了。” 白瑾点头:“老四最近忙差不多了,想出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带你去散散心。” “好。” 易感期总共持续了十一天。 小o后几天觉得自己可以原地自杀了,但信息素又勾得他欲罢不能,两人在卧室胡吃海喝。 小alpha在icu待了半个月,南堂卿易感期过去,陪小o去医院。 第141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14) 幼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去儿童单间,脑袋缠着绷带,因为骨折,暂时还不能动。 大人可以抱,但一定要小心姿势。 黔黔望向小alpha稀罕坏了。 想抱抱。 在护士的指导下,小心翼翼抱起小alpha,握着他手逗弄,小alpha萎靡十几天终于笑了。 南堂卿酸,那句:‘我只喜欢别人生的娃娃,长得好看,加分。’360度无死角,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只喜欢别人生的?别人生的??别人生的??? 越看小alpha越不顺眼,小o这么喜欢小alpha,是不是还喜欢韩森? 心里一旦有了想法,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杵了杵少年,醋道:“出去,有事跟你说。” 黔黔不放,还逗了逗怀里的小alpha,道:“说。” 整间病房就听小alpha咯咯咯的笑声,刺耳! 南堂卿把孩子从他怀里夺走。 丢给护士。 小alpha被他粗鲁的手法弄疼了,哭。 黔黔想抱,被男人强硬拉走。 把人带去卫生间。 拉去男alpha的隔间。 将人堵在角落,一点空隙不留。 “少爷那么喜欢那孩子,该不会是对那姓韩的余情未了?” 男人身形过高,穿衣远看显瘦,距离一近,压迫感十足,南黔只觉呼吸不畅,空间过于狭小,不舒服。 推了推对方的胸口,“走开。” 南堂卿却逼着他问答案,黔黔正想来一套达摩拳法,治治面前这没大没小的臭保镖,结果手就被按住了。 使出吃奶劲都没挣脱。 累得他放弃。 泄气道:“没有。” 南堂卿听到回答并没有开心,反倒继续问:“没有为什么不退婚?” 没忍住咬重字音,十里飘醋,酸的要命。 黔黔一哼,不搭理他。 南堂卿捏着脸对着唇就是一口。 “少爷,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谁渣?” “除了我都渣。” “……” 继续推,还是推不动,“让开啊。” 南堂卿就不让,坚持道:“退婚。” 黔黔捂肚子,想尿遁,“肚子疼,要上卫生间。” 南堂卿捏着他下巴,将脸抬起,浓眉染着几分凶色,气笑:“这里不是?” 黔黔:“……” 黔黔:“又不疼了。” 南堂卿危险道:“是吗。” ……………… 天渐沉,南堂卿直接把人抱着离开了医院,他不喜欢小alpha,争宠的一律通通该死。 少年月泉体被南堂卿贴了蓝色不透明的阻隔贴,以防咬痕被白家佣人看出。 虽然他不介意。 但不能让小o坏了名声。 再等两年,等他功德圆满,回去找老头子下聘。 风风光光的把小o娶回家。 又是半个月。 才再次去医院看小alpha。 本该很乖的小家伙,瞬间瘪了嘴,葡萄般的大眼睛布上一层水膜,小鼻子酸红,看起来可可怜了。 他超委屈,小表情像是责备南黔为什么要把自己丢在这。 还丢这么久。 黔黔亲了亲小alpha软乎的小脸蛋,小alpha埋他怀里呜呜地哭,太委屈啦。 替小alpha办理出院手续。 正好黔黔要出门旅游,带着小宝宝一起,南堂卿背了个背包,里面装的全是小alpha的东西。 脸绿一路。 替别人伺候儿子,真你妈…… 南堂卿见自家小o抱累了,说换换抱,南黔见他粗鲁的抱姿,立马将小宝宝要回来。 小alpha不咋喜欢南堂卿,到他手里就瘪嘴,黔黔一抱,咯咯笑,区别对待到了极致。 南堂卿更不爽他了。 小屁孩跟自己又没关系。 还得给他充当临时爹,换尿不湿,冲奶,擦粉等等。 他舍不得自家小o受累。 只能自己当大冤种。 在房间南堂卿不穿上衣,肌肉线条紧实利落,身形高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人不得不仰视。 南堂卿不怎么打扮自己,头发剃寸,浓眉仔细看去微显杂乱,皮肤也不白皙,略偏古铜,整个一糙汉形象。 此刻却手握奶瓶,十足的反差。 五十度左右的水,三大勺奶粉,先水后粉,再轻轻转动奶瓶让奶粉溶解,泡好把奶瓶递给黔黔。 小o喂。 小alpha才两岁,断了母乳,没断奶粉,跟着他们就是吃了喝,喝了睡,小日子过得悠哉。 叶白远几个月没见着儿子。 韩家彻底不管他们死活,病急乱投医。 跑来白家庄园,因为小少爷的事,管家认识他,不给进。 叶白远哭着拍门。 让白黔把儿子还他。 小alpha被摔,他很怕他儿子出事。 白家有权有势什么做不出来,如果儿子出事,他死也要跟白黔同归于尽! “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叶白远崩溃,小alpha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他不能没有小宝。 管家无奈。 见人可怜劝了几句,叶白远根本听不进去,就在他要哭昏厥前,白母的车驶来。 司机降下车速,白母疑惑,“怎么回事?” 司机,“夫人,有个人挡住了路。” 白母降下车窗,发现是叶白远,眉头微蹙,管家开门放车子进。 叶白远也看见了白母,跑过去拉着车窗,哭的泪眼红肿。 “我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他还那么小,有什么冲我来,我不跟白黔抢韩森了,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白母让司机停车,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孩子哭,心里也不舒服。 但因为韩森那件事,又有点膈应。 只能冷着脸道:“你找错地方了,孩子不在这。” 叶白远立马情绪激动,哭着道:“不可能!夫人,我不抢了,不跟您儿子抢韩森了,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只要小宝,求你把小宝还给我……” 白母见他哭的伤心,心口跟着一颤,仔细问了问:“孩子怎么了?” 叶白远哭着说少年找人打韩森,他上前阻止,打手把他孩子摔了,白黔把孩子抱走。 当然,他晕了,这段记忆是韩森告诉他。 叶白远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确认儿子是不是还活着。 第142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15) 白母皱眉,要说这家里谁都有可能,唯独白黔不可能,“你不要在这胡闹了。” 随即朝司机道:“开车。”叶白远扒着车窗,一个激动晕了,白母心一紧,让管家把人扶上车,带回了庄园。 家庭医生来给他输了液。 白母望向oga的脸,莫名觉得熟悉,又说不上来,他不讨厌这孩子,只是…… “嗯,我带出来玩了。” 南堂卿拿着手机贴在黔黔耳边,将人半圈着,少年怀里抱着孩子正在给他喂奶,气氛温馨甜蜜,像极了一家三口。 白母:“……” 真是这孩子。 没再仔细询问,挂了电话。 叶白远醒后,拔了针,鲜血顺着手背流,出去找白黔,要他还儿子。 白母自然是维护白黔,只道:“休息好了就离开庄园,我们家孩子没动你儿子。” 叶白远摇头,跪下求白母,哭得让人动容。 “小宝不见了,如果不是白黔,我不知道还有谁,夫人求求你,求你帮我找找儿子,我给你磕头,我带小宝走,我发誓,我不跟你儿子抢韩森了,把孩子还给我,小宝就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他,夫人。” 叶白远头磕了一遍又一遍,白母心软,叹道:“起来,给你找。” “谢谢夫人。” 叶白远哭的眼睛红肿,人看着也憔悴,白母不忍心,鬼使神差般将oga抱住,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抚。 oga体弱,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各种事,一个冲击又晕了。 白母给他找了间客房,让他先休息。 叶白远醒来向白母道谢,离开庄园,白母本想让司机送,对方不需要,也就作罢。 去医院途中。 叶白远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 只听耳边鸣笛,却控制不了斜倒的身体,司机紧急刹车,还是将人给撞飞两米。 叶白远强撑着掀了掀眼皮,下一秒彻底没了意识。 侧方驶来的奔驰后座,白母瞳孔骤缩,担心120来不及时,让司机将人抱上后座,直接去了医院。 手术室。 医院血库血不足,调血需要一定时间,病人怕赶不及。 拿了份病危通知单出来,对白母道:“病人是rh阴性血,目前血库血量不足,已经第一时间调动了,您是病人的哪位亲属?” 白母听到rh阴性血愣了愣,随即蹙眉,“不认识。”看向病危通知单,问:“他怎么样了?” 医生:“病人出血量太大,情况不太好。” 白母思考两秒,道:“我也是rh血,抽我的。” 医生认识白母,以她的身价及社会地位,身体绝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刚想拒绝,司机先开口,“夫人,您不行。” 白母皱眉:“人命关天。” 医生眸子微晃,他又问了一遍:“您确定您跟病人不认识?直系亲属不能输血。” 有钱人家很多私生子,无论男女,白夫人不承认,怕跟现任丈夫没关系。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他只需要让白夫人签字。 坐在那么高的位置,白夫人也不是傻白甜,能听出医生的言外之意,脸色微沉,拒绝签字,她跟那小孩没关系。 医生为难也没办法,手术必须做。 白夫人执意抽,医生只能抽一点,拿去插队化验,五分钟左右出结果。 亲属间输血一旦免疫排斥,死亡率高达百分百,医生不能冒风险,尽力抢救同时,让血库抓紧调血。 检验结果显示,是母子的概率为9999。 医生:“……” 没办法只能再出去找白母。 没拿出那份dna报告,没有病人同意,私自在医院验这东西,属于触犯隐私,严重都得蹲局子。 他出去委婉的告诉白母。 虽没点明,已经让白母心生疑虑了,难道这孩子真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在来回拉扯中,旁院调来的血袋到了。 医生抓紧手术。 白母也一直在手术室外等着。 越想越不对。 等手术结束,第一时间拔了叶白远的头发,送去dna检测。 医院白家掺股,两个小时就拿到了检验报告。 望着报告最后一页的百分比数字,手一颤,纸张从手心掉落,不敢置信,怎么会…… 这孩子怎么会是她儿子? 突然想到什么。 瞳孔骤然一缩。 赶紧让人去查,白黔每年都会采血,放医院冷冻库冷藏,白母心急,催促。 等待的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极其煎熬,她不敢,不敢去相信,希望只是弄错了。 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怎么会…… 白瑾他们全是极优alpha,原以为白黔是普通o,是隐性遗传,现在看来……白母慌了。 检验报告出来。 白母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晕。 白黔不是她的孩子,叶白远才是。 当年生oga,遭国h手党追杀,找了一间镇医院接生,竟然出现这么大纰漏。 亲生儿子流露在外十几年,吃了多少苦…… 白母一想到叶白远跪哭着求自己,心就一阵阵发疼,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白父。 白父不相信,甚至觉得妻子在说胡话。 直到证据摆在他眼前。 换了几个机构验了五次,结果都是一样。 白母查叶白远的家庭情况。 一个普通oga,五个beta姐弟。 在他十八岁二次分化之前,一直都是不受宠的存在。 叶家在小地方也算有钱,但跟韩家没法比,韩家觉得叶白远没出息,让另一个oga儿子去勾引韩森。 最终没成功,叶白远二次分化,叶家对他的态度才好上不少,想靠他榜上韩家的大腿。 谁知道白黔喜欢上韩森,韩家知道叶白远的存在,直接让叶家破产,叶家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叶白远身上。 韩家逼他,叶家也骂他扫把星,甚至在国内找份工作都处处碰壁,受韩家阻挠,好像不把他逼死誓不罢休一样。 韩森那时根本护不了他,叶白远只能被逼出国,紧接着就查出…… 一个oga带着孩子在异国他乡,艰难存活,两年签证到期。 不得已带着孩子回来。 实在没钱了,经人介绍,来白家帮佣,这才有后面一系列事。 给人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儿子。 第143章 小甜o的Alpha糙汉保镖(16)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却被对方父母欺负,白母心痛极了,叶白远要小alpha。 她当即联系少年,让他把孩子送回来。 黔黔:“我再玩几天。” 白母斥道:“不准!赶紧把孩子带回来!” 嘟嘟嘟嘟。 黔黔挂了电话,不喜欢被凶(′⌒`?)。 之前少年任性白母最多只是无奈叹气,现在知道了谁才是亲生儿子,越来越不满小o的脾性,都是给惯的! 再次拨号,对方没接。 白母直接让人停了他信用卡。 逼着人回来。 南黔就不回,饿死拉倒。 南堂卿跟着,哪舍得他饿,掏钱买买买,小o最多吃个饭,钱大部分都花在小alpha身上。 白母打了十几通电话,小o就不接。 气的白母让人去找。 白父一直没从抱错孩子的事里缓过神,直到小o回家,白母上来直接给他一巴掌,把孩子抱走。 黔黔脸被打偏,愣住。 刚进门的白瑾也惊了瞬,快步走来将弟弟护身后,“妈,你打他做什么?” 白母冷笑,“你瞧瞧你们给他惯的!电话不接,话也不听!想翻天吗!” 小alpha吓哭,白母把孩子给女佣。 黔黔想去抱小alpha上楼,不理白母,白母直接站他面前,冷着脸道:“今天我有件事要宣布,谁都不准离开!” 白父心疼儿子,想打圆场,对上白母的眼神,又把话噎回去了。 轻叹。 白瑾却皱了眉。 南堂卿不在,他直接回了后楼。 根本不知道这边的小o被打又被训。 黔黔紧攥拳头,瞪着白母。 白母此刻觉得他像极了他的那对亲生父母。 在白家享受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现在还敢跟她瞪眼!果然不是亲生子就是养不熟! 白父宠了那么多年的儿子,终归是心疼,道:“黔黔,来爸这。” 小o挪步过去,白父让他坐下休息休息,又像平常闲聊般问他在外面玩的好不好,黔黔瘪着嘴点头。 白瑾挡着母亲的视线。 他不知道白母今天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半小时后,其他几人陆陆续续回来,白卿予风尘仆仆,刚要坐上飞往d国的班机,结果被一通电话敲回来。 手机上不能说吗? 白母在人到齐,拿出五份档案袋,给他们每人一份,白瑾不解,解开袋封绳子,把纸张抽出来,一份dna检测报告。 南黔看到那几个字就不用继续看下去了。 系统: 次奥,怎么不按剧本走?真假少爷应该再过几年才发现啊。 完,蝴蝶效应。 系统拿萝卜尾抽自己的脸,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是垫底的存在了(??),以前还不服气,现在…… 不止白瑾看到最后瞳孔紧缩。 其余几个也是一样。 白晔最先沉不住气,猛地站起道:“什么意思?怎么就不是父子关系?” 白母又拿出五份封袋交给他们。 白晔直接把袋子撕破,急匆匆将里面的纸张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白景海是叶白远生物学父亲的相对机会为9999。 几个alpha皆为一震。 简直离谱。 白晔:“爸,你们,今天不是愚人节。” 白父轻叹撇头。 白母嗓音很重,心疼叶白远这些年受过的苦,“小远才是你们亲弟弟!韩家同白黔的婚事作废!小远hai子都给他笙了,那孩子对小远情深义重,择个良辰吉日,先订婚。” 白父顾忌小o,担心他接受不了,道:“不着急,总要让孩子缓缓。” 白瑾把鉴定报告丢桌面,“妈,你也太过分了!说作废就作废,把黔黔放哪?” 白母怒,“你知道小远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他才是你亲弟弟!白黔替他在白家享了二十年福,还不够?我外孙绝不可能做si笙子!” 白瑾实在想不明白母亲的态度怎么能转变得那么强硬。 就算黔黔不是亲生。 宠了二十年,也该有感情。 白晔担忧的看了眼小o,随即对白母道:“妈,您少说两句。” “为什么要少说?小远因为他把孩子抱走,走投无路来这找,几次昏厥不说,甚至出了车祸!现在还在icu观察!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你们都不关心一句!” 白母一想到叶白远心就痛,她的孩子。 白晔沉默。 白卿予跟白玉栖一直没开口。 因为他们到现在都没缓过神。 都什么跟什么,简直像做梦一样。 白瑾还是维护弟弟,“抱错又不是黔黔能决定,凭什么委屈他!” “他有小远委屈?你知不知道你亲弟弟在外过的什么日子!端盘洗碗!处处被针对,甚至那些地痞流氓都不放过,欺负他一个人带hai子!” 白母情绪重,连带着声音也很嘶哑。 白瑾沉默。 他不清楚叶白远怎么生活,他也不熟悉叶白远,只是复杂又担忧的望向少年。 黔黔没什么情绪。 脸上的巴掌印异常明显。 他想去抱小alpha,白母不给,甚至言语重伤,白家几个alpha哥哥都觉得母亲有点过分了,白母却浑然不知。 她只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 现在生死不明的躺在医院。 她只知道这个抱错的孩子。 抢了本该属于她儿子的东西。 欺负小远,抢他hai子。 桩桩件件,每一样她都无法忍受! 白瑾气的把弟弟带走,黔黔一直忍着没掉眼泪,也忍住了脾气。 他很清楚,白母是针对占据白黔身体的自己,白黔听话,不像他,处处惹人生气。 他清楚自己的性格不被人喜欢。 他知道的。 白瑾心疼,把人拉去房间哄,黔黔本来能忍,随着哥哥的温声细语,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打转。 他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想把泪憋回去,却让眼泪从眼角滑入鬓角。 白瑾把弟弟抱入怀中,亲了亲额角,“没事的宝贝,妈现在神志不清,别跟她一般见识。” 黔黔抬起手背把多余的眼泪擦了,他不哭,他为什么要哭? 不被父母喜欢的小孩多了去,也不差他一个,现实跟小世界都一样,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