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态》 第1章 失联 大厅中央，全息影像新闻联播正在播报：宁市又一行业寡头国际殡葬集团富豪蔡老板将手中的权力和财富，转移到自己年轻强壮的替身保镖身上，之后神秘失踪。这个表是宁市个人财富排名前十的超级富豪名单，我们希望他们安好。 当新闻联播公开希望超级富豪安好，提示到自己名字“钟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保镖出去开门，回来在钟一耳朵边小声耳语，钟一起身走到门口屏风处，看着门外的警察，他名下的上市公司没有什么违规，自己也没犯事，怎么警察会找上门来。 两位保镖站在钟一两边往前一个身位，将钟一挡在身后。 警察先开口了：“钟一教授对，这是我的工作证，我叫周东，江南派出所的。我们来找您，请您协助我们作一个调查。” 钟一看着警察还是蛮礼貌的，只是刚才的保镖传达，好像要把他带走似的，心里还是没好感。 “什么调查，我犯了什么事？”钟一用手指把眼镜往上推了推说。 “近期我们宁市财富排名前十的富豪做完权力和财富交接后就失联了，您目前是唯一还没失联的榜上富豪，所以我们来请您协助我们调查。”年纪看起来偏大的警察说。 钟一：“就因为我是新闻联播说的富豪名单上的人？” 还是年长的警察说：“是这样……” 年轻的警察：“队长，现在还不能跟他说。” 周东被打断，他也愣了一下，思考片刻：“钟一教授，我们底层警察目前知道的不多，超级富豪失联案很有可能接下来会发生在您身上，所以我们提前约见您。” “富豪失联案呀，我一个卖痔疮凝胶的，哪里能给你们什么信息，我守法经营，每年还忙于做慈善，虽说我跟名单上的富豪都有联系，这是人家转移财产后退休，或者富豪退休不想被世人打扰。”钟一见对方只是担心接下来自己作为富豪有可能失联，便委婉拒绝了。 “您等等，”叫周东的警察说，“我跟上级反馈一下情况。” 周东打电话给局长，问是否可以如实回答邀请的研讨会实际问题。 电话那头：“如实跟他说，我们要真诚相待。” 周东放下手机，对钟一教授说：“我们着急开这个研讨会，想向社会各行业科学家咨询幽灵的看法。所有失联的富豪事发前好像都接触了一个神秘人。” “幽灵？”钟一笑了，“我们是医生，是研究生命科学，不是研究灵异学。请回，我不能去，不然外界捕风捉影，我的科学研究就被人认为是搞玄学了，公司股价下跌了怎么向股东们交代。” 钟一说完转身进屋，他的保镖兼助理对两位警察作出请回的手势。 “钟教授，你不去也得去，邀请你是我们的任务。实在不行，我们把你绑去，先给你先定个富豪失联案主谋，一样可以把你带走拘留二十四小时。”周东上火了，他觉得跟这些文人客气就是下下策，刚才还有尊称您，现在直接换成你了。 “你们！”钟一教授的保镖马上挡在他身前，隔开警察。年轻的警察一看这架势，马上解释：“队长不是这么说的。钟一教授，您误会了，调查是一个讨论会，我们说那个幽灵的神秘人，不就是你们科学家研究的量子属性嘛？科学界不是说量子就像幽灵，具有不确定性吗。” “是这个意思队长？”年轻的警察回过头看了看那个叫周东的队长，说完转脸跟钟一说：“您是量子科学方面的专家，您看，您利用量子科学，发明的中医痔疮凝胶给全球人类带来了健康。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对对，应该就是这个量子幽灵，好像他跟所有失联的富豪有过接触。”周东尴尬了。看着比他们还壮的保镖，他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不敢强行把钟一带走。 “还望教授给个机会抽空让我们请教请教。”年轻警察说。 钟一看他们虽有胡搅蛮缠，他们这么做，程序上都不对。不过，心里也在担心富豪失联案跟自己有关，毕竟自己手里拥有大部分龙胶集团股份，随着龙胶集团的股价上涨，他钟一名下的财富一跃成为龙国超级富豪，社会上很多人看他不爽，小心能驶万年船，现在失联了几位超级富豪，警方紧张的确有道理，自己能配合就配合。 想到这里，钟一勉为其难的说：“如果纯粹是量子方面的知识，你们请教盘古人工智能大模型就好，如果说富豪之间的交情，也可以配合你们，希望能帮到你们。我得跟家人和公司交代一下，不然你们随便找个借口说我搞证券内幕交易突然抓走我，家人也有个应对，公司也不会被人做空。明天到公司来。” “我们的确是紧急任务，邀请您协助我们的调查，明天我们亲自来接您。您可以跟公司交接一下，也跟家人知会。”年轻警察见钟一教授给自己台阶下，就顺着帮他说两句。 钟一答应了警察的请求，第二天在公司见面，不过，要求警方不能开公务车，避免不必要的影响。 “啊…” “你喊什么？”戴着口罩的医生鄙夷的看着趴在手术台上的曹糙。 此刻，曹糙光着屁股，张开双腿，裤子退到膝盖的位置，趴在痔疮手术台上。 “你的棉签太干了，直接捅到菊花里，痛啊。”曹糙一个大男人，被医生这么一检查，肛门刚才被棉签捅了一下，痛得他收紧菊花。 的确，如果润滑的棉签，肯定不会那么痛，可能都不痛。 医生把肛门检查棉签放到手术不锈钢盘子上的一个塑料袋里，一会拿去化验。 “你的病历本上写着你是警察，什么岗位啊，怎么可能会得那么严重的痔疮呢？一般来说这么严重的痔疮都是it民工，也就是网络工程师或者是程序员。”医生问。 曹糙：“我们外勤的咯，有时候蹲罪犯，一蹲就是两三天，动都不能乱动。” “那也应该是肛裂，不过你这个问题凭经验来看，是混合痔加肛裂。”医生边收拾仪器边说。 曹糙慢慢的抽好内裤，再把外裤穿好，边绑皮带边说：“早上感冒棉签捅喉咙，现在肛门出现痔疮，又是棉签捅菊花。” 医生没空跟他开玩笑：“警官你就知足，幸好我们都没得肺部传染病。反正这棉签又不是同一根采样棉签，先捅口腔又捅肛门。” 曹糙刚调来宁市，和刘兴过来接龙胶公司的钟一协助调查富豪失联案，没想到龙胶公司竟然是个治痔疮的机构。 由于钟一是富豪，曹糙只能提前过来，哪知道人家正在忙，要他们等个把小时。曹糙趁着这个空闲时间，就在龙胶公司大门门诊做了肛门检查，只要不涉及到做手术，比如说动刀子割痔疮，他还是可以赶赶时间的。听说龙胶集团的痔疮凝胶很厉害，药到病除。所以曹糙刚好有空就顺便做一下检查。 “听说你们公司钟医生很牛，发明的这个中医痔疮凝胶很厉害，我这个痔疮应该不用做手术？” 曹糙夹着屁股问，刚才上厕所便血了，菊花疼得他感觉屁股裂开了，实在没办法，就近来门诊做做检查。 “你觉得我年轻有为吗？你这个状况能做手术最好，清理一下内痔和外痔。不然你痛了才来找我们，我们下次还得插你菊花采样化验。”医生说。“有病就要马上治，不要拖，是否要手术还得等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 曹糙：“我们不是工作原因嘛，现在是刚好有个空闲顺便来看的。” 等刘兴通知曹糙他们要约的人有空了，曹糙和刘兴直接乘坐电梯来到龙胶大厦顶层，接待他们的是一位漂亮性感的小妹。曹糙看着人家眼睛都不转，还是刘兴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刘兴心想，怎么调来一个好色的上司。 曹糙：“刚才约了你们的钟医生。” “两位稍等，我们钟总刚刚忙完，请先用茶。”接待的小美女轻声细语，说话十分好听，把两位请到接待室里坐等。小美女过来斟茶，曹糙还特意盯了她胸前的工牌：“汤圆？” “警官请喝茶。”汤圆讨厌这么粗鲁的男人，刚刚一直盯着她，都让她感觉不舒服了。“是的长官，我叫汤圆。” 一会，刚刚上茶的小美女带着一位帅气的男人走了进来，曹糙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就是这两位警官找您，”汤圆介绍到：“这是我们钟一医生。” “你是钟一？”曹糙吃惊的问。眼前这位年轻人，看起来不像富豪，还亲自到前线接诊，然而，他却是他们要请的人，痞子气十足。 “怎么不认识了？”钟一开口：“刚才捅了你一下都叫呱呱的。” 曹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刚刚给自己做检查的那位医生。不过刚刚在门诊，他戴着口罩。 钟一学的是量子科学，博士毕业后调到宁市国企龙胶集团。龙胶集团主要开发中药痔疮膏，是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资不抵债。不过，钟一的痞子性格，让他带领龙胶集团进行国企股份改革。龙胶集团产品市场占有率低，几乎没人认为龙胶集团还能坚持下去。钟一把自己的房子车子和军医博士奖金，量子科学取得的国际奖金全部投入龙胶集团，利用自己在量子科学方面的知识，开发了量子凝胶痔疮膏，不但让龙胶集团起死回生，还成为金融市场中医药板块的龙头企业。 “警官你们找我？你们很多人得痔疮吗？”钟一笑嘻嘻的问刘兴。 刘兴看钟一痞子气来了，就跟钟一解释：“钟总，昨天我们已经跟您预约，要请您协助我们调查富豪失联案，现在过来接您。” 红旗轿车把钟一和他的两位保镖接到南方军区大院司令部，大门戒备森严，警卫过来对所有人员用手持扫描仪扫描人脸识别后，栏杆升起，地上阻车钉沉没地面，车子才驶进院子。 “不是在警局吗？怎么带我来军事管理区？”钟一看到车窗外不是警局，便问曹糙，他觉得叫曹糙队长的警察没说实话。 其他的警察没有向他解释，只是跟他说：“钟一教授，请原谅我有些事情，关于保密方面的，不能跟你解释的太多。一会你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非得让你们科学家出面。麻烦两位保镖就留着接待室等候，这里有水果和电影。” 几人换下随身衣物，穿上实验室白大褂。过了安检后，前面是一个暗暗的通道，钟一是被曹糙搀扶着走的，以至于他在心里默念着左拐四步，右拐六步，再右拐八步，然后右拐六步，再右拐两步，当然，这是在黑暗中的脚步，有些步伐大小不一，因为他是被人引导扶着走的。 走出过道，有人给他戴上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经过刚才的黑道，钟一竟然莫名开始依赖起让他讨厌的曹队长，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离开保镖，曹糙是他唯一的熟悉，人们总是对熟悉的事物安心。 经过这么一段暗道，他们来到一个大会议室里。四周看不到阳光。 等到钟一进到会场，他才感叹，都现代化了社会了，怎么军区大院里竟然有如此破败的会议室。 与其说是会议室，不如说是龙国八十年代的初中教室大小的地下仓库，座位上坐满了人。 虽然会议室非常压抑，里面的桌子是木质的，椅子坐垫是布艺软垫，坐起来还蛮舒服，可以靠背。所有座位前面左边是陶瓷带盖茶杯，摆成一条线，有八十年代的味道。 钟一落座，曹糙挨着他左边坐下，桌面中间有话筒，有几张纸和一只铅笔。 或许是为了参会者的身份保密，每个人都戴口罩和帽子。 钟一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警察跟他说的指挥中心，他能肯定的是，来参会的应该都是他这个级别以上，在各个行业都是前沿的人物。与平时电视上看到的大会不一样，这些很多参会人员，坐的非常端正，给人的感觉是军人。 主持会议的是一位身材挺拔的人，由于光线故意打暗，看不清人脸。 主持人的声音经过麦克风处理，听不到原始的人声，麦克风传出来的是带有腔调的喇叭声，简单介绍了世界各地失踪的富豪，会务人员把相关资料分发。 资料拿到手，让钟一大跌眼镜，真的是急促会议，资料复印件的墨水还没干，手指碰到了模糊了边缘。 左边的曹糙靠在钟一耳边悄悄咪咪的说，台上是全球临时成立的作战指挥官项州司令，他的资历都是在演练中积累，没有实战经验，天天坐在指挥中心和程序员模拟各种战争，他一定是得了痔疮，前天后勤部采购了一批痔疮凝胶，估计就是采购给他们使用的，真为这样的人感到惭愧。 “对了，钟一教授，你不是医药专家吗？我查过你们公司，专门开发痔疮凝胶。” “所以呢，指挥官如果有痔疮，后勤部购买我们的痔疮凝胶，还要我来干嘛。”钟一没好气。 曹糙说：“你是本市的超级富豪，哦看看你的龙胶集团，那么赚钱。而龙胶集团的股份都在你手上，就是担心你会成为下一个失联富豪。” 曹糙看台上还没开始，又凑到钟一耳边： “你们那个痔疮凝胶强度很大哦，有没有可能用来杀人？药物杀人警察是很难想到的。超级富豪失联前，都有用你的量子凝胶。” “怎么？” “有没有人用你们的量子凝胶杀人啊？” “你什么意思？”钟一睁大眼睛，满眼火气。 “他们在怀疑你跟失联案有关，所以就想问问你，了解了解量子凝胶真有那么大的作用吗。。”会议大厅里光线昏暗，钟一看不到曹糙的细微表情。 台上开始播放全球顶级富豪黎咖兴把资产和权力转移给年轻的替身后失联，根据金融部门的背后调查，他还作空了自己的公司股票。接下来的就是几位掌握全球最高军事指挥权的国防部长失联，会场下突然响起钟一的声音： “只要有杀人的心，任何东西都能成为凶器。”钟一抬高音量，台上的主持人看向钟一位置。 “请问195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196号话筒响起：“抱歉主持人，我们在猜测富豪失联的原因。”曹糙代钟一回答，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惹火钟一了。 主持人：“大家不要着急，由于是全球事件，我们介绍完相关事件后分领域讨论，到时望各位用自己所在领域的专业知识提出看法。” 会场安静下来，曹糙对权力和富豪失踪不感兴趣，他认为就是权贵们拉大了社会贫富差距。 很明显，这个队长站到了穷人的一边，他倒是对钟一教授的行业感兴趣，就因为他自己有严重的痔疮，他把桌面话筒关闭，又靠过来低声说：“有一部侦探小说，凶手就是在死者的肛门里挤了一丁点量子痔疮凝胶堵住死者排泄口致死的。” 钟一感觉很无语，这个曹糙就是在为难他，把他当做犯罪嫌疑人来盘问。 “对对，如果使用量子凝胶，只需针头大小，就可以关键时刻把人的肛门凝结致死。如果我们的凝胶按照气凝胶的生产方法，还可能做出科幻小说描述的空凝弹，可以在瞬时间凝结整个会场，并且，整个会场被凝结的时候，在会场外看起来，就像时间凝固一样。” 曹糙尴尬一笑：“你误会我了，他们给我指派任务，却不让我了解相关信息。只说你曾用量子凝胶服务过一些失踪的国防部长和富豪，所以我多请教你，没有审问的意思。” “你的请教跟审问有区别吗？” “对对，我需要注重你的感受。你说的量子凝胶有那么强大的功能，还有那个空凝弹真有那么厉害？” 两人一直在窃窃私语，项州走上台，宣布会议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旁边的翻译明显是部队里的，生硬。 “大家好，由于全球一连串的国防部长和富豪失踪，失联的富豪都跟军事相关，所以地球安全理事会紧急成立应对作战部，把我们亚洲战区作为全球作战指挥中心” 会议并没有介绍与会者，更让钟一感觉事件的诡异，会上项州向在座各位表示全球作战部队无能，所以邀请社会人士对目前的全球性事件发表看法。 “我们能有什么看法？”钟一对旁边的曹糙说。 曹糙打开桌子上的麦克风：“请问首长，钟一教授只是研发量子凝胶痔疮膏的研究员，他能给我们什么指导？” 首长：“你这个问题一会跟你交流。” “科技发展，二氧化碳转化为淀粉，解决了全球贫困人口的温饱，十年来的繁荣生活，全球人口大幅增长，这个时候全球顶级富豪不断失踪，几位手握重兵的国防部长失联，任何不寻常的事件都有可能与此相关。经调查，部分失联人员之前都跟龙胶集团有过联系，都用过量子痔疮膏。” “我们都还喝了蚪喑地心泉呢，也把蚪喑地心泉的老板叫来审讯吗？”钟一觉得这个新成立的什么作战中心简直乱来，他打开话筒大声说。 第2章 五态 钟一翻看着手机里有关神秘事件的视频，无意之间发现了一部电影，评分低，但是，评论是硬核科幻，甚至有观众留言是科学的动画宣传，特别费脑的科幻电影。 处于好奇，钟一点开了电影，没有出品人，没有制作人，就相当于是一个视频，只有视频名称两个字：《五态》。 电影屏幕从刚才的一片漆黑，幕布中间开始有点亮光。 随着镜头拉近，钟一透过眼镜，看到一个漂亮的星球，星球上面有闪着蓝色光芒的海洋，海浪在夜晚海风的吹拂下，上下荡漾着，闪烁着闪亮的光。 夜空中群星闪耀，星星点点的星光，天空中间是稠密的银河。满天星光，倒映到海洋里，海浪翻涌着亮光。 一个像飞碟样的船只在夜幕下闪着亮光，慢慢靠岸。从飞碟船上向岸边伸出一块甲板，甲板搭到地上是一条路的台阶。 几个身材高大的船员，身上围着厚厚的大衣，露着脑袋，好像脑袋不怕冷一样，从飞碟船上伸出的甲板走向岸边，其中一个船员身上背着一个罐子。屏幕的光线昏暗，电影里的星光，映射到罐子上，反射几道寒冷的光。那人微微往下蹲了一点，再往上抛，把陶瓷罐颠往背上。 “慢一点哦，这可是你们部长研究出来的高科技，说要提高咱们人类的科技上一个新的台阶，你可得小心点。”护送的一个同伴说，说话间，他的头上泛着一些光晕。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科技那么重要，怎么可能让你们护送。”背着陶罐的人说。 “真是冷冰冰的，干嘛还用陶罐来装，这个陶罐隔着几层衣服压到我背上，还是一样的冰冷。干嘛不用运输机或者其他的运输工具来运送呢？还让我们亲自押送，难道罐子里装着神灵吗？”背着陶罐的人双手拉了一下背带，把陶罐拉着贴近自己背部。 队长的光头上泛起比较激烈的光晕：“这个陶罐里的东西，就比神灵还重要，比神灵还神，到达地下基地，你们就可以大开眼界了。” “还有多远才到啊？这天，冷得海水都结冰了。 看到这，钟一才发现，刚才飞碟船后的海面上，到处都是结块的蓝色冰雪，之所以以为是海浪，完全就是满天星光，加上闪烁着的飞船灯光给人的错觉。原来这只是一艘飞船，停靠在星球上的着陆点而已。 电影里护送的人，有一个从大衣里拿出一把尺子，放到地上，尺子大概一米左右，尺头发着黯淡的光，可以在黑夜里看到。 一个护送的人从尺子边走过，只见他踏着步子，走向尺头位置，他左脚向前，尺子头也跟着左脚向前伸了大概一步的长度，左脚着地的时候，尺子长度不变。当他右脚抬起时向前，尺头又向前伸了差不多一步的距离。 钟一看着觉得好笑，这尺子怎么跟着脚步变长变短的，难怪几个人像是走四步退三步，没怎么见往前移动的。 电影画面上飘出一个弹幕，“相对论”几个字。钟一突然想到一个“尺缩钟慢”效应，他大吃一惊，这电影拍的啥啊，如果按照尺缩钟慢效应，这星球的质量产生的引力，大过一般的恒星，加上星球相对宇宙空间的运行速度，几乎接近光速，才有那么明显的“尺缩钟慢”效应。 “累死人了，干嘛你们的尺子变长变短的，那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得到？不能用一个不变的尺子来量一下吗？”一个同伴说。 护送的另外一个人停下来，看着他。仿佛觉得他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一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尺子怎么可能一成不变的呢？” “不变的尺子怎么测量呢？这可是天机星，所有的东西的长度跟随天机星周围的星星引力叠加不断变化的。现在天气冷冰冰的，长度就是收缩的，距离比较近。等太阳出来长度就会变长，不然我们为什么趁着晚上护送这个陶罐呢？”另外一个同伴说，他的光头上也泛起一阵光晕。 钟一忍不住笑起来，给电脑里发了弹幕：“这个是什么电影啊？怎么那么搞笑的。难道热胀冷缩在天机星上有那么巨大的变化吗？” 有弹幕马上回复钟一说：“难道电影里热胀冷缩不是我们也遵循的物理现象吗？这天机星，在银河系银心位置，受力和长度，跟随附近大质量天体引力，再加上银心各天体运行速度的矢量叠加。” 钟一突然安静下来，是啊，电影播放的没错，只不过，他们夸大了点而已。虽说是夸大，但是这足以表明，这个天机星有强大的引力和相对速度。 “可晚上也太冷了。”电影里几人中又有一个人说道。这时钟一总结了一个经验，就是说话的人，他的光头上就会泛起一阵光晕，不过不对，他们嘴巴都没动，那电影里的对话，就是人物光头上的光晕变化，这些宇宙高级文明，对话用的是头上的光晕表示，旁边的人，听到的话，就是接收到的光晕信息。 “天亮就暖和了。”其中一个人说道。他们还在走四步退三步的往前赶路。走了好久，发现他们才刚刚离开飞船一段距离。 其中一个人的光头开始亮着光晕，钟一知道他要开始说话了。“天亮？那不是太阳出来？那会把我们都晒死的。” 说话间，远处东边的天边开始泛白，头顶上的一片星光被天边的白光冲淡了。 然后刚才东边的位置的对面西边，也开始泛白，西边的星光也被冲淡了。 “真是乌鸦嘴，明明我们是晚上护送的，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白天，这银心文明，难得有夜晚，到处都是发光的恒星，难怪不能采用飞机之类的运输工具。万一五体投地宇宙灾难形成，飞行器都热融化了。”其中一个光头头上泛着光晕。 “老大给我个电子胶囊补补身上的电子，我感觉我要虚脱了。构成身体原子的电子好像蒸发加快了。”一个光头说。 “不行，我们的任务是护送陶罐到目的地，交给地心领袖，不然，我们的科技只能原地踏步走。”其中一个人说道。 一伙人围着中间背着陶罐的人，在地上慢慢向前移动，他们已经离飞碟船越来越远了，夜空中依然是群星璀璨，以至于地上他们没有明显的影子。 “赶紧跟上跟上！”领头的人光头亮起来。“快跟上，不然，等会就会冷虚脱了，我们要保证完成这个任务的。” 几个人继续往前走四步退三步的向前赶，这时候，南边的天空开始泛白，南边天空上的星星开始变淡。 不一会，南边的地平线升起一个太阳。“好了，天亮了赶紧赶紧。”领头的人又吆喝一声。 南边的太阳就像一座彩虹，霸占了整个天空的南部，此时，天大亮，所有的星星都不见了，远处的天边，开始有燃烧的火焰烧起来了。 “快快，护送陶罐到岩石阴影下。”几个人此时动作幅度变大，行动快了很多，不过路面变长了，该死了叠加态。 几人将大衣脱下来，挡在陶罐上，每人都热得全身是汗，映着太阳光。 刚把陶罐放地上，东边天空又出现了一个太阳，然后是北边，再然后是西边，最后是西南，一下出来了五个太阳。 “我的天啊，怎么又是五个太阳，五体投地宇宙灾难又来了。”领头的队长说。 此时大地一片热气腾腾，一眼望去，目光所及皆是泛白热浪，路上开始烫脚，有的岩石开始热融化了。 “大家听令，全体脱电！快快快。” “队长，五体投地过后，你会给我充电的？” “少废话，再迟。你连脱电的机会都没有了。”队长的光头上泛起激烈的光晕。 几个同伴纷纷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闭目脱电，把构成身体的分子里的原子的电子脱掉。他们身体慢慢闪着微弱的光，那是电子离开原子产生的跃迁所散发出的能量。整个身体，变成由沙粒组成一样，视线可以透过他们沙粒状的身体，看到地上的东西，突然间，沙粒全掉地上，聚成一颗黑色的莲子。几个同伴脱电后形成的几颗黑色的莲子一样的东西，差点被热熔的地面吞噬。 “他们死了吗？”不知道谁问了一声。 “没有，他们只是变成了五态人，简单来说，是超固态人，就是他们把构成全身的分子里的原子核外电子脱掉，剩下原子核堆叠在一起，就是超固态物质。恢复原型是人的，就叫超固态人，原型是物，就是超固态物。” 队长说完，把队员脱电后形成的几颗黑色莲子捡起来，放到自己口袋里，自己抱着一个队员放下的那个陶罐，背到自己背上，拿出一节一号电池大小的电瓶，手握正极，不断给身体补充因“五体投地”带来的宇宙灾难而失去的身体电子，他握着电瓶在五大太阳下继续往前。 一路上只剩岩石沙土，放眼望去，没有生机和活力，很多泥土被晒化了，泥泞岩浆一片。要不是有特制鞋子产生浮力，他脚都可能被热熔而陷入路面。 不久，队长拿着电瓶，背着陶罐来到一个岩洞口，洞口的大门感应打开。这个岩洞被几块巨大的岩石挡着，无论从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太阳都直射不到洞口。 队长把陶罐往身上垫了垫，走进洞内，这里没有强烈的宇宙射线，也没有几个太阳一起带来的强烈阳光。洞口内岩石后面，一个金属门自动打开，队长进入一个特制的电梯，下降到地心世界。 出了地心电梯，“你们终于来了。”几个光头出来迎接他。接过他手上的电瓶，也帮他把背上的陶罐慢慢放下来。 来人光头上泛起光晕：“首领，这个是科学家发明的先进的凝胶，从星辰大海中制作出来，可以提升我们的文明等级，我们到时候再不用躲避五体投地的灾害了。” “好。先给他的同伴都充充电，他们辛苦了，让他们充电之后恢复原形。”坐在洞内大堂之上的首领说。 几个光头接过队长从口袋里拿出的黑色莲子，把每颗莲子放到旁边的浴缸一样大小的池子。 “打开电子池！” 一声令下，几个人把电子池上方的特制玻璃罩打开，将队长给他们的几颗黑色莲子大小的超固态物质，浸泡到电子池里。 这电子池，是在强电场的作用下，将自由电子囚禁起来的类似浴缸一样的装置。莲子被电子溶液浸泡，获得电子补充，马上恢复成刚才那几个光头护送者。 几个护送者得到电子池浸泡，恢复原型后，走出浴缸一样的电子池，向首领弯腰道谢。 “好了，现在请队长展示一下这个高科技。”首领说。 队长问：“请给我一个塑料眼药水瓶和一个瓷碗。” 说着打开他护送过来的陶罐，先是解开上面的金属罩，这个金属罩是稀有金属和空间晶体融合而成，能抵御超高温，高辐射，可以保护陶罐内的东西。 一个光头把瓷碗摆到洞内大厅前的桌子上，队长抱起陶罐，陶罐口对着瓷碗，倾斜陶罐，一点流光倒入瓷碗里。 “眼药水瓶来了！”一个光头跑过来，头上泛起光晕。 队长把陶罐放到地上，用金属罩罩好陶罐，然后接过光头递上来的眼药水瓶，用力捏，把眼药水全部都射出来，挤干净。然后捏着眼药水瓶瓶口浸到瓷碗里面的流光中放手，让眼药水瓶吸上瓷碗里的流光。 “大家注意看了，这流光一样的液体，只要左眼一滴，右眼一滴即可。” 说完，队长昂起头拿起眼药水瓶往左眼和右眼分别滴了一滴陶罐倒出来的流光，滴完了，队长眨了几下眼睛。 “下面我开始表演，请给我一只空的电瓶。” “阿昌，拿一只空电瓶给队长。”首领说着，他的光头也泛起一阵光晕。 阿昌去仓库拿了一只电瓶出来，交到队长的手上。 “下面我开始了，脱电。”队长说完，他的光头亮了一下，只见队长的身体慢慢变成像沙子构成一样松散，突然间，沙子凝聚到电瓶上，一道荧光则流进电瓶，掉落地上。 洞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看向地上。首领也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地上的电瓶。 “阿昌，你过去看看什么情况？”首领说。 阿昌看了一下围观的几个人，有些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地上电瓶，伸手捡起来。 “他脱电了之后，附在了电瓶口上。”阿昌说，“貌似没有什么高科技呀，我们五态人从孵化箱里出来，婴幼儿阶段训练和饮食，也具有脱电功能，对，在座各位！”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队长表演的功能，就像普通人具有走路功能一样，没见什么神奇的地方。 阿昌把电瓶翻来覆去的看，除了队长脱电后附在电瓶口上，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的情况。 “要不给他充电，让他恢复原形，再问问他什么情况，跟我们拥有的功能有什么不同。”首领说。 阿昌正想着给脱电后的队长凝结成的那颗莲子充电，突然间，一阵冷风，阿昌吓得把电瓶丢地上。电瓶旁边的黑色莲子，突然像沙堆一样膨胀，然后变成一个沙粒人影，最后变成一个人形，最终队长出现在众人面前，整个过程几秒钟而已。 “啊？！你不需要我们把你放到电子溶液里浸泡充电，就自己恢复原形了？”阿昌吃惊的问。 “对呀，这个就是主动意识凝胶。只要身边有电瓶能够装下五态化后的电子，也就是说，原来身体原子的所有核外电子，没有消散，在需要恢复原型的时候，能提供身体脱去的同级别熵增的电子，可以由意识操控，自助给自己补充电子，不用外界帮助把自己浸泡到电子溶液就能恢复原型。”队长说。 “可这一路上没看见你有这种能力呀，原来我们护送的陶罐装的是这种高科技凝胶。”一个跟随队长的护送员说。 “这个东西太珍贵，需要高级智慧生物的意识和想象力，用时间晶体和空间晶体配制而成。这是我们研究院经过漫长的研制才发明出来的。”队长说。 首领大喜：“这么一来，我们所处的银心文明级别又提升一个维度了，可以轻易抵御五体投地之类的自然宇宙灾难了。” 队长将陶罐呈现给地心首领： “首领，我们下一步，就是研究怎么应对银河系中心的超新星爆发，毕竟，超新星爆发的强大能量，能够撕裂10光年内的任何物质。 银河系中心每次超新星爆发，就让我们的文明毁于一旦。我们通过量子纠缠，分散保存在银河系边缘的文明种子，由于银河系郊区恒星稀疏，能量松散，相当于是低维度落后宇宙空间，很难升维来到高能的银河系中心。” 首领点点头，对着地心的五态星民呼吁： “全体五态母星的五态星民，我们现在拥有了主动意识凝胶，母星需要各位降维，去到银河系郊区大力开发，母星根据分配制度，定期给你们发放主动意识凝胶，升维归家。” “开发星际郊区，回馈五态母星！” 周围的人开始喊起口号。 第3章 赵芷 几年前，赵芷还在读博，虽然大秦帝国南方省为了挽留人才，给她分配了房子，她差点连房子都保不住。赵芷一下陷入回忆中。 “扣扣扣”，赵芷正一脸疲惫的仰靠在椅子上，突然就听到敲门声。肯定又是那些催债人员，赵芷内心崩溃，无奈的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想动。心里则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但门外的人似乎已经肯定了她此刻就在屋内，正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敲着门，赵芷没有办法，只好起身去开门。 “谁呀。” “银行催债的。” “你就是赵芷？”见她一打开门一个门缝，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开口问道。 “是我。” “我们是螺丝银行信用卡部门的工作人员，因为您的信用卡逾期还款，所以我们过来核实一下情况。”男人继续说道，语气虽然客气，但里面的蔑视还是无比清晰地传达了出来，听了就让人很不舒服。赵芷对这类人，其实是很反感的，表里不一。她觉得还不如之前来催债的小混混表里如一。虽然小混混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至少能让人一眼看透：纹身，吸烟，无赖的样子。 赵芷不止透支了银行的信用卡，还借了网贷，那些不正规的网贷平台才不管你那么多，只要你一逾期，就会对你进行催收，一点余地都不留，爆手机通讯录还是轻的，甚至还让一些小混混上门催债。催本人不算什么，催联系人才严重。之前就有那些小混混上门来找她麻烦，最后还是见她报警了，才离开的，然后催债的人不断的骚扰联系人，让联系人催欠债者。这样，欠债者相当于社死了。 “哦，那你们是要核实些什么呢？”赵芷淡淡的说道，也没有要请他们进门的意思。 男人看了一眼周围从屋里出来看热闹的人群，说道：“可以进去说话吗？毕竟这个涉及到你的个人隐私，在公共场合谈论，可能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赵芷看了看周围的邻居，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不用，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反正之前那些小混混来闹事的时候，隔壁邻舍该知道的也已经都知道了，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听了赵芷的话，那男人也不在意，直接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当初赵芷办理信用卡时所签的相关文件，问赵芷是不是她自己签字的，并指着其中关于逾期违约的条款给赵芷看，还一边的说道：“赵芷小姐，你应该知道，你现在逾期就是违反了合同，银行这边是可以根据规定对你收取罚息的，到时候你的征信上就会有污点并且上征信名单，严重的还会对你冻结你的资产，限制出行与消费，甚至失去住房。所以希望你能尽快地把欠款还上，以避免后期的麻烦。” 听了男人的话，赵芷嘲讽的笑了一声说道：“您觉得我还有资产吗？信用卡的确是我自己亲自办理的，里面的额度也是我自己花掉的，但是目前我经济遇到困难了，暂时是还不上了。”停顿了一下之后，她又继续说道：“我之前就跟你们提出我的诉求了，让你们宽限我点时间，或者是协商还款也行，但是你们都不同意，那我现在也还不上，那就只能继续逾期了。” 高大男人听了赵芷的话，顿时也来气了，这女人简直不识好歹！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催收函，还有几张印着违约的相关处罚条例的纸张丢给了赵芷，继续说道：“赵芷小姐，这是我们螺丝银行给你的最后期限了，若是您还不在还款期限内还清欠款，我们将会移交第三方进行催收。你可以求助你的爸妈，朋友，不然到时候第三方催收将会对你的工作生活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希望你能重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无所谓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现在暂时是还不上了，有钱了我再还。”赵芷靠着门边。 “你简直不识好歹。”那人说罢，还用一种充满了蔑视的眼神看着赵芷，仿佛她就是那地上的垃圾一样。 就算这些日子以来，这种眼光自己不止一次的看到，但此刻赵芷的心还是狠狠地刺痛一番，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这时高大男人身后另外一位西装笔挺，脸上带着一副金框细边眼镜，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精明干练的男人，从他的衬衫，隐约看到他发达的肌肉，他走上前对着赵芷说道：“赵芷小姐，我看过你的消费记录，平时你并没有什么高消费的支出，而是多次套现，将钱转给了一个叫龙美的人，请问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为什么要转那么多钱给他？” “这是我的私事，跟我欠钱的事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赵芷小姐，你先别生气，我们只是怀疑你被他骗了，或者说被他pua了，若真是这样，我们是可以为你提供帮助的。” “多谢好意，但是不用了，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弄的，跟他无关。” 见赵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眼镜男继续说道：“既然赵小姐不愿多说，那我也不勉强，不过，我最后有一个问题，希望赵小姐能替我解答一下。” “什么问题？” “龙美是“姜诗会”的成员对吗？”眼镜男说完便盯着赵芷的脸，以防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赵芷一下子愣住了，之前她只是听龙美说过有这么个协会，但她并没有过多的了解，这个“姜诗会”具体是做什么的，她不懂，至于龙美是不是这“姜诗会”的成员，她就更加不知道了，其实对于龙美，她也不是完全了解。 “他只是联合大学创造协会主席，至于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是吗？”眼镜男怀疑地反问道。 “信不信随你。” “赵小姐，经过我们的调查，传说龙美十有八九就是“姜诗会”的成员，你作为他的女朋友，难道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听到他说调查龙美，赵芷瞬间变得更加警惕了起来。 “赵小姐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不知赵小姐现在能否方便让们进屋谈谈？” 赵芷看了看周围，门口这里确实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如果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倒是无所谓，倒是涉及到龙美以及这个什么姜诗会，她就不得不谨慎一点。 “你们进来。”赵芷打开房门，将两人邀请进了屋内：“随便坐。”赵芷指了指屋内的沙发说道。两人环视了一下大厅，除了排插手机充电器和一个书架，还真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个女孩子的简陋得让这两个大男人吃惊。 两个人坐下后，眼镜男对着赵芷说道：“赵小姐，我先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警官，这是我证件。你也可以手机扫码进政府官网核实。”说完就把自己的证件展示在了赵芷面前。 赵芷往上面一看，果然看到上面有印章及眼前这位名叫李明的工作人员的照片，下方还有一个“微讪”二维码。这个微讪社交软件，怎么现在那么多人用，为什么龙美还是亏损。赵芷更加不解，怎么她不过就是欠钱而已，怎么她还跟“江诗会”有关？难道龙美真的是那个什么“江诗会”的成员，但是他从来就没跟自己说过啊？ 李警官收回自己证件后对着赵芷说道：“赵小姐，其实我今天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帮助你解决你所有债务。只需你一个小小的配合，请你加入“江诗会”，协助我们了解一下龙美和江诗会的一些情况。你放心，我们只是了解一下而已，不会对龙先生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赵小姐，你应该相信我，没有选择。” “既然不会对他造成不利影响，为什么还要通过我去了解，你们找他本人不是更为直接？” “赵小姐，相信你对江诗会应该并不是一无所知，所以应该也知道，这江诗会只有顶级人才才能加入，能加入这个组织的人，个个都不简单，非富即贵，并且是各行各业顶级人才。而且这个组织还有各种的严苛的规定，你觉得我们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我们想要的真实信息吗？”李警官说道。 “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们？我又有什么资格加入他们？”赵芷继续反问道。 “赵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你今天所面临的困境，都是龙美给你带来的。”李警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要你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们立刻就会帮你抹平掉你所有的债务，而且每周五，你的宫行账户里还会有五万元人民币入账。赵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条件那么好？那我需要怎么做？” “刚才说了，只要你答应了，我们会根据“江诗会”的要求对你进行包装，把你包装成地球上第一个发现反物质的李博士的女儿，其他就不需要你做什么了，你只需帮我们了解龙美的情况以及把诗会的相关情况按时汇报给我们就好。” “就这么简单？”赵芷怀疑地说道。 “对就这么简单。”李警官继续保证道。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何德何能，姜诗会能从我这里捞到好处？” “或许你加入江诗会，你才懂得你对他们的重要。 赵博士，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以及“微讪”号，如果赵小姐想通了，可以打我的电话，也可以加我的微讪。” 说完李警官跟随行的另外一人就告辞走了。 关上门，赵芷靠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不断得浮现出跟龙美相处的点点滴滴。从相识到相知，再到如今自己负债累累的处境。到现在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对这个男人，究竟是爱是恨还是怨？但也许也可能都有，爱他的坚定与执着，恨他的自私自我，怨他将自己拖入如此境地。 赵芷就这样一直坐着，一动也不动，从白天到黑夜，一直到自己肚子传来了饥饿感，才发现此刻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而自己则是独自一人，呆在这个黑暗的屋子里。 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了晚上九点，打开“微讪”里的小程序app，随手点了一份黄焖鸡米饭，然后才起身将房间的灯打开，光亮瞬间刺痛了赵芷的眼睛，条件反射的抬起手将眼睛遮住，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光亮。看了一眼毫无人气的房间，赵芷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窗外南湖公园南岸，寂寞的老年人还在用扩音器尽情唱着《映山红》和《我和我的祖国》等歌曲，从早到晚，即便投诉他们噪音扰民，相关部门也没把他们怎么样。 只有公园管理处根据投诉获得上级同意采购噪音检测和报警装置，得到好处了，管理处才不时说一下唱歌的人，所以对岸不时在歌唱得大声的时候传来噪音报警呜呜的声音。 等待外卖的时间里，赵芷打开了微讪，点开页面上置顶的那个名字，动动手指输入吃饭了吗几个字后又删除，接着又输入了你在干嘛几个字，随后又删除掉了。呆愣了一会后，还是直接切入主题，将今天发生的事编辑成文字，发送了出去。 不知何时，赵芷发现她跟龙美之间，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了。每次自己想找他聊天，他总会跟自己讲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了，或者是有关于他梦想的一切，然后再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成功的，缺少的只是时间跟资金。 两人刚开始的时候，赵芷就是看中他脑洞大开，也看中他的创新能力，当然，女人的天性，看中他帅气的模样，理解他的疯狂与执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资金的不断投入，一直到现在的负债累累，赵芷依旧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也许是女人比较感性，对于现在的处境，赵芷是非常的迷茫的，看不到出路，当自己想跟他诉说自己的迷茫之时，龙美却始终是跟她谈论他的理想与抱负，慢慢的两个人的沟通也越来越少了。 “咚咚咚”“你好，外卖到了。” 外卖小哥的声音打断了赵芷的思绪，起身开门接过外卖，跟外卖小哥道了声谢谢后，赵芷重新将门关上。回到屋内坐在餐桌边，拆开外卖盒子，简单的吃了两口后，就觉得索然无味，难以下咽。 伴随着“叮咚”一声，沙发上的手机屏幕瞬间亮了起来。应该是龙美回信息了。这一次他回得倒是快，之前赵芷以为，起码得等到明天才能收到他的回复。 第4章 微讪 赵芷走到沙发边拿起手机，解锁后打开微讪聊天页面，果然就看到了龙美发过来的信息： “你按照你的意愿来做就好了，我又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你放心，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 “你那边方便接听电话吗？赵芷懒得编辑文字，就想着直接给他打电话。信息刚发出去，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正是龙美。 “喂，”赵芷按了接听键低声的说道。 “嗯，”对方也只是简单的回了一个字。 沉默了一会儿，赵芷直接说道：“我记得你说过加入江诗会不是一个好主意，他们都是做大交易，特别是投入产出比趋向于零的交易。为什么如今他们要我加入，你却同意了呢，而且还是为了这种目的而加入。” “江诗会里面都是地球上面的精英，加入可以拓展人脉和视野，对于你自身大发展来说是大有益处的，再说就算你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对我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所以要不要加入，你不必顾虑我。至于要你传递江诗会的相关信息，这个就看你自己了决定了。”龙美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他就是这样的精灵古怪的一个人，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也就把他记住了。龙美，赵芷立马想到“帝国之鹰”龙美尔。 这也是非常符合目前的国际社会，人称“战国五常”。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赵芷也不会将当今社会看成是战国时代，而也正是因为五常的竞争，鹰国凭借田氏代齐的套路，实施了“江氏代鹰”才成为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国家。田氏代齐的故事是这样的： 在古代中国。齐国，即大秦帝国吞并前的一个国家：西周初年，周王朝封吕尚(姜太公)于齐地建立齐国。春秋末，吕氏政权被田氏所取代，从此，齐国的主人由姓吕氏演化成为姓田氏。史称“田氏代齐“。田氏代吕氏，经过了长期而复杂的反复斗争。有和平演变，也有武装斗争，有时隐蔽，有时公开。从齐桓公十四年(公元前672年)田完至齐到公元前386年田和列为诸侯，经历了286年。 现在“江氏代鹰”，经过姜诗会背后活动，“鹰国”成为联合国五个实力最雄厚的常任理事国。“鹰国”一直想领导世界，借着其强大的经济和军事，打压其他国家。龙美尔即鹰国“帝国之鹰”，龙美尔只是音译的名字，曾经是姜诗会老大。 不过，龙美不是龙美尔，他只是一个古怪的人，古怪而神秘。 如果龙美现在在她身边，他是不会让那些人轻视她的，他就是那种人，自己明明理亏了，还可以理直气壮的人。就是催债的人，也得让着他，他会客气到让你既高傲又理亏。 赵芷也是喜欢他这一点，之前从不让她受委屈，只是现在，他在远方忙着见一个个的投资人，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有可能成功的机会，毕竟，她看到他是真心投入了很多。 他是执着的，或者说是疯狂的。一个从乡下来的穷人家的孩子，不静心的学习好自己的专业知识，搞什么互联网创业。他明明知道自己的主修量子科学和能源方面有很深的个人见解，前景对国家的发展有很大的作用，然而，他却因为准导师的科研经费问题，拒绝收他研究量子能源，他受到极大的内心创伤，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搞够钱，自己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这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自尊心过强。 他也是聪慧的，就是那种什么小说的主角都可能比不上的聪慧，这仅仅是赵芷的感觉，个人主观的感觉。他甚至达到那种天生就是研究量子科学的料，曾经赵芷的同学跟她说，导师都对他有种害怕的感觉，觉得他好像一只有第三只眼睛的怪物，如果按照确切点的说法，就是他的大脑对事物的反应简直是跳蚤般激烈，一点点触碰，会让他整个人的思维跳得比人还高，导师一度认为他是精神狂躁病，对什么都是过激的反应，认为他这样会影响到自己的研究课题，所以就以科研经费不足，不搞什么自由能源的偏门研究为由，拒绝收他作自己的研究生。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赵芷一个人，他放弃富二代的追求，选择了帅气和才气的龙美，孤独，又不敢跟谁说，只得打电话发信息给他。他在外边跑融资，食宿都可怜，本来是想跟他诉苦的，反而变得心疼起他来。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学生仔，拿着几页商业计划书，在大上海上按照自己网上搜索到的投资公司一家家的拜访，自己的包包里装着最多的却是面包和开水。 如果有资金，能正常运转的话，他的量子计算才真的是前途无量的一个好项目，这个赵芷她自己是有了解过的，只是，科研项目，哪个不是靠烧钱到出成果才成功的。她看着手机里那些成功软件，谁又能想到上面的公司经历了怎么样的困难，才走进手机和融入人们的生活的。 现在，他用他的人工智能社交“微讪”项目，股权融资的形式，又向螺丝银行贷款了几百万人民币，而螺丝银行背后的股东，就是国际能源集团。 今晚她又这样一个人孤独的睡去，睡前是她触摸不到的他的没有温度的文字。 第二天，依旧。阳光明媚，赵芷给龙美发了微讪信息，打了电话问情况怎么样，有一些经济特工过来背后调查他。 “这很好啊，至少表明我们可以受到关注。你可以好好配合他们，也可以缓解一下经济状况。”龙美的微讪信息直接回复，没有做任何的加密。这让赵芷始料未及。 “我这么配合，他们会不会对你造成不利的影响呀？”赵芷问。 “不会不会，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我，我都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龙美回复。 “他们要我加入“江诗会”哦。”赵芷有些忐忑，因为龙美曾说过加入姜诗会不是个好主意。 “如果你这边的学习量子科学和基础能源没有明显突破，思路受限，你可以去尝试去看一下我的外甥，一个叫司南的孩子，他在市精神病院。或许他的一些神经想法对你有启示。”微讪信息发过来后显示下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