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会精彩》 第一章 出生贫寒 那是一九七二年寒冬腊月的一个凌晨，寒风凛冽，呼呼的北风不时从门缝里窜进来，常年见不上太阳的土窑洞里冻得像冷库，灶台边盛水的大水翁也结了冰，那时人们的家里还没有取暖的火炉，冻得人瑟瑟发抖，睡在被窝的人们也不禁要掖紧被角。正家的二媳妇赖兰女肚子一阵剧痛从睡梦中疼醒，感觉像是要临盆生产了。正家老二是下乡干部选送上了省中专毕业分配在县水利局上班，家里只有不到两岁的女儿，兰女强忍着剧痛赶忙起身下地，一手支撑着墙一手扶着自己的大肚子，一步一步挪到婆婆门上叫了一声，就赶紧又往家里走。还未成年的正老四睡梦中听到二嫂的声音一个机灵大喊：“快！二嫂叫吃饭哩！”婆婆听到叫声边说：“你二嫂要生了！”边赶忙起身穿衣服下地往正老二家跑，一进门就看见孩儿头已经露出来了。 婆婆赶紧上炕帮二媳妇接生，婆婆刚剪断脐带才忙于处理生产弄下的血水等脏囊，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的二媳妇一心想着再生个小子，就性急地翻看了一下刚落地的娃娃，这一看不要紧，非但不是个小子竟然还奇丑无比，一气之下就把女娃娃扔进了尿盆里。 等婆婆处理完毕左右扫视时，怎么也搜寻不见那个娃娃，就慌忙质问二媳妇：“这倒把个娃娃哪去了？”兰女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尿盆，以为娃娃已经淹死了有气无力地说：“在尿盆里！”婆婆三下五除二一把就把娃娃提出来，娃娃这才“哇”一声哭出来，婆婆大惊失色责怪二媳妇：“阿弥陀佛！真是个神不收！嫌怎了？这可葬良心呀！幸亏娃娃命大还没淹死！天照应得哩！想要小子就给娃娃起个名字叫转转，下一胎肯定就转来个小子呀！” 兰女一心不想要这个二闺女就撒谎说没奶水，奶憋胀得生眼流泪也坚决不给娃娃吃一口奶。这二闺女说来也怪，饿了也不哭，出奇地乖。婆婆以为儿媳妇过几天就能有了奶水，多时了就来给转转喂点黑糖水。可过了几天兰女发现真的没奶了，她硬是把奶水憋回去了！奶奶担心转转饿死还安顿正老二和大孙女梅梅记得给二孙女喂黑糖水，梅梅也只能趁妈妈不注意偷偷喂食妹妹一些米汤、玉米面糊糊，正老二只要一回来就喂食二闺女，但毕竟在家的时间少，况且那个时候人们还过着穷苦的日子，莜面糊糊、玉米窝窝也刚能吃饱肚子，更不用想能吃上白面大米了，家人们吃饭掉下的饭粒、以及土炕上爬出来的臭虫之类转转都要捡进她的嘴里当美餐。 到了夏天，更是没人照料转转，正老二常年在外上班，忙得不着家，那时候爸爸是村里最有文化最活跃的积极分子，他又要上班又要帮村里写呀算呀，县里省里分配到村里的下乡干部都很器重他，就推荐他上了省中专学机械化，当时他是县里唯一的一名中专生，毕业以后正式分配在县级单位上班，也是县里唯一一位操作新机器的高级技术工干部。那时候爸爸不知道有多疼爱孩子们，只要大休回来一进门就把最小的孩子抱在怀里，大孩子都凑在爸爸身上。可是爸爸在家的时间是有限的，过完星期天还要去上班。之所以兰女还要挣口粮就把转转放在院子里任由她乱爬，饿了还经常捡的吃鸡粪，每顿吃饭的时候没有人专门喂她，她就吃上一口吃不上一口，哪里能吃饱肚子呢，她感觉饿得要命，她妈还没好气地骂她：“真能吃哩，猪也似的！”孩子们也跟着取笑她“真能吃哩，猪也似的！”直到比她小三岁的三妹改改也会走路了，她还软弱无力站不起来不会走路。左邻右舍的婆姨媳妇们看见皮包骨头的她还着急地说：“那家就不亲那个二闺女，就不给吃喝，再不给吃喝就饿死了，那要是早给吃喝上早就会跑了。”眼看转转既饿不死也长不大，受不了邻居们的万般指责了，兰女还要到队里做工挣工分，就只好叫来还没有成年的三姨专门喂食转转喝莜面糊糊，转转就一天比一天硬强。过了半年，转转过了整整四个年头才终于会走路了。 正家弟兄们学习都挺好，从来没有留级都能顺利升学，其他同龄人不是留级就是退学总也读不到毕业，正老三、正老四也陆续读完了书，就等着单位招工，正好正老二在县城上班，只要哪个单位有招工指标，正老二当天一下班就跑回家通知两个弟弟报名参加招工面试，正老三、正老四也相继上了班。 天有不测风云，一九七六年正月刚过年，正老二还像往常一样去县里上班，没有想到他的“铁饭碗”也丢了！他既没有犯错误也没有受处分，他所在的单位就不明不白地让他回家了，更让他气愤的是他刚一回家，村里另外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就到了他单位补齐了他的空缺。这突如其来的遭遇让他很受刺激，从此他就变得胆小怕事，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说。那时的县高中就设立在离城十里的正老二家村里，即使县高中的校长让满腹文采的他进县高中担任语文教师，他说宁愿讨吃也不当教师，他为他的怀才不遇而整日郁郁寡欢。因为正老二压根儿不会做地里的农活，日子就更难过了，这让本来就困难的一家人更是雪上加霜。 正好那一年秋天，兰女如愿以偿生下了盼望已久的儿子正文，给家里增添了不少喜庆的气氛，正老二一回家就上炕哄孩子，拿儿子解忧愁寻开心。过了二年正勇也呱呱落地，看着一对俊俏可爱的儿子甚是喜欢。年轻时的正老二不知道有多疼爱孩子们，人们经常看见他哄孩子，只要回家一进门就上炕，一手一个把两个小的抱在怀里，几个大孩子都凑在爸爸身前，背上爬着的，膝盖上坐着的，胳肢窝钻着的，即使在外面有一口有好吃的都舍不得吃总要留着拿回家给老婆孩子们吃，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很温馨共享着天伦之乐。 第二章 生活艰苦 可是人口越来越多，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巴，兰女吃喝不上有营养的饭菜一直没有奶水，饿得小儿子正勇哇哇大哭，惹得兰女也心情不好，正老二大雪天也只得去深山老林打猎卖钱换炼乳，有时打不到猎物一天白跑还算好，有时掉入雪窟窿还有生命危险，小孩多吃喝不饱这个哭那个闹，家里乱成一团糟，两人脾气越来越差，隔三差五就吵嚷打架，孩子们都很害怕。 过去孩子多不像现在这么金贵，大人们经常只管自己在地里劳动，任由一群小孩子们瞎跑乱逛，这里碰破那里摔伤也从来不管，没几天自己就好了。 一次，三岁多的大弟正文一个人在大门外的格棱上玩耍，一不小心就滑到格棱下面的地里了，把脸也擦破了，但是爸妈也没顾上管，自己哭了几声就没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擦破的伤痕早就好得光溜溜的了。 有一天，一岁多的小弟正勇跑在离家不远的小路上玩，邻村一个锄完地往回走的亲戚路过，小弟看见就跟着走了。妈妈晚上回来找遍全村也没有找到，吓得她一边哭一边找，有人说看见邻村亲戚在路上戏逗小弟了，妈妈三步并作两步跑去邻村，小弟果真在亲戚家，小弟因此遭到妈妈一顿暴揍，亲戚家在半坡上住着，妈妈火冒三丈狠狠踢小弟一脚，小弟就在半坡上打一个前滚翻，踢了小弟三四脚才解了恨：“你才是个人丫丫就敢野跑，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长记性！看你以后再敢不敢瞎跑了！”那时候人们都穿着手工缝制的布鞋，要是现在的皮鞋小弟那可就被踢惨了。 还有一次，妈妈在家里就听见小弟撕心裂肺的哭声，跑出大门口一看，原来是邻家小媳妇正在打骂小弟，还使劲把小弟一把推倒，头摔在路上的铁水管上碰得“当啷”一声，小弟哭得更厉害，妈妈怕和邻里闹纠纷就又悄悄躲回大门里面，等听不见邻家小媳妇的骂声才走出去了，小弟满脸通红低声啜泣着，妈妈竟然不安慰小弟还要补一刀：“看你以后再敢不敢打人家闺女了？”小弟委屈地边哭边说：“我又没有打她家闺女，她家小芳就爱哭，自己碰疼一哭她爸妈就怨我！我再也不和她家小芳玩了！”小弟是家里最小的老生儿，还得不到爸妈的偏爱，更不用说这么多闺女了，梅梅和改改挨打那是家常便饭，姐妹两个记吃不记打，而转转从来不敢顶嘴淘气，总是默不作声观言察色见机行事，总想自己表现好一点，尽量讨妈妈开心，讨妈妈喜欢，之所以她早早就学会了帮妈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洗锅、喂猪、整理家、打扫卫生。 家大人多生活艰苦，奶奶已经习惯了勤俭节约，也很讲卫生很爱干净，每次吃完饭都要把桌布上的每一粒米都要捡得吃了，一下捡不完就让转转也帮着捡到鸡食盆里，太费时转转也捡进嘴里吃了，真是“粒粒皆辛苦”。一开始她不知道奶奶这个习惯就拿笤帚哗哗扫到地上，奶奶一看大惊失色不住地念叨:“阿弥陀佛！老天爷爷看见呀！葬良心呀！”随即奶奶又弯下腰一粒一粒往鸡食盆里捡，吓得她也赶紧跟着往鸡食盆里捡，就好像触犯了不该触犯的戒律一样立马就会受到惩罚。奶奶边捡米粒边讲述着一个神话故事:“传说以前的庄稼从头到脚都结满粮食，人们吃的吃不下喝的喝不下大肆糟蹋粮食，老天爷爷下凡来考察，正好遇到一家人烙白面饼吃，孩子拉完屎叫妈妈给擦屁股，妈妈顺手拿起一张烙饼就给孩子擦了屁股，老天爷爷一看怒火中烧一把就把庄稼上的粮食撸到梢子上，从此人们受了饿才不糟蹋粮食了！”她信以为真也就不敢浪费一粒粮食。不过奶奶这样小心谨慎为人又小气的做派总免不了有人要骂奶奶，孩子们年龄小也以为奶奶这样不好。 人们到医院花多少钱也看不了的病才会想起奶奶不花钱就能治病的好了。医院看不好的疑难杂症人们就来找奶奶，奶奶给人们看好病也从来不收一分钱，人们过意不去非要买来贵重礼品酬谢奶奶，奶奶死活不要:“不敢！真不敢！……”非让他们把买来的东西退回商店，人们以为奶奶刁难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奶奶说实在过意不去就留三两块钱的酒、罐头，超过十元绝不敢要！转转也受奶奶的影响从来不敢侵占别人一点便宜，生怕受到上天的惩罚。表弟脖子上起了个疙瘩，在医院做了好几次手术也无济于事，三妈实在心疼不过就带表弟回来找奶奶，奶奶的办法很奇特，她只用活的小鸟或者青蛙的身体消毒处理后敷在患处，连续敷了几次，疙瘩一次比一次小直至消失，连县医院的医生也很佩服奶奶。哪个孙子有个头昏脑热自己就跑到奶奶家让奶奶切切点点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三妈虽然是老干部子弟，但也跟奶奶一样勤俭节约艰苦朴素，并不歧视穷苦的奶奶，反而很敬重奶奶，对奶奶有非同一般的看法，三妈庄重而又严肃地说：“奶奶勤俭节约本来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有什么不好？民族宗教信仰自由，佛教还是唐玄奘去印度交流取回来的真经呢！再说奶奶因为生在旧社会受穷受怕了，自己也吃不饱，狼多肉少，没办法和人们分享，那些不地道的人得不到当然就要骂了！”听了当教师的三妈的这番话转转对奶奶才有了新的认识，转转也终于明白了一些道理，有人骂你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够好，而是因为你所拥有的唯一不能分给他们，不任由他们摆布，他们得不到满足，你就会被抹黑贬低遭受辱骂！转转的妈妈以前也骂奶奶，后来自己说谁也千万不敢小看奶奶，否则惹火奶奶可够受得了！亲人们在三妈的影响下思想也逐渐进步逐渐开明起来。 第三章 夹缝求学 转转的妈妈也看到有文化的三妈很受人们的尊敬和爱戴，她就不由得想起她小时候渴望上学的情景，那时她是全校有名的优秀学生，她写的毛笔字贴满教室的墙壁叫流堂方，连学区校长看了都夸她好材料值得培养将来一定有出息！可是好景不长，她只上了二年学，家里就不让她上学了，队里要求姥娘去生产队劳动，家里的二舅刚满月还需要人照料，那时的孩子母体里就缺营养很容易夭折，前两个孩子还是男孩都没活几天，每次都惹得一家人伤心流泪，尤其是她的爷爷奶奶再伤心不过了，这好不容易养活一个就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得专门有人精心抚养，她的爷爷奶奶就死活不让她上学了，她一心还想去学校上学，每天大舅上学一走她也就想着法子偷跟着往学校跑，她妈妈就寻死觅活吓唬她，她就再也不敢去念书了，只好乖乖在家里照看她的二弟。她那时学什么也能学成，记得那时有个名演员叫宋转转早就想领个徒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一次去她们村唱戏，无意中发现她在前面做什么动作她在后面跟着也做什么动作，于是就想领她走，姥娘又是寻死觅活不让她走，她只好作罢。她没有机会学习就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有一丝上学的机会绝不会错过。 转转到了上学的年龄，由于经济困难实在太缺钱，妈妈就说转转傻的，不让转转去上学，每天只要姐姐上学一走，转转赶紧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姐姐身后屁颠屁颠也到了学校去上学。虽然妈妈不给转转买纸和笔，但是转转只用脑子记在心里，记住每个字的写法和读法，每天早上一到学校，谁能口头背下课文来谁能用手书空写出所学的字来谁才能进教室，转转从来没有被拦在教室外面。可是到了期中考试的时候，因为转转没有纸、笔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答题，就打了一个“0”分，转转气得欲哭无泪，没脸见人，头也不敢往起抬，但是老师没有教训她，而是当着众同学一一让她口答，她全都答对了，然后站上讲台向大家宣布：“正转转打0分是因为她没有纸、笔，并不是她不会，她要有纸、笔她一定能打100分！请同学们理解她，大家谁也不准笑话她！”同学们都投来同情的目光“啪啪啪”一阵掌声给与她鼓励，转转才放松了许多。 那时候村里的学校是复式班，好几个年级在一个教室上课，姐姐梅梅也和转转在一个教室，老师又点名叫了姐姐：“正梅梅，下午把你的家长请来，我有话要对她说！为什么你有纸、笔，你妹妹就什么也没有？”姐姐红着脸说：“转转每天回了家里什么也不说，自己不主动说出来要大人们就不知道......”“这不是理由！家长莫非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上学要用纸、笔吗？没有纸、笔能念成个书吗？看看你的书包里有多少纸、笔？同样的姊妹俩姐姐是地主妹妹是穷人？”同学们哄堂大笑，梅梅转过头狠狠把转转瞪了一眼。中午放学一回家，梅梅就委屈地怪怨妈妈：“妈，怨你们不给转转买纸、笔么，可好让老师教训我......” 下午，妈妈来了学校还给老师一番非常充分的理由：“你们不知道，转转傻得甚也不知道，我就不想供她上学，供她也是瞎糟蹋钱白供哩！”话一出口就被老师一顿教训：“你才没有一点眼力劲儿哩，正转转才是个念书的材料，她虽然没有纸、笔，但是这半学期学的东西她没有一个不会的，你要能把她供出来说不定以后还能指靠上她哩！”这才说的妈妈对转转另眼相看了，从此妈妈才对转转的学习重视起来，转转也从此才有了心爱的纸和笔，就更加勤奋了，她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转转在学校学习非常认真，非常用功，每节课上老师讲得内容她都能倒背如流，当堂的作业她都能按时完成，放学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她在学校趁其他同学玩闹的功夫就加紧完成了，回家她还要帮妈妈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煮猪食、喂猪、喂鸡、打扫家，虽然这样也不影响转转的学习，上完小时转转写的一篇作文小动物《燕子》非常好，语文老师正好是三妈就以为转转在哪里抄袭了别人的，可是又想那个时候哪有这些课外书，就去问姊妹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姊妹几个都说就是转转自己写的，因为自家窑洞顶上就住着一窝燕子，转转一有空就观察这些小燕子，了解了小燕子的一举一动就写出了这篇栩栩如生的作文，激动得三妈还又把转转这篇作文在课堂上给同学们读了一遍，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在三妈的熏陶影响下转转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好。 小学毕业升初中时，转转竟然考了全镇第一，这才引起了另一位民办转正的数学老师的另眼相看：“我还真以为正转转傻的，没有想到还给我争了光！”全体师生带干粮到野外植树，过了中午才回家，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饿得同学们都有气无力走不动路，那位数学老师刚订婚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非要带转转，转转像惊弓之鸟一样，老师笑得合不拢嘴：“啊呀，没有想到正转转还能考全镇第一，可给老师争光了！老师还得感谢你哩！”转转有点受宠若惊只好坐上数学老师的自行车，同学们都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转转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荣幸，心里美滋滋的，对学习更加有了信心！ 转转不仅崇拜三妈，更很佩服妈妈，妈妈不仅心灵手巧而且还很能干，每年种几十亩地不仅收成好，闲暇时间还不误当裁缝给村里的人们缝衣服。妈妈虽然是个文盲，但是记性特别好，悟性也很高，用尺子一一量过正方形、长方形和圆几种特殊图形就知道它们的特性了，她只到县城的国营裁缝店里看了几次，就会量体裁衣缝制合身的衣服了，即使是县城里上了岁数的老太太、老干部的衣服也只有妈妈缝的衣服穿上才合身。 第四章 学有所成 那时候人们一般很少缝新衣服，只在过六一和过年的时候才缝新衣服，尤其一到冬天，妈妈收揽回来的布料堆成小山，裁剪、锁边、缝制都是妈妈一手完成，就导致妈妈忙得不可开交，经常忙得连饭也顾不上做，孩子们饿得一哭闹就要挨打，整整一个冬天妈妈每天缝衣服能缝到半夜，过年那天大年夜别人家熬年，妈妈却一直还在缝衣服，等到缝完衣服天就快亮了，直到人家来取衣服合合适适穿在身上不误过年她才放心了，安顿好别人家，她才给自己的孩子们拿出早就缝好的新衣服、新鞋穿上一起出去拜年了，她这才准备做饭。妈妈就这样没明没夜辛苦劳作不只脾气暴躁还熬坏了身体，转转就担心妈妈哪天不高兴了改变主意不让她上学了，她就想无论如何要帮妈妈再减轻点负担，她觉得做这些微不足道的家务活根本帮不上妈妈的忙，她就思量再做点什么事情才能减轻妈妈的负担呢？她就好奇妈妈那台缝纫机，就想帮妈妈缝衣服。 于是，只要一到星期天，只要妈妈一出家门她就偷偷捣鼓妈妈的缝纫机，没有几天就学会用缝纫机了，然后她又翻看自己的衣服是怎么缝制在一起的，就把姨姨们穿旧穿烂的衣服拆洗翻新改小拼凑在一起，再用缝纫机缝好，穿在身上妈妈才发现了。妈妈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奇怪转转坐在凳子上小脚根本连缝纫机踏板也够不着怎么能操作缝纫机呢？转转就一只脚站着用另一只脚蹬着缝纫机踏板“噔噔噔”把两块布整整齐齐给缝合在一起了，妈妈拿起转转缝好的布一看，针脚直直的还很匀称，妈妈这才相信转转会用缝纫机了，妈妈还是半信半疑又问转转怎么把这些布料缝在一起的，转转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妈妈讲说把两个前片缝在后背的两侧然后把袖子找对位置缝上去就可以了，妈妈看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又瘦又小的人儿简直不可思议。刚开始妈妈再忙也不敢让她缝外人的衣服，只让她缝自家人的裤子，到后来妈妈发现转转缝的裤子也没有问题，外人的裤子也就交给转转缝了，从此转转在学校就抽空完成家庭作业，一放学就跑回家帮妈妈缝衣服，有了帮手后来妈妈又买回一台锁边机，转转又学会了锁边，这又给人们提供了不少方便，人们再不用跑进县城锁边了，妈妈也又多了一笔收入，妈妈知道这也有转转的功劳。 虽然这样也不耽误转转的学习，每学期期末考试转转依然是全校第一名，她的同桌张卓是个村里来的男生，不苟言笑很老实，学习很勤奋，那时候他们年龄还小，平时只顾学习互相之间不多说话，彼此也没有太多的交集；班里还有一位叫金俊军的男生，不知道原来在哪个座位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转转的旁边坐下了，他很机灵，也很调皮，不过学习成绩还很优秀，课余时间经常和转转、睿睿说话玩闹，同学们私下说金俊军是不是追转转呢；班里还有一个叫正源的男生对转转说：“听长辈们说咱们两家以前是一家还是亲戚呢。”这就拉近了他们的关系，但转转也没有放在心上。 三年初中很快就过去了，最后参加决定前途的关键时刻中考，那时中考成绩最好的学生上师范，考不上师范再考中专，上不了中专最后才上高中，全校成绩优异的几个同学王奇、睿睿、新邻居白青、寄住在村西头姐姐家的赵有才、同桌李卓和转转都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师范，金俊军上了市里的中专，而正源则是直接参加了工作。 有了前途的同学们都吃了定心丸就想玩个痛快，大家骑自行车一起去县城外几十里地的东风水库边游玩了一上午，下午金俊军邀请转转和睿睿去他家玩，一个村的白青凑热闹也跟着去了。到了金俊军家，金俊军用开水冲了两半茶缸妹妹的奶粉热情招待睿睿和转转，只给白青倒了半茶缸白开水。从金俊军家出来，白青还神秘地对转转说：“金俊军肯定是对你有意思，至于睿睿他想也不敢想。”接着又说：“金俊军对我还两看待......”还是白青心细，转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睿睿慢条斯理地说：“我早就注意到了。” 转转一家人喜上眉梢，因为家大人多，爸妈虽然没有积蓄，但也很高兴，尤其是三爹三妈极力支持转转，也给转转拿出仅有的一点积蓄，亲戚们都帮忙东拼西凑才凑够转转的书钱，三爹带着爸妈收下的粗粮交到粮食部门换了粮票帮转转办了转户手续，转转一下变成了人们羡慕的细粮户，转转在三爹的陪同下兴高采烈地进了师范的大门，在当时只要进了师范的大门就等于有了“铁饭碗”。这不仅要归功于爸妈的辛苦培养，最重要的还是要归功于三妈的熏陶影响和循循善诱。 在师范这所高等学府里，同学们在宿舍里用的都是统一的行李被褥，大家每天都要把被褥叠得像豆腐块一样整整齐齐，宿舍的每一个角落都要打扫得一尘不染，学生们吃的是大锅饭，不用花钱买，组长把饭打回大饭厅来一人分一饭盒端着吃，吃饱为原则，但绝不准剩饭，也不准随便抛撒浪费，同宿舍的室友们一起上学一起睡觉，那时的师范男生少女生多，男生们在一楼，女生们在二、三楼，虽然男、女生都在一栋楼里，但是从来没有违规违纪的同学，因为学生们年龄都小也都守规矩，学校管理也严格到位，这样的学习环境相对于大多数穷人家的孩子们来说简直就像上了天堂，大家一起快乐地学习，一起愉快地生活。 正巧李卓和转转分在一个班里，但他俩只是比其他同学熟悉而已，平时也没有任何交集。转转和正源顺其自然经常会有书信往来，却一直没有收到金俊军的来信，转转就去问他的好朋友王奇，王奇竟然说：“听说金俊军和上了市幼师的赵婧走得很近，正源不是早就说你和他找对象吗？你就别在金俊军身上花心思了。”原来是正源早就传出消息先下手为强，怪不得金俊军给转转连一份信也没有，转转就一心一意和正源友好交往，感情越来越深。 第五章 工作分配 师范就在相邻四十公里的县城里，每到星期六下午放了学时，转转就和班主任老师请了假，邀请离家远的同学坐火车回家，下了车离家还有五公里，转转就去找正源，正源觉得有一个师范上学的女朋友很光彩，就很乐意地叫上同事骑自行车把她们送回家，顺便也能和转转在一起玩乐，这也是他们情窦初开最激动的时刻；有时正源也去师范找转转，转转既感到开心又觉得害羞，就怕同学们知道她找对象被同学们议论。 转转从小的理想是想当一名翻译，可当时的师范除过英语不学，其他各门功课都严格要求学习，同学们不仅学到了科学文化知识，连音乐、美术也都没有拉下，转转的素描、速写学得特别好，她能把一个个同学画得跟真人一样相似，谁也一眼就能认出她画得是谁...... 三年的师范生活转瞬即逝，一九九二年七月份，正转转和同学们一齐都从师范学校圆满顺利毕业了。 在八九十年代师范生一毕业就开始正式分配工作上班，舅舅很想把转转安排在他们县委上班，好让转转留在身边，亲人们越走得近就越亲，舅舅就问转转：“你回去你家县里有没有人帮你安排个好单位，要是没有的话舅舅帮你留在我们县委吧。”转转很坚定地说：“我就回我们县里呀。”转转就因为留恋正源，非常珍惜她和正源的感情，一心想和正源走到一起，正源也承诺帮转转找关系分配个好地方，转转就回了自己县里。秋季一开学，同学们有关系有门路的都分配到城关附近或者交通便利的大学校上班了，只有正转转一直没有接收到教育局的通知，转转一心以为正源帮她找关系找好单位就会费时一点，一百个放心就安心在家里等待好消息。 趁这个机会转转正好辅导改改考中专，本来妈妈就给改改请老师辅导了一段时间，眼看快要考试了，改改却没有一点信心：“我一点也学不进去，根本考不上，我就不抱一点希望。”一个暑假正源正好经常来家里找转转玩，改改就异想天开：“你快把你的“男朋友”让给我吧。”转转听了一阵好笑，又耐心地开导她：“男同学又不是我的，你想要尽管要去，考上中专还有更好的，你还要吗？”改改又向转转撒娇：“你不要我也不要，你要哪个我就要哪个！”转转很坚定地说：“你别想那些没用的了，临阵磨枪三分快，只要用心努力学习肯定就能考上！”改改又振作起起精神来刻苦学习，转转帮她抓住重点突击学习了一个月就参加了考试，等到分数公布了，改改的分数还超出县分数线好多分！奶奶的一位教育局上班的老乡却非要说成是他的功劳，哄骗妈妈说：“只要转转嫁给我儿子，我一定保证改改考上中专！”妈妈信以为真，就不经转转同意私自答应了奶奶老乡的要求把转转嫁给他儿子，转转一直不愿意。后来转转的发小睿睿说：“谁也知道这个人骗了好多人，他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让他儿子也上中专去呢？”一句话才把妈妈说醒悟了，才不逼迫转转了。 睿睿一再催转转：“你去教育局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都上班一个月了，你为什么一直不分配工作？”到了教育局，有知情人透漏：“正转转的派遣证不知怎么就落到了奶奶老乡的手里了，一直压着不给教育局，教育局领导一再催促，他才送来也没几天，现在能分配的好地方名额都已经满了，正转转只能分配到西川一个偏僻的贫困山区，路远还又交通不方便，要先骑一段自行车的沙子路，再步行一段石子河槽路，整整一天才能到达。”这些情况正源怎么就不知道？他要不能帮转转为什么也不及时告诉转转？转转还好再找舅舅想办法啊！正转转回来家里一说分配的地方，奶奶一听就着急了：“那可不行，没有人送半路还遇上狼哩！” “那河槽里夏天还经常发洪水哩，可怕遇上发洪水哩！”爸爸更是担心。 担心归担心，见了教育局的负责人再说，负责分配工作的人一看正转转瞪大眼睛说：“啊？你这么小一个女娃娃怎么能到了那个山里呢？要不你去东山上吧，东山上虽然是贫困山区，最起码还有拉煤车，比较起来还方便点，正好东山的校长早就想要几个师范生，就是没人去，你去不去？” “去！”转转毫不犹豫地说，她心里想，不去还能到哪里！她拿起教育局的通知正准备走。 可是负责人又话锋一转：“你还不能直接去，已经把你分到西川了，你还得到东山跑一趟，找来韩校长接收了你，才能把你从西川改配到东山哩！” 这可让转转犯了愁，心里不由得嘀咕：这么麻烦，为什么当初韩校长要人时不直接把人分配给东山呢？当初不知道正转转是个女娃娃吗？随后她又转念一想，韩校长正好是师范室友韩阴的父亲，直接去找韩阴也好说，并且邻村还有一个室友师利也分在东山了，正好一起作伴。 第二天，转转就骑自行车跑了五十多里到了韩阴家，和韩阴一见面两人高兴地激动了半天，韩阴才想起问转转：“你怎么突然想起一个人大老远地跑来我家了？”转转说明来意，韩阴说：“我爸上山收割庄稼去了，等晚上回来我让他明天就到教育局帮你改配。”在韩阴家吃了午饭，转转就又骑自行车往回赶，还得赶紧收拾衣物等生活用品准备上班。 转转虽然被闪进大山里，但她也没有怪怨正源，她准备去东山上班，因为人生地不熟连方向也没有，姐姐这几天正在办理婚事，家里忙成一团，她一个人不敢走，就想找正源去送她。 第六章 上班尽职 到了正源单位宿舍，转转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告诉正源说：“我分在东山了，你提前知道吗？”正源竟然风轻云淡地说：“你不是说你舅舅帮你往他家县委留么！”他不说还不气，一说真能让人气炸肺，一听他根本就没帮转转找关系，只是忽悠转转，就把转转忽悠进大山里了，交通也不方便，这何时是个头？想着都发愁......但是好脾气的转转从来都不动神色，转转无可奈何地说：“这去东山我一个人还去不了，这两天我姐姐正结婚，家里人都走不开，没人送我......”正源就像没听见一样，他室友就说：“一个人也不愁去！”转转即使说：“我连东山在哪里也不知道……”还没等转转说完，他室友就抢着冲转转：“鼻子底下长得个嘴么还愁问哩？”转转又着急地说：“怕遇上个坏人把我拉得没音讯了！”他室友又抢着冲转转：“谁敢了？有天没人了！”转转说一句他室友就冲一句，就不让正源送转转去，直到转转走正源也没有反应过来，连转转门外也没有往出送！转转想不明白正源为什么不去送她，怎么他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感觉自己扑了一鼻子灰！ 转转只好又去邻村学校求同学师利未婚夫贾成生，师利已经在东山上班了，贾成生提前就吩咐转转：“你走时说一声，还得让你给师利捎东西哩。” 没想到转转反而去求他了：“贾成生，没人送我去，我一个人骑自行车不敢走，你顺便去给师利送东西和我相跟着一起走吧。” 贾成生不假思索地说：“那六七十里路还都是上坡路骑自行车哪能去了？” “那不骑自行车怎么去呀？”还没等贾成生说完转转就着急地问。 “坐上拉煤车去了吧。” “哦，那到哪里坐拉煤车哩？” 贾成生毫不迟疑：“坐拉煤车就你一个小女孩哪能走哩？那汽车司机可真有坏人哩！那我快请了假明天和你一起走吧，我正好去给师利送棉衣和干粮。”就这么说定了。 第三天上午，师利未婚夫和转转两人各自骑自行车到了东门十字街把行李被子放下，先让师利未婚夫看着，转转又把自行车放回三妈家，再步行二三里到东门十字街，等了大半天，正源也一直没有出现，转转以为他俩从此就结束了。过了午后好不容易等到一辆拉煤车，两人才坐上去往东山的学校。 到了学校，天就黑了，这所学校是东山的初中部，它背靠着一座小山丘，面前横着一座黑黝黝的大山，遮天蔽日地压在矮小的学校、医院、乡政府以及附近村庄的身上。 师利很是惊喜：“怎么还不到星期天你就突然想起来看我了？” 未婚夫嬉皮笑脸逗了一句：“我敢是想你了吧！” 师利脸“唰”地一红害羞了：“滚开吧，不说个正经话！” 未婚夫又一本正经说：“转转一个人不敢走去叫我了，我本来也正要来给你送棉衣了，这地方真冷了，担心把你冻坏了。”两人边说话边整理东西。 副校长随即安排了食宿，转转整理一番就安心住下来准备开始上班。 一切安顿好之后不忙了，师利就好奇地问转转：“真没有想到，怎么就能把你分到这个贫困山区呢？你又不是贫困指标！正源不是说帮你分个好地方吗？”转转这才泪水溢满眼眶：“可指望不上他，人家送还不送我一下哩！”“即使不找对象吧不能送一下？真不够意思！早知道这样哪如你就留在你舅舅安排的县委哩！”师利也愤愤不平。 第二天，副校长就安排转转代初一班，班上有好多初三退下来的大男生大女生，那时她年龄小看着那些大孩子还有点胆怯，她没有冒然直接进课堂上课，就想镇住他们，于是她就找了一个老实懂事的大女生给她按座位写了一个全班学生的花名表，她很快就记住学生们的名字认准了他们，她随时盯着一个同学就能点名叫出他的名字，学生们很惊奇：“正老师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认识我们了？”，然后她才进行自我介绍，学生们也早就听说她了，对她流露出羡慕、崇拜、佩服的眼神，紧接着她问学生们是想当一辈子文盲还是想成为有知识有文化的国家干部，学生们争先恐后地说：“当然是想当干部啦！”“那你们都挤在后面不好好学习瞎混日子能成才吗？”顿时他们就把桌凳一齐搬前来了，学生们对她心服口服，从此就开始认认真真地上课学习了。 副校长这才告诉她说：“之前换了好几个班主任也管理不好这个班，这个班的学生太调皮太叛逆了，一直就是副校长亲自上阵兼职管理，实在捣乱得不行我就进教室严厉教训一顿，我一出教室门学生们就齐声高呼，我也头疼得要命，这么难缠的一个班竟然被你这么一个刚刚走步入社会的小女孩就给搞定了！”副校长也把转转佩服得五体投地。转转这才激动起来：“幸亏副校长是后来才说出这个班的真实情况，要是一开始就和我说了实话，打死我也不敢代这个班。” 转转特别有耐心。因为刚上班没有经验，有好几个从初三退到初一的学生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代数式的意义，她用了好多方法也无济于事，最后她想到了用现实生活中买东西的方法让他们理解，她就选用他们最爱吃的糖来吸引他们，为了一目了然她就给一颗糖定价为整数2元，两颗糖是多少元？三颗呢？四颗呢？以此类推换成x颗糖是多少钱怎么列式？他们自然而然就说出算式来了，紧接着她把2元也换成y元，他们也说出算式来了，然后把乘号省略就成了xy，他们这才知道了代数式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耐心正确的引导非常重要，学生们更崇拜她了。直到现在那些学生们一遇到她还说他们的代数式是正老师用糖蛋蛋把他们哄会的！ 在学校里教书倒是很轻松，但是一些住校生的日常生活还得转转老师细心照顾，尤其是冬天男宿舍十几个人睡一个大土炕，他们白天懒得烧炕火，到了晚上冷得睡不下才开始烧炕火取暖，她就得亲自守在宿舍门口盯着灶火，一直等柴火烧完彻底熄灭了，才能让他们就寝。 第七章 新鲜惊喜 有一天中午，转转和师利吃完饭正午休，睡梦中转转突然听见一辆吉普车正向学校驶来，好像是正源和同伴来找转转了，转转一下惊醒赶忙叫师利快点起床整理，手忙脚乱一顿忙，两人还没来得及下地，正源和同伴就进门了，转转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就不计前嫌又和他重归于好，相遇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没呆几分钟他们就要走，转转很是留恋，可正源还是趁领导下乡去了偷跑来看转转的，还得趁领导返回前赶回单位去。他们走后师利就问转转：“是不是正源提前就和你说好今天要来？”转转摇了摇头诚恳地说：“不是，我也没有想到他还会来。”师利就更奇怪了：“那你午休时是怎么知道正源要来的？”转转也觉得莫名其妙：“我刚睡着就梦见他们来了......”师利对转转说的话深信不疑：“我也相信你说的是真的，相爱的两个人确实有心灵感应。”从此正源再没有来看过转转，也从来不过问转转在大山里的情况，却只会在每个星期天到东门口等转转回来，反而怪怨转转自从上了班就不去找他了，他根本不知道大冬天去了山里冰天雪地拉煤车也不敢跑，谁能插翅膀飞回来？所有到山里上班的人都是一冬天不回家，直到过年放假才能回来，转转一个初入社会的小女孩在大山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民办教师，她就只好把心放在学生身上。 其中有一个男生叫杨子云，很聪明很机灵，也很讨老师们喜欢，学习成绩很优秀，考试经常是年级第一，可他爸爸在煤矿上班受重伤瘫痪在床，煤矿发多少补贴都由他叔叔保管，他妈妈无法生活无法忍受，就只好丢下他们兄妹俩回了老家，他妈妈走了兄妹俩就更可怜了，他叔叔从来不给他零花钱，他的学费伙食费也得老师三番五次捎话请叫等年底放假时亲自来学校才能结清。得不到温暖得不到关爱的杨子云就有了逆反心理变得很叛逆，没有一分钱他也要到各个门市赊欠东西，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一样都不少，各个门店的店主就到学校求助老师，要求老师帮他们要账，等他叔叔把钱交给老师，转转老师再领着他一家一家去把账还清。但是母爱是任何感情无法代替的，他就想去找妈妈！ 过了一段时间，同事们都和转转熟悉了，风趣幽默的男老师们才逗转转说：“啊？你乳臭未干还有奶腥气怎么就来上班了？我们都以为你是来我们学校上学的学生。”本地老师都是民办教师，每天上完课还要忙去收割雪地里的庄稼，两室友每天上完课就到一起闲聊，到河畔散步。一冬天冰天雪地，交通也不方便，离家远的老师们一般也不回家就在学校吃住，只有转转和师利在学校的灶上吃，刚开始吃学校的莜面拔烂子也觉得新鲜好吃。 可是好景不长，过了新年师利就调回去了，留下转转每天只能和住校女生作伴了，初一的学生也快有老师高了，但学生在老师面前总是放不开。有时转转就到乡医院一个小护士那里玩，也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身边再没有个亲近的人难免会无聊想家，可她还不会和同事们聊天拉家常，即使有时开会校长让她发言，她还得拿出事先在纸上打好的草稿照本宣读，副校长就建议转转再进修汉语言文学加强语言学习。 快放寒假的一个星期天，让转转没有意料到的一件事发生了，急切想找妈妈的杨子云撬开学校会计的办公室偷了几百块钱就跑了，会计发现及时报警，警察到火车站就把他追回来了。警察在办公室审讯他的时候，他眼睁睁地瞅着门外盼望转转老师能来解救他，等转转一进学校大门，他就禁不住大喊了一声：“正老师！”转转一下车就听到人们说杨子云的事情了，可是这种情况转转老师也无能为力，否则老师也成了包庇罪。就这样一个优秀的初一学生本来有着美好的前程却被无情的现实逼上了歧途，转转感到很心痛很失落，她也还是个涉世未深比自己的学生也大不了几岁的大孩子，她刚步入社会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觉得无能为力，心里很迷茫。 第一学期放假时，转转第一次领到工资，心情无比激动，无比兴奋，并且还是一下就领了半年的工资。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自己带过这么多钱，拿在手里还激动得有点心慌手抖。再加上民办教师们羡慕的声音：“啊呀！转转领这么多钱，只你一个人没家没口，这可愁得怎么花了呀？”说得转转还有点不好意思，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不知如何答对。 因为全校除了学区校长和转转是正式教师，其余教师就连副校长也都是没有转正的民办教师，民办教师工资少得很，并且还是乡镇干部向各个村社的村民们收回摊派款才能给民办教师发工资，收不回来民办教师连过年也很困难，民办教师的日子真不容易，他们常年全身心奉献给了教育事业，只用业余时间种地养家糊口，日子过得连一心种地的农民也不如，有的民办教师被生活所迫就只能放弃教书这个行业走上务农的道路。 想到这里，转转不由自主想到怀才不遇的爸爸和辛苦劳作的妈妈，她可不能把钱乱花了，她得给爸妈拿回去减轻他们的重担，爸妈因为供她上学可是没少吃苦头。于是她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那一厚沓钱装进了内衣里面的兜里。可是没有车怎么回城呀？最后乡政府的人不知从哪里弄了一辆破小车硬生生挤了十几人才算走上回家的路，坐在车上转转还时不时要摸一摸钱在不在了，车在路上来回颠簸，她生怕一不小心把钱掉了弄丢了。 一回了城里，转转就迫不及待去找正源，一进正源的宿舍门，正源的室友看了转转一眼就说：“那婵施怎么办呀？”只见正源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脸“唰”地一下红到脖子，还笑得花枝乱颤，魂不守舍，慌忙拉着转转边往外走边说：“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转转不明白他室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多想，就和正源一起下了楼，两人一起骑着自行车回了转转家，一路上两人还是有说有笑好不开心，正源在转转家逗留了一阵又骑自行车回了城。 第八章 引出忧患 随后转转就把半年的工资全部都交给妈妈管理，爸爸也了乐得合不拢嘴，看着二闺女也挣上钱了，总算没有白供，终于有回报了。今年一下就能过个与以往不一样的肥年了，爸妈也有了新衣服，从此出门也能有个派头了。 转转和妈妈逛街逛了半天，妈妈只让转转帮她和梅梅、改改挑选合适的衣服买，买好了妈妈竟然话中有话地扼制转转：“转转，你不买吧！你快等找下对象订婚再买得穿吧！”既然妈妈这么说，转转也就想这是她第一次领的工资就先犒劳犒劳大家吧，这也是她给大家的一份惊喜，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她以后发了工资也不愁穿一件新衣服。 改改眼看就要放假了，还捎话催转转赶紧再给她寄钱，可转转给她寄了那么多钱，她回来买了好几身漂亮时髦的衣服，过年也舍不得给转转穿一件，转转也为了省言免气不和她争，只要能供出弟妹们她穿不上也开心。 正好睿睿来找转转玩，改改还想炫耀一下她的眼光好会买衣服，就让睿睿看她的衣服，睿睿看见其中一套非常上档次的衣服，心爱得不得了，就忍不住说：“改改，你买了好几身，是不是还给转转买了一身？哪套给转转呀？”“不给她！”还没等睿睿说完，改改就吓得直叫，把睿睿急得又说：“啊？你一件也不给转转吗？你要那么多也穿不了，那你快把这套卖给我吧，我给你钱你又能买新的。”“怎么穿不了？每天调换着穿了吧，否则天天起来就那一个样，还让同学们笑话我是个穷鬼了！”没办法睿睿只好求改改：“那我参加同学的婚礼借上你这一身穿穿，行吗？”改改这才缓和了一点：“哦，穿几天也能了，不要弄脏就行。”睿睿笑着说：“我只参加婚礼穿一下，也弄不脏。”改改也桑快地答应：“没事，穿去吧。” 这还不够，转转上师范时发的校服因为太大，转转平时也不穿，只在学校要求穿时才穿一下，还是崭新的，正文喜欢得不得了，本来正好正文穿，还没穿几天，改改看见了贪得无厌翻脸无情降住就问正文要走了，正文气呼呼地却也什么话也再不敢说，因为他上学也再没有一件整齐的衣服。 转转虽然成了挣国家工资的正式工作人员，但依然踏实稳重，还是那么艰苦朴素，从来不乱花钱，从来不买新衣服，甚至三爹三妈还建议爸妈说：“转转挣得钱都给你们拿回来了，你们就让转转买上一辆自行车吧，她也成人了，出行也方便点，免得老借别人的也不是个办法吧，谁也有个急用的时候。”但是爸妈老说：“快等她找上个对象订婚再买吧。”转转看见爸妈辛苦劳碌也就不再争辩。 过年的时候，转转去看望大爹大妈，正老大夫妇是一对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正老大虽然是军人转业回来老家本地有国家分配的正式工作，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高工资，但是看见转转能挣钱了，就一再花言巧语哄骗转转把工资交给他们保管，否则担心转转把工资交给妈妈给了姥娘家，转转又不是个傻子，把钱交给大爹大妈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弟妹上学、家里生活所需还不够宽余呢！ 过了正月十五，全县中小学幼儿教师们开始全员培训，转转本来就有功底，再加上很认真地学习，她每次的成绩都很优异，但就是过不了说话这一关，她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有待提高，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还需要继续努力。除过学习，转转不由得要关注经济条件好的女教师们的穿者打扮，一个个花枝招展就像时装表演一样，尤其是幼儿教师们打扮得出凡脱俗，其中有一个漂亮时髦气质优雅的幼儿女教师特别引人注意，听说她老公不是一般的高富帅，但是听老师们私下说她老公出轨未婚女同事了，她因此差点丢命。转转那时也不在意这些事，因为没有见过出轨女的漂亮，就只仰慕幼儿教师的风采。 正月开学时，转转本来带小弟正勇跟着她到东山上学是为了星期天路上来回有个照应，就因为吃不惯学校的莜面，再加上妈妈嫌学校的伙食费贵，非让姊妹俩自己做饭吃，就下灶不吃学校的伙食了，这就惹得校领导们更不满意了，因为学校的灶全凭老师们交的伙食费支撑着，全校就数转转和校长工资高，校长经常不在学习吃饭，转转也不上灶了，这学校的灶还不是成了摆设吗？于是校长就想借一件鸡毛蒜皮的事把正勇开除赶走，正勇才上了半学期不到！ 那正是春耕的时候，民办教师们一有空就去地里忙着种地，学校里很冷清，平时住校的师生们上完课没有事干，无聊得不行，总想有个娱乐，于是一位巴结校长的男同事就地取材，随手铲了学校大门外路边的石子沙土，随便搅了点水泥，做了一个既粗糙又不规则的乒乓球台，特别是台子的边沿龇牙咧嘴像起皮烙饼一样，一碰就掉，孩子们都提心吊胆地说：“这乒乓球台就像纸糊的一样，稍微一触就烂了，讹人哩！谁敢挨近哩？”说着就有一位学生指着一片快要掉下去的酥松的混凝土说：“看，这一片只要一动就掉了，谁敢动哩？”打乒乓球的小弟无意识地随手一抓，轻轻就把那块混凝土抓了起来，酥松得还往下掉土渣，有人立马就叫来韩校长告状，硬说是小弟故意拆烂乒乓球台了，韩校长火冒三丈不留一点情面，随即就把已经交清所有费用的小弟开除了。倔强的小弟觉得自己很委屈，随即收拾行李起身就走，那几天正好没有拉煤车，可怜的小弟背着行李、被子步行了七八十里路脚也磨破才回了家，还被爸妈痛骂了一顿，那时候的孩子就像土坷垃一样没人心疼。 第章 因为家大人多负担重，被生活所迫转转爸妈还想让转转多帮家里挣几年钱，再加上只比转转大一岁的小舅无依无靠还没有结婚，姥爷得了肺心病卧病在床好多年去世早，上了年纪的姥娘也体弱多病，什么事也要依靠大闺女，二闺女、三闺女厌烦了娘家这个无底洞，嫁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每年大年正月带孩子们拜年来一次，没有事情从来不回来，姥娘就想尽办法死缠烂打让大闺女给她小儿子娶媳妇。 早年间兰女出嫁了才给大儿子娶回媳妇来，二女子结婚给二儿子换了一个媳妇，三女子结婚给三儿子换了一个媳妇，只剩小儿子还没有成年老爹就撒手人寰了，把姥娘愁得整天掉眼泪，一说小舅眼看是个打光棍了！姥娘和妈妈早就寻思着成天唠叨：“将来就让转转给她小舅换一个媳妇吧。”小舅听下了一见人就胡说八道：“转转学习和我也差不多，她根本就没有考住师范，是她爸妈花了不知道多少黑钱让她三爹走后门才把她送进师范的，否则她也不是和咱们一样在地里刨土吗？她也要是个农民嫁出去还不能要几万彩礼吗？”村里人也知道正老二家和丈母娘小舅子成天搅和在一起吃了上顿没下顿不吊起打锅就不错了！三爹三妈白手起家在县城还是租房住，吃饭也吃不开，哪里有黑钱呢？ 姥娘为了让兰女帮小儿子娶媳妇竟然嘱咐兰女:“你管好自己的三个闺女将来老了有个活成就行了，你给他生下儿子了就让他管去吧，你可千万不敢答应给两个儿子娶媳妇，那娶媳妇可难哩，你给人家娶不过那可真往死打你呀！牢牢记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兰女这可就记住她老妈这句话了，真就不管自己的儿子了，只关心自己的兄弟！小舅一直相亲，不知相了多少次，最后终于有一个西川的女孩不嫌弃小舅穷愿意嫁给小舅，这可把姥娘和妈妈乐坏了，妈妈就趁热打铁赶紧找媒人给小舅订婚。 说起小舅订婚一大家人又是高兴又是忧愁，高兴的是小舅马上成家要脱离光棍了，忧愁的是订婚了女方家要的高昂的彩礼、结婚要花费的一大笔钱一下不知去哪里找呢！小舅下煤窑攒下一点但是远远不够，妈妈就和姐姐、妹妹、姨姨、舅舅们商量着众人往齐凑钱，新媳妇订婚这一年四季的穿戴自然就落到了转转头上。妈妈也太苛刻，不让转转花一分，每次领着小舅和新媳妇满城街买买买，连一只袜子也不拉下，唯独没有转转的一根线，她要是买上一双十元的减价鞋也要被妈妈臭骂一顿，妈妈老说：“等你嫁人了爱穿啥再穿吧！”转转只能唯命是从。新媳妇不知情还好奇地问小舅：“转转是不是傻的，自己挣钱自己还不知道给自己买一件穿戴打扮一下自己吗？”小舅慌忙打断小妗的话：“别说了，你才傻的！”小妗掩住嘴“咕咕咕”偷偷笑，舅舅外甥三人在门市上遇见同事们还以为正转转订婚了买衣服呢！ 小舅生怕订婚的媳妇泡汤，为了让大姐给他娶媳妇就想尽办法阻止大姐供正勇上学：“趁早别供正勇念书了，紧紧巴巴供出来娶媳妇还得花钱，有工作的媳妇还得城里买房，到哪里找那么多钱哩？不供念书省下那些钱就在村里这窑洞也娶回媳妇来了。”这么一说妈妈更不知道自己应尽的责任是啥了，帮归帮，竟然完全把重心放在了小舅身上了，好像小舅成了她的儿子，竟然连上学的两个儿子也不给一分钱！甚至连正文上高中的书钱、学费、伙食费和住宿费也不给想逼正文退学！妈妈把转转的工资稽查得很紧，转转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调皮的男同事调侃转转：“哈哈，看你这身打扮，不知道是什么风格？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丐帮帮主一样！” 这也罢，有一次，开学第一个月发了工资的时候，老妈竟然问转转：“怎么你这个月拿回来的工资还少二十六元，哪去了？”转转委屈地说：“扣伙食费了吧，谁给白吃呢！”妈妈这才惭愧地说：“妈妈懵住了，这也成了旧社会的地主家了，只让牛耕地不给牛吃草，还像话吗？”但又话锋一转：“转转，你就自己做饭吃不行吗？不上学校的灶就不扣除伙食费了吧！”可是自己做饭不得自己花钱买粮食蔬菜吗？妈妈不管转转吃上吃不上，穿上穿不上，只要能省下钱就行。 妈妈生怕凑不到小舅的彩礼钱，甚至逼迫转转嫁给一个吸毒的小混混，姐姐梅梅一再安顿转转：“千万不敢嫁给那个料子鬼，否则你这辈子就全完了！”为此，姐姐住娘家没有几天，妈妈嫌碍事，就把大姐赶回去了，转转瞒着妈妈悄悄拒绝了小混混。 有一天，小舅舅气急败坏地骂自己的大姐：“你还要供正勇念书吗？你把转转供出来顶事吗？连个彩礼也要不下，一整子瞎文盲要嫁在山里还能要几十万！” 不见小混混来找转转了，妈妈又成天唠唠叨叨：“转转，以后别去上班教书了！”奶奶就一再叮咐转转：“你认真点勤快点好好教书，千万别给学生误事，千万别丢了工作！”二妗也莫名其妙搞不清妈妈到底是要干什么就问妈妈：“你不让转转去教书，难道你给她能找下个挣大钱的好工作吗？”妈妈直言不讳：“听说没有工作的女孩嫁进山里能要三十万彩礼！”“你别听人们胡说了！上班吃公家饭挣国家工资的人家不吃不喝也攒不下三十万，山里刨土的农民去哪里挣三十万呢？就是真想嫁进山里有工作有工资莫非还碍事吗？一般人要想有这么个财政拨款月月发工资的工作那可比登天还难呢！不信我姐夫丢工作丢的你还不醒悟吗？你那改改丢工作丢的还不可惜不心疼吗？还再让转转也丢了工作，你们都喝西北风去吗？真是糊涂！自己什么也不懂就不要瞎给娃娃们掺和！”说的妈妈一时又很失落。 妈妈又听说省城给的彩礼多，就又撮合转转和一个刚分配在省城上班的大学生张楠找对象，刚开始转转不愿意，因为两人离得远没有感情基础，走到一起才能培养出感情，要想走到一起还面临着工作调动和更大更多的考验。谁知这家人家里很穷，供儿子上大学就花了不少钱，除了彩礼钱再也拿不出多少钱了，妈妈想尽办法就想把转转变成钱的希望又落空了。 第章 上高中的大弟正文还是一个学霸，可就因为妈妈要攒钱给小舅娶媳妇不给正文一分钱，正文就交不了伙食、住宿费，正文就只好每天骑自行车跑校上学，学校离家有十里地，一天来回要跑四趟，上课还经常迟到，转转不解地问妈妈：“为什么不给正文钱？”妈妈竟然别有用心：“只要不给正文钱交不了书钱学费他自然就不去上学了！”正文舍不得放弃学业就一直在班主任老师那里赊欠着，本来跑校上早晚自习就很吃力，妈妈不知道是不分轻重热心过了头还是就想拖住正文不让上学去，经常路上遇到进城的人还非要拉回家里让正文上学骑自行车顺便捎进城去，还安慰正文说：“到了学校就和老师说说，迟上一阵阵也没事！”“这又不是劳动，迟去一阵阵能少受一点苦！这误了课是自己跟不上了吧！”气得正文哭笑不得。 课余时间，正文还抽出时间研发了一个小发明，老师和校长都器重他，还让他在课间操时间操作演示了他的小发明，那是一个边飞边洒水的飞行器，当飞行器飞上高中大楼的上空边飞边向操场上洒水时，校园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校长激动地说：“这可是块好材料，可惜是家里经济跟不上，要是不出问题这孩子将来肯定不非凡！”他即使迟到了校长也不拦着直接就让他进教室了，反而拦住其他同学严厉训斥一顿：“正文是住不起校么，你们也是住不起？”班主任老师还给正文家里写了一封信，警告家长说正文再这样下去除学不成还把身体也拖垮了，妈妈却说她还要给小舅娶媳妇哩，可顾不下他！班主任老师就把转转叫去办公室提醒转转：“你也是个教师你还不知道吗？以后你每月一领下工资先给正文，剩余的钱再往家里拿。”后来即使转转加了工资发了补助也不告诉妈妈就省吃俭用偷偷给正文，但这一点钱只够正文交书钱学费。爸爸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可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扭转，只能任由事态发展，正文一天比一天消瘦，但仍然不放弃上学。 妈妈做营生还没有时间观念，更不会管正文放学吃上吃不上饭，过了中午两三点才从地里回来了。即使是十冬腊月妈妈不去地里干活就在家里只顾缝衣服也是熬过了中午才做饭，眼看上课迟到了，正文吃不上午饭只好气呼呼地饿着肚子上学去了，妈妈赶忙追出来叫：“正文，不要走了！”正文头也不回走了，妈妈就又破口大骂：“这正家就没有一个正气的人！”她就不想想正文早上也没有吃饭中午应该早点做饭呀，正文要是等老妈半后晌做下饭吃了还不耽误好几节课吗？等正文下了晚自习回来一看老妈竟然还没做饭就催妈妈快点做饭吧，老妈竟然还不耐烦地责问正文：“不信半后晌才吃了你还想吃吗？”正文快气炸了肺：“你半后晌吃饭的时候我在哪里哩？”正文一句话说得惹火老妈又是一顿臭骂。正文吃不上饭，十里地一天来回跑四趟，营养跟不上不生病才贵呢！ 妈妈不知道是被姥娘和小舅施加压力的原因还是恨铁不成钢，不管孩子们有多少好她都不记得，即使做得再好也从来没听过妈妈夸奖过一句，只要有一次做的不好她就咬住不放了，她总能找到毛病训骂一顿，非要样样都按她的要求和心意来做才满足，尤其是把正勇当成了她的出气筒，想得起来就拿正勇往外跑来说事歇斯底里骂个没完没了。辛辛苦苦做了半天还要被她火冒三丈臭骂一顿重新再做，省于白做还不如不做，爸爸就干脆不做了，更不用说孩子们了，妈妈却又老抱怨：“就没有人看见我的死活，没有人替我做一点！”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吃力不讨好的事谁还想做？有时遇上转转大礼拜休息回来还能做熟一口饭好赖不用挨饿也能吃了，妈妈回来竟然没有惊喜，反而还毛里毛躁地挑剔：“转转做得这饭我不想吃不顺口，连一点菜也没有，一点荤腥也没有，谁能咽下去哩？”转转欲哭无泪说：“妈，这五黄六月到哪里找菜找肉去？”妈妈这才又恍然大悟：“哦，能吃就不错了。” 第十一章 小舅成家 小舅的彩礼钱还差很多，正好改改未婚夫给的彩礼钱顶上了，妈妈这才不骂改改了，也不逼迫转转找对象订婚了。 彩礼交清了，腊月里小舅终于要结婚了，转转的妈妈又派转转领着小舅和新媳妇去买新婚礼服，他们挑到哪里就买到哪里，转转只管出钱。新娘要求缝制的棉衣、棉被妈妈早就一针一线都缝好了，所有结婚铺排所需所用的东西都是妈妈亲力亲为，就好像是转转的妈妈要当婆婆了，姥娘老眼昏花什么也干不成了。结婚的那天娶亲的婚车已经出发了，小舅才发现妆新的棉袄还没有缝好，因为转转的妈妈要做的营生要缝的衣服太多了忙不过来，她早就把棉花和布买回来裁剪好吩咐姥娘慢慢缝，没有想到姥娘一针也没有动，转转的妈妈气得边骂边赶紧缝，赶到中午新媳妇娶回来时小舅也穿扮好了。人们都说幸亏是有兰女子这一把好手，否则小舅只能穿旧棉袄结婚了。 新婚燕尔，小舅总不能冷落了小妗出去打工挣钱吧，新媳妇娶回来还得好生对待吃好喝好照顾好。转转原以为小舅结了婚总该能松一口气了，没有想到担子更重了，越才推不脱手了，小舅不像其他舅舅们有头脑有辛苦，老是眼红转转挣的钱老纠着转转不放：“你妈供你上学花了好多钱，你总得给家里多挣几年前才能结婚，要是早结了婚挣多少钱不都是给女婿家挣回去了？”转转的妈妈也害怕小妗嫌穷离婚走了依然要管，转转每月挣得钱都得交由妈妈也根本不够两大家人花销，村里的人们也说：“那管够正老二好耐心好脾气了，换成其他人谁也吃不消！”妈妈还不知足不讲一点理张口就骂爸爸：“你有什么本事哩？你能挣下几个钱？我眼瞎了跟上你苦了半辈子，连盐也吃不开，无能死吧！”有时火爆脾气起来还动手打爸爸，爸爸忍无可忍还手了妈妈才罢休，妈妈这就骂骂咧咧到处宣泄，逢人见人就说正家不正气......孩子们也敢怒不敢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外人也都说：“世界上再找不出正老二那么一个正气的人了。”连妈妈的朋友有时也听不惯好心劝说开导妈妈就是听不进去，就只好安顿转转：“你慢慢教培你妈妈吧，她总有一天会明白道理的！”转转哪有那个胆量，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言语！妈妈太强势，她哪里能听进别人的好言相劝呢，在自己家里只有人人乖乖服从她才对。 随后小妗相继生下了一对儿女，大的是女儿叫晶晶，小的是儿子叫平平，两个孩子又聪明又漂亮，真讨人喜爱，孩子的出生让一大家人更是喜上眉梢。小舅虽然有了孩子，但转转的妈妈依然不肯放手，依然要求转转交回工资帮扶小舅家，就这么拆了东墙垒西墙，小舅家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平时小舅和小妗出去种地，姥娘就在家里帮忙看孩子，有一天，下雨了，一家人都在家里呆着，小舅的儿子平平在炕上蹦蹦跳跳玩，一不小心蹦到了地上，地上坑坑洼洼的，他正好一头碰在了地上凸起的疙瘩上，当时平平也没有哭，一家人赶忙把平平抱起来，平平还咧开嘴笑，就是不住地眨眼睛，一家人担心地问他：“哪里碰疼了？”他眨着眼睛说：“哪里也不疼。”看见他还笑谁也没有当回事。可是第三天天晴了，小舅小妗又去地里劳动，家里只有姥娘和平平两个人，半前晌的时候，平平突然倒下抽搐不止，身边再连个人也没有可把姥娘吓坏了，她抱着平平使劲掐着平平的人中才把平平弄醒过来，但是她谁也不敢告，只告诉了转转：“平平自从那天掉到地上碰了头就不停地眨眼肯定就有问题了，怎么他们都在时不发作？就等着只剩下我一个人才发作？可把我吓死了！” 转转着急地说：“那可得告诉小舅小妗哩，让他们赶紧带上看医生去！” “可千万不能告诉他们，要告诉了他们还怨我没有看好娃娃哩！” “那不及早医治更拖坏了吧！” “我见过这种抽风的症状就是羊羔疯，根本看不好，除看不好还闹得人们都知道了，将来连个媳妇也娶不过了！” 转转只好不再说话，平平也再没有抽风，转转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小舅好吃懒做，苦力活全靠小妗做，自己不努力还老是眼红上班挣钱的人们过好日子，一起玩大的同学朋友们多年不见，节假日偶尔来看他一次，同学朋友们一走，他就骂骂咧咧好像谁也都欠他似的：“这是些什么朋友了？挣上那么多钱也不出一点血，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给我帮几个，这朋友再有钱也不顶事！要这些朋友有甚用哩！” 正好县里引进新资源，村西头开了一个焦化厂，小舅小妗都到焦化厂当工人上班去了，虽然苦不重但是工资也还行，小妗妗过日子仔细，越过越好，妈妈依然要求转转帮扶小舅家，只要逢年过节就让转转给小舅家钱，转转一个穷教师挣的钱是有数的，管了爸妈一家人的生活，自己连一件新衣服也穿不上，分化不来就不能多给小舅，可小舅依然抱怨转转小气帮不上他家的大忙。 转转所在的学区进行了人事大调动，多年的同事都调走了，转转也想换个环境，可是没有关系也没有钱可以调动，校长建议她到一所离城近的单人校小学，她也觉得离家近回家也更方便了就同意了。转转正愁这些行李被子怎么搬到小学，没有想到李卓早已在帮她整理收拾东西，三下五除二就把被子捆好，放在自行车上绑得结结实实，转转正在感动，李卓又云淡风轻地说：“走吧，校长让我把你送到小学去。”转转一听心又凉了，李卓只是奉命送她，并不是他主动想送她。到了小学，李卓帮转转把行李被子放好，两人虽然是同学但永远没有可说的话，李卓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后来听说有人给李卓介绍了特别漂亮的校友教师，那位校友竟然听说李卓以前追了转转好几年，追得很辛苦，但一直也没有追上，进而特别关注转转，还对转转充满了好奇和无限未知，因此深深爱上了李卓并且对他就像着了魔一样！转转还好奇校友怎么有本事能爱上李卓这个面无表情又无趣的人呢？那可能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至于说李卓追转转，那其实就是他为了引起校友对他的注意，让校友嫉妒转转主动爱上他而编造出来的故事吧！因为李卓和转转根本就没有牵手。 第十二章 付出不值 改改一毕业就结了婚，本来改改的工作正式分配在县里，可婆家老公在市里不允许改改回县里上班，就要挟改改：“你要上班就别结婚回你县里去，你要结婚就别上班了！”改改只能忍痛割爱丢了正式分配在县里的工作，连上班领工资是啥滋味也没有尝到，心里憋屈地慌。但是有人提醒改改：“你让婆家给你安排了工作再要孩子，否则你的中专白上了。”改改还执意不听：“我女婿年龄大了早就想要孩子了，我不要他不知会怎么想？”改改还担心她不要孩子婆家不要她了，随后就怀孕了。 因为张楠家再拿不出钱来，妈妈就一直不允许转转结婚，两人就想到了姐姐、妹妹先暂后奏的办法想到省城举行婚礼，两人和谁也没有说只告别了妈妈偷偷去了省城，谁知妈妈随即告诉大爹紧跟转转身后也到了省城寸步不离导致计划失败，大爹好说歹说把转转带回了家，一进门妈妈凶神恶煞地逼迫转转：“你要想结婚就给我再放下一万块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那时的一万块钱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转转又求助姐姐帮她劝说妈妈，谁知姐姐说：“妈妈花钱供你念书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没有念书我想嫁谁就嫁谁，谁也管不着我！”转转念书念成了罪人，逼得转转只好退婚了。 转转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她原本想着自己供改改上学，改改上了班再供弟弟上学，现在一切都乱套了，都被妈妈搅乱了，沉重的负担都压在了转转一个人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转转一再想调回城里照顾大弟正文好好读书，和转转一个班毕业的同学调回了县城，开了一个画画班，但是同学说：“转转，你不在的时候学画画的孩子就少了，你也攒钱调回城和我一起开画画班吧，几年就把本钱挣回来了。”可妈妈老说：“等转转结婚嫁人了让女婿再调吧。”然而时间不等人大弟正文的学业就耽误了。正好正老三的儿子正忠需要补学理科，找了几个家教也不见成效，三妈就想到了正文，就让正文住到他家上学顺便为正忠补课，最终正文考上了大学，三妈的两个儿子也都考上了大学。本来正文的分数能上bJ理工大学，可是一说盘缠路费也不少，正文就只好上了本省最近的科技大学，妈妈还不给正文带学费，正文只能边打工边上学，最终因为营养不良体力不支辍学回家养病，正文的大学梦也破灭了。 正老二家一天比一天穷困，再把三个闺女的地除去就只剩下二亩地了，日子过成了光景，转转虽然上班一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妈妈自始至终就说：“转转，等你嫁人了再穿吧！”看来转转不嫁人是穿不上心爱的衣服了。二姨、三姨正月里来了，看见转转还是穿别人不穿的衣服，就好奇地问转转：“你连一件好衣服也穿不上，正文、正勇学习那么好怎么还没供出一个来？你挣的钱都哪去了？”转转如实对二姨、三姨说：“我每月一领下工资除过伙食费都交给我妈妈一大家人生活所需都花了吧。”二姨、三姨更觉得不可思议：“我们村里的学校也有和你年龄相仿的教师吃的穿的用的都很好，不仅骑着新摩托车，还在城里买了房，那肯定是你妈妈填补了你老娘家那个黑窟窿了，那可是个填不满的枯井！我们没有结婚那时辛辛苦苦受上一年，不管挣回多少钱来，过年连一件新衣服也穿不上，我们可受够了，怪不得我们嫁得远远的走了！我们早就提醒你妈再不要管你姥娘家了，一心一意好好供正文、正勇上学吧，你妈就是不听，你小舅身强力壮没手没脚不能自己挣钱去？这可把弟兄俩闪瞎了！就照这样下去弟兄俩还敢打光棍哩！”二姨、三姨又苦口婆心劝说转转的妈妈，转转的妈妈除不听还强词夺理：“我养的这娃娃们没有一个让我称心的，都跟姓正家不正气！我供了一个转转这辈子也后悔不过来！白供了！甚事也不顶！甚也靠不上！还供正文、正勇吗？正文、正勇难道还想娶媳妇吗？娶鬼去吧！我要让正家再连个儿毛也见不上！”二姨、三姨也不再多说话，转转的妈妈简直成了一个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怎么为了帮扶自己的弟弟竟然能这么作践自己亲生亲养的孩子们呢？ 妈妈也不看看二姨、三姨不知道有多么疼爱自己的孩子们！二姨夫当了几年村支书被村里一群地痞流氓把家里仅有的三间窑洞门窗也给拆卸了，连个住处也没有，一家人东家三天，西家两天，就这么苟且着，谁看见也发愁。虽然这样，但是二姨和二姨夫从来不拿孩子们撒气，生怕亲戚们慢待了自己的孩子们，老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孩子：“孩子们跟上我们这样的父母够委屈够可怜了，还能再给他们气受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母？那还不如畜生呢？我们总要想办法找出活路不让孩子们半途而废毁了前途。”二姨一字不识连家也没有了砸锅卖铁也要把闺女供上了四川大学，两个儿子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是也不让受一点苦就在学校混日子；三姨家日子过得更紧张也把两个儿子送进了名牌大学......正勇就提不起来了，不管是调走的老师还是多年不见的同学都以为正文上了名牌大学已经在外面的大城市飞黄腾达了，根本没有想到他连普通大学也没有读完...... 爸妈天不亮就出了地里，辛苦劳作大半天，老死晌午才回了家，又累又饿，饥肠辘辘，邻居孩子过生日吃油糕端来一碗，爸爸让也不让一下孩子们吃，径自一个人低下头只管他吃，眼看快吃完了妈妈破口大骂，他才放下筷子，孩子们只好分着吃他剩下的。以前爸爸可不是这个样子，即使在外面只要有一口好吃的他也舍不得吃一口，总要想办法带回家让老婆孩子们吃个香，这也不知道是这几年紧张爸爸吃喝不上，也不知道是爸爸辛辛苦苦挣钱却没吃没喝心里憋屈，一遇到不开心的事就说：“我受死也不顶事，更不用说供儿子上学了。” 村里的人们也说正老二家虽然有个挣钱的正式工却像三伏天下的雪花转眼间就不见了，正勇看到二姐转转的男同学们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盖房娶媳妇，二姐挣得钱都给妈妈拿回来怎么妈妈还老是说吃不开盐呢？钱都花到哪里去了？这明显就有个填不满的枯井！听说正勇很能挣钱，转转妈妈就气急败坏咒骂正勇不往家里拿钱，正勇回家连一口顺气饭也吃不上，转转替正勇解围就开导正勇：“妈妈嫌你挣下钱不往家里拿，你挣得钱都哪里去了？”正勇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自己这副生命吧，你自己辛苦挣钱你自己能挂上一根线吗？穿成这样还敢为人师表哩！我虽然说能挣下钱但我就是不往家里拿，我才不傻乎乎地给他们当牛做马哩！省得白白任人宰割还不如自己享受了！”所以没有个主心骨正勇也不攒钱，挣多少花多少，逐渐养成了挥霍浪费的坏习惯。 第十三章 生意受挫 改改由于丢了工作心里很不平衡，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但是又没有地方诉说，只能用疯狂地花钱来排泄心中的不快，无论她怎么挥霍浪费怎么唠叨臭骂，女婿和婆婆都由着她的性子来，他们以为他家有的是钱任她敞开花也花不完，再花多少钱他家也能养得起，这就把改改惯得更加狂妄自大了，改改由原来的只买昂贵的衣服，买的衣服太多拿不了女婿到商场帮她拿回来，身上带的钱付不完款时女婿再帮她到商场付清；后来发展到每顿饭都去饭店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山珍海味猴头燕窝没有她没吃过的！邻居们羡慕地一再对转转说：“改改嫁到林家享尽福了，你虽然是个上班挣钱的工作人员，但是改改吃过的你还不知道见过也没有！”转转的妈妈也觉得改改嫁得不错，很有面子，改改永远有享不尽的福，改改和女婿还经常大把大把地给娘家钱，经常买贵重礼品，爸妈都觉得改改嫁给这样的人家他们很放心。 大爹一时得不到钱就转移视线再想其他办法，正好改改新年回县里看望家人时，大爹趁机抓住机会笼络改改的人心，改改经不住大爹花言巧语的哄骗，就亲信了大爹，把大爹引狼入室领到了她家，因为改改先斩后奏提前结了婚大爹没有机会阻拦，这下终于抓住机会了！没有想到大爹只要趁改改不在身边的时候，就妖言惑众挑拨改改的婆婆和女婿：“你们趁早打发了改改吧，那改改和她妈妈一样命犯绝火烟，谁家娶了她谁家败兴，即使有万贯家产也要过得一贫如洗，即使儿孙百代也要家破人亡！”大爹歇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是真心为了大家好，否则等到出了事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说的他好像真是一个非常慈悲的大善人一样，为了让人相信他说到深处还痛苦地流下了眼泪......这一通感人的表演让改改的婆婆和女婿不仅相信了还真害怕了，自从大爹走了以后他们就说不想要改改了，一再催着让改改离婚走人！改改可不是好惹的善茬：“你们一家人把我的工作也弄丢了，现在才又说不要我了，我非得把我的工作找回来，我非得把你家的钱花够了，让你家一分钱也没有让你再娶老婆！”从此他们越催得紧，改改越是挥霍浪费大把大把地往出花钱，可她的工作也一直没有着落。 姐夫在老家做买卖老是赔钱，甚至开金矿都赔了本，他打听到丈母娘家这边粮价上涨幅度大，就从他老家运来白面在县城里开了一家粮店，专门卖白面，生意还不错，但是还得一个人专门照看门店卖货，他还得来回运转跑路子。转转在学校带的毕业班提前毕业早放了一个月假，暑假就有三个月的时间，正好帮姐夫打理生意照看门店卖粮，省得姐夫再花钱雇人，姐夫让转转搞来一本记账簿把具体的做法教给转转，等转转步入正轨姐夫就把门店全权交给转转打理，转转每卖一袋白面都要详细记录在账本上，每天一早就把店里的货物总数都清点了，每天晚上再把剩余的货物数目清点了，每天要把售卖出去的数目和店里剩余的数目围回总数，并且要把一天收到的钱一一清点无误再存入银行。姐夫隔三差五从老家运来新货补齐空缺，顺便提钱再还清从厂家提货的款项。姐夫看到转转帮他打理得生意很红火，店里货物也整理得井井有条，记得账目也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差错，心里很是欣慰，终于有一个能帮上他的人了，就照这样生意一直做下去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改改带着女儿回来住娘家，娘家在离城十里的村里，白天人们都去了地里劳动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改改寂寞的不行，就带着女儿来到门市上和转转作伴，转转也觉得再有个人照应她也方便，人总得出行上个厕所。谁知改改好吃懒做的性子改不了，她不吃转转做的饭，每顿饭都要在隔壁饭店吃，吃的次数多了隔壁饭店知道她是拿店里的钱乱花就拒绝她了，她就再到另一家饭店吃，转转提醒她说：“姐夫的货还是赊欠的过几天要来提钱，钱不够了姐夫还不上厂家钱就不赊给姐夫货了。”改改干脆把账本藏起来了还机关枪一样有一套大道理：“以后别记账了，姐夫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就不会怪罪咱们的，又且哪有你这样做买卖的？这样斤斤计较能挣了大钱吗？稀里糊涂才能挣大钱！”“这不是掩耳盗铃吗？”“我邻居开饭店刚开始老公每天算账就说赔钱了，老婆说以后别算账了，咱不是每天卖饭卖回那么多钱吗？怎么就能赔了钱呢？老公就再也不算账了，年底下来一算还赚了不少，从此他家就以开饭店为生，生意越来越红火，一开就是十几年，现在成了百万富翁！”再给转转十张嘴也说不过改改，只能任由改改胡闹，改改又要嘴馋下饭馆，还要逛街买衣服，给自己买了不说，还又给转转买了衣服和凉鞋，把转转也拉下水让转转无话可说，姐夫要等收完秋和姐姐一起才过来，因为当时姐夫村里还没有电话，转转焦急地盼望姐姐、姐夫快点过来，到时候改改再任性也不好意思乱花姐夫的钱了。 终于等到姐姐、姐夫来了，改改赶忙收拾东西带女儿回去了，姐夫着急要提钱赶紧去还清厂家的欠款，因为厂家老板催了好几次了，可是钱远远不够，再看看货也卖出去了，但是卖下的钱哪儿去了，转转想了想说：“我们在进修校培训要交培训费，我没有发了工资就挪用了一部分。”姐夫无奈地说：“这三二百只是个小数目，还差得很远，看了账本才知道。”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账本，转转才想起改改把账本不知道藏在哪里了，姐夫一听就知道改改做手脚了，钱肯定没有影儿了！姐姐以为转转贪污了气得欲哭无泪大骂转转，转转委屈地想哭，姐夫再着急也不发火说：“知道前期转转一分钱也舍不得乱花，自从改改来了账本也没有了就乱了套，生意也大不如从前了。”这让改改闹得，转转想帮姐姐、姐夫，除没有帮上还帮了倒忙，这要是在国家单位，改改算是贪污转转也跟着受牵连，这真是人家偷牛她拔角！ 姐夫就想赶紧再多卖出点儿货快点儿还上欠款，正好丈母娘说村民们让拉回村里一车白面，省得他们跑进城里来买，姐夫一再强调：“面钱能及时收回来吧？”丈母娘满口答应：“没有问题！你放心尽管往回拉吧！”于是姐夫随即拉回村里一车面，满满一车面转眼间就一抢而空，可是没有一个人是交回现钱的！气人的是丈母娘还没有记账，姐姐、姐夫想去要账也没有办法要，丈母娘依然说：“不用专门去要，人们都是乡里乡亲的自己自然就会送来。”只小舅家一下就拿了十袋白面，村里人还看不惯说：“别人家谁家也是买上一袋吃完再买，他家一下买那么多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吗？还不是为了白吃吗？”果真小舅家从此再也闭口不提白面的钱！其他买了白面的村里人消停等秋收下来有了钱才给呀，平时零零散散给了丈母娘的几十块钱也顶不上用随手就零花了，姐夫没有按时还上赊欠的货款，厂家也再不赊给姐夫货了。姐夫本来能赚钱的生意被改改和丈母娘折腾得又赔钱了，一家三口没法生活，姐姐、姐夫都善解人意互相理解，没有吵没有闹，眼看就要过年了，只能两手空空带儿子打道回府，准备年后在老家种地维持生活。 第十四章 包办错嫁 同学们一毕业都陆续结婚了，就连调去了大城市的发小睿睿也已经结婚了，尤其是邻家经常和转转玩耍的李清的孩子也已经能打酱油了，她那有退休金的老父亲也去世了，没有了依靠她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也振作起精神来成家立业了。转转还一拖再拖不结婚，但是她付出再多也不值得，省吃俭用供出来的改改中专也等于白上了把正式分配的工作也弄丢了，大弟正文身体垮了影响了学业，小弟正勇辍学初中也没有毕业了，转转自己辛苦挣钱却不由自己支派，没有把钱用在刀刃上没有把两个弟弟供出来，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沮丧很懊恼，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眼看两大家人一时也脱不了贫，转转也总不能不结婚吧，要是没有转转他们肯定也要自寻出路，总不会饿着等死吧。于是她就开始接受相亲，有人介绍对象她也不再介意。转转老想让睿睿在外地给她介绍一个，她也异想天开想跟睿睿一样飞出县里，可那一点也不现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调动工作有如登天难！睿睿的妈妈说：“本地人给转转介绍的好人家好小子差不多也有一个连了，不信就没有一个相中的吗？”男女之间一见钟情的几率很小，相处时间长了才能生出感情呀！可是每次相亲互相见了面没有几天，连个相处的机会也没有，妈妈就总能挑出毛病，总也不同意，不是说这个长得丑，就是说那个身材不好，再来一个又说家庭不好......难道自家闺女是国色天香还是上画美人？爸爸之前因为事业上一再受挫伤痛了脑筋，后来就麻木了像没有脑子的呆子一样，遇到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一拿不了主意就去问大爹，大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要么干脆不闻不问懒得管，任由转转的妈妈瞎折腾，转转的妈妈实在解决不了也去问大爹，也觉得大爹的话听起来有道理。 终于有一个星期天，转转去本村学校找师范同学聊天叙旧，走了半天回来，一进门只见爸妈像吃了蜜一样甜：“一个在煤矿上班的男青年叫聂智来找转转，说是早就认识了转转，天不早了等不上转转回来就先走了。” 爸妈还一个劲儿地夸：“聂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表人才，不仅工资高，城里还有楼房，嫁这么个人家也不错了。” “爸妈是怎么知道聂智家的这些情况的？”其实大爹早就打听好聂智家的底细早就替转转拿好主意了！ 转转不理解爸妈的审美眼光和自己相差竟是这样的悬殊：“黑的如同包文正不说，走路就像爬山似的还好在哪里了？”转转是一点也没有看上他，虽然早就认识了但对他从来没有一点感觉，更说不上相处了。 “女婿就是娘家门上的脸面，非得入了我们的眼才行哩！”妈妈还自以为是。 转转一再警告妈妈：“我不愿意嫁给聂智，听说他在煤矿上受伤落下了后遗症。” “有什么问题你看见了吗？还有人还说你有心脏病、肺结核呢，你不是好好的吗？”妈妈反问转转。 转转一再坚持她的说法，妈妈竟然反驳转转：“能有什么问题？那即便是有绝症也无非将来就是又剩下你一个了！” “那还不如不嫁呢！”转转气急败坏地说。 妈妈还振振有词：“丈夫死了当寡妇是没办法么，那结婚自古以来是留下的，正然不结婚让世人笑话哩！”原来妈妈还就是瞅中聂智有病才同意让转转嫁给他呢！转转虽然不愿意嫁给聂智，但聂智依然星期天总往转转家里跑，转转也总不在家，聂智依然一如既往，爸爸也以为他们俩平时也经常往一块儿凑呢，还真以为他俩相互中意呢，心里还美滋滋的，乐得脸上笑开了花。 眼看快要放寒假了，聂智就和父母谈妥了要和转转订婚，订婚那天妈妈竟然请来了大爹正老大，转转觉得结婚是人生大事要慎重考虑，就有意提了点条件，那个时候时兴三金一木兰，转转就要了这些条件，还没等聂家父子开口，大爹就指着妈妈破口大骂：“就你养的这闺女还不知道想要什么条件哩？”转转气不打一处来，妈妈竟然不反驳大爹就像没事人一样稳稳地坐在那里，一点也不生气，就好像她事先就知道大爹要来这一出，连路过的邻居也愤愤不平嫌妈妈不维护自己的闺女:“莫非你这闺女是酸的臭的还是眉秃的眼瞎的？......”又悄悄问转转：“怎么你大爹什么事也要来搅和？”转转无可奈何地说：“是我妈妈专门请来出招的。”邻居恍然大悟说：“怪不得你这婚事一直耽搁！原来是你妈就不想让你结婚存心作怪哩！”订婚就这样不欢而散，转转趁机把烟酒退给聂家父子顺便退了话，这门婚事也就不算数了。 没想到妈妈进城绕了一遭回来就说：“已经订好结婚日子了，只需聂家多给点彩礼，转转要的条件等结了婚消停再说！”原来大爹早就看中聂家的楼房早已和爸妈打好主意了！这倒好像是他们结婚呢！妈妈还以聂智为荣：“村里的人都说转转可找下一个一表人才的好女婿，我听见这话可荣幸呢！”就像是给她找对象一样！ 聂家以为结了婚就能肆无忌惮对待媳妇了，刚结婚第三天回门公婆就悄无声息径自拿走转转结婚当天敬酒收下的喜钱不说，还得寸进尺问转转要什么压箱钱！学校一下不按时发工资公婆就不让她别去上班了！转转生病公婆反而却让转转去找娘家出钱！她随即走了就再没有回聂家去，等聂智醒悟过来了，转转还没温热的心已经凉透了，他好话说尽磕扁头转转也不回去了，举行婚礼没几天就分道扬镳，那时候还没有来得及领结婚证，本来陪嫁的东西和彩礼抵清就算离婚了，可是聂智一直不想和转转离婚。 又过了一年，转转被父母包办的婚姻还未解除关系期间，张卓还不甘心托人问转转愿意嫁给他吗，转转虽然有过感动但是她无法解除关系总不能拖着他吧，又且张卓身边已经有了校友转转再出现不是成了夺人所爱吗？校友也特地托人质兑转转和张卓究竟有没有恋爱过，并且很想知道他们俩究竟有没有关系，转转如实说：“真要爱过真要有关系那肯定早就嫁给他了！放心吧，没有的事。”没过多久就听说他们结婚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他的消息。 聂智这才同意和转转离婚了，还说了一句：“反正你现在离了婚张卓也结婚了。”这也不知结的哪门子婚？这纯粹把转转给毁了，她本来就拖成个大龄剩女了，再加上离过婚就更不好找对象了，她感觉见不了人，心里真还发愁了，离不了这个家她还得继续“扶贫”，又得在这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里挣扎。妈妈可不这么想，就像没事人一样，因为她又能支派转转的工资了。 第十五章 寄托学子 转转上班走了，妈妈竟然死活不让两个弟弟出门去打工，就想让他们都留下来陪在她身边任由她差遣，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只要一走，她就口无遮拦死尽活口地臭骂一顿：“我养得孩子没有一个，这么大一进院只留下我一个人又寂寞又害怕，一群没有良心的白眼狼，谁也不留下来陪我......”二妗听见还急得劝说她：“孩子们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了，将来谁也总得成家，出去说不定发展好有出息了还能娶个好媳妇成家过日子呢！你让他们一个个都窝在家里你能给娶过媳妇吗？就是不娶媳妇每天也要吃要喝呀！谁家大活人还能坐吃山空呢？”谁知愚昧无知的妈妈竟然说：“我敢供出个转转来么，我供出她来就不能白供她，她就得养活我们一家人给两个弟弟娶媳妇哩！”她就盯着转转的工资不放，谁也和她讲不清道理。两个弟弟就当妈妈是耳旁风趁她不注意赶紧溜走了，没走几天她就想方设法撒谎捎话说家里有事急用钱，正文老实巴交就把刚领到手的工资准备学装潢用又给她捎回来，正文还得再做重新计划，交给她的钱她也不攒着，今天“帮扶”这个，明天“救济”那个，几天就挥霍完了。正勇知道这种情况根本不让她打听到一点踪迹，她就想得起来一顿歇斯底里地咒骂，她只想当一个外人叫好的“救世主”，却把自己亲身生养的孩子当成了她统治剥削任由她使唤的奴隶！ 其实家里紧张主要紧在小舅家名下，转转的工资拿回来妈妈都偷偷接济了小舅家，妈妈强势，爸爸理论不过妈妈只好也把气撒在转转身上：“啊？你说说我供你念出书来顶甚用哩？你还不如死了哩！我累得快吐血了还得拼命受苦哩！”转转气坏了，她从来不乱花一分钱不穿一件新衣服，连一辆自行车都骑不上还要怎么样呢？二妗担心转转想不开出问题就说宽心话安慰了她一顿，又安顿转转的爸妈：“你们再紧张哇还能这么逼考这个女子哩，这是遇上这个女子没心没肺，要是遇上村西头那李家的外甥女一时想不开不是给你们做下难看事了，可再不能这样了！”转转的爸妈也总算是收敛了一点。 只有到了学校和孩子们在一起才是转转最快乐的时光。孙存生是她在村里学校遇到一个三年级学生。转转刚去学校时，就有小孩接连不断向她告状，这个说：“孙存生问我要铅笔、本子了。”那个说：“孙存生问我要钱了。”还有的孩子说：“孙存生让我替他写作业哩”……她把孙存生叫来一看，他聪明活泼，伶牙利嘴，也很讨人喜欢，这么好的材料不好好学习真是荒废了！她发现他组织能力很强，动手能力也很强，自理能力更是不在话下，即使是学校的重活还没有等老师动手他就三下五除二搞定了，钉窗户，磊炭，架炉子……有这么个好帮手，真是转转的得力助手。转转就开始亲近他，深入了解他，想温暖他幼小的心灵。可能是因为她喜欢孩子的缘故吧，孩子们都喜欢和她聊天说心里话，他也不见外，转转老说问他什么他也如实交代，一下课他就主动到办公室和老师谈心，他也知道他做的不对，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由他支派，尤其是他的逆反心里很重。她发现他也想改变自己也想变好，就是不知道如何改变。其实他也很委屈，他告诉转转老师说：“我妈妈就不像老师一样能心平气和我好好说话，我做错事时我妈妈二话不说火冒三丈就把我捆起来吊在院里的树上用皮鞭狠狠地抽我，直到我苦苦哀求保证说再不做坏事了我妈妈才肯放我下来。”但是他又顿了顿说：“我被妈妈打完之后我就很想做更糟糕更恶劣的坏事！”这让他有了更重的逆反心理！他妈妈是村里的一村之长，能管住村里大大小小的刁民，为何就管不好自己的孩子呢？说明是方法不对。然后转转就找他妈妈谈心，她很耐心地劝他妈妈：“以后再不要打孩子，要找出问题的根源就事论事。”他妈妈也精明强干，也挺热情，也能听取转转老师的意见。他妈妈无可奈何地说：“这个孩子可把她我坏了，经常搞破坏，村民们也烦透他了，怨声载道，成了村里的一大害了，这可怎么办呀？”转转老师又劝他妈妈：“别着急，耐心点慢慢来，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他妈妈半信半疑但也听进去了并且承诺：“我以后再也不打他了，看他有没有改变。” 刚开始孙存生放学回去了，第二天的作业又是让别的孩子替写的，第三天他走了又返回来找转转老师:“正老师，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写作业？我一出校门就自己管不住自己了，玩着玩着就忘记写作业了。”转转喜出望外，这是孩子进步的开始，她激动地说:“当然可以啊！只要你想学好一定就能学好！老师相信你！”他又痛苦地说:“可是我连一年级的知识也不会，我从来就没有自己写过作业，都是让其他孩子替我写的，这我一下能学会三年级的东西吗？要是退班我这么大了我压根也不想退，我还想早点上学区的完小去哩！”转转赶忙问他:“你能不能借到一二年级的所有课本？能借到我帮你从头补起。”他兴奋极了:“能借到！”第二天他就借齐了所有书，每天放学其他孩子都走了，只有他留下来在办公室认真学习。他很聪明，记忆力也很强，没有几天他就学会了汉语拼音，他高兴地说：“学会拼音我就不愁了，不认识的生字我可以根据拼音记住它们。”平时的课余时间他补习一二年级的知识，课堂上学三年级的课程，新旧知识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同时进行，他再也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也不想去做坏事了，反而他还当起了小老师帮助学前班的孩子们识字读课文呢！孙存生越来越有信心，学校有再重再难的活他也毫不畏惧。学校院子里一片狼藉，满院的野草烂柴，院子的地面还高低不平里面高外面低倾斜着，下雨天路面很滑，孩子们很容易滑进路旁的沟里，路边也被雨水冲洗塌陷了。转转老师刚一说出口要修整校园的院子，孙存生就领导孩子们干起来，他分工明确，一下午的功夫就把校园整理的整洁干净，路面平坦美观，还吸引来村里的新支书参观了一遍。 半年过去了，孙存生的成绩大幅度提高，他成了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也再没做过坏事。村民们也很奇怪，对他的评价大变样，竟然说:“自从正老师来了，孙存生就像他妈妈重生了他一回！”他爸爸、妈妈和姐姐都对转转老师感激涕零，尤其是他妈妈对转转另眼相看，她很好奇这么一个难缠的孩子就被这么小一个女孩循循善诱搞定了。转转老师也很感激孙存生陪她一起度过的快乐的时光，因为他很懂事很机灵也很会说话。暑假他还大老远地跑到转转家里看望他的转转老师，转转也时时记挂着这个曾经调皮捣蛋又讨人喜欢的孩子。 第十六章 一再阻拦 孙存生在省会上班的姐姐认识了一个火车上当列车员的朋友，这个朋友让她给省会上班的叔叔从县里介绍一个善解人意的对象，他姐姐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孙存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转转老师，过了几天他姐姐就领来了朋友和那位叔叔，那位叔叔人挺老实，长得也不难看，平时做煤炭生意，到单位上班只是捎带，不完美的是小时候把腿摔伤了走路一瘸一拐，这形象让人一时难以接受，说到工作他还有要求：“我不赞成两地分居，我除了正式工作领的工资以外做生意也赚不少钱能养活你，我不想让你再上班。”这让转转更是接受不了，只能不了了之。转转虽然感觉自己很难再找到称心如意的对象，但她心里很感激自己这个还未长大的小学生的美意。但是转转的妈妈知道孙存生让他姐姐给转转介绍对象之后，就不允许孙存生再到转转家了。 随后又有好多人给转转介绍对象，妈妈竟然更挑剔得厉害，有的人甚至和转转连面也没有见妈妈就直接拒绝了，就连以前和转转相处过几年的张楠挣了钱回来依然还想找转转，可连转转的面也没有见到，一进门转转的妈妈就给了张楠一个不客气：“别问我，那该得闺女同意才行哩！”一句话就把张楠给冲走了，张楠一气之下随即就和亲戚介绍的对象订婚了。转转不明白妈妈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为妈妈就认中聂智还想让她回聂家呢！一问妈妈让转转万万没有想到：“你再追张楠去吧！”简直能把转转气炸肺！张楠已经订婚了才让转转再去碰一鼻子灰吗？再后来妈妈逢人就说：“转转傻的，翻的，脑子不够用，不精明......”再有人想给转转介绍对象时，小舅竟然也说：“转转跟正家的人不正气和鬼也合不来！”这就引起了民愤，村里一群老年人就把转转叫住细细盘问试探了半天才说：“谁说人家转转傻的？这精精明明的嘛！他们就是不想让转转出嫁就想让人儿养活他们一辈子哩么！”然后又给转转出主意说：“你赶紧自己找上个合适的对象偷偷跟上跑吧！否则你这婚难结哩！”这一时间到哪里找这么一个合适的人呢！ 县里周方临近年龄相仿的好人家好男子都结了婚，没有结婚的都是次品转转还看不上眼，找外面的她还丢不下工作，又且爸妈也不准她走；姐姐和妹妹都是常年在外总有机会找对象并且先斩后奏在外面结了婚才把人领回来，生米煮成熟饭家里人也就没有机会挑剔了。保守又循规蹈矩的转转的一言一行时时刻刻都掌握在妈妈的手里，她总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束缚捆绑着她，让她无法施展无法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无法自由自在地生活......妈妈平时不信神不信佛，但却一口咬定：“算命先生说转转婚姻不顺就干脆别再结婚别撩气了。”转转心里很是郁闷。 不巧的是在街上遇见了奶奶的老乡，把转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啊？当教师的还为人师表哩，就你这一身生命，你挣得钱哪去了？怎么连一件好衣服也不穿？看我们那媳妇，可时髦哩，时兴甚穿甚！哪里像你哩！”转转如实告诉老夫人：“每个月的工资我妈都要我如数上交，家大人多根本分花不来，哪能轮上我买衣服哩！”老夫人这才释怀了：“幸亏我们家那时没有娶你，这你家肯定是有个填不满的大窟窿哩！谁家娶上你也得受拖累！”转转也明白了原来她家是看中转转能挣钱的工作了，幸亏转转也没有嫁给她儿子，否则也够她这辈子受的了。 就在国庆节放假回家的路上，正好遇上东山校长问转转：“转转，找下对象了吗？没有找下就给你介绍一个。”转转以为介绍谁呢说：“没有找下。”没几天东山校长领着他的二儿子韩冰和东川校长来转转家相亲，韩冰还是个“三等残废”，脸上长满大大小小的疙瘩，一言不发，满脸怒气，就像谁欠下他钱了坐在那里要账似的。东山校长却把他儿子夸成了一朵花，工作好，文凭高，有才华，有能力，城里还买了新房......随即就要说成个话，转转没有答应：“合不合得来还得相处了才能知道吧！”东山校长翻脸比翻书也快便恼羞成怒：“总之你再不能找对象！你再要找在哪里我就跟在哪里！”妈妈也没有好气：“那也说不死！”转转赶忙拿起韩家带来的烟酒追出去让东山校长带走，东山校长吓得紧跑几步出了大门向街上走去，转转还想追出去，东川校长顺势打圆场：“他不拿就放下吧，婚姻不成还有情意在！”爸妈也只好说：“不拿就放下吧！”转转也只能作罢。 过了几天，三妈和大妗说要给转转介绍县医院的本科生手术大夫，第一次让转转去约好的地方见面，走到半路妈妈追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转转，还有个急事哩，你必须得跟我去你大娘大爷家走一趟！”转转失约了跟着妈妈去了大娘大爷家，哪有什么急事，也就是走亲戚拉家常！第二次约好转转，快要到县医院了，妈妈又追来拦住转转苦苦哀求说得真可怜：“转转，你要结了婚我们这一大群人可怎么活呀？你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往死困吗？妈妈辛辛苦苦供了你一顿就白供你了吗？你就能这么没有良心说走就走吗？”转转一再开导妈妈说：“我结了婚也会管你们的，我要是能找下个不嫌咱家穷的人家还能和我一起帮扶你们呀！”妈妈却只认一个理：“说到底谁有也不如我有！你就不能结婚！你要结了婚你就葬了良心了！我供你念出书来你就得养活我们一辈子哩！”硬是用道德绑架转转，死活不让转转走，又让转转失约了！第三次转转妈妈纯粹吓唬转转：“你要再去相亲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我拿胳膊粗的湿杨树棒打正勇还打断！不信你就试试看！”转转亲眼所见妈妈打正勇那阵势想一想也害怕就不敢了，三妈等不上转转去就着急了，一下班就骑了个自行车跑回村里质问转转：“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家准备了几次也等待不上你，你见不见面总得给个回话吧！”还没等转转开口，妈妈还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眼睛把转转一瞥一瞥生怕转转说话抢先旁敲侧击就破锣击鼓骂开了：“她早就和韩冰不清不楚怀催上了！还说甚哩！......”三妈立马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转转，转转犹如五雷轰顶也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她要出声妈妈肯定会当着三妈的面往死里打她，她居然没有料到妈妈竟然为了阻止闺女结婚不惜毁掉闺女的清白！妈妈一心想把转转变成一个没人敢要的渣女，好让转转永远留在她身边给她当一辈子奴隶养活她一辈子！ 妈妈以为这样转转就不再打算结婚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把转转惹火真敢铁了心嫁给“武大郎”一样的韩冰！说不定这个打了半辈子光棍的丑八怪稀罕她还会当宝一样珍惜她呢！管他呢，转转不求别的，只要对她好，只要安心过日子就行了，年龄大了，再不能追求爱不爱了，再不能挑得那么完美了，人无完人嘛！没有几天韩家就来订婚，妈妈又请来了大爹，不知道大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转转一直以为韩家答复不了大爹和妈妈的刁难无法收场，今天可要闹个没看呢！ 第十七章 弄巧成拙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爹和妈妈提什么要求韩家也都答应了，转转也爽快地答应了这门婚事。其实韩家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门婚事，大爹眼看阻止不了这场婚姻就和韩家合作，大爹和韩父臭味相投就偷偷背着转转早就密谋好了各取所需，韩家是想借转转的肚皮要个儿子，大爹肯定是有利可图，妈妈也出奇地再没有阻拦，说明韩家与大爹以及妈妈都商量好了，妈妈也早就知情了，只是转转一个人闷在鼓里。多给几个彩礼妈妈自然是没有意见，但也只是暂时高兴的一下。韩家认为男人是一家之主就把彩礼交给了爸爸，爸爸当时腾不开身又让转转暂时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随后客人们一走，妈妈又骂骂咧咧抱怨爸爸不把她当人看，嫌没把彩礼钱交给她，爸爸为了安宁就赶紧催转转：“赶紧给她！赶紧给她！”妈妈随后就让正文进城买了一辆大摩托车，剩余的钱也不知道妈妈干了什么没几天就所剩无几了。妈妈就又开始咒骂转转，甚至当着众人不堪入耳辱骂，一会儿骂转转脑子不够用，一会儿骂转转“怀催上了！”一会儿又骂“养下这种孬仔还不如当初一脚踏死！”人们听不惯说：“踏死她你们连这日子也没有了，讨吃讨喝去吧！你们这几年还不是全靠转转生活吗？”转转只是敢怒不敢言：妈妈自己做了亏心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反而还要嫁祸转转不守妇道坏彻底了！还显得她是恨铁不成钢呢！如果老妈不要阻拦转转去见大夫谁想嫁给那个奇丑无比阴森古怪的“武大郎”呢！过了几天两家随即又说好元旦就举行婚礼，从认识到结婚还没两个月，几乎是闪婚，元旦正好放几天假，连婚假也不用请转转就和韩冰结婚了。 结婚这一天，妈妈原先说好给转转陪嫁的大冰箱也不同意了，还大言不惭对着众亲戚信口开河说：“明说哩！我还准备让转转离一次婚哩！”妈妈竟然想让摇钱树一样的转转永远留在正家，姐夫悄悄和姐姐说：“咱妈把转转当成摇钱树了！”姐姐劝阻霸道的妈妈：“妈，你别再害苦转转了！”妈妈像吃了炸药一样咄咄逼人：“你和改改一拍屁股走了，再把转转也放走，两个小子就没指望了，就只能打光棍了，你不让放走转转你就来管！”吓得姐姐再大气也不敢出了，就和姐夫商量说：“转转几年上班挣钱，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帮了大家不少忙，咱们和小舅、改改三家凑钱给转转陪送一个大电视吧。”小舅、小妗简直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死活不同意，姐姐、姐夫和改改也没凑够钱只好作罢。贪婪的妈妈还不满足：“转转，你就不没给我们一人买一件像样的礼物也就算了，竟然连改改也不给穿一件吗？”妈妈就想尽办法刁难转转，又安排改改去送亲，还教唆改改：“趁结婚这三天没大小你尽管问韩家要钱！”改改没有当演员真是屈才了，她拿出正文的头盔非要送给韩冰，死缠烂打一口一个“二姐夫”硬是问韩冰要了七百多块钱，送到韩家下车时本来韩父给转转准备了三百三十三块下轿钱，改改却又恬着脸理直气壮向韩父索要：“我不要你这不吉利的三百三十三，我是要六六大顺的六百六十六块钱哩！”韩家虽然心疼得要命，但在明面上还算过得去，韩父又重新包了一个红包给了改改，亲朋们连洞房也不闹了就质问转转：“韩冰到底是娶得你还是娶得你妹妹？”转转很尴尬，脸上很难看很没面子，改改疯起来也真是没有分寸！这就让闺蜜变成小姑子的韩阴更不高兴了，刚一进门就没给转转个好脸色。 韩家的结婚场面办的很排场，婚车也有好几辆，所有亲朋都来了，人太多招待不过来提前分成了两拨，第一天款待众亲戚们，第二天款待朋友同事们。二哥结婚韩阴却始终不高兴，不管她了，转转心想韩家不惜一切代价要娶到她，以为韩冰打了半辈子光棍稀罕她珍惜她更会爱护她，她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死心塌地过日子，就连结婚那天韩冰随口说：“咱们这是假结婚演戏哩！”转转也没有当回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哪有大张旗鼓钞票大把大把往出花的假结婚呢？她可不知道骨子里小气的韩家早就出钱出得心疼了！ 怎么没有看见嫂子，再听人们说嫂子找茬生气才在诊所打吊瓶输液呢！怎么了？生什么气？嫂子竟然嫌小叔子结婚花了好多钱，嫌结婚用的一切也都是新的，甚至还嫌转转的陪嫁少......婆婆打圆场说管够烨烨开通了，最起码还同意韩冰结婚呢！真是奇葩！这嫂子也管得事太宽了！原来这家人有这么多麻烦！怪不得刚结婚第二天韩冰就问转转要金项链非要送给嫂子呢！两人为此还闹得很不愉快。举行完婚礼韩冰竟然像没事人一样，再就对转转不闻不问不露面了，学校离城十多里地他也从来不接送，转转不会骑摩托车实在跑不过来只能还住在妈家。妈妈竟然嫌弃转转拉着脸：“转转住在我们家里每天早早起床上班影响得我睡不成个安宁觉，我每天还得按时按点做饭哩！”可转转实在没办法呀，等天气暖和了一定学会骑摩托就不用住在妈家了。 村里的人们见了转转就说：“啊呀，转转那个女婿怎么能丑成个那样了？转转怎么能看中这个女婿了？”转转笑着说：“我年龄大了，能过日子就行了，长得好又没用。”有亲戚来妈家见转转在就叮嘱转转：“你结婚了以后过日子可得精打细算细水长流，可不敢像你妈一样成群打伙有柴一捆有米一顿，小心婆家不要你的！”的确是，转转的同学在邻村教书还听村里人说正老二家硬让老婆给众人吃穷了。 过年准备回韩家，新婚燕尔韩冰也不迎送转转，转转只能和韩父一起坐车回韩家，没有想到半路上大巴坏了，正好停在转转曾经教书的村里，也正好被眼明的孙存生瞅见转转老师了，孙存生激动地喜出望外：“哎哟，正老师，怎么还能遇见正老师哩？走，回我家吃饭去。”如果是转转一个人也肯定去，这还有一个韩父，转转领上韩父去孙存生家吃饭觉得很别扭，要是不领韩父又觉得不像话。因为当初孙存生和姐姐给她介绍对象她还不满意，没有想到现在嫁的还不如孙存生姐姐介绍的人呢！她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这结婚就像走过场，韩冰也不把她当自己的媳妇看待，她越想越不爽，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呢？当初不要妈妈碍事，她嫁给谁也有人关心，这没人疼没人爱的连不嫁也不如！韩冰明知道他们的婚姻没有结果所以也不上心，而转转却很迷茫，不知道他们将来会走到哪一步，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后来听老姨姨说：“因为转转没有去孙存生家去吃饭，气得孙存生痛哭流涕伤心了好几天，因为他很想念转转老师，也很想再见到转转老师，好不容易遇见了转转老师了却不理他是为什么？......”再后来转转忙得也没有和孙存生见过面。 第十八章 产子遭遇 眼看转转三十岁了，再不生养孩子年龄大了就不好生了。第二年转转就怀孕了，妊娠反应很厉害，孕吐很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水米不进，身体几天就垮了，天旋地转晕得起不了床，婆婆叫来医生输了几天营养液才勉强起来了。校长还要求转转正月开学去村里上班，请代教还不准，公公担心转转路上晕倒把转转送到学校才又返回去。转转每天硬撑着上课、做饭，不是瞌睡就是呕吐，多时了吃一大包酸溜溜的油桃或嫩果子就精神点，牙齿酸得连豆腐也咬不动还要吃，一直吐了四个月才不吐了，每个月都得输一次营养液，否则就起不来，使转转没有原来的一点人样了。虽然这样，熟人一遇见他俩就禁不住要问：“转转，是不是你女婿比你大十来岁？”惹得韩冰回家就对转转一顿臭骂。 这期间韩冰仍然不接送转转，也不给转转送来一点顺口的吃食，就像从来没有任何关系的两旁外人一样，每到星期一正文就骑摩托把转转送到学校，每到星期五就搭上同事家的车回了妈家，甚至过端午节韩冰都没有去接转转，同事也恼火得要命，就没有让转转搭乘她家的车，看韩冰到底心里有没有她，没有想到韩冰一直没有去接转转，气得转转哭了一晚上。但转转也不敢出声，因为隔壁还有个精神病人。 第二天，正文和妈妈进城赶会，中午遇见韩冰才互相吃惊地问：“转转了？”妈妈很恼火：“闺女娉给你该是你领着吧！你不领着让谁给你领着？”韩冰这才骑上摩托去村里的学校接转转，转转很生气不理韩冰，没想到韩冰还没好气就像吃了炸药：“你是回不回？不回我就走了！”转转怕这个冷若冰霜的韩冰真走了，再把她一个人留下，全校只有她一个人，隔壁那个精神病人要是发现她可怎么办？于是她赶忙坐上韩冰的摩托才回了县城。 后来同事知道韩冰那天一直没来接转转气得大骂：“你这幸亏没出问题，这要是出了问题我也跟上你败兴了！他是不是不想要你？不想要就及早把肚里的孩子打掉！”因为同事是这个学校的负责人，肚里的孩子已经五六个月了谁敢处理呢？转转以为韩冰就是因为“县城的房子正在装潢不能住，摩托还在韩阴家放着取摩托也不方便”就原谅了他。 转转后几个月饭量大增，正好放了暑假不用上班就待在家里安心养胎，秋季开学校长没有要求转转上班就在家待产，正值农忙季节，婆婆家村里收秋，妈妈家地里也收秋，没人陪她转转就提议：“家里安上一部电话我自己也能随时联系医生，你们尽管忙去吧。”公公就给转转家里安了一部电话，那时安装一部电话要花七百多元钱。眼看快到预产期了，韩冰却始终不准备生孩子的费用，还说出极不负责任的话：“我家是保孩子不保大人，花多少钱我家一分也不管，你自己要想活命就自己准备钱去，不准备你就等死吧！”转转只好求韩冰骑摩托带她去四十里地的学校领工资，领回工资韩冰依然什么也不管，还是转转自己上街跑了几天才买全生孩子用的卫生纸等一系列产房用品。 转转记得改改生孩子之前妈妈给改改缝了哺乳穿的背心和孩子的小棉被，自己就买了棉花和花布让妈妈也给孩子缝一块小棉被，没想到妈妈阴阳怪气地说：“你买来十次我也就是给你缝旧的！”转转觉得长面子的事情不说妈妈也应该知道，以为妈妈和她开玩笑。 终于等到预产期了，羊水破了却也没动静，肚子痛了整整一个星期，最后一天半夜肚子疼痛难忍转转实在扛不住就哭了，打电话医生让快点上医院，韩冰才瞌睡得要命随口扔出一句：“等天明了再去吧！”亲家母着急地催促：“这生孩子说生就生了还能等天明吗？”于是韩冰闷闷不乐起来骑着摩托带着娘儿俩上了医院。 转转在产房疼痛难忍又哭又叫，韩冰除不安抚转转还趁机打击转转，竟然一反常态爆粗口破口大骂：“告给你，我们家只要儿子，你死了我们也不管！......”震耳欲聋的骂声惊动了隔壁家属惊恐地开门关问：“你家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韩冰置之不理，转转只能忍痛摆摆手，她从头一天晚上就没有吃饭，一直喊饿想吃饭，韩冰视而不见连好气也没有就是歇斯底里地咒骂转转：“顺眼的你还不知道想怎么了？你趁早就当个饿死鬼去吧！”医生一再吩咐韩冰：“你出去买点饭让产妇吃喝好才有力气顺利生产，否则生下孩子产妇会头晕休克了。”韩冰却始终无动于衷。 孕妇的羊水已经流完了，在接产大夫的帮助下转转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在中午时分儿子才呱呱坠地，她全身的衣服也都湿透了，已经筋疲力尽奄奄一息。这下应该高兴了吧，韩冰依然满脸不悦，和医生护士们一起出去吃饭也不管转转娘母三个，医生、护士让他给转转带点饭，他竟然冷冷地说：“不用给她们吃！”医生、护士们又好奇又疑惑不解，还以为转转生的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即使不是他的也没犯了死罪吧。医生一看这情况担心产妇长时间不进食休克，就打发他们赶紧出院回家，韩冰却没有带母子们回家，径自骑着摩托车一溜烟走了，竟然才去找他父亲商量孩子生下了下一步怎么办......直到傍晚韩冰才雇了一辆走风漏气的破出租车来接母子们，韩冰依然骂骂咧咧只管往车上收拾自家的行李，其他的什么也不管，亲家母只好抱着孩子上车，转转只能猫着腰自己两手托着墙硬撑着蹒跚地往车上挪，眼看转转就要摔倒了，司机还着急地伸手一把扶住转转才上了车，韩冰冷冷地看也不看转转一眼，谁也不知道这个喜得贵子的“武大郎”怎么了...... 原来韩冰是嫌丈母娘一刻也不离开转转身边，把丈母娘也口无遮拦地骂个不停，转转的妈妈一天水米没有进，连一次厕所也没去上，坐在转转身边呆若木鸡，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原本耳朵就聋，只看见韩冰满脸怒气嘴里不住地叨叨，根本不知道韩冰是在骂她！其实韩冰是有意不给丈母娘买饭吃，想让丈母娘饿不行自己出去吃饭，趁转转身边没人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有气无力的转转捂死以除后患，好顺顺利利把儿子卖给哥嫂换取高官厚禄！ 回了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烧布味，韩冰赶忙跑进卧室掀起前炕的铺垫，席子、毡子都已经烧焦了，用手试了一下炕还烫手，院里租房的小媳妇还想领功：“这炕可烧热了，我烧了整整一天柴火。”这么烫的炕人睡了不上火才怪了！再加上转转生产之前没有吃喝屏尽全身力气，头痛欲裂，四天四夜都无法合眼。丈母娘着急地催韩冰：“韩冰，你去问医生该吃点什么药？”韩冰却不问医生自作主张买回了一包安眠药扔给转转，什么话也不说，转转问他：“一次吃几个？”他竟然凶神一样恶狠狠地蹦出一句：“一包都吃了！”正好改改来替换要回家磨粉子的妈妈，听到两人的对话，赶忙从转转手里一把夺过那包药随即扔进暖气炉里烧了，她担心转转正在气头上赌气吃下那包安眠药，韩冰火气更大了，满嘴脏话把小姨子骂了一顿，改改气呼呼地又把妈妈换进来伺候转转，眼看转转不吃不喝不睡不动气若游丝，说话声音低的像蚊子还得妈妈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能听见，妈妈赶忙叫来公公：“这可得请医生来给转转看看，否则孩子没奶了。”没有想到公公一反常态更不近人情怒怼丈母娘：“要请你请吧！坐月子的人就不能吃药！”转转一直把公公当神一样供着，平时公公一来就像招待贵宾一样端茶倒水，逢年过节都要买高档衣服和贵重礼品孝敬他，没有想到竟然换来这样的待遇！转转的妈妈也是个没有脑子的傻娘，两手一摸口袋没有一分钱怎么请医生，立马就蔫了，她就不想想先看病救人要紧，管他谁付钱以后再说，况且医生是请到他韩家了，即使要钱也是问他韩家要吧，还怕追回你正家去要吗？妈妈不给公公个难看反而拿转转出气：“当初不让你跟他家，你就不听急等怀催上了非要跟，闺女聘给他家了，已经成了他家的人了，他家爱管不管！”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第十九章 月房找茬 看来谁也指望不上，转转不能就此放弃，她好不容易当了妈妈，半辈子才得了一子，她得珍惜，她得自救，于是她就放平心态控制情好绪好不容易能睡着了。可韩冰每天下班一进门就火冒三丈摔打东西，有意制造恐怖弄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尤其是拿炉锥捅暖气炉竟然能把灯管粗的炉条砸断，厨房里“咚”一声能把熟睡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把好不容易睡着的转转也惊醒，吓得身体虚弱的转转心抖肉跳半天才能平静下来；要么是趁娘家人在厨房做饭他就跑进卧室找茬咒死烂活地骂转转一顿，甚至爆粗口骂转转：“你给老子生了个娃娃就死在炕上不动了！”转转不知道错在哪里了，不明白这家人是怎么了，自从她生下儿子韩家人除没有感激之情反而是变本加厉！ 更可气的是没有烧火用的柴、炭，韩冰也不管，每天一下班就骑着摩托车带着院里租房的小媳妇东跑西逛，娘家人又调来梅梅伺候转转，梅梅以为告诉他父亲会教训他尽快买炭，他父亲来了也只是轻描淡写走过场，韩冰依然我行我素。转转浑身软弱无力爬不起来，非得有人扶一把才能起来，妈妈扶了两次就不耐烦了：“我生了你们一个个都是三天地里就下地做饭自己伺候自己！你这就成了活宝了！” 有一次，妈妈一直在厨房忙，转转早就想小便了：“韩冰，给我取一下痰盂。”韩冰除不给她取还骂她，她就只好自己挣扎着挪下地，没想到下了地却怎么也站不住，瘫软无力就坐到了地上，无论她怎么叫韩冰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又使劲掰着炕楞挣扎着站起来，她想再上炕却比登天还难，她苦苦哀求韩冰：“韩冰，快点扶我一把。”韩冰始终就像没听见一样置之不理，她用上吃奶劲叫妈妈，声音小的厨房做饭的妈妈根本听不见，她只好拽着炕上的毡子之类往炕上挪，使劲了浑身力气半天才爬上炕，却把生孩子时缝住的伤口又扯开了，鲜血直流，伤口火辣辣地疼，从此她一用完痰盂就让妈妈洗涮干净藏在自己脚下了。 有一天后半夜，韩冰突然起来开门出去再没回来，梅梅不知情生怕他喝醉酒跌在哪个仡佬窝死或是冻死，赶忙起来满家满院子找，看看大门也锁着，他能到哪里去呢？天亮了大门也没开他竟然又回来了，明显他是偷偷钻进租房的小媳妇家里去了，不然大冬天他在哪里能冻半夜，转转懒得理他，让姐姐也别管他。没办法妈妈就警告了租房的小媳妇，这可更是太水头上动土了！等到给孩子过满月那天，家人和客人们都在客厅欢庆，小媳妇趁机钻进月房刺激转转：“我看看孩子吃胖了没有？孩子有奶吃吧？”转转礼节性地应和着，小媳妇逗留片刻走时竟然恶狠狠地扔下两句话：“你的孩子没奶吃才好呢！我可要让你的孩子有奶吃哩！”这样一来转转才着了气，浑身发抖，等家人们庆祝完来看孩子才发现转转的神情不对。婆婆是个心直口快热心肠的直性子，随即就去把小媳妇狠狠教训了一顿，命令她第二天就搬家。 这让韩冰更不高兴了脸红脖子粗地咆哮：“马上让你娘家人走！” 转转诺诺地说：“他们回去谁伺候我？” “自己伺候自己！”韩冰震耳欲聋地喊。 韩冰老生气闹情绪，把丈母娘也呵斥得一无是处，转转怨妈妈不正颜厉色给韩冰点颜色看，妈妈还翻旧账：“怨你要跟他么，我们可管不了你！”过完满月，娘家人以为韩冰态度不好嫌弃他们就都回去了。自从转转生下儿子韩家人就看转转哪里都不顺眼了，想找茬也找不出个理由，娘家人给孩子买的各种高档的衣服、羊绒毯、婴儿手推车等礼物拉了一车谁也不看，婆婆一眼就瞅见包孩子的旧棉被了，翻来覆去看了外面的旧被面，还又掰开布缝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旧棉花，一脸嫌弃地质问转转：“这就是你妈给娃娃缝的棉被吗？” 转转只能为自己解围：“哦，小娃娃屙屎拉尿也没好赖，以后懂事了让我妈再给他缝好的吧！” 婆婆又唠叨了一顿，韩冰破口大骂转转：“什么人家了？穷断筋了！不给人长一点面子！”转转也想不明白妈妈到底是缺哪根筋了，她几年舍不得穿一件好衣服都帮扶了他们，不开明的老妈反而对她没一点情意。 韩冰虽然买回了炭，但一个冬天不烧炕火，也不准转转烧炕火，每天回家才劈柴烧暖气炉自己在厨房取暖，每天早上出门之前还要把劈好的柴块清点了数量，回家之后还要清点柴块有没有缺少，把娘俩冻得手脚都流黄水，头发都立起来，尤其是每天早上冻得儿子大哭，她抱孩子的手也冻得疼痛难忍，即使包在被子里也是冰冷冰冷的，转转就只能把儿子装进自己的怀里，再用棉被把自己和儿子裹起来取暖。等太阳照在窗户上稍微暖和一点，转转还得洗尿布，拖地，打扫家，连这些营生也等不上做完，腿脚就痛得站不住了，就赶紧爬上炕躺下展展身子，刚躺下公公来了还拉着脸指责转转：“你懒得成天就是睡觉，什么也不干，家也不打扫一下吗？”转转心想：你闺女生了孩子三个多月还在炕上坐着婆婆伺候得舒舒服服，转转生了孩子才刚满月，你家除谁也不伺候还不知道想让转转干什么呢？这不是存心折磨转转吗？也不知道这公公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转转只要一躺下身体就舒展多了，腰不疼背不痛了，腿脚也不酸困了，没有躺一会儿就还得挣扎着赶紧起来做饭，韩冰下班一进门就要吃饭，稍微迟一点就要地动山摇爆粗口破口大骂，把儿子也吓得哇哇大哭。 有一天，半夜两点多了，韩冰才回来，一进门就大骂个不停，转转忍无可忍就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骂人？”韩冰骂得更厉害还找茬：“老子回来你为什么不出来迎接？”歇斯底里的咒骂声把儿子也吵醒了，转转只好悄悄哄着儿子睡觉。第二天早上一睁眼韩冰又开始骂，转转忍到了极限终于爆发了，气得她把身边的东西都扔下地，有半夜喝水用的暖壶、碗、枕头、小熊猫布娃娃，小熊猫布娃娃受到震动唱起了歌，还不到两个月的儿子听到布娃娃的歌声惊醒了，他还抬起头看着布娃娃笑，因为他平时一听到小熊猫唱歌就兴奋地手舞足蹈。 韩冰这才一愣怔停止了咒骂：“嘿！原来你也有脾气哩嘛！”看来这男人真是不受好气，老虎不发威他还以为是只病猫呢！这么一来日子还算安宁了一段时间，可是一个月子接连不断找茬生气导致转转没奶水了，儿子饿得哇哇大哭，韩冰才着急了。 转转在生产之前买下好多卫生纸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也不知道韩冰又从哪里买的满是扎人的玻璃纤维纸，大人用一下还能忍受，一给儿子擦屁股就声嘶竭力地大哭，转转说成个天花乱坠韩冰依然不给买好质量的卫生纸，娘儿俩只能苟且着用，她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敢强硬地说韩冰。因为韩冰依然想得起来就歇斯底里骂丈母娘：“你妈在医院就像死在病房不会动了，连厕所也不上，饿死也不吃饭去，就一下也不离开病房！死下了！” 有一天，韩冰的朋友杜风领着未婚妻田欢一起来看望转转，晚饭后聊天拉家常，韩冰竟然带着哭腔和杜风诉苦：“我就服了！她这骨头就比地下党也硬！倒说坐月子的人弱不禁风，这怎么我就想尽办法也整不死她？我晚上睡觉还冻得脚疼哩，就不信他们不冻！不怕冻死她们就尽管在！”杜风一听他这话吓了一大跳：“啊？你不想过敢能离婚了吧！你整死人你还得顶命哩！你为什么要整死人？”一把拉起他就往西卧室走，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韩冰好像不那么生气了，又高高兴兴和杜风一起吃饭喝酒。转转以为韩冰不想要她急等要娶哪个女人呢！也就是田欢来了才发现转转用的卫生纸有问题，随即就把那卷劣质纸扔了，指责劝说韩冰：“你是从哪里买的这么劣质的卫生纸？我们怎么就没见过这种卫生纸？这扎人火燎能用吗？你即使不心疼老婆你那儿子也受罪了吧！”韩冰依然不为所动，田欢只好给转转娘儿俩买来一些好用的卫生纸，最起码娘儿俩暂时不用活受罪了。 第二十章 待家煎熬 转转满月后，杜风和田欢结婚要用韩冰家西面的两间房做婚房，从此家里不断有人忙前忙后，转转和儿子才不受冷冻了。 杜风和田欢刚结婚没有几天就闹矛盾，因为田欢以前做生意有人欠了她一笔债，她想及早要回来以后好过日子宽裕点，杜风以为田欢外面还有人，两人就吵起来，吵得忘记了田欢在暖气炉上帮转转炖得下奶的猪蹄子，直到转转看见家里飘来一丝烟雾，她顺着烟雾追到了厨房里，才闻到一股烧糊味，暖气炉上的炖猪蹄已经糊了，转转赶忙把锅端下来，锅底也烧塌了！杜风和田欢这才一下停止了吵架。虽然这样，转转也很希望他们住着，因为有他们在的日子家里暖暖和和，娘儿俩也跟着不用受冷冻。 可是田欢和杜风过了新婚期就回田欢妈家空着的楼房里去住了，娘儿俩只能又挨冻，偶尔妈妈来了坐一会儿也是披着棉被，转转央求妈妈：“妈，帮我找点柴烧一炉灶炕火吧。”妈妈不耐烦地说：“你家这灶火真难烧哩，我可烧不着！”转转无可奈何欲哭无泪，妈妈完全可以从自己家里带来一点柴就可以烧着炕火啊，妈妈不知道是不心疼转转，也不知道是没有脑子！她很想带儿子回妈家苟且一个冬天，可大爹命令爸妈不准收留转转，担心孩子有个三场两短还得担责任呢！爸妈一说就是：“不管她！当初不她让跟韩冰她非要跟么！咱们管不了！”新社会哪个女人生下孩子不都是当宝一样保养到一百天才下地呢，只有转转被冻了一个冬天，还得自己洗尿布，自己做饭，自己照看孩子，满手都是皲裂，下地太早干活又太多，腿脚也疼痛难忍，折腾下一身月子病。尤其是洗尿布洗得手上的皮肤裂开布满了血痂疼得要命，韩冰也从来不替转转洗一下尿布，只洗了一次，孩子拉在尿布上的粑粑还在里面包着，他洗过转转还得重新洗，转转就再不指望他洗了。 眼看快过年了，韩冰依然愁眉苦脸张口就骂人，转转实在忍无可忍就和他吵起来，这不吵还一直闷在鼓里，这一吵才知道韩冰一直生气发火的原因了，韩冰竟然一口咬定转转：“你有心脏病、肺结核生的娃娃也不健康，你娘儿俩都活不过一百天，我得及早把娃娃送走，你也给老子趁早走了，否则害得老子还得扔死娃子埋葬老婆哩！”听得转转也忍无可忍怒不可遏了：“韩冰，走！今天非得你和我一起去医院检查一番！”本来转转身体还很虚弱，依然软弱无力浑身冒汗，天气冷得要命，转转拧着韩冰一起去了医院，韩冰亲眼盯着转转做了心电图没有问题，又亲眼盯着转转拍了胸片也没有问题，他依然不放心还又问医生：“她究竟有没有问题？”医生满脸狐疑地打量了转转一番说：“这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检查身体了？”于是转转就理直气壮质问韩冰：“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听一些恶人的瞎话呢？是谁挑拨离间胡说呢？谁的话你也相信吗？再说还有个韩阴在吧，韩阴最清楚我了，我要是有问题她能让我嫁给你吗？”韩冰还反驳道：“还就是韩阴说哩，她和你还是一个宿舍住了三年的同学哩，韩阴说的话我能不相信吗？”韩冰这才放下心来和转转一起回了家，转转以为解除了疑虑这下韩冰一定会和她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转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些话是韩阴说的，她以为是韩冰的哥嫂韩凌、菅烨烨想要她的儿子胡编乱造哄骗韩冰，韩冰如若嫁祸给韩阴就能压事，深知转转也不能和老同学翻脸。可是她想错了，她完全低估了韩阴，韩阴表面上和转转是亲密无间的闺蜜，实际上她只是韩阴早已物色好的一个猎物。 快过年了，再没有人帮转转看孩子，她也没有出去买一件新衣服，只是看见韩阴来了穿着一身非常漂亮的新衣服很羡慕，就随口问韩阴：“哪里买的？多少钱？”韩阴明知故问：“你也心爱吗？”转转当然心爱，可还没有等转转开口，韩冰就生硬地说：“还买甚衣服了？门也不出，穿也不穿，买下什么时候穿哩？过年还得打饥荒哩！”韩阴看见他哥的态度也跟着说：“就是买下也穿不了几天了，天马上热得不能穿了，快别买了。”转转也只好打消了买衣服的念头，把韩冰代她领回来的半年的工资都还了买婚房欠下的钱，她也体谅公婆又买房又办喜事很费钱。 谁知一天下午，转转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闯进家里一个人来问转转借钱，转转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就撒谎说没钱，没有想到那人说：“是韩冰让我来借的！”还指着窗前的写字台说：“韩冰告诉我说钱就在这个抽屉里。”逼到眼前实在没有办法转转只好取给了他。这韩冰就不让家里有一分钱，就不防备家里老婆孩子有个头昏脑热应急用钱！ 这也罢，韩冰更是变本加厉，从来不给转转好脸色，一说话就能碰倒山，夫妻之间冷若冰霜，没有沟通，没有交流，家里只有冰冷的空气，尤其是每天半夜回来找茬闹事，她怎么做也不对，劳累上一天还不能睡一个安宁觉，转转还经常无缘无故挨打受气！ 一次半夜，转转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人两脚踹醒，她赶紧就往起爬，紧接着韩冰又来两脚不小心踩着儿子了，儿子吓得哇哇大哭，还没有等她站稳，就被韩冰拽住头发扔下了地，转转重重地摔在地上双手先着地手上的小指也屈伤了，手背立刻浮肿起来，地上还有手指粗一撮头发......转转又惊又怕，心里犯了愁，这个韩冰不会是有精神病不正常吧，成天黑着脸不说一句话，不是骂人就是打人，这给他个活神仙吧能过成吗？于是她就给妈妈村里支书家打了个电话转告爸妈快点来家里，那时全村只有支书家有一部电话。 上午，韩冰上班上到一半中途又返回家里不知道干什么，转转早已穿戴整齐，衣物也整理好了，就等妈妈来了帮她抱着儿子一起走。一会儿妈妈来了，小姑子韩阴不知道为什么也来了，韩冰却转身又去上班了。小姑子一上午没事也不走，转转和妈妈也没有走成，中午韩冰回来韩阴才起身走了。妈妈不以为然悄悄和转转说：“姊妹俩都怕你走了看守了一上午。”其实韩家根本不是怕转转走了，主要是怕转转把儿子带走呢！ 大年初一那天，又有一个来家里要赌博账的女人还咄咄逼人：“韩冰，你该还我老公那七百块钱了！”怪不得韩冰连儿子一件衣服也没有买，都被他给输光了，转转手里仅有的七百块钱也被要走了，这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正月里，天气也变暖和了，儿子身体也健壮起来，奶奶想见见自强，转转就带着儿子去妈家，奶奶爱不释手地抱起自强还解开自己的衣襟搂进怀里，深怕把孩子凉着，真是人老惜子！可没几天奶奶也追随爷爷去世了，爷爷、奶奶一生省吃俭用一直都很健康，从来没有生过病，生活都能自理，都是活到八十岁高龄自然老去。 春天的一天，田欢和杜风来韩冰来家里时，看到转转的手也洗坏了，就建议转转花三百块钱买一个小洗衣机，终于有个能解决手疼的办法了。第二天转转就买回一个小洗衣机，有了小洗衣机转转的手慢慢褪了血痂好多了。但是新的麻烦又来了，公公因为转转买了个小洗衣机成天骂骂咧咧，又指使韩冰整治转转，成天和转转吵个没完没了。半年已经过去了，田欢和杜风又来韩冰家时，两口子还在为转转买小洗衣机的事情闹矛盾吵架，杜风也看不下去实在忍不住就生气了：“你家这家人也真麻烦了！我多嘴多下个事，是我建议让转转买了个小洗衣机就买下乱子了，这辈子就没有完了！慢不说人家还挣工资的哩！就照这样谁还再敢来你家哩！麻烦死了！”事情才到此为止。 虽然如此，但是儿子的降临让转转如获至宝，她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儿子一步，上厕所也是匆匆忙忙，生怕儿子受一丁点儿委屈，她精心抚养着儿子，还时刻就想拿儿子玩，也从来不觉得麻烦，儿子成了她排忧解难的开心果，邻居们说儿子成了转转的玩具。自从转转有了儿子之后，儿子就成了她的精神支柱，让她变得更加坚强，不管她遇到什么事情，儿子都会成为她力量的源泉，促使着她不断地进步。 第二十一章 借子缘由 哪件衣服也总有开缝要缝的时候，转转买回一小包针线，韩冰看见了就破口大骂：“你这还安得心厚哩，你难道还想在我家过一辈子吗？你真想得美哩！”转转不解：“谁结婚不是想过一辈子？婚姻还能儿戏吗？”韩冰歇斯底里一阵咆哮：“及早告诉你吧！我们韩家娶你并不是让你过一辈子，让你生下儿子就滚！我家只要儿子！你识相点！告诉你，你不走就出暂住费！”紧接着韩冰幸灾乐祸地说：“哼！你趁早想好你的后路，你将来死了我们韩家坟里也不要你！你已经是出嫁了的人娘家坟里也不要你！你将来还是个孤魂野鬼！”这听着简直就像结了几辈子仇的仇人似的！其实是韩父在背后给韩冰施加压力！转转不知情一再追问韩冰：“你半辈子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为什么不珍惜还要这样对待难为老婆？” 一天晚上，韩冰趁着酒劲儿才一五一十把老底都交代了个清楚：“我哥嫂韩凌、菅烨烨生了一个女儿已经十五、六岁了，再想要一个儿子却一直没有怀孕，我哥嫂就和我老子商量让我和你假结婚给他们生一个儿子！我哥嫂早就打听到你迟迟不结婚就是因为你爸妈什么主意也拿不了，还不由你自己做主，什么也都是听你大爹的，我老子就偷偷找到你大爹一拍即合，我家只想借你正转转的肚皮要一个儿子，你大爹只要能得到钱就行，事成之后物归原主你再回娘家，这也正中你爸妈的意，正好让你永远留在娘家挣钱养活他们一辈子！怪不得你爸妈一直阻拦你出嫁，而这次就再也不阻拦你出嫁了！肯定是有利可图吧！咱们订婚那天我们就偷偷做好了决定，我承诺将来把你生下的儿子送给我哥嫂，我嫂子才同意我结婚并且承诺将来事成之后给我一大笔钱，只要有了钱当了官什么样的女人娶不下！为免除后患原本就准备让你一生下儿子就走人！你要不走就百般折磨你！如果生不下儿子你就继续生，直到生下儿子为止！”转转就像听童话故事一样，根本不相信韩冰的话，以为韩冰酒后说胡话，以为韩冰心中另有她人不想要她而找的借口。 有一次，转转的姐夫来了，韩冰竟然出奇地大气了一回热情款待姐夫，一边和姐夫喝酒一边说：“我老子给我娶老婆就像喂养小猪仔一样随便逮住一个就给我娶上了！......”这话让姐夫觉得韩冰脑子有问题，自己丑的要命还是个尺寸不够的“三等残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打了半辈子光棍有人嫁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呢！其实韩冰对姐夫说这话就是有意漏气想让姐夫劝说转转早日离开韩家呢！转转才恍然大悟，原来韩冰那天晚上说的话都是真的！ 韩冰还隔三差五就把转转和儿子送到娘家去住着，说转转多时不见妈妈了还想妈妈了，转转还以为韩冰有时也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也觉得老公送媳妇住娘家很正常。过端午节娘家人也进城赶会来了，韩冰却把转转和儿子送到了韩阴家，安顿转转他不回来也别打电话就径自走了，转转以为他去看红火热闹赶会去了，眼看到了中午也不见他来接娘儿俩也不打个电话，又等了半天韩阴婆婆已经饭熟了，催着让转转叫韩冰回来吃饭，转转一打电话韩冰竟然破口大骂：“说得不要打电话谁让你打了？今天家里有客人再打扰我没好的！”还又呵斥道：“你娘儿俩不要回来了！”转转就纳闷了：“什么客人还避讳老婆孩子？”没等转转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一下午也不见他来接娘儿俩回家，眼看天就要黑了，儿子才几个月还小啊，韩阴帮忙打了个出租车让娘儿俩坐上才回了家。一进门韩冰就明目张胆说：“有一个女人非要来家里看一下！”“老婆、孩子有什么见不了人的哩？”是他自己心怀鬼胎鬼人操鬼心罢了，瞎了眼的人才会看上他呢！ 有一天傍晚，转转回来发现韩冰出奇地早早就回家了，并且已经坐在饭桌前喝酒，再看韩冰嘴肿的香炉一样，怎么还是一边喝酒一边哭呢：“我活得还不如死了哩！我还活人哩！”转转看见他哭得还有点恓惶，就关心地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还没有好气：“你少管老子！老子不用你管！”然后他就发起酒疯来，把儿子也吓得哇哇大哭，这可真是不想活的劲气！吓得转转赶紧给公公打电话，公公也没有好气：“管他哩！不用管！没用的东西！”一听这话就是公公教训韩冰了，到底是为什么教训呢？已经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了，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用得着大打出手吗？ 第二天，韩冰还闹，竟然还摔打儿子，儿子小的人牙牙儿能承受得住他摔打吗？激怒了转转就找来公公，没有想到公公一进门就一手指着韩冰咆哮：“你——这辈子不要打算升官的！”又一手指着转转：“你——这辈子不要打算调回城里的！”转身又命令韩冰：“以后不准给她娘儿俩花一分钱！不信治不住个她！”转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到底做错什么了，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转转还是不明白公公到底想要干什么。没有想到公公和韩凌夫妇对韩冰威逼利诱：“韩冰，只要你能把儿子给了韩凌，就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升官就给你升官，想要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 韩冰就像中了邪似的也跟着恐吓转转说：“不怕死你就尽管呆在这个家不要走！”甚至还说更恐怖的话吓唬转转：“你要不走老子迟早要让你得上妇科病流血流死！”无缘无故怎么能得了妇科病呢？韩家非要把转转生的儿子送给韩凌，就不停歇地折磨虐待恐吓转转，其实就是想逼转转自己主动离开韩家一走了之，转转还执迷不悟傻傻地想着过她的小日子！ 韩冰竟然还肆无忌惮恐吓转转：“你是你家人把你卖给我们韩家的，我们想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即使把你抬死也就抬死了！不信问你老子去！”转转知道他这是挑拨离间想让她对家人失去信心绝望而死，他拿不出证据只是胡说，转转懒得理他，去了娘家说出来想让爸妈给她撑腰，爸爸一个愣怔说：“既然是买卖人口那就让他拿出卖身契来，拿不出证据来空口无凭能算数吗？别听他瞎诈唬！”这时妈妈说话了：“你大爹说了，你不怕死就尽管待在韩家不要走！”原来妈妈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婆婆也千方百计“开导”转转，让转转学《妈妈再爱我一次》中的妈妈把儿子让给有钱人家能享清福呢！她才醒悟了韩家真要把她的儿子送给韩凌夫妇，她很坚决地说：“我就不给！我半辈子得了一子，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哩！” “那可由不得你！我们要说能给了就一定能给了！”婆婆还胸有成竹地说。 “就给不了！我生的孩子由我做主！谁也没有权利支派，谁也抢不走！”她决绝地说。 婆婆急眼了：“你本来怀的是闺女，又不是儿子，是我们去庙里求神拜佛许念地才让你肚里的闺女变成儿子的，无非借用你的肚皮怀了十个月生下的儿子就是我们的！”婆婆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这不是胡说吗？一怀孕就决定男女了，怀了几个月了无凭无据女孩怎么还能变成男孩？”转转极力反驳道。 婆婆狗急跳墙：“你不是还吃了我们从庙里求回来的贡品吗？你吃了贡品女孩才变成男孩的吧！” “我就没有吃！我说吃了只是为了安宁应付你们，那些东西灰尘波土肮脏的能吃吗？老鼠、苍蝇早就吃过了你吃吗？”这才说得婆婆哑口无言。 眼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韩冰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你一定不把儿子给我哥嫂，我就不承认儿子是我的！就当他是你的私生子！看你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转转根本不怕这一套：“你不承认就做亲自鉴定！” “做出亲子鉴定我也不承认！亲子鉴定也是假的！”韩冰竟然如此卑鄙！ 韩冰铁了心要把儿子给人，非要把儿子的户口上到韩凌夫妇名下，转转欲哭无泪只能拿出法律武器：“你们要是敢把我儿子给了人，我就非让你们坐牢不行！”这样一来，他们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好再想更阴险的招数。 第二十二章 永不放弃 韩冰妄图卖儿求荣的希望破灭了，还不知廉耻理直气壮地对转转说：“你不让老子把儿子给韩凌，你就给老子拿出钱来！老子要多少你就拿来多少！”他连一口牛奶也舍不得给儿子买的喝，成天就是问转转要钱，还厚颜无耻说出常人难以启齿的话：“你给老子就会挣个死工资，那些大款的钱都不是被女人们弄走了吗？你弄不上钱给老子弄个官也算！什么本事也没有你还有脸活女人哩！快到尿盆子上两头碰死吧！”吓得转转当班主任收起的书钱、学费也从来不敢往家里带，当天收起多少就赶紧交给会计记账打收据，到年底会计算账时其他班主任都差得很多，只有转转一分不差，会计逢人就夸转转说：“你们这一群女人们谁也不如正转转精干！正转转一分也不欠的！” 一家人嫌转转不把自强送给韩凌气得就是败坏转转骂转转，公婆也成天就是数落转转的“不好”，说转转这也不行，那也不好，人们一听这明摆着是鸡蛋里挑骨头骨头里挑刺呢！公公只要遇见熟人就骂：“转转顽固不化，不知道变通，心短的尺寸不够......”公公还到处宣扬胡说：“韩冰才华横溢，本来是当县长的料子，生硬被转转害得没有当了县长！”一些爱拍马屁的人也人云亦云说：“韩冰真是屈才了！”一些见风就是雨的小人也就跟着骂：“正转转太缺德了！”他们还是没有见识真正缺德的人干得那些见不得人的图财害命臭不可闻的坏事！ 就韩冰那个不成器的样子，脾气乖戾古怪，成天喝酒赌博，他妈做下的饭他还不吃，非要自己重新做，一不高兴就爆粗口骂娘，甚至还对她小妈大打出手，和自己的亲妈也合不来，一次把他妈气急了说：“给韩冰娶过个活神仙也和他过不成，我们就不指望他成家立业！” 不管他们怎样刁难，转转一心只想着精心抚养儿子，无论如何她要把儿子培养成人！说起儿子自强还真是转转的开心果，转转老想拿儿子寻开心玩，邻居们说自强成了转转的玩具，转转培养儿子也真有一套办法。 儿子八九个月大的时候，转转就给儿子买了一台智能早教机当玩具，一做完家务活就迫不及待和儿子玩早教机，早教机需要大人操作，开机，插卡，按按钮。起先儿子很爱听早教机上的动物叫，小羊“咩”叫一声，他也乐得跟着学叫一声，不到一周岁他还不会走路就会说话了。 儿子坐着学步车刚学走路时，有一次，不小心把一摞碗碰到地上打碎了，转转也只是逗儿子玩一样把他的小手轻轻“教训”了一下，然后就只顾忙着收拾打扫地上的碎碗渣，突然一转头发现儿子不见了，赶忙跑出去一看儿子正蹬着学步车走向大门外，转转赶紧叫儿子，儿子却恼怒地了瞥了他妈妈一眼理也不理还径自往外走，转转心里一惊：以后可千万不能硬碰硬对待孩子，否则他伤透了心也会像小弟一样逆反跑了！ 有一天，公公和韩冰也不商量直接命令韩冰：“你马上腾出两间房来！明天就要搬进来！”韩冰不明所以追问韩父：“是谁家要搬进来？咱村里的家吗？”韩父没有好气地地呵斥韩冰：“韩凌、菅烨烨吧，你们有住处了让他们数星宿吗？”韩冰愣怔住半天反应不过来，公公又吩咐转转：“让菅烨烨和你住在一起互相帮衬共同抚养自强，想一起做得吃饭就一起做得吃，不想在一起吃就分开吃！”这老公公怎么能这样安排呢？这不是成心让两个儿子家闹意见结仇吗？等韩父走了，韩冰赶紧和转转说了老实话：“这就得你出面了，我可不能阻拦，我要阻拦的话我爸真轻饶不了我！否则菅烨烨住进来真能遭下人命！”原来是公公和大儿家商量好打的如意小算盘，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转转不规规矩矩拱手把儿子送给韩凌、菅烨烨，韩凌、菅烨烨就强行住进来抢，一个不给一个硬抢，还不遭人命才怪呢！转转就赶忙去娘家搬援兵，他们也知道正勇是个不要命的厉害角色，只有菅烨烨和韩阴给了转转两句难听话，韩家人也再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但是公公做贼心虚还想限制转转的自由，突然有一天韩父跑到转转同学家没有好气地质问：“转转经常来你家说什么了？”转转同学也没有好气：“她是个大活人，她要来我能说你别来吗？”韩父一看硬来不行，又一顿好话苦口婆心说服转转同学：“转转再来你家你就别欢迎她，你也再不要和转转来往。”然后转转同学就转告了转转，言外之意是希望转转以后别再去她家给她添麻烦了！怪不得后来转转遇到熟人都躲着她走，原来是这个老狐狸在作怪！ 正好转转的大龄特长产假到期了，校长通知她按时上班，否则就会被除名，公公竟然自作主张对校长说：“除名就除名，我们韩家又能养活起她哩！她又教不成个书！”校长也听不惯：“人家是个师范生还不比你家那些小学生强吗？”随即就给转转打电话：“上不上班你自己考虑好，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呢！挣一个铁饭碗可真不容易啊！”转转一想到爸妈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自己供养出来怎么能让除名呢？于是她就带着孩子去村里上班，韩家哪肯罢休？ 转转一去学校，一起教书的男同事竟然一直找茬，她到哪个办公室也不行，“咔嚓、咔嚓”都把门锁上了：“这办公室都是我的！”只剩一间没有锁还说：“这个办公室也是我的！”最后不管他说什么，转转就搬进了没有锁门的办公室，铺好被褥，整理一番就住下了。男同事每天来了不到其他办公室，就像赖皮一样喝得醉汹汹地躺在办公室的炕上，课也不上，转转每天放学抱着儿子就到学校对面的邻居家，等男同事走了夜深了才能回办公室。有时黑天半夜了，只有转转和儿子在学校，平时给转转哄孩子的小保姆等转转下班还得回家给地里干活的家人做饭，每天吃了晚饭再从家里赶来和转转一起作伴一起睡觉，经常遇见那个男老师喝得醉汹汹的还在学校大门外鬼鬼祟祟徘徊晃悠，幽灵一样游荡怪吓人的，不知道是搞什么鬼！ 有时学校没电了需要到天花板里接电线，男老师是学校的负责人，学校有事他理所当然得负责，谁知他接上电线还几乎要凑到转转脸上嬉皮笑脸说一些肉麻的话：“我当然是心里有你了吧，不然谁愿意给你受辛把苦灰尘泼土干那些营生呢？”她只能硬着头皮忍者。 有一天上午，男同事不上课到街上溜达闲聊，一群家长们趁机逮住就把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欺负正老师？”他如实交代：“正转转的大伯子韩凌指使我逼迫正转转上不成班主动回家哩！”因为漏了陷儿，韩家再没有敢轻举妄动，才安宁了一段时间。但韩家并不会就此罢休，又想更阴险的招数。 不知道为什么转转每天都上班，从来不耽误一天，可就是领不上工资，到学区上跑了几次都是空手而归，就连每星期坐一次公交的钱也拿不出来，急得要命，每次去学校走时只能问爸妈和弟弟要车费，去了学校从来不乱花一分钱。后来听说产假补助早就下发了，为什么迟迟不到位呢？有人提醒转转去教育局问问，可是转转还得上班，等她星期天回来教育局也过星期天没法问，公公听见了表面上还热心地说：“那还得我帮你去教育局问哩。”实际上他还是想拿到自己的手里，让转转一分也花不上，没有想到他去教育局问了，相关人员说：“还得正转转亲自签字才能领取。”等转转领回五百块产假补助只够自己日常急用，没有想到公公还嫌转转没有交给他又把转转一顿整，从此想得起来逢人就说：“我帮转转要了一回产假补助我连一分也没有见到！”转转领不上工资已经够难了，她总得生活吧，难道是想把转转困死吗？ 第二十三章 母子难分 本来自强跟着转转在村里的学校有小保姆的精心照顾生活得也很好，公公非让婆婆从村里搬进转转家里来，要求转转：“你把自强留在家里让婆婆带吧。”转转很无奈：“自强自从出生就和奶奶没有见过面，生疏得很，突然一下离开妈妈能适应吗？他一定会哭，一定得煎熬一段时间。”自强过一周岁生日那天，转转语重心长耐心说服自强：“妈妈明天上班不能带你了，你要再跟着妈妈校长就会训骂妈妈，你得跟着奶奶，晚上也跟奶奶睡觉，你千万别哭，哭得奶奶心烦了会骂你打你的，妈妈再过五天就回来和你玩，好吧？”自强认真地看着妈妈的眼睛问：“妈妈，你把我留在家里是不是不亲我了？”转转把自强抱起来亲了亲说：“亲，妈妈亲你，你是妈妈的命根子，妈妈怎么会不亲你哩？妈妈上班挣下毛钱才能给你买好多好玩的玩具，妈妈一到星期五就回来看你陪你玩，妈妈也想你呀！”自强心里都懂，只是无奈。 第二天早上，转转就丢下自强去四十里外的村里上班，儿子很不舍，但是他依然乖巧地举起手和妈妈说“拜拜”，转转坐大巴走四十里就去了学校。这一个星期很煎熬，从来没有和儿子分开过，很不适应，想儿子想的心慌意乱心如刀绞，一分一秒的等待星期五的到来，五天就像五年那么漫长。到了星期五转转提前就把行李整理好，一上完课就大踏步往马路上跑，生怕错过一天只有一趟的大巴，到了家附近一下车她也是飞奔回家，一进门就问：“自强有没有哭？”奶奶不紧不慢地说：“没有哭。”看见妈妈回来自强恼怒的小脸一下变成笑脸又活蹦乱跳起来，“嗖”地一下蹦到妈妈怀里撒欢，转转怜悯地问自强：“你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你不听话奶奶骂你了？”自强委屈地说：“我没有不听话，我不喜欢奶奶，我就是想妈妈。”奶奶赶忙说：“他和我不熟悉，不让我抱，也不理我，自己一个人悄悄玩。”给儿子答应了买玩具就得兑现，转转就带儿子上街买玩具，休息两天儿子一刻也不离开妈妈。 有一次，下了大雪，每天一趟的大巴没有跑，转转急死也回不了家，想儿子想得发疯，学校附近的亲戚叫她到家里吃饭，她也不想去，因为她一说话就想哭，亲戚一连叫了几次，盛情难却她只好去了，可是总得和人家搭话，一开口她就哭了，泪蛋子不住地往下掉，亲戚只能转移话题来安慰她让她开心。转转只能再等一个星期才能回家，好不容易等到星期五回家了，婆婆却拦在门上破口大骂：“你星期天因为甚不回来？我就不让你进门看儿子！想死你！”无论转转怎样说破天婆婆就是骂骂咧咧拦着不让转转进门，明明知道下了雪没有车非要找茬：“你就是闹别扭不回家！”，即使转转痛哭流涕也无济于事，直到韩冰下班回来说：“下了雪就是没有车能回来吗？要能回来她早就回来了，知道她也想孩子想得要命哩！”此时韩冰还像个人！转转这才得以解脱进了门扑向儿子，儿子喊了一声“妈妈”就钻进妈妈的怀里，用他那稚嫩的小手默默地给妈妈擦眼泪，转转的心顿时被儿子这可爱的举动萌化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韩冰突然又变了个人似的翻脸了：“谁让你回家了？你回家里来寻死了？”学校半年没有发工资，韩冰竟然胡说转转：“你把钱都给了你妈家了，马上离婚！”随后还写下离婚协议，又拿出一张他列出的自从结婚转转花了他家的钱的账目：“你马上还了老子就滚！”但是他不说他花了转转多少钱，气得转转把结婚相册都扯得烧了，韩冰这才罢休。韩冰每次像个变色龙一样前后态度截然不同，明显是有人逼他找茬闹事赶转转走呢！ 自强的第六感太强了，就好像能感知到星期五的到来，每到星期五他就拽着奶奶拴他的绳子站起来向大门上张望着，不住地喊着“妈妈！”，奶奶也觉得好奇：“这孩子莫非是还能知道星期五到了吗？”奶奶年龄大了也不记得时间，只要自强一朝着大门喊“妈妈”她才能反应过来，赶忙一翻看日历果真是星期五到了。 由于转转奶水不好，儿子的营养跟不上，十五个月才学会走路。有一次，儿子在院里玩，几只小鸟落在地上蹦蹦跳跳捡米吃，他就想逮一只小鸟玩，可是蹒跚着没有走几步就摔倒了，小鸟也吓得飞跑了，他就气得哭了：“妈妈，你给我逮一只小鸟吧。”逗得转转一阵好笑：“小鸟有翅膀会飞，妈妈又没有翅膀不会飞，怎么能追上小鸟？”他就异想天开：“妈妈，我想自己安上个翅膀飞上天。”妈妈笑得更厉害：“人安了翅膀也飞不起来，等你长大学好知识发明一个能帮人飞上天的东西就能追上小鸟了。”“好！”自强高兴地拍着手。这无非是哄孩子而已，但转转总是对儿子充满好奇，又问儿子：“你最喜欢做甚？”他不假思索地说：“喜欢玩。”转转一阵好笑，爱玩本来就是每个孩子都有的天性。 孩子的模仿能力很强，尤其是看见妈妈拿着报纸看，自强也拿起报纸一双小眼睛盯着报纸从左向右看头也跟着转动，那走马观花的小样儿真搞笑，好像他也认识报纸上的字一样。自强一周岁半的时候，转转带儿子到广场玩，一台投币玩具车吸引住了儿子，尤其是玩具车唱的《世上只有妈妈好》，自强很爱听，也很想学会唱歌，回到家里他一刻也不停：“妈妈，教我学唱这首歌。”转转唱的时候，他就趴在妈妈嘴边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妈妈的嘴，转转好笑地说：“你就用耳朵听吧，干吗还要看妈妈的嘴哩？”自强着急地说：“我看你的舌头嘴唇怎么动，我才能学会呀！”自强逗得转转哈哈大笑：“啊？怪不得聋哑人就是看嘴哩！”自强急得说：“我又不是聋哑人！”他唱不成一整句就气得哭了，转转就一个字一个音地教，他很快学会了，还唱整首歌让转转听：“妈妈，你听我唱对了没有。”转转听完还夸奖了他：“唱对了，还唱得挺好，自强真聪明。”自强高兴地笑了。自强从小不管学什么就都很认真，很用心，记性也好，学得也快，他真是转转眼里无比珍贵的心仪宝。 第二十四章 意想不到 终于要放寒假了，同事们都领了工资，转转也去领，可是会记要求转转：“你带上韩冰来了才能领！”转转很是纳闷：“这究竟是为什么？”害得转转寒假里又和韩冰跑了一次学区，领出工资来韩冰一数：“还差一个月的工资。”会计执意说：“没了！”韩冰不高兴了：“我看看工资表有没签字的吗？”会计就不往出拿工资表，为此两人吵得面红耳赤，会记老婆狠狠骂了会计才拿出工资表，果真还有一个月没签字，这才领了工资。韩冰这才醒悟了：“谁让你半年领一次工资的？不是我硬争吵着要，这会计就吞你一个月的工资，以后就每个月领还能出差错吗？”转转急得说：“我每个月都白跑学区，无论如何也领不上！”回了家韩冰一五一十和老父亲说了，第二年每个月韩冰就和转转去领工资。看来就是公公在背后作怪，转转辛苦挣的工资也不由转转支派。 家里窗户上几年一直没有窗帘，卧室也只是随便挂一块布，什么也遮不住，邻居提醒他们说：“你家到了晚上人在炕上睡觉，我们站在院里什么也看得清清楚楚，又且孩子还小怕黑怕凉呀。”于是过年的时候，转转就叫上韩冰一起去门市上花了七百多块钱安装了四间房的窗帘，肉粉色的落地窗帘非常漂亮一下给家里增添不少喜庆，原以为高高兴兴过个好年，没有想到安了个窗帘就像捅了马蜂窝，一家人都来围攻转转，又开始训骂整治她，就好像她做了大逆不道的坏事了，也更是触怒了公公，公公竟然说：“你应该是把工资交给我们做个正用吧！你就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了！以后我们让你蹲下你就得蹲下，我们让你站起来你才能站起来！”因此又吵个没完没了。 过了一个寒假，自强越粘着转转一刻也不离身，开学走时转转怎么也丢不开他，不管奶奶怎么哄他就是不跟奶奶，他寸步不离跟着妈妈径自上了大巴车又到了学校。 第二天中午，自强在被子里睡得正香，转转和小保姆正坐在办公室里闲聊，突然韩冰冲进办公室二话不说就把睡梦中的自强从被子里抱出来就走，一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儿子突然被弄醒还哭着也没有包小被子，韩冰就像抢劫似的把儿子举在脖子上就跑到马路上等大巴回去了。刚开春大人们还穿着棉衣，天气冷得要命，西北风呼呼地刮着，连十二岁的小保姆也着急得喊：“到底是个什么人抢走孩子了？这么小的孩子不包好肯定冻感冒了！”果不如然星期五傍晚，转转一进门就听见婆婆说：“孩子感冒了你也不管？”转转才说：“那天韩冰一进门就把自强从被子里抱出来甚也没包就到马路上等车能不感冒吗？”再看自强的脸蛋被风刮得痛红快要出血了，还不住地流鼻涕，连气也不通，就这样韩冰还不让看医生，一说看医生韩冰还爆粗口骂婆婆，没办法转转只能等韩冰出去了赶紧带着儿子去附近的门诊，医生说：“感冒一直不好就拖成了鼻炎这很难缠。”好端端的一个娃娃小小年纪就整治下鼻炎了。 正文本来还想挣了钱再完成学业，妈妈却只想让正文娶妻生子抱孙子，正文上学她一分不出，一说娶媳妇她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总要想办法凑到钱，这很让正文伤脑筋，只要供他念出书来有出息了还愁没钱吗？怎么妈妈就不明白呢？妈妈四处求人给正文提亲，最后和山里一个女孩订了婚。家里连锅也揭不开不知道这新媳妇怎么能取回来？想想也愁呢！正文说妈妈一点也不切实际，这就是画了个饼让人看呢！ 再说和转转同时毕业的同学们二零零一年就评上职称了，转转也想评职称，她的教学工作一直兢兢业业踏实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校长也准备给转转评职称，转转也攒了点钱准备评了职称调工作，可改改又要借钱，转转刚说：“没钱，这几年才还婚房钱哩。”电话里就听见老妈恶狠狠地喊：“没钱让韩冰借去！”因为座机电话在电视柜下面放着还开着免提，这话正好被韩冰听见了，韩冰骂里一句粗话夺过手机就说：“谁说转转没钱，她就有五千块，改改你就问她借吧！”韩冰竟然把老婆也出卖了，这叫什么夫妻？明显就是不想过日子！转转很生气：“那钱本来是我准备调动工作评职称用的钱，现在只能借给改改了。”“评甚职称哩，调甚工作哩！”韩冰还没有好气。本来转转到银行就能给改改打款，没有想到韩冰还让改改领他的情呢，偷偷约好改改回来县里一个宾馆等他，也没有料到韩冰竟然喝醉了，眼看天黑了，改改等不到韩冰以为转转去了学校就往二姐家打电话：“喂，大娘，韩冰哪去了？”接电话的不是转转的婆婆，正是转转，一听就是改改的声音再看是县里的号码转转很激动：“他喝醉了，改改，看电话号码你在县里，火车中午就回来了，怎么天黑你才到了？你在哪里哩？怎么不来我家？”改改眼看再不能捣鬼了才不得不说：“韩冰让我中午回来在宾馆等他，这天黑了也不见他来。”转转更奇怪了：“你快点回家来，住宾馆还花钱哩！怎么想起住宾馆了？”改改解释道：“韩冰借给我钱，就让我领他的情在宾馆等他哩，我得说话算话哩！”转转哭笑不得：“啊呀，妹妹问姐姐借钱还用领情吗？你别听他的！快回我家来！”改改还有理了：“你这钱是韩冰借给我的，我就得领韩冰的情哩！”转转急了：“钱在我手里又不是在他手里！你领了他的情他也给不了你钱。”改改这才回了转转家。第二天，韩冰酒还没有醒，改改傻乎乎地：“我等韩冰酒醒了再走吧，否则他以后找我算账呀！”转转给改改拿上钱催她赶紧走，改改还没个正经嬉皮笑脸：“韩冰丑成那样你还把他值金当银怕我抢吗？”转转嘴上不说心里在想：韩冰丑成那样莫非你还想抢吗？但只说了一句：“你的目的是甚？拿到钱为原则吧！”改改这才走了。韩冰一醒来就问：“改改哪去了？”转转淡淡地说：“回去了。”韩冰歇斯底里咆哮着：“改改她等着！她给我答应的甚？她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我迟早要达到我的目的！我不能让她白借这个钱！”转转那个时候还懵懂的，也没有多想。 因为借钱这件事韩父就知道了转转要评职称，就想办法破坏转转的计划，于是就和转转连招呼也没有打，一放暑假就私自去教育局申请签字把转转调到了一个新学区，公公还命令转转：“你就抱着你的娃娃步行十里山路去只有几户人家的山沟里上班吧，永远别回来了！”这把转转调得远远的难道不是想眼不见为净吗？正好妈妈家邻村小学缺一个老师，村长就把转转要到那个村里去任教了，那个村就在马路边最起码交通方便，虽然离城有十里路骑自行车摩托都也方便，但是转转到了新学区是新人根本轮不上她评职称，她就暂时把评职称放在一边了，只能死心塌地努力工作再等机会了。 第二十五章 捏造罪名 来了新学校，只有转转和孽芯两位老师，两人一直挺合得来，孽芯是学校负责人，她诚恳地说：“我是民办教师，小学也没有毕业，文化程度不高，我有不懂不会的问题希望转转能多帮助多教教我。”“在一起工作那是当然。”但是孽芯能说会道，工作能力社交能力都很强，她业余时间还做买卖，经常出去做买卖让转转替她上课，平时两人家长里短有什么聊什么。 有一天，突然学区校长风风火火地来了，一进门就问转转家里是不是闹矛盾了，转转瞪大眼睛很奇怪地说：“没有呀！”然后校长又怀疑得问孽芯，孽芯也认真地说：“不是，要是闹矛盾她就和我说呢，表情上也带着，校长怎么想起问这事？”校长气呼呼地说：“她公公到我办公室当着众人一把鼻子一把泪就说正转转坏彻底了败坏正转转的名声呢，我也就奇怪了，转转这个娃娃是我一眼看着长大的，再老实不过的一个好女子，怎么到了他手里就坏的没棱角了？他说个没完没了，搅得我不能办公我就生气走了！”最近韩冰也没有找茬，转转也以为没事了，看来公公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她回家和公公苦口婆心说她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直接和她说，再别去学校扰乱教学秩序，公公竟然一尘不染还佯装不知道：“啊？甚时候的事情？谁说的？哪有这么些事哩？”简直就是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多亏他还当过几天校长！ 那是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大雪，雪厚得能淹没膝盖，转转本来在村里的学校离城还有十里，韩冰要回老家村里上坟，家里小舅子正勇给看门还不依，非让她大雪地里步行回家看门，回去的时候韩冰还特意强调她好好烧上暖气看家里养的花能不能活过来，因为前一天他和朋友在家时晚上喝醉酒忘记往炉里上炭没暖气把花也冻死了。因为卧室冷得睡不下，她就坐在暖气炉旁加炭取暖，很晚才睡。 第二天天不亮转转就被冻醒了，她赶快穿好衣服起来看暖气炉，生怕灭了还得重新生火。正在暖气炉边坐着，突然听到有人敲大门，她开门出去唬在门口不敢去开大门，因为天不亮看不清是谁，问他是谁他也不出声，只能看到大门下边雪地里露出两个自行车车轮，她以为是爸爸放下自行车又要出门赶火车，就扯着嗓子喊：“爸爸！爸爸！”大门外这才出声了，原来是公公装神弄鬼不知道唱得是哪一出，她随即拿钥匙开了大门，公公进来却一言不发阴沉着脸，出来进去一个劲儿地把四间房的仡佬也瞅了个遍，转转莫名其妙，以为公公在找什么东西，她还关心地问公公：“你要找什么东西？我帮你找。”公公仍然阴冷着脸一言不发就走了。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韩冰就打电话让转转开大门说他一会儿就回去了，她左等右等不见韩冰回来，直到深夜十点多韩冰才回来，一进大门口两脚就把大门踹开了，听见大门“哐当”一声踹烂了，再听韩冰在院子里走路的声音也是怒气冲冲，紧接着韩冰又一脚踹开了家门，一进门就把儿子的手推车一脚踹跑了，气得儿子边哭边喊：“爸爸把我的车车也蹄烂了！”韩冰竟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抱起儿子摔到炕上，吓得儿子哇哇大哭，转转一边护儿子一边问他：“你因为甚无缘无故发疯怎么连儿子也不放过？”他竟然找茬说：“转转不好好看火把他那盆花也冻死了！”“这不是鬼打的胡嚼吗？你还没进门就梦见家里的花冻死了吗？分明是在找茬！”激怒了转转干脆一把就把那盆早已冻成冰棍的花挽起来扔了，韩冰火气更大，又大骂她挽死了他的花，就对她拳脚相加，耳光打了无数，她边挣脱边冲向厨房抄起煤铲警告他：“你再要打人我就两铲子刮死你！”韩冰依然不住地扇她耳光，她忍无可忍抡起煤铲就打在韩冰脑门上，随即把韩冰脑门上刮破了皮，鲜血直流，一看出血了，吓得她赶忙打电话叫公婆，公婆连同小姑子韩阴也一起都来了，还没有进门婆婆就破锣击鼓骂开了，一大家人连夜打电话催转转的娘家人：“你们进来，立马离婚领走人！”爸妈村里那时候只有支书家门市上有一部电话，人们听见电话里一家人喊骂声吵成一片就像活吃转转呀！韩冰早已经用卫生纸按着额头止住了血，公婆还叫来附近门诊的大夫来给韩冰包扎伤口，大夫说：“只破了点皮，不严重不需要包扎，消消毒就行了。”韩冰也不让包扎，公婆非不行还必须让大夫把韩冰整个头部都用纱布包出来，还让韩冰第二天顶着个白疙瘩上街让人们看正转转家暴把韩冰的头也打破了，人们却笑话韩冰：“真要是被打伤还能上街？大冬天就不怕冻着伤口吗？”满城街展示了半天被人们笑话得韩冰也羞的不能，只好扯掉了头上的白纱布。 韩家平时就口口声声说：“正家和韩家门不当户不对！”张口闭口就说：“转转离过婚！”来压制转转，她早就有一肚子委屈想和韩阴说，还没等她说完一句话，韩阴就当着大夫的面对她如法炮制：“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你家是平民百姓，我家是高干家庭，那能当对了吗？坐板凳衬身份！你不衬自己什么身份进我家的门？访你那名誉去！访了东川访西川！访了西川访南川！......”如此侮辱败坏她，她差点背过气去说不出话来，但她心里跟明镜一样：“我简直就是你韩家抢亲抢来的，难道是我自己跑来你家的？我和你韩阴曾经是师范一个宿舍亲密无间的闺蜜，又和公公一起上班二年，我是怀惴的还是袖筒的你家不知道？”大夫看见转转气得要命就看不惯随即就说：“你这小姑子可真是厉害哩！你这要想过成一家人可难哩！”韩家也不在乎大夫说的话。 等大夫走了婆婆居然教唆韩冰如何折磨转转：“你以后每天晚上狠狠折磨她，专门折磨她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折磨到她痛不欲生不能闭眼睡觉，每天折磨就不信熬不死她！” 韩家一大家人把转转从头一天晚上审判到第二天中午，韩冰从街上回来看到转转委屈的样子觉得心中有愧不再嚣张，韩父觉得说其他都不能让转转净身出户，最后竟然胡说：“前天晚上转转在家里藏了野男人必须净身出户！”韩冰一听就极力反驳：“你们说上个转转其他有的事，这说野男人难听的能吗？让人们听见还笑话哩！”公婆竟然恶狠狠地说：“就要糟蹋得她没脸活人才算哩！”然后公婆又恐吓转转：“你要再不走我们就把你打死！随便哪里掏个坑就把你遣葬了！你娘家人来了我们就说没见！”转转本来也想去妈妈家，于是就给儿子穿戴好哄出大门外说去阿姨家玩，路上雪太厚，自行车不能骑，只能推着儿子步行十里路去了妈家。 第二十六章 弃妻抢子 一进门，爸爸和两个弟弟都大惊失色：“啊？这么厚的雪怎么出来的？这还把这娘儿俩冻死哩！” “你们接电话就没有听见一家人急等活吃我呀，你们怎么不进来管我？你们怎么能忍住了就放心我吗？”转转急得说，不是被逼无奈谁会大雪天带着孩子出门呢？ “不放心也管不了！当初不让你跟他家你非要跟么！我们还忙给正文备办婚礼哩！”爸明知道转转过得什么日子，但是因为转转执意要结婚就有意坐视不管，妈妈更是明知自己把转转害苦了还要反咬一口嫁祸转转指责转转。 第二天傍晚，韩冰坐了个车也赶去了丈母娘家，一家人都以为韩冰来给转转说好话求转转带孩子回去呢，谁知，趁一家人不注意韩冰把儿子夹在腋下慌忙就走，走到门口正好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二小舅子正勇，正勇发现不对劲儿就问韩冰：“你这是干什么去呀？”韩冰不识眼色还气势汹汹地说：“回呀！”说着趁正勇没有提防伸手朝正勇鼻子上就是一拳就想跑，惹火正勇一把摔到他按住就打：“回家就只带娃娃不带我二姐吗？”韩冰身材瘦小哪里是正勇身强力壮的对手？听到儿子的哭叫声转转匆忙跑出来，只见两人扭打在一起怎么也拉不开，转转从韩冰手里想要抱起儿子，韩冰却死活不放，他却拿儿子当挡箭牌，他生怕放开儿子正勇打他个半死。转转拉不开赶紧跑去妈家窑后叫人拉架。 正文正在家里正吃着一块饼子，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便跑出来拉架，情急之下一块饼子在喉咙上噎住了，气也唤不上来，脸憋得通红，差点就出人命，打架的两人这才停手，老丈人又急又气扯着嗓子呵斥韩冰和正勇快点搀扶正文去村卫生所：“你看我这个儿子今天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轻饶不了你！”韩冰从来没见过老丈人生气发火，这样子真是善人不发火一发没法了！正文走着走着咳了几下就把喉咙上噎着的饼子疙瘩咳出去了，到了村卫生院医生检查了一番说：“没事了。”几个人才放下心来回了家。 妈妈看见正家两个人差点丢命，这才说了实话：“前几天你大爹叮咛我了：韩家又整治转转呀，即使整死她你们谁也不准给她做主！她不怕死她就尽管在韩家待着不要走！”转转迫不及待问妈妈：“因为甚？”妈妈自惭形秽地说：“大爹责损贬低我说养了你这种闺女不嫌丢人还有脸做主吗？”这就好像转转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了！接着又说：“你大爹不准我说出来，尤其不准告诉你！”妈妈还叮嘱转转：“我说了的话你千万不能让大爹知道！”最可气的是大爹和老妈还老在韩家人面前说转转的不好，让转转在韩家怎么能立足呢？这也给韩家留下了话柄，韩家人一说转转就有了借口：“你好你家的人还说你不好哩！” 转转就奇怪了：“韩家要整治转转大爹提前是怎么能知道？莫非他是算命先生能算见吗？”一定是公公找大爹商量好各自都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和利益而互相利用！否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么会不谋而合呢？为什么韩家敢肆无忌惮往死里整转转？是谁给韩家如此大的权利？之前就听公公说有事要找大爹，因为韩父听说正老大爱财如命就找正老大说明来意一拍即合，两人从此相见恨晚经常偷偷幽会密谋如何达到目的。有一次爸爸也在城街上看见公公和大爹在一个角落里鬼鬼祟祟不知道密谋什么，当时两人相谈甚欢，说的还非常投入，以至于爸爸叫了几声大爹都没听见！为什么韩家要整死自己的闺女老妈还唯命是从？闺女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老妈怎么舍得让闺女死掉呢？她突然想起妈妈前几天说的不葬良心不发财意味着什么了！妈妈为了钱就听从大爹和公公合谋的馊主意竟然要出卖自己的亲闺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妈妈如此愚蠢如此狠心！转转太伤心了！但是转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觉得妈妈是世界上最可亲最不能割舍的亲情...... 自从正文订了婚，一年来这家人不停息地涨条件要钱，妈妈却死活不放弃就给转转施加压力：“就你问亲戚们借的那七千块钱根本不中用，你再想办法吧！”妈妈就想着打转转的主意，就想把转转变成钱无论如何也要给正文完婚，没成想转转也没变成钱又活着回来了。最终爸妈准备为正文完婚时，因为女方家长涨的彩礼太多，东挪西借也无法交清娘家要的钱就只好退婚了。正文一退婚借给转转钱的亲朋们担心她妈大手大脚把钱糟蹋了随即就把钱要回去了，姐夫也赶紧把金店赊下的三金也还回去了，这让妈妈更生气了，就把这笔账都记在了转转头上，又恶狠狠地对转转说她那句口头禅：“看来常人说得好，不葬良心不发财！”转转不明白问妈妈：“什么意思？”妈妈竟然激将转转：“转转真是几辈子没有见过个男人了，韩冰丑成那样就不信你还心爱他吗？还值金当银舍不得放手！”这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对一个家庭的责任！ 韩家眼看硬来不行，就又好话说尽给转转承认了错误，保证以后再不闹事从此好好过日子，转转在娘家也不招人待见，就跟韩家领上儿子一起回去了。 韩凌菅、烨烨眼看没有希望把转转的儿子抢到手，后来菅烨烨只好要了她妹妹生的二胎儿子，菅烨烨还理直气壮地要求婆婆去伺候了她妹妹一百天，转转以为可以舒一口气了。 但是有一天韩冰回来闷闷不乐地说：“我哥嫂抱养的孩子已经过了一百天了，韩凌还不想要小姨子生的儿子，依然一个心思就想要咱们的儿子哩！”因为转转生的儿子是韩家的血脉！韩家对转转丝毫没有一点心慈手软。转转不把儿子送给韩凌韩家是决不罢休！眼看用抹黑污蔑的办法也无法让转转净身出户从韩家消失，韩父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甚至把家族所有人请来整夜整夜不睡觉让大家绞尽脑汁帮忙想办法。因为正勇阻碍了韩家抢子的计划，韩家一直怀恨在心，时时想着报复正勇，就想着有一天能除掉正勇这个绊脚石。 第二十七章 图财害命 韩家最终想出了一个杀人不见血的计谋，让转转防不胜防。 一年来，转转和同事孽芯在一起上班本来很合得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下课一起聊天，这个村里的小学就她们两人，学区校长安排年龄较大有管理经验的孽芯全权负责管理这个小学，转转也配合孽芯工作，尤其是孽芯事情多，除了上班教书还兼职做买卖，经常外出的时候转转就帮她上课，她也经常外出回来会给转转带点小礼物，两人关系越来越近互相也很信任，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可公公找学区校长告正转转的状没告中，学区校长不吃他那一套，他就又去找孽芯，刚开始孽芯也厌烦他，他每个星期六星期天去了孽芯家从早说到晚，就是说转转如何坏如何不像人，孽芯的儿子也长大了，以为他妈妈招惹下这个老汉了，也讨厌他。后来他每次去都带着贵重礼物，孽芯也就动心了，竟然也责骂转转：“这你还成个东西吗？这你还欺负得老头能活吗？这你还不让人整治等什么呢？”从此孽芯也得寸进尺找转转的茬，想着法子刁难她。 韩冰一直对转转冷酷无情，即使是晚上夫妻在一起韩冰也没有好气，没有一点温情，有一次直把转转折磨得出血不止，妇科大夫检查了病情很想教训一顿韩冰，正好妇科大夫的女儿和韩冰是同学，韩冰自知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始终用一张报纸遮着脸，假装不认识老同学，躲着不和老同学打招呼，大夫的女儿让转转转告韩冰，转转好心提醒韩冰问候老同学，韩冰恼羞成怒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呵斥：“用你多管闲事！”大夫实在忍不住就愤愤不平：“你可软弱无能咋呀？连自己的肉皮也执掌不了还怎么能活成个人呢？告他去！这还成个东西呢！”韩冰百般折磨转转就是想逼转转走了，转转还妄想着有一天能过好日子。 转转觉得韩冰不让韩父污蔑败坏她的名声，就以为韩冰对她还是有感情心疼她的，韩冰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粗暴，有时还很体贴很温和，转转以为韩冰要和她好好过日子了，没有想到在非典放假那一段时间竟然意外怀孕了，但是没有及时发现，因为疫情过去转转每天又要接送孩子上幼儿园，又要骑摩托车跑校上班，回家还要洗衣做饭做家务，忙得连例假不来也全然不知忘记了时间，不知道是孽芯已经留心了还是关心她，老问她的例假来了没有，说她俩的经期一直相跟着，她已经来两次了，转转还没来是不是怀孕了，催转转赶快买验孕棒测试一下。放学转转顺便告诉了老妈，提醒老妈明天一定要来照看她，又买了验孕棒回家一试，果真是怀孕了！韩冰竟然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决定：“赶快流产处理掉！否则离婚时怎么办？”没有想到韩冰又一反常态依然把离婚挂在嘴边。 第二天是星期五，一大早韩冰就骑摩托带转转去了县医院妇产科，给转转接过产的杨大夫要求转转：“做个b超看情况再说吧。”转转看了韩冰的态度也很坚决：“什么也不用检查了，处理掉就行了。”杨大夫和转转商量流产的方式，转转为了不影响上班只请了临时假选择了药物流产，杨大夫给她配了药嘱咐了注意事项，她回家刚吃了药，孽芯就打电话一再质问她：“你吃上打胎药了没有？”她如实说：“吃上了，我昨天就和你请假了呀！”转转纳闷，紧接着孽芯又说：“吃上药也现在马上必须到校，学校有重大事情否则就要除名！”紧接着又说：“我外甥吃了打胎药一天假也没有请，该干啥就干啥，什么事也没有！那女人们都一样！”转转就打起精神骑着摩托边往学校跑边想学校到底有什么重大事情，到了学校孽芯就像没事人一样，一直拖延时间，正好有一位家长有事来访，正在这时转转的药效发作了还尽量强忍着，但是脸上的表情痛苦到无法遮掩，家长是一个外地人，安全意识强，就关切地问她：“正老师，你是不是吃上打胎药了？”转转勉强点了点头，家长一听着急地催她快回城：“你不想要命了吗？吃了打胎药必须静养观察！那血乱了可随时就有生命危险！你竟然还敢上班？”转转指着孽芯说：“我昨天放学时就和她请假了，我今天早上吃了打胎药，上午她又说急有重大事情非让我到校！”转转又缓了一口气问孽芯：“到底有什么事情？快点做完我要回！”一句话说的孽芯脸上难看的挂不住了连忙说：“什么事也没有，你往回走吧！”随即转转骑着摩托车就往家里赶，一路上肚子痛得好不容易挨到家，一进门就往炕上爬，痛得身体蜷缩成一团，一会儿上一次厕所，后来连厕所也来不及上，就只能用洗脚盆，连尿带血倒了三盆，最后一次肚子痛得最厉害时掉下手掌大一片粉色肉团，她担心儿子上幼儿园回来看见吓着还挣扎着倒进厕所，随后就瞌睡得不得了，一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转转突然听见两岁半的儿子不住地叫“妈妈，快醒醒！妈妈，快醒醒！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她使劲睁开眼睛接过儿子递到手里的手机一看有杨大夫的十多个未接电话，她想给杨大夫回个电话，但是没有力气举起手来，她的手软的连手机也拿不住，稍微缓了一下，想给杨大夫打电话，孽芯突然来了，还假惺惺地给了转转的儿子一点小吃，转转以为还是星期五礼节性地问她：“你下午放学刚回来吗？”她还提高了声音说：“啊？这是上午吧！”转转不明所以说：“明明我上午回来就睡了一中午嘛！”看孽芯的样子一点也不奇怪还故作大惊失色状：“啊？那你是休克了吧！从你星期五上午回家算起这已经过了三天了！今天已经是星期一了！”她接着又装着很可怜转转的样子：“看来你这一时半天还上不了班，你妈还不知道吗？我这就给你妈捎话，让她赶紧进来伺候你吧！我还得赶紧回家做饭，下午还要上班去哩。”说着她就走了。转转又挣扎着给杨大夫打电话，杨大夫快急疯了说：“你那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我三天也给你打不通电话？”她这才知道自己确实是休克了三天，她已经熬不行了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说两个字换一口气，她告诉杨大夫说：“我眼皮沉得打架，没有一点力气，气也出不行，瞌睡得要命就想睡觉，一闭眼就睡着了。”杨大夫吓得大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话也说不行了？这三天联系不上你是不是休克了？怎么韩冰就不送你去医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跟上你败兴呀！你家在哪里住着？我去你家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样了？”她不让杨大夫来家里：“我自己让儿子领着去附近的门诊呀。”杨大夫担心耽误时间一再警告转转：“你千万别再睡着！你赶紧起来快点去附近的门诊输代血浆，否则我就到你家里去看你！”她有气无力连呼吸的劲儿也没有，硬撑着把眼皮睁开不由自主就合上了。 转转一听说杨大夫要来家里看自己就强打起精神来，硬撑着身子起来挪下地，儿子帮她穿好鞋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可是双脚却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似的，全身轻飘飘轻飘飘的，好像自己变成了没有重力的气球。这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好像镀了金似的，地是金黄金黄的，天是金黄金黄的，再看怎么连儿子也是金黄金黄的？她一只手托着墙，另一只手被儿子的小手牵着，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挨到婆婆家，不知道婆婆是什么态度？会怎么对待她呢？会不会接纳她？ 第二十八章 及时就医 一进大门，婆婆一看转转的样子吓得大惊失色：“啊？转转那是怎么了？谁家大人走路还扶着墙走？那脸上怎么连个血色气也没有？”婆婆迫不及待把转转扶上炕转身就跑出去叫医生，转眼功夫附近的梁大夫来了，一检查大惊失色：“快点！快点！还有生命危险哩！快去取药！”催得婆婆慌里慌张跑出去又跑回来：“你赶紧给我写上个东西，我知道该取啥药呢？”当时她心里还觉得很好笑，哪里有那么悬乎？想说婆婆别紧张慢点跑，可是嘴唇动了两下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来。 转转才只输了一天液体，公公就骂骂咧咧，正好学校有一位老师来家里叫公公有事，看见转转输液就问：“她怎么了？”公公就胡说转转：“找茬了！生气了！”执意阻止梁大夫：“她什么事也没有！不用给她输液！”梁大夫一再说转转：“她还有生命危险，即使不输一个星期最少也得输三天代血浆才能脱离危险！”公公依然骂骂咧咧，梁大夫不知道是嫌公公骂得麻烦找借口也不知道是真有事，但是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转转再输两天代血浆，否则真会出人命！”然后婆婆又找来附近的一位医生给转转输液，这位医生是公公的老朋友，可转转浑身却又生出一身密密麻麻的小疹子，痒痒的很难受忍不住用手到处挠，医生并不奇怪：“给你输的都是营养成分怎么还过敏了？看来你连营养液也不能输，那就不用输了。”转转又怕过敏又不想听公公骂人只输了三天就停药了，但是身上一直奇痒无比，又一位医生给她配了防过敏药吃了，浑身慢慢才不痒了。 奇怪的是，正在这个节骨眼上，转转身体还没有恢复，正源父亲突然叫转转去学校，走在半路上，正源父亲就拦下转转找茬把转转骂了一顿，转转想不明白，正源父亲为什么就这么痛恨转转？ 后来转转缓过来了，韩冰才故意刺激转转说：“你休克的那三天，我每天一醒来只做一个动作——就是用手指放到你鼻孔跟前试试看有气没有......”转转听了痛苦不堪，怪不得韩冰以前就说迟早让转转得了妇科病流血流死！怪不得公公不让梁大夫抢救她！这是存心想害死她！她真有点后怕，幸亏儿子在身边才让她得救了，真是母子连心哪！儿子就是她的护身符，带不走儿子她就舍命也要守着儿子！ 平时孽芯经常请假出门进货去做买卖，一走就是一个星期，甚至是两个星期也不见人影，都是转转替她上课，这种情况转转请假还没有几天，孽芯就又找借口催转转说：“转转，你赶紧来上班，我还有急事要忙去了。”还又火急火燎找村长，村长怒怼她说：“你有急事应该是找校长请假吧！”她就又找校长催转转快点上班。 遭遇的妈妈又过了三天才来了，一进门却沉着脸只看了她一眼，除不伺候她还不识死活把她狠狠骂了一顿：“你就烂在这个家就不会走了！走了还能成了这个样子哩！我们是愁两个小子娶不过媳妇哩！你倒好才消闲地在家里呆着呀！请假还扣工资哩！下午就赶紧上班去吧！我可顾不上伺候你，我还要锄地去哩！”转转小心翼翼地说：“我怕中风了。”妈妈不耐烦地说：“那甚事也没有！你姥娘上午流了产下午就上山背柴去了！”转转心想：老妈这不是胡说吗？不是说你们那一代人一怀孕就只能等着生下吗？你们那时的社会还没有流产这一说就只好生下我们姊妹五六个嘛，姥娘那个时代更落后一直生养到没有生育能力为止嘛！小舅舅不是才只比我这个二外甥大一岁吗？转转死里逃生妈妈难道就看不见她的死活吗？妈妈就一点也不心疼她吗？但是转转不想和妈妈争辩。姥娘家和妈妈家就在一个村离得很近，听见兰女让刚流产的转转去上班气得安顿转转说：“啊呀，那个你妈怎么傻成个那了？那跟你二老姑姑一样傻，你可千万别听她的，自己心疼自己好好保养身体，命可比甚也重要！”转转根本不知道妈妈心里只想着钱，妈妈现在眼里只认钱，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把转转变成钱！其实她早就和韩家商量好了，只要转转或死或走从韩家消失她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那时转转还年轻，工作特别上进，生怕给孩子们耽误了上课，韩冰也骂得不让她请假，她连自己的生命也顾不下还嫌她不做家务事，她也感觉自己勉强能起来就不以为然晕晕乎乎地上了班，有时实在挣扎不行就干脆住在学校办公室苟且着。 转转死里逃生，失血过多也没有好好保养，每天还骑着摩托车上班，没力气发动摩托车逮着谁就让谁帮她发动了再骑行，风里来雨里去。她也不知道是中风受凉了还是失血过多后遗症，大夏天穿着棉衣棉裤也老觉得冷，老是浑身疼痛，直到冬天炕也起不来，地也下不了，门也出不了，课也上不成，呆在办公室回不了家，她才拿起刚买的第一个三星手机给校长打电话请假，把校长吓得亲自跑来学校看了转转的情况，立刻准假让转转去省医院看病。韩冰也着着急急取钱和转转一起去省医院看病，两个人走得太急，没有来得及和儿子自强说明白就走了。 到了晚上，无论奶奶怎么哄自强也不上炕睡觉，哭得泪流满面真恓惶，边哭边不住地念叨：“爸爸不要我了，妈妈也不要我了，爸爸不亲我了，妈妈也不亲我了......”因为他们以前就边乖哄边吓唬着让自强跟韩凌菅烨烨叫爸爸妈妈，之所以吓得小小的自强整晚也不敢上炕闭眼睡觉，熬到黎明实在熬不行才能睡着。听到电话里婆婆说：“自强鼻子一把泪一把哭得真可怜哩。”转转就催韩冰：“你快点往回走吧，我这身体一下也检查不出病情，用不着两个人待着等化验结果。”打发韩冰回去了，转转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风湿、类风湿都没有查出问题，哪个医生一看她脸色蜡黄蜡黄就以为是肝炎，但是查肝功能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然后大夫又让她转去中医科，韩冰安顿好儿子又来了和转转去看中医，中医号脉说转转：“你这是是气血严重亏损，再加上大小月子受了风寒。”医生给转转配了一大包中成药，千叮咛万嘱咐说：“马上过年了，吃这些药必须忌荤腥和肉，否则就成了毒药。” 可是一回家，韩冰又翻脸不认人了，时分不错逼着转转：“赶紧还我给你看病花了的钱！”转转为了儿子能过一个快乐的年，实在没有办法就问同学借了钱给了他才总算安宁了！没有想到吃药时韩冰还又非逼着让她吃各种荤腥大肉：“我倒要看看真能吃死你吗？”因为菅烨烨又胡说了：“转转这种病会瘫痪。”韩冰又相信了就大骂转转：“你要是瘫痪了老子一天也不要你！”夫妻好比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韩冰和转转还是假夫妻！看样子即使转转不走也迟早会被韩家折磨死！ 过正月十五元宵节，妈妈和姐姐来了，做饭时转转多炒了一盘素菜，韩冰无论如何就不依不饶，一中午骂个没完没了，姐姐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也劝不住，韩冰竟然得寸进尺：“老子就不让你吃素菜你偏要吃？不想在就滚！再以后姓正的人来一个我刀子捅一个！”激怒了丈母娘一头扑向韩冰：“捅吧！捅吧！你就捅！捅！”韩冰才吓得连鞋带泥跳上了炕，但仍然不松口：“滚！快快滚！快快领上都滚！”姐姐和妈妈就直言不讳说韩冰：“韩冰，从今天这情况来看就不是转转的错，就是你不想过！你就不想要转转！”“就是不想过！就是不想要！你们趁早领上走！”娘母俩眼看见韩冰找茬找个没完没了就穿戴好走了。 韩冰还盛气凌人地说出了一个秘密：“你就没资格进我们韩家的门！我办的那两本结婚证也是假的！我想怎样就怎样，你死了老子也不管！你们母子就不受法律保护！我也不负任何责任！”韩冰说完又打麻将去了，转转翻出结婚证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就拿着结婚证去民政局问了个明白。民政局的人一看就说：“没有盖民政局的公章就是假结婚。”随即拿起公章蘸了印泥“咔嚓”一声盖在了结婚证上，又吩咐转转：“你回去催韩冰也尽快来盖章，否则真不受法律保护。”韩冰执意不去民政局盖章，转转又想韩冰欺负得连药也好吃不成，干脆雇了一辆三轮车，收拾衣服、行李、被褥，连娘家陪嫁的洗衣机、煤气柜、以及自己买的冰箱都拉上去了学校办公室住下了。 第二十九章 分居恋儿 韩冰一直也没有来找转转，而是趁清明放假前跑到学区全体教师会上“诉苦”，老校长问他：“你俩究竟是为什么闹矛盾？”他竟然说：“正转转就从来没给我尽过妻子义务！”老校长信以为真就教训转转：“要是这种老婆我也要打！娶老婆图啥哩？”老师们也看不惯韩冰就反问道：“转转没给你尽过妻子义务，你那儿子是哪里来的？”老校长一下反应过来了也反问韩冰，没有想到韩冰恼羞成怒还冲老校长：“谁知*道哩？”他吹毛求疵一下就把老校长激怒了，火冒三丈要打他，一群老师好不容易才拉住，老师们不明白韩冰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想让转转回去就应该给转转说好话才对呀，要是想离婚该是去民政局呀！跑来教师会上搞这么一出难道就是为了败坏转转的名声吗？无论如何还有个儿子呀，哪能做得这么绝呢？老校长就正颜厉色问韩冰：“你到底是来干什么了？你要是想让转转回去我们就帮你往回劝，你要是想离婚天黑了咱们就赶紧散会回家！”韩冰又一反常态说：“我是来找转转回家的吧。”“那咱们就走，到个地方坐下来边吃饭边消停慢慢谈。”老校长心直口快。人们都散去了，老校长叫了校委会两个老教师当说客，和转转、韩冰一起来到一家饭店，几个人苦口婆心劝说韩冰：“要想好好过日子，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顶天立地有担当......”韩冰咿咿噢噢喝酒倒是挺痛快就是不表态，吃完饭韩冰到了前台竟然不买单，而是叫转转过去买单，两位老教师两眼盯着韩冰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老校长心直口快：“你怎么能让转转买单？你是男人，你来！”韩冰这才付了款。老校长一行人把转转送回韩冰家，转转碍于领导们的面子就留下苟且一夜，又且她也想儿子了。 校领导们一走，韩冰就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下骂死转转：“你还有脸活人吗？你还不早点死了呢！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哩！”骂的就好像自强真的是转转的私生子一样！气得转转到县妇联告了一状，这可把韩冰吓坏了，韩父反而更加猖狂直接到转转的姐姐家里显示他的威风：“我们韩家势力庞大，她正转转告到哪里也告不下我们，她走到哪里也是我们的人！”当过律师的姐夫一听韩父哪里像个当校长的人，简直就是黑社会的人渣！说明转转受尽了委屈折磨！ 大夏天，现浇顶办公室里热得像蒸笼一样，韩父又去转转村里的学校走了一遭，也不是好言相劝让转转回家，而是把围在办公室门口的一群孩子赶走，使劲往住关门，转转赶忙说：“不要关住门，家热得要命哩！” 韩父还又使了一把劲一边关门一边很和气地说：“我只说一句话就走。”刚关上门就又一反常态板着面孔质问转转转：“你为什么不规矩？” “我不规矩干什么了？非礼你了吗？”转转反驳道，逼得哑巴也说话了，一向忍气吞声的转转不再沉默了。 “我原来还是你的领导！我们让你蹲下你就蹲下！我们让你站起来你才能站起来！”韩父又压低声音命令转转：“你要不回去我们韩冰聋子瞎子也娶一个呀！”“娶去吧！”转转也没给他个好气！门外都是一群不到十岁的孩子们又好笑又奇怪地说：“自强的爷爷真搞笑，和正老师说一句话还要关上门说哩！” 没有想到，自从韩冰到教师会上说了胡话，有好事者见风就是雨，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全城，有的说转转不守妇道，有的说韩冰耍赖不认账，一时间众说风云满城风雨。转转已经够惨了，没人为转转排忧解难，姐姐竟然还责损打击转转：“你好你还离婚吗？”姐姐竟然还看转转的笑话，气得一直忍气吞声的转转忍无可忍只说了一句：“姐姐，你正月亲眼所见韩冰找茬生气，怎么又成了我的错了？”这下梅梅更不依转转了厉声呵斥：“转转，你竟然学会顶嘴了！”姐夫看不惯终于忍不住了：“转转和你是同辈吧，怎么她和你说一句话就成了顶嘴了？就是因为你们娘家人把她踩在脚底，婆家人才敢肆无忌惮欺负她哩！她又不傻，她心里明白得很，只是太善良太软弱不敢反抗而已！”因为梅梅老实怕妈妈为难她，就只能听从妈妈的话也对人们说：“转转嫁一家不行，嫁两家也不行！说明她自己就有问题！”人们听了无语。转转想儿子想得实在不行总要回韩家去看儿子，姐姐就阻止转转：“看儿子！看儿子！就你这架子你还能离成个婚吗？”姐姐怎么也能说这种话呢？转转的目的又不是要离婚！转转也是想整治韩冰想安安心心过日子呀！转转也是被逼无奈呀！韩家要安心过日子谁想离婚呢？ 转转对韩冰还抱有一线希望，她总幻想着总以为她会感动韩冰，韩冰会悔改会回心转意，她只希望韩冰和她安安宁宁好好过日子就行，她也实在想儿子想得不行。 同学们只要见转转一次就说：“你儿子学坏了，学得吊儿郎当满嘴脏话不可爱了。”她又听自强的小伙伴们说：“韩冰做下饭只管他自己舀到碗里吃，就不给自强舀饭，也不喂自强一口，自强自己拿着筷子到他碗里抢着吃上几口，他也不问自强吃饱没有饿不饿就洗锅了。”还听见附近的人们说：“自从转转走了自强就没人管了，韩冰中午一吃饭喝上酒就管他睡觉去了，一觉醒来要上班走才满世界找不到儿子，等找到时儿子满头满脸乌漆嘛黑，浑身又脏又臭，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韩冰又气又恼，真想狠狠揍儿子一顿。”因为韩冰只要一有空就往麻将馆跑，既不给儿子洗澡洗衣服，也不带儿子去玩，自强无聊的不行就成天跟着邻居家的两个熊孩子上山下河野跑打闹，没几天也变成了个野孩子。 有一次，转转在马路上遇到麻将馆的女主人说：“你管管自强吧，自强学坏了，竟然跟着邻居家的两个坏小子学骂人，看见我还叫着我的名字爆粗口骂我。”转转回去问自强：“这是不是真有的事？”自强低下头自知理屈地抠着手指头也不反驳，说明是真有的事，说明他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自强不知不觉就学了一些坏毛病，再要没人管真就学坏了。 还有一次，转转好说歹说哄着儿子想带到学校住几天，可是眼看就要出城了，只有三岁的自强坐在摩托车后面又扑腾又哭叫：“妈妈，你带走我爸爸醒来找不到我怎么办呀？”还边哭边央求妈妈：“妈妈，只要你不走我就跟你！你要走我就不跟你！”这么小的人儿怎么这么精啊？还知道用激将法留住妈妈，转转无可奈何担心儿子掉下车去就只好又把自强送回韩冰家里，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她实在放心不下儿子。 这半年转转也不在了，也没有绊脚石了，儿子却没有人管了，韩家为什么也不抢着要把自强给韩凌了？韩冰只顾忙着东家出西家进又在相亲，转转也以为没事了，放暑假时就让人捎话给表姐说好一起去姑姑家散心，那个捎话的人也顺便向韩家告密说转转假期要去姑姑家。 有一天，邻村教书的菅艳艳亲戚薄琴突然骑着摩托风风火火跑来了，一进学校大门就一惊一乍对转转说：“起诉了，到法院起诉了，你赶紧往回走吧！否则真要离了怎么办呀？”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转转心里清楚，薄琴表面假装同情她，实际上是受菅艳艳指使隐藏在她身边揣摩她的心理见机行事而已，妯娌菅艳艳不知道是想激将转转快点离婚，还是想邀功请赏让韩家领她的顺水人情呢？ 第三十章 狗也有情 韩冰相了半年亲，谁也嫌他长得太丑还板着一副面孔不说话，根本没有人愿意嫁给他，韩家也听到转转身体恢复了，直跑大逛也没有瘫痪了，只好厚颜无耻又带人来丈母娘家求情说好话请转转再回韩家。转转趁机非要公公说清楚：“你说我在家里藏了野男人是谁？要不要再把自强送给韩凌了？都说清楚！”还没有等公公说话，爸妈竟然呵斥转转：“住口！你自己还不嫌难听还有脸说吗？”爸妈要这样说转转那转转就更得弄个水落石出了！公公就连泥人也捏不来一个也趁势呵斥转转，韩冰也跟着呵斥转转，一起相跟来的韩冰的舅舅立即制止他们：“喊什么？你们订婚时在韩阴家就决定要把转转生下的儿子给韩凌，当时只有我、你、韩冰三个人在场，我不说你不说转转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韩冰告诉转转的？你们还要弄这些歪门邪道吗？”韩冰的舅舅趁势把韩家父子从头到脚数落了个够，韩家父子的脸憋得通红羞愧难像犯人一样当把头低下恨不得把脸插进裤裆里，空气也凝滞了。 片刻，公公不再嚣张，气焰降到了零度，声音低沉地活像几天没吃饭似的嘟嘟囔囔承认了一顿错误，又说了半天好话，转转以为这次回去能过安宁日子了，以为他们再也不把儿子给人了，要给的话这半年趁她不在早就给了，随后就整理东西跟韩家回去了。 刚把东西搬进家，吃饭的时候，韩冰又冷不丁对开小四轮送回转转的村长说：“她只要回来我想哪天打她哪天就要打！”说的那位村长一个大愣怔，直盯着转转看：“郑老师，那你怎么办呀？”转转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狗改不了吃屎，随他吧！为了儿子只能过一天算一天，韩家千错万错，但是她只要一看到可爱的儿子就忘掉了一切烦恼。 韩冰依然冷若冰霜，始终没有带结婚证去民政局盖章，天气不好时转转就在学校办公室里苟且住一夜。倒是婆婆还知道心疼转转，还给转转缝制了骑摩托车时免受风寒穿戴的护腿、护腕，里面还装了厚厚一层新棉花，挺暖和，可惜转转还嫌难看，一天也没有穿戴。 有一天，转转一进家门就发现家里多了一只还不满月走路摔跤毛绒绒圆滚滚的土色小狗，看见转转小狗就蹒跚地跑过来好像饿了似的问她要食物吃。窗台上放着一个奶壶，她拿起奶壶喂它，它的嘴太小，根本衔不住奶嘴。看见它舔地上的碟子，她就把奶壶的奶往碟子里倒了点，它就一口一口地舔进嘴里喝起来，喝的满嘴满脸都是奶，那副滑稽可笑的憨态真搞笑真讨人喜欢。它一天天长大，却越长越丑，不再是毛绒绒圆滚滚的可爱样子了，反而全身像刺猬一样，满脸都是胡须，连圆溜溜的眼睛也遮住，奇丑无比。但这并不影响人们对它的宠爱，尤其是邻居极其搞笑极端讽刺地为它美其名曰“小美”，自强还唯独钟爱它这个名字。从此“小美”就成了附近大街小巷孩子们追捧的“明星”了。 小美狗狗从来不动粗，再顽劣的孩子抓住它的两只前爪把它摔在后背当过家家的婴儿玩，即使它被拧疼了也只是失声叫一声，也绝不会咬人，它依然穿梭于孩子们中间玩耍，孩子们只要动嘴吃东西，它就像人一样站立起来，两只前爪不住地拱手作揖，孩子们的美食就会分享给它吃。 小美记性特别好，无论是什么要领教它一次就记住了，以后就养成了习惯。它要是口渴了想喝水时，它会远远地看着水桶像小孩撒娇似的扭着屁股咿咿呀呀，家人们就知道他要喝水了，地上给它放一小盆水，它才会美美地喝个够。 小美也很有教养，它不会随地大小便。一次转转带儿子在同学家玩，它也跟着来了。突然它跑过来扒拉转转的脚，同学问转转:“你家小美怎么了？”她边去开门边说:“它要上厕所。”同学半信半疑:“啊？它是一只狗还知道这些讲究吗？”她指了指院里:“不信你看！”只见小美东闻闻西嗅嗅，在菜园里溜了一圈，最后找到厕所的一个角落撒了一泡尿。同学不得不服哈哈大笑:“你家这狗成精了！比个孩子也精干！” 小美还很懂事，家人们上街时它也要跟着他们的电动车跑，由于它想追上电动车就飞快地跑，满脸的胡须被风吹散露出圆溜溜的眼睛，全身刺猬一样的毛也被风吹向后面了，自强还用亲昵的眼神看着小美自豪地说：“你们看，小美跑起来就像体育健将一样潇洒很帅气很有风度。”有车开来时，自强扯着嗓子大喊:“小美，看车！靠边走！”路边的孩子扫视了一眼:“啊？谁是小美？”再看小美直冲路边跑在她们的电动车后面，路边小卖铺的大娘羡慕地说:“看人家这老师教育得狗狗也可乖可懂事哩！”妈妈推着小平车上街卖串串，它就跟着帮妈妈看摊子，它不准任何人动摊位的东西，它虽然不咬人，只要叫上两声，谁也不敢靠近妈妈的东西。妈妈只有一次没有带它，就把随时坐的大木凳丢了，妈妈一没有凳子坐就总会想起它。 小美只是不会说话，人们说什么它都能听懂。一次亲戚朋友们正谈论家里地上一盆结了红果子的红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吃，它就去把红姑娘的果子用嘴巴摘了一颗过来给转转，人们很惊奇:“啊？难道它能听懂咱们说的话吗？”一次她去上班小美就偷偷跟上了，去了办公室同事们都笑它长得丑，尤其是刘老师边笑个不停还边看着它说:“你家这狗长得四不像，猫不像猫，狗不像狗，丑成个这样还叫小美哩！叫小丑还差不多！”它愤怒地冲着刘老师跳了跳，嘴里还不满地“哼——哼——”刘老师一下止住了笑:“哟！它这是还嫌我说它不好哩！这要是个人早就笑恼了”放学了转转从教室出来直接回了家，才想起小美还丢在办公室，她又返回学校去找又懒得进大门，让住校生拿钥匙打开办公室门把它领出来，好一会儿孩子们笑着跑出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把它弄出来，它就又跑回办公室了，不跟我们走，怕我们拐跑它了！”她只好又进去找小美，一走到办公室门口只喊了一声:“小美，回家！”它就箭一般射出来跟着她就走。孩子们惊讶地异口同声:“这狗真精了！比人也精！” 小美生病拉肚子，医生让喂它藿香正气水，邻居的大狗输液也没救活，藿香正气水很难喝，它死活不想喝，转转有的是耐心，给它好话说尽，央告它乖哄它，还告诉它：“你不喝药就会死，你不喝药就活不了！”最后在转转的软硬兼施下，小美无可奈何眼里含着泪水露出委屈的表情痛苦地喝进去了，很快它就恢复了活蹦乱跳，它就追着装过藿香正气水的空塑料瓶狠狠地撕咬摔打，直到筋疲力尽。 有一次，小美被附近邻居家养的“肥牛”咬伤了，躲在同学家也不敢回来，同学说：“小美不吃不喝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死了。”韩冰赶忙跑去把它抱回来，它的伤口很严重，一大块皮毛也被扯开露出鲜红的血肉，几只苍蝇还叮咬它的伤口，转转拿来阿莫西林给它撒在伤口上，又取了一块涮羊肉片卷了阿莫西林哄着它吃了。第二天它就站起来了，它的伤口也好多了，没几天它又恢复了精神抖擞。 星期天，转转一家三口去妈家也要带着小美狗狗，他们骑着电动车前面跑，小美狗狗不坐电动车就要跟在后面追，到了妈家一开大门，爸爸听见了问妈妈：“看谁来了？”妈妈一抬头说：“转转家三口子。”自强抢过姥娘的话激动地说：“姥娘，还有小美哩，小美也跟来了，还在后面哩。”妈妈也逗自强：“哦，连上小美你家就是四口子，姥娘没有看见小美还没有数上。”自强笑得前仰后合：“啊呀，小美也成了咱家的一口人了！”小美确实也成了家里的一员了。 转转还在村里上班，不能经常陪儿子玩，小美狗狗就成了儿子最亲密的伙伴了。狗是最通人性最诚实最忠于主人的动物，它有情有义，从来不会背叛主人。小美狗狗几乎是陪自强一起长大的，陪自强度过了愉快的童年，给家人们带来了无穷的快乐。 第三十一章 开心果儿 虽然转转半辈子得了一子，但她绝不会溺爱儿子，也不会打骂儿子，即使儿子错了的时候她也是耐心地问他:“你错了吗？”他理亏地说:“错了。”她再让儿子说出错在哪里了，他以后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强从小不管买什么东西他妈妈都是让他自己去挑选，他选中哪一款他妈妈都支持，之所以自强越来越有自信了。即使他有想要的东西他妈妈也不反对，只是买的时候看到他妈妈的钱不多了，他就改变主意不买了。 准备上幼儿园时，自强“命令”爸妈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再不准叫他的小名，他还特地让爸妈练习叫他的官名，他们也照做了。转转提前就告诉儿子：“第一天上幼儿园其他小朋友要哭，你可千万不能哭，否则人们会笑话你是个怂包！男子汉大丈夫从来不哭！”到了幼儿园自强特别好奇，也很兴奋，大部分小朋友刚离开妈妈不适应都在哭，他反而还“笑话”其他小朋友：“妈妈，有个小朋友哭得鼻涕流的这么长！真恶心！”转转故意逗他：“上幼儿园不好，明天你快别去幼儿园了！”他急得快要哭了：“就要去！去了幼儿园有好多小朋友跟我玩呢！”老师说自强很聪明，唱歌、跳舞、做操教一遍就会了，所以他是领唱、领操、领舞者。转转也不要求他会认字会写字，只要让他玩好就够了。他经常让妈妈带他到书店买他喜欢的画本，画完一本再买一本，他总也不厌其烦。 准备上小学了，转转给儿子制定了一个课外时间的计划日程表，做作业、看动画片、和小朋友玩耍都在内，演动画片的时间不写作业，和小朋友玩耍的时候不写作业，其余时间平均分配作业量分量完成，哪个时间做哪部分他自己支配，所以自强学得轻松，玩得快乐。 每天放学一回家，自强总要让妈妈和他摔一会儿跤，玩尽兴了就安安静静坐下来写作业。星期天自强有时情绪很低落:“妈妈，今天没玩好！”转转很奇怪：“你不开心吗？为啥？”他委屈地说:“没人和我玩能开心吗？”转转着急得说:“来，妈妈和你玩一会儿！”他就喜欢和伙伴们舞枪弄棒打打杀杀:“妈妈，和你玩不成，你又不会打！和你玩不尽兴！”他和伙伴们“打”的很激烈，但是从来没有互相打哭过。有时星期天晚上睡觉时他还哽咽着说：“妈妈，今天没玩好。”转转看着流泪的儿子很心疼，就让自强把小朋友们叫来家里和他一起玩，自强还反问妈妈：“我们把家弄乱怎么办呀？”转转即使说：“没事！”他也不依不饶：“妈妈，你一定要说话算话，保证不骂才行！”转转肯定地说：“妈妈肯定不骂！只要你玩开心了妈妈就开心！”他这才放心了。 他们玩捉迷藏老藏不好，藏到哪里也只把头藏起来不管屁股，一下就被对家发现了，一个小朋友藏到了写字台下边屁股还暴露在外面，转转就悄悄给他堵了一个沙发垫，一大群孩子找得筋疲力尽也找不到，最后转转偷偷朝沙发垫指了一下他们才找到，自强问妈妈：“是谁堵上沙发垫的？难道他自己能堵上吗？”孩子们窃窃私语，接着哄堂大笑，自强滑稽地看了看小伙伴们对妈妈说：“妈妈，他们都说你是个老顽童！”自强又对小朋友们补充说明：“我就是被妈妈当玩具玩大的！”孩子们哗然大笑。 有一个星期天，自强跟邻居的两个大孩子去河里玩，被一个傻孩子推到了臭水沟里，浑身都是污水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怎么也上不来，路过河边的大姐姐看见了才把他拉上来，半夜睡梦中他突然大惊小怪地哭，他这是被吓坏了。从此自强和小朋友们上山下河转转都要跟着，因为附近的孩子数他年龄小。可自强不满意了：“妈妈，你能不能不跟着我们，你看见哪个孩子的妈妈跟一群小孩子玩了？你就不能跟大人们去玩吗？”转转也很“委屈”：“大人们只玩麻将还抽烟，妈妈不喜欢嘛！”还假装快要“哭”了：“你就领上妈妈嘛！妈妈一个人会无聊死的！要不你就教会妈妈玩电脑游戏！”这一招真灵！再多个和他抢电脑的人岂不是更麻烦了，自强无可奈何像哄小孩子似的：“妈妈！别哭！别哭！我们领上你就是了嘛！”转转就屁颠屁颠小跑着紧跟在他们后面，他们已经上山玩了一会儿，转转才上气不接下气地上了山，他们已经玩好了就要下山了，那些大孩子还得意地看着自强的妈妈，转转着急地喊：“儿子，等等妈妈！你让妈妈缓一口气再走！”自强更着急了：“妈妈，我不能等你！要等上你他们丢了我就没人跟我玩了！”转转也赶忙下山，回到家里她几乎累得散架了，一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自强还明知故问：“妈妈，你干吗不说话？”她有气无力地说：“妈妈死了！”自强捧腹大笑：“啊呀，死了还会说话吗？”自强趁机像大人一样“教训”妈妈：“妈妈，看你以后还再敢不敢跟我们了？”她依然嬉皮笑脸地说：“跟！”自强哭笑不得：“啊呀，我真是服了我的妈妈了！” 有一次，孩子们去湖边钓鱼，两个游手好闲的坏小子老在孩子们身边捣乱，转转一再警告他俩：“小心把孩子推进湖里去的！”他俩还很猖狂：“推进去就推进去了！关你屁事！”转转生气地拿出手机：“滚！再不滚我就报警了！”他俩慌忙逃窜。两个大孩子服气地说：“今天要不是有自强妈妈在，我们的钓鱼竿肯定又被他们抢走了！真不愧是当老师的人！”孩子们再也不反感自强的妈妈跟着他们了。 还有一次，转转和儿子在家里玩闹一不小心滑倒了，她只顾着护住儿子，却支撑不住自己重重地摔倒摔伤了尾椎骨，她躺在在地上动弹不了还忍不住笑，儿子还以为妈妈又耍赖不起来就笑话她:“妈妈，谁家一个大人了还躺在地上不起来？让人家看见笑话呀！妈妈，快点起来吧！”疼得她流出了眼泪，自强看见了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啊？妈妈，没见过大人也会哭啊？”儿子又把她逗笑了，儿子更好奇更好笑:“妈妈，你到底是哭了还是笑了？哪有笑着流泪的人哩？”小美狗狗跑过来舔她脸上的泪水，她随手拍了一掌小美：“躲开，狗子还知道给妈妈擦眼泪哩！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妈妈！”自强这才知道妈妈是真的摔伤了:“妈妈，你从来不打小美，看来你是真的摔伤了，我打电话叫我爸爸吧。”可是打了电话韩冰好久也不回来，地上冷冰冰地转转躺得时间长了浑身都冷，自强急得抓耳挠腮：“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哩？”正好隔壁的小伙伴也来了，转转让两个孩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滚上炕沿边，自强还小大人一样教训起妈妈来:“妈妈，不是我不心疼你！谁让你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呢？我就不知道你是真摔伤了还是跟我开玩笑假装呢？看你以后还再敢不敢调皮了？”她这个当妈的也真是不省心，自强一会儿问她：“妈妈，你还疼吗？”一会儿又问她：“妈妈，喝水吧。”给她端来了一杯水让她喝，不知如何是好。她浑身骨头发烧，在炕沿边躺了三天三夜才会动弹了，自强才不担心妈妈了。 自强很善良，也很有爱心，不仅爱爸妈，还把小动物们也当成人来爱，他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小动物，连小美狗狗每年生下的小狗也爱，邻居抢了一只小狗起身就走逗他说：“这要它有什么用哩？扔了吧！”他哭着紧追上一把夺下狗崽子又破涕为笑。他还养了小猫，小兔和两只小鹦鹉，转转也爱屋及乌地精心喂养这些小动物，小兔养了好几年长得又肥又大谁也抱不动，最后竟然被一只大狼狗叨走了，娘儿俩还伤心了一段时间。 第三十二章 激发潜力 姑姑的儿子也传来了喜讯准备举行婚礼，亲戚们都去祝贺，婚房里笑声不断，热闹非凡，人们一边说笑一边帮忙，转转也正兴致勃勃地帮姑姑剪双囍字，此情此景，妈妈不由自主就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三十多岁了都还没有结婚，突然情绪失控当着众亲戚又哭又骂：“转转一分钱也不帮正文钱不够结不成婚才退了婚，她要能帮正文现在孩子也有了......”煽风点火挑拨姑姑把转转从头数落到脚，惹得一家人都对转转不满意，都对她投来鄙夷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个窟窿钻进去，她只好吃了饭悄悄溜走了。 老妈就不看看别人家是怎么培养孩子的！二姨、三姨虽然没上过学但也都把孩子们培养成才了；发小睿睿的父母同样是农民也培养好孩子们都有逞心如意的工作，睿睿结婚时还随乡入俗不要彩礼还有重金陪嫁，并且毫无怨言：“不管是儿子还是闺女都是我生的，我能花钱给儿子娶媳妇也能给闺女陪嫁，都是我生的我就得一碗水端平，将来就看他们各自的本事如何了，将来谁发展好谁有钱了过得好那是自己的本事，姊妹们谁也别眼红谁！”逼得输得一贫如洗的儿子摈弃村里的陋习去了青海从头开始发展，他下定决心说：“我也得跟上大家的步伐了，否则落伍了亲爸妈也不正眼看我。”只要走正道何时也不算迟，没几年就在qh省城市中心买下一套两居室的房子。睿睿的妈妈还说：“新生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回头重新做人，正勇现在才二十几岁，要想学好也不迟！” 而转转的妈妈却为了舅舅们不惜毁掉自己儿子的美好前程！再为了自己的儿子一再伤害自己闺女的美好人生！妈妈的做法让转转无法接受实在憋不住就对改改一顿诉苦，改改也看到大姐家被她花光资金再也翻不起来的惨状自己心里也觉得愧疚，也想到因为自己的贪心导致两个弟弟没有前途连媳妇也娶不过，她就寻思着省于成天这么胡乱花钱，还不如用这些钱把工作找回来，于是她只要见个人一听说是个“当官的”就大把大把地往出扔钱，一次不行再来一次，除了送钱什么东西值钱就送什么，送了不计其数！有一段时间改改还拧着转转把工作让给她，转转也无可奈何：“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要能办成你办吧！”直到她老公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动她才不得不停手，这才发现那些“当官的”都是骗子！钱也花光了，她的工作也没有办成，她老公的生意也做不成了，为了维持生计她老公只好把自己跑生意用的爱车也卖了，一家人由原来的有钱人一下变成了穷光蛋，改改一下承受不了就崩溃了。她为自己好端端的工作被老公一家人钳制住不得不丢掉而想不开，她又为老公好端端的生意被她搅得一贫如洗而想不开，想不开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时间长了她的神经就错乱了，又哭又骂还出手打人。 有一次，改改差点把老公掐死，眼看她老公的脸也由红变青气也出不上来了她还不放手，在她家门市上帮忙的正文死活拉不开，最后狠狠打了她一耳光，她感到疼痛才把老公放开。可是改改又为弟弟打她想不开了，三姐夫也怪怨小舅子打了他老婆，正文气急败坏：“那我再不出手你就没气了！”“没事！她有多大力气哩？她没有力气了自然就放开了。”“你看不见她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吗？你可不知道这种人力大无穷啊！得赶紧带她看病去哩！”她老公一家人还怕人们知道笑话嫌丢人就不带她去看医生，只让市精神病医院的医生配了助眠药给改改吃，一片不行两片，两片不行三片，一直往上加，直到一次吃四片她能睡一个星期人事不省，以至于大小便也失禁了，吓得正勇赶忙给二姐拍了个加急电报：“你赶紧催爸爸来市里想办法哄改改到正规的省精神病医院看病吧，否则改改再不看医生只吃催眠药醒不过来就没命了！”转转还让爸爸看了正文的加急电报，爸爸才着着急急赶去市里看改改。改改一醒来就闹，谁的话也不听，唯独爸爸乖哄她说：“爸爸带你看姑姑去。”她才欣然答应了。 爸爸和改改老公商计一番，租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改改就出发了，担心改改路上闹就给她吃了催眠药，到了省医院她还没有醒来，上下车都得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扶着，两人把改改背进医院门诊室，大夫一看病人的样子就赶忙让两人把改改扶在就诊的凳子上靠着办公桌半坐半躺着，改改被折腾了半天还没醒来大夫就问：“这是一次给吃了几个催眠药？吃一次睡多长时间？”改改女婿说：“平时吃四个睡一个星期，今天老丈人只给吃了三个。”大夫大吃一惊：“啊？吃四个把人也吃废了，再吃还出人命哩！赶紧减半改成两个！”然后边号脉边询问了解病人的病情，审清病情以后就开药，大夫嘱咐一番，然后一人照顾改改，一人交费取药。那时候还没有医疗保险就没有住院治疗，改改女婿又返回市里照顾门市上的生意，为了省钱爸爸就领着改改在姑姑家暂时住下熬药吃，吃完再来看医生配药，就这样耐心地治疗，改改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过了两个月改改神志清醒了，大夫让爸爸给她带了一大包药回家吃，等过一段时间吃完再来看，一直坚持治疗，半年她就康复了，但是医生说：“每年春天和秋天还得来看，因为换节令时病情容易复发。”改改在家休养了半年，老公和婆婆也事事顺着她的心，她也恢复地像正常人一样了。 改改因为自己上不了班而想不开，转转也一直急在心上但是也无能为力，在亲朋好友们的劝说开导下，改改也不再想找回那份正式工作了，就想自己打工挣钱也一样能过好日子，改改各行各业都试过也都做过却都做不成。去家电城卖电器，老板太挑剔嫌改改的工作做的不到位，改改火爆脾气嫌老板说的麻烦就和老板大吵一架就不干了；又去商场卖衣服，由于改改人也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一样的衣服只要她穿哪一件顾客就非要买她身上穿的那一件，一来二去把她装在衣服里的钱也买走了，这除没有挣钱还倒贴钱了，这营生还能做吗？一气之下她又辞职不干了；暂时什么也干不成她就在家里呆着，实在无聊得不行，婆婆就提议让她在小区门口卖雪糕，她更生气了：“我的妈呀，你就看见我是个卖雪糕的吗？我中专毕业就卖个雪糕同学们看见还笑话死了，我可不去卖雪糕，我还嫌丢人哩！”于是她老公的朋友就让她去做保险，这一去可不得了，完成任务不只有高额奖金还有免费旅游呢！改改为了完成任务竟然借钱给自己的家人每人买好几份保险，她是能去旅游了，家里却揭不开锅了，她老公还得帮她还债，她老公就死活不让她去跑保险了，没有办法她干脆去旅游公司上班去了，随时都能去旅游，为了能在旅游公司站住脚，她还苦心培训学习考上了导游证。 改改发现自己只有在旅游业这方面才能做出成绩，并且还做得很出色，她也成了旅游公司的红人，公司生怕她被别的公司挖走，一再笼络她收买她的人心。后来改改和她配合默契的一个搭档在一次聊天中说：“老板老担心你去了别的公司......”又脑筋一转突发奇想说：“既然咱们能去别的公司，那咱们也能自己开公司呀，咱们干脆自己开一个旅游公司吧！”没有想到两人一拍即合，就是缺少资金，她们到处借钱也凑不够，那时候要想贷款很难很难，改改和转转一说：“二姐，我开公司需要资金，你能帮我周转一下吗？”转转一百个赞成，韩冰也立马支持，随即把所有的积蓄都借给改改，又商量着和韩冰两人一起帮改改贷了一部分款，有了资金很快改改的公司就成立开张起来了，生意还很红火，转转也为改改高兴，为改改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而高兴。 第三十三章 无事生非 终于，县教育局上任了一个新局长，为了提高教学质量新局长规定每年升学质检考试成绩进入全县前三名的教师就有资格调回县城里，眼看评职称没有希望，转转就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有幸调回县城一所小学里，因为韩冰又要上班又要接送儿子上幼儿园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总得有人照顾辅导儿子。自从转转调回城里，公公又开始找她的麻烦，不是到处大肆败坏她的名声，就是挑拨离间指使韩冰无缘无故找茬打骂她，半夜甚至是逢年过节也没个安宁。 平时在学校上班的时候，和转转带一个班的搭档老是找茬骂转转，时间长了老同事们也烦了：“转转，你是怎么惹下她了？有个再一再二还有个再三再四吗？你就想听她没完没了骂你吗？你怎么就那么好脾气了？”转转觉得没有惹她就不搭理她。 那是师范同学毕业十五年难得一次的聚会，学校也正好放三天假，县里其他同学都去，唯独韩阴无情无义死活不去，还不想让转转去参加，转转有意和韩冰说：“韩阴不去我也不去了。”韩冰也上过几年大学知道同学情谊的纯洁还有点激动：“她不去你就不去了吗？你又不是和她穿的一条裤子！十五年见一次多不容易呀！去吧！怕以后再没这机会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一下说得转转赶忙整理东西起身就和同学们去赶火车。傍晚到了聚集地转转正要和同学们共进晚餐的时候，转转的搭挡一个电话紧追一个电话地催转转：“你必须连夜赶回学校报到，否则就除名了！”转转纳闷：“星期天晚上到学校报到干什么？”同学们提醒转转：“你打电话问问校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搭档的电话根本停不下来甚至污言秽语辱骂转转：“你那有人供你吃供你住正好给你提供条件让你和男同学们鬼混！”越说越离谱，于是她将计就计试探搭档：“我黑天半夜回去到哪个办公室？找谁报到？”搭档这才说漏嘴：“回你家里就行了吧！”原来韩阴和这个搭档是发小，是她俩捣鬼折腾转转呢！简直把转转的人身自由也剥夺了！ 天气热了，转转随便穿一件裙子或者露胳膊的半袖，搭档也要辱骂她：“转转穿半袖穿裙子就是为了露出胳膊、腿勾引男人哩！”这一句话才把转转惹火了“忽”地往起一站一手指着她说：“你给我说清楚，我勾引谁了？勾引你老公了吗？”说着转转就三步并作两步绕过长办公桌冲到了她面前：“说！说不清楚我就把你那个嘴给你扯烂了！”同事们七手八脚赶忙把转转拉开了，搭档盛气凌人的气焰立刻不嚣张了，反而还一块好话：“转转，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和你开玩笑哩，我是说不了话，你就别计较我了。”她也说了软话，同事们也往开拉转转，转转也想两人还带着一个班，以后还要打交道只好就此作罢。事后同事们才一阵好笑：“转转真是‘善汉不恼，恼了没了！’先还看见转转坐在那里，没主意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在长办公桌对面了，那架势着实吓人一跳！”从此以后搭档再也不骂转转了，看来哪个人也是不受好气！ 学校又新调来一个年轻女同事王野搬到转转家房前租房住着，成天往转转家跑，还假惺惺地说：“我早就听说韩家听上菅艳艳虐待欺负正转转了，我看不惯就想打抱不平为你出气了。”让人听着有点虚伪和恭维，但是转转也不能拒绝她的好意，一来二去两人还相处得不错像好朋友一样。每天一下班王野家也不回就来了转转家，到深夜一家人瞌睡的想上炕睡觉她也不走，非要让韩冰送她回家：“齐梦鑫不回家我和孩子不敢在家呆着。”刚开始韩冰还不耐烦，到后来就成了习惯，只要王野母子动身韩冰就主动跟着送去了。 有一天晚上，王野来了呆了好长时间也不见韩冰回来就走，出了大门时还叮咛转转：“转转，你把大门锁了我再走，韩冰黑天半夜不回家整治上他一次他就再也不敢迟回来了。”她刚走就听见韩冰回来了，一边用脚踹大门一边破口大骂：“我听见就把大门锁了，回来一看果真锁了，你们难道不想要老子了吗？”转转一个激灵：这我刚锁大门韩冰怎么就知道了？他怎么能听见？只有王野知道难道不是她打电话告诉了韩冰吗？从此韩冰每天回来找茬，这也不对，那也没味。 过端午节的时候，王野突然跑来说：“我不和齐梦鑫不过了，准备离婚呀，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妈还在齐梦鑫就赶我走？我已经在外面看好房子了，只是一个人不敢住，转转，你也搬出来陪我一起住吧！”转转知道她家夫妻俩是自由恋爱结婚经常吵架打架，打得再狠也没有闹过离婚，这因为一句话就要分居吗？谁家夫妻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她还苦口婆心劝说了王野一顿：“有了孩子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夫妻两人一心一意好好过日子吧。”谁知王野就生气了说：“那我就去同事家藏起来让齐梦鑫找不见看他怎么办？”还板着脸警告转转：“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不准告诉齐梦鑫，否则我就和你没完！”说完王野气冲冲地走了，转转就陪妈妈逛街去了。 齐梦鑫以往半夜也不来找王野，转转这才刚进门，齐梦鑫就来找王野了，转转知道王野就是给她下坑想和她翻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就照她说的办吧，于是她就说：“我下班才陪我妈逛街去了没有见王野。”齐梦鑫竟然把怨气撒在转转身上：“王野每天下班就来你家，今天能不来吗？”转转又解释道：“我和我妈逛街去了她看见大门锁着就走了吧！你再看她去哪里了？”齐梦鑫骂骂咧咧地走了。过了一会儿齐梦鑫又来了还满脸怒气质问转转：“王野到底在哪里？她成天和你相跟着，你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一句话说的转转也很不高兴：“过端午这几天不是我去妈家吃饭，就是我妈进来叫我去赶会，就没有时间和她相跟，要不相信你干脆把我家仡里仡佬都查看一遍！”齐梦鑫这才悻悻地走了，自己把老婆赶走怎么来问转转要人了？后来王野的闺蜜叫齐梦鑫把王野接回去了，从此王野就老和转转过不去，转转就尽量躲着她。 第三十四章 找茬刁难 韩凌、菅艳艳两口子依然不甘心不罢休还请了说客，转转在学校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里两位和韩凌、菅烨烨同学的女同事一有空就唠唠叨叨指责“开导”转转，转转不听她俩一唱一和，他们甚至挑衅转转：“你家眼看就过不成么，还不痛痛快快把儿子给了韩凌家！”转转反问她们道：“怎么就过不成？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不离婚二不歪门邪道，怎么就过不成了？”“你以为你想过就能过成吗？那可不由你！你又说了不算！”转转不服气：“我只有一个儿子我就不给！要想给你们儿子多你们给吧！”“韩凌就非要你的儿子不行！又不要我们的！”看来是韩凌就不放过转转，原来问题就出在韩凌身上！ 收秋的时候，自强的爷爷还在村里种了二亩土豆，韩家一大家人回村里收回土豆来堆在院子里，自强和韩嚣玩，玩着玩着韩嚣把一个跳跳球蹦进土豆包下面了，自强赶忙弯下腰低着头用手帮韩嚣往出探跳跳球，谁知韩嚣趁机一脚踩在自强头上，自强呲牙咧嘴快要哭了，转转慌忙喊了一声：“韩嚣！”韩嚣刚放开自强还得得寸进尺不依不饶说：“我还要打自强耳光哩！”韩凌竟然信口开河答应着：“哦，打吧！”自强赶忙跑进妈妈的怀里想让妈妈护着他。韩凌学校一位帮忙的年轻老师说了一句：“啊呀！韩嚣这个打耳光......”听着也是尝试过管够呛了！韩嚣跑到自强面前扬起手正要摔在自强脸上，转转赶忙用双手遮住自强的眼睛笑着逗韩嚣：“我们可不让你打！”当时在场的人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过几天，县委县政府准备开人代会韩冰忙得不可开交，婆婆却不住地打电话骂韩冰：“你老子生病了你就不闻不问不管一下！”韩冰就奇怪了：“我爸前几天还好好地怎么突然生什么急病了？你们不说谁能知道？”公公又呵斥道：“不说你就不来吗？你不来能知道吗？”他赶忙又打电话问韩凌、韩阴：“你们知道不知道爸爸生病？”韩凌、韩阴也都说：“不知道！”韩冰正纳闷父母怎么只针对他一个，突然公公又打来电话胡搅蛮缠：“转转不让你来父母家你就不来吗？”韩冰不服气地说：“这还说的，她能管了我吗？”韩冰随即安顿转转：“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千万不要理不要出声，否则就又揽上事了。”韩冰赶紧赶往父母亲家里，韩父阴森着脸命令韩冰：“明天你无论如何都得带我去省城看胃病！”韩冰唯唯诺诺地说：“开人代会这段时间县长书记也不准请假，我能请假吗？要不等两天开完会再去。”公公咄咄逼人：“请不了假就不用请！单位没你就能塌了吗？你明天必须带我去省城！”平时开会准备工作都是韩冰做，没有办法韩冰不得不想办法请了假凑钱带父亲就去省城看医生，转转安顿公公提醒韩冰顺便也检查一下经常大量出血的痔疮，没有想到公公根本不把韩冰放在心上：“他不看就由他吧！管他哩！”医生给父亲做完胃镜检查后说：“也没有什么大碍。”配了点药就回来了。 可一大家人依然把转转咒骂训斥个没完没了，转转想不明白什么原因，婆婆才说：“就因为你没有让韩嚣打够自强耳光就太岁头上动土了，菅艳艳就不依了又没完了吧！”菅艳艳就是蛮不讲理竟然说：“那就尽管让打吧到能打死了？小孩子打个耳光就能戳瞎眼睛吗？正转转不让韩嚣打自强把韩嚣气过去怎么办？她不让打我就非让她那眼睛抠瞎才行哩！”一大家人没明没夜地整转转，转转实在没法活磕头求饶，然后就昏倒了，床也起不了，几天连班也上不成，后来上了班也一直头晕脑胀，有时晕倒吓得老校长叫苦连天：“我生怕正转转在学校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得担责任哩！”转转有好几次走着走着就摔倒了，吓得其他校领导们也担心她晕倒在讲台上，着急地催她：“你快请假去医院看医生吧！”县医院的医生也诊断不清她是什么病，只是怀疑她这症状像美尼尔氏综合征，但医生又说：“你年龄还小还没有到了更年期，我建议你去部队医院做个脑ct检查。”韩冰陪转转去部队医院检查时，医生一看转转就像审问犯人一样：“老实交代，你这头究竟是怎么成了这样的？”边说边把韩冰关在了门外，韩冰一看这种情况就做贼心虚，心里恼火得要命，担心医生查出不该让人知道的问题，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转转的颈椎出了问题，但是懂一点医学知识的老校长看了转转的药方说：“你这药除了颈复康剩余的都是宽胸解郁清心除烦的，说明你就是受气了。”还很体谅她：“你在家里修养一段时间再上班吧。”可是韩家哪里肯让她闲在家里养病呢！韩冰不珍惜转转，一家人也不把转转当人看！但是转转一看到可爱的儿子就把一切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无论如何她也要舍命守着儿子！ 从此以后韩冰再也不陪转转去看医生了，除不管转转的死活，也不准转转看病去，每天下午就到麻将馆玩，输了钱还打电话命令转转：“你赶紧给我送出钱来！”转转如实说：“我还没发了工资！”他还呵斥转转：“问附近的人借上给我拿来！”为了不生气为了安宁转转只好借了钱给他送出去，麻将馆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管他呢，否则晚上娘儿俩又不能睡安宁觉也只能妥协了。 只有一次，转转没有发了工资，瞒着韩冰悄悄问邻居大爷借了钱去看病，邻居大爷看不下去了就把韩冰叫去狠狠教训了一顿，随即就问韩冰要钱：“我这么大岁数了有今天没明天，你马上把转转借我的钱还给我，告给你，你不能问转转要这个钱，否则我还要整点你哩！还要让世人看看你韩冰有多专横有多不地道！”只有这一次韩冰没有让转转还他的钱，也没有吵闹。 但是，有一天下午，转转在上班的路上发现自己的电动车闸不在车把上了，没法握闸，下坡的时候只能推着，老校长看见了：“转转，你怎么不骑着电动车走？没电了？”转转说：“有电了，是电动车闸掉下去了，下坡不敢骑。” 于是一进学校大门，老校长和老师们就帮转转看电动车，有人说：“是不是电动车放在学校院里学生们调皮玩着卸了？” 门卫一想：“这个车闸孩子们没有扳子卸不下去，你中午放学回家路上握闸了吗？” 有两个同事说：“握了，中午放学我们和她相跟着，下坡时还听见她的电动车嘎嘎响，她这电动车一握闸就嘎嘎响......” 门卫又问：“那你的电动车中午在哪里放着？” 转转不假思索：“就在我家院里。” “中午谁动你的电动车了？” 转转一想：“中午就是韩冰摆弄我的电动车了。” “那你问他吧，固定车闸的是一个大号螺丝钉，得用扳子才能卸下来，看他是不是修完车忘记安了？” 转转“哦”了一声就打电话试探韩冰：“韩冰，中午我看见你给我修电动车了？” 韩冰毫不迟疑：“哦，我给你大检修了一遍。” “那你见没见一个大螺丝钉？” “见了，那么大的螺丝钉有什么用了？没用我就扔了。” “你扔在哪里了？那是固定车闸用的，现在不卖这个型号的电动车了，全城也配不上，以后你想骑也骑不成了！” “我就扔在小房子了，你自己回去找吧。” 下午放了学，转转一回家就进小房子找遍也没找到那个大号螺丝钉，急得转转又打电话说好话乖哄韩冰，韩冰直到晚上玩完麻将才回来给了转转那个大号螺丝钉，转转才又把车闸安上。转转一直搞不明白韩冰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五章 痛彻心扉 转转自从结婚就没有过一个安宁年，别人家过年是欢天喜地红火热闹，一到过年转转总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不知道公公又要出什么难题，也不知道韩冰又要怎么整治她。 又要过年了，转转一个人累死累活打扫洗涮，累上一天连饭也吃不上，家里的炉灶一烧火就冒一家烟，不开门呛人，开了门冻人，儿子发现低处没有浓烟就趴在炕上，还着急地喊：“妈妈，你也趴下，你看，低处没有浓烟。”邻居看见了说：“自从你家住上也从来没有看见韩冰捅过一次烟囱，肯定是烟囱满了，赶紧得捅一下了，否则还要过个黑年了。”说着就把他家捅烟囱的工具都拿来了催韩冰：“赶紧动手，我帮你一起捅烟囱吧。”韩冰还不识抬举：“我还顾不上，你把工具拿走吧。”说完就又去了麻将馆。韩冰什么也不干回来还不珍惜转转辛辛苦苦整理打扫干净的家，不是乱扔垃圾就是随地吐痰，转转边拖地边气愤地责骂，韩冰竟然破口大骂：“你给老子只会挣个死工资你还幸甚了？”转转反驳他：“你本事大除了工资还能挣下大钱吗？”韩冰还咄咄逼人：“老子只是个男人！你快早点儿死了吧！我妈六七十岁了月月还有两千块钱进门哩！”转转就随口一说：“那无非就是你爸那两个工资么，莫非你妈无业游民还有哪个单位给发工资了？”还没等转转说完，韩冰就爆粗口：“莫非你老子的工资就顶你妈挣的？”“那你妈月月这两千块钱到底是哪里来的？”“猪脑子！你快两头碰死哇！你还活女人哩！”转转被激怒了：“那你妈莫非是开窑子吗？”邻居两口子在墙头上正准备过来拉架，又听见嚷架的声音消停了。 突然，韩冰一把夺下转转手里的拖把使劲把她按倒：“老子今天非要把你的眼睛抠出来不行！”两个手指头直勾勾地逼向转转的双眼，转转使出浑身力气挣扎躲闪，韩冰的两个手指头最终狠狠地抠在转转的脸上，眼睁睁抠下两个深深的血窟窿，脸上顿时鲜血直流，火辣辣地痛，吓坏了在炕上玩悠悠球的自强，韩冰就像疯了一样，转转怕韩冰没有达到目的再来抠她的眼睛，她随手使劲拎起拖地用的大半桶脏水扣到韩冰头上，让他一时没有办法再来攻击她，半桶冷冰冰脏兮兮的拖地水才把韩冰浇清醒了，他一头倒在炕上大哭：“老子昨天才洗了澡！”转转欲哭无泪：哼！你脏了还能再洗，我脸上的这两个血窟窿不是毁容了吗？ 再看自强老半天了手臂还一直停在半空中，韩冰这才看到儿子吓傻的样子可怜地痛哭：“自强，快过来，爸爸抱上你。”自强这才跑到爸爸怀里，儿子没有傻了还好。转转的脸上就像被灼伤一样火辣辣地痛，痛得钻心，闭上眼睛也无法睡觉，半夜转转突然想起用凡士林护肤油填平两个血洞就不赤裸裸地疼了，才慢慢睡去。她的皮肤不知道是缺营养还是过敏，脸上被抠破的地方像生了疮一样，定了两个大血痂，好长时间也褪不了，谁看见也要问：“你的脸怎么了？”转转撒谎说：“过年溅上油烧着了。”韩冰为了掩盖他的暴力行为还不打自招到处宣扬：“转转无缘无故骂婆婆，难听得不能我就打了！”韩父竟然幸灾乐祸得意忘形不得了：“哼！韩冰年前在回老家的车上当着他舅舅一大家人说转转骂婆婆骂得不能，终于打了转转出了一口气！”看来又是韩父挑拨离间出的鬼主意！ 这一次转转真有点绝望，死的心都有了，她对韩冰彻底心寒了，从此她再也不想多看韩冰一眼，再不想和他一个可怕的魔鬼理论，再和他连说一句话的心情也没有，就当他是空气一样。过年那天果真炉灶浓烟滚滚，没有办法韩冰才一个人捅烟囱去了，大过年的肮脏黑水，谁想帮他呢？ 正月里，转转去了妈家，一大家人都有说有笑，唯独转转只管自己闷头大睡，她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了。一家人都好奇：“转转这是怎么了？再红火热闹她也不说不笑，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韩冰自知理亏不再嚣张，生怕转转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被正勇打个半死。 从此韩冰每天下班就早早回家，自觉主动按时做饭、接送儿子、拖地、整理房间，每个星期天还主动承包了洗涮全家人的衣服，不再半夜回家找茬闹事了，他们单位准备集体出去旅游，他还第一次“担心”转转又上班又照顾儿子忙不过来紧张，还请来了丈母娘帮转转做饭照顾孩子，旅游回来还出奇地给转转和丈母娘买了礼物，但买的都是假货，银手镯不是银的，金手镯不是金的，他只是为了暂时明哲保身敷衍糊弄娘儿俩，平时宁愿把钱输在麻将馆也舍不得给儿子花一分，哪里还舍得给她们花钱？ 再说正文因为没有念成书一直不痛快，心情很不好，身体还需要调理，可还得自己打工挣钱看病，没事时还是看书，总想着身体好了有朝一日挣了钱再去上学，连身边的女孩也从来不看一眼，更不用说找对象了。二舅的女儿小婧研究生毕业已经上班了，听说大城市的房租贵得租不起，老妈看不见正文没钱上学没有成家自己挣钱看病可怜，还要求正文和转转：“你们俩一人给小婧拿上两千块钱。”正文乖乖把卖苦力挣的钱交给老妈暂时停药，转转心里窝火就没给，老妈就恨不得一句把转转骂死，还又打电话警告姨姨舅舅们：“你们以后别和转转姊妹们来往，我养的这孩子门没有一个好东西都跟姓正家不正气！你们也安顿小婧、高利以后别和转转姊妹们来往，怕他们沾小婧、高利的光哩！”这怎么能给孩子们当起娘来呢？你妈家的人穷得过不了就让儿女们没完没了去帮扶，你妈家的人有出息了还怕儿女们沾光呢！儿女们到底是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女们怎么就成了老妈支援娘家的工具了？你不供儿子上学不尽你该尽的义务，凭什么只让儿女们给你的娘家人当牛做马？你还蛮不讲理张口闭口辱骂姓正家的人不正气！当娘的人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儿女有多苦有多难？ 正勇二十几岁正当年，虽然没念成书，但是年轻帅气，风华正茂，又机灵又会挣钱，好多年轻漂亮的女孩都争着和正勇找对象，可是找上好长一段时间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正勇回家一说：“爸，妈，我找下对象想订婚了。”爸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哥还没有结婚，你倒忙甚哩？”正勇委屈地对二姐说：“看来我哥不结婚，我就永远也不用想结婚了。”正勇找过好多对象都是无疾而终，所以社会上就留下个传言：“正勇只找对象不结婚！”人的黄金时间转眼就逝，正勇眼看年龄大了也不能结婚，他就和二姐说：“爸妈一定不让我结婚，我要么就去边境要么就跟社会上的人混去呀！”转转耐心开导正勇：“你千万别去边境，那里随时有生命危险，你就在咱们这里说不定还有个转机。”说的正勇暂时没有冲动了，但是长时间看不到希望他就不学好了。 有一天下雨，正勇不小心摔倒，小腿骨折了，在家里不能动，妈妈还要到焦化厂上班，顾不上侍候正勇却骂得更厉害了，爸爸嫌正勇拿不回钱还得给他花钱看病，一气之下就把正勇扔出了大门外，正勇就在湿漉漉的地上坐到了半夜，妈妈晚上下班回来看见正勇还有一点怜悯之心才又搀扶回家里。后来正勇腿好了干脆不回家了：“我逢年过节回去也看不上爸妈好脸色，在爸妈眼里拿不回钱来说啥也是扯淡！”家里得不到温暖，正勇逐渐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了一起，只要有他苟且安身的地方绝不回家，家人们一直不知道正勇在外面干什么，一次转转遇见一位亲戚说：“我看见正勇跟着佞虎混，佞虎是社会上混得有名的一个头目，正勇要是完不成任务佞虎就要求他主动在水泥棱子上使劲碰头，碰够为止，及早让你爸妈把正勇收留回去做个正事。”可是正勇已经厌烦了爸妈的辱骂，宁愿在外面吃苦也不怨回家，最终成了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正勇的前途就这样毁了。转转感到很痛心，但也无能为力。 这样的婚姻，这样的家庭，这样的遭遇让转转很失落，她只好把重心放在了教育事业上。 第三十六章 钟情教学 好在有一个善解人意的老校长，转转最佩服老校长了。老校长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她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干脆利落，还不失细心体贴。正转转每天早上醒来晕的起不了床，等不晕了才能到校上班，老校长就不要求她按时到校，不耽误上课就行；有时转转忘记上课，老校长就到办公室叫她提醒她赶紧上课；由于换了一个大教室，转转用嗓子过度又得了咽炎，不住气地喝水不停地跑厕所。过团圆节准备大礼拜时，老校长提前就告诉转转：“你上完课赶快回家准备午饭，下午就坐车去省医院，明天上午看完医生，下午就能返回，否则你还得在省城过十五哩！”听着真热心，确实让人感动，她从心底里感激老校长。要是有评优评模评职称的好机会时，她要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地通知大家做准备，生怕有谁耽误过。在这种人文管理的领导手下工作，大家做工作都很自觉，兢兢业业，认认真真，没有一个偷懒的，每年的质检考试成绩大部分老师能进入全县前三名，学校的声誉也很好。 转转一直很喜欢教师这个职业，也很喜欢孩子们，为了教好孩子们她依然继续提升语言表达能力。因为上学时转转就不怎么喜欢语文，可是到了哪个学校也总是缺语文老师，刚开始转转每上一节语文课总得提前把教学内容背下来，这让她很是头痛。闺蜜翠翠的爸爸在教育局上班老是提醒她们：“你们要想吃教书这碗饭迟早得学会普通话。”翠翠的普通话那叫一个绝，有一次还在全县教师会上做演讲，是全县德高望重的名师。转转很崇拜翠翠总想有早一日也成为翠翠那样的名师。于是转转又开始死心塌地学习普通话，以至于每个读音甚至跟儿子学习。 这仅仅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还得学会如何和孩子们沟通，想办法如何让孩子们喜欢上老师，怎样做才能激发孩子们学习语文的兴趣？于是转转老师就放低自己的姿态，和孩子们走得更近一些，给孩子们以温暖和呵护，像母亲一样多多关心孩子们，孩子们才开始不畏惧她了，才信任她了，才把她当作朋友，才和她说心里话，才会和她沟通。因为学生们和自强同龄，有时课堂上转转老师一不小心就给孩子们称呼成了“妈妈”，孩子哄堂大笑，她也笑着尴尬地赶忙改口，孩子们却争先恐后地喊：“就叫妈妈！就想叫妈妈！正老师就像妈妈一样！”孩子们很尊敬她她也很崇拜她，即使她从来不发脾气，孩子们也表现很出色，主动写会生字，不仅把字写得很规范，作业也完成得很漂亮，还主动背诵课文，她感觉给孩子上课就像是一种尽情地享受，她觉得很轻松很快乐。 转转发现孩子们最喜欢玩，她就把上课当作游戏来做，孩子们既学得快又有兴趣学，就像笑话一样有趣好记还记得牢，就这样上一节再难的课孩子们也不觉得烦，反而还觉得挺有意思，孩子们不仅喜欢她，还喜欢上她的语文课。 把孩子们吸引住了，转转老师就启发学生的灵感，写口语交际时，孩子们让老师给出标准答案，转转老说语重心长地说：“给出标准答案就无意地限制了大家的思维，这不像2+3=5只有一个标准答案，它的答案不是唯一的，大家可以从多方面多角度尽情地去思考去联想，或许大家写出来的东西比老师想象的还要好，甚至还会给老师一个惊喜呢！”孩子们兴奋起来，活跃起来，有的说这样写，有的说那样写，转转老师鼓励大家说：“都行，只要抓住重点不离主题用心写出来的都是智慧和潜能的发挥！”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有一个同学写好了拿上来让转转老师看，转转老师修改了一下就给大家读，不会写的同学也触发了灵感很快就写出来了，有的同学写的东西甚至让她惊叹，还有许多平时并不出众的同学这时也出类拔萃，令人嘘唏不已。 孩子们说要数作文最难了，转转老师就让孩子们从最贴近生活的小动物开始写，因为孩子们都喜欢小动物。转转老师先给大家讲她家养过的小猫、小狗、小兔的故事，讲到她叫小兔的名字时，小兔会马上从煤洞里钻出来探出身子站立起来向她报到，孩子们的眼神里有了灵光；讲到小猫，在她说教了几次上炕还要把它的小爪子在摸布上擦干净，孩子们感到很神奇；讲到小狗饿了时要给人作揖，要喝水时会远远地看着水桶扭着身姿发出温柔的怪叫，要上厕所时会到厕所的角落里......孩子们兴奋地说：“小狗还这么懂事啊！”在讲小猫和小狗一起睡觉一起摔跤时，孩子们觉得非常有趣，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家养的小动物的样子，想起小动物是怎样活动的，自然而然就写出来了。不管写什么作文，专职老师首先是给大家讲故事，讲着讲着孩子们就会写了。从此，孩子们写作文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后来一上语文课孩子们竟然主动提出：“正老师，再上作文课吧！原来写作文挺有意思的！”以后每天写作文孩子也不愁了。转转从来不写范文，只给孩子们讲了故事就起到激发灵感的作用了，孩子们有了灵感就自然而然写出好作文了。 好孩子是夸出来的，转转老说经常只要一发现哪个孩子有一点进步就给予及时的夸奖鼓励，孩子就有了更大的信心就更加努力成绩也就更加优异。有一个上了二中的女孩子吴晓燕还激动地给转转打电话说：“正老师，你猜我小考的语文成绩是多少？”“老师猜不出来，你说！”“是97分！现在的语文老师说我是全县第一！”当时转转真不敢相信，但是心里觉得很欣慰。二十几年的教学生涯里，她看到的学生都是优点，即使家长抱怨，她也要开导家长多夸奖多鼓励学生，让家长尊重孩子多给孩子信心，孩子们就会越来越优秀，转转每年质检考试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连续几年成为模范教师。为此县三中校长还一再打电话邀请她：“三中一直缺语文教师，你干脆调来三中教语文吧！”转转诚恳地说：“我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学问，只是教会了孩子们如何学习的好方法。”三中校长激动地说：“能教会学生学习方法让学生自己会主动学习就足够了！”韩冰也支持转转去三中，可转转已经习惯了和小学生打交道了，又且自己当了快三十年小学教师了，四五十岁了再去初中教学没有经验不是误人子弟吗？还是一心守好自己小学教师的岗位就是了。 第三十七章 生活好转 正好遇上农村退耕还林给了两万元钱，妈妈还不敢让其他姊妹们知道随即偷偷借给了改改，改改赚了钱就多还了妈妈一万，爸爸就想抓住这个机会：“我正好用这笔钱去原工作单位交齐养老保险，再加上工龄、工种级别每月也能领两千多块钱的退休工资，老两口即使老了没有劳动能力了也有了生活保障。”可他那个不明事理的老婆却死活不同意：“你那么老了还不知道要做甚哩，放下我还有用哩！”爸爸慢吞吞地说：“老了也得生活哩，你即使用这两万块钱做买卖你也没有商业头脑，放在家里转眼就又像雪一样融化了。”这一次爸爸拿定了主意：“我再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再不顶事了，我必须得拿这个钱去交养老保险！”爸爸执意要拿这笔钱去办理手续，可一不留神妈妈就从他手里抢走上面的一沓钱：“这还有我的一份哩！”爸爸再生气也不再和她争执：“那我暂时能交多少算多少吧，不够了再四处筹借吧。”几经周折爸爸上了年纪就跑累了，又让三爹帮忙代办才办理完，这才改善了一家人的生活，从此爸爸放宽心振作起精神来了，又到外地找了一份苦工去打工爸爸高兴的说：“我这打工一个月挣得钱也比村里一年种那二亩地收入多，这下就不用你妈再受那份罪了，忙活一年下来也不够一家人生活，白费辛苦还惹忙哩。”正月开工走的时候，正老二还对老婆儿千叮咛万嘱咐：“你千万不要种地了，怕你一个人年龄大了忙出忙进有什么闪失吃不消。”因为转转的妈妈真不让人省心，一个女人家成天不是爬高就跳低，不是摔伤了腰就是摔伤了腿，爸爸可被妈妈一次次出事住医院出怕了。到了打工点爸爸还又打电话安顿转转：“你让你妈千万别种地，否则我也不放心。”转转随后又安顿了妈妈，谁知妈妈一根筋就是不听：“就那二亩地我捎带着也不愁种，我不种地干啥去哩！”妈妈种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又叫转转，转转上班还得抽时间往村里跑，惹得转转也忙。 转转的妈妈一听见改改的大姑姐带改改的婆婆去海南旅游了，就羡慕眼红地还带着哭声说：“我也要带你姥娘去旅游。”转转提醒妈妈说：“旅游要花几千块钱，你有钱吗？改改的大姑姐家是市里开发区的暴发户，你儿子没有钱上学没有钱娶媳妇，你还要旅游去吗？” 转转妈竟然气哼哼地说：“花多少钱你们姊妹们出么！”转转妈从来不体谅子女们的疾苦，生怕子女们好过了就是给子女们使绊子增加负担！ 没有想到转转妈和姥娘一说出外旅游时遭到姥娘的拒绝：“啊呀，这个傻闺女，你还看见你老妈能动行吗？我走一步也顶如上天难哩，你是想把你老妈这把老骨头往外面丢了！” “啊？妈，你真走不动了吗？”妈妈还不死心。 问得姥娘还有点想哭：“你老妈八十岁了，又不是三六十七八还年轻哩，你看不见我这腿脚也变形了，平时不走路也疼得要命哩，还让我旅游去不是给我上刑吗？唉！就是说这没用的哩......”转转的妈妈只好作罢。 到了农忙季节，实在忙不过来，妈妈又把正勇也叫回来，爸爸的工资加上打工的工资也积攒了不少，爸爸打工的工钱除了伙食费都给妈妈捎回来了，自家石窑旁还有一片空地能盖三间房，说叨上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动静，妈妈趁正勇回来就让正勇筹划着盖房。院里南面比家门高出的土一直抬不出去，指靠爸妈一锹一锹铲起来，一平车一平车往出拉，差得远呢，几年也不见低下去，一下雨家门前聚集的雨水就像一条河，走一步还得放一块砖也能淹湿鞋。正勇叫来朋友的一辆小挖机三下五初二就挖出去了，还挖的很平整，这下盖房院里也宽敞了，再下雨也不用愁了。小舅家也早就买了四间做好的地基，一直不宽裕等攒够钱才能动工盖房，小舅突然就开始动工了，还一再热心地催正勇：“快点把房盖起来，再要不盖就被别人家占去了。” 正勇说干就干，可是用钱的时候妈妈就撒谎说：“你爸捎回来的钱都打饥荒了，没有一分了。”村里的人们谁也知道小舅自己要盖房，却醉翁之意不在酒直催转转妈妈：“姐姐，赶紧凑钱盖房，我早就动工了，你家还等甚哩！”妈妈早就把爸爸辛苦挣来的血汗钱给了小舅，这就得去取正老二的工资了，转转妈妈还大字不识一个，虽然拿着老汉的工资本但是也领不成一分，也凭不来爱赌博的正勇，买砖、钢筋和水泥等材料需要多少钱就让转转帮忙领回来交给正勇去买，盖房的苦力活只有正勇一个男劳力在那里辛苦，只有妈妈跟在身边帮忙。 到了竣工的那天还雇佣了一些人手，大爹突然跑来看了材料说：“正勇，你的钢筋不够用，再买也来不及了，你先停工赶紧去我家，用不了多少时间帮我盖好南面的半间小房子剩余的钢筋就都给了你。”正勇就赶往大爹家，谁知大爹要盖小房子的地方还是个石头磊的猪窝，大爹才让正勇给拆了，又一平车一平车拉出去，然后才动工和灰砌砖墙，直忙到中午才完工，这半天就把正勇累得够呛了，正勇顾不上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又大踏步跑回自家才和帮手们开始打顶，大中午了人们都饿得没有力气了，但是还不能吃饭，因为盖房有个忌讳必须竣工才能摆桌吃饭喝酒，一喝酒人们都瞌睡打盹哪能做成个营生呢！人们只好吃点干粮挣扎着使劲浑身力气干，干了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才干完，大爹连个影子也没有，更不用说帮忙了，受苦受累的人们边吃饭边指责大爹：“那个人太自私自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正勇气急败坏地骂：“再怎么样你也得看什么时候啊！”让正勇没有想到的是大爹还又问他要了那九根钢筋几倍的钱，气得正勇说：“我等于给他白受苦，他那几根钢筋是金条吗？” 房子盖好了，暂时只能放着，要装修还得等再攒下钱才能做。村边河里的水近几年污染很严重，村里的人们都在自家院里打了水井，正勇也要打一口井，已经动工了。开旅游公司的改改才兴奋地领着妈妈旅游去了，要走一个星期才能回来。转转不放心正勇一个人打井，下午下班就骑电动车跑出村里来看，谁知一进村就隐约感觉脚下的土地在震动，转转正纳闷，街上的人们才说：“家里谁也不在，只有正勇一个人打井哩，井下有个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大石头，正勇锤一下街上也震动一下，你赶紧回去劝正勇不敢蛮干，否则会出事！”转转赶忙跑进院子把正勇叫上来，正勇气喘吁吁地说：“石头已经掏松动了，就是太大太重抬不上来。”转转给正勇提议：“正勇，你出去问一问有经验的人们怎么处理井下的大石头。”人们说：“那么大的石头还在井下，用机器也无法施展，还得打烂才行。”可是要想打烂也费劲。 太阳快要落山了，于是正勇催转转：“二姐，你快回吧，否则明天还上班哩，我自然会想办法。”等转转第二天放学出来村里时，正勇激动地说：“村里几个后生已经和我一起把石头抬上来了。”转转好奇地问：“怎么抬上来的？”“分成三块还有牛头那么大，用什么钓铃钓上来的！”村里的人们也都夸正勇才像个干大事的好男人呢！ 第三十八章 飞来横祸 就在收完秋的时候，人们都在村里马路边拉家常，兰女从来忙得没有时间出去闲聊，那天在大门外斗簸刚打下的粮食，因为不刮风扬不出小秸秆也去了马路边，刚走到路边的排水壕站好，真是祸不单行，谁也没有注意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辆风也似的摩托车，仿佛就像从天而降风驰电掣一般就把兰女叼走了，拖了十四五米才停下来，人已经面目全非不省人事，头上的鲜血顿时流在马路边的沙地上，流了好长，流不动了又凝固成一堆小丘，那个骑摩托的醉汉身后还还带着自己的女儿都毫发无损，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赶紧去扶转转的妈妈：“兰女！兰女！......”发现兰女怎么叫上没有反应，吓得抱着兰女的老婆儿一下子松开手把人放在了地上，旁边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头儿赶忙又扶起没有气息的兰女：“这可千万不能放下！放下就不顶了！”有人赶紧跑回正老二家叫正文，正文跑出来一看妈妈的样子吓坏了，赶紧打电话叫出租车，一连叫了几个都没叫停，正文六神无主一直拿着手机在耳边发呆，邻居大娘着急地拍了一下正文：“哎！发什么呆？赶紧再叫车吧！”正文突然想起叫二姐夫韩冰从城里打车出去也行啊，不大功夫韩冰打着一辆出租车出来了，又大又胖的丈母娘像一堆稀泥一样瘫在路上，一群人往起搀扶她，司机一看满头满身都是鲜血的伤者转身就想开车走，韩冰赶紧机灵地就坐进驾驶员的座位上，司机只好等人们把伤者抬上车赶往县医院。 医生护士们一看伤者：“这症状太严重了，我们无论如何不敢接收！”正勇赶忙打院长、护士长的电话一说情况，院长、护士长一听是自家亲戚就赶忙吩咐医生护士们：“快点把伤者抬进急救室，尽最大努力抢救，抓紧时间及时输血输液！”伤者一苏醒过来就放开嗓子大声哭喊：“啊呀！我的妈妈呀！疼死了！疼死了！”哭喊声抢救声吵成一片，院长高喊着问：“哪里疼？”“胳膊也断了！”院长一看胳膊和肩膀错位了，和医生护士们使上全身力气才把胳膊和身体拉开摆顺才慢慢对上去，伤者哭喊得撕心裂肺...... 转转接到韩冰的电话就赶来医院，一看韩冰瘫坐在楼道椅子上一副灰头土脸很吓人的样子，就提心吊胆地问韩冰：“你不是说我妈只碰伤腿了吗？怎么听着这样严重？”“可碰严重了，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你自己进去看吧！”正勇经见的世面多，虽然担心但也镇定自若，所有程序都是正勇处理，正文却吓得头晕恶心站也站不住，已经没有了力气，瘫坐在一旁不能动弹，抢救妈妈全靠正勇。妈妈根本没有原来的一点人样，脸上血肉模糊，还在失声哭叫，医生检查了半天，发现妈妈不仅擦伤了脸面，身体还有四处都是粉碎性骨折，左小腿，右小腿、右大腿、右手腕，右大臂已经对上去了，但是拉伤的筋骨疼痛难忍。 转转一晚上没有被子盖，也没有暖壶喝一口水，第三天才露面的韩冰也没有拿来被子和暖壶，转转又心焦又恼火：“这几天你忙甚去了？被子、暖壶也不送来！”“你大爹非叫我去他家里！”韩冰一反常态竟然骂丈母娘：“出车祸是葬良心了！”疯狗一样又骂转转：“没钱！出去大街上拉住哪个男人不给几个钱！”这韩冰怎么翻脸比翻书也快呢？难道是妈妈住院他出了两千块钱心疼了！当时妈妈住院抢救每天输血输液医药费就得两三千块钱，转转工资本上只有三百块钱，韩冰出去借了两千，前台一缺钱就催，正勇一下带回七千块钱也只能支撑两天。院长医生们会诊商量：“必须请外面的专家来尽快做手术才能脱离危险。” 三天后专家到了，外地打工的爸爸也赶回来了，梅梅、改改也从外地回来了，转转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快要散架了，这才脱身回家睡了一觉。要做手术只大腿上用的钢板就得花八千元，手术总共还需要三万块钱，还不说后期的费用。爸爸连夜回村里凑钱，东家借三千，西家凑五百，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凑够这些钱。爸爸签了字就开始做手术，手术做了三个小时，把医生们累得筋疲力尽才做完，专家也禁不住喊：“我的天呀！”麻醉药性过去妈妈又是撕心裂肺地哭喊，大夫们不分昼夜地给妈妈输血输药，还一再吩咐家人们：“一刻也不要离人守着病人！”转转白天上班，一下班就赶去医院照顾妈妈，好让姐姐歇一会儿，王野竟然不怀好意地说：“转转晚上也不回家，那医院能睡成个觉吗？”说来说去肇事者竟然是她家亲戚！就这样过了二十天可怜的老妈才脱离了危险。住院期间肇事者从来没有路过面，邻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的熟人竟然销声匿迹逃逸了，一家人在医院轮流住了二十几天才出了院。住院期间，一大家人每顿的吃喝都是正勇从饭店买回来一起吃，跑前跑后都是正勇，医生们也情不自禁地夸赞：“正勇才是真正有担当的好男人！” 眼看妈妈伤成这样三年五载起不来，一家人愁的要命，正文、正勇都还没有成家，这可怎么活呀？本来爸爸领上养老金，再加上打工挣的钱，就能过好日子了，可这一场车祸出的又让一家人处于了困境。妈妈又把矛头指向了转转：“我出车祸就是转转到神那里告下我了，神惩罚我哩！”这个老妈平时不信神不信鬼，以前奶奶信佛进贡死去的先人她还骂奶奶，这怎么就突然信神了？ 由于转转老是婚姻不顺，改改自从大病了一场就很迷信这些“神神”，半年前非要领上转转去“神神”那里看看，转转本来不相信这些东西，无奈改改认定的事谁也得顺从否则就翻脸了，“神神”看了转转皱了一下眉神秘地说：“转转的婚姻是一个老婆儿在作怪。”改改追问：“这个老婆儿是谁？”“神神”很严肃地说：“今年秋天谁胳膊疼腿疼就是谁！”没有想到老妈出车祸胳膊、腿都骨折了，老妈这就咬住转转不放了，口无遮拦咒死烂活骂转转。其实这只是个借口，她主要是嫌转转拿不出大钱来，她就不想想他们平时有多少人剥削转转怎么能攒下大钱呢？老妈不能动，不能下地干家务活，不能种地，更不能做买卖挣钱了，憋屈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干着急没办法，逮着转转就是一顿咒骂：“转转，我后悔供你上学了，真不如供了梅梅！我白供了你，一点也指靠不上，要你还有什么用哩？”无论如何都是转转的不对！正勇看见老妈这个反常的样子又很担心：“妈，你精精明明的一个人怎么疯骂人哩？是不是把脑子也碰坏了？”又抬着老妈去部队医院做了脑ct没有问题才放心了。一进门妈妈又疯骂转转，梅梅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厉声劝阻老妈：“妈，是转转自己考上师范，你不供能说下去吗？我连初中也没毕业你怎么供我上学哩？你以后再不能无理取闹骂转转了！”老妈这才住嘴了。 转转八十岁的的姥娘只听说大闺女碰伤住进医院了，但一直不见回来，她就担心：“那兰女是不是早就没命了？肯定是人们不敢告诉我瞒着我！”无论人们怎么说她就是放心不下，吃不下睡不着，几天就病倒了。等兰女从医院回来时，她已经躺在炕上不能自理了。小舅除不看他大姐伤得有多严重，也不问大姐有医药费没有，反而指责梅梅：“梅梅来了也不看望姥娘一眼，就不给姥娘买点礼品？”转转听了欲哭无泪：“我妈能捞住一条命就不错了，一刻也离不开人，我姐姐起鸡叫睡半夜累得管够呛了，哪能顾下其他人哩，等我妈缓过来她再去看姥娘吧！”说得小舅再没话说了。老姨来看望姥娘时看见姥娘不能动：“快我伺候你妈几天吧。”小舅、小妗还嫌弃老姨冷冷地说：“不用。”就把老姨赶走了。姥娘想闺女想得哭，妈妈就对小舅说：“我也早就想妈妈了，你把妈妈抬上我家里来，让我和妈妈见上一面吧，否则妈妈一直担心我哩。”小舅才把姥娘抬上大姐家来，梅梅同时伺候着两个瘫子，姥娘住了一段时间，村里的老人们都说：“那可不能，伺候一个瘫子也累得够呛了，晚上也睡不好，还再堆来一个瘫子，不把梅梅累倒才怪哩！”又好言相劝小舅：“你赶紧把你妈收留回自己家里去了吧。” 第三十九章 晋升职称 转转还得上班，改改还得回市里管理她的公司，平时只有梅梅伺候妈妈，还得帮妈妈大小便擦屎挖尿，每天得给妈妈擦洗几遍身体，否则怕起了褥疮，转转星期天才能去替换梅梅。妈妈和改改就商量着要求转转给姐姐包补辛苦钱，转转也只能这样了。虽然娘家日常的一切问题都落在转转身上，梅梅、改改嫁的远眼不见心不烦，妈妈不说他们哪里能知道转转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今天妈妈生病了转转得带去医院看医生买药；明天村里突然没电了，转转还得跑得快点去交电费；村里种地急需要种子、塑料薄膜、化肥，转转买了东西还得趁中午下班时间送回村里；春天要帮爸妈种进去，秋天还得帮爸妈收回来，每一样都离不了转转，但村里的人都能看见就是家人们看不见，从来没有人感激她，更不用说包补了，如今妈妈不能动憋屈地不骂她就够好了。 在这节骨眼上本来就忙不过来，学校又通知转转准备评职称的材料，但是转转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和她同一年毕业的同学们二零零一年就评上高级了，她竟然推迟了八年，再不评就没有机会了，这还是转转近几年起早贪黑免费给孩子们补课，每年质检考试成绩排进全县前三名才得来的心血，再不评就对不起自己辛苦付出的血汗了！ 转转赶忙准备评职称的一系列要完成的工作，她着着急急骑着电动车从学校出来去找资料，走到一个有两辆大货车遮挡视线互相看不见对方的交叉路口，只差一丁点儿就要和一辆面的相撞了，马路边的人们以为要出事了吓得异口同声呼喊，她竟然出奇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掉头与迎面而来的小面包车擦肩而过化险为夷，路边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还在那里为她惊呼，她骑着电动车随即钻进停着的两辆大车中间，人们看不到她都奇怪：“这一下就把个人没了！”正在目瞪口呆诧异着，突然她又从两车的另一头钻出来了，人们又是一阵惊奇：“这女人真机灵哩！真是命大！这可真是没葬了良心老天照应得哩！”几天她还惊魂未定，但也觉得自己幸运而高兴。 公公为了阻止转转评职称还和韩冰争执了一番，因为公公一直不允许转转评职称，韩冰不解地说：“评上职称无非就是加个工资么，她莫非还能当了县长吗？”这一下说到了公公心坎上：“你还真别说，那些县长书记都还是师范生出生！”韩冰更不理解了：“那还是当不上，真要能当上谁还不愿意？”公公更是怒不可遏露出了本来面目：“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社会地位决定上层建筑！......”一番大道理把韩冰怔住了他不再辩解。转转等了八年终于才有了评职称的机会，公公也出奇地主动帮衬转转求情找门路，转转以为韩家有了悔改之意，其实公公就怕她评上职称却在背后一再警告韩冰：“决不能让转转评上职称！”就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地操众者事态的发展。 韩冰就找茬指责转转：“为什么申请评职称资格时提前不告诉王野一声，这么好的关系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王野本来工龄不够就不够评职称的条件即使告诉她也没有用。”可王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就是要捣乱，转转用哪个材料王野也要用哪个材料，转转好心劝导王野：“你今年准备了也是白准备，等条件够了这些材料已经过时就用不上了。”王野还满脸不高兴怒怼转转：“用不上也愿意！”幸亏这些材料转转看了一下自己都会写就不用抄别人的了。 转转评职称走之前，公公又背着转转偷偷去大爹家做了一番手脚，大爹大妈就装神弄鬼吓唬转转：“必须给“神”放下两千块钱你才能去评职称，否则“神”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顺利评成职称！”转转没有那么多闲钱，理都没理他们，眼看大爹大妈镇不住转转，韩冰才不得不阻拦转转，第二天就轮转转讲课，韩冰却死活不让转转走，趁韩冰还没有醒来，天不亮转转就起来洗漱吃喝了，和以前带一个班的搭档一起坐车去了市里，县里所有评职称的教师们都到齐了，韩冰一家人就到处宣扬：“转转跟野男人私奔了。” 评职称一道道程序都要交不少费用，但是她没发了工资走时也没来得及借钱，等她去了市里韩冰才又假惺惺地把钱打给改改：“改改，你再转给转转。”这分明是走过场做样子让人看的，转转深知韩冰现在给了她最终还要问她要回去，省于撩气还不如不花他的钱呢！转转宁愿问同学朋友借钱也不敢再花韩冰的钱。眼看第二天一早就要入场笔试了，公公又连夜使出绝招暗中指使大爹痛骂梅梅逼迫梅梅走掉，再让转转放弃评职称立刻回家伺候妈妈，大爹给改改的电话一个紧逼一个：“改改，你无论如何把转转逼回来伺候你妈！”改改深知评职称的机会来之不易就没有给大爹一个好气，眼看用不上改改，大爹就直接打给转转，手机一响还没有等转转反应过来，改改突然夺走转转手里的手机接完电话就关了机，又叮嘱转转：“立马睡觉，再不要接电话，也不要问为什么！”转转也没有来得及多想就早早休息了。 别人评职称都是老公陪着提一大包评职称讲课用的书和资料，转转则只身一人，连一本书也没有带，备课时旁边的人一往下放书，她就拿起来飞快地看，看一眼再飞快地往下写，等到轮她进场讲课的时候她也恰巧备好课了，她也没来得及紧张就顺利地把课讲完了，下面的评委们竟然竖起大拇指一再夸赞她：“你连一本书也没有怎么备的课？还能讲得这么精彩！”转转如实说：“我平时只代语文课，担心自己说不好普通话就讲了数学，没有经验讲得不好，让评委老师们见笑了。”评委们却纷纷竖起大拇指：“你太谦虚了，童校长的部下就是不错！我们就选中了你，想邀请你调到市里的小学任教，你同意吗？”本来飞出县里是转转从小就梦寐以求想要实现的梦想，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她应该是牢牢抓住才对啊！可她一想到儿子还小韩家肯定不让她带走，她也丢不下儿子！再一想老妈车祸瘫痪在床不能动，爸爸忙不过来时她还能就近随时去照看一下妈妈，她要调到市里不管两个老人，老妈肯定会骂得更厉害！她以为老妈永远起不来了，如果她也调走了，老妈身边连一个闺女没有不是更要骂她吗？被妈妈咒死烂活骂痛了，她不想再惹老妈生气痛骂人，她就没敢答应评委们，临走时评委们还想留住转转：“请你记下我们的手机号码等回家和家人商量通了再联系我们，我们随时恭候你的到来。”转转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谢谢！”就走了。十年难遇的这么一个来之不易的成长机会眼睁睁地从她眼前溜走了，这是她一生中又一件遗憾的事情。 等转转评完职称一回家，儿子小伙伴的妈妈就打电话质问她：“你在哪里？赶紧往回走！”转转随口就说：“我就在家里呀！”那女人几乎要和转转吵起来：“你胡说吧，我不相信！你家韩冰在麻将馆当着众人说你跟人跑了！”转转无可奈何说：“管他爱说啥哩！我们一起去市里评职称的老师们多哩，又不只我一个人！”韩家时时刻刻抓住每一个机会就想毁坏转转的名声，就想让转转无地自容没脸活人......转转又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只要上好自己的班做好一个合格正直的人就够了。” 第四十章 有意挑衅 因为妈妈瘫痪在床动不了，转转每个星期天都要去照顾妈妈。有一次转转去了村里照顾妈妈，替换爸爸进城办事，爸爸路过转转家顺便进去看看，因为转转家经常没人老有贼进家里翻腾，这一开门不要紧，他正要抬腿进门，王野突然从卧室跑出来一把推开转转的爸爸夺门而逃，转转的爸爸纳闷：“王野，你在吧么，我刚来你就走呀！”王野红着脸说：“转转和我说好逛街她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等不上她先走呀！”爸爸也为了缓解尴尬：“哦，转转回了村里照看她妈去了，我回去告诉她吧！”爸爸回来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上了班，同事们都在办公室，王野竟然不打自招还骂转转的爸爸：“转转的爸爸就像个鬼一样走路没有一点声音，突然就在地上站着，可把我吓了一跳！”同事们好奇地问：“转转的爸爸在谁家地上站着能吓着你？”“转转家吧，闺女也不在了，老子还往家里扑甚哩！”同事们大眼瞪小眼，这明显是嫌转转的爸爸去韩冰家里坏了他们的好事了，闺女星期天伺候妈妈不在也只是暂时的又不是离了婚，老子怎么就不能去女婿家里了？ 后来王野又炫耀：“过情人节有人还给我送了两千块钱！”同事们七嘴八舌头说笑开了：“你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吗？还不是你家老公送你的？” “就不是！”王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还能有谁哩？”同事们附和着。 “总之就是有人送我了！”王野更加得意洋洋。 上课铃一响，同事们都上课去了，只留下转转和王野没有课在办公室，王野更是肆无忌惮盛气凌人地挑衅转转：“你这辈子也别想妄韩冰给你过情人节了！”转转回家一看韩冰的工资本果真在二月十四日有一笔两千元的支出，这还用说吗？明摆着是送了王野！这王野不打自招挑衅转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次，王野竟然当着办公室同事们的面说：“韩冰对其他女人都很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恩爱时很温柔。”同事们都当没有听见一样不敢接她的话，这种话能随便说吗？又且是哪个女人做了这种龌龊事会让她知道呢？除非是她自己吧！ 一次转转带自强逛超市，自强一看见天蓝色衣服就心爱地走不动了，一试大小正合适，况且自强平时也没有调换的衣服，好不容易遇上一件心爱的衣服想买就买一件吧，可是转转带的钱不够，自强就给他爸爸打电话：“爸爸，你快点来超市，我要买一件衣服。”正好遇见王野一再阻拦转转说：“没钱就别买了！这件衣服又不好，现在买下穿不了几天明年就小了。”转眼功夫韩冰来了，自强拿着那件衣服到了收银台：“爸爸，付钱吧！”没有料到韩冰竟然毫不犹豫就给自强付了款，谁知王野恼羞成怒憋得脸红脖子粗扭头就走，转转不明白王野为什么生气。 第二天，转转到了学校一进办公室，王野就冲转转：“你家敢是没钱嘛，怎么还给自强买衣服哩？”转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没钱了？”同事们打趣道：“谁说转转家没钱了？再没钱也能给娃娃穿起一件衣服吧！”转转不由自主想到可能是王野胃口太大，韩冰不出钱，王野就生气了，总要找个借口出一口气呢！ 没有想到王野还把气撒在自强的身上。有一次，转转从妈家回来一进门，自强就委屈地说：“妈妈，你不在家时王野来了家里就把我赶出门外，只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玩电脑，大冬天我在门外冻得手僵的连字也写不成......”说着还伤心地流出了眼泪：“他家也有电脑么，他为什么不玩他家的电脑非要玩咱家的，她肯定是怕浪费了她家的电哩！” “你家成天把这个门留下不锁，小心有人给你电脑里弄进东西去的吧！”邻居进来没有一点声音，突然就在身后站着。 “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电脑里能弄进什么东西去哩？”转转把电脑器件都摆弄着翻看了一下，“啊呀，不是这些硬件的东西，是说软件哩。”“啊？什么是软件？”“说了你也不懂！”邻居懂电脑可能也是发现什么了，但不再多说什么。 于是转转就警告韩冰：“王野老公说王野精神不正常，就怕她暗害自强哩，最近村里那个孩子不是被有精神病的二妈给害死了吗？你以后别再把自强一个人留在家里了，你要不带自强就及时告诉我一声。”韩冰也着了怕这才警惕起来不再反驳了。 从此以后，星期天转转就不去妈家了，到了星期天，一上午转转正在家里整理东西，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蹑手蹑脚走进来又“呼哧呼哧”往出走，转转打开门一看是王野：“王野，别走了，回家来吧，今天我在家里哩。” 谁知王野一进门翻脸比翻书也快：“哼，你在家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莫非你藏在家里就是要等着逮我吗？” “啊？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了？我还是说好长时间不见了，又能聊天拉家常了，你要想上街我就和你上街去！” “不了，我今天还忙得事情多了！”再看王野上身只穿着一件透明背心连乳罩也不穿着，下身穿着一件短裙连裤袜也没穿，满脚是水踏着一双拖鞋一走路就“呼哧呼哧”，转转让她坐在沙发上，她不往下坐只轻轻半坐在沙发扶手上，因为裙子太短后面刚遮住屁股前面不忍直视，转转想笑又不敢笑，王野自己也觉得难堪就找了个借口说：“我家里洗衣机还洗着哩！”撒腿就跑。她这是和转转挑明了说她和韩冰有关系吗？ 有一次，韩冰不在家，公公还专门跑来有意提醒转转：“韩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去哪里又不和我说。”转转淡淡地说。 “他不和你说，你就不能问他吗？”公公还不满地反问转转。 “他就像吃了炸药谁想问他哩！”转转气愤地说。 没有想到韩冰回来豪不避讳转转：“我专门去市里给改改贷款了。明说哩，我给她贷款不白贷，我不要钱也得要人哩，总得要她一梁子！我和改改还开房了，我们真是无所不作无所不说，看来改改已经是老油子了，一点也不害羞，甚至比男人们也耍得溜......”转转半信半疑，以为韩冰胡说想刺激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是改改买的烤鸡她一眼没看，自强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王野家上幼儿园的儿子吃了两条鸡腿又撕扯着吃鸡翅，邻居看见了赶紧提醒他们：“那可不能再往上吃了，吃坏呀！”韩冰一看：“这小鬼们也厉害哩，就把一只烤鸡拼支得差不多了。”随手把烤鸡放进冰箱里，王野就不高兴了：“这真是猪肉贴不到羊身上，韩冰终究是不亲我儿子，从此以后我可和自家的老公好好过呀！”邻居忍俊不禁：“这还用说哩？那肯定吧！”转转没有过问一句随他而去。 冬天的太阳五点多就落山了，小舅带着半袋子小米在转转家大门口等转转回来，准备让转转帮他转送给王野家，因为小舅的女儿在王野老公带的班里，没有想到放学后学校开会，直到八点多才开完，散会的时候才接到小舅不耐烦的电话：“怪不得你家三番五次被贼偷哩，我已经在大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了还不见一个人回来！”转转骑上电动车赶忙就往回赶，王野随后就到了，转转随即就把半袋小米交给王野了。 第二天，正好全县教师集中在教育局进行继续教育考试，考场上静悄悄地老师们都在埋头做题，可没成想王野突然非常响亮地叫应转转说：“转转，昨天开完会黑天半夜就你一个人还又回了村里吗？”转转忙着只顾答题也没听明白她说的话随便敷衍地“嗯”了一声，“不信你那一个人敢跑吗？唉，你也想不哩，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就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着，转转只顾忙着答题没有在意她说的话。谁知考完试人们都在议论：“王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转转不在韩冰家了吗？”有人还好奇地问王野：“转转家是怎么回事？”王野更直白了：“这还用说吗？不过了吧！”这也罢，只要转转和哪个男的多说一句话有事多接触两次，王野就制造绯闻说转转嫁上那个男人了。但转转只能看见眼前，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一切。 第四十一章 官司赔偿 过了年，转转去照料妈妈也捎带看看姥娘，姥娘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听说小妗娘家村里有个离婚的女人，一再催小舅给正文介绍过来，否则正文、正勇都打了光棍了，小舅竟然没给姥娘个好气：“他打了光棍与我有甚关系哩？他姓正，我姓赖，这才寡得伤哩！”把姥娘气了个半死失声痛哭起来：“哼，你不想想你那媳妇是怎么娶回来的？喂只狗还知道摇尾巴哩！你真正是个白眼狼！” 后来老姨的儿子又要给正文介绍一个对象，小舅无论如何不让表弟给正文介绍，随即就给村里一个离过好几次婚有房的男人领去了，还对表弟说：“人家有房哩，他家穷的要甚没甚还娶甚老婆哩！”小舅眼看再指靠不上大姐了还对转转挑明了说：“你妈又不是我们赖家的血脉，我们赖家把她养大就不错了......”姥娘看透了自己的小儿子再三安顿兰女：“你以后要能恢复起来了只管好你自己说的两个儿子吧，千万别再管那个白眼狼了！”可是小舅是妈妈一眼看着长大的，她哪里能割舍掉呢？姥娘又安顿了转转：“你要时刻提醒你妈吃一堑长一智，否则你妈没心没肺不长一点心眼儿老吃亏。转转，就你给姥娘买的那个奥美拉唑药吃上才顶事哩，可是没有人给我往出拿，我自己动不了也吃不上。”转转拿出姥娘指着让她取的一大包药，找出奥美拉唑打开一看，一小瓶药根本没吃了几颗，转转担心姥娘胃难受心里很恼火：“既然顶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吃完？”姥娘才欲哭无泪地说：“哎，饭也没人给我吃，饿得我还肚疼哩，谁还给我吃药哩？”转转给姥娘倒了开水取了一颗奥美拉唑让姥娘吃了，又回去照料了妈妈，就回城上班去了，没过几天姥娘就离开了人世。 肇事者始终一分钱不出，大爹苦口婆心劝说转转姊妹们：“你们听我的话没错，赶紧把妈妈抬进肇事者家里去！”没有想到肇事者家属丢下妈妈也跑了，姊妹们着急了：“大冬天房里不烧火还冻不死妈妈吗？”大爹竟然命令转转姊妹们：“你们不能把你妈抬回来，往进抬她时就准备让她冻死在她家房里要三十万哩！”大爹简直是丧尽天良图财害命！即使肇事者一分钱不给一家人过穷日子也齐齐全全团团圆圆吧！姐姐和大爹大大吵了一架领上弟兄姊妹们就又把妈妈抬回来了，大爹这就把姊妹们恨得要死，尤其往死里骂姐姐，时不时挑拨没脑子的爸爸找茬骂姐姐和妈妈，姐姐为了妈妈只能忍着。 妈妈住医院花了十多钱以及后续要做的手术还不能走农村医疗保险，因为造成事故的原因有第三方肇事者，保险公司要尊重真实的真相不赔偿，第三方肇事者逃逸不出一分钱，只能打官司要钱，否则欠下十多钱一家人还要生活一时怎么能还清？有人提醒爸爸说：“这还用打官司吗？正勇直接就能要下这个钱，打官司要钱要走好多程序，病人看病急需要用钱，看情况这不知道牛年马月才能要下钱呢！”那人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谁知肇事者家人就指使韩冰的一个同学通过韩冰请正勇一起吃饭，吃饭间韩冰的同学大言不惭说：“正勇，你就别要这个钱了！”他先说的时候正勇还能忍，他又得寸进尺一再央求正勇：“我求你了，你就别要这个钱了！”，正勇强压怒火：“老子那个妈急需要救命哩，你竟然说不用要这个钱了，你意思就是让我不用抢救我那个妈了吧！你还不如直接就说让我那个妈死了算了！”韩冰的同学还不识眼色还在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最后激怒了正勇，正勇忍无可忍怒火中烧，一把拉倒他就打，旁人看了也说：“这种情况打了他也白打！”正勇正在火头上韩冰当时也不敢说什么，事后才和转转说：“正勇还能那么打人吗？不听他就行了！”可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要没完没了纠缠人呢！ 家人们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谁也没有说什么话，谁也没有表任何态，可大爹就胡说：“姊妹们和自己的老子不一心，就是胳膊肘往外曲和肇事者一心！”这是人话吗？大爹说什么话木讷的爸爸就信什么，任由大爹牵着他的鼻子走，其实爸爸的内心也不想打官司太麻烦了。可是大爹一再催促爸爸：“你必须到法院起诉！”怕家人们阻拦大爹来叫爸爸商量事情还是偷偷摸摸地来去，鬼鬼祟祟地说话，生怕转转姊妹们参与。八字还没一撇，后来大爹竟然无事生非挑拨爸爸说：“正勇想要赔偿费，你趁早把正勇除掉！”还又安顿转转：“你和正文要与你爸齐心协力把正勇除掉！”大爹还是一个有文化的国家正式工作人员，这不是胡作非为吗？这不是无视国家法律吗？大爹挑拨离间难道想让一家人自相残杀吗？不知道是肇事者家人背后操纵了大爹还是韩家父子成天和大爹神出鬼没出谋划策了？因为大爹是个爱钱如命的势利小人！转转不想听大爹胡说也没有理大爹，正文虽然平时默默无闻从来不发脾气，但这一次大爹死缠硬磨就没有给大爹个好气把大爹推开了，大爹就气急败坏地又骂：“正老二家的孩子没有一个成器的东西，都是逆子！” 可有一天晚上，家人们都睡下了，只听得隔壁一阵打闹声，正好正文的未婚妻来陪几天妈妈，赶忙跑到隔壁一看，正勇只穿着内裤在地上站着，猛不防爸爸的两只手使劲把正勇得双脚一掰就把正勇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又顺势一把抓住了正勇腹部的要害死活不放，正勇大张嘴换气一下也动弹不了，正文未婚妻吓得又哭又喊：“爸爸，快放开正勇，正勇快要死了！”看来爸爸真是听信了大爹的胡话要对正勇下死手，正勇急中生智一把抓起身边的一个小塑料凳使劲砸向爸爸，爸爸的头被正勇的塑料凳砸破了才松手放开正勇，正勇这才缓过劲儿来爬起来，吓得正文未婚妻惊慌失措赶忙打了120把爸爸送进县医院包扎伤口输液治疗。村里的人只知道正勇打伤爸爸了，指责正勇：“正勇连自己的爸爸也打，太不像话了！”其实正勇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孝子，即使平时做了营生立了大功也听不到爸妈一句好话，还要被爸妈一顿辱骂，虽然心里不服但也从来没有顶过嘴，更不用说打人了。这一次也是爸爸太过分了，爸爸不要狠心抓住正勇的要害正文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正文因此一夜白了头。 到了开庭解决妈妈的赔偿费时，大爹还让家人们出钱请律师，抢救妈妈医院看病家人们都还欠着外债再借不出一分钱了，梅梅想到一个不用花钱的办法：“你姐夫以前当律师都能打赢官司，就让你姐夫来帮忙打这个官司吧。”姐夫正直善良就按有关条款除过检查费用和后期出院配带的医药费、钢板费，只算了住院花费的医药费算下六万多，法院也根据姐夫提供的票据判决肇事者赔偿妈妈六万多，但是肇事者依然耍赖：“他也坐牢了，我家里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法院只好一个月一个月地扣除他的工资。大爹竟然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为什么不给要三十万？真是没用！”挑拨三爹直性子火爆脾气劈头盖脸就把姐夫骂了一顿，姐夫除没有得到感激还被倒打一耙受了一肚子委屈回去了。 后来爸爸的铁哥们才提醒了爸爸，听村里人说：“兰女并不是正老大夫妇说的那样风流，孩子们也并不是正老大夫妇说的那样大逆不道，你以后再不要怪怨老婆孩子了，好好耐心伺候老婆儿吧，否则以后你老了连个伴也没有了。”爸爸从此就再没有到大爹大妈家。大爹在肝癌病重弥留之际爸爸才去看了一次，大爹才说出了实话：“你们都傻的，都中了我的计了，只有我才是精的！”爸爸才确信错怪老婆孩子们了，从此更耐心地伺候着老婆，也不骂孩子们了，每天除了管老婆吃喝拉撒，还要给老婆把全身擦洗一遍，既清理了卫生又起到了按摩作用，老婆身上从来没有起过褥疮，再加上她体质也好，很快就恢复起来了。 第四十二章 惊险不断 夏天的傍晚，下了班天还早，老校长给老师们发了蔬菜大棚种的黄瓜，转转就带着黄瓜买了几个馒头去妈家，走到半路离妈家还有二三里地的时候，突然一辆小面包车不声不响靠近了转转，挤得转转的电动车紧沿着路边缘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小面包车就是有目标地朝她袭击而来的，她还傻傻地说：“你们挤得我没路了吧！”刚说完小面包车副驾驶的人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她车把上挂着的包包呵斥道：“放不放！”随即加大了油门，转转急中生智轻轻一转车把就连人带车摔倒在排水壕，那个人立即松开了手，包包掉在了地上，黄瓜和馒头也掉了出来，转转这才发现事情不妙撒腿就跑，小面包车也紧追着她跑，吓得她没命地扯开嗓子大声呼喊，追得她无处可逃又跳下排水壕，小面包车也停下跳下好几个人追到排水壕逮她，吓得她又拼命跑到马路上来，哭喊声惊动了附近公路站的工作人员飞快跑过来，但是距离还有一百米，惊得附近几个村子的狗也狂吠不止，那几个人飞快上车又追她，她又边喊边跑下排水壕，这时路上开来一辆摩托车，小面包车才一溜烟开走了，骑摩托的两人是妈家村里卖豆腐的两口子，赶忙下车帮转转把电动车提上路面来就走了。 天暗下来，工作人员们只能听到哭叫声：“人在哪里？”转转诚惶诚恐地跑上路面口干舌燥：“我在这里，就是我叫喊哩。”工作人员们关切地问她：“我们还以为谁家孩子哭哩？你的包了？被抢走甚了？”转转像丢了魂似的指着地上结结巴巴说：“包包还在地上。”工作人员们很奇怪：“那他们没抢包做甚哩？”转转欲哭无泪：“他们开车追上撞我，还下车逮我！”工作人员们大惊失色:“那你是有仇人吧！你要回城里这不能回了，他们肯定还要逮你！要是回村里就快点回吧，我们在路上拦着他们！”转转失魂落魄地回了妈家才想起报警已无济于事，她一直想不出仇人是谁。 第二天早上，转转听从爸爸的叮嘱感谢了公路站的工作人员就去上早自习，她发短信告诉韩冰：“我昨天傍晚去我妈家的路上遭遇了追杀，不知道惹了什么人？”韩冰一直没有回复，也没打电话过问。中午放学一回家韩冰就破口大骂：“你发短信要是按错一个数字发给县长，老子们就全完了！”转转才恍然大悟吓得大愣怔：不知道韩冰说的他们是谁？我不知道得罪他们什么地方了？有一天转转上班路过大安水暖部时，只见菅艳艳和那个副驾驶拉住转转的人有说有笑，吓得她从此走路也老怕得不行，经常边走路边老往后看。 转转受了惊吓本来就胆小，正好过端午节外地来的马戏团女人被老公活活打死了，转转听到心酸地哭，韩冰还趁势吓唬她：“是不是你也怕被打死哩？”转转更睡不踏实了，自从路上受惊她晚上就得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晚上睡觉的时候，转转把家门锁好，韩冰就又开了，她赶紧再锁上。有一次，公公鬼鬼祟祟问韩冰要了家门的钥匙，转转也没有多想。过了两天，半夜转转睡梦中听到小狗在院里活动的声音就像熟人来了作揖欢迎，接着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悄悄走进家里慢慢靠近她，可她无法动弹怎么也醒不来，转转平时睡觉很不结实，稍微有点惊动她都会惊醒，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只吃了一片安眠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动不了，难道是有人给她的饭碗里也放了安眠药？随后右脸就袭来一股强大的冷风“啪”地被狠狠劈了一巴掌，右脸顿时就像裂开一样钻心地疼痛，但她还是醒不来，紧接着她的额头上又袭来一股冷风就像被铁锤猛地砸了一下，顿时头疼欲裂就没有知觉了。 早上突然感觉儿子一边使劲摇她的头一边喊：“妈妈，妈妈，赶紧起吧，快八点了，平时数你起得早，今天睡死了吗？怎么也叫不醒你？”又听到韩冰说：“别管她，咱们走吧，由她睡着吧！”转转这才醒来，头痛得要命感觉有千斤重，还有点恶心，脸疼得不能摸，难道是睡了一晚上感冒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好不容易才穿上衣服，脸不想洗，头不想梳，饭也不想吃，昏昏沉沉硬撑着去了学校。一进办公室爱开玩笑的女同事说：“转转今天眉胖眼肿是不是又挨打了？看，脸上还有个手印子！”转转以为她又开玩笑：“没有吧，好像架也没吵呀！”同事认真地说：“真的，你们看她脸上还有个手印子，方向还是朝下的......”她只记得早上醒来就头晕脑胀。 转转的记忆随着时间一天天逐渐恢复，那个半夜被打的情景越来越清晰，尤其是那个熟悉的气息令她恐怖，晚上只要有一点动静她就会心神不宁心惊肉跳，谁要是和她睡在一个家里也得小心翼翼，否则能被她那凄惨的哭叫声吓个半死，自强肯定也被吓坏了，但是韩冰从来不说，这种情况爸妈早就知道也从来不告诉转转，转转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有一次晚上，转转忘记关机了，半夜手机一响转转突然就蹦到了地上，却感觉自己没有腿没有脚站立不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吓得她失声大叫：“妈呀，我怎么没有腿脚了？”自强赶忙跳下地把她扶起来，她这才有了知觉感觉腿脚还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转转在自己家里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要一离开自己家到哪里也能倒头大睡酣然入梦，转转就一到星期五下班到妈家好好睡两天。 韩冰发现转转的记忆恢复了，就在他上了正科的那天中午，他非要陪转转去妈家，转转以为她给了韩冰五万块钱上了正科感动了韩冰，没有想到韩冰骑着电动车带着她使劲摔她，不是猛然加速就是突然急刹车要么大幅度使劲摇摆电动车，把她的头像摔拨浪鼓一样，摔得她晕头转向，路边的人们还说：“那个女子那个头本是有肉连着，否则早就摔得掉下去了！”从村里返回来韩冰直接去了麻将馆，转转带儿子回家晕得连马路也过不了，往前走一步又往后退两步，儿子以为妈妈又在出洋相：“妈妈，你在马路上还敢扭秧歌吗？”转转难受地说：“妈妈头晕的厉害，你快拉着妈妈过马路吧！”自强还有点奇怪：“妈妈，不是吧，咱们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这一下就晕的不能了？”转转好不容易走回家就上炕躺下了。 正在这时候，正勇来了，一进门看见二姐躺在炕上就关心地问：“二姐，你怎么了？”还没等转转说话，韩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一下就冲到转转脑门前凶神恶煞般的盯着转转，转转一看韩冰神色不对就撒谎说：“感冒了。”等正勇一走，韩冰就警告转转：“房后那小子一个急刹车把老婆摔进大车底下就被压死了，不用抵命还得了一大笔钱，老子要把你摔进大车底下也能得一大笔钱也不用抵命！你就粘在电动车上了，死活也摔不下去了！”听的人毛骨悚然。 有一天，韩冰幸灾乐祸地说：“我终于知道正勇的底细了，原来他就在在佞虎的手下做事，佞虎还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我不愁让佞虎整治他！”转转以为他只是吓唬人，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听从他的差遣，更不用说混社会的头目了。没有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就听人们说佞虎设计让一群小混混把正勇打成个“死”的又送到医院抢救过来就像疯了一样，但是佞虎从此就再不用正勇做事了。正勇肯定是经受了大的刺激才会情绪失控，过了好长时间才又恢复了正常，可这件事家人们都不知道。 转转出了几次事也都是有惊无险，但这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使转转变得成天迷迷糊糊，经常丢三落四，不是丢了手机就是拉了钱包，走路还分神，不是崴脚就是绊倒，有时候还会把自己陷进一个窘迫的境地。转转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她即使不离婚也得想办法改变这种境况，儿子的成长还离不开她，还需要她的精心呵护才能培养成才。 第四十三章 祸不单行 转转脸色暗沉，就像山里人家几十年不刷白泥的墙壁一样难看，有人还以为她有肝病，躲得她老远，有人还提醒和她经常相跟的同事：“她肯定有肝病，看她那脸色土灰土灰的，你们还敢和她相跟吗？”但是同事们陪她检查肝功能也没问题，村里的人们也催爸妈：“你们赶紧催促转转去看医生吧，有病及早看，否则拖坏呀！”爸爸一催转转，妈妈就恶狠狠地说：“那不看也死不了！那看病就是瞎糟蹋钱了，转转宁愿把钱糟蹋了也舍不得给我一分！”转转反问老妈：“你车祸时不是我们凑钱把你送到医院抢救你能活了吗？”“我那不去医院就活不了，你这不看医生又一下死不了！”老妈简直不可理喻就像和转转有仇一样，也跟着韩家父子说同样的话！转转只好经常一个人偷偷去看病。 转转去了姑姑家，爸爸安顿姑姑：“转转晚上睡觉怕惊，你半夜上厕所慢点小心惊动她。”半夜，姑姑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去上厕所，但依然惊动了转转，那吓人的情景要是姑姑不说她自己永远不知道，姑姑给人们讲说还声情并茂：“你们是没见转转半夜受惊的样子，她在睡梦中连人带被子像蜷缩的睡猫一样，就像有轻功会飞了，“嗖”地腾空飞起半空中，长头发也跟着飘起来，又“咚”一声坠下来，还大喊大叫，反倒把姑姑吓了一跳，姑姑哄了半天转转才清醒了。”姑姑说着还手舞足蹈，很幽默很搞笑，一群人听得哄堂大笑，都以为姑姑讲笑话逗人们开心呢！姑姑一再说：“转转肯定是吓着了，那得看中医了，姑姑带你看去，这个医院的医生是全国有名的祖传中医，肯定能看好。”转转才相信了，大夫说：“你这种情况吃一些安神药，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大夫边号脉边询问，又看了转转的舌头说：“你气血亏损严重，又肝气郁结，需要吃补药慢慢调理。”看过几个大夫都问同一个问题：“谁陪你来的？”这些医生怎么管得这么多呢，让她更奇怪的是当她回答：“我一个人来的。”大夫就大发雷霆：“你家再没人了？”把她吓了一跳：“有啊！”大夫又放慢了语气说：“你晕得厉害吧！以后你千万不敢一个人出门了，否则晕倒身边没人陪会很危险的！你这血是怎么缺下这么多的？”转转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大夫一再提示她才想起来：“说起来我还失血休克了三天！”大夫惊叹不已：“你真是一个奇迹！一般人要只剩你这么点血没人叫是醒不过来的！那是谁叫醒你的？”“是我儿子，那时候我儿子才一岁半一刻也离不开我，他不住地哭喊：‘妈妈，起和我玩来！’就把我叫醒了。”医生听了脸上的表情也有点痛楚。从此以后转转就让自强陪她去看病，调理了一段时间，她就好转了。转转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吉人自有天相！ 韩冰还出奇地给转转在院里生火炉炖药，转转每天下班回来就能喝药，她以为韩冰想诚心改好弥补过错呢！可是有一天下班时，天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了，韩冰还没回来，只在电话里说：“我单位有事，你还到院里墙角的铁炉子上生火炖药吧。”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转转就回家用电磁炉炖得喝了药。韩冰一进门就质问转转：“你在哪里炖的药？”转转一说：“电磁炉上。”韩冰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老子每天在院里炖，谁让你在家里炖了？”转转就纳闷了：“这天气眼看要下暴雨了，哪里炖下的药不能喝？非定死在院里生火炉炖下才行吗？”正说着外面一阵雷声，紧接着就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转转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声音？”韩冰气急败坏地说：“就是火炉上面那一摞砖头倒塌了！”转转更奇怪了：“你看也没看怎么知道就是那里倒塌了？”“老子一下午辛辛苦苦把砖头重新磊了一遍，专门磊成屋檐状的，最后还把石板腾空一半盖在上面，你给老子不到那里炖药才顺眼的在家里炖了，否则这阵早就砸烂你那头了！”听得转转浑身一阵哆嗦：这可真是老天有眼救了我一命啊！幸亏天气不好，我才没有在院里生火炖药，否则我不死也得半伤！这韩冰怎么就像变色龙一样说变就变？以后谁还敢相信他呢？从此转转就防备着他，把剩下的药放好自己炖着吃完再不配药了。 一放寒假，韩冰冷冷地说：“今年不买炭了，你带自强去你妈家住着吧。”可是自强死活不走苦苦央求转转：“妈妈，你给我买上点炭，我自己会生炉火，我要在家里玩游戏看电视。”邻居们也忍不住要说：“你家不买炭拿真往死冻呀，赶紧买炭吧，否则年也过不了。”王野出了个主意：“你就几百块钱买上一小车炭，即使韩冰不管，你自己也不愁往回抬，你还用受冻哩？”于是转转就买了一小车炭，雇人刚把炭抬进炭房，安顿好自强正准备走，突然韩冰上班上到一半就返回来挥舞着一把斧头大发雷霆：“谁让你买炭了？都走！老子一个也不要！再不走老子就两斧头砍死你们！”吓得自强慌忙跟上妈妈就走。 过了几天，韩冰买了好多花炮把自强哄回去了，却对转转不闻不问。正好改改打来电话：“娇娇准备做手术，我还得忙公司的事情，她奶奶八十多岁了身体熬不行，娇娇长大了，她爸爸也不方便伺候她，再没人伺候娇娇，你来市里伺候几天娇娇吧。”转转就去了市里。改改家晚上睡觉不关天窗，窗口正对着转转，寒冬腊月风也嗖嗖地，她就受凉了，平时这种情况她只吃两次抗伤风就好了，门口对面就是药店，改改才开始洗脸，转转一开门改改就狼一样大喊：“你不能去买药！我马上就要去市医院给娇娇办理住院手续！”她却消消停停化了两个小时妆，也不准转转迈出家门一步，转转不敢硬来，怕改改翻脸无情口无遮拦发疯骂街，就等去了市医院再买药吧。 谁知到了市医院，院长一听说转转是教师，就和转转多说了两句他儿子的老师，改改就醋意大发，一出大门就歇斯底里疯骂转转，恨不得把转转一把掐死，还把转转从车上赶下来：“滚！我不想看见你！”转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改改为什么又突然发疯了！ 过了几天，真是祸不单行，转转竟然嘴歪眼斜了，话也说不成，舌头僵，嘴唇僵，咬字也不清，连叫一声妈妈也很难，吃饭吃不进嘴里直往出掉，喝水直从嘴角往出流，晚上再瞌睡右眼皮也闭不住觉也睡不成，拖得时间越长越严重了，娇娇的手术大夫和病房的家属们都催转转：“你赶快去看医生吧！”改改却死活不让转转去看病，还扯着嗓子口无遮拦地朝转转大吼：“你不用看医生，你就去找院长吧，找上院长什么问题也能解决了！”转转这才明白改改是吃醋了！她甚至当着病房里所有人把转转骂的臭不可闻不堪入耳，人们就纳闷了：“你女儿难道是你二姐生的吗？”医生们一眼看出她就不正常谁也不理她，家属们七嘴八舌纷纷劝说改改：“你再怎么也不能不让人看病吧！”改改除不听骂得更厉害了，有人着急了直接催转转：“管她爱说甚哩，你赶紧找医生看病去吧，我们看见你还担心哩！你不看好病说不成话以后还怎么当老师哩？”于是转转就给市医院的同学打电话：“你赶紧帮我找一个治疗中风的医生。”转转挂了电话穿戴好就走，改改又追上转转说出一件常人难以启齿的臭事要挟转转：“你要敢告发韩冰虐待你，我就敢证明韩冰.....谁说韩冰粗暴了？韩冰对哪个女人也温柔只对你粗暴，说明就是你的问题！”这一下激怒了转转，气得转转扭头就跑，一辆三轮出租车也追不上步行的转转，转转一直隐忍的性情终于崩溃了：改改真是个认钱不认人的白眼狼，你上学我省吃俭用供你，你开公司我帮你筹借资金，可你没赚几个钱就飘飘然了，借钱、贷款一分不还，却没完没了让韩冰给你贷款高消费，韩冰说给你办了贷款你们就开房了，现在你也大言不惭说你们的丑事，你还有人味吗？不管你和韩冰有没有这么一回事，你也不应该口无遮拦地刺激二姐呀，你不把二姐当人看，也休怪二姐无情！转转真想就此和改改一刀两断！ 第四十四章 中风疗养 转转到同学介绍的市中医院的针灸大夫那里针灸吃药，因为没有发了工资转转的医药费还是赊欠着，正好针灸大夫和改改老公是高中同学，大夫也就放心了。只治疗了两天就要过年，大夫说：“过年和大年初一不出诊，但是过年也不能回家，因为中了风不能坐车不能洗澡否则更严重。”转转总觉得在改改家过年很尴尬很别扭，因为改改和婆婆住在一起，儿女们每年过年都要回来，她这个样子真是见不了人，转转给韩冰打电话：“你打听一下县里哪个中医会针灸治疗中风哩？”还没等他说完韩冰就没好气地呵斥她：“你别回家了，就在那里过年吧！”还骂骂咧咧地说：“老子专把你赶走么，顺眼的你妈又给我打发进正文和平平来了！”志强很想念妈妈就抢过手机激动地说：“妈妈，你快回来吧，咱们这里也有了超市，也有了电梯，可好玩哩，你回来带我去超市玩，好吗？”转转断断续续地安慰自强：“你听妈妈连话也说不成，等妈妈看好病就回去，好吗？”自强无可奈何说了个“好！”又着急地问：“妈妈，你怎么了连话也说不成了？”转转好不容易扭捏着说了一句：“妈妈中风了，针灸几天好了就回去了。”自强这才作罢。 突然，正文打来电话指责转转：“二姐，你就不管家里的死活，我二姐夫连一分钱也没有过不了年还哭哩......”转转就纳闷了：“我走的时候还没有发工资，只带了一个空工资本，身上只有买车票的钱，放寒假前韩冰就发了两万块钱工资哪去了？”转转说不成话只好挂了电话，韩冰还有脸在人面前哭哭啼啼说他没钱过年！也真是厚颜无耻不可理喻！自己把老婆赶走了却还嫌老婆没有给他留下钱！不要人只要钱吗？还有人味吗？正文太老实了，韩冰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自己卖苦力挣了一年的工钱，还没有来得及给爸妈家里花一分钱，也没有置办年货，就让韩冰逮住都花光了！ 转转想不通怎么正文不在自家过年？何必去看韩冰的脸色？就打电话问妈妈，没有想到妈妈说：“你过年没有回来我担心韩冰和自强孤单无聊，就让正文带平平来陪父子俩过年去了。”“妈，你真是糊涂啊！”转转说不成话快要急死了：难道你不知道韩冰把转转赶出来吗？你不问问韩冰为什么把转转赶出来？反而把转转中风不能回家过年当成了过错让正文去弥补吗？什么逻辑？我想不通妈妈的做法？这反而让韩家更看不起正家了！ 转转又想要是在改改家过年，改改的大伯子、小叔子和大姑姐三家都要回来，本来家就小再加上转转更是拥挤，又且转转嘴歪眼斜见不了人，吃饭也往出掉，喝水也往出流，实在难堪尴尬，姐姐家离市里近，风不大也不冷，就去姐姐家苟且两天吧，针灸完这个时间正好有去姐姐家的火车，于是转转就坐上去姐姐家的火车了，她坐在车上一直给改改婆婆打不通电话，因为她早上走时改改婆婆早就出去了，连个招呼也没有打，正在这时候改改打来电话又是一顿疯骂：“转转，我已经告诉姐姐也不准收留你！你快点死了吧！你太刁钻了吧，天底下的便宜优势你都要占尽吗？看见三爹三妈能靠上你也要抢走！告诉你，你以后也不能去三妈家，我再要发现你去三妈家小心的！三爹三妈从此以后就是我的！”果不如然，姐姐打来电话也是一顿臭骂，转转只能硬着头皮到姐姐家了，在姐姐家苟且了两天又返回市里。转转每天一吃了早饭就步行去市中医院针灸，见效很快，比转转早来的老年人还没有见效，每天针灸完转转就带着医生配的药回改改婆婆家炖着吃。改改真是没有一点人性，仍然逮着转转就是破口大骂。 针灸了半个月彻底恢复了，转转终于发了工资交清医药费，就准备回县里，临走时大夫一再叮嘱转转：“你出门要包裹好头部，暂时还不能洗澡，最近三个月不能去上班，等不刮风了再说。” 转转在市火车站候车室候车时遇见教育局上班的两口子，交谈中转转说起韩斌时，女人随口就问转转：“你什么时候回去的？”转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哪里？”男人反应快赶忙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女人，女人才反应过来随即转移了话题，转转莫名其妙一直不明白两口子是什么意思。 过了正月十五，正文打工要走才没有一分钱，着急地和二姐说：“我连路费也没有走不成。”转转强压着怒火对韩冰说：“我的钱都看病花完了，正文挣了一年工资回来没有给家里花一分都给你花了，他打工要走你即使不还他的钱也给他拿上两个路费。”韩冰竟然蛮不讲理：“哼！他给我花多少也是零零碎碎买了东西了，又不是给了我整沓整沓的钱！我情也不领！”转转急了近乎央求韩冰：“那你能不能给他两个路费？他买的东西你也吃了用了吧！”韩冰这才掏给正文一百块钱，转转急不可耐：“一百块钱够买路费吗？”正文担心他俩打架欲哭无泪勉强说：“够了。”其实根本不够买路费，正文只坐了一程车就花了七十多块钱，换车时钱就不够买路费了，路上冷寒受冻没有吃喝就感冒了，正好遇见一个一起打工的老乡借了三百块钱买了路费和感冒药才苟且到目的地，一个月后发了工资才还了老乡。 开学时，转转就和老校长请了两个月假暂时住在家里，老校长也巴不得转转请假省得他们再担心正转转晕倒在讲台上。可是在家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出了两次意外，因为家里烧着炭火炉取暖，一次是韩冰午休起来上班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就把烧的正红得火炉盖揭开了，导致转转一氧化碳轻度中毒，幸亏有人打电话才把转转惊醒，转转只觉得全身软弱无力呼吸困难头晕脑胀，就挣扎着挪出卧室透气，凉快了一会儿才好多了，但她根本不知道是煤气中毒。 眼看转转没事韩冰就又来更狠的。又有一次，韩冰上班一走火炉里的烟就纯粹不进烟囱漏了一家烟，转转就打开门一下午晾着，因为天气冷不能去外面只能呆在家里。一下午转转还给儿子包了饺子，等儿子放学回来吃了饺子，她恶心地支撑不住，以为一下午打开门受凉了，早早上炕钻进被子捂着，没想到恶心越来越严重，后来竟然呕吐不止，吐到半夜她才想起打电话问医生了，医生一听她的症状就说：“这症状是二氧化碳中毒，要是一氧化碳中毒症状更严重，你有没有软弱无力头晕脑胀？”她才想起上一次的症状就是一氧化碳中毒了。 突然，韩冰“嗖”地一声跳到了地上，大冷天没有穿衣服赤条条地蹲在地上，动作极快两把使劲拆开火炉的火桶拐弯处掏出一团报纸，一边鬼鬼祟祟边往起藏报纸团，还一边瞅着转转生怕转转看见：“我就说炉子里的烟不进烟筒直往外流，原来是报纸团堵住了。”转转听见报纸团掉到地上的声音赶忙爬起来一看，竟然是头大一团熏黑的报纸，韩冰还佯装无辜：“幸亏是我发现的早，否则这一家人都被闷死了。” 这也罢，韩冰竟然还在转转面前得意洋洋：“改改就不怕人笑话，麻将馆那么多人给我打电话没完没了说！领导也在办公室改改还不住气地给我打电话，真让人尴尬哩！” 转转知道韩冰已经对她不安好心了，又且班里的孩子们隔三差五就给她打电话：“正老师，你再不来我们就不上学了。”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准备一番就去上班，因为怕风自己一直不能去交话费，即使给了韩冰钱也不帮她交一下话费，她的手机欠费超时手机号码也成了空号，她就不能提前给老校长打电话径自到了学校，老校长一看转转来上班还带着哭腔：“啊呀，我央告你哩，你就在家里呆着吧，我可怕你再晕倒哩！”转转安慰老校长说：“这下你放心吧，我看好了，肯定再不晕了。”老校长半信半疑也只能作罢。 课间休息时间，转转和同事们说起在市火车站遇见教育局两口子莫名其妙的样子，同事们才说：“那天王野在考场上问你的时候，你还接应了嘛！下了考场当时人很多，她说你家不过了！”转转这才恍然大悟，被王野算计了还不知情，以后可得长点心了，否则被人杀得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精神上的打击无论如何让转转承受不了，她老想哭！ 第四十五章 意志坚强 菅烨烨抱养的儿子韩嚣一直由奶奶抚养着，他们还一直要求自强经常去奶奶家陪韩嚣玩，自强每次回来什么也不说，韩冰和转转以为自强和韩嚣弟兄俩玩得很好。 可是有一天，自强发小的妈妈淡淡地笑着提醒转转：“你发现你儿子的脸蛋有什么变化？”转转狐疑地看着对方：“没有吧！”自强发小的妈妈笑得有点难看：“你让自强以后别去他奶奶家了！”转转还不以为然：“尽管让他去吧！经常去好让爷爷奶奶也多亲亲他嘛！” 自强发小的妈妈这才说：“自强从他奶奶家回来就从来不和你们说吗？自强刚才和小朋友们说是被韩嚣练耳光打成这样的，腿上的淤青也是被韩嚣练脚功踢下的。”小朋友们问自强：“爷爷奶奶就不阻止吗？”自强委屈地说：“不，他们还教唆韩嚣尽管打我，我的手就装在裤兜里，他们还呵斥我不能打韩嚣！说怕韩嚣气晕过去哩！”小朋友们也劝自强：“自强，你别再去陪韩嚣玩了。”自强固执地说：“我要不去他们就说是我妈妈不让我去，他们就又要整治我妈妈了！”说着说着自强发小的妈妈还流下了眼泪。 转转这才知道儿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妈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从来不告诉妈妈，转转心如刀绞。晚上睡觉时转转跟韩冰说：“你看看自强的脸和腿被韩嚣打成个甚了？”韩冰嘴上还是很硬气：“胡说哩！根本没的事！”自强担心爸妈再吵架着急得说：“我的脸就是被韩嚣练耳光打成这样的！”还让爸爸看他的两条小腿：“看我这腿上的淤青，也是被韩嚣练脚功踢下的。”韩冰还不相信硬犟嘴：“是你自己弄脏了吧！”随即唾了一口唾沫擦了擦自强的小腿依然是花花丽丽的淤青，却仍然呵斥着不让自强说：“再不能说了！麻烦了！”自强很受委屈，自己的爸妈也保护不了自己也只能忍了。 自强在爷爷奶奶眼里是最调皮最爱顶嘴最爱吵架最不听话的坏小子。有一次，自强从奶奶家回来很得意地告诉妈妈:“妈妈，今天我无意中抬头发现奶奶家的天花板是不固定的会动的，我心里想肯定只要动它就会掉下来，然后就问奶奶，奶奶就怕我弄天花板喊骂我，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又不是孙悟空！我的手臂能够着天花板吗？我的手臂有那么长吗？说着我就冲出院里拿了一根长棍跑回家里直捅房顶，奶奶来不及拦我一块天花板就被我给掀开了……”转转听儿子说得一阵好笑，自强好奇地问:“妈妈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爷爷奶奶张口就骂我？”转转对孩子不是溺爱，她从来和小孩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所以小孩们都顺从她喜欢她。自强之所以在爷爷奶奶面前耍赖是他们不尊重孩子的滥骂激将逼出来的！ 自强学习很上进，从来不气馁，一天放了学，他做家庭作业时请教转转：“妈妈，你看看这道思考题，我怎么也不会做。”转转辅导儿子很耐心，从来不会发脾气吼骂儿子，她看了看题在纸上一画图儿子就明白了。第二天放学回来自强激动地说：“妈妈，这道题全班只有我和正琪做对了，我发现姓正的人就特别聪明！”自强很佩服妈妈，转转也经常给予儿子夸奖和鼓励，自强在妈妈眼里是不可多得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可在一次婚礼宴席上，自强向爷爷报喜：“爷爷，我竞考得了第二名！”没想到软硬兼施让转转嫁来的公公像吃了炸药似的对自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辱骂，甚至骂自强：“你考上第一名也***，你跟上你这个妈妈可要败兴了！迟早是个碰监门！”气得自强把筷子扔了跑出去死活不吃饭，转转不温不火开导儿子：“自强，别生气！你拿起恒心来好好读书，一定会考上好大学！将来出人头地有出息了谁还敢欺负你！他们高看你还来不及呢！”爸爸、妈妈、还有村里的人也顿不顿就说：“转转的儿子将来也和他二舅正勇一样，是个吹牛拍马东跑西逛的野鬼！”转转听了很恼火，她不想让任何人贬低儿子！她一定要让儿子出类拔萃！她一定要让人们对儿子另眼相看！让他们再口无遮拦地瞎说胡乱下定论！ 自强上小学时经常生病，不是感冒就是肚子痛，平时吃点药不耽误上学就好了。上五年级快要放暑假的时候，有一天，他肚子难受得很厉害，放学时老师打电话叫转转：“你是韩自强的家长吧，韩自强生病了，你来学校把韩自强背回去吧。”回了家自强喝了点药就精神了。转转上班走的时候自强也准备让爸爸送他去上学，转转以为儿子没事了。放了学，校长要召开全体教师会，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转转给韩冰一打电话就听到自强在家里难受地哭，韩冰竟然还骂儿子：“你连个怎么难受也说不清你还哭甚哩！”转转一听赶忙和老校长请了假就往家里跑，一进门就看见儿子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呻吟着，一问才知道自强下午就难受地没有上成学。 自强一般很坚强，从来不会误课，这说明实在坚持不住了，这吃药不顶事就得去医院，转转扶起儿子走出院子骑上电动车带着儿子就往县医院跑。到了县医院，医生让自强躺在床上用手按压肚子检查了一番怀疑是阑尾炎，但是还需要化验血才能确定，这时韩冰才赶来了，于是两人又带儿子去抽血化验，过了一会儿化验结果出来了，医生看着化验单说：“就是急性阑尾炎，急需要手术。”可是脑残的韩冰很固执：“我坚决不同意自强做手术！”可是再没有别的办法，转转急忙找到在县医院上班的亲戚护士长，护士长一看化验结果说：“急性阑尾炎就得尽快手术，否则肠穿孔会出人命！”自强却很坚定：“手术就手术吧，我不怕！”但是千说万说韩冰就是找借口：“我不同意做手术，钱也不够，又且这么小的娃娃哪能经得住手术哩？”护士长看见他那个样子也憋屈：“娃娃也比你个大人痛快，你不做决定我也再没办法了！”说着就走了。韩冰这才赶忙去找钱，一直拖到晚上十点才开始做手术，自强比护士长还着急，自己主动走进手术室还走在护士长前面，韩冰看着儿子的背影说：“那个娃娃真是傻的，一点儿也不知道害怕！”“莫非他想挨一刀吗？他肯定是难受得不行吧！”转转强压心中的怒火。不知道煎熬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自强被医生推出来了，睡眼朦胧张牙舞爪，麻醉药还没有过，医生吩咐转转：“家属要不停地叫自强，直到叫醒为止，暂时不准给病人吃喝，再准备点止痛药等麻醉过后他实在疼得忍不住就吃点。”护士长随即拿来手术后取出来的一小截变黑的“阑尾”让韩冰看：“看，再不手术肠穿了孔就麻烦了！”韩冰这才舒了一口气。麻醉过后自强痛得不能睡觉坐了一晚上，但是自强怕惊醒爸妈就没有吱一声，韩冰和转转瞌睡得根本不知道，对面床上车祸严重的伤者说：“自强太坚强了，那个比他大一岁的男娃还哭了一晚上。” 学校举行期末考试，自强还没有拆线就上了考场，成绩虽然不理想但是也还不差。一放暑假，自强非要跟娇娇去市里玩，转转担心自强的伤口感染就打电话咨询医生，改改竟然当着众人骂：“转转打电话是和野男人联系哩！”自强虽然年龄小但是听了也觉得很不舒服不入耳，还问妈妈：“妈妈，你听见三姨骂妈妈的话了吗？真难听！”转转也不知道改改为什么就想贬低她这个二姐？ 自强很懂事，也很有恒心，学习也很勤奋，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转转觉得很满足。转转虽然是自强的妈妈，但在孩子眼里她更像是一个童年里的伙伴，一个人生之路的导师，更是一个合格的“玩伴”，这样的相处方式，会让儿子在妈妈欢乐的氛围下开朗活泼快活地成长。 第四十六章 准备升学 自强经常说他也头晕，转转还不相信，小孩子怎么还会晕呢，以为他闹着玩随便说的，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星期天，爷爷奶奶又叫自强去吃炖鸡腿排骨，半后晌，自强情绪很激动面红耳赤痛哭流涕地从奶奶家跑回来了，结结巴巴大声哭嚷着：“妈妈，快点给我做饭，我还没有吃饭哩！只要我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嘴边正要吃，爷爷奶奶家一大群人都一齐骂我，骂得我不能吃就只好放下，等他们不骂了我又夹起来要吃，他们一大群人又开始骂我，就这样好几次把我骂哭了，我吃不成要走，他们还不让我走，把门关上打我，呜呜，他们就是事先商量好的准备要给我摆鸿门宴哩！”转转听得又是一正心痛，把儿子抱在怀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能抚平儿子小小年纪受到的伤害：“从这以后你再还敢去爷爷家吗？”自强说：“他们磕扁头我也不去了！爷爷奶奶就不亲我，就只亲韩嚣哩！韩嚣即使是反了天把枕头、被子扔下地、穿着鞋上炕，爷爷奶奶也不骂，看电视演广告时我换一下台爷爷奶奶也骂得我不能，就骂我是个坏小子！” 傍晚，自强说胸脯刺痛，呼吸的时候很难受，韩冰和转转赶忙带着儿子去医院检查，拍了胸片也没有问题，但是医生看着自强说：“检查没有问题，就是看见这孩子脸色很难看就像有病。”但一时也查不出哪里有病只能回家。从此以后，即使逢年过节一家三口去奶奶家，自强就是生气不吃饭，爷爷奶奶还不知悔改依然指责：“自强可真是个坏小子，欺负得人连一顿饭也吃不成！”这样的伤害在自强心里已经烙下了印记。转转和韩冰以为小孩子不记事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自强一天天变得消沉，也不爱说话了，大夏天也老是咳嗽：“妈妈，我喉咙痒得难受，总是咳嗽，上课的时候咳嗽得震耳欲聋，吵得老师连课也讲不成，老师、同学们都让我赶紧看医生去。”老师告诉转转说：“自强上课也走神打盹，是不是你们闹矛盾影响孩子了？”转转领自强看了医生，医生也就无非给配点止咳嗽的药，吃了也无济于事，就这样一直咳嗽一直吃药，是药三分毒把身体也吃坏了。 自强小学快毕业了，一天中午，转转放学回来打听县三中的同学们：“咱们三中准备带初一的老师们哪些老师好？”有人给她提议：“我建议你还是带儿子去外地上学吧。”转转正在纳闷，儿子放了学急匆匆地跑回来说：“妈妈，我也想去市里上初中，我本来就适合在市里生活，去了市里在三姨家我就能吃好睡好，我在咱们家里觉也睡不着饭也不想吃还头晕哩，我早就想换个环境了，正琪昨天就去市里面试已经录取了！”转转还以为自强急切想去市里上学担心妈妈不同意撒谎呢，赶忙就给市里的同学打电话：“你女儿上学的初中甚时候开始招生哩？”同学一听就着急地催促转转：“要来今天下午就来，面试只剩今天半天了，顺便带上学费否则误了事怕录取不上了！”转转赶紧做饭，韩冰回来说：“正好我们单位的车去市里出差办事你们娘儿俩正好搭车。” 转转匆匆吃了一口饭就跑去银行连工资带平时积攒的、连同给自强积攒的压岁钱加起来才凑够三年的学费，一下取出这么多钱连个包也没有带，银行的工作人员看见了：“来，给你个包装袋。”给转转取了一个装衣服用的包装袋才把这些钱装起来，转转随即返回家里带上证件和自强跑到马路边坐上刚好开来的车就走。 不到两小时就到了市里，韩冰还是担心自强面试不住安顿转转：“你趁早让改改找关系吧。”让改改找关系能白找吗？还不得花大钱！你韩冰又不出一分钱！眼看天快黑了能赶上吗？改改还在忙工作：“转转，你先带自强回家等我。”转转和自强一刻也没有停留径自赶往市里的私立初中。 面试的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当时还有三四个家长带着孩子在面试，老师一问问题家长抢着回答，被老师训斥一顿：“问他呢还是问你呢？”那几个孩子都没有录取，家长还在那里向面试老师求情，转转赶紧把自强领过去，躲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自强，面试老师问的问题很奇特，想不到自强竟然神态自若还用标准的普通话一一流利地回答，有一道难题老师让自强口答，转转还思考了半天，自强出人意料很快就清楚正确地给出了答案。随后面试老师还兴奋地说：“这是个好孩子，我看中这个孩子了，家长带钱了吗？带着就过来把学费交了。”转转迫不及待地说：“带着！”随即就掏出钱交给面试老师，面试老师开好收据交给转转，转转说了一声“谢谢”领着儿子就走。 一出门转转就给韩冰单位的车打电话，一接通电话就听见电话里说：“天黑了我们等不上你们已经上高速了。”于是转转就带自强去了改改家，改改也以为自强面试不住还责怪转转：“你们为什么不等我就去面试了？”转转说：“自强已经面试过关了，学费也交了。”改改半信半疑看着自强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转转不紧不慢说：“找关系还得花钱，这面试住省事多了。”改改这才缓过神来。第二天一早娘儿俩又坐车返回县里，因为自强还上学。 自强小学毕业考了全县第二名，韩阴当姑姑的竟然抹黑自强：“那主要是因为我监考哩，自强才考了第二！”自强很气愤：“即使是她监考我也没有作弊照抄，考场又没有答案！”转转耐心安慰自强：“别管他们说甚话，等你以后你考上名牌大学就是给他们最好的证明。” 转转的妈妈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逐渐地也会走动能自理了，原本高高大大一个人竟然矮了半截，走路还一瘸一拐，医生给妈妈复查是还说：“你能捞住个命就管好了，这还能站起来就是奇迹了！”转转也能放心地去市里陪儿子上初中了。一听说自强考住市重点初中了，姥娘当时也为小外甥自强高兴。可是小舅一听说转转要带自强去市里上初中就不高兴了，还专门跑进转转家怪怨指责转转：“本来还想着平平和自强都在县里上初中都分在一个班好再沾沾你的光呢，你家这是钱多的花不了还要去市里上学哩！你莫非就撒手不管平平了吗？”转转还能管了你家一辈子吗？随后小舅就赶往转转妈家。 由于转转头晕老校长一直不敢让她上班，让她乖乖在家里好好休养，可她在家里坐不住，正好教育局新上来的局长是转转的亲戚，转转就想找亲戚调到局里一个轻闲的部门，平时没有事干可以请假养病，顺便就能陪自强上学了，谁知亲戚也答应了，公公却死活不同意，非要他替转转上班，韩冰甚至当着老丈人的面骂转转：“你去那教育局找死去呀？”正好王野的老公也想转行，可转行的名额已经够了，王野的老公看见有正转转的名字，就请人说服转转：“正转转一个女人转行也没有多大意义，你和她说说让她把名额让给我吧。”转转担心韩家父子闹事只好又向亲戚收回了请求，就把转行的名额让给王野的老公了。 转转和儿子准备好行李正要出发的时候，没有想到公公、韩冰又翻脸了：“转转，你必须得给我老子三万块工钱！”这不是帮倒忙吗？儿子难道是转转一个人生的吗？韩家就不应该负一点责任吗？事到如今转转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明知自己斗不过父子俩，她欲哭无泪又想出一个缓兵之计：“我现在没有钱了，自强三年的三万块钱学费好不容易才凑够，哪里还有钱哩？等供出自强来宽裕了再说吧！”将计就计稳住了父子俩娘儿俩才得以脱身。 第四十七章 适应环境 去了市里还没有站稳脚跟，由于小舅不依不饶地挑拨他大姐，转转的妈妈就打电话指使改改隔三差五整治转转：“转转，你趁早再带自强回县里上初中去吧！”转转一再哀求改改：“自强好不容易考上市重点初中了，即使再回县里也不退学费了。”改改就是一根筋，怎么也听不进去，竟然找借口说：“你娘儿俩在市里还得我照应哩，我经营公司忙不过来！”邻居们也听不惯：“用你背了还是用你抱了？”转转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自强进入市重点初中时，天气还热得厉害，但他依然喉咙难受得不行。一个星期天，他又让妈妈带他去药店买咳嗽药，一进药店他就喊着说：“我要买咳嗽药。”一位老中医听见了把自强叫到面前，看了看脸色，看了看舌头，又号了号脉，突然义愤填膺地质问转转：“老实交代！这个孩子究竟是遭遇了后娘还是后老子？这孩子一定受了不少的虐待！这不是咳嗽，这是梅核气！也叫咽炎，是气出来的病！”转转愣住了，他们两口子虽然感情不好，但是两人半辈子得了一子对自强很上心，真是疼爱有加啊！还没有等转转开口，自强抢着说：“是爷爷、奶奶、大爹、大妈、姑姑他们一大家人嫌我不跟大爹大妈，经常整治我把我整成这样的，所以我才要来市里上学。”老中医指责转转：“你们太无能了，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还当什么父母哩！”然后给自强配了一小袋中成药，自强吃完药喉咙就再也没有难受，转转才放下心来。 自强来了市里一时还不习惯，星期天老是想念县里经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甚至还想念小狗，只要一有节假日他就想往回跑。他才因为手头紧张没有钱买车票，转转就早早打听好顺路车把自强捎回去了。国庆放长假，爸妈平时老说转转不顶事靠不上，却依然一再打电话：“转转，赶紧回帮我们收秋来！”却从来不叫梅梅和改改，转转只好再想办法搭车回去。其实靠上靠不上爸妈已经习惯了转转在他们身边了。 在市里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是转转和邻居以及房主都还相处得不错。刚来时阳台上有一盆花干枯了，转转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它是宿根的盆栽，就每天给它浇点儿水，没几天它竟然活过来了，枝干也绿了，还长出嫩绿的叶子。房主来了一往阳台上走就惊奇地叫起来：“啊？我们怎么也养不活这盆花，你怎么抚弄活它了？” “我也没怎么抚弄它，它又没死了，就是不浇水受干旱了，我每天就给它浇点儿水，它就活过来了。”转转也不以为然。 房主就觉得不可思议：“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也给它浇水哩，它就从来没有绿过，你知道这盆花叫什么吗？” 转转说实话：“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 “它就是人参，一般人就是养不活它，说明你还不是一般人。”房主兴奋地说。 转转哈哈大笑：“不是吧，姨姨，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我，平时人们都说君子兰很难养种不活，我随便掰一个支出来的小苗子就那么往土里一按它就活了。” 房主也笑了：“我就说你不一般嘛，君子兰就是不好养，别人养的好好的君子兰连盆子给我养着养着就死了，我就再不养君子兰了。那你就在我家这个房里住着吧，你一来这个家就蓬荜生辉，人参死了还能活了，你儿子肯定也能考上市一中，你要走了这苗人参就不顶事了。” “姨姨真会说话，托姨姨的口服我儿子肯定能考上市一中，那我们娘儿俩就在这里住三年了。”转转高兴得合不拢嘴。 房主看着转转顿了顿说：“是不是你也学佛？学佛讲究的就是“慈悲”，能拔除众生的痛苦，能给人快乐，我也是学佛的，佛祖一定会保佑你儿子考上市一中。” “我奶奶信佛，我们也跟着信佛，但是从来没有学过书本上的东西，难道现在还卖这种书吗？”转转好奇地问。 “不用你买，你甚时候想学了，和我说一声，我送给你一本吧。”房主和蔼可亲。 “好。”没有想到房主这么通情达理，转转一改往日的戒备，这市里的人也好打交道的嘛！ 天凉了，转转让韩冰从县里捎来了厚被子，转转正愁怎么往楼上抬呢，正好邻居下班回来了，一把提在肩膀上就扛上了楼，转转感激不尽一再说“谢谢！”邻居笑了笑说：“没事，我上楼顺便就捎带上来了。”转转也诚恳地对邻居说：“我是一名教师，你家孩子们有不会的题尽管来找我，我尽最大的本事教会他们。”“那太好了。”邻居也很高兴，一来二去两家就熟悉了。 有一天，家门外的卫生间水管烂了漏水，“这可怎么办？”转转正在门口发愁。 邻居下班回来看见转转难为的神情就问：“怎么了？” 转转发愁地说：“卫生间的水管烂了漏水，这可怎么办呀？” 邻居二话不说回家拿了工具三下五除二就给修好了，看见邻居忙活了半天汗流浃背，转转感激不尽赶忙回家从冰箱取了雪糕给邻居家一人发一个，邻居一家人高兴地说：“这么个小事情就是举手之劳，你还用这么破费吗？你们县里的人就是厚道，真好打交道哩。” 说得转转不好意思了：“没有破费，冰箱里现成的，你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即使花钱雇人也没有这么方便。” “应该的，邻居们住在一起谁也用谁哩，以后有事尽管说。”邻居诚恳地说。 “好，真是远亲不如近邻。”转转也说实在话。 去兼职单位上班还需要考试上岗，一位上了快十年班的老员工竟然不及格，转转入职时间短只看了两天书就考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只错了一道题考了九十八分，一下混动了全公司，但是转转在实际工作中并不能得心应手，没有想到工作中遇到业务问题总会有人主动帮忙解决，没几天她就熟悉了业务知识，她觉得兼职也很充实很快乐。 在市里随时都能遇到好人，一次公司在一个大型宾馆举行庆典活动，转转到了宾馆门口准备锁自行车才发现没有带钥匙，她想一辆旧自行车也没人偷，就准备上楼，负责的保安大爷一眼就瞅见了提醒她:“锁好自行车。”转转着急地说：“大爷，不能锁，我忘记带钥匙了，锁住就回不了家了。”刚说完保安大爷就一把提起自行车放进了门房，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吧。等她开完会一下楼，保安大爷又主动把自行车帮她提出来放在了马路上，转转很是过意不去想给保安大爷一个辛苦费以表感谢：“太谢谢你了！”保安大爷不接她的钱还漫不经心地说：“不用谢，应该的。” 转转觉得在市里陪伴儿子的每一天都很开心，既能睡眠充足休息好，又能和同事朋友们一起聊天逛街，她的精神就越来越好，气色也红润了，简直就是大变样。 第四十八章 打压妻儿 清明放几天假，转转和志强第二天要坐火车回老家，头一天傍晚就去火车站买了火车票，正高高兴兴往回返的时候，突然收到邻居打来电话说：“小狼狗明明跑出去被附近的大狼狗咬伤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快要死了！”志强一听急了赶忙夺过手机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小狼狗明明也被外面的大狼狗咬伤了，快要死了，你快点回家带上去兽医站看能救活吗？”电话里听见韩冰“哦”了一声就跑，过了一阵韩冰打来电话惋惜地说：“我刚把明明带到兽医站它就死了，它肚子鼓地好大，医生说它是死于内出血。”娘儿俩抑制不住痛哭流涕，路过的人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明明”是“小美”妈妈生下的一只非常漂亮的袖珍小狼狗，它竖着一对小耳朵，一身红褐色的毛短短的，光溜溜的，像小猪崽，很帅气，它的眼睛像玻璃球一样晶莹剔透，志强就给他起名叫“明明”。因为小美没有奶水，明明饿得直叫唤，转转每天像抚养婴儿一样泼奶粉喂它，好在它很快健壮起来。它眼睑上突然长出一个大瘤子，转转还带它到兽医站做了个手术，但它依然活蹦乱跳。爷爷给它吃生鸡蛋吃坏了肚子，又吐又拉，生怕它死了，转转像哄孩子一样哄它喝了一瓶藿香正气水之后它就像面条一样软软的，怎么叫也叫不醒，吓得转转给医生打电话，医生说它喝藿香正气水喝醉了，一只刚满月的小奶狗喝半瓶也多，喝了一瓶它不醉才怪呢！睡了一天一夜它才醒了。它可不像小美那么温柔，它很强悍，也很莽撞，别看它小，力气大的很，它也许是嫌主人拿铁链拴着它，就狠劲儿往前跑，拽着主人也跟着它跑。初生牛犊不怕虎，它天不怕地不怕，自强说它见了大狼狗也敢抖一抖，它不知道危险，也不知道害怕，更不知道躲着大狼狗远一点。因为转转带儿子去外地上学，没有人陪它玩，它就无聊地老往外跑，这不就被大狼狗要死了！转转一次次从悲伤中走出来就是这些活泼可爱的小动物疗愈好的！一家人怀念了它好长时间才淡忘了。 一天早上，自强上学刚走了，改改又来出租房大吵大闹，转转怕人们听见笑话赶紧把门关上，改改还又有意再把门打开：“你还怕人知道吗？我专打开门要让所有人听见哩！我还要回你学校闹去！因为甚你还不离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哩？”把转转骂得不堪入耳，口无遮拦没羞没臊地说她和韩冰之间的暧昧，还气势汹汹追着转转质问：“领导们说你又矮又丑还嫁了个公务员，说我哪里不比你强？怎么就连个上班的也没不下？啊？因为甚？你怎么不快点儿死了？你快点儿死了我就能嫁了！你莫非不清楚？从小你手里即使有个臭狗粪我也非要抢到手才行哩！告诉你，天底下只要遇见个男人就是我的！”说到激动处还把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挥舞着拳头蠢蠢欲动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随时就想把转转捏个粉碎，转转吓得大气不敢出，突然改改接了个电话说：“我马上就回县里。”等她走了，转转才又给她发短信警告她：“改改，你千万别瞎说，韩冰是你二姐夫，你再瞎说让人们听见笑话呀！”改改干脆扯破脸皮回了一条短信：“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早已经和韩冰上床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不接受也得接受！”转转一看有如五雷轰顶欲哭无泪，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简直就要疯了，改改已经不可理喻，除不反思自己，反而是嫉妒愤恨报复转转，甚至恨不得转转一下消失了她才能高人一等呢！她为了韩冰能给她贷款竟然被韩家利用有意刺激转转来帮韩家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因为正文、正勇没有钱没有房连个介绍对象的人也没有，升为公司大老板的改改要在县城里给弟兄俩贷款买楼房，下午改改就领上爸妈和弟弟让韩冰带路一起去看房。韩冰在其父的影响下手段更毒辣，韩冰既想撑面子卖嘴又想挑拨离间，就当着亲人们给转转打电话卖能：“转转，你也得给弟兄俩拿出十几万来，难道两套房都让改改一个人出钱吗？”不等转转说话他就挂了电话，他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韩冰本来就是个一毛不拔名副其实的铁公鸡，儿子也见不上他一分钱更不用说别人了，还两面三刀想让丈母娘一家人领他的情！再加上他在家人们面前添油加醋胡说：“转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忙也帮不上，还成天疑神疑鬼就是怀疑我和改改有关系了，无事生非就是败坏改改的名声哩！”一下就激起一家人对转转的不满，转转拿不出钱来妈妈对转转更是没有好气连电话也不接直接就挂了，爸爸一接通电话就大发雷霆震耳欲聋呵斥转转：“你成天疑神疑鬼打电话要咋哩？”把转转的手机还震得嗡嗡作响，那个手机好像一下变成了即将要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吓得转转把它扔得老远，连气带吓转转顿时浑身抖擞，颤抖的双手也无所适从，看着摔坏的手机转转失声痛哭，一大家人同时攻击转转，同一天在她身上发生这么多的刺激，她一时承受不了就晕倒了。本来转转从始至终就没发表过任何意见，好话赖话都是他们恶人先告状自己说的！自家人也不左右想想，别人说什么他们就相信什么！ 自强放学回来，一看妈妈这种状况吓得大哭，一个接一个打电话质问他们：“我妈究竟怎么成了这样的？”看见妈妈晕的连饭也不能起来做，自强就熬了稀饭，热了馒头，把饭端到床前一口一口喂妈妈吃，还开导妈妈：“妈妈，你千万要想开，你千万不能出事，否则丢下我可怎么活呀？”转转看见儿子泪眼连连可怜兮兮的样子头脑一下清醒了，她亲切地安慰自强：“妈妈没事，妈妈睡几天就不晕了，你放心吧，只要你努力学习，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转转一心想：我千万不能死，我无论如何不能丢下儿子，我得把儿子抚养成人才行！儿子就是我的希望！于是转转又振作起精神来好好生活，每天上午楼里的朋友们来叫她上街买菜，还得人们把她扶起来坐一会儿，等不晕了才能下地走，过马路时她还不能左右看，一转头就摔到了，只能朋友们拉着她过马路，一位大个子朋友力气大，干脆就把她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过了马路。 五一放假了，韩冰一来市里，自强就责问他爸爸：“妈妈究竟怎么成了这样的？你为什么要挑拨姥娘姥爷一大家人一齐攻击妈妈？”韩冰嫌自强为他妈妈做主顿时怒火中烧，狠狠抽了儿子两耳光警告他：“小孩子不准管大人们的事！”自强捂着火辣辣的脸疼痛难忍伤心地哭了，他才又后悔自己动手大儿子想哄乖儿子：“你三姨已经出资让咱们一家三口人五一三天假期去西安旅游哩。”自强一听更是气愤：“我觉得很累很累，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两天，还有好多作业要做，哪里还有时间出去旅游？”就责问他：“爸爸，你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就私自做决定？旅游回来半夜两三点了，累得我第二天还怎么上早自习？要去你去我不去！”韩冰更是火大又狠狠抽了两耳光，自强的脸顿时肿了，气得自强浑身颤抖伤心痛哭......等转转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自强眉庞眼肿泪流满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她大惊失色心疼地追问：“自强，你这是怎么了？”自强哭得连话也说不成断断续续地说：“你......问......我......爸......爸......去吧!”转转这才知道是韩冰打儿子了，韩冰已不知去向，转转知道肯定是自强责问爸爸挨得打，一阵心如刀绞，她又安顿自强：“你再别管大人们的事了，你还小只能挨打！” 一会儿韩冰回来了，一进门就把一部暂新的智能手机递给自强：“自强，这个新手机给了你吧，你三姨交话费刚刚送的，本来是我想用的。”自强一下破涕为笑：“爸爸，我就要这个手机呀！”他也许是打了儿子后悔自责想用新手机弥补安慰哄乖儿子吧！ 第五十章 搬家躲避 改改已经把一家三口的旅游费用都交了，要是转转和儿子不去旅游改改又要发疯无理取闹，于是一家人第二天就跟旅游团去了西安，一路上自强只好在车上写作业，人们都说车上摇摇晃晃看坏眼睛了，可是没有办法，因为旅游完回来就半夜了，哪有时间写作业？既然出来旅游就应该高高兴兴，韩冰却老是避开团队看手机，有时离得老远，导游怕他走丢，返回去找他，他反而三步并作两步甩了导游又跑在团队的前面，绕得导游除没有找到他反而脱离了团队，人们只管往前走，突然有人说：“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就这么往前走吗？”人们这才发现导游不见了，一时像没有领头羊的羊群，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导游大半天才汗流满面气喘吁吁地赶来了，看着韩冰说：“游客请别乱跑，跑丢了就浪费了游览景点的时间，时间就得往后拖，行程也得往后拖，到时候就不能早回家了。”“我又没有乱跑！”韩冰还嘴硬，导游不想和他争论。在一处人山人海的景点时，韩冰依然不是跑前就是落后，自强怕把他爸爸丢了，就要追他爸爸，急得导游吩咐转转：“你把孩子领好吧，小心他把孩子绕丢了！”转转就把儿子的手紧紧攥住，自强气急败坏地说：“以后再也不和爸爸一起出来旅游了！” 三个人从西安旅游回来半夜两点了倒头就睡，只睡了不到四小时，早上自强累得饭也不想吃，六点半就得到校上早自习了。转转突然在睡梦中被妈妈的电话惊醒，又是一顿劈头盖脸地骂：“你们昨晚旅游回来因为甚不给改改打个电话？”转转老实交代：“我们半夜两点多才回来打电话惊了改改的觉又骂人呀！”妈妈不依不饶又问：“那早上为什么也不打？”转转一再说：“半夜两点多回来才睡着还在睡梦中你打电话才惊醒的。”妈妈依然不依不饶非让转转给改改打电话，刚接通改改的电话又是一顿臭骂：“你们早就回来因为甚才打电话？”无论如何总之是没完没了找茬骂转转。转转问韩冰：“你早早起来就不能给改改打电话？”韩冰竟然阴阳怪气地说：“我打电话算甚哩？”一听又是韩冰捣的鬼，“改改出资你去旅游算甚哩？”主要是改改就沉不住气闹腾得不行！韩冰还不打自招嘲笑娘家人：“看看我们家的人哪个能挑拨动呢？就你家那些猪脑子......” 过端午的时候，房主还给转转送来自己包的粽子：“那天听见你说不会包粽子，你尝尝姨姨包的粽子好吃不？”“那肯定好吃，看见姨姨就好手艺。”转转高兴地接住房主递过来的一小包粽子，房主环顾了一眼家里高兴地说：“看转转给我把这家打扫擦洗得窗明几净亮堂堂的，看我闺女原来给我把个家住成甚！他们再出多少钱我也不租给他们，就转转住着吧。”“哦，我也不想搬家，搬家真愁人哩。”转转何其不想呢！ 担心改改再闹下去影响自强上学，转转只好四处打听着再租房，租好房子一放暑假转转就搬家，改改再找不到就安宁了。房主还很留恋转转：“别人我从来不留恋，我就是不想让转转走。”转转过意不去还张贴了租房广告帮房主再往出租房，又叮嘱房主：“姨姨，记得拿上柜子里面装鸡蛋用下的花篮。”房主激动地说：“转转真有心，我就随便说了一下，花篮还给我留着。”正在搬家的途中，改改给韩冰打电话说：“告诉转转，千万不要收留璐璐！她就是有精神病不正常，上大学时我给她报了市师院，她非要上山大，还要挟我说否则她就不活了！这又给我打电话要来旅游公司打工，我可不敢收留她了，转转要是收留下她万一寻死了能推脱责任能答复了姑姑吗？”随后璐璐又给韩冰打来电话让转转接电话：“二姐，你是不是在市里租下房了？我暑假想在市里打工挣生活费住一段时间，行吗？”既然改改已经丑话说在前头，转转也想璐璐真要是出了问题能答复了姑姑吗？又且她一个女孩子住着没人照顾不安全吧，于是她就没有答应璐璐：“我租下的房已经退了，再要租的还没有着落。”璐璐只好失落地挂了电话，没有想到璐璐在火车上哭了一路，哭得超了一站又换车才返回姑姑家，一个暑假也再没有璐璐的消息，转转就把这事忘记了。 开学前一天，转转一家三口为搭乘朋友的车就绕行路过姑姑家附近，本来早去了还能到姑姑家看看姑姑和璐璐，可是路不熟，一下高速就跟着导航误打误撞跑进湿地森林公园了，左绕右绕出不来，打电话问姑姑的女儿也没有问清楚，绕了半天出来就没有时间去姑姑家了，直接转乘火车去了市里。可就在那天晚上璐璐出事了，第二天有人发现她在湿地森林公园的一个偏僻肮脏的地方躺着安详地死去了......转转一听顿时崩溃了：璐璐怎么偏偏死在湿地森林公园了？是不是她到湿地森林公园找转转找得迷路走不出来就出事了，她反复苦思冥想着，纠结着，心如刀绞，每天以泪洗面，心里很痛苦，很内疚，早知道璐璐回了姑姑家出事，哪如就让她在市里的出租房里待着呢，说不定她每天打工挣钱还不会出事呢！再读一年大学毕业自己上班挣钱就能养活自己了，思来想去说什么也太迟了，她在无尽的忏悔中煎熬着...... 改改这才痛哭流涕联系了璐璐的同学才知道：“璐璐并没有精神病，只是璐璐上大学很艰苦，连生活费也没有，每天放学才出去打零工挣饭钱呀，经常饿着肚子度日......”改改才知道错怪了璐璐，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于是她又情绪失控不知道该拿谁出气，竟然扭曲事实对三爹说：“我在公司忙得顾不上照顾璐璐，转转陪读成天甚也不做还不收留璐璐，璐璐不想回姑姑家肯定是有她的难处，她要是留在市里和同学们一起打工还能死了吗？”说得三爹给转转打通电话就是一顿不客气，根本不给转转说话的余地，转转只能委屈地忍着，改改怎么什么事情也要算在转转头上？自己把事情做坏还要捉弄转转，真是恶人先告状！ 韩冰又嘲笑转转一家人：“看，亲戚们都说璐璐神经不正常，你们还见死不救，谁也不敢理她，她孤苦伶仃走投无路死了吧！哼！明天我也宣扬出去就说你精神不正常，看你还怎么活?” “我肯定不死！我还要好好活着！我还要供儿子上大学哩！”转转怒不可遏地回击韩冰。 改改和韩冰纯粹把转转当成空气一样，在妈家吃饭时还喝交杯酒，饭后妈妈还恶狠狠地说出一句让转转无法接受的蠢话：“你乖乖就让改改执领韩冰吧！自己软弱无能连个男人也执领不了，还说甚哩！”转转的心顿时寒透了，简直心如刀绞，怎么在妈妈眼里转转嫁哪个也不对？改改嫁哪个也对？况且韩冰还是个妈妈嘴里开口闭口丑得要命尺寸不够的“三等三废”，这一下怎么又变成香饽饽了？妈妈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简直能让世人笑掉大牙！ 第五十一章 凑钱买房 生命是如此不堪一击，璐璐说没就没了。于是转转想到儿子在市里上完初中还要上高中，每年租房也要白白花掉一万多，真是不上算，又想到韩冰除没把自己的工资攒下还要挥霍她的，又觉得自己身体不好经常头晕，韩冰除不陪她看病还不准她自己去看病，每次她一走韩冰就指使丈母娘和改改发疯地骂她，改改纯粹骂她：“你不用糟蹋那两个钱了，早点死了吧！”转转拿自己的工资看病招谁惹谁了？这要是不把病看好说不定哪天晕倒起不来就一命呜呼了，留下儿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怎么办？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焦地等不上儿子长大。 于是转转就想到了借钱贷款买一套房子给儿子做后盾将来有个落脚处。她每天把儿子送去学校了就骑着自行车在市里到处转悠看房，从城南跑到城北，一个小区一个小区打听，只要见人就问，还去中介咨询有关信息，也在网上查看卖房信息。从春天跑到夏天，跑得脚上打起了泡也不停息，依然还要去看房，脚上的泡也磨破了感染了还不罢休，老乡们说：“转转对买房着了迷！”原本生活沉闷，但跑起来就有风！有目标就越有动力越跑越精神，功夫不负有心人，转转终于看中了一处房子，既离市一中很近，又觉得价钱也不是太贵，她就和中介商量价钱，可是中介说的价钱太离谱要三十八万，她就只好推辞了中介，自己回家上网仔细搜寻，她找了一个星期才找到了房源信息，直接打了房主的电话，没有料到房主开口就说：“我要价三十三万，还有商量的余地。”这个价钱要比中介少好几万哪！这更让转转激动不已，说着说着拉起了家常，房主夫妇一听转转师范的班长是他们的老乡就说：“那这就更好说了，我们两家还是老交情。”房主女人太精明生怕转转不买直说：“价钱好商量。”转转一听高兴坏了，说归说总得说成个话才行，否则人家改变主意就不好说了，于是赶紧催促韩冰去市里和房主见面。 成交那天，没有想到韩冰瞒着转转叫了改改还又带来一个中介，这个中介更滑头，竟然往死了挑高价钱，转转眼看价钱高的买不成就想打退堂鼓，房主女人脸红脖子粗地担心搞砸这好不容易逮着的买主就急得问转转：“你家这个老公是怎回事？你好不容易摆脱中介，怎么他又找来一个中介？他是不是成心不想买故意捣乱哩？”韩冰振振有词：“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下无媒不成婚嘛！”房主夫妇俩也只好说：“你说的确实也对。”房主老公很痛快：“要有老同学这层关系干脆你想多少钱买就多少钱买吧！”转转诚心诚意地说：“三十万。”房主老公痛快答应：“三十万就三十万！”可是在场的人谁也没有理会这两人的对话还在讨价还价，转转生气地说了一声：“要这样就不买了！”依然没人理会她，那个中介竟然说：“多两万是个啥，无所谓！要诚心想买房谁还在乎这两个钱哩！”改改经不住奉承反而胳膊肘往外曲竟然顺着中介帮起腔来：“是呀，我二姐夫家里很有钱，再多拿这两个钱根本不在话下！三十二万就三十二万！”转转又赶忙提醒改改：“房主老公只要三十万。”改改一本正经说：“老公不主事么！”“那今天就不买了。”转转想摆脱这个中介改天再买，“我好不容易说服韩冰买房了，改天又怕韩冰改变主意不买了。”最后只好说成三十二万，随即房主担心买主嫌贵不买了，紧催着韩冰：“那你就交八千元定金就算成交了，再不能反悔，否则你的定金就一分不退了。”没有回旋的余地，房主女人高兴地合不拢嘴，房主老公尴尬地看着转转，房主女人直言不讳取笑转转：“不管是谁家两口子从说话上就一眼能看出谁做主了，看来你是吃粮不管闲事的好活人。”言外之意是转转在家里根本做不了主，接着又说：“明说了，这个中介不是我家请来的，多出这两万我也绝对不会给他一分！”那个中介吃力不讨好只能哑口无言。 转转就想不明白了，改改请来中介应该是帮忙尽量往下压价吧，他怎么能往起提价呢？看来中介就是想从中得利！自己省吃俭用苦一把汗一把挣一分钱多不容易呀，他这一句话我得受多少苦才能挣回来呀？这除了贷款还得多借两万块钱呢！转转也好奇韩冰：“你因为甚非要请个中介？就为多花钱吗？”韩冰还不清醒仍然不以为然：“无媒不成婚！我宁愿多花两个钱也踏实！现在要反悔八千元定金就赔了！” 骑虎难下，两人只好回县里凑钱，韩冰死活不去住房公积金申请贷款，只好转转去，去了才知道韩冰已经不能再贷款了，主管人说：“韩冰已经给一个相好的女人贷了，韩冰不让自己老婆知道。”转转一再说：“我知道。”主管人不耐烦地说：“知道甚哩？那女人叫正改改！”转转一再纠正说：“不是相好的，那是我妹妹。”主管人一愣怔：“啊？正改改是你妹妹！这韩冰原来甚事也做哩！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哩！”转转不想纠缠那些烂事，只好去求韩阴，和韩阴说：“如果不买房就攒不下钱。”韩阴听了也同意给转转当担保人：“好，我和你贷上十万吧。”贷款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房主一再催促，期限一到就算违约，改改只好帮忙临时周转了九万但是丑话说在前面：“贷款一办下来就必须得还进去！”但又说了一句：“买下也是给我买下了！”好不容易凑够钱就找房主交钱过户，让韩冰签字时转转叫了几声也没听见，转转就大喊了“韩冰！”一声，改改竟然呵斥转转：“你再给我降喊他小心的！”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三人。韩冰事先主张说好：“市里买的房写正转转的名字，县里买了房写韩冰的名字。”可去市里办房产证时韩冰非要出示他的假结婚证被转转及时收起了，后来办出来的房产证也并不是转转一个人的，而是一人一本。贷款办下来时韩冰就反悔了：“快暂时别还改改了。”转转一把拿起钱随即就到前台给改改打了九万，否则改改就失去信用了。 转转一不小心就被韩冰算计。从买好的房里出来车水马龙的马路上，韩冰骑着自行车横穿马路就要闯过去，吓得转转赶忙跳下路边来，韩冰也跟着停下一阵歇斯底里：“你不要跳下来你狗的头早就被车碾压成个糊糊了，谁也认不出来是个谁！”说得真黑心。又一次韩冰骑车带着她冲向公交车，转转紧挨着公交车擦肩而过，转转来不及跳下来把上身尽量往后仰两条腿从公交车头下略过，韩冰竟然龇着牙说：“我就服了，公交车怎么还没把你挂住？你这也命大了！”还有一次，十字路口是红灯，韩冰又飞快地冲向来往的车辆，转转来不及喊赶忙跳下来，韩冰飞出一段路程感觉不对劲儿一扭头才发现转转不在身后一个急刹车破口大骂满口爆粗口：“我*你妈的，谁让你给老子跳下去的！差点害死老子！......”路边等红灯的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韩冰就像看怪物一样，自己骑着车子怨谁呢？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死谁呢？看来韩冰确实是不安好心的了！从此转转再也没有敢和韩冰相跟。虽然这样，只要买下房子，转转的心就放宽了。 第五十一章 心宽丢病 因为经济紧缺，房子只能简单装修，暂时能住人就行。转转让韩冰来市里一起整修房子来，可是韩冰来了只擦了一下桌子就坐车赶回去打麻将再也不来了，转转就再不指望他了，她给正勇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反应，嫁在市里的芹芹曾是转转的学生帮转转先请工匠看了房子，工匠要求转转先准备好房里用的材料。芹芹又带转转去市场买了水泥、沙子和地板砖等材料，又雇车和搬运工把材料扛到五楼，动工了工匠只管做营生，转转每天得抓紧时间处理满地的垃圾，还得骑自行车跑十里按时赶回市师范家属院给儿子做饭，不到一个星期她就累到了，有几天她头晕恶心浑身乏力实在起不来就没有去新房里，工匠们做完营生粗略地把垃圾装起顺便带下楼了，否则第二天动不了手。等她好多了再去打扫清理时，就更难处理了，掉在地上的垃圾已经凝固了，扫不起来，还得用铲子才能铲起来，以往当天就清理干净了，这好几天才彻底清理干净，又把她累得筋疲力尽。装修好墙壁了楼下主人才告诉转转：“你家楼上卫生间还往下漏水了。”转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一筹莫展：“这可怎么办呢？”芹芹说：“这还得找匠人把卫生间的混凝土掏起来重新做防水哩。”一时间找不到匠人，芹芹就叫来她老公两人一起用电钻掏了两三天才全部掏起来，掏下足足有三大袋水泥疙瘩，韩冰即使星期天来了也不往楼下拿，像个客人一样走马观花绕一遭就走了，让转转一个没有缚鸡之力的女人消停慢慢往下搬，转转搬不动又从袋子里取出来，再一小袋一小袋搬下楼，然后再骑自行车带到垃圾点扔了，只这些水泥疙瘩就让转转扔了半个月，想雇人可是一分钱也没有了，买材料付工钱已经花的所剩无几。幸好芹芹找的这个做卫生间的匠人负责任，过了二十天还又试了一次水一点也不漏水才算完工了。转转一个人又把房子打扫擦洗了无数遍，折腾了一个暑假整个人瘦了一圈才装修完。 装修好的房子自强上初中暂时不住，转转想租出去还能宽裕点，就到处打广告出租，正好有个县里上班的老乡和韩冰有工作上的往来，他女儿上高三要租房，只进了家里看了一眼就看中了房子：“你快干脆把房卖给我吧。”“我刚得手真舍不得卖！”老乡只好作罢，随即给韩冰打电话说：“我看下你家的房了，我就租你家的房呀。”说了一声就很痛快地付了转转一部分租金，正好补上娘儿俩初中部的房租。这下转转放宽心了，就全心全意培养儿子上学。 在市里房租贵，生活费也贵，自强平时学校的资料费用也多，还要还房贷，还买房借下的钱，每月的工资不够还得用透资卡消费，每月支出大于收入，每月一发工资首先要还清透支卡再做其他打算，娘儿俩看着工资本计划着过日子。一起陪读的人们都是提前一次性就交清了房租，只有转转要等发了工资分期交清，这个月交一部分，下个月再交一部分，好在房主也是市师范的老教师早就打听清楚转转了：“原来你是市师范校长的学生，我也看见你诚实可靠，才宽限你这样，要是换成那些有钱的买卖人我才不租给他们了。”交了房租装潢完房子，紧张得转转连买米买面的钱也没有了。 国庆节放假时，自强又想回老家，可是连车费也没有了，转转只好又四处打听顺路车，好不容易才把自强捎回老家去，因为自强想家想小伙伴们，转转就只吃从老家捎来的水果度日，吃了三天水果，身体居然像清理了垃圾一样精神多了。从老家回来自强想喝牛奶就拧着韩冰出去连米面也买回来了，花了二百块钱可把韩冰心疼坏了，连续两个星期天来了一进门就大吵大闹骂人：“老子每次来了得花二百块钱！......”气得转转随即就把手里的一盘烤鸡也扔了，随手打开门让他走：“宾馆不要钱，你住宾馆去！”第一次他生气走了，第二次来了他还无理取闹，转转又开门让他走，他走了又返回来再也没有闹。 日子紧紧巴巴，韩冰一分钱不出还时不时耍活头取走转转的工资，转转为了让儿子安心上学只能忍气吞声，没有办法她又去做兼职。每天早上送自强上学走了，转转就赶往兼职单位签到上班，中午早早赶回来给自强做饭吃，下午再去做业务，兼职单位完成任务还有奖金和免费旅游，完不成任务就会被踢出局，这样的工作既紧张又快乐。转转也完成了任务，也有资格免费旅游，回县里办签证在自己家里住一晚，转转一个人还不敢呆，还叫了一起办签证的大姐陪她，因为另一边没有人她还害怕得一晚上没有敢闭眼，可想而知转转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一个个夜晚的！ 说来也怪，转转去韩国旅游了一次，去香港、澳门旅游了一次，头晕的毛病自然而然就没有了。第一次旅游出发时，转转还担心自己途中头晕影响大家的兴致，还有点紧张，没有想到一路跟着旅游团跑跑跳跳，拍照购物，一会儿上车，一会儿下车，一会儿坐轮船，一会儿乘飞机，什么反应也没有，年轻小伙子、小姑娘还有晕车晕船的，她却很精神，看来平时有空就得出去多走走，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感受异国风情，对自己各个方面都有所提升。韩国的气候温暖湿润，大冬天下了雪，一点也不觉得冷，树木还是绿油油的，女人们依然穿着露褪的裙子游玩逛街。每天的饮食也非常清淡，人们都嫌没有油水吃不习惯都喊饿，只有转转觉得清清淡淡很合口味，只有一顿动了荤腥是小鸡炖蘑菇，人们都狼吞虎咽把自己那一份一扫而光，转转却看着白腩腩的鸡肉无法下口，表姐用怀疑地口吻问她：“人们都吃了还不够填牙缝，你是舍不得吃还是想怎么了？” 转转笑着说：“我不想吃肉，我就想喝米汤。” “啊呀，韩国可没有米汤，你出了国还想喝老家的米汤吗？那等回去再喝吧。”转转笑了，表姐也禁不住笑了。 两次旅游不仅让转转长了见识，还把她头晕的毛病也丢了。自强知道妈妈睡不好也会头晕，他就逐渐养成了提前完成作业的好习惯，放学不背书包就从校门跑出来了，母子俩每天一吃晚饭就早早睡了觉，长期坚持下来转转慢慢就不晕了。人们都说：“转转，你的气色好看多了。”转转越来越精神，自强再也不用担心妈妈会晕倒了。 第五十二章 开心陪伴 自强也有犯错淘气耍赖的时候，转转“教训”儿子的方式是给他胳肢窝挠痒痒，他最怕这一招，没一会儿功夫他就败下阵来央告转转：“啊呀！妈妈！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了！你这招比杀人也难受！”娘儿俩的较量从笑声中结束。每每面对妈妈的“淘气”，自强哭笑不得：“妈妈，你甚时候才能长大了？”转转也忍俊不禁：“你甚时候长大了，妈妈也跟着就长大了！妈妈和儿子一齐长大！”娘儿俩笑得前仰后合。转转对自强从来不唠叨，也不打骂，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强加于儿子，有事的时候她会郑重其事地对儿子说：“儿子，妈妈和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儿子点点头就会认真听妈妈讲完，然后说出他的想法，最后谁的建议好就遵从谁的做法去做，儿子和妈妈相处得很融洽。 因为自强经常生病身体很不好，有一次半夜，转转发现自强钻在被子里偷偷哭泣，她悄悄用手一摸，自强果真满脸泪水，吓得她不知所措，她焦急地一再质问自强：“你这是怎么了？你老实告诉妈妈。””自强才痛苦地说：“我每天晚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肚子难受地要命。”转转慌了神：“你这小小年纪是从甚时候开始睡不着的？有多长时间了？”自强才说：“我从小学开始就睡不着了。”转转心如刀绞不知如何是好：“那你因为甚不早说？这么多年一直睡不着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难受成这样，你应该早说早治疗了吧。”这可把转转愁坏了！ 放暑假时，班主任老师建议转转：“你带韩自强去bJ看医生吧。”转转一时有点头大：“bJ那么大该到哪个医院了？”一起陪读的家长说：“我儿子原来也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还不长个，去bJ儿童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最后查出是消化系统的问题，一次就看好了。”她还提醒转转：“你不能做全身检查，否则你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你直接挂消化科，孩子们一般都是消化系统的问题。”听了她的建议，一放暑假转转就带自强去bJ。 转转事先让自强在电脑上找到bJ儿童医院附近的地图，预定好宾馆，带了钱，饼干和水，记好各个方位就出发了。因为bJ有表妹和韩冰的同学壮胆呢！傍晚，娘儿俩嘻嘻哈哈刚飞奔上车，火车就启动了，刚坐稳列车员就让她签字：“你不要让你的小孩乱跑、乱跳，上厕所你要带上，小心弄丢的！”她莫名其妙：“这到底是甚意思？”儿子诡秘地凑在她耳边说：“我升初三呀人家还当我儿童呢！”娘儿俩又是一阵笑，别看自强小，他可真是个小大人！他是转转心目中最懂事最信任的男子汉！ 黎明到了bJ，转转按方向依次找到了地铁、预订的宾馆和儿童医院，自强把转转佩服得五体投地：“妈妈有什么诀窍能分辨清方向了？”转转洋洋自得：“妈妈有分辨方向的特异功能！你就别担心咱们会走丢的！”她也是给儿子壮胆！第一天来了错过挂号时间了，他们就把儿童医院的挂号就医等各个部门的方位都摸清。第二天半夜两点，他们带着小马扎就去排队挂号，路上灯火辉煌像白天，人也多，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只是挂号处有插队的人就会起冲突，不过有保安管理，自强只管坐着马扎睡觉。轮到儿子看医生时，医生一看娘儿俩嬉皮笑脸：“到底谁生病了？”儿童医院当然是看孩子啊，难不成把转转也当成儿童啦？给自强检查完时医生说：“这孩子好精神好心态就好得快！”大夫配了一大包调理胃病的中成药让自强先吃着，化验结果要一星期后才能出来，他们只好返回老家。 消除了警惕，第二次去bJ娘儿俩就放开胆子了。因为宾馆太贵，表妹不放心他们住居民区：“你们去北寺塔宾馆便宜点。”虽然能看到北寺塔，但是眼看天黑了也到不了，初生牛犊不怕虎！转转不敢往前走了，自强还不想半途而废坚持要继续往前走，转转只好说：“离儿童医院太远会耽误挂号。”自强这才和妈妈转向儿童医院西边的居民区一家-2层条件极差的旅店住下了。由于他们坐了整整一晚上火车，自强瞌睡得起不来，只好转转一个人去挂号，没想到一出门伸手不见五指，站了一会儿才能看能清方向。怕耽误挂号，在黑黝黝的深巷子里，转转硬着头皮飞快地走，出了大路上才有了明亮的路灯，好不容易等到黎明才挂上号。 转转担心儿子一个人睡在店里不安全就飞奔回来，门口却守着两三只又黑又大腿又长张牙舞爪的怪物，正准备从门下面的缝隙钻进去，她拿起扫帚快速地扫出来，吓得她又跳又叫连扫帚也扔了，她和儿子最怕这些牛牛虫虫之类，惊来了楼上的店主：“有啥东西呢？蟑螂么有啥可怕的呢！”三下五除二就打死了！一进门自强迷迷糊糊问：“妈妈惊天动地和谁打仗了？”“原来你小子也醒了，那你怎么就不来救救妈妈？”“瞌睡得顾不下！”又是一阵笑……娘儿俩每天早晚到小卖铺买八宝粥回店里喝，吃家里带来的饼干，中午去宾馆附近的德克士同吃一大碗雪菜肉丝面，那碗太大，对于娘儿俩来说就是盆子！吃好了就回店里倒头大睡，也顾不下管那些牛牛虫虫了！热得不行就到儿童医院的椅子上凉快，顺便取上化验单，再配上药，傍晚他们就原路返回，坐一晚上火车回来才知道累了，一进门倒头就睡。 自从自强看好病就有精神了，又恢复了活蹦乱跳，吃什么也香了，半年的时间就长高了一大截，学习的劲头更高了，成绩一天比一天好，到了初三上学期期末考试他进入了全年级前五十名，下学期期中成绩就进入了年级二十二名。他虽然比原来长高一点，但是每次上台领奖时，前排低年级的同学就把他挡住了，教导主任把他拉出来安排在前排低年级的行列：“啊？这个韩自强一点也没有长高，怎么我招你进校时这么小现在还是这么小？吃上菜籽了吗？”台下哄堂大笑。看着优秀的儿子，转转禁不住又要问：“自强，你喜欢什么？”他不假思索地说：“喜欢钱。”“钱当然谁也喜欢。”娘儿俩哈哈大笑。 自强有解不了的难题时，娘俩就晚睡一会儿。有一次，自强有一道几何题绞尽脑汁也解不出来，转转就说：“来，我看看这道题。” 自强撒谎说：“别看了，题出错了。” “我看看哪里出错了？”转转执意要看。 “你看了要是解不出来又不睡觉了。”自强皱着眉说。 “那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睡觉了！”转转又耍赖，他这才让转转看，转转看了题说：“你做一条辅助线把角平分线画出来就好解了。” 他半信半疑：“妈妈，你怎么改题了？” 转转指着题目提醒他：“你看，题上说角平分线，可是图上没有角平分线怎么能求出度数？”于是他很快就解出了答案。 第二天中午，他一进门就兴奋地大喊：“妈妈，老师也是用做辅助线的方法解出来的！我真是服你了！”他只是不赞成妈妈去兼职，他怕妈妈累坏了，他又看着妈妈的工资本帮妈妈计划怎么省钱才能等到下个月的工资。虽然这样，娘儿俩也过得很开心。 自强学籍上的名字和保险上的名字不投，马上中考要办理身份证，还得抓紧时间及早改过来，转转事先打听好具体的做法一切就都好办了，她带着事先准备好的改名申请和夫妻两人的单位证明以及户口本先到户籍股加了自强的现用名，又到了学校正准备开门进教导处时，突然手机响个不停，她以为改改有什么急事，就转身走出楼道接通电话，没有想到改改又是莫名其妙歇斯底里咒死烂活一顿臭骂，骂得她心慌手抖不知所措只好在大厅椅子上坐着，等心情平静了才又走进教导处，老师很快就把学籍上的名字改好了，最后到保险公司上传了资料就完事了。 本来转转的气色好转了，这又被改改骂得脸色死灰死灰的没有一点血色气，别人以为她又生病了，可要是不接她的电话她还要跑来家里闹，她想得起来就说转转：“你就是疑神疑鬼怀疑我和韩冰了。”转转无可奈何：“你怎么老说我怀疑你们了？我是在哪里说过？和谁说过？你有甚证据了？”“没有证据我也知道你心里想甚了！”改改纯粹是无理取闹没事找事。 但是转转觉得只要和儿子在一起再艰难也无比开心。 第五十三章 不顾情面 改改自从开了公司成了大老板就飘飘然不知天高地厚了，别人踏踏实实挣大钱，她是打肿脸充胖子耍贷款，不是买房就买车，已经在公园街买了一套一百平米的房，还又要买市中心的房，后期房款再交不进去前期交进去的钱也放了水漂，已经有一辆好车，还又分期付款买了一辆豪车，到现在车也抵押贷款了车贷还没有还完。贪多嚼不烂，她又在县里开了一个分公司，地址就选在韩冰的单位对面，她让转转帮她物色一个附近上班的人能顺便把营生做了就行，转转就让老同事帮她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老同事和韩冰也是同学随口就说：“这个钱还用别人挣去吗？你家韩冰上下班捎带着就做了这个营生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转转随即转告了改改，没有想到改改又是火冒三丈一顿臭骂：“你让韩冰去是有意让人们看我们的笑话吗？本来人们就议论我们俩的闲话了，你还专让我们出丑吗？你怎么这么心不好哩？”真是鬼人操鬼心！ “我一时半会儿也打听不下个合适人，那就再慢慢物色其他人吧。” “哦，那就算了吧！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再找人吧！”姊妹俩又不欢而散。 改改开了几年公司，挣钱没有挣钱不知道，最起码是名声在外，正文和正勇很快就有人给介绍对象了，并且都有了相宜的对象订了婚，这都要归功于改改。 正文订婚时，韩冰还通情达理给了正文媳妇认亲钱，腊月里正文就准备举行婚礼，正文快四十岁了终于要结婚了，四面八方的亲戚们都来庆祝，大家喜气洋洋，婚礼红火热闹，转转也又激动又高兴。转转虽然经济紧张但是省吃俭用还给正文攒下一万块钱，她提前就把五千交给了爸爸让他们备办婚礼急用，礼钱就再记五千，她觉得也够撑门面了。转转从市里往回走还没有舍得买车票，改改让她搭乘了妹夫的车，半路上就接到改改的电话：“我已经到妈家了。”再听改改口气就不对了又质问转转：“你给正勇买下甚了？”转转正在纳闷，我给了他们钱他们缺什么买什么就是了，我买的东西他们中意吗？ 回了家，韩冰阴阳怪气地嘲讽丈母娘：“哼！还有这种娘吗？宁愿丢人也不丢钱，真是没有一点人性！”转转不明白什么意思：“你家才是丢人不丢钱，我妈才不是那种人了！”但也没有放在心上。一进门妈妈就莫名其妙地说：“转转，你别怕韩家再欺负你！”转转万分激动以为妈妈要给她做主：“妈，你想到甚对付韩家的好办法了？”没有料到妈妈给转转火热的心上狠狠浇了一瓢凉水：“我结结实实安顿韩冰了：你家要想害死转转尽管害死！我不用你顶命，只要你给我拿来省十万就行了！”转转一听脑袋“嗡”了一声，妈妈居然能拿自己女儿的生命去换取金钱！怪不得韩冰说妈妈没人性！转转又转而一想，妈妈是觉得韩家怕出钱想用这个办法镇住韩家吧！ 没有料到随后妈妈就对她一顿劈头盖脸骂了个狗血淋头，妈妈太贪得无厌竟然还嫌转转拿的钱少：“正文娶媳妇备办的这一切都是改改的功劳，祖娘娘就没有靠上你一点，明明白白告给你，祖娘娘一生下你就不想要你不想养活你，是你不咽气没事了！祖娘娘供你念书是为我宽裕哩，顺眼的为你哩？你就只顾你那个死娃子吧！”老妈当着众亲戚戚口无遮拦地骂转转祖宗，骂得转转连一口饭也没有好吃成。 这还不够，老妈只记住韩冰挑拨她说转转的钱多的银行也放不下，骂得转转实在没有办法了忍无可忍：“妈，实在不行要不你去医院看有没有要换肝肾的病人，看有人买我的肝肾没有？”“我去了医院一个人也不认识一下该找谁去哩，你赶紧找你同学一下就打听见了。”真没有想到妈妈是这样无情，转转一听心也凉彻骨了，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妈妈呢？老妈真是为了能快点得到钱连亲骨肉的命也不要了！她没有再理会老妈径自走开了，省得她再口无遮拦地咒骂。 眼看新娘要给客人们敬酒了，韩冰才高喊大叫：“转转，赶紧给我一百块钱满酒钱，否则我就撂摊子了！”转转嫌他在众人面前丢丑赶忙掏给他一百元，这才总算给她长脸了。 饭后妈妈又刁难转转：“转转，你把礼钱记成两千吧，剩余的三千我给梅梅呀！”可是之前妈妈已经告诉韩冰礼钱记五千，这不是又让韩冰抓住转转的短柄了吗？改改也知道妈妈撒谎：“记成五千就五千吧，改甚哩！”后来改改又安顿转转：“以前妈妈撒谎问我要了钱说给梅梅买市户呀，最终没有买钱也不知哪里去了。”转转告诉妈妈：“我已经把五千块礼钱交给我爸了。”妈妈更是怒火中烧脸红脖子粗地咒骂她：“祖奶奶迟早还要等个人多的机会狠狠糟蹋你个够，迟早要让你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没有脸活人才算哩！告给你，你姐姐的儿子上大学趁早你供去！”这哪里是当娘的人说的话？这无端的逼迫简直就是让她去抢银行！转转被妈妈骂得一无是处，村里出来一个三岁小孩也不高看她更不用说亲戚们了！妈妈还不解气又指使姨姨们数落她：“转转真没良心！你妈白供你了！一点也指靠不上你......”这大喜的日子也没有个顺气，压抑的气氛哪里像是在办喜事？ 第二天吃完饭，连妈妈个好头脸也看不上，转转觉得再留下也没有意思了，就叫上韩冰带着自强去省城看牙，自强小时候还坐不稳的时候被韩冰放在摩托上掉下来碰坏一个牙齿，旧牙掉了新牙还一直没有长出来，市医院的医生催转转尽快带自强到省医院看医生去，不管花多少钱韩冰依然一分不出，还趁机取走转转三千元钱，一时的生活费又没有着落了。 回来婆家再听公婆骂骂咧咧：“韩冰，你怎么不给他大闹婚礼现场不掀翻饭桌？”转转纳闷，公婆竟然翻旧账：“韩冰婚礼上改改无理取闹狮子大开口要钱真难为死人！”转转回家一顿好话乖哄韩冰：“你可千万不能在小舅子婚礼上出丑，大事上全靠女婿们撑门面哩，将来正勇结婚还全靠你长脸争气哩，否则还让世人们笑话了。”她随即又回市里兼职公司上班，人们一看见她就说：“你那脸色又怎么了？看来你就不能回你老家，只要回一次老家脸色就不对了。”她苦水往肚子里流没法说。 韩冰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自己一毛不拔还要趁机挑拨改改：“弟弟一辈子只结一回婚，转转作为个当姐姐的人就不应该帮一下吗？大头子就都让改改出了，转转连小头子也不出，改改尽管问转转要房产证贷款去！”韩冰还爆粗口骂转转：“你把房产证交给改改！”还刺激转转说：“我给改改花多少钱也舍得！就是一分钱也不想给你！”改改却一点就着，随后就追上转转不依不饶嚷骂：“转转，快点给我拿来房产证！......”转转说老实话：“即使我给了你房产证，二平那一本不给你也不签字你也贷不成款。”但是改改只相信韩冰的话：“韩冰说他不拿房产证的，都在你手里。”其实韩冰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改改欺负转转，他真要想给改改的话，一人一本房产证为什么他不直接把他那本给改改非让转转给呢？他心里明镜似的：转转明知改改花钱不数数目还拿贷款消费肯定不会把房产证给改改！韩冰借刀杀人太阴险了！改改问转转要不上房产证，隔三差五打电话不分青红皂白痛骂转转，甚至骂转转：“你那么不要脸！你凭什么花韩冰的钱？”好像转转成了第三者，骂得转转连手机也不能开，没有办法正文还帮二姐换了好号几次电话号码，改改才骂不上转转了。 第五十四章 防不胜防 过了年，正勇也准备结婚了，转转刚从市里回来韩冰就不怀好意地说：“为什么正勇找下媳妇我提前就不知道？我要提前知道非破媒不可！你家就娶媳妇呀？你家趁早埋死人去吧！”转转顾不上理他，赶紧往妈家跑，正勇和媳妇拍得结婚照非常气派，一张大结婚照摆在门口很是喜庆，从大门到院里都挂满红灯笼和小红旗，一片喜气洋洋的欢庆景象，好不红火，好不热闹。 晚上家里亲戚多，转转和表姐去了二妗家正准备睡觉，不知道谁又叫转转：“转转，你回家里来挨着神姨睡觉吧。”转转只好丢下表姐回了家。一家人准备第二天娶媳妇用的东西，睡觉时就十二点多了，谁知改改突然火冒三丈咒死烂活骂转转，还找茬要打她：“你马上滚，否则我就把你的头发拔光，把你的头也踹扁！”转转以为改改无非是嘴贱想拿她出气而已。突然梅梅猛然用力把转转推到身后挡住张牙舞爪的改改护住她，又凑在她耳边悄悄说：“你怎么那么没有眼色？看不见改改就是真要打你吗？她发起神经来真敢把你打死！你悄悄儿别出声别惹她！你以后眼活点儿躲得她远远的，尽量别和她往一起走！”改改摩拳擦掌歇斯底里，谁也劝不住，神姨苦口婆心说了她半天，直到没有人理她了才安静下来。看来刚回来时韩冰说那些话就不安好心的，转转就尽量沉住气不理改改，这大喜的日子也没有个安宁，闹得神姨也生气了，第二天一起床就叫儿子开车接她回了市里。从此以后转转再不敢和改改多说话。 正文媳妇快要生产的时候，改改又对转转死缠硬磨好话说尽：“转转，我借上你三千元钱，明天就还你。”当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转眼就打肿脸充胖子给了正文媳妇通了人情还显得她财大气粗：“我给你三千，他们每人也都得给你三千！”正文媳妇的手机还开着免提，听见妈妈和改改一唱一和又指使正文媳妇问转转要钱，一时不发工资转转再没钱给正文媳妇，正文媳妇就对转转没有好气。 直到临产准备到医院，正文媳妇还生气：“我不用你去医院帮忙！”正文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没有注意什么时候就有人把刚刚出生不足月婴儿的电暖气给关了，大冷天婴儿冻成个黑青疙瘩，浑身抖擞，张开嘴哭还不住地打颤，大夫催正文：“快点把孩子抱进保温室！”正文就吓得不敢抱孩子了，赶忙就给二姐打电话，转转赶紧叫同事：“你替我上课吧。”匆忙赶到医院，孩子竟然浑身赤裸裸地还在那里晾着，既不包裹也不盖被子，“这么冷的天怎么医生也不包孩子？你怎么也不给孩子盖被子？”转转火得一边喊正文一边拿被子包住孩子，赶紧抱起孩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保温室，医生这才赶来把孩子放进保温箱插上氧气安顿好，一检查又发现孩子冻感冒了，只好又给孩子用药输液，医生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你千万一刻也不能离开，盯紧孩子，以免再出差错。” 突然，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风风火火闯进保温室大嚷：“快点抱上孩子往回走吧，不用瞎糟蹋那两个钱了！那孩子足月了，没有问题，正文媳妇肯定婚前就怀孕了。”转转才告诉她说：“正文媳妇正月十五化验还有月经，这才九月份就生下了能足月吗？”说的她一时语塞，关她什么事？孩子住了半个月保温室完全恢复了健康才出院回了家。一直不发工资转转连个借处也没有，好不容易问闺蜜借了五百给正文媳妇，竟然还不满意依然生气，就记住那三千了！一家人都对转转不满意，这个叫转转：“回村里看门去！”那个叫转转：“你伺候坐月子吧！”不知道怎么摆弄她，她不管到哪里不管做什么都不对，这个呼来，那个呵去，从来没有人感激她，反而成了众人的出气筒。 正勇媳妇怀孕临月的时候，一天上午，有人死缠硬磨非要请正勇吃饭，还没有吃一口饭，酒友们商量好没完没了给正勇劝酒，把正勇灌得烂醉不省人事了，两个酒友趁机把正勇打了个半死，打得眉庞眼肿面目全非，警察叫来老爸几次也没有认出来，人们一再说就是正勇才送进县医院抢救过来，可是正勇的腿脚没有知觉，改改又带正勇转到省医院，医生详细检查了他的病情，才查出受外力严重损伤神经无法控制腿脚的末梢神经，医生用药及时输了几天液体，腿脚才有了知觉。当时韩冰还买了礼品到医院看望正勇，还给正勇放下一百块钱。但让人费解的是改改死活不让正勇追究打伤他的那两个人，正勇一直气不过，改改给了正勇一些钱才安宁了。 可正勇媳妇生下儿子时，韩冰还打电话问转转：“正勇媳妇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转转以为韩冰是关心地问候，没有想到她刚说：“生了个男孩。”韩冰就翻脸破口大骂：“让你家闹得没把自强给了我哥嫂，我迟早要让你姓正家断种不可！”这韩冰怎么就像变色龙一样，忽冷忽热，真叫人琢磨不透。 没过几天，正勇又出事故了，不知什么原因正勇竟连人带摩托倒在山里的路上不省人事，有人报警才被警察送到县医院，又转市医院接好肩骨才清醒过来脱离了危险，头部受外力打击头骨出现裂缝还损伤了脑神经，还需要转神经外科，可是当时没钱了就只好出院慢慢养着，但是伤势严重也得两三年才能恢复，暂时还不能做体力活不能出去打工挣钱，没有生活能力，日子过得很紧张，爸妈只要有一分钱就给了正勇媳妇，正勇连一点营养也没有及时补充，身体一直不好，一大家人都帮他渡过难关。 眼看自强离中考只剩几个月了，气不打一处来，邸校长突然要求：“正转转，马上回学校上班！”可公公不是替她上班吗？怎么一个人的班要求两个人同时上呢？转转又赶回县里，晚上韩冰还不近人情，半夜转转刚迷糊就听见韩冰咬牙切齿说：“老子迟早要杀你灭口！我家的事你知道的太多了！” “咱们不能过好聚好散你就放我走！” “我老子说了过不成也决不能放你，放了你就是放虎归山了，蒋介石就不敢放张学良！”公公真是太“高估”转转了！吓得转转赶紧起身穿上衣服抱着被子骑电动车到学校门房和女同事挤了一晚上，公公也火冒三丈趁机把自己的工作放下走了，邸校长竟然还要求正转转：“你赶紧再找个人接替公公的班！”工钱谁出？这上了班还得再花钱雇人和不上班不是一样吗？这不是成心刁难人吗？ 于是在寒假之前，公公就找好接替他的人，正月开学时公婆说：“干脆我们老俩口去市里陪自强上学吧。”市里所有生活所需要的粮品转转提钱就都买齐全了，她甚至每个星期天都要把菜、豆腐，馒头也买好放进冰箱里，老俩口只做一口饭也轻松。几年来转转对公公感激不尽，一直省吃俭用经常给公公买得吃灵芝皇，吃了两年公公的胃病慢慢就好了，再听不见他说胃痛了。 这上班可不轻松，邸校长经常半夜三更安排任务要求正转转：“你必须随叫随到。”有一次半夜叫了她两次，她第二次骑电动车往学校跑的时候路灯就已经灭了，一路上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真让人害怕头皮发麻，去了学校邸校长不分青红皂白又臭骂她一顿：“你就在门房睡觉！”邸校长刚走，他弟弟就又进门了：“你走吧，门房是我的床被。”再给转转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半夜在路上跑了：“找地方也你找去吧，路灯也灭了，我是不敢回哩！”校长弟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还有一次，转转星期天做了一个手术一直出血，邸校长还不准假，星期天还让她写了请假条，她即使是下班去医院输液邸校长也要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催，催的她拨快输液器眨眼功夫就输完了，等她站起来要走时差点就晕倒，正好卫生局副局长路过看到这种情况很恼火：“官家还不使唤病人！你们学校的校长是谁？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你问他生病看病吗？”她呆了一会儿不晕了，赶紧跑回学校却早已人去楼空，这不是存心折腾人吗？ 第五十五章 趁势要挟 公公也趁机刁难人，小两口还有房贷，转转几乎是勒紧裤带过日子，买牙膏、卫生纸还得借钱，欠韩冰大爹的六万元分两次好不容易才还清，韩冰在外面借的一万块钱也还了，唯独闺蜜早就急用的两万好几年也还不上，年前正好一连发了八千块工资，应该韩冰发的比这还多还不够他糟蹋，竟然连转转的工资都给取走了，转转不想和他吵架就说：“连我的再添上你的一起还了翠翠吧。”可他始终无动于衷。过年正好县里的租户给了两千块钱房租，转转又把韩冰取走她的工资添上凑够一万终于还了闺蜜，即使韩斌再怎么闹也不管他了，还差一万又攒了半年工资才凑够还了闺蜜。公公就像催命似的也催转转：“这三年我就给你白尽义务吗？我就没见过你一分钱！”韩冰也应该有责任抚养儿子呀，转转不理会公公的无理取闹，公公就恼羞成怒平白无故冒出一句：“你怎么都把钱给了你妈家了？”转转随即当着父子俩给闺蜜打通电话：“翠翠，我借你的两万块钱好几年了今年分两次才还给你吧，我公公无中生有就说我给了我妈了，你说我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了拿甚给人哩？”翠翠当即就说：“就是还我了吧，哎，咱们还不够花还能轮上给人吗？”证实了还不行，父子俩还异口同声骂转转：“你死了就不用还了！” “当初闺蜜两口子一起来咱家把钱放在床上，你也在场吧，即使我死了你也得还呀，跑了和尚能跑了庙吗？”转转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会挣个死工资你还活人哩？你快死了吧！”韩冰不可理喻。 “你能挣下也算吧！你挣的钱哪去了？” “你少管老子！” 韩冰平时只管自己吃喝玩乐，从来不管家里老婆孩子的死活，转转为了把儿子培养成人只能硬着头皮忍着。 清明节的前几天，婆婆提醒转转：“转转，我是给你说掏心窝子的实话哩，我真心觉得韩冰又小又丑想不到还能娶上转转这么个好媳妇，我心里乐得偷笑哩，可那父子俩坚决不想要你，看来那儿子就是跟老子一心，我这当妈的无论怎么说韩冰就是不听，你就及早做好打算吧。”转转听了心里还不服气，还不以为然。 清明放假了，本来转转邀请婆婆和韩阴来市里买衣服才逛了一天，第二天公公就拦住转转的去路说：“转转，你不能走，我和你还有话要说哩！”婆婆和韩阴着急了：“转转不走没人带路，我们连路也不认识，连门市也逛不成。”公公呵斥道：“就在附近转一转也能了！”娘儿俩刚走，公公还像哄小孩一样：“狗儿，你坐下我和你好说。”转转正纳闷，再听公公还带着哭腔央求转转：“你就乖乖去死吧！否则我让自强好考不成市一中！” “这是又怎么了？我又哪里做错了？”转转不明所以。 “你为什么不规矩？我们让你怎样你就怎样！我原来还是你的领导哩！”公公甚至赤裸裸地说：“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娶你只是为了让你生下自强送给韩凌、菅烨烨哩！你不给我们就不要你！” “凭什么我生的孩子要送人？”转转反问道。 公公还理直气壮：“就因为当初分配时是我把你要到东山的！”这公公真是贪得无厌爱钱如命！没人去的东山还吃香什么呢？简直就是敲诈勒索！ 转转为了儿子能顺利升入市一中，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你们就别再无理取闹了，不为谁也为我生下这么一个好儿子吧！” 公公根本不把转转放在眼里：“你抱回个金娃娃我们也不稀罕！” “我生的儿子法律上也属于我，我就不给！”转转气坏了，不想再和这个不可理喻的人争论下去了。 韩父为了刺激转转露出了真面目：“我就和你明说了，二十几年前你在东山上班时就是我不准你病假不准乡医院接收你！”顿了顿然后又补充道：“就因为你打伤学生了！” “县医院已经给那个学生做出鉴定是白血病，你还要执迷不悟污蔑我吗？” “我就不相信你不打学生，咱走着瞧！”紧接着就被公公一顿整，直整得转转昏死过去，吓得刚从街上回来的婆婆和韩阴一阵手忙脚乱，一个把转转扶起来，一个掐着人中直喊：“转转！转转！”娘儿俩使劲浑身解数才把转转抚弄苏醒过来，转转感觉自己头重脚轻走路还不稳，但是担心公公影响自强学习，就赶忙让县里的租户打了一千块钱要自己留下来陪自强，有气无力地对公公说：“你往回走吧，自强快中考了，我陪自强吧！” “我就不走！要走你走吧！”公公还耍起赖来，公公不走只好转转走，眼看就要误火车了，公公还不罢休得寸进尺命令转转：“你马上和韩冰离婚！”原来婆婆说的一点都不差！ 婆婆忍不下去了阻止公公：“不用说了！眼看转转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还说甚了！” 韩阴也诺诺地说：“不管有甚事也等以后再说吧。”转转彻底看清了韩父的丑恶嘴脸，让她细思极恐，她是一刻也不敢再待在韩家了，但是她还得等自强上了一中再说。 回了县里上了班，转转突然收到自强发来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她就打电话问儿子：“自强，你发短信是怎么回事？”自强无可奈何地说：“爷爷逼我给你发短信了。”转转打电话劝公公：“自强还是个孩子，什么事你也别和他说，说了他也不懂，还影响他学习哩。”韩父依然无理取闹：“你趁早离婚！否则我就给自强施加压力！”紧接着又说：“我还要指使同事们孤立你哩！”同事们也随即告诉转转说：“你公公给我们没完没了打电话，不让我们理转转。”公公真是用心良苦！ 果真气人的事情发生了，转转教了快三十年书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荒唐的事情，最近转转上课的时候，外班一个大女生老趴在教室门上扰乱，还肆无忌惮跑进教室再跑出去，刚下课转转还在教室批改作业，没有想到那个大女生没有走，反而跑到转转耳边震耳欲聋满嘴脏话反复辱骂转转：“用你管哩！......你算老几哩？......”转转根本插不上嘴，只好往外推她，她却像一座大山一样纹丝不动使劲浑身力气对抗正转转老师，骂人骂得更嚣张，班长匆匆跑去办公室叫来她的班主任，她才假装委屈哭哭啼啼地离开了，转转没有来得及理会她，一放学就坐车去了市里。 过了一个星期，邸校长竟然在大会上批评正转转和学生吵架没有素质没有水平没有教养......同事们愤愤不平：“这种学生早该开除了！无法无天辱骂老师除不给老师道歉，反而还成了老师的错！？”后来转转才听同事们说：“那个大女生是东山韩父的远房亲戚！”无所谓了，她最关心的还是儿子。 自强最后一次模考还是全年级二十二名，眼看临近中考了，韩父还不罢休，竟然丧心病狂，自强每天一放学回来他就在自强耳边唠唠叨叨给自强施加压力，半夜也不让自强安心睡觉，虎毒不食子！爷爷竟然为难自己的孙子！自强又睡不着了！ 不管怎样，总之等自强进了考场转转再去市里吧，这样公公就没有机会找茬了。万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中考那天，爷爷硬逼孙子吃进两碗没有煮下的硬粉条：“明天考完就要回县里，这些食物必须都得吃完，否则就糟蹋浪费了。”害得自强考场上肚子痛到难以忍受，转转打电话安顿韩冰：“你快点带自强去附近门诊让医生配点药吃了就好了。”他们却带自强去了市医院化验血常规走了一下过场，后来两天自强只能吃止痛药上考场，可想而知自强考的自我感觉也不知有多差了。报志愿时吓得自强把所有的高中都报上了，他担心地说：“中考考砸了，我不都报上否则我就没有学校上了。”最终自强的分数虽然够上市一中，但老师很不满意：“韩自强要比平时少考四十分。” 第五十六章 求人守房 中考完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把所有东西搬到装修好的房里随即就回了县里。一进门韩冰就又开始逼考转转：“你马上给我拿出三万块钱，否则你就滚！”韩冰不依不饶非要不行，一直把转转逼考到晚上，最后还当着邻居的面铁面无情说：“你要拿不出这两万就立马走人！”邻居还为转转开脱好心劝说韩冰：“人家还挣工资的嘛，要一分钱不挣你又咋呀？”他不听好言相劝，韩家父子俩明显是拿钱逼转转消失，也想让转转交出工资本好控制她，转转知道韩冰又不安好心：“你们老是逼我半夜走，我等天亮了再走也不迟！”韩冰破口大骂：“你那么不要脸，你那脸比城墙也厚了？”第三天，转转整理了自己穿用的衣物去了妈家，就开始打听着租房。 韩冰趁机利用改改在市里开公司积攒的人脉帮他升了办公室副主任，改改落下人情出手大方一时手头有点紧，韩冰却死皮赖脸不认账一毛不拔，为此两人还在大街上争得面红耳赤，没有办法改改就又拿转转出气没完没了地骂，这能怨转转吗？你们事先办什么事又不和转转商量，转转又不是伸手就能逮着钱呢！姐姐梅梅叮嘱转转：“娇娇也说了，让你们千万再不能给她妈贷款周转资金了，改改的贪婪已经接近病态，只要她手里有钱她还敢买飞机哩！她就没有满足的时候！”没有想到随后梅梅又打电话对转转劈头盖脸一顿骂：“改改问韩冰要不下钱就得问你要了！谁让韩冰是你老公了？你没钱借也你借去！”“韩冰连我人也赶出来了，我才不想再管那么多事了！我才还清翠翠的钱，我又不会屙钱！”没办法改改又让韩冰帮她贷款，公婆更有了借口：“改改就搅得这家人过不成！”韩冰也当众把手机开了免提说：“你们听，我们过成这样了，她妹妹还纠缠住让我给她贷款哩！”韩冰和改改在电话里说了半天，随后改改打来电话：“二姐，韩冰说只要我把你逼回他家去他就给我贷三百万款，为了能让韩冰给我贷三百万，你就回去吧。”韩冰三百万贷款就把改改买通了，改改三百万贷款就把二姐卖了！问题上这三百万贷款还得还清吧！还不清还不影响自强上大学吗？ 转转不同意改改就一反常态，只要转转一到市里，改改随即就到家里找茬骂她，直到半夜也不走扰得转转寝食难安。 暑假里，市里的房子老乡租了一年还不到期，韩冰就突然翻脸不认人催着搬家，气得老乡一个大男人给转转打电话诉苦，转转给老乡说好话安慰老乡：“你别理他，你再租下房等开学再搬家吧。”又苦口婆心开导韩冰：“等他再租下房开学搬家也不迟吧，你这么着急赶走人是要干什么？”韩冰没头没脑地说：“我爸妈让我把市里的房卖了，再回县里买新楼房，房产证上要写成我爸妈的名字！”简直能让人气炸肺：“我不卖！这是咱们花钱给自强买的房子，写成公婆的名字就不是自强的了！这还用我说吗？”真是猪脑子！转转在心里骂道。 果真没有几天，转转在街上遇见一个熟人说：“你公婆满城街打听着卖市里的房，已经找好了买主，又在县城东面看好一套新楼房，就等卖了市里的房钱到手了立马就要买了！”转转一听更着急了，又想到公公和韩冰还要拿自强的学业要挟她而影响自强学习。 随后转转就赶往市里，刚到市里就收到韩冰的电话：“你到市一中给自强报名交费去吧。”从市一中出来，她就给正勇打电话：“正勇，你搬来我家帮我看房吧，否则韩冰卖了房就完了。”正勇在市里租的房子刚续交了租金，转转好话说尽正勇却油盐不进：“我不，你再往出租吧！”转转苦口婆心近乎央求正勇：“再有多少租客也会被韩冰赶走的！你就当帮二姐了，好吗？”正勇还专门去和韩父打了一声招呼才把家搬来转转家，可是他那边的租金房主一分也不退，姊妹俩只好再打广告往出租房。韩冰因为正勇搬进他家里很不满意，还打电话和丈母娘吵了一架，有正勇在韩家再急也不敢轻举妄动。 转转刚开学上班还在弟媳妇家住了一段时间，韩父还让人捎话给弟媳妇说：“我家不想要转转了。”既然不想要就痛痛快快去民政局离婚嘛，还要拐弯抹角捎话逼转转主动离婚想让她净身出户！无论韩家如何她走出韩家再不受折磨了，她只需管好自己的儿子就足够了。 市一中高一新生开学前的军训结束了，学校要求家长接孩子回家休养三天，转转上了半天课就找校长请了假，还让副校长、教导主任签了字才坐车走了。转转到市一中接上自强出来就天黑了，准备在市里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县里，谁知半夜邸校长就打电话命令转转：“正转转，立马回学校上课！”把妈妈也从睡梦中惊醒了：“这半夜三更到哪里找车去，睡吧，明天起来再说吧。”第二天天不亮，邸校长又打电话：“正转转回来了没有？”当时回县里的车只有一趟火车，到了县里就下午两三点了，转转正打听哪里有回县里的私家车顺便把娘儿俩捎上，邸校长又打电话催转转：“有个教室没人上课，你立马到！”正勇只好花三百块钱雇了一辆出租车打发娘儿俩回去了。 回了县里，转转让出租车直接开到学校大门口，自强自己步行往家里走，转转一下车就给邸校长打电话报到，可邸校长死活不接电话，转转到校长室也没有找到人影儿，转身又到副校长室才找到邸校长，邸校长说了一句：“你就代副校长的课吧。”匆匆忙忙就走，副校长忍不住笑了：“不用，这几天学校才搬家哩，还没正式开学没安排人事哩。”转转这才知道邸校长是故意整人了，但转转还是强压怒火，只怨转转太老实，又且以往的老校长从来不这样整人。 又有一天下午，转转正在教室上课，突然三爹大惊失色跑进教室来找她，她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三爹说：“韩冰到处宣扬转转得了精神病，疯得什么也不知道，每天上班什么也不干，校长也不敢说一下，担心得我就赶来看你了。”三爹一再狐疑地看着转转问这问那，转转安顿三爹：“三爹，你放心往回走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上完这节课还要到楼上楼下上另外两节哩！我每天上三个班的课哩。”三爹虽然看见转转在辅导孩子们做作业，但是离开教室时还是满脸狐疑。然后转转好意和邸校长说：“邸校长，别让人们败坏老师的名声，否则会影响学校的名誉和生源，你学校真要有个精神不正常的老师谁还敢把孩子送来你的学校？”邸校长听了竟然还不以为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不怕！没事！”看来邸校长事先就知情，后来她又听闺蜜说：“好多人都说转转现在就像疯了一样。”转转市里、县里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平时学校课多任务也多，根本没有时间见任何人，星期天去了市里更不用说了，更是没有时间，接送儿子、购买东西、洗涮衣物、做饭，忙也忙不过来。管它呢，她也顾不上多想就又去忙了。 第五十七章 不识抬举 自强进了市一中，转转才松了一口气，每个星期天跑市里也轻松多了。自强每到星期五总会给转转打电话，他想从校门出来放松放松，他也想念妈妈。平时他考试不理想的时候也会给转转打电话：“妈妈，这次没考好……”“妈妈，这次考砸了……”转转就安慰他：“没事！这只是一次经验教训，你只要努力下次肯定能考好，妈妈相信你！”他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好，韩家再也没有办法拿自强要挟转转就影响不到自强了。 正勇的女儿小宇要上幼儿园了，正勇媳妇得接送女儿，儿子小杰还小，还需奶奶来帮忙照顾。妈妈永不知足还嫌转转帮不上他们，从来不给她个好脸色，嘟嘟囔囔就是骂。刚开始弟媳妇还通情达理开导妈妈：“妈，这也管好了，我二姐让咱们住她的房就等于每年给我们一万！三年就是三万呀！”妈妈还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转转每到星期六就来市里看自强，原以为弟媳妇能帮自强洗洗衣服、床单，妈妈能给自强改善改善生活。其实不然，有一次下雪了，转转没来得及坐火车去不了市里，自强就受了委屈不住地给转转打电话：“妈妈，你下来！”转转随即就听出自强的情绪不好，不知受了多大委屈，她焦急地等待着下一个星期的到来。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五晚上，她去了市里接上自强，一进门已经准备睡觉的妈妈就拉着脸说：“这还得重铺被褥哩！”转转知道妈妈是找借口就故意提醒妈妈：“我早就铺好了，每天直接展开被子就能睡觉了，还要重铺甚哩？”妈妈不再说什么。从此以后转转和儿子就两个星期回一次家，第一年还勉强过得去。 教师们免费体检，转转查出一个子宫肌瘤，她也没当回事，只是半年去查一下，一次比一次大，最后决定在暑假里做手术，她和妈妈商量：“妈妈，我做手术还得你伺候我哩。” “我可没那闲功夫，我还要伺候媳妇哩！”妈妈嫌她做手术花钱连好气也没有，弟媳妇还会过面子给了她个台阶下：“二姐，没人伺候你，我伺候你，你在县里做手术我回县里伺候你，你在市里做手术我夹住一道尿也不愁伺候你。”有正勇媳妇这一句话她就感激不尽了，转转破涕为笑，说实话她哪能让弟媳妇伺候呢？她和自强一说，自强很痛快就答应了，还是自己的儿子亲！自强已经准备好侍候她了，到了市医院约好医生准备手术时，医生反复检查，那个肌瘤竟然奇迹般没有了，娘儿俩和正勇媳妇以及医生都又激动又好笑。 第二年，只要转转和自强一进门妈妈就没好气了，甚至还嘟囔着骂：“自强跟韩家不正气，学校交了钱还非要回家挤我们欺负我们哩！”妈妈就不知道理短还指责自强：“自强，自己在学校也能学得洗涮吧，上了大学你妈还能跟着你去洗吗？”自强觉得姥娘老了也不想跟她计较就“哦”了一声，哪个高中有洗涮的条件呢？弟媳妇却一再说：“我妈家村里也有市一中的学生一个月才回一次家！”还质问自强：“为什么你就回家回得这么频繁？”再不耐烦了就出言不逊:“星期天也不让人安宁一下！”转转担心闹矛盾就说：“人多挤得，你们再出去租房吧。”弟媳妇又说：“成天搬家，我可愁的不想搬！”“那就苟且吧，自强再有一年就上大学了。” 小杰倒是挺讨人喜欢，转转看不清楚药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就咿咿呀呀从奶奶手里要眼镜给二姑，等二姑看完了他又把眼镜从二姑手里拿走还给奶奶，人们才明白他是为了让她二姑带上眼镜看清楚字呢！他虽然不会说流利通顺的话，但是记性很好，一到星期六他就高兴地说：“二姑又来呀，二姑又接哥哥去呀！”转转去一中时时他也要跟着：“我也接哥哥去！” 晚上睡觉时，老妈有意不让小杰到阴卧室找妈妈睡觉，非要她搂着小杰和转转娘儿俩四人挤一张床，半夜老妈鼾声如雷，吵得人无法入睡，转转推一下妈妈想让她摆正身体就不打鼾了，妈妈竟然不给她长一点脸不顾一点情面，当着自强半夜三更就没好气地开骂了，这老妈也是不识抬举已经反客为主了！自强悄悄怪怨转转：“你让他们住进来难道你不觉得受憋屈吗？”转转想想自己怎么就这遭遇呢？遭遇的婆家是公公搅得不安宁，遭遇的娘家是妈妈不明事理。他们这么多人住在市里都要吃喝要生活，每吃一口都得买，否则就开不了锅，每个星期六爸妈装好蔬菜、土豆之类就让转转捎到市里去还省点钱。 自强星期天想改善一下生活，转转买五斤排骨，妈妈还嫌少咄咄逼人：“改改一买就是十斤！”转转唯唯诺诺地说：“买多了锅小放不下也吃不了吧。”妈妈还理直气壮：“吃不了放在冰箱让他们消停慢慢吃！”也不问问转转回了县里吃什么，再多的饭菜也从来舍不得给转转带一点，就是看见她哪里也不顺眼，恨不得把她榨干油才算数！ 最令人气愤的是自强刚从学校带回十本暂时不用的非常重要的课本，千叮咛万嘱咐转转：“妈妈，帮我放好等上了高三复习用。”转转以为把书放到书柜的最高处孩子们够不着就安全了，谁知娘儿俩就去附近的书店买了一本书回来这些书就不翼而飞了，着急地自强问姥娘说：“没看见。”转转问弟媳妇就没好气地说：“我挪在客厅的书柜里了。”可是书柜里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两个小孩一下能把那么多书吃了吗？气得转转都急出了眼泪，再问弟媳妇就翻脸了。等到自强要用书的时候，转转只好四处问人们借书，借了好长时间最后才问县高中的老师们借下几本，还有几本最终也没有借下，自强只能上课时间眼睛不眨一下地听老师讲解，课余时间等同学们不看课本时他赶紧借上看一看，多亏儿子勤奋好学，否则就荒废了。 转转一想起儿子受的这些委屈心如刀绞，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流，儿子就是转转的底线，转转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任何人对儿子的怠慢和轻视！ 怪不得改改一直紧张，原来是她被她老公的侄儿把资金骗去投资房地产了，整栋楼盘早已竣工了，房子也开盘出售了，但就是没有改改的一间房，也不给改改一分钱，这可真把改改坑苦了，改改的公司也不能运转了。可改改的老公无论如何也不陪改改一起去找他侄儿，改改只好一个人去，到了售楼部一进大门猛不防就被两个大汉把她放倒了，她再坚强也是一个女人，只好哭着回来了，一气之下从家里搬出来租房和老公分居了。 改改还虚荣心太强，走到哪里也还想充当一个有钱人，花钱不数数目随意挥霍浪费，支出远远大于收入，不多久她的公司也面临破产，一辆豪车早已经抵押了，另一辆豪车也被她老公的侄儿开走无影无踪，分期付款还得她还，贷款一时还不上银行就要拍卖她新装修的房子，豪装的房子要是被拍卖只能被宰得更狠，只要有人买她就便宜卖掉赶紧还了贷款，钱是个硬的要说没有就是一分也拿不出来，害得她女儿娇娇在大学里浑身只有五元钱能苟且三天，孩子总不能被饿着，亲戚们都也不富裕，谁也给上一两次，经常给也没有那个能力，没有办法她大姑姐才接任起供养侄女的担子。 第五十八章 无故被打 婆婆媳妇平时相处挺融洽，就因为一口吃食老妈就记仇了。老妈准备给正勇过完生日下午就带小杰回县里种地，正勇买回好多新鲜稀罕的吃食又去省里上班了，可是老妈平时做一顿饭三天也吃不完，正勇媳妇担心他们三人都走了剩下这么多饭一时吃不完就馊了，于是就没有做正勇买回的食材，热得吃了剩饭，老妈心想下午她和小杰就要回县里，她吃不上无所谓，主要是小杰早就急得要吃还没有吃上，老妈因此就生气了，回去还说：“我再也不去市里了。”小杰每天一睁眼就说：“我想妈妈，我要找妈妈。”奶奶执意不带孙子回市里。 小杰想妈妈想得不能就想自己去找妈妈，有一次，他骑着自己的脚蹬车就跑了，转转又乖哄着才把他追回来：“妈妈在市里好远好远的地方，骑脚蹬车是去不了的，坐汽车才能去找妈妈。”小杰听下了只要一看见一辆车就说：“我要坐车去找妈妈。”转转一再提醒奶奶：“再不带小杰去见妈妈，隔得时间长了母子生疏了就不亲了。”妈妈就是不听，想孩子想的正勇媳妇每天给转转打电话：“二姐，你星期六来市里带上小杰。”可不是转转学校不礼拜就是自强学校不休息。 好不容易等到中考放三天假，转转带上小杰高高兴兴坐上拼车去往市里，刚上高速就接到正勇愤怒的电话：“不要把小杰带下来！你要带下来小心我打死你！”“上了高速还能返回去吗？”她不明所以，大人闹矛盾怎么能整治孩子呢？小杰在车上一会儿要撒尿，司机把矿泉水倒进保温杯腾下空瓶子递给转转让孩子撒尿，一会儿又要拉屎，司机说：“这可没有办法了，再等等到地方了再说吧。”好不容易等到下车了，她怕孩子憋不住匆匆忙忙就走，却把小杰的凉鞋也丢在车上了，她的手机也没电了不能打电话，她又得提东西又得抱孩子，好不容易挨到家里把手机充上电，才打电话问正勇媳妇：“家里的人都哪去了？” “正勇和我又闹矛盾了，我怕正勇动手打人就躲到我姐姐家了。”正勇媳妇气愤地说。 转转正准备把小杰送到她姐姐家，正勇却风风火火赶回来了：“我把自强安顿在改改家里了。”说完就要抱着小杰去改改家，她磕头如捣蒜央求正勇：“你别这样，母子不见面生疏了媳妇不留恋孩子说走就走了。”正勇不听夺门就走，转转硬去阻拦，正勇火冒三丈两脚就把转转踹倒了，还在转转头上踹了几脚，吓得她心惊肉跳魂飞魄散再没敢出声，等正勇下楼了，她担心小杰哭闹要找妈妈惹烦正勇打坏小杰怎么办赶忙又报警求助，警察打电话时正勇已经到了改改家，知道小杰没事她才放心了。 这时她才感觉自己的头上火烧火燎地痛，一照镜子头上右鬓被踹破了，连头发也踹掉了，转转很奇怪：“没事吧，跟他爸爸去了改改家。”正勇媳妇这才放心了：“正勇打电话骂我惹出人命了，我还以为小杰怎么了。”转转才说：“正勇控制不住情绪以为自己把二姐打死了。”转转又打电话问正勇：“小杰哭不哭？”正勇说：“我安顿好小杰正准备返回来看你。”转转说：“没事，你别来了。”她害怕正勇再发疯，正勇不能受刺激，她也不能计较正勇。 自强知道妈妈来了市里就迫不及待赶回妈妈身边来，他好想妈妈，快两个月没见到妈妈了，交谈中儿子难过地说：“期中考试我又从卓越班掉出来了。”“是不是这两个月妈妈没有及时到位导致你的成绩退步了？”转转心里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儿子又安慰妈妈说：“不是妈妈的原因，妈妈，不怨你。” 第二天，她还在伤痛中，突然邸校长又打来电话爆粗口骂她祖宗八代，正勇一把夺过手机也回骂同样的话，邸校长才挂了电话，正勇随即就要回去狠狠教训校长一顿，一家人怕闹出事好不容易才劝住他。因为平时转转和邸校长请假的时候，邸校长张口就骂人，她连说话的余地也没有，有时邸校长半夜打电话安排工作要求完成不合理的任务，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邸校长就挂了电话，她再打死电话也没有人接，她只能发短信说清楚，邸校长就找茬说：“正转转骂人了。”甚至无中生有：“我一上任正转转就开始发短信骂我了！”同事们都知道今年继续教育没有报上正转转才找了邸校长的电话问清楚，可是再说破天他也不听就是找茬，还更嚣张更加仗势欺人：“老子迟早要抬死你！”说得转转在学校上班时时刻刻小心翼翼，但也不敢让正勇插手管，她担心邸校长那个嚣张跋扈的样子激怒正勇失手遭人命。 正勇真是一根筋，第二天就把小杰带回县里，母子没有见上面，小杰气呼呼地但也不敢出声反抗，只是喉咙里不停地咕噜咕噜，大人的错误让小杰承受简直活受罪了。妈妈让转转和她一起带小杰去看医生，过马路时等待路上的汽车过去的瞬间，五大三粗的妈妈就把转转的小电动车压倒了，但是人都没有摔到，后来妈妈胸脯疼得不能呼吸就说：“转转骑电动车带我摔断肋骨了。”转转又带妈妈去看医生，医生说妈妈：“这是生气导致的，配了点中药调理调理就好了。” 转转一再追问妈妈：“你到底是因为甚气坏了？”妈妈这才伤心地说：“改改咒死烂活把我骂了一顿，说出来怕人笑话。”姊妹们经常不在父母身边，什么事也都是转转管，还要什么事也往转转身上推，不这样也是转转包管你们呀！等正勇火气过了，转转才语重心长开导他，他打了二姐自己也后悔觉得理亏，竟然说漏嘴：“主要是因为我三姐说你就欺负得她不能活！”简直能气死人，真是恶人先告状！“改改成天不是问转转借钱就是要房产证、工资本贷款，不能如她所愿她就疯骂人，我忍气吞声也就算了，竟然还胡说我欺负得她不能活，还是她委屈得不能？” 下班回了家，转转为了丢掉烦恼调节一下大脑，就在手机上唱歌还发在家人群里缓和气氛，突然姐姐打来电话，她还以为是姐姐要夸她唱歌好听呢，没有想到姐姐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改改掏得吃了你的心了吗？你给改改败坏名声！县里的人没人说你好！”这是什么姐姐了？“你在外地怎么听见县里的人说话了？”除不安慰妹妹一句反而还要打击落井下石吗？这梅梅也真是一点就着，梅梅应该亲眼见过改改是怎样无缘无故欺负转转的吧，怎么还要听改改胡说呢？ 改改一个女人一定是遭遇大起大落一时承受不了吧，她有时半夜回家连打出租车的钱也没有，一下从有钱人变成了穷光蛋，心里很不平衡控制不住情绪，就在无人的广场上放声大哭一场来释放心中的不快。幸好一位朋友把她带到寺院学佛超度，她的脾气、心态和格局才有所改变，否则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挺过来？她老公她女儿一再警告亲人们：“再谁不能给改改借钱贷款了，否则她会再欠更多的债。改改的公司无法运转面临倒闭，她只好把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公司也卖掉，等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再回购她的公司，她暂时就只能做点小买卖维持生计。 第五十九章 欺凌崩溃 过了“五一”上班了，一位爱开玩笑的女同事老询问转转的家事，平时和转转没有来往，这就转转走到哪里她追到哪里，到了厕所一时没有躲开，女同事趁机责损转转：“你不是趁儿子五一回来赶紧跑回家里去？”“我可不敢！”“怕什么？如果是我早就跑回去了！”“怕挨打了！”“打你是你有过错！怎么就不打我来？”转转以为她开玩笑也就无所顾忌了：“你又没和他一个锅里搅稀稠！你好你和他过去！”同事们哈哈大笑，你一言我一语也就过去了。过了两天，这个女同事又跑到转转办公室找茬：“转转，你为什么骂我？......”反而污言秽语满嘴脏话骂转转，转转不理她，她甚至胡搅蛮缠：“正转转没老公到处勾引男人......”惊来许多学生围观，她还一把抓住转转摔来摔去，从前地摔到后地，好几个老师也拉不开，和转转一个办公室的女同事和她是老乡就好心相劝：“转转善良的要命哩，你是嫌咋了欺负她？”“我非得把她拉回韩家去！否则以后我哪里遇见哪里打她！”又是替韩家办事的狗腿子！上课铃响了她走时还撂下话：“我上课去了，等下课了我还要来打你！”转转就躲到了另一个办公室，她下课还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地又找来了，抓住转转又是一顿摔打，几次把转转摔倒在地上，包包带子也扯断了，激怒了转转拿出手机就拨打110她才罢休，转转不想把事情闹大随即挂了手机。后来同事们看不惯说：“你为什么挂了电话？你就平白无故让她白打一顿吗？......”转转能忍就忍太软弱了。 还有两个助纣为虐的女人经常和韩冰玩麻将，好几次想尽办法“劝说”转转把工资交给韩冰，其中一人竟然激将转转：“你不给韩冰钱就是不想过就是找茬哩！” “你们好你们和他过去！我就不好！” “我们和他一天也不过！” “那你们还让我给他钱？”再好脾气的人听了也会爆发，韩冰从来不对儿子负责任，一个月有六七千元的工资，每月只还不到一千九百元的贷款，还时不时取走转转的工资，逼得转转除了兼职挣钱还得借钱，再还得寸进尺让转转把工资交给他，娘儿俩用不用活了？把工资交给韩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傻瓜也明白的道理捉弄转转连傻子也不如吗？转转就毫不客气怒怼她们：“你们有本事能给老公挣下大钱哩！我可软弱无能没那么大的本事！”她们脸上挂不住就恼羞成怒了，同样是女人怎么你们也接受不了同样的话呢？韩家就又宣扬说：“转转和鬼也合不来！” 秋天的大白菜收了，星期五傍晚，爸爸又让她往市里捎带一颗大白菜和一大袋西红柿、酱辣椒酱，她一再安顿爸爸不要装玻璃瓶又重又不安全爸爸就是不听，因为是搭车她得提着这些东西按时赶到车主那里，为了跑路节省时间她想把玻璃瓶取下爸爸竟然结了个死结，下楼梯时太着急她一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还撞在楼下的门上，装酱的玻璃瓶也打烂了，玻璃碴子还朝上，幸亏是有大白菜支撑着，否则半截玻璃碴扎进胸膛就没命了！右腿也摔伤了疼得厉害，她以为腿骨折了吓得大哭，赶紧爬起来试了试腿还能走，就又去赶车。去了市里晚上睡觉时才发现腿跨都是乌黑的，疼得她腿打不了弯，腰也弯不了，像一根直棍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才能睡觉。 第二天，转转昏睡不醒起不了床，可是儿子说想吃排骨，她还又一瘸一拐硬撑着着去早市上买回五斤排骨让老妈给炖，妈妈也不问她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看医生，反而还嫌她不做饭，一会儿叫她一次，一会儿问她：“用不用放鲜姜？”一会儿问她：“用不用放大茴？”扰得转转心神不宁，这老妈也真是的，做了多半辈子饭了今天竟然不会做饭了！ 因为医院星期天不上班，平时邸校长什么假也不准，也没时间去医院拍片看医生，转转的腿一直疼痛难忍。她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上班，上了早自习紧接着还有第一节课，下了早自习她艰难地下楼去上厕所，楼梯上还遇见邸校长上楼。眼看快要上课了，她腿疼行动缓慢赶不上时间，就赶忙给班主任打电话，只“喂”了一声就没有反应了，邸校长就一直停留在转转教室门口故意等着找茬，当她再次打电话时反而接到了邸校长的咆哮:“谁也不准随时调课！不准任何人代替一分钟！”她刚出厕所没有几步，邸校长就追到厕所外面爆粗口骂她，校园里老师学生才陆续往教室走，她拿出手机让邸校长看时间，邸校长在众目睽睽之下疯狂发飙满嘴脏话反复爆粗口骂娘恐吓她：“......我操你家那祖宗！谁让你给老子上厕所了？再上厕所小心老子抬死你的！......”在场的老师、学生都惊呆了，她被邸校长突如其来劈头盖脸的疯狂举动惊吓刺激得不知所措，邸校长骂完就跑，她气得浑浑噩噩摔了手机就往教育局跑，她骑了个自行车一口气就跑到了局长办公室，但是眼前发黑，浑身发软，站立不住，气也换不上来，局长看着她说：“别着急，缓一缓再说。”转转生怕自己晕倒在地，两手硬缀着办公桌，只说半句“邸校长......”气就上不来了，眼前发黑，脑子里一片空白，局长一再说：“别生气，慢慢说。”她却始终也没有说明白，最后局长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转转才浑浑噩噩地走出局长办公室。 可是再坚强的人也经不起长期的精神折磨呀！家里的亲人刁难她，外面的人渣也欺负她，她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她干什么也没有信心了，脾气变得很烦躁，没有一点耐心！活得很不耐烦！她好想逃离这个可恶的世界！ 突然姐姐传来喜讯说：“高昇考上公务员了。”转转不羡慕有钱人的奢侈生活，也不嫉妒当官者高高在上的地位，她只羡慕姐姐姐夫相敬如宾不离不弃勤劳苦干的清贫快乐，姐夫生意一再受挫失败时遇到了善解人意的姐姐，两人经历了漫长的苦难奋斗，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姐姐虽然漂亮虽然当初有工作的有钱人追求她，但她认为嫁入豪门会被欺负会挨打受气，她认为贫穷并不可怕，只要齐心协力肯吃苦肯奋斗不愁过上好日子。也许是他们的精神感动了上天，寒门中走出来的外甥也是温文尔雅满腹才华，即使去山村当教师也无所畏惧，没有想到竟然还考上了公务员，除了工资外甥的稿费也不少，还很受领导器重，也是不少女孩的追求目标，为了避免误会外甥直接把大学找了四年的对象接来订婚了，姐姐、姐夫更是喜上眉梢，正在为自己争气的儿子集资楼房。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对你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打开了一扇窗！ 转转又从姐姐、姐夫和外甥身上看到了希望，于是她不由自主想到儿子也终将会有这么一天，就把所有烦恼丢得无影无踪，只有儿子才能支撑她坚持下去，儿子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什么都能忍，只要忍过去就没事了。别人代课有代课费，她无偿代课还要被校长臭骂，从此她就只代她份内的课，但依然不失热情，她还信心十足加班加点给差生辅导作业，一字一句排练诗歌朗诵，排练“六一”儿童舞蹈节目，这个“差班”的诗歌朗诵、舞蹈节目还获了奖，从零五年到一五年这十一年间转转的质检考试成绩经常能进入全县前三名，即使校领导不公布正转转的成绩，正转转即使当不上模范教师也无所谓。因为她热爱这份事业！因为她喜欢每一个孩子！ 第六十章 合谋逼走 有一段时间，改改又要用转转的工资本贷高利贷，还哄骗转转说：“贷款公司就看一下工资本，贷完就给你。”这又不是哄小孩吗？好多人用工资本贷了款按时还不上工资本不是压着一直不给吗？转转就没有答应，妈妈也拉下脸不满意了。 转转租了二年房爸妈一直还不知道转转在哪里住着。只有一次，村里老家大扫除，怕冻着孙子妈妈才带着小杰来了转转租的家里。晚上，转转和小杰玩得忘记了时间，突然发现已经十点半了，转转赶忙展被子：“咱们赶快睡觉吧，我睡不好第二天就头晕。”一关灯小杰气得哭了，转转哄了哄小杰就睡着了，没有想到妈妈就生气了:“照这样我们明天就回呀！我们平时让娃娃玩累了才睡觉！”转转问妈妈：“玩到几点？”妈妈没好气地说:“没点！” 第二天早上，转转还苦口婆心说：“妈，你不要回去，中午给我做饭吧。”中午下班回来进门一看，家里没有人，妈妈果真带着孙子走了。老妈即使不体谅转转，但不正常的作息对小孩各方面影响都不好，于是她就启发小杰:“你想上幼儿园吗？你每天按时睡觉按时起床老师才要你。”从此小杰就像认识时间似的，一到九点就一边关电视一边说:“关电视，睡觉觉！”小孩都能听进去的话，唯独妈妈听不进去，谁给她讲多少大道理她就是油盐不进。 老妈即使知道转转饿肚子也不知道心疼转转。有一次，老妈带着小杰从市里回来县城天黑了才到转转租的房里，一进门就火冒三丈：“你家里就连一点零食也没有吗？”转转赶忙出去买，刚买回零食来，做饭时，妈妈又看了一下转转的橱柜里：“我可嫌你这调料不全哩！”转身就怒气冲冲带小杰去了正文家，老妈真是嫌贫爱富势利眼！转转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呢，老妈还嫌她不大气呢，就不体谅自己的闺女过得有多难。 转转在县里租房隔三差五就搬家，真能把她愁死，可从来没有人帮她一下，她就凑钱想买个小平米房，妈妈就气不打一处来，嫌转转给不上她钱，还让梅梅想办法阻止转转，梅梅就像个炮筒子一样：“你买那房做甚哩？你嫁给谁没你个住处！” “问题上是我眼前就没个住处吧！成天搬家我可愁的搬不行！”转转再不想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了。 “你不听了那就由你吧！”姐姐说不住转转更生气了。 转转租得房还不到期，可能是韩家给房主施加压力了，房主突然催她：“你明天就搬家！”她一时租不下房，就只好搬回村里妈家，妈家只有爸爸一个人，妈妈在市里哄孙子，爸爸高兴地说：“转转来了住下爸爸还能吃一口热饭。”爸爸和转转都是好脾气的慢性子，谁也从来不生气。小时候总以为是爸爸懒得不干活，这一个夏天，爸爸跟着转转按时作息就有了精神，也变得勤劳起来。早上一睁眼，爸爸就不见了，一打电话才知道：“爸爸天一亮就来地里锄地了，太阳出来爸爸就回去吃饭。”中午早早吃了午饭，午休一会儿，一觉醒来爸爸又不见了，只听见窑顶上咚咚作响，把她吓了一跳，心里一紧张赶忙扯着嗓子大喊：“爸爸！”爸爸赶紧答应着:“哦，我在窑顶上垫窑顶哩！”转转又惊又喜，一夏天爸爸每天如此，上午锄地，下午垫窑顶，七十多岁的人了，还爬高爬低这么有精神。她忍不住问爸爸:“爸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勤快了？”爸爸开心地说:“这段时间爸爸跟上你按时作息能休息好就有精神了。”转转才知道原来问题不在爸爸，主要在妈妈身上，妈妈甭提有多倔强了！ 在妈家住了一段时间又出问题了，一天晚上，爸爸突然说：“转转，你赶紧去邻居家住一晚上吧。”转转很奇怪：“我是不去，自己妈家住得好好的非要住别人家，让别人怎么看了？”她想不明白爸爸是什么意思，又到西窑里铺好被褥正准备睡，爸爸没办法才说出实情：“你怎么惹改改了？改改突然火冒三丈要来收拾你！”“啊？我又没惹她！”她只好起来思量着看是该去附近哪个亲戚家，爸爸猛然想起：“家里还留着正文家楼房的钥匙，正文媳妇住娘家去了，改改就不去正文家，你快点拿上钥匙骑电动车往城里跑吧。”爸爸看着改改半夜东躲西藏一阵心酸：“我得给改改点教训才行，否则转转还有活法吗？” 转转刚一进正文家门就收到改改恐吓的短信：“这一次没让我逮着你，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失手！”这好好的姊妹俩怎么就像仇人一样，仇从何而来？就转转这本事供你上学借钱帮你开公司已是竭尽全力了，你应该再想其他办法才对呀，你缺下几百万拿转转的工资本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把转转也拖下水了。 这一夜惊天动地害得转转就像躲债似的没有睡好，第二天正好教师素质教育考试，转转头晕脑胀眼花缭乱连题目也看不清楚，胡乱答了一顿，也不知道成绩怎么样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改改嫌爸爸把转转藏起来死活不依爸爸，惹火爸爸终于发怒了：“转转的工资本就不能给你！你一定不依，那你就看村里这一进院能卖多少钱，卖了！”改改才作罢。 转转原准备等自己买的小楼房装修好再搬家，可没有想到妈妈随即又回来县里把爸爸调换去市里哄孙子，半夜妈妈在隔壁卧室睡觉还能听到鼾声如雷，把转转吵醒她就推了妈妈一下，半夜三更妈妈就“呼”地起身扯着嗓子大喊：“不想在就起身！滚！”气得转转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她还不敢说只在心里嘀咕：你们一群人还住着我市里的房呢，怎么就换不下我住你们家几天？ 第二天转转苦口婆心和妈妈商量：“妈，我只装橱柜衣柜和床，也快，等装好我就搬走。”妈妈依然没好气：“那不装修也能住哩！”“把锅放在地上也能做饭吃哩！”“衣服就放在地上也能哩！”“那打地铺也能睡觉哩！”“马老婆儿那粮、吃的、喝的都还是闺女给她买来的，但她就是不给闺女吃一口，她闺女还得饿着走了！”一连串的如法炮制，没有商量的余地，看来妈妈和改改是商量好的，她随即就去把房子打扫干净搬走了。 转转只好边住着边装修，就在做卫生间的防水地时，匠人居然有意把地面做坏，安装坐便器的下水口竟然做成了锅底形，无法和坐便器的出口接上，需要排污水的下水口却又高出了地面，一试水就“哗”一下直接流出了门口，匠人除不重新修改还又叫来一个小混混，伙同楼下的一个光棍汉，三个大男人一起耍流氓：“你马上给我拿出九百块工钱！”竟然还说：“我们是听邸潶校长的话了！邸潶校长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得怎么做！”还开了免提让转转听邸潶校长催促的电话：“我们急需拿到钱要和邸潶一起去兴隆酒店喝酒，还要去KtV唱歌去哩！快点！”又是邸潶！学校刁难转转还不够，还要勾结地痞流氓刁难！ 转转叫两个弟弟来却死活打不通电话，叫同一个小区的小妹也是始终来不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楼下的光棍汉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钱交给匠人三人一起扬长而去，从此楼下的光棍汉经常骚扰转转要钱，甚至上班路上拦住她撒野，没办法她报了警，她要求匠人：“你把地修改好也算。”匠人始终不露面，最后警察决定：“你给他四百块钱算了。”她为尽快了事就给了钱，担心赖皮再找麻烦她就把全部过程用手机录下了，可没有防备一个警察一把夺走手机就把视频删了，又让那个赖皮写了一个保证交给她，事情不了了之。她只好花钱雇人把做坏的卫生间地掏掉，又花钱请匠人重新做了防水，暂时停工了，等一段时间看情况再说吧。 第六十一章 捣乱破坏 楼上房主在村里种地，从来没有见过面，只住着他家一个亲戚小后生，转转也不认识。转转家里的房顶一秋天一直漏水，卫生间顶棚滴答滴答就像下雨一样，卫生间门口墙上的白色涂料已经被水冲下来了，卧室房顶也湿了，客厅房顶也起皮了，客厅门口的三墙也湿漉漉的，楼道一直有大量水向水暖通道流到一楼门口，尤其是厨房就像瀑布一样“哗哗哗”流了半个月，找物业工作人员说了几次也无济于事，平时能听到楼上有人活动，就是敲门没有任何反应，转转用盆子和水桶不停轮流调换着接漏下的水倒进下水道，接不行了才跑出楼道问楼下的退休教师：“老师，看这么大的水有没有流到楼下？”没有想到水已经流到三楼被褥也淋湿了，这一喊厨房的瀑布戛然而止，这水说停就停，看来就是有意开了水龙头，她就等着楼上的人出门回来时她也赶紧跟进去看个究竟，没有想到六楼家里满地都是水，甚至所有墙上一尺高的地方墙皮都掉了，这是怎么回事？楼下退休教师才忍俊不禁说：“我前两天要到六楼家时敲门说不能开门，家里的水有一尺高害怕一开门水“哗”一下冲出来了。”楼上的小后生竟然明目张胆对转转：“反正让你家里的房顶都湿了。”这一说就更确认了楼上就是故意放水，总得想个办法制止他！转转又去物业说了也没人管。 人们提议去找分管居民楼的副县长，转转也不认识这个副县长，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办公，她想让楼下的退休教师和她一起去找副县长，退休教师一听就严词拒绝：“啊呀！那县长咱可不敢找！”“可是不找不行啊，再糟蹋下去这房子还能住吗？不塌也废了！”转转硬着头皮到了县委大楼，见人就问，很快就找到了副县长，转转向副县长简单明了说明来意，副县长平易近人态度和蔼，并不像人们说的那么可怕，副县长随即就给房管局长和物业经理打电话：“马上解决惠康小区的漏水问题！”真是姥娘好见舅舅难见！等转转一回小区大门口，物业经理就叫她：“正转转，进办公室来。”转转一进门物业经理就大声呵斥她：“谁让你去找县长了？”“不找县长找你们物业没有人管呀！”然后物业主管就带着一群人来了，六楼房主也来了说：“我就是个专门装潢家的不愁给你解决这些问题。”一些人故意找茬说：“地暖管道有问题，砸烂你这房顶看一看就知道了。”这不是欺人太甚吗？转转也不甘示弱说:“楼上往下漏水要查地暖也是砸楼上的地吧，况且要是地暖漏水能说停就停了吗？明明是楼上往下漏水直接检查楼上的管道不就查出问题了吗？”不由分说一个人就把转转的卫生间顶棚给拆烂了，还爬上顶棚做了做样子，也没有说成个所以然就扬长而去。明明是楼上不关水龙头漏下的水为什么不追究楼上的责任？后来楼上再没有往下漏水，只能不了了之，只要他再不往下漏水转转能安宁就行。 有一天下午，楼上的小后生大白天又跑下楼找茬：“你家这装潢声音太大，吵得我睡不成觉！”“晚上吵当然不对，大白天你一个年轻人不去干活待在家里还嫌吵，以后还怎么生活怎么成家呢？”转转好心劝他：“你应该上进点，好好干活挣钱，别混日子了。”他还自我褒奖说：“我又不瞎混日子，我还开着洗车店，不信打听一下，我的朋友哪个不地道？郭思成还是村里的支书！”转转一听这个名字：“郭思成还是我的学生。”他还不相信就给郭思成打电话想证实一下：“我楼下的正转转是你的老师吗？”“是啊，我好多年不见正老师了，我马上就来。”随即郭思成就来了，和转转老师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一阵嘘寒问暖之后，他确信郭思成确实是转转的学生，从此就把他的嚣张气焰收敛了。 在安装洗菜池时，打开洗菜池的包装时，安装大理石橱柜案板的师傅惊叫了一声：“啊呀，这家公司赔塌了，竟然有两套配件！”这虽然是个惊喜，但多出来也没有用，转转赶忙联系客服，客服说：“出货时是按整件流程走我并没有打开包装，你千万别退货！”安装师傅一听乐坏了：“那干脆卖给我吧！你付我的钱少给我二十元就行了。”放着也是放着，有人用就让他用好了。 在买晾衣架时，转转只买了一件长的，厂家竟然还给她多寄了一件短的，快递公司一直给她打电话，她执意要给厂家退回去，厂家死活不让她退货：“你又没有花钱干吗要退货？你要退货公司还得退你钱！”她只好作罢，就让那件货留在快递公司了，取回来也没有用还占地方。转转这是要走红运了吧，运气怎么这么好呢？这要是买彩票肯定中大奖！但她总觉得她就得实实在在本本分分，时时刻刻谨记奶奶生前说过的话，一直受奶奶的影响从来不敢侵占别人一点便宜，生怕做错事受到惩罚！ 在这期间，转转每天到了学校备课、上课，批改作业、作文，已经累得够呛了，下班回家一进门还得先把装潢积存下的垃圾清理掉才能做饭、睡觉，每天早上、中午醒来眼睛和嘴被装潢材料挥发的气味粘住了，她还得拿事先准备好的毛巾蘸水把眼睛浸湿才能睁开眼睛再行动，同小区的小妹知道了还大气了一回：“你晚上就到我家睡觉吧，我家有一个卧室空着。”苟且了一段时间，转转的房子才能住了。 又有一天傍晚，转转下班回来时，三楼的一个小后生彬彬有礼跟进来：“我看你的房子装修的怎么样？”这一看就不走了，还躺在转转的床上耍赖：“来，加上个微信，咱们谈谈情吧。”转转一听他就不是好人：“你这不是胡扯吗？我能当你妈了，我五十岁了，你才二十来岁，你就不懂尊老爱幼吗？赶快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小后生才自知理亏了：“是有人不让你在这里住，让我把你赶走哩！”转转好奇地追问：“这个人是谁？”他不说也不走，转转拿起手机就开免提拨打110，吓得小后生撒腿就跑。到了半夜又有人敲门，她又开免提打110，敲门声、脚步声才消失了。第二天，她把小后生骚扰她的事情告诉了三爹，三爹随即赶到三楼狠狠教训了一顿那个小后生，吓得那个游手好闲的小后生从此再没有露面。能帮转转的只有三爹，一有困难娘家人躲得老远，反倒是娘家大凡小事都离不开转转。 这下肯定再不敢有人捣乱了，眼看快过年了，楼上房主说好给转转整修房里洇湿的墙也一直没有影儿，转转就只好自己买了腻子粉又花钱请匠人重新刮墙，没有想到刚刮完没有几天客厅的房顶和墙就出现了乱七八糟的裂纹，她又给匠人打电话想让再处理一下就死活打不通了，到家里去找门已经锁上了，又一个匠人也从人间蒸发了。 姐姐这下更有说辞了：“当初人们都劝你不要买房，你偏不听，这你买下房更不安宁了，你看见咱家的人谁能帮上你了？”这房是房管局买的都还没有办理房产证，转转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第六十二章 放松备考 自强升了高三，暑假提前一个月就开学了，转转还有一个月才开学，她和儿子整理了东西提前一天到了市里，自强休息一天再去学校也就不累了。否则当天中午一点走，坐两三小时车又累又瞌睡去上晚自习可不行。自强去了学校转转就又返回县里，呆在市里消费太高，每顿吃一口都得花钱，回来县里妈家院里种的蔬菜吃也吃不完。 突然师范同学通知聚会了，同学们又十年不见了，也不知道都变成啥样了。星期五下午县里的几个同学一起开车去了市里，她原以为还像以前那次聚会一样，同学们见一面吃一顿饭就没事了。没有想到同学们在市里温泉宾馆吃完晚饭后，班长宣布：“已经组织好还要去游览狼牙山、白洋淀两个景点，同学们一起旅游这倒挺有意思，高兴了半天才想起：“儿子星期六下午要从学校出来回家，妈妈不在他一个孩子行吗？”同桌小机灵鬼坚决说：“必须得去，否则再没有这机会了。”班长也说：“我已经按人数订好旅游团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你就去吧！无非儿子一个人住一晚上，应该长大了也没事吧，吃饭可以到外面饭店吃，只是没有妈妈的陪伴了。”儿子提前打电话时她顺便安顿好儿子：“你到时候回家打电话告诉妈妈一声，还要注意安全用电，有事和对门说，妈妈也和对门打了招呼。” 再看女同学们一个个都吃胖了，成熟多了，也时髦多了，唯独转转反而比上学时瘦多了；男同学们有好几个还发展得不错，有的当了校长，有的当了局长，还有的转行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同学们多年不见，有的一起聊天有说不完的话，有的一起唱歌，又激动又兴奋，很晚才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同学们就坐上旅游车出发了，在旅游车上大家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说笑，好不热闹，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即使班主任老师在也不拘束，大家都已经是成人了。去了景点大家一起拍照一起欣赏美景，好不尽兴，美好的瞬间转瞬即逝。 晚上转转回来的时候，儿子早已经进了学校。期中考试自强的成绩又赶上来了，可再进卓越班又得适应一段时间，就还在原来的班里吧，原来的班主任就不错，又有经验又细心，责任心还很强，几乎是面面俱到。 高考在即，寒假也不放松，班主任老师安排了班里每个组长的家长每天按时督促组员复习，自强也是组长，自然就由妈妈组织起来学习，每天早上必须得把一个个组员叫起来早读背诵，白天要督促孩子们完成各科的题目再发给组长，组长和老师交流之后再纠正容易出错的题，只有过年三天休息时间，复习有条不紊地进行到开学。 高三正月初九就开学了，转转又把儿子送进了学校。正勇一家四口也回了市里，住了一夜把老家带来的年货以及转转加工的酥油饼都带上住娘家去了，正勇媳妇走时还安顿二姐：“二姐，不要回去，等我从娘家回来一起赶元宵节夜会。”学校为了激发孩子的斗志邀请家长们一起开百日誓师大会，组长们还得准备会上用的条幅和标语，他们组一位家长帮转转找了一家做条幅标语的商家，只需微信付了钱，商家做好成品就给送来了。高三全年级的家长都来参加大会，人很多，谁也不认识谁，她就和家长们约好会面地点一起进学校操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大会声势浩大，每班排着整齐的队伍跑步进场喊着口号跑一圈就出场了，家长团也轮流喊了激奋人心的口号，会议时间很短，很快就散会了，孩子们随即又进入紧张的复习。 傍晚，自强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去学校大门上取u盘帮同学们复印一套复习题。”转转就担心儿子吃不好又给了儿子几百块钱，儿子又关心地反问妈妈：“妈妈，你把钱都给了我，你没钱花了吧，我再给你几个吧！”说着就往出掏钱，“不用，不用，妈妈还有！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妈妈一个大人不用你操心，你安心学习吧！”自强又不放心地问：“妈妈，你复印题没有零钱吧，我给你吧。”“不用，不用，妈妈有，微信付钱可省事哩！”学校大门口的家长都向娘儿俩投来赞许的目光，尤其看好自强这个又懂事又孝敬的孩子。有这样的儿子转转很欣慰，她觉得自强是世界上最完美最可爱的儿子。然后她就赶往复印店，正要关门的店主看见有顾客来赶忙问：“你需要什么？”她拿出u盘说：“给孩子们复印题。”店员很快就复印好全班同学的题，她突然想起老师还要看题：“给老师也复印一套吧。”店员说“好！”随即把题整理好交给她，她付了钱就往家里走，等第二天中午放学时间，她又到学校大门口把题送给自强。 虽然自强在学校，但是还想让妈妈多在市里待几天：“妈妈，你不要回县里，说不定哪天还有需要妈妈帮忙的事情呢。”“好！”转转欣然答应，又且和弟媳妇约好还要赶元宵节的夜会呢。傍晚，县里的闺蜜从省城出差回来路过市里：“我和你住一晚上吧。”这可把转转高兴会了，她又能和闺蜜一起逛街聊天了，两人聊到很晚才入睡。第二天，她和闺蜜还没起床，就接到正勇的电话：“一会儿我就到家整理一下回县里。”她纳闷大正月小两口一起去丈母娘家，怎么只住一天一个人就回来了？过了一会儿正勇进家了，闺蜜俩好长时间不见了有说不完的话，突然听见正勇在电话里和媳妇吵架，她又提醒正勇：“你要回县里就回吧，否则误车了。”正勇不听劝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又打车去丈母娘家把儿子小杰接回来了，折腾了半天连午饭也没有做，闺蜜连午饭也没吃要赶回县里照看丢在家里的小儿子，她赶忙送闺蜜坐上车又返回来，一进小区院里就遇见正勇带着小杰往出走，转转就问他：“大中午你不给孩子吃东西做甚去？”正勇说：“小杰要找二姑，让小杰就跟上二姑吧。”她当时很恼火：“本来小杰跟着妈妈好好的，为什么非要领回来跟二姑？”正勇一听生气了，回家整理东西就领着小杰回了县里。她又打电话问弟媳妇：“是不是正勇又发酒疯了？”弟媳妇说：“没有。”她以为真没有事就放心了。 元宵节晚上，她左等右等也不见弟媳妇回来，她又给弟媳妇打电话：“你回来咱们一起赶夜会去。”弟媳妇竟然没好气：“等正勇走了我才回去呀！”这个弟媳妇越来越不近人情，说翻脸就翻脸！她一再说：“正勇中午就已经带小杰回了县里。”弟媳妇依然还是那句话，她一听这是嫌她在家，于是第二天她也收拾东西回了县里。她就和爸妈商量：“让他们出去租房吧，否则弟媳妇要找茬闹事，自强这最关键的一百天就要受影响。”爸妈和弟媳妇一商量，弟媳妇竟然好请难打发：“我可不想再搬家了！”“那就再苟且着，我们星期天还要回来。”这房当初也是转转为了儿子上学方便才买的！这韩父不来找茬闹事了，自己的亲妈和弟媳妇也不让人省心！ 第六十三章 考前冲刺 一到星期六，娘儿俩一进门，姥娘立马就拉下脸了，弟媳妇就开始吼天叫地打骂两个孩子，邻居们也嫌他们吵厌烦透了，明着劝转转：“你住下陪儿子上学吧。”实际上是嫌吵想让弟媳妇一家搬走呢！晚上睡觉时小杰去阴卧室找他妈妈，随即就被弟媳妇“啪啪”两掌打得哇哇大哭，她故意不要小杰，让小杰去跟奶奶睡觉，和转转，自强四个人挤一张床，天气越来越热，一晚上也睡不着，转转只好到阴卧室睡觉，弟媳妇就摔摔打打骂骂咧咧真让人难受。做饭时，姥娘是死活不让转转把土豆清洗干净，甚至连土豆眼儿也不让抠掉，转转坚持要清洗，姥娘就火冒三丈骂开了，还抢着把没有清洗干净的土豆从她手里夺走都放进准备下锅的食材里，吃饭时还恶狠狠地问转转：“今天这饭吃着怎么样？”这明摆着是逼转转和自强再不要回家里来！回来就让娘儿俩好吃不成饭！ 晚上，转转就带自强去外面饭店吃饭，理也没理他们，吃完饭回去时弟媳妇竟然说：“以为你们不回家了。”不回家难道还住宾馆去吗？往年春天开始种地时，爸妈就带着侄儿回了县里一住就是半年，即使小杰每天想妈妈想得直叫唤，即使弟媳妇也想儿子想得直催，他们也不下来！在这紧要关头，无论怎么催他们也不带小杰回县里！即使到了夏天热的要死他们也偏气不回县里！转转让爷孙俩去改改家住一晚上，第二天天刚亮爷孙俩就被改改骂回来了。姥娘就是嫌闺女供外甥上学把钱都给外甥花了，就想着法子刁难她就想干扰自强上学！弟媳妇也是看了婆婆刁难闺女、外甥的架势也更嚣张了。 没办法转转给梅梅打电话：“姐姐，你劝劝老爸带自强回县里住一段时间吧。”可没等转转把话说完姐姐就机关枪一样冲得转转气也唤不上来：“谁让你在市里买下房的？买下就得让他们住哩！”姐姐竟然也听上老妈说：“转转，你就不要供自强上学。”转转就反问姐姐：“你儿子难道就是姐夫一个人的责任吗？难道你就不管吗？”说的梅梅生气了就挂了电话。怎么坏人都让娘儿俩遭遇上了？马善任人骑，人善任人欺！ 不管他们无论如何，转转担心自强学习压力大再睡不着，星期天就让他听歌、看动画片，还送他到电影院看电影来缓减压力调节紧张的大脑，尽量让他开心。她认为管孩子得会管，要管得有效率，要劳逸结合，孩子已经失眠了，家长还要唠唠叨叨，星期天也不让他放松一下，但他没有学进去一个字有效果吗？机器也不能永不停歇地运转，更何况是有生命的人呢？之所以即使临近高考自强也没有一点压力，转转禁不住又问自强：“你喜欢干什么？”他却还说：“不知道。”准备高考时她提前就给儿子敲了一个警钟：“自强，你可千万不能像你大舅一样只谋清华北大吊死在一棵树上荒废了，你考上什么学校就上什么学校，你再有远大抱负等上完大学还可以再考！”自强听了认真地点了点头。教给孩子正确的学习方法，效果要比一味地给孩子增加作业量好得多，树立起正确的学习观，乐观地对待学习，对待生活，让孩子在学习中找到快乐比什么都好。 李清的儿子已经大学毕业考上了公务员，并且早已有了相宜的对象结婚了。转转的儿子才准备高考，高考前两天转转就去了市里，弟媳妇带女儿回了娘家，爷孙俩竟然还在，她催促老爸：“爸爸，下午你就带小杰回县里吧，否则担心影响自强高考。”老爸这才整理东西带小杰回了县里。 高考前放了一天假，自强从学校出来尽情地玩了个痛快，吃了他妈妈做的他最爱吃的可乐鸡腿，傍晚又进了学校。班主任要求孩子们都像往常一样还住在学校，按时作息，统一行动，高考出行有校车接送就不会出差错，这样也好，家长们也省事。班主任很有经验，叮嘱家长：“在孩子未考完试期间不准过问考试情况，无论如何等各门功课都考完再说，否则会影响后面的考试科目。”转转担心韩冰没听清又叮咛了一次。 自强高考这两天，转转在家里坐卧不安焦急地等待，两天的时间也觉得有如两年漫长，即使下了考场，她也不敢给自强电话，担心打扰自强，也不知道自强考的怎样，为了镇定情绪她干脆用听歌唱歌来使时间过得快点，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考试结束。 傍晚，学校举行最后一次家长会，转转和韩冰都去开家长会，班主任讲了孩子们考完试后的注意事项，最后由一位老师讲解报志愿的有关知识。报志愿转转和韩冰也不用多操心，自强说：“我早就听老师讲得耳熟能详了，不用你们参与。”他们也不想干涉自强，让自强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学校和专业。教室后墙上都有每个孩子的理想目标，而自强只有两个字：“暂无”！转转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好久心里有点失落：这孩子怎么就没有理想目标呢？ 等开完会转转从教室走到大门口也没见着自强的影子，打电话也没反应，随后自强打来了电话：“妈妈，我已经回家取上手机充电器和同学们到小区对面的网吧玩游戏去。”“嘿，妈妈紧张得要命，你小子竟然这样潇洒，看来妈妈就是瞎操心呢！”自强这才又说：“高考前一天我头晕脑胀什么也不知道了，出去玩了一会儿游戏，头脑才清醒了。”说明是学习太用功累坏了，玩了一会儿才放松了。这下孩子已经考完了，想去玩就让他尽情去玩吧，谁知刚一进门，英语老师就发来微信问：“韩自强英语估分多少？如果英语成绩能突破一百四十分就有希望上清北，我就担心韩自强的英语成绩。”转转赶忙给儿子打电话，自强才只顾忙着玩游戏，还没顾上估分，转转一再催他：“快点估分，英语老师还着急询问情况呢。”她刚挂了电话，英语老师又问她，她又催儿子，过了一阵自强说：“英语预估一百三十六分。”她又转告了英语老师，英语老师还很自责：“我没有教好韩自强，英语成绩拖了韩自强的后腿。”转转一再说感谢的话，英语老师仍然很谦虚。 一晚上，转转给自强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促：“儿子，快回家睡觉。”直到第二天黎明，自强才回家倒头大睡了一觉，转转早已准备好早饭，自强醒来洗涮吃喝了，等他去了学校，老师和同学们早已经按标准答案兑题估分结束了。自强估分很保守：“我估了六百三十多分。”孩子们开玩笑说韩自强估了六百七十分，就有人信以为真告诉了家长，家长又急得问班主任。因为他去迟了没见着班主任，他又赶忙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快点告诉班主任说我没有估下六百七十分，否则闹出笑话可就真成了笑话！”考完试了，可以放松了，转转又对自强说：“这下你尽情地去和同学们玩吧。”自强说：“同学们都回家了，我也想回县里，离家半年了好想家。”娘儿俩就相跟着一起都回去了。 第六十四章 金榜题名 儿子一直想要一部手机，但是碍于学习一直没有买，这下高考结束了，终于可以买手机了，妈妈每月给他五百元生活费，他一顿饭只吃三块钱，一天三顿才九块钱，一个月连三百也花不了，三年竟然节省下两千多百块钱就买了一部手机，只差运费才又问妈妈要了五十块钱。看着懂事的儿子她很是心疼，别人家的孩子胡吃海喝挥霍浪费，一套游戏服就花两三千块钱！而自强很体谅妈妈的艰辛，从来不买不适用的东西，不胡乱花钱，不瞎糟蹋一分钱，看着自己的儿子是那么可爱，那么心满意足，转转又激动地说：“妈妈再给你买电脑吧。”自强看着妈妈说：“不用了，你花的也没钱了，电脑就让我爸爸买吧。”那也行。 高考成绩公布了，自强考了六百五十六分，比预估分还高出好多分，班里数他的分数高，回了老家全县也数他的分数高。紧接着全国各大重点名牌大学到市一中开招生会，转转请了一天假陪儿子去市里，走的时候韩冰只把儿子送到汽车站，儿子说破天他也不走。第二天早上，娘儿俩一进市一中大门就看见韩冰已经站在那里了，儿子气恼地说：“爸爸，你昨天不是不来吗？今天还来干什么？”韩冰不得不说：“办公室主任骂得我不能，说我到了最后这个关键时刻了还不管儿子，以后再想管也管不上了，我就只好又来了。” 三人一起就往会场里走，会场就像赶会一样热闹非凡，他们一家一家往过看，中途班主任联系不上自强就给转转打了电话：“让韩自强和我微信联系找我来。”韩冰和儿子经过北航的招牌前正看了有关资料，自强的分数也刚好能上这所大学，自强也非常想上这所大学，又经招生老师一说，自强就非常坚定地要报这所大学，于是就在招生老师那里登记了有关信息。走到最后才与班主任老师相遇了，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韩自强上北航太屈才了，你上bJ理工大学吧？” “不上。” “那你愿意上西安交大吗?” “不愿意。” “你想上同济大学吧？” “不想上。” “你的分数能够上bJ大学的医学部哩？” “我不喜欢学医。” 班主任这才说：“看来韩自强一开始就准备上北航了！”吃了定心丸自强很开心，也许自强从小就一心想追上飞向蓝天的鸟儿吧，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转转还心有不甘逗儿子:“自强，如果你把星期天也利用起来，妈妈不让你看电影动画片，你是不是还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儿子几乎要跳起来情绪很激动：“那我就全完了！肯定学得一塌糊涂，一定会考砸的！”接着又说：“幸亏是高考前放了一天假，我才有机会跑去网吧玩了一会儿建造城堡的俄罗斯方块头脑才清醒了，否则我都学糊涂了！”“是太用功了还是压力大太紧张了？”“都不是，就是脑子里一塌糊涂，我平时一要学累了玩一会游戏头脑清醒了就有了灵感。”转转听得很神奇哈哈大笑，儿子也跟着笑起来，看到儿子真正开心了她才放下心来。同学们都去学驾照，转转说：“自强，你也和同学们一起去吧。”没一会儿功夫自强就返回来了：“我的年龄还不够不能学驾照。” 吃了午饭，自强说：“我想和同学们玩几天。”转转就坐车赶回县里上班，没有料到大巴车坏在半路上停了大半天，转转又给儿子打电话：“你们在哪里玩了？”儿子说：“下午热得出不去，同学们都在家里。”早知道要出这样的状况省于在路上呆着还不如多陪陪儿子呢！等回来县里已经天黑了。 报了志愿没几天，儿子的录取通知书就到了，自强以特别优异的成绩上了北航这所梦寐以求的全国重点名牌大学，儿子为自己争了光，也为妈妈争了一口气，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也是转转扬眉吐气的时刻，也是转转出头的日子！真是逆境中成长啊！ 自强在一中不仅学到了丰富的知识，合理的锻炼和定时的饮食也让自强的身体强壮起来，他的身高也出乎意料地长到了一米七五！人们常说母壮儿肥，转转才一米五七呀！儿子长高了也为她争了一口气，韩家再不用拿她“不够尺寸”来羞辱她了，不够尺寸的是韩冰与其父还不自知！ 这下儿子考上大学有空余时间了，转转经常胸脯闷痛一直没时间看医生，自强这就和妈妈坐车去省医院。她觉得自己无非就是做个检查嘛！眼看医生快要下班了，一交费转转就急匆匆地往医生指的钼靶检查室跑，保安同志立刻起身拦住了她：“病人呢？病人呢？家属是不可以进去的！”她愣住了：“啊？”她只好着急地说：“我就是病人！”保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病人？那你的家属呢？”“我只是做个体检！”她解释道，她又赶忙喊来自强：“快！帮妈妈拿着包包，只让妈妈进去，你就在外边等着。”保安这才坐下。 等她检查完出来时，门口有一对母女，女儿一再说：“紧张！”又担心地问她：“怕吗？”她好笑地说：“不怕！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你不要紧张也就不怕了。”女孩看了轻松的她也就放松了。当她拿着检查结果去看医生时，等候在座椅上的一位年长的大叔看着她对一个年轻的女人说：“她那是不是假发？”傻人脑重发，她那满头黑发一到夏天热得恨不得剃个光头才凉快呢！大热天戴个假发不是负担吗？等她坐到年轻女人旁边的空位时，年轻女人又看了一下她的鬓角压低声音对老年大叔轻轻说：“她这就是假发。”差点让人笑喷好不容易憋住，她这才发现那些来来去去的光头们都是女人，原来这些女人们都是化疗把头发掉光了，怪不得以为转转那是假发。转转最后查出是乳腺结节，医生说：“没有大碍，只需每年检查一次就行。” 转转晕得严重时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病人，她从来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该干啥就干啥，也从来没有躺在病床上，身体还越来越健康，越来越有精神了。医生也说转转是个奇迹，她的奇迹来自于儿子，儿子也很争气，她的心情也大好，心态放宽，生命坚强就会出现奇迹！ 第六十五章 离间母子 收到录取通知书自强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转转一给他打电话他总是闷闷不乐，转转只要一说：“妈妈回家去看看你。”他就找借口说：“我不在家。”后来连阴雨下了半个月雨，自强依然说：“不在家。”再打电话就关机了，转转就着急地给他的小伙伴们打电话：“你们见自强了吗？”小伙伴们都说：“最近没见自强。”转转几天找不见自强只好报警，警察最后从韩冰嘴里才得知：“自强就在家里。”转转恨不得一下飞到自强身边，等她骑电动车到了大门口，大门依然紧锁着，自强虽然开机了电话里依然说：“我不在家里。”在转转的一再开导劝说下，他才从家里出来递给妈妈钥匙开了大门，一进门家里就像水库一样，满家都是污水，地上能划船，房顶还在不住地滴水，墙壁也都是湿漉漉的，炕上床上的被子也都淋湿了，再看电脑桌电线都还在水中，电脑还开着，自强还在电脑游戏中，这万一漏电是很危险的！韩冰就不怕儿子中电吗？ 转转要处理满地的雨水，家里院里仡里仡佬找遍了也找不到一把拖布，甚至连一块废布旧衣服也找不到，转转问自强：“拖布哪里去了？”自强头也不抬说：“在房顶上。”这拖布不知道是韩冰扔上房去的还是自强扔上去的？家里都成了水库谁也不处理，窗户也不开，还有一股木头霉烂的味道，把一个孩子圈在家里为什么韩冰也不管？ 她越想越担心，韩冰老同学的老婆和转转是发小，她就给发小打电话说明情况，韩冰老同学竟然说：“就是胡说了！”转转担心儿子出问题急得要命：“不信你们来家里亲眼看看帮我想想办法。”发小当时说：“随叫随到。”随后又却说：“我还有事顾不上，等忙完就去。”转转乖哄自强：“你跟妈妈走吧。”自强却死活不走，闷闷不乐只顾埋头玩游戏，这可如何是好。 因为找不到儿子转转几天几夜睡不着，再加上韩家挑拨自强疏远她，她一时受不了又头晕脑胀。第二天上午教师们又举行素质教育考试，转转晕得很迟才起来硬撑着去了考点，可晕头转向怎么也找不到考场，只好踉踉跄跄跑下楼问人，她远远看见一个人就急得又跺脚又大喊：“快告我考场在哪里？” “你再迟来上一阵就能找到了！考场在六楼！”那人走近了很严厉。 “哦！”再一看是局长，她转身就往楼上爬，虽然东倒西歪但也没撞墙，她上气不接下气跑进考场时，老师们已经把考卷做了一半，她慌忙拿起考卷就做，幸亏考的是数学，一点也不难，一套题很快就做完了。 好不容易等到同学们来了，水库不见了，地上的雨水已经处理干净了，家里还架起铁炉子烧炭火烘烤房间，可不开窗户家里依然一股霉烂味......看了这截然不同的样子发小就说：“转转就是胡说了。”其实她心里清楚，有意等韩冰处理了污水才到韩冰家，另一个发小说：“转转可不是胡说的人。”管他呢，最起码儿子脱离危险了，不是转转说要让同学们来家里“参观”，韩冰能这么快就处理干净水库一样的家吗？ 随后转转又问自强：“买下电脑了吗？”自强无奈又委屈地说：“没买下。”眼看就要开学了再不买就来不及了，于是她就说：“妈妈领上你去买电脑吧。”可自强就是不走，转转的发小们劝说了几句，自强这才起身跟着转转一起上了街，又让一个懂电脑的亲戚领到一家门市在网上挑选了自强喜欢的手提电脑，转转用微信付了钱，三天以后就收到货了。 这样一来自强把往日的不快一扫而光，就和小伙伴一起玩去了。后来转转一再盘问儿子：“这段时间为什么不见妈妈？”自强竟然很不满意地质问妈妈一些根本不存在不近人情的事实，竟然说：“妈妈，你走的时候还把家里的门窗砸了窗帘也扯了吗？”“这不是胡说吗？这得有多大力气多大动静呀，那肯定会惊动左邻右舍，况且当时租房的邻居还在，到现在也一直住着呀！”甚至又说转转：“你还往死里骂救醒你的奶奶和姑姑！”“难道我嫌奶奶、姑姑救醒我吗？这也说不通吧！这谎话也编的不顺溜吧！本来我对你奶奶、姑姑还有点人性而感激不尽哩！”其实韩家一大家人在自强面前胡编乱造污蔑诽谤转转，妄图让自强和转转断绝母子关系不认转转这个妈妈，这是把转转往死路上逼呀！这也太歹毒了吧！儿子就是转转的命根子，这不是要转转的命吗？转转含辛茹苦把儿子供养出来了，他们竟然还不放过转转，非让自强和妈妈断绝来往，简直是丧尽天良缺尽德了！ 更狠的还在后面！自强和妈妈说好：“九月二十六号开学咱们一起走。”转转满怀希望地等待着这一天。二十三号下午她不会操作电脑就给自强打电话：“自强，快来教一教妈妈电脑。”自强一进门直接走到在电脑桌前站着用鼠标演示了一下就要走，她着急得说：“我这里又不住狼的，你坐也不坐一下就走，这么着急忙甚了？”“我明天一早就走！我还得赶紧回去整理东西哩！”“啊？不是说好二十六号走吗？这明天就走我能买下车票吗？”“车票已经卖完了。”自强匆匆忙忙走了，她愣在那里六神无主，这一瓢冷水把她泼蒙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她才突然清醒过来得帮儿子去整理行李，赶忙就给儿子打电话，儿子电话里胆怯地说：“我还得问我爸爸。”再听电话里传来他爸爸骂骂咧咧不让转转去，自强赶忙挂断电话，转转随即同时收到自强的微信和qq留言：“妈妈，明天早上六点你直接到汽车站。”这明摆着是让她别去家里直接去汽车站，儿子担心妈妈回了家又会挨打受气......转转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自强就是她的心头肉，从小到大韩家一毛不拔从来没人关心他一下，她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儿子竟然被他们控制着和她断绝来往连开学也不让她去，他们不愿付出一点只想坐享其成也罢，为什么还要斩断母子关系呢？万分激动的喜悦突然一下变成了冰冻三尺的严寒，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她直接回家去看儿子，自强的爷爷、奶奶、爸爸恼羞成怒，自强惊恐地看着妈妈，转转一副不怕死拼命的样子他们的气焰也不嚣张了，转转高声喊着：“自强，坐妈妈的电动车走吧。”爷爷立刻叫住自强：“你就坐我的电动三轮车吧。”杜风看不惯很眼活地把自强随身带的包包放在转转的电动车篮里：“自强坐着你妈的电动车走吧。”路上自强安慰妈妈：“妈妈，这次你没车票去不成了，等国庆节去吧。”去了汽车站坐车的人还没到，韩冰随即就黑着一张脸降着自强一起上了车，转转在车外面和儿子连一句话说不上话急得心如刀绞欲哭无泪，但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人们一个个陆续上车坐满，车就启动出发了。 看来韩家一心就想置转转于死地，韩家表面上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说是三番五次往回找转转了，可实际上走到哪里也就是胡说八道污蔑败坏转转的名声，把转转说得臭不可闻，谁一听韩家恨不得把转转千刀万剐谁还敢回去？回去过日子也不让她安宁一天，出来外面还要想尽办法骚扰欺凌她，没有办法她就直接到法院起诉离婚，她把一切证据都准备齐全就等开庭，每天忙完学校的工作，放学才能去整理这些资料。 第六十六章 百般刁难 正勇的儿子小杰在市里上幼儿园没有人接送只好回县里上，县城还没有住处，以前爸妈从来不关心转转一个人安全不安全，租了二年房娘家人还不知道她在哪里住着，妈妈这才说：“转转一个人住着我们不放心，妈妈和小杰就住在你家上幼儿园吧。”老妈还得寸进尺：“转转就不给我们准备好被褥吗？”转转苦笑了一下：“我一直搬家东西多了我可愁的搬不动，现在有个家住就不错了，最起码不用搬家了，我要是不买这个房，你们还不得去租房吗？”妈妈这才说：“哦，这个房买好了。” 转转第一天从幼儿园接上小杰回家时，小杰竟然问：“二姑，我到了你家你会嫌弃我吗？”转转好奇小杰小小年纪竟然会问这个问题：“不会！二姑和你是好朋友，二姑才不会嫌弃你了。”“那就好！”他高兴极了。转转想儿子的时候就拿小杰解闷儿，没有想到从此就惹上了大“麻烦”，她就像抹了蜜一样被小杰给缠上了，无论怎样也甩不掉！晚上睡觉小杰也要跟二姑一起睡，为了跟二姑，他晚上早早就睡觉，早上早早就起床，她上班走时他也着着急急穿戴好，就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让二姑把他早早地送到只有他一个小朋友的幼儿园，他还要求二姑放学来接他回家，催得转转一放学就风风火火飞也似的赶紧跑去幼儿园接他。平时他还要让二姑跟他一起聊天，玩玩具，看动画片，这可把转转忙坏了。不过忙点好，忙起来就不想儿子了。 小杰也特别懂事，每到吃好吃的美食时，他要给每个人都喂一口：”奶奶，你尝尝！”“爸爸，你尝尝！”爸爸妈妈斗嘴时，他就教训爸爸：“爸爸，你别管妈妈，你别骂妈妈，你骂得妈妈气坏呀！”爷爷奶奶说话声音高了点，他以为吵架就会制止：“爷爷，你能不能不说话？”爷爷好笑地说：“能！爷爷不说了。”接着又说奶奶：“奶奶，你别说了，再说爷爷打你呀！”奶奶忍不住笑了：“好！奶奶不说了。”然后他才去玩。和小孩在一起真是快乐无穷，转转感觉小杰就像小时候的儿子。因为她太想儿子了，就只能把侄儿当做寄托了。 因为一星期之后开庭，她下班以后才能准备材料很晚也回不了家，妈妈竟然没好气地打电话呵斥她：“你是回不回家了？”她赶回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一进门妈妈不是问闺女吃饭了没有，而是恶狠狠地如法炮制：“你们谁也不吃剩饭！就逼住让我一个人吃哩！”转转正拿起早上剩下的稀粥倒进锅里热了要喝：“我热的这稀粥不是剩饭吗？”“你那还是早上剩下的，我吃的那饭好几天了味道也不对了！”“味道不对不能吃该是倒了吧，硬吃进去还吃坏哩。”况且妈妈吃饭时转转还没回来让她怎么吃？谁知妈妈火更大了：“倒了就倒了吧！和谁赌气哩？”妈妈这是吃错药了吗？找茬找的连这一口剩饭也不让转转喝了吗？转转不吃剩饭难道是她瞒着妈妈独自一个人重新做得吃了山珍海味了吗？ 上完课转转才去了法院，一开庭韩冰依然耍赖，首先就大言不惭说：“韩自强是正转转和我结婚之前生的，不信你们看看结婚证上的日期！”韩冰真卑鄙！转转不追究你办的假结婚证就够给你面子了，你还不打自招嫁祸于人！第一年举行了婚礼，一年后生下儿子，你韩家一直想把儿子的户口上在韩凌夫妇名下，拖了一年正转转要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利，你没办法才办了假结婚证给儿子上了户，你还有理了？转转让审判长看有关证据，不知道审判长什么原因说：“我不看你准备的那些证据！”反而还说：“你是不是有不正常的心理病！”韩冰也不说好好过日子，也不痛痛快快离婚，还无理要求转转：“你再到市里起诉我才离婚！”不离就任由它这么搁着。 转转原以为一边上班一边接送侄儿，下班还能吃上老妈做好的饭菜，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可是她想得太美太天真了！原来就因为自强上大学走时爸爸给了一千元钱，老妈就心疼地不得了老生气，转转专门又去银行取了一千块钱给老妈，老妈还装腔作势：“我不要！”转转把钱放在妈妈身边，随后妈妈又安顿说：“转转，我把钱放在被褥下面了，你拿起。”其实妈妈心里很想要，但表面上实在是不好意思要，慢不说转转市里的房子租金一年一万，这给自强一千元情理上也一点不多。因为又加上养活老妈和供侄儿上幼儿园经济紧张，转转就拿这些钱交了取暖费，老妈这才赤裸裸地说出了真话：“那一千我本来是临时放在被褥下面，等回了村里要给你小舅了！”老妈手里就不能宽裕，手里一有钱就是想着给小舅！从此老妈就每天找茬生气：“交了取暖费家里热的不能，快把我热死了！”即使把暖气关了她也不依不饶，转转一受凉腰胯疼得晚上也睡不着，转转还让正勇陪她到医院检查了一顿也没有查出问题，骨科医生给她配了头孢呋辛酯和左氧氟沙星吃了才不疼了，老妈却不管转转的死活不闻不问只管生气，不知道拿什么出气才好，橱柜门又没有安锁子，她竟然恼羞成怒：“怎么这个橱柜门就掰烂也掰不开了？”“哪里掰烂了？我看！正文家、改改家的橱柜门你怎么开了的？”还没等转转进去她就话锋一转：“能开了！能开了！”老妈竟然把胶粘在一起的柜门和木头框架硬是给掰开了！ 早上转转有早自习还得赶时间，她正要把头一天早上剩下的半生不熟的鸡蛋汤倒进锅里煮一下喝，老妈非不让：“我再掺上点热水就能喝了。”“那样除掺不热还更多了又要往下剩，她顾不上和老妈理论就要倒进锅里煮一下，老妈竟然火冒三丈抡起手臂就要打她：“你看你小心的！”她只好作罢，等老妈一出厨房她赶紧把蛋汤倒进锅里开火一煮又迅速倒出碗里随即把锅也洗了，老妈听见了狼一样冲进来“咔嚓”把锅狠狠一揭：“用了锅你洗去！”再看锅已经洗干净了：“你倒把锅洗了！真跟姓正家一样不正气！”老妈简直就是强迫症，吃饭怎么吃也得照着她的做法喜好吃才对！ 转转生病了邸校长不准假，她就求助一位熟悉的老领导，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老领导也让正转转向韩父屈服：“这些事情你找你公公就完全可以解决了！”看来他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没办法逼得转转把韩家百般折磨虐待她的资料发给老领导，他看到应该会理解的。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中午下班一进门改改就打来电话劈头盖脸骂，转转一气之下把改改拉黑了，紧接着梅梅又打来电话骂得更凶更难听，最后才说：“转转，你再发你家事的资料韩家人判刑就会牵连自强毁了自强的前途！”转转欲哭无泪：“我以往说什么你们也不相信，这怎么就相信了？我休克三天也无人过问，这怎么就有人管了？况且我又不是举报了！”转转只是不想再让人们控制刁难她而已！她要维护自己的权利！ 第六十七章 痛不欲生 转转度日如年，终于等来了国庆节，七天假期自强想家又回来了，儿子回来妈妈当然高兴，但是自强回来也不来和自己的妈妈呆一天，转转没有看到儿子的大学到底是怎样的很不甘心，那就等元旦放假再去吧。她心里本来就憋屈，再加上校长每天找茬刁难她训骂她，老妈也不理解她搅扰她，她快烦死了，觉得活得真没意思，很想一死了之！她整日郁郁寡欢，又焦急地等待元旦的到来，一天一天地盼望着，终于盼来了元旦，可再有几天儿子就要放寒假了，她想去儿子的大学看看又变成了泡影，她心里空落落地很失落。但是她还得上课，还得哄着老妈，还得接送侄儿，真是心烦死了。 因为邸校长经常打电话爆粗口骂转转，转转就把邸校长拉黑了。期中考试之后，学校进行第二轮常规检查，作文、作业、练习册、教案都检查完也没查出正转转有问题，邸校长还要检查转转班的小练笔本，转转把全体学生的本子收齐交到指定地点时，邸校长不知道要忙什么去，安顿副校长：“必须严格检查！”副校长检查完说：“正转转批改的作文质量还不错。”小学语文课程标准要求一学期完成八篇作文，转转已经批改了七篇，因为邸校长布置的无关教学的任务也很多，老师们无论如何也忙不过来，一个老师说：“我们连三篇也没批改出来。”还有一个老师说：“我连一篇也没批改。”邸校长就只叫了几个语文老师开会，还临时改变要求批评转转：“这个批改了七篇作文的人没完成任务！一学期必须批改够二十篇作文才行，此时应该批改十一篇作文才算完成任务！”最后邸校长露出了本来面目竟然还在会上说：“这个人也真够头皮硬了，要是换成其他人今天被这个打一顿明天被那个骂一顿早就投崖碰角寻死了，就是不死也调走了，调不到县一级学校还调不回村里吗？我也就服了这个人了！”还有一次邸校长竟然在会上狂妄不羁说：“......抬死你也不知道是怎么死了的！”吓得好多年轻老师说：“这上班上得人还怕哩！”好多怀孕的年轻老师都因为压力太大流产了长时间不能上班。 周家再指使邸校长百般刁难转转就是想逼死转转，正转转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她丢不下儿子！儿子也需要她！她脚踏实地从不偷懒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足够了。 老妈从来不关心不过问闺女的事情，就是一个劲儿地找茬，搅得她几乎每天迟到。早上老妈说：“我早上起得早了，就不想吃早饭。”转转就只热了自己的一碗烩菜和馒头吃了赶忙要走，老妈就找茬说：“转转没吃剩饭，又是留着让我吃了！”第二天，老妈把一大盆烩菜蒸在笼屉里好大功夫也热不了，转转怕迟到要把烩菜直接倒进锅里热，老妈却死活不让：“用了锅你洗吗？”“洗个锅用咋洗哩？那可快哩！”但是老妈一把按住锅盖就是不让转转动，眼看就要迟到了，烩菜还是冷冰冰的，转转等不上只好不吃饭就去上班了。 中午下了班，转转接上侄儿回来无论如何也敲不开门，她敲一下喊一声“妈妈”没有反应，侄儿敲一下喊一声“奶奶”也没有反应，转转以为老妈出了什么问题，吓得赶紧拿出手机正要给老妈打电话，门突然开了，只见奶奶火冒三丈：“这是嫌咋了？我还紧开得嘛！”一进门老妈还不依不饶骂个没完，她实在忍不住了说：“妈妈，要不你一顿少做点，你做一顿饭三天也吃不了就只能吃剩饭。”老妈火更大了：“我就做不了个正好！你做去！”转转无可奈何不再说话。 老妈每天只做一顿中午饭，转转下班接上侄儿回来她才开始动手做饭了，转转发现她没有换鞋踩得满地都脏，侄儿不穿鞋粘了满脚一上床就把脏东西转移到床上了，转转赶紧拿着拖鞋追到厨房帮妈妈换拖鞋，老妈却没好气地摔出一句:“我可忙得顾不上！”转转哭笑不得，老妈既不上班也不接送侄儿饭还没做饭，不知道一天忙什么了？转转只好放下拖鞋赶紧把地打扫干净避免侄儿把脚弄脏，妈妈看见转转拖地又生气了：“我早上就拖过一次了，你还要要拖，你这是嫌我拖得不干净了吧！”转转一再说：“妈，不拖不行呀，地上有这么多你鞋上踩回来的肮脏，小杰下地粘在脚上一上床把床单也弄脏了，洗床单我还得等星期天才能洗哩。”妈妈依然不换鞋，却依然嫌转转拖地，转转不想和她计较只能由她说。 每天傍晚，转转下了班接上侄儿一进门，老妈本来喜笑颜开一看见转转回来马上就变脸了，怒气冲冲把窗户“咔嚓”一声打开，“嗖嗖”把衣服脱下，只剩一件内裤赤条条地往床上一躺，还边呻吟边咬牙切齿蹦出一句:“我活不了啦！我快要死了！”侄儿看见奶奶生气的样子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奶奶：“我不喜欢奶奶，奶奶就是生气骂人哩！”转转一边强忍着泪水吩咐侄儿：“小杰，去卫生间洗手手。”一边赶紧给侄儿煮面条，煮好了她还得先给侄儿一口一口喂着吃，因为面条长侄儿自己没办法吃进嘴里，侄儿在幼儿园活动一下午早就饿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一大碗面条才能吃饱。等喂完侄儿，转转才又熬米汤，上了一天课口干舌燥只想喝米汤解渴，等她洗完锅碗瓢盆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老妈又像得了大病：“我开了窗户没穿衣服没盖被子受风寒感冒了。”转转又给老妈拿暖壶倒水找感冒药吃，随后把翻出来的一大包药整理好放进厨房顶柜里出来时，再看老妈早早就鼾声如雷呼呼大睡了，转转累得筋疲力尽，还得给侄儿洗涮了才能上床睡觉，侄儿一倒头就呼呼睡着了，转转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泪水止不住地往出淌，她想不明白老妈到底是怎么了？没完没了找茬生气到底是要怎样？奶孙俩人白吃白住除不感激反而得寸进尺倒打一耙吗？有一天晚上，已经很晚了，转转实在愁不出去就不想回家了，真想一死了之，突然正勇打电话还有点恼火：“二姐，这么迟了，你还不回来做甚去了？再有天大的事也明天再做吧，快点往回走！”转转一个激灵这才回了家。 校长刁难，韩家刁难，回了家亲妈还不到底，真能把转转逼死！幸亏转转抗压能力强，再大的压力也能扛得住。 第六十八章 另眼相看 有一天，梅梅和改改来了，老妈一下就精神抖擞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给两个闺女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姊妹俩一走她又像吃了炸药似的，于是她壮着胆问老妈为什么生气说出原因来才能解决呀，老妈竟然说让转转一个人给她做胆结石手术，还不准转转告诉其他姊妹几个，只让转转一个人负担所有责任，这纯粹就是不让转转活！转转又要上班又要接送侄儿上幼儿园，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再让她一个人给你老太婆做手术，谁来医院跑前跑后伺候照顾你？她不用上班了吗？她又要供自强上学又要养活你娘孙俩已经够紧张了，昂贵的手术费让她一个人怎么能拿得出来？再雇人哪里有那么多钱？转转只是一个穷教师！她不是马云！ 转转跟老妈说老实话没钱，老妈竟然让转转问自强要奖学金，奖学金是一学期有了好成绩才有的奖励，这还没半学期呀！即使有奖学金也是自强自己的，你凭什么要？真是不识抬举！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了！得寸进尺！儿子就是转转的底线！谁无论怎么欺负转转也无所谓就是不能欺负到自强头上！这样无理的要求手术只能搁着，老妈就激将转转：“转转真是傻的，妈妈敢是活着好吧！”这说的是什么话？再说成个啥也总不能抢银行去！姥娘还时不时找借口就指使梅梅、改改痛骂转转一顿，转转付出多少也没有人感激，反而把转转当成了罪人就是挑转转的毛病！老妈又不是只生了转转一个！你不能只逼考转转一个吧，转转又不长三头六臂的！姊妹们理应共同负担才对才轻松吧！很简单的事情非要复杂化！转转怎么也搞不明白妈妈吃她住她为什么还要百般刁难她？就不怕逼死自己的亲闺女吗？真是不可思议！ 转转学校上班忙，接送侄儿上下楼梯也是小跑着，回家一进门又要听老妈唠唠叨叨，忙得她头晕脑胀不可开交，脑子里根本没有消停的时候，大冬天一出门凉飕飕地就像没穿裤子一样冷，她心里想着今天下班回家首先就找棉裤穿，可是一进门妈妈就又开骂了，她就又把穿棉裤的事忘记了；又遭遇得每天一早去了学校办公室门窗都是敞开着，关上门窗过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暖和了，再上一节课回来门窗又是敞开着，再后来窗户不是敞开着了，而是开个小缝缝，这让忙得不可开交的她一时发现不了，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寒风吹在身上，她再仔细一看才发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个小缝，真是奇怪了，这窗户即使插上开关也能自动打开吗？并且窗户是铝合金推拉式的人要使劲推拉才能打开，一定是有人故意打开的！她想锁上门课可学校总管说没有钥匙，就这样受了一冬天风寒，她的月子病又犯了，腰、腿、胯骨疼得更厉害，胯骨好像要裂开一样钻心地痛，痛得她一个星期连觉也睡不着，她实在疼痛难忍上完课才请了假，连走路也不利索了，又打电话让中途回家的正勇带她上医院，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查，也没查出问题，骨科医生让她吃了两种特效消炎药才止住疼痛。放了寒假，奶孙俩回去了，她不出门了才穿上棉裤，在家里捂着腿跨才不痛了。 正勇每月发了工资除自己的生活费都要打给转转给小杰攒着，快过年时正勇打工回来一进门就给了老妈七百块钱，老妈还嫌正勇挣钱少破口大骂，正勇骑小舅舅的摩托车出了车祸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摔坏摩托车正文已经给了小舅舅人高一大铁桶柴油算成钱再买一辆新摩托车也够了，老妈还嫌正勇再不给小舅舅一千块钱，本来正勇身体差劲儿能勉强出去打工挣钱就不错了，老妈真是不识死活！晚上正勇拳头握紧咬牙切齿就说二姐嫌弃他儿子，老妈竟然假装没听见，机灵地小杰吓得抱住转转哭着说：“二姑就像妈妈一样。”正勇这才安静下来，不知道老妈是嫌转转给钱少还是想让正勇把钱打给给她？第二天正勇又置办了许多年货，买了猪头、猪胯肉、猪肘子，老妈还不识时务依然口无遮拦骂正勇，还让转转和她一起撒谎逼正勇再往出拿钱，气得正勇一个大男人把猪坐臀肉扔下楼痛哭流涕走了，转转怕正勇大过年跑出去再出事又开导老妈把正勇哄回来。正勇准备回村里时情绪极其低落地说：“过了年我去bJ呀，就照这样可没法活。”转转以为他准备去bJ打工也就没有多过问。后来老妈依然骗老爸说她借了小舅舅一千块钱给了小舅舅才安宁了。 往年天气一冷，小杰就在市里过冬不回县里了，今年冬天回来县里一下不适应，市里的温度不冷不热，相对来说县里寒气逼人太冷了。冬天为了取暖，村里爸妈的窑洞的地上生着一个大火炉，小杰还小走路不太稳当，爸妈担心小杰回去不小心碰在火炉上烧着，老妈回去做年货，老爸就没有带小杰回去准备和转转一起过年。又且小杰这半年一直就是和二姑在一起睡觉，已经离不开二姑了，小杰人小鬼大还说：“爷爷奶奶那家太可怕了，真不好，窑顶上那是什么东西了？一滩一滩的，会不会掉下来打住人？还是二姑这家好呀！”爸妈住的窑顶每年处理每年都会被雨水浸湿，白墙也被污染成了花墙了，确实不好看，小杰然后又歪着小脑袋很认真地问转转：“二姑，这个家到底是你买的还是爷爷买的？”小杰这么小怎么还能想到这个问题，转转看着这个鬼精鬼精的小侄儿说“二姑买的吧。”小杰脸上立马露出一丝不安压低声音说：“那我的家在哪里呢？是不是村里爷爷奶奶家就是我的家？”转转赶忙安慰小杰：“二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放心住着吧，等你长大要娶媳妇了爸爸就会给买一个新家的。”“那就好。”小杰听了高兴地笑了。 正勇还买回好多各式各样的花炮，每天晚上小杰就嚷着要下楼响炮，转转跟爷孙俩就一起到院子里，爷爷选一个地方把炮放稳，然后点着一根烟去点炮，即使转转领着小杰站在一边，小杰吓得捂着耳朵大喊：“爷爷，快躲开！快躲开，！小心炮炸着！”看着天空放射出的烟花小杰激动地又跳又叫：“烟花太漂亮了，真好看。”响完一个小杰还要再响一个，第二次爷爷取了好大一个炮，还没有等炮响了小杰早就吓得躲进了楼门里，炮震耳欲聋响了好一阵才响完，“好怕怕，不响了，明天再响吧。”小杰喊爷爷和二姑一起上了楼。小杰每天晚上要响两三个炮，直到过年也没有响完。 第六十九章 如愿以偿 自强寒假回来一直也不来看妈妈，虽然有侄儿陪转转解闷，但是转转的心里却老是揪心地牵挂儿子，不知道是他爸爸不准他来，还是他听信了他们的胡言乱语对妈妈有偏见了，转转好说歹说自强过年也不来看妈妈，转转彻底绝望了，她觉得活着没有一点意思，她一手抚养大的儿子竟然也如此绝情，她再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晚上她边流泪边给儿子留遗言，一晚上她没有一点睡意就听见外面大路上传来儿子的哭声，她心如刀绞，儿子是不是真的再哭，是不是儿子也很为难，这两头都逼迫儿子都给儿子施加压力，儿子该听谁的该如何抉择，万一把儿子逼出问题了可就在怎样也迟了，儿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天一亮她赶忙就给儿子打电话，儿子随即就接起电话，看来儿子也一晚上没睡好，听到儿子说话的声音也瓮声瓮气，看来儿子也很痛苦，一定也哭了一晚上......儿子还是爱妈妈想念妈妈的，自强一吃早饭就来看妈妈了，母子俩一见面又喜笑颜开，转转赶忙给儿子做饭，做儿子在外地吃不上的家乡饭，这一顿饭吃得真香，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吃过那么香的一顿饭。自强破天荒地和妈妈过了一个年，转转太高兴了。 正月一过年，正勇就去了bJ，可没有两天就被bJ遣返队送回来了，家人们都纳闷他刚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并且还是被人送回来的！问他也不说，只是闷闷不乐拿一根牙签掏耳朵。正好以前的老邻居来家里拉家常，聊天中老邻居随手拍了正勇一下，正好拍在他掏耳朵的牙签上，谁知他疼得暴跳如雷，爸妈还骂他虚张声势，正文一看确实是把耳朵扎破了，这种情况应该是赶紧去医院，老妈才给转转打电话说正勇的耳朵扎坏了，转转着急地说：“该是赶紧去医院吧，和我说我又不是医生！”老妈依然又提醒转转说：“我敢是告诉你哩！”转转赶忙把正勇打给她的钱转给正勇让正勇快点去医院，老妈又火冒三丈打电话责怪转转：“怎么你把钱都打给正勇了？正勇生气了！”转转懒得理老妈，她把钱还给正勇由他自己支派。正文陪正勇去了县医院，耳科医生说就是扎穿一点耳鼓膜但不要紧会慢慢恢复的，于是正勇就回了家。 下午突然市公安局警察给村长打电话说要找正勇，人们以为正勇赌博被查让正勇出去躲一躲，正勇死活不动躺在炕上闷头大睡，随后警察就把正勇带走了。到了市里警察才说最迟晚上七点让老爸写保证书签字保证正勇再不乱跑否则就要送进市精神病院关起来！去市里得两小时这已经傍晚了插上翅膀也来不及了，只好让改改写了保证书签字，可警察又说让家人出一笔钱立马就可以领人回家，改改当时紧张没有钱，警察又给转转打电话，转转供儿子上学也没积攒下钱，她又告诉改改说才转给正勇七千块钱，警察还不让正勇知道怕他又去bJ闹事，改改只好哄着正勇把钱转到她卡上又去银行取出来交给警察才领着正勇回了家。 正月里，自强和妈妈商量好开学时娘俩一起去自强的大学，自强提前就买好动车票，娘俩头一天就坐汽车去了市里，第二天黎明就起来赶往市外坐上动车四小时就到了bJ，bJ火车站人如海，出站去坐地铁就用了两小时，坐地铁倒是很省事，不用买票，直接用手机微信扫描自动付费就可以了，地铁上依然人多没有座位只能站着，下了地铁还得走好长一段路才到了自强的大学附近，娘俩随便进了个饭店边吃饭边歇脚。哇！这所大学有老家的小县城大，先要经过大学草场外的一条很长的马路，进了校门只在校园就又走了好大功夫才到了自强的宿舍，一进宿舍转转就迫不及待找了个凳子坐下不想动了，跑了这么多路就把她累坏了，本来她还想拍摄校园的各个景点，班主任老师也很想看看孩子们在大学的情况，可歇了一会儿天就暗下来了，她还得赶往自强帮她订好的宾馆住宿，边走边拍了几张照片也是黑乎乎的，心里还想着第二天再来拍照。 她去了宾馆，浑身就像散了架，洗漱了就睡，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就连早上八点自强给她打电话也没听见，她草草洗漱，随便吃了点随身带的小面包，她还想跟儿子在学校吃一顿午饭，想看看儿子的伙食怎么样，就边赶往儿子的大学边给儿子打电话，让自强出来学校大门上接她进去，否则大学里是不准任何外来人员进校的。儿子说她真会赶时间，到了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午饭时间，娘儿俩就直接去了大学的食堂，食堂也特别大，儿子带她去了三楼，找了一个座位放下行李，娘儿俩就拿自强的饭卡去打饭，饭菜很好但一点都不贵，儿子要了一份油炸大虾和米饭，转转要了凉菜、米饭，吃饱喝足之后，儿子把妈妈带到一楼的会客处沙发上休息，儿子就回宿舍午休去了。 下午自强去上课，她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一觉醒来下午四点半了，儿子五点下课，她又等了一会儿想等儿子回来再走，可是天渐渐暗下来，如果等儿子回来天黑了儿子还要把妈妈送到地铁站太累了，离五点还有十分钟她就匆匆走了，她走到离地铁站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儿子打来了电话：“妈妈，怎么这么早你就走了？”听见儿子也是有点恋恋不舍，“妈妈怕天黑了看不清路呢。”“我可以送你呀！”“那你跑来跑去累得行吗？”“妈妈，我可一点也不累！你晚上十点才坐火车，坐地铁有两小时就够了，到了火车站还得等三小时你无聊得行吗？”听见儿子仍然不舍，她又安慰儿子：“可是妈妈已经走了一半路程了，也懒得返回去了，你再出来一个人来回跑妈妈又不放心，你快点去吃晚饭吧。”儿子这才作罢，不知不觉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儿子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生活，妈妈也能放手了。等她返回县里，中小学才开学了，她又开始了忙忙碌碌。 本来正勇出了车祸伤了脑神经，在骨科接好膀骨应该再转神经内科，可当时花得没有钱了只好出院回家养着，这依然还得住院治疗。第二天老爸就带正勇去省精神病医院住院治疗，老妈又回村里务农种地，正勇的儿子小杰就只好转转带着，转转又上班又接送小杰上下幼儿园，回家还得做饭，还得管小杰吃喝拉撒洗涮，累得她筋疲力尽，小杰胆小晚上睡觉老要抓着二姑，一晚上扰得她也休息不好，愁的她一天天盼着老爸带正勇早点回来她能好好睡上一觉。 老妈回了村里也从来不打电话过问一下转转忙过来忙不过来，也不来看看闺女和孙子吃上吃不上饭，即使转转给老妈打了好几次电话，老妈的手机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老妈经常和别人在电话里能聊将近一个小时电话，就不能给转转打个电话吗？转转只好给老爸打电话问正勇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回来，老爸总是说快了再过几天就回来安慰她，终于正勇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完全康复了，爸爸才带着他回了家。 第七十章 态势好转 正勇竭尽全力挣钱养家糊口老妈看不见个死活还骂得不能，正勇一直气不过，从此外出打工再也不往家里打钱也不打电话，老妈也是一根筋从来不检讨自己的过错竟然说：“我给他抚养着孩子，他还不给我打个电话不给我一分钱，我也不给他打！”小杰想爸爸了也只能说说而已，奶奶从来也不教孙子给爸爸打电话，父子俩见不着面连话也说不上，小杰跟着转转时早已学会了和妈妈视频，否则小杰也快成了孤儿了。老妈简直不可救药，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没有一点慈母心，把自己的孩子一个个都要逼上梁山才罢休，这样的娘简直就是喂不饱的狼，真让人心寒。 夏忙开始了，老爸和老妈就回村里忙农务活，转转就得全权负责侄儿的一切吃喝拉撒，她每天早早起床洗漱做饭，她吃完饭再叫醒侄儿穿上衣服洗漱喂饭整理好书包，领着侄儿一步一步下楼梯，有时怕迟到时间来不及她就抱着侄儿跑下楼，有时她还得带着侄儿到学校签了到再把侄儿送到幼儿园；中午接上侄儿回来她才开始做饭，等喂侄儿吃完饭就不早了，连午休时间也没有就得上班走送侄儿上幼儿园；晚上接上侄儿回来她不想吃晚饭也得给侄儿做饭，吃喝完洗漱之后就又深夜了，赶紧催侄儿关电视睡觉，侄儿睡觉一点也不老实，半夜老把她弄醒，醒来再怎么也就睡不着了。就这样白天累得够呛，晚上还又休息不好，半年就把她的身体搞垮了，昏昏沉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课间一往下坐就睡着了。即使老妈进来她也睡不好，人老了半夜老上厕所，老把她惊醒，她连个囫囵觉也睡不成。 三爹一再提醒老爸老妈让转转抚养侄儿是往死害她哩，引得自强不满意了转转将来老了没人理了怎么活呀！转转也实在熬不行了，就提出让老妈在幼儿园附近租个房子，老妈才说出当初还是自强跑去菜市场找她说他爷爷让姥娘去和妈妈一起住哩！转转这才纳闷了，难怪这一年老妈一再逼考她刁难他，原来是韩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个老狐狸真是步步到位什么事他也要管！老妈还又振振有词：“我这要是供养出个儿子来肯定把工资一分不差都给我拿回来了，你却都拿回你家去了！还说甚哩！”转转反驳道：“难道你那儿子就一分也不挣的吗？给你拿回几个去？”老妈又得寸进尺说：“你小舅舅说他儿子的病是跟着你上学得了的你难道就不管了吗？”转转越听越气愤：“怎么讹人讹到我头上了？我帮他帮得讹住我了！我早就和他说清楚了：他儿子要是在学校出意外事故学校校长肯定管！如果是得了病法律上也只有自己的父母才有责任！其他人没有任何责任！”没招了老妈干脆说：“你那自强眼看指望不上，你就是白亲他哩，你干脆别亲自强了，就亲小杰吧，将来老了还能指靠小杰哩！”听老妈越说越离谱，自己生的养的还指望不上，别人更能指望上吗？她干脆让正勇及早去租房，正勇随即告诉了大姐和三姐，姊妹俩离得远吃粮不管闲事就会说光趟话，她们根本不知道转转有多苦，对转转又是一顿软硬兼施：“让妈妈和小杰就在你那里住着吧，你一个人孤独无聊，妈妈既能陪你作伴又能给你做饭，否则租房冬天还得烧炉子取暖端炭倒灰，妈妈一瘸一拐能吃得消吗？”说得正勇就没有租房，老妈和侄儿依然和转转住在一起。 暑假自强回家没有待多长时间，先是和同学们约好去旅游，一说旅游地自强的妈妈也激动地想去，发小睿睿催了转转几年让去青海看她，一直没有等上后来也就不催了，自强建议他妈妈再约一个大人一起去，有他妈妈在身边他们一群孩子也玩得不自在，于是转转就和其中一个孩子的妈妈约好一起去了，同一天出发还是孩子们先坐一趟车去西安与另外两个同学接头第二天再赶过来，两位妈妈坐一趟车直奔睿睿所在的城市xN市，当晚一下火车就被睿睿开车接到了一家羊肉馆吃羊肉面片和烤羊肉，从来不爱吃面的转转这才发现这里的羊肉面特别香，烤羊肉更是好吃很嫩没有一点膻味，多年不见睿睿心宽体胖，转转却比以前瘦多了，睿睿说看见转转从火车站一出来又瘦又小有点不敢认了，因为好多年不见了，当然变化就大了。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睿睿开车带她俩逛了市里的湿地公园，下午准备去附近一个景点，那位家长一觉醒来就已是傍晚只好作罢，睿睿两口子又带她俩和全家老小一起去吃那里有名的特色饭，真是美味。因为发小正临近放暑假请不了假不能陪她俩游玩，就给她俩定了旅游团，一大早天下着大雨，睿睿老公冒雨买回了饭她们一起吃了，睿睿又下楼冒雨给她俩买回路上吃的水果、鸡蛋，她俩装备好出发了，她们游览了青海湖、茶卡盐湖、祁连山、贵德的拉脊山、甘肃的七彩丹霞，睿睿担心转转会有高原反应，没有想到上了海拔四千一百二十千米的大冬树山垭口她也没有任何反应，每到一处都会留下精彩瞬间，尤其是印象深刻的是七彩丹霞，大自然真是太美妙太神奇了。孩子们没有跟旅游团，而是租了一辆公务车自由旅行，不过他们旅游的也是这几个景点。旅游完转转买了礼物和睿睿一起去看望了她的妈妈、舅舅、哥嫂和妹妹，就返回了宾馆。因为和孩子们已经订了第二天同时返回老家的车票，由于时间紧张没有来得及买点土特产，没有想到睿睿已经给她买好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甚至还有路上吃的黄瓜、黄桃和小西红柿等一大包食物。突然想起睿睿的老公爱喝酒，谁都有礼物怎么能没有他的呢？等她从睿睿亲戚家返回商店时已经关门了。先进的高科技真是方便快捷，转转一下想起能从微信支付上找出刚才在商店的买酒记录，联系好商家付了款，又吩咐睿睿给老公取回来，否则让她老公笑话转转不懂礼节不懂人情世故。 朋友无需太多，只需一两个就足够了，风雨同舟见真情，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就是那个最真心的朋友。 第七十一章 压力减轻 一年过去了，老妈依然不和姊妹们说手术的事，反而恶狠狠地责损转转：“你二姨夫生了病高利一下就拿出七万来！”转转不止一次给老妈讲道理，“高利上的是名牌大学，又是总部的总经理，年薪就有几十万哩，我只是个一年也没有六七万的穷教师，我怎么能和人家比上哩？”老妈又恶狠狠地咒骂道：“我养的就没一个！姓正家怎就那么没德行了！”转转就只好和姐姐说老妈的胆结石再不做手术会拖坏的，可一根筋的老太婆说要让姊妹分管她就宁死也不做手术，逼得梅梅、改改还专程回来县里开导了两天才说通老妈，中午下班转转抽时间去银行取上钱给姐姐带上，姊妹俩随即带着老妈去了市医院做了手术，姊妹俩轮流伺候老妈，新政策就是好，办理出院手续时随即就报销了医药费，剩余不能报销的检查费也没花了多少钱，老妈出了院去梅梅家住了一段时间。 正好国庆节放假，虽然老妈不稀罕转转老骂她，但是她还禁不住想念老妈，她又带着侄儿去姐姐家看老妈，亲情真是斩不断理还乱。老妈在梅梅家保养了一段时间，姐姐、姐夫要回村里收玉米，老妈就又回来转转家。这姊妹们共同出钱出力不是很好吗？本来梅梅、改改不上班就能伺候妈妈，转转也不耽误上班接送侄儿上幼儿园。一天中午，老妈做了豆面饸烙，熬了调和的汤放了辣椒，小杰嫌辣怎么也不吃，转转让老妈给小杰重新调一碗油呛葱汤料的饸烙，老妈就生气说小杰不饿不想吃死活不给小杰吃饭了，本来医生不准上了火的小杰和刚手术的老妈吃辣椒，老妈执意不听，转转只好给小杰重新调了一碗不辣的饸烙小杰很快就吃完了，还要再吃，转转手上没力气拧不下饸烙，妈妈急性地一下就做好了，可能先煮的熟了小杰吃了没有事，后煮的不熟转转吃了，没一会儿就肚子疼得满地打滚，吓得老爸叫来出租车要带她上医院，她起也起不来，出租车司机建议她喝了点藿香正气水，过了一会儿她才好点了。老妈见状就说：“就照这样我可不敢和你住，还吓死人哩！”这老妈有利才来有害就躲得远远的吗？也许是和转转呆的时间太长了厌烦了吧，不然怎么会一点也不心疼转转呢？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正好遇见马路边有一家刚杀了一头自家养的大肥猪，转转从来不爱吃肉，知道爸妈爱吃肉，就买了二十来斤的一块，原以为妈妈会高兴，没想到妈妈问起哪里买的时候，转转一说马路边一家刚杀的家养肥猪，妈妈还蛮不高兴：“那么还不能多买一些！”转转委屈地说：“再多买上弟兄俩还没有回来我能拿动吗？”妈妈这才“哦，就是拿不了，这些暂时吃着，以后遇见再买吧。” 新年到了，下了一场厚厚的大雪，奶孙俩回了村里再没有进来，过了新年也就放寒假了。一放寒假，转转终于可以尽情地休息了，可能是她太累的原因吧，以前从来不爱赖床的她，这几乎每天能在床上躺行，饿了渴了起来做饭吃喝了洗了就又躺下了，躺了半个月才恢复过来，直到过年她才有了精神。 过年了，老妈让正勇给她送进一些年货来，其中有妈妈自己生的豆芽，不知道是放在塑料袋捂坏了，还是那些没长出芽的豆芽有问题，她喝西红柿粉汤时放了点豆芽就吃坏了肚子，胃里一直难受，一下午还坚持着把衣服、床单、被罩洗完，刚清理了卫生间就开始吐，就像喷泉一样，吐得满卫生间都是，她随后赶紧擦洗干净，没等一会儿又吐，她喝了一盒藿香正气水也不顶事，又打电话问医生让她吃乳酸菌素片，附近的药店都关着门，等到大年初二她就勉强挣扎起来骑电动车到药材门市买了乳酸菌素片，随即就吃了几片才慢慢不恶心了。但是几天不吃饭也不饿，瘫软无力没有一点儿精神，过年连对联也懒得贴，儿子和两个弟弟才帮忙把财神、窗花、对联都一一贴好。这种情况不去妈家还好，去了自己连自己也支撑不住，还能帮爸妈做营生吗？妈妈这就对转转更不满意了，还嫌她过年不去妈家，给这个打电话骂一顿，给那个打电话骂一顿，转转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无论他们怎么骂都懒得说话。 改改还是不分青红在白地痛骂转转，不是骂转转无事生非就是骂转转勾心斗角，不正气，心不好......大过年也不顺气！突然又接到姐姐的电话指责转转说：“爸妈岁数大了了，等百年以后你想见也见不上了，你再后悔也迟了。”转转真是哭笑不得，姐姐怎么也是只看见别人的不好？怎么就不看看自己做的好不好？转转不要生病早就跑断妈家的门限了，转转和妈妈成天在一起难道还见得少稀罕吗？你们常年不回来看看爸妈，你们就不想见爸妈就不担心爸妈百年之后见不上后悔吗？家里两位老人吃喝拉撒出行生病你们谁管过一下？就不是转转一个闺女在照顾吗？老爸老妈又不是就生了转转一个闺女，幸亏是正文娶了一个开通贤惠的弟媳妇帮她减轻了负担，否则真能把她累死！姐妹两人成天在外面端上个囫囵碗什么事也不管什么心不操，不在跟前不知道实情还有什么理由理直气壮指教人呢？老妈和自家人说也罢，闺蜜的妈妈也打来电话婉转地说转转：“你妈怎么什么时候说起来也就是夸梅梅和改改哩，可能你是不是做得不够周到？”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转转也没有做了丑事，还用得着老妈到处宣扬吗？这老妈到底是要转转怎么做才好呢？老妈莫非还想念转转吗？只是往年转转给她们加工酥油饼了，今年转转又累又生病连自己的命也顾不下了，除没有人关照一下转转老妈还不依不饶了！ 转转就这样半个月不吃不喝，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打电话问医生说起她的呕吐症状，医生才说她是食物中毒引起的，幸亏是都吐了，但是身体脱水了，本来还需打吊瓶输液补充营养才能恢复，可是她像一团稀泥一样，实在懒得起来去诊所，就只能慢慢在家养着。也许老妈心里还是有转转的，只不过她是爱的方式方法不对，已经习惯了骂转转，也许妈妈骂自己的孩子也是一种爱吧！ 转转以为开学也起不来还得请病假，没有想到新冠病毒疫情严重不能正常开学，一再推迟开学，这也给了她恢复身体的时间，她的身体才慢慢康复了。 第七十二章 抗疫教学 二零二零年春天这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使春季这一学期开学时间一再延迟，由于新冠病毒疫情严重，自强的大学也一直没有开学，这又让韩父钻了空子，他又开始给自强施加压力，让自强再转告妈妈，自强说他爷爷每天逼迫他，愁得他连觉也睡不着，转转以为韩家还想让她回去，原来是韩父利用自强逼他妈妈主动提出离婚净身出户才行！转转安顿自强：“儿子，你放心，妈妈不离婚也不回去就守着你，你也看见了，妈妈回去你又不安宁了，你爸爸就不想安宁过日子，我无论如何他就是要钱，我又不是印钞机！你爸爸一定想离婚就让他起诉去，法院已经警告妈妈再没资格在县里起诉了......”然后转转把平时准备好的证据让人看了并且转告韩父再要给自强施加压力她就到有关部门告发他！自强这才算安宁了。 由于疫情严重不能正常开学，转转所在的县实验小学提前在开学前一个星期就培训了怎样在腾讯会议上运用学乐云进行课堂教学，培训那天上午炮声响彻云霄，她真服了这些人们了，国家规定疫情期间不准响炮却都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过年还没响够现在还要响，转转听不清只好把电脑音量调到最高，后来就忘记关了。第二天培训时，她原以为早早准备好一定能听好，没有想到开始讲课时电脑突然发出地动山摇的声音，把她吓了个半死，吓得她稀里糊涂又把音量关了，半天缓过神来老师已经讲得差不多快完了。转转一下学不会如何操作电脑心急如焚，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操练，每天熬到半夜，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请教办公室的小同事，小同事忙不过来她就再请教县教育局电教馆的老师，电教馆老师也很耐心，一步一步帮她指导点拨，直到没问题了她直播教学才不紧张了。老师们只要备好课就在家里给学生上网课，学生们完成作业就拍照发在老师的手机微信上，批改作业就在手机上批改，只要上完课批改完作业就可以休息了，这也省去了从家里到学校跑来跑去的体力，过年伤了胃口她瘦了许多，身体一时间恢复不了健康，她在家里边上网课边休养身体。 为了学校教学工作的正常运行，老师们的教学方式改变了，孩子们的学习方式也改变了。转转所在的四年级有四个班，他们四位语文老师分配课时任务轮流给四个班在线上网课，其他班的孩子们也很守规矩，课堂上孩子们积极踊跃回答问题，平时不爱学习的孩子也被老师的网课吸引住了，每天总是按时进入会议学习；课前即使有贪玩贪睡忘记进会议的孩子，班长和老师会及时打电话提醒他们上网课，大家互帮互助，互相学习，互相进步。为了疫情过后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和同学们盎然如花的笑脸，全体师生一直都在努力，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教学方式和场地虽已改变，但到处都散发着浓厚的学习氛围，每位老师都认真学习在线直播的各种技巧，每位学生都在电脑屏幕前、手机屏幕前认真地学习各科知识。 转转班大部分同学的作业每天都能按时完成，老师们也能及时把当天的作业当天批改，即使是周末的作文也要在星期天一一批改完。课堂上老师每讲完一个重点都要留时间提醒孩子们做好笔记，孩子们也都要把当堂讲的内容在课本上记录下来，孩子们所要学习的知识一课也没有拉下，孩子们的素质一天天在提高，孩子们的成绩一天天在进步。 因为班主任是一位年轻妈妈，孩子还没有上幼儿园，只要妈妈在家他就粘着妈妈不让看手机，他妈妈也不能盯着学生们上网课，于是转转就每节课都要监督学生的上课情况，课前没有按时进入会议的学生她要一个一个打电话叫进来，直到全班人数都到齐，中途还要稽查有没有人溜掉，这样孩子们就不敢偷懒。班里有一个女生，她妈妈二胎生下弟弟后得了产后抑郁症，不能按时作息，就影响到了她的学习，连她每天的健康上报也完成不了，对她照顾不周到不细致，她还经常迟到，有时耽误半节课，还经常不能按时完成作业，像这样耽误学习可不行！她家和转转家都在一个小区里居住，转转就把她们母子叫到自己家里亲自反复教家长如何在手机上操作完成一系列电子任务。每次上课眼看时间到了她妈妈还总是说找不到上课的会议码，班主任和代课老师也老是联系不到她的家长，转转老师也老打不通她的微信电话，可是家长群也有她妈妈怎么能找不到会议码呢？转转也发现她妈妈不在孩子身边时孩子就不能按时进会议上课，她每天连老师布置什么作业都不知道。转转老师又一次把她们母子叫来，一看手机才发现娘儿俩的微信上没有一个老师，转转老师又帮她加了每个代课老师，把她拉进班里的微信群，从此以后这个女生自己就能看到会议码自己就能进会议上课了，她也就能按时完成作业了。 中途测试了一次，班主任带的英语成绩很不理想，就不让转转再监督学生们，她幼稚地认为只要没人监督学生们各科成绩都差，校长也不能把老师们怎么样；如果有人监督其他各科成绩都好，只有她的英语成绩差，那么后半年的县管校聘她就担心会被踢出局！转转担心孩子们耽误学习依然继续监督学生们，班主任就急了，即使转转让家长给孩子买了英语学习机每天课后加强学习英语，班主任也不满意，甚至在其他课上要求学生们完成她的班主任工作，还撒谎说是领导急要，转转就给领导提建议填那些表避开上课时间，课前课后也能完成，这就让班主任对她的意见更大了。转转开导她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有信心说不定将来还能领奖金呢，她执意认为不可能。转转心想她有一天总会看到的。 抗疫不分前线与后方，老师们为了孩子们兢兢业业地备课，上网课，批改作业，让宅在家中的家长们安心隔离，孩子们安心学习，这又何尝不是在防控抗疫呢？抗疫教学两不误，停课不停学，成长不延期，光阴不虚度，全体师生一直都在积极行动中！ 第七十三章 脱离苦海 除了上网课，星期天转转就给自强做他喜欢吃的烤鸡翅、可乐鸡腿、炖排骨，还有猪肉烩菜，每到星期天转转就早早起来出去采购一番，早早准备，中午让儿子早早吃上可口的饭菜，儿子说妈妈做的可乐鸡腿尤其好吃，比饭店卖的也好吃！可转转做的烩菜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饭店的味道，为了儿子能吃好转转的厨艺还有待提高，儿子在的时候转转做饭的兴致很高，劲头也很大，难得儿子这半年呆在家里还能和妈妈多相处一段时间，母子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以后儿子上班了回家的次数就数见的两次了，转转很珍惜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光。 疫情终于过去了，转转隔三差五就去看中医治疗胃病，吃了四五次中药胃才不难受了。五月十八日终于开学了，同事们都在忙着整理办公室，突然传来了手机铃声，转转接通了，原来是法院的工作人员叫她去法院和韩冰离婚，她心里还是想韩冰不会这么快就离婚，就这么过着等儿子上班结婚再说，没有想到他连儿子大学毕业也等不及了。她在去法院的路上，打电话问儿子知道不知道爸爸起诉离婚，自强说不知道但也不意外。 她以为只要她同意离婚很快就会办完，双方说妥市里的房子算成自强的，随即打电话就让三爹把存放在他家里的房产证送来，顺便让工作人员把房产证转交给韩冰了。没有想到韩冰什么证件也没有带，又回去家里找，半天才又赶过来，拖延了时间就到中午下班时间了，工作人员说下午才能再办理，于是转转和工作人员说好下午五点上完课再来办理。 可是下午一进法院办公室，韩冰竟然还带着哭腔咬牙切齿地说：“到了离婚这种地步了，你还给老子不服软！”转转在韩家已经够惨了，还再要让转转服软那简直就连一条狗也不如了，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转转已经受够了，她只想逃命！见转转已经无所谓了，韩冰更是翻脸无情满嘴脏话骂骂咧咧爆粗口，转转净身出户还不够，还气急败坏摩拳擦掌要打人恐吓转转再给他三万元钱，工作人员也听不惯了：“你再要无理取闹就不给办了！”他赶忙说：“办吧，办吧，不骂了！”随即说完又开始骂，办理完转转拿上协议书就走，韩冰又追出来喊着让转转回去，说是把自强的名字写错了，转转没理他径自走了，然后工作人员又出来叫住她说确实是写错了，工作人员是照着韩冰写好的资料打印的，其实是韩冰有意写错的，还得重新打印一张，让转转进办公室再等一会儿，转转就站在院子里等着，不想再被韩冰为难纠缠敲诈勒索，等工作人员给她送出离婚协议来，她一拿到手趁韩冰还没出来头也不回匆匆忙忙就离开了法院，生怕韩冰追来再暴揍她一顿。 转转终于脱离苦海了，终于与韩家彻底撇清关系了，再也不用过那种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了。她离了婚一直没有告诉过爸妈，只告诉了闺蜜。 小杰幼儿园开学时，好说歹说老妈才在幼儿园附近租了一间房，转转放学不忙的时候去辅导小杰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回家了，每顿自己做自己的一口饭很快就吃了，中午早早吃了饭还可以午休一会儿，晚上可以早早地睡觉，一觉睡到天亮，她不用接送小杰也就没那么忙碌了，也就轻松多了，也逐渐有精神了。转转不再为他们一味地辛苦付出，给他们敲响了警钟，他们也收敛了许多，老妈也不再口无遮拦地骂转转了，转转终于能清净了。 为了摈弃过去的烦恼，为了振作精神开始新的生活，转转干脆把留了几年的披肩长发也剪掉了，理了一个精干利落的短发，又买了一身适合自己风格的衣服穿在身上，人们说她气色一下好多了，显得很有精神，更精干更有气质了，年轻的小同事还调侃她说：“正老师简直是返老还童了。”她每天过着悠然自得的小日子，只要每天保持现有的慢节奏，她就满足了。平时上班她把自己的工作尽量做好，每到星期天她就悠闲自在，吃饱喝足之后就写写文章唱唱歌。最近她尤其爱听韩国歌手洪真英唱的一首特别好听的歌曲《活着》，她边做家务边听，听着听着就激发了她的灵感，她就写下了一手小诗《只要活着，一个人也幸福！》： 只要活着， 一个人也幸福， 安安静静， 轻轻松松， 不用提心吊胆， 不用担惊受怕， 不必看谁的脸色生活， 不必顾及别人的感受， 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无忧无虑，悠然自得。 一个人的时候， 不用为了别人忙碌， 不用总对别人付出， 累了就睡觉， 乏了就歇着， 偷懒也没人指责， 干啥都没人唠叨。 一个人的时候， 不紧不慢，不慌不乱， 精神集中，体力充沛， 不受他人影响， 不受任何干扰， 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可以专心致志做事情。 一个人的时光， 房间整洁干净， 生活井然有序， 听听歌，看看书， 写写文，养养花， 按自己的意愿做事， 没人管束，自己做主。 一个人的时光， 孤独但不无聊， 安静但不冷清， 一个人过也很幸福！ 一个人自在， 一个人潇洒， 自在的环境不乏味 潇洒的时光最轻松， 不累及别人， 也无需不安。 既不被控制， 又不被束缚。 只要活着， 一个人也精彩， 没有琐事的困扰， 没有要命的勒索， 不用忍气吞声， 不用逆来顺受， 只需取悦自己就行。 只要活着， 一个人也精彩， 怕什么孤独？ 烦什么寂寞？ 孤独是一种历练， 寂寞是一种修行， 因为享受孤独和寂寞， 反而有更多的时间，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要活着， 一个人也精彩， 和幽雅为伴， 与清静为友， 不再畏惧什么， 因为孤独，变得坚强独立； 因为清静，学到更多知识。 正是因为一个人， 才有大把的时间， 去补充学习，去提升技能； 去四处旅游，去自我反省； 变成更美好更优秀的自己！ 只要活着， 一个人的时光也幸福！ 第七十四章 反思人生 转转总结和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生活，她回想自己这半生，自己出身贫寒，从小她的家庭就比较贫苦，但是她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因为生活艰苦的磨练，让她变得更加坚强，这是她以后人生路上不可缺少的！在她还小的时候，不仅要努力学习，而且还要考虑家庭的因素，所以她非常体恤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比一般的人要懂事，很小就会干一些工作，洗锅、做饭、喂猪、缝衣服......她上班挣了钱为了减轻爸妈的负担自己省吃俭用补贴家里，反而导致家里人越来越依赖她，越来越离不开她；再看看李清的哥哥们虽然没有李清的接济反而改邪归正了，不仅把孩子抚养大，而且孩子们还很成器，自己挣钱还在城里买了楼房；如果当初她也像李清一样一毕业就结了婚，小舅舅也就没有想妄总要想办法生活自力更生了，改改也就不会早早结婚丢工作了，也就能供正文上学，正文上班再供正勇顺理成章；好不容易结了婚，她又得为了她的家庭而操劳，每天要操心许多事情，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得亲力亲为，再难的事情也一定得自己去做，她也没有多少大富大贵，半生都是在忙碌，她也不是特别在乎钱财的人，她认为钱多钱少够花就行，所以即使她的生活过得比较清贫，但是她也觉得很充实。也正是因为这份坚强和勇敢，以及她不怕吃苦的精神，才让她在社会上站稳了自己的脚跟，她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和智慧，一直兢兢业业地耕耘着自己的教育事业。 转转这辈子被老公和老公的家人伤得很深，因为她是一个纯真善良、忠厚老实、心肠柔弱、宽容大度、谦和礼让的人，她并不想掌控老公，她只想让他给自己一点宠爱与体贴，她很容易满足，从来与世无争，从来不太较真，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就想过一种简单随意的平淡生活，但是对于她来说很难很难。她一遇到事情就知道妥协退让，所以她在婚姻生活中是最容易被欺负的那一个。当老公和他的家人站在一起欺负她时，她总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韩父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性趁势抓住她的软肋软硬兼施强迫她为韩家代孕，一心就想两全其美，妄图把转转生的儿子送给他的大儿子继承家业，就想把转转的儿子变成钱为他的二儿子换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老公，而老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了解他！从始至终她就是他的一个玩偶，什么时候玩腻了就会被甩到一边。其实她心里早已有了预感，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去接受，也许是因为陷得太深了吧。 在这段婚姻当中，转转很辛苦很辛苦地维持着这段感情，但是最后结果却是那么不尽人意，她老公还不想当那个罪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受不了的时候自己选择离开，这样就可以不用愧疚。她这种不懂得维护自己，不能守护自己底线的人，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也是受伤很重的那个人，连家人都得寸进尺想把她当成摇钱树，不让她找对象结婚嫁人，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甚至想把她变成钱。对于这样的家人她想忘却忘不了，想恨却又恨不起来，想离得远远的却又离不了，那份亲情无论如何也是割舍不掉的。 她经历了亲人的欺骗愚弄，心里非常痛苦，对别人就有了防范之心。即使现在想起来已经没有那么伤心了，但是每当想起来，她就提醒自己真的需要加强自己的防范意识，因为当初的谎言她真的不相信是她如此亲近的的人说出来的。但她是一个根本不会记仇的人，别人对她的伤害在她眼里只是一件小事。她也不太喜欢和人发生争执冲突，她知道有些事情争个高低对错实在没有什么太大意义，所以很多事情她都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人也乐得能够占点小便宜，对于这种情况她往往选择无视。因为她非常不喜欢记仇的感觉，她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让她翻篇过去好了，如果将这件事放在心里，会让她感觉很不快乐很不舒服。其实她这种对人宽恕的性格会让她收获很多幸运，很容易满足。 因为她在感情中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内心很害怕再受到伤害，曾经受尽磨难的煎熬，让她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痛彻心扉的伤害让她遍体鳞伤，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刀疤，对她以后的生活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即使有一个再好的异性主动向她表达爱意时，她已有了很强的抵触心理，她不会再轻易相信爱情，她再也没有能力去爱一个人，她已经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使她一直没有办法再开始新的恋情。所以她不想再有任何感情纠葛，绝不想再进入任何一种婚姻。 余生，她只想一个人轻轻松松地过，平平淡淡地活。一个人，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想唱就唱，想睡就睡，想吃啥就吃啥，想穿啥就穿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开心就怎么来，谁也干涉不了她，她也不用管任何人，除了关心父母和儿子。她不想再有任何感情纠葛！两个人的折磨还不如一个人的幸福！当一个人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她不想再去寻找任何依靠！生病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去看医生；遇到困难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想办法解决；害怕的时候没有人陪伴，她学会了勇敢；心烦的时候没有人过问，她学会了承受；劳累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依靠，她学会了自立！饭自己会做，衣服自己会洗，钱自己会挣，有自己尽情享受生活就足够了！现实有多么残酷，她就有多么坚强！无论生活有多么打击，她依然能笑着活下去。 放弃了，不是因为输了，而是因为懂了！久经风霜，才发现唯一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 她今生最大的磨难是人生的大起大落，但正是因为这些磨难才练就了她钢铁一般的意志，再加上她生命力非常顽强，她会一一闯过难关，她已经对自己的意外事件习以为常，生命攸关也能大难不死。虽然她的生活一团糟，但是她总能用自己的好脾气好性格来处理一切问题，她从来没有怎么想不开过，她觉得她的生活总会有好的一天来临。虽然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生活中却多苦少甜，但是善行善德而受磨难多有后福，她的福气全部回报在了儿子的身上，她认为这辈子吃得苦也值了。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将来一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她的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非常有头脑，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平平淡淡地幸福生活就好，不求儿子大富大贵。然而儿子非常争气，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想法考上了理想的重点名牌大学，但是儿子还不满足现状，他还想考上硕士、博士再深造，只要儿子有信心肯努力肯上进，她会竭尽全力支持儿子，儿子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因为儿子就是她活出的精彩！ 第七十五章 本性难改 老妈依然对外人一如既往地好，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让外人心里有一丁点不舒服，宁愿自己不吃也要拿财物去换取人情维持关系，只要子女们给买来一点稀罕的好吃的东西，爸爸多吃一口妈妈也骂得不能，经常不是给这家送去就给那家送去了。猪肉最贵的时候，儿女们给老妈买五斤猪肉，她就能送人四斤。爸爸最爱吃猪头肉，但总也舍不得花钱买，正文媳妇自己还舍不得吃，给爸爸买了一块猪头肉，进门刚放下还没等打开塑料包装袋动筷子尝一口，妈妈就像抢人一样一把拿起就给老舅舅装进包里了，正文媳妇当时不好意思说，后来才气得说买了一回猪头肉谁也没有尝上一口，老妈才说她还不知道那是一块猪头肉，正文媳妇很恼火：“你连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就乱给人吗？那要是一包毒药哩！”老妈还嘴犟：“我就知道那肯定不是毒药么，谁往回买毒药哩？”正文媳妇无可奈何地说：“即使想让老舅舅吃也是和咱家人坐下一起都吃吧，怎么能都给了人哩？”正文媳妇本来说的就很在理。 过年了，正勇媳妇说爸爸爱吃猪头肉，买肉店煮熟的太贵吃不起，干脆就给爸妈买回一个生猪头，煮熟了爱怎么吃哩，足够一大家人吃个香了，没有想到过年回来就被婆婆送人送的所剩无几！年前婆婆问正勇媳妇想吃油炸麻花吗，想吃就回来和她人手多点一起做二十斤，辛苦得正勇媳妇和她搓了一天麻花忙活到深夜才油炸完。再等正勇媳妇过年回来就只剩两条了，做了那么多她们老两口哪能吃了那么多，明摆着她又都送人了。 转转和同事们下班一起去加工酥油饼，别人都只加工二十个，转转就加工了四十个，同事们吃惊地说：“你能吃了那么多吗？”闺蜜说还有她妈家，可就是比别人多了一倍，老妈家里只有爸妈两人，依然没过几天就没有了，转转又加工了四十个，再加上姐姐闺蜜送给妈妈的二十个应该正月里也够吃了，转转家里热的没有放处，把自己那一份也都放在老妈家，没有想到正月里转转和儿子去了要吃却又早已经没有了，从此以后过年转转再也不加工酥油饼。 小舅舅家喜迁新居，请转转去吃饭，转转礼节性地买了一箱沙棘汁饮料，一进门就看见妈妈没有来：“我妈哪里去了？”小妗妗说“我们就没叫你妈......”再看饭桌上盘碟里已经吃得所剩无几，只剩半盆烩菜半碟油糕，小妗妗的爸妈和三舅说他们已经吃好了，让转转赶紧吃吧，转转刚把饮料放下还没坐稳，小舅舅就笑着一把扯开包装往出取饮料：“吃了一中午饭就是差饮料的哩，正好你买来了。”转转觉得很尴尬，心里很不是滋味，莫非转转不来你家就不喝饮料了吗？转转最爱吃软软的油糕了，就夹了一块油糕吃，谁知油糕已经又冷又硬，她好不容易才吃完，小妗妗看着转转吃力地咬冷油糕忙解释：“我们只顾吃就忘记把糕捂起来了，闪的冷了，油糕热上一下就不好吃了，快不用热了。”莫非你家以往剩下的油糕就不热得吃吗？怕别人吃就别请人来，人来了让看吗？转转不爱吃肉类和炒菜，胃怕凉也不敢吃凉菜，她就爱吃烩菜，没有想到烩菜也凉了，小妗妗嘴上直说：“转转，烩菜冷不冷？要不给你热一热吧?“但转转说了一句：“不用热了，就这么吃吧。”小妗妗就没有起身要热的意思，转转只好就这么将就着吃了几口，只听了小舅舅的丈母娘诉说了一顿她遭遇车祸的情景，再看上课时间快到了，赶忙起身就走，小妗妗赶忙装了几个油糕让转转给老妈送去，转转着急地说：“我急等迟到呀，不能让我小舅或者闺女送去？”小舅和闺女急不可耐地说：“我们可找不到她在哪里住着！”转转赶忙说了一句：“那就别送了，我妈又不爱吃糕。”就匆匆走了，“你妈不爱吃那就不送了。”小妗妗迫不及待地说。外面下起了大雨，小舅舅一家人谁也没有给转转取一把雨伞，转转来不及回家娶雨伞，只好冒着雨往学校跑。这一顿饭吃的半饥不饱还被雨淋湿，要是回了自己家最起码能吃饱还有雨伞呢！ 小舅舅小妗妗这人气，老妈却一句怨言也没有，反而就是对自家人甚至是自己的孩子们就很不近人情。过节了，转转头一天晚上给了老妈七百块钱，第二天中午转转小区没有电不能做饭去老妈家里吃饭，一进门就见小舅已经坐在饭桌前吃着一碗饭，转转惊奇地问：“小舅，你怎么找到我妈家的？”“鼻子底下就是个嘴能问人哩吧！”小舅显然不高兴转转这样问话，但仍然厚着脸皮吃完一碗面又吃一碗，转转即使不说小舅舅也许早就感觉到了，给我妈送几个油糕你就找不见我妈家，你到我妈家吃饭怎么就能找见我妈了？ 谁知第二天天还不大亮，转转还在睡梦中妈妈就打来电话没有好气地说：“转转，改改说自强快开学了，非让我买上排骨请自强吃饭哩！我拿的钱不够买不成！你快出来买来吧！”转转一惊：“我前天才给了你七百块钱还不够你买排骨吗？”妈妈气哼哼地说：“我敢没带哇！”“你准备买排骨怎么能不带钱？”气得转转挂了电话眼泪夺眶而出伤心地哭了一鼻子：我七百块钱也换不下姥娘给外甥吃一顿饭！今年虽然一斤猪肉快上上三十块钱了，买一顿吃的五斤也就一百多块钱吧，又不是天天吃！转转买了排骨直接回了自己家里炖上了，老妈家门也不开，又且小舅舅小妗妗鼻子真长哩，一下就闻见了，去了狼吞虎咽转眼间就吃完了，自强吃不了几口就只有看的份儿了。自强在市里经常跟小凯同学去吃饭，转转顺便让自强请来了小凯同学，自强和小凯下午还要和同学们一起去进行社会实践活动就先吃了走了，两个小子饭量真轻都没有多吃，锅里的排骨几乎没动，爸妈老死晌午才回来了，可能是太饿了，老爸老妈吃得真香，小杰也没有多吃，一锅排骨一会儿就吃完了。 老妈自己也舍不得吃喝享受，就舍得把东西给人，可能这也是她的一种乐趣吧，人老了，只要她心里高兴就好。 第七十六章 胡搅蛮缠 没有过几天，菅烨烨的一位亲戚又来烦扰转转，依然说离了婚丢下儿子可怜的......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儿子已经上大学了，有腿有脚，来去不是自由吗？又不是三岁两岁吃奶才能长大离开妈妈活不了，转转好不容易等儿子长大了才煎熬出来，该是放手让儿子自由发展独立自主的时候了！那位亲戚依然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地说，每句话都离不开“离婚”二字，吵得办公室的年轻同事们也烦得要命，其中一个年轻女孩实在忍无可忍：“她要再来咱们就都走吧，让她一个呆着，看她还再来不来了？”没有办法转转让她看了韩冰的起诉书才罢休！其实她是受菅艳艳指使想试探转转和韩冰到底离婚了没有。这家人阴一套阳一套，明明自家逼走转转，还想嫁祸转转不贤惠呢！ 后来，转转换了一个办公室，菅烨烨这个亲戚又是每天一上班就来了转转办公室坐下没完没了唠唠叨叨，把全城有名的女人都要骂遍，说这个女人傍上某个大款闹了多少钱，那个女人嫁上某个领导得了多少好处，说着说着最后就又说到转转身上了，要么让转转赶紧傍个大款给儿子闹上三十万，要么就让转转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去歌厅给儿子挣上三十万，转转实在忍不住了就怒怼她：“那你赶紧傍个大款马上就闹几十万，你年轻漂亮正当时，我老了没人看下了。”“我还嫌丢人哩！”“你嫌丢人我也嫌丢人哩！”“嫌丢人那你就赶紧再嫁个男人给儿子闹上三十万！”惹火转转就没有给她个好脸色，随即就把她拉进黑名单了，她自己也觉得尴尬悻悻地走了。 这菅艳艳阴一套阳一套，明明是她作怪让韩家人逼走转转，还想嫁祸转转不贤惠呢！她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呢！这还用她操心吗？怎么管事管得这么宽呢？转转的儿子已经上了名校靠自己的勤奋努力将来的年薪足够能让自己过上自己想要的好日子，还用得着花这些不干不净的钱吗？这菅艳艳葫芦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莫非还怕转转回韩家去吗？正转转离开韩家除儿子以外与韩家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她再嫁不嫁人又不碍任何人的事！一个人生活没有威胁到任何人吧！一个人生活不犯法吧！她有自由的权利，谁也管不着她，谁也没权利主宰她，她的权利是属于自己的！ 甚至有一个韩阴老公的亲戚以往从来不和转转联系，最近突然对转转嘘寒问暖亲热起来，最后请求转转帮她个忙，转转好奇她怎么还会求人帮忙呢？没有想到她让转转帮她银行的亲戚完一个存三十万元钱地任务！这纯属诈骗！谁要想存钱不能到银行存吗？还要存到你个人名下不是肉包子打狗吗？转转冷冷地说一分也没有，她还激将转转说：“给儿子连三十万也拿不出来还能当起个妈来吗？”“那你直接给你儿子存三十万不就得了，还用求人吗？”她无语了。随后听到韩冰一离婚就到处张罗着相亲找对象，甚至为了扫除障碍顺利再婚竟然到处宣扬说儿子也判给转转了，原来是他借儿子的名义问转转要钱呢！这人渣真是什么事情也能做出来！原来他说让转转出钱给他再娶一个十八的大闺女竟然不是开玩笑！但现在你无论如何都与转转无关了，你再娶十个八个老婆转转双手赞成，只要再不骚扰转转就行，转转只要安宁！ 放暑假前，校长竟然只要求正转转一个老教师讲课，还叮嘱老师们每人必须给正转转提三个缺点，校长借机又把正转转批驳一顿，并且恐吓正转转后半年开学县管校聘就按这次讲课的情况算，说正转转不合格！那为什么只要求正转转一个人讲课呢？难道其他人就不参与县管校聘吗？转转年龄也大了实在不想再离家太远了。也许是改改良心发现头脑清醒了，一听到校长百般刁难甚至逼迫转转调离本校，就反映给上级领导了解实际情况找校长谈了话，从此转转才能安心上班了。校长不再找正转转的茬了，就经常在教师会上歇斯底里大骂老师们：“好学生都是自己学好的，坏学生都是你们教坏的！”“就照这样下去你们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骂的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惯用的人身攻击的粗野话，其实这些老师们都是考试上岗专业水平很高的大学生，都是每年质检考试成绩排名全县前三才调回县城来的骨干教师，但是都好像已经被他骂得麻木了。 暑假里，有一次转转正骑着电动车在城街上走着，突然一个女人对着转转高喊大叫：“转转，你得了精神病是怎么看好的？”转转一看这个女人是她老同事的妹妹，随即那个女人的老公赶忙给转转解释：“你别计较她，她最近神魂颠倒，连话也说不成，我也担心地要命，不知道去哪里看医生好呢？”其实是老同事知道转转有一个亲戚在精神病医院上班，他们就是要找这位医生去看病呢，但还是不知道可靠不可靠。转转说得再好也不起作用，就想起一位家长找亲戚看过产后抑郁症已经康复上班了。随后老同事又打电话询问转转坚持要见这位家长，转转提前叮嘱老同事到了家长的单位说话注意点担心影响家长的工作。可是老同事却又当着外人的面坚决说转转胡说韩冰半夜打她就是精神不正常，逼得转转实在没办法才说出当年头部受伤做脑ct时医生让她配合治疗说出实情的事，老同事无语了。既然你说转转精神不正常，那当年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建议同学把儿子托付给脾气好性格好的转转呢？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过了几天，外地同学来县里出差，约了县里的同学们见面，一见面其中一个和韩阴经常来往的女同学竟然话中有话说：“转转这也挺正常的吗？”转转对她笑笑没说话。因为转转心里清楚她们这些人都是见利忘义助纣为虐的小人，她也不想跟他们计较，自己过得舒心就好，管他们爱说什么尽管让他们嚼舌根去。转转心里还一直感激他们在她晕头转向时的热心照顾。 自从和韩家撇清关系转转再没有任何麻烦了，反而还因祸得福代上了自己喜欢的科目。校长也出奇地再没有找转转的麻烦。开学后，质检考试成绩公布了，转转们那个班的成绩还得了县三等奖，班里每位老师连同班主任也都有丰厚的奖金，校长也再没有理由踢任何人出局了，班主任也高兴地合不拢嘴。 第七十七章 原来如此 一秋天，爸妈一直在卖菜，幼儿园放学时天气要是好了他们就接上小杰继续卖菜，要是遇上刮风下雨转转就接上小杰，小杰放了学就盼望着二姑来了听他读拼音、认识字、教他做习题，边学习边还绕着弯弯说：“我就得跟二姑，跟上二姑我才能学好，才能考上自强哥哥的大学。”说得一家人都笑了，转转实在也是熬不行，又且只要转转带上小杰就揽上麻烦事了，他们就谁也不管了，只往大养活一个人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更不用说把一个人培养成才了，自己的儿子怎么办？她可千万不能再心软了，心软只会害了自己。 老妈就又想办法掏挖转转的钱，有一天，妈妈拐弯抹角地说：“你舅舅牙疼得不能，县里还没有办法治疗，让他去省里拔了一个牙就花了两万！我这牙也疼得不能，我也要去省里拔牙去！” 转转随即掏给老妈医疗卡：“你先在县里看了再说，医生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老妈立马就翻脸了：“那我牙也不拔了！牙也不镶了！明年我非种二亩地不行！” 转转哭笑不得：“妈，医疗卡里这也是钱也能花，你非要现钱才行吗？现钱我可真没有！” “哦，能花哩！能花哩！”老妈只好拿住医疗卡了。 转转随即联系了小区门口的牙医让老妈去，小区门口的牙医是市里技术一流的牙医，师傅就是转转的同学，因为生二胎为了家人一起照顾孩子才回来县里的。但是转转一催再催老妈始终没有去执意要说：“就他们那技术，还不知道给我看了看不不了！”直到下了一场大雪不能行动了正勇回来了，转转又让正勇带老妈去看牙，老妈非要到县医院，在县医院挂号手续费乱七八糟就花了四百多才拔了个牙却依然疼，老妈正好有了借口：“县医院的牙医什么也不懂，你舅舅那在省里还拍牙片了，我这他就没拍牙片给我弄坏了！”后来正勇也说小区门口这个牙医他也认识也顶如省里的牙医，老妈这才跟正勇来到小区门口的诊所，牙医说老妈的牙只是没有拔干净，还有一小丁点没有拔掉，消了毒拔干净上了药，又给她带了几天的消炎药还一分钱没要，等炎症消下去就能镶牙了，老妈这才高兴了：“这个牙医的技术就是不错。”。 过了一段时间，老妈的牙龈炎症消下去了，正勇又带老妈来镶牙，正勇想要镶就镶个好的最起码能吃饭，要是不能吃饭还不如不镶呢，于是他就选了两千六百的价格给老妈镶了一嘴牙，这下老妈应该满意了吧。没有想到老妈哭声连天：“我这么老了要这么贵的牙能活多久哩？这不是把两千多瞎糟蹋了吗？” “啊呀，妈，没有糟蹋了，医疗卡上的钱不用又取不出来，这下你吃饭就能吃香了吧。”转转安慰开导老妈，老妈总算安宁了。老妈老是自己舍不得吃喝穿戴舍不得自己享受，宁愿自己受苦受难也不能让别人有一丁点儿不舒服，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更让人不理解的是老妈爱老爸的方式非同一般。转转的亲舅舅想念他姐姐了，几次打电话让转转的妈妈去看看他，亲舅舅得了心脏病年前做了手术不能轻易出门，只能在家里安心养着，妗妗寸步不离地伺候着，身边也再没有一个亲人，只想见见自己的亲姐姐，转转的妈妈妈也好多年没有去舅舅家了，这说走就走。老妈带着小杰去舅舅家住了几天，走时舅舅哭了，哭得很恓惶，说他不缺钱，什么也不缺，就想见见亲人们，说得老妈也哭了。 老妈回来说起舅舅还不住地流泪，转转就想起她师范毕业时舅舅一再让她留下要帮她留在城里一个好工作单位，再想办法把他姐姐、姐夫一家人也迁移到老家来，一大家人不远不近聚集在一起团团圆圆好照应，他姐夫的工作也早就复职了，可那时姥娘不让转转的妈妈离开她，转转还小老想妈妈就回了自己县里，转转的老妈这才振振有地说：“我可从来不想让你老子上班，我当年起鸡叫睡半夜费尽周折专门找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回村里来莫非还想让他复职上班吗？你姥娘说了，就不能让他上班，他在城里上班逍遥自在好活得他，让你一个人在村里受苦受罪吗？让他也回村里和你一起受苦种地！夫妻俩要吃苦都吃苦！”原来如此！转转愕然，怪不得老妈只要一说跟上老爸穷了一辈子，老爸就气不打一处来：“穷死你也不亏的！” 老爸本来是七十年代初期中专毕业的技术人员，你非让她回村里务农，这不是毁了他了吗？你还有什么理由成天生气咒骂老爸呢？你还有什么理由嫌老爸没有本事无能什么也干不成呢？你非让一条鱼去爬树他能好了吗？姥娘是老脑筋老封建，老妈你为什么也这么糊涂要听上姥娘的话祸害老爸呢？你还要听上姥娘不管两个弟弟毁了他们的学业吗？你还要为了给小舅舅娶媳妇养活小舅舅一家毁了转转的人生吗？你将来老的动不行了能依靠上小舅舅吗？你出车祸时小舅舅就不认你这个姐姐了你还不清醒吗？你还不得靠儿女们吗？儿女们过不好你能好过吗？你还妄图转转放弃自己的儿子养活侄儿吗？你不是往死祸害转转吗？转转供养自己的儿子在法律上也是应尽的义务！ 这边刚安顿完老妈，那边就开了学，菅烨烨的那位亲戚又瘟神一样，每天一来就又直接走进转转的办公室，还紧挨着转转面对面坐下来唠唠叨叨。每天说她老公有了外遇找了小三，说她如何整治老公，还夸她表姑菅烨烨头脑精明做事干净利落把老公整治得服服帖帖，帮她出谋划策的每一个主意都能用得上还很给力，竟然说她也要让她老公失去性功能，她用锋利的锥子扎老公的腹部，老公奋力反抗自我防卫打斗中不是扎在胳膊上就是扎在臀部，一次扎穿了胳膊，一次把锥刃扎进了臀部只拔下了锥柄，半尺长的锥刃还留在身体里，吓得女儿哭了，一家人又赶忙到医院看医生，医生也想尽办法拔不出来，最后只好开刀做手术，原来锥刃扎在了骨头上，她有多狠心多歹毒呀，听着也怪吓人的，吓得老公不敢和她一起生活就想逃走，她每天上班走就把门反锁了，老公半年不能出去打工挣钱，一家人连年也过不了。转转实在忍不住了对她好言相劝再不能这样胡做了，否则出了人命丢下两个年幼的孩子怎么办呢？她更生气了就差翻脸了，甚至说她看见转转和她老公的小三一样穿的衣服也一样难看，吓得转转再不敢多言。自己连自家的事也整不明白还要管别人，真是无稽之谈！她竟然还要没完没了说让转转赶紧嫁个大款给儿子闹几十万！转转的儿子很优秀将来自食其力还用花那些不干不净的钱吗？实在烦得不能转转反过来让她干脆嫁个大款得了，她竟然说嫌丢人嫌难听！你嫌难听嫌丢人就让别人去找吗？真是闲出疯来了！再后来她竟然大言不惭说转转不浪漫不风流简直白活了，让转转每天下歌厅当歌女去，这不是明摆着活欺负人吗？这转转离开韩家也不让安宁还要赶尽杀绝吗？她这是挑衅转转，转转知道她沉不住气也不和她正面翻脸，以后只要她一进门转转扭头就走，迎面遇见也不敢和她打招呼了，她自讨没趣才收敛了再也不来烦转转了。 第七十八章 依然固执 改改一直对婆婆很孝顺，由于她不在家再没有人照顾婆婆就生病过世了，安葬了婆婆之后改改把房子整理了一番也还是破烂不堪的，娇娇也大学毕业长大成人了，也需要有一个像样点的家，改改就给了娇娇一些钱把房子简单装修了一下，改改为了照顾女儿又搬回来了。 改改的同学们都考特岗教师和公务员，只有她在一个公益性岗位上班，改改和女儿说话也很刻薄，娘儿俩一说话就吵，改改说上女儿根本不听，可能是闹僵了。转转说话温和娇娇就能听进去，转转和娇娇交谈了一番，才知道娇娇不想考特岗教师，要考公务员但还必须得先考上律师证才行，可是律师证很难考。转转就鼓励她说：“你是法律系学得就是法律，还愁考不住吗？二姨了解你，以你的脑筋再下点辛苦要想考上根本不是问题，二姨相信你，你肯定能考上，不信你就试试！”经转转这么一说，娇娇从此不玩手机了，每天早早起来认真复习，很晚才睡觉，复习了一段时间，第一门考的数她的分数高竟然超出分数线几十分，她就有点骄傲不那么用功松懈了，前一段时间还在玩，后一段时间心里没底才着急了，赶忙进了一个培训班加紧学习，第二次考出来的分数刚好达线，娇娇终于考上了律师证。人们一般只要考上律师证就不考公务员了，因为只当律师收入就不菲。没有想到娇娇还很上进，还想有一个固定职业还想考公务员，于是她就报了名又开始复习。 过了正月十五，老乡才说不租市里的房子了，往出租房子一般是暑假才有人租，转转送儿子开学到了市里，顺便和小区门房打招呼，门房的保安说十五之前租房的人很多，要是早说一天就租出去了。转转和儿子就去打了广告，但是再没有人问一下。转转又陪儿子到市医院做了核酸检测，头一天下午结果出来第二天就得赶紧坐动车去学校。第二天天不大亮，转转就打出租车把儿子送到市西站，可是进站口只让核酸检测的人进去，转转只好站在外面从玻璃窗上瞅着儿子，直到儿子不见了踪影她才返回来，儿子上了车还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虽然儿子刚走但是儿子的一个电话也能让转转开心半天。 直到三月份，才有一家市里的人家要租转转的房子，那家人说她家一年的房租七千块钱一时交不了，要先交半年的，转转说也行，但是还要求转转和她签一个协议，转转请不了假就给改改打电话，一接通电话改改烦躁得只顾骂人，转转说了几次房租费她也没有听清楚，又打了几次电话也轮不上转转说话，改改忙得不可开交，让转转在微信上写好协议她照抄上就能了，没有想到就被那女人钻了空子，就忽悠改改把后半年没有交的房租改成三千一了，无形之中就少了四百块钱儿子的生活费就不宽裕了，一年七千，前半年交了三千五，后半年也应该是三千五吧，改改还改不了她这个粗心大意的毛病，细节决定成败，她却说她从来不爱算这些鸡毛蒜皮的账，可就因为她给老公侄儿的三百万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被侄儿算计了，她到哪里也拿侄儿没有办法依然还不醒悟。转转很生气就不租给这家人了，这家人有协议在手死活不放，这可怎么办？改改这才说交给她好了，没有想到不大一会儿改改就回了电话，房租还说成七千了，协议上也加上了，不得不说改改的口才和能力就是让人佩服。 开春了，老妈依然还要种地，不只种了自家的二亩地，甚至还把小舅舅已经收了租金租出去的一块地又让退掉租金要回来也种上了。老爸老妈一春天只顾种地，忙得连小杰幼儿园也不送了，幼儿园老师给转转打电话问小杰不上幼儿园哪去了，转转赶忙给爸妈打电话，老妈的电话永远打不通，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只有她给别人打，老爸老妈一齐都说：“幼儿园耽误两天也没事，就忙这一个星期，下个星期就进去了。”这上幼儿园还能三天打鱼两日晒网吗？转转说让小杰跟上二姑接送上幼儿园吧，小杰因为跟了爷爷奶奶半年就学会了玩手机，为了玩爷爷奶奶的手机就怎么也不跟二姑了，只能等下个星期再上了。 可是第二个星期幼儿园老师又打电话说小杰还没有上幼儿园，就照这样升了一年级跟不上怎办呀？转转着急了给老爸老妈打电话一顿发脾气，老爸老妈答应地很好：“快了，快了，明天就进去了。”可是星期三半上午了老爸老妈才带着小杰进来了，眼看是个做得吃了中午饭下午再送他上幼儿园了。那天下午转转没有晚托五点一下班就往老妈租的房里跑，怎么小杰在大门外玩耍呢？老妈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几天受乏了，中午吃完饭小杰挨着我一觉睡醒来就半下午了，还送甚了？今天休息好了，明天早早起来送他吧。”转转也无可奈何地笑了。 “五一”假期到了，梅梅和改改都来了，以往梅梅也顾不上来，正好梅梅同学的儿子举行婚礼庆典，梅梅也来参加了。婚礼结束后梅梅非让转转也到妈家，姊妹们也好长时间不见了，转转就去了。第一天晚上，姊妹三个在一起睡觉，梅梅和改改还在谈天说地，转转习惯了按时睡觉就早早睡着了。第二天，一家人有说有笑，一团和气，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妈又给姊妹几个做好吃的，吃饱喝足了，计划第三天准备种地去。晚上睡觉的时候，姊妹俩嫌转转不说话执意不要转转了，她们要和老妈一起睡觉聊天，让转转一个人到房里去。转转也想到姊妹俩和老妈好长时间不见也稀罕哩，就让娘母三个好好拉拉家常说说心里话吧。第三天早早起来吃了饭去种地，难得梅梅和改改回来一次，就让她俩帮爸妈去种地吧，转转就在家里照看侄儿帮老妈做饭。 中午，姊妹俩从地里回来可立下大功劳了，对转转是一顿颐指气使！姊妹俩才帮了爸妈这一次，返过来要是让你们也像转转一样帮爸妈几十年那还更了得吗？吃完饭一家人七嘴八舌头地闲聊，转转即使说的是一句开心话，姐姐也就机关枪一样打回来了，转转只好不再说话。改改又问起自强大学毕业时准备考研究生还是要上班？提起儿子转转又高兴起来了，说自强准备考研究生，老妈就一舌头揽住就说：“那孩子过于好了也与父母不利，村西头那家的儿子可有出息了挣得钱可多了，他老子今年得了胃癌死了。”其实村西头那个小子根本就没有考上大学，只是当过兵复原以后战友帮他介绍去部队给领导当警卫员了，他爸爸早就生病了！老妈只是想借助他不想让转转供自强考研究生了，难道清华北大的高材生们父母都死了吗？改改和姐姐却也不说话。 种完地姊妹俩坐拼车要回市里时，转转想留姐姐再住几天吧来一次不容易，姐姐悄悄和转转说她来了妈家实在饿得不行，做饭的时候她要淘米，一不留神妈妈就直接就把米下进锅里了，熬出来的米饭还是黑的，所以她没重要事就不想来妈家。转转无语，姐姐这才来了三两天，转转和爸妈隔三差五在一起也快三十年了，你们还有什么理由嫌转转做的不好呢？转转也顺便和姊妹俩一起坐上拼车回城里，上车时转转还腿软得差点摔到，转转尴尬地说：“我以前帮爸妈每年春天种进去秋天收回来从来也没有觉得累，这二年边上班边带小杰累得块散架了还又休息不好就把身体垮了，自己连自己也执领不了就更顾不下爸妈了。”姐姐竟然还反驳转转：“你那不是带小杰的原因，自己本来身体就不行嘛！”转转沉默了，姐姐没有尝过她的累就不知道她的苦，学校的小同事们只管上班公婆做饭带孩子成天还抱怨压力山大，更不用说转转已经五十岁的人了。 第七十九章 雇人骚扰 过了几天，幼儿园老师又给转转打电话说小杰又没有去幼儿园，转转赶忙给爸妈打电话，爸妈才说在菜市场，“这才什么时候就开始买菜了，有什么菜就能卖了？”老妈说：“院子里长的芫荽太多了，一下吃不了不卖就糟蹋了。”转转赶忙骑电动车赶往菜市场，叫小杰坐上二姑的电动车去幼儿园，小杰才说书包也忘记带了，转转乖哄小杰说去了幼儿园也有二姑买下的本子跟老师上课写字就行了，小杰执意说不带书包就不去，转转只好又返回了学校，就照这样小杰还能念成个书吗？ 这孙子让爷爷奶奶带着各方面都差劲儿，衣服脏了也不换，转转只要看见脏了就给小杰换下来带回家里洗干净再送过去，看不见的就一直脏的，从包里取出来才发现脏的转转再拿去洗了。一天中午，奶奶突然看时间快迟到了，小杰穿了一只凉鞋一只拖鞋就跑去了幼儿园，把老师笑得前仰后合，奶孙俩租的房就在幼儿园对面还忙成这个样子，爷爷奶奶还要开上三轮车拉着孙子卖菜村里城里两头跑就更忙了。离放暑假还有两个星期，爸妈就再没有送小杰上幼儿园每天只顾卖菜，任由小杰在菜市场玩，幼儿园老师说小杰玩上三个月等开学升了一年级把学会的也忘记了肯定跟不上，可爸妈不听能怎办呢？ 远离了那个烦人的“瘟神”，转转以为再不会有人烦扰她了，她又能清静了。没有想到半夜睡得正香，楼上突然震耳欲聋一声响就把她惊醒了，她醒来的时候楼顶还在震颤，难道是地震了吗？她赶忙起身观察窗外，其他人家黑灯瞎火都没有动静，再看楼上灯火通明，还能听到有人说话走动，也许是楼上住的人有事情忙吧；可中午吃完饭午休中又被一声闷响惊醒了，也许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了吧；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住在楼房里楼上楼下难免惊动就体谅体谅吧；没有想到两个月过去了没有一天不是这样，转转睡不好实在熬不行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楼上住的是些什么人。 有一天中午下班了，转转上楼，一个男青年睡眼朦胧地下楼，她也没有在意，就在她又午休睡着的时候，楼上又一声闷响把她惊醒了，她实在忍不住就上楼敲开门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在干什么，门打开就是那个睡眼朦胧无所事事的男青年，皮肤黑黑的，一直穿一身黑运动衣，平时听见他打电话用的是王家岔口音，转转很恼火地问他：“你在家里面干什么能弄出这么大的声音？”他竟然又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窗户响！”但只说了三个字，“不对，不是窗户那边发出来的声音，是地面的中央！”转转走进家里环视了一周，家里只有两支很旧很粗笨很结实的木工床，一个行李箱靠着床头斜放着，床下面乱放着一些东西，再没有什么东西了，怎么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男青年看向了木工床，转转一下意识到就是他拿棒子之类使劲敲打木工床的声音，转转就提醒他说：“就是有人敲打这个床发出的声音，平时怎么活动也行，以后半夜和中午尽量要避免，否则影响邻居们睡觉，休息不好人们白天怎么上班？”男青年再没有说话，转转下楼又躺了一会儿就上班去了。 突然，姐姐又打电话传来喜讯，说高昇媳妇也考上了特岗教师，高昇的新房也装修好了，准备在六月七号举行婚礼了，高昇订婚四五年了先是没有楼房，有了楼房疫情又来了，趁着疫情下去赶紧举行婚礼，一家人都在为姐姐迎来好日子而开心。六月七号真是个好日子，正好高考放三天假，转转不监考也能去，亲戚们还是计划着怎么去姐姐家，因为姐姐家还在市南面的一个大县里，有车的开车拉一部分人，没有车的准备坐大巴或者火车中途还得换一次车，没有想到姐姐说他们那里的乡俗是女婿还要专门来娘家接人去，姐夫给市里派了一辆车，县里派了一辆车，那得花多少钱？姐姐说别操那些闲心都是姐夫的朋友来帮忙，爸妈和弟弟、弟媳带孩子们先到了市里坐那一辆车，说好时间地点车来了直接把人都接上走直通高速很快就到了姐姐家。 亲戚们一见面都喜笑颜开嘘寒问暖，一群人欢天喜地参观高昇新装潢的婚房，房里的装饰看上去很气派很潮流，亲人们夸姐姐前几年再穷也没有离开姐夫而是和姐夫齐心协力克服困难共同致富终于迎来了今天的好日子，高昇媳妇当初也没有嫌弃高昇穷的连电脑也买不起竟然能跟高昇从苦难中熬过了七年才终于走到了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大多数女孩都很物质只追求金钱只会享受生活，而这对年轻人把爱情看得至高无上，真是当今社会所有年青人中少有的楷模。喜庆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姐夫又安排亲戚开车把娘家人送回来。 转转走了两天回来没有想到半夜动静更大，楼上又多了两个人还有跑跳大笑的声音，转转只好报警，警察竟然说噪音超过规定分贝才算扰民行为，没有超过他们就不管！这不是纸上谈兵吗？这明明就是不作为敷衍了事！超过没超过谁知道？那得仪器测试了才知道啊，难道居民们还得请专家测试了警察才能管吗？况且超过没有超过他已经扰民了啊！怪不得社会上犯罪现象特别多，尤其是杀人犯越来越多，是不是法律漏洞诱导犯罪呢？就因为没有形成事实警察就不管，但是等形成事实了人已经被杀了再管还有什么意义？只能是杀人偿命再死一个人罢了！ 报警不管转转只好自己冲上楼警告他们去，一敲门就打开了，三个小子正在喝酒，因为没有桌子三个开口的易拉罐还在地上放着，转转直截了当问他们：“你们半夜三更为什么要大声吵闹？吵得邻居们能睡成觉吗？” 他们中有一个小子还挺嘴硬说话很冲：“吵着谁了？我们又没有吵闹，只是把酒杯放在地上了！”说着又拿起易拉罐“咚”一声使劲踹在地上。 “哦，这么大的声音还说你们没有吵闹！这让我怎么睡觉？”转转无可奈何。 “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就不习惯早睡！”那个小子吊儿郎当地说，另外两个小子始终不说话。 “那你们就不能轻点小心点不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我比你们的妈妈也年龄大了，你们好意思吗？”转转提醒他们。 “那我们可小心不住，我们又不是故意的！”那个小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不是故意的就好。”转转只好下楼。 转转又想和他们这些孩子无冤无仇，也许他们就是调皮捣蛋一时管不住自己吧，楼上楼下也不能闹僵，那就再给他们一段时间吧。 转转就不再理他们，半夜被惊醒只能忍着，长时间睡不好实在熬不行又报警：“他们在楼里到底干什么？不管是做什么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白天做非要等半夜？是不是在干什么违法的事情？”警察竟然又找借口：“你有什么证据？”“找证据那得警察进家里去找，平民百姓进家里那叫私闯民宅吧！”警察依然找借口不管，没有办法转转只好求助一位公安局离岗的亲戚，亲戚不相信报警没有人管，他和公安局说了让转转当天晚上折腾时再报警，可是警察依然不管。 第八十章 说出原因 暑假里，亲戚提醒转转直接找房主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于是转转就问物业要了楼上房主的电话，事先就开了手机里的录音机，第一次通电话转转把手机放在卫生间让她听了顶棚里漏水的声音，她也通情达理，还很友好地说加上微信消停聊，她随即挂了电话，两人互相加了微信之后转转打了语音通话，她又直接挂了电话又开了视频通话，她可能是担心转转录音吧，她也自知理亏担心转转让她赔偿损失还一副讨好人的态度和转转拉关系，说出了他家的一些亲戚竟然也都是转转家的亲戚，也或许是她早已摸清了转转家的社会关系，也或许她就是担心转转翻脸想套近乎吧，认亲就认吧，处好关系也就不会有麻烦了，她还好像很热心地说：“洇了你的房你别用外人做，我儿子就是个装潢工，你买好用料让他给你重新处理就行了。”她也很近人情嘛。 然后她又问转转：“你认识我儿子和儿媳妇吗？” “不认识，你儿子和儿媳妇是谁？”她说了名字转转也不认识。 她又拐弯抹角问转转：“那你认识齐梦鑫吗？” “哪个齐梦鑫？”她又这样问话让转转很奇怪。 “就县委那个齐梦鑫吧！还有几个齐梦鑫哩？他原来也是个教师，你们以前是同行还能不认识吗？”房主还有点引以为傲。 “哦，认识，认识，你说他有什么关系？”转转更好奇了。 “齐梦鑫就是我儿子的小舅子。”转转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她又解释道，“还不明白吗？也就是我儿子娶了齐梦鑫的姐姐。” “哦，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转转以为她还又要拿齐梦鑫拉关系。 “还不明白吗？我儿媳妇也是辛家湾的。”她又补充道。 “辛家湾在哪里？我妈家村附近有个辛家沟，是那个地方吗？”转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辛家沟是在你家城跟前吧，我说的这个辛家湾是在东川王家岔，你家那谁是王家岔的你莫非还不知道吗？”她反问转转。 “你说的是菅艳艳吗？菅艳艳就是王家岔的，她和我是妯娌，我只认识菅艳艳，其他人我都不认识。” “这你就说对了！就是这么个名字！那还再说甚哩！她和我儿媳妇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人家俩个好得穿一条裤子哩，成天就在一起相跟着形影不离，这下你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吧，其实又与我们没有关系，知道咱们还是亲戚哩，这下我不让他们住了，明天就让他们搬走。” 转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菅艳艳在背后捣得鬼！ 房主顿了顿露出邪恶的笑意：“你老头了？怎么不见你老头？难道你老头连饭也不吃吗？”她明知故问表示她早就知道转转和老公离婚了。 楼上安宁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小子就像搞地下工作一样还是偷偷摸摸地来偷偷摸摸地去。 再说改改的女儿娇娇先在家复习了一段时间，又去省里进修了两个月，功夫不负有心人，娇娇终于笔试过关了，就差面试了，面试很严格，不去培训班根本连最起码的要领也不知道，可是只培训费就得交两万五呢，如果面试不过关一分不差退还培训费，要是面试过关就一分不退了，当然谁也还是希望她面试过关。可是改改近几年没有资金只能做点儿小生意还得还债没有积蓄，娘儿俩只好求助姥爷拿出一部分积蓄资助她，姥爷当然愿意资助外甥女，转转知道了赶忙陪老爸给娇娇打了款。最终娇娇也很争气面试过关了，然后体检、政审都通过了，娇娇就正式上班了，一家人都为娇娇高兴。 一天中午，转转正站在自家门口看手机，楼上下来一个穿着条纹t恤身材瘦小眼睛红红的小后生，看见转转就紧张地脸一下红到了脖子用本地口音凶巴巴地质问转转：“你是不是录视频了？”“啊？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吗？”看他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在楼上做的不是什么好事情怕转转举报！下午转转就上楼问他们个究竟，没有想到敲开门，两个小子才睡大觉，这就更怪了，本该是上大学的年龄怎么是白天睡觉晚上胡闹呢？转转直截了当问他们：“你们几个和菅艳艳到底是什么关系？菅艳艳多少钱雇得你们？她让你们几个住在这里半夜折腾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怎样？”黑皮肤黑衣服的小子一直住在楼上无所事事，不管转转说什么他也不听背对着转转低着头始终不说话径自走进卧室关上门再不出来，只要他在楼上卫生间里就滴答滴答个不停；那个瘦小的小后生倒是话很多：“具体什么原因我们也不清楚状况，只是大人们安排我们来这里的......”转转就苦口婆心劝导了他们一番：“你们回自己家里舒舒服服多好哩，这个顶楼大夏天热得像蒸笼一样，窗户也关不上蚊子也咬，你们挤在这里图什么？不嫌难受吗？别再这样混日子荒废青春了，还是好好复习考试上岗才有前途啊，否则将来怎么办？”那个小后生还很叛逆：“哪有个真正考上的人哩？考上的人都是走后门的！根本就考不上！”转转又耐心说：“真不是你们说的这样，你们要抱上这种思想那真就考不上！我姐姐的儿子既没有后门家里还穷的叮当响，他第一次考上三支一扶，紧接着又考上特岗教师就把三支一扶放弃了，然后又考上公务员又把特岗教师放弃了，如果能走后门他为啥不直接上公务员还要费尽周折考三次哩？还有我妹妹的女儿早就大学毕业了老说她考不上不敢考，我说宁愿碰了也别误了，不试一下能知道吗？多下点儿辛苦好好复习亲自上考场试一试，说不定就考上了，没有想到她还真考上了。要是能走后门她何必提心吊胆上考场？”说的小后生动摇了，不再反驳竟然说：“我爸爸还认识你。”转转就更好奇了：“你爸爸是谁？”他说了名字转转也不认识，他又说他家就在梧桐岭附近住着，他爸爸就在岚峰那道街卖调料......再说谁转转也不认识，看来孩子们就是什么也不知道，都是大人们之间的交涉，这些家长们不把孩子往正道上引领简直是把孩子们给害了。劝说了半天两个小后生走了，转转以为他们回了自己家里再不来了。 第八十一章 变本加厉 没有想到过了几天，楼上半夜又折腾，实在欺负得人没法活，转转连续几夜睡不成觉，头痛欲裂，忍无可忍，她就打通了楼上房主的电话：“大娘，楼上这几个小子还没有搬走，还在折腾，每天睡不成觉这可怎么办呀？”老太婆听着很不高兴，不知道是撒谎还是吓唬转转：“我家老头还有抑郁症哩，这可半夜三更把人惊得，我明天进去让他们搬家吧。”转转只好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转转又给三爹打电话说楼上房主要来想让三爹也来。第二天早上刚吃过饭，楼上的房主老太婆就来了，还领着一个人说他就是白成琪，问转转认识不认识，转转看了一眼说不认识，白成琪正用扳子拧水管，抬头一看转转还一个大愣怔，明显就是认识转转，看样子是以前还没有对号入座，转转还纳闷老太婆对她说白成琪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不认识这个人就没有放在心上。老太婆很不高兴地说：“这里住的这几个小子都是我家的亲戚，都是几个文文静静的大学生，那个高个子小子家是市里的，是白成琪的外甥，平时在五寨上班，休班才回来这里住几天。这下把水也关了，他们住不成就搬上走呀。” 转转等不上三爹来又打电话，听见三爹说马上到了，老太婆不知道是怕什么慌里慌张就走，转转怎么也叫不住她就下楼了。随后三爹就进门了，问楼上的主人哪里去了，转转说刚下楼，三爹一想就是有个老太婆和他擦肩而过下去了，三爹说老太婆连院子里也没有出去让转转再打电话把她叫回来，可老太婆死活不接电话，转转就给她微信上留言：你不是说咱们是亲戚吗？我还是说让我三爹见见你，认认你这个亲戚，看咱们这亲戚是怎样的关系，你着什么急就走了？你是怕什么不敢见我三爹？为什么打电话你也不接？你早就让我买好腻子粉让你儿子来给我整修墙也一直不见你儿子来，我买下的腻子粉了又被你家楼上漏下水来淋湿不能用了，用料我肯定再不买了怕再被你家这人耍戏了，我家这墙必须得重新做，你看着办吧！”没有想到老太婆翻脸不认人还满口脏话：“寡*得伤哩，谁想认*你们这些亲戚哩？我刚刚进门你就又让我进去，我再不进去，由他们折腾去，这还是几个大学生，我专给你住上几个料子鬼看你怎么办呀？谁让你住在楼下了？......”老太婆强词夺理越说越不像话，还咋咋呼呼地骂转转再不能给她打电话，再要给她打电话小心她把精神病老汉给转转家里送来的！转转把她在微信上说的这些语音也都录了音。老太婆看见转转再没有人帮就门缝里瞧人把转转看扁了，随后转转就去村里找老爸给老太婆上话，老太婆又一块好话说她马上就让楼上的小子们搬走。 楼上暂时又安宁了。 过了几天，楼上半夜又有人折腾，第二天一白天楼上没有动静，傍晚时分听见楼上有人了，转转就上楼去敲门，可是门没有开，她刚下楼还没有坐稳，就有人敲她的门，说他是公安局的人来了解情况，转转就开了门，没有想到那个“便衣警察”说：“接到楼上的电话举报你敲他的门惊得他睡不成觉！” “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走，我上去问问他，到底是谁惊得谁睡不成？”转转很恼火，立刻就和年青人上了楼。 转转看着“便衣警察”转念一想：“咦，不对吧，我打了多少次110即使有人管也只是问一下情况，这我才刚下楼你就来了，飞机也没有这么快呀！拿出你的警官证来我看看！” 那个“便衣警察”心虚地说：“我是接到总部电话催得紧立马就赶来了。”又找了个借口说：“我的警官证丢在车上了，还得下楼去取哩。” “取就取吧，下楼又不远，总部在哪里？是个什么单位？”转转也不给他留情面。 他眼睛一转却只说：“总部在省会。”又找借口说：“要取上警官证来这还麻烦哩，就还得去取摄像机全程录像做笔录哩！” “全程录像就全程录像，做笔录就做笔录！我这手机也能录像哩！”转转很坚决，随即就打开了手机。 上了楼开了门怎么又是另外一个男孩子，高大的身材，穿着白色t恤，看上去还挺清秀挺文静，这就是老太婆说的那位大学生吧，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还强词夺理反问转转：“你为什么要敲我的门？你敲门打扰了我的休息，惊得我睡不成！” “这才是傍晚，我敲门你就嫌惊得你睡不成觉，你们半夜折腾才惊得我睡不成觉，这你又怎么解释？”转转听了火气更大提高了嗓门。 那个“便衣警察”还想镇住转转：“你就不能敲他们的门！你要敲他们的门他们就要半夜折腾哩！” “你这是什么逻辑了？正因为他们半夜折腾得我睡不成才敲他们的门吧！” 大男孩执意说：“又不是我折腾！”原来那两个小子折腾完走了又换来他调虎离山了！即使是年轻人连续几晚上不睡觉也熬不行还是轮流“值班”呢！ 那个“便衣警察”依然没有去取警官证竟然还狐假虎威命令转转：“他们几个在这里就是上班哩，是专门有人给他们发工资的，这个家就是他们的办公点，他们的工作就是半夜活动，不管他们无论如何你就得忍着，你就不能敲他们的门！”越说越离谱。 转转就又追问那个大男孩：“你们这究竟是个什么单位？有多少人？领导是谁？电话是多少？工资是国家财政拨款还是个人掏腰包？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工作合法不合法？” 大男孩这才说实话：“我们连总部才四个人，是个人掏腰包给我们发工资。”这明摆着就是有人雇佣他们专门在楼上折腾不让转转安宁！ “发工资这个人是谁？电话是多少？” “是我表哥给我们发工资，他也只比我大一点，我表哥是白成琪的儿子，具体什么情况我们孩子们也不清楚，你打电话问白成琪吧。”大男孩说了白成琪父子俩的电话，看来这几个小子都是受大人们指使的！ “我不认识白成琪。”转转把白成琪父子俩的电话保存在手机上，因为老太婆也提过这个白成琪，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随后转转一打听白成琪竟然是韩凌的初中同学，怪不得白成琪认识转转，转转在东川教书时家长们都见过，这两口子到底要干什么？ 从此以后，半夜楼上更是肆无忌惮地折腾，几个小子还一人开一辆豪车挤满大院，挤得本院的住户也没有放车的地方气得大骂，楼里的居民们也给转转上话，让转转尽快解决问题否则他们也不安宁。 转转和楼下的退休教师说起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时，爸爸的朋友王局长听见了就安顿转转：“这个事情好解决，你三爹就能解决了，你就找你三爹吧。”三爹处理这些事是轻而易举，转转唯一的希望就放在了三爹身上。 第八十二章 反击遭骂 正在这个当口，正文家新买的楼房窗户前有一大堆装潢房子剩下的废料，这可是易燃品很容易引发火灾，因为小区一直没有物业管理，正文担心失火想通知主人处理掉，但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就叫了三爹一起把这堆废木料移开了窗前，没有想到废木料的主人仗着自己是县里有钱有势的商人就报警了，警察来了商人更嚣张污蔑三爹打他了，警察就呵斥三爹，三爹当然也没有好气，警察立即就把三爹铐起来带回了县公安局，改改随即给市里有关部门打电话反应了具体情况，县公安局才把三爹放了，县消防队来了才把窗户前的废木料处理了。 突然有一天，三妈给转转打电话郑重其事地说：“转转，你来我家我和你有事要说。”转转以为什么事匆忙去了三妈家，一进门三妈拉下脸很不高兴：“无论如何你再不能让三爹管转转这件事了！......”三妈说到最后担心转转接受不了就又说：“就是改改说得那样，管了这件事就又出了那件事，成了西瓜皮擦屁股了没完没了！现在这网络科技这么发达，你就不能再想其他办法吗？”怪不得地痞流氓刁难敲诈转转时给正勇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反应，原来是改改不让管！看来改改和韩冰联系密切什么也都知道！改改竟然为了钱可以助纣为虐认贼作父！三妈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转转就不麻烦三爹了，那就利用网络曝光来阻止爱面子的韩凌、菅艳艳胡作非为吧！三妈最后又帮转转出了个主意：“你的房子不能住干脆卖了吧，你暂时搬出来租房住，打听好价钱消停再卖掉，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但是转转一时间割舍不掉自己朝夕相处的房子。 转转经常在网上看到名人都用的微薄，于是就下载了微博，关注了许多官网，一早上就把房主所说的背后主谋韩凌、菅艳艳指使人对转转做的这些不为人知的龌龊事发在了微薄上，不到中午韩凌就给自强打电话让转转删除微博，转转很坚决：“只要给我解决了扰民问题我立马就删！”下午就有警察主动叫转转：“你是正转转吧，走，到派出所我们帮你解决问题。”没有想到那个警察只做了笔录就让转转删除微博，另一个警察还拿了转转的手机亲自删除了微薄。晚上楼上依然折腾，转转就又重新发了微博，微博上就有人恐吓转转删除微博，否则就让转转赔偿他一万元钱精神损失费还要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转转又把房子被楼上放水糟蹋的惨状也发出去，他恐吓得更厉害：“你还敢发！再发我就起诉你，过几天就能在看守所见到你了！”转转又把他恐吓的内容也截屏发了出去，副校长就把转转叫到办公室恐吓转转：“因为你在网上乱发东西公安局要找你约谈！”公安局要找正转转约谈还用你提前报信吗？惹火转转干脆把副校长恐吓他的话也发到了网上，他们竟然像鳖虱捏了血不嚣张了！这些人真是没有当演员屈才了，除了扮演假警察、假法官、假公安，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谁也没有想到下一个出场的角色是谁？竟然是转转的姐姐！梅梅突然打来电话劈头盖脸歇斯底里咒死烂活就把转转骂了一顿，竟然说转转：“你就不安宁，你要安宁了这个家就安宁了！你活不成个人快点死了吧！你肚疼得死不下就在网上乱发东西吗？”“你是怎么知道的？关你什么事？”“你在哪里发的你自己不清楚吗？......”微博上发的一目了然外人也能看清楚还有律师建议转转上诉，梅梅和改改能看不清楚吗？其实她俩根本就不会用微博，还不是改改又听韩冰胡说八道又挑拨梅梅了吗？怎么梅梅也像疯了一样变得蛮横无理了？转转只好挂了电话把她拉进了黑名单！梅梅又用微信电话骂转转，即使转转把自己的房子被糟蹋的惨状和楼上半夜折腾的声响录音发给梅梅，梅梅反而骂得更厉害：“你要有病精神错乱了快点到精神病院看医生去吧！否则出了事自强也受影响了！”梅梅也不可理喻，转转只好把梅梅的微信也拉黑了。 再听自强说：“妈妈，我爸爸说你骂大爹大妈了！”这家人真是得理不饶人，比地痞流氓还无赖，转转气不打一处来就直接打电话问韩冰：“到底是要怎样？直接说出来！”韩冰就直截了当说：“我只有一个房产证，你那本还没有给我！”转转才恍然大悟：“当初在法院离婚时说好房子算成儿子的，白纸黑字还有判决书怎么你又变卦了？你当初要不同意为什么不明明白白说？为什么要追上暗害我？明人不做暗事非要当个缩头乌龟吗？”韩冰自知没理就恼羞成怒爆粗口：“......市里的房子你就独吞呀！......”“啊呀！我和你一人一本房产证谁的名字谁拿着，我怎么就不怕你独吞了你就怕我独吞？房子就在那里难道是个好吃的能一口吃了吗？”明知韩冰是无理取闹，转转不想再和他多说就挂了电话，因为韩冰不是骂人就是要钱转转早已把他拉进了黑名单，他急死也打不通转转的电话！他又发短信索要转转的房产证，转转又把韩冰问她索要房产证的短信也发到微博上，把他们阴暗的一面公之于众，看他们再有没有理由胡闹了！ 紧接着改改又出场了，改改开门见山就说：“转转污蔑韩凌、菅艳艳了！”转转不想和她理论，直接把韩冰要房产证的短信截屏发给她，她看也不看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转转不想听她废话就说：“别说了，我早就和他离婚了，韩家无论如何再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再不要和我提韩家！有人打电话了我要接电话了。”改改也不好再纠缠只好挂了电话。转转已经净身出户韩家还没完，转转无非就是代替儿子保管房产证而已，韩家自己也觉得他们再公开问转转索要钱财不光彩丢人，就暗地里操作人不知鬼不觉！ 楼上仍然半夜肆无忌惮折腾，转转只好打听着租房，租好房子却一直没有搬家，直到国庆节前两天才狠下心来叫上老爸一起搬了家。 第八十三章 事多匆忙 爸妈已经七十多岁了也不让人省心，就院子里那点菜已经卖了整整一个夏天了。由于正勇媳妇在市里边上班边接送女儿上学，就顾不过小杰来，秋季开学小杰就在县城上一年级，老爸老妈每天一边接送小杰一边卖菜，每天起鸡叫睡半夜往返于城乡之间，老爸在老妈的催促下半夜也睡不下，每天下午把地里能卖的蔬菜收回来就天黑了，凑乎着吃了晚饭，再一一冲洗整理放进三轮车里，折腾到半夜才能上炕睡觉。天一亮老两口就又起来忙活，早上只喝一口稀饭，老爸就又开着三轮车拉着蔬菜、孙子和老婆儿赶往城里，中午在正文家好好吃一顿媳妇做好的饭，吃完饭老爸想午休一会儿，老妈催得：“赶紧走！”老爸一再和转转、正文媳妇说：“我开上车又累又怕又瞌睡，实在愁的不想开了。”可老妈那股牛劲儿永远改不了，村里的人们早就说：“那老两口可不是卖菜的年纪了，不算一算账哪个多哪个少？那要碰上一下那可吃不消！”可转转和正文媳妇说成个天花乱坠老妈就是不听，再说就生气发火骂人，没有办法转转和正文媳妇就让梅梅、改改劝说老妈，没有想到除没人劝说老妈，姊妹俩还对两人劈头盖脸咬牙切齿一顿臭骂，改改不解恨还要专门回来整点转转和正文媳妇！还一口咬定：“你和正文媳妇不让妈妈卖菜就是嫌弃小杰，我明天回去就把小杰领回市里上学呀！”转转也更生气，从来不发火的一个人也给改改发了一火：“你要是回来整点正文媳妇太不像话了肯定会激起民愤，村里的人们不笑话你才怪了！正文媳妇是现在社会上少有的好媳妇，打理照外，照顾一家老小，爸妈经常进门就能吃上热乎可口的饭菜，还经常给爸妈送饭，买烟酒、猪头肉，洗衣服，整理家，还要怎样？”说得改改才消了气。 原来老妈竟然对梅梅、改改胡说：“她俩不让我卖菜就是不想管小杰嫌弃小杰哩！”转转担心老两口带着小杰城乡两头跑赶时间出差错就把小杰接管起来了，下午放学转转接上小杰辅导成作业，晚上转转就和小杰吃喝洗涮了一起睡觉，第二天早上转转伺候小杰洗涮吃喝了送去学校再去上班，中午时间太短，转转跑不过来就由正文媳妇接管小杰，正好正文的儿子中午在幼儿园吃饭，还不至于忙。即使老妈在转转也得每天放学来辅导小杰做作业，最主要的是担心老俩口人老了早出晚归在路上开车跑得不安全，老妈不理解就强词夺理污蔑两人呢！梅梅纯粹没有好话恶狼一样生骂转转：“老妈卖菜挣下钱要给你市里的房租哩！”这不是狼吃鬼没影儿的事吗？老妈不问转转要就够好了，正勇以前打给转转的钱一分没动又给了他，这改改也知道！但凡是个人只要一看见老俩口开上车跑就担心地要说，姊妹俩还傻乎乎地就听老妈胡说，就不想想老俩口这么大岁数了老胳膊老腿不怕有个闪失吗？老妈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副不怕死不服输的样子，她不听谁能把她怎么样呢？只能任由她逞强了。 国庆节放假了，转转休息放松两天准备再和爸妈收秋去。一号午休刚醒来，突然收到嫁在市里的美馨同学邀请转转：“十号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她又打电话问睿睿：“睿睿，你是准备去旅游还是回来参加美馨儿子的婚礼？”没有想到睿睿激动地说：“我们已经开车带一大家人正在往回走的路上呢。”“啊？那你怎么提前就不说？”“我原本就不准备告诉你，想等到了你家楼下再给你打电话给你一个惊喜，没有想到你就打过电话来了，哈哈，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可把转转激动坏了，她搬过家来还没有把东西归位，她赶忙一骨碌爬起来把厨房用的东西一一放进橱柜里，又把衣服一件一件挂进衣柜里，最后才把被褥铺好，一下午折腾出一身汗来还没有缓一口气，就又收到同村雷利的电话：“睿睿已经下高速了，咱们快点准备去哪个饭店给睿睿接风洗尘哩？”转转边打听哪个饭店有家乡口味边匆忙洗了一把脸，正和雷利说：“咱们就去附近的农家饭店吧。”睿睿就打来电话：“我们开车跑了一天不想吃了，只想汤汤水水喝一口，我们到了鼓楼洞前的面馆了。”她俩赶忙骑电动车赶往鼓楼洞，睿睿一家人已经吃喝完了，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多年不见有好多说不完的话，寒暄了一阵，她俩前面带路睿睿缓缓跟在后面直开转转家，睿睿高兴地说：“转转，你是算见我回来呀，就又租下一套房子，正好我们几口子分开住。”于是睿睿的妈妈和哥哥留在转转的房里住，睿睿姊妹俩跟转转住刚租好的房子，舒舒服服睡下了睿睿心满意足地说：“真没有想到回来老家还有像自己家里这么好的待遇呢，开了一天车累得够呛，这下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谁知半夜楼上又是不住气地“咚咚咚”，分明就是成年男人双脚使劲踹地的声音，就这么折腾了两三个小时，睿睿以为天亮了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等楼上没有动静了才又睡着，天刚亮又被雷利的一阵电话惊醒：“叫大家快点起床，我在早餐店正准备买好早餐马上就往过送，否则上午回了村里人们都在地里收秋，你们还要饿肚子哩。”还是雷利想得周到，睿睿赶紧叫停雷利：“别买，人们都想出去早餐店吃哩。”于是几个人赶忙起床洗漱，雷利把他们领去一家早餐店，一人点了一样吃起来。突然翠翠打来了电话：“转转，临县同学的儿子举行婚礼你也去吧，你快点准备，班长开车去，一会儿就到你楼下了，咱们坐上一起走。”转转正要推辞捎礼，睿睿就催转转：“快去吧，同学们多年不见了，正好聚聚，吃一顿饭就返回来了，我们一大家人几年难得回来一次，上午还要去看望亲戚们呢。”于是转转匆匆吃完饭把门上的钥匙丢给睿睿一把扭头就往家里跑，简单整理一番穿扮好就和翠翠坐上班长的车走了。 各县的同学陆续到了婚礼现场，临县同学穿着喜庆的红色礼服盘起高雅的发髻画着精致的淡妆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同学们就坐了两大桌，离得远的同学多年不见好半天也认不出彼此是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某个熟悉的特点，一下脱口而出叫着名字激动地哈哈大笑，饭间同学们不是你跑到这张桌子举杯，就是他跑到那张桌子畅饮，大家无拘无束无比快乐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这情形好像不是来庆祝婚礼的，倒好像是来同学聚会的！这还不够尽兴，吃完饭同学们还准备去KtV嗨歌去，转转和翠翠也好长时间没有唱歌了，这又能尽情地疯嗨一顿了。 第八十四章 意外惊险 转转隐隐约约听见手机铃声响，低头一看，发现有正文媳妇的好几个未接来电，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否则不会接连不断打电话！于是转转走出婚礼现场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给正文媳妇回电话，刚一接通电话就听见正文媳妇失声痛哭嘶哑着：“二姐，可怎办呀？爸爸拉着一平车土豆从奶奶家格棱上掉下去了！” “啊？我的妈呀！爸爸怎么开车的？从那么高的格棱掉下去还怎么活命呢？”听正文媳妇哭成这样估计爸爸是凶多吉少了！ “我突然听见正文放声大哭，一抬头就看见爸爸拉着平车从崖上掉下地里去了，呜呜呜......” “那爸爸到底摔成什么样子了？这要是就在咱们县城里几分钟就能看见爸爸，这一下能回去吗？这可怎办呀？这可怎办呀？”吓得转转忘记周围还有人也失态了！转转心里自责自己今天就不该走！她要是也和爸妈去收土豆老爸或许就不会出事，可谁也没有说今天要收土豆呀！ 转转又心慌意乱地给正文打电话，接通电话正文失魂落魄地说：“爸爸不会动，只说他脖颈疼、腰疼，我把爸爸挪到平地上就跑到汽路上等救护车来接爸爸了。”转转和老爸说不上话，也不知道老爸到底是什么情况，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同学们都走进了KtV，有迟来的同学招呼转转也进去，转转心不在焉让他们先进去。她很想打车回县城，可一直连个出租车也没有，她就在外面等正文的消息，估计爸爸进了县医院了吧，医生正在抢救老爸吧。等不上正文的电话，转转又着急地打过去，正文说话声音很低：“医生正在给爸爸做彩超检查内脏，内脏要没有问题再做ct检查腰部和颈椎。”转转就等结果出来再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转转又给正文打电话，正文稍微放松了一点说：“爸爸内脏没有问题，正做ct检查腰部和颈椎呀。”这还能松一口气。一会儿转转又打电话正文说：“ct结果出来也说没有问题，可是爸爸胳膊和腿就是动不了，说明还是有问题，三爹让我带爸爸去市里或者省里再详细检查确诊，改改让我带爸爸去市医院。”刚挂了电话又接到正文媳妇急促地电话：“要用救护车送爸爸去市里可钱不够了，在县医院急救检查就把几千块钱花进去了......”转转紧张得糊涂了，才想起抢救爸爸肯定用钱吧，赶忙把微信里仅有的五千块钱转给正文，正文才陪爸爸乘救护车出发了。转转幸亏没有坐上回县城的车否则就和老爸绕开了，于是她也准备坐车去市里，这该到哪里坐车去呢？她突然想起师范同桌的老公就在汽车站上班，正在这时候同桌也出来了，她问同桌：“哪里能打上出租车？”同桌也着急地和她一起走了几步，猛然又说：“哎，正好这个时间有去市里的大巴就经过这条路。”随即就打电话，两人去马路边等了几分钟大巴就来了，转转告别了同桌坐上车就往市里赶。 转转坐在大巴车上才打电话问正文：“到底怎么回事？”转转一说话就哭了，随后就听见正文说：“二姐，爸爸叫你哩。” “转转！”再听爸爸有气无力叫了一声，爸爸挣扎着出声是想让转转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转转一下平静了：“爸爸，你觉得哪里难受哩？” “我就是脖颈和腰疼得厉害，其他都没事。”爸爸挣扎着说。 偶尔听见爸爸“啊呀”一声，正文说：“这是路上有不平的地方车就颠簸一下震得爸爸疼得忍不住叫哩。” “哦，那你让救护车开慢点。” “哦，车倒是开得不快，很稳。” “爸爸是个慢性子开了一辈子车的老司机了怎么能开下崖去了？”转转又问正文。 “格棱上的路被雨水冲刷得里面高外面低，车装得也偏，我就紧跟在车后面，一抬头就看见车突然往崖外边跑，我一把抓住车兜子使劲浑身力气都没有缀住也跟着车跳下崖了......”正文说。 “啊？你也跟着跳下去了？那你的腿脚疼吗？那么高跳下去震坏腿脚没有？”转转着急地问。 “不疼，我缀车缀得几乎躺下了，我是贴着崖溜下去的，腿脚也没有受伤，那要是空人跳下去肯定骨折了。” “啊呀，我的妈呀，听见也吓死人了！”听得转转不由得后怕，转转又问救护车上还有谁，正文说还有医护人员。 这时又收到正勇媳妇的电话也是失声痛哭：“二姐，爸爸伤成啥样了？电话里听见小杰和他大妈都哭了，是不是很严重？”转转安慰正勇媳妇：“县医院检查爸爸内脏没有问题，就是胳膊和腿动不了，爸爸说脖颈和腰疼得厉害，等去了市医院检查了就知道哩。”正勇媳妇一下不哭了。 正文媳妇又打来电话吩咐转转：“去了市医院先给正文和老爸买得吃饭，他们早上只喝了一口米汤，受了半天苦，中午也没吃一口饭饿得更没力气了。”正文媳妇通情达理挺会体贴人。这去了市医院还需要钱，转转赶忙又催正文媳妇：“你赶紧帮我把房租出去吧，否则马上要用钱不能再等了。”正文媳妇也是太着急了，大中午打不上车还是步行从县城东跑到县城西，很快就和租户结交收了五千五百块租金，随即原封不动转给转转，转转又赶紧转给正文五千。她再给正文打电话时正文就说：“到了市医院，正准备抬着爸爸进急诊室哩。”就挂了电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大巴也到站了，转转一下车就心焦地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市医院，下车一看大门口的白衣门卫才想起口罩也丢了，又叫住出租车司机买了一个口罩才走进市医院，在急诊门口拿手机出示了健康码、行程码登记了信息就进去了，一转弯就看见改改、她老公还有她女儿娇娇都和正文守在老爸床前，市医院已经给爸爸检查完了，改改说：“爸爸的腰没有问题，就是颈椎问题严重，还需要等专家的会诊。”转转问正文：“吃了饭没有？”正文说：“还脱不开身。”那爸爸肯定也饿了，转转问爸爸：“想吃什么？老爸说：“我想喝牛奶。”转转赶忙就去医院门口买了一大包面包和两小桶牛奶回来刚放下，大夫就吩咐转转和改改：“你们拿ct片到住院部骨科让专家看了出救治方案。”到了骨科，专家把ct片挂在灯光处，专家指着ct片说：“椎三椎四椎五椎六的脊髓损伤很严重。”转转顺着专家指的地方看去，确实是那一截的管道变窄了还参差不齐，转转急得说：“这么清楚常人也能看出来，怎么县医院的医生说没有问题？”专家才说：“县医院的仪器质量差拍的片子不清晰。”两位专家又说：“在市医院马上就可以做手术，要是有条件就去省里做，你们做决定吧。”改改赶忙联系给正勇做过手术的郝大夫，郝大夫说：“去省医院我可以联系专家。”于是就决定去省医院做手术。医生说：“付了救护车的费用马上就走。”改改半天也付不了款，她可能又没钱了又要用花呗支付，转转一下又想起另一张银行卡上还有准备交保险的钱，就拿微信绑定卡付了款。 转转才想起爸爸想喝牛奶，赶忙又跑到爸爸床前，打开一小桶牛奶正要把吸管喂进爸爸嘴里，正文也拿了一块面包正要吃，救护车上的医生就来了催着：“快点走，不能吃喝了，谁去呀？赶紧上车走，救护车上最多能放两个陪侍人。”改改请求医生：“我们得去三个人，否则人少不好抬老头进医院。”医生同意了，又且省医院人人都得做核酸检测才能抬着病人进去检查，那转转和娇娇就不去了，改改老公着急地说：“我的电动车怎么办？”娇娇立马说：“我可以骑回去。”她爸爸不放心：“黑天半夜你骑上安全吗？”娇娇做了个鬼脸：“一定没问题！”刚说完几个人就把爸爸抬上救护车走了。再看娇娇已经没影儿了，转转又打出租车回去了。 直到半夜十二点，核酸检测结果出来爸爸才住了院，大夫先给爸爸输液治疗，效果好了就不用做手术，效果不好就等八号医生上了班再做手术。 第二天，转转坐车回县里时，正勇媳妇着着急急跑来给小杰拿了一包水果、一包零食，又硬塞给转转五百块钱：“二姐，你亲自交给爸爸看病买营养品。”正家这两个媳妇一个比一个贤惠孝顺，爸爸虽然身体痛苦但是心里很欣慰。 第九章 失落无聊 弟弟被赶走，转转闷闷不乐很是失落，学校有一位工于心计水性杨花的女民办教师孽卉卉就对转转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弟弟回去我也能照顾你呀，你还怕什么？”从此她不管干什么到哪里都让转转跟在身边寸步不离，但是转转也没有多想孽卉卉接近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她在这个大山里也孤独无聊正好有个说话的人打发时间，孽卉卉就时不时盘问转转家里有些什么人，找没找对象，转转天真的就像一张白纸似的傻白甜，人家问她什么她就说什么一一和盘托出，没几天孽卉卉就把她的底细连同她的祖宗八代也掌握了个底朝天。人们看见她俩形影不离就在背后悄悄议论：“那妙龄少女正是好苗苗，成天让那老师傅领上正好又培养一个接班人......”听到这话转转就不敢和孽卉卉相跟了。 转转总觉得身边再没有一个亲人很孤单很无助，家人们也对她不放心，听姐夫说县长和姐夫的亲戚是发小，于是姐夫就去找亲戚帮转转调工作，转转也不要求调回城，只要交通方便每个星期天能回家就行，亲戚给姐夫带了一封信，并且和县长通电话打了招呼，让姐夫带转转直接去找办公室找他，没有想到县长态度还挺热情，县长一听说转转在贫困山区，就问转转是不是贫困指标，要是贫困指标就必须得在贫困山区服务够三年才能调动，转转心想：我要是调动了工作正源就没有一点机会了，我得把机会留给正源就委屈自己再在贫困山区呆一段时间吧，正源总会有出头之日的。于是她就说自己是贫困指标，县长很和气地说：“那就等服务够三年再调吧。”一出县长办公室转转就扔下姐夫径自跑去找正源，因为两人好长时间不见面了很是想念，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见上一面呢！转转自从到山里上了班和正源见一面也真难呢！ 天气越来越暖和起来，拉煤车也开始跑上路了，山里上班的人们星期天也能回城了，那时候上班一星期六天制，只有星期天一天的休息时间，老师们的家都不在本地，回一次家路途遥远，那时没有公交车也没有出租车，只能搭拉煤车，等拉煤车就得半天功夫，一天根本不够用，学校就实行大礼拜，连续上两个星期课再休息两天，中间的星期天只休息半天，这半天没事干也无聊得度日如年，正源也不知道成天是忙什么，星期天也从来不来看望转转一下。回一次家真不容易，因为拉煤车也不多，只有三四辆，大家都要坐车一时根本放不下那么多人，之所以只要一有车麻利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抢着挤上了车，轮到转转没有座位了，只能干瞪眼儿，哭也不顶事，坐不上车就回不成，办公室只剩转转一个人，偌大的学校经常只有转转一个女孩，听老教师们说这个学校原来是一片坟地，经常闹鬼，大男人们也不敢在这里过夜，尤其到了晚上睡觉时，转转吓得钻进被子里热得满头大汗也不敢露头，此时转转真渴望有个亲人能陪在她身边，可是从来没有。 转转在学校度日如年，实在无聊得不行，大礼拜就去舅舅家找表妹白灵来陪她，白灵上的是艺校，有一副百灵鸟般的好嗓子，唱歌特别好听，哪一首歌她只要听一遍就会，转转就跟着白灵学唱歌。学校有一架旧琴，转转一上完课就和白灵拿这架琴来寻开心，两人同时上阵，一个弹着高音部分，一个弹着低音部分，老师们取笑她俩说：“嘿，这姊妹俩弹琴弹的还是二重唱！”可是玩得时间长了也会腻。两人就到马路上散步，正好路上的横栏架子拦住了一辆大汽车的去路，司机在车顶上不小心把钳子掉在了地上，让她俩帮忙把钳子扔上去，看着容易扔起来难，转转扔了几次也扔不上去，司机无可奈何地笑了，白灵爱笑惹得转转也越想笑，司机着急赶路说：“不要笑，越笑越没力气，用力扔，用上吃奶劲儿不信还扔不上来？”白灵一把拿起钳子朝着司机使劲儿往上扔，没想到正好扔在了司机的嘴上，打得牙齿还“咯”响了一声，司机呲牙咧嘴地说：“啊呀，还把我的吃饭家具打掉了。”吓得转转大惊失色：“坏了！是不是打掉牙了？”司机又一本正经说：“没事，没事，谢谢！”她俩异口同声说：“不用谢！”司机感激地问她俩：“你俩回城吗？我顺便把你俩拉上。”白灵拉着转转激动地说：“回吧！回吧！”看来白灵也不想在这里呆了，转转叹了一口气说：“不到大礼拜还不能回！”然后大汽车就走了，两人又回了学校。对于长年累月的单调生活出现这么一个小插曲也是快乐无比的。 终于等到大礼拜，白灵央求转转把她送回去就再也不肯来，白灵把转转上班的地方一说，舅舅妗妗气得破口大骂：“她毕业时候我就问她说回去有人帮她安排个好地方没有？要是没有就留在咱们县委吧，她还不听，现在隔着一个县我也没办法。”白灵又说：“转转就在大山里上班了也不见个世面，成天挣大钱了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穿得就像个乞丐一样，看见她还心酸了。”妗妗也愤愤不平：“看那个改改一个念书学生，打扮得就像个阔太太一样，她那钱哪来的？还不都是转转挣工资省吃俭用给得她充足吗？那转转可老实的怎呀？哪么也是先照顾好自己再管别人了吧！”可改改还不知足。 白灵回去又留下转转孤零零的一个女孩了，一个高考失败的男代教就带来一副羽毛球，一有空就和转转玩，两个年轻人经常在一起玩，玩得转转竟然对男代教有了依赖，一无聊转转就叫男代教去玩，吓得男代教不知所措：“我实在是不敢和你玩了，玩得就怕害了你了！”转转不解地问：“怎么能害了我了？”男代教好笑地看着没头没脑的转转说：“哎，你真傻！”转转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十章 东跑西逛 男代教很有自知之明。有一天，男代教边玩边和转转说：“我是个代教，一事无成，什么资格也没有，我看见你也没有对象，明天我给你介绍我外甥吧，我外甥是大学毕业，城里有房有正式工作，人长得也还算过得去，你和他要能看对你俩就找对象吧。”转转赶忙摇头摆手：“可不用！可不用！”没想到第二天男代教就把他外甥领来了，他外甥和正源相比较纯粹是两种类型的人，正源中等个子，英俊潇洒，白净斯文；他外甥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虽然不丑，但也不是转转喜欢的类型，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只能不欢而散。 东山相对来说，海拔较高，气温较低，大夏天也得准备毛衣毛裤，平时半袖外面还得穿毛背心，一不小心就受凉了，不是胃难受就是咳嗽，这样的环境难免让人不由得要想家。一出学校大门只能看到一座遮天蔽日黑黝黝的大山，工作学习之余学校再没有娱乐的条件，无聊得转转老想上山顶看看山那边到底是什么，可是没有人和她一起上去，还说山上真有狼，她一个人最终也没有敢上去。 那时东山的交通还不怎么方便，道路还是随便开采出来的弯弯曲曲的石头沙子路，更没有出租车，只有三四辆拉煤车，但是一到冬天下了雪有盘山路就不敢跑了，山里上班的人们只要来了山里一冬天一春天都回不家，即使到了星期天也没有一辆车，老师们回不成就都呆在学校里打牌闲聊消磨时间。 一个星期天下午，老师们站在校门口闲聊，转转无意间问老师们：“这里离韩阴家有多远？”他们随口说了一声：“不远。”转转随即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就借了大师傅的一辆比她还大的破自行车骑着走了，任凭老师们怎么千呼万唤她也不回头，一溜烟就跑到了韩阴家。可是韩阴没有回家，她又跑到韩阴所在的学校找她，依然没有她的影子。她很失落，只好着着急急往回返，不知道是心理作用在作祟也不知道是自己累了，一路却感觉都是上坡路，路过韩阴家时，韩阴妈妈在路边等着让转转回她家住一晚上再上学校，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她使劲蹬着自行车停也不停一下执意往前走：“不了。”韩阴的妈妈急得又跺脚又大喊:“快下来！天黑了怕遇上狼哩！” 转转挥了挥手拒绝了韩阴妈妈，头也不回地用上吃奶劲狠命蹬着自行车往前跑，她不习惯和陌生人住在一起，她还以为就像出发时那样快，一下就回去了，没想到路上坡度越来越大，越走越费劲，离开韩阴家村刚转过弯天就完全黑下来，在这黑黝黝的山路上她不敢左顾右盼只管往前赶路，只希望路上能有个人她也就不害怕了，哪怕有一辆烂牛车能驼她一截也好，可是连根毛也没有遇见，即使穿过一个村也没有遇见一个人，她只能硬着头皮使劲蹬车往前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终于看到了学校的灯光，感觉就像看到了天大的希望，这才使她松了一口气，但是离学校还很远很远，她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就飞回去！等她使劲浑身解数挨到堆满村民们的干草的操场上时就连人带车一头栽进草堆里，在大门口焦急等待她归来的老师们一齐跑下来，有人帮她推回了自行车，有人伸手扶她，她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一群人围着她七嘴八舌哭笑不得，她筋疲力尽像一堆烂泥泄进草堆里任由他们嘻嘻哈哈，等她缓过气来大家才一起回了学校。这还不是被狼追的吗？如若不是怕狼逮住她还用马不停蹄没命地疯跑吗？本来二三十里的路程，这骑自行车七拐八弯来回往返两地到底也不知道跑了有多少里路，差点就熬死了，看来在每个人身上都蕴藏着有待开发的无限潜能！ 大礼拜回了家，转转的妈妈在家里养着两头猪，真能折腾捣乱，人一不留神它们就连猪窝也给拆掉了，气得爸爸狠狠地臭骂它们:“狼也不吃你们！”转转调皮地逗爸爸说:“狼是不吃我嘛！这么两头大肥猪给狼肯定吃！”紧接着她问爸爸:“东山的路上真有狼吗？”爸爸很坚定地说:“那肯定有吧！怎么？”她就给爸爸讲述了她傍晚骑自行车回东山学校的事，听得爸爸目瞪口呆，老半天还半信半疑看着她发呆：“真是个傻闺女！”她还又补充道：“我还是个狼也不吃的傻闺女！”爸爸又严肃地叮咛她：“以后再不敢一个人瞎跑了！”转转斩钉截铁“哦！”了一声还做了个鬼脸，这就当是一次锻炼一次旅行吧。 又一个星期天，同事们没事干实在无聊地不行，听说山那边的小镇上赶会，大家就商量好相跟着一起搭拉煤车去看热闹，去的时候是高高兴兴的，一路上都是盘山路，车外边就是万丈悬崖，看着就让人觉得一阵眩晕，感觉好像在半空中，吓得人不敢睁眼睛；车里侧伸手就能触到半山上的绿树红花，山上的风景很是优美，树木花草从石缝里挤出来，婀娜多姿，郁郁葱葱，空气特别清新，汽笛声时而在山里清脆地回荡。 到了小镇上，一边戏台上敲锣打鼓在唱戏，一边摆满了各种各样售卖的货物，人们熙熙攘攘，有的人在看戏，有的人在买东西。没过一会儿，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吓得人们一哄而散都跑了，一时没找到避雨处，看见路上跑着一辆拉煤车，以为是往回返的车，同事们就撒开腿去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有追上，转转感觉跑得脚底震得疼，低头一看，鞋也早已在山路上跑得断底了，真是又狼狈又让人哭笑不得。 人们说，要想飞出大山除非再考出去，转转就异想天开让同学们打听着买复习资料，当她一说出口时，睿睿和翠翠都反对她：“你即使考上大学谁供你上学呀？那大学是白上的吗？”校长也说：“你再去上学能丢起这个工作吗？”人们七嘴八舌说得转转也清醒了，一下想到弟弟妹妹上学还得有人供呀，转转不能自私地只管自己吧！于是她就死心塌再教自己的书。 第十一章 用心不良 因为转转和汽车司机不熟悉，从来不敢私自拦车，到了大礼拜时就跟着孽卉卉一起坐拉煤车回城，只要回了城她就能找正源骑自行车带她回家了。可是再去东山学校的时候，就又不好走了，不知要等多长时间才能等到一辆拉煤车，每次等车也是一件愁人的事。 过完大礼拜，转转一早起来整理洗涮一番，半前晌吃上一顿饭就进城去东门口等车，正源就趁转转等车这个机会来见转转，两人大半天都在马路上溜达等车，东门口也便成了两人约会的地方，到了中午正源不吃午饭也不觉得饥饿，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即使不说话也觉得很快乐很默契。有时天气太好的时候，大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烤得柏油马路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晒得人口干舌燥浑身冒火，马路上连个阴凉处也没有，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事，两人就边聊天边顺着马路往前走，路过的车总要从身边经过，走出城外马路边就有一条小河，还稍微凉爽点，但一直没有一辆车出现，直到孽卉卉坐着的一辆车来了才停下来让转转坐上，当时孽卉卉就直盯着正源看，但是转转上了车一路上她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后来有一天，转转去她办公室取教具时，她才像审犯人一样审问转转：“和你在路上等车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班？是不是和你找对象了？”看来她是憋了好久了，也真够城府深的，一连串的问题咄咄逼人问得转转很是尴尬，她丝毫不给转转多想的机会，转转只好如实一一回答，转转不知道孽卉卉搞得这么严肃是什么意思。 乡医院有一位正式分配工作的医生叫晋文，和转转同一年毕业，年轻帅气，文质彬彬，最近老往学校跑，他来了微笑着和老师们打打招呼，话也不多，待一会儿有事就走了，老师们也以为他是工作之余没有事干来学校玩玩而已，转转也没有在意。突然有一天，他不知让谁捎给转转一本薄薄的爱情诗，有人取笑转转说：“那是给你捎的情书！”转转随手翻了翻那本书：“没有啊！”人们看着老实巴交的转转哈哈大笑，转转两天就把那本书看完了，但也不好意思直接还给还不太熟悉的他，就问同事们：“谁给我捎来的把这本书？再捎给他吧！”孽卉卉不冷不淡地说：“你就放在这里吧，他自己来取呀。”看来是孽卉卉的主意，就想把转转和晋文凑成一对。没过几天，医院里和孽卉卉关系密切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医生到学校对老师们说：“你们赶快劝劝转转就把晋文找上吧，他俩最般配了，医院就只有晋文一个正式的，学校就只有转转一个正式的，否则咱这乡里再连个正式的也没有了再找谁去......”晋文隔三差五往学校跑，转转却始终没有和晋文有任何交集。 改改上中专越来越费钱，转转每月定时给她寄钱，一个月赶不上一个月，她一封信接一封信催转转赶紧领了工资给她寄去，催得转转有时连工资也等不上发，还得四处借钱，实在借不下还得求会计预支工资给她寄去，这就使得转转也困难了，家里也帮扶不成了，两个弟弟更是见不上一分，连学校的书钱学费也交不了，全家人已经被改改逼得吊起锅打钟了，姐姐梅梅不知情只听改改胡说还又写信劈头盖脸骂转转，说转转挣得钱都哪去了不给改改一分，这真是吃力不讨好，气得转转不知如何是好，转转一个上班的正式教师还是常年穿着别人的烂头子皮鞋，连一双自己买的新皮鞋也没有穿过，更不用说穿一件新衣服了，还要转转怎样？总不能让转转去偷去抢吧！ 大爹大妈得不到转转的工资就趁机想其他歪主意来控制转转，就挑拨转转的妈妈严查转转的工资，要求转转一分不差把工资都拿回家里来，转转的妈妈也担心转转私藏一分钱，就指使五一提前放假回来的改改亲自去转转上班的学校打听转转究竟挣得多少工资，让转转每月的工资都要全部交回来，不能让转转乱花一分钱。 更让人看不惯的是改改每次回来买那么多好衣服也不给转转穿一件，转转从来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两个弟弟也过着穷苦的日子，只有改改过着公主般的日子，尤其正勇心里当然不服气。正文和转转一样嘴少，心里清楚也不争不吵，小弟正勇就想弄个明白：“我就想去改改的学校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学校怎么就这么费钱呢？”爸爸阻止了：“正勇还小不能去，还是我去吧。”这一去不要紧，爸爸一进改改学校宿舍的门，改改的床沿周围挂满了各式各样漂亮的新衣服，爸爸就奇怪地问了一句：“你们学校还卖衣服吗？”“这衣服都是你家改改的！”室友们异口同声说，改改竟然嫌爸爸土里土气丢人现眼，还嫌爸爸事先不和她打一声招呼就去了她学校，把她的底也漏了，搞得她很难看！原来改改竟然还和同学们说：“我是高干独生女，家里的钱由我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别的同学都买不起随身听，改改买了一台不高兴了就使性子摔烂，随即就又买了一台新的，买了高档名牌衣服穿过新鲜就送人了，打扮得洋里洋气就像个富家千金，根本不像一个在校上学的学生，还理直气壮对爸爸说：“我不这样奢侈就当不成校花了！”随即就把爸爸领出学校外面吃了一口饭就催爸爸赶快坐车往回走。爸爸回来心情很沉重，但什么也没有说，害怕惹得妈妈那火爆脾气上来一下跑到市中专整改改一顿失了改改的面子。爸爸为了省言免气，觉得以往没有转转这两个工资也能过了，就再苦上两年吧。 第十二章 移情别恋 转转不想让晋文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就让和她经常一起玩的小护士转告晋文：“我和正源找对象了，让他再找吧，以他的条件还能找到更好的女孩。”转转以为小护士转告晋文以后他们就没事了。有一天，转转又去医院找小护士玩，晋文就直入主题问她：“你和正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上了师范，他就上了班，怎么能认识呢？”转转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晋文又用提醒的口吻问转转：“你知道正源的工作不正式吗？”转转不假思索地说：“知道。”晋文还叹了一口气再不说话，好像在为转转惋惜。转转和晋文八字还没一撇，不知道怎么就传到正源妈妈的耳朵里了，就不住地催正源：“你赶紧和婵施订婚吧，转转早就和晋文找上对象了。” 正源也早已被婵施的美色迷住了，就想着准备和转转分手，但是面对转转的一往情深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就很含蓄地对转转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转转怎么也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正源就苦思冥想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转转呢。 有一次，正源急匆匆地到转转家，进门之前就吩咐转转：“你回避一下先不要进来，我要和你爸妈说一句话。”转转随口“哦”了一声就好奇地悄悄跟进去，没有想到他竟然压低声音对转转爸妈说：“咱们两家以前原本是一家不能接亲。”他刚说完一转头发现转转就在他身后站着，转转爸妈随即就知道正源有了婵施不想和转转交往了找借口，可他这样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转转爸爸还想挽留正源：“一般出了五福也能了，不管怎样你带你爸来了再说吧。”正源低下头思忖了片刻又抬起头说：“我爸可能不来了，我这工作也还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了......”转转的妈妈还给正源打气说：“那肯定有结果呀，你还能白伺候他们吗？没功劳也有苦劳了！”正源不知道是真没有信心还是找借口：“那可说不定！”转转爸妈也再没什么好说的。谁知一出门正源竟然神色凝重地问转转：“你听见我对你爸妈说什么话了吗？”转转很不解，但也不想拆穿他就说：“没听见。”没有想到正源随即就对转转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我和你爸妈说咱俩的婚事了，你爸妈不同意，说咱们两家是一家不能接亲。”转转被正源搞蒙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正源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让转转爸妈背黑锅还是想让爸妈阻拦转转呢？ 过端午节放了三天假，转转刚回城，就听一个开饭店的同学大惊小怪着急忙慌地催转转：“转转，我亲眼看见正源和婵施回她家里了，轰动了全村，你赶紧劝正源别和婵施找对象，你要不嫁她赶紧再给他介绍个好女孩，村里人说平时经常看见婵施进出有大人物的小车接送了，现在老大不小了又养了个小白脸，村里人说正源就像婵施的儿子似的......”转转赶忙就去找正源，她既想试探一下他俩究竟相处到什么程度了，又想劝正源悬崖勒马，她只是转述了一下婵施村里人的话，正源除死活不承认他跟婵施回家，还对转转一脸嫌弃和不耐烦，差点就和转转翻脸：“你纯粹胡说了！”他认为转转嫉妒婵施给婵施抹黑败坏名声呢，还为婵施愤愤不平一直怀恨在心，从而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正源还很有理由：“我已经为了你拒绝了芙蓉，可你自从上了班就不来找我了，正好婵施就紧追我了嘛！”不知道他是真怪怨转转还是炫耀他的魅力大有多吃香，尤其说到婵施的美色时掩饰不住地内心的贪婪之色：“婵施大花眼，肤色白，样貌长相没得说，那可不是一般的漂亮！我已经错过芙蓉了，再不能错过婵施了！”言外之意就是说婵施可比转转漂亮得多了，激将得转转不由得又问了一句：“她比芙蓉也漂亮吗？”“芙蓉算个甚了！”还没等转转说完正源就抢着说，看来正源已经沉迷于婵施的美色不能自拔，在他眼里婵施成了美得不能美得绝代佳人了，真是喜新厌旧！转转欲哭无泪气坏了，可乡医院的晋文各方面都比正源优秀得多，转转也从来没有心动过。 夏天到了，天气越来越热，白天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一个星期六的傍晚，村里的人们都还在地里劳作。转转从学校回来刚进家门，还没有来得及打扫整理一下屋里，突然有人开门兴冲冲地进来了，定睛一看，怎么是东山乡政府的田帅，转转看着田帅一愣，心里正奇怪田帅怎么想起来家里，又赶忙热情欢迎：“好稀罕呀！来吧！来吧！”再看正源也紧跟其后进来了，田帅一看转转家里什么准备也没有，又看转转惊讶的表情就问转转：“你知道我来你家做甚来了？”转转嘴上说“知道。”但还是一脸狐疑，田帅就像考验转转似的：“那你说说我到底来你家做甚来了？”转转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就是来玩了吧。”田帅紧接着又追问转转：“正源提前没和你说吗？”转转不明所以反问道：“说甚？”田帅一下变得一脸扫兴：“哦，就当我们是来玩了，早知道他是这样我就不和他来了，这小子没有一点诚意，还捉弄人哩！那你也别和你爸妈说了，做甚就得像甚了，讨吃子还训棍了，否则还让人们笑话我什么规矩也不懂！”确实当时谁也不以为他们是来订婚，都以为他们只是来家里玩玩而已！转转赶紧打圆场说：“没事，没事，正源也没经验没见过就不知道怎么做，下次提前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准备好就行了。”“还有下次吗？那不可能了！你倒挺善解人意，看来是你放不下他，这下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吧？”转转摇摇头还是不明白，田帅也不能直截了当明说：“你现在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后你就慢慢明白了。”田帅又慎重地问转转：“那你和他同居过没有？”转转的脸刷一下红了：“啊？说到哪里去了？没有！”田帅又说：“那就好说，过一段时间你就慢慢把他淡忘了，以后你就放下他重新开始吧。”转转还是不知所云越糊涂了，然后他俩就走了。 确实要是订婚就得有双方家长都在场，也得提前告诉转转和家人一声也好准备酒菜，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就是糊弄人呢？后来正源还对转转说：“是田帅主动说要帮我这个忙了。”显然说明他就没有订婚这个意思，只不过是应付田帅呢！那又是谁让田帅来的呢？ 第十三章 另眼相看 改改放暑假了，回来时竟然同时买了同样两双皮鞋，妈妈竟然也没有责怪改改，改改穿了一双，准备给转转一双，妈妈竟然出奇地不准给转转穿，反而要送给常年在她家白吃白住的徒弟穿！正好被一个来家里串门的亲戚看到了，就为转转打抱不平，她悄悄把转转叫出门外教转转：“你硬气点给自己做主，怪不得你家后村的人们说你妈不亲你！你自己辛辛苦苦上班挣钱还穿着烂头子皮鞋，不信你妈就看不见？难道你就连一个在你家白吃白住的徒弟也不如吗？你赶快和你妈说去！否则你就永远穿烂头子鞋吧！”转转壮了壮胆子唯唯诺诺地回家和妈妈一说，妈妈狠狠瞪了转转一眼，没有好气地说：“改改，转转要穿就让她穿你脚上那双旧鞋去，你穿那双新的吧！她有那个工作管够了！”改改中专毕业不是也有工作吗？这架势真好像转转遭了后娘一样！ 这不公平的待遇一发不可收拾，更加惯坏了改改，改改的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任性狂傲。她在学校穿过新鲜的衣服就送人了，正文不见她穿转转那件校服就问她：“二姐那件校服哪里去了？你要不穿我穿吧。”改改穿过新鲜早就送给同学了，就火冒三丈冲正文：“丢了，你要怎了？”正文除没有要上那件心爱的校服，还被改改歇斯底里臭骂了一顿，心里很委屈，但是也敢惹改改。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改改不知天高地厚更加飘飘然了，她的胃口大的不得了，转转每月的工资她全部都要，否则她就大吵大闹让家里鸡犬不宁，只要一放假回来，她就不依不饶没完没了痛骂转转，嫌转转不把每月工资全部交给她，一位亲戚路过家门口听不惯说了她一句：“那管够转转好了，她辛辛苦苦挣上一年钱连一根线也不挂，还要咋了？”改改还蛮不讲理：“那她也没有赤身子跑去！”“啊呀，莫非还让一个国家干部赤身子跑去吗？”改改又强词夺理：“她成天就在山里上班穿的不好也没人笑话吧，我要穿的不好同学们就笑话得不能，我还怎么有脸当校花哩？”亲戚的一句话就把改改惹下了，等亲戚一出门改改就连亲戚也一起骂，转转苦口婆心开导改改：“一大家人都得活呀，家里开锅吃饭总得买米面调料呀，正文、正勇上学也得交书钱学费，不能只管你一个人吧。”改改振振有词：“家里买米买面问邻居们借上也能吃了吧，正文、正勇没有书钱学费也能问亲戚们借上吧！”转转哭笑不得：“借了不得还吗？谁家的钱是多余的？”改改又想出一个馊主意：“转转，你就去建筑工地上当小工吧！”转转想了想对改改说：“工程上都是男人们，只有我一个女孩子我不敢去，你和我相跟上一起去吧。”改改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我是不去么，我还嫌累了，那太阳晒得谁能受得了！”改改甚至嫌转转不问男朋友要钱给她，简直不可理喻！爸妈虽然对转转苛刻，但是转转和正源谈恋爱找对象，从来不花正源一分钱，有时转转买东西时正源抢着要付钱，转转就生气不买了，正源再就不敢掏钱了。 一直以来，转转的爸妈跟正老三夫妇走得近，受正老三夫妇的影响无论如何也总想把孩子都精心培养成才。可是三妈因为两个儿子要上学就把工作调到了城里搬走了，转转爸妈和正老三接触少了交流也就少了，一下没了主心骨就把一肚子坏水的正老大当成了救命稻草，正老大脑子灵口才又好，把他们两口子杀得卖了他们还帮忙数钱呢！正老二夫妇却把正老大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正老大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他们听得心服口服，有什么事情也总要和正老大商量。正老大夫妇其实是眼红正老二家已经供出两个中专生，成天就骂骂咧咧指教正老二两口子：“两口子都不成器，供闺女上学把钱都糟蹋了！该是及早让两个儿子赶紧辍学打工挣钱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吧！”外人也听不入耳说：“他家也是没有培养出一个来，要能培养出一个来他家也巴不得供上中专去！”正老二两口子却软耳根子听得多遍了慢慢也就动摇了，两个小子交不上书钱学费能念成个啥就算啥吧。 改改穿了那双新鞋又说说念念：“这个款式我已经穿过新鲜了，我还想再买一双时髦的白皮鞋了。”于是姊妹俩早早吃了饭就骑自行车进城去逛街，最后改改在一家门市里挑选好一双非常漂亮的白色细高跟皮鞋，转转付了钱就赶去县教育局进修校参加教师培训，改改骑着自行车就往回走，一出城就被一辆三轮车撞了个人仰马翻，额头上鲜血直流，三轮车司机也吓坏了，表哥路过正好看见了，呵斥了他两声：“还等什么了？快点往医院送呀！”他才反应过来，赶忙又拦下一辆三轮车，才把改改送到县医院。 转转培训完一下课，就听有人说：“改改出车祸了，你快点去医院看看吧！” “啊？她在哪里出车祸了？她不是回家了吗？”转转急坏了。 “听说在城门口被一辆三轮车撞了。” “撞成个啥样了？”转转心急如焚。 “不知道怎样了，听说三轮车从身上过去了，你快去看吧！” “啊？那可怎么办啊？”转转欲哭无泪，心想改改伤还不知道有命没有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往医院跑。走在半路上，三舅也开着小四轮拉着爸妈和两个弟弟都从村里进来了，看见转转立马停住就喊：“转转，赶紧上车！”还没等转转坐稳车就开了，差点把转转摔下去，转转一把抓住车斗子才坐稳。 到了医院，医生正在给改改处理伤口，改改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急救室的床上，头在床外边耷拉着还不住地往地上滴血，转转以为改改抢救不活了，一把抓住改改边哭边喊：“改改！改改！”痛得改改直叫唤：“别动我，你弄疼我了！”吓得转转“哦”了一声放下手来，医生说：“别担心，没事，就是额头上有个伤口需要缝几针。”家人们这才放下心来。医生给改改打了局部麻醉缝合了伤口就打吊瓶输液，一家人围在改改身边陪着改改输液。 突然从病房门口匆匆进来两个人，再一看是正源和他同事提着礼品盒来了，转转惊奇地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正源笑着说：“我们还听人们说是你出车祸了，原来是你妹妹呀。”寒暄了几句，他们有事就走了。 肇事者是个二十几岁还没成家的孤儿，家无分文，也很可怜，早已吓坏了，还得叔叔们出钱帮忙处理这起医疗事故，医生观察了几天改改，再没发现出现其他意外，两家人就商量着出院了，撞坏的自行车是改改借来的，改改新穿的皮鞋是转转给买的，叔叔们赔了钱就完事了。 第十四章 痛苦分手 肇事孤儿有一位当领导的高富帅叔叔，这期间都和转转一家人熟悉了，他单位食堂需要买一些蔬菜，就照顾转转的爸爸把自家种的蔬菜送进来，转转的爸爸到高富帅领导办公室结账时婵施竟然也在，原来高富帅出轨的未婚女同事就是婵施，怪不得高富帅出轨呢！比起婵施，他那当幼儿教师的老婆打扮再时髦也差远了，那就算是丑的了，原来婵施比他老婆年轻漂亮多了，婵施简直就像西施一样，那绝对是标致美人了。后来听说那位高富帅领导担心原配妻子出问题就调到市里才摆脱这位未婚美人的纠缠。 一天下午，正源和他同事又来转转家了，正好梅梅来帮妈妈收秋，正源就只对梅梅说了一句：“我今天来是想订婚了。” “想订婚就订吧，早就说了，既然要订婚就领上你爸来，那你怎么就不领你爸来？”梅梅心直口快 “就不需要我爸来，这么个事情我就能做主了！”正源就抢着说。 “你又不是没有爹娘！还是你爸妈本来就不愿意就不来！”梅梅一听气得火冒三丈。 转转赶紧帮腔解围：“不用他爸来也能订婚了吧。” 梅梅又呵斥转转：“不用他爸来莫非只有你俩结婚呀？以后和他爸妈不来往断绝关系呀？”梅梅说话虽然直但都是正话，他同事就催正源说：“快走吧，快走吧，人家不愿意！”惹火梅梅就骂他们，争吵中正源着急了就说出一句：“我爸就不来，我有什么办法了？”梅梅火气更大了：“那你怨谁了？那你还说甚了！”正源急眼了反而冲转转说：“你看，就是你家人不同意！我爸不来你们就非让我爸来，这不是成心刁难我吗？”正源没弄明白他爸不来的意思，把过错都算在转转一家人名下，还憋得脸红脖子粗，随后就和他同事一起走了。转转就怪怨梅梅，两人就吵起来，梅梅气急败坏：“你还看不清正源是糊弄你吗？他有一点诚意吗？几次和他说要订婚就领上他爸来，他爸不来怨谁了？”姊妹俩正争执不下，邻居走过来提醒转转说：“转转，这真不是你姐姐的过错，这么长时间了，他家父母从来不露面，看来就是他家父母不愿意。”转转又遇见正源的亲戚指责转转：“正源和婵施好上二三年了，好得形影不离，早就要订婚了，你不放话么！” 一天，转转又去找正源，他室友竟然说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你和正源玩玩就行了，还能当真吗？你是国家正式教师，正源的工作不正式，你俩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正源还很生气地说狠话：“你也看见了，我真让你姐姐骂痛了，你家人不愿意么，我错过芙蓉再不能错过婵施了，你嫁不嫁我都无所谓，你要放手是你痛苦了，我怕甚了？一开始也是你要追我了！你无非就是有个正式工作么，恶心甚了？婵施那工作也是正式的！”转转仍有不舍恳求正源：“那就等你一转正咱们就结婚。”正源不假思索地说：“我要和婵施结婚领导才给我转正了！”看来正源不只有爱情还有事业，只是想让转转成全她！逼得转转无可奈何：“那就算了吧！咱们分手吧！”这一次转转以为他俩彻底结束了。 随后，由于两人闹翻转转也说了分手的话，正源心情很不好，在食堂吃晚饭时就和同事们喝起了酒，心机深重的婵施让同事们把正源灌醉趁机拖到她的床上，正源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才发现他在婵施床上，地上还有一大滩鲜血一样的红色液体，婵施和同事们吓唬正源说：“转转把你气得喝酒喝得吐血了！”正源就信以为真，婵施随即就让同事们把正源父母叫来和正源订了婚，并且事先告诉正源父母说正源喝了几口红酒就醉了，后面喝了大量红色饮料，吐得是红色饮料不是血，让他父母尽管放心，从此婵施每天上午抽空就问正源妈妈要上钥匙回正源家里给未来公婆做好午饭了。但是正源稀里糊涂就订了婚很不甘心，依然瞒着转转不敢让转转知道这一切。 秋假结束了，九三年秋天一开学，孽卉卉就让领导把转转和她安排在一个办公室，随时都能掌握控制转转，她还唱苦情戏装可怜因利诱导想博得转转的同情，一再说他们民办教师工资少得无法生活，日子过得很不容易，还楚楚可怜地问转转：“你看见我们生活不了可怜不可怜？” “当然可怜了吧。” “可怜就帮我一把吧，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饿死吧！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了？”转转就很奇怪。 “只要能帮我转正了你就帮了我的大忙了，你想办法说服正源让他带我去找县长就能办成。”孽卉卉郑重其事地说。 转转心里一想就脱口而出：“正源还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连自己的转正也办不了，怎么能帮你转正了？” “这两件事不一样，我只要他能带我见到县长我就自有办法了。”孽卉卉胸有成竹地说。 转转心里想，正源连我的工作分配也不敢和领导说一下，才让我沦落到大山里，怎么可能引荐一个陌生人呢？这不是更让他难为情吗？显然是给他出难题，转转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就没敢答应孽卉卉，孽卉卉就翻脸了：“怎么你这么个东西？好说歹说油盐不进！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孽卉卉尽管对转转百般辱骂，转转却始终保持沉默不语，孽卉卉也拿她没办法。 过了几天，孽卉卉又一副和气对转转好言相劝：“那你要不帮我就干脆放弃正源，乖乖把正源让给婵施，婵施肯定能帮上我这个忙，你是正式教师再不愁找个有正式工作的人，再找个更好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好后生也不在话下。你要执迷不悟休怪我翻脸无情心狠手辣！”转转被孽卉卉逼得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胡乱应付着孽卉卉敷衍了事，但她心里自然有一杆秤。孽卉卉一不做二不休，三天两头就进城找婵施去帮忙转正。 第十五章 离家出走 正源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订婚的现实，突然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又去东山学校找转转，两人一见如故，早就忘了先前闹翻的事情了。可正源一看见孽卉卉就拘谨地脸“唰”地变红了，不知道是他腼腆的性格还是什么原因就是不敢正视孽卉卉，他还装作好像不认识孽卉卉，孽卉卉却背对着正源似笑非笑地对转转窃窃私语：“这小子还脚踩两只船了！”转转却不明白孽卉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吃完饭正好又是周末，转转就和正源一起到马路上等车回城了，正源依然骑着自行车把转转送回了家。 第二天，转转在家里一吃完午饭又进城等车去学校，只见正源愁眉苦脸地说：“我去东山学校找你，婵施随后就知道了，还知道我在东山学校吃了什么饭说了什么话，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我无非就是喝醉酒人事不省在她床上睡了一觉，又什么也没做。”显然他是背着婵施偷偷去见转转，搞得他俩就像偷情似的，但他始终没说他已和婵施订婚的事，转转就直接告诉他：“那是孽卉卉告诉婵施的。”从此正源就人间蒸发消失不见了。 再说转转妈妈，不知道是被姥娘和小舅施加压力的原因还是恨铁不成钢，不管孩子们有多少好她都不记得，即使做得再好也从来没听过妈妈夸奖过一句，只要有一次做的不好她就咬住不放了，她总能找到毛病训骂一顿，非要样样都按她的要求和心意来做才满足，尤其是把正勇当成了她的出气筒，想得起来就拿正勇往外跑来说事歇斯底里骂个没完没了。辛辛苦苦做了半天还要被她火冒三丈臭骂一顿重新再做，省于白做还不如不做，爸爸就干脆不做了，更不用说孩子们了，妈妈却又老抱怨：“就没有人看见我的死活，没有人替我做一点！”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吃力不讨好的事谁还想做？有时遇上转转大礼拜休息回来还能做熟一口饭好赖不用挨饿也能吃了，妈妈回来竟然没有惊喜，反而还毛里毛躁地挑剔：“转转做得这饭我不想吃不顺口，连一点菜也没有，一点荤腥也没有，谁能咽下去哩？”转转欲哭无泪说：“妈，这青黄不接到哪里找菜找肉去？”妈妈这才又恍然大悟：“哦，能吃就不错了。” 上初中的小弟正勇不愿任人摆布，遭遇得妈妈还一不顺心张口就骂：“正勇天生就是个野鬼！”成天骂骂咧咧，越是这样，正勇心里就越不服气，就越想往外跑，跑出去就到了他的小学老师家和老师的儿子一起玩，晚上等全家人都睡下了，他才偷偷溜回家悄悄睡下，连晚饭也不敢吃。去了学校，班里还有一个从城里转来的小混混问正勇要钱，正勇心直口快：“我自己还没有钱花，哪里还有给你们花的钱了？”正勇就不敢到学校上学了，但是又不敢和家里人说，只好每天按时出门到处游荡，到放学时间再按时回家，班主任发现正勇没有到校，就来家里了解情况想和家长沟通交流，转转让妈妈招待老师吃饭，妈妈竟然没有好气：“我可顾不下他们，眼看你小舅打光棍了，我们还要给你小舅攒钱娶媳妇哩！” 正勇有了逆反情绪没有得到及时梳理引导，妈妈也控制不住情绪反而更粗暴。有一天，妈妈去地里劳动发现正勇在河槽里溜达没有去上学，随手拿起胳膊粗的杨树棒使劲打正勇竟然打断，打得正勇浑身疼得不能活动。 国庆节假期，转转妈妈带着孩子们去地里收秋，正勇胳膊疼得不能抱庄稼，妈妈还嫌正勇手迟脚慢厉声呵斥，咬牙切齿还要打正勇，正勇实在忍不下去了，担心妈妈失手打死他，第二天悄悄告别了老师的儿子，只身一人跑得无影无踪。一家人几天也不见正勇回来，妈妈这才痛哭流涕说：“那天我真把正勇打重了，打得他管够呛，我现在才后悔真不该毒打他了，我真给娃娃当不起个娘来！......”一大家人才着着急急四处登广告贴寻人启示，实在找不到又倒派出所报了警。邻居家经常和正勇一起玩大的女孩才泣不成声：“正勇不跑才怪呢！家里也打他，学校也打他，他没法活只能逃命了......”村里的小学老师知道正勇离家出走了也惋惜地说：“正勇真是个好孩子，又聪明又懂事，真惹人心爱，我要有这么个好孩子能乐死我哩，却硬让他妈妈给打跑了！要是好好培养那小子肯定能成大器！”后来听见老师的儿子透漏说正勇可能去了上海，后来在多方力量的帮助下才知道正勇就是跑到了上海，一家开小饭店的没有儿女的老俩口，身边正好没个跑腿买菜的人，就收留了他，爸妈好说歹说才又把正勇乖哄回来，但是正勇从此再没有上成学，还未成年就到社会上混去了，这也又省了一笔开支。 正勇小小年纪就失学了更不受人待见。爸爸以前和蔼可亲，只要一进门孩子们就都凑到他身上，一家人很温馨享受着天伦之乐。现在却一看见孩子们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开春就让正勇用平车拉着茅粪往地里送，地里土又虚又有茬子，每走一步都很费劲儿，爸爸除不帮正勇推一把反而跟在后边像监工一样，正勇稍微歇一口气，爸爸就拿爷爷当年赶牲口用的皮鞭使劲抽一鞭子，疼的正勇呲牙咧嘴，路上的村民还指责爸爸:“那是嫌咋了？正勇还给你做营生哩，其他孩子都还不是在玩哩？”爸爸依然骂骂咧咧…… 有一天早上，爸爸和正勇去地里劳动，走在半路上路过一家人家，突然从墙头里射出一颗石子不偏不齐打在正勇额头上，正勇额头上马上起了个大疙瘩，让谁能不生气呢？正勇正想冲上前去暴揍那个孩子一顿，爸爸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了正勇一耳光：“他为什么偏气就打你？怎么就不打我来？你好的过！”气得正勇结结巴巴，满脸憋得通红，欲哭无泪，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亲老子呢？这不正好让那个坏孩子得意吗？那个孩子幸灾乐祸地手舞足蹈又跳又叫，爸爸这才发怒了：“我不是说一把就把你那个头给你拧下来了！”坏孩子这才像兔崽子一样慌忙逃窜。正勇小小年纪不只辛苦劳作还得挨打受气。 第十六章 消失不见 转转去了学校，一进门就看见孽卉卉阴着一张脸，样子怪吓人的，像要一口把转转吃了似的咄咄逼人：“那怎么你还和正源来往了？你是不是还不想放弃正源？我丑话给你说在前面，你必须尽快和正源一刀两断，否则我让你丢工作丢命！你即使不放弃正源婵施也有的是办法，他们成天在一起上班，婵施随时都不愁把他灌醉拉上床，只要上了婵施的床他就赖不掉！” 转转一听孽卉卉的话才发现正源还在等她，她真担心正源会被婵施灌醉拉上床心急如焚，就想回城抢先找到正源给他吃个定心丸，可是拉煤车都让孽卉卉打了招呼都不拉转转，孽卉卉还把转转看犯人一样看得很紧，只要孽卉卉有事出去，转转大冷天就偷偷溜到马路上等车，真希望有奇迹出现。 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转转上完课又到村口的路上，村里有一位开工具车的家长要进城，早就听说转转要回城，一直等不上车，就很诚恳地对转转说：“转转，你要不嫌我这车烂就坐上吧。”转转激动地说：“你能拉我就感激不尽了，我还能嫌弃吗？”说着转转就上了车。可是到了正源单位早已下了班，他宿舍门也锁着一把锁子，楼下一位同事听见转转的脚步声就走上来到宿舍门上扒拉了一下锁子说：“铁将军把门，我也没办法。”转转让他帮忙找一下正源，他竟然生气地说：“我给你去哪里找了？”转转又在正源经常走的路上走了几个来回，满满一中午也没有等到他，只好又坐车回学校。 终于等到大礼拜休息三天的周末下午，转转终于等来一辆拉炭的拖拉机，孽卉卉发现了不想让转转回城还假惺惺地关心转转：“你坐上拖拉机慢慢腾腾回去半夜了，不冻死你才怪了！”司机也诚恳地说：“我不回城，是回羊家村的，你要坐上还得再跑五里路才能回了城。”“哦，那我也回呀。”大冷天转转坐着拉炭的拖拉机冷寒受冻回城了。等到了羊家庄太阳就要落山了，转转下了车腿脚也冻麻了，原地跺了好一会儿脚，腿脚才有了知觉，一路加紧脚步往回赶。到了正源上班的单位，她一口气上了五楼，正源竟然不在宿舍，她就一直等，正源的宿舍一点也不暖和，冻得转转脚还痛，眼看晚上九点了正源还不回来，突然来了正源另外一个同事很不耐烦地说：“我要脱衣服睡觉了，你快走吧！”转转走时还心不死又问了一句：“正源是不是回了家？”那位同事不知怕什么忙说：“没，你可千万不敢到家里找去！”转转听了只是纳闷也没有多想，只好黑灯瞎火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三妈家。三爹三妈早就睡下了，转转好不容易才把三妈叫起来，三妈一开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转转奇怪地问：“怎么你才回来？你在哪里来了？你不是从东山回来的吧？这个时候应该没有拉煤车了吧！”转转只低声说了一句：“我坐着拉炭的拖拉机，坐在羊家庄又步行回来的。”三妈看见转转情绪很低落又问了一句：“转转，你没事吧？”转转看见三妈很关心她勉强笑了一下：“三妈，没事。”三妈是个心细的人，转转再掩饰她也能觉察出来。 第二天一早，转转以为去正源的宿舍就能找到他，他晚上肯定总要回去睡觉，可没想到根本就没有他的踪影，只有他室友一个人，他室友面无表情冷漠地说：“那正源再不会见你了，他早就伤透心了，你把他气得喝醉酒吐血差点出人命......”转转一想，不对呀，自从我说孽卉卉向婵施告密他去东山找我了，他就消失不见了，我什么时候气他了？可是找不到正源想问个为什么也没有机会，转转心乱如麻，更不想回家，很无聊很失落，只好骑自行车跑三四十里去北川找闺蜜睿睿，正好学校领导要检查教案，睿睿好长时间不写教案拉下好多，赶忙取了一沓教案本让转转帮她写教案，转转写得速度倒是不慢，可就是心烦地写得龙飞凤舞，虽然不合睿睿的意但是也能应付检查，真让睿睿哭笑不得。 又一天上午，小护士悄悄跑来叫转转到乡医院，乡医院有一辆物资车要进城，转转正好上完课了，就偷偷坐上车走了，可还是上班时间，正源单位的人也说没见正源，宿舍也不在，这正源到底哪里去了？难道是人间蒸发了吗？转转只好灰溜溜地返回学校。谁知办公室的同事说：“你每次前脚一走，孽卉卉后脚就大踏步跑去乡政府打电话去了，说你即使回了城也让你永远找不到正源！”转转找不到正源有点心灰意冷。 孽卉卉发现转转对正源还不死心，心机深重的她就想方设法极力讨好乡长，想利用乡长来掌控转转，她就让转转嫁给乡长小舅子，转转不同意也没办法。最难避免最让人伤脑筋的就是在学校人们给转转介绍对象，涉世未深的转转手足无措一时应付不来。和转转从小耍大的邻居白青在师范上学时就有了心仪的对象赵有才，两人一毕业就订婚结婚了，对于转转来说是提也不敢提及非常遥远的事情。 新年放假时，孽卉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和乡长商量好，乡长还专门雇了一辆车，直接把转转带到乡长老丈人家和乡长小舅子见面，乡长小舅子不在家，才和朋友们聚会玩乐，一家人叫了好几次，他才很不情愿地回来，一米八九的大高个，长得也帅气，还烫着一头卷发，一看就不稳重，不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这哪里和转转搭调？转转才一米五几，身材上就不般配！不由分说一群人又连夜到了转转家，转转爸妈像惊弓之鸟一样慌乱，没有丝毫准备，一冬天农村人家里炕上堆晾着玉米棒，每天手工揉玉米，家里很脏很乱，连个坐处也没有，人们站了一会儿，说明来意就走了。转转爸妈很生气，才指责转转：“怎么事先不打招呼你就把不速之客领来家里了？人连个准备也没有，咱这家里乱七八糟还让人家笑话了！”转转无可奈何：“我不让来，他们非要来！我有什么办法？这样也好，他们肯定看不上咱！”爸爸也很坚定地说：“又且男人太漂亮了，女人拿不住，过不成！”乡长也说小舅子在厂里还找着一个对象一直没有结果，转转一心以为乡长小舅子看不上她就没当一回事。 第十七章 逼迫陷害 第二天返东山时，车正好停在正源单位的院里，等陆续来搭车的同事们，正源看见转转的同事们就跑来趴到车窗上找转转，孽卉卉就使劲把转转的头按到座椅后面不让正源看见转转，一位男同事看不惯还揶揄孽卉卉：“孽卉卉太坏了，生硬棒打鸳鸯了！” “愿意！你才管得事宽了！”孽卉卉傲慢得意地说。 谁知到了学校没几天，被孽卉卉催得乡长一家非让转转和小舅子订婚，转转情急之下才对乡长说：“我也有对象了。” “从来没听说你有对象呀？你找的谁了？我认识吗？”转转话音刚落，乡长就迫不及待地问。 “就是正源。”转转害羞地说。 “啊？正源早就结婚了吧，你怎么找个有老婆的人？”乡长不依不饶。 “没有，不是！”转转着急地说。 “那我经常看见正源和一个腰粗肚大的老婆相跟着，那是个谁了？我还以为他家早就结婚了！”乡长抢着说道。 “正源没有结婚，不信你打听一下。”转转无可奈何地说。 “哦，那我就得打听清楚了，否则我们还是亲戚关系怕闹得难看了。”乡长这才作罢，转转就以为万事大吉没事了。 可就在一个狂风大作的星期天下午，转转和老师们冒着凛冽的寒风刚到校，正整理行李打扫宿舍的时候，突然听到校园里传来一个孩子凄厉的哭叫，惊得老师们都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听围观的孩子们说六年级班有一个平时表现还不错的男生张辉死活不想上学正被家长教训呢，老师们又都回了办公室继续整理打扫。六年级班就是正转转代的班，转转正思谋着想有什么好办法等打扫完去说服张辉呢！ 突然，转转班里的家长张辉妈妈领着张辉来办公室找转转：“张辉被正转转打伤了！” “什么时候？我就和学生们从来没有发生过冲突，怎么过了个星期天就出了问题？”转转莫名其妙。 谁知孽卉卉竟然还帮这对母子做伪证：“我亲眼所见正转转上个星期就在办公室打得张辉鼻口鲜血！”真是狼吃鬼没影儿的事！那么小的一个女老师敢动手打一个比自己高一头的大男生吗？ 张辉妈妈没有说几句话就亮出了底牌：“只要你能让保险公司给我儿子医治流鼻血的毛病就行！” “这又不难，就只让你做个张辉在操场上打篮球摔倒碰破鼻子的证明就行。”韩校长竟然异想天开。 “这骗保不是成心把转转往黑窟窿送吗?”正义的同事们纷纷为转转忿不平！ “你要是不同意做证明，家长就要求你拿出一大笔钱来了事！”校长就恐吓正转转。 “把我榨得卖了肉丸子也不值几个钱！”从来不生气不多说话的转转气愤极了。 校长又要挟转转说：“你要不做这个证明就得扣你三年的工资来抵清！” 转转才恍然大悟，原来早就有人挑拨韩校长把她弟弟赶走就是要生吞活剥掌控算计她，因为他们这些民办教师都眼红正转转的高工资，他们每月只有几十块钱工资，还要等年底乡政府向各个村里收回村民的摊派款才能给他们发放工资，要是遇上收成不好村民们交不回摊派款他们连过年也很困难，之所以他们就想方设法妄图把转转的工资分装进他们的腰包里。 转转一眼看穿无法摆脱恶人的纠缠，一怒之下挣脱校长的阻拦就带母子俩到县医院查个究竟，转转老师带学生张辉母子俩在姐姐的宿舍吃住了几天，等化验结果出来竟然被医生告知张辉是先天性白血病，引来一群医生的好奇禁不住质问张辉： “老实交代！”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老师有什么关系？” “这么小一个女孩能把你这么大一个男生打成白血病吗？” “不说就叫警察把你带走！” 张辉不得不说出实情：“是孽卉卉把我叫去她办公室教唆我这样做的......”又是孽卉卉搞得鬼！ “别乱说！”张辉妈妈呵斥示意张辉，转转这才恍然大悟，张辉那天被家长打得哭哭啼啼就是他不想污蔑老师在极力反抗，正转转平时也和张辉相处得不错，张辉也活泼机灵挺讨人喜欢的，张辉是无辜的，转转也不能怪怨一个被人牵制摆布的孩子。 医生们帮转转开具了证明：“谁再要纠缠你就拿这个证据去告发他们！”转转这才得以脱身，张辉的爸爸自知没理才主动把张辉检查身体的费用还给了正转转，这样的家长不毁了孩子才怪呢！怕转转告发学校领导谁也再没有提这件事。 转转放寒假回来城里时，正源也再没有出现在等车点，可能就像乡长说的那样，也许正源早就结婚了吧，她也就再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整天心烦意乱，做什么也心不在焉，只好去姐姐家散心，每天晚上睡梦中也要哭醒，有时就把姐夫的小外甥女惊醒了，小外甥女悄悄告诉转转的姐姐，好奇转转为什么在睡梦中哭呢，转转的姐姐说转转找了几年的对象可能结婚了转转心里不好受。姐夫的姐姐很热心，还又专门进城给转转买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红色呢子大衣，还别说，转转穿上还挺合身，款式还是裙式的，转转虽然上班领工资，但是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转转一扫往日的不快，也高兴起来。过年的时候，姐夫的外甥们也都来了，又说又笑，热闹非凡，一起吃着当地的各种美食，猪肉炖海蚌、炖冻豆腐、火烧等转转最爱吃了，元宵节前几天，姐夫的姐姐还又抢时间为转转包了香甜可口的粽子，真让人一饱口福，这一家人让转转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热情和温馨。 快要开学了，转转刚从姐姐家回来，转转的发小睿睿从县里一下就调到了西部开发的一个大城市，走的时候两人都恋恋不舍泪流满面，转转恨不得也跟着睿睿一起走掉，她俩从小学到师范就一直相跟着形影不离，即使分配工作各奔东西，但是一到星期天节假日，两人就一起聊天一起逛街，睿睿这突然一下调走转转就更像丢了魂似的，尤其在那个孤零零的东山过一天就像过一年似的，转转一有空就在地图上找睿睿所在的城市，盼望有一天她也能去看看睿睿生活的地方。 第十八章 报复控制 改改还是个不知死活的穷身子富架子，转转把工资都给了她也不能满足她的欲望，又快开学了，她依然撒谎问姐姐、姐夫骗钱，依然胡说转转一分钱也不给她，惹得姐姐又写信劈头盖脸骂转转！改改自私自利不顾家人的死活越来越膨胀，得寸进尺逼迫转转：“转转，平时的节假日和寒暑假期，你就不能打工挣钱给我吗？否则我不这样奢侈就当不了校花！”只要转转吱一声，她就歇斯底里骂个没完，骂得转转家里也不能呆，只好去饭店准备洗碗碟挣钱，可是店主一看转转柔弱的小身材就说：“你就不是做苦力的身架，我们不用你，你走吧！”转转空手而归，改改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你就不能去问男同学们要钱给我吗？”转转忍无可忍：“你这不是逼我去卖身吗？即使我愿意男同学们也穷得没钱！”改改就翻脸不认人怒气冲冲地说：“你要不管我，那我就让人们给我介绍对象呀，只要我看对我就订婚呀！人们要笑话我就是你逼的！”改改胡搅蛮缠蛮不讲理，再逼转转也总不能去偷去抢吧！ 东山上海拔高气温低，开春也不比十冬腊月冷，依然寒风料峭像冬天一样寒冷刺骨，西北风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呼呼地刮，简直能把人刮得皮开肉绽；又好像一匹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恨不得一口就把世间的一切都统统吞掉，数不清有多少次把学校西边厕所的水泥砖墙刮倒了，倒了又起，起了又倒；即使围墙不倒，人们上厕所时也要被刮满身满脸都是自己撒的尿，直到夏天来临，西北风才能收敛它的狂妄不羁。 九四年春天一开学，乡长就来到转转办公室很严肃地对转转说：“转转，你说谎了吧，正源一家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人家谁也不认识你！”然后就让小舅子和转转在一起交流培养感情，转转很无奈，就对乡长小舅子好言相劝：“你不是有对象吗？你和你厂里那个对象不是挺般配吗？我才一米五几，人也长得丑，你那么高的个子能看下我吗？你就不能和你姐夫说你有对象看不下我吗？”乡长小舅子思量了片刻不紧不慢地说：“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么？”没办法转转只好直截了当说了：“可是我有对象，你就和你姐夫说咱俩不合适，不就完了吗？你就别为难我了，咱们婚姻不成以后还可以成为朋友呀！”乡长小舅子很失面子：“那你要说到这里，我还能再说啥了！”说完就走了。 第二天，韩校长就叫转转到办公室，转转一进门，只见乡长早已在那里等候，三人面面相觑互相尴尬地看着，气氛就像凝固了，乡长阴森着脸对韩校长发话了：“看来转转是在初中呆腻了，不想呆那就让她下单人校的小山村里去吧！”乡长本意是吓唬转转还想让转转改口。韩校长还假惺惺地笑着说：“转转和我的闺女还是关系非常要好的亲同学，我再怎么说也不能把转转打发下单人校去，看在我闺女的名下就让转转还留在初中吧。”转转真以为韩校长会对她格外开恩而感激不尽，就以为韩校长对她网开一面了。 其实孽卉卉早在背后出谋划策：“可不能让她下了单人校，她下了单人校还活洒得能了？没人掌控她不是来去自由了吗？”紧接着又一番出谋献策挑拨韩校长让转转嫁给他的二儿子，之所以韩校长也趁机凑热闹，竟然也对转转提出不合理要求：“转转，你干脆找上我二儿子吧！”他二儿子才刚进大学校门，并且还得上五年大学才能毕业上班，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转转只能婉言谢绝：“韩校长，我有对象了。”韩校长直言不讳地说：“乡长不是打听见你没有对象吗？”转转不想争辩，又解释道：“你二儿子还要上五年大学才能毕业，我和他天各一方怎么能扯在一起了？他在大学里女同学多得很还愁找个对象吗？”韩校长不依不饶：“他不会找对象，我的孩子们都听我的话了。”转转无奈只好说：“那可说不定，说不定哪天他就在学校找下了，我也说不定哪天就和对象结婚了。”说的韩校长哑口无言，这不知不觉就把领导们都得罪了。 从此韩校长再没有露面，副校长没有实权，只能传达领导的命令，但不敢说是哪个领导，说领导让转转同时在乡小学和乡初中两所学校上课，两所学校相距二三里，转转每天就像百米冲刺赛跑一样拼命地奔跑，跑得慢了耽误了上课还要被孽卉卉挑拨负责领导批评训骂，有时课间只有十分钟，学校大师傅还着急地让转转骑上他的自行车还能跑得快点，可是路上西北风呼呼得刮，顶住车子前进的方向寸步难行，根本走不动，即使转转马不停蹄地奔跑也会迟到，到了教室上气不接下气，不住气地咳嗽，咳得很厉害，一时半会儿根本上不成课，成天来回疲于奔波，导致转转没几天就被折磨得病倒了，浑身酸痛，高烧不退，咳嗽不止，最后转转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不能继续坚持上课了，转转去乡医院看医生买药，没有想到医生说：“领导不准乡医院接收转转，也不准任何人卖给转转一颗药！”转转要请假回城里县医院治疗，但是副校长不敢准假，很无奈地说：“领导早就下了指令：无论如何都不能准转转的假！”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转转只好一个人偷偷去乡医院找经常一起玩的小护士想办法，途中经过一片黑压压阴森森的树林和一条小溪，夜静得可怕，只听到小溪哗哗的流水声，转转紧张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到了乡医院黑灯瞎火，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转转趴在小护士宿舍门上哑着嗓子又把小护士叫醒，小护士也哑着嗓子说：“我也没有办法，我要有办法我还不帮你吗？......”没有想到巴掌大个医院，买一颗药都得经过多人分工明确的签字、盖章、取药才能出库，药库还锁上加锁严防把守，各人分管一把钥匙，要想买到一颗药比登天还难！转转只好再摸黑返回学校。转转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咳着咳着后来连声音也听不到了，左等右等学区校长也迟迟不露面，一位成年男同事还着急地说：“这狗们还真敢把这个女子给抬死了！” 第十九章 死而复生 又遇上清明节植树，副校长奉领导的命令要求人人参与植树任何人不准请假，转转已经躺在床上好多天起不来了，连课也不能上，简直成了一堆烂泥，孽卉卉还让人把有气无力的转转拎上山，好不容易挨到植完树，正好清明放假，孽卉卉提前就下山等车走了。副校长悄悄走到转转身边，压低声音悄悄安顿转转：“你悄悄下山，悄悄等车回，千万别让孽卉卉发现！”转转有气无力下山很慢，副校长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山，赶忙拦了一辆拉煤车，悄悄让转转坐上车赶紧回城看病。副校长为人正直和气，只是不敢违抗领导的命令，但是又怕转转因此耽误治疗，只能背后偷偷帮转转脱险，转转在心里默默感激他。 谁知上了车，汽车司机还把汽笛“滴滴滴”按几下，因为大山里有回音，孽卉卉坐着的前一辆车早已跑在前面也“滴滴滴”响几下，他们竟然用汽笛声对暗号，转转诺诺地请求司机开得慢点儿，汽车反而飞一般更快了，孽卉卉回城刚下车，转转坐的车也赶到了，转转一下车，孽卉卉就走过来假惺惺地对转转说：“你生病坐车也累了，我带你到朋友家暖暖身子喝一口热水再走吧，否则怕你撑不住了。”就把转转挟持到一户人家里，还吩咐让人照看着等十二点才让转转走。孽卉卉和转转刚走，正源才赶来了问转转的同事智老师：“转转回来了吗？”“咦？我刚才还看见转转么，转了个眼活儿怎么一下就不见了？这倒哪去了？”智老师也很奇怪，正源以为转转故意躲他造就藏起来了，就气呼呼地转身回去了。 孽卉卉走后，转转想到中午即使到了县医院，医生们也放假下班了，她就使劲浑身力气直接去往院长家，院长夫妇和妈妈是亲戚，幸亏妈妈以前带转转去过。那时没有出租车，从东街到县医院附近的院长家也没有多远，可她有气无力，瞌睡得眼睛也睁不开，大街上就想倒头大睡，费了好大功夫，筋疲力尽了，才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院长家，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一进院长家的门，转转就奄奄一息昏迷不醒倒下了。 院长夫妇抓紧时间极力抢救，先打了一针强心针，又赶紧打吊瓶输上营养液，才进行诊断、皮试、用药，还一边操作一边大声叫着喊着不让转转睡着：“哎！哎！别睡着！你要睡着再就醒不来了！”叫不醒着急了就拍一巴掌也要把转转打醒。夫妇俩轮流守了三天三夜转转才脱离了危险，院长才脱身上街给转转的家人捎话来照料转转。因为还有病人一时忙不过来，院长又把法院上班的儿子也叫回来帮忙做饭，院长儿子回来一眼看见床上躺着的转转疑惑地问：“为什么让她住在家里不去住病房？”院长把儿子领出门外窃窃私语说了半天，院长儿子不再反对。转转看见她把一家人忙得不可开交，觉得很难为情，就让院长儿子叫来正源帮忙，院长夫妇一再质问转转：“啊？你怎么能拖成这么严重的？你再迟来一下就没命了！如果是两旁外人我们可不敢收留。”“你拖成这么严重肯定是得罪了个大人物了，现在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就谁也靠不住！就等你爸妈进来照看你吧。” 那个时候的孩子们多长时间不回家父母也不担心，转转的爸妈根本没有精力去关心转转，更不知道转转在学校会遭遇这些事。转转的爸爸一进来，院长就愤愤不平教训起爸爸来：“闺女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你们也不过问一下，你们不知道清明节全县都放假吗？闺女没音讯你们当父母的也不打听一下什么情况？去学校问问校长为什么不准病假？问问乡医院为什么不接收病人？拖延得孩子昏迷了，差点就丢了命！不行！告发他们去！”爸爸这才紧张了。 转转住了二十天医院回家修养，一天中午，刚出街上，村里一个父辈的人逮住转转就是一顿不堪入耳的痛骂：“你怎么那么心不好不正气了？人家正源和婵施好上二三年了，你纠缠住不放不让人家结婚是想怎了？你就想让人家出丑难堪了！我看是不给你个难堪你是不歇心！……”把转转吓了一跳，以为婵施快要生了！看来转转总得和正源有个结果了。 五一前一个星期，转转康复了，才去正源单位找到他，他却唉声叹气说：“我无非就是喝醉酒人事不醒在婵施床上睡了一觉，又什么也没做就洗不清了！”转转一听，既然赖不掉那就长痛不如短痛！转转最后的底线也崩塌了，死神那一关也过了，唯独过不了他这一关！她什么也没说，只好把正源送她的工艺品项链还给他，他也没有挽留，还掩饰不住内心的解脱低下头暗自偷笑，看来转转放手他终于可以轻松地和婵施结婚了。 随后转转就去东山学校上班，一进校门，孽卉卉就大声惊叫：“啊？那怎她还活得了？不行！这迟早还得除掉她！否则他们俩结婚也安宁不了！”她还到处见人就宣扬：“正源和婵施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这下她才成了第三者，她再日能也不顶了！”之前人们一直不见转转到校上班，就传言转转死了，学生们和医院小护士都很伤心，突然看见转转又出现了握住转转的手激动地流出眼泪。 东山上班的人告诉了爸爸转转在学校遭受霸凌的事情，爸爸就专门找韩校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校长若无其事地说：“那段时间我请假不在学校，我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副校长无可奈何地说：“我只是执行领导的命令，至于哪个领导我也不敢说。”转转只记得两位校长对她的好，就不让爸爸追查下去，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转转没有和爸妈说出真相，一再阻拦家人告发他们，是给正源留面子成全他，转转相信了正源和爸妈所说的话，也担心她和正源真有血缘关系不能接亲，并不是她没主子，当时的县长还和转转的姐夫有紧密的关系，县医院院长、卫生局局长、还有公安局局长都和转转家是亲戚，要追究他们不在话下，但是婵施要坐牢她要和正源结婚万一生个傻子怎么办？ 第二十章 没完没了 五一那天，在转转村里教书的同学卫明过生日邀请转转去，转转高高兴兴去了，没想到正源的父亲也在，转转从门上往进走的时候，他就嘲讽转转：“这是时装表演了还是走秀了？”卫明才兴奋地说：“这下正源和婵施订婚了，我就能追转转了。”转转正纳闷正源到底什么时候订的婚，正源父亲就歇斯底里开始痛骂转转，满满一中午骂了转转个狗血淋头！转转才突然醍醐灌顶，乡长为什么打听清楚了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下命令往死整转转？到底是孽卉卉利用乡长帮婵施要除掉转转？还是正源父亲让乡长报复整治转转呢？主要是正源迷上婵施了，转转还在原地又没跟人跑了，要订婚正源父亲死活不来，能怨转转吗？ 五一放了十天长假，转转就在家里躺着，床也不起，茶饭不思，卫明来了给她赔不是，她也不理，最后卫明说了告别的话：“我在这里再没有一个熟人，你也不理我，我也只能调回老家了。”说完卫明就走了。 妈妈这才耐心安慰转转，想让转转振作起来：“转转，你自从上了班挣上工资也从来没有买一件新衣服，这下你快进城买心爱的衣服去吧。”转转早就看中一身粉色套裙，不知看了多少遍，就是不敢买，怕妈妈骂，这下妈妈放话了，那就去买吧，也好散散心转移注意力缓减一下情绪。 从此，转转走路也要越过正源的单位，生怕再遇见他，即使遇见他也就当不认识。转转再不相信爱情，永远也不想结婚，亲戚几次给转转介绍对象说破天她都不看！ 自从弟弟不在身边陪伴，转转来回在路上奔波也没有了安全感，也很惆怅，星期天回来也只能在家里住一夜呆半天，每次不到中午就得走，等拉煤车就得等一中午，夏天怎么也好说，到了冬天转转因为补贴家用，连一身暖和的毛衣也穿不上，站在路边冷寒受冻，等到下午就没有车了。 转转又到东山时，好不容易坐了一辆车，车上有个从北川过来的地痞流氓，一上车就对转转动手动脚，还恐吓转转跟他走，转转不得已才说：“你是不是张老师的弟弟？你一上车我就认出你是我的初中同学了。” “啊？那我怎么就没有见过你？”地痞眼睛瞪得老大惊呆了。 “那时我坐在第一行，只顾埋头苦学，你坐在后面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转转一本正经地说，地痞让转转说得羞愧难当，头也不敢抬，当即下车匆忙遛走了。司机是一个比转转还小好几岁的年轻小子，车上还有几个同龄的半大小子，到了学校路口，一群年轻人起混死活不让转转下车，嬉皮笑脸让转转跟他们去玩，一直把转转拉到下一个村口，转转着急了站起来，叫了一声司机的名字要跳车，拉煤车一个急刹车才停下来，司机也是震慑于转转叫出了他的名字，就问转转：“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没有想到转转说：“我连你父亲的名字也知道，因为你父亲和我爸爸曾经是同事。”听转转这么一说，几个坏小子才让转转下了车，转转又步行了好几里才返回了学校。 刚进办公室，孽卉卉就让几个男生把办公室里同事智老师的床板、被子都拉出了院子里，还又悄悄指使一个学生跑去告诉去乡小学上课的智老师说：“正转转把你的被子拉出了院里了！”智老师当时也很恼火，心里想，转转要是在她眼前，她肯定要抽转转两耳光，可是等她回来办公室一看，只见转转也欲哭无泪指着被子说：“看，你的被子也被拉出院子里了。”意思是下一步就要拉转转的被子了，智老师脑子灵活，立马就想到是孽卉卉把她的被子拉出去的：“我也不是吃素的，你不让我在，我偏气就要在！”随即又叫几个男生帮她把床板搬回来铺好被褥，躺在了床上，任由孽卉卉怎么指桑骂槐她也不起来。一看这阵势，孽卉卉是一心就想把智老师这个障碍赶走，人不知鬼不觉就把转转解决得一干二净！转转就急忙找韩校长再给她找个办公室，这正中韩校长的下怀，韩校长本来也是碍于孽卉卉依傍乡长的权势，便于让孽卉卉一个人住一间办公室，就让转转和一个有小孩的老师一起住，转转随即就搬了办公室，只剩她们两人一直就在那里僵持着。 后来公社书记还很严厉地质问正转转：“智老师的被子究竟是谁拉出来的？”转转如实说了真实情况：“是孽卉卉要一个人住一间办公室嫌碍事给拉出去的。”全学区也只有正转转和智老师奔波往返于初中和小学两所学校上课，两人的课余时间都在路上奔跑，就因为她俩和孽卉卉同在一个办公室住着！公社书记再什么也没有说，转转很纳闷公社书记为什么问她是谁扔了智老师的被子的，智老师才给转转一五一十分析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孽卉卉嫁祸于你是想激起咱俩的矛盾让咱俩发生冲突，正好让领导开除我，把你也发派到其他偏僻的小学校里，不是一箭双雕吗？办公室就只留下她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干啥就干啥，再没有人碍眼了！”智老师缓了缓又说：“这校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要把咱俩安排进孽卉卉这个办公室来？本来这个办公以前就是孽卉卉和老公一直住着，她还嫌自己老公碍眼，才想办法让学区校长把老公发派到山那边去了，校长反而又把咱俩安排进来不出问题才怪了，没有打起来也管够好了！”幸亏是转转及早搬走了，否则她还要受孽卉卉的陷害，把十个转转加起来也斗不过一个孽卉卉！孽卉卉真是太狡猾了，满肚子坏水让人防不胜防，从此转转躲得她远远的，再也不想和她打任何交道，没有想到他还要追上欺负转转！ 一个小礼拜，只休息半天，和转转一起住的老师带儿子回了邻村老公的学校，只剩下转转一个人早早把门拴插上就睡觉了。吃晚饭时，经常和转转一起玩的临时代教喝醉了，他的酒性很差，平时在家里每次喝醉酒还得他哥哥叫好几个大男人把他按住捆起来等他睡着才能安宁。晚饭后，老师们还有校长都到转转隔壁办公室一直闲聊到半夜，明知道那个代教酒性不好，孽卉卉还一再刺激怂恿他进转转的家里，他酒性大发不受自己的控制，“咚”的一声好像地震一样就把转转的门撞开了，吓得转转睡梦中就跳起来，舍命地大叫，这凄厉的叫声竟然把醉鬼吓醒了，隔壁老师们哄堂大笑，他很愧疚才不好意思地回自己宿舍睡觉去了。转转的叫声把全校的住校生和做饭大师傅都惊醒了，宿舍里一阵骚动，大师傅还又起来查看宿舍是怎么了，看见住校生们安安静静没出事才又去睡觉了。 第二十一章 调新环境 放暑假了，改改回来一下火车，远远就摇晃着一只手，让来接她的转转看她手上戴着的金灿灿的订婚戒指，改改竟然订婚了！一进门妈妈看见改改这身行头就气得破口大骂，每天一睁眼就骂，直骂得改改瘦了二十斤。 转转好歹还算家里的财神爷呢，没有转转每月领回来的工资家里连锅也开不了。在转转的一再苦苦哀求下，爸妈这才趁秋假想办法四处求人把转转调离了那个冷酷无情的东山。 真不巧，不知道转转的妈妈是累坏了还是压力太大了，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头晕目眩连炕也起不了。妈妈是个牛脾气，有一股牛劲，很倔强，她从来没有作息时间，大半夜别人都熬不行了，她依然一个人在干活，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才罢休，她也从来不午休，晚上不睡觉也要把活干完，因为她长期睡眠不足熬坏了身体，之所以她得了美尼尔氏综合症，医生警告她以后要按时作息，会按时睡觉的人尤其是不要错过子时和午时，早睡早起，身体就会越来越健康，心情也就好了。可她就是不听，永远改不了她那牛脾气，依然不午休，晚上不早睡，边干活边骂骂咧咧，嫌没有人和她一起干活，谁瞌睡得能熬行啊？二妗也忍不住要说：“怪不得你们一家人老是生病，生活规律就不和正常人一样，人家睡觉你家还在劳动，人家到地里劳动半天了，你家才起床了，人家收工回家吃饭休息了，你家才出门了，你们得改变这种不正常的作息规律了，否则长期下来身体不出问题才怪呢！”确实是妈妈这样的作息对家人也影响很大，经常不在家的人不受影响，常年在家里的爸爸、妈妈和正勇就老是精神不振经常生病。自从妈妈生了病，她的牛脾气就更倔了，她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家人只能任由她的性子来。 秋季开学了，转转到了一个新的环境，远离大山，一马平川，学校就坐落在马路边，交通也方便了不少，路程比原来近了一半，不用搭拉煤车骑自行车就能到了，转转每个星期都能回家看妈妈。因为韩校长没有在转转身上得到好处就不想放过她，就想尽办法在转转现任的郑校长面前挑拨离间胡说：“正转转教学能力太差劲儿，千万不能把她安排在眼面处......”郑校长只好把转转安排在一个沿路的小村庄里，考验了一个多月，上冻了才又把转转调回初中。 转转到了初中，同事们大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每个星期天下午，大家一起骑着自行车从城里出发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学校生活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无聊，工作再辛苦也不觉得累，工作之余大家一起聊天一起玩耍一起唱歌跳舞，其他同事都开始找对象谈恋爱，转转却只知道玩，依然像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姑娘。 韩校长教唆女儿韩阴背着转转悄悄对人们宣扬转转有心脏病肺结核，让男生们找对象最好别找正转转，还想让转转当他二儿子大学毕业以后找不下对象的备胎呢。但也总有不听闲言碎语的人要给转转介绍对象，每次介绍的男方总能一眼看对转转，可转转无论如何对不上眼缘，也只能不了了之。 全校只有转转和另外一个女教师，理所当然也就同住一个办公室，放学课余时间没事的时候，一群年轻人都会聚集到她们宿舍里说笑闲聊。同事们每天都是在学校的食堂吃饭，只有这个室友带着外甥女在宿舍自己做饭吃。有一次，室友吃完饭整理时，一粒大米正好掉在转转面前的桌子上，转转无意识地随手就把这粒大米捡进自己嘴里吃了，室友看着转转一愣怔哈哈大笑:“饿你的吗？你遭后娘了吗？”在学校一吃完伙食就来转转们办公室拉家常的男同事们以为她是逗大家开心专门搞笑的都笑得前仰后合，她没有觉得尴尬也跟着笑起来，因为这是从小受奶奶勤俭节约的影响养成的习惯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了，室友后来说起来还禁不住要笑一阵，她已经习惯了也觉得无所谓，那时候她也不善言谈，一下说不清楚，也从来不解释。同事们都是刚步入社会的青年男女，都很单纯，除了工作就是吃喝玩乐，互相之间没有利益冲突，都友好相处，无比快乐。 新上任的副校长也是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年轻小伙子，郑校长也建议转转和副校长找对象，但是转转对他没有一点感觉，他城府很深，转转感觉驾驭不了他。他只要发现转转没有课就到转转办公室找转转，转转就随便找个借口赶紧溜走了，他还以为转转是害羞呢，就想找机会捉弄她一下。因为上集体灶的大都是男青年，只有转转一个女孩，每到开饭的时间，只要一看见转转往伙房走男老师们也就跟着一哄而入，转转端起碗正要吃的时候，他们一群男人追着转转一个小女孩盯着看她怎么吃，看的转转脸红到脖子没有办法往嘴里吃，只好放下碗筷不吃溜走了，转转一连饿了几次肚子，副校长亲自下厨煮了美味的鸡蛋方便面叫转转吃，可是转转转念一想，只要她吃了他做的饭是不是就等于向他投降了？于是她坚决没有吃，可是他却受伤了，整日郁郁寡欢。 星期天，转转去闺蜜家玩，听闺蜜的父亲说起副校长赞不绝口很是器重，闺蜜的母亲笑着顺势说了句：“那转转快把副校长给我家大闺女介绍上吧。”转转赶忙答应道：“行。”闺蜜羞答答地瞥了她妈妈一眼：“妈，你就那么着急把你闺女往出推吗？”她妈妈也戏逗她说：“哦，那当然了，闺女大了就得赶紧嫁个好人家才行了吧。”于是转转就和副校长说了这件事，副校长一再向转转确认闺蜜是否真的愿意嫁给他，转转严肃地说：“是真的，这还能开玩笑吗？”副校长这才相信了转转的话。于是到了星期六下班时转转就和副校长一起到了闺蜜家，转转再多的话也不会说，只负责把副校长领到闺蜜面前，他俩原来就认识见了面互相说话也很自然，转转和闺蜜的家人都就悄悄退场溜走了。从此以后，副校长经常有事没事骑着当时非常流行的新摩托车往闺蜜上班的学校跑，每到星期六副校长就把闺蜜从学校接上送回家，星期天下午再骑摩托把闺蜜送到学校，两人越走越近感情升温，很快进入热恋期，成了难舍难分相见恨晚的亲密恋人，过了不多久两人就订了婚，随后来就结了婚过起了甜蜜的小日子。 第二十二章 没有结果 正巧李卓也在这所学校，他们又在一起上班了，那时转转还是一个自理能力很差的女孩子，校长为了锻炼她给她安排了班主任，那个时候乡村的学校条件很差，教室的玻璃门窗破了还得班主任自己补上，教室里冬天需要生火炉子取暖，班主任得提前和泥糊好炉子里面的炉条，每周要倒一次烟筒，好多事情都是体力劳动，她根本做不了也没有办法解决，只能求助别人，可学校大都是未婚刚分配工作的男青年，他们都对转转虎视眈眈，转转不想给他们趁机而入的机会就不麻烦他们，唯独感到李卓没有企图，李卓从来都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处事冷静严肃认真，给人一种极其威严苛刻的冷，让人无法接近，只有转转和他走得最近，但是要说和他谈感情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冷酷无情很冷血很无趣，连转转也没有见过他有一丝笑容，同事们都以为他就不会笑呢，李卓对转转一向都是平淡如水不冷不热，于是转转经常一有事就叫李卓帮忙，李卓表现的很无所谓，没有特别乐意也没有特别抗拒，他和她依然话不多，互相之间从来没有交集也没有互动。 年轻同事们都开始找对象，有的人有心仪的对象甚至主动出击，而转转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也不会主动爱上一个人，她只期盼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人来走进她呵护她，可是一直也没有这么一个人出现。那些有企图的有目的的人转转永远不会给他们机会，她需要的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她要嫁给爱情！有人建议转转找李卓，可是再看看李卓永远就是那一副板着的面孔，冷酷又冷漠的表情就像僵尸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他在转转面前也没有露出过一丝微笑，他甚至对转转连一句关心温暖的话语也没有说过，也许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让他高兴的人和事吧，也或许他的笑容只会留给他心爱的人吧，如此这般难道还让转转去自讨苦吃吗？莫非还是让转转和他凑合着搭伙过日子呢？ 果真有一次，一群年轻人一起玩闹，两个年龄较小的女同事很调皮地起哄叫李卓的外号，转转也跟着起混叫了两声，他就特别生气还板起面孔训斥转转不尊重他，让转转很难堪，把两个小同事也吓得愣住了，晚上睡在床上聊天时还对转转说：“我们才知道你为什么不找李卓了，他怎么就这么无趣？要是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真能无聊死！”转转也更是无法喜欢上他，他也从来不主动找转转交流感情，更不用说互动交流了。 有一天，大伙下了班没事干，同事们心血来潮在大办公室唱卡拉oK歌，开始谁也扭扭捏捏不唱，转转就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开口同事们都惊叫起来：“啊呀！这声音这么好听了！”转转害羞地不敢在唱赶忙放下话筒就往门外走，李卓赶紧拿起话筒来接着就唱，转转趁机揶揄他：“你平时就像饭里没有放调料一样，以后也像这样多点乐趣就好了。”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因为爱是需要互动交流沟通才能培养起感情来，他却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又有一天中午，转转和小同事没有去吃学校食堂的伙食，不知道该做什么饭正在发愁，李卓看见她俩还没有做饭，就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炒了胡萝卜和焖米饭，还给转转盛在碗里端给转转吃，不知道为什么？李卓做好的饭转转丝毫没有犹豫端起来就吃，吃着还津津有味，小同事看着转转诡秘地一笑：“你就吃得那么忒气吗？那你快干脆嫁给他吧！”转转又很无奈：“啊？我吃了他做的饭就得嫁给他妈？即使他做得再好，可是他对我寡得就像白开水一样，让我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我再努力也没用！”转转觉得她欺骗谁也不能欺骗李卓，她要违心的嫁给他，只能给他带来伤害和痛苦，因为转转觉得婚姻是建立在爱情之上的，没有爱情做基础她无法给他尽妻子的义务，他能容忍吗？他能给她时间等她爱上他吗？他有那么多的耐心吗？反目成仇连昔日的同学也做不成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李卓只会帮转转做营生，从来不主动找转转聊天玩耍，转转哪知道他的心思呢！有一次李卓终于忍不住了，很不满就对转转说了一句让人感觉斤斤计较的话：“你以为别人对你好帮你做事就是理所当然得吗？” “啊？你还想挣钱吗？”转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理解错了！”李卓无可奈何地说。 冬天上冻了，河里结冰了，年轻同事们早就盼望着附近水库的冰面冻结实了好去滑冰玩，李卓家就是附近镇上的，他就知道什么时候水库的冰冻结实了才能安全地上去玩，听说大冬天拉煤车还在冰面上来回穿梭呢！急性的小同事们一再催李卓，沉着稳重的李卓小心谨慎地说：“现在还不行，再过几天看见冰面上有人走动咱们就去玩！”终于等来这一天了，下午活动时间一群年轻男女就跟着李卓去水库上玩，可是女生只有转转和两个活泼好动的小同事，男生有八九个，冰面上滑溜溜地寸步难行，一走动就滑到了，男生们抢着拉着两个小同事玩，李卓也在其中，一个滑到另一个也跟着跌倒，一群也跟着绊倒，嘻嘻哈哈，笑声不断，好不热闹，只有内向胆小的转转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爬起跌倒，不知道是因为转转高冷的原因，还是转转不讨人喜欢没人想跟转转玩，就没有一个人拉转转一把，转转一个人站着不动冻得瑟瑟发抖，看着李卓和小同事嘻嘻哈哈玩得高兴，就想到平时他对自己冷冰冰的很不开心转身就走，嬉笑玩闹的男女们突然也不玩了，赶紧起来跟着转转往回走，还没玩尽兴的两个小同事叽叽喳喳地大叫：“难得来一次，还没玩几分钟就要回吗？”转转扫兴地说：“冷得不行了。”李卓这才说：“那就回吧，风这么大不活动就是冻得够呛。”转转没有理他，心里很憋屈。 同学们大都结婚了，转转一直没有对象，闺蜜和副校长也一再提议转转嫁给李卓，可是他们俩丝毫没有一点进展，怎么能走到那一步呢？转转想起小护士和晋文经常一起对账就培养出感情了，于是就去办公室找李卓：“你一个人算全校学生的成绩可费时了，来，我帮你一起算吧。”可李卓丝毫没有领会转转的意思：“唉，可不用，这么点营生，就我一个也不愁算，你尽管玩去吧！”李卓老实得就像个书呆子，给他机会他也不知道接，就那还嫌人家不嫁给他呢！ 第二十三章 小舅订婚 因为家大人多负担重，被生活所迫转转爸妈还想让转转多帮家里挣几年钱，再加上只比转转大一岁的小舅无依无靠还没有结婚，姥爷得了肺心病卧病在床好多年去世早，上了年纪的姥娘也体弱多病，什么事也要依靠大闺女，二闺女、三闺女厌烦了娘家这个无底洞，嫁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每年大年正月带孩子们拜年来一次，没有事情从来不回来，姥娘就想尽办法死缠烂打让大闺女给她小儿子娶媳妇。 早年间兰女出嫁了才再给大儿子娶回媳妇来，二女子结婚给二儿子换了一个媳妇，三女子结婚给三儿子换了一个媳妇，只剩小儿子还没有成年老爹就撒手人寰了，把姥娘愁得整天掉眼泪，一说小舅眼看是个打光棍了！姥娘和妈妈早就寻思着成天唠叨：“将来就让转转给她小舅换一个媳妇吧。”小舅听下了一见人就胡说八道：“转转学习和我也差不多，她根本就没有考住师范，是她爸妈花了不知道多少黑钱让她三爹走后门才把她送进师范的，否则她也不是和咱们一样在地里刨土吗？她也要是个农民嫁出去还不能要几万彩礼吗？”村里人也知道正老二家和丈母娘小舅子成天搅和在一起吃了上顿没下顿不吊起打锅就不错了！三爹三妈白手起家在县城还是租房住，吃饭也吃不开，哪里有黑钱呢？ 姥娘为了让兰女帮小儿子娶媳妇竟然嘱咐兰女:“你管好自己的三个闺女将来老了有个活成就行了，你给他生下儿子了就让他管去吧，你可千万不敢答应给两个儿子娶媳妇，那娶媳妇可难哩，你给人家娶不过那可真往死打你呀！牢牢记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兰女这可就记住她老妈这句话了，真就不管自己的儿子了，只关心自己的兄弟！ 小舅一直相亲，不知相了多少次，都没有女孩相中他。九五年正月里，终于有一个西川的女孩看中小舅了，也不嫌弃小舅穷愿意嫁给小舅，这可把姥娘和妈妈乐坏了，妈妈就趁热打铁赶紧找媒人给小舅订婚。 说起小舅订婚一大家人又是高兴又是忧愁，高兴的是小舅马上成家要脱离光棍了，忧愁的是订婚了女方家要的高昂的彩礼、结婚要花费的一大笔钱一下不知去哪里找呢！小舅下煤窑攒下一点但是远远不够，妈妈就和姐姐、妹妹、姨姨、舅舅们商量着众人往齐凑钱，新媳妇订婚这一年四季的穿戴自然就落到了转转头上。妈妈也太苛刻，不让转转花一分，每次领着小舅和新媳妇满城街买买买，连一只袜子也不拉下，唯独没有转转的一根线，她要是买上一双十元的减价鞋也要被妈妈臭骂一顿，妈妈老说：“等你嫁人了爱穿啥再穿吧！”转转只能唯命是从。新媳妇不知情还好奇地问小舅：“转转是不是傻的，自己挣钱自己还不知道给自己买一件穿戴打扮一下自己吗？”小舅慌忙打断小妗的话：“别说了，你才傻的！”小妗掩住嘴“咕咕咕”偷偷笑，舅舅外甥三人在门市上遇见同事们还以为正转转订婚了买衣服呢！ 小舅生怕订婚的媳妇泡汤，为了让大姐给他娶媳妇就想尽办法阻止大姐供正勇上学：“趁早别供正勇念书了，紧紧巴巴供出来娶媳妇还得花钱，有工作的媳妇还得城里买房，到哪里找那么多钱哩？不供念书省下那些钱就在村里这窑洞也娶回媳妇来了。”这么一说妈妈更不知道自己应尽的责任是啥了，帮归帮，竟然完全把重心放在了小舅身上了，好像小舅成了她的儿子，竟然连上学的两个儿子也不给一分钱！甚至连正文上高中的书钱、学费、伙食费和住宿费也不给想逼正文退学！妈妈把转转的工资稽查得很紧，转转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调皮的男同事调侃转转：“哈哈，看你这身打扮，不知道是什么风格？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丐帮帮主一样！” 这也罢，因为教师们假期的工资全发，开学一个月后又发了工资，老妈竟然问转转：“怎么你这个月拿回来的工资还少二十六元，哪去了？”转转委屈地说：“扣伙食费了吧，谁给白吃了！”妈妈这才惭愧地说：“妈妈懵住了，这也成了旧社会的地主家了，只让牛耕地不给牛吃草，还像话吗？”但又话锋一转：“转转，你就自己做饭吃不行吗？不上学校的灶就不扣除伙食费了吧！”可是自己做饭不得自己花钱买粮食蔬菜吗？妈妈不管转转吃上吃不上，穿上穿不上，只要能省下钱就行。 妈妈生怕凑不到小舅的彩礼钱，甚至逼迫转转嫁给一个吸毒的小混混，姐姐梅梅一再安顿转转：“千万不敢嫁给那个料子鬼，否则你这辈子就全完了！”为此，姐姐住娘家没有几天，妈妈嫌碍事，就把大姐赶回去了，转转瞒着妈妈悄悄拒绝了小混混。 有一天，转转一进门就听见小舅舅气急败坏地骂他的大姐：“你还要供正勇念书吗？你把转转供出来顶事吗？连个彩礼也要不下，一整子瞎文盲要嫁在山里还能要几十万！” 不见小混混来找转转了，妈妈又成天唠唠叨叨：“转转，以后别去上班教书了！”奶奶就一再叮咐转转：“你认真点勤快点好好教书，千万别给学生误事，千万别丢了工作！”二妗也莫名其妙搞不清妈妈到底是要干什么，就想弄明白，于是就问妈妈：“你不让转转去教书，难道你给她能找下个挣大钱的好工作吗？”妈妈直言不讳：“听说没有工作的女子嫁进山里能要三十万彩礼！”“你别听人们胡说了！上班吃公家饭挣国家工资的人家不吃不喝也攒不下三十万，山里刨土的农民去哪里挣三十万了？就是真想嫁进山里有工作有工资莫非还碍事吗？一般人要想有这么个财政拨款月月发工资的工作，那真比登天还难了！不信我姐夫丢工作丢的你还不醒悟吗？还再让转转也丢了工作，你们都喝西北风去吗？真是糊涂！自己什么也不懂就不要瞎给娃娃们掺和！”说得妈妈一时又很失落。 第二十三章 难舍难分 妈妈又听说省城给的彩礼多，就又撮合转转和邻家一个刚分配在省城上班的大学生张楠找对象，刚开始转转不愿意，因为两人离得远没有感情基础，还需要经常在一起互相交流沟通才能培养出感情，要想走到一起还面临着工作得调动和更大更多的考验，两人只能书信往来增进感情。两人交往的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深了，后来订了婚准备结婚。可是这家人家里很穷，供儿子上大学就花了不少钱，除了彩礼钱再也拿不出多少钱了，更不用说调工作了，妈妈想尽办法就想把转转变成钱的希望又落空了。 因为张楠家再拿不出钱来，妈妈就一直不允许转转结婚，转转就想到姐姐、妹妹先暂后奏的办法，也想到省城举行婚礼，两人和谁也没有说，只告别了妈妈偷偷去了省城，谁知大爹紧跟在转转身后寸步不离导致计划失败，大爹好说歹说才把转转带回了家。一进门妈妈就凶神恶煞地逼迫转转：“你要想结婚就给我再放下一万块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那时的一万块钱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转转又求助姐姐劝说妈妈，谁知姐姐说：“妈妈供你念书花了好多钱，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没有念书我想嫁谁就嫁谁，谁也管不着我！”转转念书念成了罪人，逼得转转没办法只好退婚了。 张楠为了多挣钱来挽回转转，只好向单位领导请求到外地出差，虽然退婚但是两人依然恋恋不舍。张楠上班走的时候，转转把张楠送进火车站，等张楠上了火车，直到列车缓缓启动走得无影无踪才离开火车站。后来转转就想到省城找个临时工作做做，看有没有转机能调到省城，正好村里有一位在省城打工的大爷回来了，转转赶忙去找大爷帮她找个合适的工作，大爷让她带上教师资格证条件优先工作就好找，可是转转准备好一切，到了火车站正准备上车，又被匆匆赶来的亲戚拦下了，转转只好作罢。 张楠准备出差的前几天还放心不下转转，又专程回来和转转告别，对转转千叮咛万嘱咐：“转转，你一定要等我挣了钱回来咱们再结婚！”还一再对转转说：“我这一走就是三年，再想见一面就难了，你舍得我走吗？我实在是舍不得丢下你！咱们就珍惜这最后的黄金时刻吧，你能送我最后半程吗？”转转点点头说：“好！”于是两人坐了早上的慢车，中途下了车，一起在饭店吃了午饭，又在火车站逗留了一中午，等到下午的快车张楠正好坐上去了省城，转转也正好坐上返回的慢车回家了。从此虽然天各一方，但是两人也没有断了联系，一直有书信往来。 可是转转最后一次写给张楠的信，明明把信封好贴了邮票到邮电局邮起了，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了，一直也不见张楠回信，转转以为张楠变心又找了对象，就很失望。快半年了，突然有一天，张楠表哥拿着转转写给张楠的信给转转：“这是你给张楠写的信吗？我在邮电局外面的街上捡到的，我是因为看见张楠的名字地址才捡起来的。”转转疑惑地质问道：“谁把信拆开的？”他解释道：“我拆开才知道是你写给他的，之所以就给你送来了。”转转一直很疑惑：奇怪了，这到底是邮差把信弄丢了，还是邮票没有粘牢掉了就没办法邮出去？他为什么当时捡到不给我？还是张楠......真是不可思议，这难道是天意？从此转转就对张楠不抱任何希望了。 妈妈要攒钱给小舅娶媳妇，就不给正文一分钱，正文一直交不了伙食、住宿费，就只好每天骑自行车跑校上学，学校离家有十里地，一天来回要跑四趟，上课还经常迟到，转转不解地问妈妈：“为什么不给正文钱？”妈妈竟然别有用心：“只要不给他钱，交不了书钱学费，他自然就不去上学了！”正文舍不得放弃学业，就一直在班主任老师那里赊欠着。 本来跑校上早晚自习就很吃力，妈妈不知道是不分轻重热心过了头，还是就想拖住正文不想让他上学，经常路上遇到进城的人还非要拉回家里，让正文上学骑自行车顺便捎进城里去，还安慰正文说：“到了学校就和老师说说，迟上一阵也没事！”气得正文哭笑不得：“这又不是劳动了，迟去一阵能少受一点苦！这误了课是自己跟不上了吧！” 妈妈做营生还没有时间观念，她不管正文放学吃上吃不上饭，过了中午两三点才从地里锄地回来了。即使是冬天，妈妈不用去地里劳动，在家里却只顾缝衣服，也是熬过中午才做饭，眼看上课要迟到了，正文还吃不上午饭，气呼呼地饿着肚子上学去了，妈妈赶忙追出来大叫：“正文，不要走了！我一下就做好饭了！”正文头也不回骑着自行车匆匆走了，妈妈就又破口大骂：“这正家就没一个正气人！”她就不想想正文早上也没有吃饭，中午应该早点做饭呀，正文要是等你半后晌做下饭吃了，还不耽误好几节课吗？等正文下了晚自习回来，一看，老妈竟然还没有做饭，就很生气地催促：“妈妈，快点做饭吧！”老妈竟然还不耐烦地责问正文：“不信半后晌才吃了还想吃吗？”正文快气炸了肺：“你半后晌吃饭的时候我在哪里？”正文一句话说得惹火老妈又是一顿臭骂。正文吃不上饭，十里地一天来回跑四趟，营养跟不上不生病才贵呢！ 正文在高中还是一个学霸，还利用课余时间研发了一个小发明，老师和校长都器重他，还让他在课间操时间操作演示了他的小发明，那是一个边飞行边洒水的飞行器，当飞行器飞上高中大楼上空向操场上洒水时，校园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校长激动地说：“这可是块好材料，可惜是家里经济跟不上，要是不出问题这孩子将来肯定不非凡！”他即使迟到了校长也不拦着直接就让他进教室了，反而拦住其他同学严厉训斥一顿：“他是住不起校么，你们也是住不起？” 第二十四章 压力山大 班主任老师为了让正文不耽误学习还给正文家里写了一封信，慎重地警告家长说：“正文再这样下去，除学不成还把身体也拖垮了。”妈妈却不耐烦地说：“我还要给你小舅娶媳妇了，可顾不下他！”班主任老师就把转转叫到办公室提醒转转：“你也是个教师，你还不知道吗？以后你每月一领下工资先给正文，剩下的钱再往家里拿。”后来即使转转加了工资发了补助也不告诉妈妈，就省吃俭用偷偷给正文，但这一点钱只够正文交书钱学费。爸爸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可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扭转，只能任由事态发展，正文一天比一天消瘦，但仍然不放弃上学。 妈妈不知道是被姥娘和小舅施加压力的原因还是恨铁不成钢，不管孩子们有多少好她都不记得，即使孩子们做得再好也从来没听过妈妈夸奖过一句，只要有一次做的不好她就咬住不放了，她总能找出毛病训骂一顿，非要样样都按她的要求和心意来做才满足，尤其是把正勇当成了她的出气筒，想得起来就拿正勇老往外跑，天生就是个“野鬼“来说事，歇斯底里骂个没完没了。 有时遇上转转大礼拜回来还能做熟一口饭，好赖不用挨饿也能吃了，妈妈回来竟然没有一点惊喜，反而还要毛里毛躁地挑剔转转：“转转做的这饭，我一口也不想吃，可不顺口了，一点菜也没有，一点荤腥也没有，谁能咽下去了？”转转欲哭无泪：“妈，这青黄不接到哪里找菜找肉去了？”妈妈这才又恍然大悟：“哦，这倒是能吃也不错了。” 一件事人们辛辛苦苦做半天，还要被妈妈火冒三丈臭骂一顿，然后她再重新做，省于白做还不如不做，爸爸就干脆不做了，更不用说孩子们了，妈妈却还要抱怨：“这一家人也没个长眼睛的人，就没人能看见我的死活，没人替我做一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吃力不讨好的事谁还想做？ 小舅的彩礼钱还差很多，再想尽办法也凑不够，正好改改未婚夫送来的彩礼钱顶上了，才终于帮小舅交清彩礼，妈妈这才不骂改改了，也就不逼迫转转赶紧嫁人了。 彩礼交清了，腊月里小舅终于要结婚了，转转妈又派转转领着小舅和新媳妇去买新婚礼服，他们挑到哪里就买到哪里，转转只管出钱。新娘要求缝制的棉衣、棉被妈妈早就一针一线都缝好了，所有结婚铺排需用的东西都是妈妈亲力亲为，就好像转转妈要当婆婆了，姥娘老眼昏花什么也干不成了。结婚的那天娶亲的婚车已经出发了，小舅才发现妆新的棉袄还没有缝好，因为转转妈要做的营生要缝的衣服太多了忙不过来，她早就把棉花和布买回来裁剪好吩咐姥娘慢慢缝，没有想到姥娘一针也没有动，转转妈气得边骂边缝，赶到中午新媳妇娶回来的时候，小舅也穿扮好了。人们都说幸亏是有兰女子这一把好手，否则小舅只能穿旧棉袄结婚了。 新婚燕尔，小舅总不能冷落了小妗出去打工挣钱吧，新媳妇娶回来还得好生对待吃好喝好照顾好。转转原以为小舅结了婚总该能松一口气了，没有想到担子更重了，越才推不脱手了，小舅不像其他舅舅们有头脑有辛苦，老是眼红转转挣的钱老纠着转转不放：“你妈供你上学花了好多钱，你总得给家里多挣几年前才能结婚，要是早结了婚挣多少钱不都是给女婿家挣回去了？”转转的妈妈也害怕小妗嫌穷离婚走了依然要管，转转每月挣得钱都得交由妈妈也根本不够两大家人花销，村里的人们也说：“那管够正老二好耐心好脾气了，换成其他人谁也吃不消！”妈妈还不知足不讲一点理张口就骂爸爸：“你有什么本事哩？你能挣下几个钱？我眼瞎了跟上你苦了半辈子，连盐也吃不开，无能死吧！”有时火爆脾气起来还动手打爸爸，爸爸忍无可忍还手了妈妈才罢休，妈妈这就骂骂咧咧到处宣泄，逢人见人就说正家不正气......孩子们也敢怒不敢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外人也都说：“世界上再找不出正老二那么一个正气的人了。”连妈妈的朋友有时也听不惯好心劝说开导妈妈就是听不进去，就只好安顿转转：“你慢慢教培你妈妈吧，她总有一天会明白道理的！”转转哪有那个胆量，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言语！妈妈太强势，她哪里能听进别人的好言相劝呢，在自己家里只有人人乖乖服从她才对。 改改一毕业就结了婚，本来改改的工作正式分配在县里，可婆家老公在市里不允许改改回县里上班，就要挟改改：“你要上班就别结婚回你县里去，你要结婚就别上班了！”改改只能忍痛割爱丢了正式分配在县里的工作，连上班领工资是啥滋味也没有尝到，心里憋屈地慌。有人好心提醒改改：“你要求婆家给你安排了工作再生孩子，否则你的中专白上了。”改改还执意不听：“我女婿年龄大了，早就想要孩子了，我要不生孩子他不知道会怎么想了？”改改还担心她不生孩子婆家不要她了，随后就怀孕了，女婿和婆婆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要改改一说出个想吃什么，他们马上就去买了。有一次，改改说想吃老家的土豆摩擦擦饭，女婿和婆婆把全市的饭店都跑遍，最后打听见有老家风味的一家饭店，才给她买回来，但是她吃了说觉得总不如老家的好吃，婆婆和女婿也再没有办法了。 转转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她原本想着自己供改改上学，改改上了班再供弟弟上学，一个接替着一个正好都能供出来。现在一切都乱套了，都被妈妈搅乱了，沉重的负担都压在了转转一个人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第二十五章 计划落空 转转一再想调回城里照顾正文，正文就不用一天来回跑四趟了，就能好好读书了。和转转一个班毕业的同学早就调回县城，开了一个画画班，但是同学说：“转转，你不在的时候学画画的孩子就少了，你也攒钱调回城和我一起开画画班吧，几年就把本钱挣回来了。”可妈妈老说：“等转转结婚嫁人了让女婿再给你调工作吧。”然而时间不等人，大弟正文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 有一次，小舅甚至还哭着要挟转转妈：“大姐，我穷的过不了媳妇就是个离婚了，你还要供正文上学吗？你还不长个心眼齐让正家人抬死你才好了！”说得转转妈急了：“那我明天就不让正文去上学了！” 正好正老三的儿子正忠需要补学理科，找了几个家教也不见成效，三妈就想到了正文，就让正文住到他家上学，顺便为正忠补课，最终正文也考上了大学，三妈的两个儿子也都考上了大学。本来正文的分数能上bJ理工大学，可是一说盘缠路费也不少，正文就只好上了本省最近的科技大学，妈妈还不给正文带学费，正文只能边打工边上学，最终因为营养不良体力不支辍学回家养病，正文的大学梦也破灭了。 转转想想自己无尽的付出一点也不值！自己省吃俭用供出来的改改中专也等于白上了，把正式分配的工作弄丢了，正文的身体垮了影响了学业，正勇辍学初中也没有毕业了，转转自己辛辛苦苦挣钱却不由自己支派，没有把钱用在刀刃上，没有把两个弟弟供出来，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沮丧，很懊恼，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 正老二家一天比一天穷困，再把三个闺女的地除去就只剩下二亩地了，日子过成了光景，转转虽然上班一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妈妈自始至终就说：“转转，等你嫁人了再穿吧！”看来转转不嫁人是穿不上心爱的衣服了。 正月里，二姨、三姨都来了，看见转转还是穿着别人她们以前不穿的旧衣服，就好奇地问转转：“你连一件好衣服也穿不上，正文、正勇学习那么好怎么还没供出一个来？你挣的钱都哪去了？”转转如实对二姨、三姨说：“我每月一领下工资来除过伙食费都交给我妈妈，一大家人生活所需都花了吧。” 二姨、三姨更觉得不可思议：“我们村里的学校也有和你年龄相仿的教师吃的穿的用的都很好，不仅骑着新摩托车，还在城里买了房，那肯定是你妈妈填补了你老娘家那个黑窟窿了，那可是个填不满的枯井！我们没结婚那时辛辛苦苦受上一年，不管挣回多少钱来，过年连一件新衣服也穿不上，我们可受够了，怪不得我们嫁得远远的走了！我们早就提醒你妈再不要管你姥娘家了，一心一意好好供正文、正勇上学吧，你妈就是不听，你小舅身强力壮没手没脚不能自己挣钱去？这可把弟兄俩闪瞎了！就照这样下去弟兄俩还敢打光棍哩！” 二姨、三姨又苦口婆心劝说转转的妈妈，转转的妈妈除不听还强词夺理：“我养的这娃娃们就没有一个让我称心的，都跟姓正家不正气！我供了一个转转这辈子也后悔不过来！白供了！甚事也顶不上！根本靠不上！还供正文、正勇吗？正文、正勇还想娶媳妇吗？娶鬼去吧！我要让正家再连个儿毛也见不上才算了！”二姨、三姨也不再多说话，转转妈简直成了一个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为了帮扶自己的弟弟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亲生亲养的孩子们呢？ 妈妈也不看看二姨、三姨是怎么疼爱自己的孩子们？二姨夫当了几年村支书，被村里一群地痞流氓把家里仅有的三间窑洞的门窗也给拆卸了，连个住处也没有，一家人东家三天，西家两天，就这么苟且着，谁看见也发愁。虽然这样，但是二姨和二姨夫从来不拿孩子们撒气，生怕亲戚们慢待了自己的孩子们，老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孩子们：“孩子们跟上我们这样的父母够委屈够可怜了，还能再给他们气受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母？那还不如畜生呢？我们总要想办法找出活路不让孩子们半途而废毁了前途。”二姨一字不识，虽然连家也没有了，但是砸锅卖铁也把闺女供上了四川大学，两个儿子虽然学习不好，但是也不让受一点苦，就在学校混日子；三姨家日子过得更紧张，但是也把两个儿子送进了名牌大学......正勇就提不起来了，不管是调走的老师还是多年不见的同学，都以为正文上了名牌大学，以为他早已在外面的大城市飞黄腾达了，根本没有想到他连普通大学也没有读完...... 过了一年，小妗相继生下了一对儿女，大的是女儿叫晶晶，小的是儿子叫平平，两个孩子又聪明又漂亮，真讨人喜爱，孩子的出生让一大家人更是喜上眉梢。小舅虽然有了孩子，但转转的妈妈依然不肯放手，依然要求转转交回工资帮扶小舅家，就这么拆了东墙垒西墙，小舅家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平时小舅和小妗出去地里种地，姥娘年龄大了腿脚不利索就只能在家里帮忙看孩子。 小舅好吃懒做，苦力活全靠小妗做，自己不努力还老是眼红上班挣钱的人们过好日子，一起玩大的同学朋友们多年不见，节假日偶尔回来看他一次，应该是好事欢欢喜喜才对吧，可同学朋友们一走，他就骂骂咧咧好像谁也都欠他似的：“这是些什么朋友了？挣上那么多钱也不出一点血，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给我帮几个，这朋友再有钱也不顶事！要这些朋友有甚用哩！”小舅自己不上进还老是怪怨别人，惹得众人不顺眼。 正好县里引进新资源，村西头开了一个焦化厂，小舅小妗都到焦化厂当工人上班去了，虽然苦不重但是工资也还好，小妗过日子仔细，越过越好，妈妈依然要求转转帮扶小舅家，只要逢年过节就让转转给小舅家钱，转转一个穷教师挣的钱是有数的，管了爸妈一家人的生活，自己连一件新衣服也穿不上，分化不来就不能多给小舅，可小舅依然抱怨转转不帮他家。 第二十六章 负担更重 转转爸妈天不亮就出了地里，辛苦劳作大半天，老死晌午才回了家，又累又饿，但却连饭也吃不开了，邻居家孩子过生日吃油糕端来一碗，转转爸饥肠辘辘让也不让一下孩子们吃，径自一个人低下头只管他吃，眼看快吃完了转转妈破口大骂，他才放下筷子，孩子们只好分着吃他剩下的。以前转转爸可不是这个样子，他即使在外面只要有一口好吃的也舍不得吃一口，总要想办法带回家让老婆孩子们吃个香，这也不知道是这几年经济紧张吃喝不上的原因，还是辛辛苦苦挣钱却没吃没喝心里憋屈，一遇到不开心的事他就苦着脸说：“我受死也不顶事，更不用说供儿子上学了！” 其实家里紧张主要紧在小舅家名下，转转的工资拿回来妈妈都偷偷接济了小舅家，妈妈强势蛮不讲理，爸爸理论不过妈妈只好也把气撒在转转身上：“啊？你说说我供你念出书来顶甚用了？你还不如死了！我累得快吐血了还得拼命往死受了！”转转气坏了，自己从来不乱花一分钱不穿一件新衣服，连一辆自行车都骑不上还要怎样呢？二妗担心转转想不开出问题就说宽心话安慰她，又安顿转转的爸妈：“你们再紧张还能这么逼考这个女子了？这是遇上这个女子没心没肺，要是遇上村西头李家那外甥女一时想不开不是给你们做下难看事了，可再不能这样了！”转转的爸妈也总算是收敛了一点。 村里的人们也说正老二家虽然有个挣钱的正式工，却像三伏天下的雪花转眼间就不见了，正勇看到转转的男同学们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盖房娶媳妇，二姐挣得钱都给妈妈拿回来了，怎么妈妈还老是说吃不开盐呢？钱都花到哪里去了？这明显就有个填不满的枯井！听说正勇很能挣钱，转转妈就气急败坏咒骂正勇：“你不是很能挣钱吗？给我拿回几个来？”正勇回家连一口顺气饭也吃不上就没好气，转转就劝说正勇：“妈妈嫌你挣下钱不往家里拿了，你挣得钱都哪里去了？”正勇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这副生命吧，你成天辛苦挣钱了，你自己能挂上一根线吗？穿成这样还敢为人师表了！我虽然说能挣下钱，但我就是不往家里拿，我才不傻乎乎地给他们当牛做马了！省得白白任人宰割，还不如自己享受了！”所以，没有个主心骨正勇也不攒钱，挣多少花多少，逐渐养成了挥霍浪费的坏习惯。 眼看有个黑窟窿永远填不满，转转爸看见转转一直再不找对象，就着急地问转转：“不知道正源找下对象了吗？”转转不耐烦地说：“别说了，正源早就结婚了！”“不是吧！”转转爸还不相信，就到正源家里去看，没有想到正源的儿子已经会爬了，正源爸很不是滋味，心里慌得很，就去找发小喝酒，发小也是正源爸爸的朋友，发小说：“正源父亲说你们两家原本是一家就不能接亲。”转转爸就只好把正源当亲戚看待。一次，转转爸在街上遇见正源了，还专门把正源叫到他厂里，送了正源一整个剔骨羊肉，死活不让正源要付钱，正源也盛情难却。 改改除了在家看孩子再没事可干，一想到自己丢了工作心里就很不平衡，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但是又怕人笑话不敢向人诉说，只能用疯狂花钱来排泄心中的不快，无论她怎么挥霍浪费，怎么唠叨臭骂，女婿和婆婆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女儿吃喝拉撒她也从来不管，都是由婆婆一手抚养。他们以为他家有的是钱，任她敞开花也花不完，再花多少钱他家也能养得起，这就把改改惯得更加狂妄自大了，改改由原来的只买昂贵的衣服，买的衣服太多拿不了女婿到商场帮她拿回来，身上带的钱付不完款时女婿再帮她到商场付清；后来发展到每顿饭都去饭店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山珍海味猴头燕窝没有她没吃过的！邻居们羡慕地一再对转转说：“改改嫁到林家享尽福了，你虽然是个上班挣钱的工作人员，但是改改吃过的你还不知道见过也没有！”转转的妈妈也觉得改改嫁得不错，很有面子，改改永远有享不尽的福，改改和女婿还经常大把大把给娘家钱，经常买贵重礼品，爸妈都觉得改改嫁给这样的人家他们很放心。 大爹一时得不到钱财就转移视线再想其他办法，正好改改新年回老家看望家人时，大爹趁机抓住机会笼络改改的人心，改改经不住大爹花言巧语的哄骗，就亲信了大爹，把大爹引狼入室领到了她家，因为改改先斩后奏提前结婚，大爹没有机会阻拦，这下终于抓住机会了！没有想到大爹只要趁改改不在身边的时候，就妖言惑众挑拨改改的婆婆和女婿：“你们趁早打发了改改吧，那改改和她妈妈一样命犯绝火烟，谁家娶了她谁家败兴，即使有万贯家产也要过得一贫如洗，即使儿孙百代也要家破人亡！”大爹歇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是真心为了大家好，否则等到出了事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说的他好像真是一个非常慈悲的大善人一样，为了让人相信他说到深处还痛苦地流下了眼泪......这一通感人的表演让改改的婆婆和女婿不仅相信了还真害怕了，自从大爹走了以后他们就说不想要改改了，一再催着让改改离婚走人！改改可不是好惹的善茬：“你们一家人把我的工作也弄丢了，现在才又说不要我了，我非得把我的工作找回来，我非得把你家的钱花够了，让你家一分钱也没有，让你再娶老婆！”从此他们越指责改改，改改就越挥霍浪费大把大把地往出花钱，可送再多的钱，她的工作也一直没有着落。 第二十七章 挥霍无度 姐夫在老家做买卖老是赔钱，甚至开金矿都赔了本，他打听到丈母娘家这边粮价上涨幅度大，就从他老家运来白面在县城里开了一家粮店，专门卖白面，生意还不错，但是还得一个人专门照看门店卖货，他还得来回运转跑路子。转转在学校带的毕业班提前毕业早放了一个月假，暑假就有三个月的时间，正好帮姐夫打理生意照看门店卖粮，省得姐夫再花钱雇人，姐夫让转转搞来一本记账簿把具体的做法教给转转，等转转步入正轨姐夫就把门店全权交给转转打理，转转每卖一袋白面都要详细记录在账本上，每天一早就把店里的货物总数都清点了，每天晚上再把剩余的货物数目清点了，每天要把售卖出去的数目和店里剩余的数目围回总数，并且要把一天收到的钱一一清点无误再存入银行。姐夫隔三差五从老家运来新货补齐空缺，顺便提钱再还清从厂家提货的款项。姐夫看到转转帮他打理得生意很红火，店里货物也整理得井井有条，记得账目也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差错，心里很是欣慰，终于有一个能帮上他的人了，就照这样生意一直做下去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改改带着女儿回来住娘家，娘家在离城十里的村里，白天人们都去了地里劳动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改改寂寞的不行，就带着女儿来到门市上和转转作伴，转转也觉得再有个人照应她也方便，人总得出行上个厕所。谁知改改好吃懒做的性子改不了，她不吃转转做的饭，每顿饭都要在隔壁饭店吃，吃的次数多了隔壁饭店知道她是拿店里的钱乱花就拒绝她了，她就再到另一家饭店吃，转转提醒她说：“姐夫的货还是赊欠的过几天要来提钱，钱不够了姐夫还不上厂家钱就不赊给姐夫货了。”改改干脆把账本藏起来了还机关枪一样有一套大道理：“以后别记账了，姐夫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就不会怪罪咱们的，又且哪有你这样做买卖的？这样斤斤计较能挣了大钱吗？稀里糊涂才能挣大钱！”“这不是掩耳盗铃吗？”“我邻居开饭店刚开始老公每天算账就说赔钱了，老婆说以后别算账了，咱不是每天卖饭卖回那么多钱吗？怎么就能赔了钱呢？老公就再也不算账了，年底下来一算还赚了不少，从此他家就以开饭店为生，生意越来越红火，一开就是十几年，现在成了百万富翁！”再给转转十张嘴也说不过改改，只能任由改改胡闹，改改又要嘴馋下饭馆，还要逛街买衣服，给自己买了不说，还又给转转买了衣服和凉鞋，把转转也拉下水让转转无话可说，姐夫要等收完秋和姐姐一起才过来，因为当时姐夫村里还没有电话，转转焦急地盼望姐姐、姐夫快点过来，到时候改改再任性也不好意思乱花姐夫的钱了。 终于等到姐姐、姐夫来了，改改赶忙收拾东西带女儿回去了，姐夫着急要提钱赶紧去还清厂家的欠款，因为厂家老板催了好几次了，可是钱远远不够，再看看货也卖出去了，但是卖下的钱哪儿去了，转转想了想说：“我们在进修校培训要交培训费，我没有发了工资就挪用了一部分。”姐夫无奈地说：“这三二百只是个小数目，还差得很远，看了账本才知道。”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账本，转转才想起改改把账本不知道藏在哪里了，姐夫一听就知道改改做手脚了，钱肯定没有影儿了！姐姐以为转转贪污了气得欲哭无泪大骂转转，转转委屈地想哭，姐夫再着急也不发火说：“知道前期转转一分钱也舍不得乱花，自从改改来了账本也没有了就乱了套，生意也大不如从前了。”这让改改闹得，转转想帮姐姐、姐夫，除没有帮上还帮了倒忙，这要是在国家单位，改改算是贪污，转转也跟着受牵连，这真是人家偷牛她拔角！ 姐夫就想赶紧再多卖出点儿货尽早还上欠款，正好丈母娘催着说：“村民们让你拉回村里一车白面，省得他们跑进城里来买。”姐夫一再强调：“面钱能及时收回来吗？”丈母娘满口答应：“没问题！你放心尽管往回拉吧！”于是姐夫随即拉回村里一车面，满满一车面转眼间就一抢而空，可是没有一个人是交回现钱的！气人的是丈母娘还没有记账，姐姐、姐夫想去要账也没有办法要，丈母娘依然说：“不用专门去要，人们都是乡里乡亲的自己自然就会送来的。”只小舅家一下就拿了十袋白面，村里人还看不惯说：“别人家谁家也是买上一袋吃完再买了，他家一下买那么多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吗？还不是为了白吃吗？”果真小舅家从此再也闭口不提白面的钱！其他买了白面的村里人消停等秋收下来有了钱才给呀，平时零零散散给了丈母娘的几十块钱，也顶不上大用，随手就花了，姐夫没有按时还上赊欠的货款，厂家也再不赊给姐夫货了。 姐夫本来能赚钱的生意却被改改和丈母娘两人折腾得又赔钱了。转转本来是想帮姐夫多挣钱想让姐姐过上好日子，没有想到除没有挣钱还赔进去了，心里很内疚，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也无能为力。 秋季开学了，转转又去上班，学区又进行了人事大调动，多年的同事都调走了，转转也想换个环境，可是没有关系也没有钱调动，校长就建议她到一所离城近的单人校小学，她也觉得离家近回家也更方便了就同意了。转转正愁被子怎么才能搬到小学，没有想到李卓早已在帮她整理，三下五除二就把被子捆好，放在自行车上绑得结结实实，然后一本正经看着转转说：“走吧，我送你去！”转转在心里暗自激动。到了小学，李卓帮转转把行李被子放好，还要帮转转整理床铺，转转想到自己的内衣内裤就慌忙拒绝了，李卓看见转转很不热情就云淡风轻地说：“是校长让我把你送到小学去。”转转一听心又凉了，李卓只是奉命送她，并不是主动想送她。两人虽然是同学，但都不善于表达，两人都不说话，很尴尬，李卓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第二十八章 他变好了 村里的小学非常破旧，一片狼藉，巴掌大个院子杂草丛生，杂草有一人高，只有一条能走进教室和办公室的羊肠小道，这还不惹来蛇、蜈蚣之类的虫子吗？不处理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蛇就钻进办公室去了，转转连小虫子都怕，更不用说蛇了！院子里的地面也凹凸不平，还是里边高外边低倾斜着，孩子们说下雨天路面很滑，很容易就滑进路旁的沟里了，路边也被雨水冲洗得塌陷了，走路也一不小心就被绊倒了。教室的门还缺了一块门板，窗户也都是破烂不堪的，办公室的窗帘补了又补，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一拉住窗帘办公室里就黑压压的。转转看了一遍，首先就想把学校整理好，她刚一说出口要修整校园的院子，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就吩咐孩子们回家取了铁锹等工具，紧接着一声令下就领导孩子们干起来，他分工明确，同学们七手八脚很快就把院里的杂草铲除了，又用了一下午的功夫就把校园整理的整洁干净，地面平坦美观，还吸引来村里的新支书参观了一遍，激动地村支书说：“好不容易来了个好老师，那我就还要在校园的南面为老师盖几间房子。”听到村支书的赞许，转转更有信心了。 那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就是孙存生，他是一个三年级学生。转转刚来学校时，就有小孩接连不断告状，这个说：“孙存生问我要铅笔、本子了！”那个说：“孙存生问我要钱了！”还有的孩子说：“孙存生让我替他写作业了！”…… 转转把孙存生叫来一看，他聪明活泼，伶牙利嘴，也很讨人喜欢，这么好的材料不好好学习真是荒废了！转转发现他组织能力很强，动手能力也很强，自理能力更是不在话下，即使是学校的重活，还没有等老师动手，教室掉下的门板他就三下五除二搞定了，教室的窗玻璃烂了，他就从自己家里带来崭新的厚塑料布把窗户钉得整整齐齐，磊炭、架炉子更是不在话下……有这么个好帮手，真是转转的得力助手。转转就开始亲近他，深入了解他，想温暖他幼小的心灵。 可能是因为她喜欢孩子的缘故吧，孩子们都喜欢和她聊天说心里话，孙存生也不见外，转转老说问他什么他也如实交代，一下课他就主动到办公室和老师谈心，他也知道他做的不对，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由他支派，尤其是他的逆反心里很重。她发现他也想改变自己也想变好，就是不知道如何改变。其实他也很委屈，他告诉转转老师说：“我妈妈就不像老师一样能心平气和我好好说话，我做错事时，我妈妈二话不说，火冒三丈就把我捆起来吊在院里的树上用皮鞭狠狠地抽我，直到我苦苦哀求保证说再不做坏事了，我妈妈才肯把我放下来。”但是他又顿了顿说：“我被妈妈打完之后，我就很想做更糟糕更恶劣的坏事！”这让他有了更重的逆反心理！ 他妈妈原本是村里的一村之长，能管住村里大大小小的刁民，为何就管不好自己的孩子呢？说明是方法不对。然后转转就找他妈妈谈心，她很耐心地劝他妈妈：“以后再不要打孩子，要找出问题的根源就事论事。”他妈妈也精明强干，也挺热情，也能听取转转老师的意见。他妈妈无可奈何地说：“这个孩子可把我气坏了，经常搞破坏，村民们也怨声载道烦透他了，那成了村里的一大害了，这可怎办呀？”转转老师又劝他妈妈：“别着急，耐心点慢慢来，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他妈妈半信半疑，但也听进去了，并且承诺：“我以后再也不打他了，看他有没有改变。” 刚开始，孙存生放学回去了，第二天的作业又是让别的孩子替写的，第三天他走了又返回来找转转老师:“正老师，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写作业？我一出校门就自己管不住自己了，玩着玩着就忘记写作业了。”转转喜出望外，这是孩子进步的开始，她激动地说:“当然可以啊！只要你想学好一定就能学好！老师相信你！”他又痛苦地说:“可是我连一年级的知识也不会，我从来就没有自己写过作业，都是让其他孩子替我写的，这我一下能学会三年级的东西吗？要是退班我这么大了我压根也不想退，我还想早点上学区的完小去哩！”转转赶忙问他:“你能不能借到一二年级的所有课本？能借到我帮你从头补起。”他兴奋极了:“能借到！”第二天他就借齐了所有书，每天放学其他孩子都走了，只有他留下来在办公室认真学习。他很聪明，记忆力也很强，没有几天他就学会了汉语拼音，他高兴地说：“学会拼音我就不愁了，不认识的生字我可以根据拼音记住它们。”平时的课余时间他补习一二年级的知识，课堂上学三年级的课程，新旧知识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同时进行，他再也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也不想去做坏事了，反而他还当起了小老师帮助学前班的孩子们识字读课文呢！孙存生越来越有信心，学校有再重再难的活他也毫不畏惧。 仅仅半个学期，孙存生的成绩就大幅度提高，他成了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再也没有做过坏事。村民们也觉得很奇怪，对他的评价大变样，竟然说:“自从正老师来了，孙存生就像他妈妈重生了他一次！”他爸爸、妈妈和姐姐都对转转老师感激涕零，尤其是他妈妈对转转另眼相看，她很好奇这么一个难缠的孩子就被这么小一个女孩循循善诱搞定了。转转老师也很感激孙存生陪她一起度过的快乐的时光，因为他很懂事很机灵也很会说话。暑假他还大老远地跑到转转家里看望他的转转老师，转转也时时记挂着这个曾经调皮捣蛋又讨人喜欢的孩子。和孩子们在一起才是转转最快乐的时光。 第二十九章 心情糟透 聂智知道转转调到了单人校，知道学校只有转转一个人，他在才敢来找转转，但是转转看不上他。只要他一来，孩子们就一哄而上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转转故意不制止孩子们，他就再不敢来了。 眼看两大家人一时也脱不了贫，转转也总不能不结婚吧，要是没有转转他们肯定也要自寻出路，总不会饿着等死吧。于是她就开始接受相亲，有人介绍对象她也不再介意。转转就想让睿睿在外地给她介绍一个，她就异想天开想跟睿睿一样飞出县里，可那一点也不现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调动工作有如登天难！睿睿的妈妈说：“本地人给转转介绍的好小子差不多也有一个连了，不信就没有一个相中的吗？”男女之间一见钟情的几率很小，相处时间长了才能生出感情呀！ 可是每次相亲互相见了面没有几天，连个相处的机会也没有，妈妈就总能挑出毛病，总也不同意，不是说这个长得丑，就是说那个身材不好，再来一个又说家庭不好......难道自家闺女是国色天香还是上画美人？ 星期天，转转刚来姐夫的粮店里，正源突然来了，进了粮店才看见转转，就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转行了？你不教书了吗？”转转失笑地说：“这又不是我开的，这是我姐夫开的粮店。”两人再没有话了，很尴尬，正源就走了。 没过几天，转转爸开车帮姐夫拉着一车粮要往姐夫老家送，等装好车就天黑了，可是不走又怕晚上被贼偷就只好连夜走，晚上九点才出发，出城的时候，没有想到正源弟弟和父亲拦住死活不让走，转转爸又开着车准备回村里，没有想到各个出口都有人拦着，最后只好把车开回粮店。 车刚到粮店门口，正源单位工商局所有工作人员一哄而上，不知道时什么原因一名穿制服的人竟然开了很大数目的罚单，要求姐夫当时就交清罚款，否则连人带粮车都要扣留，姐姐、姐夫慌忙四处求人借钱才交清罚款。姐姐气得指着转转大骂：“你当初就是瞎了眼才和正源找对象了！自从他来了一遭我家就遭殃了！他老子和他弟弟简直就是车匪路霸！”转转赶忙解释说：“正源不是那种小人，他肯定不知道，肯定是他们瞒着正源做坏事......”梅梅更气愤：“他就是个小人！那为什么他工商局的人都来他就不来？他躲起来就是专让狠狠罚款出他那口恶气了！他个缩头乌龟！”转转再没话可说了。 转转星期天一回家就去本村小学找师范同学聊天叙旧。一个星期天，转转到同学家走了半天，回来一进门，就看见爸妈好像吃了蜜一样甜：“转转，一个在煤矿上班的男青年叫聂智，下午来找你了，说是早就认识你了，看见天不早了，等不上你回来就先走了。” 爸妈还一个劲儿地夸：“聂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表人才，不仅工资高，城里还有楼房，嫁这么个人家也不错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聂智家的这些情况的？”转转很好奇，其实大爹早就打听好聂智家的底细早就替转转拿好主意了！爸妈还觉得大爹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转转不理解爸妈的审美眼光和自己相差竟是这么悬殊：“聂智黑的就像包文正不说，走路就像山汉爬山似的，还好在哪里了？”虽然他们早就认识了，但是转转一点也没有看上他，更说不上相处了。 “女婿就是娘家门上的脸面，非得入了我们的眼才行了！”妈妈还很自以为是。 转转一再警告妈妈：“我不愿意嫁给聂智，听说他在煤矿上受伤落下了后遗症。” “有什么问题你看见了吗？还有人还说你有心脏病、肺结核了，你不是好好的吗？”妈妈反问转转。 转转一再坚持她的说法，妈妈竟然反驳转转：“能有什么问题？那即便是有绝症也无非将来就是又剩下你一个了，有什么可怕的？” “那还不如不嫁了！”转转气急败坏。 妈妈还振振有词：“男人死了当寡妇是没办法么，那结婚自古以来是留下的，正然不结婚让世人笑话了！”原来妈妈还就是瞅中聂智有病才同意让转转嫁给他呢！转转虽然不愿意嫁给聂智，但聂智依然星期天总往转转家里跑，转转也总不在家，聂智依然一如既往，爸爸也以为他们俩平时也经常往一块儿凑呢，还真以为他俩相互中意呢，心里还美滋滋的，乐得脸上笑开了花。 张楠听家人说聂智经常往转转家里跑，立刻就请了假坐飞机大老远地跑回来直奔转转所在的小学来了，一开门，张楠突然从天而降，转转看见张楠一下惊呆了：“啊？你不是说出差三年才能回来吗？怎么一年就回来了？”张楠总是微笑着说：“是不是很惊喜？我还要走了，我只是临时请了几天假专门回来看你了。”张楠把转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你怎么舍得把那么长的头发剪掉了？”转转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单人校只有我一个人，晚上不敢呆就叫孩子们和我作伴，农村人孩子多不讲卫生就生了虱子，和我在一起就给我染在头上了，不剪掉头发就除不掉。”张楠又说：“每天洗还洗不掉吗？”转转苦笑着：“我每天洗好几次也洗不掉！”张楠惋惜地还在说，转转不耐烦了：“自从退了婚我就心烦得不能，头上染上虱子我更嫌麻烦了，一剪为快，我也头轻了！”正说着，老姨又来叫转转吃饭，转转才想起两人只顾说话连饭也没有做，说做饭却只有白面大米，连菜也没有怎么做饭呢？老姨也很热情地邀请张楠到她家里吃饭，转转也让张楠一起到老姨家吃饭，可张楠说什么也不去，转转只好作罢。张楠还给转转带了一对金耳环，转转看了看心想，他俩将来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就没有收，张楠只好伤心地回了自己家里，第二天又赶去外地出差了。 第三十章 自作主张 因为有转转上班挣钱养活一家人，妈妈死活不让两个弟弟出门去打工，就想让他们留下来陪在她身边任由她差遣，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只要一走，她就口无遮拦地臭骂一顿：“我养得孩子没一个，这么大一进院只留下我一个人又寂寞又害怕，一群没有良心的白眼狼，谁也不关心我......”二妗听见还急得劝说她：“孩子们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了，将来谁也总得成家，出去说不定发展好有出息了还能娶个好媳妇成家过日子了！你让他们一个个都窝在家里你能给娶过媳妇吗？就是不娶媳妇每天也要吃要喝呀！谁家一群大活人还能坐吃山空了？”谁知愚昧无知的妈妈竟然说：“我已经供出个转转来，我就不能白供她，她就得养活我们一家人给两个弟弟娶媳妇了！”她就盯着转转的工资不放，谁也和她讲不清道理。两个弟弟就当妈妈是耳旁风，趁她不注意赶紧溜走了，没走几天她就想方设法撒谎捎话说家里有事急用钱，正文老实巴交就把刚领到手的工资本来准备学装潢技术又都给她捎回来，正文一时没有生活费只得回家再做打算。孩子们交给她的钱她也不攒着，今天“帮扶”这个，明天“救济”那个，几天就挥霍完了。正勇知道这种情况根本不让她打听到一点踪迹，她就想起来就是一顿歇斯底里地咒骂，她只想当一个外人叫好的“救世主”，却把自己亲身生养的孩子当成了她统治剥削任由她使唤的奴隶！ 姐夫的粮店实在开不下去了，一家大小四口人回老家也没吃没喝，还不如就地再想办法做其他生意。转转提议姐夫和妈妈还要正文一起做老家的水豆腐就在临近村里卖，家家户户每天都要吃豆腐，也能挣两个好钱，正好正文也可以学会做豆腐这门技术，将来也能养家糊口。一不做二不休，姐夫就和正文一起去市场上买回了磨豆腐机和生火用的大吹风机，紧接着在房后的空窑洞里磊锅头，再和泥抹平整，然后放上家里以前用下的九烧大锅，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做豆腐，姐夫和丈母娘的手艺还不错，水豆腐很受人们的欢迎，可就是很苦重，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忙活上了。但是每天的豆腐都卖出去了，可就是没有攒下钱，因为家大人多，收回来的都是零钱，生活急需就又花出去了，卖多少花多少，算过来也就只挣了一大家人的生活费。 眼看就要过年了，一家人身无分文连老家也回不了，家里有八九十岁的老母亲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儿孙们回去一起过年呢，丈母娘又向亲戚们筹借了几百块钱一家四口才回了老家，姐姐和姐夫都善解人意互相体贴互相疼惜，虽然没办法生活但是也没有吵闹，从此就准备在老家种地维持生活了。 听说有人给李卓介绍了特别漂亮的校友教师，那位校友听说李卓以前追了转转好几年，追得很辛苦，但一直也没有追上，进而特别关注转转，还对转转充满了好奇和无限未知，因此深深爱上了李卓，并且对他就像着了魔一样！转转还好奇校友怎么能爱上李卓这个面无表情又无趣的人呢？那可能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至于说李卓追求转转，或许是李卓用的方法不对吧，他只是帮助转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并没有邀约过转转一次，更没有给转转写过情书之类，两人也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相处交流，之所以他俩根本就没有牵手。 同学们一毕业都陆续结婚了，就连调去了大城市的发小睿睿也已经结婚了，尤其是上学时经常和转转玩耍的邻家女儿白清的孩子也已经能打酱油了，她那有退休金的老父亲也去世了，没有了依靠，她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竟然也振作起精神来成家立业了。可想而知，转转要是一辈子不结婚，他们这些寄生虫就永远不会自立，就一直只会依靠转转了。 聂智早就和父母说好要和转转订婚。订婚那天，妈妈竟然请来了大爹让主事，转转觉得结婚是人生大事要慎重考虑，就有意提了一些条件，那个时候时兴三金一木兰，转转就要了这些条件，还没等聂家父子开口，大爹就对妈妈破口大骂：“就你养的这闺女还不知道想要什么条件了？”转转气不打一处来，妈妈竟然不反驳大爹就像没事人一样稳稳地坐在那里，心平气和一点也不生气，好像她事先就知道大爹要来这一出，就连从外地来家里做客的亲戚也愤愤不平：“你是转转的妈怎么就不维护一下自己的闺女？莫非你这闺女是酸的臭的还是眉秃的眼瞎的？......”又悄悄问转转：“怎么你大爹什么事也要来搅和？”转转无可奈何地说：“是我妈妈专门请来出招的。”亲戚恍然大悟说：“怪不得你这婚事一直耽搁！原来是你妈就不想让你结婚存心作怪了！”订婚就这样不欢而散，转转趁机把烟酒退给聂家父子顺便退了话，这门婚事也就不算数了。 没想到妈妈进城绕了一遭回来就说：“已经订好结婚日子了，只需聂家多给点彩礼，转转要的条件等结了婚消停再说！”原来大爹早就看中聂家的楼房，早已和爸妈打好主意了！这倒好像是他们结婚呢！妈妈竟然还以聂智为荣：“村里的人都说转转真找下个一表人才的好女婿，我听见这话可荣幸了！”这话就像是给她找对象一样！ 转转很不想和聂智结婚，但是有妈妈自作主张她身不由己，就和姐姐说她不想活了，姐姐让她自己拿起骨石来，可是妈妈不听转转说。后来聂智说要和她旅游结婚，顺便带她到省里姑姑家，姑姑、姑父现在都是领导，说不定将来还能调到省里工作呢！谁知去了姑姑家，姑姑很诚恳地劝说转转：“我看见你太老实了，我就担心你被聂智爸爸害苦了，我和聂智姐姐就差点被聂智爸爸害死，所以我不和他来往，侄儿侄女来了我看见忍不住亲我就得收留了。”说的转转痛哭流涕，可是她无能为力。 第三十一章 错失良缘 转转和聂智结婚就像做了个梦一样，聂家以为结了婚就能肆无忌惮对待媳妇了，结婚第三天刚从娘家回门回来，公婆就悄无声息径自拿走转转结婚当天敬酒收下的喜钱，还得寸进尺问转转要什么压箱钱！学校一下不按时发工资公婆就不让她去上班了！转转生病公婆反而却让转转去找娘家出钱！她随即走了就再没有回去。 等聂智醒悟过来了，转转还没温热的心已经凉透了，他好话说尽磕扁头转转也不回去了，举行婚礼没几天就分道扬镳，那时候还没有领结婚证，本来陪嫁的东西和彩礼抵清就算离婚了，可是聂智一直不想和转转离婚。 一年快过去了，转转被父母包办的婚姻还未解除关系，外界都以为她俩离婚了，李卓还不甘心托人问转转愿意嫁给他吗，转转虽然有过感动，但是她无法和聂智解除关系总不能拖着他吧，又且李卓身边已经有了校友，转转再出现不是成了夺人所爱吗？校友也特地托人质兑转转和李卓究竟有没有恋爱过，还很想知道他们俩究竟有没有关系，转转如实说：“真要恋爱过真要有关系那肯定早就嫁给他了！放心吧，没有的事。”没过多久就听说他们结婚了。 聂智这才同意和转转离婚了，还说了一句：“反正你现在离了婚李卓也结婚了。”这也不知结的哪门子婚？这纯粹把转转给毁了，她本来就拖成个大龄剩女了，再加上离过婚就更不好找对象了，她感觉见不了人，心里真还发愁了，离不了这个家她还得继续“扶贫”，又得在这个无底洞里挣扎。妈妈可不这么想，就像没事人一样，因为她又能支派转转的工资了。 孙存生在省会上班的姐姐认识了一个火车上当列车员的朋友，这个朋友让她给省会上班的叔叔从县里介绍一个善解人意的对象，他姐姐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孙存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转转老师，过了几天他姐姐就领来了朋友和那位叔叔，那位叔叔人挺老实，长得也不难看，平时做煤炭生意，到单位上班只是捎带，不完美的是小时候把腿摔伤了走路一瘸一拐，这形象让人一时难以接受，说到工作他还有要求：“我不赞成两地分居，我除了正式工作领的工资以外做生意也赚不少钱能养活你，我不想让你再上班。”这让转转更是接受不了，只能不了了之。转转虽然感觉自己很难再找到称心如意的对象，但她心里很感激自己这个还未长大的小学生的美意。但是转转的妈妈知道孙存生让他姐姐给转转介绍对象之后，就不允许孙存生再到转转家了。 随后又有好多人给转转介绍对象，妈妈竟然更挑剔得厉害，有的人甚至和转转连面也没有见妈妈就直接拒绝了，就连以前和转转相处过几年的张楠挣了钱回来依然还想找转转，可连转转的面也没有见到，一进门转转的妈妈就给了张楠一个不客气：“那也得闺女同意了吧！”一句话就把张楠冲走了。转转从学校回来进大门时，正好遇见张楠气呼呼地往出走，转转很奇怪，张楠连转转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转转更是莫名其妙，想问张楠到底怎么了，但是张楠风也似的走了。张楠一气之下随即就和亲戚介绍的对象订婚了。 转转想不明白妈妈到底对张楠说了什么，不明白妈妈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为妈妈就认中聂智还想让她回聂家呢！一问妈妈让转转万万没有想到：“你再去追张楠去吧！”简直能把转转气炸肺！张楠已经订婚了才让转转再去碰一鼻子灰吗？再后来妈妈逢人就说：“转转傻的，翻的，脑子不够用，不精明，和鬼也合不来......”再有人想给转转介绍对象时，小舅竟然也说：“转转跟正家人不正气，和鬼也合不来！”这就更引起了民愤。 有一天，妈妈让转转去村里一位大爷家取回借走的锄头，一进门，村里一群玩牌的老年人把转转叫住盘问了半天，一位老大娘问：“你怎么和张楠退婚了？是不是他家的人不正气？”转转还极力反对说：“谁说不正气？那家人真正气了，一个个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人，我们又没有意见，主要是我们的工作调不在一起，我们才好说好商量退婚了。”一群老人才说：“谁说人家转转傻的？这不是精精明明的？他们就想让转转养活他们一辈子了就不想让转转出嫁！”然后又有一位老人给转转出主意说：“你赶紧自己找上个合适的对象偷偷跟上跑吧！否则你这婚难结了！”转转嘴上答应着说“哦！”心里却想，这一时间到哪里找这么一个合适的人呢！ 县里周方临近年龄相仿的好人家好男子都结了婚，没有结婚的都是次品转转还看不上眼，找外面的她还丢不下工作，又且爸妈也不准她走；姐姐和妹妹都是常年在外总有机会找对象并且先斩后奏在外面结了婚才把人领回来，生米煮成熟饭家里人也就没有机会挑剔了。保守又循规蹈矩的转转的一言一行时时刻刻都掌握在妈妈的手里，她总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束缚捆绑着她，让她无法施展无法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无法自由自在地生活......妈妈平时不信神不信佛，但却一口咬定：“算命先生说转转婚姻不顺就干脆别再结婚别撩气了。”转转心里很是郁闷。 不巧的是在街上遇见了奶奶的老乡，把转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啊？当教师的还为人师表哩，就你这一身生命，你挣得钱哪去了？怎么连一件好衣服也不穿？看我们那媳妇，可时髦哩，时兴甚穿甚！哪里像你哩！”转转如实告诉老夫人：“每个月的工资我妈都要我如数上交，家大人多根本分花不来，哪能轮上我买衣服哩！”老夫人这才释怀了：“幸亏我们家那时没有娶你，这你家肯定是有个填不满的大窟窿哩！谁家娶上你也得受拖累！”转转也明白了原来她家是看中转转能挣钱的工作了，幸亏转转也没有嫁给她儿子，否则也够她这辈子受的了。 第三十二章 一再阻拦 县里周方临近年龄相仿的好人家好男子都结了婚，没有结婚的都是次品转转还看不上眼，找外面的她还丢不下工作，又且爸妈也不准她走；姐姐和妹妹都是常年在外总有机会找对象并且先斩后奏在外面结了婚才把人领回来，生米煮成熟饭家里人也就没有机会挑剔了。保守又循规蹈矩的转转的一言一行时时刻刻都掌握在妈妈的手里，她总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束缚捆绑着她，让她无法施展无法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无法自由自在地生活......妈妈平时不信神不信佛，但却一口咬定：“算命先生说转转婚姻不顺就干脆别再结婚别撩气了。”转转心里很是郁闷。 不巧的是在街上遇见了奶奶的老乡，把转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啊？当教师的人还为人师表了，你挣得钱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连一件好衣服也不穿？看我们那媳妇，可时髦了，时兴甚穿甚！哪里像你了！”转转如实告诉老夫人：“每个月的工资我妈都要我如数上交，家大人多根本分花不来，哪里能轮上我买衣服了！”老夫人这才释怀了：“幸亏我们家那时没有娶你，这你家肯定是有个填不满的大窟窿了！谁家要娶上你也得受拖累了！”原来她家是看中转转能挣钱的工作了，幸亏转转也没有嫁给她儿子，否则也够转转这辈子受的了。 就在国庆节放假回家的路上，转转正好遇上韩校长，韩校长直接了当问转转：“转转，你找下对象了吗？没有找下的话我就给你介绍一个。”转转以为介绍谁呢还老实地说：“没有找下。”没几天，韩校长领着他的二儿子韩冰和现任校长来转转家相亲，韩冰还是个“三等残废”，脸上长满大大小小的疙瘩，一言不发，满脸怒气，就像谁欠下他钱了一样坐在那里要账似的。韩校长却把他儿子夸成了一朵花，工作好，文凭高，有才华，有能力，城里还买了新房......随即就要说成个话，转转没有答应：“两个人合不合得来还得相处了才能知道了！”韩校长翻脸比翻书也快，便恼羞成怒给转转下命令：“总之你再不能找对象！你再要找的话，你找在哪里我就跟在哪里！”妈妈也没有好气：“那也说不死！”转转赶忙拿起韩家带来的烟酒追出去让韩校长带走，韩校长吓得紧跑几步出了大门外向街上走去，转转还想追出去，现任校长顺势打圆场：“他不拿就放下吧，婚姻不成还有情意在！”爸妈也只好说：“不拿就放下吧！”转转也只能作罢。 过了几天，三妈和大妗说好要给转转介绍县医院的手术大夫，第一次约好让转转去县医院见面，转转快要到县医院的时候，妈妈骑着自行车飞快地追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转转，还有个急事了，你必须得跟我去你大娘家走一趟了！”转转知道妈妈有意找借口想支开她，就不让她去相亲，就心平气和地对妈妈说：“妈，去我大娘家什么时候也能去了吧，今天我大妗说好让我去医院相亲，否则人家还等着我，我要不去，连声招呼也不打，不礼貌吧！”妈妈不依不饶，转转就像乖哄小孩一样央求妈妈：“要不我去打个招呼就来！”妈妈就死活不让转转走，着急了才说出实话：“转转，你要结了婚，我们这一大群人可怎么活呀？你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往死困吗？”转转激动地说：“妈，我结了婚也管你们呀吧！”妈妈竟然哭着苦苦哀求转转，说得还可怜兮兮：“转转，妈妈辛辛苦苦供了你一顿，就白供你了吗？你就能这么没有良心，说走就走吗？”转转一再开导妈妈：“妈，我一个人挣得钱少，也忙不上你们大忙，我要是能找下个不嫌咱家穷的人结了婚还能和我一起帮扶你们呀！”妈妈却只认一个理：“说到底谁有也不如我有！你就不能结婚！你要结了婚就葬良心了！我供你念出书来你就得养活我们一辈子了！”妈妈硬是用道德绑架转转，死活不让转转走，让转转失约了！妈妈硬把转转拧去大娘家，哪有什么急事？也就是走亲戚拉家常！ 第二次，大妗直接和转转约好去大夫家里见面，转转妈妈直接翻脸恐吓转转：“转转，告诉你，你再要去相亲，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我拿胳膊粗的湿杨树棒打正勇还打断！不信你就试试看！”转转亲眼所见妈妈打正勇那阵势，想一想也害怕，就不敢了，三妈等不上转转去就着急了，一下班就骑了个自行车跑回村里质问转转：“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家准备了几次也等待不上你，你见不见面总得给个回话吧！”还没等转转开口，妈妈还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睛一瞥一瞥狠狠地剜着转转，生怕转转说话，抢先旁敲侧击破锣击鼓就骂开转转了：“可不用说了，那转转坏的不能说，她早就和韩冰不清不楚怀催上了！还说甚了！......”三妈立刻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转转，转转犹如五雷轰顶，她居然没有料到妈妈竟然为了阻止闺女结婚不惜毁掉闺女的清白！她怎么也想不到妈妈能这么败坏自己闺女的名声？一看妈妈一副要和她拼命的样子，她就不想给三妈再做无谓的解释，她深知道，她只要出声，妈妈肯定会当着三妈的面往死里打她，妈妈一心就想把转转变成一个没人敢要的渣女，好让转转永远留在她身边，给她当一辈子奴隶，养活她一辈子！ 妈妈以为这样转转就不再打算结婚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把转转惹火真敢铁了心要嫁给“武大郎”一样的韩冰！说不定这个打了半辈子光棍的丑八怪会稀罕她，还会当宝一样珍惜她呢！管他呢，转转不求别的，只要对自己好，只要安心过日子就行了，年龄大了，再不追求爱不爱了，再不能挑得那么完美了，人无完人嘛！没有几天韩家就来订婚，妈妈又请来了大爹，不知道大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转转一直以为韩家答复不了大爹和妈妈的刁难无法收场，今天可要闹个没看呢！ 第三十三章 弄巧成拙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爹和妈妈提什么要求韩家也都答应了，转转也爽快地答应了这门婚事。其实韩家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门婚事，大爹眼看阻止不了这场婚姻就和韩家合作，大爹和韩父臭味相投就偷偷背着转转早就密谋好了各取所需，韩家是想借转转的肚皮要个儿子，大爹肯定是有利可图，妈妈也出奇地再没有阻拦，说明韩家与大爹以及妈妈都商量好了，妈妈也早就知情了，只是转转一个人闷在鼓里。多给几个彩礼妈妈自然是没有意见，但也只是暂时高兴的一下。韩家认为男人是一家之主就把彩礼交给了爸爸，爸爸当时腾不开身，又让转转暂时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随后客人们一走，妈妈又骂骂咧咧抱怨爸爸不把她当人看，嫌没把彩礼钱交给她，爸爸为了安宁就赶紧催转转：“赶紧给她！赶紧给她！”随后妈妈就让正文进城买了一辆大摩托车，剩余的钱也不知道妈妈干了什么，没几天就所剩无几了。 妈妈就又开始咒骂转转，甚至当着众人不堪入耳辱骂转转，一会儿骂转转脑子不够用，一会儿骂转转“怀催上了！”一会儿又骂“养下这种孬仔还不如当初一脚踏死！”人们听不惯就说：“踏死转转你们连这日子也没有了，讨吃讨喝去吧！你们这几年还不是全靠转转生活吗？”转转只是敢怒不敢言：妈妈自己做了亏心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反而还要嫁祸转转不守妇道坏彻底了！还显得她是恨铁不成钢呢！如果老妈不要阻拦转转去见医生，谁想嫁给那个奇丑无比阴森古怪的“武大郎”呢！ 过了几天，两家随即又说好元旦就举行婚礼，转转和韩冰从认识到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几乎是闪婚，元旦正好放了几天假，连婚假也不用请，两人就准备举行婚礼。 结婚那天，妈妈原先说好给转转陪嫁的大冰箱也不同意了，还大言不惭对着众亲戚信口开河说：“明说了！我还准备让转转离一次婚了！”妈妈竟然想让摇钱树一样的转转永远留在自己家，姐夫悄悄和姐姐说：“咱妈把转转当成摇钱树了！”姐姐劝阻霸道的妈妈：“妈，你别再害苦转转了！”妈妈像吃了炸药一样咄咄逼人：“你和改改一拍屁股走了，再把转转也放走，两个小子就没指望了，就只能打光棍了，你不让放走转转你就来管！”吓得姐姐再大气也不敢出，就和姐夫商量说：“转转几年上班挣钱，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帮了大家不少忙，咱们和小舅、改改三家凑钱给转转陪送一个大电视吧。”小舅、小妗简直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死活不同意，姐姐、姐夫和改改也没凑够钱只好作罢。贪婪的妈妈还不满足：“转转，你就不没给我们一人买一件像样的礼物也就算了，竟然连改改也不给穿一件吗？”妈妈就想尽办法刁难转转，又特意安排改改去送亲，还教唆改改：“趁结婚这三天没大小，你尽管问韩家要钱！”改改没有当演员真是屈才了，她拿出正文的头盔非要送给韩冰，死缠烂打一口一个“二姐夫”硬是问韩冰要了七百多块钱。 韩家的结婚场面办的很排场，婚车也有好几辆，所有亲朋都来了，因为人太多招待不过来，提前就分成了两拨，第一天款待众亲戚们，第二天款待朋友同事们。 到了韩家下车时，本来韩父给转转准备了三百三十三块下轿钱，改改却又恬着脸理直气壮向韩父索要：“我不要你这不吉利的三百三十三，我是要六六大顺的六百六十六块钱了！”韩家虽然心疼得要命，但在明面上还算过得去，韩父又重新包了一个红包给了改改，亲朋好友们也看不惯生气了，连洞房也不闹了，就毫不客气地质问转转：“韩冰到底是娶的你还是娶的你妹妹？”转转很尴尬，脸上很难看，很没面子，改改疯起来也真是没有分寸！这就让闺蜜变成小姑子的韩阴更不高兴了，刚一进门就没给转转个好脸色。 特别让人奇怪的是两人在给亲朋敬酒时，大家都边喝酒边笑着说出祝福的话语，轮到孽卉卉时却一句话不说，脸上露出狡黠的奸笑，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冷笑，酸文假醋地拿起酒杯很不情愿地把酒喝了，真好像转转给她敬的是毒酒一样，韩冰还好奇地和转转说：“这个女人奇离古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转转也感觉到孽卉卉笑里藏刀，但也没有多想。 二哥结婚应该是喜事吧，韩阴却始终不高兴，不管她了，转转心想，韩家不惜一切代价要娶她，以为韩冰打了半辈子光棍稀罕她，珍惜她，更会爱护她，她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死心塌地过日子，就连结婚那天韩冰随口说了一句：“咱们这是假结婚了，我表演得还不错吧！”转转就当他是玩笑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哪有大张旗鼓钞票大把大把往出花的假结婚呢？她可不知道骨子里小气的韩家早就出钱出得心疼肉疼了！ 怎么没有看见嫂子？再听人们说嫂子找茬生气才在诊所打吊瓶输液呢！怎么了？生什么气？嫂子竟然嫌小叔子结婚花了好多钱，嫌结婚用的一切也都是新的，甚至还嫌转转的陪嫁少......婆婆打圆场说：“这也管够烨烨开通了，最起码还同意韩冰结婚了！”真是奇葩！这嫂子也管得事情太宽了吧！原来这家人有这么多麻烦！怪不得刚结婚第二天，韩冰就问转转要金项链要送给嫂子呢！两人为此还闹得很不愉快。 举行完婚礼，韩冰就像没事人一样，再就对转转不闻不问不露面了，学校离城十多里地，他也从来不接送转转，转转不会骑摩托车，实在跑不过来只能还住在妈家里。妈妈嫌弃转转结了婚还要赖在娘家，就拉着一张脸：“转转住在我们家里每天早早起床去上班，影响得我也睡不成个安宁觉，我每天还得按时按点做饭了！”可转转实在没办法呀，等天气暖和了一定学会骑摩托，就不用住在娘家了。 第三十四章 无人关心 村里的人们一见转转就掩饰不住地笑：“啊呀，转转那个女婿怎么能丑成个那个样儿了？转转怎么能看中这个女婿了？”转转笑着解释道：“我也年龄大了，能过日子就行了，长得好看也没用。”亲戚来妈家吃饭，一看见转转就叮嘱：“现在你已经结婚了，以后过日子可得精打细算细水长流，可不敢像你妈一样成群打伙，有柴一捆，有米一顿，小心婆家不要你的！”的确是，转转的同学在邻村教书还听村里人说：正老二家硬让老婆常年给众人吃饭吃穷了。 快过年了，转转准备回韩家，刚结婚没有几天，韩冰也不迎送转转，转转只能和韩父一起坐车回韩家，没有想到半路上大巴坏了，正好停在转转曾经教书的村里，也正好被眼明的孙存生瞅见了，孙存生激动地喜出望外：“哎哟，正老师，怎么还能遇见你了？走吧，回我家吃饭去。”如果是转转一个人也肯定去，这还有一个韩父，转转领上韩父去孙存生家吃饭觉得很别扭，要是不领韩父又觉得不像话。因为当初孙存生和姐姐给她介绍对象她还不满意，没有想到现在嫁的还不如孙存生姐姐介绍的人呢！她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这结婚就像走过场，韩冰也不把她当自己的媳妇看待，她越想越不爽，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呢？当初不要妈妈碍事，她嫁给谁也有人关心，这没人疼没人爱，连不嫁也不如！韩冰明知道他们的婚姻没有结果所以也不上心，而转转却很迷茫，不知道他们将来会走到哪一步，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后来听老姨说：“因为转转没有去孙存生家去吃饭，气得孙存生痛哭流涕伤心了好几天，因为他很想念转转老师，也很想再见到转转老师，好不容易遇见了转转老师了，却不理他是为什么？......”再后来由于转转忙于工作，再也没有和孙存生见过面。 眼看转转三十岁了，再不生养孩子年龄大了就不好生了。第二年，转转就怀孕了，妊娠反应很厉害，孕吐很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水米不进，身体几天就垮了，天旋地转晕得起不了床，婆婆叫来医生输了几天营养液才勉强起来了。校长还要求转转正月开学去村里上班，请代教还不准，公公担心转转路上晕倒把转转送到学校才又返回去。转转每天硬撑着上课、做饭，不是瞌睡就是呕吐，多时了吃一大包酸溜溜的油桃或者嫩果子就精神点，牙齿酸得连豆腐也咬不动还要吃，一直吐了四个月才不吐了，每个月都得输一次营养液，否则就晕头转向起不来，使转转没有原来的一点人样儿了。虽然这样，熟人一遇见他俩就禁不住要问：“转转，是不是你女婿比你大十来岁？”惹得韩冰回家就对转转一顿臭骂。 这期间韩冰仍然不接送转转，也不给转转送来一点顺口的干粮，就像从来没有任何关系的两旁外人一样，每到星期一正文就骑着摩托车把转转送到学校，每到星期五转转就搭上同事家的车回了妈家，甚至过端午节韩冰都没有去接转转，同事也恼火得要命，就没有让转转搭乘她家的车，看韩冰到底心里有没有她，没有想到韩冰一直没有去接转转，气得转转哭了一晚上。但转转也不敢出声，因为隔壁还有个精神病人。 第二天，正文和妈妈进城赶会，中午遇见韩冰才互相吃惊地问：“转转哪里去了？”妈妈很恼火：“闺女娉给你该是你领着吧！你不领着让谁给你领着？”韩冰这才骑上摩托车去村里的学校接转转，转转很生气不理韩冰，没想到韩冰还没好气，就像吃了炸药一样：“你是回不回？不回我就走了！”转转怕这个冷若冰霜的韩冰真走了，再把她一个人留下，全校只有她一个人，隔壁那个精神病人要是发现她可怎么办？于是她赶忙坐上韩冰的摩托才回了县城。 后来，同事知道韩冰那天一直没来接转转气得大骂：“你这幸亏没出问题，这要是出了问题我也跟上你败兴了！他是不是不想要你？不想要就及早把肚里的孩子打掉！”因为同事是这个学校的负责人，肚里的孩子已经五六个月了谁敢处理呢？转转以为韩冰就是因为县城的房子正在装潢不能住，摩托车还在韩阴家放着也不方便骑，就原谅了他。 孕期后几个月，转转饭量大增，正好放了暑假，转转不用上班，就待在家里安心养胎。秋季开学时，校长没有要求转转上班就在家待产。正值农忙季节，婆婆家村里收秋，妈妈家地里也收秋，没有人陪，转转就提议：“家里安上一部电话，我自己也能随时联系医生，你们尽管忙去吧。”公公就给转转家里安了一部电话，那时安装一部电话要花七百多元钱。眼看快到预产期了，韩冰却始终不准备生孩子的费用，还说出极不负责任的话：“我家是保孩子不保大人，花多少钱我家一分也不管，你自己要想活命就自己准备钱去，不准备你就等死吧！”转转只好求韩冰骑摩托带她去四十里地的学校领工资，领回工资韩冰依然什么也不管，还是转转自己上街跑了几天才买全生孩子用的卫生纸等一系列产房用品。 转转记得改改生孩子之前妈妈给改改缝了哺乳穿的背心和孩子的小棉被，自己就买了棉花和花布让妈妈也给孩子缝一块小棉被，没有想到妈妈阴阳怪气地说：“你买来十次我也就是给你缝旧的！”转转以为妈妈和她开玩笑，觉得长面子的事情不说妈妈也应该知道。 终于等到预产期了，羊水破了还没动静，转转肚子痛了整整一个星期，最后一天半夜，肚子疼痛难忍，转转实在扛不住就哭了，打电话医生让快点上医院，韩冰才瞌睡得要命，随口扔出一句话：“等天明了再去吧！”亲家母着急地催促：“这生孩子说生就生了，还能等天明吗？”于是韩冰闷闷不乐起来穿上衣服，骑着摩托车带着娘儿俩才上了医院。 第三十五章 生子遭遇 转转在产房疼痛难忍，又哭又叫，韩冰除不安抚转转，还趁机打击转转，竟然一反常态爆出粗口破口大骂：“告给你，我们家只要儿子，你死了我们也不管！......”震耳欲聋的骂声惊动了隔壁已经生下孩子的产妇，产妇的家属惊恐地开门关问：“你家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韩冰置之不理，转转只能忍痛摆摆手，她从头一天晚上就没有吃饭，一直喊饿想吃饭，韩冰视而不见，连好气也没有，就是歇斯底里地咒骂转转：“顺眼的你还不知道想怎么了？你趁早就当个饿死鬼去吧！”医生一再吩咐韩冰：“你赶紧出去买点饭，让产妇吃喝好才有力气往下生孩子了，否则生下孩子产妇血压低会头晕休克了。”韩冰却始终无动于衷。 孕妇的羊水已经流完了，在接产大夫的帮助下，转转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在中午时分儿子才呱呱坠地，她全身的衣服也都湿透了，已经筋疲力尽奄奄一息。这下应该高兴了吧，韩冰依然满脸不高兴，和医生护士们一起出去吃饭也不管转转娘儿俩，吃完饭时，医生、护士一再说让他给转转娘儿俩带上饭，他竟然冷冷地说：“不用给她们吃！”医生、护士都很好奇，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转转生的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即使不是他的也没犯了死罪吧。医生一看这情况担心产妇长时间不进食血压上不来休克，就打发他们赶紧出院回家，韩冰却没有带母子们回家，径自骑着摩托车一溜烟走了，竟然才去找他父亲商量孩子生下了下一步怎么办...... 直到傍晚，韩冰才雇了一辆走风漏气的破出租车来接母子们，韩冰依然骂骂咧咧只管往车上收拾自家的行李，其他的什么也不管，亲家母只好抱着孩子上车，转转只能猫着腰自己两手托着墙硬撑着蹒跚地往车上挪，眼看转转就要摔倒了，司机还着急地伸手一把扶住转转才上了车，韩冰冷冷地看也不看转转一眼，谁也不知道这个喜得贵子的“武大郎”怎么了...... 原来韩冰是嫌丈母娘一刻也不离开转转身边，把丈母娘也口无遮拦地骂个不停，转转的妈妈一天水米没有进，连一次厕所也没去上，坐在转转身边呆若木鸡，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原本耳朵就聋，只看见韩冰满脸怒气嘴里不住地叨叨，根本不知道韩冰是在骂她！其实韩冰是有意不给丈母娘买饭吃，想让丈母娘饿不行自己出去吃饭，趁转转身边没人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有气无力的转转捂死以除后患，好顺顺利利把儿子卖给哥嫂换取高官厚禄！ 回了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烧布味，韩冰赶忙跑进卧室掀起前炕的铺垫，席子、毡子都已经烧焦了，用手试了一下炕还烫手，院里租房的小媳妇还想领功：“这炕可烧热了，我烧了整整一天柴火。”这么烫的炕人能老烙饼了，睡了不上火才怪了！再加上转转生产之前没有吃喝屏尽全身力气，头痛欲裂，四天四夜都无法合眼。丈母娘着急地催韩冰：“韩冰，你去问医生该吃点什么药？”韩冰却不问医生自作主张买回了一包安眠药扔给转转，什么话也不说，转转问他：“一次吃几个？”他竟然凶神一样恶狠狠地蹦出一句：“一包都吃了！”正好改改来替换要回家磨粉子的妈妈，听到两人的对话，赶忙从转转手里一把夺过那包药随即扔进暖气炉里烧了，她担心转转正在气头上赌气吃下那包安眠药，韩冰火气更大了，满嘴脏话把小姨子骂了一顿，改改气呼呼地又把妈妈换进来伺候转转，眼看转转不吃不喝不睡不动气若游丝，说话声音低的像蚊子还得妈妈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能听见，妈妈赶忙叫来公公：“这可得请医生来给转转看看，否则孩子没奶了。”没有想到公公一反常态，更不近人情，还没好气地怒怼丈母娘：“要请你请吧！坐月子的人就不能吃药！”转转一直把公公当神一样供着，平时公公一来就像招待贵宾一样，恭恭敬敬给她端茶倒水，逢年过节都要买高档衣服和贵重礼品孝敬他，没有想到竟然换来这样不堪的的待遇！转转的妈妈也是个没有脑子的傻娘，两手一摸口袋没有一分钱怎么请医生，立马就蔫了，她就不想想先看病救人要紧，管他谁付钱以后再说，况且医生是请到他韩家了，即使要钱也是问他韩家要吧，还怕追回你正家去要吗？妈妈不给公公个难看反而拿转转出气：“当初不让你跟他家，你就不听急等怀催上了非要跟么，闺女聘给他家了，你已经成了他家的人了，他家爱管不管！”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看来谁也指望不上，转转不能就此放弃，她好不容易当了妈妈，半辈子才得了一子，她得珍惜，她得自救，于是她就放平心态控制情好绪好不容易能睡着了。可韩冰每天下班一进门就火冒三丈摔打东西，有意制造恐怖弄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尤其是拿炉锥捅暖气炉竟然能把灯管粗的炉条砸断，厨房里“咚”一声能把熟睡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把好不容易睡着的转转也惊醒，吓得身体虚弱的转转心抖肉跳半天才能平静下来；要么是趁娘家人在厨房做饭他就跑进卧室找茬咒死烂活地骂转转一顿，甚至爆粗口骂转转：“你给老子生了个娃娃就死在炕上不动了！”转转不知道错在哪里了，不明白这家人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她死里逃生生下儿子以后，韩家人除没有感激之情多加关照，反而是变本加厉！ 更可气的是没有取暖生火用的柴、炭，韩冰也不管，每天一下班就骑着摩托车带着院里租房的小媳妇东跑西逛，娘家人又调来梅梅伺候转转，梅梅以为告诉他父亲会教训他尽快买炭，他父亲来了也只是轻描淡写走过场，韩冰依然我行我素。 第三十六章 无故找茬 转转浑身软弱无力爬不起来，非得有人扶一把才能起来，妈妈扶了两次就不耐烦了：“我生了你们一个个都是三天以后就下地做饭，自己伺候自己了！你这就成了活宝了！” 有一次，妈妈一直在厨房忙，转转早就想小便了：“韩冰，给我取一下痰盂。”韩冰除不给她取还骂她，她就只好自己挣扎着挪下地，没想到下了地却怎么也站不住，瘫软无力就坐到了地上，无论她怎么叫韩冰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又使劲掰着炕楞挣扎着站起来，她想再上炕却比登天还难，她苦苦哀求韩冰：“韩冰，快点扶我一把。”韩冰始终就像没听见一样置之不理，她用上吃奶劲叫妈妈，声音小的厨房做饭的妈妈根本听不见，她只好拽着炕上的毡子之类往炕上挪，使劲了浑身力气半天才爬上炕，却把生孩子时缝住的伤口又扯开了，鲜血直流，伤口火辣辣地疼，从此她一用完痰盂就让妈妈洗涮干净藏在自己脚下了。 有一天后半夜，韩冰突然起来开门出去再没回来，梅梅不知情生怕他喝醉酒跌在哪个仡佬窝死或是冻死，赶忙起来满家满院子找，看看大门也锁着，他能到哪里去呢？天亮了大门也没开他竟然又回来了，明显他是偷偷钻进租房的小媳妇家里去了，不然大冬天他在哪里能冻半夜，转转懒得理他，让姐姐也别管他。没办法妈妈就警告了租房的小媳妇，这可更是太水头上动土了！等到给孩子过满月那天，家人和客人们都在客厅欢庆，小媳妇趁机钻进月房刺激转转：“我看看孩子吃胖了没有？孩子有奶吃吧？”转转礼节性地应和着，小媳妇逗留片刻走时竟然恶狠狠地扔下两句话：“你的孩子没奶吃才好呢！我可要让你的孩子有奶吃哩！”这样一来转转才着了气，浑身发抖，等家人们庆祝完来看孩子才发现转转的神情不对。婆婆是个心直口快热心肠的直性子，随即就去把小媳妇狠狠教训了一顿，命令她第二天就搬家。 这让韩冰更不高兴了脸红脖子粗地咆哮：“马上让你娘家人走！” 转转诺诺地说：“他们回去谁伺候我了？” “自己伺候自己！”韩冰震耳欲聋地喊。 韩冰老生气闹情绪，把丈母娘也呵斥得一无是处，转转怨妈妈不正颜厉色给韩冰点颜色看，妈妈还翻旧账：“怨你要跟他么，我们可管不了你！” 过完满月，娘家人以为韩冰态度不好是嫌弃他们就都回去了。 自从转转生下儿子，韩家人就看见转转哪里都不顺眼了，想找茬也找不出个理由，娘家人给孩子买的各种高档的衣服、羊绒毯、婴儿手推车等礼物拉了一车谁也不看，婆婆一眼就瞅见包孩子的旧棉被了，翻来覆去看了外面的旧被面，还又掰开布缝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旧棉花，一脸嫌弃地质问转转：“这就是你妈给娃娃缝的棉被吗？”转转只能为自己解围：“哦，小娃娃屙屎拉尿也没好赖，以后懂事了让我妈再给他缝好的吧！”婆婆又唠叨了一顿，韩冰破口大骂转转：“看你家是什么人家了？穷断筋了！不给人长一点面子！”转转也想不明白妈妈到底是缺哪根筋了，她几年舍不得穿一件好衣服都帮扶了他们，不开明的老妈反而对她没一点情意。 韩冰虽然买回了炭，但一个冬天不烧炕火，也不准转转烧一点火，每天回家才劈柴烧暖气炉自己在厨房里取暖，每天早上出门之前还要把劈好的柴块清点了数量，回家之后还要清点柴块有没有缺少，把娘俩冻得手脚都流黄水，头发都立起来，尤其是每天早上冻得儿子大哭，她抱孩子的手也冻得疼痛难忍，即使包在被子里也是冰冷冰冷的，转转就只能把儿子装进自己的怀里，再用棉被把自己和儿子裹起来取暖。等太阳照在窗户上稍微暖和一点，转转还得洗尿布，拖地，打扫家，连这些营生也等不上做完，腿脚就痛得站不住了，就赶紧爬上炕躺下展展身子，刚躺下公公来了还拉着脸指责转转：“你懒得成天就是睡觉，什么也不干，家也不打扫一下吗？”转转心想：你闺女生了孩子三个多月还在炕上坐着婆婆伺候得舒舒服服，转转生了孩子才刚满月，你家除谁也不伺候还不知道想让转转干什么呢？这不是存心折磨转转吗？也不知道这公公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转转只要一躺下身体就舒展多了，腰不疼背不痛了，腿脚也不酸困了，没有躺一会儿就还得挣扎着赶紧起来做饭，韩冰下班一进门就要吃饭，稍微迟一点就要地动山摇爆粗口破口大骂，把儿子也吓得哇哇大哭。 有一天，半夜两点多了，韩冰才回来，一进门就大骂个不停，转转忍无可忍就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骂人？”韩冰骂得更厉害还找茬：“老子回来你为什么不出来迎接？”歇斯底里的咒骂声把儿子也吵醒了，转转只好悄悄哄着儿子睡觉。第二天早上一睁眼韩冰又开始骂，转转忍到了极限终于爆发了，气得她把身边的东西都扔下地，有半夜喝水用的暖壶、碗、枕头、小熊猫布娃娃，小熊猫布娃娃受到震动唱起了歌，还不到两个月的儿子听到布娃娃的歌声惊醒了，他还抬起头看着布娃娃笑，因为他平时一听到小熊猫唱歌就兴奋地手舞足蹈。 韩冰这才一愣怔停止了咒骂：“嘿！原来你也有脾气了嘛！”看来这男人真是不受好气，老虎不发威他还以为是只病猫呢！这么一来日子还算安宁了一段时间，可是一个月子接连不断找茬生气导致转转没奶水了，儿子饿得哇哇大哭，韩冰才着急了。 转转在生产之前买下好多卫生纸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也不知道韩冰又从哪里买的满是扎人的玻璃纤维纸，大人用一下还能忍受，一给儿子擦屁股儿子就声嘶竭力地大哭，转转说成个天花乱坠韩冰依然不给买好质量的卫生纸，娘儿俩只能苟且着用，她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敢强硬地说韩冰。因为韩冰依然想得起来就歇斯底里骂丈母娘：“你妈在医院就像死在病房不会动了！一天就连厕所也不上！饿死也不去吃饭！就一下也不离开病房了！就像死下了！”不知道韩冰嫌丈母娘在病房碍什么事？ 第三十七章 月房折磨 有一天，韩冰的朋友杜风领着未婚妻田欢一起来看望转转，晚饭后聊天拉家常，韩冰竟然带着哭腔和杜风诉苦：“我就服了！她这骨头就比地下党也硬！倒说坐月子的人弱不禁风，这怎么我就想尽办法也整不死她？我晚上睡觉还冻得脚疼了，就不信他们不冻！不怕冻死她们就尽管在！”杜风一听他这话吓了一大跳：“啊？你不想过敢能离婚了吧！你整死人儿你还得顶命了！你为什么要整死人儿了？”韩冰一把拉杜风欢就往西卧室走，说了半天，不知道有什么苦衷，杜风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韩冰好像不那么生气了，又高高兴兴和杜风一起吃饭喝酒。转转以为韩冰不想要她，急等要娶哪个女人呢！也就是田欢来了才发现转转用的卫生纸有问题，随即就把那卷劣质纸扔了，指责劝说韩冰：“你是从哪里买的这么劣质的卫生纸？我们怎么就没见过这种卫生纸？这扎人火燎能用吗？你即使不心疼老婆你那儿子也受罪了吧！”韩冰依然不为所动，田欢只好给转转娘儿俩买来一些好用的卫生纸，最起码娘儿俩暂时不用活受罪了。 转转满月后，杜风和田欢结婚要用韩冰家西面的两间正房做婚房，从此家里不断有人忙前忙后，转转和儿子才不受冷冻了。 杜风和田欢刚结婚没有几天就闹矛盾，因为田欢以前做生意有人欠了她一笔债，她想及早要回来以后好过日子宽裕点，杜风以为田欢外面还有人，两人就吵起来，吵得忘记了田欢在暖气炉上帮转转炖得下奶的猪蹄子，直到转转看见家里飘来一丝烟雾，她顺着烟雾追到了厨房里，才闻到一股烧糊味，暖气炉上的炖猪蹄已经糊了，转转赶忙把锅端下来，锅底也烧塌了！杜风和田欢这才一下停止了吵架。虽然这样，转转也很希望他们住着，因为有他们在的日子家里暖暖和和，娘儿俩也跟着不用受冷冻。 可是田欢和杜风过了新婚期就回田欢妈家空着的楼房里去住了，娘儿俩只能又挨冻，偶尔妈妈来了坐一会儿也是披着棉被，转转央求妈妈：“妈，你还冻得不能，快帮我找点柴烧一下炕火吧。”妈妈不耐烦地说：“你家这灶火真难烧了，我可烧不着！”转转无可奈何欲哭无泪，妈妈完全可以从自己家里带来一点柴就可以烧着炕火啊，妈妈不知道是不心疼转转，也不知道就是没有脑子！她很想带儿子回妈家苟且一个冬天，可大爹命令爸妈不准收留转转，担心孩子有个三场两短还得担责任呢！爸妈一说就是那句话：“不管她！当初不她让跟韩冰她非要跟么！咱们管不了她！”新社会哪个女人生下孩子不都是当宝一样保养到一百天才下地呢，只有转转被冻了一个冬天，还得自己洗尿布，自己做饭，自己照看孩子，满手都是皲裂，下地太早干活又太多，腿脚也疼痛难忍，脚后跟大夏天也觉得冻，折腾下一身月子病。尤其是洗尿布洗得手上的皮肤裂开布满了血痂，活动一下疼得要命，韩冰也从来不替转转洗一下尿布，只洗过一次，孩子拉在尿布上的粑粑还在里面包着，他洗过转转还得重新洗，转转就再不指望他洗了。 眼看快过年了，韩冰依然愁眉苦脸张口就骂人，转转实在忍无可忍就和他吵起来，这不吵还一直闷在鼓里，这一吵才知道韩冰一直生气发火的原因了，韩冰竟然一口咬定转转：“你有心脏病、肺结核生的娃娃也不健康，你娘儿俩都活不过一百天，我得及早把娃娃送走，你也给老子趁早走了，否则害得老子还得扔死娃子埋葬老婆哩！”听得转转也忍无可忍怒不可遏了：“韩冰，走！今天非得你和我一起去医院检查一番！”本来转转身体还很虚弱，依然软弱无力浑身冒汗，天气冷得要命，转转拧着韩冰一起去了医院，韩冰亲眼盯着转转做了心电图没有问题，又亲眼盯着转转拍了胸片也没有问题，他依然不放心还又问医生：“她究竟有没有问题？”医生满脸狐疑地打量了转转一番说：“这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检查身体了？”于是转转就理直气壮质问韩冰：“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听一些恶人的瞎话呢？是谁挑拨离间胡说呢？谁的话你也相信吗？再说还有个韩阴，韩阴最清楚我了，我要是有问题她能让你娶我吗？”韩冰还反驳道：“还就是韩阴说了，她和你还是一个宿舍住了三年的同学，韩阴说的话我能不相信吗？”韩冰这才放下心来和转转一起回了家，转转以为解除了疑虑，这下韩冰一定会和她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转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些话是韩阴说的，她以为是韩冰的哥嫂韩凌、菅烨烨想要她的儿子胡编乱造哄骗韩冰，韩冰如若嫁祸给韩阴就能压事，深知转转也不能和老同学翻脸。可是她想错了，她完全低估了韩阴，韩阴表面上和转转是亲密无间的闺蜜，实际上她只是韩阴早已物色好的一个猎物。 快过年了，再没有人帮转转看孩子，她也没有出去买一件新衣服，只是看见韩阴来了穿着一身非常漂亮的新衣服很羡慕，就随口问韩阴：“你这衣服哪里买的？多少钱？”韩阴明知故问：“你也心爱吗？”转转当然心爱，可还没有等转转开口，韩冰就生硬地说：“还买甚衣服了？门也不出，穿也不穿，买下什么时候穿了？过年还得打饥荒了！”韩阴看见他哥的态度也跟着说：“就是买下也穿不了几天了，天马上热得不能穿了，快别买了。”转转也只好打消了买衣服的念头，把韩冰代她领回来的半年的工资都还了买婚房欠下的钱，她也体谅公婆又买房又办喜事很费钱。 谁知一天下午，转转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闯进家里一个人来问转转借钱，转转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就撒谎说：“我没钱。”没有想到那人说：“是韩冰让我来借的！”还指着窗前的写字台说：“韩冰告诉我说钱就在这个抽屉里。”逼到眼前实在没有办法，转转只好取给了他。这韩冰就不让家里有一分钱，就不防备家里老婆孩子有个头昏脑热应急用钱！ 第三十八章 挨打受气 这也罢，韩冰更是变本加厉，从来不给转转好脸色，一说话就能碰倒山，夫妻之间冷若冰霜，没有沟通，没有交流，家里只有冰冷的空气，尤其是每天半夜回来找茬闹事，她怎么做也不对，劳累上一天还不能睡一个安宁觉，还经常无缘无故挨打受气！ 一次半夜，转转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人两脚踹醒，她赶紧就往起爬，紧接着韩冰又来两脚不小心踩着儿子了，儿子吓得哇哇大哭，还没有等她站稳，就被韩冰拽住头发扔下了地，转转重重地摔在地上，双手先着地把手上的小指也屈伤了，手背立刻浮肿起来，地上还有手指粗一撮头发......转转又惊又怕，心里犯了愁，这个韩冰不会是有精神病不正常吧，成天黑着脸不说一句话，不是骂人就是打人，这给他个活神仙吧能过成吗？于是她就给妈妈村里支书家打了个电话，转告爸妈快点来家里，那时全村只有支书家有一部电话。 上午，韩冰上班上到一半中途又返回家里不知道干什么，转转早已穿戴整齐，衣物也整理好了，就等妈妈来了帮她抱着儿子一起走。一会儿妈妈来了，小姑子韩阴不知道为什么也来了，韩冰就转身又去上班了。小姑子一上午没事也不走，转转和妈妈也没有走成，中午韩冰回来韩阴才起身走了。妈妈不以为然悄悄和转转说：“姊妹俩都怕你走了，看守了一上午。”其实韩家根本不是怕转转走了，主要是怕转转把儿子带走呢！ 大年初一那天，又有一个来家里要赌博账的女人还咄咄逼人：“韩冰，你该还我老公那七百块钱了吧！”怪不得韩冰连儿子一件衣服也没有买，都被他给输光了，转转手里仅有的七百块钱也被要走了，这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正月里，天气也变暖和了，儿子身体也健壮起来，奶奶想见见自强，转转就带着儿子去妈家，奶奶爱不释手地抱起自强还解开自己的衣襟搂进怀里，深怕把孩子凉着了，真是人老惜子！可没几天，奶奶也追随爷爷去世了，爷爷、奶奶一生省吃俭用一直都很健康，从来没有生过病，生活都能自理，都是活到八十岁高龄自然老去。 有一天，田欢和杜风来韩冰来家里时，看到转转的手也洗坏了，就建议转转花三百块钱买一个小洗衣机，终于有个能解决手疼的办法了。第二天转转就买回一个小洗衣机，有了小洗衣机转转的手慢慢褪了血痂好多了。但是新的麻烦又来了，公公因为转转买了个小洗衣机成天骂骂咧咧，又指使韩冰整治转转，成天和转转吵个没完没了。半年已经过去了，田欢和杜风又来韩冰家时，两口子还在为转转买小洗衣机的事情闹矛盾吵架，杜风也看不下去实在忍不住就生气了：“你家这家人也真麻烦了！我多嘴多下个事，是我建议让转转买了个小洗衣机就买下乱子了，这辈子就没有完了！慢不说人家还挣工资的哩！就照这样谁还再敢来你家哩！麻烦死了！”事情才到此为止。 虽然如此，但是儿子的降临让转转如获至宝，她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儿子一步，上厕所也是匆匆忙忙，生怕儿子受一丁点儿委屈，她精心抚养着儿子，从来不觉得麻烦，还时刻就想拿儿子玩寻开心，儿子成了她排忧解难的开心果，邻居们说儿子成了转转的玩具。自从转转有了儿子之后，儿子就成了她的精神支柱，让她变得更加坚强，不管她遇到什么事情，儿子都会成为她力量的源泉，促使着她不断地进步。 第三十九章 借子缘由 哪件衣服也总有开缝要缝的时候，转转买回一小包针线，韩冰看见了就破口大骂：“你这还安得心厚了，你难道还想在我家过一辈子吗？你真想得美了！”转转疑惑不解：“谁结婚不是想过一辈子？婚姻还能儿戏吗？”韩冰歇斯底里一阵咆哮：“及早告诉你吧！我们韩家娶你并不是让你过一辈子，让你生下儿子就滚！我家只要儿子！你识相点！告诉你，你不走就出暂住费！”紧接着韩冰幸灾乐祸地说：“哼！你趁早想好你的后路，你将来死了我们韩家坟里也不要你！你已经是出嫁的人了，娘家坟里也不要你！你将来还是个孤魂野鬼！”这听着简直就像结了几辈子仇的仇人似的！其实是韩父在背后给韩冰施加压力！转转不知情一再追问韩冰：“你半辈子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为什么不珍惜？还要这样对待难为老婆了？”韩冰一般不说实话。 一天晚上，韩冰趁着酒劲儿才一五一十把老底都交代了个清楚：“我哥嫂韩凌、菅烨烨生了一个女儿已经十五、六岁了，再想要一个儿子却一直没有怀孕，我哥嫂就和我老子商量让我和你假结婚给他们生一个儿子！我哥嫂早就打听到你迟迟不结婚就是因为你爸妈什么主意也拿不了，还不由你自己做主，什么也都是听你大爹的，我老子就偷偷找到你大爹一拍即合，我家只想借你正转转的肚皮要一个儿子，你大爹只要能得到钱就行，事成之后物归原主你再回娘家，这也正中你爸妈的意，村里人说你爸妈一直阻拦你出嫁，就让你永远留在娘家挣钱养活他们一辈子！怪不得你爸妈这次就再也不阻拦你出嫁了！肯定是有利可图吧！咱们订婚那天我们就偷偷做好了决定，我承诺将来把你生下的儿子送给我哥嫂，我嫂子才同意我结婚并且承诺将来事成之后给我一大笔钱，还要帮我升官了，只要有了钱当了官什么样的女人娶不下！为免除后患原本准备让你一生下儿子就走人！你要不走就百般折磨你！如果生不下儿子你就继续生，直到生下儿子为止！”转转就像听童话故事一样，根本不相信韩冰的话，以为韩冰酒后说胡话，以为韩冰心中另有她人不想要她而找的借口。 有一次，转转的姐夫来了，韩冰竟然出奇地大气了一回热情款待姐夫，一边和姐夫喝酒一边说：“我老子给我娶老婆就像喂养小猪仔一样，随便逮住一个就给我娶上了！......”这话让姐夫觉得韩冰脑子有问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自己丑的要命还是个尺寸不够的“三等残废”，打了半辈子光棍有人嫁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呢！其实韩冰对姐夫说这话就是有意漏气，想让姐夫劝说转转早日离开韩家呢！转转才恍然大悟，原来韩冰那天晚上说的话都是真的！ 韩冰还隔三差五就把转转和儿子送到娘家去住着，说转转多时不见妈妈了还想妈妈了，转转还以为韩冰有时也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也觉得老公送媳妇住娘家很正常。过端午节，娘家人也进城赶会来了，韩冰却把转转和儿子送到了韩阴家，一再安顿转转说：“我今天不回来了，你也别给我打电话。”说完就径自走了，转转以为他去看红火热闹赶会去了，到了中午，也不见他来接娘儿俩，也不打个电话，又等了半天韩阴婆婆已经饭熟了，催着让转转叫韩冰回来吃饭，转转一打电话韩冰就破口大骂：“早就告诉你，说得不要打电话，谁让你黑老子打了？今天家里有客人，再打扰我没好的！”还又呵斥道：“你娘儿俩不要回来了！”转转就纳闷了：“什么客人还避讳老婆孩子？”没等转转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一下午也不见他来接娘儿俩回家，眼看天就要黑了，儿子才几个月还小啊，韩阴帮忙打了个出租车让娘儿俩坐上才回了家。一进门韩冰就明目张胆说：“有个女人非要来家里看一下了！”“那也老婆、孩子有什么见不了人的了？”是他自己心怀鬼胎鬼人操鬼心了，瞎了眼的人才会看上他呢！ 有一天傍晚，转转回来发现韩冰出奇地早早就回家了，并且已经坐在饭桌前喝酒，再看韩冰嘴肿的香炉一样，怎么还是一边喝酒一边哭诉：“我活得还不如死了！我还活人了！”转转看见他哭得还有点恓惶，就关心地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还没有好气：“你少管老子！老子不用你管！”然后他就发起酒疯来，把儿子也吓得哇哇大哭，这可真是不想活的劲气！吓得转转赶紧给公公打电话，公公也没有好气：“管他了！不用管！没用的东西！”一听这话就是公公教训韩冰了，到底是为什么教训呢？已经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了，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用得着大打出手吗？ 第二天，韩冰还闹，竟然还摔打儿子，儿子小的人牙牙儿能承受得住他摔打吗？激怒了转转就找来公公，没有想到公公一进门就一手指着韩冰咆哮：“你——这辈子不要打算升官的！”又一手指着转转：“你——这辈子不要想妄调回城里的！”转身又命令韩冰：“以后不准给她娘儿俩花一分钱！不信治不住个她！”转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到底做错什么了，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转转还是不明白公公到底想要干什么。没有想到公公和韩凌夫妇对韩冰威逼利诱：“韩冰，只要你能把儿子给了韩凌，就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升官就给你升官，想要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 韩家非要把转转生的儿子送给韩凌夫妇，就不停歇地想尽办法折磨虐待转转，其实就是想逼转转自己主动离开韩家一走了之，转转还执迷不悟傻傻地想着过她的小日子了！ 第四十章 妄图抢儿 韩冰在一家人的威逼利诱下就像中了邪似的，也跟着家人恐吓转转：“不怕死你就尽管呆在这个家不要走！”甚至还说更恐怖的话吓唬转转：“你要不走，老子迟早要让你得上妇科病流血流死！”转转还不相信：“我无缘无故怎么能得了妇科病呢？”韩冰竟然还肆无忌惮恐吓转转：“你是你爸妈把你卖给我们韩家的，我们想把你怎样就怎样，我们即使把你抬死也就抬死了！不信问你老子去！”转转知道他这是挑拨离间，想让她对家人失去信心绝望而死：“既然是把人卖了，那你就给我拿出我正转转的卖身契来！”他拿不出证据只是胡说，转转就懒得理他，去了娘家说出来想让爸妈给她撑腰，爸爸一个愣怔说：“既然是买卖人口，那就让他拿出卖身契来，拿不出证据来空口无凭能算数吗？别听他瞎诈唬！”这时妈妈说话了：“你大爹说了，你不怕死就尽管待在韩家不要走！”原来妈妈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婆婆也千方百计“开导”转转：“转转，你就学学《妈妈再爱我一次》中的妈妈，把儿子让给有钱人家才能享清福了！”转转才醒悟了，韩家真要把她的儿子送给韩凌夫妇，她很坚决地说：“我就不给！我半辈子得了一子，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了！” “那可由不得你！我们要说能给了就一定能给了！”婆婆还胸有成竹地说。 “就给不了！我生的孩子由我做主！谁也没有权利支派，谁也抢不走！”转转决绝地说。 婆婆急眼了还强词夺理：“你本来怀的是闺女，又不是儿子，是我们去庙里求神拜佛许念地才让你肚里的闺女变成儿子的，无非借用你的肚皮怀了十个月，生下的儿子就是我们的！” “这不是胡说吗？一怀孕就决定男女了，怀了几个月了无凭无据女孩怎么还能变成男孩？”转转极力反驳。 婆婆狗急跳墙：“你不是还吃了我们从庙里求回来的贡品吗？你吃了贡品女孩才变成男孩的！” “我就没有吃！我说吃了只是为了安宁应付你们了，那些东西灰尘波土肮脏的能吃吗？老鼠、苍蝇早就吃过了，你吃吗？”这才说得婆婆哑口无言。 眼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韩冰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你一定不把儿子给我哥嫂，我就不承认儿子是我的！就当他是你的私生子！看你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转转根本不怕这一套：“你不承认就做亲子鉴定！” “做出亲子鉴定来我也不承认！亲子鉴定也是假的！”韩冰竟然如此卑鄙！ 韩冰铁了心要把儿子给人，非要把儿子的户口上到韩凌夫妇名下，转转欲哭无泪只能拿出法律武器：“你们要是敢把我儿子给了人，我就非把你们告发得坐牢不行！”这样一来，他们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好再想更阴险的招数。 韩冰妄图卖儿求荣的希望破灭了，还不知廉耻理直气壮地对转转说：“你不让老子把儿子给韩凌，你就给老子拿出钱来！老子要多少你就拿来多少！”他连一口牛奶也舍不得给儿子买的喝，成天就是问转转要钱，还厚颜无耻说出常人难以启齿的话：“你给老子就会挣个死工资，那些大款的钱都不是被女人们弄走了吗？你弄不上钱给老子弄个官也算！什么本事也没有你还有脸活女人了！快到尿盆子上两头碰死吧！”吓得转转当班主任收起的书钱、学费也从来不敢往家里带，当天收起多少就赶紧交给会计记账打收据，到年底会计算账时其他班主任都差得很多，只有转转一分不差，会计逢人就夸转转说：“你们这一群女人们谁也不如正转转精干！正转转一分也不欠的！” 一家人嫌转转不把自强送给韩凌气得就是败坏转转骂转转，公婆也成天就是数落转转的“不好”，说转转这也不行，那也不好，人们一听这明摆着是鸡蛋里挑骨头骨头里挑刺呢！公公只要遇见熟人就骂：“转转顽固不化，不知道变通，心短的尺寸不够......”公公还到处宣扬胡说：“韩冰才华横溢，本来是当县长的料子，生硬被转转害得没有当了县长！”一些爱拍马屁的人也人云亦云说：“韩冰真是屈才了！”一些见风就是雨的小人也就跟着骂：“正转转太缺德了！”他们还是没有见识真正缺德的人干得那些见不得人的图财害命臭不可闻的坏事！ 就韩冰那个不成器的样子，脾气乖戾古怪，成天喝酒赌博，他妈做下的饭他还不吃，非要自己重新做，一不高兴就爆粗口骂娘，甚至还对她小妈大打出手，和自己的亲妈也合不来，一次把他妈气急了说：“给韩冰娶过个活神仙也和他过不成，我们就不指望他成家立业！” 有一天，公公和韩冰也不商量直接命令韩冰：“你马上腾出两间房来！明天就要搬进来！”韩冰不明所以追问韩父：“是谁家要搬进来？咱村里的家吗？”韩父没有好气地地呵斥韩冰：“韩凌、菅烨烨吧，你们有住处了让他们数星宿吗？”韩冰愣怔住半天反应不过来，公公又吩咐转转：“让菅烨烨和你住在一起互相帮衬共同抚养自强，想一起做得吃饭就一起做得吃，不想在一起吃就分开吃！”这老公公怎么能这样安排呢？这不是成心让两个儿子家闹意见结仇吗？等韩父走了，韩冰赶紧和转转说了老实话：“这就得你出面了，我可不能阻拦，我要阻拦的话我爸真轻饶不了我！否则菅烨烨住进来真能遭下人命！”原来是公公和大儿家商量好打的如意小算盘，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转转不规规矩矩拱手把儿子送给韩凌、菅烨烨，韩凌、菅烨烨就强行住进来抢，一个不给一个硬抢，还不遭人命才怪呢！转转就赶忙去娘家搬援兵，他们也知道正勇是个不要命的厉害角色，只有菅烨烨和韩阴给了转转两句难听话，韩家人也再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第四十一章 永不放弃 不管他们怎样刁难转转，转转就一心只想着精心抚养儿子，无论如何她要把儿子培养成人！说起儿子自强还真是转转的开心果，转转老想拿儿子寻开心玩，邻居们看见了就开玩笑说：“自强成了转转的玩具。”转转培养儿子也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儿子八九个月大的时候，转转就给儿子买了一台智能早教机当玩具，一做完家务活就迫不及待和儿子玩早教机，早教机需要大人操作，开机，插卡，按按钮。起先儿子很爱听早教机上的动物叫，小羊“咩”叫一声，他也乐得跟着学叫一声，不到一周岁，他还不会走路就会说话了。 有一次，儿子坐着学步车刚学走路时，不小心把一摞碗碰到地上打碎了，转转也只是逗儿子玩一样，把他的小手轻轻“教训”了一下，然后就只顾忙着收拾打扫地上的碎碗渣，突然一转头发现儿子不见了，赶忙跑出去一看，儿子正蹬着学步车走向大门外，转转赶紧叫儿子，儿子却恼怒地了瞥了他妈妈一眼，理也不理他妈妈，还低下头径自往外走，转转心里一惊：以后可千万不能硬碰硬对待孩子，否则他伤透了心，也会像小弟一样逆反跑了！ 公公做贼心虚还想限制转转的自由。有一天，韩父突然怒气冲冲地跑到转转同学师利家没好气地质问师利：“转转经常来你家师说什么了？”转转同学也没有好气：“她是个大活人，她要来我家，我能说她不要来吗？”韩父一看硬来不行，又一顿好话苦口婆心说服转转同学：“转转再来你家你就别欢迎她，你也再不要和转转来往。”然后转转同学就转告了转转，言外之意是希望转转以后别再去她家给她添麻烦了！怪不得后来转转遇到熟人都躲着她走，原来是这个老狐狸在作怪！ 正好转转的大龄特长产假到期了，校长通知她按时上班，否则就会被除名，公公竟然自作主张对校长说：“除名就除名吧，我们家里又不差她挣的那两个钱，我们又能养活起她了！她又教不成个书！”校长也听不惯公公说的话：“人家是个师范生，还不比你家那些小学生强吗？”校长随即就给转转打电话：“正转转，上不上班你自己考虑好，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了！挣一个铁饭碗可真不容易啊！”再听同事们提醒转转说：“转转，你赶紧自己行动吧，否则就靠你那公公还敢把你打发过邻县去了！”“啊？不能吧？”其实公公故意想让校长把转转打发到边远地区，就是想逼转转上不了班，待在家里他们才好控制转转呢！转转一想到爸妈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自己供养出来，怎么能让除名呢？于是她就去找校长，虽然没把她打发到边远地区，但是还比原来的学校远了二十里，幸好这个村就在马路边，每星期去学校、回家坐公交车也方便，她就带着孩子去村里上班，可是韩家哪肯罢休？ 转转一去了学校，一起教书的男同事竟然一直找茬，她到哪个办公室也不行，“咔嚓！”就把门锁上了：“这个办公室是我的！”只剩一间没有锁还说：“这个办公室也是我的！”最后不管他说什么，转转就搬进了没有锁门的办公室，铺好被褥，整理一番就住下了。男同事每天来了不到其他办公室，就像赖皮一样喝得醉汹汹地躺在她办公室的炕上，课也不上，转转每天放学抱着儿子就到学校对面的邻居家，等男同事走了夜深了才能回自己的办公室睡觉。有时黑天半夜了，只有转转和儿子在学校，平时给转转哄孩子的小保姆等转转下班了，还得回家给地里干活的家人们做饭，每天吃了晚饭，再从家里赶来和转转一起作伴一起睡觉，经常遇见那个男老师喝得醉汹汹的还在学校大门外鬼鬼祟祟徘徊晃悠，幽灵一样游荡怪吓人的，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 有时学校没电了，需要到天花板里接电线，男老师是学校的负责人，学校有事他理所当然得负责，谁知他接上电线还几乎要凑到转转脸上嬉皮笑脸说一些肉麻的话：“我当然是心里有你了吧，不然谁愿意给你受辛把苦灰尘泼土干那些营生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忍者。 有一天上午，男同事不上课到街上溜达闲聊，一群家长们趁机逮住就把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欺负正老师？”他如实交代：“韩凌指使我欺负她了，要逼迫她上不成班主动回家了！”家长们很好奇：“韩凌是个什么人？”他又交代：“就是正转转的大脖子！”因为漏了陷儿，韩家再没有敢轻举妄动，转转才安宁了一段时间。但韩家并不会就此罢休，又想更阴险的招数。 不知道为什么？转转每天都上班，从来不耽误一天，可就是领不上工资，到学区跑了几次都是空手而归，就连每星期坐一次公交的钱也拿不出来，手里没有一分钱，急得要命，每次去学校走时，只能问爸妈和弟弟要车费，去了学校她也从来不乱花一分钱。 后来听说产假补助早就发下来了，为什么还迟迟不到位呢？有人提醒转转去教育局问问，可是转转还得上班，等她星期天回来教育局也过星期天没有办法问，公公听见了表面上还很热心：“那还得我帮你去教育局问了。”实际上他还是想拿到自己的手里，让转转一分也花不上，在学校生活不了好正好乖乖回家！没有想到公公去教育局问了，相关人员说：“还得正转转亲自签字才能领取。”等转转领回五百块产假补助，只够自己日常急用，没有想到公公还嫌转转没有交给他，又把转转狠狠一顿整，从此想得起来逢人就说：“我帮转转要了一回产假补助，我连一分也没有见上！”转转领不上工资已经够难了，她总得生活吧，难道是想把转转困死吗？ 第四十二章 母子难分 本来自强跟着转转在村里的学校有小保姆的精心照顾，生活得也很好，公公控制不住转转，就让婆婆从村里搬进转转家里来带孙子，还不由分说要求转转：“自强过了生日，你就把他留在家里让婆婆带吧。”转转很无奈：“自强自从出生就和奶奶没有见过面，生疏得很，突然一下离开妈妈能适应吗？他一定会哭，一定得煎熬一段时间。” 自强过一周岁生日那天，转转语重心长耐心说服自强：“妈妈明天上班不能带你了，你要再跟着妈妈校长就会训骂妈妈，你得跟着奶奶，晚上也跟着奶奶一起睡觉，你千万别哭，哭得奶奶心烦了会骂你打你的，妈妈再过五天就回来和你玩，好吧？”自强认真地看着妈妈的眼睛问：“妈妈，你把我留在家里是不是不亲我了？”转转把自强抱起来亲了亲说：“亲，妈妈亲你，你是妈妈的命根子，妈妈怎么会不亲你了？妈妈上班挣下毛钱才能给你买好多好玩的玩具，妈妈一到星期五就回来看你陪你玩，妈妈也想你呀！”自强心里都懂，只是很无奈。 第二天早上，转转就丢下自强去四十里外的村里上班，儿子很不舍，但是他依然乖巧地举起小手和妈妈说“拜拜！”转转坐着公交车走了四十就去了学校。这一个星期很煎熬，从来没有和儿子分开过，很不适应，想儿子想的心慌意乱心如刀绞，除了上课，就一分一秒的等待星期五的到来，五天就像五年那么漫长。到了星期五，转转提前就把行李整理好，一上完课就大踏步往马路上飞奔，生怕错过一天只有一趟的公交车，回了家附近，一下车她也是飞奔回家，一进门就问：“自强有没有哭？”奶奶不紧不慢地说：“没有哭，就是恼的不理我。”看见妈妈回来了，自强恼怒的小脸一下变成笑脸，又活蹦乱跳起来，“嗖”地一下蹦到妈妈的怀里撒起欢来，转转怜悯地问自强：“你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你不听话奶奶骂你了？”自强委屈地说：“我没有不听话，我不喜欢奶奶，我就是想妈妈。”奶奶赶忙说：“他和我不熟悉，不让我抱，也不理我，自己一个人低下头悄悄玩了。”转转给儿子答应了买玩具就得兑现，就带儿子上街买玩具，休息两天，儿子一刻也不离开妈妈。 有一次，下了大雪，每天一趟的公交车没有跑，转转急死也回不了家，想儿子想得发疯，学校附近的亲戚叫她到家里吃饭，她也不想去，因为她一说话就想哭，亲戚一连叫了几次，盛情难却她才只好去了，可是总得和人家搭话，一开口她就哭了，泪蛋子不住地往下掉，亲戚只能转移话题来安慰她让她开心。转转只能再等一个星期才能回家，好不容易等到星期五回家了，婆婆却拦在门上破口大骂：“你星期天因为甚不回来？我就不让你进门看儿子！想死你！”无论转转怎么说破天，婆婆就是骂骂咧咧拦着不让转转进门，明明知道下了雪没有车非要找茬：“你就是闹别扭不回家！”，即使转转痛哭流涕也无济于事，直到韩冰下班回来说：“明明下了雪就是没有车，能回来吗？要能回来她早就回来了，知道她也想孩子想得要命了！”此时韩冰还像个人！转转这才得以解脱进了门扑向儿子，儿子喊了一声“妈妈”就钻进妈妈的怀里，用他那稚嫩的小手默默地给妈妈擦眼泪，转转的心顿时被儿子这可爱的举动萌化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韩冰突然又像变了个人似的翻脸了：“谁让你回家了？你回家里来寻死了？”学校半年没有发工资，韩冰竟然胡说转转：“你把钱都给了你妈家了，马上离婚！”随后还写下离婚协议，又拿出一张他列出的自从结婚转转花了他家的钱的账目：“你马上还了老子钱就滚！”但是他不说他花了转转多少钱，气得转转把结婚相册都扯得烧了，韩冰这才罢休。韩冰每次像个变色龙一样前后态度截然不同，明显就是有人逼他找茬闹事赶转转走呢！ 自强的第六感太强了，就好像能感知到星期五的到来，每到星期五他就拽着奶奶拴他的绳子站起来向大门上张望着，不住地喊着“妈——！妈——！”，奶奶也觉得好奇：“这孩子莫非是还能知道星期五到了吗？”奶奶年龄大了也不记得时间，只要自强一朝着大门上喊“妈妈”，她才能反应过来，赶忙一翻看日历，果真是星期五到了。 由于转转奶水不好，儿子的营养跟不上，十五个月才学会走路。有一次，儿子在院里玩，几只小鸟落在地上蹦蹦跳跳捡小米吃，他就想逮一只小鸟玩，可是蹒跚着没有走几步就摔倒了，小鸟也吓得飞跑了，他就气得哭了：“妈妈，你给我逮一只小鸟吧。”逗得转转一阵好笑：“小鸟有翅膀会飞，妈妈又没有翅膀不会飞，怎么能追上小鸟？”他就异想天开：“妈妈，我想自己安上个翅膀飞上天。”妈妈笑得更厉害：“人安了翅膀也飞不起来，等你长大学好知识发明一个能帮人飞上天的东西就能追上小鸟了。”“好！”自强高兴地拍着手。这无非是哄孩子而已，但转转总是对儿子充满好奇，又问儿子：“你最喜欢做什么？”他不假思索地说：“喜欢玩。”转转一阵好笑，爱玩本来就是每个孩子都有的天性。 孩子的模仿能力很强，尤其是看见妈妈拿着报纸看，自强也拿起报纸一双小眼睛盯着报纸从左向右看头也跟着转动，那走马观花的小样儿真搞笑，好像他也认识报纸上的字一样。自强一周岁半的时候，转转带儿子到广场玩，一台投币玩具车吸引住了儿子，尤其是玩具车唱的《世上只有妈妈好》，自强很爱听，也很想学会唱歌，回到家里他一刻也不停：“妈妈，教我学唱这首歌吧。”转转唱的时候，他就趴在妈妈嘴边，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妈妈的嘴，转转好笑地说：“你就用耳朵听吧，干吗还要看妈妈的嘴了？”自强着急地说：“我看你的嘴唇和舌头怎么动，我才能学会呀！”一句话逗得转转哈哈大笑：“啊？怪不得聋哑人就是看嘴了！”自强急得说：“我又不是聋哑人！”他唱不成一整句就气得哭了，转转就一个字一个音地教，他很快就学会了，还唱整首歌让转转听：“妈妈，你听我唱对了没有？”转转听完还夸奖他：“唱对了，还唱得挺好，自强真聪明。”自强高兴地笑了。自强从小不管学什么就都很认真，很用心，记性也好，学得也快，他真是转转眼里无比珍贵的心仪宝。 第四十三章 意想不到 终于要放寒假了，同事们都领了工资，转转也去领，可是会记要求转转：“你带上韩冰来了才能领！”转转很是纳闷：“这究竟是为什么？”害得转转寒假里又和韩冰跑了一次学区，领出工资来韩冰一数：“还差一个月的工资。”会计执意说：“没了！”韩冰不高兴了：“我看看工资表有没签字的吗？”会计就不往出拿工资表，为此两人吵得面红耳赤，会记老婆狠狠骂了会计才拿出工资表，果真还有一个月没签字，这才领了工资。韩冰这才醒悟了：“谁让你半年领一次工资的？不是我硬争吵着要，这会计就吞你一个月的工资，以后就每个月领还能出差错吗？”转转急得说：“我每个月都要白跑学区好几次，无论如何也领不上！”回了家韩冰一五一十和老父亲说了，第二年每个月韩冰就和转转去领工资。看来就是公公在背后作怪，转转辛苦挣的工资也不由转转支派。 家里窗户上几年一直没有窗帘，卧室也只是随便挂一块布，什么也遮不住，邻居提醒他们说：“你家到了晚上人在炕上睡觉，我们站在院里什么也看得清清楚楚，又且孩子还小怕黑怕凉呀。”于是过年的时候，转转就叫上韩冰一起去门市上花了七百多块钱安装了四间房的窗帘，肉粉色的落地窗帘非常漂亮一下给家里增添不少喜庆，原以为高高兴兴过个好年，没有想到安了个窗帘就像捅了马蜂窝，一家人都来围攻转转，又开始训骂整治她，就好像她做了大逆不道的坏事了，也更是触怒了公公，公公竟然说：“你应该是把工资交给我们做个正用吧！你就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了！以后我们让你蹲下你就得蹲下，我们让你站起来你才能站起来！”因此又吵个没完没了。 过了一个寒假，自强越粘着转转一刻也不离身，开学走时转转怎么也丢不开他，不管奶奶怎么哄他就是不跟奶奶，他寸步不离跟着妈妈径自上了大巴车又到了学校。 第二天中午，自强在被子里睡得正香，转转和小保姆正坐在办公室里闲聊，突然韩冰冲进办公室二话不说就把睡梦中的自强从被子里抱出来就走，一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儿子突然被弄醒还哭着也没有包小被子，韩冰就像抢劫似的把儿子举在脖子上就跑到马路上等大巴回去了。刚开春大人们还穿着棉衣，天气冷得要命，西北风呼呼地刮着，连十二岁的小保姆也着急得喊：“到底是个什么人抢走孩子了？这么小的孩子不包好肯定冻感冒了！”果不如然星期五傍晚，转转一进门就听见婆婆说：“孩子感冒了你也不管？”转转才说：“那天韩冰一进门就把自强从被子里抱出来甚也没包就到马路上等车能不感冒吗？”再看自强的脸蛋被风刮得痛红快要出血了，还不住地流鼻涕，连气也不通，就这样韩冰还不让看医生，一说看医生韩冰还爆粗口骂婆婆，没办法转转只能等韩冰出去了赶紧带着儿子去附近的门诊，医生说：“感冒一直不好就拖成了鼻炎这很难缠。”好端端的一个娃娃小小年纪就整治下鼻炎了。 正文本来还想挣了钱再完成学业，妈妈却只想让正文娶妻生子抱孙子，正文上学她一分不出，一说娶媳妇她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总要想办法凑到钱，这很让正文伤脑筋，只要供他念出书来有出息了还愁没钱吗？怎么妈妈就不明白呢？妈妈四处求人给正文提亲，最后和山里一个女孩订了婚。家里连锅也揭不开不知道这新媳妇怎么能取回来？想想也愁呢！正文说妈妈一点也不切实际，这就是画了个饼让人看呢！ 再说和转转同时毕业的同学们二零零一年就评上职称了，转转也想评职称，她的教学工作一直兢兢业业踏实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校长也准备给转转评职称，转转也攒了点钱准备评了职称调工作，可改改又要借钱，转转刚说：“没钱，这几年才还婚房钱哩。”电话里就听见老妈恶狠狠地喊：“没钱让韩冰借去！”因为座机电话在电视柜下面放着还开着免提，这话正好被韩冰听见了，韩冰骂里一句粗话夺过手机就说：“谁说转转没钱，她就有五千块，改改你就问她借吧！”韩冰竟然把老婆也出卖了，这叫什么夫妻？明显就是不想过日子！转转很生气：“那钱本来是我准备调动工作评职称用的钱，现在只能借给改改了。”“评甚职称哩，调甚工作哩！”韩冰还没有好气。 本来转转到银行就能给改改打款，没有想到韩冰还让改改领他的情呢，偷偷约好改改回来县里一个宾馆等他，也没有料到韩冰竟然喝醉了，眼看天黑了，改改等不到韩冰以为转转去了学校就往二姐家打电话：“喂，大娘，韩冰哪去了？”接电话的不是转转的婆婆，正是转转，一听就是改改的声音，再看是县里的号码转转很激动：“韩冰喝醉了，改改，看电话号码你在县里，火车中午就回来了，怎么天黑你才到了？你在哪里了？怎么不来我家里？”改改眼看再不能捣鬼了才不得不说：“韩冰让我中午回来在宾馆等他，这天黑了也不见他来。”转转更奇怪了：“你快点回家来，住宾馆还花钱了！怎么想起住宾馆了？”改改解释道：“韩冰借给我钱，就让我领他的情在宾馆等他，我得说话算话了！”转转哭笑不得：“啊呀，妹妹问姐姐借钱还用领情吗？你别听他的！快回我家来！”改改还有理了：“你这钱是韩冰借给我的，我就得领韩冰的情了！”转转急了：“钱在我手里又不是在他手里！你领了他的情他也给不了你钱。”改改这才回了转转家。 第二天，韩冰酒还没有醒，改改还傻乎乎地说：“我等韩冰酒醒了再走吧，否则他以后还要找我算账！”转转给改改拿上钱催她赶紧走，改改还没个正经嬉皮笑脸：“韩冰丑成那样你还把他值金当银，怕我抢吗？”转转嘴上不说心里在想：韩冰丑成那样莫非你还想抢吗？但只说了一句：“你的目的是什么？拿到钱为原则吧！”改改这才走了。韩冰一醒来就问：“改改去了哪里？”转转淡淡地说：“回去了。”韩冰歇斯底里咆哮着：“改改她等着！她给我答应的甚？她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我迟早要达到我的目的！我不能让她白借这个钱！”转转当时还懵懂的，也没有多想。 第四十四章 疯狂家暴 因为改改借钱这件事，韩父就知道了转转要评职称，就想办法破坏转转的计划，于是就和转转连招呼也没有打，一放暑假就私自去教育局申请签字，把转转调到了一个新学区，公公还命令转转：“你就抱上你的娃娃步行十里山路去只有几户人家的山沟里上班吧，永远别回来了！”这把转转调得远远的难道不是想眼不见为净吗？正好妈妈家邻村小学缺一个老师，村长就把转转要到那个村里去任教了，那个村就在马路边最起码交通方便，虽然离城有十里路骑自行车摩托都也方便，但是转转到了新学区是新人，根本轮不上她评职称，她就暂时把评职称放在一边了，只能死心塌地努力工作再等机会了。 来了新学校，只有转转和郎芯两位老师，学区校长安排年龄较大有管理经验的郎芯全权负责管理这个小学，郎芯就是学校负责人，她很诚恳地说：“我是民办教师，小学也没有毕业，文化程度不高，我有不懂不会的问题希望你能多帮助多教教我。”“在一起工作那是自然的。”但是郎芯能说会道，工作能力、社交能力都很强，她业余时间还做买卖，经常出去做买卖让转转替她上课，平时两人家长里短有什么聊什么。 有一天，突然学区校长风风火火地来了，一进门就问转转：“你家里是不是闹矛盾了？”转转瞪大眼睛奇怪地说：“没有呀！”然后校长又带着疑惑的神情问郎芯：“她家到底有没有闹矛盾？”孽芯也认真地说：“没吧，要是闹矛盾她就和我说了，表情上也带着，校长怎么想起问这事？”校长气呼呼地说：“她公公到我办公室当着众人一把鼻子一把泪就说正转转坏彻底了，怎么公公还败坏正儿媳妇的名声了？我也就奇怪了，转转这个娃娃是我一眼看着长大的，再老实不过的一个好女子，怎么到了他手里就坏的没棱角了？他在办公室说个没完没了，搅得我不能办公，我就生气走了！”因为最近韩冰也没有找茬，转转就以为没事了，看来公公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她回家和公公苦口婆心说：“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就直接和我说，再别去学校扰乱教学秩序。”公公竟然一尘不染，还佯装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情？谁说的？哪有这么些事了？”简直就是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多亏他还当过几天校长！ 那是二零零二年下的第一场大雪，雪厚得能淹没膝盖，转转本来在村里的学校离城还有十里，韩冰要回老家村里上坟，家里小舅子正勇给看门还不依，非让她大雪地里步行回家看门，回去的时候韩冰还特意强调她好好烧上暖气看家里养的花能不能活过来，因为前一天他和朋友在家时晚上喝醉酒忘记往炉里上炭没暖气把花也冻死了。因为卧室冷得睡不下，她就坐在暖气炉旁加炭取暖，很晚才睡。 第二天，天还不亮，转转就被冻醒了，她赶快穿好衣服起来看暖气炉子，生怕灭了还得重新生火。正在暖气炉边坐着，突然听到有人敲大门，她开门出去唬在门口不敢去开大门，因为天不亮看不清是谁，问他是谁他也不出声，只能看到大门下边雪地里露出两个自行车车轮，她以为是爸爸放下自行车又要出门赶火车，就扯着嗓子喊：“爸爸！爸爸！”大门外这才出声了，原来是公公装神弄鬼不知道唱得是哪一出，她随即拿钥匙开了大门，公公进来却一言不发阴沉着脸，出来进去一个劲儿地把四间房的仡佬也瞅了个遍，转转莫名其妙，以为公公在找什么东西，她还关心地问公公：“你要找什么东西？我帮你找。”公公仍然阴冷着脸一言不发就走了。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韩冰就打电话说：“转转，开大门，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她左等右等不见韩冰回来，直到深夜十点多韩冰才回来，一进大门口两脚就把大门踹开了，听见大门“哐当”一声踹烂了，再听韩冰在院子里走路的声音也是怒气冲冲，紧接着韩冰又一脚踹开了家门，一进门就把儿子的手推车一脚踹跑了，气得儿子边哭边喊：“爸爸把我的车车也蹄烂了！”韩冰竟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抱起儿子摔到炕上，吓得儿子哇哇大哭，转转一边护儿子一边问他：“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发疯？怎么你连儿子也不放过？”他竟然找茬说：“转转，你不好好看火把我那盆花也冻死了！”“这不是鬼打的胡嚼吗？你还没进门就梦见家里的花冻死了吗？分明是在找茬！”激怒了转转干脆一把就把那盆早已冻成冰棍的花挽起来扔了，韩冰火气更大，又大骂转转挽死了他的花，就对她拳脚相加，耳光打了无数，她边挣脱边冲向厨房抄起煤铲警告他：“你再要打人我就两铲子刮死你！”韩冰依然不住地扇她耳光，她忍无可忍抡起煤铲就打在韩冰脑门上，随即把韩冰脑门上刮破了皮，鲜血直流，一看出血了，吓得她赶忙打电话叫公婆，公婆连同韩阴也一起都来了，还没有进门婆婆就破锣击鼓骂开了，一大家人连夜打电话催转转的娘家人：“你们进来，立马离婚领走人！”爸妈村里那时候只有支书家门市上有一部电话，人们听见电话里一家人喊声骂声吵成一片就像活吃转转呀！韩冰早已经用卫生纸按着额头止住了血，公婆还叫来附近门诊的大夫来给韩冰包扎伤口，大夫说：“只破了点皮，不严重不需要包扎，消消毒就行了。”韩冰也不让包扎，公婆非不行，还必须让大夫把韩冰整个头部都用纱布包出来，还让韩冰第二天顶着个白疙瘩上街，让人们看正转转家暴把韩冰的头也打烂了，人们却笑话韩冰：“真要是头被打烂还能上街吗？大冬天就不怕冻着伤口吗？”韩冰满城街展示了半天，被人们笑话得羞得不能，只好扯掉了头上的白纱布。 第四十五章 捏造罪名 韩家平时就口口声声说“正家和韩家门不当户不对”，张口闭口就说“转转离过婚”来压制转转，她早就有一肚子委屈想和韩阴说，还没等她说完一句话，韩阴就当着大夫的面对她如法炮制：“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你家是平民百姓，我家是高干家庭，那能当对了吗？坐板凳衬身份！你不衬自己什么身份就进我家的门吗？访你那名声去！访了东川访西川！访了西川访南川！......”如此侮辱败坏她，她差点就背过气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她心里跟明镜一样：“我简直就是你韩家抢亲抢来的，难道是我自己跑来你家的？我和你韩阴曾经是师范一个宿舍亲密无间的闺蜜，又和公公一起上班二年，我是怀惴的还是袖筒的？你家不知道？”大夫看见转转气得要命就看不惯：“你这小姑子可真是厉害了！你这要想过成一家人可难了！”韩家根本不在乎大夫说的话。 等大夫走了，婆婆居然教唆韩冰如何折磨转转：“你以后每天晚上狠狠折磨她，专门折磨她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折磨到她痛不欲生不能闭眼睡觉，每天折磨就不信熬不死她！” 韩家一大家人把转转从头一天晚上审判到第二天中午，韩冰从街上回来看到转转委屈的样子，觉得心中有愧不再嚣张，韩父觉得说其他都不能让转转净身出户，最后竟然败坏转转：“前天晚上，我来了发现转转在家里藏了野男人，必须净身出户！”韩冰一听就极力反驳：“转转就不是那种人！你们说上个转转其他有的事，这说野男人难听的行吗？让人们听见还笑话了！”公婆竟然恶狠狠地说：“就要糟蹋得她没脸活人才算了！”然后公婆又恐吓转转：“你要再不走我们就把你打死！随便哪里掏个坑就把你遣葬了！你娘家人来了我们就说没见！”转转本来也想去妈妈家，于是就哄儿子说：“妈妈带你去阿姨家玩。”就给儿子穿戴好，用自行车推着儿子出了大门，路上雪太厚，自行车不能骑，只能推着儿子步行十里路去了妈家。 一进门，爸爸和两个弟弟都大惊失色：“啊？这么厚的雪怎么出来的？这还把这娘儿俩冻死了！” “你们接电话就没有听见一家人急等要活吃我吗？你们怎么不进来管我？你们怎么能忍住了？就放心我吗？”转转急得说，不是被逼无奈，谁会大雪天带着孩子出门呢？ “不放心也管不了！当初不让你跟他家你非要跟么！我们还忙给正文备办婚礼了！”爸妈明知道转转过得什么日子，但是就因为转转执意要结婚就有意坐视不管，妈妈更是明知道自己把转转害苦了，还要反咬一口嫁祸转转指责转转。 第二天傍晚，韩冰坐了个车也赶去了丈母娘家，一家人都以为韩冰来给转转说好话求转转带孩子回去呢，谁知，趁一家人不注意韩冰把儿子夹在腋下慌忙就走，走到门口正好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二小舅子正勇，正勇发现不对劲儿就问韩冰：“你这是干什么去呀？”韩冰不识眼色还气势汹汹地说：“回呀！”说着趁正勇没有提防伸手朝正勇鼻子上就是一拳，趁机就想跑，惹火正勇一把摔到他按住就打：“回家就只带娃娃不带我二姐吗？”韩冰身材瘦小哪里是正勇身强力壮的对手？听到儿子的哭叫声转转匆忙跑出来，只见两人扭打在一起怎么也拉不开，转转从韩冰手里想要抱起儿子，韩冰却死活不放，他却拿儿子当挡箭牌，他生怕放开儿子正勇打他个半死。转转拉不开赶紧跑去妈家窑后叫人拉架。 正文正在家里正吃着一块饼子，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便跑出来拉架，情急之下一块饼子在喉咙里噎住了，气也唤不上来，脸憋得通红，差点就出人命，打架的两人这才停手，老丈人又急又气扯着嗓子呵斥韩冰和正勇：“快点搀扶正文去村卫生所！韩冰，告诉你，你看我这个儿子今天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轻饶不了你！”韩冰从来没见过老丈人生气发火，这样子真是善人不发火一发没法了！正文走着走着咳了几下，就把喉咙上噎着的一大疙瘩饼子咳出去了，到了村卫生院，医生检查了一番说：“没事了。”几个人才放下心来回了家。 妈妈看见正家两个人差点丢命，这才说了实话：“前几天你大爹就叮咛我了：韩家又整治转转呀，即使整死她谁也不准给她做主！她不怕死她就尽管呆在韩家不要走！”转转迫不及待问妈妈：“为什么？”妈妈自惭形秽地说：“你大爹贬低我说我养了你这种闺女还不嫌丢人？还有脸做主吗？”这就好像转转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了！接着又说：“你大爹不准我说出来，尤其不准我告诉你！”妈妈还叮嘱转转：“我说了的话你千万不能让大爹知道！”最可气的是大爹和老妈还老在韩家人面前说转转的不好，让转转在韩家怎么能立足呢？这也给韩家留下了话柄，韩家人一说转转就有了借口：“你好么你家的人还说你不好了！” 转转就奇怪了：“韩家要整治转转大爹提前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他是算命先生能算见吗？”一定是公公找大爹商量好各自都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和利益而互相利用！否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么会不谋而合呢？为什么韩家敢肆无忌惮往死里整转转？是谁给韩家如此大的权利？之前就听公公说有事要找大爹，因为韩父听说正老大爱财如命就找正老大说明来意一拍即合，两人从此相见恨晚经常偷偷幽会密谋如何达到目的。有一次，爸爸也在城街上看见公公和大爹在一个角落里鬼鬼祟祟不知道密谋什么，当时两人相谈甚欢，说的还非常投入，以至于爸爸叫了几声大爹都没听见！为什么韩家要整死自己的闺女老妈还唯命是从？闺女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老妈怎么舍得让闺女死掉呢？她突然想起妈妈前几天说的不葬良心不发财就意味着什么了！妈妈为了钱就听从大爹和公公合谋的馊主意，竟然要出卖自己的亲闺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妈妈如此愚蠢如此狠心！转转太伤心了！但是转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觉得妈妈是世界上最可亲最不能割舍的亲情...... 第四十六章 永不甘心 自从正文订了婚，一年来这家人不停息地涨条件要钱，妈妈却死活不放弃就给转转施加压力：“你只有问亲戚们借的那七千块钱根本不中用，你再想办法吧！”妈妈就想着打转转的主意，就想把转转变成钱无论如何也要给正文完婚，没成想转转也没变成钱又活着回来了。最终爸妈准备为正文完婚时，因为娘家涨的彩礼太多，东挪西借也无法交清娘家要的钱就只好退婚了。正文一退婚借给转转钱的亲朋们担心她妈大手大脚把钱糟蹋了，随即就把钱都要回去了，姐夫也赶紧把金店赊下的三金也还回去了，这让妈妈更生气了，就把这笔账都记在了转转头上，又恶狠狠地对转转说她那句口头禅：“看来常人说得好，不葬良心不发财！”转转不明白问妈妈：“什么意思？”妈妈竟然激将转转：“转转真是几辈子没有见过个男人了，韩冰丑成那样就不信你还心爱他吗？还值金当银舍不得放手！”这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对一个家庭的责任！ 韩家眼看硬来不行，公公就又好话说尽给转转承认了错误，保证以后再不闹事，从此好好过日子，转转在娘家也不招人待见，就跟韩家领上儿子一起回去了。 但是韩冰对转转依然冷酷无情，即使是晚上过夫妻生活在韩冰也没有好气，没有一点温情。有一次，直把转转折磨得出血不止，妇科大夫检查了病情很想教训一顿韩冰，正好妇科大夫的女儿和韩冰是同学，韩冰自知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始终用一张报纸遮着脸，假装不认识老同学，躲着不和老同学打招呼，大夫的女儿让转转转告韩冰，转转好心提醒韩冰问候老同学，韩冰恼羞成怒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呵斥转转：“用你多管闲事！”大夫实在忍不住就愤愤不平：“你可软弱无能怎么活呀？连自己的肉皮也执掌不了，还怎么能活成个人了？告他去！这还成个东西了！”韩冰百般折磨转转就是想逼转转走了，转转还妄想着有一天能过上好日子。 韩凌、菅烨烨眼看没有希望把转转的儿子抢到手，后来菅烨烨只好要了她妹妹生的二胎儿子，菅烨烨还理直气壮要求婆婆去伺候了她妹妹一百天，转转以为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谁知有一天，韩冰下班很晚才回来，还闷闷不乐地说：“我嫂子抱养的孩子已经过了一百天了，韩凌还不想要小姨子生的儿子，依然一个心思就想要咱们的儿子了！”因为转转生的儿子是韩家的血脉！韩家对转转丝毫没有一点心慈手软。转转不把儿子送给韩凌韩家是决不罢休！眼看用抹黑污蔑的办法也无法让转转净身出户从韩家消失，韩父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甚至把家族所有人请来整夜整夜不睡觉，让大家绞尽脑汁帮忙想办法。因为正勇阻碍了韩家抢子的计划，韩家一直怀恨在心，时时想着报复正勇，就想着有一天能除掉正勇这个绊脚石。 一直以来，转转和同事郎芯两人很合得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下课一起聊天，一起备课，转转也配合郎芯工作，尤其是郎芯事情多，外出的次数越来越多，请假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甚至一连两个星期不来学校，转转也坚持替她上课，郎芯外出回来也经常会给转转带点小礼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互相也很信任，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春耕季节到来，村里还给两位老师分了一块耕地，同事郎芯当时就说要两人一起种这块地，转转想想种地也发愁了，耕地、施肥、播种、除草、收秋一系列营生真繁重了，老师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室里上课，哪有时间做这些营生了？又且自己还不会这些技能还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学习了，不是胡闹吗？转转就直截了当拒绝了郎芯：“你种吧，我不种，我嫌麻烦了。”郎芯还喜出望外：“你不种正好，那我就去找你妈帮我一起种，一切费用我都出，她只出个辛苦，到了秋天我和她一起收回来平分粮食。”村支书悄悄和转转说：“两家合伙种一块地关系肯定闹不好！”一放学，转转就抢先跑回妈妈家安顿妈妈：“妈，你千万别答应郎芯一起种地，村支书怕两家一起种上闹不好了，又且那块地在半崖上了，呲牙咧嘴快往下塌陷了，种上还危险了。”妈妈死活不听转转说，就答应了郎芯。 因为学区校长不吃公公那一套，公公眼看挑拨不动学区校长，就又背着转转偷偷去找郎芯，刚开始郎芯也厌烦他，他每个星期六星期天去了郎芯家从早说到晚，就是没完没了说转转如何坏如何不像人，刚开始郎芯还很无奈地说：“我儿子也长大了，还以为我怎么招惹下这个老汉了？我儿子也讨厌他，不欢迎他！”于是他就给郎芯的儿子带点礼物，厚着脸皮有事没事就往郎芯家里跑，郎芯一家也拿他没办法，跑得多遍了，也就慢慢熟络起来。 原来韩家又想出了一个杀人不见血的计谋，让转转防不胜防。 转转还以为韩冰不让韩父污蔑败坏她的名声，就是对她还有感情心疼她了，韩冰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粗暴，有时还很体贴很温和，转转以为韩冰要和她好好过日子了，真没有想到，在非典疫情停课放假那一段时间，竟然意外怀孕了，但是还没有及时发现。 因为疫情过去又开学了，转转每天既要骑摩托车跑校上班，放学还要加班补上疫情耽误的课程，上下班又要接送儿子上幼儿园，回家还要洗衣做饭做家务，忙得连例假不来也全然忽视了，根本不记得最后一次离家是什么时候，不知道是郎芯已经留心她了，还是真关心她，老是问她：“你的例假来了没有？咱俩的经期一直相跟着，我已经来了两次了，你还一次也没来，是不是怀孕了？你今天下班回了城里赶紧买个验孕棒测试一下。”放学路过妈妈家，转转顺便告诉了老妈：“妈，我可能又怀孕了，明天我不能上班了，得处理去了，你明天一定要进来家里照料我。” 第四十七章 图财害命 一回城，转转就买了验孕棒，回家一试，果真是怀孕了！韩冰竟然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决定：“赶快流产处理掉！否则离婚时怎么办了？”没有想到韩冰又一反常态，依然把离婚挂在嘴边。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五，转转选在星期五以为休息三天就可以上班。一大早，韩冰就骑摩托带转转去了县医院妇产科，给转转接过产的梁大夫态度和蔼，要求转转：“做个b超看看情况再说吧。”转转看了韩冰的态度也很坚决：“什么也不用检查了，处理掉就行了。”梁大夫和转转商量流产的方式，转转为了不影响上班只请了临时假选择了药物流产，梁大夫给她配了药嘱咐了注意事项，韩冰就带着她回家了。 刚吃了药，郎芯就打电话一再质问她：“你吃上打胎药了没有？”她很奇怪：“吃上没吃上我昨天就和你请假了！”转转心里纳闷，郎芯还假惺惺地说：“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关心你，一下，问你吃上了没有？”转转信以为真就老实地说：“吃上了。”郎芯就一反常态说：“你即使吃上药也现在马上必须到校，学校有重大事情，否则就要除名了！”接着又说：“我外甥吃了打胎药一天假也没有请，该干啥还干啥，什么事也没有！那女人们都是一样的！”转转就打起精神来，骑着摩托车边往学校跑边想，学校到底有什么重大事情。 到了学校，郎芯就像没事人一样，一直拖延时间，正好有一位家长有事来访，正在这时，转转的药效发作了，她还尽量强忍着，但是脸上的表情痛苦到无法遮掩。家长是一个外地人，安全意识很强，一眼就发现了她的异常，于是就关切地问她：“正老师，你是不是吃上打胎药了？”转转勉强点了点头，家长一听就着急地催她：“你赶快回城吧！你不想要命了吗？吃了打胎药必须静养观察！那血乱了可随时就有生命危险了！你竟然还敢上班来吗？”转转痛苦地指着郎芯说：“我昨天放学时就和她请假了，我今天早上吃了打胎药，上午她又说学校有重大事情非让我到校了！”转转又缓了一口气问郎芯：“到底有什么事情？快点做完我要回！”郎芯脸上难看的挂不住了连忙说：“什么事也没有，你赶紧往回走吧！”那位家长随即一出学校大门就和街上的人们说：“转转老师被郎芯往死害呀！......”一时间村里就传得沸沸扬扬：“郎芯心坏了，成心要往死害转转老师了！转转老师那还有生命危险了，就看她的造化了！......”转转随即骑着摩托车就往家里赶，一路上肚子痛得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一进门就往炕上爬，痛得身体蜷缩成一团，一会儿上一次厕所，后来连厕所也来不及上，就只能用洗涮盆，连尿带血倒了三盆，最后一次肚子痛得最厉害时，掉下手掌大一片粉色肉团，她担心儿子上幼儿园回来看见吓着，还挣扎着倒进厕所里，随后就瞌睡得不得了，就挣扎着爬上炕昏昏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转转突然听见两岁半的儿子不住地叫“妈妈，快醒醒！妈妈，快醒醒！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不知道谁给你打电话了？”她使劲睁开眼睛接过儿子递到手里的手机，一看有梁大夫的十多个未接电话，她想给梁大夫回个电话，但是有气无力举不起手来，手软的连手机也拿不住，稍微缓了一下，正要给梁大夫打电话，郎芯突然来了，还假惺惺地给转转的儿子带了一点小吃，转转以为还是星期五礼节性地问她：“你下午放学刚回来吗？”她还吃惊地提高了嗓音说：“啊？这是上午吧！”转转不明所以说：“明明我上午回来就睡了一中午嘛！”看郎芯的样子一点也不奇怪，还故意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啊？那你是休克了吧！从你星期五上午回家算起这已经过了三天了！今天已经是星期一了！”她接着又装着很可怜心疼转转的样子：“看来你这一时半天还上不了班，你妈还不知道吗？我这就给你妈捎话，让她赶紧进来伺候你吧！我还得赶紧回家做饭去，下午还要上班去了。”说着她就走了。 转转又挣扎着给梁大夫打电话，梁大夫快急疯了：“转转，你那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我三天也给你打不通一个电话？”转转这才知道自己确实是休克了三天，她已经熬不行了，有气无力断断续续每说两个字就换一口气，她告诉梁大夫说：“我眼皮沉得老是打架，没有一点力气，气也出不行，瞌睡得要命，我就想睡觉，只要一闭眼就睡着了。”杨大夫吓得大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话也说不行了？这三天联系不上你是不是休克了？怎么韩冰就不送你去医院吗？你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跟上你败兴了！你家在哪里住着？我去你家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样了？”她不想麻烦梁大夫专门跑一趟：“梁大夫，你别来了，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家。”梁大夫担心耽误时间，一再警告转转：“你千万别再睡着了！那你赶紧起来快点去附近的门诊输代血浆吧，否则我就到你家里去看你了！”“哦，我这就起来让儿子领我到附近的门诊去。”她软得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连呼吸也是拼尽全力，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散架，硬撑着勉强把眼皮睁开不由自主就又合上了。 转转一听见梁大夫说要来家里看，自己就强打起精神来，硬撑着身子起来挪下地，儿子帮她穿好衣服和鞋，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出家门，可是双脚却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似的，全身轻飘飘轻飘飘的，好像自己变成了没有重力的气球，随时都能被空气浮起来。这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好像镀了一层金似的，地是金黄金黄的，天也是金黄金黄的，再一看，怎么连儿子也是金黄金黄的？她一只手托着墙，另一只手被儿子的小手牵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着，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挨到婆婆家，不知道婆婆是什么态度？会怎么对待她呢？会不会接纳她？ 第四十八章 包藏祸心 自强“咔嚓！咔嚓！”一开大门，婆婆听见声音赶忙从家里跑出来，一看转转的样子吓得大惊失色：“啊？转转那是怎么了？谁家大人走路还扶着墙走了？那是怎么了？脸上连个血色气也没有！”婆婆迫不及待把转转扶上炕，转身就跑出去叫医生，转眼功夫附近的梁大夫来了，一检查也是大惊惊叫：“快点！快点！还有生命危险了！赶紧去取药！”催得婆婆慌里慌张跑出去又跑回来：“你快给我写上个东西，我知道该取啥药了？”当时转转心里还觉得很好笑，哪里有那么悬乎？想说婆婆别紧张慢点跑，可是嘴唇动了两下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来。 转转才只输了一天液体，公公就骂骂咧咧，正好学校一位老师来家里找公公有事，看见转转输液就问：“她怎么了？”公公就胡说转转：“找茬了！生气了！”还执意阻止梁大夫：“她什么事也没有！不用给她输液！”梁大夫一再说：“她还有生命危险了，即使不输一个星期最少也得输三天代血浆才能脱离危险！”公公依然骂骂咧咧，苟且地输完当天的液体梁大夫就说：“我明天要出门了，不能给转转输液了，你们再找个医生给她输上两天。”不知道梁大夫是嫌公公骂得麻烦找借口，也不知道是真有事，但是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必须还得给她再输两天代血浆，否则真会出人命了！”然后婆婆又找来附近的一位老医生给转转输液，这位老医生是公公的老朋友，可随后转转浑身就生出一身密密麻麻的小疹子，痒痒的很难受，忍不住用手到处挠，医生并不奇怪：“给你输的都是营养成分，怎么还过敏了？看来你连营养液也不能输，那就不用输了。”老医生也不想给转转输液了，转转也不想听公公骂人，输了两天就停药了，但是身上一直奇痒无比，转转又找了一位医生给她配了防过敏药吃了，浑身才逐渐不痒了。 平时郎芯做买卖经常请假出门去进货，一走就是一个星期，甚至是两个星期也不见人影，都是转转替她上课，这种情况转转在家休养才耽误了三天，郎芯就找借口催转转：“转转，你赶紧来上班，我还有急事要出门了。”她等不及还火急火燎又去找村长，村长就怒怼她说：“你有急事应该是找校长请假了吧！”她就又找校长催转转快点上班，校长义正言辞地说：“你们俩自己调配吧，你经常不在不是转转替你上课照料学校吗？”她无言以对。 遭遇的妈妈是又过了一天才来了，一进门就沉着脸只鳖了她一眼，除不伺候她还不识死活把她狠狠骂了一顿：“你就烂在这个家不会走了！走了还能弄成这个样子了！我们是愁两个小子娶不过媳妇了！你倒好，才消闲地在家里呆着呀！那请假还扣工资了！你快下午就去上班吧！我可顾不上伺候你，我还要给郎芯锄地去了！”转转小心翼翼地说：“我身虚得直冒汗怕中风了。”妈妈没好气地说：“那甚事也没有！你姥娘上午流了产，下午就上山背柴去了！还活得好好的！”转转心想：老妈这不是胡说吗？你不是说你们那时的社会还没有流产这一说，你们那一代人一怀孕就只能等着生下吗？之所以就生下我们姊妹五六个吗？姥娘那个时代更落后，一直生养到没有生育能力为止吗？三舅不是才比梅梅大一岁吗？小舅才比我大一岁嘛！转转死里逃生妈妈难道就看不见闺女个死活吗？妈妈就一点也不心疼闺女吗？但是转转不想和妈妈争辩。 姥娘家和妈妈家就在一个村，离得很近，听见兰女让刚流产的转转去上班气得安顿转转说：“啊呀，你那个妈怎么傻成个那了？那跟你二老姑姑一样傻，你可千万别听她的，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元气，自己心疼自己，好好保养身体吧，命可比甚也重要！”转转根本不知道妈妈心里只想着钱，妈妈现在眼里只认钱，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把转转变成钱！其实她早就和韩家商量好了，只要转转或死或走从韩家消失，她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中午，韩冰下班回来一进门就爆粗口大骂，转转连自己的生命也顾不下，韩冰还嫌她不做家务不做饭！吃完饭，一家人正在午休，郎芯就不住气地打电话催转转：“你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到学校绕一遭了！”电话惊了韩冰的觉，韩冰五毛六病就骂转转，还不让她请假。转转当时还年轻，工作特别上进，本来也怕给孩子们耽误了课程，感觉自己勉强能起来，就不以为然晕晕乎乎地去上班了。 刚到学校大门口，家长们就担心地赶来看转转：“你怎么倒来上班了？你不怕中风吗？还不得在家保养一个月再上班！你们大家看郎芯把转转害成个啥了？人也大变样了，没丢了命也管够好了！”“......”一群家长涌进校园七嘴八舌地骂着，郎芯面也不敢露。转转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元气，只骑行了一程就累得够呛，就请求郎芯：“你这几天上班顺便把我捎带上，否则我实在累得来不了。”“哦！行！”郎芯答应地倒是挺好。 更奇怪的是，星期六本来就是正常休息时间，郎芯又突然打电话说：“今天领导检查各学校，原则上是全体都到，我得先赶去学校准备，你没精神就别来了。”转转就安心在家里呆着。过了半天，郎芯又专门来了：“扫盲校长叫你去学校有事了。”转转强打起精神推不动摩托就骑着自行车走，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却没人，她就往回返，没有想到正源父亲半路拦下她板着脸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到校？”转转说：“今天是星期六。”“星期六就不到校吗？”正源父亲还咄咄逼人，然后就找茬把转转骂了一顿，转转莫名其妙，回来时正好遇见同学区的同事问她：“你干什么去了？”“你没去学校吗？”“没有！去干什么？”“不是说今天全体都到吗？”“谁说的？他们再胡说你理也别理他们！”转转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正源父亲为什么就这么痛恨转转呢？ 第四十九章 变本加厉 到了收秋季节，转转爸妈和郎芯夫妇一起去收割庄稼，就在拉着一车庄稼往回走的路上，因为土路一边有点虚，车兜子一歪就把郎芯滑到路上了，没有想到就把郎芯的脚后跟摔成粉碎性骨折了，她老公赶忙把她送进县医院去看医生，转转爸妈边往回拉庄稼边后悔地说：“早知道这样哪如不叫她了？”学校的家长们竟然愤愤不平：“这可真是报应！她在转转名下就葬了良心了！她差点就把转转老师害死！她让老天看见了！”“......” 直到冬天转转难受得炕也起不来，地也下不了，门也出不了，课也上不成，呆在办公室回不了家，她才拿起刚买的第一个三星手机给校长打电话请假，把校长吓得亲自跑来学校看了转转的情况，立刻准假让转转去省医院看病。韩冰也着着急急取钱和转转一起去省医院看病，两个人走得太急，没有来得及和儿子自强说明白就走了。 到了晚上，无论奶奶怎么哄自强也不上炕睡觉，哭得泪流满面真恓惶，边哭边不住地念叨：“爸爸不要我了，妈妈也不要我了，爸爸不亲我了，妈妈也不亲我了......”因为他们以前就边乖哄边吓唬着让自强跟韩凌菅烨烨叫爸爸妈妈，之所以吓得小小的自强整晚也不敢上炕闭眼睡觉，熬到黎明实在熬不行才能睡着。听到电话里婆婆说：“自强鼻子一把泪一把哭得真可怜哩。”转转就催韩冰：“你快点往回走吧，我这身体一下也检查不出病情，用不着两个人待着等化验结果。”打发韩冰回去了，转转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风湿、类风湿都没有查出问题，哪个医生一看她脸色蜡黄蜡黄就以为是肝炎，但是查肝功能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然后大夫又让她转去中医科，韩冰安顿好儿子又来了和转转去看中医，中医号脉说转转：“你这是是气血严重亏损，再加上大小月子受了风寒。”医生给转转配了一大包中成药，千叮咛万嘱咐说：“马上过年了，吃这些药必须忌荤腥和肉，否则就成了毒药。” 可是一回家，韩冰又翻脸不认人了，时分不错逼迫转转：“你赶紧还我给你看病花了的钱！”转转为了儿子能过一个快乐的年，实在没有办法就问同学借了钱给了他才总算安宁了！没有想到吃药时，韩冰还又非逼着让她吃各种荤腥大肉：“我倒要看看真能吃死你吗？”因为菅烨烨又胡说了：“转转这种病会瘫痪。”韩冰又相信了就大骂转转：“你要是瘫痪了，老子一天也不要你！”夫妻好比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韩冰和转转还是假夫妻！看样子即使转转不走也迟早会被韩家折磨死！ 过正月十五元宵节，妈妈和姐姐来了，做饭时转转多炒了一盘素菜，韩冰无论如何就不依不饶，一中午骂个没完没了，姐姐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也劝不住，韩冰竟然得寸进尺：“老子就不让你吃素菜你偏要吃？不想在就滚！再以后姓正的人来一个我刀子捅一个！”激怒了丈母娘一头扑向韩冰：“捅吧！捅吧！你就捅！捅！”韩冰才吓得连鞋带泥跳上了炕，但仍然不松口：“滚！快快滚！快快领上都滚！”姐姐和妈妈就直言不讳说韩冰：“韩冰，从今天这情况来看就不是转转的错，就是你不想过！你就不想要转转！”“就是不想过！就是不想要！你们趁早领上走！”娘母俩眼看见韩冰找茬找个没完没了就穿戴好走了。 韩冰还盛气凌人地说出了一个秘密：“你就没资格进我们韩家的门！我办的那两本结婚证也是假的！我想怎样就怎样，你死了老子也不管！你们母子就不受法律保护！我也不负任何责任！”韩冰说完又打麻将去了，转转翻出结婚证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就拿着结婚证去民政局问了个明白。民政局的人一看就说：“没有盖民政局的公章就是假结婚。”随即拿起公章蘸了印泥“咔嚓”一声盖在了结婚证上，又吩咐转转：“你回去催韩冰也尽快来盖章，否则真不受法律保护。”韩冰执意不去民政局盖章，转转又想韩冰欺负得连药也好吃不成，干脆雇了一辆三轮车，收拾衣服、行李、被褥，连娘家陪嫁的洗衣机、煤气柜、以及自己买的冰箱都拉上去了学校办公室住下了。 韩冰一直也没有来找转转，而是趁清明放假前跑到学区全体教师会上“诉苦”，老校长问他：“你俩究竟是为什么闹矛盾？”他竟然说：“正转转就从来没给我尽过妻子义务！”老校长信以为真就教训转转：“要是这种老婆我也要打！娶老婆图啥了？”老师们也看不惯韩冰就反问道：“转转没给你尽过妻子义务，你那儿子是哪里来的？”老校长一下反应过来了也反问韩冰，没有想到韩冰恼羞成怒还冲老校长：“谁知*道了？”他吹毛求疵，一下就把老校长激怒了，火冒三丈要打他，一群老师好不容易才拉住，老师们不明白韩冰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想让转转回去就应该给转转说好话才对呀，要是想离婚该是去民政局呀！跑来教师会上搞这么一出，难道就是为了败坏转转的名声吗？无论如何还有个儿子呀，哪能做得这么绝呢？老校长就正颜厉色问韩冰：“你到底是来干什么了？你要是想让转转回去，我们就帮你往回劝，你要是想离婚，天也黑了，咱们就赶紧散会回家！”韩冰又一反常态说：“我是来找转转回家的吧。”“那咱们就走，到个地方坐下来，边吃饭边消停慢慢说。”老校长心直口快。人们都散去了，老校长叫了校委会两个老教师当说客，和转转、韩冰一起来到一家饭店，几个人苦口婆心劝说韩冰：“要想好好过日子，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顶天立地有担当......”韩冰咿咿噢噢喝酒倒是挺痛快就是不表态，吃完饭韩冰到了前台竟然不买单，而是叫转转过去买单，两位老教师两眼盯着韩冰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老校长心直口快：“你怎么能让转转买单了？你是男人，你来！”韩冰这才付了款。老校长一行人把转转送回韩冰家，转转碍于领导们的面子就留下苟且一夜，又且她也想儿子了。 第五十章 分居败坏 韩冰一直也没有来找转转，而是趁清明放假前跑到学区全体教师会上“诉苦”，老校长问他：“你俩究竟是为什么闹矛盾？”他竟然说：“正转转就从来没给我尽过妻子义务！”老校长信以为真就教训转转：“要是这种老婆我也要打！娶老婆图啥了？”老师们也看不惯韩冰就反问道：“转转没给你尽过妻子义务，你那儿子是哪里来的？”老校长一下反应过来了也反问韩冰，没有想到韩冰恼羞成怒还冲老校长：“谁知*道了？”他吹毛求疵，一下就把老校长激怒了，火冒三丈要打他，一群老师好不容易才拉住，老师们不明白韩冰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想让转转回去就是该给转转说好话才对呀，要是想离婚直接去民政局呀！跑来教师会上搞这么一出，难道就是为了败坏转转的名声吗？无论如何还有个儿子呀，哪能做得这么绝了？老校长就正颜厉色问韩冰：“你到底是来干什么了？你要是想让转转回去，我们就帮你往回劝，你要是想离婚，天也黑了，咱们就赶紧散会回家！”韩冰又一反常态说：“我是来找转转回家的吧。”“那咱们就走，到个地方坐下来，边吃饭边消停慢慢说。”老校长心直口快。人们都散去了，老校长叫了校委会两个老教师当说客，和转转、韩冰一起来到一家饭店，几个人苦口婆心劝说韩冰：“要想好好过日子，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顶天立地有担当......”韩冰咿咿噢噢喝酒倒是挺痛快就是不表态，吃完饭韩冰到了前台竟然不买单，而是叫转转过去买单，两位老教师不好意思直言看着韩冰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老校长心直口快：“你怎么能让转转买单了？你是男人，你来！”韩冰这才付了款。老校长一行人把转转送回韩冰家，转转碍于领导们的面子就留下苟且一夜，又且她也想儿子了。 校领导们一走，韩冰就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下骂死转转：“你还有脸活人吗？你还不早点死了呢！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哩！”骂的就好像自强真的是转转的私生子一样！气得转转到县妇联告了一状，这可把韩冰吓坏了，韩父反而更加猖狂直接到转转的姐姐家里显示他的威风：“我们韩家势力庞大，她正转转告到哪里也告不下我们，她走到哪里也是我们的人！”当过律师的姐夫一听韩父哪里像个当校长的人，简直就是黑社会的人渣！说明转转受尽了委屈折磨！ 大夏天，现浇顶办公室里热得像蒸笼一样，韩父又去转转村里的学校走了一遭，也不是好言相劝让转转回家，而是把围在办公室门口的一群孩子赶走，使劲往住关门，转转赶忙说：“不要关住门，家热得要命哩！” 韩父还又使了一把劲一边关门一边很和气地说：“我只说一句话就走。”刚关上门就又一反常态板着面孔质问转转转：“你为什么不规矩？” “我不规矩干什么了？非礼你了吗？”转转反驳道，逼得哑巴也说话了，一向忍气吞声的转转不再沉默了。 韩父又压低声音命令转转：“我原来还是你的领导！我们让你蹲下你就蹲下！我们让你站起来你才能站起来！”还有威胁转转：“你要不回去我们韩冰聋子瞎子也娶一个呀！”“娶去吧！”转转也没给他个好气！门外都是一群不到十岁的孩子们又好笑又奇怪地说：“自强的爷爷真搞笑，和正老师说一句话还要关上门说哩！” 没有想到，自从韩冰到教师会上说了胡话，有好事者见风就是雨，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全城，有的说转转不守妇道，有的说韩冰耍赖不认账，一时间众说风云满城风雨。转转已经够惨了，没人为转转排忧解难，姐姐竟然还责损打击转转：“你好你还离婚吗？”姐姐竟然还看转转的笑话，气得一直忍气吞声的转转忍无可忍说了一句：“姐姐，你正月亲眼所见韩冰找茬生气吧，怎么又成了我的错了？”这下梅梅更不依转转了厉声呵斥：“转转，你竟然学会顶嘴了！”姐夫看不惯终于忍不住了：“转转和你是同辈吧，怎么她和你说一句话就成了顶嘴了？就是因为你们娘家人把她踩在脚底，婆家人才敢肆无忌惮欺负她了！她又不傻，她心里明白得很，只是太善良太软弱不敢反抗而已！”因为梅梅怕妈妈为难她，就只能听从妈妈的话也对人们说：“转转嫁一家不行，嫁两家也不行！说明她自己就有问题！”人们听了无语。转转想儿子想得实在不行总要回韩家去看儿子，姐姐就阻止转转：“看儿子！看儿子！就你这架子你还能离成个婚吗？”姐姐怎么也能说这种话呢？转转的目的又不是要离婚！转转也是想改造韩冰想安安心心过日子呀！转转也是被逼无奈呀！韩家要安心过日子谁想离婚呢？ 转转对韩冰还抱有一线希望，她总幻想着总以为她会感动韩冰，韩冰会悔改会回心转意，她只希望韩冰和她安安宁宁好好过日子就行，她也实在想儿子想得不行。 同学们只要见转转一次就说：“你儿子学坏了，学得吊儿郎当满嘴脏话，一点也不可爱了。”她又听自强的小伙伴们说：“韩冰做下饭只管他自己舀到碗里吃，就不给自强舀饭，也不喂自强一口，自强自己拿着筷子到他碗里抢着吃上几口，他也不问自强吃饱没有饿不饿就洗锅了。”还听见附近的人们说：“自从转转走了自强就没人管了，韩冰中午一吃饭喝上酒就管他睡觉去了，一觉醒来要上班走才满世界找不到儿子，等找到时儿子满头满脸乌漆麻黑，浑身又脏又臭，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韩冰又气又恼，真想狠狠揍儿子一顿。”因为韩冰只要一有空就往麻将馆跑，既不给儿子洗澡洗衣服，也不带儿子去玩，自强无聊的不行就成天跟着邻居家的两个熊孩子上山下河野跑打闹，没几天也变成了个野孩子。 第五十一章 想儿复回 有一次，转转在马路上遇到麻将馆的女主人说：“你管管自强吧，自强学坏了，竟然跟着邻居家的两个坏小子学骂人，看见我还叫着我的名字爆粗口骂我。”转转回去问自强：“这是不是真有的事？”自强低下头自知理屈地抠着手指头也不反驳，说明是真有的事，说明他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自强不知不觉就学了一些坏毛病，再要没人管真就学坏了。 还有一次，转转好说歹说哄着儿子想带到学校住几天，可是眼看就要出城了，只有三岁的自强坐在摩托车后面又扑腾又哭叫：“妈妈，你带走我爸爸醒来找不到我怎么办呀？”还边哭边央求妈妈：“妈妈，只要你不走我就跟你！你要走我就不跟你！”这么小的人儿怎么这么精啊？还知道用激将法留住妈妈，转转无可奈何担心儿子掉下车去就只好又把自强送回韩冰家里，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她实在放心不下儿子。 这半年转转也不在了，也没有绊脚石了，儿子却没有人管了，韩家为什么也不抢着要把自强给韩凌了？韩冰只顾忙着东家出西家进又在相亲，转转也以为没事了，放暑假时就让人捎话给表姐说好一起去姑姑家散心，那个捎话的人也顺便向韩家告密说转转假期要去姑姑家。 有一天，邻村教书的菅艳艳亲戚薄琴突然骑着摩托风风火火跑来了，一进学校大门就一惊一乍对转转说：“起诉了，到法院起诉了，你赶紧往回走吧！否则真要离了怎么办呀？”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转转心里清楚，薄琴表面假装同情她，实际上是受菅艳艳指使隐藏在转转身边随时都想掌握她的心思行踪来见机行事而已，妯娌菅艳艳不知道是想激将转转快点离婚，还是想邀功请赏让韩家领她的顺水人情呢？ 韩冰相了半年亲，谁也嫌他长得太丑还板着一副面孔不说话，根本没有人愿意嫁给他，韩家也听到转转身体恢复了，直跑大逛也没有瘫痪了，只好厚颜无耻又带人来丈母娘家求情说好话请转转再回韩家。转转趁机非要公公说清楚：“你说我在家里藏了野男人是谁了？泥人也给我捏来一个！要不要再把自强送给韩凌家了？都说清楚！”还没有等公公说话，爸妈竟然呵斥转转：“住口！你自己还不嫌难听还有脸说吗？”爸妈要这样说那转转就更得弄个水落石出了！公公就连泥人也捏不来一个也趁势呵斥转转，韩冰也跟着呵斥转转，一起相跟着来的韩冰的舅舅立刻制止他们：“喊什么？你们订婚时在韩阴家就瞒着转转偷偷定下将来要把转转生下的儿子给韩凌，当时只有我、你、韩冰三个人在场，我不说你不说，转转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韩冰告诉转转的？你们还要弄这些歪门邪道吗？”韩冰的舅舅趁势把韩家父子从头到脚数落了个够，韩家父子的脸憋得通红，羞愧难当，就像犯人一样当把头低下，恨不得插进裤裆里，空气也凝滞了。 片刻，公公不再嚣张，气焰降到了零度，声音低沉地活像几天没吃饭似的，嘟嘟囔囔给转转承认了一顿错误，说了半天好话，转转以为这次回去能过安宁日子了，以为他们再也不把儿子给人了，要给的话这半年趁她不在早就给了，随后就整理东西跟韩家回去了。 刚把东西搬进家，吃饭的时候，韩冰又冷不丁对开小四轮送回转转的村长说：“她要回来，我想哪天打她哪天就要打！”说的那位村长一个大愣怔，直盯着转转看：“转转，那你怎么办呀？”转转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狗改不了吃屎，随他吧！为了儿子只能过一天算一天，韩家千错万错，但是她只要一看到可爱的儿子就忘掉了一切烦恼。 韩冰依然冷若冰霜，始终没有带结婚证去民政局盖章，他自己再也娶不下一个，但是也不安心过日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怎么样，转专也对他失望了，看淡了，不想再在他身上多花心思，每天照顾好儿子，把自己的教学搞好，把自己的学生培养好，忙起来也就没有时间多想这些烦心事了，日子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一天又一天。 转转身体怕受风寒，上班来回奔波再不敢骑摩托车跑了，就只能骑着自行车，即使是大夏天穿着自己缝制的厚厚的棉衣棉裤也看不出来，也显现不出她身体臃肿粗胖；风一吹头也疼，她就大夏天也戴着全棉头盔，路上的行人都奇怪她这身装扮，即使有人说什么，她也顾不上多管这些异样的眼光，时间长了也就不足为奇了。还别说，就这样一个夏天捂着，头上经常热得冒汗，再刮风头竟然也不痛了。倒是婆婆还知道心疼转转，给转转缝制了骑摩托车免受风寒穿戴的护腿、护腕，里面还装了厚厚一层新棉花，挺暖和，可惜她穿了厚衣服再套不上这些装备了，就一天也没有穿戴过，但是转转到现在还一直把他们当珍宝一样珍藏着。婆婆还经常给转转炒好小茴香让转转当茶泡水喝，婆婆听老人们说炒小茴香有温肾散寒，祛寒止痛，理气和胃的作用，还可以治疗风湿性关节炎、腰痛和痛经，可是转转忙起来也记不住泡水喝。但是转转心里很感激婆婆，一直记得婆婆对她的好。听姥娘说在暑热天气的大中午让火辣辣的太阳坚持晒两三中午也顶事，转转就把门口的阳台上擦洗干净，铺好毯子，睡在上面午休，只要把脸遮起来就行，没有想到浑身也不痛了，只有小腿骨还痛。妈妈听老人们说，把砖头放在炉灶里烧红，快速取出来再放进一个大铁盆里，让转转把小腿放在大铁盆上面用毯子盖好，再把醋浇在烧红的砖头上，热气腾腾，然后把毯子盖严实蒸一会儿，直到热气散去，转转的小腿也不痛了。 第五十二章 狗也有情 到了秋凉季节，转转害怕身体受风寒再犯月子病，就干脆住在学校里，星期五下班才回家过星期天。转转一个人住在学校也从来不觉得无聊，放了学孩子们回去了，她把作业批改完就打扫校园，把教室打扫干净，还要用拖布拖一遍，办公室也擦洗得干干净净，打扫完她就坐下来看书、写作、画画...... 有一次，转转一进家门，就发现家里多了一只毛绒绒圆滚滚的土色小狗，因为还没有满月走路还东倒西歪摔跤，看见转转小狗就蹒跚地跑过来好像饿了似的想要食物吃。窗台上放着一个奶壶，转转就拿起奶壶喂它，它的嘴太小，根本衔不住奶嘴，看见它舔地上的碟子，就把奶壶的奶往碟子里倒了点，它就一口一口地舔进嘴里喝起来，喝的满嘴满脸都是奶，那副滑稽可笑的憨态真搞笑真讨人喜欢，小狗就成了儿子亲密无间的小伙伴。 小狗一天天长大，却越长越丑，不再是毛绒绒圆滚滚的可爱样子了，全身的毛就像刺猬一样挓挲着，满脸都是胡须，连圆溜溜的眼睛也遮住，奇丑无比。但这并不影响人们对它的宠爱，尤其是邻居极其搞笑地为它美其名曰“小美”，自强还唯独钟爱它这个名字。从此“小美”就成了附近大街小巷孩子们追捧的“明星”了。 小美狗狗从来不动粗，再顽劣的孩子抓住它的两只前爪把它摔在后背当过家家的婴儿玩，即使它被拧疼了也只是失声叫一声，也绝不会咬人，它依然穿梭于孩子们中间玩耍，孩子们只要动嘴吃东西，它就像人一样站立起来，两只前爪不住地拱手作揖，孩子们的美食就会分享给它吃。 小美记性特别好，无论是什么要领教它一次就记住了，以后就养成了习惯。它要是口渴了想喝水时，它会远远地看着水桶像小孩撒娇似的扭着屁股咿咿呀呀，家人们就知道他要喝水了，地上给它放一小盆水，它才会美美地喝个够。 小美也很有教养，它不会随地大小便。一次转转带儿子在同学家玩，它也跟着来了。突然它跑过来扒拉转转的脚，同学问转转:“你家小美怎么了？”她边去开门边说:“它要上厕所。”同学半信半疑:“啊？它是一只狗还知道这些讲究吗？”她指了指院里:“不信你看！”只见小美东闻闻西嗅嗅，在菜园里溜了一圈，最后找到厕所的一个角落撒了一泡尿。同学不得不服哈哈大笑:“你家这狗成精了！比个孩子也精干！” 小美还很懂事，家人们上街时它也要跟着他们的电动车跑，由于它想追上电动车就飞快地跑，满脸的胡须被风吹散露出圆溜溜的眼睛，全身刺猬一样的毛也被风吹向后面了，自强还用亲昵的眼神看着小美自豪地说：“你们看，小美跑起来就像体育健将一样潇洒很帅气很有风度。”有车开来时，自强扯着嗓子大喊:“小美，看车！靠边走！”路边的孩子扫视了一眼:“啊？谁是小美？”再看小美直冲路边跑在她们的电动车后面，路边小卖铺的大娘羡慕地说:“看人家这老师教育得狗狗也可乖可懂事哩！”妈妈推着小平车上街卖串串，它就跟着帮妈妈看摊子，它不准任何人动摊位的东西，它虽然不咬人，只要叫上两声，谁也不敢靠近妈妈的东西。妈妈只有一次没有带它，就把随时坐的大木凳丢了，妈妈一没有凳子坐就总会想起它。 小美只是不会说话，人们说什么它都能听懂。一次亲戚朋友们正谈论家里地上一盆结了红果子的红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吃，它就去把红姑娘的果子用嘴巴摘了一颗过来给转转，人们很惊奇:“啊？难道它能听懂咱们说的话吗？”一次她去上班小美就偷偷跟上了，去了办公室同事们都笑它长得丑，尤其是刘老师边笑个不停还边看着它说:“你家这狗长得四不像，猫不像猫，狗不像狗，丑成个这样还叫小美哩！叫小丑还差不多！”它愤怒地冲着刘老师跳了跳，嘴里还不满地“哼——哼——”刘老师一下止住了笑:“哟！它这是还嫌我说它不好哩！这要是个人早就笑恼了”放学了转转从教室出来直接回了家，才想起小美还丢在办公室，她又返回学校去找又懒得进大门，让住校生拿钥匙打开办公室门把它领出来，好一会儿孩子们笑着跑出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把它弄出来，它就又跑回办公室了，不跟我们走，怕我们拐跑它了！”她只好又进去找小美，一走到办公室门口只喊了一声:“小美，回家！”它就箭一般射出来跟着她就走。孩子们惊讶地异口同声:“这狗真精了！比人也精！” 小美生病拉肚子，医生让喂它藿香正气水，邻居的大狗输液也没救活，藿香正气水很难喝，它死活不想喝，转转有的是耐心，给它好话说尽，想哄孩子一样乖哄它：“你不喝药就会死，你不喝药就活不了！”最后在转转的软硬兼施下，小美才无可奈何地眼里含着泪水露出委屈的表情痛苦地把药喝了，很快它就恢复了活蹦乱跳，它就追着装过藿香正气水的空塑料瓶狠狠地撕咬摔打，直到筋疲力尽。 有一次，小美被附近邻居家的大狗咬伤了，躲在同学家不敢回来，同学打电话说：“小美不吃不喝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死了。”韩冰赶忙跑去把它抱回来，它的伤口很严重，一大块皮毛也被撕扯开露出鲜红的血肉，几只苍蝇还叮咬它的伤口，转转拿来阿莫西林给它撒在伤口上，又取了一块涮羊肉片卷了阿莫西林哄着它吃了。第二天它就站起来了，它的伤口也好多了，没几天它又恢复了精神抖擞。 狗是最通人性最诚实最忠于主人的动物，它有情有义，从来不会背叛主人。小美狗狗几乎是陪自强一起长大的，陪自强度过了愉快的童年，给家人们带来了无穷的快乐。 第五十三章 开心母子 自强很善良，也很有爱心，不仅爱爸妈，把小动物们也当成人来爱，他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小动物，连小美狗狗每年生下的小狗也爱，邻居抢了一只小狗起身就走逗他：“这要它有什么用哩？扔了吧！”他哭着紧追上一把夺下狗崽子又破涕为笑。他还养了小猫，小兔和两只小鹦鹉，转转也爱屋及乌地精心喂养这些小动物，小兔养了好几年长得又肥又大谁也抱不动，最后竟然被一只大狼狗叨走了，娘儿俩还伤心了一段时间。 星期天，转转一家三口去妈家也要带着小美狗狗，他们骑着电动车前面跑，小美狗狗不坐电动车就要跟在后面追，到了妈家一开大门，爸爸听见大门开了就问妈妈：“看谁来了？”妈妈一抬头说：“转转家三口子。”自强抢过姥娘的话激动地说：“姥娘，还有小美哩，小美也跟上我们来了，它还在后面跑着哩。”妈妈也逗自强：“哦，那连上小美你家就是四口子，姥娘没有看见小美还没有数上。”自强笑得前仰后合：“啊呀，小美也成了咱家的一口人了！”小美确实也成了家里的一员了。 虽然转转半辈子得了一子，但她绝不会溺爱儿子，也不会打骂儿子，即使儿子错了的时候，她也是耐心地引导他:“你错了吗？”他理亏地说:“错了。”她再让儿子说出他错在哪里了，他以后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强从小不管买什么东西，他妈妈都是让他自己去挑选，他选中哪一款他妈妈都支持，之所以自强越来越有自信了。即使他有想要的东西，他妈妈也不反对，只是在买的时候看到他妈妈的钱不多了，他就改变主意不买了。 自强准备上幼儿园时，他就“命令”爸妈：“爸爸，妈妈，从此以后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再不能叫我的小名。”他还特地让爸妈练习叫他的官名，他们也照做了。转转提前就告诉儿子：“第一天上幼儿园其他小朋友要哭，你可千万不能哭，否则人们会笑话你是个怂包！男子汉大丈夫从来不哭！”到了幼儿园，自强特别好奇，也很兴奋，大部分小朋友刚离开妈妈不适应都在哭，他反而还“笑话”其他小朋友：“妈妈，有个小朋友哭得鼻涕流的这么长！真恶心！”转转故意逗他：“上幼儿园不好，明天你快别去幼儿园了！”他急得快要哭了：“就要去！去了幼儿园有好多小朋友跟我玩呢！”老师说自强很聪明，唱歌、跳舞、做操教一遍就会了，所以他是领唱、领操和领舞者。转转也不要求他会认字写字，只要让他玩好就够了。他经常让妈妈带他到书店买他喜欢的画本，画完一本再买一本，他总也不厌其烦。 到了冬天，天寒地冻太冷了，转转原本穿着的棉衣也抵御不了寒冷，可是没有比这再厚的棉衣了，她只要骑上摩托出去跑逛月子病就又犯了。韩冰又要上班又要接送儿子上幼儿园，还要做饭，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邻居两口子都是教师就经常劝说韩冰：“韩冰，你那成天忙得焦头烂额，不信你自己还不受憋屈吗？转转怕风寒不能跑逛，你该是找关系把她调回来，两个人分工合作，就不忙了吧！你儿子上了小学也总得有人辅导吧！”说得韩冰也想到了这些问题就认可了，可是调动工作很难。 终于在零五年，县教育局上任了一个新局长，为了提高教学质量，新局长规定，每年升学质检考试成绩进入全县前三名的教师就有资格调回县城里，眼看评职称没有希望，转转就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调回县城的小学了，可是就因为转转没把自强给了韩凌，没依上公公和大伯子夫妇的心，公公还到教育局找局长告转转的状，还指使郎芯到教育局败坏转转的名声，竟然胡说转转和校长乱搞男女关系才调回城里的，逼得局长让主管成绩的部门把转转的成绩都展示出来，他们才不无理取闹了。 自强准备上小学了，转转给他制定了一个课外时间的计划日程表，做作业、看动画片、和小朋友玩耍都在内，演动画片的时间不写作业，和小朋友玩耍的时候不写作业，其余时间平均分配作业量分量完成，哪个时间做哪部分他自己支配，所以自强学得轻松，玩得快乐。 每天放学一回家，自强总要让妈妈和他摔一会儿跤，玩尽兴了就安安静静坐下来写作业，韩冰做饭，自强有不会的题目就让转转教，写完作业还可以看一会儿电视，正好电视上播出一则广告，城街上有一家药店新进来一批专门治疗月子病的药酒，转转就赶去买了一瓶，每天按时按量服用，过了一段时间，月子病也完全好了。 星期天，自强有时情绪很低落:“妈妈，今天没玩好！”转转很奇怪：“你不开心吗？为啥？”他委屈地说:“没人和我玩能开心吗？”转转着急得说:“来，妈妈和你玩一会儿！”他就喜欢和伙伴们舞枪弄棒打打杀杀:“妈妈，和你玩不成，你又不会打！和你玩不尽兴！”他和伙伴们“打”的很激烈，但是从来没有互相打哭过。有时星期天晚上睡觉时他还哽咽着说：“妈妈，今天没玩好。”转转看着流泪的儿子很心疼，就让自强把小朋友们叫来家里和他一起玩，自强还反问妈妈：“我们把家弄乱怎么办呀？”转转即使说：“没事！”他也不依不饶：“妈妈，你一定要说话算话，保证不骂才行！”转转肯定地说：“妈妈肯定不骂！只要你玩开心了妈妈就开心！”他这才放心了。 他们玩捉迷藏老藏不好，藏到哪里也只把头藏起来不管屁股，一下就被对家发现了，一个小朋友藏到了写字台下边屁股还暴露在外面，转转就悄悄给他堵了一个沙发垫，一大群孩子找得筋疲力尽也找不到，最后转转偷偷朝沙发垫指了一下他们才找到，自强问妈妈：“是谁堵上沙发垫的？难道他自己能堵上吗？”孩子们窃窃私语，接着哄堂大笑，自强滑稽地看了看小伙伴们对妈妈说：“妈妈，他们都说你是个老顽童！”自强又对小朋友们补充说明：“我就是被妈妈当玩具玩大的！”孩子们哗然大笑。 第五十四章 寸步不离 有一个星期天，自强跟邻居的两个大孩子去河里玩，被一个傻孩子推到了臭水沟里，浑身都是污水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怎么也上不来，路过河边的大姐姐看见了才把他拉上来，半夜睡梦中他突然大惊小怪地哭，他这是被吓坏了。 从此自强和小朋友们上山下河转转都要跟着，因为附近的孩子数他年龄小。可自强不满意了：“妈妈，你能不能不跟着我们，你看见哪个孩子的妈妈跟一群小孩子玩了？你就不能跟大人们去玩吗？”转转也很“委屈”：“大人们只玩麻将还抽烟，妈妈不喜欢嘛！”还假装快要“哭”了：“你就领上妈妈嘛！妈妈一个人会无聊死的！要不你就教会妈妈玩电脑游戏！”这一招真灵！再多个和他抢电脑的人岂不是更麻烦了，自强无可奈何像哄小孩子似的：“妈妈！别哭！别哭！我们领上你就是了嘛！”转转就屁颠屁颠小跑着紧跟在他们后面，他们已经上山玩好了，转转才上气不接下气地上了山，还没等转转缓一口气，他们就又要下山了，那些大孩子还得意地看着自强的妈妈，转转就着急地喊：“儿子，等等妈妈！你让妈妈缓一口气再走！”自强更着急了：“妈妈，我不能等你！要等上你他们就丢了我，就没人跟我玩了！”转转也赶忙下山，回到家里她几乎累得散架了，一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自强还明知故问：“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有气无力地说：“妈妈死了！”自强捧腹大笑：“啊呀，死了还会说话吗？”自强趁机像大人一样“教训”起妈妈来：“妈妈，看你以后还再敢不敢跟我们了？”她依然嬉皮笑脸地说：“跟！”自强哭笑不得：“啊呀，我真是服了我的妈妈了！” 有一次，孩子们去湖边钓鱼，两个游手好闲的坏小子老在孩子们身边捣乱，转转一再警告他俩：“小心把孩子推进湖里去的！”他俩还很猖狂：“推进去就推进去了！关你屁事！”转转生气地拿出手机：“滚！再不滚我就报警了！”他俩慌忙逃窜。两个大孩子服气地说：“今天要不是有自强妈妈在，我们的钓鱼竿肯定又被他们抢走了！真不愧是当老师的人！”孩子们再也不反感自强的妈妈跟着他们了。 还有一次，转转和儿子在家里玩闹一不小心滑倒了，她只顾着护住儿子，却支撑不住自己重重地摔倒摔伤了尾椎骨，她躺在在地上动弹不了还忍不住笑，儿子还以为妈妈又耍赖不起来就笑话她:“妈妈，谁家一个大人了还躺在地上不起来？让人家看见笑话呀！妈妈，快点起来吧！”疼得她流出了眼泪，自强看见了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啊？妈妈，没见过大人也会哭啊？”儿子又把她逗笑了，儿子更好奇更好笑:“妈妈，你到底是哭了还是笑了？哪有笑着流泪的人哩？”小美狗狗跑过来舔她脸上的泪水，她随手拍了一掌小美：“躲开，狗子还知道给妈妈擦眼泪哩！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妈妈！”自强这才知道妈妈是真的摔伤了:“妈妈，你从来不打小美，看来你是真的摔伤了，我打电话叫我爸爸吧。”可是打了电话韩冰好久也不回来，地上冷冰冰地转转躺得时间长了浑身都冷，自强急得抓耳挠腮：“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哩？”正好隔壁的小伙伴也来了，转转让两个孩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滚上炕沿边，自强还小大人一样教训起妈妈来:“妈妈，不是我不心疼你！谁让你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呢？我就不知道你是真摔伤了还是跟我开玩笑假装呢？看你以后还再敢不敢调皮了？”她这个当妈的也真是不省心，自强一会儿问她：“妈妈，你还疼吗？”一会儿又问她：“妈妈，喝水吧。”给她端来了一杯水让她喝，不知如何是好。她浑身骨头发烧，在炕沿边躺了三天三夜才会动弹了，自强才不担心妈妈了。 有一天，姑姑的儿子刚二十出头就传来了喜讯准备举行婚礼，邀请家人们都去参加，亲戚们都去祝贺，婚房里笑声不断，热闹非凡，人们一边说笑一边帮忙，转转正兴致勃勃地帮姑姑剪双囍字，此情此景，妈妈不由自主就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三十多岁了都还没有结婚，突然情绪失控当着众亲戚又哭又骂：“转转一分钱也不帮正文钱不够结不成婚才退了婚，她要能帮正文现在孩子也有了......”煽风点火挑拨姑姑把转转从头数落到脚，惹得一家人都对转转不满意，都对她投来鄙夷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个窟窿钻进去，她只好吃了饭悄悄溜走了。 老妈就不看看别人家是怎么培养孩子们的！二姨、三姨虽然没上过学但也都把孩子们培养成才了；发小睿睿的父母同样是农民也培养好孩子们都有逞心如意的工作，睿睿结婚时还随乡入俗不要彩礼还有重金陪嫁，并且毫无怨言：“不管是儿子还是闺女都是我生的，我能花钱给儿子娶媳妇也能给闺女陪嫁，都是我生的我就得一碗水端平，将来就看他们各自的本事如何了，将来谁发展好谁有钱了过得好那是自己的本事，姊妹们谁也别眼红谁！”逼得输得一贫如洗的儿子摈弃村里的陋习去了青海从头开始发展，他下定决心说：“我也得跟上大家的步伐了，否则落伍了亲爸妈也不正眼看我。”只要走正道何时也不算迟，没几年就在qh省城市中心买下一套两居室的房子。睿睿的妈妈还说：“新生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回头重新做人，正勇现在才二十几岁，要想学好也不迟！” 而转转妈却为了舅舅们不惜毁掉自己儿子的美好前程！再为了自己的儿子一再伤害自己闺女的美好人生！ 第五十五章 激发潜力 妈妈的做法让转转无法接受实在憋不住就对改改一顿诉苦，改改也看到大姐家被她花光资金再也翻不起来的惨状自己心里也觉得愧疚，也想到因为自己的贪心导致两个弟弟没有前途连媳妇也娶不过，她就寻思着省于成天这么胡乱花钱，还不如用这些钱把工作找回来，于是她只要见个人一听说是个“当官的”就大把大把地往出扔钱，一次不行再来一次，除了送钱什么东西值钱就送什么，送了不计其数！ 有一段时间，改改还拧着转转把工作让给她，转转也无可奈何：“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要能办成你办吧！”直到她老公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动她才不得不停手，这才发现那些“当官的”都是骗子！钱也花光了，她的工作也没有办成，她老公的生意也做不成了，为了维持生计她老公只好把自己跑生意用的爱车也卖了，一家人由原来的有钱人一下变成了穷光蛋，改改一下承受不了就崩溃了。她为自己好端端的工作被老公一家人钳制住不得不丢掉而想不开，她又为老公好端端的生意被她搅得一贫如洗而想不开，想不开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时间长了她的神经就错乱了，又哭又骂还出手打人。 有一次，改改差点把老公掐死，眼看她老公的脸也由红变青气也出不上来了她还不放手，在她家门市上帮忙的正文死活拉不开，最后狠狠打了她一耳光，她感到疼痛才把老公放开。可是改改又为弟弟打她想不开了，三姐夫也怪怨小舅子打了他老婆，正文气急败坏：“那我再不出手你就没气了！”“没事！她有多大力气哩？她没有力气了自然就放开了。”“你看不见她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吗？你可不知道这种人力大无穷啊！得赶紧带她看病去哩！”她老公一家人还怕人们知道笑话嫌丢人就不带她去看医生，只让市精神病医院的医生配了助眠药给改改吃，一片不行两片，两片不行三片，一直往上加，直到一次吃四片她能睡一个星期人事不省，以至于大小便也失禁了，吓得正勇赶忙给二姐拍了个加急电报：“你赶紧催爸爸来市里想办法哄改改到正规的省精神病医院看病吧，否则改改再不看医生只吃催眠药醒不过来就没命了！”转转还让爸爸看了正文的加急电报，爸爸才着着急急赶去市里看改改。改改一醒来就闹，谁的话也不听，唯独爸爸乖哄她说：“爸爸带你看姑姑去。”她才欣然答应了。 爸爸和改改老公商计一番，租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改改就出发了，担心改改路上闹就给她吃了催眠药，到了省医院她还没有醒来，上下车都得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扶着，两人把改改背进医院门诊室，大夫一看病人的样子就赶忙让两人把改改扶在就诊的凳子上靠着办公桌半坐半躺着，改改被折腾了半天还没醒来大夫就问：“这是一次给吃了几个催眠药？吃一次睡多长时间？”改改女婿说：“平时吃四个睡一个星期，今天老丈人只给吃了三个。”大夫大吃一惊：“啊？吃四个把人也吃废了，再吃还出人命哩！赶紧减半改成两个！”然后边号脉边询问了解病人的病情，审清病情以后就开药，大夫嘱咐一番，然后一人照顾改改，一人交费取药。那时候还没有医疗保险就没有住院治疗，改改女婿又返回市里照顾门市上的生意，为了省钱爸爸就领着改改在姑姑家暂时住下熬药吃，吃完再来看医生配药，就这样耐心地治疗，改改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过了两个月改改神志清醒了，大夫让爸爸给她带了一大包药回家吃，等过一段时间吃完再来看，一直坚持治疗，半年她就康复了，但是医生说：“每年春天和秋天还得来看，因为换节令时病情容易复发。”改改在家休养了半年，老公和婆婆也事事顺着她的心，她也恢复地像正常人一样了。 改改因为自己上不了班而想不开，转转也一直急在心上但是也无能为力，在亲朋好友们的耐心开导下，改改也不再想找回那份正式工作了，就想自己打工挣钱也一样能过好日子，改改各行各业都试过也都做过却都做不成。去家电城卖电器，老板太挑剔嫌改改的工作做的不到位，改改火爆脾气嫌老板说的麻烦就和老板大吵一架就不干了；又去商场卖衣服，由于改改人也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一样的衣服只要她穿哪一件顾客就非要买她身上穿的那一件，一来二去把她装在衣服里的钱也买走了，这除没有挣钱还倒贴钱了，这营生还能做吗？一气之下她又辞职不干了；暂时什么也干不成她就在家里呆着，实在无聊得不行，婆婆就提议让她在小区门口卖雪糕，她更生气了：“我的妈呀，你就看见我是个卖雪糕的吗？我中专毕业就卖个雪糕同学们看见还笑话死了，我可不去卖雪糕，我还嫌丢人哩！”于是她老公的朋友就让她去做保险，这一去可不得了，完成任务不只有高额奖金还有免费旅游呢！改改为了完成任务竟然借钱给自己的家人每人买好几份保险，她是能去旅游了，家里却揭不开锅了，她老公还得帮她还债，她老公就死活不让她去跑保险了，没有办法她干脆去旅游公司上班去了，随时都能去旅游，为了能在旅游公司站住脚，她还苦心培训学习考上了导游证。 改改发现自己只有在旅游业这方面才能做出成绩，并且还做得很出色，她也成了旅游公司的红人，公司生怕她被别的公司挖走，一再笼络她收买她的人心。后来改改和她配合默契的一个搭档在一次聊天中说：“老板老担心你去了别的公司......”又脑筋一转突发奇想说：“既然咱们能去别的公司，那咱们也能自己开公司呀，咱们干脆自己开一个旅游公司吧！”没有想到两人一拍即合，就是缺少资金，她们到处借钱也凑不够，那时候要想贷款很难很难，改改和转转一说：“二姐，我开公司需要资金，你能帮我周转一下吗？”转转一百个赞成，韩冰也立马支持，随即把所有的积蓄都借给改改，又商量着和韩冰两人一起帮改改贷了一部分款，有了资金很快改改的公司就成立开张起来了，生意还很红火，转转也为改改高兴，为改改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而高兴。 第五十六章 无事生非 自从转转调回城里，公公又开始找她的麻烦，不是到处大肆败坏她的名声，就是挑拨离间指使韩冰无缘无故找茬打骂她，半夜甚至是逢年过节也没个安宁。 平时在学校上班的时候，和转转带一个班的搭档老是找茬骂转转，时间长了老同事们也烦了：“转转，你是怎么惹下她了？有个再一再二还有个再三再四吗？你就想听她没完没了骂你吗？你怎么就那么好脾气了？”转转觉得没有惹她就不搭理她。 那是师范同学毕业十五年难得一次的聚会，学校也正好放三天假，县里其他同学都去，唯独韩阴无情无义死活不去，还不想让转转去参加，转转有意和韩冰说：“韩阴不去我也不去了。”韩冰也上过几年大学知道同学情谊的纯洁还有点激动：“她不去你就不去了吗？你又不是和她穿的一条裤子！十五年见一次多不容易呀！去吧！怕以后再没这机会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一下说得转转赶忙整理东西起身就和同学们去赶火车。傍晚到了聚集地转转正要和同学们共进晚餐的时候，转转的搭挡一个电话紧追一个电话地催转转：“你必须连夜赶回学校报到，否则就除名了！”转转纳闷：“星期天晚上到学校报到干什么？”同学们提醒转转：“你打电话问问校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搭档的电话根本停不下来甚至污言秽语辱骂转转：“你那有人供你吃供你住正好给你提供条件让你和男同学们鬼混！”越说越离谱，于是她将计就计试探搭档：“我黑天半夜回去到哪个办公室？找谁报到？”搭档这才说漏嘴：“回你家里就行了吧！”原来韩阴和这个搭档是发小，是她俩捣鬼折腾转转呢！简直把转转的人身自由也剥夺了！ 天气热了，转转随便穿一件裙子或者露胳膊的半袖，搭档也要辱骂她：“转转穿半袖穿裙子就是为了露出胳膊、腿勾引男人哩！”这一句话才把转转惹火了“忽”地往起一站一手指着她说：“你给我说清楚，我勾引谁了？勾引你老公了吗？”说着转转就三步并作两步绕过长办公桌冲到了她面前：“说！说不清楚我就把你那个嘴给你扯烂了！”同事们七手八脚赶忙把转转拉开了，搭档盛气凌人的气焰立刻不嚣张了，反而还一块好话：“转转，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和你开玩笑哩，我是说不了话，你就别计较我了。”她也说了软话，同事们也往开拉转转，转转也想两人还带着一个班，以后还要打交道只好就此作罢。事后同事们才一阵好笑：“转转真是‘善汉不恼，恼了没了！’先还看见转转坐在那里，没主意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在长办公桌对面了，那架势着实吓人一跳！”从此以后搭档再也不骂转转了，看来哪个人也是不受好气！ 学校又新调来一个年轻女同事王野搬到转转家房前租房住着，成天往转转家跑，还假惺惺地说：“我早就听说韩家听上菅艳艳虐待欺负正转转了，我看不惯就想打抱不平为你出气了。”让人听着有点虚伪和恭维，但是转转也不能拒绝她的好意，一来二去两人还相处得不错像好朋友一样。每天一下班王野家也不回就来了转转家，到深夜一家人瞌睡的想上炕睡觉她也不走，非要让韩冰送她回家：“齐梦鑫不回家我和孩子不敢在家呆着。”刚开始韩冰还不耐烦，到后来就成了习惯，只要王野母子动身韩冰就主动跟着送去了。 有一天晚上，王野来了呆了好长时间也不见韩冰回来就走，出了大门时还叮咛转转：“转转，你把大门锁了我再走，韩冰黑天半夜不回家整治上他一次他就再也不敢迟回来了。”她刚走就听见韩冰回来了，一边用脚踹大门一边破口大骂：“我听见就把大门锁了，回来一看果真锁了，你们难道不想要老子了吗？”转转一个激灵：这我刚锁大门韩冰怎么就知道了？他怎么能听见？只有王野知道难道不是她打电话告诉了韩冰吗？从此韩冰每天回来找茬，这也不对，那也没味。 过端午节的时候，王野突然跑来说：“我和齐梦鑫不过了，准备离婚呀，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妈还在齐梦鑫就赶我走？我已经在外面看好房子了，只是一个人不敢住，转转，你也搬出来陪我一起住吧！”转转知道她家夫妻俩是自由恋爱结婚，经常吵架打架，打得再狠也没有闹过离婚，这因为一句话就要分居吗？谁家夫妻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她还苦口婆心劝说了王野一顿：“有了孩子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夫妻两人一心一意好好过日子吧。”谁知王野就生气了说：“那我就去同事家藏起来，让齐梦鑫找不见看他怎么办？”还板着脸警告转转：“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不准告诉齐梦鑫，否则我就和你没完！”说完王野气冲冲地走了，转转就陪妈妈逛街去了。 齐梦鑫以往半夜也不来找王野，转转这才刚进门，齐梦鑫就来找王野了，转转知道王野就是给她下坑想和她翻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就照她说的办吧，于是她就说：“我下班才陪我妈逛街去了没有见王野。”齐梦鑫竟然把怨气撒在转转身上：“王野每天下班就来你家，今天能不来吗？”转转又解释道：“我和我妈逛街去了她看见大门锁着就走了吧！你再看她去哪里了？”齐梦鑫骂骂咧咧地走了。过了一会儿齐梦鑫又来了还满脸怒气质问转转：“王野到底在哪里？她成天和你相跟着，你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一句话说的转转也很不高兴：“过端午这几天不是我去妈家吃饭，就是我妈进来叫我去赶会，就没有时间和她相跟，要不相信你干脆把我家仡里仡佬都查看一遍！”齐梦鑫这才悻悻地走了，自己把老婆赶走怎么来问转转要人了？后来王野的闺蜜叫齐梦鑫把王野接回去了，从此王野就老和转转过不去，转转就尽量躲着她。 第五十七章 找茬报复 韩凌、菅艳艳两口子依然不甘心不罢休还请了说客，转转在学校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里两位和韩凌、菅烨烨同学的女同事一有空就唠唠叨叨指责“开导”转转，转转不听她俩一唱一和，他们甚至挑衅转转：“你家眼看就过不成么，还不痛痛快快把儿子给了韩凌家！”转转反问她们道：“怎么就过不成？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不离婚二不歪门邪道，怎么就过不成了？”“你以为你想过就能过成吗？那可不由你！你又说了不算！”转转不服气：“我只有一个儿子我就不给！要想给你们儿子多你们给吧！”“韩凌就非要你的儿子不行！又不要我们的！”看来是韩凌就不放过转转，原来问题就出在韩凌身上！ 收秋的时候，自强的爷爷还在村里种了二亩土豆，韩家一大家人回村里收回土豆来堆在院子里，自强和韩嚣玩，玩着玩着韩嚣把一个跳跳球蹦进土豆包下面了，自强赶忙弯下腰低着头用手帮韩嚣往出探跳跳球，谁知韩嚣趁机一脚踩在自强头上，自强呲牙咧嘴快要哭了，转转慌忙喊了一声：“韩嚣！”韩嚣刚放开自强还得得寸进尺不依不饶说：“我还要打自强耳光哩！”韩凌竟然信口开河答应着：“哦，打吧！”自强赶忙跑进妈妈的怀里想让妈妈护着他。韩凌学校一位帮忙的年轻老师说了一句：“啊呀！韩嚣这个打耳光......”听着也是尝试过管够呛了！韩嚣跑到自强面前扬起手正要摔在自强脸上，转转赶忙用双手遮住自强的眼睛笑着逗韩嚣：“我们可不让你打！”当时在场的人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过几天，县委县政府准备开人代会韩冰忙得不可开交，婆婆却不住地打电话骂韩冰：“你老子生病了你就不闻不问不管一下！”韩冰就奇怪了：“我爸前几天还好好地怎么突然生什么急病了？你们不说谁能知道？”公公又呵斥道：“不说你就不来吗？你不来能知道吗？”他赶忙又打电话问韩凌、韩阴：“你们知道不知道爸爸生病？”韩凌、韩阴也都说：“不知道！”韩冰正纳闷父母怎么只针对他一个，突然公公又打来电话胡搅蛮缠：“转转不让你来父母家你就不来吗？”韩冰不服气地说：“这还说的，她能管了我吗？”韩冰随即安顿转转：“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千万不要理不要出声，否则就又揽上事了。”韩冰赶紧赶往父母亲家里，韩父阴森着脸命令韩冰：“明天你无论如何都得带我去省城看胃病！”韩冰唯唯诺诺地说：“开人代会这段时间县长书记也不准请假，我能请假吗？要不等两天开完会再去。”公公咄咄逼人：“请不了假就不用请！单位没你就能塌了吗？你明天必须带我去省城！”平时开会准备工作都是韩冰做，没有办法韩冰不得不想办法请了假凑钱带父亲就去省城看医生，转转安顿公公提醒韩冰顺便也检查一下经常大量出血的痔疮，没有想到公公根本不把韩冰放在心上：“他不看就由他吧！管他哩！”医生给父亲做完胃镜检查后说：“也没有什么大碍。”配了点药就回来了。 可一大家人依然把转转咒骂训斥个没完没了，转转想不明白什么原因，婆婆才说：“就因为你没有让韩嚣打够自强耳光就太岁头上动土了，菅艳艳就不依了又没完了吧！”菅艳艳就是蛮不讲理竟然说：“那就尽管让打吧到能打死了？小孩子打个耳光就能戳瞎眼睛吗？正转转不让韩嚣打自强把韩嚣气过去怎么办？她不让打我就非让她那眼睛抠瞎才行哩！”一大家人没明没夜地整转转，转转实在没法活磕头求饶，然后就昏倒了，床也起不了，几天连班也上不成，后来上了班也一直头晕脑胀，有时晕倒吓得老校长叫苦连天：“我生怕正转转在学校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得担责任哩！”转转有好几次走着走着就摔倒了，吓得其他校领导们也担心她晕倒在讲台上，着急地催她：“你快请假去医院看医生吧！”县医院的医生也诊断不清她是什么病，只是怀疑她这症状像美尼尔氏综合征，但医生又说：“你年龄还小还没有到了更年期，我建议你去部队医院做个脑ct检查。”韩冰陪转转去部队医院检查时，医生一看转转就像审问犯人一样：“老实交代，你这头究竟是怎么成了这样的？”边说边把韩冰关在了门外，韩冰一看这种情况就做贼心虚，心里恼火得要命，担心医生查出不该让人知道的问题，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转转的颈椎出了问题，但是懂一点医学知识的老校长看了转转的药方说：“你这药除了颈复康剩余的都是宽胸解郁清心除烦的，说明你就是受气了。”还很体谅她：“你在家里修养一段时间再上班吧。”可是韩家哪里肯让她闲在家里养病呢！韩冰不珍惜转转，一家人也不把转转当人看！但是转转一看到可爱的儿子就把一切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无论如何她也要舍命守着儿子！ 从此以后韩冰再也不陪转转去看医生了，除不管转转的死活，也不准转转看病去，每天下午就到麻将馆玩，输了钱还打电话命令转转：“你赶紧给我送出钱来！”转转如实说：“我还没发了工资！”他还呵斥转转：“问附近的人借上给我拿来！”为了不生气为了安宁转转只好借了钱给他送出去，麻将馆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管他呢，否则晚上娘儿俩又不能睡安宁觉也只能妥协了。 只有一次，转转没有发了工资，瞒着韩冰悄悄问邻居大爷借了钱去看病，邻居大爷看不下去了就把韩冰叫去狠狠教训了一顿，随即就问韩冰要钱：“我这么大岁数了有今天没明天，你马上把转转借我的钱还给我，告给你，你不能问转转要这个钱，否则我还要整点你哩！还要让世人看看你韩冰有多专横有多不地道！”只有这一次韩冰没有让转转还他的钱，也没有吵闹。 第五十八章 不可思议 接着发生的事更让人不可思议。有一天下午，转转在上班的路上发现自己的电动车闸不在车把上了，没法握闸，下坡的时候只能推着，老校长看见了：“转转，你怎么不骑着电动车走？没电了？”转转说：“有电了，是电动车闸掉下去了，下坡不敢骑。” 于是一进学校大门，老校长和老师们就帮转转看电动车，有人说：“是不是电动车放在学校院里学生们调皮玩着卸了？” 门卫一想：“这个车闸孩子们没有扳子卸不下去，你中午放学回家路上握闸了吗？” 有两个同事说：“握了，中午放学我们和她相跟着，下坡时还听见她的电动车嘎嘎响，她这电动车一握闸就嘎嘎响......” 门卫又问：“那你的电动车中午在哪里放着？” 转转不假思索：“就在我家院里。” “中午谁动你的电动车了？” 转转一想：“中午就是韩冰摆弄我的电动车了。” “那你问他吧，固定车闸的是一个大号螺丝钉，得用扳子才能卸下来，看他是不是修完车忘记安了？” 转转“哦”了一声就打电话试探韩冰：“韩冰，中午我看见你给我修电动车了？” 韩冰毫不迟疑：“哦，我给你大检修了一遍。” “那你见没见一个大螺丝钉？” “见了，那么大的螺丝钉有什么用了？没用我就扔了。” “你扔在哪里了？那是固定车闸用的，现在不卖这个型号的电动车了，全城也配不上，以后你想骑也骑不成了！” “我就扔在小房子了，你自己回去找吧。” 下午放了学，转转一回家就进小房子找遍也没找到那个大号螺丝钉，急得转转又打电话说尽好话乖哄韩冰，韩冰直到晚上玩完麻将才回来给了转转那个大号螺丝钉，转转才又把车闸安上。转转一直搞不明白韩冰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人家过年都是欢天喜地红火热闹，转转自从结婚就没有过一个安宁年，一到过年转转总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不知道公公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也不知道韩冰又要怎么整治她。 这又要过年了，转转一个人累死累活打扫洗涮，累上一天连饭也吃不上，家里的炉灶一烧火就冒一家烟，不开门呛人，开了门冻人，儿子发现低处没有浓烟就趴在炕上，还着急地喊：“妈妈，你也趴下，你看，低处没有浓烟。”邻居看见了说：“自从你家住上也从来没有看见韩冰捅过一次烟囱，肯定是烟囱满了，赶紧得捅一下了，否则还要过个黑年了。”说着就把他家捅烟囱的工具都拿来了催韩冰：“赶紧动手，我帮你一起捅烟囱吧。”韩冰还不识抬举：“我还顾不上，你把工具拿走吧。”说完就又去了麻将馆。韩冰什么也不干回来还不珍惜转转辛辛苦苦整理打扫干净的家，不是乱扔垃圾就是随地吐痰，转转边拖地边气愤地责骂，韩冰竟然破口大骂：“你给老子只会挣个死工资你还幸甚了？”转转反驳他：“你本事大除了工资还能挣下大钱吗？”韩冰还咄咄逼人：“老子只是个男人！你快早点儿死了吧！我妈六七十岁了月月还有两千块钱进门哩！”转转就随口一说：“那无非就是你爸那两个工资么，莫非你妈无业游民还有哪个单位给发工资了？”还没等转转说完，韩冰就爆粗口：“莫非你老子的工资就顶你妈挣的？”“那你妈月月这两千块钱到底是哪里来的？”“猪脑子！你快两头碰死哇！你还活女人哩！”转转被激怒了：“那你妈莫非是开窑子吗？”邻居两口子在墙头上正准备过来拉架，又听见嚷架的声音消停了。 突然，韩冰一把夺下转转手里的拖把使劲把她按倒：“老子今天非要把你的眼睛抠出来不行！”两个手指头直勾勾地逼向转转的双眼，转转使出浑身力气挣扎躲闪，韩冰的两个手指头最终狠狠地抠在转转的脸上，眼睁睁抠下两个深深的血窟窿，脸上顿时鲜血直流，火辣辣地痛，吓坏了在炕上玩悠悠球的自强，韩冰就像疯了一样，转转怕韩冰没有达到目的再来抠她的眼睛，她随手使劲拎起拖地用的大半桶脏水扣到韩冰头上，让他一时没有办法再来攻击她，半桶冷冰冰脏兮兮的拖地水才把韩冰浇清醒了，他一头倒在炕上大哭：“老子昨天才洗了澡！”转转欲哭无泪：哼！你脏了还能再洗，我脸上的这两个血窟窿不是毁容了吗？ 再看自强老半天了手臂还一直停在半空中，韩冰这才看到儿子吓傻的样子可怜地痛哭：“自强，快过来，爸爸抱上你。”自强这才跑到爸爸怀里，儿子没有傻了还好。转转的脸上就像被灼伤一样火辣辣地痛，痛得钻心，闭上眼睛也无法睡觉，半夜转转突然想起用凡士林护肤油填平两个血洞就不赤裸裸地疼了，才慢慢睡去。她的皮肤不知道是缺营养还是过敏，脸上被抠破的地方像生了疮一样，流脓害水长出两个大血痂，好长时间也褪不了，谁看见也要问：“你的脸怎么了？”转转撒谎说：“过年溅上油烧着了。”韩冰为了掩盖他的暴力行为还不打自招到处宣扬：“转转无缘无故骂婆婆，骂得很难听，我就打她了！”韩父竟然幸灾乐祸得意忘形不得了：“哼！韩冰年前就在回老家的车上当着他舅舅一大家人说转转骂婆婆骂得不能，这一次终于打了转转出了一口气！”看来又是韩父挑拨离间出的鬼主意！ 这一次转转真有点绝望，死的心都有了，她对韩冰彻底心寒了，从此她再也不想多看韩冰一眼，再不想和他一个可怕的魔鬼理论，再和他连说一句话的心情也没有，就当他是空气一样。过年那天果真炉灶浓烟滚滚，没有办法韩冰才一个人捅烟囱去了，大过年的肮脏黑水，谁想帮他呢？ 第五十九章 看淡失落 正月里，转转去了妈家，一大家人都有说有笑，唯独转转只管自己闷头大睡，她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了。一家人都很好奇：“转转这是怎么了？再红火热闹她也不说不笑了，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韩冰自知理亏不再嚣张，生怕转转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被正勇打个半死。 从此，韩冰每天下班就早早回家，自觉主动按时做饭、接送儿子、拖地、整理房间，每个星期天还主动承包了洗涮全家人的衣服，不再半夜回家找茬闹事了，他们单位准备集体出去旅游，他还第一次“担心”转转又上班又照顾儿子忙不过来紧张，还请来了丈母娘帮转转做饭照顾孩子，旅游回来还出奇地给转转和丈母娘买了礼物，但买的都是假货，银手镯不是银的，金手镯不是金的，他只是为了暂时明哲保身敷衍糊弄娘儿俩，平时宁愿把钱输在麻将馆也舍不得给儿子花一分，哪里还舍得给她们花钱？ 再说正文因为没有念成书一直不痛快，心情很不好，身体还需要调理，可还得自己打工挣钱看病，没事时还是看书，总想着身体好了有朝一日挣了钱再去上学，连身边的女孩也从来不看一眼，更不用说找对象了。可二舅的女儿小婧研究生毕业已经上班了，听说大城市的房租贵得租不起，老妈看不见正文没钱上学没有成家自己挣钱看病可怜，还要求正文和转转：“你们俩一人给小婧拿上两千块钱。”正文乖乖把卖苦力挣的钱交给老妈暂时停药，转转心里窝火就没给，老妈就恨不得一句把转转骂死，还又打电话警告姨姨舅舅们：“你们以后别和转转姊妹们来往，我养的这孩子门没有一个好东西都跟姓正家不正气！你们也安顿小婧、高利以后别和转转姊妹们来往，怕他们沾小婧、高利的光哩！”这怎么能给孩子们当起娘来呢？你妈家的人穷得过不了就让儿女们没完没了去帮扶，你妈家的人有出息了还怕儿女们沾光呢！儿女们到底是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女们怎么就成了老妈支援娘家的工具了？你不供儿子上学不尽你该尽的义务，凭什么只让儿女们给你的娘家人当牛做马？你还蛮不讲理张口闭口辱骂姓正家的人不正气！当娘的人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儿女有多苦有多难？ 正勇二十几岁正当年，虽然没念成书，但是年轻帅气，风华正茂，又机灵又会挣钱，好多年轻漂亮的女孩都争着和正勇找对象，可是找上好长一段时间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正勇回家一说：“爸，妈，我找下对象想订婚了。”爸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哥还没有结婚，你倒忙甚哩？”正勇委屈地对二姐说：“看来我哥不结婚，我就永远也不用想结婚了。”正勇找过好多对象都是无疾而终，所以社会上就留下个传言：“正勇只找对象不结婚！”人的黄金时间转眼就逝，正勇眼看年龄大了也不能结婚，他就和二姐说：“爸妈一定不让我结婚，我要么就去边境要么就跟社会上的人混去呀！”转转耐心开导正勇：“你千万别去边境，那里随时有生命危险，你就在咱们这里说不定还有个转机。”说的正勇暂时没有冲动了，但是长时间看不到希望他就不学好了。 有一天，下了一场大雨，正做事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小腿就骨折了，在医院打了石膏回家休养，妈妈还要到焦化厂上班，顾不上侍候正勇却骂得更厉害了，爸爸嫌正勇不能动弹拿不回钱还得给他花钱看病，一气之下就把正勇扔出了大门外，正勇就在湿漉漉的地上坐到了半夜，妈妈晚上下班回来看见正勇还有一点怜悯之心才又搀扶回家里。后来正勇的腿好利索了就干脆不回家了：“我逢年过节回去也看不上爸个好脸色，在爸妈眼里拿不回钱来说啥也是扯淡！”家里得不到温暖，正勇逐渐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了一起，只要有他苟且安身的地方绝不回家，家人们一直不知道正勇在外面干什么，一次转转遇见一位亲戚说：“我看见正勇跟着佞虎混，佞虎是社会上混得有名的一个头目，正勇要是完不成任务佞虎就要求他主动在水泥棱子上使劲碰头，碰够为止，及早让你爸妈把正勇收留回去做个正事。”可是正勇已经厌烦了爸妈的辱骂，宁愿在外面吃苦也不怨回家，最终成了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正勇的前途就这样毁了。转转感到很痛心，但也无能为力。 这样的婚姻，这样的家庭环境，这样的遭遇，让转转很无奈，很失落，她只好把重心放在了教育事业上。 好在有一个善解人意的老校长，转转最佩服老校长了。老校长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她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干脆利落，还不失细心体贴。正转转每天早上醒来晕的起不了床，等不晕了才能到学校上班，老校长就不要求她按时到校，不耽误上课就行；有时转转晕头转向忘记上课，老校长就到办公室叫她，提醒她赶紧上课；由于换了一个大教室，转转用嗓子过度又得了咽炎，不住气地喝水不停地跑厕所，于是过团圆节准备大礼拜时，老校长提前就告诉转转：“你上完课赶快回家准备吃午饭，下午就坐车去省医院，明天上午看完医生，下午就能返回，否则你还得在省城过十五了！”听着真热心，确实让人感动，她从心底里感激老校长。要是有评优评模评职称的好机会时，老校长要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地通知大家做准备，生怕有谁耽误过。在这种人文管理的领导手下工作，大家做工作都很自觉，兢兢业业，认认真真，没有一个偷懒的，每年的质检考试成绩大部分老师能进入全县前三名，学校的声誉也很好。 第六十章 钟情教学 转转一直很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尤其很喜欢孩子们，为了教好学生们，她依然继续提升语言表达能力。因为上学时转转就不怎么喜欢语文，可是到了哪个学校也总是缺语文老师，刚开始转转每上一节语文课总得提前把教学内容背下来，这让她很是头痛。闺蜜翠翠的爸爸在教育局上班老是提醒她们：“你们要想吃教书这碗饭迟早得学会普通话。”翠翠的普通话那叫一个绝，有一次甚至还在全县教师会上做演讲，是全县德高望重的名师。转转很崇拜翠翠，总想有早一日也成为翠翠那样的名师。于是转转又开始死心塌地学习普通话，以至于每个读音甚至跟着儿子学习，因为儿子所在的学校是县里最好的一所小学，正好她带的年级课程和儿子所上的年级课程是同步的，放了学娘儿俩正好也可以同步交流。 这仅仅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还得学会如何和孩子们沟通交流，想办法如何让孩子们喜欢上老师，怎样做才能激发孩子们学习语文的兴趣？于是转转老师就放低自己的姿态，和孩子们走得更近一些，给孩子们以温暖和呵护，像母亲一样多多关心孩子们，孩子们才逐渐不畏惧她了，才开始信任她了，才把她当作朋友，才和她说心里话和她沟通交流。因为学生们和自强同龄，有时课堂上转转老师一不小心就给孩子们称呼成“妈妈”了，引得孩子哄堂大笑，她也尴尬地笑着赶忙改口，孩子们却争先恐后地喊：“就叫妈妈！就想叫妈妈！正老师就像妈妈一样！”孩子们就都很尊敬她，也很崇拜她，即使她从来不发脾气不严厉训斥孩子们，孩子们也很规矩很听话，表现得很出色，还主动写生字，不仅能把字写得规范规范，而且能熟练掌握字的笔画顺序，作业也完成得很漂亮，还主动背诵课文，她感觉给孩子上课就像是一种尽情地享受，她觉得很轻松很快乐。 转转发现孩子们最喜欢玩，她就把上课当作游戏来做，孩子们既学得快又有兴趣学，就像笑话一样有趣好记还记得牢，就这样上一节再难的课孩子们也不觉得烦，反而还觉得挺有意思，孩子们不仅喜欢转转老师，还喜欢上她的语文课。 把孩子们吸引住了，转转老师就启发学生的灵感，写口语交际时，孩子们让老师给出标准答案，转转老师说语重心长地说：“给出标准答案就无意地限制了大家的思维，这不像2+3=5只有一个标准答案，它的答案不是唯一的，大家可以从多方面多角度尽情地去思考去联想，或许大家写出来的东西比老师想象的还要好，甚至还会给老师一个惊喜呢！”孩子们兴奋起来，活跃起来，有的说这样写，有的说那样写，转转老师就鼓励大家：“都行，只要抓住重点不离主题用心写出来的东西都是智慧和潜能的发挥！”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有一个同学写好了拿上来让转转老师看，转转老师修改了一下就给大家读，不会写的同学也触发了灵感很快就写出来了，有的同学写的东西甚至让老师惊叹，还有许多平时并不出众的同学这时也出类拔萃，令人嘘唏不已。 孩子们说要数作文最难了，转转老师就让孩子们从最贴近生活的小动物开始写，因为孩子们都喜欢小动物。转转老师先给大家讲她家养过的小猫、小狗、小兔的故事，讲到她叫小兔的名字时，小兔会马上从煤洞里钻出来探出身子脖子抬得老高站立起来向她报到，孩子们的眼神里就有了灵光；讲到小猫，在她说教了几次上炕时还要把它的小爪子在摸布上擦干净，孩子们感到很神奇；讲到小狗饿了时要给人作揖，要喝水时会远远地看着水桶扭着身姿发出温柔的怪叫，要上厕所时会到厕所的角落里......孩子们兴奋地说：“小狗还这么懂事啊！”在讲小猫和小狗一起睡觉一起摔跤时，孩子们觉得非常有趣，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家养的小动物的样子，想起小动物是怎样活动的，自然而然就写出来了。不管写什么作文，转转老师首先是给大家讲故事，讲着讲着孩子们就会写了。从此，孩子们写作文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后来一上语文课孩子们竟然主动提出：“正老师，再上作文课吧！原来写作文也挺有意思的！”以后每天写一篇作文孩子也不愁了。转转从来不写范文，只给孩子们讲了故事就起到激发灵感的作用了，孩子们有了灵感就自然而然写出好作文了。 好孩子是夸出来的，转转老师经常只要一发现哪个孩子有一点进步就给予及时的夸奖鼓励，孩子就有了更大的信心，就会更加努力，成绩也就更加优异了。有一个上了二中的女孩子胡晓燕还激动地给转转老师打电话：“正老师，你猜我小考的语文成绩是多少？”“老师猜不出来，你说！”“是97分！现在的语文老师说我的语文成绩是全县第一！”当时转转真不敢相信，但是心里觉得很欣慰。 二十几年的教学生涯里，她看到的学生都是优点，即使家长抱怨，她也要开导家长多夸奖多鼓励学生，让家长尊重孩子多给孩子信心，孩子们就会越来越优秀，每年质检考试转转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连续几年成为模范教师。为此县三中校长还一再打电话邀请转转：“三中一直就缺语文教师，你干脆调来三中教语文吧！”转转很诚恳地说老实话：“我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学问，只是教会了孩子们如何学习的好方法。”三中校长激动地说：“只要能教会学生学习方法让学生会主动学习就行了吧！”韩冰也支持转转去三中，可转转已经习惯了和小学生打交道了，又且自己当了快三十年小学教师了，四五十岁了再去初中教学没有经验不是误人子弟吗？还是一心守好自己小学教师的岗位就是了。 第六十章 生活好转 正好遇上农村退耕还林给了正老二家两万元钱，妈妈还不敢让其他姊妹们知道，随即偷偷借给了改改，改改赚了钱就多还了妈妈一万，爸爸就想抓住这个机会：“我正好用这笔钱去原工作单位交齐养老保险，再加上工龄、工种级别每月也能领两千多块钱的退休工资，老两口即使老了没有劳动能力了也有了生活保障。”可他那个不明事理的老婆却死活不同意：“你那么老了还不知道要做甚哩，放下我还有用哩！”爸爸慢吞吞地说：“老了也得生活哩，你即使用这两万块钱做买卖你也没有商业头脑，放在家里转眼就又像雪一样融化了。”这一次爸爸拿定了主意：“我再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就不顶事了，我必须得拿这个钱去交养老保险！”爸爸执意要拿这笔钱去办理手续，可一不留神妈妈就从他手里抢走上面的一沓钱：“这还有我的一份哩！”爸爸再生气也不再和她争执：“那我暂时能交多少算多少吧，不够了再四处筹借吧。”几经周折爸爸上了年纪就跑累了，又让三爹帮忙代办才办理完，这才改善了一家人的生活，从此爸爸放宽心振作起精神来了，又到外地找了一份苦工去打工，爸爸高兴地说：“我这打工一个月挣得钱也比村里一年种那二亩地的收入多，这下就不用你妈再受那份罪了，忙活一年下来也不够一家人生活，白费辛苦还惹忙哩。”正月开工走的时候，正老二还对老婆儿千叮咛万嘱咐：“你可千万不要种地了，怕你一个人年龄大了忙出忙进有什么闪失吃不消。”因为转转妈真不让人省心，一个女人家成天不是爬高就跳低，不是摔伤了腰就是摔伤了腿，爸爸可被妈妈一次次出事故住医院出怕了。到了打工点爸爸还又打电话安顿转转：“你让你妈千万别种地，否则我也不放心。”转转随后又安顿了妈妈，谁知妈妈一根筋就是不听：“就那二亩地我捎带着也不愁种，我不种地干啥去哩！”妈妈种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又叫转转，转转上班还得抽时间往村里跑，惹得转转也忙。 转转妈一听见改改的大姑姐带改改的婆婆去海南旅游了，就羡慕眼红地还带着哭腔说：“我也要带你姥娘去旅游了！”转转提醒妈妈说：“旅游要花几千块钱，你有钱吗？改改的大姑姐家是市里开发区的暴发户，你儿子没有钱上学没有钱娶媳妇，你还要旅游去吗？” 转转妈竟然气哼哼地说：“花多少钱你们姊妹们出么！”转转妈从来不体谅子女们的疾苦，生怕子女们好过了，就是给子女们使绊子增加负担！ 没有想到转转妈和姥娘一说去外面旅游时遭到姥娘极力拒绝：“啊呀，这个傻闺女，你还看见你老妈能动行吗？我走一步也顶如上天难哩，你是想把你老妈这把老骨头往外面丢了！” “啊？妈，你真走不动了吗？”妈妈还不死心。 问得姥娘还有点想哭：“你老妈八十岁了，又不是三六十七八还年轻哩，你看不见我这腿脚也变形了，平时不走路也疼得要命哩，还让我去旅游不是给我上刑吗？唉！就是说这没用的哩......”转转妈只好作罢。 到了农忙季节，实在忙不过来，妈妈又把正勇也叫回来，爸爸的工资加上打工的工资也积攒了不少，爸爸打工的工钱除了伙食费都给妈妈捎回来了，自家石窑旁还有一片空地能盖三间房，说叨上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动静，妈妈趁正勇回来就让正勇筹划着盖房。院子里的南面比家门高出的土一直抬不出去，指靠爸妈一锹一锹铲起来，一平车一平车往出拉，差得远呢，几年也不见低下去，一下雨家门前聚集的雨水就像一条河，走一步还得放一块砖也能淹湿鞋。正勇叫来朋友的一辆小挖机三下五初二就挖出去了，还挖的很平整，这下盖房院里也宽敞了，再下雨也不用愁了。小舅家也早就买了四间做好的地基，一直不宽裕等攒够钱才能动工盖房，小舅突然就开始动工了，还一再热心地催正勇：“快点把房盖起来，再要不盖就被别人家占去了。” 正勇说干就干，可是用钱的时候，妈妈就撒谎说：“你爸捎回来的钱都打饥荒了，没有一分了。”村里的人们谁也知道小舅自己要盖房，却醉翁之意不在酒直催转转妈：“姐姐，赶紧凑钱盖房，我早就动工了，你家还等甚哩！”妈妈早就把爸爸辛苦挣来的血汗钱给了小舅，这就得去取正老二的工资了，转转妈还大字不识一个，虽然拿着老汉的工资本但是也领不成一分，也凭不来爱赌博的正勇，买砖、钢筋和水泥等材料需要多少钱就让转转帮忙领回来交给正勇去买，盖房的苦力活只有正勇一个男劳力在那里辛苦，只有妈妈跟在身边帮忙。 到了竣工的那天还雇佣了一些人手，大爹突然跑来看了材料说：“正勇，你这钢筋根本不够用，再买也来不及了，你先停工赶紧去我家，帮我盖好南面的半间小房子用不了多少时间，剩余的钢筋就都给了你。”正勇就赶往大爹家，谁知大爹要盖小房子的地方还是一个石头磊的猪窝，大爹才让正勇给拆了，又一平车一平车拉出去，然后才动工和灰砌砖墙，直忙到中午才完工，这半天就把正勇累得够呛了，大妈还舍不得给正勇吃一口干粮充饥，饿得正勇肚子咕咕叫，又大踏步跑回自己家里才和帮手们开始打顶，大中午了人们都饿得没有力气了，但是还不能吃饭，因为盖房有个忌讳，必须竣工才能摆桌子吃饭喝酒，一喝酒人们都瞌睡打盹哪能做成个营生呢！人们只好先吃点干粮，使劲浑身力气挣扎着干，干了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才干完，大爹连个影儿也没有，更不用说帮忙了，受苦受累的人们边吃饭边指责大爹：“你大爹那个人太自私自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正勇气急败坏地骂：“再怎么样你也得看什么时候啊！”让正勇没有想到的是大爹还又问他要了那九根钢筋几倍的钱，气得正勇说：“我等于给他白受苦了，他那几根钢筋是金条吗？”大爹还捉弄自己的侄儿真是不应该！ 第六一章 飞来横祸 房子盖好了，暂时只能放着，要装修还得等再攒下钱才能做。村边河里的水近几年污染很严重，村里的人们都在自家院里打了水井，正勇也要打一口井，已经动工了。开旅游公司的改改才兴奋地领着妈妈旅游去了，要走一个星期才能回来。转转不放心正勇一个人打井，下午下班就骑电动车跑出村里来看，谁知一进村就隐约感觉脚下的土地在震动，转转正纳闷，街上的人们才说：“家里谁也不在，只有正勇一个人打井哩，井下有个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大石头，正勇锤一下街上也震动一下，你赶紧回去劝正勇不敢蛮干，否则会出事！”转转赶忙跑进院子把正勇叫上来，正勇气喘吁吁地说：“石头已经掏松动了，就是太大太重抬不上来。”转转给正勇提议：“正勇，你出去问一问有经验的人们怎么处理井下的大石头。”人们说：“那么大的石头还在井下，用机器也无法施展，还得打烂才行。”可是要想打烂也费劲。 太阳快要落山了，于是正勇催转转：“二姐，你快回吧，否则明天还上班哩，我自然会想办法。”等转转第二天放学出来村里时，正勇激动地说：“村里几个后生已经和我一起把石头抬上来了。”转转好奇地问：“怎么抬上来的？”“分成三块还有牛头那么大，我又借了个钓铃钓上来的！”村里的人们也都夸正勇才像个干大事的好男人呢！ 就在收完秋的时候，人们都在村里马路边拉家常，兰女从来忙得没有时间出去闲聊，那天在大门外斗簸刚打下的粮食，因为不刮风扬不出小秸秆，也去了马路边，刚走到路边的排水壕站好，真是祸不单行，谁也没有注意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辆风也似的摩托车，仿佛就像从天而降风驰电掣一般就把兰女叼走了，拖了十四五米才停下来，人已经面目全非不省人事，头上的鲜血顿时流在马路边的沙地上，流了好长，流不动了又凝固成一堆小丘，那个骑摩托的醉汉身后还还带着自己的女儿都毫发无损，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赶紧去扶转转的妈妈：“兰女！兰女！......”发现兰女怎么叫上没有反应，吓得抱着兰女的老婆儿一下子松开手把人放在了地上，旁边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头儿赶忙又扶起没有气息的兰女：“这可千万不能放下！放下就不顶了！”有人赶紧跑回正老二家叫正文，正文跑出来一看妈妈的样子吓坏了，赶紧打电话叫出租车，一连叫了几个都没叫停，正文六神无主一直拿着手机在耳边发呆，邻居大娘着急地拍了一下正文：“哎！发什么呆？赶紧再叫车吧！”正文突然想起叫二姐夫韩冰从城里打车出去也行啊，不大功夫韩冰打着一辆出租车出来了，又大又胖的丈母娘像一堆稀泥一样瘫在路上，一群人往起搀扶她，司机一看满头满身都是鲜血的伤者转身就想开车走，韩冰赶紧机灵地就坐进驾驶员的座位上，司机只好等人们把伤者抬上车赶往县医院。 医生护士们一看伤者：“这症状太严重了，我们无论如何不敢接收！”正勇赶忙打院长、护士长的电话一说情况，院长、护士长一听是自家亲戚就赶忙吩咐医生护士们：“快点把伤者抬进急救室，尽最大努力抢救，抓紧时间及时输血输液！”伤者一苏醒过来就放开嗓子大声哭喊：“啊呀！我的妈妈呀！疼死了！疼死了！”哭喊声抢救声吵成一片，院长高喊着问：“哪里疼？”“胳膊也断了！”院长一看胳膊和肩膀错位了，和医生护士们使上全身力气才把胳膊和身体拉开摆顺才慢慢对上去，伤者哭喊得撕心裂肺...... 转转接到韩冰的电话就赶来医院，一看韩冰瘫坐在楼道椅子上一副灰头土脸很吓人的样子，就提心吊胆地问韩冰：“你不是说我妈只碰伤腿了吗？怎么听着这样严重？”“可碰严重了，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你自己进去看吧！”正勇经见的世面多，虽然担心但也镇定自若，所有程序都是正勇处理，正文却吓得头晕恶心站也站不住，已经没有了力气，瘫坐在一旁不能动弹，抢救妈妈全靠正勇。妈妈根本没有原来的一点人样，脸上血肉模糊，还在失声哭叫，医生检查了半天，发现妈妈不仅擦伤了脸面，身体还有四处都是粉碎性骨折，左小腿，右小腿、右大腿、右手腕，右大臂已经对上去了，但是拉伤的筋骨疼痛难忍。 转转一晚上没有被子盖，也没有暖壶喝一口水，第三天才露面的韩冰也没有拿来被子和暖壶，转转又心焦又恼火：“这几天你忙甚去了？被子、暖壶也不送来！”“你大爹非叫我去他家里！”韩冰一反常态竟然骂丈母娘：“她出车祸是葬良心了！”疯狗一样又骂转转：“没钱！出去大街上拉住哪个男人不给几个钱！”这韩冰怎么翻脸比翻书也快呢？难道是妈妈住院问他借了两千块钱心疼了！当时妈妈住院抢救每天输血输液医药费就得两三千块钱，转转工资本上只有三百块钱，韩冰出去借了两千，前台一缺钱就催，正勇一下带回七千块钱也只能支撑两天。院长医生们会诊商量：“必须请外面的专家来尽快做手术才能脱离危险。” 三天后专家到了，外地打工的爸爸也赶回来了，梅梅、改改也从外地回来了，转转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快要散架了，这才脱身回家睡了一觉。要做手术只大腿上用的钢板就得花八千元，手术总共还需要三万块钱，还不说后期的费用。爸爸连夜回村里凑钱，东家借三千，西家凑五百，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凑够这些钱。爸爸签了字就开始做手术，手术做了三个小时，把医生们累得筋疲力尽才做完，专家也禁不住喊：“我的天呀！”麻醉药性过去妈妈又是撕心裂肺地哭喊，大夫们不分昼夜地给妈妈输血输药，还一再吩咐家人们：“一刻也不要离人守着病人！”转转白天上班，一下班就赶去医院照顾妈妈，好让姐姐歇一会儿，同事王野竟然不怀好意地说：“转转晚上也不回家，那医院能睡成个觉吗？”说来说去肇事者竟然是她家亲戚！就这样过了二十天，可怜的老妈才脱离了危险。 第六十三章 晋升职称 以前公公为了阻止转转评职称还和韩冰争执了一番，因为公公一直不允许转转评职称，韩冰很不理解地说：“评上职称无非就是加个工资么，她莫非还能当了县长吗？”这一下说到了公公心坎上：“你还真别说，那些县长书记都还是师范生出生哩！”韩冰更不理解了：“那还是当不上，真要能当上谁还不愿意？”公公更是怒不可遏露出了本来面目：“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社会地位决定上层建筑！......”一番大道理把韩冰怔住了他不再辩解。 这等了八年，转转终于才有了评职称的机会，公公表面上也出奇地主动帮衬转转求情找门路，转转以为韩家有了悔改之意，其实公公内心还就怕她评上职称，却偷偷在背后一再警告韩冰：“决不能让转转评上职称！”就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地操众者事态的发展。 韩冰就找茬指责转转：“为什么申请评职称资格时提前不告诉王野一声，这么好的关系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王野本来工龄不够就不够评职称的条件即使告诉她也没有用。”可王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就是要捣乱，转转用哪个材料王野也抢着要用哪个材料，转转好心劝说王野：“你今年准备了也是白准备，等条件够了这些材料已经过时了也用不上了。”王野还满脸不高兴怒怼转转：“用不上也愿意！”幸亏这些材料转转看了一下自己都会写就不用抄别人的了。 转转评职称走之前，公公又背着转转偷偷去大爹家做了一番手脚，大爹大妈就装神弄鬼吓唬转转：“你必须给“神神”放下两千块钱，你才能去评职称哩，否则“神神”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顺利评成职称！”转转不相信大妈所说的“神神”，也没有那么多闲钱，理都没理他们，眼看大爹大妈镇不住转转，韩冰才不得不阻拦转转，第二天就轮转转讲课，韩冰却死活不让转转走，天不亮趁韩冰还没有醒来，转转就起来洗漱吃喝了，和以前一个班的搭档一起坐车去了市里，县里所有评职称的教师们都到齐了，韩冰一家人就到处宣扬：“转转跟野男人私奔了。” 评职称一道道程序都要交不少费用，但是她没发了工资，走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借钱，等她去了市里，韩冰才又假惺惺地把钱打给改改：“改改，你再转给转转。”这分明是走过场做样子让人看呢，转转深知韩冰现在给了她，最终还要问她要回去，省于撩气还不如不花他的钱呢！转转宁愿问同学朋友借钱也不敢再花韩冰的钱。眼看第二天一早就要入场笔试了，公公又连夜使出绝招暗中指使大爹痛骂梅梅逼迫梅梅走掉，没人伺候妈妈，再逼转转放弃评职称立刻回家伺候妈妈，大爹给改改打的电话一个紧逼一个：“改改，你无论如何把转转逼回来伺候你妈来！”改改深知评职称的机会来之不易，就没有给大爹个好气，眼看用不上改改，大爹就直接打给转转，手机一响还没有等转转反应过来，改改突然很麻利地就夺走转转手里的手机，接完电话随即就关了机，又叮嘱转转：“你赶紧睡觉，再不要接电话，也不要问为什么！”转转也没有来得及多想就早早休息了。 评职称要过两道关，第一道关就是笔试，就像学生考试一样按时间完成一套考题，题目都是老师们平时怎么上课怎么备课怎么解决问题的内容，转转很快就把试卷打完了，郎芯有不会答的题，还无视监考员就想跑到转转跟前照抄转转的，监考员厉声呵斥她也不在乎，监考员要撤她的试卷，她才规矩了。 第二道关就是讲课，别人评职称讲课时，都是老公陪着提一大包评职称讲课用的课本和资料，转转则只身一人，连一本书也没有带，备课时旁边的人一往下放课本，她就拿起来飞快地看，看一眼再飞快地往下写，等到轮她进场讲课的时候，她也恰巧备好课了，她也没来得及紧张就顺利地把课讲完了，下面的评委们竟然竖起大拇指一再夸赞她：“你连一本书也没有怎么备的课？还能讲得这么精彩！”转转如实说：“我平时只代语文课，担心自己说不好普通话就讲了数学，没有经验讲得不好，让评委老师们见笑了。”评委们却纷纷竖起大拇指：“你太谦虚了，童校长的部下就是不错！我们就选中了你，想邀请你调到市里的小学任教，你同意吗？”本来飞出县里是转转从小就梦寐以求想要实现的梦想，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她应该是牢牢抓住才对啊！可她一想到儿子还小韩家肯定不让她带走，她也丢不下儿子！再一想老妈车祸瘫痪在床不能动，爸爸忙不过来时她还能就近随时去照看一下妈妈，她要调到市里不管两个老人，老妈肯定会骂得更厉害！她以为老妈永远起不来了，如果她也调走了，老妈身边连一个闺女没有不是更要骂她吗？被妈妈咒死烂活骂痛了，她不想再惹老妈生气痛骂人，她就没有敢答应评委们，临走时评委们还想留住转转：“你记一下我们的手机号码，等回家和家人商量通了再联系我们，我们随时恭候你的到来。”转转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谢谢老师们！”就走了。十年难遇的这么一个来之不易的成长机会眼睁睁地从她眼前溜走了，这是她一生中又一件遗憾的事情。 等转转评完职称一回家，儿子小伙伴的妈妈就打电话质问她：“你在哪里了？赶紧往回走！”转转感到很气坏随口就说：“我就在家里呀！”那女人几乎要和转转吵起来：“你胡说吧，我不相信！你家韩冰在麻将馆当着众人说你跟人私奔跑了嘛！”转转无可奈何说：“管他爱说啥哩！我们一起去市里评职称的老师们很多哩，又不只我一个人！”韩家时时刻刻抓住每一个机会就想毁坏转转的名声，就想让转转无地自容没脸活人......转转又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只要上好自己的班，做好一个合格正直的人就够了。” 第六十二章 瘫痪在床 住院期间肇事者从来没有路过面，邻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的熟人竟然销声匿迹逃逸了，一家人在医院轮流住了二十几天才出了院。住院期间，一大家人每顿的吃喝都是正勇从饭店买回来一起吃，跑前跑后都是正勇，医生们也看在眼里不住地地夸赞：“正勇才是真正有担当的好男人！” 眼看妈妈伤成这样三年五载起不来，一家人愁的要命，正文、正勇都还没有成家，这可怎么活呀？本来爸爸领上养老金，再加上打工挣的钱，就能过好日子了，可这一场车祸出的又让一家人处于了困境。妈妈又把矛头指向了转转：“我出车祸就是转转到神那里告下我了，神惩罚我哩！”这个老妈平时不信神不信鬼，以前奶奶信佛进贡死去的先人她还骂奶奶，这怎么就突然信神了？ 由于转转老是婚姻不顺，改改自从大病了一场就很迷信这些“神神”，半年前非要领上转转去“神神”那里看看，转转本来不相信这些东西，无奈改改认定的事谁也得顺从否则就翻脸了，“神神”看了转转皱了一下眉神秘地说：“转转的婚姻是一个老婆儿在作怪。”改改追问：“这个老婆儿是谁？”“神神”很严肃地说：“今年秋天谁胳膊疼腿疼就是谁！”没有想到老妈出车祸胳膊、腿都骨折了，老妈这就咬住转转不放了，口无遮拦咒死烂活骂转转。其实这只是个借口，她主要是嫌转转拿不出大钱来，她就不想想他们平时有多少人剥削转转怎么能攒下大钱呢？老妈不能动，不能下地干家务活，不能种地，更不能做买卖挣钱了，憋屈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干着急没办法，逮着转转就是一顿咒骂：“转转，我真后悔供你上学了，真不如供了梅梅！我真是白供你了，一点也指靠不上，还就是害我了，要你还有什么用哩？”无论如何都是转转的不对！正勇看见老妈这个反常的样子又很担心：“妈，你精精明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疯骂人哩？你是不是把脑子也碰坏了？”又抬着老妈去部队医院做了脑ct，没有查出问题才放心了。一进门妈妈又疯骂转转，梅梅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厉声劝阻老妈：“妈，是转转自己考上师范了，你不供能说下去吗？我连初中也没毕业，你怎么供我上学哩？你以后再不能无理取闹骂转转了！”老妈这才住嘴了。 转转八十岁的的姥娘只听说大闺女碰伤住进医院了，但一直不见回来，她就担心：“那兰女是不是早就没命了？肯定是人们不敢告诉我瞒着我！”无论人们怎么说她就是放心不下，吃不下睡不着，几天就病倒了。等兰女从医院回来时，她已经躺在炕上不能自理了。小舅除不看他大姐伤得有多严重，也不问大姐有医药费没有，反而指责梅梅：“梅梅来了也不看望姥娘一眼，就不给姥娘买点礼品？”转转听了欲哭无泪：“我妈能捞住一条命就不错了，一刻也离不开人，我姐姐起鸡叫睡半夜累得管够呛了，哪能顾下其他人哩，等我妈缓过来她再去看姥娘吧！”说得小舅再没话说了。老姨来看望姥娘时看见姥娘不能动：“快我伺候你妈几天吧。”小舅、小妗还嫌弃老姨冷冷地说：“不用。”就把老姨赶走了。姥娘想大闺女想得哭，妈妈就对小舅说：“我也早就想妈妈了，你把妈妈抬上我家里来，让我和妈妈见上一面吧，否则妈妈一直担心我哩。”小舅才把姥娘抬上大姐家来，梅梅同时伺候着两个瘫子，姥娘住了一段时间，村里的老人们都说：“那可不能，伺候一个瘫子也累得够呛了，晚上也睡不好，还再堆来一个瘫子，不把梅梅累倒才怪哩！”又好言相劝小舅：“你赶紧把你妈收留回自己家里去了吧。” 转转还得上班，改改还得回市里管理她的公司，平时只有梅梅伺候妈妈，还得帮妈妈大小便擦屎挖尿，每天得给妈妈擦洗几遍身体，否则怕起了褥疮，转转星期天才能去替换梅梅。妈妈和改改就商量着要求转转给姐姐包补辛苦钱，转转也只能这样了。虽然娘家日常的一切问题都落在转转身上，梅梅、改改嫁的远眼不见心不烦，妈妈不说他们哪里能知道转转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今天妈妈生病了转转得带去医院看医生买药；明天村里突然没电了，转转还得跑得快点去交电费；村里种地急需要种子、塑料薄膜、化肥，转转买了东西还得趁中午下班时间送回村里；春天要帮爸妈种进去，秋天还得帮爸妈收回来，每一样都离不了转转，但村里的人都能看见就是家人们看不见，从来没有人感激她，更不用说包补了，如今妈妈不能动憋屈地不骂她就够好了。 在这节骨眼上本来就忙不过来，学校又通知转转准备评职称的材料，但是转转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和她同一年毕业的同学们二零零一年就评上高级了，她竟然推迟了八年，再不评就没有机会了，这还是转转近几年起早贪黑免费给孩子们补课，每年质检考试成绩排进全县前三名才得来的心血，再不评就对不起自己辛苦付出的血汗了！ 转转赶忙准备评职称的一系列要完成的工作，她着着急急骑着电动车从学校出来去找资料，走到一个有两辆大货车遮挡视线互相看不见对方的交叉路口，只差一丁点儿就要和一辆面的相撞了，马路边的人们以为要出事了吓得异口同声呼喊，她竟然出奇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掉头与迎面而来的小面包车擦肩而过化险为夷，路边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还在那里为她惊呼，她骑着电动车随即钻进停着的两辆大车中间，人们看不到她都奇怪：“这一下就把个人没了！”正在目瞪口呆诧异着，突然她又从两车的另一头钻出来了，人们又是一阵惊奇：“这女人真机灵哩！真是命大！这可真是没葬了良心老天照应得哩！”几天她还惊魂未定，但也觉得自己幸运而高兴。 第六十三章 晋升职称 以前公公为了阻止转转评职称还和韩冰争执了一番，因为公公一直不允许转转评职称，韩冰很不理解地说：“评上职称无非就是加个工资么，她莫非还能当了县长吗？”这一下说到了公公心坎上：“你还真别说，那些县长书记都还是师范生出生哩！”韩冰更不理解了：“那还是当不上，真要能当上谁还不愿意？”公公更是怒不可遏露出了本来面目：“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社会地位决定上层建筑！......”一番大道理把韩冰怔住了他不再辩解。 这等了整整八年，转转终于才有了评职称的机会，公公表面上也出奇地主动帮衬转转求情找门路，转转以为韩家有了悔改之意，其实公公内心还就怕她评上职称，却偷偷在背后一再警告韩冰：“决不能让转转评上职称！”就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地操众者事态的发展。 韩冰就找茬指责转转：“为什么申请评职称资格时提前不告诉王野一声，这么好的关系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王野本来工龄不够就不够评职称的条件即使告诉她也没有用。”可王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就是要捣乱，转转用哪个材料王野也抢着要用哪个材料，转转好心劝说王野：“你今年准备了也是白准备，等条件够了这些材料已经过时了也用不上了。”王野还满脸不高兴怒怼转转：“用不上也愿意！”幸亏这些材料转转看了一下自己都会写就不用抄别人的了。 转转评职称走之前，公公又背着转转偷偷去大爹家做了一番手脚，大爹大妈就装神弄鬼吓唬转转：“你必须给“神神”放下两千块钱，你才能去评职称哩，否则“神神”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顺利评成职称！”转转不相信大妈所说的“神神”，也没有那么多闲钱，理都没理他们，眼看大爹大妈镇不住转转，韩冰才不得不阻拦转转，第二天就轮转转讲课，韩冰却死活不让转转走，天不亮趁韩冰还没有醒来，转转就起来洗漱吃喝了，和以前一个班的搭档一起坐车去了市里，县里所有评职称的教师们都到齐了，韩冰一家人就到处宣扬：“转转跟野男人私奔了。” 评职称一道道程序都要交不少费用，但是她没发了工资，走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借钱，等她去了市里，韩冰才又假惺惺地把钱打给改改：“改改，你再转给转转。”这分明是走过场做样子让人看呢，转转深知韩冰现在给了她，最终还要问她要回去，省于撩气还不如不花他的钱呢！转转宁愿问同学朋友借钱也不敢再花韩冰的钱。眼看第二天一早就要入场笔试了，公公又连夜使出绝招暗中指使大爹痛骂梅梅逼迫梅梅走掉，没人伺候妈妈，再逼转转放弃评职称立刻回家伺候妈妈，大爹给改改打的电话一个紧逼一个：“改改，你无论如何把转转逼回来伺候你妈来！”改改深知评职称的机会来之不易，就没有给大爹个好气，眼看用不上改改，大爹就直接打给转转，手机一响还没有等转转反应过来，改改突然很麻利地就夺走转转手里的手机，接完电话随即就关了机，又叮嘱转转：“你赶紧睡觉，再不要接电话，也不要问为什么！”转转也没有来得及多想就早早休息了。 评职称要过两道关，第一道关就是笔试，就像学生考试一样按时间完成一套考题，题目都是老师们平时怎么上课怎么备课怎么解决问题的内容，转转很快就把试卷打完了，郎芯有不会答的题，还无视监考员就想跑到转转跟前照抄转转的，监考员厉声呵斥她也不在乎，监考员要撤她的试卷，她才规矩了。 第二道关就是讲课，别人评职称讲课时，都是老公陪着提一大包评职称讲课用的课本和资料，转转则只身一人，连一本书也没有带，备课时旁边的人一往下放课本，她就拿起来飞快地看，看一眼再飞快地往下写，等到轮她进场讲课的时候，她也恰巧备好课了，她也没来得及紧张就顺利地把课讲完了，下面的评委们竟然竖起大拇指一再夸赞她：“你连一本书也没有怎么备的课？还能讲得这么精彩！”转转如实说：“我平时只代语文课，担心自己说不好普通话就讲了数学，没有经验讲得不好，让评委老师们见笑了。”评委们却纷纷竖起大拇指：“你太谦虚了，童校长的部下就是不错！我们就选中了你，想邀请你调到市里的小学任教，你同意吗？”本来飞出县里是转转从小就梦寐以求想要实现的梦想，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她应该是牢牢抓住才对啊！可她一想到儿子还小韩家肯定不让她带走，她也丢不下儿子！再一想老妈车祸瘫痪在床不能动，爸爸忙不过来时她还能就近随时去照看一下妈妈，她要调到市里不管两个老人，老妈肯定会骂得更厉害！她以为老妈永远起不来了，如果她也调走了，老妈身边连一个闺女没有不是更要骂她吗？被妈妈咒死烂活骂痛了，她不想再惹老妈生气痛骂人，她就没有敢答应评委们，临走时评委们还想留住转转：“你记一下我们的手机号码，等回家和家人商量通了再联系我们，我们随时恭候你的到来。”转转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谢谢老师们！”就走了。十年难遇的这么一个来之不易的成长机会眼睁睁地从她眼前溜走了，这是她一生中又一件遗憾的事情。 等转转评完职称一回家，儿子小伙伴的妈妈就打电话质问她：“你在哪里了？赶紧往回走！”转转感到很气坏随口就说：“我就在家里呀！”那女人几乎要和转转吵起来：“你胡说吧，我不相信！你家韩冰在麻将馆当着众人说你跟人私奔跑了嘛！”转转无可奈何说：“管他爱说啥哩！我们一起去市里评职称的老师们很多哩，又不只我一个人！”韩家时时刻刻抓住每一个机会就想毁坏转转的名声，就想让转转无地自容没脸活人......转转又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只要上好自己的班，做好一个合格正直的人就够了。” 第六十四章 有意挑衅 因为妈妈瘫痪在床动不了，转转每个星期天都要去照顾妈妈。有一次，转转去村里照顾妈妈，替换着爸爸进城办事，爸爸路过转转家顺便进去看了看，因为转转家里经常没人老有贼进家里翻腾，这开了门进去不要紧，家里静悄悄的，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们也不锁？再听卧室里有声音，以为韩冰还在午休，他正要抬腿往进走，王野突然从卧室跑出来一把推开他夺门而逃，转转的爸爸很纳闷：“王野，你在吧么，怎么我刚来你就走呀？”王野红着脸尴尬地说：“转转和我说好今天去逛街么，她就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我等不上她，我先走呀！”爸爸也为了缓解尴尬：“哦，转转回了村里照看她妈去了，我回去转告她吧！”爸爸为了压事回来却只字未提，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上了班，同事们都在办公室备课批改作业，王野竟然还不打自招辱骂转转的爸爸：“转转的爸爸就像个鬼一样，走路没有一点声音，突然就在地上站着，可把我好好吓了一跳！”同事们好奇地问：“转转的爸爸在谁家地上站着能吓着你？”“转转家吧，闺女也不在了，老子还老往家里扑甚了！”同事们大眼瞪小眼，这明显是嫌转转的爸爸去韩冰家里坏了他们的好事了，闺女星期天伺候妈妈不在也只是暂时的，又不是离了婚，老子怎么就不能去女婿家里了？ 后来王野还向转转炫耀：“看，过情人节有人还给我送了两千块钱！”同事们七嘴八舌头说笑开了：“你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吗？还不是你家老公送你的？” “就不是！”王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还能有谁了？”同事们附和着。 “总之就是有人送我了！”王野更加得意洋洋。 上课铃一响，同事们都上课去了，只留下转转和王野没有课在办公室，王野更是肆无忌惮盛气凌人地挑衅转转：“你这辈子也别想妄韩冰给你过情人节了！”转转回家一看韩冰的工资本，果真在二月十四日有一笔两千元的支出，这还用说吗？明摆着就是送了王野！这王野不打自招挑衅转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次，王野竟然当着办公室同事们的面说：“听说韩冰对其他女人都很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恩爱时很温柔。”同事们都当没有听见一样不敢接她的话，但是私下芊芊丝语：“这种话能随便说吗？又且是哪个女人做了这种龌龊事会让她知道呢？除非是她自己！” 又有一次，转转带自强逛超市，自强一看见天蓝色衣服就心爱地走不动了，一试大小正合适，况且自强平时也没有调换的衣服，好不容易遇上一件心爱的衣服想买就买一件吧，可是转转带的钱不够，自强就给他爸爸打电话：“爸爸，你快点来超市，我要买一件衣服，妈妈装的钱不够。”正好遇见王野一再阻拦转转说：“没钱就别买了！这件衣服又不好，现在买下穿不了几天明年就小了。”转眼功夫韩冰来了，自强拿着那件衣服到了收银台：“爸爸，付钱吧！”没有料到韩冰竟然毫不犹豫就给自强付了款，谁知王野恼羞成怒憋得脸红脖子粗扭头就走，转转不明白王野为什么生气。 第二天，转转到了学校一进办公室，王野就冲转转：“你家敢是没钱么，怎么还给自强买衣服了？”转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没钱了？”同事们打趣道：“谁说转转家没钱了？再没钱也能给娃娃穿起一件衣服了吧！”转转不由自主想到可能是王野胃口太大，韩冰不想出再多的钱，王野就生气了，总要找个借口出一口气呢！ 没有想到王野还把气撒在自强的身上。有一次，转转从妈家回来一进门，自强就委屈地说：“妈妈，你不在家的时候，王野来了家里就把我赶出门外，只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玩电脑，大冬天我在门外冻得手僵的连字也写不成......”说着还委屈地流出了眼泪：“他家也有电脑么，他为什么不玩他家的电脑非要玩咱家的？她肯定是怕浪费了她家的电了！” “你家成天把这个门留下不锁，小心有人给你电脑里弄进东西去的吧！”邻居进来没有一点声音，突然就在身后站着。 “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电脑里能弄进什么东西去了？”转转把电脑器件都摆弄着翻看了一下，“啊呀，不是这些硬件的东西，是说软件了。”“啊？什么是软件？”“说了你也不懂！”邻居懂电脑可能也是发现了什么，但也不再多说什么。 于是转转就警告韩冰：“王野老公说王野精神不正常，就怕她暗害自强了，最近村里那个孩子不是被有精神病的二妈给害死了吗？你以后别再把自强一个人留在家里了，你要不带自强就及时告诉我一声。”韩冰也着了怕，这才警惕起来不再反驳了。 从此以后，星期天转转就不去妈家了。到了星期天，一上午转转正在家里整理房间，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蹑手蹑脚走进来又“呼哧呼哧”往出走，转转赶紧打开门一看是王野：“王野，别走了，回家来吧，今天我在家里了。” 谁知王野一进门翻脸比翻书也快：“哼，你在家里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莫非你藏在家里就是要等着逮我吗？” “啊？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了？我还是说好长时间不见了，又能聊天拉家常了，你要想上街我就和你上街去！” “不了，我今天还要忙的事情多了！”再看王野上身只穿着一件透明背心连乳罩也不穿着，下身穿着一件短裙连裤袜也没穿，满脚是水踏着一双拖鞋一走路就“呼哧呼哧”，转转让她坐在沙发上，她不往下坐只轻轻半坐在沙发扶手上，因为裙子太短后面刚遮住屁股前面不忍直视，转转想笑又不敢笑，王野自己也觉得难堪，就找了个借口说：“我家里洗衣机还洗着衣服了，我走呀！”说完撒腿就跑。她这是和转转挑明了说她和韩冰有关系吗？ 第六十五章 心怀鬼胎 有一次，韩冰不在家，公公还专门跑来家里故意提醒转转：“韩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去哪里又不和我说。”转转淡淡地说。 “他不和你说，你就不能问他吗？”公公还不满地反问转转。 “他就像吃了炸药似的谁想问他了！”转转气愤地说。 没有想到韩冰回来大言不惭说：“我专门去市里给改改贷款了，明说了，我给她贷款不白贷，我不要钱也得要人了，总得要她一梁子！我和改改还开房了，我们真是无所不作无所不说，看来改改已经是老油子了，一点也不害羞，甚至比男人们还耍得溜......”转转半信半疑，觉得韩冰就是胡编乱造就想刺激她，也不想放在心上，但是改改买的烤鸡她一眼没看，自强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王野那个上幼儿园的儿子吃了两条鸡腿又撕扯着吃鸡翅，邻居看见了赶紧提醒他们：“那么小个人那可不能再往上吃了，吃坏呀！”韩冰一看：“这小鬼们吃得也厉害了，倒把一只烤鸡拼支得差不多了。”随手就把烤鸡放进冰箱里，王野就不高兴了：“这真是猪肉贴不到羊身上，韩冰终究是不亲我儿子，从此以后我就和自己的老公好好过呀！”邻居忍俊不禁：“这还用说了？那肯定吧！”转转没有过问一句，随他而去。 冬天的太阳五点多就落山了，小舅带着半袋子小米在转转家大门口等转转回来，准备让转转帮他转送给王野家，因为小舅的女儿在王野老公带的班里上学，听说王野家还是花钱买小米吃就给他家送来一些。没有想到放学后，学校开会直到八点多才开完，散会的时候转转才接到小舅不耐烦的电话：“怪不得你家三番五次被贼偷哩，我已经在大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了，还不见一个人回来！”转转骑上电动车赶忙就往回赶，王野随后就到了，转转随即就把半袋小米交给王野了。 第二天，正好全县教师集中在教育局进行继续教育考试，考场上静悄悄地老师们都在埋头做题，可没成想王野突然非常响亮地叫应转转说：“转转，昨天开完会黑天半夜就你一个人还又回了村里吗？”转转忙着只顾答题也没听明白她说的话，就随便敷衍地“嗯”了一声，“不信你那一个人黑天半夜敢跑吗？唉，你也想不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就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着，转转只顾忙着答题没有在意她说的话。谁知考完试人们都在议论：“王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转转不在韩冰家了吗？”有人还好奇地问王野：“转转家是怎么回事？”王野更直白了：“这还用说吗？不过了吧！”这也罢，只要转转和哪个男的多说一句话或者有事多接触两次，王野就制造绯闻说转转和那个男人乱搞男女关系了。但转转只能看见眼前，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一切。 过了年，转转去照料妈妈也捎带看看姥娘，姥娘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听说小妗娘家村里有个离婚的女人，一再催小舅给正文介绍过来，否则正文、正勇都打了光棍了，小舅竟然没给姥娘个好气：“他打了光棍与我有甚关系哩？他姓正，我姓赖，这才寡得伤哩！”把姥娘气了个半死失声痛哭起来：“哼，你不想想你那媳妇是怎么娶回来的？喂只狗还知道摇尾巴哩！你真正是个白眼狼！” 后来老姨的儿子又要给正文介绍一个对象，小舅无论如何不让表弟给正文介绍，随即就给村里一个离过好几次婚城里有房的男人领去了，还对表弟说：“人家有房哩，他家穷的要甚没甚还娶甚老婆哩！”小舅眼看再指靠不上大姐了还对转转挑明了说：“你妈又不是我们赖家的血脉，我们赖家把她养大就不错了......”姥娘看透了自己的小儿子，再三安顿兰女：“你以后要能恢复起来了就只管好你自己那两个两个儿子吧，千万别再管那个白眼狼了！”可是小舅是妈妈一眼看着长大的，她哪里能割舍掉呢？姥娘又安顿了转转：“你要时刻提醒你妈吃一堑长一智，否则你妈没心没肺不长一点心眼儿就老吃亏。转转，就你给姥娘买的那个奥美拉唑药吃上才顶事哩，可是没有人给我往出拿，我自己动不了也吃不上。”转转拿出姥娘指着让她取的一大包药，找出奥美拉唑打开一看，一瓶药根本没吃了几颗，转转担心姥娘胃难受心里很恼火：“既然顶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吃完？”姥娘才欲哭无泪：“哎，饭也没人给我吃，饿得我还肚疼哩，谁还给我吃药哩？”转转给姥娘倒了开水取了一颗奥美拉唑让姥娘吃了，又回妈家去照料了妈妈，就返回城里上班去了，没过几天姥娘就离开了人世。 肇事者始终一分钱不出，大爹还“苦口婆心”诱导转转姊妹们：“你们听我的话没错，赶紧把你妈抬进肇事者家里去！”姊妹们信以为真，好不容易把妈妈抬进肇事者家里，没有想到肇事者家属早就丢下转转妈跑得无影无踪了，差点把妈妈冻死，姊妹们着急了：“大冬天房里不烧火还冻不死妈妈吗？”大爹竟然命令转转姊妹们：“你们不能把你妈抬回来！往进抬她时就准备让她在他家房里冻死才能要下三十万块钱了吧！”大爹简直是图财害命丧尽天良！即使肇事者一分钱不给，一家人过穷日子也齐齐全全团团圆圆吧！姐姐和大爹大大吵了一架，领上弟兄姊妹们就又把妈妈抬回来了，大爹这就把姊妹们恨得要死，尤其往死里骂姐姐，时不时挑拨没脑子的爸爸找茬骂姐姐和妈妈，姐姐为了妈妈只能忍着。 妈妈住医院花用的十几万块钱以及后续要做手术的费用还不能走农村医疗保险，因为造成事故的原因有第三方肇事者，保险公司要尊重事实的真相就不给予赔偿，第三方肇事者却逃逸不出一分钱，大爹就建议转转爸到法院起诉打官司要钱，否则欠下十几万块钱，一家人还要生活，一时怎么能还清呢？ 第六十六章 调拔离间 大爹和爸爸每天起来准备材料，但是好长时间也没有搞明白怎么个做法，连最起码的程序也不知道，不是少这就是短那，茫无头绪，把爸爸愁成一团，有人提醒爸爸说：“这还用打官司吗？正勇直接就能要下这个钱么，打官司要钱还得走好多程序，病人看病还急需要用钱，看情况这不知道牛年马月才能要下钱了！”那人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大爹一口咬定就说正勇就想要这个赔偿金了。 谁知肇事者家人就指使韩冰的一个同学通过韩冰请正勇一起吃饭，吃饭间，韩冰的同学大言不惭地说：“正勇，你就别要你妈这个钱了！”他刚说的时候正勇还能忍，他还不识死活又得寸进尺一再央求正勇：“我求你了，你就别要这个钱了！”，正勇强压怒火：“老子那个妈急需要救命了，你竟然说不用要这个钱了，你意思就是让我不用抢救我那个妈了吧！你还不如直接就说让我那个妈死了算了！”韩冰的同学还不识眼色还在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最后激怒了正勇，正勇忍无可忍怒火中烧，一把拉倒他就打，旁人看了也说：“这种情况打了他也白打！”正勇正在火头上韩冰当时也不敢说什么，事后才和转转说：“正勇还能那么打人吗？不听他就行了！”可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要没完没了纠缠人呢！ 转转姊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谁也没有说什么话，谁也没有表任何态，可大爹就胡说责损姊妹们：“姊妹们和自己的老子不一心，就是胳膊肘往外曲和肇事者一心！”这是人话吗？可爸爸也就跟着大爹骂姊妹们不争气，大爹说什么话木讷的爸爸就信什么，任由大爹牵着他的鼻子走，其实爸爸的内心也不想打官司，真是太麻烦了。可是大爹一再催促爸爸：“你必须到法院起诉！”怕家人们阻拦爸爸去法院，大爹来叫爸爸商量事情还是偷偷摸摸地来，鬼鬼祟祟地说话，生怕转转姊妹们参与。八字还没一撇，大爹竟然无中生有直截了当挑拨爸爸：“正勇就想私吞赔偿费了，你趁早把正勇除掉！”还又安顿转转：“你和正文要与你爸齐心协力把正勇除掉！”大爹还是一个有文化的国家正式工作人员，这不是胡作非为吗？这不是无视国家法律吗？大爹挑拨离间难道想让一家人自相残杀吗？不知道是肇事者家人背后操纵了大爹，还是韩家父子成天和大爹神出鬼没出谋划策了？因为大爹是个爱钱如命的势利小人！转转不想听大爹胡说也没有理大爹，正文虽然平时默默无闻从来不发脾气，但这一次大爹死缠硬磨还揪住正文非让照他说的做，正文就没有给大爹个好气，使劲一把就把大爹推开了，大爹就气急败坏地骂：“正老二家的孩子没有一个成器的东西，都是逆子！” 可是有一天晚上，家人们都睡下了，突然听见隔壁一阵打闹声，正好正文的未婚妻来照看妈妈，赶忙跑到隔壁一看，正勇只穿着内衣在地上站着，猛不防爸爸的两只手使劲把正勇的双脚一掰，就把正勇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了，又顺势一把抓住了正勇腹部的要害死活不放，正勇大张嘴换气一下也动弹不了，正文未婚妻吓得又哭又喊：“爸爸，快放开正勇，正勇快要死了！”看来爸爸真是听信了大爹的胡话要对正勇下死手，正勇急中生智一把抓起身边的一个小塑料凳使劲砸向爸爸，爸爸的头被正勇的塑料凳砸疼了才松手放开正勇，正勇这才缓过劲儿来爬起来，吓得正文未婚妻惊慌失措痛哭流涕，赶忙打了120把爸爸送进县医院包扎伤口输液治疗。村里的人只知道正勇打伤爸爸了，都指责正勇：“正勇连自己的爸爸也打，太不像话了！”其实正勇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孝子，即使平时做了营生立了大功也听不到爸妈一句好话，还要被爸妈一顿辱骂，虽然心里不服但也从来没有顶过嘴，更不用说打人了。这一次也是爸爸太过分了，爸爸不要狠心抓住正勇的要害不放手，正勇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正勇因此一夜白了头。 到了开庭解决妈妈的赔偿费时，大爹还让家人们出钱请律师，在医院抢救妈妈时家人们就欠了不少外债，再借不出一分钱了，梅梅想到一个不用花钱的办法：“你姐夫以前当律师都能打赢官司，就让你姐夫来帮忙打这个官司吧。”姐夫正直善良就按有关条款除过检查费用和后期出院配带的医药费、钢板费，只算了住院花费的医药费合计总共六万多，法院也根据姐夫提供的票据判决肇事者赔偿妈妈六万多，但是肇事者依然耍赖：“他也坐牢了，我家里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法院只好一个月一个月地扣除他的工资。大爹竟然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为什么不给要三十万？真是没用！”挑拨三爹直性子火爆脾气劈头盖脸就把姐夫骂了一顿，姐夫除没有得到感激还被倒打一耙受了一肚子委屈回去了。 后来爸爸的铁哥们才提醒了爸爸，听村里人说：“兰女并不是正老大夫妇说的那样风流，孩子们也并不是正老大夫妇说的那样大逆不道，全村还就数你家这些孩子们规矩了，你以后再不要怪怨老婆孩子了，好好耐心伺候老婆儿吧，否则以后你老了连个伴也没有了。”爸爸从此就再没有到大爹大妈家。大爹在肝癌病重弥留之际爸爸才去看了一次，大爹才说出了实话：“你们都傻的，都中了我的计了，只有我才是精的！”爸爸才确信错怪老婆孩子们了，从此更耐心地伺候着老婆，也不骂孩子们了，每天除了管老婆吃喝拉撒，还要给老婆把全身擦洗一遍，既清理了卫生又起到了按摩作用，老婆身上从来没有起过褥疮，再加上她体质也好，很快就恢复起来了。 第六十七章 惊险不断 夏天的傍晚，下了班天还早，老校长给教师们发了自家蔬菜大棚种的黄瓜，转转就带着黄瓜又买了几个馒头去妈家，走到半路离妈家还有二三里地的时候，突然一辆小面包车老远就有目标地朝转转悄悄袭来，神不知鬼不觉不声不响地靠近了她，挤得转转的电动车紧沿着马路边沿走，她却没有反应过来，还傻傻地说：“你们挤得我没路了吧！”刚说完小面包车副驾驶的人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车把上挂着的包包呵斥道：“放不放？”随即加大了油门，转转急中生智轻轻一转车把就连人带车摔倒在排水壕，那个人立即松开了手，包包掉在了地上，黄瓜和馒头都掉了出来，转转这才发现事情不妙撒腿就跑，小面包车也紧追着她跑，吓得她没命地扯开嗓子大声呼喊，追得她无处可逃又跳下排水壕，小面包车也停下来跳下好几个小子追到排水壕逮她，吓得她又拼命跑到马路上来，哭喊声惊动了附近公路站的工作人员大踏步飞快地跑过来，但是距离还有一百米，转转的哭叫声惊得附近几个村子的狗也狂吠不止，那几个人又飞快上车追她，她又边喊边跑下排水壕，这时路上开来一辆摩托车，小面包车才一溜烟跑了，骑摩托车的两人是妈家村里卖豆腐的两口子，赶忙下车帮转转把电动车提到马路上来就走了。 天很快暗下来，工作人员们只能听到哭叫声就问：“人在哪里？”转转诚惶诚恐地跑上路面口干舌燥：“我在这里，就是我叫喊了！”工作人员们关切地问她：“我们还以为谁家孩子哭了？你的包了？被抢走甚了？”转转像丢了魂似的指着地上结结巴巴说：“包包还在地上。”工作人员们很奇怪：“那他们没抢包做甚了？”转转欲哭无泪：“他们开车追上撞我，还下车逮我！”工作人员们大惊失色:“那你是有仇人吧！你要回城里这可不能回了，他们肯定还要逮你！要是回村里就快点回吧，我们在路上拦着他们！”转转失魂落魄地回了妈家才想起报警但已无济于事，她一直想不出仇人是谁。 第二天早上，转转听从爸爸的叮嘱感谢了公路站的工作人员就去上早自习，她发短信告诉韩冰：“我昨天傍晚去我妈家的路上遭遇了追杀，不知道有什么仇人了？”韩冰一直没有回复，也没打电话过问。中午放学一回家，韩冰就破口大骂转转：“你发短信要是按错一个数字发给县长，老子们就全完了！”转转才恍然大悟吓得大愣怔：不知道韩冰说的他们是谁？我不知道得罪他们什么地方了？有一天，转转上班路过大安水暖部时，只见菅艳艳和那个追杀转转拉住转转的副驾驶上的人正有说有笑，吓得她从此走路也老怕得不行，经常边走路边老往后看。 转转受了惊吓本来就胆小，正好过端午节外地来的马戏团女人被老公活活打死了，转转听到也心痛地哭，韩冰还趁势吓唬她：“是不是你也怕被打死了？”转转更睡不踏实了，自从路上受惊她晚上就得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晚上睡觉的时候，转转把家门锁好，韩冰就又开了，她赶紧再锁上。有一次，公公鬼鬼祟祟问韩冰要了家门的钥匙，转转也没有多想。过了两天，半夜转转睡梦中听到小狗在院里活动的声音就像熟人来了作揖欢迎，接着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悄悄走进家里慢慢靠近她，可她无法动弹怎么也醒不来，转转平时睡觉很不结实，稍微有点惊动她都会惊醒，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只吃了一片安眠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动不了，难道是有人给她的饭碗里也放了安眠药？随后右脸就袭来一股强大的冷风“啪”地被狠狠劈了一巴掌，右脸顿时就像裂开一样钻心地疼痛，但她还是醒不来，紧接着她的额头上又袭来一股冷风就像被铁锤猛地砸了一下，顿时头疼欲裂就没有知觉了。 早上突然感觉儿子一边使劲摇她的头一边喊：“妈妈，妈妈，赶紧起床吧，快八点了，平时数你起得早，今天你是睡死了吗？怎么也叫不醒你？”又听到韩冰说：“别管她，咱们走吧，由她睡的吧！”转转这才醒来，可是头痛得要命感觉有千斤重，还有点恶心，脸疼得不能摸，难道是睡了一晚上感冒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好不容易才穿上衣服，脸不想洗，头不想梳，饭也不想吃，昏昏沉沉硬撑着去了学校。一进办公室爱开玩笑的女同事说：“转转今天眉胖眼肿是不是又挨打了？看，脸上还有个手印子！”转转以为她又开玩笑：“没有吧，好像架也没吵呀！”同事认真地说：“真的，你们看她脸上还有个手印子，方向还是朝下的......”她只记得早上醒来就头晕脑胀。 转转的记忆随着时间一天天逐渐恢复，那个半夜被打的情景越来越清晰，尤其是那个熟悉的气息令她恐怖，晚上只要有一点动静她就会心神不宁心惊肉跳，谁要是和她睡在一个家里也得小心翼翼，否则能被她那凄惨的哭叫声吓个半死，自强肯定也被吓坏了，但是韩冰从来不说，这种情况爸妈早就知道也从来不告诉转转，转转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有一次晚上，转转忘记关机了，半夜手机一响，转转立马就蹦到了地上，却感觉自己没有腿没有脚站立不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吓得她失声大叫：“妈呀，我怎么没有腿没有脚了？”自强赶忙跳下地把他妈妈扶起来，她这才有了知觉，感觉腿脚还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转转在自己家里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要一离开自己家到哪里也能倒头大睡酣然入梦，转转只好一到星期五下班就到妈家好好睡两天。 第六十八章 一再打击 转转脸色暗沉，就像山里人家几十年不刷白泥的墙壁一样难看，有人还以为她有肝病，躲得她老远，有人还提醒和她经常相跟的同事：“转转肯定有肝病，看她那脸色土灰土灰的，你们还敢和她相跟吗？”妈家村里的人们也看见转转大惊失色，就着急地催爸妈：“你们赶紧催促转转去看医生吧，有病及早看，否则拖坏了！”爸爸一催转转，妈妈就恶狠狠地说：“那不看也死不了！那看病就是瞎糟蹋钱了，转转宁愿把钱糟蹋了也舍不得给我一分！”转转反问老妈：“你车祸时不是我们凑钱把你送到医院抢救你能活了吗？”“我那不去医院就活不了，你这不看医生又一下死不了！”老妈简直不可理喻，就像和转转有仇一样，也跟着韩家父子说同样的话！转转只好经常一个人偷偷去看病。 市医院的同学带转转做了全身检查，肝功能没有问题，全身也都没有查出问题。但她吃不好睡不好就是很难受，同学建议她看中医调理，不知道哪里的中医好呢？后来姑姑说姑父有个亲戚看中医看得特别好。于是转转就去了姑姑家，爸爸提前就打电话叮嘱姑姑：“转转晚上睡觉怕惊动了，你半夜上厕所慢点小心惊动了她。” 半夜的时候，姑姑从床上小心翼翼地起来，蹑手蹑脚下地去上厕所，但依然惊动了转转，那吓人的情景要是姑姑不说转转自己永远不知道，姑姑给人们讲说还声情并茂：“你们是没见转转半夜受惊得那个样子，她在睡梦中就像蜷缩的睡猫一样，还好像有轻功会飞了，连人带被子“嗖”地一下腾空飞起半空中来，长头发也跟着飘起来，又“咚”一声坠下炕上来，眼睛还瞪得老大，嘴里还不住地大喊大叫，反倒把姑姑吓了一跳，姑姑又乖哄了半天转转才清醒了。”姑姑说着还手舞足蹈，很幽默很搞笑，一群人听得哄堂大笑，都以为姑姑讲笑话逗人们开心呢！姑姑一再说：“转转肯定是吓着了，那就得看中医了，姑姑带你看去，这个医院的医生是全国有名的祖传中医，肯定能看好。”转转才相信了。到了医院，大夫听了姑姑说的转转的病情，又看了转转说：“你这种情况吃一些安神药，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位大夫的药果然凑效，转转不再一惊一乍了。 放暑假了，姐姐家的两个孩子来住姥娘家，转转要带儿子去看看多年不见的两个外甥章程什么样子了。到了中午，正好韩冰回来兴奋地说他上了正科，不知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原因，还是因为转转给了他五万块钱上了正科感动了他，他就非要陪转转去妈家，没有想到一路上韩冰骑着电动车带着她使劲摔她，不是猛然加速就是突然一个急刹车，要么就是大幅度使劲摇摆电动车，把转转的头摔得像拨浪鼓一样，摔得她晕头转向，路边的人们还说：“那女子那个头本是有肉连着，否则早就摔得掉下去了！”从村里返回城里韩冰把电动车放好直接去了麻将馆，转转带儿子回家晕得连马路也过不了，往前走一步又往后退两步，儿子以为妈妈又在出洋相：“妈妈，你在马路上还敢扭秧歌吗？”转转难受地说：“妈妈头晕的厉害，你快拉妈妈过马路吧！”自强还有点奇怪：“妈妈，不是吧，咱们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这一下就晕的不能了？”转转好不容易走回家就上炕躺下了。 正在这时候，正勇来了，一进门看见二姐躺在炕上就担心地问：“二姐，你怎么了？”还没等转转说话，韩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一下就冲到转转脑门前凶神恶煞般地盯着转转，转转一看韩冰神色不对就撒谎说：“感冒了。”等正勇一走，韩冰就警告转转：“房后那小子一个急刹车把老婆摔进大车底下就被压死了，不用抵命还得了一大笔钱，老子要把你摔进大车底下也能得一大笔钱也不用抵命！你给老子就像粘在电动车上了，死活摔不下去了！”听得人毛骨悚然，韩冰想钱就像想疯了。 邻居听见转转晕的起不了床，就来看转转：“我发现你这症状和我们学校得了颈椎病那个同事一样，你这肯定也是颈椎病。”转转也想见肯定是韩冰把她的颈椎摔坏了，就强撑起来去药店买了颈复康，吃了一段时间果真好多了。 韩冰就担心正勇迟早会知道他家暴转转的丑事，总觉得正勇碍事就想谋害正勇。有一天，韩冰下班回来幸灾乐祸地说：“我终于知道正勇的底细了，原来他就在在佞虎的手下做事，佞虎还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我不愁让佞虎整治他！”转转以为他只是吓唬人，不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听从他的差遣，更不用说混社会的头目了。没有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就听人们说佞虎设计谋让一群小混混把正勇打成个“死”的，又送到医院抢救过来就像疯了一样，但是佞虎从此就再不用正勇做事了。正勇肯定是经受了大的刺激才会情绪失控，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又恢复了正常，可这件事家人们都不知道。 转转的身体很虚弱，月经哩哩啦啦一直不完，就近看了好多医生都说她提不住血，但就是看不好，后来她感觉又晕又软，就直接去看姑父的亲戚大夫，大夫边号脉边询问，又看了转转的舌头说：“你气血亏损严重，又肝气郁结，需要吃补药慢慢调理。”看过几个大夫都问同一个问题：“谁陪你来的？”转转心里想，这些医生怎么管得这么宽呢？让她更奇怪的是当她回答说：“我一个人来的。”大夫就大发雷霆：“你家再没人了吗？”把她吓了一跳：“有啊！”大夫又放慢了语气：“你晕得厉害吧！以后你千万不敢一个人出门了，否则你晕倒身边没人陪会很危险的！你这血是怎么缺下这么多的？”转转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大夫一再提示她才想起来：“说起来我还失血休克了三天！”大夫惊叹不已：“你真是一个奇迹！一般人要只剩你这么点血没人叫是醒不过来的！那是谁叫醒你的？”“是我儿子，那时候我儿子才一岁半一刻也离不开我，他不住地哭喊：‘妈妈，起来和我玩！’就把我叫醒了。”医生听了脸上的表情也有点痛楚。从此以后转转就让自强陪她去看病，调理了一段时间，她就好转了。转转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第六十九章 口蜜腹剑 有一段时间，转转看医生配回来一些中草药，每天下了班回来才能熬好喝，韩冰每天还出奇热心地给转转在院里生火炉炖好药，转转每天下班回来就能喝药，她以为韩冰想诚心改好弥补过错呢！ 可是有一天下班的时候，天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雨了，韩冰还没有回来，只在电话里说：“我单位有事，你还到院里墙角的铁炉子上生火炖药吧。”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转转就回家用电磁炉炖得喝了药。韩冰一进门就质问转转：“你在哪里炖的药？”转转刚说：“电磁炉上。”韩冰就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老子每天在院里炖，谁让你在家里炖了？”转转就纳闷了：“这天气眼看要下暴雨了，哪里炖下的药不能喝？非定死在院里生火炉炖下才行吗？”正说着外面一阵雷声，紧接着就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吓得转转一惊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声音？”韩冰气急败坏地说：“就是火炉上面那一摞砖头倒塌了！”转转更奇怪了：“你看也没看怎么知道就是那里倒塌了？”“老子慢慢一下午辛辛苦苦把砖头重新磊了一遍，专门磊成屋檐状的，最后还把石板腾空一半盖在上面，你给老子不到那里炖药，才顺眼的在家里炖了，否则这阵早就砸烂你那头了！”听得转转浑身一阵哆嗦：这可真是老天有眼救了我一命啊！幸亏天气不好，我才没有在院里生火炖药，否则我不死也得半伤！这韩冰怎么就像变色龙一样说变就变？以后谁还敢相信他呢？从此转转就防备着他，把剩下的药放好自己炖着吃完再不配药了。 一放寒假，转转刚从学校回来，韩冰就冷冷地说：“今年不买炭了，你带自强去你妈家住着吧。”可是自强死活不走，苦苦央求转转：“妈妈，我不去姥娘家，你就给我买上点块块炭，我自己会生炉火，我要在家里玩游戏看电视。”邻居们也忍不住要说：“你家不买炭拿真往死冻呀，赶紧买炭吧，否则年也过不了。”王野出了个主意：“你就几百块钱买上一小车炭，即使韩冰不管，你自己也不愁往回抬，你还用受冻吗？”于是转转就买了一小车炭，雇人刚把炭抬进炭房里，安顿好自强正准备开门走，韩冰上班上到一半，突然就返回来了，手里还挥舞着一把斧头，朝着娘儿俩大发雷霆：“谁让你给老子买炭了？都走！老子一个也不要！再不走老子两斧头就砍死你们了！”吓得自强慌忙跟上妈妈就走。 过了几天，韩冰买了好多花炮就把自强哄回去了，却对转转不闻不问。正好改改打来电话说：“娇娇准备做手术，我还得忙公司的事情，她奶奶八十多岁了，身体熬不行，娇娇也长大了，她爸爸也不方便伺候她，再没有人伺候娇娇，你就来市里伺候几天娇娇吧。”转转就去了市里。改改家里晚上睡觉不关天窗，窗口正对着转转，寒冬腊月风也嗖嗖地，她就受凉了，平时这种情况她只要吃两个抗伤风胶囊就好了，门口马路对面就是药店，转转就想到药店买药，改改才开始洗脸，平时她化妆打扮也得两小时，转转刚一开门，改改就狼一样大喊：“你不能去买药！我马上就要去市医院给娇娇办理住院手续了！”“买药能用了几分钟了？你才洗脸了，我一下就回来了。”改改就翻脸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咆哮着：“那么大个医院你消停买不行？”她女婿也说：“她这阵不让你出去，你就别出去了，你图她好听吗？”转转只好作罢，她却消消停停化了两个小时妆，也不准转转迈出家门一步，转转不敢硬来，怕改改翻脸无情口无遮拦发疯骂街让人看笑话，就等去了市医院再买药吧。 谁知道到了市医院，院长一听说转转是教师，就和转转多讲了两句他儿子和老师之间的事情，改改就醋意大发，一出医院大门就歇斯底里疯骂转转，恨不得把转转一把掐死，还把转转从车上赶下来：“滚！我不想看见你！”转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改改为什么又突然发疯了？ 在市医院哪里随便一下就能买上感冒药了？还得排队挂号就诊才行，改改哪里给她那么多时间呢？过了两三天，真是祸不单行，转转竟然嘴歪眼斜了，话也说不成，舌头僵，嘴唇僵，咬字也不清，连叫一声妈妈也很难，吃饭吃不进嘴里直往出掉，喝水直从嘴角往出流，晚上再瞌睡右眼皮也闭不住，觉也睡不成，拖得时间越长越严重了，娇娇的手术大夫和病房的家属们都催转转：“你赶快去看医生吧！”改改却死活不让转转去看病，还扯着嗓子口无遮拦地朝转转大吼：“你不用看医生，你就去找院长吧，找上院长什么问题也能解决了！”转转这才明白改改是因为院长和转转多说了几句话就吃醋了！她甚至当着病房里所有人把转转骂的臭不可闻不堪入耳，人们就纳闷了：“你女儿难道是你二姐生的吗？”医生们一眼看出她就不正常，谁也不理她，家属们七嘴八舌纷纷劝说改改：“你再怎么也不能不让人儿看病吧！”改改除不听骂得更厉害了，有人着急了直接催转转：“管她爱说甚了，你赶紧找医生看病去吧，我们看见你还担心了！你不看好病说不成话以后还怎么当老师了？”于是转转就给市医院的同学打电话：“你赶紧帮我找一个治疗中风的医生。”转转挂了电话穿戴好就走，改改又追上转转说出一件常人难以启齿的臭事要挟转转：“你要敢告发韩冰虐待你，我就敢证明韩冰.....谁说韩冰粗暴了？你就是胡说八道！”这一下激怒了转转，气得转转扭头就跑，一辆三轮出租车也追不上步行的转转，转转一直隐忍的性情终于崩溃了：改改真是个认钱不认人的白眼狼，你上学我省吃俭用供你，你开公司我帮你筹借资金，可你没赚几个钱就飘飘然了，借钱、贷款一分不还，却没完没了让韩冰给你贷款高消费，韩冰说给你办了贷款你们就开房了，现在你还大言不惭说......你还有人味吗？不管你和韩冰有没有这么一回事，你也不应该口无遮拦刺激你二姐呀，你不把你二姐当人看，也休怪你二姐无情！转转真想就此和改改一刀两断！ 第七十章 中风疗养 转转就到同学介绍的市中医院的针灸大夫那里治疗，因为没有发了工资，转转的医药费还是赊欠着，正好针灸大夫和改改老公是高中同学，大夫也就放心了。只治疗了两天就要过年，大夫说：“过年和大年初一不出诊，但是过年也不能回家，因为中了风不能坐车不能洗澡否则更严重。”转转总觉得在改改家过年很尴尬很别扭，因为改改和婆婆住在一起，儿女们每年过年都要回来，她这个样子真是见不了人，转转给韩冰打电话：“你打听一下县里哪个中医会针灸治疗中风？”还没等他说完韩冰就没好气地呵斥她：“你别回家了，就在那里过年吧！”还骂骂咧咧地说：“老子专把你赶走么，顺眼的你妈又给我打发进正文和平平来了！”志强很想念妈妈就抢过手机激动地说：“妈妈，你快回来吧，咱们这里也有了超市，超市里也有了电梯，可好玩了，你回来带我去超市玩，好吗？”转转断断续续地安慰自强：“你听——妈——妈连话也说不成，等——妈——妈看好病就回去，好——吗？”自强无可奈何说了个“好！”又着急地问：“妈妈，你怎么了连话也说不成了？”转转好不容易扭捏着说了一句：“——妈——妈中风了，针灸几天好了就回去了。”自强这才作罢。 突然，正文打来电话指责转转：“二姐，你就不管家里的死活，我二姐夫连一分钱也没有过不了年还哭了......”转转就纳闷了：“我走的时候还没有发工资，我只带了一个空工资本，身上只有买车票的钱，放寒假前韩冰就发了两万块钱工资哪里去了？”转转说不成话只好挂了电话，韩冰还有脸在人面前哭哭啼啼说他没钱过年！也真是厚颜无耻不可理喻！自己把老婆赶走，却还嫌老婆没有给他留下钱！不要人只要钱吗？还有人味吗？正文太老实了，韩冰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自己卖苦力挣了一年的工钱，还没有来得及给爸妈家里花一分钱，也没有置办年货，就让韩冰逮住都花光了！ 转转想不通怎么正文不在自家过年？何必去看韩冰的脸色？就打电话问妈妈，没有想到妈妈说：“你过年没有回来我担心韩冰和自强寂寞无聊，就让正文带平平来陪父子俩过年去了。”“妈，你真是糊涂啊！”转转说不成话快要急死了：难道你不知道韩冰把转转赶出来了吗？你就不问问韩冰为什么把转转赶出来？反而把转转中风不能回家过年当成了过错让正文去弥补吗？什么逻辑？转转想不通妈妈的做法？这反而更让韩家看不起正家了！ 转转又想要是在改改家过年，改改的大伯子、小叔子和大姑姐三家都要回来，本来家就小再加上转转更是拥挤，又且转转嘴歪眼斜见不了人，吃饭也往出掉，喝水也往出流，实在难堪尴尬得见不了人，姐姐家离市里近，风不大也不冷，就去姐姐家苟且两天吧，针灸完这个时间正好有去姐姐家的火车。于是转转就坐上去姐姐家的火车了，她坐在车上一直给改改婆婆打不通电话，因为她早上走时改改婆婆早就出去了，连个招呼也没有打，正在这时候，改改打来电话又是一顿歇斯底里地疯骂：“转转，我已经告诉姐姐也不准收留你！你快点死了吧！你就是个扫把星，到了谁家也不安宁！告诉你，你以后也不能去三妈家！你太刁钻了！天底下的便宜你都要占尽？看见三爹三妈能靠上你也要抢走！我再要发现你去三妈家小心的！三爹三妈从此以后也是我的！”果不如然，姐姐打来电话也是一顿臭骂，转转只能硬着头皮到姐姐家了，在姐姐家苟且了两天又返回市里。转转每天一吃完早饭就步行去市中医院针灸，见效很快，比转转早来几天的老年人还没有见效，每天针灸完转转就带着医生配的药回到改改婆婆家炖着吃。改改真是没有一点人性，只要逮着转转仍然是口无遮拦地破口大骂。 针灸了半个月彻底恢复了，转转也终于发了工资交清医药费，就准备回县里，临走时大夫一再叮嘱转转：“你出门要包裹好头部，暂时还不能洗澡，最近三个月不能去上班，等不刮风了再说。” 在市火车站候车室候车时，转转遇见教育局上班的两口子，交谈中转转说起韩斌时，女人随口就问转转：“你什么时候回去的？”转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哪里？”男人反应快赶忙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女人，女人才反应过来随即转移了话题，转转莫名其妙，一直不明白两口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正月十五，正文打工要走才没有一分钱，着急地和二姐说：“我连路费也没有了走不成。”转转强压着怒火对韩冰说：“我的钱都看病花完了，正文挣了一年工资回来没有给家里花一分，都给你花了，他打工要走，你即使不还他的钱也给他拿上两个路费。”韩冰竟然蛮不讲理：“哼！他给我花多少也是零零碎碎买了东西了，又不是给了我整沓整沓的钱！我情也不领！”转转急了近乎央求韩冰：“那你能不能给他两个路费？他买的东西你也吃了用了吧！”韩冰这才掏给正文一百块钱，转转急不可耐：“一百块钱够买路费吗？”正文担心他俩吵嚷打架欲哭无泪就勉强说：“够了。”其实根本不够买路费，正文只坐了一程车就花了七十多块钱，换车时钱就不够买路费了，路上冷寒受冻没有吃喝就感冒了，正好遇见一个一起打工的老乡借了三百块钱买了路费和感冒药才苟且到目的地，一个月后发了工资才还给老乡。 开学时，转转就和老校长请了两个月假，暂时住在家里休养，老校长也巴不得转转请假，省得他们再担心正转转晕倒在讲台上。 第七十一章 殃及池鱼 可是在家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出了两次意外，因为家里烧着炭火炉取暖，一次是韩冰午休起来上班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就把烧的正红得火炉盖揭开了，导致转转一氧化碳中毒，幸亏有人打电话才把转转惊醒，转转只觉得浑身软弱无力，呼吸困难头晕脑胀，就挣扎着挪出卧室透气，凉快了一会儿才好多了，但她根本不知道是煤气中毒。 眼看转转没事韩冰就又来更狠的。又有一次，韩冰上班一走火炉里的烟就纯粹不进烟囱漏了一家烟，转转就打开门一下午晾着，因为天气冷不能去外面只能呆在家里。一下午转转还给儿子包了饺子，等儿子放学回来吃了饺子，她恶心地支撑不住，以为一下午打开门受凉了，早早上炕钻进被子捂着，没想到恶心越来越严重，后来竟然呕吐不止，吐到半夜她才想起打电话问医生了，医生一听她的症状就说：“这症状是二氧化碳中毒，要是一氧化碳中毒症状更严重，你有没有软弱无力头晕脑胀？”她才想起上一次的症状就是一氧化碳中毒了。 突然，韩冰“嗖”地一声跳到了地上，大冷天没有穿衣服赤条条地蹲在地上，动作极快两把使劲拆开火炉的火桶拐弯处掏出一团报纸，一边鬼鬼祟祟边往起藏报纸团，还一边瞅着转转生怕转转看见：“我就说炉子里的烟不进烟筒直往外流，原来是报纸团堵住了。”转转听见报纸团掉到地上的声音赶忙爬起来一看，竟然是头大一团熏黑的报纸，韩冰还佯装无辜：“幸亏是我发现的早，否则这一家人都被闷死了。” 这也罢，韩冰竟然还在转转面前得意洋洋：“改改就不怕人笑话，麻将馆那么多人给我打电话没完没了说！领导也在办公室改改还不住气地给我打电话，真让人尴尬哩！” 转转知道韩冰已经对她不安好心了，又且班里的孩子们隔三差五就给她打电话：“正老师，你再不来我们就不上学了。”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准备一番就去上班，因为怕风自己一直不能去交话费，即使给了韩冰钱也不帮她交一下话费，她的手机欠费超时手机号码也成了空号，她就不能提前给老校长打电话径自到了学校，老校长一看转转来上班还带着哭腔：“啊呀，我央告你哩，你就在家里呆着吧，我可怕你再晕倒哩！”转转安慰老校长说：“这下你放心吧，我看好了，肯定再不晕了。”老校长半信半疑也只能作罢。 课间休息时间，转转和同事们说起在市火车站遇见教育局两口子莫名其妙的样子，同事们才说：“那天王野在考场上问你的时候，你还接应了嘛！下了考场当时人很多，她说你家不过了！”转转这才恍然大悟，被王野算计了还不知情，以后可得长点心了，否则被人杀得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精神上的打击无论如何让转转承受不了，她老想哭！ 菅烨烨抱养的儿子韩嚣一直由奶奶抚养着，他们还一直要求自强经常去奶奶家陪韩嚣玩，自强每次回来什么也不说，韩冰和转转以为自强和韩嚣弟兄俩玩得很好呢。 可是有一天，自强发小的妈妈淡淡地笑着提醒转转：“你发现你儿子的脸蛋有什么变化？”转转狐疑地看着对方：“没有吧！”自强发小的妈妈笑得有点难看：“你让自强以后别去他奶奶家了！”转转还不以为然：“尽管让他去吧！经常去好让爷爷奶奶也多亲亲他！” 自强发小的妈妈这才说：“自强从他奶奶家回来就从来不和你们说吗？自强刚才和小朋友们说他的两个脸蛋不一样是被韩嚣练耳光打成这样的，腿上的淤青也是被韩嚣练脚功踢下的。”小朋友们问自强：“爷爷奶奶就不阻止吗？”自强委屈地说：“不，他们还教唆韩嚣尽管打我，我的手就装在裤兜里，他们还呵斥我不能打韩嚣！说怕韩嚣气晕过去了！”小朋友们也劝自强：“自强，你以后别再去陪韩嚣玩了。”自强固执地说：“我要不去他们就说是我妈妈不让我去，他们就又要整治我妈妈了！”说着说着自强发小的妈妈还流下了眼泪。 转转这才知道儿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妈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从来不告诉妈妈，转转心如刀绞。晚上睡觉时，转转跟韩冰说：“你看看自强的脸和腿被韩嚣打成个甚了？”韩冰嘴上还是很硬气：“胡说了！根本就没的事！”自强担心爸妈再吵架着急得说：“我的脸就是被韩嚣练耳光打成这样的！”还让爸爸看他的两条小腿：“看我这腿上的淤青，也是被韩嚣练脚功踢下的。”韩冰还不相信硬犟嘴：“是你自己弄脏了吧！”随即唾了一口唾沫擦了擦自强的小腿，依然是花花丽丽的淤青，却仍然呵斥着不让自强说：“再不能说了！麻*烦了！”自强很受委屈，自己的爸妈也保护不了自己也只能忍了。 自强在爷爷奶奶眼里是最调皮最爱顶嘴最爱吵架最不听话的坏小子。有一次，自强从奶奶家回来很得意地告诉妈妈:“妈妈，今天我无意中抬头发现奶奶家的天花板是不固定的会动的，我心里想，肯定只要动它一下，它就会掉下来，然后就问奶奶，奶奶就怕我弄天花板喊骂我，我气不打一处来说‘我又不是孙悟空！我的手臂能够着天花板吗？我的手臂有那么长吗？’说着我就冲出院里拿了一根长棍，跑回家里直捅房顶，奶奶来不及拦我，一块天花板就被我给掀开了……”转转听儿子说得一阵好笑，自强好奇地问:“妈妈，为什么你就不骂我？为什么爷爷奶奶张口就骂我？”转转对孩子不是溺爱，她从来和小孩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所以小孩们都顺从她喜欢她。自强之所以在爷爷奶奶面前耍赖就是因为他们不尊重孩子的滥骂激将逼出来的！ 第七十二章 意志坚强 自强上学很积极，从来不迟到早退，更不会逃课，他很好学，学习很上进，即使有时成绩不理想，他也从来不气馁，更不会厌学。 一天，放了学，自强回了家做家庭作业时，遇到一道难题解不了，就请教转转：“妈妈，你看看这道思考题，我怎么也做不成。”转转辅导儿子很耐心，从来不会发脾气吼骂儿子，她看了看题在纸上一画图，儿子就明白了。 第二天，自强放学一进门回来就激动地大声嚷嚷：“妈妈，这道题全班只有我和正琪做对了，我发现姓正的人就特别聪明！”自强很佩服妈妈，转转也经常给予儿子夸奖和鼓励，自强在妈妈眼里是不可多得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可就在一次婚礼宴席上，自强还是兴冲冲地向爷爷报喜：“爷爷，我竞考得了第二名！”没有想到软硬兼施让转转嫁来的公公竟然像吃了炸药似的，对自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辱骂，甚至骂自强：“你考上第一名也寡*大，淡*事！你跟上你这个妈可要败兴了！你迟早是个碰监门！”气得自强把筷子也扔了，跑出去死活不吃饭，转转不温不火开导儿子：“自强，别生气！你拿起恒心来好好学习，长大一定会考上好大学！将来出人头地有出息了，谁还敢欺负你？他们高看你还来不及了！”转转爸妈、还有村里的人也顿不顿就说：“转转那儿子将来也和他二舅正勇一样，肯定也是个吹牛拍马东跑西逛的野鬼！”转转听了很恼火，她不想让任何人贬低儿子！她一定要让儿子出类拔萃！她一定要让人们对儿子另眼相看！让他们再口无遮拦瞎说胡乱下定论一棍子就打死！ 自强上小学时，由于早上了一年，体力就跟不上，经常生病，不是感冒就是肚子痛，平时吃点药不耽误上学就好了。上了五年级下学期快要期终考试的时候，有一天，自强肚子疼痛难忍，难受得很厉害，快放学时，班主任老师打电话叫转转：“喂，你好，你是韩自强的家长吧，韩自强生病了，你赶紧来学校把韩自强背回去吧。”转转赶忙跑去学校把自强背回了家，自强喝了点药就精神了。转转上班走的时候，自强也准备让爸爸送他去上学，转转以为儿子没事了，就先上班去了。 放了学，校长要召开全体教师会，转转心里想，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就走出会议室给韩冰打电话，电话一通就听到自强在家里难受地哭，韩冰竟然还骂儿子：“你笨的连个怎么难受也说不清，你还哭什么了！”转转一听，赶忙和老校长请了假就往家里跑，一进门就看见儿子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呻吟着，一问才知道自强下午就难受地没有去上学。 自强一般很坚强，从来不会误课，这说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这吃药不顶事就得去医院，转转扶起儿子走出院子骑上电动车带着儿子就往县医院跑。 到了县医院，医生让自强躺在床上用手按压肚子，检查了一番怀疑是阑尾炎，但是还需要化验血才能确定，这时韩冰才赶来了，于是两人又带儿子去抽血化验，过了一会儿，化验结果出来了，医生看着化验单说：“就是急性阑尾炎，急需要手术。”可是脑残的韩冰很固执：“我坚决不同意自强做手术！他还这么小，哪里能吃得消了？”可是再没有别的办法，转转急忙找到在县医院上班的亲戚护士长，护士长一看化验结果说：“急性阑尾炎就得尽快手术了，否则肠穿孔会出人命的！”自强却很坚定：“手术就手术吧，我不怕！”自强连开刀做手术也不怕，说明是难受的扛不住了，但是千说万说韩冰就是找借口：“我不同意做手术，钱也不够，又且这么小的娃娃哪能经得住手术了？”护士长看见他那个样子也憋屈恼火：“娃娃也比你个大人痛快，你不做决定我也再没办法了！”说着就走了。韩冰这才赶忙去取钱，一直拖到晚上十点才开始做手术，自强比护士长还着急，自己主动就走进手术室，还走在护士长前面，韩冰看着儿子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啊呀，那个娃娃真是傻的，那就一点儿也不知道害怕！”“莫非他想挨一刀吗？他肯定是难受得不行吧！”转转强压心中的怒火。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自强被医生推出来了，睡眼朦胧张牙舞爪，麻醉药还没有过去，医生吩咐转转：“家属要不停地叫自强的名字，直到叫醒为止，暂时不准给病人吃喝，再准备点止痛药，等麻醉过后，他实在疼得忍不住就给他吃点。”护士长随即拿来手术后取出来的一小截变黑的“阑尾”让韩冰看：“看，再不手术肠穿孔了就危险了！”韩冰这才舒了一口气。麻醉过后，自强痛得不能闭眼睡觉，忍着疼痛静悄悄地坐了整整一晚上，他还担心惊醒爸妈就没有吱一声，韩冰和转转瞌睡得根本不知道，对面床上车祸严重的伤者说：“自强太坚强了，那个比他大一岁的男娃娃还哭了一晚上。” 学校举行期末考试，自强还没有拆线就上了考场，成绩虽然不理想，但是也还不算差。一放暑假，自强非要跟娇娇去市里三姨家玩，转转担心自强的伤口感染就打电话咨询医生，改改竟然当着众人胡说辱骂转转：“你们看，转转打电话是和野男人联系了！”自强虽然年龄小，但是听了也觉得很不入耳很不舒服，后来还问转转：“妈妈，你听见三姨骂妈妈的话了吗？真难听！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娇娇的爸爸、奶奶和神姨们了！”转转也不知道改改为什么就想贬低她这个二姐呢？ 自强很懂事，也很有恒心，学习也很勤奋，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转转觉得很欣慰很满足。转转虽然是自强的妈妈，但在孩子眼里她更像是自强的一个童年伙伴，一个人生之路的导师，更是一个合格的玩伴，这样的相处方式，会让儿子在妈妈欢乐的氛围下活泼开朗快活地成长。 第七十三章 准备升学 自强经常说他也头晕，转转还不相信，心想小孩子怎么还会头晕呢？以为他闹着玩随便说的，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星期天，爷爷奶奶又叫自强去吃炖鸡腿、炖排骨，到了半后晌，自强突然情绪激动面红耳赤痛哭流涕地从奶奶家跑回来了，还结结巴巴大声哭嚷着：“妈妈，快点给我做饭，我还没有吃饭了！只要我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嘴边正要吃，爷爷、奶奶、大爹、大妈还有姑姑一大群人都一齐骂我，骂得我不能吃就只好放下，等他们不骂了我又夹起来要吃，他们一大群人又开始骂我，就这样好几次把我骂哭了，我吃不成要走，他们却不让我走，还把门关上打我，呜——呜——他们就是事先商量好的要准备给我摆鸿门宴了！”转转听得又是一正心痛，把儿子抱在怀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能抚平他那幼小的心灵受到的伤害：“从这以后你再还敢去爷爷家吗？”自强说：“他们磕扁头我也不去了！爷爷奶奶就不亲我，就只亲韩嚣！韩嚣即使是反了天把枕头、被子扔下地，甚至是穿着鞋上炕，爷爷奶奶也不骂，可看电视演广告时我换一下台，爷爷奶奶也骂得我不能，就骂我是个坏小子！” 傍晚，自强突然痛苦地说：“妈妈，我胸脯刺痛，呼吸的时候难受得不能换气。”韩冰和转转赶忙带着儿子去医院检查，拍了胸片也没有问题，但是医生看着自强说：“检查是没有问题，但总是看见这孩子脸色很难看，就像有病似的。”可一时也查不出哪里有病，只能回家，后来有医生说自强那种情况是因为生气引起的，小孩子睡一觉慢慢就没事了。 从此以后，即使逢年过节一家三口去奶奶家百年，自强也就是生气不吃饭，爷爷奶奶还不知悔改，依然责骂自强：“自强真是个坏小子，欺负得人连一顿饭也吃不成！”这样的伤害在自强心里已经烙下了印记。转转和韩冰以为小孩子不记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自强一天比一天天变得消沉，也不爱说话了，大夏天也老是咳嗽：“妈妈，我喉咙痒得难受，总是咳嗽，上课的时候咳嗽得震耳欲聋，吵得老师连课也讲不成，老师、同学们都让我赶紧去看医生吧。”老师告诉转转说：“自强上课也走神打盹，是不是你们大人们闹矛盾影响孩子了？”转转领自强去看医生，医生也就无非给配点止咳嗽的药，吃了也无济于事，就这样一直咳嗽一直吃药，是药三分毒把身体也吃坏了。 自强小学快毕业了，一天中午，转转放学回来打电话问县三中的同学们：“咱们三中准备带初一的老师们哪些老师好？”有人就给她提议：“我建议你有条件还是带儿子去外地上学吧。”转转正在纳闷，儿子放了学急匆匆地跑回来了，一进门就气喘吁吁地说：“妈妈，我也想去市里上初中，我本来就适合在市里生活，去了市里在三姨家我就能吃好睡好，我在咱们家里觉也睡不着，饭也不想吃，还头晕了，我早就想换个环境了，正琪昨天就去市里面试，已经录取了！”转转还以为自强急切想去市里上学担心妈妈不同意撒谎呢，赶忙就给市里的同学秀丽打电话：“你女儿上学的初中什么时候开始招生了？”秀丽一听就着急地催促转转：“要来今天下午就来吧，面试只剩今天半天了，顺便带上学费，否则误了事怕录取不上了！”转转赶紧做饭，韩冰回来一听也高兴地说：“正好我们单位的车去市里出差办事，你们娘儿俩正好搭车去。” 转转匆匆吃了一口饭就跑去银行，连工资带平时积攒起来的钱、连同给自强年年积攒的压岁钱，加起来才凑够三年的学费，一下取出这么多钱连个包也没有带，就那样直接拿在手里，银行的工作人员看见了：“跟我来，给你个包装袋。”说着就进了办公室，随手取了一个装衣服用的包装袋递给转转，才把这些钱装起来，转转随即返回家里，带上证件和自强匆匆忙忙跑到韩冰指定的马路边，坐上韩冰单位约好的车就走。 不到两小时就到了市里，韩冰还是担心自强面试不上安顿转转：“你趁早让改改找关系吧。”让改改找关系能白找吗？还不得花大钱呢！你韩冰又不出一分钱！眼看天快黑了，能赶上吗？改改还在忙工作：“转转，你先带自强回家等我。”担心等改改拖延时间误事，转转和自强就一刻也没有停留，径自赶往市里的私立初中。 面试的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当时还有三四个家长带着孩子在面试，老师一问问题家长就抢着回答，被老师训斥一顿：“问他呢还是问你呢？”那几个孩子都没有被录取上，家长还在那里向面试老师求情，转转赶紧把自强领过去，躲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自强，面试老师问的问题很奇特，想不到自强竟然神态自若，还用标准的普通话一一流利地回答，有一道难题老师让自强口答，转转还思考了半天，自强出人意料，很快就清楚正确地给出了答案。随后面试老师还兴奋地说：“这是个好孩子，我看中这个孩子了，家长带钱了吗？带着就过来把学费交了。”转转迫不及待地说：“带着！”随即就掏出钱交给面试老师，面试老师数了数钱，开好收据交给转转，转转说了一声：“谢谢！”领着儿子就走。 一出门，转转就给韩冰单位的人打电话，一接通电话就听见电话里说：“天黑了，我们等不上你们，已经上高速了。”“哦，好的。”于是转转就带自强去了改改家，改改也以为自强面试不上还责怪转转：“你们为什么不等我就去面试了？”转转说：“自强已经面试过关了，学费也交了。”改改半信半疑看着自强，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转转不紧不慢地说：“找关系还得花钱，这面试住省事多了。”改改这才缓过神来。 第二天一早，娘儿俩又坐大巴车返回县里，因为自强还要上学。 第七十四章 百般阻挠 要在市里上学还得准备租学校附近的房子，转转就托付秀丽帮她及早打听合适的房子，正好秀丽那个单元就有一个即将准备中考的初三学生，一中考完房子马上就腾下了，秀丽又提醒转转说：“还不能等开学的时候才租房，否则到开学时学校附近的房子都租出去了，房源紧缺一时半会再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还影响孩子正常上学了，必须在中考之前就得把房子预租好，那还得提前就交定金了。”专门去市里交定金还得跑一趟也不值得，于是转转就给改改打电话，一说钱的事，改改就很痛快，说清楚具体位置，改改立马就开车赶来了，秀丽领着改改看了房子，和房主写了租房协议，房主要求改改交一千块钱定金，改改当时也不缺钱，竟然交了一千定金一千租金，不管交多少总数是一样的，无非是转转来了再还她两千，剩余的六千等开学时转转来了再交房主，房主很高兴。转转心里也踏实了，多亏有秀丽帮忙，儿子及时面试过关了，房子也租好了，这都是秀丽的功劳，转转心里很感激秀丽，以后得多多感谢秀丽才好。 自强小学毕业时，考了全县第二名，韩阴当姑姑的竟然不相信自强：“那主要是因为我监考他了，他才考了第二名嘛！”自强很气愤：“即使是她监考我也没有作弊照抄，考场上又没有现成的答案！”转转耐心安慰自强：“别管他们说什么话，等你以后你考上名牌大学就是给他们最好的见证。” 转转妈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逐渐也会走动能自理了，原本高高大大一个人竟然矮了半截，走路还一瘸一拐，医生给妈妈复查时还说：“你能捞住个命就管好了，这还能站起来就是个奇迹！”转转也能放心地去市里陪儿子上初中了。一听说自强考住市重点初中了，姥娘当时也为小外甥自强高兴。 可是小舅一听说转转要带自强去市里上初中就不高兴了，还专门跑进转转家里怪怨指责转转：“本来还想着平平和自强都在县里上初中都分在一个班，好再沾沾你家的光了，你家这是钱多的花不了，还要去市里上学去了！你莫非就撒手不管平平了吗？”转转还能管了你家一辈子吗？随后小舅就赶往转转妈家。 由于转转头晕，老校长一直不敢让她上班，让她乖乖在家里好好休养，可她在家里坐不住，正好教育局新上来的局长是转转的亲戚，转转就想找亲戚调到局里一个轻闲的部门，平时事情不多可以请假养病，顺便就能陪自强上学了，谁知亲戚也答应了，公公却死活不同意，非要他替转转上班，韩冰甚至当着老丈人的面骂转转：“你去那教育局找死去呀！”正好王野的老公也想转行，可转行的名额已经够了，王野的老公眼疾手快，一眼就看见有正转转的名字，就请人说服转转：“正转转一个女人家，转行也没有多大意义，你和她说说让她把名额让给我吧。”转转担心韩家父子闹事，只好又向亲戚收回了请求，就把转行的名额让给王野的老公了。 转转和儿子准备好行李正要出发的时候，没有想到公公、韩冰又翻脸了：“转转，你必须得给我老子三万块工钱！”这不是帮倒忙吗？儿子难道是转转一个人生的吗？韩家就不应该负一点责任吗？事到如今，转转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明知自己斗不过父子俩，她欲哭无泪，又想出一个缓兵之计：“我现在没有钱了，自强三年的三万块钱学费好不容易才凑够，身上这六千块钱一去市里就得交房租，只剩一百块零花钱娘儿俩还得买路费，哪里还有钱了？等供出自强来宽裕了再说吧！”将计就计稳住了父子俩，娘儿俩才得以脱身。 去了市里还没有站稳脚跟，由于小舅不依不饶地挑拨他大姐，转转妈就打电话指使改改隔三差五逼拷转转：“转转，你趁早再带上自强回县里上初中去吧！”改改也就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到后来就不停地打电话骂转转，甚至还跑到转转的出租房高吼大叫骂转转，转转一再哀求改改：“自强好不容易考上市重点初中了，即使再回县里也不退学费了。”改改就是一根筋，怎么也听不进去，竟然找借口说：“你娘儿俩在市里还得我照应了，我经营公司忙不过来！”邻居们也听不惯：“用你背了还是用你抱了？”转转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自强进入市重点初中时，天气还热得厉害，但他依然喉咙难受得不行。一个星期天，他又让妈妈带他去药店买咳嗽药，一进药店他就喊着说：“我要买咳嗽药。”一位老中医听见了就把自强叫到面前，看了看脸色，看了看舌头，又号了号脉，突然义愤填膺地质问转转：“老实交代！这个孩子究竟是遭遇了后娘还是后老子？这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虐待！这不是咳嗽，这是梅核气！也叫咽炎，是挨打受气得的病！”转转愣住了，他们两口子虽然感情不好，但是两人半辈子得了一子对自强都很上心，真是疼爱有加啊！还没有等转转开口，自强抢着说：“不是爸爸妈妈，是爷爷、奶奶、大爹、大妈、姑姑他们一大家人嫌我不跟大爹大妈，经常整治我把我整成这样的，所以我才要来市里上学。”老中医指责转转：“你们太无能了，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还当什么父母哩？”然后给自强配了一小袋中成药，自强吃完药喉咙就再也没有难受，转转才放下心来。 自强来了市里一时还不习惯，星期天老是想念县里经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甚至还想念小狗，只要一有节假日他就想往回跑。转转因为手头紧张没有钱买车票，每个节假日提前就打听好顺路车把自强捎回去了。国庆放长假，爸妈平时老说转转不顶事靠不上，却依然一再打电话：“转转，赶紧回帮我们收秋来！”却从来不叫梅梅和改改，转转只好再想办法搭车回去。其实靠上靠不上爸妈已经习惯了转转在他们身边了。 第七十五章 和谐相处 在市里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是转转和邻居以及房主都还相处得不错。刚来时，阳台上有一盆花枯萎了，转转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它是宿根的盆栽，就每天给它浇点儿水，没过几天，它竟然活过来了，枝干也绿了，还长出嫩绿的叶子。房主来了一往阳台上走，就惊奇地叫起来：“啊？我们无论如何也养不活这盆花，你怎么抚弄活它了？” “我也没怎么抚弄它，它又没死了，就是不浇水受干旱了，我每天就给它浇点儿水，它就活过来了。”转转也不以为然。 房主就觉得不可思议：“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也给它浇水哩，它就从来没有绿过，你知道这盆花叫什么吗？” 转转说实话：“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 “它就是人参，一般人就是养不活它，说明你还不是一般人。”房主兴奋地说。 转转哈哈大笑：“不是吧，姨姨，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我，平时人们都说君子兰很难养种不活，我随便掰一个支出来的小苗子，就那么往土里一按它就活了。” 房主也笑了：“我就说你不一般嘛，君子兰就是不好养，别人养的好好的君子兰连盆子给了我，养着养着就死了，我就再不养君子兰了。那你就在我家这个房里住着吧，你一来这个家就蓬荜生辉，人参死了还能活过来了，你儿子将来肯定也能考上市一中，你要是走了，这苗人参就不顶事了。” “姨姨真会说话，托姨姨的口服，我儿子肯定能考上市一中，那我们娘儿俩就在这里住三年了。”转转高兴得合不拢嘴。 房主看着转转顿了顿说：“是不是你也学佛了？学佛讲究的就是“慈悲”，能拔除众生的痛苦，能给人快乐，我也是学佛的，佛祖一定会保佑你儿子考上市一中。” “我奶奶信佛，我们也跟着信佛，但是从来没有学过书本上的东西，难道现在还卖这种书吗？”转转好奇地问。 “不用你买，你什么时候想学了，和我说一声，我送给你一本吧。”房主和蔼可亲。 “好。”没有想到房主这么通情达理，转转一改往日的戒备，这市里的人也好打交道的嘛！ 天凉了，转转让韩冰从县里捎来了一床厚被子，转转正愁怎么往楼上抬呢，正好邻居下班回来了，一把提在肩膀上就扛上了楼，转转感激涕零，一再说“谢谢！”邻居笑了笑说：“没事，我上楼顺便就捎带上来了。”转转也诚恳地对邻居说：“我是一名教师，你家孩子们有不会的题尽管来找我，我尽最大的本事教会他们。”“那就太好了。”邻居也很高兴，一来二去两家就熟悉了。 有一天，家门外的卫生间水管烂了漏水，“这可怎么办？”转转正在门口发愁。 邻居下班回来看见转转难为的神情就问：“怎么了？” 转转发愁地说：“卫生间的水管烂了漏水，这可怎么办呀？” 邻居二话不说，回家拿了工具，三下五除二就给修好了，看见邻居忙活了半天，汗流浃背，转转感激不尽，赶忙回家从冰箱取了雪糕，给邻居家一人发了一个，邻居一家人高兴地说：“这么个小事情就是举手之劳，你还用这么破费吗？你们县里的人就是厚道，真好打交道哩。” 说得转转不好意思了：“没有破费，冰箱里现成的，你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即使花钱雇人也没有这么方便。” “应该的，邻居们住在一起，谁也用谁哩，以后有事尽管说。”邻居诚恳地说。 “好，真是远亲不如近邻。”转转也说实在话。 端午之前，房主随口问了转转一句：“你会不会包粽子？”转转以为房主就是和她拉家常而已，就不经意地说：“我们那里从来没有人包粽子，我也就没有学会。”过端午的时候，没有想到房主竟然还给转转送来了自己包的粽子：“那天听见你说不会包粽子，你尝尝姨姨包的粽子好吃不好吃？”“那肯定好吃的，看见姨姨就好手艺。”转转高兴地接住房主递过来的一小包粽子，房主环顾了一眼家里高兴地说：“看转转给我把这家打扫擦洗得窗明几净亮堂堂的，看我闺女以前给我把个家住成啥？他们再出多少钱我也不租给他们了，就转转住着吧。”“哦，我也不想搬家，搬家真愁人了。”转转何其不想呢！ 因为开支太大钱不够用，转转就去兼职单位上班，还需要考试上岗，一位上了快十年班的老员工竟然不及格，转转入职时间短，只看了两天书就参加考试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只错了一道题考了九十八分，一下混动了全公司，但是转转在实际工作中并不能得心应手，没有想到工作中遇到业务问题，总会有人主动帮助转转解决。没几天，她就熟悉了业务知识，她觉得兼职也很充实，很快乐。 在市里随时都能遇到好人，有一次，公司在一个大型宾馆举行庆典活动，转转到了宾馆门口，准备锁自行车，才发现没有带钥匙，她想一辆旧自行车也没人偷，就准备上楼，负责看管车辆的保安大爷一眼就瞅见了，提醒她:“锁好自行车。”转转着急地说：“大爷，我的自行车不能锁，我忘记带钥匙了，锁住就回不了家了。”刚说完，保安大爷就一把提起自行车放进了门房，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吧。等她开完会一下楼，保安大爷又主动把自行车帮她提出来放在了马路上，转转很是过意不去，想给保安大爷一个辛苦费以表感谢：“太谢谢你了！”保安大爷不接她的钱，还漫不经心地说：“不用谢，应该的。” 转转觉得在市里陪伴儿子的每一天都很开心，既能睡眠充足休息好，又能和同事朋友们一起聊天逛街，她的精神就越来越好，气色也红润了，简直就是大变样。 第七十六章 两面三刀 清明节放了几天假，因为节假日想搭车也紧张，打听遍了都是人满为患，转转和志强就准备坐火车回老家，下午一放学，娘儿俩就去火车站买了火车票，正在高高兴兴往回返的时候，突然收到租房的邻居打来电话说：“小狼狗明明跑出去被附近的大狼狗咬伤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快要死了！”志强一听急了，赶忙从转转手里夺过手机就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小狼狗明明也被外面的大狼狗咬伤了，快要死了，你快点回家带上去兽医站看能救活吗？”电话里听见韩冰“哦”了一声就跑，过了一阵韩冰打来电话惋惜地说：“我刚把明明带到兽医站它就死了，它肚子鼓地好大，医生说它是内出血。”娘儿俩抑制不住痛哭流涕，路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娘儿俩，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明明”是“小美”妈妈生下的一只非常漂亮的袖珍小狼狗，它竖着一对小耳朵，一身红褐色的毛短短的，光溜溜的，就像小猪崽一样，很漂亮，很帅气，它的眼睛像玻璃球一样晶莹剔透，志强就给他起名叫“明明”。因为小美没有奶水，明明饿得直叫唤，转转每天像抚养婴儿一样泼奶粉喂它，好在它很快健壮起来。 有一天，它的眼睑上突然长出一个大瘤子，转转还带着它到兽医站做了一个手术，但它依然活蹦乱跳。自强的爷爷经常给它带来生鸡蛋，因为它还小，就吃坏肚子了，又吐又拉，转转生怕它死了，就像哄孩子一样哄它喝了一瓶藿香正气水，之后它就像面条一样软软的，怎么叫它也叫不醒，吓得转转就给医生打电话，医生说它是喝藿香正气水喝醉了，一只刚满月的小奶狗喝半瓶也多，喝了一瓶它不醉才怪呢！它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 它可不像小美那么温柔，它很强悍，也很莽撞，别看它小，力气大的很，它也许是嫌主人拿铁链拴着它，就狠劲儿往前跑，拽着主人也跟着它跑。初生牛犊不怕虎，它天不怕地不怕，自强说它见了大狼狗也敢抖一抖，它不知道危险，也不知道害怕，更不知道躲着大狼狗远一点。有一次，转转带着它去同学家，经过一家大门口，大门口有一只凶恶的大狼狗朝它狂叫，转转害怕大狼狗咬它，使劲拽着它不让它靠近大狼狗，它还舍命往上冲，惹得大狼狗“呼”地扑向它，吓得转转失声大叫，幸亏是大狼狗拴着没够着它，转转才拽着它走开。因为转转带自强去外地上学，没有人陪它玩，它就无聊地老往外跑，这不就被大狼狗咬死了！转转一次次从悲伤中走出来，就是这些活泼可爱的小动物疗愈好的！一家人怀念了它好长时间才淡忘了。 一天早上，自强上学刚走了，改改又来出租房大吵大闹，转转怕人们听见笑话赶紧把门关上，改改还又有意再把门打开：“你还怕人知道吗？我专打开门要让所有人听见哩！我还要回你学校闹去！因为甚你还不离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哩？”把转转骂得不堪入耳，口无遮拦没羞没臊地说她和韩冰之间的暧昧，还气势汹汹追着转转质问：“领导们说你又矮又丑还嫁了个公务员，说我哪里不比你强？怎么就连个上班的也找不下？啊？为什么？你怎么不快点儿死了？你快点儿死了我就能嫁了！你从小手里即使有个臭狗粪我也非要抢到手才算了！告诉你，天底下只要遇见个男人就是我的！”说到激动处还把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挥舞着拳头蠢蠢欲动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随时就想把转转捏个粉碎，吓得转转大气不敢出。 突然电话铃声一响，改改接了个电话说：“我马上就回县里。”等她走了，转转才又给她发短信警告她：“改改，你千万别瞎说，韩冰是你二姐夫，你再瞎说让人们听见笑话呀！”改改干脆扯破脸皮回了一条短信：“我早已经和韩冰上床了！信不信由你！”转转一看有如五雷轰顶欲哭无泪，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简直就要疯了，改改已经不可理喻，除不反思自己，反而是嫉妒愤恨报复转转，甚至恨不得转转一下消失了，她才能高人一等呢！她为了韩冰能给她贷款竟然被韩家利用有意刺激转转来帮韩家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因为正文、正勇没有钱没有房，连个介绍对象的人也没有，升为公司大老板的改改要在县城里给弟兄俩贷款买楼房，下午改改就领上爸妈和正文让韩冰带路一起去看房。韩冰在其父的影响下手段更毒辣，韩冰既想撑面子卖嘴又想挑拨离间，就当着亲人们给转转打电话卖弄：“转转，你也得给弟兄俩拿出十几万来，难道两套房都让改改一个人出钱吗？”不等转转说话，他就挂了电话，他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韩冰本来就是个一毛不拔名副其实的铁公鸡，儿子也见不上他一分钱，更不用说别人了，还两面三刀想让丈母娘一家人领他的情！再加上他在家人们面前添油加醋胡说：“转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忙也帮不上，还成天疑神疑鬼就是怀疑我和改改有关系了，无事生非就是败坏改改的名声了！”一下就激起一家人对转转的不满，转转拿不出钱来妈妈对转转更是没有好气，连电话也不接直接就挂了，爸爸一接通电话就大发雷霆震耳欲聋呵斥转转：“你成天疑神疑鬼打电话要咋哩？”把转转的手机还震得嗡嗡作响，那个手机好像一下变成了即将要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吓得转转把它扔得老远，连气带吓转转顿时浑身抖擞，颤抖的双手也无所适从，看着摔坏的手机转转失声痛哭，一大家人同时攻击转转，同一天在她身上发生这么多的刺激，她一时承受不了就晕倒了。本来转转从始至终就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好话赖话都是他们恶人先告状自己说的！自家人也不左右想想，别人说什么他们就相信什么！真是愚蠢至极没脑子！ 第七十七章 打压妻儿 自强放学回来，一看见妈妈这种状况吓得就哭，一个接一个打电话质问他们：“我妈究竟怎么成了这样的？”看见妈妈晕的连饭也不能起来做，自强就熬了稀饭，热了邻居们帮转转买的馒头馒头，把稀饭端到床前一口一口喂他妈妈吃，还开导他妈妈：“妈妈，你千万要想开，你千万不能出事，否则丢下我可怎么活呀？”转转看见儿子泪眼连连可怜兮兮的样子，头脑一下清醒了，她亲切地安慰自强：“妈妈没事，妈妈睡几天就不晕了，你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学习，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转转一心在想：我千万不能死，我无论如何不能丢下儿子，我得把儿子抚养成人才行！儿子就是我的希望！于是转转又振作起精神来好好生活。每天上午，楼里的朋友们来叫她上街买菜，还得人们把她扶起来，坐上一会儿，等不晕了才能下地走，过马路时，她还不能左右看，一转头就摔到了，只能朋友们拉着她过马路，一位大个子朋友力气大，干脆把她老鹰抓小鸡似的提过了马路。 五一放假了，韩冰一来市里，自强就责问他爸爸：“我妈妈究竟怎么成了这样的？你为什么要挑拨姥娘姥爷一大家人一齐攻击妈妈？”韩冰嫌自强为转转做主，顿时怒火中烧，狠狠抽了儿子两耳光，还警告儿子：“小孩子不准管大人们的事！”自强捂着火辣辣的脸疼痛难忍伤心地哭了，他才又后悔自己动手打了儿子，还想哄儿子：“你三姨已经出资让咱们一家三口人五一三天假期去西安旅游哩。”自强一听更是气愤：“我每天起早贪黑觉得很累很累，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两天，还有好多作业要做了，哪里还有时间出去旅游了？”就责问他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就私自做决定？旅游回来半夜两三点了，累得我第二天还怎么上早自习了？要去你去！我不去！”韩冰更是火大，又狠狠抽了儿子两耳光，自强的脸顿时肿了，气得自强浑身颤抖伤心痛哭...... 等转转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自强眉庞眼肿泪流满面，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她大惊失色，心疼地追问儿子：“自强，你这是怎么了？”自强哭得连话也说不成，断断续续地说：“你......问......我......爸爸......去吧!”转转这才知道是韩冰打儿子了，韩冰已不知去向，转转知道肯定是自强责问爸爸挨得打，一阵心如刀绞，她又安顿自强：“你再别管大人们的事了，你现在还小，只能挨打！” 一会儿韩冰回来了，一进门就把一部暂新的智能手机递给自强：“自强，这个新手机给了你吧，你三姨交话费刚刚送的，本来是我想用来了。”自强一下破涕为笑：“爸爸，我就要这个手机呀！”他也许是打了儿子后悔自责，想用新手机弥补安慰哄乖儿子吧！ 改改已经把一家三口的旅游费用都交了，要是转转和儿子不去旅游，改改又要发疯无理取闹，于是，一家三口第二天就跟旅游团去了西安，一路上自强只好在车上写作业，人们都说车上摇摇晃晃看坏眼睛了，可是没有办法，因为旅游完回来就半夜了，哪里有时间写作业呢？既然出来旅游就应该高高兴兴，韩冰却老是避开团队看手机，有时离得老远，导游怕他走丢，返回去找他，他反而三步并作两步甩了导游，又跑在团队的前面，绕得导游除没有找到他，反而脱离了团队，人们只管往前走，突然有人说：“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就这么往前走吗？”人们这才发现导游不见了，一时像没有领头羊的羊群，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导游大半天才汗流满面气喘吁吁地赶来了，看着韩冰说：“游客请别乱跑，跑丢了就浪费了游览景点的时间，时间就得往后拖，行程也得往后拖，到时候就不能早回家了。”“我又没有乱跑！”韩冰不打自招还嘴硬，导游不想和他争论。 在一处人山人海的景点时，韩冰依然不是跑前就是落后，自强怕把他爸爸丢了，就要追他爸爸，急得导游吩咐转转：“你把孩子领好吧，小心他把孩子绕丢了！”转转就把儿子的手紧紧攥住，自强气急败坏地说：“以后再也不和爸爸一起出来旅游了！” 三个人从西安旅游回来已经半夜两点了，一进门倒头就睡，只睡了不到四小时，早上自强累得饭也不想吃，六点半就得到校上早自习了。转转在睡梦中突然被妈妈的电话惊醒，又是一顿劈头盖脸地骂：“你们昨天晚上旅游回来为什么不给改改打个电话？”转转老实交代：“我们半夜两点多才回来，打电话惊了改改的觉又骂人呀！”妈妈不依不饶又问：“那早上为什么也不打？”转转一再说：“我们半夜两点多回来才睡着还在睡梦中，你打电话才惊醒的。”妈妈依然不依不饶非让转转给改改打电话，刚接通改改的电话又是一顿臭骂：“你们早就回来为什么才打电话？”无论如何总之是没完没了找茬骂转转。转转很恼火就问韩冰：“你早早起来就不能给改改打电话吗？”韩冰竟然阴阳怪气地说：“我打电话算甚哩？”一听又是韩冰捣的鬼，转转更生气：“那改改出资你去旅游算什么？”主要是改改就沉不住气闹腾得不行！韩冰还不打自招嘲笑娘家人：“看看我们家的人哪个能挑拨动了？就你家那些猪脑子才一点就着......” 转转担心改改再闹下去影响自强上学，就只好四处打听着再租房。租好房子以后，一放暑假，转转就搬家，改改再找不到就安宁了。房主还很留恋转转：“别人我从来不留恋，我就是不想让转转走。”转转过意不去还张贴了租房广告帮房主再往出租房，又叮嘱房主：“姨姨，记得拿上柜子里面装鸡蛋用下的花篮。”房主激动地说：“转转真有心，我就随便说了一下，花篮还给我留着。” 第七十八章 生命脆弱 正在搬家的途中，改改给韩冰打电话说：“告诉转转，千万不要收留璐璐！她就是有精神病不正常，上大学时我给她报了市师院，她非要上山大，还要挟我说否则她就不活了！这又给我打电话要来旅游公司打工，我可不敢收留她了，转转要是收留下她万一寻死了能推脱责任能答复了姑姑吗？”随后璐璐又给韩冰打来电话让转转接电话：“二姐，你是不是在市里租下房了？我暑假想在市里打工挣生活费住一段时间，好吗？”既然改改已经丑话说在前头，转转也想璐璐真要是出了问题能答复了姑姑吗？又且她一个女孩子住着没人照顾不安全吧，于是她就没有答应璐璐：“我租下的房已经退了，再要租的还没有着落。”“哦，那我就不去了。”璐璐只好失落地挂了电话，没有想到璐璐在火车上哭了一路，哭得超了一站又换车才返回姑姑家，一个暑假也再没有璐璐的消息，转转就把这事忘记了。 开学前一天，转转一家三口为搭乘朋友的车就绕行路过姑姑家附近，本来早去了还能到姑姑家看看姑姑和璐璐，可是路不熟，一下高速就跟着导航误打误撞跑进湿地森林公园了，左绕右绕出不来，打电话问姑姑的女儿也没有问清楚，绕了半天出来就没有时间去姑姑家了，直接转乘火车去了市里。可就在那天晚上璐璐出事了，第二天有人发现她在湿地森林公园的一个偏僻肮脏的地方躺着安详地死去了......转转一听顿时崩溃了：璐璐怎么偏偏死在湿地森林公园了？是不是她到湿地森林公园找转转找得迷路走不出来就出事了，她反复苦思冥想着，纠结着，心如刀绞，每天以泪洗面，心里很痛苦，很内疚，早知道璐璐回了姑姑家出事，哪如就让她在市里的出租房里待着呢，说不定她每天打工挣钱还不会出事呢！再读一年大学毕业自己上班挣钱就能养活自己了，思来想去说什么也太迟了，她在无尽的忏悔中煎熬着...... 改改这才痛哭流涕联系了璐璐的同学才知道：“璐璐并没有精神病，只是璐璐上大学很艰苦，连生活费也没有，每天放学才出去打零工挣饭钱呀，经常饿着肚子度日......”改改才知道错怪了璐璐，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于是她又情绪失控不知道该拿谁出气，竟然扭曲事实对三爹说：“我在公司忙得顾不上照顾璐璐，转转陪读成天甚也不做还不收留璐璐，璐璐不想回姑姑家肯定是有她的难处，她要是留在市里和同学们一起打工还能死了吗？”说得三爹给转转打通电话就是一顿不客气，根本不给转转说话的余地，转转只能委屈地忍着，改改怎么什么事情也要算在转转头上？自己把事情做坏还要捉弄转转，真是恶人先告状！ 韩冰又嘲笑转转一家人：“看，亲戚们都说璐璐神经不正常，你们还见死不救，谁也不敢理她，她孤苦伶仃走投无路死了吧！哼！明天我也出去宣扬就说你精神不正常，看你还怎么活人了?” “我肯定不死！我还要好好活着！我还要供儿子上大学！”转转怒不可遏地回击韩冰。 改改和韩冰纯粹把转转当成空气一样，在妈家吃饭时还喝交杯酒，饭后妈妈还恶狠狠地说出一句让转转无法接受的蠢话：“你乖乖就让改改执领韩冰吧！自己软弱无能连个男人也执领不了，还说甚哩！”转转的心顿时寒透了，简直心如刀绞，怎么在妈妈眼里转转嫁哪个也不对？改改嫁哪个也对？况且韩冰还是个妈妈嘴里开口闭口丑得要命尺寸不够的“三等三废”，这一下怎么又变成香饽饽了？妈妈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简直能让世人笑掉大牙！ 生命是如此不堪一击，璐璐说没就没了。于是转转想到儿子在市里上完初中还要上高中，每年租房也要白白花掉一万多，真是不上算，又想到韩冰除没把自己的工资攒下还要挥霍她的，又觉得自己身体不好经常头晕，韩冰除不陪她看病还不准她自己去看病，每次她一走韩冰就指使丈母娘和改改发疯地骂她，改改纯粹骂她：“你不用糟蹋那两个钱了，早点死了吧！”转转拿自己的工资看病招谁惹谁了？这要是不把病看好说不定哪天晕倒起不来就一命呜呼了，留下儿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怎么办？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焦地等不上儿子长大。 于是，转转就想到了借钱贷款买一套房子给儿子做后盾将来有个落脚处。她每天把儿子送去学校了就骑着自行车在市里到处转悠看房，从城南跑到城北，一个小区一个小区打听，只要见人就问，还去中介咨询有关信息，也在网上查看卖房信息。从春天跑到夏天，跑得脚上打起了泡也不停息，依然还要去看房，脚上的泡也磨破了感染了还不罢休，老乡们说：“转转对买房着迷了！”原本生活沉闷，但跑起来就有风！有目标就越有动力越跑越精神，功夫不负有心人，转转终于看中了一处房子，既离市一中很近，又觉得价钱也不是太贵，她就和中介商量价钱，可是中介说的价钱太离谱要三十八万，她就只好推辞了中介，自己回家上网仔细搜寻，她找了一个星期才找到了房源信息，直接打了房主的电话，没有料到房主开口就说：“我要价三十三万，还有商量的余地。”这个价钱要比中介少好几万哪！这更让转转激动不已，说着说着拉起了家常，房主夫妇一听转转师范班长是他们的老乡就说：“那这就更好说了，我们两家还是老交情。”房主女人太精明生怕转转不买了就直说：“价钱好商量。”转转一听高兴坏了，说归说，总得说成个话才行，否则人家改变主意就不好说了。 第七十九章 凑钱买房 县里的楼房韩冰还不买，会买市里的房吗？于是转转就苦口婆心开导韩冰：“咱们要不买房的话，正文正勇娶媳妇娶媳妇时咱们有多少就得都给添多少，到自强用钱的时候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上......”说得韩冰也有点心动，但是还不痛快，转转又让改改劝说了韩冰一番，最后韩冰终于答应买房了，转转就赶紧催促韩冰来市里和房主见面。 成交那天，没有想到韩冰瞒着转转叫了改改还又带来一个中介，这个中介更滑头，竟然往死了挑高价钱，转转眼看价钱高的买不成就想打退堂鼓，房主女人脸红脖子粗地担心搞砸这好不容易逮住的买主就急得问转转：“你家这个老公是怎么回事？你好不容易摆脱中介，怎么他又找来一个中介？他是不是成心不想买故意捣乱哩？”韩冰振振有词：“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下无媒不成婚嘛！”房主夫妇俩也只好说：“你说的确实也对。”房主老公很痛快：“要有老同学这层关系，干脆你想多少钱买就多少钱买吧！”转转诚心诚意地说：“三十万。”房主老公痛快答应：“三十万就三十万！”可是其余在场的人谁也没有理会这两人的对话还在讨价还价，转转生气地说了一声：“要这样就不买了！”依然没人理会她，那个中介竟然说：“多两万是个啥，无所谓！要诚心想买房谁还在乎这两个钱哩！”改改经不住奉承反而胳膊肘往外曲，竟然顺着中介帮起腔来：“是呀，我二姐夫家里很有钱，再多拿这两个钱根本不在话下！三十二万就三十二万！”转转又赶忙提醒改改：“房主老公只要三十万。”改改压低声音说：“你看不见老公不主事么？”“那今天就不买了。”转转想摆脱这个中介改天再买，“我好不容易说服韩冰买房了，改天又怕韩冰改变主意不买了。”最后只好说成三十二万，随即房主担心买主嫌贵不买了，紧催着韩冰：“那你就交八千元定金就算成交了，再不能反悔，否则你的定金就一分不退了。”没有回旋的余地，房主女人高兴地合不拢嘴，房主老公尴尬地看着转转，房主女人直言不讳取笑转转：“不管是谁家两口子从说话上就一眼能看出谁做主了，看来你是吃粮不管闲事的好活人。”言外之意是转转在家里根本做不了主，接着又说：“明说了，这个中介不是我家请来的，多出这两万我也绝对不会给他一分！”那个中介吃力不讨好只能哑口无言。 转转就想不明白了，改改请来中介应该是帮忙尽量往下压价吧，他怎么能往起提价呢？看来中介就是想从中得利！自己省吃俭用苦一把汗一把挣一分钱多不容易呀，他这一句话我得受多少苦才能挣回来呀？这除了贷款还得多借两万块钱呢！转转也好奇韩冰：“你因为甚非要请个中介？就为多花钱吗？”韩冰还不清醒仍然不以为然：“无媒不成婚！我宁愿多花两个钱也踏实！现在要反悔八千元定金就赔了！” 骑虎难下，两人只好回县里凑钱，韩冰死活不去住房公积金申请贷款，只好转转去，去了办公室才知道韩冰已经不能再贷款了，转转着急用就要问个明白，主管人说：“韩冰已经给一个相好的女人贷了！”转转一再说：“给谁贷了？”主管人不耐烦地说：“那女人叫正改改！”转转一再纠正说：“不是相好的，那是我妹妹。”主管人一愣怔：“啊？正改改是你妹妹！那为什么韩冰还不让自己老婆知道？这韩冰原来甚事也做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了！”转转不想纠缠那些烂事，只好去求韩阴：“我们不买房就攒不下钱。”韩阴听了也同意给转转当担保人：“好，那我就和你贷上十万吧。”贷款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房主一再催促，期限一到就算违约，改改只好帮忙临时周转了九万，但是丑话说在前面：“贷款一办下来就必须得还进去！否则就失去信用了！”但是又逗了一句：“买下也是给我买下了！我还能用房子抵押贷款了！”好不容易凑够钱就找房主交钱过户，让韩冰签字时，转转叫了几声也没听见，转转就大喊了“韩冰！”一声，改改竟然黑着脸呵斥转转：“你再给我降喊他小心的！”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三人。韩冰事先就说好：“市里买的房写正转转的名字，县里买了房写韩冰的名字。”可去市里办房产证时，韩冰非要出示他的假结婚证，被转转一把夺走及时收起了，后来办出来的房产证也并不是转转一个人的，而是一人一本。贷款办下来时韩冰就反悔了：“快暂时别还改改了。”转转一把拿起钱随即就到前台给改改打了九万，否则改改就失信了。 转转一不小心就被韩冰算计。从买好的房里出来车水马龙的马路上，韩冰骑着自行车横穿马路就要闯过去，吓得转转赶忙跳下路边来，韩冰也跟着停下一阵歇斯底里：“你不要跳下来你狗的头早就被车碾压成个糊糊了，到时候谁也认不出你来！”说得真黑心。又一次韩冰骑车带着她冲向公交车，转转紧挨着公交车擦肩而过，转转来不及跳下来把上身尽量往后仰两条腿从公交车头下略过，韩冰竟然龇着牙说：“我就服了，公交车怎么还没把你挂住？你这也命大了！”还有一次，十字路口是红灯，韩冰又飞快地冲向来往的车辆，转转来不及喊赶忙跳下来，韩冰飞出一段路程感觉不对劲儿一扭头才发现转转不在身后一个急刹车破口大骂满口爆粗口：“我*你妈的，谁让你给老子跳下去的！差点害死老子！......”路边等红灯的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韩冰就像看怪物一样，自己骑着车子怨谁呢？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死谁呢？看来韩冰确实是不安好心的了！从此转转再也没有敢和韩冰相跟。虽然这样，只要买下房子，转转的心就放宽了。 第八十章 心宽丢病 因为经济紧缺，房子只能简单修整，暂时能住人就行。转转让韩冰来市里一起整修房子来，可是韩冰来了只擦了一下桌子就坐车赶回去打麻将再也不来了，转转就再不指望他了，她给正勇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反应，嫁在市里的芹芹曾是转转的学生帮转转先请工匠看了房子，工匠要求转转先准备好房里用的材料。芹芹又带转转去市场买了水泥、沙子和地板砖等材料，又雇车和搬运工把材料扛到五楼。开始动工了，工匠只管做营生，转转每天得抓紧时间处理满地的垃圾，还得骑自行车跑十里路按时赶回出租房给儿子做饭，不到一个星期她就累到了，有几天她头晕恶心浑身乏力，实在起不来就没有去新房里，工匠们做完营生粗略地把垃圾装起顺便带下楼去了，否则第二天动不了手。等她好多了再去打扫清理时，就更难处理了，掉在地上的涂料已经凝固了，扫不起来，还得用铲子才能铲起来，以往当天就清理干净了，这好几天才彻底清理干净，又把她累得筋疲力尽。 修好墙壁了，楼下主人才告诉转转：“你家楼上卫生间还往下漏水了。”转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一筹莫展：“这可怎么办呀？”芹芹说：“这还得找匠人把卫生间的混凝土掏起来重新做防水哩。”一时间找不到匠人，芹芹就叫来她老公两人一起用电钻掏了两三天才全部掏起来，掏下足足有三大袋水泥疙瘩，韩冰即使星期天来了也不往楼下拿，像个客人一样走马观花绕一遭就走了，让转转一个没有缚鸡之力的女人消停慢慢往下搬，转转搬不动又从袋子里取出来，再一小袋一小袋搬下楼，然后再骑自行车带到垃圾点扔了，只这些水泥疙瘩就让转转扔了半个月，想雇人可是一分钱也没有了，买材料付工钱已经花的所剩无几。幸好芹芹找的这个做卫生间的匠人负责任，过了二十天还又试了一次水一点也不漏水才算完工了。转转一个人又把房子打扫擦洗了无数遍，折腾了一个暑假整个人瘦了一圈才装修完。 装修好的房子自强上初中暂时不住，转转想租出去还能宽裕点，就到处打广告出租，正好有个县里上班的老乡和韩冰有工作上的往来，他女儿上高三要租房，只进了家里看了一眼就看中了房子：“你快干脆把房卖给我吧。”“我刚得手真舍不得卖掉！”老乡只好作罢，随即给韩冰打电话说：“我看下你家的房了，我就租你家的房呀。”说了一声就很痛快地付了转转一部分租金，正好补上娘儿俩初中部的房租。这下转转放宽心了，就全心全意培养儿子上学。 在市里房租贵，生活费也贵，自强平时学校的资料费用也多，还要还房贷，还买房借下的钱，每月的工资不够还得用透资卡消费，每月支出大于收入，每月一发工资首先要还清透支卡再做其他打算，娘儿俩看着工资本计划着过日子。一起陪读的人们都是提前一次性就交清了房租，只有转转要等发了工资分期交清，这个月交一部分，下个月再交一部分，好在房主也是市师范的老教师早就打听清楚转转了：“原来你是市师范校长的学生，我也看见你诚实可靠，才宽限你这样，要是换成那些有钱的买卖人我才不租给他们了。”交了房租装潢完房子，紧张得转转连买米买面的钱也没有了。 国庆节放假时，自强又想回老家，也想小伙伴们，可是连车费也没有了，转转只好又四处打听顺路车，好不容易才把自强捎回老家去。因为大米白面都吃完了，再没有钱买，转转就只吃从老家捎来的水果度日，吃了三天水果，身体居然像清理了垃圾一样清爽多了。自强从老家回来想喝牛奶，就拧着他爸爸出去连米面也买回来了，还买了烤鸡，总共花了二百块钱，就把韩冰心疼坏了，连续两个星期天来了一进门就大吵大闹骂人：“老子每次来了得花二百块钱！......”气得转转随即就把手里的一盘烤鸡也扔了，随手打开门让他走：“宾馆不要钱，你住宾馆去！”第一次他生气走了，第二次来了他还无理取闹，转转又开门让他走，他走了又返回来再也没有闹。 日子紧紧巴巴，韩冰一分钱不出还时不时耍活头取走转转的工资，转转为了让儿子安心上学只能忍气吞声，没有办法她又去做兼职。每天早上送自强上学走了，转转就赶往兼职单位签到上班，中午早早赶回来给自强做饭吃，下午再去做业务，兼职单位完成任务还有奖金和免费旅游，完不成任务就会被踢出局，这样的工作既紧张又快乐。转转也完成了任务，也有资格免费旅游，回县里办签证时在自己家里住了一晚，转转一个人还不敢呆，还叫了一起办签证的大姐陪她，因为另一边没有人，她还怕得一晚上没敢闭眼，可想而知，转转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一个个夜晚的！ 说来也怪，转转去韩国旅游了一次，头晕的毛病自然而然就没有了。第一次旅游出发时，转转还担心自己途中头晕影响大家的兴致，还有点紧张，没有想到一路跟着旅游团跑跑跳跳，拍照购物，一会儿上车，一会儿下车，一会儿坐轮船，一会儿乘飞机，什么反应也没有，年轻小伙子、小姑娘还有晕车晕船的，她却很精神，看来平时有空就得出去多走走，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感受异国风情，对自己各个方面都有所提升。韩国的气候温暖湿润，大冬天下了雪，一点也不觉得冷，树木还是绿油油的，女人们依然穿着露褪的裙子游玩逛街。每天的饮食也非常清淡，人们都嫌没有油水吃不习惯都喊饿，只有转转觉得清清淡淡正合口味，只有一顿动了荤腥是小鸡炖蘑菇，人们都狼吞虎咽把自己那一份一扫而光，转转却看着白腩腩的鸡肉无法下口，表姐用怀疑地口吻问：“人们都吃了还不够塞牙缝，你是舍不得吃还是怎么了？” 转转笑着说：“我不想吃肉，我只想喝米汤。” “啊呀，韩国可没有米汤，你出了国还想喝老家的米汤吗？那等回去再喝吧。”转转笑了，表姐也禁不住笑了。 过了年正月里，又去香港澳门旅游了一次，两次旅游不仅让转转长了见识，还把她头晕的毛病也丢了。自强知道妈妈睡不好也会头晕，他就逐渐养成了提前完成作业的好习惯，放学不背书包就从校门跑出来了，母子俩每天一吃晚饭就早早睡了觉，长期坚持下来转转慢慢就不晕了。人们都说：“转转，你的气色好看多了。”转转越来越精神，自强再也不用担心妈妈会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