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追风的光芒》 无标题章 曾有人说过,每个人的路上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有的人很幸运也很认真,他们总能轻松的赢在起跑线,而有的人却运气不佳总做着自己的“无冕之王”。 有一个看起来不那么聪明的孩子,不管什么事他都像救命稻草一样的抓紧,执拗的像个傻子。他很普通,扔在人堆里也会被瞬间埋没。但他始终相信,就算没有天资优越加身、就算没有人看好,只要向着光就一定能追上。 这就是他,奔跑追光的路 砰砰砰! “啊!好吵啊,谁敲我窗户啊!不对,这是琴房不是宿舍,我怎么趴地上了!” 琴房阿姨尖锐的声音传进我的意识里,“刘青阳,是你吗?你怎么了刘青阳!” “是他是他,阿姨您快开门啊,他快不行了。” 我靠,怎么还有超哥的声音,不会就我这点破事被一个师的人围观。奥,我想起来了,刚刚突然心脏难受,站起来像是要打电话就直接倒地不起了,话说我手机呢! 手机是那么近那么远,“大爷的,浑身没劲啊,我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事没做完啊……” 下一刻回过神来,已经到阿姨的办公室。 “哎呀小刘,你能把阿姨吓死,得亏有你乔师父电话过来,真把你扔里面没人发现要出人命啊。啧啧啧,咱南安这天气一到夏天气温巨高,你在外要注意身体呢不能那么劳累了,跟阿姨说说现在好点没!” 我无声的笑了笑,“阿姨,我本来还有点晕,让您这嗓门震的我清醒了,哈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心得多大啊!好家伙你都顶两个我,我和阿姨费老大劲把你扛出来,差点没压死我。”超哥在我旁边忍不住开喷了。 “也没办法,我们家就没瘦人啊,骨头架大没办法,不过谢谢你啊,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13号琴房啊。” 超哥把水杯塞给我,没好气地说:“我还不了解你,就你那一天三点一线宿舍琴房图书馆,找你都省的给警察叔叔添麻烦。” 我有点不好意思,“嗨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给你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阿姨也很不放心,“小刘啊,你怎么回事,以前有这种情况嘛。” “那也是很久以前了,可能是高考后遗症,哈哈哈哈,我真没事了,您放心。”说着我站起来转圈蹦了两下,突然我想起来件事,“我靠,完了我电脑还在琴房呢,我得去找我电脑,那里面还有老师们的数据啊,丢了没地补了,我存好久的呀。” “啊,你还想着工作的事呢,真服了你了,别人上大学是享受生活,你是找地方来上班。也是,就怪这些老师,给你派活是往死里用人,不拿人当人呐。”超哥见我慌张的要回去找电脑手机,没好气地说“行了,在这呢。都给你拿过来了,看看少东西没。” 看到没少东西,我的心就放下了,开心的笑了出来。“没丢就好,没丢就好。” 阿姨见我没事,“小刘,你和超超回宿舍休息,今天别练琴了。完了,你记得跟家里人还有乔师父说一声,报个平安。” 我不是很甘心的收拾东西,“明白了,阿姨。我回去啦,那什么我明天再来。” 南安大学,是我现在的学校。 在这里和大多数人一样,生活充满着阳光和青春,我是这所学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学生,只不过……稍微不一样的是,每一天不光要练琴学习还要忙碌于各种坐班和文案,可真的是承蒙老师们厚爱加信得过,把自己的很多私事都交给我。 我以前是个扛不起责任的小混蛋,但上大学后呢,就像重新活过一次,全新的自己有着三头六臂八面玲珑,很多东西只要做过一遍像刻进脑子一样变得靠谱很多,一边是学生会的坐班工作一边是全系老师的秘书工作,忙的我每天满头包。 最近刚下达的任务,联系已毕业或是待毕业的学长学姐,询问条条框框的问题。专业老师这边,好些位让我帮整理财务,工作程序规矩多又繁琐,就这么一堆堆的事明明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但我还是选择冷静,缓慢又不失速度的处理完。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急,可还是会慢慢的上头。 前几天有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说到底也是夏天,南安的天气是很闷热的,练琴的队伍很难有我这种奇葩,背包装着练琴教材旁边又斜挎着电脑,学院日常经费有限琴房没有配备空调,就是一个电扇咯吱的吹着,办完工开始准备练琴,突然感到很心慌,头带着眼睛看不齐书,想要站起来却又摔倒,趴在地上手脚使不上劲,心跳又找不到节奏感,我反应过来可能心律不齐又犯了。 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从进入大一的第二个学期,我的身体状况总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高考完的暑假,以前就好像不知道累,现在是沾枕头就能睡,没什么精神。 超哥调侃我,“别人上学是体验美好,你来这是玩转职场,活生生累的自己爆肝。” 那个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回想起白天的那一出差点变成惨剧,回想起以前的日子,有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但每天过得很开心,很多人很多事就像过电影一般依次出现。 一觉猛然起来,唉~又做梦了,我坐起身披着外套,宿舍里依次起伏着阿奕、超哥、龙哥的呼吸声。看着窗外的月光树影,到底我还是忘不掉以前的日子啊,就像上个月我也彻底找不到她了,很多人分道扬镳就连她的痕迹也消失殆尽。 想找个人聊聊故事、聊聊我的梦。我四下找手机愣找不到,奇怪!我扔那了?愣了一会我才想起来,超哥睡前说背四级单词拿我手机看题了!我摸着黑找到桌子上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我笑了。 超哥还算贴心,用完还帮我充电,以前就有个二货总是在小事上把我坑的体无完肤,想到这黑夜中我偷偷乐出了声。 打开微信列表我又关上,他们应该都挺忙的,没工夫听我这个唠叨怪乱侃。算了,还是不打扰他们了。我翻到老党,想起最后在华山北峰和他说的话,是时候拿起笔写点东西了,发生的事情犹如昨日再现,可能我们是小人物又很平凡,但我觉得她、他、他们值得我去铭记,我和他们的故事也同样值得被记录下来。 人生世事无常,我如果再不写,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 说干就干 其实我都明白,高中生活是可以用艰辛来形容,与其说它是锻炼人,不如说它是在折磨我们。每一个人,本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而现实就是我们被所谓的梦想束缚,成为一个“活死人”。一个只知道拿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来约束自己的活死人。没有人组织,没有人策划,大家却做着相同的事,那就是三年之后我们所要面临一个怎样的局面,心有远虑的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自欺欺人的都在心里默念打完这把游戏我就好好的。 如今的我已经是进入大学了,百忙之中回头看了看,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其中不乏有偏离方向的,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一阵翻腾,写下了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就是因为这一路走来经历太多不容易。三年的时间成了我快速成长的黄金时期,每当我想起这段日子,那些人和事就像电影一样一帧帧的从我大脑流过。 再次,致敬那些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谢谢。 我叫刘青阳,因为一次和命运相撞的中考事故,我成功的落榜了。老天爷往往就是这么草芥人命,把人玩个半死不活再给你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因为一个艺术特长生的头衔奇迹般的满血复活了,事故的打击太大,甚至开学后我都没能缓过劲来。此时再次传来可以继续求学的消息,我没有欣喜若狂,而是对艺术生头衔产生鄙夷的心态。我四岁开始学习钢琴,曾经的我也有被誉为天才的时候,无论是悟性能力,都可以把别人家的孩子甩三条大马路。但现在,我瞧不起这个黑四角的大东西,整个暑假但凡有人提起艺考生这个名字,我都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 也许你对此表示深度的不解,说我是占便宜卖乖巧。而事实并非如此,我的内心并没有几个人清楚,同样是人,同样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什么我就需要这个头衔的施舍,到头来我连初中班级里那些后进生都不如。我气愤,我赢中考没有用我的成绩,而是钻了规则的空子。 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必须接受现实然后继续走下去,因为我不知道脱了校服还能干什么,我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南泉中学本来是我梦中都能走进的地方,可报道那天步子有多沉重只有我自己知道,就那么硬着头皮进去了。以至于后来我回忆那天的情形总是记不起来,不是我有多健忘,而是我对本该隆重的那天冷淡了。 流程都大同小异,基本家庭信息个人简介提交是否建档立卡 等我再有记忆的时候我已经穿着迷彩服站在操场上了,面对着一个同样迷彩的黑鬼冲我们吼着难听的公鸭嗓。其实我真的比较质疑,他一直在说我们的军歌唱的那叫败坏部队形象,难道军队就需要这种八音不全的大喇叭? 当然也就是心里说说,哈哈哈哈!看着他从头到脚的腱子肉,我决定把这句话一角一角的吃回去,毕竟最痛快那是爽,挨打那是真的疼啊。他是一名退役老兵,我真的搞不懂学校领导的脑回路长什么样,让一个十年的实战老兵来训练学生,甚至一度怀疑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再来说说我们的班主任,在我看到姚鸿鹄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出现的是一个体态匀称,背影阳光的年轻老师。可是现实往往不是很给面子,我是真真的没想到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五大三粗,满脸很肉的大叔,世界观瞬间崩成渣。更让我感到懵逼得是,一个军训操课周,班级的最高负责人居然一面未出,这是后妈班的节奏啊。因为刚经历了军训我连吐槽的心情都没了,第一次见他我就知道这大哥绝对是我行我素不失原则,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主。 若干年后,姚老师是我在高中阶段最感谢的人,帮我做了很多很多。甚至有时候我都有种错觉,他教给我的东西比我父母教给我的都要多。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只不过是职业生涯里的沧海一粟,但却值得我用后半辈子去铭记。 高一,我的番号是南泉中学2017级12班。我遇到了一个霸气侧漏的班主任,同样我也遇到了一个挚友老党。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学校综合楼前面的大厅里这个和我老乡的广东人,从头到脚都留露着跟周围人不一样的气。远过于的不同让我有点想会会他,但是话没聊两句该死的集合号就响了,我真的想把值日教官一手一坑活埋了。有时候就应了那句广告词“缘,妙不可言”。他居然就在我前排,就这样第一次一起走齐步,一起吃饭,一起受罚拉近了我们的关系,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多,才知道他和我是老乡,早年跟父母去了南方上学,九年的地理差别改变了他的口音,身体素质。但没有改变他一嘴相对纯正的秦西话。 为什么说是相对呢,真的是高一一年他的秦西关中话真的没办法听,那味道总感觉是油泼面撒的猪脚饭的卤。也是从那时我们逐渐拉近关系成为死党。 8月31号我们进行了第一次晚自习,心里还是有些许愧疚的,故事要回到26号军训的当晚,我们趁着晚风在操场上修整。这个让人容易产生幻觉的时刻不知道哪个二货大叫一声,“刘青阳你居然会弹钢琴啊!”。我当时就有一种把这货按在地上摩擦的冲动,不是我有变态的自尊心,是因为经过那一次事故之后我就一直刻意回避会钢琴的事,我害怕别人揭我的短。这货叫潘老三,脸要是白点戴着眼镜绝对是个教授级别的人才。军训整整七天,他每天跟周围人聊得书本内容都不一样,第一次见到他就怀疑这货是人类吗?且不说四大名着,那么多杂乱的小说,每本平均上百万字左右,他能把这些小说不串的情况下,一一复述其中的主要情节。这货绝对人才,初中是在省城南安附中上的学,在学霸云集的地方他照样前五,就是这么个货色上完初中居然回到现在的城市上高中,一问理他由,“那玩意要住校,我恋家”,听到这我顿时觉得这货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可就是这个神仙,把我隐藏已久的伤痕撕开了,一瞬间我成了队列里的明星,男生们不可思议的眼光加上女生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让我有点怀疑这群人惊讶点是不是负值,一个钢琴就让他们“花容失色”,这要是来一个真正的大师,他们是不是要尿裤子啊。不过,让我在意的是没有人说我是吃软饭进来的,相反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羡慕。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动摇了自己的意志。 其实我准备告诉他们26号军训结束的当晚有我的表演,可是到那一晚我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好死不死有人路过汇演的广场,一段视频发在群里。就这样,31号我就被一帮壮汉放倒在地“一顿群殴”。虽然现在想想都有点疼,但我很开心,我以为的荆棘之物在别人看来则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一晚,我学会了多样式思考。也就在那一晚,我见到消失已久的班主任,从那晚起我的高中时光就开始了,。 9月1号一个对于大人毫无感觉在平常不过的日子确实我们学生噩梦,简单的来说作为一个学生中的老油条,每次开学的第一天就是我们最雄心壮志的一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该是啥样还是啥样,没有人能把那份雄心坚持到最后一天。平和的日子里,我有点质疑排课老师的智商,作为理工科的化学居然被活生生放在第一节课,而让我最诧异的是我们敬爱的班主任就是化学老师,这个可爱的胖子第一节第一句话“因公务之繁忙所以来迟了,请大家谅解”,我的内心就好比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一样,就想问谁原谅他了。与其说上了45分钟的课,倒不如说是来了一场大杂烩。下课后我们把这节课分工一下,前15分钟讲基本内容5分钟练习再加上20分钟各种唠嗑,唠嗑的对象包括犯二的领导老师,曾国藩,秦王嬴氏家族,清皇康熙自此,我们亲切的称呼他为姚叔,当然也有胆子大的敢叫他姚胖胖,估计这也就放在心里嘀咕下。 我觉得姚老师很特别,他上课总能在失去注意力的时候把我们纠回来,手段千奇百怪却总不重样,就连骂人也能让被骂的我们笑嘻嘻的接受,严肃中透着幽默,松弛中夹杂着霸气,让人想躲又离不开他。其实说句良心话,姚老师也好,老党也罢,这两位真正能和我无话不谈并不是在此刻,而是几个月后。初中的失利最大的问题就是人际交往,而我从一开始在与人交往选择上再次出现偏差。 此时坐在电脑前的我真的是一身冷汗,如果当时就顺着错误的路线一直往前走,我周围的圈子会带动着我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还会有今天吗?还能像现在一样喝着凉茶靠着软垫在充满阳光的图书馆里回忆着这些往事吗?谁知道呢,没有人能买得到后悔药,看过的一本书上说过:“人生不是一条单调的直线,而是由千千万万个平行世界组成,你选择了其中一条,其余同时间的门就会关闭,因为时间在自然情况之下是不可逆转的,这就是我们不能回到过去的原因”。但现在的我不后悔,因为当今的局面真的值得我去珍惜和珍重。 白家任,秦西东关人。上官靖远,秦西金水人。台子城,秦西南山人。从一开始和我说话最多的其实是他们,其实也是因为音乐走在一起的。台子城没事就哼两句歌,总给人感觉他有点帅酷帅酷的。当然了,这是女生说的,我不可能为了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去改变自己的性取向。白家任可以说是多面手,感觉他为人处世老油条,其他也样样精通,吉他,说唱,街舞没他不会的。上官靖远这个人我本来是没有太多印象的,只是记得他是个社会上的多面手,每次在聊天的时候听到他说起他的家室,觉得他是个二世祖。正所谓出门在外,财不外漏,这么高调说出自己的家底要么是智商和腿毛成正比的二世祖,要么就是在无聊的装逼。 时间快的可怕,军训完就上课,没几天就到了教师节,说起那次教师节真的很气愤,那个时候内心也算放下很多,想回一趟母校去看看老师。事实往往就有点扯淡,教师节当天来了一次小考试,导致我的全盘计划都崩溃了。我心中早都把领导的家人问候了一遍,难道老师们都不用休息吗?这是丧心病狂到师生通吃啊。有时候都来不及感叹时间的运行速度,对于精心利用他的人那是和光速对等的,想要敷衍时间的人只会觉得如此龟速。 十月中旬,南泉中学南校区被金色所包围,万物枯萎的时段反而成了学校最美的瞬间。每天早晨,在姚叔那双大眼睛监视着我们跑完操后,一缕阳光照进了校园。这时老党说:“感觉昨天才站在这里军训完啊”。对啊,高一的第一学期差不多一半了,就连期中考试都过去多个礼拜了。那可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期中考试,一个考场奇葩的只有八个人,就我们这八个人在冷风中坚持了三天,冒着被学长搞怪趴在窗户喊的假答案,我坚持把这场的期中考试考完了。 可就在这么一个全民惆怅的时间段里,老党病倒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感小冒,但让我费解的是,为什么一个小病在他身上就跟疑难杂症一样。后来也是我们想开了,他拥有这西北人的根,这才没有让他刚回来的时候水土不服,但很不巧在南方的九年已经改变他的身体感官机能,一个感冒缠了他几乎一个月。在最难的这段时间我帮了他,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从前陪到后。 “兄弟啊,有一说一,你看看周围陪打吊针的都是一对一对的,感觉内心有一丢丢不舒服。” 我看向捂脸躺平的他,“老党啊,咱就是说都沦落成这样了,就别为我着想了,你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你的脸呢?被食堂阿姨当菜根扔了吗?谁关心你呢,我是说别人打吊针旁边都坐女孩,你坐我旁边我亏的慌啊!” 嘿!这个没心没肺的,顿时心情就有点不美丽了。 “你还要脸嘛!要是欠老姚给你上政治课,我可以他老人家请过来给你补补,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那么点花花肠子,长点心你!” 老党一个感冒折腾了我们这帮弟兄足足一个月,这已经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潘老三称这是老党的冬眠期,浑然不知自己会出现什么举动,搞不好明天都要穿着尿不湿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声惨叫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那一段时间彼此都已经算是混熟了,也有自己的小圈子,很少有人再继续单独行动,如果有我只想说他绝对是个让大家都不待见的人。这就是这一段的主角,他叫叶部行,东海人。至于这个小赤佬为什么会出现在秦西的土地上,没有人知道。不过,我们算见识到了上海人瞧不起外省人的势头了,当然也有人去接近他,这个人接受了老姚的命令,很不情愿的执行了这项任务,只能心里说着好麻烦。对,你们猜的不错这个人就是我,面对老姚真的很想拒绝,说实话我也很看不惯这个东海人,没什么真硬的本事,总是在接不下话茬的时候飚一句英语,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了,有一点是必需承认的,那就是北上广江浙这些个地方的教育水准确实很高,刚刚上高中的他已经可以和代课老师用英语交谈了。这还没完,他的口头禅很奇怪“斯带衲”。后来才知道这是一句德语,是电影影片中阿道夫·希特勒歇斯底里时喊出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混蛋”的意思。 为了落实老姚的政策,不抛弃不放弃不孤立,只能由我这么个大冤种领这样的任务,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高一时期叶部行就我一个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在高一第二学期的时候,我也彻底放弃了他,因为他真的做事毫无原则,往往酿成大祸却不以为然的说一句“我咋了嘛,你们这样很烦人啊!”。真正让我生气的,有一次他想去要一个女同学的qq联系方式,结果这个女同学是有男朋友的,就这样冲了个对头。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是不会选择继续迎头接上的,可我确实是低估了这个二货的头脑,亮剑精神完美的诠释在他的身上。可导致的结果就是我被成为了担事的人。人家女孩的男朋友找上了门,在口头对峙中他把我暴露了出去,我当时的内心是绝对操蛋的。 从此之后,他的事我再也没有管过,不是我小心眼而气愤,而是我想明白老党一句话“团结同学是政策,但是做事的时候,一定要慎重,不能因为脸面就放下原则,到最后你只会让他认为,你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老党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说的战友了,在每一次交谈中我发现他比我有头脑,比我有思想,比我有原则,比我有能力。这不是单纯的依附,从那件事后我就把它列为我去学习的对象,他也是唯一能真正为我着想的人,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朋友。 第二章 期中考试完毕,我挂着清鼻涕站在过道看名人名言,旁边挂在我身上的是老党。 有位名人曾说过“如果说伤疤好了,那么它就不配称为伤疤”。 “你还别说,这话说的是真有哲理啊!”沉思良久,老党刷先吐槽道。 因为感冒,我实在是有气无力,“你老党觉得谁没点高度啊!那名人放个屁你都觉得是香的,不过你贴我这么近真的好吗?毕竟你刚刚感冒才好。” “对哦,我还想问呢,怎么你又感冒了。” “某人还真是心里没点数啊,你感冒这么久谁带你去的卫生所,谁中午给你带的饭。还有,期中考试屁大的考场就坐八个人,那教室八面漏风,政治卷子写完我手都没热起来,你去你试试!” 虽说已经开学很久,但中考失利的阴影依然在心里盘旋着,遇到新朋友总算是会笑了,但不如说是强颜欢笑。每一天我都把曾经的耻辱挂在心间,变成外表阳光内心阴暗的两幅面孔,我曾也想放下包袱能飞起来,却实在放不下。 期中考试的那两天对于我来说就是光速在运动一样,一睁眼一闭眼一门科目考完了,再一睁眼一闭眼考试就完了,在一片骂声和讨论声加上惋惜声中我走上回家的路,最可怕的不是等待这场考试的结果,而是对于考试我没有感觉了,那怕是害怕也好啊。你们小时候玩过木头人吗?就是站在那里人从你旁边走过,风从你旁边吹过,时间从你身边流过,但你还是你。 吃饭的时候老爸老妈很小心翼翼不敢开口多说话。 “唉”我叹口气,“您二位有什么话就说呗,我又不见得会逆反什么。” 老妈率先开口,“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考得怎么样。” 我随口回了句“没感觉,就那样。” 说出去后就感觉自己有点混蛋,完全没有顾及到老妈的感受就脱口而出,她一定是深思熟虑很久才敢问出的。 其实我也考得不错,在号称重点班的小世界里处于中上游,对于我这个曾经遭受重创的病人来说已实属不易。回到家后,我看到老妈欣慰的表情,这要是放在以前绝对是一顿酷刑伺候,当时根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有些时候我们总是在事后后悔当初为什么就少做呢,事情出现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去的理由了,一切都晚了。老妈曾经说过“你以后成人了,多参加婚礼,去见证一段生活的开始。多去医院看看刚出生的小孩,去感受生命的开始,还有去参加葬礼,去体会一下生命的终结。你把这些都经历一遍,就什么都想通了。” 考试完毕,不代表苦日子就算完。多少人淡忘了考试时的不堪,多少人铭记下考试带来的长短,每一个人又有重新向上的或者向下的劲头。而就在这全班“厉兵秣马”的时期,我却做了一件看似下辈子才会做的事。 我……喝酒了! 我家有着明确的禁烟禁酒令,现在已经忘记那天为什么触碰红线,隐约只记得是为了一个人,这个人就让她过去,不提她也罢。那是下午的七八节课,体育老师又被迫的家里出事了,考试的洗礼让全班人很快就进入自习状态。就在这时,后面有一群人在蠢蠢欲动着,商量着一会去哪里进食。随着连我一起更多人的加入我们从满汉全席聊到了重庆火锅,从重庆火锅聊到了东北的猪肉白菜炖粉条,又到xj烤全羊再到秦西烩菜……总之仅限你想象力的限制。 最后一拍即合去老党家喝酒,他在学校的屁股下面租了个房子,图个离得近又清净。到最后上官靖远,白家任,陈云,台子城,任天放,还有我。从来没有沾过酒的我在这方面完全就是个菜鸟,11月中旬气温8度,我端着一瓶“九度”一饮而尽,周围人想拦住我但为时已晚,一口把酒闷完。这个时候我觉得整个人脑袋被什么吊着一样一直在往上涨,脚越来越轻,眼睛越来越模糊,脸越来越烫。之后的事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在晚自习的时候我从睡梦中惊醒抬腿就往厕所跑,吐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啊。 当天晚上回家刚进家门没一会,就看到老妈那眉头皱的我心慌。 “你刚干嘛了!” “没干嘛啊,我不一直在家嘛!您这话说的有点高度哈。”想赶紧把她塘塞过去。 “我是年龄大,但不至于老到鼻子失灵,老实交代烟酒气那来的?” “您这话说的,在咱家您跟二战元首似的,我胆子那么大啊,怎么不怀疑我爸去呀。” “你爸敢吗?几十岁的人他有喝酒抽烟史吗?” “保不齐啊是我在学校上厕所的时候,那厕所不啥人都有嘛!” 在老妈满脸怀疑的情况下我回到了书房。 第二天刚走进教室,和熟悉的哥几个打完招呼,我看见老党看我的眼神不对,同学看我的眼神更不对劲。 “我脸上摆了四菜一汤吗?”趁着早读,我悄悄凑到老党边上。 他很严肃的看着我,“你脸盘子是大,但四菜一汤是不是有点对自己太自信了。” “那你们一个个疯了,到底是我太自信还是你们戏太足啊。”我回头望向四周,大声嚷嚷道,“说的就是你们,有完没完啊,再看门口买票去,疯了!” 老党一把给我按回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听到这话,我更懵了。“我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别告诉我昨晚警察叔叔给我上课啦!” 之间老党苦着脸跟我絮叨,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原来,在我一瓶酒干完,前后也就三分钟左右我就坐在地上靠着墙眼睛死盯着一个地方,之后……就彻底死机了!手舞足蹈胡言乱语,我慢慢的往床边靠,他们都以为我要睡正准备帮我跟老姚请假,结果我一个翻身用膝盖把床顶出个洞,在老党心疼之余,他们把我扛进教室。 “等一会,后面我记得,在厕所又吐又拉,不是这跟我被围观有什么关系啊!” 上官凑过来继续帮我回忆……回到教室我又用智商秀了全班人,在班里撒开酒疯,展现出超人一般的智商和体能。 听到这我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一样,看到老党想弄死我的表情,我决定还是把吐槽的话忍一忍,毕竟人家的床被我…… 之后有同学就说,刘青阳喝了酒行动能力增强,就连智商都有提高,人家大力水手吃菠菜,他喝酒就跟超级赛亚人差不多。这个梗我被大家笑话很久很久。 老党终于是发话“哥们,你下次想干坏事提前和我说,别碰酒了,酒量不错以后喝水!” 可能很多人是觉得我不开心!当你的内心承载位置的那个她突然要消失,我相信你也会去寻找一个发泄点,一直到高三离开时我才明白,在闹完之后我蹲在墙角进入沉思,非常的安静。这也就可能是我的潜意识,本来就是一个内心能装下事的人同时也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能做出那种事在今天的我看来并不奇怪。 不过我还是感谢老党,最起码那张床没让我赔。 也就是喝酒事件之后,没过多久秦西就下起了大雪。这场大雪成了我挥之不去的记忆,雪本身没什么,而是它遇到了我们这群人就变得有趣了。前一个半天物理课让我很亢奋,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的风景变化。 看着窗外操场的变化,我发出灵魂质问,“咱这些同学挺神仙的。” 潘老三啃着苹果,“咋滴啦,你看出咱学校是个神学院啦!” 我回头看着他,“不是,哥,你家苹果是变异了吗?怎么在嘴里咔嚓咔嚓的。” “害,这有啥,我放窗户外面冻一晚上呢!” 老党和我都懵了,“你图什么啊,大快朵颐的快感?你牙不疼啊,自虐很有快感吗?” 我身边的神仙同学就是如此之多,但远不及操场的“神仙打架”。 因为早上的两节课是连着上的,操场就保留出很厚实的雪场,而这时不知道那一位道友开的头,把自己和女朋友的名字用脚在操场上写了出来,整个高一楼都看见了,瞬间这位大神的做法就被效仿。 “得,政教处老师们省的破案了!” 旁边的几只疑惑的看向我,“这还用说吗?这么多一对一对的名字,这个时候啊,只要有那位闲出屁的老师把名字一拍,办公室检讨书三尺高呢!” 老党拍拍我肩膀,“我觉得咱们老师,应给没有像你这么毒的。” 自习课上难免有骚动,局势在班长大人的怒吼中越来越控制不住了。上官的低声细语传进我的耳朵。 “听说了吗?哥几个。知道今天语文老师为什么没来吗?” “估计是遇到高兴事了呗!”老党懒得抬头,做自己的事情。 我瞬间就乐了,“这得高兴成什么样啊,课都不上了。” “男人突然高兴,跑不出三样,升官发财死老婆。” 我们所有人都愣了,转头看向潘老三,“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哎呀呀别扯远了!说正事!我今个大清早看见,咱语文老师把车开到防空洞里去了,笑死我了!就咱那大坡积那么多雪,他就敢往上开,轮子一直打滑后撤步进坡下面防空洞了。” 他实在是说不下去,捂着肚子抽抽的乐。 明显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为了维持住节目效果,我不紧不慢的问道:“不对,上官!你今个可是踩着点进教室的啊,语文老师那老革命不提前一小时到都对不住他那职业病,你是怎么看到老师进防空洞的?” “我……大清早起来锻炼好不好,我很注重身材管理的啊!” 我们一起白眼看着他…… “我大清早到坡底下吃早饭信了!” 老党白眼看他,“放屁,从开学到现在但凡能早起买早点去,我至于每天跟动物园上班似的嘛!我投喂你那么多,良心给狗吃了你。” 上官彻底无语了,“我昨晚上翻墙出去偷偷上网总行了,你们非得让我把这点老底说出来吗?揭我的短你们很有快感吗?” 我们嗤之以鼻道:“这还差不多。” 在互相的骂声中我们商量着去哪里吃饭,当然这不包括我,一直以来我都是以食堂为本的忠实食客,但这天我被老党强迫性的拽到学校外面的饺子馆。 没办法,下都下来了,就当是舍命陪君子了。 但这时,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直都很准,但我想吃个饺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完毕后,有人提议去买姜汁可乐,因为确实有点冷,下大坡的时候我们倒觉得无所谓,上行的时候我们几乎爬着上去的,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地上的一块砖没有冻住,踩在上面后砖底的冻冰层断开了,本来一个足以支撑我的支点瞬间变成了一只溜冰鞋,接下来五秒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我很艰难的爬起来,甩一甩发蒙的脑袋。据说当时我在空中整整旋转了一整圈,那可是整整一圈啊。脑子很蒙,就像身边挨了炸弹一样,那一瞬间的声音一直伴随着耳鸣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姜汁可乐也在不经意间自己飞上了树杈,眼镜的镜片中间裂出了一道笑痕,腰上屁股上足足一个礼拜都是脆疼的,感觉整个人被做了全身骨殖外加眉毛以下全部截肢的大手术一样,放那都不舒坦。 此时,他们几个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 实在是没力气说他们,“你们要么帮我回到教室,要么咱们一起在这出洋相,你们挑。” 从这时候,我们的小圈子就算彻底建立起来了,高岚,女,一个拥有京城户口却来和秦西高考娃挣名额的富家大小姐。晓颖,女,一个非常要强的女孩,绝对的自立自强,常常被老姚拿一天一根笔芯来教育我们。植南,男,和晓颖是老乡,两家的距离也就是扭一扭屁股的事,为人时而紧张时而松散,总能让你觉得不叫他二货都有点对不起这个词。上官和老党的关系最形影不离,但他却和我们这个圈子始终保持着距离。 原本相安无事的学期,到底还是出问题了。 是的没错,上官谈恋爱了。嗯嗯嗯,我也一起挨锤了。 因为是两个校区,他女朋友想让上官送送,我原本就是出去买个饮料的想法。 突然,我看到一个不和谐的身影! 是的,没错!他女朋友的妈就跟在后面! 因为从小在一个校区长大,她妈什么样我早就记死了。靠!这不撞枪口了呀,我纠结半天:“算了,还是跟着!她妈那脾气课可恐怖了,这要是发现自自己白菜被猪拱了,上官起码脱层皮。” 就这么,阿姨悄悄跟着小鸳鸯,我在背后盯着阿姨,直到目的地趁着学生多,我一把拽走上官。 “你怎么在这啊,刘青阳!你跟踪我?” “放屁,小爷要不是跟着你,早被大卸八块了!她妈在后面跟着呢!” 就在这时,我们俩坐上返程车,玻璃外赫然出现她妈妈的身影! 上官倒吸一口凉气,才明白跟踪自己是女朋友的妈! 时间已经临近晚自习,我和上官还在路上堵车,只要给我们五分钟,就可以跑到坡上,拼了命也要跑回教室。 可………时间是给我们了,有点不中用呢。他的手机又落到车上,至此我们完美错过进门最佳时间。忐忑的走向大门,我们到底还是看到那个让人抓狂的身影! “完了,老姚今晚当差,死得透透的了!” “后悔吗!”我看着上官。 “不后悔,陪女朋友那有后悔的?” 我有点无语,你陪女朋友,那我就是纯作死啊,这是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上官的脑袋满地打滚,大家不都安生了吗?想到这,我突然感觉自己好蛋疼。 老姚没好气的看着我们,那表情就像是看两头刚拆完家的哈士奇。 “那啥,这俩娃是我的,刚派出去买东西了。你俩东西买了没?” 上官到底是反应快,立马接话。“买齐了,您看还差啥,我再出去。” 老姚摆摆手示意赶紧滚蛋,我们犹如获得新生一样,撒丫子就跑。突然身后传来声音,“你们俩!知道该怎么做!” 没办法,面子过去就该聊聊里子的事了,被老姚抓了个正着,只能听天由命呢。 我和老姚的关系就是从那天开始紧密起来,变得无话不谈,到今天亦师亦友,当时我已经做好被狠批的准备,可没有暴风雨也没有雷电交加,老姚和我谈到很多,他说:“你有上进之志,也有殊死一搏之心,可为什么就没有那份命呢,为学者,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切不可有丝毫怠慢和苟且之心,我知道你的内心只是想在三年后打一场翻身仗,属于你个人荣誉的翻身仗,那就给我从零开始,身体包括心理一举一动自我约束,一言一行令行禁止,有问题直言不讳,对待问题原则为先。这就是你目前该做的,做不到这些你就只是个躯壳,一个外边靓丽内心空洞的躯壳。”我第一次被老师这样训话,这也是我第一次对老师的话完全服从,这一服从就是三年。 从那天开始我选择听老姚的话,变得不再做事拖沓,雷厉风行和原则坚定。就在我发生转变的时候我遇到一个人,她叫张悦阳,就坐在我的前排,平常也不和别人说话,我本就是个怕麻烦的人,这样就顺理成章的把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