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宋》 第1章 不一样的穿越 别人穿越，都有主角光环，带系统，带电脑，没有东西在系统中买，没有技术在电脑上找，很快就混得风生水起，名满天下。 只有赵重阳的穿越与众不同，从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越成一个婴儿，如果不是阴差阳错遇到一个好的家庭，他都要后悔穿越一次了…… 话说北宋末年，南京府城外几十里的地方，有一处村落叫赵家庄，庄中有三百多户人家，一千五百多人口，是远近闻名的大村。 据赵氏族谱记载，当年太祖爷兴兵灭南唐时，为躲避战乱，赵家先祖带着族人，逃到此处立足建庄，成立了赵家庄。 后来又陆续来了一些外姓人，大家一同在此地开荒种地。经过一百多年的繁衍，赵氏族人与其他村民彼此通婚，互为姻亲和乡邻，关系相处极为融洽。 由于离大江不远，村中居民多以打鱼和种田为生，唯有赵庄主赵无忌家除外。 赵庄主家世代以商业和手工业为主，纺纱、织布和造纸是赵家的三大支柱产业。赵庄主家的庄院是庄里最大的，田土是庄里最多的。 不过，无论是族人还是其他村民，没有人嫉妒他家。一则赵庄主乐善好施，经常助孤济贫，村中人家几乎受过他家的恩惠。 二则赵庄主家这一代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是标准的“绝户”人家。虽有万贯家财，也没有直系后代来继承。 偏偏赵庄主家这一房是五代单传，要想从近支中抱养一个儿子来承继香火，也不可能。 所以，若大的家业眼看无人继承，何罕之有？ 众人私下里议论，说起他家都止不住直摇头：“人是好人，几代都是大善人。为什么老天偏偏不长眼，要让这样的人家绝后呢？”语气里一半是同情，一半是幸灾乐祸。“老辈人说过，世上人财两发的人家很少。 大多是发人不发财，发财不发人。看来这话还是说得有点道理。”也有人这样安慰赵庄主。 为此，赵府刘夫人没少求神拜佛，朝烧香来晚叩头。 这天，佛堂内烟雾缭绕，香烛即将烧尽。神位上的送子观音宝相庄严，面上隐含着慈祥的微笑。观音怀里的宝宝，眉宇间多像梦中的儿子啊。 庄主夫人刘玉贞，看着看着，不觉痴了，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宝宝，嘴里喃喃念道：“儿啊，你在哪里呀？娘想你啦！” “玉贞，你怎么又来这里了？”随着推门的声音，赵无忌庄主走了进来。 赵庄主四十开外，中上个子，五官轮廓分明，慈眉善目，有着商海中打拼人的沉稳和干练，皮肤白净而俊朗，让人一见就生亲近之感，年轻时肯定是个小帅哥。 刘夫人并未说话，又向观音神像拜了几下，两眼微闭，口中不断向观音菩萨诉说自己的请求。 赵庄主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劝道：“命中有时自当有，命中无时别强求。菩萨给我们送来了两位聪明伶俐的女儿，已经是厚爱了。 何况我赵氏这一脉的高祖下葬时，曾祖父找当时的阴阳风水大师云阳先生看阴地，他当时就问曾祖：‘要先发后绝，还是先绝后发。’曾祖当时答道：‘要先绝后发。’云阳先生当时拍手大笑道：‘先绝后发，置之死地而后生。 绝处逢生，大放异彩！好！好！好！’所以，我祖父和父亲都慎记曾祖父的教诲：‘宁当绝户，绝不纳妾。’到了我的下一代，就该是由绝到发的关键之时了，请夫人耐心等待。” 由于生二小姐时，遇到难产，三天三夜才生下来，耗尽了女主人毕生的精、气、神。因此，女主人32岁后便再无身孕了。 后来，经南京城第一神医胡天医诊断后，说回天无力，刘夫人天葵已尽，已经绝育了。 很长一段时间，刘夫人不接受这一事实，一方面求神拜佛，一方面劝赵庄主纳妾，并且更加乐善好施。修桥补路，接济孤贫，灾年施粥从不落人之后。 可无论妻子如何劝说，赵无忌始终牢记着“置之死地而后生，先决后发，绝处逢生”的传家口诀，并且坚决不同意纳妾。 现在，他的夫人已经绝育五年，再过两三年，就上四十了，就是正常妇女，这个年代也很少有怀孕的了。 按正常的观点来看，到了现在这种状况，如果不纳妾，他们赵家肯定是“绝”定了。现在赵无忌就是要看老天爷如何安排，以实现“绝决逢生，大放异彩”的谶语。 …… 或者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五年了，整整五年又五个月了，刘夫人第一次梦见观音菩萨将一个宝宝放进她的怀中。所以，今天她拜菩萨时，拜得更虔诚了。 自己拜完后，夫人又把赵庄主拉过来：“老爷，咋夜妾身梦见观音菩萨将一男孩放入我怀中，让我好生看顾。今天你也来拜拜菩萨，让我的好梦成真。” 赵庄主心中一动，暗道：“莫非云阳老道的谶语要实现了吗？”于是，干脆顺夫人一个意，也跪在菩萨面前叩起头来。 说奇怪，也奇怪。过了几日，刘夫人断了几年的月事竟然有恢复的迹象。夫妇俩赶紧坐船到南京城，去找胡天医给夫人调理身子。 胡天医给刘夫人把了脉后，又问了一下夫妇俩的生活起居及一些夫人生理上的事情，然后问道：“夫人一直在练习我教给她的‘八段锦’吗？” “是的，从未间断。”赵庄主答道。 原来刘夫人生下二小姐后，身体极差。为了让夫人身体尽快恢复，胡天医除了开中医给她调理外，还教了她一套八段锦，让她勤加练习，争取早日康复。 胡天医对赵无忌道：“看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果然正在逐渐恢复生育能力。我这里开三副中药给夫人吃，吃了过后，如果月事恢复正常，完全有可能再怀上宝宝。” “若得如此，必当重谢。”赵无忌道。 回到家里，刘夫人按医生吩咐，吃完药后，第一个月就正常办宫了。两月后，赵夫人就有了身孕。 次年重阳节，赵夫人顺利产下一子，接字辈取名赵本川，学名重阳。 小重阳出世后，赵无忌抱起粉团玉琢般的儿子左看右瞧，爱不释手。夫妻二人喜极而泣，高呼道：“我们家有儿子了，咱老赵家有后人啦！”赵庄主立即吩咐管家打赏下人，每个人奖励300文钱。 给接生婆包了20两银子的红包，这可是接生婆两年的收入啊。又给胡天医封了100两银子的红包，让仆人专程送去。更是给不远处的普济寺捐银1000两，让人给寺里的观音菩萨重塑金身。 第2章 小神童 三天后，赵无忌在家中摆宴，请全村人和亲朋好友喝儿子的喜酒。满百日，更是在家里大宴宾朋和亲友，一直乐呵了整整三天。 赵重阳一生出来，他的父母就感觉到他的不平凡： 一是出生时，他脖子上居然吊了一块绿得发亮的玉佩，上面无任何字迹，也看不出有何奇异之处。这个接生婆每年都要接上百个孩子，几十年下来，也不下两三千，可从来没有见过身上带着玉出生的孩子。 “莫非这孩子是天上的什么心宿下凡？”接生婆心里这样想。刘夫人也认为那块玉能随着孩子降生，决非凡品，就吩咐接生婆不准声张。所以，要求夫君一给就是二十两银子的封口费。 二是三天后，父母第一次给他洗澡，就发现了他右脚心有七颗痣，呈北斗七星状排列。刘夫人当时就对赵无忌说：“老爷，莫非那话儿要应验了？”“也许。”赵庄主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 由于其父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所以，在他的成长过程有时表现出一些别人难以理解的奇异之事，他们也认为很正常…… 赵本川赵重阳穿越之前，本来是重点大学机械系毕业的博士生，分在大型国企干了三年工程师。意外的车祸，让他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从三岁起，赵重阳前世的记忆慢慢恢复，时有惊人之语出口。 五岁进私塾启蒙读书，学习新知识，竟然比七八岁的大哥哥们掌握得快，每天都是他最先完成作业。 七年那年夏末的某一天，和一干小朋友来学堂读书，先生有事外出未归，众孩童就在学堂嘻闹。学堂与先生家院子仅一墙之隔，院内的一株桃树上，果实累累，桃子鲜红可爱，果香诱人。 孩子们看到满树的鲜桃馋涎欲滴，有一个孩子看见围墙的一处有个排水洞，就试着钻了过去，摘下桃子就开始吃。 其他孩子争相效仿，每个人都摘了几个拿到教室里来吃。 不一会儿，先生回来了，看到满地的桃核，以及孩子们满脸的桃汁和果肉，又好气又好笑。大家自知理亏，一顿戒尺在所难免，一个个坐在坐位上低头弄衣服。先生拿出写字的黄泥，在黑板上写出了一幅上联： 今日偷桃钻狗洞，不知是谁？ 让学生对下联，说谁对上了，先生就可以免去对大家的惩罚。学友们都把眼睛看向几个年龄较大，学业优秀的学生。希望他们能对上先生出的对子，以免除先生的惩戒。 几个十四五岁的学长中，有两人平时才思也较敏捷，但这次绞尽脑汁，硬是想不出满意的下联。 这时，只见赵重阳站起来不慌不忙地对先生说：“先生，我已经想出了下联。” 这时，邻村一个比他大四五岁的叫胡淘书的学生讥笑道：“我们这么多学长都没有想出来，你一个才入学不久，识字不多的黄毛小子，懂得什么叫对子，别在那里丢人现眼了？” 先生道：“有志不在年高，似你这般蠢笨的东西，学十年也赶不上重阳学一年。” “先生何故厚此薄彼，长赵重阳的志气？”胡淘书不服气地嘟嚷道。 “非是我厚此薄彼，你说你比赵重阳大了不下六岁，哪次背书你比他先记住？哪次写文章你比他写得快？这次大家都不行的情况下，唯有他对上了，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比你们大家都才思敏捷吗？”先生陈永福反问道。 “他也只是说说，并没有说出来呀。”胡淘书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赵重阳只是想哗众取宠，其实并没有想出来。 “报告先生，我如果上去把下联对子写出来了，那就让胡学长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自己是蠢才，如果我写不出来或者是对得不工整，我就当众承认自己是蠢才。” 先生说：“行！就这么办，谁输了谁就当众说自己是蠢才。” 就这样，陈先生根本就不管胡淘书是否答应，就同意了赵重阳的提议。 于是赵重阳故作老验地度着方步，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了下联： 它年攀桂步蟾宫，必定有我！ “好！好！好！”先生叫好，同窗叫好。先生高兴地说：“那我们就预祝你它年蟾宫折桂，金榜题名。”先生一高兴，连连竖起大姆指夸奖道：“神童！神童！不仅对得巧妙，而且立意新奇，志存高远，志向不凡！怎么样，吴生，你服气了吗？” “弟子心服口服，与赵学弟相比，弟子确实是蠢才。”胡淘书低头说道。 陈永福老师对胡生道：“你学习虽然刻苦，然悟性差，今后还要向你的这位学弟虚心请教，千万别仗着年长，就自以为是。” “是，弟子受教。” 这件事给胡淘书的警醒很大，从此以后，他一改浮燥的习惯，潜心学习，后来终于以中等之资，一路过关斩将，获得了三等进士的功名…… 八岁那年春天，先生带孩子们外出踏青，看见青蛙在水田里快乐的鸣叫，便让学生们作一道咏蛙的诗。 赵重阳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佳句，便想起后世太祖爷的那首巜咏蛙》诗，当着大家的面便吟了出来：“独坐龙盘如虎踞，绿树下面养精神。春天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一时，又搏得学友的喝彩之声。先生听听，更是大加赞赏。 望着年幼的他，先生心里暗忖：此子长大后，绝非池中之物。肯定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英雄豪杰。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使他成为一代英才。 这一天，骤雨初晴，一道彩虹从远方的山腰升起。先生带着大家在外面看彩虹。几个有些才华的学长看着彩虹不由诗兴大发，开始摇头晃脑的吟起彩虹来。 其中一个叫谢正元的学生吟道：“谁把五彩线几条，和云混雨挂山腰。” 先生一听，还不错，鼓励道：“还可以，请继续来下文。” 谢正元站在那里想了半天，敝得脸红脖子粗，再也没有了下文。 老师望着众弟子，问道：“谁能够把下一句继下去？”众人尽皆摇头，面带难色。 唯有赵重阳走上前来，恭身对老师道：“弟子愿意一试。” 老师点头应允，众人也把欺望的目光看向他。只见他从容不迫的念道：“欲跨天堑平胡虏，万里碧空架长桥！” “好！好！好！”“妙！妙！……妙！” 一连串的赞美声此起彼伏，陈老师也为有这样优秀的弟子而感到骄傲。 他高兴地度着方步，捻着胡须对自己的得意门生说道：“重阳啊，希望你允文允武，乘长风，破巨浪，长大后率领我大宋儿郎平辽灭夏，保万里疆土不被异族践踏！保亿兆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赵重阳向师尊鞠了一躬，郑重地答道：“弟子一定不负师尊教诲，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抱负。”自此，赵家庄少庄主赵重阳之名日渐响亮。 教赵重阳他们的先生陈永福本是一位饱学之士，他见北宋哲宗、徽宗两朝，奸臣当道。像苏大学士这些有学问有能力的正直之士都遭贬谪，而征讨西夏的一代名将狄青，更是被皇帝猜忌，被一批无耻的文官迫害至死，就无意仕途，在乡下教几个学生聊以度日。 北宋一朝，重文轻武。北有大辽，西有西夏，随时骚扰边境，给国家带来无穷的边患。使边境的百姓，随时处于战之中。 近些年来，居于白山黑水之间的金人，在完颜阿骨打的带领下，正在不断摆脱大辽的控制，慢慢地崛起。 陈永福不像一般文人看不起武将，反之他认为，文人都应该像范仲淹、韩琦那样，在地方能安抚百姓，造福一方。 在边关能统兵御敌，保境安民。所以，他希望赵重阳文武并重，长大后成为一个治国安邦的治世能臣。 第3章 表姐的烦恼 自从三岁慢慢开始恢复后世的记忆后，赵重阳赵本川就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再过十来年，完颜阿骨打就要派完颜希尹等人到中原来游说，联宋灭辽。 蔡京等人只知道逢迎拍马，那里知道什么军国大事，到时必然仍像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一样，向亡国之人赵佶进言：辽国是大宋世仇，完全可以借金人之手除去。 岂知，除去了几只无牙的老虎，迎来了一群更加凶残的豺狼，将锦绣江山葬送，将中原亿兆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一想到这些，赵重阳就暗自发誓：我既然穿到这个时空，就一定不能让悲剧重演。不行，那怕就是举旗造反，推翻腐朽没落的大宋王朝，也在所不辞。 所以，他白天学文，晚上就跟着家里的护院教头习武。护院教头姓周名大兴，今年五十余岁。是着名武师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周侗周大侠的堂弟，因自幼喜欢练拳脚和枪棒，又得到过堂兄周侗的指点，武艺自然不错，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成名人物。 年轻时，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当过几年中下级小校，中年时又当过镖师。五年前与仇家决斗受伤，回南京就医的途中，因失血过多，倒在赵家庄附近。被赵庄主得知后，令人抬回家中，请医生将其救活，三个月后身体才复原。 周大兴十五岁之前，就父母双亡。15岁开始外出闯荡。前面大半身都流落江湖，居无定所，没有成家。现在步入了晚年，已经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日子，加之现在仇家已死，就想找个地方安度余生。 见赵无忌一家以诚信为本，与人为善，又是自己的救命思人，便自请为奴，为赵重阳看家护院。 赵庄主知他是江湖着名的义士，自然不会把他当下人看待，便以兄长之礼待之。只是他在庄主和夫人面前，总是自称老奴。 赵重阳是孰知另一个时空历史之走向的，知道再过几年，方腊就要在江南起事，那时整个南方都要受到冲击。 到时，赵家庄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一村人口方不会被乱兵所杀。所以，他建议父亲，先在家奴中选几十个身强力壮的，跟着周师傅练习弓箭和枪棒，遇到乱世时，又以这些家奴为骨干，在村民中选取两三百青壮年，组成护村队。 所以，五岁以后，他晚上就开始跟着周大兴习武，开始称周大兴为师傅。 …… 在离赵家庄西南十多里的地方，有一个村子叫刘家村，是赵重阳的外公家所在地。 他外公已经过世，现在刘家管事的是他的二外公。 他有个亲舅舅叫刘玉华，是他娘亲刘玉贞的亲弟弟，生有二男一女，女儿刘巧云今年15岁。儿子中，哥哥刘金榜12岁，弟弟刘金魁比赵重阳大一岁多，现在已满9岁。 刘家也是刘家村的大户，虽然没有赵重阳家富足，却也跟南京城里的一些商贾有生意往来。 南京城里有一户人家姓梁，祖上做过知府。现任家主叫梁子培，具说是梁中书的族兄。 梁中书何许人也，当朝太师权臣蔡京的乘龙快婿，河北大名府的知府。 自从攀上了梁中书这条线，花了几万贯钱，在家候补的举人梁子培，在梁中书的举荐下，成了北方某县的知县。 由于北方寒冷，梁子培只带了两个小妾上任，夫人和子女便留在了南京。梁家虽然自称是书香门第，其实自家也在南京城里开着铺子做生意，与刘玉华家正好有些生意上的来往。 刘玉华家祖上是匠户出生，在南京城和县城都开了铁匠铺，主要是卖铁器。 而铁器的制作，主要是在村子里完成。刘家前些年不但卖铁器，还在村子里开得有炼铁炉，但因为没有好的炭和师傅，炼出的铁杂质太多，制出的铁器既容易断裂，又容易生锈。由于制出的铁器质量太差，反而影响了生意，炼了几次就放弃了。 铁炉和没有用完的矿石至今在那里放着。 刘家遗传基因好，代代出美女。赵重阳的妈妈年轻时，是出了名的漂亮。而刘巧云与她姑姑一样，五官精致，15岁时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像春天的花蕾一般。 梁子培的大儿子今年虽然只有17岁，学业不行，狎妓却是老手。 从14岁起，就背着父母在风月场所斯混，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在这个时代，按他这个年龄，是应该娶妻生子了，可是他嫌娶了娘子，多了约束和羁绊，故此高不成，低不就。 这次跟着管家到刘家谈笔生意，无意之间见了刘巧云，惊为天人，一心想弄回家做屋里人。回家后，就让她娘找媒人去提亲。 他老娘一问，是个匠户的女儿，就嫌刘家门户有些低。但经不住他耍泼发疯，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只得请本城管匠户的匠户监李元青为媒，到刘家上门提亲。 刘家大本营虽然在刘家村，但对梁大公子在南京城的事情也有一些风闻，知道他的口碑不好。 所以，今年春天，李匠监来为梁大公子提亲时，刘家虽然没有一口回绝，但也没有马上应允。推说找人给女儿算过命，她今年中秋以前不宜订亲，否则恐有望门寡。 ：所谓的望门寡，就是女子还没有过门，夫君就死了。 对于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李元青就告诉刘玉华：“既然如此，就麻烦你们先把聘礼收下，待过了中秋节才正式纳聘。”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这匠户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匠户头儿，但匠户每年交给朝廷的固定器械，都要经过他的验收。如果得罪了他，到时说你的产品不合格，向相关部门反应，剥夺了你的匠户资格，你的铁器铺就只有关门大吉了，就好比后世吊销了你的营业执照一般。 因为，在大宋朝，铜和铁都是严格管控的物资，私人无匠户资格的是不允许经营铁器的。所以，匠户虽然门户不高，但因为有专卖特权，只要完成了朝廷分配的任务，你就可以靠铁器挣钱养家，发点小财是肯定的。这样，朝廷也就减少了养一大批匠户的开销。 回头再说刘家虽然暂时将梁公子稳住了，但终久不是长久之计。就让在南京的刘家各店铺掌柜多方派人打听梁大公子的情况，如果只是一些小毛病，就勉强同意这门亲事算了，如果实在不可救药，就想办法推掉这门亲事，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掉入火坑。 谁知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梁大公子不仅仅嫖妓，而且赌。前不久，一夜之间输掉了一千二百两银子。这一段时间，又结识了童知府的独生子童衙内，二人更是一拍即合。斗鸡走狗，大街上跑马，当街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在大街上信步闲走时，见谁的东西好，就拿起去讨好童衙内，从不给钱。满城之人，畏之如蛇蝎。 所以，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着想，刘家决定推掉这门亲事。可是思来想去，几个月过去了，始终没有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反正不能直接说不同意，否则不仅李元青那关过不了，而且童衙内那关更不好过。现在梁公子巴结上了童衙内，肯定是有恃无恐，说句不好听的话，处理不当，直接带人到刘家村来抢亲都有可能。还是刘巧云提醒道：“姑姑家的小表弟人虽小，素有神童之称，足智多谋，何不去请他出一出主意，顺便也让姑父和姑姑参详一二。” 他们一家也实在想不出主意来，就同意了女儿的提议，这天下午夫妇俩就带着女儿来到了赵家庄。 第4章 谋划（一） 这天下午，赵重阳刚被二姐接回家，舅舅、舅娘和表姐就坐着驴车到他家了。 彼此本是至亲，又时常互相帮衬，两家关系自然是极好的。进了门后，一家人将客人迎进府中，仆人献上茶后，庄主就吩咐晚饭多准备好的饭菜，招待舅老爷一家子…… 晚饭后，二小姐陪表小姐到一边说体己话去了，舅舅和舅娘就将来意说明。 赵庄主听了内弟的发言，皱眉道：“内弟呀，连我们大人都感到棘手的事，你却寄希望于一个七八岁的黄口小儿，岂不是让人感觉太慌唐了？” 赵重阳在一边道：“父亲此言差矣，常言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其实这句话还可以这样说，就是把志气的志换成智慧的智，即是说‘有智不在年高，无智空活百岁。’你忘了，去年我设计的纺车，一个人一天纺的纱，相当于原来六个人的，节约了大量的人力成本。要不我和爹你打个赌，若是这次我帮助表姐渡过了难关，我们家的大事今后都听我的。” 赵庄主心里道：老子知道你不同于一般人，你想要权我就放给你。于是他就开口说道：“好！没问题，只要你这次想办法帮你表姐顺利解除了婚约，今后我们家大事一律你说了算。” “娘，你可听清楚了哈，不要到时我想要办什么事时，父亲又说我是小儿胡闹。” “没关系，这次只要你把这件事情办妥了，到时你父亲要是耍赖，为娘就给你作主。” 赵重阳道：“那好，舅舅、舅妈和表姐今晚就在我们家住下，这事我要和师傅好好合计一下，明天早上就有好消息了。” 现在，赵重阳前世的记忆也几乎全部唤醒，心里装着许多一千多年以后的先进科技和见识，但苦于现在自己人微言轻，没有多少人相信。 所以，赵重阳想借此机会增加自己在家里的话语权。其实，赵重阳自己没有感觉到，他在这个家里的话语权早就超过了他娘亲，仅次于他爹了。 第二天一早，赵重阳就把自己和师傅想的办法告诉了大家。众人一听，果然是好计。便让师徒俩赶紧依计而行。 吃罢早饭，仆人赶着车子就往江边而去。到了码头，仆人在船工的帮助下，将二人的行李拿上船。同来的有两个仆人，一个随他们到南京，另一个将驴车赶回去。 沿途，周师傅坐在甲板上给赵重阳讲一些江湖上的趣闻轶事。下午三四点钟，他们的船就到了南京。 船靠岸后，二人下了船。城里赵家的大掌柜已接到东家的飞鸽传书，知道少东家和周师傅要到府城来办事，已经提前就派人赶着马车等候在码头上了。 几个人上了岸，坐上车就朝自家店铺赶去。 南京乃六朝古都，历史悠久，是仅次于京都卞梁的繁华之地，此时的人口已近百万。 马车行驶在宽阔的青石街道上，非常平稳。满街尽是高大的门楼，商业发达，市面繁华，与一般的府城和县城自是不同。 赵家的总店在南大街，前面只三间店铺，一间卖纸坊产的纸，一间卖纱，另一间卖布。店铺后面是后院，一幢独立的两层楼房，楼下是饭堂和厨房，楼上是掌柜一家的住房。 另一栋更大的三层木楼，下面底层作库房，二楼住伙计，三楼留作主人要来南京时的住处，此外，商业上的重要伙伴来了，有时也让他们在此住宿。 赵家纺纱的纺车经过赵重阳画出的图纸改进后，改手摇为脚踏作动力，功效提高了数倍。赵家的棉纱和麻纱都比别家卖价少了一成，销量大增，是往年的数倍。 而盈利则是往年的十倍以上。所以掌柜的将少爷和周师傅接来后，让仆人将行李拿进二人房间，直接将他们带到谈大宗交易的房间。不待仆人献上茶，赵无病掌柜就激动地说道：“自从你小少爷改了纺车，咱们家纱降了一成的价后，咱们的棉纱、麻纱一直供不应求，回去给老爷商量，可以再增加几十架纺车。” 赵重阳道：“那就再增加50架纺车，不能再多了，否则把其他人家的生意都抢完了，那些家就会联合起来坑咱们。” 赵掌柜闻言，点了点头。赵掌柜是赵无忌远房的庶出堂兄，因为地位低，在家里不受待见，十二岁就在赵重阳家帮工，后来又到南京城里当店伙计。 赵无忌接手生意后，见他老诚可靠，就让老掌柜培养他。后来老掌柜离世后，他就做了掌柜。 几个人闲话了一会儿，掌柜的老婆和儿媳就把饭弄好了，让几个人到饭堂去吃饭。赵重阳见肉食只有炖菜，没有炒菜。就问道：“还有肉或猪肝吗？” 掌柜的老婆道：“还有一块没有炒完的肉。” “那大家先别吃，让我来炒一样菜给大家吃。顺便教你们豆办酱的用法，伯母和嫂子注意看我是如何操作的，今后你们就可以试着使用了。” 赵重阳走进厨房，有生姜、大蒜等配料，有几个莴笋头，就把肉切成片，把莴笋削了皮切成片，把肉片用淀粉和豆瓣酱调好，把炒锅烧起，倒上菜油，烧到七成热，把姜片和大蒜放进去炸出香味，就把肉倒进去翻炒，然后又把莴笋等倒进去炒熟，放好盐和花椒等装盘。 赵重阳一边操作，一边讲解，那里像个八岁多的孩子，俨然一个酒店的掌灶师傅。 赵重阳将青芛肉片分成两份，一份他们自己吃，一份给邻桌的伙计。 大家见小少爷亲自作的菜，闻着有一股香味，不由食欲大动。 赵掌柜说：“不肖吃，闻着就已经很香了，味道肯定错不了。”随即夹了一片放进嘴里品尝，只觉得香醇可口，乃是平身仅见的人间绝味。大家也跟动起了竹筷，都感觉越吃越香。 众人对赵重阳道：“小少爷，你弄的菜如此好吃，如果去开酒楼，生意肯定火爆。 赵重阳道：“这味道之所以香，主要是有香辣酱，又加上用炒锅放上熟青油来炒，否则就没有这样好吃。二伯父，你说如果我将这种炒菜方法告诉一家大酒楼，收他多少钱合适？” “如果都是这种好的做菜方法，收100贯钱一样都不算贵。”那就按100贯钱一个菜谱，卖几百贯出来再买一个店铺，专门用来买香辣豆瓣和酱油。” 赵掌柜的儿息朱秀儿听后问道：“小少爷，这香辣酱的味道我们已经品尝了，这酱油又是什么东西，莫非也是一种调料吗？” “嫂子说得对，又是我即将弄出来大量上市的调料。用它来拌肉炒出来的又是一种香味，很好吃的。” “哦……” 吃过晚饭，已经是傍晚，师徒二人在南大街一带闲逛了一会儿，由于舟车劳顿，二人便回房休息了。 次日一早，二人吃过早饭，周大兴对掌柜说，让伙计准备一架驴车，送他们到东大街去。 二人坐来到东大街的一座大杂院门前，下了东，让伙计将驴车赶回去。 赵重阳见大院对面有个卖糖葫芦的，卖了几串糖葫芦在手里。 赵重阳并不是很想吃糖葫芦，只是想尝一下这个时候的糖葫芦与后世的相比，味道有何不同。 赵重阳拿着糖葫芦跟着师傅走进了院子。周师傅一边走一边对赵重阳说：“这就是我以前当过镖师的威远镖局的大院子，后来因为失了一次镖没有追回，总镖头王镇南把一身积蓄赔光，镖局开不下去了，最后只有解散。 所有资产只剩这座大院，镖师有地方去的就各自谋生，没有地方去的，王总镖头就每人分两间房给他们，让他们住下，用平时积攒的钱，做一些小本生意谋生。 所以，你看，现在可能是各家人口增加了，住不下，又在院子的空地上搭了许多简易住房。”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发现了他们，跑过来热情地问道：“你们找谁，大人们大多上街做事挣钱了，只有王爷爷在他家楼上。你们如果找他，我去给你们喊。” 赵重阳见小女孩聪明可爱，就递了一串糖葫芦给她，让她去通知王爷爷。 这时，又从各个房间跑出十多个小朋友，全都伸着手要糖葫芦。赵重阳心里道：糟糕！这一下分不够了，只有把手里的两串拿给离得近的小朋友，跑出大门外，让卖糖葫芦的将糖葫芦拿进来，全部给他买了。 买糖葫芦的心里道：今天日子真好，遇到这样一个大买主。 待赵重阳将糖葫芦分配完，把钱付清了回头一看，周大兴和王镇南老哥儿俩，早就在一边聊开了。 周大兴见赵重阳忙完了，便对自己的徒儿喊道：“重阳，快过来见过王师伯。” 赵重阳跑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高声道：“王师伯好。” 王镇南道：“大兴呀，你收的这个八岁的弟子，待人接物怎么着跟大人一般。人家说少年老成，我看他是儿童老成。跟着你习了几年武了？” “五岁学起，如今已三年有余了。”周大兴回答道。 “那应该有些基础了。”王镇南说道，“喂赵重阳，你都学了些什么，比两招来我看一下。” “重阳怎敢在师伯面前现丑呢？” “王师伯要你比几下，你就好生比几招给他看，练得不对的地方，你王师伯还可以指点你一下。” “好，那我就现丑了，请王师伯多多指教。”赵重阳便打了一套博虎拳。这套搏虎拳是周侗传授给周大兴的，后来周师傅又传给了他。 这套拳大开大合，拳法紧密，如果内力深厚，打起来虎虎生风，好似正在与猛虎搏斗一般。 第5章 谋划（二） 一套搏虎拳下来，赵重阳丝毫没有喘气。 王镇南道：“三年多有此成就已经不错了。只是内功尚欠火候，还需勤加修炼。我这里有本《五禽秘籍》，包括拳掌剑刀枪棍等套路及内功练法，是我无意之间得到的。 只是这套秘籍对轻功要求太高，一般人不适合练。但重阳是自幼习武的，可以一边练习轻功，一边学习秘籍上的功夫，依重阳的悟性和基础，15岁后必有小成，20岁后可大成。到时与人动手，身形灵变如飞，纵横腾跃，疾如飞鸟。” 功法是各家各派珍如性命的东西，赵重阳可不敢轻易接下，只得抬头望了师傅一眼。 周大兴道：“你王师伯既然将秘籍赠与你，你就接着。 周大兴见徒儿收下了秘籍，便开口问道：“王师兄何不把功法传给你的徒子徒孙？” “大兴，我也不瞒你。学这上面的功夫一是要从少儿时候就必须练起，功底要扎实深厚。二是要有悟性，领悟能力要强，反应超人一等。三是要有内功和轻功基础，否则收效甚微。” “这里同时具备三个条件的人根本找不出来，今天见了重阳，才找出适合练这本功法的人才。” 周大兴又道：“王师兄，不知这本秘籍是否与三国时的神医华佗的五禽戏有关系？” “好叫师弟得知，这本功法本来就是华佗的后人在五禽戏的基础上完成的。” 说完了功法秘籍的来龙去脉，王镇南才邀请二人上楼去坐，以便商议周大兴刚才给他提到的事情…… 这天傍晚，梁大公子和以往一样，天不见黑，就同几个狗腿子一道，等在了童府门口。不一会儿，童衙内就带着几个打手大摇大摆地从府里走了出来。众狗腿子忙跑上前去，点头哈腰地讨好童衙内。 “衙内，我们今晚又去醉红楼……” “童少，今晚哥儿几个不如到银钩赌坊去玩个通宵……” “童哥，听说天香楼来了个色艺双全的美娇娘，跳起舞来，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看着人，令人骨软筋麻，让你脚都离不开半步。” 最后，童衙内听从梁大公子的建议，决定到天香楼去鬼混一夜。十几个人像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童衙内向天香楼走去…… 天香楼是南京府最大的几家风月场所之一。既然叫天香楼，当然是这里的姑娘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国色天香。 这不，昨天这里又来了一个白荷姑娘，说是路过这里临时驻脚几天，可以陪客人喝酒聊天，唱歌跳舞。哥唱得好，舞也跳得极棒。 院妈妈看了她的表演后，觉得确实是有看点，很能吸引观众的眼球。于是根据她的要求，专门在天香楼院子中假山前面的空地上，为她搭了一个舞台，每天定时在舞台上为客人跳舞唱歌，所得的捧场费与老板五五分成。 但有个条件，老板娘要告诉客人，本姑娘卖艺不卖身。 童衙内带着一干人进入天香楼时，白荷姑娘穿着一身绿色的舞裙，正在舞台上一边跳舞一边唱歌。 院妈妈见童衙内进来了，忙迎了上去问道：““童公子，你是先在楼下看白荷姑娘跳舞呢还是先上楼去找姑娘玩？” “我还是先在楼下看小白荷姑娘表演。” “好的，来人，把中间最好的地方腾开，给童少爷把桌椅摆好。”老板娘高声喊道。 不一会儿，在老板娘的摧促下，舞台最中间的好位置被让了出来，摆上椅子和茶几，放上酒水和瓜子、水果、点心等，童衙内一干二世祖就在这里一边喝酒，吃瓜子、水果，一边看白荷姑娘的表演。 一曲柳永的巜雨霖铃》：“……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 哥声婉转，如出谷之黄鹂，悠扬动听。一曲完毕，白荷躬身谢幕。在幕布要关闭的一瞬间，猛然回头，美目流盼，焉然一笑，媚到骨里，美到极致…… 幕布关闭，传来一片喝彩声。几个小姑娘端着盘子出来，请大家捧场。银锭、银票、金元宝不断地往里抛，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有钱的主，最少都是二两的小银锭。童衙内一高兴，让背银袋的打手丢了一个五十两的大银锭出去。 过了一会儿，幕布拉开，小白荷一身红色的紧身劲装，更显得全身凸凹有序，把一副魔鬼身材全部显现了出来。 只见她一手舞剑，一边引吭高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当唱到“樯橹灰飞烟灭”时，小白荷突然一招白鹤冲天，跃在空中，连着两个空翻，双腿一字拉平，稳稳落在舞台上，右手宝剑一举，垂直刺向空中。 “好一招大鹏展翅！”有识货的高声赞赏道。随即小白荷一个侧旋风腿，又跃了起来……高昂的舞曲，精湛的剑术，配上后台的铜板铁琶，把一首苏大学士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表演得淋漓尽致，尽显一代大家的豪放风彩！ 当场就有人评道：“自大唐剑舞皇后公孙大娘过后，再难见到如此精彩绝伦的剑舞高手了。” 谢幕之时，叫好声此起彼伏。谢幕完毕，收入自然不裴。正是：古都少年争抛金，一曲银钱不知数。如此的绝色，如此的魔鬼身材，看得童衙内和梁大公子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把白荷姑娘弄来身边，好好怜爱一番。当然，这里不比大街上，看起了谁，可以把人抢回去。 刚才报幕的小姑娘走上台来说，白荷姑娘今天的才艺表演结束了。接下来，要想请白荷姑娘陪酒、唱曲子的，请到妈妈处交钱，交得多的排在前面，交得少的排在后面。一个时辰不少于20两银子。 童衙内听了，高声吼道：“我出一千两银票，今晚把白荷姑娘包了，谁也不许给老子争。”其他人听了，心里郁闷极了。 就这样，童衙内叫下人去把一千两银票交了，妈妈就叫人给他们一干人安排了一间带有小房间的大厅，把花酒摆起，小白荷就带着两个姐妹拿着琵琶、胡琴、洞箫、竹笛走了进来…… 次日凌晨，在天香楼夜宿不归的各个客人，一走出院门，就一阵戚戚私语：“她妈的，不是装清纯吗？昨夜还不是进了童衙内的小房间，留了一宿。” “是呀，还说什么只卖艺不卖身。哼……” …… 上午卯时过后，童衙内和梁大公子等才从勾栏院中醒来。昨夜，也许酒喝得太多了，美人入怀究竟是什么感受，自己居然一点也不记得了。 过了几日，童知府家和梁家遍请南京成里的名医，并寻找会请神捉鬼的道士。向两家下人一打听，原来是童衙内和梁大公子下身溃烂，长脓疱疮，人呈间歇性疯癫状态，时而清醒，时而癫逛，看病的医生束手无策。 －有的说得了花柳病，可是按病抓药，却毫不见效。又请胡天医诊断，胡天医说此病棘手，他也无能为力。又过了两天，梁少强和童衙内的病丝毫不见好转。被有心人打听到后，有的说是撞到了什么邪神……，有的说是被他们逼死的冤魂附体等。 一又过了两天，南京城来了个算命的道士，在府衙不远的一家茶馆外面租了一个摊位给人算命。 摊位的前面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写道：“本人李玄机，自幼学艺劳山。不但能参透玄机，给指点迷津，还能斩妖除魔，驱神捉鬼，医治各种疑难杂症。” 开始，看热闹的人多，真正来算命的人少。不一会儿，一位老人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少儿从摊前走过，都走过去十多米了，突然，那小儿又拉着老人来到算命摊前。 只见那少儿开口道：“请问大师，算一个多少钱？” －道士说道：“算不准分文不取，算得准随你给。” 少儿报了生辰八字，道士搬着指头煞有介事的算了一回，又让少儿伸出左手摸骨看相，过了好一会儿，道士才说道：“你三岁前无灾无病，三岁开始启蒙读书，五岁开始习武。你是家中独子，头上有两个姐姐，大姐已经嫁人，但过得不是很好。” “五岁那年摔过一跤，睡了七八天才下床。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关键是你的脚心有七颗黑痣，呈北斗七星状排列，传说中这种痣的人都是大富大贵的命。结合你的生辰八字来着，确实前途不可限量，取举人进士易如反掌。” 其余的人纷纷问那小哥儿，你的右脚心真的有七颗黑痣吗？把鞋脱了拿出来证实一下。 “啊，真有？这未勉太神奇了。这简直像神仙一样了。” 和小哥儿一路的老人向道士拱拱手，从身上摸出一块十两银子放在桌上，扬场而去。 不一会儿，围观的人纷纷请道士算命，每个人都高高兴兴地付了钱而去。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两个时辰不到，神仙道士的大名传遍了全城。 ‘这里不仅离府衙近，离梁家府第也不远，不一会儿，神仙道士的事迹也自然传进了两家人的耳朵里。 第6章 装神弄鬼 童府，童知府和夫人守在童衙内身边。看着下身溃烂的儿子，时而清醒，时而呈疯癫状，急得如热锅台的蚂蚁，团团转。童夫人双眼红肿，嗓子都哭哑了。 突然，一个下人来报告：“对面街上来了一个道士，自称是什么神仙，据说不但命算得准，什么疑难杂症和怪病都医得好，老爷和夫人何不请他来给少爷看一下，如果万一医得好，多给他些银子便是了，如果医不好，就说他是骗子，把他抓进来关起，把他挣的钱没收了。” 童夫人沙哑着嗓子道：“那快去请来给我儿看病，就说医好了衙内重重有赏。” 不一会儿，那个下人就带着管家去把道士请到了童府来。老道士穿过府衙，一来到童府，口里就念念有词，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 过了十来分钟，他才说道：“果然有冤魂留在了府上，大人和夫人要想保住公子的命，先要作法事驱逐冤魂。然后抓药内服外用，三至五日即可痊愈。” “但有一件事，师傅我要给你们讲清楚，我神算一门每做一坛大的法事，都要用纯金做一尊祖师爷神像供奉，否则就不灵。” “所以，每做一场法事要三千贯钱，并且只要白银或者黄金，如果给银票，就要多给一成的兑换费。你们确定要做，我就去准备，先付1000贯的银两，见效后再付后面的，否则就是勉强做了都没有效果。” “不过放心，做了如果不见效，包括前期付的1000贯钱的银两都会如数退还，决不会让你们花冤枉钱。” 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童夫人夫妻俩这次很爽快。童夫人马上让管家取1100两银票过来，她亲自递给老道：“老神仙说多少就是多少，我现在就先把1100两银票拿给你，只求师傅快点作法事，好解除我儿的痛苦。” “既然如此，我就去把我的徒弟找来当助手，顺便把桃木剑等行头拿来，马上就开始驱魔捉鬼。然后用神药给他擦洗身子，再抓两剂药给他吃，明天就可以见效好转，三日过后便无大碍了。” “老神仙请便。需不需要我派下人驾车去帮你拉行头？”童夫人问道。老道点头应允。 不一会儿，童府赶车的下人将马车准备好后，老道坐着马车来到高升高栈，上楼去叫上徒弟，带着行头下了楼，坐上马车回到了童府。 然后，师徒二人开始指挥下人布置作法事的祭台…… 次日卯时，这师徒俩才起床，洗漱完毕，老道一边吃早餐，一边问下人：“你们家少爷是不是没疯癫了？身上的脓疱疮是不是也好多了？” “回老神仙的话，少爷昨夜到现在都没有疯癫了，身上的疮也没有继续溃烂了。” 不一会儿，童知府夫妻俩走了进来，童知府对老道拱手道：“多谢老神仙，小儿的病让贤师徒费心了。只要老神仙能让小儿恢复如初，除了该给的金银外，我们夫妇另外还有馈赠。” 这时，老道师徒已经吃完了早餐。老道对童知府说道：“现在我要给童少爷看一下手相，算一下生辰八字，看他的命相中有什么冲犯，然后才好给你们说一说，今后有什么忌讳。” 于是，老道先给童衙内批了八字，又去看了他的手相。 最后老道说道：“童少爷命犯桃花，今后切忌与不明真相的女子接触，十年之内，除了明媒正娶的女子外，不能与其她不清不楚的女子有任何关系。否则，冤死的女鬼会附身在这些女子身上，吸取贵公子的元气，到时恐怕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他。切记！切记！” 老道说完，心里道：“为了让你们的儿子少造些孽，只有将这个谎撤严重点了。” 次日，童衙内下身的脓疱疮已经结疤了。梁家攀上童家后，两家人也是互通信息的，这次二人得了相同的病，童家请了街上算命的老神仙去为他们的儿子治病，已经见效了。而梁大少爷仍然时时受着病魔的煎熬。 梁夫人听到消息后，就派了管家带着礼物到童府来求情，请童知府允许老神仙去为他们的儿子治病。 童夫人争求老神仙的意见，老神仙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童少爷的病已无大碍，最多吃两三天药就好了。再过三四天我再来一趟，有什么反复也可以随时来叫我。” 这样，老道又带着小徒弟来到了梁府…… 七日后，梁大公子身上的脓疱疮也基本痊愈了，只是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员，仍然趟在床上。 老道在问过梁大公子的生辰八字后，不但说粱大公子五年内不能近女色，而且特别交待，不能与小两岁的女子结婚。 因为粱少爷是属虎的，比他小两岁的恰好属龙。俗话说，龙虎共处一室，龙争虎斗，非死即伤。 而梁大少爷出生的时辰偏偏又属兔，是十二生肖中生命力最弱的，所以，婚后到时吃亏的一定是梁大公子。如果已经订了，赶紧退掉，越快越好，否则性命堪忧。 这时的人，对于五行和十二生肖相生相克的原理是深信不疑的。 “既然老神仙都这样说，那就去把刘家的聘礼要回来，说八字不合。并且儿子五年之内不能近女色，那刘家姑娘也不会等这么久。”梁夫人吩咐管家即刻去把这件事办妥。 第二天，管家就去把李元青请来，二人一道坐着马车到了刘巧云家，说明来意。刘父刘母一听，这外甥不愧是小神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梁家主动放弃了婚事。 原来，赵重阳了解了表姐的事后，知道要解决此事，只有两种方法：一是一牢永逸，将此人除去。他师傅江湖上认识的奇人异士较多，只要给够足够的好处，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消失，是轻而易举的事，就是他师傅自生也办得到。只是此人虽坏，但罪不至死。 二是使计，让梁家主动提出退婚，这样才能保证刘家不会受到别人威胁。这无疑才是真正的上计。” 赵重阳听师傅说过，他与威远镖局总镖头王镇南是生死之交，周大兴在威远镖局当到副总镖头时，周侗路过这里，住了几天，也指点过王振南的功夫，二人便以师兄师弟相称。 王振南原来的镖师队伍中，全部是跑江湖的，很是有一些奇异之士。所以，二人定下计策后，决定请王镇南找他的手下协助完成。 七八年前，王镇南和周大兴跑镖时，曾经救过一名八岁的孤女，是一个戏班班主的女儿，名叫白小荷。也许是遗传的原因，白小荷不仅自小人长得漂亮，而且天生金嗓子，说话和唱曲儿都非常好听。 到了镖局后，王镇南就把她当成女儿同自己的子女一道养了起来。 赵重阳来南京之前，对解决刘巧云的婚事，只有一个大体的框架，到了镖局后，见镖局一干人生活艰难，女的上街去摆地摊，男的在街上卖艺练把式，耍一些杂耍。而白小荷则带着镖局的几个小姐妹，沿街唱小曲卖唱。 他就对王镇南和周大兴说，要将白小荷进行短期培训和包装，然后用一种新的表演方式，在天香楼租场地进行表演，一方面收取高昂的捧场费，一方面利用她高涨的艳名，将粱大公子这个好色之徒引诱到妓院来，按计行事。 至于童衙内，其实是受了池鱼之殃。两个花花公子下身的脓疱疮，是二人喝酒被蒙汗药麻翻之后，赵重阳在二人下身抹了些生土漆，长了漆疮，由于不知道感染原因，药不投方很快就溃烂了。 当然这中间，还要由赵重阳以赵家的名义，亲自到胡天医府上打招呼，请他借故推掉这两家的医疗请求。 否则，万一胡天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二人医好了，一切设计又落空了。 而二人身上的间歇性疯癫，是白小荷点了他俩身上的某处血道，造成身上的神精有时不听使唤造成的。这是当年周侗大武师传给白小荷的保命绝招。 当然，白小荷等一干小姐妹天天在街上混，如果化妆技术不好，别人很快就会将你认出来。但这不要紧，对于戏班出生的白小荷来说，从小就见惯了班里的师兄师姐们化妆，根本就不是难事，更何况有神童之称的赵重阳从旁相助。 赵重阳有后世上千年的见识，他用极薄的动物膀胱，制成的面膜粘贴在她们脸上，自然很容易就把她们变得面目全非了。 老道师徒当然就是周大兴和赵重阳师徒所扮。至于装神弄鬼那一套，赵重阳在后世的影视见多了。 对于能拿到博士学位的学霸，他虽然在大学和读研生时分别学的是金属材料和机械制造，但对于一些基础性的化学知识，还是掌握得很不错的。 像一些特殊植物的茎、叶、花瓣能与酸性或碱的液体作用而显示出特殊的颜色，就记得非常清楚。 所以，他把姜黄浸泡过的纸抹上蜡画的骷髅，把热香灰倒在上面抖几下，热香灰粘在蜡画上，骷髅自然就显现出来了。然后往草木灰水浸泡过的桃木剑上喷上清水，刺在骷髅上，碱性水遇到姜黄，骷髅上自然就出现了血红色。 此外，赵重阳事先在脚底抹上一层蜡，当着童粱两家人的面，将烧红后的铁块用火钳夹着，用脚板在红红的烙铁上迅速滑过，每滑一下都青烟直冒，连滑十多下，看得童粱两家人胆战心惊，而赵重阳屁事没得。 这些人自然认为这师徒俩是有真本事的人，连徒儿都这样厉害，那师傅的本事就更不消说了。其实，只要速度够快，最多感到脚底发烫，青烟自然是蜡烛在高温下不完全燃烧产生的。 这天下午，去刘家退亲的李元青和管家顺利返回。过了一天，周大兴师徒也告辞了粱夫人，带着挣来的三千三百两银票回到了客栈，结清了房钱，坐着车在南京城绕了两转，恢复了本来面目，重新回到了威远镖局的大杂院。 第7章 初步归划 师徒俩来到镖局大杂院内，王镇南和他的两个儿子王达宽、王达平平，还有准儿媳白小荷，以及原来镖局管帐的钱先生都在。 王镇南的大儿子叫王达宽，今年十八岁，有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已经和白小荷姑娘订了婚。 小儿子叫王达平，今年十五岁。王达宽已经长成一个威武的壮汉，加上自幼练武，一看就知道是个孔武有力的人。而王达平则是文武双修，已经有秀才身份了，看上去比王达宽多了几分书卷气。 现在，他们这个大杂院有大小百多张口，没有一个正当的营生。所以，大家的生活过得很艰难。 赵重阳知道，其实这一伙人中，成年人无论男女都会武功，并且身手也应该不错，因为毕竟原来作为他们的正副总镖头的王镇南和周大兴，都是江湖上的名武师。 今后自己的事业发展了，很是需要这样的人才。原来想到，把自己知道的弄菜方法写成菜谱卖出去。现在，他认为卖菜谱不如自己开酒楼和饭店。 如果将这个大杂院重新布局装修出来，当街的围墙撤掉，修成店铺和门面，并弄出一些娱乐场所出来。这样一个将住宿、餐饮、娱乐三样融为一体的场所，不仅让这一干人有了正当职业，而且还让他们成了自己这个集体的第一批加盟者。 当他把这个思路告诉众人时，白小荷道：“赵师弟这个主意好是好，但现在这个院子里的百多人住在哪里呢？” “这样，我早就想在城外江边买块地建码头，趁此机会多买些，既可以修码头建仓库，又可以建村落修住房，今后还可以根据需要修建一些作坊。” “除了有事可做的人外，老人和儿童全部住在城外，顺便可以看守库房和做一些手工活。” “这次，白师姐在天香楼七八天，挣到了四千多贯钱，我和师傅挣到七千多贯，全部用来买地、修建房屋、修建码头，以及打造大杂院。” 这一万贯钱我想应该够了，不够到南大街赵家总店去找赵掌柜，支了多少把帐记清楚就行了。这样，亲兄弟明算帐，今后酒楼赚的钱除了工钱外，我只要三成，你们大家要七成。总之一句话，只要大家信得过我，我就愿意带着大家发财。” 王镇南道：“但这样一来，你不是吃亏了吗？钱你出大头，菜是你叫大家做的，我们在里面做事情还要算工钱，而赚的钱你却只要小头。” 赵重阳道：“王师伯和白师姐也吃亏，大杂院是你的地盘，地段又好，价值两千贯是没问题的。还有白师姐挣的四千多贯，我也没给她商量，就直接挪用了。” 王镇南道：“自从我决定将院子拿出来供大家用时，就已经把它作为大家的东西了，至少你白师姐挣的钱也不属于她一个人所有，所以你把它用来为大家谋福利，正好物有所值。” 王镇南一说完，白小荷就点点头，表示她未来的公公说得对。 停顿了几秒，赵重阳接着说道：“其实我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因为我想你们老一辈的叔叔伯伯都是镖师，武艺高强，而你们的后人也是从小练武的。” “我这个人雄心有点大，想把自家作坊生产的货物卖到江南各地，甚至北方，这就需要有人帮着押运货物，到时就只有麻烦你们了。所以，也许要不了多久，你们的镖局就可以重新开起来了。到时，我当大老板，你们负责运货就是了。” 他见几个年轻人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便继续说道：“回去后，我就准备将我舅舅家的铁匠作坊扩大，除了造日常用具外，还准备造宝刀和宝剑。” “大家知道，好的宝刀宝剑，削铁如泥，起码可以卖几百贯甚至上千贯，所以作坊就必须要有人守。过几天回去安排好后，我就需要十个会武艺的到我那里去，两个留在赵庄协助师傅训练庄丁，八个到刘家村训练庄丁和守护工坊。” “愿意去的请达宽师兄落实一下，作好准备，每月暂时开三贯钱的工钱，今后生意扩大了肯定还要往上涨。这次没去成的跟着修房子，造码头，包饭，工钱两贯。” “另外，钱先生钱叔叔今后管理酒店的帐目时，可以多带几个徒弟，无论男女都行，告诉学的人用心学，帐房开始每月三贯，熟练了五贯钱，掌柜每月五贯钱，熟练了十贯钱。” 听了赵重阳的安排，众人认为可行，赵重阳就将这次从梁赵两家弄来的七千二百两银票，交给王镇南王老爷子，由他和钱先生统一安排支出。 接下来，赵重阳、王老爷子、钱先生、周大兴几人就坐着赵家驴车去江边买地。 现在，南京城外的江边主要有三家大码头，一是汪家码头，二是马家码头、三是李家码头。这三家的商业，不仅遍布南京城的各行各业，就是在其它府州县，也有许多分店。这三家，都是家资上百万的超级大家族。并且每个家族都出资资助族中有学问的弟子，让他们去考举人和进士，继而进入官场，以便今后利用官府的巨大能量来保护他们的财产……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赵重阳他们在离汪家码头一里路左右的地方，花了六百两银子，买了两百多亩荒地。赵重阳说，当务之急，是先修住房。把大伙儿安置好后，就可以把大杂院改成酒楼了。 赵重阳之所以把码头选在离城稍远一些的地方，是居于两个因素，一是这里离城稍远，地皮便宜。 二是这里有一条小河由高到低呈阶梯状流入长江，如果利用水能来织布、纺纱、造纸、打铁，那么他们家的布、纱、纸和外公家铁器坊的铁器，成本都会进一步降低。同时还可以利用水能来磨面、碾米，条件成熟时，甚至可以发电。 至于具体如何修建码头，以及如何改建酒楼，赵重阳花了两天时间，把图纸画了出来，并指着图纸一一向众人作了说明。看懂了图纸后，钱先生对赵重阳说：“赵少爷，你修的这个码头，怕是几百料的大船都可以停靠啊？” “是的，钱叔叔，我们这个码头不仅能停靠小型和中型船，就是几百料甚至上千料的大海船也能停靠。今后，我们要进行南北大宗物资交易，既可以走运河船运，还能走东边沿海的海运。 …… 把建码头和建修房屋、洒店的事交待清楚后，赵重阳和周大兴就坐着自家接货物的船回去了。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刘巧云一家为了感谢赵重阳的这次完美表现，特别在中秋节这天在家中举行答谢宴会，专门宴请赵重阳一家子和周师傅。 赵重阳也正要给二外公、舅舅和刘氏家族商议，将炼铁炉重新开起，一边练钢铁，一边扩大铁器作坊。并将炼出的优质纲用来制作宝刀和宝剑。 因此，中秋节的头天下午，他和师傅就先行坐车到了刘家村。吃过晚饭后，就和他二外公和舅舅先谈起了重新开炼铁炉并顺带炼钢的设想。 舅舅道：“重阳，我们这里的矿石和煤炭都不好，以往炼出的铁都狠脆弱，抗不住重压和锻打，一弄就断了，炼出的铁和用这种铁制作的东西，根本无人要。” 赵重阳道：“这样，二外公、舅舅，这开炉的人工和成本钱由我们家来出，炼出的铁比得起你们买来的铁，我们就扩大炼铁规模，并把炼钢的平炉和转炉也一并修好，开始炼钢。钢炼成功了，宝刀、宝剑制出来了，我们再说两家合伙的问题，你们看如何？” 他二外公道：“看你这样热心，又有信心，那你就带着人先试一下，就是失败也没什么，最多浪费一些煤炭。” 接下来的半个月，赵重阳从家里运了五百贯钱过来，让人去煤炭作坊买了几千斤煤炭过来，先找人修了一个炼焦炭的炼焦炉，炼了几千斤焦炭出来。 然后才让人把炼铁炉修补修好，把风箱改成脚蹬的大风箱，然后才按原来的方法把炭和矿石分层加进炉里，只是略为增加了炭的比列。 铁炉点燃后，第三天开始出铁，这一次的铁共有五百多斤，然后让铁器坊的铁匠立即拿去制各种铁器，铁匠师傅们都反应这次的铁比买的铁纫性更好，是标准的精炼熟铁，制作起铁器来更方便，质量更好，因为根本不用担心煅打时，用力不均匀而造成铁器质量受损的事情发生。 他二外公和舅舅都出生于匠户，自然也是打铁的好手，二人亲自上场，用几块自家炉里炼出的熟铁打了几样器械，果然质量超好。 他二外公惊奇地问道：“为什么你把煤炭用来烧过一道后，用烧过的炭来炼铁，炼出的铁就不脆了呢？” 赵重阳道：“炼出好铁的关键有这样几点，一是矿石含铁量足够高。看了一下你们的矿石，品位虽然不算最好的，但只要方法得当，应该没问题。” “二是煤炭里不能含过高的硫和磷，你们这里的煤全是有烟煤，含硫和磷都过重，所以要先把他们烧一道炼成焦炭，把大量的硫和磷去掉，这样炼出的铁就不会脆了。” “三是温度要足够高。要增加高炉的温度，一方面是要稍为多加一些焦炭，另一方面是增大鼓风机的风力。你们这个高炉原来只有两个风箱，我把它改成了四个，并且由手拉的风箱改成脚蹬的，风力起码是原来的三倍以以上，整个高炉的温度比原来提高了三百度以上。 所以，用我的这种方法炼出的铁，才是标准的熟铁。虽然多用去了一些炭，但铁的质量好，制成的铁器质量高，卖出的价钱也更高，且出铁率提高了，所以不但不会提高炼铁的成本，反而降低了练铁的成本。 赵重阳的解释，说得他二外公和舅舅连连点头。接下来，他就开始指挥修建一个简易的炼钢炉。 他发现，铁矿石不远处，另外有一堆矿沙，呈深黑色，既不像铁矿石，也不像煤炭，他抓了一把放在手里惦了一下，感觉很沉。他仔细一看，终于想起来了，这应该是铬矿沙。 他想，炼钢时，如果将之加入到钢里，那么钢材的硬度、纫性都将大大增强，岂不是就制成了后世的铬铁合金钢了，那么用这样的精钢打造的刀剑，那就是正真正的成了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了。 第8章 扩大钢铁作坊 赵重阳大学毕业前实习时，在工厂见过铬矿、钨矿和锰矿，所以他敢肯定那是铬砂。而黑色的钨矿砂肯定比这个还要沉。 “只是不知道这种矿砂就是这几百斤，还是另外还有出处。”赵重阳心里道。于是便问刘玉华：“舅舅，这种矿砂你们是哪里弄来的，还有吗？” 刘玉华道：“还有，就在产铁矿的那片山岭的对面山上。只是不很集中，东一块西一片的，就是人们所说的鸡窝矿。 当初找人看矿山时，我以为那是铁矿的一种，谁知挖回来后，认矿的师傅说那不是铁矿，所以我们就丢在那里一直没有用。不过那片山是无主之地，如果有用，可以随时去挖回来。” “那好，既然是无主之地，那个东西我们需要时可随时去弄来，当然，最好是在那附近修一个简易的庄院，空闲时在那里游玩一番，挖矿时可以住在那里。 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们把炼钢的平炉、转炉先弄好。这次要用到生石灰，叫人马上去卖几马车来。今后可以考虑自己弄个石灰窑，反正随时都要用石灰。”赵重阳说道。 这次，几个建铁炉的工人在赵公子赵重阳的指挥下，用了一天时间，就将平炉和转炉弄好。同时让木工做了一个超级的大风箱，用牛来拉着动力臂转动，并通过齿轮带动连杆让风箱不断推进推出，比脚来蹬的风箱风力都大得多。 这些简单的机械设计，对于学机器制造的博士来说，都是小儿科。在第二次铁炼出来的第三天，修建的炼钢炉正式开始使用熟铁炼钢。” 经过三天三夜的高温熔合，并加了一部分铭铁矿砂，赵重阳让人把还是高温的钢水放入准备好的转炉中，加上脱氧剂脱氧，最后倒入准备好的模型中自然冷却。 三个时辰后，得到冷却了的钢152斤。赵重阳让人先打一把大刀来看一下，他舅舅刘玉华选了一块三斤重的钢亲自提锤上阵，忙活了20分钟后，终于把大刀打好。淬火后，又用粗砂石开刃。又磨了一个多小时磨出刀刃后，赵重阳找来一节儿臂粗的硬杂木递给刘玉华。 刘玉华用钢刀向木材劈去，木材从中断开，断口很光滑，说明刀很锋利。赵重阳又拿来一块熟铁，刘玉华将其放在两块木板上，刘玉华用钢刀用力向熟铁块中空处砍去，铁块断成两半，钢刀却只有稍许卷口。 众人大惊失色：“真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啊。” 听见大家的叫好声，赵重阳道：“不，还有些卷口，下一炉我再改进一下，就应该不存在了。”因为他知道，这是铬的含量还低了些，硬度稍为差了点。 第二天，赵重阳又指挥大家重新炼了一炉钢。又过了三天，刘玉华让做工的铁匠又打了一把刀出来，这一次打磨出来后，无论怎样砍劈，刀口都不倦了。 钢铁都炼成功了，铁器加工坊的扩建就提到了议事日程。这天，刘家的核心人员和赵重阳坐在一起，开始协商合作的事情。刘家的核心人员主要有赵重阳的二外公，赵重阳的亲舅舅刘玉华，堂舅舅（二外公的儿子）刘玉波。 赵重阳首先发言：“二外公和两位舅舅都不是外人，我们合起来，如果每个月炼出几万斤熟铁，几千斤优质精钢，制出几十把宝刀宝剑，然配上漂亮的刀鞘和剑鞘，整个铁器坊的收入起码是原来的十倍以上。” 他二外公说道：“岂止十倍，三十倍都不止。我们就说几斤钢的价格，历来就有寸金寸钢的说法，何况这是能制成宝刀的百炼精钢。所以说，仅是钢如果每个月能产上两千斤，就可值三万多贯。一年就可以值三四万两银子。加上铁器和宝刀宝剑的收入，一年的营业额可以突破百万贯。就算拿一半来开销，可以他赚上50万贯钱，而我们现在费尽了的力，纯利润不上一万贯。” 赵重阳听见二外公把帐这么一算，果然如此，他原来也只是感觉短期内利润会增加到原来的十倍二十倍就已经不得了啦，岂知道会上百倍的增长，这涨幅就确实有些吓人了。 这时，刘玉华又问道：“我们县及附近出铁矿的地方多，其他人要卖铁矿给我们，收不收？” 赵从重道：“可以收。但要他们带样品来看，如果品位高，我们再派人到矿山上去察看，保证都是这种好矿，并负责运输，且价格合理，我们可以长期收购。如果是其他匠户的铁矿，让他们用铁矿来换熟铁。” 这时赵重阳的二外公刘二爷又对大家说道：“钢的价格虽然贵，但都不如制成宝刀宝剑管钱。一把宝刀的钢材不外乎是熟铁的十倍，值两三百贯钱，但如果打成宝刀，价格起码要一千贯。” 刘玉波道：“一把刀会有这么贵吗？” 刘二爷道：“只多不少。你们知道吗？具说杨家有把宝刀，是用玄铁打造的。是当年太宗皇帝赏赐给劳苦功高的杨家将的传家之宝。 前两年，殿帅高球仗着官家的宠爱，就出了一万两银子想强换宝刀，杨家现在的当家人杨怀玉说，杨家虽然没落了，但先皇御赐的神物，十万贯百万贯都不会卖。当然杨家的宝刀之所以值钱，主要是沾了太宗皇帝的光。但我们的宝刀宝剑定价1000贯应该没有问题。” “二外公的建议很好，我还补充一下，就是我们每次带到一个地方的宝刀宝剑不宜过多，各县城最多各带五把，州级不宜超过十把，南京、东京、大名府等大都市不超过三十把，一般的府城二十来把。” “我们还可以推出一种新的卖货方式叫拍卖，可以把宝刀和宝剑的最低价定到1500贯，然后根据价高者得之的原则，谁出钱多，谁就得到想要买的东西。等县试完了后，我们在南京城先搞一次，大家今后照着做就行了。” “至于合作的问题，就是你们出地盘和匠户资格，并负责管理，我出扩建资金和技术，出去一切开销，管理由二外公总负责，大舅舅负责扩建和铁器坊，二舅舅要负责跑外销，你们三人每人每月十贯工钱，至于族中的纺织作坊及外勤，你们看着手交给谁管。纺织作坊可以护大，一律改用脚蹬的纺车。除去所有开销后，利润就按五五分，看二外公和舅舅们有舍意见？” 刘二爷道：“就按外孙子说的办，按说我们是占了便宜，但既然不是外人，我们就不多说了。玉华今后就专管铁器坊的扩建和生产，玉波就负责销售。我负责炼钢炼铁和全面管理，其它生意交给另外几房的人去做。我要告诉他们，要想年终多分钱，今年大家都要行动起来。” 九月初一这天，双方把合作的事情谈好后，签好了合作的暂时契约（因为赵从阳认为，今后加盟进来的人多后，还要进一步完善）。 赵重阳从家中运来五千贯线，作为新建炼铁炉、炼钢炉及扩大铁器作坊的费用。 根据赵重阳的建议，新建了五个铁炉，两个炼焦炉和一个炼钢炉，预计每年生产熟铁十到十五万斤，产钢一至二万斤，整个铁器作坊包括炼钢铁和制宝刀、宝剑的专用地方，以及工人吃做休息的地方及伙食团，占地面积将达到五十多亩。 制宝刀宝剑的人六到十人，全部用原铁器坊信得过的老伙计，铁器坊由原来的二十多人，扩大到五十人以上。炼铁炉、炼钢炉、炼焦炉需要工人一百二十人以上，运输铁矿、煤炭的马车各需二十辆，共四十圩耍人，外卖和转运货物的马车及押送圩耍＇人左右，长期挖铁矿，并负责上车的工人三十人，加上各种管理人员，整个工作人员将达到四百多人。 押运人员，由王达宽带来的八个威运镖局的子弟负责训练，王达宽总负责。鉴于此，赵重阳让刘二爷直接在刘家村招收一百二十名青壮，组成保镖押运队，白天帮着修建作坊，晚上参加训练，并轮流保护作坊。 愿意参加的，除正常工资外，每个月多加一贯钱的辛苦费。 在练功夫方便，赵重阳从南京回来后，每晚都要在师傅指导下修习五禽内功，并练习秘籍里的各种搏击技能。 他人虽小，但见多识广，悟性高，身手又灵活，一般人演示不出来的招示，经过他和师傅的反复撤解，居然也慢慢地学会了。 正所谓教学柤长，周师傅通过与他的撒解对练，原来许多没有想通的招式，居然也一下就明白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功力增长的速度居然超过了原来半年多。照这样的速度，他师傅说，他就可能像金台祖师爷和周侗师伯那样，二十多岁时，就可以成为超级高手了。 这一个多月，唯一没有顾得上的就是学问。所以，这里的事一完后，他就回到了赵家庄，狠狠地看了几天书，写了几天篇八股官样文章，请陈老师点评，准备参加重阳节的县试。如果县试一过关，他就是一个有初级功名的秀才了。这样，士农工商，他家的门弟就将会由农升入高一级的士大夫阶层了。 第9章 考场风波 今年重阳节，本来是赵重阳的9岁生日，但这次的县试就定在重阳节。所以，初六这天，家里就提前为他过了生日，初七这天，家里就安排了一个车夫和一个16岁的家奴赵安，陪着赵重阳去县城。 给他驾车的车夫不是别人，正是钱先生17岁的小儿子钱小安。钱先生虽然不会功夫，但他的两个儿子钱小波和钱小安自幼就和镖师的子女一道习武，武功也是不错的。 这次他们十个原来威远镖局的子弟接受赵重阳的聘用，到达赵家庄后，他和大哥钱小波一道被留在了赵家庄，其他八人则到了刘家村。这两兄弟不但功夫不错，而且从小跟着钱先生学习记帐，所以稍加培养一下，当帐房是没问题的。 正是由于有这一技之长，他兄弟二人被留在了赵家庄。到达这里后，为了把二人培养成理财高手，赵重阳教会了他们用阿拉伯数字记帐，并运用数字进行加减乘除四则运算。 算盘虽然产生于宋代，但这个时代在的人只能进行加减运算，并且加减法的口诀也还不完善。赵重阳是珠算爱好者，不但在前世学会了乘法，还给一个老会计学会了归除。 现在，他把准备把珠算的加减乘除全部教会他们，并安排钱小波一边负责赵府的安保工作，一边接手赵家的帐目，今后如果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钱小波就是他所在集团的财务总负责人…… 赵家庄离县城的距离比离南京府城还远一些，所以赵家除非必要的生意往来，一般不去县城，都去府城南京购买所需的物资。因此，赵重阳虽然九岁了，却只去过县城一次。 赵家在县城自然是有店铺的，既然是小少爷要来考试，县城赵家店铺的掌柜早就准备好吃住的地方了。 到了这里休息一天后，重阳节这天天不亮赵重阳就吃了饭，由老掌柜亲自陪着来到了县学。 考生进场了。为了防止考试作弊，差役们对考生夹带纸条等作弊行为进行了严格而认真的检查。考生全部排着队接受差役得的搜查。 突然，赵重阳看见一个差役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地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张纸条藏在手里，在搜前面一个考生的提篮时，乱翻了两下，搜查的两人，就拿出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条说那人作弊，把那个考生扭到了两个主考官面前。 那个考生竭力申辩，说纸条不是他写的。 赵重阳听声音和看背影感觉受冤枉的考生很熟悉，提着篮子跑过去看，原来是和他一起读私塾的同窗黄凤明。 他知道，黄凤明是一位很有实力的考生，过县试和府试都很有希望的，何况还是那两个差役污陷他。 赵重阳不觉义愤填膺，走向前去对两位考官说：“我亲眼看见这张纸条是这个差役放进他篮子里的。这位黄兄是我的同窗，学问一向不错，根本不会作弊。” 只有副主考官显得很不耐烦，说道：“谁有时间听你俩申辩，两个差役又不认识你们两人，有必要陷害他吗？你再为他开脱，就同他一道取消考试资格，三年之内都不准考。来人！把这名考生押下去关起来，待考试完毕后再处理。” 这时，主考官终于发言了：“且慢，事关一个考生的前途和清白，必须要搞淸楚事情的真相。” 副主考道：“大人，现在考试在即，哪有时间慢慢查证。何不等考试完毕后，查证清楚，如果属实，证明他该受惩罚，如果不属实，给他恢复名誉就行了。” 赵重阳见主考官似乎要接受副主考的建议，心里大急，高声道：“主考大人明鉴，这副主考官总想帮着差役解脱，阻挠大人查找真相，我怀疑这两位差役很有可能就是副主考大人指使的，否则两位差役不会冒着坐牢的危险故意栽赃陷害黄兄。 试想县试一过，纵使大人你们查明了真相，这位黄兄一样的错过了这次考试，要等三年后才能考，不查明这位黄兄三年后同样能参加考试，这结果还有用吗？ 说穿了，副主考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要黄兄参加今年的考试。其实，只要大人允许查此案，片刻工夫就可以搞清楚事实真相，不会耽误正常考试。” 主考官道：“这位小考生说得有理，我差点上当了。那请问这位小考生，你有什么好的方法查清楚这件事吗？” “只要大人允许我问这两位官差几句话，我就立即可查清楚此事。”赵重阳道。 副主考一听急了，慌忙问主考道：“难道大人硬是要听一个小儿的片面之词，而不相信自己的部下吗？” 主考义正词严的说道：“本主考官只相信公平正义！好，这位考生，我允许你提问。” 于是赵重阳开始提问：“请问两位官差，二位是随便在黄兄的提篮里翻一下就看见了纸条的呢，还是仔细检查了整个篮子，包括食物、笔管都仔细看了才发现的？” “当然是把食物、笔管、衣服等翻遍了才找到的。”说完还得意的一笑。 副主考官可能认为这个差役居然答得滴水不漏，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只有主考官在一傍直皱眉头。 这时赵重阳又开始发问：“那么请问这位差役，黄兄带了几只笔？还有纸条你是在衣物里发现的呢，还是在他带的烙饼里发现的？” 这时，那个差役答不上来了，支吾了一阵，副主考官自以为聪明，提示道：“真是两个蠢货，想一下，纸条是不是在烙饼里发现的，笔是不是两支？” 另一个差役立即会意，马上答道：“纸条是在烙饼的夹层中发现的，笔确实是两支。”因为，在他想来，以往查到的作弊纸条，十有八九都是藏在大烙饼的夹层中的。 笔大多数考生也只带两支，一支答题，一支备用。 赵重阳又问道：“你俩确定是在烙饼的夹层中找到的纸条，笔是两支，不会翻供？” 二人毫不犹豫地说道：“就是打死我们都这样说，决不翻供。” 赵重阳郑重地向两位主考官拱了拱手道：“两位大人，答案已经出来了，确实是两个差役在栽赃陷害黄兄！其理由有两点：一是黄兄喜欢吃面食，从不带烙饼，故出门带食物只带饭团。二是黄学长文武双修，写字时下笔重，总是怕笔写坏，一般上学都要带三支笔，考试估计可能会带四支，但绝对不会是两支，至少都是三支！” 停了一下，赵重阳继续道：“黄学长，你现在就当着两位主考的面把笔和饭团拿出来，请他们验证。” 主考官道：“不用验证了，我相信这位考生说的是真的。你们看，这位姓黄的考生既然学问不错，字会写得这样差吗？还有这张纸条上只有一百一十六颗字，竟然有七十八颗是错别字，显然写字条的人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 而你们所说的那家私塾，我下乡时去坐过，你们的陈老师把学业优秀的学生文章拿给我看过，其中这位黄生也是被陈先生看好的弟子之一。 其实此案除了字迹不符和错别字特别多外，还有一个更明显的特点，如果这张字条是从烙饼中拿出的，那么烙饼上多少有些油和水份，藏在里面的字条不可能毫无油迹和水痕，所以无论从何种角度来判断，这两位差人都是故意为之。另外，我猜你就是陈先生最得意的那名弟子，有小神童之称的赵重阳？” “学生正是赵家庄童生赵重阳，今天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了，请大人原谅学生冒昧。” 主考官哈哈大笑道：“你小小年纪，心思缜密，知书达礼，且具有正义感，实在难得。愿你考场得意，仕途一帆风顺，尽快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赴重阳道：“学生自当勉力为之，不负大人厚望。” 两个差役早已在－边六神无主了。主考官高声喊道：“来人，将这两人押去刑房关好，待考试完毕后再行审问结案。副主考于光有包庇案犯之嫌，也不适合当副主考，现免去其副主考资格，回家闭门思过。 一场考场风波就此平息…… 第10章 生日中案首 两人告辞了告官，又走到考生队伍后面把队排好。此时，大多数考生已经进场了，他俩是最后进场的两位。 这次，检查的差役只看了二人的考试凭证，根本没有仔细看提箱，就将二人放进去了。 进入各人的房间前，黄凤明真诚地对赵重阳说：“这次要不是学弟帮我，我肯定要被取消考试资格了。而且终身背负一个作弊考生的污名，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胆量参加三年后的考试。真不知道那两个差役是受何人指使，竟然这样处心积虑地栽赃陷害我。” 赵重阳郑重其事地说道：“学长千万别将此事放在心上，就当它是一场恶梦。你如果答题之时还在将心思纠缠在这件事上，必然影响你考试时心态，对你的考试非常不利。这样，就正中了那些想将你赶出考场，以影响你今后一辈子仕途的人的诡计。” “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你心上背着包袱，永远都考不好。所以，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暗下决心，不仅要考过县试，而且要进入前十名，给那个躲在背后想看你丢人现眼的家伙当头一棒。祝你成功！”说完，赵重阳对他抱拳行礼。 赵重阳真诚而坚定的目光，给黄凤明以极大的激励，他再次信心满满地迈着稳重的步子，走进自己的考试房间。这就是友谊，这就是同窗之间纯洁而高尚的情宜。这种友谊千金难求。 看着黄凤明已经去掉了心理阴影，他这才提着书篮，进入自己的考试房间。 赵重阳虽然小，学习时间也短。但他的大脑经过穿越的洗礼，无论是记忆力、领悟力都超过了另一个时空超级学霸的学习能力。记忆力基本达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 对于这次的考试，他虽然没有做过原题，但类似的模拟题他是练过几遍的。 所以，试题一发下来后，他拉通看了一遍题目，略一理顺思路后，便开始答题。他这次答题，用的是自己做的蘸水笔。 这支蘸水笔是他三个月前，用一小块薄的青铜片磨制而成的，写起字来大小匀称，又好又快，又节省墨水，写字的频率比用毛笔快一倍。 这种笔，他当时做了三支，送了一支给本家堂兄，资质中等的赵本华。 由于赵重阳有一支写字速度特别快的蘸水笔，加上才思敏捷，一个上午，他就将所有考题答完了。 他放下笔，喝了点水，吃了些带来的糕点后，就爬在考桌上睡起了午觉。 大约睡到下午两点，他起来将试卷重新检查了一遍，将有几个地方重新润色修改了一片，确定没有问题了，才交了试卷，收拾好提篮退出考场。 而此时，绝大多数考生还有三分之一的题目没有完成。 考试完毕后，众考生在县城等了两天，等着放了榜看结果。 赵重阳也就趁此机会，约上黄凤鸣、谢正元以及两过本家考生赵本华和赵云贵一同到县城附近有些名气的地方游玩。 由于考试结果没有出来，县衙门对这次针对黄凤明的考场风波还没有定论，所以大家都没有问他这件事，以免影响了他游玩的好心情。 不过，看着他和大家一道谈笑风生，赵重阳就估计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大，考试应该发挥正常。 第三天早上，众试子一大早就在县学门口等着，早上九点，考试名单公布出来了，考生和家长纷纷挤到前面去看结果。 赵重阳和赵安站在后面，钱小安自告奋勇挤到前面去看。 不一会儿，钱小安就喜滋滋地跑过来对赵重阳说：“赵师弟，你真不简单，不飞则矣，一飞冲天！第一次考试就考了个第一名：案首！” “哦，真的吗？”赵重阳想：“这次自己过关是没问题的，但没想到自己能考上第一名。”因为他自己前世虽然是博士生，但前世的知识，对这一世的八股文章帮助不大。 何况他从心理上反感八股文和古典诗词，认为这些东西禁固了人的思想。如果不是为了应付考试，他才不得花少量时间学习四书五经等典籍。 过了一会儿，赵重阳的本家侄儿，十五岁的赵云贵也和父母一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见了赵重阳，他笑呵呵地说道：“小叔，还是你厉害，居然考上了第一名。我比你大六岁，才考上四十六名。” “这次我十七叔赵本华终于过了，比我的名次还靠前，居然考了三十八名。否则，他都说他考了四次了，这次再考不过，他就准备放弃，去经商或做其他事情去了。” 赵云贵的话刚落，二十八岁的赵本华带着书童高高兴兴地从人群中走了过来。赵重阳等人看见后，知道他这个成绩来之不易，忙走向前向他贺喜。 赵本华道：“这次多亏了重阳给我的那支蘸水笔，写起来比毛笔快得多。所以，最近两个月，我抄的经典和写的文章，起码是原来半年才能完成的。 特别是写字速度加快了过后，能在较短的时间之内，把那些需要背的内容多写几遍，写的次数多了，原来记不清楚的东西就记住了。” “哈，小叔，你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不给我说，只给十七叔。你可不能偏心哈，给你侄儿我也弄一支蘸水笔。” 赵重阳笑道：“当时我弄这种笔时，纯粹是为了节约时间。弄好后不久，听说十七哥准备考最后一次，考不上今后就不考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他的资质达不到上乘，如果没有其它的动力，他今年多半还是过不了关。” “ 于是就让赵安给十七哥拿了一支去，并告诉他用法。其实当时我也只是用十七哥来验证一下，用这种笔是否可以帮助差一些的考生圆一个仕途梦，没有想到首先受益的是我们赵家人。” “放心，既然这种笔可以促进大家的学业，下来自然让作坊派专人多生产一些，到时自然少不下你的。但是，要暂时时时对外保密，待三年后，我们会试过关了，就可以公之于众了，目前仅限于亲朋好友和自家人用。” 赵云贵听后，心里大喜。 这时，赵本华继续说道：“这次我们一起学习的同窗中，黄凤明考了第三名，谢正元考了十五名。胡淘书差点被淘汰，中了一百二十二名。具说全县参加县试的考生是628人，取了一百二十四人，五人中才取了一个。” “但我们的同窗参加考试的是九人，就中了六个，所以上榜的人数超过了县学的比列。” “因此，县提学教授争得李知县同意后，请我们私塾的陈先生到县学去给秀才们讲课，以迎接明年春天在府城的府试，希望我们县的秀才能在府试中多中几名。” “具说，陈老师只同意暂时去县学讲几个月，讲到明年三月初，我们去参加府试后，就回私塾继续教书。” “所以，我们今天就要赶回去，把学习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后，明后天就赶回县学，三天后就要开始上课了。” 回到家中，父母和二姐都向赵重阳表示祝贺。赵重阳连夜找了些铜片，先在木工房找了两位木工师傅，让他们照着自己的样品明天赶制几支蘸水笔出来先用着。 然后让其中一个木工师傅带两个徒弟，今后就负责制蘸水笔。制好后，送到各门市试卖，取名为蘸水记帐笔，暂定价十贯一支。 另外，赵重阳连夜画出织布机的改进图，让木工房先造几架样机出来，如果效果不错，多招木工，进行流水线生产。 家里的师傅负责组装，最好将赵刘两家旧式织布机换下，全部换成新的，并且规模扩大到原来的三倍。今后，新机织出的布一律降价一成。 县试后的第四天，赵重阳将家里的大事安排好，又带着钱小安和赵安出发了。 九月十四日，这次上了榜，考中了秀才的一百二十四名考生，又全部集中到县学学习。 第11章 县学学习 进入县学学习，又可以见到不少本县的少年英才，赵重阳倒是不反对。 几名教师中，提学教授负责讲五经，陈老师负责讲四书，李知县负责讲文章的起承转合，以及文章中历史典故的灵话运用。 九月十八日下午，李知县给他们讲完课，派差役请赵重阳和黄凤明二人到县衙后去堂叙话。 二人学完后，正在整理笔记，听了差役的话，二人收拾好书篮，让家里的仆人背回住处，二人就朝县衙走来。一路上，二人猜测李知县请他们去谈话的原因。 黄凤明说：“也许李大人见我俩考得好，想收我们为门下弟子。” 赵重阳道：“李大人已经是我们的老师，拜不拜师，今后都可以将我们收归门下，何必多此一举。” “我估计，差役污陷你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叫我们去是告诉我俩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二人来到县衙门口，向门口的守门人说了来意。门吏就将二人带到后堂。李县太爷没有带家眷上任，煮饭的厨娘都是本地请的。他上任时，只带了一个十五岁的家人名叫张宝的上任。 此时，赵重阳还不知道，这李知县就是另一个时空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民族英雄，与抗金英雄宗泽齐名的大忠臣李纲。 他的病牛一诗，正是他高尚情操的集中体现： “耕田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 李知县李纲见两个青年才俊到了，便让他们坐下说话。二人告了罪在老师下首坐下。 李纲便对二人说道：“黄生考场受人污陷一案，那两个差役已经招了，是爱县丞于光的指使，就是那个副主考官的指使。” “因为县提学周玉明周教授前一天病了，他就主动要求担任副主考。我当时也没有介意，想到他是这个县城的地头蛇，就同意了。” “谁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谋划好的。他先是收买周玉明身边的家奴，给主人下了泻药巴豆。周玉明本身身体羸弱，连拉了几道就脱形。那家奴也是一时糊涂，看见主人受罪，于心不忍，就把这件事主动坦白了。” “知道了病因，周玉明吃了药后，很快身体就复原。他于当天下午就令人写了状子交到县衙，我看了周教授的状纸，才知道这两个案子是连在一起的，目的就是好让于光自己当副主考，以便和两个差役互相配合，将黄生作弊一事办成铁案。” “事情牵涉到于光指使人给一个两榜进士下药，我当天下午就将其收监。” “先当着他的面，我审了周教授的家奴周军，把他指使人谋害朝廷命官的罪行坐实，这一项罪判流放西北十年的刑。周军主动自首，杖责二十后交主人领回管教。” “然后审了两个差役，将他指使差役，陷害黄生的罪行坐实。以破坏朝廷开科取士，选拔人材的罪名，又判他流放西北十年，罚款3000贯。最后，才审问他本人的案子。” “他本人的案子就多了，指使差役陷黄生你只是其中一件。” “他在此地担任县丞二十年，培植亲信，包揽讼狱，包揽全县的税收，直接和间接的命案就有数起。” “特别是上一任郑县令，看不惯他的种种不法，欲要治他的罪，被他勾结童知府栽赃陷害，说郑县令贪墨税银一千两，被迫丢官。” “在解甲归田的途中，他又买通四岭山的土匪，将郑县令一家老幼满门砍杀。如果此罪成立，则于光会落得个满门抄斩，家产充公的罪名，这一次恐怕他的靠山童知府也救不了他。” “至于险害黄生的案子，也是于光的儿子怂恿的，目的就是要把朱成刚家的钱弄出来，变成他们于家的。” “因为，那天游玩的朱成刚他们一伙人中，有一个就是于光的儿子于小光。” “具体的起因还要问黄生你，反正于小光怂恿朱成刚拿出一千两银子，他们父子下来帮朱成刚操作，让黄生名誉扫地，被当场逐出考场。朱家号称有十几万贯家产，对一千两银子也没有很在意。” “至于朱家，间接也损失了一千两银子。但毕竟事情的起因是他家引起。但朱成刚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下一次允许他考，他也考不起，我的意思就罚他家出两万贯钱，一部分用于重修县学，一部分存在那里资助贫困而又学业优秀的学子上京考试，争取从贫困家庭中走出几位进士出来。不知你们二位感觉如何？” 二人齐声道：“全凭老师作主安排，我们没有意见。”二人见事情真相已经大白，便各问了李纲一些学问上的事情，便告辞了出来…… 走在路上，赵重阳才问他是如何与朱成刚等人结怨的。 具黄凤明讲，县试前的头几天，黄凤明他们就提前来到县城，几个住在一起的考生学习之余，便去县城周边游玩。 这天中午时分，几人游累了，见前面不远外的小山包上有座宝塔。几个人便来到塔前的石阶上坐下喝水和吃带来的方便食物。 不一会儿，对面也来了几个年轻人，虽然全部都作秀才打扮，但一看就是一群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 偏偏其中一个手拿扇子，一见到宝塔就摇头晃脑地胡吟起来：“远看宝塔头尖尖，下面大来上头尖。要是把它倒过来，上头大来下面尖。” 他同路的几人连忙点头哈腰地夸赞起来：“好诗呀好诗。”……“朱公子学富五车，才追子建。真仍当今的李杜也！”时下也是秋末，天气早已转凉，他却拿着一把扇子不断招摇。 听到这一个比一个更令人肉麻的吹捧声，惹得黄凤明火起，又不好大声发作，寻思道：“待老子戏弄他一回。” 这朱成刚与黄凤明外公家是同一个村的，儿时经常去他们村玩，自然是老相识。 只见黄凤明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朱成刚面前拱手道：“朱兄真是好雅兴，刚才那首诗作得确实好。只不过，后面要是再加上两句，那就更完美了。” 朱成刚晃着他那肥胖的大脑袋，满脸堆笑地问道：“哦，是吗？那请黄兄说来听听。” “朱兄请听，”黄凤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今塔前把酒醉，醉后地上沉睡酣。梦中朝天放过屁，香气直达九重天！” 众人听后，全部捧腹大笑，狗屁不通的朱成刚还以为加得好，坚持要黄凤明把诗句给他写出来。 黄凤明道：“这荒郊野外的那里去寻纸笔。不如你去寻一坨黄泥来，我念你写，最后落款写上你的名字。” 朱成刚依言而行，将他吟出的和黄凤明说的凑成一首七言律诗，把它写在了宝塔底层的墙壁上。 一听了黄凤明的叙述，赵重阳认为定是朱回去，在同窗面前炫耀，被老师知道，骂了他一通，说他被别人戏弄了都不知道。 这于小光与朱成刚本是同一所私塾读书的，他们父子是专门叼唆人打官司的或扯皮的，见到这样的时机自然不会放过，立即就唆使朱成刚家出钱，他负责找人把仇给朱家报了。 朱成刚本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二世祖，加之又不差钱，就答应了。 听了黄凤明的叙述后，赵重阳提醒黄凤明，今后要注意说话场合和分寸，否则有时就会被人惦记，总之要记住“祸从口出”的教训。黄凤明再次谢过。 这样，赵重阳就安心在县城住了下来，潜心研究学问。倒是把他不甚喜欢的儒家经典真正的学了进去，并用后世辩证的观点加以分析。 转眼三个月时间过去，眼看年关将至，腊月初十这天李知县宣布县学放假，等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后，又才集中学习。 同时，从县衙传来消息，四岭山的土匪已经被剿灭了。李知县离京时，皇帝给了他一把尚方宝剑，允许他便宜行事。 于是他让张宝拿着尚方宝剑，调动了南京的府兵三千，目的就是要把四岭山的土匪剿灭，抓到土匪头子后大刑伺候，让他彻底交待收了于光多少钱，把郑知县一家灭门的经过。 童知府明知这件事牵涉到他的心腹死党，但因为张宝持有尚方宝剑，他根本不敢冒险阻拦。 果然一场战斗下来，五个土匪头子，当场死了两个，抓住了三个。 李知县一番求生不得，欲死不能的大刑下来，三个都交待了：于光不仅给了土匪一千贯钱的好处费，他还亲自带着几名家丁参加了劫杀郑知县的全过程，其中郑知县本人是他亲自杀害的。 果然依照于光的罪行，李知县叛他满门抄斩，所有家产被没收充公。 放假前夕，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赵重阳的心里自然高兴。 放了假后，他和堂兄赵本华、族侄赵云贵一道坐车回家。 赵重阳回到家里的第二天，便到刘家村舅舅家去看铁器坊的生产情况。 他的舅舅说，现在刘家铁器作坊的名气已经彻底打开。他们的铁虽然比闽铁还略贵，大家还是争着要。于是，他们又增加了两座铁炉。 还有，按赵重阳的要求，刘家铁器坊在菜刀、砍柴刀、斧头、锄头，犁铧等铁器的关键部位加少许钢，像砍刀、斧子、菜刀就不会卷口，也不容易起缺口了。 而犁铧、锄头等工具也变得非常耐用，尽管价格卖得比原来贵，还是销量大增。许多私人的铁器坊干脆自己不制铁器，直接到刘家村来进货卖。 这样，刘玉华就让那些不再制铁器的匠户将他们原来的工匠介绍过来。因此，现在刘家铁器坊仅师傅就有一百一十多人，每个师傅带一名徒弟，仅铁器坊制作铁器就有二百多人。 至于用他们自己的优质钢材制作的宝刀全剑，现在打磨好，配上了漂亮刀鞘的宝刀宝剑各有两百把，全部存放在库房里。等着赵重阳有空时，到南京城去拍卖。 第12章 管钱的刀剑 放假后，赵重阳本身就有到府城去的计划。 他要去看他的码头修建得如何了，和王镇南他们合伙的满城香酒楼究竟生意好不好？开张时，他写了十多种菜的的菜谱单交给钱小安带过去。 现在，他又想出了一些新的菜品，准备过年期间推出来。 因此，腊月十三这天他就让他二舅舅刘玉波把把宝刀宝剑和其它要带的物资准备好，用马车运回赵家庄附近的赵家码头，然后坐船上南京。 赵重阳这次还带了蒸笼，白酒蒸馏器到南京去。他准备在过年时推出蒸菜系列，并准备通过蒸馏，将市面上的低度酒的度数提高，推出五十度以上的高度酒。 这次由于要拍卖宝刀、宝剑，赵重阳早就让王镇南他们在原来的大杂院中，设计修了一个能坐三百多人的小型剧院，平时就找人在台上说一下评书，收点茶水钱。 有跑江湖的戏班就接来唱两天，收点场地费。现在要搞拍卖了，广告是原来就留下了的，他们印了几千份，南京大街小巷都贴得有。 腊月十六这天，上午拍卖两把宝刀，下午拍卖两把宝剑。由白小荷、刘玉波、赵重阳等人负责拍卖工作。 拍卖开始了，首先由赵重阳宣布拍卖的规矩：一是参加竞拍的人要先交五十贯压金参加竞拍的人竞拍成功后，谁要是又不要了，那这五十贯就不退了。 二是起拍价是一千五百贯，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贯。 三是喊价数到三次后，若无人加价，主持人把锣一敲响，一锤定音。这次的交易价就是这个人最后一次报出的价。 四是一律金银交易，若是给银票，每一千两多给一百两的手续费。 拍卖会开始了。白小荷拿出拍卖的这把宝刀：“今天，我们满城香酒楼拍卖的两把宝刀，两把宝剑，全部都是削铁如泥，砍石剁铜都不会卷囗的宝刃，现在我就试给大家看一下。” 说完，白小荷拿起刀把桌上的铁块一小块一块的削下来，又对着拇指粗的铜条一刀剁下，铜条断成两截，看刀口毫无损伤。 白小荷又用刀剑砍石块，无论白石还是黑石，一刀砍下，火星四浅。石头断开，断口光滑，不见刀刃有任何缺口。 接下来，白小荷宣布：“欢迎大家带铁器或石头上来一试。” 于是，有人自己带着刀剑，也有人拿铁上来，也有人带着最坚硬的黑石上来，无论怎样削、砍、劈，刀刃和剑刃都没有任何损伤。 这时坐在前排的两个穿着华丽锦衫的少年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怀里抱着一把宝刀级别的大刀。另一个指着那把刀说：“你们说你们这里的刀是宝刀，可敢给我朋友的这把玄铁宝刀对砍么？” “我朋友这把刀，当年可是花了五千贯钱，还讲了人情才卖到的。任何锋利的刀与之对砍，都是别人的刀损坏。所以，这刀得了一个金刚神刀的美称。” 赵重阳心想：“你那所谓的玄铁，就是天上掉下下来的陨石，虽然含有铁、钨、锰、铭等，但毕竟杂质多，硬度和韧性都不及我的百炼合金钢。” 便平静地说道：“要对砍可以，但损坏了各自负责，不得找对方赔偿。” 两位年轻人也很爽性地就同意了。怀中抱有大刀的那一位，走上台来，将宝刀从刀鞘中抽出来，众人一看：果然是好刀！ 刀出鞘后，寒光闪闪，没有一点锈迹。这说明主人对这把宝刀非常珍爱，随时都把之擦得干干净净。 赵从阳让钱小安从他们的两把刀中，任选一把，双手把刀紧紧握住，刀口向上，蹬好马步，让对方用刀来砍。 只见那持刀的锦衣少年，双脚马步一蹬，用尽平身力气，大吼一声：断！一刀劈下。 咣！果然其中一把断为两截，一半掉在地上。 那少年感到自己手中的刀怎么变轻了，低头一看自己手中只有半截刀，还有一半掉在了地上。“啊！此刀果然厉害，连从无败迹的金刚神刀都不是对手。真是赛金刚。” 赵重阳听见“赛金刚”三颗字，立即接过话头说道：“这位老兄说得对，我们的宝刀就叫赛金刚。这第一把就叫赛字一号宝刀。” 白小荷就跟着宣布“赛字一号宝刀拍卖开始，谁出一千五百贯，一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举牌一千五百，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举牌一千六百贯，刚才被毁了宝刀的锦衣青年直接涨到二千贯。 白小荷道：“这位先生出价两千贯，还有不有人出得更高？两千贯一次，两千贯二次……” －个穿紫衫的少年出价二千二百贯，锦衣少年马上加到二千五百贯，紫衫少年停了几秒。 “二千五百贯一次，二次，二千五百贯三次。”白小荷刚把重锤举起要敲下去时，紫衣少年举牌三千贯，锦袍少年立即涨到四千贯。白小荷那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位先生把赛字一号涨到四千贯了，这是一号宝刀哈，还有人愿意涨吗？四千贯一次，四千贯两次，四千贯三次。” 铛！一锤定价！白小荷道：“恭喜这位先生，获得了赛金刚一号宝刀。请这位先生跟着这位刘先生去把帐结清，宝刀就属于你了。” 接下来，又开始拍卖赛金刚二号宝刀了，经过几轮角逐，第一次竞买失败了的紫衣少年，这一次终于以三贯拍得赛金刚二号宝刀。 白小荷宣布：“上午的拍卖到此结速，下午拍卖两把宝剑。同时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这个拍卖场从今天起，开始对外营业，承接拍卖业务，凡有贵重商品要拍卖的，请找满城香酒楼的钱先生联系。” “同时，我们酒楼在年关将推出新菜系列——蒸菜，请大家品尝，并提前预订团年饭。谢谢各位光临！” 下午，赵重阳教几位厨师做蒸菜，拍卖活动由白小荷等人领着继续进行。有了上午的经验，赵重阳完全不需要到场了。 等赵重阳将几个菜教会众人跑到拍卖看，两把名剑威龙一号和威龙二号宝剑已经名剑有主了。 威字一号宝剑被童知府的公子童衙内四千五百贯拍走，而威字二号被杨都监的儿子杨明贵三千五百贯抢到手。两把宝剑比两把宝刀多卖一千贯。四把刀剑共卖了一万五千贯，交了一成给拍卖场，四件兵器实得一万三千五百贯钱。 酒楼的生意现在已处于良性循环阶段，由于推出了用豆办和酱油作调料的炒菜系列，在与以炖菜为主的其它的酒楼竞争时，明显居于上风，连带着旅店部分也经常处于客满状态。 所以，现在整个酒楼每月的纯利润都在六千贯以上。可是今天白小荷他们在拍卖扬卖出四件物品，花的时间前后就是一个时辰，就赚了一千五百贯，这可接近酒店两天多的纯收入了。 大家都说，这个钱可比开酒楼挣钱块多了。又说，这赵重阳赵公子不愧为神童，居然想出了这样赚钱的方法。 接下来，又到附近的一些县城拍卖了几天，回来后又在南京府城继续拍卖了两天，截至腊月二十三日止，共卖出宝刀四十把，宝剑四十把，平均每把三千贯，三八二十四万贯，分二万四千贯给满城香酒楼，还剩二十一万六千贯。 同时一年轻女子向刘玉波订制了五把女式剑，十八把威龙宝剑系列，平均二千贯一把把，二十件兵器到时又可以收入四万六千贯。 又有武林十二大门派之一的华山剑派派人来订制了各种兵器四十件，除了十把刀剑是两千贯一把外，余下的判官笔、枪头、护手勾所花钢材不及刀剑的五分之一，就按平均五百贯一件。这一笔做完后又可收入三万五千贯。 两家各交了五千贯订金，刘玉波让他们二月初到刘家村来取货。 当刘玉华回去把这一趟卖刀剑的收入告诉他父亲和堂兄时，两人心里的惊喜简直莫法形容。 刘二爷感叹道：“这精钢打造的宝刀、宝剑，真是吸金的利器啊！” 二十多万贯的收入，除去钢材本身和少量人工钱外，纯收入足足二十万贯，这已经超过卖铁和其他铁器的利润总和了，何况打的刀剑根本没有买完。 往年的铁器纯收入，也就是三四千贯，加上纺纱和织布作坊，也就是六千贯，这六千贯他们这一房的人主管，劳心费力，占得到一半，其他各房占一半。 今年不一样了，仅铁器坊就纯赚二十九万贯，分一半给赵家，他们还剩十四万五千贯，加上织布纺纱坊的利润，总收入十五万贯，由于大部分都是铁器坊赚来的钱，而铁器坊又靠着他们这一房的外孙赚的钱。 所以，其他各房高姿态，他们这一房分十万贯，其它各房分五万贯。 这样，铁器坊扩大开张才两三个月，他们这一房一下子就拥有十万贯家产了。所以，现在他的二外公和两位舅舅对他简直是言听计从。 第13章 白酒和香水 继蒸菜之后，赵重阳又推出了制酒精和白酒。 酒精主要用于制香水和医用消毒，五十至六十度的白酒主要用于饮用。因为，另一个时空，清朝中叶以前的酒水度数很少有达到三十度以上的，一般就是十五至二十度。 由于度数非常低，造成的不良后果主要有：一是口感不好，所有的酒就是包括加了特殊香料的皇家御酒，喝进口里一品尝，就有水臭味。二是容易变质。特别是位于南方的南京，夏天的酒更容易变质，变质了的酒更难喝，并且喝了会产生头晕、呕吐、腹泻等现象。 去县学之前，赵重阳就画好了图形，让铁器坊按照尺寸，用钢材制作了几件蒸馏器。 他又让王镇南找人专门在码头修建了两个独立的大院子，一个用来制白酒，一个用来制酒精和香水。 今后，制白酒和香水的工作人员，吃住都在里面，只有成家了的才可以住外面。 这一天，赵重阳令人买了一千二百斤低度酒，他和王镇南亲自带着人操作，蒸馏了二百八十二斤五十度左右的高度酒出来。白酒出来后，就让王镇南、钱先生和他二舅舅等人来品尝。 慢慢品味后，几个人都说，这是瑶池仙宫里的玉液琼浆吗？居然这样香纯无比，我看皇宫里的御酒也比不起。 然后，大家就说到销售问题，有的说一贯一斤，有的说五贯一斤，有的说十贯一斤。 最后，赵重阳决定走高端线路，零售十贯钱一斤，十斤起可按批发价拿货，八贯钱一斤。 赵重阳道：“这次的低度酒二十文钱一斤，一千二百斤用了二十四贯本“”钱，加上人工柴火和场地费用，折本钱四十贯。 二百八十二斤按八贯一斤批发出去，价值二千二百六十五贯，抹去零头，算二千贯，利润高达五十倍以上” 钱先生道：“天！24贯的东西，弄出来价值两千多，这赚钱的方法可比抢钱都快。并且抢钱是拿命来换，这个可是不担任何风险。” “这项流程操作很简单，只要有蒸馏器，有人指导，一天就学会了。 所以，这酒作坊里的人，必须是我们信得过的，否则一旦有人背叛，这项技术就不管钱了。 关键是其他人没有好的钢材，用一般的铁制出的蒸馏器，容易生锈，制成的酒就成了毒酒。这是要弄出人命的。”赵重阳郑重地告诫几人道。 最后，还是王镇南提出去找牙行，买一批奴才回来制作就保险了。 赵重阳说：“好办法，买回来的奴才就是家奴，他们的奴籍在主人手里，除非上山当土匪，否则跑出去寸步难行。” “这事就交给王师伯和钱先生去办。先去把人预订了，简易住房修好后，就把人全部买回来。 有家小的，把家小一下买来，这样他们才会心存感激，死心塌地地为你所用。请钱先生和王师伯告诉新买来的那些家奴，我赵重阳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干活的同样给工钱，男女同工同酬，每月两贯钱。木匠、铁匠、石匠就到相应的工坊做工，工钱三贯。当过掌柜的就去店铺，当过帐房的就当钱先生的助手，学管帐，这些就算有技术的工人，每月也开三贯钱。掌柜能独挡一面后，根据所管生意的大小和生意的兴隆程度，同样可以把月钱增加到五至十贯。 生强力壮的青壮，王师伯要安排镖师操练他们，今后作为保镖队的骨干培养。老弱就在码头管养殖场，养鸡场、养猪场修起后，让他们种点菜喂鸡鸭。 同时把一家一户的住处给他们修好。趁着要过年了，人牙子想尽快脱手，赶紧去把人全部弄来。所有的钱由我来出，你们去具体操办就行了。尽快找人把简易住房修好，大冬天的，先解决他们吃饱、穿暖，晚上不受冻的问题。” 至于股份的问题，还是由赵重阳统一划分，刘家、赵家、原威远镖局暂时各占两成，盛下的两成留给新加盟的，两成留着开发新产品。 股份分配完毕，王镇南立即安排人去找木匠修建简单住房。因为事情赶急，又接近年关，工钱直接开双倍。 果然有钱好办事，几个木匠，二百多小工，在几个有经验的老师傅指挥下，连夜赶工，终于在年前完成了几十套简易住房。 腊月二十七这天，王镇南和钱先生就去牙行将前几天讲好价，交了订金的三百多奴才全部带回码头，安排进码头的新居。 这次人牙行老板可高兴了。所有牙行的奴才被买一空，官奴私奴共三百八十二。所有的人，被王镇南和钱先生以赵重阳的名义全部买光。 以前十二岁以上的小人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可没有人愿意要。只有十五岁以上的青壮年才是最抢手的，要三十贯一个。十二岁到四十岁以下的女子一般二十贯左右。 老弱病残就只值两三贯钱，有时积存得过多，白送都没人要。 这些家奴中，大多数是犯官的家属和家奴，还有一种是无家可归，又欠了债，自己把自己卖到人牙行抵债的，只有少数是人贩子拐来的。 三百八十二个家奴带回来安派进新居，待他们熟悉一下环境，放好各人极少的私人物品后，赵重阳让他们去码头工作人员伙食团用晚饭，赵重阳令人准备了丰盛的的晚餐，让他们好好的吃一顿饱饭。 饭后，作为小主人的赵重阳，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训导：“各位到了这里，就安心的做事，只要你们听话，不偷懒，我保证你们有饱饭吃，有衣穿，并且，干了活还可以拿工钱。” 赵重阳又指着王镇南和钱先生二人说：“我的这位王师伯是这里的大总管，这位钱先生是副总管兼财务总监，今后就由他们俩具体给你们安排工作。 只要你们听从他们管理和安排，你们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 分给你们的新居里，每个人家里都有生活必须品：煤炉两个，用于取暖、烧水、煮饭，人平二十斤米，人平二十斤面粉，人平五斤肉，三斤油，两斤盐。锅碗瓢盆样样不缺。 明天你们自己就可以在新居煮饭吃了。煤炭现在暂时不算钱，在码头堆煤的地方去拿来用。正月初十以前安排好各人的工作。 有识字，通文墨的老年人，可主动出承担码头学校的教书工作，教们自己的娃娃们，六至十二岁的娃娃们全部参加学习，正月十六始上工。 所以，大家放心，到了我这里，无论是单身男女，还是有家室的，一律一视同仁。 哪怕即使是不能干活的老人和孩子，我还是会给他们饭吃。下面就让王总管和钱先生给你们每个人作个登记。也便今后好给大家分配工作。” ：不一会儿，王镇南这边先把匠人登记出来了，得到铁匠三人，石匠二人，木匠三人。 石匠今后就带一批徒弟把码头上的石坎等修建工作搞好，木匠带人在码头建立木工房，为码头修建服务。 三个铁匠，其中有两个有家了将他们与家人一起送到刘家村，进入制兵器的作坊，造宝刀、宝剑、盔甲和连弩。在三国诸葛连弩的基础上，赵重阳设计了一种盒装小型连弩，每盒装十支箭弩，最大射程一百五十米（一百步），用弹簧作动力，在九百零一（六十v步）之内，杀伤力较强。 准备造出来后，今后配给押运货物的保镖队，短兵相接时，杀伤力胜过弓箭。 没成家的铁匠叫成大康，二十八岁，长得相貌堂堂，高大壮实。具他自己说铁匠手艺是他父亲传给他的，他学得还不错，他父子都是别人家的家奴，他父亲因为为另一个家奴求情，被主人失手打死，主人见他生得威猛，怕他报复，便把他转卖到人牙行。 赵重阳打算把他暂时留在身边，教他一些机械原理，让他负责造隧发枪。 而钱先生那边登记的中青年女子，也找到几个可用之人。其中一个女子十六岁，通文墨，会算学。 她是一位县令的女儿，叫莫会琪。其父得罪了权贵，被抄家充军。她的五观长得甜美，与钱小安倒是相配。 赵重阳想争求钱先生和钱小安的意见，再争求莫会琪的意见，如果双方都愿意，两年后脱了她的奴籍，就将她嫁与小安。莫会琪在家时，帮家里的商行管个帐。赵重阳决定今后将酒坊交给她管理。 而另外一个妇女叫宋品翠，二十六岁，是一位犯官的小妾，带着一位六岁的儿子，犯官已经死在了充军的途中。 看着有几分精明干练的样子，据宋品翠自己说，曾帮夫家管理过酒店，赵重阳决定让她管理香水作坊。 第14章 订亲 腊月二十六这天，赵重阳和刘玉波带着三个铁匠及家人来到刘家村。赵重阳让二舅舅把帐算清楚，把刘家的钱先拿过去，他们好分钱给刘家族人，好些人家都等着这笔钱过年用。 因为刘家的铁器坊和作坊与赵家不同，刘玉华他们这一房作为谪长房后代，虽然世代贵为族长，掌管族中大事，但作坊是全族人所有，他们这一房只占一半的所有板，其他各房占一半。 所以，每一年都要拿一半的利润出来分给大家。 而赵重阳家产业是他们这一房的老祖宗单独传下的，所有产业属于他家独有。 只是因为他家最有钱，所以族中和村庄的公益事业，都是他一家出钱办好，从不假手他人，也从不分摊给其他人。因此，他们这一房的当家人，就世代成了族长和村长。 在刘家全族人高高兴兴享受赵重阳给他们带来的鸿利惊喜时，赵重阳则在考虑怎样改良火药的问题。并准备将燧发枪正式提上研发日程。 赵重阳知道，梁山一百零八将中，有个轰天雷凌振，其父林壮飞是卞京某爆竹作坊的师傅。 端午节前夕，赵重阳就让父亲派人上京联系，十日前，已将凌家一家人高薪请到赵家庄。 但赵重阳一直没有抽出时间与凌家父子商讨，怎样安排他们的工作问题。一家子就暂时在赵家庄闲耍起。 凌振的父亲叫林壮飞，三十八岁，身高一米七左右。凌振的大哥林欢，二十二岁，已婚，有一个三岁多的女儿。 凌振十五岁，加上林振的母亲和嫂子，全家共六口人。 赵重阳让父亲在赵家大院内专门为凌振一家子修建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让他们一家子在小院住下。 他们一家子都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并不是很富有，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全家也只有两三间窄窄的小屋安身。 到了这里，一下子住上这样漂亮的小院，两层一底的主楼，另有独立的厨房和男女厕所，又宽厰又舒适。 赵重阳给他们父子三人一个月一百贯钱的月钱，这比去请他们时赵家家人说的父子三人七十贯的钱多了三十贯，恰好是他们父子三人在京城月钱的十倍。 至于火药和火器的研发工作作坊，他就打算建在江边。 建在江边自己家码头那里，离新建的造纸坊三四百米远的地方，建了一个独立的土墙院子先用着，待水泥烧制成功后，再用水利造一个稍大的工作坊。这样赵重阳的火器研发就慢慢地开始起步了…… 腊月二十六这天下午，赵重阳刚安排完凌家父子的工作，王镇南就带着十六岁多的小儿子王达平来到赵家庄，请赵无忌夫妇作媒，将赵重阳的表姐刘巧云介绍给王达平。 王达平允文允武，与赵重阳一样，已经是秀才身份，且学业也不错。准备明年参加府试，考取举人功名。 王达平不足十七岁，有一米七三，在这个年龄段，属于中上个子。由于自幼练武，虽然功课不错（县试进了前十），但却没有一般文人的酸腐之气。 刘巧云的容颜好，还是赵重阳师徒上次去南京时，王达平听赵重阳说的。 其实刘巧云不仅漂亮，而且聪明能干，现在也在帮着家里管帐。 对于王家父子的请求，赵庄主夫妇自然同意，很乐意促成此事。 毕竟现在大家都是合作对象，互相知根知底，王家二公子确实不错。当然，这一切还要刘玉华夫妻俩和和刘巧云点头。 于是，赵重阳建议父母，让家里的车夫用马车去把舅舅和表姐先接过来（由于运输的需要，赵重阳不惜花大价钱，买了二十匹马来运货物），先互相认识一下，双方认为可以，明天才到刘家去纳聘，正式提亲。 下午五点左右，刘家父父女到了。王达平见了刘巧云，比他自己在心里想象的还要漂亮，心里越发喜欢。 刘家父女已经看了赵重阳写的便条，赵无忌、刘玉贞夫妇与双方介绍时，刘家父女俩又专门看了王达平，觉得这小伙子温文儒雅，相貌堂堂，人确实不错，符合刘家择婿的标准。 双方见了面后，刘玉贞就将侄女叫进去问话，看一下刘巧云的第一印象。 在外面，刘父倒是表了态，认为王达平这小伙子不错，只要自己的女儿没意见，自己也就同意了。 刘巧云随姑姑进去后，刘玉贞便问侄女：“云儿，你觉得王家二公子如何？如果没有意见，就把你的终身大事定了哈。” 刘巧云毕竟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大姑娘，虽然心里愿意，也不好意思直接表态，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全凭姑姑和父母作主。” 刘玉贞听她如此说，便知她心里是愿意的。出来对众人道：“云儿对二公子印象好，没有什么意见。”这样，双方基本上将王达平和刘巧云的婚事定了下来。 大家一起闲淡了一会儿，仆人把晚餐准备好后，宾主一同共进晚餐。 吃过晚饭后，车夫备好车，送刘玉华父女回转刘家村。 刘巧云随着父亲上了马车，刘玉贞望着自家侄女国色天香，情不自禁地拉着刘巧云的手说：“我们家云儿是越来越漂亮了，姑姑真舍不得你嫁到别人家呢。 可惜我们家重阳太小，否则把你留给重阳当媳妇多好。” 说得到巧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刘玉华笑道：“姐，你别在那里心疼了，你另外还有一个比巧云更乖巧、更聪慧的亲侄女，与外侄年岁也相当，何不早点订下，以免今后许了别人家你又后悔。” “你说的是巧玲那丫头？行，玲儿也确实不错，是我家重阳的良配。要说咱们刘家这么多侄女，也确实只有我的两个亲侄女长得最是逗人喜爱。”刘玉贞骄傲地说道。 赵重阳在一边笑道：“哎呀，妈，舅舅和表姐还要赶回去呢，你就别拉着云姐的手不放了。 赵重阳知道，大人们说的玲丫头就是二外公的亲孙女，刘玉波的女儿刘巧玲，现在九岁多，比重阳大半岁右，赵重阳喊她玲姐。 现在看起来虽然小，但仍然可以看出，她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 特别是那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使她整个人都充满了灵气，好似一个智慧女神一般。 从赵重阳心里来说，对他的这个玲姐是喜欢的。但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又感觉自己与玲姐的血缘还是有点近。 自己的母亲虽然与二舅舅不是亲姐弟，但是亲的堂姐弟。后世的婚姻法规定，亲兄妹（亲兄弟）的子女不允许结婚，对堂兄妹的子女能否结婚并没有作明确规定。 那是不是说，三代以后的血亲结婚，对后代的影响不大。 当赵重阳赵本川还在外面纠结，要不要向父母提出，近亲不能结婚的问题，他的母亲已经在里屋将他兄弟的建议向赵无忌说了。 赵无忌道：“要说巧玲呢也确实配得起我们家重阳。只是现在就定下，二人都是不是太小了。” “不如现在先跟他二外公提一下，他们如果没有意见，就说暂不纳聘，免得两个孩子见了面不好意思。” “待大考过后，再正视行聘。别外，咱们家重阳可不比别的孩子，如果那件事是真的，他这一生身边的女子肯定不少。还有他的主见太强了，还是把他叫来，听他怎么说？。” 赵重阳被他娘喊进屋后，赵无忌赵庄主便问他：“重阳，刚才，你娘和你舅舅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的，现在我们就问你一句，喜欢你玲姐不？” 赵重阳不想说违心话，便点了点头道：“喜欢。” “那你看现在就给你把亲事定下，还是过几年才定？” 赵重阳道：“还是过几年再说。我俩现在都还小，就把两人的名份定了，彼此见了面反而感觉很尴尬。” 次日，赵重阳家一家子又陪着王镇南老爷子到刘家去提亲、纳聘、送彩礼。 借着大家都在，刘玉华就把二叔和兄弟叫到一边说道：“姐想请你们把玲儿许给重阳，但两个孩子又还小，就想把这事先口头定下，过几年再行聘，不知你们有何意见？” 有老爷子在，自然轮不到刘玉波这个当爹的作主，听了这话，他只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他老爹。 刘二爷思索了几秒，开口道：“重阳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不仅人聪明，而且学业好。考个举人、进士，光耀门庭是迟早的事。” “只是像他这样前程远大之人，注定是那些世家、巨族、豪门的拉拢和联姻的对象，注定是有三妻四妾的，现在把他们俩定了下来，万一有更好的佳偶，更高的门户来提亲，岂不耽误我那外孙的前程？” 刘玉华道：“还是二叔思虑深远，待我去把姐找来，你给她详谈，我还要去陪客人。” 不一会儿，刘玉贞来到二叔身边，刘二爷又把刚才自己对侄儿说的话，又对侄女说了一遍。 刘玉贞道：“二叔不必担忧，既然咱们两家已经先口头定好，那么今后要与我赵家结亲的，门庭高的也只能是平妻，一般人家只能作妾。” “除非皇上将公主或郡主嫁给重阳，那最不济也要保住咱家玲儿平妻的位置。何况，我也问了重阳，他也是喜欢玲儿子的。” 孙二爷道：“听见你这当娘的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你看是现在就正式定呢，还是先口头定？” “重阳说了，现在就正式提亲，他们二人太小，彼此见了面反而有些抹不开，不如就先口头定下，待到玲儿十五岁过后或他金榜题名之后，再正式行聘纳彩礼。” 这样，双方家长就把这对金童玉女的亲事口头定了下来。 第15章 过年 就在刘赵两家家长为两个孩子口头定亲时，赵重阳带着成大康来到铁器作坊，与几名铁匠师傅讨论枪管的制作。 有的说可以用钻头钻，有的说可用碾薄的钢片来卷好，烧红后用冷钢条穿进去，用铁锤把缝隙锤打来连接好。多碾几次就行了，直到看不到明显缝线为止。 赵重阳认为第二种方法好，用钻头钻太费劲。 另外，赵重阳还想到直接到烧瓷器的作坊去订制模型，然后直接用钢水浇铸出来，冷却后，将毛钢管内外打磨光滑即可，还可以在摸型上把堂线都弄好。 赵重阳想到后，下来就把模具图画了出来，标好了尺寸，让父亲安排人去找瓷器窑烧制好，验证是直接浇铸的好，还是人力慢慢加工出来的好。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今年腊月没有三十，后天就是除夕了。 赵重阳让各个作坊的除夕到初六休息，初七上班。并让舅舅刘玉华安排好过年期间守工坊的保镖队员，这几天一律给他们开双倍工钱。 腊月二十七下午，王镇南带着小儿子回到了南京，赵无忌夫妇也回到了赵家庄。 只有赵重阳留了下来，与几个刘家作坊的老师傅一同研究燧发枪的制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赵重阳对这句话是深信不疑的。 要制出燧发枪，没有配套工具是不行的。赵重阳叫上两个木匠和两个铁匠加上成大康，按照他画的图纸，先造一个简易的机床出来。 然后，利用木材和钢材结合的简易机床，慢慢造一台钢铁为主的十九世纪的简机床和简易车床，当然有了一台，就可能有改进版的二台、三台。 这几天，让他们几个人就吃住在这里，饭直接让他舅舅安排仆人送过来。每个人先发五贯钱加班费，成功后另外有奖金。 两个新来到铁器坊的铁匠家奴，找到赵重阳，表示也可以参加车床的制作。 赵重阳让铁匠家奴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掌握核心技术，今后承担起造火器的使命，见他们主动加入，表示赞赏，同样奖励了他们五贯钱，让他们好好的干，小主人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腊月二十八下午，赵重阳回到了家里。赵府张灯结彩，合府上下，都扬溢着欢乐的气氛。 除夕这天，家家户户都吃团圆饭，放爆竹，迎接新年的到来。赵重阳早就打了招呼，过年期间，凌振一家和他们一起过年。 酒坊产的酒，赵重阳让人带了二百四十斤回来，给两位舅舅家各送了七十斤过去，留了一百斤在赵府，招待前来拜年的亲朋好友。 今年赵刘两家纺织作坊扩大生产，使赵家庄家家户户都有适合这项工作的中青年女子打工，每月两贯钱的收入，这让其他村庄外出打工的男子都不易找到这样既安全、又长期而稳定的工作，且工资与男工相同。 而男子，增加了一百人到纸厂，选了四百身强力壮的青壮，两百留到赵家庄，作坊搞不赢时，帮作坊驾车运材料、帮造纸作坊打纸浆。闲时，由周大兴和钱小波弟兄二人带着进行格斗训练，组成保镖队，晚上就在各工坊巡逻，并轮流看守工坊。 另外两百体质好的青壮，选送到刘家村，由刘玉华安排加入到保镖队赶车、挖矿、押送货物，空闲时由王达宽等人安排参加保镖队格斗和器械训练。当然，农忙时，要放他们的假回家抢种抢收。 所以，今年，赵家村村民家家户户的钱袋子都鼓了起来。 好些二十三岁了原来找不到老婆的大龄青年，都陆续请媒人去提亲，人家听说是赵家庄的人，也没有嫌男方年龄大，彩礼钱一说定，只要男方不讲价一般都同意了。其中还有嫌女方彩礼说少了，愿意多加几贯的。 除夕之夜，家家户户放烟花爆竹。当然，放得最多的是赵重阳家。凌家父子虽然没有工作几天，制的爆竹只有一部分可用，大部分没有干。 但临过年的前三天，他们带着徒弟赶制了一大批烟花出来。除夕之夜，从子时开始，放了整整两个时辰。比南京城里的烟花都持久。 所以，除夕之夜，赵重阳和凌振、赵云贵等人，一直玩到凌晨四点才回去睡觉。 正月初一，按风俗是给赵家先祖扫墓的日子。在所有的人给启祖扫过墓后，各房人又去各自的老人坟前烧钱化纸，叩头祭拜。 赵家后代上千人，女性就免了，男性按辈分，轮流祭拜启祖，前后用了三个时辰才完成这一仪式。 正月初二，是闺女回娘家的日子，一大早女儿女婿就带着子女去给外公外婆拜年。 赵重阳一家先等在家里，等到大姐、大姐夫先回来给父母拜年，然后，他父亲留下来陪女婿，二姐留下来陪大姐如外甥女。他和娘则坐着马车，拉着礼物去给二外公和两个舅舅拜年。 今年拜年的礼物自然与往年不同，因为今年赵家的收入是往年的几倍，过年的礼物自然也就特别丰厚。 此外，除了正常的礼物外，赵重阳的老娘，专门为口头定下的准儿媳准备了价值三千贯的厚礼，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珠宝玉器等要有尽有。 以至于刘巧玲的母亲接过礼物后，把刘巧玲叫过来开玩笑道：“玲儿，来！你婆婆给你的新年礼物。” 刘巧玲厥着嘴巴道：“不是大姑吗？乍个又成了婆婆了？” 她娘道：“你大姑要你长大了嫁给他家重阳当媳妇，这不就成了你婆婆了” “那是不是我永远都长不大，就不用喊大姑婆婆了？” “你个傻闺女，那有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呢。再说，你如果永远长不大，我们岂不是白养你了？” 刘巧玲现在确实还小，对男女之情根本没有感觉。看见赵重阳来了，丝毫没有难为情的样子，照样拉着赵重阳玩。 这天，在赵重阳的陪同下，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女孩儿高高兴兴的玩了一天。 其实，每年过年时，这对年岁相差不大的表姐弟，都在一起玩。今年巧玲好像听大人说，长大后要把自己许配给小表弟，在她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所以，现在两人在一起，该玩就玩，该闹就闹，并不影响自己快乐的心情。 今年过年，赵重阳在刘家村多呆了三天，直到初五中午，家里派马车来接他回去，说明天他大姐要走了，回去陪姐姐和姐夫吃饭。在刘家村这几天，除了玩之外，他还教巧云和巧玲这两个表姐学算学。 二人都觉得，赵重阳教的用阿拉伯数字记数和演算的方法，比用传统中国汉字简单得多。 二人本是兰心慧植、心思灵巧之人，一学便会，几天时间，就把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全部学会了。 赵重阳很不喜欢大姐夫，大姐夫总觉得赵家大姐嫁给他是门尸不当对，而他们周家是士族，祖上中过进士，当过州官。他自己的父亲又中过举，当过几年府吏。 但赵家算什么门第？半农半商，哼，还不如纯粹的农耕之家。又加上大姐连续两胎生的都是女孩，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大宋朝，更是让夫家瞧不起。 其实，周家已经衰落了。他姐夫今年22岁了，考个秀才考了三次才勉强取上。如果今年赵重阳春天中了举，而他姐夫周代富仍然没有中，那他们赵家就直接反超了。 但是，无论如何，赵重阳还是希望自己的姐姐能有个好家庭。所以，还是让姐夫试用了蘸水笔。至于他是否使用，就看他自己。 最终，他大姐夫还是接受了小舅子的好意，要了两支蘸水笔，要了两瓶专用墨水。因为赵重阳告诉他，作坊试制的专用墨水比现磨出来的好用。 临走时，赵重阳又送了十斤高度酒给大姐夫，给每个外甥女发了一百贯过年钱，还送了他一把威龙系列宝剑。 这样，与周家拿的价值几十贯钱的礼物相比，赵家返还的礼物就显得过大了…… 热热闹闹的新年假，终于结束，初七这天，刘家村和赵家庄的各个工坊已经开始上工，纺纱机、织布机、纸坊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 当然规模最大，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刘家的铁器作坊，上二十座高炉轮换出铁。 五座炼钢炉交替产钢，并根据钢材的用途，有的加铬铁砂少些，炼出来的钢硬度差些，但韧性好，可用来制弹簧，拉钢丝。 有的加铬铁矿砂适中，炼出来的钢材硬度和韧性适中，适合于进行机械加工。有的加铬砂多，硬度强，适合于制兵器、刀具和各种工具。 过年期间，几个木工和铁匠精诚合作，第一台简易机床制成功，接下来又制作了两台车床。在赵重阳的指挥下，又制出了三台更好的机床和两台车床。 有了机床和车床，可以对钢铁进行简易加工。首先，造了一台畜力锻打锤，仅铁锤就有一百二十斤。 用它来煅打钢材，至少相当于五个人的工作效率。这样，可以提高制兵器和刀具以及生产燧发枪的速度。 二舅舅的长子，刘巧玲的哥哥刘金龙，十三岁了，比刘金榜还大些。不喜欢读书，而喜欢到铁器加工坊看师傅们制作铁器。 赵重阳给二外公建议，让他进作坊学习机械制造，今后好管理工坊，特别是对燧发枪及其它火器、火炮的生产制作技术人员的管理。于是，决定把他和成大康、凌振三人一道，当作技术骨干来培养。 第16章 新的开局 年前，没有时间升级和扩大造纸工坊，趁离去县学学习的时间还有几天，赵公子决定将造纸工艺进行革新。 首先，对纸浆的加工全部改成畜力，这样就节省了劳动力，大大降低了成本，打的纸浆质量也更高了。 其次在制纸浆时，加入不同比例的棉麻，就可以制成不同用途的纸，有的适合写字练书画，有的适合印刷。 同时在制纸浆的材料中加入一定质量的苦楝树皮，制成的纸略带苦味，防止虫蛀的功效，可以用来印刷具有保存价值的书籍，也可以作书画留作传世之宝。 最后，是利用草木灰和石灰水混合后的清液对纸浆进消毒杀菌和漂白，试制出来的纸如雪花一般洁白。 实验成功后，赵重阳决定将造纸规模扩大到原来的五倍，同时决定在刘家村再建一个同样规模的造纸坊。 于是，他同他老爹又带了两个纸坊的老师傅过去，在刘家村选地址建造纸坊。 正月初十，赵重阳又回到了赵家庄。他先到火器坊，看凌家父子三人配制火药。赵重阳给他们提供了三种比例的配方，并教会他们分离提纯硝石的方法。 硝石分离提纯后，威力自然增强。利用从酒精作坊带来的酒精，赵重阳叫他们三父子制作一种叫酒精棉的炸药。其原理与制硝化棉炸药和硝化干油的原理是一至的。 酒精浸泡过的脱脂棉花，是比木炭和硫磺更易燃的燃料，加上硝酸钾这种强氧化剂，在引燃的一瞬间发生激速燃烧，必然产生爆炸。 只是，硝酸钾与酒精棉的比例需要在实线中摸索。同时他还将简易手雷、石雷、铁皮雷的制作原理告诉他们。 另外，简易火箭的制作原理是烟花和冲天炮杖的原理的结合，只是加大火药用量，将纸筒改成铁筒，并且可以制成专门的发射架。今后，无论是对阵敌人的步兵或骑兵，都是大杀器。 正月十三，赵重阳来到南京赵家码头。现在这里长期住着五百多人，一部分是码头上的工作人员和建筑员工，作坊的工人。 一部分是威远镖局的家属，还有一部分是赵重阳买来的家奴的家属。 白酒和酒精作坊，签约了两家供应低度酒的作坊。每天都有固定的销量，这两家烤酒作坊的老板自然高兴。 酒精和香水作坊，已经开始用酒精制作香水，元宵节准备推向市场。并已经让王镇南提前安排人到瓷器坊，将装香水的两种型号的瓷器瓶定制好了。 大瓶二两一瓶，零售卖一百贯一瓶。小瓶装一两香水，零售五十贯一瓶。批发打八折，十瓶起可按八折批发。 到南京的第二天，赵重阳、王镇南、钱先生和相关工作的人员，来到了码头的上方，参观了利用水能来纺纱织布和造纸、锻打钢铁等的工程。 现在整个工房还处于初建阶段，建好后，先设计两台利用水能锻打钢钢锭的机械。这个简单，只需将畜力的改成水轮机作动力即可。 然后造几台用水能机带动舂纸浆的机械，随后织布机、纺纱机、碾米机，水磨等都可以用水能机来带动。 反正小河从上到下几百米的距离，还可以分两条支流出来依次安上水轮机，足够在这里建一个大型水能机械加工群，只要有了机床和一批机械师，木材和钢材结合的机械就可以陆续造出来。 今后，在这里不但有织布作坊和纺纱的作坊，还可以在这里建铁器作坊了。 在码头这里，指导了几天工作，回家去过了大年，赵重阳又到县里集中学习去了。 赵重阳来到县学后，先和赵本华、赵云贵等人去拜会了李知县、陈老师和县学的教授周玉明三位恩师，赵重阳一个送了他们五斤自己的酒坊制作的白洒。 第一天下午学习完毕后，赵重阳作东，在他们家在县城新开的酒楼，赵重阳请他们一个学堂出来的学者吃晚饭，然后将他家工坊新制作的蘸水笔每个人发了两支，墨水发了两瓶让大家用。 墨水用完了直接到他们家卖纸的店铺去卖就行了，一百文钱一瓶，对家景富裕的他们来说确实不贵。 次日下午放学后，黄凤明又在学府门口等着众人，告诉大家，还是在昨天赵重阳家酒楼，有人要与大家交朋友，请大家吃饭。在众人的一在追问下，黄凤明才说是朱成刚父子请大家。 六个人到了酒楼后，受到了朱成刚父子的热情款待。洒过三巡，他父亲朱玉成对赵重阳和黄凤明既往不咎、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朱成刚一马的作法表示感谢，并说朱成刚其实很后悔听了于小光的叼唆。 并说朱成刚虽然学业不优秀，但为人本质其实不算坏，只是他们老朱家只有一根独苗苗，自小有些娇惯，由着他的性子来。 现在决定让他跟赵重阳他们做朋友，跟着他们长知识和学业。 赵重阳道：“朱伯父，据说令公子已经十七岁了，其实他学文你也知道无甚大的前途。 不如让他跟着你打点生意，今后也好继承你们几代挣下的这份家业。我观成刚兄虽然读书不行，但可能做生意是把好手。” 朱玉成道：“其实他小子大小就喜欢做生意，只是我一心想让他考个举人什么的，以好改换我们老朱家门庭，谁知道他跟我一样，只适合做生意，不是读书的料。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我们商人的儿子就善长做生意。”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我们大宋朝本来就商贸发达，这就促进了南北物资、东西物资的大流通，也促进了市场的繁荣，方便了各地百姓的生活。” “我认为士农工商只应该把它们的顺序看成是习惯使然，而不应该有等级顺序。哪一个豪门巨室的财富不是依靠商贸换来的？所以，我认为士农工商的地位是平等的，不存在谁高谁低的问题。” “成刚兄既然于经商一道有天赋，现在投入进去还不晚。我知道你家在全县都是首屈一指的大户，原来的财富超过我们赵家。” “但现在，我说句你们不一定相信的大实话，我们家的财富可以直接与南京城的马家、汪家、李家相比了，并且在今年年底，我们家有信心超过他们任何一家。” “至于我为什么有这个底气，你们如果有兴趣，朱伯父何不带着朱兄到赵家庄我的几大工坊去看一下，我们用的纺车、织布机、舂纸浆的的机械都是当世最先进。” “你们去看我们造出的纸的质量在江南算不算得上第一家？看了过后，想一下，你们家也有相应的作坊，如果我再办几家这样的作坊，不管是汪家、马家、李家还是你们朱家，还会有能力跟我家竞争吗？” “当然，我不是要把你们几家的生意全抢过来，而是想和你们家合作，由我们家出技术，我派师傅过来，所有的机械由我家出，把你们的作坊扩大，升级，变成我们家的那种更快捷的大工率作坊，作坊只需扩大一倍，人工最多增加一倍，但产出的货物却是原来的六至十倍。” “当然，你们只要愿意给我们合作，我还可以把这临江县城的老掌柜派到外地去开辟新的地区，把赵家在县上的产业交给你们经营，像铁器、最近价格贵却经常断货的香水，这里赵家酒楼的白酒、炒菜的菜谱等，通通传给你们，由你们来经营，到时，所得的利润两家平分，你们以为如何？。” 对赵重阳抛出的橄榄枝，朱玉成自然是要权衡利弊后才敢答应。 只是暂时同意了赵重阳的意见，带着儿子先到赵家庄去参观作坊的规模和工作效率，再决定是不是与赵家合作的问题…… 转眼，在县学集中学习的时间就完了。府试（即春试）时间已经宣布，是三月初六。 二月十五这天，李知县告诉大家，在县学的学习时间结速，各人回家休息了几天，然后去南京参加春试。 朱成刚父子到赵家庄参观后，已经赶回来五六天了，对赵家的纺车和织布机以及舂纸浆的畜力机很感兴趣，但他们知道，没有人指点，纵使自己让其他木工师傅照着做，他们也做不出来。 因为，那里面的一些零件部位，是铁器坊用钢铁制成的，不能用木质材料代替，否则用不了一天两天就损坏了。 所以，不与赵家合作，要想偷他们家的技术几乎没有可能。 最终，还是朱成刚这个年轻人有些胆识，竭力鼓励他爹与赵家合作，需说到时要分一半的利润跟赵重阳家，但合作后，利润起码是原来的四倍以上，就算分一半出去，收入也会增加了一倍。 听他儿子这样一分析，朱玉成终于作出了自己一生之中最正确的选择，在二月十五日下午，与赵重阳签了合作契约…… 第17章 解元九岁半 赵重阳回到家里，首先来到了火器坊。凌家三父子已经把手雷、石雷、铁皮雷造出来了。 赵重阳每样都检测了一下它们的威力：手雷是用火药制成的，威力虽不及后世的手榴弹厉害，但落在人群中，还是可以给敌人造成伤害。 石雷、铁雷是用酒精棉制成的，威力比手雷大得多，战场上如果用投石车抛出，无论是功城掠地，还是守护城池，都将给敌人以最大的杀伤力。火箭的试验还在研发阶段，估计还要两个月后才能制成稳定的产品。 前不久，王镇南根据年前的计划，又到苏州、杭州等地以赵重阳赵公子的名义，买了几百个家奴回来，分了三十个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到火器坊，给他们打杂，当学徒。其他要害部门也各分了些青年男女去。孔武有力的家奴就分到各地保镖队去当保镖。 看火器坊基本上步入了正轨，赵公子又于次日来到了刘家村，去看铁器坊中的几个技术骨干，是否已经基本解决了燧发枪的制作技术。 年前，赵重阳就将造燧发枪的小作坊取名为枪炮坊，隶属于铁器坊下面。现在他们已经造出了四支燧发枪的样枪，两支是有堂线的。 因为要等赵重阳验收后，作了技术改进，才能每天定量生产。所以，制出后一直没有量产。 赵重阳立即让木工坊做了几个移动木靶，将火器坊带过的弹药和这边准备的铁砂，装入枪筒，用约量由少到适量，测出最佳用药量。 用了散装火药，又用颗粒状的。虽然是第一批造出的实验枪，但因为枪管是用钢材制作的，性能稳定，稍为加大用药量，也没有造成枪管的炸裂。 经过一个小时的试射，测出没有堂线的火枪，最大射程达到两百米，有堂线的达到了三百米。有效射程无堂线的一百米，有堂线的一百五十米。 赵重阳赵公子根据刚才使用时的经验，指出了几支样枪的不足，提出了改进的方案。并特别强调，枪管内部一要光滑。 钢铁的冶炼技术也日趋成熟，冶出的熟铁质量稳定，虽然产量比最初翻了两翻，但还是供不应求，几乎都是需要者直接找到赵家庄或刘家村来采购。 当然来采购的不仅需要铁，包括其它的铁器、布、纱、纸也一并采购了。所以，赵重阳让他父亲安排人分别在赵家庄和刘家村修了客栈，为前来提货的人提供方面。 路途遥远，又担心路途不安全的，只要商家愿意出保镖的费用，两个村都可以派保镖队直接把货物安全押送到商家的老家。 冶铁的技术主要掌握在第一批老师傅身上，而炼钢的关键技术主要掌握在赵重阳的二外公和两个舅舅以及几个家奴的手里。 把铁器坊的一些事情作了安派后，赵重阳提前几天就了南京府城。这次赵重阳没有住到原来的赵家总店，而住到了飘香酒楼为自己准备的住处。 他在这里把自己关起来温习了三天功课，第三天下午，他大姐夫周代富到酒楼来找他。 现在周代富对他的这个小舅子的能力，是真的领教了，不仅对赵重阳送给他千金难求的宝剑赞不绝口，就是对赵家造的好喝的白酒和管钱的香水也羡慕得紧。 幸好他老婆是赵重阳的亲姐，需要香水时直接在店里拿来用。否则，就是老婆和女儿用的香水，也会将他们周家搞穷。 此外，赵重阳送的蘸水笔，实在是快速提高学习效率的好东西，过年回到家里的这段时间，他用蘸水笔摘抄和写文章，写字频率何止提高一倍。 他今天来找重阳，就是想来问一些学习上的事情，顺便对他赠送自己好笔，明显的提高了学业表示感谢。 郎舅二人见面后，赵重阳问他订客栈没有，如果没有这里比较宽厰，可以过来一起住。周代富说，客栈已经订好，不便退了，反正也住不了几天。 赵重阳吩咐服务员准备好饭菜，端到住处来，他和姐夫一同用饭，当然周代富免不了要喝两杯。 用过饭后，二人又讨论了一会儿学习上的事情，周代富才告辞回家。 次日就是初五，众学子到府学学堂去参加抽签，熟悉考试环境…… 府试一共进行了三天，赵重阳自我感觉良好。 虽然他对写八股文极为反感，对写古体诗词也不是特别喜爱。 但因为基础和功底在那里，所以写出的无论是诗词还是文章都是不错的。 如这次考的诗词，是让考生自己写一首古诗或词来产阐述自己平生的愿望，以及体现自己的志向。 赵重阳以《风化石》为题，将自己年前的偶然之作写到了答卷上：“如今变成砾石滩，默默无闻躺山涧。回首平生无憾事，曾于绝壁垒昆山。” 当阅倦的老师看到他的这首诗时，有两位认为只是一般的言志诗，志向算不上特别崇高。 李纲本是朝中重臣，虽然因为没有迎合皇帝，被贬到南京府来当了个小小的知县，但他下地方时，皇帝还是怕他在地方受到地方势力的打压，放不开手脚，暗中赐了他尚方宝剑。而南京府的提学早就钦佩他的学问和为人，让他也来参加此次阅卷，共同完成为国家取士的任务。 李纲李知县看了这首诗后，说道：“这首诗，是一位功成名就的高洁之志，晚年归隐山林，在临终之时的绝笔。一句‘回首平生无憾事，曾于绝壁垒昆山’，叙述了一位曾经为国舍身忘死的英雄志士，他曾经在绝壁为国家垒起了昆山，使我们华夏的脊梁得以再次挺起。” “绝壁垒山，何等危险之事，但他和他的追随者办到了。难道诸君认为这样的志向还不够高洁吗？如果我们每一位在坐者，临终的时候都能够自豪地说，我一辈子没有什么遗憾的事了，因为我已经为国家的崛起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所以，我认为此诗在这次的试卷中，应算一等一的佳作。”其他几位阅倦老师听李纲这么一剖析，都认为此诗确实不错。这样，赵重阳这篇并不算特别优秀的七绝居然得了高分。” 这个时代，对士大夫太优惠了。一旦中举，自己就真正的踏进了士族的门坎，成了士大夫的一元。 虽然，赵重阳提倡士农工商一律平等，但从秦汉以来，一千多年形成的固有观念，不是谁说改变就轻易改变得过来的。 所以，既然暂时改变不了这种等级观念，赵重阳就只有先爬上高处，取得了各种特权后，再慢慢地改变人们的观念。 因此，赵重阳还是尽量强迫自己将八股文章练得得心应手。敏捷的反应、敏锐的洞察能力，辩证的思维方法，加上超越这个时代上千年的见识，使得赵重阳的策论堪称写得精彩，这次毫无悬念，获得了真正的头彩！ 最后，考试成绩总汇，他毫无疑问地取得了府试第一的名的好成绩，成了一个受到大家追捧的解元。 但当府学的教授将他的名字与登记的资料对照时，发现今年的解元只有九岁半，这可是至随唐开科取士以来取上的最年轻的一个举人，除此之外，从来末听说在十岁以前就有中举人的。 这也太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了，9岁多的孩童，大多数都还在启蒙阶段，四书五经也才开始接触，谁知这家的孩子，竟然在一众高手中脱颖而出，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放榜的这天，南京府学的大门前万人空巷，人头攒动，大家都争着看榜。 这次全州共取了二百三十名举人，占全部考生的六分之一。 赵重阳和赵安用不着挤到前面去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因为大家都在议论，这一次考第一名的解元是一个叫赵重阳（对外登记注册考试，他从不用赵本川这个名字）的小孩，是临江县的一个小秀才。 更令人惊奇的事还在后面，陈永福老师再次令人刮木相看。他教的学生六个秀才参加举人考试，居然全部都中了举。临江县这次取了十二点名举子，他的学生占了一半。 除了赵重阳中了第一名外，黄凤明考中第三名，谢正元中了四十三名，赵元贵中了四十五名，赵本华中了四十六名，只有胡淘书，名次稍靠后，考了一百二十二名。 王振南的儿子这次也考得很顺利，考上了第六名。 周代富这次能考上举人，并勉强进入前一百名（九十八），确实是多亏了小舅子发明的蘸水笔，写起字来又小又快，以往要抄四五个时辰的学习精要，现在只需一个时辰就完成了，这样一边抄一边记，节省了大量的学习时间。 加之，赵重阳这次府试高中头名解元，成了全州有名的才子，具说许多有待字闺中的女儿的大家族都准备前来遣媒提亲了。 只是一打听，这次的第一名才子才九岁多，那些人家才作罢。 周家再也不敢嫌赵重阳家门坎低，赵家这次不但一门中了三个举人，而且谪系小儿子还取了第一名。 所以，周家决定交好赵重阳家，周代富的爹周大善人破天荒的在府试成绩公布了的第二天派驴车来接，将赵重阳请到周家去庆贺，祝贺两郎舅双双考上举子。 周府在南京城东门外八里处的周家集，离赵家码头只有三四里路远。 一想到周家以往的作派，赵公子是很不想去，但考虑到大姐在周家的地位和脸面，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这次，他们还把和赵公子同住在一起的赵本华、赵云贵、黄凤明、王达平等人也邀请了去。这几个人这次发挥得不错，都比周代富考得好，去了后周家也非常觉得有面子。 席间周代富父子频频向众人敬酒，喝的是周代富上次从赵家带回来，他们还没有舍得喝的高度酒。 并不断夸奖赵重阳年少才高，是古往今来少见的少年英才。 赵重阳见周老爷子的态度大为改观，便有心帮周家一把。 并且周家曾经也是这南京府有名的豪门旺族，这些年虽然已经衰败了，但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周家在南京东门外的影响力，还是无人可比的。赵重阳知道他们周家也有纸坊和酒坊及纺织作坊的，便问了他们的生产情况和白酒销售情况。 周老爷子说：“白酒的销售量虽然稳定，但利润不高。纸坊的生意又下跌了，南京城今年新上市了一种新式纸，不但纸质光洁，且洁白无瑕，几乎把南京城外销的大宗交易都抢光了。”说罢，摇头苦笑了一下。至于纺纱和织布作坊的生意，也有些缩水。 第18章 二姐的归宿 赵重阳道：“不瞒姻伯，你说的这种纸正是我们的赵家纸坊今年推出的新技术纸。现在不仅在我们赵家庄开得有，而且在舅舅的刘家村，还有我们县的朱玉成大富家的朱家村又新开了两家大纸坊，我准备将我们南方的纸销往京城一带。 如果你们有心加入，可以派人到赵家码头去参观，在那里我们刚安了一台打纸浆的水锤。一个水锤昼夜不停地舂纸浆，可以抵五十个人，多安装几台，就是将你们现在的纸坊扩大五倍，纸浆都够用了。 你们去看了过后，才知道我们造纸的速度有多快，成本有多低。如果愿意，我们出技术并负责纸浆的生产，你们出原材料并负责纸张的成型，然后双方派人销售，利润各占五成，一年后，我敢保证，仅造纸一项给你们周家增加五万贯以上的收入。 当然还有白酒和纺纱、织布作坊都可以加入，白酒用你们家的白酒专卖证，把高度白酒运往其它州县，再赚十万贯应该不成问题。织布机和纺纱机改成我们赵家用的样式，一台织布机相当于旧式机五台，这是一个什么概念你们算一下就清楚了。 这一项再给你们周家一年增加五万贯收入。即是说，你们周家如果愿意用我们赵家技术，每一年我可以保证你们增加二十万贯的收入，这样他们可能与南京城里的马家、汪家、李家都不分上下了。” 对于赵重阳的提议，周大善人没有马上表态，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周家家主了，对于与赵家、刘家的合作，他要同家主商量后，周家家主派人到赵家庄和赵家码头实地地看了后，才能作出决定。 赵重阳说，对他的处境表示理解。并说，让他们去参观时，带上大姐，有大姐在场，那些师傅和经销人员才会说实话。 11“如果看了后，要与我们合作，就到飘香酒楼去找王振南总管和钱先生，谈好后签了契约，就可以动工扩建作坊了。 并且纺纱机、织布机需要多少台，要通知几处的木工到赵家码头集中赶制，刘家村铁器坊还要特制一些钢铁材料制成的零件，一切弄好了，拉到你们作坊去组装好就可以用了。” 从周家回来后，赵重阳接到家里的通知，明天全族在赵家庄赵家大院举行家宴，热烈祝贺赵家的三个子孙中举，赵氏家族正式迈入士族。 赵重阳又邀请黄凤明一同前往。他对黄凤明说，反正都要回去向父母报喜，在赵家庄多玩一天再回去不迟。 赵重阳之所以与黄凤明交往，主要就是看重他的人品和才学。凭他在全州能进入前三的优势，两年半后，考中进士是不困难的。 加之黄凤明的外表也不错，他想到二姐都要到十六岁了，也该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于是就想到把黄凤明弄回家，让两个人见上一面，如果双方都愿意，就让黄凤明找媒来提亲。 当天下午，几个人就搭着家里的船回到了赵家庄。晚上，赵家大院内就已经张灯结彩，开始放烟花和炮杖了。 反正这两样，火器房都在大量生产，赵家火器房根据小主人赵重阳的意见，开始了明确分工。 凌师傅凌壮飞带着二十多个徒工主要负责烟花爆竹的制取。而凌欢和林震负责火器的研发。这样，火器作坊不但能达到收支平衡，还略有盈余。 不一会儿，刘家村的客人到了。有刘家掌舵人刘二爷，有赵重阳的大舅舅，有刘巧云、刘巧玲两姐妹，有刘金龙、刘金榜、刘金魁三兄弟，只有二舅舅刘玉波跑外销未归。 众人到了后，首先向赵公子的父母表示祝贺。 是夜，赵家大院彻夜狂欢，烟花爆竹直放到深夜两点多。 赵重阳、赵本华、赵云贵三人陪着前来祝贺的人喝酒聊天，赵重阳虽然有成人的脑子，却无成人的身子骨，陪着客人们聊天到子夜后，便哈欠连天，大家这才想起来，他虽然是解元，其实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就让他去休息了…… 次日一大早，赵重阳凌晨四点就醒了，他－个人在自己房间里练了一会儿内功，又到后花园打了一会儿拳，过后才叫上刚起床的黄凤明一同去吃早饭。 然后，再叫上赵本华和赵云贵，他们四个新科举人驾着马车去接恩师陈永福一家来赵家庄接受大家的谢礼。 所谓饮水思源，他们几个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是给陈老师的谆谆教诲分不开的。所以，今天他们要把亲爱的老师请去坐上位…… 昨天回来后，他就把自己想让二姐把终身托负给黄凤明的想法向父母和二姐说了。 他们就特别留意黄凤明的言谈举止，一家人见此子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言谈举止也比较稳重，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而赵重阳这段时间，在黄凤明面前，也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提到自己的二姐，作为一个未婚青年，他当然清楚赵重阳的用意。 所以，这次到赵府来，黄凤明也仔细地看了一下这位知书达礼的赵家的二千金。其实前些年黄启明是经常见到赵家二小姐的。因是二小姐从五岁起，就和黄启明他们在同一所私塾读书，一共读了五年，才没有继续学习。 不久赵重阳又来私塾读书，二小姐就天天来接送弟弟。所以，赵重阳对自己的这个二姐，感情是特别深厚的。 一年多没见到赵二姐，二小姐是长得越发亮丽了。她集端庄、美丽、大方、大气于一身，有一股与身俱来的高贵典雅的气质，叫人一看就心生亲近之感，这是一般的富家千金所不具备的。 具有这种气质的女人，那怕她的容貌只有九分，都比那些具有十分的容颜，却只能当男人玩物的女人，更容易吸引男人的眼球。 所以，那怕你贵比帝王将相，都会对赵二姐这种女人产生好感。 何况，赵府二小姐的颜质至少可以打95分，黄凤明自然一见倾心，怦然心动，决定回家去给父母商量，趁赵二姐还没有许人家，请媒人前来提亲。 不一会儿，刘家的客人们也来到饭堂来吃早餐。他二外公、舅舅和表兄、表姐们，再次向他表示祝贺。 吃完早餐后，巧玲也不知道避嫌，过来就拉着赵重阳的手问过不停。赵重阳就带着她去放烟花，哄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看着这一对小儿女比以前更亲密无间了，两家大人都很高兴。 中午，赵重阳的大姐夫周代富和大姐也带着两个女儿来了，并带来了价值不菲的贺礼。 午饭后，赵重阳把姐夫介绍给恩师，希望趁府学还没有开学时，陈老师能给周代富指点一番，使他在学业上能再升几个台阶。 这样周代富就在赵家庄住了几天，每天都到陈老师那里去请教学问。陈老师这几天的指导让周代富终身受益，为他今后能勉强考上进士，取得同进士出生的资格分不开。 赵重阳为了表示对恩师的尊重和感谢，他让父母出钱将私塾扩大成学堂，教师由陈老师去聘请，附近村寨的孩子都可以来读书，教师的月钱一律由赵重阳家负责。 一般教师的月钱五到十贯，名师的月钱十五贯，陈老师的月钱二十贯。同时，赵无忌代表赵氏家族，给了陈老师千贯的谢师礼。 黄凤明见了赵二姐后，心里非常满意，当天下午就回去了。 第二天准备聘礼、第三天，他和父母就请 陈永福老师为媒，带着聘礼到赵家来提亲了。 由于双方都没有意见，又是儿子的授业恩师作媒，这个面子是绝对要给陈老师的。 所以赵重阳的父母根本没管聘礼的多少，直接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这样，赵重阳就正式称黄凤明为二姐夫，周代富也高兴地称黄凤明为连襟。 赵重阳知道，黄家不算富有，最多算小康之家，只有八十亩水田和一片山岭。 为了让二姐嫁过去后，能过上幸福而富足的生活，他让黄凤明以自家山岭的木材作为加入纸厂的底金，将纸厂两层的份额转让给他家。 黄家这片山岭虽然足够大，但除了每年能为他家提供烧柴外，木材本身并不管钱。所以，黄家山岭每年并没有明显的收入。 但黄家父母想，从今年起，每年可能有上千贯收入了。 还没有等黄凤明的父母从暗自高兴中醒来，赵公子赵重阳又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惊喜：“我们赵家纸厂不仅仅是我们赵家庄的纸坊，还包括我外公家那边纸坊的一半，还有朱家庄朱成刚家纸坊的一半，大姐夫他们周家纸坊还在谈判中，谈妥了也有一半，到时几家纸坊的纯利润不下于十万贯，从今年年底开始，你们每年将获得二万多贯的年终鸿利钱。” 赵重阳的话，不仅是惊呆了黄凤明的父母，就是黄凤明也心里激动，不经意间，他家即将迈入万贯家财的富豪行列。 二姐的婚事订下来了，赵重阳也准备去南京了。再过三天，赵重阳他们休学的时间就到了。 根据府提学的安排，考起了的举子将集中培训一年，然后各人根据自己的特长，可以选择和府学的学生继续学习，也可以选择出门四处游学，两年后到京城去参加省试及可。 临走之前，赵重阳到赵家大院中最神秘的一处所在去看了一下。清明前十多天种的一分多地的玉米，已经长出了一寸多高的嫩叶。 一分多地的红薯秧已经冒出了新芽，一分地的辣椒苗也有两寸多高了，再过几天就可以移栽了。 这一个角落是赵从重阳的植物实验地，由两个老仆人带着七八个五十多岁的家奴负责管理，由赵重阳的二姐和丫鬟小被看负责技术指导。赵重阳将具体的耕作技术写在纸上，交给二姐，由二姐和被看去指导他们生产。 这三样植物，是赵重阳七岁那年，在南京赵家店铺，遇到的前来采购丝绸的波斯商人带来的。 当时，连比带画，问他们那里是否有辣椒、红薯、玉米、洋芋，有就带一些种子过来，他准备高价购买。 说了半天，那胡商才搞清楚，说前三样波斯已经有人在种了，洋芋还没有见过。一年后，波期商人每一样带了些来，当时花了一百贯的丝绸，这胡商才同意交换。 经过前两年的培育，今年基本上可以大面积种植了。玉米除了在这里种植了一分多地外，在南京赵家码头让年老些的家奴开荒种了几亩，在这里的码头边，也让人种了几亩。 辣椒苗可以种植六亩多，红署苗今年可种植近二十亩，多数红署秧苗赵重阳还是决定用船运到南京赵家码头的荒地上去种植，毕竟两百多亩的荒地，现在最多占用了五十多亩。 有了辣椒，豆瓣酱就可以扩大生产了。有了玉米、红薯，一些不能种植稻子的荒坡、沙滩都可以产粮食，有了粮食，酿酒、喂猪都可以扩大规模了。 把家里的大事理清楚，赵重阳才和赵本华、赵云贵等人乘船去南京。 第19章 武神来了 府学的学习，对赵重阳来说，意义不是很大。 因为所有的学习内容前面已经学了几遍了，对于过目不忘的赵重阳来说，所有的内容几乎可以背下来。 唯一有意义的是老师对列次考题的解析，以及列次省试前十名的答卷分析。然后，每个人根据这些考题并参照优秀答卷自己练习做题。 赵重阳在做这些试卷的时候，力求四平八稳，尽量保持中上水平。所以，虽然他是本届解元，但由于他故意隐藏实力，老师们对他的平价并不是很高。 相反，黄凤明和王达平都受到了府学几位老师的亲睐。赵重阳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应酬，有空闲时间就好进行一些机械设计和改进。 每学习半个月，府学就要放两天假。这时，士子们可以三三两两地出去放松一下。 每次出去，他们同一私塾出来的六个举子，加上王达平和他大姐夫周代富，有时周代富还要带两个好友来，大家一行十来个人，要么到天香酒楼喝酒吃饭，要么让酒楼派马车将他们带出去到处游玩。 一切开销自然是赵重阳包干，因为他家已经是南京府名副其实的首富了…… 不觉光阴荏苒，秋去冬来，又一年即将过去。 腊月中旬，书院放假。这天一大早，赵重阳就回了到飘香洒楼的住处。 他昨天下午有事去了赵家总店，昨夜就在那边息的。 谁知一大早居然看见师傅周大兴来了（其实是昨天下午到了的），他正在和一位满头白发，胡子也花白的老人闲谈。 老人有六十多岁的样子，可看上去比周大兴还有精神。 见师傅来了，赵重阳很高兴，还在远处就开始打招呼：“师傅，你老人家好久来的？” 周大兴见是徒儿来了，高声喊道：“重阳，快来见过你大师伯。” 赵重阳见师傅只提了大师伯，没有提姓氏，已经猜到此人是谁了，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孩儿赵重阳见过大师伯，祝大师伯健康长寿。” 那老者哈哈大笑：“大兴呀，你收了一个好弟子。你看，才十来岁就如此有礼貌，听说去年还中了解元。” “好孩子，来把手伸给师伯看一下，内功是否有些火候了？” “你就是被武林人士称为武神的天下第一高手周侗大师伯？”赵重阳激动地拉着周侗的手问道。 周侗道：“你小子果然聪明，一猜就猜中了。哦，看来习武的悟性也不错，五岁开始习武，短短五年，已有七八年的内功火候了。” 赵重阳如实答道：“那是因为我练了王镇南师伯赠给我的《五禽秘籍》，所以这一年多以来，内功进展很快。” 几个人交谈了一会儿，赵重阳便邀请周侗到赵家庄去做客，并询问了周侗的近况。 周侗告诉赵重阳：“我目前在相州汤阴县岳家庄，收了个得意门生名叫岳飞，另外还有四个记名弟子分别叫牛皋、王贵、张显、汤怀。” “五人中，岳飞悟性最高，且天生神力，无论学文习武都上手很快，我不但传他武功，还教他兵书战策，希望他大后，能成为一个统帅之才。” “其他四人只想习武，不喜学文。牛皋、王贵力气较大，上了战场可成为勇将，而张显、汤怀力气稍逊一些，但比较稳重，可成为副将。五人一年生，今年都只有9岁，岳飞居长，汤怀最小。” 赵重阳知道，在另一个时空，周侗有一老来子，名叫周清。一直身体不好，二十岁时便死了。 根据岳飞他们的年龄推断，这时应该有十七八岁了，还没有死。于是便问道：“周师伯，不知周清周师兄现在在何处安身立命呢？” 周大兴道：“忘了告诉你，你周清师兄可是你大师伯的终身遗憾和悲痛。他本来遗传了你师伯的根骨，自幼聪明，是习武的好材料。” “谁知十五岁时，被仇家打断了脊椎，好好的一个练武奇才，便这样报废了。我也是去年在南京时，才听一个武林人士无意中说的。” 赵重阳道：“不知传说中的千年续断是否存在？如果有，何不找来一试。” 周侗苦笑道：“千年续断确有其物，终南老怪贾平安就有一节，但他不卖。” “他要人拿着宝刀去把他脚上的铁镣去掉，就同意给，否则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说出藏在何处，更不会卖。” 赵重阳心里好奇地问道：“他的双脚怎么会让人锁起来了呢？” 周侗答道：“他老婆不知道遭了什么意外，把右腿骨弄断了。” “他听说有一位前辈奇人有千年续断，便去偷了来给他老婆医脚。可是等他弄回千年续断回来，他老婆已经失踪了，他便把那一节千年续断藏了起来。” “后来那位前辈奇人让他把那东西还回去，他不肯，死活要等他老婆回来用药。” “前辈奇人一气之下，来到终南山，用玄铁打造的铁镣将他锁在铁柱上，将钥匙抛入大江中扬长而去。不久，他又得到消息，他老婆跟着情人私奔了。” “这一下，他心情大变，发誓只要脱困，便去把那对狗男女杀了。于是放出话，谁要是将他脚上的铁镣弄下来，他就将那节千年续断相送。” “消息传出，引来无数的武林人士前往。许多江湖奇士自制了无数的钥匙都打不开那把锁。” “就是找了宝刀宝剑去也无济于事。因为他要求的不是把中间的铁链异断，而是包括双脚上的铁箍，这就加大了难度。因为铁箍套在脚上，不可能用宝刀去砍。” “再锋利的宝刃都不可能将玄铁制成的铁箍削断。因此，去了无数人，就是把你们南京新造的宝刀拿去试了，都没有成功。” 周大兴接着说道：“你大师伯终究心不干，还是想用宝刀并仗着深厚的内力，想削断玄铁箍。” “听说南京城有人卖宝刀，才想着买一把去试一下。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宝刀是你们的铁器坊造的。” 赵重阳道：“刀不行，但可以用造钢刀的材料造几把钢锯，用钢锯把玄铁圈锯断是完全办得到的。” “这样，反正现在北方天寒地冻的，终南山地处秦岭山区，早已大雪封山，不如大师伯到赵家庄住上一段时间，待过了年，冰雪融化了，让师傅陪着你去。” “或者再多呆一两个月，四月中旬我的学业完成了，和你们一起去，也许我去了，不用钢锯，用专用的简易工具就可以打开了。” 赵重阳想，后世的开锁专家，用一根钢丝就可以打开复杂的锁，那铁镣上的锁再复杂，难道比千年之后的那些锁还难开吗？ 想到这里，他就说道：“要不，我们回去一边制钢锯，一边由我来教师伯用钢丝开各种锁，到时去了做两手准备，先用钢丝来打得开就更好。” “万不得已，才用钢锯来锯。毕竟用钢锯来锯玄铁，也是一件狠费力的事，主要是怕伤到那老怪的脚。 周侗见他如此热心，当即同意去赵家庄过年。次日，几个士子收拾好书箱，和周侗、周大兴兄弟二人一道坐船回了赵家庄。 进了赵家大院，赵重阳就将周侗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二人听说周侗是周师傅的堂兄，又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自然是非常欢迎，吩咐厨房多备好酒好菜招徒周师傅。 周侗一身居无定所，四十岁以前又在西军当教官，后来又到京城飘荡了一段时间，四十五岁那年，才在贼窝中救出一名女子，是昆仑派掌门的师妹颜秋水女侠。 这颜女侠一生仗剑江湖，行侠仗义，虽然容颜娇好，但始终没有遇到中意的郎君，故当时三十二岁了还是小姑独处。 这次从清风山下经过，中了清风山淫贼王成仁的迷约，救人不成，反而被王成仁等擒上山寨。 幸遇大侠周侗恰巧经过，除去了王成仁、燕富明两个首恶，救下了显些失身的颜秋水和一队商人。 互通姓名后，颜女侠才知道在清风山救他的居然是江湖第一高手，武林人士梦中都想结交的风云人物周侗，自然是一见钟情。 经不住颜女侠的软磨硬泡，两年后，二人争得昆仑掌门同意，喜接连理。又过了一年后颜女侠生儿子时，在难产中死去，周侗一个人将儿子辅养成人。 谁知三年前遇到仇家偷袭，将十五岁的儿子脊椎打断，从此他儿子周清就成了残疾人。 现在好不容易又看见了希望，周侗心里暗暗发警：“儿子，放心，为父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周大兴见周侗一时走了神，赵重阳叫了他两声都没有听见，便拉了他下：“大哥，你又在想侄儿了吗？重阳要咱们过去用饭了。” “哦…哦，没什么，走吃饭去。” 饭菜摆好了，酒也倒好了。赵无忌父子二人，陪着周师傅两兄弟用餐。赵无忌首先敬了周侗一杯，周大兴也跟着陪了一杯，周家兄弟二人又回敬了一杯。 周侗虽然已经听周大兴说了，周家的白酒味道如何醇正，越放酒越香，味道也越浓，是天下最好喝的酒，只是容易喝醉。 赵家的酒和菜的味道确实是不错，别拘一格，若不是下午还要到刘家村去，周侗真想来个一醉方休。 吃罢中午饭，三个人坐上马车到刘家村去了。到了村口，让赵安将马车直接开到铁器坊。 赵重阳向舅舅刘玉华介绍了周侗周师傅，并说明了来意。三人便直接来到了枪械坊，赵重阳将画好的图纸交给刘金龙和成大康，让他们照着图上的样式，先制十把钢锯出来。 并强调锯齿要细、密、短，要用比较硬的钢材。 谁知，这次多造出的钢锯，师傅们用来切割钢材，非常方便，无意之间，铁器坊又多出了一种新型工具，加快了机械加工，也加快了枪械的制造…… 第20章 膨胀 三人在刘家村呆了三天，受到了赵重阳二外公的热情接待，白酒、蒸菜、炒菜、炖菜，赵家厨子会的，刘家的厨子也全部学会了。刘玉华主管生产，吃饭时，天天来相陪，刘玉波跑外销，三天两头不在家。 这三天，早上赵重阳就叫周侗两兄弟用钢丝开各种锁，反正刘家铁器坊，这个时代各种型号的锁都造得有，他们拿来用了还回去就行了。 下午，刘二爷陪着那两兄弟喝酒，赵重阳就到枪械房去给成大康、刘金龙和几个对机械加工感兴趣的师傅们讲解简单的机械原理：齿轮的应用，连杆的设计，杠杆原理、滑轮的使用等…… 睌上，周侗教赵重阳自己最得意的枪法，梨花枪法。 这套枪法是周侗晚年所创，集高家枪、杨家枪、石家枪以及大唐名将罗成的罗家枪的长处为一体，长枪舞动之处，如千树万树梨花绽放，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虚实。 分不清虚实，就可以让对手无从接招，很适合在战阵中拼杀。可在敌人手忙脚乱之时，又突然可以化虚为实，几记快招，招招如闪电：“柳暗花明，铁骑穾出，银瓶乍破，石破天惊，亁坤失色！”招招夺命，不留余地。 特别是最后两招“石破天惊和亁坤失色”，如果内力充足，使出来时，内力透过枪尖，隐隐有风雷之声，很难有人躲得过。 第三天下午，十把钢锯制好。三人把锯条上好后，拿来钢条，锯十多下，就换一把锯，用到第五把钢条就锯断了。 赵重阳解释道，同一根锯条不能用得过久，否则发烫后，锯条容易断裂，今后大家使用时都要注意到，要么换锯，要么换锯条。 第四天早上，三人回到赵家庄。回来时，赵重阳从刘家村带了五十支校正了的燧发枪。这批燧发枪有效射程一百五十米，最大射程二百五十米。 全部可以用可粒弹药，击发后，重新装弹药时，不需要清理枪管。比散装弹药节约时间，上阵对敌时，杀伤力惊人。 赵重阳准备在赵家庄保镖队中，先选五十个弓箭射得较准的当枪手，先学会燧发枪的使用，今后以这部分人为教练，逐步扩展到所有的保镖队。 此外，此次机械坊之行最大的收获其实并不是燧发枪，而是火炮和左轮手枪。 用钢材浇铸的火炮有三种类型：一种是重量为四百斤的大炮，口径一百五十毫米，炮管长两米。最大的射程是三千米，有效射程一千米，赵重阳决定将这种炮主要安装在船上、城墙上和移动马车上，到时对付攻城的敌人、或敌人的战船和陆地上的骑兵等。 第二种是重量为两百斤的中型火炮，口径一百毫米，管长一米五，最大射程一千五百米，有效射程八百米，主要装在炮架上用人工驱动，对付敌人的步兵或骑兵，也可以装在小一些的船上。 第三种是轻型火炮，重量一百斤，口径八十豪米，管长一米，最大射程一千二百米，有效射程600米，可装在小型快艇上，也可以放在马车上，随时取出来临阵对敌，当然三种炮都不算特别笨重，可以配备给今后的专属炮兵。 另外，枪械坊这次成功制成两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火器，左轮手枪。 根据赵重阳提供的图纸，由成大康和刘金龙联合，手工操作了两个月，幸好有机库和车床，为一些小型零部件的加工提供了可操作性。 第一支造好后，他们派专人送到了赵家庄的火器房，造子弹的弹药任务早就交给了凌振，空壳子弹拿过来后，凌振经过多次实验，终于掌握了子弹的用药量。 只是这个时代毕竟没有炸药，火药的威力有限，射程也比较厂。最后，测出第一只左轮手枪的最大射程只有四十米，有效射程只有十五米。 第二支枪在第一支机基础上作了一些改进，又用的是有堂线的枪管，并加了便于瞄准的准心，最大射程提高到七十米，有效射程达到了四十米，基本上达到了后世小型手枪的标准了。左轮手枪的制造成功，为今后进一步制造后堂枪打下了基础。 重阳让成大康、刘金龙和另外两个老师傅带着几十个徒工（全是家奴）专门负责造左轮手枪及子弹。今后配备给保镖队的主要负责人和特战队的队员，储备足够多的时候，还可配备给骑兵。 赵重阳三人回到赵家庄后，赵公子一边继续扭着周侗指点武功，并把五禽秘籍拿出来请周侗帮着参详。 周侗不愧是武术大师，照着秘籍练了几遍后，便找出了秘籍中的一些破绽。他根据自己的练功经验，将这些破绽一一加以修正，使之成为一种真正的上乘功法。 五禽秘籍的内功功法可分为动功和站桩功两种，这是与一般内家功法不一样的。一般的内家功法都只有站桩功（或静坐功），就是通过打坐或站桩练气，并让真气在筋络间游走运行来提升功力。 但五禽功法的动功融合在招式中，在循序渐进地练习五禽秘籍中的招式时，内气也会随着筋络有序运行，功力自然也会随着招式的演练而缓缓提高。 只是，要把五禽秘籍中的各种招式和周侗传授的梨花枪法融合贯通，周侗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内力不足。 周侗决定输二十年功力给他，让赵重阳的功力尽快提升，以适应练习这些复杂招式的需要。 但赵重阳坚决不同意，他害怕师伯失去了二十年功力后，万一被江湖上的仇家得知，联合起来找他报仇，到时他就不能从容应对了。 周侗告诉他，问题不大，只要连续七天不间断的按时服用百年老参等灵药，然后闭关修炼，基本上可以恢复原来的功力。 因为周侗说他在三十岁以前就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恢复起来很快。而赵重阳家不缺钱，花点钱买些灵药级别的药村应该承受得起。听见大师伯如此说，赵重阳只得应允。 果然，赵家花了上万贯的钱，买回了十几支百年以上的老参，有两支足足达到了三百年。还买到两支五百年以上的灵芝以及几百年的首乌。 周侗一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些灵药都足够用几次了。于是便很快就给赵重阳输出了二十年的功力。 为此，赵重阳还专门找了一间静室，让周师伯吃药练功。而他和他师傅周大兴轮流在门口守着为周侗护法，饭也由他二人送，不让其他人接近。 由于所用药材充足，药效好，七天过后，周侗的功力就完全恢复了。 周大侠恢复功力后，又用了一个时辰，为他理顺了身上的筋脉，输通了堵塞的筋络，今后赵重阳练起功来，就再也不会出现真气运行不畅的情况了，再加上五禽内功法的动静结合，功力提升将更快。 周侗说，最多再过五年，就可以助他打通任督二脉，二十岁过后，完全有望成为武林超级高手。 由于周侗的有意栽培，赵重阳的武功进步快，逐渐进入高手行列。这对于武林人士来说，这就是再造之恩，于是赵重阳决定正式拜周侗为师，加入金剑门。 周侗见他的姿质胜过林冲、卢俊义等人，与岳飞不相上下，便答应正收赵重阳为徒，将其与岳飞并列为关门弟子。 年关将近，和赵重阳合作的各方都获得了预期的效益，其中刘家今年获利四十万贯，周家获利二十二万贯，威远镖局获利二十八万贯，朱玉成家获利十五万贯。 按道理，赵家获利应该是是四家的总和还多，但因为买家奴、造枪炮的本钱开销都是赵家独力承担，所以，赵家实际净赚了八十五万贯，其中纸赚了二十五万贯，所以他二姐夫家今年凭空获得了五万贯的巨额鸿利。 有了五万贯的银钱，黄家已经迈入富豪的行列。 富豪当然要有富豪的派头，要不等到赵家二小姐过门后，看见你这小门小户的样子，那像个什么话。 所以，黄凤明的父母得到这笔钱后，首先决定开年后，将自家的院子扩大重修，同时决定去买一些奴才或请一些佣人回来帮着打点家里。待到新居落成后，就将赵二姐娶过门。 总之，过去的一年，一切都在膨胀。赵家及其合作者的金钱在膨胀，赵家的实力也在不断地膨胀…… 第21章 万通商会 年前，王镇南让人择好了吉日，于腊月二十六这天，为王达宽和白小荷举行婚礼。 当然，这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喜事。在办这件事之前，腊月二十日，赵重阳决定将几大加盟盟友中的主要成员召集起来，先宣布一个重大决定，就是成立南京府万通商行（或商会）。 今后愿意加入的，赵家今后开发的新产品产生的鸿利均可以共享。 原来大家共享的鸿利主要是纺织、纸坊和白酒，香水的产量还比较少，仅限于赵家和威远镖局，而铁器坊的利润仅限于赵家和刘家。 今年，赵重阳决定先开发香皂、肥皂、酒楼，如果条件允许，还可以考虑开发水玉（玻璃）产品。 赵重阳说，只要大家愿意加入，我们支持刘家、周家、朱家到其他府州去拓展市场，赵家负责新产品的开发和苏杭二州的市场。 而以威远镖局和赵家、刘家保镖队为为主，成立万通商行保镖总队，预计先招青壮一千二百人，加上原来的人数，保镖总队将扩大到一千八百人，威远镖局一干镖师负责训练保镖队，并带着保镖队对货物进行武装押远。 这次会议在南京赵家码头进行，在这之前，赵重阳就出钱让王镇南找人专门修了一栋大楼作为万通商行的总部。 出席这次会议的有：赵家代表赵无忌和赵重阳，刘家的代表刘二爷和刘玉华、刘玉波，威远镖局的代表王镇南、钱力平钱先生和王达宽，周家的代表家主周启富、周启贵兄弟二人还有周大善人周启华，朱家代表朱玉成和朱成刚父子，以及朱玉成的堂弟朱玉儒。 当然，赵重阳不会强迫任何一方必须加入，不愿意加入的就维持现状，货物自己销不完的，可以按本地价格的六折卖给万通商行，由万通商行帮着处理。 众人权衡利弊后，倒是大家都愿意加入。这样，赵重阳就讲了商行的宗旨和会规，大家一至同意推举赵无忌任会长，刘二爷、王镇南、周启富、朱玉成为副会长。 会议对各人的工作进行了分工：赵无忌负责总部事务及货物的总体进入，以及赵家各种作坊的生产。 刘二爷负责率领刘家商业团队开发扬州府的业务以及管理好刘家的作坊，朱玉成家负责朱家下辖的作坊和临江县的业务，并负责拓展镇江府的业务。 周家除负责既有的业务和作坊外，还负责滁州的业务拓展。 赵重阳要求，除镖局外，每家的人员要进行业务培训：每家选择十个年轻有为的商业人员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商贸业务培训，每家派一个精通业务的骨干来担任陪训教师，赵重阳有空时也将亲自来授课。 每家选五名青年男女到飘酒楼来进行厨师培训，学习酒店管理和做各种菜，以便到各地开展酒楼业务。 每家选派十个通文墨的来学习算学知识，由钱小波、钱小安二人担任培训教师。 培训完毕后，朱家派六人到周家管理帐目，周家从旁协助，周家派六人到刘家管理帐目，刘家协助，刘家派人到赵家管理帐目，赵家派六人到朱家管理帐目，大家交换进行财务管理，帐目上自然做不得假。 钱力平钱先生任商会财务总管，兼理天香楼、赵家码头的帐目，每家派二人到总部协助钱先生管理财务。 王镇南任保镖队总队长，周侗、周大兴任总教练，各位镖师任教官兼营连负责人，各镖的子弟中下级负责人。 保镖总队下辖三个营。一是总部直属营负责总部及各家作坊的保护，具体分工，朱家作坊招聘四十八名额，总部正副排长负责陪训，周家作访，四十八人名额，总部派正副排长负责培训。 天香楼、总部即赵家码头，一个连两百人的名额，总部派人培训。赵家一百五十人名额，刘家一百五十人名额，共六百人，三个连组成直属营，王镇南兼任营长。 二是水军营营长钱小波，下辖三个连六百人，及部分水手几十条货船和一些巡逻快艇。今后就负责江面上的武装押运。 三营是陆军营，下辖三个连，若干马车，车夫由士兵兼任，主要负责陆地的武装押运。无外出任务时，除正常训练外，所有保镖队士兵都要参加总部或驻地负责人安排的的工作任务。 此外，既然是商会，大家自然是要交会费，今年其他四方各交五万贯，赵家自己出二十万贯作会费。 用于造船，买马车，以及保镖队的刀枪、连弩、盔甲、火炮、弹药的开销，几家作坊自己制造的东西用了，也要把人工、原材料等成本价折算进总帐。 每年的利润是销售总量除去所有工作人员的工资、奖金和成本的耗费后的积余，所以那怕某一方的人力多一些也没有关系，因为统一由商会发了工资的，干得好的还有奖金。 每年的纯利润赵重阳提十万贯出来作新技术开发的奖金，余下的赵家占二成，其余四方每家一成半，剩下的两成作会费，用于下一年的开销。 商会的事安排完毕后，会长赵无忌对大家道：“现在告诉大家我们商会成立以来的第一件喜事，就是我们万通商会的王镇南副会长的长子，保镖总队的王达宽营长将与白小荷女士喜接连理，佳期定在腊月二十六日，二十五日我们就将此地招待前来贺喜的宾朋。 这是我们整个商会的第一件大事，到时大家一定要前来贺喜，讨杯喜酒喝，在此我代表王副会长邀请大家，就不在给各位一一发请帖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预祝两位新人的婚礼圆满成功。 果然，腊月二十五，万通商行总部就开始接待前来贺喜的宾客。万通商会成立时，没有邀请南京府城的巨商大贾们前来贺喜，悄无声息地就成立了一家资金上百万贯的商贸巨无霸。 这－次，许多商家都想与商行搭上关系，趁此机会献上一份厚礼，到时说不定可以收获一些实惠了。 比如说，他们供不应求的香水，通过渠道长期能拿批发价，进一次货赚的钱就把礼金补起来了。 赵重阳认为，过去的一年，白小荷为大家多赚了几万贯的收入，所以，他以私人的名义，奖励白师姐两千贯。 另外，腊月二十六这天，赵家出了礼金五千贯。刘玉华、刘玉波各出礼金两千贯，其他各房凑了两千贯。朱玉成父子出礼金两千贯，朱玉儒出了一千贯。周代富因是亲戚，单独出两千贯，周启富、周启贵共出了两千贯，家族凑了一千贯。 在钱先生的提议下，威远镖局一干老兄弟，一至同意今年赚的二十多万贯中，提五万贯出来作大家的贺礼，王镇南不同意，认为提多了，钱先生折中？，降成了三万。 最后，收的礼金全部汇总，居然有十二万多贯。办酒席用去一万多贯，最后余十一万贯。众人都说，这是近十年来，南京府最盛大的一次婚宴…… 王达宽和白小荷的婚礼，在一片贺福声中终于落下了帷幕。年关将近，客人们陆续回家准备过年了。 今年的除夕，赵家庄更是空前的热闹。 几个月前，赵无忌赵庄主让人将赵家庄的一块二十多亩的洼地用泥石平整起来，将细沙子和煤渣铺在上面。 在北边搭起了高台，高台两边各修了两栋大楼，一栋作村里的酒楼，有客人来进货时，就在这里吃住，另外长期给驻扎此地的保镖队，和各个工坊的工作人员准备一日三餐，饭菜只收成本价，所以保镖队的和各工坊的工作人员都愿意在这里吃午饭和晚饭。 因此，仅仅在酒楼煮饭和打杂的男女工作人员就有近五十人。而另一栋楼房，主要住保镖队的士兵。 现在，由赵庄主出钱，全村人在这里举行大型团年活动。庆祝除夕，庆贺新年。这天下午，仅团年的鞭炮就一串接一串不停地放，足足放了一个小时，而晚上的烟花更是从子时放到寅时。 总之，过这样一个年，赵重阳家仅烟花爆竹就放了几千贯的钱…… 新年在人们的欢歌笑语中很快过去。过了正月初七，周侗和周兴大二人准备出发，到终南山去找终南老怪贾平安。 而王达宽手下的一个连长，将带着一个连两百人的保镖队押着一百辆马车，趁雨季没有到来之前，押送一批铁器、布匹、棉麻纱、制白酒和酒精的若干套蒸馏器，也及几十名制白酒、香水、香辣酱、酱油的家奴随二人北上。 当然还带了一批玉米、红薯、辣椒等种子北上，他们到了河南境内就和两位周师傅分手。 保镖队将带着周侗周师傅的亲笔信继续北上相州，到汤阴县岳家庄找王贵的父亲王云华王员外，让他按信上所说先招人将各种作坊办起来，然后安排人把几种作物种植起来，再考虑到汤阴县和相州城买店铺做生意、开酒楼。 第22章 攻打黑虎寨 北上的保镖队只带了少量的银票就出发了，因为他们沿途可以卖货物，特别是万通商会的纸张、铁器都是这个时代质量最好的东西，遇到识货的商家，肯定要大量买进。 而香水和宝刀、宝剑，更是吸金利器，二两一瓶的香水卖一百贯，一两一瓶的五十贯，他们每样带了一千瓶上路，宝刀、宝剑每样带了一百把，赵重阳规定每把宝刀、宝剑卖价不下于两千贯。 所以，等保镖队到达汤阴时，他们身上的金银已经不下于四十万贯了。由于这批货物价值过于巨大，赵重阳让王达宽亲自出马押运，白小荷随车队前行，负责商业事务。 这次带出来的保镖队员半数是原刘家和赵家的老队员，新队员也是家奴中选进去的或赵刘两村的原住居民，全部是知根知底的人家。 这个连的连长是原镖局的镖师袁术明，他的二十岁儿子袁诗华任一排长，带着三十骑在前面开道，并负责沿途打探情况，这个排的另外二十骑在车队的末尾，殿后保护。 保镖队第一次远行，又是如此庞大的车队，沿途自然要惊动占山为王的土匪。 所以，赵重阳给他们配备了强大的保护力量。五十支遂发枪，并且平均每个人配五个连弩匣子，除五十名枪手外，每个人一把纯钢打造的朴刀，一套轻质盔甲，一张防护面具。轻质盔甲和防护面具全部由钢材制成，虽然比铁甲薄，但防护力比铁甲好得多，具质量只有铁甲的一半。 因此，他们只要穿上盔甲，戴上防护面具，他们的防护力相当于重甲兵，而质量则是轻甲骑兵。所以，赵重阳鼓励他们，临阵杀敌，大家完全可以一往无前，敌人很少伤得到你们。 车队晓行夜宿，平均每天走八十里路左右。 沿途有村宿村，有镇缩镇，遇到大型集镇和府城、州城、县城，试情况停留一至两天，卖掉部分货物，又开始出发。 他们选的线路这次都是不通水路的地方，出发一月有余后，车队到达商丘。 一路上，吓退了十多股劫道的强人，灭了五个山寨，抓了五百多俘虏，遣散了二百多愿意回乡务农的，还剩三百余人，愿意跟着他们到岳家庄讨生计。 获得马匹一百二十五匹，获得粮食一万多斤，缴获银钱三千二百多贯，发奖金（折合银票用）一千五百贯。 一个多月后，车队来到商丘。此时，周侗和周大兴两位大侠，已经和王达宽他们分手，西去西安府了。 王达宽他们在这里停留了三天，将山寨缴获的粮食全部处理完毕，买了些路上用的生活必须品，又出发了。 他们准备先到开封府，将货物进一步卖空后，才继续北上相州。在商丘城了解到，走最近的一条路到开封，要经过黑虎山下。 但黑虎山的强人去年又火并了另外几个山头，实力大增，现山寨的人马已经发展到一千六百多人，是方圆百里之内实力最强的一伙强人。 为首的强人自称金刀李民胜，据说善使一柄五十斤的金背大砍刀，有万夫不挡之勇。手下还有什么小罗成崔文，赛秦琼莫当等人，勇力皆不可小视。 当然可以不走这里，先往东北走一百余里后，再往西北行，就可以绕过黑虎山，只是要多走一百二十里路。 王达宽与袁诗华和白小荷等人商议，白小荷劝王达宽绕道西北。 她说道：“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毕竟这伙土匪实力太强悍了，是我们的七八倍，我们虽然有盔甲和连弩、钢刀，甚至还有燧发枪和轻型火炮，但赵公子说过，燧发枪能不用就最好不用，因为这是今后战胜金人的利器，过早暴露了，金人就有可能会采取防范措施。” 而袁术明则认为相反，他说道：“沿途我们已经打了几仗，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土匪虽然人多，我们可将马车拦在前面，用连弩和火炮招呼他们，实在靠近了不是还有人平四枚手榴弹吗？天下的土匪都是一个尿……哦…特性，打顺风仗可以，一旦溃败，纵使有千军万马都不足惧。” 袁术明本想说“天下的土匪都是一个尿性”，但立马想到有侄儿媳妇在场，赶紧改成了特性。 王达宽听了袁术明的分析，更加坚定了想打好这一仗的想法，他说道：“袁叔叔的分析有道理，到时我们虽然不大量使用燧发枪，但可以选五个打枪打得最准的将带头冲锋的敌将斩杀，敌人的势气必然会受到影响。” 特别是要将金刀李民胜首先斩首，其他人就不足畏惧了。依我说，根本不用在前面布车阵，这样反而会阻挡我们冲锋。” “到时，只要燧发枪一响，几个强人头儿一倒下马，土匪们说不定还以为我们会使什么妖术，转身就逃，到时我们就负责追上去抓俘虏就行了。” 不绕道的事情就这样定了，白小荷又提了一个建议，我们现在共有三百多匹马，只有一个连的人马，还要留一部分人看着马车和俘虏。 我们现在有三百多个俘虏，让愿意骑着马的报名跟着我们拿着木棍冲锋，仗打完后，每个人奖励一贯线。 黑虎山离商丘一百余里路，第一天他们在离黑虎山一百来里的黑虎镇住。 黑虎镇上有两千多人，因为附近的村庄和黑虎镇都向黑虎山的黑虎寨交了保护费。 所以不是逼急了，黑虎寨的强人还是不会轻易下山祸害附近的村镇，否则逼得附近的村民全部逃跑了，就没有人向他们交钱粮了。 因此，他们在黑虎镇休息还是很安全的。只是他们住进镇里不到一个时辰，大寨主李民胜就接到眼线的报告：明天上午将有一个上百辆马车的庞大的商队经过黑虎山去开封府。 既然是到京师开封府的商队，那车上肯定都是管钱的东西，上百辆马车，哈哈，这一票干成，一年都不会挨饿了。 一接到消息后，山寨的几个当家头领简直乐坏了，当即决定明天一大早就用饭，只留两三百老弱病残和家属守山寨，其余的大小头领带着三百骑兵，一千步兵全部下山寨。 下山后，众人在白石坡那一带给我守着，到时从坡顶往下一个冲锋，估计那些商队的保镖就被冲散了，到时我们就将就他们的马车，连拉带推就把物资推到寨子下面，然后慢慢用马驮上山寨就是了。 大当家金刀李民胜安排好明天上午的事情后，因为高兴，就将小罗成和赛秦琼等人留下来喝酒，当夜几个人喝得大醉而归，当然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他们在人世的最后一次聚会。 第二天天不亮，店家根据王达宽他们的吩咐，准备好了饭食，众人吃了饭，套好马车，天刚发白，一行人就浩浩荡荡沿着官道往黑虎山方向而去，行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眼看黑虎山已经不远了。他们将车夫早换成了俘虏。 所有的士兵全部穿好盔甲，防护面具也套在了头盔后面，上战场时，面具转一圈过来就可以遮住面部，只露出双眼和鼻孔。 面对敌人的箭矢，只要不是运气特别坏，恰好箭中双眼，一般都不会有危险。 报名参加骑马冲锋的俘虏有一百六十三人，每个人昨天在路上就准备了一根一丈二长的木棍，这时已全部拿在手里，跟在一百多骑保镖队员的后面。 还是一排长袁诗华带着三十骑在前面探路。他身上带的宝贝可多了，有一支左轮手枪，一把朴刀，两盒连弩匣子。 又走了二十分钟，袁可明派人回来报告：“前面不远处，就是上黑虎山的山坡叫白石坡，土匪们在坡顶严阵以待，前面是两三百骑兵，后面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估计也不下于一千人。” 王达宽令车队继续前进，来到离白石坡两百多米远的地方，令人将马车在开阔处围成内外两圈，剩余的俘虏和第四排的五十名士兵站在车阵中央，守护马车。 其余的三百余人全部骑在马上，准备迎接土匪的进功。负责狙击土匪头领的五名神枪手，各人找好掩体。 王达宽带着三百一十多骑来到坡底，只见土匪们离他们大概有两百步（三百米）远，为首一个土匪在坡顶喊道：“我们是黑虎寨的好汉，只劫财，不杀人，识相的留下马车直接滚蛋。若不答应，我们冲下来就鸡犬不留，全部把你们杀死在山上喂野狗。” 王达宽在下面举着朴刀回答道：“你就是金刀李明胜吗？听说你武艺高强，好生了得，下来我们见个真章，你若胜得了我手中的刀，我把性命都交给你了，东西自然也属于你的了。” “既然你们不听招呼，想找死老子就成全你们。弟兄们给老子冲！” 道路狭窄，只容得下三骑并行冲锋。土匪们进了两百米以内，王达宽传令：“连弩准备发射。” 于是根据平时的训练，前三排爬在马背上发射，稍后三排坐在马背上发射连弩，最后面的则站在马背上发射。 一时间，箭雨一波一波的飞向往下冲的匪徒们。李民胜和小罗成以及赛秦琼冲在前面，三人皆有盔甲，他们又将宝剑拿在手里不断的拔打箭矢，所以尽管后面不断有人倒下，他们三人确始终没有中箭。 但因为路太狭窄，速度又太慢，不一会儿上百具户体和百余匹空马就堵塞了道路。最后的二三十匹还没有移步，就冲不下去了。跟着他们三人冲进一百米之内的不到二十骑。 由于要不断躲避飞来的箭矢，加上助跑的路太短，土匪们的速度始终提不起来。 呯…呯，冲在前面最中间的李民胜同时身中两枪，倒撞下马来，几秒钟后，小罗成崔文头部中枪，倒下马身亡，紧接赛秦琼及后面数人又不断中枪中箭，死得最慢的一人离他们都至少有五十米。 十分钟不到，三百名敌骑死伤过半，加之主要头领全部战死，正如袁术明所预料的一样，坡顶上的土匪们一下子就往山上溃败。 王达宽下令，让俘虏们下马将死户抬来丢在山下，把空马牵下来，受伤的全部押下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道路清理干净，王达宽找来几个轻伤的俘虏，令人给他们包扎好后，叫他们带路去攻打山寨。 又吩咐二排长带着人去驮十门炮上山，并让剩下的俘虏将缴获的马匹全部带上，到山寨去托东西。 第23章 游学准备 半个小时后，王达宽等人带着几百人攻到黑虎寨山门外，在离黑虎寨寨门两百多米远的地方停下。 王达宽让两个俘虏上前喊话，向他们说，快打开寨门投降，否则攻进山寨，谁带着反抗就杀掉谁。 两个俘虏上前走了几十米后，对寨墙上的人喊道：“兄弟们，我是石老七石伟，我们受伤被俘后，万通商会的王头领不计前隙，让人为我们受伤的人包扎伤口，他们是大仁大义的好人。” “王头领说了，让大家打开寨门，无条件投降万通商会。到时，愿意回家的每个人发两贯钱，二十斤粮，各人回家种地。” “无家可归或不愿意回家的，跟着他们到河南。” “他们万通商行将会去河南湘州汤阴县的岳家庄，在那里开办各种作坊，需要几千人，大家到那里干活，包吃住，每月两贯钱。” “我们受伤了的几十个兄弟都愿意跟着他们去。我劝大家也跟着他们去，当土匪没有任何前途，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 “大家快点把大门打开，石头垒的寨墙挡得住官兵，挡不住万通商会的人，他们有天雷。天雷－响，寨毁人亡。” “谁带着人阻拦，不让万通商行的人进寨，一会儿冲进去首先杀他，再杀其他帮凶。王头领说了，让我从一数到十，如果你们还开寨门，他们就要召唤天雷了。一、二、三……十。” “哈哈，你们哄鬼呀，当大家都是傻子，现在石老七已经数到十了，天雷怎么还没有……” 寨墙上那个文士打扮的人刚要问“天雷为什还没有响？”响字还没有念出，只听“呯！”的一声响，寨墙上那非常嚣张的中年文士，号你小张良的娄师爷，眉心冒出一个血洞，摔下寨墙一命呜呼了。 紧接着，“轰隆隆……轰隆隆”，保镖队十炮齐发，两百多米的距离，有六炮轰在大门上，有四炮轰在寨门附近的门框上，大门一下子就被轰开了。 寨墙上刚才企图负隅玩抗的两百多土匪，跳下寨墙就往寨内跑去。王达宽、袁术明等人趁机率领大家攻进了寨内。 跟着保镖队上来的石老七等人，又奉命去劝大家到聚义厅前的的练武场结合，不来的一会儿被搜出来，就真的无活路了。 不一会儿，除了死亡的一百一十多人，和负了伤的十多人以外，有十多个骑兵骑着马逃跑了。 有十多人，翻出后寨的寨墙上山顶了。另外搜出十多人，正想带着平时的积蓄逃跑，被当众处死。 共俘虏一千四百二十八人，其中有四百多人就是附近山下的村民，愿意重新回家种田，每个发了两贯钱，二十斤粮，各人带着回家。 剩下的近－千人，每个带二十至三十斤粮食下山放到马车上，剩余的物资和钱财全部用马驮下寨，最后放把火烧了山寨。 幸好白小荷他们沿路又买了几十两马车，加上货物也卖出六成以上，大多数马车已经空了，才把堆积如山的粮食和其他货物装完。 到达山下时，已到上午十一点过。王达宽让大家坚持一会儿，下了山过后才找合适的地方埋锅造饭。 不一会儿，白小荷已将这次打黑虎寨的收获汇总，向王达宽报告，跟着北上的新俘虏九百九十九人，其中女子二百二十六人，全部是15到25岁的年轻女子，大多数都是各村镇挑选来送到山寨，供强人取乐的，只有少数几人是抢上山的。 所以，他们都是被自己家乡父老遗弃了的年轻女子，虽然容貌都不丑，但没有一个愿意回家，全部选择北上。 粮食还有七万斤，马匹有三百二十二匹，骡有十二头，毛驴有十五头。 金银钱财除了奖励和发放出去的，还剩一万五千多贯，其它还有各种部皮、器械若干。 看了汇报清单，王达宽现在是真的相信了临走前赵重阳说过的话：“王师兄，遇到劫道的强人别怕麻烦，按你们的装备，他们只有挨打的份。” “遇到不长眼的，直接把山寨灭了，不仅练了兵，而且还有可能赚钱，总之是不会陪本的。” 在王达宽他们一路过关斩将，在零伤亡的情况下，就直接灭了为祸一方的大寨子黑虎寨的时候，赵重阳、王达平等一干举子正在府学听老师们授课。 转眼，赵重阳等人又在府学学了两个多月了。三月中旬，为期一年的府学集中培训结束。 结速之前州学的几位教授又给几百名举子进行了几场省试的模拟考试，赵重阳故意隐藏实力，成绩保持在二十名以内，考得最好的一次取得了第六名。 王达平和黄凤明实力相当，始终在前十名以内。老师说二人有望取二甲进士，发挥得好，可以冲进一甲之例。 而他大姐夫周代富受到了陈永福老师的指点后，改变了学习方法，又经常和赵重阳、王达平、黄凤明等人交换学习心得，讨论一些有争议的题目。 加上用蘸水笔写字，节省了大量学习时间，所以这一年周代富技艺大进，考试名次始终在前五十名之列，经常和赵本华、赵云贵二人名次靠近。 他是府学的老生，对他原来的实力老师们都很清楚，见他中举之后，居然技艺大进，都为他感到很高兴。 对老师们他说道：“继续努力，有望考上三等进士，搏个同进士出身的功名。发挥得好，有望进入二甲之列，搏个进士出生。” 赵重阳已经同周代富、黄凤明、王达平、赵本华、赵云贵、谢正元、胡淘书等人约好，回家准备几天，然后就随着商团一同出发游学。 商团开发商贸业务，他们则结伴游学，体念人生，饱揽山川胜景。 但几个人今年出发后，要等到两年大比（省试）之后的后年年底，才能回归。 刘巧云和赵二姐赵琼花都到了出嫁的年龄，赵刘两家就催着黄凤明和王达平分别将两位姑娘娶回家中后，再去游学。 既然两家大人催得急，择日不如撞日，赵重阳人虽小言却不轻，一语绝断：王家定在三月十八，黄家定在三月二十二，把新人娶过门，一个月后，两对夫妻度过蜜月，大家就出发。 黄家父母庆幸，幸好年前进帐了几万贯，现在刚好把新居修好，就要娶新人过门了，黄凤明的父母笑得合不拢嘴。 表姐和二姐的出阁宴自有两家大人操心承办，赵公子每天只是忙他自己的事情。 他把刘金龙、成大康、凌振和几个有天赋的年轻家奴叫到一起，继续学习机械方面的知识。并叫他们如何进行简单的机械设计。 两三个月时间过去，成大康他们的左轮枪生产技术日趋成熟，由于有机床的存在，每个人可以负责加工一至二样主要零件，逐渐形成了流水线操作。 现在他们已经造出了上百支左轮手枪和足量子弹。年后，两位师傅和王达宽他们走时，只有二十多支库存量，他拿出十多支配给保镖队连级以上主官，并给白小荷和袁术明也配了左轮手枪，还赠送了两位师傅一手一把宝剑和手枪。 手枪是稀罕的东西，二人欣然接受，宝剑二人没有接。因为在当世，能够让周大侠周侗亮剑的人很少。 现在有大量库存了，赵重阳将左轮枪下配到保镖队排级干部，并且每个排安排五支作为教练枪，要求在训练燧发枪、弓箭、连弩、投弹过后，轮换训练手枪。 同时，赵重阳还给每一个士兵配五支投枪。投枪长两尺，对阵时，百米之外就能伤敌。 此外，每一个连，至少抽一个排练习操作各种火炮。三百斤的重炮6个人操作，两百斤的中型炮四个人操作，一百斤的小型炮三个操作。 规定了训练项目外，赵重阳还制订了保镖队《步兵操典》，让各连排除了操练基本的刺杀动作外，还要根据步兵操典进行队列，体能等各方面的操验。 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四家人完成了嫁娶。 接下来，赵重阳让外出游学的士子，这一个月全部集中起来参加南京赵家码头的保镖队训练，连弩、刺杀、遂发枪、投枪、投弹样样都要掌握。 这样，外出游学时，才有自保能力。而且王达宽和黄凤明二人有武功基础，赵重阳还要给他们二人各配备一把遂发枪。 王达宽和刘巧云的新房本来就布置在万通商会总部，不存分居。但现同样是新昏的黄凤明到这里培训来了，赵重阳不可能让新婚的二姐独守空房，又让人在这里给他们另外布置了一间住房，让她二姐也暂时到南京万通商会来住。 恰好各地需要大量能写会算的年轻人，赵重阳让父亲在家奴中找一批识文断字的的年轻女子来参加培训，选去选来只选到十多个，这时王达宽和白小荷带着两百多年轻女子回来了。 这些女子全部是从各山寨中解救出来的，其中居然有近三十人粗通文墨，让她们参加财务人员培训肯定比在作坊干活轻松，所以凡是选上了的，没有不愿意。 这样，两位新媳妇就在这里当起了算学老师。 在其他几个士子忙于培训的时候，赵重阳却回到了刘家村，带着刘巧玲和十几个年轻的女奴，后来加进了五十名北方带来的年轻女子，利用生石灰、草木灰和油脂为原料，经过十多天的反复实验，第一次制出小儿手掌大小的肥皂五十多块。 接下来，就开始进行批量生产，截止赵重阳他们出发时已经生产出了五百多块。赵重阳将产品推销的事情交给了白小荷，初步订价十贯钱一块。 同时，他告诉刘巧玲等人，如果在肥皂中加入各种香料，就可以制得香皂。让她们自己试着把香皂制造出来。 赵重阳将肥皂、香皂的用途告诉他父亲 ，让他在赵家码头选址修香皂和肥是作坊。核心技术就由刘巧玲等人掌握好。 第24章 游学（一） 刘巧玲虽然兰心慧质，聪明绝顶，但才将近十一岁，虽然掌握了肥皂和香皂的核心技术，但还不适合单独管理作坊。 何况作为赵重阳名义上的女友，赵公子希望她多抽时间学习各种知识，把自己的知识水平和各方面的能力都提高。 所以，赵重阳将香皂和肥皂作坊的管理交给两个得力女奴朱秀儿和汤琳琳，由她俩全权负责，并争取带出一部分助手，以便为今后在其他地方建立新的生产线培养储备人才。 四月二十二日，万事俱备。赵重阳、王达平等八位举子将随着商团外出游学。 商团这次派出的人员主要由总部和赵家、刘家为主，明面上目的是为了打通苏杭二州的商路，全面抢占天下最富裕的江南市场。 其时，赵重阳心里还有一个暗中的目的，与江南大豪方腊建立关系，当然最好是将他拉上万通商会这条商业航母，今后就算他想要在江南起事，也有可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商团这次带出来的货物，全部是江南一带的紧俏货和新奇货，全部是有钱都不易买到的东西。 如万通商行的白纸，铁器（特别是一些炊具、刀具和木工用的工具等）、宝刀、宝剑、肥皂、香肥、神仙醉系列酒、酱油、豆瓣酱、活字印刷书籍等多种商品。 活字印刷的事情，赵重阳没有超什么心？赵重阳只是让铁器房将活字印刷术作了改良。 这时的活字印刷术虽然已经开始应用于书籍印刷中了，但因为活字是用木头制成的，多用几次后，字体就容易变形损坏，所以许多印书籍的作坊仍然喜欢用雕版来印刷。 赵重阳给父亲赵无忌提了个建议，让他去找瓷器坊制做一部分铸字的模具，然后用铅来制作活体字，这样字体就不会搞坏。 将活字印刷的活字改成铅字的，印出来的书籍成本将大为降低，这样印出的书籍就可以降低一成的批发价卖给经销商，那江南巨大的书籍市场就必定有他们的一度之地了。 此外，万通商行印刷作坊印书的纸是加了棉麻和苦楝树皮的纸，一是书籍不易破损，二是书籍不会长蛀虫。这些，都为万通印刷作坊的兴旺奠定了基础。 商团这次苏杭之行，除了带了大批商品外，主要还带着几百个各行各业的管理人才和技术人才，有开店铺的掌柜，有开酒楼的经理和领班、厨师，有开神仙醉白酒作坊的管理者和技术员，有搞活字印刷的技术负责人等…… 本次商团的总负责人是刘二爷的儿子刘玉波，负责率领保镖队保护商团的是钱先生的大儿子钱小波，他是保镖总队水军营的营长，这次又兼任商团副团长，率领水军营两个连400人，30艘小型轻便快艇，保护着80艘货船兼战船前行。 第一站是镇江，然后依次是常州、无锡等地。 一年前，商会就已按赵重阳的要求，提前就在这些重镇的江边，买了一块较大的地修建码头、酒楼和店铺，为万通商会的人往来住缩提供方面，更可以为州县的商家前来进货提供方面。 过年前，赵无忌派出得力家奴刘文杰带着几个人来到镇江。 当刘文杰在城外江边用100贯钱卖下那一片五十多亩的荒滩时，不知有多少人骂他是二傻子。 谁知比这傻的事还在后头，他居然在这里大兴土木，招人修起了码头，简易街道，店铺和酒楼，还修了一批库房，两三个月的开销就不下于一万贯。 “真是败家子！不知是谁家的二世祖，跑到这拉屎都找不着野狗吃的地方来修房造屋，建街道，筑码头，真是钱多了找不到地方花了呀！” “谁说不是。你们看这里离其它码头有两三里，离镇江闹市区有五六里路，有谁的船会停到这里来？”…… 可是，半年过后，再也没有人说刘文杰傻的人了。 当万通商会的产品在这里畅销之时，陆路、水路到这里进货的人络绎不绝，不久这里的店铺就被小商贩租赁一空，酒楼的食客不断，住缩的客人常常爆满。 具有心人留意，生意好时，这个码头上的营业额可以达到三万贯。 由此可见江南的富人们对万通商会的产品的需求量有多大，商人们对万通商会的商品喜爱到何种程度。 南京离镇江只有近一百八十里的水路，一行人早上七点出发，顺风顺水，下午三点过后就到达镇江商会自己修的码头了。 船靠岸后，众人将部分商品卸到码头的仓库里，留下部分人看守船只，其余的人上岸吃饭休息。 赵重阳等人下了船，用过饭后，也不休息，让码头的负责人派两辆马车给他们，并找两个在码头打工的本地人给他们当向导和驾车，一行八人便准备出去游玩去了。 他们打听了，这镇江附近，让骚人墨客流连忘返的地方有着名的金山寺，还有距此五十多里的道教香火兴盛的茅山。 年龄较大的这名本地伙计叫谢子才，三十多岁，在家里排行老大，谢正元认他为本家，叫他大哥。 众人上了马车后，谢正元便问道：“这个大哥，你看我们几个人这下半天到哪里游玩合适？” 谢子才道：“今天下午只能到金山寺游一下，或者是到闹市区去看一下镇江的人文风貌。如果要去茅山，需要专门用三天时间，来回各一天，在山上玩一天。” 于是，一行两辆马车直接转道金山寺。金山寺位于镇江城西北的金山上，离镇江五六华里。金山寺布局依山就势，使山与寺融为一体。 金山是江南佛教圣地，当年梁武帝萧衍曾在金山设立了庄严隆重的水陆道场，诵经设斋，礼佛拜忏，追荐亡灵。 从此金山名气大振，香火不断…… 大宋虽然尊崇道教，但对佛教也没有进行过分的打压。 所以，赵重阳他们一下了马车，一踏上金山寺的石阶，就感受到了浓浓的佛教氛围。 此时虽然已是下午三点左右，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还是很多，有的虔诚的信徒，从第一级就开始叩头，三步一跪，一直叩到山门外。 他们几个人沿石阶缓缓而上，到了山门外，赵重阳交了100两银票的随喜功德，领了一些香蜡和纸钱发给众人，大家一起到菩萨面前烧了香，才到各处去游玩。 白娘子水漫金山的传说，早在唐代就传开了，所以，大家这次来游玩，就是想来看一看传说中白娘子和法海斗法的地方，看一看镇压白娘子的雷峰塔。 谁知是他们几个搞错了，雷峰塔在杭州西湖边。 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防止歹徒袭击，八个举子这次出门，一人一把精钢宝剑，两盒连弩，赵重阳、王达平、黄凤明各人还带了一把密秘武器左轮枪，只要不遇到大批的土匪袭击，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几个人把金山各处都游玩了一遍，随处欣赏前朝才子们游玩时留下的佳作，眼见时间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了。 几个人便开始往回走。刚走到大雄宝殿，知客僧便来相邀：“方丈德光大师请几位游学的士子到方丈室叙话。” 既然是方丈相请，几人自然不便推辞，便随知客来到到方丈室。 方丈大师见这群士子温文尔雅，便请坐下，让小沙祢给各人献上香茶。 大家闲话了一回，大师对赵重阳给寺里献一百贯钱的香火钱表示感谢，希望他们随时到金山寺来游玩。 见天色较晚了，方丈叫他们在寺里用过斋饭再回去，众人道了谢，向方丈和各位长老告别，便坐马车返回了酒楼。 用过晚饭后，王达平等人向刘玉波建议，让刘玉波他们带着商船先行，他们游了茅山随后赶来便是，大家可以在苏州相会，留一艘快艇给他们当运输工具就行了。 刘玉波和钱小波商议后，决定留下两艘快艇，并留下二十人沿途保护他们。 不说赵重阳等人留下游茅山，且说次日，刘玉波和钱小波二人继续率领船队沿大运河南下，第二站是常州。 镇江到常州和镇江到南京的水路远近悬殊不大，顺利也只需要三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到了。 这天，二人率领的商团船队行了大约一半的水路后，来到一处两边都是悬崖峭壁的峡谷，叫黑风谷。 整个谷长大约有五六华里。商团的船是两路纵队前行，前面是十多艘快艇开道。 当整个船队的船大约行到狭谷的中部时，前面开道的快艇就返回来报告，前面出现了五六十艘海贼的船，拦着不让咱们的船过去，让咱们停下船，放弃反抗，由他们押着我们去到指定的码头，把货物下到岸上后，就放咱们的空船回去。 否则，待他们冲到船上时，便鸡犬不留，人全部杀死抛尸江中，货物全部取走。 其时，关于如何对付水贼，在赵重阳的督导下，钱小波带着全营进行了几次演练。 听见有水贼前来袭击，钱小波让在镇江把货卸掉了大半的十多条船作好战斗准备，迅速靠上去结成阵形。 他自己则上了来报信的快艇，先到前面去察看敌情。 行了十多分钟，来到前面，这时，前面的十多艘快艇早已严阵以待，赵重阳让快艇让出通道，让大船来对敌。 这时跟上来的十六艘大船排成斜向前的s阵型缓缓前行，每首船上的士兵早已把盔甲披挂整齐，每艘船上的甲板上，两边船舷边上，都露出六门火炮和两架三十六管的火箭。 每门小炮的精准射程是600米，现在前面水贼的船离他们还不到300米，估计不会放空炮。 这时十多艘大船又排成倾斜向前的s型阵型蜿蜒前行了100米，双方相距只有200米了。 钱小波让自己所在的快艇又前进了50米，他站在快艇的甲板上，用铁皮喇叭高声吼问道：“前面是哪里的朋友？我们是南京府来的万通商团。要想给我们做朋友，就请让开水道，让我们通行。” “我们到达常州后，我和刘掌柜必定带上重礼到山寨至谢。如果想要我们的好东西，就请放船过来，各凭本事。如果我们输了，命都多交到了你们手里，东西自然也是你们的了。” 只见对方其中那条最高大的战船上，站起来一人答道：“我是海龙邦的大当家翻江龙于海龙，凡是我于海龙的海龙邦看上的东西，在扬州到杭州这条水道上，没有人敢不给，否则就是船毁人亡。” cl“现在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乖乖的把船驾着跟着我们走，到了我指定的地方把货物卸下后，就放你们安全的离开。 钱小波手一挥，他们的小舟返回船队中，他取出螺号吹了起来。 “呜一一”螺号发出一声长鸣，船上的炮手开始迅速瞄准目标点火，“轰隆轰隆…轰隆隆”，一阵阵闷雷响过。 每艘船发射了一轮炮，打中了水贼十几艘船，其中有九艘被打中了吃水线以下，有的有一个破洞，有的有两个破洞，船漏水了，根本堵不住…… 起初，水贼们听见闷雷响，还以为打雷了。 可是抬头望天上，虽然有些云彩，但也不像雷雨天气。 众人心里正在疑惑，突然他们认为船体被哪来的飞石击中，剧烈晃动起来。 一发炮弹于海龙坐船的甲板上，当场砸死两人，甲板上出现海碗大的破洞。轰！一发炮弹击中脆杆，脆杆倒下又砸伤了两人，于海龙也差点负伤。于海龙赶快下令没有被砸漏的船调转头逃命。 谁知这时，他们和万通商会的船离得太近了，有的船还没有调转头，第二轮又响起，又有十二艘船被炮弹击中下半部分开始漏水了。 水贼们见堵不住破洞，船先后慢慢的下沉。船上的水贼纷纷手里拿着一些武器跳进水里…… 第25章 海龙邦的覆灭 钱小波等人正在感觉那些水贼可笑，跳水逃命手里还拿着武器，又没有人要在水中与你们打斗。 几秒钟过后，他们就明白了。这些匪徒中，大多是亡命之徒，临死也要找个垫背的。许多水贼跳水后，不是游向自己一方的船请求救援，而是身上带着水刺、凿子和小锤，游向钱小波他们的船。 钱小波他们这时终于明白了，这些水贼是想潜到他们的船下去凿他们的船底，把他们的船也整漏。 真是丧心病狂！钱小波命令大家准备好连弩，待水贼靠近时，便用连弩射杀他们。 不一会儿，上百个跳下水的水贼被射死水中，但仍有几十人游到了他们的船下。 侥幸游到船下的水贼们，拿出工具就开始凿船底。“咣！咣…咣！”“糟糕！船底怎么是铁皮的？呀，不对，铁皮沾水要生锈，是钢材？天！这么贵的钢皮用来钉在船底，这也太浪费了。” 是的，在扬州、南京、杭州这一带水路上，除了朝廷的漕运船只海龙邦不敢动外，其余跑水路的谁不怕海龙邦。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赵重阳一方面给自己的船安上火炮和火箭，也便有充分的力量自保。一方面在船底铆上一层较软的钢皮，这样就不怕水贼凿船底。 这一下，水贼们彻底没辙了，在船头船尾喘口气后，扎个猛子，逃命去了。 侥幸逃得性命的于海龙见一会儿就损失了近一半的船，心疼得不行。“看来这万通商行的好东西自己是享受不到了。 罢！罢！罢！我于海龙今天认栽。传令，大家回转码头，回到山寨去休息。” 一场战斗，半个小时就结束了。钱小波他们连火箭都没有用上，于海龙就带着人远远地逃窜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钱波命令二连长带着人打扫战场，把坏在江中的破船用绳子拖到常州码头找人修好。 打扫完战场后，他就带着二连驾着二十艘快艇保护着商团前行。钱小波自己则带着剩余的快艇和刚才参加战斗的大船，载着一连的保镖队去于海龙的老巢，灭了海龙邦。 二连长请求将一排50名士兵加强给他们战斗部队，而他自己只需三个排150人保护商团船队下常州就可以了。钱小波同意了他的请求。 于是，钱小波让手下从江水中捞起十几个水贼，让他们带路去灭山寨。钱小波先抓住一个救上来的水贼，问他愿不愿意带路，水贼摇摇头，表示不愿意。 钱小波将之杀了，令手下抛进江去。又指着第二个水指问：“愿不愿意带路？” 这个水贼有些犹豫，钱小波又一刀将他杀了，抛进江中。 剩余的水贼见钱小波比他们都狠，全部跪在甲板上，声称愿意带着他们去攻打山寨。 在水贼向导的带领下，钱小波他们的船冲出山谷后不远，就驶进了一条水上岔道。 这条岔道虽然是一条支流，但水流量较大，江面也是足够宽阔，钱小波他们200料的船，三只船并行都没有问题。 沿着这条水道上行了十多里，就找到了水贼泊船的简易码头。 于海龙带回的船全部停靠在这里。钱小波让一个排长带着30人守住码头，防止攻下山寨后，水贼下山夺船逃跑。 并交待，他们上岸后，让那个排长带着船工把船开到对岸。 钱小波让一连长伍安贵带人从船上带三门小炮上山，同时让全体人员带好装备：每人一把钢刀，两个连弩匣子，两颗手雷。 然后，在向导的带领下，向水贼的老巢攻去。爬了近半个时辰的山路，他们来到了土匪的山寨前。钱小波他们在离土匪寨门三百米远的开阔地前停下。 因为不能前进了，上去的三百米路坡度陡，两边高，中间低，宽度不足四米，两边是悬崖。大批的人马攻上去，别说小贼站在寨墙上居高临下拿弓箭射你里，随便放一些大石头滚下来，可能就全部完蛋了。 钱小波察看了地形，让伍安贵带人把炮架放好，把炮架起来，装好弹药，准备点火发射。 他拿出喇叭开始喊话：“山寨里的水贼听着，你们如果主动打开寨门投诚，就只惩办几位作恶多端的匪首，其余的一律既往不咎，放你们一条生路。 否则，待我们攻下山寨，一定严惩那些负隅顽抗的人。” “哈哈，笑死我了。我们现在就站这里一动不动，你来杀我们呀，来呀”“我们好怕呀，来呀，你飞上来呀。只要你们敢上来，看见了吗，我这寨墙上有的是石头，从这上面掀下去，毫无阻碍的滚到你们那里来了。任你有千军马都休想冲进寨子。” 钱小波问侧面的俘虏：“站在寨墙上的那几个人都分别是谁？” 俘虏答道：“两个答话的分别是海龙邦的二当家和三当家，另外几个人也是邦中的几个主要的骨干，唯独不见大家。” 不一会儿，火炮准备完毕。伍连长问钱小波：“是否可以开炮了？” 钱小波指着寨墙上的人说道：“让炮瞄准寨墙上的几个匪首，先把他们轰下来，免得他们在那里嚣张无比。点火！” 接着钱小波吩咐伍连长：“一会儿炮声一响，先不忙着进攻。等到第二轮炮把大门轰开后，才发起进攻。” 不一会儿，三门小炮连续轰出去，第一炮稍微偏了一些，把离他们较近的另外两个人轰下了寨墙，紧接着二三炮同时命中目标标。 二当家和三当家被当场轰死，同他们站在一起的水贼骨干也非死即伤。 钱小波让炮兵们干快清理炮堂，第二轮炮对着寨门轰，争取两炮就把寨门轰倒。 轰！轰！轰！三门炮再次发出怒吼，寨门如竹笋壳一般破裂，并倒在了地上。 寨墙上寨门附近的人，见几个头领全死光了，加上寨门也已倒地，他们已经阻挡不住万通商会的人了，全部往寨子后面跑去。 那么，关键时刻，于海龙跑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于海龙带着人逃回来后，本来以为万事大吉了，谁知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头目到他住的院子报告，万通商会的人跟着俘虏找上山寨来了。 他今天下山，船虽然损失了近一半，但人打死和失踪的不过一两百，对于他这个上千人的大寨，并没有伤到元气。 他带着人跑到寨墙上一看，钱小波拿着喇叭正要喊话。 他已经被钱小波他们的炮打怕了，他又不知道今天在江中万通商行的人是如何将他们的船打烂的。 只是直观地感觉到寨子守不住了，于是便对二当和三当等人说道：“你们带着人守寨门，见他们要冲上来就放石头砸死他们，我今天不舒服，寨子就交给你们几个了哈。” 说完，就带着两个心腹死党朝后寨跑去，再也不管手下的死活了…… 钱小波见寨墙上再无一个水贼，知道他们已经放弃前寨，准备各奔东西了。 于是让一排留下十个人看守俘虏和火炮，他和连长伍安贵带着人冲了上去。一边冲，一边发出命令：看见小贼喝令他们放下武器投降，不听招呼的用连弩招呼，成堆的用手雷轰。 不要傻呼呼地冲上去与他们拼杀，他们还有七八百人，看累死你们。” 说话间，他们就攻进了水贼前寨。钱小波让大家分班去抓俘虏。他和伍安贵各带一个班冲在最前面。 他们冲进后寨一看，几百水贼乱作一团：有的拿着自己积蓄和贵重东西从住房跑出来，有几个居然为争夺金银大打出手。 这时，只见远处一个独立的小院门口，几个水贼正在把大包小包的东面往外搬。 钱小波问身边的俘虏：“那是不是余海龙的住处？”俘虏回答是。 钱小波让伍连长带人去把余海龙等人解决了，把那些东西全部收缴过来。 他自己则让一连的士兵将这里围起来，让大家放下手里东西蹲在地上无条件投降。水贼们见商会的人要包围他们，才想起刚才只想到逃跑，许多人连兵器都没有带，才想着回营房去拿武器。 钱小波大声吼道：“全部给我站住，不许乱跑，蹲在地上，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只要大家听话，我们就不伤你们的性命，否则，他们就是下场。” 恰好这时，他看见七八个不听招呼的家伙，正在一边用眼睛瞟着他们，一边往营房走去。钱小波手一挥，身边的几个保镖队员举着连弩就是一泼箭雨，在没在任何症兆的前提下，许多人身中四五支箭，当场死亡，只有一个很幸运，只中了一箭都不是要害，所以只有他还活着。 他顾不得箭伤的疼痛，立马跪在地上向钱小波叩头，请求饶他一命。 钱小波用连弩对着他的咽喉就是一箭：“我最恨那些不听招呼的人，既然你选择了不听话，那就只有死！”说到死字时，他的眼里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气。 水贼见钱小波杀伐果断，不敢再把他的话当儿戏，纷纷放下武器和手里的东西…… 半个多小时以后，伍安贵连长已经带人将山寨搜察完毕，每个水贼也把身上藏的钱财全部交了出来，否则一旦有人告发，搜出的钱奖励一半给告发者，藏钱的人被当场处死。当然，也不能污告，如果那个污告，同样受到惩罚。 不一会儿，统计结果出来后，钱小波一看，这一次抄于海龙的老窝，收获真不小： 俘虏水贼八百二十多人，道得到大批的粮食和布匹。获得白银一万二千两，铜钱二万多贯，还有一百三十匹好匹。 总之，于海龙积攒了多年的家当，全部便宜钱小波他们了。这一仗的收入完全可以与王达宽他们打下黑龙寨的收获相比。 打扫完战场，清点好财物已经是下午两点。众人上山之前，只是匆匆忙忙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这时已经饿了。 于是钱小波便让寨子里负责煮饭的二十多个女子升火煮饭，再派一部分俘虏给她们打杂。饭煮好后，全体人员吃了饭，大家才押着俘虏把山寨的物资运下山去，运了两次才运完。 钱小波带着最后一批人正要点燃山寨，撤离下山。 伍安贵伍连长带着一个妇人和孩子来到钱小波面前对妇人说道：“这就是我们的钱营长，也是我们这支商团的副团长，你有什么话就对钱营长说。” 那妇人拉着三岁的儿子跪在钱小波的面前说道：“钱营长如果给我们母子二人留条活路，我就告诉你两个密秘。” “哦，你有什么秘密说罢，我保证不伤害你们母子二人。” “第一个秘密就是这个孩子不是于海龙的儿子，而是我先夫伍秀才伍德金的儿子。我是与先夫成亲一月后，在回娘家的途中被于海龙一伙瞧见，他们见奴家生得貌美，便杀了先夫和随从，将我抢上了山来。当时奴家已经身怀有孕。” “第二个秘密是于海龙还悄悄地在我们住的院子的水缸下面，偷偷地藏着一批金银。这次时间紧，就没有取出来。当然，他有可能是想把它留作东山再起的本钱。” 钱小波说道：“你说的如果是实话，我不但会放过你们母子二人，还会向赵公子请求，给你们母子二人留一笔生活费用。” 钱小波立即带人到于海龙住的独立小院，让人搬开水缸，把上面的泥土和石板刨开，果然看到一个地窖，在地窑中找到八千两白银，一千两黄金。这真是一笔意外收获啊！ 当钱小波带着人把这最后一批财宝搬到码头边时，刘玉波和二连长又带着一批船来接他们来了。 钱小波正愁有可能船少了载了货物就有可能载不了人，这下船足够了。 钱小波他们载着大批物资和俘虏到达常州码头时，已是晚上九点，众人卸下物资，安顿好俘虏时，已经是子夜了。 当常州的负责人得知钱小波他们去攻打于海龙的老巢的消息后，又听说赵公子他们已去茅山游玩，就给刘玉华提建议，派快马去通知赵公子，让他前来处理一些善后事情。 赵重阳当天傍晚就得到通知，第二一早就随着来人骑马出发了，留下王达平七继续游茅山。 赵重阳到了常州吃过午饭，就和刘玉波等人听钱小波讲打山寨的经过。 赵重阳听了过后，说道：“真是无独有偶，王达宽率陆军营第一次出去时，打下了大寨黑虎寨，没有什么伤亡。” “钱师兄率水军营第一次外出，遇到水上的巨寇于海龙，也把他给灭了，同样也没有什么伤亡，看来我们的水军和陆军营的训练成果还是不错。” “当然也说明了两位师兄人虽然年轻，确实也有领兵作战的能力。” “老规矩，你给王师兄一样，指挥有方，奖励80贯，一二连正副连长每人奖60贯，各排正副排长每人奖40贯，班长每人20贯，士兵每人15贯。就从缴获的钱里面开销。” “另外，于海龙的老婆提供藏银地点有功，留1000贯给母子二人维持生活，带回南京总部好生安置。” 这时，钱小波反应：“一连长伍安贵对于海龙的老婆林吉兰很关心，看是否可以撮合二人一下。” 赵重阳笑道：“这是好事，况且伍连长与林吉兰前夫同姓，儿子跟着伍连长姓也算是认祖归宗了。” “钱师兄一会儿问一下伍连长，我再叫廖培香去问一林吉兰，伍连长今年31岁，过去当镖师挣的钱少，怕养不起家，现在在保镖队每个月能挣10贯钱，奖金和分鸿除外，足够养家糊口了。” “如果愿意，回去后就让他们把亲成了，到时让总部和保镖队给他们好好操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