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王爷竟是绝世强龙!》 第1章 虚伪的太子 夏国。 天牢,刑房内。 一名俊朗少年穿着囚服,被绑在刑架上。 他耷拉着脑袋,面如白纸已经失去了呼吸,浑身满是一条一条的鞭痕,血肉外翻鲜血淋漓。 有些地方旧伤混合着新伤,流出腥臭的脓液。 就在这时,刑房的门被推开,一名身穿四爪蟒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目光荫翳地打量着刑架上的少年,装腔作势道:“辰弟,刺王杀驾的事情已经彻查清楚了,你并不是幕后主使。” “太子殿下,人……已经死了……”旁边的狱卒小心翼翼上前,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 太子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在天牢里呆了这么久,几乎把所有的刑罚都尝试了一遍。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不可能扛得住! 死,是迟早的事情! 他就是算准了时间,才故意姗姗来迟地公布调查结果。 明明计谋得逞,脸上却要装出痛苦惋惜的神色,艰难地挤出两滴泪水,“什么?我不是吩咐你们,拷问时一定要注意分寸吗?他可是本宫的至亲手足啊!” “辰弟!都怪大哥来晚了!是大哥没照顾好你啊!” “滚开!都滚开!”刑房外传来女人愤怒的声音,紧接着一名雍容华贵的女人推开狱卒闯了进来。 她看见刑架上已经断了气,连身体都逐渐冰冷的少年时,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 紧接着快步上前,紧紧地将少年拥在怀里。 一时间,痛彻心扉的哭声响遍了整个刑房。 几名狱卒见况准备上前将两人分开,太子却冲他们使了个眼神,随后装出一副自责的模样,“,这事儿都怨我,要是我能早点查清真相,辰弟就不会死了,您要打我骂我出气都行!” 啪! 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瞪着眼睛怒吼道:“夏奎,你少在这儿假惺惺,谁不知道刺王杀驾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阴谋!” 夏奎愣神片刻,万万没想到竟有人敢当众掌掴太子。 他目光荫翳,似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强忍着怒火说道:“,我能理解您的丧子之痛,但您也不能空口白话污我清白,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污蔑?”气到娇躯颤抖,恨不得咬碎了牙。 有些话不能太直白地说出来,但她心里跟明镜一样。 当今夏皇的皇位,是从她夫君、也是夏皇亲兄长的手里抢来的。 为了彻底坐稳皇位,也为了让那些前朝遗老死心,夏皇派人除掉了亲兄长的全部子嗣,对外则宣称意外或者失踪。 只因夏辰那时候年纪尚幼,再加上装傻装痴和的极力哀求,才勉强逃过一劫。 可夏辰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次醉酒后将装傻的秘密告诉给了从小一块长大的贴身丫鬟,却不知那丫鬟是夏奎安插的眼线! 因此,才有了这场刺王杀驾的阴谋。 夏奎买通了夏辰身边的护卫,让他们故意打着前朝的旗号刺杀皇帝,从而牵连到夏辰身上。 只要在天牢里屈打成招,这件事情就可以画上完美的句号了。 可所有人都低估了的能力,她搜集证据证明了夏辰清白。 再加上群臣在朝堂上替夏辰申冤,最终才得以让皇帝松口。 可还是来晚了,人,已经死在了天牢! “,不论您如何看我,不论您相不相信,我一直都视辰弟如手足。” “辰弟的后事,我保证办得风风光光,请您节哀。” 夏奎故作安慰地把手放在了手上,轻轻的摩挲着。 “你!”狠狠吃了一惊,抬手就要朝他脸上打去。 “本宫乃是一朝太子,未来的皇帝,您这一巴掌下来,就算我不追究,父皇也会责问。”夏奎反应迅速,紧紧握住了的手腕。 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丝毫晚辈对长辈的敬意。 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猎人,看着深陷困境的猎物,正琢磨着如何戏弄。 “放开我娘!”就在这时,一道低沉愤怒的声音在刑房内响起。 所有人闻声看去,只见已经断了气的夏辰,竟缓缓抬起了头。 五官坚毅,眸如狮虎。 明明是被绑在刑架上,却宛如一柄直冲天穹的利剑,令人心生敬畏。 “鬼!鬼啊!” “秦王化作厉鬼来索命了!” 刑房内的狱卒像见了鬼似的,神色惊恐地向外逃窜。 片刻过后,就只剩下夏奎和两人。 “看你的神色,似乎非常失望啊。”夏辰咧着嘴,露出惨白渗人的笑容。 他并不是原来的夏辰,而是蓝星战神。 只不过在某次执行任务时,因情报出错坠入悬崖,灵魂穿越到了这副躯体。 其实他早就醒来了,只不过融合原主的记忆,花了一些时间。 “怎……怎么会呢?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夏奎僵硬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恨死了刚才那群狱卒。 “辰儿,你……你真是吓死我了!”连忙上前解开枷锁,感受着夏辰身上的温度和虚弱的脉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 “娘,让您担心了。”夏辰在她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刑架。 每走一步,浑身都传来刀砍斧劈般的剧痛。 这个仇! 记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喜极而泣,搂着夏辰久久不愿意松手,生怕这是一场梦。 “太子殿下,你刚才也说了,刺王杀驾的事情与我无关,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离开天牢了?”夏辰目光如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 “那是当然,本宫这就禀明圣上,为辰弟请一名御医疗伤!”夏奎双手作揖,旋即快步离开天牢。 “辰儿,我们走!回家养伤!”看着满眼的伤口,简直比自己遭受折磨还要令她痛苦。 “现在还不能回去,得去朝阳殿!” “那里是群臣议事的地方,去那做什么?况且你伤得这么重,去了又能做什么?当务之急是先养好伤,免得留下了隐疾!” “娘!现在回去就只能等死,只有迎难而上才能有一线生机!” “哎,真是拗不过你!” 美眸闪烁,看穿了他的想法,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搀扶着他离开天牢。 第2章 就藩!赐婚! 彼时,朝阳殿! 夏皇穿着金丝龙袍,头戴玉珠皇冕,坐于龙椅之上,国字型的脸上尽显帝王威严。 两旁的文武群臣,心思都藏在心底。 夏奎站在大殿中央,刚刚汇报完了天牢里的情况,又补了一句,“辰弟伤得非常之重,还望父皇立即派御医前往。” “允了!”夏皇大手一挥。 随着两人话音落下,现场静得可怕。 这时候谁要是站出来说夏辰的坏话,那便是赤裸裸的迫害。 可要是有人站出来说夏辰的好话,无疑也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就在这时,一名老太监急匆匆进殿,在夏皇耳畔低语了几句。 夏皇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疑惑,随后点了点头。 “宣!秦王殿下进殿!”老太监身体站得笔直,尖锐的声音响彻大殿。 “罪臣夏辰,参见陛下!”夏辰步履蹒跚地走进大殿。 他身上的伤口只做了简单处理,屡屡鲜血浸湿纱布,染红了外面的衣裳。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血人走来,令人心生怜悯。 唰唰! 刹那间,文武百官纷纷侧目看来。 尽管他们把心思都掩藏得非常好,可看见夏辰的那一瞬间,还是流露到了脸上。 只是他们想不明白,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赶紧找医师治疗,为什么还要来这风云诡谲的大殿之上? “既然事情查清楚了,你便不是戴罪之身。” “来人,给秦王赐座!” 夏皇一个眼神,老太监心领神会,连忙安排侍卫搬来了一把柔软的椅子。 “谢陛下!”夏辰艰难的双手作揖,颤颤巍巍的坐了下去。 “小辰,你在天牢里受了那么多苦,还险些丢了性命,会不会怨恨朕和太子不信任你?”夏皇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连称呼也从秦王转变为了小辰。 “刺客是臣身边的侍卫,不论是从常理角度,还是从律令角度,臣,都理应接受审查,而整个审查流程合乎法理,臣,绝无半点怨恨!”夏辰神色真诚。 “说得好!但你毕竟白遭了这么多罪,作为弥补,朕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说,你想要什么?” 夏皇面露慈笑,俨然没有了刚才的威严,就像是个平易近人的长辈。 “臣,想离开京城就范!”夏辰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嘶! 此话一出,寂静的大殿一片哗然。 文武百官脸上纷纷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夏奎眉头一挑,看着夏辰还以为他疯了。 自古以来,皇室子弟成年后都会被派往所属的领地就藩。 领地之内,藩王享有官员的任免权,还能培养自己的军队,以及享受封地内的赋税。 到了那时候,就是真的天空任鸟飞,再想除掉夏辰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在所有人认为夏皇会拒绝的时候,却见他和蔼一笑,“小辰,你成年已久,确实也该就藩了,只不过秦地贫瘠,民风剽悍,你确定要去吗?” “确定!”夏辰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朕允了,时间就定在十日后!” “此行山高路远,朕再拨给你五千精兵,黄金五千两,白银十万两,粮三千石、绫罗绸缎一千匹、马一千匹……” 夏皇答应得非常爽快,赏赐时更是滔滔不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放人也就罢了,还送了这么多的金银资源。 其它皇子就算是,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啊! 而夏辰,只是他的侄子,还是前朝皇帝的遗孤! 没道理啊! “父皇,辰弟伤势过重,此事是不是得从长计议?”夏奎极为不解地抬头。 “朕金口玉言,既然小辰开口了,朕岂能拒绝?”夏皇瞪了他一眼,使得他硬生生把所有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多谢陛下,但臣还有一事相求!”夏辰犹豫片刻后,再次开口。 “说说看。” “臣,恳请陛下赐婚!” “哦?你是喜欢上兵部尚书的三丫头了?行,如此美事,朕也允了,沈尚书,你意下如何?” 夏皇目光一转,看向了人群里的沈尚书。 沈尚书眉头微皱,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回答,“能得陛下赐婚,是小女的福气。” 尽管不知道夏皇为什么突然对夏辰这么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夏辰必须死! 只有前朝皇帝的子嗣死绝了,他的皇位才能坐得安稳,那些前朝遗老才会死心! 这时候联姻,有百害而无一利! “父皇,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况且您只给了辰弟一个提要求的机会!”夏奎神色焦急,再次开口。 他喜欢沈家三小姐已久,奈何对方芳心暗许在了夏辰的身上。 所以上次的刺王杀驾案,既是为陛下排忧解难,也是为了他的私心! 可现在倒好,陛下也不知是不是愧疚作祟,竟答应了这么多条件! “此事就这么定了!退朝!”夏皇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臣等告退!” 文武百官陆陆续续退出朝阳殿,夏辰也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散去时,夏奎急不可耐地问道:“父皇,您为什么会同意那家伙去就藩?而且您一直都知道,我也喜欢沈家三小姐,为什么还要答应赐婚?” 沈家三小姐沈幼薇,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第一美女,公认的才艺双绝! 喜欢她的人,能从大夏边境排到京城! 只要一想到心上人不日会成为夏辰的娘子,被他摁压在身下恣意蹂躏,便握紧了拳头只觉得浑身烦躁! “你但凡有夏辰一半聪慧,都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夏皇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刺王杀驾案闹得沸沸扬扬,若夏辰死了也就罢了,可他活生生地从天牢走出来了。 夏皇本来就地位不正,还对前朝皇帝的子嗣赶尽杀绝,好在这几年施行仁政,在民间和朝堂挽回了一点声誉。 若这时候继续迫害,几年的努力都将白费。 他答应就范,还给予大量赏赐,就是想告诉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刺王杀驾并不是一场阴谋,自己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至于答应赐婚,则是想借沈家的手除掉夏辰。 “我……”夏奎一时语言,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 “退下!”夏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儿臣,告退。”夏奎行了一礼,心里很不是滋味地退出大殿。 刚准备离开时,殿内的老太监追了出来,“太子殿下,老奴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刘公公,但说无妨。” “其实陛下的意思是……” 夏奎听完以后,整个人如梦初醒,“原来父皇是这个用意!多谢刘公公指点!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3章 前朝组织!沈家小姐 另外一边,夏辰回到了秦王府。 他趴在床上,长公主帮他重新换了一遍药,嘴里不断叮嘱着,“你的那点小心思,陛下肯定全都看穿了,接下来可千万要小心些,若非必要,最好别离开秦王府。” “我也知道他看穿了,现在是打明牌,就看谁的技术更高了!”夏辰面露微笑,活命的方向已经有了,只不过要想完完整整的从京城前往藩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们都退下!”长公主冲着府内的下人命令道。 “是,长公主殿下。”众人颔首行礼,退到了府外。 确定四下无人后,长公主压低声音说道:“辰儿,既然你马上就要就藩了,那么有些秘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什么秘密?”夏辰好奇的问道。 长公主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几块腰牌,以极快的速度塞到夏辰的衣裳里,“这几块腰牌收好,若非特殊情况,绝对不要向外人展示!” “娘,这是什么?” “天下商会的会长令牌、四海镖局的总镖令牌,以及前朝盟的身份令牌!” 嘶! 听完这句话,夏辰难以置信的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身上的伤都不疼了。 天下商会是大夏国最大的商会,拥有几千家分会,生意都做到了外邦,完全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四海镖局是国内最大的镖局,体量与天下商会不分上下,囊括了无数能人异士,江湖高手! 前朝盟,则是前朝遗老自发组成的组织。 传说组织内的成员,相互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能通过身份牌上的序号来确认身份! 这些人全都在朝廷担任要职,位高权重! 夏辰一直以为这就是杜撰的传闻,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仅是真的,竟然连天下商会和四海镖局这样的超级势力,也属于己方阵营! 有了这三大助力,前往封地就藩就有把握多了! “娘,要不你跟我一块走。”夏辰满脸担忧。 “辰儿,你远在苦寒之地,需要有个人在京城传递消息,再者,我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不会有事的。” 长公主温柔一笑,上完药后替他穿上衣服,再次安慰道:“放心,娘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 踏踏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跪在门外,大声说道:“启禀秦王殿下,沈家三小姐到了,正在书房等您。” “这妮子,估计是通风报信来了。”夏辰莞尔一笑。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私底下也已经订了终生,这事儿长公主也知道。 若夏辰独自一人去就藩,她肯定会被嫁给夏奎! 所以,哪怕是得罪沈家,也得冒险一搏! “快去,娘出来太久,也该回宫了,剩下的事情,千万要小心应对!”长公主纵然有一万个放心不下,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陪在他身旁。 面前这些荆棘丛生的道路,只能由他自己去闯! “儿臣明白。”夏辰微微颔首,送走了长公主后,转身来到了御书房。 刚推开门走进去,一本书就朝着胸口砸来。 夏辰能躲而不躲,挨了一下后故作难受,“嘶!痛痛痛……伤口好像又崩开了。” “啊?伤口崩开了吗?快坐下让我看看。”沈幼薇放下手里的其它书,急忙上前搀扶着夏辰坐下,嘴里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在气头上,忘了你身上有伤。” 她长得非常漂亮,明眸皓齿,身材匀称火辣。 关键还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就像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精灵。 只看一眼,便让人永远都无法忘怀! “我大难不死,你不替我高兴,气什么?”夏辰笑着反问。 “你现在的处境明明已经很艰难了,为什么还要让陛下赐婚,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得罪沈家吗?”沈幼薇又急又气。 她知道夏辰放心不下自己,可明明一个人离京,难度会小很多! “我知道啊,但我也知道你肯定会通风报信。” “说说,你爹准备怎么对付未来的女婿啊。” 夏辰反手搂在沈幼薇的腰上,另外一只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沈幼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阻止他的手。 “好了好了,说正事。”夏辰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我爹秘密豢养了一批死士,现在这批死士已经被放到了京城各处。” “当街行刺?你爹堂堂兵部尚书,不至于用这种下策。” “不论用什么方式除掉你,最后背锅的都一定是沈家,既如此,方式根本就不重要,只要结果能让皇帝老儿满意就行!” “此话在理。” 夏辰眉头紧皱的点了点头。 这种方式简单粗暴,只要死士完成任务后当街自刎,那便是死无对证。 纵然有人怀疑是沈家做的,也查不出任何证据! 再者,京城人口繁多,这些死士隐藏在人群中,根本分辨不出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况且就目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待着不出去! “你既然来找我,应该已经有解决办法了?”夏辰笑吟吟地问道。 “有是有,但我也不能保证此法百分之百能保证你的安全。” “这天底下就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你说。” “太子这人极其虚伪,又注重面子,往后你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拉着太子同行,那些死士心有顾虑必然不敢乱来。” 闻听此言,夏辰摸着下巴沉吟良久。 太子这人满嘴仁义道德,天天喊着情同手足。 要是拉着他陪同,应该是不会拒绝,也能有所成效。 唯一的问题是,夏辰就饭前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被他看在眼里,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你这府里到处都是眼线,京城内也有不少太子的眼线,你根本毫无秘密可言,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沈幼薇撇了撇嘴。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 “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你脑子里那点心思,我还想不明白吗?” “嘿嘿,那就用你这方法试试!” 第4章 全是老弱病残 接下来的五天,夏辰哪儿也没去,始终呆在府里养伤。 可奇怪的是,满朝文武除了长公主和夏奎,竟无一人进府探望。 就像是生怕和夏辰扯上了关系,到时候会遭到陛下的清算! 这天,夏辰拉着夏奎一同出府,沈幼薇也在旁陪同。 两人丝毫不提以往的事情,走在街上说说笑笑,宛如亲密无间的亲兄弟! “辰弟,你此去秦地就藩,正好需要银钱开路,可你反而将银钱换成了这些没什么用的药材、粮肉、盐料,难道你是担心适应不了秦地的苦寒生活吗?” 夏奎哈哈一笑。 秦地土地贫瘠,民风彪悍,多有马贼山匪,要想站稳脚跟,最重要的就是用兵! 拥兵最重要的就是军饷! 可这几天一直陪同夏辰,几乎逛遍了京城的各大市场。 花光陛下赏赐的所有银钱,还变卖了不少秦王府的财产,买的却都是些无用的东西。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认为,这其实是夏辰示弱的一种表现,是想证明他没有异心,只想安安分的当个闲散王爷。 “蠢货!”沈幼薇翻了个白眼。 她有时候想不明白,像这种愚蠢的人,是怎么在太子位上呆这么久的? 夏辰本就是一地藩王,享受属地的赋税,根本就不存在缺钱的情况。 反倒是秦地贫瘠,缺少各类资源,尤其是缺粮少肉。 养兵打仗,除了军饷,最重要的便是后勤补给,药材、粮肉等一样也不能少。 只有物资充足,才具备养兵的条件! 这时,夏辰接过话茬,苦呵呵笑着,“哎,秦地和京城比起来,那是天壤之别啊,我当然要多准备些。” “说的也有道理,眼下天色不早了,不如咱们直接去屯兵司,将父皇允诺给你的五千精兵交给你,也算是了却一桩任务。” “行,太子殿下请先上轿。” “咱们是好兄弟,况且这里又无外人,咱们同乘一轿,沈小姐单独一轿。” 夏奎直接拉着夏辰坐进了太子的专属驾撵,随后启程前往屯兵司。 这一幕落在普通百姓的眼里,那就是本朝太子平易近人,极重感情。 实际上,他只是嫉妒夏辰与沈幼薇同城。 片刻过后,驾辇抵达屯兵司。 夏奎踩着侍卫的背走下驾辇,问道:“掌司何在?” 话音落下,一名身穿铁甲的男子急匆匆跑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本宫问你,陛下允诺给辰弟的五千精兵,可遴选完毕?” “已完毕,他们都在里面等着。” 闻言,夏奎领着夏辰走入屯兵司。 原本可住数万人的屯兵司,里面竟然空空荡荡,走了许久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在远处的空地上,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但,这些人和‘精兵’完全沾不上边,全都是些老弱病残! 有的兵六七十岁,满头白发,牙齿都快掉光。 还有的士兵骨瘦如柴,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剩下的,大部分身上都缠着绷带,或者肢体伤残。 看着眼前的一幕,沈幼薇直接怒了,“这也能叫兵吗?此去秦地路途遥远,带着这样一群老弱病残,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来担这个责任?” 夏奎心里很是满意,脸上却要装出一副愤怒的模样,“陛下亲自交代点五千精兵!本宫也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你就是这样糊弄的?信不信本宫一剑斩了你!” 扑通! 掌司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忙解释道:“回殿下,近来京城周边各县匪患不断,能战之士全都被派出去了,为了凑齐这五千人,已属不易!” “本宫不想听这些借口!今日你若点不齐五千精兵!便拿你的人头给辰弟赔罪!” “殿下!纵然你斩了我,属下也办不到啊!” “真以为本宫不敢?” 夏奎猛的拔出腰间宝剑,直接朝着掌司的脖子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夏辰出手挑飞了夏奎的剑,微笑道:“他也是有心无力,既然只剩下这些人了,那就这样。” “不行!绝对不行!带着他们跟带着一群累赘有什么区别?” “我一定要将此事禀明圣上,重新遴选五千精兵!” 沈幼薇大声反对,对夏奎道貌岸然的面目感到恶心。 “太子殿下,做交接。”夏辰不动声色道。 “哎,要不这样,本宫私自做主,再给你一万套兵甲,算作弥补!”夏奎故作愧疚,慷慨大方地说道。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夏辰内心狂喜,脸上还要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很快,交接完成,这五千‘精兵’成了夏辰麾下的军士。 夏奎随便交代了几句后,便带着众人离开。 不一会儿,偌大的广场就只剩下夏辰、沈幼薇,以及那五千无精打采的‘精兵’! “夏辰!你是不是疯了!” “京城里埋伏了众多杀手,前往秦地的路上肯定也有不少伏兵!” “就靠这群人,哪能保护咱们的安全?” 沈幼薇一脸的不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把夏辰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夏辰莞尔一笑,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吐露出心里话,“以他们目前的状态来看,确实没多少战斗力,但你仔细看看他们身上的伤。” “伤怎么了?” “这些伤全都是在战场拼杀留下的,其中还有六七十岁的老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你啊你,真是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这意味着他们全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战场经验非常丰富,若是用他们来训练新兵,绝对能打造出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 “还有一点,别看他们现在伤得很重,但只要把身上的伤治好了,还是能发挥出不俗的战斗力的!” “再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一段时间后绝对能让你眼前一亮!” 夏辰嘴角上扬,仰天大笑。 这哪是一群老弱病残,简直就是一堆活宝贝! 他前世是一名战神,完全可以将现代先进的作战经验,套用在这个时代。 例如三三制作战法,即一名老兵带领两名新兵,组成的作战单位! 再加上夏奎送的一万套兵甲,正好能装备一万五千人的军队! 第5章 收服人心 沈幼薇先是一愣,仔细想想确实有点道理。 但既然懂军事的人都懂这个道理,那又怎么可能将这么一群‘宝贝’送出来? 这里面肯定藏着阴谋! 夏辰莞尔一笑,看穿了她眼里的疑惑,“以军营医官的手段,自然是治不好他们身上的伤,所以才被当成垃圾扔掉。” “连那些医官都治不好,难道你能治好?”沈幼薇眨了眨眼睛,俊俏甜美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对方撅一撅屁股,就能猜出要放什么屁。 可她从来没听说过,夏辰学过医术! “需要一些时间,但应该问题不大。”夏辰朝着人群走去。 五千士兵歪歪扭扭地站着,窃窃私语浑然没把夏辰放在眼里。 简直就是一群兵痞! 连装装样子都懒得! 沈幼薇本来就很不爽,看见他们这种表现,顿时就怒了,“你们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也难怪被人当成垃圾扫出来!” “请问沈小姐,军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一名浑身缠着绷带的中年男人问道。 “不动如山!迅捷如风!暴烈如火!身残志不残!永远都要有不灭的战意!这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听着沈幼薇铿锵的话语,五千人齐齐发出笑声。 这种教科书一样的话语,他们听过太多遍了。 但他们也是人,有感情、会受伤! “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沈幼薇怒上加怒,正欲呵斥时,夏辰伸手将她拦在了后面。 夏辰缓缓上前,尊敬的目光从他们每个人身上掠过,沉声道:“我能理解你们,曾几何时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骁勇之士!” “为朝廷镇守边疆!平内乱!灭匪寇!立下汗马功劳!” “你们身上的伤,便是你们荣誉的勋章!” “也许是你们年纪大了,也许是你们伤的太重了,对朝廷来说,也就失去了价值。” “这,是朝廷不公!” 刹那间,五千士兵看向夏辰的目光瞬间变了。 这几句话,说进了他们心坎里。 特别是最后那句不公,简直就是替他们吐露了心声,令人泪目!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上过不止一次战场,有些老兵一生纵横几十场硬仗,可谓功勋卓着。 但他们出生寒微,没有权贵帮扶,也没有银钱开道。 只能看着那些没本事没功劳的人,踩着他们的肩膀,一步步往上爬。 而当他们老了,受伤了,就会被当成垃圾扔掉。 不公! 太不公了! “你叫什么名字?”夏辰拍了拍那名浑身缠着绷带的中年男人,问道。 “回秦王殿下,属下张健。” “可有战绩?” “有!属下旧历七年募兵,历经大小二十七战,军帐中攒有贼头一百三十就颗,任百夫长!” “那你们呢?”夏辰目光一转,看向了其他人。 “属下李四,旧历七年募兵,历经大小二十战,军帐中攒有贼头一百颗!” “属下杨康,旧历十年募兵,历经大小十九战,军帐中攒有贼头八十五颗!” …… 每个人都鼓足了力气大喊,似乎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不公通通发泄出来。 他们的声音震耳发聩,更直击灵魂! 沈幼薇愣愣的站在原地,已经呆住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群看起来像兵痞一样的士兵,竟然全都拥有这么辉煌的战绩。 如若他们没有受伤,没有遭到抛弃,那么这五千人绝对是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 懊悔涌上心头,沈幼薇的脸上也露出了浓浓尊敬。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国家柱石! 而那名掌司,只不过是夏奎身边的一条狗! “你们可愿追随本王,同往秦地?”夏辰面色一变,深邃的目光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愿往!”五千士兵齐声高呼,气势惊人。 参军从戎,为的都是建功立业! 要想建功立业,就必须择遇明主! 而眼前,就站着一位理解他们的明主! 此时再看着他们,完全没了刚才的兵痞模样,就像是一群受过伤,但依旧凶狠的狼群。 他们的骨子里,依旧有那股狠劲! “好!” “即日起,张健为本王麾下统领,统御五千军!” “李四、杨康,为副统领!” “陈安、罗震,为校尉!” …… 夏辰一一提拔,上至统领,下至十夫长。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确实他们曾经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比起升官,更让他们感动的是,秦王竟然记住了他们这么多人的名字! 这意味着,秦王是真的把他们放在了心上! “待会儿我会让人送些药材和粮肉过来,你们好好养伤,吃饱喝足,五天后随本王开拔!” “是!多谢秦王!” 夏辰又交代了几句,随后带着沈幼薇离开。 伤兵的人数太多,挨个救治不太现实。 好在他们身上的伤基本上都一样,只要配制同类型的草药,疗养一阵子便能恢复战斗力。 “你这家伙还挺厉害的嘛,三言两语就收服了这群老兵。”沈幼薇坐在轿子里,冲着夏辰竖起大拇指。 “并不是我厉害,其实很多人都懂他们,只是那些人有更好的选择,看不上他们罢了。”夏辰苦涩的笑了笑。 要是真的可以挑选五千精兵,谁又会选择五千伤兵呢?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他们都不要的‘垃圾’,基本上就杜绝了被安插奸细的可能。 用着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有把握治好他们吗?如果治不好,一切都是白费。” “五天后,看结果。” 正当两人说话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沈幼薇掀开轿帘,诧异道:“这么快就到秦王府了吗?” “三小姐,请您下轿。”一名丫鬟弯着腰,低眉顺目,语气却极其强硬。 随着丫鬟话音落下,十几名身穿黑衣,蒙着面的杀手走了出来。 沈幼薇左顾右盼,赫然发现被堵在了一座死胡同里,此时才意识到这些人全都是老爹安排的眼线! 本以为能蒙混过关,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不行!你们要是想杀他!那就先杀了我!”沈幼薇语气坚决,张开双臂挡在夏辰面前。 “三小姐,得罪了!”丫鬟一记手刀打在沈幼薇的脖子上,使其当场晕了过去。 第6章 擅长造谣 “接下来,就该是我了?”夏辰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丫鬟。 丫鬟冷哼一声:“亲王,下了地府,可别怪罪奴婢,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命不好,这辈子投错了胎,下辈子,小心些!” 话音未落,外面十几个刺客已经是按捺不住,齐齐地冲了上来。 夏辰丝毫不惧。 他乃是蓝星战神,难道还会怕这区区刺客不成? 刚才这丫鬟打晕了沈幼薇倒是省了他的事! 暂时他还没打算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不过这些人不打紧,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抬手抓住了迎面看过来的长刀,狠狠一脚踹了出去。 还不等他继续,外面喊杀声再次响起。 很快就又多了十几个黑衣人,也不问缘由,就跟之前的刺客打了起来。 两方交战,鲜血满地,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顾得上夏辰了。 坐在轿子里,把沈幼薇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欣赏着眼前这精彩绝伦的杀戮表演。 很快,双方伤亡惨重。 那丫鬟不甘心的看了夏辰一眼,高喝一声:“撤!”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很快就被后来的那些刺客缠住,再然后,杀得一个都不剩。 就在夏辰以为,他们要调转枪头针对自己的时候,这些人却突然间离开,很快就没有了踪迹。 这下,夏辰算是明白了,后面这一波,是自己人。 背后有高人,用魔法打败魔法。 大戏开场,自然不会唱了一半就结束。 很快,夏奎就带着人匆匆赶来。 远远的就开始鬼哭狼嚎:“辰弟,我的弟弟啊,本宫来迟了!” “都是本宫不好,若是本宫没有回宫办事,你也就不会死了,辰弟!”夏奎哭得情真意切。 周围百姓很快就围了上来。 纷纷夸赞本朝太子,仁义为先,也有人感慨,秦王命运坎坷,终究是留不住性命。 在轿子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夏奎进来查看,夏辰有些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家伙,演戏上头是不是? 若是真的关心弟弟,怎么会只顾着哭,看都不多看一眼? “辰弟,你放心,我一定会……” “太子殿下,臣弟在呢。” 夏辰掀开帘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完完整整,连根头发丝都没乱。 怎么会…… 夏奎看见他的一瞬间,满脸都是诧异,甚至忘了做戏,哭都不记得了。 “怎么?太子殿下见我还活着,很失望?”夏辰问了跟在天牢同样的问题。 一句话,立马扭转了局势,周围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 “秦王没事,真是福大命大啊。” “刚才我可看见了,好多人在这里厮杀呢,看看,地上现在还有那么多死人,血都没干呢。” “这太子殿下也没看一眼秦王殿下就开始哭,这……” 听着这些言论,夏奎藏在广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 不过却还是强撑着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夏辰:“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的出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围侍卫也急忙上前开始清理现场。 “太子殿下放心,臣弟没事。”夏辰轻轻地推开了他:“只是沈家三小姐,受到袭击,昏死过去了。” “什么?”夏奎咬牙:“怎么会,明明本宫……” “明明什么?”夏辰上前一步逼问。 夏奎一阵的慌张,急忙说道:“明明本宫只是离开一下,怎么就出事了?” 有这句话,就够了。 天子脚下,就算只是升斗小民,也都是有见识的。 他们很清楚,皇家斗争,绝对不会有巧合二字。 这件事,只怕是另有猫腻。 不过当着贵人的面,自然不敢议论。 夏辰不说其他,只是转身回去,把沈幼薇打横抱起:“劳烦太子殿下收拾后事了,三小姐身体要紧,臣弟就先回去了。” “你放心,本宫一定查明真凶,给你一个交代!”夏奎信誓旦旦地保证。 藏在广袖之下的拳头,已经开始发抖,这面皮子上的笑,也快维持不住了。 尤其是看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顾忌地抱着沈幼薇,不由得往更深一层去想。 难道说,他们两个,早就已经……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夏奎的火气就蹭蹭蹭地往上窜。 “都还愣着干什么,全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护送秦王殿下回去!”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随从身上。 他是为了沈幼薇争风吃醋。 可是在众人眼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夏辰冷冷一笑,抱着沈幼薇,大步离开。 他身上还有些暗伤没有好,抱着一个人走起路来,也是缓慢。 “放我下来。”怀中的沈幼薇,忽然睁开眼睛,朝着夏辰眨了眨。 夏辰其实早就知道,她醒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拆穿罢了。 “马上到家了。”夏辰并没有马上放下她。 沈幼薇却挣扎着下来,哼了一声:“我听见你大喘气了,我有那么重?” “不是累,是疼。”夏辰捂着胸口的地方,带着几分委屈。 见状,沈幼薇一阵的心疼:“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上还有伤了。” “无妨,你没事就行。”夏辰笑了一声:“你家丫鬟对你下手,也没客气啊。” 沈幼薇翻了一个白眼:“等我回去再收拾她,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坛口封得住,可是人口封不住,我只需要,顺势而为,就够了。”夏辰眼神幽深,竟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看他这个样子,沈幼薇就知道一定是没憋好屁。 想着自己刚才还被打的生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可千万别便宜了那些王八蛋!” “放心,保证让他们回味无穷!”夏辰冷哼一声:“造谣什么的,我可是最擅长的!” “果然,几天不见,你比我想的更无耻了。”沈幼薇笑了一声,跟着他一起,朝着秦王府走去。 虽然沈幼薇坚称自己没事,但是夏辰还是给她检查了一下:“你这脖子,肿了?不然怎么这么粗?” “你说我脖子粗?”沈幼薇声音陡然拔高,磨牙嚯嚯:“你给我再说一次!” 第7章 是谁都一样 夏辰点点头,立马拿了镜子过来:“你看,是不是肿了一圈?” 眼看着自己跟个胖头鱼一样,沈幼薇的火气更大了。 一把打落了眼前的镜子,磨牙嚯嚯:“夏辰,此仇不报……” “非君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饶了那群王八蛋!”夏辰立马开口保证。 这还差不多。 沈幼薇双手托腮,挑眉看着夏辰:“你说,是你哥干的,还是我爹干的?” 呃……这姑娘,真够直接的。 夏辰笑了一声,随后低声说道:“不管是谁,都一样。” 他们都是夏皇的人,最后这笔账,都会算到夏皇的头上。 沈幼薇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好,我们各自为战,解决好自己的事情,死老头,敢叫人来揍我,看我怎么收拾他!”沈幼薇急急忙忙地从暗门离开。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夏辰的心里一暖。 他之前是孤独战士,已经习惯了孤独,身边总是空无一人。 可是如今,有了一个沈幼薇,好像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虽然他知道,沈幼薇忠于的是原本死去的夏辰。 但是既然接受了这身子,这身份,那么,他就是夏辰。 不出三日,街头巷尾都热闹起来。 就连瓦舍说书,都是秦王遇刺的事情,甚至还有胆子大一点的赌坊,开始下注,这幕后黑手,到底是太子还是刑部尚书。 毕竟这两个人平时就对秦王百般为难,所以他们下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尤其是太子,表面上看着和善,但是能在皇家,坐上太子位置的,怎么可能是简单人物? 没准他就是幕后黑手,想要在秦王就藩之前,来一个斩草除根呢! 可是也可能是当今皇帝出手啊,毕竟秦王可是前朝最后遗孤,若是他没有了,那么这当今皇帝的江山,也就彻底稳固了。 当年,他刚刚即位,那前朝遗孤一个个的不就都死了? 要不是因为秦王的母亲是长公主,只怕秦王也很难活到现在? 这些留言,就像是瘟疫一般,迅速在京城发酵,很快就长着翅膀,飞进了夏皇的耳朵里。 一开始,夏皇并不把这些升斗小民的废话,放在眼里。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会在意这些? 可是偏偏,这流言愈演愈烈,大有燎原之势。 最关键的是,建国之初,皇位如何拿到手的,前朝遗孤如何一个个惨死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全都被翻了出来。 “放肆!”夏皇气急败坏,直接把手里的奏折砸在了地上:“到底是谁,如此愚蠢,在这个时候,给朕添乱!” “太子呢?把太子给朕传召过来!”夏皇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那个缺心眼的傻儿子! 要不是因为他出身高贵,名正言顺,母族强大,真想直接废了他! 夏奎也听说了最近大街上的这些传言,正在家里气得冒火,宫里的旨意就来了。 他一把抓住了一旁的军师:“父皇这个时候传召本宫,一定是知道了外面的传言,要责问本宫,怎么办?本宫该如何应对啊?” 之前在宫里,已经被父皇教训过一次了。 若是这次,再不能撇清关系,只怕是会真的惹得父皇不快,到时候这太子位,如何坐得稳? “太子殿下不要心急,左右现在流言纷纷,说谁的都有,为什么一定是太子殿下?只要您不承认,谁能有证据呢?”军师白书对着夏奎笑了笑。 听了这话,夏奎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对,你说得对,只要本宫不承认,谁也不要想把这件事安插在本宫的头上,若是夏辰有证据,早就去宫中鸣冤了,怎么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太子殿下安心,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太子殿下,真到了关键时候,皇上也会舍弃兵部尚书,保住您的。”白书上前一步,分析清楚利弊。 对于皇帝来说,兵部尚书虽然重要,但是也是比不上太子的,所以君王取舍,不过是在权衡利弊罢了。 心里有底之后,夏奎这才松了口气,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朝着宫中走去。 果然,在御书房还看见了同样跪在那里的兵部尚书沈涛。 进门,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和夏皇隐忍的怒气。 夏奎本来是胸有成竹,可是如今,见了这气势,也没了底。 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参见父皇!”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夏皇直接一个奏折砸了过来,直直地砸在了夏奎的脚下。 就算是不用看,也知道这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夏奎立马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冤枉啊!那日,辰弟遇刺,儿臣在母后宫中,商量给辰弟丰富行囊的事情啊!” 沈涛听了这话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太子就这么干净利落地否认了,那是什么意思? 这么大的屎盆子难道要扣在他的脑袋上吗? 好歹两个人现在也勉强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也太不厚道了? 沈涛身子伏得更低了:“臣冤枉,臣万万不敢刺杀秦王啊!” 夏皇看着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脸色变了又变,咬牙说道:“朕叫你们过来,不是为了让你们为自己申辩的,现在事情已经有燎原之势,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可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解决…… 这口口相传的事情,怎么解决啊?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为难之色。 见状,夏皇又是一阵的胸闷气短。 他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儿子和臣子? “眼下,京城流言纷纷,已经起了涟漪,此事万万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解决,切莫让涟漪变成风浪,知道吗!”夏皇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 夏奎立马点头:“是,儿臣马上就会查出真凶,给辰弟一个交代,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 “臣一定好好配合太子调查!”沈涛也回过神来,开始保证。 夏皇摆摆手:“这件事交给太子去办,你带着兵部的人,去查一下,看看是什么人在散播谣言,瓦舍茶楼,只要是拿此事说书的人,全部下狱,给朕狠狠地打!” “是!”沈涛立马点头,身子瑟瑟发抖,夏皇这哪里是想要打那些人,分明是要打他! 第8章 无能狂吼 这就是警告,是最后的警告。 沈涛瑟瑟发抖,肝胆俱裂。 皇帝一怒,浮尸千里,他们身家性命都在人家手里,如何能不怕呢? “滚!”夏皇再次咆哮。 沈涛立马磕了一个头,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御书房里,就只剩下了夏奎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暴怒的夏皇。 “父皇,真的不是儿臣做的,儿臣……” “住口!” 夏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嫡子,咬牙切齿。 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他们玩的这些手段,在夏皇的手里,根本就是透明的,就是因为都是透明的,所以夏皇才更加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是多么的差劲! 人家夏辰不过是略微出手,这边就没有招架之力了! 废物,都是废物! “你是当朝太子!应该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怎么每天围着家长里短,没完没了?” “上次朕已经告诉你了,让秦王去就藩,你是没听见吗?” “他要是死在京城,谁的手上能干净?你去听一听外面传言,朕的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夏皇越说火气越大,口干舌燥地想要喝水。 回头发现桌子上没有茶杯,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生气的时候,把茶杯给砸碎了。 “放肆!来人啊,把今天负责茶水的小太监拖出去,杖责八十,丢进暴室!” 夏皇直接把怒气全都发泄在了无辜的太监身上。 这就是帝王,这就是皇权。 赏也是罚,罚也是赏! 夏奎瑟瑟发抖:“是,儿臣知错!” “事情闹到现在,已经够丢人了,赶紧处理干净,这些流言,绝对不能继续传扬下去了!” 夏皇罚了人,发泄了怒气,语气总是缓和了一些。 可是偏偏,夏奎是个脑子不好的。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夏皇,试探性开口:“那秦王?” “让他去秦地,路上山匪马贼的,谁能说得清?”夏皇挑眉看着夏奎。 要是这么说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么只能证明,这家伙是个傻子。 傻子是不能做皇帝的。 好在夏奎也是一肚子坏水,别的可能听不懂,但是这种事情,自然是一下子就心领神会了的。 “是,儿臣明白了,儿臣马上就去安排!” “你最好是给我好好安排。” 夏皇翻了一个白眼。 手把手教的事情,若是还做不好,那么还是只能说明,他是个傻子。 还是那句话,傻子是不能做皇帝的。 “父皇息怒,都是儿臣不好,让父皇操心了。”夏奎赶紧说了几句软话。 身为帝王,虽然本人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控制情绪的能力,还是有的。 夏皇也冷静下来,皱眉看着夏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也是你年纪还小,只是你要时时刻刻记得,你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这大夏江山日后都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目光放得长远一些,明白吗?” “是,儿臣知道了。”夏奎低着头,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慢慢收紧成拳头。 说什么太子,说什么未来皇帝。 他现在连自己喜欢多年的女人都得不到,要这些所谓的虚名,有什么意思? 此刻,他钟情多年的女人,正在家中祠堂罚跪。 沈幼薇跪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祖宗牌位,嗤之以鼻。 沈家也不是从沈涛这一代开始坏的,祖上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全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 “你这个不孝女,你爹差点被你害死,你知道吗?”沈涛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沈幼薇侧了侧脸,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爹,我是受害者啊。” “你还敢说,京城流言跟你没关系?我告诉你,皇上大怒,要严惩你,要不是因为你爹坐在这个位子上,你早就被抓起来打板子流放了!”沈涛的手指头差点就戳到沈幼薇的头顶上了。 可惜,沈幼薇觉得,这老头也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爹,皇上既然给了你任务,让你彻查,你不出去调查,把我叫过来干什么?”沈幼薇满脸无辜:“我跟秦王一起遇刺,还被刺客伤了,现在受了惊吓,应该在床上静养才是啊。” “沈幼薇,你是不是以为,你可以跟秦王就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沈涛咬牙:“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沈涛的女儿,就算是你真的做了秦王妃,你也还是沈家的女儿,沈家若是有什么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幼薇根本不把这些话放在眼里。 她站起身来,看着沈涛:“爹,当着祖宗的面,说话还是要小心些,我可是未来秦王妃啊,虽然我们是骨肉血亲,但是还是先君臣后父女啊,以后在外面还是要守规矩的,不然要是被人笑话,那沈家可就是真的没面子了。” “女儿身子不适,就不伺候祖宗了,先回去了。”沈幼薇说完,转身就走。 反正她的心,一直都跟夏辰的心紧紧地挨在一起。 至于什么父女骨肉亲情,这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枷锁。 她虽然是沈家嫡长女,但是娘亲早早就没了,现在的尚书夫人是填房,看她不顺眼得很,从小也是没少受气。 本来还傻乎乎地指望爹爹做主,后来才知道什么叫做,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一家子都是骨肉,可是谁又真的把她当成了一家人? 既然如此,有什么可顾忌的,要随心所欲才是。 只可惜,她毕竟还是个在室女,在家里,还是有规矩压着的。 这不是刚回院子里,院子就被封上了,里里外外不许随便出入,说得好听,是让她在院子里绣嫁妆学规矩,准备出嫁,事实上,那就是软禁。 这种把戏也不是第一次了,沈幼薇并不放在心上,给夏辰修书一封,让他收拾干净首尾。 夏辰这边看了沈幼薇的书信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佩服这个小丫头片子。 在这样的封建王朝之下,还能如此的清醒保持自我,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至于善后的事情,他早就已经做好了。 在夏皇还在宫里跟自己的儿子发脾气的时候,街面上就已经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了,那些流言蜚语,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 当然了,也不是真的消失不见了,只是变成了窃窃私语。 一开始的流言蜚语,是夏辰找人做的,但是现在的窃窃私语,可就真的是老百姓自己的想法了,毕竟人类的身上都是有反骨在的,有的时候越是镇压,就越是会反弹,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就是这个道理。 第9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夏皇本来就立身不正,这皇位来得也是偷偷摸摸。 虽然说现在天下安定了不少,但是这件事大家可没忘呢,眼看着前朝遗孤一个个的都不得好死,眼下只剩下夏辰一个,也是朝不保夕。 这其中,怎么会没有猫腻? 如今,秦王遇刺,不过就是多了几句流言,上面就如此的大张旗鼓要杀人,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升斗小民,心中也是有自己的一杆秤的,他们虽然掌握不了话语权,却也是心里有数的。 这些星星之火,总有一日,可以燎原。 这就是夏辰离京之前给夏皇的礼物。 小小的一件事,却已经失去了大半民心,他倒是要看看,夏皇如何挽回这个局面。 其实,国家大事,真正说起来不过就是百姓的小事,老百姓过日子,哪里有那么多的波谲云诡? 还不就是衣食住行? 可是偏偏,夏皇的眼睛长在脑袋顶上,根本看不见这些。 夏辰收起沈幼薇的信件,暗骂沈涛愚蠢。 就藩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无论如何沈幼薇都是要跟着一起走的,就说现在把人关起来,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是平白破坏父女关系吗? 夏辰坐在那里,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点了点,他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去秦地了。 那秦地民风彪悍,又在边境线上,这一路上,山匪马贼还有各路刺客一定是不少。 可是偏偏,现在还不到用前朝力量的时候。 想了想,夏辰站起身来:“阿福!去天牢!” “王爷,您刚刚遇刺,去天牢做什么啊?”阿福是夏辰的影子。 生下来就跟夏辰在一起,是夏辰的人肉护盾,武功极高,忠心耿耿。 跟夏辰一般的年纪,却老成持重。 “本王就要去秦地了,但是手里只有五千老弱残兵,连个师爷和账房先生都没有,这不是光杆司令吗?” “难道你以为,秦地的人,会比我们带过去的更可靠?” 夏辰一针见血。 这夏奎就是随了夏皇了,爷俩都是一样的无耻,满嘴的仁义道德,干起缺德事的时候,那可是丝毫不手软的。 “王爷说的是,只是,那也不该去天牢寻找啊。”阿福有些为难的看着夏辰。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也进过一次天牢,所以对那里有情感了? 夏辰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要想入非非,天牢都是前朝旧臣,或者是得罪了皇帝的,相对来说,有才能又可靠,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怎么把人弄出来啊?”阿福有些为难的看着夏辰。 他虽然有封号,是正经的亲王,但是也是没有资格随意从天牢里面带人走的。 夏辰晃了晃手里的令牌,笑了笑:“我有这个。” 这是跟着沈幼薇的信,一起送过来的,兵部尚书的令牌,有了这个,自然是可以把人给弄出来的。 见状,阿福钦佩不已:“王妃果然厉害!” 这一句王妃,深得夏辰的心。 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很快就到了天牢。 秦王现在风头正盛,所以天牢的人也不愿意得罪,并没有阻拦,直接就把人给放了进去。 “前朝兵部尚书宋召,对?”夏辰站在牢房门口,对着里面说了一句:“新朝建立之初,就被抄家流放,男丁全部流放三千里,女眷则是被充为官妓,你本人被关在这里,出狱无望,是?” 牢房内,坐着一个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可是腰背挺直,就算是在这样杂乱的地方,也保持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傲骨。 听了这些,他转过头来,凌乱头发遮挡下的眼眸,透露出一丝恨意,不过声音倒是平静如水:“是。” “我是夏辰,前朝遗孤,的儿子。”夏辰对着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并未做错任何事,只是朝堂更迭,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宋召并不回话。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冒充前朝遗孤来试探,他甚至都已经有了免疫力了。 见状,夏辰也不生气,只是开口说道:“你两个儿子,都在秦地流放,还有三个女儿,在教坊学艺,我暗中探查过了,都还是清白之身,所以就叫人悄悄买了下来,一个叫巧儿,一个叫灵儿,是?” 听见这两个名字,一直淡然的宋召,终于是有了反应。 他忽然起身,冲了过来,可是身子距离门口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又整个被拽了回去。 铁链摩擦的声音,刺耳难听。 夏辰这才注意到,他的琵琶骨穿透,整个人是被拴在这里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宋召目眦欲裂:“她们还只是孩子,她们是无辜的!” “是无辜的,你两个小女儿的清白之身,是大女儿用命换来的,可是你觉得,能保持多久?你身为一家之主,子女父亲,难道不应该想办法,庇护他们平安?”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若肯跟我走,我保证,他们都能平安无事,回你身边。” 夏辰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这些话,绝对不是在画大饼,都是他最真诚认真的承诺。 “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叫夏辰,我母亲是。” 短暂的沉默过后,宋召忽然哈哈大笑。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铁链,因为剧痛,脸拧在一起:“我如何出得去!” “我可以帮你。”夏辰语气笃定。 宋召笑了一声:“这是最坚硬的玄铁,没有钥匙,打不开,钥匙在皇帝手里。” “他不会杀我,就是要我活着,要我留在这里,日夜折磨我。”宋召咬牙:“只有这样,那些想要复国的人,才会惧怕,才不敢乱动。” 当然这都是夏皇自己的变态想法。 因为真正想要复国的人,是不会因为这个,就惧怕的,这样的行为,只会激怒他们罢了。 “我可以开锁,你信我。” 夏辰的声音,似乎是带着魔力,让原本不可能的事情,都变得希望满满。 “三日后,我还会来,到时候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夏辰看了一眼阿福。 阿福会意,朝外面看了看,对着夏辰摇摇头。 夏辰立刻拿出了前朝令牌。 “等我!” 宋召看见这令牌,瞳孔骤然收紧。 立马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愿为少主,肝脑涂地!” 夏辰见状,有些尴尬,早知道这令牌这么好用,他刚才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第10章 去天牢招聘 很快,他靠着这块令牌,在天牢之中找到了两个前朝大将军,一个本朝前任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加上宋召,倒是齐全了。 兵权钱袋子,就都有人管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在三日后,把这些人全都给偷出来,提前运走。 他们的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损伤,所以运输环境不能太差。 否则就算是离开了天牢只怕是也要死在路上,那可就亏大发了。 从天牢出来,夏辰站在大门口,抬眸看着天上的太阳,久久不说话。 阿福只是站在他的身边陪伴,并不多嘴。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阿福是最了解夏辰的人,所以就算是他没有说,也感受得到夏辰跟之前很不一样。 只是,他很忠诚,不管夏辰变成什么样,只要他是夏辰,他便一辈子效忠。 没一会,前方奔来一辆马车,紧接着,就见夏奎急急忙忙地从马车上下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夏辰很清楚的看见了夏奎脸上的尴尬之色。 “太子殿下来得好快啊。”夏辰走上前去,行了一礼。 夏奎咳嗽了一声,掩去了脸上的尴尬之色,露出了招牌假笑:“辰弟怎么在这里?” “怎么?太子殿下竟然不是来找我的?”夏辰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夏奎发现,自从这个家伙在天牢死而复生之后,就变得跟刺猬一般扎手! 他这些天一直都在想,夏辰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还是说,他根本没变,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的人? “辰弟说笑了,本宫不过是来提审犯人罢了,只是不知道,你来做什么?”夏奎随便编了个理由,并且还把皮球给踢了回去。 夏辰从袖子里,拿了一个带血的荷包出来。 对着夏奎笑了笑,低声说道:“臣弟是来找东西的,之前在这里的时候遗落了一个荷包,虽然说不值什么银子,但是这是母亲亲自绣的,所以舍不得丢了。” 看见那带血的荷包,夏奎的脸立马变了颜色。 无数的脏话,就在嘴边,可是却说不出来。 之前的事情,虽然粉饰太平,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夏辰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搞这么一出,这不就是故意在给他难堪吗? 夏奎恼怒,却又无话可说。 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强撑着伪善的笑意:“辰弟还真是孝心至纯啊!” “母亲一向疼爱我,只可惜,不能跟我一起去就藩,母子分离,总是悲伤。”夏辰叹了口气,看着夏奎:“还是太子殿下好,可以一直陪伴在父母身边。”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不想就藩,而是看上了这太子位? 夏奎的脸色有些难看,皱眉看着他:“辰弟,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要离开自己自小生长的地方,有些感慨罢了,既然太子殿下还有公务要办,那臣弟就不耽误了,先告退了。”夏辰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他就是要这样,话说一半就走人。 就是要让夏奎寝食难安,做梦都在纠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他走了之后,夏奎进天牢探查一番之后,一无所获。 又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回了东宫。 “白书,你说,秦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夏奎好像是拉磨的驴一般,在地上转来转去。 白书只觉得一阵的眼晕,却碍于对方的身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低声说道:“不管是什么意思,秦王就藩,都是近在咫尺的事情,太子殿下何必忧心?” “你这么说,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夏辰是什么意思?” “他是前朝遗孤,是比我更名正言顺的皇子,若是真的有了违逆的心思,那么朝堂内外,岂不是都要震荡不安?” 夏奎越想越觉得,这人留不得! 跟在夏奎身边多年,白书跟他也算是有些默契,大概能够揣摩出来,他的意思。 低声说道:“殿下所想,亦是皇上心中所想,既然如此,那么他焉有活路啊?” 夏奎听了这话之后立马镇定下来。 随后对着他笑了笑,点点头:“对,你说得对,若是父皇要他死,那么他必死无疑!” “不过也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父皇一个人的身上,你去,好好安排一下,我要我这好弟弟一路顺风!”夏奎的眸子中,多了几分狠厉! 可算是不纠结了。 白书如获大赦,转身离开。 就藩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夏辰安排好了船只,悄悄潜入天牢。 给几位老臣开锁。 这…… 宋召不可置信地看着夏辰娴熟的动作:“少主,你如何会这宵小行径?” “你就是因为做人太正经,才会被锁在这里的。”夏辰翻了一个白眼:“出去之后别回头,上车有人送你们到码头,你的两个女儿已经在船上等着你了。” 说到这里,夏辰停顿了一下:“你的结发妻子,我也找到了,不过她已经被人染指,你还要不要啊?” “她本是清清白白的官家小姐,嫁我之后,生儿育女,如今也是受我拖累,才会如此,怎么能丢下她?”宋召皱眉看着夏辰:“你该不会是……” “没有,我也弄出来了,在船上,这不是问问你要不要,若是不要,丢下河里就是,给个痛快死了,也比活受罪要好。”夏辰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更是半点不停歇。 咔嚓! 很微弱的一声响动。 夏辰呼了一口气:“搞定了。” 说完从胸前掏了一瓶药丸出来,倒出来粒,塞进了他的嘴里:“这是止血止痛的,这里条件简陋,上了船,再好好疗伤就是。” “多谢少主。”宋召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如法炮制,一夜时间,天牢早已经是天翻地覆。 夏辰趁着夜色,来去无踪。 但是这兵部尚书的令牌,却是利用得淋漓尽致。 这件事若是没有人追究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有人彻查,倒霉的只会是沈涛,不会是夏辰。 这就是,夏辰临走之前给岳父留下的大礼! 这些罪臣,死都没想到,接他们的,竟然会是一条花船? 这…… 虽说是在牢里禁欲多年,可是现在正在生死关头,身上伤痕累累,谁能有这个心思? 第11章 活下去最要紧 “父亲!” “爹爹!” 船上冲出来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径直扑进了宋召的怀里。 嚎啕大哭。 宋召眼眶微红,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巧儿,灵儿,你们都在,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夫君……”前方传来了一个颤抖的声音。 抬眸看去,便是分别几年的结发妻子。 如今,她依旧是当年美丽模样,只是…… 女子走上前来,上下查看了宋召一番,笑着说道:“还好,还好,夫君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夫君,我……已经是不干净了,留着这条贱命,不过是为了亲眼看见夫君平安无事。” “夫君放心,我万万不会毁了你宋家百年清誉,我会自行了断,不让夫君为难。”女子的眼中,透着决绝。 夫妻见面,她自然是喜不自胜。 可是心中也明白,宋家如何能要一个残花败柳? 宋召内心痛苦,油煎一般疼痛。 却不管不顾,抱住了她:“唐瑜,你是我的妻,今生今世,永不会变!” “夫君!”唐瑜泣不成声:“我不配!” “你我结发为夫妻,本就是一体,没有什么配不配,也不用你去死!”宋召拉着她的手:“孩子们都在,你若是没了,他们就没了娘亲,还有文儿和虎儿,难道你都不管了吗?” “夫君。”唐瑜捏紧了拳头:“我……我……” “别想那些,先活下去。”宋召揽着她的肩膀,一起进了画舫。 虽然现在已经离开了天牢,可是这里也并非是什么福地洞天。 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如今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紧,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想要活下去,精神支柱很重要。 夏辰早早就安排,把这些人的家眷全都给弄了出来,并且还全部打扮成风尘女子的模样,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这样的花船画舫,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 那些达官贵人,一玩就是一整夜的,也比比皆是,所以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不会有人在意,这些花船画舫,最后得去除。 顺着这河流离开京城,便换乘小船,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都出去了。 一路上,安排得当。 这些人原本忐忑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不由得开始佩服夏辰,思虑周全。 而夏辰,此刻为了吸引京中之人的注意力,正在皇宫内院,上演悲情苦情戏。 “母妃,儿臣真的舍不得你!” 夏辰泣不成声,死死地抱着长公主的大腿。 虽然知道,夏辰是在做戏,但是也知道,分别是真的。 长公主的内心更是诸多不舍。 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夏辰的脸颊,柔声说道:“娘也舍不得你啊。” “母妃,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儿臣安定下来,定然会来往书信的,吃了什么,穿了什么,事无巨细,都会写下来的。”夏辰靠在母亲的肩膀上,碎碎念着。 他知道,这昭阳殿内外,都是皇帝的眼线。 所以这些话,就是故意说出来的。 他怕自己离开之后,夏皇会对长公主不利,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他留下长公主性命。 毕竟想要知道他在秦地的情况,就只能是通过他寄回来的家书。 没有了长公主,就没有了家书。 见夏辰处处都为自己考虑,长公主心中,一阵的温暖。 “你就要走了,秦地苦寒,你从小娇生惯养的只怕是难以习惯,穷家富路,除了皇上赏赐的那些,娘也给你准备了一些。”长公主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 很快就有四个小太监,抬着两个大箱子,艰难地走了过来。 长公主站起身来,走过去,把箱子打开。 金灿灿的元宝,就这么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箱子里,整整两大箱的黄金! 这……长公主,这么有钱吗? 夏辰看着这些宝贝,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毕竟他不是原装的。 这些都是长公主给自己儿子的心意啊。 “这些,你全部带上,真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应急来用。”长公主笑了笑看着夏辰。 “母妃,儿臣并不缺钱,倒是您,在这京中处处都要花钱,要不还是自己留着?”夏辰实在是不好意思,拿人家这么多钱。 之前所有的赏赐,全都换成了粮草和牲畜。 他去了秦地之后,可以享受当地赋税,所以不会太缺钱。 可是这皇宫大院,那可是一等一现实的地方,若是手里没有钱的话,只怕是寸步难行。 “我是长公主,享受百姓食邑,在这皇宫中,也不会饿肚子,给你,你便拿着就是了。”长公主笑了笑。 眼前这些不过都是小事,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只怕是要更多。 听了这话之后,夏辰倒是不继续推辞了,只是点点头:“多谢母妃!” “你就要离去了,临走之前,还是跟娘吃个团圆饭,我亲自下厨,可好?”长公主含着眼泪,恋恋不舍地看着他。 虽然知道,此次离去,天高地广,可是当娘的,就是想要多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 她怕他飞得太高,太累。 “是。”夏辰心中感慨。 前世,他是个孤儿,不曾感受家庭温暖。 如今,占了人家的身体,还有了娘亲疼爱,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措。 “长公主,兵部尚书的大小姐来了。” 宫女脚步匆匆,带着沈幼薇,一起进来。 看见沈幼薇进来,夏辰是有些意外的。 很快,下人就都退了出去,长公主去做饭,只剩下他们两个。 “看什么看,不认识了?”沈幼薇直接坐在了夏辰的身边:“我说你个没良心的,这才几天不见面,就不认识我了?” 夏辰笑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只是没想到你能出门。” “呸!我可是未来秦王妃,长公主说了要吃团圆饭,谁敢阻拦?” “哈哈,你是没看见我爹那难看的脸色,我能记上一辈子呢,真是太过瘾了!” 沈幼薇笑得很大声,丝毫不在意,那是她亲爹。 反正亲爹也不在意她,这倒是扯平了。 “对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沈幼薇止住了笑意,歪头看着夏辰:“我这些天一直都在家里装淑女,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你该不会是没干成?” “成了,人已经出城了,会比我们还先到。”夏辰隐晦地提了一句。 第12章 给岳父送大礼 这还差不多。 沈幼薇满意地点点头。 靠在夏辰的身上:“你那五千老弱残兵,怎么样了?” “已经用了药了,只是因为时间太短,所以还没有痊愈,不过在行军路上倒是不会拖后腿了。” “母妃,又给了我两箱金子,我会马上变成粮食和牲畜,一起带到秦地去。” 夏辰有问必答。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状态就像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而然。 “嗯,秦地荒凉,是应该多带一些东西过去。”沈幼薇咳嗽了一声:“对了,我听说,秦地苦寒,我们是不是要多带些皮毛过去?” 现在的秦地,就是多年后的东北,地方虽然荒凉,天气寒冷,但是是可以长出好粮食的,畜牧业也可以大大发展。 只是现在,在这里,没有人能往那方面去想。 “我也从未去过秦地,所以暂时也不知,那边是什么样。” “我已经找家里的老嬷嬷们,问过了,说是秦地苦寒,一年四季都很冷,夏天转瞬即逝,一年里,有半年的时间,都是白雪皑皑,在这样的情况下,百姓们日子过得辛苦,所以赋税对他们来说,很繁重艰难。” 沈幼薇有些同情的看着夏辰。 夏辰点点头:“总会有其他办法。” “真是苦了你了,你本来应该是九天翱翔的雄鹰的,可是偏偏现在要被丢到那苦寒之地,这跟流放有什么区别?”沈幼薇愤愤不平。 可是夏辰却捂住了她的嘴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不要乱说。” 呵呵。 两个人青梅竹马,她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一把扯下他的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演什么忠君爱国?” “小妮子你!”夏辰被拆穿了,气恼地捏了捏她的脸:“可恶!” 沈幼薇靠在他的身上:“当今皇上虽然脏心烂肺,不过对长公主是真的疼爱,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秦地虽然苦寒,资源匮乏,却也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天高海阔,到时候我们就真的自由自在了!”沈幼薇笑了笑,眼里带着几分期待。 她自小就被关在尚书府里,对外面的天地,满是期待。 夏辰跟她一样,自小被禁锢在皇城之中,他们都是迫不及待想要冲破牢笼的鸟儿,只想去外面天地闯荡。 “一会吃了饭,你跟我一起去点兵?” “我现在,回去尚书府,把一切恢复原状,才是最要紧的。” 说着,沈幼薇朝着他伸出手来。 夏辰会意,把令牌拿了出来递给了她:“辛苦你了。” “不辛苦,反正都是为了我们俩啊。”沈幼薇笑了:“何况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尚书大人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如何?哈哈,我很期待他的脸色啊!” 看着沈幼薇喜笑颜开的样子,夏辰倒是觉得有些心疼。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是那人偏偏是她的亲生父亲。 血浓于水,这本来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可是……偏偏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心里应该也是很难过的? 不过好在,她天生通透,也不会沉溺在这种难过之中。 “要不我直接回去,给他摊牌?”沈幼薇忽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夏辰笑了笑,点头:“只要你开心就好。” “那当然开心了,只要他不开心,我就开心。”沈幼薇哼了一声。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母亲是怎么绝望死去的。 他绝对不会原谅,那个所谓的父亲! 很快,长公主就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小宫女。 这还是夏辰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在宫里吃饭。 看着桌子上二十几道菜,一阵的唏嘘。 还真是腐败啊。 “皇上驾到!” 外面突然传来了刘公公的声音。 紧接着眼前一片明黄色。 “参见皇上!” 三人纷纷放下手里碗筷,磕头行礼。 心中默默吐槽,这该不会是来蹭饭的? 夏皇的眼神落在夏辰身上,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慈祥的样子:“小辰的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皇上关心,臣的身子虽然还有些微恙,却并无大碍,不会影响出发就藩地。”夏辰挺直身子,回了一句。 夏皇倒是有些意外。 他之前在天牢的时候,受伤有多严重,他也是听说过的,当时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了。 如今出来还不到十日,就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莫不是之前在天牢的时候,并没有那么严重? 可是那天在大殿之上,他也是亲眼所见的,也就勉强还算是个全乎人了啊。 “到底是年轻人,身体恢复的就是快,都快起来,正好朕也没有用膳呢,就一起吃。” 夏皇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坐在了餐桌前。 好好的一顿团圆饭,就这么被这位不速之客,给打扰了。 长公主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却还是耐着性子招待:“来人,给皇上添碗筷!” 小宫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哪里伺候得不周到,就会没了性命。 之前,御书房的小太监,不过是因为没有及时补上茶碗,就被打得半死不活丢进了暴室,她们可不想重蹈覆辙。 坐在那里,夏辰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心思,只是闷着头,大口干饭。 该说不说,这长公主的手艺还是一等一的好,色香味俱全。 宫中食材新鲜,所以做出来的味道也要比外面好上很多。 “竟然是长公主亲自下厨?看来朕来得还挺巧的,平时哪里有这样的福气?”夏皇笑了笑。 他看着长公主的时候,是真的带着疼爱的,哥哥对妹妹的疼爱还有愧疚。 毕竟这皇位,是从妹夫手里抢来的,多少是有些不要脸的。 长公主神色淡淡:“若是皇上喜欢,臣妹日日做了,送过去就是了。” “说了多少次了,唤朕皇兄就是了,你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何必如此生分?”夏皇笑呵呵的,说话的时候甚至是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在里面的。 夏辰听着这话,差点没把嘴里的米饭给说出来。 先是抢了人家老公的江山,又把人家孩子弄得要死不活的,母子分离,还舔着脸说什么一母同胞,哥哥妹妹地叫着,真不要脸。 果然啊,能做皇帝的都不是一般人,起码这个脸皮是真的够厚的了。 第13章 迫不及待 “皇上说笑了,先君臣后兄妹,如何能逾越规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很明显,是不买账的。 自讨了一个没趣儿,夏皇也不生气,只是包容地笑了笑。 随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夏辰的身上:“小辰,你马上就要离京就藩了,可还有什么缺的吗?可以直接跟舅舅开口!” “多谢皇上关心,皇上之前赏赐丰厚,臣什么都不缺。”夏辰立马放下饭碗,也学着的样子公事公办。 看着夏辰这个样子,夏皇立马做出一副慈爱的样子来:“你年纪小,本来想着多留你几年,可是又想着好男儿志在四方,也不能总拘束着,你先过去看看,若是真的不习惯,再回来就是,宫中还不缺你一口吃的!” “多谢皇上疼爱,臣一定会尽心竭力,为国效忠。”夏辰立马表现出自己的雄心壮志。 他这个傻了唧的样子,看在夏皇眼里,却很满意。 在夏皇看来,他就是把就藩这件事当成是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不知天高地厚地以为,只要离开了京城,就海阔天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夏辰就是故意在夏皇的心里,留下这样的印象,让他下意识的轻敌,这样便不会花太多心思,在他的身上。 秦地苦寒,想要发展,还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他现在必须要给自己争取时间。 见状,夏皇满意地点点头:“小辰果然是长大了。” 吃了饭之后,又哭了一场,这才把他们送了出去。 沈幼薇拿着令牌,对着夏辰挥挥手:“明日,我在城门口等你!” “好。”夏辰宠溺地笑了笑。 若不是明日就可以离开京城,她只怕也不会最后放纵自己一次? 出了宫,并没有马上回秦王府。 只是一步一步登上了城墙。 站在这里,京城大好河山可以尽收眼底。 这夏皇虽然无耻,但是在政治上多少也是有些本事的,京城在他的治理下,倒也算得上是一片繁华。 如此繁华之地,他却不能留下。 “京城,下次我再回来,必定是兵戎相见。”夏辰单手背后,喃喃地说了一句。 身后阿福,眸子暗了暗。 他就知道,少主心中,不止是一个秦地。 “让我们的五千老兵,率先出发,但是不要按照之前规划的路线去走,要换一条路走。” “挑选出来两百名身强力壮的,护送粮草,按照原来的路线去走,把他们的家人全部登记在册,若是有什么不妥,一定要厚待他们的家人。” 夏辰捏紧手中令牌。 “通知四海镖局,可以开始走镖了。” 这是夏辰给那两百兵上的保险。 若是真的在途中遇见什么,四海镖局,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帮忙。 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毕竟镖局走镖,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是!”阿福应了一声,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夏辰站在原地,挺拔如青松一般。 双眸之中,满是野心。 这万里河山,终有一天,会回到原本的主人手中! 尚书府。 沈幼薇拿着令牌,径直去了沈涛的书房。 “父亲,这个,完璧归赵。”沈幼薇恶劣地笑着,直接把令牌丢在了桌子上。 沈涛看见令牌之后,愣住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暴怒出声:“放肆,你可知,这是杀头死罪啊!你疯了吗?” “父亲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我不过是在外面捡到了父亲你遗落的东西罢了,怎么就是杀头死罪了?” “有时间在这里问我这些,还不如去天牢看看,否则这杀头死罪,怕是要父亲你,一力承担了。” 沈幼薇字字句句,都是冰冷。 这个态度,哪里像是女儿在跟父亲说话,根本就是生死仇人在对话。 “沈幼薇,你是我沈家女,沈家若是有什么事,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沈涛实在不解,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沈幼薇丝毫不放在眼里,只是冷冷地说道:“是啊,所以沈家万万不能出事啊,父亲还是快些去处理天牢的事情,晚了,只怕是就真的要出事了!” “明日,我便要离开这沈家了,父亲要记住我现在的话,若是我还有机会回来,必定一会一砖一瓦,拆了这里!”沈幼薇冷漠地丢下这话,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身后的贴身婢女甜枣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大小姐,若是大人真的大义灭亲,该怎么办?” “您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可是家里却没有准备你的嫁妆,这叫什么事啊?” “若是我们夫人还在,定然不会如此委屈小姐!” 说着说着,甜枣的眼泪就下来了。 之前原配夫人还在的时候,他们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可是如今…… “去凌园。”沈幼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掉头朝着凌园走去。 进了门,就看见自己十一岁的弟弟,正在舞枪弄棒。 她走上前去,拿出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柔声说道:“凌霄,姐姐要走了。” “姐姐放心去就是了,等我十三岁,就去投军!上战场厮杀,挣了功名回来,就自立门户,给娘请封诰命,以后便再也不用受这些窝囊气了!” 十一岁的小孩子,说话的声音都还稚嫩。 可是他眼里的决心,却一点都不少。 沈幼薇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道:“你是家里唯一的儿子,父亲怎么可能放你投军,姐姐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要学会韬光养晦,不要锋芒太露,等你长大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时候天高海阔,自然可以任你闯。” “对不起,姐姐很自私,把你自己丢在这里,让你独自面对他们。”沈幼薇把弟弟揽入怀中,泪眼婆娑。 若是说,在沈家还有什么可挂念的,大概就是这唯一的亲弟弟了。 母亲为了生下他才会去世的,这些年,沈幼薇为了保住弟弟平安,一直都装作不冷不热的样子,甚至对外表现出来,对他憎恶的样子来。 若不是马上就要离开,也不会大白天,过来跟他说话。 “姐姐不要哭。”沈凌霄红了眼眶,转身进屋,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这些是我这么多年积攒的宝贝,都给姐姐,做姐姐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