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装了,皇上他有读心术》 第1章 穿成皇后 君安国,将军府。 檀香木床上躺着个脸色惨白的美人,床畔跪着的丫鬟柳儿拽住要走的大夫。 “大夫,我家小姐还可以救救的,求求你救救她。” 大夫摇头,“落水太久,准备后事,唉。” 躲在屏风外的时嫣然捂嘴偷笑,如今圣旨将到,时瑾瑜死了,她顶上,也算是那个贱人死得其所。 没等她把这份喜悦跟娘亲好好庆祝,就看到早就死了的时瑾瑜猛的坐了起来。 时瑾瑜头疼得厉害,铺天盖地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穿了。 穿成了架空王朝君安国将军府的嫡女。 几天前,朝廷派人选秀,册封时将军嫡女时瑾瑜为皇后,圣旨还没暖热,就被人给害了。 庶女时嫣然心比天高,一心想入宫为妃,享受荣华富贵,竟然跟死对头联手把亲姐推进水里,目睹她不扑腾才离开,直到被人发现,捞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害怕东窗事发,一不做二不休拿着枕头捂死了时瑾瑜,企图李代桃僵,她这才穿成了时瑾瑜。 心想:我会给你报仇的。 柳儿哭着说,“小姐,我去找郎中。” 时瑾瑜摇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爹,我没事。” 时轻白含泪点头,“瑾瑜,你没事就好。” 并没有喜悦之情,反而是松了口气。 时瑾瑜顿时觉得,她并不讨喜,或许是害怕她死了,时家被连累,看来被人推下水这件事也没必要说了,她有的是机会报仇。 时轻白吩咐几句,随后便离开了,“李公公随后来接你入宫,你须记得,入了宫便是皇上的女人,不可任意妄为,凡事隐忍,不可给时家招来麻烦。” 一向装好人的秦姨娘,咬牙说,“瑾瑜,娘不能陪着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时瑾瑜往后躲,“秦姨娘,还请见谅,瑾瑜摔坏了脑子。” 秦姨娘本是青楼女,生的肤若凝脂,被时轻白赎了身,抬为姨娘,表面上对时瑾瑜疼爱有加,背地里往死里整,没少害时瑾瑜。 “从前你唤我娘的。”秦姨娘恨不得掐死她,死了都死了,还活过来挡嫣然的路。 时瑾瑜垂眸,“怪我刚才说话声太大,我累了。” “你好好休息,娘随后来看你。” 秦姨娘刚出房间,时瑾瑜倒在床上,说道,“亲爹宠妾灭妻,后娘心狠手辣,庶女厚颜无耻,不愧是一家人。” 柳儿吸了吸鼻子,“小姐,二小姐是想跟你抢后位。” 时瑾瑜:“她也配?” 柳儿感动哭了,“小姐,明日早上宫里就来人了,奴婢奉旨入宫伺候小姐。” 小姐终于不再信秦氏跟二小姐的话了,夫人在天之灵定要保护小姐,顺利入宫为后。 时瑾瑜一觉睡醒,为时已晚,她心里知道,这是秦姨娘做的,目的是让她错过最佳时间入宫,好给时嫣然争取时间。 她喊醒柳儿,房间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看来这时家没一个好东西。 推开房门就看到满脸春风得意的秦姨娘,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像个招嫖的。 时瑾瑜:“秦姨娘,有事吗?” 秦姨娘故作镇定,“你呀,也别妒忌,谁让你睡过了头,错过了吉时,嫣然入了宫,时家照样鸡犬升天。” 时瑾瑜:“皇上如果知道时家李代桃僵,无视圣旨,藐视皇权,你觉得,时嫣然会如何?至于鸡犬升天,你是鸡,这我知道,你把谁比作了犬?” 就在这时,时轻白丧着脸出现。 不耐烦的说道,“李公公在等你,还不快去?” 时瑾瑜点头,“爹有吩咐,女儿怎敢不从?” 说罢,就拉着柳儿往外走。 秦姨娘还想说什么,被时轻白拦住了。 时家门口。 时瑾瑜行了个虚礼,“李公公有礼。” 李公公差点没忍住,“皇后娘娘,折煞奴才了。” 他看了眼一旁的时嫣然,“皇宫里谁都想进,但不是谁都能进的。” 看着李公公扶着时瑾瑜上了凤辇,时家门口的人谁不说时家生了个好女儿。 时瑾瑜坐在轿子上,有点担心,这要是回门,她不得被关起门来打? 很快她发现了另一件事,她好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柳儿,我一直这么穷?” 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就算了,就连衣服都是旧的,这是哪门子嫡女,既然他做初一,就别怪她做十五了。 柳儿点头,“将军府一切都是秦姨娘把持,好的都先紧着二小姐,只有府中来人,娘娘才有新衣服穿,才能吃饱。” 时瑾瑜在心里疯狂扎小人,说得好听是当皇后,说难听点那就是当炮灰。 “柳儿,以后跟着我,你就吃香的喝辣的。” 柳儿:“今日同入宫的还有娘娘的死对头,二小姐的好朋友,茹贵妃。” 时瑾瑜就知道没憋好屁,不过今天这一折腾,她倒是不介意抹黑将军府。 到了宫门前,时瑾瑜还以为要走路,脚未沾地就被拦住。 李公公生怕失了礼数,“娘娘身份尊贵,觐见皇上后方可走路,娘娘起驾面圣。” 时瑾瑜被抬进宫,李公公就关了正宫大门。 候在门外的茹贵妃咬着牙,要不是那个贱人不懂礼数,她也走了正门。 虽然迟了一步,见时瑾瑜还在殿外,她挤走站在时瑾瑜旁边的人,心想着等下时瑾瑜如果觐见摔倒,就是殿前失仪,是要被遣送回家的。 目睹全过程的李公公,上前一步,道,“皇后与各位娘娘觐见。” 君廷灏只一眼就看到了寒酸的时瑾瑜,这时家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圣旨已下,还让她这样入宫。 “抬起头来,皇额娘以为如何?” 太后笑着说,“甚好,都上前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时瑾瑜并没有踩上去,反而倒地不起。 太后笑意全无,君廷灏皱眉,这女人有点意思,大手一挥,“全留,来人,送皇后回凤舞宫。” 时瑾瑜见时机已到,就爬了起来,说道,“谢皇上,臣妾无碍,只是三天三夜没吃东西而已。” 轻描淡写一句话,让君廷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李公公,去库房挑些东西,送去凤舞宫。” 时瑾瑜见好就收,但刚起来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2章 皇后醒了,吃了,吃撑了 茹贵妃皱眉,时瑾瑜何时这般弱不禁风了? 君廷灏快步上前,将时瑾瑜抱在怀里,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听到她饿的肚子叫,就知道她没撒谎。 一路抱到了凤舞宫,柳儿赶紧取了褥子,给时瑾瑜盖上,生怕她受凉。 君廷灏没多留,“好生伺候皇后,朕安排了宫女,有事吩咐她们。” 柳儿跪下,“奴婢遵命。” 传闻皇上不近女色,今日却抱了娘娘,果然娘娘有美貌加持,娘娘福气在后头。 她走到门口,“去备些吃的。” 柳儿正打算去找个御医,就看到一群太监抬着箱子进了凤舞宫。 李公公紧随其后带着圣旨就来了,“皇上日理万机,奴才前来宣读圣旨,娘娘呢?” 这装晕的确是能躲过茹贵妃的刁难,此并非上上策。 柳儿眼含热泪,“求李公公给我家娘娘找个御医,她是真的昏过去了,进宫前,我家娘娘曾失足落水……昏迷整整半个月,才醒过来的……” 李公公一拍腿,“来人,宣御医!快!” 心里盘算着,这时轻白是怎么回事,又是落水昏迷半个月,又是三天三夜不给吃的,这谁能撑得住? 今日在时府,庶女卖弄风骚他视若无睹,小妾频频阻拦进府也装看不见,这不就是宠妾灭妻的行径吗? 御医一路小跑,一进凤舞宫,就被李公公拽着往里走,“快去瞧瞧皇后。” 把脉之后,御医松了口气。 来势汹汹还以为是怎么了,就是饿晕了。 御医轻叹,“李公公,皇后并无大碍,就是饿晕了,醒来吃点东西,喝些糖水就好了,皇后身体有些亏空,似是常年饥饿所致,暂无大碍,但要注意将养。” 这将军府,果然不是好地方。 李公公轻咳一声,“来人,给皇后娘娘备膳,备糖水。” 交代了几句,留下圣旨就离开了。 …… 御书房里。 君廷灏批完奏折有些乏累,刚起身就看到李公公急促的走进来。 “何事?” 李公公:“御医已为娘娘诊脉,娘娘是饿晕了,御医说娘娘身体亏空,乃是常年饥饿所致,娘娘身边的柳儿说娘娘曾失足落水,昏迷半月有余,奴才今晨奉旨接人,庶女搔首弄姿,小妾拖延时间,时将军皆视若无睹,奴才拿出圣旨,娘娘这才出来。” 君廷灏听完只听到了四个字:宠妾灭妻。 “皇后醒了,告诉朕。” 还以为时瑾瑜怕了茹贵妃,以饥饿为由装昏迷,没想到竟然真饿晕了。 李公公:“奴才遵旨。” 君廷灏驳了太后选的秀女,只怕接下来日子不好过。 “朕谁都不见。” 李公公关上门,就瞥到太后迎面走来。 他想躲,却躲不掉。 “奴才参见太后,皇上谁都不见。” 太后一想到时瑾瑜今日所作所为,就觉得时家教女无方。 话到嘴边,换了问法,“皇后如何了?” 李公公浅笑,“御医已诊脉,皇后是饿晕的,且凤体微恙。” 太后语塞,她就是借着皇后装晕的事,来塞女人的,结果真晕了,她再说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派人伺候,顺便教她规矩。” 李公公点头,“奴才谨遵懿旨。” 随后,将太后的话原封不动回给皇上。 君廷灏叹息,“皇额娘斗了一辈子,现在又要看小辈们斗了。” 说罢就开始忙,一忙就把皇后抛诸脑后了。 …… 凤舞宫。 时瑾瑜被柳儿扶着,喝了些糖水,才有了点力气。 香味扑鼻而来,她看到桌上摆着不少她见所未见的菜,她刚坐下,宫女就开始布菜。 时瑾瑜囫囵吞下碗里的菜,就开始大口大口吃肉。 刚吃两口,就被宫女叫住,“娘娘,每道菜不可过三。” 时瑾瑜眼珠一转,“好。” 说完就端起盘子往碗里扒,柳儿拦都没拦住。 宫女们大惊失色,这皇后是饿死鬼投胎吗? 时瑾瑜放下盘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我第一次见肉,我忍不住想吃,我怕以后没机会吃了……这是我第一次上桌吃饭……” 宫女们汗颜,这将军府嫡女过得什么日子,没上过桌吃饭,还没吃过肉,这下人都不会过得这般凄惨。 “娘娘,并非奴婢不让你吃,这是老祖宗的规矩,娘娘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娘娘快吃。” 这皇后也太能哭了! 时瑾瑜点头,腮帮子鼓鼓的,她就是这点不好,泪腺发达,每次情绪上来根本就停不下。 “你们也吃。” “奴婢不敢。” 时瑾瑜捂住眼睛,说道,“拿几道菜,去院里吃,我看不见,这样可以?” “谢娘娘恩典。” 时瑾瑜想着,以后在后宫,还是要笼络一批人的,帮不上忙无所谓,最起码不背后捅刀子。 吃完一桌菜,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柳儿大惊失色,“宣御医。” 把皇后放到卧榻上,屋里跪了一地。 御医把完脉轻叹一声,“无碍,皇后是吃撑了,等皇后醒了让她去院中走走。” 柳儿笑的比哭还难看,“谢谢御医。” …… 御书房。 君廷灏手中毛笔一抖,奏折上多了一道醒目的痕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的他有些心烦。 见李公公带着御医,他心里一紧,问道,“何事?” 御医跪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皇后醒了。” 君廷灏起身,“摆驾凤舞宫。” “吃了。” 君廷灏一愣,“什么吃了?” “皇后醒了,吃了,吃撑了。” 君廷灏哭笑不得,“……” 李公公倒了一碗茶,“皇上,奴才听凤舞宫的宫女说,皇后从未上过桌吃饭,也从未吃过肉,还说以后没机会吃了,因此才吃撑了。” 君廷灏示意他们退下,径直去了凤舞宫。 淡淡的忧伤刚涌上心头,就被眼前的一幕,砸的所剩无几。 “哎呀,这腿长。” “咦,这小腰。” 时瑾瑜说完还不忘摸一把。 柳儿看不下去了,小声说道,“娘娘,你是皇后,要注意身份,这般调戏宫女,传出去贻笑大方。” 时瑾瑜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柳儿,是不是往年生辰,爹会让下人把残羹冷炙送来?” 柳儿声音哽咽,“娘娘,都过去了,我们以后不会挨饿受冻了。” 门外的君廷灏心里骂了时轻白几百遍,然后就被茹贵妃的宫女叫走了,说茹贵妃有点不舒服。 君廷灏心想,不舒服叫太医,叫他作甚,他又不是太医。 而此时的时瑾瑜,在担忧着自己的处境,初入宫闱,不宜露锋芒,外有不确定因素,内有恶毒母女虎视眈眈,争宠就让她们上,她得苟着。 第3章 皇上抱着皇后娘娘在宫里乱跑 “柳儿,你花容月貌的娘娘饿了。” 柳儿:“娘娘,吃点糕点,娘娘还需早些睡觉,明日六宫嫔妃,要来向娘娘请安。” 时瑾瑜皱眉,单是茹贵妃同进宫,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一群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女人,光是想想都刺激。 宫斗保命三绝招,吃,装,睡,明日可是要辛苦她演戏了。 时瑾瑜歪头,“柳儿,娘娘想吃肉。” 柳儿:“娘娘吃鱼。” 时瑾瑜:“不要,刺儿太多,我喜欢鸡大腿。” 柳儿:“娘娘,奴婢给你铺床。” 起身吩咐一旁的宫女,“去给娘娘拿只清蒸鸡。” 大晚上的,油水太多容易发福,娘娘才入宫,这宫里的娘娘,都八百个心眼子,她家娘娘连秦姨娘都斗不过,只怕是步履维艰。 时瑾瑜噘嘴,“抗议。” 柳儿:“抗议无效。” 铺完床,柳儿笑着说,“李公公给娘娘送的褥子都是上好的,娘娘以后不怕受冻了,皇上还送了许多赏赐,太后也送了一面屏风。” 时瑾瑜越想越觉得不妙,这太后不送黄金白银,不送翡翠玉器,送个屏风是是什么意思? “来人,本宫不小心弄脏了太后送的屏风,拿去院子洗洗。” 管她什么心思,留个心眼儿总算不会错,作为宫斗界的扛把子,她更得防着。 时瑾瑜看着没啥油水的鸡,饥饿使她不择食,竟然把没有油水的鸡,吃的就剩鸡头鸡屁股了。 “你们休息,不用守着。” 躺在仿佛云朵般的被子里,时瑾瑜叹息一声,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耳畔传来柳儿急促的声音,“娘娘,娘娘,别睡了,各宫娘娘都来了。” 时瑾瑜一个鲤鱼打挺,坐在那里,嗔怪道,“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柳儿:“娘娘,奴婢一个时辰前,叫了娘娘半个时辰。” 时瑾瑜被柳儿扶着,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见到了端坐的嫔妃们。 被柳儿扶着坐上高位,她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时瑾瑜看着这些风姿绰约的妃嫔们,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 都是娇艳欲滴,正值豆蔻的少女,连她都快把持不住了,这君廷灏好福气。 柳儿:“娘娘,娘娘,叫她们起来。” 时瑾瑜勾唇笑了笑,“平身,坐。” “谢皇后娘娘。” 茹贵妃看着时瑾瑜,往日里胆小懦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甚至让她往东不敢往西。 可如今时瑾瑜却坐在她心心念念的位置上,穿着她梦寐以求的凤袍,那就怪不得她了。 茹贵妃:“臣妾入宫前,跟皇后娘娘是朋友,以后还请皇后多多关照。” 时瑾瑜:“本宫会‘关照’茹贵妃的。” 这个茹贵妃,没入宫就给她使绊子,初次请安就率先发难,这是真拿她当软柿子。 茹贵妃:“听说皇后娘娘与嫣然姐妹情深,不如把她带进宫陪娘娘。” 时瑾瑜:“然后呢?茹贵妃如果寂寞,本宫可以写信给你的嫣然妹妹,让她入宫陪你解寂寞。” 茹贵妃脸色变了又变,从前一提时嫣然,时瑾瑜就怕的不行,甚至还会哇哇大哭,这次妃多势众,算她走运。 “臣妾告退。” “臣妾告退。” 茹贵妃前脚走,嫔妃后脚就跟着走了。 时瑾瑜知道,嫔妃都为茹贵妃马首是瞻。 “柳儿,上菜。” 就让她们争,争个头破血流,争个你死我活,别把她牵扯进去怎么争都可以。 柳儿:“娘娘,你还要去太后宫里给太后请安。” 时瑾瑜明白过来了,茹贵妃是带着妃子去太后那里了,怪不得她嚣张至极。 “快,快去太后宫里,带上那串玛瑙。” 时瑾瑜坐在凤辇上,心里有点舍不得这玛瑙,她还没暖热呢。 柳儿:“娘娘,到了。” 福康宫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刚迈进宫门,就听到笑声传来。 眼尖的嬷嬷看到皇后,立马通传,“太后,皇后娘娘来了。” 太后说道:“进来。” 时瑾瑜没走几步,脚下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在太后跟前,“太后,臣妾提前给你请个大安,太后万安。” 太后笑呵呵,“皇后,不必行如此大礼,赐座。” 时瑾瑜双手举着盒子,“臣妾来迟,请太后恕罪,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太后莫要嫌弃臣妾蠢笨。” 太后说,“哀家收下便是,你这孩子,快起来,你身子骨弱,哀家还想着去看你呢。” 时瑾瑜:“臣妾谢太后惦念。” 不愧是宫斗界的扛把子,说话一套一套的,差点把她套进去了。 眼看时瑾瑜逃过太后的责难,茹贵妃起身,“太后有所不知,昨日皇上抱着皇后娘娘在宫里乱跑,皇后娘娘的福气在后头。” 时瑾瑜吞了吞唾沫,“茹贵妃讲的哪里话,臣妾福薄,得皇上太后怜悯,至于你说的福气,这后宫最有福气的应该是太后,福气多多,健康绵延。” 心想,你哪只眼睛看到皇上抱着我乱跑了,那是晕了,不抱着难不成拖着? 太后看了眼茹贵妃,又看着时瑾瑜,笑着说,“你这小嘴,哀家喜欢,以后常来福康宫坐坐。 对了,哀家送你的屏风可还喜欢?” 时瑾瑜心里一个咯噔:好好的,突然提屏风干嘛? 她起身,后退几步,突然跪下,“臣妾有罪,请太后恕罪。” 太后一愣,“何罪之有?哀家恕你无罪。” 时瑾瑜眼泪汪汪的说,“臣妾喜欢的紧,不小心弄脏了屏风,让宫女洗了,是想太后送了臣妾一份心意,臣妾怎么也不敢怠慢了,太后恕罪。” 太后笑着说,“无妨,你既有心,哀家怎会怪你呢?哀家乏了,你们退下。” 皇后看似不争不抢,实则并非传言那般不堪。 时瑾瑜出了福康宫,还有些惊魂未定。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以后可不能大意了。 隔着窗子,嬷嬷看着太后,“太后,要不要奴婢安排人盯着皇后?” 太后摇头,“敏珠,这丫头像极了当年刚入宫的我。” …… 君廷灏刚下朝,回御书房的路上,几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轰隆隆……” “轰隆隆……” 皇上被雷劈了,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李公公吓得脸色煞白,“宣,宣御医,快,通知太后,皇后。” 第4章 皇上被雷劈了! “皇上被雷劈了!” 一时间传遍了六宫,原本下朝的文武百官也不敢离开了。 好好的,怎么会天降旱雷? 御书房外,文武百官跪了一地。 御书房内。 时瑾瑜跪在君廷灏旁边,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皇上。 御医把脉后,不禁叹息,时瑾瑜吓得不敢大喘气,不会是皇上被雷劈死了? “怪哉,皇上脉象平稳,像是睡着了。” 时瑾瑜:“……” 【说话大喘气,你也不怕你一口气喘不上来】 【皇上,你可千万不能死,你花容月貌的皇后不想陪葬】 【君廷灏长得真不赖,要不是人多,我都想吃他】 茹贵妃:“……” 【皇上到底有没有事,御医倒是给个准信,别浪费了我的眼泪】 【时瑾瑜,你看什么看,皇上的容颜也是你能窥探的】 【要不是你,我才是皇后】 太后姗姗来迟,“御医,皇儿如何了?” 【好好的,怎么突然被雷劈了?】 御医行礼,“太后,皇后,皇上并无大碍,应该是震到了,所以才会昏睡不醒。” 【吓死我了,听说皇上被雷劈,我跑的比风快,结果只是震晕了】 【我罐子里还熬着药呢,真浪费时间】 君廷灏被吵的有些头疼,心里也有些震惊,难不成他被雷劈还能听到腹诽? 皇后不想陪葬,想吃他,贵妃嫌浪费眼泪,还惦记后位,御医嫌他浪费时间。 好啊,一个个的,心里居然这么想。 【皇上怎么不说话,难道被雷劈傻了】 【盯着我干嘛,不会是看上我了】 【虽然你是皇上,可别想我陪你睡,你找你的贵妃去】 君廷灏看着时瑾瑜,她分明没有说话,也就是说,他的确是能听到别人的腹诽。 【皇上醒了就好,这样我就能侍寝了】 【皇上新婚之夜冷落了皇后,想来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喜不喜欢无所谓,我只是想要个皇子傍身】 君廷灏看向茹贵妃,表面上温柔贤淑,心里却是这么想的。 她哪只眼睛从哪儿看出来的他喜欢她,这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还皇子傍身,你洗洗睡,梦里什么都有。 茹贵妃看到皇上在看她,满是勾引的一笑。 【皇上果然是在乎我的,时瑾瑜,走着瞧】 君廷灏收回视线,这女人有病,得治。 太后看着他,满眼慈爱,“皇儿没事就好。” 【如此,我也算对得起先帝】 君廷灏坐直身子,“儿臣皇让额娘担心了。” 时瑾瑜往后躲,心里有点别扭。 【太后挺能装,送给我个有毒的屏风,还好我识破了】 【茹贵妃更能装,给太后请安故意不告诉我,害得我白白搭上了玛瑙】 【那可是玛瑙,我都没暖热,就拱手送人了】 君廷灏明白了,这女人,不是觊觎他美色,就是想宝贝,难道他一个大活人,还抵不过那些俗物? 【他看我干嘛?不会被雷劈傻了?】 【可别,我还没整垮时家,弄死时嫣然,你可别傻】 【君廷灏啊君廷灏,你可要挺住啊】 君廷灏咬牙,死女人,心里就这样想他? 不过整垮时家,弄死时嫣然,甚合他心意,这样看来,他的皇后,在时家过得不怎么好。 看着皇上跟皇后深情对视,茹贵妃气的心肝疼。 【该死的时瑾瑜,没想到她死了又活了,都怪时嫣然,办事不力】 【庶女还妄想当皇后,凭她,也配?】 君廷灏强忍着愤怒,一个两个,拿他当什么,蒲柳之姿给人当妾都不要,还妄想当皇后? 至于时瑾瑜的仇,看她并不像吃亏的主,茹贵妃只怕是痴人说梦。 “皇额娘,儿臣暂无大碍,请皇额娘放心。” 太后起身,“哀家就不打扰你了,好生歇息。” 【给皇后送了个屏风,特意拿金粉镀的,没想到皇后还以为她下毒,给洗了,这个误会,她得解释】 太后看了眼时瑾瑜,“皇后,你也早些回凤舞宫,有空来哀家宫里坐坐。” 时瑾瑜差点被口水呛住,“一……一定不会辜负太后美意。” 【好家伙,下毒还不够,不愧是宫斗祖师爷】 君廷灏浅笑,太后跟皇后这个误会大了。 时瑾瑜拍马屁,“皇上笑起来真好看。” 【笑个屁啊,显你牙白,没品的男人】 【你倒是让我回去睡觉啊,我还没吃饭,没睡醒就被人从被窝里扒出来】 君廷灏抽了抽嘴角,“皇后留下,其他人退下,宣文武百官觐见。” 他倒要亲眼看看,亲耳听听时轻白怎么诡辩。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安。” 君廷灏眼皮都没抬,“还有皇后,时将军如果年事已高,可以回家种地。” “微臣参见皇后,皇后娘娘万安。” 时瑾瑜也不敢喊平身,这不等于僭越了吗? “大人不用多礼。” 【变着法给我拉仇恨,你没看我爹杀气腾腾看着我】 【这样也好,他越愤怒,我越开心】 【谁让你压错宝】 【皇上你倒是让百官起来啊,他们恨我咋整?】 君廷灏都忘了这茬,“爱卿平身。” 时轻白恶狠狠的瞪着时瑾瑜,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宿敌。 【孽女,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嫣然的】 【别以为当了皇后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能当上皇后,我就能把你拉下来】 【若识抬举,等嫣然当了皇后,还能让你当个宫女,若不识抬举,这深宫不差冤魂】 君廷灏看着时轻白,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时大将军,他倚重的大臣,心里居然想让庶女当皇后,甚至还想弄死他的皇后。 “大将军这杀气腾腾的眼神,莫不是对朕有不满?” 时轻白跪下,“微臣不敢,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 时瑾瑜听不下去了,“皇上,你才醒来,不宜动怒,莫要气坏了身体。” 【少做点梦,时嫣然那种活不过三秒的胸大无脑,美人都混不上】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怎么不称称自己】 【再说了,你是不是没把自己摆正,位极人臣也是臣】 君廷灏有些震惊,他这个皇后,传闻懦弱无能,蠢笨至极,如今看来,那只是她保命的手段。 “众爱卿退下,皇后留下。” 时瑾瑜石化。 第5章 皇后被皇上单独留下了 【糟糕,他不会觊觎我的美色】 【你的茹贵妃在嗷嗷待哺呢,别盯着我】 【还是被雷劈傻了,脑子不好使了】 【这么盯着我,他不会是在憋坏水】 【你倒是放我走啊,回头你的茹贵妃又脑补】 【他不会是觉得我好看,对我有想法】 时瑾瑜经过一番思想争斗,她义正言辞的说,“皇上,你现在需要休息,臣妾就不打扰了,皇上龙体康健,后宫的妹妹们都等着呢。” 【找她们,别找我】 君廷灏打量着皇后,“后宫佳丽三千,朕只想找你。” 时瑾瑜想骂人,“皇上如此优秀,臣妾岂敢独占恩宠?皇上要雨露均沾。” 【你问狗,看狗信不信】 【听说他去找贵妃了,难道贵妃床上功夫不行,没把人留住,这茹贵妃中看不中用】 君廷灏不想再说话了,这女人口不对心,说的都是些什么,他只是去看看茹贵妃。 “朕累了,皇后陪着朕。” 时瑾瑜笑着说,“好。” 【我谢谢你啊,快别说了】 【你光把我留下,就够后宫嫔妃恨我的】 【尤其是茹贵妃,一看到她就想到了她跟时嫣然把馊饭塞我嘴里】 声音渐渐的没了,君廷灏转过身,看着坐在龙床边睡着的时瑾瑜。 勾手叫来李公公,“把进贡的玛瑙玉器送去凤舞宫。” 李公公点头退下,心里美滋滋的。 【皇上对皇后真好,皇后也好爱皇上】 君廷灏笑而不语:李公公,你想多了。 皇后被皇上单独留下的事,传遍了后宫。 毓云宫内。 茹贵妃打了宫女快半个时辰,还不解恨。 “该死的时瑾瑜!本宫没想到,她出尽风头就算了,踩本宫一头,皇上竟还单独留下她,她若是一朝得了皇嗣,本宫岂不是再无出头之日?” 茹贵妃身边几个嫔妃面面相觑,如果不是想得茹贵妃庇佑,也不用在这里看她撒泼。 梅贵人:“贵妃娘娘,皇上总要顾及百官的,就像初一十五在皇后宫里吃饭,只是给皇后一个面子。” 尚美人:“贵妃娘娘倾国倾城,皇上待娘娘是不同的,今日只是给了皇后面子,皇上昨日可是来看过贵妃娘娘的。” 钱贵人:“皇上可是赐了贵妃娘娘封号的,再说,娘娘有靠山。” 杨嫔:“贵妃娘娘,依嫔妾看,娘娘不用忧心,皇后冒冒失失,又没有靠山,怎能跟娘娘相提并论?” 茹贵妃叹息,“杨嫔妹妹倒是知心,赏。” 据她所知,时将军恨透了时瑾瑜,如果加把火,让时嫣然进宫,她只需要隔岸观火就可以,免得脏了手。 杨嫔笑道:“为贵妃娘娘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 茹贵妃笑着说,“给妹妹们备下薄礼,别嫌弃。” “谢贵妃娘娘。” 如果能拉拢她们,这点东西自然是值得。 茹贵妃点头,“退下。” 时瑾瑜,没想到你命挺硬,既然你死了又活了,那我照样还能把你弄死。 这时候,太监福公公跑进来。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让奴才盯着凤舞宫,皇后没有回去,李公公送了很多东西进了凤舞宫。” 茹贵妃正要发作,就看到太后身边的嬷嬷来了。 “嬷嬷怎的来了?本宫有失远迎。” “贵妃娘娘万安,奴婢奉太后懿旨,这是给娘娘的赏赐。” 茹贵妃弯腰,“臣妾多谢太后,有劳嬷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嬷嬷收下。” “贵妃娘娘,奴婢还要回去回话,奴婢告退。” 见太后身边的嬷嬷要走,福公公赶忙行礼,“贵妃娘娘,奴才告退。” 出了毓云宫,福公公长叹一口气。 这茹贵妃还真是个两面人,皇上面前娇滴滴,他们面前凶巴巴。 …… 福康宫。 太后看到人回来,便问道,“如何?” “奴婢觉得,皇后未必是茹贵妃的对手。” 太后摇头,“非也,皇后被皇上单独留下了,并非顾及面子,你何时见过皇上给谁面子?” “皇后娘娘不懂礼仪,长此以往难免被诟病,太后觉得如何?” 太后皱眉,皇后如今对她因误会已经有了防备,若不解释清楚,只怕是再也没法平心静气的相处。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对了,方才可有发生什么事?” “回太后,皇上差人给凤舞宫送了些东西,奴婢在茹贵妃宫里瞥见了不少妃嫔。” 太后闻言,“替哀家留意着。” 茹贵妃父亲是文官,一杆笔可浮尸千里,皇后这宝座,只怕难坐稳。 “哀家听说,皇后被皇上单独留下来了?” 要说皇上也没少见美女,难不成看上皇后了,也难怪,换了旁人就遣送回家,皇后就是被他抱回凤舞宫的。 “奴婢听说,皇后娘娘不大乐意留下。” 太后轻笑,“晚些时候,派嬷嬷去给皇后教点东西,免得冲撞了皇上。” 她也要找个合适的机会,给皇后解释解释屏风的事。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 时瑾瑜肚子饿了,她瞪着睡得香的君廷灏。 君廷灏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睁眼就看到皇后正在瞪眼。 “皇后这般瞪眼,可是有话想说?” 时瑾瑜假笑:“哪里哪里,臣妾是眼花,想瞪眼看清楚皇上。” 【早不醒晚不醒,我一瞪你你就醒,累不累啊】 【瞪你瞪你就瞪你,你不该瞪吗?心里没点数】 【你说你,雷早不劈晚不劈,逮着我吃饭时候劈你】 君廷灏咬牙,“皇后的意思,是朕不该留你?” 时瑾瑜笑的灿烂,“哪里话,能留下陪皇上,是臣妾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明天茹贵妃又能砸了醋缸,指不定怎么造谣】 【挺好看一个人,怎么缺心眼了】 君廷灏轻咳两声,“时候不早了,送皇后回宫。” 时瑾瑜起身,行礼,“臣妾谢皇上厚爱,臣妾告辞。” 【如此廉价的爱,逢人就给,男人,呵呵】 【太后不安好心,皇上没有心,我夹缝求生】 君廷灏盯着皇后的身影,“李公公,传口谕,朕今晚去凤舞宫用膳。” 李公公:“遵旨。” 然后飞奔到了凤舞宫。 就听到了皇后的声音。 时瑾瑜坐在那里,“柳儿,你挺上道。” 满桌的菜,全是她的最爱。 时瑾瑜吃的正起劲,并未注意到走进来的李公公。 “皇后娘娘万安,皇上今晚来凤舞宫,请娘娘准备,奴才告退。” 时瑾瑜一脸黑线,满桌的菜突然不香了。 柳儿拿出一锭银子,“有劳李公公。” 李公公笑呵呵的离开了。 时瑾瑜满脸愁容,这可如何是好? 第6章 盖被子纯聊天,你信吗? 柳儿笑着说,“娘娘,皇上来了可要把他紧紧抓住,别让别的娘娘抢走了。” 时瑾瑜皱眉,“去跟皇上说我亲戚来了。” 柳儿:“娘娘哪个亲戚,奴婢都认得,而且未经传召,没人敢来打扰娘娘。” 时瑾瑜:“小日子来了。” 柳儿:“那还有小半个月呢,娘娘,这可是好机会,我听说茹贵妃在练腰,肯定是想大放异彩,牢牢勾住皇上的心,娘娘想想啊,万一茹贵妃一朝得势,老爷把二小姐送进宫,娘娘怎么办?” 时瑾瑜:“你说的很对,你别说了。” 柳儿:“娘娘想通就好,奴婢这就去给娘娘放水沐浴。” 时瑾瑜眼珠子一转,风卷残云似的吃光了桌上的菜。 宫女们收拾完,就看到一抹明黄色身影出现在凤舞宫外。 想起身行礼,又被制止。 时瑾瑜有点撑到了,她扶着墙走了几圈。 “柳儿,来扶我一把。” 【皇上事真多,你那么多佳丽,非要找我,害得我吃撑了】 【要不是为了躲避侍寝,我能一个人吃完十个硬菜?】 【可别再撑晕过去了,不然就丢人了】 【都怪茹贵妃,她但凡争口气,我就不用扶墙走了】 柳儿也不明白,侍寝可是后宫娘娘梦寐以求的,有的人母凭子贵,也有人终其一生见不到皇上,他家娘娘为什么就这么抗拒侍寝? 君廷灏满脸阴云,他特意赶时间批奏折来见皇后,她倒好,吃撑了就为了躲避侍寝。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瑾瑜差点吓跪了。 “皇上万安,臣妾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吓死我了,这眼神差点把人吓跪了】 【他是不是被雷劈傻了,还是我们八字不对付】 【一脸杀气腾腾的,他不会是心疼我一个人吃了十个硬菜,想杀我?】 君廷灏没挪步,他不给时瑾瑜说话的机会。 “朕乏了,都退下。” 说罢,就往里走。 时瑾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上去。 床上乱糟糟的,地上满地扔的衣服,就连…… 【柳儿什么时候这么能干的,干得好,下次别干了】 【我特意把这里整得乱糟糟的,你倒好,在我眼皮子底下收拾干净了】 【不知道我有干净恐惧症吗?】 君廷灏觉得,皇后倒是有点意思。 别人费尽心思争宠,她倒好,费尽心思避宠,看样子没少下功夫,花心思。 梳妆台上,没有任何珠钗步摇,只有一只银钗,看样子粗糙老旧,就像是集市上一文钱的那种。 君廷灏看着屏风,“李公公,你觉得皇后还缺点什么?” 李公公眼尖的很,“是奴才疏忽了,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去办。” 时瑾瑜笑道,“皇上不用这样,臣妾并不缺什么。” 【想用这点东西,骗我侍寝,算盘珠子打我脸上了】 【这么会打算盘,你怎么不去当掌柜的】 【你不愧是皇上,但我能活到现在可不是靠运气】 君廷灏没想到她想这么多,指了指梳妆台,“朕只是不想你太寒酸,丢朕的脸,送你的玛瑙可还喜欢?” 时瑾瑜一愣,目光落在地上的箱子上。 “喜欢。” 【天天说违心话,我都怕我被雷劈】 【我又没开箱子,我怎么知道里边是玛瑙】 【脚不沾地哪儿来的时间,你那么大眼睛出气的】 君廷灏走过去,打开箱子,除了玛瑙,还有玉器。 这李公公是个会办事的,玛瑙跟玉器拿的都是贡品,可惜皇后不识货,或者说,她心思不在金银珠宝上。 时瑾瑜惊呼,“哇,好东西,臣妾喜欢,谢谢皇上。” 【太难了,以前常说撒谎是小狗,现在在不是人的路上远走越远】 【他不会是想让我感激涕零以身相许,好深的心机】 【我是不是应该高兴的晕过去,不辜负他的赏赐】 君廷灏:“……” 这女人,狡猾的很。 见他不说话,时瑾瑜决定来点硬核的。 脱掉外衫,扔掉鞋子,滚了几圈,裹着被子就躺下了,给了君廷灏一个后脑勺。 柳儿放好洗澡水就看到这一幕,识趣的退了出去,并贴心的关上房门。 时瑾瑜偷笑,一扭头看到君廷灏黑掉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妙。 “皇上,你听臣妾狡辩……臣妾……是睡前能见到皇上……” 越说越没底气,她说的自己都不信。 君廷灏索性脱了靴子,放下床帘,抬手灭了蜡烛。 时瑾瑜都快上墙了,她听着君廷灏的心跳声有些心慌。 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才敢慢慢的睡去。 黑暗中,君廷灏看着眉头紧皱的时瑾瑜,轻叹一声,刚躺下就感觉到身上一沉,时瑾瑜一条腿正横在他身上。 君廷灏睡得很沉,被李公公叫醒,他睡眼惺忪的看着李公公,猛的起身。 “别吵醒她,嫔妃请安时间延后一个时辰。” 李公公点头,“遵旨。” 君廷灏穿上龙袍,看着睡姿不雅的时瑾瑜,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 推开大门就看到柳儿正站在门口,看到皇上出来,她马上跪下。 君廷灏回想着昨夜,他忘了多久没有像昨夜那般睡得安稳,皇后果真是他的福星。 “告诉皇后,朕午膳在凤舞宫用。” 柳儿大喜,“奴婢遵命。” 不等皇上离开,柳儿就边跑边喊,“娘娘快起来,皇上午膳在凤舞宫用。” 时瑾瑜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都怪茹贵妃不成器。” 走路带风的赶到嫔妃觐见的地方,刚坐下茹贵妃就带着嫔妃来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茹贵妃心里一惊,这女人为何这般盯着她? “听说皇上昨夜留宿皇后宫中,皇上对皇后可真好,臣妾好生羡慕。” 一提这个,时瑾瑜更来气,咬牙道,“盖被子纯聊天,你信吗?” 茹贵妃摸不着头脑,皇后好像对皇上留宿很生气,这女人是脑子进水了吗? “皇上特意延迟嫔妃请安时间,可见对皇后是真的用心呢。” 时瑾瑜气结,“羡慕你倒是想办法啊?让他去你那里!” 茹贵妃:“……” 这女人脑子坏了,她起了个大早来请安,还怪她没留住皇上,她都“生病”了,也没把人留住。 时瑾瑜一脸坏笑,盯着茹贵妃,“茹贵妃,本宫一个人有些寂寞,不如你陪本宫用午膳可好?” 这女人中看不中用,空有美貌,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第7章 化悲伤为饭量 茹贵妃皱眉,“臣妾今日还要去看看皇上种的花,就不打扰皇后娘娘用午膳了。” 皇上中午要陪皇后用膳,她要是在,岂不是惹皇上不悦,该死的时瑾瑜,什么时候长了脑子了? 时瑾瑜笑道,“茹贵妃,你好歹是皇上的宠妃,心思放在花花草草上不合适?罚你今晚陪皇上用膳。” 茹贵妃再争点气,说不定她今晚就能睡个好觉。 茹贵妃:“臣妾谢皇后娘娘。” 算她有点自知之明,眼下她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孤掌难鸣,若不能尽快宠冠后宫,那她就只能被时瑾瑜踩在脚底下。 时瑾瑜心里却有另外的盘算,茹贵妃眼里容不下沙子,还有时嫣然从中作梗,她要想出应对之策,在茹贵妃下手之前,打的茹贵妃措手不及。 “不用谢,为皇上分忧,本宫该谢谢你。” 茹贵妃:“臣妾不敢,伺候皇上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先回去了,皇后万安,臣妾告退。” 总有一天,那个位子是属于她的。 出了凤舞宫,茹贵妃嘴角上扬,她苦练惊鸿舞,终于能一舞出彩留住皇上的心了。 梅贵人:“臣妾提前恭喜贵妃娘娘了。” 尚美人:“贵妃娘娘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皇上顾及祖制才留宿凤舞宫的。” 茹贵妃嘴角笑了笑,“你们呀,净说些好听的,赏。” …… 御书房内。 君廷灏看着精致的点心却没有食欲,他想到了时瑾瑜,她似乎偏爱这些东西。 “送些去凤舞宫。” 李公公眉眼带笑,“皇上对娘娘可真好,娘娘一定会很开心的。” 君廷灏可不这么认为,她嘴里说的心里想的压根不一样。 “是吗?” 李公公:“……” 马屁拍马腿上了。 这时候,小太监来报,“皇上,茹贵妃带了些糕点,来看皇上。” 君廷灏烦躁的坐在龙椅上,奏折无一例外是让他开枝散叶,这帮大臣,老盯着他后宫是几个意思? 李公公打发了小太监,“皇上在休息,无事莫扰。” 小太监原封不动的把话传给茹贵妃。 茹贵妃就知道时瑾瑜不安好心,明知道皇上躲着她,还罚她陪皇上用晚膳,人都见不到,还用什么膳? “有劳公公,本宫先走了。” 打发走茹贵妃,李公公觉得皇上好像在生气。 “皇上,可要用膳?” 君廷灏放下手中奏折,“李公公,你觉得皇后可会喜欢糕点?” 李公公:“娘娘十分欢喜,听说哭了呢。” 君廷灏默不作声,好不容易等到午膳时候,他带着糕点直奔凤舞宫。 路上遇到太后身边的嬷嬷,君廷灏不好漠视。 “奴婢参见皇上,太后想跟皇上说个话儿。” 君廷灏又改道去了福康宫,路上他想了上百种太后可能问的问题。 一见面,就寒暄起来。 君廷灏几不可见的皱眉,“皇额娘叫儿臣来,所为何事?” 太后抿口茶,“哀家就是想跟皇上说说体己话,皇上这般急匆匆,是要去见皇后?哀家听说,皇后并未服侍皇上换朝服。” 君廷灏不喜,“皇额娘听说的不错,以后少听说点。” 太后知道皇上不耐烦,她也没过多追问,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了句,“皇上要雨露均沾,若是独宠,只怕后宫嫔妃不满。” 暗示皇后不懂事,独占皇上,君廷灏并非听不懂,他知道皇额娘素来讨厌独宠,大抵是她从未得到过父皇的独宠。 “皇后天天劝朕去茹贵妃那里,可偌大的后宫,儿臣只想去凤舞宫。” 君廷灏说的委屈,太后不好再说什么,她本以为是皇后独占皇上,却没想是皇上追着不放,那委实是错怪了皇后。 “既然如此,哀家就不耽误皇上去找皇后了。” 太后说的滴水不漏,也听不到她的心声,君廷灏迫不及待想找到皇后,看看他是不是不能听到他人心声。 君廷灏起身,“儿臣告退。” …… 凤舞宫。 时瑾瑜盯着皇上送来的点心,眼瞅着快到了午膳时间,她派柳儿去打听消息,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去看看柳儿怎么还不回来?” “娘娘,柳儿回来了。” 时瑾瑜起身,“上菜。” 柳儿笑开了花,“娘娘,好消息,听说茹贵妃准备了点心去御书房,连皇上面儿都没见到,就被赶走了。” 时瑾瑜:“……” 这算什么好消息? 茹贵妃那个娇滴滴,真·中看不中用·茹贵妃。 时瑾瑜心提到了嗓子眼,盯着凤舞宫的大门。 柳儿:“娘娘不用急,皇上今儿早留话中午来用膳。” 时瑾瑜:“……”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着急,我是怕他来。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君廷灏跨进大门,把糕点递给柳儿,“皇后殷殷期盼,朕怎么忍心让你失望。” 时瑾瑜有点堵,“皇上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御书房到凤舞宫有点远,你怎么就不消停】 【茹贵妃这朵娇花,等你灌溉,为你日思夜盼的练腰又练舞】 【也不知道茹贵妃能不能使上劲,晚上还等着她的好消息呢】 君廷灏拉着时瑾瑜的手,“皇后不用见外,朕有些饿了,先用膳。” 时瑾瑜抽回手,“皇上日理万机还陪臣妾用膳,臣妾倍感荣幸。” 【说话就说话,上来就揩油,真不要脸】 【茹贵妃要是留不住人,我可怎么办?】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君廷灏拿起筷子,半天都不夹菜。 柳儿在一旁小声提醒,“娘娘,给皇上夹菜。” 时瑾瑜不情不愿的扒饭,拿口水滴答的筷子夹了一块肉,依依不舍的放进君廷灏碗里, “皇上,请用膳。” 【真想把碗扣你脸上,还夹菜,去找你的茹贵妃,她肯定乐意,说不定还能喂你,嘴对嘴喂都可以】 【这我的肉啊,你吃了一块】 李公公想给皇上换碗,众所周知,皇上的洁癖很厉害,甚至衣服被碰一下都不要了,皇后刚才可是拿她吃过饭的筷子给皇上夹菜。 君廷灏夹起肉,放进嘴里,“好吃。” 见时瑾瑜只吃肉,君廷灏有些担心,“皇后为何不吃菜?” 李公公:皇上哪儿会在乎哪个妃子只吃肉不吃菜,皇后好福气。 时瑾瑜满嘴的肉,说道,“臣妾不爱吃菜,菜占地方,臣妾本来能吃一盘肉,吃了菜就吃不了一盘肉。” 君廷灏:“以后吃饭先吃菜,少吃即可。” 时瑾瑜:“好。” 【你可真行,明知道我爱吃肉,非逼着我吃素】 【茹贵妃你可要成点气候】 【不行,我要化悲伤为饭量】 第8章 皇后娘娘说她……扫黑 君廷灏看着只顾着低头猛扒饭的时瑾瑜,不禁觉得她有些可爱。 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妃子,她更真实。 他还说呢,茹贵妃怎么大中午跑去送糕点,原来是她的杰作。 别人着急让他留宿,她却上赶着让他去别人那里。 君廷灏扫了眼房间,依旧朴素无华,他送的东西依旧原封不动放在箱子里。 太后送的屏风也在那里,诚如太后所说,这被洗过的屏风,也就是装饰品,本是价值连城的金翠屏风,她竟然就那么给洗了。 “皇后可是不喜欢朕送你的东西?” 时瑾瑜差点呛住,“皇上说的哪里的话,臣妾喜欢得不得了,怕弄坏了,这才不敢戴上。” 【你有事没事往我这跑,指不定嫔妃都恨着我,我再戴上御赐之物,她们不得杀疯了】 【再说的,你送的那些红红绿绿的,都舍不得送点金钗,步摇啥的】 【送点心算哪般,就舍不得送点鲍参翅肚,山珍海味】 君廷灏想抿口茶缓缓,没缓过来就被呛住了。 “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时瑾瑜放下碗,起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君廷灏:“……” 他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他一走,她就来了精神。 李公公吓得擦冷汗,皇后好大胆,皇上还好没生气,可吓坏他了。 出了凤舞宫,君廷灏停下脚步。 “李公公,你去库房挑些金钗,步摇,玉佩送至凤舞宫,朕去瞧瞧朕的黑莲。” 李公公笑的找不着北,“奴才遵旨。” 门内。 柳儿恨铁不成钢,“娘娘,伴君如伴虎,娘娘圣眷正浓,怀上皇子固宠才是,怎的还将皇上往外推?那些娘娘使劲浑身解数,就是想留住皇上的人。” 时瑾瑜“啧”了一声,“好柳儿,帮娘娘个忙。” 柳儿以为他家皇后开了窍,不停的说皇上的爱好,喜欢的食物,喜欢的颜色,就差把十八代交代了。 “停。” 时瑾瑜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皇上喜欢干什么来着?” 柳儿:“听说皇上特别宝贝他种的黑莲,茹贵妃软磨硬泡才让她驻足观看了一炷香……” 她家娘娘好像对皇上不感兴趣,她提到皇上喜欢黑莲的时候,眼冒绿光的样子委实吓人。 时瑾瑜眯了眯眼睛,喜欢是,她非要给他拔个精光。 “柳儿,去御花园。” 柳儿嘿嘿一笑,“娘娘,你要是好好爱护黑莲,皇上定会对娘娘更好。” 时瑾瑜咬牙,“好。” 御花园的花争妍斗艳,时瑾瑜无心欣赏,连茹贵妃跟她打招呼,她都没理。 时瑾瑜看到黑莲,两眼放光,这黑莲一看就是好东西,怪不得君廷灏宝贝着,看都不让看。 看她今儿个不给他薅光! “你们都给本宫看好了,本宫今天要扫黑!” 众目睽睽之下,她纵身一跃跳进莲池。 吭哧吭哧一口气,把黑莲薅了个精光。 柳儿吓得跪地求饶,“皇后娘娘,快住手!快去把娘娘捞上来。” 茹贵妃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宫女太监吓得石化,听说皇后独占恩宠,以为她是想看看黑莲,这才没有加以阻止,谁知道一个不留神,皇后就把皇上最在乎的黑莲薅了个精光。 皇后薅光了莲池所有黑莲的事,很快传遍了六宫,人人都在等皇后被打入冷宫。 …… 御书房。 君廷灏心情大好,今天上朝的时候,他指桑骂槐骂了一顿时轻白。 正想着把这个好消息说给皇后听,就看到李公公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 “皇上……皇上不好了……”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喘,皇后今日定是闯了祸,只怕是会成为君安国第一个因为拔花被打入冷宫的皇后。 君廷灏难得心情好,“说罢,朕现在心情好。” 李公公哭丧着脸,“皇上还是别听了,听了就心情不好了。” 他想着皇后好不容易打听皇上的事,只顾着高兴,这下好了,皇后把黑莲拔光了,高兴不起来了。 君廷灏:“说。” 李公公:“皇后娘娘说她……扫黑。” 君廷灏:“嗯?那就配合皇后,以后后宫不得穿黑色衣服。” 李公公低着头,“皇后娘娘把皇上精心养的黑莲,拔光了……茹贵妃吓晕了,皇上可要去瞧瞧?” 君廷灏猛的起身,“快,摆驾凤舞宫。” 御书房外偷听的宫女,笑的合不拢嘴。 一路小跑跑到了毓云宫,从后门走进去。 “参见贵妃娘娘,皇上带着人去凤舞宫了,恭喜娘娘,除去心头大患。” 茹贵妃浅笑,“算你有点眼力见,赏。” 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她的心腹婵儿神色匆匆的跑进来。 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皇上带着赏赐去看皇后了,说皇后惊吓过度……” 茹贵妃推开婵儿,照着方才讨赏的宫女就是一顿打。 “蠢东西,害得本宫丢了脸面,拖出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茹贵妃重新坐回去,叹了口气,“本宫有些头晕,去凤舞宫问问,皇上晚上可要来毓云宫用膳?” 只要皇上来了,她有的是手段留下他。 …… 凤舞宫。 时瑾瑜没等到皇上口谕,却等到了皇上。 她哭丧着脸走上前,“臣妾参见皇上。” 【茹贵妃晕了的事传遍了后宫,你倒是行动啊】 【跑我这干嘛,难不成就喜欢一身反骨】 【我故意拔光黑莲,就是想暗示你没事少来凤舞宫,最好别来凤舞宫】 君廷灏轻咳两声,“朕渴了。” 时瑾瑜见没人动,只能硬着头皮拿出茶碗,指尖一抖,茶碗应声而碎。 “臣妾今日被黑莲气到了,有些虚弱,还请皇上恕罪。” 【这下你懂了,我就是撵你走】 【茶满逐客,我摔茶碗意思差不多】 【你快去找茹贵妃,说不定她正洗干净等你】 君廷灏勾唇笑了笑,“皇后扫黑辛苦了,朕突然不渴了,李公公,晚膳朕在凤舞宫用。” 时瑾瑜:“……” 【我摔茶碗姿势不对吗】 【茹贵妃这狗女人,怎么还不派人来】 凤舞宫门口,茹贵妃贴身宫女婵儿求见。 “皇上,茹贵妃身体微恙,请皇上移步去看看。” 说什么来什么,果然得盼着。 时瑾瑜附和着,“许是今日臣妾拔黑莲太粗暴,吓到了茹贵妃,也定是盼着皇上,皇上去看看。” 怎么不动? 第9章 本宫也不想,皇上非要来……硬的 【你倒是动啊】 时瑾瑜看着他,心里有点妒忌,细看这男人,长得好看的。 “皇上长得真好看。” 嗯? 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柳儿脸都绿了,跪在地上小声说道,“娘娘,不可议论皇上圣颜。” 君廷灏知道她口不对心,“皇后既然这么说了,朕便陪你用晚膳。” 时瑾瑜:“……” 【给你点河水你就泛滥,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长得好看也不能恃帅行凶】 【你的茹贵妃就差裹着被子来找你,真渣】 【谁稀罕你陪着吃饭,就知道让我吃素】 君廷灏笑出声,这女人,真有意思。 他偏不去! 一旁的李公公惊讶:这么多年了,皇上终于笑了,皇后这样贤良淑德,皇上没白等。 反观只知道争宠,拈酸吃醋的茹贵妃,哪里比得上皇后? 李公公立马说,“皇上,可要传膳?” 君廷灏眉头轻皱,皇后不爱吃菜,他心里来了主意,看了眼柳儿。 “你伺候皇后尽心,就做凤舞宫的大宫女。” 柳儿跪下,“奴婢遵旨。” 时瑾瑜看在眼里,心里狠狠地骂君廷灏。 【不会是看上了柳儿,这可不行,我还想给她找个清白人家,可不能让她做妾】 【不要脸的男人,到处勾引人】 【说到底都是茹贵妃不行,茹贵妃要是行,我就不用这样了】 【我可肉疼了,那个茶碗一看就值钱】 【啧,茹贵妃又要作妖了,真头大】 君廷灏捏着筷子的手一抖,这女人,真聒噪。 “皇后怎么不吃?” 时瑾瑜笑得比哭还难看,“臣妾……”不想吃素。 眼疾手快的柳儿拿起筷子,夹了几筷子素菜,堆成小山冒尖的碗,时瑾瑜恨不得把碗看穿了。 一向善解人意的柳儿,被一句话“策反”了,还有没有天理? 眼珠子一转,时瑾瑜笑着说,“臣妾听说多吃绿色健康,皇上多吃点。” 特意给她碗里留了一点,谁知道,柳儿又给她夹了一堆菜。 时瑾瑜:“柳儿,你今天挺上道。” 柳儿:“奴婢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娘娘多吃点菜。” 得,她白说了。 君廷灏把菜吃完了,给时瑾瑜夹了很多肉。 “皇后多吃点。” 时瑾瑜看着碗里的肉,眼冒绿光,“谢谢皇上。” 君廷灏:“嗯。” 一旁的李公公没眼看,皇上的关心不如碗里的肉,皇后对肉的喜爱胜过了所有。 菜过三巡。 时瑾瑜想赶人走,但又不好太直接。 “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乏了。” 【你快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不然你去找茹娇娇】 君廷灏点头,“正好,朕也乏了,今夜宿凤舞宫。” 时瑾瑜:“!!!” 【是我起床姿势不对吗?】 【我要不去跟你的茹贵妃挤挤】 【你有皮肤饥渴症吗?】 君廷灏有点冒火,皇后好像不太情愿跟他相处,吃饭的时候眼里只有肉,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心里却在骂他。 宁愿去跟贵妃挤挤,也不愿意跟他睡。 君廷灏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天色不早了,皇后早些歇息。” 时瑾瑜张着嘴巴呼吸困难,“皇上不嫌挤吗?臣妾听说茹贵妃的床很大,她一个人睡会害怕。” 君廷灏:“她床大不大跟朕有什么关系,朕不嫌挤,抱着就不挤了。” 时瑾瑜:“……” 【算你狠】 躺下后,时瑾瑜努力忽略旁边躺着个绝世美男,她怕自己兽性大发,把人给吃了。 心里小鹿乱撞,想着偷看一眼应该没问题。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瑾瑜有种小鹿撞死的感觉。 时瑾瑜:“皇上,臣妾睡不着,皇上先睡,臣妾去赏月。” 君廷灏:“皇后既然这么有精神,不如做点什么累起来?” 时瑾瑜:“……” 满心警惕,逐渐呼吸错乱,渐渐的实在是瞌睡,翻了个身就抱着枕头睡了。 在梦里,软乎乎的枕头她舍不得松开,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时不时笑的有些荡漾。 君廷灏有些该死的心猿意马,他平日里除了批奏折就是养黑莲,如今倒是多了些乐趣。 他可以逗皇后。 一睁眼就看到跪在床边,举着朝服的李公公。 往日皇上都要点上安神香才能睡得安稳,这两夜,皇上睡得极好,果然皇上选皇后,没选错。 正欲开口,君廷灏一记眼神刀。 换上朝服,他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时瑾瑜,嘴角笑了笑,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凤舞宫。 而进屋的柳儿看着睡姿不雅的皇后,差点没忍住叫出声。 “娘娘,按照祖制,娘娘需要在皇上上朝的时候,为皇上穿朝服,怎能睡懒觉呢?” 时瑾瑜瞌睡虫跑了个干净,昨晚她又跟皇上同床共枕了。 她昨晚实在没睡好,怕皇上来硬的,又怕她不老实兽性大发,所以睡得不踏实。 “柳儿,我要补觉,别喊我,没结果,午膳准备好。” 没等柳儿说话,时瑾瑜倒头就睡。 均匀的呼吸声听的柳儿心惊肉跳的,茹贵妃已经来了,皇后又睡下了,她只能带着宫女硬着头皮去回话。 殿内。 等了又等的茹贵妃脸色不太好,她昨晚派人请了皇上两次,今日她成了六宫的笑柄。 “听说茹贵妃昨儿被吓得不轻,这会子好些了吗?” “皇后说什么扫黑,拔了皇上的黑莲,皇上非但不怪罪,听说还赏了好些东西。” “皇上夜夜留宿凤舞宫,皇后娘娘好福气呢。” 茹贵妃莞尔一笑,“妹妹们说的对,皇后凤体微恙,皇上这般照拂,也是姐妹们的福气。” 该死的时瑾瑜,害得她出尽洋相,说什么罚她陪皇上用晚膳,结果自己霸占皇上,好深的心机。 等的口干舌燥的,茹贵妃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笑着说,“皇后娘娘怎么还不来?” 柳儿眼看着茹贵妃要找事,赶紧跑回去,把睡得正香的时瑾瑜从被窝里拧出来。 “娘娘,别睡了,快中午了,茹贵妃还在等着呢,万一你不去,她跟皇上告状……” 时瑾瑜满眼都是倦意,她咬牙,“大清早不睡觉,她精神这么好,连个皇上都留不住,往我这儿跑的倒是勤。” 梳洗打扮一下,她在柳儿的搀扶下,往殿内走去。 “皇后娘娘到。” 时瑾瑜看着眼神幽怨却依旧笑的灿烂的茹贵妃,这女人,中看不中用,仅有的心眼子全用她身上了。 茹贵妃被盯得不自在,“臣妾参见皇上,听说皇后凤体微恙,臣妾想来看看。” 她盼到天亮也没盼到皇上,只听婵儿说皇上容光焕发、满脸笑意的从凤舞宫离开。 听听,这话说的。 时瑾瑜看破不说破,这女人自己不争气,怪的了谁? “有劳茹贵妃记挂,本宫今日心情甚好,想去御花园走走,各位妹妹可要一起?” 茹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御花园离御书房近,皇后真是好心机。 “皇后开了尊口,臣妾岂有不去的道理。” 御花园的花儿开的正好,百花争妍,牡丹国色天香,玫瑰风情万种,仿佛誓要一决高下一般。 时瑾瑜抬手就拔了身边开得正艳的玫瑰,“敢比本宫开的艳,本宫今天就告诉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茹贵妃摸不清时瑾瑜,“皇后,这花可是惹到娘娘了?这般娇艳的花,拔了怪可惜的。” 时瑾瑜:“它开错颜色了。” 茹贵妃:“……” 余光扫到一抹明黄色身影,她故作矜持,捡起地上的花。 “皇后,花也会痛的,你不能因为你不喜欢,就剥夺它绚烂的人生。” 时瑾瑜:“……” 【好好的,茹贵妃又在发什么烧】 【让你留个皇上你都留不住,在这里装什么圣母】 茹贵妃见时瑾瑜不上当,便说道,“皇后,臣妾昨儿委实被吓到了,皇后怎能拔了皇上最爱的黑莲,皇上这般宠爱皇后,皇后这样,会让人寒心的。” 时瑾瑜:“……” 【说得好,你继续】 【你个白莲,要不是皇上喜欢黑莲,你能去看黑莲】 【挺好一女的,可惜长了嘴】 【今天这个贱,必须犯】 时瑾瑜一脸委屈,“茹贵妃说的对,本宫扫黑拔了黑莲,今日这玫瑰敢开的比我穿的红,我拔它何错之有? 至于皇上来臣妾宫里,本宫也不想,皇上非要来……” 嗯? 四目相对。 对上君廷灏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决定犯贱。 时瑾瑜故作委屈,“本宫也不想,皇上非要来……硬的,臣妾打不过啊。” 茹贵妃:“!” 众嫔妃:“!” 君廷灏:“!” 这么刺激? 这是能说的吗? 说得好像他做了什么一样? “皇后说的对。” 君廷灏看了眼茹贵妃手中的花,“花敢僭越,折它何错之有?” 方才只是掉在地上,现在花瓣都碎了,这茹贵妃也并非表面那般温婉贤淑。 时瑾瑜笑道,“茹贵妃有什么错,她只是心疼花而已,皇上就别怪她了。” 【好人就让你一人演了是】 【给你颁个好人卡】 【快安慰茹贵妃,然后把美人带回去酱酱酿酿】 君廷灏:“既然心疼花,那就抄写佛经为它超度,以示虔诚。” 时瑾瑜:“……” 第10章 皇上听臣妾狡辩 茹贵妃震惊,还是硬着头皮允了下来,“臣妾遵旨,皇后定是不小心的,皇上别怪皇后。” 君廷灏煞有介事的点头,“嗯,朕不怪她,这花坏了皇后的好心情,朕陪皇后用午膳补回来可好?” 听了这话,时瑾瑜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上,臣妾不饿。” 【狗男人不按套路出牌】 【你的茹娇娇都快哭了,你倒是哄她,老盯我干嘛】 【一天的好心情净让你破坏了,谁稀罕你补】 君廷灏不顾时瑾瑜的抗拒,牵着她的手就直奔凤舞宫的方向。 茹贵妃目眦欲裂,她一脸骄傲的起身,“皇后,这梁子,结大了。” 她频频出糗,都是因为时瑾瑜。 …… 时瑾瑜一路上都想甩开君廷灏的手,奈何未能撼动分毫,反而让他握的更紧。 她甩来甩去,甩的胳膊都酸了,都没能把君廷灏的手甩开。 “皇上,臣妾不喜欢亲密接触。” 【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跟个老流氓似的,上来就动手动脚】 【倒不是怕你占便宜,是怕我兽性大发】 君廷灏没想到,他的皇后竟然这般有趣。 “无妨,朕喜欢,午膳想吃什么?” 时瑾瑜坏笑,“吃什么都可以?” 君廷灏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时瑾瑜说道,“臣妾想吃点清蒸鲈鱼,糖醋排骨,红烧肘子,葱爆羊肉,椒盐虾,烤全羊,小鸡炖蘑菇。” 君廷灏:“李公公,传膳。” 这叫点? 李公公吞了吞唾沫,回过神,“奴才这就去。” 皇后也太能吃了,而且这般喜欢吃肉,想到她在将军府的遭遇,顿时觉得应该再多吃点。 凤舞宫里张灯结彩的,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弄得这么喜庆,搞得她都不自在了。 君廷灏听李公公说皇后在乎他,他本来不信的,没想到皇后背地里这样在乎他,那他说什么也不能辜负了良辰美景。 “皇后今日为何去了御花园?” 时瑾瑜心里一个咯噔,信口胡诌道,“臣妾想见皇上,但找不到借口,所以才去御花园制造偶遇。” 【差点被发现了,这男人浪漫过敏】 【还为何,还不是为了让你看到那些美人,别有事没事就往凤舞宫跑】 【结果你一出现,就毁了我计划一半】 君廷灏心里刚冒出来的感动,被时瑾瑜瞬间浇灭,不让他来,他偏偏来。 “皇后如此用心,朕甚是感动,晚膳也陪皇后。” 时瑾瑜差点咬到舌头,这男人怕不是一身反骨? “皇上应该雨露均沾,不应如此,臣妾受宠不惊,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嘴上笑嘻嘻,心里p。 君廷灏像是早知道她会这样说,便勾唇笑了笑,说道,“皇后不用见外,朕陪你吃饭天经地义。” 时瑾瑜:“……” 满桌大菜满腹心机,时瑾瑜压根就斗不赢君廷灏,无论她怎么做都会被他轻易化解。 她要吃饱,才有力气跟君廷灏斗智斗勇。 愤怒的夹起一块红烧肉,结果手一抖,肉掉进盘子,汤汁四溅,溅落君廷灏衣袖上。 君廷灏眼中氤氲着愤怒,时瑾瑜分明就是故意的。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臣妾不是故意的,皇上听臣妾狡辩。” 【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听说你最爱干净,要不是我下不去手,我都想把手伸进盘子里,然后把你里里外外摸一圈】 【说话啊,生气了,生气赶紧走,你的茹贵妃等不及了】 君廷灏咬牙,“时瑾瑜,朕听你狡辩,狡辩?” 时瑾瑜差点被口水呛住,“……” 眼珠子一转,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时瑾瑜把筷子扔到桌子上,“臣妾也不想啊,臣妾只是想睡觉,吃饱,不被打扰,怎么就这么难?臣妾没吃过肉,就想一次吃个够,万一哪天皇上心血来潮不要我了,我也不亏啊。” 看着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君廷灏觉得他有些过分了。 时轻白宠妾灭妻,她孤苦伶仃的,肯定吃过不少苦,所以才会这样所有的好都有会消失的那天。 君廷灏拍了拍时瑾瑜的肩膀,“别闹,好好吃饭,想吃什么吩咐御膳房给你做。” 时瑾瑜就是这点好,见好就收,眼泪也能说停就停。 “谢谢皇上。” 刚才哭的稀里哗啦的人就像不是她一样。 “皇上,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傻了,我哭起来能吓死自己】 【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美男在旁,美食当前,唯美男与美食不可辜负也】 君廷灏心情大好,快到时瑾瑜的生辰了,他想给她大肆操办。 但看到她只顾着吃肉,又有点生气,难道他还比不过那些肉? “皇后眼里,难道朕还不如肉?” 君廷灏问完,有些懊悔,堂堂皇上竟然跟一桌肉吃醋,甚至还当众问出口。 李公公觉得皇上会把皇后宠坏的,而且皇后无心其他,眼里只有睡觉跟肉。 小声说道,“娘娘,皇上问话呢。” 君廷灏一记眼刀,李公公立马闭嘴。 时瑾瑜不舍得放下碗,说道,“肉能吃,你能吃吗?” 嗯? 糟了! 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君廷灏歪着头,思索片刻,“也不是不可以,皇后想怎么吃?” 时瑾瑜夹起一根青菜塞进君廷灏嘴里,“你的车轮子压我脸上了,快吃菜,反正你喜欢吃素,不爱吃肉。” 君廷灏难得没有听到她心里的话,他的确是来皇后这里有些频繁了。 “朕先走了,你且慢慢吃。” 时瑾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臣妾恭送皇上。” 眼睛滴溜溜的转,最后落在柳儿身上。 她怀疑柳儿被君廷灏“策反”了,但她没证据。 柳儿见皇上离去,叹息一声,“娘娘,如果皇上去了茹贵妃那里,茹贵妃肯定会梅开二度把皇上留下来。” 时瑾瑜笑而不语,不来才好,她可以找点乐趣。 “找一只鸟,本宫要逗鸟。” 柳儿有些恨铁不成钢,“娘娘,皇上都可能去找别人了,你还有心思养鸟?” 时瑾瑜摇头,“修身养性啊,不然我拔这个,折那个,不太好。” 柳儿一听,好像是那么回事,立马带着凤舞宫的宫女,去找鸟儿了。 时瑾瑜心一横,她决定给君廷灏添点堵。 第11章 顺手救了茹贵妃 御书房内。 君廷灏并没有去找其他嫔妃,只是闷头批奏折,偶尔喝几口茶,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李公公也不好说话,只能默默的添茶。 君廷灏叹息,“这么大个后宫,朕就想去个凤舞宫,还去不了,李公公,你说朕怎么办?” 李公公后背冒冷汗,这他上哪儿知道去啊? “皇上无须忧心,娘娘很喜欢皇上的。” 君廷灏又不能说他能听到时瑾瑜的心声,“去看看皇后在作甚?” 李公公拔腿就跑,生怕跑慢了,皇上把他抓住打板子。 君廷灏不想等,他决定亲自去看看,皇后到底在干嘛。 一个人走在路上,迎面吹来的微风,让他心情愉悦,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 他烦闷的时候,都会来御花园赏黑莲,如今黑莲被皇后拔光了,只剩下几片光秃秃的叶子。 那个女人,真的过分。 他就想去找她,她倒好,眼里除了吃就是睡,压根就没有他。 越想越来气。 “噗通……” 突兀的水声响起,只看到一双手在水中扑腾。 “来人,贵妃娘娘落水了,来人啊!” 君廷灏没想到掉在水里的居然是茹贵妃,也没多想,脱了龙袍就跳进水里。 “呸!再乱动掐死你。” 他被茹贵妃拽的喝了好几口水,厉声警告后才老实了不少,拎着茹贵妃向岸边游过去。 把人扔到地上,见她脸色苍白,怪不得不扑腾了,原来是晕过去了。 君廷灏道,“没事瞎溜达什么,回毓云宫好生养着。” 婵儿点头,“是是是。” 心想:茹贵妃抄写佛经累的没睡好,加上心情不好来湖边散步,失足坠湖,好在皇上路过,这才有惊无险。 “传太医去毓云宫,朕先走了。” 君廷灏起身,地上还有一滩水。 “阿嚏……” 婵儿吓得魂不附体,“奴……奴婢马上去叫太医。” 君廷灏摆手,“无妨。” 拿着龙袍准备回御书房,在半道上碰到了表情怪异的李公公,嘴里仿佛还在念叨着什么。 “李公公。” 李公公吓得不轻,“皇……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君廷灏想说话,张嘴就是一个“阿嚏。” 他一向体格硬朗,难不成是染了风寒? 这茹贵妃就是个麻烦精,没事往湖边跑什么。 君廷灏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因为皇后心烦才去的御花园,看到被拔的只剩叶子的黑莲,然后又看到落水的茹贵妃。 李公公也没多问,“皇上,先沐浴更衣?” “嗯。” 君廷灏有些心烦意乱,随意洗了洗就换上了衣服,点上熏香,斜靠在床畔。 “如何了?” 李公公一时没转过弯来,“奴才一天事挺多,皇上指的是?” 君廷灏提醒,“你方才去作甚了?” 李公公轻咳两声,“奴才去瞧了,皇后正让柳儿满宫捉鸟呢。” 君廷灏更烦,“你去,把七彩祥云送去凤舞宫。” 所谓七彩祥云,是今年的贡品,尾巴上的羽毛是七彩的,性格温和,一方面是个彩头,另一方面是身份的象征,太后甚是欢喜,曾派人索要,皇上直言不给。 李公公笑着说道,“奴才这就去,皇后定会欢喜的。” 君廷灏勾唇笑了笑,他竟有些期待时瑾瑜见到鸟时候的表情。 这一幕,正好被在门口的太后看得清。 察觉到什么,君廷灏抬头看到太后站在门口,起身相迎。 “皇额娘怎么来了?儿臣正想着抽空去跟皇额娘说说话。” 太后对这番恭维没听进去,“哀家听说皇上落水了,皇上好歹也是个大人,行事这般难免叫人担心。” 君廷灏说道,“皇额娘,儿臣在御花园偶遇了落水的茹贵妃,顺手救了她,并无大碍,只是……阿嚏……” 太后皱眉,“一个个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宣太医,皇上伤了龙体,你们担待的起?” 君廷灏:“皇额娘,儿臣没事,李公公已经宣过了太医,皇额娘放心。” 太后本想再说几句,就看到李公公回来了,平日里没见他笑,现在笑的都快开花了。 “李公公为何笑的这般开心,哀家也想沾沾喜气。” 李公公头皮发麻,早知道就不笑了。 “奴才有罪,太后恕罪。” 太后不想去计较,“罢了,哀家先走了,你好好照顾皇上。” “奴才谨遵懿旨。” 李公公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他还以为太后要打板子了。 君廷灏看着他,调侃道,“平日里没少劝朕,也没见你怕成这样?如何?” 李公公绞尽脑汁想着怎样说才能不会惹怒皇上。 回想着方才,他把那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七彩祥云送去凤舞宫,皇后却嫌它长得太花里胡哨,让柳儿把它挂到院子里。 “皇后很喜欢。” 【就这么说,总不能说皇后把鸟晾到一边】 【皇后也不知道打哪儿弄了一只鸟,长得灰不溜秋的】 【皇后还说七彩祥云中看不中用,这我可不能说】 君廷灏气的脸色潮红,他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心,就不该抱有期待。 “朕没事,你退下,早朝前朕谁都不见。” 李公公点头,慢慢的退了出去。 皇上生气了,特别生气。 也不怪皇上生气,七彩祥云可是祥瑞之物,不然太后也不会索要,给了皇后却被晾到一边了。 君廷灏猛地转身,“别告诉皇后朕染了风寒,哼,真不想见那个女人。” 李公公嘴里应承,心里却在盘算着,猛的一拍大腿。 皇上如果不想谁知道,肯定提都不会提,这分明就是想皇后来看他。 这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他抬头看天,他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皇上满意又能让皇后主动前来的办法。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他叫来了他的徒弟。 “徒弟啊……” “师傅,皇后娘娘肯定会来的,皇上落水的事已经传遍了后宫。” 李公公挑眉,“你这小子,有点觉悟,赏。” 他满心欢喜的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两道身影。 “皇后娘娘万安。” 时瑾瑜点头,“起,皇上呢?本宫这时候来会不会打扰他休息?” 李公公早就把皇上说的谁都不见忘到了九霄云外,“皇后娘娘,请,皇上染了风寒,龙体微恙,在里头呢。” 时瑾瑜大概听说了,听说皇上救了落水的茹贵妃,也听说了茹贵妃落水博宠,真相是哪个版本,她一时间也不知道。 一进门,她险些脚下一滑。 第12章 看过了啊 李公公说皇上染了风寒,那站在窗边的人是谁? 她想跑。 时瑾瑜笑着说,“臣妾来看看皇上,皇上不宜站在窗边吹风。” 【狗皇帝八成一身反骨】 【看这样子,就跟个开屏的花孔雀似的】 【染了风寒还能骚成这样】 【耽误我干饭时间】 君廷灏:“那朕还真是要谢谢皇后了,皇后来看朕不开心吗?怎么不笑?” 时瑾瑜:“臣妾又不是卖笑的,皇上想看,臣妾笑给你看,臣妾开心的都快原地起飞了,再说,臣妾又不是傻子,逢人就笑是傻子行径。” 君廷灏:“好,飞一个。” 时瑾瑜:“……” 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怎么圆回来? 在线等,挺急的。 时瑾瑜轻笑,“听说皇上落水了,臣妾来看看。” 说罢,转身就往门外走。 一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样子。 君廷灏拽住时瑾瑜,“你不是来看朕的吗?这就走了?” 时瑾瑜皱眉,“看过了啊。” 【就看看,没毛病】 【主打来看你的真诚,真诚必杀技】 【傻眼了?主打一个陪伴】 君廷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说得好对,他竟然无言以对。 时瑾瑜:“皇上,你脸色不太好,好好休息,臣妾明天再来看你。” 君廷灏想拒绝,话到嘴边说不出来,“朕半天没吃东西了,你陪朕吃点东西。” 时瑾瑜想了想,“好。” 【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想占便宜就打断你的腿,一条都不留】 君廷灏就知道,这女人眼里除了吃就是睡,演的更是真,要不是他能听到心声,真信了她的邪。 满桌清淡的菜,只有两道荤菜。 时瑾瑜不好意思跟一个病号抢肉吃,“皇上多吃点。” 【虽然我也想吃,但又不能跟一个病号抢肉吃】 【这也太抠抠搜搜了,染了风寒人最容易虚脱,就应该吃点肉增强抵抗力】 【他怎么这样看我?难不成他想把我喂饱然后吃我】 君廷灏嘴角笑了笑,“朕不太饿,你吃。” 时瑾瑜说道,“臣妾不好意思,臣妾吃了,皇上吃什么?” 君廷灏:“吃你。” 嗯?他怎么不受控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时瑾瑜不想理他,低头扒饭,依依不舍的夹了一块肉给君廷灏,然后端起盘子把肉扒到碗里,若无旁人的大快朵颐。 【你多吃点,吃的白白胖胖】 【然后去找你的茹贵妃,你救了她,她怎么着也得以身相许】 【我这二两肉不够塞牙缝】 君廷灏:“……” 他看着碗里的一块肉,这叫多吃点? 她对多吃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阿嚏……” 时瑾瑜被吓到了,她伸筷子把君廷灏碗里的肉夹起来,直接吃了。 “皇上,臣妾也是为你好,染了风寒不宜沾染荤腥,多吃点菜身体棒棒的。” 说罢还不忘给君廷灏碗里夹绿菜。 见他不动,时瑾瑜道,“皇上不吃吗?这是臣妾的心意,你不吃臣妾会不好意思的。” 君廷灏:“……”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阿嚏……” 时瑾瑜放下碗,后退好几步,擦了擦嘴。 “皇上盛情款待,臣妾感激不尽,风寒会传染的,皇上还是跟臣妾保持距离为好。” 嫌弃他? 君廷灏指着门,“你给朕滚。” 时瑾瑜:“臣妾马上就滚。” 一把拉开门,就看到柳儿跟李公公正在门口偷听。 “柳儿,回凤舞宫,皇上让我们滚。” 李公公眉毛乱跳,为什么皇后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难不成皇上真说了滚? 推门而入就看到君廷灏正坐在那里,碗堆成小山,全是素菜,两个荤菜一点没剩,看起来确实有些气人。 “皇上,奴才去……” 李公公不敢说话,皇上这眼神能杀了他。 君廷灏被气笑了,“你应该都听到了?” 李公公半天憋出一句,“皇上,奴才不敢……” 君廷灏笑道,“还有你李公公不敢的,说罢,方才柳儿可有同你说什么?” “这……” 李公公面露难色,“她说皇后娘娘除了吃就是睡,她怎么催怎么念叨都没用,只有提到二小姐的时候,才有这激动。” 君廷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二小姐?” “就是皇后的庶妹。” “哦。” 君廷灏眼看着午膳将至,他好像对皇后有点凶,但这能怪他? 皇后一开口说的比蜜好听,心里却一口一个狗皇帝,偏偏他还没法发作。 这时,门外太监来报。 “皇上,毓云宫宫女求见。” “何事?” 君廷灏掖了掖衣服,“摆驾毓云宫。” 李公公有些看不懂,但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皇上并未面露喜色,反而有些走神。 “皇上,前头就是茹贵妃的毓云宫了。” 李公公知道茹贵妃不是好惹的,但也没法多说,就跟着皇上的脚步。 君廷灏依旧没说话,进了毓云宫。 “贵妃生着病,怎的还不好好休息?” 茹贵妃起身相迎,“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能来,臣妾已经很开心了,婵儿说皇上染了风寒,是臣妾的错。” 婵儿:“娘娘拖着病躯等皇上用膳,药都没喝。” 茹贵妃嗔怪,“多嘴。” 君廷灏莫名有些烦,“既是病了,就别乱折腾,就好好歇息,朕先走了。” 说罢,就带着李公公风风火火的走了。 茹贵妃扭头,对着婵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这就是你说的,皇上会对本宫怜悯,本宫抄写佛经一夜未眠,如今又染了风寒,皇上他说本宫乱折腾,甚至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婵儿眼睛一转,“娘娘,皇上并非生你的气,奴婢听说皇上让皇后滚,指定是她惹了皇上,皇上把火发到娘娘身上,依奴婢看,不如给皇后使绊子,她就没时间缠着皇上了。” 茹贵妃听了,觉得不无道理。 皇上连日来留宿凤舞宫,多次陪皇后用膳,起初还以为是皇上顾念祖制,不得不如此,可皇上竟把七彩祥云送去了凤舞宫。 时瑾瑜那个不识货的,居然逗野鸟玩,都不肯正眼瞧七彩祥云。 她不如去索要,说不定还能把七彩祥云骗到手。 茹贵妃嘴角上扬,“去凤舞宫。” 一路上她都在想怎么开口才能让时瑾瑜把七彩祥云给她。 等到了凤舞宫,她才发现时瑾瑜竟然把七彩祥云挂在树上。 “皇后娘娘好生悠闲,臣妾不请自来,还请皇后娘娘别生气。” 茹贵妃嘴里寒暄着,眼睛却没从七彩祥云身上离开过。 时瑾瑜一脸黑线,“贵妃来就来,别站着,倒显得本宫礼数不周。” 这不要脸的八成是冲着这才五彩斑斓的鸟来的! 第13章 喜欢你就多看两眼 时瑾瑜计上心头,“喜欢吗?” 茹贵妃一愣,说道,“皇上赏皇后娘娘的,臣妾怎好夺人所爱?” 这贱人是想讨好她吗? 从前还是打的轻了,现在不止跟她抢东西,还跟她抢男人。 时瑾瑜:“喜欢你就多看两眼。” 茹贵妃:“……” 不是把七彩祥云给她吗? 看两眼是什么意思? 让她看看就完了? 茹贵妃实在喜欢的紧,“皇后娘娘,臣妾委实喜欢的紧,不知皇后娘娘能否割爱,臣妾也备了一份厚礼。” 时瑾瑜:“否否否。” 以前只觉得茹贵妃喜欢争风吃醋,现在看来是真真不要脸。 就算她不喜欢,也不兴别人惦记。 茹贵妃:“……” 好你个时瑾瑜,你以为当了皇后就能为所欲为了,问你要的看得起你,你还敢拒绝? 凤舞宫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后宫最奢华的宫殿,她眼馋了许久,皇上却把她塞去了毓云宫,离御书房远,甚至跟其他嫔妃也相距甚远。 茹贵妃上前,压低声音说道,“皇后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凤舞宫定会觉得烦闷?不如把嫣然请来,姐妹二人有个伴,皇后以为如何?” 时瑾瑜浅笑,“既然贵妃想念时嫣然,本宫自是不好拒绝,贵妃的毓云宫也能容得下,你说是吗?” 茹贵妃脸色煞白,她没想到,时瑾瑜这个贱人居然想把人弄进她宫里,这怎么行? 那个小蹄子净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怎能放在她宫里? “臣妾忽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茹贵妃几乎是落荒而逃,该死的时瑾瑜,好像知道她会怎么说,一副无所畏惧甚至无所谓的样子,叫她一时间拿不准。 一旁大气不敢出的柳儿此时才敢说话。 “娘娘,万不可让二小姐入宫,她要的不是恩宠,是你的命。” 时瑾瑜何尝不知,“她不是省油的灯,我也不是好惹的主。” 这后宫可不是将军府,她时嫣然爱出风头,不让她遭点罪,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午膳吃到一半,柳儿行色匆匆的跑了过来。 “娘娘,不好了,老爷给你写了信……” 时瑾瑜:“呵。” 动作倒是快,这茹贵妃为了时嫣然也是够拼的。 “晚膳去找君廷灏蹭饭。” 时瑾瑜倒要看看,茹贵妃还能憋什么大招。 午膳都没吃几口,就让柳儿撤了。 “能不能给院子里做个秋千,要双人的。” 时瑾瑜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亢奋,甚至还很卖力。 “当然可以,李公公定会派人安排妥的,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时瑾瑜眯着眼,“假如有人想住进凤舞宫呢?” “那不可能,凤舞宫是皇后独居,皇上金口玉言,就算是太后也不能改变。” 得到确定答案,时瑾瑜松了口气。 照着时嫣然的尿性,进了宫她还觉得宫里的娘娘就该让着她,她要是心思不纯,茹贵妃第一个不放过她。 时瑾瑜勾勾手指,“去打听一下茹贵妃在哪里。” 要说君廷灏的确是用了心,院子里那么大一口缸,种着莲花,旁边还有一些鱼。 就是这鱼,长得有点磕碜。 “能不能给李公公说一下,帮我换几条漂亮的鱼。” 言下之意,就是这鱼太丑了。 时瑾瑜说罢,就看到原本不爱动的鱼,不停的游来游去。 这鱼太欠,非要说他丑才肯动一动。 “娘娘,这几条鱼可是珍品,宫里只有娘娘有。” 时瑾瑜:“换鱼,凤舞宫里不能有丑东西。” “是,娘娘,” “娘娘,柳儿回来了。” 时瑾瑜走了几步,就看到柳儿狗狗祟祟的。 “娘娘,打听到了,茹贵妃正在御书房呢。” 时瑾瑜笑的灿烂,“走,去给茹贵妃添堵。” 凤舞宫外光秃秃的,时瑾瑜觉得她得做点什么。 “这里种几棵树,月光太清冷,本宫不想晒月光。” 时瑾瑜说罢,就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 御书房内。 君廷灏忙着批奏折,眼看奏折要批完了,茹贵妃还坐在那里,一时间有些烦躁。 正好看到时轻白的奏折,他打开一看,表面上关心皇后,实则想把庶女送进宫,这将军是不是不想当了? 三两下撕了奏折,君廷灏雷霆大怒,“放肆!岂有此理!朕的后宫是她想来就来的地方?传旨,时轻白,杖责二十,罚俸半年。” 茹贵妃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她施施然起身,“皇上,莫生气,喝茶润润喉。” 君廷灏更来火,“除了吃就是喝,你眼里还有别的事吗?” 茹贵妃:“……” 皇上明明是生时轻白的气,为什么要迁怒她,而且除了吃就是喝,那不就是时瑾瑜吗? 站在门口的李公公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了皇后,上前行礼,“奴才参见皇后,皇后万安。” 茹贵妃不情不愿的说道,“皇后万安。” 时瑾瑜没给茹贵妃半个眼神,扑到君廷灏身上,“皇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臣妾半日不见,甚是想念。” 君廷灏不太信,“哦?皇上说说怎么个想念法?”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眼泪说来就来,“臣妾午膳还没吃,皇上得赔!” “好,朕陪,李公公,传膳。” 君廷灏刚坐下,茹贵妃就抢着坐在君廷灏身旁。 撒娇道,“臣妾甚是喜欢七彩祥云,皇后娘娘让臣妾喜欢就多看两眼。” 君廷灏不惯着,“喜欢就多看几眼,不是你的让你看,你还想如何?” 时瑾瑜笑而不语,看着君廷灏。 【半天不见,狗皇帝又帅了几个度】 【没看出来,狗皇帝三观还挺正】 【茹贵妃给我添堵,我就给她添堵,她让时嫣然搞我,我就搞她男人】 君廷灏皱眉,她怎的这般粗鲁? “为何不用午膳?” 时瑾瑜一把摸上君廷灏的大腿,“臣妾胃口不好。” 茹贵妃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的时候,就看到时瑾瑜的手,正在摸皇上的大腿。 君廷灏闻言,说道,“许是我们有心灵感应,朕也胃口不好。” 他本来挺饿,但茹贵妃来了就不打算走,他索性就直接不吃了。 时瑾瑜笑而不语,看着满桌的荤菜,就差笑出声。 【狗皇帝整人有一套,听说茹贵妃最近又是减肥又是锻炼的】 【事实证明,皇上喜欢懒女人,你太勤快了】 第14章 皇上的床大不大,一个人睡怕不怕? 君廷灏看着吃的正香的时瑾瑜,他并不知道茹贵妃不爱吃荤菜,何况这一桌菜本来就没打算让她吃。 但他何时说过,他喜欢懒女人了? 君廷灏说道,“皇后跑到朕这里,就是为了吃饭?” 她不是说风寒会传染吗? 看来茹贵妃真的给她添堵了。 所以她跑来给他添堵! 时瑾瑜张嘴就来,“皇上,臣妾见不到皇上就吃不下饭,皇上不想见到臣妾吗?” 【茹贵妃害得我吃不下午饭,我就要膈应她吃不到你】 【不能看她快活,我一个人遭报应】 【想把时嫣然弄进宫,我就让时嫣然住进毓云宫】 【狗咬狗,一嘴毛,想想都刺激】 君廷灏:“……” 他同意了吗? 茹贵妃老往御书房跑,他一看就烦,现在还让皇后这样阴阳他,得给她点颜色。 君廷灏似笑非笑的说道:“贵妃染了风寒,该多休息才是。” 茹贵妃一脸娇羞,“臣妾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并无大碍。” 君廷灏脸色一冷,“朕的意思是,无事少来御书房,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茹贵妃起身,“臣妾告退。” 【我来不得她时瑾瑜就来得,时瑾瑜,这是你自找的】 君廷灏一掌拍到桌子上,茹贵妃吞了吞唾沫,皇上这是迁怒到了她? 都怪该死的时瑾瑜,紧要关头跑来坏她好事,害得她被皇上赶出去。 时瑾瑜立马放下碗,嘴里还在咀嚼着肉块。 “皇……皇上别生气……臣妾不是为了吃饭来这里,是为了来这里跟皇上吃饭。” 君廷灏莫名的被取悦了,果然皇后还是在乎他的,都怪茹贵妃不长眼。 “朕没生气,你吃饱了没?” 李公公没忍住笑出声,皇上何时关心过别人吃没吃饱,皇后果然是好福气。 君廷灏抬眸,“你笑什么?” 李公公低头说道,“奴才错了,奴才是见皇上开心,奴才就开心。” 时瑾瑜哼哼,“你看你,把李公公吓得。” 君廷灏挑眉:“朕有那么吓人?” 李公公:“……” 皇后娘娘你更吓人。 时瑾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故作矜持的起身,“臣妾吃饱了,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 君廷灏:“……” 这女人是真的吃饱了抬抬屁股就走人。 内心刚燃烧的小火苗被瞬间浇灭了。 好像什么东西从袖口掉出来,李公公眼尖的看到,准备伸手去捡。 却被离得近的君廷灏捡了起来,他看完信一把把信拍到李公公脸上。 “时轻白是想造反吗?庶女焉配?” 李公公只一眼就看出时将军野心不小,只是时将军压错了宝。 时嫣然难成大器,满脸透露着尖酸刻薄,说话蛮横无理,别说做妃子,就连大户人家的小妾都不配。 李公公说道,“皇上,奴才觉得,就让她入宫便是,听说茹贵妃跟她走得近,那就让她住在毓云宫。” 君廷灏点头,“甚好,你去办。” 时瑾瑜见目的达到,又不能表现得太过于现实,毕竟她利用了皇上。 被发现可是要砍头的。 君廷灏哪儿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机,“皇后如何感谢朕?” 糟糕! 被发现了! 不能慌! 时瑾瑜嘿嘿一笑,“皇上,笑一笑,十年少,多笑一笑,你笑起来真好看,像花儿一样。” 君廷灏不想笑,他想掐死时瑾瑜。 察觉到一股杀气,时瑾瑜决定暂时不要脸,扑上前一把抱住君廷灏的腿。 歪头说道,“皇上的床大不大?一个人睡怕不怕?” 君廷灏:“!” 李公公识趣的后退几步,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君廷灏看着满脸通红的时瑾瑜,“皇后这是……投怀送抱?” 时瑾瑜不耐烦,“你就说你要不要?” 君廷灏点头,“甚好,皇后……” 话还没说完,时瑾瑜重坐到桌子上,又开始胡吃海塞。 听着吃东西的声音,柳儿顿时惊觉大事不妙。 “李公公,皇后娘娘可能在吃东西。” 李公公眉头一皱,“皇后真没吃午膳?” 柳儿垂眸,“娘娘吃了几口就收到了信,茹贵妃还来找娘娘,说让二小姐入宫,娘娘就吃不下了。” 这倒是,茹贵妃净给人添堵。 李公公轻叹,“皇上午膳也没用,茹贵妃来了就不走,皇上一直在批奏折。” 柳儿朝门内努嘴,“娘娘性情温软,二小姐从前就以欺负娘娘为乐,跟茹贵妃给娘娘灌辣椒水,喂馊饭,所以娘娘才会贪肉。” 门内听力极好的君廷灏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李公公,把朕的百紫千娇送去凤舞宫。” 时瑾瑜拒绝,“我不要你的女人,你把你都不要的女人给你的女人,良心不会痛吗?” 【是我坏了你跟茹贵妃的好事,所以存心报复】 【时嫣然天生跟水犯冲,等她进宫一定要带她去泛舟】 君廷灏说道,“非也,百紫千娇是朕新得的东西,入口奇辣无比,朕想给你看看。” 时瑾瑜来了精神,“臣妾多谢皇上,皇上都不说清楚,害得臣妾误会了,皇上,晚上吃什么?” 君廷灏:“……” 这女人是饿死鬼投胎吗? 一个人吃光了一桌硬菜,桌子都没撤,她就问晚上吃什么。 转念一想,她在时家吃了那么多苦,这是她该得到的。 君廷灏吩咐道,“李公公,晚膳比平日早一个时辰,朕饿。” 李公公忙不迭回应,“是,奴才这就去办。” 看这样子,皇后今晚就留宿皇上这里了,皇上从未让任何妃子留宿在此处,今日茹贵妃痴缠,也不过让她跪坐蒲团上而已。 时瑾瑜在心里盘算着,一时没忍住笑出声。 【时嫣然从小到大我的东西都占为己有,只是这男人她还真就不配】 【她看一眼君廷灏,我都想把她眼珠子抠了】 【不作不会死】 【君廷灏看起来挺聪明的,不会上时嫣然】 【狗皇帝要是这b当都上,他还真是饥不择食】 君廷灏额头青筋暴起,这该死的女人,直呼名字就算了,还觉得他会看上时嫣然那种货? “皇后觉得朕是不是罚时轻白太重了?” 时瑾瑜眯着眼,“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有心无力。” 【好家伙,给我挖坑】 【这男人心眼子就跟莲藕似的,不对,比蜂窝还多】 【时轻白敢对付我,就是没把你当回事】 【你欺负别人你随意,但你只有我能欺负】 这样想着,心里舒坦了。 第15章 皇上说他怕,我有什么办法?只能宠着 君廷灏倒想看看,这女人怎么欺负他,又怎么不让别人欺负他。 竟有些该死的期待。 君廷灏故作无辜,“朕的床很大,朕一个人睡有点怕。” 时瑾瑜:“……” 【你怕什么?怕茹贵妃爬你的床】 【这倒也是,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我都想把你扑倒】 【但不行啊,万一我兽性大发,把你折腾坏了怎么办】 时瑾瑜咧嘴笑,“皇上不用怕,臣妾命硬,皇上放心睡。” 君廷灏看着眼前口是心非的女人,他愈发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如此甚好,皇后晚上多吃点,才有力气陪朕睡。” 时瑾瑜眼睛瞪得像铜铃:“……” 【什么睡?睡什么?陪你睡?长得美还想得美】 【好事都让你占了,可真不要脸】 【你最好安分点,我要是兽性大发,我自己都怕】 君廷灏起身往外走,“朕去处理朝务,晚膳朕再来。” 时瑾瑜敷衍道,“皇上慢走。” 【走就走呗,话还真多】 【搞得谁稀罕你来似的】 【你今天这骚操作,茹贵妃指定会想法子搞我】 【茹贵妃搞我,我就搞你,这脸谁爱要谁要】 君廷灏顿下脚步,“皇后听到朕要走,很开心?” 时瑾瑜赔笑,“哪里话,皇上想多了呢,臣妾一会儿不见皇上,就茶饭不思了。” 目送君廷灏离开,她看到桌上精致的小点心,拿起来就吃。 君廷灏在门外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两只手还在拿,就像个贪吃的小松鼠。 呵!女人! 这就是她的茶饭不思? 思点心?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就不该抱着期待。 时瑾瑜眼看着盘子见了底,这被君廷灏看到可就说不清了。 “来人?给皇上备一份一样的点心。” 她好聪明,如此一来,不会有人发现她偷吃糕点! “娘娘,皇上不爱吃糕点,都是给娘娘准备的。” “……” 时瑾瑜难得心里一慌,这她该怎么给君廷灏解释? 清心殿外。 几个嫔妃站在那里,她们听说皇上带茹贵妃进了清心殿,想来碰碰运气。 谁知道刚来就看到茹贵妃气鼓鼓的出来,一脸不善。 一打听才知道皇上把皇后带进了清心殿。 “公公,劳烦通禀一声,听说皇上染了风寒,特来看望。” 这蹩脚的借口。 “皇上不在清心殿,各位娘娘都回去。” “皇后娘娘,臣妾来探望皇上,求皇后娘娘让我们进去。” 这声音,吵的时瑾瑜脑阔疼。 但她决定给这帮女人点颜色瞧瞧。 就这她已经受不了了,君廷灏是怎么过得,一帮女人在旁边叽叽喳喳的。 时瑾瑜走到院子里,看着这帮穿的花枝招展,打扮的艳丽不可方物的女人,不禁皱眉。 “清心殿禁止喧哗,宫规森严,本宫不能包庇你们,抄十遍宫规,至于看皇上,这浓妆艳抹的,小嘴唇涂的反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勾引皇上的。” 一顿输出,一帮女人都羞愧难当。 她们就是想趁着皇上染了风寒,自制力薄弱趁虚而入,没成想皇后竟然这样说她们,还让她们抄宫规。 “臣妾之所以梳妆打扮,是为了给皇上留个好印象,并非娘娘说的勾引。” “娘娘这般说,委实让臣妾寒心。” “臣妾委屈,娘娘怎能这般对臣妾。” 呦,这就演上了? 时瑾瑜笑意盈盈的说道,“本宫错了,不该这般说各位妹妹,各位妹妹关心皇上,本宫也替你们高兴,怎么各位妹妹探望皇上都空手来?” “……” 皇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不是应该请她们进去吗? 怎么还管她们带没带礼物? 时瑾瑜神补刀,“难不成各位妹妹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呀,委实让皇上寒心,本宫更是痛心。” 想对她道德绑架,只要她没有道德,谁都绑架不了。 “……” 眼看说不过,何况她说的的确在理。 皇上万一信了她的邪,那她们岂不是惨戚戚? “皇后娘娘陪着皇上,臣妾也就放心了,今日是臣妾冲动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时瑾瑜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也不惯着。 说道,“臣妾也不想陪着,皇上说他怕,臣妾有什么办法,只能宠着。” “……” 这女人是脑子坏了吗? 在说什么胡话? 时瑾瑜补一句,“皇上说他的床大,他一个人睡有点怕。” “……” 这女人疯了! “你们在说什么?” 君廷灏不知何时站在清心殿门口,正看着她们,阴恻恻的开口。 “臣妾告退。” 茹贵妃说皇后三两句就被糊弄了,这分明就是个难缠的人。 时瑾瑜快步走到君廷灏身边,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圈,“臣妾也不想,皇上他不让,臣妾委屈。” 【就这战斗力还想睡君廷灏,赶紧洗洗睡】 【梦里什么都有】 【还想爬到我头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我怼人这一块,就没输过,我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原本趾高气昂的嫔妃见帝后如此恩爱,早就吓得没影子了。 时瑾瑜嘴角上扬,胜利者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皇上,臣妾有点累,就先告退了。” 【万一月黑风高夜,他对貌美如花的我心怀不轨怎么办】 【狗皇帝就是个lsp】 【抄宫规都是轻的,趁着君廷灏病了,想睡他的人来一个嘎一个,来两个嘎一双】 【我怎么这么善良,还在为别人考虑】 君廷灏内心的愤怒逐渐平息,皇后骂他的时候,他想掐死她。 皇后担心他的时候,他内心深处的柔软被触动。 君廷灏勾唇,“晚膳朕特意为你准备了一桌,你不吃有些可惜。” 他竟然沦落到需要用美食留住一个女人的人。 这女人的心除了吃,就是睡,压根就没有第三样,他要努努力,能不能当第三。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事事不服输,从不言败的他,居然还想成为一个女人心里的第三。 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时瑾瑜挑眉,“皇上都开口了,臣妾拒绝有些不识抬举。” 【嗷,美食,我来了】 【有肉不吃王八蛋】 【君廷灏这一脸肉疼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心疼了】 【该怎么跟他说空盘子的事,要不就说老鼠把盘子吃空了】 君廷灏:“……” 皇后就是个戏精。 第16章 皇上把百紫千娇给我了,好好养着 时瑾瑜搓搓手,“皇上,坐。” 【等待君廷灏投喂g】 【他怎么苦着脸,心疼他的肉被我吃了吗】 【狗皇帝这么抠】 君廷灏看着笑的灿烂的时瑾瑜,这女人言语间挑不出半分毛病,心里想的委实可憎。 “皇后笑的这般荡漾,委实有失身份。” 时瑾瑜说道,“皇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笑难道哭吗?” 君廷灏:“……” 说得好对,他竟然无言以对。 但一想到她只是为了晚膳留下来,心里不免有些怄。 “皇后平日里在宫里如何打发闲暇时间?” 他听李公公提起过,有的绣花,有的练字,也有的锻炼身体。 想到锻炼身体他就来气,茹贵妃就是吃饱了撑的,把自己练水里去了。 时瑾瑜也没想到他突然提到这茬,说道,“睡觉。” “……” 就这? 时瑾瑜补一句,“吃。” 君廷灏扯了扯嘴角,她这是怕了,还是不屑? “李公公把百紫千娇送到凤舞宫了。” 时瑾瑜说道,“臣妾会好好照顾它的,皇上放心。” 【估计就这几天的事,时嫣然逮着什么就要什么,那盆辣椒就当见面礼】 【只要她敢要,我就给她塞嘴里】 【狗皇帝可要给点面子,万一治罪我,那就白给了】 【挺好一盆辣椒,有点可惜】 【损毁御赐之物,貌似罪名不小,时轻白得出点血,不能光出馊主意】 君廷灏似笑非笑,这女人倒是把他算计的明明白白。 他都想告诉这女人,百紫千娇来之不易,既然给了她,那就由她了,谁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时瑾瑜眼冒绿光的看着满桌菜,差点没忍住扑上去。 “皇上,你对臣妾这么好,臣妾都不好意思了。” 君廷灏还以为这女人终于知道感恩了,“你准备如何报答朕?” 时瑾瑜不舍的放下鸡腿,“臣妾感谢皇上了啊,主打一个真诚。” 【以为你良心发现,搞了半天就是想占便宜】 【一顿饭就需要报答,那你的茹贵妃给我使绊子你怎么报答我】 【有仇当场报,不能隔夜】 【狗皇帝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色】 【要不得,虽然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你不配】 君廷灏:“……” 就不该抱希望。 说来看看他,没等他感动,她就真的只是来看看他而已。 要是不说晚膳,她跑的比兔子还快。 时瑾瑜不想留在清心殿,不然会惹麻烦上身。 吃的差不多后,叫来李公公,“浪费可耻,都送到凤舞宫,本宫当夜宵吃。” 李公公心情复杂,“……” 天色已晚,这就是晚膳,还吃什么夜宵,皇后娘娘也太能吃了? 时瑾瑜抓着君廷灏的手摇啊摇,“皇上,臣妾提倡光盘行动,浪费食物,天打雷劈。” 君廷灏觉得她说的对,他最讨厌浪费食物,便准了她打包。 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君廷灏拳头硬了。 这女人是压根不给他留半点。 君廷灏说道,“皇后胃口真好,一点不管朕的死活?” 李公公跪在地上,他还以为皇后装一点回去打打牙祭,没想到皇后直接一点没留。 时瑾瑜委屈,“皇上,臣妾胃口不好,这清心殿的饭菜臣妾赶明儿就吃不到了。” 说罢,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君廷灏:“吃完就走,不留下了?” 时瑾瑜心里一慌,“不用,臣妾不打扰皇上休息了。” 【您还真是不要脸呢】 【一桌菜就想让我投怀送抱,狗男人】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不是吃就是睡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的妃子别搞我】 【但谁让你摊上我了,她们搞我,我就搞你】 君廷灏:“……” 手中筷子差点撅折,这女人嘴里说的比唱的好听,心里骂的委实难听。 愤怒之余,他有些期待时瑾瑜能良心发现,别眼里除了吃,就是睡。 李公公说道,“皇上,时将军有意让庶女入宫,甚至给奴才送了一千两银票。” 君廷灏说道,“对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倒是紧张,朕记得毓云宫有个偏殿,离水近,打发她去。” 李公公起身,“遵旨。” 皇上阴晴不定,皇后更可怕,惹得皇上暴怒,又一句话哄好,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汤。 …… 凤舞宫。 时瑾瑜把从清心殿洗劫来的菜摆在院子里。 “都饿坏了,快吃,最近有件事要麻烦你们。” “娘娘吩咐就是。” 时瑾瑜在心里组织语言,时嫣然入宫肯定是带着任务来的。 主要任务就是得到皇上恩宠,让时家鸡犬升天。 次要任务就是送她归西,李代桃僵。 “本宫的妹妹明早便会入宫,陪本宫闲话家常。” 时瑾瑜此话一出,柳儿不禁担心。 “娘娘,二小姐向来心狠手辣,她推……她肯定不是跟你姐妹情深来的……” “柳儿说的对,皇上不会让她住在凤舞宫,娘娘不用担心。” “君安国就没有庶女当嫔妃的先例,再不济也是嫡次女。” 时瑾瑜轻叹,“话虽如此,爹宠她,定会顺她的性子来。” “那又如何?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又不是小妾做主的将军府?光是出身都够六宫嫔妃一人一口唾沫的。” 时瑾瑜大概知道一点,这百紫千娇摆在哪里,才能让茹贵妃看到呢? 上次要鸟,指不定这次要辣椒。 柳儿凑上去,“娘娘,把百紫千娇摆到娘娘手边,这样嫔妃请安都能看到,也能让他们知道皇上对娘娘的心意。” 时瑾瑜说道,“挺上道啊,晚膳给你加鸡腿。 皇上把百紫千娇给我了,好好养着。” “谢娘娘,奴婢遵命。” 凤舞宫外。 君廷灏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立在墙角偷听别人说话。 如果在时瑾瑜入宫前,有人跟他说,你会听墙角,他会把那人打的满地找牙。 “李公公,皇后好像并不在乎朕。” 李公公一惊,“皇上,容奴才说句实话,娘娘正是因为在乎,才会问把百紫千娇摆在哪里,是为了彰显皇上的恩宠,也是为了表示娘娘的心意。” 他就是个太监,别为难他啊。 君廷灏甚是满意,“传旨,皇后所有东西独一份。” 并不知情的时瑾瑜,却在盘算着明天该怎么对付茹贵妃,还有心比天高的时嫣然。 时瑾瑜笑的像个小狐狸,“传令,想见本宫必须三跪九叩从凤舞宫偏门进入。” 要是不杀杀时嫣然的锐气,她还真能拿自己当盘菜。 第17章 你想要,本宫给你了 柳儿嘿嘿一笑,“是,娘娘。” 时瑾瑜打了个哈欠,“晓谕六宫,本宫明早要在凤舞宫为时嫣然设宴。” 有点期待时嫣然的到来,说不定会是她除了吃就是睡的枯燥调味剂。 茹贵妃妒从心起,肯定不会让胸大无脑的时嫣然挡她的路。 至于时嫣然如果挤破头非要进凤舞宫,那就临时给她辟个偏殿。 以至于太过亢奋,失眠了。 数绵羊数的都吵醒了睡着的柳儿。 柳儿掀开帘子,小声说道,“娘娘,要吃绵羊吗?” 时瑾瑜摇头,失眠的后果就是,柳儿无论怎么扒拉怎么劝都不管用,依然睡得正香。 柳儿泄气了,“娘娘,你再不起来,茹贵妃又要去太后宫里告你状了,你就吃不到山珍海味了。” 时瑾瑜迷迷糊糊说道,“山珍海味,大清早吃这些不太健康。” 柳儿:“……” 做梦都梦到吃的,看来娘娘果真是眼里心里只有吃的。 而此时,时嫣然已经进了宫。 身边的嬷嬷嘱咐她,“二小姐,如今大小姐已经是皇后,等会见面,万不可失了分寸,丢了礼数,老爷如今被皇上晾着,就指着你了。” 时嫣然哪儿还有心思听这些,她时嫣然绝不认命。 嘴里敷衍着,“嬷嬷放心。” 从前能让时瑾瑜一次次跪下求她,今后照样也能,这君安国的皇宫,她既然来了,从今以后,这后宫的女主人只能是她。 这后宫是她时嫣然的天下。 说罢,准备进入宫门。 大门缓缓被关上,时嫣然正想骂人,被嬷嬷阻止。 “二小姐别忘了老爷的嘱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这是皇宫。” 要不是老爷拿她一家老小威胁她,她才懒得跟时嫣然这个蠢货进宫。 明明靠着时瑾瑜的关系可以平步青云,非要把希望寄托在只会争风吃醋,手段不入流的时嫣然身上,除了脸好看,胸大,还有什么能入眼的? 这皇宫缺的不是美人,何况时嫣然这样的,就是给富贵人家做妾,都活不过三个月。 嬷嬷说道,“二小姐,柳儿来了,你好好跟她说话。” 时嫣然上来就想抬手打柳儿,被嬷嬷制止。 “贱婢,还不快开门让我进去,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柳儿后退几步,“二小姐,娘娘有令,三跪九叩至凤舞宫,二小姐,请?” 时嫣然依旧嚣张跋扈,只可惜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将军府,她哭爹喊娘就能顺心如意,这地方就算是嗓子喊哑了,也不会有人来的。 嬷嬷提醒,“二小姐,见皇后必须提前三天沐浴焚香,三跪九叩已经是开恩了。” 时嫣然咬着唇,屈辱的跪下。 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着:时瑾瑜,你敢这样对我,等我一朝得势,非要把你剐成一片一片的,扔进茅厕。 时嫣然三跪九叩跪到凤舞宫门口,看到奢华的凤舞宫,心里愈发恨时瑾瑜。 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都不带着她,这么多好东西随便拿点就可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个贱人见利忘义,看她今天怎么给这个贱人教训。 眼中的贪婪不加掩饰,丑恶的嘴脸引的刚到凤舞宫的茹贵妃一脸嫌弃。 “哪儿来的丑东西?也配站在本宫跟前?” 她还以为是哪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妃子,没想到是提不上串的时嫣然。 时嫣然见到茹贵妃,就想哭诉遭遇,却被茹贵妃抬手一巴掌打的后退好几步。 “本宫乃贵妃,见到本宫不行礼,还敢这般放肆,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时嫣然忍着屈辱,弯腰行礼,“时嫣然参见贵妃娘娘。” 茹贵妃满脸不屑,“重来,你连行礼都不会,要本宫提醒你,你应该说‘庶女时嫣然参见贵妃’吗?” 她是讨厌时瑾瑜,但时嫣然算个什么东西,庶出的也敢在她面前叫嚣? 皇上还让她住在毓云宫,好在李公公暗示让她住在水边,李公公是皇上的心腹,李公公的暗示就是皇上的意思。 庶女也配跟她同行,这时轻白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样的货色塞进宫,当宫女都不够格。 时嫣然跪在地上,“庶女时嫣然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茹贵妃冷笑,“早这样就不用跪了。” 只可惜,被仇恨跟妒忌充斥着内心的时嫣然,此刻什么都听不下去。 她要成为这后宫的主人,让所有的女人都跪在她脚下。 茹贵妃看着跟上来的人,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这扇门只有册封的人可以进,懂不懂规矩?不懂本宫找人教你。” 时嫣然就是个蠢货! 以前怎么没发现,除了妒忌一无是处,这样的人跟她说话,都掉身份。 从偏门进来的时嫣然看着气派的凤舞宫,更加妒忌时瑾瑜。 时嫣然笑的灿烂,“茹贵妃,你能不能给皇上说说,让臣女也住在这里,臣女喜欢这里。” “你算个什么东西?凤舞宫是皇后住的,你也配觊觎?皇上有旨,你住在本宫的毓云宫。” 茹贵妃白了一眼时嫣然,说完就走了。 嬷嬷着急道,“二小姐,这里是宫里,不是将军府。” 时嫣然不耐烦,“知道了。” 她跟在嫔妃身后,看着她们穿着绫罗绸缎,有宫女随侍,不禁恨不得撕了时瑾瑜,这一切原本是属于她的。 “臣妾参见皇后,皇后万安。” 嫔妃都跪着,只有时嫣然站着,还一脸挑衅的看着时瑾瑜。 时瑾瑜知道时机未到,便笑道,“妹妹们不用多礼,快起来。” 茹贵妃视线越过时瑾瑜,落在那盆百紫千娇身上。 那可是贡品。 先是七彩祥云,现在又是百紫千娇,皇上莫不是看上了时瑾瑜? 茹贵妃故作姿态,“娘娘那盆百紫千娇,不愧是好东西,臣妾今日有些食不知味,娘娘能否给了臣妾?” 不明所以的时嫣然想巴结茹贵妃,“你没听到吗?茹贵妃说她想要那盆百紫千娇,反正你也用不上,摆在那里不如给她。” 皇上让她住在茹贵妃的寝宫里,那她一定能见到皇上,她向爹保证过,只要见到皇上,就一定让他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时瑾瑜笑而不语,伸手扯下一红一绿两个辣椒,放在柳儿手心。 茹贵妃肉疼,这可是贡品,她说摘就摘。 手有些抖,还是接过了。 时瑾瑜笑着说,“你想要,本宫给你了,这东西入菜绝对香。” 茹贵妃牙齿颤抖,“臣妾,谢皇后。” 她想要连盆啊,不是拿着两只辣椒。 时瑾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柳儿,传膳。” 看了眼时嫣然,依旧是昂首挺胸,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胸大。 第18章 皇宫可不是菜园子,什么菜都能进 时瑾瑜坐在主位上,“不知道各位妹妹的喜好,就做了些家常菜,还望各位妹妹莫嫌弃。” 不等茹贵妃落座,时嫣然抢着坐在茹贵妃的位子上。 时瑾瑜说道,“嫣然,你坐的是茹贵妃的位置,快让开。” 时嫣然不以为意,“姐姐,茹贵妃不会在乎的,是,茹贵妃?” 茹贵妃起身走到另一边,“不在乎,你不想活了我怎么会在乎。” 轻飘飘的一句话,嬷嬷赶忙把时嫣然拽起来,压在地上磕头。 “二小姐对宫规不熟,还请皇后,贵妃恕罪。” 时嫣然不服,她何错之有,在家里她就是坐了时瑾瑜的位置又能如何。 茹贵妃笑道,“对宫规不熟,往宫里跑什么?不会真以为出了事哭爹喊娘有用?” 时嫣然想反驳,被嬷嬷掐的吃痛。 不甘心的绕到旁边,坐在了时瑾瑜的正对面,依旧是满脸挑衅。 时瑾瑜看着嫔妃们,看时瑾瑜的眼神,同情、讨厌、憎恶、嫌弃各种眼神都有,偏偏时嫣然以为时瑾瑜怕了她,就更嚣张的看着时瑾瑜。 时嫣然一笑,“姐姐,你见到妹妹不开心吗?你以前最喜欢跟妹妹玩了。” 只悔没有整死她,看着她坐在了属于她的位置上。 茹贵妃敲了敲桌子,婵儿上前,“时二小姐有四错,一错,这里没有姐姐妹妹,只有皇后与庶女,二错,庶女不得上桌,三错,庶女未行礼,杖责三十,四错,庶女不加尊称回话,有僭越之罪,掌嘴五十。” 时嫣然看着昔日跟在茹贵妃身边的婵儿,每次都是婵儿替她通报,茹贵妃才出来的。 欺负时瑾瑜,她也有份,现在是想把自己撇清吗? 她一口一个庶女,不也是个贱婢? 时嫣然满脸愤怒,“我爹是将军,你不过是个贱婢。” 婵儿不紧不慢的说道,“奴婢是嫡女。” 茹贵妃看了眼时嫣然,“既然皇上让你住在毓云宫,那就要熟背宫规,皇宫可不是菜园子,什么菜都能进。” 时嫣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没想到茹贵妃竟然当众说出这种话。 不甘心的跪下,屈辱的说道,“回贵妃,臣女定会好好学习的。” 然后把你们都踩在脚下,踩爆你们的头。 没等茹贵妃说话,时嫣然又坐下了。 茹贵妃起身,掐着时嫣然的脖子,离得近的梅贵人拉了半天才拉住。 “贵妃娘娘息怒,跟庶女计较,岂不是有损身份?” 她也没用力拉,但茹贵妃要是把这蠢货掐死了,岂不是就没戏看了? 茹贵妃闻言,这才松开,“庶女有什么资格坐下?你问问这些嫔妃,他们身边的宫女哪个是庶女?” 时嫣然没想到,一向引以为傲的身份,在皇宫里竟然这般遭人唾弃。 如果时瑾瑜死了,她就是嫡女,再也不会有人瞧不起她。 时瑾瑜忙着打圆场,“嫣然被惯坏了,言语上冲撞了贵妃,还请贵妃高抬贵手,本宫定会多加管教。” 茹贵妃煞有介事的点头,“甚好,那就从走路开始,本宫瞧她走路就像是比死人多口气。” 时嫣然错愕的看着茹贵妃,昔日她们明明是好友,今后还要住在毓云宫,为何要这般待她? “臣女谢贵妃提点。” 小插曲并未影响时瑾瑜的计划,反而跟六宫嫔妃齐聚一堂,今天的目的很简单,饭不能白吃。 时瑾瑜笑的像个狐狸,“妹妹们,这顿饭可不能白吃。” “……” 嫔妃们心里一个咯噔,不会是用这顿饭让她们出手对付时嫣然? 虽然说时嫣然该死,但那可是时将军的女儿。 时瑾瑜淡定的啃完一只鸡腿,“妹妹们吃早饭就各显神通去找皇上,至于先来后到,你们自己安排,别让皇上来凤舞宫就可以。” 时嫣然心比天高,就算住进毓云宫也不会谨守本分。 她身边那个嬷嬷,肯定是时轻白派来的人。 要是不支开皇上,她岂不是只能任由搓圆捏扁? 茹贵妃眉毛一挑,还有这好事? 但一想时嫣然刚入宫就这样挑衅时瑾瑜,是个人都忍不了,何况那个人还想抢属于自己的一切,那就更不能忍了。 最好斗个你死我活。 “臣妾定会尽力。” “臣妾遵旨。” “臣妾明白。” 茹贵妃反应过来了,时瑾瑜果然有心机。 在时嫣然面前营造嫔妃听信于她的假象,让时嫣然放松警惕,时嫣然肯定会有动作,到时候杀个措手不及,时嫣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也不可能忍时嫣然住在她的毓云宫,虽说不如凤舞宫,但她听说那是皇上特意为她辟的宫殿。 “皇后娘娘放心,臣妾知道皇后想让皇上雨露均沾。” 茹贵妃此话一出,嫔妃们就差磕头谢恩了。 时瑾瑜没想到茹贵妃破天荒头一次帮了她,但她不会让茹贵妃白帮这个忙的。 “甚好,本宫乏了,补个觉,妹妹们都忙起来。” 她们忙起来,君廷灏就没时间骚扰她睡觉,打扰她吃饭,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茹贵妃走到门口,见时嫣然舔着脸跟上来。 “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 时嫣然咬着嘴唇,满脸通红,她凭什么要走偏门。 嬷嬷拽着她往偏门走去,“二小姐,你今天怎么能为了茹贵妃跟皇后叫板?” 时嫣然丝毫没有意识到有错,“让我三跪九叩,还不让我上桌,还是我的错?我已经给她面子了,是她给脸不要脸。” 嬷嬷觉得时嫣然有病,病得不轻。 很快。 时嫣然的话传到了茹贵妃耳中。 茹贵妃看着时嫣然,“心比天高是没用的,小心命比纸薄。” 时嫣然被嬷嬷掐了一路,直到被嬷嬷带进毓云宫。 又是偏门! 茹贵妃脸上绽放着笑容,“二小姐,皇上口谕,让你住在本宫宫里,本宫不喜欢吵闹,无事别打扰本宫。” 时嫣然怕茹贵妃来硬的,“回贵妃话,臣女遵命。” 她被嬷嬷拽着来到寝宫,比戏台子还要随意的地方,她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嬷嬷说道,“茹贵妃前段时间把一个宫女扔到井里了,据说是宫女说错了话。” 时嫣然更不敢放肆,她必须想办法离开毓云宫,住进凤舞宫。 “嬷嬷,你为什么要跟我入宫?” “奴婢全家在老爷手里。” 要不是为了家里人,她管时嫣然死活,茹贵妃一入宫就是贵妃,可见有多受宠,庶女也妄想飞上枝头。 时嫣然阴恻恻的说道,“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马上就让爹杀你全家。” 嬷嬷冷笑,“奴婢还真不是吓大的,你想做诛九族的事,诛不到我身上。” 时嫣然咬牙,老贱婢竟敢跟她叫板,活的不耐烦了吗? 第19章 皇上把时嫣然扔进了水里 偏殿里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落入茹贵妃耳中。 她笑着说,“庶女也想飞上枝头,就不怕闪了腰被拔光毛?给本宫盯紧她,敢勾引皇上,就不用留着了。” 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最低等的妃子都轮不到她来当。 婵儿说道,“娘娘,依奴婢看,皇上是故意让她住水边的。” 茹贵妃扭头看了眼婵儿,“你算是说对了,但本宫要让她们斗个你死我活,她杀了皇后本宫得利,皇后杀了她为本宫除了祸害,免得嗡嗡吵。” 婵儿给茹贵妃捏肩,“娘娘,不如今晚去请皇上来毓云宫?” 茹贵妃摇头,时嫣然不安现状,她不能给别人做嫁衣。 也不知道今晚皇上去了谁宫里,便宜了哪个小贱人。 “把她给本宫盯紧了。” 茹贵妃眼皮跳个不停,她愈发烦躁。 这时,一个太监鬼鬼祟祟的进了毓云宫。 “贵妃娘娘,皇上去了御花园石桥。” 茹贵妃勾唇,“本宫知道了,赏。” 太监拿着银子笑呵呵的走了。 躲在暗处的时嫣然知道机会来了,只要让她见到皇上,她就有把握让皇上眼里只有她。 到时候弄死时瑾瑜只是时间问题。 御花园的石桥旁,玫瑰花开的艳丽不可方物。 各种颜色竞相开放,看的人眼花缭乱。 忽然。 玫瑰花旁蹿出来一个人,君廷灏没看清是谁,抬手就把人扔进了御花园的湖里。 “啊……” 李公公眯着眼,这不是那个庶女时嫣然吗? 她是想死吗? 竟敢勾引皇上! 李公公压低声音,“皇上,是时嫣然。” 君廷灏理都没理,“朕突然不想去毓云宫了,去凤舞宫。” 紧赶慢赶赶来的茹贵妃听到这话,恶狠狠的看着水里扑腾的时嫣然。 茹贵妃咬牙切齿的说道,“把她救起来,带回毓云宫,没人教她做人,本宫正好有空。” 呛水的时嫣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太监粗鲁的拖着。 茹贵妃吃人的眼神让她汗毛倒竖,她也没想到,皇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把她扔进水里。 心想,如果皇上看到了我的脸,定会封我为妃的,说不定还能封个贵妃。 只顾着幻想的她,根本就没意识到此刻她身处险境。 “啪……” “啪啪啪……” 茹贵妃左右开弓不解恨,“要不是因为你,皇上就来毓云宫看本宫了,贱人,竟敢勾引皇上。” 时嫣然疼的厉害,茹贵妃竟敢这样对她,她可是将军的女儿。 “茹贵妃,我爹啊……” 茹贵妃冷笑,“勾引皇上,按律当斩,既然有胆子勾引,出了事怎么还找爹?你是没断奶吗?你不是嚣张吗?” 按律当斩…… 时嫣然此刻被恐惧覆盖,她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 嬷嬷给她说的宫规,她无心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怎么弄死时瑾瑜。 时嫣然哭道,“茹贵妃饶命。” 茹贵妃掐着时嫣然的下巴,“别以为仗着几分姿色就能勾引皇上,像你这样的,本宫见多了,她们现在都在辛者库。” 时嫣然怕得很,但很快,仇恨就把恐惧淹没了。 “你不想弄死时瑾瑜吗?” 茹贵妃拔下发簪,抵在时嫣然脸上,“再胡说一句,本宫让你这辈子都见不了人。” “茹贵妃饶命,臣女再也不敢了。” 时嫣然在心里更加记恨时瑾瑜,但凡那个贱人肯搭把手,或者把后位让出来,她也不至于被茹贵妃欺负。 “滚!本宫看见你就烦。” 茹贵妃气的把发簪扔到地上,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皇上了,却被这个贱人破坏了。 这口气,她咽不下。 但时嫣然如果继续作妖,她不介意让时嫣然咽气。 …… 凤舞宫。 时瑾瑜惬意的倒上一碗茶,茶杯还没挨到嘴边,柳儿就笑出了声。 “你很开心?” 柳儿嘿嘿一笑,说道,“娘娘不知道,二小姐想勾引皇上,被皇上扔进了御花园的水里。” 时瑾瑜说道,“皇上把时嫣然扔进了水里?” 【好刺激,可惜我没能目睹,不然还能拍手称快】 【她引以为傲的身材,在宫里也见怪不怪,那些嫔妃都胸大腰细】 【今天还敢为了讨好茹贵妃,命令我把百紫千娇送给茹贵妃】 【时轻白养了个好女儿,一言不合送全家上路】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时瑾瑜的心声,君廷灏看了眼李公公。 “传旨,毓云宫人冲撞朕,罚所有人午膳晚膳不得用。” 李公公点头,“奴才这就去。” 一进门,就看到皇后正坐姿不雅的喝茶,活像玩世不恭的人。 “皇后倒是惬意的喝茶,朕嗓子都快冒烟了。” 不等时瑾瑜说话,就把她手中的茶碗接过来,一饮而尽。 君廷灏说道,“好茶。” 时瑾瑜附和,“皇上送的,出手必须好。” 【要点脸不?我的茶你说喝就喝】 【我该怎么奖励你呢,把时嫣然扔进水里,可惜,她只会更卖力的勾引你】 【君廷灏啊,你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君廷灏也想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奖励他。 时瑾瑜继续坐下,“去,拿九个茶碗,都装半碗水,再拿两根筷子。” 柳儿很快就准备好了,她也想问娘娘想做什么,碍于皇上在场,她还是乖乖站在那里。 时瑾瑜轻轻敲了几下,点头道,“皇上,臣妾给你整点不一样的花样。” 筷子在茶碗上流转,敲出的声音却动人心弦,偶尔低沉,略带高亢,还有些淡淡的忧伤。 抚平了他心中的暴躁,一时间有些贪婪的闭上眼睛,听着声音在耳畔围绕。 时瑾瑜没想到君廷灏会喜欢,听说乐公局内高手如云,她今天突发奇想,没想到效果不错。 “皇上,臣妾敲的如何?” 君廷灏:“凑合。” 时瑾瑜:“臣妾会努力的。” 【你都听的鬼迷日眼了,装什么装】 【敲的手腕子都酸了,就换你一句凑合】 【这狗男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吃了我的饭,还留不住个皇上,真想把她们吊起来打】 君廷灏盯着时瑾瑜,他还说最近怎么嫔妃都个个往他那儿跑,原来是她搞得。 心里的小火苗熊熊燃烧,没等烧成燎原之火,就感觉到背后一热。 时瑾瑜用脸贴了贴君廷灏的脸,“皇上脸这么红,臣妾以为是发烧了,皇上日理万机,要多休息。” 【所以少来凤舞宫,尽量别来】 【我最近要搞时嫣然,你来我还怎么搞?】 君廷灏没骨气的被哄好了,就只是贴贴脸,他都有些脸红心跳的,皇后有毒。 时瑾瑜并不知道君廷灏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很容易生气。 第20章 会哭了不起,我会哭还能扑 “皇上怎么不说话呢?是不喜欢臣妾靠近吗?” 【那可真的太好了】 【时嫣然装起来没人受得了,也不知道君廷灏能不能扛得住】 【以前她喊个疼,我都要挨几巴掌,要不是碍于面子,我都想趁她病要她命】 【啧,希望茹贵妃别把人玩死了,仇要自己报才爽】 君廷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朕最近可能可能有些忙,顾不上你,照顾好自己。” 加上她生辰将近,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时瑾瑜:“好,臣妾晚些时间还要去看看嫣然,皇上一起吗?” 【一起去,没病都给她气出病来】 【她装病有一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揭穿她】 【万一君廷灏觉得我欺人太甚怎么办?】 君廷灏点头,“那就晚膳过了再去。” 他给了李公公一个眼神,李公公马上明白,皇上这是让他去召太医。 时瑾瑜笑的灿烂,“好的呢,皇上,每句话后面加个呢,很可爱呢,你觉得呢?” 君廷灏危险的眯着眼,“侍寝呢?” 时瑾瑜:“……” 【去他的可爱】 【狗比东西,脑子里净是些黄色废料】 【逼我是,今晚你最好留一只眼睛站岗】 而此时的毓云宫。 时嫣然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她没想到皇上竟然下旨让毓云宫禁止吃饭,如此一来,茹贵妃更恨她。 茹贵妃看着时嫣然,挑起下巴,“时嫣然,本宫警告过你,安分点,我今天就算把你弄死,皇上最多褫夺封号,我还是贵妃。” 听了这话,时嫣然更恨时瑾瑜。 那个贱人在凤舞宫过着属于她的生活,她却在这里受尽屈辱。 为了见到皇上,她早膳都没吃,而毓云宫所有人不得用午膳晚膳,现在连宫女太监看着她,都是冰冷的恨意。 茹贵妃用力一掐,“你最好祈祷皇上今晚会来毓云宫,不然明天就拿你填井。” 时嫣然听了,吓得慌,倒在地上轻声啜泣。 茹贵妃更烦,“哭哭哭,找死的时候想过后果吗?再哭一声,拔了你的舌头。” 饿的难受,她只能喝点水缓解一下。 时嫣然脸色苍白,嬷嬷怕她死了,“贵妃娘娘,她今天刚落水,能不能让她起来?奴婢替她跪。” 茹贵妃没说话,就看到时嫣然恶狠狠的瞪着嬷嬷。 “你要是实在着急上路,本宫可以连夜把棺材运进宫。” 时嫣然垂着头,心里把时瑾瑜诅咒了几百遍,也缓解不了她此刻的恨之万一。 就在这时。 宫女婵儿笑着跑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茹贵妃连眼神都没给时嫣然半个,直接越过她,直奔毓云宫门口。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安。” 君廷灏伸手扶起茹贵妃,“朕来看看你,可怪朕没来?” 茹贵妃忙行礼,“臣妾不敢,皇上日理万机能来看臣妾,臣妾很是欢喜。” 一阵啜泣声惊到了茹贵妃,她后悔刚才没掐死时嫣然。 茹贵妃跪在地上,“臣妾今日说话声大了些,许是吓到了她,皇上恕罪。” 君廷灏说道,“你是贵妃,别动不动跪,这些事,无须提及,朕已经让李公公通知御膳房给你送了晚膳,饿坏了朕会心疼。” 茹贵妃笑着说,“臣妾多谢皇上。” “呜呜呜……” 哭声越来越大,茹贵妃双拳紧握,要不是皇上在场,她能把时嫣然捏死。 时瑾瑜听不下去了,厉声喝止,“哭哭哭,哭个毛线啊?会哭了不起?我会哭还能扑!” 说罢,后退好几步。 跑向君廷灏,猛地一蹦,挂到君廷灏身上,勾着他的脖子,扭头说道。 “哭啊,怎么不哭了?听闻嫣然今日落水,本宫特意来看看你,怎的染了风寒这般严重,脸红成这样?” 打的好,打的妙。 时嫣然见状,倒在地上,一脸无辜的说道,“皇后不用担心,臣女只是有些喘不上气,并无大碍。” 茹贵妃一惊,谁料,皇上说道,“太医,给时将军庶女瞧瞧。” 时嫣然脸色骤变,一定是时瑾瑜这个贱人,带了太医来。 当着她的面,跳到皇上身上,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时嫣然怕被拆穿,“臣女并无大碍,不用劳烦太医。” 茹贵妃一眼看穿,“嫣然,太医给你看看,也能好的快些,你这样本宫心疼。” 太医在宫里见过大世面,立马猜出来,这个庶女不安分,加上今日传闻皇上把她扔进了水里,可见时将军野心不小,但有点瞎。 “回皇上,皇后,贵妃,并无大碍,也并未染风寒。” 君廷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即日起,茹贵妃帮皇后处理后宫事务,赐协理六宫之权,茹贵妃别让朕失望。” 茹贵妃跪下行礼,“臣妾遵旨。” 虽然皇上无意留下,但有协理六宫之权,她就位同副后,折磨时嫣然用不到自己出手了。 时瑾瑜看着时嫣然,“嫣然许是今日受惊了,要好好休息,茹贵妃,本宫先走了。” 茹贵妃点头。 皇上皇后前脚刚走,茹贵妃就换了副面孔。 “来人,把宫门给本宫关好。” 茹贵妃居高临下的看着时嫣然,“本宫有的是手段,当着本宫的面,勾引皇上,既然你不懂规矩,本宫今夜就好好教你规矩。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协理六宫之权,代表着位同副后,也就是后宫,除了太后皇后,剩下的人,都归本宫管。 而你,本宫会重点管教。” 时嫣然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桶冷水兜头而下。 紧接着,两桶,三桶…… 茹贵妃拿起筷子,拍在时嫣然脸上,“你要是不服,本宫可以把你摁在水里,明日就跟皇上说,你不堪受辱,投湖自尽,你猜,皇上会不会怪我?” 时嫣然吓得跪下,“茹贵妃饶命,臣女再也不敢了。” 皇上把协理六宫的权利给了茹贵妃,是为了制衡时瑾瑜,只要她抱紧茹贵妃的大腿,到时候把她们一起弄死。 茹贵妃一脸狂傲,“本宫提醒你一下,协理六宫之权给本宫可不是看重本宫,是希望本宫整顿后宫,第一个整的,就是勾引未遂,又企图欺君的你,继续。” 一桶桶冷水兜头而下,时嫣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嬷嬷怕人死了,“茹贵妃,让奴婢把她带回去。” 茹贵妃笑道,“她似乎并不领情,蠢货见多了,她蠢得出奇。” 嬷嬷轻叹,“奴婢全家都在时将军手里,又有什么法子,奴婢请贵妃娘娘高抬贵手。” 茹贵妃摆摆手,“带走,本宫瞧着晦气。” 等人走了,叫来婵儿。 “去,查一下那个嬷嬷家人可在。” 爹入宫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跟时轻白有瓜葛,说此人无情无义,心狠手辣,连手足兄弟都下得去手。 婵儿点头,说罢,就起身出了宫门。 月明星稀,茹贵妃一个人吃了些菜。 “你们都分了,本宫乏了。” “谢贵妃娘娘。” 偏殿里,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时嫣然突然爬起来,扇了嬷嬷一顿耳光。 “看什么看?我打死你个老贱婢。” 嬷嬷站在那里,“二小姐,老爷能威胁到皇后,威胁不到茹贵妃。” “……” 茹贵妃亲爹是文臣,她能歌善舞,又得皇上器重,时嫣然恨毒了时瑾瑜。 “要你个老贱婢多嘴。” 时嫣然笑的瘆人,一个恶毒的计划涌上心头。 第21章 茹贵妃中毒 茹贵妃刚得协理六宫之权,就被皇后下毒,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真相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翌日。 时瑾瑜正睡得香,就被吵醒。 柳儿笑着上前,“娘娘,先洗漱。” 铜镜前摆着金钗,步摇,她喜欢随风动的东西,就选了一对流苏。 柳儿直夸,“娘娘眼光真好,皇上看了定会欢喜。” 时瑾瑜:“柳儿,回头找个人把你嫁了。” 柳儿笑得更欢,“娘娘又打趣奴婢,奴婢要一直伺候娘娘。” 时瑾瑜一出门,就看到满院子的嫔妃。 差点闪瞎了眼,险些没忍住脱口而出“狗皇帝好福气。” “各位妹妹,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娘娘,茹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就不来跟娘娘请安。” 时瑾瑜还当什么事呢,别说茹贵妃,如果可以,她也想每天不用早起。 “茹贵妃昨儿半天没吃饭,许是没睡好,各位妹妹来了,就一起来看看鱼。” “听说皇上把珍贵的鱼都给了皇后娘娘,臣妾跟着娘娘沾光,也能饱饱眼福。” 时瑾瑜:“……” 听说的对,下次别听说了。 鱼儿都在睡觉,时瑾瑜难得不好意思,“这鱼随本宫,爱睡懒觉,哈哈。” “皇后娘娘福泽深厚,这是你该得的。” 时瑾瑜发现今天在她跟前搔首弄姿的,都是平日里不冒头的人。 “请安时间尚早,妹妹们为何来的这么早?” 而且独独茹贵妃没来。 她是不守规矩,但不是不知分寸。 梅贵人说道,“听说茹贵妃病了,臣妾想请皇后娘娘去瞧瞧,娘娘福荫定可庇佑。” 时瑾瑜眯着眼,“梅贵人这般会说话,本宫赏你些什么好呢?” 怂恿她去毓云宫,万一有陷阱等着她呢? 时嫣然惯会蛊惑人心,假若她们联手呢? 不去又会被诟病,时瑾瑜一时间陷入两难。 梅贵人笑着摇头,“臣妾不敢。” 时瑾瑜看着梅贵人,她言辞不定,目光闪烁,肯定有问题。 “走。” 一路上静悄悄的,时瑾瑜能感觉到宫女太监今天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皇后下毒毒害贵妃,这罪名可不小。” “对啊,皇上前脚赐协理六宫之权,皇后后脚就下毒,果然是人心叵测。” “皇上怎么样不重要,是太后跟满朝文武会如何,皇后这次,只怕是危矣。” “不要命了,还敢议论皇后。” 时瑾瑜听了一耳朵,她知道了,茹贵妃中毒,这是想越过君廷灏,抢先给她定罪。 那凶手会是谁? 一反常态的梅贵人? 其他同行的妃子? 还是毓云宫的人? 她顿下脚步,看着昂首阔步走在最前边的梅贵人。 时瑾瑜说道,“梅贵人喜欢走在最前边,本宫把那个位置让给你可好?” 梅贵人:“臣妾不敢,臣妾担心茹贵妃,一时僭越,还请皇后恕罪。” 时瑾瑜:“茹贵妃不舒服,好歹是大事,把皇上跟太后都叫来。” 梅贵人有点慌:“皇上跟太后已经在毓云宫等候多时了。” 时瑾瑜:“本宫的意思是三司会审,请皇上太后见证,此案移交大理寺。” 梅贵人瘫坐在地,本想着吓一吓皇后,她见到皇上手足无措,语无伦次,只需要稍加添油加醋,就能废后,没想到皇后压根不带怕的,甚至还想让大理寺介入。 “臣妾,以下犯上,罚跪两个时辰,请皇后恕罪。”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梅贵人,就抬脚进了毓云宫。 就听到时嫣然正在铆足劲给她泼脏水。 “臣女请太后,皇上恕罪,皇后定是一时糊涂。” “皇上赐茹贵妃协理六宫之权,皇后也是一时冲动。” “臣女求太后,皇上开恩。” 时瑾瑜拍着手进了门,“说得好,继续说。” 时嫣然扫了眼时瑾瑜身后,没有梅贵人的身影。 本想着下毒栽赃皇后,没成想她还没动手茹贵妃就中毒了,又在皇上赐协理六宫之权的节骨眼上,稍加引诱就能给时瑾瑜定罪。 时嫣然哭着说,“皇后,虽然你与臣女同出一脉,但臣女不忍看到太后皇上受蒙蔽,你就认了,臣女与爹定会给你求情的。” 往常一提到爹,时瑾瑜就怕得要命,甚至跪下求她不要说。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皇上觉得,臣妾像毒害茹贵妃的样子?” 君廷灏笑而不语,半晌,说道,“搜查六宫,证据移交大理寺。” 时嫣然还想说点什么,看到皇上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禁小脸泛红。 一旁的太后看着时瑾瑜,这女人除了吃就是睡,派去凤舞宫的宫女回话说皇后为了不让皇上打扰她吃饭睡觉,让六宫嫔妃往皇上那儿跑,她哪儿来的时间下毒? “依哀家看,昨夜在毓云宫的人,皇上挨个盘查,总有一个是凶手,皇上以为如何?” 时瑾瑜:“……” 不愧是宫斗界的扛把子! 时嫣然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那她岂不是也在调查范围内? “臣女冤枉。” “冤枉的人自然是冤枉的,冤枉人的自然是凶手,哀家乏了。” 太后临走前还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时嫣然,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茹贵妃中毒轰动六宫,君廷灏罢朝彻查此事。 君廷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公公把奏折端到了毓云宫。 “放下,毓云宫任何人不得进出,如有不从,就地正法。” 翻开奏折一看,全都是皇后毒害贵妃,请旨废后立新后。 君廷灏撕碎了奏折,看向李公公,“告诉玉大人,就说茹贵妃无碍,所有大臣,官降三阶,另,彻查后宫是谁与大臣勾结,按结党营私罪斩首示众。” 跪在地上的时嫣然捂着心口,她虽然没有直接毒害茹贵妃,但她买的毒药还在枕头下。 秉承着看好戏想法的时瑾瑜,发现时嫣然满头大汗,捂着心口,这女人随时随地都能演。 “嫣然不舒服,去宣个太医。” 柳儿点头,她才不跑快点,她要慢悠悠的走,要在皇上派去搜宫的人赶到毓云宫之前带太医回来。 时瑾瑜给君廷灏捏了捏鬓角,“皇上,别动怒,若是龙体微恙,臣妾会心疼。” 【时嫣然这副b样,这件事没参与只怕也有这想法】 【梅贵人应该是想通过谣传让我认罪】 【毓云宫里外人进不来,茹贵妃身份尊重,手握协理六宫之权,究竟谁才是下毒的凶手?】 第22章 毒害贵妃,拖出去,乱棍打死 君廷灏感觉好了些,抬头看向时瑾瑜,“皇后吃了吗?” 时瑾瑜摇头,“臣妾忙着背锅,没时间吃饭。” 跪着的时嫣然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份上,皇上竟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个贱人吃饭。 这时候,茹贵妃的宫女婵儿跪在地上。 “皇上,皇后,今晨娘娘吃了些糕点,就腹痛难忍,晕了过去,娘娘遭此横祸,皇上定要抓到凶手。” 君廷灏:“糕点可还在?” 婵儿端着糕点,时嫣然指着糕点抢着说,“这是皇后赏给茹贵妃的。” 君廷灏一把打翻了盘子,“朕让皇后给的,你有意见?” 时嫣然缩了缩脖子,皇上为什么要护着这个贱人? 一定是因为处死时瑾瑜会让皇室清誉受损,皇上才这般维护她。 时嫣然没想到柳儿请个太医花这么长时间,一定是这个贱人唆使的。 如果不能赶在皇上搜毓云宫前回去扔了毒药,只怕此番毒害贵妃的罪名就落到她头上。 “臣女身体不适,求皇上皇后让臣女回去歇息。” 时嫣然一改刚才的嚣张,满头大汗,眼里还闪烁着泪花。 闻言。 时瑾瑜觉得除掉时嫣然还早,何况这蠢货肯定是想下毒,但还没来得及动手,要是死了,真凶岂不是逍遥自在? “本宫让柳儿给你请太医了,你且先回去候着便是。” 【你敢动柳儿一根手指,我就拧断你的胳膊】 【给你时间让你藏毒药,是因为下毒的人不是你】 【要么安安静静当个花瓶,要么稳稳当当当个骨灰瓶】 君廷灏自然是看出来时嫣然有贼心没贼胆,之所以让她跪着,只是为了让真凶浮出水面。 “朕午膳在毓云宫用,宫中女眷皆须到场。” 时嫣然落荒而逃的样子让时瑾瑜想笑。 就这点脑子,还想着害人? 宫女太监人心惶惶,虽然谣传是皇后下毒毒害贵妃,但贵妃就算是手握协理六宫之权,照样只是贵妃,他们现在稍有不慎,都会有被推出去顶罪的风险。 时瑾瑜有点饿,拿起桌上的糕点就要吃。 婵儿跪下说道,“皇后娘娘,这是我家娘娘吃过的,奴婢给你去拿些。” 时瑾瑜咬了一口,“味道不错,还有淡淡的桂花香味,为何本宫都没吃过?” 婵儿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奴婢父亲就是卖糕点的,奴婢跟着他学了不少,这是奴婢给娘娘做的。” 时瑾瑜点头,没多久就把盘子吃空了。 君廷灏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可是在茹贵妃宫里,她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吃,这女人,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李公公,传膳,朕饿了。” 李公公立马应下,“奴才遵旨。” 时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等到搜宫的人搜到毓云宫,君廷灏起身,去看了眼茹贵妃。 又给婵儿吩咐了几句,“好好照顾茹贵妃,朕会给她一个交代。” 婵儿跪下,“奴婢遵旨,谢皇上,皇后。” 毓云大设宴席,六宫嫔妃尽数到场。 平日里跟茹贵妃走得近的几个人都坐在了皇后身边,生怕惹了晦气。 君廷灏挨着时瑾瑜坐,“皇额娘不来了,不用拘谨,都坐。” 时瑾瑜一时间拿不准凶手是哪个,但茹贵妃宫里的糕点都是贴身宫女婵儿做的,自然是不会有岔子。 等等…… 婵儿做糕点,水肯定是从御膳房让太监运的。 时瑾瑜摸着下巴,“本宫听说尚妹妹爱养花,可属实?” 突然被叫到的尚美人吓得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臣……臣妾平日里养些花,不似其他妹妹会绣花……” 时瑾瑜笑道,“妹妹不弄紧张,本宫只是觉得养花的人都厉害,不像本宫,只会睡觉。” 【不是她,那会是谁?】 【除了水,一定漏掉了什么关键线索】 【桂花香……有了】 时瑾瑜计上心头,“各位妹妹,今日难得与皇上碰面,不如把手帕留下,皇上若是喜欢哪个,召来用膳可好?” 【我好聪明】 【以君廷灏为诱饵,这帮女人肯定上头,来不及藏】 【假如桂花有问题,沾染花香味一夜之间是散不了的】 君廷灏觉得跟时瑾瑜在一起,总有很多意外收获。 就把自己被当饵的事抛诸脑后。 “朕日理万机,无暇分身,皇后此提议非常好。” 君廷灏看着放在盘中的手帕,有些犯难,这摞在一起,很难发现哪个手帕混杂着桂花香。 时瑾瑜一个一个闻,最后留下了两个手帕。 嫔妃的恭维中,两道身影仿佛随时会倒。 时瑾瑜凑近闻了闻,“这个是谁的,淡淡的兰花香味,挺不错的,皇上觉得呢?” 君廷灏没说话,他喜欢的的黑莲都被她拔光了,何况是他不喜欢的兰花。 时瑾瑜拍桌而起,“那这个手帕是谁的?为何会有桂花香味?虽然用了其他花香遮掩,说,你去御花园对桂花做了什么?” 君廷灏:“???” 这时候,李公公凑到君廷灏耳畔,“皇上,昨夜洒扫御花园的宫女指证,在御花园里见到她给回话撒了什么粉末,奴才折了些桂花拿去太医院,正是茹贵妃所中之毒!” 君廷灏怒不可遏,“大胆!放肆!竟敢毒害贵妃,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饶命,饶命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时瑾瑜看了眼君廷灏,“臣妾多看你一眼,就多爱你一天,皇上记得说话算话。” 【差点被顺拐了,好深的心机】 【要不是桂花香味独特,就牵连无辜了】 【中午陪手帕主人用膳,晚上陪醒过来的茹贵妃用膳,今天又是完美的一天】 【皇上好像总能猜透我心里想的,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术】 君廷灏想反悔,但还是应下来了。 “皇后受委屈了,朕午膳陪她用,晚膳陪你用。” 想摆脱他去睡觉,要么陪着他睡,要么别睡。 时瑾瑜:“皇上,茹贵妃此番遭了毒手,皇上得留下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你就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儿上,别来骚扰我】 【时嫣然今晚肯定会来凤舞宫,威胁恐吓我让出后位,你来了我怎么杀鸡】 君廷灏:“皇后所言甚是。” 时瑾瑜:“……” 【是个der啊】 【这次毒的是茹贵妃,指不定下一个毒的就是我】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凤舞宫的美食,我来了】 第23章 养百紫千娇十日,用百紫千娇一时 君廷灏轻咳两声,这女人都不等他,满脑子除了吃就是睡。 李公公心想,皇上好像又生气了。 “皇上,午膳来臣妾宫里吗?” 君廷灏不好明面上拒绝,“嗯。” 偷看全过程的婵儿跑到内殿,“娘娘,皇后娘娘找到凶手了,皇上午膳去储秀宫用,晚膳在我们宫用。” 茹贵妃靠在贵妃榻上,“皇上亲口说的?” 婵儿:“皇后说的,但皇上没训斥,娘娘,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茹贵妃抬头,“时嫣然呢?” 婵儿:“说来也怪,皇上下令搜宫的时候,她竟吓得满头冒汗,起初未等皇后到场,她在皇上面前说是皇后下的毒。” 茹贵妃冷哼,“这贱人,是真不想活了。” 婵儿:“娘娘,皇上杀气腾腾的看着时嫣然,可她竟然一脸害羞,她早晚得死。” 茹贵妃知道此番与时嫣然无关,但她心虚就说明有鬼。 “本宫休息一下,晚膳前皇上来了来叫本宫。” …… 时瑾瑜成功抓到真凶的事,传遍了六宫。 她睡得正香的时候,被柳儿摇醒。 “娘娘,快醒醒,二小姐来了,奴婢让人关了大门。” 时瑾瑜睁开眼,今天她要是不让时瑾瑜哭着离开,她就不叫时瑾瑜。 “去,把御膳房最厉害的御厨叫来,就说本宫喜好变态辣。” 支开柳儿,她起身端着装糕点的盘子走向百紫千娇。 她也想好好养着,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宫女看到时瑾瑜把百紫千娇薅秃,吓得跪了一地。 时瑾瑜心情颇好,“起来,嫣然一会儿来找本宫,你们可要好好给她布菜。” 太医说时嫣然染了风寒,看来昨夜还是吃了苦头。 不长记性,今天换个味儿,不吃苦的,吃辣的。 时瑾瑜拿着盘子来到小厨房,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褂子的人站在那里。 “参见皇后,皇后万安。” 时瑾瑜:“不必多礼,把这个入菜,只要辣不死,就往死里辣,本宫好这口变态辣,如何?” “遵命。” 时瑾瑜被柳儿搀扶着,她有些没睡好,一步一瞌睡。 柳儿拍了拍时瑾瑜的胳膊,“娘娘,二小姐来了。” 时瑾瑜瞬间来了精神,看向昨天还想飞上枝头的人,此刻正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 好像风一吹,就能摔倒似的。 “嫣然,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瑾瑜坐在主位,看着平日里恨不得下巴放在头顶上的人,此刻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时瑾瑜,你为什么要帮茹贵妃?” 半天,时嫣然只说了一句话。 时瑾瑜冷笑,“毒害贵妃,按律当斩,需要我提醒你,斩我你能跑掉?” 时嫣然:“……” 时瑾瑜看着诡异沉默的时嫣然,“本宫让御厨做了一桌菜,吃点压压惊。” 饿了一天又被茹贵妃拿冷水浇,时嫣然早就迫不及待要吃东西。 她住在毓云宫,宫女太监都瞧不起她,给她剩饭剩菜,她没吃一顿都要打嬷嬷一顿泄泄愤。 “皇后娘娘,菜来了。” 时瑾瑜笑的灿烂,“嫣然,御厨做的菜很好吃的,你不吃吗?” 吃了一口,差点辣到她飙泪。 时嫣然看着颜色火红,浮着一层辣椒的菜,硬着头皮吃了一口,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么这么辣? “皇后,这菜好辣……” 时瑾瑜闻言,说道,“你懂什么?菜不辣怎么下饭?你说对,御厨?” “皇后所言极是。” 时嫣然吃了一口,感觉喉咙在冒烟。 看着猛扒饭的时瑾瑜,说道,“你吃着不辣吗?”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辣才有味,比起馊饭馊菜,吃着有味,你说是吗,嫣然。” 时嫣然:“……” 时瑾瑜竟然敢当众说出来。 她只悔以前没给她灌粪水,逼她吃屎,现在才会让她这般折辱。 时瑾瑜觉得还不够,“御厨,你手艺不错,本宫觉得还能再辣点,你意下如何?” “皇后所言甚是,皇后先吃其他的,我去去就来。” 皇后也太能吃辣了。 他本身就能吃辣,做完菜的时候,他禁不住辣的诱惑,留了一口,就那一口,差点把他原地送走。 时嫣然想逃,“臣女身体不适,不打扰皇后用膳了。” 时瑾瑜说道,“嫣然,你莫不是不愿陪本宫吃饭?本宫把心爱的百紫千娇都给你做了,你不吃吗?” 你不吃吗? 你不吃吗? 这四个字就像魔咒在时嫣然耳畔徘徊。 她突然后悔来凤舞宫了,本想装病留在凤舞宫,借机靠近皇上,抬高身份,看时瑾瑜这态度,今天估计是没戏了。 时嫣然扯了扯嘴角,“臣女不是不愿,是今日委实吃不得辣。” 她这会儿嗓子眼都是辣,说话感觉嘴里都是辣。 时瑾瑜勾唇,“嫣然,本宫以前被推下水,染了风寒都要灌辣椒水,今日还是以皇上御赐的百紫千娇入菜,你却不愿吃?” “嘶……” 凤舞宫的宫女太监听了,倒吸一口凉气。 这二小姐看不出来,长得好看,心如蛇蝎,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令人发指。 馊饭馊水辣椒水,这不犯人的日子吗? 怪不得皇后爱吃肉,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谁不怕? 时嫣然刚起身,就被时瑾瑜叫住。 “本宫养百紫千娇十日,用百紫千娇一时,以御赐之物迎你,你不吃吗?” “臣女……吃。” 时嫣然有点怕,时瑾瑜笑的狰狞。 吃了几口,咳嗽的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 跪在地上,时嫣然低着头,“臣女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请皇后饶了臣女。” 时瑾瑜“嗯”了一声,“本宫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这菜既然做了,就不能浪费,浪费食物,天打雷劈,也不多,八个菜,你吃四个,如何?” 时嫣然梗着脖子点头。 每吃一口,她就觉得小命不保。 等她离开了凤舞宫,定要写信给爹,让他杀了时瑾瑜。 这个挡她路,折磨她的贱人,那天就应该把她绑着石头沉湖。 时嫣然吃的跪在地上,盘子也扣在头上,她辣的飙泪。 “皇后饶命,饶命。” 时瑾瑜坐直身子,“起来,你脸色不太好,回毓云宫好好休息。” 时嫣然刚出凤舞宫,时瑾瑜就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时嫣然,这次不让你脱层皮,我就不叫时瑾瑜】 【在我跟前玩花样,我能玩的比你花】 第24章 茹贵妃的小心机 站在凤舞宫门口的君廷灏目睹全过程。 他之所以不制止,就是想看看,他的皇后怎么整这个爬到她头上的庶妹。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皇后把他的百紫千娇做成了菜。 一旁的李公公猛吞口水,损毁御赐之物,这可是大罪。 君廷灏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院子把时瑾瑜抱着进了屋。 “君……皇上,你怎么来了?” 时瑾瑜小脸一皱,这时候不是正应该跟嫔妃吃饭吗? 李公公腿软,皇后娘娘刚才有打算叫皇上的名字? 君廷灏说道,“朕来看看你,在毓云宫,你脸色就不太好,百紫千娇奇辣无比,你怎能这般胡闹?” 时瑾瑜叹息,“你懂什么,只有濒临死亡,才能让她长记性。” 但很明显,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时嫣然一定会给时轻白写信,不是废后就是弄死她,该怎么说呢,时嫣然蠢的过了火,不会真以为没她就能当皇后? 晚上睡觉,白天做梦! 君廷灏看了眼李公公,“愣着干嘛?” 李公公一脸无辜,说道,“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时瑾瑜按着君廷灏的手,说道,“皇上,臣妾无碍,嫣然看起来脸色很差,皇上找个太医给她瞧瞧。” 【时嫣然,跟我斗是】 【就算你跟你爹沆瀣一气,就算姜是老的辣,但我是洋葱,剥一层哭一遍的那种】 【敢觊觎君廷灏,你就等着当肥料】 君廷灏知道她心有顾忌,便说道,“你好好休息。” 他虽然不喜欢跟其他嫔妃吃饭,但独宠的确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君廷灏留下一句话就走了,时瑾瑜实在有些累,倒下就睡着了。 …… 入夜微凉。 茹贵妃站在门口,直到婵儿拿着披风出现。 “娘娘,奴婢查清了,那个嬷嬷的家里人都被杀了。” 茹贵妃勾唇,如此一来,时嫣然在宫里,孤立无援,谅她也翻不起什么浪。 而在暗处偷听的嬷嬷此刻老泪纵横。 她一把年纪,被迫入宫,就是想护家里人万全,如今全家只剩她活着,那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皇上驾到。” 李公公的声音,就像深夜里的一道光。 茹贵妃把披风抱在怀里,笑意盈盈的走到君廷灏身边,踮起脚把披风给他披到身上。 “皇上,臣妾以为你不会来了。” 君廷灏说道,“是朕疏忽了你,可还有不舒服?要跟太医说,别让朕担心。” 茹贵妃点头,“臣妾知道了,皇上想吃什么?” 君廷灏想了半天,今天在凤舞宫看到全是辣椒的菜,他有点嘴馋。 “朕想吃点辣的,让御膳房送到毓云宫。” 茹贵妃点头,“臣妾多谢皇上,婵儿,你把糕点送去凤舞宫。”今晚把皇上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尝尝这桂花糕。” 君廷灏咬了一口,说道,“你有心了,确实做得好,该赏。” 怪不得皇后一口气吃光一盘子,要不是他想吃辣,这会儿他也能吃完这一盘。 茹贵妃没想到一向不爱吃甜的皇上,吃了三块桂花糕,说道,“皇上喜欢就好,少吃些,还要吃菜呢,臣妾多嘴了。” 君廷灏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怪你糕点太好吃,给皇额娘送一盘去,她就爱这些。” 茹贵妃没想到,皇上竟然让她给太后也送,如此一来,是不是就能仰仗太后,可爹让她远离太后,罢了,只一盘糕点而已,喜欢了做就是。 “臣妾遵旨。” 茹贵妃最近食不知味,她把时瑾瑜给的百紫千娇入了菜,的确是香。 真香。 可惜只有两只辣椒。 她又不能明摆着要。 茹贵妃看着君廷灏,笑道,“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臣妾想借皇后的百紫千娇回来赏玩。” 君廷灏:“……” 你迟了! 她吃了! 茹贵妃以为他生气了,便说道,“臣妾知道这有些夺人所爱,臣妾只是赏玩几天。” 只要时瑾瑜不开口往回要,她就不给,久而久之,就成了她的。 君廷灏说道,“这朕做不了主,你去问问皇后愿不愿意给你。” 茹贵妃的小心机,真的是比莲藕多。 怪不得皇后除了吃就是睡,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好东西,还是有人惦记。 只是茹贵妃敢说出来而已。 茹贵妃闻言,惊喜的说道,“臣妾谢皇上。” 皇上让她去问皇后要,她只需要暗示皇后,这是皇上的意思,谅她也不敢不给。 抬头就看到进了毓云宫的李公公,“李公公,怎的没跟皇上一起来?” 李公公笑着说,“奴才去御膳房了,这帮人,笨手笨脚的,奴才怕他们做不好。” 皇上晚膳在毓云宫用,他给皇后宣完太医就往御膳房跑,怕的就是茹贵妃问起来,她穿帮。 茹贵妃一脸女儿家的娇羞,“皇上,李公公真有心,该赏呢。” 君廷灏没说话,他想到了皇后说的那句“每句话后边加个呢可爱,”怎么茹贵妃嘴里说出来,就有些矫揉造作了? 听的他莫名烦躁。 “先喝点汤,这些菜不和胃口让御膳房再给你做。” 茹贵妃笑着说道,“皇上对臣妾可真是好呢。” 君廷灏:“……” 说话就说话,你呢什么? 茹贵妃吃了几口,好吃是好吃,但也太辣了。 既然皇上喜欢,那就舍命陪君子。 君廷灏颇为震惊,“听说玉大人喜好清淡,没想到贵妃却不同,贵妃试试这道菜。” 茹贵妃硬着头皮点头,:“……” 盘中只有辣椒,还是一道菜。 “好……好菜。” 茹贵妃舌头捋不直了,她感觉嗓子眼在冒烟。 君廷灏说道,“贵妃该多吃些,瞧你瘦的,朕心疼。” 茹贵妃满脸通红,其实是辣的,故作娇羞的样子,让一旁的婵儿察觉到茹贵妃是辣坏了。 皇上好不容易来一趟毓云宫,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奴婢会做些民间的玩意儿,给皇上解解腻。” 茹贵妃知道婵儿好心,但如此一来,岂不是也让她在皇上面前出尽风头? “民间的东西,只怕上不得台面。” 君廷灏放下筷子,“无碍,你且去做,朕侯着便是。” 最讨厌等人的皇上等了半个时辰,茹贵妃没想到婵儿这般有心机。 婵儿端着朱砂色的精致木盘,放着两只精致茶碗,“皇上,娘娘,解辣解腻都可以。” 君廷灏端过,一饮而尽。 入喉酸甜,微酸微甜,不腻也不难喝,的确是好东西。 茹贵妃喝了几口,的确是好受了些,扫了眼婵儿,语气清冷,“皇上爱喝,是你的福气。” 婵儿跪下说道,“奴婢不敢居功,奴婢告退。” 君廷灏拍了拍茹贵妃的手,“别太苛责她,她也是好心,贵妃,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 茹贵妃本以为皇上要走,却看到他进了内殿。 剜了一眼婵儿,“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劲炫耀,总在皇上跟前晃悠,你也想当主子?” 婵儿跪下,“承蒙娘娘厚爱,奴婢不敢,奴婢对娘娘绝无二心。” 茹贵妃笑意盈盈的走向皇上,脸上染上了从未出现过的温柔。 第25章 百紫千娇拿不走,可以端着走 而凤舞宫里,时瑾瑜得知君廷灏留宿毓云宫,笑的咧开了嘴。 一旁的柳儿插嘴说道,“娘娘,皇上留宿毓云宫,茹贵妃一朝得势,对娘娘不利,万一她再有皇嗣傍身,娘娘更加步履维艰。” 时瑾瑜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君廷灏也有他的顾虑,所以才会留宿毓云宫。 “自古后宫忌独宠,后宫也是稳定朝堂的途径,适当的雨露均沾,反而才是长久之道。” 时瑾瑜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从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不要……别过来……放开我……” 柳儿被吵醒,“娘娘?娘娘别怕,我们在宫里。” 直到后半夜,时瑾瑜才睡着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敲锣声吵醒。 时瑾瑜睁眼,“去看,哪个不长眼的在敲锣!把锣压在他头上敲。” 柳儿跑出去,却神色慌乱的跑回来。 “娘娘,不好了,毓云宫出事了。” 时瑾瑜说道,“能出什么事?” 难道是时嫣然因为皇上留宿毓云宫又跑去勾引皇上了? 柳儿压低声音,“娘娘,是二小姐带进宫的嬷嬷跳水了,被捞起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听说是昨晚死的。” 时瑾瑜眯着眼,君廷灏前脚留宿毓云宫,时嫣然后脚把火撒到嬷嬷身上,导致嬷嬷跳水死了,这也不合理啊? “这件事,绝对跟时嫣然脱不了干系。” 好好个大活人,突然就死了,这里边肯定有鬼。 柳儿说道,“娘娘,皇上让人敲锣,是叫六宫宫女太监去问话。” 时瑾瑜不能坐以待毙,时嫣然下这么大血本,肯定是有什么阴谋等着她。 这里边也不乏有时轻白的手笔。 时瑾瑜想着茹贵妃喜欢百紫千娇,一朝得宠肯定会更惦记,说不定同在毓云宫的茹贵妃,能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内幕。 诚如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茹贵妃,却让时嫣然住在毓云宫,这里边也有什么猫腻。 时瑾瑜拽着柳儿的胳膊,说道,“请茹贵妃来凤舞宫小叙。” 等到柳儿离开,她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娘娘,要推吗?” 时瑾瑜说道,“不用。” 这凤舞宫的人,除了柳儿,她谁都不信。 茹贵妃中毒一事,并非太后不怀疑她,而是太后有了确凿证据证明不是她,唯一的途径就是凤舞宫里有太后的人。 玩了一会儿,玩累了,她又坐回到石凳上。 “娘娘,小心凉。” 时瑾瑜发现今天的宫女怎么都挺上道。 “都退下,本宫想一个人喝茶。” 石桌上放着茶壶,还有两个茶碗。 不得不说,柳儿这能力还是有些强的。 半晌。 柳儿跟着茹贵妃回来了,怀里还提着什么。 茹贵妃坐在石凳上,示意柳儿把食盒放下。 “臣妾听皇后说过喜欢吃桂花糕,这又特意拿了些来,还望皇后别嫌弃。” 她伺候皇上穿朝服,皇上走后婵儿告诉她,皇后每次都呼呼大睡,估计皇上是生气了。 今天她来还有个目的,就是拿走百紫千娇。 那不只是一盆辣椒,还象征着身份,帝王的宠爱。 茹贵妃说道,“臣妾近日食不知味,向皇上讨要百紫千娇,皇上让臣妾来问问皇后,不知皇后可愿割爱?” 时瑾瑜并没有马上拒绝,茹贵妃的确是聪明,向她索要遭拒,扭头就去问皇上要,结果皇上却给了个云遮雾绕的答案。 茹贵妃就想着利用皇上给她施压,这八百个心眼子全用她身上了。 时瑾瑜推了推茶碗,“茹贵妃急什么?先喝点茶润润喉,臣妾早上没睡好,就被敲锣吵醒了。” 茹贵妃只能笑着说,“说来惭愧,臣妾昨夜委实没注意到会发生这种事,甚是令人寒心,是臣妾失职。” 说的滴水不漏,不愧是文臣之女。 时瑾瑜故作惊讶,“为何大清早敲锣,是发生了什么事?” 茹贵妃没想到皇后竟然不知道,不过也是,时嫣然蠢得无可救药,这种事可能时瑾瑜压根就不会往那个方向想。 “时嫣然的嬷嬷跳水自尽了,经查验是昨夜落水的,时嫣然一口咬定是失足落水,臣妾虽然略知一二,却不能明着说,此事关系到时家。” 时瑾瑜说道,“那贵妃不妨把你知道的一二告诉本宫,相信皇上定会秉公处理。” 茹贵妃没想到时瑾瑜会这么说,本以为提到时家她会慌了神,跑去给时家求情。 “嬷嬷随时嫣然入宫,并非自愿,乃是家里人被绑架,她受胁迫,臣妾担心时嫣然一时糊涂对皇上不轨,便派人去查,查后发现她全家人皆已横死。 还听说,时嫣然在毓云宫,每吃一顿饭,就要打嬷嬷一顿,臣妾虽然有协理六宫之权,她并非宫里人,臣妾也不能拿她如何,皇后娘娘恕罪。” 时瑾瑜明白了,时轻白想鸡犬升天,绑了嬷嬷全家威胁她,得知时嫣然住进毓云宫,以为目的达到,就杀人灭口,却没想到嬷嬷却死了。 “有劳贵妃了,百紫千娇你是拿不走,但你可以端着走,炒菜可香可香了。” 说罢,宫女立刻把菜端到茹贵妃跟前。 看着红红绿绿的百紫千娇在盘子里,茹贵妃心疼的在滴血。 时瑾瑜居然把皇上御赐的百紫千娇做菜了? 损毁御赐之物,这可是大罪。 茹贵妃半天才说了一句,“皇后,把皇上赏赐的百紫千娇……给吃了?” 时瑾瑜笑道,“茹贵妃,这本就是一道菜,皇上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何况牺牲百紫千娇,快乐你我他,你说是?” 茹贵妃:“……” 她就不该来凤舞宫。 本想着时瑾瑜听到会牵扯到时家,跑去向皇上求情,如此她也就能向皇上进言,皇后是非不分,谁知道,时瑾瑜不但不在乎,甚至还想加把火。 看着茹贵妃脸色一阵白一阵绿的,时瑾瑜喊来茹贵妃的宫女婵儿。 “婵儿,把这些菜带回毓云宫,皇上说不能浪费。” 茹贵妃头皮发麻,皇上知道她把百紫千娇给吃了? 想到昨晚皇上的反常,茹贵妃一刻都坐不下去了。 婵儿不敢拿,也不想拿,吃剩的给别人,皇后真过分。 茹贵妃不想失了礼数,“婵儿,皇后让你拿,你便拿着,这也是皇后一份心意,你且先回去,请安结束本宫自己回来。” 时瑾瑜昨晚实在没睡好,她现在就想补个觉。 “劳驾茹贵妃晓谕六宫,今日不用请安,贵妃也累了,回去歇着。” 她现在光是见个茹贵妃就头大,一想到满屋子都是女人,她都想满地找头。 “是,臣妾告退。” 茹贵妃离开后,时瑾瑜连打几个哈欠,眼泪花儿在眼眶打转。 “本宫去补个觉,柳儿回来后,让她午膳前叫醒我。” 指不定小绿茶什么时候就来了,她得养精蓄锐撕绿茶。 第26章 我的玫瑰花踩的稀碎,御花园玫瑰凋零,你好狠 柳儿一脸不高兴的回到凤舞宫,听说皇后睡觉去了,柳儿恨铁不成钢。 茹贵妃眼下春风得意,皇后如果不能固宠,若是茹贵妃吹个枕边风,那皇后就真的危险了。 “柳儿,皇后让你午膳前叫醒她。” 柳儿回想着皇后每次办事都让她去,难道是凤舞宫混进来了谁的人? 午膳前,李公公来传话。 “皇上今日午膳来凤舞宫用,请皇后娘娘准备,奴才告退。” 柳儿上前塞给李公公一锭银子,“奴婢遵旨,劳烦李公公了。” 李公公笑眯眯的离开了。 “去拿些玫瑰花瓣来,撒在地上,然后去御膳房传话。” 柳儿说完就冲进内殿,“娘娘,别睡了,皇上午膳来凤舞宫用,娘娘要好好表现,让皇上晚上也来凤舞宫。” 时瑾瑜差点没忍住哭出来,“扶我起来。” 君廷灏好好的又来凤舞宫做什么,难不成是茹贵妃没满足他,这个茹贵妃真的是,心眼子全用她身上了。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你们在种花吗?一股玫瑰味儿迎面扑来。” 柳儿说道,“娘娘,奴婢让人在地上撒了玫瑰花瓣,恭候皇上大驾。” 时瑾瑜深呼吸,说道,“干得好,下次别浪费玫瑰花瓣。” “娘娘,奴婢听到有人说话,定是皇上来了。” 柳儿兴高采烈的跑出去,却看到刚铺在地上的玫瑰花瓣被时嫣然踩得不成样子。 时嫣然见是柳儿,上来就骂,“贱婢,还敢拦我?你信不信我让皇后杀了你?” 时瑾瑜听到时嫣然尖锐的声音,便说道,“你让我杀谁?再说一遍?” 地上的玫瑰花瓣,被踩得不成样子,甚至有些都踩出汁液来了,可见时嫣然有多恨她。 “皇上御赐的花瓣,是以用膳准备的,如今成了这般,去清心殿回话,就说花瓣被破坏,本宫不想跟他吃饭。” 时瑾瑜三两句话就把时嫣然唬住了,“等一下,臣女去御花园摘些新鲜的,不用去清心殿了。” 她转身前还恶狠狠的剜了一眼时瑾瑜。 时瑾瑜不会惯着她,“皇上若知道他精心准备的玫瑰花瓣被踩的稀碎,她的皇后被一个庶女命令,你猜会怎样?这深宫,哭爹喊娘是没用的。” 时嫣然面如菜色,“臣女马上就去摘花瓣。”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把花瓣都清理了,免得扫了皇上雅兴。” 御花园的花是不少,但玫瑰花都是梅贵人种的,听说宝贝的不得了,时嫣然这个蠢货,这次只怕是要吃点苦头。 时瑾瑜坐等皇上的空子,菜就上齐了。 “去看看皇上还要多久?” 一只脚迈进凤舞宫,就听到皇后派人催他。 地上的石板平日里干净利落,今天怎的还有红色痕迹,君廷灏几不可见的皱眉。 “可是宫人偷懒了?” 时瑾瑜起身,一想到她香香的玫瑰花瓣,小嘴一撅,“臣妾得知皇上来凤舞宫用午膳,特意在地上铺了一层玫瑰花瓣,被人踩得稀碎,所以就有了这些痕迹。” 君廷灏说道,“皇后莫恼,听说皇后早膳未用,先吃,朕给你补偿。” 时瑾瑜说道,“多谢皇上体恤,臣妾已经让她将功折罪了。” 【我为什么没吃早饭,你心里没点b数】 【本来想找茹贵妃来说个话,一开口就给我添堵】 【父女俩都是一路货色,一个绑架灭口,一个打骂】 君廷灏手一顿,看样子茹贵妃把很多没告诉他的真相告诉了皇后,因为皇后也姓时。 如果皇后去求情,就会有失体统,茹贵妃不愧是玉大人的女儿。 这时候,凤舞宫外的哭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嘤嘤嘤……臣妾梅贵人求见,时嫣然把臣妾在御花园精心照料的玫瑰花拔秃了,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时瑾瑜吞了吞唾沫,“梅贵人别急,可有什么误会?” 梅贵人:“能有什么误会?臣妾去浇水,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然后就看到她把臣妾的玫瑰拔光了。” 君廷灏正欲开口,时嫣然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臣女不小心踩坏了皇后的玫瑰,特意折了些玫瑰赔给皇后,请皇后恕罪。” 梅贵人:“皇上,皇后,她就是故意的,她亲口说的她特意折了臣妾的玫瑰,这可是臣妾的玫瑰啊。” 时嫣然反应过来了,她还说御花园的玫瑰长得真好,原来是嫔妃的,该死的时瑾瑜,害得她拔了玫瑰,又满头大汗的出现在皇上面前,心里窝着火。 “臣女有罪,臣女不知那是娘娘的玫瑰,只想着摘来给皇后赔。” 时瑾瑜笑着说,“说得好,还知道祸水东引,本宫问你,本宫为何让你摘玫瑰?你把本宫精心布置迎接皇上的玫瑰踩的稀碎你是只字不提啊?” 君廷灏回想到他刚才一进门,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味,原来是皇后布置的玫瑰花。 梅贵人哭着说道,“臣妾委屈,臣妾养了多日的玫瑰,就等着给皇上做花茶呢。” 君廷灏伸手把人扶起,“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起身说道,“庶女时嫣然,糟蹋皇后的心意,破坏嫔妃的心意,禁足毓云宫三日,以儆效尤。” 时嫣然跪在那里,腿都快跪麻了。 该死的时瑾瑜,害得她被禁足,这口气,不出她就不叫时嫣然。 “臣女,遵旨。” 君廷灏眉头微皱,“自称臣女不妥,李公公,庶女时嫣然,不懂宫规,禁足期间,让嬷嬷教她规矩。”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女眷无位分,在后宫应该自称奴婢,时将军没跟你说过?” 时嫣然咬着嘴唇,衣袖下尖锐的指甲嵌进肉里,她也浑然不觉。 时瑾瑜,不弄死你,我就不叫时嫣然。 “你把我的玫瑰踩的稀碎,又让御花园的玫瑰凋零,你好狠的心。” 时瑾瑜说罢,趴在石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臣妾管束不周,请皇上重罚。” 【快,快把她禁足在凤舞宫,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 【时嫣然完美遗传时轻白的得意忘形】 【她留在凤舞宫,就会想不该想的,做不能做的】 君廷灏以为她哭了,正想着寻个由头把时嫣然轰出去,永远不得再入宫半步,既然皇后已有万全之策,他也需要配合点。 “皇后说的也是,身为后宫之主,却连个奴婢都管不住,该罚,罚她禁足凤舞宫。” 时瑾瑜声音略带哭腔,“臣妾甘愿领罚。” 君廷灏说时嫣然是奴婢,这就够她笑话一辈子。 第27章 本宫不喜欢别人碰本宫的东西 时嫣然震惊之余,整个人都飘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悄然降临。 “时瑾瑜,皇上让我住在凤舞宫,把你的房间让给我。” “嘶……” 凤舞宫的宫女太监深吸一口气,这个女人是脑子坏了? 柳儿气不过,“皇上都说了你是奴婢,你有什么资格命令皇后……” “啪……” 时嫣然捂着脸,错愕的看着时瑾瑜。 柳儿也没反应过来,本来快要落在她脸上的巴掌,怎么跑到时嫣然脸上去了? 时嫣然咬牙切齿,“你敢打我?!” 时瑾瑜说道,“在这宫里,除了太后跟皇上,没人有资格打本宫,你是以身份打本宫的?”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时嫣然满脸委屈,她现在头都是晕的,时瑾瑜让她丢尽脸面,茹贵妃害得她染了风寒,这两个贱人,早晚叫她们不得好死。 时瑾瑜冷笑,“柳儿是本宫的贴身宫女,代表的是本宫,你抬手就打,眼里还有没有本宫?” 见她生气了,时嫣然捂着脸,满脸屈辱跪下,“奴婢知错。” 时瑾瑜见目的达到,便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凤舞宫没有多余的宫殿,柳儿,带她去宫女住的地方。” 时嫣然差点跳起来,声音尖锐,“你让我跟宫女住一起?” 时瑾瑜说道,“那你想住哪里?福康宫?清心殿?” 时嫣然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奴婢不敢,皇后还有什么吩咐?” “凤舞宫的东西,你只能看,不能动。” 时瑾瑜故意说给时嫣然廷,她深知这个女人不会守本分。 宫里的东西一旦出现在民间,一经彻查,诛九族。 希望时嫣然别蠢得太可笑。 说什么来什么,时瑾瑜看着天色渐晚,正准备睡觉,就看到柳儿神色慌张的进来了。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一听不好,时嫣然来了精神。 时瑾瑜不好,她不就好了。 柳儿喘着气,“皇上抓住了两个把宫里东西偷出宫卖的宫女,听说是福康宫的。” 时嫣然不以为意,“那又怎样?” 时瑾瑜笑着说道,“自然不会怎样,不过是诛九族而已,宫里的东西没人敢收,卖东西的人也会诛九族。” 时嫣然跌坐在地,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她只以为是时瑾瑜不让她享受荣华富贵,原来她差点就上了断头台。 时瑾瑜看了眼小脸菜色的时嫣然,说道,“本宫去瞧瞧,你别乱跑,本宫的秋千,你也别碰,本宫不喜别人碰本宫的东西。” 时嫣然嘴里答应,心里却另有盘算。 反正她大不了以后不拿宫里的东西就是,她堂堂将军之女,难道连个秋千都玩不了了? 时瑾瑜出了凤舞宫就直奔清心殿。 “柳儿,说仔细点,万一等会儿说错话就不好了。” 柳儿说道,“娘娘,奴婢也是听说的,太后宫里的宫女把太后的东西偷出宫拿去卖,被报官了。” 时瑾瑜回想起刚才时嫣然一脸不以为意,甚至比有些得意。 听到诛九族的时候,又怕得要死,看来时轻白让时嫣然入宫,没告诉时嫣然宫规。 “娘娘,快到了。” 时瑾瑜换上一副悲伤的模样,走进清心殿,直接走到君廷灏跟前。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安,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君廷灏扶着时瑾瑜坐在身旁,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宫女。 “说罢,为什么要偷福康宫的东西,拿到宫外去卖,还有同伙吗?是怎么躲过森严的搜查出宫的?” 两个宫女一个劲的哭,不停的求饶,“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太后气的不行,“混账东西!为何要偷哀家宫里的东西?偷了多久?偷了多少?” “奴婢……奴婢知道太后不喜奢华,就拿太后的金钗步摇,想着换点钱,给家里。” 太后猛的站起来,“哀家不喜奢华倒成了你们手脚不干净的原因,皇儿,此事关乎到后宫,看皇后怎么说?” 时瑾瑜说道,“太后是后宫之主,后宫一切事务理应由太后说了算,臣妾岂敢僭越?何况她们是太后宫里的,臣妾资质平庸,一切还请太后定夺。” 【好家伙,我一天到晚净忙着给人背锅了】 【时嫣然想打我就算了,太后也忙着给我挖坑】 【你的人在你的宫里,偷你的东西,这问我干嘛】 【该抓抓,该杀杀】 君廷灏没想到时嫣然果然是个不守本分的,这时轻白就喜欢难登大雅之堂的是? “皇额娘,皇后所言甚是,此事发生在福康宫,理应由皇额娘发落。” 太后点头,“把她们发卖了,东西追回来了,就没必要诛九族了,哀家治宫不严,让皇上皇后忧心了。” “太后饶命,奴婢不敢了。” “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饶声消失在夜色中,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清冷。 君廷灏说道,“皇额娘英明。” 他的皇后,并不是表面上那样除了吃就是睡,还挺聪明的。 时瑾瑜说道,“太后英明,臣妾不及您万一,臣妾有罪,太后恕罪。” 【好家伙,宫规说偷宫里的东西诛九族,还好我没说话】 【我就知道没好事,以后见太后,必须绕着走】 【这下完了?今晚总能睡个安稳觉了】 太后起身,“皇儿,哀家累了,皇后不必自责,有空常来玩,哀家甚是喜欢你。” 时瑾瑜起身行礼,说道,“臣妾谨遵懿旨,臣妾也喜欢太后呢。” 【我不去,我怕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我只是个咸鱼皇后啊,太后求放过】 【我已经尽力装作废柴了,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君廷灏觉得他的皇后,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皇后,晚膳可用了?” 时瑾瑜眼皮一跳,“用过了,臣妾突然想起来,嫣然怕黑,臣妾先走一步。”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跑了,君廷灏没忍住笑出声。 君廷灏说道,“哈哈……李公公,你可看出来什么了?” 李公公憋着,“皇后可能是吓到了。” 【皇后不想见你,都跑出来残影了】 【皇后好聪明,今晚要是皇后说了处置两个宫女,就会被安上僭越之罪】 君廷灏被气笑了,果然他身边的人都嘴里一套,心里一套。 “李公公,明早把新衣服给皇后送去,务必盯着。” “奴才遵旨。” 君廷灏看着夜色,他什么时候能跟皇后赏月呢? 第28章 时嫣然荡秋千被甩出去了 一路狂奔回到凤舞宫的时瑾瑜,想到刚才就心有余悸。 时瑾瑜说道,“柳儿,你可知为何方才太后让本宫决定那两个宫女的去处?” 柳儿说道,“太后自然是看重娘娘。” 时瑾瑜摇头,说道,“非也,首先,太后才是后宫之主,其次,宫规又说偷宫里的东西是诛九族,太后却问我,说明她想看我会不会挡她的路,第三,我若说了诛九族,说明我恪守宫规,但太过狠毒,第四,太后宫里的事,我若说了话,这叫僭越,罪名可不小。” 柳儿后背发凉:“……” 而听的入神的时嫣然脚底一滑,整个人飞了出去。 “啊……” “砰……” 时瑾瑜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秋千正在摇晃,而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不省人事的时嫣然。 时瑾瑜想甩手不管,但人在凤舞宫,又出了这种事,她有一百张嘴,出去也说不清。 说不定,时轻白还会一口咬定是她唆使的。 “柳儿,你去,宣个太医,就说时嫣然荡秋千甩出去了,然后传话给将军府。” 这场戏,一定要做足。 她走到水缸旁,找了半天干脆直接跳进水缸里。 夜本就寒,宫女吓得不轻。 “娘娘,这夜本就寒,水也刺骨,会染风寒的。” 时瑾瑜咬着牙,直接钻进水里,让水漫了全身,这样,她才能“柔弱”的跟时嫣然对峙。 一刻钟后,时瑾瑜才从水里爬出来。 柳儿回来就看到皇后浑身湿透了站在水缸旁。 “娘娘,你怎么了?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准备棉被,皇后若是凤体有恙,你们承担得起?” 宫女们手忙脚乱的准备好棉被,又赶紧跪下。 时瑾瑜缓了缓,睁开眼,“让太医守着时嫣然,我先睡了,柳儿,明天免不了有场恶战,你好好休息。” 柳儿明白了,皇后这是拿命把二小姐赶走。 翌日早朝后。 柳儿盼着皇上来看看娘娘,没把皇上盼来,反而把时将军给盼来了。 “将军,娘娘她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轻白推开,狼狈的倒在地上。 时轻白粗鲁的拽着时瑾瑜的胳膊,“别装死,你到底对嫣然做了什么?为什么又是禁足,又是当宫女的?你这么大个凤舞宫就是让她独住又如何?” “时瑾瑜,我是你爹,你给我起来,去给嫣然下跪认错。” “你再装死?嫣然现在昏迷不醒,都是你的错,时瑾瑜,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如果你继续跟我作对,我时轻白没你这个女儿。” 柳儿爬起来,“将军,皇后发烧了,奴婢给二小姐找的太医,她却把太医院所有太医全都叫走了,娘娘都快烧糊涂了。” 时轻白手一松,时瑾瑜歪着头倒在床上,满脸痛苦,脸色泛红。 伸手碰了碰额头,烫的他眉头一皱。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她叫太医!” 该死的时瑾瑜,这个节骨眼上,她发烧真会挑时间。 出了门直奔时嫣然的住处,满脸的担忧跟刚才杀气腾腾的模样判若两人。 “嫣然?嫣然?爹的女儿……” 他听说时嫣然昏迷不醒,这坐在床头惬意的人是谁? 他刚才昏了头,对时瑾瑜的所作所为有点过分。 时轻白一脸担忧,“嫣然,你没事?” 时嫣然故作委屈,“爹,时瑾瑜要害死我,我从秋千上甩出去,差点就摔死了,爹你好好教训她……” 时轻白说道,“她发烧了,你没事你霸占那么多太医干嘛?对了,你怎么住在这里?” 时嫣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皇后让女儿住在这里,还让女儿自称奴婢……” 时轻白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 他怒气冲冲的冲向时瑾瑜所在的寝宫。 进门就看到时瑾瑜靠在纱幔旁。 劈头盖脸的骂,“嫣然还小,你就不能多让着点她?你让她住在宫女堆里,让着我这张脸往哪里搁?” “还让她大半夜玩秋千,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她?” “刚才又在装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时瑾瑜安安静静的听完时轻白的话,笑的有些勉强。 “既然我这么该死,为什么让我活到今天?” 时轻白一时语塞,“……” “凡是玩乐,都有风险,嫣然自幼就爱抢我的东西,我昨晚说过,不要玩秋千。” 时瑾瑜说罢,轻咳两声。 “嫣然昨夜受了伤,可她叫走了所有的太医,我现在高热不退,没有人管过我,爹眼里只有时嫣然,哪怕她以前灌我馊饭馊菜辣椒水的时候,爹也会让我跪着给她道歉。 我活到今天,靠的不是运气,是我命不该绝。” 时轻白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他夫人为了生时瑾瑜难产,他这么多年对时瑾瑜不闻不问,是因为秦姨娘把将军府操持的很好,他也没问。 “罢了,你好好休息,柳儿,去叫个太医。” 时瑾瑜见目的达到,她还要加把火。 “爹,如果今天甩出去的是我,爹是不是要摆七天流水席,给狗单独开一桌?” 时轻白反驳,“可你不能否认,你娘是因你而死。”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说来还要感谢爹这么多年的‘照顾’,咳咳咳……” 柳儿早已哭成泪人,她死死的把时瑾瑜护在身后。 时轻白临走前说道,“这件事是嫣然做得不对,臣回头说说她。” 时瑾瑜烧的有些迷糊,“她一句是我的错,你永远不管真相……” 听到这句的时轻白有些不信,他的女儿嫣然懂事乖巧,怎么会做那些事,一定是时瑾瑜栽赃。 他想放慢脚步去看看时嫣然,却在窗外听到时嫣然的声音。 “时瑾瑜,爹把你往死里打的时候,你很痛心?” “皇上让我自称奴婢的时候,我只恨从前给你灌的是辣椒水,而不是毒药。” “爹这么疼我,我又住在凤舞宫,总有一天,我能亲手杀了你。” “我只是装晕,爹都这么紧张我,我要是真有点事,爹肯定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你要是烧死了,我可就省事了。” 时轻白不想再听下去,原来这些年,他错信了时嫣然,也伤害了时瑾瑜。 逃也是的离开了皇宫。 而此时的清心殿,皇上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时轻白来告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哭声。 “皇上,快给娘娘宣太医,娘娘烧昏过去了。” 君廷灏听到是柳儿的声音,就赶紧往外跑。 “发生了何事?” “皇上,皇后发烧了,烧昏过去了,奴婢去请太医,被打了……” 柳儿脸上的巴掌印,手腕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让君廷灏怒不可遏。 “朕去凤舞宫,李公公你去,把参与殴打柳儿的全给朕抓来。” 君廷灏跑向凤舞宫,从未觉得清心殿到凤舞宫远,这次却感觉隔了很远。 一进门就听到宫女的哭声。 “皇上,你终于来了,奴婢们去请太医,时嫣然她不给,她说皇后给她请的太医……” 话还没说完,柳儿就一瘸一拐的带着太医来了。 “不必多礼,快去看皇后,晚些再给你们算账。” 君廷灏说完就冲进内殿,时瑾瑜烧的脸颊泛红。 第29章 听话,朕给你糖吃 他心疼的不得了,“朕就一夜未来,你便成了这样。” 太医也是郁闷,时嫣然不停地说疼,他们有什么办法,还不停的装死。 “皇后是急性风寒,皇后喝了退烧药,吃点清淡的东西。好好休息就无大碍。” 君廷灏皱眉,“怎么得的?” 太医快要哭了,“皇上,一般是踢了被子,衣服单薄,或者吹了夜风导致的,皇后本就体弱,这才染了风寒。” 君廷灏正欲开口,凤舞宫外传来辱骂声。 “你们这群下贱东西,放开我,小心我爹把你们全都杀了。” 时嫣然骂的脸红耳赤,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处境。 李公公冷哼一声,“把殴打柳儿的人留下,打。” 一声令下,太监把一帮宫女打的嗷嗷叫,还有的哭的撕心裂肺。 时嫣然吞了吞唾沫,她正等着爹把时瑾瑜杀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打的人都仰面躺下了,李公公抬起手,“在这宫里,认不清嫡庶,分不清尊卑,是要付出代价的,拉下去发卖了。” 求饶声听的时嫣然心都在颤,她以为打一顿给那个贱婢出出气就完了,谁承想李公公竟然直接把人卖了? 时嫣然话都说不利索了,“李,李公公……我……我爹呢?” 李公公冷笑,“怎么?害完人就找爹?宫规森严,哭爹喊娘叫老祖宗都没用。” 他押着人进了凤舞宫,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奴才把殴打柳儿的宫女发卖了,这些是拦着太医不让来的。” 君廷灏说道,“乱棍打死,扔去乱葬岗。” 求饶声再次充斥在耳畔,时嫣然吓得浑身发抖。 “求……求皇上饶命,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此等糊涂事,求皇上饶命。” 时嫣然不停的磕头,她刚看到宫女被拖走时候绝望的眼神,现在又看到太监被乱棍打死,她害怕下一个被拖走被打死的就是她。 君廷灏理都没理,只是看了眼时瑾瑜。 不经意间,发现柳儿的脸肿的老高。 君廷灏幽幽的说道,“脸,谁打的?” 柳儿跪在地上,说道,“是二小姐打的。” 君廷灏喊了一声,“李公公。” 李公公耳朵尖,听到了柳儿的声音,“奴才遵旨。” 起身就照着时嫣然的脸左右开弓,打的她猝不及防。 时嫣然从小被惯坏了,她没想到李公公会为那个贱婢出头,“你敢打我?” 李公公笑的阴森,“你猜我要是把你杀了,皇上会把我如何?” 时嫣然立马不敢说话了,李公公再不济也是皇上身边的人,今天的仇,早晚要报到时瑾瑜身上,让她不得好死。 李公公压低声音,“这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如果挖了,是不是更好看。” 时嫣然早就听说过,在后宫谁都能得罪,唯独不能得罪皇上身边的人,随便一句话,就全家上路,得罪了其他人顶多一死,得罪了皇上身边的人,生不如死。 赶紧低着头,生怕今天死在宫里。 心里也在埋怨爹,每次她稍微扯谎,装个可怜,爹就会让时瑾瑜跪着跟她认错,怎么这次就不行呢? 不孝女跪爹,天经地义,当了皇后又能如何,她时嫣然来日照样能把她时瑾瑜拉下来。 床上的时瑾瑜缓缓的睁开眼,头痛欲裂。 看到君廷灏的时候,她有点委屈,眼泪不听话的往下掉。 “君……” 喉咙生疼,嗓子也有些沙哑,她有点想喝水。 一旁的柳儿心惊肉跳,所以娘娘刚才差点又喊了皇上的名字? 君廷灏上前把人扶住,“朕在,滚过来看皇后如何了?” 太医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爬到床边,“皇后是染了风寒,臣熬的驱寒药喝了就能好,有些苦。” 一听到有些苦,时瑾瑜就想跑路,企图钻进被窝。 被君廷灏一把抓住,“皇后,朕喂你喝。” 时瑾瑜说道,“皇上,臣妾有点累。” 【谁要你喂啊,我压根就不想喝】 【昨晚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活过来的感觉真好】 【也不知道时嫣然怎么样了,时轻白来的时候就像要杀了我,怎么走了又没来】 【躺在狗皇帝怀里才发现,他长得真不赖】 君廷灏看着时瑾瑜的病容,心里给时嫣然判了死刑。 “听话,朕给你糖吃。” 时瑾瑜笑道,“皇上这诱哄的样子像人牙子。” 君廷灏说道,“好。” 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掰过时瑾瑜的头,就给她渡到了嘴里。 苦的时瑾瑜眉头都快打结了,这时一旁的柳儿端着茶碗。 “娘娘,喝点糖水冲冲,良药苦口。” 时瑾瑜拽着柳儿的胳膊,仰着头“咕咚咕咚”喝完了。 君廷灏看了眼怀里的人,她是真不爱喝药。 “你这般讨厌喝药?” 时瑾瑜说道,“这玩意儿,苦不拉几的,没人愿意喝。” 说罢,就压着君廷灏的大腿,往里滚了一圈,脸颊泛着红润,看起来让人心疼。 君廷灏起身,“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晚些再来看你,照顾好皇后。”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柳儿听的。 君廷灏快步走到门外,一把关上房门。 “有点血腥,你们别看。” 李公公上前扶着皇上,他知道皇上最终还是不会杀了时嫣然。 君廷灏看着磕破头的时嫣然,说道,“庶女时嫣然,不守宫规,企图戕害皇后,毒打嬷嬷,着,打二十大板,李公公,亲眼看着打完送回去。” 这次,他倒要看看,时轻白奏折会怎么写。 时嫣然哭着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君廷灏不惯着,“需要朕告诉你,戕害皇后是乱棍打死诛九族的罪吗?” 时嫣然不敢说话了,她怕再说下去,时瑾瑜醒来添油加醋,她恐怕就不能活着离开皇宫了。 “啊……” “啊啊啊……” 时嫣然感觉骨头都碎了,她现在恨不得喝时瑾瑜的血,吃时瑾瑜的肉。 李公公眯着眼,旁边的太监粗鲁的拿了块布塞进时嫣然嘴里。 他弯腰看着时嫣然,“你啊,得认命,庶女在君安国,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去青楼,不会琴棋书画的庶女青楼都不要,一种是给王公大臣做妾,心比天高的我见过不少,命比纸薄的我也没少见,这宫里,不缺冤魂。” 时嫣然听完就晕了过去。 “十五、十六、十七……” “十八、十九、二十……” 李公公拔掉时嫣然嘴里的抹布,“去将军府。” 而此时的将军府里,时轻白坐在那里,回想着时瑾瑜的话,怪不得她态度冷若冰霜,原来竟受了这么多委屈。 而一旁的秦姨娘还在想女儿一朝得势,她也能在贵妇里横着走。 第30章 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 看着时轻白的样子,就在回想那个贱人,她又不好发作,“老爷,你见到嫣然了吗?” 时轻白看向秦姨娘,这是他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看着他这个枕边人,想着她背地里是怎么教育时嫣然,又是怎么对付时瑾瑜。 “见到了,她住在凤舞宫。” 只顾着高兴的秦姨娘,一听更高兴,“嫣然不愧是我的女儿,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时瑾瑜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她脾气不好,又不听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时轻白说道,“我说瑾瑜什么了吗?你怎么咬定是她做了什么?你看到了?” 秦姨娘被怼的哑口无言,老爷进了趟宫,怎么变了个人? 从前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就放低姿态说道,“怪我说错了话,怎么样?嫣然过得怎么样?” 时轻白看着秦姨娘,“君安国的律法,戕害皇后,是什么罪,你还记得吗?” 秦姨娘寒从脚底起,“诛九族……你好好的提律法作甚?” 时轻白一巴掌打过去,“她竟敢一个人霸占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害得皇后在凤舞宫无人问津,嬷嬷跳水自尽,你到底还背着我做了多少事?” 秦姨娘捂着脸,满脸震惊,老爷为了时瑾瑜打她? 而且嬷嬷是她派去的,好好的怎么会跳水自尽? “皇上派人说,嬷嬷浑身是伤,毓云宫的人都知道是时嫣然打的,她在宫里待了几天,把所有人都得罪遍了,在宫里杀死一个无名无分的庶女,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时轻白一番话,秦姨娘面如死灰。 半天,她才说到,“一定是那个老刁奴做了什么,嫣然不得已才……” 时轻白不想听她继续编,“皇后入宫前,这些年你给她的月例是多少?多久给她做新衣服?为何她从未吃过肉?” 上朝的时候,朝中大臣在石阶上说皇后无肉不欢,是因为以前没吃过肉,他的同僚都知道的事,他却是从他同僚嘴里得知的。 秦姨娘心虚,便说道,“老爷,妾身一个人操持这偌大的将军府,难免有所疏漏,加上对她的要求严苛了些,老爷在怀疑妾身?” 时轻白叹气,“所以不给她月例,不给新衣服,不让吃肉,而时嫣然穿的都是新衣服,你也知道时嫣然暗中联合玉大人之女折磨时瑾瑜的时候,时嫣然污蔑她的时候,你在旁添油加醋,秦氏,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 秦姨娘半天没说出来话,她没想到时瑾瑜会告状。 “若不是我上朝时候,那些大人背后议论,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不想看见你,你去祠堂。” 时轻白起身往外走,就看到李公公来了。 “李公公有礼,可是皇上有话带给臣?” 李公公笑着说道,“奴才奉旨送二小姐回来。” 秦姨娘连滚带爬的跑到时轻白身旁,却被时轻白瞪了一眼。 “小女顽劣,给公公添麻烦了。” 李公公勾勾手,“来人,抬进来。” 秦姨娘差点没站稳,“抬……抬进来?时瑾瑜这个贱人,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李公公目光一冷,时轻白上去就是几耳光。 “皇后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我刚跟你说过,时嫣然戕害皇后,就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你生的好女儿!” 李公公冷哼道,“将军如果不想时家毁于一旦,就记着君安国的律法,她命令皇后,勾引皇上,这桩桩件件,随便一个都够时家在君安国消失,时将军,好自为之。” 李公公说罢,就走了。 秦姨娘扑上去,一把掀开白布。 时嫣然面无血色,浑身都是血,看的她心都快碎了。 “老爷,妾身有罪,嫣然再错也是你的女儿,求求你给她找个郎中,我可怜的女儿在宫里吃了多少苦啊……” 时轻白叫来管家,“去找几个郎中,要嘴严的。” 扭头看着秦姨娘,“秦氏教女无方,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即日起,禁足祠堂,任何人不得去看,不允许时嫣然跟她见面。” 秦姨娘满腔怨恨,说道,“老爷,你要怎样罚我都可以,你一定要救救嫣然,老爷……” 下人把秦姨娘拖走后,时轻白抱着浑身是血的时嫣然送到她的房间。 房间里全都是上好的字画,金钗流苏什么都有。 出了时嫣然打房间,他走到了时瑾瑜出嫁前的房间。 床又破又小,房间里昏暗,桌子上只有竹节做成的茶碗,衣服也是粗布棉麻,他拉开抽屉,里边空空如也。 时轻白不禁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他的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过得还不如下人,怪不得,在凤舞宫,她说那种话,她只怕是认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唆使的。 会想到以前,他溺爱时嫣然,时嫣然只要一哭,说是时瑾瑜做的,他就不管不问,直接打时瑾瑜,让她下跪认错。 却没想到,反而给了她们无下限伤害她的机会。 愤怒冲昏了头,他把时嫣然送进宫,就说明时瑾瑜不受宠,如此一来,后宫嫔妃怎么会放过她…… 他一步错,步步错,错的离谱。 时轻白走出房间,说道,“以后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他亏欠时瑾瑜不假,但这么多年养育之恩早就还清了。 来到时嫣然的房间外,就看到几个丫鬟在照顾她。 他正准备去看看,就听到丫鬟在说话。 “要不趁现在把她杀了?” “你疯了?她现在回到将军府,就是将军的心头肉,将军连皇后的死活都不管,何况是我们?” “就是,你忘了秦姨娘绑架灭口那个嬷嬷全家的事了吗?不就是打一顿吗,我们都被打了十几年了,你还没习惯?” 时轻白坐在门口喘着粗气,这些年时嫣然装的骗过了所有人。 管家带着郎中跑进时嫣然院子里,“郎中,里头是我们二小姐,一定要救她。” 躲在暗处的时轻白松了口气。 管家笑的狰狞,阴恻恻的说道,“时嫣然,你打断我一条腿,杀我妻女的事,我永远都记得。” 时轻白捂住嘴,管家的腿不是摔断的吗?他妻女不是病死的吗? 时嫣然跟秦氏,到底还瞒着他做了什么? 没多久,郎中就出来了。 “伤的太重了,是犯了宫规,板子打的肉都翻起来了……” 时轻白走上前,给了一锭银子,“务必救活嫣然,麻烦了。” “行,但她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这我可不知道。” 将军府二小姐被剩一口气抬回将军府,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 当天夜里,时嫣然的房间着了火,时轻白及时赶到,把人从火海里救出来。 “嫣然……” “爹……” 时嫣然头一歪,晕了过去。 时轻白看着怀里羸弱的人,怎么也没法把她跟杀人的事联想到一起。 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让郎中救了她。 第31章 新衣服里有针 凤舞宫内。 时瑾瑜就像做了个很长的梦,睁开眼就看到柳儿喜笑颜开。 “娘娘,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新衣裳。” “嗯……” 长舒一口气,时瑾瑜被柳儿扶起来靠在床头。 “怎么样了?” 柳儿说道,“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秦姨娘直呼娘娘名讳,被李公公打了,二小姐昏迷不醒,秦姨娘被禁足祠堂,将军府昨夜还失火了。” 时瑾瑜皱眉,“对了,时嫣然呢?” “被李公公打了耳光,皇上赏了二十大板。”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冷水没白泡。 也够时嫣然喝一壶的,不过时轻白向来宠爱秦姨娘,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怎么还禁足祠堂了? 想来是怕秦姨娘言行失德,导致皇上迁怒将军府? “对了,太医说娘娘风寒未愈,不能吃辛辣油腻的食物,荤腥也不能吃。” 柳儿说完,时瑾瑜就滑进被窝。 “我不饿。” 这跟要了她的命,没区别? 柳儿眼睛瞪大,“娘娘,娘娘快起来。” 时瑾瑜没睁眼,头摇的就像拨浪鼓,“我不饿,别叫我,没结果。” 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里的太后,突然开口说话,“太医也是为了你好,莫闹脾气。” 时瑾瑜差点掉下床,怪不得柳儿刚才喊她,腔都变了。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正准备掀开被子,就被太后制止。 重新给她盖上被子,甚至还贴心的把被子往脖子上掖了掖。 满脸慈爱的说道,“皇后不用多礼,哀家听说你染了风寒,特来瞧瞧,也给皇后拿了些小玩意儿,希望皇后喜欢。” 太后说着,就坐在床头。 时瑾瑜的瞌睡虫跑了个干净,“臣妾多谢太后体恤,是臣妾管教无方,这才出了些笑话,请太后恕罪。” 太后呵呵一笑,“庶女委实欠管教,但这不是你的错,是时将军教子无方,皇后啊,哀家今天来,有件事早跟你说说。” 时瑾瑜头皮发麻,“太后请说,臣妾洗耳恭听。” 太后这是要干嘛,不会是看透了她的小伎俩,来警告她的? 太后跟皇上之间,看似母慈子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太后看了眼不远处的翠屏风,叹息道,“哀家得知皇上中意你,特意送了个屏风,想着彰显皇后尊贵的身份,便镀了金粉,没成想皇后却误会了。” 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什么东西,她把金粉当成毒给洗掉了? 所以这才是太后当时脸色不好的原因? 时瑾瑜吞了吞唾沫,“是臣妾不识抬举,曲解了太后的好意,请太后恕罪。” 虽然真相可能如太后所说,但太后还真就不喜欢她这个皇后,这是她的直觉。 太后眯着眼,“此事是哀没说清,不怪皇后,皇后好好休息。” 时瑾瑜起身,跪在地上,“恭送太后。” 做戏做全套,万一她去找皇上告状,那她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的柳儿赶紧上前,“娘娘,你说太后说的是真的吗?” 时瑾瑜说道,“信一半就好了,我饿了。” 柳儿走了几步,拉开房门,“传膳。” 时瑾瑜任由柳儿给她换新衣服,突然,眉头一皱。 “嘶……脱……脱下来。” 柳儿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脱下新衣服。 时瑾瑜肩膀上有血迹,柳儿赶紧把新衣服摸了个遍,果然手指被扎破了。 “这新衣服上怎么还有针?做完衣服忘了拔针?” 柳儿摇头,一脸严肃,“定是有人嫉妒娘娘,所以才在新衣服里藏针,怪奴婢没有试穿,娘娘,要宣太医吗?” 时瑾瑜说道,“傻柳儿,我没事,先吃点东西。” 看着满桌清汤寡水的,她突然没多饿了。 “柳儿,派人盯着将军府,防止秦姨娘有动作。” 时瑾瑜看着凤舞宫外的几棵树,她觉得今夜有必要来点不一样的花样。 柳儿点头,“奴婢已经派人去了,娘娘,风寒未愈,吃点清淡的对身体好。” 时瑾瑜苦着脸,“柳儿,这清汤寡水,淡而无味的确是清淡,但我吃不下。” “那这样,奴婢去御膳房给娘娘拿点。” 柳儿说完就跑了。 时瑾瑜摸了摸有些疼的肩膀,好好的新衣服,怎么会有针? 宫规森严,宫人不会犯低等错误,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等了半天,柳儿喘着气跑回来了。 “娘娘,奴婢给你拿了肉。” 时瑾瑜竖起大拇指,“好柳儿,一会儿吃完去清心殿。” 柳儿一听,笑着说道,“娘娘终于想通了,今天的事要不要告诉皇上?” 时瑾瑜摇头,这件事牵连甚广,她不想累及无辜。 刚吃完就看到柳儿往门口跑去,也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李公公。 李公公笑着行礼,说道,“奴才奉皇上口谕,请娘娘去清心殿用膳。” 时瑾瑜吭哧吭哧吃完手里的肉,“马上。”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时瑾瑜回过头,“你们把菜分了,别浪费了。” 一路上,她都皱着眉。 李公公向来擅长察言观色,“娘娘,可是不开心?” 时瑾瑜说道,“李公公忧心了,本宫无碍。” 李公公不好再说什么,他看着皇后并未穿新衣服,怀疑是新衣服不合皇后眼缘,便准备着吩咐着再做。 这时候,他眼尖的发现,柳儿似乎手伤到了,难不成凤舞宫发生了什么事? “前头就是清心殿,奴才还要去给几位娘娘拿衣服,就不送皇后进去了。” 要是不赶在皇上知道前查出发生了什么,皇上又要大发雷霆了。 时瑾瑜说道,“李公公去忙,本宫自己进去。” 刚进清心殿,就看到君廷灏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似有心事。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君廷灏笑着扶起时瑾瑜,“皇后可是不喜欢朕送去的新衣服?”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臣妾喜欢的紧,但怕弄脏了,辜负了皇上一片心意。” 【算了,先不给君廷灏说,我暗中调查】 【别让我发现是哪个缺德干的】 【衣服里藏针,让我查到就吃针】 君廷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不着痕迹的绕到时瑾瑜身后。 肩膀上赫然一片殷红,君廷灏气的不行。 “来人,宣太医,今日负责送衣服的全都带去慎刑司。” 君廷灏的话,让时瑾瑜心一紧。 “皇上,臣妾没事,就是新衣服里有针,扎了一下。” 清心殿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君廷灏说道,“今日若不把凶手揪出来,来日只会更加放肆。” 皇后新衣服里有针的事,传遍了六宫。 第32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奖励自己一个肘子 时瑾瑜说道,“臣妾怕皇上担心,这才想着不给皇上说,皇上恕罪。” 【目标太多,范围太广,查起来费劲,这一招实在高】 【大张旗鼓的查,显得矫情,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就不给他添麻烦了】 君廷灏掐了掐时瑾瑜的脸,“你呀,这般忍气吞声,不会换来谁对你好,只会变本加厉。” 时瑾瑜摸了摸被君廷灏掐了的脸,“哼,你弄疼我了,没有肉好不了。” 君廷灏说道,“好。” 这时候,李公公走进来。 “皇上,给皇后送衣服的宫女跳井自尽了,奴才把太医带来了。” 君廷灏扫了眼太医,“皇后新衣服里有针,你且给看看。” 又对李公公说道,“去御膳房传膳,做些好吃的清淡的荤菜。”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太医把脉后面露难色,“皇上,皇后风寒未愈,臣已经给开了药,这……臣不看一眼患处,没法对症下药……” 来的路上,六宫讨论的沸沸扬扬的。 君廷灏掀开衣领,太医看了一眼,跪下说道,“皇上且宽心,这就是做衣服的针扎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对了,这两天忌碰水。” 时瑾瑜饿的咕咕叫,君廷灏说道,“皇后没用膳?” “皇上你不知道啊,他们虐待你的皇后,清汤寡水、淡而无味的,臣妾下不去嘴。” 君廷灏闻言,“太医也是为你好,你呀,先吃点糕点垫垫。” 时瑾瑜没想到,君廷灏还怪温柔的。 “皇上,你真好。” 【你真好看】 【早晚我要醉倒在你的温柔乡里】 【不行,我不能被色诱】 君廷灏笑出声,“皇后,朕听说你在凤舞宫外种了些树?” 时瑾瑜一愣,好像是有这回事。 “臣妾不喜欢清冷的月光,便让李公公帮忙种了树。” 【我总不能说,我种树是为了翻墙】 【我又不傻,哼】 【想套我话?狗皇帝心眼子真多】 君廷灏眉毛一跳,他没想到,皇后让李公公帮她种树,竟然是为了翻墙。 她翻墙想去哪里,想做什么,看来他可要把他的皇后看紧了,万一摔出个好歹来,他可会心疼。 “你好好吃饭,朕带你去泛舟。” 时瑾瑜抓着君廷灏的胳膊,“真的吗?什么时候去?跟谁?” 君廷灏耐心的解答,“真的,等你吃完就去,就我们。” 时瑾瑜笑得眉眼弯弯,“皇上,你好好喔。” 【狗皇帝还挺会撩】 【我也会撩,我怕他觉得我不矜持】 菜上齐的时候,时瑾瑜坐在君廷灏身旁。 “皇上,想吃什么,臣妾给你夹菜。” 【这样柳儿就不会吐槽我不争气了】 【我可以不争宠,但我不能不争气】 【你倒是快说啊,我还没吃呢】 君廷灏扫了眼桌上的菜,“随你。” 时瑾瑜一听,马上就把她喜欢的菜给君廷灏夹了个遍。 然后端着盘子开始吃,若无旁人的样子惊呆了柳儿。 柳儿压低声音,“娘娘,文雅,你不能这样吃……” 皇上眼神好凶,她好怕。 君廷灏吃了几口菜,“皇后喜欢就好,不用拘束。” 李公公笑的灿烂,他还真没见过,皇上对哪个娘娘这样,皇后身在福中不知福。 时瑾瑜打了个饱嗝,“吃饱了,皇上对臣妾真好。” 【御膳房的是看人下碟】 【我只是不能吃辣,荤腥可以换个法子做】 【嘤,泛舟结束能不能找个理由继续赖在清心殿,这样就能吃到肉了】 君廷灏说道,“皇后喜欢,常来清心殿,走,先走段路消消食儿。” 时瑾瑜跟在君廷灏身后,有些不好意思。 “好的,皇上。” 【原来跟大帅比遛弯儿的感觉是这样的】 【狗皇帝怎么可以帅成这样,连背影都这么帅】 【这身姿,这气质,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君廷灏猛地停下,大帅比是什么?遛弯儿就是走路的意思?帅是好看吗? 时瑾瑜猝不及防撞上君廷灏的后背,鼻子差点撞歪了。 “嗷,皇上,你为什么突然停下?” 眼泪花儿在眼眶打转,差点就哭出来了。 君廷灏刮了刮时瑾瑜的鼻子,“怪朕,走。” 时瑾瑜老脸一红,她刚才在想什么,她居然被君廷灏的背影勾引的口水差点流出来了。 御花园的岸边放着一叶扁舟,还撒着玫瑰花瓣。 时瑾瑜很喜欢,“皇上,臣妾想把鞋脱了上去。” 君廷灏说道,“不可,万一受了寒气,你又要遭殃,等你好了,朕再带你泛舟,你想如何便如何,如何?” 时瑾瑜笑的像个孩子,开心的走到船上,小心翼翼的坐下,抚摸着花瓣。 “皇上,这花瓣好软。” 君廷灏说道,“你喜欢就好。” 说罢就开始划船,独留岸边的人风中凌乱。 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带皇后泛舟就算了,还给皇后划船。 时瑾瑜发现君廷灏在划桨,“皇上,为什么是你划船?” 君廷灏说道,“朕不想假手于人,何况朕又不是不会。” 时瑾瑜眼眶一热,“皇上,臣妾今天很开心,今天是个好日子,臣妾的给个奖励。” 就在君廷灏等她说奖励的时候,时瑾瑜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今天是个好日子,奖励自己一个肘子,皇上觉得可好?” 君廷灏咬牙,“甚好。” 他就不该心怀期待,这个女人眼里只有睡,心里只有吃。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皇上,你生气了吗?” 【狗皇帝好好的闹什么脾气】 【突然就生气了,难不成是心疼肘子】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君廷灏气的笑了,“不够明显?” 时瑾瑜把玫瑰花瓣放在掌心,“皇上别生气,臣妾陪你用膳。” 【给台阶就下,别逼我拆台阶】 【狗皇帝别得寸进尺,我能得尺进丈】 君廷灏笑而不语,这女人还知道哄他,偏偏一句话就哄好了。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值钱了,好像在皇后这里,他愿意妥协。 今天若换个人,他就把人揣进水里清醒清醒。 时瑾瑜指着天上的云,“皇上,你看那朵云,像不像,适合嗷呜一口。” 君廷灏说道,“有时间朕带你去吃。” 时瑾瑜笑着点头,只当是帝王哄人开心的一句话,并未想到她记在心里,还付诸行动了。 第33章 傲娇的茹贵妃 船靠在岸边,时瑾瑜跳下船,伸手来扶君廷灏。 君廷灏也不扭捏,把手递给了她,上了岸,他就牵着时瑾瑜的手,两人并肩走向凤舞宫。 躲在御花园垂柳旁的身影快速离开,偷偷的跑到一扇小门前。 先是轻轻偏了一下,然后重重敲了两下。 门很快打开,婵儿冒出头,确定没人跟着,这才关上门。 “发现什么了?” 听说皇后新衣服里有针,皇上把经手衣服的人全拉去慎刑司了,偏偏跳井的还是毓云宫的宫女。 “皇上宣了太医,还去御膳房传话做了一大堆好吃的,带皇后去泛舟了,奴婢亲眼目睹是皇上亲自划船。” 婵儿气的推了一下她,“我让你去看皇上做了什么,不是让你事无巨细告诉我皇上跟皇后做了什么。” “奴婢听说,慎刑司看管宫女的人少之又少。” 婵儿点头,“还算有点用,以后别来毓云宫,这是娘娘给你的赏赐。” “奴婢谢贵妃娘娘,奴婢先走了。” 婵儿回过头就看到茹贵妃站在那里,正看着她。 跑上前说道,“娘娘,皇上把经手衣服的宫女全拉去慎刑司了,听说慎刑司看管的人少之又少。” 茹贵妃晃了晃手中团扇,打在婵儿头上,“你啊,还是有些傻,皇上把人抓到慎刑司,定是查出了什么,才把看管的人撤了,此事与我们无关,就别惹一身骚了。 那个跳井的宫女,怎么回事?” 两件事同时发生,难免会让人起疑。 皇后新衣服里有针,她的宫女就跳井,看起来就像是她灭口。 婵儿面露难色,“奴婢问过毓云宫的宫女太监,那个宫女平日里就负责打扫院子里,搬花弄草什么的,还是被太监发现的。” 茹贵妃目光一凛,“哪个太监?谁宫里的人?” 婵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说道,“是储秀宫的运水太监。” 茹贵妃心里暗道不妙,“蠢货东西!储秀宫的运水太监,怎么那么巧发现的,去找个嘴严的太医来,要年龄大些的。” 年龄大些的太医,除了治病救人,还精通验尸,现在必须赶在皇上查清是谁对皇后下手前,查到宫女死因。 茹贵妃坐在秋千上,婵儿在一旁轻轻推,她以前觉得这东西是小孩玩的,没想到皇后倒是有闲情雅致,她自打有了这个,心情好了不少。 玩的有些累了,婵儿扶着茹贵妃。 “娘娘,太医来了。” “臣参见茹贵妃,贵妃娘娘万安。” 茹贵妃说道,“免礼,本宫的宫女跳井一事,想来太医略有耳闻,本宫深感痛心,想找到死因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臣定会竭尽全力,定当守口如瓶,请贵妃娘娘放心。” 茹贵妃满意的点头,便跟了上去。 太医掀开白布,仔细看了一番。 “娘娘,这个宫女的确是淹死的,不过她是被人勒晕后扔进井里的,娘娘请看,她脖子上的这道印记,怪哉,这也不像绳子,倒像是……披帛……而且力气不大,所以痕迹不深……” 茹贵妃大概听明白了,大抵是这宫女发现了什么,被灭口了。 以为把人勒死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扔进井里。 茹贵妃说道,“婵儿,你去看看宫里几口水缸,有劳太医了。” 婵儿麻利的跑到水缸旁,弯下腰看了一圈。 “娘娘,水缸有个洞。” 茹贵妃说道,“那就是了,水缸里水漏完了,她要用水,所以准备去井里打水,然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被灭口了,既能灭口,还能把我们拉下水,好毒的计划。” 婵儿一拍脑门,“娘娘,此前毓云宫有个宫女,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娘娘打发去了储秀宫……” 茹贵妃越想越不对劲,走到毓云宫门口,突然停住脚步。 “差点中计了,本宫要是去了,人恰好死了,本宫怎么证明,与本宫无关?呵,跟本宫斗,她还是嫩了点。” 一旁的婵儿跪在地上,“是奴婢犯蠢了。” 茹贵妃说道:“好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本宫欺负你,差人把大致情况跟皇上说一下。” …… 清心殿内。 直到确定皇后无碍,君廷灏才让太医离开。 时瑾瑜拍了拍君廷灏的手,“皇上,别生气了,臣妾并无大碍,皇上~~~” 君廷灏听不下去了,“朕没生气。” 茹贵妃也没少跟他撒娇,他只觉得烦,怎么皇后什么都没说,他就觉得怀揣小鹿。 君廷灏本来心情大好,门外传来“太医院太医求见”的声音,让他心情瞬间不好。 “宣。” 一个个的,太医院不够忙的,非要来清心殿凑热闹是? “臣参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安。” 君廷灏对于这个不速之客没有半点好态度,“说。” “臣方才去了趟毓云宫,跳井宫女是毓云宫的,但并非自杀,她是被人勒晕扔进井里的。” 君廷灏皱眉,如此说来,这宫女极有可能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被灭口了? 茹贵妃到现在还能沉住气,看样子跟她没关系。 君廷灏说道,“贵妃怎么说?” “贵妃娘娘什么都没说,但很生气。” 时瑾瑜却觉得这里边有点问题,串起来合理又没有证据。 “你且先起来,倒是具体说说,可有什么证据?” 【这两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假设贵妃的宫女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被灭口了,可贵妃的宫女怎么会出现在送衣服的路上】 【如果贵妃着急解释,只会被当做凶手,这一招实在是高,差点把贵妃拉下水】 “臣发现勒晕宫女的不是绳子,是披帛,花纹只能看到一点,臣大概画一下。”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看来凶手还是个女的。 【估计是以为把人勒死扔到井里一了百了,但谁知道力气不够只是把人勒晕了】 【披帛只有高等宫女才会用,毓云宫的宫女不用披帛,我也不用,梅贵人尚美人杨嫔都不用,难不成是储秀宫的】 君廷灏只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这花纹,放眼整个后宫,还真就储秀宫有。 “皇上,发现宫女的是储秀宫的运水太监。” 君廷灏差点没忍住一脚踢过去,“你怎么不早说?李公公,马上去搜储秀宫。” 李公公带人离开后,时瑾瑜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衣服里放针顶多算威胁,用不着灭口,一定是有其他事。 第34章 时瑾瑜中毒 时瑾瑜肩膀有些痒,碍于人多她不好抓,歪着头对君廷灏说道,“臣妾想在这里睡一会儿。” 【该死的,肩膀好疼好痒】 【新衣服没穿,但是试了,难道是衣服有问题】 【怎么还有些恶心】 君廷灏不好明说,眉宇间酝酿着暴风雨,“所有人退下,太医留下,任何人未经传召,不得入内。” 柳儿不明所以的退到门外,贴心的关上门。 时瑾瑜再也撑不住了,本想站起来,却倒在地上,一口血喷在地上,君廷灏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住。 太医连滚带爬的给时瑾瑜把脉,生怕皇上拿他开刀。 脉象除了气血不足,风寒未愈之外,也没有其他,皇后怎么又吐血又昏迷的? 衣服里有针? “臣斗胆,臣怀疑皇后中了毒,臣想看看皇后被针扎到的地方。” 事急从权,君廷灏掀开衣领,果然伤口泛黑。 太医赶紧掏出针包,“臣给皇后施针,防止毒性蔓延。” 时瑾瑜额头上沁出汗珠,满脸的痛苦,君廷灏拿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李公公,滚进来。” 突然被叫到的李公公顿感大事不妙,“都在宫外候着。” 推开门走上前,腿一软就跪下了。 君廷灏说道,“你带太医去搜凤舞宫,务必从慎刑司那帮刁奴嘴里问出点什么,,还不快滚?” 李公公起身,“奴才这就去。” 君廷灏握着时瑾瑜的手,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就想把人抓到,然后切成片。 半晌。 伤口才流出殷红的血,太医松了口气。 “皇上,毒血已经清理,幸亏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皇后本就气血两虚,只怕此番会留下病根,臣定会竭尽全力。” 君廷灏强忍着愤怒,“什么病根?” “每逢阴雨天,肩膀刺痛难忍,冷热交替的时候也是,臣会想法子给皇后娘娘清除余毒。” 君廷灏抱着南鹤柠放到床上,“快去熬药,这里有朕。” 门推开的时候,君廷灏听到了跪在门口的柳儿。 “你进来。” 柳儿看着躺在床上的时瑾瑜,面无血色,想上前,又不敢,皇上太凶残了。 君廷灏说道,“你给她换衣服,要是朕换,她醒来又不跟朕说话了。” 柳儿说道,“奴婢遵旨,可皇上这里并没有……” 君廷灏打断,“给她穿朕的衣服,仔细伺候着,朕去给她讨一个公道。” “奴婢遵旨。” 柳儿拿着皇上的衣服,手有些发抖,虽然是亵衣亵裤,这也绣的有龙纹。 “娘娘,奴婢给你换衣服,娘娘忍着点。” 时瑾瑜肩膀上绑着厚厚的一层纱布,柳儿马上反应过来了,一定是新衣服里的针导致的。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皇上,皇上,你快给娘娘换衣……” 柳儿话还没说完,就倒在地上。 君廷灏扫了一圈,就看到柳儿指尖泛黑。 他拔剑划破柳儿手指,“叫太医滚回来。” 走了没多远的太医,又被清心殿的人拖回清心殿。 君廷灏指了指地上的柳儿,“救她,带她去偏殿。” “臣遵旨。” 太医抱着昏迷不醒的柳儿出了门。 君廷灏看了眼门外的宫女,“守着,任何人不许入内。” 说罢,就脱了时瑾瑜的外衫。 把沾染血迹的衣服扔到地上,小心翼翼的拖去亵衣,给她换上他的新衣服。 “时瑾瑜,你可不能有事。” 虽然这个女人让他讨厌的牙根痒痒,但他心里认定了这个女人,狡猾、圆滑、贪财、好色,但这是他自己选的皇后,谁也不能伤害。 君廷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整件事,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太监。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 “皇上,太后来了,见不见?” 君廷灏有些烦躁,“进。” 太后本来还有些不悦,一进门就看到皇上一脸杀气腾腾的抱着穿着皇上亵衣的皇后,本想呵斥,又看到地上沾染着血迹的衣服。 “皇儿,发生了何事?” 君廷灏揉了揉额头,“皇额娘,说来话长,皇后跟她的贴身宫女都中毒了,兹事体大,现在没时间跟皇额娘闲话家常。” 太后说道,“哀家也是听说皇后衣服里有针,想来瞧瞧皇后,皇儿可找到人了,哀家可以帮你审。” 君廷灏摇头,“朕才让李公公去搜凤舞宫。”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公公回来了。 李公公脸色不太好,“皇上,凤舞宫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奴才该死。” 太后说道,“把后宫嫔妃悉数叫来,就说皇上要见他们。” 转身对君廷灏说道,“她们一听见你,肯定来不及换衣服,把哀家不知道的都给哀家说说。” 君廷灏一个眼神,李公公娓娓道来。 “井里的宫女是毓云宫浇花的宫女,发现她的太监时储秀宫运水太监。” 君廷灏补了一句,“勒晕宫女的披帛,是储秀宫的。” 太后点头,“皇儿治国有道,但后宫还是哀家更胜一筹。” 君廷灏听懂了其中含义,太后以他的名义叫来嫔妃,嫔妃只顾着出头,是来不及隐藏的。 又或者,嫉妒冲昏了头,根本就不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李公公,你去旁听,朕照顾皇后,柳儿那边你也盯紧。” 君廷灏碰了碰时瑾瑜的脸,他多希望此刻能听到皇后的心声。 与此同时。 被叫来清心殿的嫔妃都开心坏了,皇上从不让任何嫔妃入内,听说贵妃都被轰出去了。 而茹贵妃心情却并不美丽,看着嫔妃花枝招展的,她只想说一句蠢。 太后眼神一一扫过储秀宫住的人,目光又落在披帛上。 “还是年轻好,哀家当年入宫后,从未戴过披帛。” 茹贵妃眉头一皱,太后突然提披帛作甚? 等等,宫女的死因不就是被勒晕扔进井里吗? “太后天姿国色,自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 太后目光一凛,“李公公,去比着。” 李公公点头,拿着太医给画的图案,最后停在林美人跟王贵人身前。 “太后,九成相似。” 没等太后开始问,两个人就互撕。 林美人:“是你勒死的她,与我何干?” 王贵人:“针是你放的,你敢说你无辜?” 茹贵妃发现这两个人是选秀时候最后进宫的,怎么还真选上了? 太后拍了拍桌子,“安静,哀家不是问你们是谁勒的宫女,哀家要你们亲口说出来,是谁给皇后下毒?” 茹贵妃震惊:不是审谁害了宫女吗?怎么好好的扯皇后中毒? 等等,时瑾瑜中毒了? 第35章 皇上生气太可怕 时瑾瑜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她不是还跟皇上泛舟去了吗? 她就说皇上怎么突然会把后宫嫔妃叫到一起,原来是太后想查害皇后的人是谁。 太后看着两个互相拉扯的女人,有些不耐烦,“针是林美人放的,毒也是林美人下的?” 林美人一听这话,脸色骤变,衣服里放针就是打板子,下毒可是诛九族的。 “太后,臣妾冤枉,臣妾……臣妾妒忌皇后受宠,但臣妾放的就是缝衣服的针,绝对没有下毒啊。” 太后看了眼头发凌乱的王贵人,“王贵人,是你把茹贵妃宫女勒死的,那可是茹贵妃宫女看到了什么?” 王贵人面无血色,“臣妾……臣妾是怕她告发臣妾……” 不是在审林美人下毒的事吗?怎么好好的问到她了? 茹贵妃一听,嘴角上扬,“哦?本宫的宫女看到了什么?你且说说,你是如何把她引诱过去的,其实你是想把毓云宫牵扯进来?” 王贵人没想到茹贵妃压根就不上当,“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恐惧人言可畏,怕她四处张扬而已。” 茹贵妃意味深长的笑,“本宫来替你说,林美人听从了你的教唆,给皇后新衣服里放针,你却背着林美人下了毒,你们的对话被本宫的宫女听到,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勒晕扔进井里淹死,听说冤死的人会回来报仇,你们可要好好的等她回来。” 王贵人往后退了几步,瘫倒在地。 茹贵妃补了一句,“她活活的被你扔进冰冷的漆黑的井里淹死,这算横死,贵人跟美人可要留一只眼等着她来呢。” 林美人竟直接吓晕了过去。 茹贵妃说道:“太后,臣妾是不是做的过分了?” 太后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毒害皇后,“来人,林美人,王贵人合谋毒害皇后,罪证确凿,罪人已承认,请皇上来。” 太后还以为是茹贵妃不安现状,原来竟然是储秀宫的嫔妃存了这般心思。 想来也是,茹贵妃虽然跟皇后不合,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茹贵妃这种出身是不会做的。 或者说,不屑做的。 没多久,李公公拿着圣旨来了。 李公公说道:“奴才参见太后,贵妃娘娘,各位小主,奴才是来宣旨的,林氏,王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美人林氏,贵人王氏,毒害皇后,杀害宫女,太监,证据确凿,着,明日午时问斩,林家,王家,男子皆为奴,女子皆充为军妓,钦此。” 林美人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王贵人眼睛瞪的很大,直直的倒在地上。 李公公上前查看,“林氏晕过去了,王氏吓死了,抬走。” 太后轻咳两声,“后宫宫规森严,不要以为可以瞒天过海,这两人的事,都给哀家记着点,哀家虽然不过问,不代表哀家不管。”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太后万安。” 茹贵妃起身说道,“太后,臣妾告退,臣妾得去安排宫女的身后事。” 太后说道,“去,有劳贵妃了。” 这件事,的确是牵扯不清。 诚如茹贵妃所言,差点就就把毓云宫牵扯进去了。 “臣妾告退。” 太后揉了揉眉心,“都退下,近日别去打扰皇后。” 皇上独宠时瑾瑜,的确是个麻烦,但时瑾瑜无心争宠更是个麻烦。 “哀家去看看皇上。” 殿外跪着宫女太监,头都不敢抬,生怕惹了皇上不悦,脑袋不保。 太后一进门,就看到皇上坐在床头,正在给皇后擦脸。 “皇儿,你若这般不眠不休,累坏了皇后是会心疼的。” 君廷灏不说话,这个女人才不会心疼,只会巴不得他不会缠着她。 “皇额娘不用担心,等皇后的宫女来了,朕就去歇息。” 偌大的清心殿,他现在谁都不信。 太后叹息,“罢了,若是有事,来给哀家说一声。” 君廷灏说道,“皇额娘慢走。” 抚摸着时瑾瑜的脸颊,比起此刻她躺在这里,他但是希望她还能骂他几句。 皇上龙颜大怒,无人敢进去,除了太后跟李公公,任谁都不敢多往里看一眼。 李公公这时候带着太医出现,众人都眨着大眼睛,期待李公公来了别走。 “都退下,别在皇上跟前晃。” 李公公笑着说道,“皇上,柳儿醒了……” 今天的皇上太可怕,他都有点怕了。 君廷灏说道,“真的?那为何皇后还不醒?太医,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太医赶紧跪下,生怕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皇……皇上,臣……臣给柳儿把了脉,她同皇后一样身体亏空,气血两虚,但她是针扎了指尖,所以醒的快,皇后扎在肩膀,故而醒的慢,加上余毒未清,臣能否给皇后再次施针?” 君廷灏起身,说道,“还不快滚去施针?” 站在门口,就看到往里瞄了一眼的太监。 “再看眼珠子给你挖了!” 君廷灏很少生气,但这件事谁听了能不生气? 李公公说道,“皇上,奴才给你传了些膳,皇上一边吃一边等皇后可好?” 君廷灏走到桌前,全是皇后爱吃的。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皇后坐在那里。 君廷灏看了眼李公公,“李公公,人呢?” 李公公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皇上,人送去冷宫了,林美人疯了,王贵人吓死了,你看……” 君廷灏想了半天,林家王家虽然没有大功,但也没有大过,不宜做的太过分。 “送还宅。” 李公公说道,“皇上仁慈,奴才这就去。” 君廷灏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他让人把菜撤了。 坐在时瑾瑜身旁,看着她的脸,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虚伪的说点什么。 太医扎针的时候,时瑾瑜几不可见的皱眉。 君廷灏忍着一脚踹过去的怒火,怒吼道,“你弄疼她了,轻点!” 李公公说道,“皇上,奴才拿了些奏折,皇上可要看看?” 【在这里也是碍事骂太医,不如看看奏折】 【万一看奏折更上火怎么办?谁家的火谁家灭】 君廷灏捏了捏眉心,李公公真不愧是他跟前的人,这般“善解人意”也挑不出第二个了。 奏折倒是没有多少,君廷灏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时轻白的。 “时将军不是最爱弹劾皇后吗?怎么不写奏折了?” 李公公说道,“将军最近家宅不宁,自顾不暇,许是没时间。” 君廷灏突然想起来,皇后说想吃。 “李公公,你去给朕买些来。” 皇后如果醒了,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君廷灏看着时瑾瑜,脸上爬上盈盈笑意。 第36章 奖励皇上一个么么踹 李公公硬着头皮答应,皇上不爱这些东西,定是皇后什么时候提了,或者是皇上主动开口答应了。 时瑾瑜昏迷了整整一日一夜,君廷灏便照顾了她一日一夜。 君廷灏猛的睁眼,就看到时瑾瑜手指动了动。 他激动的翻身下床,把靠在柱子上睡着的太医拽到床前。 太医冷不丁对上皇上喷火的眼睛,话都快说不利索了,“臣这就给皇后把脉。” 君廷灏指了指时瑾瑜的手,“朕刚才看到了皇后手指动了。” “……” 太医不敢说话,要是附和皇上,万一是皇上看错了呢,要是说不是,皇上把他杀了也有可能。 太医把脉后松了口气,“皇上容禀,皇后娘娘快醒了,但不宜见风,不宜受寒,不宜大补,也不能积郁。” 君廷灏说道,“赏,你去给皇后熬药。” “臣遵旨。” 他都想说他一夜没睡,皇上时不时拽他起来,说看到皇后动了,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动了,动了,皇后快醒了。” 君廷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时瑾瑜,终于看到她睁眼了。 “皇后,可有不适?哪里不舒服,告诉朕?” 太医跪在地上,说道,“皇上,皇后暂时不宜说话,需要休息,喝些糖水润润喉,皇上也一日一夜没休息,该歇息了。” 君廷灏说道,“你这人……” 时瑾瑜长舒一口气,看着君廷灏,“君廷灏,你又不好好歇息?” 听到皇上被直呼名讳,太医差点要跪,君廷灏一个眼神,他立马转身就走。 君廷灏摸着时瑾瑜的头,“朕现在就去好好歇息,你先躺着,听话。” 时瑾瑜说道,“皇上,快去。” 【你哄狗呢,还摸头】 【你没听说过,摸头长不高吗】 【你是长着两条大长腿,不管别人的死活了】 【牙白了不起,呲个大牙像隔壁家地主的傻儿子】 君廷灏听着皇后心里又是骂自己,又是骂他,没忍住笑出声。 “皇后,朕今天给你吃点不一样的。” 伸手去接李公公递过来的。 君廷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呢,就一根木棒加一点残留的痕迹? “糖呢?你吃了?” 李公公哭笑不得,“皇上,两天两夜了,它……它自己没了,奴才哪儿敢吃。” 要不是还留点痕迹,他是真说不清啊。 时瑾瑜被逗笑了,“皇上,你净欺负李公公老实,臣妾知道皇上对臣妾一片真心就好了,有水吗?臣妾喉咙有点痛。” 君廷灏把木棍扔给李公公,李公公看了眼门外,就像看到了救星。 柳儿不在这些天,皇后又昏迷,他待在皇上身边,整宿整宿睡不着。 “娘娘,奴婢来伺候你,太医让娘娘喝些糖水,再吃些稀粥,娘娘先喝,奴婢去给你做。” 糖水还没喂到时瑾瑜嘴边,碗跟勺子就被君廷灏截胡了。 君廷灏脸不红,心不跳的胡扯,“笨手笨脚的,一边呆着去,有朕就够了。” 柳儿看了眼自己并没有多笨的手,看向一旁的李公公,李公公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奴婢去熬粥,奴婢告退。” 君廷灏不想他们难得独处的时间被别人破坏。 “李公公,她笨手笨脚的,你去瞧瞧。” 李公公:“……” 【皇后一醒,皇上就独占皇后】 【真好,皇上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李公公转身说道,“都退下,该干嘛干嘛,皇后凤体初愈,需要静养。” 君廷灏看了眼李公公,这李公公胆子大了不少,但他还是挺开心的,最起码心里惦记着他的喜怒哀乐。 时瑾瑜嗔怪,“皇上,臣妾鼻孔并不渴。”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他可真有心机,为了跟我独处,把人都轰走了】 【要奖励点什么】 就在君廷灏以为,他的皇后要说“奖励我一个肘子”的时候,皇后心里想的把他惊的半天不说话。 【奖励一个么么踹,他会不会觉得我不矜持】 君廷灏满脑子问号,么么踹是什么东西? “皇后,为何这样看着朕?” 虽然他不知道么么踹是什么东西,但皇后愿意,他倒是不会觉得她不矜持,毕竟不矜持的事她没少干,话也没少说。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臣妾没力气,皇上低下头,臣妾有话说。” 君廷灏低头,脸颊一热,好像是他被皇后亲了一口? 如果可以,他不想亲脸。 他想亲嘴! 君廷灏半天没反应过来,“皇后……这是何意?” 时瑾瑜说道,“皇上,奖励皇上一个么么踹,皇上不高兴吗?” 【啊呀,他会不会觉得我不矜持】 【好害羞啊,第一次亲一个人】 【这个人还是腿比我命长的大帅比】 君廷灏大概懂了,么么踹就是亲,大帅比就是好看,腿比命长就是什么? 夸他腿长? 低头看了一眼无处安放的腿,好像是挺长。 君廷灏难掩笑意,“朕高兴,皇后,朕还想要。” 时瑾瑜摸了摸君廷灏的下巴,“臣妾不给。” 君廷灏耍无赖,“朕硬要,不给不给?” 时瑾瑜摇头,“不给。” 门外的宫女太监听的脸红心跳的,这皇上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 “你们在做什么?” 不知何时出现在清心殿的太后,此刻正黑着脸站在那里。 “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太后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太后脸色不太好,站在门外,“咳,皇后凤体初愈,皇上注意着点,别折腾的太过分,哀家先走了。” 时瑾瑜老脸一红,立马说道,“太后,你听臣妾狡辩……啊呸,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太后听不下去了,打断了时瑾瑜想说的话,“哀家听说皇后醒了,便来看看,皇后凤体初愈,不宜吹风受寒,就好好养着,别跟皇上乱来。” 时瑾瑜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太后,你误会了,臣妾没有跟皇上乱来……是臣妾……啊不是……是皇上他……不是……” 越描越黑! 太后说道,“皇后不用解释,哀家都懂,你好好休息,皇上这些日子也没好好休息,哀家就不打扰了。” 时瑾瑜欲哭无泪,“太后,你倒是听臣妾给你解释……” 门外没了声音,时瑾瑜幽怨的看了一眼笑的合不拢嘴的君廷灏。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倒是解释啊!太后都误会了!” 【天呐,太后不会以为我是色中饿鬼】 【我只是亲了一口,怎么好像搞得做了什么事一样】 【狗皇帝真不要b脸,关键时候嘴夹紧】 君廷灏皱眉,嘴夹紧又是什么东西? 第37章 皇上忙不忙?累不累?想不想睡一睡? 他也只是得到了皇后一个亲吻而已,甚至算不上亲吻,只是亲了脸颊。 怎么说得好像他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君廷灏说道,“皇后,朕去找皇额娘解释一下。” 时瑾瑜咬牙,“嘴夹紧,别丢人现眼。” 【太后这把误会大了】 【不行,一定要解释清楚,不然一世清白毁于一旦】 【狗皇帝果然靠不住】 君廷灏心里也不好受,要不是太后突然来,说不定皇后还愿意再给他一个么么踹。 这时候,门外偷听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太监跑到宫门口,拉住过路的人说道:“皇上说他想要,皇后说她不给。” 传到最后传成了“皇上非要要,皇后给了。” 远在毓云宫的茹贵妃听到了,气的扇子扔到地上。 “好你个时瑾瑜,好事都让你摊上了。” 梅贵人上前安慰,“娘娘别生气,臣妾听说皇后骂了皇上。” 茹贵妃拿着茶碗扔过去,“就你听说的多,本宫又不是不会听说,丢人现眼的东西。” 梅贵人不敢吱声,跪在地上捂着被茶碗砸中的头,血一滴滴掉到地上。 婵儿拼命朝茹贵妃使眼色,茹贵妃看到地上的血,难得慌了神。 “一个个都是摆设?还不快去找太医。” 梅贵人不敢说话,茹贵妃喜怒无常,动辄打骂,但赏赐上从不吝啬,也足够她贴补梅家渡过难关。 “本宫不是说你,你也不会躲一下?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好?” 茹贵妃说道,“婵儿,去把本宫的那对白玉钗拿来,给梅贵人压压惊。” 梅贵人说道,“是臣妾一时说错了话,贵妃娘娘恕罪。” 要是挨顿打能换来白玉钗,天天挨打也值得。 茹贵妃看着太医给他梅贵人缠的跟裹粽子似的,嫌弃的说道,“太医,这样会不会有点难看?” 太医一本正经的说道,“娘娘有所不知,贵人伤的太深,若是见了风,便会化脓,到时候是需要开刀缝针的。” 梅贵人有点害怕,“不能见风?” “是的,贵人好好休养,过阵子臣来给你拆。” 太医一看就是茶碗砸的,但他只是个太医,没法跟贵妃抗衡,何况他也不想卷入后宫斗争,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茹贵妃说道,“太医既然说了,你这阵子就在毓云宫好生休养,其他的交给本宫。” 皇后已经醒了,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但太后都吃了闭门羹,她去怕是会挨骂。 “你家里那边,本宫会多关照的。” 梅贵人点头,“臣妾多谢贵妃娘娘。” 虽然挨了打,想必爹知道贵妃愿意帮衬梅家,会很开心的。 …… 一转眼过去了两天,时瑾瑜吃啥啥不剩玩啥啥不行,还是她的凤舞宫好。 时瑾瑜说干就干,“柳儿,我们走。” 给君廷灏留了张字条:我走了。 等君廷灏下朝就看到了一张纸条,脸上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的。 李公公往后躲了躲,他怕皇上一剑刺死他。 君廷灏把纸条握在手心,说道,“皇后跑了你怎么看?” 李公公脸上冒冷汗,“奴才觉得……皇后可能是想让皇上去凤舞宫看她,虽然皇后留在清心殿并无不妥,但别人不这么想。” 君廷灏听了,脸上露出笑容。 “赏。” 李公公松了口气,他以为自己差点就要长坟头草了。 君廷灏走了几步,又回到原地。 “皇后走了也好,朕乐得清静。” 李公公没办法,赶紧走到门外,“快去把皇后请来,就说我顶不住了。” 快到午膳的时候了,清心殿的宫女太监都不敢进门,因为李公公还在门外跪着。 直到两道身影出现在清心殿门口,李公公松了口气,下台阶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皇后娘娘,你可算来了,皇上他……” 时瑾瑜还以为君廷灏出了事,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 就看到君廷灏坐在那里,满脸愤怒的看着桌上被揉的不成样子的纸团。 定睛一看,纸团有点眼熟。 糟糕,君廷生气了? 哄男人第一步是什么来着? 时瑾瑜走到君廷灏跟前,直接坐到他腿上。 在君廷灏正要说话的时候,手指压在他的薄唇上,“皇上~你要说的臣妾都知道~” 【好好的,贩什么剑】 【哄男人第二步是什么来着?坐大腿是不是有些不雅】 【管他雅不雅,反正没办法】 君廷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被气的说不出话,但她一出现,所有的不开心又都不见了,就像他无理取闹一般。 “哦?皇后说说看,朕想说什么?” 时瑾瑜差点没接住梗,“皇上~臣妾当然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皇上思念难耐,又不好意思来找臣妾,臣妾也是想皇上,可臣妾不能太贪心。” 【差不多得了,别装了】 【第一次哄男人,劝你见好就收】 【狗皇帝心眼子还挺多】 见君廷灏半天不说话,时瑾瑜决定来点狠的。 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君廷灏,“皇上忙不忙?累不累?想不想睡一睡?” 话刚落地,她两脚离地。 生怕被摔的时瑾瑜死死的抱住君廷灏的脖子。 “皇上,臣妾问你想不想睡一睡?” 【嗯?画风逐渐变态】 【说话就说话,往床上跑啥】 【救命,这时候喊非礼有用吗】 君廷灏说道:“想。” 时瑾瑜立马双手护胸,“皇上,臣妾是问你想不想睡一睡?不是臣妾要跟你睡!” 【嘤嘤,难道今天要把这个美蓝纸吃掉】 【他的眼睛,看狗都深情,我不能被诱惑】 君廷灏扒开时瑾瑜两只手,“朕想睡一睡,朕也想跟你睡一睡,还是说,皇后说的是假的?” 时瑾瑜咬唇,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38章 睡过就装不熟,皇上好薄情 半天。 时瑾瑜双手撑开,“来,皇上。” 君廷灏顺势躺在时瑾瑜的胳膊上,故作矜持的说道,“皇后想来什么?朕伺候皇后这么久,皇后就留了个纸条,小没良心的。” 时瑾瑜摸了摸鼻子,“不……不来什么,皇上好好休息。” 【吓死我了】 【虽然说睡个帅比不吃亏,但我还没做好准备】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打算温水煮我】 时瑾瑜拧过头,就看到君廷灏已经睡着了。 看着他能夹死苍蝇的眉头,时瑾瑜伸手压了压,“睡个觉都不开心,你这样怎么开心?” 一股倦意袭来,没多久她也睡着了。 清心殿发生的事不过半日就传遍了六宫,但谁也不敢去触霉头。 听说皇上跟皇后大白天做羞羞事,这谁还敢去清心殿? 只盼着皇后赶紧回凤舞宫,如此一来她们才能雨露均沾。 也有不少嫔妃为了见皇上铆足了劲,但都被李公公一一拦下。 李公公说,皇上在忙,不方便见各位小主。 至于忙什么,都心知肚明的。 直到晚上的时候,李公公才轻轻敲门,说道,“皇上,要传晚膳吗?” 没等君廷灏睁眼,时瑾瑜麻溜的说道,“传传传,他的皇后饿扁了,被他压榨……不是,睡累……也不是……” 【这是漂不白了吗】 【为什么狗皇帝随随便便就这么好看】 【就是这爱皱眉头的习惯不好,容易老】 君廷灏眉头舒展开来,他很少睡得安稳,只有在时瑾瑜身旁,才能真正的睡着。 “李公公,传膳,柳儿,进来伺候。” 李公公说道,“奴才这就去。” 柳儿笑嘻嘻,“奴婢遵命。” 看到时瑾瑜衣服完好的时候,柳儿没忍住把她拉到一旁,“你怎么衣服好好的?你跟皇上没那个?” 时瑾瑜又饿又累,脑子有点短路,“那个?哪个?” 君廷灏听不下去了,“皇后许是累了,你好好伺候。” 两个姑娘家家的,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虽然他没少听时瑾瑜在心里说,但耳朵听到更是另一码事。 时瑾瑜老脸一红,“你身为皇上,怎么能偷听我们说话呢?” 君廷灏说道,“怪朕咯?朕不是故意偷听的,你们说的声音委实太大,往朕耳朵里钻,朕又没法装作听不到。” 时瑾瑜:“……” 【你行你有理】 【想我怼天怼地怼空气,居然怼不过皇帝】 【难不成是美貌加持,怼人折扣】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美味佳肴的味道扑面而来,时瑾瑜就忘了他还在跟君廷灏瞪眼的事。 顺势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皇上,坐。” 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君廷灏也不扭捏,坐在那里,看着时瑾瑜拿起筷子就准备夹肉往嘴里塞。 柳儿惊呆了,“咳咳咳……” 眼睛使劲往君廷灏那边瞪,奈何时瑾瑜不想理……解。 时瑾瑜吃到嘴里,一脸无辜的说道,“柳儿?你眼睛不舒服吗?” 柳儿:“……” 李公公:“……” 君廷灏说道,“你们也去吃饭。” 时瑾瑜一口咬上鲜嫩多汁的红烧肉。 汤汁溅到君廷灏的袖口,胳膊上,甚至下巴上也有可疑的痕迹。 时瑾瑜舍不得放下筷子,拿起手帕就往君廷灏脸上怼,只顾着吃东西,压根没看她在擦哪里。 君廷灏握紧拳头,“皇后快把朕头发薅完了。” 时瑾瑜差点呛住,她的手的确在扯君廷灏的头发,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给君廷灏顺了顺毛……不对,头发。 “皇上,对不起,臣妾睡了几天,恨不得一顿把几天的补回来,皇上别这样,好像臣妾同你很陌生一样。” 【还别说,这侧脸还带点奶膘,真想嗷呜一口】 【怎么看怎么帅,越看越帅,真想把他就地正法了】 【还傲娇上了?没办法,谁让我专治各种不服】 君廷灏心里犯嘀咕,奶膘是什么? 本来没多生气,到越想越生气。 他一个大活人,还比不过那些吃的? 时瑾瑜拧了一把大腿,“皇上,怎么能跟臣妾装不熟呢,这样也太伤臣妾的心了。” 【哎?指甲都快劈叉了,怎么一点都不疼】 【我真是被狗皇帝气昏了头,都感觉不到疼了】 【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君廷灏斜眼笑,他倒想看看,皇后来硬的是怎么来的。 时瑾瑜又拧了一把大腿,“皇上,睡过就装不熟,皇上好薄情,提起裤子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君廷灏粗鲁的捂住嘴。 “越说越离谱,赶紧吃,吃完滚。” 指望着她温柔点哄哄他,这女人一开口就气死他。 时瑾瑜一脸委屈,“皇上,你又让臣妾滚?” 【原来他不想听到荤话,那不行,我有一箩筐】 【狗皇帝真抠门,吃点肉就气成这样】 【天呐,我这是当了个什么苦逼的皇后】 君廷灏不想看她演戏,低头看了眼大腿上的手,“掐够了吗?掐够了松手。” 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怪不得不疼,原来她掐的是君廷灏的大腿。 还别说,手感挺好。 时瑾瑜坏笑,手刚从君廷灏大腿上挪开,又拍了一巴掌。 “啊呀,皇上腿太滑了,臣妾手不小心摔到了。” 君廷灏说道,“皇后腿也滑。” 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臊的时瑾瑜脸色爆红。 “皇上,你怎么能调戏臣妾的?” 【狗东西,占便宜上瘾是?】 【我就摸了你大腿,你就打我】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君廷灏看着时瑾瑜,这女人似乎一言一行都牵动着他。 一句话把他气的暴走,又一句话把他安抚好。 君廷灏挑眉,“皇后说的哪里话?朕这叫礼尚往来。” 时瑾瑜拿起筷子继续吃,腮帮子鼓鼓的,就像个松鼠似的,君廷灏伸手戳了戳,时瑾瑜差点喷他一脸。 囫囵咽下去,“皇上,臣妾不想喷你。” 君廷灏不想说话,时瑾瑜太能气人了,但一想到她病恹恹的样子,就恨不得把凶手吊起来打八百遍。 君廷灏等时瑾瑜吃完,起身说道,“朕送你回凤舞宫。” 皇后被针扎之后,是有太医瞧过的,说并无大碍,为何一开始没发现,是故意拖延时间,还是有其他目的,想想都不寒而栗。 不明真相的时瑾瑜,只觉得君廷灏有心事,难不成是被她调戏的郁闷了? 第39章 皇后不用担心,强扭的瓜不甜朕蘸糖吃 时瑾瑜一路上时不时看一眼君廷灏,看的君廷灏忍无可忍了,他看着时瑾瑜,“皇后这样盯着朕,可是爱上朕了?” “臣妾对皇上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臣妾每喜欢皇上一分,天上下一滴雨,从此有了雷阵雨。” 时瑾瑜一口气说完,差点没忍住吐了。 【yue,这就是女人喜欢的情话】 【怎么听起来有点侮辱智商,头被摁在地上摩擦】 【头好疼,是恋爱脑要长出来了吗】 君廷灏还没开口,就看到闪电划破天空。 “轰隆隆……” “咔嚓嚓……” 雷电交加,电闪雷鸣,没多久,瓢泼大雨就来了。 君廷灏怕时瑾瑜身体没好利索又淋雨,抱着她直奔凤舞宫,先在门口躲雨。 柳儿冒雨拿了一把竹伞,递给时瑾瑜。 时瑾瑜把伞倾斜到君廷灏那边,“臣妾早就说过,臣妾的爱……” “轰隆隆……” 时瑾瑜不信邪,“臣妾对皇上的爱绝对真……” “轰隆隆……” 柳儿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娘娘,别说了,说谎容易遭雷劈。” 君廷灏没忍住笑出声,“皇后,天公不作美,皇后不用介怀。” 时瑾瑜:“……” 贼老天跟她作对就算了,君廷灏居然笑她,还有柳儿,瞎说什么大实话,你跟谁一队的,心里没点b数? 一直到回到宫里,君廷灏脸上还带着丝丝笑意。 在时瑾瑜看来,这个男人就是笑话他。 时瑾瑜一脸黑线,“皇上想笑就笑,不用憋着……” 话还没说完,就听君廷灏笑出声。 “哈哈哈……朕也不想笑……哈哈……皇后别生气……哈哈……” “……” 时瑾瑜咬牙,别解释,笑。 【笑我是,看我不让你淋成落汤鸡】 【这么大的雨,君廷灏在雨中淋成小狗似的,想想都刺激】 【眨巴着狗眼,深深地看着我,啧,舍不得了】 【狗皇帝太狗了,非要逼我去训狗】 君廷灏的笑意戛然而止,因为他对时瑾瑜能做出来这种事深信不疑。 “皇后啊,这雨……”这么大,不如不走了,话还没说完,时瑾瑜就抢着打断。 “皇上,这雨小了,皇上快回清心殿?一会儿雨越下越大,走不了了呢。” 【傻眼了,让你笑我】 【我也不想训狗,是你逼我的】 【狗皇帝的奶膘还挺好看的,想嘬一口】 君廷灏心想,我拿你当皇后,你拿我当狗? “雨是小了,但朕走不了了,朕在皇后的温柔乡里不想走了。” 时瑾瑜笑着说道,“皇上,臣妾身体未愈,不宜与皇上久处。” 【我拿你当皇上,你却想上我】 【奶奶个熊!气死我了】 君廷灏虽然听不懂,但他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皇后不用压力大,朕并无朝务缠身,可以陪陪皇后,说说话儿,解解闷儿。” 时瑾瑜嘴里没说话,心里骂的起劲。 【原来狗子是想套话】 【狗言狗语居然诓我】 【果然狗的心机最狗】 君廷灏突然想冒雨回清心殿了,皇后骂的太难听了。 大雨直线一样的下个不停,时瑾瑜盯着院子里,雨滴落在草上,慢慢的滑落,就像是等待已久的到来一样。 她不喜欢下雨,因为下雨会让人情绪低迷,莫名的难受,但喜欢听下雨声,雨声滴滴答答,就像敲打什么一样。 “柳儿?夜宵呢?” 看了一阵子雨,时瑾瑜像个大爷坐在那里,腿架在圆凳上,满脸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字。 柳儿不想冒头,多好的机会,大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皇上留在凤舞宫,皇后却还想着吃。 “娘娘,吃多了晚上不方便。” 时瑾瑜说道,“没关系,你睡你的,我蹲坑不用你伺候,这天气蹲坑冻屁股。” 柳儿眼睛瞪得溜圆,不停的给时瑾瑜使眼色,挤眉弄眼的,时瑾瑜被逗笑了。 “你嘴抽筋了吗?” 时瑾瑜左右看了看,莫名感觉背后发凉。 猛一回头就看到君廷灏正盯着她,还做着吞咽的动作,吓得时瑾瑜摔到了桌子底下,半天爬不起来。 桌底下传来时瑾瑜略带幽怨的声音,“皇上,你怎么突然吓人?” 君廷灏说道,“皇后还想在桌子底下钻多久?要不要朕抱你出来?” 时瑾瑜咬牙,“臣妾谢谢皇上,什么钻多久,说的这难听,我腿软,你不用管。” 【想骗我出去占便宜,我又不是傻der】 【腿麻了……】 君廷灏拉开圆凳,正准备低头去抱时瑾瑜,谁料,时瑾瑜突然冒头。 “唧”一声,亲吻的声音盖过雨声,显得尤为暧昧。 时瑾瑜一边擦嘴一边说道,“皇上,你怎么能随便亲臣妾的嘴?” 君廷灏本来还想说他不是故意的,但见她这么嫌弃,他决定逗逗她。 抱着时瑾瑜走向时瑾瑜心心念念的小床,但这姿势不对,为毛抱着她,她可以自己上床的。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柳儿贴心又麻溜的关上门。 时瑾瑜对上君廷灏满是戏谑的眼神,她真想把这狗男人一脚踹出凤舞宫。 “皇上,不用麻烦皇上,臣妾自己上床。” 【上床让人抱着,这辈子可真是头一遭】 【笑什么笑?再笑门牙给你敲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狗比果然垂涎我】 君廷灏说道,“皇后不用客气,朕可以代劳。” 嘴里客客气气,心里骂骂咧咧,皇后怎么这么对他胃口呢? 那他要是做点什么,皇后是不是得炸毛? 时瑾瑜刚挨着床,就拼命往后退,吞了吞唾沫,看着步步紧逼的皇上,一脸严肃的说道,“皇上,强扭的瓜不甜。” 【柳儿这个小叛徒】 【君廷灏这个狗,肯定是馋我身子】 【我是有贼心没贼胆,他是有贼心也有贼胆】 君廷灏说道,“皇后不用担心,强扭的瓜不甜朕蘸糖吃,甜不甜的无所谓,可以炒。” 时瑾瑜小脸一沉,“君廷灏!你说什么荤话呢?我是苦瓜!苦瓜!” 【完了,我刚才是不是叫他名字了】 【君狗一身反骨】 【嘤嘤,突然有点怕】 君廷灏也没想到时瑾瑜会这么说,他故意凑近她的耳朵,低语说道,“朕就喜欢苦瓜!” 他发现时瑾瑜的耳朵很敏感,之前在清心殿,只是吹了口气,她身体就软的不像话。 心想,被皇后带坏了,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想法,要怪就怪她太诱人了。 时瑾瑜被君廷灏这么一撩拨,整个人都酥了。 第40章 皇后醒了不认人,皇上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看着君廷灏越靠越近的脸,时瑾瑜扭头看向别处。 君廷灏一只手落在时瑾瑜耳朵后,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忘了反抗,任由他靠近。 炙热的吻落在唇角的时候,时瑾瑜感觉到她好像整个人被架在火上。 再这么下去,今晚就交代了。 时瑾瑜一把推开君廷灏,对上他氤氲着薄怒的眼神,跨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君廷灏,难得扳回一成,嘴角上扬。 指尖划过君廷灏俊逸的脸庞,另一只手落在君廷灏的腰封上,眼睛勾魂似的看着君廷灏,“皇上,不如玩点不一样的。” 君廷灏突然后悔了,还没等他推开时瑾瑜,唇上一热,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时瑾瑜的吻毫无章法,把他啃的生疼,但他又该死的心猿意马。 但紧要关头时瑾瑜又停了,看着君廷灏一副任她采撷的样子,她觉得再亲下去就玩脱了。 舔了舔嘴巴,“皇上,你硌到臣妾了……” 君廷灏满是情欲的眼睛看着时瑾瑜,被时瑾瑜一把捂住眼睛。 半趴在君廷灏身上,故意朝他耳朵吹气,“皇上,这样看臣妾会发现一只禽兽。” 时瑾瑜有些难受,趴在床上大口喘气,“皇上,早些睡。” 【疯了,刚才差点没忍住把君廷灏打来吃了】 【竟然色诱我,看我下次不给你来个浴桶湿身诱惑】 【他好粉,好想掐,咬】 【我又想亲他了,我不会是亲亲狂魔】 浅浅的声音响起,时瑾瑜戳了戳君廷灏的胳膊。 又戳了戳君廷灏的脸,见他不动,胆子大了些,啃了一口他的脖子。 君廷灏差点没忍住醒来,该死的时瑾瑜,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时瑾瑜伸手拍了拍君廷灏的脸,力气不大但君廷灏火大,他这是被皇后扇耳光了,虽然不能称得上耳光,但的确是扇了。 “嘿嘿……你睡着了。” 伸手解开君廷灏的衣带,掀开衣服就看到裸露的肌肤,时瑾瑜就跟有皮肤饥渴症似的扑上去,又摸又亲又舔的。 君廷灏差点没忍住跳起来,他早知道这女人不安好心,这女人就是觊觎他,垂涎他,所以才会欲擒故纵,让他一次次送上门来。 好深的心机! 时瑾瑜看到了新大陆似的,两只手摸向君廷灏胸口的凸起,想着君廷灏睡着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她不动声色的靠近,手刚松开没等君廷灏喘口气,她直接咬了上去。 君廷灏双拳紧握,这死女人到底有没有点矜持? 时瑾瑜咬完就后悔了,她便宜是占了,但也玩了一身火。 翻来覆去睡不着,瞪眼看着一旁睡得正香的始作俑者。 时瑾瑜小声骂道,“狗男人!” 【早知道就不占便宜了,惹了一身火】 【院子里有口缸,我去冷静冷静】 刚起身就被拽回床上,君廷灏就压了上来。 铺天盖地的吻把她亲的忍不住回应,得到回应的君廷灏抱着时瑾瑜,小心翼翼的在她每一寸肌肤上留下痕迹。 时瑾瑜累的睡着了,君廷灏看着她的样子,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她倒是睡得香,他现在这样怎么睡? 君廷灏钻进被窝里,抓着时瑾瑜的手慢慢的靠近,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翌日。 时瑾瑜睁眼就对上君廷灏的脸,感觉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君廷灏怎么脖子上青青紫紫的,而且还不穿衣服? 难不成她昨晚兽性大发把人给吃了? 那也不至于一点记忆都没有。 时瑾瑜起身,被子滑落到腰间。 君廷灏闭眼速度虽然快,但还是看到了她的肌肤,留着很多不可言说的痕迹。 时瑾瑜正想说话,一伸手发现她没穿衣服,抬腿就是一脚,把君廷灏踹下床。 君廷灏猝不及防被踹下床,眼看着时瑾瑜要尖叫,君廷灏一只手拎着被子,一只手扑上去捂住时瑾瑜的嘴。 然而,事与愿违,一脚踩到被子上,整个人结结实实压到时瑾瑜身上,手中一片柔软,他立马松手,还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昭示着,时瑾瑜生气了。 君廷灏正想发火,对上时瑾瑜满脸眼泪,他内心软的就像一滩水。 “我们昨晚,没做什么。” 一提这个,时瑾瑜吸了吸鼻子,“你的良心在骂你,你都把我的衣服脱了,还敢说什么都没做?” 但好像除了身上被压的疼,还有胳膊手有些酸之外,也没别的感觉,难不成她逃过一劫? 君廷灏坐在床边穿衣服,时瑾瑜看到他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吻痕,更来火。 “君廷灏你个流氓,跟我睡还跑去跟别人睡,你不要脸。” 时瑾瑜骂完气的不行,低头发现她身上也有可疑痕迹。 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她好像趁着君廷灏睡着对他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这脖子不会就是她又亲又啃的? 君廷灏故作镇定,“想起来了?哼,你是第一个把朕踹下床的女人。” 时瑾瑜虽然想不起来,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我是亲了你,但你也不能脱我衣服……” 越说声越小,有点胡搅蛮缠了。 君廷灏继续甩锅,“朕也想知道,你不停的喊热,脱的却是朕的衣服,朕想拦你但实在太瞌睡了,等朕想阻止你的时候,你已经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果然。 时瑾瑜听了直接炸毛,“你放屁!就算……就算你瞌睡,你不能阻止我?” 越说越心虚,她昨晚本来想占便宜,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后来那种难受的感觉虽然消失了,但她又实在想不起来衣服是怎么没的。 看君廷灏这样子,难不成真的是她兽性大发? 君廷灏索性装委屈,“朕这几天本来就没睡好,淋了些雨就睡得沉了些,朕错了,你别生气。” 昨晚他的确是卑鄙了些,点了时瑾瑜的睡穴,要是让她知道了,绝对会追着他打。 时瑾瑜不想继续讨论谁对谁错,“你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君廷灏说道,“皇后醒了不认人,让朕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满脸委屈的模样让时瑾瑜差点没忍住给他一个熊抱,但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有些懊恼。 时瑾瑜说道,“皇上,臣妾累了。” 也没起来穿衣服,抓着被子就把整个人埋进被窝里,她没脸见人了。 第41章 皇后的小九九 君廷灏怕她捂坏了,就想扒开被子让她透透气。 时瑾瑜瓮声瓮气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君廷灏,你走啊,我害羞……” 【天呐,我也太不要脸了,她肯定觉得我不矜持】 【以后得防着点狗皇帝,他心眼子比蜂窝多】 【没脸见人了,丢死人了】 君廷灏说道,“那朕先走了,你眼下还需要起床,嫔妃等着请安。” 还知道害羞,也委实怪他,一想到昨夜,君廷灏神采奕奕的走出凤舞宫。 精神恹恹的茹贵妃跟嫔妃在门口遇到君廷灏,还没来得及请安,君廷灏就跟一阵风似的走远了。 “皇上昨夜,留宿凤舞宫了?” 婵儿说道,“许是雨大,皇上无法离开,皇后凤体未愈,皇上顾及才留宿的。” 茹贵妃骂道,“蠢货,雨又不是一直未停,你这眼睛白长了。” 皇上很少这样开心,甚至走路都带着开心,昨夜时瑾瑜肯定是侍寝了。 她若是有皇子傍身,皇上说不定也会对她垂怜一二。 昂首挺胸走进凤舞宫,就看到凤舞宫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 要不是皇上刚离开,她还以为凤舞宫又出事了。 “茹贵妃,各位娘娘,皇后已恭候多时。” 茹贵妃进门就看到没睡醒似的时瑾瑜坐在那里,满脸都带着愤怒。 这女人脑子坏了吗,为什么每次请安都能看到时瑾瑜这个鬼样子,一进门就可劲盯着她不放。 眼睛里带着几分不屑,还有几分……憎恨? 茹贵妃半跪在地上,“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时瑾瑜依旧盯着茹贵妃,一旁的柳儿歪着身子,压低声音提醒,“娘娘,快让她们起来。” “妹妹们不必多礼,都坐。” 说完依旧盯着茹贵妃,这可把茹贵妃盯得发毛。 她也没把这个女人怎么着,怎么这样盯着她? 嫔妃们也发现,今天皇后娘娘的眼神有些凶残,难不成是皇上把人欺负了,皇后想拿茹贵妃出气? 这个可以,免得茹贵妃一天到晚都不正眼看人。 一想茹贵妃身份尊贵,万一皇后拿她们撒火怎么好? “皇后凤体初愈,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 茹贵妃头皮发麻,这帮贱人平时恨不得跪到她面前,一有事跑的倒挺快。 时瑾瑜说道,“妹妹们也要多休息,退下,茹贵妃留下。” 被点名留下的茹贵妃,此刻如坐针毡。 虽然时瑾瑜不敢动她,但这眼神委实让她心里慌。 “臣妾可是做错了什么?皇后为何这般看臣妾?” 茹贵妃发现今天时瑾瑜好像很生气,难不成皇上对时瑾瑜来硬的? 时瑾瑜收回视线,“梅贵人呢?今日怎的不见梅贵人?” 茹贵妃脸色微变,“她前些日子不小心磕到了,不能见风,本宫把她放在毓云宫静养,劳烦皇后记挂。” 这贱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本宫有些乏了,这些东西劳烦茹贵妃给皇上送去清心殿,茹贵妃不说话,可是不愿?” 茹贵妃说道,“臣妾怎会不愿,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时瑾瑜咬牙切齿的说道,“茹贵妃,别怪本宫没给你机会,你倒是上啊,与其花时间研究本宫,你不如花心思扑倒君……皇上,你走。” 她现在烦得很! 茹贵妃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拎着食盒走出凤舞宫。 就看到几个嫔妃没走远。 茹贵妃说道,“刚才跑的快,怎么不跑了?是怕皇后对付本宫,牵连你们?本宫现在心情好,就不计较了,都散了。” 看着茹贵妃走向清心殿,杨嫔咬牙,“早知道皇后找人给皇上送东西,怎么也不跑了。” 尚美人说道,“这福气可不是谁都有,你没发现茹贵妃自打进门就被皇后盯上了吗?” 目睹全过程的柳儿回到凤舞宫,把所见所闻都说给时瑾瑜听。 时瑾瑜叹气,“柳儿,你家娘娘脸都快丢光了。” 柳儿说道,“娘娘不是说不要脸吗?” 时瑾瑜差点噎住,“我说的话多了去,你就记住这一句?你去盯着茹贵妃,如果皇上回到清心殿,把门给我锁了,换把大锁,然后把钥匙扔进御花园的湖里。” 而此时的君廷灏,正在跟李公公下棋。 “皇上棋高一着,奴才输了。” 君廷灏说道,“李公公,有动静了?” 李公公想着怎么说才不至于惹恼皇上,皇上难得心情好跟他下棋,而且皇上脖子上有些痕迹,看来皇后昨夜侍寝了,皇上今日才心情颇好的。 君廷灏知道皇后指定又干了什么事,不然李公公挺精明一个人,不会这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拍了拍手,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君廷灏伸长胳膊把棋子放回去,“说,朕恕你无罪。” “皇后给了茹贵妃些东西,让她送到清心殿,还说等皇上一进门,就找把大锁把门锁了,把钥匙扔进御花园的湖里……” 小太监说的瑟瑟发抖,李公公听的头皮发麻。 君廷灏听的笑出声,不愧是他的皇后。 这小九九是有多又狠。 想到昨夜的事,心情好了许多。 君廷灏起身说道,“朕去凉亭散散步,你可要去?” 李公公说道,“奴才去。” 还不忘吩咐傻徒弟,“去御膳房拿些糕点。” 君廷灏听到李公公的话,不由得看了李公公一眼。 “朕不饿。” 李公公说道,“奴才怕你饿。” 皇上这嘴硬的呦,分明就是想见皇后,不然怎么会让他徒弟盯着皇后。 皇后也是,这损招,谁听了不生气? 一路上君廷灏都在笑,笑的李公公也跟着笑。 君廷灏说道,“李公公心情很好?” 李公公说道,“皇上开心,奴才便开心。” 君廷灏说道,“朕在想皇后。” 李公公说道,“奴才觉得御花园风景正好,所以才笑。” 他差点就脑袋不保,皇上这老狐狸,皇后娘娘是斗不过的。 不远处的凉亭里,两道身影正在连说带笑的。 君廷灏看的牙根痒痒,把别的女人往他床上送,她却在这里赏景玩闹,皇后这点小九九,他算是看透了。 朝凉亭走过去,边走边说道,“皇后这般开心可是有什么事?说与朕听听,朕一同开心开心。” 时瑾瑜心里哇凉哇凉,她现在想把茹贵妃捶一顿。 第42章 皇上跟皇后放了茹贵妃的鸽子 半晌。 时瑾瑜眉目含笑的看着君廷灏,“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妾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皇上,这才开心的。” 【奶奶滴熊,茹贵妃这个绣花枕头】 【真·中看不中用·茹贵妃】 【让你扑个人你扑不倒,让你送上门你让人跑】 【啪,快乐没了】 君廷灏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他越来越喜欢看时瑾瑜吃瘪的样子。 “开心便跟朕去御花园赏花,你身体未愈,需要走动走动。” 时瑾瑜手疼的筷子都攥不住,到现在水米未进,除了刚才柳儿喂她吃的糕点。 “臣妾身体不舒服,那也是拜皇上所赐,你昨晚……” 完了,怎么说出来了? 李公公转过身去,怕皇上灭他口。 柳儿也是转身看着石柱,给皇后穿衣服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那些痕迹,果然还得是她家娘娘,茹贵妃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她家娘娘已经把皇上睡了。 君廷灏看着时瑾瑜羞愧难当的样子,决定加点火候。 “朕昨晚睡得早,皇后不知道吗?” 时瑾瑜:“……” 这是能说的吗? 柳儿:“……” 她家娘娘这么猛? 李公公:“……” 这是能听的吗? 时瑾瑜气的说过不过大脑,“你敢说你没亲我?” 【完了,这受刺激说话不过大脑的毛病又犯了】 【就没见过这么狗的狗男人】 【女人吵感情,男人吵输赢,男人赢了就输了】 君廷灏顿住脚步,“是你先开始的……皇后这样摧残朕的心灵,却想把别的女人塞给朕,不考虑朕受伤的心吗?” 与其硬碰硬,倒不如让时瑾瑜先服软! 她吃软不吃硬,何况昨夜确实是他情难自持,做了不好的事。 时瑾瑜说道,“皇上说的是,臣妾就是这种女人,皇上可以换。” 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毫无笑意,看起来不像假话,一想到这女人看不上他,就够他生气的。 君廷灏说道,“皇后,夫妻一体,你叫朕如何舍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都同榻而睡多久了?” 这女人虽然古灵精怪,但他每天可是要舌战群儒,跟那帮大臣斗智斗勇,不但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还要让他们感受到他的可怕,皇后并未接触过太多人,说话各方面自然是占不了上风。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虽然,你长得好看,也有钱,但是,我不喜欢听别人的,我喜欢别人听我的。” 【狗男人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还干不掉我的样子】 【嘿,还别说,只要说的话够够无耻,就能舒坦些】 【对付流氓的办法,就是比流氓更下流】 【这狗东西今天居然不生气,难道是昨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这今天胳膊抬不起来手也酸的要命,怎么那么像……】 君廷灏心虚,死女人还挺聪明。 “巧了,朕也是,朕不喜欢听别人的,朕喜欢别人听朕的,你喜欢朕就应该听朕的,是皇后?” 时瑾瑜眯着眼,“……皇上昨晚没做梦?” 【是你个铲铲】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了,糟心玩意儿】 君廷灏愈发听不懂时瑾瑜说的什么话,但他大概还是猜出来了,都是骂他的。 就让她骂,反正听不懂,别人也听不到。 君廷灏说道,“皇上连朕做不做梦都要关心,还说不喜欢朕?” 时瑾瑜嘴角笑了笑,“皇上晚上睡觉,白天做梦,的确是让人刮目相看。” 【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这是一句话全是坑】 【狗皇帝心虚什么,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为什么脱衣服的事怎么都想不起来】 【除非他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眼看着时瑾瑜抽丝剥茧快要找到真相了,君廷灏决定退一步。 要是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起码一个月晾着他,别说进房门,凤舞宫的大门都不给进。 君廷灏说道,“御花园风景不错,皇后多走走。” 盯着君廷灏离开的身影,毫不避讳的视线落在他后脑勺上。 君廷灏不用回头也知道皇后在盯着他,他怎么说也不能让皇后发现了。 “去库房挑些东西送去凤舞宫,今日把贵妃晾在一边委实不妥,去花房挑些珍贵的花给她送去。”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皇后好爱皇上,盯着皇上的背影离开,皇上要是回头看一眼,一定能看到皇后满是爱意期待的眼神】 盯得眼睛都快冒烟了,也没盯出来什么。 时瑾瑜也不想往那方面想,但她现在除了走路灵活,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柳儿,回凤舞宫。” 去他的赏花! 她都饿扁了,还赏花,跑的这么快,分明就是心虚! 她也没喝高,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 柳儿咬唇,脸红脖子粗,半天说道,“娘娘,你的手需要找个太医吗?” 时瑾瑜低头一看,掌心红肿,甚至火辣辣的疼,脑门一热,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杀气腾腾的直逼清心殿。 她就说狗皇帝今天有点不对劲,竟然敢对她…… “我要去杀了君廷灏那只唔唔……” 时瑾瑜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柳儿捂住了。 御花园四下无人,柳儿才小声说道,“娘娘,这里是御花园,有心人听到娘娘会有横祸的,快回凤舞宫。” 时瑾瑜已经气的没有理智了,“我今天不扇他几耳光,我就不叫时瑾瑜。” 清心殿里,被放鸽子的茹贵妃在等皇上来。 宫女太监也不好说什么,谁让是皇后让贵妃来送东西的。 “娘娘,奴婢给你传午膳吗?” 茹贵妃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在清心殿等了一个中午。 都没见到皇上的影子,该死的时瑾瑜,又让她丢了人。 茹贵妃准备起身去御书房,做不了什么,最起码让她看一眼皇上,以慰相思之苦。 “君廷灏!你个混蛋王八蛋禽兽流氓……” 时瑾瑜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茹贵妃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她在清心殿门口大骂皇上。 这死女人受什么刺激了? 昨天才侍寝,今天就追上门破口大骂,与大街上泼妇骂街无二? 茹贵妃突然想到,她被皇上皇后放了鸽子,要是皇上能把以下犯上的皇后骂一顿,她心情能好一个月。 “皇后,你怎能骂皇上呢?” 时瑾瑜正在气头上,“别bb,不然连你一起骂,骂他怎么了?我现在还想抽他。” 茹贵妃不想被牵连,“臣妾告退,皇后娘娘还是回凤舞宫,辱骂皇上的罪,可不轻。” 【尽情的骂,随便骂,最好让皇上把你废了,免得碍眼】 时瑾瑜看到茹贵妃还不走,“你走不走?不走我连你一起打!” 第43章 茹贵妃哭不过皇后,走的时候哭的可惨可惨了 她现在满肚子火,茹贵妃还上赶着给她添堵,拦个人拦不住,堵个人也堵不住,送上门居然还能出岔子。 茹贵妃说道,“皇后娘娘不能因为跟皇上有气,就对本宫撒气?本宫也不是好惹的。” 时瑾瑜冷哼,“呦,生气了?你不是好惹的,本宫也不是省油的灯,给你机会让你来清心殿堵人,你倒好,那么大个人你都堵不住,我还特意派人在清心殿门口盯着,只要人一进来,就立马拿把大锁把门锁了。 你还敢对本宫大呼小叫的?你信不信本宫一巴掌就把你嘴打翻了?” 时瑾瑜抬手就要打茹贵妃,柳儿一把把时瑾瑜从背后抱住,生怕出了岔子,皇上把她砍了。 茹贵妃朝时瑾瑜走了两步,就被婵儿拽住衣袖。 婵儿压低声音,“娘娘,这是皇上跟皇后的矛盾,我们没必要掺和,皇后的确是有意锁门,奴婢刚才就看到了抱着大锁在门口晃荡的太监。” 茹贵妃深吸一口气,那就是皇上察觉到了。 皇上对时瑾瑜做了什么,时瑾瑜气到这份上,现在估计是逮谁骂谁,甚至多说几句还会动手。 要不是婵儿提醒,皇后跟贵妃在皇上的宫里打起来,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茹贵妃说道,“本宫今日还有事,就不陪皇后无理取闹了,皇后好自为之。” 时瑾瑜眼看茹贵妃要走,伸手就把人拽住,茹贵妃冷不丁被一拽,想甩开时瑾瑜的手,却猛地摔了出去,半天都没爬起来, 最后还是婵儿把茹贵妃扶起来的。 “皇后娘娘,你未免欺人太甚了,你看给我们娘娘摔的……” 茹贵妃看了眼时瑾瑜,她现在算是见识到了,这女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不经意看到她两只手肿成了包子,甚至有些泛紫。 难不成皇后不愿意侍寝,皇上把皇后拿戒尺打的? 茹贵妃没再计较什么,“婵儿,你回去把本宫的金疮药拿来。” 婵儿虽然没多问,走的时候好像看到皇后手肿的不成样子。 时瑾瑜一听金疮药更恼火,把茹贵妃扶起来,就把人拽到怀里,两只眼睛在喷火。 “茹贵妃,你可知有什么法子会让人短暂没有记忆,想不起来或者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 茹贵妃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波涛汹涌。 联想到时瑾瑜手上的伤,入宫前嬷嬷传授闺房之乐的话,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心里顿时明白不能说出来,不然皇后会把她掐死再去找皇上,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拿她出气。 茹贵妃故作镇定,“皇后娘娘说笑了,本宫的爹是文臣,嫔妃是不可以有武功的,皇后说的那般玄乎,本宫是不信的,何况娘娘风寒未愈,记忆错乱也是有的。” 这她能说吗,会武功的人把人点了睡穴,自然是什么都察觉不到也想不起来了,皇上对皇后也有些太卑鄙了? 时瑾瑜朝茹贵妃挑眉,“那你觉得本宫这手也是自己压的?” 茹贵妃硬着头皮往下编,“皇后有所不知,若是压了一夜便会如此,血不流通所以才会肿,本宫宣个太医,皇后就知道了。” 茹贵妃言之凿凿不想撒谎,充血后发麻肿胀也是有的,但她才不信茹贵妃宣太医,万一茹贵妃买通太医怎么办? 时瑾瑜看了眼柳儿,“柳儿,你去宣个太医。” 柳儿说道,“娘娘你千万不能对贵妃动手,奴婢这就去宣太医。” 茹贵妃心里松了口气,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万一太医实话实说了,那皇上不在,她不也照样得吃亏? 早知道就不让婵儿去取金疮药了。 这架势,皇后似乎很痛斥亲近,怪不得老是各种借口让她或者其他嫔妃往皇上身边跑,往皇上宫里钻。 茹贵妃一脸傲娇,“皇后不必这样看着本宫,本宫父亲虽然是文臣,母亲却是医女,所以本宫略懂一二。” 茹贵妃说完,还不忘看一眼时瑾瑜。 时瑾瑜好像安静了许多,但眼中依旧还有火苗子。 “你最好别欺骗本宫。不然本宫把你打的嗷嗷哭。”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时瑾瑜以为是柳儿回来了,没想到来的是茹贵妃的宫女婵儿。 婵儿把金疮药递给时瑾瑜,“皇后娘娘,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时瑾瑜不想接,万一有毒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么好的金疮药别浪费了,本宫看茹贵妃脸色不太好,你还是赶紧看看,她今天为何气色这么差。” 张口就来的一句话,吓得茹贵妃看向婵儿。 婵儿心里一惊,茹贵妃妆容精致,锦衣华服,哪里是粗鲁的时瑾瑜可以比的。 “娘娘依旧光彩照人,皇后许是看错了,” 柳儿歪头一看,“娘娘怎么脸色这么差呢,虽说妆容精致,但让人看了会吓到的。” 时瑾瑜没想到柳儿还挺上道的,朝她眨眼轻笑。 茹贵妃意识到气色不好是因为最近没睡好,有时候被惊醒,有时候等皇上整宿整宿睡不着。 一想到今天这副模样在清心殿待了将近一天,茹贵妃两颗眼泪划过脸颊流了下来。 茹贵妃略带哭腔,“本宫突然想起来毓云宫还有事,先失陪了。” 时瑾瑜看着茹贵妃的绝美落泪,不禁说道,“茹贵妃说不过就跑,但是显得本宫欺人太甚,茹贵妃莫不是觉得本宫撒谎?” 茹贵妃含泪看着时瑾瑜,“本宫绝无此意,只是这般模样留在清心殿于理不合,皇后不要多想。” 时瑾瑜后退一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你是再说本宫无理取闹?” 茹贵妃看着哭成泪人的时瑾瑜,她以前怎么都没发现,这女人这么能哭,哭起来眼泪就跟下雨似的停不下来。 “皇后,有话好好说,你别哭。” 万一有人看到,还以为是她把皇后给怎么了。 后宫本来就有传言,说她容不下皇后,想独得皇上的恩宠,想到皇上对时瑾瑜的态度,她不禁头皮发麻。 茹贵妃气不过,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婵儿把人扶着,才勉强站稳。 时瑾瑜越哭越来劲,“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茹贵妃没想到这女人越哭声越大,“本宫……先……走了……” 出了清心殿,头也不回的走,边走边哭。 “茹贵妃哭不过皇后,走的时候哭的可惨可惨了。” 太监边跑边喊,茹贵妃听的差点气晕过去。 听到这话,时瑾瑜吸了吸鼻子,眼泪才停住。 她也不想仗哭欺人,谁让她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第44章 皇上的鸟中看不中用 时瑾瑜站在那里酝酿情绪,良久,看向一旁的柳儿,“太医呢?” 柳儿说道,“太医,你站宫门口作甚?” 太医此刻抖得跟筛糠似的,他刚才在太医院正熬药呢,皇上突然脸红脖子粗的跑进来,大口喘气的站在他面前。 再三强调皇后不管说什么,都说是睡觉压的,不然就把他杀了。 “臣来的路上跑太快了,一时没缓过来,皇后娘娘恕罪,不知皇后娘娘叫臣来所为何事?风寒未愈的时候,头晕记忆缺失都属于正常现象,还会伴随身体酸胀的感觉,臣那日怕药熬过时了,故而忘了说。” 时瑾瑜说道,“本宫今日起来,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手便成了这般,胳膊也有些酸痛,劳烦太医瞧瞧,瞧完实话实说,若是隐瞒,喜提五十大板。” “臣不敢。” 臣不敢说实话。 得罪皇后顶多五十大板,得罪皇上全家上路,孰轻孰重,他不需要掂量。 触及皇后掌心可疑的红肿,他脑子里想到了什么,但马上低头故作恐惧装模作样的诊脉。 “娘娘多虑了,娘娘记忆缺失并非风寒,是因为娘娘睡觉的时候压到了头,故而记忆缺失,胳膊的酸痛是因为娘娘昨夜受了凉所导致的,至于手…… 手上的痕迹是因为娘娘睡觉压的时间太长了,只需休养三天就好了,没事用热水泡一泡,去去寒,多晒晒太阳,或者让宫女揉揉就好了。” 太医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皇上分明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却害得他在这里担惊受怕的。 他在太医院也能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今天听院里的小太监说,皇后骂皇上骂的极难听,甚至把茹贵妃都骂哭的走不了路,果然以后这些东西要少听,听着就把自己给听来了,差点就交代了。 时瑾瑜脑子一短路,“此话当真?” 随后看向旁边的柳儿,柳儿压低声音,“娘娘放心,奴婢问过太医院其他太医,他今天在太医院给娘娘熬药,并未离开半步,来的路上奴婢也盯着。” 太医突然觉得皇后娘娘的宫女有些傻里傻气的,他不见别人,别人可以见他,太医院的太医都看到皇上了,谁敢多说一句,除非是活够了。 “娘娘,臣这里有些止痛散,娘娘是不是睡觉不爱翻身,如此最容易压出问题。” 此刻的他除了说谎,还要尽力让皇后娘娘自己背上这口锅。 时瑾瑜眯着眼盯着太医,怎么也没法从那张脸上看出来什么。 “太医言之有理,柳儿,替本宫送送太医。” 太医也不敢跑太快,万一皇后怀疑他,那他岂不是免不了皮肉之苦? 【皇上也怪皇上,做那种不知羞耻的事,害得我差点一条腿迈进奈何】 【话说回来,皇后凶残归凶残,还好有点傻】 【以后皇上跟皇后的闲话再也不听了】 【我要回家吃只羊压压惊】 太医一出门就看到君廷灏正站在宫墙下。 腿一软差点跪下,一想到皇后还在院子里,他装作没看到皇上,往另一个方向走,脸上的汗往下掉,他也只是拿袖子胡乱擦。 柳儿只顾着观察太医,也没注意到皇上。 小跑到时瑾瑜身旁,怕其他宫女听见,小声说道,“娘娘,你有点凶残,你把贵妃欺负的哭着跑了,现在又把太医吓得哭着走了,只怕太后会找娘娘喝茶谈心。” 时瑾瑜说道,“他不行啊,我还没动真格的,刚才应该先打板子再问,说不定能问出点东西。” 【大意了,这次就当被狗咬了】 【后宫佳丽三千人,就没个人能满足他】 【以后离这禽兽远点】 柳儿说道,“娘娘,我们回凤舞宫,奴婢伺候你用膳。” 【这太医的确是不行,几句话就吓成这样】 【皇后到现在水米未进,就吃了两块糕点,唉】 时瑾瑜烦躁的走出清心殿,剜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宫女太监。 她天衣无缝的计划,一定是被走漏了。 饿着肚子回到凤舞宫,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院子里放了几个箱子。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 时瑾瑜一听是君廷灏送的,一股无名火瞬间上头。 院子里的鸟叫个不停,时瑾瑜恶狠狠的看过去。 挂在树上的七彩祥云,长得的确好看,羽毛是七彩的,头上还有一撮呆毛。 但是,她现在没心情看鸟。 这鸟还是君廷灏的。 时瑾瑜两眼放光的盯着七彩祥云,柳儿面如土色,“娘娘,使不得,这是祥瑞之物,皇上赐给娘娘解闷儿的,可不能吃,她肉太少了,吃起来又酸又硬,娘娘……” “把它给本宫送回清心殿,立刻、马上,不然本宫就把它一脚踩到地里,抠都抠不出来。” 柳儿使了个眼色,宫女提着鸟笼就跑。 皇后居然想把皇上赏赐的七彩祥云给踩死。 “站住。” 时瑾瑜说道,“告诉皇上,就说皇上的鸟中看不中用,嘴太碎,本宫不喜欢碎嘴子,而且,它、太、丑!” 宫女硬着头皮应下来,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柳儿说道,“娘娘,这样不好?赶明儿茹贵妃要是去要,皇上给了她如何是好?” 时瑾瑜说道,“随他便,但如果敢送来凤舞宫,本宫就把他捏死。” 一时间分不清是捏死皇上给是捏死鸟,可见皇上做了什么事惹恼了皇后,皇后拿七彩祥云撒气。 这时候,谁也不敢说话,就怕触了霉头。 柳儿说道,“娘娘,奴婢给你上药。” 宫女太监松了口气,这时候敢往上凑的只有柳儿了。 柳儿回过头说道,“还不快去传膳?” 时瑾瑜坐在铜镜前,眯着眼睛说道,“本宫受了伤,心里难受,即日起谁都不见。” 柳儿没再规劝,说道,“娘娘近日没睡好,好好休息几天,奴婢伺候娘娘用膳,娘娘吃完好好休息。” 时瑾瑜深呼吸,走向圆桌。 桌上的一道菜,让她有些意外,指了指虾,“把它撤了,本宫过敏。” 时瑾瑜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把虾端走的宫女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坐下就开始吃,可别提吃的多香了。 …… 清心殿。 众所周知皇后今天闹腾的厉害,没人敢靠近皇上。 宫女颤颤巍巍走到门口,半天才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话。 “奴婢是来……送七彩祥云的。” 君廷灏挑眉,宫女手里果然提着七彩祥云。 “皇后还说什么了?” 手中毛笔被折断,吓得宫女话更说不利索了。 “皇后……皇后娘娘说……皇上的鸟中看不中用……嘴太碎,她不喜欢碎嘴子……还说鸟太丑……” 君廷灏满脸阴云,皇后把鸟退回来了? 第45章 皇上半夜三更爬床,要点脸不? 什么嘴太碎,鸟太丑,通通都是借口。 君廷灏说道,“退下。” 宫女把鸟笼放在地上,撒腿就跑。 差点跟进清心殿的李公公撞到一起。 李公公摇头说道,“冒冒失失的……” 皇上给皇后的七彩祥云怎么在清心殿? 联想到刚才那个跑得飞快的宫女,李公公觉得他命休矣。 李公公说道,“皇上,可要传膳?” 君廷灏拍桌而起,“吃吃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头低的更低,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拉出去打八百遍。 而且吃吃吃的不应该是皇后吗? 凤舞宫的宫女太监不是在去御膳房的路上,就是在去御膳房回凤舞宫的路上。 李公公看了眼院里的人,“退下。” 君廷灏无心批奏折,皇后早晚有一天,要把他气死。 一股无名火直往脑门上窜,他眼中氤氲着怒火。 李公公一看情况不妙,倒了杯茶递给君廷灏。 “奴才刚从凤舞宫回来,皇后娘娘说她受了伤,心里难受,谁都不见,凤舞宫的宫女也证实了皇后今天没吃东西。” 君廷灏生气之余,有些担心。 “她会让自己饿着?” 在那女人眼里,就是一盘糕点一盘肉都比他香。 李公公说道,“皇上,皇后回到凤舞宫,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御膳房也说皇后把早膳跟午膳退回去了,还听说皇后把一盘虾让宫女端走了,说她过敏。” 君廷灏自然是知道,她不会放过任何能吃的机会,到底是他有错在先。 但他堂堂君安国皇帝,如果去给皇后认错,成何体统?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一想到时瑾瑜两只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他就想骂自己,他一向自制能力强,怎么到了时瑾瑜这里,就没了呢? 君廷灏看了眼李公公,说道,“让御膳房注意些,你还在这里作甚?” 想问她是否喜欢那些东西,又问不出口。 李公公说道,“皇后娘娘很喜欢,奴才看到太监都搬进去了。” 【我总不能说是柳儿安排的】 【贵妃哭的老惨了也就得了几盆花,果然同人不同命】 【皇上不哄哄皇后,这过夜生气会气坏身子】 君廷灏差点跳起来,跟了他多年的李公公,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 去哄皇后就预示着他承认她做错了,但不去要是气坏了身子又是他心疼。 怎么来来回回都是他的错? 君廷灏说道,“摆驾凤舞宫。”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皇后说了谁都不见,皇上上赶着吃闭门羹】 【皇上去哄皇后,被拒后伤心之余去了毓云宫,皇后会不会后悔,皇上果然是卑鄙】 君廷灏觉得此计甚妙。 “李公公,甚合朕心,赏。” 拿着金叶子的李公公心里一个咯噔,皇上突然赏他金叶子作甚? 君廷灏坐在龙撵上,回想着时瑾瑜吃东西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龙撵停在凤舞宫门口,但大门紧闭。 李公公硬着头皮去敲门,半天,门推开一条缝。 柳儿探出头,“李公公,奴婢挺想让你……” 屋里传出时瑾瑜的声音,“柳儿,你要是皮痒了,我亲自给你做一顿柳条炒肉。” 【小样儿,拿柳条把你打的嗷嗷叫,撒上孜然,隔壁贵妃馋哭了】 【狗东西君廷灏,还不来哄我,你今晚要是不来哄我,你以后别想进门】 【你又不喜欢我,对我做这种事,证明你心里压根就没我】 【如果你给我的跟给其他女人的一样,那就全给其他女人】 【好想把君廷灏按在地上打一顿,打的他嗷嗷哭,想想都变态】 柳儿不敢说话,把门开大了些。 君廷灏从龙撵上走下来,李公公让到一旁。 他就知道皇后口不对心,心情愉悦的走向禁闭的门。 正想敲门,就传来时瑾瑜的声音。 “柳儿,你怎么把盘子里的糕点偷吃完了?” 【可恶,一盘就装十来个,塞牙缝都不够】 【这苦逼的皇后狗都不当,吃都吃不饱】 【也不知道君廷灏去找哪只狗了】 【君廷灏跟我做那种事,是为了传宗接代】 君廷灏没想到,时瑾瑜骂起人来自己都不放过,没忍住轻咳两声。 时瑾瑜猛的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发现君廷灏就在门外。 回想刚才心里想的,她好像把自己骂了。 狗都不当,她不就正当着皇后吗? 君廷灏去找狗,此刻就在她门外? 时瑾瑜悄悄走到蜡烛旁,“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找臣妾?” 【呵,男人】 【我喜欢活生生的人,不是那些冷冰冰的金银】 【睡完就走,提起裤子不认人,渣狗!】 君廷灏说道,“开门,让朕看看你。” 原来她只是想让他陪着,这般口是心非,真叫人闹心。 不骂狗皇帝,又换渣狗了? 时瑾瑜说道,“不开,你让开就开,岂不是很没面子?” 然后,门开了。 柳儿端着糕点出现,而且每一盘都堆得像小山。 一眼扫过去,一盘最起码得有十四五个。 时瑾瑜似笑非笑的说道,“柳儿,你真上道。” 【给狗开门,放狗咬我】 【要不是留着手为了吃东西,我想剁手】 【想想他睡完别人再来找我,就够我膈应的】 君廷灏想解释,但他又不能暴露他能听到心声的事实。 “皇后不愿意看到朕?” 时瑾瑜没给君廷灏半个眼神,“明知故问。” 君廷灏气的跳脚,但他还是忍下来了。 气呼呼的走了,再待下去他就要被这女人气死了。 坐到龙撵上的时候,李公公也拿不准皇上要去哪里。 君廷灏说道,“去毓云宫。” 等到了毓云宫,他又后悔了。 茹贵妃宝贝的不得了他送的花,再看看那个女人,简直把他气的浑身颤抖。 茹贵妃看到君廷灏的时候,立马笑脸相迎。 “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这样盯着我,一定是我太美了】 【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君廷灏想逃,皇后一心想吃不待见他,贵妃只想睡他。 “贵妃可用膳了?” 茹贵妃笑意盈盈的说道,“臣妾等皇上来一起用膳。” 【终于能母凭子贵了】 君廷灏说道,“不用等,你快用膳,朕不打扰你了。” 茹贵妃:“……” 【我说错话了吗?还是怪我穿的太多了】 君廷灏逃也是的离开了毓云宫,茹贵妃就跟饿狼似的,他有点怵。 李公公跟在后面,他觉得皇上是想去凤舞宫。 “起驾。” 君廷灏看着龙撵是往凤舞宫的方向去,嘴角笑了笑。 这次他没走大门,而是直接翻窗进了凤舞宫,借着月光爬上时瑾瑜的床。 刚躺下就听到时瑾瑜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皇上半夜三更爬床,要点脸不?” 第46章 皇后御花园看热闹被发现 君廷灏早就习惯了,索性躺下,“要什么脸?朕要你。” 时瑾瑜懒得理君廷灏,抬脚就把人踹下床。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君廷灏,睡完别人别来找我,我怕我忍不住没收作案工具。” 目光落在某处,君廷灏理直气壮,“朕只跟她说了几句话。” 时瑾瑜说道,“皇上下次撒谎的时候,最起码洗个澡再骗人。” 【渣狗一身茹贵妃的味儿,还只说几句话】 【时间短不是你撒谎的借口】 【真想把他扒光,拿棍子把他身上那股味儿打掉】 【都说香味儿能引发人的情欲,茹贵妃失算了,不行的人是引发不了的】 君廷灏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话,要不是怕这女人再也不理他,他今晚就让她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他以前很少被人牵动情绪,现在时瑾瑜一句话就能让他暴走。 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君廷灏的目光落在时瑾瑜将落未落的衣衫上,雪白浑圆的肩膀让他眸光沉了沉。 “皇后这般勾引朕,朕把持不住怪不了朕,你说是?” 他现在怎么就跟个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的男人似的。 时瑾瑜挑眉,“然后呢?我勾引你也架不住你不行。” 【不行就不行,你还骚的不行】 【怪不得不爱进后宫,感情是怕嫔妃发现你不行】 【你不行还不让别人穿的少,呸,真不要脸】 君廷灏:“……” 能不能不要再说不行了? 不要再句句不离不行行不行? 时瑾瑜还想骂几句,就看到君廷灏已经闭上眼睛,甚至睡着了。 【都说没良心的人,头一沾枕头呼呼就走】 【人不行睡觉还行】 【白瞎这张脸,可惜了】 君廷灏额头上青筋暴起,他都想蹦起来把这女人掐死。 第二天早上。 门推开的那一刻,时瑾瑜猛的睁开眼,一把拽过被子把君廷灏盖住。 “柳儿,扰人清梦杀无赦。” 柳儿歪着头,“皇后,你忘了把皇上的脚盖起来了。” 时瑾瑜咬牙,“眼珠子不想要了给你抠出来。” 柳儿说道,“奴婢突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嘤嘤,娘娘太凶残了】 【皇上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癖好,不喜欢走大门】 【早知道我昨晚就不在门口等了,皇上不爱走正门】 君廷灏听着,他没想到柳儿居然特意给他留门。 睁眼就看到皇后正背对着他,坐姿销魂,青丝不经意划过他的脸颊,有些痒痒的。 君廷灏说道,“皇后,你头发弄疼了朕。” 时瑾瑜忍不了了,眼睛瞪得溜圆,咬牙切齿的说道,“皇上你不行啊,臣妾的头发都能把你弄疼了?” 【你弱你有理】 【跟个白条鸡似的,除这张脸,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大清早的,勾引谁呢】 君廷灏:“……” 不骂渣狗改白条鸡了? 这是夸他长得白的意思? 夸他都要拐着弯,皇后就是喜欢他。 时瑾瑜觉得这男人可能有点大病。 目光炯炯看着君廷灏侧躺着,衣衫滑落到胸前,她起了逗弄的心思。 “皇上这般眉目含情看着臣妾,臣妾都有些保持不住了呢,皇上的胸膛很结实,皮肤也很白,粉粉的,想掐……” 君廷灏脸红到了脖子根,绕是他平日里被不少女人围着,也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胆对他评头论足,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甚至情色的话。 这女人不过调戏他,就听的他血脉喷张,碍于时间不对,他还是强忍着冲动坐了起来。 君廷灏说道,“皇后冰肌玉骨,肤若凝脂,朕平日里舞刀弄剑的,怎能与你媲美?” 时瑾瑜:“……”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 【说起骚话一套一套的】 【细狗】 君廷灏转身,把衣服拢了拢。 这女人就跟个流氓似的,他也就在这个女人面前偶尔衣衫不整,结果倒好,倒是给了她极尽调戏的机会。 “朕先去上朝了,午膳就不在凤舞宫用了,此前是朕不对,朕走了。” 君廷灏阔步离开凤舞宫,他没想到最后还是他向皇后低了头。 时瑾瑜仿佛被雷劈似的,愣在原地。 “他刚说什么?” 柳儿说道,“娘娘,皇上低头了,娘娘还是见好就收,别惹恼了皇上才是。” 时瑾瑜没放在心上,说句对不起就那么难,本就是他的错,搞得像她无理取闹。 “你今天怎么不催我?” 柳儿说道,“皇上今日免了六宫请安,娘娘用膳后可以睡个安稳觉。” 时瑾瑜说道,“天天睡像什么话?找点乐子,把糕点端上,咱们去御花园赏景。” 御花园里。 茹贵妃正用力踩着地面,宣泄内心的不满。 好不容易盼来了皇上,结果皇上半路去了凤舞宫。 甚至免了今日六宫请安,她再不把皇上就在毓云宫过夜,六宫的嫔妃岂不是爬到她头上来? 茹贵妃正准备看看花,让心里好受些。 一朵开得正美的花闯入视线,她正欲伸手抚摸,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把她看中的花折断了。 茹贵妃恼了,“放肆!本宫喜欢的花你也敢抢?!” “贵妃娘娘息怒,皇上这么爱臣妾,一朵花想来是不会为难臣妾的,倒是贵妃娘娘,这红色的花太过艳丽,娘娘不如去那边,有一簇粉色的花开的正娇呢。” 茹贵妃身旁的一簇花后藏着一道身影。 时瑾瑜正盘腿坐在那里吃糕点,顺便看看贵妃手撕嫔妃。 话说,粉色一般是身份低贱的人才用的。 贵妃偏爱红色,但也受礼制约束不能穿大红色,这嫔妃一看就是位分不高,虽然锦衣华服,但并未佩戴流苏步摇,只有几只玉兰发簪斜插发间。 茹贵妃想动手,婵儿制止,“娘娘,这是皇上封的玉贵人,听说皇上赏了她玉兰发簪,仗着几分姿色目中无人,连见了杨嫔都不行礼。” “贵人美则美矣,连宫规都不懂了么?” “贵妃娘娘别急着给臣妾定罪,皇上说了臣妾可以不行礼的,贵妃娘娘要抗旨不遵吗?” 她这些日子可谓是正得盛宠,就连皇上跟前的李公公,都得给她行礼。 茹贵妃上前一步,“玉贵人,本宫是贵妃,你是贵人,本宫今日倒是想赏赐你什么,才能对得起你这一身傲骨?” “噗……” 时瑾瑜没忍住笑出声,这茹贵妃都气恼了,还在这打哑谜,这个什么贵人怕是听不出来? “本宫一时没忍住,你们继续,继续。” 御花园看热闹被发现了,反正她只是看热闹,最好贵妃把这个贵人海扁一顿。 第47章 皇后跟茹贵妃在御花园打起来了 茹贵妃正在气头上,看到时瑾瑜气的都快失去理智了。 “皇后好歹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这般偷听本宫讲话,可真是有失身份。” 时瑾瑜也不藏着掖着了,从花簇旁走出来,说道,“贵妃此言差矣,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在那边,本宫在这边,你说你的,本宫听本宫的,何来偷听一说?” 话说以前怎么就没见过这个贵人? 这般美人的确是难得一见,但可惜她智力不足。 玉贵人看着满嘴歪理的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这般看贵妃笑话,可是眼里没有贵妃?” 本就一直被皇后压一头的茹贵妃听了这话,也眼睛冒火星子看着时瑾瑜。 时瑾瑜眯着眼,“玉贵人,本宫读书少,你别吓本宫,本宫方才顶多算看热闹,你却说本宫看笑话?你是指你是笑话?还是意有所指?” 小样,还想把她拉下水? 就得先下水! 玉贵人脸都气绿了,“皇后娘娘,臣妾绝无此意,倒是皇后娘娘,拿着糕点满宫跑,莫不是就等着看热闹?” 她可是仔细打听过了,皇后跟贵妃之间颇有渊源。 皇后三番五次独占皇上,害得贵妃独守空房,甚至皇上都去了贵妃那里,还被皇后把人勾引走了,她们要是两败俱伤,那她不就坐收渔利吗? 茹贵妃看着时瑾瑜,“皇后,你为何处处与本宫作对?皇上昨夜来了又走,你到底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 时瑾瑜故作矜持,“贵妃娘娘说的哪里话,本宫怎么会跟你作对呢?从前你照顾本宫面面俱到,本宫如今自然也要照拂一二,你说是?” 她早就看茹贵妃不爽了,自己没本事留不住渣狗,还反过来怪她。 茹贵妃说道,“皇后承认了是三番五次让本宫空欢喜一场?” 时瑾瑜说道,“此言差矣,本宫何时承认过?本宫给你机会,是你不争气,谁让你要等皇上主动,他不主动你可以来硬的,怎么你睡不到皇上,反过来怪别人机会给的不够?本宫难不成把人绑了扒光送到你床上?” 茹贵妃又羞又臊,她没想到皇后会当众说出这种话。 “皇后,注意你的身份!” 一旁的玉贵人默默后退几步。 时瑾瑜可不是吃素的,两眼放光的盯着玉贵人,“这位贵人有些面生,这樱桃小嘴说话可真是厉害,三两句就让本宫跟贵妃掐架,不知师承何处?” 玉贵人昂首挺胸的说道,“臣妾身子骨弱,皇上特许臣妾不用请安行礼,臣妾命好,得皇上垂怜,这才封了贵人。” 时瑾瑜故作震惊,“本宫好害怕,原本是封了贵人,本宫还以为封了贵妃,这般跋扈嚣张,你说本宫要是把你打成河豚,皇上会把本宫如何?” 茹贵妃没想到一向不爱跟嫔妃交锋的皇后,居然会为了她跟玉贵人浪费唇舌。 这女人是不是又在憋坏水? 玉贵人笑着说,“皇后不会的,臣妾何错之有?皇后无缘无故责骂殴打皇上最爱的女人,皇上不会放过皇后的。” 茹贵妃皱眉,饶是她跟皇后唇枪舌剑,她也没觉得皇后不要脸,区区贵人就这般厚颜无耻,敢自称皇上最爱的女人,她都不敢这么说。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本宫没少见过不要脸的,但这么不要脸的平生罕见,你摸过皇上的脸吗?扯过他头发吗?亲过他嘴吗?搂过他腰吗?” 玉贵人错愕的看着时瑾瑜面不改色的说出这般羞耻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一旁的茹贵妃像是受了刺激,一把拽住时瑾瑜的头发。 “你竟敢这般玷污皇上?” 被扯的生疼的时瑾瑜差点飙泪,脚下一绊就把茹贵妃摔倒在地。 摔的茹贵妃眼冒金星,用力扯着时瑾瑜的头发,步摇流苏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时瑾瑜盯着茹贵妃白嫩的脖子就掐了上去,疼的茹贵妃掐住时瑾瑜的腰。 茹贵妃趁着时瑾瑜愣神的片刻,一个翻身把时瑾瑜压在身下,掐住她的脖子。 时瑾瑜被掐的嗷嗷叫,茹贵妃平日里吃的不多,怎么这么重,她急中生智从背后扯住茹贵妃的头发,疼的茹贵妃松手。 趁机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柳儿跟婵儿怎么都拉不开,柳儿被茹贵妃推的滚了好几圈,婵儿被时瑾瑜抓的胳膊上没一块好肉。 “不好了!皇后娘娘跟贵妃娘娘在御花园打起来了!” 太监的声音引的时瑾瑜愈发烦躁,从地上爬起来把没缓过神的茹贵妃扑倒在地,继续掐着她。 时瑾瑜的头发乱的就像鸡窝,茹贵妃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上还有不少花瓣泥土,怎么看怎么狼狈! “时瑾瑜!!!” 时瑾瑜趁着茹贵妃放弃挣扎的功夫,朝她脸上扇了几耳光。 “时瑾瑜!!!” 时瑾瑜怒道,“吼吼吼,吼什么吼?我知道我名字好听,没必要吼那么大声?” 【走哪儿都能听到渣狗的声音】 【狗皇帝四处留情,害得我看热闹还要挨打】 【还跟我说她是皇上最爱的女人,他谁不爱,他哪个都爱】 君廷灏气的不行,上去就把时瑾瑜从茹贵妃身上薅下来。 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茹贵妃看到皇上,狼狈的爬起来,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时瑾瑜怒不可遏的看向君廷灏,“放开我,你要护着你最爱的女人你去看她,抓着我作甚?” 君廷灏不松手还用了劲,“朕就离开一小会儿的功夫,你就跟人打架了?” 他什么时候承认过最爱的女人,哪个女人敢说是他最爱的女人? 看到时瑾瑜骑在茹贵妃身上打她,君廷灏气归气,茹贵妃出身书香世家,禁不起折腾,要是让玉大人知道了,他耳根子又要疼一阵子。 看到茹贵妃扯着时瑾瑜的头发,想到这女人平日里多少次对自己以下犯上,他都没来得及好好抚摸的头发就那么别人拽着,她得多疼。 时瑾瑜咬牙,“皇上为了护着你最爱的女人,所以掐臣妾?”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表面上对我好,背地里养着最爱的女人】 君廷灏愣住,“朕什么时候掐你了?” 时瑾瑜一把掀开衣袖,白嫩的肌肤上,有几道刺眼的红印子。 第48章 皇上最爱的女人,皇上问你是谁呢 【晚上来找我,白天去找你最爱的女人,装的深情,背地里还是个管理大师】 【君廷灏,你个狗东西】 【今天为了她掐我,明天为了她杀我,你真好样的】 君廷灏把时瑾瑜打横抱起,“朕不是故意的,都给朕滚到御书房。” 走了几步,对李公公说道,“还不去宣太医?”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御书房内。 时瑾瑜坐在那里,两只眼睛冒火的盯着君廷灏。 茹贵妃也没好到哪儿去,衣服被撕的不成样子,脖子也生疼,目光凌厉的看着一旁的玉贵人。 要不是这个贱人,她跟皇后不至于这个模样出现在皇上面前,还惹皇上这么生气。 玉贵人心里却乐开了花,皇后跟贵妃在御花园打的如火如荼,被皇上亲眼目睹,皇上肯定会重罚她们,到时候,她就是后宫之主。 君廷灏气归气,扫了眼皇后跟贵妃,把视线落在笑颜如花的玉贵人身上。 “你是谁?你来作甚?谁让你来的?” 时瑾瑜:“?” 茹贵妃:“?” 玉贵人:“?” “哈哈哈……” 时瑾瑜不顾形象的大笑不止,“说啊,皇上最爱的女人,你怎么不说了?” 君廷灏皱眉,看着时瑾瑜,“什么朕最爱的女人?” 时瑾瑜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爱她,臣妾跟茹贵妃能打起来?皇上后院的关不严,还怪臣妾跟茹贵妃不该动手?” 【两级反转,玉贵人这狗东西撒谎】 【神他妈皇上最爱的女人,但君廷灏指定给了点颜色,不然她能开染坊】 【还装的挺乖,真想一拳把你的脸扇成河豚】 君廷灏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朕连她是哪个都不知道,朕上哪儿去爱她?还有你,茹贵妃,你便是这般协理六宫的?任由别人造谣污蔑朕?” 时瑾瑜眼睛瞪得溜圆,“你不爱她,她敢说你最爱她?” 茹贵妃说道,“臣妾失察皇上恕罪。” 皇上说的对,要不是这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胡说八道,她也不至于跟皇后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 仔细想想,皇后也算是替她出头。 茹贵妃说道,“皇后娘娘,是臣妾一时鬼迷心窍,还请皇后恕罪。” 时瑾瑜垂眸,“是本宫一时冲动打了你,本宫有错。” 【玉贵人挑起事端,让我跟贵妃自相残杀,这女人背后有人】 【好在今日及时止损,不然君廷灏岂不是夹在中间为难】 【顶着白玉簪装小白花,实际上是小绿茶,玩的挺花】 时瑾瑜往君廷灏面前一跪,抱着君廷灏的大腿就控诉,“皇上,她说她是你最爱的女人,臣妾不服,就跟她理论,臣妾这么喜欢皇上,绝不允许任何人对皇上的喜欢超过臣妾,更不允许皇上对任何人的喜欢超过臣妾,皇上啊,你真的爱这个女人吗?你真的把臣妾跟贵妃的心踩在脚底,非要去泡茶吗? 臣妾跟贵妃打起来也是为了你,虽说贵妃对你一片赤诚,但臣妾的真心也不输半分,皇上,你说,你说,到底谁才是你最爱的女人?” 【小样儿,这就目瞪狗呆了】 【就你这茶艺,怎么能泡的了君廷灏,何况他不爱绿茶】 玉贵人看的目瞪口呆的,什么跟贵妃打起来是为了她,皇后在胡说什么? 她正想狡辩,“臣妾有话说,皇后她……” 【皇后跟贵妃大白天在后宫打架,传出去一定会废后】 【她们要是去冷宫做个伴,我该住凤舞宫还是毓云宫】 茹贵妃打断,“皇上,是臣妾一时冲动,为了证明皇上最爱的女人不是玉贵人,这才跟皇后打了起来,玉贵人说皇上最爱她,臣妾不甘心……” 【虽然不知道时瑾瑜搞什么把戏,但现在只能这样】 【要不是这个玉贵人,最多互损几句,根本就不会打起来】 【皇上什么时候爱上玉贵人了,难不成我派去的人拿钱不办事】 君廷灏看着嘴里争谁是他最爱的女人的两个女人,皇后骂他,贵妃派人查他,气不打一出来。 但他还是得装作不知道,看向一旁看似乖巧的玉贵人。 跟他不熟野心不小。 我见犹怜美人落泪的样子,谁看了都觉得皇后跟贵妃欺负人,心里却想住凤舞宫。 君廷灏满脸怒火的看着玉贵人,“你是谁?” 茹贵妃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皇上不爱的女人没少见,皇上不熟的女人头次见。 时瑾瑜一把拍到君廷灏大腿上,看着玉贵人,“皇上最爱的女人,皇上问你是谁呢?” 赶紧收回手,她想拍大腿,谁知道拍歪了,希望没人看到。 君廷灏推开时瑾瑜,故作镇定的坐在凳子上,该死的时瑾瑜,大白天拍哪儿呢! 玉贵人瞬间面无血色,她仗着皇上的宠爱目中无人,早就把六宫嫔妃得罪了个遍。 又在御花园得罪了皇后跟贵妃,现在皇上却跟她装不熟。 “臣妾是玉贵人,皇上忘了臣妾吗?” 恰在这时,李公公走了进来。 “呦,玉贵人怎么来了?” 玉贵人看到李公公的讨好,脸上的笑容随着李公公说出的话而凝固。 李公公笑着说道,“奴才记得你,那日六宫嫔妃去请安的时候,你在御书房外让奴才跪着给你请安磕头。” 君廷灏挑眉,“朕看你贵人多忘事,既然你这么会惹事,朕怎么也得给你个交代,李公公,玉贵人目中无人以下犯上,降为答应。” “臣妾,谢皇上。” 她得罪了所有嫔妃,如今降为答应,只比宫女好了一点,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要寻求庇护,不然那些嫔妃肯定不会放过她。 君廷灏看着皇后脖子上的红印子,目光一凛,语气染着前所未见的温柔,“疼吗?” 时瑾瑜摇头,“不疼,没你掐的疼。” “朕想掐死你,既然知道疼,以后不许打架。” 君廷灏说的话挺狠,眼中无半分杀气,反而氤氲着淡淡的忧伤。 茹贵妃脖子上也有红印子,君廷灏脸色不太好的看向她,“还有你,一天天的,你既协理六宫,怎能因谣言就贸然行事?” “臣妾知错。” 皇上看在时瑾瑜的面子上才没追究,何况她把时瑾瑜打的也惨,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但那个贱人,可不能轻易饶恕,竟敢造谣她是皇上最爱的女人。 皇后跟贵妃在御花园打架的事,传遍了六宫。 第49章 皇后爬墙被抓现行 迟迟没等到冷宫有动静,却等到了皇上把皇后送回凤舞宫,把珍贵的七彩祥云送到了毓云宫。 茹贵妃不停的逗鸟,脸上绽放着笑容。 “这顿打没白挨,本宫早就看上这只鸟了。” 婵儿恨铁不成钢,“娘娘,皇后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一只鸟就把你打发了,依奴婢看,写信给王爷,废了皇后,娘娘路就顺了。” 茹贵妃逗鸟的手一顿,“然后后宫跟朝堂勾结,我爹就能衣锦还乡了。” 婵儿跪下,“奴婢该死,奴婢一时说错了话,贵妃娘娘恕罪。” 茹贵妃笑着说,“婵儿,本宫风光无限的背后多半是因为玉家,玉家的荣辱与本宫的荣华休戚与共,你呀,宫墙之外,尽是耳目,说话注意些,你的手擦点药,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经此一事,她决定以后不跟时瑾瑜作对了。 她入宫就册封为贵妃,皇上看重玉家,如今又手握协理六宫之权,没必要为了什么,把人人艳羡的一切丢了。 婵儿擦完药,跪坐在茹贵妃脚下,“奴婢就是觉得不甘心,皇上把皇后不要的东西给了娘娘……” 茹贵妃敲了一下婵儿的头,“你懂什么?七彩祥云是祥瑞之物,皇后不要是她不懂珍惜,此番本宫与皇后打架,若是按照宫规,皇后贬入冷宫,本宫褫夺封号降为妃,你可明白了?” 等过几日,找个适当的时机,寻个合适的由头,把玉答应处理了,免得她想起来就膈应。 婵儿笑着说,“还是娘娘聪明。” 茹贵妃说道,“你呀,别老盯着皇后,去做些糕点,本宫亲自给皇后送去。” “是,娘娘。” 拎着食盒直奔凤舞宫,却在半道上碰到了杨嫔。 玉家跟杨家有利益纠葛,加上平日里走得近,茹贵妃还是打了招呼。 茹贵妃走过去说道,“杨嫔,近日愈发漂亮了。” 杨嫔行礼,“贵妃娘娘谬赞了,臣妾遇到了些事,有些棘手,想求贵妃娘娘相帮。” 她平日里独善其身,依附于茹贵妃,虽然没能得到皇上恩宠,好在位分高,日子过得滋润,加上有贵妃偶尔帮衬,她也算嫔妃里运气好的。 茹贵妃说道,“杨嫔但说无妨,本宫尽力。” 杨嫔说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玉答应缠着臣妾要住臣妾这里,臣妾被她纠缠的不厌其烦,实在是没法子了。” 茹贵妃说道,“杨嫔,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本宫与皇后打架都是她从中挑唆,这样的人,你可还敢要?本宫言尽于此。” 玉答应倒是有点脑子,但不多,这样不安分的人,只怕是谁都不敢要。 杨嫔说道,“多谢娘娘点拨,臣妾告退。”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人打发了,毕竟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是徒添危险。 茹贵妃走到凤舞宫外,就听到时瑾瑜的声音。 “柳儿,你把箱子里红红绿绿的挑些送给茹贵妃,别挑太贵的,嘶,那女人差点把我薅秃了。” 时瑾瑜刚吐槽完,就看到柳儿挤眉弄眼的。 她没理,看着院外的几棵树,她要趁着月黑风高夜爬墙。 茹贵妃迈着碎步走进凤舞宫,看到时瑾瑜正盯着树两眼放光。 “皇后万安,臣妾贸然前来,可是扰了皇后雅兴?” 时瑾瑜说道,“贵妃坐,你觉得这几棵树如何?” 茹贵妃想骂人,这女人送人东西要挑便宜的,现在又让她看树,难道她就不配别的吗? “皇后问臣妾,臣妾直说了,这几棵树长得笔直,枝繁叶茂的,白日可挡骄阳,夜里可遮冷月,皇后娘娘好眼光,不似臣妾,就爱些花草。” 虽然皇上赏赐了皇后的东西比她多,但都是冷冰冰的东西,她那些花也价值不菲,闻起来芳香四溢,皇上终究是对她偏爱多一些。 时瑾瑜说道,“贵妃果然眼光好,柳儿,传膳。” 茹贵妃从食盒里拿出精致的糕点,“臣妾给皇后送了些糕点。” 时瑾瑜说道,“还是你好,送东西实在,好看还能吃。” 茹贵妃愣住,这不就是内涵皇上送的不实在吗? 这女人是不是傻? “皇后喜欢就好,臣妾就不打扰你了。” 时瑾瑜说道,“嗯,柳儿,替本宫送送贵妃,顺便把东西给贵妃。” 茹贵妃说道,“谢皇后。” 拿着柳儿递过来的红色木盒走出了凤舞宫,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打开盒子,差点脚下一滑。 这叫红红绿绿,别挑太贵? 茹贵妃抱着盒子,“仔细着,好生放在本宫房里,回头把本宫的白玉跟翡翠送些去凤舞宫,别出岔子。” 婵儿说道,“是,娘娘。” 凤舞宫里。 时瑾瑜吃嘛嘛香,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天黑。 “柳儿,你去拿个梯子。” 柳儿以为是她家娘娘想爬高点,索性没多想,就去问李公公要了个梯子。 时瑾瑜说道,“柳儿,这梯子不错,哪儿借来的?” 柳儿说道,“御膳房,要还回去的。” 时瑾瑜没多想,爬上去试了试,稳稳的,柳儿办事挺靠谱。 “梯子不错,留着,本宫今晚拿它赏月赏星辰。” 接下来就是养精蓄锐,她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天色渐晚的时候,时瑾瑜被柳儿叫醒。 “娘娘,该用晚膳了。” 时瑾瑜坐起来,说道,“是时候了,你去御膳房拿个羊腿。” 柳儿说道,“好的,娘娘,奴婢去去就来。” 支开柳儿,时瑾瑜装了些东西,背着包袱就爬上梯子。 刚爬上墙就被站在树上的人发现了,他们被派来保护皇后,皇后这大半夜背着包袱准备去哪儿? 不会是想跑? 一声鸟叫声响起,时瑾瑜趴在墙上说道,“这鸟叫的真难听,指定也长得丑。” 叫的难听长得丑的“鸟”:“……” 皇后说话太难听了。 “趴在墙上舒服吗?” 时瑾瑜说道,“舒服。” “月亮好看吗?” 时瑾瑜说道,“好看。” 等等…… 这声音有点耳熟。 低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时瑾瑜差点掉下去。 “皇上也来赏月,别说,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 时瑾瑜抬头,别说月亮,星星都没有。 【这狗东西半夜不睡觉听墙角,真变态】 【平时人模狗样的,夜里净干些趴墙角的事】 【卑鄙无耻还下流】 君廷灏说道,“皇后还想在墙上爬多久?” 时瑾瑜心里苦,爬墙被发现了。 第50章 皇后别叫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时瑾瑜嘴硬的说道,“皇上,这话说的不对了,臣妾这不叫爬墙,叫吸收日月精华,听说玉石就是吸收日月精华,所以又白又滑,皇上没事少听墙角,多读书。” 【傻眼了】 【除了荤话,骂人我也顶呱呱】 【有本事你让人把梯子撤了】 君廷灏笑而不语,看了眼李公公,李公公马上去把梯子扛走了。 这波操作,看的趴在墙上的时瑾瑜目瞪口呆。 “君……皇上,别开玩笑了,梯子拿走了,臣妾怎么下去?虽然说吸收日月精华挺重要,但没有臣妾欣赏皇上的盛世美颜重要。” 【奶奶个熊,为了活命,脸都不要了】 【这狗比还真是狗】 【又狗又渣还下流】 【我这计划天衣无缝,狗皇帝怎么知道的】 君廷灏说道,“既然朕这般好看,你爬上去作甚?” 他可是特意派人盯着这女人的一举一动,本想着来瞧瞧她,结果倒好,就看到她准备爬墙。 时瑾瑜说道,“这话说的,听说墙外有美男,臣妾不爬高点,自然是看不清的,如今看来倒是真的,臣妾爬上了墙,发现皇上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稀罕。” 【是谁说的高墙之外必有美男,谁说的,站出来不打死他】 【美男没看到,罗刹倒是有】 【今晚要是趴一晚,明早就能躺板板】 君廷灏听着这女人胡扯,故作镇定说道,“既然想看清楚,不如下来好好看个清楚,皇后以为呢?” 这个该死的女人,嘴里说的多好听,心里就骂的多难听,偏偏他能听到,还要故作不知道。 时瑾瑜正欲开口,手下瓦片一松。 整个人脸朝下掉下去,一把捂住脸。 “啊……” 幻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听到君廷灏的声音近在耳畔。 “别叫了,叫的太难听了。” 君廷灏感觉到掌心柔软,故作嫌弃的说道。 时瑾瑜说道,“嫌我叫的难听,你换个叫的好听点的,我是人又不是鸟,没必要附和你的癖好啊……你干什么?” 【这狗东西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难道今晚我要清白不保】 【他刚才是不是摸我胸了】 【白日里拽的欠揍,晚上就急不可耐了,呸】 【他不会是靠着让女人叫的好听,来装作他很行】 【只是叫几声的话倒是可以配合,虽然说睡个大帅比不吃亏,但我不想跟他睡】 君廷灏手痒,他想掐死这个女人。 今晚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动手动脚,什么叫很行。 君廷灏抬手在时瑾的翘臀上拍了一下,“皇后省着点力气,不然等会儿叫不出来。” 手感不错,又拍了一下。 时瑾瑜脸都绿了,“君廷灏,你手摸哪儿呢?” 【不行就不行,非要装行】 【叫就叫,反正叫了你也不行】 【这狗东西肤白貌美的,要是扒光了,亲起来肯定爽】 【你行不行无所谓,今晚我就要告诉你,我很行,你不行,让你再在我面前装行】 君廷灏:“……” 他感觉到脸颊有些滚烫,这死女人脑子里到底装了这什么东西? 尽想些不堪入耳的话,偏偏他的心就像无数只羽毛划过般,好听的话他没少听,露骨的话也就时瑾瑜敢说。 快到清心殿的时候,时瑾瑜手脚并用,都没能撼动君廷灏半分。 往后滑了一下,瞅准君廷灏的脖子,吭哧一口。 时瑾瑜说道,“皇上,你怎么皮这么厚?还很硬,咬的我牙酸。” 【本来想咬他一口让他叫给我听听,结果皮太厚咬不透】 【难不成要换个软点的地方咬】 君廷灏:“……” 这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不是说话撩拨他,就是动手撩拨他,今晚就要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行。 一进清心殿,时瑾瑜浑身僵硬。 君廷灏嘴角上扬,这女人也有怕的时候。 “都退下,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清心殿半步,未经传召,不得入内。”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随着清心殿的大门缓缓的关上,时瑾瑜用力抓住君廷灏的衣领,连呼吸都变得迟钝。 君廷灏肩膀一凉,他歪着头看着时瑾瑜,“皇后这般主动,朕要是不配合,岂不是对不起皇后?” 时瑾瑜闻言,看着手里拽着君廷灏的衣裳,肩膀都露出来了,她赶紧把衣服压回去,大晚上的看这些容易兽性大发。 “皇上,臣妾绝无此意,绝无半分轻薄皇上的意思。” 【跑不了打不过,难不成要真交代了】 【我是从了他呢,还是从了他呢】 君廷灏笑而不语,扛着时瑾瑜进了门,一脚把门关上,关门声让时瑾瑜心尖一颤。 “砰……” 被君廷灏扔到床上,时瑾瑜被摔的头晕目眩的。 勉强坐起来就看到君廷灏在脱衣服,“皇上……皇上冷静啊,皇上你别这样,你这样臣妾就叫了……啊啊啊……救命啊……啊……” 【你恃帅行凶】 【狗皇帝再狗也得要脸】 【吓住了,你要脸就好办多了】 君廷灏居高临下的看着时瑾瑜,“皇后别叫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皇后还是省着点力气,别等会儿叫不出来。” 说罢,就开始宽衣解带。 时瑾瑜故作扭捏,“皇上,你这样不太好?” 见君廷灏脱掉衣服,这肩宽窄腰大长腿,她差点被勾了魂。 君廷灏看着时瑾瑜,时瑾瑜上手摸了一把,“皇上非要脱给臣妾看的,臣妾不看白不看,皇上身材不错,皮肤也保养的不错,熬夜有损身体,皇上早些睡。” 【我好聪明,我这么为他着想,他肯定感动的稀里哗啦】 【好胸好腰好腿】 君廷灏大手一撩,薄纱就放了下来。 “皇后不用担心,朕常常锻炼身体。” 时瑾瑜想骂娘,恭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君廷灏压着。 “皇上,冷静,冲动是魔鬼,动了准后悔。” 君廷灏说道,“皇后都把朕看光了,朕只是觉得亏。” 时瑾瑜气的说话不过大脑,“谁想看的?是你自己脱光给我看的,你觉得亏大不了我也脱光给你看回来……”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话是能说的吗】 【照做就会被他吃掉,不照做就是欺君之罪】 【我要不把他一掌劈晕,然后跑路】 【这厮兽性大发,要不我去给他找几个女人满足他】 直勾勾的盯着君廷灏那张脸,找不到半分异样情绪,也捕捉不到半分愤怒,难不成他是忍者神龟? 第51章 皇后是个狠人,大骂皇上是贱人 君廷灏说道,“皇后既然如此说了,朕岂能不成全?皇后是自己来?还是朕来?” 小东西有点意思,惹急了就口不择言,他好像知道了怎样才能让她暴怒,抗拒他的亲近是,他非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亲近。 “咳咳……” 时瑾瑜笑的比哭还难看,“皇上,大晚上的,聊少儿不宜的不太好?” 【虽然我不怎么矜持,但当着帅比的面脱光,这也太有失脸面了】 【再说,你不行还要这么变态,你考虑过你兄弟吗】 略带邪恶的眼神落在他胯间,君廷灏瞬间脸黑。 死女人想什么呢,往哪儿看呢。 君廷灏说道,“皇后多虑了,你我皆是大人,自然不会少儿不宜,皇后方才把朕看光了,还摸了,这已经少儿不宜了,朕没多少耐心,皇后要是害羞,朕可以让宫女帮你脱的。” 他也并不是重欲之人,为何总是在这女人面前忍不住? 那晚去毓云宫,茹贵妃穿的是薄纱,他也没有什么冲动,甚至觉得有点厌恶。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走神,眯着眼说道,“皇上在想哪个女人呢?” 在他床上逼她脱光,还想着别的女人,他就这么欲求不满? 君廷灏看着时瑾瑜,“皇后这般,可是吃味?” 时瑾瑜冷哼,“皇上佳丽三千,臣妾岂敢吃醋?皇上既然心怀佳丽,又何必这般逗弄臣妾?” 【甩锅这种事,我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人不行还想玩花样,搞情趣,我要是玩起来,我怕你受不了】 【万一玩脱了兽性大发把君廷灏吃了,他岂不是能拿来挤兑嘲笑讽刺挖苦我】 君廷灏起身,说道,“皇后若不脱,那朕继续脱了。” 时瑾瑜没想到君廷灏突然来这一手,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胡乱挥舞,“皇上,请你自重,别动不动脱衣服。” 【脱啊,怎么不脱了】 【怕了,怕了就好,省省,洗洗睡】 君廷灏把腰封扔出去,顺势脱了长裤,看着捂着眼睛却留一条缝的时瑾瑜。 “皇后想看就大大方方看,朕又不是不许你看?” 时瑾瑜愣了愣,“啊啊啊……流氓啊……救命啊……啊……唔……” 【我刚才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不会长针眼】 【除了腿白,我是什么都没看到啊】 【我只是想亲亲摸摸,听说很疼的,我不要】 君廷灏捂住时瑾瑜的嘴,没想到她突然河东狮吼。 亲亲摸摸是? 屋内烛光摇曳,衣服落了一地。 时瑾瑜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个小肚兜了。 她霸气掐住君廷灏的脖子,说道,“皇上既然要玩,那臣妾就陪你玩点不一样的,皇上可不要退缩。” 说罢就被君廷灏压到枕头上,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眉目含情,时瑾瑜一时间忘了反抗。 君廷灏就喜欢时瑾瑜这副模样,这女人贪财又好他的色,这不就是喜欢他吗? 柔软的肌肤让他险些失控,牙齿轻轻的划过时瑾瑜的脖颈,惩罚似的咬了一口。 时瑾瑜闭着眼睛,两只手勾住君廷灏的脖子,摸索着就亲上他柔软的薄唇。 君廷灏的大掌落在时瑾瑜的腰上,时瑾瑜不甘示弱,一把摸上君廷灏的大腿。 这场势均力敌的追逐,最后以时瑾瑜睡着而落幕。 时瑾瑜睡得正香,手还勾着君廷灏的脖子。 看着她白嫩的胳膊,君廷灏凑近亲了一口,怎么都不够让他平复一下,便轻轻的咬上去。 君廷灏看着时瑾瑜睡的没事人一样,他就牙痒痒。 把他撩的欲火焚身,她倒好,睡的跟个死猪似的。 一想到她明早起床跳脚骂人,君廷灏的手慢慢的游走到她后腰,挑断了细细的带子,挨着她的背,心满意足的睡了。 翌日。 时瑾瑜是被饿醒的,她喊了一声,“柳儿……” 柳儿难掩笑意,说道,“娘娘,奴婢伺候娘娘洗漱。” 时瑾瑜看着陌生的床,陌生的宫女,低头一看,胳膊上全是深浅不一的痕迹,一股无名火直蹿脑门。 “君廷灏,你个贱人!” “君廷灏,你个王八……” 柳儿死死的捂住时瑾瑜的嘴,看了一眼跪下屋内的宫女。 宫女放下盆子毛巾就离开了皇上的寝宫,她们觉得皇后娘娘一定是疯了。 谁不奢望帝王恩宠,甚至侍寝都是抬到清心殿,听说皇后是皇上抱回来的。 柳儿松开手,“娘娘,你疯了?你在皇上的寝宫骂皇上,这可是要砍头的。” 时瑾瑜低头,发现她不着寸缕,赶紧裹着被子只露出脑袋,“去给我取一身衣服,包括肚兜……” 【君廷灏,你个禽兽】 【睡就睡,你撕衣服干什么,我总不能裹着被子回凤舞宫】 【这要是传出去,我脸往哪儿搁】 柳儿脸色爆红,“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取衣服。” 清心殿的宫女听到皇后衣服都碎了,连肚兜都碎了,都红着脸站在院子里。 “皇上好厉害,衣服都撕碎了。” “皇上英明神武,没想到这么厉害,肚兜都撕了。” “天呐,皇后娘娘好幸福。” 时瑾瑜咬牙,君廷灏果然是想利用撕衣服证明他行,算他狠,以后她绕着走就是了。 …… 御书房。 君廷灏坐在那里,奏折看完后,他摸了摸脖子,那女人昨晚把他咬了一口,有些疼。 “李公公,有事?” 李公公说道,“皇上,时将军跟玉大人,在御书房外求见。” 君廷灏说道,“宣。”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皇上,今日好像格外的开心。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君廷灏起身,坐在软榻上,“两位爱卿平身,两位爱卿找朕所为何事?” 玉大人率先跪下,“臣教女无方,惹下此等祸事,请皇上重罚。” 时轻白也跪下,“臣有罪,皇上罚臣绝无怨言。” 君廷灏不明所以,“皇后跟贵妃打架的事,朕已经处理了,两位爱卿不必介怀,平身。” 时轻白闻言,松了口气,便站了起来,看着玉大人依旧跪着,他只好继续跪着。 玉大人说道,“臣有个侄女,原本也在选妃之列,那日生病耽搁了,后来她竟瞒着所有人进了宫,当了宫女,许是命运垂怜,让她成了嫔妃,臣对此事全然不知,请皇上恕罪。” 君廷灏站起来,眯着眼看着玉大人,阴恻恻的说道,“所以,挑唆皇后跟贵妃打架的玉答应,是你侄女?” 时轻白也看向玉大人,怪不得她们打起来,竟然是玉大人侄女挑唆的,未免也太过于狼子野心了? 玉大人抬头说道,“臣不知她何时入的宫,是臣失职,求皇上恕罪,因她乃是臣弟的外室女,身份卑微,这才酿成此等祸事,皇上恕罪。” 君廷灏大概猜到了,外室女也是玉家的血脉,太后这一招,果然是高。 “爱卿不用担心,朕不会因她降罪玉家,她本就未入族谱,大人大可放心,爱卿可还有其他事?” “皇上,臣谢皇上看重玉家,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君廷灏点头,“朕知道了,你退下。” 时轻白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李公公的徒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臣告退。” 君廷灏说道,“嗯。” 李公公看着他满脸惊恐的徒弟,顿感大事不妙。 君廷灏说道,“说罢,何事如此惊慌?” “奴才……方才去清心殿送东西,皇后娘娘正大骂皇上是贱人……” 刚出门的时轻白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台阶。 一旁的玉大人把人扶住,“皇后娘娘是个狠人,大骂皇上是贱人,听说皇上很宠皇后,大人可别触逆鳞。” 时轻白没说话,嫣然此番闯了大祸,名门怕是嫁不了了,他寻个时机,让她入宫当个嫔妃也算是为她寻了个归宿,了了一桩心事。 目睹全过程的君廷灏嘴角上扬,这时轻白果然还没有玉大人清醒。 第52章 茹贵妃好事被坏,决定去关照一二 但皇后骂他是贱人这件事,若是不稍加惩戒,如何治理六宫? 君廷灏说道,“李公公,皇后言行无状,凤舞宫的人,今天不许用膳。”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皇上太低估皇后了,你不让在凤舞宫用,皇后可以去御膳房用】 【皇后无肉不欢,你这样皇后只会骂你骂的更欢】 君廷灏心里当然知道,但无规矩不成方圆,何况那么多人都听到了。 至于玉答应,玉大人的侄女,的确是个麻烦。 难道说茹贵妃还不知道? 君廷灏觉得这件事终究还是需要茹贵妃出手,玉大人估计是也没料到太后会来这一手。 选修前他是看过太后送来的花名册的,可以说几乎都是太后沾亲带故的。 “摆驾毓云宫。” 君廷灏走在去毓云宫的路上,却在半道上碰到了穿的花里胡哨的玉答应,正在那里低头找着什么。 他折返走了另一扇门,就耽误了些时间。 毓云宫门口,茹贵妃对今日发生的事虽然震惊,却也是司空见惯。 见婵儿一路小跑喘粗气出现在门口,茹贵妃问道,“可打听清楚了?” 婵儿说道,“娘娘,别打听这个了,皇上来了,娘娘别提玉大人入宫的事,其他事奴婢随后跟你讲。” 茹贵妃皱眉,起身站在那里,翘首以盼等皇上来。 直到明黄色身影出现在毓云宫门口,茹贵妃才相信皇上真的来了毓云宫。 听说皇上罚凤舞宫不许用膳,可别牵连到毓云宫。 茹贵妃说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君廷灏说道,“传膳,你入宫有些日子了,朕都未能陪你用膳,是朕大意了。” 茹贵妃说道,“皇上能来看看臣妾,臣妾已经受宠若惊。” 【皇上终于来了,我该怎么把人留下呢】 【跳舞给他看,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 满心欢喜面带笑意的坐在君廷灏身旁,乖巧的样子都快让君廷灏忘了她跟时瑾瑜御花园打架的事。 后宫女人都擅长装,时瑾瑜偏偏是装都懒得装,或者是不屑装。 君廷灏说道,“朕听说你吃的少,以后多吃点,瞧瞧你瘦的这般模样,朕心疼。” 茹贵妃说道,“臣妾知道了。” 正吃着的时候,毓云宫外有争吵声。 茹贵妃差点把手中筷子折断,皇上每次来毓云宫,凤舞宫那边都要搞出点动静,这次再这样,别怪她不留情。 “皇上恕罪,是臣妾治宫不严,婵儿,出去看看是谁大声喧哗,按宫规掌嘴。” 若是凤舞宫的贱婢,也正好给她点教训。 君廷灏说道,“茹贵妃,偌大的后宫幸好有你协理,朕放心,让太监去办,你好好的陪朕用膳。” 茹贵妃说道,“臣妾知道了。” 李公公带着婵儿出了宫门,就看到一道蓝色身影正扬起手准备打毓云宫的宫女。 不悦的说道,“这不是玉答应吗?” 婵儿眉头一皱,这就是挑唆皇后跟贵妃打起来的玉答应? 生的倒是不错,但这一脸趾高气昂又尖酸刻薄的模样,真想给她刮花了。 玉答应指着婵儿声音尖锐,“大胆贱婢,见到我你敢不跪?” 李公公说道,“按宫规掌嘴五十,念你初犯,掌嘴十下。” 玉答应没想到李公公会这么无情,一定是时瑾瑜那个贱人挑唆的。 “是时瑾瑜那个贱人授意的,让你打我是不是?” 玉答应话刚落地,李公公身旁的太监走过去,朝玉答应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啊……” 李公公弯着腰看着被摁在地上的玉答应,“小主,辱骂皇后可是要勒死的。” 婵儿冷漠的看着,这贱婢若是多说几句,倒是省了她动手。 在玉府的时候,这贱婢就三番五次抢东西,每次抢不过就撒泼,玉大人没少把她关进柴房,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进了宫,企图成为正经主子,就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李公公说道,“把玉答应送回储秀宫。” 玉答应心里恨毒了时瑾瑜跟茹贵妃,她也是玉家的女儿,凭什么茹贵妃要什么有什么,而她只能用剩下的? 婵儿跟李公公进了门,李公公站在皇上身旁。 “皇上放心,奴才已让人把她送回储秀宫。” 君廷灏说道,“嗯,都退下,朕想跟贵妃说说话。” 茹贵妃难得娇羞,缓缓站起身,说道,“臣妾最近学了新舞,不知皇上可愿赏舞?” 【若是一舞留下皇上,定能母凭子贵】 【以后也不跟皇后斗了,大家各凭本事,反正我也不差】 君廷灏难得没有暴怒,茹贵妃能这般想,他自然不会拒绝她。 “早就听说贵妃一舞倾城,朕今日定要看了。” 茹贵妃换了身衣裳,的确是让人眼前一亮。 君廷灏没想到茹贵妃在跳舞上这般有天赋,怪不得太后举荐的人里没有茹贵妃,玉大人却不急,的确是少有的绝色。 茹贵妃笑意盈盈的展示舞姿,她等了几个月时间,就为了今天,还以为是时瑾瑜派人搞事,没想到竟然是不知死活的玉答应。 一舞结束,君廷灏拍手叫好,说道,“贵妃此舞,朕平生未见,赏。” 茹贵妃说道,“臣妾献丑了,谢皇上谬赞。” 【皇上喜欢我的舞姿,晚上会留下】 没等她高兴,毓云宫外,李公公说道,“皇上,玉答应在储秀宫寻死觅活的,宫女说她不想活了,皇上要去看看吗?” 【本来还能活,现在是真活不了】 【惹完皇上又爬到茹贵妃头上,玉答应真是个蠢货】 君廷灏故作镇定,“那便去瞧瞧,贵妃舞的甚好,今日便算了,改日朕再来看。” 茹贵妃说道,“臣妾恭送皇上。” 等君廷灏离开了毓云宫,茹贵妃知道大闹会惹人看笑话,何况区区贱人还不值得她大闹,抬眸看向一旁的婵儿。 婵儿跪在地上,“奴婢该死,皇上的确是要来毓云宫的,只是必经之路上有玉答应,皇上绕了路,这才来迟了。” 茹贵妃听完,笑着起身。 “皇上都去储秀宫了,本宫怎么说也要关照一二,你去准备,今晚去储秀宫。” …… 御膳房。 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蒸笼旁。 一只手从蒸笼里拿出一个包子,烫的没拿稳滚到地上,时瑾瑜心疼的去捡包子。 听到门被推开,她藏起包子转身,对上君廷灏似笑非笑的眼睛,吓得一动不动。 第53章 茹贵妃把玉答应勒死了,皇后也在场 包子烫的她两只手不停的换,哭笑不得的看着君廷灏,她偷吃被抓包了。 “好巧,皇,皇上来御膳房,做什么?” 【爬墙被抓,偷吃被抓,跟他八字不合】 【包子还没吃到嘴,狗皇帝就来了,忘了看黄历】 【他这样盯着我干嘛,不会是想跟我玩御膳房py】 君廷灏说道,“手拿出来。” 扑累是什么? 时瑾瑜伸出被包子烫红的手,心里骂君廷灏更卖力。 【看看看,看屁啊】 【不让凤舞宫用膳,我在御膳房偷吃没毛病啊】 【狗皇帝也太小肚鸡肠了,把人睡了不让吃饭,连个包子都不给吃】 【又去毓云宫,又去储秀宫,早晚硬不起来】 【他满桌佳肴,满怀佳丽,再看看我,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可怜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生丽质要饿死】 君廷灏抢过她手里的包子,看着烫的发红的手心,用力拍了一下。 “平日里怎的不见听话?饿你一顿长长记性。”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那是饿一顿吗?早膳睡过头了,午膳不让吃,晚膳也没有,你提起裤子不认人,饭都不给吃……” 【天呐,我这是摊上了个什么男人】 【饥渴到连玉答应都下的去嘴,我宁愿他睡得是茹贵妃】 【他脏了,他碰了我,我脏了】 君廷灏咬牙,他早就该喜欢这个女人该死的在心里骂他,但他偏偏非要来看她。 什么玉答应下的去嘴,他看了一眼就走了,再说,玉答应能入宫少不了太后的手笔,封个贵人打发了而已。 君廷灏说道,“皇后说朕提起裤子不认人,那皇后不也吃干抹净就跑了吗?” 时瑾瑜原地石化。 “娘娘,娘娘……” 柳儿的声音让时瑾瑜回过神,她跑到蒸笼旁,看了眼冒着热气的包子,突然不饿了。 时瑾瑜说道,“走,去储秀宫,我倒要看看,玉答应搞什么幺蛾子。” 柳儿说道,“娘娘,听说皇上陪贵妃用膳,贵妃跳舞给皇上,皇上赏了好些东西,可是玉答应闹得厉害,皇上这才去看了一眼,听说水都没喝就走了。” 离开御膳房,时瑾瑜一路上看谁都像赏她饭的人。 到了储秀宫的时候,平日里三三两两聊皇上的人都不在,就连宫女太监都没有,难不成都去巴结玉答应了? 没这么瞎? 最起码该巴结的人是茹贵妃。 时瑾瑜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长廊外都是嫔妃。 奇怪了,都在这里干嘛? 嫔妃看了眼时瑾瑜,顾不上看热闹,拔腿就跑。 时瑾瑜:“???” 她就这么讨人嫌? 站在长廊里,忽然听到里头的声音。 “都是玉家的女儿,凭什么你有的我没有?你已经是贵妃,你把皇后弄死给我一个贵妃位有何不可?这后宫就是我们玉家的跳下。” 尖锐刻薄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玉答应的声音。 这死到临头还这么狂,还真是活久见。 企图勾引皇上,现在又这样放肆,她是生怕她活过今晚了吗? 屋内,茹贵妃冷眼看着跟她争宠的人。 玉答应说道,“玉家尊贵的嫡女,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你可知为何玉大人会让我住在偏院,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侄女,我是他的亲女儿,从小到大我的什么都是你施舍的,好不容易入了宫,却又因为你成了低等嫔妃,我在储秀宫受尽冷眼,可你却在毓云宫陪着皇上,论姿色,我可有输你半分?就因为我是庶女,便处处被你压制,到现在跟被打入冷宫有何区别? 我在你宫门口被掌嘴,皇上好不容易为我来了储秀宫,却只看了一眼就走了……” 茹贵妃说道,“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几次三番勾引皇上,惹是生非,你以为本宫不敢把你怎么着是?” 早些年玉府的传闻她听了不少,说是玉大人照拂的人是他的外室女,玉大人对外宣称说是侄女,但有时候还会有人议论。 说她二人眉宇之间有几分相似,跋扈的性格颇为相似,她怎么也未料到,与娘共历半生浮沉的爹,竟把外室女放在玉府养了多年。 玉贵人昂着头,“茹贵妃,纵然你身份尊贵又如何?皇上早晚会移情别恋,何况皇上来看我,整个储秀宫的人都看到了,你敢打我吗?你敢杀我吗?” 茹贵妃说道,“你……”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突然推开了。 时瑾瑜的出现,让玉答应更激动。 “时瑾瑜,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时瑾瑜,皇上不会喜欢你的,皇上总有一天会废了你的……” 茹贵妃不想连累到玉家,说道,“玉答应,辱骂皇后当处以极刑,你就这么想死?” 玉答应挣扎的时候,脖子上青筋暴起,太监差点没压住,“时瑾瑜,玉茹研,你们两个不得好死,你们两个贱人,挡我的路都必须死……” 时瑾瑜走到茹贵妃身旁,看着被绑着的玉答应。 “你说本宫要怎么奖励你呢?关门放狗吗?不太行,太血腥了,乱剑砍死吗?也不行,别人会做噩梦,让本宫想想……” 时瑾瑜背过身去,看着小小的窗子,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玉答应时茹贵妃的妹妹,茹贵妃自然是下不了手,但玉答应看样子恨毒了茹贵妃,想抢皇上,这怎么都是茹贵妃忍不了的。 御花园里她们打架的事历历在目,茹贵妃动手就是因为对皇上情根深种,虽然狗皇帝太狗了,但的确是有让人爱的资本。 茹贵妃从怀里拿出细细的麻绳,迈着小碎步走向玉答应。 玉答应吓得往后退,“你敢,爹不会放过你的……你怎么敢……你不能我这样,皇后,贵妃要当着你的面杀人,难道你要视若无睹?” 时瑾瑜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并贴心的关上门。 茹贵妃说道,“你把时瑾瑜骂的这般难听,还指望她救你?你恐怕不知道,皇上不让她吃饭,就是因为她在清心殿大骂皇上是贱人,你敢吗?你确定皇上不会一剑把你劈成两半?” 说罢,麻绳就交给了一旁的太监。 走出房门的时候,身形一晃。 好在时瑾瑜反应极快,把人拉住。 “茹贵妃,其实你大可不必亲自动手。” 一道身影离开储秀宫,直奔清心殿。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茹贵妃把玉答应勒死了,皇后也在场。” 君廷灏眉毛一抖,这女人胆子不小! 第54章 皇后爱惨了茹贵妃送的东西,朕算什么? “送些东西给贵妃压压惊,顺便给玉大人传个信,别让他为难贵妃。” 怎么说茹贵妃也杀了玉大人的侄女,这要是传出去,对玉大人名声有损。 “皇上,玉答应不是玉大人的侄女,是玉大人的庶女,是玉答应亲口说的,看样子,茹贵妃并不知道……” 君廷灏有些头疼,平日里看似安静的玉大人,背地里居然养外室。 太后是知道,那她定会拿来大做文章。 君廷灏猛的起身,“去,宣玉大人到御书房,要快,去宫门口抢人。” 他也带着李公公离开了清心殿,直奔御书房,希望能在太后之前,跟玉大人阐明,免得父女反目。 君廷灏到了御书房,就看到跪在那里的玉大人,就知道来迟一步。 谁承想太后也在,这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玉大人看到皇上欲言又止,碍于太后在场,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从御书房外,跪到御书房内。 太后以为玉大人是想讨要个说法,奈何皇上迟迟不说话,她若开了口,就等于干涉朝政。 君廷灏说道,“玉大人,不必多礼,快请起。” 玉大人起身,依旧不知道从何说起。 玉答应的死并非是他始料未及的,但没想到太后比他更急,太后把人弄进宫,无外乎是对付皇后跟贵妃,无论扳倒谁,太后都是赢家,可太后低估了玉答应,除了心比天高,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而且什么都想要。 君廷灏说道,“皇额娘可是有什么事?” 太后说道,“皇上想来不知道,贵妃杀人了,杀的正是皇上的妃子玉答应。” 君廷灏说道,“哦?皇额娘就说这个事?朕知道她,她三番五次勾引朕,在御花园挑拨皇后贵妃打架,在毓云宫外辱骂皇后,又在储秀宫大骂皇后贵妃,朕原本是打算明天处置,没想到贵妃倒是深得朕心,皇额娘平日里都在福康宫,又离储秀宫颇远,从何得知此事?” 又或者说,她们进了储秀宫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 如此看来,皇后身边不能离人。 太后故作矜持,轻咳两声,“哀家也不想管,毕竟兹事体大,这才来找皇上,希望皇上秉公处理,给玉大人一个交代。”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个皇上都留不住】 【死了也好,贵妃杀人终究是板上钉钉,可惜没法子一并把皇后除掉】 玉大人说道,“小女顽劣,犯下滔天大罪,留了全尸已是皇恩浩荡,皇上开恩,求皇上让臣带走臣女尸体。” 【只差一点,太后这是要玉家跟时家反目】 【原本是打算给她找个求郎,没想到太后趁着我上朝的功夫就把人弄进宫了,好一招瞒天过海】 太后说道,“玉大人,此事是亏欠玉家在先,玉大人不能因为玉答应庶出,就让她枉死。” 【平日里得理不饶人的玉大人今天怎么这般谨小慎微】 君廷灏说道,“皇额娘说的是,来人,把皇后跟贵妃拖出去砍了。” 说完就要往外走,李公公拦都没拦住,御书房里跪了一地。 太后追上去,“皇上,哀家一时情急,说错了话,皇后贵妃身份尊贵,切不可这般杀了,如此有损皇室清誉。” 【好一招以退为进】 君廷灏并未回头,立在原地,“玉大人,把她带回去。” 玉大人说道,“臣谢皇上开恩,臣告退了。” 【好在皇上并未深究,以后这后宫少来为妙】 太后并不知玉大人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次是她心急,皇上历来不会驳了面子,但选妃这件事上,她很不满意,这后宫绝不能让皇后贵妃一家独大。 “皇上后宫嫔妃凋零,不若再添些新人,热闹热闹,也好为皇家开枝散叶,皇上以为如何?” 君廷灏说道,“朕会考虑,送太后回福康宫。” 太后没想到皇上答应的这般爽快,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君廷灏黑着脸走到御花园,偌大的后宫,竟然没有他能去的地方。 不知不觉来到了凤舞宫外,他难掩笑意的站在门口,看着时瑾瑜眼冒绿光的盯着他送的东西,不由得喜上眉梢。 定睛一看,他记得他没拿小盒子装,这是谁敢抢在他前头给时瑾瑜送东西? 时瑾瑜咧嘴笑,“我可真的爱惨了茹贵妃送的东西,又是白玉,又是翡翠,绝对价值不菲。” 柳儿说道,“娘娘,你能不能别盯着茹贵妃送你的东西了?皇上给送了你一箱子呢!” 时瑾瑜说道,“你懂什么?茹贵妃送东西不会让我陪她睡对?何况我将来要是离开,茹贵妃送的东西我能拿走,君廷灏给的那些虽然价值连城,我脖子再铁也不敢拿。” 【茹贵妃可真是个小可人儿】 【狗皇帝怎么就不喜欢茹贵妃呢,难道他有什么难以言喻的特殊癖好】 【平日里阴魂不散的狗东西,今天怎么到现在都不来】 【不会是琢磨着把我饿死好换皇后?好恶毒的心思】 君廷灏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时瑾瑜。 好,好的很! 爱惨了贵妃送的东西,他算什么? 这时候,柳儿注意到黑着脸站在门口的人。 “皇上……” 时瑾瑜说道,“大晚上别提他,你……” 【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狗东西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让我想想怎么狡辩】 【理不直气也壮,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时瑾瑜放下茹贵妃送的东西,跑到君廷灏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腰,“皇上,你怎么走路都没声,臣妾想皇上想的紧,虽然你不让臣妾吃东西,但臣妾对你的心依旧如皎皎明月,浩瀚星辰,臣妾对你的心思日复一日,如太阳东升西落……” 【小样儿,还不被我拿捏,除了荤话,情话我也不差】 君廷灏推开时瑾瑜,说道,“皇后爱惨了茹贵妃送的东西,朕算什么?” 死女人真可恶,偏偏他还只能装作听不到,骂他撩他,反正就是不正眼瞧他。 时瑾瑜说道,“皇上,这能一样吗?臣妾爱惨了茹贵妃送的东西,但也爱惨了皇上。” 【为了活命豁出去了,这辈子都没对谁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话】 【狗皇帝,你可别不识抬举,我的初吻都给你了】 【还别说,亲狗皇帝挺带劲,嘴巴又软又甜】 时瑾瑜愣住了:我被君廷灏带歪了? 第55章 绿色显白,不适合在头上,皇上以为呢? 君廷灏被气笑了,这女人骂他还馋他。 “皇后这般爱朕,得拿出点诚意,别光说不练。” 时瑾瑜瞪大眼睛,“臣妾馋你,馋你身子,臣妾就是想一直睡你,睡醒有你……” 【完了,这是能说的吗】 【还好院里没人,反正出了门可以抵死不认】 君廷灏一个眼神,凤舞宫里站满了人。 他垂眸看着时瑾瑜,“方才风大,朕没听清,皇后再说一遍?” 时瑾瑜说道,“臣妾馋皇上身子,想睡你。” 【脸算什么东西,跟你比起来,这才哪儿到哪儿】 【我就不信你敢顺着我的话,继续往下说】 君廷灏说道,“甚好,朕也馋你,皇后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方才都是在骗朕?” 时瑾瑜一脸防备,说道,“馋我身子,你下贱!” 【我可以馋你身子,你不能馋我身子】 【我可以亲你,你不能亲我,不然拳脚伺候】 君廷灏说道,“皇后这般爱朕,朕心甚悦,来人,传膳。” 时瑾瑜准备准大快朵颐,就看到太后的宫女来了。 不会是为了玉答应的事来的? 当时玉大人把人带走的时候,茹贵妃其实是有些慌的,她当时也在场,茹贵妃大概是害怕玉大人责怪?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奴才奉太后口谕,请皇后娘娘至福康宫一叙。” 时瑾瑜伸手按住君廷灏的手,说道,“劳烦嬷嬷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时瑾瑜吃饱喝足的起身。 “皇上,你先回去,臣妾跟太后叙叙旧。” 【太后指定是想拿今天的事大做文章,不能明着跟君廷灏对着干,那就只能暗地里拿我开涮】 【反正不敢杀我,顶多骂几句羞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再不济打一顿板子泄泄愤】 君廷灏握紧拳头,说道,“皇后快去快回,朕还等着你陪朕赏月。” 话是说给嬷嬷听的,意思就是会在这里等皇后回来,一方面是为了给时瑾瑜壮胆,另一方面也是告诉太后,别把手伸太长。 福康宫内。 太后端着茶碗,她想看看皇后会不会闯进来。 谁知道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进来。 太后说道,“皇后来了?瞧哀家这记性,皇后勿怪,哀家聊的开心都把皇后忘了,给皇后赐座。” 凳子放在下方,意思再明显不过。 是警告也是威胁,更是羞辱。 时瑾瑜不慌不忙的跪下,说道,“太后在上,臣妾岂敢造次?太后是六宫之主,臣妾岂敢坐下。” 说罢就跪的笔直,面带微笑。 太后不想跟皇上闹得难看,说道,“瞧你这孩子,快起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听说时瑾瑜是个草包蠢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哀家在后宫常感寂寞无聊,长夜漫漫,想要找个人说说话儿,又怕惹人讨厌,想找个人入宫陪哀家解解闷,皇后以为如何?” 说罢就看向一旁端坐的孟素红,是她娘家嫡系的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是照着皇后来培养的。 “臣女孟素红参见皇后,皇后万安。” 时瑾瑜起身把人扶起来,打量着她,一席紫色长裙,贵气逼人,说话有条不紊,一看就是大家,这气质说明是有过训练,说话不卑不亢,行为举止端庄挑不出毛病,可惜她无心欣赏。 “孟姑娘蕙质兰心,端庄优雅,大方得体,一看就是贵人,太后既然喜欢,那就留在身边,她一席紫色长裙既贵气逼人,那就封个贵人,等生下皇嗣,晋为贵嫔,一切由太后定夺,臣妾决计不敢僭越半分。” 太后没想到时瑾瑜不哭不闹反而接受,甚至直接来了个贵人位分,若是贸然封贵妃,的确是于理不合,若是引的茹贵妃嫉妒,更是坏了大事。 “孟贵人,还不快谢谢皇后娘娘。” “臣妾,谢皇后娘娘恩赐,皇后娘娘万安。” 目的达到,太后就质问时瑾瑜,“为何皇后姗姗来迟?哀家等了你足足一个时辰。” 时瑾瑜说道,“臣妾今日被皇上罚不能吃饭,所以吃饱了才来的。” 过河拆桥的功夫炉火纯青。 太后说道,“哀家随口一问,不早了,你回去歇息。” 时瑾瑜起身,跪在地上,说道,“臣妾告退。” 太后看着时瑾瑜这般谨小慎微,想来是挑不出毛病了,那就只能她下手了。 “别忘了你的任务,别忘了你的身份,获得圣宠,成为皇后,任何挡路的人,哀家都会为你一一清除。” 君安国的皇后,只能姓孟。 出了福康宫,时瑾瑜后背都湿透了。 太后倒是不择手段,可惜棋子不够给力。 她刚才扶了孟素红一下,下意识的动作不会错,就算是害怕摔倒,下意识的动作也不该是扶肚子。 除非……有东西了。 时瑾瑜说道,“我回凤舞宫,你去御膳房,就说皇上饿了,然后做一桌纯绿的菜送来。” 柳儿说道,“奴婢这就去。” 此时的凤舞宫。 君廷灏坐立难安,她不爱受礼制束缚,偏偏太后就喜欢抓着不放,随便寻个由头,都够她受的。 李公公眼前一亮,“皇上,皇后娘娘回来了。” 君廷灏猛的起身,抓着时瑾瑜上下打量,又把她转了一圈,说道,“可有事?” 时瑾瑜摇头,“臣妾没事,就是走了一段路又饿了,柳儿去御膳房了。” 【我真没事,你真有事】 【不出力气喜当爹,但这爹当的真憋】 【我先委婉的提示一下,都说帝王有独到之处,应该能发现的】 【太后听我说封贵人脸色都变了,想让她一飞冲天,不如让出福康宫,这宫里太后最大,皇上也得跪,这不就尊贵了】 【越想越气,头都气麻了】 君廷灏明白了,太后这是给他塞女人,想把皇后拉下位,委屈时瑾瑜了,能从太后手中全身而退。 “朕今晚不走了,你多吃些。” 时瑾瑜皱眉,“皇上还是回清心殿,明日还要与孟贵人吃饭。” 柳儿回来了,带着一桌子绿的反光的菜回来了。 君廷灏:“???” 这叫委婉? 就差昭告天下他绿了! 时瑾瑜指着满桌的菜,“皇上,快吃,新鲜的纯绿盛宴,衬托皮肤白还有营养。” 【咋不动?难道还要明说】 【没证据会被反咬一口,然后吊起来乱棍打死】 时瑾瑜说道,“皇上,绿色显白,不适合在头上,皇上以为呢?” 第56章 皇上判孟贵人枭首示众 君廷灏手中筷子应声而断,柳儿赶紧重新放了一双。 【不会是凤舞宫的人偷工减料,把筷子掰断了,皇上好厉害】 【皇后在福康宫最少也跪了半个时辰,皇上知道了肯定心疼】 君廷灏说道,“皇后多吃点。” 时瑾瑜以为君廷灏没听懂,说道,“皇上,臣妾最多吃到肚子里,皇上要顶在头上,这不一样啊。” 【平日里人精似的,我都暗示到这程度上难不成君廷灏是忍者神龟】 【皇宫来了新人,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名堂,明天开始睡觉,至于理由,随便找个打发了就行】 李公公反应过来了,跪在地上,“奴才……腿软。” 听皇后的意思,太后塞给皇上的女人可能有了,这可不是小事。 皇后整这么大一桌绿色的,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 太后娘家姓孟,这些年没少在皇上身边吹耳旁风,就是为了给孟家求荣华富贵,奈何孟家的人都好吃懒做,无功名无战绩,如今却送了个女人来换荣华,当真叫人不耻。 君廷灏不想让太后为难时瑾瑜,吃完后还是离开了凤舞宫。 黑暗中的那道身影也随之离开了凤舞宫。 时瑾瑜把菜吃完,好吃,但膈应。 …… 翌日。 君廷灏批完奏折想去凤舞宫,脚步还是止在门口,来来回回踱步。 李公公说道,“太后传话,让皇上去清心殿跟孟贵人吃饭。” 君廷灏没理,时瑾瑜是指望不上了,老给他塞女人,现在肯定在呼呼大睡,巴不得他没法子缠着她。 “皇后在作甚?” 李公公说道,“皇后在睡觉,听说今日还免了六宫请安。” 君廷灏咬牙走出御书房,就看到穿着浅红色华服的茹贵妃,笑着走上前。 “贵妃今日艳丽不可方物,热情胜似烈火,可否能陪朕用膳?” 茹贵妃被夸的满脸娇羞,“臣妾愿意。” 她也是来碰个运气,听说太后一番威逼利诱给皇上塞了个女人,太后企图给个高位分,皇后却给了个贵人,她是来在皇上身边一来给孟贵人点颜色,二来防止太后对皇后耍阴招,没皇后顶着,下一个就是她。 她听婵儿说,皇后张罗了一大桌绿菜,还说什么绿色显白在头上不好看,这不就是内涵有人给皇上戴绿帽子吗? 要是真的,那她怎么说也要把人处理了,太后要是因此对付皇后,那肯定是连带她一起处理。 君廷灏说道,“茹贵妃?你在想什么呢?朕瞧你心神不宁的,可需要宣太医?” 茹贵妃说道,“臣妾谢皇上。” 李公公得了暗示,说道,“奴才去传膳。” 茹贵妃见李公公往太医院的方向去,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清心殿外。 孟素红一身红色话华服,红的扎眼。 她是万般不愿穿红色,因为后宫只有皇后可以穿红色,太后却逼着她穿,说一切事情都有太后兜着。 茹贵妃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纵然千般万般看不上时瑾瑜,也没被这般羞辱过。 君廷灏脸色不太好,说道,“野心不小,昨儿刚封了贵人,今日就穿着大红招摇,是想逼朕废后?还是废后另立新后?” 孟素红马上脱下华服,一旁的宫女起初是按着不让脱,但看到君廷灏杀气腾腾的眼神,这才把华服脱了。 “臣妾昨夜没休息好,今日穿错了衣服,请皇上恕罪。” 君廷灏走到孟素红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抬手掐着她的下巴,“既没休息好,那便别跪着,进来,免得让人瞧见说闲话。” 茹贵妃跟在后面,她特意跟孟贵人拉开距离,这孟贵人举止怪异,为何年纪轻轻走路便弓着身子,难不成有什么隐疾? 清心殿内,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美味的佳肴,君廷灏无心吃喝,他没想到茹贵妃似乎也有心事。 想到茹贵妃派人盯着他,那一桌绿怕也是早就猜到了几分。 君廷灏说道,“用膳。” 茹贵妃无心用膳,只是看了一眼孟贵人,不着痕迹的皱眉。 【这也不像有了,难不成是时瑾瑜搞错了】 【难道是太后只顾着巩固地位,还没查这位孟贵人的事】 【太后总不至于为了巩固地位,连皇室血脉都不管不顾了】 君廷灏看着孟素红,那副模样的确是我见犹怜,甚至还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可惜他半分不喜欢。 孟素红被盯得不好意思,“皇上,茹贵妃,臣妾可是犯了什么错,为何这般看着臣妾?” 【穿红的确是违背阻制,姑妈按理说对宫规熟读于心,为何还要这般】 【皇上这样看着我,是不是爱上我了】 【贵妃怎么一直盯着我】 【皇后昨夜也是,跪了半个小时还对我和颜悦色封妃,他们不会是都喜欢我,那我这么多年的训练也算没白费,只是可惜了不能与心上人厮守】 君廷灏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么多年的训练,难道这女人没进宫就已经被当做皇后训练了吗? 孟家可真的是没让他失望。 还与心上人厮守,所以太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把她当作大家闺秀带进宫了,连验身都省了? 君廷灏说道,“朕与茹贵妃都爱美,何况是你这般难得一见的美人,自然是舍不得挪开眼,茹贵妃,你说是?” 茹贵妃附和,“是,贵人生的伶俐,瞧着甚是欢喜。” 【皇上话里怎么带着杀气】 【皇上不会是已经知道了】 【假如皇后撒谎,可能说一顿就完事了,假如说的是真的,那孟家就有混淆皇室血脉的嫌疑,孟家如今的女儿都已婚配,太后却还想让皇后姓孟,也不知道皇后昨晚怎么出了福康宫】 君廷灏说道,“朕瞧你脸色不太好,恰好茹贵妃昨夜没睡好,朕已找了太医,也给你瞧瞧。” 孟素红说道,“臣妾谢皇上,只是臣妾身子不适,想回去歇息,就不打扰皇上与茹贵妃用膳了。” 【万一验出我并非完璧之身,岂不是要连累孟家】 就在这时,李公公带着太医来了。 “参见皇上,茹贵妃,孟贵人。” 君廷灏说道,“给她们瞧瞧。” 茹贵妃伸出右手,左手扶额,“昨夜有些胸闷气短,今日有些食欲不振,本想着用完膳宣太医,有劳了。” “臣不敢。” 把过脉后,太医说道,“茹贵妃不用担心,贵妃只是睡眠不好,有些气血不足,调气养血即可。” 说罢,又跪在孟贵人身旁,伸手搭上脉象。 脸色骤变,皇上从未传召任何妃嫔侍寝,在贵妃宫里未过夜,为何贵妃仍是清白之身,而这位新封的贵人却已非完璧之身,甚至还有两月身孕? “皇上……皇……皇上……臣……臣把脉,发现孟贵人已有两月……身孕……” 君廷灏怒视孟素红,“好的很,把她给朕拖下去,三日后,判枭首示众!”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茹贵妃原地震惊。 时瑾瑜,对,太后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找时瑾瑜的麻烦,她要去给时瑾瑜撑腰。 第57章 皇后在睡觉,谁都不见 平日里凤舞宫很是热闹,今日难得一片安静。 这时,凤舞宫的大门被踹开,踹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后。 宫女太监吓得四下逃窜,柳儿赶紧拦住身后那扇门。 太后怒气冲冲的说道,“让皇后出来见哀家,前脚说的比谁都好听,后脚趁着哀家不在的功夫,就蛊惑皇上杀孟贵人。” 柳儿气不过,说道,“皇后今天睡了一天,根本就没见任何人,她自己做出那档子事,没诛九族已经是皇上啊……” 太后一巴掌扇过去,“区区贱婢,也敢议论妃嫔,把她给哀家拖出去砍了。” 柳儿被拖到大门口,茹贵妃就示意婵儿去救柳儿。 婵儿虽不情愿,还是把柳儿拽着,站到茹贵妃身后。 太后走到院子里,说道,“茹贵妃,你也要为了这个贱婢,跟哀家作对?她造谣中伤嫔妃,哀家把她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茹贵妃轻笑,“太后与其着急弄死凤舞宫的人,不如查查皇上为何要杀孟贵人,别一出事总想杀个人平息怒火,孟贵人这件事,皇上就算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太后看着茹贵妃笑意盈盈的样子,就知道今日在清心殿十之八九发生了什么事。 她叫来孟贵人的贴身宫女,“说,你告诉哀家皇上要杀孟贵人,究竟是为何?敢有隐瞒,乱棍打死。” “太后饶命,奴婢不敢说,是皇……” 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了。 “皇后做了什么,让皇上竟要杀孟贵人?” 茹贵妃没忍住笑出声,“太后这么着急给时瑾瑜扣帽子,是因为对昨晚封贵人位分太低有介怀吗?” 太后心思被戳穿,恼羞成怒道,“孟贵人是哀家看着长大的,饱读诗书,容貌绝佳,区区贵人怎配得上她?” 茹贵妃说道,“太后最好是不知情,孟贵人经太医诊断,已有两个月身孕,今早臣妾与孟贵人陪皇上用膳,她脸色不好就宣了太医,太后若不信,可以让太医院太医挨个为孟贵人把脉。” “……” 太后脸色骤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是茹贵妃胡说八道,不至于敢说让太医院所有人去把脉查验,如果说皇后狠毒,没必要一开始把人接纳了突然反悔,如果只是皇后教唆,不至于把孟贵人杀了,可……她看着长大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太后扔下一句威胁的话,转身就走。 茹贵妃看了眼柳儿肿起的脸,“婵儿,给她上药,本宫去看看她。” 柳儿本是不情愿的,但方才如果没有茹贵妃,她只会被当做造谣惑众乱棍打死,皇后肯定也会受皮肉之苦。 茹贵妃推开门的一刹那,时瑾瑜以为是柳儿,嘟囔道,“柳儿,别打扰我睡觉。” “你倒是睡得香,你的凤舞宫差点血流成河了,太后带人杀到凤舞宫,你还睡得着?” 时瑾瑜一听,一个鲤鱼打挺。 “太后来了?太后来干嘛?不会是因为嫌孟贵人位分低?” 茹贵妃说道,“孟贵人有两个月身孕,你是如何知道的?你会医?” 据她所知,时瑾瑜从前性格懦弱,头脑简单,根本就不可能是太后那种跟女人斗了一辈子的人的对手。 时瑾瑜没忍住笑出声,“你真看得起我,扶她的时候她怕我碰到手腕,可以理解为不愿与人触碰,但扶起她的时候,她若怕摔倒,应该是扶着东西,而不是捂着肚子,神色慌张。” 茹贵妃:“……” 这不就等于做贼心虚把自己给交代了吗? 要说如果是她,只会理解为恐惧,哪里会想到这么多事? 时瑾瑜说道,“茹贵妃要一起用膳吗?” 她也没了睡意,没想到茹贵妃会这种节骨眼上,跑来凤舞宫帮她。 茹贵妃冷哼,“本宫纯粹是路过,没想帮你。” 时瑾瑜说道,“你漂亮你有理,走,你肚子叫的吵醒我了。” 茹贵妃脸黑,“……” 你睡到日上三竿饿醒了,怪别人把你吵醒了,这女人心眼子也忒坏了! 时瑾瑜坐下却发现柳儿没在身边,这时候也发现茹贵妃的宫女婵儿也不在身边。 “柳儿呢?” “本宫让婵儿给她上药去了。” 茹贵妃本就饿的难受,眼下被美食吸引的胃口大开,吃完还喝了一碗汤。 “本宫今天没吃东西,你宫里饭菜不错,挺好吃的。” 时瑾瑜说道,“你方才喝的鸡汤,是乌鸡汤,补气养血的,你若不嫌弃,盛些回去,左右我一个人喝不完浪费。” 茹贵妃说道,“又吃又拿的,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就勉为其难拿上。”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盖上盖子连盆端走了。 时瑾瑜肉疼,她还没吃一口呢,就被茹贵妃连盆子给端走了。 “把门关上,本宫即刻起,谁也不见。” 桌上的菜吃了个精光,时瑾瑜走进寝宫,一把关上门。 宫女太监不明所以,怎么皇后跟贵妃吃顿饭吃的挺开心的,贵妃走了,皇后就谁都不见了? 想起来贵妃走的时候貌似还端着个盆,心里顿时明了,原来贵妃把肉端走了,怪不得皇后不太开心呢。 晚膳的时候,君廷灏来到了凤舞宫。 大门紧闭,也没有柳儿给他留门。 君廷灏只好上前敲门,柳儿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 “皇上,请回,皇后在睡觉,谁都不见。” 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压抑,好像还有用力掩饰什么的声音。 君廷灏说道,“让皇后好生歇息,朕明日再来。” 柳儿隔墙行礼,“奴婢遵旨。” 【太后打人太疼了,我的脸差点扇翻了】 【皇后好心留贵妃吃饭,贵妃走的时候真不客气,连乌鸡汤盆端走了,皇后汤都没喝到】 【今天要不是茹贵妃,恐怕坟头草都长起来了】 一墙之隔的君廷灏这才明白,为何清心殿的宫女说他离开后,贵妃也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原来是来了凤舞宫。 君廷灏默不作声走了一段路,交代李公公,“把孟贵人的事通知孟家,其他的事等朕明日下早朝再作商议。”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皇后前脚封贵人,贵人后脚被皇上判枭首示众,六宫众说纷纭,时瑾瑜却蒙头大睡,对后宫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第58章 皇上饶了她吧 凤舞宫。 柳儿趴在床边喊,“娘娘别睡了,快起来。” 时瑾瑜眼睛都没睁,“免了六宫嫔妃请安,你也睡觉去。” 柳儿说道,“太后来了,找你有事,你别睡了,不然我们一起挨打。” 时瑾瑜的瞌睡虫死了一地,立马坐起来,套上外衣就往外跑。 这可马虎不得,指不定憋着坏水拉她下水,她可不能着了道。 见到太后的时候,脚下一滑,猛的跪在地上,她忍痛说道,“臣妾该死,太后大驾凤舞宫,臣妾有失远迎,请太后治罪。” 太后听着都痛,她知道皇后是怕了,但现在不是纠结谁对谁错的时候,孟素红如果死了,她没法跟孟家交代。 连个人都看不住,她的心血就这么白费了。 “哀家不是来治罪的,是想你能求求皇上饶孟氏一死。” 时瑾瑜半天不说话,这可不是小事,往小了说,孟氏玷污了皇上清誉,往大了说,孟家为臣不忠,企图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诛九族的。 “太后,孟氏的事,臣妾恐怕无能为力,太后何以见得臣妾就能为了救她跟皇上作对?” 太后目光一凛,“哀家希望皇后能为时家想想。” 威胁她? 时瑾瑜慢慢的起身,“想什么?想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活比马累,还是想一天三顿打?三天一顿饭?” 听不出喜怒哀乐,但任谁都听了都忍不住骂将军府。 太后顿时噎住,她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庶女跋扈了,全是惯的。 时瑾瑜说道,“臣妾去求皇上,只要皇上答应了放过孟氏,臣妾即刻自请废后。” 说罢就往门外走,太后以为她只是赌气,只是跟在时瑾瑜身后,时刻盯着她,怕她说错了话,导致皇上降罪孟家。 御书房内。 君廷灏看着孟大人,他知道孟大人的爷爷,父亲都曾战死沙场,但到了孟大人这一辈,他自己好高骛远,又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导致孟家渐渐没落。 “孟大人,为何不说话?” 孟大人说道,“臣不知皇上为何宣臣入宫。” 三个女儿两个小女儿都被他以晦气为由嫁了出去,唯独长女孟素红自幼养在深闺,也被当做君安国未来的皇后培养的。 君廷灏说道,“听孟大人的意思,对孟氏的事不知?” 孟大人察觉到皇上眼中的杀气,看向跪在地上的孟素红,此刻正目光闪烁的跪着,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好像是有什么事一样。 “臣不知,敢问她犯了什么错,竟要皇上判她枭首?” 来的路上他听说了不少传闻,但他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定是遭人陷害。 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的君廷灏一股火直冲脑门。 “李公公,去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来。” 孟大人依旧不信邪,反正他养的女儿,绝不会做出与人私通的下作事来。 “太后皇后到。” 太后走进御书房,看了一眼时瑾瑜。 时瑾瑜走到君廷灏跟前,说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安。臣妾不请自来,请皇上恕罪。” 【太后这般包庇孟家,怎么不拿自己威胁皇上,叫我来威胁皇上】 【还拿时家威胁我,我正愁没机会对付时家】 君廷灏说道,“皇后,后宫不得干政,你去旁听即可。” 时瑾瑜还想说什么,就被李公公的徒弟扶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她坐在软软的塌上,想着一会儿把这个东西顺回凤舞宫。 太后也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来这一手,这不就等于让时瑾瑜置身事外了吗? 君廷灏看着太后正杀气腾腾的看着时瑾瑜,说道,“皇额娘有什么事吗?” “哀家没事。” 太后想着暗示时瑾瑜开口说话,谁知道时瑾瑜竟然躺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君廷灏给了柳儿一个眼神,柳儿就拿了薄毯盖在时瑾瑜身旁,并把御书房的屏风搬过去,正好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太医都来了?开始?孟大人仔细听着,别是朕把人冤枉了。” 孟大人依旧是满脸不屑,反正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特意筛选的人,怎么会发生什么事,只能是有心人故意陷害。 “皇上,孟氏已有身孕两个月。” “皇上,确有身孕无误。” “皇上,确实已有身孕……” 太医院打所有太医皆所言一致,孟大人脸挂不住了,亏他还笃定问题不在孟家身上,甚至想了百八十种手段对付皇后,谁知道,还真是他苦心孤诣培养的女儿不争气。 一脚踹的孟素红满头大汗,“说!孽种是谁的?是谁的野种?你再我眼皮子底下与谁苟且?” 孟素红依旧一言不发,只是脸色煞白的跪着。 僵持了近一个时辰,时瑾瑜翻了个身就对上太后满是杀气的眼睛,时瑾瑜知道再装下去,太后铁定会报复她。 三两下把头发揉成鸡窝,身上的衣服用力揉捏的不成样子,站在屏风后,时瑾瑜说道,“皇上饶了她,此事与孟家无关,退万步讲,此事能发生说明命没给你们造下缘分,皇上以为呢?” 【我挺同情君廷灏了,差点就喜当爹了】 【杀之可惜,留之恶心】 【太后肯定是恨上我了,但是她要是能把时家连根拔走,也算是除了祸害】 太后就着说道,“皇上,此事哀家浑然不知,只想给皇上添新人,并未料想会发生这种事,皇后既已说了,皇上就给哀家一个面子,饶了孟家可好?” 【这件事一定是时瑾瑜捅破的,怪也怪素红,这般不争气】 【但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时瑾瑜一个教训,让她来救人,她还敢装睡】 君廷灏说道,“太后既然发话了,还跪着干嘛?都起来?今日之事,若是外泄,你们可知道后果。” “臣不敢。” 太后知道皇上怪她,但这事怨的了谁,如果一开始就按照她递的花名册册封,不就省了这么多事? “既已说清,哀家明日便在福康宫中设宴,到时诸位大臣都可带着家眷来,热闹热闹,皇上以为如何?” 【不争气的东西,白白浪费了十几年心血】 时瑾瑜听不下去了,“光是各位大臣的家眷不够,要京城所有未出阁女子皆入宫,李公公,明日去宫门口把人接来,普天同庆。” 太后没想到时瑾瑜会这样说,眼下皇上已经生气,多说无益,只是瞪了一眼时瑾瑜就离开了。 时瑾瑜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去传膳?”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第59章 皇上很郁闷,皇后好像只爱财不爱他 【来了又如何,我照样能一个个解决】 【明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绿茶】 君廷灏说道,“朕没事,倒是你,别气坏了身子。” 他倒是期待,什么叫真正的绿茶,是他想的新鲜的绿茶吗? 时瑾瑜说道,“皇上,明天能不能离我近点?” 【这个贵妃榻好舒服,我是直接抱走呢,还是直接抱走呢,要不趁君廷灏睡着我来偷】 【怎么乍一看,这狗东西越看越好看,不行,不能被他色诱】 君廷灏没忍住笑出声,“好,可还有其他想要的?” 他但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怎么开口要贵妃榻,还是如她所想的,趁他不在来偷。 时瑾瑜故作矜持,说道,“皇上的贵妃榻,臣妾怎么好要,既然皇上给,臣妾就勉为其难收下,不能辜负皇上的真心。” 【明天就是见证茶艺的时刻,到时候各种茶都会借机泡君廷灏】 【茹贵妃太文艺了,对付不了那些茶】 【虽然放话是京城未出阁的女子,太后指定搞裙带关系】 君廷灏明白了,时瑾瑜说的话就有股那味儿了。 “可还有什么喜欢的?” 时瑾瑜嘴角咧到后脑勺了,“皇上,你把水墨茶碗给臣妾,臣妾不好意思拿呢。”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身体倒是诚实,赶紧揣到怀里,生怕君廷灏反悔。 “呀,这屏风好漂亮,这花瓶,这字画,皇上给臣妾这么多,臣妾都不好意思了呢。” 时瑾瑜走到门口,说道,“柳儿,李公公,进来搬,除了笔墨纸砚奏折,其余全都搬走。” 君廷灏:“?” 柳儿:“……” 李公公:“……” 时瑾瑜催促道,“愣着干嘛,搬啊,皇上~你是不是舍不得了?” 【你敢说一句舍不得,明天你就自己对付那些茶,我就蒙头大睡】 君廷灏说道,“搬,皇后喜欢就好。” 时瑾瑜笑开了花,“臣妾好爱好爱皇上,皇上这样回应,臣妾都不好意思了呢。” 【早知道不要脸能得到这么多,那还要什么脸】 【拿君廷灏的等于保命,拿茹贵妃的方便跑路】 【我真的是个大聪明】 君廷灏的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他的皇后好像还在惦记着跑路,甚至为了跑路都开始谋划了,他得弄清楚皇后到底要去哪里,跟谁跑! “皇后若是喜欢,改天让李公公带你去库房。” 时瑾瑜脑子飞速运转,库房里肯定是宝贝,而且都是宝贝,到时候转手送给茹贵妃,茹贵妃回礼就能留着跑路,这可真是好事。 伸手拽着君廷灏的袖子晃啊晃,“皇上,都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也没事,不如就让李公公带臣妾去瞻仰一下皇上的库房,也好让臣妾饱饱眼福。” 君廷灏说道,“甚好,朕还要批奏折,就让李公公带你去,也别说的寒酸,喜欢什么,尽管拿。” 时瑾瑜开心坏了,蹦起来勾着君廷灏的脖子,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 “谢皇上。” 亲完就跑,独留君廷灏一人在原地回味。 君廷灏发现李公公得徒弟苦着脸,“你怎么了?怎的苦着脸?” “皇上,万一皇后娘娘把库房搬空怎么办?” 君廷灏说道,“她不会的。” 而跟着李公公出了御书房的时瑾瑜,一路哼着小曲,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现在就是,有人骂她几句,她都没空应付,去君廷灏的库房啊,什么能比这更有诱惑力? 李公公说道,“皇后娘娘,库房并非国库,而是皇上的私库,放着许多贡品以及皇上平日里收藏的,还有全国各地独一无二的宝贝,皇后娘娘等下跟紧奴才,莫要磕着碰着了。” 时瑾瑜说道,“李公公尽管放心,本宫会仔细的,毕竟是本宫的宝贝……” 一旁的柳儿却有点担心,娘娘这眼冒绿光的样子,可不像是去看看的,倒像是去搬空的。 李公公径直来到了私库,竟然在清心殿里有一道门。 时瑾瑜说道,“本宫怎的以前都没发现,这里还有一道门?” 藏得挺深,她以后可要好好发掘,争取有机会进到国库扫荡……啊呸,瞻仰一二。 李公公打开了几道门,最后一道门上落了锁。 “皇后娘娘,这就是最后一道门了。” 时瑾瑜不停的擦手,引的李公公的注意,“娘娘为何一直擦手?” “本宫怕拿宝贝的时候弄脏了……” 对上两人略微惊恐的表情,时瑾瑜改口说道,“怕摸宝贝的时候弄脏了。” 李公公说道,“娘娘,若是喜欢哪个,奴才就让人搬到凤舞宫去。” 时瑾瑜已经听不进去了,看着眼前的金山银山,古玩字画,玛瑙翡翠,玉石珠宝,她胡乱擦了擦口水。 拿起一串珍珠挂在脖子上,说道,“这个如何?” 李公公说道,“娘娘好眼光,这是上好的鲛珠,世间罕有。” 时瑾瑜又拿起一串玛瑙,挂在柳儿脖子上,“瞧瞧,立马贵气逼人。” 李公公说道,“娘娘,这是红玛瑙,也是珍贵的很。” 他一时也说不清皇上让皇后来私库到底是不是英明睿智的决定,皇后这两眼放光,什么好拿什么的样子,可不像是来看看的。 时瑾瑜没理背后的金山银山,说道,“古玩字画,金山银山,茶器玉器不要,其余通通搬走,搬去凤舞宫。” 李公公不确定的问,“娘娘,刚才说什么?” 时瑾瑜坏笑一下,说道,“李公公既然没听清,那就通通搬走。” 李公公直接跪下,“按,按皇后娘娘说的办。” 他欲哭无泪,脑袋就快要搬家了。 柳儿把时瑾瑜拽到一旁,“娘娘,不能这样,依奴婢之见,娘娘身上的珍珠,跟这串玛瑙,已经是最好的了,别惹恼了皇上。” 时瑾瑜淡定,“柳儿,做人不能目光短浅,所以不要拘泥于眼前的东西,也不要太贪心。” 柳儿:“……” 你说得对。 李公公:“……” 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远在御书房的君廷灏打了个喷嚏,他等了一个时辰,都没等到时瑾瑜的身影。 只等到了李公公低着头,面如菜色的回来了。 君廷灏说道,“李公公,怎么了?可是没有皇后喜欢的?” 李公公快要哭了,“皇上,皇后她……她把除了金山银山,古玩字画,茶器玉器之外的,通通搬到凤舞宫了……” 君廷灏故作镇定,说道,“无妨,她喜欢就好。” 说罢就面对着墙,他很郁闷,皇后好像只爱财不爱他。 第60章 皇后趁着昏迷,没少占朕便宜 君廷灏对着墙站了半个时辰,回过神对李公公说道,“皇后喜欢那些东西,就说明她喜欢朕,只是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李公公说道,“皇上说的是。” 【皇后都这般不要脸了,皇上还在为她开脱,皇上可真的爱惨了皇后】 【皇后娘娘是个狠人,把库房搬空了一半】 君廷灏按着微微发抖的手,说道,“李公公,你先出去,朕想静静。”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偌大的御书房就剩他一人的时候,君廷灏深吸一口气,他还是没法从皇后把他的库房搬一半的惊恐中走出来。 而凤舞宫,却是另一番光景,满载而归的时瑾瑜,笑的灿烂如花,甚至还在院中热舞起来。 跳的奇奇怪怪,但宫女太监很快就加入其中。 其乐融融的一幕,刺痛了太后的眼睛。 她还以为皇上会责怪皇后,怎么说也该意思意思,结果呢,他竟然让时瑾瑜去私库,这也就算了,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竟然把私库搬了一半。 “太后,要不要奴婢……” 侍奉太后半生的敏珠,眼神一狠,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太后说道,“不用,这样反而会暴露,若是君安国皇后与山匪勾结,光这一条罪,都够她时瑾瑜喝一壶的,若是她懂点事,把东西送给哀家,哀家会让她死的体面些。” 躲在暗处的人没想到太后会这么狠,竟想害死皇后。 “咔嚓……” 踩断树枝的声音很是突兀,没来得及通风报信,就已经死不瞑目了。 “太后,死了,是毓云宫的宫女。” 太后冷笑,“机会这不就来了吗?把她放在时瑾瑜的床上。” 入夜的时候。 时瑾瑜睡意朦胧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床上。 翌日。 柳儿起了个大早,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她没法子,准备去叫皇上来瞧瞧,谁知道茹贵妃竟然来了。 “茹……茹贵妃,皇后娘娘还未起床,请贵妃移步。” 茹贵妃说道,“无碍,本宫去瞧瞧,今天六宫热闹的很,皇后怎能独自一人偷闲?” 御书房发生的事,她多少知道了一些。 太后袒护孟家人至此,连国法宫规都忽略了,皇后当场否了她的决定,让京城所有未出阁的女子入宫,即便如此,里边还不乏有一半是太后的人,她得给皇后提个醒。 加上昨夜她派人盯着凤舞宫,派去的人不知所踪,她已经把毓云宫跟凤舞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人。 柳儿惊呼,“不要,皇后娘娘她……” 柳儿推开门的瞬间,四肢瘫软无力,眼神迷离,最终倒在地上。 茹贵妃再傻也知道皇后应该是遭暗算了,“婵儿,捂住口鼻,打开门窗,派人去请皇上。” 手帕捂着口鼻,迈着小碎步走到床边,床上躺着睡姿不雅但不见反应的时瑾瑜,里边还有她彻夜未归的宫女。 掀开被子一看,肚子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茹贵妃慌乱盖上被子,一切太过于巧合。 “去太医院找一个嘴严的太医,不,让李公公亲自去找。” 她来凤舞宫看到的人很多,如果到时候她短暂离开时瑾瑜出了事,那她岂不是成了凶手?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等到君廷灏姗姗来迟。 茹贵妃不敢声张,只能拽着君廷灏的腰带就往屋里塞,“李公公,去太医院找一个嘴严的人,要快,另外,再去找一个仵作,快。” 君廷灏知道出事了,他扶住茹贵妃,对李公公说道,“照贵妃说的做。” 李公公知道定是出了事,来不及行礼,扭头直奔太医院。 君廷灏打横抱起茹贵妃,茹贵妃正欲开口,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他进门就闻到一股迷香,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把茹贵妃放在贵妃榻上,冲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瑾瑜,心猛的凉了一截。 “皇后……你怎么了?” 碰到了她的鼻子,察觉到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掀开被子,床上还躺着一个宫女,确定已经死了,这栽赃陷害的伎俩,委实下作卑劣又漏洞百出。 这时候,太医脚底冒火星子似的跑来了。 “臣参见……” 君廷灏打断,“参见你个头!快瞧瞧皇后如何了?” 把时瑾瑜抱到贵妃榻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有些冰冷的脸颊。 太医不敢大意,麻溜的给时瑾瑜把脉。 “皇上,皇后是闻到了大量迷药,这才昏睡的……” 昨儿听说皇后把皇上的库房搬了一半,今儿就发生了这档子事,他还是少管闲事,万一脑袋不保。 君廷灏说道,“你去看看贵妃跟皇后的宫女如何了,仵作呢?” 太医这才发现,皇后床上还躺了个宫女,貌似死了。 “臣不知,臣这就去给贵妃把脉。” 【皇上太凶残,果然皇上的温柔只有皇后配】 【皇上小气的很,却能让皇后搬他库房一半,这就是偏爱】 君廷灏一愣,他何时小气了,他需要治理国家,自然是要精打细算的,这太医,他记住了。 想低头仔细看看皇后的睡颜,嘴上一湿,他……被皇后占便宜了? 见她嘴里念念有词,他凑近想听听她说什么,耳朵又传来一阵温润。 君廷灏一愣,他……又被占便宜了? 这时候,李公公带着仵作姗姗来迟。 看着皇上脸上可疑的酡红,他别开眼睛,看了眼仵作。 “参见皇上,皇上万安,臣是内廷的仵作。” 君廷灏说道,“你且去瞧瞧那个宫女怎么回事。” 仵作闻言,便走向床边。 太医给贵妃把完脉后,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贵妃亦是闻了迷药,加上心跳过快导致的晕厥,并无大碍。” 看了眼地上的人,太医猛的站起来,在墙角看到了燃烧未尽的迷香。 “此香只是普通迷香,只需要通风就好了。” 君廷灏抱着时瑾瑜,想把她放在秋千上,手托着她的头,低头的功夫嘴上一阵冰凉。 他愈发笃定时瑾瑜应该是早就醒过来了,她倒真是不放过任何能占便宜的机会。 君廷灏蜻蜓点水的一吻,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心瞬间漏了一拍。 “皇后趁着昏迷,没少占朕便宜,怎的现在又装作不熟?” 时瑾瑜心虚,光明正大的亲会被他拿来嘲笑,谁知道,竟然被发现了。 “你怎么能趁我睡着占便宜?” 第61章 皇上,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哪个? 君廷灏没忍住笑出声,“你不是睡着了吗?何时发现的?” 他的皇后,还真是聪明鬼,贪财好色一点不落。 时瑾瑜噘嘴,“那你非要凑过来,谁能把持得住?要怪就怪你,大清早的色诱……” 【我昨晚梦游了吗?怎么我在院子里】 【昨晚本来不困,谁知道刚坐到床上就睡意朦胧,怎么昨晚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狗东西有前科,不会是他……】 君廷灏怕他再不开口解释,就背锅了。 “茹贵妃派人叫朕来的,皇后,朕有件事要问你,你可知今早发生了何事?” 时瑾瑜成功被带偏,这时候她也发现了不对劲,柳儿不在身边,君廷灏脸带笑意,眼中却氤氲着愤怒。 “何事?茹贵妃来找本宫了吗?她人呢?” “咳……” 茹贵妃没眼看了,她怕她再不醒来,皇后又要做出什么让人牙痒痒的事。 时瑾瑜眼神迷离,没有半分恐惧心虚,这件事的确是扑朔迷离,唯一的解释就是宫女在凤舞宫听到了什么,被灭口了,又借机栽赃给皇后,她进了凤舞宫后,又几次三番有太监来传信,催促她前往宫宴。 “皇上,臣妾来凤舞宫后,曾有太监几次三番传信,说宫宴开始,让臣妾别迟到了。” 仔细想想,可谓是环环相扣,即使她没有追出去,贵妃宫女死在皇后床上,就足以让她们关系陷入绝境。 君廷灏眼皮子乱跳,“可还记得大概模样?” 茹贵妃思索片刻,“皇上恕罪,他戴着帽子低着头,臣妾看不清,身影单薄,身形消瘦……” 【早知道应该派人跟着,当时只是怕万一我前脚离开,时瑾瑜后脚遇害,我就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到底是什么事,足以灭口】 君廷灏扫了眼墙外的树,他分明派了人暗中保护,难道是他们偷懒? “罢了,换身衣服去宫宴,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在宴会上,只需要这样这样……” 茹贵妃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皇上好聪明,要不是地方不对,我非要把他摁在地上亲】 君廷灏催贵妃离开,他实在不想再听到什么不雅的话。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一个字,乱棍打死。” 凤舞宫里跪了一地,唯独一个人心神不宁。 而君廷灏自然是捕捉到这一幕了,虽说转瞬即逝,但他还是看的真切。 时瑾瑜勾着君廷灏的脖子,“皇上,着急忙慌把贵妃轰走,莫不是要跟臣妾做什么羞羞事?” 就在君廷灏愣神的功夫,时瑾瑜趴在君廷灏耳畔说道,“臣妾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 君廷灏面红耳赤的,他故作镇定的说道,“宫宴快开始了,先去福康宫。” 时瑾瑜觉得君廷灏有点不对劲,看向她的时候,温柔的溺死个人,看向让人的时候,眼神能杀死个人。 就在这时候,背着木箱的人走了出来。 “臣参见皇上,皇后,经查验,该宫女并非死于腹部中刀,而是被人掐死的,凶手是女子,据剩余迷香判断,她在进入凤舞宫前,已遇害。” 时瑾瑜差点站起来,她宫里死了个人? “皇上,臣妾胆小,你别吓臣妾。” 【睡了一觉死了个人,昨晚睡意朦胧看到了一个人,可惜只看到她耳垂有颗痣】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我只是想多准备点跑路而已】 君廷灏气的不行,咬牙看着时瑾瑜,“宫宴快开始了,你可知怎么应付?” 时瑾瑜说道,“不知道,别问,什么都不知道。” 【对付绿茶倒是绰绰有余,但今天是对付绿茶鼻祖,可得悠着点】 【如果一问三不知没用,那就只能怼了】 君廷灏扶着时瑾瑜,她趁机把手塞进君廷灏手心,挠了一把,赶紧松手,故作矜持的走远了。 “……” …… 宫宴上。 各色各样的美人齐聚,要说这真是好福气,莺莺燕燕,时瑾瑜辗转在各个美人之间。 一会摸把小腰,一会摸把大腿,一会抓一把胸。 看的茹贵妃一脸嫌弃,看了一眼婵儿,婵儿没法子,跑过去走到时瑾瑜身边。 “皇后娘娘,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你,好在太后和百官没来,快坐着,免得给皇上丢人……你干什么?” 婵儿捂着胸回到茹贵妃身边,面红耳赤的低着头,看的茹贵妃无奈的看着君廷灏。 君廷灏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皇后,坐。” 时瑾瑜给茹贵妃抛了个媚眼,然后美滋滋的坐到时瑾瑜身旁,又冲着君廷灏猛眨眼。 “皇上,臣妾突然想到一句诗,皇上可要听听?” 君廷灏说道,“皇后难得雅致,你且说来,朕听……” 时瑾瑜突然的靠近,压低声音说道,“皇上,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哪个?” 君廷灏一时没反应过来,按理说前半句的确是用来形容今日再合适不过,怎么后边四个字有点怪怪的? “皇后有此才情,朕始料未及,皇后可否能告知是何意?” 时瑾瑜不停的放电,放着放着就停电了。 “皇上,臣妾这般示爱,皇上视若无睹,真叫臣妾寒心呢。” 【没想到,我也没想到会说出这种下流话】 【我总不能说是嗯嗯啊啊的意思】 【更不可能告诉你,就是把你扑倒扒了,然后嘿嘿嘿】 君廷灏老脸一红,随即眯着眼看向时瑾瑜。 “皇后诗是好诗,不如今夜与朕切磋一二?” 时瑾瑜说道,“皇上,你说什么呢?” 【居然调戏我,可恶】 【糟糕,太后来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君廷灏说道,“今日宫宴,众卿不必多礼,一切以太后为主,真只是凑个热闹。” 太后说道,“哀家今日并无他意,只是让京城贵女在宫宴上崭露头角,不必拘谨,听闻各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略施拳脚,也让哀家跟皇上掌掌眼。” 【时瑾瑜,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察觉到一股杀气,时瑾瑜往君廷灏怀里躲了躲。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抓着君廷灏的折扇,火速在他嘴上留下一吻。 “味道不错。”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让太后气的手中的佛珠都差点拽断了。 “皇后,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言行举止。” 时瑾瑜直接倒在君廷灏大腿上,“皇上,可要保护好臣妾这个柔弱的美少女呢~” 第62章 皇上好狠的心,臣妾做不到 茹贵妃差点被呛住,这一回合的确是时瑾瑜险胜,但也让太后恨上了时瑾瑜。 她跟时瑾瑜素来水火不容,但太后对付完,下一个就是她,太后极有可能是想扶孟家女儿当皇后,那绊脚石可不止皇后一人。 “可真忧心,各位贵女都生的花容月貌的,本宫感觉都快被比下去了呢。” 君廷灏说道,“贵妃此言差矣,在朕眼里,你就是倾国倾城……” 腿疼! 时瑾瑜掐他时候是真舍得! 大有一种“再说一句掐死你”的架势。 茹贵妃觉得今天她就不应该来劳什子宫宴,搞不好会被太后惦记。 怕什么来什么,太后很快盯上了茹贵妃。 “要就听说茹贵妃琴艺卓绝,不知道今日能否有幸听到?” 茹贵妃下意识想拒绝,但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看了一眼琴,她就知道琴被人动过手脚,一旦弹了,这辈子就没机会摸到琴了。 举起手的时候,时瑾瑜紧急叫停。 “住手!” 太后眯着眼,“皇后可是想与贵妃同时上台?定会比歌姬更加美艳动人,撩人心弦。” 君廷灏双拳紧握,太后竟然当着他的面,把他的皇后跟贵妃比作歌姬,眼里可还有他这个皇上? 时瑾瑜不吃这一套,既然太后做初一,那就别怪她做十五了。 “太后哪里的话,臣妾从未见过歌姬,太后在哪里见过,跟臣妾说说,臣妾改天去开开眼界?” 太后:“……” 时瑾瑜,好的很! 君廷灏:“……” 太敢说了。 茹贵妃说道,“臣妾的确是擅长弹琴,今日的琴不够好看,影响臣妾弹琴,臣妾是擅长抚琴,但不是什么琴都配臣妾弹,太后恕罪。” 【好歹的心,琴下藏刀,太后这是准备把我跟时瑾瑜一并除掉】 时瑾瑜走向茹贵妃,说道,“这琴长得格外磕碜,不能怪茹贵妃,倒是可以让太后看点不一样的花样。” 【拉拢茹贵妃帮她对付我一本万利,她倒好,起步就想除掉我们两个人】 【这琴上明晃晃的刀,茹贵妃一曲弹完,人也就废了】 君廷灏扫了一眼,方才在凤舞宫心怀叵测的宫女,指着她说道,“你,朕瞧你天赋异禀,贵妃喜爱各种琴,眼光自然好,你且弹,弹完重重有赏。” “奴婢……奴婢才疏学浅,怕污了各位贵人的眼,求皇上收回成命。” 【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可这件事与我无关】 君廷灏说道,“朕不收,你当如何?朕你弹你就弹,贵妃身份尊贵尚且能弹,你为何弹不得?你若弹了,朕重重有赏,你若不弹,拖出去杀了给各位助助兴。 皇额娘,你说呢?区区宫女敢抗旨不遵,这普天同庆的日子,朕也不想杀人助兴,唉~好为难。” 太后哪儿能说话,万一暴露了宫女的身份,岂不是让她陷入危险? 如今皇上摆明了站在时瑾瑜那个贱人那边,若是明面上为了个宫女跟皇上过不去,岂不是有失身份? 太后满目慈祥的说道,“还不换把琴,哀家也想知道你有多天赋异禀。” 君廷灏猛的站起来,“为何换琴?贵妃弹不用换,宫女弹却要换,还是把她拉出去杀了助助兴?” 太后知道再说下去就会暴露,便笑着看向朝她投来求救目光的宫女,“还不快弹?” 宫女刚抚琴,指尖就被划破,她忍着悲痛弹完一曲,便倒地不起。 君廷灏故作震惊,“这宫女怎的弹完未领赏赐就晕过去了,抬下去,下一个。” 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还以为进了宫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今日一看,分明就是上赶着找死。 时瑾瑜说道,“皇上,不是有花名册吗?” 【贵女大部分是太后的人,全数刷下去惹人怀疑】 【留之恶心,看之膈应】 太后闻言,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她好不容易连夜通知所有孟家待字闺中的闺阁贵女参加宫宴,就是希望她们能够出彩赢得皇上关心,稳坐皇后宝座,不让皇后之位落入外姓手中。 偏偏时瑾瑜就喜欢跟她作对,既然如此,留别怪她了。 要就听说时瑾瑜的妹妹时嫣然自幼与她水火不容,如果时嫣然以嫔妃身份入了宫,她再加把火,两败俱伤她坐收渔利,弄死时瑾瑜,更是天大的好事。 “依哀家看,弹琴太费力,不如换个花样,皇上以为如何?” 本想借着琴废了茹贵妃的手,谁知道被时瑾瑜坏了她的好事。 君廷灏说道,“太后所言甚是,那就比舞,若是拔得头筹,重重有赏。” 虽说她们个个都惊艳,他无暇欣赏,只想快些结束,什么宫宴,就是给他安排的选妃宴。 太后脸黑,她笃定皇上喜欢琴棋书画,却没想到皇上会以舞定输赢,如此这般,赢的人岂不是怎样都不会有她的人。 都是该死的时瑾瑜! 敢跟她作对,走着瞧! 时瑾瑜撑着下巴,看着美人翩翩起舞,舞姿美妙是真的,但这美人怎么都两眼放光盯着君廷灏? “皇上,美吗?” 君廷灏一愣,“美人起舞,甚是美……” 他的腿绝对叫这女人掐青了。 时瑾瑜说道,“皇上有心欣赏美妙的舞姿,臣妾无心欣赏。” 【美是,再说一句,就给你封她十个皇后】 君廷灏乖乖闭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离得近的茹贵妃心烦气躁的,她仿佛无论做什么,都没法让皇上对她多看一眼,好不容易一舞倾心,却被人中途破坏,她满心委屈,又该跟谁诉说? “皇后说的哪里的话,瞧她们跳的,恨不得舞到皇上跟前儿去。” 一个个骚的不行,这般无耻,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来勾搭皇上的。 时瑾瑜说道,“皇上好狠的心,臣妾做不到,臣妾也想两眼空空,奈何闭眼全是皇上。” 【有本事你给我找十个八个美男子,那你就是扑上去我都不多说一个字】 【装的坐怀不乱柳下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呵!男人!】 【都是大猪蹄子,要说这舞也看了,什么时候能开吃】 【要不是能搂席,我打死都不来,睡觉不香吗】 君廷灏脸黑,“菜都凉了,一切事宜容后再议。” 还十个八个,她倒是敢想,一个都别想! 时瑾瑜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第63章 皇上一口气封了多个美人,美人都“美”的出奇 没吃几口,察觉到一道火热的视线,时瑾瑜不用猜都知道是太后。 太后借机发难,“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如此实在有失礼数,这般狼吞虎咽更是没家教,难道皇上也不管管吗?” 时瑾瑜说道,“太后见笑了,有一点太后的确说对了,臣妾没家教,有娘生没爹养,可不就是没家教吗?” 太后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想到这个贱人软硬不吃。 早知道就应该趁着她刚入宫跟皇上不熟的时候下手,如今倒是有些棘手,但是她有的是力气跟手段。 太后不悦,“皇后,如今不比昔日,宫规森严,若不勤加练习,如何处理后宫事宜?不如把六宫大权暂交贵妃?” 【等你没了大权,看你怎么嚣张,皇后,你还是嫩了点】 时瑾瑜说道,“教规矩就教规矩,关六宫大权什么事?太后这样说,有些太牵强了?” 【想让我交出权利趁机弄死我上位是】 【男人啊,终究是靠不住】 太后没想到,时瑾瑜竟会这么说,本想刺激她,让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借机让皇上废后。 “敏珠,即日起,你亲自教皇后宫规,一日不学会,一日不许她见皇上。” 时瑾瑜说道,“太后所言甚是,臣妾谨遵懿旨。” 【派心腹对付我,这么急】 【太后不惜把自己长期以来苦心孤诣维系的慈祥形象毁掉,也要对付我,看来皇后姓孟势在必得】 君廷灏之所以没打断,是因为他发现太后的贴身宫女敏珠好像耳垂有颗痣。 皇后顺其自然,想来也是发现了。 这女人性格古灵精怪,也该让她吃点苦头,不然她总是想着跑路。 君廷灏捏着茶碗,说道,“皇后,太后也是一片好心,你且先回凤舞宫,好好研习宫规,争取早日见面。”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说的是,臣妾定会好好研习宫规,研习的透透的,会夜以继日为见面做准备。” 【早说啊,还有这好事】 【说得好听叫研习宫规,指不定是怎么折磨人】 【敢让我受苦,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君廷灏就知道,这女人一听能远离他,心里乐翻了。 连灌几杯酒,一时间有些醉意袭来。 李公公扶着皇上,“皇上醉了,奴才扶你回去歇息。” 君廷灏说道,“朕没醉,你,你,你你你,还有你,除了你们,其余都封为美人,赐居储秀宫。”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皇上这招,可真是损】 【既能达到目的,还能不得罪人】 【听说敏珠姑姑,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皇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君廷灏当然知道,但宫宴再拖下去,依着太后的意思,指不定当场逼他废后了。 等到皇上离开后,得了赏赐的贵女别提多开心了。 时瑾瑜真的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狗皇帝这是那根弦搭错了? 一口气封了多个美人,美人都“美”的出奇,五官单拎出来的确是美得巧夺天工,放在一张脸上,就有些难以言喻。 “各位美人都去歇着,劳烦贵妃安排一二。” 时瑾瑜看着茹贵妃,也做好了她拒绝的准备。 茹贵妃起身,说道,“本宫替你跑一趟,也有些乏了,还要回去歇着呢。” 如今皇后等于变相禁足,她若不能在皇后见到皇上之前,留住皇上的心,就再无出头之日。 又或者说,太后蓄足力对付时瑾瑜,暂时不会注意到她,但时瑾瑜如果有生命危险,她还是会暗中出手。 不为别的,只为这个曾经让她踩在脚底的人,余生依旧被她踩在脚底,任由她摆布。 时瑾瑜说道,“如此本宫谢谢贵妃了。” 茹贵妃此人亦正亦邪,用之防备,弃之可惜。 太后精于宫斗,却不精攻人心。 她惊扰了茹贵妃,茹贵妃怎会再心无防备替她卖命? 太后看了眼在场的百官,发现她平日里笼络的人,竟然没来。 为了拉拢他们,她都快把福康宫掏空了,这么重要的场合,这么重要的机会,他们竟然不来? 皇上虽然醉酒封了多个美人,却完美躲过她精心准备的美人,这绝对是故意的,一定是时瑾瑜这个贱人做了什么。 太后强忍着愤怒,“已册封的,搬去储秀宫住,没册封的,都去皇后贵妃宫里当宫女。” 区区册封妃嫔,非要逼她用这等下作手段。 时瑾瑜勾唇,好戏来了? “太后这般仁厚,当真是后宫之福。” 太后说道,“皇后好好学习,日后才能成为后宫表率。” 还要维系明面上的慈眉善目,也不好公然为难时瑾瑜,只能这样说了。 时瑾瑜说道,“臣妾定会夜以继日好好研习宫规,不忘太后教诲。” 眯着眼睛看着太后身边的嬷嬷,这道身影,有点眼熟。 太后知道时瑾瑜历来想的跟别人不同,她怂恿嫔妃纠缠皇上,应该是不想跟皇上一处,指不定就想借着研习宫规,就此不跟皇上见面,但她也要在研习宫规期间,让时瑾瑜从这后宫消失。 太后笑着说道,“皇后历来让人操心,这次不会半途而废?” 时瑾瑜说道,“今日那些美人美得一模一样,太后可还满意?” 乍一看的确是美人,够的上乍见之欢,但这些美人里依旧有太后的人,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太后说道,“哀家自然是满意的,此前发生了些误会,皇上封了这么多美人,皇后不会是生气了?” 时瑾瑜说道,“一国之母首要大度,若不能以己之心恕人,岂不是枉为一国之母,太后说呢?” 在场的大臣顿时心下明了,纷纷庆幸没让女儿来这场宫宴,太后哪里是顾及宫规让皇后研习,只是随便寻了个理由把皇后软禁在凤舞宫罢了。 “臣告退。” “臣突然想起家中有事,告退。” “臣告退。” 原本热闹欢腾的宫宴瞬间变得冷清,太后恨不得把始作俑者时瑾瑜撕碎,以泄心头之恨。 时瑾瑜说道,“太后眼中的恨,都不掩饰一二了吗?” 看来太后,是跟她杠上了? 那她就来点杠上开花! 第64章 皇上别emo,我翻墙见你 见时瑾瑜这么说,她意识到自己被时瑾瑜三言两语逼的失态,就恨不得剐了她。 “敏珠,送皇后回宫,好好教皇后礼仪,研习宫规期间,你的命令如哀家亲临。” 折磨不死她,也要让她生不如死。 敏珠粗鲁的掐着时瑾瑜的胳膊,时瑾瑜哪儿经得住这般对待,当即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太后皱眉,“你仔细着,别弄疼了娇贵的皇后。”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那研习宫规期间,我还是皇后吗?” 就等你一句话。 你若废后,鱼死网破。 你若僵持,随机应变。 你若硬杠,杠上开花。 太后扯了扯嘴角,“自然是,哀家也是为你好,莫要听了旁人的闲话,哀家怎么会害你呢。” 小贱人这是想讨要承诺,呵,有点脑子,但不多。 时瑾瑜见好就收,眼泪立马收住,“谢太后,太后不会失望的。” 回凤舞宫的路上,时瑾瑜故意时近时远,就是为了看清太后派来的嬷嬷耳垂处是否有颗痣。 嬷嬷皱眉,“请皇后注意言谈举止,笑不露齿,走路不能带风,更不能这般狂野……” 时瑾瑜说道,“嬷嬷所言甚是,小碎步吗?可以。” 这就摆上谱了? 她迈着小碎步走向凤舞宫,嬷嬷有些不耐烦。 皇后分明就是不服管教,太后是让她给皇后点颜色瞧瞧,皇上今天的行为委实奇怪,她也不能触了逆鳞。 “皇后,请不要为难奴婢,请皇后步子大一点……” 时瑾瑜三步并作两步,恨不能走出劈叉的姿势,回到凤舞宫。 “嬷嬷放心,本宫会好好学的。” 敏珠听出了话外的意思,“请皇后先学着倒茶。” 时瑾瑜提起茶壶,没掌握好力度,茶水把茶碗打翻了,茶水溅的到处都是。 她伸舌头舔了舔茶水,“好茶,嬷嬷,你有口福了。” 直接把茶杯倒的满满的,一碰就往外流。 嬷嬷敲了敲桌子,时瑾瑜继续倒。 “奴婢是让你停,你不知道吗?茶满逐客,倒茶既不能显得小家子气,也不能倒得太满,如此有失身份。” 时瑾瑜歪着头,故作矜持的放下茶壶,“嬷嬷,本宫没学过倒茶,头一次难免手生,也没人教过本宫怎么倒茶,至于嬷嬷说的茶满逐客,本宫也未并说过,还以为茶倒满了,才算欢迎……” 嬷嬷多少知道点将军府的事,也没过多为难,只倒了三次,就算她学会了。 “接下来,就是跪,这里边可有大学问,奴婢示范一次,娘娘看好了。” 时瑾瑜看着她跪的板正,姿势的确是优雅。 “嬷嬷,能不能垫个蒲团跪?” 这跪肯定不会三两次揭过,就算她开口要了蒲团,也未必给她,甚至还会找个由头。 “不可,娘娘给皇上太后行礼的时候,是没有蒲团的。” 时瑾瑜也不恼,她有模有样的跪下,谁知道踩到裙摆,整个人重重的跪在地上。 “啊……” 疼! 真尼玛疼! 钻心的疼! “请皇后娘娘起来重跪。” 时瑾瑜半天没说话,直到整个人被提起来她才故作镇定的继续行礼。 她只是不屑,并不是不会。 没想到太后就抓着这点,瞅准机会搞她。 跪的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时候,嬷嬷才松了口。 “接下来,请皇后娘娘学走路,头顶书,书不能掉,双手持平举着茶碗,茶水不能倒,皇后娘娘,请。” 时瑾瑜冷哼一声,然后照做,走了半个时辰,除了腿有些酸,没有其他感觉。 嬷嬷不禁皱眉,这女人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皇后,礼不可废,请皇后娘娘继续学,学着吃东西……” 话还没说完,时瑾瑜坐下就开始胡吃海塞。 “嬷嬷,别阔气,里也死……” 嬷嬷听出来了,别客气,你也吃,她不想吃,皇后这吃相,委实一言难尽。 “娘娘,吃东西不可这般,应当优雅。” 时瑾瑜说道,“本宫也想优雅,奈何优雅浪费时间。” 伸出去的筷子被压住,嬷嬷起身说道,“请皇后先练习坐姿。”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站起来回想到茹贵妃,浅笑着坐下,比平日里拽的二五八万判若两人。 嬷嬷见挑不出毛病,说道,“娘娘请用膳。” 时瑾瑜小小的夹了一口,趁着嬷嬷点头的功夫,拿起一只鸡腿,一口嗦的只剩骨头。 嬷嬷:“……” 愣了半晌,说道,“今日学到这里,皇后娘娘争取早日学会,便不用跟奴婢相看两厌了,奴婢先告退了。” 时瑾瑜说道,“柳儿,送嬷嬷。” 目送嬷嬷离开,时瑾瑜抓紧时间在纸上画了又画,不停的边画边撕,最后终于画出了大致轮廓的时候,露出笑容。 耳垂处点上一颗痣,笑容逐渐消失。 而藏身在树上的身影,等到夜色正浓的时候,借着月色消失在黑暗中。 …… 御书房内。 君廷灏知道了凤舞宫所发生的一切,如他所想,时瑾瑜的确是懂分寸,知进退,并非不懂礼数,只是懒得循规蹈矩而已。 “皇后可用过膳了?” 李公公说道,“未曾,只是期间一口吃完了一个鸡腿……” 君廷灏轻咳两声,“知道了。”倒也不必说的这般仔细。 她平日里恨不得连盘子都吃了,一口吃掉鸡腿已经很委婉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窗户轻轻被敲响,君廷灏知道,“何事?” “皇上,那夜属下确定未离开半步,期间也未发现异样,今日,皇后在敏珠嬷嬷离开后不停的写写画画。” 君廷灏说道,“滚。” 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是那个女人知道不能见他,应该是开心坏了。 李公公见状不妙,他想跑,但无处可逃,“皇上,可要用膳?” 君廷灏说道,“朕随意走走,不用跟着。” 出了御书房,偌大的后宫他竟不知该去哪里。 不知不觉走到了凤舞宫,宫墙外,他听不到什么声音,想着时瑾瑜那个没心没肺的指定睡得正香。 墙内,时瑾瑜努力的往上爬。 刚爬上墙,就看到君廷灏站在墙外。 时瑾瑜不停地招手,谁知道君廷灏见了扭头就走。 “皇上别eo,我翻墙见你,你开不开心?” 【我的深情,狗不配】 【我eo了,狗男人肯定是来看笑话的】 【枉我费力爬墙就为了翻墙去看他一眼,呸】 第65章 皇后私会男人,私会的是皇上? 君廷灏哪儿能不开心,他只是不能表现出开心。 方才在树后依稀看到了一道身影,不能让人发现他跟皇后在宫墙外见面,说出去于皇后清誉有损。 等了半天,再折返的时候,看到时瑾瑜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趴在墙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君廷灏说道,“别笑了,你……你哭了?”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君廷灏,你个辣鸡,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呜呜……” 【我两条腿都快废了,明天指不定还憋着什么阴招】 【什么研习宫规,摆明就是对付我】 君廷灏往前一步,时瑾瑜整个人往后倒去。 “啊……” 一声尖叫后,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时瑾瑜睁只眼闭只眼,入眼的是君廷灏的脸,她有点不敢信,他这是用了传说中的轻功吗? 君廷灏皱眉,“皇后不认得朕了?”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往君廷灏怀里钻,“君廷灏,你个王八蛋,你怎么才来……” 柳儿跪下,她想说话,但皇上太可怕,她不敢啊。 君廷灏说道,“都起,去找个太医。” 时瑾瑜窝在君廷灏怀里,眼眶红红的,看着君廷灏,“你今晚,能不能不走了?” 【好烦啊,明明画出来跟太后的嬷嬷九成相似,为何耳垂处点了痣就不认识了】 【这件事就算跟我没关系,终究是茹贵妃心底的一根刺】 【我没得罪太后,难不成是因为屏风的事记恨】 君廷灏点头,心里不禁猜测太后今天应该是想让皇后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借机废后,皇后用巧力化解,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太后根本就不在乎屏风的事,她在乎的是皇权落入其他姓氏的人手中。 先帝被她算计的一生子嗣凋零,仅有的几个皇子早早地去了封地,几个公主也都被远嫁,如今她又想让孟家崛起。 半盏茶的功夫,柳儿带着太医来了。 太医知道皇后现在等于禁足凤舞宫,但皇上一日未下旨废后,皇后就一日还是皇后,所以在太医院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愿意来,不想惹了晦气,在他看来,这只是皇后的权宜之计。 “臣参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安。” 君廷灏说道,“起,给皇后……”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时瑾瑜把裤子掀到膝盖处,责怪的话卡在喉咙,触及膝盖处大片青青紫紫,只觉得心疼。 太医伸手按了按,时瑾瑜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往君廷灏怀里缩,略带哭腔的说道,“太医,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不会,这是磕到了,皇后气血两虚,所以看起来甚是吓人,皇后娘娘需要卧床静养,热水多擦拭,七天左右就消了。” “七天?!假如不静养呢?” 时瑾瑜疼的没力气反驳,说话声大也像撒娇一样的。 君廷灏想把这个看过时瑾瑜的腿的太医杀了,但医者仁心,不看到伤处是没法诊断的,暂且留他一条命。 “李公公,赏。” 说完就把外衫脱下来,盖在时瑾瑜的膝盖上。 把人小心翼翼的抱起来,放到床上,以前说他眉毛夹死苍蝇,她现在是有过之无不及。 君廷灏扭头发现太医还没走,颇为不悦,“你为何还不走?” 太医略显为难,“皇上,其实用点跌打扭伤的药揉着好得快……” 【怎么回事?脖子忽然一凉】 【皇上怎么这么凶残的看着我】 君廷灏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留下药,你滚。” 太医如获大赦,“好的,臣马上滚。” “站住!” 君廷灏忽然阴恻恻的笑道,“你从后门走,别让人发现,不然……” “臣这就从后门滚。” 【皇上太可怕了】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拿着瓷瓶迎面走来,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坏笑,心里一惊。 “皇上,这不好玩,不要捉弄臣妾,臣妾害怕。” 【玩强制py,我不要】 【我强制他可以,他强制我不行】 【这男人笑起来就像反派打boss】 君廷灏觉得时瑾瑜说话有时候怪怪的,他怪听不懂的。 扑累是谁他还不知道,又冒出来个伯死? “皇后,别怕,朕给你上药。” 君廷灏故意弄出动静,就是想看看,太后的动作有多快。 “啊……住手……” “禽兽……快住手……” “啊……疼啊……啊……” “住手!!” 时瑾瑜叫的心肝儿疼,这狗男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腿都成这样了,还要虐她。 君廷灏火速站到屏风后,换了身衣服。 时瑾瑜疼的缓过来就看到君廷灏背对着她,这狗男人今晚莫名其妙的。 “你……” “砰……” 门被粗鲁的踹开,太后劈头盖脸痛骂道,“时瑾瑜,哀家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敢在后宫私会男人,秽乱后宫,你可知其罪当诛?” 【时瑾瑜,现在可是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狡辩】 时瑾瑜反应过来了,这狗男人想的还挺多。 竟然想借机让太后上当,别说太后,这当她上了,她都不知道。 时瑾瑜说道,“太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宫何时私会男人……” 这一地的衣服怎么回事? 怪不得君廷灏刚才让太医从后门走,感情是把人家衣服扒了,这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太后怒吼,“时瑾瑜!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 时瑾瑜说道,“太后别急着定罪,这你得问奸夫,奸夫,太后找你问话呢。” 【君廷灏玩的挺刺激】 太后并不知情,气的跳脚,“时瑾瑜,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真以为哀家不敢杀你?” “太后想杀谁?” 君廷灏从屏风后走出来,顺手撩起额前的长发,笑意盈盈的看着太后身旁的人,“即日起,禁足储秀宫,非诏不得离开,有怨言吗?” “臣妾,无怨。” 太后气的情绪险些失控,明明有太医进了凤舞宫,也明明没看到人出去,还明明听到了很多污言秽语,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皇上设的局? 如果是,那他未免太过于攻心计了! 这要是传出去,皇后私会男人,任谁听了都想把皇后手刃了,私会的人是皇上,这谁还敢有半句怨言? 太后故作无辜,“怪哀家没查清。” 君廷灏见目的达到,说道,“皇后受了伤,不宜继续研习宫规,需要卧床静养。” 明天可有好戏看了。 第66章 皇后的情哥哥是……柿子? 太后这么大动作,又大张旗鼓的捉奸,结果捉了个寂寞! 素来最在乎面子的太后,指定不会轻易放过乱嚼舌根的嫔妃,倒是省了他不少力气。 太后这时候才发现时瑾瑜双腿青青紫紫,像是受了虐待一样,她刚派人教规矩,时瑾瑜就这样了,说她无辜还真没人信。 “哀家没想到皇后这般羸弱,还是多休息,等过段时间,哀家找个体己的人陪着你,可好?” 【时瑾瑜,算你狠】 时瑾瑜说道,“谢太后体恤。” 【好家伙,这是想找哪个破铜来对付我】 【终于能光明正大躺平了】 太后离开后,时瑾瑜就开心的原地起飞。 “皇上,臣妾乏了。” 【快走快走,用不着你了】 【还体己,说的比唱得好听】 【天呐,狗皇帝为什么要色眯眯的看我】 君廷灏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死她,什么叫色眯眯,他爱意满满的眼神,怎么到了她那儿,就成了色眯眯? “朕知道皇后今天辛苦了,乏了就去床上歇着,朕陪着你,皇后方才往朕怀里缩,怎的用完就丢?” “……” 什么用完就丢? 说的真难听! 时瑾瑜说道,“皇上,臣妾刚才是吓坏了,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臣妾呗?” 说完还不忘冲他抛了个媚眼。 君廷灏说道,“皇后盛情邀请,朕若拒绝岂不是不识好歹?” 时瑾瑜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整个人就掉入君廷灏温暖的怀抱,清晰可听的心跳声很快,她发现他紧张了? “皇上,你心跳的好快,不会是以前没抱过女子?” 【哇偶,老处男,难得】 【不是说皇室子嗣都会有什么启蒙的吗?想起来了,君廷灏不行】 【瞒的够久,藏的够深】 君廷灏说道,“皇后这般嘲笑朕,难道你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抱?” 时瑾瑜嘿嘿一笑,“皇上,臣妾不是土鳖,再说了,抱抱怎么了?谁还没个朋友了?” 脚腕一重,整个人就被拽到躺在了床中间,君廷灏翻身覆在她身上,双手撑着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半晌。 君廷灏凑到时瑾瑜的耳边,说道,“不如让朕看看,你对朋友的容忍限度。”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放大的脸突然靠近,嘴唇被一股温热霸占。 走神的功夫,嘴唇被咬破了,她疼的嗷嗷哭,“皇上,你干嘛咬人?” 君廷灏说道,“这种时候,你还走神?不如同朕说说,你的那个朋友是谁?朕想认识他。” 然后亲手送他去奈何。 时瑾瑜嗅到了杀气,说道,“皇上,你是生气了,还是吃醋了?” 【小气鬼,亲了抱了睡了不都是你,哪儿来的别人】 【还以为他夜战七次,谁知道他还没睡过别人】 君廷灏说道,“别想了,赶紧睡。” 说罢就翻身躺在了床上,时轻白奏折中说时嫣然少不更事,希望他出面帮着找一个佳婿,时嫣然的所作所为,早就传遍了京城,只怕是难。 “时轻白给朕写了奏折,希望朕出面给他择佳婿。” 君廷灏发现时瑾瑜突然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你若生气,朕拒了便是。” 时瑾瑜说道,“臣妾不是生气,臣妾是气皇上,时嫣然要得不是佳婿,是金龟婿,换个说法,是皇上。” 【癞蛤蟆爬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长得不行,想的很刑】 君廷灏对时轻白那点小心思还是知道的,他想要女儿顺风顺水,荣华富贵,但时嫣然心比天高,心思不纯,肯定会做出很多偏激的事。 …… 翌日。 日上三竿的时候,时瑾瑜才缓缓睁眼。 伸手摸了半天,衣服都还在。 “还好还好,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睡觉乱脱衣服的毛病了……” 时瑾瑜正说着,对上一双满是愤怒的眼睛。 【大清早……啊呸,大中午的搞什么,色诱啊?】 【他又生什么气】 【我还没来得及干什么让他生气的事】 君廷灏强忍着愤怒,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时瑾瑜。 “皇后不解释解释?怎么你的情哥哥,都敢来跟朕叫板了?” 情……哥哥? 什么东西?谁?哪个? 哪儿来的劳什子情哥哥! 时瑾瑜愤怒的爬起来,三两下把衣服套上,“走,去见见那个情哥哥,本宫也好奇从哪条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人。” 【还情哥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是至贱无敌】 【一上来就置我于死地,这绝对是仇深似海】 【在皇上面前自称我的情哥哥,这是把棺材板子准备好了】 君廷灏自然是不信什么劳什子情哥哥。 假如真的是情哥哥,时瑾瑜在将军府苦海里泡着,怎么不见出来认人? 他就是喜欢时瑾瑜急眼了就口不择言,说不定他还能抱着美人归。 时瑾瑜没管君廷灏,迫切的想见到造谣的始作俑者。 此刻,造谣的始作俑者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肆意的使唤着柳儿。 “贱婢!茶都倒不好,掌嘴。” 时瑾瑜火蹭蹭冒,“哪儿来的丑八怪!敢在凤舞宫撒野?你算哪根葱?敢使唤本宫的宫女?” 男子闻言,立马换了副面孔,“方才只是与她开玩笑的,瑾儿莫要介怀,多年不见,瑾儿愈发漂亮了。” 【早知道当年任我打骂的人会变得这么好看,当初就应该要了她】 【谁知道人人喊打的人,居然成了皇后】 君廷灏明白了,这个什么景世子,可能是太后安排过来的,想用子虚乌有的感情,让皇后动摇。 “皇后可认得?” 时瑾瑜面露难色,下意识看了一眼柳儿。 “柳儿,怎么来了贵客都不说一声?传出去岂不是说本宫不懂待客之道?” 她故意把“待客之道”四个字咬的很重,这个什么景哥哥满嘴喷粪,长得一言难尽。 【长成这样,他是怎么敢出门的】 【不怕惊马,被马撞死】 柳儿压低声音说道,“娘娘,这是景侯府的世子。” 柿子? 柿子可比他好看多了! 时瑾瑜说道,“这位……柿子?听说你是本宫的情哥哥?本宫从未与任何人有过约定,请柿子自重!” 【还柿子!你咋不说你是核桃,欠锤是】 “瑾儿,你以前唤我景哥哥的。” 为了景侯府所有人的命,他不得不豁出去了。 时瑾瑜说道,“再喊一句瑾儿试试?本宫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 第67章 皇后把世子推下水了 没想到时瑾瑜会这么说,他好歹也是景侯府的嫡长子,未来的景侯爷,她时瑾瑜爹不疼没娘爱的小贱人,凭什么这样对他? 昨夜他连夜被带进宫,太后一番威逼利诱,让他务必不择手段诓骗时瑾瑜跟他私奔,事成之后,就封侯拜爵,他本来不想答应,太后拿景侯府全家性命威胁,他不得不答应。 “听说你落水失忆了,不打紧,我会找最好的郎中的,我叫景城弦,你可以叫我景哥哥。” 时瑾瑜说道,“怪不得说话不着调,还成仙,你怎么不飞升,干脆一步到位得了?” 【一定是起床姿势不对,不然怎么会大中午这么晦气】 “你还是在怪我当年没有带你走,对吗?那时候景侯府根基不稳,我只是景侯府世子,我并不拿权,只要你愿意……” 时瑾瑜打断,“住口!你再信口雌黄,信不信本宫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再敢多说一句,本宫就准备一口棺材。” 君廷灏:“……” 好好的提棺材作甚? 景城弦:“……”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时瑾瑜说道,“柿子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就算柿子挑软的捏,本宫是实心的。” 【装什么装,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被逼的】 君廷灏说道,“景世子还请自重,景侯爷让你入宫与太后小叙,你不该出现在凤舞宫。” 景城弦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臣先告退,然臣一片赤诚,绝不轻易言弃。” 【怎么会这样,女人根本就抗拒不了甜言蜜语】 没等他出凤舞宫,时瑾瑜就说道,“柳儿,就让人把凤舞宫里里外外洗一遍,再去给本宫找个木牌。” 柳儿麻溜的找了一块木牌,“娘娘,你要木牌作甚?” 时瑾瑜本想提笔写,怕暴露引人怀疑,只好让柳儿代写。 “柿子与狗,不得入内。” 刚出门的景城弦脚底一个趔趄,怎么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就这段位,好意思开口?” 【装个毛啊装,还不放弃,就你不放弃的只有死】 君廷灏说道,“皇后需要静养,朕就先回了。” 他倒要看看,景侯府到底想做什么,什么小叙,分明就是另有居心。 世子住在宫里,肯定会不停的骚扰时瑾瑜,虽然时瑾瑜坐怀不乱,但保不齐他耍阴的。 时瑾瑜噘嘴,“你这就走了?你走,本宫不需要爱的抱抱!” 【狗比,你走,走了以后别再来】 【就这么走了,呵,男人】 君廷灏没说话,把时瑾瑜抱在怀里,这个女人就是这样,轻而易举让他答应了她所有无理的要求。 抱着她的时候,缺失的心心仿佛被填满。 君廷灏心情大好,“皇后乖,朕晚一点来看你。” 时瑾瑜说道,“好的呢,皇上慢走。” 【你不走我怎么整柿子,想利用我就得先跳进坑里】 【这人一看就是不务正业,除了玩女人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呸】 这时候,柳儿一脸姨母笑的走过来,说道,“娘娘,皇上厉害吗?” 时瑾瑜皱眉,“?” 这丫头今天怎么了? 这么亢奋? 柳儿坏笑,“难道你觉得皇上不厉害?” 时瑾瑜被成功带跑偏,“厉害,当然厉害,话说,你跟柿子熟不熟?” 柳儿垮着脸,“以前就是他随口说的让你当世子妃,然后带你去青楼,我们脱身后,他跟二小姐,茹贵妃差点没把你打死,回将军府老爷还饿了你三天三夜……”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传膳,这一人吃委实有些寂寞……” 菜上齐的时候,时瑾瑜的吃相委实吓到了一旁的柳儿。 柳儿很想说,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抬头的功夫就看到墙上的人影,她有些恶心,又不敢明面上说,毕竟世子再不是个东西,那也是景侯府的嫡世子。 时瑾瑜狂风过境似的吃完,然后看着满脸恐惧往她身后瞟的柳儿,顿时心下明了。 “柳儿,拿把大扇子,我们去御花园训狗!” 柳儿说道,“是,娘娘。” 她心里直打鼓,娘娘何时连训狗都学会了? 宫里不是不让养狗的吗? 难不成指的是景世子? 不得不说,娘娘真的是艺高人胆大。 时瑾瑜一路上三步并作两步,她知道那个小短腿肯定不会那么快跟上来。 选在了水边,毕竟这里比较容易发挥。 会水多泡一会儿,不会水泡的差不多再捞起来。 “原来是瑾儿在这里,远看当真是美若天仙。” 时瑾瑜听的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土狗夸人也只能这样了。 “柿子没刷牙就出门了吗?远看美若天仙近看不好看了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见了本宫不行礼?” “……” 被怼的哑口无言的景城弦没想到,昔日他一句话就哄得晕头转向的时瑾瑜,今天居然敢这样跟他说话。 面对时瑾瑜的步步紧逼,他有些心虚。 “你……你别乱来,你再过来我要喊人了。” 时瑾瑜说道,“你一路尾随至此,终于不装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说我对你一片赤诚,但你也不能这般威胁我。”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柿子还有两副面孔呢?怎么,冷漠无情诓骗本宫是你,今日再三纠缠也是你,好人都让你当了是?” 秦姨娘巧言令色,亲爹不作为,庶妹时刻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将军府的一切历历在目,倒是真的拿她当傻子了? “那日纯属误会。” “哦?把人没打死是误会?躺了几个月也是误会?” 时瑾瑜危险的眯着眼,这人一看就不是好鸟。 也就骗骗涉世未深的闺阁千金。 景城弦深知多说无益,他来之前就已经让人跟着了,今日在御花园同时瑾瑜纠缠的事传了出去,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说。 “噗通……” 时瑾瑜一愣,这不是绿茶跳水污蔑人的那一套吗? “柿子果真是家学渊源,连跳水污蔑人的事都做得出来,若不是今日一见,委实不敢相信……” “不好了,来人啊,皇后娘娘把世子推下水了……” 时瑾瑜勾唇,“人都准备够了?那本宫也准备一份大礼,免得叫人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说罢,一头扎进水里。 第68章 皇后的妹妹进了宫,封了贵人 景城弦脑子嗡嗡的,他还没来得及得意自己完美的杰作,就看到时瑾瑜也跳了下来,这女人要是出点事,皇上绝对会把他撕了的。 “来人,皇后落水了。” 柳儿大喊,“来人啊,皇后娘娘落水了!” “来人啊,世子把皇后娘娘推下水了……” 景城弦气的晕了过去,晕过去前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被时瑾瑜在眼皮子底下算计了。 柳儿把时瑾瑜拖上岸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看向早就平静如水的水面。 她想让世子淹死,但世子要是死了,肯定会引起景侯府的不满,她还是决定咬咬牙救人。 反应过来,哪里还有时瑾瑜的影子。 时瑾瑜拖着早就昏过去的景城弦,把他扔到地上。 “把狗拴好了,别到处咬人,下次他再来找我,我就给他送一份独家嘎蛋。” 说完,就脚下一软。 一只强有力的手穿过腋下,把时瑾瑜扶着,才让她没有狼狈的倒在地上。 她意识到可能是这男人的计谋,立马奋力扑腾。 “别动。” “君廷灏,你来了……” 时瑾瑜窝在君廷灏怀里,她没想到御花园的水这么冷。 君廷灏说道,“又不听话,朕要罚你。” 他哪儿舍得罚时瑾瑜,只是说给暗处的人听着的。 眼下景侯府颇得民心,虽然景城弦这玩意儿不争气,谁让他投了个好胎,就算不学无术,侯府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还不把他带回去,丢人现眼!” 君廷灏抱着时瑾瑜回了凤舞宫,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太后就带人浩浩荡荡的杀到凤舞宫。 此番皇后把景侯府世子推下水,怎么说也够废后了,她倒要看看,皇上还怎么维护这个贱人。 敢跟她作对,这贱人怕不是嫌活太久了。 “皇后为何不醒?皇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通通给她陪葬!” 君廷灏暴怒的声音,砸东西的声音,让原本寂静的凤舞宫人心惶惶。 太后有些不信,半天不见从未离开她半步的敏珠,“敏珠呢?” “太后,奴婢查到了,是……是景世子求爱不成,把皇后推下水了……” 敏珠也没想到,堂堂景侯府世子,花名在外,会连个女人都搞定不了,这下指不定皇上会怎么对付景侯府,完美的计划就这样胎死腹中了。 太后眉头紧锁,她怎么也没想到,景城弦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这般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他也用。 “哀家深感心痛,你们两个,留下伺候皇后,若是不好好伺候,仔细着脑袋。” 只要这两个人能够顺利留下凤舞宫,就能监视时瑾瑜的一举一动,至于景城弦,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一门之隔的床上,时瑾瑜正盘着腿坐在床上,吃着君廷灏喂的糕点,瓜果,整个人别提多惬意了。 时瑾瑜知道君廷灏在听着外边的动静,就想伸手摸他的大腿,谁知道他突然起身,一把摸歪了,瞬间老脸一红。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摸着也不小,怎么就不行】 【难不成让宫女嚯嚯了】 君廷灏不想说话,他懒得解释,反正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好好照顾皇后,朕去趟御书房。” 景侯府就这一个儿子,所以惯的不知天高地厚,只因景家当年救驾有功,这才封了世子位,一早就赶去了最西边的封地,景家自立为王,自称景侯,加上这些年征战沙场,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景侯爷此人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听说景王封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倒也算对得起他。 时瑾瑜说道,“恭送皇上。” 送走了君廷灏,时瑾瑜才爬起来,走到门后,然后猛的拉开门,两个人就猛的摔倒地上。 时瑾瑜说道,“你们是谁?为何偷听?” “奴婢是太后赐给皇后的宫女,怕扰了娘娘休息,绝无偷听之意。” 时瑾瑜听出来了,这是找了两个人监视她。 时瑾瑜说道,“去把凤舞宫外那条路扫干净,若有一片落叶,就一板子。” 太后不会就此罢手,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恰逢皇上因为她“昏迷”而“大发雷霆,”无奈才留了两个宫女。 自打景城弦落水后,时瑾瑜心情贼好,吃嘛嘛香,就是好不容易躺了几天,就被太后一句话叫到了福康宫。 这地方,她是一次也不乐意来的。 敏珠以为她害怕了,说道,“皇后娘娘,进去,太后在等你,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时瑾瑜说道,“本宫空手而来,倒是显得有些过分。” 她不知道好端端的,太后为什么又叫她来福康宫,但指定是又在打什么会主意。 一进屋就看到太后正坐在那里,那双眼睛就像利刃一样,刮过一寸寸肌肤,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时瑾瑜说道,“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太后没想到她倒是来的快,“皇后不必多礼,哀家叫你来也是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研习宫规有些枯燥乏味,想着给你找个体己的人陪着你,今日是让你把人带回去的。 来人,抬上来。” 一个硕大的赤色木箱被抬进门,放在时瑾瑜身旁。 太后看到时瑾瑜眼底的防备,笑的愈发肆意,“哈哈,皇后不用害怕,不是东西,是个人。” 时瑾瑜说道,“原来不是东西,太后见笑了,既然送给本宫了,本宫能带走吗?” 太后说道,“自然可以。” 虽然遗憾看不到时瑾瑜打开箱子时候的震惊,但目的已经达到了。 时轻白想鸡犬升天,那她自然不会错过,不然也不会再时轻白带着上不得台面的时嫣然入宫的时候,把人带到福康宫,用不着威逼利诱,时轻白就说无条件站在她身后。 时瑾瑜让四个太监抬着箱子,一路上她故意走走跳跳的,谁知道太监也跟着走走跳跳。 “太后说箱子里不是东西,别摔坏了,快抬到芷芙宫。” 想让踩着她得宠,这算盘珠子崩她脸上了。 芷芙宫离凤舞宫近,是当年先帝最宠爱的贵人住过的宫殿,用来放太后送的礼物,再合适不过。 “砰……” 箱子猛的放到地上,时瑾瑜满意的不得了,赏了半袋银子,几个太监开心得不得了。 时瑾瑜踢了踢箱子,“快出来让本宫瞧瞧,太后赏赐了个什么东西……” 她做梦也没想到,太后居然把时嫣然弄进宫,装到箱子里送给了她。 时嫣然换上了粉色华服,的确甚是好看,可惜此刻脸色煞白,死死的盯着时瑾瑜。 她不甘心,她被害的躺了几个月,到头来居然封了个贵人,没人会说时嫣然封了贵人,只会说皇后的妹妹封了贵人,这个贱人阴魂不散! 时瑾瑜说道,“这位贵人,这里是芷芙宫,贵人好好休息。” 比起跟时嫣然逞凶斗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她要知道时轻白是拿什么跟太后做了交易,换时嫣然入宫的。 时嫣然气的不行,“你让我住这里?”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那妹妹想住哪里?清心殿还福康宫?” 第69章 皇后都要学,你算什么东西? 时嫣然半天不说话,时瑾瑜就算聪明了,又能聪明到哪儿去,反正这次她光明正大进了宫,太后封的就等于皇上封的,她有的是时间对付时瑾瑜。 箱子里又闷又黑,一路上被颠的难受,从福康宫出来更是厉害,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时瑾瑜。 时嫣然说道,“姐姐误会了,妹妹只是想离姐姐近些,姐姐为何要将妹妹置在这偏僻的芷芙宫?” 该死的时瑾瑜,不会是想给她下马威? 没等时瑾瑜阴阳几句,敏珠就带着宫女太监到了芷芙宫。 “贵人初入宫闱,有所不知,这芷芙宫当年曾住着先帝最爱的贵人,还曾经怀过皇嗣,可是个宝地。” 敏珠三言两语就把时嫣然唬住,她虽然看不惯时瑾瑜,最起码时瑾瑜出身嫡女,时嫣然是庶女,也配当嫔妃? 时嫣然闻言,就瞬间笑的眉眼弯弯。 “嫣然借嬷嬷吉言,嬷嬷有什么事吗?” 乖巧可人的模样,与刚才咄咄逼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敏珠冷哼,“果然是妾的女儿,上不得台面,将军府没有规矩,这皇宫不可能没有规矩,你既然进了宫,就要谨守宫规,在这里,哭爹喊娘是没有用的。” 她倒是想看看,时瑾瑜有什么手段,能逼的太后为了对付区区时瑾瑜,竟然打破老祖宗的规矩,封庶女当嫔妃。 时嫣然紧握着拳头,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出身,频频被贬的一文不值。 就连太后身边的嬷嬷都敢对她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时瑾瑜,如果她死了,将军府的嫡女的出身加上太后相助,君安国皇后的位置,早晚是她的。 “贵人,这宫里不缺贵人,不久前皇上刚册封了十五个贵人,贵人还是好好的学规矩,先从倒茶开始学。” 敏珠见惯了深宫争斗,像时嫣然眼中喜怒哀乐皆暴露的人,是活不到最后的。 时嫣然不服,提起茶壶猛的倒下去,滚烫的开水溅到她手背上,疼的她眼泪汪汪。 “对不起,本宫不会。”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摆上谱了? 还本宫? 这是要笑死谁? 敏珠抬手就是一巴掌,“就凭你也配自称‘本宫’,宫里妃位以上嫔妃才有资格称本宫,重倒。” 时嫣然哪儿受过这委屈,瞬间不乐意了。 “你就是受了皇后的指使,故意刁难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敏珠说道,“贵人这张嘴,如果不会说话,可以缝起来,至于你说的,受了皇后的指使,宫规是立足后宫之本,皇后都要学,你算什么东西? 去,拿一壶开水来。” 时瑾瑜小心翼翼的慢慢倒茶,敏珠满意的点头。 她今天就要挫挫时嫣然的锐气,告诉她这深宫并不是将军府。 时嫣然被两个嬷嬷死死的按住,被迫张开手臂,两只手手心向上,放着两只茶碗。 敏珠说道,“贵人,这两只茶碗是太后赏赐的,可要仔细着。” 说罢,就提着开水往茶碗里倒。 茶碗很快烫的捏不住,加上水往外溢,烫的时嫣然哇哇大哭,但她不敢松手。 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她若是违背了太后的意愿被送回将军府,她还怎么报仇? 时嫣然实在忍不住了,疼的松了手,“啊……好烫,嬷嬷我错了。” 敏珠看着满嘴说错,满眼仇恨的时嫣然,拍了拍她的脸,“贵人时刻要记住,这后宫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这里不是烟花之地,不是将军府,不是谁漂亮谁做主!” 时嫣然被扶回芷芙宫,两只手烫的绯红,她坐在床角,看着站在门口的时瑾瑜。 “时瑾瑜,你来看我笑话吗?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底的。” 时瑾瑜说道,“那你仔细着点,我这人折腰一把手,把我惹急了,把你拆拆也是可能的。” 太后这么急着对付她,难道是那些贵人里有孟家的女儿? 把时嫣然送来只是权宜之计,偏偏仇恨上头的时嫣然还以为是命运的眷顾,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时嫣然半天不说话,太后让她仔细着对付时瑾瑜,最好扣上与人私奔,秽乱后宫,捉奸在床的罪名,她上哪儿去找个能帮她的? 时瑾瑜走后,芷芙宫的侧门走进来一群宫女,带着个面若冠玉的男子,还有些眼熟。 “贵人,这位是景侯府的世子,奴婢负责伺候贵人,其他事贵人与世子说便是。” 时嫣然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人,那时候时瑾瑜还异想天开当世子妃,最后她三言两语就让时瑾瑜关在柴房,早知道现在处处跟她作对,当初就应该弄死时瑾瑜。 “早听说景侯府世子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景城弦不想说话,他不想再勾引时瑾瑜了,要是真带时瑾瑜私奔,太后借口灭了景侯府也是一句话的事。 “贵人言重了,景某惶恐。” 他找人查过当年的真相,时瑾瑜被带走后,他是跟着去的,他玩笑着把人扔进青楼,没想到时嫣然真的这么做了,后来时瑾瑜回了将军府也被打的不成样子,听说还差点饿死了。 时嫣然说道,“景世子,姐姐脾气古怪,性格不好,心狠手辣,与她一处,为难世子了。” 景城弦一时间不相信,时嫣然的名声扫地,听说她勾引皇上,差点被打死,如今再进宫肯定是太后的手笔,这样的人,给他提鞋都不配。 “贵人这么着急给皇后泼脏水,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妄议皇后可不是小罪。” 太后打哪儿找来的这傻子? 只顾着出头,头都不要了? 时嫣然举起红肿的手,“景世子有所不知,姐姐她平日里装的和善,是她让太后的嬷嬷把我手烫成这样的。” 哭的仿佛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景城弦只觉得倒胃口。 “烫一烫,更健康,我觉得该烫的不是手,是脑子。” 太后一家独大,后宫掌权近四十年,皇后怎么能使唤太后的嬷嬷? 这时瑾瑜过得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才会把他随意说的一句话当做救命稻草。 他懒得去看时嫣然一眼,离开芷芙宫,他跑到了凤舞宫外,却意外听到时瑾瑜跟别人的对话。 “柳儿,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时瑾瑜说完,就伸手逗了逗他新养的小宠。 柳儿哀叹,“娘娘,二小姐进了宫,是来要你的命的,你怎么还不想办法?万一二小姐跟景世子联手,啊啊啊……” 看到绿油油的东西往时瑾瑜跟前爬,柳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时瑾瑜却逗得起劲,“宝贝,你把我的柳儿吓晕了。” 第70章 皇后养毒蛇 绿油油的大脑袋歪着,看着时瑾瑜,最后趴在桌子上。 “嘶嘶嘶”的声音听的景城弦头皮发麻,他翻身爬上墙,就看到时瑾瑜在、逗、蛇? 逗、蛇? 蛇? 天呐,她疯了吗? 那可是蛇! 景城弦小声说道,“时瑾瑜,小心,有毒……”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蛇猛的抬头,景城弦往后倒去,摔的很大声,然后没了动静。 时瑾瑜“啧”了一声,“来人,去召太医,本宫的宝贝,吓到了本宫的宝贝,还有一个翻墙的宵小之辈。” 凤舞宫的太监跑到墙外一看,景世子被吓得晕了过去,整个人都抖得厉害。 而来的最快的不是太医,而是君廷灏。 她的宝贝吓到了她的宝贝? 他特意来亲眼看看,她哪儿来的那么多宝贝? 蛇? 通体莹绿的蛇? 不确定,再看一眼? 真的是蛇! 蛇把景世子吓晕了,她喜欢上景世子,把景世子当宝贝了? 君廷灏现在想拧断时瑾瑜的脖子,谁家正经人养蛇当宝贝,而且她不知道这蛇有多毒吗? 养花种草就算了,可以理解为陶冶情操,会让人身心愉悦。 这遛鸟养毒蛇是什么意思? 稍不注意就人没了! 太医来后就看到皇上正在跟蛇大眼瞪小眼。 嗯?跟蛇? 他想跑,来得及吗? 君廷灏压着火,“去看看皇后的宝贝如何了!” 太医猛吞口水,“皇上,臣不敢……臣不会给动物瞧病。” 换个动物也许会,这玩意儿他小时候被咬过,心里有阴影。 君廷灏说道,“人。” 太医半天没起来,只能爬到柳儿身边。 “皇上,柳儿时惊吓过度,好好休息就没……” 话还没说完,柳儿猛的坐起来,说道,“娘娘,你小心它啊……” 又晕了! 太医说道,“无碍,惊吓过度。” 君廷灏:“朕让你给皇后的宝贝瞧病!” 太医:“臣瞧了啊,惊吓过度……皇后的宝贝就是柳儿啊。” 【原来皇上吃味,吓死我了】 君廷灏心情大好,“去看看景侯府世子死没死?死了朕就写圣旨,就说世子爬墙欲偷窥摔死,实乃君安国遗憾。” 时瑾瑜没想到君廷灏会吃醋,她还以为是生气她养蛇。 “皇上,你不怕它?” 【又是景世子又是时贵人,太后花招还挺花】 “怕。”君廷灏说道,“怕它咬你,你是不是生气了?朕收到时轻白的奏折,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就按捺不住去找了太后。” 时瑾瑜就知道,这里边肯定有太后的手笔。 皇上说的风轻云淡的,指不定时轻白背地里跟太后做了什么交易,才把时嫣然塞进宫的。 又或者太后急需要人对付她,所以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上,连时嫣然这种货色都不放过? 时瑾瑜伸手拍了拍君廷灏的脸,“难为你了,她在芷芙宫想来也不会安分,皇上最近少来凤舞宫,没事多去去毓云宫,看看贵妃起舞。” 【要就听说贵妃舞姿婀娜,等你去找她的时候,说不定我能跟你沾沾光】 君廷灏咬牙,“到底是你想让朕去凤舞宫,还是你想让朕去毓云宫,让茹贵妃跳舞给你看?” 时瑾瑜说道,“挺上道啊,都有,但现在没空,时贵人初入宫闱,许多事都不懂,臣妾得教她!” 【教她做人,别动不动就想升天当神】 今天她要利用时嫣然,查到太后身边的嬷嬷敏珠,是不是就是那晚闯入凤舞宫的人。 君廷灏起身,“行,朕闲来无事,便去毓云宫一趟。” 时瑾瑜歪着头,看着桌上的蛇,“你呀,今天带你去走走,” 找了快破布把蛇盖着,太阳怪大的,晒秃噜皮就不好看了,还要防它吓到人。 柳儿没见到蛇终于松了口气,“娘娘,李公公说花房还有些奇花异草,娘娘可要?” 时瑾瑜摇头,“没空,本宫已经逗鸟养蛇就够了。” 柳儿汗毛倒竖,“娘娘,你要……养蛇?” 这时候她才发现她家娘娘拎着个篮子,不会是把蛇放在那里边?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走,去御花园陪它晒晒太阳赏赏花。” 差点上了当! 要是她去了芷芙宫,万一时嫣然企图勾引皇上,茹贵妃说不定会把过记到她头上。 这时候,就看到御膳房的婆子带着几个佩剑的护卫怒冲冲的走过来。 一身肥肉随着走路而摇晃,整张脸就像一张饼撒了一把芝麻,一开口更是口气凌人。 “把篮子给我拿过来,指定是偷了太后的灵芝!” 平日里仗着御膳房管事的身份,没少欺负后宫嫔妃,她肆意妄为,居高临下的看着护着篮子的时瑾瑜。 如今皇上冷落皇后,又频封新人,太后又看不惯时瑾瑜,她要是把时瑾瑜逼死,也算是为太后分担一下。 “她已经是弃后了,怕什么?皇上去了贵妃那里,随后还会去时贵人那里,篮子里装的肯定是灵芝。” 柳儿不服,“你胡说,篮子里装的是娘娘的宝啊……” 时瑾瑜看着把柳儿扇的倒在地上的护卫,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拔下旁边的护卫佩剑,架在扇了柳儿的护卫脖子上。 “胆子不小,腰上挂着剑就忘了身份?皇上下旨废后了吗?另立新后了吗?你就敢在这里以下犯上对本宫的人下手?” 时瑾瑜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护卫后退。 婆子哪儿见过这场面,知道时瑾瑜是将军之女,必然是会舞刀弄剑的。 “后宫女子不可以身怀武功,你竟敢……” 时瑾瑜毫不示弱,抬手就是一巴掌。 “啊,你敢打我……” “啪啪啪……” “你敢……” “啪啪啪……” “你……” 时瑾瑜说道,“嬷嬷既然说篮子里是你的灵芝,你来拿就是,但若不是,嬷嬷可不要反咬一口!” 婆子立马伸手,绿油油的脑袋从破布下突然钻出来,对着婆子的手,就是吭哧一下。 “啊啊啊!有蛇!” 时瑾瑜冷哼,“你不是说篮子里是灵芝吗?本宫平日里不爱乱跑,就遛鸟养蛇这一点爱好,你都看不惯?” “……” 护卫也没想到,皇后的篮子里装的是蛇! 而且还是通体莹绿的毒蛇! 御膳房的管事婆子说给太后准备的灵芝被偷了,他们就被带来了,现在看分明就是栽赃皇后。 皇上并未下旨废后,他们只是普通的皇宫护卫,太后得罪不起,皇后更得罪不起,正经皇后谁养毒蛇啊? “属下知罪,望皇后重罚!” 时瑾瑜见目的达到,说道,“把他打一顿,本宫的宝贝,也是他能打的?” 第71章 贵妃打贵人,天经地义 护卫们纷纷抡起拳头,朝刚才打皇后宫女的人身上招呼。 “皇后,属下知错,啊啊啊,别打了……” 时瑾瑜扫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婆子,又看着站在周围的嬷嬷,“各位嬷嬷,不来看看灵芝吗?” “皇后娘娘饶命,这婆子仗着年龄大,没少欺负御膳房的人,也是她说皇后偷了太后的灵芝,奴婢这才信了谗言,奴婢这就掌嘴三十……五十,求皇后娘娘高抬贵手。” 说完就狠狠地扇嘴巴,其他嬷嬷纷纷效仿。 皇后太可怕了,眼神能杀人她们都死一片了。 时瑾瑜叹息,“太残暴了,我又没让你们打,既然你们打了,就要记住,祸从口出,灵芝丢了,让皇上查,别自个儿像无头苍蝇给人当枪使。” “是是是,奴婢自愿的,一切都跟皇后娘娘无关,谢皇后娘娘高抬贵手。” 时瑾瑜看着柳儿脸上的红印子,有些心疼,“你看你,又叫人白白欺负了。” 话刚说完,护卫更卖力的打刚才扇了柳儿的人,打的人在地上翻滚,不停的嗷嗷叫。 “别打了,要是打死了,又说本宫以权谋私,公私不分了。” 时瑾瑜故意说给这帮人听,敢青天白日污蔑栽赃她,肯定是受人指使。 至于指使他们的人,脚指头都猜得到是谁。 …… 毓云宫。 茹贵妃被君廷灏抱在怀里,脸颊可疑的酡红,她一时间有些害羞。 “皇上,有人看呢。” 君廷灏垂眸,“哦?” 毓云宫的宫女太监都转过身去,生怕开罪了茹贵妃,皇上好不容易来一趟毓云宫,要是出点岔子,他们就成了出气筒。 “贵妃生的仿佛雪域之巅的雪莲,朕就是喜欢你这清冷的模样。” 君廷灏第一次仔细瞧着茹贵妃,耳垂处并无痣,看来是他多虑了。 茹贵妃听的心都化了,“皇上,你又打趣臣妾,皇上可要传膳?” 【他要是今晚留下就好了,我就能母凭子贵了】 君廷灏一把推开茹贵妃,说道,“传,你可有心事?” 还母凭子贵,茹贵妃真不愧是玉大人的女儿。 太后一心想要除掉时瑾瑜,幸亏她没有拉拢茹贵妃,不然事情便棘手了。 茹贵妃笑着说道,“臣妾并无心事,只是觉得皇后性格活泛,被困在凤舞宫怕是会跟你闹脾气的。” 与其跟时瑾瑜闹个你死我活的,倒不如跟她把关系修好,她现在只想要个孩子,至于是不是嫡长子无所谓,她得有个孩子傍身。 君廷灏说道,“那,依你之见呢?” 茹贵妃说道,“臣妾记得皇后生辰快到了,不如好好准备,给皇后一个惊喜。” 【然后夜夜留宿毓云宫,与我昼夜长谈生辰宴,乍见之欢不如久处不厌】 君廷灏顿时觉得,贵妃好像比他想的多。 正欲开口,就看到一个宫女跑进毓云宫。 “参见皇上,贵妃,皇上贵妃万安,贵人哭闹不止,请皇上移步芷芙宫。” 又是时嫣然! 怎么没被板子打死! 又来坏她好事? 茹贵妃不好发作,说道,“皇上,去看看,许是贵人初入宫闱不怎么习惯。” 君廷灏说道,“贵妃这般善解人意,朕便去瞧瞧。” 他正愁怎么跟茹贵妃说对付时嫣然的事,这不就送上门了吗? 君廷灏一走,茹贵妃才站起来,嘴角上扬,“去,看看皇上可是去了芷芙宫?” 敢从她手里抢人,要是不给时嫣然点颜色瞧瞧,她还怎么服众? 才入宫就开始不安分了,太后也是糊涂了,就这个人,别说对付皇后,连个嬷嬷都斗不过。 半晌,婵儿才回来,笑着说,“娘娘,皇上说他心情不好,去储秀宫散个心。” 茹贵妃说道,“皇上哪里是去储秀宫散心,是想找出他那日醉酒封的贵人里,有没有太后的人。” 若安分守己做个贵人,那她并不介意后宫有多少贵人,若心存妄念,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茹贵妃说道,“走,去芷芙宫,本宫倒要看看,她如何哭闹不止。” 撒泼打滚适用于王府小妾,这里是皇宫,帝王历来最讨厌爱哭爱闹的人,无一例外,这时嫣然不愧是妾生的女儿,完美学会了她娘以色侍人那一套。 茹贵妃带着人,杀到了芷芙宫。 里头的骂声很大,时嫣然正指着宫女太监骂个不停。 “一群下作东西,本贵人要你们有何用?” “连个皇上都叫不来,还不给本贵人掌嘴?” “惹恼了本贵人,都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宫女太监敢怒不敢言,只能扇嘴巴,哪怕扇出血也不敢停。 茹贵妃倒不是听不下去了,她最讨厌有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呦,好威风,不哭不闹了?这会子没病了?” 时嫣然抬起的手慢慢放下,她派人叫皇上,怎么皇上没来,茹贵妃来了? “贵妃姐姐来了?妹妹有失远迎,请贵妃恕罪。” 茹贵妃说道,“本宫怎么来了?本宫正跟皇上用膳,妹妹哭闹不止,本宫代皇上来看看,有何不可? 本宫是玉家嫡独女,可没有什么出身妾室的姐姐妹妹,怎么?敏珠嬷嬷教不会你规矩?无妨,本宫赶明儿亲自教。” 时嫣然咬着唇,不情不愿的跪下,“臣妾参见贵妃,贵妃万安,臣妾不知皇上在毓云宫,请贵妃娘娘恕罪。” 她分明打听到皇上在凤舞宫的,怎么皇上去了毓云宫,都不来芷芙宫看她? 茹贵妃历来睚眦必报,但她现在好歹是贵人,茹贵妃又能奈她如何? 时嫣然虽说是行礼,眼中却满是不屑。 茹贵妃勾唇,“本宫对付硬骨头,素来有的是力气跟手段,时贵人以下犯上,先掌嘴十下。” 时嫣然没想到贵妃一来就要打她,着急起身说道,“贵妃,你不能打臣妾,臣妾是啊……” 她捂着脸错愕的看着茹贵妃,明明昔日她们没少欺负时瑾瑜,为何现在茹贵妃帮着时瑾瑜对付她? 茹贵妃冷哼,“是什么?封了贵人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区区贵人,本宫乃贵妃,还打你不得? 这将军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妾的女儿,果真上不了台面,野鸡成不了凤凰!打!” 时嫣然被打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更恨时瑾瑜。 茹贵妃拔下发簪,抵在时嫣然的脖颈子,“贵妃打贵人,天经地义,今儿贵人敢不守宫规,明日贵人岂不是还要僭越?” 她打时嫣然不为别的,只为这小蹄子仗着蒲柳之姿妄图勾引皇上,两次三番坏她好事,顺便警告时嫣然一下,这后宫,不守规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时嫣然强忍着疼痛,说道,“贵妃娘娘,臣妾错了,求贵妃娘娘高抬贵手。” 茹贵妃说道,“哼,明知故犯,打。” 为什么打? 打她还需要理由? 第72章 皇后的生辰也是你配羡慕的,等你死的时候办场大的 就她这小暴脾气,若放在早些年,刚才就已经送这庶女上路了。 茹贵妃摸了摸头上的金钗,“本宫脾气不好,你体谅些,对了,本宫今日来,还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时嫣然不敢说话,她无论说什么,茹贵妃都会曲解,然后打她。 茹贵妃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狂的么?你都敢坏本宫的好事,本宫打你,你还委屈了?” 时嫣然小脸煞白,她不敢反驳,万一贵妃把她的脸毁了,她还怎么争宠? “臣妾无意冒犯,请贵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茹贵妃说道,“那就是故意的咯,打她。” 见时嫣然被打的像条狗趴在地上,茹贵妃才示意停手。 “本宫位同副后,你日后见到本宫还是绕道而行,你应该庆幸,本宫今日不是为打你而来,你可知这芷芙宫当年住着谁?” 茹贵妃就喜欢看时嫣然这副气不过又不敢气的模样,“住着先帝最宠爱的贵人,还曾经身怀有孕,可她却仗着身怀有孕对付当时的皇后,孩子没了,人也疯了,还失宠了,时嫣然,你可长点心!” 这下有好戏看了! 时嫣然会把被她打的错记在时瑾瑜头上,还会把时瑾瑜让她住在芷芙宫当做羞辱,这个胸大无脑的时嫣然,指定会做出点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任何对付时瑾瑜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反正皇上也不见得会让时嫣然得手。 时嫣然听完,果真气的不行。 她还以为芷芙宫是皇上特意为她准备的,没想到竟然还是曾经失宠的贵人住过的地方,真晦气。 茹贵妃临走还放下一句话,“别想着让谁给你换宫殿,储秀宫里像你这样的,活不到皇后生辰!” 做事不用脑子,全凭心情,这时轻白也是够蠢的,放着现成的皇后女儿不巴结,反而把这玩意儿当宝。 时嫣然恨毒了时瑾瑜,等茹贵妃离开了芷芙宫,她又把宫女太监毒打了一顿泄泄愤。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还不快去给本贵人请太医?” 东等西等,等来的却不是太医,反而听到芷芙宫外嘈杂的声音。 时嫣然一巴掌扇向离得近的宫女,“外头什么声音?要你有什么用?” “回贵人话,是宫里在为皇后娘娘准备生辰。” 时嫣然一听更来气,“下贱胚子她也配?” 她才是爹最受宠的女儿,时瑾瑜算个什么东西,如今却处处踩在她头上,她一定要让时瑾瑜生不如死。 时嫣然说道,“此刻皇上在何处?” “回贵人话,听说皇上最近都在御花园。” 无疑,此话一出,又挨了顿打。 芷芙宫外宫女太监行色匆匆,生怕染了晦气似的,听说芷芙宫里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庶妹,封了贵人嚣张的不得了,连贵妃都不放在眼里,她们可不敢触了霉头。 …… 御花园里。 茹贵妃正坐在凉亭内跟君廷灏商量关于皇后生辰宴的事,很明显她也不知道皇上到底要怎样办,她已经大肆操办了,不为别的,就是想皇上看在她用心的份上,召她侍寝。 虽说眼下她势头正盛,若无皇子傍身早晚会失宠,何况色衰爱弛,后宫佳丽个个貌美如花,她又不可能一年比一年更年轻。 茹贵妃说道,“皇上可有什么想法?” 她所布置的放在任何嫔妃身上都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偏偏皇上还不满意,他难道是想亲自给时瑾瑜办? 君廷灏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对了,贵妃,务必盯紧芷芙宫。” 茹贵妃说道,“臣妾遵旨。” 【时嫣然若是安守本分,那就相安无事,若心有二心,我一天打她一次】 君廷灏对芷芙宫的事知道一些,之所以不闻不问,是因为他知道时轻白不会满足把人送进宫,指定是有企图。 若是安分点,当个贵人已是抬举,若是不识抬举,皇后生辰宴结束,就把她处理了。 君廷灏拍了拍茹贵妃的手,“贵妃,朕心甚慰,你总是深得朕心,朕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茹贵妃笑意盈盈说道,“皇上,为皇上分忧是臣妾分内事,臣妾倍感荣幸。” 君廷灏从袖子里摸出玉镯,套在茹贵妃手腕上,“你可还喜欢?” 茹贵妃说道,“喜欢,皇上对臣妾真好。” 等到君廷灏离开后,茹贵妃换了副嘴脸,屏退左右,嘴角上扬。 起身就看到一道身影迎面走来,茹贵妃手痒痒,她想打人。 茹贵妃说道,“贵人不好好的在芷芙宫学规矩,跑来御花园作甚?” 时嫣然说道,“贵妃万安,臣妾听说御花园花开的正好,便想来看看。” 她又不敢说,她是来偶遇皇上的。 茹贵妃冷哼,“说得好听,你是想勾引皇上?” 手腕上的玉镯惹的时嫣然眼红,这种好东西她都未曾佩戴过,偏偏她如今也是嫔妃,凭什么就比别人差? 时嫣然说道,“贵妃误会了,臣妾是羡慕皇后的生辰可以这般隆重大办,贵妃如此能干,臣妾也想为贵妃分忧。” 茹贵妃说道,“皇后的生辰也是你配羡慕的?不过你也不用羡慕……” 时嫣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茹贵妃接下来的话让她差点晕过去。 “等你死的时候办场大的,至于你说的为本宫分忧,本宫的这份辛劳,怕你分担不起,区区贵人,妄想取本宫而代之,给本宫打她!” 茹贵妃目光一凛,婵儿上前对着时嫣然的脸,就是左右开弓。 婵儿说道,“娘娘,奴婢手麻了……” 茹贵妃冷哼,“脸皮厚打起来费劲,你就担待点。” 时嫣然本想着装可怜陷害贵妃,谁知道御花园路过的宫女太监一看茹贵妃也在,立马跑了个干净。 如此一来,就算是她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时嫣然委屈的说道,“臣妾知错,求贵妃高抬贵手。” 茹贵妃笑出声,“以色侍人装可怜陷害人,若不是祖上三代皆操贱业,你是学不到精髓的。” 看着时嫣然倒下了,她满意的离开了。 此时的假山旁,时瑾瑜正目睹整个过程。 茹贵妃的确是怼死人不偿命,时嫣然野心昭昭,也需要茹贵妃这样的人,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然她真以为天下好处都是她时嫣然一个人的。 时嫣然等到贵妃离开后,狼狈的爬起来就看到时瑾瑜正躲在假山旁看笑话,顿时气的不行。 “姐姐宁愿看着我受欺负,也不帮我?” 时瑾瑜说道,“怎么?茹贵妃没把你打醒?” 糟了,这个阴魂不散的世子怎么又来了? 第73章 皇后让人痛打景世子 刚转身背后就传来景城弦欠揍的声音,“别这么绝情,这花儿开的娇艳,不看看?” 景侯府的花开的也多,他却无心欣赏,他本来正在用膳,就被催促着让他来勾引时瑾瑜,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好像有些该死的期待见到她。 虽然他花名在外,但他连女子手都没拉过。 时嫣然插话,“是啊,御花园的花开的很美,你这辈子估计都没看到过这么美的花?” 以前有她在将军府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算进了宫,照样是爹最心疼的女儿,时瑾瑜算个什么东西? 时瑾瑜说道,“是啊,这辈子第二次见这么美的花,毕竟上次皇上种的黑莲已经让我拔光了。” 提到黑莲,二人脸色皆是一变。 早就听说皇上喜欢黑莲超过后宫嫔妃,自打进宫都没见到,原来已经被时瑾瑜拔光了。 景城弦说道,“别伤心了,都过去了,我会在你身边的。” 时嫣然赶紧附和,“是啊,我们都在你身边。”盼你早死。 景城弦皱眉,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却处处透露着恶毒的时嫣然,“你跟谁们呢?本世子跟你熟吗?” 他愈发讨厌时嫣然,若那时候他带走了时瑾瑜,今日是否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折下一朵花,递给时瑾瑜。 景城弦说道,“人比花娇,本世子把这朵花送给你。” 时瑾瑜说道,“景世子,这一点也不好玩,你真以为诓骗本宫同你私奔,你能全身而退?你也是世家公子,不会连这点律法都不知道?” 她起身就准备离开,就看到站在不远处黑着脸的君廷灏。 时嫣然一看到君廷灏,立马满脸娇羞,朝着君廷灏跑过去,快到的时候,故意摔倒了。 君廷灏猛的一个闪身,站在了很远的地方,目光落在略显震惊的时瑾瑜身上。 他也是听说世子跟皇后在御花园私会,这才扔下奏折赶过来了。 “李公公,今日造谣的人,送去慎刑司。” “砰……” “啊……” 时嫣然摔的实打实的疼,她没想到皇上会躲开。 “皇上~~~” 李公公翻了个白眼,果然妾的女儿上不得台面。 君廷灏看都没看一眼,直勾勾的盯着时瑾瑜。 “皇后不解释解释吗?” 时瑾瑜说道,“皇上想听什么?本宫跟景世子清清白白,绝无半分私情。” 【君廷灏啊君廷灏,我终究是高估了你】 【我从不高我在估任何人心中的位置,因为极致的爱是可以装出来的】 君廷灏说道,“景世子,朕给你三天时间,你若不离开皇宫,景侯府造反的事,会人尽皆知。” 太后打算在抓住他们私奔的时候,宣布景侯府造反的事,他不如先下手为强。 景城弦愣住,话从皇上嘴里说出来,没有威胁的意味,倒像是带着……提醒? 可他若不照做,景侯府全府人的命都保不住。 景城弦看着时瑾瑜,说道,“我一片真心,并与其他私心。” 时瑾瑜说道,“景世子,本宫最爱什么?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生辰几何?这世上最假的就是真心,不然买东西的时候,摊贩都会说,你若真心想要,我便便宜给你。” 【景城弦,你的确是一束光,但你永远不知道,闯入黑暗的光,是有罪的】 【留在黑暗中的光,才算救赎,可惜这只是书上的故事】 景城弦还想说什么,半天也张不开嘴。 因为他对时瑾瑜,除了名字跟那些充满黑暗的经历,其他一无所知。 君廷灏说道,“皇后,跟朕在御花园走走。” 说罢,两人并肩走在御花园里。 时嫣然目眦欲裂,如果不是这个贱人,跟皇上漫步赏花的人,应该是她,是她。 李公公看了眼时嫣然,翻了个白眼,时轻白没教好她,这宫里有的是人教她。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那一刻眼中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绪,她别开眼睛,是不想让君廷灏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皇上,其实我很开心。” 在她黑暗人生中,就像一缕光,愿意由着她的性子,宠着她,让她感觉到原来除了眼泪,她还可以有别的情绪。 君廷灏说道,“你开心就好,等事情解决了,朕会补给你封后大典。” 起初封后是准备了封后大典的,太后的横加干预,导致他不得不搁置下来。 时瑾瑜说道,“不用破费,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你愿意给我偏爱,由着我的性子,已经是任何人所做不到的】 【君廷灏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我那么不好,不然我怎么会人厌狗嫌】 君廷灏勾唇笑了笑,他还打算封后大典结束后,带她去看京城的繁华,江南的烟雨,这一切的一切,他要好好的谋划。 “朕让人给你做了几身衣服,看看可有喜欢的,皇后,朕给你的东西,绝不会重复。 好了,你回去,朕还要回去处理景侯府的事。” 时瑾瑜说道,“谢谢皇上,臣妾欢喜的很。” 【刚来就走,真有你的】 【这对渣男贱女,倒是配天配地配一脸】 【也不知道过生日的时候,能不能溜出宫去看烟花】 君廷灏跟李公公走了没多远,就顿下脚步,“去准备烟花,有多少准备多少,皇后生辰宴结束后在凤舞宫外放,朕不想任何人打扰。” 李公公说道,“奴才这就去安排,皇上放心。” 【皇上给皇后的都是独一份的,真好呦】 【好久没有看到皇上对什么这么上心了,太好了】 目睹君廷灏离开,时瑾瑜准备回凤舞宫。 却被景城弦拦住去路,笑着说道,“别急着走,花色正浓,不跟本世子一起看看?” 时瑾瑜目光一凛,“打他!” 然后就看到宫女太监把景城弦围在中间打。 冷眼看着一旁的时嫣然,“贵人不替景世子求情?” 时嫣然没说话,这样的时瑾瑜让她陌生。 从前她便是脸色一沉,时瑾瑜都怕得要死,哪里像现在这样,敢跟她作对。 景城弦持续输出,“你打死我,我也喜欢你。” 时瑾瑜说道,“打死他,往死里打!” 景城弦敢明目张胆至此,这里边不乏太后的手笔,他不信君廷灏会容忍臣子调戏他的皇后,一定在憋大招。 她要逼急太后,让她放大招,这样才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时刻害怕被陷害。 “景城弦,你非要置我于死地,是因为什么?如果说当年我想跟你走,是我,是我该死,脑子有病,你不会是那种时隔多年还要置人于死地,只为出口气的人?” 时瑾瑜看着景城弦,这样的人真的是让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想。 见景城弦不说话,时瑾瑜就回凤舞宫了。 …… 御书房内。 君廷灏眼皮子跳的厉害,他看了眼李公公。 “李公公,你去打听,可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定会在生辰宴上做些什么,他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不利于皇后的事,全都换到别人身上。 李公公说道,“奴才听说皇后让人痛打景世子。” 君廷灏说道,“不许太医去医,让他好好受着,你最近注意凤舞宫的动向。” 第74章 你好狂,我好怕,待着吧你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君廷灏看完奏折,天色已经不早了。 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御花园里假山后的凉亭里乘凉,主要是为了清静。 “走。” 月色正浓,他在想,皇后在做什么,是在高兴他没缠着她,还是担心打了景世子的事,亦或是为了时嫣然的事糟心。 她骂人难听是真的,可跟时瑾瑜独处的时候,君廷灏总能感觉到时瑾瑜仿佛在怕什么。 月色下,有一道身影跟了上去。 李公公老早就发现了,君廷灏给了他一个眼神,李公公故作没看到。 等到君廷灏坐下,那道身影缓缓靠近。 李公公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抓刺客!抓刺客!护驾!把刺客押入天牢!” 可怜的时嫣然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粗鲁的拖走了。 君廷灏说道,“是轻白教的好女儿。” 说完,就拔下头上的玉簪。 用力划破手腕,地上的血迹在月光下很是醒目。 李公公惊呼,“来人啊,宣太医,刺客伤到了皇上龙体!” 君廷灏没想到李公公还真是及时雨似的,这下整个后宫都知道刺客夜里凉亭中刺杀皇上的事,这满地的血迹会是证据,还有他手上明晃晃的伤口。 翌日。 时瑾瑜睡得正香就被柳儿从梦中叫醒。 睁眼就对上太后杀气腾腾的眼神,她立马倒头就睡,甚至换了个姿势。 太后脸都快气歪了,“皇后,你竟敢无视哀家?” 时瑾瑜一个鲤鱼打挺,“不是做梦?” 亏她还以为起床姿势不对看到了太后,没想到还是真的。 太后冷哼,“皇后真的是后宫楷模,除了吃就是睡,这后宫谁不羡慕你?哀家找你有事,你跟哀家一起去天牢。” 时瑾瑜震惊,“太后就因为本宫没及时起来,就要把本宫送进去?” 她现在跑来还得及吗? 太后冷哼,“现在知道怕了?哀家大度,这件事不与你计较,你妹妹被关进天牢了,你去把她放了。” 时瑾瑜起身,又坐下,“太后为何觉得本宫会帮她?她为何在天牢?本宫会冒着被废的风险,去救一个时刻企图置本宫于死地的情敌?” 太后脸色微变,一切都是她策划好的,本来是计划让时嫣然去勾引皇上,谁知道那个蠢货,勾引未遂竟然对皇上下手,这样的蠢货留着没用,但经此一事,时嫣然会更恨时瑾瑜,加上时瑾瑜生辰在即,只需要策划一出捉奸在床的好戏,她就不信皇上还有理由留着时瑾瑜。 “皇后准备见死不救?” 时瑾瑜说道,“本宫这辈子所有的痛,皆拜她一人所赐,本宫没亲手刀了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时嫣然被关进天牢,那一定是昨晚做了什么激怒了君廷灏。 总不能是大半夜去勾引君廷灏未遂? 太后知道时瑾瑜软硬不吃,便开始打亲情牌,“时嫣然对时将军有多重要,不用哀家说了?皇后就半点也不为将军府考虑?”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太后来硬的不行开始打亲情牌了?本宫总得知道她为何进了天牢?” 太后在这里,柳儿多半也不敢说实话。 这架势估计是要一路跟到天牢了,不如去看看,反正以时嫣然的尿性,见到她指定指着鼻子骂,她就可以顺水推舟了。 太后有些心虚,“就是闹了点误会,她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的。” 时瑾瑜给了柳儿一个眼神,示意她闭嘴,太后万一动怒,指不定什么帽子都扣。 “行,本宫用完膳就去,太后要一起用膳吗?” 这大清早的,六宫嫔妃都还没请安呢,太后急到这份上了,时嫣然肯定是做了什么遭雷劈的事,不然能给关进天牢? 太后说道,“你快点就行,哀家随后来凤舞宫找你。” 时瑾瑜也没问柳儿什么事,淡淡的说道,“先用膳,吃饱了才有力气训狗,这体力活不好干。” 柳儿赶紧的传膳,布菜,她倒是听了一耳朵,但只是谣传,她多希望二小姐这次挺不过去,指不定老爷还要进宫说什么难听的话,威胁皇后去救人,要是跟皇上心生嫌隙,那接下来的日子会举步维艰的。 吃饱喝足后,时瑾瑜把凤凰金钗,步摇全都戴上了,这样时嫣然看到,肯定会妒忌的口不择言,也让太后看看,她找了个什么东西。 时瑾瑜一路上都坐在马车里,直到马车停在天牢门口。 守门的人一看是太后跟皇后,跪下高呼,“参见太后,皇后,太后,皇后万安。” 太后说道,“平身,带哀家跟皇后去看看贵人。” 牢头立马带着她们直奔最里边的地方,老鼠叫声不断,偶尔还有蟑螂,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味。 太后还没开口,就看到时嫣然猛的起来。 一看到时瑾瑜满头的金钗步摇,她气的心都快炸了。 “时瑾瑜,你以为你戴上金钗步摇你就尊贵了,我永远是爹最宠爱的女儿。” “你这个贱人永远被我踩在脚底,永远只配在低贱的尘埃里爬行。” “时瑾瑜,你不得好死!” 时瑾瑜说道,“继续。” 太后气的脸都黑了,这时嫣然脑子有病! 求人还是这态度,她都不敢跟时瑾瑜叫板。 时嫣然满脸挑衅,“怎么?怕了?怕了你还不快把门打开放我出去?然后把你的东西都让给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太后听不下去了,“放肆!敏珠,扶哀家回福康宫。” 时嫣然这时候才发现太后也在,看起来很生气,她眼珠子一转,说道,“把太后气成这样,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想到皇上,她更觉得委屈,她只是想得到皇上的独宠,然后弄死时瑾瑜而已,皇上竟然说她是刺客! 都到这种时候了,爹怎么还不派人来救她? 时嫣然咬牙切齿,“时瑾瑜,你是不是给爹说了什么?上次他去见了你,回家就把娘关进祠堂,你这个贱人!” 时瑾瑜故作害怕的后退几步,“你好狂,我好怕,待着你,相信时将军很快来救你的,对了,得罪了太后,你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她现在要去看看,君廷灏把时嫣然扔进天牢的原因是什么。 背后依然传来时嫣然骂骂咧咧的声音,越骂越难听,越听越想打她。 “贵人中气十足,就不用给她吃东西了。” 时瑾瑜交代完,满意的离开了天牢。 第75章 敢伤君廷灏,我去撕了她 御书房。 君廷灏早朝刚下,还没来得及用膳,就听到太后大清早去找时瑾瑜,并把她带去了天牢。 放下奏折,就看到李公公正低着头走进来。 “李公公,何事?” 李公公说道,“皇上,奴才打听清楚了,太后大清早去找皇后,去了天牢,但贵人辱骂皇后,气的太后走了,然后贵人骂皇后骂的更难听,皇后不让给她吃东西。” 君廷灏垂眸,“可准备好了?” 李公公说道,“回皇上,奴才都准备好了。” 【时将军万一威胁皇后救人,皇后夹在中间如何是好】 御书房外。 时瑾瑜走路带风,差点撞到了想跟她说话的时轻白。 时轻白看他脸色不好,他怕她得罪了皇上,万一连累他跟嫣然可怎么好,却没拦住人,反而被拒之门外。 “时将军,皇上在批奏折,时将军可要在此等候?” 作为李公公的得意徒弟,他对时轻白是多少知道一点的,此人心比天高,眼高于顶,这次开估计是给时嫣然求情的。 时轻白说道,“告诉我,贵人为何被送去了天牢?” 时嫣然被宠坏了,说话难免冲了些,有太后扶持,她若是成了皇后,那他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 “贵人伤了皇上,具体情况奴才也不知道,皇上刚让太医走,这会子手还在冒血,将军,这事可不小。” 时轻白不信,要说时嫣然敢伤害皇上,他是上万个不信。 听着太监的话,时瑾瑜脸黑了。 坐在贵妃榻上的时瑾瑜皱眉,她就知道时嫣然那个贱人不安好心,以为她勾引未遂,结果她还敢伤了君廷灏。 时瑾瑜盯着君廷灏,四目相对的瞬间,君廷灏心虚的别开眼神。 “皇后,可要传膳?” “皇上,手上的伤怎么来的?谁伤的?” 时瑾瑜来之前打听到皇上最近都喜欢去御花园假山旁的凉亭里,她特意让柳儿带人去了,等她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就知道了大概真相。 君廷灏说道,“时贵人拿玉簪伤的,怕你担忧,故而没告诉你。” 时瑾瑜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她敢伤你?” 【时嫣然,本想着放你一马,但你再三挑衅,我不是放马的】 【既然你贼心不死,那就给你来点不一样的】 小心翼翼的解开布条,手心赫然一长道伤口,很是触目惊心。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皇上,手伤的这么重,就别批奏折了,太医怎么说的?” 君廷灏垂眸,“太医让别别碰水,并无大碍。” 时瑾瑜说道,“伤的这么重,一定很疼?李公公,你怎么伺候的?” 李公公委屈,但李公公不说。 “皇后娘娘,奴才没想到她突然跑出来,奴才反应过来,血已经流了一地。” 门外的时轻白听的皱眉,但想着时嫣然再怎么大胆,也不至于刺杀皇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再说时瑾瑜身为皇后,若能为其筹谋一二,嫣然也不至于铤而走险,都怪时瑾瑜。 时瑾瑜并不知道时轻白内心的想法,她只觉得时嫣然该死。 抢她的的东西,甚至还敢伤害君廷灏,还有什么事是她时嫣然做不出来的? “敢伤君廷灏,我去撕了她!” 时瑾瑜还没出门,就被时轻白拦住。 “皇后,直呼皇上大名,可知是何罪?” “时将军这么急着给本宫定罪?虽说人心是偏的,时将军纵使眼里心里只有时嫣然,也要把事实看清楚。” 时瑾瑜凑到时轻白耳畔,说道,“你已经杀了我一次,还要杀第二次吗?” 时轻白久久不能平静,他何时杀过她了? 但想到往日在将军府,胆小怯懦的人,今日敢直呼皇上大名,还敢跟他叫板,难道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女儿时瑾瑜? 时瑾瑜说完就走到门口,看到一路小跑过来的柳儿。 “如何?” 柳儿说道,“奴婢去凉亭附近看了,满地血迹斑斑……” 时轻白寒从脚底起,他深知此事稍有不妥,就会拖累时家,他认定是时瑾瑜做错了,却没想是他疼爱的女儿出了岔子。 “臣有罪,求皇上高抬贵手,臣愿一步三叩首至宫门口,只求皇上放过臣女。” 时瑾瑜后退几步,“说得好,今日若是我在天牢,时将军应该高呼‘孽女罪该万死,请皇上秉公处理’是?” 【我知道你偏心,没必要置我于死地换她】 【你只看到我在你看到的地方风光无限,你看不到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苟活】 君廷灏说道,“时将军,你可知你送她入宫的手段,委实犯了朕的忌讳,如今大局已定,朕不与你计较,只是你记住了,君安国的江山,姓君,不姓孟。” 此话一出,时轻白终于明白了,太后为何同意时嫣然入宫,是想对付皇后的同时,把皇后换成孟家的,怪不得最近他总是能听到景侯府世子跟皇上私相授受的传闻,如此一来,既能废后,还能立新后。 “臣不敢,谢皇上开恩。” 时轻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时瑾瑜,却发现她竟然只是冷漠的看着,回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不禁寒从脚底起。 【时瑾瑜挡住了嫣然的路,既然她不识抬举,那就没必要留着了】 君廷灏本想放过时嫣然,这父女既然一心想死,那他没理由不成全。 “传旨,贵人时嫣然刺杀皇上属实,然,朕心恕人,免其死罪,活罪难逃,一个月内不许离开天牢半步,任何人不得探望,如有人企图靠近,乱箭射死。”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天牢传旨。” 【时将军是活腻了,敢当着皇上的面瞪皇后】 时轻白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这么说,“皇上,为何……” 君廷灏说道,“你若再瞪一眼,朕就让人在时嫣然身上捅一刀,你猜她能扛几刀?朕几天不杀人,就忘了朕从前的模样?” 时轻白意识到皇上是为了时瑾瑜出头,心里愈发恨她,“皇上恕罪,谢皇上开恩。” 临走前本想警告时瑾瑜一番,谁知道她竟然趴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君廷灏说道,“退下,趁着皇后睡着了,不然她醒了要是打人,朕拦不住。” 被这女人直呼名字的时候,他是有些生气的,但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他出头。 他半生所遇的人,都是为了求他庇佑,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出头。 时轻白离开后,君廷灏发现时瑾瑜不知何时醒来了,眼眶红红的,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流了下来。 第76章 皇后把贵人打晕过去了,伤的很重 君廷灏说道,“别哭,等你生辰过了,朕带你去看看京城繁华。” 时瑾瑜说道,“真的吗?我读书少,别骗我,我们去几天?都有谁?” 君廷灏说道,“你同朕,带上李公公,暗卫即可。” 时瑾瑜歪头一笑,“谢谢皇上,臣妾好开心,臣妾送你一份大礼。”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邂逅风花雪月】 【主要是提前看看,跑路的时候,不能跑错了】 【君廷灏还是有点可爱的】 君廷灏拳头握紧,他怕他忍不住一拳把这个女人打死。 他想着带她去看京城繁华,她倒好,想找男人还想跑路…… 君廷灏一字一顿说道,“真、的、开、心?” 时瑾瑜一脸真诚,“嗯呐,真的开心,开心得不得了,就差原地起飞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术吗】 君廷灏说道,“飞一个?” 时瑾瑜笑的勉强,“皇上,这一点都不好笑。” 爬起来的时候,伸长胳膊勾着君廷灏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君廷灏气的不行,大掌扣着时瑾瑜的后脑勺,用力加深这个吻,带着强势,侵略的感觉,好像是惩罚似的。 时瑾瑜两只手都没法推开君廷灏半分,只能任由他索吻。 “皇上,你生气了?” 【狗皇帝阴晴不定,好好的突然生什么气】 【不会是怕带我去京城花钱,心疼了】 【好抠一男的】 君廷灏冷哼,“不够明显?” 时瑾瑜说道,“你生什么气?你又亲又啃的,你还生气?” 【这辈子就没跟人亲过,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君廷灏顿时心情大好,这女人总能一句话惹怒他,但又能用一句话让他开心不已,他讨厌这种被拿捏的感觉,但如果是她,好像还不赖。 “朕没有,朕哪有?” 时瑾瑜说道,“你有,你刚才吼我了!” 【就算你是皇上,也别想能说赢我】 君廷灏败下阵来,他在朝堂上可以恩威并济,在皇后跟前,他好像怎么都不对,皇后生气的理由奇奇怪怪,但她越生气,他就越想欺负他。 “朕刚才是说话声大了点,没吼你,你没睡好,回去睡觉?”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谢谢皇上。” 站在门口都快憋出内伤的李公公没忍住笑了,皇后胡搅蛮缠的功夫没惹恼皇上,甚至还皇上说了软话,这在后宫也算独一份了。 皇上最讨厌胡搅蛮缠的,平日里那些嫔妃如果胡搅蛮缠,都是轰出去,哪里像皇后这般,皇上又关心又哄的。 君廷灏看到时瑾瑜对李公公笑,眯着眼看着他,“李公公,派人盯着皇后,别让人伤害她,不听劝的直接送走。”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皇上这句送走就耐人寻味了】 【应该没人这么不识抬举】 君廷灏心想,时轻白今日所作所为实属以下犯上,行事猖狂,平日里没少得罪人,也就玉大人表面上跟他有往来, “派人暗中调查将军府的往来账目,也要注意最近朝中的人可曾与可疑之人接触。” 听说最近南沉国有细作潜入京城,时轻白家宅不宁,加上此人耳根子软,不然也不会被妾室左右,更不会把妾室生的女儿当宝。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时轻白平日里没少仗势欺人,皇上这是打算出手了】 【这人胸无大志却心比天高,指着庶女出人头地,脑回路也够清奇的】 君廷灏低头处理奏折,手上的伤有些不方便,李公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皇上如今不方便,皇后肯定愿意陪着皇上的】 君廷灏嘴角上扬,这李公公想的挺多,就这一句讨喜。 …… 天牢内。 喊冤的声音此起彼伏,声音震耳欲聋的,牢头呕吼,“再吵吵,晚饭就免了。” 时瑾瑜说道,“本宫来看看贵人,把牢门打开,都退下?” 饿了快一天的时嫣然,看到时瑾瑜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贱人,非要耽误时间,被爹教训了,少跟我作对,不然你就等着爹打你。” 时嫣然走了一步,牢头站在门口,凶神恶煞的说道,“贵人早点睡,免得没睡醒忘了你的身份,你今天说的话够你死百八十次了。” 时瑾瑜等到牢头转身,一巴掌扇的时嫣然差点摔倒。 “你敢伤了君廷灏?” 时嫣然有口难言,皇上的确是受伤了,但不是她干的。 “我没啊……” 时瑾瑜反手就是一巴掌,扇的时嫣然失去了理智。 “你怎么敢动君廷灏的?我都没敢伤害他,装什么无辜呢,时嫣然,妾室那一套在这里时行不通的。” 时嫣然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时瑾瑜连踢带打的,疼的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该死的时瑾瑜,竟然敢打她。 时嫣然笑的扭曲,“你敢动用私刑?皇上不会放过你啊……” 时瑾瑜狰狞的笑,“那就看看,皇上怎么不放过我。” 打的她手都麻了,她才停手,起身的时候,就看到牢头打开了门。 时瑾瑜说道,“你看到什么了?” 牢头说道,“贵人口出狂言,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皇后是后宫之主,教她做人。” 时瑾瑜说道,“本宫走了,好好关照贵人啊,别让她过得太滋润。” 牢头笑呵呵应下,时轻白已经给了他一千两,让他多多关照时嫣然,他是收了钱,但他没答应。 何况整个天牢的人都听到了贵人辱骂皇后,皇后出手教训,于情于理都不为过。 时瑾瑜看了眼爱装晕的时嫣然,踢了一脚就离开了天牢。 牢头锁上门,反正天牢本就恶劣,要是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这时候的御书房。 原本心情大好的君廷灏,发现李公公好像去了很久,桌上的茶已经凉了。 “来人。” 君廷灏看着来人,平日里跟在李公公身边,他知道李公公收了个徒弟,没少在他跟前夸。 “以后你便去凤舞宫伺候,你可愿意?” “奴才愿意。” 【终于不用被内务府总管日日打骂了】 君廷灏皱眉,这内务府总管打李公公徒弟作甚? 就在这时,李公公喘着气跑进御书房。 边跑边喊,“皇上,大事不好了……” 君廷灏说道,“朕哪儿不好了?” 李公公说道,“奴才该死,是皇后把贵人打晕了,听牢头说,皇后伤的很重……” 君廷灏三步并作两步,往凤舞宫的方向跑。 “宣太医,派人盯紧天牢那边。” 敢动了他的心头宝,时嫣然在离开天牢前,是否昏迷也不在他所在乎的范畴内。 君廷灏赶到凤舞宫的时候,就听到皇后跟她的宫女的声音。 时瑾瑜说道,“柳儿,你怎么这样盯着我?” 柳儿说道,“二小姐如果出来,是会置你于死地的。” 时瑾瑜冷哼,“我知道,她进宫就是为了取我而代之,眼下时机未到,我刚把她打了一顿,她若死了,那我就成了凶手,我要她在自己的计划里付出惨痛的代价。” 时嫣然,新仇旧恨一起算,下一个就是你的好娘。 君廷灏迈着大步走向时瑾瑜,“朕听说你受了伤,带了太医来看看。” 时瑾瑜说道,“皇上这么关心臣妾,臣妾受宠若惊。” 【一想到她伤了你,我就想把她一片一片剐了】 【我真想今晚再去天牢,打她一顿泄泄愤】 第77章 皇后跟皇上洗鸳鸯浴 君廷灏说道,“皇后早些睡,听说早睡可以梦想成真。” 时瑾瑜闻言,看向一旁的柳儿,柳儿脸红的厉害。 “你不舒服?” 柳儿始终低着头,皇上这信口胡说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君廷灏不想柳儿坏她的好事,趁着时瑾瑜起身的功夫,点了她的睡穴。 “你的宫女好像睡着了。” 时瑾瑜说道,“把她带去休息,不用伺候。” 【君廷灏怎么还不走】 【他不会是想让我跟他睡】 【狗东西想的挺美的】 君廷灏没提,只是慢悠悠的起身。 甩了甩被包着的手,时瑾瑜有点担心,“你别动,我送你回清心殿。” 都说生病的人会化身粘人狗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平日里跟在君廷灏左右的李公公,怎么也不见了人? 这时候,太医姗姗来迟。 看到皇上眼神幽怨,就知道皇上又在憋坏水。 “皇上,万万不可压到手,皇上批奏折已经让手上的伤加重了,若是留下病根,臣等万死难辞其咎。” 君廷灏皱眉,“那朕该如何?” 一个个的,正事靠不住,别的事倒是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太医煞有介事的说道,“皇上,别乱跑,好好休息,别碰冷水,皇上若是觉得白日太热了,夜里冷水擦擦身就可以,万万不可沐浴。” 【皇上两只眼睛恨不得长在皇后身上,皇上不会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 时瑾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是给她找的太医,太医姗姗来迟,若是太医关注君廷灏的伤势,为何又让他乱跑? “太医放心,本宫会好好照顾皇上的,太医宽心。” 【趁着他手不方便,我也该收点利息了】 【被他又亲又啃那么多次,是时候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狂野】 君廷灏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故作镇定的说道,“皇后不用担心,朕并无大碍,只是沐浴而已,碰到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太医顿时觉得,凤舞宫的空气都凉飕飕的,“皇上好好的休息,臣就不打扰了。” 【赶紧跑,皇上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吃了】 太医走后,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 她推开门,看着头顶的天空,“今夜的星辰格外的美丽,皇上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吗?” 君廷灏顿时感觉一股热流涌向周身。 “朕突然想起来,奏折还没看完……” 他就不该来凤舞宫,刚站起来就被时瑾瑜强行推倒。 “皇上这么易推倒,臣妾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皇上呢,来人,准备浴桶,要大点的,撒点玫瑰花瓣,然后点上龙凤烛,气氛准备好。” 时瑾瑜眉目带笑的看着君廷灏,跨坐在君廷灏腿上,说道,“皇上,臣妾今晚想跟皇上玩个游戏,那就是无论臣妾做什么,皇上什么都不能做。” 君廷灏说道,“皇后,你想作甚?” 时瑾瑜笑着说道,“皇上,当然是伺候皇上沐浴了,皇上听起来好像不开心呢,真让臣妾伤心。” 【反正你人也不行,手也不行,也玩不出火星子】 君廷灏说道,“皇后,这一点也不好玩,你听朕说……” 宫女太监把硕大的浴桶搬进房里,小心翼翼的倒满热水,撒上花瓣,一对龙凤烛被点燃,君廷灏后退了一点,他不想让时瑾瑜察觉到他的异样。 时瑾瑜却不依不饶的整个人坐在他身上,顿时老脸一红。 “皇上,你有反应了。” 君廷灏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压到朕的伤口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时瑾瑜起身,把君廷灏拽的站起来,三两下就把他的外衫褪下,拽着他走向浴桶。 君廷灏难得的慌了,“朕……不想沐浴。” 这女人肯定是想借着沐浴上下其手,万一他忍不住,她又要嗷嗷叫。 时瑾瑜坏笑,“皇上,你闻闻你,都臭了,不洗香香,臣妾会嫌弃的……” 一把推向君廷灏,冷不丁被一推,君廷灏整个人掉进浴桶。 好在他急中生智,把手压在浴桶边缘,这才没有被水浸湿。 君廷灏眼中冒火,“时瑾瑜!”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你这么喜欢臣妾的名字,臣妾甚是开心,皇上叫臣妾的名字,臣妾都有了冲动。” 然后就跨进浴桶,看着努力跟她保持距离的君廷灏。 还别说,皇上蹲在浴桶里,怎么看怎么搞笑。 她故意伸长腿,坐在浴桶里,她倒要看看,君廷灏还能怎么躲,虽然浴桶挺大的,但两个人还是有点挤。 君廷灏说道,“皇后,你能不能别这样?” 他稍微一动,就会碰到她光溜溜的脚,气血上涌的时候,他都怕自己死在浴桶里。 时瑾瑜歪着头,“哪样?臣妾是听说亲密接触有利于促进感情,难不成皇上并不想同臣妾有亲密接触?” 待在女人窝里,还会脸红的君廷灏,就像刚出土一样稀奇。 君廷灏轻咳两声,“朕并无此意,只是朕觉得……” 时瑾瑜打断,“君廷灏,你不会是害怕了?” 君廷灏说道,“谁怕了?”吞咽口水的动作,让时瑾瑜发现了。 “皇上嘴里说着不怕,喉结动了几下,原来你是这样的皇上,皇上可要说话算话。” 时瑾瑜解开衣服的带子,眼神却落在君廷灏身上,看着他双眼无处安放的样子,时瑾瑜没忍住笑出声。 “皇上害羞了?臣妾还没给你洗澡呢。” 君廷灏一愣,“洗澡?不用,朕并不想……” 时瑾瑜说道,“不,你想。” 掬起一捧水,撩在君廷灏身上,指尖划过的地方一阵颤栗,她更觉得君廷灏经不起挑逗。 君廷灏掐住时瑾瑜的胳膊,“住手!不要碰朕那里。” 他的腰一向没人敢碰,他怕痒,也没人知道。 但门外偷听的人却都笑的不怀好意,原来平日里性格清冷的皇后,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逼着皇上洗鸳鸯浴,还占皇上便宜,皇后太坏了,趁着皇上手受伤了,肆意妄为,太坏了。 屋内。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脸红耳赤的,不禁调戏道,“皇上,还没开始呢,臣妾帮你洗。” “朕不要……别这样……不行……” “皇上,你别闹,呦,皇上好白。” “时瑾瑜,你不要这样,朕不想沐浴,轻点啊……” “皇上~臣妾还没开始呢。” 时瑾瑜趁着君廷灏走神的功夫,亲了一口君廷灏的喉结,然后快速裹着衣服跨出浴桶,独留君廷灏在浴桶里,怎么也不愿意出来。 翌日。 六宫传遍了皇后逼皇上洗鸳鸯浴,还强迫皇上,不少妃子气的牙痒痒。 时瑾瑜在院子里遛鸟逗蛇的时候,李公公回来了,满脸的笑容突然静止。 “参见皇后,皇后万安,皇上呢?” 时瑾瑜说道,“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李公公有点难为情,半天才开口说道,“太医说皇上有伤,不宜剧烈……后宫都传遍了,皇后跟皇上感情甚笃,但这种事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时瑾瑜皱眉,“哪个狗东西说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第78章 贵人撞鬼了吗?怎么鼻青脸肿的 李公公说道,“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时瑾瑜半天不说话,这事,她有点冤。 “合着本宫什么也没干,但这锅得背?” 【这也太寸了】 【没有亲亲摸摸,就被传的不成样子了】 李公公半天不说话,他能怎么说,凤舞宫的宫女太监说的更不堪入耳,说皇上不要,皇后来硬的。 时瑾瑜说道,“李公公,昨晚怎么不在?” 李公公说道,“奴才昨晚太累了,睡得早,对了,奴才适才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奴才的徒弟,听说皇上让他来凤舞宫伺候了。” 他昨晚可是去干了一件大事的。 虽然皇后知道了会很开心,但还是选择了不说。 时瑾瑜说道,“既然是李公公的徒弟,那就让他做凤舞宫的太监主管,但他得听柳儿的话。” 李公公说道,“应该的,皇后开心就好。” 皇后可算不盘问他昨晚去哪儿了。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所以李公公昨晚去哪儿了?” 李公公:“……” 就不能不提这个了吗? 屋内。 君廷灏站在门背后,看着支支吾吾的李公公,就知道他昨晚没干好事。 “皇后,朕快散架了。” 他昨晚在浴桶里蹲了两个时辰,才从浴桶里出来。 害得他泡冷水的始作俑者却在床上睡得香,他咬牙切齿的钻进被窝,结果却被某个没良心的一通乱摸,好不容易睡着了,一觉睡醒身边又空空如也了。 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皇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分明是皇上沐浴忘了时间受了凉才如此的。” 君廷灏胡乱答应,“对对对。” 敷衍的都快拧出一地的水,时瑾瑜咬牙切齿的走到君廷灏跟前,一把摸上他的脸,抛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君廷灏说道,“朕去上朝了。” 再待下去,他又要洗冷水澡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都是她害得,结果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气的牙根痒痒。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别走啊。” 目睹君廷灏逃也似的离开凤舞宫,时瑾瑜总觉得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不然肯定会借着昨晚的事骚断腿。 “柳儿呢?” 时瑾瑜看着满桌的菜,却难得的没有扑上去,反而一反常态的坐在那里。 “回皇后娘娘话,柳儿还在睡。” 时瑾瑜皱眉,“行,你叫什么名字?” “求皇后赐名。” “就叫小苏。” 李公公的徒弟,也不好太怠慢,说不定还有点裙带关系。 “小苏谢娘娘赐名,娘娘,奴才听说了个事,听说昨夜天牢进贼了。” 时瑾瑜一愣,“天牢进贼?偷什么?偷犯人?” “奴才听说什么都没丢,说来也奇怪,平日里严防死守的天牢,最近把守极少。”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这不就是皇上在给时轻白劫狱的机会吗? 劫狱罪名不小,时轻白满口在乎,到头来考虑的也是时家的存亡,说他聪明,他被妾室母女玩弄于股掌之中,说他愚蠢,他还会顾及到君安国的律法。 “听你提到天牢,你陪本宫去一趟天牢。” 时瑾瑜想亲口把昨晚的事添油加醋说给时嫣然听,看看身陷囹圄的时嫣然,会怎么趾高气昂的骂骂咧咧,不又有借口打她了吗? 莫名的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去了天牢。 “娘娘,天牢那地方阴气重,娘娘还是少去,虽说娘娘仁义,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回应你的好,甚至认为那是该做的,还会给你致命一击,奴才该死。” 小苏差点忘了,天牢里那位贵人,可是皇后的庶妹,将军的庶女。 时瑾瑜说道,“你说的很对,所以本宫是去落井下石的。” 小苏早就听师傅说过,皇后是好人,他如今三生有幸服侍皇后,自然是尽心尽力,事无巨细。 “是,娘娘。” 马车缓缓的停在天牢门口,时瑾瑜跳下马车。 进了天牢后,她直奔目的。 而她的目的正是此刻靠在墙上哼哼唧的时嫣然。 “好痛,让我知道昨晚是谁打的我,我非要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嘶,下手真狠,爹怎么还不来救我?” “该死的时瑾瑜,这个贱人……嘶,真疼啊……” 时瑾瑜边走边说,“骂啊,贵人撞鬼了吗?怎么鼻青脸肿的?听说昨晚天牢进贼了,这可不是小事,贵人可有丢了什么,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自然会为贵人讨回公道。” 看这样子,下手的人也是个练家子! 时嫣然肺气炸了,“时瑾瑜,你有什么可嚣张的?等爹救我出去,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至于你,你若给我磕一百个头,我会让你体面的死。” 小苏气不过,“贵人别忘了你的身份。” “忘了身份的是你们,皇后为何要为难她?她再不济也是你的庶妹,为何你要这般心思歹毒?” 太后早就在暗中目睹全过程,她大清早就来了天牢,昨晚天牢进贼,不是劫狱,反而目标明确的把时嫣然打了一顿,十有八九跟时瑾瑜脱不了干系。 时嫣然一见到太后,就声泪俱下的哭诉,“太后,救臣妾出去,臣妾害怕在这里,臣妾也不知怎么得罪了皇后娘娘,她非要置臣妾于死地,臣妾还没来得及孝顺太后,求太后给臣妾一次机会。” 时瑾瑜决定给太后上一课,与其极限拉扯,倒不如硬碰硬,太后吃硬不吃软。 “本宫好害怕,太后说本宫忘了身份,本宫怎么会忘?本宫是后宫之主,昨晚天牢进贼,本宫自然要来看看是哪个贼,敢在天子脚下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本宫何时心思歹毒?请示下,本宫打她是她辱骂本宫,按君安国律法是杖责二十,太后是因为本宫执法不严,所以说本宫忘了身份?” 太后如果说是,她立马顺坡下。 若说不是,就说明太后是蓄意挑事。 太后语塞,她没想到时瑾瑜竟然拿君安国律法说事。 时嫣然的事,按照律法当满门抄斩,皇上选择把人扔进天牢,一方面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另一方面也是看在时瑾瑜的面子上。 “哀家说错了话,皇后说的极是。” 太后此话一出,时嫣然倍感震惊。 她昨晚差点被人打死了,要是爹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时瑾瑜的。 时瑾瑜故作委屈,说道,“臣妾从未置谁于死地,从今而后,臣妾定会事事以君安国律法为准,请太后宽心。” 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偏偏时瑾瑜说的对,她竟无言以对。 “皇后辛苦了。”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不苦,不苦,本宫最会苦中作乐。” 第79章 皇后派小苏出宫,被陷害 时嫣然并未听出话外的意思,恶狠狠的瞪着时瑾瑜,“你还不把我放出去,爹知道了会把你杀了的。” 时瑾瑜故作害怕,“真的吗?你爹杀当朝皇后,好厉害,好厉害。” 时嫣然:“……” 要不是该死的时瑾瑜,没死干净,现在她才是皇后,后宫之主,一国之母,君安国最尊贵的女人,可低贱的时瑾瑜她却偏偏死了又活了! 时瑾瑜嘴角笑了笑,“骂啊,怎么不骂了?贵人顶着鼻青脸肿的脸也要骂我,这小脸,啧,真让人心疼呢。” 抚上时嫣然微微肿起的脸,对上她错愕的眼神,时瑾瑜一把掐住时嫣然的脖子,把人提到半空中。 时嫣然两只手拍打着时瑾瑜的手,她都快喘不上气了,这贱人竟想掐死她。 “你掐死……我也没用……皇上……是在乎我……松手……你松手……” 时瑾瑜猛的松手,时嫣然整个人结实的摔在地上,疼的她险些飙泪。 时嫣然狼狈的爬起来,指着擦手的时瑾瑜,“时瑾瑜,你故意的!” 时瑾瑜笑着说道,“贵人脑子被打坏了吗?你让本宫松手,本宫就听你的松手了,怎么贵人还这么生气?你怎么这么难伺候?你瞧瞧你把本宫手都打红了呢~” 时嫣然皱眉,“……” 这一幕怎么该死的似曾相识? 时瑾瑜说道,“怎么?贵人多忘事啊,本宫给贵人提醒一下,贵人把我打的爬不起来,然后拿通红的手跟你爹撒娇,换你爹让八个家丁打我一个时辰,想起来了?” 时嫣然说道,“被我打是你的福气,从小到大,我吃穿用度处处比你好,你怎么不跟你那个病秧子娘一起去死?” 时瑾瑜眯着眼,“所以,我娘并不是病死?” 时嫣然差点说漏嘴,“你别胡说,你娘病殃殃的在床上躺了七年,是你的出生导致她油尽灯枯,跟我娘没关系。” 时瑾瑜说道,“我没说跟你娘有关系,时嫣然,你最好祈祷我娘的死因与你们无关,否则我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她没心思再去跟时嫣然斗嘴,当年接生的人都被时轻白轻信秦姨娘的话赶出时家,但稍作打听,也能查到的。 时嫣然跌坐在地,她并未注意到暗处偷听的身影。 喃喃自语道,“跟我没关系,是她命短,怨不得旁人。” 离开天牢后,时瑾瑜始终一言不发。 小苏很是担心,“皇后娘娘,你这样很容易五内郁结的,娘娘若是怀疑,不如奴才替娘娘出趟宫?” 时瑾瑜说道,“秦姨娘出身青楼,想必恩客不少,你去她曾经待过的青楼里打听,有没有会医术的男人,另外,想法子找到当年伺候我娘的丫鬟,接生婆,然后偷偷带进宫。” 小苏点头,“娘娘宽心,奴才有师傅给的金牌,十天可出宫一次。” 时瑾瑜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 …… 福康宫内。 太后一想到时瑾瑜就头疼,分明就是个草包,怎么突然之间有脑子了? “敏珠,你说哀家该怎么对付她?” 挑不出毛病,那就只能给她找点事了。 敏珠说道,“太后,内务府的总管太监来了,说有要事禀报,太后可要见?不见奴婢就去把他打发了。” 太后叹息,“罢了,让他进来。” 内务府总管太监,一直都跟李公公不和,说不定可以借机在这上头动点手脚。 “奴才福安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太后说道,“你可有事?为何会来福康宫找哀家?” 这种人不能得罪,不然背后耍阴的会更可怕。 “奴才有事禀报,前些日子奴才想把李公公身边的人带回内务府调教,李公公严词拒绝,转身就把人送去了凤舞宫,奴才方才亲眼目睹那小太监拿着皇上的令牌出宫了。 在天牢里,奴才偷听到皇后与贵人说话,贵人的娘极有可能是害死皇后娘的凶手。” 太后猛地睁开眼,心想,正愁没机会对付时瑾瑜,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福公公,你确定是皇后拿了宫里的东西,让李公公的徒弟拿出宫去卖?” 福安没想到太后下手这么狠,直接置皇后于死地。 “确……确定。” 太后满意的点头,“那你还不快去把人带到慎刑司?” 福安离开后,太后小声说道,“把皇后想见的人带到福康宫来。” 她不管是谁害死了时瑾瑜的娘,她现在要所有人都知道,是她时瑾瑜趁着时嫣然在天牢,企图杀了时嫣然的娘,如此一来,满朝文武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当皇后。 入夜。 太后见到了几个婆子,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要不是留着还有用,早就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几位都曾侍奉过将军府已故的夫人,想必对夫人的女儿脾性十分了解?” 几个人早就被福康宫的东西迷住了,只想占为己有。 太后给敏珠使了个眼色,木盒里装满了金银珠宝,此刻几个人哪里还有半分清醒。 “但凭太后吩咐。” “皇后偷宫里的东西威胁你们帮她卖,然后你们不愿意,她又让你们去杀将军府的姨娘,等到皇上问的时候,你们知道怎么说?” 太后看着她们贪财的样子,不禁冷笑,时瑾瑜做梦也想不到,曾经伺候将军府夫人的人,会这么容易被收买,这样也好,省了不少事。 …… 翌日。 时瑾瑜坐立难安,按照约定小苏会带人从北门进宫,她在北门等到后半夜,连个人影都没等到。 “柳儿,你去打听一下,小苏是李公公的徒弟,断不会欺骗本宫。” 柳儿说道,“奴婢知道了。” 半晌。 柳儿脸色很难看的跑回来,“娘娘,小苏公公被内务府总管抓进慎刑司了。” 时瑾瑜猛的站起来,“慎刑司?为什么?” 柳儿半天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内务府总管让小苏公公指认你,再不想法子,他会被打死的。” 时瑾瑜说道,“走,去御书房。” 大意了,没想到太后会来这一手。 御书房内。 时瑾瑜一路上都在想君廷灏会不会信他,但见到君廷灏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沉。 君廷灏坐在那里,眉宇间氤氲着愤怒,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说罢,这都是谁?” 太后说道,“哀家发现皇后派李公公的徒弟小苏出宫,卖宫里的东西,被福公公抓了正着,这是她的同伙。” 时瑾瑜说道,“本宫的确是派小苏出宫了,但本宫从未有什么同伙。” 【这几个人应该就是小苏找到的当年伺候娘的人,没想离真相一步之遥被陷害了】 君廷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太后,说道,“皇后会把朕给她的东西白给这些陌生人?” 这是拿他当傻子呢? “小苏出宫前来找过朕,坦白了拿朕令牌出宫的目的,朕给皇后的东西至今还在凤舞宫睡觉,她用得着同伙?这同伙买得起什么?” 时瑾瑜说道,“李公公,去慎刑司把小苏带回来,本宫想看看,本宫是怎么被陷害的。” 【内务府总管管的挺宽】 第80章 皇上把福安送去了慎刑司 君廷灏默认,他不用猜就知道这里边有问题。 皇后怀疑大夫人的死跟秦姨娘有关系,所以派小苏去找证据,谁知道进宫就被盯上,甚至送去了慎刑司,他之所以选择不管,也是想借着小苏被打的事,撤了福安的总管身份。 福安动用私刑,他是逃不掉的。 太后说道,“皇上,小苏是重要证人,皇上不能把人放了。” 时瑾瑜说道,“把他打死,就死无对证了吗?” 太后知道再说下去,就会引人怀疑,毕竟福安是内务府总管,皇上如果认定是她跟内务府总管勾结,岂不是得不偿失。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皇上,是皇后让我们把东西拿去卖了,说会给我们一大笔钱。” “对,皇后答应给我们钱,让我们远走高飞。” 时瑾瑜走上前,阴恻恻的说道,“本宫给你们的钱呢?多少?在哪儿给的?” “……忘了……” 君廷灏不想再多听一句污蔑时瑾瑜的话,说道,“来人,送皇后回凤舞宫,任何人不得见,亦不得见任何人,若违此令,定斩不赦。” 时瑾瑜忘了挣扎,君廷灏果然信了太后。 这些人的话漏洞百出,可君廷灏却选择了相信。 时瑾瑜看了眼太后,她知道太后肯定是跟福安联手,把这些人买通陷害她的,但她没证据,如果说出来也会被太后反咬一口。 出御书房的时候,她看到君廷灏冲她眨眼睛,看起来有点违和,但再看的时候,君廷灏一脸凝重,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李公公是个办事快准狠的,很快就把小苏从慎刑司带回来了。 小苏浑身都是血,人已经打的不成样子,他看到时瑾瑜的时候,眼前一亮,但深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被福安带走,就知道福安不安好心,却没想到福安会对他铐上枷锁,让他指认皇后让他出宫卖宫里的东西,这可是诛九族的罪,他死活不开口,福安就让人打了他一整夜。 其实他有赌的成分,宫里最忌动用私刑,尤其是福安还是内务府总管,这样的人稍微一查,就知道他有什么不光彩的事,所以他想赌一把。 时瑾瑜说道,“去宣个太医。” 小苏看到站在皇后身后的几个御前侍卫,就知道皇上信了福安的邪,但他如今绝不能多说什么,因为他手里还掌握着秦姨娘的罪证。 时瑾瑜说道,“本宫被禁足凤舞宫,随后让李公公把你送回凤舞宫,可好?” 小苏点头。 李公公扶着小苏,进了御膳房就看到太后要动手,李公公眼疾手快的跪下,并拽着小苏一并跪下。 他故意很用力的扯破小苏的衣服,胳膊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昭示着他昨夜在慎刑司的经历。 太后目光一凛,福安敢背着她动用私刑! 这可是死罪! 万一福安把她供出来怎么办? 君廷灏说道,“谁对你动用私刑的?” 太后怕引火烧身,倒在敏珠肩膀上,“哀家头好晕。” 【福安若是不知死活,就不必留着了】 君廷灏说道,“来人,送太后回福康宫。” 太后是想固孟家的荣华富贵,眼下不就有机会吗? 他这次倒要看看,一有事就装死的孟家,怎么敢开口要这要那的? “边疆战事吃紧,朕最近腾不出时间照顾太后,敏珠,好好照顾太后。” 等到她们离开后,君廷灏坐在那里,他没想到南沉太子竟会潜入君安国,必须要赶在他跟各路世家联手之前,把他在君安国的势力彻底捣毁。 君廷灏说道,“福安呢?” 又等了一个时辰,福安姗姗来迟。 “皇上,奴才来迟了,皇上恕罪,奴才来迟委实是有要事禀报……” 君廷灏打断,“谁允许你动用私刑的?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帝?这君安国姓什么你不会忘了?” 福安也没想到,平日里对他颇为倚重的皇上,会为了一个小太监这样让他下不来台,他可是自打先帝在位就打理内务府的,后宫嫔妃谁敢对他不敬,就连皇上跟前的红人李公公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回皇上,小苏偷盗属实,奴才想尽快抓住小苏背后的人,没想到慎刑司的人会动用私刑,皇上恕罪。” 【我就算动用私刑又如何,慎刑司的人敢供出我】 【空口无凭,这事办好了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君廷灏勾唇笑了笑,“把给小苏用刑的人带来。” 李公公立马懂了,皇上这是打算让福安承认他动用私刑。 君廷灏看了眼桌上的茶杯,跪在地上的宫女起身倒茶。 美人被看添香的模样,任谁都把持不住,但谁让那个人是君廷灏呢? 福安嘴硬,“皇上,奴才觉得……” 话还没说完,太医就来了。 太医看到被打的不成样子的小苏,依稀认出来这是苏公公的徒弟,被打成这样,这得多大仇多大怨?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君廷灏说道,“给小苏瞧瞧,朕想听实话。” “臣遵旨。” 太医把脉的时候,不免有些震惊。 半晌,才收回手,“皇上,他内伤很重,是早些年犯了死罪的犯人会被施以杖刑,人看似是受了皮外伤,实则伤的极重……” 君廷灏说道,“福安,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福安死不承认,“皇上,奴才未有半分私心,皇上若不信,奴才可以以死明志。” 【皇后被禁足凤舞宫,只要再加把劲,她就该死了】 【拿她一条命,换我荣华富贵,她也算死得其所】 君廷灏知道多说无益,便说道,“都去御书房外。” 昨夜对小苏动刑的人,此刻都被压在凳子上。 李公公说道,“这些人在慎刑司公然动用私刑,打。” 随着君廷灏点头示意,御书房外传来响彻云霄的凄惨叫声。 “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是福公公,他拿奴才全家性命威胁。” “皇上,是福公公拿奴才姐姐威胁,奴才不得不照做。” “皇上饶命啊,是福公公逼我们的……” 君廷灏看着脸色煞白的福安,“福安,不继续狡辩了?或者找个人来救你?” 福安深知,太后并非头晕,只是怕牵连其中,太后想让孟家崛起,但又不能跟皇上硬碰硬,所以才选择了躲避。 他若是供出太后,太后绝不会放过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都是屈打成招的,奴才侍奉先帝几十年,兢兢业业,先帝从未对奴才苛责半句,奴才自诩对皇上尽职尽忠,皇上这般冲冠一怒为红颜,未免让人寒心。” 福安的话,惹恼了君廷灏。 “打!谁让你们停手的?” 福安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狠,一点都不顾及他的面子。 君廷灏说道,“李公公,把小苏送回凤舞宫,左右皇后今夜睡不着。” 任谁也不会想到,皇上会这么说。 “把福公公送去慎刑司,朕想知道有用的。” 君廷灏听李公公提起过,福安以权压人,拉拢人心,他本来想皇后生辰过后收拾他,没想到他这么等不及想死,那他没理由不成全。 福安惊恐不安,他以为提到先帝,皇上多少会忌惮,没想到皇上竟然直接把他送进慎刑司,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儿,这些年他没少把宫女太监送进去,尤其是不听话的太监,不愿意跟他睡的宫女,这要是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皇上,奴才冤枉。” 君廷灏说道,“你若是冤枉的,你怕甚?” 福安有苦难言,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动皇后,他以为皇后没娘疼爹不爱的,加上太后给他撑腰,谁知道一出事太后跑的比谁都快。 君廷灏抬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人还在喊冤,一致指认是福安指使的。 “早说不就不用这一遭了?送回慎刑司去。” 天色渐晚,月色深沉,他的心也微微下沉。 第81章 皇后在凤舞宫遇刺 凤舞宫。 月影西沉。 时瑾瑜毫无睡意,看着被打的不成样子的小苏,她心里更不好受。 “小苏,都是本宫拖累了你……” 小苏摇头,“皇后娘娘,此事不是娘娘的错,奴才未能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务,反而把娘娘拖累了,是奴才该死。” 他不能贸然把东西交出去,不然会给皇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时瑾瑜说道,“太医说你伤得很重,需要卧床静养。” 小苏知道福安只手遮天,指定会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 “娘娘,小苏不能……” 时瑾瑜:“小苏,你听话吗?” 小苏:“听。” 时瑾瑜:“乖,那就听话,卧床静养。” 小苏:“……” 师傅教给他的,好像在皇后这里用不上?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柳儿,好好照顾小苏,本宫有点不舒服,你去请几个太医来。” 凤舞宫里有太后的人,她要是得点病,说不定今晚能有点意外收获。 柳儿说道,“娘娘,奴婢给你传了晚膳,娘娘吃完好好休息,剩下的奴婢收拾。” 时瑾瑜说道,“好。” 不把他们支开,她怎么搞大事? 太医一到凤舞宫,时瑾瑜说道,“把凤舞宫里里外外好好的打扫一遍,别偷懒儿!” 时瑾瑜把太医带进寝宫,她故意坐在桌上,半天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捶胸顿足。 在太医看来,皇后这是禁足,别是受刺激得了失心疯。 “皇后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时瑾瑜长叹一声,“本宫好像很瞌睡,但怎么也睡不着,但有时候站着坐着都能睡着,好像怎么也睡不够,劳烦太医看看,本宫这是怎么了?” 太医把脉过后,说道,“皇后不必忧心,这是嗜睡症,请皇后宽心,臣给你开些调理的方子,按时喝就好。” 时瑾瑜摇头,把指头伸进茶碗,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太医扫了一眼,她马上抹掉。 佯装茶碗没拿住,摔碎在地上。 门被猛的推开,宫女说道,“奴婢这就清理,免得伤了皇后。” 时瑾瑜跟太医交换眼神,太医点头。 随即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放在桌上,说道,“皇后,这是安神香,皇后若是点燃,很快就能进入睡眠,一觉到天亮,皇后,这量不能过,臣帮你点上。” 时瑾瑜说道,“甚好,有劳太医了。” 宫女听的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时瑾瑜的眼神。 “收拾完了吗?完了帮本宫送送太医。” 太医点燃安神香后,把木盒放在桌子上,“臣告退。” 时瑾瑜麻溜的打开盒子,凑近一闻。 “怪不得叫安神香,这是真香啊,闻了一下就有睡意了。” 她说完,就把盒子里的白色小纸包攥在手里,跳上床盖上被子,两只手在床周围胡乱的乱拍,看起来有些诡异。 目睹全过程的宫女嘴角上扬,她关上门,借着月色离开了凤舞宫。 在月光下匆匆行走,最终在一扇门外停下。 敲了三下破门,又敲了一下,门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后的贴身嬷嬷敏珠。 宫女趴在敏珠耳畔小声说道,“嬷嬷,皇后得了嗜睡症,行为怪异,举止诡异,可能是被禁足失心疯了。” 敏珠点头,“快回去,别被发现了。” 她掀开窗子,看到站在窗旁的太后,压低声音说道,“凤舞宫的人来报,皇后得了嗜睡症,而且行为举止怪异,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冷哼,“就这?还想跟哀家斗?按计划行动,皇上把福安送进慎刑司,这件事连替罪羊都有了。” 敏珠说道,“奴婢谨遵懿旨。” …… 夜里的时候。 时瑾瑜睡得正香,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她知道有人按捺不住了,但没想到这么快。 她翻了个身,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手中的东西被她撒的到处都是。 糟糕,她忘了问太医要解药! 万一对方有备而来,她岂不是交代了? 黑衣人见时瑾瑜睡得沉,小声说道,“她怎么没醒?” 另一道声音响起,“她要是醒了,你就再也醒不了了,你还有空管她醒不醒?” “砰……” “砰……” 两个黑衣人倒在地上,浑身无力,连站起来都费劲。 回想方才,这女人好像两只手在乱甩,难不成是那时候…… 该死的! 大意了! 她没醒根本就不是得了病,是她自己没吃解药。 说她蠢,她知道防患未然。 说她聪明,她下药不吃解药。 “砰……” 先后进入凤舞宫的黑衣人,都被迷药药倒了。 没多久,担心皇后安危的柳儿想看看皇后睡得可好,一进门就看到地上倒了一地黑衣人。 她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 “来人啊,皇后在凤舞宫遇刺……” 话还没说完,她就晕了过去。 路过凤舞宫的宫女太监感觉到大事不妙,立马奔走相告。 而此时的清心殿。 一夜没睡的君廷灏听到凤舞宫出了事,立马起身,掀开帘子,就看到李公公正站在那里,举着龙袍。 着急的说道,“皇上,奴才听说皇后在凤舞宫遇刺,奴才已经派人包围了凤舞宫。” 君廷灏边走边说,“摆驾凤舞宫,快。” 他到了凤舞宫门口,迫不及待的进了门。 险些眼前一黑,一地的黑衣人,地上的长剑很是显眼,剑上有毒! 君廷灏说道,“宣太医。” 太医今晚也是倒了八辈子霉,美好的一天还没开始,就被人睡梦中扯醒弄到凤舞宫,不省人事的皇后,满地的刺客,这谁看了不头皮发麻? “臣这就给皇后把脉。” 皇后怎么中药了? 糟糕,他给皇后迷药,忘了给皇后解药! 但也幸亏他给的迷药,让皇后逃过一劫。 太医心虚的说道,“皇上,皇后并无大碍,只是中了迷药,过几个时辰就会醒的。” 君廷灏说道,“你去看看剑上是否淬毒了?” 太医拿起地上的黑衣人的剑,确认后说道,“皇上,是见血封喉,触之必亡。” 君廷灏说道,“来人,刺客刺杀皇后,枭首示众,尸体悬挂宫门口暴晒。” 就这样,中了迷药的黑衣人在昏迷中被杀了。 君廷灏抱着时瑾瑜,就这么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直到六宫嫔妃来请安,婵儿跑来找皇后,居然看到皇上跟皇后交颈而卧的香艳场面,差点没忍住惊呼。 君廷灏听到脚步声,睁眼见是婵儿,说道,“免了今日六宫请安,皇后昨夜遇刺,凤体有恙,不宜见人。” 婵儿说道,“奴婢遵旨。” 时瑾瑜不知何时也醒了,“有劳了。” 【太医太不靠谱了,给迷药不给解药】 【还好我命硬】 【狗男人怀里躺着还挺舒服,好想住进他怀里】 第82章 皇后遛鸟逗蛇,不亦乐乎 君廷灏没想到刺客中了迷药,竟然是她的手笔。 这给迷药不给解药,的确是有些过分,但要迷药不要解药的行为,委实也有些蠢。 君廷灏摸了摸时瑾瑜的脸,“皇后好好休息,朕午膳时候来看你。” 时瑾瑜躲开,“别摸,别拿你摸过别的女人的手摸我的脸。” 看着她不加掩饰的嫌弃,君廷灏有些生气。 君廷灏说道,“朕被你折腾的最近都没睡好,皇后这么说委实让人心寒。” 时瑾瑜说道,“那臣妾哄哄皇上?皇上,别生气,臣妾不是故意的,迷药效果没退,这话不是臣妾的本意。” 【只要锅甩得快,我就没错】 【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君廷灏说道,“皇后打算怎么哄朕?用你摸过别人的手?朕不要。” 时瑾瑜咬牙说道,“皇上,见好就收,臣妾哄过了,皇上快去上朝。” 【你在这,我怎么遛鸟】 【我的宝贝也该出来晒晒太阳了】 君廷灏鬼使神差的没生气,大概是知道所谓的宝贝就是那条通体莹绿的蛇? “行,朕先走了。” 时瑾瑜说道,“臣妾恭送皇上。” 她昨夜睡得沉,但并非她本意,太医给迷药不给解药有点蠢,她要迷药忘了解药这茬更蠢。 一看到太医,有点来气,“太医,你没给本宫解药!” 时瑾瑜庆幸昨夜她留了个心眼,不然今天就能盖棺了。 太医欲哭无泪,“娘娘,你也没问臣要,臣有罪,请娘娘重罚。” 时瑾瑜说道,“罢了,这是我们二人的秘密,不许告诉任何人。” 太医点头,“臣明白。” 等到太医离去,时瑾瑜在院子里悠哉悠哉的遛鸟。 时不时让宫女帮她遛鸟,她则是去逗蛇。 宫女吓得不敢靠近,生怕皇后养的蛇会对准她们来一口。 时瑾瑜借机说道,“凤舞宫呢,柳儿是凤舞宫的管事姑姑,小苏是凤舞宫的掌事太监,都别给本宫搞出幺蛾子。” “是,娘娘。” 也不由得羡慕柳儿,陪着皇后吃苦,也算是没白吃,现在竟破格提拔为管事姑姑,要知道各宫管事姑姑都是从内务府选的。 时瑾瑜自然是知道昨晚有人偷摸着传播消息了,不过她选择了顺水推舟。 太后留在凤舞宫的两个宫女,被她安排打扫院子,平日里是没机会接触到她的吃穿用度的,一切都有柳儿跟小苏打理,何况宫女里还有皇上的人,总会有一两次意外,得让皇上派上用场。 …… 茹贵妃带着众嫔妃来请安扑了空,婵儿带话回去被茹贵妃白了一眼。 婵儿有些委屈,“娘娘,皇上也是体恤娘娘。” 茹贵妃气的不行,“你还敢提?皇上为何会在凤舞宫?” 婵儿说道,“听说皇后昨夜遇刺了,皇上下令把刺客枭首示众,尸体悬于城门外。” 茹贵妃皱眉,这个节骨眼上谁敢派人刺杀皇后? 皇上刚下令皇后禁足凤舞宫,结果皇后就在凤舞宫遇刺,这绝不是巧合。 难道是太后? 茹贵妃看了眼围在身边的嫔妃说道,“平日里能说会道的,现在怎的都不说了?哑了?” 杨嫔压低声音,说道,“听说皇上把福安送进慎刑司了,福安对皇后的太监动用私刑,他跟皇后无冤无仇的,定是受人指使的。” 茹贵妃冷哼,“你倒是会说,这种话跟本宫说说得了,别拿到外边说,都散了,本宫去御花园走走。” 等到人都走了,茹贵妃看着宫墙,说道,“婵儿,你且去瞧瞧,皇后在作甚?” 婵儿说道,“奴婢这就去。” 她费劲的爬到墙上,就看到时瑾瑜正在遛鸟,好像还在逗……蛇? 嗯? 她眼花了吗? 睁大眼睛一看,皇后竟然真的在逗蛇! 皇后疯了吗? 遛鸟逗蛇,哪里还有半分皇后的样子? 不优雅就算了,还这般粗鲁,皇上也不知道是喜欢皇后哪里! 她绷着脸回到茹贵妃身旁,茹贵妃见她脸色不太好,以为她被发现了。 “别丧着脸了,被发现了?” 婵儿说道,“不是,皇后很忙,没空发现奴婢。” 茹贵妃不屑,“忙什么?忙着勾引皇上?” 时嫣然如今还在天牢,听说被打了一顿老实了不少,但每天夜里还会骂时瑾瑜,一骂时瑾瑜就挨打,一挨打就骂时瑾瑜,也真是个蠢货。 身陷囹圄不想着利用时瑾瑜出来,反而还骂时瑾瑜,太后也不知道看中那个蠢货什么了。 不过这样也好,仇恨达到一定程度上,会让人失去理智。 时嫣然如果在时瑾瑜生辰上做出点什么,也算是帮了她。 婵儿摇头,面露难色,“皇后娘娘遛鸟逗蛇,不亦乐乎……” 茹贵妃:“……” 这女人不会是禁足失心疯了? 婵儿说道,“奴婢听说,最近有不少嫔妃爱往御花园跑,可别是惦记娘娘瞧上的那一片玫瑰。” 茹贵妃急匆匆的往御花园赶,她一把拽住婵儿两人躲进假山下。 “这件事务必办好了,办好了你就是五品大员,你两个弟弟也能入朝为官。” “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茹贵妃捂住嘴,竟敢在御花园里买卖官职,这可是抄家流放的罪,不要命了吗? 婵儿更是大气不敢出,她小心翼翼的护住茹贵妃的身影,生怕她们被发现。 好在两边一边是小路,一边是水,很少有人到这边来。 婵儿一动,一颗石子被踢到,发出的声音让茹贵妃瞪着婵儿。 “谁?竟敢偷听?” “你且先走,机不可失,眼下皇后禁足,是最好的机会,虽说他们关系不睦,但终究血浓于水,把将军府拉下位,才有你表现的机会。” 茹贵妃摸向头上的金钗,若是被发现,那就只能灭口了。 “快追,别让人跑了。” 脚步声逐渐消失,茹贵妃拽住婵儿,万一对方杀个回马枪,她们就暴露了。 果然,走远的人又折返回来。 茹贵妃在假山下待了小半天,婵儿从里边出来,两人故作赏花忘了时间,加上白天不少人看到茹贵妃去凤舞宫请安,这才顺利躲过一劫。 婵儿心有余悸,“娘娘……” 茹贵妃说道,“你瞧瞧你,还是本宫的宫女呢,竟然怕黑,传出去可不是让人笑话?” 回到毓云宫,就看到李公公站在那里。 茹贵妃笑道,“李公公,可是有什么事?本宫今日赏花忘了时间,没耽误李公公的事?” 李公公说道,“奴才不敢,奴才来传皇上口谕,皇上今晚来毓云宫歇息,请贵妃娘娘准备侍寝。” 茹贵妃喜上眉梢,“本宫会准备好的,有劳公公了。” 婵儿立马掏出一个荷包,重重的一袋子银子,李公公塞进袖子里,说了些奉承的话就走了。 茹贵妃深知这是她的好机会,“快,备水,本宫要沐浴。” 皇后喜欢遛鸟逗蛇随她,现在重要的是怀上皇子,为皇家开枝散叶,只要皇后无所出,那她的儿子照样是嫡子。 第83章 贵妃把贵人打了一顿,打得不轻 毓云宫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净,宫女太监也都识趣的退下了,只留下了婵儿一人伺候。 茹贵妃说道,“婵儿,本宫该赏你什么呢?有了你,他们都肆无忌惮的偷懒了。” 婵儿说道,“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等皇上来了,奴婢就去院子里,管他谁来了,都给娘娘赶走。” 茹贵妃说道,“有你是本宫的福气。” 沐浴更衣后,茹贵妃又特意吩咐婵儿焚香。 如此一来,皇上来的时候,毓云宫里便香喷喷的。 说实话,她对时瑾瑜是谈不上恨的,甚至没把时瑾瑜放在眼里,她可是玉家正儿八经的独女,她所拥有的都是时瑾瑜见所未见的。 “以后不必盯着凤舞宫了,本宫瞧她也不会有多大出息,除了遛鸟逗蛇,你见她干过什么正经事?或许能让皇上觉得新颖,但日子长了谁都会厌弃。” 茹贵妃当初看到爹带着一个女人回家,就知道大事不妙,但她也知道风尘女子难成大事,除了痴缠没有任何本事,久而久之,爹也厌弃了,时瑾瑜惹了太后,皇上历来孝顺,时瑾瑜的恩宠是长久不了的。 她若能得了恩宠,顺利怀上皇子,也要提拔一二平日里跟着她的嫔妃,如此才能让她们死心塌地。 要说杨嫔是个有头脑的,可惜没有野心,尚美人空有美貌,梅贵人倒是聪慧,可惜家世一般,倒也好,能为她所用,用之防之弃之。 婵儿虽然惊讶,也没多问,“奴婢知道了,娘娘可要用……” 茹贵妃说道,“不用,本宫有把握留住皇上,若是发现了得不偿失。” 后宫向来忌讳这些,何况皇上龙体不容有损,她绝不能冒险。 端坐在床上,她穿着一席淡红色长裙,眉眼带笑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怜爱。 婵儿不解,“娘娘,为什么穿这么多?” 茹贵妃说道,“本宫生来尊贵,做不来那些下作事,若是以色侍人,焉能长久?后宫从不缺美色,你可懂了?” 等了一个时辰,君廷灏才姗姗来迟。 君廷灏没想到不施粉黛的贵妃这样引人瞩目,“贵妃今夜,明艳动人,怪朕来迟了。” 茹贵妃说道,“皇上,臣妾惭愧,听说皇后遇刺,臣妾未能探望一二,委实心有余力不足,怕皇后禁足见了让人,会让她徒添惩罚。” 【征服皇上这样的少年,可比跟皇后作对有趣多了】 【我只要母凭子贵,皇后再作再闹只会生了嫌隙】 【寻常百姓家都是,何况是无情的帝王家】 君廷灏大手一挥,故作沉迷的样子,说道,“贵妃有心了,她不听话该罚,良宵苦短,朕今夜就不走了。” 茹贵妃顿时娇羞的垂下头,并未注意到君廷灏眼中转瞬即逝的厌恶与嫌弃。 “皇上,臣妾荣幸之至,三生有幸得皇上召幸,定会早日为皇上诞下麟儿。” 【太好了,我终于能母凭子贵了】 君廷灏握住茹贵妃纤腰的手一顿,他没想到茹贵妃竟把野心说出口。 玉家的确是忠心耿耿,但这忠心不乏有顾及茹贵妃在后宫地位的成分,也听说玉大人深夜私下跟南沉太子碰过面。 南沉太子派人跟将军府走来往,却亲自见玉大人,其心可昭。 “好,如你所愿。” 君廷灏只是抱着茹贵妃滚了几圈,就听到外头的脚步声。 他“不小心”把茹贵妃今夜侍寝的消息传到天牢,没想到还真奏效了。 本想着用迷药,没想到用不上了。 “皇上,天牢那边来了信儿,说贵人要死要活的,要见皇上,皇上,奴才去拒了?” 李公公差点就要以为皇上清白不保。 【假如皇上不动,那我只能去凤舞宫偏殿放把火了】 【皇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临幸茹贵妃,难道是脑子被雷劈坏了】 君廷灏扯了扯嘴角,这李公公心里想的可真多。 “去告诉天牢那边,让她去死,敢坏朕的好事!” 茹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故作姿态的说道,“皇上,总归是皇后的庶妹,去看看,万一出了事,跟时将军不好交代,臣妾陪皇上一起去。” 去让她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作对”的代价。 君廷灏说道,“更深露重的,若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茹贵妃说道,“臣妾有皇上陪着,不怕。” 君廷灏也不再坚持,“行,她若敢欺负你,朕护着你。” 一路上,君廷灏故意拖延时间。 他要等到时轻白进宫,然后把他叫走,剩下的就交给贵妃,赶明时轻白问起,就说是天牢牢头所为。 一个时辰才到天牢,君廷灏叹息,“朕想同你多呆一会儿,你可感觉到了?” 茹贵妃娇羞的说道,“臣妾感觉到了,皇上待臣妾不一样。” 天牢内。 时嫣然头发凌乱,哭的声泪俱下。 “皇上……臣妾冤啊……” “说,哪儿冤了?朕就是来给你主持公道的。” 君廷灏刚说完,就看着手上的伤口,按理说为了一个庶女陷害自己,这已经是他的人生污点。 时嫣然笑的灿烂,下一刻笑容凝固,茹贵妃也来了。 正死死的盯着她,仿佛看死人一样的。 茹贵妃说道,“贵人不是又哭又闹的吗?皇上跟本宫亲自来看你,你快说你哪儿冤了,才能给你申冤啊。” 【你伤了皇上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时嫣然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本来就是破坏茹贵妃侍寝才又哭又闹的,皇上果然来了,皇上是在乎她的。 “臣妾知错,皇上,这地方又黑又暗,臣妾害怕,皇上……” 【以前我一哭,爹就把时瑾瑜往死里打】 【娘说过,没有男人能抗拒女人梨花带雨的哭】 君廷灏默不作声,眼中氤氲着愤怒,当然他早就学会了控制情绪,喜怒不形于色,可今晚“好事”被“意外”破坏,他若是没点反应,会引起茹贵妃的怀疑。 茹贵妃的感情,就是他最大的筹码。 这时轻白的后宅,果然是妾出身上不了台面。 君廷灏说道,“怕?你当时刺杀朕的时候,你怎么不怕?今夜破坏朕与贵妃好事的时候,你怎么不怕?给朕好好的待着,若让朕听到半句羞辱人的话,每个字关一个月。” 这时候,李公公来了。 “皇上,时将军求见。” 君廷灏说道,“不见,朕现在见谁都想杀,贵妃,同朕回去吗?” 茹贵妃说道,“皇上宽心,我们来日方长,臣妾想静静,皇上先回去。” 等到君廷灏离开,茹贵妃眸光一狠。 让人打开了天牢的门,时嫣然吓得后退。 “你不要乱来……皇上他是爱我的……” 茹贵妃一巴掌扇的时嫣然撞到墙上,嘴角血迹斑斑。 “本宫今夜就让你知道,跟本宫作对的代价,打她。” 两个时辰后,天牢才归于宁静。 天牢外的阴影后,君廷灏负手而立。 漫不经心的问,“如何?” 李公公说道,“贵妃把贵人打了一顿,打的不轻,要宣太医吗?” 君廷灏扭头就走,没打死都是给他面子了,还请太医? 第84章 狗君廷灏,谁都想上 要不是时机未到,他都想让贵妃打死时嫣然,把她活剐了。 翌日。 时瑾瑜被柳儿扶着,坐在软榻上,看着今日请安的嫔妃,似乎少了茹贵妃。 这女人,似乎就喜欢给她添堵。 “参见皇后,皇后万安。”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妹妹们不必多礼,都起来,赐座。” 看着她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时瑾瑜猜测她们是想说茹贵妃的坏话,奈何茹贵妃位高权重,惹不起只能作罢。 时瑾瑜故意说道,“妹妹们今日怎的都不说话?” 嫔妃们头低的更低,生怕贵妃牵累到自己。 时瑾瑜看了一眼平日里跟贵妃走得近的梅贵人,尚美人,杨嫔,此刻她们三人时不时的往门口瞟一眼。 看来她们也不知道茹贵妃为何不来。 感觉到皇后炽热的眼神,杨嫔没法装死,缓缓起身说道,“皇后娘娘,贵妃并非故意不来,昨夜贵妃侍寝被破坏,贵妃一夜未眠,故而才没来请安,让臣妾代她送来了一颗夜明珠以作歉疚。” 时瑾瑜扫了眼比她拳头都大的夜明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好家伙,贵妃真豪! 这么大个夜明珠,要是天天不来请安,那她跑路的东西,不就有了吗? “本宫并不在乎这些,只是贵妃一片心意,本宫就收下了,劳烦杨嫔转告贵妃,好好休息,本宫不怪她。” 时瑾瑜知道茹贵妃向来不屑这些俗物,送她的东西都是玉跟玛瑙,这夜明珠十有八九是杨嫔的。 但,送给她就是她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柳儿,把本宫的那只芍药金钗拿给杨嫔。” 还是要拉拢人心的,虽然杨嫔站队茹贵妃,那也是为了杨家的发展,只要不做过火的事,她没必要得罪人。 的确是个聪明人,知道取悦她,也懂得审时度势,毕竟茹贵妃能给杨嫔的,比她能给杨嫔的多的多。 杨嫔说道,“臣妾愿为皇后娘娘分忧,不求赏赐,承蒙娘娘厚爱,臣妾不胜荣幸。” 时瑾瑜说道,“都是姐妹,不用客气,以后多走动走动,本宫尚且在禁足,不与你们闲聊了,若是拖累了你们,就不好了。” 嫔妃一道出了凤舞宫,杨嫔就被人从背后猛的推了一把。 头上的芍药金钗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杨嫔倒是会见风使舵,皇后再怎么好,也被禁足了,你既想攀附贵妃,又想讨好皇后,你就不怕你无福消受?” 粉色长裙的女子对着凤舞宫说道。 站在门口的时瑾瑜,一字一句听的真切,但她看了眼柳儿。 柳儿马上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金钗,双手递给杨嫔。 杨嫔给时瑾瑜行礼,“臣妾谢皇后娘娘赏赐。” 转身就一巴掌把刚才推她的人打倒在地。 杨嫔说道,“本宫再不受宠,也不是你一个贵人可以欺负的,你把皇后赏给本宫的金钗摔到地上,你可知罪?” “……” 平日里唯唯诺诺说话不敢大声的杨嫔,此刻却冷着脸看着错愕的倒在地上的贵人。 她见过这个贵人,是太后强行塞进来的,也是皇上醉酒时候封的。 “你敢打我?姑妈不会放过你的。” 她仗着太后的关系,在储秀宫横着走,储秀宫的东西都先紧着她,但凡多说一句就要挨打,但凡敢碰一下,就三天不给吃饭,久而久之大家都绕着走。 “放肆!” 原本是打算来奚落一顿时瑾瑜的,禁足还敢这么大张旗鼓接受嫔妃的请安,也是想趁机收回皇后的凤印,没想到她精心挑选的贵人,竟然这么不争气! “作为贵人,以下犯上,哀家看你就缺乏管教,今天储秀宫上下不许吃饭。” “……” 杨嫔知道,太后这是再给这个贵人撑腰。 所有储秀宫的嫔妃都会认为是她跟太后作对导致大家吃不了饭。 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君廷灏,立马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君廷灏扶起杨嫔,将金钗给她戴上。 “这金钗配你,着实绰绰有余。” 杨嫔说道,“这是皇后娘娘赏的,臣妾不能辜负皇后一片心意。” 君廷灏说道,“拉下去,打十大板。” “皇上饶命啊,臣妾不敢了……” 这时候,储秀宫的嫔妃才站出来告状。 “皇上,臣妾走路的时候出了声音,被罚三天不许吃饭。” “皇上,臣妾唱歌难听,被她日日掌嘴。” “皇上,臣妾做了身新衣服,未经她允许穿了,被她当臣妾的面撕了。” “皇上……” 听的君廷灏脸色骤变,太后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特意选的人还没派上用场就学会狗仗人势就算了,还敢在储秀宫这样对别的嫔妃。 “皇上,这里边可能有误会……” 这时候,一道身影跪在地上。 掀起衣袖,卷起裤子,纵横交错的血痕深浅不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皇上,这是她夜夜打的,她说一见臣妾就不爽……” 太后说不出话,如果说刚才的可以使污蔑,那这已经是事实俱在。 君廷灏说道,“僭越在先,以下犯上在后,虐打嫔妃,罪无可恕,就地正法。” 惨叫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太后转身离开的时候,眼中迸发出无尽的仇恨。 这一切都是因为时瑾瑜! 她孟家的女儿,霸道一些怎么了? 如果不是她时瑾瑜拿金钗挑起矛盾,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君廷灏没看一眼时瑾瑜,径直离开了。 杨嫔弯腰行礼,说道,“臣妾告退。” 时瑾瑜点头,这杨嫔知进退,懂分寸,懂得审时度势,是后宫为数不多的清醒的人。 她不禁怀疑君廷灏有点病! 放着端庄大方又聪明的杨嫔不睡,去睡脾气古怪又傲娇的茹贵妃。 要说没有君廷灏骚扰的日子,的确是滋润。 但……怎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会是喜欢上狗男人了? 时瑾瑜回想着她偶尔会等皇上,期待皇上,越想越觉得她可能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她挨着墙,不停的蹲下起来,直到双腿打颤,她才停下。 柳儿费解,“娘娘,万一茹贵妃得宠,我们去冷宫的日子都不远了,你还有心思玩?” 时瑾瑜冷哼,“这你就不懂了?我在努力争做新青年,无爱一身轻,起开,别挡着我做好人。” 柳儿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拿着干净的手帕,候在一旁。 时瑾瑜喘着粗气说道,“不行了,扶我起来……” 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君廷灏,用力的甩甩头,“果然人不能太懒,懒出幻觉了,我都看到君廷灏那个狗……” 柳儿使劲摇头,她实在是怕皇上一巴掌拍死皇后。 君廷灏说道,“朕哪儿狗了?” 时瑾瑜想推开君廷灏,但这狗东西怀里太舒服,她不想动,想推他的动作,也成了撒娇。 “哼!你不狗你谁都想上?” 第85章 皇后私会景侯府世子 君廷灏听出来了不是什么好话,他以为她半分不在乎,原来是背着他偷偷生气呢。 “别气了,嗯?” 时瑾瑜差点骨头酥了,这她一正常人实在受不了。 “你走,别等会儿又成了我私会野男人,我在禁足,你突然翻墙而入,你跟野男人也没区别。” 站在时瑾瑜旁边的柳儿大气不敢喘,她生怕皇上突然动怒。 “哈哈……”君廷灏说道,“皇后这话说的,那还不小声点,若让人发现你偷我,岂不是更说不清?” 时瑾瑜:“……” 这男人好不要脸! 还偷他? 他以为他是香饽饽啊? 君廷灏见她不说话,“你今日为何送了杨嫔发簪?” 太后肯定认为是皇后送杨嫔发簪,引起嫔妃妒忌,说不定还会对付皇后。 时瑾瑜说道,“她送夜明珠,我送发簪,怎么都是我占便宜,何况旁人怎么认为,这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就像太后,一开始装作慈母。 却没想,居然是这种人。 之前就曾经抓奸,只是那时候她跟君廷灏在一起才勉强躲过一劫。 君廷灏说道,“朕翻墙也是在帮你,朕有些乏了,时候不早了,朕先去歇息了。” 时瑾瑜说道,“臣妾恭送……” 话还没说完,她脸拉得比驴脸长。 狗君廷灏,为什么会进了她的寝宫? 就那么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 时瑾瑜突然不累了,她怕她突然兽性大发对君廷灏下手。 “柳儿,夜宵。” 柳儿恨铁不成钢,“娘娘,送上门的机会,你就这么白白放过,今夜你若是能侍寝,明日就能解除禁足,皇上近在咫尺,你却只想着吃,娘娘~你倒是上啊~” 时瑾瑜没理,她现在只想远离君廷灏。 “柳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不是背着我跟了君廷灏?” 柳儿说道,“娘娘,奴婢是怕你失宠。” 她又不能说某个月黑风高夜,皇上把她套进麻袋带到御花园,各种威逼利诱让她务必盯着皇后跟别的男人亲近,她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时瑾瑜吃的正香,好像听到了鸟叫。 “柳儿,你有没有觉得,这鸟叫的太难听了?” 柳儿附和,“对,这鸟肯定是腿短毛丑,不然不会叫的这么难听。” 景·腿短毛丑·叫的难听·城弦勾唇,果然是在等他。 他小心翼翼的飞身坐在墙上,“美人对月吃夜宵,也不怕吃胖吗?” 时瑾瑜说道,“你爬那么高都不怕遭雷劈,我怕什么胖?我竟不知道,原来景侯府世子喜欢爬墙?你就不怕墙塌了,把你压扁了?” 景城弦说道,“嘴真毒。” 看着时瑾瑜吃的正香,他都有些饿了。 要不是知道这女人贪财,他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想他景城弦也是风流公子,身边桃花不断,受各种女子青睐追捧,唯独时瑾瑜,不正眼瞧他,甚至骂他都不带犹豫的。 景城弦跳到地上,“我要!” 时瑾瑜摇头,“不给!” 景城弦不死心,“给不给?不给我来硬的了?” 时瑾瑜护食,“不给。” 给了岂不是很丢人? 柳儿满脸提防的看着景城弦,这个景侯府世子,风流不羁,看她家娘娘眼神怪怪的。 “景世子,请你自重。” 景城弦笑的很危险,没等时瑾瑜反应过来,就听到“砰”的一声。 柳儿双眼紧闭,应声倒地。 时瑾瑜说道,“景城弦,你对柳儿做了什么?说了不给就是不给,怎么着?” 景城弦勾唇笑了笑,“她只是昏睡过去了,明早就会醒,春宵苦短,焉能蹉跎?” 调戏的话让人听了有些不怎么反感,大概是因为皮囊的确实好。 时瑾瑜说道,“细狗,这夜短不短都没有你短,景世子昔日龌龊不足夸,如今更是下流!” 景城弦:“……” 虽然听的半懂不懂,但绝对是骂他不行。 景城弦笑着说,“短不短的,要试过才知道。”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景世子,我是该夸你风流?还是该夸你不怕死?你若是不想走,就在这院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冻死的话,刨坑也省了,扔去乱葬岗就行。” 这厮大半夜的跑到凤舞宫,指定是来勾引她然后让君廷灏“抓奸”的。 时瑾瑜欲转身离去,景城弦说道,“那我就化成鬼,也要缠着你。” “……” 深宫的夜,极致安静的背后,酝酿着腥风血雨。 …… 日上三竿的时候。 “砰……” 凤舞宫的寝宫大门被踹开,为首的是太后跟景侯夫人。 太后说道,“皇后禁足却私会景侯府世子,与其有染,虽景侯府忠于皇室,但哀家绝不能姑息半分。” 景侯夫人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前段时间回京省亲,景侯府的人便不准外出,他们也跟儿子景城弦没见面。 谁承想,再见之时,竟是永别之日。 “臣妇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我儿虽生性风流不羁,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景侯夫人一番话,太后阴阳怪气的说道,“景侯夫人可看清了,如今这对狗男女就在里头,哀家今日便要他们项上人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纱帐,太后过于着急置时瑾瑜于死地,并未仔细看着。 “放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皇后禁足不守妇道,私会景侯府世子,实乃奇耻大辱。” 景侯夫人轻笑,“我儿左手有两颗痣,大师说他命犯桃花无正缘,且他小时候不听话玩剑,手背上有一道伤。” 太后:“……” 这只手骨节分明,看起来有些眼熟。 “皇后竟敢私会多个男子,既然皇后不出来,就别怪哀家……” 一把扯下纱帐,床上躺的不是多个男子,也不是景侯府世子,反而是……皇上?? 景侯夫人后退半步,跪在地上,心里有点担心,景侯府如今的处境,可谓是凶险万分。 太后说道,“皇上怎的在此?” 【明明皇上走了,景城弦进了凤舞宫,怎么会这样】 【景城弦敢骗我,就要做好骗我的准备】 君廷灏说道,“传旨,景侯府回京省亲,怪事频出,故,即刻返回封地,未经传召,永不得入京。” 这是他唯一能为景侯爷做的了。 景侯夫人说道,“臣妇,谢皇上隆恩,臣妇告退。” 太后看着景侯夫人跑的快,就知道她这次棋差一着是中了景城弦的计。 “怪哀家听信谗言,既如此,哀家就回去了。” 【景城弦,这次你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君廷灏说道,“既然还能为之找借口,就说明还没做好撕破脸皮的准备,皇额娘,你说呢?” 太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景城弦竟然不在乎景侯府的生死存亡,也要护住时瑾瑜,莫非他真的爱上了时瑾瑜? “皇上说的哪里话,哀家回去就把乱嚼舌根的拔了舌头。” 君廷灏说道,“别这样诅咒自己,太后凤体微恙,就在福康宫好好养着。” 太后风风火火的捉奸,最后以闹剧收场,还被皇上禁足福康宫结束。 第86章 皇后脾气不好,多担待点 皇后生辰将近,操持生辰宴的茹贵妃忙的脚不沾地。 君廷灏也日日都在御书房,不是批奏折,就是见大臣。 御书房门口。 时轻白想跪求皇上放了时嫣然,贵妃打时嫣然的事,他早晚会报复到玉大人身上。 “皇上,求皇上放了臣的女儿,她在天牢里过得不好,她从未吃过苦,皇上看在臣的薄面上,放了她。” 【该死的时瑾瑜,但凡她搭把手,嫣然再不济也是皇贵妃,不至于沦落至此】 【她袖手旁观就算了,还敢落井下石】 【她凭什么过这般隆重的生辰,这是属于嫣然的】 慵懒的靠在窗边的君廷灏,听着时轻白的心声,只觉得可悲。 “风太大,朕没听清,时将军再说一遍?” 时轻白正欲开口,就看到一旁站着玉大人,嘴角噙着笑,看着蠢得出奇的时轻白。 “我说时将军,你搞清楚,嫔妃刺杀皇上,你是只字不提?” 时轻白不语,“……” 这件事他是决计不信的,要说嫣然脾气不好她信,刺杀皇上的事,他是绝不信的。 君廷灏故意脱下外袍,露出被太医裹成粽子的手,他阔步走向时轻白。 “方才风大,朕没听清,时将军再说一遍?” 时轻白半天不说话,皇上的手裹成粽子,还有点点殷红。 嫔妃刺杀皇上,按律当斩,且诛九族,若是时瑾瑜,他只需要断了关系任由皇上把她千刀万剐,偏偏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君廷灏看了眼玉大人,“玉大人,可查清楚了?” 玉大人说道,“皇上,此事兹事体大,事关君安与南沉两国关系,请皇上屏退左右。” 时轻白欲离开,被玉大人叫住,“时将军,你得在场,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 “玉大人,休要胡言,我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御书房内。 玉大人从怀里掏出许多银票,书信,双手递给君廷灏。 君廷灏眯着眼,这是南沉独有的银票,书信看不到字,他打开一看,脸色骤变,扬手扔到时轻白脸上。 “看清楚了,时轻白,你宠妾灭妻,宠庶灭嫡,原来不是是非不分,是你压根心思不在君安,早就偏向了南沉。” 时轻白说道,“皇上,臣自诩忠心不二,怎会把心偏向南沉,这是污蔑!” 玉大人说道,“时将军,银票是你的妾去我的钱庄里换钱的,再说我有什么陷害你的必要?” 时轻白说道,“你胡说,你为何要处处跟我作对,给我添堵?” 君廷灏一脚踹过去,怒目而视,“到现在你还敢砌词狡辩?南沉太子潜入君安,你背着朕收了钱,是要造反吗?” 时轻白顾不上疼痛,高声喊冤,“臣冤枉,” 【我跟南沉太子从未见过,何时收了钱】 【勾结敌国,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玉大人说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光凭南沉的钱证明不了什么,这些书信也是可以伪造的,皇上把玉佩给时将军看,或许能得到真相。” 君廷灏打开书信,的确是看到了一枚精致的玉佩。 这是上等的玉,寻常人根本就不会有,虽然只有一半,但依稀可见,玉佩上甚至有南沉独有的皇室图案。 君廷灏说道,“可认得这玉佩?” 时轻白拿着玉佩仔细端详,“这是嫣然出生时候含在嘴里的玉佩,又因她出生的时候,百花齐放,所以取名嫣然,皇上,这玉佩是天赐。” “哈哈哈……笑死我了,时轻白,你都绿的发光了,还天赐,什么出生含在嘴里,生出来放进嘴里不行吗?你两只眼睛白长了?” 时轻白:“……” 君廷灏看着时轻白,假如这件事时轻白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呢? 假如他给秦氏赎身的时候,就已经身怀有孕了呢? 君廷灏说道,“朕再问你一次,你可有私见南沉太子?” 时轻白忙磕头,“臣愿对天起誓,对时家列祖列宗起誓,臣跟南沉太子从未见过,此话有假,便不得好死。” 玉大人原本是打算直接公之于众的,但如此一来,皇上会怀疑他的用心。 但时嫣然几次三番破坏女儿侍寝的事,他的咽不下这口气,不然也不会冒险去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玉大人说道,“皇上,此事亦与皇后娘娘相关,不如请皇后前来?” 君廷灏说道,“玉大人有所不知,时将军独宠庶女,皇后来了也是相看两厌,因此皇后在与不在都无区别。” 玉大人怎会不知,堂堂将军竟然宠妾灭妻,妾是别人的,女儿也是别人的,也够他时轻白怄一辈子了。 时轻白脸色不太好,时嫣然出生的时候,口含玉佩,他只当是天赐,如今更会成为同僚的谈资。 “臣知错,但臣绝没有跟南沉太子勾结!” 那日他去佛堂看望秦氏,她眉眼带笑他当即与她春宵一度,让她留在身边伺候,如今想想,他只觉恶心。 君廷灏说道,“只是……两位爱卿,皇后脾气不好,多担待点。” 李公公被皇上看了一眼,他立马起身直奔凤舞宫。 他也不辱使命的把皇后找来了,只是皇后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委实骂的难听。 “娘娘,玉大人跟时将军都在御书房等着呢。” 时瑾瑜扭头就走,“叫本宫去挨打吗?” 李公公伸手把人拦住,“娘娘,现下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奴才偷听到了一件事,娘娘说不定可以开心。” 时瑾瑜来了兴致,“哦?骗我小心我敲掉你的头。”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君廷灏的糗事,没想到居然是时轻白的风流债。 “等等等……你的意思是……时嫣然不是时轻白的女儿?” 时瑾瑜一愣,搞了半天,替别人养女儿了? 李公公说道,“证据确凿,时贵人出生时候口含的玉佩,图案是南沉皇室的。” 时瑾瑜皱眉,“如此一来,一旦认祖归宗,她身份尊贵,就会不遗余力对付我。” 还有太后的帮衬,真是个麻烦。 李公公说道,“娘娘尽管放心,你怎么知道秦氏除了玉佩主人没别人?” 时瑾瑜震惊,不过也是,秦氏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不然怎么会把时轻白蛊惑的事事顺从,就算时嫣然认祖归宗,秦氏出身青楼的身份,也注定了她的命运。 她一路上都在想,时轻白见到她,会是怎样的模样? 第87章 皇后手刃秦氏,还母清白 如她所想,时轻白满脸愤怒,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就算嫣然不是他亲生的,他也疼了宠了几十年,可时瑾瑜却不帮衬一二,害得她身陷囹圄,顶着属于嫣然的一切招摇过市。 “见到爹,你就这种态度?” 时轻白恨不得掐死时瑾瑜,早知今日,他当初就应该掐死她。 时瑾瑜说道,“你这么恨我,是因为坊间传闻我不是你女儿?” 她拿出小苏拿命换来的证据,举起来说道,“这是我让小苏出宫查到的,其中包括了,我娘背叛的真相,我娘死亡的真相,时将军,我希望你知道真相,还能这么恨我。” 时轻白怒道,“当年我亲眼目睹,她与府中小厮同榻而卧,你休要开脱,你向来心思歹毒,你让我如何信你?” 【时瑾瑜,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君廷灏看着时轻白,身居朝堂却对嫡女这般仇恨,庶女明知非亲生却偏偏不恨,他都想问问时轻白,心怎的偏成了这般。 时瑾瑜一反常态阴恻恻的笑道,“既然时将军不信,不如看点刺激的。” 【我想一掌劈晕他】 君廷灏手起手落,“嘶,手滑。” 时瑾瑜说道,“走,去离真相最近的地方,记得带上时嫣然。” 【娘,今天我就要为你报仇】 【你看着我为你洗刷冤屈,为你手刃真凶,也看这个丧尽天良的负心汉有多负心】 玉大人识趣的走了,接下来就属于时家的私事,他没必要卷入其中。 马车所到之处,百姓皆回避。 时瑾瑜坐在马车里,看着时轻白,说道,“君廷灏,你怎么不说话?我带你去撕开真相,撕开时轻白不敢提及,不愿调查的真相。” 君廷灏说道,“那你要做好准备。” 时瑾瑜说道,“什么准备?” 君廷灏说道,“因为撕到最后,你会发现真相比想象中残忍千百倍。” 时瑾瑜冷笑,“我见过他所有残忍的样子,包括……他杀我的样子。” 【时轻白,那个被你轻贱不在乎的时瑾瑜,早就死在了时嫣然手里】 【不把将军府搅的天翻地覆,不让你孤独终老,我就不叫时瑾瑜】 君廷灏:“……” 他早就怀疑过,他的皇后不是君安国的草包,没想到他猜对了。 若说真正的时瑾瑜已死,那她是谁? 马车稳稳的停在将军府门口,时瑾瑜勾唇,“别停,去后门。” 君廷灏猛的给时轻白来了一掌,时轻白疼的额头直冒冷汗。 他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时瑾瑜。 【时瑾瑜,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撩开帘子,说道,“时将军,我希望撕下遮羞布的时候,你能还我娘清白,顺道写一张休书,别脏了我娘的轮回路!” 时轻白被侍卫拽着,他现在只想杀了时瑾瑜。 时瑾瑜推开那扇门,这是秦姨娘为了见它那些恩客特意留的门,估计她做梦也没想到,这扇门会让她所作所为暴露无遗。 这时候,屋内传来靡靡之音。 “他满足不了你?都做了一夜了,你就不累?” “他就半盏茶,哪里像你,龙精虎猛的,快快快,他回来还得几个时辰。” “你这浪货,这时轻白也是够倒霉,遇上了你这么个女人,一般人满足不了你,别急,这就来。” 时轻白双拳紧握,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是他朝夕相处夜夜同榻的姨娘,此刻却在他的宅子里跟别人颠鸾倒凤。 时瑾瑜看着时轻白涨成猪肝色的脸,小声说道,“时将军,意不意外?刺不刺激?惊不惊喜?别急,重头戏还没来!” 时轻白正想踹开门揭穿这对狗男女,就听到里头传来声音。 “你这女人心狠的狠,当年一招栽赃嫁祸就掌权了,时轻白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当年抓奸的男人,前一夜在你的床上,哈哈哈……” “挡我的路,这已经算便宜她了。” “那你给她下毒,让她血崩,险些一尸两命,这也算便宜她?” “那又如何?她挡我的路我杀她,她女儿挡了我女儿的路,我让我女儿杀她,要怪就怪她是个短命鬼……” 时瑾瑜听不下去了,她拔下护卫腰间佩剑,一脚踹开房门。 此刻二人正衣不蔽体不知今夕何夕,见到时瑾瑜,秦姨娘慌了片刻,她不知道这个贱人听到了多少。 “瑾瑜,你怎么回来都不说一声,你别误会,我是操持将军府太累了,他帮我按来着……” 时瑾瑜说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娘怎么死的?” 秦姨娘说道,“呵,她福薄命短,怪得了谁?” 时瑾瑜说道,“如果我拿时嫣然的身份来换真相呢?君安国将军庶女,是南沉国的血脉,这通敌卖国可不用我出手,就浮尸千里了,秦姨娘,不考虑考虑吗?” “……” 这件事,在她心里藏了二十年,这个贱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草包,杀了就是……” 话还没说完,时瑾瑜一剑刺过去。 “秦姨娘,我现在有点手抖,但不会疼的,秦姨娘想从哪里开始?” 秦姨娘吓得瑟瑟发抖,该死的时瑾瑜,竟然一剑就把人杀了。 “时瑾瑜,我是你庶母,你敢杀我?” 时瑾瑜说道,“你若说了,我回去就放了时嫣然,不然当年发生在我娘身上的事,我可以还原到时嫣然身上,秦姨娘以为呢?” 秦姨娘跪在地上,满脸热泪,“我怕她生的是儿子,所以日日在她药中下毒,买通郎中,本来是想让她一尸两命,谁知道……后来你的存在挡了嫣然的路,所以我一直都给你下毒……” 时瑾瑜执剑压在秦姨娘脖子上,“你倒是会避重就轻,说实话,不然一句假话捅一剑。” 见时瑾瑜要来真的,秦姨娘再也绷不住了,“是你爹,是你爹的意思,他嫌你娘让他抬不起头,他怕你娘生儿子分了你娘带来的嫁妆,所以他让我给你娘下毒,下不能生育的东西,我慌乱之中下错了…… 至于抓奸,你娘跟那个男人根本就不认识,瑾瑜,求求你放过嫣然……” 时瑾瑜说道,“我早知道是他指使你的,他贪图我娘嫁妆,馋你的身子,他下贱,你更贱!” 不给秦姨娘说话的机会,直接一剑捅死了她。 跑进来的时轻白双腿打颤,指着时瑾瑜半天不说话。 时瑾瑜说道,“时将军借妾杀妻堪称第一人,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可有过半分对我娘的亏欠? 手刃秦氏,是因为她该死。 我娘清清白白,是你又脏又贱。” 她走了几步,背后传来时轻白的声音。 第88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装给谁看? “时瑾瑜,你半分不像她。” 听了这话,时瑾瑜回过头,双眸猩红,眼含热泪。 “像她好杀?时轻白,你我情分到此为止,写休,别脏了我娘的轮回路。” 时轻白一瞬间像老了十岁,他从小不待见的女儿,杀了他相伴二十年的人,说不恨是假的,但秦氏杀了他的妻,这是他原谅不了的事。 洋洋洒洒写下休书,时瑾瑜接过,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娘,你自由了,迟到了二十年的真相,女儿替你找回来了。” 时轻白说道,“秦氏杀嫡母在先,迫害嫡女在后,灵牌不得供在祠堂。” 时瑾瑜说道,“把我娘的灵牌还我,不然我一把火烧了将军府。” 【时轻白,你为了时嫣然不惜置我于死地,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视若珍宝的人,视你为草芥】 时轻白一愣,“那是我唯一的念想,我不会给你。” 【我们也曾是神仙眷侣,如果不受人迫害,不会沦落至此】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什么念想?你没亲手杀了我娘的念想?你……” 话还没说完,时嫣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时瑾瑜,你这个贱啊……” 时嫣然重重的摔在地上,错愕的看着对她下手毫不留情的人竟然是爹。 “爹,你为了这个孽种伤我?” 时瑾瑜阴恻恻的笑,“孽种这两个字我是不配用了,你说是,时将军?” 时轻白说道,“时嫣然的名字从族谱里除掉,从此以后,各不相干。” 【秦氏,你瞒得我好苦】 时嫣然满脸热泪,恶狠狠的瞪着时瑾瑜,“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爹会这样对我?” 【这次既然我出来了,时瑾瑜,你就等着死,黄泉路上,跟你娘那个贱人一同上路】 时瑾瑜看着时轻白,眼中尽是冷漠,“把我娘灵牌还我,别让我说第三遍,我娘已经不在了,你这情深似海的样子装给谁看?你让秦氏给她下毒,又拿着她的灵牌,是想激怒秦氏,让她继续给我下毒?” 【时轻白,你真恶心】 【又当又立】 时嫣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在天牢里这些日子,是她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 等她爬上高位,定要置时瑾瑜于死地。 时嫣然爬起来,走进屋里看到她娘不着寸缕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旁边还有个男人,也一丝不挂的倒在地上。 时嫣然想扑上去撕了时瑾瑜,“时瑾瑜,你杀了我娘?” 时瑾瑜说道,“你娘能下毒污蔑我娘清白,我不能杀她?天下好事都是你们占了?” 她凑到时嫣然耳畔,说道,“你已经杀了我一次,还想杀我第二次吗?” 时嫣然后退好几步,看着时瑾瑜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她当时的确是把人淹死了,郎中也说没了气息,可又突然活过来了,难道活过来的不是懦弱的时瑾瑜,而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你你你……你不是时瑾瑜。” 时轻白去把灵牌拿来,他还想再擦拭一次,时瑾瑜猛的用力抢走,抽出怀里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擦着。 他还想再触碰一下,却被时瑾瑜满目怒火的躲开。 时瑾瑜怒斥,“别碰我娘的灵牌,别脏了她的轮回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装给谁看?你让秦氏给我娘下绝子药,秦氏下错了导致我娘血崩,明知秦氏算计我娘,你却顺水推舟,时轻白,你真让人恶心。” 她转身的时候,眼前一黑。 时嫣然想掐死时瑾瑜,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就被一脚踢飞,重重的落在秦氏的尸体旁边。 君廷灏的声音响起,“把秦氏挫骨扬灰,时将军不宜上朝。” 时嫣然还没来得及好好的跟她娘告别,就被侍卫粗鲁的拖走。 “不……” 回宫的路上,时嫣然坐在马车里,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着爬上马车,大抵是见过了爹的绝情,大抵是见到了帝王的狠厉,又大抵是见过了深宫的无情。 既然时瑾瑜受宠,她不如跟在时瑾瑜身边。 皇上大肆操办时瑾瑜的生辰宴,那天肯定会喝多,只要她怀上皇子,就能马上的时瑾瑜撕碎。 君廷灏无心管时嫣然,他把时瑾瑜抱在怀里,催促李公公,“李公公,快些。” 李公公快要哭了,“奴才已经用了两匹马……” 君廷灏说道,“再快些,让所有太医至凤舞宫待命。” 李公公说道,“遵旨。” 【时嫣然那副模样恨不得撕了皇后,皇上怎么还留着她】 【万一她在生辰宴上动手脚,岂不是让人措手不及】 君廷灏焉能不知,他看向时嫣然的时候,眉目带笑的样子,跟刚才企图置时瑾瑜于死地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样的姿色,若是选妃别说见到他,早就在看面相的时候,刷下去了。 “回宫后,你依旧住在芷芙宫,不得离开芷芙宫半步。” 君廷灏的声音,冷的入骨,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时嫣然强撑着笑意,“臣妾知罪,臣妾愿跟在皇后身边赎罪。” 【时瑾瑜,你就等着黄泉路上给我娘作伴】 君廷灏说道,“朕说,让你住在芷芙宫。” 时嫣然肩膀一抖,“遵旨。” 【皇上明明是爱我的,都是因为时瑾瑜,才会这样对我】 君廷灏想一掌把这个女人劈成两半,哪只眼睛看到他爱她了,别不是跟玉贵人一样得了失心疯? 马车停在正门前,时嫣然率先跳下马车,结果只是李公公下来了,马车进了正门的时候,大门缓缓关闭。 李公公说道,“这扇门只有太后,皇上皇后有资格进,旁边那道门是百官觐见的时候走的,贵人还是走北门回芷芙宫,奴才给你安排了宫女太监。” 时嫣然冷哼,“你敢这样同本贵人说话?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太监。” 李公公说道,“奴才的确只是个太监,可在你眼里只是个太监的人,却能撤了你的牌子,让你永远见不到皇上。” “……” 原来所有人都能见到皇上,唯独她见不到,原来是李公公的手笔。 时嫣然转身离开后,时瑾瑜的恨已经到了空前。 …… 凤舞宫内。 君廷灏坐在卧榻之侧,看到时瑾瑜抱着的灵牌,宫里是不准出现这些东西的,他把灵牌拿下来,递给了小苏。 “小苏,好好伺候皇后,后宫的嫔妃,任何人不得与皇后独处,这是圣旨,明白吗?你退下!” 第89章 帝王心,海底针 太医来的时候,就看到君廷灏满身戾气,他们想跑,为什么每次皇上叫他们来凤舞宫,都是这副模样? “臣参见……” 君廷灏打断,“再跪打断你的腿,皇后这这样了,你是看不见吗?” 太医心里苦,这后宫最重要的就是礼数,何况以礼建国的君安国,更是礼不可废。 君廷灏握着时瑾瑜的手,他仿佛心里缺了一角。 早知道会这样,他不如直接把结果在朝堂上公布,而后处死时嫣然,也趁机解决了时轻白。 看似玉大人一家独大,实则也有几个大臣不露锋芒。 太医把完脉后有些不解,皇后按理说只是体弱多病,为何如今的脉象又不像那么回事? 他静下心来把脉,猛的跪在地上,错愕的看向君廷灏,眼中带着几分恐惧跟不可置信。 “皇后……中毒了……” 君廷灏想起来了,秦氏临死前承认过,给时瑾瑜下毒的事。 “可有解?” 太医说道,“此毒极为霸道,臣也只能尽力而为,皇后中毒太久了,且才有迹象,所以很棘手。” 君廷灏说道,“即日起,为皇后解毒,皇后的一切皆要验毒。” “臣明白。” 君廷灏知道,时轻白肯定留了一手,“皇后有没有可能中了蛊?” 太医知道皇上担心什么,“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皇后是中了慢性毒,且绝非蛊。” 君廷灏示意太医退下,他现在信了,中了毒的时瑾瑜,被时嫣然杀了,而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将军府怯懦的时瑾瑜。 但他不管她是谁,都要把她留在身边。 “传旨,时轻白怂恿庶妾谋害嫡母在先,亲手伤害嫡女在后,实乃罪无可恕,然,念时家并无反心,不收回将军府,但家产充公,庶女参与毒害嫡母嫡女,褫夺贵人封号,贬为宫女。” 君廷灏把圣旨放在桌上,他现在只想陪着时瑾瑜。 他怕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 皇后杀了庶母的事传遍了六宫,六宫皆说皇后心思歹毒心狠手辣,不宜为后。 但秦姨娘害了皇后的亲娘,还害皇后,甚至时轻白都参与其中,只是为了皇后亲娘带来的嫁妆,一时间风向又变了。 后宫茶余饭后的谈资从皇后心狠手辣,变成了皇后为母报仇。 就连一向想置皇后于死地的太后,也对皇后有了改观。 皇后杀人的确是她的错,但她杀的是杀母仇人,她何错之有? 太后有点后悔,还以为时嫣然是个聪明的,也就忽略了她长得丑的事实。 谁知道如今倒是成了嫔妃被贬为宫女的第一人。 御花园风景如画,太后无心赏景。 “可打听清楚了,时嫣然去了哪个宫伺候?” 敏珠说道,“听说是茹贵妃去跟李公公打了招呼,说毓云宫缺个宫女,把人要过去了,太后可要去带回来?” 太后冷哼,“废子带来做甚?她做的那些事,够她死一百次,如今将军府大势已去,玉大人一家独大,哀家实在是忧心啊。” 而偷听到太后说话的婵儿捂住嘴,跑到她之前险些跟茹贵妃被发现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婵儿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奴婢确定,之前在御花园的人就是太后的贴身嬷嬷敏珠,这件事可要告诉大人?” 茹贵妃摇头,“不了,时家刚被抄,此时万不可把玉家牵连进来。” 假山外,一道身影正在偷听。 时嫣然正欲离开,被婵儿一巴掌打的倒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 她没想到口口声声帮她的太后,此刻不出手,甚至时家被抄,她也被贬成了宫女,被贵妃带回毓云宫,夜夜折磨。 茹贵妃嘴角上扬,看着狼狈的时嫣然,说道,“即日起,你依然叫嫣然,但,不再姓时,你不是时将军的女儿,却享受荣华半生,他没杀你也是能忍,你呢,就在毓云宫当个宫女,若敢勾引皇上,本宫就把你送去慎刑司。” “奴婢知道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时瑾瑜,时瑾瑜必须死。 茹贵妃掐着嫣然的脖子,“这双眼睛看什么都带着狠毒,不想要了本宫给你剜了,皇上现在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你以为你是谁?” “为,为什么?” 茹贵妃说道,“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皇上回宫就叫了所有太医去凤舞宫,就连太后都没去碰壁,没猜错的话,你们母女俩给皇后下毒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本宫直接把你送去慎刑司!” 如今这个蠢货还有利用价值,她要利用这个蠢货去杀时瑾瑜。 如果得手,她就是赢家。 如果失手,正好免得她动手。 …… 凤舞宫。 时瑾瑜昏睡两日有余,刚醒来就看到屋里跪了一地的太医。 柳儿惊喜,“娘娘,你终于醒了?太医,快。” 太医马上爬到床边给时瑾瑜把脉,皇后昏睡两日,他们就在凤舞宫待了两天。 皇上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放他们回太医院,加上皇后是中毒,皇上现在看谁都像凶手,他们没必要上赶着触霉头。 “皇后娘娘,臣开的方子娘娘都按时用了,如今气血两亏已经有好转的征兆,臣即日起为娘娘解毒,请娘娘宽心,臣有把握治好娘娘。” 时瑾瑜皱眉,“解毒?” 她想起来了,秦氏死前承认过,给她下毒,只悔没有多同捅几剑。 “你说什么?娘娘中毒了?” 柳儿除了照顾小苏,她并不知道时瑾瑜回将军府的事。 “嗯,我娘也是时轻白指使秦氏下绝子药,拿着我娘的灵牌也是为了激怒秦氏,让她对我下死手,好独占我娘的嫁妆。” 时瑾瑜说的平淡,太医听的都想给时轻白扎针! “这辈子所有的运气,都拿来遇到君廷灏了,已经没遗憾……”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踹开。 平日里英明神武,风度翩翩的君廷灏,此刻却满脸愤怒,正死死的盯着时瑾瑜。 柳儿马上跪地求饶,“皇上恕罪,娘娘不是故意直呼皇上名字的……” 君廷灏没理他,大步走向时瑾瑜,“没遗憾?那朕算什么?” 时瑾瑜说道,“皇上,别生气,气大伤身。” 【狗男人什么毛病】 【什么女人心,海底针,这帝王心,一根针掉进海里差不多】 君廷灏:“……” 第90章 远赴人间生辰宴,一睹深宫帝王心 歪理! 净是些歪理! 时瑾瑜说道,“皇上,你说话啊?” 【忽晴忽阴的狗男人】 【你都跟茹贵妃耳鬓厮磨了,还跟我大呼小叫的】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君廷灏好像忘了他来凤舞宫干嘛了,但一进门就听到她说没遗憾的时候,他是动了杀心的。 “说什么?” 语气平稳,却氤氲着愤怒。 来的路上听李公公说起过,六宫对皇后杀秦氏的事,都觉得是秦氏有错在先,时将军无情在后,但这件事,也让她从此再无亲情。 时瑾瑜语塞,她眼神幽怨的看着君廷灏。 越想越来气,他一天天的跟茹贵妃厮混,怎么好意思跑来找她的? “皇上既然无话可说,就回清心殿去,免得跟臣妾相看两厌,你……” 时瑾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君廷灏突然放大的脸近在咫尺。 她只要一开口,就会咬上君廷灏的鼻子,她吞了吞口水,看着君廷灏的脸。 内心的小恶魔疯狂叫嚣着,时瑾瑜没忍住上手摸,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没忍住掐了一下。 君廷灏故意靠近,捕捉到时瑾瑜眼中的沉沦,他使坏的手放在时瑾瑜的腰上,用力一捏。 时瑾瑜差点蹦起来,“嗷……呜……” 【说不清了,说不清了】 【我没想亲他,结果还咬了他,他会不会觉得我是色胚】 【越看越可口啊】 君廷灏说道,“皇后别对朕动手动脚的,朕怕你把持不住。” 他的皇后不经逗,也馋他,甚至变着法的占他便宜。 时瑾瑜心一横,“皇上,臣妾没动手动脚的,臣妾动嘴。” 一口咬住君廷灏的薄唇,猛的用力一咬。 君廷灏说道:“皇后牙口不错,今天有口福了,朕是来接你去生辰宴的。” 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快乐,反而被时瑾瑜叉着腰骂。 “君廷灏,你别太过分,你跟茹贵妃难舍难分,还想拿我当枪使,你这男人真的狗……” 时瑾瑜骂完就看到柳儿跪在地上,死命的摇头。 君廷灏没忍住笑出声,“皇后怎知朕跟她难舍难分?你自己生辰几时都不知道了?皇后当真除了吃跟睡,就没重要的事了?” 时瑾瑜说道,“有啊,皇上当然最重要。” 【吃席!这谁能拒绝】 【肯定会有很多好吃的】 【狗男人还算有良心】 君廷灏:“……” 呵,女人! 说的比唱得好听,原来是为了吃席! 难道吃席就比他重要吗? 时瑾瑜跟在君廷灏身后,她老觉着这狗男人图谋她什么,不然又是替她出头,又是准备生辰宴的。 察觉到时瑾瑜不说话,君廷灏刚停下脚步,就被时瑾瑜撞到了后背。 时瑾瑜疼的酸爽,“嗷……我的鼻子……” 君廷灏说道,“皇后,疼吗?” 时瑾瑜眼角泛红,“你撞一下你试试,你干嘛突然停下?” 君廷灏说道,“怪朕,朕带你去生辰宴。” 说罢,就弯腰打横抱起时瑾瑜。 突然离地的恐惧,让时瑾瑜两条胳膊死死的勾着君廷灏的脖子,她怕她摔坏了。 时瑾瑜察觉到宫女太监偷笑,她压低声音,“皇上,被人看到了。” 君廷灏说道,“皇后怕羞就把脸藏起来。” 时瑾瑜立马把头埋进他胸前,勾着君廷灏脖子的手,不知何时搂上他的腰。 君廷灏的出现,等待已久的人纷纷起身请安。 “参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安,皇后生辰吉祥。” 时瑾瑜红着脸从君廷灏怀里挣脱出来,低着头看着脚尖,本想坐到属于她的位置上装死,因为这种场合,太后说不定会搞出不少扑棱蛾子。 没走几步,腿就麻了。 她两天没下床,现在走路摇摇晃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纵欲过度。 “皇上,麻了……” 君廷灏说道,“无妨,今日你最大。” 说完就抱着时瑾瑜,把她放到属于她的位置上。 时瑾瑜满脑子都是吃席,她发现今日茹贵妃怎的一直盯着她。 “柳儿,茹贵妃这杀了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柳儿压低声音说道,“听说茹贵妃为娘娘筹备生日宴期间,除了讨论有关生日宴的,连话都没跟皇上搭上……”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看着君廷灏嘴上的伤,眼神有些飘。 君廷灏说道,“皇后今日生辰,普天同庆,诸位大臣,众位嫔妃齐聚一堂,今日一切以皇后为大,不用拘束,大家吃好喝好,玩得开心。” 时瑾瑜歪着头,“皇上,你这口吻像新婚之的新郎。” 离得近的太后听的一清二楚,时瑾瑜两天没见人,被皇上抱着来生辰宴,根本就是于理不合。 她从未被先帝这般对待,所以她绝不允许时瑾瑜拥有她从未拥有过的。 太后不悦,“皇后生辰宴姗姗来迟,是为何?” 时瑾瑜不慌不忙,说道,“远赴人间生辰宴,一睹深宫帝王心,自然是要谨小慎微的,至于为何来迟,是因为刚醒来,太后恕罪。” “……” 太后没想到时瑾瑜牙尖嘴利,没了时家当倚仗,她倒要看看,时瑾瑜还能笑多久? 时瑾瑜坐在那里,是不是偷瞄一眼君廷灏。 君廷灏往那一坐,她就想扑上去,这怪得了谁,是个正常人就把持不住。 “今日本宫生辰,劳烦诸位大臣与各宫嫔妃前来,本宫感激不尽,本宫以茶代酒,谢谢你们愿意陪我过生命里第一个生辰。” 时瑾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滴泪划过脸颊流了下来。 君廷灏说道,“以后还会有无数个生辰。” 他在心里反复问自己,要有多喜欢,才敢把这种话说出口? 茹贵妃坐在那里喝闷酒,她辛辛苦苦操持生辰宴,到头来抵不过时瑾瑜一番话。 许是察觉到茹贵妃的低落,时瑾瑜说道,“茹贵妃,本宫要与你共饮一杯,谢谢你为本宫操持生日宴,本宫为你略备薄礼,望贵妃莫嫌弃。” 茹贵妃说道,“臣妾不敢,谢皇后娘娘愿与臣妾共饮。” 【时瑾瑜对酒过敏,她今天却连喝两杯】 【难道眼前的时瑾瑜,并不是将军府怯懦的时瑾瑜】 时瑾瑜说道,“本宫生辰宴有你一半功劳。” 看到站在茹贵妃身后的人,时瑾瑜眼中杀过一抹杀气,转瞬即逝。 时瑾瑜不着痕迹的回到君廷灏身旁,吃了许多糕点,又吃了些荤菜,她装作醉了倒在桌上。 第91章 皇后装醉,引恶人进入恶人的陷阱 君廷灏一只手拍着时瑾瑜的后背,另一只手不断的举着酒杯敬大臣。 他平日里千杯不醉,今日却没喝几杯就倒在桌上。 “朕,不胜酒力,改日定要与诸位大臣一醉方休。” 太后借机说道,“皇上鲜少去储秀宫,哀家听说储秀宫的嫔妃个个身怀绝技,皇上不如在皇后生辰宴上一睹风华,可好?” 【总有一个出彩的,世上哪儿有男人不好美色,那是美色不够美】 君廷灏没说话,她看到时瑾瑜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就知道她装醉,他撑着下巴,看着那些卖力跳舞的嫔妃,只觉得有些像青楼里跳舞揽客的人。 “跳的好,比各位大臣家里养的姬妾如何?” 平日里跟皇上唇枪舌战的大臣,此刻大气不敢喘。 太后让嫔妃献舞,皇上拿嫔妃跟他们养的姬妾比,这谁敢接话? 皇上跟太后的矛盾由来已久,太后一心想让孟家重回昔日的辉煌,但偏偏孟家男儿不上战场,整日流连花街柳巷,女子也难成大器,跳舞跳的不如王府姬妾。 太后看向玉大人,“玉大人,你以为呢?” 玉大人此刻哪儿敢说不好,“好,臣从未见过这般绝美的女子,皇上有福了。” 【以前没少说谎,这次最怕遭雷劈】 【哪儿笼络来的丑八怪,戴着面纱美得勾魂,取下面纱差点盖棺】 【谈不上丑的难以言喻,只是这面相各美各的,玉府的丫鬟都不要这样的】 君廷灏对玉大人心里想的很满意,他还以为玉大人会恭维太后。 就这件事来说,玉大人比时轻白聪明百倍不止。 玉大人知道太后攀附的利弊,他也深知过度与后宫亲近会影响茹贵妃,就这一点,时轻白永远不会明白。 “此番为皇后操持生辰宴,茹贵妃辛苦了,朕不能让你白忙活,朕记得你喜欢玫瑰,朕已经让人另辟宫殿,为你种满玫瑰。” 君廷灏“爱意满满”的看着茹贵妃,玉大人光顾着得意,并未注意到那双眼中转瞬即逝的一抹寒光。 茹贵妃说道,“臣妾该做的,不敢居功,皇上记得臣妾喜欢玫瑰,臣妾知足了。” 【我喜欢的从不是玫瑰,是玫瑰的颜色】 听到一切的时瑾瑜换了个姿势继续“醉,”她怕她忍不住爬起来给君廷灏邦邦几拳。 君廷灏戳了戳时瑾瑜的腰,她猛的站起来,旋即差点“醉”倒,眼疾手快的君廷灏把人扶住。 时瑾瑜猛的甩开,粗声粗气的说道,“本宫没醉……” 【今天谁来整谁,不整死你我就不叫时瑾瑜】 太后跟茹贵妃四目相对,茹贵妃别过头。 皇上刚承诺给她种玫瑰,她没必要跟时瑾瑜过不去,再不济也要等到她地位不可撼动的时候,才能对时瑾瑜下手。 早就按捺不住的人,走到时瑾瑜跟前行礼。 “皇后喝醉了,奴婢送皇后回凤舞宫。” 君廷灏正欲拒绝,他猜测时瑾瑜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没必要干涉。 “随你。” 时瑾瑜乐开了花,“有劳这位宫女了。” 【时轻白,希望你能承受住你的野心】 【你的好女儿想害我,那我怎么着也得礼尚往来】 “能伺候皇后,奴婢不胜荣幸。” 时瑾瑜,过了今天,你就是君安国的笑话。 别说皇后,你就是人尽可夫的贱人。 时瑾瑜低着头,就像醉的找不着北似的。 她也发现了这不是回凤舞宫的路,倒像是去冷宫的路。 “时瑾瑜,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皇上偏爱又如何,等你成了人尽可夫的贱人,我看你怎么嚣张怎么狂,你害死我娘,害得我被除名沦为宫女,我要你自己走进陷阱,要六宫人人目睹皇后与最下贱的人在一张床上,且不止一个人。” 时瑾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个蠢货还真是遗传了秦姨娘良好的妾室作风,除了找男人污蔑别人,也没有其他手段了? 进门的时候,时瑾瑜“不小心”撞到了猝不及防的嫣然。 对上时瑾瑜的眼睛,她难得一慌。 “你没醉?!” 时瑾瑜捡起地上的木棍,砸晕嫣然,随后把人拖到床上,拿纱帐盖住脸,她爬到破窗外,目睹着自己的杰作。 直到那扇门被缓缓推开,她彻底被恶心到了。 她装醉没白装,引恶人进入恶人的陷阱,虽说恶人有恶报,但她偏要自己报。 确定四下无人,她悠哉悠哉的走到御花园,在御花园里转了好几圈,确定宫女太监见到了她,这才“醉”倒在地。 …… 生辰宴依旧载歌载舞,太后却无心赏舞。 时瑾瑜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皇上怎么也不问一句。 同样无心生辰宴的还有茹贵妃,也不知道嫣然那个蠢货有没有把事办成。 茹贵妃说道,“臣妾前些日子学了新舞,看各位妹妹跳舞,臣妾也想跳,皇上以为如何?” 太后说道,“听闻贵妃舞姿翩翩,哀家也想欣赏。” 君廷灏不得不承认,茹贵妃的舞姿的确是难得一见,遗憾的是他实在没心情看。 也不知道皇后有没有脱身,幸亏他让李公公一早派人盯着后宫,防的就是生辰宴出岔子。 酒过三巡的时候,太后有些等不及了。 但鉴于前车之鉴,她还是没出头,直到敏珠点头,她才放了心。 这庶女果然是庶女,上不得台面的事做起来毫不费力,也许是骨子里的妾性遗传的。 “皇上,这个嫔妃舞的如何?总要选出几个出彩的,别跳了一天白跳了。” 太后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暗示皇上宠幸她选的人。 君廷灏说道,“的确是,论舞姿,谁能与贵妃媲美?太后说的是,选出彩的,自然要选最出彩的,若论出身,后宫有几人可比?” 他“醉酒”封贵人,不过是给了太后一个面子,没想到太后却这般步步紧逼。 太后吃瘪,只能期待着有人揭穿时瑾瑜。 君廷灏说道,“今日皇后不胜酒力,朕也喝的差不多了,各位大臣就先回,改日我们再一醉方休。” 玉大人说道,“臣遵旨,臣告退。” 恰在此时,一个宫女跑了进来。 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话。 “皇后……她在冷宫私会男人……” 君廷灏说道,“朕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诋毁皇后清誉,罪名可不小。” 这宫女敢孤身仅凭一面之词污蔑皇后,绝对是有人授意,只是会是谁?太后?茹贵妃?亦或是? 第92章 皇后与人私会,兹事体大,不敢妄言 太后说道,“皇上,这宫女委实胆大,但秽乱宫闱罪名不小,不如带众大臣与嫔妃共前往,如此也能还皇后清白。” 话说说的没毛病,但仔细一听,分明就是让大臣与嫔妃去目睹全过程的。 就算皇后是清白的,也清白不到哪儿去。 茹贵妃闷声不吭,反正这件事绝不能牵累到她。 假若是宫女嫣然动的手,那她也只是失察之罪,最多皇上冷落她一阵子。 若是假的,她岂不是被皇上记恨,委实划不来。 皇上这般沉得住气,要么是他对时瑾瑜深信不疑,要么就是做了万全准备,她没必要这时候往上凑。 君廷灏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玉大人,说道,“玉大人怎的不说话?” 玉大人说道,“皇上恕罪,此事是皇上家事,臣等不宜插手。” 太后说道,“玉大人此言差矣,皇后乃一国之母,身份尊贵,是皇上的枕边人,怎能算是家事?皇上,你说是?” 太后的咄咄逼人,君廷灏不打算继续忍了,说道,“来人,宣御林军随行。” 太后没想到君廷灏会这么说,便借口离开,“哀家也是为了皇后清誉着想,若是个误会,让皇后如何自处?” 君廷灏冷哼,“急什么?太后如何确定与人私会的人就是皇后?” 太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冷宫。 残破的门外,还有两个宫女守着,看样子是严阵以待。 门内时不时传来靡靡之音,在场的人无不面红耳赤。 这时,闯入生辰宴的宫女,跪在君廷灏脚下,义正言辞的说道,“皇后与人私会,兹事体大,奴婢断断不敢妄言。” 君廷灏嘴角上扬,“数着她方才说了几个字,若不属实,一个字捅一刀。” 在场的人皆大气不敢喘,生怕惹的皇上在自己身上捅刀子。 半晌。 君廷灏一个眼神,御林军一脚踢碎了残破的门。 床上白花花的身影交叠,大臣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嫔妃们纷纷低下头。 这场面太过于香艳又震撼,在场的人皆后退几步,生怕被皇上捅脖子。 然而,那个宫女不知死活的说道,“皇上,事实俱在,奴婢怎敢……你你你……你……你怎么会……” 站在冷宫门口的时瑾瑜“醉醺醺”的凑近,“生辰宴跑来冷宫作甚?” 时瑾瑜身上的酒味很浓,脸上涌出可疑的酡红。 朝君廷灏走去的时候,脚下一只脚拦住去路。 时瑾瑜猛的蹦起来,双脚踩下去,“皇啊……” 君廷灏飞身把人接住,“惊到了?” 时瑾瑜顺势倒在君廷灏怀里,眼神迷离的看着他,醉意朦胧的样子,君廷灏放在时瑾瑜腰间的手蓦的收紧。 “啊啊啊……好疼……” 穿着紫色衣裙的人倒在地上,她的脚动弹不得,指着时瑾瑜哭哭啼啼的说道,“臣妾与皇后无冤无仇,皇后为何害得臣妾站不起来?” 君廷灏说道,“你猜朕捅你几刀,你会说实话?为何皇后不害别人,偏偏害你?” “……” 太后看了眼,心里有点不得劲,这么蹩脚的陷害,当皇上瞎么? 君廷灏说道,“去,挑了纱帐,看看私会男人的主谋是谁。” 御林军手起刀落,纱帐也被劈的稀碎掉落在地。 这这这……这不是时轻白的庶女吗? 都成了宫女还不安分? 这身子的确是比脸耐看,但这场面他们也是见所未见。 君廷灏说道,“四十六刀,捅她。”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纷纷告退,再留下去,不被捅刀子是走不了了。 太后说道,“皇上,既然是误会,不用这般残忍,依哀家看,皇后生辰宴,不宜见血,就别这么残忍了。” 君廷灏说道,“太后说的是,别用刀,用剑。” 御林军毫不犹豫,手中的剑都刺到宫女身上。 君廷灏说道,“全杀了。” 太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君廷灏抱着时瑾瑜,走到茹贵妃跟前的时候,顿下脚步,茹贵妃心里一惊, 这贱人死前是毓云宫的宫女,死后还要给她添堵。 还以为她只是给时瑾瑜点教训,没想到她一出手全是妾室作风。 茹贵妃说道,“臣妾有失察之罪,请皇上重罚。” 君廷灏说道,“贵妃不必妄自菲薄,宫女心思歹毒,其心可诛,与贵妃无关,但贵妃御下不严,罚你月银以示惩戒,你可有不服?” 茹贵妃说道,“臣妾谢皇上隆恩,臣妾先回去了。” 君廷灏懒得去听茹贵妃的心声,因为除了母凭子贵,还有对时瑾瑜的恨,也听不到其他的东西。 玉大人的妻子可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女儿怎会心思简单呢? 君廷灏嘴角上扬,“皇后生辰宴尚未结束,茹贵妃亲自筹备的盛宴,自然该有你一份功劳。” 他改变了主意,茹贵妃在这次的事里虽然没有参与,却有算计成分。 旁人看来,把落魄被贬的人放在身边是为了报复,但若是想借她之手对付皇后呢,这一切不就说的过去了? 生辰宴是茹贵妃筹备的,宫女在皇后生辰宴上污蔑皇后,她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在自证清白,实则在等皇后被抓奸。 茹贵妃摸不准皇上的脾气,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左右还有最后一个送礼环节。 皇后喜欢各种宝贝,听说皇后特别宝贝她送的东西。 虽说她送的东西价值连城,但却只有玉家的人才能用,所以她才格外舍得。 茹贵妃说道,“为皇上分忧,是臣妾分内事,不敢居功,今日皇后生辰宴,朝中大臣送的东西,随后会呈给皇上过目。” 君廷灏说道,“不用了,朕已经让人把东西尽数送去了清心殿。” 他倒不是贪图那些东西,他要确定无毒后再还给皇后。 茹贵妃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做,也没想到皇上会这样说。 幸亏她爹提议在礼物上涂剧毒的时候,被她拒绝了。 茹贵妃说道,“是臣妾疏忽了,皇上恕罪。” 君廷灏抱着时瑾瑜往凤舞宫的方向走。 路上碰到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宫女,说什么皇后害了她家贵人,让皇上主持公道。 君廷灏勾唇笑了笑,“朕当然会主持公道,贵人伤害皇后,罪证确凿,贬入慎刑司,你忠心耿耿也陪着去。” 第93章 生辰宴后的烟花盛宴,人人艳羡 时瑾瑜偷瞄一眼君廷灏,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想逃却逃不掉。 “皇上,臣妾走回去。” 【生日没过完,别成了忌日】 【狗比抱着我还要夹带私货,太无耻下流卑鄙龌龊】 【恨我以前接受的高等教育,找不出更多骂人的话】 君廷灏看着这女人,躺在他怀里,心里骂他正骂的起劲,要不是良好的教养,他想撒手。 “皇后不重,朕抱得动,连女人都抱不动的男人都是废物。” 时瑾瑜说道,“皇上,你这么说得戳中多少人的痛处,有人可能连你批奏折的桌子都扛不动。” 君廷灏说道,“啧,那真无能。” 跟在后面的茹贵妃,老觉得时瑾瑜不是昔日任她打骂的时瑾瑜,偏偏现在也无处求证了。 对了,时轻白如果知道庶女死了,但凡有点血性都会做出点什么? 茹贵妃目光炯炯的看着时瑾瑜,“皇后好像心里有事,不如说出来,皇上也可以听听的。” 如果不说,就说明她心里窝着事,最好能发生误会。 如果说了,说不定会得罪皇上,最好把她打入冷宫。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这让本宫怎么说呢?这话是个盖着被子说,总不能仗着天色已晚,肆无忌惮不要脸,你说是?皇上?” 【说什么,说今夜月色很美,说夜夜……不太好】 【这狗比越看越好看,心里指定憋着坏水,想感动我然后吃了我,真坏得流油】 君廷灏吞了吞唾沫,他没想到她想的还挺多。 倒也不是不行。 她愿意以身相许,他自然是不会拒绝,也正好让她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 凤舞宫内。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宫墙上摇曳着稀疏的月光,清冷的月光穿过树叶落下斑驳的形状。 时瑾瑜刚耗尽力气从君廷灏怀里挣脱出来,就被猛的一拽,整个人栽进君廷灏怀里。 “臣妾不是故意的。” 【狗登西什么鬼毛病?不会以为我喜欢他的胸】 君廷灏正欲开口,胸口一凉,酥酥的感觉袭遍全身,他看着一旁的始作俑者,正故作矜持的看着天上的弯月。 立在树上的两人面面相觑,转身面对着树。 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怎么就像个无耻的轻佻之人。 君廷灏看了眼几棵树,放在身后的手随意动了动。 这时候,原本亮如白昼的凤舞宫突然漆黑一片。 随着一阵声音的响起,不少嫔妃发出惊呼。 “哇,好漂亮,好漂亮的烟花。” “是啊,好漂亮啊。” “这烟花好漂亮,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 君廷灏没理他们,看向时瑾瑜,“皇后喜欢吗?”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这么好看又浪漫的,怎么能不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喜欢的移不开眼,迈不开腿。” 【这钓鱼的手段还挺多,只可惜差了点火候】 【一场烟花就感动成这样,她们是没见过吗】 君廷灏就知道,皇后一开口他就白忙一场了。 “朕特意为你准备的烟花盛宴,你不感动?” 时瑾瑜不敢动,“皇上特意准备的,这么多姐妹都在看,都感动的不得了,皇上不信问问她们?” 【感动了,然后呢,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一场烟花就想这么多,许愿池的王八连夜淹死了】 【狗比想的还挺美】 君廷灏勾唇浅笑,“今日皇后生辰,皇后可以许愿。” 时瑾瑜面露难色,“臣妾只是养了鱼,鸟跟蛇,并未养王八,去哪里许愿?” 【呵,男人】 君廷灏也不恼,看着灿烂的烟花,说道,“朕是让你许愿,朕可以帮你达成。” 时瑾瑜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君廷灏,半天不说话。 【对你许愿,你有王八灵吗】 【我怕我许的愿把你吓跑】 干瞪眼半天,时瑾瑜败下阵来。 “皇上,臣妾想除了吃就是睡,吃饱睡足,没了。” 【我想跑路,我怕我说了被你打断腿】 【还怕你放狗咬我】 君廷灏没忍住笑出声,“皇后不许个发自内心的吗?错过了就要等到明年了。” 时瑾瑜说道,“讨厌,这是能说给别人听的吗?” 【我想出宫,吃好吃的,顺便看看美男】 君廷灏嘴角抽了抽,这女人,怎的这般好色? 他这般俊美,还不够她看? 君廷灏突然觉得,他的皇后还是需要多逗逗,得告诉她外边人心险恶,不然她总想往外跑。 压低声音在时瑾瑜耳边说道,“那今夜朕带你回清心殿,你对朕说,可好?” 时瑾瑜:“……” 【就差把“我要占便宜”写在脸上了】 【下流】 嫔妃没眼看了,反正只要有皇后的地方,皇上不会看她们一眼,没皇后的地方,压根见不到皇上。 放眼后宫,也就皇后无视皇上,换做别人,不是捅了,就是拖下去了。 “臣妾今日有幸目睹烟花盛宴,委实是跟皇后娘娘沾了光,臣妾有些累了,就先告退了。” “皇后生辰宴后的烟花盛宴,果真让人艳羡,臣妾告退。” 茹贵妃说道,“臣妾今日有些累了,就不打扰皇上皇后了,臣妾告退。” 原本热闹的凤舞宫,瞬间变得冷清。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很是嫌弃的眼神,很快看向头顶漆黑的夜幕。 “皇上,你什么时候走?” 君廷灏说道,“马上。” 时瑾瑜笑容渐渐消失,像是撞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君廷灏抱着大摇大摆出了凤舞宫。 时瑾瑜瞪眼,“君廷灏,你回你的,抱我干嘛?你要是缺个暖床的招招手来一片,你清心殿躺一地都躺不下,你这个贱……” 男人两个字卡在喉咙,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谁能告诉她,君廷灏怎么敢,竟然敢打她的屁股。 时瑾瑜整个人都不好了,顾不上形象,大喊一声,“贱人,我跟你拼了……你还敢打我……你怎么能打我?” 君廷灏说道,“皇后,声音小点,别丢脸丢太远。” 时瑾瑜被气得脸都绿了,扭头一看,月光下的宫墙旁,全是宫女太监。 完了,她丢脸丢大了。 明天六宫又得笑她了。 都怪君廷灏这个狗!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声音略带哭腔,“你欺负我……” 君廷灏眸色一沉,“别哭了,朕以后不打你了。” 谁知道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他正准备宣太医,就感觉到肩膀上的衣服被死死的拽着,含着情欲的眼神,让他知道了她刚才闹什么别扭。 早知道,就不逗她了。 第94章 后宫最幸福的人是皇后 时瑾瑜有些难以启齿,她现在想泡冷水澡,但又不自觉想亲近君廷灏。 声音都有些颤抖,“皇……皇上,臣妾……想一个人去御花园走走。” 【跳进去泡一个时辰应该就好了】 【被发现就说月黑风高夜踩空了】 君廷灏脸黑,她宁愿泡冷水都不愿意亲近他? 大步流星往前走,他进了清心殿甚至懒得点蜡烛,直接把时瑾瑜扔到床上。 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大半夜的,玩这么刺激? “皇上,深呼吸,别冲动,那什么,你要是想做那事,我可以去帮你摇一群人来,你不啊……” 【属狗啊,还带生扑的】 【今晚不会要交代了】 【虽然跟他睡我不亏,但我不想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君廷灏压在卧榻上动弹不得。 君廷灏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时瑾瑜的耳畔,“皇后当朕是什么?嗯?还一群?不用那么麻烦,皇后不是在这里吗?” 竟然不想跟他睡,难不成她还想跑路找男人? 时瑾瑜尽量不去看君廷灏,她怕她忍不住兽性大发。 “皇上,有没有可能,你只是跟臣妾亲密接触,所以误会了什么?皇上做那事是为了传宗接代,臣妾捞不到好处,就没必要做了。” 【真想把他一掌劈晕】 【磨磨唧唧的,我都快死了他还叽叽歪歪个不停】 【算了,速战速决,把他劈晕我去御花园泡冷水】 【太丢脸了,虽然这张脸好看,但是要省着点丢】 君廷灏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这女人想的还挺多的。 如果是为了传宗接代,那他孩子都满地跑了。 后宫的嫔妃都是为了笼络朝堂各方势力跟人心的,还有绝大部分是太后拿来控制后位的,他压根就没跟她们亲近。 “朕如果说,朕是真心对你的呢?”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为了睡个人也是煞费苦心,连真心都整出来了。” 【睡就睡,睡完跑路】 君廷灏:“??” 睡完还想跑? 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的皇后了,做什么事都会考虑这件事该不该做,能不能给她带来好处,全然不顾这件事本身。 就像此刻,她明明极不愿意同他亲密接触,君廷灏有点恼火,时瑾瑜看不上他这件事。让他挺生气也挺憋屈的。 时瑾瑜并不知道君廷灏内心的想法,摊开双臂,眼一闭心一横,说道,“来。” 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把君廷灏气的不轻,偏偏他又下不去手。 君廷灏故意逗她,一只手从她肩上滑落下来,轻轻的亲吻着她的耳后。 时瑾瑜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憋着气一动不动。 【忍忍就过去了,就当被狗咬了】 君廷灏:“?” 他抓着时瑾瑜的胳膊,在她身旁倒下。 一只手压在她腰上,说道,“朕是想同你亲近,但你不是自愿的,就没意思……” 话还没说完,时瑾瑜就猛的坐起来,直接跨坐在君廷灏身上。 时瑾瑜色眯眯的盯着君廷灏,借着黑暗对他上下其手,“皇上,你不行啊。” 君廷灏没想到她这般大胆,而且能不能不要对他动手动脚的? 也不要把不行挂在嘴边。 时瑾瑜杂乱无章的啃咬让君廷灏双拳紧握,本想把她压在身下,却被她压住双手。 “皇上,你别这样~” 君廷灏:“……” 他哪样了? 而且突然说话这么肉麻,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咔嚓……” 琉璃瓦断裂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突兀。 房上有人! 时瑾瑜松开君廷灏的手,淡定的穿好衣服说道,“我说这位变态,偷窥无罪,但你大半夜偷听闺房之乐,是不是有些无耻至极?” 【没声?听错了?】 【不应该啊,难道我引以为傲的听觉有了障碍】 门外的李公公正笑着,突然听到皇后的声音。 但这时候突然说话委实不合适,万一坏了皇上好事,皇上要捅他怎么办? 就在这时。 君廷灏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李公公,给朕准备衣服。” 李公公说道,“好,奴才这就……去……去就来……” 时瑾瑜这时才发现,君廷灏的衣服早就被她撕了。 “布料不行,这你得找内务府,再说就臣妾这点劲,把你的衣服撕了,传出去也没人信。” 【我这么禽兽,反正只要我不承认,就跟我无关】 【只要锅甩的够快,背锅的就不是我】 君廷灏伸手去接衣服,说道,“李公公,传旨,内务府总管福安居功自傲,屡教不改,以下犯上,遂,罚入慎刑司。” 李公公说道,“奴才这就去。” 皇后好猛! 感觉到李公公一脸震惊,时瑾瑜还是想解释一下的。 “李公公,不是你想的那样,本宫摔倒了,他扶来着。” 李公公猛点头,“是是是,皇后说的是,奴才什么都没想。” 眼见他不信,时瑾瑜泄了气,她跳上床捂着被子就准备睡觉。 今晚差点玩脱了! 君廷灏见她钻进被窝半天不露头,有些担心,“时候不早了,又在生什么气?” 时瑾瑜声音从被子里传来,“皇上早点睡,臣妾有点冷。” 等到君廷灏的呼吸声传来,时瑾瑜才敢露出头。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时瑾瑜差点原地去世。 “皇上……没睡啊?” 君廷灏伸手拨弄她的头发,弄的她心里痒痒的。 时瑾瑜拍开君廷灏的手,“皇上,睡觉就睡觉,别动手动脚,调戏臣妾的头发。” 【要命,只是摸个头发,怎么就觉得那么色情】 【我不会是色中饿鬼】 而此时的慎刑司。 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 李公公拿着圣旨进了慎刑司,就看到福安两眼放光的盯着他。 福安嚣张的说道,“皇上是来赦免我的,你们就等着我出去了把你们通通弄死。” 李公公说道,“福安,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内务府总管福安,居功自傲,屡教不改,以下犯上,遂,罚入慎刑司,福安,接旨?” 福安怒吼,“不可能,我跟随先帝多年,陪王伴驾自诩忠心耿耿,皇上怎么能这么狠心?” “福安,你也有今天,我这条腿,是因为想讨回我的月银被你打断的。” “我入宫就是为了给姐姐报仇,你想把姐姐收入房中,姐姐不愿,你就把她折磨死了。” “我这道疤,是你因为茶水太烫拿刀划的。” “拿命来!” 李公公看着宫女太监蜂拥而上,没多久福安就绝了气息。 “福安暴毙,你们仔细着收拾。” 他回清心殿的路上,半路碰到了太后身边的嬷嬷敏珠。 “敏珠,可是福康宫有什么事?” “太后请你去喝茶。” 李公公不想去,但李公公不说,万一是绝命茶呢? …… 翌日。 早朝上,君廷灏看着满朝文武,他知道最近景侯封地瘟疫肆虐,却无一人愿意前往。 “若有人愿意前往,朕重重有赏。” 却依旧无一人站出来,反而颇有默契的后退一步。 第95章 皇上很生气,谁都不见 君廷灏回想起昨夜清心殿的事,虽然皇后怀疑是听错了,但他听的真切。 那就是琉璃瓦破裂的声音,上朝之前,他也派人去看了,现在就等人送消息过来。 半个时辰后。 李公公端着圆盘,盘中放着裂成两半的琉璃瓦。 琉璃瓦坚硬无比,何况清心殿的东西,想必宫人也不敢偷懒耍滑。 “皇上,清心殿昨夜的确是有贼子前来,琉璃瓦的确是破碎了,且奴才找人看了,这琉璃瓦乃是次品。” 李公公的一番话,瞬间扭转了朝堂原本安静的气氛。 当初负责修葺清心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大人,也就是太后的亲哥哥,资质平平,无功无过,平日里跟谁都过不去,看谁都不顺眼。 原本努力装死的人,抬头对上君廷灏满是愤怒的眼神,他怂了。 “皇上,臣绝无私心,定是……定是工匠见琉璃瓦精致美丽,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啊。” 君廷灏没忍住笑出声,“孟大人,非要朕说你于修葺清心殿的隔月,也在京城强买一块地盖了宅子,用的是琉璃瓦吗?也正因如此,你还逼的不少官员去送礼,朕说的,可否属实?” “……” 孟大人瞬间哑口无言。 他仗着是太后的亲哥哥,平日里在宫里横着走,当初修葺清心殿的时候,他听说民间有个师傅特别厉害,能做出特别像宫廷御用的琉璃瓦,所以花了几千两把人请来,修葺清心殿,他拢共贪了十三万两白银,其中的三万两还给了太后,怕的就是这件事东窗事发,太后能帮他美言几句。 反正太后闻讯而来的时候,定会帮他说话的。 果然是养不熟的,早知道就换个听话的。 都说娘舅半个爹,皇上竟然这般对他! 孟大人一脸委屈,“臣是与她发生了口角,是以她狮子大开口,臣才不得已而为之。” 偏偏孟素红的事,的确是他看管不力,导致她与夫子私相授受,坏了大事。 君廷灏说道,“朕怎么听说,是你分文不取这才导致那家流落街头?孟大人好的很,在朕眼皮子底下,天子脚下如此狂,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孟大人此时还能巧舌如簧,估计这件事太后也参与了。 就在这时。 御书房的管事太监来了,在李公公耳边说了什么,便走了。 李公公心有余悸,昨夜太后对他威逼利诱,让他给皇上下毒,这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君廷灏大概猜到了,“此事容后再议,景侯封地的事,若再无人前往,你们便去种地。” 回御书房的路上,君廷灏内心五味杂陈。 太后对孟家太看重了,以至于很多事情连对错都不问,就让他别插手,别过问。 …… 御书房。 君廷灏看到太后戴上了那只凤凰步摇,就知道事不简单。 “太后不在福康宫静养,来御书房所为何事?” 见太后支支吾吾,愈发觉得大事不妙。 君廷灏说道,“都退下,任何人不得入内。” 太后这才娓娓道来,“皇上,这件事你得帮你弟弟,他是孟家唯一的香火……” 君廷灏说道,“太后不说什么事,就让朕帮?” 半天,太后说道,“是那贱民勾引孟辛的,你可要为孟家做主啊。” 君廷灏说道,“太后这般避重就轻,朕恐怕爱莫能助,历代被废的皇上无一生还,朕的皇陵应该也建好了。” 太后一激动,有些口不择言,“这件事本来没多大事,一个卖花的贱民而已,能被孟家看上,那是她的福气……” 君廷灏冷笑,“那她还真是祖坟冒黑烟,不然怎么会遇到孟辛,这福气给狗都晦气,至于太后所说的贱民,莫不是所有不顺从孟家的,都是贱民?” “……”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太后说道,“皇上看着办,别让哀家失望。” 君廷灏久久不能平静,他一直等待的机会,是一举铲除孟家,如今看来,不能再等了。 “李公公,你马上想法子让他们离开京城,去他们住的地方放把火。” 午膳的时候,他没心思吃饭,期间,茹贵妃来送糕点,他也让人找了个理由打发了。 茹贵妃站在门外不甘心,明明她有能力帮他,皇上为何要把她拒之门外? “贵妃娘娘,回去,皇上很生气,谁都不见。” 茹贵妃只好作罢,不甘心的离去。 君廷灏看着茹贵妃离去的身影,不禁想到了时瑾瑜。 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此刻指不定在梦里,在桌子上,反正就是不来看他。 天色渐晚的时候,李公公带来了好消息。 “皇上,奴才办妥了。” 君廷灏点头,他依旧水米未进。 “李公公,朕累了,谁都不见,朕近日就不早朝了,奏折就放到御书房即可。” 李公公皱眉,这太后明明应该跟皇上同气连枝,难道为了孟家的荣辱,连母子情分都能割舍了? 叹息着退出御书房,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谁知一转身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太后,满脸期待的看着李公公身后的那扇门。 李公公行礼,却没说话。 太后说道,“皇上为何谁都不见?” 李公公说道,“太后可以放心了,皇上让奴才去放了把火,一劳永逸,皇上谁都不见也很正常,日理万机累的,左不过今日水米未进罢了,太后请回,皇上总归没让太后失望。” 太后:“……” 皇上生气了,但她也没错,孟家是她的娘家,如今孟大人贪腐的事已经暴露,皇上多半不会轻易放过。 因为孟辛强抢民女的事,皇上做的这么绝,接二连三的威胁他只怕会让他心寒。 “哀家想跟皇上说说话。” 李公公说道,“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炫耀了,你怎知你说完皇上会几天不吃饭?太后嫁给先帝,便需要事事以皇室为重,事事先紧着君家,而不是母族,若孟家有能力,皇上会不封赏? 奴才言尽于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太后知道李公公说的是事实,可每次她大哥都哭着求她,她实在拒绝不了。 “太后与其执着皇上的对错,倒不如想想,他每次出事都去求太后,他想的不是感恩,反而觉得那是该做的。” 太后觉得她错的离谱,诚如李公公所说,大哥来求她,何曾想过她的处境? “哀家错了,让皇上起来吃点东西,或者去请皇后来,哀家先走了。” 隔着一扇门,听的一清二楚的君廷灏有些震惊。 第96章 皇后是女小人,让你喝口梅子汤压压惊怎么了? 这李公公胆子不小,关键太后听进去了? 难不成孟大人又因为修葺清心殿贪腐一事去求了太后? 不对,李公公从不会离开他半步,昨夜怎么会迟迟未归? 君廷灏思绪万千,他深知太后心思沉,李公公也是跟了他几十年的人了,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而门外的李公公,悄摸着来到了凤舞宫。 他寻思着从大门进去万一叫人看到岂不是落人口实? “柳儿?” “哎?李公公,你怎的来了?娘娘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奴婢愁死了,要不你帮奴婢劝劝?” 柳儿说罢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她家娘娘是怎么了。 平日里总是遛鸟逗蛇,今日像霜打的茄子,总是提不起劲,就连一向挂在嘴边的跑路找美男也都不感兴趣了,可愁坏了她。 李公公说道,“都说夫妻同气连枝,皇上今日水米未进,奴才都快急疯了……” 嗯? 刚才好像一阵风从他旁边刮走了? 哎? 那好像是柳儿嘴里一天没吃东西的皇后娘娘? 那方向好像也是清心殿的方向? 皇后可真是口不对心。 明明心里揣着皇上,却非要装作不在乎,每次皇上回到御书房,整个人一开始非常生气,没多久又坐在那里傻笑,要不是大致知道是因为皇后,他都要去民间找个法师了。 柳儿发现她家今天茶饭不思的娘娘,有点不对劲。 “李公公,我家娘娘不会撞邪了?” 李公公说道,“柳儿,你想多了,皇上每次从凤舞宫回去,就像丢了魂,我都想找个法师呢,快去清心殿。” 皇后要是磕着碰着,皇上又该心疼了。 时瑾瑜一进清心殿,就嗓子痒痒。 她有多久没吃到清心殿的美味佳肴了,要不是在御膳房见过李公公,她都要怀疑御厨给君廷灏开小灶了。 “来人,皇上饿了,吩咐御厨做些好吃的,最好来点梅子汤什么的,就说皇上上火了。” 【我可真是个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美人】 【像我这样的女人,再完美我都怕别人无地自容】 时瑾瑜并不知道黑暗中的眼睛在偷窥着她,等她回过头又好像是错觉。 【奇怪,那天在冷宫似乎就被人偷窥了】 【虽然说长得美不是我的错,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如果那个贼是君廷灏,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但换个贼,我怕他丑】 原本心情好点的君廷灏,瞬间整颗心如坠冰窟。 意思就是好看的贼惦记她,她就可以随他惦记? 这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天天惦记着跑路找男人,现在居然还当面想男人? 君廷灏正准备开门,他想到了不对劲。 琉璃瓦就算是次品,踩碎还需要很大的力气。 而且皇后在冷宫也有被偷窥的感觉,难道那时候偷窥她的人,跟此前在清心殿偷窥她的人,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那宫里岂不是混进来了细作? 君廷灏打算按兵不动,逼对方现形。 太后对他有恨,但他却不知为何,虽说他是养在太后膝下的,但他只是太后稳固地位的筹码。 没多久,御厨们鱼贯而入。 原本漆黑一片的清心殿,瞬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君廷灏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时瑾瑜,满脸愤怒,眼中却满是期待。 时瑾瑜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愈发喜怒无常! 时·忽悠·瑾瑜说道,“皇上,臣妾听说皇上今日水米未进,特来问安,看在这么多佳肴为你而来的份儿上,笑一个呗?” 君廷灏默不作声,这女人惦记佳肴都不想他! “朕又不是卖笑的,皇后为何半夜来清心殿?难道是凤舞宫的床不够大?”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床大有什么用?你不……你不吃饭我会心疼的,你饿坏了我更心疼。” 【差点脱口而出君廷灏不行,这场合要是传出去了对他名声不好】 【狗不理的男人,你不行你还撩,真的是又菜又爱】 君廷灏:“……” 这时候,端着梅子汤的宫女站在君廷灏身旁,眼神飘忽不定。 “皇上,御膳房特意给皇上熬的梅子汤,皇上请用。”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端过来,梅子汤是本宫要得,也是本宫的最爱。” 这时李公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把梅子汤端着,“奴才渴了,就先喝了。” 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敢?!这是本宫的梅子汤,李公公,你不厚道,怎么能半道截胡呢你说?你给本宫麻溜的放下,不然本宫治你大不敬。” 【大意了,这宫女目光闪烁,言辞不定,这梅子汤指定有问题】 【不然我要的梅子汤,怎么就让君廷灏喝?】 【李公公怎么回事?他是早有察觉还是其他?】 君廷灏心里骇然,故作镇定的说道,“拿过来,朕喝,你们两个,怎能因为一碗梅子汤就这般咬住不放?” 宫女的手都在抖,她不知道太后为什么非要让她把这碗梅子汤端给皇上,但她只是个宫女。 时瑾瑜急了,“你敢?” 李公公说道,“不行。” 君廷灏说道,“罢了,一碗梅子汤而已,不用介怀,你在哪个宫伺候?” 宫女受宠若惊,更害怕太后,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从前在储秀宫,如今在御膳房,今夜安嬷嬷临时有事,奴婢代替她来送,皇上,还是喝了,梅子汤清热解暑的。” 眼看着君廷灏要喝,时瑾瑜挑眉,朝李公公眨眼,李公公把梅子汤夺过来放在宫女手中的盘子里。 时瑾瑜阴恻恻的笑,“喝一口,你这脸色不太好,说不定喝了清热解暑。” “皇后娘娘,何苦为难奴婢,奴婢只是想让皇上解暑,并无他意,奴婢若是说错了话,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奴婢。” 时瑾瑜说道,“呦,没看出来,还是朵资深绿茶,可惜了的,你碰上我这个绿茶精,本宫今日偏要你喝。” 见宫女不动,我见犹怜的看向君廷灏。 时瑾瑜恼了,“皇后是女小人,让你喝口梅子汤压压惊怎么了?本宫也是为你好,不然怎么不让别人喝?” 【就这点手段,还想跟我斗】 【你不喝,你有问题】 【你喝了,你更有问题】 时瑾瑜拍桌而起,“到底喝不喝?还是本宫让人按着你喝?” 第97章 梅子汤里有毒?皇后把宫女逼死了? 宫女叫苦不迭,立马说道,“奴婢只是个宫女,皇后让奴婢喝,奴婢岂敢不喝?皇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让奴婢喝了皇上的梅子汤,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良心是什么?长的方的扁的圆的?能吃吗?值钱吗?本宫让你喝皇上的梅子汤,是看得起你,大不了你喝一口,剩下的本宫喝,良心不疼但心疼,心疼梅子汤被你糟践了。” 君廷灏知道,时瑾瑜虽然蛮不讲理,但不会无缘无故的为难宫女太监,不然他送去凤舞宫的宫女,他问什么一问三不知。 宫女没想到皇上竟然这样宠着皇后,她明明说的毫无破绽,皇上不但无动于衷,反而有种站到皇后那边的意思。 她虽然馋梅子汤,但不敢喝,何况是太后让她送的,她就更不敢喝了。 小小的抿了一口,没把碗放下,就看到皇后正死死的盯着她。 时瑾瑜冷哼,“跟我这玩心眼呢?就算你是莲藕一身眼儿,也未必玩的过我,我就是蜂窝,给本宫喝一大口,这蜻蜓点水忽悠谁呢?” 宫女只能大口大口喝了几口,没站起来就倒在地上,瞬间七窍流血。 梅子汤里有毒? 君廷灏猛的起身,在场的人都大气不敢出。 视线落在一桌饭上,时瑾瑜立马警惕。 “来人,去宣太医。” 【这招一石二鸟真毒】 【直接离间我跟君廷灏的关系,不愧是宫斗界的扛把子】 【君廷灏不会信我的】 【怪我太贱,不好好的待在凤舞宫,非要跑来清心殿蹭饭,这下好了,蹭到牢饭了】 【这后宫黑手多,随便来个人就能送我去奈何】 君廷灏早想到她来凤舞宫是为了蹭饭,没想到她救了他。 他的皇后跟他最信任的太监,不让他喝梅子汤,假如皇后只是观察入微的怀疑,那李公公呢? 君廷灏封锁了宫女死的消息,“李公公,御膳房宫女离奇暴毙,妥善处理身后事,今夜事,凡有泄露者,诛九族。” 御膳房的人侥幸逃过一劫,他们的确是看到这个宫女鬼鬼祟祟的,但没想到她竟胆大包天,给梅子汤里下毒。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君廷灏挥了挥衣袖,说道,“都退下,朕有话跟皇后说。” 他本来涌出来的那点感动,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时瑾瑜撸起袖子,正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叉腰吃东西,那样子就活像一个混子。 “皇上,看什么?吃席啊,这可是席,犹豫一秒都是对席的不尊重。” 【终于吃席了】 【虽然旁边还有个碍事的,但可以忽略不计】 【死里逃生当然要庆祝】 【吃饱了才有力气报复】 君廷灏知道,皇后的性格同一般后宫的女人不一样。 君廷灏被她吸引的拿起筷子优雅的吃,把时瑾瑜看呆了。 她突然觉得,她太“爷”了。 “臣妾平日私下很温柔的,不然不会送贵妃那么多东西,她还回礼,你说是不?” 君廷灏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皇后恐怕不知道,玉家做的就是玉器生意,贵妃送你的东西,你只有把玩,收藏的权利,却没有卖掉的权利,玉家的店在京城不计其数,只是那些地的地契都在朕……的朋友手上,所以他们挣的钱,朕的朋友拿一半。” “啪嗒……” 手里的鸡腿掉进盘子里,嘴里的肉突然不香了。 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两只油乎乎的手,抓着君廷灏的衣服嚎啕大哭。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送她的也价值不菲,呜呜呜……” 君廷灏:“?” 真哭了? 那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反正她送给茹贵妃的东西,茹贵妃也没法卖掉? 甚至拿出宫就是偷窃之罪? 君廷灏思绪万千的时候,被时瑾瑜哭的有些心软,“别哭了,嗯?” 时瑾瑜来气,“嗯什么嗯?那是白花花……啊呸,红红的玛瑙啊,那可是你给我的啊,就这样喂了狗……天呐,君廷灏,我能不能去要回来?呜呜呜……呜呜啊呜呜……” 君廷灏:“……” 往常他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甚至发出一点声音都是绝对的大罪。 此刻这个女人两只手脏的出奇,在他身上乱抓乱摸,他却还在安慰她别哭? 时瑾瑜一把推开君廷灏,“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睡完提起裤子就不认人!我都哭成狗了,你除了你别哭就不会说点别的?人家霸总哄女人还知道甩钱,让她随便花,你再看看你,虽然你好看,但好看不当钱用。” 用力过猛了,君廷灏被推的坐在地上。 他抬眸看着时瑾瑜,满眼震惊,他被推倒了? 时瑾瑜说道,“别以为你装的身娇体软易推倒,就能得到原谅,哼,我救了你,你就看着我哭,你这男人真的狗!” 君廷灏顾不上疼,站起身把时瑾瑜打横抱起。 “皇后,别闹了,等孟家的事过去了,朕带你去看看京城,顺便见见朕的朋友。” 时瑾瑜哭的一抽一抽的,吸了吸鼻子,“你还有朋友?” 君廷灏皱眉,这什么话? 他不配有朋友吗? 时瑾瑜说道,“能留在你身边当朋友,不是狠人就是变态,不然他就是图你人傻钱多。” 君廷灏说道,“皇后今夜愈发放肆了,朕就喜欢你放肆。”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臣妾放肆又怎样?反正你不行啊,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君廷灏脸黑,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安好心。 …… 福康宫。 太后点着蜡烛,头疼的整宿整宿睡不着。 太医她也不能宣,听说今夜皇上宣了太医,她若此时宣太医,只怕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敏珠一脸担忧,“要不,奴婢就说奴婢身体不爽,去找个太医,你这样疼下去,也不是事?” 太后摇头,“如何了?哀家委实睡不着,清心殿那边还没消息?” 计划本来天衣无缝,宫女死了嫁祸给皇后,谁知道会横生枝节。 敏珠抱怨,“好好的计划,被嘴馋的宫女坏了。” 太后说道,“你当真觉得,宫女嘴馋坏了事?而不是时瑾瑜从中作梗,导致计划突变?” 敏珠说道,“梅子汤里有毒,皇后把宫女逼死了,这件事定能让皇上在朝堂上废后。” 太后笑着说,“敏珠,别傻了,什么宫女暴毙只是借口,皇上总算吃了东西,时瑾瑜也算有点用,这次算她走运,赶紧让孟家女母凭子贵才是最重要的,告诉御膳房那边,皇后的药膳里加入微量麝香绝不能断。” 第98章 哪个禽兽造的谣?皇上很行 只要孟家女抢先一步生下嫡子,那时瑾瑜被废,甚至意外暴毙都是时间的事。 跟皇上硬刚是行不通的,这些年孟家没一个有用的,她也只能帮衬着点,还要被李公公说教,这一切都是因为时瑾瑜。 “明日去凤舞宫送些滋补的东西,告诉皇后好好补身体,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是重要的。” 太后头更疼了,她现在对孟家的纠缠也不胜其烦,要不是皇后必须出于孟氏,她懒得管那一堆烂摊子。 这些年,她为孟家做的,早就还清了当年的养育之恩。 敏珠叹息,“若是孟大人能平息景侯封地的瘟疫,那封侯拜相不是迟早的事吗?” 太后猛的坐起来,“快,连夜召孟大人入宫,哀家有事与他商榷。” 福康宫门口,敏珠提着灯笼。 也不知道孟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撑着头痛找他,想方设法给他荣华,他都这般怠慢,简直是愧对太后一番好意。 等的昏昏欲睡的时候,孟大人一出现,身后一道倩影让敏珠眼前一亮。 此等美人的确少见,但身上那股风尘气,只怕是没法入太后的眼。 敏珠说道,“孟大人,太后在里头呢。” 孟大人说道,“有劳了。” 福康宫里只有寥寥红烛摇曳着,太后正撑着头坐在那里,眉头紧皱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太后,可是凤体有恙?为何不叫个太医来看看?” 太后自打当年生完皇子,跪在雨地里为他求情后,便留下了偏头疼的后遗症。 这些年,他没少暗访名医,都依旧不见起色。 太后看着眼前的人,她的亲弟弟,当年娘临终的时候,告诉她务必将孟家荣辱放在首位,不遗余力的帮助孟家,尤其是她的弟弟,至少在她弟弟在的时候,她不能死。 那时候的她还没进宫,打小弟弟就霸道,仗着爹娘的宠爱,没少欺负她,甚至不问对错,只要弟弟哭了,娘就会打她,可明明她只是生了女儿身,可她弟弟呢,空有野心却没能力,性格莽撞,不能驰骋疆场,也不能官拜丞相,整个孟家都靠着她在后宫的权利生存,可她总有一天会死,那时候,只有皇后姓孟,才能保住孟家满门荣耀。 “孟辛的事还没凉,哥哥就忘了?” 太后有时候也会恨,恨哥哥让她从未被爹娘正视,爹娘到最后也在为弟弟筹谋,可身在深宫,随时都会死的人,是她。 孟大人说道,“我错了,太后,现在怎么办?皇上如果追究责任,我肯定难逃牢狱之灾。” 太后说道,“那就将功折罪,后宫不得干政,你又不是不知道?孟辛的事,皇上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总不能哀家次次威胁他?他是皇上,九五之尊,总要顾及他的颜面?哀家迟早会死,你总不能这辈子都指着哀家给你铺路?” 孟大人有点慌,“太……太后,你也知道的,我不能上战场……” 太后说道,“那就下狱。” 孟大人心更慌,“请太后明示,我,我愿意……” 太后叹息,“皇上最近为了景侯封地的事焦头烂额,明日早朝的时候,你提出前往景侯封地,瘟疫结束你回朝,身份水涨船高,但你记住,你是将功折罪,赏赐还是皇上说了算。” 孟大人说道,“我明白了,我先走了,太后好好休息。” 敏珠有些担心,孟大人心思歹毒,万一…… 太后长叹一声,“都退下。” …… 翌日。 时瑾瑜一睁眼就看到君廷灏放大的脸,还别说,这张脸还挺能打的。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穿着衣服就准备偷跑回凤舞宫。 就在这时。 门被推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柳儿。 时瑾瑜说道,“好柳儿,快,抄近路回凤舞宫,别被发现,别劝我,没结果。” 柳儿摇头,“娘娘,太后的贴身嬷嬷敏珠,已经在凤舞宫门口等你了。”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大清早的,就来给她添堵? 她并没急着回凤舞宫,反而先去了御花园,烈日灼心,时瑾瑜多想来一碗梅子汤解解暑。 但她现在就算是跳进御花园去泡,也不会喝梅子汤了。 时瑾瑜转的腿都酸了,才跟柳儿折回凤舞宫。 回去的路上,她有点恶心,但不想让别人看到,毕竟这症状在后宫,比死个人影响更大。 看到太后的贴身嬷嬷敏珠,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时瑾瑜二话不说先行礼,“嬷嬷,可是有什么事?本宫方才去了御花园。” 敏珠说道,“皇后娘娘,奴婢是来传话的,这些是太后的一番心意,都是滋补的,娘娘好好补身体,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后嗣。” “呕……” 时瑾瑜没忍住吐了,不怪她,这话说给鬼,鬼都不信。 “本宫很好,不需要这些东西补,嬷嬷帮本宫谢谢太后一番好意,本宫心领了。” 敏珠眯着眼,“奴婢并非此意,皇上从不在后宫多待,也未宠幸嫔妃,太后也是担心皇嗣问题,皇后娘娘也要体恤一二。”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哪个禽兽造的谣?皇上很行!特别行,柳儿,扶本宫一把,本宫有些站不稳了,都怪皇上……嬷嬷见笑了。” 敏珠看着时瑾瑜弯着腰呕吐,她也知道皇后频频留宿清心殿,若是有了皇嗣,对太后的计划,肯定是大为不利的。 “皇后身体不适,奴婢就先告退了。” 时瑾瑜说道,“柳儿,送送嬷嬷,别想着偷懒,快给本宫回来。” 支开凤舞宫的人,她来到了偏殿,把之前懒得喝的补药,都倒在了偏殿的地上。 那块的小草都死了,她捂着嘴,今天的补药还没送来,她装作不知道回到了房里。 时瑾瑜知道贸然揭穿,肯定会被反咬一口。 听到脚步声传来,她撑着头坐在那里,看到太医来了,依旧是那碗黑乎乎的药,她接过来故作没拿稳,药倒进茶碗中,她惊呼一声。 “有劳太医多准备一碗,本宫今日格外恶心,腰酸腿疼的,也有些四肢无力,竟把补药给倒了……” 时瑾瑜说的时候一脸心疼,挑不出半分毛病。 太医也没多想,就说道,“臣马上去配药,最近日头毒了些,皇后娘娘要注意。”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这个太医却是个年轻的,根本就不是之前给她熬药的太医。 “之前为本宫熬药的太医呢?” 多半“回老家”了? 第99章 皇后怀了身孕? “娘娘明鉴,师傅他回老家了,臣虽然年岁不大,但也是太医院考核选拔的,请皇后娘娘安心,臣为皇后请脉。” 时瑾瑜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年岁不大的太医。 “你叫什么名字?” 她现在也要有一个自己人,最起码能以防万一。 “回皇后,臣叫方沉渊。” 时瑾瑜说道,“本宫要你当本宫在太医院的眼睛,你可愿意?” “臣定竭尽全力为皇后分忧。” 周家的冤案,他定要查清当年的真相,为周氏一族洗刷冤屈。 他不惜改了姓氏,也要入太医院,就是为了这件事。 时瑾瑜说道,“本宫用人不疑,这是本宫的补药,你且看看可有不妥?” 茶碗中的确是补药,但却有些不对劲。 他凑近闻了闻,又不确定的点了一点放在舌头上,目光如炬的看着时瑾瑜,眼中不可置信。 “皇后喝了多少?喝了多久?” 时瑾瑜压低声音,“本宫没喝,听你这意思,这药有问题?” “药是补药,的确是补气养血的,但药中加入了微量的麝香,长久服用会导致不能成孕,适逢生产,必将血崩…… 是以臣曾研究过气血两亏的药,这才能确定,皇后不可贸然断药,也不可喝这药,每日悄悄处理了便是。”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太后原来不是放手不管了,是改耍阴招了。 要不是太后突然送她大补的东西,她也不会起疑。 “方太医,本宫今日有些头晕,还有些恶心,有劳太医了。” 时瑾瑜知道,太后送人无外乎就是为了监视她的一言一行,与其费尽心思,倒不如让她们露出马脚。 “臣这就为娘娘把脉。” 他庆幸皇后并未中毒,不然借他之手送到凤舞宫的掺了麝香的补药,光这一条罪,都够他喝一壶的。 师傅是太医院的元老,难道也没发现皇后的补药里被加了麝香? “皇后娘娘,臣把脉并未发现皇后中毒,且臣进来的时候,发现有两个宫女鬼鬼祟祟的,似乎在盯着你的一言一行,皇后更要谨言慎行。” 方沉渊的话,让时瑾瑜觉得,这个小太医有故事。 就凭他高超的医术,还有洞悉一切的这双眼睛,此人绝非简单的太医。 何况,沉渊……或许有沉冤昭雪的含义? 时瑾瑜说道,“方太医,以后你便是本宫的太医了,本宫会让你在太医院有一席之地。” “臣,谢皇后娘娘,为了皇后的身体,请皇后以后每天起早在御花园里跑一圈,如此就能体格强健。” 他听说皇后眼里只有吃跟睡,让后宫嫔妃好生妒忌。 也有人说皇后心胸狭隘,容不下嫔妃,他觉得,皇后一定是仙女。 时瑾瑜轻咳两声,“这……就不用了?本宫总也睡不够……” “皇后不用担心,睡太多对身体也不好,臣先回去给皇后开调理身体的方子,皇后好好休息。” 他要想查清真相,唯一的办法就是倚仗皇后。 时瑾瑜脸色不太好,她还是恶心想吐。 “呕……方太医,本宫为何今日总想吐?” “臣再给皇后把一次脉,请皇后心平气和,什么都不要想。” 时瑾瑜深吸一口气,“呕……呕……” “……” 把脉后,方沉渊面露难色。 这让他怎么开口说? “臣知道皇后求子心切,但也不能乱用药,这种药吃多了会让身体肥胖,还会五内郁结,甚至月事会停止……此乃宫廷禁药,皇后,若是被发现,这可是大罪。” 时瑾瑜猛地站起来,她早知道太后心思不简单,没想到狠毒到这种程度上。 “若本宫说,本宫没吃,你信吗?” “臣想将凤舞宫的所有东西都查一遍,皇后意下如何?” 时瑾瑜坐在那里,她看着太后送来的那些东西,全是大补的。 “这些东西是今早送来的,但恶心的感觉是在我去了御花园之后才有的,这中间……” 整整一个时辰,时瑾瑜把凤舞宫跟太后有关的东西都搬去了偏殿。 “太后的厚爱本宫甚是感动,把东西搬去偏殿,如此本宫有空就能去看了。” 时瑾瑜发现,那些宫女太监并无呕吐迹象。 难道是她猜错了? 问题出在她身上? “皇后,能不能把你的白玉镯给臣?” 时瑾瑜不想给,想了半天还是给了。 方沉渊仔细看看,然后闻了闻,脸色骤变。 “啪……” 白玉镯碎了,没有稀碎。 反而……折成两半? 空心的? 里边还有圆圆的小颗粒滚落一地。 方沉渊弯腰捡起来一闻,“是了,是这个,这是让人闻了会产生错觉的东西,会有恶心呕吐头晕以及产生幻觉。 假如皇后以为你怀孕了,但太医查到你没怀孕,你告诉皇上你怀孕了,这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再揭穿你用宫廷禁药,别说打入冷宫,天牢都没你一席之地。” 时瑾瑜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茹贵妃玩的挺花。 “方太医,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君廷灏,你可记住了?” “臣明白。” 方沉渊刚起身,准备离开,就被人撞了个满怀。 柳儿红着脸,一把推开他。 脸颊红扑扑的,神色焦急,“皇后娘娘,不好了,整个后宫都在传你怀孕了!说……说皇上从未宠幸你,孩子不是皇上的……”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这连环计叫她玩的炉火纯青,没猜错的话,贵妃也该到了请安的时间了。” 凤舞宫一下子又热闹起来了,茹贵妃身边围着嫔妃,听着她们各种奉承,茹贵妃一脸不屑。 “哼,都是贱人。” 就在这时候,红色大门缓缓推开。 时瑾瑜迎面走来,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贵妃,稀客啊,本宫还想着请你吃饭呢。” 茹贵妃说道,“本宫听说皇后怀孕了,特来问安。” 时瑾瑜说道,“昨夜在清心殿,一个人吃了十个硬菜,昨晚又累的不行,估计是没来得及消食,方太医,给本宫瞧瞧。” 时瑾瑜竟然带着太医,而且今日还没戴手镯,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皇后娘娘多虑了,娘娘并未怀孕,只是吃撑了。” 方太医一席话,让茹贵妃脸色不太好。 哪里冒出来的贱人,敢坏她的事。 时瑾瑜用宫廷禁药,这若是被揭穿了,她岂不是就能取而代之? 时瑾瑜说道,“本宫倒是想怀,谁让本宫身体不争气呢,净喝些假药,就连那补气血的东西都是假的。” 第100章 皇后骂皇上,骂的太难听了 时瑾瑜这一招可以让太医院跟太后关系闹掰。 太后肯定会找太医问话,太医肯定会说没有偷梁换柱,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只会长城参天大树。 茹贵妃皱眉,“什么?” 她没听错? 太后跟皇后斗的越厉害,她越能坐收渔利。 总之皇后怀孕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六宫,皇上向来疑心病重,就算没法除掉她,也会冷落她。 时瑾瑜叹息一声,“本宫还说怎么总是恶心,原来是太医院给本宫的补药是假的。” 茹贵妃眼下还不能来硬的,因为她背后是玉家,不触及江山社稷,皇室争斗,皇上是不会对茹贵妃下手的。 “那皇后可不要放过他,敢抗旨不遵,还好只是用了假药,若是加了什么,岂不是对皇后凤体有损?” 时瑾瑜叹息,“本宫觉得没必要深挖,想来那个太医年岁已高,本宫不与他计较,贵妃以为呢?” 这茹贵妃看起来是个大家闺秀,骨子里坏的冒烟儿。 茹贵妃只好顺着往下说,“皇后说的也是,如今太医院添了许多太医,皇后可以放心了。” 时瑾瑜坏笑,看着茹贵妃,“贵妃,今日本宫想带你赏景,贵妃可愿赏个脸?” 茹贵妃又不能说她是来拆穿皇后假怀孕的,如今皇后只是身体不适,她贸然离开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皇后盛情难却,那就走。” 她昂首挺胸走在路上,时瑾瑜跟在她身后,嘴角上扬,示意方太医可以退下了。 方太医总算明白了,皇后这是要借着锻炼身体,整贵妃,听说贵妃送东西最爱送玉器,皇后的玉镯难道也是她送的? 她说往里加东西,说明不是她做的,会是谁? 茹贵妃看着走路带风的时瑾瑜,她的步摇却没甩到脸上,她是怎么做到的? 很快她就被时瑾瑜甩出去一大截,她一路小跑都没追上。 时瑾瑜拽着柳儿的手,“看,那朵花开的多好。” 柳儿:“?” 那是花吗? 她家娘娘别不是撞邪了? 时瑾瑜拽着柳儿越跑越快,柳儿庆幸曾经没少走路,不然还跟不上她家娘娘的脚步。 回头瞄一眼娇滴滴的茹贵妃,此刻正弯着腰,被婵儿扶着,“皇后……你别走太快。” 时瑾瑜来了劲,“什么?再走快点?刚好太医让本宫多锻炼,今日贵妃陪本宫好好练练。” 这一圈下来,最起码三天下不了床。 她围着御花园跑了一圈,大口喘气,“柳儿,扶本宫去找君廷灏……” 柳儿对她家娘娘直呼皇上名字的事,早就习惯了。 没忍住问出口,“为何不回去歇着?” 时瑾瑜摇摇头,“本宫喝了那么多假药,不多走走怎么行?” 何况不去见君廷灏,怎么把她的遭遇旁敲侧击告诉他,不然他还以为,她过得滋润呢。 路过宫中那棵古树下的时候,听到一阵声音响起。 “天呐,皇后假怀孕?这可是欺君之罪。” “皇后那么受宠,怎么会假怀孕呢?” “皇后昨天在凤舞宫不停的吐,分明就是怀孕的症状。”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看来真凶已经急不可耐了。 先是让贵妃来探虚实,然后在宫里散播谣言,可惜要空欢喜一场了。 “呕……” 时瑾瑜瞪眼,她不是已经把玉镯毁了吗? 难不成……她看了眼手腕上的红色珠串,假装没站稳,磕在了石头上,红色珠子掉落一地,散落的四处都是。 时瑾瑜戏精上身,“这可是皇上给我的……”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趴在地上找珠子。 柳儿说道,“皇后,不如去休息一下。” 时瑾瑜故作一脸不舍,转身后嘴角微微上扬。 也没管还没追上来的茹贵妃,她要赶在茹贵妃来揭穿她假怀孕之前,让君廷灏知道,她在后宫混吃等死还是有人要她死。 没等到清心殿,时瑾瑜就哭着说,“皇上啊……臣妾腿疼……” 没猜错的话,她应该脚底起泡了。 好不容易走到清心殿门口,看到君廷灏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一只脚蹦着也要扑过去。 君廷灏脸黑,“胡闹,朕若是接不住你,你就等着躺十天半个月。” 时瑾瑜说道,“皇上这么能干,接住臣妾轻而易举。” 被打横抱起的时候,时瑾瑜一脸娇羞,看到又是往床的方向走,她羞红了脸。 “皇上,白日宣淫不太好?” 时瑾瑜说罢,就开始解君廷灏的衣带。 君廷灏拍开她的手,“呵,皇后都这样了,朕能把你怎样?” 时瑾瑜冷哼,“能这样那样,还能那样这样,反正不是你这样。” 【狗男人对我用美男计】 【我要怎么委婉的说呢】 君廷灏本就对于今日早朝孟大人主动请求前往景王封地一事深感震惊,也知道昨夜太后见了孟大人,估计是太后许了什么好处? 又或者,是为了修葺清心殿贪腐一事将功折罪? 君廷灏说道,“哪样?” 时瑾瑜正欲开口,“呕……” 【完了,君廷灏不会信了后宫传言】 【我现在就算出去喊一百遍我没怀,估计也没人信】 【御膳房嬷嬷回老家,太医院负责给我调理身体的也回老家,最近盛行回老家吗】 君廷灏看向忙着收拾奏折的李公公,李公公脖子一凉,他只顾着陪着皇上斟茶,说今天朝堂的事,把后宫盛传皇后怀孕的事,忘了告诉皇上。 “回皇上话,奴才听说,皇后怀孕了,给皇后调理身体的太医回老家了,如今是太医院新来的方太医为皇后调理身体,听说他是选拔考核第一名……” “去,把方太医叫来,然后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来,让他们在殿外侯着,轮番为皇上把脉。” 君廷灏摸了摸时瑾瑜的头,她没忍住,“呕……皇上,你听臣妾解释……呕……臣妾绝对……呕……呜呜……”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君廷灏不会以为我恶心他,要不是我不舒服,我都想把他霸王硬上弓】 【不行,离男人太近财运会衰】 【可他好看啊】 君廷灏脸黑,偏偏时瑾瑜想摸脚,又不敢摸的样子,让他意识到她可能脚疼。 “脱了,朕给你揉揉。” 李公公跑的太快,差点摔了个脚朝天。 柳儿也麻溜的退了出去,关上门。 时瑾瑜的声音响彻云霄,“啊啊啊……君廷灏,你轻点!” “君廷灏,你这个禽兽……” 李公公在门外直摇头,皇后娘娘骂皇上,骂的太难听了。 第101章 皇后没怀孕,吃撑了 太医来的时候,站在院子里看着李公公。 “李公公,皇上宣臣来所为何事?” 李公公说道,“方太医进去。” 君廷灏的声音传来,“李公公,关闭清心殿大门,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杀无赦。” 茹贵妃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清心殿大门缓缓关闭了。 恍惚间看到了跪了一地的太医,皇上竟然袒护时瑾瑜至此。 婵儿压低声音,“娘娘,今日你提到加东西的时候,皇后脸色变了,会不会……太医回老家一事另有真相?” 茹贵妃吞了吞唾沫,是连环计,如果她揭穿皇后假怀孕的事,假如太医真的动了手脚,那她不就成了“真凶?” 时瑾瑜所说的假药,有没有可能是……药里被加了什么,她换了个说法? “回宫,本宫闭门谢客。” 茹贵妃后背冒冷汗,太后这一招分明就是打算把她跟时瑾瑜一起除掉。 她可是玉家的女儿,要是这么轻易被陷害,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太后想让她给人挪地方,那她偏要大张旗鼓的招揽新人给太后添堵。 …… 清心殿内。 时瑾瑜看着冒出水泡的脚,疼的直飙泪。 碍于方太医在场,她忍住了飚粗话骂君廷灏的冲动。 时瑾瑜笑着问,“方太医,本宫的脚会不会留疤?” 君廷灏看着她此刻温柔的对待别人,别对他骂骂咧咧,心里不爽。 握着时瑾瑜的脚,用力一压,时瑾瑜疼的飙泪,“君廷灏,你个禽兽,松手。” 方太医脚一软,跪在地上,他不该在这里,原来那声音,是这样传出来的。 皇后今日把贵妃在御花园溜了几圈,贵妃估计短时间不会来找皇后了,果真是蕙质兰心。 君廷灏勾唇,“皇后,朕有必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禽兽……” 时瑾瑜一把推开君廷灏,“皇上你……呕……” 君廷灏收起逗弄她的心思,“方太医,给皇后把脉。” 看到时瑾瑜手腕上那只手,君廷灏想拔剑,手起剑落把那只碰了她的手削了。 方太医感觉到脖子一凉,“皇上,臣怀疑皇后娘娘中毒了,只是臣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毒,皇上可否给臣时间?” 君廷灏说道,“你去屏风后跪着。” 时瑾瑜也没好问,君廷灏比她想象中更聪明,这样也好,省了她不少麻烦。 【君廷灏挺聪明】 【好想不出力生个崽儿玩】 君廷灏眉毛一挑,生个崽儿是指孩子,不出力是什么意思?无妨,不用她出力,他出力就行了。 方太医隔着屏风,他都想给皇上扎几针,怎么一会儿脸色阴沉想杀人,一会儿笑的就像被勾了魂…… 他仔细的回想着,似乎有一种毒能让人脉象与身怀有孕无二,但长时间会气血两亏,五内郁结,最终郁郁而终。 可这种毒不属于君安国,是南沉国的东西,起初是小妾争宠常用的,后来流入了南沉的皇宫,屡禁不止,一度是南沉的宫廷禁药,除非,宫里有南沉细作。 君廷灏看着低着头的背影,他说道,“进。” 进来的太医是个年近四十的太医,是之前负责给皇后调理身体的太医的同乡。 “皇后身子不适,给她把脉。” 君廷灏压着愤怒,之所以“罚跪”方太医,只是想引出幕后黑手。 把脉过后,太医跪在地上,“皇上,皇后娘娘怀孕了,有些气血两虚,补补就好了。” 君廷灏说道,“好的很,下一个。” 毫无意外的,太医院的太医一致认定皇后怀孕了。 时瑾瑜看向君廷灏,心情复杂。 【呵,要是牵手能怀,那已经怀了好几个了】 这时候,有个太医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战战兢兢的说道,“皇后没怀孕,只是吃撑了,脉象平稳,仍有气血不足征兆,按理说调理了那么长时间,应该有所改善,臣惶恐。” 君廷灏说道,“好,你可以回太医院了。” 刚才诊断皇后怀孕的太医,都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臣……臣一时糊涂,诊错了脉,皇上恕罪。” 君廷灏知道,皇后怀孕这么大事传遍后宫,分明就是有人刻意为之,加上前些日子景城弦在宫里,意图明显不过。 太医一两个误诊是巧合,到头来却只有两人诊断皇后未孕,看来他的太医院,好像不太想听他的话。 “即日起,方太医为皇后的太医,你们罚俸半年,下不为例,以儆效尤,退下。” 君廷灏看着时瑾瑜苦着脸,就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他以为皇后除了吃就是睡,日子挺滋润的,没想到竟然如此水深火热。 “方太医,你可有眉目了?” 君廷灏坐在那里,他在太医院安排的人竟然也没查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投诚了。 南沉太子潜入君安国也有些时间了,可他暗中查遍了京城仍无头绪。 有没有可能,嫔妃里有南沉国的细作? 方太医起身,“臣请皇上恕罪,臣想给皇后再把脉,臣已有头绪,需要确定一下。” 君廷灏想一脚把方太医从清心殿,踹回太医院。 “准了。” 时瑾瑜冲君廷灏挑眉,露出一丝得逞的坏笑。 【狗东西吃醋了】 【还别说,这方太医长得还挺小清新的】 【但我就好君廷灏这口】 【打住,不能继续想了,再想下去就少儿不宜了】 君廷灏扯了扯嘴角,他忍住了想堵住时瑾瑜那张嘴的冲动,但他还是脱下衣服扔到时瑾瑜头上。 “手滑。” 让你看,这下看不到了? 方太医觉得他命危矣,皇上看他的眼神,就像利刃,把他削成泥的那种。 “臣确定,皇后中毒了,中的是南沉独有的毒,此毒初始只是呕吐,后来会月事停止,造成怀孕的假象,但好在发现及时,中毒不深,另,皇后的汤药中有微量麝香。” 君廷灏满眼杀气,怪不得皇后除了吃就是睡,他从前见识过先帝的妃子为了争宠不择手段。 也曾见过先帝处理细作的手段,他那时候便收敛锋芒,今日他又站到了当年先帝站着的地方。 君廷灏说道,“可有办法找到真凶?” 方太医说道,“投毒之人,若用了臣的药,双手沾染蓝色东西,便是行凶之人。” 君廷灏瞪眼,“再笑就把你眼珠子抠了。” 时瑾瑜撇嘴,“君廷灏,你越这样我越兴奋。” 【好想把他压到床上,看着他反抗】 【想想都兴奋】 【把他打晕然后压呢?还是灌醉压呢】 第102章 太后引荐的贵人是南沉国细作 君廷灏觉得,他的皇后是否无耻了些? 净想着怎么压他? 但如果她非要压,也不是不可以。 时瑾瑜说道,“皇上,你笑起来像禽兽,不笑时候像野兽。” 【好想跟他洗鸳鸯浴】 【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都怪这狗男人长着一张勾引人的脸】 君廷灏:“……” 怪他咯? “就不能是人是?” 君廷灏越看方太医,越想拔剑劈他。 方太医感觉到一股杀气,皇上发现了? “皇上,何时查,臣也好准备万全之策。” 君廷灏说道,“夜长梦多,李公公,宣后宫所有女眷至清心殿。” 方太医准备了一大盆水,说道,“所有人,把手放进去。” 宫女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皇上也在场,毕竟方太医眼下风头正盛,还是皇后的太医。 手上都沾染着蓝色东西,方太医皱眉,难道是他方向错了? 【难道不是宫女】 【这么大动静,万一一场空,岂不是难以全身而退】 君廷灏大概理解方太医的意思,“朕听说方太医研制的水洗手,能滋补养颜,再备上,六宫嫔妃也洗洗。” 宫女不明所以的离开了,后宫嫔妃悉数都来了。 时瑾瑜带头把手放进去,其他嫔妃照做。 茹贵妃看着手上的蓝色,有些莫名其妙。 皇上说的滋补养颜定是借口,不然怎么会让低贱的宫女也用? 看到时瑾瑜手上也有,她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有个人趁着人多,手没碰到水,故作擦手,然后站在最后一排。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这方太医说不定能抓住狡猾的细作。 【这不是那天想绊倒我,被我踩的站不起来的妃子吗】 【忽悠谁呢,手都没沾到水】 【难道是心里有鬼】 君廷灏也顺着时瑾瑜的眼神看去,而方太医已经走了过去。 “这位贵人,请你举起双手。” 半天才敢伸出手,双手纤细白嫩。 茹贵妃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怎么她的手这般干净?” 这水有问题? 方太医轻笑,“贵妃问得好,这位贵人,为何不把手放进去?” “本贵人身体虚弱,不能受凉。” 她看到所有人手都成了蓝色,她怕极了,怕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 君廷灏说道,“方太医,别卖关子了,快说,时候不早了。” 方太医说道,“是,臣知道了。” 转身看着眼前的人,“这水并不会让你受凉,若呈现出蓝色,就证明你是清白的,总不能让六宫的人都等你?” 见避无可避,她便看向时瑾瑜,“皇后当日害得臣妾险些站不起来,如今又为难于我,可是觉得臣妾背后没人,好欺负?” 时瑾瑜勾唇笑了笑,“说得好像本宫背后有人,你背后没人,怎么敢的?如今所有人都在等你,你别让大家久等。” 【就这点脑子,还想害人】 “臣妾委实不明白皇后在说什么。” 方太医说道,“臣见过这位贵人,自打臣入宫以来,她一直都在调理身体,但你的药方用药太猛,我说的对?因为臣的师傅给皇后开的调理身体的方子,有几味药捉摸不定,临走前让臣代她写,臣还没写完,就不见了。” 时瑾瑜倍感震惊,感情她的药都是方太医的师傅准备的,他只负责写了药方? 药方里加了东西,但方太医不知道,他师傅离开后,他才发现的? 又或者说,他因为刚进太医院,遭受排挤亦或其他? 君廷灏说道,“是你说?还是朕替你说?” “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作为君安国的嫔妃,你明显不守本分,作为南沉国的细作,你更是愚不可及。” 君廷灏此话一出,嫔妃们默契后退一步,生怕跟这个人沾上关系。 她们只想争宠,通敌卖国这种事,她们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皇上,你……” 她行事隐蔽,怎么会被发现的? 方太医说道,“本来是不会发现的,这水任何人手放进去都是蓝色,但你不敢放进去,还企图混淆视听,或许你是个聪明的细作,但你不是经过训练的细作,是南沉国临时找的你?许你宠冠后宫?” 君廷灏拍桌而起,“何时开始的?你把什么泄露给南沉了?你跟南沉太子见过了?” 一番话吓得那道身影跪地求饶,“是臣妾一时鬼迷心窍,臣妾绝无通敌卖国的心思,是以臣妾想要入宫承宠,有个老者找到臣妾,让臣妾把皇后的一言一行汇报给他,那药也只是让人昏睡不醒的药……” 君廷灏明白了个大概,这贵人八成被骗了。 “朕告诉你,那是毒药,且是南沉独有的毒药。”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只能赶紧跪下。 “皇上息怒。” 比起皇后怀孕的传闻,太后引荐的贵人是南沉国细作更让人愤怒。 君廷灏说道,“朕息怒?所有人都退下,茹贵妃留下。” 茹贵妃心里一慌,她一时间不知是福是祸。 她想得到皇上的在乎,但不是这种在乎。 茹贵妃硬着头皮说道。“臣妾参见皇上,皇后,臣妾有失察之罪,愧对皇上信任,竟让后宫混进来了南沉细作,臣愿受罚。” 可别把她贵妃位份变成了妃位,不然她今晚就能让这个细作暴毙。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果然再怎么争斗,大是大非面前,茹贵妃还是有些脑子的。 君廷灏说道,“贵妃协理六宫辛苦了,朕想问你,你可知道皇后补药中有麝香一事?” 茹贵妃说道,“臣妾不知,臣妾只是此前听皇后说她喝的补药是假的,便说还好药是假的,没加东西,臣妾绝无他意,此事若是臣妾做的,就让臣妾儿女不孝,孤独终老。” 发这么毒的誓? 茹贵妃一直都想母凭子贵。可见此事的确跟贵妃无关。 君廷灏为了朝堂上有人制衡玉大人,最近提拔了一些人,虽然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君子难成大事,就怕没能力的小人。 反正空有虚职,并无实权,也不怕他掀起什么浪。 君廷灏说道,“朕知道了,你退下,贵妃,朕不喜欢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他也知道贵妃利用别人企图伤害他的皇后,但眼下还是要确定后宫除了这个贵人,还有谁是南沉国细作。 茹贵妃说道,“臣妾知道了。” 时瑾瑜必须死,这次算她走运,在这紧要关头,冒出来南沉国细作一事,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但下次,她可不会轻易放过时瑾瑜。 第103章 皇后处死了太后封的的新美人 君廷灏看了眼身旁的人,“可有不适?” 时瑾瑜摇头,“皇上,此事有太多漏洞,首先,秀女入宫前是不能接触任何人的,她或许受命于人监视臣妾,但这毒药,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在君廷灏跟方太医盯着贵人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一个人。 生的绝美,只是那股美带着刻意,又或者说,那双眼睛勾引人的意思过于明显,她记得无论是君廷灏醉酒封贵人,还是后来的太后塞人,都没有这个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某个时间里,发生了这件事,亦或是太后送东西来“警告”她的前后,发生了什么。 “那位美人,你且上前来,本宫瞧你生的绝美,想仔细看看。” 时瑾瑜的话,引起了茹贵妃的注意。 她只顾着盯时瑾瑜,怎么都没发现后宫还有这般姿色的女子? 美则美矣,美的有些……风尘女子的美? 是她的偏见吗? “皇后,她有些脸生。” 茹贵妃没忍住说出来,她不能让皇上把火烧到她身上,皇后既然开了口,想必是已有眉目。 再说她也没必要为了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跟皇后叫板。 时瑾瑜说道,“本宫也觉得她甚是面生,你是何时入宫的?” “妾是几天前入宫的。” 妾? 这不是正儿八经的嫔妃! 一开口就是一股风尘味儿。 时瑾瑜说道,“本宫问,你答,别逼本宫扇你。” “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你是哪个烟花柳巷的?” 行为举止皆是风尘女子,那双眼的确是勾人心弦,连她看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要不是君廷灏没时间加上不行,这女人绝对是掌心宠】 【也真是辣手摧花,把青楼花魁都给弄进宫了】 君廷灏也察觉到了,行为举止皆是勾引人,生的媚眼如丝,是个男人的确都经不住这样的诱惑。 太后也是疯了,为了让皇后易主,连烟花柳巷的人都不放过。 美人闻言震惊,她没想到皇后会问的这么直接。 “有人给了妾十万两,让妾想方设法获得圣宠,去御书房偷皇宫布防图跟军营的布防图……” 君廷灏没想到皇后中毒会引出宫里的细作,甚至还牵扯出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美人,竟然比细作更可恨。 “朕问你,你可参与了给皇后下毒?” “妾没有,妾也没去御书房,妾在储秀宫因出身被排挤,太后安排妾住在芷芙宫,皇上饶命,妾就算沦落风尘,也绝无通敌卖国之意。” 说得好听,那不是不想,是她没机会。 时瑾瑜说道,“踩破琉璃瓦的是你?你是何人引荐入宫的?” “是,是妾踩破了琉璃瓦,妾是孟大人带进宫的,他说替妾赎身,实则是砸了青楼,才带走了妾,妾没有同他们同流合污。” 君廷灏说道,“嘴硬是?李公公,拿琉璃瓦来。” 李公公庆幸他准备好了,不然这时候爬房上取琉璃瓦,他都怕他摔的爬不起来。 “奴才备好了。” 君廷灏指了指琉璃瓦,“你说是你踩的,踩破你就是真凶,没踩破你就是欺君加魅惑君王。” 时瑾瑜看着身段不错,容颜姣好的女子,费力在琉璃瓦上来回踩,却依旧没把琉璃瓦踩破。 “李公公,你去。” 李公公跳到琉璃瓦上,依旧未见裂痕,未闻声音,“皇上,依奴才之见,可能是奴才没武功……” 君廷灏走到琉璃瓦旁,一只脚才上去,琉璃瓦依旧没破裂,直至整个人站上去,琉璃瓦才破裂了。 “那日在清心殿偷窥的人,另有其人,你为何要承认?” “妾……妾只是……妾只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皇上恕罪,妾从未害过皇上,皇上明鉴。” 时瑾瑜不想跟她浪费时间了,“来人,这个美人心怀不轨,企图盗取皇宫布防图,有投敌卖国之嫌,亦有魅惑皇上之疑,拖下去杀了。” 【我把她杀了,谁急谁就是主谋】 【从前我以为只要摆烂装死就能躲过一切,如今看来我不努力斗是不行了】 【我只是不爱斗,又不是不会斗】 “皇上饶命,妾并未做伤害皇上的事,皇后不能杀了妾,请皇后放妾离开皇宫。”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虽然你没有得手,但本宫怎知你有没有记住,或者偷偷画下来?君廷灏,我觉得以前的皇宫布防跟军营布防要换了,还有调动军队的虎符,此事你跟武将商议…… 臣妾僭越了,皇上恕罪。” 【这个女人姿色绝佳,说不定御书房有她的同伙】 【这么急着出宫,是为了把东西送出宫】 【万一泄露出去,那君廷灏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要不是人多,我都想把你剐成一片一片的】 君廷灏说道,“李公公,她通敌卖国在先,企图魅惑君王在后,杀无赦。” 李公公说道,“奴才明白。” …… 福康宫。 太后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敏珠猛的叫醒。 “不好了,太后,皇后处死了太后封的新美人。” “为何?这皇后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敏珠示意所有人退下,凑近太后耳畔,说道,“皇上有确凿证据,证明她是受人指使入宫偷皇宫布防图跟军营布防图的,甚至被发现急着出宫……皇后一怒之下就要把她弄死,太后可要出手?” 太后脸色不太好,“哥哥可真是会惹事,此事不简单,不会是哥哥唆使她的?” 那她这个太后都不一定能逃过一劫。 “想法子找到宫外的线人,如果孟家与南沉有勾结,哀家是保不住他们的,但若是事实,哀家也绝不袒护,这君安国的江山是君家的。 哀家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敏珠叹息,太后为了孟家费尽心思,如今十有八九,是孟大人与南沉勾结,朝臣结党营私尚且罪名不轻,何况是通敌卖国,诛九族都是有可能的。 “哀家等不及了,你马上联系线人去查,如果是,必须在哥哥回朝前,控制孟家其他人,防止他们跟南沉有来往,哀家又头疼了,唉……” “太后,皇后中毒的事已经暴露,皇上也知道了皇后补药里有麝香的事,太后,接下来怎么办?” 太后皱眉,“哀家只是要她生不了,你为何背着哀家给她下毒?” 敏珠摇头,“不是奴婢,是太后引荐的贵人,她给皇后下毒,下的还是南沉国独有的毒,听说是禁药……” 太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来人,宣太医,太后晕倒了。” 直到翌日中午。 太后醒来就看到了君廷灏跟时瑾瑜坐在床前,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第104章 皇后跟太后独处,回来就不对劲了 半晌。 太后说道,“哀家不知道她是南沉国细作,也不知那个美人是受人指使的,皇上可信?” 君廷灏说道,“朕已经处理了,南沉太子如今在君安国,朕已经派人追查下落了,太后知道朕想知道的是什么,皇后补药里的麝香是你做的?” 时瑾瑜一愣,“?” 【问的这么直接】 【太后看样子不知道那个贵人是南沉国细作,也不知道那个美人是受人指使】 【但这一切都因她而起】 太后说道,“皇上眼里可还有哀家这个太后?” 君廷灏说道,“朕知道你想延续孟氏一族的荣耀,你可知孟大人背着你干了什么?他砸青楼还杀了人,他盖房的地是他跟孟辛玷污了那对母女后强抢土地,孟大人的床下,还有一箱金子,远远不止于此,皇宫布防图跟军营布防图已经不翼而飞,朕现在甚至不知道,南沉国太子有没有拿到虎符!” 太后猛的起身,一口血喷在地上。 她顾不上擦嘴角的血迹,“你……你说什么?” 若真是如此,她就是君安国的罪人,她到时候有何颜面去见君家列祖列宗? 君廷灏说道,“孟辛跟南沉国太子称兄道弟,为了讨好南沉太子,不惜当街强抢民女,朕如今内忧外患,孟大人若一去不返,边疆的人朕要怎么跟他们交代?” 太后嘴巴微张,“皇上……是说哥哥会造反?” 她在费心费力为孟氏一族满门荣耀谋划,她的哥哥却想这江山颠覆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君廷灏起身,说道,“朕已有确凿证据,孟辛与南沉太子结交被现场抓住,却发现孟家的茶楼竟然是南沉太子藏身之处,朕把人抓了,一切等孟大人回朝再做定夺,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说道,“一切全凭皇上做主,皇上国事繁忙,不用在这里陪哀家,哀家有皇后陪着,皇上尽管放心。” 时瑾瑜差点摔倒地上,太后不会是想趁君廷灏离开,把她杀了灭口? “皇上,你先去,臣妾陪太后说说话。” 【我进来之前就跟柳儿打了招呼,如果一个时辰没出去,就让她昭告六宫】 【眼神要是能杀人,我都死了几百回】 君廷灏笑着转身,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顿下脚步说道,“太后想来是猜到了,正是因为你力挺皇后姓孟,才导致孟家想改朝换代。” 太后听了,愤怒之余,更多的是觉得哥哥害苦了她,也难成大器。 孟辛私会南沉国太子一事,就足以让皇上下令诛九族,凡孟氏一族的人,都无法逃脱。 太后说道,“皇上这是打算对孟家下手?” 君廷灏没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后又恶狠狠的看着端坐着的时瑾瑜,“胆子不小,你敢来找哀家?” 时瑾瑜说道,“本宫行得正坐得端,有何不敢?太后表面上笑颜如花,背地里给本宫下麝香的时候,挺敢的。” 太后恼了,“你如何能同哀家相提并论?你若不是皇后可就一无所有了。” 她在赌,赌时瑾瑜喜欢皇上,她若喜欢,那胜算就大。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太后是不是觉得,不管谁当皇帝,皇后都得姓孟?君安国的国君不姓君,皇后凭什么姓孟?” “……” 太后错愕的看着眼前,所有人口中的君安国第一废物,此刻不但敢跟她作对,还敢当她的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你就不怕哀家杀了你?” 时瑾瑜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的死,会成为皇上心中磨灭不了的伤,他记本宫一辈子。” 孟家如果造反,性质就不一样了。 太后眯着眼,看着时瑾瑜,“哀家记得,你爹尚在人世?” 时瑾瑜说道,“然后呢?绑他威胁本宫?你帮本宫多捅几刀本宫谢谢你,本宫一死何惧,还会有王瑾瑜,安瑾瑜,太后,你说呢?” 太后被气得头疼,时瑾瑜简直是冥顽不灵。 孟大人没有回朝,如果事情变成了时家跟南沉国勾结,不就能彻底除掉时瑾瑜了吗? 太后闭上眼,“哀家不想再看见你,滚。”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太后,本宫劝你不要过于痴迷玩弄权术,毕竟孟家人玩你,跟玩似的。” 太后目睹时瑾瑜离开,她叫来敏珠。 “查的如何了?” “太后,孟辛的确是跟南沉国太子私下见了,还收了一箱金子,他们商量炸城门……皇上搜了孟府,搜到了孟大人跟南沉往来的书信……” 太后听的头痛欲裂,“敏珠,我们去南苑,小住一段时间。” 皇上如果一怒之下处理孟家,不能连累到她,她是孟家唯一的希望了。 敏珠叹息,只是简单的收拾了几身衣服,就准备划船去南苑。 南苑是先帝为避暑辟的宫殿,后来也会有嫔妃去小住。 当年先帝为了保住芷芙宫那个贱人,就把她送去了南苑,那个贱人也福薄,竟然死在了去南苑的路上,又恰好撞破周家结党营私,先帝一怒之下灭了周家满门,而那之后,南苑被视为不祥之地。 …… 午膳的时候,柳儿准备了一大桌菜。 路过凤舞宫的人都被香味吸引了,但坐在飘香的饭菜旁边,时瑾瑜却没有同往常一样扑上去。 柳儿说道,“娘娘,天热了,奴婢让御膳房准备了解暑的梅子汤,菜也都是按娘娘的喜好来的,娘娘若是不舒服,奴婢去找方太医?” 时瑾瑜不动,她满脑子都是太后说的话。 太后太看重孟家,事事都紧着孟家,可她却忘了她的身份。 柳儿有些担心,“皇后?你吃点东西?早膳就没吃。” 时瑾瑜长叹一口气,换了个姿势继续发呆。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树上有人。 时瑾瑜说道,“本宫都有幻觉了,竟然觉得树上有人。” 柳儿说道,“皇后跟太后独处,回来就不对劲了。” 时瑾瑜依旧一言不发,也不吃不喝的,就干坐着,不哭不闹也不笑,柳儿都吓坏了。 柳儿笑着说,“皇后,你说话,你别吓奴婢,你再不说话,奴婢要去找皇上了。” 时瑾瑜说道,“他现在焦头烂额的,我们不能给他添乱。” 柳儿嘴里答应了,背地里还是偷偷的跑到了清心殿。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因为她听到了皇上跟李公公的对话。 君廷灏说道,“李公公,你觉得,她斗得过太后吗?” 李公公说道,“奴才觉得,皇后智勇双全,定能赢,只是皇后发现了,会怪你。” 君廷灏说道,“无妨,朕知道她喜欢朕。” 柳儿听不下去了,原来皇上知道皇后喜欢他,他在利用皇后的感情。 君廷灏说道,“多派些人保护皇后,正因为她喜欢朕,朕才不能冒险,太后去了南苑,也定是做了安排,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跑的太快的柳儿,并未听到后边的话。 第105章 皇后对皇上没有爱 柳儿回到清心殿,越想越来气。 “你们把凤舞宫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快去。” 她先是去找了小苏,把她在清心殿听到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小苏,谁知小苏却不以为意。 “柳儿,皇后喜欢皇上喜欢的深,皇上喜欢的也不浅,早在御书房的时候就能看出来,皇上总是暴躁的回来,没多久又傻笑,时将军多次讲皇后坏话,皇上都置若罔闻,如今朝中无将可用,皇后若能自保,皇上御驾亲征,她才能统领后宫。” 小苏把心里的想法说给柳儿听,柳儿却不信。 她觉得皇上是仗着皇后的喜欢,利用皇后对付太后,不行,她必须要告诉皇后。 此时的时瑾瑜正窝在床上吃鸡腿,吃的可香了。 看到门被推开,她赶紧的把盘子放在床里边,见来的是柳儿,便松了口气。 时瑾瑜说道,“柳儿,吓死我了你,你出去,别劝了,本宫不会屈服的。” 柳儿吸了吸鼻子,“好香的味道,皇后嘴角的油还没擦呢。” 时瑾瑜见被发现,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君廷灏勾搭上了?” 柳儿说道,“皇后,你倒是争啊,别人是都斗到清心殿门口了,你倒好,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桌子上,你能不能努努力爬上皇上的床?” 说着说着,突然想到皇上说的话。 其实没了君王恩宠的嫔妃,很难在深宫生存。 帝王的宠爱本来就瞬息万变,爱与不爱也都是一念之间,就像皇上对茹贵妃的好,夹杂了玉家,皇上对皇后的好,有没没来由,来的突然也会走的突然。 “皇后就这样,别爬皇上的床了,奴婢不觉得君王恩宠有多重要。” 柳儿突然话锋一转,引起时瑾瑜的怀疑。 “柳儿?你干嘛去了?你以前不是天天劝我睡君廷灏吗?怎么突然间又让我远离他?你不会是看上他了?” 时瑾瑜看着柳儿的样子,分明就是有话想说,但不敢说。 “好柳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听到了或者看到了什么?” 柳儿摇头,“奴婢只是希望皇后好好的活着,如今大仇已报,皇后该为自己打算了,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后更要步步为营才是。” 时瑾瑜听懂了,这丫头,是怕她动心么? “好柳儿,你觉得我对君廷灏是爱吗?” 柳儿猛点头,那不是爱,是爱惨了。 时瑾瑜摇头,“小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没听说过极致的爱可以装出来吗?君廷灏对我的宠爱,不是爱,是出自帝王的占有欲,自己自尊心作祟,就像他对茹贵妃,他或许信任我,但信任夹杂了试探,就你这样的,被人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 君廷灏是个合格的帝王,他治国有道,可惜在其他方面就有了短板。 比如很多事情上,他优柔寡断,孟家的事,够死几百次,他还是容忍了,君廷灏顾及跟太后的母子情分,可太后未必在乎,不然也不会一次次为孟家出头,甚至不惜对她下手。 柳儿听的云里雾里,“你不爱皇上?” 时瑾瑜说道,“那叫馋他身子,叫暧昧,连喜欢都算不上,他对我也谈不上喜欢,因为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他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糟心喔。” 嘴里说着不喜欢,时瑾瑜扪心自问,她对君廷灏已经不是馋身子那么简单了,对他有了依赖,这才是最致命的。 “你去给本宫找个木板,上头写上,男人与狗,不得入内,快点。” 时瑾瑜催促柳儿,柳儿不干,“皇后,你这样骂皇上不太好?” “我骂他了吗?谁听到了?柳儿,你听到了?” 柳儿迫于淫威,还是选择了摇头。 树上的人看不下去了,皇后这样的,再来十个八个都对付不过,皇上让他们盯皇后,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柳儿说道,“皇后,吃点东西?”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柳儿,你知道什么了?” 柳儿压低声音,“皇上知道你喜欢他,还说不用解释,他太肤浅了。” 时瑾瑜浅笑,“好柳儿,你难道不知道,帝王只爱自己吗?他不是不爱谁,他是哪个都爱,以后别听这些话了,对你不好,你呀,别想太多,先出去,本宫累了。” 目睹柳儿离开,时瑾瑜把被子放到床上,拿被子盖住,然后跳窗来到了御花园。 她也是一时兴起,想来这边看看,黄昏时候的御花园,与平时美的不一样,反而有种凄凉的美。 突然,她听到了有人说话。 看了眼四周,她躲到石头后。 “皇上可是对她动了心?皇上袒护她至此,究竟是为何?就算她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朕从未对任何人动心,以后也不要再提此事。” 时瑾瑜捂着嘴,原来柳儿说的都是真的。 君廷灏他谁都不爱,可怜她还以为君廷灏待她是不同的。 如今一想,也只是帝王术的一种? 时瑾瑜忘了她是怎么回到凤舞宫的,没好利索的伤渗出了血迹,吓得柳儿连夜去请了方太医。 她刚准备睡觉,就看到方太医来了。 “方太医,可是有事?” “臣听说皇后受了伤,特来看看。” 时瑾瑜看了眼鞋袜染红的脚,说道,“无妨,本宫会自己处理,你把药放下就好。”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然后给她下套。 方太医说道,“臣告退。” 时瑾瑜坐起身,脱下鞋袜,入眼的是一片血红,她拿柳儿递过来的手帕擦掉,然后把药粉倒在脚上,慢慢的缠着。 柳儿犹豫了很久,她关上门,说道,“你不是我家小姐,你是谁?” 时瑾瑜勾唇,“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迟了?” 柳儿不想被人发现,便跪在时瑾瑜脚边,“你把我家小姐还给我。” 时瑾瑜说道,“好柳儿,我知道你一片忠心,我只能告诉你,你家小姐,在接到圣旨后,就被庶女淹死了。” 柳儿早就热泪盈眶,她大概猜到了,但没想到真相这么残忍。 “所以……你替小姐报了仇?” 时瑾瑜说道,“傻柳儿,不管我是谁,我都会护着你,但你知道的,这件事……” 柳儿猛的点头,“柳儿明白,绝不让人知道。” 殊不知,两人的话已经被人全都偷听了去。 第106章 皇后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翌日。 时瑾瑜难得起了个大早,今天她有两件事要做。 早在嫔妃来之前,她就坐在那里等候。 意料之中茹贵妃来的很迟,嫔妃请安结束,茹贵妃才姗姗来迟。 茹贵妃坐在那里,说道,“本宫来迟了,皇后不会介意?” 时瑾瑜现在没空跟茹贵妃长谈,看了眼一屋子的穿红戴绿的嫔妃,笑着说道,“皇上身边整日没人陪着,各位妹妹都要努力,早日开枝散叶。” 茹贵妃看了眼时瑾瑜,平日里这女人不是没睡醒就是没吃饱,今天怎么好像不开心? 好端端的,太后去了南苑,后宫如今就属时瑾瑜最大。 “皇后说的好听,皇上无心后宫,本宫能如何?” 茹贵妃一想到这个,她就想把那个宫女挖出来鞭尸。 时瑾瑜说道,“别总想以色侍人,君王的恩宠从不会停留在姿色上,跪安。” 她也真是的,跟这帮女人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君廷灏对她那么好,都无关爱情,何况这些人里还不乏跟君廷灏连面都没见上的。 茹贵妃不耐烦的说道,“本宫走了,皇后还是多晒晒太阳。” 时瑾瑜对茹贵妃的这些行为早就见怪不怪,玉家的女儿生来尊贵,不像她,淤泥里摸爬滚打。 “都跪安。” 等到人都走了,时瑾瑜说道,“柳儿,即刻起,本宫谁都不见。” 柳儿还没问原因,时瑾瑜就已经回了寝室。 追上去的时候,就看到时瑾瑜正在关门。 小苏叹息,“柳儿,其实皇后她是清醒的,你不用这么担心的。” 后宫争斗如火如荼的时候,皇后除了吃就是睡,很大程度上保护了自己。 但一入宫门深似海,谁又能保证谁的手上不沾染鲜血? 柳儿说道,“哪儿能不担心?茹贵妃手握协理六宫之权,皇后偏偏不争不抢的,唉,愁死我了。” 小苏却觉得皇后,应该是另有打算。 时瑾瑜偷溜到酒窖,本想偷一坛酒溜之大吉,却看到有两道身影在酒窖中。 身着紫色长袍的身影,的确是光背影就让人挪不开眼,但她此刻没心思欣赏气质,她只想知道,为什么方太医会在这里。 “公子,此事事关重大,我不会帮你的,请你三思。” 时瑾瑜皱眉,这方太医好像有求于人? 但听起来还有些祈求的意思? “你曾说过,我若救你,你便任我差遣。” 时瑾瑜后退几步,不小心撞翻了一坛酒。 方太医说道,“不用担心,酒窖阴暗,可能是老鼠,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可以为你做事,但不包括伤害君安国的百姓,皇上跟皇后。” “周少爷,凡事皆有可能,我也没让你害人,只是让你同皇后走得近些。” 时瑾瑜感觉自己没睡醒,这个男的为什么管方太医叫周少爷? 有钱人家都喜欢这么玩吗? 方太医气质出众,言谈举止都是贵公子风范,有可能是家道中落,被迫入宫谋生,改名换姓了? “我苟活于世只为还我周家清白,我周家七十七口人都死在那场阴谋里,你救我,只是因为你妹妹身患重病……” 时瑾瑜听的有些想动手,她想一酒坛子砸到紫色长袍男头上。 这背影看起来跟君廷灏相差无二,但做的事跟君廷灏有的一拼。 这货无义! 那狗无情! 很久,没人说话的时候,时瑾瑜靠在酒坛子上,她偷偷的把手指伸进去,淡淡的香味在唇齿间回味,萦绕心头。 …… 御书房内。 君廷灏得知太后搬去南苑,也知道太后是在躲避。 先帝当年曾留有一道密诏,若孟家造反属实,太后身为皇亲国戚,凭此密诏,可保她一世无虞。 若不拿出来,太后难逃一劫,若拿出来了,太后经此一事会更不遗余力的对付皇后。 君廷灏看着李公公进来,便坐在那里,“何事?” 李公公说道,“这是奴才刚收到的密信。” 君廷灏拿过来打开一看,心中明了。 他还奇怪为什么景侯爱民如子,封地却有瘟疫不上报,原来竟然是有人把得了瘟疫的人送到了景侯封地。 他多年来一直都有阅后即焚的习惯,而且要保证烧的干净。 君廷灏说道,“传旨,孟大人回朝便拿下,另外,让玉大人即刻前往景王封地,即日启程,不得耽误。” 李公公转身就撞上了什么,他反应过来就看到满脸都是泪倒在地上的柳儿。 “哎呦,你怎么走路不出声?这怎么还哭了?” 君廷灏顿感大事不妙,“柳儿,你怎么来了?皇后呢?” 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见了……皇后睡个觉的功夫不见了……奴婢跟小苏守在门口……呜呜……凤舞宫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 君廷灏想起太后搬至南苑的事,不禁后背一凉。 “李公公,你马上派人去周围找,找嘴严的,不要惊动六宫。” 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太医院碰碰运气。 那个方太医他总觉得眼熟,说不上在哪里见过,又或者,他从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便是先帝的周贵妃。 当年周家七十七口都死于乱刀之下,先帝有意保护周贵妃,然贵妃也失足坠湖了,先帝没多久也随她去了。 太医院的人见皇上来了,纷纷忙起来,生怕被皇上点名。 这半年都没有钱了,太后也跑去了南苑,早知道就说实话了,后宫那些说皇后不受宠的,早晚都得遭报应。 君廷灏扫了一眼,进门就看到正在熬药的方太医。 “方太医?” 方太医差点没站稳,皇上大白天突然来太医院作甚? “皇上?” 君廷灏闻到了方太医身上的酒味儿,喝酒误事,他最恨太医喝酒。 “你喝酒了?” 方太医没想到皇上会闻到,应该是刚才在酒窖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沾染了酒味。 “皇上,臣并未饮酒,皇上来找臣,不知所为何事?” 君廷灏回想着时瑾瑜说的话,她好像说过把她灌醉来扑他? 方太医身上也有酒味,难道是凑巧? 而且这酒味儿,分明就是宫中酒窖的味道。 君廷灏说道,“皇后不见了,朕以为她来找你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直奔酒窖。 一开门,一股酒味儿扑鼻而来,君廷灏捂着鼻子,虽然他千杯不醉,但这么浓的酒味,加上这种他珍藏的酒,没个天是醒不了的,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小贼,敢偷喝他的酒,说不定是偷窥他的人。 越往里走,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笼罩他整个人。 看到人的时候,君廷灏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皇……皇后?!” 他最宝贝的酒被皇后喝了? 皇后在他的酒窖里喝的酩酊大醉? 君廷灏来不及多想,把倒在地上的时瑾瑜抱在怀里,就往清心殿的方向跑。 第107章 皇上去找皇后了,叫的可惨了 醉的不省人事的时瑾瑜,一会儿哭一会儿闹,君廷灏抱着时瑾瑜,她在怀里乱扑腾,君廷灏只能把人扛在肩膀上。 时瑾瑜的拳头砸在君廷灏的背上,她看到了黑暗中那个人,指着他骂,“你个狗东西!你个厚颜无耻之徒!挟恩欺人之辈!我咒你爱而不得,儿子是别人的,女人也是别人的,你这种……呕……” 君廷灏气的不行,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抱着时瑾瑜杀回酒窖,发现酒窖还有其他人来过。 方太医身上的酒味就是来自这里,难道除了方太医,还有人来过这里? 时瑾瑜说的挟恩欺人的人,会不会就是方太医见过的人,也是方太医撒谎想要隐瞒的真相? 君廷灏抱着喝的不省人事的时瑾瑜回了清心殿。 “派人去通知凤舞宫一声,皇后在清心殿,告诉她们,任何人不得离开半步,叫柳儿跟小苏随身伺候。” 凤舞宫的宫女里有他安排的人,他就是想知道,太后把宫女安排在凤舞宫,到底意欲何为。 等柳儿来的时候,君廷灏不让她见时瑾瑜,反而把人拦在门外。 柳儿十分着急,“皇上,我家娘娘呢?” 君廷灏说道,“皇后喝醉了,你去找太医那些解酒药,顺便再带个太医回来。” 不用猜柳儿也会去找方太医,毕竟太医院的人此时都不想出风头。 君廷灏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喝的不省人事的时瑾瑜,脸上有可疑的酡红,这样子怎么看怎么诱人。 看到柳儿盯着她,君廷灏冒火,“看够了没?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柳儿:“?” 她就知道皇上不安好心,马上挡在时瑾瑜身前,“皇上,你既然不喜欢她,何故装情深?若不能许她一人偏爱,你就别招惹她。” 【她可不是我娇滴滴的小姐,惹急头都能给你拧下来】 君廷灏没想到柳儿会这样护着她,“呵?你听谁说的?” 柳儿一脸傲娇,“听皇上亲口说的。” 君廷灏大概想起来了,“下次把话听完再走。” 柳儿冷哼,“皇后生气不是因为那些话,是她偷溜出去回来就这样了,我打听过了,她去了御花园,皇上,现在才问,是不是太迟了?” 君廷灏明白了,皇后是听到了他敷衍的话,所以跑去酗酒? 那方太医又是怎么回事? “出去。” “我不,你伤害她怎么办?” “朕让你出去。” “出就出,那么大声干嘛?” 君廷灏:“……” 他平日里就是太惯着他们了。 “你看你把人惯的,小醉猫,还学会偷喝酒了?嗯?” 君廷灏把手指放在时瑾瑜嘴边,谁知却被她不轻不重的舔了一下。 “……” 这一幕刚好被迎面而来的方太医看了个清楚,他生怕被灭口,赶紧跪下,“臣来迟了,皇上恕罪。” 君廷灏说道,“你倒是会挑时间,给皇后瞧瞧。” 方太医赶紧上前把脉,他莫名的有些害怕皇上。 “皇上,皇后脉象平和,臣每日精心熬药,不假手于人,请皇上放心,皇后不胜酒力,这才醉了,臣给她……准备些解酒药即可。” 君廷灏说道,“行,滚。” 方太医:“……” 都说过河拆桥,河都没过你就开始拆了? “臣准备完解酒药,马上就滚。” 方太医听了个大概,他来之前就把解酒药准备好了,就怕皇上找个由头把他杀了。 君廷灏没了耐心,“滚不滚?” 方太医说道,“滚滚滚,马上就滚。” 说罢,放下解酒药拔腿就跑,生怕跑得慢被灭口。 君廷灏端着解酒药,看着醉成一滩烂泥的人儿,他实在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时候,柳儿说道,“奴婢来。” 君廷灏怒吼,“听不到朕的话吗?” 柳儿后退几步,“奴婢马上滚。” 皇上太可怕了。 她得劝她家娘娘远离。 这万一动手,她家娘娘只有挨打的份儿。 君廷灏并不知道柳儿内心的真实想法。 “时瑾瑜,朕不想占便宜,只是想喂你喝药。” 勺子刚碰到时瑾瑜的嘴,就被她躲开,他皱眉,看了眼碗里的解酒药,端起碗,一饮而尽,然后勾着时瑾瑜的脖子,尽数给她渡进口中,一滴不剩。 君廷灏惩罚似的咬了一口时瑾瑜的嘴巴,听到她哼唧的声音,他再也忍不住了,正想把人扑倒,就听到李公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皇上,关押孟家的地方起火了。” 君廷灏说道,“静观其变,这时候任何出现在孟家的人,都是与之有勾结的,马上派人去查。” 他收藏的那些酒,本来酒劲不大,但不能混着喝,皇后这样子得喝了多少? 匆匆见完朝臣后,君廷灏看着醉着的时瑾瑜,点了点她的鼻子。 “小没良心的,朕说了那么多句真话,你是一句听不进去,朕就撒了一次谎,你却偏偏信了。” 直到第三天,时瑾瑜一睁眼就感觉饿的头晕眼花的。 她有些头疼,怎么又来清心殿了? 她不会是喝多了被君廷灏发现了? 时瑾瑜穿起衣服,走到桌边留了个小纸条就跑了。 早朝回来的君廷灏,在清心殿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个女人,他想掐死那个没良心的。 君廷灏咬牙,“皇后说了什么?” “皇后……什么也没说,就……就走了……” 君廷灏看到桌上的纸条,扫了一眼,他气的把纸条揉成团。 李公公说道,“许是皇后觉得待在这里拘谨,给皇上暗示,让皇上去凤舞宫找她也未可知。” 君廷灏起身就往门外走,“去凤舞宫!” 他倒想看看,那个女人眼里还有没有他。 路过御花园石子路的时候,碰到了茹贵妃。 茹贵妃还没来得及请安,君廷灏就跟一阵风似的走了。 “皇上要去哪儿?” 婵儿说道,“去凤舞宫。” 茹贵妃翻白眼,“就你聪明,本宫也看出来皇上去找皇后了。” 她偷偷的跟上去,“本宫不看不死心,这小贱人到底是怎么让皇上这般痴迷她的。” 婵儿小声说道,“娘娘,不看不死心,看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茹贵妃又翻了个白眼,不过的确是如婵儿所说,她刚靠近凤舞宫的宫墙,就听到惨叫声传出来。 “皇上去找皇后,叫的可惨了,不过怎么是皇上在叫?” 第108章 皇后脸皮薄,你们别逗她了 君廷灏并不知宫墙外有人偷听,“皇后,放肆,放手。” “别碰朕……不准碰朕。” “别摸朕……放手……” 凤舞宫的宫女太监直摇头,他们的皇后也太坏了。 宫墙外的茹贵妃脸都快气歪了,时瑾瑜竟敢这般戏弄于皇上,走着瞧,总会抓住机会的。 “岂有此理!放手!” 君廷灏咆哮声惊动了树上的鸟儿,吓得站在树上的人双双掉下树,要不是有点武功,得摔成残废,要不是跑得快,都被发现了。 而时瑾瑜正骑在君廷灏身上,两只手在他身上乱摸乱抓的,他一只手抓着时瑾瑜两只手,翻身把她压在床上。 君廷灏危险的眯着眼,“皇后,好玩吗?”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你怎么了?” 君廷灏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他伸手去解时瑾瑜的衣服,“还玩吗?” 时瑾瑜认怂,“不玩了……皇上,你放过我,我不敢了。” 【我敢,你行吗你】 【呵,男人,浑身上下就嘴硬】 【买新房,养美男,十来个就好了,还能看美男出浴图】 君廷灏直接撕了时瑾瑜的衣服,她吓得后退,却被禁锢在君廷灏身下动弹不得,只能示弱。 “皇上,别冲动啊,那什么,有事好商量,别动手动脚的。” “皇后好像忘了,是谁先动手动脚的?怎的只许你动手动脚?不让朕礼尚往来?何况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说是?” 时瑾瑜一时语塞,君廷灏总是能语出惊人,偏偏说的好对,她竟然无言以对。 “皇上,你觉不觉得有些热?要不要洗个澡?” 君廷灏说道,“甚好,但皇后要回避吗?” 时瑾瑜笑的敷衍,“臣妾睡觉,偷窥这种没品的事,臣妾不会做的,皇上放心洗,臣妾不会偷看的。” 【会光明正大的看】 【君廷灏出浴图一定好看,光是想想都刺激】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不会再护着我了】 君廷灏猜到了大概,她问过柳儿,时瑾瑜性格怯懦,胆小,可眼前的人性格大胆,行为泼辣,哪里有半分温柔? “嗯,皇后,早些歇着。” 他拉开门,柳儿摔倒地上,李公公去拉都没拉住。 柳儿趴在地上看到睡在床上的时瑾瑜,又看了眼地上稀碎的衣服,说道,“时间短……那什么,我去备水。” 皇上眼神太可怕了,什么嘛,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时瑾瑜躺在床上,都快笑抽筋了。 柳儿真不愧是柳儿,说的深得她心。 听到水声,时瑾瑜心里痒痒的,不用回头就知道君廷灏在看着她,她再忍忍,等下君廷灏洗完再看也不迟。 可美男沐浴实在难得一见,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估摸着君廷灏应该在擦身,整个人蜷缩起来,然后掀起被子看着。 君廷灏的确是看到了,但他并未戳破。 皇后不喜欢他,馋他身子,那也是喜欢他,不然她怎么不喜欢别人的身子,就馋他的身子。 “哗啦……” 水声响起的时候,时瑾瑜看的口水直流,四目相对的瞬间,时瑾瑜忘了躲避,甚至还在心里呐喊。 【站起来,这样看到的更全面】 【好胸,好背,好想在他身上撒个娇】 【好白,好粉,好想掐】 君廷灏说道,“皇后想看,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时瑾瑜一把掀开被子,“早说嘛,害我差点被闷死,皇上真大方。” 她眯着眼,不停的在浴桶周围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评头论足。 “胳膊有力度,还需要加强训练,肌肉不错,还不够漂亮,腰线也好看,但可以更迷人,至于肩膀……这伤怎么来的?” 君廷灏说道,“皇后怎么了?” 时瑾瑜低头轻吻了那道疤,“以后不会疼了,皇上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君廷灏说道,“咳,朕知道了,你去睡。” 时瑾瑜发现君廷灏好像害羞了,“皇上害羞了?还是……有反应了?” 视线顺着落在水上,也没撒玫瑰花瓣,她就看到了两条大长腿,鼻尖一热,她随手掏出手帕,胡乱的擦了擦,幽怨的瞪了眼始作俑者君廷灏,正在优雅的靠在浴桶上看着她。 时瑾瑜想走,脚却想注了铅一样,“看什么看?也不穿件衣服,真不害臊。” 【他好白】 【狗东西身子挺耐看的】 君廷灏说道,“皇后好看,何况,皇后穿衣服沐浴吗?” 时瑾瑜转身就想走,没走几步就被人凌空抱起。 “君廷灏,放我下来,你没穿衣服,你不要脸,放我下来。” 【不要脸又占便宜】 【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君廷灏说道,“皇后怎知朕没换衣服?嗯?” 时瑾瑜勾着君廷灏的脖子,“你别乱来,我可喊人了。” 【都怪上次喝大了,丢人了】 【不然就能趁着那次机会把君廷灏扒了】 【君廷灏不喜欢我,就算有了亲密接触他还是不喜欢我,强扭的瓜不甜】 君廷灏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不开心了,而且他什么时候不喜欢她了? 他都够明显的偏爱了,给她的从未给过别人,虽然他表面上需要倚仗玉家,实际上先帝临终前,就已经给他了一道护身符,防的就是玉家造反,君安国的江山社稷风雨飘摇。 这件事,连李公公都不知道。 “皇后,朕希望我们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而非任由误会增深,你意下如何?” 君廷灏知道,时瑾瑜脾气不好,他也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时瑾瑜冷哼,“你亲口说的,解释,君廷灏,你亲口说你谁都不喜欢。” 君廷灏想起来了,这是那天应付那些老臣的话,怎的这般凑巧,全让她听到了。 “朕被那些人缠的不厌其烦,所以才撒谎了,朕对你如何,你个小没良心的,偷喝朕的佳酿,朕还没罚你呢。” 时瑾瑜说道,“你的酒勾引了我,这能怪我?” 【反正我就是不承认】 【抽空再去一趟酒窖,说不定能抓住那个人】 【眼下要怎么办,是睡了君廷灏,还是睡了君廷灏呢】 君廷灏扯了扯嘴角,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把时瑾瑜压倒床上,时瑾瑜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 推门而入的李公公低着头,“皇上恕罪,毓云宫来人传话,茹贵妃请皇上前往。” 君廷灏有些不耐烦,“宣个太医打发了就是。” 李公公面露难色,说道,“皇上,茹贵妃中毒了,她指认下毒之人是方太医。” 君廷灏知道,这是针对他的皇后,如此他便去一趟。 皇上前脚刚走,柳儿就凑到床边,看着脸红耳赤的时瑾瑜,“皇上厉不厉害?” 时瑾瑜:“别问,不知道。” 谁知。 君廷灏去而复返,“皇后脸皮薄,你们别逗她,不许欺负她。” 第109章 皇后去御花园散心了 李公公:“?” 柳儿:“??” 谁欺负谁也不一定呢。 再说皇后脸皮薄? 她脸皮薄能把你库房搬一半? 脸皮薄能喝酒? 脸皮薄能让你惨叫?柳儿看着君廷灏离开,回到时瑾瑜身旁坏笑,“你们有没有那个?” 时瑾瑜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被他折腾饿了,去找些吃的来,顺便打听一下,方太医怎么会跟毓云宫有瓜葛。” 虽然她有意笼络方太医,但方太医若是一个人吃两宫饭,那就怪不了她了。 …… 毓云宫。 茹贵妃躺在贵妃榻上,脸色惨白,满脸冷汗,整个人却透露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 “皇上来了吗?” 此番她不惜下血本,就是为了拉时瑾瑜下水,六宫尽知,方太医是皇后拉拢的人。 婵儿说道,“已经让人去请了,但皇上说宣个太医打发……”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毓云宫的宫女松了口气,皇上来了就好,若是不来,贵妃又要拿她们撒气,若是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没法下床。 君廷灏走进屋里,就看到茹贵妃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脑子里不自觉闪过皇后的病容。 皇后病的时候,可是没心思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茹贵妃只怕是“中毒”蹊跷。 方太医是皇后的太医,皇后醉倒在酒窖,方太医恰好身上有酒香味儿,他问过太医院的人,方太医滴酒不沾。 难道是方太医去酒窖见了谁,而皇后恰好去偷喝酒,他扛着皇后离开酒窖的时候,皇后骂的极有可能不是他,而是在场有第四个人,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清心殿偷窥的小贼。 君廷灏看了眼茹贵妃,敛去眼中厌恶,“太医怎么说的?” 茹贵妃轻咳两声,婵儿上前说道,“皇上,贵妃中毒了,凶手是……” “啪……” 君廷灏抬手就是一巴掌,婵儿被打翻在地。 “朕跟贵妃说话,贱婢敢插话?朕问的是贵妃的情况,你却避重就轻,难道贵妃中毒比抓真凶更重要吗?” 茹贵妃轻笑,“皇上莫气,她也是担心臣妾,故而说错了话,臣妾最近身体不适,想着方太医医术精湛,这才让他照料一二,咳咳……” 君廷灏没心思听茹贵妃的心声,他叫来毓云宫的宫女太监,挨个盘问。 药是方太医端进来的,未免有些太片面了? 君廷灏向来知道玉家的手段,“方太医呢?” 茹贵妃企图混淆视听,“臣妾有些身体不适,皇上,能不能今夜别走了?” 君廷灏说道,“李公公,把方太医送去大理寺。” 如此一来,一防他惨遭毒手,二防玉家阴谋得逞。 李公公说道,“奴才遵旨。” 茹贵妃心里一个咯噔,她只是想借机把皇后拉下水,谁知道皇上直接把人送进大理寺。 要就听说大理寺如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而大理寺卿更是皇上一手提拔的,听说此人雷霆手段,从不殃及无辜,也不姑息养奸。 茹贵妃浅笑,“皇上,臣妾所幸没什么事,就别送去大理寺了?” 君廷灏说道,“贵妃,朕知道你人美心善,可你在朕眼皮子底下被这般算计,朕绝不会放过真凶,还贵妃一个公道,还玉家一个真相。” 茹贵妃本就理亏,此事是她太心急了。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替罪羊,替方太医去死,她再出面惩治“真凶,”如此一来,皇上还会觉得她大度。 “皇上今夜,留下陪臣妾可好?” 茹贵妃柔若无骨的趴在君廷灏腿上,香肩半露,若是寻常男人早就扑上去了。 君廷灏不动声色的把衣服拉了拉,煞有介事的说道,“夜深易凉,贵妃莫要受寒,不然朕又该心疼了。” 皇后就不会这样勾引他,那个女人会直接扒他衣服,甚至说出很多语出惊人的话,不会穿成这样在他面前招摇过市。 茹贵妃眉眼带笑,没有看到帝王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皇上待臣妾这般深情厚谊,臣妾都无以为报了。” 君廷灏哪儿能不知道茹贵妃那点小心思,她就差把“我要母凭子贵”几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贵妃为朕协理六宫,委实辛苦,朕平日里或许冷落了你,但在朕心里,你永远是不一样的。” 这些敷衍的话,他从不会说给皇后听,因为皇后听了会骂他,而且骂的很难听。 茹贵妃窝在君廷灏怀里,一脸小女儿家的娇羞,早就把玉家的交代抛之脑后了。 …… 翌日。 大中午的时候,君廷灏没吃午膳就跑到了凤舞宫,却没看到时瑾瑜的身影,只有小苏在晒太阳,柳儿也不在。 “皇后呢?” 小苏猛的睁眼,“皇后……去御花园散心了。” 君廷灏说道,“不用起来了,朕去找她。” 李公公跟在皇上身后,他觉得皇上生气了,但他不能说话。 君廷灏顿下脚步,“怎么?你也觉得朕做错了?” 李公公说道,“奴才不敢,奴才觉得,皇后是生气了,皇上你都洗干净了,结果皇后一人过夜了。” 君廷灏越想越气,“把方太医换个地方关,想法子让太医院的人吐出些东西,他倒是聪慧,这点聪明,在宫里很难生存。” 李公公没想到皇上相信方太医,说实话,一切来的太巧合。 若说发生在方太医没进凤舞宫前,他只会觉得惋惜。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 李公公刚一走,君廷灏就准备去找皇后。 谁知。 就看到皇后正被几个人拦住去路。 好大的狗胆! 时瑾瑜并未看到君廷灏,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几个美得五花八门的人。 “各位……贵人?。好狗不挡道,没听过吗?” “皇后何故出言伤人,我们只是有话想跟皇后说。”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你倒是说啊,你狗叫什么?你狗言狗语指望我能听懂?” “……” 君廷灏没忍住笑出声,“咳,皇后,朕听说你不想见朕,朕来见你了。” 时瑾瑜小声说道,“别听说了,我亲口说我不想见你……” 君廷灏故作没听到,“刚才风大,朕耳背,你说什么?” 时瑾瑜换了副嘴脸,“皇上,臣妾说臣妾想你了,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第110章 皇后中暑了,她不喝梅子汤 【撒这么大谎,不会遭雷劈】 【狗男人装什么啊】 “皇上,她撒谎,她刚才分明说不想见你。”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这位贵人许久不见你,见了你甚是激动,皇上不如留下来安抚一二,臣妾突然腹痛难忍,先走一步了。” 君廷灏看着她气鼓鼓的走远,并未追上去,反而看着眼前的人。 此时可能出现在他周围的都有可能是南沉的细作,他必须谨慎对待。 “你是哪个宫的?” “臣妾是储秀宫的,臣妾叫盼弟。” 君廷灏皱眉,怎么名字这般像男子? 一只手落在她额上,并不是人皮面具,难不成是他想多了? “你头上有片叶子,朕突然想起来还有奏折未批,走了。” 君廷灏离开后,一旁的宫女干着急。 “你怎么让皇上走了呢?” “你懂什么?皇上的心已经被我拿捏了,人走远了无所谓,他还会再回来找我的。” 看了眼挂在腰间的玉佩,这是她入宫前被一个摊贩硬塞给她的,皇上也的确是因为玉佩才对她刮目相看的。 暗处目睹全过程的时瑾瑜,气的踢了一脚石子。 “呸!见异思迁的贱人!” 自以为得了宠的女人,发现时瑾瑜在不远处,故意说道,“皇后娘娘,不用介怀,这得宠啊,都是命,皇后你说呢?”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你贱你有理,别逼我打你。” “……” 皇后连贵妃都打,她还是等到皇上独宠她的时候,再对付时瑾瑜。 时瑾瑜看了眼眼前长得小家碧玉,算不上惊艳,但的确能让人心生怜悯的人,这双眼却透露着贪婪。 “本宫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贵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本贵人也有必要提醒一下皇后,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时瑾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让李公公查查她的来历。” 君廷灏并不是什么重欲之人,突然做那么亲密的动作,定是有了什么发现。 眼下太后去了南苑,孟家蠢蠢欲动,万一玉家紧随其后,君廷灏会陷入绝境。 时瑾瑜在御花园走了几圈,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就看到柳儿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一看是梅子汤,时瑾瑜立马摇头,“本宫不喝,拿走拿走。” 柳儿苦口婆心的劝,“皇后,这可是解暑的,是奴婢亲手做的,绝没有假手于人。” 时瑾瑜摇头,“本宫不喝,你走不走?你不走本宫走。” 柳儿说道,“皇后既然不喝,那就算了,皇后还是回凤舞宫歇着。” 时瑾瑜说道,“本宫没事……” 【怎么有点晕,还有点恶心】 【总不能是梅子汤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 时瑾瑜没走两步,直接倒在地上。 柳儿好奇的回头,手中盘子也松了手,瓷碗应声而碎。 “皇后……奴婢马上去叫太医……” 不行,万一她走了有人害皇后怎么办? 虽然她不是自家小姐,可她却给小姐报仇了。 “皇后,奴婢背你回凤舞宫。” 柳儿努力的把时瑾瑜架到背上,一步步往前走。 走了半天才发现她没走回凤舞宫的路,反而是去清心殿的路。 她正低着头往前走,突然被一道身影拦住去路,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贱婢,竟敢弄疼本贵人的手,给本贵人掌嘴。” 柳儿踉跄的后退几步,被人从背后扶住。 见是李公公,柳儿激动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李公公,皇后中暑了,奴婢准备了解暑的梅子汤,她不肯喝,这才……” 李公公说道,“别怕,方太医在里头。” 君廷灏也闻声赶到,抱着时瑾瑜就往里走。 扔下一句话,“你看着办。” 李公公说道,“奴才明白。” 刹那间。 狂风四起,暴雨如注。 李公公阴恻恻的笑,看着暴雨中打柳儿的贵人,说道,“贵人,请。” “早些请本贵人进去不就完了?你也不过是个太监,你敢为难我吗?你敢动我吗?我背后可是孟家……” “哼?孟家?” 李公公说道,“孟家造反已成定局,孟大人跟南沉太子勾结证据确凿,愣着干嘛?还不给这大雨添点颜色?” 柳儿跟在李公公身后,听着刚才打她的贵人发出嘶吼,谩骂声,没多久就没声了。 “李公公,皇上生我家娘娘气了吗?” 李公公说道,“哎呦,皇上哪儿会生皇后娘娘的气?好柳儿,皇后最近可有对你说什么?” 柳儿明白了,这是套话呢。 “李公公说的哪里话,奴婢打小服侍皇后,皇后的任何事,奴婢都清楚,不知李公公想问什么呢?” 李公公笑而不语,这皇后的人果然是人精呢。 …… 翌日。 六宫皆知,皇后在皇上那里,请安的人原本想借着皇后名头见到皇上,皇上却避而不见。 君廷灏说道,“平日怎的不见她们这般殷勤?叫她们散了,朕今晚去茹贵妃宫里。” 李公公站在门口,说道,“皇上口谕,散了,茹贵妃,皇上今晚去你那里。” 茹贵妃说道,“劳烦李公公了。” 都是些庸脂俗粉,拿什么跟她争? 她们也配? 茹贵妃没理跟着她同出宫的人,她习惯了受人追捧的生活,但这些人她压根就不想搭理。 至于梅贵人,尚美人,杨嫔,她偶尔给点小恩小惠就行了,不指望她们成多大气候,毕竟玉家势头正盛,爹如今在朝堂上独占鳌头,长此以往,难免皇上不会猜忌玉家。 “茹贵妃真是好福气,叫本宫好生羡慕。” 茹贵妃看了眼穿红戴绿的,她冷哼,“穿的就跟街上的斗鸡似的,皇上缺你衣服了吗?真的是丢人现眼。” 婵儿小声说,“娘娘,这是储秀宫的芳嫔,平日里跟孟家女走得近,没少欺负储秀宫的人。” 茹贵妃说道,“这雨声有些吵人,婵儿,你以为如何?” 婵儿上去就给了嚣张跋扈的芳嫔几耳光。 “你个贱婢,你敢打我?” 芳嫔仗着入宫封嫔,没少整储秀宫的贵人们,加上平日里跟着孟家女为虎作伥的,只是太后离开福康宫后才稍作收敛。 茹贵妃说道,“真吵人,先掌嘴二十,再去石子路罚跪两个时辰,怎么?你有意见?” 这贱人肯定会找皇上告状,只要她敢去,就让她有去无回。 第111章 皇后的嘴,骗人的鬼 芳嫔被打的两颊肿起,嘴角还有淡淡的血丝。 她冒着雨走向石子路,她平日里会让储秀宫那些位份低的嫔妃来这里跪着,没想到,这才多久,就轮到她了。 早知道孟家这么不经事,她一开始就应该投靠贵妃,最起码还能像杨嫔一样独善其身。 茹贵妃说道,“少一刻钟,加一个时辰,芳嫔,本宫手握协理六宫之权,你今日言语冒犯,以下犯上,你可有怨?” “臣妾不敢。” 茹贵妃,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一切报复到你身上。 清心殿外发生的事,很快传到了君廷灏的耳中。 贵妃惩罚芳嫔的确是有些狠了,但芳嫔言行无状,的确是该罚。 她在储秀宫排挤嫔妃,伤害嫔妃的事,也一并罚了。 君廷灏说道,“李公公,传旨,芳嫔,苛待嫔妃,以下犯上,降为贵人。” 李公公说道,“奴才这就去。” 本来早就醒过来的时瑾瑜,实在懒得动,但她饿的头晕眼花的。 “嗯……” 时瑾瑜愣住了,这是她的声音? 大清早的,这让人听到情何以堪? “柳儿?” 时瑾瑜没睁眼,就一通乱摸,好像摸到了滚烫的肌肤,一睁眼,四目相对,她的手还在君廷灏的胸口。 “……皇上……你怎么来了?臣妾一定是起床姿势不对……” 她不信邪的往里滚了一圈,又滚回原地,却不小心把君廷灏的袖子压住。 君廷灏整个人不受控的身体前倾,要看要把她压扁,他一个侧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吞口水的时瑾瑜。 这女人,大清早的,就跟狐狸似的。 君廷灏故意亲近,“皇后是想邀请朕共梦?” 时瑾瑜说道,“皇上,晚上睡觉白天做梦不可取,你马上离开臣妾的寝宫,去找你的茹贵妃,你的芳贵人,还有你的莺莺燕燕。” 【君廷灏这个花心大萝卜】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越想越来气,我现在想打人】 君廷灏说道,“朕哪儿也不去,皇后都来了清心殿,更没有要走的道理,不如小住天?”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这般热情,臣妾怎么能拒绝呢?” 【清心殿的美食,我来了】 【反正你没说住这里,吃完就跑】 【吃可以,睡不行】 【狗东西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稀罕】 君廷灏差点没绷住,他就知道不该对这女人有什么期待。 就算他再怎么认真,这女人除了吃就是睡,他连第三都当不上了。 “传午膳,清淡些。” 君廷灏不用看都知道,时瑾瑜正眼神幽怨的看着他。 “你适才中暑,不可食荤腥辣的东西。”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明明整死我的方法有百八十种,你非要选最残忍的那个,君廷灏,你是人吗你?” 清心殿里跪了一地,他们没想到皇后不但直呼皇上名字,甚至还骂皇上。 这放眼后宫,哪个女人不感恩戴德,皇后倒好,在这里跟皇上讨价还价? 君廷灏说道,“听话,朕最近很忙,你在清心殿好好休息。” 时瑾瑜说道,“臣妾会好好休息的,皇上去忙。” 【忙着睡完这个睡那个,你都不怕你累死在床上】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你睡你的美女,我搜罗我的美男,这并不耽误】 【等将来你有了皇后,我就出宫盖个大房子,养他百八十个美男】 君廷灏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他怕他自己气死在皇后手里。 临走前看了一眼宫女太监,希望这帮人别太蠢。 时瑾瑜确定君廷灏走了,她叫来宫女太监,先给他们银子,然后拉拢关系。 见时机成熟,才幽幽说道,“本宫在这深宫,实在是寂寞,你们要是能帮本宫搜罗到京城美男子的画像就好了。” “……” 宫女太监这才明白,皇上刚才那一眼,是提醒,防止皇后红杏出墙,是威胁,禁止他们提供画像让皇后红杏出墙。 “有,奴婢常出宫,这就去给娘娘找,娘娘看了要忍住。” 时瑾瑜舔了舔唇,“本宫会忍住的。” 笑话,她什么美男没遇见过,君廷灏这样的绝色她都能忍住,虽然有点昧良心,但总归她没下手,那就是忍住了。 画像摊平的那一刻,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 这谁能忍住? 她想扑上去撕了这幅画! 也想撕了画中人! 这么丑也好意思入画? “皇后娘娘刚才答应了奴婢,会忍住的,这是京城最美的美男子,无数女子每天在路边驻足观看,就为了看一眼他。” 时瑾瑜咬牙,“本宫实在忍不住……” 扭头说道,“去给本宫找把剪刀,本宫要把这幅画撕了。” 怪不得都喜欢君廷灏,这画中人简直是丑的不堪入目。 “不要啊,这是奴婢的珍藏,听说要十万两才能跟他共度良宵。” 时瑾瑜说道,“就他?卖了都不值十万两,赶紧拿下去,把君廷灏的画像拿来让我养养眼,我怕我瞎了。” 宫女太监不禁觉得,皇上太损了。 看到君廷灏的画像,时瑾瑜是真没忍住,扑上去就在画中君廷灏的嘴巴上用力亲了一口。 “……皇后大中午的这么饥渴?” 君廷灏故作去而复返,他刚才一直都在门外,想看看皇后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 时瑾瑜闹了个大红脸,“皇上,你听臣妾解释……臣妾没想亲嘴的,是亲歪了……” 【只要我不认,谁都别想让我认】 【君廷灏,傻眼了】 君廷灏说道,“皇后的嘴,骗人的鬼,朕不敢信。”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臣妾饿了~臣妾想吃……”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捂住。 君廷灏骨头都酥了,他立马把时瑾瑜拽到凳子上。 满桌的菜,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刚才不是说清淡吗?你背着我偷吃?” 君廷灏说道,“皇后只顾着搜罗美男,朕早就准备好了。” 时瑾瑜心虚,“皇上说的哪里话,君安国最美的美男已经在臣妾身旁,臣妾心上,臣妾眼里,臣妾来哪儿来的时间去找什么美男,臣妾对皇上的爱,那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傻了,反正我差点信了】 【说真的,说的时候,我都怕遭雷劈】 第112章 皇后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君廷灏脸黑,这女人,嘴里没一句真的,心里全是骂他的话。 “那皇后表示一下?难不成皇后说了这么多,都在骗朕?” 时瑾瑜皱眉,这狗东西变聪明了。 “皇上,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臣妾总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皇上会心疼的。” 【呵,男人】 【越惯越贱,越哄越坏】 【嘴巴这么欠,欠亲】 君廷灏说道,“朕没让你掏心,你得表示一下?总不能朕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就听你溜须拍马?” 时瑾瑜:“……” 【再叽歪,再叽歪就把你摁在地上打】 【堂堂皇上,居然是个碎嘴子】 【给台阶就下,还想往上爬,腿给你打断,头给你打歪】 时瑾瑜露出一抹狐狸笑,“皇上~非要看臣妾表示?” 君廷灏并未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正想回过头问,嘴唇上传来一抹温热。 “?” 时瑾瑜捂着嘴,震惊的看着君廷灏,“你干嘛突然回过头?我是想亲脸,是你突然回过头的,我没想亲嘴,再说了,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回头,我也不会亲歪……” 【他的嘴又软又冰】 【好想再咬一口】 君廷灏大笑,“皇后占了便宜,怪朕?” 时瑾瑜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君廷灏,行礼后匆匆离开了。 出门就跟李公公迎面遇到,李公公说道,“奴才参见皇后……”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柳儿差点没追上,她追上的时候,就看到时瑾瑜站在水边。 “皇后娘娘,你可别想不开,皇上他把你从御花园带回清心殿,奴婢守在殿外。” 时瑾瑜说道,“方太医呢?” “皇后有所不知,皇上被贵妃叫走的那夜,方太医就被带去大理寺了,听说他毒害贵妃,这件事皇上已经让大理寺彻查的,奴婢觉得,方太医不是那种喷。” 柳儿说完,还义愤填膺的把地上的石子踢进水里。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你觉不觉得不重要,他下没下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下毒就等于我下毒。” 好一招一石二鸟。 太后就算去了南苑也不消停。 柳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时瑾瑜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石子路上跪着一道身影。 “那是谁?” 柳儿看了一眼,“那是孟家的,听说对贵妃出言不逊,所以被罚跪。” 时瑾瑜对这种事不想理,正欲转身离去,却被叫住。 “这不是皇后娘娘吗?皇后怎么一个人来了?被皇上轰出来了?” 时瑾瑜走上前,“我怕半个人吓死你,跪着都不老实,本宫今天心情不好,你若再多说几句,本宫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你敢打我……”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头。 时瑾瑜一顿耳光扇完还不解气,掐着女人的脖子说道,“本宫掐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不妨再叫几句?” “……” 柳儿怕皇后把人掐死,上去把皇后拉开,“皇后,快放手。” 时瑾瑜撒手又不解气,反手就是一耳光,把人扇的倒在地上。 “这什么脸?打的本宫手疼,再叫本宫就把你的脖子拧断。” 说罢扬长而去。 …… 清心殿内。 君廷灏暗道不妙,皇后生气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君廷灏朝周围的宫女太监摆摆手,“都过来,说说皇后为何生气了?说了赏钱,不说赏板子。” 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他们在钱跟板子中间反复为难。 “皇上方才不该说皇后占了便宜,皇后好面子。” “皇后临走的时候,眼中有失望。” “皇后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君廷灏倒是没想到,但的确是那句话过后,时瑾瑜脸色才变了。 看他的眼神也从痴迷,变成了复杂…… “传贵妃来,朕有事商议,都退下。” 君廷灏眼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眼下君安国内忧外患,孟家若起兵造反,他召大将军回京已经来不及,能倚仗的只有玉家。 玉大人一直介怀他没封他女儿当皇后,如今南沉太子始终在君安国,是个祸患。 他没等多久,茹贵妃就来了。 没穿平日里招摇过市的红色,反而穿了身蓝色,看起来更让人眼前一亮。 君廷灏说道,“贵妃今日明艳动人,朕一看到你突然就不累了。” 茹贵妃说道,“皇上又在打趣臣妾了,臣妾愿助皇上一臂之力。” 皇后打了孟家的人,太后不会放过她。 君廷灏说道,“贵妃有所不知,朕有些头疼,朕也只有在你这里,才能稍作安心。” 茹贵妃轻笑,“臣妾还以为皇上生气呢,昨夜没来找臣妾,臣妾今日找来了。” 时瑾瑜啊时瑾瑜,有你哭的时候。 闻言。 君廷灏起身叹气,“皇后身体娇弱,贵妃多体谅一下,朕也想去找你啊,今日能见你一面,已经甚是开心了,朕还要去同大臣商议事,让李公公送你回去。” 茹贵妃知道,皇上心里有她,便一股脑的说道,“臣妾愿为皇上分忧。” 君廷灏故作推辞,“贵妃为朕打理后宫,已经劳心劳力,朕怎能再让你劳心费力,朕送你回……” 什么东西从袖子里掉到地上,茹贵妃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孟家造反的事。 “皇上,臣妾觉得,孟家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定是他们有帮手,若是能暗中拔除他们在京城的势力……皇上恕罪,请皇上降罪。” 茹贵妃看向君廷灏的眼中满眼爱意,并未注意到君廷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君廷灏扶着茹贵妃,“贵妃所言甚是,朕定要好好赏赐你了……” 说完就把人往床跟前拽,茹贵妃满脸娇羞。 “皇上,臣妾就不耽误皇上办正事了,臣妾在毓云宫等皇上。” 等茹贵妃走后,君廷灏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茹贵妃三言两语道破其中关键,到底是玉大人授意,还是茹贵妃自己的想法? 君廷灏依旧脸色不好,“来人,贵妃协理六宫,特赏赐锦缎十匹,白银千两。” 他在清心殿等到夜里,都没等到时瑾瑜那个没良心的。 只能把安插在凤舞宫的宫女叫来问话,谁知道她们只要提到皇后,就绝口不提。 君廷灏只好把人放走,他真的是越想越来气。 一连好几天,君廷灏都在御书房,未曾离开半步。 他不知道的是,他不在的这几天,时瑾瑜都在清心殿。 第113章 皇后有秘密了 清心殿的宫女太监忙前忙后的巴结,生怕得罪了皇后,皇上把他们发配去慎刑司。 皇上面前人畜无害的皇后,在他们面前,光是笑一笑,他们都生死难料。 时瑾瑜就那么一坐,周围全都围着宫女太监,柳儿被挤出去,她突然觉得她家娘娘有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柳儿本着提醒的本意,说道,“皇后,这里是清心殿。” 不是凤舞宫啊,好歹注意一下。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柳儿,今天就带你体验一下前呼后拥的快乐。” 说罢,冲宫女太监甩了个眼神。 宫女太监都围到柳儿身旁,捏肩捶腿,柳儿差点没忍住哭出来,想挣扎着起身,又被按着动弹不得。 时瑾瑜歪着头看着柳儿,“与其反抗,不如享受,柳儿,今天就是第四天了,吃完这顿就要回凤舞宫了,君……皇上让本宫短住天,本宫住四天,他不会生气的。” 柳儿:“……” 皇上是让你同住天,不是让你趁着他不在来住!四天的,她家娘娘是不是太大胆了, 时瑾瑜还是想知道方太医的事,或许,方太医不姓方,酒窖中那个神秘人说过,他姓周。 能这么大牵扯的一定是大事,肯定会有记录,要是能去藏书阁看看就好了。 “本宫近日实在无聊,想去藏书阁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去?” 时瑾瑜说罢,柳儿说道,“皇后,藏书阁都是后宫大小事的记录,还有很多编撰的书,娘娘想什么时候去?” “吃完这顿饭去。” 时瑾瑜支开宫女太监,把柳儿拽到身旁,“我想去藏书阁查一件事,说不定能还方太医清白,但不能让皇上知道,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柳儿虽然不理解,但还是选择了点头。 时瑾瑜刚出清心殿,就被一道身影跟着。 “还有多远?” “快了。” 时瑾瑜气喘吁吁的站在藏书阁楼前,看着金光闪闪的藏书阁三个大字,差点闪瞎眼。 “你说那三个字,是纯金的吗?” 柳儿:“……” 果然,除了吃喝,也就金子能让她家娘娘心动了。 要不是挂的高,估计都想动手了。 柳儿叹息,“皇后,赶紧进去,好端端的怎的要来藏书阁?” 时瑾瑜笑而不语,方太医的事,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看似是方太医遭难,实际上是想通过方太医拉她下水。 藏书阁的人也没想到,皇后会突然来。 “参见皇后,皇后万安。” 时瑾瑜说道,“起来,本宫替皇上来找些东西,你们不用拘谨,忙你们的便是。” 只是她不知道,她刚进藏书阁,两道身影便悄悄尾随着。 时瑾瑜并不急着找卷宗,反而是不停的问。 问的藏书阁的宫女有些烦,“皇后娘娘,这里的东西随便看,只要看完放回原位,奴婢还要去整理呢,就先失陪了。” 时瑾瑜说道,“好。” 转了几圈,就看到了一些放的很高的卷宗,如果去拿,难免会费劲,又惹人怀疑。 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只能碰到卷宗上垂着的木牌。 时瑾瑜终于在众多卷宗里,看到了“周”字,不过被画上了红色印记。 她用力一拽,不小心拽下来两个。 柳儿眼疾手快把卷宗揣在怀里,扶着时瑾瑜,“皇后娘娘,你没事?” 地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珠子。 “皇后娘娘,你……” 宫女心里有点郁闷,她明明听到皇后动了东西,这满地的珠子哪儿来的? “皇后娘娘,没事?”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本宫怎么可能没事?现在浑身酸痛,摔的头晕目眩的,你可知罪?” 想整她,还是省省。 “奴婢知罪,请皇后恕罪。” 时瑾瑜说道,“怎么本宫听着,敷衍的都能拧出来水了?本宫是替皇上来办事的,你便是这态度?” 宫女一听,脸色骤变。 “奴婢知罪,请皇后娘娘高抬贵手。” 时瑾瑜懒得跟她纠缠,“本宫瞧你挺机灵的,给你推荐个好去处,听说储秀宫需要宫女,你便去。” “皇后饶命啊……” 储秀宫那些贵人个个没本事还脾气大,都是不好相处的主儿。 时瑾瑜才不管她的求饶,柳儿看到那个宫女仇视的眼神,有些担心。 “你不会以为我放过她,她就会放过我?” 宫女心如死灰,后宫女人都不会说出来,皇后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不怕死? 离开藏书阁的时瑾瑜,并未着急回凤舞宫,打算等事情结束在跟君廷灏坦白。 时瑾瑜说道,“怕了?” 柳儿摇头,“娘娘,你为什么要偷卷宗?” 而且还有红色印记,那是罪人的卷宗。 时瑾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好柳儿,什么叫偷,那叫拿,懂吗?你仔细盯着那个宫女的去向。” 柳儿噘嘴,“皇后有秘密了,有事瞒着柳儿了。”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你今日知道的越少,来日越容易脱身。” 柳儿猜到了事态严重,“把卷宗还回去,万一被发现了……就说是奴婢偷的。” “今日同去藏书阁的有十来个人,最起码那个宫女起冲突的不下五个人。” 时瑾瑜就是在赌,赌君廷灏会信她,君王最恨别人骗他,尤其是将来东窗事发的时候,一旦有人添油加醋,她就算喊一百个冤枉,也没人信。 “去清心殿。” 思索再三,时瑾瑜还是觉得,把实话告诉君廷灏,才是最保险的。 柳儿说道,“万一皇上一怒之下,砍头怎么办?” 时瑾瑜说道,“是我威胁你的,跟你无关。” “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 本以为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清心殿,没想到君廷灏早就坐在那里等着她。 君廷灏对于藏书阁发生的事一清二楚,那个宫女竟然是南沉国细作,若不是皇后把珠子弄了一地,他就无从得知。 但皇后偷拿周氏的卷宗,让他始料未及。 当年周家的事,轰动一时,漏洞诸多,加上君王最忌讳造反,周家的事,至今都是秘密。 时瑾瑜跪在地上,说道,“臣妾今日在藏书阁,偷了周家的卷宗,请皇上惩罚。” 君廷灏说道,“皇后这般坦诚,朕倒是不好罚你了,且说说你是如何得知的?” 恐怕又跟酒窖脱不了干系。 第114章 皇后深夜私见罪臣 时瑾瑜说道,“臣妾听到了方太医说的话,方太医与臣妾初见的时候,说他叫方沉渊,臣妾想到的就是沉冤昭雪,那日在酒窖,臣妾见他与一男子对峙,那人以救命之恩威胁他,臣妾才知道他姓周。” 【背影看起来气宇轩昂,但脸肯定丑】 【方太医如果是周氏族人,那他那天见的,就是导致周家被灭的】 【什么灭他,又要救他】 君廷灏拳头握紧,当年周家的事,最有嫌疑的就是南沉国,难道周少爷并没死,而是被南沉国救了,而那条酒窖里的第四个人就是南沉国太子? 怪不得他把京城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人,原来已经潜入君安国皇宫了,那皇宫里一定还有南沉国细作。 “李公公,把最近去酒窖的人全都押到慎刑司,朕要挨个盘问,对了,不要惊动六宫。” 君廷灏说罢,看着皇后,那天她骂的应该就是南沉国太子。 此人性格傲慢,挑剔,自负,听说只用南沉国的水沐浴,也只喝南沉国的水,每天穿的红红绿绿的,甚至在腰间别一朵花,虽然传闻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但南沉国怎么会立废物太子,也恰好证明了南沉国的别有用心。 两国关系不睦,但南沉国太子潜入君安国,却没人发现,到底是早有勾结,还是另有图谋? 李公公说道,“奴才明白。” 时瑾瑜说道,“那个人有问题是?我看他贼眉鼠眼的,长得一言难尽,肯定不是好人。” 君廷灏说道,“皇后所言甚是,此人长得难以启齿,是南沉国第一丑八怪。” 反正皇后已经见过了京城“美男”的画像,短时间想必不会有二心了,他也能专心对付南沉太子了。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你要忙就去忙,臣妾有些乏了。” 【我要睡到自然醒】 【趁着月黑风高夜,去大理寺看看方太医】 【说不定能找到有利于他的证据,贵妃指定是想拉我下水】 【也不知道君廷灏会不会半路杀回来】 君廷灏说道,“朕可能回来的晚,皇后睡醒了传膳,可以等朕,也可以出去走走。” 她既然想去大理寺,就让她去,反正他没空救方太医,她若把人救出来,也算多了个忠心的。 他眼下要对付南沉国的太子,也实在没法去救方太医。 时瑾瑜说道,“知道了,皇上快去,臣妾不是三岁孩子了。” 【我竟然等他亲我】 【好不要脸,他不知道】 君廷灏突然靠近,在时瑾瑜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知足的走了。 时瑾瑜:“?” 半晌。 她才回过神来,倒在床上,滚了几圈,周围都是君廷灏的味道,她怎么也睡不着。 静静地等待着窗外夜色来临。 “皇后?快起来用晚膳了……” 柳儿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时瑾瑜光着脚窜到门口。 “快,准备一件黑色衣服,我们去赏夜景。” 时瑾瑜出了清心殿,就直奔北门,柳儿在前边带路,她们这样不像是赏夜景,倒像是做贼。 柳儿说道,“皇后,我们要去哪里?” 时瑾瑜带着柳儿,发现今夜北门竟然无人看守,她们刚走出北门,六个守卫就站在北门门口。 两人相视一笑,松了口气。 柳儿找了辆马车,时瑾瑜上了马车才想起来,“去大理寺,你知道路?” “皇后,晚上去大理寺做什么?那里关的都是罪孽深重的,皇后凤体尊贵,不宜去那种地方。” 时瑾瑜说道,“方太医被关着,皇上没时间救他,本宫总不能置之不理?” “也是,方太医生的俊俏,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适合他。” 时瑾瑜揶揄道,“柳儿心动了吗?” 方太医的确有邻家哥哥的模样,相处的时候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皇后又在调侃奴婢了。” 两人在月色在赶路,半个时辰才赶到大理寺。 时瑾瑜一下马车就感觉这里怪阴森的。 门口的人见是皇家马车,便上前询问。 “敢问两位找谁?” 时瑾瑜说道,“找方太医。” “里边请。” 大理寺卿临走前吩咐过,如果有人来找方太医,就让带去,说这是上头的意思。 虽说方太医毒害贵妃,但证据不足,加上皇上把人严加看管,到底毒没毒,也不是他们这种人能知道的。 在牢房的尽头,时瑾瑜见到了方太医。 除了头发凌乱,其他地方并无不妥。 时瑾瑜说道,“方太医。” 方太医正要跪,时瑾瑜一个眼神,他马上盘腿坐下。 “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不该来这种地方的,快些离去。” “……参见皇后。” 还以为是宫里某个娘娘,谁知道方太医竟然让皇后亲自来看。 大理寺卿被皇上带走,皇后又亲自来看,这方太医毒害贵妃一事,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时瑾瑜说道,“都退下,本宫有话跟方太医说。” 方太医说道,“皇后,想说什么?” 时瑾瑜从怀里拿出卷宗,那抹红刺痛了方太医的眼。 皇后果然知道了他的秘密,什么时候知道的? 怎么会知道的? 方太医自诩行事低调,“皇后,何时得知的?”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那日在酒窖,你发现本宫了?卷宗是本宫偷的,皇上也知道了,本宫尚未看过卷宗,其中诸多疑问,想来只有你能解答了。” 方太医拿着卷宗的手,有些颤抖。 “臣入宫是为了给周家满门一个交代,周家满门忠烈,是遭人迫害才被灭门的……”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君王枕边怎容他人酣睡?忠烈不过是一句话,你且看看卷宗,把你的疑问告诉本宫,皇上会还你一个清白。” 她之所以把卷宗的事告诉君廷灏,怕的就是来日有人揭穿,到时候就没人信她。 方太医激动的看着卷宗,看的双手颤抖,热泪纵横,最后猛的合上卷宗,久久不能平静。 不远处。 茹贵妃看着他们面对面坐着,尤其是方太医手中拿着的还是藏书阁的卷宗,那道红就说明是罪人的卷宗。 她们刚才提到周家,当年周家的事她听爹提起过,太后妒忌周氏受宠,周氏前往南苑路上不幸遇难,后来周家造反被灭门。 如此一来,方太医极有可能就是……周氏余孽? 皇后好大胆,深夜私见罪臣,还帮罪臣开脱罪孽,这次可真是老天爷送上门的机会。 这时,守在门外的婵儿慌乱的跑进来,“快走,有人要放火烧死方太医。” 茹贵妃冷笑,这可真是上天保佑,最好连同时瑾瑜一起烧死。 而此时的天牢内。 时瑾瑜正浑然不觉的坐着,跟方太医说着卷宗的事,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靠近。 第115章 皇后下落不明,大理寺牢房失火了 时瑾瑜说道,“周氏不幸遇难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不幸,先帝为巩固帝位娶了孟氏,周氏得宠后生了两个儿子先后夭折,先帝根本就没能力保全周氏,周氏遇难的事传开后,先帝便日日不上朝,那时候孟家把持朝政,后来周家造反的事传开了,先帝趁机把孟家一起拉下水,才削弱了孟家的势力。” 时瑾瑜大概明白了,这是后宫争宠,帝王郁郁不得志,为了惩治恶人,不得不对周家满门下手。 “那天,在酒窖,跟你对峙的人,是谁?” 君廷灏听完她的描述,甚至要把那天在酒窖的人都送去慎刑司盘问。 能把一国之君耍得团团转的,而且要有这个实力的人,肯定不简单。 方太医说道,“皇后,这个还是不知道的好,皇后只需要知道,臣对皇后跟皇上忠心就够了。” 那个人的身份,他实在不敢说,也不能说。 若是惹怒了皇上,他周家的冤屈,将再无昭雪的一日。 时瑾瑜说道,“不想说便算了,本宫……咳咳咳……快起来……” 方太医马上从怀里掏出帕子捂住时瑾瑜的口鼻。 时瑾瑜因为惊恐,便拽着柳儿,三道身影困在滚滚浓烟中。 这时候,一只手拽住方太医。 他下意识救皇后,三人刚离开,火势蔓延开来,火光冲天。 “来人,快救人,大理寺牢房走水了……” 方太医把怀中匕首偷偷的塞给旁边的人,时瑾瑜也不声张,把东西放进袖子。 她此刻不知身在何处,救他们的人也不知是敌是友,万一是孟家的人,岂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直到再也看不到大理寺,方太医停下脚步,把时瑾瑜护在身后。 “你怎样对我无所谓,你若伤她半分,必将后悔。” 时瑾瑜准备拔刀,看到那人转过身,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君廷灏想找的人吗? 这不是那天在酒窖的人吗? 这人怎么突然出现在大理寺天牢内? 时瑾瑜被愤怒燃烧了理智,“火是你放的?” “周少爷从前心无旁骛,放荡不羁,今日怎的这般护着这个女子?但她在酒窖偷听,坏我的事,我不会放过她。” 好不容易一手建立的关系网,被君廷灏摧毁,他自然不会放过君廷灏身边的人。 “你不能动她,她是御前伺候的人。” 方太医对这个人的手段,再清楚不过,但他若让皇后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点事,别说洗刷冤屈,皇上把他砍八百次都不够。 “呵,就凭你?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话还没说完,时瑾瑜就一巴掌甩过去。 指着他骂骂咧咧,“你什么脸?把我手都震疼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是?不过也能理解,你这人嫌狗厌的,怕是见过最美的也就是我了,麻溜的放开我……们皇上的太医,不然让你满地爬。” “?” 君安国的女子何时这般泼辣了? 不过御前伺候的,难免脾气大。 “告诉你们皇上,回头给你封个郡主,然后嫁给我们南沉太子,可比当宫女舒坦。” 方太医说道,“万万不可,她……她是皇上特意选出来的,并不是寻常宫女。” “看出来了,然后呢?寻常宫女可不敢半夜来找你,再说,我也是为你好,皇上的宫女半夜跟罪臣私会,传出去,你俩都得死。” 时瑾瑜蹦起来就是一个飞踹,“我也是你为你好,看出来了?在我的世界里,为你好就等于我害你,嫁给敌国太子,那个厚颜无耻下流卑鄙的南沉太子,她连给君廷灏提鞋都不配,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救人一命又挟恩欺人,在这里装什么装? 还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眼看皇后还要动手,方太医赶紧打圆场。 “皇……姑娘,这位贵公子说话一时冲动,你别计较,先找个地方,今夜的火,不是他放的。” 若真歹毒如斯,当年大可不救他,不过是平添一条亡魂而已。 周家的事,他早就不恨了。 先帝有意保周氏,奈何命运多舛,周家最终灭门,徒留他一人独自苟活。 他要的只是有生之年,听到皇上说他周家满门清白就够了。 “原来你姓黄?” “你姓狗?这么能叫?” 时瑾瑜眯着眼,这人虽然生的差了点,算不上惊鸿一瞥的美,却有点耐看。 “呵,一笑更像狗!” “本公子不跟你计较,给你们安排了客栈,我先走了。” 方太医觉得,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也需要尽快向皇上坦白,以免夜长梦多,更会拖累皇后。 时瑾瑜看着眼前已经半夜还热闹非凡的酒楼,这还真是个富家公子。 …… 此时的宫里已经乱了套。 半个时辰前。 君廷灏正在跟大理寺卿讨论南沉太子的事,谁知大理寺的人突然来报。 “皇后下落不明,牢房失火了……” 闻言。 大理寺卿深知此事是他处理不力,“皇上,臣有罪。” 君廷灏说道,“现在不是谁有罪没罪的时候,你马上派人搜整个大理寺,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南沉太子已经潜入皇宫了,你还需要查当年周家的事,切记,不要惊动任何人。” “臣这就去。” 怪不得皇上让他提前打个招呼,原来早就知道皇后会大半夜去大理寺的牢房。 不过失火一事,定是另有隐情。 假如是为了救走方太医,没理由等到皇后去的时候动手,除非对方的目的就是皇后? “臣怀疑,放火之人的目的,是皇后。” 君廷灏心口一紧,“朕猜到了,六宫今夜任何人不得离开寝宫半步,否则严惩不贷。” 刚起身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他前脚把那天出现在酒窖的人嘴撬开,后脚大理寺就失火,如果他离开皇宫,岂不是会正中敌人下怀? 君廷灏拍了拍大理寺卿的肩膀,“朕希望你,马上派人去查失火的事,同时派人暗中摸排,找到他们不用立刻带回来,反而要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免得伤到皇后。” “臣,明白。” 等大理寺卿离开,君廷灏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假如那天出现在酒窖的人都在慎刑司,大理寺怎会失火? 除非,有漏网之鱼? 君廷灏命人叫来凤舞宫的小苏,谁知,小苏一问三不知。 “朕知道你担心朕对皇上不利,可就在刚刚,大理寺失火了,朕希望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 “皇上知道皇后去了大理寺?奴才知道的也不多,就是皇后拿卷宗后,打发一个宫女去了储秀宫,那个宫女中途被毓云宫来人索要了。” 又是毓云宫。 君廷灏摆摆手,“罢了,你最近就在御书房伺候,等皇后回来,你再回去。” 第116章 皇后的太医是周氏余孽,窝藏余孽同罪 如今事情发展的不受控制了,若真如此,明日早朝定会发生什么事。 君廷灏一夜未眠,皇后至今没找到,若是要救人,没必要放火,他是密召大理寺卿入宫的,除非消息走漏,唯一的可能就是…… “这几天,可曾有哪个宫去做了新衣服?” 小苏懵了,皇后还没找到,皇上就开始关心哪个宫的娘娘做新衣服了吗? “回皇上,奴才听说储秀宫的几位贵人频频做新衣服,还在御花园炫耀呢。” 君廷灏勾唇,“很好,查储秀宫,理由是……宫里混进来了小偷。” 若是能找到夜行衣,或者放火的证据,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查到南沉太子的去向。 慎刑司那些宫女太监,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去酒窖清点擦洗以及处理酒窖多余的杂草的。 小苏如梦初醒,皇上好生聪慧,如此一来,岂不是离凶手越来越近? 君廷灏没想到一无所获,难道是他身边有内鬼。 “清心殿所有人,都去内务府重新学规矩,在此期间,小苏便代李公公的位置。” 至于御书房那边,先不惊动。 他已经派了人,没日没夜的盯着御书房。 宫女太监叫苦不迭,皇后不在,皇上逮谁罚谁,先是借口搜了储秀宫,然后又让清心殿的宫女太监都去内务府重新学规矩,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清心殿的事,传到了毓云宫。 茹贵妃倒是坐得住,左右火不是她放的,什么酒窖,她也没去。 “皇上,可有说其他的?” 眼下皇后不在宫里,她的机会就来了。 皇后跟方太医一起失踪的,只需要杜撰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就能让他们再也回不了宫。 就算不为了别的,也要为了皇室清誉着想。 婵儿说道,“娘娘,皇上派人去搜了储秀宫,说是宫里进了贼,然后又打发清心殿的宫女太监去学规矩,皇上可能是怀疑清心殿有混进来的人。” 茹贵妃翻白眼,“那不就有我们的人?” 婵儿看了眼四周,说道,“娘娘,奴婢说的是细作,牢房那把火,看似针对皇后,目标可能是方太医,娘娘,我们当时听的真切,方太医一口一个周家,皇后窝藏罪臣这一个罪名,就够她受的。” 茹贵妃嘴角上扬,若真如此,私见罪臣,同罪臣私奔,甚至窝藏罪臣,随便一个罪名,都够时瑾瑜死八百次。 “这件事,务必小心告诉爹的同僚,切记,别让他们提到爹,也务必出手。” 以防皇上留有后手,拖累玉家,皇上每次处事都不走寻常路。 婵儿闻言,便退了出去。 …… 翌日。 朝堂上。 距离皇后下落不明,已经过去了一夜。 君廷灏一夜未眠,看着底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大臣们,有些愤怒。 “说完了?朕问你们谁愿前往景王封地的时候,鸦雀无声,后宫的事,你们倒是比朕上心,是何居心?” 如今玉大人不在,朝堂上都是各抒己见。 “皇上,臣冒死进谏,皇后的太医,是周氏余孽,窝藏余孽同罪,请皇上圣断。” 朝堂上静的有些不正常,群臣看向皇上,皇上正死死的盯着进谏的大臣。 “皇上,臣不惧威胁,此事关乎到江山社稷,请皇上圣断。” 君廷灏说道,“好好好,说得好,景王封地闹瘟疫就不关乎社稷了?你是不是还想说,皇后去藏书阁偷周氏卷宗?那是朕让她去的,朕现在下去,你上来坐这里?” “皇上,不要为了给皇后脱罪,说出这般儿戏的话,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皇后身边的太医,是周氏余孽,皇后把周氏余孽放在身边,其心可居,请皇上圣……” 君廷灏打断,“来人,这位大人以人头担保,先把他的头砍了,朕再给他答案。” “……” 原本还打算说点什么的大臣,马上熄火。 皇上,以人头担保,是担保皇后有问题,不是不要头啊。 君廷灏看着底下的大臣,说道,“周氏的事,朕再重新调查,原本打算水落石出的时候,公布结果,却没想到,给了小人可乘之机,竟想借机把皇后拉下水,早在他考进太医院的时候,朕就知道了,他是周家少爷,此事是君家亏欠他周家,诸位大臣可以继续深挖,若是先朕一步找到真相,重重有赏。” “……” 皇上这盘棋,下的有点大。 先帝性格软弱,新帝却与他完全不同。 无论是雷霆手段,还是处事不惊,都比先帝更适合当皇帝。 “皇上圣明,皇上万岁。” 君廷灏看了眼他们,“朕不想在听到任何诋毁皇后的声音,除非拿出证据,而不是捕风捉影的污蔑。” 说完就走,完全不给大臣反应的机会。 君廷灏直奔凤舞宫,还是之前的样子,就是少了那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到底在哪儿,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挨饿受冻受委屈,怎么也不知道回宫? 君廷灏进了房间,就看到她派的人正在打扫皇后的寝宫。 “皇上万安。” “你们倒是敷衍,不用管朕,平日里找你们问话,都一心向着皇后,今日怎的不说话了?” 君廷灏发现,他当初派来的两个宫女,还跟皇后的宫女柳儿有些相似。 “皇上,皇后不可能跟方太医有其他的。” “方太医只是个太医,落魄贵公子,皇后不会跟他有什么瓜葛的,皇后起初是不知道他身份的。” 君廷灏估摸着,她们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才这般说话。 “哪儿听来的?” “六宫……都再说……皇后……跟方太医私奔了……” 君廷灏眼中氤氲着腥风血雨,他是几天不杀人,都把他当猴耍是? 他的皇后,除了吃跟睡,只对金子感兴趣,就方太医穷的只剩墙,皇后只是懒,不是瞎。 “朕跟别人好好说话,别人以为朕好说话,既然如此,那就先找个倒霉蛋。” 君廷灏一出凤舞宫,就听到有宫女再说皇后跟方太医跑了之类的。 一旁的宫女也在附和,说什么皇后跟方太医勾搭,私相授受,还说什么,皇后不检点…… 君廷灏抬手就是一掌,并未收力。 “送去慎刑司,让她们说个够。” 皇上在皇后宫门口大开杀戒的事,让六宫人心惶惶。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茹贵妃让玉大人的同僚揭穿方太医的身份,以及散播谣言引起的。 此时的茹贵妃,还在等着好消息,却不知道,坏消息来的更快。 第117章 皇后与太医双双下落不明 君廷灏带着人直奔毓云宫,他早知贵妃雄心勃勃,不满足现状,他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来日接皇后回宫的时候,给贵妃重重一击。 毓云宫的宫女太监一见皇上,就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 “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君廷灏被李公公拽了一下,“那就是皇后从藏书阁撵出去被贵妃要来的宫女。” “盯紧点。” 他现在不能出纰漏,否则万一贵妃成了皇贵妃,对皇后威胁更大。 在贵妃榻上小憩的茹贵妃,听到动静,赶忙起来,拔掉头上的发簪,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 君廷灏一进门,就被眼前香艳的一幕惊到了。 眼中转瞬即逝的厌恶,取而代之的是痴迷。 他身为皇上,除了喜怒不形于色,还需要脸上不能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不能让人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贵妃这般娇艳,朕都觉得自己老了。” 君廷灏的话,逗的茹贵妃轻笑。 “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妾有些不好意思了,多谢皇上谬赞。” 毓云宫一如往常,只是添了些香。 君廷灏以前睡不好,太医没少给他点安神香,难不成贵妃也睡不着? 不对,这不是安神香,这是迷迭香。 君廷灏猛地起身,说道,“朕收到景王封地的密信,想来看看你,如今玉大人身在千里之外,朕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大事,就先走了,你好好歇息,朕随后来看你。” 茹贵妃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关心,恭送皇上。” 【这迷迭香还点上了安神香,怎么没用】 【听说皇后每次侍寝都是一盏茶的功夫,难道是不行】 【如此怎么母凭子贵】 茹贵妃从婵儿嘴里得知皇上杀了污蔑皇后的大臣,还徒手把一个宫女一掌打死,还把别的宫女送进慎刑司的事,她知道,她低估了皇上心中,皇后的分量。 她正准备准备点糕点去看皇上,就看到婵儿跪下了。 “李公公,怎么亲自来了?” 茹贵妃还是打心底里高兴的,毕竟时瑾瑜不在的时候,皇上对她的好,是实打实的。 不夹杂私心的好,她就知道,皇上是爱她的。 李公公说道,“贵妃娘娘,奴才奉旨来送衣服,这是皇上亲自令内务府做的皇贵妃服制,贵妃……瞧奴才这笨嘴,皇贵妃娘娘可以先试试,若不喜欢,可以拿去改改,奴才就不耽误娘娘了,留步。” 茹贵妃说道,“婵儿,替本宫送送李公公。” 婵儿立马拿出沉甸甸的钱袋,塞进李公公手里,“公公喝茶,奴婢送你出去。” 茹贵妃看着明黄色的衣服,不禁露出笑容。 没多久,六宫闻讯而来。 送东西的送东西,奉承的奉承,还有不少想巴结的。 “杨嫔留下,本宫就不多留各位了。” 茹贵妃作为玉家的女儿,她从不隐藏心思,想要的都说出来,想说的都写在脸上,此刻她的笑容刺痛了在场的嫔妃。 皇后一走,贵妃扶摇直上。 皇后最起码会给她们机会,贵妃若是成了皇贵妃,那她们岂不是没活路? 听说贵妃当初一舞便留下了皇上,可见多少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除了杨嫔,其他嫔妃出了毓云宫就开始阴阳怪气的。 “梅贵人跟尚美人同是贵妃身边的,贵妃却只提拔杨嫔一人,你们可真是费力不讨好。” “谁知道呢,只是送了贵妃服制,并未传旨,要等册封才是真的,现在不过是一句空话。” 对此,梅贵人跟尚美人并未回话,因为她们已经得到了贵妃庇佑。 至于皇上的宠爱,那不是她们该奢求的东西。 …… 早朝的时候,君廷灏姗姗来迟。 他查到大理寺里有南沉的细作,却始终查不到那天在酒窖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后怎么会误打误撞知道方太医的身份。 他原本是打算等景王封地的事平息后,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没想到皇后动作比他快。 “诸位爱卿,今日怎的不说话?” 君廷灏饶有兴致的看着平日里跟玉大人走得近的几个大臣。 “回皇上,臣等在等玉大人好消息。” 听说皇上把玉大人的女儿封了皇贵妃,那封后只是早晚的事。 君廷灏说道,“皇后与太医双双下落不明,诸位大臣怎的不说什么?不觉得蹊跷吗?” “……” 这谁敢说? “臣斗胆,怀疑放火的人目标并非是皇后,而是方太医,周家唯一的后人死了,那真相也就永远没法浮出水面,臣拙见,皇上恕罪。” 君廷灏说道,“这不是还有理智的人吗?继续说。” “皇后蕙质兰心,想必是发现了危险,这才躲起来了,皇上不用过于忧心,臣这几日天天派人在街上,也会留意的。” 君廷灏挑眉,“你不怀疑他们?” “首先,皇后是一国之母,皇上亲选的,怎会心怀二心?其次,皇后千金贵体,怎会与罪臣之后有瓜葛?皇后心地善良才留他在侧,并不知他身份,然后,失火太过于蹊跷,有心人是为了离间帝后关系,挑拨后宫,最后,据臣所知,皇后喜欢金子。” “哈哈哈,你倒是敢说。” 君廷灏没想到,朝堂上还有这般理智的人。 平日里想必是收起锋芒了? 君廷灏说道,“朕便封你为六品大员。” “谢皇上。” 君廷灏当然知道这人是小人,但也只有小人,才懂小人。 比起那些所谓的君子,却在背后捅刀子。 “其他人怎的不说话?” 君廷灏当然已经派人在暗中摸索了,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皇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用方太医钓出当年救了他的人。 能有这般通天本领的人,不会是别人,只会是那个悄无声息潜入君安国,甚至进入皇宫的南沉国太子。 只是此时的君廷灏并不知道,一场针对时瑾瑜的惊天阴谋,正在秘密进行中。 也正是这件事,让他认清了朝中大臣各怀鬼胎,后宫女人心怀叵测,只有他的皇后,在为他考虑,站在他身后为他出谋划策。 君廷灏又把慎刑司的宫女太监问了个遍,没问出来什么。 目光一凛,一个宫女哆哆嗦嗦的说了出来。 “那天,酒窖里有十个人,这里只有八个……” 君廷灏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漏了。 第118章 皇后是南沉国的细作? …… 酒楼往来繁华,时瑾瑜在脸上画了很多小黑点,才一次次躲过盘查,而方太医也是穿着一身花了几文钱买来劣布做的衣服。 时瑾瑜邋里邋遢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很是厌弃。 她知道掌柜的,就是那个威胁方太医的人,所以一言一行都很中规中矩。 “掌柜的,来一桌招牌菜,我不想在这里被人围观,安排个能看到京城繁华的地方就可以,要别人看不到我们。” “好嘞。” 公子的吩咐是对这个姑娘有求必应,这姑娘身份并不简单,也不知道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时瑾瑜跟方太医被带到楼上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里,摆放着白兰花散发出缕缕清香,还有个半弧形的门,那里放着一把古筝。 “叫个姑娘,上来弹古筝?本……姑娘现在心情不好。” 她在心里酝酿着情绪,就看博览群书的方太医,能不能接住她的戏了。 掌柜的都想一巴掌把她扇大街上去,一桌子菜就吃了上千两,现在还要听曲,也不知道公子留着她有什么用。 “嗯,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方太医不免惊讶,虽说他一直暗中替那个人做事,但他也没得到这种特殊待遇。 “你离那个人远点,他很危险,不是如你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怕了?肚子疼,我出去一下,听到动静记得开门。” 她鬼鬼祟祟的走出房间,就听到了几道声音近在咫尺。 “皇上已经察觉到周氏另有隐情,在这节骨眼上动手,会不会被发现?” “皇上如今要找皇后,还要找南沉太子以及朝中叛臣,还有景王封地瘟疫一事,没时间管我们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方太医杀了,顺便把皇后杀了,玉大人交代的任务耽搁不得。” “话虽如此,我们都把京城翻过来了,都找不到人,周氏的事一旦重审,我们都得死。” “查酒楼茶楼,人多的地方都查,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插翅难飞,若是找到了,就安上私奔的罪名,皇后跟臣子共同消失几日几夜,就如同当年对付周家一般,何况皇后背后可没有周氏那般有能力的人。” 时瑾瑜捂着嘴,原来,周氏的事,真的是有人一手策划的。 而这帮人现在要害死周氏唯一的后人,连同她这个皇后。 “砰……” 时瑾瑜赶紧跑进房间,方太医马上关上门。 “啪……” 方太医被迎面而来一巴掌打懵了,皇后好端端的,打他作甚? 时瑾瑜拽着方太医的领子,手上黑乎乎的东西就往方太医脸上招呼。 “你骗我,你当初说你爱我让我同你私奔,如今却说吃完这顿饭就散,为什么?”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瑾瑜示意方太医扇她。 “啪……” 时瑾瑜错愕的捂着脸,方太医半蹲着看着她,“当初跟你私奔,是因为你是富家小姐,如今你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而我为了跟你在一起也没法继承家业,身上就一千两银子,你一顿饭就吃一千两,还好意思让我爱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哎哎哎……你们倒真是般配,哈哈,打扰了,打扰了。” 关上门就让人去查,方才是何人偷听。 时瑾瑜哭的很大声,“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弹古筝的小贱人了?” 门外的人一愣,那刚才听到全过程的,极有可能是弹古筝的,不行,他们密谋的事被听到,若是传出去,就是死罪。 时瑾瑜听到脚步声走远,才松了口气。 刚才听到的话,不能告诉方太医,他万一去找人拼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 与此同时。 朝堂上。 君廷灏发现几个大臣今天不在,也没跟他告假,他知道那几个人就是当年揭穿周氏造反的大臣,若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不为人知的真相,想必此刻也在费尽心思找方太医? “诸位爱卿,今日可有事启奏?” 最近他都留在毓云宫,依旧是每夜都点了香。 茹贵妃压根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实则是什么也没发生,想必茹贵妃也不会拿这种事出去炫耀。 “皇上,臣,有本启奏,臣所奏之事,与皇后相关,皇后乃是南沉国细作。” 此话一出,朝堂的朝臣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立马跟方才说话的大臣保持距离,若是真的,他们也不指望能谈到好处,若是假的,皇上最起码杀人的时候,不会连累到他们。 君廷灏说道,“可有证据?总不能朕身边的都是细作?” “曾有人在酒窖,见过方太医与南沉太子有往来,皇后也在,而周氏余孽,也是南沉太子救了他,臣有证人。” 君廷灏倒是不急着揭穿,他当日把所有在酒窖的宫女太监都拉去慎刑司挨个问话,也有人指认少了几个人,如此看来,是他的人,在为别人效力。 两个宫女装扮的人被拉上朝堂,君廷灏看了眼李公公,这分明是早有预谋。 这玉大人还真是运筹帷幄,人不在京城,却让朝臣唯他马首是瞻,连他这个皇上,都快说不上话了。 “奴婢亲眼目睹,周氏余孽与南沉太子酒窖密谋,皇后也在酒窖。” “皇后跟周氏余孽,都是南沉国细作。” 君廷灏笑着说道,“方太医改名换姓进入太医院,朕早就知道,朕在暗中调查一幕氏一族的事,酒窖的事,朕也是私下去慎刑司调查的,朕从未公开方太医便是周氏余孽,你如何得知?你还认识南沉太子?跟朕说说,你是如何跟南沉太子认识的?” “……” 怎么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皇上不是应该立马搜京城把细作拿下吗? 反而质问证人如何认识南沉太子? 君廷灏说道,“谁见皇后同南沉太子有往来?在酒窖见到敌国太子,为何知情不报?明知敌国太子潜入君安皇宫,却任由皇后陷入危险,朕暗中调查的事,连宫女都知道了,可见朕这个皇上,有多余能。” “……”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任谁也没想到,皇上到现在还能理智的分析整件事。 君廷灏指着方才指认皇后的大臣,说道,“你既然指认皇后是细作,那就说说,皇后做了什么,让你认定她是细作?若说是认识南沉太子就算的话,你的两个证人,也认识南沉太子。” “……” 君廷灏摆摆手,两个宫女被当场乱棍打死,指认皇后的大臣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继续,还有证人证据,都拿出来,朕给你鉴别真假,为你主持公道。” 第119章 皇后不在,皇上是个杀人怪 这时候,谁还敢说个不字? 皇上暗中查细作的事,说明他对酒窖的事,已有察觉,虽然证词听起来天衣无缝,但皇上说的也对。 发现南沉太子,却知情不报,反而利用南沉太子在酒窖一事,对付皇后,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此人居心叵测。 皇上看似沉迷酒色,却比先帝更懂得运筹帷幄,他这样的人,适合做帝王,也更危险。 “皇上圣明。” 君廷灏冷笑,“当年的事,与今日之事,恐如出一辙?周氏发现了有人造反,没来得及告诉先帝,却被人率先污蔑造反,诸位爱卿以为呢?” “……” 这时候,朝臣才发现,今日没上朝的几个大臣,正是当年揭穿周氏造反,以及后来处理周氏的事,皇上并不是举例恐吓,而是早就有了证据? 半晌。 有个人站了出来,便是他前些日子刚提拔的六品大臣。 “臣愿意为皇上分忧。” 君廷灏说道,“好,朕命令你着手调查当年周氏冤案,只给你七天时间,确实找不到凶手,你就下去。” “臣,遵旨。” 皇上给这个小人七天时间,七天刚好是玉大人回朝的时间,也刚好是册封茹贵妃为皇贵妃的时间。 皇上口头承诺,虽然送了皇贵妃服制,但并未下旨,说明在考察期间,若是出点事,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取消,难道是皇上怀疑,当年的事跟玉大人也有关系? “皇上圣明。” 皇上心机这么深,他们以后要更加小心。 下朝后。 君廷灏在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他回想着皇后在的时候,他每次下朝都直奔凤舞宫,可现在呢? “李公公,朕觉得有问题。” 李公公说道,“奴才觉得也是,皇后不回宫,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今日又有大臣不上朝,虽然递了奏折,但奴才还是觉得,已经有人在暗中做了什么,给了皇后危机感。” 君廷灏如今琐事缠身,委实没法出宫去找人。 “朕要想法子接皇后回宫,你觉得什么办法最合适?” 李公公说道,“让小苏出宫,他聪明伶俐,说不定可以找到办法。” 君廷灏点头,“你去安排,让他带上侍卫,以防不测。” 他只身来到毓云宫,茹贵妃依旧是穿着一身红色华服,不施粉黛,但野心勃勃。 “朕只有在你这里,才敢有片刻懈怠,朕想喝酒了。” 君廷灏坐在那里,茹贵妃立马让人去取她带进宫的佳酿。 原本是庆祝时瑾瑜死的时候喝的,如今给皇上喝也算是物尽其用。 茹贵妃笑意盈盈,“臣妾酒量不行,只能陪皇上浅酌,皇上恕罪。” 君廷灏故作镇定,“朕已经很开心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幸好有你在,玉大人七天后班师回朝,朕会在那天册封,朕要给你无上的荣宠。” 心里却在惦记着时瑾瑜,已经离开皇宫几天了,那个女人无肉不欢,也不知道有没有挨饿受冻。 等他找到放火的人,看他不把人活活烧死以泄心头之恨。 茹贵妃趴在君廷灏怀里,多想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皇上每次过夜,她都没有丝毫记忆,找太医来问,也只是说她太累了,太高兴了所以没了记忆。 两杯酒下肚,茹贵妃就两颊绯红的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拿起酒壶乱甩,酒都甩了君廷灏一脸。 婵儿吓得不轻,她赶紧把酒壶从茹贵妃手里取下来,放在桌上。 “皇上,娘娘醉了,请皇上别怪罪她。” 君廷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茹贵妃的宫女,这是她陪嫁的宫女,听说毓云宫的一切都是由她操持,茹贵妃基本上都不过问的,也会是他实施计划最大的障碍。 “你倒是性子温柔,情感细腻,跟在贵妃身旁,好好伺候。” 婵儿说道,“奴婢明白。” 羡煞了毓云宫的宫女,婵儿这不就是被皇上看上了吗? 皇上要是能看上她们,她们不就能逃离贵妃这个恶人谷了吗? 君廷灏出了毓云宫,就借着酒劲拔剑走向凤舞宫。 一路上宫女太监见了马上下跪,大气不敢喘,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削了。 快到凤舞宫的时候,原本打算去凤舞宫炫耀一番的人,看到皇上提着剑杀气腾腾的走进凤舞宫,吓得拔腿就跑。 君廷灏一进门,大门就被关了起来。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君廷灏看了眼他派来的两个宫女,两人像是明白了,马上起身。 “奴婢去瞧瞧皇后的床铺好了没。” 君廷灏拔剑就杀了两个宫女,正是太后送进来的两个人。 杀了人他有些脚下不稳,这时候,也就他派来的人,敢去扶他了。 “皇上,你在这里好好歇息,剩下的交给奴婢。” 君廷灏似睡非睡的看着她们,她们后退几步,早就听人说过,她们跟皇后有几分相似,这才被派到凤舞宫来做事,她们不能趁着皇后不在,就爬皇上的床,这等下作事,她们做不来。 “处理好,顺便散播点谣言。” 闷声说完,就翻身抱着被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奴婢明白。” 感情皇上把自己灌成这样,就是为了来凤舞宫杀太后派来的宫女? 忍了那么久都没动手,这两个宫女是做了什么吗? 带着疑问,但还是来到凤舞宫门口。 不少宫女太监实在好奇,皇上提着剑进凤舞宫干嘛了。 “唉,别提了,皇上喝醉了,就把两个宫女误杀了,可别说出去啊……” “那两个宫女没事就爱去河边玩,皇上命里忌水。” “她们老喜欢跟别人提凤舞宫的事,皇上喝醉了,一时失手,也不怪他……” 反正皇上让她们散播谣言,她们还原事实的基础上,添油加醋,也算是完成任务。 吓得宫女太监听的一哆嗦,这皇后不在,皇上简直就是杀人怪。 听说前几天杀了个大臣,今日杀了两个宫女,如今又杀了两个宫女。 虽说事出有因,但长此以往,搞不好他们就是刀下亡魂。 “那两个宫女总是鬼鬼祟祟去御花园附近,更讨厌的是每天都往水里扔树叶……” “听说打扫御花园的,都被内务府罚了月银。” “我看过那树叶,就像是有规则的,好像是要传递什么似的……” “都散了,别让人看到。” 午膳的时候,君廷灏才睁开眼。 他并未喝醉,只有在凤舞宫里,他才能睡得踏实。 第120章 皇后好多秘密 “来人,传膳,你们好好守着凤舞宫,皇后过几天就回来了。” 君廷灏今日之所以“醉酒”杀那两个不安分的宫女,就是不想凤舞宫里有别人的人。 不想皇后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不必要的关注。 “奴婢明白。” 君廷灏一边焦灼等待,另一边也派人在京城里搜索皇后的下落。 这天。 他正在批奏折,突然看到他派去的人,满脸伤的来到御书房。 君廷灏说道,“你怎么了?谁打的?” “皇上,你有没有派别的人去找皇后?皇后一见臣,就把臣打了一顿,说臣昨夜对她下死手,可臣分明才见到她……” 君廷灏看着这鼻青脸肿的样子,说道,“是有人假借朕的话在找皇后,目的是伤害她,你马上想办法把皇后带回宫,记住,要快。”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假传圣旨,揣度圣意的人,定是心怀叵测之辈,他不得不防。 “皇后对臣有防备,而且皇后就像个逃难的,身旁没有方太医跟柳儿,委实是危险。” 君廷灏脸黑,皇后本就防备心重,如此这般,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能大打出手说明此前已经遇到了什么事,他如今抽不开身,不然他就能亲自出宫把人接回来。 “你务必在其他人之前找到皇后,别惊动她,暗中保护即可,若有人对她出手,就置其于死地。” “臣明白。” 君廷灏没等松口气,就看到太后身边的敏珠来找他。 他面带笑意的说道,“敏珠,可是太后有什么要求?” “太后对皇后甚是担忧,派奴婢前来问问,太后亦决定搬回福康宫,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后回宫前,皇后的金册凤印由太后代为保管。” 君廷灏脸色骤变,太后这是打算把皇后的权力交给谁? “皇后只是没在宫里,不是死了,不用这么急?” 敏珠知道皇上生气了,便退一步说道,“皇上保重龙体,太后也是为了皇上分忧解难,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君廷灏嘴角笑了笑,“朕若不交呢?是不是明天就不用上朝了?” 敏珠只好跪下表忠心,“奴婢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太后绝无此意,只是为皇上分忧而已。” 君廷灏知道再拖下去会坏事,说道,“太后是不是知道了,皇后已经回不了宫,所以派你来要东西?” “皇上恕罪,奴婢告退。” 皇后这么说,不就是在暗示,皇后于大理寺遇事一事,跟太后有关吗? 太后派去凤舞宫的宫女,被皇上醉酒杀了,如今凤舞宫的一切无从得知,皇上态度坚决,好在孟大人只要班师回朝,功名利禄都有了,到时候孟家的女儿照样是皇后,虽然她也看不起孟家女,除了逞凶斗恶,空有美貌,压根就难成大器。 君廷灏知道不宜耽搁,必须尽快迎皇后回宫。 如今君安国内忧外患,内有后宫麻烦接二连三,外有南沉虎视眈眈。 …… 时瑾瑜跑了八条街甩掉尾巴,才回到酒楼。 一进门就趴在地上大喘气,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拽着摁在柱子上。 酒楼的后门被猛地踹开,“有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如果你敢窝藏她,可是死罪。” “这么好看的女人,你觉得她会来我这地方?” 官差骂骂咧咧的离开,酒楼的伙计这几天被骚扰的不厌其烦。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好像从掌柜的把那个女人留下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来找麻烦。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这是太后派来的人? 她为了脱身,把所有追着她跑的人都打了,或许其中有皇上的人,但她就是要告诉皇上,再不出手,太后就会对江山社稷出手,太后要的不止是后位。 “男女授受不亲,再不松手,别怪我动手。” 时瑾瑜一拳头打过去,就看到刚才把她摁在柱子上的的人,打的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你这女人,好生粗暴,你就不能温柔点……” 时瑾瑜懒得跟这个花花公子纠缠,他们能找到这里,也迟早会发现她的藏身之地。 要不是为了偷听那帮居心不轨的人的后续计划,她早就带着方太医跑路了。 时瑾瑜边上楼梯边警告躺在地上的人,“别逼我扇你,也别跟上来,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别逼我把你打到你亲娘不认识。” 入夜的时候。 时瑾瑜偷偷的跑出房间,躲在门外偷听。 那帮人的确是有造反的意思,而且一切要等玉大人回朝。 那造反的事,玉大人到底参没参与? 就算没参与,也有谋划的成分。 “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就在玉大人回朝那天动手。” “不错,届时若是发生了临时变故,就说是孟大人谋划的,太后为了平息孟辛的事,已经威胁了皇上,总不能造反的死罪威胁皇上也会妥协。” “不愧是姚大人,那就这么办。” “谁?!!谁在门外?” 时瑾瑜深知不能再回房间,幸亏她早就预料到了。 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背后抱着,一个飞身就站在房顶。 “别乱动,他们可不是我。” 时瑾瑜不得不承认,这帮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会放过她。 直到后半夜,时瑾瑜目睹他们停止找人,就知道这群人疑心病不浅。 “你放开我,不然我一拳打到你见红。” 见他不松手,肩膀上那只手很是不安分,时瑾瑜抬手就是一拳往背后砸去。 “嗯……” 一声闷哼,时瑾瑜看着他捂着鼻子,指缝满是殷红。 “我劝过你了,是你不听劝,怪不了我。” 而且这不要脸的,对她又搂又抱的,要是换做旁人,早就牙给他打崩了。 “你说你这样野蛮,君廷灏怎么受得了你?而且你怎么被盯得那么紧?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时瑾瑜说道,“你管君廷灏受不受得了?反正他就喜欢我这样的,至于被盯得紧,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秘密?” 能被君安国的大臣追着杀的,肯定是什么大秘密,这帮人也是,密谋大事竟然就在酒楼里商议。 也不找个隐秘的地方,真是蠢得可以。 “拿着这个玉佩,若是遇到麻烦可以用它救你,但每用一次,就当做欠我一个人情。”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小恩小惠就让我把自己卖给你,你算盘珠子打我脸上了。” 第121章 皇后,快跑 嘴里说着还是收下了玉佩,“我这个人不是善类,不违背道德,不牵累无辜,不伤害君廷灏以及君安国安危为前提,我可以答应你。” 时瑾瑜看着眼前的人,这人也算救了她次了。 “你叫什么名字?” “南晟睿。” 时瑾瑜说道,“名字还不错,虽然人不咋的。” “……” 这女人,他记住了。 真不知道君廷灏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南晟睿是,以后我远点。” 在房上的时候要仰仗他,说话得客气,一落到地上,时瑾瑜就对这花孔雀不客气。 “真叫人家伤心,用的时候抱在怀里,不用的时候就这般冷漠,啧啧,女人就是没心。” 他还是搞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只要她开口,他就能把她送回宫,结果她倒好,每天非要跑去听墙角。 本想着跟君廷灏斗个你死我活,如今看来,他有了别的想法了。 时瑾瑜说道,“再不好好说话,头给你打歪。” 她转身就看到方太医站在那里,三步并作两步抓着方太医就走向夜色中。 两条街之外的地方,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被人压在墙上。 “兄弟们,是我先发现的。” “救命啊……” 柳儿满脸热泪,她在大理寺外就跟皇后走散了,如今更是凶多吉少。 “你叫,你越是叫我越是兴奋。” 柳儿从怀里掏出短刀,那是她为了保护皇后揣在身上的,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她拔出刀在脸上划了一下,殷红的血顺着脸往下流。 “脸毁了也没事,黑灯瞎火的都一样,哈哈哈……” “放开她。” 时瑾瑜站在巷子口,柳儿的求救声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清楚的听到。 “又来了一个?正好,那就一起玩。” 方太医冲上去把柳儿拽在怀里,一只手抓着时瑾瑜的胳膊。 没想到几个混混跟在身后,穷追不舍,甚至捡起地上的短刀,朝时瑾瑜刺过去。 “嗯……” 方太医身体一软,他把两人护在身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这帮人心狠手辣,定是有什么人唆使的。 “坏老子好事,杀的就是你,把这两个女人带回破庙,让大家一起玩玩。” 另一个人这时候却指着短刀发抖,“这……短刀好像是……黄金的……这是……宫里的东西……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剩余的人一听吓坏了,贪图美色他们不过是东躲西藏,可若是动了宫里的东西,那是抄家灭族的。 “别听他胡说,这女人穿得破烂,一看就是落魄千金,纯金的匕首值不少钱,反正把他杀了,把这两个女人带走,先爽了再说。” 夜色浓郁。 方太医此时冷汗直冒,他没想到碰到穷凶极恶之徒。 “皇后,快跑,南公子会把你们送回……回宫的。” 这下,混混们碰了短刀就跑。 时瑾瑜说道,“先回宫。” 两人扶着方太医,朝着方太医说的地方走去。 并没有南晟睿的身影,只有一辆马车,分不清是敌是友。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她思索再三,准备带着二人去找南晟睿。 他提要求归提要求,她又没说答应。 “方太医,回宫后,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时瑾瑜决定先说为敬,免得到时候牵累他们。 柳儿说道,“他已经昏过去了,再不找个郎中给他看,他会死。” 时瑾瑜没办法,只能去找郎中,三更半夜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却被拒之门外。 “救救我的朋友,我可以给你们钱的。” “去去去,别叫了啊,再叫小心我打你,没得救了,赶紧省着点钱买棺材,买不起买个草席也行,不然可以卖身葬他。” 时瑾瑜只能扶着方太医,这时候,却被一辆马车横在路中间拦住去路。 帘子掀开的时候,时瑾瑜差点没忍住骂人。 “南晟睿,你是不是瞎?赶紧下来帮忙,你看不到他不行了?但凡你行,他也不至于被混混伤到这份上,关键时候靠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被时瑾瑜骂了个狗血淋头,南晟睿也不恼。 “你这女人,赶紧的,别让我冒着得罪姓姚的风险,你还不领情。” 柳儿看了一眼南晟睿,她觉得这人身份不简单。 他姓南,南沉皇室的姓氏也是南,总不能是巧合?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姚大人费尽心刺杀我,搞不好宫门口还有万箭齐发等着我。” “看来你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能让姚大人这样对付你。” 他终于明白了,君廷灏向来做事不拘一格。 还以为是个草包,却没想到,这草包还有几分能耐。 马车上,还有一个人。 始终捂着脸,看不清模样。 “给他看看,别让他死我面前。” 时瑾瑜愈发好奇这人的身份,好像手眼通天,什么都知道,又好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亦或是……发生什么他都好像未卜先知。 “要不是你不行,他也不至于受伤。” “别一口一个我不行,你要不要试试我行不行,也别总在一个男人面前说他不行。” 时瑾瑜懒得理他,反正这种话她在君廷灏面前说过。 只是某个人,他好像真不行。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时瑾瑜被抱着跳下马车,她眼睁睁的看着南晟睿带来的人,一只手拎着昏迷的方太医,一只手拎着柳儿,面无表情的朝宫门口走去。 “你哪儿找来的大力士?” 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真有人这么厉害? “给你留下?” 时瑾瑜没搭话,这人说话的时候,眉目含情,或者说,他生了一双含情眼。 到宫门口的时候,时瑾瑜还想说一句话,南晟睿却已经不知所踪。 “……” 这人怎么来去无踪? 随着那扇门打开,时瑾瑜上前,看来开门的人是凤舞宫的人,才松了口气。 “快,去太医宣太医,然后凤舞宫内戒严,不见任何人,包括君廷灏。” 在酒楼听到的话,她要怎么让君廷灏知道,又不把南晟睿牵连进来? 虽然那个花孔雀挺讨厌的,但怎么说也是帮了她。 时瑾瑜一回宫,就把凤舞宫大门紧闭。 不见任何人包括皇上的话,迅速传到御书房。 翌日。 没等君廷灏来凤舞宫,反倒是太后先来一步。 第122章 皇后带着伤重的方太医回宫了 时瑾瑜不得不见,她知道太后来并不是叙旧关怀。 “马上把方太医送走,柳儿,你去……”在头上比划了几下,柳儿一脸懵的离开了。 时瑾瑜深吸一口气,太后历来跟她不对付,任何可能出现的纰漏,都会成为她被对付的理由跟借口。 她笑着开门,见太后脸色不太好,说道,“参见太后,太后万安,惊到了太后,是臣妾有罪。” 太后也没想到,时瑾瑜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姓姚的不是跟她保证,皇后会意外死在宫外吗? 太后说道,“皇后受惊了,哀家送了些东西给皇后压压惊。” 时瑾瑜说道,“臣妾福薄,不配用太后给的东西,臣妾有事要说,臣妾带着伤重的方太医回宫了。” 太后心虚说道,“哀家并无此意,他护驾有功该赏,只是皇后应该知道,赏罚分明?此人身份颇受争议,系昔日周氏余孽,皇后与罪臣之后同出同进,哀家如何信你?” 她回来目的很简单,就是阻止皇上册封茹贵妃为皇贵妃,因为她孟氏的女儿都控制不了茹贵妃,何况玉氏一族独大,对她复兴孟家也有影响。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借着皇后跟罪臣之后走得近,方太医离开大理寺,如果是皇后劫狱,事情自然就变了。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本宫知道他是周氏唯一的人,也知道他是清白的,皇上应该已经查明了大理寺放火一事,这就去跟太后与皇上对峙,只是方太医如今昏迷不醒,难免有心人利用他大做文章,本宫的宫女在宫外也受了伤。” 候在门外的柳儿推门而入,满头都是白色布条,依稀可见斑斑血迹,唯独一只眼睛露在外面。 太后没想到会这样,她看着时瑾瑜,“皇后怀疑,是哀家派人做的?” 时瑾瑜说道,“本宫这次并不是命大躲过一劫,委实也是豁出命了,希望太后能在玉大人跟孟大人回朝的时候,依旧这般欢喜。” “……” 太后脸色不太好,她没想到时瑾瑜敢这样跟她说话,她倒要看看,时瑾瑜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皇后好好休息,哀家等着你。” 时瑾瑜行礼过后,便想着太后此番前来示威,想必是听说了什么,在她不在后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她关上门,发现宫女少了几个,正好是太后送来的人。 “本宫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回皇后,皇上醉酒杀了两个宫女,皇上杀了几个细作,皇上过些日子还会册封茹贵妃为皇贵妃,听说太后曾向皇上索要皇后的金册凤印,皇上不给,两人不欢而散。”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太后这是打算借着册封的事,把她们一起除掉。 “本宫近日不见任何人,六宫不用来请安,都退下,本宫想静静。” 南晟睿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甚至好像发生什么事,他都能沉着应对。 时瑾瑜思索再三,还是去了偏殿。 “柳儿,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柳儿说道,“奴婢也不想,但那时候能引起恐慌的只有这样,委屈皇后娘娘接下来几天都要这样看着奴婢。” 时瑾瑜看了眼随行的人,她知道这两个人是君廷灏派来的,也许不会忠心,但最起码比太后送来的靠谱。 “找两个太医,要嘴严能力强的。” “奴婢这就去。” 时瑾瑜看着面无血色的方太医,吸了吸鼻子,“你怎么那么傻?你把他推开就好了,为什么要去挡刀?” 君廷灏如今的处境,的确是进退两难。 太后一心要辅佐孟家,哪怕一窝子废物,朝臣密谋造反,她要怎么做才能救君廷灏? 空口无凭君廷灏凭什么信她? 仅凭她一面之词,君廷灏如何相信,他的股肱之臣在宫外密谋造反? 没多久,宫女带着两个太医来了。 时瑾瑜起身,“方太医受了重伤,务必救活他,若他伤重的具体事宜走漏,别怪本宫拔剑砍了你们。” “臣不敢。” 皇后连皇上最宝贝的黑莲,说拔就拔,他们只是太医,皇上肯定是帮皇后。 时瑾瑜见他们不动,“为何不救他?他伤在腰腹,是为救本宫被混混拿刀捅的,你们务必救活本宫的救命恩人。”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如今方太医身份备受争议,想要瞒恐怕是瞒不住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给方太医换个身份,让他顶着皇后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皇上彻查当年周氏一族的冤案,也就顺理成章了。 太医说道,“臣需要脱了方太医的衣服,方才能确定伤的具体情况,能否请皇后回避?”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给了柳儿一个眼神,柳儿站在一旁,死死的看着两个太医的一举一动。 两个太医相视一眼,皇后这是不信他们。 不过也是,皇后带着伤重的方太医回宫,放话谁都不见,包括皇上,他们只是太医,还是好好救人,不求赏赐,只求保命。 皇后狠起来,皇上都招架不住。 方太医的衣服竟然是几文钱的劣等布料,看样子在宫外的几天,他们过得并不好。 腰腹上的刀伤,处理的很好,药也用的很及时,看样子皇后在宫外就找了郎中。 但江湖郎中可没有这种能力,且这种手法也是太医院独有,皇后当时是一个人去的大理寺,难道是暗中带了太医? 不对,这种药并不是君安国的药,倒像是南沉国独有的止血散? 传闻南沉国公主自幼体弱多病,且身患重病,所以南沉国太医对止血都有奇方! 皇后也不像是南沉国细作,难不成…… 皇上大张旗鼓找去过酒窖的,那个指认皇后是细作的大臣,也被皇上下令杀了,总不会真的是? 兹事体大,还是禀报皇上为好,毕竟事关南沉。 “好了,臣给方太医用了药,他再有日便会苏醒,万万不可碰水,切记。” 柳儿说道,“劳烦太医了。” 时瑾瑜意味深长看着离开的太医,“他们要告诉君廷灏,也实属正常,毕竟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横生枝节。” …… 太医离开凤舞宫,马不停蹄的去御书房找皇上,却没想先见到了太后。 说实话,太后本就容不下皇后,保不齐皇上也不会放过他们。 不说实话,算得上欺君罔上了,但欺骗太后并不算欺君罔上。 “皇后的太医在宫外遭人袭,为护皇后受了重伤,太后可还有其他事?” 太后说道,“哀家只是来看看皇上,皇上眼下谁都不见。” 这时候,御书房的门缓缓打开。 李公公说道,“二位太医,进去,皇上恭候多时了。” 太后脸色不太好,转身就走。 御书房内。 桌子上放着奏折,君廷灏站在那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第123章 皇后回宫后,皇上更喜怒无常 “何事?” 方太医受伤是为了皇后,他本想去看看,但皇后说谁都不见,他去了也讨不到好。 如今太医找上门来,他自然要见一见的。 太医面露难色,这窗外有人偷听,他们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 但对皇上知情不报,这罪比欺君更大。 “方太医的确是伤的重,据皇后说,那是为她挡刀留下的,皇后把人送去了偏殿,不碰水的话,最多五天,就能醒了。” 按皇后的聪慧,肯定不会把人继续放在偏殿,就算不送去太医院,也不会放在凤舞宫。 十之八九是送去皇上的清心殿了,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那个地方还是帝王的寝宫。 君廷灏也发现了窗外的身影,说道,“朕对此不感兴趣,皇后可有说其他?皇后身体如何?可有其他事?” “皇上,皇后的宫女……面容被毁了,方太医是为皇后挡刀才受了重伤,混混想来是不敢这样的,皇后有隐瞒,想必真相更加残忍。” 君廷灏不用猜也知道,这几日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他派去的人,不会被皇后打的鼻青脸肿的。 “可还有的救?” 时瑾瑜跟别的女人不同,他待她跟她们从始至终都不同。 他会说好听的话给茹贵妃听,却不会拿那些话去玷污时瑾瑜的耳朵,他要给她的,必然是不会给别人的。 “伤口的确是深,臣已用了药,不碰水即可。” 君廷灏走到窗边,不轻不重的轻咳两声,那道影子才消失。 “说罢。” “皇上饶命,臣……臣发现方太医腰腹的伤本来很重,但及时用了药,所以并无大碍,但……药是南沉秘制的药,所以……臣不敢声张……” 君廷灏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太医,猛的走上前把人脖子掐住,“你所说的,是否属实?” “臣不敢隐瞒,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君廷灏说道,“若是走漏风声,朕定杀你全家,朕相信皇后,此事定有什么隐情。” 南沉的人,惯会蛊惑人心。 在宫外无依无靠偏又遇到危险,假如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南沉细作的监视下,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臣,遵旨。” 君廷灏深知,去找皇后,说不定会引起两个人之间不必要的误会。 但南沉的事,兹事体大。 细作横行,他断不能让皇后也被人蛊惑了去。 君廷灏食不知味,他等了大半天了,都不见皇后来。 他有些焦躁,尤其是看到李公公神色匆匆的回来,他气不打一处来。 “可有消息了?” 李公公说道,“清心殿中,有各宫眼线,但并无细作,但御书房中,有南沉细作,是……是玉大人举荐的……” 君廷灏嘴角上扬,“好的很,原来背地里早就跟人勾结了,朕却还被蒙在鼓里,凤舞宫可有动静?” 李公公眉头轻皱,“太后今晨去过,送了些东西,皇后把东西原封不动扔进偏殿,就着方太医身份的事拿乔,皇后态度很硬,看样子碰了一鼻子灰。” 君廷灏忍着想去凤舞宫问的冲动,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 不时的叹气,也有时候会安静的喝茶,但在李公公看来,皇上好像在皇后回宫后,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暴躁。 御书房外一道声音响起,“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话还没说完,君廷灏就飞快的开了门。 几天不见,仿佛隔了很久,伸出去的手,碍于周遭全是人,还是放了下来。 “几天不见,皇后是不认识朕了吗?” 君廷灏多想时瑾瑜能给他解释,方太医的伤口为何用的是南沉的药。 时瑾瑜走进御书房,门关上便跪在地上,“皇上,臣妾有罪,在宫外九死一生,的确是为了救方太医,给他用了药,但那人丑归丑……” 【编不下去了,南晟睿那个狗东西,到底给方太医用的什么药,让太医谈之色变】 【为什么方太医那么怕南晟睿,云洲酒楼的掌柜的为什么会那么听南晟睿的话】 【我该怎么说,姚大人买通混混企图置我于死地的事,皇上会信我吗】 【关于他们在云洲酒楼密谋造反的事,皇上会信我吗?】 【一边是随时可以弃了的皇后,一边是股肱之臣,皇上的选择已经显而易见了】 【南晟睿看样子不知道那几个人说造反的事,而我也是偷听来的,贸然说出口会被反咬一口】 【周氏遭难最大受益人居然是姚大人,策划整件事的居然是玉大人,君廷灏身边都是些什么鬼】 君廷灏:“……” 他听到了什么? 皇后在宫外遭遇的事,竟然是他倚重的大臣干的勾当? 他们在酒楼里密谋造反? 皇后认识南晟睿?! 那她在宫外肯定经历了不少危险,毕竟云洲酒楼一座难求,就连孟辛也是曾经花了一万两白银,才勉强住了一个月,就被踹下楼了。 周氏的冤屈,可以说是惊天冤案,竟然是出自玉大人? 造反的事,玉大人就算没参与,也脱不了干系。 他们造反定是受人指使,那个人不是南晟睿,肯定就是玉大人。 一想到皇后在宫外跟南晟睿那厮住在云洲酒楼,就够他膈应一辈子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姚大人。 君廷灏按捺不住愤怒,“皇后身边无人照顾,朕实在是愧对于你,皇后如今回宫,可有想要的东西?” 时瑾瑜说道,“臣妾跟柳儿走散了,方太医也不好随侍在侧,臣妾一个人在云洲酒楼,吃喝玩乐,不亦乐乎。” 【这要是让你知道,我跟方太医在云洲酒楼,你不得把他撕了】 【南晟睿那个狗东西,塞给我一块玉佩,希望能派上用场】 【他们密谋造反,而我要在他们造反的时候救你】 【南晟睿若能救你,那他就算半个好人,他委实看起来不像好东西】 君廷灏觉得他现在有点想杀人,南晟睿能拿得出手的必非凡品。 “委屈你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时瑾瑜说道,“臣妾没什么想要的,臣妾想静静。” 【我想要拳头大的金子,你舍得吗】 【现在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他们会何时动手,他们如今不知道我知道了他们造反的事,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实施到哪一步了,搬救兵是来不及了,说不定玉大人回朝那天就是他们的暗号】 君廷灏也知道耽搁下去会发生更多不可预计的后果,他当即决定对姚大人采取手段。 第124章 皇后在宫外遇刺,另有隐情? 最好能让他们内讧! 君廷灏说道,“传旨,让姚大人今夜入宫,朕有事商榷。” 姚大人如果是主谋,那同谋会觉得他不可靠,如果是同谋,也可以让主谋露出马脚。 时瑾瑜要不是因为她是心里想的,她都要怀疑君廷灏会读心了。 “臣妾还是先行回避。” 君廷灏点头,“你在御书房外走走,朕还有话同你说。” 他现在觉得,南晟睿的计划,不会这么铤而走险。 玉大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冒险去景侯封地,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君廷灏在御书房里,他秘密处死了御书房的细作,就等于跟玉大人站到了对立面上,但凡玉大人对茹贵妃还有几分在乎,他都应该收敛些。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幸亏她够聪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君廷灏。 【姚大人想嫁祸孟大人,能不能祸水东引让他们狗咬狗】 君廷灏挑眉,便转身背对着门口。 他现在心情愉悦,要趁着心情好的时候,把姚大人骗进宫来杀。 天色渐晚的时候,君廷灏故意让人传膳。 姚大人有个弱点,那就是贪嘴,而且喝酒容易上头,醉了就问什么说什么。 他要先出其不意,让姚大人答非所问,这一切旁人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的。 那个被他提拔的六品大臣,平日里被孤立,厌恶,贬低,辱骂,久而久之,也就给了他了解朝臣的最佳时机,最终也是他慧眼识珠,才能将此人加以利用。 君廷灏说道,“朕提拔的那个六品大臣姓什么?” 叫人来问话,万一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穿帮? “听说他叫许之崇,主要是他平日里跟守宫门的走得近,听说守宫门的那人,是他同乡,但他们也没少被姚大人等大臣羞辱。” 君廷灏示意太监退下,看样子他周围的人都跟此人有或多或少的来往。 小人又如何,他们是伪君子防着的人,但偏偏,他就是要让这个小人,站在他这边。 皇宫门口。 姚大人对皇上深夜召见他倍感疑惑,好在皇上从不会在御书房吃东西。 他一只脚刚跨进宫门,就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旁。 是最近朝堂上备受争议的六品大臣,也是皇上让他全权调查当年周氏一族的事,所以他更没好气。 “呦,这不是皇上新封的许大人吗?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个小人竟敢与我同进宫门?” 姚大人深知此人是个十足的小人,他不信皇上不知道,要不是有大事,他非要给这个小人点颜色,让他记得自己的身份。 被骂的许之崇也不生气,说道,“姚大人,同是为皇上尽忠,你的忠与我的忠,不同吗?” 姚大人甩了甩衣袖,他就不信皇上大半夜召这个小人。 事实证明,这个小人阴魂不散。 姚大人停下脚步,不耐烦的看着身旁的人,“姓许的,皇宫这么大,你就非要给我添堵?” 许之崇皮笑肉不笑,“姚大人,皇宫大,路也多,但进宫去御书房的路,就这一条,姚大人不走,小臣就走了?” 姚大人一脸嫌弃的跟许之崇保持距离,直到到了御书房,一缕香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飘来。 吞了吞唾沫,硬着头皮进了御书房。 “皇上,臣身体不适,就在门外吹风跟皇上说话?” 君廷灏也不急,因为他知道,许之崇会“办事”的。 许之崇看了眼姚大人,“姚大人是瞧不上皇上吗?怎么连进去跟皇上说话都不乐意?还是说,姚大人眼里没有皇上?” 君廷灏闻言,脸上氤氲着薄怒,绕是平日里见惯了朝堂诡异迷局的姚大人,都知道皇上生气了。 “姚大人,许大人所言,可否属实?” 姚大人知道在不说话,这小人肯定会咬着他不放。 “皇上,臣绝无此意,臣对皇上是尽职尽忠,绝无二心的,可不是什么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说完抬起下巴,满脸不屑的看着许之崇。 然而,许之崇更是语出惊人。 “皇上,姚大人都不正眼瞧你,这人定是包藏祸心,皇上可要仔细。” 姚大人欲哭无泪,这个小人,他寻思最近也没得罪这个小人,怎么就跟他过不去! “你放屁!” 君廷灏说道,“来都来了,朕历来不喜浪费,二位大臣,不如一起享用?” 姚大人没等拒绝,许之崇马上坐在那里,说道,“姚大人规矩真多,皇上都开口邀你了,你总不至于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你在不喜欢我无所谓,难道在你眼里,皇上都不配跟你同桌用膳?” 【这人最近几个月没少招兵买马,我私底下去了大理寺,曾有人在牢房失火那夜,看他从大理寺出来神色慌张】 【朝中大多都是士族子弟,寒门压根就寥寥无几】 【若非皇上提拔,只怕这辈子都只能被玉大人等人压着】 君廷灏看着不停擦汗的姚大人,他怎么都没发现,许之崇这人狐假虎威倒是有一套。 “姚大人,你不坐吗?” 姚大人硬着头皮坐下,“臣最近不宜荤腥,不宜饮酒,不想坏了皇上的兴致,故而才会这样,绝无他意。” 许之崇可不惯着,皇上叫他来就是为了给姚大人添堵,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皇上重用他,也是因为他是小人里的佼佼者。 “这佳酿可是珍藏已久的,光是闻着都让人难以自持,姚大人,下官早就听说你千杯不醉,府中姬妾无数,无肉不欢,怎的今日都变了?你不会是敷衍皇上?难道在你眼里,皇上的恩赐不重要?” 君廷灏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怪不得朝臣容不下他,这嘴的确是能说。 姚大人恨不得掐死这个小人,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什么呢? “皇上,臣绝无此意。” 许之崇举起酒杯,“那姚大人别光说不干,先自罚三杯再说,毕竟姚大人可是栋梁之臣,总不能怠慢了不是?” 姚大人想一酒壶过去,砸死这小人。 “臣……臣先自罚三杯。” 君廷灏举杯,嘴角上扬,“朕邀你入宫,是听听朕让许大人调查关于皇后宫外遇刺一事的进度,问问你的想法。” 许之崇酒杯差点没拿稳,幸亏他把事情查了个七七八八,不然就只能被五马分尸了。 “臣也正要入宫同皇上禀报皇后宫外遇刺一事,委实另有隐情,牢房失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纵火,皇后在宫外被混混调戏,方太医舍命相救,臣经查那个混混亦是受人唆使……” 姚大人头皮发麻,皇上让这个小人调查周氏冤案,何时让这个小人调查皇后在宫外遇刺一事? 皇后宫外遇刺,另有隐情,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第125章 皇后让人把姚大人打了一顿 堂堂君安国皇后,却在宫外遇刺,罪名可不比造反小。 皇上到底意欲何为,今夜的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姚大人始终不好插话,早知道就应该称病抱恙,也好过在这里,皇上历来温和,不会为难他们这帮老臣,就是这个小人很难缠。 总是坏他好事,现在又处处给他添堵,要是换个身份,直接杀了就是,偏偏皇上让他调查,直接杀了不就等于跟皇上叫板。 许之崇知道这件事跟姚大人脱不了干系,说道,“姚大人平日里挺厉害的,怎么今日只听不说话?臣没有跟刺客对峙的经验,难免有疏漏,姚大人是这方面的能手,都不帮臣出谋划策一二吗?是怕臣分了你的功劳吗?” 君廷灏:“……” 这都什么跟什么? 也没听说姚大人跟刺客……等等,听说先帝遇刺的时候,姚大人以命相救,这才有了后来的如日中天,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 姚大人嘴角抽搐,“许之崇,你别含血喷人。” 许之崇不疾不徐的说道,“姚大人贵人多忘事,当年有南沉刺客在先帝诞辰时行刺,多亏姚大人舍命相救,这般丰功伟绩,委实不该遗忘。” “……” 这件事,是他心底的秘密。 这个小人,难道是暗中调查他? 君廷灏怕许之崇一次性说太多,会引起这个老狐狸的怀疑,便出声打断。 “许爱卿,姚大人乃是重臣,朕都要倚仗,你说话注意些,别让他寒了心。” 却在桌子底下比了个继续的姿势,许之崇得了授意,整个人更加嚣张。 而姚大人听了,整个人都飘了。 桌上的菜被吃了七七八八,君廷灏也知道时机成熟了。 “酒过三巡,姚大人总不能让朕空欢喜一场?” 姚大人整个人都飘了,他把眼前的人看成了玉大人。 便跪在地上,许之崇惊的差点摔到桌子底下,幸亏皇上示意他冷静。 姚大人不确定的走上前,确定香味的确是玉大人平日里爱用的那种独有的香,才把心里话娓娓道来。 “玉大人放心,一切已成定局,只需要南晟睿一出现,便会是孟家勾结南沉的场面,到时候,还需要玉大人提拔一二,下官定会不遗余力的效力。 下官办事不力,放了火却没烧死皇后,那个周氏余孽委实碍事,臣已经派人把他扔进水里了,只要他死了,当年的真相就永远无法浮出水面。 至于许之崇这样的跳梁小丑,大人委实不用担心,他就是个十足的小人。 玉大人,臣已经与其他人在云洲酒楼把一切都商量好了,只等大人回朝,皇后跟周氏余孽一死,大人就是这君安国的主人。” 君廷灏不动声色的把手在背后晃了晃,几个女子进了御书房。 围在姚大人身旁,美酒美人,姚大人早就迷失本性,早不知此刻身处何地了。 说话也放肆了些,“多谢玉大人,前些日子那个女子委实无聊,臣不过是想同她欢好,她倒好,竟然身怀六甲,臣把她孩子挖出来,把人扔进井里,让人超度了,臣去她家里放了把火,把她丈夫女儿都烧死了,玉大人,如今一切顺利,眼看大局已定,玉大人在事成之后,可别忘了下官。” 君廷灏眼中杀气腾腾,依旧笑着说道,“自然自然,喝了这杯酒,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宫女焚香后,君廷灏看了眼许之崇。 许之崇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皇上这是点了什么香? 怎么姚大人好像不正常! 不对,是迷香。 平日里不屑与他为伍的姚大人,背地里竟做这些勾当,怪不得皇上让他暗中调查。 等到姚大人被宫女带走后,君廷灏拍桌而起,“许之崇,朕要你,明日早朝把你方才听到的,说给朝臣听,周氏的事,可有进展?” 许之崇说道,“臣……皇上,当年的事,姚大人是帮凶,并非主谋,他是临阵倒戈,利用先帝的信任,才把周氏拉下水的。 加上先帝为了对付孟家,周家的冤屈,委实不小,周少爷姐姐并没死,在姚大人府邸做下等姬妾,此事,要皇后知道吗?” 君廷灏说道,“暂时不用了,皇后若是知道了,只怕是会打姚大人。” 许之崇指了指君廷灏身后,“皇上来不及了,皇后已经知道了……” 君廷灏回过头,就看到时瑾瑜满脸愤怒的站在那里,“许之崇是?今晚去姚大人府邸把人给本宫偷出来。” 转身看着御书房的宫女太监,“去,趁他喝醉,把他打一顿,往死里打,留口气。” 【人做的事跟他半点不沾边是】 【上赶着当牲口是】 【今晚就教你做人】 一旁的许之崇见皇上既不怪罪,甚至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就知道皇上待皇后始终与旁人不同。 “臣,还是告退?” 时瑾瑜说道,“你急什么?你这个证人可不能走。” 估摸着打的打不多了,时瑾瑜拍拍手,这时候,御书房的宫女太监跪地高呼。 “姚大人摔了一跤,可厉害了,皇上快派人去看看。” “皇上,就在偏殿,姚大人喝多了,言行无状,皇上快去看看。” 许之崇可算明白了,再来十个茹贵妃,也斗不过皇后,光是皇后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就是茹贵妃穷极一生都撼动不了的。 皇后让人把姚大人打了一顿,硬生生传成了姚大人摔了一跤。 时瑾瑜摇摇头,宫女立马改口,“姚大人喝多了,还当众睡了个宫女!” 君廷灏没想到,时瑾瑜做起事来真的是不但滴水不漏,甚至把可能出现的后果,都一并解决了。 “皇后,你想作甚?”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并非臣妾想作甚,而是……姚大人想作甚,皇上邀他入宫,商议关于周氏冤案的细节,他却喝的不省人事,这般行径,让人心寒。” 【重要的是别人会怎么想姚大人,尤其是姚大人的“同谋”】 【如此一来,姚大人的同伙必定以为他投诚了,会对他有所防备】 【计划的破裂就从互相猜忌开始,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反正真造反,只希望南晟睿那个狗东西给的玉佩有点作用,不然下次见面头给他拧下来】 第126章 皇后为周氏翻案?后宫不得干政? 君廷灏叹息,故作无奈,“他是重臣,朕只能忍让了,周氏冤案的事,朕会尽快给周家一个交代,许之崇全权负责,出了事,你别想置身事外。” 许之崇立马明白,这是等着他呢。 “臣明白。” 时瑾瑜说道,“明白就去陪着姚大人,他若是言行无状,你也好看着点。” 许之崇在心里默默给姚大人点了一屋子蜡烛,而且是白色的。 皇上没心,皇后黑心,完全不给别人活路。 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姚大人竟然谋划造反,这可是诛九族的罪。 这还不是让他最震惊的,皇上好像对他要造反早就知道似的,只是在提及纵火的时候眼冒杀气。 也是,大理寺那夜的事,若是皇后稍有差池,皇上得把大理寺拆了。 许之崇行礼,“臣明白,只是此事,皇后不宜出面。” 君廷灏说道,“好,你先退下。” 时瑾瑜看着被糟践的不成样子的美食,她就想去杀了姚大人。 “皇上,时间不早了,皇上早些睡。” 【真想把姚大人扔进水里,让他喝个够,清醒清醒】 【糟蹋美食,天打雷劈】 【还喝了君廷灏的佳酿,我真想捅他几刀,捅成筛子】 君廷灏有点担心他前脚走了,皇后后脚就送姚大人上路。 他倒不是舍不得,也不是害怕,就是不想皇后因为这种人被拖下水。 为周家洗刷冤屈,他义不容辞,但前提是不会牵连皇后。 君廷灏嘴角笑了笑,“你要走?朕还为你准备了惊喜。” 时瑾瑜一听,来了精神,“真的吗?是什么?亲你抱你睡你……” 【嗯?我刚说了什么】 【真完犊子,太上头了】 【信男人的鬼,倒霉一辈子】 【男人靠得住,猪都会爬树】 君廷灏说道,“这段时间,你在宫外,委屈你了,朕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了许多零嘴……” 怎么还没说完呢,皇后脸就拉的比驴脸长? 时瑾瑜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咬牙切齿的说道,“臣妾告退。” 【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在云洲酒楼横着走的】 【那个掌柜的虽然长得凶又磕碜,但人还算可以,每天都一大桌菜,听说一桌菜一千两】 【挺大个皇帝,对自己的女人这么抠】 【背地里封皇贵妃,呸】 君廷灏摸了摸鼻尖,时瑾瑜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坏男人经典动作,心虚就摸鼻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还干了什么?” “朕说朕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时瑾瑜美眸圆瞪,“你这是背着牛头不认账,偷吃就偷吃,吃完还不认账,真让你的皇贵妃伤心。” 【男人都一样,提起裤子不认账】 君廷灏说道,“朕说了你又不信,朕也没办法。”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我都说了没有,你不信,关我什么事?我都解释了你还不信,你能不能别作了?你怎么这样了,我都说了你还想怎样?是?”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君廷灏说道,“朕……不跟你掰扯,估摸着快到了,你到底吃不吃?” 时瑾瑜立马换了副嘴脸,“吃,不能让御厨白忙活。” …… 隔日。 君廷灏如往常上朝,只是身后带着满脸困倦的许之崇,以及……宿醉的姚大人? “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皇上怎么跟这个小人一起出现,还带着姚大人? 要知道姚大人可是当年救了先帝的人,许之崇这等小人是跟他没法相提并论的。 君廷灏看着朝臣脸色不太好,就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诸位爱卿,没睡醒吗?怎么都精神恹恹的?” 这时候,平日里跟姚大人走得近却不爱说话的大臣,突然站在大殿中间。 “皇上,君安国早有律法,后宫不得干政,皇后为周氏余孽不惜违背祖制,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皇上,姚大人这般,定是受了天大的冤屈,皇上可要为姚大人申冤啊。” “当年周氏不忠,皇后为周氏翻案,此举有违国法。” 君廷灏说道,“继续,等你们说完,朕再说,或者,让姚大人诉冤,说说他的伤是怎么来的。” 许之崇看了眼这帮平日里居高自傲的人,此刻都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殊不知,皇上早就胜券在握。 姚大人的伤,是皇后让人打的,谁敢说?谁会说?谁能说? 姚大人捂着脸说道,“昨夜皇上设宴,我是不小心摔的,你别乱说。” 这一说,更欲盖弥彰。 皇上深夜设宴,总不至于宴请姚大人跟这个小人? “姚大人,你有冤屈就说出来,皇上会为你申冤的。” 姚大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摔的还是打的能不知道?显着你了?我哪儿冤了?你说什么就说,别带着我。” 君廷灏庆幸姚大人好面子,他偏要狠狠扇姚大人的脸。 “朕听着,姚大人,你让他说,朕特意邀你入宫,怎的就让你受了冤屈?” 许之崇把头低的更低,这帮人,也就斗忠臣的时候,有脑子。 “许之崇,真让你调查周氏的冤案,进展如何了?” 朝堂上鸦雀无声。 原来皇上让这个小人暗中调查周氏的事,那皇后肯定是不知情但误打误撞的,他们所说的话,不就有诽谤皇后的嫌疑? 许之崇上前一步,说道,“当年周氏的事,导致周氏族被灭,仅剩周家少爷一人活着,传闻的确是如此,可当年还有一人活着,那就是周家的小姐,周家被灭门后,她被骗到姚府,以还周氏清白为由,将其占为己有,甚至肆意凌辱,当作发泄兽欲的工具。 所谓的造反,只是个虚头,实则是周氏的人发现了当朝大臣造反,却被其污蔑,导致灭族。 不久前,姚大人强取豪夺将清白人妇糟蹋,把人填尸井中,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去挖井查验。” 许之崇此话一出,姚大人顿感不妙。 来不及回府毁尸灭迹,姚大人不敢说话,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流。 君廷灏说道,“怎能污蔑朝中大臣,来人,速去姚府挖井,还姚大人清白。” 姚大人跌坐在地,满脸错愕的看着许之崇,他悔没早些除掉这个小人。 朝中大臣只觉得许之崇污蔑人,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为周氏翻案,定是皇后蛊惑的,后宫不得干政这是铁律,这次皇后在劫难逃了。 只要等到挖井后,一切便真相大白。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场惊天阴谋正在进行中。 第127章 皇后不在,皇上更坏 殿外。 时瑾瑜跪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台阶上。 巍峨的金殿,却让她感觉到彻骨的森冷。 她必须跪在这里,给君廷灏拖延时间,为他扳倒姚大人做最后一步努力。 时瑾瑜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柳儿拿来的伞,被她推开,递过来解暑的东西,也让她推开了。 “都拿走,事情可还顺利?” 柳儿说道,“皇后放心,奴婢打听过了,已经顺利出宫了,只是……方太医不见了……”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意料之中的事,如果这时候冒出来一个周家少爷,指认我蛊惑他呢?以为周氏翻案,洗刷冤屈,威胁他呢?” “……” 而此时,刚苏醒的方太医,被关在房间里。 除了渗透的光亮,隐约可见一张床,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感觉到腰腹有些疼,掀开衣服一看,伤口已经愈合了,贴身的地方,缠着一层隔水的东西,估计是皇后为了保护他做的。 “吱呀……” 门被推开,方太医警惕的后退几步,靠在墙上。 “不必拘谨,本宫有话问你,也是正好发现有人想把你扔进水里,顺手救了你,你可信?” 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即将被封为皇贵妃的玉大人之女。 方太医不傻,指不定是为了陷害皇后,顺手救了他,也是为了让他办事。 何况这人比朝中那帮奸臣更危险。 “臣惶恐,臣是罪臣之后,何德何能让贵妃娘娘如此恩德。” 茹贵妃说道,“不必妄自菲薄,周氏满门忠烈,你可知,本宫为何而来?” 方太医说道,“臣不会帮你害皇后的,收手。” 茹贵妃说道,“在你眼里,本宫就是这种人?本宫今日来,是告诉你,姚大人准备了一个替身,以周家少爷的身份,对付皇后,你若再不醒,本宫可就要用点手段了,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本宫的爹曾想过救周家小姐,奈何她嫉恶如仇,信了姚大人,如今还能见最后一面,你可愿随本宫去救皇后?” 方太医说道,“你若有二心,臣还是有能力杀你的。” 两人直奔朝堂,发现了晕倒在地上的时瑾瑜。 方太医不敢上前,万一被人说他跟皇后私相授受,那就更洗不清了。 茹贵妃说道,“婵儿,先带皇后进殿。” 说罢,从怀里掏出面纱,方太医不情愿的捂在脸上。 殿上正跟朝臣对峙的君廷灏,看到时瑾瑜垂着脑袋,被贵妃搂在怀里,他就想拧断贵妃的胳膊。 “皇后怎么了?” 君廷灏杀气腾腾的眼神落在众大臣身上,众大臣大气不敢喘。 要是眼神能杀人,他们魂都剩不下了。 “皇后晕过去了,本宫已经让婵儿去请太医了。” 茹贵妃示意方太医站到一旁,此时她还要再看看,这帮大臣要做什么,他们敢逼皇上,就别怪她了。 君廷灏以为是茹贵妃把方太医藏起来,导致皇后兵行险着,对她更不友好。 “金殿之上,不宜有后宫人,速速送皇后跟贵妃离开,免得被说是后宫干政。” 方才叫嚣的大臣,马上脸疼。 皇上这不就是内涵他们吗? 他们只是说皇后干政,没想让贵妃也走啊,这可是他们抱紧玉大人大腿的桥梁。 很明显,茹贵妃对这帮人没好气,也没给他们半个眼神,因为如果不是他们,皇后跟皇上不会闹到这步田地,皇上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驱赶她。 茹贵妃说道,“本宫这就离开,本想带皇后进来躲躲,日头正毒着,皇后凤体有恙,委实没想到宰相肚里能撑船,却唯独容不下两个女流。” 【要不是我救了方太医,他早就遭了毒手】 【把个腰腹有伤,昏迷的人扔进御花园,跟当年把周贵妃扔进去有异曲同工之妙】 君廷灏知道自己误会了茹贵妃,脸色才缓和了些。 “去屏风后侯着。” 发生的小插曲并未阻止皇上挖姚府的井的决心。 原本想劝姚大人看开点,小人是难成大器的,但看到御林军抬着什么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这是被小人抓住辫子了。 许之崇看到君廷灏朝他挑眉,便箭步上前掀开白布。 女子满身的伤,容貌被毁,身上还插着刀,插着钉子,还挂着符,这是叫人不得超生啊。 许之崇看着姚大人,“大人不解释解释?这人得犯了多大罪?跟你多大仇多大怨?” “许之崇,你不含血喷人。” 君廷灏冷笑,“来,请你阐述真相。” “……” 皇后好歹可以用后宫干政对付,皇后不在,皇上更坏,早知道就不逼着皇后了。 君廷灏冷哼,“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下没后宫参政了,各位大臣各抒己见?” “……” 许之崇故意说道,“说啊,反驳我这个小人,我冤枉人,我让姚大人受了冤屈,来啊?” “……” 【早应该杀了这个小人】 君廷灏猜到了大概,这帮大臣估计做梦也没想到,皇后会以退为进让他们退路早断。 “不说是?许大人把你查到的给朕说出来,让他们听听姚大人的冤屈。” 许之崇说道,“好。” 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姚大人,“姚大人,从哪儿开始说呢?从一手策划的刺客刺杀你救人升官发财的戏码开始?从你迫害周家满门开始?从你玷污周家小姐把人弄成供人玩弄的姬妾开始?从你玷污并杀害已孕良家妇女开始?从你大理寺纵火开始?还是从哪儿开始?” 抛开造反的事,先不提,因为皇上可不是仁义的人。 姚大人死死的盯着许之崇,“你怎么知道的?” 默认! 不反驳! 反而问小人怎么知道的! 也就是确有其事? 许之崇说道,“下官纯属意外发现的,那天是下官拿了牛肉准备去跟大理寺卿小酌几杯,就看到你从大理寺里出来,神色慌张,头发都烧到了?姚大人走得太快,把衣服都忘了呢。” “……” 许之崇说道,“下官起初并未怀疑你,是你对方太医咬着不放让下官觉得你有问题,果然,当年是你揭穿了周氏造反,害得周家近百口一夜之间死于非命,都为你的荣华富贵铺了路,姚大人,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亡魂会向你索命?” “……” 众大臣此刻脸色苍白,这真相早知道是这样的,他们就不盯着皇后不放了。 君廷灏说道,“来人,把周家小姐请上来。” 屏风后的人一激动,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茹贵妃把人压住,眼神示意方太医冷静,她以为是周家小姐心高气傲看不上玉家,原来是姚大人欺上瞒下。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 “皇上,方太医求见。” 君廷灏以为听错了,方太医?刚才跟皇后一起进来的不是他? 第128章 皇后心计远在皇上之上 “进。” 他倒要看看,是哪门子方太医! 冒充周家少爷,无外乎就是模糊重点,或者企图拉皇后下水,众所周知,方太医一直都跟皇后同出同进,又同时从大理寺牢房受人迫害,不得已出宫的。 “太后怎么来了?” 君廷灏没想到,这里边太后竟然也参与了? 那周家的冤屈,周贵妃的死,方太医今日险些“死了,”包括这位“方太医,”想必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太后说道,“哀家不忍皇上被蒙蔽,故而带着周少爷,来告诉皇上真相。” 君廷灏说道,“那就开始,朕今日遇到的人都在问朕要真相,但真相别公开时候都个个哑口无言,我们不如赌一赌,赌周少爷的命,太后带来的如果是真的周少爷,朕就把方太医杀了,但若周少爷是假的,朕则会杀了这位周少爷满门,太后赌吗?” 朝堂上局势再次扭转,众大臣都努力装死。 皇上平日里几乎不说话,今天说的话比登基时候说的还多。 这位周少爷,跟在太后身后,贼眉溜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还有些眼熟。 这位周少爷怎么跟姚大人有几分相似? 总不至于周家的血脉,是姚家的子嗣? 太后此刻早就没了理智,她要在孟大人会来之前,把时瑾瑜弄死。 至于茹贵妃,只要玉大人倒了,她也就折腾不出什么浪了。 玉大人若愿意为她所用,自然万事大吉,若不能为她所用,自然也就不用留着了。 太后说道,“哀家赌。” 君廷灏不相让,“朕也赌,不过朕要赌大的,朕拿他满门赌,开始。” 太后跟姚家有勾结,也就解释了当年的事,绝非巧合。 这时候,只见“周少爷”跪在地上,声音凄惨的说道,“皇上,臣冤枉,臣在宫外被皇后勾搭的很烦,甚至几次三番被闯入房间,臣实在是没办法了,不想皇上被蒙在鼓里,这才想来告诉皇上真相。” 君廷灏一个字都不信,但他没打断,只有让这个冒牌货说完,他才能说真相,只有这样,才能当众把这个冒牌货杀了。 “皇上,君要臣死,不死不忠,请皇上明查,臣对皇上衷心,对君安国忠心,怎么会同皇后有纠缠,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这时候,大臣都后退几步。 太后向来喜欢为孟家出头,不知道姚大人怎么搭上了太后,不惜兴师动众来跟皇上唱反调,带了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假货,任由他诋毁皇后清誉,他们是不喜欢皇后,但也没想过弄死皇后,他们只是想换皇后。 君廷灏拍手称快,“好,说得好,好一个君要臣死,不死不忠,朕今日就给你一个忠的机会。” 转身看向屏风,而一只手搭在屏风上,时瑾瑜三两下就把头上的流苏步摇什么的,都塞进方太医怀里,然后一步一步走到“周少爷”旁边。 平日里就风流成性的人,此刻见到时瑾瑜,不由得吞了吞唾沫。 “你是谁?” 君廷灏说道,“他问你是谁呢?” 太后没想到这个蠢货,会好色至此,这点事都做不好。 “皇上,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有混淆皇室血脉的嫌疑,跟外男夜不归宿,皇上身边不能留这种人。” 时瑾瑜从怀里掏出短刀,“本宫在宫外勾搭你,三番五次闯你房间,怎么回宫就不熟了?不认识了?真叫本宫寒心呢,我说,你还是招了?别让你爹绝后了,你就是家族的罪人,千古罪人。” 早就被君廷灏吓得不轻的人,此刻哪里还记得进来之前承诺了什么,他现在只想回家,只想找美妾,他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被他爹给玩死了。 但看到太后满是威胁的眼神,又挺直脊背说道,“方才只是同你开玩笑,我怎么会帮你忘了呢,这不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吗?” 君廷灏说道,“怎么?周少爷进入太医院,就成了皇后的太医,一手医术更了得,怎么今日跟皇后不熟?嗯?” 太后脸黑,这个蠢货! 时瑾瑜说道,“把他衣服脱了。” 太后想起什么,正要阻止,就看到时瑾瑜拿着短刀,把男人的衣服腰带给挑断了,直接撕了他的衣服,露出上半身。 众所周知,方太医在宫外受伤,此人身上没伤,这不就是明晃晃的陷害皇后吗? 太后这么狠,能放过他们? 原本打算攀附太后的几个大臣,瞬间觉得,远离太后比较好,指不定周家的事,就是抬手一手策划的。 时瑾瑜说道,“这位周少爷,你也太不严谨了?” 说罢就把短刀刺进男人的腰腹位置,脸上还带着几分阴狠。 “啊……好疼,爹,救我,救我……爹……疼……” 姚大人目眦欲裂,他此刻只能咬碎牙齿往肚里咽,定是太后蛊惑他儿来的,他儿向来只知道美酒美色,根本就没有想出此等恶毒计划的头脑来。 “皇上,臣认罪,当年周家的事,是臣一手策划的,臣看上了周家的女儿,就想让她无家可归,趁虚而入,周家满门是臣灭的,与旁人无关。” 说话的功夫,姚大人白了头。 他姚家此番遭此横祸,皆因太后,太后他对付不了,皇后是为自证清白不得已为之,但这件事,他绝对会让孟家付出代价。 孟辛不是一心想娶梁家的女儿吗? 那就让他们今生再无相见的可能。 君廷灏说道,“姚大人别急着认罪,据朕所知,你当年跟周家并不熟,凭你一人,也做不出这么大的局,朕派去的人,也该回来了。” 他要所有想害时瑾瑜的人,都自食恶果。 谁的选择,谁付代价。 太后有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皇上比先帝更聪明,手段能力都在先帝之上,很明显,皇后的心计更在皇上之上,若是长此以往,她孟家何时能振兴。 最近坊间传闻孟家造反,等到哥哥回朝,她一定会把那群人嘴都撕了的。 这时候,灰头土脸的御林军进殿,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凤舞宫的太监小苏。 君廷灏不疾不徐的坐在台阶上,“说罢,所有人都在等真相。” “皇上,末将奉命去了妃陵,并未找到周贵妃的棺椁,最后在帝陵里找到了,周贵妃死前曾受过毒打,有很多骨头断了,她没了牙齿,亦并非溺水身亡,而是吞金,准确的说,是拔了她的牙,把金子塞进去的,伪装成溺水的假象,末将说完了。” 君廷灏起身,说道,“都不说话?朕怎么给你们真相?” 第129章 皇后走路带风,皇上吃闭门羹 躲在屏风后的方太医目眦欲裂,周贵妃原本是周家的养女,也是爹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女,先帝偶然的机会微服私访来到周家,便决定封妃。 周家的身份,也因此水涨船高,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泼天富贵,而是不断地辱骂造谣,说周家攀龙附凤,周贵妃因此被冷落。 再后来周家征战疆场,才为周贵妃复宠奠定基础。 那时候,皇后还是如今的太后,爹担心周贵妃的安危,便派人在宫里保护她,却没想,此人日后成了“周家造反”唯一的证人。 周贵妃孩子的夭折,更让她整日郁郁寡欢,难展笑颜,先帝为此煞费苦心,在御花园种满了花,只为博美人一笑。 可是有一天所有的花都死了,法师说宫里有人跟皇上八字犯冲,命里犯克,被送去南苑的路上,便香消玉殒了,先帝不允任何人碰周贵妃,甚至力排众议把她葬进妃陵,却没想,先帝还是把她葬在了帝陵。 周贵妃起伏跌宕短暂的一生,却让太后足足恨了一辈子。 没站稳的他,猛的身体前倾,茹贵妃只感觉眼前一黑,她就被方太医压到地上,嘴唇上的温热让她想把人推开,她从未跟人如此亲近,哪怕是皇上,也只是在他怀里坐着而已。 茹贵妃头一歪,跟皇上四目相对,立马推开方太医。 “你放,放肆……” 两颊可疑的酡红,眼神飘忽,一副待君采摘的样子,君廷灏无心欣赏,示意茹贵妃不要说话,他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给周家昭雪。 “来人,把人带上来。” 君廷灏拍拍手,大臣立马让开。 皇上表面上什么都没做,背地里都进皇陵去验尸了,周贵妃死的有问题,皇上肯定会为其昭雪。 这时候,一个满脸伤痕的女子,拖着孱弱的身体走了进来。 眉宇间跟方太医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被姚大人折辱的周家小姐了? 太后并不知道实情,“皇上,周氏还有余孽,快把她杀了,皇后当朝刺杀忠臣之子,皇上也不能姑息养奸。” 女子跪在地上,说道,“罪人周氏只求一死。” 君廷灏说道,“罪不罪的先不说,先帝养的奸还少了?姚大人的儿子,欺君罔上,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姚大人跪着磕头,“皇上,他已经昏过去了,再打会死的,臣愿意替他,求皇上开恩。” 太后看着姚大人,跟她言之凿凿保证能除掉皇后的是他,如今跪在地上求放过的也是他,她到底怎么会相信这个人的? 君廷灏说道,“姚大人在教朕做事?所有人都说你有冤屈,把你的冤屈道出来,朕给你主持公道。” 姚大人此刻有冤难言,昨夜的事他半分想不起来,加上小人许之崇从中作梗,御书房宫女的事就够他游街示众的。 “臣从未觉得有冤,是臣让周家蒙冤受屈,臣是姚家的罪人,臣囚禁羞辱周家小姐多年,也是臣一手策划周家满门被灭,臣有罪,臣认罪。” 再不认罪,皇上会把他背后的事扒出来,尤其是他多年来横行无忌,鱼肉百姓的事,皇上会把姚家诛九族的。 君廷灏死死的盯着姚大人,“朕知道你有冤,也知道你没有设计周家的能力,这件事需要里应外合,你在里边策划,是谁在外与你狼狈为奸?嗯?是你说?还是朕替你说?” 其实他差不多猜到了,后宫的争斗,先帝的不作为,滋养了姚家的狼子野心,也迫使周家走向灭门。 他要使诈,诈姚大人的真话。 姚大人绝口不提当年的事,也不否认今日朝堂上的事,只是一个劲的认罪,说明他的确是有罪,但他是想迫切替凶手认罪,以达到保全姚家血脉的目的,但他低估了人心,能这样把姚大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太后怕姚大人把他供出来,只一个眼神,姚大人就认罪了。 姚大人心如死灰,说道,“皇上,姚家三代单传,求皇上放过犬子,臣甘愿赴死。” 君廷灏知道多说无益,便说道,“朕饶你不死,朕给你五天时间,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朕,以此换取朕赦免他。” 不给任何人眼神,君廷灏冷冷的转身。 他本想跟皇后说几句话,谁知道皇后居然没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 就走了? 走了? 满朝文武委实没想到,平日里满嘴仁义,事事以君安国为先的姚大人,背地里竟然是这种人。 “臣,告退。” 太后也赶紧撇清关系,指着姚家父子,“哀家没想到,你们竟然利用哀家的信任,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真叫哀家心寒。” 君廷灏说道,“太后不跟他们叙叙旧吗?或者坐下来详谈?” 太后说道,“不用,哀家突然想起来,哀家还有事,哀家先走了。” 皇上平日里断不会这样对他,都是因为该死的时瑾瑜,她一回宫,皇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在的时候,皇上就跟丢了魂一样,这女人不能留。 君廷灏说道,“还想找借口,说明还不想撕破脸,来人,送太后回福康宫。” 说罢,就去追时瑾瑜。 屏风后。 茹贵妃皱着眉,此刻心里乱糟糟的,皇上怎么对时瑾瑜这般上心。 还有这个轻薄她的登徒子,真想把他杀了解恨,可耻的是她刚才还有了不可说的反应,这人更不能留。 茹贵妃怒嗔,“把他送回凤舞宫,看着别让他死了,本宫就无缘无故的背锅了。” 婵儿觉得,她家贵妃怎么像怀春少女似的?总不能一亲,就亲出感情了? 虽然方太医长得人模狗样的,但还是不及皇上万一,最重要的是方太医不能让贵妃母凭子贵。 “奴婢明白。” …… 时瑾瑜走路带风回到凤舞宫,正准备关门,就看到不知何时已经快追上她的君廷灏。 一脚踹上门,君廷灏笑容渐渐消失,他吃了个闭门羹。 他耐着性子说道,“皇后,开门,让朕进去。” 时瑾瑜说道,“皇上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佳丽三千,就别在这浪费时间。” 【别挡着我吃夜宵】 【别想耽误我睡觉】 【更别想跟我睡觉】 君廷灏:“……” 皇后好像聪明了? 第130章 皇后身边,卧虎藏龙 君廷灏也没再纠缠,只是看向一旁早就候着的小苏。 见小苏脸上挂着可疑的笑容,君廷灏想打人,他心情不好,小苏还敢笑? 君廷灏说道,“你很开心?在笑朕?” “是啊。”小苏脖子一凉,“皇上跟皇后的相处,小苏看了感动,皇上,皇后性子耿直,皇上需要多花些时间,毕竟皇后可没骂你。” 君廷灏挑眉,“她骂谁了?” 小苏叹气,“奴才也不知道,好像是一个登徒子,皇后时不时就骂他几句。” 君廷灏说道,“行了,好好在凤舞宫伺候皇后,记得给朕打听出来,皇后在骂谁,朕得给她出气。” 小苏说道,“奴才明白。” 【皇上这是想套话,真危险,伴君如伴虎】 君廷灏知道皇后身边的人都忠心就够了,至于其他事,他可以找方太医来问。 他回了清心殿,便让李公公去太医院请方太医至清心殿。 本想着等人来了就问问云洲酒楼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君廷灏想砍了方太医,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梦里南晟睿那张讨人嫌的脸出现,甚至还带着皇后走了? 君廷灏猛的惊醒,“放肆,南晟睿你……” 好险! 原来是梦。 自打先帝生辰同南晟睿见过后,他便打心眼里觉得此人风流中带着危险,笑里藏刀就是对南晟睿最好的形容。 门外的李公公听到动静,推开门,上前说道,“皇上?奴才怕扰了你,便让方太医在门外候着……” 君廷灏说道,“周逸轩,滚进来。” 这时候,一抹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还有些苍白。 方太医跪在地上,整个人有些颤抖,他有多久没叫这个名字了,久的自己都忘了。 “臣方沉渊,参见皇上。” 周这个姓氏,就舍了。 他对周家也没多少留恋,世人眼里爹娘琴瑟和鸣,可那不过是假象。 娘被奶奶打到不能生育,他因为庶出,受尽了冷眼旁观,爹同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庶子敢尔,”他至今也忘不了爹那充满厌恶的眼神。 君廷灏说道,“方沉渊,朕问你,你可愿舍弃周姓,为朕效力?” 方太医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君王,“臣愿意,臣随母姓,虽她非臣生母。” 君廷灏对当年周家的关系也是略有耳闻的。 周大人跟时轻白是同一种人,宠妾灭妻,加上宅子里的斗争从未停止,当年的周老夫人可谓是风光一生,一连逼死十个儿媳,而后来的周夫人,也被她打的不能生育,以至于半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甚好,朕叫你来,是有事问你,在云洲酒楼,可发生了什么事?比如,遇到了什么人?” 君廷灏看似试探,实则威胁加提醒。 方太医知道皇上对他跟南沉太子私见一事心怀芥蒂,与其来日徒生猜忌,不如今日索性说开。 “臣在云洲酒楼保护皇后,但臣天生资质平庸,未能习武,所以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加上皇后不知知道了什么,被人盯得紧,亏的……亏的南沉太子相救……送回宫……” 【救救我,救救我】 【皇上会不会觉得我撒谎,爹请习武之人给我看过,说我不宜习武,皇上好像不信】 【提到南沉太子,皇上好像食人花】 君廷灏脸色阴沉,他不是花,但他现在想吃人! 他想把南晟睿生吞活剥了! “方太医,朕今日便让你知道,这世上没有资质平庸之人,去,把御林军首领叫来。” 君廷灏借着月色,他看着一身戎装的御林军首领,也是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负责京畿重地的安危。 “容若,你且跟方太医切磋一二,点到为止,他有伤,你趁机帮他瞧瞧,他可有练武资质。” “臣明白。” 君廷灏看着方太医,说道,“容若自幼身体孱弱,幼时习武没少吃苦头,偏偏天赋异禀,加上聪明伶俐,方太医,你可听明白了?” 无倚仗却在人吃人的周家长大,在家破人亡的时候被救,在五年一次太医院选拔的时候拔得头筹,在周家满门抄斩后孤身为周家洗刷冤屈,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君子。 可惜小人当道。 方太医知道皇上的兄弟处处忍让,但他已经对付的有些吃力。 胳膊被猛的拽住,方太医差点疼的厥过去。 容若嫌弃,“男人,你真弱,不过,你并非生来不能习武,倒像是长期服用什么,导致经脉受损,好在及时止损,你应该为自己调理了,你若能扛过去,身手不在我之下。” 方太医眼眸一沉,有个道士说他是天煞孤星,命里克人,所以给了他爹一个土方子,他天天被强迫喝药,而他那个没有实权,没有话语权的娘,为此跟老夫人理论,被打的只剩一口气,那之后他就偷偷钻研医术,慢慢为他跟娘调理身体。 “谢容将军手下留情,方某愿意学。” 【亲眼看着周家满门抄斩,我的心里是有说不出的快感,可看到娘也人头落地的时候,心仿佛被撕碎】 “每天扎马步,再围着御花园跑几圈,合格了我自然会通知你。” 容说说完,转头看着皇上,“末将琐事缠身,不宜久留,皇上有事传唤即可。” 君廷灏说道,“好。” …… 凤舞宫。 时瑾瑜实在睡不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一睡着就是南晟睿那张欠揍的脸,还有那张欠的很的嘴,简直是噩梦。 时瑾瑜猛的坐起来,吓到了伏在床边的柳儿。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 可不就是做噩梦了吗? 不然怎么会梦到南晟睿那个天杀的! 时瑾瑜说道,“本宫心痛,悲伤那么大,你说南晟睿那个狗玩意儿……” 一股冷风刮得时瑾瑜打了个颤,看着柳儿走向窗子的间隙,她好像做了个梦中梦,梦到了南晟睿。 柳儿跑到窗边,将窗子关上,扭头就看到皇后床边此刻正站着一个男人? 眼花了吗? 时瑾瑜一把掀开被子,上去就是一巴掌,随之骂骂咧咧,“南晟睿,你跑我梦里干嘛?反正这是我的梦,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叫,尽情的叫,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 【手疼】 【现在的梦都这么真切了吗】 没等南晟睿说话,君廷灏就站在了窗外。 阴魂不散的南晟睿,竟然闯了皇后寝宫,皇后的身边,卧虎藏龙。 先有周家少爷,后有南沉太子,此刻还有被拒之门外的他。 君廷灏本想进去,但他还是决定等皇后过足瘾再进去。 第131章 皇后深夜在御花园把宫女推下水了 皇后做了他一直以来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情,脾气好的皇后能这么讨厌南晟睿,说明这人是真讨厌,毕竟这样的贱男人少见。 而一旁的李公公却有些担忧,“皇上,皇后会不会把南沉太子打坏?” 君廷灏说道,“不急,皇后难得心情好,朕不想煞风景。” 主要是皇后此刻做的事,他做梦都想做,皇后连他那份一起打了,他做梦都能笑醒。 李公公:“……” 【南沉太子也倒霉,遇到了这两口子】 君廷灏觉得,他有必要给李公公点赏赐了,想的越来越得他心了。 屋内。 时瑾瑜打的南晟睿捂着脸嗷嗷叫,“别打了,我是南晟睿,你这女人这般残暴,真不明白君廷灏怎么会喜欢你。” 她边往外走边说道,“君廷灏怎么喜欢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眼光比你好,头脑比你好,最重要的是长得比你好,像你这种白斩鸡,没资格同他相提并论。” 【我要去赏夜景,大晚上的遇见你,也真是晦气】 【要是君廷灏大半夜出现在我床边,我高低把他扒了扑了,告诉他什么叫饿虎扑食】 门外的君廷灏拽着李公公,躲在柱子后。 李公公觉得,自打皇后入宫,皇上就开始奇奇怪怪了。 这种听墙角、偷窥的事,皇上往日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时瑾瑜被南晟睿气得不轻,因此没注意到身后跟着几道身影。 君廷灏跟李公公抄近道去了御花园,他听小苏提起过,皇后就爱在石子路附近,因为那里能看到御花园的夜景,美得不可方物。 而鬼鬼祟祟的两道身影也跟在时瑾瑜身后。 深夜。 偶尔的鸟叫声,衬得御花园有些寂静。 时瑾瑜站在水边,她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鱼池,月光下依稀可见尾巴摇曳的鱼儿。 她有些腿酸,今天走的路太多了,便想着蹲下来揉揉,万一腿肿了,岂不是坏了大事? “噗通……” 原本安静的鱼池突然有一双手在扑腾,可很快就扑腾不动了。 时瑾瑜看了眼四周,只见一道身影在黑暗中穿梭,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迹。 她看着鱼池里,很久不见人浮上来,想着可能是连日来太疲惫了,看错了,便没多想,就一个人回了凤舞宫。 时瑾瑜总是觉得心跳的厉害,便把刚才在御花园发生的事说给柳儿听,以及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浮出水面的事。 柳儿吓得踉跄后退,手脚麻利的关上门窗,“皇后,可要奴婢去宣太医?你有没有受惊?或者受伤?今晚的事,不像是警告,你以为呢?” 时瑾瑜回想最近发生的事,觉得是有人要害她,是福康宫?还是毓云宫?亦或是储秀宫? “你说得对,不是临时起意,更多的是蓄谋已久,可我去御花园是临时起意。” 想的有些头疼,索性就不去想了。 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尚未到来,没必要提前惊慌,何况乱了方寸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 翌日。 朝堂上。 大臣难得团结,团结一致要皇后死。 “皇上,皇后深夜在御花园把宫女推下水,这般心思歹毒的人,不配为一国之母。” “皇上,臣愿冒死进谏,皇后目无王法,纲纪伦常,君安国的社稷绝不能毁在她手中。” “皇上以仁义治国,皇后生性残暴,嗜血无情,枉为一国之母。” 君廷灏今天就教这帮老匹夫做人。 “急什么?人都没来就急着定罪?死刑犯还得审,就这么急?怕皇后跑了?还是怕凶手跑了? 皇后只是身后无人,不是身边无人。” “……” 昨夜的事,君廷灏确切的亲眼目睹了。 要不是李公公把他拦住,他想冲上去把推皇后的宫女切成片! 挫骨扬灰诛九族,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皇上是打算包庇皇后?这样会让臣等怀疑,臣等一直以来忠心的君主,是否是明君,皇上三思。” 君廷灏说道,“以什么君主?忠心什么?连真相都不听,就咬定包庇?你既然目睹了,为何当时不抓凶手?” “???” 皇上怎么不按套路走? 每次都绝心护着皇后,明明皇后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皇上却还要护着。 长此以往,对社稷不利,对江山亦是祸水。 君廷灏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看了眼站立在最后的许之崇。 “许大人,把这些人名字记下来,他们都是皇后推宫女下水的证人,可别真证人来了,又支支吾吾了。” 天衣无缝的计划,的确是天衣无缝,但棋差一着,他目睹了全过程。 但他却不能为皇后作证,这帮老臣仗着是元老,平日里就跟他作对,如今更是咬住不放。 皇后只身去御花园,也没带个宫女太监,宫女太监证词又会被质疑成串供,所以他们才敢跟他叫板。 许之崇猜测,皇上肯定留了一手。 皇后贤良,好端端的怎么会推宫女下水? 赤果果的诬陷,却给了这帮倚老卖老的门阀士族趁虚而入的机会。 皇后此番多半是凶多吉少,皇后若是倒了,那他的地位岂不是会回到从前?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臣额上都沁出了汗。 皇上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像极了姚大人那件事发生的时候的模样,但皇后这件事是突发状况,皇上万一做假证,那他们就需要另择手段。 “皇上,不要企图混淆视听,拖延时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上若不公平处理,如何抚慰亡魂?” 君廷灏冷哼,“谁推的她去找谁,冤有头债有主,总不至于她害皇后不知道是谁让她去害人?朕再说一次,再有质疑,拿头说话。” 威胁。 他也在希望昨夜再御花园有人能证明皇后清白。 今天他就要借这件事,革职查办跟姚大人走得近的人,也要让一个人告老还乡。 不然他真把他当成昏君了。 君廷灏发现李公公今天格外笑的渗人。 “叫皇后来,然后叫仵作验尸,朕都没来得及查,朕得爱卿都知道了凶手是皇后,朕心甚痛,朕有些失职。” “……” 皇上阴阳怪气的功夫又长进不少,突飞猛进的那种。 很快,仵作就把验尸结果呈给了皇上。 君廷灏打开一看,“有点意思,皇后岸上把宫女推下水,宫女脚踝处有掐痕?” “……”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君廷灏饶有兴致的看着刚才义愤填膺的大臣,漫不经心的搓手,阴恻恻的说道,“说啊?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大声?” 第132章 皇后的证人,来头有点大 这帮老贼! 无外乎就是抓着他不能给皇后作证,但伪造证人这一块,不止这帮老臣玩的好,他是不屑,不是不会。 对付坏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比坏人更坏。 往日没少跟皇上硬刚的大臣,站了出来,“皇上,凡事讲求证据,不能仅凭仵作一面之词,就把皇后草菅人命的事揭过去,如此会让老臣寒了心。” 君廷灏冷笑,“讲求什么?把你的证人带上来,你有你的证人,朕有朕得证人,矛盾吗?寒了什么?你有吗?” “皇上,你这样说,会失去老臣的。” 君廷灏挑眉,“有这好事?你不早说,朕听说你早些年是种地一把手,怎么说也要让你重温旧梦,依朕之见,你还是回乡种地?” “……” 皇后依旧姗姗来迟,而且声势浩大。 带着两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出现在朝堂上,立马引的一帮老臣攻击。 “皇后,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同这么多男子同时出现,委实有坏皇室威名。” “皇后如今身份今非昔比,不能同日而语,昔日纠缠景侯府世子,如今又这般堂而皇之,眼里可还有皇上?” “皇后,虽然你身份尊贵,但你还是皇后,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你想暗示什么?本宫带着男人就是关系不正经?这朝堂上这么多人,你想内涵哪个?” “……” 这皇后一开口,简直是修罗场。 “臣并无此意,请皇后不要模糊重点,企图躲避事实,以掩盖你草菅人命的事。” 时瑾瑜后退几步,“本宫好害怕,打我呀,你打我呀,不是不能打,是不敢打?” 【等我亮出证人身份,小心你原地去世】 【等他摘掉面具,可别现场死了,死就死,但别拖累我】 【演技拙劣,手段低劣】 【就凭你们这帮老狐狸,还想跟我这个真狐狸斗】 众臣只顾着诋毁皇后,并未注意到她身后所站着的人,此刻正想着怎么杀了他们。 而坐在高台之上的君廷灏,也马上注意到了站在他的皇后身后的人! 该死的南晟睿,怎么阴魂不散? 昨晚擅闯皇后寝宫,今日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南晟睿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皇上? 君廷灏压着愤怒,比起追究南晟睿出现在这里的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还皇后清白。 他不允许任何诋毁皇后的言论,出现在宫里。 “朕以国为重,几位大臣各抒己见,或者让你们的证人阐述,朕听着。” 只见殿外两个宫女走进来,虽然只一眼,时瑾瑜神情微变。 见状,君廷灏有些担心,难道是那夜有人在场?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大臣,有些嚣张,“皇后现在认罪,还来得及。”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开始你的表演,本宫今天带了一把刀,不是捅我,就是捅你,今天的朝堂上,凶手别想活着离开。” 【那晚有同伙,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所以临时中断了计划】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南晟睿当时就被发现了】 【君安国皇后跟南沉太子深夜后花园私会的罪名,比杀宫女大】 君廷灏不给朝臣说话的机会,“去,把尚方宝剑拿来,今日朕不捅死凶手,都对不起亡魂。” 箭在弦上,加上此事皇后并无证人。 皇后脸色骤变,说明这个宫女是在场的。 “说,皇上会为你做主的。” 再看皇后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人,他们胜算很大。 “奴婢昨夜路过御花园,发现皇后在水边站着,怕她掉下去想上前提醒,谁知,皇后竟把人推下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时瑾瑜说道,“别急着诅咒自己,万一两级反转呢,小心被捅成马蜂窝!” “奴婢自知身份低贱,但奴婢尚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时瑾瑜点头,“说得好,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今晚会让亡魂去找凶手的。” 眼见宫女说不过,朝臣立马煽风点火。 “皇后,不要威胁别人,众生平等,皇后这般狠毒,可曾想过会有报应?”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本宫等着报应,说完了是?” 她勾勾手,戴着面具的两个人站在她身旁。 “本宫的证人,来头有点大,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听听本宫的版本。” 【可别到时候哭求放过,好事就让你占了是】 【真小人在这里装什么君子】 【那天在云洲酒楼的,就是你们几个】 【在玉大人回朝的时候动手,你们想把玉大人摘干净,做梦】 君廷灏当然知道他们会反悔,此时加以威胁,他们定认为他袒护皇后,肯定会态度强硬。 “皇后的证人,来头有点大,朕希望诸位爱卿,能考虑清楚后果。” “皇上是铁了心要罔顾国法,袒护皇后吗?” 君廷灏说道,“宣御林军入内,执朕的尚方宝剑,把凶手一剑穿心后,五马分尸,诸大臣可满意了?” 皇上玩的这么大,难不成这事另有隐情? 门外焦灼等待的太后,也不敢贸然上前。 能除掉皇后,自然是最好的,若不能除掉,这些个阳奉阴违的人,当年也没少暗中算计她,不止一次在先帝面前吹邪风,企图对付孟家。 御林军一身戎装,手持短剑进入朝堂中,把皇后围在最中间。 君廷灏勾唇,知他者,莫过于容若也。 假如有人借机对付皇后,御林军也会第一时间发现。 时瑾瑜走到台阶上,看着咄咄逼人的几个人,便是云洲酒楼里密谋造反的人。 “既然着急投胎,就别耽误时间了,二位先给大家露个脸。” 随着面具取下来,原本傲慢的人瞬间面无血色。 皇上说的来头大,还以为是威胁,没想到真来头大! 这一个是南沉太子,还有一个是负责京畿重地安危的御林军首领容若。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身份不简单的。 “皇后怎会跟南沉太子同时出现?” 南晟睿歪着头,“你对我的身份知道的多,这就省事了,接下来,我说一句,你接一句,敢不敢?” 这些人他自打有记忆伊始,就跟老狐狸打交道,真不知道君廷灏是怎么忍这帮老匹夫爬到他头上撒野的。 “如何不敢?” 君廷灏看着南晟睿,直到他看到南晟睿眼中的冷意,就知道他想多了。 “尚方宝剑准备。” 今天不捅几个,都对不起他今日被这般逼迫。门外的太后,心提到了嗓子眼。 君廷灏突然玩这么大,是因为有把握吗? 原本安静的南晟睿突然拿过御林军手中的尚方宝剑,指着为难时瑾瑜的人。 南晟睿说道,“开始,你的证人说的是真的,我捅她,我说的是真的,我捅你。” 【今天君廷灏捅,会留下红颜祸水的骂名,时瑾瑜捅会更被骂的惨】 【看在时瑾瑜这么好看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帮她】 【君廷灏真没用,自己女人都护不住】 【堂堂皇上,被臣牵着鼻子走】 “南沉太子这是要在我君安国朝堂大开杀戒?” 南晟睿仔细端详着跪在地上的宫女,“说,要不是皇后,你这辈子没机会见到我这样的美男子。” 时瑾瑜脸黑,“……” 【南晟睿,要点脸】 【就算你长得好看,也要省着点脸丢】 【这腰上没了那朵花,怎么有点丑帅丑帅的】 地上的宫女闻言,说道,“请南沉太子自重,奴婢就算身份卑贱,也是君安国的人,做不出带着敌国太子招摇过市的举动。” 南晟睿不怒反笑,“说得好,希望你的证据比尚方宝剑硬。” 时瑾瑜也没了求情的心思,她想笑泯恩仇,但这帮跟她无冤无仇的人,却跳出来企图置她于死地。 “皇上,开始。” 这一局差点是死局,南晟睿是误打误撞,至于旁边的这个人,她不认识,但看样子跟君廷灏关系匪浅。 君廷灏眼神示意一下,容若上前一步。 “末将负责京畿重地安危,昨夜本与太医院的方太医切磋后导致时间晚了,便留在宫里,皇上同末将说御花园夜景甚好,便想着去看看,谁知就看到有个宫女鬼鬼祟祟想推皇后下去,皇后弯腰她便自己掉下去了,还没来得及救人,就看到可疑的人出现,便是这位大人的证人,末将说完了。” 容若一番话,让南晟睿来了精神。 直接捅了宫女一剑,南晟睿阴恻恻的说道,“这位将军证词滴水不漏,到你了,我在南沉见多了像你这种卖主求荣的人。” 宫女面色苍白的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晟睿,看着温文尔雅的南沉太子,竟然直接动手捅人。 “奴婢亲眼目睹,是皇后把奴婢同行的宫女推下水。” 南晟睿说道,“说完了是?你的眼泪跟可怜,不会影响我捅人的速度。” 【这漏洞百出的证词,一听就是陷害,君廷灏这个蠢货】 【时瑾瑜也是缺根筋】 “昨夜皇后离开凤舞宫后,我本想跟她告别,结果就在御花园看到了精彩的一幕,皇后当时若不弯腰,定会被推进水里,至于弯腰的原因,想必是走路太多的缘故,找个太医一看便知。” 南晟睿说罢又捅了宫女,宫女倒在地上,她到死也没想到,她会死在有预谋的阴谋里。 “能死在我手里,是你的福气,还有谁,有证词,尽管站出来,我好像有点上瘾了,这尚方宝剑捅人挺顺手。” “……” 南晟睿说的毫无漏洞,御林军首领容若刚正不阿,虽然不是皇室子弟,却跟皇上情逾手足,从不冤枉无辜。 想着事情终于落幕了,没等君廷灏松口气,这时候,殿外就有人求见。 “殿外何人求见?” “回皇上,是姚大人的夫人。” 君廷灏说道,“宣她进殿。” 还以为是来为姚家求情的,谁知道一见面就开始痛批皇后。 “臣妇有冤,天大的冤,我儿我夫先后都死在皇后手中,皇后杀人灭口,臣妇今日愿以命相抵,只求皇上能给姚家一个公道,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君廷灏双拳紧握,姚大人父子死了? “姚夫人,注意你的措辞,朕不希望听到半句诋毁皇后的话,朕知道你向来公私分明,朕有话问你。” “臣妇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求皇上给臣妇做主。” 殿再的太后,满意的走了,这次时瑾瑜死定了,她就在福康宫等消息。 君廷灏说道,“你可知皇后捅令公子的原因?” 姚夫人看到了手持尚方宝剑的男子,又看到了满朝堂的御林军,以及地上死不瞑目的宫女,知道都跟皇后脱不了干系。 “臣妇的儿子平日里言行无状,冲撞了皇后,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君廷灏说道,“看来姚大人家学渊源,冒充周家少爷,污蔑皇后与他有染的事,朝堂上指认皇后勾引他,姚大人是是只字不提。” “……你是说……” 周家的事是君安国的耻辱,禁忌,她儿子生性风流,但绝不会做这种糊涂事,定是有人唆使,或者诱导。 “臣妇的夫君,一生为了君安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上为何要他罢官?” 君廷灏说道,“姚夫人指的是哪件事?买通刺客刺杀先帝升官发财?算计周家满门抄斩?还是大理寺牢房放火?亦或是污蔑皇后是南沉细作?” “……” 姚夫人久久不能平静,当年夫君郁郁不得志,却突然就因为救了先帝,从此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常有人来送美人美酒,也因此常常夜不归宿。 就连唯一的儿子都是他醉酒把她当做了他最爱的表妹,因为他的表妹所托非人,婚后没多久就被活活打死了,夫君心里从未放下过她。 “臣妇,有几句话想单独同皇上说。” 君廷灏没拒绝,便把她带到了屏风后。 “说。” “臣妇,知道夫君企图造反,曾多次去云洲酒楼同其他人见面密谋,臣妇并不知道有谁,那夜夫君匆忙回家,说有人知道了他的事,便想着找人去把那个弹琴的杀了。” 君廷灏说道,“他想杀的不是弹琴的,是皇后,大理寺纵火想烧死的,也是皇后。” “臣妇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没人知道姚夫人跟皇上说了什么,只是面如死灰的离开了。 君廷灏起身站在殿上,说道,“皇后一事至此结束,姚大人于牢房纵火属实,姚家男丁皆充军,女子皆罚入辛者库。” 第133章 皇后骂完皇上,骂南沉太子,路过的鸟都不放过 一时间,后宫关于皇后的传闻铺天盖地的。 最离谱的当属南沉太子为了皇后跟皇上叫板。 福康宫内,太后眼神阴郁,时瑾瑜怎么这都不死? “姚家的人呢?皇上怎么处理的?” 敏珠叹息,“男子皆充军,女子皆罚入辛者库,姚夫人回府后就撞棺自尽了。” “你说什么??” 太后怒目圆瞪,明明板上钉钉,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 姚夫人一生争强好胜,没成想死的这般屈辱,姚大人那些破事,这些年他们夫妻早就面和心不和,貌合神离了,出身高贵却落得个这般的下场,委实让人唏嘘。 敏珠说道,“奴婢听说姚夫人临死前觐见了皇上,同皇上说了些什么,就面如死灰的离开了,皇后在大理寺牢房那夜,是姚大人纵火,在宫外遇到的人也是姚大人安排的,皇后会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太后说道,“唉……时瑾瑜怎么这么难杀?她跟南沉太子怎么会走到一起?” “这奴婢也不知道,估计是宫外遇险的时候遇到的。” 就在这时。 福康宫的太监神色慌张的跑进来,“太后,皇上来了,奴才拦不住啊……” 君廷灏怒气冲冲的把碍事的太监踢飞了,重重的落在门外的地上,滚了几圈就没了动静。 他阴森一笑,说道,“儿臣来见皇额娘,怎么皇额娘不想见儿臣吗?” 太后说道,“哀家并不知道你要来,平日里哀家不想被扰了清静,这才让他们守在宫门口。” 【幸亏刺杀皇后跟暗害皇后的事我没参与,不然皇上得活劈了我】 【他这样重色,对君安国的社稷有弊无利】 【要不找个时间去会会皇后,说不定来硬的没用,说软话有用呢】 君廷灏说道,“朕希望,皇额娘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能考虑一下,不然会让大家很难做人。” 说完就走了,他还要去御书房解决那个烦人的南沉太子。 非要跟他比下棋,就没赢过他,非要跟容若比身手,又被容若摁在地上打。 太后目睹皇上离开,便带着敏珠去了凤舞宫。 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的茹贵妃别提多高兴了。 如今爹即将还朝,她封了皇贵妃就能笼络人心,不遗余力的对付时瑾瑜。 该死的时瑾瑜! 就跟个克星一样。 …… 御书房内。 君廷灏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此刻正怒目相对。 也不知道南晟睿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在他面前碍眼,他现在恨不得一拳把南晟睿打回南沉。 “好歹你也是南沉太子,能不能要点脸?” 君廷灏已经没了耐心,尤其是知道这人觊觎他的皇后,就更想把他活埋了。 南晟睿闻言,“你这人不懂半点待客之道,我好歹是远道而来的客,你看你们把我打的……” 【那女人挺可爱的,君廷灏这个榆木,半点不解风情】 【这样正好】 君廷灏想立刻把这厮活埋了,“南晟睿,你别太过分!” 南晟睿猛的站起来,朝君廷灏扑过去。 君廷灏一副沾染晦气的躲开,“别逼我扇你。” 南晟睿贱气十足,“打我呀,打我呀,有本事你打我呀。” 【反正你们把我打成这样,时瑾瑜那个女人,肯定会心疼我的】 君廷灏说道,“朕不打你。” 想让他的皇后心疼? 君廷灏听到脚步声靠近,他故意发出很大声音,在时瑾瑜进门的那一刻,铆足劲扇了南晟睿一巴掌,然后捂着脸,把南晟睿看蒙了。 “你……” 一进门就听到巴掌声,看到君廷灏捂着脸,南晟睿举着手,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时瑾瑜没管君廷灏,径直走向一脸懵逼的南晟睿。 南晟睿得意忘形,“君廷灏,你省省,瑾儿还是在乎我多……” “啪……” 时瑾瑜一巴掌扇过去,“给你脸了是?你连君廷灏都敢打?” 南晟睿:“?” 【这也行?】 【君廷灏,算你狠】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南晟睿,我知道你不安好心,但你最好把你的心收一收,因为我有的是剖心的办法,像你这样的,我能把你打到爬不起来。” 君廷灏没忍住笑出声,“哈哈……” 时瑾瑜压在南晟睿身上,带着愤怒的眼神落在君廷灏身上。 君廷灏一愣,“你骂完他就不能骂我了。” 一听这话,南晟睿扭头反驳,“你必须骂他,我说我没打他,你信吗?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他算计我!” 【我被打了耳光还要被冤枉,君廷灏,你给我等着】 时瑾瑜抬手又是一顿拳头,“没一个好东西,南晟睿,趁我没想把你剁碎,麻溜的离开这里,不然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虽然南晟睿这狗东西长得人模狗样的,虽然君廷灏不行,但他对我还算好,我不会跟你这种花孔雀有交集】 【君廷灏是一国之君,他或许会选择保下我,也许有一天会为了江山舍弃我,但那都是以后的事】 君廷灏赢的不怎么开心,他的皇后好像还是不信他。 或者说…… 对他只有责任,并不夹杂其他任何东西。 “皇后,手痛吗?朕给你揉揉?” 君廷灏察觉到皇后好像很生气,他突然觉得,皇后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你还敢笑?!信不信我门牙给你敲碎,头给你打歪?” 【我现在戾气比鬼重】 【方太医最近神神叨叨的,连带着周围的人都不正常】 她低头把南晟睿的手拽到背后,“你还有脸笑?信不信我拔光你的头发,刮花你的脸。” 【比起宫外别着花的样子,还是这样的南晟睿顺眼】 【主要是打起来顺手】 御书房的宫女太监听的心惊肉跳,皇后是不是疯了,骂完皇上骂南沉太子? 时瑾瑜懒得理他们,起身就往外走。 这是一行鸟儿飞过,是不是发出鸣叫。 时瑾瑜指着鸟骂,“叫什么叫?嗓门大了不起?信不信我把你打下来煲汤?还敢叫?头给你拧掉!” 得! 皇后疯了! 骂完人连鸟儿都不放过了! 一想到太后的话,她就来气。 她什么都没做,被一个个连着陷害,轮番对付,就拿这次宫女事件来说,她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被宫女污蔑,要不是证人后台硬,她早就死了好多次。 “都出去,本宫有话同皇上说。” 时瑾瑜回到御书房,坐在贵妃榻上,看都没看一眼南晟睿,只是觉得君廷灏的美色,都不足以引诱她留在深宫。 第134章 皇后克人,专克女人 感觉到事情不妙,南晟睿准备撤了。 时瑾瑜现在就像个食人花,她的眼神有点可怕。 “皇上,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个交易跟你做。” 【太后让我离开你,左右离不离开都难逃一死】 【我为什么不能选个死法,她只是想让我去死,并不是让我离开你】 【可没帮你铲除佞臣,我如何能放心】 【没了我,你不会被掣肘】 【那帮人能暗中谋夺你的江山,对你也不会有真心】 君廷灏说道,“皇后如果想离开,就省省,这个南沉太子空有皮囊,而且丑成这般,你确定能得去嘴?” 在抹黑死对头这件事上,他不遗余力,何况是抹黑南晟睿,那他浑身带劲。 南晟睿脸黑,“君廷灏,你怎么还这样?长得不如我你就妒忌!” 【皇后好像对君廷灏没感情,君廷灏一开口就是不让她离开,难道皇后想离开】 随后又补了一句,“爱一个人,就是要给她自由,放她远走,你这样是得不到她的心的。” 君廷灏冷哼,“你懂什么?皇后爱我爱的深,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哪里像你这种人,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你给朕出去,朕现在不想看到你,容若,把他带下去。” 南晟睿被粗鲁的捂着嘴拖走,他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会让人像拖死狗一样的把他拖出去。 他其实武功远在容若之上,只是不想伤害这个病弱将军,因为这个人安静的时候,咳嗽起来像极了他病痛缠身的妹妹。 御书房内,只剩皇上跟皇后。 “啊……禽兽!住手!” 时瑾瑜被君廷灏抱在怀里扔到床上,在她腰上一通乱摸,她就没力气反抗,只能通过骂君廷灏,让他良心发现停手。 “君廷灏,你个禽兽!住手!” “呜呜,我错了……” 她怎么都躲不开君廷灏的双手,她眼眶红红的看着君廷灏,嘴角也带着委屈。 君廷灏看的有些心紧,他引以为傲的自持能力,在皇后这里荡然无存。 “以后不许用这种眼神看别人,不许跟南晟睿走太近,不许跟太后有来往,朕不会放你走,如果你非要走,那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炽热的眼神,让时瑾瑜心尖乱颤。 “不许这不许那的,你能管的住你自己吗?” 【太后让我体面的离开,说直白点就是能留个全尸】 【我又不是傻缺】 【就算离开了你,我也不会投入南晟睿的怀抱,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不是我的菜】 君廷灏说道,“只要你一句话,朕可以虚设六宫,嫔妃尽数遣散回家。” 时瑾瑜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大可不必,没必要给我拉仇恨,你现在做什么都是我唆使的。” 【说实话,君廷灏,你是所有女人眼中的完美情人,可惜我要的是丈夫,不是情人】 时瑾瑜趁着君廷灏慌了神的功夫,猛的推开他,夺门而逃。 御书房的宫女太监眼神都变了,皇后求饶声那么大,怎么这么短时间就出来了? 眼眶红红的,肯定是被欺负了。 出了御书房,时瑾瑜想去御花园散散心。 却在半道上碰到了唉声叹气的方太医,本想打个招呼,却看到方太医总是叹气,压根就没看到她。 方太医这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想上前去问,看到茹贵妃的时候,她是真没忍住。 难不成方太医冲撞了茹贵妃? 本就心情不好的茹贵妃,一看到时瑾瑜,就心情更不好了。 还以为这个贱人会被赶出宫,或者被弄死,谁知道她竟然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茹贵妃气不打一处来,“皇后真是命好,南沉太子都能给你作证,出入你的寝宫,还能深夜在君安国皇宫的御花园行走。” 时瑾瑜说道,“贵妃说话注意分寸,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害人的人,早晚会遭报应,不代表中午报应不会来。” 茹贵妃不屑,转身就走。 没有多远,时瑾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贵妃走慢点,别撞树上了,树会疼的。” 茹贵妃冲时瑾瑜翻了个白眼,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了树上,整个人往后倒。 时瑾瑜捂着嘴,“这可不是我说的,纯属巧合。” 茹贵妃同行的梅贵人阴阳怪气的说道,“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莫不是容不下嫔妃?” 时瑾瑜说道,“梅贵人,你说你长得没有梅花美,身体没有梅花香,身段也没梅树好,你小心崴了脚……” 梅贵人扶着茹贵妃,心里狠狠地骂时瑾瑜。 一脚踩空,她坐在地上疼的嗷嗷叫。 时瑾瑜有点懵,“啊?这?我能解释一下的……” 后宫稍有风吹草动就会传遍每个角落。 皇后克人,还专克女人的事,瞬间传遍了六宫。 …… 毓云宫内。 茹贵妃撞的鼻青脸肿的,她此刻只想找个地方把脸藏起来。 一旁的婵儿一脸担忧,“奴婢让人去请太医了,娘娘宽心。” 茹贵妃摆摆手,“都给本宫退下。” 她要借着这些伤,让时瑾瑜被禁足在凤舞宫,若是意外失火什么的,届时死干净的时瑾瑜,还拿什么跟他争? 婵儿的确是让人叫了太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御花园里见到过的方太医。 方太医一见茹贵妃,就莫名其妙的头晕脸红,把脉的时候,也会手抖,有想仔细把玩茹贵妃纤纤玉手的冲动。 他回太医院刚洗了个冷水澡,这下好了,白洗了,晚上回去还要洗。 茹贵妃看着手抖得厉害的方太医,“方太医可是有什么隐疾?或者觉得你是皇后御用太医,本宫用你不得?” 方太医说道,“非也,臣今日有些热的中暑了,故而有些手抖。” 茹贵妃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方太医这模样,分明就是春心萌动的样子,难不成他喜欢上时瑾瑜? “方太医,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就算本宫跟皇后不睦,你跟皇后也不可能,还是趁早断了念想。” 方太医闻言,抬头对上茹贵妃眉目含笑的眼眸,心里乱了方寸。 “臣对皇后,从无半分僭越之情,只有知遇之恩与感恩,臣心里已经有人了。” 说出这话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对着皇后的死对头说出这种话。 茹贵妃说道,“行了,本宫又不会给你说出去,本宫的脸,能恢复吗?” 方太医松了口气,说道,“贵妃不用担心,最多三天就好了,臣的药贵妃记得按时用,第一次臣给你上药,后边就让宫女上药。” 婵儿一进门就看到方太医半个身子压在茹贵妃身上,这香艳的场面,她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茹贵妃说道,“你快学学怎么上药,本宫不好麻烦方太医。” 她心怎么跳的飞快? 病了? 第135章 皇后去御花园凉快一下 方太医上完药,感觉后背都湿透了,贵妃看着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小鹿乱撞,他竟然爱上了灭门之仇的仇人女儿。 “贵妃,最近不宜辛辣,也不宜生气,平时多注意,别磕着碰着。” 茹贵妃说道,“本宫有些事,能否请教方太医一二,方便对症下药?” “臣义不容辞,贵妃请说。” 方太医想着左右不过是要些金疮药,或者其他一些药,但他真没想到,贵妃接下来的话会牵扯到他。 茹贵妃说道,“本宫有个朋友喜欢你,本宫觉得,你们不合适。” 她看了眼婵儿,平日里这丫头没少往方太医那儿跑,一来二去的,如果时瑾瑜发生了什么,毓云宫首当其冲。 方太医以为茹贵妃内涵她喜欢婵儿,便说道,“贵妃误会了,臣喜欢的人不是贵妃的朋友。” 而是贵妃你。 这话他这辈子都没机会说出口了。 茹贵妃说道,“如此便好,你留点金疮药便可以,这毓云宫你还是少来为好,免得叫让人说三道四的。” 方太医说道,“臣明白。” 出了毓云宫,他看了眼跟在身旁的婵儿,说道,“我不愿你为难,也无意为难于你,但我不会喜欢你的,请你自重。” 婵儿:“……” 她只是看中方太医跟其他太医不一样,并没有喜欢他。 贵妃说的朋友,又是哪个朋友? 她们一起长大,贵妃平日里独来独往的,哪儿来的朋友? 婵儿还想狡辩一下,“方太医,我……” 方太医脸色微变,“请你自重,臣已有心上人,但不是你,也不是凤舞宫的,请你自重。” 婵儿觉得方太医有些过分了,都不听她解释。 一墙之隔的茹贵妃听了,觉得方太医可能是误会了。 她也没说是婵儿啊,说话就这么难听,好歹顾及一下女儿家的面子啊。 …… 凤舞宫内。 时瑾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饿醒来的时候,她本想偷偷的吃点东西继续睡,竟然听到了呼吸声。 “柳儿,带凤舞宫所有宫女太监绕着御花园跑三圈,一人奖励十两银子。” 凤舞宫的宫女太监都朝御花园出发后,时瑾瑜愈发确定,她听到的是略微沉重呼吸声。 时瑾瑜走到院子里,“数到三,自己出来。” 树上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他们可是身手最好的,竟然被皇后发现了? 这不合理!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不出来是?我去找百来个弓箭手,把你们扎成筛子可好?” “不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道身影随之落在地上, “皇后,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要是皇上知道皇后发现了他们,绝对会把他们送回去继续锻炼的。 时瑾瑜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的呼吸声太重了。” “……” 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被发现的理由竟然是呼吸太重? 他们又没有喘! 怪不得皇上稀罕皇后,这是真的厉害。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监视本宫多久了?” “皇……皇后娘娘说笑了,属下奉命保护皇后,并非监视……” 时瑾瑜说道,“在不说实话,本宫就让人把你们蒸了。” “皇后娘娘饶命,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并非监视,而是保护,凤舞宫发生的事都不是属下告诉皇上的,娘娘明鉴。” 时瑾瑜看着两个人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难道是…… “是谁告诉君廷灏,关于南晟睿的事?” “皇后饶命,属下不知道啊。” 时瑾瑜也没多为难他们,“这两棵树,是本宫种的,你们换个树祸害,另外,不许把本宫的事,告诉君廷灏。” 怪不得,君廷灏压根就不急,感情他什么都知道。 午膳的时候,柳儿跟宫女太监回来了。 时瑾瑜看着他们一个个目光殷殷期盼,便看了眼小苏,“去,一人十两银子,你跟柳儿五十两,别打扰我用膳,也别让人打扰我。” 她要尽快吃完饭,然后去睡觉。 只要她躺的够平,只要君廷灏还是皇上,她就能继续躺。 至于那些争斗,谁想争就去争,反正孟家的女儿,个个上不了台面。 孟大人的事,想必早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孟家一旦被扣上通敌叛国的名头,哪怕太后也救不了他们。 时瑾瑜放下碗就顿感不妙,她好像吃撑了? 这传出去,有点丢脸! 没多久,柳儿就回来了。 神色慌张的说道,“皇后,听说有嫔妃在御花园勾搭皇上,说你坏话,皇后娘娘要不要去教训她们?” 时瑾瑜说道,“管他呢,本宫正忙着呢。” 她要去御花园消食,至于君廷灏,爱勾搭哪个,勾搭哪个,别来骚扰她就行,不然让太后知道了,又要说她不安分勾引皇上。 柳儿跟上脚步,嘿嘿一笑,“皇后嘴里说不在乎,还不是去御花园找皇上。” 一路上时瑾瑜对柳儿的絮叨不厌其烦,她去御花园才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消食。 “本宫吃多了,去御花园消食。” 柳儿说道,“皇后说的是,奴婢知道了。” 时瑾瑜笑而不语,你知道个鬼,嘴里知道了,心里肯定是还在想她去御花园找皇上。 这种幼稚的事,她才不做,拴住人有什么意思? 扑面而来的热风,让时瑾瑜有些后悔来了御花园。 “这么热?” 柳儿说道,“皇后,回去?” 时瑾瑜不信邪,她换了个地方,依旧是热的不行。 “这么热,能不能跳进水里凉快凉快?” 柳儿瞪大眼,“皇后,这水很干净的,听说冬暖夏凉,皇上从不让任何人下去。” 时瑾瑜听到柳儿这么说就放心了。 “噗通……” 柳儿想拉都没拉住,周围的宫女太监都伸长脖子,想看清楚跳进水里的是何方神圣。 皇后? 哦,那就没事了。 皇上在御花园跟嫔妃拉拉扯扯,皇后一怒之下跳水,也能说得通。 御花园跟嫔妃拉拉扯扯的确是过分了,但皇后跳进御花园中皇上最宝贝的水里,是不是更过分? 这时候,有几个人跑过来,一看到水里的人是皇后,他们都有点没眼看。 “皇后?” 时瑾瑜转身,“叫什么叫?你别说话,你一开口就是恕罪,本宫就凉快一下,你不乐意了?” 柳儿快要哭了,“皇后,你不知道皇上有多宝贝这里。” 时瑾瑜挑眉,“他的宝贝跳进他的宝贝里,合着他还委屈了?吃亏了?” 第136章 皇后克人怎么不克你? 皇后太蛮不讲理了,宫女太监别提多害怕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 皇上一旦怪罪起来,首先问罪的是他们,遭罪的也是他们,甚至皇后稍有差池,皇上不得把她们打八瓣? “皇后娘娘,要不您还是上来,这要是磕着碰着,奴才们担待不起。” 时瑾瑜凉的太舒服,懒得理这帮人,便把头也缩进水里,往旁边游去。 柳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好小姐也爱去水边玩,不然真解释不清楚。 时瑾瑜游了几圈,本想探出头,结果被人把头摁着? 想害她? 下来你。 时瑾瑜猛的伸手一拽,直接把人拽进水里,一看竟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 她把人拎出水面,就看到宫女正错愕的看着她。 “呦?现在无辜了?你刚才把我的头摁在水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追上来的柳儿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太监察言观色喊了一声,“把那个宫女拿下。” 时瑾瑜爬上岸,“我在水里不露头,都能待一刻钟,你觉得你摁这会功夫,能把我淹死?” 柳儿震惊,“把这个凶手拿下。” 时瑾瑜本想息事宁人,但注意到宫女正一脸挑衅,她改了主意。 “去清心殿。” 她一路上大摇大摆的,随着走远了,地上一道长长的脚印。 时瑾瑜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出现在清心殿的时候,君廷灏一颗心都化了。 “怎么回事?你不慎落水了吗?” 皇上杀人的眼神,吓得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我热的不行,就想跳进水里凉快一下,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宫女,就摁着我的头,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君廷灏脸色骤变,差点掐断了宫女的脖子。 “谁指使你谋害皇后的?谁给你的胆子?” 宫女只顾着哭,几番威逼利诱才知道,这宫女压根就不知道是谁让她去谋害皇后。 君廷灏笑着说道,“不说也行,把她送去军营。” “奴婢说,是储秀宫的一个贵人,奴婢见过她几次,今日还在御花园同皇上拥抱。”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君廷灏。 “哦?” 【表面上装的清高,背地里玩的花】 【御花园里大白天跟储秀宫的嫔妃苟且,君廷灏,可真有你的】 【这宫女长得也眉清目秀,不如一起收了,然后趁你睡得香,把你的头摁在枕头里,爱的沉重让你沉睡不醒】 君廷灏说道,“把她送去辛者库,永不得离开半步。” 时瑾瑜说道,“皇上,这姑娘长得还不错,你看她就没有冲动吗?” 宫女也没想到,储秀宫的嫔妃会这样害她,不是说只是个不受宠的嫔妃吗? 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皇后? “有啊。” 君廷灏眼中满是杀气,“朕有想杀她的冲动。” 时瑾瑜说道,“别动不动杀杀杀,你也温柔点,皇上大白天的跟嫔妃在御花园苟且,转眼就忘了?” 君廷灏额上青筋暴起,皇后眼里他是什么人? “朕未与她苟且,只是她打听到朕在御花园,跟朕说了许多话,朕不信,她便纠缠于朕。”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都说极致的爱是可以装出来的,那君廷灏呢? “皇上,不用解释,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臣妾不会干预的。” 【与其纠结帝王的爱是真是假,不如好好攒点金子,跑路的时候用】 【君廷灏首先是个男人,其次才是个君王,男儿本色】 君廷灏就知道解释没用,皇后不是不争不抢,是压根心里没他。 “她同朕说,你克人,朕不信,她便痴缠,李公公可以为朕作证的。” 李公公说道,“皇上所言甚是,那贵人同皇上说皇上说皇后娘娘克人。” 时瑾瑜皱眉,克人? 什么意思? “具体说说,本宫怎么克她了?克她哪儿了?” 李公公说道,“皇后有所不知,那个崴了脚的贵人,是她的朋友……” 时瑾瑜说道,“为朋友鸣不平是?” 【这女人心眼子比针眼小】 【真克人怎么没克到你】 时瑾瑜懒得再跟他废话,出了清心殿,便直奔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风景宜人,时瑾瑜无心欣赏。 路过凉亭的时候,看到了凉亭内有几道熟悉的身影。 太后不热吗? 大中午的,在御花园晒太阳? 太后不悦,“皇后走到哪里克到哪里,如今连御花园这片净土,都不放过了?” 时瑾瑜说道,“本宫既然要克,为何要放过御花园?何来净土一说?本宫在水里被宫女摁着头企图淹死的时候,御花园还是净土吗?” 太后皱眉,“你什么意思?” 时瑾瑜说道,“本宫克人,也是挑人克,不是逢人就克,这不,也就得罪了本宫,本宫才克她,太后以为呢?” 太后不想跟时瑾瑜说下去,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御花园里,企图淹死皇后,这可是重罪。 她是想让时瑾瑜离开,断了皇上的念想,让他眼里只有孟家的女儿,何错之有? 等到兄长回宫,她孟家一定会迎来转机。 “哀家不想看到你。” 时瑾瑜说道,“本宫也不想看到太后,不过本宫也不是故意给太后添堵,委实是太热了,本宫去凉快一下,希望这次不要被摁在水里淹死。” 太后皱眉,“……” 关她什么事? 她实在是热的不行,想来御花园看看风景,坐在水边,谁知道就碰到了时瑾瑜,真是晦气。 “敏珠,去打听一下,她说的可否属实。” 没多久的功夫,敏珠回来了。 “太后,奴婢打听清楚了,的确是有宫女,要置皇后于死地,宫女被皇上打发去辛者库了。” 太后说道,“罢了,那也是她该死,但她一个宫女,很皇后无冤无仇的,为何要痛下杀手?” “听说那天被皇后克的崴了脚的贵人,今日她的朋友在御花园同皇上纠缠,那宫女就是替那个贵人打抱不平,这件事,正好是孟家女为之。” “蠢货!” 太后还以为皇后对她有偏见,没成想竟然是这样的缘由。 “派人去给皇上传个话,此事与哀家无关。” 至于时瑾瑜,敢不听话,就要付出代价。 第137章 皇后在御花园跟茹贵妃争方太医 对于太后此刻的想法,时瑾瑜是不知道的。 她在御花园里走了一圈,发现人不多,又想跳进水里凉快凉快。 正准备往下跳,就听到茹贵妃阴阳怪气的说道,“他不喜欢你,跳下去也没用,要死换个地方死,别煞风景。” 时瑾瑜看着穿着格外红艳的贵妃,说道,“他不喜欢本宫,也不喜欢你,你赶紧的省省,你天天管他喜不喜欢我?你不会是喜欢本宫?” 茹贵妃皱眉,“时瑾瑜,本宫劝你离他远点,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皇上的女人。” 时瑾瑜说道,“你不也是皇上的嫔妃?还有心情管皇上喜不喜欢你?” 茹贵妃眉头一皱,“你在说皇上?” 时瑾瑜愣住,“你说的不是皇上?起开,别挡着我跳下去。” 茹贵妃以为时瑾瑜想不开,想劝她别跳下去,还没开口,就被时瑾瑜扑进水里。 这时候,一支冷箭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来人,抓刺客!” 时瑾瑜一把推开茹贵妃,“有时间吃好睡好,比什么爱不爱的,皇上谁都不爱,就爱自个儿。” 茹贵妃本就身体不适,突然冰凉的水,让她脸色煞白。 她费力把游到水边,根本就没有爬上去的力气。 轻松爬上岸的时瑾瑜,发现茹贵妃脸色不太好,便伸出手,“赶紧的,过了这个村,我就直接回宫了。” 茹贵妃被时瑾瑜粗鲁的拽上岸,勉强站起来,看着地上的冷箭,她有些后怕。 刚才要不是时瑾瑜眼疾手快,她说不定已经死了。 “今天谢谢你,谢归谢,但我跟你,他只能要一个。” 时瑾瑜脑子里嗡嗡的,“要你要你,他绝对要你,你爹位高权重,你舞姿倾城,风华绝代。” 她懒得跟茹贵妃在这里争来争去的,但想起来,茹贵妃好像说的不是皇上? “你可别说,你见了一眼南晟睿,就看上他了?使不得啊。” 这茹贵妃长得怪好看的,不至于眼瞎? 喜欢上敌国太子,然后携父投奔,最后惨死他国,时瑾瑜想着茹贵妃也不是那种为了爱情不要命的? 时瑾瑜并不知道,茹贵妃可以为了爱情不要命,不过不是为了花心风流的南沉太子。 茹贵妃冷哼,“就他?也配跟本宫喜欢的人相提并论?” 时瑾瑜松了口气,“不是他就好,那个人可不是好鸟,就你这点心眼子,还不够看的。” 茹贵妃说道,“时瑾瑜,别逼本宫扇你,再说了,就他长得那样,君安国的美男如云,他算哪颗葱?” 时瑾瑜不想知道哪个倒霉蛋子让茹贵妃惦记上了,不是君廷灏,也不是南晟睿,难不成还有其他男人? 见时瑾瑜要走,茹贵妃把她拽到假山旁边,重重的扔在假山上。 时瑾瑜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姓玉的,你有病啊??你说你喜欢哪个,以后本宫见了他绕道而行,再跟他有来往,我自己砍自己,行?” 茹贵妃说道,“本宫不许你跟方太医走得太近,不喜欢你跟他说话,更不喜欢你们相谈甚欢,总之,你给本宫离他远点。” 嗯? 谁? 方太医? 茹贵妃喜欢方太医? 这……禁忌之恋? 时瑾瑜说道,“茹贵妃,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贵妃,他是太医,你们之间根本就……他是本宫的太医,本宫为何要给你?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你就非要跟本宫抢?” 茹贵妃气的不行,“方太医本宫欣赏他,要他做毓云宫的太医,你要是妒忌,去太医院挑个合眼缘的,别动本宫的太医。” 路过的宫女太监,不由得心想,方太医好福气,被皇后跟贵妃当众抢。 时瑾瑜咬牙,“本宫偏要他,你不服就让他自己选。” 以她的了解,方太医十之八九会选她。 但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本就在御花园的方太医,刚路过御花园被太后莫名其妙教训了一路,又听说皇后跟贵妃再争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时瑾瑜一看到方太医,就笑着说,“方太医,你快告诉茹贵妃,你选凤舞宫,继续当本宫的太医?” 茹贵妃不服,“方太医,选毓云宫,有个偏殿与你住,以后你就是毓云宫的专属太医。” 方太医看了眼皇后,说实话,论知遇之恩他的确应该选凤舞宫,可人总是贪心的,意识到喜欢上贵妃的时候,他只想每天路过毓云宫的时候,看她一眼,自从她说过那些话后,便没在见过她。 “臣,不选,臣愿为皇后与贵妃效力。” 时瑾瑜恶狠狠的看着茹贵妃,“劝你不要喜欢他!” 茹贵妃说道,“皇后连这个都要管?” 方太医听的心惊肉跳的,他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皇上也朝着御花园的方向来了。 “皇上来了。” 茹贵妃反应很快,把方太医拽进假山里,狭窄的地方两个人离得很近,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气息,方太医把头别到另一边。 却看到贵妃的宫女正在假山的出口看着他们,神色怪异。 他赶紧摇头,这要是让人发现了,他们俩都得死。 柳儿守在假山旁,生怕有人路过,这暂时让人看到了,稍加造谣,都得死。 时瑾瑜看了眼,差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俩人,怎么抱一起了? “皇上,你怎么突然来了?” 【你的贵妃差点就让人刺杀了,你可倒好,还有心思赏景】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君廷灏看着眼前的人,把她耳畔的青丝轻轻的压到耳后。 “皇后,怎么头发湿溻溻的?” 时瑾瑜一只手在君廷灏胸口画圈圈,“皇上,臣妾想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君廷灏打横抱起。 时瑾瑜有点方,“皇上,冷静啊,大白天的,你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啊,臣妾只是想要让你陪人家看看御花园的花……” 【我想让你陪我看花,结果你想睡我】 【馋我身子,你下贱】 假山里茹贵妃靠着墙,被方太医摁在怀里,她从未与人这般亲近。 本想推开方太医的手,却被他摁在怀里。 柳儿转过身,小声说道,“贵妃娘娘,皇后被皇上抱回宫了,你快……” 她家贵妃为什么会在方太医怀里? “柳儿,我家贵人要见你家贵妃。” 柳儿说道,“你家贵人算什么?也配见我家贵妃?贵妃没时间,省省。” 打发了宫女,她本想进去把俩人分开,结果她家娘娘的手,搂着方太医的腰? 柳儿瞪大眼,“???” 贵妃说道,你要记得母凭子贵啊! 茹贵妃猛的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方太医,但有余假山里两人离得太近,她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方太医摁在墙上,嘴唇上一股温热。 第138章 皇后觊觎别的男人?嗯? 茹贵妃瞪大眼,“?” 她跟男人亲了? 那个人还不是皇上? 方太医脑子一空,他好像整个人都陷进了云中一样。 茹贵妃猛的一咬,把人推开,“你……你放肆。” 目睹全过程的柳儿,生怕方才的事被人看到,赶紧的扶着茹贵妃,朝毓云宫走去。 走着走着,她发现茹贵妃嘴角好像有点血迹? 小声嘀咕一句,“方太医真不要脸,亲你就算了,还咬你。” 茹贵妃撸起袖子,蹭了蹭嘴角,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没多久,方太医从另一头走到假山后,坐在石头上回忆着方才。 他就像个盗贼,窃取了不属于他的东西,为什么偏偏是她。 “方太医?咦?你嘴怎么破了?” 方太医说道,“无碍,小野猫挠的,对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这帮太医院的小徒弟,平日里就爱围着他转,把那帮自恃医术高明的太医,可气得不轻。 “啊?夜猫得多脏啊,快去洗洗,别染了病。” 方太医嘴角上扬,“没事,家养的小野猫,难免脾气不太好,你们有什么事吗?” “啊?方太医真心善,还养野猫啊?” “也没多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怎么那么受欢迎?皇后跟贵妃都想要你,你无论选谁,这辈子都飞黄腾达了,选皇后,有皇上这棵大树,选贵妃,有玉家这么大家族,唉,真命好。” “此言差矣,应该说是,方太医生的玉树临风,这是他该得的,你没听说吗?皇上曾经问皇上身边的宫女索要美男图,听说看完就把画给撕了,按理说,那个小白脸长的挺不错的,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就喜欢皇上那样的。” “你真胆大,敢议论皇上皇后,赶紧回去洗洗睡。” 方太医说道,“以后出去会带着你们的。” 贵妃好像不太待见他,是因为她觉得他喜欢婵儿吗? …… 一连好几天。 时瑾瑜泡在凤舞宫,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用膳。 墙上挂的,地上铺的,床上放的,门背后藏的,还有花瓶里放的,梳妆台里压着的,全是君安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柳儿夜不能寐,这要是让皇上发现,她会被打死的。 时瑾瑜则是乐不思蜀,抱着美男画像咯咯笑。 “柳儿,安啦,皇上不会发现的……” 事实证明,人不能念叨,越是念叨越是来。 柳儿听到开门声,立马冲上去跪在地上,高呼万安,“皇上万安,奴婢正在看美男……咳咳……咳咳……” 心都快咳出嗓子眼了,时瑾瑜正看的美滋滋,“柳儿,你别煞风景,咳咳什么呢?赶紧去找方太医来,我要跟他好好说说哪里能偶遇到……”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瑾瑜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就像舌头打结了一样。 “皇……皇上……你怎么来了?臣妾……臣妾在替柳儿分析,她比较挑剔……” 【完全编不下去了】 【我要怎么跟君廷灏解释这满屋子的美男画像,除非他瞎】 【要不我就告诉他,这就是我搜罗来的】 【反正我迟早要搞个国,他们都是我的宠妃,后宫三千美男,走上人生巅峰】 君廷灏看着笑的眉眼弯弯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还三千美男? 他想来看看皇后在做什么,却撞见皇后寝宫里满屋子美男画像。 “皇后觊觎别的男人?” “嗯?”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要不都怪你?” 【要不是你让宫女丑化美男,我也不至于被你骗这么久】 【要说这美男画像的确是不错,可惜,都不是我的菜】 【要不,改天去京城走走,万一遇到了我的菜呢】 【养在宫外,花前月下,偷偷见面,简直是……找死】 君廷灏说道,“哦?怪朕什么?” 他倒要看看,皇后能说出朵什么花来。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是你让宫女把美男丑化的?” 君廷灏大方承认,“不错。” 时瑾瑜说道,“虽然这行为有些过分,但他不配。” 没等君廷灏展露笑颜,时瑾瑜说道,“他配不上十万两,有十万两为何要买个别人碰过的?怎么就不能买个宅子养……几个给柳儿玩玩?是,柳儿?” 柳儿说道,“是,奴婢就是这么想的。” 【终究是我承担了所有】 君廷灏说道,“那样的小白脸,柳儿看得上?” 柳儿连忙磕头,“奴婢俗,俗不可耐,所以看得上,那张脸长在奴婢的心上,奴婢喜欢得不得了,喜欢的发了疯,要了命……”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皇上,怎么突然又来了?难不成哪个娘娘没满足你?所以批完奏折又来了?皇上,要不你去储秀宫,你的贵人们嗷嗷待哺呢。” 【柳儿真上道,说的我都快信了】 【要说这些小白脸,还不如南晟睿】 【不如南晟睿好看,不如他有钱,玩的又花又野】 【可惜没一个好东西】 君廷灏说道,“皇后好生无情,朕才刚来,你又要赶朕走?朕来是同你说一下关于储秀宫嫔妃位份的称号,皇额娘觉得称呼姓氏不太好,朕这才来找你了。” 时瑾瑜松了口气,“臣妾才疏学浅,恐怕不能帮皇上分忧解难。” 君廷灏坐在那里,看到桌子上铺着的美男画像。 柳儿又跪到地上,“奴婢今儿就把这些扔了,以后再也不看了。” 【虽然她不是小姐,可她确实为小姐报了仇,我也愿意侍奉她一生】 【如今圣眷正浓,若是出了岔子,说不定会走上李贵妃的老路】 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用,收起来扔到偏殿,你刚好住在偏殿,不就能观摩了吗?” 【这些男人,才不是好东西】 【能为了钱扑上来,也会为了钱离开】 【我要找的是集俊美、气质、才华、能力于一身的美男子,而不是长得白净】 君廷灏脸黑,好的很,还以为她改邪归正了,感情她就是想找男人!! “这几个是皇额娘举荐的,让封贵嫔,朕否了,觉得封为嫔即可,依旧住在储秀宫,你以为如何?就麻烦皇后,想个封号即可。” 时瑾瑜实在心虚,“好啊,这几位美人,都有什么特长,特色,说出来,臣妾好取名。” 【膈应我是,看我不膈应死你们】 第139章 皇后为嫔妃赐封号得了五千两 君廷灏一时语塞,“真不知道她们都是谁,只知道都是孟家的女儿。” 时瑾瑜也没想到,君廷灏这么直白。 不过也是,后宫佳丽三千,指不定皇上连名字都记不全,甚至还有没见过的。 柳儿上前说道,“听说那几个贵人平日里没少欺负储秀宫其他嫔妃,甚至不许别人比她们走路快,穿的好,甚至不许跳舞,说只有下贱胚子才需要舞姿笼络君心。” 时瑾瑜扭过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好家伙,柳儿这是跟了君廷灏,最好别是,不然头给你打歪】 君廷灏说道,“朕只去过储秀宫一次,皇后,如今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关乎到他跟太后表面上的关系,也关乎到皇后接下来的路好不好走。 时瑾瑜说道,“皇上,你终究是不懂女人心,人家要的是四妃之位,至于给你举荐五个女子,想来包括了统辖六宫的后位。” 【御花园里当众咒我,太后是愈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要是让她过得舒坦,我就不叫时瑾瑜】 【嫔位,这一个个都爱出头,不能以姓为封号,那就换个让你听了都膈应的封号】 君廷灏素来知道,皇后并非池中物,也不是笼中鸟,更不是这宫墙内的牺牲品。 “内务府呈上来了一些封号,皇后以为如何?” 小太监端着盘子上前,桌子上放着的美男让他一愣,皇后怎么大白天在屋里看美男? 时瑾瑜看了眼,“内务府有心了,这般对储秀宫娘娘的封号上心,就把人送去储秀宫伺候,这表现的机会给了别人不合适。” 【孟家女儿除了嚣张跋扈,撒泼耍横,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优点】 【但凡像贵妃一样能歌善舞,那才叫威胁】 君廷灏说道,“朕也正有此意,传旨,今日参与拟定储秀宫嫔妃封号的太监,一律送去储秀宫伺候。” 端盘子的小太监吓得不轻,皇后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是所有人的噩梦。 时瑾瑜把牌子往盘子里一推,“这些名字衬不上各位妹妹的美貌,本宫有个不情之请,愿意献丑。” 拿来一张纸,顺势写下五个封号。 嘉、酬、鄂、箫、琼,五个字一落笔,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了。 “臣妾献丑了,皇上要不还是用内务府定的?” 【你敢用我马上拿毛笔怼你脸上,在你脸上画王八】 【这名字谁听了不说绝】 【反正没读书的肯定觉得好听,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只顾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孟家女,可是没时间识文断字的】 君廷灏把桌上的纸拿起来,放在盘子里,“呈去内务府,拟旨,让李公公去传旨即可。” 不过是个封号而已,想要就给他,反正孟大人也快班师回朝了。 这个封号能不能暖热,还是另外一回事。 小太监端着盘子的手有些抖,传闻皇后大字不识,性格胆小怯懦,怎么如今写的字这般娟秀,且这些名字个顶个的难听。 甚至,还有另一层意思。 时瑾瑜挑眉,“怎么?你觉得本宫取的名字不好听?” 【但凡你敢说出半个字,头给你打歪,腿给你打折】 “皇后娘娘误会了,奴才绝无此意,只是奴才不大懂,皇后取的名字,想来是最好听的,这般好听的名字,是她们的福气。” 君廷灏说道,“皇后本就聪慧过人,兰心蕙质,辛苦皇后赐封号了,还不快一个字给一千两压压惊?”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一只手从桌子下摸上君廷灏的大腿。 冲他挑眉,“皇上,臣妾对你这么好,你就给五千两?” 君廷灏有点没反应过来,“那你想要什么?别想出宫,等景侯封地的事了结了,朕带你去京城走走。” 时瑾瑜就知道这男人不解风情,两根手指在他腿上开始“走路,”君廷灏看着时瑾瑜眼中的挑逗,也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 干脆起身直接坐在皇后身旁,一只手从她腰上往脖颈上缓缓移动。 时瑾瑜差点蹦起来,“撒手,不然掰断你的胳膊肘。” 君廷灏故作没听到,“皇后方才说什么?” 时瑾瑜说道,“臣妾一时口快,说错了话,皇上别生气,臣妾的意思是,再不济你也得去看看,别辜负了太后一番美意。” 【按照太后的尿性,肯定会往凤舞宫里再塞人】 【这次她塞人,我就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心狠】 君廷灏说道,“罢了,朕听你的便是,朕晚点再来看你。” 柳儿赶紧说道,“奴婢有罪,奴婢马上就把这些画像拿出去烧了,保证不会让他污了皇后的眼。” 【皇后非要看,拦都拦不住,我家小姐才不会这样呢,但这个女子奇奇怪怪,心地善良,就当做小姐】 君廷灏不确定是柳儿猜到的,还是皇后说的,皇后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秘密。 …… 皇后为嫔妃赐封号一事传遍了后宫,博得了美名。 储秀宫的人都羡煞了这几个人,只是姓了孟,便有这般照顾与殊荣。 以后需更加仔细着,那几个人手段多了去,得罪贵妃顶多会死,得罪她们死无全尸。 储秀宫内。 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都围在太后身边。 “太后,臣妾定会为太后鞍前马后的。” “太后,臣妾定会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的。” “太后,臣妾一定会以孟家荣辱为重,以孟家为先。” “太后,你是我们孟家最厉害的人。” 太后说道,“你们好好的陪着皇上,等到你们中间有人当了皇后,其他人务必要辅佐,至于茹贵妃,她既等不到封皇贵妃,也等不到为皇上绵延子嗣的那天。” 她早就日日派人在茹贵妃的香囊中下了微量的麝香,茹贵妃平日里喜爱玫瑰花,想来是察觉不到的。 这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耳边的恭维声。 “圣旨到——” “各位娘娘接旨。” “太后也在,参见太后。” 太后说道,“你宣。” 李公公说道,“奴才明白。” 打开圣旨,看着封号,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孟家有女,深得朕心,着,册封为嘉嫔,酬嫔,鄂嫔,潇嫔,琼嫔,仍居于储秀宫,几位娘娘接旨?” 太后不好发作,“皇上怎会赐这般封号?” 李公公说道,“皇上今日处理朝政格外累,封号是皇后娘娘想的,皇上也甚是满意,还赏了皇后娘娘五千两银子压压惊。” “……” 需要压压惊的是她们! 好好的后位没了,妃位没了,到头来就捞了个嫔位? 太后阴恻恻的笑,“皇后为嫔妃赏赐封号得了五千两,那这些册封的嫔妃就什么都没有?” 第140章 皇后取的名字好难听 李公公说道,“太后,奴才只负责传旨,其他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这得来的封号就算好听,也无济于事,你说是?孟家跟南沉太子酒楼密会的事,太后知道?” 他说完就走了,不用回头也知道太后满是杀气的眼神。 太后这些年为了孟家无所不用其极,不惜一切非要扶持孟家女儿,奈何孟家女儿个个难成气候。 这不,这次册封的五个嫔妃,就有一个大字不识,平日里就靠打储秀宫的嫔妃度日,现在储秀宫的嫔妃谈之色变,甚至有人自请去冷宫,也不愿住在储秀宫。 李公公走后,太后气的掀了桌子。 “皇后,跟哀家作对是?哀家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后宫。” 忙活了半天,居然就封了个嫔,下了圣旨,空口白话什么实权都没有就算了,就连赏赐都没有。 “你们也都争点气,气死哀家了,哥哥回来后,你们就有好日子了。” 太后还在憧憬孟大人回宫加官进爵,官拜丞相的事,丝毫不知道,阴谋正在一步步逼近。 太后把册封的名字写下来,鼻子都快气歪了。 她带着几个刚册封的嫔妃,大摇大摆的离开储秀宫,谁知刚出宫门就看到皇上迎面走来。 君廷灏早知道太后在储秀宫,所以他挑着时间赶到了储秀宫。 “皇额娘怎会在储秀宫?朕本想来陪陪爱妃,既然这样,朕就先走了。” 太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上就已经跟李公公消失在宫墙尽头。 “皇上,哀家倒要看看,你的皇后怎么应付封号的事。” 她带着人杀到了凤舞宫,还以为时瑾瑜不是吃就是睡,没想到她竟然在院子里逗蛇。 早就听说皇后遛鸟逗蛇不学无术,今日一见果然是真的。 若说她是个没实权不受宠的皇后,随便找个由头除掉便是,谁让她是皇上在乎的皇后。 太后说道,“皇后怎么就爱捣鼓这些东西?” 时瑾瑜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反正她现在没必要装了。 已经撕破脸皮,也就没必要被打肿脸还要笑脸相迎了。 “本宫在凤舞宫里捣鼓蛇怎么了?这长得多好看?给她们笑一个?” 蛇抬起头,吓得几个嫔妃连连后退。 太后说道,“皇后这般当众恐吓嫔妃不太好?” 时瑾瑜说道,“本宫人在家里玩,锅从天上来的事也不少,本宫吓与不吓,本宫喘口气都能吓到她们?太后想窃国也没必要这么拼?” 太后气的拍桌而起,“哀家同你讨论事实,你却敢威胁哀家?” 时瑾瑜说道,“本宫阐述事实,何来威胁一说?太后难道不知道,孟辛酒楼密会南沉太子一事?还是不知道,孟大人跟南沉有书信往来?甚至派人入宫偷皇宫布防图,太后怎么知道,兵败宫倾之日,不是你的落败之时?” “放肆!放肆!” 太后气的手指都在颤抖,皇后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放肆?” 时瑾瑜上前一步,在太后耳畔低声说道,“太后,孟大人造反的时候,你帮谁?” 太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怎么会? 这绝不可能! 她那个哥哥蠢得出奇,怎么会想要造反?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时瑾瑜说道,“本宫只是问问太后,若是孟大人造反,太后帮谁?你若帮他,本宫也好提前搬救兵!” 太后说道,“哀家的哥哥不会这么做,他没有那个能耐!若是他有,哀家站皇上,这江山,是君家的天下。” 也只有君王姓君,她孟家的荣华富贵才能得以延长。 时瑾瑜点头,“这就够了,本宫希望那把剑刺向皇上的时候,太后别把皇上推上去。” 太后不明白时瑾瑜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一定是有缘由的。 她那个哥哥什么能耐,她还是清楚的。 太后说道,“哀家希望你知道,污蔑朝臣的后果。”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本宫也希望你明白,造反的代价,本宫要继续不学无术了,太后好好教她们,争取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太后实在没话说了,便说道,“皇后取的名字好难听。” 时瑾瑜挑眉,就这? 听出来了? 所以? 然后呢? “本宫辛辛苦苦想了半天,太后嫌难听?” 时瑾瑜故作委屈,抬起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本宫只是想,嘉有嘉奖的意思,酬是天道酬勤的意思,鄂是代表新生,潇代表自由,琼取得是无穷无尽的意思,没成想,太后不喜欢的话,不如就帮她们改了?” 见太后半天不说话,时瑾瑜补刀,“改成嘉皇……” 太后打断,“皇后,请你慎言,哀家今日身体不适,便先走了,皇后好自为之。” 她要去问问,皇后说的哥哥会造反是什么意思。 如果造反,孟家就彻底完了。 时瑾瑜说道,“本宫恭送太后,各位妹妹,不跟太后走吗?” 几人相视一笑,就开始恭维时瑾瑜。 时瑾瑜说道,“各位妹妹,少在本宫这里浪费时间,本宫没时间帮你们固宠,留住皇上是本事,但若让本宫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这么浓一股迷香味儿,勾引谁呢?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臣妾怎敢同皇后娘娘争宠,只是希望皇后娘娘能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不要把我们逼得太紧。” 时瑾瑜点头,这就演上了? “啊……皇后娘娘,臣妾对你满分敬仰,娘娘为何要容不下臣妾?” 时瑾瑜抬手示意,“继续,本宫教你,这样躺下才算自然。” 她起身往地上一躺,“本宫是皇后,你竟敢……你竟敢推本宫?本宫只是觉得,你身上的香味太过于浓郁,你就这般……呜呜……” 其他人:“……” 皇后这一躺,没一个人是无辜的。 偏在此时。 凤舞宫门口一道身影,打破了宁静。 跟容若路过凤舞宫的方太医,本想请安给皇后看看身体,就听到皇后的声音,进来一看,竟然是嫔妃欺负皇后? 容若抬手就把半蹲着的女人给打飞了。 “敢谋害皇后,你是不想活了?” 他抱着皇后,把人放在榻上,朝方太医说道,“你快给她瞧瞧,若是有个好歹,皇上会很着急的。” 方太医点头,心里却想着,她只要不把别人怎么样就可以,谁敢把她怎么样? 时瑾瑜盯着容若,还别说,长得真是俊俏,跟那些画像中的人,一看就不一样。 容若说道,“皇后盯臣作甚?” 时瑾瑜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好看。” 第141章 皇后把皇上压着 在场的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出,皇后好像把皇上的兄弟给调戏了。 “他好看?”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君廷灏,眼睛都在冒火星子。 “都给朕出去。” 时瑾瑜有点后怕,“没事,本宫没事,都散了,柳儿留下。” 【这下玩大了,君廷灏怎么这么生气】 【不对啊,我心慌什么,我什么都没干,我吭哧吭哧想封号,得了封号还挑衅我,我就是打她都是给她脸】 君廷灏说道,“所有人都退下,容若,你去书房等朕。” 他视容若为知己,为兄弟,容若不近女色,他也没法子,希望他也能成家,也算对得起容家了。 容若看了眼皇上,“皇后并无他意,皇上不要为难她,臣告退了。” 【皇上平日里温润如玉,应该不会为难皇后的】 时瑾瑜看着容若,的确是生的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有男儿阳刚之气,也有柔情,这不就是梦中情人吗? “将军不用客气,本宫没事。” 【这才是女人应该拥有的男人,长得好,身材好,脾气好,性格温柔,态度诚恳,压根就拒绝不了】 君廷灏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暴起,两眼放光盯着时瑾瑜。 本来已经跨出门的容若,回过头看了一眼,便决定不走了。 大步走向眼珠子乱转的皇后,把她护在身后,“皇上,你不能伤她,她是你的妻子。” 君廷灏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朕要伤她?容若,你以前从不会管朕对哪宫嫔妃如何?” 容若眼神坚定,“妻子只有一个,臣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犯错,留下千古骂名。” 【皇后这般柔弱,皇上稍微用力,只怕纤细的手腕都要掰折】 君廷灏说道,“朕不会伤害他,你去书房等朕,朕有事同你说。” 容若半信半疑的看着身后的人,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半晌。 时瑾瑜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君廷灏,“不是,我跟他不熟……” 【这一脸的我绿了是怎么回事】 【君廷灏这玩意儿不会是生气了】 【现在没人,好想把他推倒】 【不行,他们让他觉得我不矜持,还是赶紧的把人轰走,然后去找容将军】 君廷灏忍不了了,直接抱着皇后,把她扔到床上。 “砰……” 床发出绝望的声音。 门,也被踹开。 三人面面相觑,容若火速退出去,然后关上门。 他不懂,明明皇上刚才恨不得吃人,怎么突然跑到床上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情趣吗? 他不懂,他没为任何人心动过。 就在这时候。 时瑾瑜抬腿勾着君廷灏的腰,“皇上,这大白天的不太好?” 【腰上没有赘肉,要是能看看就好了,虽然以前没少见裸男,但那也还穿了一件呢】 【君廷灏这张脸,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看起来禁欲,但禁止不了别人的欲望】 君廷灏生气的掐了一把时瑾瑜的腰,她看过别的男人? 还看过他们只穿一件衣服? 他现在想去把那些男人剁碎喂狗! 君廷灏说道,“皇后这般欲拒还迎,朕也不好拒绝,不如……” 他正准备起身,就被时瑾瑜用力一拽。 重重的跌在床上,君廷灏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人,时瑾瑜也是懵了。 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想推开君廷灏,怎么把人压住了? 这要是给人看到的,她八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听到脚步声,时瑾瑜拽过被子把两人盖住,甚至只顾着盖君廷灏的头,忘了他的脚。 门被推开了,容若闭上眼,说道,“皇上,臣收到飞鸽传书,最近总有流民企图进入京城,皇上,可要臣去开城门……” 【谁知道啊,皇上会被皇后压着,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没等君廷灏开口,时瑾瑜说道,“不可。” 【谁知道是谁装成流民或者乞丐,企图混进君安国的京城,在攻城略池的时候,会成为对付君廷灏的利器】 【太后答应了孟家造反,她站君廷灏,如此一来,背后的风险减少了,但还是需要以防万一】 君廷灏说道,“朕明早去城墙上看,你最近务必增加京畿重地的人,在孟家造反的时候,定要保护好皇后。” 容若错愕片刻,还是说道,“臣定会护她周全,亦会护皇上周全,皇上放心。” 【这么说来,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这么一闹腾,时瑾瑜也没了调戏君廷灏的心思。 只是催促他离开,“皇上,朝务繁重,臣妾就不留你了。” 【快走,你不走你那帮女人怎么告状】 君廷灏说道,“朕先走了。” 容若把嫔妃伤了这件事,太后肯定不会轻易松口,但现在他没时间也没心思处理后宫琐事。 君廷灏计上心头,“去传旨,让贵妃辛苦一下教新晋的嫔妃规矩,以便于正式册封的时候,不出差错。” 容若觉得,皇上没那么喜欢贵妃,皇后贪财的传闻他听了不少,给嫔妃赐封号就赏赐皇后这件事,是闻所未闻的。 “流民的事,皇上怎么看?” 流民情绪过激,态度傲慢,根本就不像是逃亡的样子,但若长久不开门,朝中大臣也会拿来大做文章。 君廷灏笑而不语,太后站他吗? 不,她站的是太后之位跟皇后之位。 有人欢喜有人愁,皇后赐封号得了白银,孟家晋了嫔位第一天被将军打的昏迷不醒,剩下的也都难成大器,贵妃教规矩的时候,想把她们打死。 免得碍眼。 茹贵妃看着眼前美的乱七八糟,丑的独树一帜的嫔妃,一脸嫌弃的翻白眼。 “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本宫没少见,丑成这样的还真没见过,敢在本宫面前卖弄风骚,先掌嘴三十。” 她好好的跟方太医正说瘟疫的事,被皇上的圣旨打断了,就匆匆被叫来教规矩。 “贵妃娘娘,你还没正式册封皇贵妃呢,这般对我们,有失体统?” 茹贵妃说道,“还敢僭越,打她。” 巴掌声不绝于耳,最先开口的嘉嫔被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贵妃娘娘,别打了,够了。” 茹贵妃摸了摸步摇,婵儿说道,“奴婢数着呢,还差二十呢,嘉嫔对贵妃娘娘不敬,掌嘴三十,是轻的,若是按律法,可是要罚入辛者库的。” 瞬间静的可怕。 第142章 皇后不在,贵妃更坏 茹贵妃冷哼,果然只有律法,才能教他们规矩。 “本宫今日不同你计较,嘉嫔,你要对得起皇后赐你的封号,嘉奖过后,还是需要学规矩的。” “臣妾明白。” 婵儿说道,“接下来,就是敬茶,按规矩,嫔位需要向皇上太后皇后敬茶,还需要向贵妃妃位敬茶,奴婢示范一遍,几位娘娘就先学着。” 茹贵妃坐在那里,骨子里的贵气,是让人学也学不来的。 敬茶的时候,嘉嫔脸疼的不行,生怕出了岔子,所以婵儿示范的时候,她努力的记住了。 而心里记着茹贵妃瞧不起储秀宫嫔妃的潇嫔,却在敬茶时候刻意跪姿不端,甚至把滚茶泼向茹贵妃。 眼疾手快的婵儿把手伸过去,滚烫的茶水尽数溅在婵儿手背上。 茹贵妃一巴掌扇的潇嫔脑子里嗡嗡的,“潇嫔,你竟敢把滚茶泼向本宫?先去给本宫叫个太医,本宫今日先好好教教潇嫔,在后宫怎么做人。” 示意宫女太监灭了蜡烛,然后从暗处拿出一个瓷瓶,将瓷瓶里的东西尽数倒进潇嫔的嘴里,又灌了几碗水。 潇嫔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哭哑了。 “贵妃,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茹贵妃掐着潇嫔的下巴,“潇嫔贵人多忘事,封了个嫔位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挑衅本宫就算了,还敢把滚茶泼向本宫,本宫若是告诉太后,你猜太后会如何?” 潇嫔恨啊,凭什么都是大臣的女儿,茹贵妃能横着走,肆意羞辱毁坏别人的人生,而她就只能承受这一切? “贵妃别忘了,我也是大臣之女……” 满腔的愤恨,满眼的热泪,眼中除了倔强,更多的是不甘。 茹贵妃冷笑,“君安国谁不知道,孟家的荣华都是太后给的,怎么?你姓孟了不起?别忘了,本宫姓玉,本宫生来高贵,岂能与你混为一谈?” 皇上让她教规矩,她本来就有火没地撒,这帮女人送上门挑衅,她若是不给点颜色,来日如何在后宫立足? 等到孟家的事一了,皇上可能就会带皇后去京城玩,到时候,她也要跟着去,不为别的,只为膈应时瑾瑜,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据她所知,皇上答应了不带别人,时瑾瑜脾气不好,说点忤逆的话,不会惹到皇上,但如果做什么出格的事,皇上想来是不会容忍的。 她看向一旁的酬嫔,鄂嫔,琼嫔,不打算继续修理她们了,毕竟目的达到了。 估摸着时间,太后也该到了。 茹贵妃说道,“把婵儿带来,再去太医院拿些上好的药回来,顺便去通知皇后,本宫不好僭越。” 总不能皇后老做好人,赐封号的五千两,分明就是皇后捡了个现成。 这时候,婵儿脸色煞白的出现在院子里,身后跟着半日不见的方太医,脸色也不太好。 方太医担心婵儿? 他难道喜欢上了婵儿? 茹贵妃说道,“方太医,本宫委实不放心别人,你帮本宫瞧瞧,她伤的很重。” 方太医还没把凳子捂热,太后就带着后宫嫔妃杀到毓云宫。 他看着婵儿肿的不成样子,满是水泡的手,不禁后背一凉。 如果滚茶泼到贵妃脸上,他大抵会半夜爬去储秀宫,放火把潇嫔烧成灰。 方太医看了眼茹贵妃,垂下眼眸,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她的手伤的很重,幸而在第一时间用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会留疤,而且……疤去不掉。” 太后看着茹贵妃宫女的手,不禁皱眉。 这好好的教规矩,怎么整成这副鬼样子? 太后就是来找茬的,“贵妃不解释解释?” 趁着方太医也在,她今天就要让贵妃给她跪下。 茹贵妃说道,“本宫没什么好解释的,婵儿拿手挡住了潇嫔泼向本宫的滚茶,太后想知道细节,可以问她,今日,若是滚茶泼在本宫脸上,太后不会来问,对?” 太后语塞,“……” 但她承认了,她就是来找麻烦的。 “贵妃误会了,哀家听说皇上让贵妃教新嫔妃规矩,便想来看看,贵妃让人打了嘉嫔,又罚了潇嫔,不给哀家一个解释吗?” 茹贵妃说道,“本宫说,潇嫔险些害得本宫毁容,太后想要的解释,本宫给不了,但本宫可以禀明皇上,太后想要的解释跟交代,都会有。” 太后也是仗着孟大人马上回来才会这么嚣张,但她绝不能给爹拖后腿。 太后说道,“哀家一时激动,说错了话,贵妃的宫女可有大碍?” “并无大碍。” 方太医说道,“只是这辈子一双手留下丑陋不可抹去的疤痕,从此以后不能有纤纤玉手而已。” 他来之前就跟婵儿说过,他有办法让她的手恢复如初,需要把疤痕横生的肉都切掉,等待长出新肉。 太后看了一眼,便一脸嫌弃,“区区宫女而已,不用紧张,哀家来日给她找个好去处。” 茹贵妃说道,“今日若不是婵儿,滚茶泼向本宫,太后打算给本宫找个什么好去处?” 太后不想继续废话,毁了容反而倒好,这个碍事的宫女,也没必要留着了。 “哀家给她一百两,今日的事,就了了。” 茹贵妃说道,“本宫多谢太后,给出一百两的天价,来掩饰潇嫔谋害贵妃的事,谋害贵妃一百两,那谋害嫔妃,五十两也能了?” 太后没想到贵妃会不依不饶的,她只能松口,“一千两,哀家随后让人送来。” 茹贵妃起身,“不用了,毓云宫不差一千两,万一太后前脚送来,后脚福康宫失窃,本宫纵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太后气的眼前发黑,本想着皇后不在,拿贵妃撒气,谁知道皇后不在,贵妃更坏。 一眼看穿她的计谋,甚至压根就不买账,她就无从下手。 太后冷冷说道,“贵妃好自为之,哀家先走了。” 茹贵妃说道,“太后慢走,本宫会请内务府的嬷嬷好好教规矩,毕竟册封的时候,若是把茶泼向皇后,或者其他人,五十两不能了。” 太后一走,茹贵妃就看向婵儿,心疼的不得了。 “本宫会给你想法子的,先等本宫喝完药,本宫就给爹写信,给你想办法。” 方太医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儿,他“不小心”打翻了贵妃的药碗。 茹贵妃正欲发火,见他面色凝重,便叫其他人退下。 “方太医,怎么了?” 方太医用力掐着茹贵妃的胳膊,把她抵在柱子上,凶相毕露的说道,“谁给你开的药?喝多久了?每次喝多少?身体可有不适?” “太医院开的调理身体的方子,喝了之后,有轻微腹痛,有些难闻,并无其他,怎么了?方太医?这药有问题吗?” 方太医闻言,更用力的把茹贵妃压在柱子上,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婵儿想拉都没拉开,手上的水泡弄破了好几个,疼的她直哭。 方太医一拳砸到茹贵妃耳畔的柱子上,“当然有问题,根本不是什么调理身体的,也不是补气养血的,而是让人身体亏空的药,混入微量的麝香,甚至还有极少量的红花,长久服用要么难以成孕,及时有了身孕,孩子诞生之时,便是你的忌日,药是谁开的。” 茹贵妃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第143章 皇后好狠的心,祸国殃民的妖后 是太后做的? 还是其他嫔妃? 亦或是皇后? 她其实偏爱甜的,所以不爱这些苦的东西,小时候郎中开的药她都会偷偷的倒掉。 这次的药,她每次都等到凉了,边走边“喝,”等到走到门口,所有的药早就留在衣服上了,她用了极重的熏香,就是怕太医闻出来。 如此看来,他们以为她喝了,所以才会对她身上的药味,置若罔闻。 若非方太医今日说出来,她只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好恶毒的计谋。 茹贵妃抓着方太医的胳膊,“可有破解之法?皇上让太医院为本宫调理身体,贸然不喝,皇上会生气的。” 方太医说道,“臣可以去求皇上,臣为贵妃调理身体,贵妃以为如何?” 他就像个卑微又卑鄙的小偷,偷着不属于他的回忆与经历。 茹贵妃说道,“有劳方太医了,只是皇后她……怕是不会同意的?” 她们历来水火不容,皇后八成是不愿意把方太医借给她的。 方太医说道,“不用担心,皇后不会介怀的,你好好休息,今日的事,莫要对外提及,最近臣会以给贵妃宫女换药的名义来毓云宫为你调理身体,臣先告退了。” 茹贵妃心里五味杂陈的,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不该发生的事。 “婵儿,你最近多休息,方太医来毓云宫,你也要及时应对突发情况。” 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今日若不是婵儿,她的脸就毁了。 说不定太后还会去皇上那里告状。 …… 此刻的宫门口。 大量的流民涌入,衣衫褴褛却力气出奇的大,把拦住他们的御林军都推倒在地。 “皇上,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求皇上收留我们。” “皇上,我们已经五天五夜水米未进了,求皇上收留。” “皇上救救我们……” 文武百官已经面色凝重,君廷灏却纹丝不动。 他曾经目睹宫变,深知一步错,步步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皇上,让他们进来,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皇上,玉大人跟孟大人回来了,请皇上开城门,迎他们归来。” 许之崇见缝插针,“臣听闻京城最近很乱,诸位大人好像不在乎京城百姓安危,只心系玉大人跟孟大人?是不是忘了皇上还在这呢。” 时瑾瑜歪着头说道,“诸位大人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们进不来,看不到他们中气十足把御林军都掀翻了。” 【衣服的确是破破烂烂的,头发也乱,但眼神锐利,神情镇定,没有半点逃亡的样子】 【力气大的把御林军都掀翻了,说明吃饱喝足就是来挑事的】 【朝臣多番规劝,八成是有同谋,可惜认不全那天在云洲酒楼的人都有谁】 【要不是顾及到君廷灏还在,她们把宫门都能拆了】 【玉大人跟孟大人掐着时间回来,到底是预谋好的,还是巧合而已】 【如果玉大人跟孟大人要进,那朝臣施压君廷灏就会打开宫门,万一那些人是武林高手呢】 君廷灏依旧不说话,按照他跟容若的约定,容若应该已经装成百姓混进去了,现在宫墙上有弓箭手在准备,难道非要有死伤吗? 平日里跟玉大人交好的大臣看不下去了,说道,“皇上,君安国历来以仁为本,皇上难道要为了皇后,罔顾国之根本?” “皇上,请开城门让他们进来,他们一路舟车劳顿,说不定还带来了景侯封地的好消息呢。” 时瑾瑜说道,“城门不能开。” 【提前归来是因为计划有变,还是另有计划】 【要是有茹贵妃在就好了,最起码有个“人质”】 君廷灏说道,“皇后所言极是,城门不能开,玉大人回朝实乃大喜事,朕便特许贵妃前往迎接玉大人回宫。”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君廷灏这个老狐狸。 “诸位大臣有要补充的吗?” 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皇上每次都把一切准备就绪,杀的他们措手不及的,这次应该也是。 她怎么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容若? 时瑾瑜不确定,爬到城墙上眯着眼又看了几眼。 好家伙! 还真是! 不愧是君廷灏! 君王八千个心眼子! 这话一点都不假! 容若这个位置有点尴尬,帮不上忙,搞不好还会被暗算。 时瑾瑜眨了眨眼,又给了个眼神。 藏在人群中的容若看到了,一愣,在看向四周,他的位置好像有点危险。 看到皇后冲他眨眼,他瞬间明白了,马上挪到旁边的石狮子旁。 看到这一幕,时瑾瑜放心的笑了。 凑到君廷灏耳畔,压低声音说道,“皇上,现在可以动手了,不给点颜色,人家以为你好欺负,这些人不是君安国的百姓,没必要怜悯。” 君廷灏没想到,皇后竟发现了容若,甚至给容若提供了最佳藏身位置。 他拖着时间不放箭,就是怕伤到容若,愧对容家列祖列宗。 “放箭!” 君廷灏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宫门口的“流民”也瞬间逃窜的不知所踪。 宫墙上的大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皇后到底说了什么,把皇上都说的下令放箭? “皇上不该带皇后来这里,更不该向流民放箭,他们也是君安国的百姓,皇上的子民。” “皇后好狠的心,是祸国殃民的妖后。” “皇上,玉大人跟孟大人还在宫门口。” 君廷灏说道,“诸位爱卿言之在理,朕替你们说,接下来应该是‘请皇上赐死皇后以正视听,封贵妃为后以慰玉大人’,怎么不说了?” 他眼带杀气看着往日在朝堂上弹劾皇后的朝臣,此刻恨不得立马开城门放人进城。 就在此时。 宫门口的容若喊话了,“皇上,那些流民不是君安国的百姓,他们企图混进城,臣已派人去追了,眼下可要开城门。” 这时候,文武百官才看到站在石狮子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京畿重地安危的御林军将军容若。 受惊过度的孟大人跳下马,指着容若大骂,“你早知他们是流民,却让我们陷入危险,你是何居心?” 反观玉大人,却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跟皇上对视,此时的皇上,他已经不认识了。 “孟大人,容将军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危。” 孟家的人,除了太后,全都是蠢货,尤其是孟大人,除了酒色,就没有其他擅长的。 君廷灏说道,“朕只确定了流民非百姓,并不知道还有谁是细作。” 第144章 皇后人毒心毒说话更毒 在场的人无不心惊。 尤其是刚才求情让开城门的大臣跟说皇后是妖后的大臣,满脸心如死灰。 皇上早就知道流民非百姓,那求情开城门,不就有勾结的嫌疑? “皇上,臣绝无他意,只是臣没想到,会有人冒充百姓,皇上恕罪。” 君廷灏懒得理这些墙头草,平日里满嘴仁义道德,有点事就像死了似的,关键时候手里的刀想捅谁就捅谁。 “呦?不废妖后了?” 皇上阴阳怪气的口气,百官后背发凉。 近日都有流民至宫门口,他们本想开门,却被容将军制止,便只能作罢。 如今看来,容将军得皇上器重,不无道理。 “臣该死,请皇上惩罚。” 【流民怎会不是百姓,为何孟大人书信中只字不提】 君廷灏冷笑,“一点都不诚恳,好像在威胁朕。” 他收敛锋芒,就是为了等这帮老匹夫露出马脚。 “臣不敢,给臣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 君廷灏说道,“不敢?祸国妖后的话还没凉,你就忘了?” 他带皇后来此,就是为了不让皇后被太后为难,但他万万没想到,朝臣照样容不下皇后。 这时候。 玉大人在宫门口喊话,“皇上,臣回来了。” 君廷灏说道,“朕已为玉大人设宴,不多时候,贵妃便会亲自至宫门口迎接,玉大人,朕可有考虑不周?” 玉大人说道,“臣多谢皇上为臣设宴,臣与贵妃也有许久未小聚,今日不知能否向皇上求一个恩赐?” 君廷灏大手一挥,“朕准了,玉大人为了君安国劳心费力,朕自愧不如,朕设宴便是想让你们父女好好聚聚,朕忙于朝政,也没时间陪贵妃。” 玉大人目的达到了,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的荣华富贵不需要去求,这一路上他被孟大人烦的实在是没地方躲。 满脑子都是荣华富贵,也不争取也不努力,就等着泼天富贵从天而降,他也不怕遭雷劈? 现在最重要的是女儿怀上龙种,若能顺利诞下皇子,她时瑾瑜就只能腾出凤舞宫了,是不是嫡皇后不重要,皇子是嫡长子就可以。 只是现在姚大人死了,他对孟家这样的小人,委实不屑。 如果说许之崇是唯利是图的小人,那孟大人连许之崇都不如,唯一的福气就是投胎姓了孟。 最起码许之崇还知道自己往上爬,珍惜机会也听话,像孟大人这样的小人,稍有不顺心就置人于死地,才更要防着。 随着宫门缓缓推开,茹贵妃一袭红色长裙,高贵中带着几分冷艳。 玉大人走上前,“贵妃娘娘。” 茹贵妃说道,“爹,又折煞女儿了,皇上为爹设宴接风洗尘,女儿也有许多话要跟爹说。” 姚大人欺上瞒下的事,让她爹陷入两难。 皇上越是对爹好,她越是心痛。 玉大人哈哈大笑,“你倒是被养的好,看来皇上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茹贵妃说道,“茹儿在宫里很好,爹就放心。” 玉大人发现从未离开茹贵妃半步的婵儿今天不在身边。 “婵儿是不是又去哪儿偷懒了?” 茹贵妃摇头,“爹,皇上在等着呢,别让皇上久等了。” 玉大人察觉到女儿满眼委屈,就连眼眶也有些泛红,猜测她在宫里受了委屈。 按理说不应该,后宫的事他历来都知道,甚至事无巨细,包括皇后拿封号羞辱孟家女的事,难道说是今天发生的事? 皇上的确是设宴了,但只让几个人参与了。 就连朝中大臣,都没让他们参与。 玉大人费解,“皇上为何不让其他大人参与?” 君廷灏说道,“他们今日在宫墙上辱骂皇后,玉大人觉得朕做错了?” 茹贵妃赶紧说道,“皇上,爹不是这个意思,爹也是与他们许久未见,想一起叙叙旧,皇上设的是家宴,爹就别想太多了。” 她怕爹得罪皇上,她觉得皇上并非跌口中的黄口小儿,也并非先帝那般不作为,就拿他表面上给朝臣机会说明冤屈,背地里却去给周贵妃验尸,就说明他心思深沉。 君廷灏听出来了,但他没说,“贵妃所言甚是,既然是家宴,便不宜让他们参与其中。” 要不是怕太后闹腾,他都不想让孟大人进门。 宴会上,君廷灏左手边坐着茹贵妃,右手边坐着时瑾瑜。 “玉大人,朕敬你一杯,景侯封地的事,多亏了你跟孟大人前往,为朕分忧,朕定会论功行赏的。” 至于孟大人,这只能算将功折罪。 如果太贵非要闹着给赏赐,那就赏罚分明。 赏完按君安国律法罚,至于罚完是什么罪,就跟他没关系了。 玉大人说道,“皇上客气,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孟大人说道,“臣不敢居功,谢谢皇上亲自迎接。” 酒过三巡后,君廷灏看着皇后吃的起劲,就像个小松鼠似的。 玉大人放下酒杯,“臣多谢皇上悉心照顾贵妃。” 孟大人有点醉了,扔掉酒杯,直勾勾的盯着皇后,“皇后人毒心也毒,亲手杀了姚大人的公子,还有心思在这里吃喝?” 玉大人看了眼这个蠢货,他突然觉得,跟这人共处一室,都是在侮辱他。 君廷灏攥紧拳头,时瑾瑜伸出油乎乎的手压着他的手,“孟大人哪里话?本宫素来心狠手辣,姚大人放火企图烧死本宫,本宫捅他儿子一刀,何错之有? 孟大人,本宫前几日还给你的几个妹妹们赐了封号。” 【跟我阴阳,我能让你阳不起来】 【长得丑玩的花】 【要不是君廷灏在场,我能吐你一脸口水】 孟大人得意忘形忘了分寸,“皇后容不下后宫,心怀也不坦荡,枉为一国之母。” 时瑾瑜也不惯着他,“你坦荡?你坦荡你何至于现在还是个芝麻官?怎么?像要大芝麻?再大也是芝麻!” 孟大人头都快气麻了,“皇后人毒心毒说话更毒。”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哪里的话,比毒本宫跟你比不得。” 【听说孟辛喜欢梁家千金,我打算给孟家下一剂猛药】 【也不知道南晟睿在哪里,能不能把人带走,跟着南晟睿再不济也是个皇子妃,跟着孟辛,说不定祖坟都进不了】 君廷灏说道,“朕趁着大家都在,宣布一件喜事,梁家女,不日便会前往南沉和亲。” 第145章 皇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发呆 孟辛得不到就会跟孟大人闹,说不定还会找太后,人在气急败坏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到时候趁机扇他百八十个板子,就能安静一段时间了。 他也要趁机实现对皇后的承诺,带她出宫游玩,顺便断了她对别的男人的念想。 此话一出,孟大人急了。 为了攀附梁家,他给梁家送了多少好东西,现在皇上却要把梁家女送去南沉,那儿子还不得跟他闹个不停? 梁家女儿生的国色天香,却待字闺中,本以为是错过了选秀,原来是梁家女不愿入宫,自打上次一见,儿子就对她茶饭不思,甚至找了不少跟梁家女眉眼之间几分相似的女子发泄,后来也都仍在后院了。 “皇上,实不相瞒,孟辛倾慕梁家女已久,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孟大人说罢,便看向一旁的玉大人,轻咳两声。 一路上他们都说好了,只要他起个头,玉大人就会顺着他走,结果现在玉大人却一言不发? 玉大人说道,“这一路孟大人辛苦了,喝点水润润喉,怎么都呛到了?” 【你想巴结梁家,梁家女早就非南晟睿不嫁了,就凭你那个不学无术的色中饿鬼儿子,也配倾慕梁家女】 君廷灏扫了一眼二人,不动声色的示意御厨上菜。 “这些菜都是为两位爱卿做的,今夜不谈事情只用膳。” 孟大人不死心,还想说什么,就看到皇后还在吃东西,便向她发难。 把筷子猛的扔到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孟大人说道,“皇后一介女流,怎能与我们同席而坐?除了后宫不得干政,后宫也不能同大臣用膳。” 玉大人目眦欲裂,今夜的接风洗尘说白了就是他的契机。 孟大人此举,皇上若是顺水推舟,那茹贵妃也要离开,皇上今夜定会喝多,岂不是白白的错过母凭子贵的机会? 他忍着杀人的愤怒说道,“孟大人此言差矣,皇后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如何没资格与你同桌?你只是去了趟景王封地,整天吆五喝六的,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今夜你若是害得贵妃不能侍寝,造反的事搁置下来,也要送你过奈何桥】 孟大人喋喋不休,“玉大人,这你我都是朝中大臣所言皆是朝政,怎能让人旁听?” 【玉大人怎么回事?明明答应我了我说什么都答应,为什么要反悔】 君廷灏说道,“孟大人所言极是,是朕考虑不周,李公公,送皇后回宫,方太医,送贵妃回宫。” 玉大人这才发现女儿身旁站着一个男子。 周家的少爷的确是意气风发,玉树临风,既然如此,那不如顺水推舟,皇上看样子不会宠幸茹贵妃,他倒不如借方太医一用,再随便想个借口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在此期间,只要把皇上灌醉,与贵妃同床便可,到时候生的孩子还是嫡长子。 “听闻方太医医术精湛,就劳烦方太医了。” 玉大人发现今日婵儿不在,难道是毓云宫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方太医不知道玉大人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臣明白。” 茹贵妃猛地站起来,她生怕方太医说错话被她爹盯上,便说道,“皇上,臣妾告退。” 路过玉大人身旁的时候,压低声音说道,“爹,明日早朝后,女儿有话同你说。” 玉大人说道,“嗯,快回去,别受凉了。” 茹贵妃走得快,但身上的药味却很浓郁,玉大人想问,以为是女儿受了委屈,心里更恨孟大人。 这人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就是没脑子。 皇上设宴接风洗尘,那是装给文武百官看的,孟大人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这么多年,孟家那点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要不是太后,早就乞丐堆里都找不到位置了。 “孟大人,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小心引火烧身。” 玉大人心里那叫一个恨! 这蠢货是没用了! 怪不得梁家看不上,就这种没脑子的,给梁家看门都看不住。 孟大人说道,“玉大人多虑了,皇上心里还是看重我们的。” 不然怎么把皇后跟贵妃都轰走了? 君廷灏想笑,玉大人这下吃瘪了。 “玉大人,孟大人素来耿直,你别往心里去。” 这下玉大人肯定会把茹贵妃被迫离席的事,算在孟大人头上。 玉大人表面上笑意盈盈,心里早就给孟大人准备了几百种死法。 君廷灏示意李公公去给玉大人布菜,李公公便走向玉大人。 谁知道,李公公快到玉大人跟前的时候,被孟大人拦下。 “有劳李公公了。” 李公公看向皇上,笑而不语的给孟大人布菜,随后又向玉大人。 孟大人碗里的肉扔到地上,“李公公,我不爱吃这个。” 相比之下,玉大人却把李公公布的菜都吃完了,甚至还随手递给了李公公一盘烧鸡。 李公公说道,“奴才谢谢玉大人。” 君廷灏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孟大人敢使唤李公公,就是等于不把他放在眼里,但他现在没有时间管孟大人怎么想的,他要把潇嫔企图害贵妃的事捅出去,让玉大人新仇旧恨一起算。 “唉,朕还要去看看贵妃,朕怕她想不开。” 玉大人回想今日茹贵妃的确是不对劲,一向以母凭子贵为目标的茹贵妃,怎么会带着个男人在身边? “敢问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公公叹息,“皇上封了四个孟家女为嫔妃,潇嫔把滚茶泼向贵妃,婵儿忠心护主,所以手被毁了,方太医这才随时侍奉在侧。” 玉大人起身就掐着孟大人的脖子,“孟大人,你表忠心的方式真与众不同。” 君廷灏并未制止,因为他的目的还没达到。 李公公说道,“经查,贵妃喝的补药中被下了微量红花跟麝香,要么无法怀孕,要么生子必死,幸亏发现得早。” 这件事方太医跟皇上提过一嘴,他便记住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玉大人后退几步,便倒在地上。 君廷灏说道,“传太医。” …… 凤舞宫内。 时瑾瑜坐在石桌旁,单手撑着下巴,不停的叹息。 “唉……” 方太医别真是喜欢上贵妃了,那还有她活路吗? 储秀宫那些嫔妃才册封,就不来行礼请安,太后未免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唉……” 柱子旁。 柳儿跟小苏面面相觑,皇后这样,需要请太医吗? 方太医在毓云宫,还能请的来吗? “皇后好像不开心?”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皇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发呆。” “那么大一桌菜,皇后还没吃到一半,就被孟大人内涵走了,方太医也跟人跑了,皇后心情肯定不好。” 时瑾瑜其实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只是她心情不好真的是因为心疼那一桌菜。 那个孟大人早晚遭雷劈! 各吃各的,都不安分! 第146章 皇后爬了皇上的床 “柳儿,你去打听今早发生了什么,小苏,你去打听毓云宫发生了什么,茹贵妃今天怎么精神恹擞的。” 就像是遭遇了什么事一样的,一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连去宫门口迎接亲爹回朝,都感觉她没那么开心,把方太医带在身边,总不能是怕她被暗算? 而且贵妃今天身上的药味很重。 支开了所有人,她就能做她想做的了。 比如趁着月黑风高夜,偷偷跑进清心殿,吃点糕点什么的,趁着月色再跑回来,反正没人知道,就算逮到也一问三不知。 时瑾瑜偷偷的溜出凤舞宫,并未注意到一道身影紧跟着她。 她穿过御花园的时候,没多想就抄近路了,比起堂而皇之走大门,她更喜欢走后门。 免得被人拽着小辫子,也免得被拿来说君廷灏,搞得她好像色中饿鬼似的,其实她只是想吃点心而已。 时瑾瑜进了门,还不忘留条缝,就是为了等会儿离开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 她并不知道,她一进门那道门就被从外边关住。 进了清心殿,时瑾瑜一如往常偷偷的摸到窗边,五盘精致的糕点堆积如山,还有几盘秀色可餐的点心。 她伸长胳膊,把那盘紫色的拿过来,闻了一下,是她最喜欢的紫薯味儿。 时瑾瑜干脆翻身坐在桌子上,把桌上的糕点都吃了,连精致的小点心都没放过。 吃饱后她防备的看了眼周围,就准备原路返回。 用力一拉,门纹丝不动,还发出些许声音。 时瑾瑜说道,“难道我把门关了?” 这可真的是送羊入狼口。 她来不及多想,直接进了君廷灏寝宫。 根本就没地方藏,时瑾瑜眼瞅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爬上床。 说不定君廷灏就是回来换件衣服,毕竟去见贵妃,得搞得美美的。 时瑾瑜小声嘀咕,“不要脸的狗男人,早晚硬不起来。” 【我还是赶紧跑,谁知道他睡了多少个人,我嫌脏】 【我藏在这里,应该不会被发现】 【君廷灏不会还要洗香香去见贵妃】 【怎么没声了】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君廷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的床中间有个小山丘,他的皇后正躺在他的床上骂他。 还嫌他脏,好的很。 “去,拿浴桶来,朕要沐浴,对了,别让人打扰朕。” 君廷灏嘴角笑了笑,皇后都送上门了,没理由他还要去找贵妃说鬼话。 被窝里的时瑾瑜更气愤,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真想把他打晕,装进麻袋拉到没人的拐角打一顿】 【一想到曾经被他摸过大腿摸过小手,我都不想要了】 【君廷灏,你最好睁着眼睡觉】 君廷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山丘,他倒是有些期待,若是跟她坦诚相待了,她的想法会不会改观? 毕竟他的皇后,一直以为他不行! 登基后内忧外患,朝臣与敌国勾结是他始料未及的,随之而来发生的事也让他措手不及。 难得想去凤舞宫诉说心事,却被皇后拒之门外。 君廷灏抬手,灭了蜡烛,借着昏暗的烛光,微弱的月光也透过窗纸撒在地上。 他一个飞身就落在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努力装死的时瑾瑜,差点没忍住叫出来。 这狗东西走路没声的吗? 她想推人,却入手一片滑溜溜的肌肤? 他……没穿衣服?! 时瑾瑜往后躲,手却碰到他的胸膛,黑暗中她庆幸黑漆漆的,不然又要被嘲笑脸红。 “那个,能不能让个路?” 【早知道你有这癖好,我是打死也不爬上你的床】 【还好你不行,不然我就交代了】 【要不趁着黑暗,把他摸一遍,反正不摸白不摸】 君廷灏说道,“不能,朕乏了,不想动。” 皇后又勇又怂,撩的他都一颗心小鹿乱撞了。 时瑾瑜咬牙,“我直接从你身上过去,你不介意?” 君廷灏笑而不语,还有这好事? 见他不说话,时瑾瑜以为他答应了,就摸索着从被窝里往外爬。 整个人压在君廷灏身上的时候,眼看就要爬到床沿了,不知怎么的,整个人就那么砸到他身上。 时瑾瑜直接坐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柳儿喊我回去吃东西。” 君廷灏说道,“偷吃了朕的糕点,你还没吃饱?” 时瑾瑜三连否,“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只要我不承认,你怎么知道是我吃的】 【被你占便宜,我就收点利息怎么了,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他刚才是有反应了,果然是禽兽】 君廷灏说道,“清心殿,除了你,没人敢来,皇后不解释解释?为何要来爬床?” 时瑾瑜想了半天,扯了个听起来没那么蹩脚的谎,“皇上,都怪你的糕点勾引我,至于爬床,哪个杀千刀的把后门关了……” 【嗯?我怎么说实话了】 【他套话!他居然套话!】 【君廷灏,你不要脸】 【狗东西!狗男人!】 君廷灏笑着说道,“原来是你挖的门。” 起初李公公找他说起过,有人在清心殿的墙上,凿了一道门,他就猜是皇后,因为那几天,他寝宫的糕点总是不翼而飞。 时瑾瑜索性破罐子破摔,“皇上,臣妾想见你,不方便走大门,只能凿门了,你可别不知好人心啊。” 【只要我嘴够硬,你能拿我如何】 【呵,男人】 君廷灏说道,“皇后既然这般殷殷期盼见朕,那见了朕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般执着?” 时瑾瑜:“……” 【你说的好对,我竟然无言以对】 【狗男人想占便宜的心思愈发浓烈,我是该跑呢,还是该跑呢】 时瑾瑜继续嘴硬,“皇上说什么呢,能见到皇上,臣妾做梦都能笑醒,怎么还敢这般放肆呢。” 【别让我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关的门】 【我的清白,啊呸,英明毁于一旦】 君廷灏没理她,反正这女人会按捺不住的。 装也装不过一炷香。 然而,他等的人都蔫了,还不见时瑾瑜动手? 那就别怪他动手动脚了。 努力装睡的时瑾瑜,心口突然一重,仔细一看居然是君廷灏的手。 时瑾瑜嘿嘿一笑,“皇上,你压到臣妾了。” 嗯? 不动? 睡着了? 那可就怪不了她了。 时瑾瑜一只手摸上君廷灏的胸膛,滑嫩嫩的触感,让她欲罢不能。 然后一路向下,她没想到这家伙身材是真不错。 君廷灏被她摸得差点蹦起来,却只能继续装睡。 直到那只略微冰凉的手,还在继续往下,君廷灏猛的睁开眼。 第147章 皇后昨夜侍寝了?你听我狡辩! 皇后在干什么? 君廷灏吞了吞唾沫,耳朵突然一热。 时瑾瑜使坏的咬上君廷灏的耳尖,偷偷的舔了一下。 君廷灏猛的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皇后真的是……朕拿你没办法。” 低头便堵住让他又爱又恨的嘴巴,四目相对的瞬间,嘴唇一疼。 “皇后,你为何咬朕?” 君廷灏一只手游走在时瑾瑜的后背,感觉到她身体僵硬,就知道皇后不经逗。 时瑾瑜眯着眼,“皇上早就发现我了?那你还洗澡勾引我?还不穿衣服?你是不是想做什么坏坏的事?” 【虽然是个大帅逼,但我也吃亏啊】 【要不让茹贵妃生个孩子给我玩,我想无痛当娘】 【顶着这张脸,不穿衣服压我身上,这我抗拒不了啊】 【干脆不做人算了,反正把他吃了也没人知道,谁敢出去招摇】 君廷灏手肘一颤,整个人都压到时瑾瑜身上。 他借着微弱的光,发现皇后好像比往常更加明艳。 “皇后今日甚是好看。” 时瑾瑜挑眉,“怎么?昨天我就不好看了?前天我就不好看了?明天我又不好看了?皇上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光着钻女人被窝?” 【想让我背锅,那是不可能的】 【别企图跟女人讲道理,女人说的话就是道理】 她准备跑路,却因为用力过猛,牙磕到君廷灏的脖子上,她气不过,用力一咬。 “嗯……” 君廷灏没想到她会突然咬他,他还以为她准备跑路,更没想到她竟然大胆的咬他。 酥到骨头里的声音,让时瑾瑜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吞了吞口水,他索性直接亲上君廷灏的薄唇,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背上游走。 君廷灏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想反客为主又怕她头也不回的撒丫子跑了,他陷入沉思,痛并快乐着。 时瑾瑜整个人都很烦躁,她想靠近君廷灏汲取更多,就像漂浮在海上的人,突然遇到了浮木一样。 “君廷灏,我想回去了。” 【真难搞,果然好色不是谁都能好的】 【不就亲几口,摸几下,有什么紧张的,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君廷灏说道,“还是明早走,朕乏了,早点睡。” 他以为他睡着了,皇后会会偷偷的跑了,事实证明,他想对了,皇后的确是偷偷的做坏事,但不是跑了,是把他压在身下,从头啃到脚。 “嗯……” 时瑾瑜猛的推开君廷灏,麻溜的拿起床上的白帕子,塞到鼻子里。 她亲君廷灏亲的上火了? 【赶明儿让方太医给我看看,别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 【我亲他怎么都是我占便宜,怎么还会流鼻血】 【难道是我前段时间补过了头】 【还是今晚的君廷灏秀色可餐,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躺下后的时瑾瑜懊恼不已,她怎么就没经住诱惑,对君廷灏下手了? 这下好了,亲人亲到流鼻血,这传出去脸都丢光了。 她越想越后悔,反正都流鼻血了,多流点也不坏事,干脆勾着君廷灏继续亲。 君廷灏被啃的嘴麻,他直接反客为主,看着亲的正起劲的时瑾瑜,大有一种“看清楚了,这才是亲吻”的架势。 时瑾瑜被亲的身体发软往下滑,君廷灏一只手把她摁在怀里,一只手往她腰上摸去。 “我不……” 剩下的话,被迫咽了下去。 直到时瑾瑜被亲的两眼发蒙,君廷灏才松开她。 “皇后怎么不会换气?” 被嘲笑了! 时瑾瑜掐了一把君廷灏的腰,“我又没跟别人亲过,谁像你,见一个爱一个,见一个又亲又睡的,呸呸呸。” 被吐了一脸口水,君廷灏也不恼。 时瑾瑜不想离太近,所以背对着君廷灏,要不是背后一股暖流,她都察觉不到君廷灏。 【这狗东西是贴贴怪吗】 【睡个觉为什么要离这么近,他不会是想趁我睡着对我做不可描述的事】 君廷灏等到再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时候,才把人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天快亮的时候,李公公照常叫皇上起床早朝。 昨晚皇上说好了让他在门外侯着,要去毓云宫找贵妃,结果他一等就是一整夜,眼瞅着都到早朝时间了,也不见皇上出来,他只能拿着龙袍进来了。 掀开帘子的时候,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皇后怎么在皇上床上? 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白帕子,赶紧退了出去。 再看下去,皇上醒来就得捅他一剑。 李公公跑到门外,就看到惊慌失措的柳儿,正带着小苏四处找人呢。 柳儿声音急促,“李公公,皇后不见了,奴婢去给她拿吃的,回来就不见了。” 李公公朝里边努嘴,“你去伺候皇后,仔细些。” 柳儿半信半疑的往里走,狐疑的掀开帘子,差点眼前一黑。 皇后睡在皇上身上,旁边还有白帕子,血迹就像盛开的梅花。 果然她家娘娘闷声干大事! 平日里嫌弃皇上嫌弃的不得了,背地里都爬上床了。 不对,都爬到皇上身上了。 她又想伺候皇后洗漱,又想让皇后多睡一会儿,思索片刻,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皇后最讨厌别人在她熟睡的时候弄醒她,拿她的话说,就是扰人清梦杀无赦。 脚步声吵醒了君廷灏,他睁眼就觉得胸口闷,一看皇后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他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皇后的手竟然放在…… 君廷灏推了一下身上的人,脸上可疑的酡红,闪烁不定的眼神,时瑾瑜感觉到整个人都有点滚烫。 明明床榻是软的,他怎么感觉硬邦邦的,原来是睡在君廷灏身上去了,手中还握着石头…… 嗯?石头? 低头看去,她差点原地去世。 时瑾瑜一紧张,更用力抓住,“皇上,你听臣妾狡辩……这是误会……” 君廷灏皱眉,“皇后,还想抓多久?” 时瑾瑜老脸一红,“啊?” 【应该没捏坏,本来就不行,这下更不行了】 君廷灏脸黑,他猛地起身,火速穿上亵衣亵裤,然后大步流星往前走。 时瑾瑜猛的倒下,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她刚才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不会长针眼? 柳儿跪在地上,她确定皇上离开,这才笑嘻嘻的凑近,“皇后昨夜侍寝了?还是你厉害,闷声不吭就把皇上睡了。” 时瑾瑜猛的扔开被子,“你听我狡辩,我们没有那个……你别造谣啊。” 柳儿说道,“是是是,奴婢知道了,皇后,最近后宫嫔妃都不来请安了,往茹贵妃那儿跑的愈发勤快,她若是封了皇贵妃,再生个皇子,娘娘,你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时瑾瑜听的心烦意乱的,她掀开被子就往外走,她讨厌自己不争气,为什么一见君廷灏就控制不住自己。 第148章 皇后哭着从清心殿跑出来了 站在床边许久,时瑾瑜决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第一步,远离君廷灏。 她走到那扇门旁,恶狠狠的说道,“把这扇门给本宫扒了,然后砌墙。” 如此就能断了她的念头。 柳儿瞪大眼睛,“奴婢怎么不知道清心殿何时还有后门,不会是你挖的?” 时瑾瑜懒得狡辩,“是,那时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被美色冲昏头,现在改邪归正了,快去。” 柳儿半信半疑的带着小苏,以及清心殿的宫女太监,好好的宫墙被挖成这样,现在又要砌墙,皇后这是闹哪般? 听说皇后昨夜侍寝了,难不成是皇上惹恼了皇后?皇后要拆墙泄愤? 时瑾瑜越想越不对劲,假如君廷灏原本是打算去找贵妃,那他沐浴就是临时起意,而且还偏偏在寝宫里不遮不掩的沐浴,不要脸的男人。 “你们都是伺候皇上的?皇上平日里有没有当众沐浴的癖好?” “……” 空气突然安静。 主要是皇后说的话太直白了。 而且谁敢偷窥皇上沐浴,这不就是找死吗? 柳儿说道,“皇后问话,敢不说话,是看不上皇后吗?” 时瑾瑜冲柳儿竖起大拇指,随后阴恻恻的笑道,“本宫呢,虽然没背景,也没靠山跟大腿,但是呢,也是个不好惹的主,你们呢,尽管说实话,我就当没听见。” 宫女太监面面相觑,皇后太坏了。 这说不说都难逃一死,说了,死得快,不说,死得惨。 “皇上并无这等癖好,只是皇上沐浴的时候,从不让人侍奉在侧。” “皇上不喜让人亲近,所以近身伺候的就是李公公。” 时瑾瑜摸了摸下巴,下意识脱口而出,“他是怕人看到他小?” “……” 宫女太监羞红了脸,皇后这样说不太好? 皇上看起来英明神武,高大威猛,怎么可能会小? 但先帝跟皇上一边大的时候,儿子都能写字了,不会真的是? 也没见皇上同哪个嫔妃亲近,就是常常跟皇后鬼混,不是,同在一处。 时瑾瑜看着他们这般谨小慎微,便坏笑一下,说道,“啧,摸起来不小。” “!!!” 他们好想逃! 皇后今天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柳儿赶紧拽住时瑾瑜,“皇后,你别这样,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皇上的龙体怎么你在人前议论?还…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来……” 时瑾瑜故作矜持,“什么嘛,摸都摸了,还不说说了?我偏要说,他……” 【这狗东西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听到了多少,他不会以为我是色中饿鬼】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君廷灏一个箭步,拦住时瑾瑜的路,把人打横抱起,在她耳畔说道,“小不小,皇后试过就知道了。” 时瑾瑜悔青了肠子,小拳拳锤他胸口,还是顾及到他的面子,“皇上,你不能因为你不行,就处处拿臣妾撒气。” 【摸着不小有什么用,谁知道你是个绣花枕头】 君廷灏懒得解释,他抱着时瑾瑜进了门,一脚踹上门,狠狠地把人扔到床上。 时瑾瑜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摁着亲,她不想发出声音,只能捂住嘴,闭上眼睛不去看君廷灏。 她好像有点作,或许换个人早就把她打死了。 君廷灏本就是教训她一下,不要乱说话,看到她闭上眼睛不发出声音,他还是继续惩罚般的亲吻她。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时瑾瑜说完,认命的闭上眼。 【或许得到了,你就不会再躁动了】 【得到的不被珍惜的定律,从未变过】 君廷灏叹气,他的皇后好像有点别扭,明明把他撩到小鹿乱撞的是她,明明占便宜到失控的也是她,明明是她先动的手,怎么到头来好像是他欺负人似的。 “朕有些乏了,朕对你是真心的,不夹杂任何目的,让李公公送你回去。” 时瑾瑜没说话,只是起了身。 出了清心殿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柳儿吓坏了,“你别哭,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李公公看着皇后哭成泪人,他也不好说什么,皇后跟皇上那点事,他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的不少。 时瑾瑜抬头看看天,“李公公,你回去,他昨夜没睡好,你去照顾着,本宫自己回去。” 转身的时候,就看到明艳的茹贵妃站在那里。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瑾瑜越想越委屈,索性哭着跑开了。 独留茹贵妃原地愣神。 “她怎么了?” 这女人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就没见她对什么东西流露出半分情绪。 皇后怎么哭着从清心殿跑出来了? 茹贵妃看向李公公,“李公公,发生了何事?本宫昨夜等到半夜,也不见皇上来?” 李公公说道,“奴才只知道,皇上昨夜沐浴后乏了,便没去了,贵妃别往心里去,皇上心里最爱的还是你。” 茹贵妃现在对爱不爱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时瑾瑜有没有侍寝。 谁也别想挡住她母凭子贵的路! 谁都别想! “昨夜,皇后在清心殿?” 茹贵妃面不改色的说道,心里却有了一个计划。 李公公说道,“皇后昨夜侍寝了,贵妃娘娘且放宽心,皇上定会召娘娘的。” 茹贵妃表面上应承,“本宫知道了,有劳李公公替本宫多多美言几句,本宫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 离开清心殿后,她没有去任何地方,而是直奔毓云宫偏殿。 婵儿的手伤的重,她便趁机把方太医放在偏殿,她现在找不到男人,方太医不就是现成的吗? 也不用担心其他问题,更不用担心这人干不干净。 正在熬药的方太医,一看到茹贵妃就有些神情不自然。 他们只是妃子跟太医的关系,却发生了一系列不该发生的事,他的心告诉他,他没错,可他的理智告诉他,再这么下去,他们都会万劫不复。 “臣参见贵妃,药马上就好,请贵妃移步。” 茹贵妃说道,“本宫有话同方太医说,都退下。” 见四下无人,茹贵妃便步步逼近。 方太医实在没地方退,整个人倒在床上,茹贵妃也因为不慎踩到裙摆,整个人重重的砸在方太医身上。 “茹贵妃,你自重。” 茹贵妃说道,“你别怕,本宫只是想要个皇子。” 方太医快要哭了,贵妃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贵妃,你听臣说,这种事不应该嗯……” 茹贵妃说道,“你明明也有感觉,你为什么要推开我?” 实在气不过,在方太医嘴上狠狠咬了一口离开了。 第149章 皇后心眼子比莲藕多 方太医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牙口不错。” “你倒是艳福不浅,这女人也曾经是君安国人人都想得到的女人,有了她,你就能在朝堂上横着走。” 突然出现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方太医猛的站起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你不能伤害她,你都有梁家女了。” “知道的还不少,她跟皇后二选一,送一个送到我床上,你意下如何?” 方太医气的把男人脖领子拽住,“不准伤害她,皇后也不能伤害。” “啧,没看出来你还挺贪心,你猜,君廷灏要是知道他后宫的女人被你嚯嚯了一半,他会怎么对你呢?” 虽然是威胁,方太医还是选择了反抗。 “南太子,你是敌国太子,我对很多事看法跟你不一样,皇后是皇上的妻子,你还是别打她主意了,至于茹贵妃,她是玉家的女儿。” 南晟睿懒得跟这个男人掰扯,他这次来的太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放心不下时瑾瑜那个女人。 “我是有两件事交给你去做,第一,朝中若有人造反,你务必保护皇后,第二,我有个妹妹自幼体弱多病,是娘胎里被下毒了,你能不能帮她看看?” 方太医皱眉,“听说南沉的太医医术精湛,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佼佼者?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救她?” 南沉只有一个太子,哪儿来的公主,南沉太医八成是想找个人监视他。 “你觉得你为何能活到现在?” 方太医下意识摸向腰腹,他当初就知道有高人救他,就太医院那帮酒囊饭袋,是做不到让他那么快恢复的。 南晟睿身边有这种医术高明的太医,竟然还有求于他,那就说明那个人病得很重。 方太医还想说点什么,南晟睿早就不见了踪迹。 带着药就直奔贵妃寝宫,婵儿照旧在贵妃身侧,不同的是她最近坐着。 茹贵妃一见方太医,莫名的脸红耳赤,“你来了,本宫有些乏了,你给她瞧完就走。” 方太医说道,“臣是来找你的,贵妃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这是臣特地熬的补气养血的药,还有这个,是臣自制滋养肌肤的东西。” 茹贵妃看着他从怀里掏出的蓝色花纹瓷瓶,便伸手去接。 手指触碰到他的指尖,隐约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有劳了。” 婵儿说道,“娘娘,这可是方太医亲手熬的。” 茹贵妃娇嗔,“就你话多,仔细着你的手,听方太医的话。” 婵儿回忆方太医给她上药的时候,动作别提有多粗鲁了,再看看对贵妃,柔情似水,果然同人不同命。 “奴婢知道了。” 方太医起身行礼,“臣今日还有事,就先走了,贵妃好好休息。” 他住在毓云宫的事,早就引发了太医院所有人的不满,说他背靠皇后,又抱贵妃大腿,早晚会被弃了。 要是他们知道,他没抱贵妃大腿,反而抱了贵妃,不知道会不会吓死。 当然,这话不可说。 …… 凤舞宫。 时瑾瑜都很久没遛鸟,也没逗蛇了。 连宫女太监都察觉到皇后好像不开心了。 好像自打侍寝过后,皇后就不开心了。 柳儿说道,“皇后娘娘,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皇上对你很是偏爱的,你怎么闷闷不乐啊?” 时瑾瑜叹息,“我不想跟他……唉~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废物点心都不行吗?” 柳儿说道,“皇后,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你想安静都不可能,更别提你还想当废物?皇后娘娘,最近方太医住到毓云宫了,你要不要去提醒一下?” 时瑾瑜皱眉,方太医住到毓云宫? 后宫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是真的? 虽然她无心知道,但架不住柳儿不停地念叨。 “不用,他不是小孩子,而且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你去把他找来,我有事找他。” 时瑾瑜不好把君廷灏不行的事告诉别人,但方太医是太医,还是个有医德的太医,就算出不了主意,最起码不会拿出去大肆宣扬。 柳儿正准备去叫人,就看到方太医脸色不太好的出现在凤舞宫的院子里。 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说道,“呦,这不方太医吗?怎么?贵妃的温柔乡好不好待?” 方太医以为柳儿知道了他们的事,下意识一紧张。 “姑娘说笑了,臣只是做了太医该做的事而已。” 时瑾瑜轻咳两声,“来了,就坐,都退下,柳儿留下。” 皇后只信柳儿的事,他们早就知道的,毕竟是陪嫁入宫的人,自然待她与旁人不同。 时瑾瑜嘴有些疼,君廷灏就跟个狗似的。 把她啃的哪儿哪儿都疼。 她不经意瞟了一眼,嗯?方太医嘴怎么了? 这是背着她搞了多大动静啊? 时瑾瑜明知故问,“方太医,你嘴怎么破了?” 方太医答非所问,“并无大碍,只是撞墙了。”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不巧,本宫也撞了。” 说罢,就把遮挡面部的扇子拿开。 方太医突然觉得,皇后心眼子太多了,比莲藕都多。 不,比马蜂窝都多! 方太医努力的回答,企图混淆视听,“皇后不用担心,几天就能消肿了,就好了。” 时瑾瑜偏偏不让他如愿,“本宫这是皇上咬的,你这怎么来的?你跟谁咬嘴巴了?” 方太医:“……” 亏他以前觉得皇后温柔善良,如今看来,就是披着温柔善良的狐狸。 这他要是说了,岂不是傻到家了? “吃东西时候咬的。” 方太医这番回答,更像是有意隐瞒事实。 时瑾瑜实在是八卦,她想知道是谁能够让方太医这般护着。 “方太医,虽然后宫没有规定太医不能谈情说爱,但后宫的女子都是皇上的,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方太医当然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 “皇后所言甚是,那日是臣情难自禁做了错事,以后不会了。” 时瑾瑜眼见方太医的就跟蚌一样,也懒得逗他了。 “行了,本宫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 方太医说道,“臣不敢夸下海口,但若知道病因,臣就有把握,不知皇后想问什么?” 好险! 皇后竟然使坏套话! 时瑾瑜有些难以启齿,“嗯,那个,事关尊严,你能不能发个誓,这件事出了这扇门,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咱们都得死。”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要是让朝臣知道君廷灏不行,那造反绝对更快,还会打着为你好的幌子造反。 时瑾瑜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锅扣在南晟睿头上,反正得到方法她再去跟君廷灏提一嘴。 第150章 皇后说皇上不行 见皇后这般郑重,方太医说道,“臣方沉渊对天起誓,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出去半个字,就无妻无女一生孤寡。” 时瑾瑜说道,“这,我有个朋友他不行,你能给治吗?” 方太医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不行?脾气不行?还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安静下来。 不行还能是哪儿不行,不会是皇上不行? 毕竟昨夜皇后刚侍寝,听说哭着从清心殿跑出来了。 这他也没听说,皇上也没问过他,难不成是好面子? 怪不得皇后说了泄露出去都得死,这绝对都得死,而且死的干净。 方太医说道,“皇后,这话可不能乱说。” 时瑾瑜说道,“我朋友他真不行,不怕你知道,就是南晟睿不行,他让我问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治!” 方太医:“?” 他们刚才才见过,也没听说他不行啊。 他是见过南晟睿盯着容若出神,这南沉太子不会是好男色? 听说君安国不少大臣都给南晟睿塞女人,真没见他有什么心思,就连对梁家女前往南沉的事,也都没反应。 方太医语出惊人,“皇后,你怎么知道南公子不行的?” 时瑾瑜眼瞅着编不下去了,干脆坦白,反正这里没第四个人。 她凑近方太医耳畔,说道,“本宫坦白了,是君廷灏他不行。” 方太医:“!” 皇后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柳儿:“!” 要不还是来个雷把我劈了!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柳儿还是不想皇后因为这事赔上性命,毕竟这要是真的就属于皇室丑闻,搞不好太后还会以为江山社稷为重,主张废帝。 毕竟,这的确不是小事。 何况太后一直以来要的都只是皇后姓孟,说不定就等着这茬呢。 方太医说道,“皇后,这,可能初次是有些,但臣还是要看过才能知道,臣也没听说皇上他有这方面隐疾……” 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导致皇后误会了? 时瑾瑜长叹一口气,“你看后宫那么多娇滴滴的美人,不说别的,你看看茹贵妃,娇艳欲滴的,我一个女的都想扑上去了,他愣是没点反应,而且皇上是真的中看不中用……不是,我的意思是……” 看到两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愣在原地,时瑾瑜决定把来龙去脉告诉方太医。 方太医听的一愣一愣的,但他听了半天听懂了。 “臣猜测,皇上只是不想同她们亲近,并不是不行,皇后可还有其他证据?” 据他所知,皇上并不喜欢后宫那些女人,装出来的喜欢,跟发自内心的喜欢,是有差距的。 时瑾瑜歪着脑袋想,突然语出惊人,“会不会被捏坏?” 方太医:“!!” 皇后想法很大胆! 柳儿:“!!” 皇后好大胆! 方太医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皇后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猛,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这,这有点关系,但皇后你……应该没这种癖好?就是,你能不能具体形容以下?” 毕竟这种事,谁都不乐意承认,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时瑾瑜老脸一红,“这我……我是没这个癖好,但我的手有这个癖好,你听我狡辩,那只是意外……你就说你有没有办法治,说不定治好了,他就对别人有兴趣了。” 方太医大概听懂了,皇后这是以为皇上不碰别的嫔妃,以为他不行,所以找他来问? “有没有可能,皇上并不是不行,而是对别人不感兴趣。” 嫔妃大多是联姻或者选秀入宫的,他都没见过皇上对谁不一样,迄今为止,也就是对皇后不一样。 时瑾瑜说道,“不行怎么会感兴趣?感兴趣怎么会不行?谁家正经男人能抗拒女人的诱惑?” 方太医差点都要站起来喊“我我我”了。 估摸着是发生了什么,导致皇后的误会有点深,所以才会这样? “皇后,稍安勿躁,臣是治风寒等顽疾的,要不,臣回去多看些医书?” 或许过段时间皇后就忘了这档子糟心事。 时瑾瑜说道,“行,你走,本宫想静静。” 等到方太医一走,时瑾瑜就开始放飞自我。 脱了凤袍,扔的满地都是,整个人跳上床,闭上眼睛就呼呼大睡。 柳儿突然觉得,或许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是真的快乐。 而离开凤舞宫的方太医,就不怎么快乐了。 因为他一出门,就被李公公带着容若架到训练场。 见到了正在练剑的皇上,方太医会想到方才皇后说的话,下意识朝皇上身下看去。 君廷灏发现方太医正在看着他,这眼神带着几分怀疑,估计跟皇后又脱不了干系。 “说罢,何事?” 方太医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最后被容若拽着蹲马步,才勉强躲开皇上的质问。 君廷灏发现方太医怎么有点怀春的样子,要不是知道这人对皇后只有忠心,他早就把人大卸八块,放油锅里炸了。 “容若,他如何了?” “皇上,他天赋不在臣之下,耐力极好,过目不忘,可以说是练武奇才,也不知道周……臣会好好教他的。” 容若一番话,让方太医一颗心备受煎熬。 他明明是练武奇才,却没法保全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明明他背着少爷的名头,却过得不如下人。 君廷灏还是觉得方太医有事瞒他,“容若,你先去,李公公,朕有些饿了。” 方太医有点心慌,皇上为什么突然支开所有人? “臣可以坚持的。” 君廷灏说道,“皇后跟你说什么了?” 他对凤舞宫的一切了如指掌,虽然他不会干涉,不代表他不知道。 方太医头顶冒冷汗,后背发凉,“臣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只是问臣最近有没有跟南沉太子见面,询问皇上的身体状况,并无其他。” 努力的不往那个方面想,也不想皇后跟他说的话,想起来他就觉得后背发凉。 君廷灏盯着方太医,“朕听先帝提起过,周大人当年若是撒谎,也会如你这般面红耳赤。” 方太医不禁回想到周宅那些年,回想到他只是喊了一声父亲,就被打的皮开肉绽,最后差点发高热死了,是他那个不受欢迎的娘没日没夜的照顾他。 “皇后说皇上不行,问臣要方子……” 君廷灏好像知道了为什么方太医眼神奇怪了,原来是皇后刺激的。 这种事拿出去跟外人说,他是该夸皇后关心他?还是该说皇后没心眼子? 第151章 皇上的温柔来的就像龙卷风 君廷灏想了半天,说道,“朕没病,朕好的很。” 方太医说道,“臣也是这么跟皇后说的,但她不信。” 君廷灏回想之前他怎么解释皇后都不信,大概明白了,方太医被皇后折腾的有多无奈了。 “皇后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现在需要知道,皇后到底还跟方太医说了什么,回想方才,方太医过于炽热的眼神,让他不禁有些震惊。 方太医说道,“没说其他的了。” 见问不出什么,君廷灏只好作罢。 “容若跟你说了?你好好锻炼,假以时日,身手不亚于其他人。” 方太医身手若是能与容若比肩,那他们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尤其是他们私底下训练方太医的事,早就让人保密了,若是让那帮大臣知道了,又要在他耳根子旁边念叨了。 君廷灏拍了拍方太医的肩膀,“你好好练,朕先去储秀宫。” 贵妃教规矩时候发生的事,他怎么说也要给玉家一个交代。 君廷灏看着李公公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轻笑。 “怎么?你也有心事?” 李公公说道,“奴才觉得,方太医嘴上的伤有些可疑。” 君廷灏笑而不语,方太医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若是有喜欢的人也不为过,只要不是皇后,其他都随他。 去储秀宫的路上,君廷灏愈发觉得,储秀宫委实太远了。 “李公公,你去储秀宫传话,让她们去芳华阁候着。” 他不想去储秀宫了,而且太远了。 最近关于后宫的传闻愈发离谱,甚至有嫔妃因为孟家女册封的事,纷纷要去冷宫住。 反正芳华阁离清心殿特别远,甚至离凤舞宫跟毓云宫也很远,这下她们就不会找麻烦了。 君廷灏想想又补了一句,“去国库里挑些东西送去芳华阁,别挑值钱的。” 免得那帮败家子,又拿去讨好那帮老匹夫。 李公公说道,“奴才明白。” 一个时辰后。 芳华阁内。 四个人看着满箱的珠宝,差点就高兴疯了。 皇上终于注意到了她们,她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潇嫔说道,“瞧你们一个个,没点出息,等到来日整个后宫是我们的孟家的了,有你们得意的。” 鄂嫔说道,“潇嫔,你收敛点,你别忘了,你把滚茶泼向贵妃的事,现在玉大人回来了,皇上当众答应了玉大人的一个请求。” 琼嫔冷哼,“你们就是胆小,皇上还是爱我们的,不然你看这么多赏赐,比五千两多多了。” 被荣华富贵迷了眼的她们,早就把被贵妃跟将军打了的事抛诸脑后。 芳华阁比毓云宫更加奢华,皇上肯定是在乎她们的。 殿里放着的床都是纯金丝的,可见皇上对她们可谓是看重。 接下来就需要除掉皇后跟茹贵妃,整个后宫就是他们孟家的了。 “皇上驾到。” 几人赶紧跪下行礼,丝毫不掩眼中的贪婪与得意。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君廷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不必多礼,众位爱妃果然是与众不同,朕都有些情难自己了,这宫殿是朕为你们准备的,可还喜欢?” 这芳华阁曾经住着李贵妃,把她们弄到这里,太后肯定不会日日前来,最起码李贵妃对太后的影响,可谓是刻骨铭心的。 潇嫔大着胆子上前一步,“皇上,臣妾喜欢的很呢,臣妾打小身体不好,不宜见风,这才册封后没去请安。” 她故意说的含糊不清,只要她不向皇后请安,她就是与众不同的。 君廷灏说道,“爱妃喜欢就好,这些虚礼,朕不在乎,你可以不用向任何人请安。” 潇嫔别提多得意了,看来这顿打没白挨。 茹贵妃,我们走着瞧。 君廷灏留在芳华阁,他借口让几个人陪他在芳华阁走走。 照着这几个人的性子,肯定要去找太后炫耀芳华阁,太后连李贵妃提都不让提,若是由她一手提拔的嫔妃去提,看她们还怎么勾结? “朕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照着以前贵妃的尊位,可否喜欢?” 君廷灏也没想到,她们竟然对李贵妃的事,是浑然不知。 想靠太后,却连太后的禁忌都不知道,这孟家的人,都一个德行。 接下来,他要对付孟大人,想来这几个人会力求自保,跟孟家划清界限,只要他把虚恩假宠多给点,她们几个内讧起来,又省了不少事。 “喜欢的不得了,就是这芳华阁这般奢华,给我们住,是否有些不合适?” 琼嫔始终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快。 尤其是皇上的恩宠,来的就像龙卷风。 君廷灏说道,“的确是朕刚登基时候就按贵妃位布置的,只是委实觉得没人能配上这个地方,时至今日,才给了你们。” 几个人早就高兴的找不着北,省了君廷灏不少力气。 “皇上,你真好。” 【太后多虑了,皇上这么爱我们,怎么会有芥蒂呢】 君廷灏懒得跟这帮蠢货继续同在一处,他怕他忍不住打人。 “朕朝务繁多冗杂,就不陪爱妃们了,你们想在这里也可以,没事多陪陪太后也行。” 最好跟太后多提提芳华阁,就免得她到处插手。 潇嫔笑着说道,“皇上的恩宠,臣妾定会铭记在心。” 反正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皇上让她不用行礼,以后她在后宫除了皇上,谁都不跪。 君廷灏满意的离开了,转身后,脸上恢复了往常的冷漠。 他现在要去跟玉大人好好的商讨一下关于景侯封地的事,也不知道景侯夫妇怎么样了。 如他所想。 几人在他离开后,就来到了福康宫。 太后正在院子里跟敏珠说着话,回想到当年,她最恨的是李贵妃横刀夺爱,她更恨先帝不守承诺。 “哀家不希望她们重复哀家的命运,敏珠,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 “奴婢觉得,太后不应该给皇上施压册封的事,毕竟皇上不喜欢受制于人。” 敏珠甚至觉得,皇上能答应,都是在预谋什么。 抬头瞥见几道身影,敏珠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太后,她们来了,要见吗?不见的话,奴婢去打发了。” 太后说道,“无碍,都退下,哀家同她们说说话。” 穿着锦衣华服,太后想到了皇上可能给了她们赏赐。 “皇上赏赐你们了?” 潇嫔是个藏不住话的,也是为了炫耀,“皇上给了很多很多珠宝,还让我们住在芳华阁,太后,皇上还是很爱我们的,皇上陪我们在芳华阁逛了小半天,还说那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芳华阁甚是奢华……” 同行的鄂嫔跟琼嫔察觉到太后目露杀气,颇为默契的后退几步。 太后一巴掌扇的潇嫔嘴角渗血,“把她们给哀家赶出去,以后未经允许,不得进入福康宫半步。” 芳华阁,那是她这辈子不想听到的三个字。 那个人,也是她这一生的噩梦。 第152章 皇上对我也是这么说的 潇嫔捂着脸不明所以,明明前一秒她们还相谈甚欢,太后还说孟家以后就靠她们,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个人? 鄂嫔跟琼嫔觉得事情不简单,太后好像是听到芳华阁以后脸色大变。 太后久久不能平静,“把她们给哀家赶出去,哀家苦心孤诣为孟家谋划,可到头来她们却把哀家的脸面与尊严,踩在脚底。” 敏珠一个眼神,福康宫的太监,就把几个人粗鲁的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 潇嫔的头碰到石头上,血顺着脸往下流。 “血……救命……” 跌倒在地的琼嫔见到这一幕,不禁后背发凉,回想此前,她们在储秀宫仗势欺人,如果没了太后的庇佑,在这深宫将寸步难行。 琼嫔拉住福康宫的太监,想问太后为何突然之间暴怒,把她们轰出来,谁知对方只是一脸不屑的看了一眼。 她拿出碎银,这才脸色好点。 “你们身为孟家人,不知道太后的禁忌就是芳华阁吗?既然你们住在那里,以后就别来福康宫了,别逼着太后手上沾血,快走。” 芳华阁怎么了? 为何会是太后的禁忌? 琼嫔扶着潇嫔,狼狈的回到芳华阁。 储秀宫无人愿意同往芳华阁,最后还是内务府派了些宫女太监伺候。 琼嫔说道,“你们可知,芳华阁曾发生过什么?” 若能找到原因,便能解决眼下的麻烦。 封嫔又如何,这只是帝王的一句话。 没有恩宠,没有实权,甚至还失去了倚仗。 “奴才只知道,芳华阁曾住着一位李贵妃,先帝心尖尖上的人,可惜红颜薄命,周家也惨遭灭顶之灾。” 琼嫔大概明白了,太后怎会容忍有人在她的地盘上比她重要,这大抵也是她的心病。 偏偏潇嫔触了逆鳞,皇上让她们住在芳华阁,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 “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们怎么来的芳华阁,心里也都有数?” 琼嫔平日里就喜欢看嫔妃被她折磨的出不了声,但她还是知道这事跟皇后脱不了干系。 “奴才当然知道,奴才给储秀宫各位娘娘想了封号,被皇后否了,然后皇上就让奴才跟着各位娘娘了,各位娘娘有时间还是想想怎么出人头地,奴才去了哪里都是奴才,但各位娘娘早就把人得罪完了?” “……” 好啊,区区太监都敢跟她顶嘴了? 琼嫔把太监带进屋里,在取悦男人这方面,她早就炉火纯青了。 虽然是孟家的女儿,可她却是她出身青楼的娘算计孟家某个大人得来的,她娘告诉她,想要出人头地,必要先依附于男人。 琼嫔看着被她折磨的躺在地上的太监,冷笑道,“太监算什么东西,还敢顶撞本宫?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本宫出去叫一句,你就五马分尸了。” 芳华阁来了新人,除了辛者库的嬷嬷路过的时候。会往里瞟一眼,余下的人脚底生风,唯恐沾染了晦气。 苏醒后的潇嫔,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摸着额前的痕迹,不甘心的落泪。 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就这样被破了相,以后还怎么接近皇上? “查清了吗?太后为何突然发疯?” 潇嫔捏着桃木梳子,竟将梳子折成两半。 琼嫔说道,“芳华阁曾住着先帝最宠爱的贵妃,当年周家被灭门的事,都跟这个贵妃脱不了干系,具体的事,只能去问辛者库的嬷嬷了,其他人不敢提。” 潇嫔说道,“那就抓一个回来问,问不到有用的就杀了,问到有用的问完再杀。” 琼嫔在这件事情上,不想跟潇嫔讲对错,她们都是一路的,如今孟大人回朝,她们的荣华富贵才刚刚开始。 叫来了还没缓过神的太监,“去辛者库叫一个嬷嬷来。” 事实如琼嫔所猜的那般,但听到太后恨毒了李贵妃的时候,她们明白了为何提到芳华阁,太后突然就像变了个人。 潇嫔说道,“说罢,说不出本宫想听的,就捅死你。” 嬷嬷抖得厉害,“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芳华阁从前住着一个贵妃,天妒红颜,贵妃两子接连夭折,其他的奴婢并不知道。” 琼嫔说道,“你走。” 潇嫔气的不行,她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恩宠,怎么说也要出去炫耀一下。 …… 远在毓云宫的茹贵妃得知了今日发生的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果然孟家女,没一个有用的。 作为孟家的女儿,仰仗太后,却连太后恨李贵妃都不知道,这利用的也太明显了? 茹贵妃知道,潇嫔如今毁了容,她平日里没事,就爱仗着好看四处招摇。 “给本宫把那套红衣服换上,本宫要去御花园赏花。” 就连入宫后没在用的流苏步摇都戴上了,衬的整个人愈发艳丽不可方物。 “娘娘真好看,六宫挑不出第二个比娘娘更好看的了。” “就你嘴甜,好好休息,本宫去去就来。” 茹贵妃一个人出了凤舞宫,她也没去御花园,反而是去了宫里的长廊。 “你想死吗?见到本宫竟敢不行礼?好好在这里给本宫跪两个时辰。” 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听的茹贵妃有些膈应。 封了个嫔就成这样了? 怕不是出生的时候,被雷劈了? 茹贵妃循着声音往前走,就看到穿着蓝色薄纱的女子,虽说顶着嫔妃封号,怎么身上有股风尘气息? “本宫还当是哪里来的戏子,原来是皇上的嫔妃。” 本就得意的潇嫔,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挑衅她,拿她跟戏子相提并论? “这位娘娘,你我同是皇上的宠妃,没必要这样?” 茹贵妃说道,“你没资格同本宫说话,见了贵妃不行礼,这孟家的规矩果然不一样,还是本宫上次打轻了?” 潇嫔仔细一看,竟然是茹贵妃。 换了身衣服的茹贵妃美得就像画中仙,这张脸太有威胁了。 潇嫔想到皇上的承诺,更加不把眼前的人当一回事,“皇上说了,我不用行礼。” 茹贵妃冷哼,“他当初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潇嫔,需要本宫提醒你,见到贵妃不行礼,按律法怎么处置吗?” 长廊里偶尔路过几个宫女太监,都在议论芳华阁的嫔妃被太后轰出去的事,潇嫔听的脸都气歪了。 茹贵妃说道,“本来就长得一言难尽,若是脸气歪了,可真就成了笑柄,潇嫔,本宫说的,你可听到了?” 她就是要告诉潇嫔,姓孟又能如何,太后早就被孟家伤的千疮百孔,如今孟家极有可能跟南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更走不远。 第153章 皇上赐芳华阁,是谁的主意? 潇嫔确实气的不轻,但她也知道茹贵妃背后是玉家。 既然茹贵妃比她好看,那这张脸必须毁了。 “茹贵妃长得这么好看,可要仔细着你的那张脸。” 潇嫔不情不愿的行礼,撞了一下茹贵妃的肩膀,随后扬长而去。 茹贵妃弯腰去捡地上的香囊,却被一只青筋暴起的手率先捡走了。 “这是本宫的东西,你还……” 他怎么来了? 见他脸色不太好,茹贵妃看着香囊,不禁回想到这些日子她都把这香囊随身携带,玫瑰香味可以遮掩身上的药味。 “此处不宜说话,随我来。” 方太医拽着茹贵妃到林荫下,他脸色不太好,死死的盯着茹贵妃,“香囊谁给你的?你为何总让自己陷入危险?” 茹贵妃说道,“本宫没听懂方太医是什么意思,那是本宫的香囊,你还给本宫。” 见方太医从怀里掏出香囊,浓郁的玫瑰花香味,仿佛记忆回到了多年前。 娘种的那片玫瑰,被小妾无情践踏,肆意毁坏,大抵是从那时开始,她知道了玫瑰不只是玫瑰,寄托了娘的所有思念。 爹给了她足够的爱,却从未给过娘一点好脸色,后来是她说她喜欢玫瑰,爹让所有人去玉府后花园种了玫瑰。 方太医说道,“这是臣做的香囊,贵妃既喜欢玫瑰,便随身带着。” 茹贵妃一脸嫌弃,“你一个男人,做什么香囊,传出去不嫌丢人。” 嘴里嫌弃,手却老实的揣在怀里,生怕被要回去。 方太医靠在墙上,身体缓缓下滑,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长廊。 “我娘非亲娘,周大人非常厌恶我,灌我药让我失去练武的机会,我娘需要应付很多姨娘,我就偷偷绣荷包,香囊,卖钱给她看病,可是杯水车薪,我连给她买个人参补血都做不到……” 茹贵妃想过他不好过,没想到他这般不如意。 “那还真是同病相怜。” 方太医歪着头,“你不懂,你是千金大小姐,玉家唯一的千金。” 茹贵妃说道,“我起初是不喜欢玫瑰的,玫瑰承载了我娘的相思跟寄托,直到那天,她把鲜红的玫瑰染红了……” 方太医从未想过,茹贵妃竟还有这般凄惨的身世。 “都过去了,别想了。” 茹贵妃说道,“多管闲事,以后离本宫远点。” 她玉家的女儿才不需要怜悯,因为她生来尊贵。 至于爹,她是恨的,她入宫是为了名利权势,想要孩子是想母凭子贵,至于爹想要的宏图霸业,皇上不会给的。 方太医虽然优秀,跟皇上一比,就没有可比性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方太医心里不是滋味。 起身的时候,发现有几道身影鬼鬼祟祟的,他没多想,就去了凤舞宫。 …… 时瑾瑜在院子里来回走,跟柳儿迎面撞上。 柳儿摔了个屁股墩,“皇后,你怎么突然出现?” 时瑾瑜说道,“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遍?或者你重新组织语言?” “好皇后,奴婢错了,奴婢是听说了一些事,关于皇上的。” 柳儿的话刚说完,时瑾瑜就来了劲。 她支开凤舞宫的人,跟柳儿坐在地上,柳儿一五一十把听到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皇后听。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那君廷灏呢?他怎么做的?” 柳儿说道,“皇上赏赐了好些东西给茹贵妃,皇上把她们送去了芳华阁。” 时瑾瑜说道,“芳华阁是什么地方?” 现在皇上还没跟孟家翻脸,表面上必要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柳儿说道,“这奴婢也是听了一耳朵,早些年芳华阁曾住着一个贵妃,可惜贵妃红颜薄命,芳华早逝,太后从不允许任何人提及芳华阁,因为先帝眼里只有芳华阁的贵妃。” 时瑾瑜轻笑,“什么红颜薄命,她若不是贵妃,会活到寿终正寝的。” 太后连她这个空顶着皇后之位的人都不放过,何况是先帝放在心上的贵妃。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是事情极有可能会牵扯到凤舞宫,娘娘给她们赐了封号,她们搞不好会以为住芳华阁,也是娘娘的主意。” 时瑾瑜:“……” 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这个,也不知道这个。 柳儿说道,“皇后,要不你去清心殿躲躲?” 时瑾瑜说道,“怕什么?你没见过,正宫打小妾?今儿就让你开开眼。” 事发之后,孟家跟太后,肯定会联手向皇上施压,孟大人做的那些事,也是时候该曝光了。 时瑾瑜坐在那里,对镜梳妆,反正膈应人,她有的是手段。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芳华阁一众嫔妃气势汹汹的来到凤舞宫。 为首的正是被太后赶出去并破了相的潇嫔,紧随其后的正是平日里没少折辱储秀宫嫔妃的琼嫔。 “呦,皇后这般自在,真叫妹妹羡慕。” “皮相好有什么用,皇上还不是不来?皇上刚刚还特意去芳华阁看了本宫呢。” “皇后不会介意,本宫说话直。” 时瑾瑜放下梳子,起身对着琼嫔就是一耳光,扇的琼嫔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错愕的看着满脸挑衅的皇后。 “你说话直本宫不介意,本宫扇人疼你也别介意,你以为呢?琼嫔,本宫的本意是穷的叮当响,你纵使穿着绫罗绸缎,也挡不住扑面而来的风尘气跟周身围绕的廉价感。” 柳儿在一旁看呆了,皇后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真的是气死个人。 时瑾瑜又看向一旁的潇嫔,“咦?潇嫔自恃容貌过人,怎么也用上这庸俗的花钿了?还别说,这东西但凡换个人都会衬的眼前一亮,用在你脸上,差点闪瞎眼。” 潇嫔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时瑾瑜冷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今天本宫就告诉你,什么叫正宫打小妾!” 说罢,一把抓住潇嫔的头发,一只手薅住琼嫔的脖子,把两个人用力推到一起。 潇嫔额上的花钿掉在地上,琼嫔的头发凌乱,发钗掉了一地。 时瑾瑜又在两个人身上猛的踹了一脚,“本宫踹人有些疼,你们别介意,毕竟你们说话直,本宫也不介意。” 潇嫔起身,“皇上赐芳华阁,是谁出的主意?” 时瑾瑜说道,“是我是我就是我,有本事你打我呀,你敢抬起手,我就躺下讹你九万九!” 扭头看了眼身旁的柳儿,“你不劝我别动手?还笑弯了腰?” 柳儿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你动手了吗?奴婢没看到。” 潇嫔跟琼嫔碰了一鼻子灰,她们出了凤舞宫,就顺手打了几个宫女太监出气。 时瑾瑜目睹全过程,但她还是打算下一剂猛药。 “把她们刚才打的人,再打一顿,打完一人给五百两,” 宫女太监被打的开心得不得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说,“皇后娘娘下次再有挨打的事,还来找我们。” 时瑾瑜说道,“本宫还缺钱呢,这钱可不是白拿的,你们赶紧走。” 柳儿心疼的不得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但看到皇后的表情,她还是默默的给芳华阁那帮蠢货点了好几排蜡烛。 第154章 皇上坏的流油,她们爱的上头 芳华阁的嫔妃无缘无故殴打宫女太监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六宫。 时瑾瑜就知道她的银子没白花,果然办事还得看宫女太监的。 “柳儿,你怎么脸比苦瓜长?” 柳儿说道,“后宫传闻太医跟贵妃私通,听说太后主张杖毙,已经带着大臣去御书房外了。” 时瑾瑜猛地站起来,“证据呢?总不能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是私通?哪个太医有这狗胆?” 别是方太医? 柳儿说道,“方太医,听说有嫔妃目睹方太医送贵妃香囊。” 就这? 时瑾瑜说道,“你去找方太医,小苏,你去把六宫嫔妃都给本宫叫来,本宫有事商议。” 柳儿为难,“会不会牵连到你?” 时瑾瑜摇头,“她们指定以为我也参与其中了,抱着把我拉下水的想法,肯定不会干预你的,务必在各宫嫔妃来之前,把方太医带来。” 小苏不解,但还是赶紧的去找六宫嫔妃了。 毕竟事关皇后,每次哪里出事,太后都想把皇后拉下水,为此可以说是不遗余力,不择手段。 时瑾瑜没想到柳儿办事利索,很快就把方太医带来了,而且走的后门。 “干得好,现在不知情的都以为我们在密谋什么,她们说得越多,我们胜算越大。” 方太医坐立不安,“皇后,如今六宫上下皆认定臣与贵妃私通,若是留在凤舞宫,怕是会给你带来麻烦。” 时瑾瑜说道,“太迟了,与其纠结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的香囊还有多少?可带在身上?” 香囊就是证据,未免太过于武断。 方太医说道,“皇后要来作甚?” 时瑾瑜说道,“你傻啊,既然香囊就是私通的证据,那有香囊的都逃不脱,有人想看笑话,那就让她们成为局中人。” 半个时辰后。 时瑾瑜带着六宫嫔妃来到御书房外。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时瑾瑜话不多说,先跪为上。 太后看了一眼姗姗来迟的时瑾瑜,阴阳怪气的说道,“皇后来迟就算了,现在跪可没用了。” 不多时候。 李公公打开御书房的门,走了出来。 “皇上口谕,宣皇后,贵妃,方大人入内觐见。” 时瑾瑜起身,茹贵妃紧随其后。 宫女太监早就跪了一地,还有几个储秀宫的嫔妃,张嘴闭嘴就是皇后为贵妃跟太医私通打掩护。 时瑾瑜没忍住笑出声,“继续,继续,本宫目前未知全貌,就不说话了,免得落人口实。” 君廷灏心里门清,贵妃跟方太医是否私通,且先放在一边,皇后对此事压根不知情,她们这么急着施压示威,分明就是企图置皇后于死地。 “你可知,污蔑皇后是什么罪?” “臣妾愿以命担保,贵妃跟太医私通,臣妾有证据,有证人,还有证词。”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被皇后“克”的崴了脚的贵人。 时瑾瑜说道,“这位贵人,看样子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本宫逢人就克,你不怕你说实话,本宫把你给克了?” “臣妾问心无愧,就算你把臣妾克了,臣妾也要告发贵妃跟方太医私通,皇后你为他们打掩护的事。” 君廷灏知道今天的事,就是精心布置的一个局,他却没法给皇后洗白。 “你且细细说来,如有隐瞒,朕重重处罚,如若属实,朕定斩不饶。” 他的话说的明白,既然这帮人非要找死,那他没理由不成全。 “皇上,臣妾做不到目睹皇上被蒙在鼓中,被恩爱的女人跟信任的人同时背叛,臣妾心痛不已,臣妾亲眼目睹方太医送了贵妃香囊,二人在长廊外私相授受,身为皇上的女人,却跟外男相谈甚欢,委实是目无王法,罔顾人伦。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君廷灏也不好继续包庇,看向一旁的贵妃。 茹贵妃说道,“臣妾的确是与方太医在走廊外遇到了,也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才会跟方太医倾吐,没成想叫人误会了。” 两人各执一词,君廷灏说道,“朕要证据,证据呢?” “皇上,臣妾亲眼目睹贵妃把方太医给的香囊收在怀里。” 茹贵妃说道,“就为这事?皇上,臣妾昨日在长廊偶遇潇嫔,潇嫔说皇上允她不用行礼,臣妾不与她计较,她却把臣妾撞倒在地,臣妾有伤为证,至于香囊,臣妾近日心神不宁,方太医就给了臣妾香囊。” 说罢就把香囊拿了出来。 君廷灏一时分不清谁的话是真的,这没私通,香囊都送上了,这私通了,这俩人也不像那么回事。 见状。 时瑾瑜说道,“贵人别急着盖棺定论,皇上自有定夺,别为了急着了事,就犯了僭越之罪。” 【有你好看的,亏我准备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前,她把六宫嫔妃都叫到了凤舞宫,除了储秀宫跟芳华阁。 良言难救该死的鬼! 她给每个人发了一个香囊,也算是替贵妃挡下一劫。 君廷灏没想到皇后会留了一手,“把证物呈上来。” “这香囊,不是防中暑的吗?怎么就成了私通的证据?” 嫔妃纷纷拿出香囊,一时间君廷灏都有些看不懂了。 “方太医,你不解释解释?” 方太医说道,“臣做的香囊能静气养身,便送给了各宫娘娘,可让太医查验。” 茹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还以为只有她有,到头来却是人人都有。 纵使知道这是时瑾瑜的计谋,还他们清白而做的,但她还是心里有点别扭。 “不错,臣妾最近心神不宁,噩梦缠身,昨日偶遇方太医,便同他倾诉,没想到方太医一片好心却落得这般下场,皇上,定要查清真相。” 【时瑾瑜,别以为你帮了我就能高枕无忧,我要用实力证明,我能母凭子贵】 君廷灏说道,“既然如此,传太医。” 他早知道太医院有太后的人,所以才想着让方太医站稳脚步。 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太医院会有人倒戈,把方太医拉下水,那他何不趁机斩草除根? 时瑾瑜看着君廷灏,就知道他早有准备。 这男人坏的冒油,她们爱的上头。 “本宫也想知道,这般歹毒的事,是谁啊,这般构陷本宫跟贵妃,方太医一番好意也被当做了贼心,真让人心寒。” 【狗东西,你倒是说话】 【我都饿扁了】 【这贵人就是个傻白甜】 【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给人当靶子使了】 第155章 皇上无情无义 君廷灏看向皇后,皇后嘴里奉承话有多好听,心里就骂的有多难听。 “太医,如何了?” 太医看了眼地上的贵人,正目光殷殷期盼的看着他,太后也在他进门之前威胁警告过,他经不起折腾,便昧着良心说话。 “皇上,这并不是什么静气养身的香囊,香味是迷香,闻之意乱情迷,这厮定是记恨周家的事,这才暗害贵妃。” 原本跪着的贵人突然站起来,“皇上,证据确凿,快把这贼子与贱人拿下啊……” 君廷灏抬手就是一巴掌,扇的贵人倒在地上,吐了口血。 “你在教朕做事?你们一面之词污蔑皇后贵妃太医,朕就不能暗查了?拿朕当傻子是?”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看向太医跟贵人,“呦,你们口供出奇一致,贵妃跟太医私通,你们知道的这么详细,总不能你们也……?” “皇后,你胡说,你污蔑臣妾,为何这般对臣妾?你独占皇上恩宠,为何容不下旁人?” 时瑾瑜说道,“我容不下你,你容不下我,礼尚往来,怎么你还急眼了?你诽谤本宫,本宫只是秉承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想法,也有错了?” 【证词漏洞百出,证据粗制滥造,证人脑子不好,这都是些什么牛马】 【这茹贵妃也真是的,平时搞我的时候小嘴叭叭的,自己被冤枉也不吱个声】 【方太医还有送香囊的癖好,怎么没见送我一个压压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君廷灏坐在软榻上,他要再等等,等到玉大人入宫,带来他想要的东西。 这件事他跟玉大人是相互利用,他想要一举拔掉孟家在朝中的势力,玉大人想要除掉孟家为茹贵妃报仇,亦或是为当年的周家小姐报仇,也算是愉快的合作了。 御书房外。 太后已经有些眩晕了,皇上还没有处理那两个贱人,她正想着催促施压的时候,听到有宫女小声议论。 “孟大人来了?那皇后跟贵妃是不是完了?” “皇后跟贵妃要是完了,我们也就完了,芳华阁那几个娘娘在储秀宫连嫔妃都敢打,我们贱命一条,谁会管?” “唉,要不还是一根白绫吊死。” 太后眯着眼,这帮宫女竟敢污蔑她孟家的女儿。 “敏珠,你可听到了?” 敏珠挨着太后跪着,“太后,奴婢不止听到了,奴婢还看到了,她们在储秀宫的时候,连杨嫔都打过,甚至储秀宫的嫔妃都遭了毒手,还有几个被活活打死的嫔妃,是琼嫔干的。” 太后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你说什么?为何哀家从未听说?” “六宫都以为你会为了她们跟皇上翻脸,怕得到更狠毒的报复,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太后听着只觉得她好像被算计了,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她,到底是谁的主意? 而且贵妃跟太医私通,没理由大白天在长廊见面,甚至还就那么巧被目睹全过程,假如是贵妃被跟踪呢? 假如潇嫔撞到贵妃也是计划的一环呢? 太后后背发凉,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便倒在地上。 敏珠吓坏了,“来人,太后晕倒了。” 而带着孟辛进门的孟大人,好像没看到太后一般,面带笑意走向御书房那扇门。 “臣,携犬子求见皇上。” 孟大人说完就往里走,被御书房外的人拦住。 他气的劈头盖脸的骂,“你个狗奴才,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心我砍了你的头,诛你九族。” 御书房的门推开的那一刻,君廷灏看着面目狰狞的孟大人。 “风太大,朕没听清,孟大人方才说什么?” 孟大人恶人先告状,“皇上宣臣觐见,这个狗奴才敢拦臣,臣并无他意,皇上勿怪,臣也是听说贵妃与太医私通,这种事没什么好审的,直接杀了就是。” 君廷灏说道,“你在教朕做事?贵妃跟太医的事先放在一边,比起通敌卖国,这都不算事!” 皇上森冷的眼神,让孟大人不禁后背一凉。 一想到计划天衣无缝,他瞬间有了底气。 孟大人说道,“有这种事?臣马上带人把乱臣贼子拿下。” 君廷灏说道,“朕后宫的嫔妃私通,都能传到宫外,怎么这种大事孟大人竟然不知道?无妨,有人知道。” 视线落在一旁贼眉溜眼的孟辛身上,孟辛是孟家唯一的儿子,早就被惯的一身毛病,心思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孟大人更甚。 君廷灏看了眼李公公,李公公搬来一把椅子,他坐在那里,目光熠熠的看着孟大人。 “朕今日当着满朝文武跟六宫嫔妃的面,审通敌卖国的卖国贼。” 孟大人额头上冷汗直冒,他进宫是为了让孟辛加官进爵,利用太后让他官拜丞相,不是听什么通敌卖国的事。 皇上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这档子事,不会是想否认他去景侯封地的功劳? 就在这时,太后的贴身嬷嬷敏珠来了。 “皇上,太后突发恶疾,太医闻言,恐熬不过今夜。” 君廷灏心里一紧,“快,敏珠,你带方太医去给皇额娘瞧瞧,对了,把皇后跟贵妃带着,从旁协助方太医。” 孟大人仿佛没听到一样,依旧是满脸傲慢。 君廷灏看着眼前的人,记忆中,皇额娘不止一次为了孟家求荣耀,可如今听到太后病重,他竟然满脸不屑,这样无情的人,他也配留在朝中? “来人,把孟辛拿下,即刻打入死牢。” 目睹侍卫把儿子带走,孟大人急了。 “皇上,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皇上为何放着秽乱后宫的人不管,反而给无辜的人治罪?” 【计划明明天衣无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君廷灏说道,“朕惩治通敌卖国的人,还需要你教朕?孟辛私见南沉太子属实,朕不该把他拿下吗?” 孟大人激动的说道,“皇上,这是污蔑,绝对是污蔑,我儿他心思单一,绝不可能通敌卖国,再说小孩子嘛,交友不慎也是很正常的,皇上怎么能把孟家唯一的男丁杀了呢,如此太后会寒心的。” 君廷灏见他为之脱罪,便说道,“朕就算把他杀了,太后能把朕杀了吗?” 孟大人:“……” 皇上何时开始这般无情无义了? “皇上,那可是孟家唯一的血脉。” 君廷灏说道,“这样的血脉,没必要传承,目无王法,目空一切,太后病重你视若无睹,你也配跟朕提太后?” 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倒不如趁着太后病重,要了孟大人的命? 第156章 皇上把孟大人扇晕,送去了死牢 孟大人依旧冥顽不灵,“皇上,先帝若是知道,你这样对臣,恐怕九泉之下无法安息。” 【太后怎么回事,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 君廷灏说道,“先帝若是知道,周家被灭门的始末,你说,先帝还能安息吗?” 孟大人:“……” 好端端的,皇上突然提周家灭门的事作甚? 当年他跟姚大人共谋大业,可惜被周大人发现,彼时发现周贵妃身边的人是周大人派去的,加上周大人宠妾灭妻那些风流事,很容易就把周家拉下水了,那之后,太后找到他,对他三缄其口。 孟大人怕再说下去,所有的事都被翻出来,那他孟家再无翻身之日。 “皇上,你非要逼臣?” 君廷灏说道,“朕并未放过烧她,只是把她送去了南沉。” 这锅,南晟睿也得背! 孟大人猛的站起来,当时太后跟他说过,他本以为皇上在他们控制之内,为了帮他甚至放过烧人,谁承想,居然是皇上的计谋。 既然皇上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皇上既然不听话,那就换个地方。” 孟大人话音刚落,无数个身穿戎装的人披甲上阵,手中长剑蓄势待发。 君廷灏早就猜到了,“孟大人这是要造反?” “呵,黄口小儿,当年是太后扶你登基,你却这样对我们孟家,你无情在先,就别怪我们了。” 孟大人说罢,就拍了拍手。 院中宫女太监被乱剑砍死,甚至还有个别跑得慢的嫔妃都被顺手杀了。 “我也不想这样,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我有什么贪心的,我只想要丞相之位,让我儿子也能官拜三品,这过分吗?过分吗?我只想要我孟的女儿是皇后,我有什么过分的?” 哭喊声求饶声响彻云霄,血腥味蔓延开来。 君廷灏怒吼,“来人,孟大人造反,把他跟这群乱贼给朕拿下。” 孟大人说道,“来不及了,容若早就被我……” 话还没说完,玉大人带着容若,拿着卷宗出现在门口。 “容将军,孟氏造反证据确凿,请容将军速速拿下。” 【耽误我女儿母凭子贵,我把你剁成泥的想法都有了】 容若提剑,一个飞身就把剑横在孟大人脖子上。 “都住手,否则别怪我把他切了,或者你们往前一步,我捅他一剑,你看看是你们的剑硬,还是我的剑快。” 孟大人依旧贼心不死,“他不敢杀我,他……” 容若手一抖,“我今天有点受惊了,下手的时候难免有些重,还请孟大人见谅。” 孟大人脖子上一疼,他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从脖子上往下流,他有点慌了。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太后的……” 容若手中的剑偏了三分,殷红的血顺着孟大人的胳膊往下流,周遭很快充斥着血腥味。 君廷灏说道,“孟家造反,证据确凿,把他拿下,玉大人,你开始。” 孟大人不死心的瞪着眼,他没想到皇上竟然还留了一手。 “皇上,你不能信这个老匹夫,他定是栽赃,陷害,嫁祸,臣一时冲动,皇上饶了我……” 君廷灏冷笑,“你能空口白话诬陷别人,朕为何不能公布证据?” 玉大人说道,“孟大人大人身着戎装入宫,持剑乱杀一气,这叫一时冲动?真是好嘴,怪不得当年以一己之力让周家灭门在先,让先帝郁郁而终在后?” 他早就查的差不多了,只是在宫外拖延时间,怕的就是皇上怀疑他。 姚大人的事,扯出来不少事,皇上怎么会突然提拔许之崇,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迄今为止,他没找到任何线索,向来自命清高的姚夫人,为何要自杀于棺前。 “先帝登基第二年,孟大人玷污了先帝新封的荣嫔,因为荣嫔的父亲彼时有求于你,所以选择了息事宁人,后在康宁宫吞金而亡。 荣嫔妹妹入宫寻找凶手,却被你先奸后杀,嫁祸那时候还是贵人的周贵妃,荣嫔的父亲后来想问你要封口费,你却把人给活埋了。 先帝登基第五年,你终于有了机会行走后宫,你便威胁嫔妃为你做事,偷窥嫔妃沐浴致其割腕,甚至逼迫嫔妃为你生子,将刚生了孩子的良贵人活活勒死,把她的孩子送去了敬事房……” 玉大人所说的桩桩件件,孟大人听的目眦欲裂。 那些事都是无人知晓的,为何会被他知道? 良贵人最该死,明明可以跟他吃香的喝辣的,非要逼他杀她。 至于那些嫔妃,稍加引诱,就会为他所用,不听话的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 “玉大人,你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孟大人坚信,玉大人只是在演戏,所以在套话,目的是把他自己摘干净,才好救他。 玉大人把手中卷宗扔到孟大人脸上,“孟大人,整日沉迷酒色忘了自己是谁了?太后已是皇室之人,怎么罚你都连累不了她。” 闻言。 孟大人心如死灰,他之所以敢这样,就是因为太后是他孟家的人,这么多年他无论做什么,太后都会给他善后。 “玉大人,你不要仗势欺人。” 君廷灏起身,一巴掌扇过去。 “朕听着新鲜,你带兵造反,威胁朝臣,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朕今日就告诉你,什么叫帝王威严。” 孟大人想说什么,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怕的不得了,对上皇上冒火的双眼,他知道再不找太后,他真的会死在这个无情无义的帝王手里。 想挣扎一下,却重重的砸在地上,昏死过去。 “玉大人,这满地狼藉就有劳你善后了,朕先去一趟死牢。” 君廷灏走上马车的时候,心里有过犹豫,可他深知这人一日不除,日后必将成为祸患。 他对先帝后宫那些事略有耳闻,荣嫔姐妹的事,的确是荣家一心攀附权贵引起的,孟家害人无数,早就该去向他们忏悔了。 大理寺死牢内。 孟辛仗着姓孟,各种诅咒的话在牢房里回荡。 “南晟睿会来救我的,你们这帮杂碎,你们敢动我嘛?太后是我们孟家的,皇上算个什么东西,我不也照样得到了梁家女?哈哈哈……” 隔壁死牢的男人看了眼孟辛,“活不过今晚了,趁着现在好好骂,孟家敢造反,气数已尽。” 孟辛一口口水吐过去,“你胡说什么?我爹只是进宫跟皇上讲道理而已,我们孟家做了那么多,讨点赏赐天经地义。” “别跟这个死人说话了,估摸着时间,他爹很快就能跟他团聚了。” 死牢内的人都不屑看一眼孟辛,这个通敌卖国的花花公子,终于遭报应了。 “来来来,让一让,孟大人来了,快给孟大人让个路。” 孟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因为他爹确实来了,但是是被抬着来了。 “你们对我爹做了什么?” 君廷灏抬手就是一掌,打的孟辛毫无招架之力跪在地上,反手就拧断了他的胳膊。 孟辛哪儿受过这罪,疼的满头大汗,在地上乱滚,心里也恨太后不来帮他。 君廷灏半蹲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孟辛,“朕特赦,你们父子黄泉路上做个伴。” 第157章 皇上把孟家满门斩了 孟辛怕得要死,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在孟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就是那个破酒楼敢把他轰出去。 还有南晟睿,分明许诺把梁家女送给他,却言而无信,甚至到现在还不来救他。 孟辛还是想活着,“皇上,这一定是误会。” 君廷灏负手而立,“朕对叛臣,向来绝不姑息,孟大人父子造反,证据确凿,明日午时,于京城午门外斩首示众!” 孟辛心如死灰,如今太后避而不见,南晟睿又不知所踪,难道他就只能等死吗? “皇上,你这样残害手足,枉为国君。” 君廷灏说道,“孟辛啊,朕也不想杀你,可你万不该企图窃国,君安国的江山,只能姓君。” 说罢就离开了,徒留孟辛在原地骂骂咧咧。 …… 翌日。 菜市场内热闹非凡,容若押着孟家父子游街示众,他昨日险些遭了暗算,虽然玉大人救了他,可一切未免太巧合了。 囚车里的孟辛依旧是满脸挑衅,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容若。 “你容家为国捐躯,父兄战死沙场,容若,你怎么这么贱?你知道吗,当初你娘也是差点嫁给我我爹,要不是你爹横刀夺爱,也不会委身于他。 我可是太后的血肉之亲,你敢这样对我,她不会放过你的,而且,你这样跟南沉作对,你就不怕你跟你爹一个下场吗?” 话刚说完,破菜叶子烂鸡蛋就冲着囚车里扔。 容若也不制止,其实孟辛说的都对,容家为国捐躯,满门忠烈,父兄皆战死沙场,可没人知道,他当年也差点死在南沉的细作手中。 那年,他在路上捡了个姑娘,本想入宫请旨赐婚,等到的却是君廷灏把姑娘一剑刺死了。 也是在那时候,他才知道,那个姑娘知道他的身份,是为了刺杀她而来的,只是误打误撞把皇上当做了回家的他下死手。 “孟辛,我娘跟我爹走到一起,你爹功不可没,在她及笄之年,给她下药的事,正常人是做不出来的,孟家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你私会敌国太子,你爹带兵造反,今日皇上特命我押你游街示众,皇上亲自监斩,这是你的福气。” 容若一番话,孟辛有些慌了。 他还想开口,就被不知道哪里扔来的石头砸的头晕眼花的。 抬头就看到站在房顶上笑的正欢的南晟睿,他就知道所有的努力没白费。 没等他高兴,囚车的铁链被砍断。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 孟辛低着头,一把刀插在他肚子上,温热的东西顺着腿往下流。 容若看了一眼,“快去刑场,别让人死在半路上,不然就砍不了头了。” 孟大人被砸的疼醒,睁眼就看到孟辛双目呆滞的躺在囚车里,下半身全是血。 “容将军,我儿他受伤了,你快找个太医。” 容若说道,“叛贼焉配?左右一会儿要砍头,没必要辛苦太医了,快到午时三刻了,游街也算完了。” 这捅孟辛的人,倒是勇气可嘉。 孟大人瞪眼,“砍……砍头?不,不可能,皇上不能这样对我,先帝曾答应过饶我一死,留下遗诏的,就放在福康宫的牌匾后。” 容若都想拔剑把他捅死在囚车里,一了百了省事。 先帝若是留了赦免诏书,皇上岂不是会陷入两难之地? 孟大人死死的盯着容若,若是他儿子死了,他要容若陪葬! 容若押着孟家父子到了刑场,孟家其他人早就已经被斩首示众了,就连孟家刚过门的二十七姨娘都未能幸免于难。 “皇上,臣已经把叛臣父子带至刑场。” 君廷灏说道,“容若,你辛苦了,朕已经让许大人回宫取诏书了。” 管他什么诏书,他说是什么诏书,就是什么诏书。 容若觉得皇上今天有些不对劲,孟大人是在游街路上说出的先帝遗诏,那皇上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回宫后太后曾提及? 还是皇上去见了太后? 太后向来包庇孟家人,为何这次选择了旁观? 孟大人仰天大笑,“皇上,你不能杀我,先帝曾留有遗诏,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杀我,哈哈哈……” 孟辛一听,立马睁开眼睛,“爹,把他们全都杀了,疼死我了……” “遗诏到。” 许之崇骑着马狂奔而来,却险些摔下马。 容若虽然讨厌这个小人,但这个小人很多时候都能派上用场,甚至每次发生大事,都能出主意,馊主意虽然馊,但有用。 “许大人,小心些。” 许之崇受宠若惊,虽然容若只是负责京畿重地的安危,但皇上对他可是极为看重的,若是能得他美言几句,可谓是平步青云。 “臣受宠若惊,臣携先帝遗诏而来,请皇上过目。” 君廷灏接过遗诏,打开一看,瞬间喜上眉梢。 先帝果然是深藏不露。 把孟家耍得团团转,甚至让孟家深信不疑遗诏就是保命符。 “把遗诏给罪人孟氏。” 君廷灏此话一出,孟大人急着抢到遗诏。 满脸得意的打开,脸色煞白的看着遗诏上的一个字。 刚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绝望。 遗憾的确是先帝字迹,却独独只有一个死字! 孟大人说道,“先帝,你害得我好惨,我们曾经纵马踏花,可你却要我的命。” 君廷灏说道,“午时三刻已到,即刻行刑,别误了吉时,错过最佳上路时间。” 孟辛忍着疼痛,哭的撕心裂肺,他就要死了吗? “慢着!”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孟大人满脸惊喜,他就知道太后不会放弃他,毕竟他是孟家的男儿,太后只是一介女流。 “太后,我就知道你会救我……” 太后冷冷的说道,“哀家昨夜病的急,听说你听到哀家病了的事,充耳不闻,绝口不提,哀家知道孟家一直看不起哀家,哀家今日便来送你一程,皇上,哀家想求你件事。” 君廷灏以为太后要求情,看着太后眼眶红了,他知道太后看重孟家,可孟家人眼里,太后什么都不是。 “皇额娘请说。” 太后走上前,“哀家从未坐过皇上坐的这个位置,哀家今日就想让所有人看着哀家坐在这个位置上,可否请皇上移步?” 皇上不动声色的起身,太后平日里总是强势逼他,今日怎么说话一反常态了? 没等孟大人高兴,太后说道,“哀家身为孟家人,未能及时发现端倪,是哀家的错,孟家造反,事关社稷,哀家今日便以监斩官的身份坐在这里,午时已到,行刑。” 容若早就等候多时,直接把孟大人摁在闸刀下。 “太后,你不得好死。” 容若直接拔剑,捅了一刀,抬手把闸刀压下去,地上的血蜿蜒曲折。 太后看着皇上,皇上把孟家满门抄斩了,如今孟家处于劣势,短时间不宜起冲突,几个刚封了嫔的孟家女也都死了,如今她孤军奋战,得更谨小慎微。 “哀家乏了,就先回去了。” 君廷灏点头,如今太后孤苦无依,最容易策反朝臣的时候,他要更小心。 第158章 皇上跟皇后放风筝,贵妃落水了 “容若,把罪臣尸骨送去南山,就辛苦你善后了,朕先回宫了。” 君廷灏看着长袍上沾染血迹的容若,几不可见的皱眉。 半天不说话,容若察觉到皇上有话要说,“臣明白,皇上放心。” 罪臣尸骨不得下葬,但孟家又是太后的娘家,所以此事马虎不得,更不能太极端,不然会引起朝臣不必要的猜忌。 君廷灏指着容若身上的血迹说道,“皇后不喜血腥,你来的时候记得多洗洗。” 容若:“……”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皇上还会这般关心一个人? 还是因为那个人是皇后? 君廷灏说道,“朕过几日便会带着皇后去京城玩,你便跟着,宫里这边安排好。” 容若说道,“臣明白。” 君廷灏紧赶慢赶赶回宫,回清心殿点了身衣服就往凤舞宫赶。 “李公公,朕让你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他少有时间陪着皇后,皇后又对他误会颇深,不然也不会问方太医那些话,但凡换个人,他直接拉出去砍了。 李公公说道,“奴才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皇后有没有去候着皇上。” 君廷灏一路上都满怀期待见到皇后,幻想着留下美好的回忆。 果然,是他想多了! 他的皇后穿了一身绿色睡在草地上,正在骂他。 “君廷灏在搞什么?折腾我很得劲是?有时间睡觉不香,非要让我来这里等他?” “我想下去游两圈,这天气就是君廷灏跟人跑了,我都懒得追,我怕我热化了。” “奇怪,茹贵妃怎么最近都不来找我了,难不成改邪归正了?” “今天也没见芳华阁那几个趾高气昂的孟家女,嫔妃请安的时候都老实了不少,我这么吓人的吗?” “我保证什么都不干,你就让我下去?” “我不下去也行,我洗洗脚……不是,戏水可以吗?” 时瑾瑜越说越来劲,看到柳儿一脸严肃的样子,她猛的回过头。 【这衰鬼什么时候来的】 【这一副要吃人得样子】 【搞得好像我把他给绿了一样,哪根筋搭错了】 君·衰鬼·廷灏:“……” 时瑾瑜从地上爬起来,小跑到君廷灏跟前,娇嗔道,“皇上,你怎么来了?大白天约在这里不太好?” 君廷灏虽然大致听懂了,但还是觉得皇后的话另有一层深意。 “朕想跟你放风筝。” 时瑾瑜瞪大眼,“啊?” 【就这】 【我特意洗香香洗白白,你跑来跟我说放风筝】 【放你个头啊】 【你就不怕放风筝放到水里去】 【君廷灏这个大冤种】 君·大冤种·廷灏:“……” 皇后想法有点多啊! 时瑾瑜顿时反应过来了,人家就是想跟她放风筝,结果她却想歪了。 “臣妾喜欢放风筝,尤其是喜欢跟皇上放风筝,皇上前半天去哪儿了?” 【突然的浪漫,指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君廷灏说道,“朕今日把孟家满门斩了!” 时瑾瑜难以置信,“???” 【这么快】 【太后不是急吼吼去求情了吗】 君廷灏说道,“昨日孟家举兵造反,朕特意让人把凤舞宫护的水泄不通,所以你不知道。” 时瑾瑜说道,“臣妾失职,皇上难得有空陪臣妾放风筝,臣妾说什么也不能扫兴。” 【说好的二人世界,转眼就把贵妃弄来了,君廷灏,真有你的】 君廷灏脸色不太好,贵妃没点眼力见儿,他特意找了地方就想跟皇后独处,她跑来凑什么热闹,真是扫兴。 “无碍,人多热闹。” 时瑾瑜怎么放都飞不起来,而且不是把君廷灏的风筝拖下水里,就是把贵妃的凤舞撞到树上。 “我不玩了!” 【被人欺负就算了,风筝都敢欺负我】 茹贵妃有时候很羡慕皇后,能肆意在皇上面前撒娇,甚至放狠话,可她却需要谨小慎微,唯恐惹的君王震怒。 边走向水边捡风筝,边说道“皇后,放风筝不能急啊……” “噗通……” 一道身影跳进水里,以至于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贵妃被捞出水面。 君廷灏看着水中的两个人,怒斥,“还不快救人?成何体统?贵妃落水你们一个个都死了吗?” 侍卫这才跳进水里,往贵妃身边游。 落水的贵妃整个人都不好了,下意识的抓紧抱着她的人。 急于救人的方太医,被拽的喝了一肚子水才把人拖上岸。 原来是晕过去了,怪不得老实了。 皇上跟皇后放风筝,贵妃落水的事,很快又传遍了六宫。 时瑾瑜看着皇上心不在焉的,说道,“皇上担心贵妃,可以跟着她去毓云宫,不用在这里望眼欲穿。” 【背地里跟贵妃眉来眼去就算了,当着我的面跟她眼神拉丝,呸,不要脸】 君廷灏说道,“朕跟容若有事相商,你随朕一起去,贵妃那里有太医照看,不用担心。” 时瑾瑜看了一眼君廷灏,敷衍的拧出水似的说道,“是是是,皇上忙。” 【又让人家容将军背锅,狗男人】 【容将军一表人才,听说还没成家,算得上这宫墙深处的一抹艳色】 君廷灏想把皇后带回去,藏起来,她对谁都能夸的兴致盎然,唯独对他骂的起劲,各种称呼源源不绝。 “皇后,朕想明日带你出宫去看看京城的繁华,如何?” 时瑾瑜故作镇定,“真的吗?那可太谢谢皇上了。” 【嗷,京城的美食,我来了】 【君廷灏不会反悔?趁热打铁】 君廷灏说道,“走,别让容若久等。” 他怕他再听下去,忍不住反悔! …… 御书房内。 容若等的都快睡着了,听到脚步声赶紧起身。 “参见皇上,皇后,臣失态了。” 君廷灏对上容若诧异的眼神,扭头就看到他的皇后,正直勾勾的盯着容若。 “皇后,不得无礼。” 时瑾瑜下意识脱口而出,“臣妾也不想无礼,实在是他帅的……那什么,臣妾先回去了,皇上别忘了明早带臣妾出宫。” 【什么嘛,看看都不行】 【鼠肚鸡肠的小心眼儿】 君廷灏看着皇后头也不回的跑了,说实话,他是有些怪容若的,但容若也没什么错,就是这幅皮囊万里挑一,不少大臣都费尽心思想把女儿塞给容若,最后都铩羽而归。 “容若,你怎么看?” 容若淡淡的说道,“皇上,臣对玉大人的出现并不感觉到震惊,景侯封地的事定另有隐情,以草包孟氏跟姚氏,不可能把先帝玩弄于股掌之中。” 就拿先帝遗诏的事来说,足以证明先帝有先见之明。 君廷灏说道,“朕问的是皇后。” 容若一惊,“皇上,臣立誓此生对皇上绝无二心,若有违背,便不得好死。” 君廷灏说道,“朕问的也不是这个,朕是想问你,皇后好像不喜欢朕。” 一想到皇后不喜欢他,他就牙都痒了。 第159章 皇上心里有苦,但皇上不说 容若眉头一皱,皇上什么时候开始纠结这种事了? “皇上,后宫的女子都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发了疯要了命,皇后亦不例外,可能是她不善表达而已。” 他对皇后搬空皇上私库一半的事是知道的,也知道皇后喜欢金子,皇后对皇上好像更多的是恭维,没有流露出半分爱意,甚至有点不顾及皇上感受的感觉。 君廷灏说道,“容若何时也学会这般欺骗人了?你也看到了,皇后她心里没朕。” 不然也不会搜罗美男画像在先,盯着容若两眼放光在后,偶尔还对他一脸嫌弃,搞得他都有些怀疑对他垂涎的人是不是皇后了。 容若说道,“皇后经历过太多东西,寻常情爱已经入不了心,就拿时轻白的行径来说,或许景城弦让皇后心生期待,但还是把她拉入了深渊,让皇后吃饱睡好的是你,给了她无上尊荣的还是你,皇后会有无数个瞬间动情,只是她的情,不能宣之于口,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儿时就知道爹娘恩爱是假象,他们是京城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但自打他有记忆伊始,爹除了初一十五,根本就不会让娘靠近他半分,就连战死沙场,留下的话都是让他忠君报国,不要成婚。 爹因为娶了娘,受尽各种冷言冷语,加上孟家从中作梗,爹始终认为娘嫁给他之前,就已经跟别人珠胎暗结。 慢慢的,娘释怀了,不再去解释当年的事,可爹却负气上战场,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至此,他对男女之事提不起兴趣,甚至骨子里有厌恶,要不是南晟睿的靠近令他作呕,他都要以为自己不喜欢女人了。 君廷灏说道,“容若,你说,不喜欢会亲近吗?” “皇上,不喜欢都会生子,亲近证明不了什么,皇上也同贵妃亲近过,不是吗?只是不喜欢不会有回应,皇后是矜持,所以才让你觉得她冷漠。” 干嘛老跟他讨论皇后,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将军。 君廷灏回想之前,皇后会因为亲他情难自持,会垂涎他,但还是不信他。 “容若,随朕去见见太后,孟家的事,你怎么看?” 容若笑而不语,孟家的事不简单,他手刃孟大人也算是得罪了太后,但他不后悔。 两人并肩去福康宫,大老远就看到敏珠在门口候着。 君廷灏猜到太后会借着这次的事让他妥协什么,只要不事关皇后跟社稷,他大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敏珠,皇额娘可在里边?” “皇上,太后让奴婢在这里等你,太后有话同你说,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太后被孟家蒙蔽了,这才酿成这般悲剧。” 敏珠的话,二人听了只是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福康宫内,宫女太监都不在,唯有太后斜靠在贵妃榻上,满脸病容,脸色不太好。 君廷灏说道,“皇额娘,儿子来看你了,孟家的事,朕深感痛心,朕原本是想让他官拜六品,没想到他竟逼宫造反,朕为了君安国社稷,不得不如此为之。” 太后叹息,她知道,皇上如果追究到底,她也难辞其咎。 她想让孟家的女儿当皇后,只是想让孟家长久一点,不是以此作为孟家造反的后盾。 “是哥哥的错,也是哀家的错,哀家并非故意逼你封后,哀家只是想哀家离开后你身边能有个体己人,你既然不喜欢,哀家以后就不逼你了。” 太后一番话,君廷灏并不信。 擅长蛊惑人心,眼里只有权力的太后,怎么会突然不在乎了? “朕知道皇额娘一片苦心,只是人心难测,皇额娘不用自责,这件事过去了,朕也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君廷灏心里始终记着孟家的恶业,所以才让人把孟家罪人的尸骨送去南山。 太后一脸慈爱的拉住君廷灏的手,“以后你想同谁在一处,哀家都不会干涉,但哀家还是希望你别独宠一个人,雨露均沾才是长久之道,你可明白了? 你身边有容若辅助,哀家也放心了。” 君廷灏听明白了,这是换着法给他塞女人。 只是这次不是强势逼迫,也不是孟家女,但如此一来,就说明了后宫除了此前芳华阁那些人,还有孟家的人。 “皇额娘说的甚是,儿子以后会更加勤政爱民,绝不姑息养奸。” 他听话归听话,他答应了听话,不代表就需要照做,太后不过是换了个说辞,就是要他远离皇后,把他身边的人都一个个赶走,就像当年,把先帝身边的人都一个个赶走。 太后皱眉,“哀家听说你要带皇后去京城看看,皇后身份备受争议,加上她同南沉太子是旧相识,跟景城弦也有瓜葛,皇上还是小心为上。 依哀家看,皇上把贵妃带在身边,最起码多个人也能照应,皇上以为如何?” 君廷灏想拒绝,容若眼神示意他别拒绝。 “皇额娘所言甚是,朕既然是微服私访,不宜带太多人,皇额娘好好休息,朕就先不打扰了。” 等到福康宫回归往日宁静的时候,太后死死的攥着佛珠。 “皇上他还是舍不得那个妖女!贱人怎么命那么硬!哀家要她这次回不了宫,既然皇上舍不得她,自古以来,女子失了贞洁,就无法侍奉君王,哀家要她千夫所指,不得好死,敏珠,你去安排。” 太后猛的用力,手中佛珠应声而断。 …… 君廷灏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口堆积如山的糕点陷入沉思。 容若靠在门上,有些担心,他叫来李公公。 “皇上他怎么了?” 是因为太后让他带上茹贵妃而生气? 李公公说道,“将军有所不知,皇后此前天天都来吃糕点,这突然不来了,皇上难免心里空落落的。” 容若点头,他倒觉得,跟糕点关系不大,跟皇后倒是有关系。 “皇上,你若是想见她,大可直接去凤舞宫。” 【实在用不着在这里伤春悲秋】 君廷灏说道,“朕实在是烦,太后不是一直都讨厌贵妃吗?怎么突然之间替她说话?朕答应了皇后,只带她一人……” 如今平白多了个人,皇后肯定不开心。 容若:“……” 要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是货真价实的皇上,他都要怀疑他英明神武的皇上被调包了! 是谁,说女人只会影响拔剑的速度? 是谁,比剑的时候说此生不会为情所困? 是谁,说儿女情长只会毁了一个人? 哦,是皇上。 君廷灏说道,“容若,朕心里苦,但朕不说。” 容若:“……”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160章 皇上夹在皇后跟贵妃中间 容若:“皇上心里委屈别说出来,臣心情好,臣不想心情不好。” 君廷灏:“……” 那些年的兄弟情,终究错付了。 “朕是你大哥,朕心情不好,你还想心情好?” 君廷灏说完就觉得他指定得惹恼皇后,便朝李公公勾勾手。 “明日你揣些糕点。” 李公公:“?” 好端端,他揣糕点在身上作甚? “奴才明白。” 君廷灏说道,“容若,今夜你便歇在偏殿,明早随朕出宫,李公公,你去通知方太医,务必让他随行,贵妃只身前往,不得带任何人同行。” 反正有方太医照顾贵妃,他也能省点事。 李公公说道,“奴才这就去。” 容若一时没反应过来,“皇上舍不得宫里的糕点?” 君廷灏笑而不语,容若果真是一根筋。 也不知道这次出宫,能不能为容若觅得良人。 若能了了这桩心事,也能给已故的容王一个交代。 君廷灏看着容若,“容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容若轻笑,“臣喜欢的人,必然是不受束缚,寄情山水,贪财有度,好色有品,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女子少有活的这般洒脱的。” 君廷灏说道,“容若所言,只怕是难得,可遇不可求。” 他只当是容若随口一提,并未放在心上。 翌日。 早朝后。 君廷灏换了身蓝色衣服,茹贵妃早早地就来了。 皇上带皇后游京城,她既羡慕又恨,但听到皇上要带着她的时候,她高兴的不得了。 但皇上不让她带婵儿,却让方太医随侍身旁,这于情于理都不合礼法。 “皇上,臣妾愚笨,皇上为何不让臣妾带着婵儿?” 茹贵妃皱眉,难道是皇上看上婵儿了? 君廷灏说道,“带的人越多越麻烦,何况朕也只带了李公公与容若,等皇后来了,我们就出发。” 他左等右等都不见皇后的身影,心里一个咯噔,皇后不会是临时反悔了? 容若看着皇上不怎么好的脸色,又看着盯着皇上发呆的茹贵妃,这怎么看怎么怪。 回想昨天皇上的怪异,如果皇后临时反悔不去的话,皇上估计得拉着他又练剑。 容若说道,“皇上,要不你回马车里候着?许是凤舞宫到这里有些远。” 没等皇上开口,茹贵妃反驳,“容将军有所不知,凤舞宫到这里比毓云宫到这里近,皇后不会睡忘了?!” 君廷灏脸色一沉,“贵妃慎言,你若不想去,朕可以让方太医送你回去。” 容若不相让皇上跟贵妃吵起来,说道,“臣在马车外候着,皇上以为如何?” 茹贵妃不悦,“容将军跟皇后不过数面之缘,便这般袒护她,委实让人怀疑,皇后姗姗来迟,也确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君廷灏不怒反笑,他懒得跟茹贵妃争吵,反正时间还早,下午到京城,正好能看到落日余晖。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时瑾瑜打扮的美美的来了。 看到皇上身旁那抹身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没等她开口,茹贵妃率先发难,“皇后好生不懂规矩,竟然让皇上等你这么久,平日里姗姗来迟就算了,今日这般重要的时刻,还能来迟,你置于皇上于何地?” 茹贵妃说的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听的君廷灏想抬手把她扇回毓云宫。 时瑾瑜却不惯着,瞪着君廷灏,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等急了吗?” 君廷灏说道,“不急,朕刚到。” 容若:“……” 茹贵妃:“……” 时瑾瑜看着茹贵妃,“皇上不急,你急什么,你这么急你还跟着干嘛?” 说完扭头就走,跳上马车,无视君廷灏伸过来的手。 君廷灏见她生气,便自顾自上了马车。 茹贵妃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要不是时瑾瑜,她不至于这般丢人。 下一刻,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扶着茹贵妃,上了马车茹贵妃就一脸嫌弃的推开。 直接坐到君廷灏身旁,恨不得坐到他怀里。 君廷灏一躲,就看到皇后两眼放光的盯着容若。 他现在把容若扔下去,还来得及吗? 茹贵妃看皇上正黑着脸看着时瑾瑜,便阴阳怪气的说,“皇后,皇上跟容将军情逾手足,你这样盯着他,于理不合。” 时瑾瑜被阴阳,哪儿能忍,立马阴阳回去,“本宫看皇上你妒忌,本宫看容若你也妒忌,本宫干什么你都妒忌,你怕不是喜欢本宫?” 君廷灏被惹恼了,“时瑾瑜!” 茹贵妃别提多得意了,皇上最好把皇后踹下去,带她游京城,成就一段佳话。 时瑾瑜冷哼,“声大了不起?我知道我名字好听,但我不喜欢你叫我名字,至于茹贵妃,君廷灏就在这里,有本事你把他拖走,别在这里跟我浪费口水。” 【我想好好打扮给你留个好印象,结果你直接搞了个女人】 【带上容若我能理解,带上她几个意思】 【存心膈应我,恶心我】 君廷灏越听越气,“时瑾瑜!” 时瑾瑜本来就一肚子火,她用力掐了一把君廷灏的腰,“管好你的贵妃,别逼我在奔向快乐的路上抽她。” 君廷灏之所以两次喊她名字,不是因为他心疼茹贵妃,而是她平日里性格慵懒,直率,这样很容易得罪人。 第二次是想提醒她慎言,别被人抓住把柄,他知道皇后不会对容若有想法,但有心之人便会以此对付她。 容若怕他们吵起来,早知道就应该找个理由把贵妃支开,让她去烧香拜佛,也免了这么多事。 “在宫外不能有皇上皇后贵妃的称呼,依臣看,皇上就是大少爷,臣就是二少爷,李公公就是管家,皇上以为如何?” 茹贵妃抢着说,“本宫就是大少奶奶。” 时瑾瑜懒得理茹贵妃,哪儿哪儿都有她。 她起身,走到容若身旁就坐下来。 “二哥,把你的衣服借我一套,我就是你三弟。” 【去他的大少奶奶,还想借机使唤我,看我不让你把脸丢光】 君廷灏:“……” 容若:“……” 君廷灏说道,“就这样,三弟,你晚上来我房间。” 时瑾瑜瞪大眼,“凭什么?你让我去我就去?你让你的大少奶奶去!” 【老不要脸了】 不给茹贵妃插话的机会,容若说道,“咳,我的衣服不适合三弟穿!” 皇上夹在皇后跟贵妃中间,他就不要凑热闹了。 时瑾瑜故意膈应君廷灏,“二哥不用妄自菲薄,你虽身形健硕,但身材好,所以穿得,我一会儿就去你房里找你。” 容若:“……” 他现在回宫还来得及吗? 第161章 皇上心情不好,谁都别想好 茹贵妃见君廷灏脸色不太好,继续火上浇油。 “皇后这样当着皇上的面调戏皇上的兄弟,半分不顾及皇上的尊严,皇后这般有失分寸,还不快向皇上赔礼。” 时瑾瑜指着茹贵妃说道,“贵妃你不累吗?整天阴阳怪气的,怎么,你是想采阴补阳,还是想玩点不一样的引起注意?你离得倒是近,你上啊,你行你上啊,盯着我干嘛?我不但要穿二哥的衣服,我还要睡二哥的床,明天还要跟二哥去逛京城,你不服你咬我啊!” 【贵妃是不是脑子少根筋】 【非要执意跟我过不去】 君廷灏脸黑如锅底,容若努力往旁边挪,缩小存在感,他现在甚至怕皇上捅他一剑。 茹贵妃察觉到皇上生气了,这才收敛了些许。 马车突然跑的很快,茹贵妃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差点被甩出马车,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才缓过神来。 而趴在君廷灏腿间的时瑾瑜,脸色臭臭的。 “唔……” 抬起头四目相对,她好像有点尴尬,这不可描述的诡异姿势,简直是难以启齿。 “还不都怪你,出去玩你连个可靠的车夫都找不到,差点害我甩出去!” 【我宁愿甩出去都不愿意跟你贴一起,何况还是跟你兄弟贴的这么近】 【我宁愿我是甩到容若身上,也不想跟你亲密接触】 【肯定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然怎么会这样】 君廷灏眯着眼,“皇后说什么?方才风大,朕没听清。” 赤果果的威胁! 时瑾瑜说道,“再说一遍又怎样?你出门连个可靠的马夫都不带,你看你温柔端庄的皇后都摔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你的脸?” 君廷灏说道,“今日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容若吞了吞唾沫,“皇……大哥,出宫正处午后,我们先去酒楼?” 他怕再这么下去,皇后得对贵妃拳脚相向。 虽然皇上不心疼,但是看这架势,皇上不顺心,谁都别想顺心。 时瑾瑜一听酒楼来了兴致,笑意盈盈的冲着容若眨眼,“二哥,有美食吗?” 容若万万没想到,皇后现在还想吃? “有,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听说还有拍卖会,现在去应该可以赶上。” 君廷灏来了兴致,“甚好,你去安排。” 拍卖会说不定会有他想要的,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容若带着他们直奔酒楼,进门的时候,被人拦住。 他淡定的从怀里拿出精致的红色玉佩,便被放行了。 时瑾瑜两眼放光的盯着,“二哥,你的玉佩好好看,能借我看看吗?” 【借给我就是我的,这没毛病】 【你听你大哥的,你大哥是我的,结论,玉佩是我的】 君廷灏被她心里的想法惊到了,虽然他知道容若不会在乎这些东西,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委实有些不要脸了。 “等回了酒楼再仔细看。” 这酒楼分明就是不对外开放,也就是说客人都是有钱人,或者有权的人。 红色玉佩是身份的象征。 时瑾瑜不服,她从怀里掏出玉佩,原本对容若笑脸相迎的人脸色骤变,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端端的,你们跪下作甚?” 【不会是想用苦肉计把我的玉佩据为己有】 【这也太不要脸了啊喂】 “腿软,几位请。” 本以为是尊贵的客人,没想到竟然是神秘的主子,不过听说主子至今未婚,怎么还冒出来一个貌比天仙的姑娘? 进了酒楼,容若说道,“大哥,拍卖会一般在下午,要先吃点东西吗?拍卖会一旦开始,中途不允许离开。” 他也是听说这次拍卖有血灵芝,所以才自作主张带皇上来了。 君廷灏点头,众人便走向二楼。 茹贵妃看着时瑾瑜,要不是有人在场,她都想把这个女人从这里推下去。 而满脑子只有吃的时瑾瑜,却直接坐在容若身旁,长腿一伸,把凳子霸着,不让别人坐。 容若朝时瑾瑜眨眼睛,示意她坐在皇上身旁,他旁边的位置可不是留给皇后坐的。 时瑾瑜凑到跟前,“二哥,你眼睛有东西吗?” 李公公看不下去了,他怕再这么下去,他们都没命活着回宫了。 要说这茹贵妃也真是的,皇上带着她已经是恩赐,为什么要搞小动作,安静的当个哑巴美人不行吗? “二公子的意思是,他旁边的位置是留给老奴的,三公子坐到大公子旁边才是。” 茹贵妃看不下去了,凭什么时瑾瑜走到哪里都有人宠着。 不近女色的容若都要为她说话,她连容若都勾搭,真是不要脸的下贱胚子。 “李管家想多了,三公子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夫君,你说是?” 没等君廷灏发作,时瑾瑜噘嘴,“大嫂你怎么了嘛?我只是想跟二哥坐近点,你怎么就容不下我呢?我都说了我不会参与财产分割的,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你让大哥情何以堪?你让二哥怎么想?我只想做个吃饱穿暖的废物小少爷。” 【傻眼了,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茹贵妃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贱人在胡说什么? “真恶心,小叔子都说了不参与财产争夺,还要咄咄逼人!” “离间夫家兄弟关系,导致兄弟离心离德,财富长久不了。” “这一家子摊上这么个女人,也是倒霉了。” “是啊,你看那小少爷,一看就是个没心眼的,平时指不定怎么被欺负呢,这女人真坏!” 时瑾瑜就差拍手叫好了,面上依旧委屈的要死。 【说啊,会说多说点,气死这个女人】 【以为就她会阴阳,我也会】 茹贵妃:“……” 时瑾瑜,这是你逼我的! 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很开心,除了皇上。 贵妃如愿以偿跟皇上做在一起,容若也吃得很饱,时瑾瑜更是一个人横扫大半荤菜,就是皇上,心情很不好的坐在那里,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 茹贵妃想去找个帮手,她单独动手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君廷灏说道,“你要是坐不住,就就在这里,拍卖结束,李管家来接你。” 皇上心情不好,谁都别想心情好,除了皇后。 她上蹿下跳的,各种借口花样百出的要容若的玉佩。 君廷灏便把玉佩要了过去,揣在怀里,时瑾瑜气的跳起来。 “你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是否有些无耻?” “你能拿,我就不能,是什么道理?” 时瑾瑜说道,“大哥,我那是替二哥保管,不一样的。” 不甘的跟在君廷灏身后,拍卖的东西她不感兴趣,但她要他怀里的红色玉佩。 第162章 皇上心情不好,只对皇后好 时瑾瑜见君廷灏坐下便想坐在他身旁趁机偷玉佩,谁知被人背后一推,整个人摔进君廷灏怀里。 扭头就对上茹贵妃得意略带挑衅的眼神,她气不过,干脆勾住君廷灏的脖子,直接坐在他腿上。 “大哥,我有些腿软。” 【想整我?我有的是膈应你的手段跟方法】 【你想靠近君廷灏,我非要让你连他头发丝都碰不到】 君廷灏知道皇后垂涎玉佩,但那是容若的东西,他早就在快坐下的空隙还给了容若。 “无碍。” 容若看了眼茹贵妃,便盯着周围的人,其实他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了那个玉佩,只有拍卖行尊贵的客人才有资格拥有的,是身份的象征,手持玉佩的人,假如银两不够,可以先赊着,就连孟辛曾经以权压人都没得到,可见拍卖行的主人背景有多强大。 “大哥,等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出声,拍卖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拍卖期间发出声音,会被拉出去打折,然后扔到乱坟岗。” 君廷灏点头,的确是过于狠辣,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何况是藏龙卧虎的拍卖行。 茹贵妃却在心里盘算着,既然不让出声,那假如时瑾瑜发出了声音,被拉出去打死,不就正除了祸害吗? “二公子多虑了,除了爱惹事的人,通常不会发生这种事。” 时瑾瑜故意贴近君廷灏,“大嫂说什么呢,惹事也会分场合的,如果众目睽睽之下被狗咬,难不成还能咬回去?” 君廷灏:“……” 这时候,蜡烛灭了一半。 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穿紫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台上。 “感谢各位尊贵的客人莅临,规矩如历年,祝各位公子老板生意红火,财源广进,开始拍卖,各位老板出价。” 随着红布的掀开,一位病殃殃的绝色美人映入眼帘。 “一万两。” “十万两!” “二十万两!” “八十万两!” 此话一出,全场的人都震惊。 离得近的茹贵妃不可置信的看着举起手的方太医,“你连八千两都没有,别把自己折进去了,这可不是宫里,有人护着你。” 时瑾瑜说道,“方公子,你疯了吗?” 君廷灏跟容若也表示同等震惊,毕竟他们对方太医的了解,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方太医说道,“来不及解释,大公子,快想想办法,必须救下她,否则南沉跟君安必有一战。” 君廷灏看向台上的女子,虽说病恹恹的,的确是生的绝色,眉宇之间有几分跟南晟睿相似。 嗯? 巧合? 他早就听说过南沉有一个药罐子公主,生的绝色倾城,难道…… “一百万两!” 出价的确是高,但当提及被拍卖的女子还是清白之身的时候,在场的人再次沸腾。 “一百二十万两!” 君廷灏说道,“两百万两。” “嘶……” 容若也有些错愕,虽然说美人的确是美,但这一看就是命不久矣,没必要砸钱买个短命鬼? 时瑾瑜仔细一看,这美人躺在那里的时候,怎么那么像记忆里某个人倒在地上的模样? 竟然透过一个病恹恹的美人,看到了南晟睿? 她掏出怀里的玉佩,“都给本公子住嘴,本公子要她。” 见到玉佩的时候,原本得意的女子有些呆滞。 主子的玉佩怎么会在一个瘦弱的公子手中? 这个美人听说是南沉某个村子的美人,这才骗来花大价卖出去,本以为能赚的本满钵满,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拿着主子的玉佩混进来了。 “这位公子,你的玉佩是假的。”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把南晟睿叫来,我跟他对质,玉佩真假,一看便知,本公子今天就要他,大哥,你说话啊,你说过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的!” 【她躺在那里的模样,像极了南晟睿非礼我,被打的躺在地上的模样】 【如果认错了,就让南晟睿给我钱】 君廷灏心里一紧,非礼她? 果真在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方太医到底是知情不报还是不知情? 方太医看的惊心动魄,听的心惊胆战,皇上这眼神就像是要把他剁了。 眼神无处安放,手也紧张的抓着软软的衣服不松。 茹贵妃疼的皱眉,不敢吱声,看着方太医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几番瞪眼,压根就没用,最后只能随他去,反正看不到。 “你竟敢在拍卖场上大呼小叫的?这可不是你家后院,请你三思。” 时瑾瑜冷哼,“你今天把她卖出去了,本公子就把你们拍卖行创了,把你创飞。” 在场的人不甘示弱,最后又纷纷放弃。 “这位公子,他们都放弃了,你是否要以两百万两带这位病娇美人回家?” 时瑾瑜说道,“本公子钱多人不傻,本公子一开始出价八十万,有问题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边的门道】 容若拿出红色玉佩,“三弟想要,本公子岂有不成全之理?” “是,公子。” 时瑾瑜计上心头,“都说拍卖场上皆可出价带走,不知道是否属实?” “是有这个规矩。” “本公子瞧这位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风华绝代,适合带回家,虽然不能宜室宜家,但养眼,而且相夫教子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少妇懂得多。” 时瑾瑜此话一出,台上的人被装进笼子里。 原本的病弱美人被扶到时瑾瑜身旁,她伸手把人搂在怀里。 “二哥今日真帅!” 【这美女能让方太医紧张,就说明方太医知道什么】 【君廷灏也不反驳,就说明也是略有耳闻】 【我只是观察入微】 君廷灏拳头硬了! 皇后今天对谁都和颜悦色,唯独对他冷若冰霜。 容若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觉得皇上应该是生气了。 这两人心情不好,他们遭殃! “三弟喜欢就好,大哥,拍卖还没结束。” 君廷灏没心思听拍卖内容,因为时瑾瑜就像个色鬼。 时瑾瑜抓着女子的手,“你的手又嫩又软,都能掐出水了,为何不说话?” “我被下药了,浑身无力,我是来君安国找哥哥的,就被他们骗到这里了……” 方太医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南晟睿临走前给他的手帕。 “先好好休息,其他事容后再议。” 君廷灏看到女子宝贝的抱着手帕,就知道这八成就是南晟睿几次三番纠缠他的原因。 “容若,好好保护她。” 随后便看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把怀里的糕点递给皇后。 时瑾瑜吸了吸鼻子,“李公公,还是你对我好。” 君廷灏:“……” 那是他吩咐李公公拿的。 皇上心情不好,只对皇后好,真让人羡煞。 第163章 皇上直言他心情不好 李公公有点不好意思,“三公子,这是大少爷吩咐我拿的。” 时瑾瑜咬糕点的动作一愣,“那也是你拿的,辛苦了。” 君廷灏:“……” 横竖就跟他没关系是? 容若突然觉得,他就不应该随行,一路上都给他刺激的,这俩人根本就不管他死活。 “接下来,是血灵芝!起价三万两。” “五万两。” 方太医一声突然让茹贵妃脸黑,“你穷的家徒四壁,三十两你有吗?怎么你这么喜欢凑热闹?” “你有所不知,这血灵芝滋补养颜,还能补血养气,最重要的是,女子若用了,脸色会更加红润。” 茹贵妃抬手,“五万两。” 唯一一次女子叫价,全场的男人看向茹贵妃。 容颜姣好的模样,瞬间让在场的男人无不倾倒。 “小娘子若是喜欢,送你可好?” 君廷灏无意卷入这些事,他只是盯着血灵芝。 皇后身体不好,需要补,但不能大补,方太医能行动,说明这血灵芝的作用不小。 “八万两。” 茹贵妃没想到皇上也想要,但她这一刻就想拍下来,然后让方太医拿来给她调理身体,她碰过麝香跟红花,身体定是有所亏损,要及时调理才好,不然还怎么母凭子贵? “十万两。” 方太医说道,“既然大少爷喜欢,就别同他争了。” 反正买回去还是给他,他切一点拿来给茹贵妃用也不会被人发现。 茹贵妃愣神的功夫,灵芝就被君廷灏拿到了,顺手把灵芝扔给方太医,深知方太医对皇后衷心,肯定会为她调理身体,至于余下的,茹贵妃为他协理六宫,怎么说也不能过于吝啬,连个灵芝都舍不得。 “接下来,是血玉,彰显身份的象征,各位贵人价高者得。” 这次,几人出奇的安静。 君廷灏发现他的皇后盯着血玉看,“喜欢?” 容若怕皇后被骗被坑,“三弟,这些东西还是别买了,毕竟家里还有触手生温的白玉。” 时瑾瑜皱眉,“你看,那道身影怎么鬼鬼祟祟的?” 君廷灏仔细一看,的确是,最佳藏身之地,要不是皇后提醒,他都发现不了。 是南晟睿闻着消息赶来了是吗? “容若,把你身旁的姑娘保护好。” 十之八九,这姑娘就是南晟睿总来君安国的缘故。 传闻君安国有一个避世神医,可活死人肉白骨,但从未有人见过其真容,更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住在哪里。 容若虽然不解,他看向女子,虽然满脸病容,眼睛却像藏着漫天星辰。 乍一看,这张脸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他抬手捂住下半张脸,又遮住额头,只露出眉眼,怎么那么像南晟睿那个不要脸的? 君廷灏轻咳两声,示意容若别太反常,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能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皇后方才也说了,有人鬼鬼祟祟,他就更要小心点。 “夜明珠,喜欢吗?” 君廷灏看着时瑾瑜,发现时瑾瑜却看向另一个方向。 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发现了一道身影。 时瑾瑜紧张的掐大腿,她只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不是被宫女篡改的画像中的美男子吗? “果真是世间少有的极品美男,不过这一夜十万两,的确是有些贵了。” 原本不感兴趣的茹贵妃听到动静,立马笑意盈盈的说道,“你怎的这般喜欢盯着男人?连他一夜十万两都知道?” 时瑾瑜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生的绝色,我有发现美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再说了,他一夜十万两,全京城都知道,再说,你也脸红了,你敢说你没盯他?” 【想拉我下水,你就得先去水里游几圈】 【要是让你知道,君廷灏早就看过满屋子的画像,你不得气的蹦起来】 【垂死病中惊坐起,丑鬼竟是你自己,哼】 茹贵妃:“……” 这女人头顶长眼睛了吗? 原本想无视的方太医,发现茹贵妃脸色爆红,以为她是看上了台上的美男,却发现他竟然不知何时就握着茹贵妃的手,他赶紧松开,庆幸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台上。 “那便是君安国第三美男,都会被无数姑娘追求,其本人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听说就连朝中大臣的夫人们都倾慕于他,为了见他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一笑。” 茹贵妃最讨厌小白脸,就像风尘女子一般,明明脏的很,却自命清高,就像当年府中姨娘养小白脸似的。 时瑾瑜盯着那抹身影,的确是生的绝色,但怎么总感觉那双眼睛里有太多的委屈呢? “大哥,把他买下?” 君廷灏眯着眼,“你再说一遍?” 惦记别的男人就算了,现在还敢当着他的面让他给她买男人。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三弟只是觉得,身边若是有这么个绝色,定会有不少乐趣,也说不定是个妙人。” 【那双眼睛看似勾魂,实则满是求救,这样的人才能收为己用,说不定还能利用他找到造反的同谋】 君廷灏看了一眼,那双眼睛的确是饱经沧桑,有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痛苦。 “家里缺个看门的,把他买回去。” 容若说道,“那就买了,不过他身价很高。”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他会跟我走的。” 她站起来,朝台上的人挥挥手,“公子,可否跟我回家?” “荣幸之至。” 时瑾瑜有点饿,她又问李公公要了许多糕点。 吃的饱饱的,拍了拍肚子,“李管家,你真好。” 李公公看了眼皇上,说道,“三公子客气了,这是大公子吩咐带的。” 时瑾瑜依旧没理君廷灏,直到拍卖会结束,她都没给他半个眼神。 说好的两个人,带着容若就算了,现在还要带个女人,处处给她添堵,她有点小脾气怎么了? 君廷灏说道,“我心情不好,你跟我吃顿饭我心情就好了。” 时瑾瑜一脸嫌弃,“大哥,我心情很好,你心情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跟你吃完饭我心情不好怎么办?” 【呵,男人】 【你就差左搂右抱了,你心情不好,你哪门子心情不好】 君廷灏是真心情不好,出宫路上皇后对谁都和颜悦色,唯独对他冷若冰霜,拍卖的时候,一会儿买女人,一会儿买男人,从始至终都没问过他的想法。 第164章 皇上月黑风高夜,站在房顶看风景 这一切都是因为茹贵妃! 要不是她掺和,皇后也不会对他这样。 说不定还会摸摸小手搂搂小腰什么的,现在好了,都不跟他坐一起,甚至还明里暗里挑逗别的男人。 但凡换个男人他早就拔剑捅死了,谁让那个人是他的兄弟容若。 容若虽然不近女色,但架不住皇后好看,万一沉沦了,他怎么办? “李管家,你跟他们回去。” 君廷灏怕再不采取行动,皇后就要跟容若跑了,别提睡他的床,就算是共处一室都够他拔剑的。 李公公明白,皇上这是不想茹贵妃坏了他的事。 “好的,大少爷,那我就先跟二公子还有大少奶奶回去了。” 容若起身,身旁的娇弱美人却差点滑倒在地,他只能把人抱在怀里。 “方公子,随我回去。” 方太医知道这女子病得不轻,便答应了,茹贵妃不愿意走,被他硬拽着,她暗中拧着劲,方太医气不过,直接把人扛在肩上。 容若说道,“方公子这样,不怕大哥生气?” 茹贵妃羞红了脸,她居然被人扛在肩上,这也太丢人了,而且整个人都倒着,她只能捶打方太医的后背出气。 …… 等到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君廷灏心里终于好受点了。 “我们去吃东西,然后去看星辰?” 时瑾瑜说道,“三个人看星辰?不挤吗?” 君廷灏扭头发现,旁边还有个碍事的,正是京城无数女人一掷万金都想见的男人。 “你怎么不跟他们走?” 时瑾瑜说道,“大哥,你别吓到他了,我买的他,为何让他跟别人走?” 【混迹风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帮上忙】 【密谋造反的人并未一网打尽,朝中同谋一日不除,君廷灏一日便被掣肘】 【茹贵妃对君廷灏,也并没有爱,是近乎偏执的占有】 君廷灏脸色不太好,“他们还没走远,你跟上去。” “公子好狠的心,让人家跟着不认识的人走,她买了我,我便是她的人,公子就别在这里说酸话了。” 听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 时瑾瑜简直不要太解气,但君廷灏她还是要护着的。 “不许欺负他,你不是拍卖行的人,为何要把自己拍卖了?别说为了傍富婆我不信,因为这里都是有钱的老头,不务正业的少爷。” 【即使此刻你就站在我身旁,我依然觉得你的眼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伤痛】 【或许有什么冤屈,就像如果可以,谁愿意沦落风尘】 【举手投足贵气十足,这不是模仿出来的,只有从小长在富贵人家的人,才会养成的习惯,来自骨子里的贵气】 “此处并非说话的地方,还是移步去我的酒楼。” 君廷灏竟然听不到这男子的心声,是心思太深,还是什么都没想? “谅你也不敢做什么事,毕竟我不是吃素的。” 时瑾瑜嘿嘿坏笑,“那也不见你开荤。” “……” 说什么荤话呢? 君廷灏还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酒楼,谁知道,竟然还有唱曲的,只是卖艺不卖身。 “你倒是有点良心,但不多。” 不然也不会害得京城的女子为他痴狂,倾家荡产也以为见他一面,更有甚者,为了跟他春宵一度,做出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公子,良心这东西,不一定谁都有,我凭本事说话,又不是伸手白要。” 君廷灏冷哼,“凭床上本事?” 时瑾瑜瞪眼,“注意聊天尺寸。” 男子拍拍手,迎面走来端着圆盘的人。 一道道精美的菜便映入眼帘,色香味俱全,丝毫不输京城一座难求的酒楼。 “今日为二位设宴,庆祝相识一场,酒就不喝了,以茶代酒,如何?” 这是他等了七年的契机,他用了七年时间,把他从人人喊打的人变成了十万两才能见一面的贵公子,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却依旧活的风生水起。 周家洗刷冤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只是没想到周家少爷舍弃了周姓,也放弃了周家的荣耀,选择做一个小小的太医。 时瑾瑜说道,“说罢,为什么接近我?” 这个人的身上,一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过往,或者背负着什么仇恨,他一看就是落魄太子那一挂的。 “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君廷灏说道,“杀谁?你可知杀人犯法,你却要她帮你杀人?” “他灭我的国,屠我的家,杀了我的子民,我怎能放任他逍遥法外,你若能帮我杀了他,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所有事情的始末,包括,你最想知道的事情。” 什么意思? 还真是个落魄太子? 时瑾瑜说道,“说具体点,你叫什么,来自何处?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 “我父王根本就没造反,是他们想要南姜,南姜土地肥沃,君安国的粮食都来自那里,那一年的灾荒,父王共送了十万担粮食,还送了很多粮草,就在他离开的空隙,我母后,婶娘,祖母,都惨死家中,而他刚回家就接到造反的圣旨,也被杀了……” 南姜太子? 姜云凉? “你是南姜太子姜云凉?” 君廷灏眯着眼,当年南姜的事,他的确是略有耳闻。 先帝也曾派人去查,得到的答案都是南姜王造反,欺上瞒下,谎报事实,拒绝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后灭国也是报应,如今看来,倒是另一回事。 “不错,所以我改名云锦,这么多年潜伏在君安国,就是为了等一个复仇的契机。” 时瑾瑜听他讲,光是听着都肝肠寸断,国被灭,家被屠,百姓被杀,那一刻他有多无助,他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稚嫩太子,一夜之间失去尊位,甚至还要躲过追杀,他还没疯的确是罕见。 “那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帮你?而且,凶手极有可能手握重权。” “就凭你认识南晟睿,当年是他让我来君安国的,那时候我还小,看的不真切,只看到杀了他们的人,身上都有花纹。” 一听这话,君廷灏来了气,“阴魂不散啊,南晟睿,在让我看到你,我非要把你打到满地爬!” 越想越气,他把这个南姜太子轰走,独自站在屋顶上。 时瑾瑜说道,“你干嘛?晒月光浴让你聪明点?” 君廷灏脸一本正经不红心不跳的扯谎,“看风景。”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月黑风高夜,你站房顶看风景?是因为房顶看到的比我这里看到的更黑吗?” 【怕不是有点大病】 君廷灏:“……” 他就不该奢望皇后懂他! 皇后只会在气死他这条路上越走越远都不带回头的。 第165章 皇上买完糖人后悔了 说实话,南姜已被灭国,姜云凉还活着,说不定就是伺机复国。 南姜是早些年分离出去的,加上南姜王勤政爱民,君安国久而久之也就不管了。 南姜粮食每年大半也都进贡了,南姜王更是年年送贺礼,寿辰也是从不落下。 只是没想到,南姜被灭这么多年,竟然另有隐情。 时瑾瑜只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比如茹贵妃好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好像有把握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你是想借我复国?我没那么能力。” 【君廷灏那厮还站在房顶上,我真想掀了瓦片让他跟大地亲密接触】 【真糟心,谁知道这美男还有这种过往】 “复国就不必了,我只想让杀了至亲的凶手亲自下去赔罪。” 时瑾瑜看着眼前的人,的确是生的兰芝玉树,看一眼便会沉沦的那种。 “你原本是想找个富婆帮你复仇的?” 只是她就那么凑巧被盯上了。 “拍卖会的一把手,我跟她是老相识,她说今天来的人都非富即贵,但我的仇需要天大的权力,在你说出南晟睿的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你不简单。” 时瑾瑜嫌弃:“南晟睿真晦气,人不在还要给我添麻烦!” 早知道就不提他的名字了,本想着吓一吓那个女人,谁知道钓上了一个男人。 还是个亡国太子! “行了,夜深了,你赶紧走,明早在楼下等我。” 时瑾瑜不想留一个不怎么熟的男人在房里,万一茹贵妃又大张旗鼓带人抓奸,她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好。” 时瑾瑜看着他,明明是笑,看起来如沐春风,实则笑容里藏着悲怆,甚至让人心碎的破碎感。 她正想让站在房顶上的人下来,回过神哪里还有人? “他不会是去打云锦了?” 转身跌进温暖的怀抱,四目相对的时候,时瑾瑜心尖一抖。 “大哥,别动手动脚的,叫人看见不好。” 【这狗东西怎么在宫外比在宫里好看】 【好看的东西都有毒,要离远点】 【云锦说只杀仇人,不复国,我能信他吗】 【长得好看的都爱撒谎,他那么好看肯定贼爱撒谎】 君廷灏说道,“此刻只有你我,我不动手动脚,动嘴行吗?” 时瑾瑜皱眉,“吵架?我没空,你去唔……” 【又亲我,你个狗东西】 君廷灏不想听她喋喋不休,只好堵住她的嘴。 去而复返的云锦,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他知道她是女子,但没想到她竟然跟这个她口中的“大哥”是一对。 也深知他的身份,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让人抗拒不了的气势,有种他说的话就是命令的既视感。 那个拿出红色玉佩的人,也称呼他为大哥,那他的身份,必然是极为尊贵的。 “那个,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罢赶紧关上门,站在门外努力忘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他趁着月色在街上行走,看到几道身影,他便顿住脚步。 “太子,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们了。” “以后叫我云锦,我已经找到一个人,她定能帮我手刃真凶。” 几人有点不信,太子这些年为了他们,为了找到凶手,不得不委身红尘,整天跟那些女人待在一起,他们也只能到处搜寻证据,找寻报仇的真相。 “云锦,最近你切记不要跟陌生人有来往,听说皇上跟皇后在京城。” “二叔,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她答应了帮我,你们以后不要在跟着我,也不许去打扰她,更不能让她察觉到你们的存在,知道了吗?” 可惜了,还没来得及问她叫什么名字呢,但明天还会再见面的。 …… 翌日。 君廷灏起了个大早,他发现今日酒楼门外不停地路过人。 听说平日里人满为患,一座难求都是些女子,今日怎的都是男儿? 他走到窗边,便看到站在那里的云锦,周围依旧是围满了各种女子。 “这种放浪形骸的人,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 君廷灏叫醒了睡得正香的时瑾瑜,她猛的睁眼,狠狠地瞪着坏她好梦的男人。 瞪着瞪着,就变成了眨眼。 时瑾瑜嘿嘿一笑,“皇上,原来是你叫我,能被你叫起床,是我的福气。” 【这福气给狗狗都不要】 【好不容易做梦在梦里把你给扒了,你把我叫醒了】 君廷灏觉得他的皇后好像总是对他垂涎,但他又感觉不到,就像她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是两码事。 “吃点东西,然后带你去京城最繁华的地方。” 时瑾瑜起的太猛了,衣服滑落,香肩半露,君廷灏心口一热。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 一只脚刚进门的容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大清早的他就看到皇后坐在床上,香肩半露…… 君廷灏不想说话,并向容若扔了个枕头,“滚!” 容若马上低着头,“我这就滚。” 顺手关上房门,堵在门口。 旁边的茹贵妃一脸嫌弃,这时瑾瑜大清早的又在玩什么把戏? 时瑾瑜看向莫名愤怒的君廷灏,说道,“你生什么气?” 察觉到君廷灏的眼神,她低下头,赶紧裹着被子,她这是被看光了?! 时瑾瑜怒骂,“不要脸!” 【完了,大清早的,玩的这么刺激】 【她不会以为我放荡】 君廷灏不怒反笑,站在皇后身旁,他难得有这般清闲的时间,皇后虽然不乐意同他亲近,但睡着的时候,还是会自己滚到他怀里。 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时瑾瑜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她笑的像个孩子。 茹贵妃一脸嫌弃,皇后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 时瑾瑜指着不远处的糖人,“君……大哥,我要吃那个。” 【差点把这狗东西名字叫出来了】 君廷灏说道,“嗯,喜欢?喜欢就多看几眼。” 这些东西硌牙,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时瑾瑜急的跺脚,“大哥,我就要个糖人你都不给我买,你不爱我了,所以爱会消失?还是爱转移了?” 君廷灏不想她生气,大不了等买到手吃一口他再忽悠走就可以了。 “拿一个。” 时瑾瑜拿到手,嘿嘿一笑,吭哧吭哧就啃了个干净,只剩下木棒。 君廷灏:“?” 他失算了! “三弟,吃东西慢点!” 时瑾瑜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往前走。 【就你那点小九九,还想跟我斗】 她继续往前走,站在卖糖人的摊贩跟前,“大哥,我帮你卖糖人,你给我一个?” 直接开始跳舞,引的过路的人纷纷驻足观看。 君廷灏一把推开摊贩,“糖人归我,你把其他东西拿走。” 他买完糖人后悔了,早知道她为了糖人这么拼命,干脆就全买下来,反正她到最后也吃不完。 第166章 皇上笑的不值钱 茹贵妃愈发觉得时瑾瑜难登大雅之堂,当街跳舞简直是有失身份,有失体统,这样的人怎么配当皇后? “让让,让让……” 马车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不少老弱妇孺被撞倒在地,直冲时瑾瑜的方向。 “小心……” 离得近的君廷灏惊呼一声,但她被茹贵妃拽的往后退了几步。 时瑾瑜哪儿能不懂茹贵妃这点心眼子。 她正欲开口,就感觉到被人从背后用刀抵住,她笑着把手伸向背后,猛的抓住刀,手肘把身后的人撞得后退好几步。 就在男人错愕的时候,已经被容若拿剑抵着脖子。 “我问,你说,一句假话,捅一刀。” 男人看了眼茹贵妃,满眼惊恐,他本想拿了一万两就去赌坊,谁知道,竟然还有人保护这个女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保护她,只是情理之中把我刚买的刀拿出来了。” 时瑾瑜说道,“拿刀抵着我保护我?你的刀这么有人性?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因为我狠起来自己都捅。” 说罢,就把玩着手中的刀。 沾染血迹的刀,一滴滴殷红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掉。 男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姑娘饶命,我只是想趁乱借点钱,,见你穿着绫罗绸缎便想问你借点银子……”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半蹲在男人跟前,举起手,刀猛的刺下去,直接插在男人耳畔的位置。 “说实话,不然我刚受了伤,心情不好,可能手抖。” 男人耳朵火辣辣的疼,“饶命,我说,我是见你穿的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就想抢点钱花花,并没别的意思,何况我要是翻本,就能多给你点。” 时瑾瑜明白了,这是个赌鬼! “把赌说得这么高大上,你要是能翻早就翻了,要么说出是谁让你来的,要么去官府,我要是你,就选前者,毕竟这事跟你没关系。” 大街上有钱人多的是,借着马车失控在街上乱撞人,这的确是挟持人的最佳时机。 但幕后之人失算了,那就是她虽然不会武功,但身手极好,加上刚才事发突然,她只能感觉到是刀,所以赌了一把。 男人闭上眼睛,“我选后者。” 大不了没有钱,要是得罪了那帮人,他绝对会死无全尸的。 时瑾瑜见他嘴硬的很,便说道,“送去大理寺,别说幕后黑手,就算祖宗十八代都能扒出来。” 【他没死凶手肯定急,定会各种手段逼他认罪】 【说不定会闯入大理寺,再次威逼利诱他认罪】 她向来不是善良的人,今天的事一看就是有预谋的。 时瑾瑜看向茹贵妃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都受惊了,还是去吃顿好的压压惊?” 【茹贵妃眼中更多的是担心君廷灏,说明马车的事跟她有关系】 【但看到我反手握住刀的时候,她眼中更多的是震惊错愕,说明不是她】 【那会是谁,还是企图借着茹贵妃的手除掉我】 君廷灏一把推开茹贵妃,“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如果不是茹贵妃碍手碍脚,皇后就不用遭罪。 “方公子,给她瞧瞧。” 方太医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茹贵妃。 事发突然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只看到茹贵妃把皇上推出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皇后已经握着刀了! “大公子放心,只是伤了皮肉,不碰水几天就好了。” 君廷灏嗓门陡然拔高,“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我都想废了他,速速把他扭送大理寺。” 茹贵妃没想到皇上会这么较真,本以为会不了了之。 她只是找人制造混乱,企图让皇上带她回宫,让后宫嫔妃对她艳羡而已,这个拿着刀的赌鬼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而且时瑾瑜不是最怕疼的吗? 怎么敢握着刀同赌鬼交手? “我害怕。” 君廷灏瞪了她一眼,“害怕你就安分点,别总是有事没事的找事。” 经此一事,君廷灏寸步不离的跟在时瑾瑜身旁,要什么买什么。 很快君廷灏身上就挂满了各种盒子,他依旧跟在时瑾瑜身后。 时瑾瑜走着走着,就停下脚步。 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她仔细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 气的她跺脚,“哎呀,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么勾人,却想不起来。” 君廷灏:“……” 所以你气的跳脚,又是为了吃的? 这时候,一只修长嫩白的手把袋子递到时瑾瑜跟前,香味跟她方才闻到的一模一样。 “云锦?你去买了?” “排队需要四个时辰,我只拿了一点,你若喜欢,下次见面我再给你带。” 茹贵妃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就是京城那个食宝斋,听说买的零嘴都是远近闻名的,但很难买到,价格昂贵且排队时间长,你是怎么买到的?” 【这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 “你倒是识货,可惜这里只有一人份。” 意思很明白,就是没你的份。 时瑾瑜很够意思,一人分一块,分到茹贵妃跟前没了。 “这可不怪我,我有心分你,奈何心有余糕点不足。” 【一眼撇过去,就属你爱作妖,压根就没打算给你】 【君廷灏答应了只带我,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他不得不带上你】 【诡计多端的女人,哼】 【今天的赌鬼跟你没关系,但马车的事跟你脱不了干系】 茹贵妃嘴硬,“我不爱吃甜的,你有心了。” 方太医本来就不爱吃甜的,他便递给了茹贵妃。 “吃了还是扔了,随你。” 茹贵妃说道,“哼,我不需要你施舍。” 还是一口一口把糕点吃完了,然后拿手帕擦掉了碎屑。 方太医低着头,他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他自己了,再这么下去,他会坠入深渊的。 时瑾瑜对这一切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突然觉得京城好像挺繁华,她却格格不入。 一路走来遇到的女子都安安静静的,包括她不怎么喜欢的茹贵妃,可她却上蹿下跳的,还把君廷灏当小厮使唤,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李管家,你拿着,让大哥休息一下。” 【把君廷累坏了可怎么好】 君廷灏笑的很不值钱,“你果然还是心疼我的。” 时瑾瑜不想承认,“大哥,你想多了,我是怕你累到把我的东西扔了,所以才让李管家拿着的。” 【美得你】 君廷灏说道,“你说你怕我累到,我自然开心。” 时瑾瑜:“……” 好不要脸! 第167章 皇上把人惯坏了怎么办? 君廷灏知道时瑾瑜气到的时候,说话不过大脑,但现在有外人在,他还是要给她点甜头的。 “我知道你心疼那些东西,我让李管家先给你送回去,可好?” 时瑾瑜说道,“好啊,那我还能继续买吗?” 【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不能做点什么事,那就只能买点东西解解馋】 【又是糟心的一天】 君廷灏难得心情大好,“买,要什么都买。” 时瑾瑜的确是见什么都买,但她买了只吃一口,剩下的都塞进君廷灏嘴里。 “好吃吗?我也觉得好吃,好吃你就多吃点。” 【我这么对他,他都不生气】 【什么声音?好好听,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回荡】 君廷灏也听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皇后除了吃就是玩,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正欲开口,突然想起来这是皇后的心声,贸然开口那他能读心的事,不就暴露了? 便故作镇定的说道,“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茹贵妃有的走着腿疼,抱怨着说道,“都是些老百姓的声音,听着耳朵疼,还是早些回去。” 她是来母凭子贵的,不是跟着时瑾瑜满大街跑,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 许久不开口的人说道,“听着像风铃的声音,公子,京城就这一家卖风铃的,好耳力。” 不经意的一眼,他看到了二叔他们就站在不远处,正死死的盯着君廷灏。 这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了。 他主动上前挽着君廷灏的胳膊,“公子,不去一起去瞧瞧?说不定三公子喜欢呢。” 茹贵妃后退几步,上下打量着这个时瑾瑜买回来的小白脸,的确是生的如传闻般,一双含情眼,只是她总觉得这个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拍卖的时候,明明皇上也出手阔绰,他怎么不找皇上?明明方太医也口气不小,为什么他不找方太医? “公子,别忘了你的身份,混迹风尘的人没资格站在这里同任何人拉拉扯扯。” “呵,你倒是不混风尘,怎么看人不用眼睛的?见我一面都要十万两,你都看了我多少眼了,我都没给你算,谁理你啊,你在这里叽歪?” 时瑾瑜想给云锦拍手叫绝,能让茹贵妃吃瘪,这件事谁做谁是好人! 再说了谁家好人说话,总是阴阳怪气? 时瑾瑜说道,“我说你呢,看不惯谁,你就去吃鱼,你这挑刺的功夫炉火纯青,都好好逛街呢,就你逼话多。” 【我就要让你看看,君廷灏怎么惯我】 【我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说罢,就循着声音往前走。 君廷灏不出意外的又被茹贵妃绊住脚步,他给了容若一个眼神。 容若带着云锦追了上去。 人群中,时瑾瑜看到了迎风摇曳发出清脆声音的风铃。 “老板,你这风铃……” 坐在风铃下的摊贩看到穿着华服的时瑾瑜,顿时觉得钱来了,不对,生意来了。 “姑娘,这个蓝色风铃是备受京城女子喜欢的,可以放在床头,也可以放在书房,迎风摇曳,只要有风就会响,甚至走路带风也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买一个。” 这么神奇? 她只是纯粹喜欢风铃的声音。 这老板说的她都不好意思不买了。 “我要这两个。” 时瑾瑜举起两根手指,“老板,多少钱?” 一摸身上没钱,完了,老板不会以为她付不起钱? 老板盯着时瑾瑜的手串两眼放光,“你可以拿这个抵的。” 这可是好东西,这姑娘十有八九是王公大臣之女,或者哪个大臣府邸的女主人,看这样子,十分好骗,她要是不给,就来硬的,反正她是一个人。 时瑾瑜捂着手串,这老板挺贪心的。 方才只顾着买风铃,都没注意到这人长得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一看就是贪得无厌的黑心肝。 时瑾瑜眯着眼,“都说往来皆是客,就算我买不起,你也不用这样忽悠我?” 被拆穿心思的老板,气急败坏道,“我在京城卖风铃十来年,头一次碰到你这样的,你不买还问东问西,我给你说了你又不识好歹,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我见你是女子,好心提醒你,你竟然这般羞辱别人?” 过路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时瑾瑜,但却没人上前帮忙。 时瑾瑜说道,“论不要脸,我认第二,谁敢认第一?想借用路人力量让我羞愧难当,然后把我价值连城的手串给你,换两个风铃,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却以为我好说话,你是做生意呢,还是抢呢?” “……” 以前屡试不爽的计谋,怎么在这个女子身上就没用了? “我是看你一个人,才好言规劝,你别不识好歹。” 时瑾瑜冷哼,“敲诈不成改威胁了?我长这么大,可不是吓大的。” 老板刚站起来,就看到时瑾瑜身后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名动京城的云锦,一个是长相不输云锦的人,两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不买就起开,别拦着我做生意,买不起在这里装什么装?两位公子可以看看。” 容若要不是看周围人多,早就拔剑了,这老板一看就不是好鸟。 云锦却不忍了,扭头看着时瑾瑜,柔声细语的问道,“喜欢哪个?” “轮不到你,我来!” 君廷灏迎面走来,看着时瑾瑜,指着挂着的风铃,“喜欢哪个?或者,全部买了?一天玩一个?” 时瑾瑜说道,“大哥,我买不起。” 【他还想骗我手串呢】 【敲诈不成改威胁,一看就做的不是正经生意】 【刚才狂的很,现在你们来了又开始装了】 “姑娘,刚才是开玩笑呢,姑娘喜欢哪个?” 【谁知道她带着这么多人,刚才就应该抢,那手串都能保我一辈子吃香喝辣】 君廷灏说道,“大哥给你买,喜欢哪个都可以。” 说罢给了容若一个眼神,容若会意,他早就想收拾这个卖风铃的摊贩了,可惜每次出宫时间匆忙,又担心被大臣冠以欺压百姓的名头,所以才不得不搁置。 出拳速度极快,连君廷灏都没看清是怎么出手的,反应过来就看到人躺在地上嗷嗷叫了。 云锦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随手一扔,“给你治病用的,本公子有的是钱。” 这话谁不信,见一面都要十万的人,手里能没点钱。 时瑾瑜轻笑,“云锦,你把钱扔出了要不起的样子。” 得到风铃后,时瑾瑜小心翼翼的提着。 “你真好。” 【要不是人多,高低把你摁在地上亲晕】 时瑾瑜说道,“你会把我惯坏的,惯坏了怎么办?” 君廷灏说道:“继续惯!” 第168章 皇上一诺千金,给过你几金? 惯坏怎么办?继续惯! 他的皇后他想怎么惯,就怎么惯,关别人什么事? 时瑾瑜笑的像个孩子,“大哥,你真帅。” 君廷灏说道,“嗯,你喜欢就好。” 容若看了眼皇上,他觉得皇上有点往昏君那方向发展了。 还好皇后不是祸国殃民的妖后,不然他可就要拔剑了。 “时间不早了,家中琐事委实不少,大哥意下如何?” 这段时间不少女子都被选进内务府,他是见过一次的,这样的人一旦成了嫔妃,就是君安国的威胁。 君廷灏立马听懂了,这是宫里要出事的意思。 “去吃顿饭,然后去看落日,你去安排。” 容若点头,“大哥,就在醉仙楼如何?我听说那里的饭菜一绝。” 【听小道消息,玉大人今日会在醉仙楼宴请朝臣,也不知道是否属实】 君廷灏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是有人把消息故意透露给容若,还是另有真相? “甚好,只是现在去怕是来不及了?” 听说醉仙楼日进斗金,排队的人络绎不绝,更有甚者提前坐到醉仙楼门口等天亮。 容若眯着眼看向一旁,“带着他,就可以进去了。” 虽然人各有志,云锦的确是君安国不可多见的美男子,不少人为了他可谓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甚至散尽家财,只为见他一面。 云锦笑道,“二公子倒是会算计,走,相识一场不容易。” 这一行人除了那个说话酸溜溜的,剩下的身份个个不简单。 醉仙楼下。 时瑾瑜闻到了一股香味,她立马挪不开腿了。 “大哥,二哥,到门口不进去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饿到我这个你们的宝贝,你们不心疼吗?” 君廷灏爽朗的笑,“走,必须喂饱你这个宝贝。” 茹贵妃跟在身后,她早就馋醉仙楼很久了,那时候她只是在娘面前撒了个娇,娘在爹面前提了一嘴,就被骂的狗血淋头,那之后她再也没在娘面前说半个字了。 可那之后没多久,爹带着醉仙楼的菜回来了,还带了个媚眼如丝的女人,说她是醉仙楼的伙计,因为被排挤没地方去了,她日日都见那女的去羞辱娘。 也知道爹从醉仙楼带回来的菜,竟然是和那个女人吃剩的带回来了。 “三弟,出门在外,说话要注意。” 【就跟个饿死鬼似的】 时瑾瑜立马抱住君廷灏的胳膊摇啊摇,还不忘说道,“大哥,我饿啊,我都快饿坏了,大哥啊,大哥啊,苍天啊,大地啊,我好饿好饿好饿……” 【给我添堵我就膈应你,保准恶心的叫你说不出话】 君廷灏说道,“我知道你饿,快进去。” 时瑾瑜得寸进尺,“大哥,我饿的没力气了,腿软,你们先走,我爬也得爬进去……” 【茹贵妃,在给人添堵这事上你可能技高一筹,但在膈应人这事上,我只拔头筹】 君廷灏把人打横抱起,“下次不许这样了。” 时瑾瑜点头,“好的呢,下次让二哥抱我,云锦公子也可以的。” 【刚给你点甜头,你就想撂挑子】 君廷灏脸黑,“下次敢找别人,打断你的腿!” 时瑾瑜没理他,就挂在他怀里,“二哥,半天不说话你更帅了!” 容若:“……” 别跟他说话! 时瑾瑜手指戳了戳云锦,故意说道,“云锦,云中锦书,你的名字一听你就是个才华横溢的俊公子。” 云锦:“……” 脖子一凉! 今天这个二公子一整天怪兮兮的,自打早上从酒楼见面开始,就莫名其妙的。 茹贵妃越想越膈应,忍不住说道,“三弟,出门在外你都要大哥抱着,你看这像话吗?” 没等时瑾瑜反驳,路过的胡子大叔就说道,“大哥抱三弟天经地义,抱你像话吗?” “说话这么酸,你嘴不疼吗?” “你看你这脸跟心不是一条路,你累不累?” “真不知道你咋想的,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茹贵妃想把这些人通通拉出去砍了,碍于皇上在场,还是生生忍住了。 君廷灏明知皇后故意的,他还是怕她受委屈,“出门在外,别总是想着欺负人。” 云锦一笑,生死难料。 路过的人纷纷被云锦的笑吸引了,有个胆大的女子竟然直接邀请云锦共进晚宴。 云锦笑着说道,“今日云锦恐没法让你得偿所愿,要陪朋友们吃饭,但可以陪你浅酌一杯。” “真的可以吗?” 喝完酒,女子痛快的给了云锦一个箱子。 打开一看,全是金子。 云锦笑着拒绝了,“今日不谈钱,只谈风月,我便拿一锭金子,可好?” 时瑾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喝一杯酒一锭金子? 【那要是把云锦收进房中,把他放出去挣钱,岂不是美哉】 君廷灏想把云锦踹到楼下,好好的大男人,非要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 虽然没有腰间别一朵花的南晟睿讨厌,也是够让人讨厌的。 时瑾瑜搓手期待上菜,茹贵妃说道,“三弟,别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好像平日里没给你管饱一样,家里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你。” “你没完了是?他给我承诺你急眼了是?平日里你没少把我大哥往你院子里勾搭,今天在这里教我做人,我大哥的承诺一诺千金,给你过你几金?”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河水你就泛滥】 【非要逼我当众拆台,你才能舒坦是】 时瑾瑜一番话说完,还挤出几滴眼泪。 君廷灏看的心都化了,这女人平日里骂他的话都够拉出去砍八百回,他都没舍得动她一根手指,现在却被茹贵妃当众为难,他心里窝着火。 “听话,先吃点东西。” 容若努力远离茹贵妃,他不想皇上动怒时候迁怒到他,就连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云锦,也跟茹贵妃保持距离。 满桌的菜时瑾瑜吃的正欢,就听到熟悉的声音闯入耳中。 “如今大事未成,我们都被盯着,容若待在京城,就是不小的威胁!” “不用慌,景王封地的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染了瘟疫的百姓并未尽数带走,为的就是利用他们来日引开容若。” “南姜的事,始终是我心里的一块石头。” “那么高的悬崖,他一个孩子,又中了箭,摔都摔死他了。” 君廷灏危险的眼神让在场的人无不恐惧,这是朝中大臣的声音,他们竟然在醉仙楼密谋造反! 甚至景王封地的事,都留了一手,就是利用百姓引开容若。 茹贵妃不敢说话,她怕其中有她爹,皇上肯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君廷灏看着云锦,目前看来,云锦对他未撒谎。 第169章 皇上把皇后给贬了 他虽说将孟家满门抄斩了,却还是有人为了造反前赴后继。 景王封地的事义不容缓,但容若一旦离京,就会导致皇宫陷入绝境。 换个人他又不放心,他亲征的确是最好的,但他若离开,太后跟贵妃保不齐会对皇后下手。 时瑾瑜也猜到了,这时候,她要再作的狠一点。 “大哥,我要吃那个,你喂我,最好吹吹再喂我。” 【贬我,贬我,快贬我】 【只要我不在宫里,我随时都能为你搬救兵,欠南晟睿人情算什么,只要能救你】 【把我留在宫外,说不定还能扒出醉仙楼身后的秘密】 【敢这么大胆的密谋,就说明他们觉得这地方很安全,才敢这么大胆】 【最好再搞个茹贵妃身边的宫女晋成嫔妃,窝里反才是最好的】 君廷灏脸一黑,筷子拍在桌子上,“有完没完?没长手吗?还给你吹吹再喂你,要不要嚼碎喂你?” 时瑾瑜继续作,“啊?大哥这么贴心的?要不还是算了?二哥跟云锦都在呢。” 【你倒是放狠话啊?难不成是我作的不够】 【也是,君廷灏平日里就偏心,为这点事把我贬了的确是引人怀疑,容若这个呆头鹅指不定还要去理论一番】 君廷灏勾唇笑了笑,她倒是对容若颇为了解,要是他就因为这个把人给贬了,容若不但会找他理论,还会跟他切磋一番,把他打到意识到错为止。 “好好吃饭,再惹我你就别回家了。” 茹贵妃竖直耳朵听,好家伙,意思就是时瑾瑜如果继续作,就会被贬,不能回宫? 那这次她跟着皇上出宫,可谓是出尽风头,可只有她知道,皇上对她有多冷落。 但如果回宫只有她一人,在后宫还是她说了算,那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假以时日,她还是有望成为皇后的。 “你就别缠着他了,要不,我吹吹喂你?” 时瑾瑜一脸黑线,“哪儿哪儿都有你,你这女人烦不烦?你这么好心,你去大街上找个乞丐给他喂,这样你就伟大了。” 【正愁没借口,这不就送上门了吗】 君廷灏拍桌怒吼,“说话就说话,何故这般羞辱人?仗着平日里的宠爱,愈发无法无天,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大哥?” 时瑾瑜说道,“你凶我?你为了这个女人你凶我?” 【打啊,扇我】 【激发矛盾,我骂你,水到渠成,扇啊,平时不行就算了,关键时候还不行】 君廷灏被气恼了,举起的手眼看就要扇下去,离得近的容若闪身挡住了扇过来的手。 “你……” 容若护着时瑾瑜,后退几步,“她何错之有?你竟然为了别人打她?” 时瑾瑜气上头了,一把推开容若,“让他打,他今天打不死我,我就骂死他。” 【就算是假戏真做,你那一巴掌都够把人扇到路上了】 【君廷灏,你果然爱贵妃爱的上头】 “不用打了,我自己走,二哥,你也别跟着我。” 时瑾瑜负气转身,出门的瞬间,脸上的悲痛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笑容。 【容若都知道护着我,君廷灏你个狗东西】 【景王封地的事尚未解决,也不知道景城弦怎么样了】 君廷灏听到这里,气的掀了桌子。 “滚,都滚,让她走,以后不许她踏进门半步,你这个她买的小白脸也滚!” 云锦脸色不太好,他没想到君廷灏竟然是这种人。 但凡换个大家闺秀,他都不至于这么怄,这个身段没他修长,脸没他好看的丑八怪,也配在他眼前出头。 云锦说道,“她跟着我要什么有什么,跟着你要气受有气受,这丑八怪你就留着好好享用,呸。” 茹贵妃别提多开心了,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时瑾瑜被皇上贬了,以后宫里她最大,她倒要看看,谁还敢给她气受。 这个小白脸是个瞎子,分明她是个才女,居然说她丑? 茹贵妃笑着说道,“别生气了,要不,换个地方?” 【醉仙楼是个好地方,时瑾瑜这下回不了宫了】 君廷灏心里松了口气,早知道贵妃这么轻易相信,他就没必要这么大动静了。 这下容若又要追着他问,他又没时间解释。 “换菜。” 君廷灏故作生气,他看到茹贵妃眉开眼笑就差舞一段,就知道他的戏没白演。 “别生气了,她大概是年轻气盛,说话有些直,快吃点东西?” 茹贵妃温柔的模样让君廷灏有些烦躁,比起皇后一言一行都直白,贵妃显得心机深。 君廷灏点头,摸了摸茹贵妃的脸,“还是你好,你看看她一天天的,气死我了,只是你一个人难免寂寞,等回去给你找个伴儿。” 放眼整个后宫,能膈应到茹贵妃的,恐怕就是毓云宫的人,毓云宫里能让贵妃情绪起伏的,也只有婵儿。 一旁的方太医默默地坐着,他感觉皇上突然的温柔有些像浮云。 就好像敷衍的不得了。 方太医说道,“公子,我们何时回宫,时间长了,会坏。” 君廷灏说道,“今晚,你去把人带上,二弟断后。” 云锦想要查清南姜被灭的真相,就会护着她,街上云锦当众拉拉扯扯,也是为了不让保护云锦的人发现。 假如云锦没有复国之志,他们却有复国之心呢? …… 时瑾瑜并未离开醉仙楼,反而是在走廊尽头又单独开了一桌。 “云锦,你做贼呢?东看西看的?” 她并不知道,云锦是担心有人伤害她,事发突然,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云锦展开双臂,说道,“你大哥太无理取闹了,就为了那样的女人,把你赶出门,放心,你跟着我,吃香喝辣看尽京城。” “云大哥,你说的好像要养我似的。”时瑾瑜揶揄道。 云锦捏了捏时瑾瑜的脸,“养你多容易的,就算你日败斗金,我都养得起,尝尝味道如何?” 在街上的时候,他挺怕二叔他们会冲过来伤及无辜,所以才跟君廷灏拉拉扯扯,不然就那张臭屁脸,他多看一眼都膈应。 时瑾瑜轻笑,“你怎么知道我日败斗金的?” 她自打入了宫,除了吃跟睡,就是金子才能吸引她。 茹贵妃那个骗子,害得她跑路都需要另外想办法。 “哈哈哈,因为英雄所见略同,快吃,你一定没见过京城的水亭。” 云锦最喜欢去那里,那个地方入夜后美得不可方物,美的让人心碎。 时瑾瑜说道,“好啊,你可要对我好点,云大哥,你要给我时间。” 这件事错综复杂,真相肯定不会简单。 第170章 皇上杀气腾腾的回宫了 她吃菜的时候,云锦不停的给她夹菜,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云大哥,你也吃啊,虽然你秀色可餐,你得吃饱啊,这样才有力气挣钱。” 时瑾瑜仔细的观察云锦,她终于明白了那些富婆为什么非要找他了,这只看一眼就有些扛不住了。 云锦轻笑出声,“你倒是会夸人,你平时也这样夸你大哥吗?” 时瑾瑜说道,“别提他,他平时就顶着冰块脸,夸他?实不相瞒,我天天骂他,一天骂他八百遍,再说,你觉得我像那种逢人就夸的?” 云锦想要查清南姜被灭的真相,就免不了要把很多人牵连进来。 “云大哥,南姜被灭的事,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上?” 时瑾瑜想帮云锦,但不代表她会陷君廷灏于不义。 王朝覆灭的背后错综复杂,何况是长期依附于君安国的南姜。 云锦一股愤怒涌上心头,“当初有人想收复南姜,父王拒绝后,那次送粮草原本是二叔需要去送的,但他病了,所以父王去了,父王本想借机说出南姜独立的利弊,没成想,等待他的,是国破家亡。”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这二叔倒是会挑时间病,假如收复南姜的人跟云锦他二叔认识呢? 假如对方是想借云锦二叔的手,除掉南姜王,把南姜收为己用,可发生了变故,不得不把南姜灭了,以达到掩饰罪状的目的。 云锦并未多想,时瑾瑜却觉得这里边绝对有问题。 诚如云锦阅人无数,可是曾经是养在深宫的太子,国破家亡的时候,二叔的出现必然是像主心骨一般,可云锦死里逃生到底是有心人刻意为之?还是就没想过他能活过来? 时瑾瑜并未说破,“走,你跟我说说凉亭是怎么回事?” 云锦说道,“就是醉仙楼以东有一个凉亭,入夜后星辰漫天,水光粼粼,水中的星辰美得胜却人间无数,等你看了你就知道了。” 时瑾瑜已经幻想到了,她还是跟着云锦走了。 出了醉仙楼,她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 时瑾瑜顿下脚步,“云锦,我们被跟踪了呢,还去凉亭吗?” 云锦说道,“去啊,我又不是吃素的。” …… 离开醉仙楼后,君廷灏气的牙根疼,他还是不放心的让容若去看着皇后。 到时候随便寻个由头就行了,以容若的头脑,不至于被发现的。 君廷灏坐在马车上,扫了眼一路上都高兴的茹贵妃。 “怎么?朕把皇后贬了,你这么开心?” 茹贵妃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一想到大局已定,还是故作矜持的说道,“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妾绝无此意,皇后这般以下犯上,已经是便宜她了。” 【从今以后,这君安国的后宫都是我的了】 君廷灏说道,“贵妃这么懂事,朕都要好好赏你了,朕深知平日里批奏折过于忙碌,没时间陪贵妃,所以便找个人在毓云宫陪贵妃解解闷儿,贵妃意下如何?” 茹贵妃说道,“臣妾自然是期待的。” 她倒要看看,是哪路货色敢堂而皇之住进毓云宫! 君廷灏说道,“朕瞧你跟婵儿情同姐妹,平日里同出同进的,便封她个贵人,以后亲如姐妹,也有个伴儿,朕也能放心了,贵妃看起来不高兴?” 茹贵妃:“……” 这事换了谁,谁能高兴? 她前一刻还沉浸在后宫她一家独大的快乐中,结果皇上决定把她的贴身宫女封嫔妃跟她同住,这不往他脸上扇耳光吗? 但她还是故作大度的答应了,“皇上所言甚是,臣妾定会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请皇上放心。” 君廷灏说道,“你能这般想,自然是最好的。” 皇上杀气腾腾的回宫,茹贵妃并未多想,觉得一定是醉仙楼听到的那些话,她这次不打算插手了。 “臣妾有些心慌,皇上勿要介怀。” 君廷灏说道,“你且好好休息,方太医,为贵妃调理身体。” 这俩人,要是能懂点事,就能省他很多事。 君廷灏前脚刚走,茹贵妃就变了张脸。 丢下身后的方太医,疾步跑回毓云宫。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一道浅色身影跪在地上。 茹贵妃说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本宫离开了不到一天,你都成了贵人了,本宫若是出宫三天,你岂不是要上天?!” 抢过一旁扇子,径直扔向地上的婵儿。 婵儿不躲不闪,额前的头发被打的散落下来。 “婵儿不敢,给婵儿一万个胆子,婵儿也不敢觊觎贵妃娘娘的一切。” 茹贵妃说道,“起来,好歹是个贵人了,这般模样,成何体统?本宫不在的时候,宫里可发生什么事了?” 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要把她的心腹抬成嫔妃身份? 婵儿小心翼翼的靠近,“有各宫娘娘送来的贺礼,也有让娘娘美言几句的,但也有个别嫔妃,认为皇后回不来了,太后才是后宫之主,听说跑去捶腿又伺候的。” 茹贵妃冷笑,“蠢,皇后就算回不来,那也是本宫最大,去给点颜色,不然她们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婵儿说道,“奴婢还是毓云宫的人,还是娘娘的奴婢,娘娘不要生奴婢的气。” 茹贵妃说道,“行了,皇上金口玉言,你就是贵人,别动不动就跪,也别一口一个奴婢,你是毓云宫出去的,记得谨言慎行,你得宠本宫也有面子。” 如果婵儿能生个一儿半女的,那都是她的。 若能一举得男,那也是她的福气。 婵儿说道,“臣妾明白。” 消息传遍了六宫,备受争议的不是茹贵妃陪皇上出宫伴驾,而是新晋的婵贵人! 那可是茹贵妃的贴身宫女,毓云宫的一把手,一时间后宫都妒忌的不行了。 消息传到了凤舞宫,柳儿瞪大眼。 她才半天没出门,皇上就把毓云宫的宫女晋成了嫔妃? 而且茹贵妃都回来了,皇后呢? 柳儿找了半天也不见小苏的身影,她正准备出门去找,就被人套住头,按在拐角打了一顿。 晌午的时候,小苏来送饭,就看到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柳儿,眼眶红了,顿时猜到了有人想对凤舞宫出手。 特别是那位风头正盛的茹贵妃,如今皇后被贬在宫外,回宫遥遥无期,他们就会沦为出气筒。 小苏说道,“我带你去见皇上?你在御前伺候,没人敢为难你。” 柳儿摇头,“娘娘回来了怎么办?” 小苏说道,“你若在御前伺候,没事多提提皇后,皇上会把人接回来的,眼下皇上要用玉大人,不得不笼络茹贵妃,皇上对皇后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柳儿点头,她直奔御书房。 李公公见柳儿鼻青脸肿,顿时有点恼火,“还不快去找个太医?惹恼了皇后娘娘,有你们好果子吃。” 皇上现在应该是想解决细作,所以顺水推舟把皇后留在宫外,事情解决了,会把人接回来的。 御书房内,君廷灏正在批奏折。 他看到柳儿鼻青脸肿,气的不行,“来人,去查,是谁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虐待朕的人?” 他要是不护好柳儿,指不定皇后就跟云锦去野了! 第171章 皇上杀上瘾了 云锦的出现,太过于巧合,云锦跟皇后的相识,太过于突然,就像是精心预谋。 他不得不怀疑,云锦知道皇后的身份。 “李公公,你去宫门口等容若,务必让他最近小心。” 君廷灏说完,就看向柳儿,抬手掐着柳儿的下巴,“好好一张脸,弄成了这样,以后你就在御前伺候。” 柳儿受宠若惊,“皇上,奴婢没事。” 君廷灏说道,“都退下,朕难得清闲,清闲完了就有批不完的奏折。” 这帮大臣,脑子没点病都写不出这种奏折。 皇后在了皇后干政,皇后不在就是皇后惑乱君心,反正横竖就是皇后的错。 柳儿小心的伺候着,见皇上愈发烦躁,她想要请求皇上接皇后回宫的话,再次卡在喉咙里。 “奴婢给你沏茶,解解乏。” 她平日里对这些东西不怎么研究,但皇后让她学,所以泡的一手好茶,结果皇后又不喝了。 君廷灏不经意瞥了一眼,这皇后的宫女泡茶倒是不错。 “你这沏茶从何学来的?” 这里边门道可不少,就柳儿刚才那几手,是常喝茶的专门沏茶的人,才会有的手法。 柳儿说道,“皇上见笑了,奴婢这是皇后教的,但奴婢学会后她又不喝了,她说喝茶……奴婢该死……” 【皇上杀我可以,可别牵连皇后娘娘】 君廷灏轻咳两声,“为何不喝?” 按理说这样泡出来的茶,定会有极好的口感。 柳儿低着头,脸色爆红,半天不说话,最后小声说道,“皇后说茶喝多了,容易生不了……生出来的孩子容易黑……” 君廷灏:“……” 真有这事? 皇后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现在还是贬皇后的无情帝王,在柳儿跟前还是要收敛些。 君廷灏冷着脸,“谁让你提她的?罚你今天把御书房打扫干净,不得离开御书房半步。” 柳儿说道,“奴婢明白。” 皇上本来没那么大反应,难道是此行茹贵妃说了什么,导致皇上龙颜大怒,把皇后给贬了? 君廷灏把奏折放在边上,“宣他们觐见。” 醉仙楼里扬言要造反的人,是平日里同玉大人走得近的大臣,这次的事,玉大人到底是主谋?还是同谋? 他整天要跟这帮老狐狸斗智斗勇的,想着帝王之术不可过于极端,但他们好像是觉得他好欺负。 这时候,李公公回来了,也把容若带回来了。 容若脸色不太好,看向皇上的眼神有些闪躲。 君廷灏笃定又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还是先听听这帮老狐狸怎么装。 “诸位大臣,平日里伶牙俐齿,写奏折的时候言语犀利,怎的不说话了?” 见他们低着头,君廷灏打算来一剂猛药。 “容若,把门关上,朕今日要请诸位爱卿看场戏。”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君廷灏上去一人一耳光,扇的个个目瞪口呆。 “皇上,这是为何?” 平日里没少跟皇上作对的大臣有些看不懂了,听闻皇上杀气腾腾的回宫,他们只是想趁热打铁,让皇后永远回不来,何错之有? 君廷灏说道,“为何?朕的皇后再怎么那也是一国之母,轮不到臣子奚落羞辱,朕现在不想同你们讨论皇后的事,朕只想知道,朕这个皇上还能当多久?” “……” 沉默的声音,震耳欲聋。 君廷灏见他们不说话,就看了眼容若。 “容若,如何了?” 容若说道,“臣昨夜于凉亭偶遇皇后,她跟云锦遭人追杀,臣杀了几个人,发现他们都是死士,身上都有特殊的图案,是杀手组织蝶影的人。” 蝶影是君安国最大的杀手组织,认钱不认人,给钱就杀人,给的多杀得快,杀谁都可以,只要钱给到位。 君廷灏说道,“连杀手组织都找上了,奏折中启奏的事,朕若是不同意,明日清心殿只怕也血流成河,皇宫亦浮尸千里。” “皇上,臣等只是不想皇上为了红颜误国,绝无此心,请皇上明鉴。” “皇上,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臣等绝无此意,请皇上明查。” 君廷灏说道,“听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容若,他以人头担保,先砍了,朕就信他的忠心。” “???” 容若深知这帮人不安好心,容不下皇后,昨日醉仙楼,他也在场,听的真切。 “皇上,臣等一生为国,皇上这般滥杀无辜,委实叫人寒心,是因为臣等冒死进谏,皇上便恼羞成怒杀了臣等,皇上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君廷灏拍手,“说得好,要么朕遗臭万年,要么你们扬名立万,朕只能选前者,你们说是?” “……” 皇上怎么自打皇后进宫后,说话就变得阴阳怪气,不似此前简单明了,甚至还变得心机颇深。 御书房内,君廷灏坐的端正,“各位爱卿为何不各抒己见?但现在还觉得朕是为皇后才杀人?” “难道不是……” 话还没说完,容若已经出了剑。 君廷灏说道,“朕今日杀人是为社稷,有人企图窃国,朕不会放过他。” “皇上,皇后认识南沉太子,甚至还跟京城人人喊打的云锦走得近,皇上想放她一马?” 君廷灏冷哼,“朕这些年放的马还少?朕又不是放马的,昨日朕在醉仙楼,可还有谁要补充的?” “……” 皇上昨天在醉仙楼? 为什么没听到半分动静? 皇上回宫就杀人,一杀就上瘾,难道是昨晚听到了? 容若说道,“各位下次密谋造反的时候,记得选个隐秘的地方,醉仙楼有钱就能进,不是谈造反的好地方。” “皇上,这是误会!” 怪不得皇上闷声不吭回宫,原来是听到了? 醉仙楼人多眼杂,只要抵死不认,反正又没有证据。 君廷灏说道,“朕看到的是假的,听到的是假的,什么是真的?你们在对付皇后这件事上,好像一条心?对朕的江山,倒是想瓜分?” “皇上,饶命啊……” 胆小的人经不住恐吓,就把醉仙楼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皇上,污蔑!绝对是污蔑!” “皇上,臣忠心耿耿,问心无愧。” 君廷灏起身,“好一个问心无愧,既然如此,容若,送他们回家。” 等到人离开后,君廷灏说道,“李公公,最近注意六宫动向,朕给你的东西,加速寻找。” 蝶影极有可能是培养死士获取大量金钱,也可能会培养大量美人送进宫窃国。 李公公说道,“恕奴才多嘴,皇上把他们放走了,只怕放虎归山。” 君廷灏说道,“朕只是让他们好好跟先帝叙叙旧。” 他今日杀人的事,传出去就是他杀人如麻,但他却是非杀不可。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比许之崇更危险。 许之崇只是纯粹的小人,要的只是钱,权,但这帮老匹夫,他们在算计他的国。 建国之初,开国皇帝曾经把一同跟随他建功立业的人杀了,所以后来才有了这太平。 君廷灏看着窗外,“你派人去收拾一下凤舞宫偏殿,这几天会有人搬进去。” 既然不露出马脚,那就只能引诱她们露出马脚了。 李公公说道,“皇上,真的要让别人住进凤舞宫?” 难道皇上半点都不在乎过去的情分? 皇上明明对皇后百般爱护,难道就为了贵妃几句话就把人贬了? 君廷灏说道,“传旨,储秀宫淳贵人性格温柔,端庄大方,宜立为淳嫔,赐居凤舞宫偏殿,钦此。” 没猜错的话,皇后的所有东西都扔在偏殿。 但他送去的都在皇后房里,后宫女子都贪慕虚荣,淳嫔若恪守成规,便不会出意外。 李公公说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办。” 不远处的柳儿,听着心都快碎了。 皇后前脚被贬,皇上后脚就把淳嫔安排进凤舞宫,后宫谁不知道淳嫔素来跟太后同气连枝,如此一来,皇后回宫希望更是渺茫。 君廷灏倒是觉得这一步棋走的甚好。 淳嫔若安分守己,那就算住在凤舞宫也无碍。 可淳嫔若不守本分跟太后走太近,想必茹贵妃也不会放过她半分。 “柳儿,这些日子你便在清心殿伺候,朕乏了,你先退下。” 君廷灏就是要告诉后宫的人,柳儿是他要护着的人,但凡聪明点都能看出来他是在保护柳儿,给皇后回宫留退路,但这后宫只怕清醒的人不多。 …… 凤舞宫。 淳嫔来到凤舞宫就迫不及待的四处张望,她没想到皇后被贬,竟然是她从中受益。 “以后,本宫就是这凤舞宫的主子了,从前的事都忘了,把正殿给本宫空出来。” “淳嫔娘娘,皇上口谕,娘娘住在偏殿,皇后所有的赏赐跟宝贝都在偏殿,正殿除了那些不值钱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要就听说淳嫔手段狠厉,若是得罪了,只怕死得快。 淳嫔说道,“还挺懂事的,以后你就好好看门,没事也别跟狗说话。” 偏殿的门被推开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装满珍珠玛瑙翡翠玉器,淳嫔眼中的贪婪,不加掩饰。 “皇后送本宫这么大见面礼,本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本宫就住这里。” “……” 宫女太监实在不敢说话,见过太多贪心的嫔妃,头一次见淳嫔这么贪心的。 竟然一进凤舞宫,就盯上了皇后的东西。 淳嫔一个巴掌甩过去,“贱婢,这也是你能看的?如果没有本宫,你恐怕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好东西,还不快谢恩?” 宫女立马跪下,“奴婢谢恩,谢淳嫔娘娘让奴婢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淳嫔本想去拜见太后,就听到宫女来报,“太后让嬷嬷送来了许多东西,请娘娘至前厅一见。” 皇后的院子被锁起来,甚至连宫女太监都没有一个。 淳嫔得意忘形,“本宫有失远迎,太后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本宫吗?” “回淳嫔娘娘话,奴婢奉太后懿旨,给淳嫔娘娘送来布匹,娘娘平日里喜欢黄色,可做些亮色的衣服,衬的娘娘人比花娇。” 敏珠嘴里说着,心里还是鄙夷,这淳嫔要说貌美,长得还不如茹贵妃的宫女,要说家世背景,她家只是世代做衣服的,只是运气好了些,便入了皇上的眼罢了。 这还没得宠,就把人不放在眼里了。 淳嫔说道,“替本宫谢谢太后,本宫定会做些好看的衣服去给太后请安的。” 没等敏珠说话,这时候一行宫女太监至凤舞宫内。 “奴才奉贵妃口谕,给淳嫔娘娘送来许多珠宝,可以做些东西,衬的娘娘贵气,奴才告退。” 没等他出凤舞宫,淳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淳嫔故意大声说道,“这贵妃娘娘赏赐的东西再好,还是没法跟太后送的相提并论的,赶明儿我就做几身衣服,去福康宫谢恩。” 太监把听到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站在凤舞宫外的茹贵妃听。 茹贵妃冷哼,“封了个嫔就忘了她时候做衣服的村姑了。” 她昂首挺胸进了院子,就看到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脸被打的肿成猪头。 茹贵妃说道,“淳嫔想立威,也用不着为难他们,本宫从前来凤舞宫,皇后尚且不敢对本宫如何,淳嫔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淳嫔说道,“茹贵妃,这是凤舞宫,不是毓云宫,贵妃娘娘还是回去,本宫跟你不同路。” 她讨厌茹贵妃,如果不是茹贵妃,皇上早就注意到她了。 茹贵妃说道,“敢对本宫这样说话的,你是第一个,你觉得太后赏的东西好,本宫送来的东西是皇上让本宫送的,你不喜欢就算了,来人,尽数抬回毓云宫。” 淳嫔脸都快气歪了,茹贵妃竟然不告诉她是皇上赏赐的。 “你欺瞒本宫在先。” 茹贵妃步步逼近淳嫔,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本宫最恨不守礼节的人,本宫是贵妃,你是嫔,嫔之上还有妃,怎么?淳嫔忘了自己的身份?” 淳嫔说道,“本宫如今住在凤舞宫,你敢动我吗?” 茹贵妃轻笑,“给她上刑。” 淳嫔不可置信的看着茹贵妃,大声说道,“你敢,我是皇上新封的淳嫔,你啊……” 茹贵妃看着夹棍让淳嫔脸色苍白,便笑着说道,“本宫手握协理六宫之权,淳嫔不守宫规,本宫不过是略施惩戒而已。” 淳嫔哪儿受过这种痛,早就疼的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 “你会后悔的。” 茹贵妃说道,“呵,威胁本宫,罪加一等!继续!” 她坐在秋千上,缓缓的说道,“曾经,时家庶女也企图同你这般,皇后带她荡秋千,差点摔死,本宫选了个相对温柔的方法,一个时辰后送她去偏殿休息,再有下次,这双手也别要了。” 淳嫔心里更恨茹贵妃,太后这么疼她,指定是顺着她的,那她想要皇后之位,自然也是垂手可得的。 到时候,她不弄死茹贵妃,她就不是淳嫔。 皇上到这时候,都不来救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动用私刑。 “皇上……” 君廷灏本来是路过的,他却并不想帮淳嫔。 “君安国历来容不下以下犯上僭越之罪,朕给你的殊荣,却成了你横行无忌的倚仗,是朕的错,淳嫔,冲撞贵妃,禁足偏殿三日,以儆效尤。” 都说皇上心,海底针,果然皇上的恩宠,来去都像龙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