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出价一万两和离》 第1章 莫名穿越 天启王朝,丰庆三十五年。 十月初五,巳时。 长公主府,张灯结彩,门庭若市,来回穿梭着朝中各大官员及其家眷,府中的丫头,小厮,护卫忙得脚不沾地。 今日是天启王朝护国大将军魏景墨奉旨回京省亲的日子,皇帝感念他保家卫国,在边关对抗外敌,对社稷有功,特别下旨,为他办一场热闹的接风宴,而接风宴的地方就选在其生母长公主的住处。 操办这场接风宴的负责人则是皇上的心腹丞相大人,李文博。 明面上是接风宴,暗地里可以说是相亲宴。 将军魏景墨今年二十三,还未娶婚生子,皇帝拗不过姑姑长公主相求,便在这次接风宴上给他安排相亲,如果他看上哪家女子,便可当场赐婚,成全长公主想抱孙子的夙愿。 朝中所有官员得知此消息,只要家中有未出嫁的嫡长女,年龄相仿,一并被带到长公主府,安置在后院。 接风宴开始之时,让这些女子施展所长,博得将军青睐。 男客们则被安置在前院。 此时,长公主府后院一个偏远的院子,东厢房,房门紧闭。 床上躺着一位长相貌美的女子,脸颊潮红,不断用手扯着脖子的衣领。 “热,好热!” “渴,好渴!” “白芷,给我倒杯水!”声音婉转好听,沁人心扉。 “砰~”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便有脚步声传来,随后又是关门声响起。 “白芷,是你吗?” 陶安冉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一阵眩晕伴着莫名的烦躁感不断袭来,险些从床上跌倒。 忽然她睁大双眼,惊恐的看向门口两名家丁打扮的陌生男人,忐忑问道:“你们是谁?白芷呢?” “呵呵呵,小美人,我们是帮你消暑的人,等一下你就会感到雨露甘霖,浑身舒畅。”两个男人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身上的衣扣。 陶安冉这时已经明白,眼前的两名男人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便踉踉跄跄从床上站起来,吓得惊叫,“告诉你们,不要乱来,我是陶府的大小姐,要是你们敢对我行不轨之事,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陶府大小姐,这个好,我们还没尝过睡大小姐是何等的滋味,如果今日能一亲芳泽,即便是死,也甘之如饴。” “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们两个一定会对陶大小姐温柔。” 两个男人有恃无恐,朝着陶安冉逼近。 “你你们休想,我即使死,也不会让你们碰我。”陶安冉看着两个男人一点一点靠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朝着旁边的墙上撞去。 “砰~”鲜血喷出,身子像没有骨架似的,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这可怎么办?郡主只是说让我们白睡她,可没说让她死呀!她毕竟是大小姐,我们会不会惹大麻烦了?” “麻烦肯定是惹上了,要不,你去看看,她还有没有气,要是有气,我们就继续将她给办了,郡主那边我们也好交差,要是没气,便作罢!” “你去看!” “你去!” 两个男人显然被陶安冉撞墙的行为给吓住,不敢上前,犹豫当场。 “不行的话,我们一起上前查看。” “好,一起!” 两个男人小心翼翼朝着倒地不起的人身边走,在即将靠近她身边时,忽然地上的陶安冉发出一声低吟。 “痛!好痛!” 陶安冉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冒金星,额头一阵剧痛传来,好似要爆炸一般。 她这是在哪里?好似在一个房间,还是一个古色古香的的房间里。 她不是在太行山上拍摄外景,不慎跌入山崖了吗? 难道她没死,被工作人员所救,并将她带回附近景区的宾馆了。 正在陶安冉思绪翻飞之时,两个男人猥琐的声音响起,传入她的耳中。 “她没死,张三,她果真没死,哈哈哈~真是老天怜惜我们,快!快!将她抬到床上。” “好,好,李四,等一下,你下手可要轻点,别再把她给弄死了。” “我们两个谁先来,反正都一样,要不一起!” 两个男人一边说,一边疾步朝这边走来,正欲伸手去抬地上的人。 “砰~砰~”地上的人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向她扑来的两个黑影,毫不犹豫踢过去。 “啊~” “啊~”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发出惨叫,下巴被人卸掉的同时,手脚也生生被折断,趴在地上如同烂泥一动不动。 她,陶安冉,二十一世纪全国前十diy手工博主,粉丝4000万+,住着豪宅,开着豪车,靠着睿智头脑,实现财富自由,是一个个真真切切逍遥自在的女强人。 喜欢运动和健身,跆拳道黑段(9)段高手,柔道红带级别,射击和瑜伽也不弱。 今日她和工作人员在洛子峰上拍摄外景,由于自己看到山崖峭壁旁一处景色优美,不听工作人员劝阻,非要到那处景色拍两张照片,作为她手工册子的封面,结果,一个重心不稳,悲催的跌入悬崖峭壁。 又一阵头痛感袭来,大量的记忆片段像放电影般进入她的脑海中。 她悲催的发现,她穿越了?! 这是天启王朝,原主是五品官员光禄寺少卿之女陶安冉,年芳十六,爹不疼,娘不爱,庶妹更是对其羡慕嫉妒恨,府中的姨娘更是巴不得铲除她,只因原主长得倾国倾城,不像爹也不像娘,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今日本是天启王朝护国大将军回京省亲的日子,父亲念在她是家中唯一的嫡长女,又长相出众,便想着依仗她攀龙附凤,好助他仕途平步青云,将她带到长公主府,要她在宴会之上为大将军弹奏一曲助兴。 她本来与身边的丫鬟白芷,在后院荷花池凉亭里等候,忽然一阵不适感袭来,便在一位身穿青衣的丫鬟带领下,来到偏院的房间暂歇,没成想进来两名陌生男子妄想对原主行不轨之事,结果原主宁死不屈,撞墙而亡。 同一时间,二十一世纪的她便魂穿到这个同名同姓的陶安冉身上。 第2章 算计陷害 现在的处境不用多想,陶安冉便可知道,原主是被人陷害,误服春药。 那个害她之人想毁掉原主清白,让她遭到世人唾弃,甚至想让她,浸猪笼,沉塘。 这是明摆着不给她活路呀! 就是不知道原主得罪了哪个心思歹毒之人?非要置她于死地。 既然她穿到原主身上,借用她的身子,那她的仇,就由她来报! 陶安冉不屑的望一眼地上被她折断手骨,半死不活的两个男人,又一阵燥热感袭来,看来药效又开始发挥作用,当务之急,必须先离开这里。 她走到门口,正欲推门出去、门外两个丫头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巧不巧传入她耳中。 “那杯茶水给大小姐喝了吗?” “喝了,翠儿姐姐,我亲眼看着她喝下的,一滴不剩。” “那就好,这下有好戏看了,也不枉费咱们二小姐一番精心设计。” “翠儿姐姐,二小姐为何要让大小姐喝下药的茶水,这可是在长公主府,要是让长公主和咱们老爷知道,一定不会轻饶的。” “你懂什么?大小姐是嫡女,长得国色天香,技艺傍身,要是一旦被大将军看上,那咱们二小姐想嫁给将军的美梦就会泡汤。” “只要大小姐喝下这茶水,等药效发挥,她便会成为淫娃荡妇,与下人行苟且之事,到时候二小姐和若云郡主带着其他官家小姐再来捉奸。 “到时大小姐被捉奸在床,百口莫辩,声誉尽毁,身败名裂,咱们二小姐便有机会坐上陶家嫡女之位,以后别说将军夫人,就连王妃都有可能会当上。” “难怪二小姐会不择手段诬陷大小姐,能嫁给护国大将军这样的盖世英雄,就是死也甘之如饴,再说还有若云郡主帮衬,二小姐更加有恃无恐。” “是,要不是有若云郡主,二小姐岂能自由出入长公主府,参加护国大将军的接风宴。” “行了,二小姐那边还等信呢!里面是什么情况?” “翠儿姐姐,我刚刚听到里面大小姐喊什么热呀,渴呀,痛呀~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喊叫声,估计是成了。”守门的丫鬟有些脸红,不好意思描述里面发生的事情。 翠儿满脸鄙夷,不屑冷哼一声,“哼,大小姐真是淫娃荡妇,不知羞耻,你在这盯紧点,我这就去告诉二小姐。” 好似她真的就将陶安冉给捉奸在床般。 “好的,翠儿姐姐。”守门的小丫鬟颔首,一动不动,笔直守在门口。 翠儿说完,便独自疾步离去。 陶安冉一双漂亮的眸子,露出危险的光芒。 这个叫翠儿的丫头,是原主庶妹陶安笙身边的婢女,而她们口中的二小姐定是陶安笙无疑。 只是令她没想到,参与其中的还有若云郡主。 若云郡主可是长公主的幺女,护国大将军魏景墨的亲妹妹,这样身份显赫的人,为什么要设计陷害原主?莫不是和原主有仇? 陶安笙何时与若云郡主搞在一起? 若云郡主后台太过强大,陶安冉一时半会动不了她,但是陶安笙,她还是可以动上一动。 “陶安笙,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将你扒光了扔在乞丐堆里。”陶安冉咬牙切齿在心里痛恨骂道。 她想打晕看门的丫头,从门口逃出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赶来。 看来,陶安笙的速度真是不慢! 捉奸的人已经来了,尽在咫尺,想从门口出去这个法子行不通,陶安冉只得往后退。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紧紧巡视着四周的环境,忽然,后墙的一扇窗户映入她的眼帘,她欣喜不己,抬脚便来到窗户旁,麻溜地打开窗户,跳窗而逃。 “若云郡主,二小姐。”守门的丫鬟看到来人,急忙屈膝行礼。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大姐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她在里面可还安好?”陶安笙扬起眼尾,假惺惺关心询问,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大小姐一直在里面没出来,只是说累,想睡觉,估计这会子该醒了。”守门的丫鬟按照她们事先设计好的台词,与陶安笙一唱一和。 “还不赶快把门给本郡主打开,本郡主去看看陶大小姐如何了?要是在我们长公主府出事可不好。”若云郡主等不急,直接命令身边的丫鬟开门。 她只要想到马上就要捉陶安冉的奸,毁了她的清白,若云郡主就会热血沸腾,迫不及待。 只要陶安冉毁了清白之身,她的修杰哥哥心中便一心一意只喜欢自己,不再喜欢陶安冉。 “是,郡主!”守门的丫鬟领命,转身朝着房门用力一踹。 “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众人全部望眼欲穿,以为会看到不入流的香艳画面,结果个个都傻了眼。 房中早已经没有陶安冉的身影,只有两个仆人装扮的男人,光着膀子,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下巴耷拉着,一动不动。 “人呢?”陶安笙不可置信的望着守门的丫鬟。 “不不知道,奴婢一直守在门外,大小姐真的没出去。”守门的丫鬟吓得瑟瑟发抖。 “你个贱婢,连个人都看不好,要你何用。”陶安笙抬脚踹在守门的丫鬟身上。 守门的丫鬟跪倒在地上,小声哭泣,“二小姐饶命,奴婢说的都是真话,大小姐一直未出来过,奴婢也不知,她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混账,她还能凭空消失不成,去给本郡主找,就是将府中掘地三尺,也要将她给找出来。”若云郡主气愤的吩咐一声。 “是,郡主。”随她而来的护卫和丫鬟领命,四下散开,仔细在后院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跳窗而逃的陶安冉,一路朝西,躲过搜查的护卫和丫鬟,辗转来到最西边的一个人工湖。 她的身子火烧的厉害,神志也开始有些迷糊不清,看到湖里清澈的湖水,泛着阵阵涟漪,不顾严寒,“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一阵刺骨的冰凉透过皮肤钻入骨头,使她的痛苦有片刻的疏解,脑袋也瞬间清醒。 “那边有动静,快去看看。” 第3章 初次见面 正在陶安冉陶醉在冰冷的湖水给她带来舒畅的时候,身后又响起护卫的声音,她急忙憋气沉入湖底,朝着对岸游去。 湖对岸,有几抹急匆匆的身影,从湖边一闪而过。 “将军,您快马加鞭赶了一日一夜的路,又面见完皇上,现在离宴会开始时间还长,长公主说不必急着去请安,命老奴给您准备好汤浴,让您先简单沐浴,缓解疲劳,等沐浴好后再去拜见她。” 长公主府的管家恭恭敬敬向少主人传达着长公主的话。 “知道了,海叔,你先去忙!让朔风伺候就行了。”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响起。 “是,将军。”管家领命,转身朝着前厅走去。 几人走到一处院子,闪身不见踪影。 “咕咚~咕咚~”平静的湖水里冒出几个水泡,陶安冉忽然探出头,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差点就交待在这条人工湖里。 瞄了个咪! 她算不算是最悲惨的一位穿越者? 这十月的天气,冷风吹到脸上,都宛如刀割般疼痛,更何况她现在人在水里,这简直就是想将她冻成冰块人。 她现在浑身湿透,手脚麻木,四肢僵硬,只想找一个地方洗个热水澡,换件干净的衣服,否则不冻死,也会变得浑身长冻疮。 她可是靠颜吃饭的,无论脸还是手,亦或是身体,都不能有一丝瑕疵。 陶安冉想到此处,立即快步爬上岸,顺着人工湖的岸边往北走,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个清新优雅的小院子屹立在不远处。 就好像黑暗中的一盏灯,指引着她前进的步伐。 陶安冉欣喜若狂,小跑着进了院子,心想着如果没有热水洗澡,换件干净的衣服也好,总不能自己给自己过不去,干冻着? 来到院子,美眸四处打量,抬头便看到清凉殿三个大字。 陶安冉忍不住瑟缩一下,得,看到这三个字,她更冷了。 她双臂环胸,抬脚迈了进去,院子西北角种了一片竹林,东南角则是一个假山,还有一个小型喷泉,水应该是从人工湖那边引流过来,整个院子连一片花都没找到。 咦,那是什么? 陶安冉看到从西厢房窗户的缝隙处好似传来阵阵袅烟,难道这里面当真有热水。 那真是太好了。 她步履生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西厢房,就这样大摇大摆推门而入。 中间有一层青纱帷幔垂落,阻隔了门口和浴桶的视线,她绕过纱幔,入眼的便是一个炒鸡大浴桶,比她豪宅别墅里浴缸还要大,里面升腾的水雾笼罩着整个房间,引诱着眼前女人的馋虫。 浴桶旁边还有叠的整齐的衣服,和她身上的略有不同,好似是男装,不过她不在乎是男装还是女装,只要能将身上湿的硬邦邦的衣服给换下来,不让自己感冒和受冻就好。 她偷偷洗一下,速战速决,应该没人知道? 这般想着,便麻溜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扔到一旁,像泥鳅般呲溜一下钻入水里,一股暖流袭遍全身,爽歪歪! 她沉入水底,来一个潜泳水下憋气。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将军,需要属下伺候吗?” “不用,在外面守着,不许放一只苍蝇进来。” “是,将军。” “笃~笃~”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来。 倏地,“唰”地一声,陶安然破水而出,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披于双肩,皮肤白皙,细腻光滑,美丽的双瞳里充满惊讶,皓齿红唇,水珠划过精致的小脸,一路蔓延到锁骨,沉入粉色的肚兜消失不见,美得使人移不开眼睛。 正常的男人遇到这副美女出浴的模样,肯定是要绷不住流鼻血。 但眼前这男人似乎不为所动,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打量着她,身上传来阵阵弑杀之气,透出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危险。 与此同时,陶安然由于憋气太久刚从水里探出头,便看到一位绝色美男站在自己眼前,上身赤裸,突显健硕伟岸的身躯,下半身只穿一件亵裤,宽阔的肩膀和胸膛处有几道亮眼的疤痕,小腹处清晰可见的八块腹肌,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尤为的结实,一看就是长期训练才有的身材。 还有那古铜色的皮肤,性感的薄唇,除去伤疤,堪称一绝! 是陶安然喜欢的类型! 他的力气应该很大! 赫然出现在陶安然眼前一位运动型男人,让她一时晃了神,僵在远处动弹不得。 “看够了吗?”男人双眸眯了眯,眼底的戾气一沉。 她是何时进来的?他们的人都没发现。 “没……看够了……”陶安然感觉一股浓重的压迫感,她胡乱摇头,又赶紧点头。 看到她这幅样子,男人眼底鄙夷的目光更甚,墨瞳之中暗藏着风暴。 忽然一道吸力将她吸到男人面前,一双铿锵有力的大手迅速掐住她白皙的颈脖,“说,是谁派你来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陶安然感觉危险来临,窒息与痛楚席卷着自己的感官神经,粉拳拼命拍打他的手臂,“放……放手,有话好好说。”试图让眼前的妖孽手下留情。 自己大意了,竟然让这个狗男人偷袭成功。 刚刚那股吸力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吗? 然而,眼前的男人并未如她所愿,反而加重手上的力道,语气森冷,“说。” “我说我是误闯进来,借你的洗澡水一用,你信吗?”陶安然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蹦出。 “你说呢?当我是傻子吗?”男人五指聚拢,力道比刚刚加重五倍,不十倍都不止。 陶安然窒息感越来越重,呼吸变得越发困难,颈脖处传来的痛楚,直冲脑门。 这丫的真是蛇蝎美男,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太悲催了,一日死两次,这特喵的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真的,我没骗你,大人,你先放开我,我告诉你实情。”声音哑的不成样子,脸色涨得发紫,双眼差点翻过去,眼角不由得流下两行清泪。 男人看到泪眼婆娑的女人,心中某个地方似是被硬物撞击一下,手中的力道稍松。 “咳咳咳~妈呀~差点憋死老娘。”陶安冉不停的咳嗽,趁机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第4章 大打出手 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人掐着脖子威胁,还该死的无力还手,这滋味真不好受。 一定是刚穿越过来,还没完全适应这具躯壳。 陶安冉眼前晕晕乎乎,内心自我安慰! 男人鄙夷看她一眼,“粗俗。”似乎对这个女人没有好印象,有些不耐烦催促,“还不快如实交代?” “大哥,您能先让我穿上衣服吗?我们这样坦诚相见,好像我有点吃亏,不太好呀!”陶安冉低头看一下自己粉粉的小内内,扭捏的温馨提醒,面上佯装羞涩。 幸亏自己洗澡时还留有肚兜和亵裤,对于现代人来说,这样也不算太暴露,但对于古代迂腐思想的他们来说,就另当别论。 她这真要是解释起来,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要是眼前该死的男人再将她是细作或者刺客抓起来,或者中途有人闯进来,比如守在门口的那个人,到时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帮她,那她声誉岂不受损。 她是无所谓,原主应该会很介意! 而且一般古代的迂腐思想,一定保守,恐怕到时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别说,这次眼前男人倒是没反对,他顺着她的视线往下一瞥,耳尖微微有些泛红,别过脸,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冷声吩咐:“快些穿。” “多谢大哥体恤,马上就好。”陶安冉心里一暖,世上还是好人多。 看他如此嫌弃自己,原主长得也算倾国倾城,难道这个人不喜女人,喜欢男人?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他不会见色起意。 陶安冉可不认为眼前的男人是正人君子,因为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不敢让他出去避让,她怕被他掐色。 急忙拿起旁边叠的整齐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可是,她刚穿越过来,没穿过这个朝代繁琐的衣服,显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还没好?”男人一脸黑线,语气明显不悦。 “马……马上就好。”陶安冉越急越慌,话都说不利索了。 而此时,皇帝和长公主殿下带着一波官员和众贵女浩浩荡荡来到清凉殿。 “将军人呢?”一道文文弱弱的男声传入房间内。 陶安冉觉得此人一定是位谦谦玉公子,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不像眼前的冰块的脸,站在十米开外都能冻死人。 “回禀皇上,将军在沐浴。”守门的朔风恭敬的回答。 “墨儿,还没沐浴完?”一道爽朗欢喜的女声又传入房间。 这是一位中年女人的声音,应该是位开朗豪爽之人,陶安冉一边穿衣服,心中一边猜测。 “还未出来。”朔风的声音。 “哥哥也忒慢一些,我们大家都快等不及了。母亲您去催催他。”这个声音陶安冉听着有些熟悉,是若云郡主的。 “郡主,你这也太着急,等将军洗完出来不晚,我们大家可以在这欣赏风景。”陶安笙在皇上和长公主面前很是乖巧懂事,说得话很体贴。 听到她们两个人的声音,陶安冉心中一紧,暗道坏了,她们莫不是又带着人来捉她的奸? 为了将她的清誉给毁了,她们可真是不遗余力,宛如小强一样,顽强不息,铁了心的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如果等一下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才真是百口莫辩。 不过,听他们的话,这里面的男人莫非就是他们口中的护国大将军,魏景墨。 当今皇上的表弟,长公主的嫡长子,若云郡主的亲哥哥。 那个征战四方,杀伐决断,冷血无情,令他国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她这是前世造了什么孽? 一个若云郡主害她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更厉害的煞神,不行,得赶快溜之大吉,否则,小命休矣! 陶安冉眼光四处打量,整间浴室除了门,没有其他出口,只有两扇窗户可以逃,其中一扇窗离门口较近,一出去就会被门口的人逮个正着,另外一扇窗靠后,有些距离,或许可以一试。 她权衡利弊之后,拔腿就往后窗跑,身形灵巧,如同一只敏捷的猫。 刚跑到后窗的位置,正欲推开窗户,止步不前,手在空中不断挥舞。 她前进不了,怎么回事? 感觉后面还有一股拉力,再将她往后拖。 陶安冉低头看一眼,腰被一根腰带缠绕,腰带的另外一头,竟然在那个冰块脸手上,他他还在像逗弄宠物一样,慢条斯理的往后扯。 男人唇角挂起一抹冰冷邪恶的笑容,眼神如寒冰一样刺骨,“想跑?” 只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陶安冉感觉即将濒临死亡。 “呵呵呵~大哥,我不是要走,只是想开窗透透气。”陶安冉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更不敢掉以轻心,立即狗腿似的笑着解释。 “是吗?太过狡猾的女人,不讨喜。”显然他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今日是他回府省亲,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有洁癖,回来必会先沐浴。 而这个女人先是脱光了躲在浴桶里,等他进来,才从水里探出头,不是为等他? 后又满嘴谎言,避而不答自己的问题,现在外面又一堆人守着,皇上,母亲,朝中官员还有家眷都在,明摆着就是针对他,给他设计的一场美人计,捉奸在场,让他百口莫辩。 是母亲还是皇上?亦或者是丞相? 不管是谁?他都不会如他们所愿。 此生最恨别人玩弄心机,算计他! 胆敢算计他,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男人越想越气,手中的腰带一个用力,将眼前的女人给掀飞。 “碰~”陶安冉的身子撞在墙上,很痛,好似骨头要散架,怒从心中起,张口便骂:“你个狗男人,我说得话你听不懂吗?你想杀死我吗?” “该死!你胆敢骂我是狗。”男人咬牙切齿,声音冰冷刺骨,恨意足以毁天灭地。 说话的同时,又牵扯手中的腰带,陶安冉的身子又一次被掀飞,“咣当~啪啦~”这次竟然将她的身子撞在一旁的花瓶上,花瓶被撞到地上,瞬间支离破碎。 “噗嗤~”一口鲜血咔出,陶安冉怒目圆睁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擦一下嘴巴上残留的血渍。 “你丫的,找死,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这次老娘是真的生气啦!” 第5章 长公主替儿求赐婚 陶安冉说完,飞快的向男人奔来,来到三步之遥的位置,抬起纤细的大长腿,也不管是否走光,朝着男人来一个下劈的动作,想将眼前的男人忍受她的胯下之辱。 这招可谓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陶安冉的设想发展,她又一次吃瘪。 男人不但巧妙的躲开她的攻势,而且还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狠狠将她甩到面前的软榻上。 “啊~”由于重心不稳,跌倒在软榻上的同时惊叫出声。 男人面上露出讥讽的笑,眼神发狠道:“你就那么想攀龙附凤,不惜毁掉自己清誉,也要与我鸳鸯戏水?” “我没有,这是一场误会,我是被冤枉的。”陶安冉歇斯底里说出自己的委屈,浑身因愤怒不断颤抖。 男人居高临下望着宛如浑身长满刺猬的女人,嗤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眼神满是厌恶之色。 这个女人谎话连篇,心机深沉,他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的眼神深深刺痛陶安冉,前世她是万人瞩目的焦点,今生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且长得倾国倾城,两世都未曾像今日这般难堪。 她心中不服!更不甘! 倔强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嘲讽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本姑娘说得都是真的,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我才不想攀上你,与你发生什么,就你这样的又臭又硬的一块破石头,本姑娘才不稀罕。” “好,很好,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知道招惹本将军的下场。”析长的身影笼罩着陶安冉,面前的男人不屑的俯身看着她。 坚毅立体的五官阴鸷得能滴出水来,眼神凉薄的令她发寒。 她颤抖着身子,心宛如坠入冰窖。 他双手紧紧攥紧她纤细的脖颈,力气很大,险些将她再次掐晕过去。 房间里面的动静,早就引起外面众人的注意。 他们听到房间不断传来“砰~啪~”打斗的声音,还有女人娇呼声,个个面面相觑,心思百转。 在场要数最紧张的人,便是若云郡主和陶安笙两人,她们悄悄对视一眼,脸色都太不好看。 陶安冉到现在还没找到,她可是服用过春药的,不会是跑到哥哥的浴室里了? 想到这里,若云郡主朝着浴室门口走去,伸手就想推门,一探究竟,被朔风无情的挡回去。 “郡主不可,将军有令,不准任何人进去。” 其实朔风也是满腹狐疑,浴室怎么会出现女人的声音,奈何将军有令在先,他只得遵从。 “大胆,我只是担心哥哥安危,想进去瞧瞧,要是有什么刺客闯进去,对哥哥行刺,后果不堪设想。”若云轻斥朔风一声,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 “将军”不会有事。朔风的话,还未说完,长公主听到女儿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害怕儿子真遭不测,及时出声打断,“本宫去看,我看谁敢拦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便踹门而入。 “碰~”一声,门被从外打开,随之而来的便是长公主关心的声音,“墨儿,本宫的儿子,你怎么样?还好”余下的话堵在嗓子口,再也发不出来。 她嘴巴长得大大的,傻傻呆愣当场! 她看到什么了? 自己一向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儿子,此时怀中正抱着一位美娇娘在软榻上,而且还脱的所剩无几。 更为重要的是,她的儿子在上,那女子在下,看他们迫不及待的样子,就知道定是自己儿子有些猴急。 两人不但一起泡澡,还抱在一起躺在床上,不,软榻上,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儿子等不及想行周公之礼。 那她岂不是打扰他们了? 想来也是,在边关一待就是数年,至今二十多岁的人,身边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女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心动的,即使这女人出身低微,她也没意见。 想归想,长公主心里头还是高兴地很,似乎都看到满地跑的孙子在向她招手。 “你们先忙,母亲就先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等你们忙完,咱们再聊,还有,儿子,对人家姑娘一定要轻点,温柔点,千万别吓着她。” “等一下你们办完事,墨儿,你要将她完好无损的给本宫带出来,要是出了任何事,本宫绝不放过你。” “太好了,这么多年,本宫总算心愿即将达成,心里头一块石头落地,侯爷泉下有知的话,一定高兴坏了,我们魏家有后了。” 长公主一边高兴的絮叨一边双脚往后退,“砰”的一声又将房门在外面给重重关上。 外面的人在长公主打开门的那瞬间,也都将里面的情况看个七七八八。 虽然女人的身子和脸都被大将军的身子给挡着,没瞧见,但是这个画面足以说明一切。 若云离的最近,她瞥一眼里面的女人,感觉有些像陶安冉,便想再仔细辨认,门却被长公主给关上。 她想趁母亲转身的瞬间,趁其不备,推开房门,这个举动恰好被长公主捕捉。 “站住,云儿,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可随意进你哥哥的浴室?不知道他现在正忙着。” “母亲,我……我刚刚好像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想看看是哪个狐妹子敢勾引哥哥。”若云郡主小嘴撅着,不满的狡辩。 “胡闹!里面的人以后会是你嫂嫂。”长公主轻斥。 “母亲,她是谁?家世如何?人品怎么样?您都不打听,就这样草率决定。”若云郡主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母亲。 “只要你哥哥喜欢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长公主说完,便转头对着皇帝笑着请旨,“皇上,请皇上为我儿赐婚,将里面的女子赐给墨儿做媳妇,延续魏家香火。” 皇上望着眼前的姑姑,很是尊敬,不放心又问一句:“姑姑,你确定要里面的女子做表弟的媳妇?外面还有这么多官员的家眷,不再挑挑?” “是,就她了,不挑了,皇上下旨!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成亲。”长公主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 第6章 越描越黑 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不喜欢的人从来近不了他的身,如今这般等不及抱着她上榻的人,定是喜欢的不得了。 再说,这次墨儿只在京城待两日,第三日便要回边关。 未免夜长梦多,还是直接将婚事给办了,万一这姑娘怀孕,也可名正言顺生下墨儿的第一个孩子。 皇上看长公主铁了心,魏景墨又迫不及待的与那女子有了肌肤之亲,便金口玉言开口。 “既然姑姑已经决定,那朕便准了,特赐婚景墨与里面女子结为夫妻,今日借助接风宴,即刻完婚。” “多谢!皇上。”长公主喜笑颜开接旨,对着管家吩咐:“还去布置喜堂。” “是,殿下。”海叔乐呵呵的带着人,朝清凉殿外走。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魏景墨打开,“且慢,我不会娶她,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你个臭小子,对人家姑娘都那样了,还敢不负责,不行,今日这婚必须成。”长公主立马站出来,语气强硬,不容魏景墨有丝毫的反驳。 “母亲这是误会一场,我们不是您想的那样。”魏景墨对自家娘亲这种跳跃式思维,向来无奈。 他听到母亲要皇上赐婚,顾不得将软榻上的女人掐死,随意拿起一件衣袍往身一披,急忙开门出来阻止,还是晚一步。 “那也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光明磊落,你和她既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就要为她负责。”长公主固执己见。 魏景墨看劝不动自己的母亲,将眼神望向皇上,皇上回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便不再看他,当起了吃瓜群众。 魏景墨磨牙,暗骂皇帝忒不够意思,自己为他浴血奋战,苦守边关,而他倒好,却与母亲合起伙来算计他。 忽然想到里面的女子,或许她可以解释一二。 他声音冷漠的对着浴室喊一声:“出来,解释!” 陶安冉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得从里面不情愿的走出来。 她穿着魏景墨的外袍,松松垮垮,头发凌乱不堪,而魏景墨刚刚情急,穿的正是这套衣服的中衣。 这还用解释吗? 只要在场的不是傻子,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景墨也是一愣,张口怒问:“你的衣服呢?怎么穿我的衣服出来了?” “将军,我的衣服全部被打湿了,没法穿,您总不能让我穿湿透的衣服?”陶安冉小声的解释。 “你”魏景墨扶额,险些被气晕过去。 两个人这一番话,更是让外面的人觉得,他们刚刚在里面做着不可见人的勾当。 真是越描越黑! “哈哈哈~好,当真是一位妙人,景墨,这丫头长得国色天香,配你不亏。”皇帝难得见魏景墨吃瘪,龙心大悦。 “对,对,对,本宫看,这丫头甚合本宫心仪。”长公主慈祥的盯着陶安冉精致的小脸,越看越满意。 “安冉,怎么会是你?”光禄寺少卿陶致远,看到面前穿着大将军衣服的人,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虽然有意让自己的女儿当将军夫人,但是,也没让她没皮没脸的霸王硬上弓呀! 要是惹恼这个煞神,整个陶家岂不危矣。 “陶爱卿,你认识她?”皇上望着额头汗津津的陶致远问道。 陶致远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皇上,她是臣的长女,名唤安冉。” “既如此,本家找到了,那便更好,景墨还不来拜见你的岳丈大人。”皇上听说是陶致远嫡女,更开心。 李丞相不止一次在皇上面前夸赞陶致远,看来在官场上他圆滑世故,很会做人。 长公主又同意他女儿做儿媳妇,至于景墨,他好整以暇的望一眼,迟早他也会喜欢的,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皇帝觉得这次赐婚是他一生来说,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三方都不得罪,各大欢喜。 “哼!陶大人,你简直胆大包天,竟然让小女算计本将军,你可知罪。”魏景墨得知她是陶致远的女儿,更是恼火。 朝堂上的人谁不知道,陶致远就是李丞相身边的一条狗。 如今看来,真正算计的他的是李丞相。 “这这,下官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下官没有要算计将军,还望皇上和大将军明鉴。”陶致远跪在地上,身子不由得颤抖,不断求饶。 陶安冉看着原主父亲如此胆小慎微,伏低做小,指望着他能力挺她,做她坚强的后盾,看来是不可能了。 为今之计,只有自己救自己,顺便也把原主的父亲给救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入乡随俗。 她“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泫然欲泣,哽咽:“皇上,长公主殿下,大将军,这一切小女的父亲当真是不知情,小女也是冤枉的,误打误撞才冒犯大将军。” “今日本是大将军回府省亲的日子,小女感念大将军保家卫国,是我天启国的大英雄,特意求爹爹带小女前来,在宴席上为大将军表演节目,感谢他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结果,在荷花池等候开宴时,误服了被人下药的茶水,为了自保跳入湖中,迷迷糊糊游到对岸,便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小女以陶家全族起誓,所说非言,要是有半句假话,便将陶家全族死于非命。” “小女体内现在还有药物残留,让太医把脉,一试便知,臣女并未说谎。” “小女不要大将军负责,更不在乎自己的名节,还望皇上收回成命,长公主不要为难大将军。” 这一番话,陶安冉说得可是相当漂亮,既表现对魏景墨的仰慕,又解释了自己的委屈,还在顾忌大将军和长公主的面子的同时,让皇帝有个台阶下,给他们解除婚约,这简直是一箭三雕都要多。 眼瞅着皇帝面色稍有松动,心中大喜,以为自己可以躲过一劫,谁知,丞相大人却出来做起搅屎棍。 “皇上,既然已经开口赐婚,便不可挽回,金口玉言,岂能儿戏,再说,陶大人一向勤勤恳恳做人,本本分分做官,是一位难得的好臣子,岂能寒了臣子的心,老臣觉得大将军和陶小姐是难得的佳偶壁人。” 第7章 糊里糊涂拜堂成亲 “臣也觉得,大将军和陶小姐是难得的良缘。” “臣也觉得!” “臣也觉得!” 和李丞相穿一条裤衩的同谋,都纷纷站出来附和。 气得陶安冉想骂娘! 他们这些人是想逼死她呀! 没看到魏景墨的脸色黑如锅底了吗? “皇上,臣女真不在乎,还望收回成命,臣女不敢高攀大将军,臣女不嫁”她都快急哭了。 “行了,本宫知道安冉受了委屈,既然本宫认定了你,你便是本宫的儿媳妇,乖,别难过,快快乐乐做一个新娘子。”长公主拉着陶安冉的手,耐心的安抚,忽而,瞪一眼自己的儿子,对着身边的嫲嫲吩咐:“带安冉下去,梳妆打扮,更衣。” “是,殿下!”嬷嬷笑着将陶安冉扶起来,朝着身后的丫鬟使眼色。 几个丫鬟得到嬷嬷授意,一窝蜂的上来,簇拥着陶安然朝清凉殿外走。 “不,不是,我是真的不想嫁给大将军,皇上,长公主殿下,臣女说得都是实话呀,大实话。” 她的声音一直在外面回荡,直到消失在众人面前。 “哈哈哈~好了,陶爱卿起身!今日景墨便与令千金成亲,明日嫁妆可再送进大将军府。”皇上笑着示意陶致远起身。 “多谢皇上,微臣遵命!”陶致远起身,暗暗吁出一口气。 安冉这个丫头,当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拿陶家全族起誓,要是一不留神,那便会迈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幸亏,她嫁出去了! 他们陶家终于嫁出去一个祸害! 还是高嫁,他很满意! 若云郡主看到陶安冉成为自己的嫂嫂,很是生气,还想再说什么,被长公主锐利的眼锋一扫,吓得不敢再胡闹。 陶安笙恨不得想掐死陶安冉,真是悔不当初! 自己苦心谋划的一切,都只是为陶安冉做了嫁衣,她的将军夫人的美梦也终于落空。 最后的最后,也不知道长公主是怎么和魏景墨说得,他倒是很配合的没有再闹,于一个时辰后,出现在成亲的喜堂上。 陶安冉就这样赶鸭子上架,穿着嫁衣,被长公主府一众丫鬟押着上喜堂,做了魏景墨的新娘。 之所以说是押着,那是中途在梳妆打扮时,她妄想逃跑,结果,却悲催的发现,这些丫鬟里有会武功的人,还不止一个,生生又将她给押回来。 陶安冉机械的在众人摆弄下,与魏景墨拜完堂,又被众人押着回到新房。 婚房就设在清凉殿的主屋内。 折腾一天的陶安冉,由于上午先是被下药,后又跳湖,再就是泡到浴桶里被魏景墨捞出来,晾在外面那么长时间,身体即使是铁打的,此时也吃不消。 被送入洞房后,不等魏景墨来揭开喜帕,便昏昏沉沉,昏睡过去,还发起高烧。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巳时。 “小姐,你醒了?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 陶安冉刚睁开双眼,一位身处淡粉色衣裙的小丫头,满脸紧张的望着她,眼神里藏不住的关心。 “还好,白芷,我这是在哪里?昨日你去哪里?”这些话是陶安冉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应该是原主的想知道的答案。 “小姐,这里是大将军府,奴婢昨日给您去取水,走到拐角处,不知怎地,突然眼前一黑,就昏过去 了。 后来,昨日夜里,将军身边的朔风找到奴婢,将奴婢救醒,并送奴婢过来服侍您,奴婢才知道,你和大将军已经成亲。”白芷将事情如实告知自家小姐。 而后,红了双眼,继续说道:“幸亏小姐没事,要不然,白芷就是万死难辞其咎,都怪奴婢疏忽,竟然将那劳什子的茶水端给你喝。” 大将军府? 她不是在长公主府晕倒的吗? 是谁带她回到这的? 估计应该是怕病气过渡给长公主,连夜将她转移了。 想通之后,陶安冉也不纠结身在何处,反正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 陶安冉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在21世纪,她还只是一个初中生,躲在爸妈的羽翼下撒着娇的孩子,没想到在这个朝代,她就已经开始独当一面,做着伺候人的伙计。 心中不由得一软,劝慰道:“傻丫头,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再说昨日之事,那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岂是你能知晓的。” “可是,小姐你嫁给了将军了呀!呜呜呜~”白芷哭的更伤心。 “我嫁给将军是高攀了,为啥你还难过,不应该替我高兴才对吗?”陶安冉看哭成泪人的白芷,忍不住笑起来。 “才不是,小姐,你莫要安慰白芷,其实白芷知道,小姐心里难受,小姐只是怕白芷担心,强忍着故意不说。”白芷吸吸鼻子,用袖子擦着眼泪。 “哦?我为何要难过?”陶安冉更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这小丫头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将军他都不喜欢小姐,昨日新婚之夜,他冷落小姐,让小姐独守空房。”白芷小嘴撅着,似是对魏景墨不宠幸她而生气。 “昨日那是我生病了,他不来是对的。”陶安冉笑着解释。 其实心里暗自庆幸,幸亏那个妖孽没来,否则,自己哪里还有命活着。 “小姐,你都嫁给他,是他娘子,你生病了,他理应守着你,照顾你。”白芷依旧发着牢骚,好似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好了,不来便不来!不来我乐得清静。”陶安冉从床上坐起,伸个懒腰,用手摸一下额头的伤口,有些疼。 白芷一边扶她,一边暗自叹气,“唉!造化弄人,皇上高高在上,竟会做棒打鸳鸯之事。” “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连皇上都敢编排,不怕掉脑袋。”陶安冉点着她额头,轻斥出声。 “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苦,你想哭就哭!”白芷望着陶安冉的眼神里,尽是怜惜和同情。 陶安冉被白芷弄得越来越糊涂,不解问道:“我为何要难过,为何要哭?” “因为丞相府李公子呀!小姐心里一直有李公子,而李公子也喜欢小姐,你们才是郎情妾意的一对。” 第8章 发配偏院 “没想到,皇上忽然将您赐婚给将军,您和李公子两人又没办法反抗,这不是棒打鸳鸯是什么?” 白芷回答的理所应当,看那神情不似说假。 陶安冉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原主和那个李公子真有什么?而她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不是说明她没有完全获得原主的记忆? “对不起,小姐,奴婢又让小姐伤心了。”白芷看自家小姐僵在原地,以为她又勾起主子的伤心事,急忙道歉。 “没事,白芷,一定是你误会了,我和李公子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朋友,普通朋友关系。”陶安冉直接否认。 不管原主和李公子之间有什么,那都是过去式,毕竟原主都已经死了,她不可能替原主偿还情债。 还有一点,就是她现在名义上是魏景墨的妻子,没有和他和离之前,是不会对别的男人有其他心思。 婚外恋这样的事情,她不喜也不屑拥有。 “真的是这样吗?”白芷不放心的望着自家小姐,想从她眼里读出真相。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提及,要是让旁人听去,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情。”陶安冉还不忘记叮嘱一句。 “是,小姐,奴婢记住了。”白芷从陶安冉眼神里确实没瞧出什么,便不再深究。 白芷服侍着陶安冉洗漱穿衣,梳妆打扮。 望着铜镜中的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简直和前世的她,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一个人呢! “小姐,你真美!姑爷眼瞎,看不到你的好,他一定会后悔的。”白芷埋怨一句,瞬间逗乐陶安冉。 “呵呵呵~你说得对,他哪是眼瞎,是妥妥的没长眼睛。好白芷,快去给我拿些吃的来,我饿了。”陶安冉揉揉不断咕咕叫的肚子,对着白芷撒娇。 她从昨日穿越过来到现在,可是一口水都没喝,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 “是,小姐,你等着,奴婢去去马上就回。”白芷风风火火跑出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气呼呼的空着手回来了。 陶安冉一看她那个委屈受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小姐,他们欺负人,他们说将军有规定,府内所有的人,过了饭点统一不给吃食,奴婢说是小姐生病还未吃饭,他们说那也不行,我气不过,就与他们理论,他们将我赶回来了。”白芷气的哭起来。 呵~有意思,魏景墨这是将府里的人,当成他的兵了。 吃饭准时准点,是不是连晚上睡觉都统一时间? “不给便不给!反正也快到中午了,再忍忍!”陶安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劝慰白芷。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中年的男声,“老奴是将军府的管家,特来拜见夫人。” 陶安冉示意白芷去请管家进来。 白芷出去,又带着管家进来。 管家看到夫人的脸,不由得呆愣一下,而后又从震惊中清醒,及时躬身行礼:“老奴参见夫人。” “起来!管家,您找我所谓何事?”陶安冉端起一杯水,悠闲的喝着。 没饭吃,只能饮水充饥,真是可怜! “回禀夫人,陶府今日给您送来了嫁妆,这是嫁妆清单,请您过目。”管家说着将手中的一张红纸呈上来。 “白芷,收着!有时间我再看。”陶安冉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摆起少奶奶的谱。 刚刚白芷出去都被他们将军府的人欺负,现在她要摆起谱,让他们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这样日后她和白芷在府上的日子才不会太难熬。 “夫人,将军还有话说。”管家又说一句。 “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本夫人很忙的。”言外之意,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拖拉。 管家嘴角不由得抽搐几下,这脾气还真和将军有得一拼,只怕日后,将军府要热闹了,于是开始将魏景墨的话,原样照搬。 “夫人,新婚夜不服侍夫君就寝,次日不去给母亲大人敬茶,严重违背了三从四德和三纲五常,即日起,嫁妆全部充入公中,吃穿用度一律减半,搬到偏院《静雅院》居住,宫中各大宴会不得私自出行,好好静思己过,以儆效尤。” 管家等半天,也没见到夫人回应,于是提醒:“夫人,老夫说完了。” “我知道了,要是没事,管家可以回了。”陶安冉依旧云淡风轻,不吵不闹,好似没事人一样。 “是,老奴告退。”管家悻悻然的离开。 这夫人怎么和平常女子不一样? 要是平常女子知道自己嫁妆充公,又将她软禁在府里,一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找将军理论,大闹到长公主那里,让长公主给评理。 夫人就像没事一样,安静的可怕,等一下将军要是问起来,他要怎么回答?管家心中犯了愁。 陶安冉听到魏景墨那些言论,不生气是假的。 她昨日高烧不退,怎么服侍他就寝,今日也没人喊她去给长公主敬茶,这就是明摆着没事找事。 新婚第一日,让她独守空房;新婚第二日,将她的嫁妆充公,缩减她的吃穿用度,将她发配到偏院,变相禁足。 行!好样的,魏景墨有种! 其实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报复,报复昨日皇上的赐婚。 他不喜皇上将她赐婚给他,她也同样不喜嫁给他。 她现在刚来,人生地不熟,一切都先等她熟悉环境以后再说,这些烂账她暂且先记着,等日后便一起与他们秋后算账。 “小姐,虽然陶府不如将军府富贵,可您从未受过如此的窝囊气。”白芷满眼都是心疼。 白芷与原主从小一起长大,对原主那是绝对的忠诚。 刚嫁进将军府,将军就这样对待小姐,日后,将军府的这些下人,还不把小姐欺负死。 想到这里,白芷忍不住说道:“小姐,我们去找长公主!让她劝劝将军,或者给府上递个信,让老爷想想法子。” “不用,白芷,收拾收拾,我们即刻搬到偏院。”陶安冉很有骨气吩咐。 不争馒头争口气!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瞧扁的。 第9章 故意刁难 另外她还有私心,魏景墨早晚会回边关,到时他一走,就没人在意这个待在偏院,不受待见的夫人。 那她的春天岂不是要来了! 她要搞事业! 这个世道,真心最廉价,真金才是最牢靠。 “是,小姐。”白芷不知道小姐内心所想,暗自神伤。 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很快搬到偏院。 陶安冉和白芷来到偏院,抬头望着“静雅院”三个鎏金大字,光看牌匾大气辉煌,心里偷着乐呵。 真是捡到宝了,这里应该不会太过寒酸才是。 两人相视一眼,用眼神交流,很有默契点点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迈进去,不消片刻功夫,又一起垂头丧气返回到牌匾之下。 陶安冉忍不住仰天长叹,“俺里个老天爷,你不带这么开玩笑的!这不会是面壁思过的场所,当真是家徒四壁,好歹也有张桌子,有把椅子呀!” “小姐,你求老天爷有什么用,应该去求姑爷,这个家姑爷做主。”白芷在下面干着急。 “求他?哼!想得美,今日本小姐还就在这住下了,打地铺,就地野餐,不要太爽!哈哈哈~”陶安冉笑着大摇大摆走进去。 “完了,全完了,小姐莫不是被姑爷气傻了,这可如何是好?”白芷一拍大腿,自言自语几句,看着陶安冉的背影,急忙小跑着追上去,“小姐,小姐,等等奴婢。” 将军府书房,魏景墨慵懒惬意的斜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发出一阵“笃~笃~笃~”的响声,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的人汇报。 厨房伙计:“将军,夫人身边的白芷去取饭食,属下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告诉她们饭点过后,便再无饭食。 白芷气不过,与属下争吵几句,便回去找夫人,夫人一直未出面,就连白芷姑娘也没再到厨房来。” 管家:“将军,老奴将您的话如数告诉夫人,夫人很淡定,一没哭二没闹三没上吊,只说知道了。” “她可询问我去何处了?”魏景墨终于有一丝反应,轻启薄唇问道。 管家后脑勺冒一层冷汗,低头小声回复:“没有。” 魏景墨脸黑如锅底的灰,不悦的“哼”一声,又看向下方的人,“你那边呢?” 暗卫西北:“将军,夫人带着丫鬟在管家走后半个时辰搬进了静雅院,院子里的东西都按您的指示,全部搬空,一件不留。” 暗卫东南:“将军,夫人进去后又返回到院门口,望着静雅院的牌匾,对天长叹,老天对她不公,身边的白芷让夫人求您。” “她怎么说?”魏景墨脸色稍缓和,终于可以想起他这个一家之主了! 只要她肯放下姿态来求他,或许他看她可怜的份上,施舍一些吃穿用度给她,也不是不可以。 东南望一眼主子,“夫人说,宁愿睡觉打地铺,就地吃饭,也不愿意求你。”他是真不想泼主子一头冷水,奈何是主子自己一定要知道的。 “哼!那就不用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让她多吃些苦头,她就该长记性了。” 魏景墨不知为何,胸腔一团怒火不断在燃烧,压都压不住,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气愤的甩袖离去。 朔风望着主子离开的背影,连连摇头。 不知道主子在和夫人较什么劲? 明明昨晚是主子亲自将夫人抱回来的,还给夫人喂了药,看到夫人退烧,才让白芷过去服侍。 就像此时此刻明明心里在意,却要装作不在意,还处处针对夫人,故意刁难夫人,他就不怕彻底寒了夫人的心吗? 唉!矫情! 长公主府。 长公主躺在软榻上假寐,身边的容嬷嬷走过来,小声禀报:“殿下,将军府那边来消息了。” 长公主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闪着星星,问向容嬷嬷,“快说,是何消息?” “下面的人回禀,说将军今日将夫人发配到偏院静思己过,还命人克扣她的吃穿用度,将偏院搬空,连个床板都没给夫人留下。”容嬷嬷将下面的人传述的话,如数告诉长公主。 “这个臭小子,当真是皮痒了,竟然敢这样对待自己的媳妇,去将他给本宫叫来,本宫一定要家法伺候。”长公主立马炸毛,蹭的一下从软榻上坐起来,作势要去拿鸡毛掸子。 而后,大骂出声:“她要是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那本宫的孙子怎么办?等她为本宫生下孙子时,指不定就是一个皮包骨的猴子,到时候本宫还怎么有脸去见侯爷。” “殿下,您先别动怒,您当真舍得打将军吗?”容嬷嬷笑着安抚长公主。 长公主从小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像一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她人心尤其善良,待字闺中之时,颇受先皇疼爱;嫁人之后,又受到侯爷宠爱,因此才造就她的性情一点没变,还是像小时候一样。 长公主听到容嬷嬷这样说,又开始有些犹豫。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真要为了哪一个去惩罚另外一个,她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罢了,终究是他自己的媳妇和儿子,是好是歹,都得他自己看着办,本宫不便插手。”长公主像一个漏气的皮球,瞬间扁了。 容嬷嬷看着长公主像霜打的茄子,出声宽慰,“殿下,老奴看将军夫人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或许她会想到法子也说不准!” 这句话仿佛给长公主打了鸡血,一下子让她满血复活。 “对,对,本宫真是关心则乱,昨日那般凶险她都能逃出去,今日只是墨儿给她一点小惩大诫,她一定会想办法脱困。” “就这样!让她先暂时委屈一下,等墨儿离京后,本宫再给她赏赐一些好东西,宽慰她受伤的心灵,这样她就会为了报答本宫这个母亲,好好为魏家传宗接代。” “是,殿下说得极是。”容嬷嬷笑得合不拢嘴。 “嬷嬷,云儿在哪里?”长公主想起那个不省心的女儿就头痛。 “若云郡主在房间里思过,将军亲自吩咐的,说是要让她面壁七日,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第10章 长公主的心思 “嗯,即是墨儿的意思,让她在房间里好好反省,长长记性,你说说本宫和侯爷都是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偏生出一个她那样的傻孩子,陶家那个庶女都将她给卖了,她还在一边给她数钱呢!”长公主恨铁不成钢。 “殿下,郡主也是聪明伶俐的紧,就是现在年岁有些小,很多事情太过执着,容易被心思不纯的人利用,再过几年,长大一些就好了。” 容嬷嬷一边给长公主轻揉着肩,一边替若云郡主说着好话,毕竟她是看着郡主长大的,心里早就将郡主视如己出。 “也是,总归现在安冉嫁给墨儿,也算断了李家那小子的念想,云儿是该消停一段时间了。” 自己的女儿哪有不疼的道理,长公主嘴上骂着女儿,心里还是在为她打算。 “陶家那个庶女对将军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连自己的嫡姐都敢陷害,也是真下得去手。”容嬷嬷故意将战火引到陶安笙头上,胆敢拿郡主当枪使,她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果然,长公主美眸微眯,轻启朱唇。 “就她那心思歹毒之人还妄想做墨儿的妻子,连个妾都不配,只要本宫在一日,她就休想进魏家的门。 嬷嬷,等一下得空,你亲自去陶府一趟,赏陶安笙五十嘴巴子,就说是本宫的意思,如果下次她再胆敢拿若云当枪使,本宫不介意送她去青云寺出家。” “是,老奴领命。”容嬷嬷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想着怎么才能给陶安笙一个毕生难忘的回忆。 低头望着长公主又闭上双眼,一脸享受,开口又恭维起来:“要老奴说,还是殿下您最厉害,既得了聪明伶俐的儿媳妇,日后说不准还能得到一位贤婿呢!” 她家公主不愧是在宫里长大的,心眼颇多,昨日明明知道若云郡主和陶安笙要对陶安冉出手,硬是当作不知道,置之不理。 后来,下面的人过来禀报说陶安冉没在那个房间,打伤郡主找的那两个家丁,不知去向,公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贤婿本宫倒是没想,儿媳妇是一定要千挑万选的,毕竟关系到老魏家的香火,本宫总得要仔细些。”长公主眼都没抬一下,悠悠开口。 “殿下,昨日是在考验将军夫人,才没有出手搭救?”容嬷嬷小声试探。 “是,本宫观察她很久,如果她昨日不能自救,说明空有美貌,没有能力胜任墨儿妻子一职,即使她长得再漂亮,本宫也不会让她进魏家的大门。”长公主直言不讳。 容嬷嬷不解:“这是为何?以将军的实力,压根不需要人帮扶,再说,还有殿下您做他的后盾。” 长公主睁开双眼,说出心中的担忧:“本宫总会老去,不能陪墨儿一辈子,他的身边终是要找一个女人陪他渡过漫长的余生。 墨儿如今掌管着天启国三分之一的兵权,还有先皇遗诏在手,这些都是会招陛下忌惮食物因素,更是会引起朝中百官眼红。 现在陛下是刚登基不久,顾念着本宫这个姑母,又从小与墨儿一起长大的情意,不会对墨儿做什么。 本宫就是担心,陛下越是重用墨儿,让墨儿为他鞍前马后,上阵杀敌。 要是日后,朝堂稳固,天下太平之时,难免陛下不会受小人蛊惑 ,说墨儿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到时候本宫一旦不在,皇上必会对墨儿出手。 陶安冉虽然家世平平,但是她聪明睿智,而且她的眉眼与江婕妤有几分相似,有她在墨儿身边扶持,定会做好墨儿的贤内助,帮助墨儿管理好后院,护好墨儿余生和魏家百年基业。 看着他们平安渡过余生,这就是本宫最大的心愿,到时候本宫也有脸与侯爷在天上团聚,不是?”提起那个她深爱的男人,长公主流出两行清泪。 “殿下对将军用心良苦,对侯爷更是真心托付,对魏家更是舍命相护,相信侯爷心中定是知晓,侯爷定然希望殿下您好好活着,陪着将军和郡主,儿孙环绕膝下,安康顺遂,所以殿下日后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容嬷嬷满眼疼惜,不断安慰着长公主。 “嬷嬷,这些本宫都晓得,为了墨儿,和本宫以后的孙子,本宫也会保护好自己的身子。”长公主拍拍容嬷嬷的手,示意她安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长公主午睡后,容嬷嬷便带着几个丫鬟浩浩荡荡朝着陶府而去。 将军府,静雅院。 “小姐,今晚我们怎么睡?”白芷望着房间空空如也,忍不住担忧的问向自己的主子。 吃饭可以不用桌椅,蹲在地上就可以吃。 这十月的天气,冷得能够冻死人,要是没有床被,这一夜要怎么挨过去? 陶安冉伸一个懒腰,望着家徒四壁的房间,拍拍白芷的肩膀,宽慰:“白芷,放心,今晚你家小姐绝对让你睡的比在被窝里都暖和。” 白芷用怀疑的眼神的盯着自家小姐,满脸写满不信。 陶安冉看白芷对自己心存疑惑,唉!轻叹一口气,“白芷呀!白芷,远古时期的人没有发明火,更没有衣服,被子都活得好好的,更何况现在我们不但有火,还有衣服穿,放心,我说到做到,绝对不让你挨冻。” 白芷看着小姐满脸笃定,仍然不放心,“真的?” “真的,当然真的,比真金都真。”陶安冉拼命点头。 看白芷还是似信非信,为打消她的疑虑,对着白芷招手:“走,本小姐带你去准备今晚过夜的必备品。” 白芷眼看着小姐要出门,忍不住又一次温馨提醒:“小姐,姑爷说让我们在这里静思己过,我们这样随意出入府中,这样好吗?” 陶安冉脚步不停,问道:“他可有说不让我们出院子?” 白芷摇头,小跑着跟上去,“没有,姑爷说宫中各大宴会不得私自出行。” 陶安冉双手一摊,耸耸肩,“那不就行了,宫中的宴会吃不饱,喝不好的,又不能痛痛快快的玩,你家小姐压根不屑去。” “再说,我们是在府中找可利用资源而已,又不会真的出将军府,不会有事。” 第11章 穷得叮当响 “还有,白芷,以后不要一口一个姑爷,就魏景墨那样的,你家小姐压根没瞧上。” 可利用资源是什么? 白芷挠挠头,她怎么觉得小姐好像和之前不一样,难道是因为嫁人的缘故? 她小时候听娘亲说过,女大十八变,嫁人前和嫁人后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她不明白,如今看到小姐这般,她好似又有些懂了。 “哦!好,知道了小姐。”白芷乖巧回答,随着陶安冉的步伐,搜索每一个角落。 她们寻找了大半天,也没瞅见一件可用的东西,好似有人故意将东西给藏起来。 “小姐,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可怎么办?”白芷有些难过,小嘴高高撅着,有些心急,“奴婢皮糙肉厚,晚上随意猫在角落里,睡一晚没关系,可是,小姐您可怎么办?” “大不了我和你一起猫在角落里。”陶安冉笑着逗弄白芷。 白芷连忙否决,“不行,不行,小姐您身娇肉贵,岂能和奴婢一样,再说您还生着病呢,要是不仔细将养着,日后会落下病根的。” 陶安冉斜睨一眼白芷,认真说道:“我们都是女人,生来都一样,没有贵贱之分,日后不许轻贱自己,知道吗?” “小姐是小姐,奴婢是奴婢,怎么可能会一样?”白芷执拗的认为,这个世道上就应该有贵贱之分。 “迂腐!”陶安冉看白芷被古代思想腐蚀太厉害,知道不是她一两句话就可以说通的,干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眉峰微皱,满脸嫌弃,“这将军府真是穷得叮当响,魏景墨只顾着上阵杀敌,府中都一贫如洗了都不管。” 白芷附和:“可不是吗?要不是揭不开锅,姑爷也不会打小姐嫁妆的主意,本来小姐嫁妆就不多,现在又全部都被姑爷拿去填补中公,日后还不得让小姐饿肚子。” “你家姑爷是不是真讨厌?穷的揭不开锅,还娶什么媳妇,真是害人害己。”可惜了原主的花容月貌,陶安冉嘴上抱怨,心中一阵惋惜。 她对白芷执着的喊魏景墨为姑爷很无语,就跟她那迂腐尊卑思想一样,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白芷,将军府洗衣服的地方在哪?”陶安冉突然来一句。 白芷诧异:“从这往西走两条小路就到了,小姐你去那里做什么?” 陶安冉大喜,“行呀!白芷,短短半日时间,你将将军府摸的够熟,走,到了你就知道啦!” 陶安冉与白芷勾肩搭背,一起朝着洗衣服的院子而去。 隔壁不远的大树上,站着因动怒而满脸阴鸷的魏景墨,还有因憋笑而脸色涨红的朔风。 “我们将军府很穷吗?”魏景墨深邃的双眸,冷冷的望着陶安冉离去的背影,问向身边的朔风。 “不穷呀!将军,整个天启除了皇上,就剩下主子最有钱了。”朔风实话实说。 “不要算我私下的财产,就单单将军府,穷吗?”魏景墨又问一句。 “将军每年的俸禄五千两,皇上和长公主赏赐下来的加一起,咱们将军府每年的净收入也有接近五万两都不止。 (按照那时候的货币的计量,五千两就相当于21世纪的300万。” 将军记得吗?前年与西夷国一战,你大获全胜,先皇高兴,特别赏赐黄金一万,白银两万,珠宝五箱、绸缎百匹,还有一块免死金牌。 去年咱们与东离国一战,还是将军全胜,当今陛下刚登基不久,为稳重朝中和百姓的心,大大褒奖咱们将军府,赏赐黄金一万,白银三万,玉如意一对,夜明珠七颗,猫眼石十颗。 今年六月份将军打胜仗,皇上还是高兴,又赏赐将军府黄金五千两,白银一万两,良田千亩,美女姬妾十名,还有” “那就是不差钱。”魏景墨不想朔风再翻旧账,及时出口打断。 “当然不差钱,这些年将军府没有女眷,府中开支又小,现在府上库里应该有几十万两白银,还不算珠宝,绫罗绸缎,和其他贵重物品。”朔风很笃定回答。 要说没钱,那绝对和将军不搭边。 除了这些皇上的赏赐,长公主也是每年都往将军府赏赐一下奇珍异宝。 听说长公主有一个小私裤,里面都是先皇和侯爷给长公主的宝贝,每样东西都价值万金,根据传男不传女的习俗,这些东西以后还不是要落入将军手里。 而且,将军本人就是一个经商的好手,私下的财产更是数之不尽,商铺遍布全国各省要塞,名下的农庄良田万顷都有。 魏景墨佯装无知,顺嘴便问:“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说将军府穷得叮当响,连锅都揭不开了?” 夫人这样说,将军你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 先是贪没夫人的嫁妆,后又将夫人赶往偏院,搬光偏院所有的东西,就连现在夫人想出来寻找一些可用之物,你竟然还命暗卫一路清除,不留一丝东西给夫人。 她不嫌弃你穷才怪哩! 这些话朔风只敢在心里说说,他可不敢当面说给将军听。 于是马屁拍的震天响:“夫人初来乍到,对咱们府上的事不太了解,以后时间久了,她就会知道将军您是富得流油之人。” “嗯,不过她能嫁给本将军,的确是高攀了,看看陶家送过来的嫁妆单子,那可真是寒酸,就这样她还与本将军斤斤计较,太过小家子气,当真是妇人之仁,难堪大用。” 魏景墨就像一个置气的孩子,满脸嫌弃,嘴上说着狠话,已报刚刚陶安冉的嘴毒。 朔风:“” 朔风无语望天,将军这是什么逻辑? 抢人钱财,他还变得有理了。 幸亏夫人不在,要是夫人听到将军的话,估计会毫不犹豫赏他嘴巴子。 魏景墨也不纠结朔风心中所想,看到陶安冉没找到东西便心情大好的离去。 陶安冉也不是吃素的,跑到洗衣的院子里,将整个院子里的晾衣绳全部搜罗走,一根都没留下,回到静雅院便开始忙碌起来。 都没有赶上饭点。 第12章 院中吃烧烤 戌时,静雅院内。 陶安冉在院子中央用木柴围起一个小山丘形状的柴火垛,用打火石将火点燃,一个简单的篝火升起,瞬间将周边数百米都温暖了。 她的左手边放着今天晚上她和白芷去厨房搜罗而来的各种蔬菜,顺便把厨房的菜刀也给顺过来,还有一坛没开封的酒。 她的右手边则放着两条肥嫩可口的大鲤鱼,已经被清洗干净,等待上火烘烤。 这两条鱼可是她费尽千辛万苦,从后院的池子里抓到的。 陶安冉有条不紊的将这些食物串在刚刚用菜刀削好的木棍上,然后将木棍架在火上烤。 白芷吞咽两下口水,担忧问道:“小姐,这真的可以吃吗?” “放心,这可是很美味的下酒菜,等一下好了,先给你尝尝,你一定会喜欢。”陶安冉满脸姨母笑的望着身边的小丫头。 此时的她,真的想把白芷当闺女养。 “嗯嗯,小姐你真厉害,奴婢竟然不知道你会这些东西,以前你可是从来不下厨,十指不沾阳春水。”白芷说得无意。 陶安冉听得打一个激灵,心虚的偷瞄一眼白芷。 这丫头不会是发现什么了? 白芷要是知道她不是原来那个陶安冉,会不会去告发她? 她刚穿越过来第二日,还没到街上熟悉路,要是被发现,那她是插翅难飞,会被当成妖怪给烧死的。 毕竟这种借尸还魂是怪谈邪说。 她强装镇定,随意找个借口搪塞,“之前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像现在这般悲惨,不过像我这样如此聪明睿智的人,看一眼便会了,做个饭而已,有什么难的。” 白芷忙点头,一点也没怀疑眼前的小姐已经换了芯子,并非之前的小姐。 “嗯,嗯,小姐真的很聪明,白芷一辈子都赶不上小姐的十分之一,成亲以后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娘亲说过:女人成亲后既要做贤惠的妻子,又要做孝顺的媳妇,还要做慈祥的娘亲,所以,小姐成亲后会变化也是正常的。” 她坚信小姐改变是因为嫁人的缘故。 陶安冉听到白芷的话,被她单纯的心性逗乐,忍不住笑出声。 “是,应该是有所改变的,以后白芷再大一些,我就给你找一个好男人,将你嫁了,可好?” “不,小姐,白芷不嫁人,白芷要永远留在你身边,服侍你。”白芷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陶安冉眉眼含笑望着白芷,“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长大嫁人是理所应当,岂能让你守在我身边一辈子不嫁人。 再说,即使嫁人后,你还是可以留在我身边的。”语气里尽是宠溺。 “真的?嫁人后还可以服侍小姐吗?”白芷眨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问。 “真的,我说可以就可以。”陶安冉肯定回答,给白芷吃了一颗定心丸。 “嗯,白芷一切都听小姐安排。”白芷脸色有些羞涩,不好意思低下头。 陶安冉看白芷害羞,笑道:“我的小丫头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害羞了,诺,这个你先尝尝,看看好不好吃?”说着,她将手中烤熟的玉米,撒上一些调料,递给白芷。 白芷接过玉米,吹吹热气,咬一口,放在嘴巴里嚼嚼,口感软糯香甜,这是她之前从未吃过的,满脸惊喜,连忙点头。 “好吃,好吃,小姐,你尝尝,真是太好吃了。”说着将手中的玉米要往陶安冉嘴里送。 陶安冉并未嫌弃,咬一口,笑着点头,“还不错,要是有孜然味道会更好。” “孜然是什么?”白芷诧异。 陶安冉这才想起来,这个朝代没有孜然,便解释,“它是一种调料,香味很浓烈, 油爆或火烤后的香气会更明显,只有西域有,咱们这边没有。” “小姐懂得真多。”白芷满脸仰慕之色。 陶安冉揉揉白芷一头毛茸茸的长发,“等以后有机会,我带白芷闯江湖,你可愿意随我一起?” “愿意,以后小姐去哪,奴婢便跟着去哪?寸步不离小姐身边。”白芷满眼闪烁着耀眼的星星,她是心甘情愿跟着小姐。 以前小姐对她极好,从来不打骂她,现在小姐对她更好,就好像大姐姐一样照顾她。 陶安冉拿一串烤猪肉递给白芷,“猪肉烤好了,可惜不是羊肉,要是羊肉更好吃,你先凑合着吃,以后我给你烤全羊吃。” 白芷也不客气,接过猪肉,顾不得烫,一咬就是一大口,哇!爽。 肉汁弥漫在口腔里,一点也不腻,真是太好吃。 不用多说什么,只看到她的表情,陶安冉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慢点吃,别烫到,这还有很多,今晚一定要让你吃个痛快。” 陶安冉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和白芷说着话,一边反复转着手中的食物,动作行云流水。 白芷有些感动,看到小姐这样,让她想起自己的娘亲,红了双眼。 “怎么了?白芷,你哭了?”陶安冉发现安静下来的白芷,忍不住关心询问。 “我想娘亲,可是她却不在了,呜呜呜”白芷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小姐是除娘亲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陶安冉将白芷轻轻搂在怀里,柔声安抚:“白芷不哭,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有我在,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谢谢你,小姐。”白芷呜咽。 “不要叫小姐,以后要叫姐姐。”陶安冉纠正。 白芷头摇头,“小姐永远是奴婢的主子,规矩不可废。” 得,又回到原点。 陶安冉也不勉强,“行!一切随你高兴,白芷要记住,以后我便是你在这个世上的靠山。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 “嗯,我知道小姐对我最好!” “等一下鱼烤熟后,我们一起喝点酒暖暖身子,今夜你睡那边的吊床。”陶安冉像一个大姐姐嘱咐。 “小姐,你睡吊床,我睡地下就可以。”白芷看到只有一个吊床,是小姐花一个下午时间,用晒衣服的绳子编制而成,还是想让小姐睡。 “听我的,我睡那里就可以。”陶安冉葱白的手指,指向两棵树之间横着的两根绳子。 白芷惊讶:“这真的可以睡吗?” 第13章 将军对夫人终是与别人不同的 “你或许现在暂时睡不了,你家小姐我可以。”陶安冉笑的神秘,前世她喜欢练习瑜伽,睡美人式做了不下百次。 不要问为什么没有多做一个吊床,那是因为原材料不多,只能做一个而已。 今生这具身子虽有些弱,但睡个绳子应该是可以的。 为保险起见,陶安冉应是多加一条绳子,这样看起来牢靠多了。 白芷心中狐疑,“小姐,奴婢怎么不知道你之前会这些?” 她家小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会,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才女,可这些小玩意之前从来没见小姐展示过,难免惊讶。 “这些呀?我以前经常做梦,会梦到一个老仙翁,在梦里老仙翁教给我的,而且他还让我藏拙,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我就没有告诉你。 白芷,你知道吗?幸亏当时我听老仙翁的话,隐藏自己的一部分实力,我要是将全部的本领都展示出来,陶安笙还不得妒忌死我。” 陶安冉看白芷对她起疑,又想到以后干事业闯江湖要将白芷带在自己身边,为打消她的疑问,干脆随便编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原来如此,难怪小姐那么厉害,这是不是就叫机缘?”白芷信以为真,想起算命先生的话,便问出来。 “呵呵呵~是?!应该就是机缘。” 陶安冉身心都在虚,幸好,白芷这丫头也不纠结此事,瞬间转移话题。 “小姐,这些东西这么好吃,你给它起个名字?以后我们想吃还可以再做。”白芷一边吃,一边说。 “好,以后叫烧烤!”陶安冉想也不想将前世的名字说出来。 “烧烤,好,以后就叫烧烤。”白芷开心的欢呼,牢牢记住这个名字。 …… 两人有说有笑,将烤的肉,蔬菜,鱼吃了大半,酒也喝了几口。 陶安冉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前世的她千杯不醉,穿越过来之后,她发现这具身子对酒精度的耐受力并不高,才喝几口便头晕眼花。 白芷更不用说,刚喝一口便像死猪一样,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为了半夜睡觉不摔倒,她强撑着晕晕乎乎的脑袋,东倒西歪的将白芷扔进吊床上,自己则爬到绳子上沉沉睡去。 魏景墨和朔风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个场景。 本该异常阴冷的静雅院,却温暖如春,院子中央升起一堆篝火,地上有剩下的残羹冷汁,还有一坛子开封的酒。 白芷睡在绳子打结的网里,而陶安冉那个女人却睡在半空中。 “将军,夫人怎么睡在半空中?她是怎么做到的?”朔风很是吃惊,优先问出口。 正欲上前一探究竟,被眼前魏景墨的声音制止,“有什么大惊小怪,她只不过是睡在一根绳子上而已。” 魏景墨内力浑厚,黑夜辩物的能力也异于常人,第一眼便看到她身下的那根晾衣绳。 “夫人是怎么做到的?她又没有内力。”朔风挠挠头,脑袋就像浆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女人身子本就柔软,能够睡在绳子上也不足为奇。”魏景墨嘴上说得很是轻巧,心中多少也是有些狐疑的。 昨日在清凉殿,他试探过她的脉搏,一点内力都没有,只会一些花拳绣腿,身体反应比平常女子稍敏捷一些而已。 今晚睡在绳子上,也许真的只是偶然。 “其他女人也没见有这样的本事,明明就是主子嘴硬,不肯承认夫人的特别之处,还在这里装得什么都懂似的,虚伪!”朔风心中不断蜚语,对自家主子的行为很是不耻。 夸赞夫人一声“厉害”能怎么样?是会掉块肉还是会死人? 魏景墨好似猜到朔风的心声,一记眼刀子飞过来,“朔风,你最近好似对本将军有些意见?”语气如寒冰利刃,就好似言外之意,不想死的,立即终止你心中的想法。 朔风吓的忍不住打一个寒噤,后背渗出一层冷汗,立即摇头:“主子,属下对您没意见,怎么敢对您有意见?一定是最近这两日夫人忽然闯进您的生活,您一时接受不了,出现恍惚,会错意。” 他忘记主子会读心术这档子事,要是被主子知道,自己不止一次在心里埋怨主子对夫人的态度,主子一定会动怒,将他丢人暗卫营或者边关,从此不让他随身跟着。 其实魏景墨哪里是会读心术,他只不过是善于观察人而已,通过人的细微变化,推测他内心的想法。 “再有下次,绝不轻饶!”魏景墨冷嗤一声,显然对朔风的借口不信。 “是,主子,属下记住了。”朔风不敢再胡思乱想,低垂着头,老实站在一边,等待主子指令。 魏景墨也懒得再搭理朔风,抬脚,迈着修长的腿,朝陶安冉身边走去。 来到陶安冉身边,一双深眸紧紧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睡着的样子不得不说真的很美,宛如误入凡间的一个精灵。 乌黑亮丽的头发披散在半空中,好似绸缎一样顺滑。 纤长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微微翘起的红唇,由于喝酒的缘故,脸颊上浮现一层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白皙的脖颈,看起来异常诱人。 让人产生一种冲动,忍不住想趴上去,咬一口,尝尝这些美丽的皮囊之下,流淌的鲜血是个什么滋味? 忽然,绳子上的女人好似在做梦,眉峰微皱,双手挥舞,嘴巴嘀咕一声:“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陶安冉身子一斜,眼看着就要从绳子上滚下来,魏景墨条件反射性的伸出长臂,及时接住。 魏景墨望着怀中的人儿像猫儿一样,来回蹭蹭,找一个舒适的姿势,又沉沉睡去,心底的那片柔软又被触碰,嘴角微不可察的向上翘起,喃喃低语:“哼,你也就这些能耐,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当真是高看你了。” 他抱着她大步朝房间里走去,身子即将消失在门口时,像是想到什么,对着身后站得笔挺的朔风,沉声吩咐:“将床送过来。” 朔风微愣片刻,主子是什么意思?给夫人送床想通之后,立即领命:“是,主子!” 他就说的,将军对夫人终是与别人不同! 第14章 叫嚣的女人们 次日清晨,静雅院。 “夫人还没起床吗?这都日上三竿,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懒惰,我们姐妹来给夫人请安,白芷姑娘,快去喊夫人起床!” “小姐感染风寒,一直没好,你们要是没事,还请回去,奴婢会告诉小姐,你们来过。” “哼!白芷,让你喊你就去喊,哪来那么多借口。” “就是,你不会真以为,将军很在意夫人,将夫人当成祖宗来供?可以任她随意妄为,不顾府中规矩。” “就是说呢!都住进偏院了,还摆什么臭架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哈哈哈~说白了,只不过是被将军囚禁在这的一个不受宠的女人,还不如咱们姐妹自由。” “对,对,说的太对了,咱们还有各自的院子,拿着中馈的银子,随意出入府中,吃穿不愁。” “是呀~不像夫人,自己的嫁妆都护不住,还要被没收,吃穿用度更是寒酸的不如一个丫头。” “你你们你们放肆,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夫人,你们怎可如此说我家小姐,简直太过分。” “过分吗?我们不觉得,论头衔,她或许高我们一头,论身份,她和我们都一样,是将军府后院的女人,同样不受宠。 她是陶家嫡女不假,我们也是皇上亲自赏赐给将军的。” 陶安冉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外面一道嘈杂的声音吵醒。 听声音应该是白芷和一群女人起争执,而且白芷落了下风,声音哽咽,急得都快哭起来了。 她揉揉快要爆炸的脑袋,从床上坐起身,忍不住抱怨一句:“谁在外面吵吵,烦死了,不知道老娘在睡觉。” 正欲下床低头找鞋,望着悬空的脚,微微呆愣片刻,迅速抬头,打量一圈房间,房间里不但有床,还有桌子,椅子,梳妆台,衣柜。 她不应该是睡在院子里那根晾衣绳上吗? 怎么会睡在房间的大床上? 房间何时有的床?谁抱她到床上的? 难道是白芷抱她回床上的,这小丫头力气还真大。 可是这房间里的东西又是何时搬回来的? 陶安冉满腹疑问,最后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就是白芷将她弄回房间的,至于床和房间的家具,估计是管家看她们两个弱女子可怜,施舍给她们的。 找到答案之后,陶安冉随意穿上鞋,朝着外面走。 “吱呀~”主屋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随后一道声音接撞传来,“你们着急见本夫人所为何事?” 众人顺声而望,便瞧见一位身穿白色中衣的绝佳女子,慵懒的斜倚在门框上,阳光映照之下,肌肤胜雪,容色娇美,神态悠闲。 此时的她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们。 不施粉黛亦倾城!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美! 饶是做女人的她们,见到眼前这位夫人的姿色,都难免心神摇荡,不能自制,更不用说男人。 “小姐,您醒了?”白芷看到自家小姐出来,立即迎上去。 “嗯,怎么回事?她们是干什么的?”陶安冉挑眉,望向眼前这几位貌美如花的女人。 “小姐,她们是皇上赏赐给将军的美女姬妾,一大早便过来说要给你请安,奴婢说你还在睡着,她们偏不信,就与奴婢吵了几句。”白芷满肚子的委屈,为了不让小姐担忧,还是尽量捡好听的话说。 陶安冉和蔼的看一眼白芷,柔声吩咐:“去给我搬一个凳子来。” “是,小姐。”白芷抬脚进主屋,很快将手中的凳子放到门外的廊檐下。 陶安冉优雅的坐在凳子上,望着这些女人,轻启朱唇:“你们要给我请安?” “是,夫人,您已经嫁进将军府两日,前两日病着,我们不敢来打扰您,所以拖到今日才来。”一位身穿鹅黄色锦裙的女子,站出来解释。 “对呀!夫人大概不知道府中的规矩,我们几个进府都比夫人您要早,有什么不懂的,夫人可以问我们。”一位身穿淡粉色罗裙的女人附和。 “可不是吗?夫人虽然是嫡女,规矩还是一概不知,大婚后第二日,本应要给长公主敬茶,结果却生生给耽误时间,长公主心善不和夫人计较,夫人也要反省才好。”一位身穿淡蓝色衣服的女人,阴阳怪气说道。 “说完了吗?我看你们倒是懂规矩,就是不知道这规矩是谁教的?皇上?还是宫中的教习嬷嬷?你们不妨说出来,我也好去问候问候。” 陶安冉眉眼含笑望着她们,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你是什么意思?”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紫衣女人问道。 “什么意思?哼!你们只是被送到府上的玩物,也敢跑到我面前叫嚣,是谁给你们的胆子?”陶安冉脸色咻地一下变的阴沉,眸中露出一抹杀气。 “夫人这是哪里话,我们姐妹好心好意来给你请安,你怎么能如此说我们呢?” 陶安冉满脸不屑,轻嗤一声:“请安?请的什么安?将军可给你们名分了?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来给我请安?平妻?夫人?姬妾?好似都不是? 只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歌姬和舞姬,还敢随意跑到我院子里,舔着脸说请安,难道这就是你们在宫中学的规矩? 看来今日我去长公主府,向母亲大人敬茶时,一定要问问,将军府何时有这种规矩?你们又是哪个教习嬷嬷教的规矩? 明日我进宫谢恩时,也要顺便问问皇上,你们是不是奉他的命令,敢如此大胆不将夫人放在眼里。” 她们不是仗着皇上赏赐,不将她这个夫人放在眼里,她就搬出皇上和长公主压她们一头。 她们不是看不起她嫡女的身份,是一位不得宠的夫人吗? 她就说她们是歌姬舞姬,身份低贱,将军连个名分都没有给她们。 她倒要看看,这些女人还怎么在她面前嚣张。 果真,这些女人望着陶安冉那张阴鸷的脸,听着她的指控,吓的浑身直冒冷汗。 不能让她问长公主殿下和皇上,否则她们的脑袋都要搬家。 “夫人,对不起,都是我们不懂规矩,还望夫人见谅,原谅贱婢们。” 第15章 将军回边关 “噗通~”一声,这些女人齐齐跪地,对着陶安冉不断磕头求饶,再也没有刚刚嚣张的气焰。 陶安冉只是想给她们一个教训,并未想赶尽杀绝。 看到她们磕头认错,便顺着台阶就下。 “行了,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我也不再追究。 我们同是生活在将军府后院的女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后只要你们记住自己的身份,做好份内的事,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也不会动你们,我们各自安好!” “是,夫人,贱妾们知道了。”众女人俯身颔首。 白芷看到小姐轻飘飘几句话,将这些女人轻而易举拿下,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乐的合不拢嘴。 陶安冉不愿与她们浪费口舌,还想去补个眠,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没事,你们都退下!” 几人面面相觑,就这样结束了? 她们还以为经过这事一闹,夫人会大发雷霆,将这两日在将军那边受得怨气,怒气全部撒在她们身上,没想到夫人挺好的,人美心善。 最后紫衣女子站出来,小声说道:“今日将军出府,要回边关去了,夫人您不去送送?” 陶安冉原本就觉得今日事情有蹊跷,昨天不见她们来请安,为何今日想起来给她请安?原来是看将军离府,便觉得再也无人可以管制她们,就特意来寻她这个将军夫人的晦气。 不过,看在她们给她带来这个好消息的份上,她暂且抛下对她们的成见,不与她们一般见识,以后还有用得着她们的地方。 “将军什么时辰走的?”陶安冉面上平静,内心雀跃不已。 “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如果夫人想送将军,现在快马加鞭赶过去,或许还能赶上。”淡粉色罗裙的女人好心提醒。 “是呀!夫人,现在您过去,将军心中一定大悦,说不准您的禁足就解了。”鹅黄色锦裙的女人接过话茬。 “夫人,您还是去看看!这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将军负伤或者不幸罹难,就成为天人永隔。”身穿淡蓝色衣服的女人,一副愁容,好似这次将军真的会一命呜呼。 快马加鞭,劳神劳力的巴巴去见那张冰块脸,触自己霉头,她是有病还是找虐,才不要去。 至于负伤罹难,陶安冉倒不会感到悲伤,只会替将军英年早逝,惋惜一下下而已。 她甚至会想,将军死后她就是他遗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虽然将军很穷,没多少家当留给她,但是这座偌大的将军府府邸也能值不少钱,如果将它变卖,她再拿着钱财跑路,岂不美哉! 陶安冉心里的小算盘打的霹雳啦啦响,脑海里不断闪现她数银子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嘴上也情不自禁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great!! 走的好,走的妙,她终于可以迈向她财富人生的第一步。 陶安冉越想越开心,眉飞色舞,就差点敲锣打鼓,唱欢送歌,庆贺一番。 众人:“” 众人看夫人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好似很开心的样子,她不应该痛哭流涕,悲伤欲绝吗? 心中都忍不住为夫人委屈,瞅瞅将军将夫人冷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莫不是傻了? 终于几人异口同声催促:“夫人,时辰不早了,您快去呀!” 陶安冉回神,饶有兴趣打量她们,不急不缓开口:“你们刚刚对我这个夫人可是针锋相对,充满敌意,为何这会子功夫又开始为我着想,献计获宠?” “夫人,刚刚是贱婢们一时糊涂,忘了尊卑有别,还望夫人莫怪。” “贱妾们发现夫人心善,所以真心实意想帮夫人脱困。” “对,对,夫人,您放心,我们这次绝对没有坏心,都是为夫人您着想。” 几人忙着表态,表情诚恳,不似说假话。 陶安冉扫视一圈,也不想与她们再深究这个问题,“行了,你们的好心好意本夫人受了,赶明儿我为你们寻找一个罕见的乐子,以此来报答你们。” 她想好了,既然这些女人待在将军府里闲的无聊,又有中馈的银子领,那她不妨从她们身上下手,赚点零花钱。 这几位歌姬和舞姬还不知道陶安冉在打她们荷包的主意,都以为攀上夫人的高枝,还在为报答两个字,沾沾自喜。 “多谢夫人,其实没必要破费,能为夫人效劳是我们的荣幸。” “应该的,应该的,呵呵呵~谁让我们都是自己人。”陶安冉笑着斡旋其中,游刃有余,忽然话锋一转,“你们没事就先下去!哦!记得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用来请安。”话落,挥挥手,示意她们告退。 “是,夫人。”众人看到夫人笑颜如花,知道她们成功博得夫人的青睐,便开开心心的离去。 白芷望着这些虚伪的女人离去,不满的抱怨,“小姐,她们都没安什么好心,您为什么还这么客气对她们?直接将她们赶出咱们的院子就是了。” 陶安冉站起身,揉揉白芷的头发,“傻丫头,她们可是咱们的重要客户,急什么?以后日子长着呢,要是现在得罪她们,日后还怎么从她们身上捞银子。” “捞银子?小姐,什么意思?”白芷不解。 “不急,以后你便明白了。”陶安冉神秘一笑,没有直接回答白芷的话。 白芷看小姐不愿说,她也就不再追问,想起将军回边关,便问向自家小姐,“小姐,咱们去送将军吗?” “为何要送他?”陶安冉不以为意。 “将军回边关保家卫国,九死一生,万一真如她们所言,要是将军负伤或者罹难,那小姐岂不是要守寡?”白芷焦急说道。 “那又怎么样?这和我们去不去送将军有什么关系?我们去送他,他就不会负伤,不会罹难了吗?显然结果我们是没办法改变,既然改变不了,干嘛还多此一举去送他呢!”陶安冉理所应当说一堆大道理。 “是呀!小姐说得没错,好似真的没多大关系。”白芷挠挠头,觉得小姐言之有理。 “嗯,孺子可教也!”陶安冉拍拍白芷的肩给与赞赏,柔声吩咐:“走,给我梳妆打扮,顺便收拾东西,咱们去长公主府。” 第16章 空穴来风有点怪异 “小姐,去长公主府干啥?”白芷诧异。 “傻丫头,我嫁给将军之后,还没给长公主敬媳妇茶呢!前两日病着,长公主人善不予计较,要是再不去,可就真是礼数不周。”陶安冉眸中划过一抹精光,说得那是句句在理,言之凿凿,说完,她率先回到房间。 “嗯,小姐说得极是,瞧瞧奴婢这榆木脑袋,差点将这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白芷急忙围随陶安冉进入房间。 躲在暗处的西北和东南听到将军府后院的女人们,一个个巴不得他们的主子战死沙场,负伤罹难,忍不住一阵汗颜,为自己的主子叫屈。 他们主子英勇神武,举世无双,可偏偏看人的眼光不行,瞅瞅这都找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虽然这些女人是皇上硬塞给主子的,主子没法选,但是,夫人总是主子自己选的! 怎么感觉夫人比府中任何一个女人都想主子死呢! 两人悄悄离开静雅院,回去找主子复命。 半个时辰之后,陶安冉身穿一袭大红色锦裙,梳了一个简单的云朵髻,戴了一个珍珠步摇,带着白芷出了房门。 梳成妇人发髻的陶安冉,少了闺阁女子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丰盈优雅而不失端庄。 两人来到将军府门口,管家已经备好马车,带着将军府的仆人等候着。 管家见到夫人,面无表情的施了一礼,随后做了个“请”的动作,“夫人,都安排妥当,请。” 陶安冉双眉轻微皱了一下,没说什么,径自上了马车,白芷也跟着爬上马车。 两人坐定,马车缓缓前行。 待走了一段距离后,陶安冉压低声音问道:“白芷,你告诉的管家,我们今日要去长公主府?” 白芷摇头,“没有,小姐,我一直在房间伺候你更衣洗梳,并未来得及和管家说,奴婢正纳闷,他怎么好似事先知道一般,都安排妥当。” “看来,咱们院子里有人盯梢。”陶安冉垂下眼帘,遮去眸中的情绪,悠悠开口。 白芷大骇,“小姐,盯梢的人是姑爷安排的吗?” “应该是,不然谁敢在将军府胡作非为。”陶安冉心中莫名烦躁,语气明显不悦。 这种被人监视的日子,她是一刻也不想过下去。 “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做呀?他都上阵杀敌去了,还有闲心管咱们院子里的事情。”白芷气得抱怨连连。 “因为他一直对我心怀芥蒂,认为我是故意耍心机嫁给他。”陶安冉侧头通过车窗望向轿外,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琳琅满目的物品,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古代的大街,还是她第一次见,看来得尽快实现自己的财富计划,不能再坐以待毙。 陶安冉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一下从长公主府回来,定要步行好好逛逛,寻找商机。 正在沉思之中,一阵流言蜚语好巧不巧传入她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护国大将军的夫人是陶家的嫡女,此女是心机城府颇深,为了嫁给咱们的大将军,不要脸面的径自跑到将军的浴室勾引将军。” “听说了,听说了,还听说她本想给将军下药,生米煮成熟饭,没成想药却被她自己误服,险些与长公主府的守门人厮混在一起。” “我还听说,守门人念及她相貌丑陋,对她摆首弄姿不予以理会,最后她跑到将军的浴室,误打误撞被皇上和长公主遇见,长公主人善,当场求皇上赐婚。” “皇上为安抚朝臣的心,便勉为其难的让将军委屈求全先娶了她。” “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简直就是恶心,痴心幻想,白瞎了咱们将军的英姿。” “要是让我碰到她,一定当场拔她的皮,抽她的筋,为将军出这口恶气。” “倒是陶府那个二小姐,人美心善,为姐姐那事受到牵连,长公主昨日派人到陶府,赏她五十嘴巴子,还说陶府不会管教女儿,她来管教,要是日后再犯,就送陶家女儿去寺庙出家当尼姑,以儆效尤。” “那陶家二小姐岂不是替自己姐姐背了黑锅?也是个可怜的人。” “可不是吗?想当初陶老爷对二小姐可是精心栽培,想指望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全被陶府嫡女给毁了,一个苍蝇屎坏了一锅粥。” “这世道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即使她是使手段,玩弄心机爬上将军夫人的位置又如何,还不是新婚当日要独守空房,第二日没收嫁妆,发配到偏院自生自灭。” 众人七嘴八舌,风向一致的都在谩骂陶安冉,明里暗里彰显陶安笙的好,这空穴来风有点怪异。 “小姐,他们这些人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奴婢去找他们理论。”白芷气得跺脚,正欲下车去找这些长舌妇理论,被陶安冉制止。 “站住,不许去,这些人向来都是人云亦云,不过是被有心人利用。” “小姐,你明明是被害的那个,却还要受他们非议,奴婢替您不值。”白芷气红了双眼。 陶安冉耐心教导:“白芷,这些吃瓜群众就是不着边际地闲扯,其实他们也都是道听途说,不明就里,要是你去找他们理论,那才是上当,掉入别人设计的陷阱里。” “吃瓜群众?”白芷满脸疑问的望向自家小姐。 陶安冉解释,“就是看热闹的百姓。” “哦,小姐您真的不生气?”白芷诧异。 “气,当然气,谁说不气呢!不过,想让他们知道真相其实也不难。”陶安冉将车中的帘子放下,隔绝外面的声音,干脆耳不听,心不烦。 “有什么法子还小姐清白?”白芷不耻下问,不满嘀咕:“也不知谁这么歹毒,故意栽赃陷害您,要是让白芷知道,一定咬死他。” 白芷的话瞬间取悦陶安冉,她望着眼前委屈巴巴的小丫头,谆谆善诱询问:“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重点?他们的话中,谁获得的益处最大?” 白芷脑瓜子不断运转,回忆着刚刚那些人的话,恍如大悟,“二小姐。对,就是她,这些人议论半天,都在说她人美心善,还说她是被小姐您牵连,惹恼长公主的。” 第17章 母子争吵 “嗯呐~白芷真聪明!”陶安冉为白芷竖大拇指。 “小姐,咱们要怎么自证清白?”白芷不想让小姐蒙冤受屈,看小人得志。 陶安冉岂有不知白芷的想法,伏在她耳边低语一阵,白芷瞬间双眼闪着璀璨的星星,开心大笑。 “就这样办,小姐,我们也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好,咱们也陪她们唱一出大戏。”陶安冉眸中露出一丝精明,嘴角挂着邪肆的笑。 她陶安冉可是21世纪的灵魂,前世宫斗剧可没少看,就这些背后算计人的本事,对她而言就是小儿科,还真不能拿她怎么着,毕竟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短短两日的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盛传陶安冉是如何爬上将军夫人的位置,又如何不得将军喜爱。 得到这一消息的还有长公主殿下。 其他人不知情,当日的情况她是门清,对于外面对自己儿媳妇不利的传言,长公主是异常动怒。 “啪~”主殿内传来一声脆响,容嬷嬷带着众丫鬟在外面守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长公主已经很久没有动如此大怒。 殿内不断传来长公主的怒骂声和将军的狡辩声。 长公主双手掐腰,一脸严肃的骂着对面而坐的魏景墨,“都是你这个不孝子,要是新婚当日你乖乖与安冉同房,现在外面哪里还有那些流言蜚语?” 魏景墨自顾自的倒一杯水,“新婚当日她高烧不退,儿子还与她同房,那便是禽兽不如。” 长公主不理睬他的狡辩,继续咄咄逼人:“你是无所谓,安冉是一位女子,脸皮薄,她心里能不能承受得住?” “儿子看她脸皮比城墙都厚,这点流言伤害不到她。”魏景墨浅尝一口杯中的茶水,回答的不咸不淡。 “你父亲情深意重之人,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儿子?简直丢尽魏家列祖列宗的脸。” 长公主为了说教这个冥顽不灵的儿子,将死去的侯爷和魏家历代祖先都搬出来。 “那儿子便是全部遗传母亲,像极了母亲。” 魏景墨依然不为所动,脸不红心不跳的将矛头直指长公主。 长公主气得险些晕过去,恨铁不成钢,“本宫看你就是在作死的路上嘚瑟,那么好的媳妇不要,偏偏对那个江婕妤念念不忘,你你等着!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提到江仪柔,魏景墨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有一丝松动,“这是两码事,母亲不要把仪柔牵扯进来,她是无辜的。” 长公主满脸不屑,“她无辜?本宫看最有心机和城府的女人是她,当年你在外打仗,她转头便嫁给当今皇上,等你立了战功回来,她又跑来找你吊着你,让你空等这么多年,不娶妻不生子,这样的女人就应该被诛杀。” “陶安冉才是最有心机和城府之人,要不是她跑到儿子的浴室,儿子何须要被逼着娶她,听说儿子今日回边关,她便在府上与那些歌姬和舞姬期盼着儿子战死沙场,好图谋将军府的财产。” 魏景墨这次有些动气,不知道是因为长公主提到江仪容而生气,还是因为想起陶安冉得知他回边关,不但不去相送,还一副笑逐颜开的样子而生气。 “那是你无情在先,这才导致她心生怨怼,安冉是什么样的人,本宫知道,不用你提醒,倒是那个江仪柔,只要有本宫在一日,她休想进魏家的门。”长公主力挺陶安冉到底,丝毫不为儿子的话去怀疑陶安冉居心叵测。 “不知道陶安冉给母亲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般维护她。”魏景墨扶额,对长公主的执拗很是无奈。 “本宫就是维护她,认定她,你必须记住,你的妻子只能是安冉。”长公主命令的口吻,语气不容置疑。 “母亲就那么确信,你不会看走眼,到时候等你看清楚陶安冉的真面目,不要哭鼻子。”魏景墨深吸一口气,对母亲蛮横很是没辙。 “本宫这点看人的自信还是有的,要不然本宫也不会嫁给你的父亲,生下你和你妹妹。”长公主提起自己的强项,立马眉飞色舞,身上的戾气也少了几分。 “行,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魏景墨又倒一杯茶,喝起来。 长公主望着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得很不顺眼,“你给本宫滚出去,本宫看到你就心烦。” 魏景墨双手一摊,耸耸肩,“来不及了,你心心念念的儿媳妇来给您敬茶了。” 此时外面容嬷嬷的声音及时响起,就像验证魏景墨的话,“殿下,殿下,将军夫人来给您敬茶。” 长公主心中一滞,刚刚她和儿子吵架,现在肯定面目可憎?千万别吓着她的宝贝儿媳,如此想着,转身跑到里间去照镜子。 魏景墨看到长公主这般,也跟着进入里间,“母亲,没必要小心翼翼,她没有那么脆弱,相信你儿子。” “臭小子,你怎么进来了,不想让安冉知道你还在京城?”长公主照照镜子,发现没什么不妥,悬着的半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还对着自己的儿子笑两下。 “嗯,越少人知道越好。”魏景墨点头,不理会长公主搞怪的表情,镇定自如说道:“母亲要给儿子保密。” “这皇帝要铲除异党,让你隐藏在背后,做那个见不得光的棋子,可惜我的孙儿还要晚些时候才能抱上。”长公主转身便朝着前厅走去。 “殿下,”容嬷嬷还想再喊一声,里面传来长公主懒洋洋的声音,好似刚睡醒的样子。 “安冉来了,让她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容嬷嬷带着陶安冉缓步走进来。 “安冉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陶安冉乖巧的跪在地上,行一个大礼。 “安冉,你叫本宫什么?”长公主一脸慈祥的望着眼前的可人儿笑问。 陶安冉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嘴一说,“长公主殿下呀!” 容嬷嬷笑着接过话茬,“错了,错了,将军夫人应该唤母亲大人。” 第18章 第一桶金 陶安冉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嫁给长公主的儿子魏景墨,并且今日前来就是为给长公主敬茶,刚刚情急,给闹了一个乌龙,有些窘迫,小脸微红。 于是她又重新参拜,“儿媳安冉拜见母亲大人,母亲可还安好?” “好,好,都好。”长公主很是愉悦,听到安冉喊母亲,心里比吃颗糖都甜。 陶安冉看长公主并未生气,忐忑不安的心这才放下,急忙解释,“这两日安冉病着,没能给母亲敬茶,是儿媳的不是,刚刚又一时糊涂,喊错母亲,还望母亲莫怪!” “不怪,不怪!安冉今日不是来给本宫敬茶?早一日晚一日无妨!”长公主很是大度,态度谦和。 “是,多谢母亲体恤。”陶安冉跪在地上,等着茶水奉上,给眼前这位名义上的婆婆敬茶。 容嬷嬷看陶安冉如此乖巧懂事,对她前两日出现在清凉殿浴室的介怀也放下不少,笑着示意旁边的丫头将茶水奉上。 丫头得到授意,将茶水倒好,端到陶安冉眼前。 陶安冉接过茶水,举过头顶,“儿媳给母亲敬茶,愿母亲福寿安康。” 长公主心满意足的接过茶水,喝一口,将水杯放在手边的桌子旁,“赏!” 容嬷嬷手中不知何时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套价值不菲的头面首饰,走到陶安冉身边,放到她面前。 “这是长公主赏赐的改口费,请将军夫人收下。” 陶安冉前世研究过一段时间的金银珠宝,一看这成色就知道绝非凡品,也不客气,笑着收下,交给身后的白芷保管。 对着长公主又是一拜,“儿媳谢过母亲。”而后对着身边端茶水的丫鬟,招招手,示意她将茶壶拿过来。 丫鬟得到授意,看长公主和容嬷嬷没反对,便将茶水又一次递过来。 这次陶安冉倒是自己动起手,斟满一杯茶水,端到长公主面前,乖巧说道:“儿媳再敬母亲一杯茶,愿母亲青春永驻。” 长公主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墨儿已经没收她的嫁妆,估计这会子儿媳是想从她这里捞一点回去,不过她不介意,甘愿送给她。 长公主接过茶杯,喝一口,笑道:“赏!嬷嬷,将侯爷送给本宫的那个碧玉手镯拿过来,送给安冉。” “殿下,那可是您最喜欢的镯子。”容嬷嬷忍不住提醒一句,她家公主对侯爷爱之深,只要是侯爷送给她的东西,从来不舍得戴,天天睹物思人。 这次竟然舍得将镯子送给陶安冉,看来殿下真的很喜欢这个儿媳妇。 “无妨!快去拿来。”长公主铁了心要送。 容嬷嬷看长公主已经下定决心,又跑到里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黑匣子,递给陶安冉。 陶安冉接过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碧玉手镯,玉质细腻,没有一丝杂色,品质绝对堪称上上乘。 陶安冉心中一阵蜚语,母亲能不能来点实际的,比如银票或者碎银子之类的,老是送这些名贵的镯子,珠宝之类的,她也不能变卖,还得帮费心费力帮她保管着,多累! 想归想,多余的话她可不敢说。 你一个要饭的,凭啥还嫌弃饭难吃呀! 那不是作死吗? 她还是很识时务的照单全收。 又倒一杯茶,递给长公主,“儿媳再敬母亲一杯茶,愿母亲心想事成,儿孙满堂。” 陶安冉看长公主对自己这般好,想着便是长公主急着想抱孙子,将她看成生娃的工具人。 魏景墨如今已经有二十三岁,还没有一儿半女的,像他这样大的世家公子哥,在这个朝代,好多都有孩子了。 这也难怪长公主这个做娘亲的心急! 既然想讨赏,那肯定什么话好听她说什么话,只有说到长公主心坎上,她才舍得赏赐更多东西。 果真,长公主听到“儿孙满堂”四个大字时,高兴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急忙接过茶杯,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赏!这次要多赏些,连本宫孙子的那份都一起赏了。” 容嬷嬷听到长公主的话,又笑着回到里间,出来时,托盘上摆的满满当当。 夜明珠,珍珠项链,簪、钗、环、步摇,耳坠,各种各样都有,还有小娃娃戴的长命金锁,手镯,脚环 饶是陶安冉心中已经做好准备,可还是被眼前的东西吓一跳,小心翼翼试探:“母亲,这些都是给儿媳的?” 长公主点头,笃定回答:“是,都是你的,至于本宫孙子那份,你先保管着,等你产下嫡子,母亲还有赏赐,所以安冉,你一定要加油!” 陶安冉觉得这次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给绕进去,掉入长公主给她挖的陷阱里去了。 浅浅一笑,“母亲,我拿走自己的那份,其他的先放在您这里,等您孙子出生后,您再赏。” 开什么玩笑,她都准备跑路,可不想给魏景墨生猴子。 哪知长公主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安冉乖,这些东西你全部都得带回去,该是你的一样都不会少。 本宫知道,墨儿那混小子故意苛待你,反正他现在去边关打仗,山高水远,他管不着我们。 从今日起,将军府有你说了算。” “这这不好?将军知道一定会怪罪儿媳。”陶安冉面上露出惶恐的神情,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她卖弄乖巧就是为了随意出入将军府。 “他敢!他要是再敢对你苛责,本宫一定打断他的狗腿。”长公主余光撇向里间,咬牙切齿说道。 “多谢母亲大人为儿媳撑腰。”陶安冉诚心诚意道谢,急忙献计:“要不这样!母亲,日后让儿媳随意出入将军府即可,这样儿媳来看望母亲也方便许多,至于管家权儿媳不要,等日后儿媳生下嫡子再说,可好?” 至于将军府的管家权她真的不屑要,反正都是穷的叮当响,管那一大家子,劳心费神不落好,主要揩不到油水。 “行,难得安冉如此懂事,本宫答应了。”长公主很满意陶安冉不贪恋权势的举动,一口应下。 “多谢母亲成全。”陶安冉又给长公主磕一个头。 去他娘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反正她是弱女子,不是男人。 只要有金银珠宝,别说磕一个头就是磕十个头,陶安冉都愿意! 第19章 设法将礼物变现 “嬷嬷,魏家二房三房那边的人都来了吗?”长公主问向站在旁边微笑不语的容嬷嬷。 容嬷嬷恭敬回答:“殿下,都来了,在花厅等着呢!” “好,安冉,你随本宫去拜见叔叔婶婶们,他们都有见面礼给你,不用敬茶,只去收礼即可!”长公主将陶安冉从地上拉起来,很贴心的交待几句,便朝着花厅而去。 陶安冉听到还有礼物拿,心里的花开的更艳了。 今日她的第一桶金赚的可谓是盆满钵满! 只是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偷窥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魏景墨望着自己的母亲和陶安冉一起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忍不住唏嘘,女人真是善变! 前一秒他母亲还在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后一秒看到陶安冉那个女人,便立即和蔼可亲,笑容以对。 他娘是怎么做到瞬间变脸,应付自如的? 而那个女人简直就是爱财如命,瞧瞧她看到那些赏赐时,双眼放光的样子,哈喇子都要流一地,简直没谁了! 有一个善变的娘亲,他没得选。 有一个贪财的媳妇,他还是没得选。 真不知道他前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陶安冉随着长公主一起来到花厅,从魏家长辈的手中又纷纷收到很多见面礼,看到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进入自己的口袋,为感谢长辈们的慷慨解囊,使出浑身解数,逗得长公主和各位长辈开怀大笑,陪他们渡过一个愉快的午膳。 午膳过后,陶安冉又陪长公主聊会天,等长公主午睡后,方才起身告辞。 来到长公主府府门口,陶安冉和白芷坐上将军府的马车,望着马车里堆成山的礼物,秀眉微皱。 白芷发现小姐皱起的眉头,担忧询问:“小姐,怎么了?收到那么多礼物,您不开心吗?” 陶安冉摇头,“开心,当然开心,可是这些礼物大多数都是珠宝首饰,不好携带,而且咱们留着也没多大用处,要是再被哪个小贼给惦记上,岂不是白乐呵一场。” “呵呵呵~小姐,您多虑了,咱们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姑爷威名在外,小贼怎么敢在将军府撒野?除非是不想活了。” 白芷捂着嘴痴痴笑起来,并不觉得小姐的话会应验。 她反而觉得恰恰相反,应该将这些东西留下,好方便小姐出门佩戴。 姑爷都将小姐的嫁妆没收,小姐平时穿的衣服和首饰,全部都是第二日随着嫁妆一起送入将军府,全部都被搬到仓库。 要是日后出府穿的太过寒酸,一定会遭人唾弃。 于是继续开口劝道:“依奴婢看还是将这些首饰留下,日后方便小姐出门时佩戴,小姐现在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贼人进不了将军府,但是将军府里却有贼人,你家姑爷可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宵小之辈,要不是拜他所赐,我何须如此寒酸。” 陶安冉咬牙切齿,提起魏景墨贪没她嫁妆一事,她就怒火中烧。 她心中顾虑重重,“将这些东西留在府中,万一将军府中馈的银子不够用,他再打起我这些东西的主意怎么办? 到时候岂不是我又要做冤大头。 总不能老是拿着你家小姐的东西,去养他后院的那些女人? 再说,我平时也不喜欢戴这些东西,徒增累赘。” 她是越想越不放心,为以防万一,还是决定将这些死物变成银票更实在。 既方便随身携带,又安全。 “这好像小姐说得也不无道理。”白芷听到小姐一番言论,想起她们在将军府的处境,觉得甚是在理。 陶安冉用只有她与白芷两人听见的声音建议,“白芷,干脆我们将它们全部给典当了?” “小姐,要是这些东西全部典当,长公主殿下要是知道,岂不生气。”白芷的声音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压低。 是呀!这里面还有长公主送给她未来孙子的礼物。 陶安冉被白芷的话点醒,盯着这堆礼物,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对着白芷做一个决定,“我们将魏家其他人送的礼物给典当,至于长公主送的这些东西先留着。” 白芷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默默点头。 两人说做就做,为不让其他人起疑,将锦盒里的饰品全部放到手帕里包好,揣进怀里,又将锦盒全部合上,放回原位。 等马车来到闹市区,车内传来陶安冉的声音。 “停车,管家,午膳时本夫人吃撑了,想下来走走消消食,让白芷陪我就行,你们将马车赶回府中,我们步行回府。” “这夫人,你们在外不安全,还是回到府中,在园子里散步好。”管家迟疑,好心提醒。 “放肆!你是想违背母亲的意思吗?今日母亲才答应我可以随意出入将军府,怎么?现在本夫人逛个街都不行?”马车里传出一声娇喝,显然已经动怒。 陶安冉故意将长公主搬出压人,凉将军府的人不敢忤逆。 果然,马车外传来管家战战兢兢的声音,“老奴不敢!” 陶安冉在马车里与白芷相视一眼,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撩开车帘,没给管家好脸色,率先跳下马车,白芷也跟着下了马车。 她走到管家身边,还不忘警告管家一句:“将里面的盒子完好无损的给本夫人放到静雅院,要是少一样东西,本夫人唯你是问。” “是,夫人。”管家心里犯怵,考虑到夫人安全,还是忐忑的多言一句,“夫人,派两名府中的护卫跟随,保护您安全可好?” “不劳管家费心,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本夫人只是走回将军府,不会有什么事。”陶安冉想都不想直接拒绝,说完,领着白芷朝着闹市区走去。 管家望着自家夫人的背影,想起将军临行前的嘱托,最后还是随意指两名护卫远远跟着,他则赶着马车带着其他人回府。 陶安冉发现身后一直有两个护卫不远不近跟着,很是无奈。 心中极不情愿让他们跟着,如果这些护卫发现她们去典当行变卖这些礼物,一定会告诉魏景墨的,到时,那她可就百口莫辨了。 第20章 讨价还价 忽然前方不远处,一阵骚动传来。 陶安冉顺声而望,发现有一群杂耍艺人正在街中心卖力表演,有戏狮,有耍大刀,有喷火周边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她心中有了主意,拉着白芷疾步走过去。 在离的最近的一个卖面具的商贩摊前停下,故意左瞅瞅右看看,表现的对面具很好奇,余光瞥向右后方,发现护卫四处张望之际,闪身挤进看热闹的人群,径自朝着对面的胡同走去。 两名护卫目光回到卖面具摊位的时候,空空如也,早已经没有自家夫人的身影,他们急忙小跑过去,望着乱糟糟的人,急得团团转。 陶安冉带着白芷七拐八拐来到一家当铺,抬脚迈进去。 “夫人好,您是要当东西还是要赎东西?”店小二看陶安冉梳着妇人发髻,衣着华丽,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料定她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便热情的迎上来打招呼。 店掌柜则悠闲的坐在里间的太师椅上,微闭着双眼,盘着手中的核桃,眼皮都没抬一下。 “当东西。”陶安冉直接开门见山,并且示意白芷将东西拿出来。 白芷得到授意,从袖筒里掏出一块手帕,放到当铺柜台上,轻轻打开,手帕上方躺着十几样崭新的首饰。 陶安冉问“看看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掌柜的余光瞥一眼柜台上的首饰,数量不少,且质量上乘,立即放下手中的核桃,从里间大步跨到柜台前,直勾勾的盯着桌面的东西片刻,而后抬眼又仔细观察一下眼前的陶安冉,眼睛眯成一条缝。 “夫人,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您的吗?”他笑问。 “是,当然是我家小姐的。”白芷急忙回答。 掌柜意味深长的望着陶安冉,好似不相信白芷的话,等着她本人的答案。 “怎么?不是本夫人的,难道还是你的不成?”陶安冉警惕心四起,没好气怒一句。 继而话锋一转,“掌柜的,莫不是不想做这笔买卖?要是你不想做,我们可以去别家,不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掌柜看她们两个人的神情不似说假,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只要不是偷,不是抢,不是来路不明的东西就好! “夫人过虑了,送上门的生意岂有不做的道理,刚刚老夫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多嘴一问,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夫人莫怪!” 掌柜对着陶安冉鞠一个躬,算作对刚刚的冒失赔罪。 紧接着又问:“既然夫人要当这些东西,不知是要“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就是相当于将东西卖给当铺,不可以再赎出来,卖的价格稍高一点;“活当”就是暂时放在当铺,有钱还可以赎出来,当铺只收一部分银子。 “死当!掌柜开个价!合适就在你家当。”陶安冉想也不想,果断的做出选择。 她只想尽快将手中的东西出手,换点实用的银子,好带着白芷去找商机。 掌柜一听,心里瞬间乐开花,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伸出一个食指。 “好,老夫给你一百两白银。” 这几日,他的几位姨太太正吵着闹着给他要首饰,这些东西如果是死当,刚好派上用场。 一百两? 开什么玩笑,这些东西能卖十个一百两都不止。 它们可都是魏家的二房,三房的长辈们送的,碍于长公主的面子,出手必定大方,绝对不会太寒酸。 “掌柜的如此没有诚意,我们还是换一家!”陶安冉示意白芷将东西收起来,懒得搭理掌柜,抬脚便走。 “慢着!夫人这是何意?”掌柜有些疑惑不解,急忙出声喊住眼前的人。 陶安冉面露嘲讽,“掌柜当真不知?我的这些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你给的一百两价格,远远不够。 不知道掌柜是看走眼,还是想故意诓骗本夫人,趁机大捞一笔?” “这……”掌柜被当场揭穿,面上有些窘迫,“夫人,我们好商量,您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肯卖?” 陶安冉打量掌柜一眼,轻启朱唇,“六千两。”故意说高一点,好给自己留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太高了,你的首饰不值得那么多钱?”掌柜摇头,觉得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不划算。 “唉!俗话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既然掌柜给不起,那就没办法,这次的买卖我们做不成,实在可惜。”陶安然一脸惋惜之情,丝毫没有退让的余地。 “夫人,你我各退一步,我给你一千两,你将这些东西卖给我怎么样?这个价位已经很高了。”掌柜的看到陶安冉不愿松口,自己又不想放弃这些东西,终是妥协退一步,往上加价。 陶安冉狡黠的眨了下眼睛说道:“五千两,这个价位你要是给的起,我就卖了,给不起我去别家。” “一千五百两。”掌柜咬牙又加五百两。 “不卖!”陶安冉所有的耐心都耗尽,抬脚便走,真不想再给这样墨迹的人谈生意。 眼看着就要走出门,掌柜咬牙心痛喊道:“行,夫人,五千两就五千两,我要了。” 陶安冉顿足,转身望着掌柜,轻启朱唇,与他算一笔账。 “掌柜的,其实这些东西你五千两买进,转手最少可以卖到六千两的高价,足足可以净赚一千两,你不亏! 要不是我现在急着用钱,低于六千两,我定是万万不会卖的。” 掌柜吃惊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狐疑问道:“夫人,你是谁?为何对行情摸的如此清楚?”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双方各有所需,互惠互利,做成今日这场买卖。”陶安冉不愿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她从白芷手中接过包着金银首饰的手帕,将它们又重新放回柜台上。 “掌柜的,五千两,多谢!” “呵呵呵~夫人说的不错,是我狭隘了。”掌柜从抽屉里拿出五张一千两银票递给陶安冉。 陶安冉接过,从里面抽出一张银票递给掌柜,“麻烦再帮我换一袋碎银子,剩余的全部换成一百两的小额银票,谢谢!” 掌柜按照她说的,将一千两银票换成碎银子和小额银票。 陶安冉将银票和钱袋子交给白芷保管,与掌柜的告辞之后,带着白芷朝街市走去。 现在袋子里面有钱,逛街都比之前有趣多了。 第21章 发现商机 两人刚离开当铺,一抹黑影闪身进入当铺。 陶安冉和白芷径自来到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看到好吃的买买买,看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都会顿足不前,低头研究一番。 两人去了京城最有名的成衣铺子,在里面选了几匹布料,不过,都是普通的棉布,还购置两套男装,花掉五十两纹银。 白芷付完钱,告诉小二地址,让他们帮忙送到府上。 出门时,看到隔壁的胭脂水粉铺,陶安冉又拉着白芷走了进去,在里面选了几盒胭脂和口脂,最后回到静雅院后,将这些东西全部送给白芷,她一样没留。 陶安冉在店里巡视一遍,发现种类不但稀少,而且制作工艺简单,品质粗糙,却偏偏价位卖的倒是不低。 像现代的香水,护肤水,乳液,洗面奶统统都没有,更不用说其他美妆的东西。 她还专门看了一下店里的皂角和猪苓,因为这个朝代没有洗发水,洗衣粉,更没有洗衣液,普通人洗头一般都用皂角,只有有钱富裕些的人才用猪苓。 所以皂角和猪苓在这个朝代需求量很大,陶安冉着重研究调查一番。 她发现皂角是用猪胰脏和草木灰简单制作而成,并未有什么香味。 猪苓只比皂角多了加一些香料,用后会有比较浓郁的香气,颇受有钱人喜爱,价格却是皂角的十倍都不止。 但是猪苓的香料还是比较单一,除了常用的龙涎香,檀香,沉香和麝香外,就没有其他的香味。 可能是制作工序还没那么完善,如果在里面加一些天然的花香,一定会卖的很火。 这让陶安冉看到了商机! 她前世就是diy手工制作高手,像这些常用日用品的制作步骤已经深深的刻入她的脑海里,就像1+1\\u003d2一样,自己的爹娘是谁有可能会忘记,唯有这些东西忘不掉。 她可以按照前世的制作工艺和方法,与这个朝代的现有的原料相结合,融入天然的花香,打造自己独特的产品,名字就叫“香皂”。 由她的工厂统一制作,发往全国各个城镇,这样她就是全国最大的生产商和供应商,还愁白白花花的银子不往自己口袋里钻吗? 等时机成熟后,她还顺便可以制作香水,洗面奶,护肤水和乳液,花露水 光单单这些东西,都能让她成为这片大陆的首富。 陶安冉越想越觉得有谱,心里打定主意,回去要好好合计合计实施计划。 白芷看到自家小姐不停的选着胭脂水粉,皂角,猪苓,还有口脂,心里合计着又要一笔钱的开支,心里一阵肉疼。 忍不住开口相劝,“小姐,我们在外面时间太长,早些回府!” “时辰还早,不急。”陶安冉似乎没察觉白芷的异样,自顾自的挑选着东西。 与其说她是挑东西,不如说她是搬东西,看到什么拿什么,压根不管钱够不够。 白芷望着眼前堆成的小山,心中一紧,开始一件一件摆放回去。 “小姐,这些东西府里都有,我们何必花这冤枉钱,这个不要,这个也不要,还有这个”她是真心疼钱。 小姐磕头敬茶苦苦求来的见面礼,此生只有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这些见面礼被小姐全部卖掉,也才只卖五千两。 如今她们在将军府里,吃穿用度克扣的厉害,以后所有的花销全指望这五千两,人生漫漫,可不得精打细算着过。 陶安冉望着忙得像陀螺的白芷,诧异:“丫头,你怎么又把东西全部都放回去了,府里是有这些东西不假,可我们用得着吗?” “这”白芷有些迟疑,还是摇摇头。 如今小姐不受宠,将军又有命令,她们静雅院里除了她和小姐两个人,连个看门的护卫都没有,这些消耗品更不会给她们用。 “那不就结了,既然用不到,府里有没有这些东西都与我们无关,而我们也不能不用,只有自己买,所以将你放回去的东西全部拿回来。”陶安冉微笑着吩咐。 “可,小姐,咱们今日已经花掉一百两纹银,要是再加上这些东西,又要几十两纹银花出去,咱们这样花钱似流水真的好吗?”白芷脸上尽是担忧。 原来这丫头是为以后考虑,精打细算着过日子,这也没有什么不好,防患于未然。 陶安冉恍然大悟,内心对白芷又多了一丝赞赏,笑着打趣,“吆~我的小丫头开始学会居安思危,不错,果真是长大了。” “小姐,你又取笑奴婢,奴婢就是怕您日后会饿肚子。”白芷低下头,有些难为情。 “白芷,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相信我,现在银子花出去,往后我们还可以大把大把的再把银子赚回来,去将那些东西全部拿过来一块结账。” 陶安冉面带微笑,像是安抚又像是在承诺。 白芷抬头望着自家小姐笃定的眼神,惶恐不安的心,没来由的平静下来,乖乖又把东西全部放到柜台上结账。 这次整整花了八十两纹银。 两人从胭脂铺子出来后,白芷说什么都不愿让陶安冉再踏进其他店铺,两人只在街上闲逛。 陶安冉一边暗暗观察街道两边小摊上售卖的东西,一边吃着手中的糖葫芦,笑得眼睛眯一条缝。 白芷则尾随其后,手中拿着一个糖人,不断往嘴巴里送,简直就像一个孩童馋糖吃的模样。 看这两人那架势不像是消食,倒像是一副没吃饱特意来加餐的样子,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陶安冉忽然想起穿越当日自己差点死在魏景墨手中,心中忍不住打一个寒噤,意识到她还没有防身的武器。 咬一口糖葫芦,含糊不清问向白芷:“小丫头,京城最好的打铁铺子你可知道在哪里?” 白芷点头,“知道,东街的猫儿胡同,有几家打铁铺子。” 陶安冉双眼闪烁着星星,喜出望外,“快带我去瞧瞧。” 白芷不解:“小姐,你找打铁铺子做什么?” 第22章 打造武器 “做几样防身用的东西。”陶安冉吃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将手中的木签扔掉,带着白芷风风火火朝猫儿胡同走去。 岂不知两人在街上所有的举动,都落入一双深邃的眸中。 陶安冉和白芷一起来到猫儿胡同,并没有着急进入任意一家铺子,而是在街上闲逛。 来回逛了两趟之后,陶安冉才带着白芷抬脚进入一家最为冷清的铺子。 打开门,刚迈进院子里,便看到不远处的灶台旁,一位男人低头正在捶打着一块被烤的通红的铁皮,“砰~砰~砰~”的声音,传遍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陶安冉来到铁匠不远处顿足,优先开口,“老板,你好,我想在你这里打造一些物件,你接单吗?” 男人头都没抬,继续手中的动作,“要打什么样式的?可有带图纸过来?”声音沙哑低沉,好似在沙漠里许久不曾喝水。 “我没带图纸,你这里可有笔吗?我可以现在画给你看看。”陶安冉实话实说,征求他的意见。 “那边桌子上有纸和笔。”他的脸依旧没抬起来,粗糙带着老茧的手,指向不远处的桌子。 陶安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的确看到桌子上放着宣纸和笔墨,对着他感激一笑,“多谢!”话落,她便带着白芷缓步走了过去。 白芷研墨,陶安冉画画。 片刻功夫,一整张的宣纸便被画的满满当当,上面的图案更是惟妙惟肖。 只见,纸上面画着一个飞虎爪,专用于爬墙;一把匕首,用于近身格斗;六把灵巧的飞刀,用于做暗器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一把小巧的剪刀,用来修剪东西。 陶安冉昨日编吊床时,让白芷拿剪刀给她,结果却发现这个朝代的剪刀不但笨重,体型大,还特别钝,一点也不锋利,就像两个大铁块绑在一起。 她前世做手工用惯了小巧便利的剪刀,不喜欢这样的庞然大物,看着就让人发怵。 今日干脆就画了一把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剪刀,拿在手里还没有巴掌大小,方便携带,又锋利无比。 她将画纸交给打铁店铺的老板,老板接过纸张,看到上面的图案,眸中闪过一抹异样。 这样的图纸他打铁这么多年,从未看到过,上面的武器大小尺寸,厚度,都标记得一清二楚,如此精细严谨,就连军中所用的兵器都未曾有过。 而且这些武器不但小巧轻便,看起来很是锋利,如果取代那些军中笨重的武器,打起仗来事半功倍。 男人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是现场作画,这些尺寸她都全部记在脑中。 虽然看起来她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但是她的画作又不像是深闺中的女子所能知道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看着陶安冉的同时,陶安冉也在打量着他。 这家铺子的老板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右脸处有一个很深的刀疤,显得面相有些凶狠,走起路来有点瘸脚,应该是外伤所致的结果。 因为他裸露在外的脚踝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道疤痕。 而且他手掌粗糙,指腹和掌心处布满老茧,应该长时间手握兵器所致,体格还算健壮,综合以上得出,这个男人应该是之前从过军。 难道他是一位从战场上退役回来的老兵,因为负伤不能再待在军营,只能回来打铁为生。 陶安冉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她从他眼里看出惊讶,震惊,还有一丝不明的光。 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难道这样小巧的东西,他打造不出来? 这在21世纪,就是平凡不能再平凡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奇怪! 轻启朱唇,率先询问:“老板,这上面的武器可以做吗?” 良久,男人淡淡回两个字:“可以。” 陶安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释然,笑问:“那需要多长时间?多少银两?” “七日,一百两。”男人简单扼要回复。 “好,就这样说定了,今日我给你五十两定金,七日后,我来取回我要的东西,到时再给你付其他余银。”陶安冉当即拍板,与掌柜的达成一致。 “可以。”掌柜依旧惜字如金。 陶安冉侧头看着身旁的白芷,柔声吩咐:“丫头,给老板五十两定金。” 白芷刚刚在看到男人的脸时,就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然后傻呆呆的僵在原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的迈不出步子。 此时听到小姐的声音,这才勉强将神志拉回现实,急忙颤抖着手从钱袋子里取出五十两白银。 陶安冉发现白芷的异常,害怕伤害到男人的自尊,为她们带来麻烦,从白芷手上接过银子,亲自递给眼前的男人。 而后对着男人歉意一笑,“抱歉!我身边的丫头没见过世面,还望老板不要介意。”话落,还贴心的将白芷护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长相的确是有些恐怖,让人看了难免会产生畏惧,白芷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被吓到很正常。 陶安冉要不是有前世今生两世的记忆,估计也会被吓到。 男人望着一脸淡定从容的陶安冉,嘴唇翕动几下,终是问出声,“没关系,我已经习惯,姑娘不怕我?” “怕?为何要怕?一个人的善与恶不是光看外表,而是要看心,我相信老板的是一位良善之人。” 陶安冉的声音轻柔软绵,让人听后甚觉温暖,好似沐浴在阳光之下。 “谢谢!”男人真心实意道谢。 “老板,不必如此客气,我并未做什么。”陶安冉对着男人微微颔首,“我们还有其他的事,便不打扰老板。” “姑娘走好!”掌柜说完,低头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陶安冉拉着身子微僵的白芷,朝外面大步离去。 走到外面,白芷才彻底清醒过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小姐,刚刚那个人真是太可怕了。”声音还有些颤抖。 陶安冉揉揉她的头发,轻声安抚,“别怕,他只是受伤所致,看起来有些恐怖,其实内心不坏。” 第23章 对她疑心重重 “小姐,你不怕吗?”白芷问出心中所想。 “怕他作甚,他是人又不是怪物,变成这样也非他所愿,如果有选择,谁还不想美美哒。”陶安冉说得随意,里面的人听得很是感动。 有些事情,你觉得是随便说说,其实听者真的有意。 主仆两人有说有笑的又回到闹市区。 京城最大的酒楼——天下楼,二楼天字一号房内,魏景墨身穿一身玄衣,屹立在窗前,望着谈笑风生的陶安冉,一双深邃的眸子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忽然一道黑影闪进房间,地上依然跪着一个黑衣人。 “主子,夫人从长公主府出来,先是去了当铺,以五千两的价格卖掉一些细软,而后分别去了布庄和胭脂铺,买了一些布匹和胭脂水粉,总共花销一百三十两;最后又去了猫儿胡同,花了一百两打造一些随身所带的武器。” “都是卖掉哪些东西?”魏景墨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冷漠。 “属下拿着这些细软找容嬷嬷辨认过,不是长公主所送,全部是魏家长辈所赠。”黑衣人如实禀报,并且将这些细软放到桌子上,让眼前的主子过目。 魏景墨余光瞥一眼桌子上的金银首饰,不屑冷哼一声,“哼,还算她识相。”要是她敢连母亲送给她的礼物都变卖,他非宰了她不可。 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刚刚逛街的样子,他就莫名动气。 好似她在将军府受尽苛待和委屈,好!确实他有些苛待她,不过也才一日而已,而且,他昨晚都命人将静雅院恢复原样了。 他又将视线重新放到陶安冉身上,此时的她正和身边婢女在一个小摊前购买糖炒栗子。 陶安冉看到糖炒栗子到手,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拿,却忘记刚出锅的栗子很烫,不小心烫到手指,条件反射缩回手,将手指摸向自己的耳垂。 这一举动刚好被不远处位于二楼的魏景墨瞧在眼里,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在嗓子眼里喃喃低语:“贪吃鬼。” 地上的黑衣人竟然听出一丝宠溺的味道。 他不会是产生幻觉了? 他们的将军何时会宠溺一个人? 不,绝对是自己听错啦! 正在黑衣人心中肯定自己出现幻听时,魏景墨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这一路你悄悄跟着她,可发现她说过我的坏话,或者诋毁咱们将军府?” 黑衣人背后冒出一层冷汗,他就说将军向来冷血无情,铁腕无私,怎么可能会对夫人另眼相待。 他不敢隐瞒主子,只得战战兢兢的将陶安冉的话如数叙说。 “回主子,夫人和她身边婢女说咱们将军府有贼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宵小之辈,她不想把这些细软留在府里,让你养后院的那些女人,做冤大头。” 魏景墨平静无波的俊脸上开始有些微变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厌,本将军富可敌国,何需打她银两的主意,就她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本将军才不看在眼里,还大言不惭说本将军拿着她的钱去养后院的女人。”他怒喝出声,险些被气的咔出一口老血。 花女人的钱对于一向有大男子主义的魏景墨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他忽然捕捉到重点,问向黑衣人,“等等,本将军后院的女人不就是她,还有别人吗?” 黑衣人诚实点点头,很肯定回答:“有,主子,不止夫人一个,还有十几名歌姬和舞姬,是皇上六月份赏赐给您的,另外,长公主想抱孙子,之前也没少往府上送人,现在后院的女人应该有二三十名之多。” “这些事本将军怎么不知道?”魏景墨的脸彻底黑如锅底。 “您一直没问过,属下就没敢说。”黑衣人地下头。 魏景墨气得在原地踱步,深吸几口气,正欲命人将这些女人遣散,忽然又想到有这些女人在府上刚好可以给陶安冉找堵,便将想法扼制在摇篮里。 “罢了,左右府上有夫人,刚好这些女人可以陪她,省得她寂寞难耐,拆本将军的府邸。” 黑衣人太阳穴突突跳几下,直觉告诉他,夫人已经吊起主子的胃口,因为他们的主子十句话九句话不离夫人。 “可查出她去打造的什么武器?”魏景墨又问。 “这个是夫人亲笔所画,属下已经将图纸给您带来了,请主子过目。”黑衣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举过头顶。 魏景墨不急不慢的接过宣纸,打开,看到宣纸的内容,幽眸里划过一丝诧异,“这真是她自己所画?” 黑衣人,“是,主子。冷炎亲眼看着她画下来的。” “冷炎?她去他那里打造兵器?”魏景墨语气中难掩的惊讶。 冷炎是他最得力的部下,跟随他多年,感情颇深。 前年与西夷国一战,极其惨烈,冷炎作为先锋大将,刺探敌情误入敌人埋伏,脸,身上,和腿被砍数刀,差点命丧在战场。 幸亏,最后魏景墨亲自带队赶来,才将他救下。 自此之后他的腿瘸了,没法再留在军营,便回到京城打铁,心甘情愿做魏景墨京城的眼线。 黑衣人:“是,夫人误打误撞跑到冷炎的铸铁铺,出价一百两,给他七日时间,让他按照图纸打造上面的武器。” 当真是误打误撞? 魏景墨狭长的黑眸微眯,心中对这个陶安冉又警觉几分。 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的谜,会编织吊床,可以独立躺在绳子上睡觉,吃放在火上烤的食物,现在又能画出如此小巧轻便的武器图纸,而这些恰恰是他们这些经常在外打仗的人才会的生存技能,根本不是一个娇娇滴滴的大小姐能够学会的。 难道她是丞相和陶致远私下培养出来棋子?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丞相和陶致远想法设法将她安插在自己身边,到底要意欲何为?是等不及要有动作了吗? “呵~有意思,你去告诉冷炎,让他用玄铁打造出一套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本将军要用。” “是,主子。”黑衣人领命闪身不见踪影。 第24章 报官抓人 “西北,你回府告诉管家,就说夫人的金银首饰丢了,让他去京兆府报官。” “东南,你去调查一下夫人的情况,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信息,从出生到现在,十六年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都给我查仔细。” “是,主子!” 暗卫东南,西北领命,朝着相反的方向飞身离去。 站在一旁的侍卫顾北,看着魏景墨沉声颁布一道道指令,心中忍不住嘀咕。 主子这是想将夫人打入大牢,做的如此决绝,真的不会后悔? 世人不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没有隔夜仇。 这怎么轮到主子,却是完全相反,恨不得将夫人给掐死的感觉。 终是开口询问:“主子,您怀疑夫人?” “难道你不觉得她有问题?”魏景墨不答反问。 “夫人的确不像是在深闺之中长大的。”顾北说得是大实话,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但是,他还想说一句忠言,“主子,夫人毕竟是您妻子,管家报官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些太过?” “怎么?你心疼?”魏景墨锋利的目光扫过来,吓得顾北膝盖一软,噗通跪在地上,“主子,莫要开玩笑,夫人是您的女人,是属下的女主子,属下不敢!” “记住你的身份,下次别再让本将军听到类似的话。”魏景墨双手负后,背对着顾北注视着街上逛的不亦乐乎的女人。 “是,主子。” 顾北虽然看不到魏景墨的脸,但是他深知主子刚刚是真的动怒了。 难道是吃醋? 顾北不敢再多言语,只在心里碎碎念。 陶安冉和白芷一边吃着糖炒栗子一边流连忘返的在街上游荡。 “小姐,我们现在赶快回府?”白芷抬头望着西边的太阳距离地面越来越近,脸上藏不住的焦急和担忧,秀眉微蹙,催促身旁的陶安冉。 小姐要是再不回去,恐怕明日京中的百姓又要流言四起。 时间长了,估计长公主殿下也会动怒,试问谁家愿意留一位世人唾弃的女子做媳妇,何况将军还不待见小姐,并且他还远在千里之外。 她真是为自家小姐操碎了心,可偏偏小姐就像没事人似的,压根不在乎。 果真,陶安冉如白芷心中所想那般,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急,不急,我们在外面吃晚饭后再回。” “小姐,不可”白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质问声打断,“可是她们两人?” 陶安冉和白芷顺声而望,见眼前赶来一群官兵,为首的是一位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看他衣着打扮应该是这些人里头的老大。 当铺的掌柜看到眼前的陶安冉和白芷,立即点头如捣蒜。 “官爷,就是她们,这些东西全部是她们两人今日拿到小店当了的,当时小老儿还问她们是“活当”还是“死当”,她毫不犹疑选择“死当”,小老儿还疑惑,瞧着她们衣着光鲜亮丽,不似手头缺钱,却没想到她们是江洋大盗。” “你胡说,你才是江洋大盗,你全家都是江洋大盗。”白芷气得跺脚,直接怒怼回去。 “她们身上应该还有当票和五千两银票,官爷要是不信,搜一搜便知道小老儿没说谎。”当铺掌柜想起自己的五千两银子,一阵肉疼。 如今这些金银首饰成为脏物,肯定是要不成,只希望他的五千两银子别被她们给嚯嚯完了,否则自己真是亏死。 “来人,搜身。”官爷立即沉声命令。 “是,大人。”身后的随从领命,站出三四个,径自朝着陶安冉和白芷身边靠近。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如果陶安冉和白芷被眼前的这些官爷当众搜身,不管有没有银子,名节肯定不保。 毕竟这年代,男女授受不亲。 “慢着,大人,你仅凭当铺老板的一面之词就要搜本夫人的身,就不怕事后有人会怪罪你头上吗? 况且就算我们将这些首饰拿到当铺去当了又有什么问题?王法哪一条规定我们不能去当自己的首饰? 你们又如何肯定我们就是他口中的江洋大盗?江洋大盗有长我这样的吗?”陶安冉面色平静,冷声不断发问,丝毫没有半点畏惧。 官爷看眼前的女人的确长得漂亮,淡定自如,不像是偷窃珠宝之人,更和江洋大盗不沾边,奈何上面发话,一定要查到罪魁祸首,押往京兆府尹。 而眼前的人证物证皆指向眼前的女人,只得硬着头皮执行,不过在执行之前,还是很有耐心为她解惑。 “告诉你也无妨,护国大将军的夫人丢了一批珠宝,最后查明所丢的珠宝就是你们主仆二人拿到当铺去当的这批,由此可认定,你们便是那偷珠宝的宵小之辈。” “不,大人,你们肯定搞错了,这些珠宝首饰真是我家小姐的。”白芷满脸惊慌急忙解释。 “开什么玩笑,这批珠宝首饰如果要是你们的,为什么要急着将它们当掉?”官爷显然不信,咄咄逼人。 “我不想要,将它们卖掉有何不可?”陶安冉不屑回答。 “我看你们就是急着想销赃,来个死无对证,来人,还不快将她们押走!”官爷有些不耐烦,命令身边的护卫。 “不行,你们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她可是将军府的夫人,你们就不怕我家姑爷怪罪。” 白芷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挡在陶安冉前面,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将陶安冉护在身后。 官爷面露嘲讽,“哼,胡说八道,强词夺理,你们既是将军府夫人,那为何报案的是将军府的管家?真是想做将军夫人想疯了,将军夫人的位置岂是尔等肖想的。”话落,眼神示意护卫上前绑人。 四名护卫得到授意,立即向前与白芷拉扯起来,身后的其他人也齐齐朝着陶安冉奔来。 在拉扯过程中,那四名护卫不小心将白芷推倒在地,白芷“啊~”的发出一声惊叫,身上的钱袋子也随之掉在地上。 当铺老板看到掉落的钱袋子,双眼放光,一脸惊喜,“大人,快看,这个钱袋子就是小老儿在店里给她们的,里面总共有五千两白银。” 第25章 身陷囹圄 官爷看到钱袋子就在自己脚边不远,弯腰捡起,打开一看,里面不但有一些碎银子,还有一些银票,总共加起来四千六百两,根本和当铺老板所说的数目对不上。 满腹狐疑,直接问向当铺老板,“你确定里面是五千两?” “是的大人,我百分百确定。”当铺老板满脸笃定,这钱可是经过他的手,岂能有错。 “这根本不是你的钱袋子,里面只有四千六百两,压根没有你说的五千两。”官爷直接否定,语气明显不悦。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老夫亲自数过的,错不了,哦!老夫知道了,一定是她们逛街花掉了四百两,大人您要为小老儿做主呀!呜呜呜~我的银子,我可怜的四百两纹银。”当铺老板当街拍着大腿哭起来。 四百两纹银对他来说,那可是他店铺近一个月的盈利,还是不吃不喝的那种。 这叫他如何不心疼,肉疼呀! 陶安冉本不想与他们起争执,看到白芷被推倒在地,抬脚将距离她最近的两人踢倒,趁着空挡,疾步来到白芷身边,将她拉起来,关心询问:“受伤了吗?” 白芷摇摇头,“没有,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陶安冉将白芷护在身后,与扑向她们而来的官差你一拳我一脚的打起来。 她的近身格斗堪称完美,不消一刻钟,摔倒七八名官差。 领头的官爷看眼前的女子柔柔弱弱,打起架来却丝毫不含糊,拿起胸前的口哨,毫不犹豫吹起来,片刻功夫,又来了一队人马,大概有二十多人。 陶安冉望着前赴后继的京兆府衙役,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凤眼微眯。 要是再这样打下去,累都能给她累死,她又没有内力支撑,此时心中很是羡慕有内力的人,比如魏景墨那个煞神。 呸!她怎么会想起那个男人?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陶安冉在心里鄙夷自己一把。 这些人明摆着就是想将她们下狱,不知是奉了谁的命令,但可以肯定和将军府的管家脱不了干系。 现如今能救她的,恐怕只有长公主殿下。 想通之后,她在白芷耳边压低音量,“等一下我随他们去京兆府衙走一趟,你回去找管家去京兆府衙说明情况,将我保释出来,要是他不肯出面,就想办法去求长公主殿下。” “不,小姐,奴婢随他们去京兆府,你留下。”白芷拼命摇头,不想小姐冒险。 “他们动静闹那么大,要的不是你而是我,听话!” 陶安冉分析的很对,这些京兆府的衙役得到的命令,要么两人一起带回去,要么就带最漂亮的那个。 “是,小姐。”白芷眼中闪着泪花,重重点头。 陶安冉看白芷同意,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双手一摊,“本夫人可以随你们去京兆府衙,这件事和我的丫头没关系,还请大人放过她。” “钱袋子在她身上,她是从犯。”官爷不好糊弄,想将人一起带走。 “她是本夫人的丫头,受本夫人的胁迫,当然是本夫人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放她走,一切有我承担。”陶安冉眼神坚定,语气不容人置喙,身上散发出一股威压之感。 官爷莫名心中一惊,便鬼使神差的点头同意,“可以!”反正将主谋带回去,大人一定不会怪罪。 陶安冉从容的走在前面,京兆府衙的人带着当铺老板尾随其后,众人浩浩荡荡朝着京兆府衙而去。 “主子,就这样让他们带夫人走了?”顾北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向魏景墨。 “嗯!”魏景墨淡淡回应一个字,抬脚迈着修长的腿朝外走去。 刚刚陶安冉的身手他全部看在眼里,不将她的身份弄清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心安。 毕竟他的母亲很喜欢这个女人,他是不会将一个危险人物放在自己母亲身边,威胁她的安全。 陶安冉被押到京兆府衙,京兆府尹没有开堂审理此案,而是直接将她关进大牢,这一关便是三日。 她觉得她就是那个最倒霉催的穿越者,没有其一。 穿越来的第一日,莫名被下药,生死逃亡,稀里糊涂嫁人,本该是洞房花烛之夜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穿越来的第二日,被腹黑男没收嫁妆,发落偏院,家徒四壁,忍饥挨饿,连个床板都没有,落人笑柄。 眼瞅着有一笔银子进帐,还没捂热又无缘无故从眼前飞走,还身陷囹圄。 穿越来的第三日本该回门,躲在爹娘怀中撒娇,结果自己却悲催的在暗无天日,阴暗潮湿,发霉发臭的大牢里渡过,与老鼠蟑螂同吃同睡 待在牢房里一呆就是三日的光景,在这三日里,白芷,长公主,还有那个只见一面的便宜爹爹统统没来看望她。 只有一位年迈的婆婆,因为工作需要,一日三餐准时准点给她送饭,全程就像哑巴一样,只字不言。 望着那难以下咽的馊水馊饭,是她前世今生加起来两辈子从没遇见过的,宁愿饿死都咽不下的食物。 由开始的满怀信心,斗志昂扬到后来的失望麻木,委靡不振。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将她给遗忘抛弃的时候,终于在第三日,关着她的牢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恍惚中,看到泪眼婆娑的白芷向她走过来,耳中不断回响着她的声音,“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别吓奴婢,你快起来,奴婢来接你回府了” 而后便是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自己的眼前,一袭白衣,三千青丝披于双肩,宛如神明降世的银色面具男。 她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好似有些熟悉。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牢房里? 这一切都是她临死前的幻觉? “看来我又产生幻觉,白日做梦了,不知道这次死后,还会不会再穿到另一个世界。”她苦涩一笑,声若蚊蝇。 陶安冉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想侧头看看这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的主人到底是谁?可是脑袋却不听自己使唤,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第26章 感动的一塌糊涂 陶安冉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将军府的静雅院。 她从床上缓缓坐起,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巡视一圈房间的环境,熟悉的床,桌子,椅子,衣架,妆奁 幸亏这次没死成,也没穿越到其他地方! “小姐,您终于醒啦!都是奴婢无用,让小姐受了那么多苦。”白芷推门而入,看到坐在床上的陶安冉正在打量房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丫头,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别难过。”陶安冉苍白的小脸挂着一抹微笑,声音沙哑显得虚弱无力,向白芷投去宽慰的眼神。 “咕噜咕噜~”此时她的肚子发出一阵抗议,陶安冉小脸上有些微的窘迫。 “小姐,您是不是饿了?奴婢这就去给您端粥。”白芷听到声音瞬间反应过来,不等陶安冉回答,急忙用袖子擦擦眼泪,小跑着出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快速返回房间。 回来时,手上依然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陶安冉在大牢里三日没吃没喝,此时此刻还真是饿的慌,看到白芷手里端的碗,“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不断在房间回响。 白芷正欲将托盘放到桌子上,眼前闪过一抹身影,托盘上的粥碗已经不翼而飞。 而她家小姐正手捧粥碗,毫无形象可言般大口大口喝起来,整整一碗粥不费吹灰之力全部喝光光。 白芷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家小姐,这是饿的? 心中忍不住骂道:监牢那个鬼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 “白芷,去,再给我盛一碗来。”陶安冉将空碗放到白芷面前,还有些意犹未尽,声音比刚刚有力响亮一些。 “小姐,郎中说您长时间未进食,一次不宜进食太多,要少量多餐,否则会适得其反,您先暂且忍忍,等彻底好了,奴婢再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白芷委婉拒绝。 陶安冉揉揉还是空空的肚子,委屈巴巴的望着白芷,“可是我还没饱,我好饿,不要听郎中胡说八道,快去再给我盛一碗!求求你了,白芷,好白芷,你家小姐都快被饿死了。” “今日不行,小姐,过了今日你想吃什么,吃多少都行。”白芷将空碗从陶安冉手上接过来先放到桌子上,又走到陶安冉身边,准备伺候她更衣。 “白芷,你的心好狠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你家小姐我整整三日都没吃没喝,现在好不容易有口热粥,你还不让我吃个痛快,这是想生生饿死我,不,是想馋死我呀!苍天,大地,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呐!” 陶安冉先是不满指责白芷,后又望天长叹,最后干脆躺在床上打滚,只恨自己的命运多舛。 “小姐,不是奴婢心狠,是你之前饿晕,肠胃太过脆弱,这才只能少进一些流食,慢慢调养。”白芷看着自家小姐露出孩童的天性,耍无赖,忍不住笑着解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说的就是此时的陶安冉。 陶安冉听到“饿晕”两个字,心中一滞,停止哭闹,合着自己晕倒是被饿的,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全天下的人笑死。 原主这具身子真是弱的可以,才三日不吃饭,都能被饿晕,要是前世的她,别说三日,就是七日不吃饭,她也能满血复活,壮的跟头牛似的。 看来,以后要坚持锻炼,增强这具身体的体质才可以。 她想起昏迷前的情景,眸中满是诧异,询问身边的丫头,“白芷,我是怎么回府的,那个银色面具男是谁?” “小姐,那个银色面具男是天下楼的少东家,长公主殿下的义子,今日就是他将你抱回府。”白芷耐心为其解惑。 天下楼的少东家? 长公主殿下的义子? 这是什么来头,她承载原主的记忆,但是对这个人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怎么和他相识?他又为何会出现在牢中?”陶安冉的脑袋都快成浆糊,云里雾里。 白芷看小姐满脸狐疑,便轻启朱唇,滔滔不绝讲着这三日的经历,宛如打开话茬,止都止不住。 “小姐被关当日,我回到府上找管家,管家答应到京兆府说明情况,可是,当奴婢和管家一起赶到京兆府后,京兆府衙的人说小姐还被牵扯其他案件之中,不愿放人,见都不让我们见。 奴婢担心小姐安危,便想着去长公主府求见长公主殿下,让她帮忙说情将小姐救出去,偏偏不赶巧,那日长公主殿下竟然去奉国寺礼佛,不在京城,而且还要七日的时间方可回京。 奴婢实在没办法,只得回府求老爷,老爷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亦无能为力,让奴婢回将军府等,然后便将奴婢赶出府。 最后,奴婢只得在长公主府门口长跪不起,希望能感动里面的人,将消息传给长公主殿下。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在第三日遇见天下楼的少东家,他念我衷心为主,便拿出两千两白银,救小姐出牢狱,说是借给我们的,日后还需要还给他。” 陶安冉深情款款的注视着眼前的白芷,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别看白芷说得轻巧,陶安冉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个十四五岁身份低微的小丫头,没有显赫的背景和家世,想将她从监牢里救出来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这三日白芷一定受到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为了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主子,却四处低声下气求人,想法设法助她脱困。 连那个与原主有血缘关系的父亲都不管不问,只有白芷在她危难之时对她不离不弃。 她没想到白芷竟然为她做到这般地步,怎能不让她感动? 此时此刻,在她心中白芷比亲人还亲,她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和姐妹,日后定将会全心全意善待她。 陶安冉伸出双臂,将白芷揽入怀中,“谢谢你,白芷,要是没有你,或许我真就死在监牢里,再也见不到太阳。” “呸~呸~”小姐莫要说傻话,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白芷立即挣脱陶安冉的手,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对着天空拜拜,“老天爷,保佑我家小姐身体安康,平安顺遂。” 第27章 欠下外债 陶安冉看白芷如此在意自己,心里暖洋洋,甜滋滋。 直到白芷拜完老天爷,才想起还有银子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于是不耻下问,“丫头,刚刚我听你说天下楼的少东家为救我出来,借给我们多少银子?” “两千两白银,我这还有借据,一式两份,他留一份,我们一份。”白芷说着将荷包里的借据拿给陶安冉过目。 陶安冉看着借据上“两千两白银”这五个大字时,心中一阵锥心的刺痛传遍全身,心中哀嚎连天。 这丫头莫不是被人趁火打劫给骗了? 她强稳心神,小声来个三连问,“丫头,我们之前的那些银子和金银首饰呢?这两千两白银可还剩下一点?都花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白芷瞪着她那双纯洁无瑕的大眼睛,点点头,笃定回答。 “知道,小姐,除去被我们两个当天所花的开销四百两外,还剩下四千六百两全部归还当铺老板,另外所欠四百两银子官府要我们七日后归还当铺。 至于那些金银首饰,现在属于赃物,放在京兆府仓库,案子不彻底完结不让拿走。 另外那两千两是少东家拿去打点官府里的人,一分不剩全部花完了。” “咚~”一块巨石落入陶安冉的心湖,瞬间翻江倒海,波涛汹涌。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眼看着到手的五千两,才花十分之一都不到,就鸡飞蛋打,不翼而飞,最最重要的是,现在竟然还欠外债高达二千四百两。 她踉踉跄跄从床边走到桌前,颤抖着手给自己斟满一杯水,一饮而尽,这才勉强稳住心神。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怎么瞧着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白芷望着一脸肉疼的陶安冉,担心问道。 “疼,心疼,肉疼,浑身都疼。”陶安冉没有说假话,只要想起那两千四百两白银,她现在是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啊~奴婢这就去找郎中,小姐你先躺着。”白芷急忙去扶陶安冉,想将她安置在床上。 “不用了,白芷,郎中治不好我的病。”陶安冉一把抱住白芷的腰,将头埋在她胸膛,开始哭起来,“呜呜呜这日子过得太难了。” “小姐,那怎么办?不行,咱们去找奉国寺找长公主殿下,或者去求天下楼的少东家,让他帮忙花重金悬赏天下名医为您医治。” 白芷看得小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小姐如此伤心,心中惶恐不安,还以为小姐的病真的很严重。 这是白芷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两个人,或许会出手救救自家小姐,其实她心里也是没底的很,只不过是没法子的法子。 长公主殿下喜欢小姐,那是指望小姐为她生孙子,要是知道小姐得重病,她还会喜欢小姐吗? 这天下楼的少东家更不用说,他本身就是一个商人,商人是唯利是图,不会无止境的帮助她们。 除非他能喜欢上小姐,或许还会再借钱给她们。 但是小姐已经嫁人为妻,岂能让别人喜欢呢?这样不就是对不起姑爷了吗? 唉!真是纠结。 陶安冉那是想起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一时感觉委屈,哭了一会,发泄心中的郁闷,情绪慢慢好转。 听到白芷提到长公主和那个银色面具男,果断摇头拒绝,“任何人都帮不了我,谁都不找,靠人不如靠己。” 伤心归伤心,陶安冉心里清楚,这次入狱事情只怕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管家报官;京兆府不审理就将她押入大牢,还不肯放人;长公主去礼佛不在京城;天下楼的少东家又现身将她救出来,这所有的事情看似是巧合。 当太多巧合同时发生的时候,那便不再是巧合,而是人为。 陶安冉是一个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的人。 等她恢复元气之后,一定要查明到底是谁在背后害的她,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她擦一把脸上的泪痕,吸吸鼻子,“白芷,从今日开始我们要发奋图强,争取早日把欠账还了,小姐我还想实现财富自由,做一个白富美呢!” “白富美是什么?”白芷又一脸茫然望着自家小姐,最近她老是从小姐嘴里听到一些稀奇的字眼和句子。 “呵呵呵~白富美就是有花不完的钱,长得貌美如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陶安冉笑着解释。 “那岂不就像少东家那样的人,吃穿不愁。”白芷双眼闪着星星,露出希翼的光芒。 “就他那点钱,根本不够格,以后,我们要比他还有钱,到时我带着你看遍大江南北,锦绣山河,全国的英年才俊,漂亮小倌任你挑选。”陶安冉为白芷画了一个大大的饼。 白芷一脸向往,“真的吗?奴婢好想过那样的日子。” “真的,现在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丫头,去将前几日我们在胭脂铺里买的那些东西,全部拿过来。” 陶安冉是个行动派,为了出人头地,实现自己的宏伟志向,说干就干。 白芷看小姐一幅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为了不拉小姐后退,立即跑到耳房将东西全部拿到主屋。 陶安冉将买回来的东西进行分类,留出一套给白芷,其他的都成为她的研究对象。 她还将东厢房腾空,专门做为实验室使用,里面摆放很多瓶瓶罐罐以及采集的各种鲜花,这些鲜花全部是在将军府后院采摘。 自此陶安冉和白芷也步入稳定规律的生活节奏。 每日卯时她们一起在府里后花院跑步,陶安冉还会教白芷一些防身的技能;辰时固定练习半个时辰的瑜伽,辰时三刻左右准时用早膳。 用完早膳后,陶安冉就会进入她的实验室闭门不出,午饭也是白芷弄好后,直接喊陶安冉来吃,吃过之后又会进入实验室捣鼓。 而白芷除了忙小姐的一日三餐,收拾屋子外,空余时间则坐在实验室门口刺绣,一边打发时间,一边为小姐把门。 酉时,用晚膳,收拾洗漱; 戌时,陶安冉便带着白芷在院子里,一边欣赏星星,一边畅想未来,后来研制出面膜之后,还会敷一贴面膜。 时间就这样悄然而逝,转眼便是五日之后。 第28章 现场直播卖香皂 这日用完早膳后,陶安冉罕见的没有进实验室,而是在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满很多个小木盒。 小木盒摆放几排,每个小木盒的上面都刻着不同鲜花的图案,看上去简单而不失优雅,是这几日她的辛苦研究的成果。 桌子的旁边有一个净面盆,和一大桶的热水。 白芷则跑到各个院子,将后院所有的女人都请到这里。 看着穿的花枝招展,姿色尚佳的女人们,陶安冉心中没有嫉妒,没有羡慕,更没有怨恨,有得是满腔的热情和激情,还有招牌性的微笑。 这些女人可是她的第一批顾客,是她的衣食父母,是白花花的钞票呀! 陶安冉清清嗓子,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现场做着直播卖货,就像前世在手机面前做直播卖货一样,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各位姐妹们,欢迎你们来到我的静雅小院,能够相聚在此的姐妹们,咱们都是有缘人。 同为将军府后院的我们,日后还要一起服侍将军,做将军背后的女人,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俗话说,将军是咱们的天,咱们的顶梁柱,咱们的男人,他开心,我们就跟着享福,他生气,我们就跟着遭殃。 为了咱们大家都免于遭殃,也为了博得将军的喜爱,我特意花几日时间研制出一款皂角,确切的说,它不是普通的皂角,是皂角之王,今日我特意为它取名为“香皂”。 之所以说它是皂角之王,那是因为它可以用来洗头,洗脸,洗手,洗澡,还可以洗脚,哪里需要洗哪里,对皮肤无任何刺激和伤害,不但杀菌去污,还香味四溢。 我敢保证此时此刻,整个京城乃至全国找不到同款,你们是第一批使用且见证它们奇迹的人。 当然,也许日后其他地方会有售卖,不过,作为第一个使用它的人,我们应该会感到很自豪。 长时间使用这款香皂的人,皮肤会变得白皙,细腻,光滑,宛如婴儿般的肌肤,使人摸都摸不够。 最最重要的一点,这些香味都是将军生平最爱的味道,是我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亲自验证过的。 大家也知道我之所以嫁给将军,就是经常使用这种香皂,身上残留这样的香味,才使得将军回府那日,碰触我的肌肤就爱不释手。 呵呵呵~好了,其余细节我就不多说,相信姐妹们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与人分享,想着咱们大家都是姐妹,要相互扶持,帮衬,不能自私的独享这份秘密,特意和姐妹们一起分享。 我先给大家做一个示范,姐妹们可以先闻闻这味道如何?等一下也可以用香皂洗一下手和脸,亲自体验一下触感和香味。” 陶安冉说的那可是推心置腹,肝胆相照,信心十足。 这款香皂可是她结合现代技术研制,在天启国绝对独一份。 她不但利用这些女人们想得到将军垂爱的心,还完美的利用女人们爱美之心,说得在场的女人们个个都信以为真。 如果想售卖一样东西,那便是将它吹捧的世间仅有,无限放大它的作用和与众不同。 再加上陶安冉天生丽质的皮肤,前世本就是直播达人,这样现场带货的本领那是信手拈来。 不管是先天条件,还是后天的优势,她都占尽,成功也是必然的。 她看大家好奇心都被吊起,就开始演示的工作,随意从桌子上拿出一个木盒,打开盒子的瞬间,一股好闻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不断往在场女人们的鼻孔钻,使她们眼前一亮。 无视大家眼中的惊喜,陶安冉继续手中的动作。 只见她将袖口高高挽起,露出半条藕臂,然后沾湿手和胳膊,拿起皂角往上面涂抹,然后再轻轻揉搓,一层白色的泡沫立即覆盖,再用清水洗去,拿一个帕子擦干。 她抬脚缓步走到这些女人身边,伸出手臂让她们一一嗅一遍。 而后微笑着问大家,“怎么样?没骗大家!花香味已经敷在皮肤之上,挥之不去,你们再看我的胳膊是不是光滑白皙,这都是香皂的功劳。 好了,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们谁要洗一下看效果的,可以排队去洗。” 大家闻到花香时,早就等不及,听到陶安冉让她们去洗,便一窝蜂的朝着净手盆挤去。 白芷忙着给她们换热水,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每个人都洗一遍,闻着手上的香味,纷纷向陶安冉索要。 “夫人,你真是人美心善,皂角送与我们一人一块!” “是呀!夫人人美手巧,难怪将军对您刮目相看,娶你为妻。” “夫人,婢妾也想要一块。” “夫人,婢妾也想要一块。” 陶安冉看大家的购买欲也被吊起来,于是站在桌子前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提高音量又说了一堆的话。 “咱们都是姐妹,按理说送你们一人一块也不打紧,但是,咱们将军这人对香味有些癖好,他不喜欢一个味道,而是喜欢一,二,三,四,五,这五种花香。 你们看看咱们府上的后花园是不是栽种的都是这些花,就是因为将军喜欢,才特意栽种。 如果我要是将这每种味道都送给你们,大家也知道做这些皂角制造也是需要成本,我的嫁妆已经被将军克扣,手上也是拮据的厉害,赠与你们现在还做不到,等日后我手上宽裕,再谈赠送事宜。 不过,为了让你们都能博得将军另眼相待,我给你们算一个最低的成本价,一块皂角十两纹银,如果要五块皂角的话,就多送一块皂角给你们,相当于五十两纹银得到六块皂角。 这样你们可以每日用一样,天天不重样,变着法的提高自己身上的香味,时间久了这些花香就会残留在你们的肌肤上,洗都洗不掉,就像花仙子下凡一样。 还有,告诉你们一个内部消息,前几日我去给母亲大人敬茶时,听母亲大人说将军年关还会回京城过年。 你们现在买回去每日使用,保准等将军回府时,一下就能爱上你们身上的味道。” 第29章 赚的盆满钵满 “真的?将军年关会回府?”有人开始按捺不住,语气里掩饰不住喜悦,“如果真如夫人所言,别说买五块就是买十块都值。” “是呀~是呀~花点银子事小,能够得到将军的心那才是大事。” “我都进府快一年了,连将军的面都没见过,这要是年关回来,说什么我都要抓住机会。” …… 众人又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陶安冉看众人的议论点都在将军身上,她只有投其所好,舍命拿将军来打动众姐妹的心。 “是,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毕竟长公主年岁大了,咱们将军又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总要抽出时间多陪陪她老人家嘛!”言之凿凿,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像真的一样。 大家看到陶安冉如此笃定,纷纷表态,“我要五块。” “我也要五块。” “我要十块,是不是要送两块给我?” 陶安然听到这句话,脑瓜子一道灵光乍现,要十块的人,一下不就是一百两到手,别说送两块,就是再多送一块也无妨。 她之前顾虑让人家买太多,害怕把人给吓跑,如今看来,倒是显得她多虑了。 当真是女人的钱最好赚! 陶安冉一拍胸脯,慷慨大方的将优惠活动立即安排上。 “买五块送一块,买十块就送三块,仅限今日,过期不候。” “好,好,我要十块,这是一百两。” “我也要十块,一百两给你。” 大家都是内院精于算计的女人,一想到一百两可以买到十三块的香皂,一块算下来还不足八两银子,感觉自己赚大发了。 有点余钱的人,大多都选择十块的优惠活动购买。 剩余不是很富裕的人,便是选择五块的优惠活动购买。 最后竟然连将军府里的一些丫鬟和婆子也过来凑热闹。 她们不像这些歌姬舞姬手上存钱那么多,只能买一块。 “大家不要拥挤,每个人都有,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陶安冉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数着银票。 白芷则争分夺秒的给她们逐一打包。 短短一个时辰,桌子上的香皂全部售完。 更可喜的是,到手的银子竟然高达两千七百八十两纹银。 这一次,陶安冉又赚的盆满钵满。 大家买到心仪的皂角之王——香皂,都各自回去洗脸去了。 整个将军府的人,空前绝后的来一波大清洗。 陶安冉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将银子全部交给白芷保管。 自己则返回房间里,简单沐浴一番,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抬脚朝着外面走。 “小姐,没想到你发明的东西真的可以赚钱,今天我们挣那么多银子,外面欠的债也可以还清了,真好!” 白芷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看到陶安冉从房间里走出来,忍不住赞叹。 陶安冉嘴角上扬,望着一脸兴高采烈的白芷,想多给她一些信心。 “嗯,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银子赚。白芷,带几块香皂陪我出去一趟。” 她的发明可不能只局限在将军府后院,应该发扬光大,让整个天启王朝的百姓都用上。 “好,小姐,我们要去哪里?”白芷去实验室拿几块香皂放到斜挎包包里,小跑着追上主子的步伐。 陶安冉眸中划过一抹精光,“去谈一笔大生意。” “小姐莫不是要把香皂卖给别人?”白芷讶异。 “不错,不过,不是卖给个人,而是要找一个分销商。”陶安冉神秘的笑起来,脸上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这样的小姐,实在太有魅力,让白芷看得有些恍惚出神。 虽然不知道小姐话中的分销商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小姐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 既然小姐这样说,那就一定会成功。 两人一起走到府门口,碰到管家也正要出门。 今日府中闹那么大动静,管家想着第一时间给将军传递消息。 平时根本不需要他自个去,都是暗卫传话。 可不知道主子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三日前,主子一声令下,将府中的暗卫全部秘密调走。 “夫人,您要出去?”管家看到疾步而来的陶安然,急忙上前打招呼。 “嗯,管家也要出去?”陶安冉顿足,与管家斡旋两句。 “是,老奴出去办点事。”管家不敢说实话,只得随意找个借口敷衍。 陶安然也不揭穿他,“哦!既然管家出去办事,那便把本夫人的事情一块办了。” 管家不解,“夫人指的是何事?” 陶安冉眉毛一挑,小脸一沉,“管家莫不是忘了,八日前本夫人被京兆府衙关押,起因就是你去报官,说本夫人的金银首饰失窃。 现如今这批金银首饰还待在京兆府的库房里,既然你去报案,那么就由你去找京兆府尹解释,帮本夫人把这批首饰给要回来。” 只要进入她口袋的东西,那就是她的,其他人休想打她东西的主意。 管家心中一滞,这夫人是什么意思?秋后算账。 他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急忙解释,“这……夫人,当日您吩咐让老奴看管好这些首饰,丢了唯老奴是问。 老奴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生怕出现问题,没办法向您交代。 回到府上帮您搬东西时,才发现大多都是空盒子,首饰全部不翼而飞,老奴心急这才去报的官。 可是,老奴万万没想到,是夫人将这些首饰拿走典当,这才闹这么大的乌龙,实属是误会一场,不怪老奴。” “当真是误会吗?如果细细推敲,管家当真如你所说那般无辜吗?有些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而且越描越黑。 巧合的事情太多就会露出破绽,就拿这件事情来说,给本夫人的感觉事情颇有蹊跷,像极了有人故意为之,妄想陷害我,打压我。 本夫人向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睚眦必报,早晚有一日我会查出幕后黑手,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陶安冉也不隐瞒心中所想,故意透露给管家,让他去传话。 管家听陶安冉一席话,心中更加肯定,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吓的双腿一哆嗦,差点跪在地上。 主子们个个都是人精,不好糊弄,这可害苦了他们这些低下做事的人。 “夫人,求您放过老奴!老奴真不知。” 第30章 验收完美之作 要是说刚刚陶安冉在试探管家,那么此时看到管家慌张不安的神情,便知道她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 “管家,害我身陷牢狱的事,暂且不提,但是,这批金银首饰本夫人今日晚上睡觉之前,一定要拿到手,我不管你去求谁,用什么法子。 要是今日我见不到这些东西,那明日本夫人便亲自去奉国寺找母亲大人为我做主。” 她将长公主殿下搬出来,明里暗里告诉管家,这批首饰她要定了。 管家听完夫人的话,深知陶安冉的态度,不敢再忤逆违抗半句,“是,夫人,老奴知晓。” 心里有一道声音,不断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让夫人闹到长公主殿下那里,否则主子怪罪下来,将军府管家的位置他怕是坐到头了。 “那就好,本夫人等着管家的好消息,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陶安冉意味深长瞥他一眼,带着白芷绕过他,潇洒的大步离去。 管家望着陶安冉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踉跄几下,一屁股跌坐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白芷看着小姐带她指往城东的方向走,狐疑问道。 “还记得我们之前在猫儿胡同下的订单吗?说好的七日之限,昨日便已经到期,今日该去拿东西结清余款。” 这也是她着急卖给将军府后院的那些女人香皂的原因。 只有卖出香皂才能有银子结清余款,否则东西拿不回来,限制她很多发财的机会。 “是呀!瞧奴婢这脑子,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幸亏小姐还记得,不然就白瞎咱们那么多银子。” 白芷敲敲自己的脑袋,一副懊恼的样子。 呵~这个把家的丫头,光想着自己的银子,人家辛苦做好的东西,不要人工费和成本费的吗? 陶安冉宠溺的看着白芷,“没事,我记得就行。”而后给她一记安抚的眼神,笑着打趣,“傻丫头,可别再打这颗脑袋,本就不太聪明,要是打下去,傻了可怎么好?以后,我找谁为我保管银子呢!” “啊~对呀!小姐说得极是,奴婢听小姐的。”白芷乖巧的将手中的动作停下,她一定不能变傻,小姐对她这么好,要好好报答小姐,为小姐保管好银子。 两人来到冷炎的打铁铺子,他像是猜到她会来一样,看到进门的两人,丝毫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 只是淡淡说一句,“夫人,你的东西全部放在那边的桌子上,请过目。” 陶安冉也不跟他计较太多,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出门的必备装备,抬脚朝着桌子旁走去,看到桌子上的物品,眼前一亮。 这个朝代的铸铁技术全靠手工,没想到这位老板做的如此精致,堪比21世纪纯机器做出的效果,这不得不让她赞叹人类的智慧。 要是现在还在21世纪,她一定请他到自己的直播间,专做一期手工打铁的栏目。 瞧瞧这飞虎爪做的多结实,两百斤的胖子都能用它翻墙;还有这匕首简直就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陶安冉先是拿起飞虎爪,用力拉扯,而后又拿起匕首在空中比划几下,顺便还划向空中飞过的一片树叶,没成想树叶竟然整齐被划开两片。 她又拿起额前几根碎发,放到刀刃上,风一吹便轻松斩断。 啧啧啧~当真是完美之作。 陶安冉满意的将这两物品放在自己的背包里,眸中的余光又打量起桌子上静静躺着的飞刀,总共有六把,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做的,尺寸,厚度,宽度,丝毫不差。 最最最重要的,老板还贴心的给她做了一个圆形刀鞘,刚好可以放六个飞刀可以严丝合缝的放进去。 圆形刀鞘设计很巧妙,可以戴在手腕上或者脚踝处,在衣服完美掩盖下,很难被人发觉。 陶安冉心中大喜,这才是闯荡江湖必备的暗器呀! 她拿起圆形刀鞘果断戴在左手手腕处,将衣袖放下的瞬间,当真像隐形一般。 最后一件物件静静躺在桌子上,等着主人将它装入包中,是一把小巧方便携带的剪刀,和天启国的剪刀完全不同。 陶安冉满意的拿起最后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利落的做几个动作,咦!还别说,真挺灵活。 “唉呀妈呀,这这以后可以轻轻松松,修剪任何看不顺眼的东西。” 不错,当真不错,全部都是她想要的。 陶安冉好似害怕老板会反悔,飞快地又将剪刀扔进背包里。 这个背包是她按照21世纪的双肩背包改版的,容量很大,就像布袋和尚的乾坤袋,东西放进去,好似没放东西一样,不显山不露水。 最后,她将背包背到自己的双臂上,还真有攀山的既视感,如果将衣服换成运动服,那就更像了。 抬脚,迈着小碎步朝着老板缓步走过去。 “多谢老板,你的手艺很好,我很满意。”她感激的多看一眼老板,对他做的东西爱不释手。 “夫人客气,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老板仍旧低头不断敲打着手中的铁。 “白芷,结账。”陶安冉看老板如此兢兢业业,也不好再打扰下去。 “是,小姐。”白芷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钱袋子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到老板的面前,“给你,余款。” “多谢!”冷炎直接接过,看都不看银票,直接揣进自己的袖口里。 “你不看一下银票的数目对不对?”陶安冉好心提醒。 “不需要,我信得过夫人的为人。”冷炎理直气壮淡淡回一句。 他哪里是信得过陶安冉的为人,明明是得知眼前的女人正是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特意拍马屁,妄想博得好印象。 刚刚她轻耍的那几招,他全部瞧在眼里,夫人身手敏捷,近身格斗绝对很有杀伤力,一般的人都难近她的身。 再说,能让主子奉旨娶的女人,一定有常人所不能及的优势,绝对非池中之物。 要知道,如今主子都二十三岁,还没有一个女人能上得了主子的榻,入得了主子的眼,更不用说成亲。 而眼前的女人,不但成功上主子的榻,入了主子的浴室,还与之拜天地成了亲,可见厉害之处。 第31章 风风火火搞事业 陶安冉哪里知道眼前这位铸铁老板的想法,只是看他身患残疾,想来日子过得清贫,又想到他童叟无欺,再加上对他工作认真的态度很满意,便想着助人为乐,多给他一些银两作为感谢。 于是柔声对白芷吩咐:“丫头,多给他一百两。” “啥?小姐,一百两耶!那可是一百两纹银,真的全部都给他?”白芷一脸肉疼,小嘴撅着,不满的瞪一眼冷炎。 那可是她们几个月的开销,小姐真不会过日子。 陶安冉望着一脸不情愿的白芷,将无辜的冷炎差点射成筛子,忍不住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我知道,听话,给他!” 白芷这丫头,当真是一个守财奴,和她有得一拼。 她虽然爱财如命,但是却也赏罚分明。 而白芷颇有铁公鸡一毛不拔的趋势。 让她管钱当真好吗? 以后不会连她自己想花钱,都要找白芷死乞白赖的讨要? “是。”白芷无奈的从腰间的钱袋子里,又抽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冷炎,“给你。”语气不是很友好。 “多谢夫人,我只拿属于我自己应得的那份,这一百两不是在下的,在下不需要施舍。”冷炎如一只高傲的孔雀,毫不犹豫拒绝。 “施舍?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这不是施舍,是打赏。这是为你细心周到的服务所赠,你值得拥有!”陶安冉耐心劝说。 她的确看到这个打铁老板将东西做的那样精致,还帮她想到很多她没想到的,并且不计成本的给做出来,比如刀鞘。 就光冲着这一点,他就值得拿到一百两的赏钱。 “不管是打赏还是施舍,在下都不需要。”冷炎坚持自己的观点并不领情。 “本夫人想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收回来的道理,收着!日后我还有其他东西给你做,到时你多尽心就可以看了。” 陶安冉以为他要三推四辞,语气也跟着不容置喙,态度明确,坚持让他收着。 谁知人家一点情面都不给,就像一块顽石根本没法说通。 “夫人有东西给在下做,尽管来找在下,在下自会尽心尽力做好,不需要夫人另外打赏。”冷炎依旧油盐不进,不接不看白芷手中的银票。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接夫人的打赏,回头让他的主子知道,还不得将他给剁碎了喂狗。 前几日顾北在主子面前就说一句:“主子,夫人毕竟是您妻子,管家报官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些过?”就被主子罚去暗卫营苦训三日,今日才被调回京城。 况且,这刀鞘可是按照主子的意思给她顺便做的,可不是他诚心给夫人赶制的。 陶安冉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位打铁的老板,为人如此刚正不阿,倒真是她小瞧了他。 她开始有些对他刮目相看,想交他这个朋友。 她决定不再勉强眼前的男人,对着白芷吩咐:“那既然如此,白芷收起来!” 谁知那个丫头,还不待她将话说完,便急忙将银票塞回到自己的钱袋子里,那架势就好像别人和她抢似的。 陶安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余光偷偷打量一眼冷炎,还好,他没瞧见,要不然,就白芷那丫头护钱的架势,肯定会以为她们没钱。 那她岂不是要丢人丢大发了。 她清清嗓子,“嗯哼~那个,我们现在已经银货两讫,就先这样!再见。”话落拉着白芷大步离开。 “夫人一路走好!”冷炎告别的话刚出口,陶安冉顿足,心里暗骂。 搞什么鬼? 怎么感觉好似他祝她归西的感觉。 她转头望一眼冷炎,只见那人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埋头在打铁,重重叹一口气,罢了,和这些古人较个什么劲。 她和白芷头也不回的离开猫儿胡同,一路来到京城繁华的大街,找到之前购买胭脂水粉的那间铺子,进去找里面的老板恰谈合作卖香皂的事宜。 老板是一个内行人,看到白芷从包包中掏出来的香皂,眸中闪烁着星星,迸射出不可置信的光。 经过陶安冉一阵口若悬河,最终,双方达成共识,陶安冉以一块香皂八两银子的价格供货给老板,老板再以一块香皂十两银子的售出,统一零售价,不可私自加价和降价。 两人商议好后,便当场签了一份为期半年的合同,一式两份。 只所以签半年,是陶安冉要求的,她要考察这间店铺,要是半年之后这间铺子达不到自己心中的期望值,她要终止与他们合作。 陶安冉和白芷从胭脂铺出来后,便去当铺归还欠人家的四百两纹银。 当铺老板看到来人是陶安冉,也没有为难她们,收下那四百两纹银后,便按照陶安冉的意思,给她写一个收据,而后,目送她们离去。 两人风风火火搞事业,跑了整整一上午,办成几件大事,早已饥肠辘辘。 “小姐,我们要回府吗?”白芷忍着口干舌燥,小声征询小姐的意思。 “白芷,你渴吗?”陶安冉不答反问。 白芷点点头,“有点。” “那你饿吗?”陶安冉又问。 白芷还是很诚实点头,“嗯,饿了。”话落,肚子还很应景“咕噜~咕噜”叫两声。 “那就好,你家小姐我也是又渴又饿,不如,我们一起去旁边的酒楼吃饭?” 陶安冉听到白芷的肚子鸣叫声,很满意,心想都饿成这样,应该会舍得钱了? “奴婢觉得还是回府吃,这街上的酒楼都挺贵的。” 白芷想想酒楼里花钱似流水,又想到还欠天下楼少东家两千两纹银,一旦归还,身上的银子所剩无几,还是有些舍不得。 “就在这吃,回府太远,即使回去也赶不上饭点。”陶安冉抬头望着“天下楼”三个大字,说什么今日她也要尝试这酒楼里的菜品,是否真如民间传言那般美味。 “小姐,这里不行,不可以进去。”白芷抬头望着天下楼,一把拉住陶安冉的胳膊,一个劲的往外拽。 “为什么?这里就是酒楼,要吃我们就吃最好的。”陶安冉不解,试着从白芷手中将胳膊挣脱出来。 “小姐,只要进去这里面,我们两个没有两百两纹银是出不来的。”她死死拽着不撒手。 第32章 她的孽缘 白芷都快急红双眼,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即将跑到别人的荷包,她的心就宛如被人揪着般的疼痛。 “白芷,撒手,听话,我们今日赚那么多银子,吃一餐饭而已,有什么不舍得,走,小姐我请你吃个痛快。”陶安冉一边安抚,一边抽自己的胳膊,奈何白芷抱的太紧,丝毫抽不出来。 她们这边的拉扯,已经引起酒楼内外的人注意。 陶安冉精致的小脸有些窘迫,再这样拉扯下去,她的一张老脸都被丢到姥姥家了。 前世的她何时这样节俭,从来下馆子不看价钱的。 这还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不行,她还偏不信这个邪。 今日靠自己双手挣得钱,吃贵一点的饭菜,那是天经地义。 “白芷,我再说最后一遍,撒手!不然我真的生气啦!”陶安冉小脸一沉,瞬间严肃起来。 白芷看小姐脸色阴沉,心虚的很,立即放开双手。 陶安冉顺势抽出自己的胳膊,抚平衣袖上面的褶皱,抬脚迈进酒楼。 白芷望一眼头顶那抹骄阳,眼瞅着错过将军府规定的午膳时辰,又看到小姐即将消失的背影,只得咬咬牙,跺跺脚,疾步跟着自家小姐走进天下楼的大门。 既然小姐不心疼钱,那她也只有舍命陪君子,大不了以后没钱,她陪着小姐一起饿肚子。 天下楼不愧是全京城最豪华的酒楼,里面装修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宛如宫殿一般。 一楼中间是一个超大的圆形舞台,上面有人唱着小曲,舞台的四周摆着一张张的红木桌子。 客人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听曲,倒也显得挺雅致。 二楼便是独立的雅间,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皇亲贵胄,或者朝中大员才能踏足。 这样高档的酒楼,消费自然也不会低,据说人均消费都是百两纹银起步,能进入天下楼的人非富即贵,也不在乎这些银子。 陶安冉和白芷刚踏进天下楼的门槛,正在寻思着是在一楼用餐,还是在二楼雅间用餐,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她右前方响起,“安冉,真的是你?” 陶安冉顺声而望,二楼楼梯间的扶手边,站着一位身穿淡蓝色锦袍的男人,正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没错,她瞧的清清楚楚,他的眼神里真的有深情,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他是谁? 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不对,应该确切的说,他和原主是什么关系? 她不断在脑中搜索原主留下的记忆,好似并没有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正犹豫着该怎么称呼他合适,身边的白芷看到此人,激动的急忙向前一步俯身行礼,“李公子,你也在这用餐。” 李公子? 难道他就是白芷口中所说的李公子,不过,这个男人确实长得不错,言笑吟吟,爽朗清举,宛如邻家哥哥。 如果那日原主没有被下药,或许她会与这个李公子修成正果,有一段金玉良缘。 正在陶安冉心思游离之间,这位李公子如沐春风的嗓音又一次响起,“嗯,你陪你家小姐一起随我去二楼雅间用餐,这下面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可好?”眼神始终不离陶安冉身上分毫。 后面这个“可好”两个字,应该是问陶安冉的。 陶安冉经过他的提醒,向四周扫视一圈,的确一楼二十多张桌子都坐的满满当当,没有多余的位置给她和白芷吃饭。 看来今日注定要失望而归,因为直觉告诉陶安冉,与这位李公子一起用餐不是明智之举。 “还是不打扰你用餐了,我和白芷换一家吃!” 陶安冉莫名的不想留在这里,转身正欲走,那位李公子又及时出声。 “安冉,你现在连和我一起吃饭都不愿了吗?之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在恨我?”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悲伤和难过。 尼玛! 什么鬼? 原主为毛要恨他? 这是什么梗? 陶安冉无语望天,这原主貌似给她留下的不止一堆的敌人,还有一段孽缘。 转身微笑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笑意却不达眼底,“李公子真会说笑,我为什么要恨你?咱们好似并不熟耶。” 她说得是实话,她和他真的不熟。 “安冉,我知道你恨我那晚没带你走,我是有苦衷的,请你相信我。”眼前的男人好似被陶安冉的表情给刺激到,情绪有些激动,从扶手边迈着大步朝她走来。 待靠近,伸手想拉她的手,却被她快速的躲开。 “李公子还请自重,我已经嫁给他人为妻,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还望公子也忘掉!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心中莫名的烦躁,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主和这位李公子那晚到底发生什么? 不会是想私奔? 不管怎么样? 他光天化日之下,不顾忌她的名声,妄想对她动手动脚,此人便不是良人。 她对他仅有的一丝好感,此刻也全部化为乌有。 “安冉,你当真能放下我们的过去,放下我吗?”李公子声音悲切,神色痛苦。 陶安冉嗤笑一声,“为何不能呢?我现在是将军夫人,魏景墨的妻子,李公子莫不是魔怔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他怎么就不明白呢?非要让别人对她指指点点,他才高兴是吗? “你变了,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追在我屁股后面喊修杰哥哥的小丫头。”男人趔趄一下,往后退两步,神色低落,“难道他真的那么好?你们才成亲几日,他便将你的心偷走了?” 修杰? 难道他是李丞相之子,李修杰? 难怪那日李丞相极力保她嫁给魏景墨,合着他是想彻底斩断原主和他儿子之间的情丝。 看来李丞相压根瞧不上她的出身。 也是,一个五品光禄寺少卿之女的确配不上丞相府嫡子的身份。 “修杰哥哥,你怎么不上去?”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身穿粉色锦裙的若云郡主,像个蝴蝶一样朝着李修杰飞奔而来。 看到眼前女子惊呼出声:“陶安冉?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拔尖,穿透力极强。 得,她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呀! 遇见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第33章 一个被惯坏的孩子 陶安冉揉揉被震得发疼的耳膜,笑问,“郡主,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这里是酒楼,我想来这里便来喽,这个郡主你也要管吗? 不过,好像你管不着,因为这里不是你家开的,不是吗?” “你陶安冉,本郡主看你就是成心来勾引修杰哥哥。”若云郡主一时被陶安冉的话气得肺都要爆炸了,手指着她的鼻子,颐指气使,压根不将她放在眼里。 “就他,还入不了本夫人的眼,郡主要是喜欢尽管拿去。”陶安冉脸上尽是不屑,好似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李修杰。 若云郡主更生气,她的修杰哥哥这样好,陶安冉这个贱人怎么能如此说。 她是绝对不许任何人诋毁修杰哥哥,想到此处,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你个贱人动心思耍手段嫁给我哥哥,现在还不满足,竟然又不知廉耻,在外勾三搭四,我看你就应该沉塘,浸猪笼。” 周边的人听到若云郡主的话,瞬间联想到大将军回京省亲的日子发生的事情,开始窃窃私语。 “她就是光禄寺少卿之女,护国大将军的夫人——陶安冉,确实长得挺好看,可惜是一个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主。” “可不是嘛,听说她耍心计嫁给大将军,大将军却对她厌烦至极,新婚当夜便落个独守空房,第二日还被没收嫁妆,发配偏院,现在估计穷的都揭不开锅。” “她今日来天下楼不是用膳的,该不会是来唱曲?哈哈哈哈~” “想来她也是没银子用给急坏了,不过可以回娘家找她爹要,陶大人总不会见死不救,何苦来这个地方糟践自己呢。” “若云郡主是谁?她可是当今圣上的表妹,长公主殿下的宝贝女儿,护国大将军的亲妹妹,这哪一个身份都能让这不开眼的死一百次。” “可惜,她认不清事实,竟然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美丽温柔的若云郡主不敬,还对着郡主大喊大叫,当真是活腻了。” “哎吆吆~这将军刚离京几日,她便出来到处招蜂引蝶,真是耐不住寂寞,不知羞耻,郡主说得一点也没错,就应该让她沉塘,浸猪笼。” 若云郡主看大家都向着她说话,嚣张的小脸高高翘起,气焰更盛。 陶安冉望着若云郡主先是像一个炸毛的母鸡,现在又像一个高傲的孔雀,满脸挑衅的样子,忍不住摇头。 真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自己都表明态度,不喜欢李修杰,要是她喜欢尽管拿去,她怎么还闹这一出。 不过,对于嫁给魏景墨的这个事情,自己有必要证明一下,堵住悠悠之口,没看周遭的人都怎么议论她的吗? 反正魏景墨的人也不在京城,当日在浴室发生的事情,只有他们这两个当事人知道,她说谎话应该不会被揭穿才对。 于是脸色一转,变得有些难为情,“郡主此言差异,至于嫁给你哥一事,那是你亲爱的哥哥见我长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一时见色起意,将我掳到浴室,对我动手动脚,妄想行不轨之事。 你们大家也知道,咱们护国大将军身强体壮,武功高超,岂是我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能抵抗的。 幸好,当时皇上和长公主殿下赶到,才让我免遭一难。他们念及我父亲对朝廷的衷心,又加上理亏,这才将我许配给大将军为妻。 谁知,你们还在这里非议我,我委屈呀!心中的苦又向谁说呢!”话落,双眼蓄满泪水,要掉不掉,使人看到甚是怜惜。 “呀~原来事情是这样,难道咱们真的误会陶大小姐了?” “当日大将军可没有被下药,也没有受伤,而是好好的一个人,在浴室对陶大小姐行不轨之事,这怎么说都怪不到人家姑娘头上。” “大将军是常胜将军,就连西戎国的蛮夷之徒见了都会绕道走,这陶大小姐,一不会武功,二不会内力,必定不是大将军的对手。” “想来也是,咱们的大将军在外打仗多年,身边又没有个女人,这血气方刚,看到陶大小姐貌美,一时没把控住,也在所难免。” “就是,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众人的风向瞬间改变,这次将矛头指向魏景墨,处处向着陶安冉说话,还一口一个陶大小姐,与刚刚的口出污言秽语完全不同。 陶安冉心中洋洋得意,这就是吃瓜群众,舆论的导向随时会变,所以日后她要拒绝沉默,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和三寸不烂之舌,与这些恶势力斗争到底,成功将舆论指向对方。 这次她做的就很好,简直堪称完美! 若云郡主看周遭的人都在议论哥哥对陶安冉见色起意,这和她想要的结果相差甚远,原地爆炸,气急败坏大骂。 “陶安冉,你就是一个狐狸精,惯会蛊惑人心,胡说八道,本郡主看你就应该被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将牢底坐穿,永世不得出来。” 陶安冉凤眼微眯,眸中闪过一抹杀气,胸腔的怒火也越烧越旺。 果然,她就说管家发现首饰丢失,为何不经过她直接去报案?京兆府衙平白无故将她关押不审;长公主殿下又刚巧离京去礼佛,原来这一切都是若云郡主做的。 也是,只有她才可以轻松支开长公主殿下,有能力让京兆府尹唯命是从,随意驱使将军府管家做事。 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为了一个李修杰,先是下毒毁原主清誉,后是陷害她身陷牢狱之灾,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枉顾王法。 她要是不教训她,日后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谁说我要将牢底坐穿的?我一没偷二没抢,行事光明磊落,想出来自然就出来。 倒是有些人,心思叵测,歹毒至极,利用身份之便,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的应该去大牢里待着。” 脸上尽是不屑和讥讽,含沙射影,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发出。 “你你这个贱人,找死!”若云郡主说不过,就想动手,起手就要往陶安冉脸上招呼,妄想扇她耳光。 第34章 长嫂如母,管教小姑子 陶安冉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丝毫不畏惧,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很是紧张,替陶安冉捏一把冷汗。 看若云郡主这样的架势,这巴掌力度绝对小不了,要是打在她脸上,肯定会肿的得老高。 可,等大半天也没听到巴掌落在脸上的声响。 众人齐刷刷的望过去,看到诡异的一幕,若云郡主的手僵在半空中迟迟不落,面色痛苦。 而这位陶家大小姐的一只手稳稳接住若云郡主僵在半空的手,面不改色的注视着她,好像跟没事人一样。 若云郡主感到被陶安然禁锢的手,就好像被人施了魔法,一阵阵刺痛不断袭击着她的感官神经,额头都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终是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手,你个贱人,你敢伤我。”语气里有威胁和警告的意味。 陶安冉开始她的说教模式,“伤你又如何?你这个孩子当真是被母亲和夫君宠坏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啧啧啧~没办法,谁让我是你的嫂嫂呢!都说长嫂如母,看来今日我要替他们好好管教你,省得日后闯下大祸。” “放开,你听到没有?本郡主让你放开。”若云郡主疼的红了双眼,恨不得咬断女人脖颈的大动脉。 “不放,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陶安冉依旧云淡风轻,不买若云郡主的账。 “你你找死。”若云郡主彻底被激怒,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抽陶安冉,结果又一次悲惨的落入她的手中。 “淘气,果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小丫头。”陶安冉一边说,一边加重手上的力道。 “啊~疼,好疼,呜呜呜修杰哥哥快救救我!”若云郡主放声大哭。 她口中的修杰哥哥,此时还处在暗自神伤之中,不能自拔,根本没空搭理她。 “你求他没用,不如想法子讨好我,或许看在母亲和夫君的面子上,我会心软放过你。”陶安冉明明笑的一脸灿烂,却让若云郡主莫名感到一阵心悸和压迫感。 但是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她绝对不能低头,不能向这个修杰哥哥爱着的女人低头。 “想的美,就是死,本郡主也不会求你。”若云郡主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蹦出。 “呵~我倒是瞧不出,若云郡主还有如此的骨气,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等一下千万别妥协。” 陶安冉不急不缓说着,五指收拢,暗暗加重力道。 若云郡主顿时感到手掌处传来的痛楚加剧,直冲脑门。 这种痛是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没有体验过的,眼前的女人再不放手,她的手骨真就要碎了。 若云郡主想杀人,奈何现在自己受制于人,今日身边又没有带侍卫,只有两个不会武功的丫鬟。 她真是太痛了,只得来个缓兵之计,日后再向陶安冉百倍千倍讨要回来。 想通之后,最终若云郡主还是妥协,向陶安冉张口,“本郡主求你,我我受不了,求你放过我!” “真乖!叫一声嫂嫂听听。”陶安冉可不好糊弄,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捉弄若云郡主,她不想轻易放过她。 若云郡主这种被家人宠坏的孩子,岂能说低头就低头,心里一定憋着坏呢! 往后恐怕会想尽一切办法整治她,但是她不在乎。 若云郡主现在不但感觉到痛,还感觉到麻,她好怕,不敢再想其他的,泪眼婆娑,按照陶安冉的意思说出来。 “嫂嫂,若云求求嫂嫂,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放过我。” “嗯~太乖了,以后还敢不敢对我大呼小叫,不将我这个长嫂放在眼里?”陶安冉继续发问。 “不敢,再也不敢了,呜呜呜~”若云郡主痛哭流涕。 “你要是敢骗我怎么办?”陶安冉依然不为所动。 “若云要是骗嫂嫂,就让若云满脸长满疹子,终生不得所爱。”若云郡主疼的快要失去理智,发下毒誓。 “好,我先姑且信你,要是你食言,定会满脸长满疹子,丑陋无比的哦!”陶安冉心满意足的放开她的手。 若云郡主像是一堆烂泥,失去唯一的支撑,身子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郡主,你没事!”两个小丫鬟看到主子跌坐在地上,急忙上前搀扶。 刚刚在若云郡主和陶安冉起争执之时,她们悄悄躲在后面,不敢出来。 毕竟陶安冉现在是将军夫人,又深得长公主的喜爱,要是她们冒然得罪,定会被长公主给发卖。 因为长公主殿下去奉国寺之前吩咐过,府内任何人不得对将军夫人不敬。 “啪~” “啪~” 若云郡主忍痛打两个丫鬟每人一个耳中,发泄心中的怒气,“混账东西,护住都不会,我要你们何用。” “郡主,饶命!” “郡主,饶命!” 两个小丫鬟捂住脸,战战兢兢的求饶。 “妹妹,你又不乖了,手还疼吗?”陶安冉俯身望着一脸怒气难消的若云郡主,笑眼弯弯,“想来是不疼,都有力气打人。快起来,地上凉!” 她伸手想去拉若云,若云看到陶安冉伸过来的手,心猛地一颤,又想起刚刚的痛感,小脸惶恐不安,吓的急忙摇头。 “不疼,若云手疼,嫂嫂,若云想先回去歇息,就不陪嫂嫂在这里用午膳了。” “既然这样,就让这两个丫鬟陪着你,回府后记得找一个御医瞧瞧,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陶安冉也不强留,柔声吩咐,将一个长嫂如母的风范演得那是淋漓尽致。 “是,若云知道了,多谢嫂嫂。”说完,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眼神示意两个丫鬟离开。 丫鬟们授意,搀扶着郡主,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出天下楼。 是的,看着若云那脚步生风的样子,可不就是有逃命的架势。 “小姐,郡主真的没事吗?”在一边久久没说话的白芷,看到若云郡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担忧问道。 不管怎么说,小姐还是若云郡主名义上的大嫂,要是她真有什么事,姑爷一定不会放过小姐的。 “没事,她能有什么事。”陶安冉摆摆手,不甚在意。 第35章 狐假虎威 她刚刚只不过掐住若云手掌的膻中穴,只要稍用力,便会又痛又麻,不会影响若云的生命安全,亦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就是找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瞧,也瞧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天下楼二楼走廊的扶手旁,笔直的站着三位气势不凡的男人,他们将这场闹剧全部瞧在眼里。 一位身穿玄衣的银色面具男,冷漠孤寂;一位身穿藏蓝色衣服,卓尔不群;还有一位身穿白衣,温文尔雅,不难看出三人都是人中龙凤。 “这位将军夫人,当真是与众不同,令人刮目相看。”藏蓝色衣服男子瞥一眼玄衣银色面具男,意味深长说道。 “你就这样看着她对若云出手,置若罔闻,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白衣男子一双桃花眼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楼下的陶安冉。 “无妨,若云被宠坏了,是该有人站出来教训一下,让她长长记性也好。”玄衣银色面具男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不出任何情绪,说出的话令其他两人都惊呆。 这还是那个昔日护妹心切,宠妹狂魔吗? 之前,他可是不准别人对若云说一个不字,若云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想法子给她办到。 现在,他只不过刚认识陶安冉短短几日光景,竟然纵容她去教训若云,看到若云痛哭流涕无动于衷。 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忘妹。 “顾北,找纳兰杰去给若云瞧瞧,确保她无事。”玄衣银色面具男沉声吩咐身边的护卫。 “是,主子!”顾北领命,转身从二楼的窗户飞出。 “口是心非,连纳兰杰都出动,看来你心里还是很在意若兰的,我还以为某人娶了媳妇忘了妹呢!哈哈哈~”白衣男子笑着打趣。 纳兰杰可是天启国有名的神医,医术惊人,传说他具有活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之术,但是他性格孤僻,不图金钱,不畏强权,给人医治纯属心意,多少权贵请都请不到,眼前的这个人除外。 不知他和纳兰杰之间有什么渊源,只要他发话,纳兰杰便随传随到。 “那是当然,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抵得过若兰和长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藏蓝色衣服男子笑着附和。 又望一眼一楼的那个女人,心里也不确定,或许她是一个例外。 刚刚李修杰下去找她时,身旁的这个人虽然没有阻止,但是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令周围百米都要结成冰块。 亏得他们都是练家子,才免遭毒手! “如果你们两位能变成女人,或许能进入我心中也未尝不知,需要试试吗?纳兰杰可以帮你们。”玄衣银色面具男腹黑嘴毒一句,胆敢打趣,揶揄他,这两个小子看来又皮痒了,欠揍! “不不需要,本世子对你可没兴趣,也没有喜男风的不良癖好,再说,本世子后院还有众多佳丽排队等着小爷宠幸,软香入怀的滋味,不比抱着你这个冰块要舒服。” 白衣男子一脸嫌弃,脑补一下抱着男人的画面,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寒,用力揉搓几下自己的胳膊。 他是平南侯府的长子,宇文玥世子。 他与护国大将军魏景墨,禁军统领容昊,从小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是挚友亦是兄弟,看当今皇上仁孝,爱戴百姓,便甘心为朝廷效力。 “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一旦变成你的心尖宠,你府上后院的那些女人会伤心痛苦流涕。罢了,我本事怜香惜玉之人,实在不忍看到美人垂泪。” 藏蓝色衣服男子一副通晓大义,为他人着想的模样,实在令宇文玥不嗤。 “容昊,你丫的都没小爷帅气,哪里来的底气。” 正在此时,楼下传来陶安冉的声音,和一阵响动,将二楼三人的目光齐齐的吸引过去。 “小哥,能坐在这里和你拼一桌吗?我们吃饭很快的,吃完便走。”陶安冉一脸谄媚,妄想打动眼前的男子。 “不可以,不可以,走开!”男子不为所动,毫不客气挥手,示意她离去,好似在打发一个叫花子。 经过刚刚若云郡主那一闹腾,陶安冉实在饿的慌,就想着尽快填饱肚子。 看着一楼大厅人满为患,又不想跑到二楼雅间用餐,实在是二楼太贵,她现在经济能力有限,暂时消费不起。 于是她打算和别人一起拼桌。 谁知,她问了几个桌子的客人,人家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拒绝,这可把陶安冉气坏了。 她长得不漂亮吗? 为什么这些人如此没有眼光? 就凭她那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脸,也不该如此拒人千里之外,都是一群没眼光的混蛋。 前世她是万人迷,无论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今生她还是国色天香,待遇却大不相同,这让她实在接受不了。 她有些生气,怎么办? 既然他们让她不开心,不让她吃饭饭,那她也让他们不痛快,同样不让他们吃饭饭。 “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一楼大厅,而后,便是“咣当~啪啦~”那几桌拒绝过陶安冉的桌子,全部被掀翻在地。 “啊~你这个疯女人,简直就是疯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你莫不是来砸场子的?”天下楼掌柜的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对着陶安冉斥责,“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竟然敢在这砸场子,不想活命啦!” “本夫人饿啦!将你们天下楼的招牌菜统统上来。”陶安冉不理睬气得浑身颤抖的掌柜,找一个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 “你当场掀桌子,砸了客人的饭菜,破坏我们的生意,还想吃我们的招牌菜,谁给你的胆子?”掌柜的气势也上来,怒目圆睁的望着陶安冉。 俗话说,越得不到就是越好的。 现在的陶安冉就是这样,她是又饿,又偏偏想吃这天下搂的菜,可是,总是吃不到,越是吃不到,她就越想吃。 实在没法,便想到借用魏景墨的名号,狐假虎威。 反正用一次也是用,多用一次也无妨,到时候魏景墨想问罪,便一起算好了。 “护国大将军魏景墨给本夫人的胆子,你要找便去找他!他现在在边关打仗,保家卫国呢!” 第36章 起了杀她的心思? “将军说过,只要本夫人想,在京城大街上可以横着走,别说你一个天下楼,就是天上的星星,只要本夫人想要,他都会想法子摘下来,双手献给本夫人。” “你你说什么?将军会对你说这样的话?”掌柜的狐疑,不可置信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陶安冉笃定点点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管家,那神情不似说假。 “是的呢!将军宿在我床上与我说的,这话错不了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跑到你们天下楼来用膳。” “这”管家迟疑的望二楼瞅一眼,有些犯难。 “将军夫人倒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就是不知道是否真如夫人所言那般,将军对你情深义重,视你如宝。” 玄衣银色面具男,从二楼直接落至陶安冉面前,一脸阴鸷的望着她。 陶安冉看向来人,这个男人英姿飒爽,身上隐约透着一股王者之气,锐利深邃目光,无形中给她一种压迫感。 他是掌柜请来的救兵? 为了不让他看扁自己,还是壮着胆子,皮笑肉不笑回答,“瞧你这话说的,我和将军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与将军私下说的那些话,都是闺房之乐,有什么可羞耻的。 我是将军的夫人,是将军心头至爱,自然在他心里视我如珠如宝。 倒是你,我怎么瞅着就像一个痴男怨偶,爱而不得,心生怨怼,对世间所有情爱之事都不屑一顾。 啧啧啧~那可真是可惜了,白瞎了一张俊脸,哦!不对,是半张俊脸,估计面具下的那一半定是丑的不能见人。 也难怪会得不到心仪之人,毕竟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陶安冉,像你这个狡猾,粗俗的女人,也能入得了将军的眼?”面具男脸色彻底黑下来,听到女人的话,怒喝出声。 他到底是谁? 太狡猾的女人?粗俗?好像她在哪里听过,似乎有人如此评论过她,一时间想不起来。 陶安冉眨着那双清澈无比的大眼,天真无邪的问道:“你在生气,为何发那么大的火?难道你和将军私下有奸情?不对,将军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呀?不然他也不会娶我。 哦~我明白了,你不会对将军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暗恋将军?” 面具男凉飕飕的声音传来,“夫人倒是贵人多忘事,这是要卸磨杀驴,翻脸不认人吗?” 啥?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整得她好像抛弃他一样? “你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暗恋我?我告诉你,绝对不可以,我已经嫁给魏景墨那个大魔头,他很凶的,你应该立刻马上终止不该有的想法。” 陶安冉心中大骇,立即好言相劝。 银色面具男:“” 银色面具男扶额,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给掐死,她真是太臭美,太自大,太狂妄,太自负 他何时说过他喜欢她了?而且她竟然说他是大魔头。 “噗嗤~”从二楼下来的宇文玥和容昊两人,恰巧听到陶安冉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将军夫人倒是性子豪爽,一点也不像传闻那般矜持,当着众人的面公开秀起恩爱,那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羡煞旁人。” “哎吆~小嫂子,大将军除了给你说过这些齁死人的话,还有给你说其他的吗?你觉得将军怎么样?那方面厉不厉害?本世子真是很好奇。” 两个人好不容易看到某人吃瘪的模样,不打算轻易放过陶安冉,想从她嘴里听到更多劲爆的消息。 陶安冉望着缓步走来的两个男人,搜索一下原主留下的记忆,悲惨的发现,一点印象也没有。 难道原主是足不出户长到十六岁的?还是绝大数的记忆都不存在。 不过,这原主的眼光真不好,白瞎长了一张脸,瞧瞧京城中这些帅哥们,随意找一个都要比那个李修然强。 “你们两位是谁?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们。”陶安冉为自己能够活得久一些,选择拒绝回答他们的问题,语气还是很客气。 既不想搭理他们,也不想得罪他们,毕竟她已经在京城树敌太多。 “我们两个你当真不认识?”宇文玥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心中猜想,这个女人搞什么鬼?演戏上瘾了? 一个月前,在宫宴之上,他们还打过照面。 陶安冉望着他的神情,似乎猜到他们之前是有见过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存在,那就是她没有完全承载原主的记忆。 为了不让大家起疑,她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 “不好意思,公子,我确实不认识你们,成亲那日,我摔坏脑袋,很多事情不记得。” “哦!原来如此,我叫宇文玥,他叫容昊,我们两个都是魏景墨的铁哥们。”宇文玥放下心中疑虑,自来熟的给她做起介绍。 “呵呵呵~原来你们都是我夫君的好哥们,那以后也是我陶安冉的好兄弟,你们好!” 陶安冉伸手想与他们握手,手伸在空中半天,他们只是微笑,并不伸出回应,最后她只得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 余光落到旁边黑着脸的银色面具男身上,“这位是?” “君子夜,”面具男优先自报名号,深邃的眸中尽是杀气。 “招呼也打过了,现在咱们该算算总账,你砸本少主的场子,本少主该拿你如何是好,杀头还是放血?” 本少主? 这人就是天下楼的当家人? 救她出监牢,坑她两千银子的那个人? 杀头和放血这不是一样吗?明摆着是让她死。 狗男人这是起了杀她的心思? 陶安冉越想越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来者不善,充满敌意,心中警铃大作,狗腿似的笑笑。 “别,别,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本夫人今日来你这天下楼,本来也是好心照顾你的生意,尝尝你们的菜品,顺便将所欠银两还给你。” “可谁知道,竟然一波三折,在这里我的心灵和身体都受尽委屈,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我就是气不过你们的服务不行,才帮你清理几张桌子而已,不是成心来砸场子的,你千万别误会。” 第37章 他这是瞧不起谁呢? “而且,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岂能砸你场子,那种是非不分,不知好歹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陶安冉说得天花乱坠,可歌可泣,这表忠心的态度那是没话说,要多真就多真! “这么说还是我们的不是喽?”君子夜斜睨她一眼,声音发寒。 “少东家,你没听过一句话,顾客是上帝,当我踏进天下楼大门的那一刻,我便是你们的上帝,店里的人就立即要将我奉为上宾,可是你看看,他们这些人可有出来招待我,所以说,你们的服务真的不行。” 陶安冉不知道所谓的危险来临,大言不惭的说着自己的观点。 君子夜满脸不屑,冷嗤一声,“上帝?呵~难道乞丐来到店里,我们也要将他们奉为上宾?”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还在这大肆宣扬将她奉为上宾,是他的上帝,简直可笑。 乞丐? 他这是瞧不起谁呢? 混蛋! 竟然明里暗里嘲讽自己没钱,就像乞丐一样。 陶安冉的小宇宙爆发了,只见她将袖口往上挽,双手插腰,好似找人要干架似的。 “瞧瞧,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乞丐怎么啦!乞丐虽然身上没钱,但是他们潜在的价值是巨大的,无可估量的。 你们可以请他们吃饭,让他们帮你们做宣传呀!” “你觉得我们的店还不够响亮,需要他们去做宣传?”君子夜像瞧白痴一样,看着眼前炸毛的小女人,只是在谈乞丐,她激动个什么劲。 还以为这个女人多聪明,也不过如此! 陶安冉这才反应过来,天下楼的名号在天启王朝,全国老少皆知,的确不需要再做什么宣传。 刚刚急于吐出那句顾客是上帝,又被眼前男人嫌弃的眼神给刺激到,有些太过激动,竟然没有思虑周全,就将话给怒怼回去。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尴尬,她还是嘴硬的又补一句,“如果店里推出新菜品的时候,不就需要宣传吗?” 君子夜倒没想到一个长在深闺中的女子,竟然还知道酒店需要定时推出新菜品,意味深长看她一眼。 他不想和她再继续聊这个话题,这个女人太能胡搅蛮缠,这样下去恐怕说到天黑都说不完。 “哼!你倒是长了一张巧言善辩的嘴,砸场子的事我先姑且不和你计较,可这酒楼的损失你要赔。” 陶安冉心中一紧,没想到她费尽心思与他陪聊半天,眼前的男人却还不忘算账这茬。 合着她陪聊这么久不需要花费时间和心力的吗? 臭男人,还全国首富呢! 一点蝇头小利都放在心上,难成大器。 当真是不能跟这种人打交道! 陶安冉心里哔哔几句君子夜,对他的好感值瞬间拉低。 望着地上的桌子和盘子,心里寻思着应该没有多少钱。 毕竟是自己出手在先,打坏人家东西赔偿是天经地义,她不能耍赖不认账,否则不就是和君子夜是一样的人了嘛。 她向来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绝对不允许自己身染淤泥,同流合污。 想通之后,陶安冉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损失?既然是我弄坏的,赔,当然赔,嘿嘿嘿~我不是那耍赖之人,少东家放心。” 君子夜嘴角微微上勾,连客套的话都省了,直接对天下楼的掌柜沉声吩咐:“好,掌柜的算算,多少银子让她一并赔了。” “是,少东家。”掌柜领命。 “慢着,少东家算账归算账,这饭也得让人吃不是,我们都等一个时辰,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赶快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统统上来,你放心,姐有的是钱,绝不赊账!” 陶安冉想着自己搞那么一出,就是为了吃这顿饭,不能银子花了,饭没吃成,说啥都不能吃亏,尽量多吃一些给补回来。 君子夜眸中满是讥讽,“你倒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记吃?” 陶安冉理直气壮,“那当然,民以食为天嘛!”她前世除了是手工博主,还是一个有名的小吃货,因此结识很多吃播达人。 “去给她将招牌菜都上来。”君子夜这次倒是没在为难她,直接吩咐掌柜的,而后搬一个干净的椅子坐在她对面。 “是!”掌柜颔首。 “还要一壶酒。”陶安冉追加一句。 君子夜罕见没言语。 管家看少东家没言语,便当做默认,不敢怠慢,立即去厨房安排。 宇文玥和容昊两人刚刚一直在旁观看,当起吃瓜群众,现在看到两人都同时坐在那里,便各自动手搬一把椅子凑上来。 “小嫂子,饿了?告诉你这里的菜品味道还是可以,特别是那个酱肘子尤其好吃,再配上一口女儿红,简直就是世上美味。” 宇文玥边说边咂咂嘴,一副垂涎欲滴的傻样,逗笑陶安冉,“当真有那么好吃?” 宇文玥点头如捣蒜,“好吃,真的很好吃,小嫂子,你吃过之后绝对心里一直惦念着,告诉你一个秘密,本世子就是冲着天下楼的酱香肘子而来。” “哦!原来如此。”陶安冉恍然大悟,“看来宇文世子也是一个吃货。” “吃货?”宇文玥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不明所以。 “嗯,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吃货,既然咱们这么有缘,那等一下我请你一起用餐,咱们共同品尝美食。” 陶安冉觉得宇文玥这个人还不错,开朗活波,热情,最主要与她爱好一致,便发出邀请。 “好,既然小嫂子邀约,本世子定会舍命相陪,今日咱们吃好喝好。”宇文玥也是很痛快答应。 只所以说舍命相陪,那是一点也没错,因为刚刚他们在二楼已经用过膳,一大盘的酱香肘子全部进入宇文玥的肚子。 现在他已经是八分饱。 要是再吃,可不得撑死! 难得遇上和他一样志趣相投的人,他甘愿牺牲一次,也不负之约。 两人聊得甚欢,身旁的君子夜脸色却越来越黑,看宇文玥的眼神也越发的冰冷。 小嫂子?宇文玥倒是叫的顺嘴,问过他同意了吗? 哼!他看他就是皮痒,欠收拾! 第38章 明码标价的抢劫 荣昊将几人的表情全部都瞧在眼里,微笑不语。 既没有提醒宇文玥,也没有规劝君子夜,更没有和陶安冉说太多的话,颇有将吃瓜群众演绎到底的趋势。 不愧是天下楼,做菜的效率就是高,眨眼功夫,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 酱香肘子,红烧排骨,葵花麻鱼,凤尾鱼翅,宫保野兔,八宝野鸭,花菇鸭掌全部是清一色荤菜。 纵是前世混过不少馆子的陶安冉,此时也是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心里狐疑,这古人下馆子都不吃素的吗? 想来也是,21世纪是因为生活水平提高,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肉,营养过剩,都要求荤素搭配。 而古代不同,生活水平不高,能够天天吃上肉的人那是非富即贵,普通百姓还是以素菜为主。 那照此推理,古人下馆子,定是喜欢点荤菜,所以各大酒楼才全部以荤菜为主。 陶安冉默默吞咽几口口水,对着白芷招招手,拍拍身边的空位,“白芷,快来!菜都做好了。” 白芷望着桌子上坐的三位大神,直摇头,“不,奴婢等一下再吃,还是小姐先吃。” “丫头,乖,不怕,他们是人不是鬼,快过来,我们一起吃。”陶安冉柔声安抚,就像母亲在劝自己的孩子。 三人:“” 三人齐刷刷看着陶安冉,像打量外来生物一样。 这个女人怎么对丫鬟那样好,一点也不像其他的大家闺秀,这母爱是不是有些太过泛滥? 白芷看到三人探究的目光,更不敢上前,频频后退。 最后,陶安冉看劝不动白芷,也不再勉强。 反正桌子上的菜太多,她也吃不完,就均一些给白芷,让她坐在另外一个桌子上用餐。 安置好白芷后,她自己便拿着筷子尝试每道菜的味道,不得不说,有些菜确实不错,很合她的胃口,要是再放点辣椒就更加完美! 她的口味一直很重,喜欢吃辣,对于太过清淡的食物不太喜欢。 天下楼的菜品全部没有辣,所以她有些不满,既然不满就会发表意见,是她一贯的作风,而且发表起来没完没了。 陶安冉开始将不足给点评出来,不是火候欠佳,就是盐放少或者放多,要么就是原材料不新鲜。 这一波操作下来,不但君子夜的脸黑的彻底,就连掌柜和厨房炒菜师傅的脸也黑的不成样子。 就这样还不叫找茬,砸场子? 最可恶的是,你要是嫌弃不好吃,就停下筷子不吃呗,可那个女人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由刚开始的细嚼慢咽,到后来干脆将筷子一丢,双手拿着酱香肘子和宇文世子一起,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当吃货遇到吃货;简直就是饿狼碰上饿狼。 更可气的是,宇文世子之前从不挑剔,动不动就是赞赏天下楼的厨子手艺好,光赏钱都给了不少,可是今日被眼前的女人蛊惑,竟也开始挑三拣四。 真想将这个女人给扔出去,痛打一顿,奈何少东家不发话,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在陶安冉说出第十八道菜不足时,他们的少东家终于发话了。 “掌柜的,我看他们也吃的差不多,账可算清楚了,总共将军夫人要赔付多少银子。” 掌柜的拿着一个算盘,口手并用,一边说一边噼里啪啦将算盘打得震天响。 “回东家,砸坏桌子五张,这些桌子全部是楠木制作,材料从南方耗资人力和财力运送过来,一张桌子造价一千两,五张就是五千两。 砸坏盘碟六十八个,杯盏三十,这些都是官窑烧制的极品,总共造价两千五百两。 酒水八坛,造价二百四十两。 这桌子上的菜肴都是咱们天下楼的招牌菜,且都是浑菜,总共五千两。 将军夫人总共要付我们一万两千七百四十两。”掷地有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陶安冉手一抖,肘子“啪嗒~”一声落到桌子上,激动大喊:“一万两千七百四十两?你咋不去抢呀?” 她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掌柜,面上尽是震惊和微怒,真想上去削人。 这不是明码标价的抢劫,堂而皇之的搜刮民脂民膏,这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我们都有进货清单,而且这些被砸坏的东西还在,夫人要是不信,可以请专业人士前来甄别真伪。”管家双眼笑得都眯成一条缝,很耐心的为她解惑。 陶安冉:“” 陶安冉一时语塞,心里抓狂,暗骂君子夜脑子有病,没事整那么贵的东西放在这里让别人坐,臭显摆自己有钱。 这还不算完,君子夜好似没看到她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补一刀,“嗯,再加上两千两,就是之前本少主救她出京兆府大牢打点所花的银子。” “是,主子,总共是一万四千七百四十两。”掌柜啪啪两下,利落的给加上去。 “夫人应该还记得这两千两,刚刚你不是说还想还我来着,一万四千七百四十两,你是怎么付?现银还是银票?” 君子夜好整以暇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薄唇一张一合,不断提醒她所欠的银两数目。 陶安冉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青红交杂,好似开了染坊。 她是万万没想到,就来着天下楼吃一餐饭,竟然吃掉整整一万两千七百四十两的银子。 早知道要付这么大的代价,她就听白芷的,不来这天下楼了。 现在该怎么办? 她和白芷身上,总共就有两千多两银票,一个零头都不够。 刚刚自己又将话说得太满,扬言自己不会耍赖,更不会欠钱不还。 哎呀妈呀~她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老天来一道惊雷劈了她,说不准她还能回到21世纪,过她白富美的生活。 “夫人,想好了吗?要怎么付?”君子夜看陶安冉傻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又一次提高音量唤她。 陶安冉望着逼近的半张俊脸,急中生智,狗腿似的笑着,“君老板,您看能打个折吗?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您现在打个折,往后我就是你们天下楼的常客。” 第39章 以身相许抵债 “打折?不行,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我手下还有那么多人要养活呢!”君子夜毫不犹豫拒绝。 “把领头抹掉也不可以?”陶安冉想着能省一分是一分,不死心又问。 “不可以,一两银子都不能少。”君子夜丝毫不为所动,很是果决。 陶安冉看君子夜这边无法打动,转头望着正在拼命揉肚子的宇文玥,心想着这餐饭要五千两,能让宇文玥请客,她也好少背一些债务。 于是,笑吟吟的说道:“宇文世子,这饭吃得可还满意?” 宇文玥不知她的小心思,连连点头,“满意,太满意,小爷从没像今日吃的这般开心,瞧瞧小爷肚皮都快被撑爆了。” 陶安冉眸中划过一抹算计,“呵呵呵~满意就好,满意就好,既然世子吃得满意,不如这顿你请,下顿我再请,如何?” “这个”宇文玥本想点头应承下来,忽然某人轻咳一声,而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打断宇文玥的话。 “世子,你在本店白吃白喝一月有余,不如先将酱香肘子的钱给结清,我这里马上要发工钱。” 宇文玥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君子夜这是在给他算账,不对,是在警告他,要是自己敢多事,便将他就地处决。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虽然吃了小嫂子的菜,也不过才一顿而已,可是君子夜就不同了,宇文玥经常到天下楼蹭吃蹭喝,从未给过钱。 想想以后的酱香肘子,他还是决定站在君子夜这边。 “不行,这顿饭小爷不请。” “为何?你刚刚没少吃,一个大男人请我吃一顿饭怎么了?”陶安冉炸毛,质问出声。 宇文玥振振有词,“明明是小嫂子要请的,大家都可为小爷作证,小爷看小嫂子盛情难却,这才又多吃几口,要不是您请客,我何须吃的如此饱,到现在还难受着呢!” 哇靠~ 这男人竟然还倒打一耙,亏得她刚刚还以为遇到知己。 当真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呀! “行,你真行!算我眼瞎,错看你。”陶安冉气得嘴唇都在颤抖,眼神里尽是失望,为他们才见一面的塑料友谊感到不值! 君子夜很满意宇文玥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给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宇文玥鄙夷的回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渣男,混蛋,为恶整自己的媳妇,拉他下水,让他成为陶安冉眼中的背信弃义,不值得深交的小人。 君子夜也不管宇文玥心中所想,与眼前的女人对视片刻,腹黑开口。 “夫人,付个钱而已,到现在还没想好吗?将军视你如珠如宝,这区区一万多两银子,对夫人而言,那定是九牛一毛。” “是是呀!”陶安冉心虚,要是真如所说的这般,魏景墨视她如珠如宝,她何需混到如此境地。 只为打打牙祭,就将自己好不容易挣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给倒贴出去,现在是越欠越多。 她甚至怀疑,现在就是为前世而还债的。 前世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花不完的钱,挥霍过度,今生老天爷就惩罚她,让她过着没有钱可花,负债累累的日子。 不,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绝对不是任由命运摆弄。 对,一定要想法子自救。 陶安冉想到这里,眼前一亮,笑颜如花的谄媚,“君老板,我们商量一个事呗,我先给你打一个欠条,等大将军回京之日,我便与他合离,到时候我以身相许抵债,嫁给你,如何? 拿这区区一万两换得我这位貌美如花,国色天香的娘子,你一点也不吃亏。” “噗嗤~”君子夜刚喝一口水,还没下咽,被眼前的女人惊人的话给雷到,不小心将口中的茶水喷出,好巧不巧的全部喷到陶安冉的脸上。 陶安冉笑容一僵,脸色也挂不住,大吼一声:“君子夜!”来发泄心中不满。 “夫人不知道在下是长公主殿下的义子?”君子夜冷峻的脸上,染上一抹寒霜。 “知道。”陶安冉点头,很诚实的回答。 “那你可听说过,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妻更不可觊觎。”君子夜面沉如水,手中的茶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那君老板可听说过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陶安冉忽视他阴鸷如墨的脸,回答的理所当然。 “呵~”君子也被气笑了,“你不是说将军对你如珠如宝,如今怎么舍得将军夫人的位置。” 陶安冉将脸凑近一点,认真回答,“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这人不喜欢做官太太,受约束的生活,只喜欢有钱花,自由自在逍遥的生活。” “小嫂子,我大哥回京之日,你为什么要想法设法嫁给他呢?”宇文玥实在憋不住,横插一嘴。 陶安冉白他一眼,“谁说我是想法设法非嫁给他不可?那是误会,纯属误会。” “安冉,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刚刚你只不过故意要气我,对不对?”久久没说话的李修然突然朝着陶安冉坐的桌子边跑来,语气难掩惊喜。 临近桌子边时,他伸出手想去拉陶安冉的手,腿下不知被谁绊一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额头撞到桌角,瞬间嗑出血。 “啊~李公子怎会如此不小心,来人,快将他送回丞相府医治。” 容昊不愧是禁军统领,立即反应过来,沉声吩咐店小二,而后又对着君子夜说道:“子夜,我去送送他,丞相那边好交代。” 君子夜点点头。 容昊不在停留,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最有眼力劲的,此时不走还待何时,没看到某人脸臭的想杀人,头顶上都有一片青青大草原,心情能好吗? 陶安冉看到李修杰被摔倒,心里平静如水,无任何波澜,依旧和君子夜对视,等待着他的答复。 君子夜望着眼前精致的小脸,脸不红心不跳,恨不得伸手掐上去,看看她的脸得有多厚。 在这么多人面前,不但和他公然谈起改嫁一事,还扬言她嫁给魏景墨并非自愿。 不是自愿,跑到浴室守株待兔;不是自愿,走出浴室时,穿上他的衣服。 第40章 宫廷菜谱 他看她就是欲擒故纵,玩弄心机,见异思迁的不忠不洁之人。 这才几日光景,便开始想着和离,和离之后,她想嫁给谁?刚刚那个丞相府大公子李修然吗? 越想越生气,身上的寒气不断往外冒,就连周遭的人都感觉温度在急剧下降,无形之中,一股冷厉的气息弥漫整个一楼大厅。 “将军夫人真是好大的脸呀!你怎么就肯定你能入得在下的眼?这京城多少黄花大闺女,世家千金,官家小姐,排着队等着在下挑,而你只不过是嫁为人妇的糟糠之妻。” 尼玛! 这是得有多嫌弃她? 瞧瞧他那张驴脸,难看的像拉不出s的鸟样。 他不愿娶,她还不愿嫁呢! 真是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染坊。 竟然还敢扬言她是糟糠之妻,没人要。 “那只能说你瞎,没眼光,罢了,你不娶拉倒,这世间还有大把的男人等本夫人去挑,本夫人不愁嫁不出去。” 陶安冉无所谓的挥挥手,语气有些嚣张。 君子夜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听到她的话,那张驴脸拉的更长,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加深,“啪~”一声,茶杯被他捏成粉碎,五指一松,零零散散撒落一地。 “如果在下没记错,天启王朝好像只有亡妻,从未有过女人被休的情况,更何况是和离!劝你莫要再做春秋大梦。” 陶安冉心中一滞,这个狗男人在威胁她? 暗示她要和魏景墨和离不可能,除非她死,而且,她还发现他好似很生气,动了大怒,可这是为毛呀?” 她只是说要和魏景墨和离,改嫁给他,他不喜不娶就好了,整这一出,好似她要和离的人是他? 这人真是很怪耶! 陶安冉望着他那张阴沉的脸,一头雾水,想破脑壳都想不明白。 话说,难道这个朝代真的不允许和离吗? 要真是这样,像她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身在深宅大院的女人岂不是可怜? 毕竟根据原主遗留的记忆,这个朝代的男子是可以三妻四妾,原主的父亲就纳了四房姨太太,养在陶府后院。 不管怎么说,先应付这关再说。 于是,陶安冉清清嗓子,“我相信事在人为,像这种和离的小事,就不劳君老板费心,莫要记挂在心上,毕竟你不是当事人。” “呵~我记挂在心上?我会将你和离的事记挂在心上,简直可笑。我记挂的是你欠我的一万四千七百四十两银子,你打算怎么还?” 君子夜口是心非,像一个孩子似的,不停向陶安冉讨要钱,好似怕她会赖账。 一提到钱,陶安冉就秒怂,再也没有刚刚的狂妄,打着哈哈笑道:“君老板,我们之间何需提钱,提钱容易伤感情。” 余光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心里估算着带白芷逃出酒楼的概率有多大,好似结果有点不尽如意。 一楼大厅除了看热闹的顾客,还有二三十名护卫,而且眼前的君子夜武功一定不低。 她本想着吃一次霸王餐,趁机跑到将军府后院猫着,躲过天下楼追债的人,时间久了君子夜就会忘掉这茬。 最坏的结果,便是追债的人追到将军府,魏景墨碍于脸面或许会给她平账,实在不行,她就带着白芷逃离京城。 “怎么?护国大将军视如珠宝的夫人,不会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莫不是拐弯抹角想蒙混过关。”君子夜挑眉问。 陶安冉听闻,小嘴一撅,“真是一个小气鬼,这么大的家业,就只是一顿饭钱而已,有必要向防贼一样防着本夫人吗?” “哦!既然不是在下所想那样,夫人赶快还钱!咱们也好银货两讫。” 君子夜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打量着她,生怕她会逃似的。 陶安冉与他对视,发现这男人真的很难糊弄,皱起眉头,权衡利弊之后,决定找一个折中的办法与之商讨。 她前世专注吃,做几道菜不成问题,君子夜又是开酒楼的,只要她将前世有的菜而今生又没有的菜做几个,便可以和他谈条件。 俯身靠近他,故意压低分贝,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耳语,“君老板,实不相瞒,我手上有前朝遗留的宫廷菜谱,拿这个抵消今日所欠的债务如何?” 温热的呼吸打在男人的耳畔,莫名的抚平他胸腔的怒火,扰乱他的心神。 他用质疑的眼神望着尽在咫尺的脸,“前朝宫廷菜谱?我该相信你吗?” 陶安冉为表示诚意,立即右手举过头顶,“我发誓,我说得句句属实,你要不信,我现在给你做一道菜,让你尝尝,保证你没见过也没吃过的。” “你会做菜?”君子夜讶异。 “嗯,嗯,我会,不但会,做得还很好吃,要是你不信,可以将厨房借我一用,不消片刻功夫我就能做好,摆在你眼前。” 陶安冉点头如捣蒜,为表示诚意,还扬言现场就可以做出来。 接着又说:“如果我做得好吃,那你要答应我抵债,至于细节,可以尝过我的菜品之后,咱们再谈。” “掌柜的,带她去厨房。”君子夜看她神情不似说假,便决定给她一次机会。 掌柜虽然不相信眼前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将军夫人,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菜品,但是,主子既然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带她朝酒楼后厨而去。 酒楼二十多个厨子,知道那个对他们的菜品挑三拣四的客人,要过来现场做菜,全部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想一探究竟,此人到底是谁? 陶安冉随着掌柜一起来到后厨,远远便瞧见站成两排男人,他们手中拿着一个大勺,正怒目圆睁的望着她。 那眼神就像一个个屠夫看着砧板上的肉,恨不得将她剁成肉块,喂狗! 估计是刚刚吃饭时,自己抱怨的那些话,传进他们耳中。 他们这是要给她下马威来了。 “你就是那个嘴刁的顾客?说我们大家做的饭菜不和胃口。” “是不是你嫌弃我做的八宝野鸭太咸?” “是不是你嫌弃我做的宫保野兔火候欠佳?” “是不是你嫌弃我做的花菇鸭掌太淡?” 第41章 展示厨艺 众人手中拿着炒菜勺,铁铲,擀面杖,还有菜刀,不断在她眼前戳来戳去,陶安冉小心躲闪,真怕他们一个不留神招呼在自己身上和脑袋上。 什么叫祸从口出?此时的陶安冉就是。 为了能从众人手中武器下安全通过,陶安冉精致的小脸,咻地一下变晴,嘴角上扬一个甜美的弧度,双眼弯弯,笑得那是一个要有多甜就有甜。 “嗨!你们好,各位大哥,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我来这里只是给你们少东家做一道菜,让他尝尝,当然你们要是想尝尝,也是可以的。 你们没必要如此热烈的欢迎我,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也没必要对我如此敌忾,我没有丝毫恶意,以后咱们说不准还可以成为朋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的诚意已经摆在众人面前,而且又说明是要做菜给他们主子吃的,这些人就是再恼怒,也得顾忌着君子夜的面子,不能对她再动手。 果真,众人看到笑颜如花的女人,将手中的炒菜工具纷纷放下,不敢再做越轨之事。 后厨管事听到她的话,诧异:“你会做菜?听说是前朝遗留的宫廷菜肴?” 陶安冉点头,笃定回答:“是,可以这么说。” “那你进来!要是做不出特别的菜品,就别想走出这道门。”后厨管事一摆手,二十多位大厨纷纷让开一条道。 “小姐,你没事?”白芷小跑着过来,护在陶安冉身前。 “无事,你怎么来了?”陶安冉诧异。 刚刚她将白芷留在前厅继续用餐,没打算让她随自己一起做菜。 “小姐,奴婢不放心你,特意求得君老板同意,过来帮你。”白芷戒备的望着眼前这么多人。 幸亏自己来了,看看后厨这些男人,凶神恶煞,虎视眈眈,万一对她家小姐起了杀心该怎么办? 最起码她在,还能为小姐挡上一刀两刀。 白芷的想法,陶安冉并不知情,否则又该骂她是个傻丫头。 “既然来了,那你给我打下手!”陶安然说完,抬脚迈进后厨。 白芷也急忙追上去,走到门口转身望着众人:“君老板吩咐,你们全部候在外面,等我家小姐用完后厨再进来。”话落,硬气的关上后厨的门,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丫头,你和君子夜那个王八蛋很熟?”陶安冉一边打量后厨的环境,一边问向身旁的白芷。 白芷摇头,“不熟!” “那你刚刚的说的话是怎么回事?”陶安冉回头,不解的望向白芷。 白芷娓娓道来,“奴婢不想他们学到小姐的秘方,既然是前朝遗留的宫廷菜谱,那肯定是异常珍贵,最起码我们没有和君老板谈妥之前,不能让他们瞧见,所以奴婢后面说谎了。” “也就是你前面的话是真的,后面那句,君老板吩咐,让他们全部候在外面这句话是假的。”陶安冉倒是对白芷这个丫头越来越满意。 白芷点头,“是,小姐,你不会怪奴婢!” 这小丫头警觉性挺高,也知道做保密工作,不错,是一个称职的助手。 “怪你做甚,你做得很好,”陶安冉夸赞一句,又笑问:“你就不怕我是骗他们的,做不出什么特殊的菜品?” 白芷一脸笃定,“奴婢相信小姐,说得出就能做得到,即使做不到也没关系,小姐一定有法子解决困境。” 毕竟小姐之前可是说过,她梦到一个白发胡须的老翁,在梦里教她很多东西。 “行!看在白芷如此信任我的份上,今日我给他们做个四菜一汤,就抵消这一万四千七百四十两的债务。” 陶安冉心情大好,决定一次做出来,到时候和君子夜好平账,也同时让整个天下楼的厨子大开眼界。 她巡视一遍后厨的储菜架,食材新鲜,丰富多样,厨具更是齐全,光菜刀就有十几款,砍骨刀,剔骨刀,切片刀,就差西式刀具。 还有铲子,大小勺子,汤勺、漏勺,碗、筷、盘、碟等等,别说,这天下楼的后厨就像一个大型仓库。 陶安冉有条不紊的挑出自己所需要的食材,然后将它们全部放到洗菜盆里,交给白芷去清洗。 她则去选趁手的厨具和配料。 等白芷清洗完之后,将食物拿过来,陶安冉便开始烹饪的第一步,用刀切出各种造型,将配料备好。 便命白芷生火,她掌勺。 约莫一个时辰后,糖醋里脊,辣子鸡,麻婆豆腐,还有东坡肉,宋嫂鱼羹,四菜一汤新鲜出炉,香味弥漫整个后厨。 陶安冉又贴心的弄一个水果拼盘,雕刻出花纹,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使人食欲大开。 “吱呀~”一声,后厨的门被白芷从里面打开,陶安冉率先走出来,看到掌柜的,轻启朱唇。 “还望掌柜的找人将里面的菜肴给君老板端过去。” “是,夫人,少东家在二楼的天字一号房等您。”掌柜的闻着香味弥漫的厨房,默默吞咽一口口水。 “多谢!”陶安冉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后厨,径自朝着二楼天字一号房而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宇文玥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子夜,你当真以为陶安冉会有前朝遗留下来的宫廷菜谱?她不是诓骗你的?” “无妨,给她一次机会,她要是做出别具一格的菜肴,本少主就信,要是做不出来,就要她偿还银子。” 君子夜坐在案桌前,犹自喝着茶水。 “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莫不是你对她有别的想法?”宇文玥凑近君子夜,嘴角露出一抹耐心寻味的笑。 “我看你真是皮松,该紧皮了。”君子夜伸手推他一把,满眼嫌弃的看着他,“你最好离我远一些。” “砰~”陶安冉恰巧此时推门而入,从她的角度,看到的就是宇文玥半个身子几乎要贴到君子夜的怀中,君子夜伸手欲拒还迎,这画面实在有些辣眼睛。 “啊~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她条件反射的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抬脚就往外走。 他们两个有龙阳之好? 还凑巧被她这个倒霉蛋给撞见了,他们会不会杀她灭口? 真是老天要亡她呀! 第42章 变卖菜谱 “回来!”君子夜冷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陶安冉心中一紧,身子微僵,顿足不前。 完了,完了,看来他要对她出手了,怎么办?是站在这等死,还是拼死一搏反抗? 不如,就拼一下,或许还有转机,她的右手搭在左手腕上,轻轻抚摸着那六枚飞刀,心里琢磨着是先发制人还是后发制人的好? “你站在那里作甚,还不过来。”君子夜看着眼前的女人僵在门口,一动不动,莫名有些不悦。 陶安冉看他没有出手的意思,转过身,面上有些微的不自然,小心解释:“我我说,我刚刚什么都没瞧见,你们信吗?” “小嫂子,你能瞧见什么?”宇文玥不解。 君子夜也是莫名其妙瞅她一眼,没有细究陶安冉话语里的意思,张口便问:“菜可做好了?” 陶安冉看他们两个都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事,忐忑的心终于放下,“做好了,等一下掌柜的会带人送过来。” 正说着,天下楼掌柜带着后厨管事,还有三名厨艺高超的师傅端着陶安冉做好的食物走了过来。 白芷手中也端着水果拼盘在后面跟着。 “少东家,将军夫人将菜品都做好,四菜一汤,外加这个。”掌柜的命人将东西摆在君子夜面前,将盖子全部打开。 满屋子飘满菜香,还有菜色令众人眼前一亮。 白芷将手中的水果拼盘也摆上桌,自动站一边守着。 “这都是你做的?”君子夜吃惊不小,问向眼前的小女人。 陶安冉点头,上前主动介绍,“这道菜是糖醋里脊,是以猪里脊肉为主材,配以面粉、淀粉、醋,糖等佐料,酸甜可口,让人食欲大开,特别是身怀六甲的妇人颇为喜爱。” “这道菜是辣子鸡,以鸡肉为主材,配以辣椒,葱,姜,蒜等佐料,麻辣爽口,咸鲜醇香,略带回甜,喜食辣的人最爱。” “这道菜是麻婆豆腐,以豆腐,肉沫为主材,配以豆豉,辣椒粉、花椒粉等佐料,味道麻辣,口感鲜美,香味扑鼻,老少皆宜。” “这道菜是东坡肉,选用半肥半瘦的猪肉,切成约二寸许的方正形猪肉做食材,薄皮嫩肉,色泽红亮,味醇汁浓,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亦是老少皆宜。” “还有这个宋嫂鱼羹,主要以鲈鱼为原材料,香菇、竹笋末、鸡汤等佐料烹制而成,口感细腻,味美可口,营养价值丰富。” “至于这个则是我发明的水果拼盘,以瓜果为主原材料,将它们雕刻出自己喜欢的图案,用于饭后甜点食用,使人心情愉悦。” “君老板可以一一品尝这些味道,可否与我说得一样?”介绍完,便示意君子夜动筷。 宇文玥望着这几道菜,听着陶安冉的介绍,一个劲的流着哈喇子。 这几道菜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在天启王朝从未见过的,说是前朝遗留宫廷菜谱一点也不为过。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夜,你快动筷,要不我先来?”话落,不等君子夜回复,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朝着东坡肉夹去。 夹一块放到嘴里,一脸的满足,拼命点头,嘴里不断赞誉,“美味,真的很美味。” 君子夜看宇文玥那副陶醉的样子,也动手夹一块,放到自己嘴里咀嚼,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心里却不断赞叹,“嗯,口感还不错。”又夹一块糖醋里脊,“嗯,酸酸甜甜很好吃。” 他每样菜品尝一口,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眼神示意掌柜和后厨管事,以及三位厨师都过来尝试一遍。 几人照做,都露出和宇文玥一样陶醉的表情。 “主子,尚可!” “主子,尚可!” “主子,尚可!” 几人纷纷点头,全票通过,表示可将菜品放到酒楼做主打菜。 君子夜看众人没异议,望着陶安冉径自开口,“说说你的条件?” 陶安冉就知道,这些菜在21世纪很受欢迎,来到古代会更受欢迎,因为古代人的味蕾都比较单一,没有尝试过这些多口味的菜肴。 她也是料定君子夜只要想赚钱,就一定会需要,看他问价格,嘴角上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一道菜的菜谱五千两纹银,我会将配方和制作方法全部标准清楚,另外还可以为他们当场授教,包教包会。” “五千两一道菜谱,你这是抢劫?”君子夜将她之前说过的话,毫不犹豫的还给她。 陶安冉也不示弱,“君老板这话从何说起,我这可是童叟无欺,明码标价,而且这些菜谱一旦卖给你天下楼,便是你天下楼的所有物。 其他酒楼不会出现这些菜肴,它们完全可以做为天下楼的招牌菜主推,我坚信不久的将来,可火遍全国,受到百姓喜爱。 真到了那个时候,这些菜谱给你们带来的利润,那可是源源不尽的白花花银子,不是单单一个五千两可以比拟的。 君老板,这笔买卖你们不亏。” 君子夜:“” 君子夜没有言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自信万丈的小女人,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良久,他才吐出几个字:“你那里还有多少道这样的菜谱?” 多少道菜谱? 她想想,西餐,中式面点,西式面点,各类粥类,蛋糕,糕点,火锅,烧烤等等,没有上百道也有几十道,她都能完整的给默写出来。 为了不让起疑,也为了日后自己的事业,她决定先卖给君子夜二十道菜谱。 想好之后,她说,“二十道。” “二十道?”君子夜低沉的嗓音响起,好似自言自语,眸中覆上一层不明的神色,令人看不透此时的情绪,“五千两要价太高,一千两一道菜谱。” “不行,五千两一分不少。”陶安冉果断拒绝。 “两千两一道菜谱,不能再多。”君子夜讨价还价。 “算了,我看你是诚心想买我的菜谱,四千两,不能再少。”陶安冉退一步。 “三千两,不卖算了,将你那一万四千七百四十两银子还我,咱们各奔东西。”君子夜最后的让步。 陶安冉心中暗骂一声“混蛋”,想起自己的外债,最终妥协,“三千两就三千两,不许耍无赖。” 最终,两人以三千两的价格成交! 第43章 不速之客 商议好后,陶安冉便坐在君子夜的书桌前,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当场写出二十道食谱的配方,制作方法和步骤。 双方银货两讫,当场结清。 扣去所欠的一万四千七百四十两的外债,陶安冉最终得到四万五千二百六十两的银票。 拿到银票后,陶安冉心情空前的愉悦,当场给后厨的大师傅们,示范几道菜肴的做法,教他们如何按照她所写的步骤操作。 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她确实有实力嫌弃他们做的菜肴不行。 戌时,一辆马车稳稳停在将军府门口,马车的车幡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君字,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是天下楼少东家的专座。 陶安冉和白芷从马车上下来,对着马车说声“多谢!”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将军府后院而去。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离去。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就被传出去,次日整个京城又有新的流言盛传。 大家都在议论,将军去边关打仗,保家卫国,将军夫人却耐不住寂寞,不知检点,深夜幽会其他男子,甚至将两个人是姘头的事,描述的绘声绘色,比他们双方当事人都要清楚。 陶安冉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不过,即使知道她也不在乎,流言根本伤害不到她。 她一直坚信,谣言止于智者,前世她还将一句名言当做自己的座右铭,时刻激励自己前行。 这句名言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 第二日辰时,静雅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骂骂咧咧的声音惊醒还在熟睡的陶安冉。 “陶安冉呢?让她给本郡主出来。” “郡主,我家小姐还在睡,您先到偏厅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喊我家小姐起床。”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真当自己是少奶奶,都什么时辰还在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哥娶了一头母猪回来呢!除了吃就是睡。” “郡主,慎言,我家小姐要是母猪,那我家姑爷岂不是公猪了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日后还是莫要说了,会平白被人取笑。” “噗嗤~”陶安冉躺在床上笑出声,她家小丫头的胆子现在是越发大了,都敢帮着她公然抵抗若云,这要是搁在之前,她可是万万不敢的。 她从床上起身,迅速的穿衣,穿鞋,外面的人还在继续说着话。 “闭嘴,你怎可说我哥哥,就她也配和我哥哥相提并论,我哥哥在边关保家卫国,出生入死,是天启的大英雄,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耍心机,攀龙附凤的狐狸精,都嫁为人妇还如此耐不住寂寞,在外勾搭男人。” “郡主,我家小姐是你的嫂嫂,您怎么能如此说我家小姐?” “就是说她怎么了?狐狸精,不要脸,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而你家小姐倒是好,专捡窝内的草吃,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我呸!” “你亏你还是郡主,身份高贵,却像市井妇人般搬弄是非,往人身上泼脏水,快住嘴,不许说我家小姐。” “啪~”若云一巴掌毫不犹豫的打在白芷的脸上,“一个贱婢也敢阻拦本郡主,滚一边去。” “吱呀~”一声,门被陶安冉从里面推开,恰好看到若云扇白芷耳光,瞬间怒火在心间升腾。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白芷面前,眸中尽是关心,“你没事?白芷。” “没事!小姐,奴婢就是气不过她如此说你,才顶撞的。” 白芷双眼噙着泪花,左边脸颊红肿,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可见这巴掌的力道不小。 陶安冉再也控制不住胸腔的怒火,双眼发狠的瞪着嚣张不可一世的若云郡主,咬牙切齿:“魏若云,你找死,看来昨日我教训的太轻,到现在你还没长记性。” 提起昨日的教训,若云郡主就来气,回到长公主府,她找了五六名御医前来诊治,大家都统一口径,并无大碍。 明明她的手又痛又麻,怎么可能会没事? 若云郡主不放心,又哭又闹,大骂那群御医是庸医,最后闹得整个皇宫人尽皆知。 最后,与哥哥交好的纳兰杰及时赶到,给她诊脉之后,告诉她确实无事,并且亲自给她做示范,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陶安冉戏耍了。 闹剧虽然终止,但是她却成为整个皇亲国戚乃至皇宫里的笑柄。 若云郡主只要想起表哥后宫里的那些妃子嘲笑她时的模样,怒气蹭蹭往上升,止都止不住。 她看到陶安冉还敢在将军府里公然提起,勃然大怒。 “一个丫头而已,打就打了,你能耐我何?还有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还有脸敢给本郡主提昨日之事,分明就是你故意让本郡主成为全城的笑柄。” “你说我能耐你何?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招惹我的人,下场是如何的悲惨。”说着,陶安冉伸出白皙的右手,果断的对着若云郡主脸上左右开弓。 “啪~啪~”几巴掌下来,等若云郡主反应过来时,双侧脸颊已经被打得肿的老高。 若云郡主不敢置信地瞪着陶安冉,含糊不清说道:“陶安冉,你竟然敢打本郡主、我哥哥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就打你了怎么样?你哥哥,还是等他平安归来再说!” 陶安冉满脸不屑的接一句,心里不停的碎碎念:有这样的妹妹,哥哥能好到哪里去,还不都是一个德性。 竟然敢拿魏景墨那个混蛋来压她,他也有那个命回来才行,在边关打仗,本就是九死一生,哪有什么平安顺遂,说不准现在那个混蛋就已经受伤或者殉国呢! 而此时两人口中的人,坐在天下楼二楼天字一号房内,连打几个喷嚏。 “主子,您是不是着凉?属下请纳兰公子过来帮你瞧瞧。”顾北着急的建议。 “没事,无碍!将窗户关了就好。”君子夜戴着半张银色面具,冷静的吩咐。 “是,主子。” 顾北二话不说,转身就去关窗户,刚走到窗边,“嗖”一个黑影从窗户外飞进来,两人结结实实撞个满怀,双双倒在地板上。 第44章 含笑半步颠 “南北,如此慌张做什么?没看到我站在窗边吗?”顾北毫不客气的将身上的南北推开,一脸的嫌弃。 “还说我,你没事站在窗边干嘛?吹东北风吗?”南北也怒怼回去。 而后一拍脑壳,差点忘记正事,急忙对着主子行礼。 “主子,大事不好了,夫人和郡主在府内打起来,您快回去看看!” 君子夜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所为何事打起来?” 若云的性子他最是了解,向来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至于那个女人,让她受些教训也好,谁让她昨日在他这里弄走那么多银子,总要替他出这口恶气才好。 南北看到主子一动不动,心急如焚,急忙将前因后果全部叙述一遍。 “也没多大的事,那就让若云好好教训她,让她长长脑子,收敛一下锋芒。”君子夜老神在在,还不急不缓的倒一杯水,悠闲的喝起来。 “主子,你快去看看,再不去,郡主就要被夫人打坏了。”南北急的抓耳挠腮,原地跺脚。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君子夜听到“郡主就要被夫人打坏”这几个字,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怒喝。 “属下没说吗?” 南北满脑子问号,他一进来不都说大事不好,夫人和郡主打起来了吗? “混蛋,要是若云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君子夜来不及和南北掰扯,扔下这句话,身影从窗户一闪,消失在视线里。 顾北和南北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追过去。 那厢,陶安冉和若云郡主还在继续。 “陶安冉,你什么意思?竟然敢诅咒我哥哥出事,我杀了你。”若云郡主手脚并用,朝着陶安冉的脸挠去。 “就你,也不掂量掂量几斤几两。”陶安冉伸手抵住若云郡主的脑袋,若云郡主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碰到陶安冉的脸丝毫。 陶安冉眸中划过一抹恶趣味,打量宛如八爪鱼到处挥舞的若云,从袖子处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黄豆般大小的褐色药丸,趁着若云气得哇哇乱喊之际,塞到她嘴巴里。 药丸顺着她的嗓子滑进她的食道,一路到达她的胃里。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贱人,快说,到底是什么?”若云惊恐的大喊大叫。 “毒药,含笑半步颠,奇毒无比,这世上无解药,味甜,就是神医纳兰杰也探查不出你中毒的痕迹。” “奉劝你一句,吃了这个药七日内绝对不能露出笑容,不能走路,否则就会爆体而亡。”陶安冉随口一说,表情却极其认真严肃。 其实哪里是毒药,明明就是她刚研制出的一颗巧克力豆,由于原材料不足,还是一个残次品。 她就想给若云一个深切的教训,故意将前世电视剧里出现的毒药名字,说出来吓唬吓唬她而已。 “啊~快给我解药,我不想死。”若云郡主看陶安冉神色不似说假,居然当真了,吓得花容失色,哇哇大哭。 “都说无解药了。”陶安冉白她一眼,暗骂“小白痴”,将手收回来。 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对付若云,没想到轻轻松松,一颗巧克力豆的残次品,就将她给拿下。 “不,大嫂,你有毒药就一定有解药,求求你给我解药,我不想死!”若云郡主倒是很珍惜她的小命,抱着陶安冉的双腿,死死不撒手,哭的稀里哗啦,呜咽:“我还没有嫁给修杰哥哥,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陶安冉心里冷哼,合着她怕成这样,不为别的,就为想嫁给李修杰,真是一个恋爱脑。 她动动下半身,想从若云的双手中抽出自己被禁锢的双腿,奈何她一动,若云就抱紧一分。 她扶额,自己到底是招惹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对,是她造了什么孽,老天要派一个若云来惩罚她。 最后,实在无法,她只得出声安抚,“别嚎了,解药没有,要是你在这七日内,不笑,不走路,七日之后毒自然会解。” “嫂嫂,我要如何做到不笑不走路?”若云一口一个嫂嫂叫的那是恭敬有加。 “待在长公主府闭门不出,躺在床上不动就可以了。” 陶安冉答的随意,若云却听得仔细。 “那我现在就回府,不打扰嫂嫂睡觉。”若云很是通透,立即拍着马屁。 “告诉你,以后不要随意来招惹我,否则这种药我还有上百粒,七日喂你一粒,也够你一辈子躺在床上,变成活死人。”陶安冉腹黑的威胁。 若云忍不住打一个寒噤,“嫂嫂,若云再也不敢管嫂嫂的事,也不敢招惹嫂嫂。” 她是一大早听到外面一些流言蜚语,替哥哥打抱不平,同时也为杜绝陶安冉红杏出墙而来。 哥哥不在家,母亲又去礼佛未归,整个魏家只有她才是正经八百的主子,也只有她可以管制这个不安分的女人。 没想到弄巧成拙,差点将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 现在是真心不敢再管哥哥府上的事,回去修书一封,告知哥哥京城发生的事情,从此以后再也不过问。 陶安冉摆摆手,不想再和若云聊下去,示意下人将若云抬走。 君子夜赶到将军府静雅院的时候,若云郡主已经被人抬回到长公主府自己的房间,她真得就躺在床上七日未曾下床,吃喝拉撒都让人伺候。 “若云呢?你把她怎么了?”君子夜一进院门,就看到陶安冉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立即出声询问,语气明显不悦。 “哎吆吆~君老板?你怎么跑到将军府后院?这会子倒是不避嫌了。”陶安冉满脸嘲讽和不屑。 君子夜被她的神色彻底激怒,向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语气冰冷,身上散发着萧杀之气。 “陶安冉,你最好不要逼我,说若云在哪里,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陶安冉凤眼微眯,这感觉似曾相识,也许之前她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今日她猜到这个面具男背后的真实身份。 她并未做出任何反抗,任由他掐住自己的脖子,不答反问。 “她当然是在该待的地方,君老板跑带本夫人院子里来要人,是谁给你的权利?护国大将军吗?” 第45章 她不会是发现了吧? 管家看到君子夜对将军夫人动手,吓的额头和背后都渗出一层冷汗,急忙出声提醒,“少少爷,君少爷,她是将军夫人,万万不可对她无礼,要是被将军和长公主殿下知道,定会怪罪您的。” 虽然整个将军府里的心腹,都知道君子夜就是魏景墨,两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可是后院的这些女人们都不知道,包括夫人。 没有主子的允许,他自然也不敢露出任何破绽。 君子夜看着眼前女人倔强的眼神,心为之一颤,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得放松,刚刚他差点失去理智,乱了方寸。 她不会是发现了? 陶安冉重新获得呼吸,轻喘几口,眼神如刀般看着管家,将怒气撒在管家身上。 “本夫人倒是不知道,君老板一个外男,竟然可以随意出入将军府的后院,管家,你可知罪?” 管家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方,磕头解释,“夫人,君老板是长公主的义子,是咱们将军的兄弟,不算是外人。” “强词夺理,难道他不是男人吗?”陶安冉不为所动,暗骂某人不是男人。 “这自然是。”管家余光瞥一眼黑着脸的主子,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当面说主子不是男人,只得实话实说。 “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男人,是太监呢!”陶安冉嘴毒的补一句,咄咄逼人,“既然他是男人,哪怕他是长公主的亲子,将军的同胞兄弟,也不可随意出入后院。 男女之防,将军和君老板不在乎,而我们这些后院的女人却在乎的紧,这样损坏我们的清誉,如同谋杀。 君老板,请你一定要谨记,兄弟妻不可欺。”语气强硬,盛气凌人,却句句说得在理。 “是是,老奴知错,求夫人饶恕。”管家只得站出来替自家主子背锅。 “将军夫人,你的话在下记住了,也请将军夫人最好祈祷若云没事,否则,不经将军本人的同意,在下也定会取你性命。”君子夜黑着脸,甩袖转身离开静雅院。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拿男女之防说事,还拿之前他说过的话,来堵他,逼他离府。 真是好样的! 她要是注重男女之防,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的浴室里,脱光光等着与他一起沐浴。 她要是注重男女之防,会穿着自己的衣袍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逼他娶她。 君子夜越想越气,脑中又想起两人初见时的画面,心脏不由得漏跳一拍。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吩咐:“去查查,郡主在何处?” “是,主子。”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君子夜脚下不停,朝着将军府门口的马车走去,抬脚迈进去,刚落座,一道声音在马车里响起,“主子,郡主在她自己的闺房之中。” “走!”马车里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马车朝着长公主府驶去。 来到长公主府,看到若云的脸颊红肿,君子夜很是恼怒,“谁干的?可是陶安冉那个女人?” 若云郡主看来人是义兄,想起陶安冉说她手里还有一百粒的毒药,连忙摇头,“不是,二哥哥,真的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若云郡主是一个直性子,藏不住话,心里有什么说什么。 众人担心她会将君子夜的真实身份给透漏出去,一直瞒着她,未告诉她实情。 直到现在,若云心里一直觉得,君子夜和魏景墨是两个人,一个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一个是娘亲认的义子,也是她的义兄,两人对她都是极其疼爱,将她保护的很好。 君子夜狐疑,“真的?” “真的,若云没撒谎,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去找嫂嫂的麻烦,她是一个好人。”若云郡主拼命解释。 君子夜心里的疑心更重了,陶安冉到底用什么法子,让若云如此惧怕她,还不忘为她说好话。 侧头,对着顾北吩咐:“去找纳兰杰过来。”只有让纳兰杰瞧过之后,他才安心。 “是,主子!”顾北领命,不敢怠慢。 半炷香的时间,顾北就将纳兰杰给带过来。 纳兰杰来到之后,先是为若云郡主仔细把脉,后对着君子夜如实汇报,“夜,她除了脸上有些外伤,并未其他问题。” “当真?”君子夜还是不信。 “既然你信不过我的医术,那又何故让我跑一趟。”纳兰杰脸色一沉,低头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语气明细不悦。 “你知道,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信不过她。”君子夜看纳兰杰生气,解释一嘴。 若云郡主翕动朱唇,几次想说她中毒了,想起陶安冉的话,又看到纳兰杰不悦的脸,也只得将话憋回肚子里。 嫂嫂没骗她。 纳兰公子那么高超的医术,都诊断不出她身中剧毒,这普天之下真的没有人能诊断出此毒,更无人解得此毒。 若云郡主越想越害怕,躺在床上,身子僵硬,更是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毒发身亡。 纳兰杰自是知道君子夜口中的“她”是指陶安冉,自从他们成亲以来,他的嘴里时常会提及她。 “我劝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或许看起来并非有你眼中的那样坏。 重要的东西不是用眼睛去看,耳朵去听,而是用心去感受,只有心才不会骗人。 你要是还执迷不悟,日后必定会后悔!”说完这句话,纳兰杰用手指戳戳君子夜的左侧胸部的位置,算作警告,收拾完毕后,头也不回的离开长公主府。 这个世界上,除了纳兰杰敢肆无忌惮碰触他的身体,就连最要好的兄弟,宇文玥和容昊两人都不敢像他那般如此放肆。 当然还有陶安冉那个女人,她不但敢肆无忌惮的碰他的身子,还敢脱光了投怀送抱,像一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胸前,垂涎三尺,目不斜视。 君子夜如墨的剑眉紧紧皱成一个川子,伸手捏捏眉心,不知为何,他又想起她。 这段时间,老是不自控的想起她。 君子夜抬头望一眼纳兰杰消失的方向,做几个深呼吸,压下心中那抹烦扰,安置好若云后,迈着大步离开长公主府,直奔天下楼而去。 第46章 被有心人盯上 静雅院,陶安冉在君子夜和管家离开之后,转身进入房间,坐在案桌前,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 而后将信和一万两银票放入信封内,密封好后,在信封上写着几个大字,“魏景墨亲启,(和离书!!!)”。 她将信交给白芷,小声嘱咐,“丫头,避开将军府所有的人,通过驿站,将这封信送到边关,多给驿站送信人一百两辛苦费,一定要让他亲自交到将军本人手里。” 白芷接过信,看到信封上“和离书”三个大字,还带三个感叹号,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小姐是诚心的? 她想让天启国的人都知道,她不要姑爷了,给姑爷和离,让姑爷难堪,面子里子都丢尽。 可,姑爷毕竟是护国大将军,他当真会忍下这口恶气吗? 白芷忐忑不安问道:“小姐,这样真的好吗?姑爷会不会动怒?” “不妨事,快去驿站。”陶安冉信心满满,给白芷一个安抚的眼神,催促她去寄信。 等他动怒,她们早就闯荡江湖逃的没影。 白芷看小姐如此笃定,知道小姐心里定有对策,急忙朝着城东皇家驿站而去。 来到皇家驿站,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一个妥帖的信使,按照陶安冉的嘱咐,给他一百两辛苦费,将她交代的话全部告诉信使,亲眼看着信使带着信出了京城,这才悄无声息返回将军府。 “小姐,都安排妥当了,信使已经出城。”白芷回到静雅院,径自来到实验室向陶安冉禀报。 陶安冉放下手中的动作,心里盘算一下时间,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嗯,快马加鞭,七日便可到达边关,再返回需要七日时间,咱们还有将近半个月时间准备,足够!” 白芷看着陶安冉笑得满面春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满脑袋的水雾,“小姐,你说什么?奴婢不懂。” 陶安冉轻轻拍拍她的肩,“丫头,你没必要事事都懂,只要记得不懂就听我的话即可。” “哦!这下奴婢明白了。”白芷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陶安冉看看沙漏,” “白芷,你去打听打听,今日若云郡主为什么突然造访咱们将军府,还跑到咱们院子里找我晦气。” 她不信仅凭一个被宠坏的若云,说不出那些恶毒的话,一定是背后有人挑唆。 白芷刚刚去驿站办事,走在大街上就听到一些新的流言,此时看到自家小姐在问,便支支吾吾说出来:“小姐,奴婢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嚼舌根。” 陶安冉望着吞吞吐吐的白芷,心中依然猜个大概,“是不是关于我的事?没关系,白芷,我没事,外面都在说什么,事无巨细说出来。” 白芷打量着陶安冉,看她确实不在意,便壮着胆子,将听到的全部叙述一遍。 而后不解的问向陶安冉,“小姐,就这么多,明明昨夜君老板第一次送我们回府,怎地就被旁人瞧见,今日一大早又被传遍整个京城,奴婢实在想不通。” 陶安冉嘴角上翘,“有什么想不通的,咱们只是被有心人盯上,又被有心人利用而已。” 白芷吃惊不小,“啊~谁要盯我们呀?难道还是将军派的人?不应该呀,要是将军派的人,为什么要大肆宣扬出去?像这样的流言是有损将军府的声誉。” 想起她们一起去长公主府敬茶时,好似小姐说过将军派人跟踪她们一事,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能。 毕竟妻子给丈夫戴绿帽子这样的丑事,在这个朝代是不能容忍,狠狠下男人的面子,遭人不耻和嘲笑。 陶安冉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不管是谁,早晚会露出马脚。” 整个将军府里里外外探子和眼线不少,大多冲着魏景墨来的,有想和他攀关系,有想看他倒霉落难的,也有监视他,忌惮他的,谁让他掌握着兵权又战功赫赫呢! 昨晚她与白芷回府时,转身之际就看到府对面的巷子里,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婆子和一个小丫鬟守在那里;不远的拐角处,还有几位探头探脑的男人,看衣着应该是哪个府上的家丁。 就是不知道今日的谣言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她本人还是魏景墨? “小姐,我们难道就看着这些人故意损你声誉不管不问,真是可恶,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散播谣言的混蛋,要是抓到他,奴婢一定手撕他。”白芷心中愤愤不平,越想越气。 陶安冉点头,笑得一脸神秘,“这个不难,白芷,现在我们去逛街,昨日赚那么多银子,总要花出去一些才安心,顺便送些货给胭脂铺的老板。” 白芷点头,“是,今日说好要给胭脂铺老板送香皂。”话落,急忙去拿一个竹筐,将香皂放进去,上面还细心的盖一块帕子。 收拾妥当之后,两人大摇大摆出门。 两人送完香皂之后,在街上到处溜达。 陶安冉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茶馆,里面还咿呀咿呀的传来唱曲的声音,不由得好奇,便带着白芷径自走过去。 两人刚迈过门槛,小二就热情的过来打招呼,“客官,您几位?” “就我们两位,找一个靠窗的位置。”陶安冉一边打量茶馆的环境,一边吩咐小二。 “好咧!您往这边走。”小二笑着招呼,走到有台阶的地方,还好心提醒一句,“您慢着点,当心台阶。” 小二将她们两个领到靠窗位置,两人落座。 陶安冉对小二的服务态度很满意,赞赏一句,“嗯,谢谢!你的服务很好。”而后对着白芷吩咐:“白芷,赏给小二五两碎银。” 白芷虽然不明就理,但是这次却很听话,从腰间荷包拿出五两碎银,递给小二。 小二看到手中的碎银,心中乐开花,这五两碎银可是他半年的薪水,没想到眼前的夫人竟然如此大方,服务起来更加卖劲。 “多谢夫人赏,夫人,您喝点什么,小得马上给您端过来。” “一壶碧螺春,一盘瓜子,一盘糕点。”陶安冉余光看着临桌上有的,随口说道。 “好咧!您稍等。”小二屁颠屁颠跑到后面拿东西,又很快返回,将东西一一摆上桌,“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第47章 茶馆打探消息 陶安冉佯装狐疑,不解的问向小二,“本夫人确实有一件事想请教小哥,刚刚在来得路上,我听很多人都在议论护国大将军的夫人,说她红杏出墙,深夜私会男子,这是怎么回事?” “这夫人和将军府的人认识?”小二为安全起见,还是小心试探。 八卦的事情可大可小,要是寻乐子,当笑话听听就算了,不会给小店招来麻烦。 可要是当事人找来,一个不小心说错话,那可是会惹上大麻烦,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这件事情的中心人物可都是上流人士,有钱有地位又有权。 陶安冉意味深长注视一眼小二,心中暗道,不愧是脑子机灵的,瞧他那小心翼翼的架势,要不是刚刚拿了她的银子,估计这会早就跑啦! 她摇摇头,撒谎,“不认识,只是觉得好奇,听说将军夫人是耍心机使手段才嫁给大将军,怎地将军这才走没几天,她就移情别恋,按理说不该呀!” “可不是嘛,估计她是耐不住寂寞,独守不住空房。”小二戒心还没完全放下,接着她的话茬就说。 “你你怎么说话的?有哪个女人会做出这伤风败俗,自毁清誉的事情,再说,将军夫人明明很爱将军才对。”白芷听到小二说小姐坏话,气不过,立即接过话茬。 要不是自家小姐在桌子下一直踢她腿,不让她插嘴,她真想与这小二拼命。 小二看白芷脸色不悦,心中警铃炸响,朝着自己的脸上扇一个嘴巴子,“小的该死,都是小的乱说,夫人,小的今日和您说的话,您权当听个故事,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更不要和别人说是小的告诉您的。”真怕会得罪人。 陶安冉瞪一眼白芷,白芷委屈的闭上嘴巴。 陶安冉笑着对小二说道,“小哥,别放在心上,我这丫头就是一副热心肠,性子耿直,不喜欢这些毁人清誉乌七八糟的事。 一旦听到这样的事情,就会动怒,我本来也只是好奇,这些事和我没什么关系,自是不会出卖小哥。” 小二一听是这么回事,又看面前夫人坦坦荡荡,不似说假话,这才将心中的戒备放下。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此时,小二念在他刚刚拿她们五两碎银的份上,左右瞅瞅,压低声音,底下头,小声说道。 “其实夫人身边的丫鬟说的也不无道理,世上没有一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清誉,这位将军夫人八九不离十是得罪旁人,要不,别人不会如此诋毁她。” “这话怎么说?”陶安冉给小二倒一杯水,满脸的八卦,“小哥,现在店里没有顾客,不如坐下与我们聊聊。” 小二看这位夫人满脸好奇,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看老板不在前堂,便一屁股坐下,开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夫人,你有所不知,今日卯时,有一个丫鬟跑到我们茶馆,塞给我们老板一锭银子,让他将消息传扬出去。 内容就是,昨日将军夫人与陌生男人在外私会一日,那男子在戌时亲自驾车将她送回府上,两人在车里难舍难分。 还说,她家小姐爱慕着大将军,不想大将军为此蒙冤,受尽屈辱,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将军夫人根本配不上将军,事成之后,答应给我们老板一百两银子。” “原来如此,那小哥可认识那丫鬟?”陶安冉面上平淡,心中的怒火不断翻滚。 “不认识,当时天刚蒙蒙亮,没看太仔细,好像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她手中拿着的灯笼上好像画了一个仙桃。”小二仔细搜索一下脑中的记忆,将自己看到的毫无保留说出来。 陶安冉双眸微眯,仙桃是陶府按照陶的谐音所画,代表陶府。 整个陶府,最不想让陶安冉嫁给魏景墨,让她过得不舒服的人,除了陶安笙,她找不到别人。 行呀!她不去找她,她倒是又来招惹她,看来是时候会会这个庶妹了。 “多谢小哥,你们茶馆还有什么乐子消遣吗?”陶安冉想通之后,不再追问此事,转移其他话题。 “夫人喜欢看话本子吗?店里有话本子出售,夫人要是喜欢,小的可以给你拿几本,让你瞧瞧。”小二想起店里的副业,急忙推销。 陶安冉微笑着点头同意,“好,劳烦小哥拿来我瞅瞅。” 小二很快将话本子拿过来,足足有十几本不同类型,市井风俗、地域风情,人生百态、妖魔神话、历史典故,精彩故事等。 陶安冉大致翻一遍,故事类的要么就是秀才高中和大小姐喜结连理;要么就是江湖大侠出手相助救一女子,女子感恩下嫁为妻,平淡无味,没有什么稀奇。 至于人生百态,她都是重活两世的人,什么样的生活没见过。 更不用说妖魔神话,活在21世纪,鬼呀,神呀,魔呀,修仙呀,不管是电视还是小说,她可看得太多太多。 最后,她从中选出三本,一本是讲各地的风俗和习惯,一本是讲各地语言,还有一本则是天启国各地的分布图。 之所以选这几本,完全是想着日后闯荡江湖用得着。 陶安冉让白芷付银子,又听了会曲子,便起身离开。 “小姐,我们去哪?”走出茶馆,白芷问向自家小姐。 “陪我回一趟陶府,嫁给将军有些日子,到现在还没回门呢?”陶安冉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陶安笙新仇旧恨是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陶府后院。 陶安笙一袭粉衣坐在园子的凉亭里,白皙的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弹着同一首曲子,这个曲子是最难弹的,也是造诣最高的。 她从早晨起床就开始弹,弹了不下数十遍,可弹出来的效果,远远达不到陶安冉的十分之一。 她从小到大的宏愿就是超过陶安冉,不管是琴艺还是其他,只要陶安冉会的,她都会涉及。 陶安冉出身嫡女,平时偷懒好玩,嘻嘻哈哈没一点正形,可,每一次比赛,结果她却总能轻松拿第一,博得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还如愿嫁给魏景墨。 而她陶安笙呢!庶女出身,刻苦用功,从不敢懈怠功课,结果比试时总是差强人意,就连她精心设计陶安冉,给她下药,想让她名誉尽毁,都不能如愿。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就独独偏爱陶安冉而不爱她? 第48章 教训庶妹 陶安笙越想越生气,手上的力道不由加快加重,发出的音律也频频出错。 “铮~~”琴声戛然而止,琴弦断了一根。 “小姐,你没事?”身边的翠儿看到及时关心询问。 “没事。”陶安笙摇头,眸中划过一抹狠厉,“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流言可起来了?” “全部按小姐计划行事,奴婢先是找茶楼掌柜,后又跑到菜市场雇两名爱嚼舌根的妇人,现在整个京城流言四起,都在议论将军夫人不守妇道,深夜与男人厮混。”翠儿沾沾自喜,并未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可。 “嗯,很好,皇室最重颜面,长公主殿下明日就要回京,这些流言很快便会传入她耳中,我这个嫡姐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我倒要看看这次长公主殿下还能不能容的下她,她又该如何翻身。”陶安笙露出阴恻恻的笑。 长公主殿下不是说她这个庶女品行不端,上不得台面吗? 她就让长公主殿下知道,嫡女又如何?嫡女放浪形骸,恬不知耻,还不如庶女呢! “听说长公主很是喜爱她,会不会压根就不惩罚她?”翠儿说出心中担忧。 毕竟当日力保大小姐的可是长公主殿下,逼迫将军负责的也是长公主殿下,向皇上求赐婚的还是长公主殿下。 在场的众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长公主殿下喜爱大小姐喜爱的紧。 翠儿的顾虑也是陶安笙的顾虑,只见她眸中划过一抹歹毒的算计,“如果今晚她被捉奸在床,坐实与人私通的证据呢?” “二小姐,你是想”翠儿的话没说完,被陶安笙用眼神给制止,翠儿也是个机灵的,瞬间明白二小姐又要搞事情。 陶安冉坐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将陶安笙和丫鬟翠儿说的话,全部神色都瞧在眼里,听在耳中。 她与白芷一起来到陶府,并未光明正大的进去,而是绕到后墙,让白芷在外面放风,一个时辰之后再从前门堂而皇之进去,与自己会合。 而她则靠着飞虎爪,从后墙翻进来,悄无声息找到陶安笙的位置,听起墙脚。 其实她压根也不用刻意寻找,只要顺着那难听的琴音,便可以轻轻松松找到陶安笙。 因为陶安笙自小五音不全,对音律觉悟一直很低,不管是弹琴还是唱曲。 奈何她心性太高,处处都要与原主争个高下,只要原主做为嫡女日常所学的内容,她都会求生母张姨娘想办法让她和原主一起去学,女工,琴棋书画,女戒女训,各种礼仪,一样不落,可结果总是差强人意。 陶安冉搜索着原主遗留的记忆,得到陶安笙从小到大的全部信息,说实在的心里有些佩服她的毅力和刻苦。 要是原主有她一半勤快,或许原主会更上一层楼,不单单是京城第一才女,有可能突破全国第一才女。 有些人天生就比常人聪明,智商比较高,即使不认真学,看一遍就能记住,而有些人则是愚昧,智商堪忧,即使刻苦勤奋,还是达不到理想值。 陶安冉属于前者,陶安笙则属于后者。 要是陶安笙老实本分做人倒还好,可还偏偏生了一颗不安分的心,真是造孽! 为了不打草惊蛇,陶安冉特意选择一棵大树遮掩,这才探听到事实真相。 卧槽! 这女人狠起来果真不要命! 原主生前到底对她这个庶妹做了什么,竟然让她恨原主至此,不遗余力害她,哪怕都嫁人离开陶府,还不打算放过她。 当真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虚荣心让她丧失人格! 陶安冉很好奇,今晚陶安笙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喜,不会还是老套的下药,找人玷污她清白? 那要是这样,也真是就太没创意。 她有过梁计,而她有张良计,所以陶安冉压根不将这事放在心上,甚至还在心里寻思,要不要配合原主这个庶妹一下,完成今晚的计划? 既然这个该死的女人都挑衅的这么明显,现在总要给她先来点开胃小菜,做些什么才好? 如此想着,陶安冉从树上一跃而下,朝着陶安笙走去。 “妹妹,你这弹琴的技术是越发差了,怎地比我在陶府时差许多?难道我不在家,你就开始荒废学业,不思进取。” 陶安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惊恐的望向来人,满眼的不可置信,“陶安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你猜?”陶安冉故意不告诉她,给她一个神秘的微笑,让她心里忐忑,坐立难安。 陶安笙望着陶安冉面色平静,不像是听到,又暗中思量从府门口到后院有一段距离,走过来需要时间,便放心不少。 也不管陶安冉的话是好还是不好,神色又恢复以往的不可一世,说出的话也变得尖酸刻薄,委实不好听。 “陶安冉,你这是算第一次回门,不会是空着手回来的?也是,想来将军府也不会给你准备回礼,毕竟大将军可是一点也不待见你。” “啪~”陶安冉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陶安笙眼冒金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身旁的翠儿急忙扶住。 “陶安冉,你敢打我?”陶安笙拔高音量,厉声尖叫。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我可是你的嫡姐,说话没轻没重,一点规矩都不懂,谁让你直呼我姓名? 既然父亲和张姨娘没有管教好你,自是我出手管教,难道还要长公主殿下帮忙管教,再赏你五十耳光,还是说直接让你出家当姑子?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过多久,脸肿刚消下去又舔着脸凑上来,你说你是不是傻?怎么一点不像父亲,倒是像极了张姨娘,蠢不可及。” 陶安冉拿出嫡姐该有的架势,以嫡庶尊卑为由来堵陶安笙的嘴巴,差点没将陶安笙给气疯。 同时又在她伤口不断撒盐,不但提起长公主殿下,提醒陶安笙之前的屈辱,又说她像她娘一样愚蠢,这下彻底将陶安笙整懵了,僵在原地,半天喘不过气。 陶安笙没想到现在陶安冉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和强悍,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无力感袭击她的四肢百骸。 第49章 哭哭啼啼告状 翠儿看到二小姐傻呆呆一动不动,一时护主心切,忘记眼前的大小姐是主子,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奴才,掂量不清自己的身份,替自家小姐争辩,语气有些猖狂。 “大小姐,你现在已经不是陶府的人,要管教也是老爷和张姨娘管教,您怎能平白无故打二小姐呢?” 陶安冉意味深长的望着盛气凌人的两主仆,想起刚穿越过来时,翠儿在门外说的话,胸腔的怒气不断升起,控制不住。 又想起原主的死跟这个奴婢脱不了干系,现在还到处找人败坏自己的清誉。 虽然翠儿是受陶安笙指使,但是这丫头的根子也是个坏的,不然不会次次都助纣为虐,欺负原主。 陶安冉越想越气,怒火瞬间直冲天灵盖,毫不犹豫连着一起教训。 “你说什么?主子说话,哪有奴婢插嘴的份,不知死活的东西!”话落,抬脚朝着翠儿的双腿踢去。 “咔嚓~”一声骨碎的声音传来,翠儿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感觉膝盖以下的腿骨已经碎了,疼痛不断袭击着她的大脑。 陶府大夫人——陶安冉的生母,一直在寺庙里代发修行,十几年来,从不过问府上的任何事情,府上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是张姨娘管着,以至于翠儿跟着陶安笙没少在府里作威作福,忘记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平时没少给原主添堵。 原主自己在府上处于孤立无援的情况,大多时间都是能忍则忍,没发过脾气,也不会动大怒,像今日这般一脚将人的腿骨踢碎的事,更是为所未闻。 一旦沉寂久了的羔羊,忽然变成一只恶狼,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此时的翠儿内心是真的感觉的害怕,拼命磕头认错,“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陶安笙心中也是恐慌的厉害,但是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她,此时绝对不能向陶安冉低头,否则,日后在陶府她的话就起不到威慑的作用。 “你你,陶安冉,你敢在陶府如此撒野?我的人你也敢打。”声音有些微的颤抖。 “这是我的家,为何不能管教下人,别说是打就是杀,只要我愿意,尚无不可。”陶安冉一脸无畏。 陶安笙有些心虚,又感觉很委屈,突然放声大哭,“长姐,你你你怎么能打我和身边的丫鬟,我到底做错什么事,让你如此动怒,你说,我改还不成吗?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向府中的人透露消息,她受欺负啦! 陶安冉好整以暇的望着这个庶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心里很是不屑,面上满是嘲讽。 也只有姨娘养出来的孩子,才会做这些不入流,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难怪长公主殿下瞧不上她。 果然,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府中护卫的注意,也惊动了书房中的陶大人和待在房间的张姨娘。 不消片刻功夫,陶大人带着后院的四位姨娘着急忙慌的赶来。 “怎么回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陶大人不耐烦的呵斥。 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几日前被长公主殿下派过来的嬷嬷掌嘴五十,让陶府跟着丢尽颜面,这才消停几日,又开始在后院公然大哭大闹,哪里有一个小姐该有的样子。 陶安笙还不自知,哭哭啼啼告状,“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大姐一回府不由分说就打女儿耳光,还把女儿身边的婢女给打骂了,女儿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大姐。” “冉儿,你什么时候回的府?”陶大人此时才发现陶安冉这个大女儿,想起她已经嫁入将军府,脸色稍缓和些。 “安冉见过爹爹。”陶安冉俯身行礼,“女儿自从出嫁以来,不得将军待见,一直未按照规制回府,是女儿不孝,还望爹爹见谅!” “回来就好,不必在乎那些虚礼,爹知道你受苦啦!”陶大人佯装满脸心疼,一副慈父的样子,示意她起身。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多么疼爱这个女儿。 陶安冉心中很是不耻,记得她被关在京兆府大牢之时,白芷回来求他救她,结果呢!他为自保,将白芷赶回府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管不问,让她在牢中自生自灭。 如今表现这般,肯定是有所图!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估计憋着什么坏等着她呢! 不怪陶安冉会这样想原主的父亲,实在是他让她亲近不起来。 她站直身子,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一脸感激,“多谢爹爹!” “冉儿,你随为父到书房,为父有事和你说。”陶大人捋捋胡须,对着陶安冉和蔼可亲笑道。 “是,爹!”陶安冉很是乖巧回答,将一个乖巧的女儿演绎的淋漓尽致。 “爹爹,姐姐她打我。”陶安笙看着眼前和她预想的不一样,气得咬牙切齿,在陶大人面前撒娇,想以此来提醒陶大人,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让他为她主持公道。 此时的陶大人满脑子就是丞相大人交给他的任务,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小女儿家家的事情。 不耐烦的呵斥:“整日没个正行,要是还这般不稳妥,就将你送往乡下的庄子,好生磨炼几年。” “老爷息怒,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管好笙儿,日后妾身一定严加管教。”张姨娘本来没打算插嘴,按照以往惯例,老爷是偏向自己女儿才对。 但是今日,老爷不但不偏自己的女儿,还百般讨好陶安冉,这让她心中开始犯起嘀咕。 她服侍老爷将近二十年,太了解他的为人,对陶安冉好绝对是想从她身上捞到好处,但,这个好处到底是什么? 她现在还一时不知。 不管如何,她是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送往庄子上,一旦送走,日后想嫁个好人家那可是难上加难。 这才及时出声,放低姿态认错,让老爷消气。 “日后你也多花些心思在笙儿身上,要是她再敢惹出祸事,绝不轻饶。”陶大人又训斥几句,神色严肃。 “是,老爷,妾身知道了。”张姨娘乖巧领命。 “娘,明明是她打女儿在先,怎么反过来你和爹都怪女儿的不是。”陶安笙气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喊冤。 第50章 心思各异 “娘?妹妹你在喊谁?你不应该喊张姨娘为姨娘吗?什么时候妹妹开始喊府中的一个姨娘为娘,谁允许你喊的?真是越发不懂规矩,看来一巴掌还是打少了。” 陶安冉脸色咻地一下变黑,言语犀利,咄咄逼人,胸腔莫名升起一股怒火,应该是原主身体的自然反应。 这些人真当原主是死的吗?即使原主不在,不还有她的吗?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士可忍孰不可忍。 原主这才离家几日,便打起主母和嫡女的位置。 为了原主和原主的娘亲,她势必不会让这些人如愿。 现在既然她借用原主的身体,那么日后便由她来守护原主在意的一切。 “我我”陶安笙吓的花容失色,立即捂住自己的脸,生怕陶安冉真会打上去。 她的脸这段时间挨打挨的已经够多,不能再被打,要是再打可就真破相了。 “怎么妹妹有胆子喊,没胆子解释吗?”陶安冉不想就此罢手,“父亲也不管吗?要是让我娘亲知道了,该有多寒心。 她一个人身在净慈寺,为陶家祈福多年,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主母的吗?” 她故意在陶志远面前提起大夫人,让他心怀愧疚。 果真,陶志远听到陶安冉口中的娘时,脸色瞬间阴沉 下来,对着陶安笙的脸“啪”就是一巴掌。 怒喝:“混账东西,谁让你乱喊的,一点规矩都不懂,来人,将二小姐送回她房中,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给她吃喝,更不许去探望她。” “是,老爷!”身边的管家领命,朝着身后几个婆子使眼色,婆子们会意,不顾陶安笙意愿,将她拖走。 “老爷,笙儿她还小不懂事,还望老爷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张姨娘急忙将身子往陶志远身边蹭蹭,暗送秋波,为女求饶。 以前陶安冉在府上时,陶府众人看到这位嫡出大小姐,都会顾忌着大夫人,没人敢越矩。 自从陶安冉忽然嫁人之后,陶府众人也慢慢将大夫人给遗忘,尤其是张姨娘母女。 张姨娘早就想取代当家主母的位置,从陶安冉嫁人第二日,便暗自准许女儿陶安笙喊她娘,当时陶志远也没阻拦,这更加令她们母女认为,她们在陶志远心中是不同的,行事也越发狂妄。 “瞧姨娘说的,妹妹也只比我小几个月,我都能懂的规矩,她为何不懂?难道说姨娘心里也觉得妹妹没错,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陶安冉斜眼打量着张姨娘,说出的话宛如寒冰利刃,刺得张姨娘体无完肤。 “大小姐这是哪里话,妾身哪敢有什么想法,大小姐莫要冤枉妾身。”张姨娘说得甚是委屈,而后又可怜巴巴的注视着陶志远,“老爷,您是最懂妾身的为人,妾身真的没有。”说着,泪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转,要掉不掉,我见犹怜,甚是惹人心疼。 陶志远最受不了就是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差点就要心软。 陶安冉看出两人的表情变化,不显山不露水的及时开口,“但愿姨娘谨记自己的身份,省得给别人落下话柄,别到时候又像二妹妹那般,丢尽颜面,辱没陶府的门楣。” “说来最可怜的还是我的娘亲,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寺里吃斋念佛,只为乞求神明庇佑陶家,可奈何总有那些不让人省心的,一次次将陶家陷入两难之地。 前几日是得罪长公主殿下,不知道过几日又要招惹那个大人物,可千万别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才好。” 陶志远听到陶安冉这些话,立即将张姨娘从自己身上推开,嫌弃道:“光天化日之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真是越发不会办事。” “老爷,贱妾”张姨娘喊屈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陶志远冷声打断。 “好了,无事就退回你的院子,别乱走动,要是你还不知收敛,不思进取,拎不起轻重,那府中的管家权就交给三儿接管。” 张姨娘:“” 张姨娘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在口中,她好不容易拿到管家权,而且任劳任怨管家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临了临了,岂能说给别人就给别人。 想得倒是美,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丢掉管家权。 三姨娘听到陶志远的话,心中雀跃不已。 大家同是妾室,凭什么让二姨娘管家这么多年,不单她不服,就连刚进府没多久的四姨太也是不服。 虽然现在没有立即让张姨娘交出手中的管家权,但是能被老爷提到,说明老爷心里就有这样的打算。 只要二姨娘那边频繁出错,她就有可趁之机。 目前来看,她完全可以拉拢大小姐跟她站在统一战线,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她懂。 心里打定主意,笑着附和:“是呀!二姐,还是听老爷的,回去好好反省,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命做当家主母,让孩子唤一声“娘”的。” “日后二姐可要用心管教好二小姐,莫让她再坏了规矩,否则就怕不好找婆家,到时候下嫁的话可就得不偿失。” “要我说,还是咱们大小姐命好,不但出身好,还高嫁到大将军府,不管怎么样,现在都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深得长公主殿下喜爱。” 三姨娘这一番话说下来,拼命打击二姨太母女,有意抬高大夫人和陶安冉,几乎快要将二姨太气的喷血。 二姨太强压下嗓子口那抹腥甜,破口大骂:“你个贱人,闭嘴,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老爷,您看看,二姐,她又骂贱妾。”三夫人抱着陶志远的胳膊,委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说下就下。 “好了,都别闹了,回你们各自的房中,为夫还有事情要和大小姐说,都散了。”陶志远气急败坏的下逐客令。 “老爷” “老爷” 两人还想说什么?被陶志远锐利的眼神一扫,纷纷闭嘴。 “是,老爷。” 二姨娘和三姨娘不敢再多言语,分别朝着各自的院子走。 第51章 她看起来很好骗? 三姨娘经过陶安冉身边时,主动示好。 “大小姐,日后一定要常回来看看,贱妾盼望着大小姐平安顺遂。” 陶安冉看破不说破,对着三姨娘微笑,“多谢姨娘关心,日后一定会常回来看看,下次给姨娘带礼物回来。” “啊~那贱妾在这多谢大小姐。”三姨娘喜出望外,她知道这是大小姐向她抛出橄榄枝的信号。 都是聪明人,相互利用,大小姐这个高枝她攀上了。 三姨娘还想说些什么,看到陶志远不耐烦的表情,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反正以后时间还长,她还会与大小姐接触,不急于一时。 想通之后,识趣的告辞,“妾身不打扰大小姐和老爷,先告退了。” “好,三姨娘慢走。”陶安冉笑着与之告别。 “安冉,你随为父过来。”陶志远不想关心她们这些妇人的小心思,看时辰差不多,便对着陶安冉吩咐一句,抬脚朝着书房走。 “是,父亲。”陶安冉依然很乖巧的跟上去。 待两人的身影走远,二姨娘径自走到三姨娘的身边,张口便骂,“小贱蹄子,妄想指望着大小姐翻身,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多一个外援的助力,总比多一个仇人要强的多。 三姨娘心里门清,面上佯装不知,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二姐,您说什么呢?妹妹不懂。” 二姨娘冷哼一声,“装什么装?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二姐,你多心了,妹妹可不像姐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哎吆~妹妹现在还真是有些乏,昨晚老爷留宿在我的院子,可把我折腾的够呛。 二姐,妹妹就不陪你闲聊,我还是回去睡一觉,老爷说晚上还要来找我,可得养足精神才行。”说完,三姨娘不愿与二姨娘瞎扯,打着哈欠,扭着杨柳腰,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贱人,狐狸精,你给我等着,早晚我都将你们清出府。”二姨娘气得在后面捶胸顿足。 府中的四姨娘刚进府几个月,根基不稳,又加上刚怀有身孕,如今正得宠,不屑和二姨娘,三姨娘两人去抢那管家权,也不想与两人给杠上,交恶,只一门心思想着为陶家生个男丁。 一旦她生下儿子,日后陶府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与其现在斗个你死我活,不如做个壁上观。 所以,今日她待在自己院子里,以喝安胎药为由,足不出户,压根也没有要参一脚的意思。 陶安冉随着陶志远一起来到书房。 陶志远开门见山,“冉儿,为父知道你在将军府受尽委屈,毕竟你是高嫁,能在将军府站稳脚跟,受些委屈也是值得。 还好,最终将军还是容下并接纳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留在将军府,坐上当家主母的位置,而且长公主殿下又甚是喜欢你,为父很欣慰!” 陶安冉暗暗翻一个白眼,心里忍不住骂娘。 她这个便宜爹爹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嫁进将军府,就是死也值了呗! 魏景墨那丫没杀掉她,便是他有容人之量,是个大度之人。 而她能在将军府站稳脚跟,哪怕受些委屈,甚至豁出生命都行。 这都是什么逻辑? 将军府就是再好,人都死翘翘,还要这些虚名作甚。 可问过她是否愿意? 陶志远还在继续碎碎念,“冉儿,只要你日后多用些心思,一定能得到大将军的另眼看待,坐稳将军夫人,到时再为大将军开枝散叶,生个一男半女,这将军府的一切,还有世袭罔替的爵位,都将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为父无论对你的容貌,还是对你的智慧都很有信心,我的冉儿是最棒的。” 陶安然心里冷嗤一声,这老头先是好言好语恭维她,后又给自己戴高帽,展望一个美好的未来,要说他没事找她,鬼都不信。 如果是陶安笙那个蠢货,一定会被陶志远这番话给忽悠住,早就乐不思蜀。 陶安冉面上装作一脸雀跃,开心说道:“女儿知道,爹爹心里最是疼爱女儿,看女儿在将军府受苦受难心里万般难受,不便插手太多。 女儿都懂,爹爹的用心良苦。 多谢爹爹苦心为女儿筹划,女儿定不负爹爹厚望,不久的将来,女儿一定要把将军府的一切,都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也不枉费爹爹的一片苦心。” 陶志远听到陶安冉这番话,看到她一副憧憬着美好未来的痴样,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心中一直有个顾虑,担心陶安冉会因为上次深陷牢狱,他袖手旁观会生气,与他这个父亲离心,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她还是很信任他这个父亲的,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陶志远唇唇善诱,“冉儿,你有这个觉悟很好,为了稳固你在将军府的地位,让你站稳脚跟,为父想让你去做一件事,但是需要你偷偷的行动,不能让别人知道,就连你身边的白芷都要瞒着,少一个人知道,对你就多一份保险,做得到吗?” 这个老狐狸终于是要给她派任务了吗? 陶安冉想都不想,直接点头同意,“嗯,可以,我都听爹爹的。” 陶志远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完全打消对这个女儿的疑心。 沉声吩咐:“大将军临行前,将一张边关布防图遗留在书房,为父想让你将它找到,交给为父,待日湖为父好好为你筹谋。” 她看起来很好骗? 用这种说辞,诓骗她去偷边关布防图,这是准备做什么?造反还是通敌卖国?谁指使他的? 这老头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没想到却是如此糊涂,这是不拿整个陶府所有人的性命当回事。 人家都拿他以及全族人性命当垫脚石,他却在一边给人数票子。 不管了,大不了到时她不陪他玩命。 现在既然将主意打到她身上,那她总要捞些好处,好准备以后东窗事发跑路。 于是,陶安冉乖巧回答:“好,爹爹,等女儿回去便想法子去书房寻找,找到第一时间给您送过来。” 第52章 将计就计 “可能需要一些时日,将军的书房是全府的重地,不让人随意出入,即使是女儿也不能,或许是女儿还没完全得到将军的信任。”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陶安冉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尽量拖延时间。 陶志远当然知道将军府的书房不是任由人出入的地方,要不然安插的眼线早就得逞,不过,只要女儿有心,他相信凭着她的聪明,定能完成任务。 “嗯,好,不过,不要让为父等太久。” “是,冉儿一定会伺机而动。”陶安冉尽量说些陶志远喜欢听的,这倒是让陶志远心中舒服不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陶志远忽然对着陶安冉叹一口气,“欸~如果笙儿也像你这般,为父就不愁了。”话落走到桌案前坐下。 陶安冉满面笑容的跟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壶,给陶志远斟满一杯,毕恭毕敬放到他面前,颇有些狗腿。 “爹爹,莫要忧心,妹妹还小,她以后会懂事。” “嗯,还是冉儿深得我心。”陶志远端起茶杯喝一口,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女儿顺眼,眸中也闪过一丝罕见的骄傲。 陶安冉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拍马溜须,觉得时机到了,脸色咻地一变,只好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 “爹爹,您知道女儿在将军府里过的并不如意,住在偏院不说,将军还将女儿的嫁妆全部锁入库房。” “女儿的日子现在过得是又拮据又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女儿有心想拉拢府中的人,奈何囊中羞涩,没法施展拳脚。” “爹爹,您能不能给女儿一点银子?”语气里夹杂着委屈。 俗话说,想让马儿跑,得让马儿吃草。 陶志远对于陶安冉的境遇早就知道,想到还需她偷边关布防图,这次倒是没拒绝,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在外放风的管家沉声吩咐,“去给大小姐拿五千两银票过来。” “是,老爷。”管家领命,急忙去库房。 五千两虽然不多,但是也好过没有。 管家很快将五千两银票拿过来,递给陶安冉。 陶安冉看陶志远难得慷慨大方一次,也没拒绝,扬起嘴角,笑着接下,“多谢爹爹体恤,日后,女儿要是在将军府翻身,定会好好孝顺爹爹。” 这明媚的笑容,陶志远越看,心里不是滋味。 “嗯,冉儿有这份心,为父很开心。”陶志远很满意,此时对陶安冉的话深信不疑。 抬头仔细打量一眼陶安冉,这才发现她是独自一人回的府,微微皱眉,“身边怎么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白芷那丫头去哪里了?” 陶安冉:“回父亲,女儿这几日在将军府绣几块丝帕,让她拿到绣房去换些银子,估计这会子该回来了。” 绣丝帕换银子?看来冉儿在将军府的生活,比他想象的还难捱。 陶志远的心中升起一抹舐犊之情,“冉儿受苦了,都怪为父无用,管家去账房再给大小姐拿五千两银子来。”平生第一次心疼这个长女。 “这老爷,要是二姨娘问起来,老奴该怎么说?”管家有些迟疑,毕竟一万两对陶府来说也是巨资,二姨娘管家,平时一日支出一千两,她都要盘问半天,更不用说一万两。 “爹爹,要是为难没必要给女儿那么多,女儿怎么样都能熬过去,平白惹得二姨娘不高兴,到时候再让你们闹得不愉快,就是女儿的不是。” 陶安冉以退为进,放低姿态,挤出几滴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陶志远看着这情景,心中对陶安冉的喜爱,又深了一层。 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 明明自己受尽委屈,却还要处处为他人着想,以前,他对她实在是太过忽视。 陶志远心里头,隐隐有了一个决定。 对管家说道:“这个家还论不到她一个妇人做主,她要是问就说是我的意思,快去!”语气强硬,不容人置喙,这是下了死令。 “是,老爷!”管家意味深长看一眼大小姐,急忙退出去。 他怎么觉得大小姐变化挺大? 以前她从来不愿与老爷亲近,与老爷说不了几句话,便冷脸离去,现在她却在讨好老爷。 难道真是嫁入大将军府,受尽白眼和欺辱,连心性也跟着变化了? 最后管家又将五千两递给陶安冉,她嘴上说着不要那么多银子,手很诚实的接下。 这一日回门,陶安冉将计就计,从父亲手中得到一万两银票。 不久,白芷按约定时间回到陶安冉身边,一家人表面和谐,暗地里各怀鬼胎,坐在一起吃午膳。 二姨娘心里虽然对老爷给大小姐一万两银票有意见,但是,今日已经惹得老爷不开心,也不敢太过闹腾。 陶志远以她克扣陶安冉嫁妆为由,堵住她的嘴。 二姨娘理亏,不敢发作,表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大度体贴的样子,全程都陪着笑脸,又是给陶安冉夹菜,又是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这可把她给憋屈死了。 听说第二日就生病了,一病数日不见好。 按照天启国的风俗,女子成亲之后,第一次回门,都要在娘家住上一晚,次日才能回夫家。 陶安冉也不例外。 她和白芷还是被安置在出阁之前住的院子——月落院。 离主院有些偏远,安静舒适,院子里还有原主和白芷一起种下的桂花树,此时正是开花的季节,花香四溢。 不知道是不是有原主的记忆作祟,一来到这个院子,嗅着这满院子的花香,心情都跟着愉悦很多,陶安冉便有种回家的感觉。 午膳过后,陶安冉就懒洋洋的躺在软塌上,闭眼小憩,白芷则坐在旁边守着,一刻也不敢离开。 陶安冉醒来时,便瞧见白芷满脸担忧的注视自己,双眼瞪得大大的,好笑问道:“丫头,你不会一直守在这?” “是,小姐,奴婢担心二小姐会对你不利。”白芷坦言。 她听小姐说到二小姐的计划,心中隐隐有种不安,好担心小姐会出事。 “傻丫头,她不会白日里对我动手,要动手也是晚上。”陶安冉揉揉她的头发,“要睡会吗?” 第53章 月黑杀人夜 “不,奴婢不困。”白芷摇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子,不安的说道,“小姐,要不,等一下我们向老爷辞行,还是回将军府!待在这里,奴婢怕您出事。” 陶安冉看她满面愁容的样子,暗道,早知道会给这丫头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就不告诉她今日在陶府发生的事情。 她微笑着给她一记安抚的眼神,“不用,我们今日就待在陶府,我倒是要瞧瞧,陶安笙还想什么法子来害我。” “可”白芷欲言又止,翕动几下嘴唇,最终还是将余下的话给咽回肚子里。 陶安冉看出白芷的顾虑,耐心解释,“丫头,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放心,你家小姐也只在一个地方栽一次跟头,决不允许栽第二次。 况且,你不是也想看着陶安笙得到教训吗?今晚如果她敢行动,我便将她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双倍奉还给她。” “好!小姐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奴婢也会保护好你的。”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戌时三刻,月落院主屋的灯被熄灭,四周漆黑一片,静悄悄的,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少顷,一抹黑色的身影宛如鬼魅,鬼鬼祟祟潜入,悄无声息的来到主屋窗户旁,拿出一根点燃的迷香,捅破窗户纸,将迷香全部扔进房间内。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黑影堂而皇之的推门径自走进去,一双贼溜溜的三角眼,直勾勾望着地床上被褥下那凸起的小山峰,垂涎三尺,露出贪淫好色的本来面目。 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擦掌磨拳,朝着床边疾步走去。 陶府后墙外一棵大树上,笔直的站着两个人,刚好将月落院发生的这一幕全部瞧在眼里。 为首的男人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在月亮的照射下,发出幽暗的光,深邃的黑眸盯着院子里那抹黑影,发出慑人的光芒。 身后站着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眸中难掩焦急之色。 “主子,属下这就将那歹人虏来。”蒙面黑衣人说着,正欲飞过去,被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制止,“不急,再等等。” 正说着,又有几名蒙面黑衣人朝着月落院主屋飞去,先是落至主屋的房檐上,观察四周,发现并未有异常,从房檐上一跃而下,直接破门而入。 “主子,还等吗?再等夫人真就危险了。”站在树上的蒙面黑衣人,望着月落院两批人马,心急如焚。 “等!”银色面具男依旧声音淡漠,不急不缓。 蒙面黑衣人:“” 罢了,主子的媳妇他不急,自己急个毛线,如果真出事,希望主子不要后悔。 主屋内先是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小美女,让爷来好好宠幸你。” “啊~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睡你,来爷会好好爱你。” “你不要碰我,走开,走开!” “你们是谁?胆敢打扰爷的好事,找死!” “你们快将他杀了,谁杀掉他,我给你们五千两,不,一万两。” 然后,便是一阵“砰砰~啪啪~”打斗的声音。 树上主仆两人正欲向前一探究竟之时,竟然发现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身从院子里的桂花树上一跃而下,手中拿着被点燃的香,来到门边,毫不犹豫扔进房内,“啪”一声又将房门重重关上,手脚并用在外死死拉着房门,防止里面的人出来。 另一个身影则从稻草堆里爬出来,跌跌撞撞的来到窗户下,将手中的迷香全部扔进窗户,声音颤抖着小声喊:“小姐,小姐,你没事?” “没事,我好着呢!你呢?白芷,你没事?”守在门口的人就是陶安冉,她小声回复着白芷的问题,双眼打量着离她不远的人,怎么感觉白芷好像有些蔫蔫地,有气无力的。 “奴婢还好,就是感觉有些身子发软。”白芷跌坐在窗户处,身若无骨,像一堆烂泥瘫坐在地上。 “你刚刚没闭气?”陶安冉瞬间脸色大变。 这丫头莫不是将软骨散给吸进体内了? 这可是下午她让白芷花掉整整五百两银子,高价在药材铺老板那买的,就为了对付这些害她之人。 听药材铺老板说,这个软骨散药效极其霸道,尤其掺杂在熏香中点燃,药效发挥更彻底,只要吸进体内一点,便会四肢无力,内力流失。 白芷艰难点点头,“没憋住气,奴婢只闻一丢丢,这香好厉害,小姐。”声音细如蚊蝇,头一歪,趴在地上昏睡过去。 “白芷,别睡!等我!”陶安冉丢掉手中的门把手,朝着白芷小跑着过去。 “主主子,夫人夫人她没在房间里?那房间里是谁?”树上站着的蒙面黑衣人,瞪大眼睛盯着陶安冉,被眼前混乱的场面弄傻了,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银色面具男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一个弧度,身上的戾气明显减少,“嗯,她这个狡猾的狐狸,怎么可能会束手就擒。”语气里难掩一丝骄傲,“至于房内的女人,等一下就知道了。” 看到陶安冉压根不管房间女人的呼喊,大致可以猜到,那个女人定是招惹到她。 房内的几位黑衣人感觉身上越来越无力,便知中了埋伏,纷纷朝着门外涌。 刚刚拉门,几人合力都没能拉开,陶安冉放手之际,竟然将门给拉开了。 他们蜂拥而出,看着左侧背对着他们小跑的女人,想着今日他们内力尽失,险些被人瓮中捉鳖,肯定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于是纷纷将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向她刺去。 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都必须死!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正在长剑距离陶安冉的后心位置还有001米之际,被上方突如其来的内力给震开。 他们顺着内力的方向而望,只见一位身穿玄衣的银色面具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眸中尽是鄙夷。 “竟然对一个女人下手,妄为大丈夫所为。” “你你是什么人?”众黑衣人心中大骇,诧异询问。 “尔等宵小,不配知道我的身份。”银色面具男不可一世,语气满是嚣张和狂妄。 第54章 你打算怎么谢我? 众黑衣人:“” 众黑衣人看这位银色面具男很难沟通,便知道也不是善类,于是为了自保朝着他围攻上去,还未尽他身边,却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冲击波给弹开,像被折断翅膀的鸟,纷纷向四周掉落。 “南北,将这些人清理干净,别再让我看见他们。”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话落,不再搭理这些黑衣人,径自朝着陶安冉身边飞去,并且还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看到这些黑衣人对着陶安冉下死手,心中顿时一紧,条件反射的出手,要不是这个女人给这些黑衣人下软骨散,他一定亲手宰了他们。 现在这些人内力尽失,对他而言已经不配他再出手,处理这些人的活自然落到他的暗卫南北手上。 “是,主子。”南北领命,朝着地上跌落的黑衣人,毫不犹豫的出手,一个不留,瞬间被抹了脖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看一眼主子正抱着夫人,心中猜测是回避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当照光? 余光瞥向不远处昏迷不醒的白芷,脑中灵光一闪。 白芷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他要是带着她回府,让府医为她解毒,就没必要在这充当电灯泡。 要是主子怪罪,他也有个正当理由搪塞过去; 要是夫人以后知道是他出手救她的贴身丫鬟,念他的好,到时候赏赐必定少不了; 至于白芷这丫头要是知道是他救她,会对他心存感激,甚至会做好吃的糕点给他,听府中的暗卫说,这个丫头的糕点做得很好吃。 这样一举三得的好事,南北是求都求不来的,他发觉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想到此处,南北转身飞到白芷身边,将她直接抱起,单脚点地,消失在夜空之中。 陶安冉感觉自己的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吓得不轻,大喊:“卧槽,怎么还有一波人?失误!”而后看到白芷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给掳走,大惊失色,“白芷!” 她想追上去,奈何身子被禁锢,蹦跳不了。 正在她寻思着要将背后的人给撂倒时,身后的人倒是先出声,“闭嘴,聒噪,随我走。”语气有些嫌弃,但是声音听起来却似曾相识。 陶安冉费力机械性的转过脸,诧异的望着声音的来源,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熟悉的银色面具和深邃的双眸。 两人的距离很近,险些鼻尖相对,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吹到彼此的脸上。 “魏君君老板?你怎么在这里?”脸色微红,有些微的窘迫。 “有人来了,先随我离开。”君子夜没注意到她脸颊的红晕,带着她飞离地面,朝着陶府外面那棵大树而去。 陶安冉双脚离地,重心不稳,第一次被人带着飞,就像坠崖的感觉,悬在半空中,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前世她就是坠崖才魂穿到原主身上,现在又让她找回坠崖刹那间的恐慌和无助,这令她心头发颤,忐忑不安。 急忙伸出胳膊,反手搂住男人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不敢看脚下。 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虽然只是眨眼功夫,但是眼前的君子夜,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狂跳几下。 两人落至树杆上,陶安冉没有撒手的迹象,将他搂得更紧。 “还不松手?你打算抱我到何时?”君子夜微勾唇角,露出一个意味十足的笑。 经他一提醒,陶安冉想起自己还抱着他的腰,有些舔狗,趁机吃他豆腐的感觉,急忙松手。 “不好意思,我啊~”那句我不是故意的还没说完,由于幅度太大,身子下坠,惯性的向后倒去,陶安冉不由得惊呼出声。 她真是吓的不轻! 这棵树不低,从树下跌下去,背部着地,以她两世的经验,不死也会骨折。 她紧闭双眼,等着骨折的疼痛传来,可等来的却是耳畔揶揄的声音:“看你如此不舍得撒手,本少爷准许你抱着我的腰。” 而后便是那双强而有力的胳膊搂住她的腰,将她稳稳的放在树杆上。 陶安冉望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鄙夷,这男人脸皮真是够后,说谎话不脸红,明明是他抱着她不撒手,嘴巴上却说她不舍得。 她实在不想再次尝试坠落的感觉,笑着讨好:“多谢,君老板出手相救。” “嗯,是应该感谢,我救你两次,你打算怎么谢我?”君子夜意味深长望着她,直接向她讨要好处。 “这个”陶安冉挠头,一脸为难,心思百转,脑子飞快想着对策。 他不会想从她身上把之前卖菜谱那四万两银票给要回去? 不行,绝对不行,到手的钱岂有退回去的道理。 想都不能想,她绝对一个子都不给他。 “怎么?我救了你,莫不是你不愿答谢?”君子夜深邃的眸中露出一抹狡黠,别有深意的望着她,面上佯装一丝不悦。 陶安冉看他脸色一沉,心也跟着一紧,害怕他会说出拿银子偿还恩情,急忙从袖口处掏出一块帕子,直接塞到他手里,“我拿这个帕子感谢。” 实在不能怪她小气,寻遍全身,身上只有这一块帕子不值钱。 这块帕子还是用上次她和白芷去街买的最便宜的白色棉布,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所制。 唯一的亮点就是帕子上绣着一朵桂花,是她前两日闲来无事随意打发时间所绣。 因为当时她绣帕子时,白芷说过,这些棉布的边角料只适合做鞋子的里面,用来做帕子委实寒酸,就连大户人家的下人都不会用。 白芷还给她拿上好的蜀锦让她做帕子,陶安冉觉得棉布不但好洗还吸汗,很是实用,还是义无反顾的用了棉布。 做好之后,她只擦过两次汗,一直随身携带。 现在看来,倒是一文不值,送他最合适! 君子夜看着手中的这块帕子,布料普通,上面的桂花绣的歪歪扭扭,一脸嫌弃,“你就拿它感谢我?” 陶安冉觉得自己已经够诚意,君子夜是天启国首富,有得是钱,不至于为一块帕子为难自己。 第55章 月落院内捉奸 基于道义,她还是解释一句,“君老板,这块帕子材料虽然普通,但是它却很实用,吸汗,好洗,耐用,亲肤,最主要是我亲手所做,礼轻情意重,代表我的小小心意。” 君子夜微勾唇角,似是被她的话愉悦,“多谢。” 这个女人每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喜和震惊。 这次竟然让她躲过一劫,那上次为什么会被算计,是巧合还是吃一堑长一智?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帮她一次也是应该,毕竟她还送了一块手帕给他,虽然这个手帕有些丑,但是,好歹是她亲手所做,他就勉为其难收下!省得伤了她一片真心。 他罕见的将手帕揣进怀里。 陶安冉甜滋滋的笑了。 看!谁说还恩情,一定要真金白银,对于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人来说,一块边角料轻轻松松就可以还两次的救命之恩。 这个买卖超划算! “刚刚掳走我的丫头白芷的那个蒙面人是你的人?” 陶安冉想起被掳走的白芷,联想到君子夜吩咐那个蒙面人清理眼前的人,便猜到他们是一伙的,试探性问道。 君子夜点头算作默认。 “白芷,不会有事?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陶安冉脸上难掩关心之色。 “他会找郎中给她医治,医治后会将她送入将军府。”君子夜对于这些事不关己的事情,向来不上心。 “多谢!”陶安冉真心实意道谢,深知现在将白芷送回来,不合适,等一下恐怕还有一个硬仗要打。 月落院的动静不小,引起府中的护卫注意,一波人急匆匆朝着这边赶来。 为首的便是陶志远和二姨娘,后面跟着三姨娘,府中的家丁,护卫,丫鬟,婆子,乌泱泱几十人。 “看样子捉奸的来喽!”陶安冉看到那群人朝着月落院的方向赶来,笑得一脸灿烂,对着君子夜眨眨眼睛,“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想,需要我做什么?”君子夜露出一个自然的弧度,这次很上道。 “能将我抱过去,放到那里吗?”陶安冉如葱的纤纤玉指,指向月落院外的小道上。 不是她要故意使唤君子夜,完全是因为她将自己的飞虎爪留在那棵桂花树上,此时没带在身上。 没有飞虎爪的陶安冉,宛如失去翅膀的蝴蝶,飞都飞不起来,想快速回到月落院那是难上加难。 “嗯。”君子夜喉结滚动,从嗓子眼里发出一个简单的字符。 陶安冉眨眼功夫便已经落至在指定位置。 片刻功夫,陶府众人已经进入月落院。 “多谢君老板,我先进去了?”陶安冉听着众人迈进在月落院,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主动开口,打完招呼便要尾随进院。 君子夜也不说什么,微微点头,“去。” “君老板再见!”再也不见,陶安冉心里默念一句,朝着君子夜挥手,尔后小跑着奔向院门。 眼看着抬脚就要迈进去,就听君子夜说,“记得你又欠我一个恩情,日后记得要还。” “什么?怎么就又欠一个恩情?”陶安冉回眸看向君子夜,眼中满是错愕。 他为她做了什么? 君子夜耸耸肩,不急不缓说道:“你让我将你抱到这里,难道不要偿还这个恩情?”眼神还故意在她刚刚站过的位置停留数秒,给她好心提醒。 陶安冉内心忍不住吐出一口国粹。 王八蛋,小气鬼,一点亏都不吃。 陶安冉顾不得和他理论,气得一跺脚,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朝院中走去。 一边朝自己的脸轻轻抽一耳光,一边暗骂,叫你嘴贱,没事让他抱什么? 自己从树下滑下来,再从后门走进来,实在不行钻狗洞也可以,这下可好,为了节约那几步距离,不但让他白摸自己的腰,还欠他一个恩情。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不知道那个腹黑的家伙要怎么讹她呢! 君子夜望着她气愤离去的背影,倒也觉得有几分的可爱。 陶安冉火急火燎的回到月落院的时候,就听到二姨娘正在扯着嗓子大喊。 “老爷,大小姐房中好像有动静,该不会出什么事?要是大小姐在府上有个什么好歹,将军和长公主殿下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啊~你们听,怎么房间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男人是谁?” 陶志远本就指望着陶安冉帮他盗窃布防图,听到二姨娘的话,心中警铃大作,碍于男女有别,他又是父亲,害怕冒然出现在女儿房中,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对着离自己身边最近的几个丫鬟婆子沉声吩咐:“你们一起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小姐可安好?” “是,老爷!” 两位婆子带着四名小丫鬟领命,一起推门而入。 “啊~小姐,你你们?”几人先是惊呼大喊,而后便是四个小丫鬟捂着脸,从里面逃也似的跑出来。 二姨娘脸上露出的得逞的笑,成了,这下陶安冉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明日长公主殿下回京,一定会休弃她。 到时她再给老爷吹个枕边风,让笙儿嫁到将军府,也算她做得这一切都值了。 “像什么样子,慌里慌张,到底出了什么事?”二姨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大声呵斥。 “儿姨娘,您快去看看!二小姐,她”丫鬟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完全。 二姨娘也没有多想,满脸嫌弃,白一眼这几个小丫鬟,“说个话都说不利索,滚一边去。”声音不悦。 不用她们提醒,她自然要去瞧瞧的,毕竟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于是,她朝着身边的三姨娘说道:“妹妹随我一起去瞧瞧!”话落,扭着微胖的腰肢,抬脚迈进主屋的房门。 她倒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老三那个贱人彻底看清楚,妄想仗着大小姐当同谋,来扳倒她这个想法是多么愚蠢。 三姨娘不明所以,有热闹看,自然是要跟上去的。 两人进入主屋,也是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啊~笙儿,怎么会是你?我的笙儿,混蛋,你敢欺负笙儿,该死!” 第56章 乱作一团 “啊~二小姐,怎么会是二小姐,你们……你们怎么会抱在一起?这个男人是谁?”三姨娘看到里面床上的两人,吃惊不小。 明明二姨娘带她要捉大小姐的奸,可是令她万万没想到,床上演春宫图的人,竟然是二姨娘的亲生女儿——陶安笙。 这下有好戏看了,她倒要看看这个二姨娘等一下要如何收场。 三姨娘心中乐开了花,面上佯装关心,“姐姐,赶快将他们分开,要是被外面那些人看到不好,毕竟二小姐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与人私下颠鸾倒凤,传出去肯定会影响咱们陶府的声誉。” 话语话外都在暗示,陶安笙没有经过媒妁之言,私下与人暗通款曲,私相授受,实在是有违伦理道德,同时也在暗讽二姨娘没有将女儿教好。 二姨娘看到三姨娘幸灾乐祸的样子,又看到她的女儿被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给糟蹋,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 “二姨娘 ,你没事?”身边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二姨娘。 “姐姐,你没事?千万保重,莫要动气伤了身子,”三姨娘看到老爷进来,也急忙去搀扶二姨娘。 “滚开,不用你假惺惺。”二姨娘甩开三姨娘的手。 三姨娘趁势向后趔趄一下,跌入陶志远的怀中。 “二姐,妹妹知道你看到二小姐这样,心里难受,有气,可也不能撒在妹妹身上,妹妹和这件事又没关系。 况且,二小姐还小,日后多教导就是,总会变好的。”而后撅起嘴,红了双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娇嗔的喊一声:“老爷,你看二姐,妾身委屈!” 话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掉下来,那模样甚是可怜,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陶志远在外面听到房内她们的惊叫声,暗道不妙,就朝着屋内走。 便看到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具具赤身裸体,几个婆子分都分不开,仔细一看那女人潮红的脸,是他那个未出阁的二女儿,气得喉咙袭上一股腥甜。 又看到二姨娘嚣张跋扈险些将三姨娘推倒,三姨娘泪眼婆娑,可怜的模样,简直是火上浇油,怒火中烧。 一巴掌狠狠打在二姨娘的左脸上,怒喝:“都是你这个贱人教出的好女儿,这十几年,我让你管家,好吃好喝好穿的供着你,你就是如此回报我,让陶家蒙羞。” “老爷,不要怪二姐,妾身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三姨娘面上关心,眼神瞥向二姨娘时却是充满鄙夷和嘲笑,还夹杂着些微的得意。 二姨娘心性极高,又管家多年,自然容不下三姨娘如此挑衅。 哭着说:“老爷,你打我,都是这个贱人,是她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刚刚我明明没有用力。” “老爷,二姐如此冤枉妾身,妾身不想活了,呜呜呜~”三姨娘掩面哭泣,声泪俱下。 陶志远本就心烦,现在被她们两个吵吵的头痛,“都闭嘴!” 三姨娘看老爷动怒,见好就收,望一眼床上衣衫不整的陶安笙,欲言又止,“二小姐她” 果然,经过三姨娘提醒,陶志远看到床上难舍难分的两具裸体,对着两位看傻的婆子厉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将他们分开,拿水泼醒他们。” “欸~是!”两位婆子反应过来,双手颤抖着朝床边靠近。 她们刚开始怕伤到二小姐,没用大力气,看二小姐虽然初经人事,好似很享受的样子,便觉得打扰她的好事,有种负罪感。 此时听到老爷动怒,也管不了那么多,生生将两个人分开,拿被子盖住二小姐布满青紫瘢痕的身子。 男人看到怀中的女人被拉走,像是失去理智般,疯狂的向两个婆子扑来。 “老爷,救命!救救老奴!” 两个婆子吓得哇哇大叫,纷纷朝着陶志远身后躲,也不管二小姐死活,都活到这个年纪,可不想临了临了,晚节不保。 陶安笙刚开始被两个婆子按住,动弹不得,此时两个婆子跑开,她又恢复自由,挣脱身上的被子,朝着男人奔去。 两人又抱在一起,这次可气死陶志远,“噗嗤~”一口老血咔出,怒气冲冲走上前,一脚掀翻两人,对着他们就是拳打脚踢。 “啊~痛!呜呜呜~痛。”陶安笙由于身体的疼痛,理智拉回来一些,看到下黑手的是自己的父亲,大喊:“爹爹,你为什么要打女儿,女儿疼,求求爹爹饶恕女儿。” 二姨娘听到陶安笙喊疼,急忙阻止陶志远继续行凶,拉扯间被摔倒在地,陶志远被怒火蒙蔽双眼,对着二姨娘身上直接招呼,直到打得她嘴角都挂上血丝,方才停止。 “老爷,求求你饶恕笙儿!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对,这是大小姐的房间,笙儿怎么会在她房间,大小姐人呢?” 此时,大家才想起陶安冉,在房间四处寻找,并未查到大小姐的身影。 陶志远发了一通脾气,心里舒畅一些,拎起地上的男人,直接将他扔到外面,对着外面的护卫吩咐,“将这个野男人先关在地牢,稍后发落。” “是,老爷!”护卫将赤身裸体的男人押走。 满院子的丫头婆子神色各异,有厌恶,有嫌弃,还有羞涩低下头,但是心理都空前一致,恐慌不安。 今日月落院这一出,事关二小姐声誉,老爷和二姨娘他们定会想法子拿块遮羞布给盖住,不让世人戳脊梁骨。 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与野男人苟合实在是见不得光。 要是与二小姐苟合的男人是一位青年才俊也好,二小姐嫁过去,面子上也勉强可以过得去。 可眼前的男人偏偏是一位四十岁的老男人,二小姐要是就这样嫁出去,岂不是被耽误一生。 二姨娘就这一个女儿,又管家这么多年,她的心性多高,心机有多狠多歹毒,府中的这些下人最是了解。 她一定不会让二小姐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而唯一遮住的法子,便是将她们给灭口,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大小姐呢,去找,一定要将她完好无损的找回来。”陶志远吩咐院子里几十号奴才赶快去找人。 第57章 自食恶果 二女儿已经废了,如今只期盼陶安冉无事。 只要她无事,那盗取边关布防图就还有机会,陶志远就会在丞相面前站稳脚跟,他们陶府也就不会衰败。 至于孩子,后院的这些姨娘自会给他生,不行,他就再多纳几房。 “是,老爷!” 众人领命不敢怠慢,一边嘴里喊着“大小姐”,一边沿着月落院外搜索。 陶安冉刚刚本来都进入院子,看到里面很是热闹,又退了出去,躲在假山后面,看着月落院里发生的一切。 正看得起劲之时,发现众人来寻她,脸上挂着一抹邪肆的笑,众人终于想起她这号人物了。 看到管家带人寻来,没逃也没出去,直接闭眼假装昏倒。 “大小姐,大小姐,您没事?”管家发现一个人倒在假山后面,立即上前查探,一看是大小姐,急忙命身边的小丫头去扶。 陶安冉被两个小丫头扶起,缓缓睁开眼,一脸的懵懂不知。 “管家,我怎么会在这里,翠儿和二妹呢?” “这大小姐,你还是随老奴一起向老爷禀报!”管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爹爹在哪?”陶安冉点头同意。 “在大小姐你的院子。”管家小声回道。 “那么晚了,父亲怎么会在我院子里?”陶安冉诧异。 “这一言难尽,大小姐你回去一看便知。” 管家一脸为难,还是朝着陶安冉做一请的手势,示意她随他走。 陶安冉心里当然清楚发生什么事,也没为难管家,随着他一起来到月落院。 二姨娘看到缓步走来的陶安冉,突然情绪激动,抱着陶志远的双腿,声嘶力竭。 “老爷,都是她,她陷害咱们的笙儿,还望老爷替笙儿做主。” “姨娘这话从何说起,我还想找二妹妹问罪,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陶安冉脸色一沉,语气不善。 “什么意思?冉儿,到底发生何事,你不必藏着掖着,大胆说出来,为父自会为你做主。” 陶志远听陶安冉话里有话,想探明原由,鼓励她直言不讳。 “是,爹爹。”陶安冉欠欠身子,娓娓道来。 “今晚酉时用过晚膳,白芷陪我在院子里消食,谁知二妹妹身边的婢女翠儿跑过来,说二妹妹请我前去与她在后花园凉亭一聚,说有我娘亲的信要转交给我。 我没有多想,便随着翠儿一起去找二妹妹,走到假山旁,突然眼前一黑,不醒人事,再次醒来时便看到管家来寻我。” “你胡说,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只为摆脱自己的嫌疑。”二姨娘不肯相信,一口咬定是陶安冉所为。 “姨娘这话何意?”陶安冉镇定若如,没有一丝慌乱,“我说的句句属实,爹爹,要是你们不信,可以宣翠儿前来与女儿对峙,再说我需要摆脱什么嫌疑?” 她确实没撒谎,当时陶安笙的确让翠儿前来找她,请她到凉亭一叙,给她大夫人的写给她的信。 只是走到假山旁,陶安笙躲在假山后面,想与翠儿来个里外配合敲晕陶安冉,想趁她昏迷之际,在姨娘管辖的庄子上,找一个又老又丑的农夫,强暴玷污她清白。 后来计谋被陶安冉识破,她反敲晕了陶安笙,将陶安笙扔在自己床上,将计就计,放那个农夫进入月落院,后来的情节便是按照陶安笙的计谋走。 “翠儿在何处?”陶志远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回禀老爷,刚刚找大小姐的时候,府中的护卫在凉亭旁找到昏迷不醒的翠儿,现在已经将人弄醒,就在门外候着。”管家恭敬回答。 “带她过来。”陶志远声音如冰。 翠儿很快便被带进来,看到众人都在院子里,吓得魂不附体,又看到老爷动大怒,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陶安笙的计划,细无巨细的全部招待个彻底。 同时还交代以前对原主,多次买凶杀人,找人散步流言,诋毁大小姐清白,还有上次在长公主府给大小姐下春药之事。 二姨娘听完翠儿的话,吓得后背直冒冷汗,她为保下女儿,对着陶志远指控。 “老爷,一定是这个贱婢伙同大小姐一起陷害笙儿,笙儿纯性善良,是万万不会做出这些事情的,她自小长在你身边,你是知道她的,对不对?” “闭嘴!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便送你去寺里服侍大夫人,永远不得回府。”陶志远阴鸷着脸,冷声制止并威胁道。 他没想到二姨娘和陶安笙两个人竟然那大胆子,敢陷害嫡女清白,还买凶杀人。 今夜来月洛院时,就数二姨娘叫的声音最大最欢,好似怕府中的人不知道似的,就是再笨,现在他也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们母女是想害安冉,结果被安冉反将一军,自食恶果。 对于安冉的做法,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人在面临死亡和绝境之时,都会做出反扑自保。 如果她不反击,现在收到伤害的就是她本人。 “爹爹,你不要怪姨娘,都是女儿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请爹爹看在女儿孝顺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 陶安笙从房间里衣衫不整的出来,跪在地上替母求情,神志已经恢复七七八八。 她在房内已经偷听一会,本就理亏,只深知自己学艺不精,这才落入陶安冉给她设的陷阱里。 她对陶安冉心怀怨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她懂,所以她要隐忍,必须隐忍。 现在事情已经成定居,她唯有想法子将危害降到最小。 陶志远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和女儿,终是心软,只是想惩罚她们,并不想下死手。 “罢了,明日你与你姨娘一起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来恕你们身上的罪孽。” “不,女儿不去庄子上,女儿就待在京城孝顺父亲,女儿不走,女儿还想嫁入将军府,求求父亲成全女儿! 陶安笙一边哭,一边磕头,额头都磕出血。 “就你这样已经是残花败柳,还敢肖想嫁入将军府,二小姐,你可千万别害我们大家。”三姨娘感觉可笑,讥讽出声。 第58章 当接盘侠 陶安笙不理睬三姨娘,哭的声泪俱下,字字肺腑。 “父亲,只要咱们府上闭口不言,其他人是不知道女儿是不洁之身,大姐又是将军夫人,只要她点头,一定可以迎女儿进府。 女儿自知配不上将军,我不要什么显赫的身份,甘愿做妾。” 二姨太知道嫁入将军府是女儿毕生心愿,此时听到女儿这般委屈求全,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她实现愿望。 哪怕付出整个陶府人的性命,都会在所不惜。 她急忙附和,“老爷,你就成全笙儿!只要将刚刚那个男人杀掉,封住在场所有人的嘴,妾身保证,不会有丝毫流言传出。 说不准笙儿迎进将军府之后,还能得到大将军垂怜,到时候就可以帮您平步青云,为陶府光耀门楣,谋取福利。 “这”陶志远捋捋胡须,心中被她们母女的话打动,但想到长公主殿下和魏景墨那张臭脸,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而后问向身边的陶安冉:冉儿,你怎么看?” 多一个人嫁入将军府,对于他来说就是多一份助力。 而且,陶安笙这个棋子已经废了,能将她安置在将军府后院,受不受宠没关系,名义上做大将军的妾,也好过嫁给庄子上的农夫为妻。 陶安冉心中忍不住嘲讽,这母子两人倒是打了一副如意算盘,而陶志远倒是想捡现成的便宜。 陶安笙已经是不洁之身,想再嫁人正妻是根本不可能,就是到大户人家为妾,人家都不会要。 与其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受尽苦楚,不如靠着她这层关系,嫁入将军府。 按照天启国的规制,正妻是可以给自己的丈夫纳妾。 他们这是想要魏景墨当接盘侠呀! 只是这顶绿帽子也得他愿意戴才行! 话说回来,他愿意吗? 这般想着,陶安冉便不动声色的朝着府外那棵大树上望去。 虽然距离有些远,又是夜间,看不太清楚,但是,陶安冉还是忍不住打一个哆嗦,似乎能感觉到外面男人眸中的杀气。 如果她点头的话,她敢保证,自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爹爹,能迎二妹妹入将军府为妾,我自是没意见,可是,毕竟妹妹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我又不得将军本人喜爱,要是让长公主殿下或者将军知道,只怕他们会记恨上咱们陶府,到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 她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就轻飘飘一句话,让陶志远自己去衡量。 实在不行,她将陶安笙接进府中,等魏景墨自己裁决,至于留还是不留,全看他心意,都与自己没关系。 反正半个月之后,她要跑路。 陶志远觉得陶安冉的顾虑也有道理,于是对着众人吩咐,“都闭紧你们的嘴巴,要是往外传出一个字,不但你们的小命不保,就连你们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赤裸裸的威胁。 众人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答道:“是,老爷!” “你们都先散了!关于笙儿入将军府的事,以后再说。”陶志远虽是对众人说得,明显也是给二姨娘和陶安笙说的。 “是,多谢老爷!”二姨娘暗暗吐出一口浊气,这关算是过了。 “是,多谢爹爹!”陶安笙暗暗呼出一口气,自己终于可以嫁入将军府,陪伴在将军身侧。 “冉儿,这里太脏,已经不适合你住了,今夜你就先歇在你娘的那个院子里。”陶志远觉得这也算是宽慰陶安冉。 毕竟主母的院子,除了他的发妻,从没给别人住过。 “是,爹爹,只是女儿的贴身丫头白芷不见了,还望爹爹帮忙找找。”为了不让人起疑,陶安冉还是向父亲索要白芷的下落。 “嗯,这个好办,管家你派人去找找。”陶志远压根不在乎一个丫头的生死,对身边的管家吩咐。 “是,老爷!”管家领命,带着护卫和小厮,去搜找白芷。 “时辰不早了,都回去休息!”说完,陶志远也不管其他人,领着三姨太径自回她院子里。 陶府外面的大树上,南北望着一脸寒霜的某人,“主子,夫人一定是不好当面拒绝陶二小姐的提议,她心里定是不想让你纳妾。” 希望这样说,主子会开心些。 自从夫人刚刚说出“没意见”这三个字,主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差点将他冻成一个冰人。 “哼,她的账,日后再找她算。”君子夜冷飕飕说一句,心里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绑起来,好好整治一番。 竟然想给他塞女人,还塞别人上过的女人,真行! 他看她分明就是想恶心他,看他出丑。 南北觉得有必要给主子分忧,一定不能让主子的头上有一丁点的绿。 于是好心问道:“主子,需要属下除掉陶二小姐吗?就她那样放浪形骸之人,怎配做你的妾?”给主子提鞋都不配。 “不用,我要明天整个京城都知道今晚发生之事,她的名声该毁了,另外告诉母亲一声,让她想法子将这个女人嫁给今晚那个男人。” 君子夜一双眸子不离陶安冉的身影,轻启薄唇,轻飘飘一句话决定陶安笙的后半生。 有胆子打他的主意,妄想做他的妾,那就要承担后果! “是,主子。”南北领命,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君子夜目送着陶安冉进入大夫人的院子,才闪身离去。 这一夜,陶安冉宿在原主娘亲的床上,睡的还算安稳,一觉睡到大天亮。 次日,京城出现两个大消息,第一个消息就是长公主回府。 第二个消息,便是陶府二小姐深夜私会野男人,与之苟合,颠鸾倒凤,被陶府老爷和后院的女人当场捉奸。 而且第二个消息不胫而走,散播速度惊人,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风流韵事。 据说那个野男人的身份,竟然是长公主府管家的表侄子。 管家为侄子在长公主殿下面前求恩赐。 长公主殿下念及管家衷心耿耿,又不想棒打鸳鸯,特意命容嬷嬷去陶府求娶。 第59章 和离书 陶志远不敢忤逆长公主殿下的命令,只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当场接下聘书,于三日后将陶安笙下嫁给那个农夫。 容嬷嬷离开陶府之时,也把将军夫人一块接走,说是让她尽媳妇的义务,回长公主殿下身边伺候,陶志远自然不敢阻拦。 后来听说,陶安冉到了长公主府之后,便被罚跪在长公主殿下门前,一跪便是两个时辰,而长公主殿下一直没有接见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后来是长公主殿下的义子,天下楼的少东家君老板求情,这下赦免她的责罚,并亲自将她送回将军府。 而陶安冉从长公主府回来后,就像人间蒸发般,待在静雅院足不出户。 众人都在纷纷猜测,既不得长公主殿下喜爱,又不得将军待见的陶家嫡女,从此在将军府不会再有一席之地。 天下楼得到陶安冉的菜谱之后,生意是越来越好,每日客满为患,真的像陶安冉说的那般赚钱似流水。 加上年关将至,一般的人想要在这用餐,都需要提前三天预约排号。 时间飞逝,转眼十日过去,到了十月二十五这日。 天空阴沉,气温骤降,漫天飞舞着鹅毛大雪,这是今年迎来的第一场初雪,也是二十年来下得最大的一场雪。 天下楼二楼,天字一号房内。 君子夜站在窗前,阴沉着一张脸,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南北。 有一点顾北可以肯定,他家主子动了大怒。 因为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比外面呼啸的北风还要令他冰冷刺骨。 而导致主子动怒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倒霉催的暗卫首领,南北。 这事还需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一封从边关寄回的加急书信,通过暗卫营特殊通道,送到京城,而作为暗卫的首领南北有义务将信送到主子面前。 南北手拿信件,战战兢兢的走到主子面前,双膝跪地,“主子,这个是从边关八百里加急送过来,请主子过目。” 君子夜正在核算这十天的账目,面上和颜悦色。 听到南北的话,余光瞥一眼跪在地上,身子微颤的人,眉头轻皱一下,诧异询问,“你可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找纳兰杰瞧瞧。”向来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人带病服侍。 南北急忙摇头,“不,属下没病,属下很好。” “那你怎么这个样子……莫不是边关出事,到底发生何事?”君子夜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账本,面上染上一丝严肃。 “主子,您还是自己看!”南北不敢说,毕竟男人需要面子,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就想着将手中的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主子,要是再继续放他手上,估计双手都被烫得外焦里嫩。 顾北此时也发现了南北的异常,用余光瞥一眼他手中的东西,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 看到信封上写着“魏景墨亲启,和离书!!!”这几个字时,面色大变,宛如双眼被烫到般,急忙移开视线。 这简直就是破天荒,世间罕见,闻所未闻。 天启国自建朝以来,就没有听说女子敢和夫家提和离的,更不用说像他主子这般身份地位显赫之人。 难怪南北会有如此怪异的举动! 暗暗呼出一口气,心中庆幸,幸亏送信人是南北而不是自己! 君子夜伸手接过信件,目光落在信封上的“和离书!!!”三个大字和三个感叹号,身子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张温暖和煦的俊脸,瞬间染上一层寒霜,周遭的温度也跟着下降,无形中一股冷厉气息弥漫四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南北还笔直的跪在地上,主子不让起,他自是不敢忤逆。 看主子还是迟迟不动,只得小心翼翼提醒,“主子~您还好?”额头已经不争气地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细小的汗珠。 其实他和顾北都清楚的看得到,主子一点也不好。 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让主子注意到他,让他起身,老是这样跪着,害怕等一下主子控制不住脾气,拿杯子或者砚台砸他。 君子夜没有回答他,而是在南北惶恐不安的注视下,径自打开信笺。 “啪嗒~”一声,从信封里滑出两样东西,一封和离书和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恰好掉落在书案上平躺着。令在场的人都清晰看到里面的内容。 顾北倒抽一口凉气,吓得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气。 夫人这是怎么了?一定是被刺激到了,只有严重受到刺激的人,才会做出如此偏激的行为。 毕竟主子让她独守空房,没收嫁妆,将她弃之不顾,让她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丢尽颜面。 再加上半月前,长公主殿下礼佛归来,又让她罚跪两个时辰,所以她才这般生无可恋。 对,一定是这样的,算算时间,刚好可以对得上。 不过,夫人这次寄和离书和银票的行为,恐怕玩得有些大了。 要是真的心灰意冷,不打算过甚至不想活命,那就另当别论;要是只为赌气,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对一个男人而言,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 这不明摆着成心令主子难堪,将主子的军。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整个天启国,恐怕也只有主子一人有此殊荣,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人。 南北后背都被汗水浸湿,早知道夫人这封信里面还夹带着一张银票,他就不该趟这趟浑水,打死他也不来触这个霉头,应该让东西给主子送过来。 南北向顾北投去求救的目光。 顾北则回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君子夜看着和离书上面的笔迹,字迹娟秀,清新飘逸、刚柔相济,除去里面的内容有些上头,倒是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和离书的内容:【陶氏嫡女安冉,因出自小门小户,难入护国大将军之眼,实属高攀不起,两人虽已成亲,但却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以求一别,任其改婚,永无争执。物色书之,各还本道。 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立约人:陶安冉,十月十五日。】 第60章 和离不可能,他不同意 陶安冉还在上面按下一个血红的手印,看起来倒是显得正式庄严许多。 里面倒是没有说太难听的话,只说她身份低微,高攀不起,不得将军的喜爱,才写下和离书。 陶安冉本意是先礼后兵,能和平分手,就没必要闹得太难堪,日后说不准还可以做朋友。 她想实现财富自由,富甲一方,像魏景墨这样的人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毕竟这个妖孽官场和商场的地位都举足轻重。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 而此时的魏景墨看到这封和离书,内心也有些打鼓,欲擒故纵,还是激将法? 不管是哪一种,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嘴角上扬,不经意的轻哼一声,“哼!也就会这些小伎俩,还以为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不过尔尔。” 顾北和南北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更加狐疑,夫人经此一闹,主子不但不生气,好像还很享受。 难道他们两个一直都会错意? 君子夜又打开旁边的一万两银票,看着银票上的印章,脸色咻地一下变得更加难看,黑得能滴出墨来。 恨不得立即找到那个令他颜面扫地的女人,亲手掐死她。 亏得他刚刚还以为她只是闹闹小脾气,没想到这个女人,她怎敢如此对他?谁给她的胆子? 给他一封亲笔书写的和离书还不算,竟还附带一万两银票,一起寄到边关,更可气的是,这一万两银票还是他买她菜谱时给她的。 就相当于她反手狠狠打他一个响亮的巴掌,令边关十几万将士都知道,他被一个女人给甩了。 这这怎么能不让他生气,不让他动怒。 她还敢拿着他的钱,名义上补偿,暗地里羞辱。 该死,简直该死! “砰~”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顾北和南北两人又感受到了主子的滔天怒火,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喘,面无血色。 能够如此轻易令主子失控的人,唯有夫人,就连之前的那个江小姐都没能做到。 忽然,君子夜拿着那封和离书,问向在场不明所以的两人,“你们怎么看?”语气不悦到极点。 南北嘴巴有些笨,恐怕说不好惹恼主子,干脆闭紧嘴巴,只字不言。 顾北余光瞧一眼南北,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指望不上,但是也不能不回答主子的问题,否则,他会和南北一样的下场。 他不想膝盖疼,只得靠嘴说服,思来想去,谨慎回答:“这属下觉得,夫人定是生气,寒心,故意休书一封来发泄心中的委屈。” “此话怎么说?”君子夜的声音依旧冷漠。 顾北思索片刻,尽量说得委婉,“主子,夫人自从嫁进府中,过得一直不尽如意,十日前,就连唯一喜爱她的长公主也将她拒之门外,罚跪两个时辰,估计她心中不平,这才休书一封,寄到边关。” 经顾北提醒,君子夜想起母亲礼佛归来那日,当时是他坚持要求给陶安冉一个教训,让她长记性,同时也为给若云报仇,便罚她跪在门外两个时辰。 当时长公主语重心长跟他说两句话:“女人是要哄的,连狗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如果她真的跑掉了,你莫要后悔。”说完,也不再理睬他,回里屋睡觉。 整整两个时辰,门外的陶安冉笔直的跪在那里,不卑不亢,倔强的身影让他心中很是难受。 最后,他自己先绷不住,翻窗出去,又装作给母亲请安,恰巧撞见,这才出面求情,送她回将军府。 这封信里清楚写明的日期,就是那日罚跪的时间。 如此看来,那日是真的伤到她的心,让她心灰意冷,估计回到将军府之后,她内心感觉委屈,这才写下和离书,义无反顾寄到边关。 正常的管道八百里加急,送到边关需要六到七日时间,而他的暗卫营特殊渠道,可以缩短一半路程。 (其实真实情况,陶安冉完全是笔误,记错如期,往后多写两日。) 往往就是无巧不成书! 那这封和离书是动真格的,还是因那个女人生气,故意气他,刺激他? 君子夜心中没底,摸不清楚陶安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的什么主意? 越想越烦,心如猫抓般难受,干脆直接从案桌站起身,来回踱步,最后走到窗前吹着冷风,望着窗外出神。 这一站便是将近一个时辰。 顾北和南北也不敢打扰他,一个站,一个跪,默默陪着他。 不管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和离是绝对不可能,只要他不同意,她就休想离开将军府,离开他身边。 “呵~”突然君子夜想通之后,发出一声冷笑,听起来有些阴森可怖,“她,现在身在何处?” 顾北和南北知道主子口中的她所指是夫人,这次倒是南北率先回答,“回主子,夫人她今日一大早,便带着身边的白芷,去城外的净慈寺。” “她去那里作甚?”君子夜听后,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净慈寺在京城的西北面,距离百里远,是一座尼姑庵。 南北将之前调查陶安冉的情况,如实禀告:“夫人的生母——陶大夫人,在净慈寺代发修行,为陶家祈福十三栽。 每年这个时候,夫人都会带着身边的婢女赶到净慈寺,陪她生母过生辰,还会在净慈寺小住几日。” 君子夜也不纠结此事,翕动双唇,“嗯,东西人呢?他可有在暗处跟着?” 南北:“一直在暗处保护着。” 他这次很聪明,不敢说跟,只说保护,显然成功取悦眼前的男人。 君子夜脸色稍缓和,莫名心中一松,转身走到案桌前,将那封和离书和一万两银票揣进自己的袖口里。 像是无意间问,“最近她在将军府可有动作?有没有进入书房?” 南北:“回主子,没有,府中的暗卫禀报,夫人除了睡觉,便待在右厢房捣鼓,足不出院。 只有白芷隔三差五背着背篓出府,我们的人偷偷看过那个背篓,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都是一些胭脂水粉,皂角,布料,女人家常用的东西。” 第61章 雪天赶路 “没动作?她是打算不听从陶志远的安排,还是你们戒备太严,她没机会行动?”君子夜反问。 南北后脑一阵冷汗,挠挠头,一脸无辜解释,“主子,这些日子书房的门口都无人看守,暗卫属下也撤掉一半,夫人不会内力,自是探查不到这些暗卫的气息。” “为什么要将书房门口的人撤掉?”君子夜犀利的眼神注视着南北。 南北吓得支支吾吾,“主子不是您说的,给夫人创造机会,让她觉得有机可趁,属下看夫人回府后,好似没动静,以为是把守书房的人太多,和管家商量后,便撤掉一部分。” 君子夜眸中没有丝毫温度,大骂一声,“蠢货!她狡猾的像狐狸,你们把人撤掉,这不明摆着告诉她,给她设好陷阱了吗?她要是主动自投罗网,那才怪!” “是,都是属下会错意,属下这就回去重新安排人守着。”南北想补救,也想解救自己的双腿,等着主子大赦的指令。 君子夜摆摆手,示意南北离去。 南北从地上站起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顾北及时扶住,差点感动的哭出来,“好兄弟,真够哥们!”感激的看一眼顾北,跳窗离去。 在两人眼神互动期间,君子夜大笔刷刷几下,一封回信写好,扔给顾北,“陪我出城。”说完,迈着大步朝楼下走。 顾北看着扔过来的信,“夫人亲启”四个字,知道这是主子以将军的名义给夫人回信,就是不知道信里的内容是同意和离还是不同意和离。 看主子的反应,应该不同意的比例要大一些,心里忍不住鄙夷主子,之前的高风亮节都跑哪去了。 眼看着主子背影快要消失在走廊上,急忙小跑着追上去。 少顷,两个人骑着汗血宝马,顶着鹅毛大雪,策马从西城门出了城。 京城外五十里,一辆马车由十几人护送,缓慢的在官道上行走。 马车坐着脸色苍白的陶安冉,和一脸紧张的白芷。 “小姐,你怎么样?还很疼吗?要不我们回城?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就是我们到了山脚下,也上不了净慈寺,如果我们强行上山,夫人知道定会怪罪。”白芷急的都要哭出声。 没想到今日小姐会来葵水,都怪她大意,忘记时间。 “让马车继续前行,不要停,现在我们已经走一半的路程,回京城和上山是一样的。”陶安冉沉声命令,语气有些虚弱。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记忆的原因? 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让她今日必须上山。 陶安冉就是被这道声音驱使,一大早起床后匆匆吃点早餐,就往净慈寺赶。 刚出城,天上便下起雪,真是天公不作美! 只是让她没想到,原主这具身子居然有痛经的毛病,而且一发作就是痛的要死的那种。 搁在21世纪到医院打一针止痛针就完事,搁在这个朝代,不但要喝又苦又涩的中药,还得针灸,也没见原主给调理好。 现在让她来承受,真不是一般的遭罪。 看着满脸焦急的白芷,还不忘记安抚她,“我没事,等会到了净慈寺,让娘给我煮碗红糖水,喝后就好,我能撑住。” “嗯,小姐,这个汤婆子还有些温度,你拿着会舒服一些。”白芷说着,将自己手中的汤婆子往陶安冉怀里塞,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将陶安冉紧紧裹起来。 “都给我了,你不冷?”陶安冉笑问。 “不冷,奴婢没事!”白芷吸吸发红的鼻子,扬起小脸,嘴硬不肯承认。 明明自己冻得小脸发紫,鼻涕直流,还表现的没事人一样。 陶安冉将白芷的披风从身上取下,果断的披在她身上,“傻瓜,快披上,要是连你也受寒倒下,今晚谁来照顾我。 待在寺里不如在府里,要是我们都倒下,竟给娘亲添麻烦。” 据原主留下的记忆,平时的痛经发作都需要一日一夜的时间,也就是说,她还要忍受最少22小时的时间。 这一次发作尤其严重,不知道是刚穿越过来,不适应这具身体,还是因为遇到罕见的大雪极冷的天气。 白芷觉得小姐说得也在理,看小姐一副恹恹无力的样子,也不敢再耗时间。 “是,小姐,奴婢都听您的。” “听我的就对了,诺~这个给你。”陶安冉又将白芷的汤婆子还到她手上。 “小姐,你怎么办?”白芷犹豫。 “我这不是有一个,快拿着。”陶安冉命令。 白芷只得抱着汤婆子,身子瞬间暖和多了。 “丫头,让我瞧瞧你们这的卫生巾呗?”陶安冉好奇的问向白芷。 她穿到这个朝代也才不足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第一次来月经,自然没见过这个朝代的卫生巾,想看看究竟是啥样的? “卫生巾是什么?小姐。”白芷一脸懵。 “就是来月经用的东西。”陶安冉解释,看白芷还是一脸不懂,突然想起来月经不叫月经,叫葵水,立即改口,“就是来葵水用的东西。” 白芷恍然大悟,小脸有些微红,“小姐,都怪奴婢粗心大意,月事带奴婢给忘记拿了,寺里夫人那里应该有。” “哦!没事,不着急用。”她这是好奇想看看,并不是急着用,看来只有等到寺里再研究。 马车猛地晃悠一下,由于惯性作用,陶安冉和白芷朝着车壁撞去,白芷大呼出声:“啊~小姐小心。” 陶安冉眼疾手快拉住白芷,免遭她与车壁来个亲密接触。 “嘶~咴咴~”马儿朝天长啸一声,停下脚步。 “夫人,您没事?”旁边的护卫听见车厢的动静,急忙询问。 他们是奉命保护夫人的,要是她出事,管家一定会责怪他们的。 “没事,怎么停下了?”车内响起陶安冉的声音,悦耳动听,沁人心扉。 “夫人,雪下得太大,前面路面太窄,两边都是水坑,要是不下心滑进坑里,您会很危险的,咱们的马车过不去,您看,要不要先回去,过几日再来?”稍微年长一点的护卫,根据多年的经验建议。 第62章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陶安冉挑开车帘,望着前方白茫茫一片,的确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坑。 这雪下得实在太大! 他们从出城到现在也不过才两个时辰,竟然到处一片白茫茫,都分不清路面,马车确实没法前行。 如果贸然前往,很容易翻车,造成伤害。 “这儿离净慈寺还有多远?”她秀眉紧皱,问向这位年长的护卫。 “还有大概二三十里路,到山脚下也还有一段山路要爬上半山腰,才能到净慈寺。”护卫按照记忆推测大致距离,暗示最好不去。 “小姐,我们还是听护卫大哥的话先回城,等过几日天晴再去。”白芷出声劝慰。 陶安冉想说好,忽然莫名的心痛袭击整个心脏,就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捂住心脏,想起还在山上原主的母亲,终是下定决心,“你们先回去,我一人去。” “不,小姐,这样很危险。”白芷摇头,急忙阻止,希望能劝小姐回头。 “夫人,前方道路坎坷,真的不能前往。”护卫也跟着劝。 “不用说了,今日我一定要去,这是命令。”陶安冉沉声吩咐,语气不容置喙。 “奴婢陪小姐,小姐去哪奴婢就在哪?”白芷不放心,及时表态。 “既然夫人执意如此,属下请愿一同前往。” “属下也愿陪夫人一同前往。” “属下也愿陪夫人一同前往。” 众人纷纷表态。 他们本是魏景墨带出来的兵,又是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心里极其尊重将军及家人。 就是对陌生人,他们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陶安冉名义上是魏景墨的妻子,更不能看到她身陷危险,置之不理。 陶安然望着众人,内心有些感动,望着拉马车的两匹马,思索片刻,对着大家说,“多谢大家的心意,天气恶劣,实在没必要大家都跟着我遭罪,你们都先回城。” 而后对着年长的大哥恳求,“护卫大哥,我和白芷不会骑马,你能再找一人送我们去庵里吗?” “可以,夫人。”年长的护卫觉得夫人这个法子可行,便喊上身后的一个护卫,将马车头的两匹马上的套给解下,牵着两匹马站在陶安冉和白芷面前。 陶安冉盯着两片健壮的马匹,大致估量一下,“我看它们很壮实,驮两个人应该没问题,护卫大哥你与我共骑一匹马,让白芷与他骑一匹马,这样脚程要快很多,尽量快些赶过去。” “这……属下不敢,还望夫人见谅!”两人单膝跪地,直言拒绝。 “为何?”陶安冉不解。 “夫人,我们的命是将军救下的,他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对不起将军的事,更不会给他脸上抹黑。请夫人和白芷姑娘上马,属下们牵马,护送夫人。”年长的护卫言辞恳切,态度坚决。 陶安冉想起来,这是在古代,他们受教条的约束,思想相对保守和落后,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两人同骑一匹马传出去,她的清誉受损的同时,魏景墨也会被人嗤笑。 想通之后,陶安冉也不再强求,对着他们感激一笑,“多谢两位!等回城之后,本夫人一定重谢!” “夫人客气,请上马。” 陶安冉和白芷费力爬上马背,两名护卫牵着马,四人朝着净慈寺的方向继续前行,其他人则原路返回。 净慈寺在西北方向,冬天的北风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刺骨的疼,越外西北走,住户就越小,机乎看不到村庄,没有遮挡物,风雪就越大。 陶安冉和白芷坐在马背上,逆风而行,显得有些狼狈,摇摇欲坠。 四人艰难行进十里,突然一阵强劲的北风吹来,风雪蒙住马儿的双眼,马儿前脚仰起,朝天发出一声嘶鸣。 陶安冉第一次骑马,虽然有人牵着马绳,但是自己还是紧张的要命,双手紧紧攥住马鞍的扶手,一刻也不敢放松。 由于高度紧张和天气寒冷,她的双手早已经冻的红肿,麻木,僵硬得不听大脑指挥。 又加上葵水初来,小腹部疼痛感不断袭遍全身,这滋味很是难捱。 马儿不由分说的朝天竖起身子,陶安冉一个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从马背上滑下来,谁知,马儿感觉背上的力道不均,用力甩着身子,陶安冉不幸被马像抛物线一样甩出去。 “啊~”陶安冉惊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飞出去,又被地球的引力给吸引着向下坠。 不是? 老天爷,要不要这样捉弄人? 刚刚穿越这个陌生的国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又想让她嗝屁吗? 那她摔下去,是不是睁开眼就可以穿越回去了? 如果能回去,别说摔一下,就是摔个十下八下都不成问题。 陶安冉这样想着,索性闭紧双眼,等待着奇迹到来,心里祈祷不要被摔成残疾才好。 耳边除了呼呼的北风,便是白芷的惊呼声,“啊~小姐,快去接住。”还有那个年长护卫的声音,“夫人,当心!” 忽然,一道劲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她的身子就像一片落叶,在空中飘荡,最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陶安冉只觉得身下有点软,腰间有点硬,猛地睁开眼,明晃晃的半张银色面具映入眼帘,还有一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正在深情的注视着她。 她从那双眼睛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脑袋就像卡壳一般处于死机状态,完全搞不懂现在是怎样一个场景。 君子夜?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为什么会出手救她? 他不是最讨厌她,弃之如敝履,为什么她会在他的眼神里看到担忧,惶恐不安和害怕的神情? 君子夜和顾北策马看到返回的将军府家丁,简单询问陶安冉的情况,心中莫名不安,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当看到她从马背上被甩飞出去的那刻,心莫名的漏跳几拍,这是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慌和害怕,害怕她会受伤。 直到将她拥入怀中,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放回肚子里。 君子夜很快调理好情绪,神色恢复如常,目光静静的落在陶安冉脸上,“你你没事?可有受伤?” 第63章 抱着上山 陶安冉被他的声音唤回神志,木讷的点头,“嗯,我没事,谢谢君老板出手相救。” “没事便好。”君子夜重重呼出一口气,为掩饰尴尬,不由得调侃起来,“我看夫人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可是从里面瞧出什么了?” 陶安冉从他眼神里读出些微戏谑的意味,不由得眨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俏皮回道:的确在君老板的眼里瞧出一些东西,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君子夜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不由得心下一软,“什么?洗耳恭听。” 陶安冉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将头靠近一些。 君子夜不明所以,真的往前移一点,陶安冉顺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畔低语,“一坨眼屎,想来你昨夜一定没睡好,咯咯咯~~” 之所以搂住他的脖子,那是陶安冉有先见之明,害怕说出这句话后,君子夜会将她毫不犹豫扔在地上。 对于一贯身处高位,威震天下,卓尔不群的男人,要是有人说他眼神里有眼屎,只为戏耍他,可想而知,这个人的下场会如何,那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果然,君子夜听后,轮廓分明裸露在外的半张脸,瞬间一耷拉,就像别人欠他二五八大万似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个女人就是不可理喻,真会卸磨杀驴,忘恩负义,妄他急切赶来救她,真是一个白眼狼。 越想越气,干脆双手一松,直接打算将陶安冉扔在地上。 陶安冉身子悬空,为了自救,拼命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急忙解释:“我我和你闹着玩,你别生气呀!” 此时,陶安冉是又冷又痛,赖在他怀里可以吸收一些热量,缓解疼痛,出于人自救的本能,不想离开。 “我知道,不过,你这样赖在我身上,就不怕毁清誉。”君子夜望着她抱着自己脖颈的手臂,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 “我不怕,你怕?”陶安冉反问。 “我说我在乎呢!那你是不是要松手?”君子夜口是心非。 “那既然你如此在乎清誉,为了你的名声,那我也只好松手,可是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伤心,不舍”陶安冉双眼闪着晶莹的泪花,佯装一脸难过,双臂的力道也跟着慢慢放松,做势要收回手臂。 君子夜:“” 君子夜心中莫名有些不舍,伸出双臂,将她的腰禁锢在自己怀里。 “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话落,脚尖点地,带着陶安冉飞离地面,稳稳落在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上。 陶安冉心里一阵碎碎念,什么意思? 他是想送她到西天吗? 不会说话,就别乱说。 面上一脸谄媚,笑眯眯:“多谢君老板。” 她可不敢得罪此人,还指望他送自己到寺庙呢! 就是马将她和白芷驮到山脚下,可到净慈寺还有一段山路要走,以她现在的情况,好似根本爬不到山顶。 再说可以飞过去干嘛还要走过去呢? 她又不是傻,的帮工不用白不用。 幸好,前世她跟着表姐,学过一些表演,知道怎么触发自己的泪点。 “小姐,你没事太好了。”白芷这个时候也赶过来,看到陶安冉完好无损的坐在君子夜怀中,心里对君子夜很是感激,对着他欠欠身子行礼,“多谢君老板又一次救下我家小姐。” “顾北,带上她。”君子夜看都没看白芷一眼,沉声下命令。 “是,主子。”顾北领命,将白芷安置在自己身后。 君子夜的马匹走到那两名护卫面前,未做停留,径自从他们身边走过,“夫人有我护送,你们速速回城。”话落,打马绝尘而去。 “是!”两名护卫害怕暴露主子的身份,不敢带称呼。 顾北带着白芷尾随。 不得不说,汗血宝马的脚程就是比普通马匹要快的多,眨眼功夫,他们便来到山脚下。 山路狭窄,又加上下雪路滑,马匹根本没办法上山,只能徒步。 君子夜抱着陶安冉一跃而下,将她放到地上,望着她惨白的脸,低声问道:“可以走吗?” 陶安冉摇头,小声乞求“你能背我吗?” 她没撒谎,是真的走不了,站在这里双腿都在不停打颤。 君子夜看着她紧蹙的双眉,似乎也发觉她的异常,“你受伤了?” 又一阵痉挛般的疼痛袭击着陶安冉的感官,她弓起身子,抱着小腹,咬紧下唇摇头,“没受伤。” “没受伤,为何会这般痛苦?你到底怎么了?说实话。”君子夜嘴上说得不是很好听,但是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关心和紧张。 “我我我来葵水了,有点痛。”陶安冉有些窘迫,支支吾吾说出来,小脸有些微不自然的红。 来葵水?会痛? 这是君子夜活二十三年,第一次听说女子来葵水会痛,看陶安冉痛苦的神色,不似说假。 这次君子夜倒是很豪爽,没有拒绝她的请求,还体贴的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给陶安冉裹在身上,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大步朝着山上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 陶安冉被裹成一个蚕宝宝,忍不住诧异询问,“你你就打算这样抱着我爬到山上?” “嗯,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君子夜反问。 “那个,你不是会轻功吗?用轻功抱着我飞到山上,应该会快一些。”陶安冉温馨提醒。 “没力气,飞不动。”君子夜淡淡回答六个字,依旧口是心非。 他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一些常识还是有的,轻功纵然快,可风雪也大,他担心陶安冉会受不住这寒冷,加重她的疼痛。 陶安冉小嘴一撅,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爬山有力气,运用轻功飞就没有力气? 她现在对这个朝代的轻功研究不深,不知道用轻功飞到底是用内力还是用力气,所以,她也不敢妄言。 一切都随他心意! 反正她只是搭一个顺风车而已。 陶安冉窝在他怀里,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眼享受着这一份的宁静,不知不觉中,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身处在净慈寺的厢房,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第64章 母女相见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白芷看到床上的陶安冉睁开眼,疾步走到床前,“要喝水吗?要吃饭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陶安冉摇头,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陌生的厢房,“这是在哪里?” “小姐,这是净慈寺的厢房。”白芷一边说,一边服侍陶安冉起床。 “哦!是他抱我进寺的?”陶安冉含蓄的问。 “是,君老板亲自将你抱过来,安置在这个厢房里。”白芷急忙拿起床边的大氅给陶安冉披上,又将一个烫婆子放到她手里。 陶安冉接过烫婆子,看一眼身上的大氅,记得没错,应该是上山前,君子夜披着的那件,他怎么留在这里了,于是问向白芷:“这是?” 白芷不等陶安冉的话说完,急忙笑着解释,“是君老板的,他说山上寒冷,小姐身子弱,这大氅都是上好的貂裘狐皮所制,能很好的抵御寒风,先借小姐穿,等回城后,再让我们归还即可。” “哦!他有没有说要报酬?” 陶安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可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又想起君子夜是一位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有些担心自己的钱袋子。 白芷摇头,“没有,只说让小姐好好保重身子,办完事尽快下山,不要待在寺庙逗留太久。” “他走了?”陶安冉从白芷的话里听出某人不在。 白芷点头,“是,君老板看小姐无碍之后,便下山去了,说寺里都是女眷,自己不方便逗留太久。” “嗯,走的好,走的妙,我们可以在这尽情的玩耍,哈哈哈~。”陶安冉仰天长笑。 她决定这次一定要留在山上多些时日再回去。 “娘亲呢!我去看看她。”说着,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小姐,等等。”白芷拦住陶安冉,不知从哪里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递到陶安冉的面前,“玉清师太刚刚来过,她帮您诊脉,说您寒气入体,又加上葵水来临,导致气滞血瘀、寒凝胞宫,一定要好好调理才行,千万马虎不得,这药已经熬好,小姐快喝了!” 陶安冉看着碗中浓稠的药汁液,一股苦涩的味道充斥着鼻腔,秀眉紧蹙,“丫头,能不能不喝?这药一定很苦!” 她前世今生两世,最怕就是喝中药,又苦又涩,难以下咽。 白芷摇头,“不行,小姐,君老板走时特别嘱咐,一定要让您喝下,而且他还特意给您准备了蜜饯。”说着,献宝一样,从背后端出一盘蜜饯果子。 陶安冉斜睨一眼白芷,笑着打趣,“一句一个君老板,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你主子呢!” “小姐,在奴婢心中,您才是奴婢的主子,除了你,奴婢再也不伺候任何人。”白芷急忙表忠心,很怕陶安冉误会。 陶安冉笑了,“我当然知道,逗你的,看把你急的。” 白芷又将药碗递上来,“小姐,快喝药!” 陶安冉知道,不喝药疼痛一时半会好不了,只会让她多受些苦,喝了药还会好一些。 于是捏着鼻子,一副赴死的表情,一口闷。 喝完药,连往嘴里塞几颗蜜饯果子,两边鳃鼓起来,像小仓鼠一样,可爱极了,逗得白芷咯咯笑不停。 待陶安冉喝过药,白芷陪着她来到大夫人的住处。 陶府大夫人正在诵经礼佛,身边的静姝姑姑是她的陪嫁,一直对她衷心耿耿,几十年寸步不离她身侧。 “姑姑,娘亲,还没诵完经吗?”陶安冉上前给静姝行礼。 静姝急忙将她扶起,“还没呢!快了,大小姐,你怎么过来了,肚子可还痛?快些进屋,外面天寒地冻。”一边说一边领着她们两个朝房间走。 “好多了,没事!”陶安冉给她一抹放心的微笑。 “没事便好,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千万别像今日这般,太凶险了。”静姝说着,眼中流出几滴眼泪。 今日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昏迷不醒的陶安冉进入寺里,可把她吓坏了,这么多年,大小姐从没像今日这般,弱不禁风,死气沉沉。 也把夫人吓得不轻,守在她床边,当着外男的面,不顾任何形象的直抹眼泪,直到玉清师太诊脉之后,说暂无大碍,要好好调养,这次放下心。 夫人为了让大小姐赶快好,现在还在诵经祈福。 “冉儿,你过来。”里间木鱼声停止,紧接着就是一道和蔼可亲的声音响起。 陶安冉搜索原主的记忆,知道这是大夫人和原主的单独相处时光,于是便独自一人走进去,将里间的门关好,静姝姑姑和白芷则留在外间。 大夫人正双腿盘起,双手合十,紧闭双目,坐在蒲团上。 见到大夫人,陶安冉莫名有些紧张,一来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二来她也想体会被母亲疼爱的感觉。 前世,她是孤儿,没有尝到母爱的滋味。 “女儿见过娘亲。”陶安冉恭恭敬敬请了个安。 大夫人听到声音,睁开双眼,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眼内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冉儿,你过来,到娘身边来。”大夫人拍拍身边的蒲团,示意陶安冉过来。 她乖巧地走过去,双膝跪坐在蒲团上。 大夫人抚摸着陶安冉的头发,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满目的温柔,“我的冉儿,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 看到大夫人这样,陶安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娘亲,女儿长大了好,这样就可以照顾娘亲,保护娘亲,娘亲生辰在即,可不能哭鼻子哦!”陶安冉为缓解气氛,耐心开导。 “是,冉儿长大了好,娘听说你嫁人了,是怎么回事?”大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小心翼翼询问。 在山上,消息闭塞,又没人通知她,自然是不清楚事情的始末。 要不是前两日有一个上山烧香的妇人,无意提一嘴,她还被蒙在鼓里。 陶安冉也不打算隐瞒,便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全部给娘亲叙述一遍。 “这个张姨娘,年轻时便嚣张跋扈,心思歹毒,没想到现在教出的女儿竟和她一样,歹毒可恨。”大夫人咬牙切齿,心里对陶府更没有好印象。 第65章 母爱 大夫人望着陶安冉苍白的小脸,满脸懊悔,“都怪娘亲无用,让你独留在陶府受苦受难,害得你清誉受损,被逼嫁给他人,还险些命丧他人之手。”说完,内疚的流下热泪。 “娘,你女儿也不是吃素的,她们现在已经自食恶果,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不要难过。”陶安冉看不得大夫人流泪,柔声安抚。 大夫人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想起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婿,好奇问道:“冉儿,听说你嫁给护国大将军,他对你好吗?” 陶安冉不想隐瞒娘亲实情,又想到不久之后要和离,瞒也瞒不过,宛如泄气的皮球,恹恹回一口:“还算过得去。” 还算过得去是什么意思?那一定就是不好。 大夫人翕动嘴唇,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他是嫌弃你出身太低,还是陶府给你的嫁妆太少? 冉儿,你要给娘亲说实话。 这十年,娘亲让你独自生活在陶府后院,受尽委屈,如今娘亲不想再让你受苦,娘亲可以帮你。” 大夫人深知大户人家将门第看得有多重要,当年她就是因门不当户不对,不惜与父兄翻脸,低嫁到陶家。 原以为嫁给值得托付终生之人,没想到却是她眼瞎,遇人不淑,被陶志远蒙蔽双眼,错付一腔真情。 如果她的女儿在夫家过的不幸福,她哪怕豁出这张老脸,也定要她的女儿身份尊贵,与夫家匹配,不让她女儿低人一等的受夫家人的欺辱。 “娘,我真的没事,你看女儿在将军府有吃有喝,出入自由,这样的日子比在陶府惬意多了。 而且将军出征在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即使回京,也只是短暂停留。 女儿年纪还尚小,我们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挺好!女儿很满意。” 陶安冉忽视大夫人口中透露的信息,只想着安慰自己的亲娘,说得那也是句句在理。 大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今日送你来的那名男子又是谁?” 她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完在在那人的眼中看出,他对自己女儿很不一般,好似很关心和在意冉儿,莫不是喜欢冉儿? 那冉儿呢? 喜欢他吗? 那名男子虽然戴着半张面具,看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她知道此人绝非凡人。 如果冉儿喜欢他,那她做娘亲的总要为女儿做些什么才好? 陶安冉知道娘亲口中的他肯定就是指君子夜,因为原主长这么大以来,从未带其他男人见过娘亲,他是目前唯一一个。 虽然她知道君子夜和魏景墨是一个人,但是娘亲不知道。 她也不打算与魏景墨有太多交集,早晚他们都会和离。 于是就瞒着大夫人,直接回答:“他是天下楼的掌柜,女儿来时风雪太大,马车上不来,恰巧遇见他,便求他带女儿过来。” 大夫人狐疑:“你和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娘,能有什么特殊关系?我只是在天下楼吃饭,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而已。”陶安冉答的随意。 大夫人看女儿不像说假话骗自己,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好,没关系便好!”没关系就再留在将军府好好做将军夫人。 对于她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婿——魏景墨,多少还是找人打听出一些信息。 他是长公主之子,魏侯爷的长子,也是先皇最疼爱的外孙,从小身份就尊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魏景墨十五岁那年,魏侯爷意外的战死沙场,他从一位意气风发,自信昂扬的青年,一夕间变为沉默寡言,谨慎稳重之人。 也是那年操办完侯爷的丧事,他便独自一人撑起诺大一个候府,照顾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十七岁便请旨到边关带兵打扎,一直到现在六年时间,都未曾回到京城。 按理说他在皇亲国戚这一辈青年中,算是佼佼者,也算是有担当,有责任的人。 如果冉儿能和他相敬如宾的生活一生,大夫人就心满意足。 “冉儿,娘亲知道你一向是个有主心骨的人,以后要是你在夫家受委屈,一定要告诉娘亲,千万别自己一个扛,知道吗?” “好,冉儿知道了,娘,女儿要是受气,就让娘去教训他。”陶安冉双手搂住大夫人的腰,将头靠在她怀中,像所有小女儿家家一样,在母亲怀里撒娇。 心里暖暖的,很是感动,终于有个人可以光明正大关心自己,让自己依靠,这感觉挺好!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母爱! 大夫人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像哄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她这一生孕育一儿一女,儿子是长子,生下时就体弱多病。 陶志远和当时还活着陶老夫人一致觉得她儿子不好将养,便执意纳张家庶女入府。 张家是商贾之家,张姨娘虽然是庶出,出身不高,但是长得有些姿色,颇受张老爷喜爱,迎进陶府为妾之时,为了不让陶府众人瞧不起张姨娘,给她陪送一笔丰厚的嫁妆。 陶老夫人是一个眼薄的主,看到那么多嫁妆进入陶府,偏宠着张姨娘,以至于最后,逼她交出管家权,让张姨娘管家。 而陶志远更是像被勾了魂般,夜夜宿在张姨娘的院子。 这些还不算什么。 大夫人清楚记得儿子三岁那年,有一天高烧不退,她跪在张姨娘院子里恳求老爷去看看儿子最后一眼,而他却不愿,原因只是为陪怀有一月身孕的张姨娘。 他可曾知道,当时她已经怀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孕。 她的两个孩子,都抵不过张姨娘腹中的骨肉。 那晚,她的儿子病逝,从此之后,大夫人的心结一直都没再打开。 直到生下陶安冉,便义无反顾的抱着女儿来到净慈寺,从此之后,再不愿踏进陶府半步,就连陶老夫人去逝,也不曾回家披麻戴孝,只说在寺里念经为她超度。 在女儿五岁那年,静姝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冉儿得知曾经不堪的过往。 当时这个丫头就做了一个决定,义无反顾的要独自回陶府,她阻止规劝都不顶用,最后无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儿深陷火坑。 大夫人有时就在想,冉儿是随了她的性子,一旦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再改变。 第66章 千雪玄玉 还好,陶志远虽然不像对待陶安笙那般疼爱冉儿,但是,也不曾对她太过苛刻,还是以嫡女的身份养着。 两人又相拥一会,大夫人不舍得将女儿从自己怀里推开,拉着她的手,温柔说道:“冉儿,娘亲有东西要交给你,你随我去床边。” 陶安冉不明所以,随着大夫人一起来到床边。 大夫人从床板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拿出一块玉佩交给陶安冉。 陶安冉接过玉佩仔细打量,是一块品质上乘的和田玉所制,质地细润,晶莹剔透,温润淡雅,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忍不住好奇问道:“娘,这是?” 大夫人解惑:“这块玉佩叫千雪玄玉,是你外祖母的母家花家那边祖传下来的,只传嫡系之女,而且还需嫁人之时相传。 你成亲太过匆忙,娘亲并不知情,现在传到你手上也是一样,相信你外祖母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罪,你要好好收着。” “千雪玄玉?听着名字好厉害的样子,娘亲,这玉佩有什么用途吗?”陶安冉很喜欢,拿在手里研究不停。 这样的玉质,搁在21世纪,可以拍出上亿的高价。 “用处也不是很大,留着做个念想!等日后你要是生了女儿,也可以传给她。”大夫人遮去眸中的神色,不愿多透露丝毫。 这玉是花家的祖传之物,她宁愿女儿永远用不到,只当一个传家宝传下去即可。 花家在天启王朝是一个神秘的家族,隐世多年,善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尤其是精通阵法,摆阵布阵。 在当今这个冷兵器时代,可谓是诸国争抢的对象。 花家祖先顾忌族人安全,不愿参与党争和战争,于是找一处深山老林隐居,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千雪玄玉是花家的圣玉,也是花家族长的圣物,拥有圣玉之人,便可以号召整个花家势力为己所用。 陶安冉的外祖母年轻时不愿嫁给花家挑选出的女婿,出嫁前晚带着圣玉偷偷跑出花家,游走世间闯荡江湖。 机缘巧合之下认识天启王朝镇北侯于凌峰,并瞒着花家人嫁给他,生下陶安冉的母亲于慧慧。 于慧慧从出生便被镇北侯当成心肝一样的疼,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时间久了便养成她任性妄为的性子。 十六岁那年,她学着母亲闯荡江湖,碰上流寇,处在生死边缘之际,是陶志远进京的马车经过救下她,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他。 镇北侯不喜欢陶志远,奈何女儿认准此人非要下嫁,最终执拗不过爱女,便也同意让其下嫁。 于慧慧生下长子后,镇北侯参与党政之中,被先皇流放于北塞,自此于慧慧在陶府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被逼到净慈寺。 这些都是后来陶安冉慢慢发现的。 陶安冉并未发觉母亲的异常,笑问:“要是生不出女儿呢?岂不是在我这代要失传。” 大夫人斜睨她一眼,娇嗔道:“说什么傻话,怎么可能会生不出女儿,我们拥有花家血脉,一定会生出女儿的。即使第一胎生不出,第二胎,第三胎也会生出来,只要是出自你,都可传承。” 陶安冉是现代人的思想,只觉得娘亲的想法有些愚昧无知。 生不出女儿也实属正常,实在不行传给孙女也是一样的。 反正到时她做主,娘亲似乎也管不了。 即使生不出孩子,也可以卖掉,换些银子傍身。 陶安冉一边想一边偷着乐呵。 大夫人看她一个劲傻笑,用手指轻点她的额头,“傻样,快收起来,不要让旁人瞧见,平白招惹是非。”想想又不放心补充一句,“最好连自己的相公也要瞒着。” 陶安冉抬头望着母亲一脸严肃,心中忍不住狐疑,保护那么严实作甚,不会这玉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想也是,原主的外租父参与党政之中,全族被流放北疆十几年,是应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为了让母亲放心,点点头,挽着大夫人的胳膊,信誓旦旦保证,“女儿知道了,回去后,我便将它妥善安置,绝对不放旁人瞧见。” “那就好,娘亲信你!”大夫人对女儿的能力,的确很信任,不管是智慧还是胆量。 像藏东西这种小事,在她五岁时就无人能及了。 “夫人,饭菜做好了。”外面响起静姝的催促吃饭的声音,母女两人相视一笑,朝着外间走去。 四人不分主仆坐在一张桌子上用完晚膳,陶安冉又陪大夫人聊了一会天,大夫人念她痛经,便打发她回房休息。 陶安冉带着白芷走到自己的厢房内,想到明日便是原主娘亲的生辰,单手托腮,认真思考着,怎么样才能给大夫人过一个难忘的生辰。 白芷端着一盘糕点和一壶茶水走过来,看到陶安冉双眉微皱,关心询问,“小姐,你在这里想什么呢?” “我在想明日娘亲的生辰要怎么给她办才好?”陶安冉拿起一块糕点,一边说一边吃。 “每年都是小姐为夫人操办,奴婢相信难不倒小姐,其实不管办什么样的生辰,只要有小姐陪在夫人身边,她就会很开心。” 白芷说的是大实话,每年原主也是变着花样的给大夫人惊喜,只为让她生辰开心。 最小的时候,弹琴,作诗,写字,放风筝,再大一些,便是做长寿面,糕点,还有做衣服,鞋子,能想到的估计这十几年都用一遍了。 “唉唉!!要是这个朝代有奶油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给娘亲做一个生日蛋糕。”陶安冉垂头丧气,嘴巴连发出两声叹息。 “奶油?生日蛋糕?这些是什么?”白芷一脸茫然,小姐说得这些东西她都没见过。 “奶油就是从牛奶或者羊奶中提取出来的,白白的,香香的,拿它铺到寿糕上面,插上蜡烛,庆祝生辰。”陶安冉解释。 “哦!这些是不是又是那个白胡子老翁教给你的?小姐。”白芷眨着她那双纯洁无暇的大眼睛问道。 “是,我想做给娘亲吃,可惜,原材料不足。”陶安冉一脸惋惜,内心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会教坏白芷撒谎。 第67章 最好的生辰礼 “那实在做不了,小姐可以再想其他办法,奴婢相信小姐,一定会让夫人高兴。”白芷在后面一边打气一边鼓励。 陶安冉恹恹说一句,“也只能这样了。” 白芷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忍不住嘀咕一句:“雪又下大了,不知道后院的小羊们能不能捱过去。” 声音极小,还是清晰的传入陶安冉耳中,她瞬间来了精神,“小羊?什么小羊?” 白芷看自家小姐好奇,便耐着性子说:“奴婢给小姐熬药时,发现后院柴房处有一只母羊,生了一窝小羊,有四只那么多,它们躲在母羊的怀里,瑟瑟发抖,看着好可怜。” 母羊? 刚产子?那岂不是有羊奶。 她拿一床棉被给它换一碗羊奶可以?这样既可以救下它的羊宝宝,又可以完成她给娘亲做蛋糕的想法。 这样想着,便领命白芷拿一床被子,她则挑着灯笼,两人一起悄悄朝着后院的柴房而去。 次日辰时,一日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外面房子,大地,树木全变白了,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宛如处在一片洁净的世界之中,远离尘嚣,远离世俗。 陶安冉早早起床,用完早膳,便和白芷一起待在娘亲的小厨房里忙里忙外。 大夫人坐在窗户处,望着紧闭的厨房门,微笑不语。 “夫人,小姐就是孝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亲自下厨,为您准备生日宴,不让奴婢插手,不知这次又会给您什么惊喜。” 静姝拿一条厚披风走过来,给夫人披肩上,又将一个汤婆子送到夫人手中。 “不管她做什么,我都喜欢。”大夫人笑得温柔,好似又想起什么,双眼噙满泪水,“要是渊儿也活着,该有多好,他们兄妹每年都会陪我过生辰,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事。” 静姝递给大夫人一块手帕,急忙劝慰:“夫人,大少爷在天有灵,一定看着您,陪您过生辰,快别哭了,伤眼睛,要是让大小姐看到,肯定会难过的。” 大夫人接过帕子擦拭眼间的泪,“是,不能让冉儿看到,否则她也会跟着伤心。” 此时的陶安冉透过小厨房的窗户,看到娘亲在擦泪,能让她如此牵肠挂肚的人,想必是那个从小夭折的哥哥。 陶安冉将最后一道菜做好,带着白芷悄悄找到寺里管事,向她借来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回到房间,白芷研磨,她临摹。 21世纪她上大学时,兴趣班报的就是临摹和绘画。 她运用现代画技,根据大夫人和陶志远的长相,临摹出原主哥哥长大成人的样子。 只见画上的人,长得有三四分和陶安冉相似,俊美绝伦的脸,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清秀而淡漠,俊美异常。 一头三千青丝高高挽起,身穿一袭白衣,温润清雅,气质高洁,如清风松林,清丽俊秀。 白芷惊呼:“这是大公子?小姐你画得太逼真了,就像刻在纸上一样。” 陶安冉笑着点头,“娘亲看到一定会欢喜。” 对于今日的画作,她很满意,原主的哥哥就应该像母亲一样,是一位温润如玉的谦谦玉公子。 等笔墨晾干之后,她将画小心翼翼卷起来,带着白芷,朝着母亲的房中走去。 进入房门,让大夫人坐在上方首位,双膝跪下,对着大夫人磕三个头,“冉儿祝母亲生辰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这是为原主嗑的。 “冉儿,你怎么行如此大礼,赶快起来!”大夫人吃惊不小,急忙起身想去扶她,被她制止。 “母亲,贺寿我还没拜完呢!稍安无燥,我这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您,请母亲笑纳,母亲快快打开看看。”说完,双手奉上自己的礼物,是为原主大哥送的。 大夫人接过画,缓缓打开,看到画中的人,眼泪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 她一眼就看出这是儿子的画像,虽然他去世的早,但是这副画像上依稀能看出他小时候的影子。 大夫人哭得泣不成声,这是十六年长期压抑所致,实在太思念这个苦命的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 静姝看到画像,也是陪着一起流泪;陶安冉就这样跪在地上,默默的注视着母亲,眸中含泪,微笑着不说话;白芷也在一边抹眼泪。 等大夫人哭一阵,将心中积压多年的思念发泄完之后,情绪稍稍稳定,含泪问女儿:“冉儿,你怎么知道你大哥的长相?” 陶安冉笑着解释:“昨晚女儿做梦,梦到哥哥,他让我转告母亲,他在太上老君坐下修仙问道,颇有小成,而且一切安好,让母亲不必时时挂念,还希望娘亲好好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这副画像就是昨晚女儿梦见哥哥时的样子,女儿想着就给娘亲画下来,娘亲要是想哥哥了,便拿出来看看,以解相思之苦。” “真的?你哥哥当真在太上老君坐下修仙问道?”大夫人嘴上这般问,心里已经信上七八分。 “是,千真万确,女儿不会骗娘亲,哥哥他喜炼丹药,太上老君看他仙根不错,便收入麾下,精心栽培。” 陶安冉为了让大夫人安心,连求仙问道都用上了,这还要多亏了前世看仙侠传看得多,否则真编不圆满。 大夫人开心的笑了,激动的抓着身边静姝的手,“静姝,你听见没有,渊儿他没有死,而是升仙了。” “是,夫人,老奴听到了,大少爷从小就有一副菩萨心肠,一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这是好人有好报。” 两人相拥着哭一会,这次是喜极而泣。 “夫人,大小姐还跪着呢!”静姝回过味,急忙出声提醒夫人。 两人将陶安冉扶起来,大夫人揉揉陶安冉的头发:“谢谢你一直陪在娘亲身边,替你哥哥尽孝,要不然你哥哥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娘亲,这都是女儿应该做的。饭菜要凉了,我们一起去用饭!”陶安冉拉着大夫人的手,朝餐桌走去。 陶安冉心想,她这个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吗? 不管了,只要她们相信,日后有活下去的动力,便好!也算是替原主了一撞心愿,同时也是送给大夫人最好的礼物。 第68章 吃蛋糕唱生日歌 四人一起来到桌前,看着满桌的美食,色泽诱人,扑鼻的香味阵阵袭来,让人食欲大开,难以抗拒。 大夫人眸中尽是惊喜之色,“冉儿,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好像和往年的都不一样。” “是,娘亲,这些菜色都是女儿新研究的,您先尝尝味道如何?”陶安冉将主位上的凳子拉开,服侍着大夫人坐下。 大夫人坐好后,手指着最中间的位置,摆放的一个奶白奶白圆形食物,上面开满四朵花,还有一只小兔子窝在花旁边,很是好看,忍不住好奇问道“这是何物?”活大半辈子,还是生平第一次见这稀罕物。 “是呀!大小姐,老奴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吃食,这到底是什么?怎么还能生出花和兔子呢?”静姝眼中放光,直勾勾盯着蛋糕打量。 白芷现学现卖,接过话茬,“夫人,奴婢知道,它叫蛋糕,就相当于我们之前吃的寿糕,只有生出时才能吃到。” 小姐刚做出来,她也像夫人和静姝姑姑一样,好奇的不行,不断询问小姐,小姐告诉她的名字。 “对,白芷说得没错,它叫生日蛋糕,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只有生辰那日才会做来给寿星吃,就像我们的寿桃,寿糕,寿面一样。 上面的花和兔子都是自己做的造型,四朵花代表娘亲的年龄,兔子则是娘亲的属相。 因为现在是冬天,好多水果都没有,所以做得有些简陋,如果在夏日水果比较多的季节,上面再摆上各种各样的水果,要比这个更好吃,更好看。”陶安冉绘声绘色,耐心解释。 “冉儿,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夫人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快得众人都没来得及捕捉。 陶安冉就知道大夫人会问这个问题,毕竟之前的原主琴棋书画虽然样样精通,但是,也没有像今日她这般见多识广,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于是早就想好借口。 古代人大多都信任鬼神之说,眼前原主的娘亲也是相信的,就从刚刚画像的说法,她能接受便可看出。 陶安冉为让她们消除疑心,便把以前对白芷说过的话,重新给大夫人说一遍。 “女儿偶尔会做梦,梦到一位会仙法的白发老翁,他传授一些技艺给女儿,还有带着女儿去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女儿记性好,都记在脑子里。” 大夫人面上不动声色,“原来是这样。冉儿,再过半个月便是朝会,到时候你与娘亲一起去拜见奉国寺的无尘大师。” 对于大夫人的突然提议,还是令陶安冉有些意外和狐疑。 原主娘亲都住在净慈寺十六年,以前原主怎么劝说,她都是坚持不下山,如今为何肯下山? 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陶安冉一脸欣喜,小心试探询问:“ 好呀!娘亲是要下山,会回陶府吗?” “不回,娘亲下山只想单纯性拜会一下无尘大师,冉儿,会失望吗?”大夫人坦言,并不打算瞒着女儿。 拜访完大师,了自己一桩心事,便还带着静姝回来。 将近二十年的恩怨,中间还搁着一条人命,岂能说放下便放下。 既然娘亲不愿回陶府,便不回! 陶安冉释然一笑,“娘,女儿知道您心中的苦,既然不愿回,便不回!” “谢谢冉儿理解娘亲,娘亲住在这里十六年,早已经习惯,把这里当成家,现在年龄大了,倒是哪里都不想去。” 大夫人很欣慰,女儿一向都替她着想,默默守着护着她。 她知道,要不是这十年女儿在陶府为她争取属于大夫人的待遇,斡旋于陶府后院的这些女人中间,她在净慈寺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 “娘,不必和女儿说这些见外的话,您和静姝姑姑暂且先住在这里,等女儿以后给你在京城置办宅院,到时再接你们与女儿一起生活。”陶安冉笑着将心中的打算说出来。 她早想在京城置办宅院,好有一个落脚处。 只是现在手上的银子还有些拮据,置办好一点大一点的宅院,恐怕银子还不够,要再过些时日,等自己攒够钱,就可以置办宅院将她们接过去养老。 大夫人也想过这样的日子,可是她的女儿都嫁人为妻,怎么可能会和她们一起生活?只当女儿逗她开心。 “傻孩子,你有这份心,为娘便很高兴,但你毕竟已经嫁人,凡事都要与夫家为主,不必管娘,娘在这里生活很好。” 陶安冉现在也不想让大夫人知道她和离的事,平白让她跟着操心,于是岔开话题,“娘亲,咱们先吃饭,这些事情都等以后再说。” 大夫人点头,“对,吃饭,快,你们两个也都坐下,咱们一起吃饭。” 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不得不说,陶安冉做菜很好吃,她们吃得很开心。 等吃的差不多,陶安冉给大夫人一边用古琴弹奏一边唱生日歌,在场的几人听到这首充满喜庆的曲子,都拍手叫好。 唱完之后,陶安冉让大夫人先许愿,再吹蜡烛,然后切蛋糕。 陶安冉给四人每人切一小块,先给寿星一块,再给静姝姑姑,然后是自己和白芷,还有很多剩余。 大夫人在三人的注视下,将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瞬间一股奶香味充斥着她的味蕾,很好吃,甜甜糯糯的,直达心底。 “好吃吗?娘亲。”陶安冉就像一个孩子等着娘亲的夸奖。 “嗯,很好吃,这是娘亲吃的最好吃,最甜的糕点,也是娘亲过得最难忘,最开心的生辰。”大夫人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娘开心就好。”陶安冉笑得一脸灿烂。 “你们也都吃。”大夫人催促面前的三人。 “嗯嗯,老奴也尝尝小姐的手艺。”说完将一块蛋糕送到自己口中,满意的直点头,“好吃,好吃。” 白芷也一口一口吃起来。 陶安冉伸手沾一点蛋糕上的奶油,往娘亲脸颊上摸一点,并解释是祝福的意思,白芷和静姝也学着陶安冉的样子,往夫人脸上抹奶油。 陶安冉还把奶油抹到静姝和白芷脸上,后来就变成陶安冉和白芷在屋子里一个追一个跑,互相追逐,逗得大夫人和静姝笑得合不拢嘴。 第69章 饭菜好吃吗?吃的可还满意? 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盯梢的暗卫东西,望着屋内的欢声笑语,听着好听的琴音,忍不住暗暗吞几口口水。 这冰天雪地,他只能像鸟一样,忍受着饥肠辘辘,猫在树梢上,望着夫人一家开开心心用膳,心里多少有些难过。 主子,我也好想去蹭饭呀! 呜呜呜~好饿呀! 要不要让夫人知道我的存在?好赏我一口饭,主要是我也好想吃那个从未见过的蛋糕 老天爷,您显显灵,帮帮我 约莫一盏茶后,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真的听到东西的愿望,只见白芷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饭菜,还有一块蛋糕,放到东西猫在的这棵树下。 白芷仰头对着树梢说:“小姐心善,知你保护辛苦,特命我送些吃食给你,下来吃!” 东西:“” 东西吓的一个趔趄,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作为一名合格的暗卫,竟然被夫人看出他藏在何处,这是他的失职,要是让主子知道,铁定会将他发配到暗卫营,重新修造。 白芷看树上的人不动,无奈叹气,将托盘留下,转身就走。 东西趁着白芷转身离开,从树上一跃而下,一个黑影闪过,地上的托盘不见踪影。 白芷感觉身后像是刮过一阵风,转头,什么都没瞧见,就连食物都不见,看来真被小姐说中。 来之前,小姐和白芷打赌,她留下,那树上的人不会下来,只有她离开,他才会吃这些食物。 白芷又将剩余的蛋糕按照小姐吩咐,分别送与寺里其他师太,姑子们。 今日净慈寺众人都吃到罕见的蛋糕。 也不知这个消息怎么传出去,两日后,整个京城百姓对这位名誉扫地的将军夫人开始改变看法,大家都在口口相传,将军夫人贤惠淑德,不但才艺过人,厨艺也是相当好。 生日歌这首曲子在大街小巷流传,风靡一时。 戌时净慈寺某个院落,君子夜面带银色面具,眼神冷冽,双手负后,屹立在呼啸的北风中,左右两边分别站着顾北和南北,而眼前的暗卫东西,伏跪在地,全身笼罩在黑影之下。 “你被她发现了?”君子夜声音冷冽,一脸寒霜。 “是,夫人不知怎么就发现属下的藏身之处,中午让身边的白芷姑娘端一份饭菜放在属下隐身的树下,并且说她已经知晓,让属下将饭菜吃下,才有力气保护她。” 东西心中惶恐,不敢欺瞒,将中午发生的事情如实交代一遍。 “你吃了她做的饭菜,还有寿糕?”君子夜暗暗咬牙,对于本该是他先吃到的食物,现在跑到东西的腹中,莫名的很是生气。 “是,主子,当时属下实在太饿,就没忍住。”东西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主子会对他挥出一掌,逼出吃下的所有食物。 顾北和南北感觉到主子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想到东西的安危,立即出声为东西求情。 南北作为暗卫,最能理解东西当时的心里,率先开口:“主子,东西其实挺辛苦,忍饥挨饿的同时,还得忍受食物的诱惑,一般人确实没人能抵抗的住。” 顾北也附和:“是,主子,要怪就怪夫人太厉害,厨艺惊人,也知道我们男人的致命弱点,要不人人都说,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必先抓住这人的胃。” 南北扶额,哼哼几声,提醒顾北快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到主子现在正吃醋吗? 东西的太阳穴突突跳几下,头垂得更低了,心中暗骂,顾北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没看到主子杀人的眼神,这不是诚心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给他玩阴得,背后插刀,这还能算好兄弟吗? 靠人不如靠己,东西开始自救,急忙出声解释,“主子,不是顾北说得那样,夫人是想收买属下,让属下吃了她做得食物,间接诱惑你上钩,其实夫人的目的一直是您,而不是属下,请主子明鉴。” 他可是连坑带骗,心里一个劲祈祷,主子不要发现。 “是吗?她都向你传达什么指令?目的又是什么?”眼前的主子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温度。 “夫人让属下转告主子,她想你想你教她骑马,想你想你教她轻功,如果教会她这两样,日后主子想吃什么,她便做什么。” 东西说谎一点也不脸红,为了活命,生平第一次对主子撒谎。 陶安冉的原话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既然你吃了我亲手做的菜,那就要拿东西来换,教会我骑马和轻功,保管你日后不饿肚子。” 他不敢将原话告诉眼前的君子夜,要是让主子听到这话,估计他的小命也玩完了。 “她当真是这样说?”君子夜神色淡漠,眼神冰冷。 东西后背全部被冷汗浸湿,频频点头,“属下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主子。” “饭菜好吃吗?吃的可还满意?”君子夜忽然又问一句,差点将东西给吓个半死。 东西支支吾吾:“好好吃,满意,夫人的饭菜以后主子可以放心吃,属下试过,没毒!” 他将自己说成替主子试毒,表忠心,这样君子夜便会打消对他的质疑和误解。 顾北和南北不明白东西的想法,只觉得这小子真是太可怜,平白无故惹恼主子,哪里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同情的望一眼东西,而后又互相对视,暗暗摇头,东西这谎话编的,连他们两个都不信,主子那么聪明一个人会相信。 等一会还不指定要怎么处置东西呢! 最后,齐刷刷将目光偷偷的放到君子夜身上,惊愕的捕捉到了主子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直接僵在当场,久久无言。 君子夜好似对东西的话很满意,晾他也不敢欺瞒自己,收回视线,对着东西幽幽开口:“回暗卫营重造,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京。” 显然他不是好糊弄的,不打算轻易放过东西。 “是,主子。” 东西深知自己最终还是没能逃掉责罚,一脸伤心,落寞的转身,消失在夜空之中。 第70章 她这是被他壁咚了? 君子夜抬脚朝着厢房的方向走。 还不待顾北和南北跟上,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将冷月调回来,让她想办法接近夫人,留在她身边做贴身侍女。”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冷月守在她身边合适,他才最安心,毕竟都是女人,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 “是,主子。”顾北和南北两人虽然愕然,但是也不敢多言语,忤逆主子的命令。 没想到主子会启用冷月,将她放在夫人身边。 冷月是暗卫营里唯一的女人,性子冷清,沉默寡言,与主子从小一起长到大,对主子忠心不二,死心塌地。 平时主子都是将她放到总部,很少启用,今日却为夫人调用她,看来夫人的地位在主子心中不低。 南北是掌管暗卫的,自然由他去联系暗庄,向冷月传命令,闪身离开。 南北,东西两人都离开,顾北自然要担起护卫一职,自觉的飞到树梢上,隐藏身躯,巡视周遭的动静。 君子夜来到厢房,守门的白芷听到动静,正欲起身,被一个人影点了睡穴,头一歪,沉沉睡去。 “谁?”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一把小巧的飞刀直直飞过来,君子夜轻轻一挥,飞刀稳稳插在窗框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明晃晃的光从他双眼闪过,一把匕首朝着他胸膛直直刺过来,险些划破他的衣衫。 他站着纹丝不动,侧身躲开,手掌一抬,朝着女人的肩膀劈去。 “砰~”一声,女人只感觉胳膊一阵酸麻感袭来,手一松,匕首落地。 眼前的人顺势朝着她的胳膊抓去。 女人眸子渐渐眯起。 自己都增加强度训练将近一个月,竟然还伤不到他丝毫,这个男人的武功到底该有多逆天。 陶安冉看清楚来人是君子夜,身形灵巧一转,成功躲过他伸出来的魔爪,如同一只敏捷的猫,迅速撤离他三步之外,与之保持距离。 “君老板,怎么是你?深更半夜闯入本夫人的闺房,恐有不妥?” 君子夜意味深长的望着眼前娇小的身影,嘴角上扬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这个女人,身手不容小觑,比之前在浴室里更灵活,速度更快。 她是第一个躲过他擒拿术的女人。 也是第一个能拿着匕首,近他身三步之内的女人。 她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陶安冉,呵~当真有意思。 “在下前来只是看看将军夫人的身体可有好些?并无其他恶意,夫人拿着匕首险些伤到在下,不会有失待客之道?” “哦!这个纯属误会。”陶安冉收起手里的匕首,对着君子夜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本夫人身子很好,多谢君老板惦记,现在时辰不早,慢走不送。” 这个女人是直接对他下逐客令。 “不急,在下无事,有时间与夫人一叙,夫人不请在下喝杯茶吗?”君子夜一边说,一边抬脚朝着陶安冉逼近。 陶安冉自知现在与他动手,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他往前一步,她则连退两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直接拒绝:“不行,本夫人如果留你在这里喝茶,要是被将军知道,他一定会生气动怒,到时候会将我沉塘,浸猪笼。” “大将军是心胸豁达之人,知道你与我相会,必不会在意。”君子夜嘴角挂上一抹邪肆的笑,脚步不停。 特马,什么叫我与他相会? 这人是诚心想与自己搞暧昧吗?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要是被寺里的人或者娘亲知道,她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虽然他们是两个身份,同一个人,但是,其他人又不知道。 她头上可不想被戴上婚内出轨,红杏出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女的帽子。 “君老板,莫要开玩笑,我何时与你相会?咱们不熟。”陶安冉继续往后退,满眼戒备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君子夜望着眼前女人戒备的神情,心中莫名不悦。 这个女人不是让东西传信给他,想让他教她轻功和骑术?想做饭给他吃吗? 现在防着他的举动又做什么?欲擒故纵吗? 轻启薄唇,咄咄逼人。 “是吗?咱们不熟?谁从我这里得到六万两银票,是谁让我抱着亲自上山?又是谁搂着我的脖子不撒手,与我耳鬓厮磨来着?” 眼神犀利,盯得陶安冉心中发毛。 “六万两银票是我的菜谱所得,咱们是正常的买卖关系;抱我上山那是你见义勇为,助人为乐,雷锋精神,值得表扬;至于我抱你脖子,那是情势所迫,怕你将我扔地上,实属不是我所愿。”解释的有些牵强。 背部顶到僵硬的墙上,退无可退。 而眼前的男人还是在逼近,直接大步一挎,站在她眼前。 “呵呵呵~你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你得到我的钱,又扑向我的怀抱,招惹我的心,现在却想撇开关系,不觉得有些迟了?” “我你兄弟妻不可欺,我是你大嫂,不要离我太近。”陶安冉伸出手臂阻挡他靠过来的身子。 “我不在意,大哥也不介意,你也没必要在意。”君子夜欺身而下,俯身瞧着紧张的小女人,逗弄她的恶趣味只增不减。 “怎么能不在意?你们不介意,我还介意呢!你要是再靠近,我的名声可真就彻底毁了,大将军头上也会一片绿,而你也成为世人眼中的采花贼,浪荡子。” 陶安冉的手推着他逼近的身子,将危害说得清晰明了,希望将他推到安全距离。 “我差点忘记,你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君子夜伸手抚摸着她精致的小脸,深情的注视着她,“你的名声?你还有名声吗?我记得没错,你在嫁人前名声都丢光光了。” “君子夜,你你别乱来。”陶安冉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俊脸,瞳孔不断放大,声音有些颤抖。 君子夜继续逼近,就在两人鼻尖即将对上之际,陶安冉立即闭紧双眼,手和身子也跟着轻微颤抖。 而眼前该死的男人,却像是觉得火烧的还不够旺,故意加把火,呼出一口气,好巧不巧地温热的气流打在她脸上,令她心脏狂跳不止。 她这是被他壁咚了? 离她这么近,他想干嘛? 不会是想吻她? 第71章 她被吻了吗? 当君子夜的手触摸到她细腻光滑的小脸时,一种异样的感觉划过心尖,怦怦跳个不停。 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迷人的眉眼,高挺的琼鼻,诱人的红唇,小脸因紧张泛起了微微的红晕,让他有种想将她拆吃入腹的冲动。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嘴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在她红唇上一扫而过。 虽然只是如轻风般拂过,还是令他心里感到巨大的甜蜜,喘气声也变得加剧。 想起现在他们还身处寺庙,不能亵渎神明,更不能亵渎她,终是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没敢做出太出格的举动。 只是轻轻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避免让她看到自己的窘迫,同时,心里狠狠鄙夷自己一把,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对这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陶安冉感觉一丝清凉滑过脸颊,好似在唇上一闪而过,猛地睁开眼,像是想到什么,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和愕然。 她被吻了吗? 但,又好像觉得不是。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思来想去,红着脸看向这个男人,羞涩的问:“你你刚刚是不是?”“吻我”两个字怎么都说出口。 君子夜看着脸红的如煮熟的虾子似的小女人,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那上面还残留有她的味道,心情莫名开心,“是不是什么?” 他期待着她把余下的话说完。 可陶安冉觉得再说下去,就显得有些刻意,好像她巴不得他亲她似的,再也说不出口。 她甩甩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甩掉,“算了,没事!一定是我的错觉。” 君子夜似乎不愿就此放过她,眸中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嗯?怎么会没事呢?刚刚你好像说不要我乱来,你该不会是想我会对你做什么?” 陶安冉有些羞涩的嗔怪,“才没有,你别胡说。”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不悦。 “就是有,也没什么,人之常情,谁让我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呢!”君子夜为缓解气氛,调皮说一句。 “臭美!”陶安冉嘴上嫌弃,一把将眼前的男人推开,佯装生气的样子,从他身边仓皇逃开。 走到安全距离后,暗暗吐出一口气,望着眼前的男人:“说!你找我做何事?” 呵~这个女人,不是她找他来的吗? 让他教她轻功和骑马? 怎么现在又一副没事人一样?真是假清高。 看在今晚她取悦他的份上,不打算拆穿她,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径自倒两杯水,一杯放到旁边的位置,一杯放到自己面前。 用眼神瞥一下那个空位置,示意陶安冉坐。 “听说你想学骑马和轻功?我可以教你。”一边说,一边端起水杯,自顾自喝起来,很随意。 陶安冉虽然不喜欢他一副主人待客的样子,但是想到他可以教自己骑马和轻功,只得与他斡旋。 她坐在空位上,眸中闪过一抹惊喜,点点头,“是,你真的可以教我?” “嗯,”君子夜笃定点头,话锋一转,“不过,你得付出相应的报酬才行。” 陶安冉心里忍不住鄙夷,哼!臭男人不愧是生意人,一点亏都不肯吃。 轻启朱唇,直接问“你想要什么酬劳?” 如果他要价太高,她就不让他教,再找其他人,反正这个朝代,会轻功和骑马的人大有人在。 “不急,我还没想好,想好再和你说。”君子夜放下茶杯,卖起关子来。 陶安冉脑袋瓜子骨碌碌转个不停,忽然捂住自己腰间的荷包,警惕望着他,这个荷包里可有娘亲交给她的传家之宝,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拿这个来换。 “不行,你先说要什么报酬?如果我觉得合理便让你教,要是不合理,我找其他人。” 君子夜望着她一副生怕他会抢她东西,又戒备的架势,无奈苦涩一笑,他在她心里有那么不堪? 能被她宝贝成这样的,荷包里必定放着那几万两银票。 啧啧啧~这女人还真是一个小财迷,铁公鸡,一毛都不想拔。 “怎么?怕我趁火打劫,对你漫天要价?”语气有些戏谑。 陶安冉也不管他心里怎么琢磨,听到他这样问,点头如捣蒜,“嗯,亲兄弟明算账,说出来,我们心里都有底。” “如果价格不合理,你就会找其他人教?”君子夜又问。 陶安冉还是点头,“对,反正我是请老师,谁教都一样。” 君子夜只要想到别的男人手把手教她轻功,搂着她的腰教骑马,心中就莫名不爽,果断开口:“你觉得多少合适?”将决定权交到她手里。 陶安冉想想,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两?”君子夜问。 陶安冉摇头,“不对。” “一千两?”君子夜又问。 陶安冉摇头,“不对。” “一百两?”君子夜音量拔高,痛心疾首,他在她心里就那么不值钱。 陶安冉依然摇头,“也不对。” 君子夜不可思议盯着她,试探出声,“十两?” “这可是你说的,就十两!虽然我只想出一两学费,但是念在你非要教我的诚心上,我亏点无所谓,就出十两,让你教!”陶安冉表情的勉为其难,说得冠冕堂皇。 简直刷新君子夜的看法,妄他一国首富,掌管着三分之一兵力的大将军,教人骑马术和轻功,竟然只值十两银子。 那个女人还一副吃大亏的样子,怎么想怎么憋屈,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决定为自己争取一次体验价值的机会,“不行,十两够干嘛的,还不够我一杯茶钱,太低,再加点。” “不加,十两银子不少了,那可是普通百姓一个月的口粮,可以买几百个肉包子。”陶安冉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态度很强硬。 君子夜最终妥协,“我不要你的十两银子,但是你要亲手做一餐饭款待我,另外还要做生日蛋糕。” 陶安冉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兜兜转转一大圈,只为吃她做得饭和蛋糕,这也太简单了? 于是乐呵呵答应,“可以,我答应你了,不过,做蛋糕的话,我需要羊奶,或者牛奶,这些东西你去搞定。” 君子夜满意点头,“好,一言为定。” 第72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陶安冉并未对他知道蛋糕的事情而有丝毫怀疑,在他说出要教她轻功和骑马时,便已经猜到是那个在暗处保护自己的人告诉他的。 望着一顿饭就请来的便宜的老师,害怕时间久了,他会赖账反悔,于是张口便问:“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明日先教你骑马,至于轻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下山之后再教。”君子夜也痛快的安排好上课时间。 “嗯,就这样说定了。”陶安冉并无异议,又补充一句:“口说无凭,咱们还是立字为证。” 说完,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拿出上午临摹剩下的笔和纸,刷刷大笔一挥,将一份合约写好,自己按上手印,然后逼着君子夜也在上面按上手印。 就这样,一份不公平合约从此诞生! 君子夜的确按照合约的内容,次日开始教陶安冉骑马之术。 陶安冉在21世纪,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都会骑,甚至连小轿车都会开,自然来到这个朝代,对骑马学起来也得心应手。 她只是面对马,有些心里犯怵,毕竟前世那些都是死物,而这一世的马是活物。 克服恐惧之后,骑马就变得简单多了,一日光景便学会,还骑的像模像样。 这实在出乎君子夜的意料,本来还想着破费两三日的光景教会她,没成想她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 陶安冉为感谢君子夜传授马技之功,特别在晚膳时,提前完成协议上的其中一项,亲自下厨做一桌子美味感谢他。 君子夜吃了很多,几乎将盘子里的菜全部吃光光。 用完晚膳后,顾北接到一封密报,说天下楼出要事,君子夜与陶安冉道别,带着顾北下山。 陶安冉并未放在心上,该吃吃该睡睡,就是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再说天下楼本就不管她的事情。 待在净慈寺的第四日,陶安冉用过早膳,带着白芷在净慈寺溜达,来到大殿,看着上方慈眉善目的观音娘娘,虔诚跪下膜拜。 然后,和白芷准备去看看那群羊宝宝,刚走出大殿,就被一位不俗之客喊住。 “冉儿,你在寺里还好吗?” 陶安冉顺声而望,便瞧见陶志远站在二道门,身边跟着陶府的管家,正往她这边走来。 她欠欠身子,面无表情行礼,“爹,您怎么来了?” “为父听说你来山上有三四日的时间,便上来瞧瞧,你娘亲可还好?”陶志远出口解释,罕见的问起大夫人情况。 “还好,爹爹要去看看娘亲吗?”陶安冉抬眸望着这个便宜爹,故意问道。 原主遗留的记忆里,陶志远年轻时犯下大错,对大夫人避之不及,从大夫人离开陶府后,整整十六年,他们都未曾见过面。 果然,陶志远听到女儿的话,摆摆手拒绝,“不了,为父还是不去的好,要是你娘亲见到我,定会不开心。” 陶安冉心想,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估计就是去看娘亲,她也会将他拒之门外。 “那爹爹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她意味深长的望着陶志远,等他的回复。 她可不认为陶志远大老远跑到净慈寺只是为烧香拜佛,或者是看她一面。 陶志远一副慈父为女儿操心的样子,耐心规劝:“为父担心你在山上的安危,还有,冉儿,你现在已经是嫁人为妻,老是住在寺里,会遭人非议,长公主那边也要你服侍。 既然你娘亲的生辰已过,你也陪她几日了,便今日跟着为父一起回城!”句句都在为陶安冉打算着想。 陶安冉似笑非笑望着他的表演,心中直觉好笑,却不拆穿。 原主活到十六岁,从记事起,父亲对她和母亲便是不管不问,任由她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现在倒是想在她面前上演父慈子孝的画面,是不是有些晚了? “父亲,您说得女儿都知道,会尽快回去,娘亲年纪大了,身子不是太好,前几日又下一场大雪,寒气入体,夜里老是咳嗽不止,我还想再多陪陪她,等她身子康复后再回去。” “她身边有静姝伺候,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随为父一起回去,别留在这里添乱。”陶志远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父亲,她是我娘,如果她身子不康复,我是不会回去。”陶安冉眸色变冷,语气明显不悦。 脑中不断回放着原主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心中对陶志远的怨气更重。 那一天,陶志远带着张姨娘和陶安笙来寺庙上香,而原主刚巧出现在大殿,与他们遇见。 张姨娘和陶安笙仗着陶志远的宠爱,对着原主就是一阵嘲笑讽刺挖苦,还出言不逊辱骂大夫人。 当时陶志远就在现场,他却装作没看见,不阻拦,任由她们母女胡闹,甚至,原主从他这个父亲眼神里看不到一点点的慈爱,看到的却是陌生和疏离,还有一丝厌恶。 陶安笙骂原主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原主气不过,与她扭打起来。 陶志远拉开撕扯的两人,并将原主狠狠丢到一旁,动作粗鲁,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像是丢一块不要的破布,也不管是否摔疼原主,抱起陶安笙转身就走。 原主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双手和膝盖都擦出道道血痕,泪眼汪汪的注视着,陶安笙在父亲怀里对着她做鬼脸,得意的笑。 从那一刻起,原主便暗暗发誓,她要回到陶府,守住她和她娘的一切,不让那个可恶的张姨娘如常所愿,也不想让那个讨厌的陶安笙快活。 也是在那一年,原主不顾大夫人的反对和劝阻,义无反顾回到京城,住进陶家。 这么多年,原主也的确做到了。 她帮大夫人守住主母的位置,名正言顺的坐着陶府嫡女,让张姨娘只能是妾,陶安笙永远只能做庶女。 陶志远望着一脸决绝的女儿,恨铁不成钢,要不是丞相那边催得急,他又何故跑这一趟。 “冉儿,你别忘记答应过为父的事情,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你还没有任何动作,布防图不能再等了,等你完成任务,再来陪你娘,为父绝不拦着。” 第73章 威胁逼迫 “女儿答应过父亲,自会去做,但不是现在。”陶安冉面色一沉,语气也瞬间冷下来。 陶志远看这个女儿不好说话,急得直跺脚,“为父等不了,要是再不将那个东西偷出来,我们整个陶府就会有麻烦。” 而后又低声下气的哀求,“冉儿,你一向最乖巧听话,就算是看在为父的面子上,这一次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先随为父一起回城,然后去将军府将它拿给为父可好?” “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娘,等你办完事后再回到寺里守着她便是。” 陶安冉望着猴急跳墙,宛如跳梁小丑般的父亲,忽然一阵厌烦在心底升起,不愿与他再演父慈女孝的戏码。 她就知道,他是带着目的来的。 原来是冲着让她偷边关布防图而来。 哼!真是可笑。 她又不是傻子,要是边关布防图那么好偷,还会轮到她头上,埋在将军府的各路暗庄和眼线,早就偷走。 再说,魏景墨既然是常胜将军,那必然也不是傻子。 他发现将布防图遗留在书房,难道就不会重新布置边关的守卫,改变作战计划? 这分明就是他使用的计谋,请君入瓮,故意抛下诱饵,想将陶志远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不臣之心的人全部钓出来,一网打尽。 陶安冉言辞犀利,“父亲,世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女儿怎么瞧着你比老虎都不如。 你明明知道偷取边关布防图是九死一生的事,可你还是执意要女儿去做,压根没将女儿的生死放在心上。 你从见到我的那刻起,女儿都在说我娘寒气入体,夜里咳嗽不止,你没有关心过我的娘亲,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为你生育过两个孩子的人,你怎么能做到如此冷血无情? 你都做到这般地步,还指望着我去帮你偷东西,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至于陶府会不会有麻烦?那是父亲你该考虑的问题。 毕竟陶府可是父亲和几位姨娘的家,早就不是我和我娘亲的家,而且我现在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陶志远听到女儿的话,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手指颤抖着大骂:“逆女,你个逆女!你之前明明答应为父要帮为父,现在怎能出尔反尔?” “女儿没有出尔反尔,如果你想让我去偷布防图,那就等我的消息,不要胡乱指挥我,要是你做不到这点,不好意思,我做不了,那就请父亲另请高明。” 陶安冉不为所动,冷眼瞧着怒不可遏的陶志远。 “好,好,为父就再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为父要见到布防图。”陶志远重重吐出一口气,咬牙妥协。 “三日不行,太短。”陶安冉不同意。 “冉儿,你莫要再挑战为父的耐心,只有三日,要是三日你不将布防图给我,那你母亲的性命也就不保,到时候休怪为父翻脸无情。”陶志远下完最后通牒,甩袖离去。 他竟然敢拿原主的母亲威胁她? 行,真行! 看来她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还真当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陶安冉望着陶志远离去的方向,眸中划过一抹狠厉。 正在她心中思量对策之际,静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陶安冉顺着声音望去,便看到一脸担忧的静姝站在不远处的小路上,她立即迎上去,“姑姑,你什么时候来得?可听到刚刚的话?” “老奴都听到了,呜呜呜没想到老爷他竟然这般对待大小姐,还拿夫人威胁你。”静姝心疼的流下眼泪。 陶安冉笑着安抚,“姑姑,莫要忧心,父亲他定是心急才说出刚刚的狠话,你不要和娘亲t提及今日之事,平白惹得她心烦。” “可是,小姐,你该怎么办?”静姝不放心,忍不住询问。 虽然不知道老爷让小姐做什么,但是,用脚趾头想,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今日就回城,只要我按父亲的话将事情做好,他就不会为难娘亲,这段时间麻烦姑姑多多开导娘亲,过一些时日,我想重新置办一处宅院,将你和娘亲一起接回城中,和我住在一起,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陶安冉说出心中的想法,希望得到静姝的配合,让她做娘亲的思想工作。 她不能置原主的母亲不顾,也不想处处受限于原主的父亲,唯一的法子就是尽快置办一处宅院,将大夫人接过去,再雇几个高手秘密保护起来。 等她顺利离开将军府,就带着娘亲,静姝姑姑,白芷,一起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静姝知道小姐一向是个有主见的,点头答应下来,“老奴,会尽力劝夫人尽快回城,不让小姐太过操心。” “嗯,谢谢你,姑姑,这段时间,你也要时刻留意娘亲的安全,我只要顺利将事情办好,一时半会,爹那边不会对娘亲动手。” “好的,老奴都晓得了,”静姝将陶安冉的话,谨记在心。 “那我们去找娘亲,别让娘等太久。”陶安冉挽着静姝的胳膊,朝后面的厢房而去。 大夫人刚诵完经,便得知陶志远来寺里找女儿一事,心中忐忑,隐约感觉有事发生,便让静姝来前院看看。 看到她们一起回来,急忙起身朝着她们迎来,“冉儿,他找你所什么?”语气里满是担忧。 “没事,娘亲,好像听说长公主府那边有人跑到陶府,希望女儿早些回去。”陶安冉笑着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 大夫人听后,并未起疑,很是理解,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作为儿媳受婆婆管教理所应当。 于是,拉着女儿的手,催促,“既然这样,冉儿你早些回城!毕竟长公主殿下是你的婆婆,如今将军又不在京城,她多关心你一点是应该的,你一定要好好在她身边尽孝,切不可落人把柄。” 不想女儿为陪她,得罪长公主殿下。 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将军府能过得顺遂就好,以后再为将军开枝散叶,平安渡过一生。 “好,一切都听娘的,你在寺里也要好好保重身体,过一段时间女儿再来看你。” 陶安冉没有拒绝,和母亲告别之后,带着白芷就下了山。 第74章 莫名的讨好 两人刚到山脚下,便瞧见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候在那里多时,领头的便是府中的管家。 他看到陶安冉下山,急忙小跑着过来请安,“夫人好,马车已经备好。”然后朝着身后的小厮吩咐:“还不快接过白芷姑娘身上的背包,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小厮上前,对着陶安冉弯腰行一礼,“是。”又走到白芷身边不由分说接过她肩上的背包,整个的陶安冉和白芷都愣住。 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他们这架势,是专门在等她们两个? 陶安冉狐疑的扫视一遍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一脸谄媚管家身上,秀眉微皱,“管家,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管家微笑着解释:“回夫人,这两日府中一直有派人轮流在山脚下值守,就是为了夫人下山能第一时间坐上马车。 没想到,还真让我们等着了,嘿嘿嘿~外面风大,夫人和白芷姑娘当心受凉,请上马车。”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陶安冉和白芷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不可置信和讶异。 这府中的人是不是都中邪了?竟然在山脚下等候那么久,只为接她们回府。 今日怎么瞧着都觉得怪怪的,莫不是憋着什么坏的? 陶安冉机械性地来到马车跟前,侧头又打量管家一眼,试探性询问,“管家,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将军可还安好?” 她能想到的便是,魏景墨昨晚从山上匆匆离去,是不是在这期间出了事?比如重伤或者被抓之类的,需要她这个做夫人的身份去担保或者解救。 “没有呀!夫人,府中一切都好,将军也好。”管家也被陶安冉的话给问得一头雾水。 一切都好,那问题就不是出自魏景墨身上,一定是出在这些人身上无疑。 估计他们在府上,一定是惹了大麻烦,需要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身份去解决。 对,一定是这样的。 陶安冉想通之后,贼兮兮又问:“是不是我不在府上的这些时日,你们惹麻烦了?今日想让我给你们解决,所以特意来接我们,以此来讨好我。” 而后又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如果有事的话,但说无妨,不用这样拐弯抹角,本夫人心地善良,能帮的一定会帮,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颇有江湖儿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架势。 管家脑袋更像是浆糊,不知道夫人为何会这样问,于是一个劲的摇头,“夫人,您莫要多想,奴才们都是安分守己的人,不会给主子找麻烦。” 陶安冉看管家不像说谎的样子,也不和他打哑谜,直接将心中的疑问全盘托出。 “既然都好好的,你们今日怎么想起来接我们?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我和白芷在府上,可是无人问津,自生自灭。” 管家扶额,难怪夫人问出一堆莫名的问题,合着是怀疑他们的衷心,想来也是,那时府上的人确实对夫人做得有些过分,真怕夫人会抓着这些事不放,日后给他们穿小鞋。 急忙道歉,“夫人,那都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懂事,还望夫人见谅,切莫与奴才们计较!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再也不敢对夫人不敬,您永远都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我们的女主人。”语气谨小慎微,态度谦和有礼。 陶安冉看从管家嘴里也套出不出什么话,抬脚跳上马车。 “哎吆~夫人,您可当心点,千万别绊着,要是磕着碰着可怎么好。”管家吓的捏一把汗,急忙拍着大腿,在后面大喊。 其他护卫也一副戒备的样子,齐刷刷望着马车上的陶安冉,做出保护的姿势,生怕她会摔下来似的。 陶安冉:“” 陶安冉被他们这一闹腾,彻底将自己给整懵了,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把控着全局,给她织一张网。 她挠挠头,不好意思笑道:“没事,我好的很,你们不用担心。”说完就钻进车厢。 白芷看到小姐进车厢,也爬上马车,麻溜的钻进去。 “小姐,你觉不觉得他们表现很奇怪?”白芷爬到陶安冉身边,小声嘀咕。 陶安冉面上淡定,心里的鼓也是敲得震天响,“恩,是很奇怪,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府中出了事,至于什么事,等回去之后就知道。” 心里总感觉这些人变得如此异常,与魏景墨脱不了干系。 “夫人,咱们可以启程了吗?”正在陶安冉皱眉思索之际,管家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少顷,马车里传来陶安冉的声音,“可以,走!” 得到夫人指令后,管家便命大部队开拔,马车缓慢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行。 京城陶府后院。 张姨娘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些病恹恹,无精打采,面容憔悴,时不时传出几声咳嗽声,好像一夕之间老了十岁。 自从陶安笙被长公主殿下指婚给农庄的那个老男人,她便一病不起,就连女儿出嫁,都没能相送。 “姨娘,老爷和管家回府了。”一个小丫鬟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战战兢兢地禀报。 她是刚进府不久的小丫鬟,本是一个粗使丫鬟,被三姨娘临时调到二姨娘的院子里伺候的。 二姨娘的脾气不好,要是稍不注意,她便会被二姨娘责罚,轻则扇耳光,拧胳膊,掐肉,重则拳打脚踢,鞭刑。 来二姨娘身边不过才短短五日光阴,自己身上布满青紫淤痕,没一块好地方,奈何自己人微言轻,找三姨娘和管家帮忙,他们都不理她。 没法只得咬牙坚持,能捱一日就一日,只盼望着二姨娘早点咽气。 “咳咳咳~老爷回来了,他现在在何处?”张姨娘好像被打了鸡血,瞬间来了一丝气力,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小丫鬟大气不敢出,跪在地上,“老爷他去了四姨娘的院子。” “砰~”二姨娘拿起身边的靠枕朝着地上砸去,“那个贱人,天天霸占着老爷,你去请老爷过来,就说我病的要死了,快去!” “是,二姨娘。”小丫鬟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第75章 起了杀心 “啪啦~贱人,该死,全部都该死,我不会放过你们。”房间还在不断传来砸花瓶的声音和二姨娘的怒骂声。 假山后面,站着三姨娘和她身边的丫鬟桃儿。 “三姨娘,这二姨娘真能闹腾,都病成这样还不消停,要是她不在,这府中的管家权还不是顺理成章会落在您手里,就连大夫人的位置也迟早都是您的。” 桃儿愤愤不平说一嘴,心中巴不得三姨娘拿到管家权,这样她也能从中间捞不少好处。 “说什么话呢!大夫人也是你能瞎编排的,要是被大小姐知道,看不撕烂你的嘴。”三姨娘轻斥一句,并未真的生气,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可以先替老爷分忧,替大夫人管管家。” 三姨娘盯着二姨娘的院子,眸中泛着幽幽的绿光,笑得有些阴恻恻。 她深知陶安冉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要是为敌那就是太可怕,二姨娘和二小姐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大夫人离家十六载,早就不过问陶府事务,也不屑得到老爷宠爱,只要大夫人一日不回府,对她而言都造不成威胁,她就没必要和大小姐为敌。 她不在乎正妻之位,只在乎陶府的管家权。 桃儿不解,“三姨娘,老爷从二夫人手中已经收回管家权,可为什么迟迟不将管家权交给您呢?按理说您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老爷还顾忌着二夫人的娘家,毕竟张家可是财大气粗呢!”三姨娘心里门清,想要拿到管家权,必须靠着大小姐与张家互撕,她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那要怎么样将张家绊倒呢?清荷院还有一个四姨娘虎视眈眈,就怕夜长梦多,到时候花落别家。”桃儿有些心浮气躁。 “急什么?该是我们的,跑也跑不掉;不该是我们的,求也求不得。”三姨娘白一眼桃儿,有些怪罪她太沉不住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粉末,递给桃儿。 “等一下,你将这包药偷偷给二姨娘身边的那个丫头,让她想法子将药放到二姐汤药里。” “是,三姨娘。”桃儿心领神会,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将药包塞到袖口里。 “她回来了,你去!我先回去睡一会。”三姨娘拿出帕子擦擦额上不存在的汗,拢拢整齐的头发,扭着杨柳腰离开假山,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只要二姨娘危在旦夕,二小姐和张家都会将这笔账按在大小姐头上,必会为张姨娘复仇,而大小姐也不会坐以待毙,对张家反击。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据三姨娘观察,张家未必是大小姐的对手,毕竟大小姐背靠护国大将军。 张家一倒,府中的管家权便可唾手可得,至于四姨娘,她压根不放在心上。 女人要狠起来,那是真的狠呀! 此时的三姨娘已经起了杀心。 桃儿看自家主子离去,便悄悄朝着二姨娘的院子走去。 二姨娘身边的丫鬟叫小玉,与她是同乡。 小玉能进府,多半还是桃儿的功劳。 “小玉,你去哪里了?”桃儿看到气喘吁吁的小玉跑来,急忙将她拉到一个拐角处,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汗,满脸心疼。 小玉眼含热泪,委屈说:“桃儿姐姐,二姨娘让我去四姨娘的院子里喊老爷来看她,老爷不愿来,四姨娘便让她院子里的人将我赶出来。” 桃儿火上浇油,“这二姨娘也真是的,净是使唤你,也不怕将你累倒,没人伺候她。” “桃儿姐姐,我我就是那个苦命的,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呜呜呜”小玉心中本就委屈,听到桃儿的这一番话,心中更加难受,低声哭泣。 桃儿轻抚她的背,安抚出声,“好妹妹,快别哭啦!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也只有二姨娘的病彻底好不起来,你才能有出头之日。” 小玉抬起小脸,泪眼朦胧的问道:“什么意思?桃儿姐姐。” 桃儿凑近小玉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私底下悄悄求过三姨娘,想将你调到她身边,与我一起服侍她。 三姨娘说她也很心疼你,想将你留在她身边,奈何她没有实权做不了主,二姨娘身边也不能没有人服侍。 我在想,如果二姨娘不在,三姨娘那边又愿意要你,到时候让三姨娘去求老爷,老爷定会答应让你去服侍她,毕竟咱们三姨娘也是最得老爷心的人。” 小玉一脸欣喜,眸中闪着希翼的光,“真的?三姨娘真会要我留在她身边伺候?” “当然是真的,我们两人都是同乡,不会骗你的。”桃儿看小玉上钩,马上点头,笃定回答。 “桃儿姐姐,想让我怎么做?”小玉擦了一把脸上的泪,问向桃儿。 太想离开二姨娘,所以也不管桃儿是好心还是歹心,只要能有离开二姨娘身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桃儿从袖口里掏出那包药粉,递给小玉,“你将这个放到二姨娘的汤药里,一次放一点,要不了几天,二姨娘便会病入膏肓。” 小玉颤抖着手接过药包,心中恐慌的厉害,她长这么大以来,这是第一次害人。 “这这真的可以?会不会被发觉?” “小玉,你放心,这药无色无味是慢性毒药,不会被人察觉,只要二姨娘服下去,就是太医也查不出来中毒迹象,大家只会觉得二姨娘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加重病情而亡,查不到你头上。”桃儿谆谆善诱。 小玉沉思片刻,像是下定决心,点头,郑重对着桃儿说,“我相信你桃儿姐姐,一切都按姐姐说得做。” 桃儿赞赏摸摸小玉的头,“嗯,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三姨娘将你调到身边服侍,三姨娘心很善良,人很好,日后你就不会再被打,不会受欺负了。” “嗯嗯,谢谢你桃儿姐姐。”小玉很感动,对着桃儿千恩万谢。 “客气什么,我们都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是亲人。”桃儿拍拍玉儿的肩膀,“去!二姨娘还在等着你呢!好好做,我也要回去服侍三姨娘。” “嗯,桃儿姐姐再见。” 两人说好后,便各自回到主子身边。 第76章 陶府旧事 “事情可办妥了?那个丫头没起疑?”三姨娘躺在软榻上,望着进来的桃儿,懒洋洋的问道。 桃儿满面笑容,“是,都按三姨娘的意思和她说了,她不但不会起疑,而且还对您感恩戴德呢!” “那就好,事成之后,她是万万留不得,你知道该怎么做?”三姨娘闭上双眼,悠哉说出心中所想。 “是,奴婢知道,到时候一定会斩草除根,姨娘不用挂心。”桃儿低眸,掩去眼中的情绪。 “也是一个可怜的丫头,福薄。”三姨娘发出一声喟叹,为小玉即将到来的命运而惋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不想杀小玉,可是小玉却掌握着她的把柄,她是不可能让这个威胁时时刻刻放在眼皮下。 至于嘴上的忠诚,她向来是不信的,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才是最忠诚不会出卖她。 “来世她会投一个好人家。”桃儿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说给三姨娘听。 三姨娘很满意桃儿这丫头的贴心和懂事,“行了,你也累了,先回房歇会!” “多谢,姨娘,奴婢不累,奴婢给您揉揉肩。”翠儿走到软榻前,轻轻给三姨娘按摩。 知道三姨娘心思歹毒,要是狠起来那是六亲不认,自然要在三姨娘面前言听计从,小心服侍,更不敢拿乔。 三姨娘很满意桃儿的识时务和聪明,明知道桃儿掌握自己很多把柄,还是舍不得除去她,在桃儿身上让她时常看到年幼的自己,她和自己真的很像。 三姨娘闭眼享受着桃儿的服务,“可查出老爷和管家今日去哪里了?”声音慵懒,像是快睡着般。 “是去净慈寺找大小姐,听管家说并未见大夫人。”桃儿将在管家那打听出的消息告诉三姨娘。 “估计他也是没脸见大夫人,就是想见,大夫人也不会见他,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大夫人没将他手刃,也算是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 三姨娘嗤笑,说出的话,吓得桃儿心跟着漏跳几拍,手中的动作也停下。 三姨娘不悦的白她一眼,“做什么?这就被你吓到了。”语气有明显不悦。 桃儿反应过来,继续手中的动作,向三姨娘求饶:“奴婢该死,都是奴婢没见过世面,听到这个消息委实吓得不轻,还望姨娘莫怪。” 三姨娘继续闭着眼,面色稍缓和。 桃儿知道三姨娘不追究,便壮着胆子小声问:“三姨娘,大少爷是老爷的嫡长子,他怎么会杀大少爷呢?” “一个身份被猜疑的嫡长子,你觉得在老爷心中还有分量可言吗?不是他亲手所杀却因他而死。”三姨娘面上全是讥讽。 桃儿不解,“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少爷不是老爷的孩子?是大夫人与别人所生?” 三姨娘不急不缓,将十六年前的事情讲述一遍。 “大少爷当然是老爷的孩子,大夫人娘家家风极严,又一心爱着咱们老爷,怎么可能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陶府老太太本就不喜大夫人,奈何,那时老爷偏爱大夫人一人,又加上大夫人娘家势力过大,没办法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让老爷娶了她进门。 说来也怪老太太,不想让大夫人生下嫡子,经常偷偷在大夫人饮食里下避子药,大夫人嫁给老爷两年都没能受孕。 后来,不知怎地大夫人再也不吃大厨房的饭菜,在自己院子里设起小厨房,有她身边最信得过的两个婢女亲自做饭,后来还真就给怀上了。 由于长时间吃了避子药的缘故,大夫人身子被损坏,生下的大少爷也体弱多病,一直都是小心将养着。 直到大少爷三岁那年,大夫人娘家被先皇定罪流放北疆,陶老太太再也坐不住,为了逼老爷娶二夫人,竟然让府里一个守门的家丁闯入大夫人的房间,当时大夫人正在沐浴,被赶来的老爷抓个正着。 两人虽然没发生什么,但是,大夫人的身子却被家丁看个精光,老爷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大夫人极力解释,都无济于事。 老爷一气之下杀掉家丁,同时也杀了一个大夫人的陪嫁丫头,大夫人痛心疾首,与老爷争吵,彻底决裂。 老夫人见状,心中高兴不已,一边张罗着将张姨娘迎进府,一边私下放出流言,说大少爷非老爷骨肉。 流言伤人,时间长了,老爷就跟着相信,再也不愿见大夫人母子。 大少爷的饮食里也被老夫人下慢性药,毒发那晚,大夫人跪在张姨娘的院子门口,苦苦哀求老爷见他儿子最后一面,老爷铁了心没去。 大少爷那晚就去了,大夫人悲痛欲绝晕死过去。 不过所幸的是,当时大夫人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不然,定会跟着大少爷一起去的。 从此,大夫人再也不愿见老爷,不管府中的任何事情,直到生下大小姐,带着大小姐,以为陶家祈福为由,去净慈寺静修,就连老太太死都没回府。 大小姐六岁那年,自己回到府里,每年大夫人生辰都会去山上陪她几日。” “啊~大夫人真可怜。”桃儿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同情大夫人。 “谁说不是呢!后来老夫人在临死前将事情给老爷全部交待,让老爷去请回大夫人,老爷也去了,可是,大夫人却闭门不见。 人一旦伤透心,就很难再回头。”三姨娘发出一声感息,不愿再多言。 三姨娘之所知道如此清楚,是因为当时她服侍老太太的丫鬟,亲眼目睹整个事情。 老太太因此还差点杀她,要不是她留一手,便会如其他姐妹一样死于老太太的手上。 后来,老太太看杀她不得,便将她抬为老爷的妾室,这才堵住她的嘴巴。 就在桃儿以为三姨娘睡着时,忽然,听到三姨娘的声音又响起,“这些事情都是陶府的旧事,不要乱传,否则老爷定容不下你。” “是,桃儿谨记姨娘吩咐。”桃儿颔首。 “今日老爷去净慈寺的事想法子让二姨娘知道。”三姨娘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是!” 桃儿不知道三姨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乖乖领命。 三姨娘很快便进入梦乡,桃儿看到三姨娘熟睡,便悄悄退出去,找小玉去了。 第77章 长公主传唤 二姨娘得知小玉被四娘娘院子里的人赶出来,连老爷的面都没见着,嫌弃小玉无用,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对着小玉的背部狠抽。 “你个无用的东西,让你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小玉蜷缩一团,双臂紧紧护住脑袋,哭着求饶,“二姨娘饶命,饶过奴婢!” “哭,你还有脸哭,我就是养一只狗都比你强。”二姨娘双眼猩红,宛如疯魔般失去理智。 小玉看二姨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急忙大声说保证,“二姨娘,你要是打死奴婢,身边就没有可用之人,求求二姨娘,饶过奴婢这次,奴婢去书房门口等着,一定将老爷给二姨娘带过来。” 二姨娘或许听到她的话,也或许是打累了,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浑身是血的小玉,眸中的猩红逐渐褪去。 “你现在就去书房门口守着,寻不到老爷不许回来。” “是。”小玉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去。 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袖口那包药粉,要说刚刚还有犹豫,此时,她心里对二姨娘只有恨,再无其他顾虑,下定决心。 即使自己死,也要拉二姨娘下地狱。 桃儿找到小玉的时候,就看到小玉身上遍体鳞伤,心疼不已,当着小玉的面痛骂二姨娘一顿,又将老爷去净慈寺的事情和她说,让她想法子转告给二姨娘。 后来,听说当晚小玉将老爷去净慈寺的消息告诉二姨娘后,二姨娘当场吐血昏死过去,小玉就这样冷眼旁观,并未喊郎中。 直到第二日,看二姨娘出气多,进气少,这才告诉管家。 郎中把脉后,直摇头,说是病的太重,恐怕没多少时日,最多撑不过三个月。 二姨娘每日的汤药里,小玉都给她放了药粉进去,她的身子虚弱的厉害,一日不如一日。 这厢,将军府的马车刚到城门口,便被守在城门口的长公主府的家丁给拦住,“夫人,殿下有请,还请您随奴才一起去长公主府。” “母亲如此急着传唤,可有说是所为何事?”马车里响起一道如空谷幽兰般的声音,让人倍感舒适。 家丁恭恭敬敬行礼,“并未提及。” “我知道了,管家改道去长公主府。”陶安冉坐在马车里,沉声吩咐。 不知为什么,莫名的心慌,直觉告诉她这次长公主应该是来者不善,现在就是她不想去,恐怕也由不得她自己的意愿。 “是,夫人。” 管家命人赶着马车朝长公主府而去,同时,又悄悄派一个护卫,将这边的消息通知自家主子。 马车很快来到长公主府,陶安冉和白芷从马车下来,径自朝着府内走。 两人刚到二道门,容嬷嬷便微笑着迎上来,“夫人,您来了。” “见过嬷嬷。”陶安冉带着白芷给容嬷嬷行礼,“母亲最近身子可还安好?” 容嬷嬷眉眼含笑解释:“嗯,好,殿下挺好,吃得好,睡得香,唯有一点,就是时常念叨您,估计是有些想您。” “那我去看看母亲。”说完,陶安冉抬脚正欲朝着长公主寝店的方向走,又被容嬷嬷给拦下来。 “夫人,先别急着去见殿下,您要先随老奴到一个地方,这是殿下安排的。” “嬷嬷,要去哪里?”陶安冉诧异,满脸的问号。 刚刚不是说长公主殿下想她吗?看来并未如嬷嬷说得这般。 “去了就知道啦!”容嬷嬷卖起关子,抬脚就走,“夫人,快随老奴一起来,殿下还等着呢!” “哦!好的。” 陶安冉不敢迟疑,和白芷一起赶紧追上容嬷嬷的步伐,七拐八拐,几人来到一个寂静精致的小院子。 容嬷嬷指着东面的两间房间,对着陶安冉说,“夫人,殿下听说您在净慈寺为陶夫人祝寿,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还做了一个很罕见的寿糕,很是稀奇。 殿下也想大开眼界,请您将那日所做的菜肴和寿糕再做一遍。 东西都准备好了,全在里面,要是还需要什么东西,您告诉老奴,老奴再命人为您取来。” 陶安冉:“” 陶安冉无语,合着长公主大费周章的请她来,只为让她做菜? 长公主府里没有厨子吗? 想吃什么,让他们做就可以了。 怎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还非要指定她做,让她做一模一样的出来,这是干啥?吃醋?妒忌?眼红? 容嬷嬷看陶安冉不动,唤一声,提醒道:“夫人,请!” 陶安冉看嬷嬷坚定的神情,那是铁了心要亲眼盯着她做,于是抬脚迈进厨房。 这里面的东西很齐全,鸡,鸭,鱼,肉,各类蔬菜,还有罕见的苹果,葡萄,橘子,比净慈寺里面的东西齐全多了。 唯独没有牛奶和羊奶,于是对着容嬷嬷抱歉一笑,态度友好的协商,“嬷嬷。东西很齐全,为母亲做一桌子饭菜没问题。 可是那个寿糕,是因为我娘亲生辰,我才给她做的,如今殿下生辰还未到,这寿糕做起来有些麻烦,可以不做吗? 再说做寿糕必须需要羊奶或者牛奶,我看这里没有现成的,要不我再多做两个菜,代替这寿糕可好?” “夫人,殿下说了,你所需要什么原材料尽管说,必须做一样的,羊奶,牛奶,府中有,稍等,老奴找人给您取来。” 容嬷嬷虽然全程都在笑着,但是态度却是强硬的很,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去取羊奶来。” “是!嬷嬷。”丫鬟不敢忤逆,接到指令,疾步朝着外面走。 陶安冉算是看明白了,这桌子饭菜和蛋糕,就是长公主殿下给她出的第一个难题,恐怕等一下还有麻烦等着她。 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带着白芷走进厨房,开始利落的收拾所需要的菜品。 丫鬟脚程很快,没多大功夫,提着一桶羊奶过来。 陶安冉看着那么多羊奶,心里忍不住唏嘘,有钱真好! 对于有钱有势的家族,像羊毛和牛奶这些平常人可望不可即的东西,还真不算什么,说取来便取来。 前两日她和白芷费了老鼻子的力气,才挤一小盆羊奶,还差点被羊给顶趴下。 第78章 找茬 此时,在陶安冉眼里,身份,地位,什么都是浮云,只有真金白银才最可靠,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一定要尽快挣钱,绝对不能再懈怠。 她和白芷花了将近两个时辰,做满满一桌子饭菜,还做一个特大号水果生日蛋糕,看起来比在净慈寺的好看又好吃。 做好之后,刚好到了午膳时间。 陶安冉净手后,便走向长公主的寝殿去请安。 来到寝殿门口,看到守门的丫鬟,直接开口,“母亲呢?可在房内?” 丫鬟屈膝行礼,“夫人好,殿下去后花园赏花,君少主和若云郡主陪着。” 陶安冉想起他们一家三口坐在那欣赏风景,让她一个人在厨房忙里忙外,便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瞬间心情也不美了,一脸黑线。 对着丫鬟沉声吩咐:“你去告诉母亲,午膳做好,请她入席。” 丫鬟有些为难,“夫人,这还是您亲自去请好一些。” 长公主殿下离开时,特意交待,午膳做好后,一定要让将军夫人亲自去后花园请他们入席。 “你去,就告诉母亲,我做一桌子饭菜,现在累趴下,走不动。”陶安冉说完,抬脚便朝着旁边的躺椅走过去,径自躺在上面,闭起双眼假寐。 自己累得像狗一样,给他们做好饭,还要她去请他们吃饭,凭什么? 她可不是他们家请的小保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小丫鬟一看陶安冉摆烂,不愿起身,急忙苦口婆心劝说:“夫人,您您还是亲自去请!长公主特意交待,要是您不去,长公主一定会怪罪。” “她为何要怪罪我?我都为他们做好饭。”陶安冉不以为意。 “长公主殿下今日心情不是太好,一大早就骂哭若云郡主,还和君少主吵了两句,奴婢从未见长公主发那么大脾气,要是您现在不按殿下的要求去做,恐怕会惹恼殿下,波及自身。” 小丫鬟将今早看到的情况大致叙说一遍,那表情严肃认真,不像是说假话。 陶安冉睁眼,又问:“可知母亲为何发脾气?” 小丫鬟摇头,“这个奴婢不知,只隐约听到和你有关。” 陶安冉不管再问什么,小丫鬟都摇头,一概不知,最后实在没办法,想起自己忙碌一个两个时辰,不能因为最后一步化为泡影,前功尽弃,心不甘,情不愿,朝着后花园而去。 “娘亲,我好饿,你说陶安冉那个女人会做饭吗?都那么久了还没好。”若云郡主一边揉肚子,一边抱怨。 “你叫她什么?”长公主一记犀利的眼光扫过来,宛如寒冰利刃,吓得若云打一个哆嗦,立即改口,“大大嫂。” 长公主冷哼,“算你还识相,下次再让本宫听到不该听的话,一定将你舌头割掉。” 若云郡主小嘴一撅,抱怨连连,“母亲,我是您的亲生女儿还是陶大嫂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这厚此薄彼也太明显,女儿不服。” “不服就憋着,再出声就滚回房间去。”长公主不惯着她,冷言相向。 若云郡主抿着下唇,满腹委屈,可怜巴巴望着旁边默不作声的男人,“二哥,你看母亲。”想让他帮自己说句话,做她的后盾。 谁知这个男人压根不买账,“你太鼓噪,母亲让你憋着,你就憋着好了。” “二哥,怎么连你也向着她说话,我看她就是一个狐媚子,将你和母亲的心都勾走了。”若云郡主差点气得吐血,直跺脚。 “哎吆~这里怎么热闹呢?若云妹妹,你在说谁是狐媚子?我可认识?”人未到声音先到。 众人顺声而望,便瞧见陶安冉笑盈盈走来。 若云想起她喂给自己的含笑半步颠,吓得立即捂住嘴巴,连连摇头,“没没说谁,大嫂听错了。” “是吗?或许真是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以后若云妹妹说话可大声些,可千万别再让我听错,否则,后果很严重。” 陶安冉好整以暇的瞧着若云那副惊恐的表情,便猜到肯定是说自己,不打算与她太过计较,毕竟当着人家的母亲和哥哥的面,一个不小心可是会丢掉小命。 可也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要不然让她知道自己好欺负,下次更猖狂。 眼神带着威胁意味,声音警告成分具多。 “是,大嫂,若云知道,若云谨记。”若云往后退两步,连连保证,好似眼前的陶安冉能吃人般,避之不及。 长公主殿下和君子夜(魏景墨)都惊奇的望着若云的反应,心中好奇陶安冉是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治得服服帖帖。 陶安冉绕过若云郡主,走到长公主殿下面前,屈膝行礼,“儿媳见过母亲,母亲万安,前几日儿媳的娘亲生辰,待在庵里住几日,没来母亲身边请安,还望母亲见谅,莫要生气。” 为了不让长公主的怒火波及自身,她可是很乖巧的想讨好这个婆婆。 谁知,长公主殿下一改常态,冷着一张脸望着这个儿媳妇。 “你还知道自己是魏家的媳妇?你生母过寿,当日便可以回府,为何待在庵里住上几日不回? 听说你还在山上与不明身份男子搂搂抱抱,共乘一匹马,可是属实。” 陶安冉不答反而直直打量着长公主殿下,铁青的脸难看到极点,心中狐疑,难道她不知道眼前的君子夜就是她儿子魏景墨吗? 不应该呀! 连她这个外人都发觉出来,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应该不知道才对。 这是要搞哪一出?找茬吗? “问你话呢?怎么不辩解?”长公主看陶安冉不答,气得怒喝一声。 陶安冉直接胸膛,回答的坦坦荡荡,“儿媳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是母亲,为何今日如此动怒?好像有些针对儿媳。 将军现在不在京中,要是您有何事想不开,一定告诉儿媳,千万别闷在心里,要是憋出毛病,到时受苦受罪还是你自己,要是让远在边关的将军知道,定是会急死他。” 第79章 他压根不行 “你你大胆,竟然敢咒本宫生病,咒你夫君死,”长公主似乎更生气,一口气不上不下,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给憋得。 “母亲,您没事?儿媳刚刚才说过,您瞧瞧,动什么气?”陶安冉还想说什么,被魏景墨声音给打断,“夫人,要是母亲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怎么给将军交代?” 两人眼神交汇,瞬间电光火石,厮杀一百个回合。 “有什么可交代的?他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心里比别人都清楚。”陶安冉怼回一句。 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长公主殿下的太阳穴突突跳几下,立即出声缓和,“本宫觉得冉儿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理还是这个理,本宫大人有大量,就不和冉儿一般计较。” 若云郡主:“” 若云郡主本来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等着母亲和哥哥教训陶安冉,哪知还没开杀,母亲先妥协,心里对陶安冉是敢怒不敢言。 魏景墨:“” 魏景墨望着倒戈的母亲,一阵无语。 明明之前说好的,一定要做个严厉的婆婆,好好管教她这个儿媳,没成想,那么快就反悔,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给母亲吃什么迷魂汤。 陶安冉:“” 她以为长公主故意刁难自己,所以刚刚说话也不是很客气,没想到长公主还是这样通明达理,心里倒是有些内疚。 长公主看眼前的三个孩子都不说话,为缓解气氛,又说道:“冉儿,听说前几日你来葵水,可是真的?” 陶安冉眼神如寒冰利刃直接剜向对面的男人,恨不得上去撕烂他的嘴。 她来葵水之事,只有她,白芷和魏景墨三人知道,白芷和她肯定不会随便往外说,只有魏景墨这个长舌妇说得,否则,长公主怎么会知道? 陶安冉越想越气,既然他敢如此无耻,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冉儿,可是真的?”长公主不明就里,张口又问。 陶安冉有些窘迫,点点头,“是,确实来了,母亲怎么知晓?” 长公主没有回答陶安冉的问题,而是伤心的说一句,“来了,那就是没怀上,本宫的大孙子竟然被你给弄丢了,你可知罪。” 陶安冉一脸黑线,“母亲,怎么能叫儿媳弄丢?是你的儿子,我的夫君,他压根不行,儿媳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要是真怀上,你儿子头上的帽子那才绿死个人哩!” “什么?墨儿不行?你你还是黄花大闺女?”长公主气得狠狠剜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儿子。 那神情就好似在说,看你还怎么能耐,让你尽快圆房便不听,现在好了,被媳妇说成不行,真是出息。 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又欲哭无泪。 陶安冉本着做戏做全套,抿着下唇,用力点头,还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既然你们一家人都喜欢演戏,那干脆她也舍命陪君子,一起演,看谁的演技更厉害。 “这个混账小子,本宫孙子还没抱到,怎么能不行?不行也得行,看样子要多找一些御医给他好好瞧瞧。” 长公主像是下定决心,想起自己儿子如今都有二十三,还不愿意碰女人,真的有些怀疑是那方面的问题。 她拉着陶安冉的手,轻轻拍几下,“母亲知道委屈你了,冉儿,你放心,本宫就是倾全府之力,也定要医治好墨儿,让他尽快与你圆房。” “母亲,其实也不急,等将军身体恢复好后再圆房也不迟。”心想着到时自己就离开,管他行不行,圆不圆房与她何干。 魏景墨望望自己这个令他头痛的亲娘,又看看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心中抓狂,真恨不得上前点上两个人的哑穴,不让她们再胡说八道。 脸色一沉,语气极其森冷的说:“将军夫人如此诋毁将军真的好吗?他堂堂八尺男儿,身体强壮,哪里有你说的那些问题,想来只是不屑和你圆房罢了。” 这个男人故意这样说,纯属是给自己难看,言外之意,她入不了他的眼。 陶安冉胸腔的怒火止不住往上窜,做几个深呼吸,一遍遍暗示自己冷静,冲动是魔鬼,一定要冷静。 等心绪平定之后,吃惊的望着他,双眼闪着泪花,要掉不掉,手指颤抖着指向魏景墨。 “母亲,他他他怎知将军身体强壮?他和将军不会有一腿?难道他们是断袖?呜呜呜那儿媳怎么办?天呐,真没脸活了。” “噗嗤~”若云郡主忍不住大笑起来,一双眼睛来回在君子夜身上打量,“哈哈哈~大哥和二哥有断袖,要是大哥在一定会气的原地爆炸。” 她发现陶安冉也并没有之前那么可恨,反而觉得她很有意思。 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殿下扶额,自己选中的儿媳,怎么能误会儿子是断袖呢? 再说,君子夜和魏景墨本就是一个人,自己一个人怎么能断袖?难道用手吗?这个儿媳真是个小傻瓜。 长公主又不好将这些话和儿媳讲,毕竟现在儿子的真实身份,还需再隐藏一段时间。 心中不由得暗骂她那个皇帝侄儿,真是将自己的儿子给坑苦了,望着自己的媳妇在眼前却不能碰,还要装成叔嫂有别的样子。 “冉儿,别伤心,你放心,关于墨儿断袖之嫌这个事,母亲可以打包票,绝对没有的事。”长公主拍着胸脯保证。 “母亲,你怎么能证明?”陶安冉泪眼婆娑,将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还有半月咱们天启国的朝会就到了,又加上年关,墨儿会被召回城,到时候母亲安排你们重新洞房花烛,不就可以证明了吗?”长公主笑着解释。 又召回? 将军回来挺勤快,像赶集似的。 陶安冉心里蜚语,嘴上却说:“母亲,将军他不喜儿媳,一定不从。” “他要是敢不从,母亲就是绑也要将他绑到你面前,到时候你随意处置。”长公主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显然是说给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听得。 第80章 恩威并施 “可,他会杀了儿媳的。”陶安冉的声音越来越小,好似真的很怕自己的小命会死在魏景墨的手中。 “他敢,要是他敢动你一指头,本宫便不认他这个儿子。”长公主一边安慰儿媳,给她做足靠山,一边眼神威胁着自己的儿子,逼迫他表态。 陶安冉心里挺乐呵,得到长公主的殿下的保证,最起码她的小命又多一重保障。 君子夜看到母亲下定决心,将陶安冉维护到底的样子,知道自己此时不表态,估计等一下御医便全部堵在长公主府门口。 于是幽幽开口,“也是,大哥毕竟二十三,也老大不下,是该圆房了。” “咳咳咳~”陶安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连咳两声,。 “哈哈哈~好好,太好了,夜儿你也觉得是时候与冉儿圆房,那就没问题。”长公主眉飞色舞,一改刚刚严苛的一面,又恢复以往的和颜悦色。 她就说,自己选的儿媳岂能会差,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最主要还是聪慧过人,得到儿子的心是迟早的事。 这不是现在他就松口了,只要松口便说明他的心开始动摇了。 长公主殿下越想越开心,一颗悬着的心也彻底放回肚子里,眼前又出现孙子满地跑的画面。 听到陶安冉咳嗽,急忙上前关心询问:“冉儿,可是哪里不舒服?”而后又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快去喊御医。” “母亲,我没事,只是刚刚不小心被呛一下。”陶安冉有些窘迫,急忙缠住长公主殿下的胳膊解释。 这要是因自己的口水呛到,而喊来御医诊治,传出去铁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真的没事?”长公主又问一句,得到陶安冉肯定答复后,这才将请御医的事情给暂时搁置。 拉着陶安冉的手,苦口婆心劝说:“这半个月你一定要好生将养着身子,等墨儿回来好洞房完成人生大事。 冉儿,你最是懂事和孝顺,这次努努力,争取明年让本宫抱上孙子。” 君子夜和若云郡主眸中满是震惊和诧异,齐齐看向婆媳两个人。 她们两个整的好像生孩子是陶安冉一个人的事情,不关男人啥事。 陶安冉眼看着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干脆开口说道:“母亲,儿媳深知您想抱孙的急切心里,可我无能,不得将军所喜,实在勉强不得。 要不这样,等将军回来,儿媳自请下堂,让他再娶一个心仪之人,这样明年你就可以如愿抱上孙子。” 长公主脸瞬间一沉,直接将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你什么意思?本宫让你生孩子就那么难为你,自请下堂的话都敢说出口,告诉你,在魏家没有休妻,也没有和离一说,本宫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魏家世代忠良,家教甚严,美名早已传播在外,岂能在她管家的时候,有休妻这样的恶名传出,辱没门楣。 陶安冉也知道在古代迂腐的思想熏陶下,休妻是被世人唾弃和不耻,长公主又是一个极其注重名声的人,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深吸一口气,“母亲,您要是觉得休妻丢人,那我可以休夫,恶名我担着,美名留给将军。 您要是还不舍得儿媳,儿媳就拜母亲为义母,一辈子侍奉在您左右。” 她这也算是退而求其次,委曲求全。 “不行!”长公主果断拒绝,恩威并施,“你与墨儿之间有些误会,等误会解除,墨儿便会念着你的好,以后本宫不希望再听到,你说出这些大逆不道之言,否则,休怪我这个做母亲的翻脸无情。” 如果她不能撼动这个儿媳的心思,那也只有舍掉她,但是,绝对不会是休妻。 深宅大院里,想让一个人消失,多得是法子。 震慑完陶安冉后,又眼神犀利地瞪着眼前的儿子,皮笑肉不笑,“夜儿,你觉得呢?” 魏景墨本来就对陶安冉寄到边关的那封和离书,还有在天下楼与李修杰纠缠不清,心里介意的要死,这些天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憋得难受。 现在又听到她说要自请下堂的话,就更加不开心,甚至有些恼火。 这个女人就这么着急想离开,投入李修杰的怀抱? 听到母亲的话,也深知母亲的厉害之处。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气,不急不缓说,“儿子以为,母亲说得极是。将军夫人红光满面 容光焕发;将军又身强力壮,虎虎生威,想必明年定能让母亲如愿。” 不知是赌气还是不由自主吐露心声,亦或者是让母亲安心,此时的他选择妥协,及时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和离,他不准! 自请下堂,他更不允! 对于她,他忽然不想放手。 长公主殿下对儿子的识时务很满意,而后又看着沉默不语的陶安冉,等着她的答复。 魏景墨害怕这个女人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惹得母亲动怒,不等陶安冉出声,急忙替她回答。 “儿子以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人既然已经嫁入将军府,也定是没有意见。” “既然这样甚好,你好,她好,我们大家都好。”长公主殿下满意点头,心中的不快瞬间消失不见。 臭小子,就是要这样,自己的媳妇自己护,开始有些侯爷当年宠妻的风范。 若云郡主听到陶安冉要自请下堂的话,立即想到她要是离开哥哥,最有可能会去找李修杰,急忙上前拉着陶安冉的手臂。 “大嫂人美心善,大哥一定会垂青爱慕大嫂,大嫂千万不要灰心,我和娘亲还有二哥哥都会帮你。” 陶安冉看着他们一家人,越说越离谱,不由得秀眉皱起,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这时,容嬷嬷恰巧笑眯眯的走来,打破僵局。 “殿下,花厅里午膳备好了,都是夫人亲手做的,还请您带着主子们都去用膳。” 长公主赞赏的看一眼容嬷嬷,对她及时出现,很满意。 满面笑容,“好,经嬷嬷一提醒,本宫还真有些饿了,刚好,云儿你不是饿了吗?先随本宫一起去吃饭。”话落,不容分说拉着若云郡主,带着其他人离开,有意留下陶安冉和魏景墨两人。 第81章 将她拥在怀中 魏景墨看着陶安冉满脸不悦,嘴角罕见勾起一抹笑意,“夫人,不用顾虑太多,我们都是年轻人,身体康健,说不准明年你就能一举得男,也有可能一年抱俩。” 他这算是在暗示她,要向她示好,求欢吗? 哼!可惜她压根不稀罕! 陶安冉望着银色面具下那张欠抽的脸,咬牙切齿,“君老板,你家是住海边的吗?管的可真宽。 明年我就是一举得男,那也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虽然明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是她心中却门清,她与魏景墨之间绝不可能会发生什么。 “和我没关系,那和谁有关系?” 李修杰吗?休想! 男人大腿向前跨一步,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负手而立,静静等着她说出惊世骇俗的话。 “总之和谁有关系,也不会和你有关系。”陶安冉气呼呼随嘴一说,发泄心中的不满。 果然,这个女人就是有气死他的本事。 这是气不死他,誓不罢休。 魏景墨凉凉的挑眉,“是吗?”伸出强而有力的双手,想一把掐死她,最终看到她扬起倔强的小脸,有些不忍,改为将她拥在怀中。 不知为什么?他却不想粗鲁的对待她,让她受委屈。 陶安冉身子一僵,石化当场。 他的身份不是不能公开吗?现在又在做什么? 光天化日之,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嫂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就不怕被有心人看去,影响他的大计吗? 再说,他不是一直厌她,弃她吗? 富有磁性的声音又一次在她耳边响起,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又像是在表明心迹。 “不过,可惜,要让你失望了,这一辈子你都会和我扯上关系,只要是你所出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也都会和我有关系。” “你混蛋,放开我。”陶安冉挣扎着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是越挣扎她就觉得自己被禁锢的越紧。 她一边捶打他的胸膛,一边严厉斥责,“君子夜,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我是你大嫂,你怎敢在这里对我动手动脚?”声音气得颤抖。 男人感觉到怀中女人瘦弱的肩膀,有些轻微的颤抖,像是在哭泣,心中一紧,慌忙放松双臂的力道。 陶安冉顺势伸出手用力一推,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险些将男人推倒在地。 “安冉,我”他想说对不起,想解释自己的身份,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陶安冉反手打了一个耳光。 她红着双眼,看着魏景墨也是君子夜这个男人,气愤道:“你将我当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高兴时搂搂抱抱,不高兴时弃之如敝履,我是人,不是一个玩物,随意任由你捏圆搓扁。” 挨了女人一巴掌,魏景墨脸色超级难看。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打,目光冷冷地说:“你在气头上,这次我不和你计较,以后你绝对不可以再向我动手,否则” 陶安冉沉着脸,翕动几下嘴唇,还想骂什么,最终闭上那张娇艳的红唇,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转身抬脚就走。 真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下去,她与他在这掰扯个什么劲? 反正他现在是伪装的身份,与魏景墨扯不上半点关系。 只要她在这半个月内逃离将军府,或者来个诈死,以一个新的身份带着娘亲她们,混迹江湖,云游四海,也不是不可以。 魏景墨望着头也不回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陶安冉并未去花厅用膳,而是带着白芷,径自离开长公主府,回到将军府的静雅院。 她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闭门不出。 白芷等了很久,才敢端着茶水和糕点走进去。 “小姐,您好些了吗?” 陶安冉早就调整好心情,正在研制改良版的卫生巾,看到白芷进来,淡淡地说:“我没事,糕点什么味道?” 白芷笑着说:“绿豆和枣泥陷的。” 陶安冉点点头,看着盘在里的糕点,“给我。” 真有些饿了,折腾一日,她还空着肚子。 白芷将手中的茶水和糕点放到她面前,小声地问:“小姐,您以后该怎么办?” 小姐和君老板在长公主府后花园发生的事,她看到了,也知道小姐现在很生气。 这个君老板平时人模狗样,道貌岸然,没想到也是浪荡公子一个,竟然敢轻薄小姐,以后她绝对不会在小姐面前再说他的好话。 只是,看君老板这个样子,应该是对小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小姐和君老板抱在一起,不管是不是小姐自愿,他们之间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 小姐已经嫁人,而且姑爷还有半月就回来,这要是让姑爷知道,还不得闹得鸡犬不宁,甚至会起杀小姐的心思。 不管对哪个男人而言,被戴上绿帽子,总归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 这下可愁坏了白芷。 陶安冉低垂眼眸,拿起糕点,胡乱吃两块垫垫肚子,满不在乎,“顺其自然,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她并未瞧见白芷一副愁容,将手中的姨妈巾递给白芷,“照着这个样式做出二十条。” 白芷望着手中这个小巧的只有比巴掌稍大一点的棉布条,忍不住惊奇问:“小姐,这个是什么?” “月事带。”陶安冉答的随意。 “这个是月事带?这么小能行吗?”白芷被眼前新鲜事物吸引,暂时忘记小姐被轻薄一事。 “肯定可以,我将它改版了,你仔细看看可以什么不同?”陶安冉献宝一样,神秘兮兮考验白芷。 白芷拿起仔细打量,“这个月事带小,里面好像也不是草木灰。” 陶安冉满意点头,“对,之前的月事带又大又不方便,而且里面是草木灰,不卫生,容易感染;现在改良之后的月事带,不但方便又干净卫生,里面我全部放的是干净的棉花,用完之后直接丢掉。 不管是贫苦人家还是富裕人家,大多都能承受。” “小姐真厉害。”白芷眸子里全是崇拜之情。 陶安冉笑着对白芷说:“别贫嘴,快做,晚上你随我一起去个地方,咱们要大赚一笔” 第82章 深夜逛窑子 戌时,将军府的后墙上出现一个铁制的爪子,而后便是一道灵巧的身影爬上高墙,双腿骑在墙头,又将一个笨拙的身影拉上墙头。 他们全部穿的是男装,身后背着一个大背包,里面放的鼓鼓的。 “小小姐,好高,奴婢害怕。”笨拙的身影,声音颤抖,显然吓得不轻。 “怕什么?有我在,不会让你跌下去,你先在上面等着,我下去后,你再跳下来。”另一道身影,先是安慰受惊的人,而后手中借着绳子的力道,从墙上麻溜地滑下来。 “下来,白芷,快,你就照着我刚刚的动作,我在下面接住你。” “小姐,奴婢害怕。”墙头上的人迟迟不愿下来。 “你要是不下来,我可自己走了。”下面的人威胁,作势要走。 “不,小姐,你等等奴婢,奴婢下来。”墙上的人反复来个心理建设,吓得小脸煞白,一点点从墙上移下来,脚下一滑,直挺挺向地面摔下来。 “啊!”白芷大叫。 “嘘嘘~小声点,惊动府中的护卫。”陶安冉及时接住白芷的身子,出手捂住白芷的嘴巴,示意她小声点。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还是惊动府中的侍卫。 “有人翻墙,追!” 将军府内传出一阵骚乱,陶安冉顾不得太多,拉着白芷撒丫子拔腿就跑。 两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来到夜间最繁华的一条街,才敢停下喘口气。 “小姐,我们去哪里?”白芷拍着自己狂跳的心脏,问向身边的主子。 陶安冉一双鹰隼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怡香院”三个大字,纤纤玉手一指,“就是那里。” 白芷顺着她手指的望去,看到前方挂着两个大红笼,门口站着几位长相靓丽的女人,不断招呼着来来往往的男人,就是她再傻,也知道怡香院是个什么地方。 连忙摆手,“不,不可以,小姐,这种地方不是我们能进去的。” 她们要是进去,那才是彻底将名声毁了,恐怕不用将军出手,单单长公主殿下就不会容忍小姐的胡闹。 逛窑子这样的丑事,可不是大家闺秀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怎么不能进,你看那些人不都进去了吗?”陶安冉努努嘴,示意白芷再看。 白芷当然知道会有人进入,可也不是她们能进的,于是耐着性子劝道:“小姐,那是男人们消遣的地方,不是我们能去的。” “谁说,男人去得,我们女人就去不得,再说,我们现在可是男人装扮,又有谁知道我们是女人呢!” 陶安冉说完,还捋顺自己额前的碎花,迈着八字步抬脚便走。 “小姐”白芷急得喊一声。 陶安冉顿足,望着白芷,表情变得很严肃,“你要么跟着我去,要么你就在外面守着,不许坏我好事。” 白芷不放心让小姐一人去这种风月场所,立即表态,“奴婢跟你去。” 陶安冉又帮白芷纠正,“好,既然跟我进去,称呼要改一改,不许叫我小姐,应该叫少爷,你可明白?”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白芷颔首。 “嗯?”陶安冉双眼眯起,眼神警告白芷。 白芷授意,立即改口,“是,少爷,奴才知道。” 陶安冉赞赏看一眼白芷,领着她,朝怡香院的方向走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足这样的风月场所,相拥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杯盏交错,谈笑风声,丝毫不顾忌男女之防。 男人的手不安分的在女人身上流连忘返,动手动脚,趁机揩油,女人则扑到男人怀里娇笑打闹,撒娇邀宠。 陶安冉和白芷在门口一个粉衣女人的引领下,来到大厅,老鸨眼尖的看到两人,一看就是哪家少爷第一次踏足这里,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俊俏小公子,瞧着面生的紧,第一次来?”说着还不老实的将手放到陶安冉的肩膀,想趁机揩油。 陶安冉侧身,巧妙躲过她伸来的手,学着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男人去嫖娼时的样子,吊儿郎当的对着老鸨说。 “妈妈,将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姐姐给本公子带过来,本公子有得是钱。”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到老鸨的对襟领口处。 白芷看到一张百两银票落入老鸨手中,一脸的肉疼,正欲开口制止,被陶安冉一个锋利的眼神,吓得不敢吭声。 老鸨一看到这架势,心里是又惊又喜,还有一丝惋惜,还以为来人是个雏,没想到却是老手,哎!可惜了这一副上好的皮囊。 别看老鸨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老女人,长相普通,但是风韵犹在,她仗着自己是怡香院的老大,背后又有靠山,很挑男人的。 长得不好看的,不是第一次的都入不了她的眼。 眼前这位小哥,长相好看,出手阔绰,虽然有可能不是第一次来,但是,看到他的长相和钱的份上,她还是愿意破例一次。 于是整个身子都往陶安冉身上凑,“小爷,奴家长得不漂亮吗?何苦还要找别人,不如就让奴家伺候你,可好?” 老鸨的暗示太过明显,陶安冉就是再傻此时也晓得,这老鸨思春。 她伸手阻挡,防止老鸨那两片山丘蹭到自己的胳膊上,在老鸨脸上轻轻捏一把,笑说:“好,当然可以,但是,你一个人不够,再去找几个过来。” “小爷当真有那么厉害?”老鸨笑着打趣。 “那是必然,小爷我身强体壮,虎虎生威,一个你不够,哈哈哈~”陶安冉笑的放肆,话语放荡不羁,宛如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 逗弄的老鸨心里痒痒的,对着陶安冉抛一个媚眼,“奴家这就去帮您找几位我们这里的头牌,去去就来,小爷先随这个小丫头到房间等着。” “好,快去快回。”陶安冉又捏一下老鸨的脸,惹得老鸨一阵春心荡漾,“讨厌,死样。”于是又对着身边端水的小丫头吩咐:“快去给小爷找一个雅间,一定要上等的。” “是,妈妈。”小丫头领命。 陶安冉带着默不作声的白芷,随着小丫头抬脚上二楼。 老鸨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朝着二楼天子房的雅间走去。 第83章 在怡香院大赚一笔 小丫头将陶安冉带进雅间之后,奉上酒水,菜品,关上房门,悄悄退出去。 少顷,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屁股走了进来,看到陶安冉俊俏的模样,又听老鸨说是一个有钱的主顾,一窝蜂的向她奔去。 “小爷,您是第一次来,瞧着有些面生,奴家叫海棠,您一定要记得奴家名字,下次要点奴家。” “小爷,奴家叫梅花,之前没见过您,现在咱们也算打过照面,一定要将奴家记到您的心里。” “小爷,奴家是杜鹃,我长得漂亮?您要将我刻到你脑海里,一定要记住我。” “小爷,奴家是玫瑰,奴家会弹琴,等一下给爷弹奏一曲。” “海棠,梅花,杜鹃,玫瑰,爷记住你们了,来来,都有什么才艺,赶快施展出来,让我饱饱眼福,演得好,一律有赏。” 陶安冉坐在桌子旁,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菜,示意她们先表演。 众人一听有赏钱,瞬间来精神,都拿出自己的特长,为博得眼前金主的青睐,卖力表演。 玫瑰弹琴,梅花,杜鹃,海棠伴舞,一曲结束之后,陶安冉也不小气,每人打赏一千两银票,几人更是拼尽浑身解数讨好着眼前的金主。 这个消息很快在怡香院里散播开来,又有几个女人趁着还没接到客人,来到陶安冉的厢房,没想到陶安冉也给她们每人一千两银票,这些可乐坏众人。 怡香院的其他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为了这笔丰厚的赏钱,不管是不是正在接客,也不管有人点她们的名字,全部纷纷争先恐后跑到陶安冉所在的包厢。 陶安冉看着房间里越来越多的人,嘴角忍不住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眸中划过一抹精明,对着众人大声喊话。 “姐妹们,不要挤,区区一千两赏钱不算什么,今日小爷来你们这里,可是给你们带来宝贝,一旦你们拥有这些宝贝,日后别说一千两,十个,百个一千两都不在话下。” “这些宝贝可是我们女人的福音,那是我千里迢迢,历经千辛万苦,从西域带回来的,整个天启绝对没有。”颇有卖弯子,故意吊起大家胃口的嫌疑。 大家一听,脸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弄半天,竟然是一位商人,来到她们这里是卖东西。 陶安冉像是没发现似的,继续说,“有了它,葵水来临时,便不会感到痛苦和难受,有得是倍感享受;男人更是销魂,对你们爱之不及。” “什么东西?快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女人堆里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一句,本来就被勾起好奇心的她们,此时像炸了锅般,嚷嚷着让陶安冉将宝贝拿出来。 “都想知道是不是?好,我这就给大家展示,大家往后站站,给我留一点空间,谢谢!”陶安冉说着,一跃跳上桌子。 俗话说,站的高,看得远。 她站的高,才能让后面的人,全部都能靠近。 “白芷,将千丝带拿来。” 陶安冉伸出手,对着白芷示意,白芷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月事带递到她手上。 她拿着比巴掌大一点的月事带,向着众人展示,“大家看,这就是其中之一的宝贝,名叫千丝带,我们女子葵水来临时,可以使用。 千丝带比普通的月事带,方便,卫生,安全,里面全是棉花所制,不似普通的草木灰,对我们的肌肤极好,只需要将它扣在底裤上,身轻如羽,心如茶爽,睡眠安枕。 当带天下,月月舒坦,人手必备之佳品,知己更知心。 你们可以摸摸触感,是不是柔软舒适?”话落,将月事带放到最前面的玫瑰手中,“有劳玫瑰姐姐帮忙传递下去,让众姐妹都瞧瞧。” 玫瑰念及刚刚收她的小费,很乐意,而且还帮着说不少好话。 众人摸过之后,确实如陶安冉说得那般,又觉得价格不贵,纷纷出钱买下。 陶安冉将带过来的月事带售完,而后,又拿出两件宝贝,“这是香皂,用来净面,洗手,洗澡,不怕花钱的,条件允许也可以洗衣服,洗过之后留香且都是天然花香,比你们用的熏香好上百倍,千倍都不止。 这个是雪花膏,净面后涂在脸上,保管你们的肌肤白皙细腻,如婴儿般的肌肤,你们可以先体验,然后再决定购买。” 然后将这两样样品分别交给梅花和杜鹃,“有劳两位姐姐。” 梅花和杜鹃也是笑着应承接下,拿出一个洗脸盆,按照着白芷示范,帮助她们推销。 女人爱美,这一条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是更古不变的真理。 众人洗过脸又抹上雪花膏,当真有一股清香从身上飘出,手触摸着脸蛋,丝滑的如同破壳的鸡蛋,众人又忍不住大肆购物一番。 陶安冉看着两个大背包的东西,已经消下去三分之二很满意。 对着众人露出嫣然一笑,瞬间晃瞎各位的双眼,众人只觉得这笑容实在太美,堪比天上的仙子。 “现在我给大家拿出的可是这次的钻石级的宝贝,绝对是你们没见过的,当当当当~”陶安冉拿出一套情趣内衣。 大家眸中都显出诧异之色,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陶安冉将这套内衣交给海棠,“有劳海棠姐姐试穿,让白芷帮你,她是小爷的丫鬟。” 之所以找海棠试穿,那是她是这些人当中,身材最好的一个,玲珑有致,前凸后翘。 海棠听到白芷是女子,心中先是震惊,后是羡慕,能陪在陶公子这样的人身边,简直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很高兴陶公子能找上她,海棠二话不说,和白芷一起去里间,换上内衣,从里间缓缓走出。 众人瞬间惊呆了。 只见这款情趣内衣是丝质面料,胸口隐约有一丝薄纱,穿在身上,胸前的两个小山丘若隐若现,将曲线衬托的更加完美,阿罗多姿的身段,妙曼的身材穿上这套内衣,简直就是世间尤物。 最后陶安冉将内衣的价格标为一千两一套,总共带过来二十一套,卖了二万两,剩下的一套送给了老鸨。 再加上之前卖的月事带,香皂,雪花膏的钱,除去晚上的花销,净赚四万两。 第84章 深情一吻 最后,怡红院的女人没买到的,纷纷向白芷交定金。 总共预定:三十套情趣内衣,五十袋月事带,还有五十块香皂和雪花膏,为期十天,十天之后交付。 两人忙完之后,估摸着来到怡香院也有一个多时辰,不能再久待,与大家告别。 老鸨带着众人去迎客,独留陶安冉和白芷在房间收拾。 陶安冉将银票揣进怀里,把空的背包潇洒的背在身上,带着白芷,抬脚朝着外面走。 “吱呀~”一声,门被白芷从里面打开,陶安冉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另一只脚还留在雅间内,瞬间愣住。 与此同时,对面的雅间门也被打开,君子夜,宇文玥,容昊,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后面跟着一位长相貌美的女人抱着一把琵琶,从里面缓步走出来。 恰巧遇上一身男装的陶安冉和白芷,众人皆是一惊。 “小小嫂子,你你怎么在这里?”宇文玥双眼瞪的大大,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夫人,你不是应该待在府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容昊先是看看陶安冉,后又看看一脸寒霜的某人,满腹狐疑,担心损害陶安冉的声誉,没敢提将军二字。 他? 夫人? 她是女人? 听宇文玥和容昊话里的意思,他们认识这个女人,而后又斜睨一眼身边不断散发寒气的君子夜,像是知道什么。 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眼前陶安冉和白芷两人,一脸的恶趣味,喃喃自语:“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你怎么会在这里?”君子夜声音冷冽,额前的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气得不轻。 “哈喽!你们是与我们说话吗?我们好像不认识?嘿嘿嘿~你们认错人了。”陶安冉佯装不认识,心虚的笑笑,拉着白芷想从他们身边绕过去。 刚走出两步,衣领被人从后面揪住,身后人一个用力,将她给提溜起来。 陶安冉双脚悬空,不断扑腾,“喂,君子夜,你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觉得这样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实在太丢人。 “哼,你不是不认识我们吗?怎么现在倒知道我的名字?”君子夜丝毫没有放下她的意思,“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当然是来抓奸。”陶安冉胸中恼怒,随嘴一说。 抓奸? 几人齐齐看向黑着脸的君子夜,又看一眼抱着琵琶的牡丹,这是要抓相公和当红花魁的奸,还是当场捉奸的这种? 这个消息真是太劲爆,他们还要不要再继续听下去。 这个女人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抓奸? 抓谁的奸? 他的吗? 君子夜越想越生气,最后,直接将她提溜到刚刚所在的房间,“砰~”一声,将房门从里面给重重关上,将众人全部关在房外。 “说实话。”君子夜松开陶安冉的后衣领,将她禁锢在自己的三步之内,眼神犀利看着她。 “我我来挣银子。”陶安冉看避无可避,只得说实话。 “刚刚弄得那么大动静,是你整出来的?”君子夜吃惊不小。 两个房间就在隔壁,他又内力浑厚,自然是听得清楚,没想到口若悬河之人竟然是她。 “是,我那是光明正大推销自己的产品,有问题吗?买卖都是公平公正的,我又没有敲诈勒索,更没有欺骗顾客,这不犯法。”陶安冉回答的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很有理。 “可你知不道你现在是嫁为人妻,偷偷来怡香院,就不怕传出去,母亲会责罚?”君子夜咬牙切齿。 “那你不是也来怡香院寻欢?就不怕母亲会责罚?既然你都不怕,我为何就不怕,而且你能来我为何就不能来?”陶安冉胸脯挺的笔直,据理力争。 君子夜望着她那胸前挺拔的两座小山丘,几乎贴到他身上,胸中的怒气稍减,“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这是一个女人该来的地方?” “男人和女人为什么就不一样?还不是一个头,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吗?再说,谁知道我是女人呢!我现在也是男人。” 陶安冉站得更直,为了表现自己的身高不低于眼前的男人,还踮起脚尖拉近之间的悬殊,由于重心不稳,直直栽在男人怀里。 男人顺势搂住她的小蛮腰,盈盈一握,只感觉手中很软,很细,很舒服,这下心中那团怒气彻底消失。 “你这是准备投怀送抱,想封住我的嘴?”语气柔和,夹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你想多了,君老板,我只是脚下一滑,不小心而已,请放开我。”陶安冉挑眉,直言不讳。 “如果我不放呢!”他是舍不得松手。 “君老板这是为何?怡香院里这么多美人,都满足不了你吗?还是你就是喜欢男人?”陶安冉面上露出不屑,暗骂:伪君子,竟然跑到这里找妓女,抱他她都嫌脏。 “你是在吃醋?”男人嘴角挂着邪肆的笑,头低下,仔细瞧着女人面部变化。 “我才没有,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所以人贵在有自知之名。”话落,陶安冉挥手挣扎着想从男人怀中逃出。 她是什么意思? 还想去找其他男人? 这个女人真是不乖,一次次惹恼他。 “冉儿,这样的你一点都不乖,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是不是这样你就会听话一些?”语音落,低下头,直接吻向她诱人的红唇。 “唔~”陶安冉还未琢磨出他话语里的意思,就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猝不及防,顿时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趁她发愣之时,他将手伸进她的脖颈中,用力勾住她的脖子,撬开她的贝齿,深深的吻了起来 她愣了一下,刚要伸出手打他耳光时,男人却在此时停止了亲吻。 他放开她的脖颈,灵活牵制着她扬起的手,另一只手用力将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两人的身子几乎是严丝合缝。 他在她耳中低语:“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女人,所以,休想再找其他男人!!” 第85章 揭开面具 陶安冉从震惊中清醒,嘴唇红肿,双眼微红,气嘟嘟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你混蛋!我是你大嫂,你怎么敢在如此对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生气了? 君子夜心中一紧,有些懊悔自己刚刚太过冲动,没有把持住,他应该再等等,等他恢复魏景墨的身份,再碰她。 看到她伤心,他的心也不好受。 忽然,他不想瞒着她,想让她知道自己就是她的夫君,吻她,睡她,都名正言顺。 “大嫂?你就那么想当我大嫂?可我却没有大哥,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他拿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半张银色面具上,“难道你不好奇我这张面具下的面孔,是美是丑吗?” 此时,他是真的想让她知道,他就是魏景墨。 “你是美是丑与我何干?我一点也不好奇。”陶安冉有些心慌,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她不想揭开他的面具,最起码此时此刻不想。 直觉告诉自己,如果现在将他面具揭开,知道他的身份,她将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 再说,就是她不揭开他的面具,她也知道他是谁。 “是吗?真的不好奇?”男人低头,好看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女人,“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说出的话是疑问句,可是语气却是肯定。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陶安冉连忙摆手,打死都不肯承认。 君子夜倒是没有再为难她,而是自己直接取下脸上的那半张银色面具,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陶安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就取下面具,不会被别人瞧去。 不对,他该不是想拉自己下水,与他一起同流合污! 想到这里,她急忙闭着双眼,双手捂住,“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魏景墨嘴角罕见的勾起一抹笑来,“夫人,你现在装作没看见,是不是太晚了? 当真不睁开眼睛看看为夫,为夫可是千里迢迢回来,特意处理我们和离的事。” 靠!他竟然知道自己写了一封和离书,按照脚程计算,一来一回到边关,要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怎地他就知道了? 难道他长了一双千里眼不成。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既然要谈和离,那就当面谈好了,谁怕谁? 陶安冉猛地睁开双眼,与魏景墨对视,不卑不亢。 “既然将军已经知道和离书的事情,想必你也看到信件,信上我说得很明白,也表明我的立场,经过这段时间深思熟虑,我觉得咱们两个真的不合适。 与其两看两相厌,互相折磨,不如彻底来个痛快,我们和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魏景墨对上她略得意的眸子,伸手捏捏太阳穴,无奈。 他刚开始是不同意娶她,讨厌她,可是现在他已经改变想法,不想放开她的手,就想这样与她一起生活下去。 “说完了?刚刚说得都是你自己的意愿,那现在该我说说我的想法,你竖起耳朵听好了,”魏景墨目光冷冽,笑容十分的固执,一字一字说道:“我不答应和离!” “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答应?”陶安冉瞪着圆溜溜的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谁说我不喜欢你,我现在开始有点喜欢上你。 魏景墨低头深情注视着她,忽然伸手揉揉她毛茸茸的头发,“傻子,以后不要再随意揣摩人心,特别是我的,因为你都会错意,这样容易造成误会不好。”语气尽是宠溺和温柔。 陶安冉:“” 陶安冉一阵无语。 这个臭男人是什么意思?又在暗示他喜欢她?还敢骂她是傻子,简直让人生气。 他这是明显在耍无赖。 魏景墨也不理会气得一脸黑的小女人,从袖子口掏出那封陶安冉亲笔所写的和离书,还有一万两的银票,当着她的面,将它们捏在自己手心里,催动内力,瞬间变成一堆纸屑。 大手伸开,纸屑从指缝间飘然落下。 他就是要用行动告诉她,和离不可能,他是死也不会同意。 “啊~你个败家玩意,一万两,那可是一万两银票,你不要,给我呀,为什么要将它给毁了,呜呜呜~我的一万两。” 陶安冉的心思全部放在那一张银票上,看到男人将它毁了,一脸肉疼,痛心疾首。 “一万两,我在你心里就值这个数。”魏景墨半眯着双眼,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威胁。 她要是敢点头,他一定会控制不住想拍死她的冲动。 陶安冉摇头,“不你压根不值这个数,给你一万两,那是想着我先提的和离,总要给你一些补偿才对,你也知道我向来慷慨大方,从不吝惜,你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夫君。”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魏景墨反问。 “那是当然,一万两也不是小数目。”陶安冉不急不缓,等着某人的道谢。 魏景墨嗤笑一声:“哼,你还敢给我提一万两银票,现在胆子真是越发肥了,拿着我的钱来羞辱我,还将它寄到边关,让我的手下都知道,我被一个女人给甩了,行,你真行!” 陶安冉望着脸色不是很好看的魏景墨,心里有些怂,嘴上依旧强硬。 “将军,你误会了,我真没有羞辱你的意思,给你寄一万两纯属是怕你在边关没钱花,才想着给你补贴一下,我才不像某人,心思歹毒,净想着怎么置人于死地。” 她此时出于自保,是不会承认她想趁机侮辱他,以此来报他没收嫁妆的仇,但是明里暗里也想讽刺挖苦一番。 魏景墨哪有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这个小女人睚眦必报的性情当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笑说:“看来,为夫真是误会夫人,夫人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情深,处处为我着想,日后我定要好好对待夫人,疼爱夫人才行。” “不不用,这些都是妾身应该做的,不需要将军回报。” 第86章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回报还是要的,经过夫人刚刚的一番教导,令为夫茅塞大开,对于之前冷落你,让你独守空房,是为夫的错,对不起,以后为夫一定会改,从今日起,为夫便不会再让你独守空房,日日宿在你房中。” 什么鬼? 这个男人也太过分,给他一点颜色就开染坊,真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欺人太甚。 陶安冉越想越气,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一把将他从自己身前推开,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响,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破口大骂。 “魏景墨,你当老娘是什么,怡香院的姑娘吗?想睡我的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告诉你,你要是逼急了我,我就将你是君子夜的事情抖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完,怒瞪他一眼,腮帮子鼓得高高,抬脚朝着外面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魏景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想要改变他在她心中的看法,看样子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必须要从长计议才行,重新将银色面具戴在自己脸上,也跟着走出去。 牡丹望着陶安冉微肿的红唇,莫名的心中一抹酸涩袭上心间,世人都说首商君少主有断袖之弊,她一直不肯相信,百般讨好,恨不得将自己扒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无动于衷。 如今看来是真的,他们两个刚刚在包间里,一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是怡香院的花魁,向来都是众星捧月,从未像今日这般败在一个男子手里,虽然这位男人长得还算清秀,但是她也长得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哪一点比他差了。 一股羞辱和不甘袭上心头,嫉妒使她发狂。 于是,妖娆的身子往中间一横,拦住陶安冉的去路,满面讥讽,言辞犀利。 “这位公子长得倒是有些俊俏,可惜行为不端,竟然使下三滥的狐媚子手段,妄想勾引君老板。 怎么样?被君老板给赶出来了?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陶安冉心中正憋着一团火无处发,牡丹这个不开眼的直接撞上来,她哪里会惯着她。 面上虽然笑着,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疾不徐说:“这些话应该说给姑娘你自己听!看你的衣穿打扮应该是这怡香院的姑娘?穿成这样出现在男人堆里,不知道谁才是不要脸的狐媚子。 就你这个姿色,还有你的出身,连我都看不上眼,君子夜会看上你,简直就是笑话。 我奉劝你,别再痴心妄想。 还有,你找我的晦气,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得罪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即使君子夜同意迎你进府,只要我不同意,你也同样进不了君家的门,做不了君子夜的女人。” 陶安冉的话也不无道理,按照天启国的规矩,男子想要纳妾,必须有当家主母点头才可以。 如果魏景墨执意要纳妾,作为正妻的她不出席喜堂,不喝妾室敬的茶,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再说,就魏景墨那样的家庭,是不可能娶一个风尘女子进门的。 牡丹听到陶安冉说她身份低贱,不配嫁人为妾,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怒火中烧,气得浑身颤抖。 她好歹也是响当当的花魁,连个妾室都做不到吗?开玩笑,多少人排着队想请她入府为妾,可她不稀罕,只稀罕君子夜这个人。 她能不能进入君府,做君子夜的女人,与他何干?凭什么要得到他的同意。 “你你你说什么?”牡丹气急,扬起手就想往陶安冉脸上招呼,手却僵在半空中迟迟不落。 陶安冉单手接住她的手,冷眼瞧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女人,另一只手照着牡丹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希望能给你一个教训,日后莫要来招惹我。”说完,手中力道一松,带着白芷不理睬在场众人异样的目光,潇洒的向一楼走去。 牡丹重心不稳,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望着陶安冉离去的背影,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她从地上爬起,站在二楼的扶手边,对着下面的护卫喊道:“来人,拦住他,给我好好教训他。” 众护卫一听是花魁的命令,立即将陶安冉和白芷围在中间,做出随时将他们拿下的动作。 “小小少爷,我们怎么办?”白芷望着眼前足足有二三十名之多的护卫,吓得快要哭出来。 她不会武功,只会拉小姐后腿。 陶安冉低声安抚:“不怕,白芷,我会保护你!右手悄悄放到自己的左手腕处,手指摸到飞刀的按键,只要她一按,六把飞刀会齐齐刺穿这些护卫的喉咙。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正欲动手之际,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放肆!我看你们谁敢!”转眼一道身影飞到陶安冉眼前。 君子夜深邃的黑眸暗透了,眸底怒气翻滚,身上不断散发着萧杀之气,吓得怡香院的护卫不由得后退两步。 他低头看一眼陶安冉,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慢慢放松,眼神柔和,“可有受伤?” 陶安冉抬头,看到他眼神里紧张和不安的神情,心肝不由得一颤,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害怕自己与这些人动手会受伤? 压下心中的疑惑,对着他摇摇头,“无事!” “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君子夜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向她做出承诺,而后转身望着这些护卫,“还不退下,真想动手吗?”声音如寒冰利刃,刺得众人忍不住打一个哆嗦。 护卫知道眼前的男人绝非等闲之辈,刚刚这道声音夹在着内力,穿透力极强,要不是他们有些家底,根本抵挡不住,纷纷让开一条道。 “不许退,将他给我绑了。”牡丹看到君子夜为陶安冉出头,气得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大喊出声。 陶安冉秀眉微皱,面上显然有些不悦,真想将牡丹这张嘴给缝起来。 君子夜看眼前女人脸上不好看,朝着楼上的牡丹挥出一掌,只见“噗通”一声,牡丹宛如一片残破的落叶跌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 “真是聒噪,再多说一个字,本少主便将你舌头拔去。” 第87章 买宅子 “君老板,你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我是喜欢你的。” 牡丹双眼含着一汪泪,要掉不掉,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旁边的其他男人看到甚是怜惜。 眼前的君子夜压根不为所动,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深情注视着陶安冉,此时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夫人,气可消了?要是不满意,为夫还可以出手。”语气温柔,满是宠溺。 陶安冉白他一眼,“不需要,管好你自己,看看都是惹得什么烂桃花,好歹也找个像样的。” 一脸嫌弃的将君子夜推开,带着白芷头也不回的离开怡香院。 “夜,小嫂子没事?我瞧着她有些生气,要不要去送送她?”宇文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音量提醒。 看着陶安冉离去的背影,虽然不知道在二楼雅间他们夫妻两个发生何事,但是作为朋友还想善意指点一二。 君子夜正有气没地方撒,看到不开眼的宇文玥走近自己,语气不善,“你对她很上心?”。 “没,你千万别多想,兄弟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懂。”宇文玥急忙笑着解释,生怕眼前的男人会拿他开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容昊给宇文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脚步往后退开几步。 君子夜不念兄弟之情,对着宇文玥就是挥出一掌。 宇文玥堪堪躲过,险些被打成内伤。 他伸出手,指着君子夜的鼻子,“你真下死手,就不怕我受伤。” “受伤有我, 没关系,宇文玥别担心,只要你有一口气,我都能给你医好。”另外一名陌生男子笑着接过话茬,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纳兰杰,你太过分了,好歹我刚刚还请你听曲来着。”宇文玥气得恨不得将纳兰杰的嘴巴的给撕烂。 “刚好,等一下我帮你治伤,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纳兰杰腹黑的大笑,和容昊,一左一右,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比试。 “夜,他们都太坏,你可千万别上当,不能受他们的挑拨。”宇文玥一边说一边到处躲,压根不敢还手。 君子夜对着他才出几招,宇文玥刚开始还能躲过,后来只有被挨打的份,没有招架的余地,最后也失去教训他的兴致,不屑瞥他一眼,“以后要勤加练功,整日只知道寻花问柳,武功太菜。” “呜呜呜~人家说打人不打脸,你怎么能打我的脸呢?夜,你真是太坏了,难怪小嫂子不理你。”宇文玥捂住自己那张不满挂彩的脸,小声抱怨。 君子夜抬眸,眼神犀利,“皮还痒?”威胁意味十足。 宇文玥缩缩脖子,急忙跳到纳兰杰身边,“纳兰杰,你说过要为我医治,一定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我的脸可千万不能留疤。” 他决定好男不吃眼前亏,不与这块冰块脸一般见识,等他伤医好,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小嫂子,以报今日之仇。 纳兰杰微笑不语。 君子夜懒得再对宇文玥出手,迈着修长的腿,离开怡香院。 宇文玥,容昊,还有纳兰杰三人相继离开。 陶安冉回到静雅院,将房门和窗户都关闭好,还反复坚持几遍,这才拉着白芷与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相安无事渡过一夜。 次日,两人用过早膳,又离府,朝着大街而去。 “小姐,我们去哪?”白芷疾步追上前面的陶安冉。 “去找宅子。”陶安冉脚下不停,直接朝着猫儿胡同一处最大的牙行走去。 她决定先将宅子搞定,再想着开店事宜。 不管是娘亲那边还是魏景墨这边,她都不能再等。 明日便是那个便宜的爹给自己三日期限的最后一日,要是还不能将布防图交给他,那她娘亲那边就会危险。 魏景墨昨晚像一个发情的公猪,对着她就是吻,真怕他会哪一天失常,真会来自己房中睡觉,到时候,她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 白芷虽然不清楚小姐心中的想法,只觉得找宅子将夫人接下山,有利于她和小姐去探望,也解决了小姐的一桩心事。 两人一起来到牙行,说明来意,刚好有几处宅子正在出售,陶安冉经过对比,又去实地考察,与售卖之人讨价还价,当即以一万两的价格,买下城东稍偏远的一座六进六出的院落。 之所以选择六进六出的院落,陶安冉还想在里面开办一个小型的加工厂,专门生产香皂,香水,以及护肤用的东西,另外再设一间绣衣坊,请一些绣娘,专门做一些内衣,月事带,还有一些玩偶之类的。 具她观察,这个朝代还没有像样的玩偶,孩子们玩的玩具大多都是木制品。 两人是最快成交的买家,牙行老板高兴的不行,听到陶安冉还想再寻间商铺,立即将这个任务包揽下来,说三日之后便给她答复。 陶安冉很满意牙行老板的服务,将寻找店铺一事,全权交由他办理。 牙行老板看到她们离开,转身走进后院,推开主屋的门走进去,恭恭敬敬的禀告:“主子,已经按您的吩咐,将城东那处宅子卖给夫人。” “嗯,她可还满意?”君子夜坐在案桌旁,看着桌子上的账本。 “满意,夫人很豪爽,当场买下。”掌柜一脸笑着附和,将陶安冉给他的一万两银票递给君子夜。 能不满意吗? 价值十万两的宅子,以一万两买到,去哪里找这样的好事。 也不知道主子们抽的什么疯? 一个口袋出,一个口袋进,这还不是他们自家的钱吗? 在这折腾来折腾去,简直就是闲的,就是苦了他们这些底下的人,跟着瞎折腾,罢了,都是主子,爱怎么折腾随他们。 “可知她现在去哪里?”君子夜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悠哉的问道。 “听夫人说,要去人市,买一些丫鬟和小厮,说是要看宅子。”牙行的老板不敢有半句隐瞒,如实禀告。 他跟主子有些年头,深知主子的脾气,不喜欢身边的人撒谎。 “人市?可有安排人过去?”君子夜又问。 他现在倒是很好奇,这个女人又买宅子,又买丫鬟和小厮,到底意欲何为? 第88章 前往人市 如果只是单纯性接陶大夫人回城,买个三进三出的宅子就可以,用不了那么大的宅子。 “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这些人都是从我们庄子上精挑细选出来,家世清白,且对主子您忠心耿耿,不会出差错。”牙行老板笃定回答。 君子夜对他的办事能力很放心,看他如此说,也没说什么,忽然又开口问:“冷月到京了吗?” 牙行老板满脸褶子都皱在一起,笑着回答:“到了主子,而且冷月姑娘也去了人市,混在那批丫鬟之中,不出意外,应该会被夫人选中。” “那就好,希望不要出差错,才好!”君子夜嘴上说着放心,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毕竟陶安冉这个女人,做事向来都没谱,每次都能出乎他的意料,给他带些意外,不会按部就班的处理问题。 牙行老板没有和陶安冉打过交道,今日第一次见,感觉她很好说话,也不怎么挑剔。 于是胸有成竹打包票,“一定不会出差错,会有人暗示,带领她选我们的人。” 他备了接近一百多人,总会有被选到的。 陶安冉和白芷从新买的宅子里出来,径自去了人市。 西城人市是天启皇城里人口买卖最大的市场,刚走进人市,就看到一排排的女人,孩子,男人,被绳子像蚂蚱一样串起来,站在高台上,供下面的人挑选。 来买这些奴隶的人,大多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一些长相清秀又机灵的小丫头或者小伙子,总是优先被售出。 剩下的便是愚蠢不灵光的人,或者年龄大的,留下来忍饥挨饿,呼来喝去。 古代封建社会的奴隶毫无人权,奴隶主可对他们生死予夺,随意的买卖、交换、赠送。 一位成熟年纪稍长的奴隶主,看到陶安冉衣着华丽,梳着一头夫人发髻,后面跟着一位小丫鬟,便知道她们就是上面交代的人,正欲上前迎接,却被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奴隶主截胡。 这位奴隶主眼尖的瞧见两人,知道她们定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急忙迎上去。 “夫人,您是想选丫鬟还是小厮?需要什么样的?我这边应有尽有。” 陶安冉打量一眼来人,三十多岁年纪,体型微胖,一双三角眼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滴溜溜打量不停,说实在,他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好。 正欲拒绝,听到他身后的房间里发出一阵惨无人寰的叫声,听起来里面的人应是在受着极大的折磨。 偏偏这个声音引起陶安冉的好奇,心中虽然不喜,还是耐着性子与他说道:“想买几个丫鬟和小厮,价钱不是问题,一定要合眼缘。” “我这边应有尽有,请您随我来。”奴隶主侧身,指着身后的几间黑暗的房间,示意陶安冉随他一起走看看。 陶安冉与白芷相视一眼,抬脚随着这位奴隶主一起走进去。 那位成熟年纪稍长的奴隶主看着她们离开的身影,忍不住跺跺脚,急忙小跑着向大当家的禀报。 陶安冉和白芷随着奴隶主来到一处昏暗潮湿的房间,透过窗户往里面瞧,只见被关押十几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丫头,年龄大都在十二三岁的模样。 她们蜷缩在一个角落处,身子不由得颤抖,看着像一只只受惊的小白兔。 “她们都是要卖的吗?”陶安冉一一扫过这些小丫鬟,莫名升起一股心疼。 这些丫头在21世纪和平的年代,还只是初中生,在家享受着父母的呵护,在学校接受老师的教导,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天启王朝这些孩子们面前就是极乐世界般的存在。 她知道自己不是圣母,不能将所有的人都解救出来。 看到这些孩子们被关押的那一刻,她还是心不由己想尽自己一份力,将她们救出来。 “是,夫人。这些都是这两日新进的一批,个个都机灵,手脚利索。” 奴隶主看陶安冉感兴趣,立即笑脸相迎,卖力的吹捧,颇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多少钱一个人?”陶安冉也不和他废话,径自问出价格。 “一个一百两。”奴婢主看陶安冉不谙世事的样子,想趁机敲诈一番,于是报上高价。 “老板你是觉得本夫人太蠢,不识价,故意抬高价吗?这样骨肉如柴的丫头,竟然开口要一百两的高价。”陶安冉不买账。 来之前咨询过牙行的老板,现在奴隶的市价。 正常情况下,一个粗使丫鬟也才区区百文的价钱,最贵的不超过五两;灶上的厨娘一般是十几两到三十两不等的价格,还要做饭好吃;除非是长相出众且有才艺的上等丫鬟,才能卖出百两的高价。 奴隶主看陶安冉不好糊弄,于是问道:“夫人愿出多少?” “不急,还有其他人吗?我想先看好,到时再议价。”陶安冉望着里面三间房,好奇里面关着什么人,还有刚刚凄惨的叫声,究竟出自谁。 奴隶主带着她走到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关押着十几个年龄相仿的小男孩,脏污不堪的衣服上,还有被鞭打的痕迹,隐约可以看到斑斑血迹。 陶安冉鹰隼一样的眼神从他们身边扫过,心里衡量一般,并未急着选人。 而是,又往里面走,看到这个房间关押着年纪稍长的婆子。 最后走到最里面那个房间,里面用笼子关押着一个十四五岁的青年,身上遍布的血痕,还有鲜血滴出,青年眼里露出幽幽的绿光,呲着牙,活像一个小狼崽。 “这个是怎么回事?”陶安冉好奇打量着里面的青年,忍不住问出声。 “夫人,好眼力,这是我们在深山里发现的狼人,野性十足,一般人很难驾驭,要是一旦收服,绝对是一把杀人的利刃。”奴隶主笑着解释。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指引着陶安冉,想接近他,查看他的伤势,甚至想将他买下来。 “只要夫人不怕,当然可以。”奴隶主正愁这位狼人卖不出去,见陶安冉起了心思,也想将手中的这块烫手山芋给即使丢出去。 于是他打开房间的门,带着陶安冉和白芷走进去。 第89章 趁机敲诈 刚进入房间,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和腥臭味充斥着几人的鼻腔,令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笼中之人看到奴隶主进来,疯狂的拍打着铁笼,双眼猩红,呲着牙,露出嗜血的本性,恨不得冲出去,将眼前的人撕个粉碎。 奴隶主拿一根皮鞭狠狠的抽在他身上:“敢给爷龇牙咧嘴,找死!”扬起皮鞭正欲再打,被陶安冉制止。 “老板,你再打下去,可就真打坏了,我就该考虑要不要?” “别,千万别。”奴隶主满脸堆笑,立即将手放下,“这畜生不打不听话,我这不是想着帮您好好教训一下,也省得他杀害到你。” “我既是要买他,自然不怕他会伤我,这就不劳烦你费心。”语气不悦,显然对奴隶主的做法很不满意。 语音落,陶安冉也不管奴隶主是个什么表情,抬脚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到笼子前与青年人四目对视。 “小姐,小心,他看起来好凶。”白芷担心笼中之人,忍不住出声提醒自家小姐。 “无碍!他不会伤害我。”陶安冉对笼中之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是有一点陶安冉心中很肯定,他是不会伤害自己。 她伸出白皙的小手,放到他眼前,“别怕!你可愿意与我一起走?”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舒适,一股莫名的感觉袭上狼崽子的心尖,竟使他狂躁不安的举动慢慢平静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照着陶安冉的样子,将手放在她手的上方,眼看着还有1厘米就要挨在一起,这时奴隶主却突然开口,“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认主。” 笼中之人好似很排斥奴隶主的话,瞬间又暴躁起来,双手向奴隶主抓去,长长的指甲不小心划破陶安冉的手掌,鲜红的血液从白皙的皮肤处涌出,同时发出一声“嗷~”的叫声,听起来让在场的人感到悲怆、瘆人。 陶安冉知道这是他感觉自己受到威胁,发自内心的防御,顾不得疼痛,急忙抓着他的手,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她手上的血流向他的手背,一路蔓延到他的胳膊上,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正在吸收着流过来的血液。 “小姐,您受伤了?疼吗?流了好多的血。”白芷顾不得害怕,上前看到陶安冉流血的手,急得双眼通红。 “嗷呜~”狼人经过白芷提醒,低头看着敷在他手上的那只小手,血还在不停的流,一阵心疼袭击心尖,发出一道悲怆声音。 陶安冉从他眸子里看出伤心,微笑着安抚:“我没事,别伤心!” “小姐,快松手,让奴婢先为你止血。”白芷伸手去拉主子的手。 笼中之人以为白芷要伤害陶安冉,做出保护她的动作,将她护在自己的防御里,对着白芷露出他洁白的獠牙。 白芷不知在哪里来的勇气,怒瞪着他,“你伤了我家小姐,还敢对着我呲牙,你不是好人。”说着,抬手就想照他脑袋上打。 狼人正想攻击时,陶安冉及时制止,“不可伤她,她是不会害我。” 狼人立即安静下来,白芷也成功的将手落在他的脑袋上。 陶安冉对着奴隶主,神色坚定说,“老板,这人多少钱?我要了。” 奴隶主伸出五个手指,笑而不语。 “五十两?”白芷吃惊,忍不住斥责,“他都伤了我家小姐,你还敢开那么高的价格,我看你就是趁机敲诈。” “不,你错了,不是五十两,是五百两,小娘子,这才是趁机敲诈才对,哈哈哈~”奴隶主狮子大开口,肆无忌惮的大笑。 “五百两,就这个瘦弱的小身板,还伤痕累累,回去我们还要花钱给他医治,哪里值那么多银子。”白芷觉得不值,与老板理论。 “值不值,我说得算,你那么大反应,不是没钱?要是没钱就别瞎耽误功夫。”奴隶主语气有些不耐烦,脸色瞬间沉下去。 “我要了,白芷给钱。”陶安冉不想与奴隶主浪费口舌,沉声吩咐白芷付钱。 白芷看小姐发话,心中虽然不甘,还是乖乖从腰间掏出荷包,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交给奴隶主。 奴隶主接过银票瞅一眼,眉开眼笑,同时,也看到白芷手中的那个鼓鼓的荷包,猜测着里面还有好多银票,心思也跟着活泛起来。 陶安冉无视奴隶主色眯眯的眼光,冷声吩咐,“开门!” “不急,小美人,先陪爷玩玩,等一下我就开门,让你们团聚。”奴隶主将银票塞进自己的钱袋子里,猛地向陶安冉扑去。 这一路上他的眼神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要不是试探她们两个身上到底带多少银两,早将她们给扣下。 为首的女人长相貌美,勾人心魄,他想将她据为己有,做自己的女人,而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做一个妾室也不错,实在不行卖到大户人家,也能大捞一笔。 陶安冉双眼微眯,发现奴隶主的意图,拉着白芷闪身躲开。 奴隶主扑了一个空,险些撞到铁笼上。 笼中的狼人发现他的意图,对着他不断的嘶吼,疯狂拍打着铁笼。 陶安冉从脚上抽出匕首,对着狼人露出神秘一笑,口型告诉他,“别怕,他伤不了我。”而后利落的朝着奴隶主扑去。 奴隶主也会些拳脚功夫,几个回合下来,他手背上被陶安冉划破几个口子。 “敢打姑奶奶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熊样。”眸中满是讥讽和不屑。 “你你胆敢伤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奴隶主威胁。 陶安冉冷笑,“你是谁与我何干?想伤你便伤了。” 奴隶主被陶安冉激的炸毛,“我我是张家的人,我们姑爷可是朝中大员,姑爷身后还有大靠山,不管你是谁家的夫人,都得罪不起。” “张家?哪个张家?如今这京城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当道吗?笑话!”陶安冉不以为然,言语满是嘲笑。 “张航远是我家老爷,光禄寺少卿是我家姑爷,李丞相是姑爷的师父,怎么样?怕了?” 奴隶主满脸自豪和骄傲,将背后的靠山全部抖个干净。 第90章 他来救她 他都说得这样直白,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口中的姑爷便是她的亲生父亲,陶志远。 这些人便是二姨娘的娘家人。 之前只是知道张家生意做得很大,原来竟不知都是做的这些伤天害人的买卖。 她不去找张家人的麻烦,他们倒是先招惹她,那她今日岂有放过他们的道理。 “怕?我好怕怕哦!”陶安冉拍拍胸脯,脸上露出一丝惶恐的神色,佯装很害怕的样子。 “哈哈哈~既然怕还不快过来好好伺候爷。”奴隶主以为真的威慑住眼前的人,笑着朝陶安冉靠近。 “噗嗤~”在他快要靠近她的时候,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左胸位置,离心脏只有一寸之遥。 陶安冉满脸鄙夷,眼神犀利,“张府只不过送一个庶女,做陶府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一个区区五品官员的姨娘的娘家人,竟然如此嚣张跋扈,狐假虎威至此。 不知道要是让陶志远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你说他是与张家人撕破脸还是助纣为虐?还有李丞相真会卖你们张府这个面子?” 一边说一边将匕首拔出,再狠狠刺一刀。 “就你这样的想碰我,我还真不看在眼里,天启王朝的护国大将军想上我的床,那也得我点头才行,你算哪根葱,还敢在我面前称爷。” 奴隶主眸中露出惊恐的表情,“你你到底是谁?” “我都说的这样直白,你还是不知道我是谁,可真够蠢的。”陶安冉脸上的鄙夷神色更甚,“记好了,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陶安冉是也。” “你是大小姐?”奴隶主回神,眼前这位便是陶府大小姐,皇上亲封的护国将军夫人,长公主的儿媳。 难怪她敢如此大放厥词,这样的身份恐怕丞相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而他只不过是张府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竟然敢非礼她,让她做自己的女人。 欸!先保住小命要紧,今日之仇可以日后再算。 奴隶主想通之后,立即换上一脸谄媚,朝着自己脸上狠狠抽一巴掌,脸颊瞬间红肿,可见力道不轻。 “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都是小的眼瞎心盲,竟然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大小姐莫要与小的一般见识。” “将铁笼打开。”陶安冉看都不看他一眼,声音如冰。 “是,大小姐,您喜欢他,尽管带走,小的一分钱都不要。” 奴隶主及时表忠心,从腰间解下钥匙,颤抖着手将铁笼打开,看看狼人凶狠的目光,不敢敢上前去开他手上的铁环,只得不好意思的看向陶安冉,将钥匙递给她。 陶安冉接过钥匙,径自走到铁笼里面,对着狼人柔声说,“别怕,我给你打开手环,以后你就自由了。” 她走过去,帮狼人将手上和脚上的镣铐打开。 狼人感激的看她一眼,一个纵身跳跃来到奴隶主面前,紧紧攥住他的脖颈,眸中露出弑杀之色,只要一个用力就会将他的脖颈掐断。 奴隶主吓得大喊:“大小姐,救我!” “不要杀他,留着他的命,我还有用。”陶安冉淡淡出声。 狼人像是听懂她的话,手中的力道慢慢放松,将他像丢抹布一样,甩在脚下,走到她身后,寸步不离。 陶安冉只感觉额前一缕碎发被风吹起,眼前便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来救她? 魏景墨带着银色面具,神色凝重的注视着满是鲜血的手,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你受伤了?”语气紧张而急切。 “没事,就是破一道皮。”陶安冉云淡风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好似受伤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这时,狼人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将陶安冉搂进怀里,护食般猛地扑向他,锋利的爪子也向他那半张俊脸抓去,动作迅猛,敏捷。 魏景墨望着狼人那凶狠的眼神,纹丝不动,伸手挥出一掌,竟然轻而易举将其震飞出去,对着空中冷声吩咐:“将他丢人湖中喂鱼。” “是,主子。” 房间出现南北和东西两道身影,一起朝着狼人飞去,三人纠缠在一起,对打开来。 陶安冉在魏景墨怀中望着对打的三人,难分伯仲,看来自己这点血没白流,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真心为自己所用的人,心中暗自高兴。 眼看着魏景墨的手下合力将狼人制服,仰头对他说,“不许伤他,他是我的人。”语气坚定。 “可他却伤了你。”魏景墨不为所动,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还是上次陶安冉送给他的那块,将她受伤的手给简单包扎一下,不忘提醒,“这个手帕,回去之后还要还我。” 陶安冉本来被他的举动弄的有些感动,一个男人能细心到发现自己的伤口,还贴心的帮自己包扎,自己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能不令她感动? 可是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时,所有的感动瞬间荡然无存,白他一眼,“小气鬼,我还在乎你一块手帕,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顾北在一边蜚语,她眼里不值钱的东西,在主子眼里比万金还要宝贝。 平时主子都不舍得用,时常拿出看着帕子发呆,有时还像狗一样,闻闻上面的味道,说是夫人特有的气息。 他总觉得是一股酸不溜秋的汗臭味,看主子一脸享受,也不好意思当面揭穿。 魏景墨嘴角不自觉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谁说不值钱,在我心里它是罕见的珍宝,万一你惦念它的存在,将它给拿走,不舍得给我怎么办?” 顾北嘴角直抽抽,主子说起情话来,油腻程度丝毫不输宇文世子。 陶安冉觉得他说的话有种被调侃的意味,也没往深处想,“行了,大不了丢了赔你一个。”反正都是出自她手,一块能绣,再多一块一样也可以绣。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的手帕都归你管。”魏景墨趁机勒索。 陶安冉心思全部放在打斗的三人身上,不置可否,被带到沟里,还不自知,“这有什么难的,以后我管够。” “呵呵呵~我记住你今日的话。”魏景墨心满意足。 第91章 自己差点就要沦陷 陶安冉看到狼人力不从心,与他对打的两人还在出招狠厉,手下丝毫不留情面,实在无法,只得撒谎。 “你快让他们住手,再打下去,他会没命的,这一切都是误会,我的手是他不小心误伤的,都怪这个奴隶主要对我行不轨之事,他是为救我,情急之下才划伤的。” “真的?”魏景墨狐疑望着她,有点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陶安冉对上他的双眼,心中有些虚。 不过回头细想,也不算完全说谎,狼人确实误伤她,而这个奴隶主刚刚也的确想对她行不轨之事,被她制服。 看到南北和东西就要将他提溜走,心中有些急,抱着他的腰,“快让他们住手呀!千万别伤着他。” 魏景墨难得看她主动搂住自己的腰,心情莫名好转,“停手!” 南北和东西领命,立即松开手中的狼人。 陶安冉想过去查看,被魏景墨一把又拉回自己怀中,“死不了。”语气有些不悦。 他接到人市的人传回的消息,说陶安冉被张家的人带走,担心她的安危,马不停蹄的朝这边赶来。 所幸,她没出事,否则,他一定会将整个张家陪葬,人市也会被他搅个底朝天。 “我去看看他,他身上本来就有伤。”陶安冉不放心,又补一句。 魏景墨双手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我说过,他死不了,现在受伤的是你,要是你不乖乖的听话,我现在就让他死。”语气里满满的警告。 麻蛋! 这个臭男人又威胁她。 陶安冉知道他说到做到,便不敢轻举妄动。 魏景墨很满意陶安冉的识时务,“这个人我先帮你调教两日,等野性去除,再让他放你身边。” “不要,我自己可以。”陶安冉倔强的扬起小脸,一点也不服从。 “听话,你还有伤,不便让他留在你身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魏景墨语气温柔,警告意味却依旧十足,在拿这个狼人的生死逼迫她答应。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一个陌生人放在她身边,而且还是一个狼性未除的男人。 陶安冉重重吐出一口气,反复告诫自己,忍,忍,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 闭眼忍痛妥协,“要多久还我?必须说一个期限。” 魏景墨想说半年或者一年,看着陶安冉满脸的不悦,和警告的眼神,最后改口:“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去调查这个狼人的底细,去除他身上所有的狼性。 “不行,时间太长,一日。”陶安冉不从。 一个月时间太长,变化太大,魏景墨就是一个变数,随时都会杀掉狼人。 “半个月。”魏景墨妥协一点点。 “两日。”陶安冉咬牙,觉得他都优先让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要是自己还不表态,无疑不是明智之举。 “七日,这是我最后的底限。”魏景墨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显然失去谈判的兴致。 “不,不要嘛!七日太长时间,三日,就三日好不好吗?”陶安冉拿出杀手锏,抱着他的腰撒娇。 世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为了这个狼人,她也算是拿着前世今生两世为人的脸皮给拼了。 果然,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魏景墨也逃脱不过世俗,最终答应三日,将狼人完好无损交到她手上,还要为他医治身上的伤。 临别前,陶安冉走到狼人面前,征询他的意见,“你随他们先去,他们会医治好你,三日后便待在我身边,做我的护卫,可愿意?” 如果他不愿意,她不会强迫他,会放他自由。 狼人重重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 陶安冉温柔一笑,朝他挥挥手,“去!我等你。” 南北和东西两人看主子脸色不好看,不敢再迟疑,带着狼人眨眼消失。 魏景墨一个公主抱,将陶安冉抱在怀里,大步朝着外面走,“将他杀掉。”这句话显然是对着顾北说的,而他嘴中的“他”就是那个奴隶主无疑。 奴隶主自从他们这些人从天而降,就吓得魂不附体,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成想还是逃不掉。 “求求各位大爷,饶小的一命,小的再也不敢,大小姐,求求大小姐。” 陶安冉缩在魏景墨怀里,不解问。“他可是张家的人,你不是想对付丞相,可以从他下手,为什么要杀他?” 魏景墨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怀中的人,翕动嘴唇,“没他我照样可以绊倒丞相,胆敢动你的人,都得死。” 陶安冉:“” 陶安冉被他的话震慑住,半天回不过神。 顾北接到命令,手起刀落,将这个不开眼的奴隶主就地正法。 “是不是很感动?记得以后多关心,体贴你夫君我多一些。”耳畔传来魏景墨低哑的声音,说不出魅惑。 陶安冉小脸微红,觉得自己差点就要沦陷,余光瞥到隔壁那两个房间关押的孩子们,手指着他们,“这两个房间的人,我也全部都要了。” 魏景墨瞥一眼房内的人,诧异:“你要他们做什么?” 陶安冉也不隐瞒,“我刚买一个宅子,想将娘亲从山上接回来,让他们负责打扫。” “嗯,既然这样,就都收了!”而后又走到旁边一堆人面前,大手一挥,“还有这些也都要了。” “我不要这么多人。”陶安冉急着解释,心中暗自思量,这些人加一起要多少银子,她的计划会不会被打乱。 “为夫送给你的,不花你的钱。”魏景墨知道她是心疼银子,看破不说破。 这些人都是他精挑细选,冷月也混在里面,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手下。 陶安冉一脸惊喜,“真的?”白送的人不用白不用。 她的小作坊还有绣房都需要人手,这些人加一块,回去再调教调教,刚好全部派上用场。 “真的。”魏景墨笃定点点头。 “说好了,这些人都是我的,和君家还有魏家都没有关系,为了感谢你,我再出一道菜谱给你,保管你这些钱花的不亏。” 陶安冉讨价还价很在行,也不打算白拿他的好处,拿同样他在乎的东西交换。 第92章 抱着她坐马车 魏景墨挑眉,好奇问:“什么菜谱?” “火锅,现在天寒地冻吃正合适,瞬间能使人热血沸腾。”陶安冉眨着那双大眼睛,实话实说,并且慷慨,大方邀约,“回去我做给你尝尝,可以喊上你的那几位朋友一起,吃火锅一定要人多才热闹。” 听在魏景墨耳中,热血沸腾这几个字太容易令人遐想,却好似变了一层意思。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怀中的小女人,心头划过一丝暖流,“以后只做给我一个人吃,不能给其他人吃。” ?? 陶安冉一脸问号,这个男人是啥意思? 她还想拿这火锅的秘方还他人情,顺便再敲诈一笔零花钱。 “让你一个人吃,你能吃得完吗?再说,火锅还可以用来赚钱,味道绝对与天下楼的那些菜品完全不同,难道你不想赚更多的钱吗?” “嗯!”魏景墨只含糊其辞,淡淡应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 是想挣钱还是不想挣钱? 陶安冉盯着他好看的下巴,红唇翕动,“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急死个人喽。” “急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魏景墨看她炸毛,急忙出声捋顺。 “这还差不多。”陶安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都听她的,那意思她也可以以技术入股,从天下楼分得一杯羹。 这可比卖配方更过瘾,赚得钱更多。 正在她乐呵呵想着数钱的情景的时候,却发现魏景墨抱着她似乎要离开人市,于是皱眉,“那我们去哪?” “回去,你手上的伤要及时处理,否则会感染。”魏景墨脚步不停,眸中满满的担忧。 “那我们走了,他们该怎么办?”陶安冉想起那几十个孩子,想亲自将人安置在自己新买的宅子里。 魏景墨看出她心中所想,不想让她亲力亲为,于是耐心安抚,“你身边的丫头会和顾北一起安置好这些人。” “哦!”陶安冉又不放心问一句:“那他们的卖身契呢?” 魏景墨望着眼前精明的小女人,当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无奈叹一口气,“将他们安置好后,那个丫头会将卖身契都拿给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不能反悔。”陶安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心情很是愉悦。 她的好心情感染了眼前的男人,只见他点头,一脸宠溺,“嗯,不会反悔。” “一言为定。”陶安冉伸出小手想与男人击掌为誓,却发现他正抱着自己,于是尴尬一笑,将手轻轻拍到他的肩膀上。 魏景墨对于她的小动作并未在意,抱着她很快来到一辆豪华的马车旁,将她轻轻放进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 马夫看主子们坐好,出声询问:“少东家去哪?” 少顷,马车里传出一道男声,“回天下楼。” “是,”马夫领命,扬起马鞭,朝着马儿的屁股就是一鞭,马儿吃痛,撒着欢的朝天下楼的方向而去。 白芷望着君老板的马车绝尘而去,才从震惊中醒来,她家小姐好像也被他抱走了,急忙朝着马车就要追去,胳膊被顾北一把给扯住。 “我要去找小姐,她还受着伤呢?你干嘛要拉我?”白芷着急一边大喊一边跺着脚。 顾北耐心解释:“夫人的伤自有主子照顾,不需要你,而且主子有命,让你随我一起,将这些人安置在你们新买的宅子里。” “可是小姐她离不开我。”白芷双眼都红了,“而且,君老板怎么能抱小姐呢?要是让姑爷知道,一定会杀小姐的。” 顾北无奈,心中不由得暗道,这丫头还不是一般的蠢,主子表现的那么明显,她怎么就不会想君子夜和魏景墨本就是同一个人。 还是耐着性子与她说,“放心,有我们主子在,你家姑爷不会动你小姐一根头发。” “你说得我不信,到时候姑爷真怪罪,你家主子玩失踪,受苦的还是我家小姐。”白芷费力挣脱顾北的牵钳制,拔腿就追。 “我奉劝你,最好现在别去惹主子不开心,否则你小命休矣。”顾北在后面大声提醒。 他的话有些威胁和恐吓的意味,真的将白芷给唬住。 只见她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犹豫着是追还是听顾北的话,显得有些左右为难。 “我没骗你,你随我一起去安置这些人,等安置好后,我带你去寻夫人。”顾北上前,将厚厚的一摞卖身契放到白芷面前,“这个是夫人要的,回去你拿给她。” “这是?”白芷有些懵,仰头望着顾北。 “全部是他们的卖身契。”顾北淡淡回答,看不出脸上有其他表情。 “嗯,谢谢你!”白芷将卖身契放到自己的背包里,随着顾北一起去领人。 马车停到天下楼门口,魏景墨先从车上跳下来,站在马车旁,嘴角噙笑,有意等着车里的人。 片刻后,还不见车里的人有所动作,只得出声提醒:“还不下车,难道要我亲自抱你出来?” 陶安冉撩开车帘,探出头,杏眼圆瞪,“才不要,我只是伤到手又不是伤到脚,可以自己走。”说完,跳下马车,从他身边绕过,径自朝着天下楼走去。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他抱着她进入天下楼,那她岂不是又要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 魏景墨的手几次想伸出去,最终还是安奈住,估计也是顾忌着她的名声,这次倒没有坚持要抱她,只是眉眼含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也跟着走进去。 天下楼的掌柜看到来人,立即笑脸相迎,“夫人,少东家,你们好。”与之前的态度相差甚远。 他还清晰记得,上次被陶安冉指着鼻子骂,服务态度太差的情景。 当时他不知道,还与她顶嘴,现在知道她的身份,更不敢造次,生怕自己不小心又得罪这个祖宗。 还不等陶安冉回答,后面的魏景墨先她一步做决定,“嗯,沏一壶好茶端到天字一号房。”脚下不停,直接迈向二楼。 “是,少东家。”掌柜得到授意,急忙转身去后厨。 魏景墨走到二楼拐角处,还不见后面的人跟上来,转头直接望向陶安冉,“杵在那做什么?上来。” 第93章 医治伤口 陶安冉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准备火锅,听到魏景墨喊她,茫然望着二楼的男人。 不得不说,魏景墨的身材比例很好,这样仰视,好似天降神明。 “还没看够?”魏景墨看着陶安冉一脸痴迷的望着自己,心情大好,忍不住揶揄,抬脚就往下走,准备自己下去将人抱上来。 陶安冉看到他嘴角的笑意,还有迈下的脚,害怕他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急忙迎上去。 拉着他的胳膊便朝着天字一号走,“我口渴,走,走,快上去喝茶。” 两人进入雅间,陶安冉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在桌案旁,等着茶水上桌。 “去找纳兰杰过来。”魏景墨对着窗外说一声。 “是,主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掌柜很快亲自端着一壶茶水走进来,将茶水放到桌子上,“主子,夫人,请用茶。” 陶安冉自顾自倒一杯水,正欲喝,看到魏景墨盯着自己,又将送到唇边的茶水递给他,再倒一杯自己喝。 魏景墨也不嫌弃,接过陶安冉递过来的茶杯,低头喝起来。 掌柜的恭敬站在一边,对于两个人互动看到装作没看到,小声询问:“主子,午膳要准备吗?” 陶安冉急忙接过话茬,“不用准备,等一下我亲自去后厨准备。” “这”掌柜的迟疑,望向魏景墨一脸为难。 魏景墨望着那只他包扎的手,找一个折中的办法,对着掌柜的沉声吩咐:“你先下去!等一下让她到后厨指挥,让其他人好好配合即可。” “是,主子!”掌柜的领命,躬身退下去。 正在此时,两道身影从窗户里冒然闯进来。 而后便是“噗通~”一声响,一个人被另一个冷面的人给狼狈的丢在地上。 “喂,臭小子,每次都这样粗鲁,能不能温柔一些。”被摔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抱怨出声。 冷面人没理睬他的抱怨,对着魏景墨单膝跪地,“主子,纳兰公子已经带到。” “嗯,下去!”魏景墨摆摆手。 “是!”冷面人得到授意,又悄无声息的从窗户处飞了出去。 陶安冉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幕,看着在窗户来去自由穿梭的人,心里羡慕的要命。 这人不用猜都知道又是为魏景墨卖命的人,武功高强,轻功厉害,可惜不是她的人。 她一直想方设法想要得到这样的人才,可是却很难寻到,而眼前的这个妖孽手上竟然有这么多人,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从他手上讨要几个,或者买几个回来也行。 陶安冉心中默默惦记上魏景墨手里的暗卫。 哦!对,自己还要抓紧时间练习轻功,魏景墨之前答应她要教的,现在还没有付诸行动,看来也要尽快实施才行。 “夜,以后能不能不要让这小子去找我,瞧他那冷漠无情的样子,简直和你有得一拼,我的屁股都要摔坏了。” 纳兰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嘴里唠叨不停,一边朝着茶桌走来。 来到桌前,也不管桌旁坐着的两人,自己一屁股在一个空位上坐下来,“先给我倒杯水压压惊!” 陶安冉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时没想起来,看着自己面前的茶壶,感觉他应该是对自己说的。 虽然这样被人当成小二使唤,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看在魏景墨的面子上,她还是准备给他倒水。 伸手正欲去拿面前的茶壶,茶壶却提早一步被某人抢走。 魏景墨直接将茶壶放到纳兰杰面前,声音无温:“要喝,自己倒。” “喂,要不要这样无情,我可是你找来的,让她帮我倒杯水都不行。”纳兰杰气愤不平,对着魏景墨不断翻白眼。 “她受伤了,帮忙看看可有大碍?”魏景墨不理会他的怨声载道,直接说明自己让他来的意图。 纳兰杰翕动嘴唇,还想说什么,看到某人的脸拉的比驴脸都长,只好闭上嘴巴,将目光移向眼前的病患,“哪里受伤?” 陶安冉从两人谈话中得知,这个男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纳兰杰,有这位名动江湖的人物在,让他给自己坚持一下身体,也是挺好的。 于是,乖乖将受伤的右手放到他面前,轻启朱唇“手伤了。” 纳兰杰瞥一眼她手上包扎的手帕,一脸嫌弃,“真丑!” 陶安冉:“” 陶安冉一阵无语,这是说她手丑还是说包扎的手法丑? 看到他一脸嫌弃的模样,心中忍不住鄙夷,确定是医者该有的反应吗?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越想越气,打算不让他看了,正欲收起手,就听到“啪~”一声,顺声而望,看到魏景墨一巴掌打在纳兰杰伸过来的大手上。 纳兰杰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气急败坏,“你有没有搞错?我这是要帮她查看伤口,不是你让我为她医治的吗?” 魏景墨拿起陶安冉的手,在纳兰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解开手帕,动作轻柔,好似生怕弄疼她,托着她的手掌,放到他面前。 “只许看,不许摸。”语气霸道,不容置喙。 纳兰杰心中忍不住吐出一口国粹,不悦的瞪魏景墨一眼,现在倒是护得紧,早干嘛去了。 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是作为医者,又念在多年兄弟情分上,他忍下心中的那口怒气,低头仔细查看伤口。 查看完后,介于某人戒备的眼神,从袖口掏出一块手帕,规规矩矩的放到陶安冉手上,开始认真把脉。 少顷,将手帕拿开,“并无大碍,只是破点皮,失点血,喝一些滋补汤,补几日便可无大碍。” “确定无碍?”魏景墨不是怀疑他的医术,只是太过紧张,习惯性多问一遍,好让自己心安。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宫中的御医为她诊治。” 纳兰杰收拾完东西,不理会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看着面前自己空的杯子,无奈的拿起面前的水壶,为自己斟满一杯水,犹自喝起来。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的医术我自然放心。”魏景墨从他嘴里得知她无碍,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第94章 吃醋了 纳兰杰从药箱掏出一个玉瓶,放到桌子上,“这个药愈合伤口效果很好,涂抹在伤口处,对你伤口愈合有好处。” “多谢!这个不要钱?”陶安冉只是淡淡望着药瓶,并未去拿药。 神医的药一定价值不菲,要是需要付钱,那她就不要了,抽时间到外面随便找一个郎中开点药就行。 现在创业的前期,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能省则省。 “啧~,夫人处境在下听说了,将军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怎么能让你如此拮据度日。”纳兰杰故意在魏景墨面前唏嘘感叹一番,而后大方表态,“我与夫人投缘,这瓶药不要钱,权当我送你的首次见面礼。”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陶安冉听到不要钱,急忙拿起桌上的药瓶,打开瓶盖,放到鼻子下闻闻,一股花的清香吸入鼻腔,使人心情倍感舒爽,忍不住赞叹,“神医的药果真不凡,光是闻着便觉得疼痛都减轻了。”这马屁拍的有些太过。 魏景墨的脸色黑的宛如锅底,身上的寒气也不断往外冒。 这个女人是不是眼瞎心盲,他为她做这么多,她装作视而不见。 纳兰杰一瓶不值钱的药,都将她给收买了,瞧她高兴的样子,他的心里就万般不是滋味。 纳兰杰也发现对面魏景墨的异常,心中狐疑,墨看起来有些不高兴,莫不是吃醋了? 天呐!他这棵千年铁树,终于是开花了。 意味深长望一眼脸色阴沉的魏景墨,又看一眼没心没肺的陶安冉,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夫人喜欢就行,需要在下为你涂抹上药吗?” “这怎好劳烦纳兰公子,还是我自己涂抹。”陶安然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拒绝。 虽然她有一个现代的灵魂,不介意男女之防,但是,毕竟生活在古代,多少还是忌讳一下,才能保证不会死的太快。 魏景墨实在忍受不了这两个人将他这个大活人当空气,伸出修长的大掌,拉过陶安冉的小手,直接将她手中的瓷瓶取走,摊开她受伤的手,动作轻柔的为她上药。 当药涂到伤口上时,陶安冉只感觉冰冰凉凉的,很舒适,疼痛感也消减不少。 于是,对着纳兰杰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纳兰公子的药涂上舒服多了,为表达我的谢意,今日借天下楼后厨一用,我请你吃火锅。” “火锅?是什么菜品?”纳兰杰的好奇心被吊起。 “就是一口锅,下面生着火,锅里放一些汤料,有五香的,有麻辣的,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调配,弄一些蔬菜,肉,鱼,放进去烹煮,一边吃一边煮,乐趣无穷。”陶安冉简单解释。 “嗯,听着倒是觉得有些稀奇,那我今日定要品尝一番。”纳兰杰感觉自己的馋虫被勾起,当场表示自己想吃的意愿。 正在此时,宇文玥和容昊也推门而入,刚好听到陶安冉的话,瞬间围上来。 “小嫂子,你又有新菜品要出了吗?光听名字就觉得很好吃的样子,走,走,我为你打下手,我们一起去后厨准备。” “夫人不愧是心灵手巧,秀外慧中,真是什么都难不倒夫人,做出来的菜,的确很好吃。”一向沉默寡言的容昊也忍不住夸赞两句。 这几日他与宇文玥两人是日日跑到天下楼用膳,百吃不厌,回味无穷! 陶安冉卖给天下楼的二十道菜,他们都品尝一遍,不,三遍都得有。 魏景墨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与陶安冉有说有笑,心中的不快达到极点,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在胸口燃烧。 这个女人就会到处招惹烂桃花,当着他的面,还不知道收敛,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简直岂有此理! 脸越来越黑,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恨不得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手上。 “嘘~”,陶安冉痛的倒吸一口气,冷眼望着眼前的男人,痛的红了双眼,“疼,疼,你做什么?不想给我涂药就不必勉强,我自己可以。” 这个臭男人,那么大力气,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不由的从伤口渗出,染红她整个手掌。 魏景墨看到泫然欲泣的小女人,心中一滞,看着殷红的血液宛如一条吐着芯子的蛇,急忙放松手中的力道。 “哎呀~你那么力道作甚,小嫂子的手又出血了,一定很疼?”宇文玥满脸心疼,忍不住抱怨魏景墨,甚至想动手,妄想将陶安冉的手从他手中拔出来。 “夫人,你没事?”容昊满脸关心之色。 “这是止血的药,快涂上。”纳兰杰急忙打开药箱,拿出一瓶止血药,放到陶安冉面前,要不是某人的眼刀子注视自己,他真想亲自给她上药。 魏景墨望着眼前三个男人对自己妻子的关心和爱护,远远超过他这个做夫君的,脸色瞬间一寒。 “她受伤了,不方便做菜,你们出去吃。”这是直接下逐客令,要将他们给撵出去。 “只要你不添乱,我可以。”陶安冉憋一肚子气,从他手里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拿着止血药胡乱撒上去。 将手伸到纳兰杰面前,“麻烦纳兰公子给我包扎,谢谢!” 纳兰杰正欲上前,下一秒,三人被齐齐扔出雅间。 紧跟着,便是魏景墨怒喝的声音从雅间传来,“把他们三个丢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们踏进天下楼半步。” 东西和南北,还有顾北三人对视一眼,他们的主子吃醋了。 这三人干什么不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主子和夫人单独相处的时光,还表现得对夫人关心又在意,这不是明显与主子叫板。 哎!这都是什么事? 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都不懂,难怪主子会动大怒。 宇文玥一头雾水,“夜,你为什么不让我踏入这里,我想吃这里的饭菜怎么办?” 容昊一脸诧异:“夜,你为什么连我也丢出去,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悦?” 纳兰杰更是懵逼,“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这么拆的,既然你要如此无情,以后受伤不要再找我。” 谁还没有一点脾气,小样,不惯着你。 “丢出去。”雅间内又响起一道森冷的声音。 “是。”东西,南北和顾北身形一闪,一人拖一个飞身朝外而去。 第95章 做火锅 “你将他们丢出去作甚,我答应过他们,要请他们吃火锅。”陶安冉怒目圆睁望着眼前的男人,被气得半死。 “我记得你说过,火锅是为专门感谢我为你购买那些奴隶们的报酬,怎么,你这是想反悔?”魏景墨脸不红心不跳,直言不讳,丝毫没感觉他这样将好哥们给轰走,有什么不对。 陶安冉经他一提醒,有些心虚,音量不由得放低,“他们不都是你的兄弟吗?我借花献佛还不行吗?” “不行,一码归一码,今日你要是真想做火锅,那也只能给我一个人做。”魏景墨语气强硬,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 “火锅是要多人吃才开心。”陶安冉不死心又说一嘴。 “你可以陪我吃,两个人足矣,其他人在太聒噪。”魏景墨一边说,一边拿起她的手,给她上了止血药,又帮她重新包扎。 陶安冉:“” 陶安冉看自己无法游说他,便不再勉强,等包扎好手,起身朝着天下楼后厨去做火锅。 她也只是在炒底料时动动手,其他准备工作都安排厨房的伙计做,比如洗菜,将肉片切成薄块。 火锅在天启王朝从来没见过,这还是首次见,所以没有像样的锅具。 陶安冉便将厨房里最小的两口锅拿出来,找两个小型的铁盆,铁盆里升起炭火,上面搭上架子,将锅放在上面,做两个简易的火锅。 将五香和麻辣的火锅底料分别放到两口锅里,加上开水,让厨房的伙计搬到魏景墨所在的天字一号房。 又将配菜分别用盘子盛好,也一起端过去。 伙计将两口锅放到天字一号房,片刻功夫,扑鼻的香味立刻迎面而来,香飘满屋,令在场的人忍不住直吞咽口水。 “这就是你说的火锅,为什么是两口锅?”魏景墨不解,满心狐疑。 这样做法的确很奇特,但是貌似有些麻烦。 陶安冉像是看出他心中的疑问,耐心解释,“我想让你尝尝两种口味,便多备一口锅,平时不用这么麻烦,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口味便好。” 说完,径自坐下,将肉片放在锅里,煮一下就捞上来,放在盘中。 她还贴心做了蘸酱,给魏景墨放到盘中,“你先尝尝味道如何?” 就这样确定熟了? 能好吃吗? 魏景墨心中的疑虑更甚,本不想吃,看到她如此热情的份上,勉为其难的拿起筷子,夹起盘中的食物放在嘴里嚼。 一入口,那又辣又麻的感觉,真是太有品头,酱料配得有些辣,吃起来更上头。 陶安冉又给他夹一片鱼,这次是五香口味的,不辣,清香可口。 魏景墨夹起鱼片放入口中,又鲜又嫩,进口就化。 他吃得津津有味,由开始的陶安冉夹菜给他,到最后主动自己去烫菜,吃得不亦乐乎。 陶安冉看他吃的正在兴头上,于是笑问:“吃得怎么样?可还满意?” 魏景墨想都不想点头,“还可以。” 陶安冉知道自己离成功又跨进一大步,于是继续说道:“如果要是将这个火锅推出去,想必会受到百姓爱戴和吹捧?” 魏景墨就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女人忍着手疼,忙着给他准备火锅,原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那是必然,怎么你想将秘方给我?”魏景墨嘴角上扬一个弧度,眸中划过一抹了然的神色,“还是说,将秘方卖给我,你打算要多少钱?” 哇靠! 这个妖孽真是上道,倒是省了她不少的事情。 陶安冉心里乐开花,连忙摇头,一脸堆笑,“不,不要钱,我们是什么关系,那可是合作不止一次的合作伙伴,简直比铁哥们还铁。” 她一边说,一边将锅中一大块的肉片全部捞起来,放入魏景墨的盘中,讨好意味十足。 “也是,我们可是夫妻,岂是特哥们能比拟的。”魏景墨腹黑接过话茬,“夫人,有什么要求直说无妨,为夫会满足的。” 陶安冉心里忍不住鄙夷,面上佯装淡定,“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看,这火锅极度适合冬天吃,而且京城乃至全国都没有,是个罕见的菜品,我想与你开一家火锅店,趁着天时地利人和,咱们两个狠狠赚一笔。” “当然我出技术,你出人和店铺,到时候利润我们五五分成,怎么样?” 她倒是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好处全让她捞了。 “那意思就是你吃肉,我喝汤呗!”魏景墨看破不说破,只回答一句,又开始埋头海吃。 陶安冉心里忍不住骂一句,老狐狸,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这怎么能叫我吃肉,你喝汤呢,是咱们两个一起吃肉。”她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态,“你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将你给卖了,你永远是我最得力的盟友。” “不做盟友,也不做铁哥们,只做夫妻,你干不干?”魏景墨可不好糊弄,态度坚决。 “这我我是和你在谈生意,不是讲感情,别打岔。”陶安冉气急,抬手拍在他肩膀上,颇有大哥对小弟训斥的风度。 魏景墨拿起桌上的手帕擦擦嘴,意味深长的望着眼前的小女人,反问:“你确定现在只给我谈生意,不谈感情?” 陶安冉点头,“对,现在只谈生意。”这个男人终于上道。 魏景墨收起自己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一脸严肃,“那好,既然只谈生意,我们就二八分,我八你二,或者我出钱买你的秘方。” “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八你二呢?那我岂不是很吃亏。”陶安冉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太坏,是生意场上的战斗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吝啬鬼。 “因为你只出点子,我却出了人力和财力,还有店铺,你想想,按照比例是不是我八你二合适?”魏景墨回答的理所应当,分析得头头是道。 “可我觉得很吃亏,如果不和你合作,我一个人照样也可以开一家店。”陶安冉将心中所想,全部一股脑说出来。 第96章 谈合作 魏景墨也不慌,坐在案桌上,自顾自倒两杯水,一杯给眼前的女人,一杯自己端起喝下。 “我的天下楼人尽皆知,遍布各个城镇要塞,你自己独开是可以,只能开一家,可是与我合作就不同了,我可以同时在其他分店一起推出,这进银子的速度就不一样了。” 陶安冉皱眉苦思,当然是依附天下楼,她才能实现快速捞钱的速度,最后咬牙当场决定,“我四,你六,可以?咱们各退一步。” 魏景墨摇头,“不可。” 陶安冉只觉得心中一阵钻心疼,“我三,你七,不能再少。” 魏景墨还是摇头,“不可,生意场上无父子,而且刚刚你也说了,你与我只是生意上合作的关系,并无其他交情。” 他这提示够明显,就是明里暗里告诉她,要与他攀亲才可以享受优等待遇。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让步?”陶安冉气呼呼问向身边的男人,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如果是我妻子就另当别论。”魏景墨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夫人,现在可以跟我谈感情了吗?” “哼!你想得美,既然我们生意谈不成,那便就此告辞。”陶安冉不为所动,站起身,正欲往外走。 衣角被男人拉住,一把又将她扯进自己怀里,“我们可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谈感情不是很正常的吗?” “魏景墨,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到外面将你身份公布于众。”陶安冉气得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奈何力量悬殊,气急,出口威胁。 “你真是不乖,老是和为夫叫板,一点也不知道示弱,这样对你没有好处。”魏景墨半眯着眼睛,耐心教导着怀中的妻子。 希望她能给自己撒个娇,卖个萌,服个软,他要的也不过就是这些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对于卖火锅挣得那些钱,他还真不在乎。 陶安冉似乎被他的话点醒,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夫君,你就给我五五分成好不好嘛?你看为妻要将我娘也就是你的岳母大人从山上接回城,她住在那个大宅子里要花销,我买下的那些丫头,小厮们,也要吃饭,要是没有经济来源,我怎么养他们?” 别说这招还真挺适用,魏景墨心情极好,当场点头同意,“好,为夫同意了。” 陶安冉眉眼弯弯,笑得很是甜蜜,“夫君真好,不过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合约,让他当场画押,盖手印。 魏景墨被她一句“夫君”和“你的岳母大人”这两个称呼,给整的神魂颠倒,迷的七荤八素,当场就签上自己的大名,还拿出自己的私章给盖上去。 陶安冉拿着一式两份的合约书,一份给了魏景墨,一份是留下她自己保管。 从他怀中成功逃出,走到书案旁,拿起上面的笔和宣纸,开始在上面作画。 片刻功夫,纸上赫然出现,一个鸳鸯锅,烤架,烤盘等火锅用具,上面全部表面尺寸和厚度,然后查看一番,没什么问题,将画纸交给魏景墨。 “这个是推出火锅必备武器,你要命人找一家打铁铺子,将它们尽快赶制过来,这样火锅就可以在朝会前推出。” 朝会京城会涌进很多人,又加上年关,如果推出新菜品,那绝对是日进斗金,这也是陶安冉选在这个时候的原因。 魏景墨看着上面画的很逼真的锅具,又想起打的那一套武器装备,陷入沉思。 这个女人不但有很多闻所未闻的菜谱,而且还制作出香皂,月事带,情趣内衣,她脑子里还有多少奇特的法子? 之前让人暗中调查过她,只知道五岁前随母亲生活在净慈寺,五岁后便回到陶府,一切都很平常,没有这些惊世骇俗的想法和奇特的点子。 难道她真是在五年前遇到过奇遇,得到什么能人的启发? 于是出声试探:“夫人这画功不错,可是拜于那位大师名下?” “无人教我,自学成才。”陶安冉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所会的这些东西,只得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哦?是吗?看来夫人是绝顶聪明的一个人,无师自通,当真是厉害。”魏景墨很明显不相信,说出的话有些阳奉阴违。 “可不是吗?我向来就是耳聪目明,聪慧过人。”陶安冉说谎脸不红,心不跳。 “那为夫真是捡到宝贝,日后定要好生看管,保护夫人才行。”魏景墨笑着走过去,正欲将眼前的女人再一次搂入怀中。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扰他前进的步伐。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那些人都安置好了。”顾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魏景墨看着眼前陶安冉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想让她失望,走到书案旁,坐下,“进来。” 顾北带着白芷一起推门而入。 白芷将手中厚厚一摞卖身契交到陶安冉手上,“小姐,这些全部是他们的卖身契,奴婢检查过,没什么问题。” 陶安冉接过来大致瞧一遍,又将它们交给白芷,“放好,千万别丢了。” “是,小姐。” 白芷领命,将卖身契又放回自己的背包里。 “你们一定还没吃饭?来,这里有火锅,快过来吃。” 陶安冉一边拉着白芷的手,一边招呼着顾北,朝着火锅处走去。 “这属下不敢。”顾北站着没动。 天字一号房可是主子平时算账数钱的房间,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胆子敢在这里用膳。 “小姐,奴婢和顾护卫去外面吃。”白芷看顾北不动,似是猜到什么,立即顿足,一双眼睛满是乞求。 她也怕,要是不小心触怒眼前的君老板,自己小命不保是小,连累小姐跟着受责罚则是大罪过。 “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人,你们快来用膳。”陶安冉不以为意,朝着两人招手。 两人坚决摇头。 陶安冉望着两人态度坚决,不肯在这用膳,最后也不再强求,让伙计将东西搬到隔壁,顾北和白芷走过去用膳。 东西和南北回来,将狼人的事情向魏景墨回复,也去隔壁用膳。 第97章 书房盗取边关布防图 亥时三刻,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将军府内,偶尔有三三两两值更的护卫,手拿着长刀,提着灯笼,从府内各个小道上穿梭。 静雅院内,一道黑色的人影,如鬼魅一般从院子里一闪而过,由将军府后院躲过往来巡查的护卫,悄然移动来到“书房”重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今日是陶志远给陶安冉的最后期限,如果明日她不将边关布防图拿给他,那她娘亲的性命便朝不保夕。 实在没办法,她只得身穿夜行衣,在子夜时分潜往书房。 只要瞅上一眼边关布防图,凭着原主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的本领,再加上她的绘画技术,一定能准确无误的临摹出来。 不过,她不准备将真正的边关布防图交给陶志远,只想交给他一份改动过的半成品,这样便可确保万无一失。 陶安冉从后窗跳入书房,这还是她第一次到魏景墨的书房,四处打量一下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紫檀木的案桌,上面摆放着宣纸,文房四宝。 案桌后面是两个大书架,上面摆满兵书,布阵学,经史子集,四书五经,各朝学士的评论讲义。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先是来到案桌旁,左右前后都寻找一番,没瞧见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没有暗格,机关之类的。 便抬脚走到书架仔细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心中不断猜测,难道是魏景墨偷偷将边关布防图拿走了,毕竟他人在京城,有作案的时间。 可是仔细又一想,也不对,他都费那么大力气,引诱陶志远和李丞相上钩,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将布防图给转移了呢? 走到门口,重新打量审视着房间的布局,发现一块雕着福瑞麒麟的石头,摆放位置有些太过突兀。 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朝着石头走去,看到上面的螺纹,按照逆时针的方向转动石头,“砰~”一声响动,密室的门被打开。 她抬脚往里走进去,望着乌漆嘛黑的密室,摸出身上的火折子燃着,一步一步朝里走去。 书房一个隐蔽的角落里,魏景墨鹰隼一样的眼神,紧紧盯着那抹娇小灵敏的身影,神色昏暗不明。 她终究还是来了,是为陶志远和李丞相盗取边关布防图? “主子,夫人进去了,需要拦截吗?”顾北瞧见主子神色不是很好,小声询问,生怕被波及到自身。 自己的妻子与自己不一心,而且,还胳膊肘往外拐,这放到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 魏景墨声音无温,“让她去。”而后又淡淡问:“里面的机关都撤了吗?” 顾北不敢隐瞒,“全部撤掉,没什么危险。” 密室里传出陶安冉的声音,“咦!奇怪,密室不应该布满各种机关才对,怎么连一支羽箭都没瞧见。 这魏景墨真是猪脑袋,难道就不会想着设伏?搞什么鬼,要是真的有歹人进来,还不将他的秘密全部抖出去。 看样子下次见到他,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唉!枉我还准备一番斗智斗勇,岂不知宛如逛菜市场,简直就是小儿科。” 顾北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装作没听见。 魏景墨太阳穴突突跳几下,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私底下就是这样骂他的? 陶安冉顺着密道进入密室,发现密室里的设施和书房的一模一样,案桌上摆放一个精致的小黑盒。 小黑盒还是魏景墨担心她找不到,特意嘱咐顾北将它放到最显眼的位置。 她走过去,打开,瞧见了一张油质纸章,打开,看到上面画的是一张简易地图,山脉,丘陵,河流都标的很清楚,这应该就是边关布防图无疑。 大致看一下,将画上标记点记清楚,又原封不动放回原位。 正欲离开之时,陶安冉无意间瞧见墙上挂着一张画,画上面是一位女子,站在荷花池边,面带微笑,注视着前方,眼神里含情脉脉,像是在对着自己心仪之人微笑。 那眉眼与陶安冉有三分相似,但是可以肯定,画上的女人绝对不是她本人。 这是谁? 怎么会出现书房? 难道是魏景墨的白月光,初恋情人,一直深爱的女人? 那他当时在浴室没有杀她,最后答应赐婚,是因为自己的这双眉眼与画中的女子有几分相似吗? 他对自己的好,也是因为她? 她,陶安冉,拥有前世今生两世的记忆,却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简直可笑。 想到此处,陶安冉心头袭上一股莫名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不舒服,很难受,这种异样的情绪差点令她窒息。 她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精神有些恍惚,无精打采,好似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 最后,她自己怎么回到静雅院的,自己都不知道。 魏景墨望着她落寞离去的背影,侧头不解望向顾北,“你不是说机关处理干净了吗?为何她看起来状态如此不好?” 顾北一脸无辜,摇头,“属下不知,主子,里面机关确实已经清除干净,一个箭头都没留下。” 魏景墨看顾北神色不似说假话,抬脚走进密室一探究竟。 顾北也尾随跟上去。 来到密室,魏景墨望着熟悉的一切,不由得眉头轻蹙,他有五年未踏入这间密室,每次回城,都是在书房简单办公,待个几日便走。 这间密室就被一直被尘封,遗忘! 要不是陶安冉偷盗边关布防图,他又想抓到陶府和丞相府的把柄,是不会打开这件密室的。 “主子,图还在,夫人没拿走。”顾北走到案桌旁,打开那个小黑盒,看到图完好无损的躺在里面,忍不住心中的讶异,对着魏景墨禀报。 “没拿走?那她来这打底是做什么?” 魏景墨一时间也摸不准,陶安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知道,或许,夫人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她心里一直有您。”顾北说出心中的猜测。 “是吗?难道我们真的怀疑错了?她不是丞相和陶志远安插在府中的眼线。”魏景墨喃喃自语。 她是无辜的吗? 其实他心里期盼着她是无辜,清白的,这样就可以说明,她心里有他的位置存在。 第98章 回陶府 次日清晨,陶安冉一觉醒来,元气满满,好似昨晚那幅画并未对她造成丝毫伤害。 用过早膳后,她便带着白芷离开将军府,直奔陶府而去。 她前脚刚踏入陶府大门,管家好像算准了时间似的,笑着前来迎接,“大小姐,您回府了,” “嗯,爹爹在哪里?我要见他。”陶安冉直接开口询问,也不绕弯子。 管家明显是奉陶志远的命令,在府门口专门迎她。 “回大小姐,老爷上早朝,还未回府,您先到大夫人院里歇息片刻,等老爷回来,老奴再来知会。”管家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 老爷上朝前特意交代,一定要好生招待大小姐,必须将大小姐留在府中,等他回来。 他还真怕,大小姐扭头就走。 “好,有劳管家。”陶安冉并未为难管家,说完,领着白芷朝陶府后院而去。 走到二道门拐角处,被一道妖娆的女声唤住,“大小姐,您回府了,最近身子可安好?” 陶安冉顺声而望,便瞧见三姨娘身穿一袭浅紫色罗裙,扭着杨柳腰朝这边走来。 “多谢姨娘关心,我很好。”陶安冉与三姨娘相互简单见礼。 “身体好就是大小姐的福气,不像某些人,坏事做尽,报应就找上来。”三姨娘含沙射影,眉眼含笑,发出真挚的邀请,“不如先到妾身的院子里坐坐。” 陶安冉看她好像有话要和自己说,便点头答应,“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到姨娘的院子里坐坐,叨扰姨娘了。” “大小姐这是说得哪里话,我巴不得大小姐常回府走动走动。” 两人一边说,一边朝着三姨娘的院子走去。 来到三姨娘的院子,陶安冉指着院子里一个石桌旁,“就坐这,亮堂。”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排斥进入三姨娘的房间。 “好,都依大小姐的。”三姨娘笑着应承,也不生气被大小姐嫌弃。 毕竟她是嫡出大小姐,住的院子和房子都是最好的,看不上她这小院子也是正常。 而后对着身边的小丫鬟沉声吩咐:“快去将软垫给大小姐拿来,垫在凳子上,省得受凉,另外给大小姐泡壶好茶端过来。” “是,姨娘。”小丫鬟领命,先是将软垫拿来,放到石凳上,后又跑到耳房泡茶。 两人落座后,小丫鬟又将茶壶和糕点放在石桌上,帮她们各斟满一杯水,在三姨娘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姨娘,你是有话不妨直说,白芷我从来没把她当成外人。”陶安冉暗示白芷不必回避。 三姨娘知道白芷在大小姐心中的分量,自然不敢真的将她赶出去,立即笑道,“是,妾身晓得白芷与大小姐情深义重,自然不会将她当成外人。 二小姐嫁入庄子后,妾身不放心,害怕她会狗急跳墙,做一些对咱们陶府不利的事情,还真让我给猜着,大小姐您猜,她到庄子后都干了些什么?” “都干什么了?”陶安冉不动声色,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 三姨娘绘声绘色的一边说,一边拍着大腿偷着乐。 “她暗中联系张家二少爷,与他在庄子上私通,被二小姐的夫婿发现,几人打作一团,闹得人尽皆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陶安冉讶异。 “两日前发生的事。”三姨娘想都不想回答。 两日前不正是她从净慈寺回城的时候,陶安冉低眸遮去眼中的神色,淡淡问,“爹爹和二姨娘知道此时吗?” “知道,知道,那晚庄子上有人连夜过来禀报,险些将老爷气得背过气去,二姐更是气得当场吐血,现在是奄奄一息,恐命不久矣。” 陶安冉:“二姨娘怎么会病得如此严重,可找郎中瞧过了?” “瞧过了,都是被二小姐给气的,郁结于心,忧思过甚,治不好了。”三姨娘端起一杯水,喝一口润润口,说这么久,嗓子都干了。 治不好? 二姨娘身子一向康健,怎么可能因为女儿与人苟合,气得奄奄一息,这中间怕不是有什么猫腻。 陶安冉从三姨娘的神色和话语中,似是探究到什么秘密。 于是,意味深长的望一眼三姨娘,轻启朱唇,明知故问,“二姨娘病重,陶府的管家权应该落到三姨娘手中才是,爹爹可曾将管家权交给姨娘?” 三姨娘提起管家权像一个霜打的茄子,恹恹地,提不起精神,“没有,现在府上是有老爷和管家一起管着。” 陶安冉笑着安抚:“姨娘不必气馁,想来父亲现在还顾忌着张家,毕竟张家财大气粗,等我见到父亲之后,帮您多美言几句,尽快让父亲下决断。 再说父亲一人忙外面的事情都已经够累,哪里还有精力再去管府上的事情。” 三姨娘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无非就是冲着陶府的管家权而来的,之所以讨好自己,也是想着让她这个嫡女帮着说句话。 果不其然,三姨娘听到陶安冉要帮她美言,瞬间来了精神,对着她露出感激的神色。 “可不是嘛!妾身也觉得,老爷这样太累不好,最近妾身瞧着老爷憔悴不少,如果妾身能为老爷分忧,帮老爷管理陶府后院这些烦心的事,老爷也不至于太过劳累。 大小姐,妾身都是为老爷着想,还望大小姐替妾身在老爷面前多美言,妾身在这先谢过大小姐。”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找不出一点瑕疵。 “姨娘不必客气,我本就是出自陶府,只有爹爹和陶府安然无恙,一切顺遂,我在夫家过得才舒心。” 陶安冉不拆穿三姨娘,陪着她一起演戏,还给她吃一颗定心丸,暗示自己会站在她这一边。 “是,大小姐,说得极是。”三姨娘本就是个聪明的,笑得合不拢嘴。 陶安冉对着三姨娘好心嘱咐:“二姨娘的身子还望三姨娘多费心,毕竟她始终是二妹妹的生母,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二妹妹会伤心难过的。” “妾身知道该怎么做,大小姐放心。”三姨娘眸中划过一抹狠厉,一闪即逝。 手上沾满太多血,会遭报应的。 但愿她真得懂的怎么做! 第99章 交出布防图 这时,管家急匆匆走进来,对着陶安冉行一礼,“大小姐,老爷回府了,在书房等您。” 陶安冉点头,笑着和三姨娘道别,随着管家来到书房。 管家守在外面没进来,也将白芷留在外面,只有陶安冉一人抬脚迈进去。 陶志远正坐在书桌前埋头奋笔疾书,不知道写什么,听到脚步声,知道是陶安冉进来,头都没抬,“你稍等为父一会,为父马上就好。” “是,爹爹!”陶安冉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 少顷,陶志远写好后,将手中的纸装进信笺,喊来管家,让他亲自送到御史大夫府上,待管家离去,便望着陶安冉,径自问道:“冉儿,边关布防图可拿到了?” 陶安冉点头,“拿到了,爹爹,不过,不是原图,而是女儿照着原图亲手画出来的。”从袖口掏出一张宣纸,递给陶志远。 “为什么不将原图偷出来?”陶志远面上瞬间一冷,显然有些动怒。 陶安冉不急不缓,“父亲,女儿要是将原图偷出来,那岂不是打草惊蛇,明着告诉魏景墨,有人偷走他的布防图,给他重新整改的机会,那偷这张图出来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女儿还怎么在将军府待?” 陶志远想想陶安冉的话也不无道理,这才神色缓和,接过她的宣纸,打开仔细研究。 最后,还不放心的问一句:“你可有临摹错?” “错不了,都是按照原图一笔一画描下来的,父亲应该知道女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要是您还不放心,可以派人去实地考察,或者找一个去过边关的人,来仔细辨认一下。”陶安冉语气肯定,神色笃定。 陶志远看她不像撒谎的样子,便摆摆手,“好,为父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回将军府,以免让人生疑。” “是,爹爹。”陶安冉乖巧的应承下来,转身正欲离去,想起三姨娘的委托,多嘴问一句,“父亲,听说二姨娘重病,您现在管家很是辛苦,三姨娘心疼不己,还望您珍重身体。” “她找你了?还说了什么?”陶志远扬起头,望着陶安冉,眼里满是戒备之色。 陶安冉笑了。 原主这个父亲真是谨小慎微之人,所有的人都防着,也不嫌累。 她昂首挺胸,与他对视,不卑不亢,光明磊落。 “也没说什么,就是刚刚在后花园碰到,到她那里讨杯水喝,女儿无意间问起你的身体,三姨娘只说心疼你这段时间不但忙外面的大事,还要回来处理府中后院的小事,奈何她帮不了你什么忙。” “父亲,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现在娘亲不在府上,二姨娘又病重,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您该找一个人帮您分忧。” “三姨娘这几日都没见到你人,估计是担心你,有时间去看看她!” 陶志远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反应过激,急忙解释,“好,为父知道了,晚上会去三姨娘院子看看。” “嗯,那女儿就放心了,女儿告退。”陶安冉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书房,带着白芷离开陶府。 待陶安冉离开,陶志远反复打量手中的图纸,在没有确定真实可靠前,不敢贸然将这张图纸交到丞相大人手中。 思来想去,将图纸卷起来,放到自己袖口处,急匆匆的出门。 白芷和陶安冉离开陶府并未急着回将军府,而是走在大街上闲逛。 白芷想起小姐画的地图,忍不住担忧的问:“小姐,老爷信了吗?” 陶安冉不以为意,“不知道,爱信不信。” “那要是老爷不信,到时候会不会又拿夫人来威胁您。”白芷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没关系,他会找人核实的。”陶安冉给白芷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只是在原有的地图上,稍稍改变一些人员布防的情况,然后巧妙的打开一个口子,不容易让人发觉。 要是丞相的人或者其他心思不纯的人潜入边关,便会进入这个大口袋,便会很难再出去,直接会被瓮中捉鳖,当然前提必需是之前的布防有效。 “核实后,便会相信了吗?”那不更露馅,说明小姐乱画吗?白芷的心更慌。 “没事,核实后,他自会相信那是真的。”陶安冉很笃定。 “为什么?小姐净说好听的哄骗奴婢。”白芷才不信,小姐信手拈来的画作,岂能如小姐说得那般轻松蒙混过关。 陶安冉也不管白芷怎么想,看到前方有一个木匠,正在木头上雕刻着什么东西,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定睛一看,正在雕刻一朵莲花。 他雕刻出来的图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立体感十足,很是逼真。 “好,好,太好看了。”周遭的百姓鼓掌叫好。 “承让,承让。”木匠抱拳,客套一番,将雕刻好的东西递给客人,客人扔下一点碎银子便走了。 “各位乡亲父老,可还有要雕刻的物件?”木匠抱拳询问。 众人摇头,表示没有。 木匠望着手中寥寥无几的碎银子,发出一声叹息,“这些银子怎么能够看病的,看来只有再想其他办法。” 说完,将自己雕刻所用的工具全部收进箱子里,打算换个地方试运气。 正欲离去时,被眼前一位妙龄女子唤住,“师傅,且慢,我这有一物,不知道你能刻吗?如果可以的话,价钱不是问题。” 陶安冉从袖口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字,还有标上的尺寸和厚度。 木匠师傅看着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良久,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需要时间。” “如果打造两套,需要多长时间?”陶安冉问。 “姑娘手中的全部雕刻出来,如果是木质的需要三日时间,要是玉质的需要七日的时间。”木匠粗鲁估计一下时间。 “玉质需要多少钱?”陶安冉又问。 “要是在下为姑娘挑选玉质,需要八十两。”木匠很诚实,没有丝毫抬高价钱的意思。 陶安冉很满意木匠的为人,当场决定:“按照纸上的给我打造两套,一定要做工精细,事成之后我给你两百两,如何?” 第100章 为奴隶们赐名 “可以,但是夫人给得太多,八十两就够,我只拿该得的那部分。”木匠依旧很执着。 “没事,这点钱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只要你做工好,这些赏钱便是你应得的。”陶安冉笑着解释,而后对着白芷吩咐:“丫头,给这位师父一百两,算作定金。” “一百两?夫人,你就如此信任我,不怕我跑喽。”木匠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心中震惊的无与伦比。 “不怕,我相信师傅会如约完成。”陶安冉眉眼含笑,并不在意他会跑。 本来就是听到他的话,知道他现在急着用钱瞧病,才出于好心帮助他,要是他因此不来,也无所谓,就当自己献爱心。 木匠看着笑得阳光明媚的陶安冉,心下莫名感动,对着陶安冉深深鞠一躬,“夫人,在下一定如期完成,七日后我们还在这里相见,到时再银货两讫。” “好,一言为定。”陶安冉笑着点头。 白芷将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木匠,木匠颤抖着双手接下,对着陶安冉又是行一个谢礼。 陶安冉笑着摆摆手,“师傅赶快回去!家里人还等着救命。”带着白芷潇洒离去。 木匠望着陶安冉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紧,双眼满含热泪。 她知道他家里有人生病,急着用钱?所以才特意给让他做这些东西,当场就给一百两定金,是为帮助他解决眼前的困境。 她是好人,大善人。 木匠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她的东西给做好。 白芷忍不住好奇询问:“小姐,你让那个木匠做什么?” “麻将。”陶安冉笑着回答。 “麻将是什么?”白芷更是一脸懵逼。 “就是能为我们赚钱的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没有见到实物之前,给白芷这个丫头解释,她也不会明白,索性,陶安冉就卖起弯子。 她之所以想起让木匠给自己雕刻麻将,还要两套,一套准备送给长公主殿下,不管怎么样,长公主这棵大树,她一定要抱紧。 还有一套准备放到将军府后院,上次卖给她们那些女人的香皂,她们还不该用完,备货足,最近听说朝会前,她们又要发饷银,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总得让她们吐出一些才好。 有这套麻将在,何愁她们不乖乖将钱送到自己荷包里。 白芷看自家小姐一脸神秘,也不再追问,随着她又去胭脂铺子巡视一番,最后回到那个新买的大宅子里。 白芷将人全部集合在院子里,对着陶安冉恭恭敬敬的禀告:“小姐,这些都是昨日买回来的人。” 这些女孩和男孩们分别站成两排,按着身高高低排列,个子矮的,年幼的站在前面,个子高的,年长的站在后面,个个都垂着脑袋,不敢直视陶安冉的眼睛。 陶安冉从他们身边一一走过,除了发现他们穿的破破烂烂,还发现他们骨肉如柴,身上没有一点肉,性格也很是自卑。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既没有生气,又没有活力,她不是喜欢,于是,心中产生一股想彻底改变他们的想法。 “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上,现在是我的人,日后我就是你们的主子,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事,我让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我让你们打狗。你们不能撵鸡,能做到吗?” “能!”众人小声回复。 “声音太小,我听不见。”陶安冉表示心中的不满。 “能!”众人的声音比刚刚提升一些。 “还是太小,听不见,大点声。”陶安冉又一次表示心中的不满。 “能!”这次众人的声音比前两次的都洪亮。 陶安冉点头,“好,以后就这样,我希望你们有朝气,积极乐观,不希望看到死气沉沉的你们,从今日起,你们就要改掉之前的陋习,尽量做到令我满意。” “你们的名字稍后我会给你统一写出来,以后各自记着自己的名字。” “是!”前面这些小孩子们知道自己有名字,别提多高兴,眸中隐藏不住喜悦之色。 陶安冉一边说一边走到后面,看着这些年长一些的人,故意放慢脚步,认真审视起来,从这些人中挑出四女,三男。 轻启朱唇:“你们可有名字?” 七人摇头,表示没有。 “既然这样,我为你们赐名,以后有你们七人暂时管理这个宅子,还有宅子里的人。” “是,请主子赐名。”七人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等待主子赐名。 “你们四个便叫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你们三个就叫,小满,小暑,小寒!” 陶安冉为省事,直接按照二十四节气取的名字。 “多谢主子赐名。”七人跪地叩谢。 陶安冉望着跪在地上的七人,一本正经说道:“现在我给你们赐过名字,你们便是我的人,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为谁办差,现在既然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里,只能听命于我,明白吗?” “是,主子,奴婢(奴才)们谨记在心。”七人不敢忤逆。 他们本是魏景墨派过来协助陶安冉的,来之前,主子可是特意命令过他们,不让他们暴露身份,一切都听夫人的话。 “嗯,很好,我现在给你们七人一项任务,分工合作,给他们每人测量尺寸,做两身像样的衣服。” “是,主子。”七人领命。 “你们都起来!”陶安冉示意他们起身。 七人从地上站起身,看陶安冉再无其他指示,朝着那些年幼的孩子们身边走去,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做起事来沉稳,娴熟。 陶安冉并未对他们的身份起疑,吩咐完抬脚便朝主屋走,看到主屋打扫收拾的很干净,对他们这些人的做事效率还是比较满意。 “小姐,您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吗?”白芷巡视一遍主屋的东西,问向自家小姐。 “将房中的帷幔撤下来,换成青色的!”陶安冉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上面的笔,开始将这些孩子的名字依次写在纸上。 经过陶安冉提醒,白芷才发现主屋帷幔的颜色是粉色,瞬间明白过来,这间房是要给夫人住的。 夫人在山上吃斋念佛多年,自然是要换成青色更为稳妥。 “是,奴婢这就让人来换。”白芷领命,抬脚便朝着外面走。 第101章 冷月姐姐好凶呀! 少顷,白芷带着几个年龄稍长一些的丫鬟进来,在陶安冉的指挥下,将帷幔给换成淡青色。 陶安冉将写好的名册交到白芷手上,“你去将这些名字一一告诉他们,另外吩咐厨房那边,多给这些孩子们改善伙食,让他们身上多长一些肉。” “是,小姐。”白芷拿着名单,朝前院去了。 陶安冉在房间里又打量一番,并未发现有何不妥,这才提着裙摆走出主院,准备去后花园的湖心亭走去,忽然,不远处的偏院传来几道稚嫩的声音。 “这个灯笼太高,我们够不到。” “去找一个长梯过来,我们爬梯上去。” “没有长梯,原来的那个已经坏了。” “那怎么办?不如我们叠罗汉!” “嗯,这个可以,我们就叠罗汉。” 陶安冉顺着声音寻过去,来到偏院,便瞧见五六个年幼的孩子,正在人摞人的玩起叠罗汉,最下面的是体型稍壮,依次往上便是体型瘦小,而且那个最上面的孩子,身形摇晃不定,眼看着就要摔下来,心中大骇,担心他的安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 “小心!”话音刚落,就听到上面的那个孩子惊叫的声音传来:“啊!”,那个小身板直直向下倒去,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没有支撑点。 陶安然焦急的奔跑过去,由于距离太远,又不会轻功,根本接不住那个小小的身躯。 正在此时,一道清瘦的身影,从陶安冉眼前一闪而过,在那个孩子即将要落地前,一把将他捞入怀中,稳稳接住。 陶安冉身子一僵,呆愣在当场。 刚刚那是轻功吗?好快呀! 那个女人竟然会轻功,她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男孩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茫然抬头看向他的救命恩人,惊喜大喊:“冷月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你们在干什么?知不知这样做很危险?”冷月板着脸,将怀中的小人儿放到地上,严肃的望着几人,宛如一个大姐姐教训弟弟般,面色不悦,语气微怒。 要是她刚刚没接到这个小不点,直接摔倒在地上,肯定会受伤。 这两日接触下来,冷月早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心中无形中对他们产生一种保护欲。 这几个孩子也知道刚刚的凶险,自知做错了事,纷纷低下头,小手不安的揪住自己的衣角,抿唇不敢吱声。 “怎么都不说话?”冷月又问一句,声音冰冷。 几人吓得一个哆嗦,头低的更深,有两三个胆子小的,双脚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几步,生怕会被打。 冷月姐姐好凶呀! 虽然知道她不会真的动手打他们,但是他们也会害怕! 最后,那个体型稍壮一些的男孩,挺起自己的小胸脯,很有担当站出来,将其他人护在身后。 对冷月小声解释,“对不起,冷月姐姐,我们只是看到廊檐下挂的灯笼有些脏,想将它们取下来擦洗干净,让主子看到会心情好些。” 冷月抬头看到廊檐下的那几盏灯笼,上面的确蒙上一层灰尘,不由得轻皱眉头,一个纵身飞跃,将上面的灯笼全部取下来。 “拿着,以后再有这样危险的事情来喊我,千万不能再像今日这般鲁莽。”冷月面冷心善,直接将灯笼递给这些小家伙。 几人的嘴巴长得的大大的,眸中满是仰慕之色,拍着双手大喊,“哇!冷月姐姐好厉害。”听到冷月的嘱咐,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并且伸出小手接过灯笼,一人拿着一个灯笼。 这边发生的事情全被陶安冉看在眼里,她站在几人不远处,饶有兴趣打量这个瘦弱且冷漠的女人。 少顷,抬脚靠近众人身边,轻启朱唇:“你会武功?看起来还不弱。” 众人闻声而望,看到来人是主人,纷纷行礼。 冷月瞧着眼前闭月羞花的女人,知道她就是令主子魂牵梦绕的人,心中多少对她有些敌意。 如果不是主子特意要求她来保护她,自己现在就应该留在主子身边伺候,天天能见到主子。 她低头遮去眼眸中的那抹厌恶之色,神色淡漠疏离,态度不卑不亢,将编排好的身世不疾不徐说出。 “回主子,奴婢家父和家兄原是卖艺的杂耍的江湖人士,会些拳脚功夫,奴婢跟着他们跑江湖,便也学会一二。” “哦,原来如此。”陶安冉在看这些人的卖身契时,隐约记得白芷提过一嘴,好似有这么一个人,当时只说她会一点拳脚功夫,想必说得就是眼前的此人,也不再深究。 随后,她侧头,神色温和的注视着眼前几位孩子,“你们可有受伤?” “回主子,没有。”五六位小家伙学着冷月的样子弯腰行李,恭敬回答。 陶安冉一脸和蔼,害怕自己会吓到这些孩子,语气尽量放柔。 “嗯,以后千万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因为你们现在还太小,只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便好,可知道了?” 几个小人仰头,眨着他们清澈的大眼,望着眼前温柔的女人,内心都一致觉得她比冷月姐姐好多了。 “是,主子,我们知道了。”他们像模像样的回答。 “嗯,你们现在去前院!白芷姐姐正在念名字,等一下去晚的话,好听的名字都被别人抢去了。”陶安冉微笑着打发这几个孩子离开。 几人听说要赐名,瞬间高兴的跳起来,对着陶安冉行一个告退礼,高高兴兴朝前院跑去。 他们都是贫苦人家出生的孩子,父母为了好养活,从出生以来都是给他们起狗蛋,狗娃,狗剩之类的贱名,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刚刚在前厅,陶安冉随意给七人赐名,他们这些人听起来,觉得很有诗情画意,早就羡慕坏了,如今听到主子也给他们每个人都赐名,一颗雀跃的心,早就飞到前厅去了。 “奴婢告退。”冷月看到这几个孩子一窝蜂的跑个没影,与陶安冉也行一个告退礼,不愿多做停留。 “你不必急着告退,我觉得冷月的名字挺适合你,不必改名,以后你还是喊“冷月”这个名字!” 第102章 喝茶听曲 陶安冉及时阻拦她离开的步伐,并且告知她,允许她叫回原来的名字。 陶安冉今日这个无心之举,显然出乎冷月心中的意料,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主子,您当真不给奴婢改名?” 陶安冉满脸笃定,“当真。”而后看到冷月震惊的样子,不由得笑问:“怎么?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多谢,主子。”冷月急忙低头,遮去眸中的慌乱,真心实意道谢。 在这之前,以为陶安冉会把她的名字给改成其他名字,心里早就对陶安冉充满敌意和戒备,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冷月”这个名字是魏景墨小时候给她取的,在她心里,一直视若珍宝。 陶安冉也未起疑,直接将话题岔开,“你刚刚使用的可是轻功?就是救孩子时用的那一招。”眸中满是好奇。 她是太想学轻功,对这个朝代的人飞来飞去,羡慕极了,奈何魏景墨虽然答应教她轻功,但是他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嗯,是。”冷月点头,不咸不淡吐出两个字。 陶安冉看冷月点头,心中大喜,满眼渴望:“那你能教我轻功吗?” 冷月望着一脸向往的陶安冉,心中狐疑,她学轻功做什么?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拿不定主意之前,她是不会贸然做出任何决定。 于是,她对着陶安冉委婉拒绝:“对不起,主子,奴婢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轻功更是上不了台面,不敢教您。” “为什么?我不嫌弃的呀!”陶安冉拼命摆着手,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场。 冷月直接跪下,言辞恳求:“求主子不要为难奴婢,奴婢曾经答应过父兄,绝不将家里祖传的武功外传。” 陶安冉:“” 陶安冉一时无语,自己刚刚太急于学轻功,倒是把江湖规矩给忘的一干二净,有些家族的武功是不能外传,只传自家人。 想通之后,陶安冉将冷月扶起来,也不勉强,“罢了,既然不外传,我不学了便是。” “多谢,主子体恤。”冷月心虚。 妙音坊二楼最里面的一个雅间内,魏景墨一袭玄衣,面色冷峻,坐姿茶桌前犹自品着茶,左右两边相陪的则是宇文玥和容昊两人。 “吱呀~”一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打扮妖娆的女人,扭着杨柳腰,从外面缓步走进来。 来到三人面前,收起性感迷人的微笑,变得毕恭毕敬,“主子。” 魏景墨看到来人,沉声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女子不敢隐瞒,如实回答:“回主子,陶志远宴请兵部侍郎李青山,好似是让他辨认一张图纸,他们有意瞒着属下,将属下给支开。” “图纸?想办法将图纸拿过来,别让陶志远发觉。”魏景墨不动声色命令,隐约觉得这张图纸于陶安冉脱不了干系。 “是。”女子领命,转身走了出去。 “墨,你不会怀疑陶志远那张图纸是边关布防图?”宇文玥看到女人离开雅间,惊讶问出声。 魏景墨静默片刻,微微启唇,“是于不是,等一下拿出来,一看便知。” “你怀疑小嫂子偷布防图?”宇文玥明知故问,声音压低,害怕流传出去,对陶安冉会带来不利的影响。 魏景墨白他一眼,显他话太多,不愿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我倒觉得,将军夫人不会做出出卖你的事情,即使有,那也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容昊自顾自倒一杯水,端起茶杯,悠闲的喝起来。 他向来懂得避嫌,知道魏景墨最在意他们这些人与陶安冉走的太近,所以,他表现的疏离又不失分寸。 魏景墨依旧没有言语,静静的喝着茶,听着小曲,等待着图纸的到来。 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流出,响彻整个雅间,使人陶醉其中,不可自拔,弹曲的人是妙音坊的头牌,芷巧姑娘。 她一边弹琴,一边含情脉脉望向坐在中间的男人,直勾勾的眼神里,充满是对男人的崇拜和喜爱。 “铮铮~忽然,随着一个扣人心弦的双音,琴声终止。 芷巧姑娘从琴桌前缓缓站起身,一步一生莲的来到他们三个男人面前,恭敬行礼:“芷巧见过主子,宇文世子,容将军。” “主子,属下为您斟茶。”芷巧看到魏景墨拿起茶壶添水,立马毛遂自荐,伸手想从他手中接过水壶。 “不必,你可以下去了。”魏景墨直接拒绝。 “主子。”芷巧的手僵在半空中,眸中划过一抹哀伤。 宇文玥看到芷巧姑娘的眼神那抹哀伤,心下不忍,开口帮她解围,“芷巧姑娘,本世子还想听一首《梅花曲》,你可弹奏一曲呀?” 他是最看不得美女伤心,心中蜚语不断。 真是奇怪,这些女人们的眼神莫不是瞎,明明魏景墨戴着个面具,看不到真容,一张冰块脸臭的要死,向来还不知道怜香惜玉,不理睬她们,她们这些美人个个都巴巴得往他身上扑。 还是他的小嫂子眼明心亮,不吃他这套,估计能让魏景墨心动的人,除了小嫂子外,好似也找不到旁人了。 芷巧姑娘感激的望一眼宇文玥,知道他是给自己台阶下,与其自己下去,不如坐在这里为他们抚琴,让主子听到她的琴声,说不准他就喜欢上自己的琴音。 而且,她也可以多看看主子,哪怕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也好。 于是,轻启朱唇,“可以,属下这就为你们弹奏。”说完,朝着琴桌走去。 魏景墨不悦的瞪一眼宇文玥,嫌弃他多管闲事。 宇文玥一脸无辜,自顾自嘀咕,“来着妙音坊不就是为了听曲,如果不听曲,直接去天下楼就好了,再说,芷巧姑娘的琴声,那可是千金难求。” 他没说错,芷巧是妙音坊的头牌,各大官员和世家公子哥,想听她的琴音,还听不到呢! 只有他与魏景墨一起来时,才能沾到一点光。 “多谢宇文世子谬赞,小女子哪有您说得那么好。”芷巧听到宇文玥的夸赞,心里美滋滋的,小脸微红,偷偷斜睨一眼魏景墨,开始认真抚琴。 第103章 对她身份起疑 约莫一盏茶后,那位女子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图纸,双手递给魏景墨,“主子,就是这张图,属下瞧着有些像边关布防图。” 魏景墨看着女人递过来的图纸,脸色阴沉的可怕,身上的寒气也不断往外冒。 真是小瞧这个女人了,她竟然将图纸给临摹下来,看来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是吹的。 他接过图纸,径自打开,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就知道是出自陶安冉的手笔,慢慢的,越看越觉得不对。 这不完全是边防布防图,可以说是她私自更改了里面的内容,将原来的兵力和战术布局略做修改,而且,好似打开了一个口子,是想让他瓮中捉鳖。 芷巧姑娘在女人进入雅间时,便停下手中的拨琴的动作,静静望着魏景墨的反应。 听到“边关布防图”这几个字时,心中暗自庆幸,夫人估计会遭主子厌恶,她就有可能捷足先登。 看到主子的脸色不好,心中更加肯定,这位名义上的夫人惹恼主子。 看来府中那位的确是丞相留在府中的奸细,主子一定不会手软,必会将她铲除干净。 一颗嫉妒羡慕的心,慢慢归于平静,甚至还在心里为陶安冉默念两句经文。 宇文玥和容昊看到魏景墨的神色变化,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替陶安冉捏一把汗。 “墨,小嫂子一定不是故意要背叛你的,或许她真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准。”宇文玥出于道义,还是替陶安冉说好话,想熄灭魏景墨的怒火。 “墨,我看这位陶家大小姐聪明睿智,心性极高,她定不会随意做别人的眼线,这中间一定有蹊跷,你可千万要沉住气,莫要伤了她。” 容昊深知魏景墨的脾气,要是惹恼他,杀人那是眨眼的功夫,于是,也开始帮着陶安冉说好话。 魏景墨抬眸扫视几人一眼,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自己的脸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下来。 “你先看看这个。”说完,他将手中的图纸交给容昊。 容昊是武将,熟悉边关的作战部署,一眼便瞧出这图纸上的蹊跷,不可思议的望向魏景墨,“这是怎么回事?当真是她所画?” “嗯。”魏景墨淡淡嗯一声,算作回答。 除了她,再无任何人碰触过边关布防图,而且上面的笔迹明细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可她不是一直养在闺闺之中的大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些?”容昊心中震惊不已,狐疑的望着魏景墨,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魏景墨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小嫂子到底怎么了?”宇文玥望着两人打哑谜,忍不住凑上来,望着图纸上面的山丘,树木,河流,他一头懵,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没事。”魏景墨自知宇文玥看不懂,便将图纸收起来,不让他的口水喷在上面,而后,问向身边的女人,“陶志远可说了什么?” 女人:“只说让兵部侍郎帮忙鉴定图纸的真伪,还说一定要保密,兵部侍郎看后,给他打包票说此图是真的无疑。” “他们现在怎么样?”魏景墨又问。 他们显然是指陶志远和李青山两人。 女人笑道:“两人有些喝大了,属下给他们点了安神香,现在正在熟睡中,药量控制的很轻,半个时辰便会醒来,不会有所察觉。” “嗯,将这个图还放回原位,不要让陶志远察觉。”魏景墨将图纸递到女人手中。 “是,主子。”女人接过图纸,转身朝着隔壁雅间而去。 “你先下去。”魏景墨抬眸望一眼正在看戏的芷巧姑娘,淡淡吩咐,语气不容拒绝。 “是,主子。”芷巧知道他们一定有话说,不方便让她知道,起身乖巧离去。 她是一个聪明的人,深知一个真理,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所以能独善其中,尽量不参与。 容昊望着芷巧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开口说道:“墨,她应该不止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有对兵法和摆阵尤为熟悉,你当真不怀疑她的身份?” “之前我派人仔细调查过她,五岁前生活在净慈寺,五岁后便生活在京城陶府,并未有什么奇遇,而且我也亲自到净慈寺核实过,她与陶大夫人在净慈寺生活那五年,也并未有什么异常。”魏景墨在一旁默默回答。 其实他心里也疑虑重重,想不通一个长在深闺之中的女子,为何对兵法和摆阵之道如此熟悉。 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她会不会和花家有什么渊源?可是他又逼迫自己将这个想法给压下去。 他宁愿她就是一位平常再平常不过的女子,一生之中只做自己的妻子,魏家的女主人。 容昊也并未再深究,开口询问:“那现在你要怎么做?” 魏景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怎可辜负夫人的一片苦心呢!既然她都帮我到此,我再不领情,岂不是令她失望。” 容昊惊诧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是想将计就计?” 这个腹黑的男人,是想将自己的妻子逼上六亲不认的绝路吗? 他可曾想过,一旦陶志远落网,整个陶府便会沦为万劫不复,那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魏景墨郑重点头,“嗯,是时候做一个了断,我等得太久了。” 容昊还是不忘提醒一句:“墨,你就不怕日后会后悔,她毕竟是陶志远的女儿,身上流着陶家的血。” 魏景墨深吸一口气,心中闪过一丝惶恐,嘴硬说道:“她现在已经嫁我为妻,是将军府夫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与陶家再无瓜葛。 要怪也只能怪陶志远站错队,不该站在李文博的阵营。” 容昊无奈:“但愿!但愿你不会后悔,也但愿她能如你所愿,永远站在你这边。”话落,不再言语,低头喝茶。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宇文玥直觉感到这次他们策划之事,是针对陶府,会伤害到陶安冉,急切问道。 魏景墨:“” 魏景墨不理睬他,也没心情搭理他。 第104章 狼人的身份 容昊:“” 容昊给他一个你自己想的表情,也不愿多说。 毕竟说到底这都是魏景墨的家事,他与宇文玥是一个外人,插不了手,也管不了,而且还关乎朝堂。 宇文玥看两人都不愿说,也只得悻悻然闭上自己的嘴巴,失去听曲的兴趣,自顾自喝起茶水。 没过多久,几人便离开妙音坊。 陶志远和兵部侍郎李青山迷迷糊糊醒来,被妙音坊的伙计搀扶着送回府上。 这两日,陶安冉和白芷异常的忙碌,天蒙蒙亮离开将军府,酉时才回来。 她们的目的地便是城东的大宅子,不但要安置从人市买回来的这些奴隶们,而且还要添置府中以及手工坊和绣坊要用到的物品。 比如,绣架,针,线,布匹,棉花,做香皂的模具,原材料,等等。 第三日,魏景墨带着顾北策马出了皇城,一路来到城外五十里开外的龙泉山庄。 刚到门口,“咯吱~”一声,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好似算准时间似的,守门人看到马上的人,立即笑着迎上来,“主子,您来了。” “嗯,纳兰杰可在?”魏景墨说着将手中的缰绳扔到看门人的手里,抬脚朝着门里走。 “在,在药庐。”看门人急忙回答。 顾北也从马上跳下来,一起将缰绳放到守门人的手里,急忙追着跨进大门。 守门人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牵着两匹马去安置。 药庐,纳兰杰正在熬制沐浴的汤药,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走进院子,便吩咐身边的随从看着火候,抬脚走出来。 “哎吆,这是什么风将你这个大忙人给吹过来?”纳兰杰一边打趣,一边将手中的中药放在院子里的那口大缸里。 被陶安冉买回来的那个狼人,正泡在那口大水缸里。 “他的毒性可压制住了?”魏景墨走过来,无视纳兰杰的话,站在水缸边三步之遥的位置停下,眼神犀利打量着里面的人。 狼人看到魏景墨,身子不由得瑟缩一下,往水里沉入三分,显然有些怕他。 纳兰杰白他一眼,眼神好似在说,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不答反问:“你说呢!” “要是什么都靠我猜,还要你做什么?”魏景墨也不客气的直接怼一句。 纳兰杰挑眉,“他的毒性解了,不过不是我解的,是你夫人的血解的毒。” “什么?”魏景墨眸中满是诧异,一眨不眨盯着纳兰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杰也不卖关子,畅所欲言,“花家,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吗?” 江湖传言,花家是一个神秘的家族,善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精通摆兵布阵。 百余年前,花家族长不甚参与皇子争储之中,险些断送整族人的性命,自此之后,花家族长带着族人隐身于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再不过问凡尘俗事。 当时的朝廷和一部分江湖人士,妄想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处,寻遍大江南北,也未查出丝毫的蛛丝马迹。 时间长了,众人也满满淡忘此事,只有皇室之人或者极少数的大家族的掌门人才知晓此事。 “知道,我之前听皇祖父提过。”魏景墨淡淡回应,而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不可思议望着水缸里的人,““你说他是花家的人?”” “如果所料不差,他便是。”纳兰杰语气是肯定,而后又将水缸里的人,右臂的袖子给一把扯掉。 继续说,“每代花家族长身边都会有左右护法,终生只效忠族长一人,左右护法从小在花家族人中选拔,他们的使命便是护佑族长安全,右臂处会刻有一朵麒麟花,代表着坚贞、忠诚、勇猛。” 魏景墨看着狼人右臂处那朵花时,便已经明了,这个人就是花家的左右护法之一。 不解问出声,“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为让左右护法终身不背叛,花家老族长都会亲自给下一任左右护法喂下他们特有的毒药,麒麟丸,此毒,只有族长的血液可压制毒性,否则到了二十岁时,必死无疑,根本无药可医。 纳兰杰望着脸色难看的魏景墨,“夫人的血可以压制他身上的毒,所以,她的身份” “不,我查过她的底细,她就是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管家小姐。”魏景墨当即打断纳兰杰的话,不愿相信,陶安冉与花家有关系。 更不愿相信,她是下一任花家族长人选。 “她过目不忘,精通用兵之道,你怎么解释?”纳兰杰想点醒魏景墨,咄咄逼人。 “你怎么知道?是宇文玥告诉你的还是容昊?一定是容昊对不对?”魏景墨显然有些动怒。 “对,容昊只是说她聪明,用一招瓮中捉鳖之法,便让李丞相损失上千人,我才想到她会和花家有关系。”纳兰杰实话实说,而后指着浴缸里的狼人,“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已经帮你试过,他确实是一位摆阵的高手。” “那只是巧合,或许她喜欢研究兵书。”魏景墨像是在对纳兰杰说,又像是在反复提醒自己。 “墨,你不要自欺欺人,她就是花家下一任族长,我为她医治手上的伤时,带了一些她的血液回来试验,她的血液是压制麒麟毒的良药。” 纳兰杰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提醒:“花家隐世多年,为什么会突然现身,恐怕就是奔着她来的,你还是想想怎么不让她的身份泄露出去?” “如果一旦泄露出去,她会危险重重,必是四国争夺的对象。” 良久,魏景墨翕动嘴唇,“如果不让他回到她身边呢?” “可能不行,他是花家人按照狼的特性训练出来,而且已经认主,你挡不住。”对于花家,纳兰杰知道的要比魏景墨多多了。 魏景墨剑眉皱成一个川子,从未有过的顾虑和惶恐。 陶安冉今日一大早便让府中的管家给他传话,与他讨要眼前的人,这次前来的目的,也是确保这人不会伤害她,才准备带他回去交差。 “他现在留在她身边,会伤害她吗?” “不会。”纳兰杰回答的斩钉截铁,“再泡一个时辰,你便可带他回城。” 第105章 夫人背后的身份 “知道了,我还有事,先回城,这里有劳你。”魏景墨捏捏眉心,心中万般无奈,嘴上还是很客气的与纳兰杰道谢。 暗中思量,只有先将狼人带到那个女人身边,再多派一些人手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顾北,在这守着,一个时辰后带他回城。”吩咐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城,心中还有太多疑问需要当面问陶安冉,想从她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主子。”顾北领命,听到这个狼人的身份,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夫人背后的身份竟是花家族长的后人。 这以后主子恐怕有得忙了。 纳兰杰看魏景墨离开,抬脚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纳兰公子,如果连您也走,他怎么办?”顾北看着水缸里神色痛苦的男人,有点不放心,急忙出声询问。 “死不了,你在这里好好守着,不要让他咬舌就可以。”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纳兰杰没有说谎,给狼人泡药浴,只是给他治疗外伤,并不是根治他体内的毒性。 纳兰家族世代从医,一直想研制出麒麟毒的解药,都未成功。 顾北默默在狼人身边守着,不让狼人有潜逃和寻死的机会,在他泡完药浴之后,便带着他回皇城,交到陶安冉手上。 同时,皇城大街上,一位身穿红裙,头戴雪色貂绒帽,肤色白皙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软鞭,牵着一匹白马,自由散漫的走着。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瞧瞧,对所有的东西都很好奇。 当她来到卖包子的地方,顿足不前,双眼盯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白花花的肉包子,“咕噜噜~”肚子发出一阵声响,提醒着她要进食,忍不住唧几下嘴,默默吞咽着口水。 她骑马狂奔数千里,走了三日三夜,顺着哥哥留下的记号,才寻到这里。 这是她第一次走那么远的路,带的干粮和银子不多,在路上时就已经花光光,饿了一天一夜,早已饥肠辘辘。 “姑娘,要买包子吗?”老板看到眼前这位明亮动人的小丫头,微笑着打招呼。 女孩拼命点头,“嗯,嗯,我要两个,不,十个。”伸出如葱的手指比划,满脸的渴望。 “好,稍等!”老板给她装十个包子,递给她,“给,姑娘,五文。” 女孩接过包子,便开始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直到将十个包子全部下肚,还满意打一个饱嗝,拍着鼓鼓的肚皮,一脸的满足。 老板显然被眼前的姑娘这饥饿的样子给吓到,看她吃完手中最后一个肉包子,才醒悟过来,“姑娘,吃饱了吗?” 女孩点点头,“谢谢你,老板,肉包子很好吃,我吃饱了。”说完,牵着马抬脚便走。 老板急忙追过来,拉住她的缰绳,“吃好了,姑娘要付钱,五文。” 女孩一愣,摸摸自己空空的荷包,抱歉一笑,“对不起,老板,我的盘缠用完了,等明日再来给你送银子可以吗?” “你说什么?没钱?没钱你还吃我的肉包子?”老板一脸戒备的打量着女孩,生怕她会跑似的。 从这位姑娘的衣着打扮来看,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女子,倒像是一位被娇养的大家小姐。 怎么会来吃霸王餐? 女孩看老板不让她走,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企图让他对她起一丝怜悯之心。 “老板,我刚刚实在太饿,真的,我没撒谎,我哥哥有钱,等我找到哥哥后,就命人将钱给你送过来。” 老板一听,当场不干,“不行,吃了我的包子,必须要付钱,不行,就拿你这匹马来顶。” “你你想趁机敲诈勒索,这可是一匹汗血宝马,岂是十个包子能买来的。”女孩满脸委屈,颤抖着手指着老板理论。 这匹马跟她三年,是她最喜欢的坐骑,怎么可能拿它来抵账? “那要不然你就拿五文钱。”老板伸出手,向她讨要钱。 女孩拿不出钱,“哇”一声大哭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四周早就围满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说女孩吃霸王餐,有说肉包子老板趁机勒索的。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陶安冉带着白芷从胭脂店里走出来,看到前面围满的人群,好奇的挤过去瞧热闹。 她们吃半天瓜,终于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望着只有十四五岁般大小的女孩,不忍心看她哭成这般,让白芷拿一点碎银子出来,走到肉老板面前。 “她的包子钱我出了,多余的不用找,权当给你的小费。” 肉老板看着眼前这位夫人,衣着华丽,知道定是出自大户人家,害怕惹祸上身,伸手接住她递过来的碎银,满脸褶子堆在一起:“多谢夫人。” 他退回自己的肉摊前,掂量着碎银的重量,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陶安冉从袖口处拿出一块手帕递给眼前的女孩,“别哭了,快擦擦眼泪。” 女孩接过手帕,泪眼婆娑的望着陶安冉,害怕她会误会自己吃白食,急切解释:“谢谢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诚心吃霸王餐,是真的饿坏了,身上的银子花光了。”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你是一个好孩子。”陶安冉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出声宽慰。 “多谢!姐姐,我一定会还你钱。”女孩信誓旦旦表态。 “不用,就当我是请你吃的,又没有多少钱,不必挂在心上。”陶安冉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们也要回去了,就此别过。”说完,带着白芷离开。 没走多远,好似感觉背后有人跟着,陶安冉狐疑转头,看到女孩牵着马,不近不远跟着她。 陶安冉顿足,不解望着她,“你怎么不回家?跟着我们做什么?” “姐姐,我没钱,与哥哥走散,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能先跟着你,等找到哥哥再离开吗?”女孩小心翼翼试探。 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又没有钱,不知道何去何从。 陶安冉看她不似说谎,又想到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不安全,便想着将她先安置在大宅子里,点头同意,“你跟我来!” 第106章 捡一个小妹妹 “谢谢,姐姐,你人真好!”女孩露出甜甜的微笑,好似花儿一样灿烂。 女孩快走几步,跟在陶安冉身边。 “不客气,你哥哥叫什么?我找你帮你打听打听。”陶安冉好心帮她找人。 “不劳姐姐费心,我给哥哥留的有记号,他到京城后,看到会给我联系。”女孩委婉拒绝。 陶安冉看着她不急着找亲人,也不好说什么,带着白芷在前面走,女孩在后面跟着。 “小姐,你怎么就带她走?我们又不知道她的身份,万一是敌国的细作,那岂不是引狼入室。”白芷满脸担忧,与陶安冉咬耳朵。 “她不是坏人,别担心!”陶安冉笃定回答。 当她注视着女孩那双眼睛时,感到它是那么清澈,没有一丝杂质,如果是带着目的来的,一定不会有如此透亮。 女孩听到陶安冉的话,内心很感动,在后面大声说:“姐姐,我叫上官婉乔,是天启人,不是敌国暗探。” 显然刚刚白芷的话,她都听在耳里。 “我信你!”陶安冉顿足,转身,面带微笑注视着她,“上官婉乔是一个好名字,很适合你,马儿需要人帮你牵吗?” 如果女孩同意,陶安冉便会将暗卫喊出来,帮她牵马。 上官婉乔果断摇头,“不用,刚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它会认生,还是我牵着它!” “姐姐,告诉你哦!它的名字叫小白,是我最好的伙伴,以后你叫它小白,它会听得懂,与你做朋友。” 陶安冉看着上官婉乔,尊重她的意愿,笑着说,“好,以后我叫你婉乔,叫它小白。” “嗯嗯!”上官婉乔点头如捣蒜,笑着和陶安冉一起回到东城大宅子。 白芷望着小姐和这个上官婉乔有说有笑,一副和谐的画面,忍不住心中蜚语,小姐捡什么不好,偏偏要捡一个小妹妹回来。 三人刚回到大宅子里,便看到急匆匆而来的魏景墨,还不待陶安冉给他介绍上官婉乔,便被他拉到主屋,顺便将房门带上,将众人隔绝在外。 “怎么了?你找我有事?”陶安冉一脸懵逼,看着他昏暗不明的脸,忍不住先开口。 “我想知道你的身份,你能告诉我实话吗?”魏景墨思虑再三,还是问出口。 实话?身份? 莫不是他发现她不是原主了? 不可能,就连原主身边最亲近的白芷,还有原主的生身母亲都没能发现异常,他不可能发现的。 陶安冉想明白后,疑惑望着魏景墨,“我的身份你会不知道?我是陶府大小姐,陶安冉。” 魏景墨看她不像说谎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重,难道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花家的后人。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大夫人没有告诉她实情,看来,他有必要去净慈寺一趟。 “你到底怎么了?”陶安冉发现魏景墨一副神神叨叨,心不在焉的样子,上前用手背探探他的额头,嘀咕出声,“也不发烧呀!难道是撞邪了?”手正要缩回,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抓在手里。 “没事,我就是想知道,除了陶府大小姐,你的心里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魏景墨神色恢复如常,一半试探,一半揶揄,饶有趣味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陶安冉心中一紧,秀眉微皱,难道这厮是在生气,想暗示她是将军夫人的身份,可她今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心中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为解决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老实说道:“知道,我是将军府当家主母,将军夫人。” 魏景墨面色稍缓和,又紧问一句:“还有呢?”不想轻易放过她,就是想听她亲口承认,她是他魏景墨的妻子。 还能有什么? 她看这个男人就是诚心来找麻烦,真是给他一点颜色就开染坊,现在还知道上纲上线。 陶安冉越想越生气,不耐烦说:“放手!魏景墨,你有完没完,我没时间和你在这瞎扯。”语气明显不悦。 她的手工坊还有绣房要尽快开起来,答应人家的货眼看着就要到交付日期,做生意重在诚信儿字,绝对不能违约,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这些童工还都需要她手把手的教,她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 “让你说是我的妻子,就那么难吗?”魏景墨不但不放手,一个用力将她带到怀里,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磁性低沉的嗓音进入陶安冉的耳中,酥酥麻麻,瞬间有种触电的感觉。 她一把将他推开,气愤大喊:“魏景墨,你想发情回你的将军府,后院的那些女人排队等着你临幸!或者去怡香院,找你的花魁,我可没时间与你卿卿我我。” 陶安冉说完,打开主屋的房门,抬脚朝着外面走去,独留魏景墨一人,茫然站在原处。 陶安冉来到前院,看到上官婉乔还站在院子里等着她,便几步上前,“婉乔,我让冷月带你去听雨轩,你暂时先安置在那里,要是需要什么,可以和她说。” “好,姐姐住在那里,等一会我安置好后,去找姐姐。”上官婉乔很乖巧应承下来,一句一个姐姐,叫的很亲切。 “我晚上不住在这里,只有白天在这,等一下你要是想找我,便到前面的手工坊去找我。” 陶安冉看着上官婉乔那双清澈的大眼,总是不忍拒绝她,好似她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没来由的想宠着她。 “嗯,婉乔记住了。”上官婉乔点头。 陶安冉侧头看向冷月:“你带她去听雨轩,好生安顿。” “是,主子。”冷月领命,带着上官婉乔朝着听雨轩的方向而去。 陶安冉看她们离去,便吩咐白芷,将府中的其他人全部集合在前院,很快,从人市买回来的那些人,来到前院,自觉站成两排,等待着主子指示。 陶安冉上前,将自己的激励计划和大家详细说一遍。 “这几日你们都休整的差不多,从今日起,你们所有的人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换取银两和食物。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咱们宅子里有一间手工坊,还有一间绣坊,这两处以后就是你们劳作的地方。” 第107章 她的首家加工厂终于成立! “会刺绣的人就去绣坊工作,不会刺绣的全部去手工坊做事,如果连手工坊的事情都做不来,那就留在后院洒扫,总之,我这里不养闲人。 我会根据你们工作的态度和质量,给你们相应的报酬,发你们赏钱,进步大的人,只要达到我的考核标准,就可以有升职加薪的机会,还可以得到自己的卖身契,获得自由。” 众人一听,瞬间炸开锅,叽叽喳喳讨论不停。 她们的观念里,主子将他们买回来,就是让他们干活赏口饭吃。 现在主子却说不但有饭吃,还发给他们工钱,表现好的更是升职加薪,还可以无偿拿回自己的卖身契。 这些条件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求都求不来的天大好事。 个个都一脸向往,积极性瞬间被吊起,空前高涨。 陶安冉看时机成熟,便对着众人下命令,“好了,话就先说到这,一切还得看大家的表现,会做女工的或者想学女工的站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陆陆续续有二十多个小丫头站出来。 陶安冉扫视众人一眼,面带职业般的微笑,满意点点头,而后对着她的管理层人员吩咐,“立春,立冬,你们以后就做她们的组长,不但要管她们的做工质量,还要管理她们的日常生活。” “是,主子。”立春和立冬领命。 通过这两日陶安冉仔细的观察,她对自己前几天挑选出来的七人也有一个深刻的基本了解。 立春和立冬两人性子沉静,女工做的不错,便将绣坊的管事工作交给她们;立夏和立秋两人性格豪爽,力气稍大一些,便将手工坊的管事工作交给她们;小满和小暑性格活泼,开朗,便将平日送货和与客户联系的事情交给他们;小寒年龄最大,心思缜密,沉稳,便让他做整个宅子的管家一职。 前两日她已经系统培训过七人,并且告诉他们的职责,分工明确,今日便可正式上岗。 陶安冉又吩咐白芷:“你随她们一起去绣坊,帮助立春和立冬一起教会她们做月事带和情趣内衣。” 这些孩子们没有接触过,上手一定不会太顺利,让白芷一起帮衬着,多一位老师好有一个照应。 “是,小姐!”白芷领命,随着这些做女工的人,一起浩浩荡荡朝着绣坊而去。 陶安冉又望向剩下的人,对着立秋和立夏说:“你们两个以后就管手工坊,他们这些人做出的东西一定要仔细把关,万万不可有瑕疵。” “是,主子。”两人领命。 陶安冉对着余下的人吩咐,“我随你们一起去坊间,现在就过去。” “是,主子。”众人颔首,尾随陶安冉一起走。 手工坊和绣坊是靠近宅子大门,一左一右两个院落改造而成,绣坊在右边,手工坊则在左边。 这样订单多赶货的时候,才不会打扰后院的人休息,而且出货时,直接通过大门,方便省事。 来到靠近大门左边的院落,望着拱门的牌匾上“加工坊”三个大字,在场的人心里多少有些激动,这里将是他们以后工作的地方。 整个院子有七间房间,正中间的三间房被陶安冉打通后改为工作间,放着一张大长桌,四周摆满凳子,可以容纳二三十人,东厢房改为仓库,专门放一些原材料,西厢房则改为成品间,专门放做好的成品。 众人随着陶安冉走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门牌上的几个大字,“工作间”,“仓库”,“成品间”。” 墙壁上全部用笔墨写满了励志标语,还体贴的画了一些漫画图像。 不断超越,追求完美。 撸起袖子,加油干! 拼搏,团结,奋斗,诚信。 众人看得既惊喜又好奇。 “吱呀~”一声,工作间的门被陶安冉推开,她率先走进去,其他人也跟着走进去。 陶安冉示意他们落座,然后拿起一块香皂,开始给他们讲香皂的由来,作用,做法,确保每一个步骤都讲到位,让他们都能听明白。 孩子们学的很认真,有些聪明机灵的,看陶安冉操作一遍,在她鼓励下,当场就动起手,尝试做起来,一遍不好,再重做一遍,很快就能独自制作。 陶安冉讲的很认真,孩子们听得很仔细。 大家乐在其中,偶尔还会有欢声笑语从手工间传出来。 这一日,她的首家加工厂终于成立!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魏景墨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谈笑风声的陶安冉。 这一刻他才知道,那日在人市为什么要买这些不大的孩童,还有购置这座大宅子的用处,心里更加肯定陶安冉异于常人的地方,对她的身世更是迷惑不解。 陶安冉怕他们接受不了那么多,今日便只让他们做香皂,次日再教他们做雪花膏。 等他们全部学会后,又为他们分成两队,一队专做香皂,一队专做雪花膏。 从此以后,陶安冉接到订单,便让这些孩子们动手制作,自己做起甩手掌柜;不忙的时候便教他们识字,记账,自已摇身一变,成为他们的老师。 记账是按现代的数学,简单,方便,快捷又精准,慢慢的这种记账方式被众人所接受,后来在天启王朝开始传播,盛传,替代天启王朝原有的记账方式。 这些孩子们是陶安冉第一批培养出来的人才,成为她商业王国里的精英,得力干将,而且他们没有一个背叛和离开的,死心塌地的追随她一生,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位于怡香院后院,最大的房间里。 “主子,这些是近几日皇城内发生的所有大事。”一个黑衣人双膝跪地,双手拿着一摞厚厚的宣纸,举过头顶,等待着和躺在软塌上闭门养神的男子回应。 男子身穿一袭红衣,三千青丝未绾未系披散在软塌上,光滑柔顺,如同上好的丝绸。 狭长的眼眸微眯,丝毫没有睁开的迹象,喉结微动,“放下,我有时间再看。”嗓音低沉,略带一丝沙哑,听起来极具魅惑。 第108章 上官北辰 “是,主子。”黑衣人将宣纸毕恭毕敬的放在软榻上的茶几上,继续说,“还有一事,属下在城中发现小姐留下的记号,她应该是已经进京。” 男人猛地睁开双眼,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闪过一丝惊讶,“可查清楚她现在在哪里?” 黑衣人,“属下顺着记号寻过去,在城东一处宅院里消失,估计小姐应该就在里面。” “那处宅院是谁的?”男人又问。 “之前这座宅院的主人查不出来,好似凭空出现一样,只查出,刚被护国大将军魏景墨的夫人给买下来,今日属下还看到她带着身边的婢女,出入这座宅院。”黑衣人不敢隐瞒,如实禀报。 “将军夫人?那个陶家嫡女?”他幽幽呢喃,像是在询问眼前的黑衣人,又像是在自己问自己。 “是的,主子,就是她,属下看得真真的。”黑衣人笃定。 男人沉思片刻后,对着黑衣人嘱咐,“有时间去调查一下这位将军夫人,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信息,事无巨细。 另外,查探一下小姐是否真的居住在那座宅院里,要是在,确保她安全,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她,先让她继续住在那里,派人暗中保护即可。” “是,主子。”黑衣人躬身领命。 主子这是不打算管小姐吗? 让她居住别人家里,总归是不太好。 红衣男人嘴角上勾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咱们的护国大将军呢?可探听到他什么时候回京吗?” 黑衣人:“魏大将军还在边关每日操练兵马,巡视查防,好似还未动身回来,想来他并不着急回来。 不过,他有疾风这匹汗血宝马,按照他惯有的作风,快马加鞭,三日便可抵达京城。” “北疆那边呢?可有什么动静?” “北疆的探子回禀,镇北侯于家并无异常,主子,他们于家是被先皇流放的,都沉寂快二十年,连他唯一的女儿都没联系过,想来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您为何如此关注?”黑衣人不解,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出。 他的主子,每一次收集情报,都不会漏掉于家,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红衣男人斜睨他一眼,斥责,“你懂什么,当年先皇虽然以流放的名义将于家发配北疆,可也没有收回镇北侯手中的兵符。 其实流放就是一个幌子,北疆之所以如此太平,都是镇北侯镇守的功劳。 如今于家和魏家,还有咱们上官家,那可是三足鼎立,缺一不可。”话落,从软榻上坐起来,自顾自倒一杯水喝起来。 黑衣人低头,闭口不言。 主子口中的三足鼎立,只要是天启王朝的百姓,大多都知道。 魏家,现在的当家人是魏景墨,是一位难得将才,打仗带兵颇有一套,统领魏家军镇守着天启王朝以南的疆土,背后又有长公主这一座大山依靠,无人敢招惹。 于家,现在的当家人依然是镇北侯于凌峰,镇守着天启王朝以北的疆土。 于凌峰有一子一女。 儿子能力平平,却给他生育四个孙子,且个个是能人。 长孙:于承泽,武功高强,带兵打仗,骁勇善战; 二孙:于承望,文采很好,在北疆是有名的才子; 三孙:于承轩,脑子灵活,经商一把好手,掌管着北疆的经济; 四孙:于承明,喜爱钻研,经常会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女儿则是陶安冉生母,于慧慧,从小被他和夫人宠坏了,性格执拗,叛逆,不听他们的话,下嫁给陶志远,最后落得儿子身亡,自己躲在寺里代发修行,不问世事。 所幸还有一个女儿,下嫁给了魏景墨。 上官家,现在名义上的当家人是上官弘扬,拥有天启王朝三分之一的兵力,镇守着以西的疆土。 整个上官家族的人都知道,真正做主的是眼前的这位主子,上官北辰,心里都有些敬畏和惧怕他。 他是上官家少爷这辈中排行老二,也是上官弘扬的次子,颇得家主的喜爱,家主对他是言听计从。 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留恋风月烟花之地,其实背地里却是武功厉害,有城府,又腹黑的一个狠人。 上官弘扬有两子一女。 长子上官北逸,喜好文学,随遇而安,不愿带兵打仗,更不愿参与家族掌权,只喜欢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吟诗作对,舞文弄墨。 幺女上官婉乔,可谓是从小在宠爱中长大,单纯可爱,会些拳脚功夫,喜欢舞长鞭,从小就喜欢跟在二哥屁股后面追。 至于天启王朝的东面则是一片茂密的黑森林,里面植物茂密,不但有猛兽,还有各种阵法结界,一般人很难踏足,据说是由神秘的花家族人看守。 对于花家的事只限传说,众人了解很少,只知道花家族长是女人。 少顷,上官北辰又问一句,“咱们府上的人什么时候到京城?” 黑衣人:“按路程计算,还有十日便可抵达。” “嗯,这次父亲派谁带队?来京的都是谁?”上官北辰放下手中的杯子,望着手下。 黑衣人将探得消息如实告知:“带队的是二老爷,一起同来的有大少爷和三少爷。” 他口中的二老爷是家主的亲弟弟——上官弘安。 三少爷是二老爷的儿子——上官北冥。 上官北冥喜爱美色,嚣张跋扈,那是出了名的,不知这次为何家主允许他一起来京? 黑衣人真怕三少爷会给主子惹事生非。 “哦?大哥和老三也来了,看来这次朝会有热闹要看喽 。”上官北辰脸上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 “主子,三少爷会不会给您惹麻烦?”黑衣人满脸担忧。 “不怕,不是还有二叔在吗?他会约束好老三的。”上官北辰不以为意,并未将上官北冥放在心上。 黑衣人像是想起什么,一拍额头,急切说,“主子,黑森林有异常,前段时间,张家人在附近狩猎,捉回一个狼人,那狼人极其难驯服,咬死好多张家人。” “哦?那狼人现在何处?”上官北辰瞬间来了兴致,一双眼睛里满是惊喜。 黑衣人:“被将军夫人买走了,说是留在身边做护卫,那狼人还伤她一只手背。” 第109章 红娘献宝 “又是这位将军夫人,呵~有意思,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上官北辰手不断摩挲着杯壁,神色昏暗不明,不知心中所想。 黑衣人“……” 黑衣人看到自己主子的神情,知道主子肚子里又憋着坏呢,估计又想要算计谁。 这时,一位小厮穿着的人从门外走进来,“主子,红娘在外求见。” “大白天,她来做什么?”上官眉头微皱,有些不悦,本想将她打发走,好似又想到什么,“罢了,让她进来!” “是!”小厮领命,出去后,又带着一个女人进来。 女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块香皂和一瓶雪花膏,满脸微笑的上前见礼,“红娘给主子请安。” 上官北辰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问,“大白天的你找我何事?有事不会晚上来。” 主子这话的意思白天不能来找他,晚上可以来找,这怎么听怎么让人忍不住往歪的地方想。 红娘也拿不准主子的心思,以为惹得主子不开心,屈膝不敢起来,惶恐不安的解释,“这属下听说主子来京,便急着跑来给主子献宝,忘记时辰,打扰主子休息,还望主子见谅。” “献宝?什么宝贝咱们主子没见过?红娘,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小厮对着红娘就是一阵数落。 红娘不悦瞪一眼小厮,心中暗骂:臭长青,不就是仗着自己在主子身边伺候,嘚瑟什么劲。 又不敢公然骂他,只得将气往肚子咽。 抬头望着软榻上的男人,看他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害怕自己撞在枪眼上,急忙出声解释。 “主子,属下知道主子见多识广,什么宝贝都见过,普通物件入不了您的眼,瞧属下真是糊涂,刚刚净想着京城这个地方天寒地冻,皮肤很容易干燥,长冻疮,这才急着将这两样东西给您送来,养肤护肤,防止冻伤。 想来主子也不差这些东西,属下这就拿回去。”说完,只等主子点头,她便离开。 这时,沉默不语的上官北辰忽然开口,“起来!那是什么东西,拿上来 ,我瞧瞧。” “哦,好咧!”红娘看看手中的托盘,走上前两步,正欲将托盘放到主子面前,看看软塌上摆满茶杯的茶几,直觉告诉她好似有些放不下,侧头对着小厮喊道:“长青,怵在那里作甚,快,过来拿着托盘。” 长青一脸不情愿的看着红娘,拍马屁落好人的是她又不是他,凭什么让他出力。 红娘看他不动,气不过又催促:“我让你过来,听到没有,要是让主子等久了,有你好看的。” 上官北辰余光瞥一眼长青的方向,长青只感觉一阵威压袭来,急忙抬脚来到红娘面前,红娘毫不客气的将托盘放到他手上。 拿起上面的香皂,献宝似的对主子做起解说。 “主子,这东西叫香皂,可以拿来洗脸,洗头,洗身子,洗衣服,反正哪里需要洗哪里,您可以闻闻香不香?” 上官北辰接过香皂闻一下,“嗯,是有一种花香。” 红娘又拿出一瓶雪花膏,“用香皂洗后,在将这个雪花膏涂抹在脸上,皮肤白皙光滑,而且还防冻。” “真的有这么管用?”上官北辰狐疑的望着这两样东西。 红娘点头如捣蒜,“嗯嗯,可好用了,主子,属下不骗你,这怡香院的姑娘大多都用了,说来也奇怪,自从用了这两样宝物之后,我们的生意好得没话说。”面上尽是得意。 “都用了?”上官北辰总算抓到重点,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这东西哪里来的?” “千雪公子说,这是他家的祖传秘方,不外传,而且他还答应,给我们怡香院的姑娘们定期供货。” 红娘实话实说,而后又一脸神秘,“他在西域带回来的还有一件宝贝,自从我们院里的姑娘穿上之后,整个京城的男人都被迷得七荤八素,就连妈妈那样姿色平平的,都被点名陪客。” “什么宝贝,拿出来让我们瞧瞧。”长青听到妈妈也被点名,瞬间来了精神,接过话茬。 红娘一脸轻视,“就你,看了也白搭。”语气有些针对长青。 “哼,我看你是拿不出来了。整日净弄些没用的,老是搞那么神秘,想吊谁的胃口。”长青也不惯着她,霸气顶回去。 不能怪长青怒怼她,他实在是看不惯红娘的做派,一双眼睛老是色眯眯的瞅着主子,还妄想打主子的主意。 “你,臭长青,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能不能闭上你的嘴?”红娘咬牙切齿。 “不闭,就不闭,你能奈我何。”长青一脸嘚瑟。 “我看你是皮痒,想找打。”红娘作势扬起粉拳要往长青身上招呼。 上官北辰抬手扶额,每次两个人见面就掐,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他修长的手指扣在茶几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提示他们两人安静。 红娘和长青两人怒目圆睁,一副要互殴的样子,被主子这一提示,不敢忤逆,只得勉强压下火气,别过脸,谁也不理谁。 上官北辰看两人终于安静下来,才开尊口:“什么宝贝?可有带过来,我瞧瞧。” “带过来了。”红娘笑着点头,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衫。 “你你做什么?你想污主子的眼。”长青上前一把将红娘抱在怀里,阻止她解扣子。 “长青,放手,我这是给主子看得。”红娘着急大喊。 长青这样抱着她是几个意思? 主子他们还在身边看着的,这以后还怎么有脸见大家。 “不,我不放,我绝对不会让你污主子的眼。”长青固执的不愿撒手。 黑衣人:“” 黑衣人忍不住蜚语,长青是你怕污主子的眼,还是不想让红娘在主子面前脱衣服? “你们两个出去。”上官北辰被眼前的两人弄烦了,直接下逐客令。 “不,主子,属下还没让你看呢!”红娘委屈,急红了双眼。 “你休想,我绝对不同意。”长青心里暗暗发誓,除非自己死,否则绝对不让她如愿。 第110章 于家四兄弟 红娘是上官北辰放在怡香院的眼线,平时她只在后厨忙碌,端茶,端菜,倒水,趁机打听一点情报。 她与长青从小就在上官北辰身边伺候,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上官北辰的脸彻底黑了,对着黑衣人吩咐:“将他们两个给我丢出去。” “是,主子。”黑衣人领命,一人一个,拎着两人的后衣领,抬脚便出了房门。 上官北辰望着茶几上的香皂和雪花膏,喃喃自语:“千雪公子?看来今年的朝会引来不少的能人异士。” “主子。”黑衣人将人拎出去后,又返回房中,等待主子其他指令。 “嗯,没事,你顺便也把千雪公子一块给查清楚,尽快来报。”上官北辰淡淡吩咐,而后又躺在软榻上,闭门养神。 “是,主子。”黑衣人领命,转身离去。 上官北辰由于刚到京城,身子乏的厉害,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魏景墨在树上看陶安冉认真教学,并未久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陶安冉看手工坊的这些孩子们都学的差不多,将剩下的工作交给立秋和立夏,又走到绣坊查看一下进度。 绣坊有白芷,立冬,立春三人,一般不需要她做什么,而且她的女工向来不行,只能将要做的样式画出来,让她们去动手制作。 陶安冉巡视一遍绣坊,看她们这些娘子军上手速度很快,便放心出了绣坊,刚走到二道门,便迎来顾北正死拉硬拽着那个被她买下的狼人。 顾北看到陶安冉,恭敬行礼,“夫人,主子说他现在已经无大碍,便让属下给您送来。”说完,用力将狼人拉到陶安冉身边。 “你不要那么粗鲁,他还有伤。”陶安冉忍不住轻斥一句,立即在狼人身上打量,一脸关心询问狼人,“他可有伤到你?”语气很温柔。 狼人摇头,半天吐出两个字,“没没有。” “闹半天你会说话呀?之前问你话怎么不说。”顾北听到狼人出声,忍不住抱怨。 狼人不理睬顾北,只是一直注视着陶安冉。 顾北有些生气,这个狼人竟然胆敢耍他和主子,现在又对夫人这样肆无忌惮打量,简直就是欠揍。 这样想着,伸手就想教训他。 陶安冉看出顾北的举动,一把将狼人扯在自己身后,做出保护的架势,“他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你不准欺负他。” 顾北心里委屈,嘴上撒谎:“夫人,我和他都是下属,为什么夫人就厚此薄彼呢?再说,我没有要欺负他。”可怜巴巴看着陶安冉。 陶安冉也不想理他,对着摆摆手,“行了,你要是委屈,回去找你主子,别在我这里装可怜,还有既然人你已经送到,任务也算完成,没事就走!”语气里满是驱赶的意味。 顾北心里默默流泪,到底怎么样夫人才将他当做自己人呢! 都是主子让夫人寒心,现在连带着他们这些人也让夫人厌弃,不喜。 “是,夫人。” 顾北不敢多言,对着陶安冉行一个告别礼,转身失落的朝着外面走,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回去一定要多劝劝主子,对夫人好一些,重新赢回夫人的心。 陶安冉看顾北离去,转身望着狼人,“以后除我之外,别人要是欺负你,记得要欺负回去,我的人绝对不能是怂包,知道吗?” “是,主人。”狼人重重点头。 陶安冉问,“你可有名字?” 狼人摇头,对着陶安冉跪下,“请主人赐名。” 在陶安冉的血流到他的伤口,身体里的不适得到缓解,他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要寻找的人。 他的命本是为她而活,从此必将守在她身边,对她衷心不二,寸步不离。 族中的长老经常告诉他,他的名字只有主人才可以起,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名字。 陶安冉见状,将他扶起来,“以后你就叫旋风!” “是,谢主人赐名。”旋风开心的咧着嘴傻笑。 “旋风,你身上的伤好了吗?”陶安冉不放心又问一句。 “无碍!主人。”旋风伸出强壮的胳膊,用力拍拍,告诉陶安冉他已经好了。 这点外伤对旋风而言,确实不值得一提,都是些皮外伤,纳兰杰的医术又好,这两日给他用了上好的金创药,还让他泡药浴,早就好的七七八八。 陶安冉看他调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就好,你随我去一趟净慈寺,去接我娘亲回来。” 既然是主人的娘亲,那便也是他旋风的主人。 旋风点点头,跟在陶安冉身后三步之遥。 陶安冉走到大门口,看到冷月从手工坊出来,便连她一起喊上,三人乘三匹马,一路经过西城门,朝着净慈寺的方向而去。 一队押镖人马,浩浩荡荡从北往南,朝着京城的方向行来。 为首的四人便是于凌峰杰出的的四位孙子,于承泽,于承望,于承轩和于承明,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 来到三岔路口,四人勒住缰绳,望着眼前东,西,南三个方向的马路,犹豫不决。 老二于承望,身穿一袭白衣,文质彬彬,手拿一把薄扇悠闲的摇着,与这寒冬腊月的天气格格不入。 一双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前方通往京城的大路,优先张口。 “大哥,往南的这条路可以直达南城门,我们是否还要继续朝南走?” 老三于承轩,身穿一袭淡蓝色锦袍,手拿一个金算盘,一双精明的眸子望着西边的路,接过话茬。 “不可,大哥,我们回城时,祖父特意交代,一定要我们兄弟四人,先到净慈寺去看望姑姑和小表妹。” “对,对,祖父的命令绝对不可违抗,我也好想见见姑姑和小表妹。” 老四于承明,身穿一袭天青色锦袍,头发高高挽起,十六七岁的模样,双手牵着缰绳,背后背着一把伞,眼神里藏不住惊喜。 他们终于有妹妹,于家再也不是他最小了。 “去净慈寺。”于承泽身穿一袭茶色锦袍,腰配长剑,眸光幽深的思虑片刻,直接下达指令。 “好嘞!”其他三人领命。 第111章 遭遇埋伏 四兄弟一起打马朝西奔去,可能是急于想见姑姑和表妹,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策马奔腾,耳边的风呼啸而过。 陶安冉带着旋风和冷月刚来到山脚下,马儿好像受惊般,发出一声嘶吼声,前蹄朝天,竖起身子,险些将陶安冉摔下马背。 “主子,小心。”冷月大惊失色,急忙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朝着陶安冉身边飞去,正在此时,旋风已经扑过去,朝着马儿的头猛地一拍,马儿瞬间倒在地上。 陶安冉被冷月接住,安置在地上。 与此同时,从山上跑下几十名蒙面黑衣人,来势汹汹,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这是有埋伏? 显然这些人是专门冲他们而来的,且有布局和谋划。 “老大,就是她,没错,和画上的人一样。”一个黑衣瘦子手中拿着一张画像,指着中间的陶安冉,眸中尽是惊喜之色。 他的话,恰恰印证了陶安冉的猜测。 “可看清楚了,不会出错?”从后面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黑衣人,凶神恶煞。 “错不了,您请看。”黑衣瘦子将手中的画像递到老大面前。 他没接,直接对着身边的人吩咐:“兄弟们,既然她就是金主要杀的人,那就不必手软,为了她,五万两我们就到手了,到时候请你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是,大哥。”黑衣人们齐齐高喊。 冷月和旋风将陶安冉护在身后,警戒的望着这些黑衣人,生怕他们会伤了她。 陶安冉知道冷月和旋风会武功,这次没有丝毫慌乱,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一个消息,这些黑衣人是来杀她的。 竟然有人出五万两买她的命,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是觉得她的命也太不值钱,才值区区五万两。 陶安冉美眸微眯,心里暗暗猜测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魏景墨?不像,要是他没不要多此一举,随时随地都可以结果她的小命。 若云郡主?不像,她都被自己的巧克力豆给整怕了,不敢贸然对她下手。 陶安笙?最有可能是她,她嫁给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心里的怨气一定没地方出,又不安分勾结张家的表哥,原来是想借助张家的钱财,买凶杀她。 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扫视眼前的黑衣人一圈,“等等,别急着动手,就是想让我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来杀我的?”语气很淡定。 “我们青龙帮有规矩,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从不过问金主是何人,今日你遇到我们,也算你倒霉,看你长得漂亮的份上,等一下会让你死个痛快。”黑衣人头头拍着胸脯,很仗义的保证。 “青龙帮是何帮派?”陶安冉狐疑,忍不住问出声。 脑中不由得想起21世纪看大上海那个电影里的桥段,又打量一眼他们这些人手中的武器,不是斧头,也不是砍刀,而是一些木棍,锄头,还有一些长枪,长枪的枪头有些生锈,看起来时间很久,没有杀伤力。 他们这些人一点也不像帮派,更不像专业的杀人。 “主子,青龙帮是这一代的山贼,居住在青龙山上,离这有五十里,平时做一些劫富济贫的事情,从未做过杀人勾当,朝廷本想派兵镇压,念及他们有善心,帮助贫困百姓,便暂时搁置。”冷月及时为陶安冉解惑。 之所以她知道的如此详细,是因为前年这些人想打劫魏景墨的车队,结果差点被魏景墨连锅给端了。 后来青龙山周围的百姓出来求情,这次躲过一劫。 魏景墨当时就和这群山贼约法三章,不可欺负百姓,不可滥杀无辜,不可助纣为虐。 如今他们胆敢收钱行凶,还对夫人下手,已经完全违背将军的规定,就是今日他们不杀这些山贼,恐怕将军也不会放过他们。 而且将军很快就会知道,这青龙帮所有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哦!原来如此。”陶安冉了然。 既然不是十恶不赦就行,要是只为钱财,还有谈的空间。 她笑道:“刚刚我听说有人出五万两要买我的命,不如这样,我们谈一笔生意,我出十万两,你们去杀掉想要我命的人,怎么样?” 黑衣瘦子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心里衡量一番,急忙凑到老大身边,小声说道:“老大,十万两,这可是双倍的赏钱,这笔生意可以做,买卖很划算。” 黑衣人的头头瞪他一眼,伸出手照着黑衣瘦子的脑袋,就是狠狠一巴掌。 “我们既然已经答应金主,岂可中途反悔,做那言而无信之徒,这是自砸招牌,自毁前途,以后谁还敢再找我们做生意。” “这”黑衣瘦子一时语塞,接不上话。 这些事情他刚刚还真没想过,只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飘,现在经老大一番提醒,瞬间茅塞顿开。 要不怎么说还是老大厉害呢!这些道理他是万万想不到的。 急忙表态:“老大言之有理,一切听从老大安排。” 陶安冉没想到,这些山匪还挺将义气,也知道诚信可贵,如此看来,还有得挽救。 还想再规劝一句:“你们杀我无法是为银子,如今我愿出双倍的价钱,你们都不愿收手,这可如何是好?施主,这上面可是寺庙,佛祖都看着呢,你们造下杀生,死后会堕入十八层地狱,受尽人间炼狱之苦。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万事皆有轮回,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说完,有模有样,双手合十,念句经文。 她是从电视上学的这一番话,如今倒是派上用场,说得还真像这么回事,将眼前多数的黑衣人给唬住。 只见黑衣人群里,开始有人打退堂鼓,脚步不由自主往后退。 试问,谁愿意死后下地狱,又有谁愿意受轮回之苦呢! 大家本就被封建思想所影响,对鬼佛之事很是相信,如今看陶安冉说的煞有其事,一脸笃定,心里自然有些忌惮。 真怕遭到恶果,给他们的后人带来灾祸。 第112章 没一个能打的 黑衣老大看众人受陶安冉蛊惑,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了,气得不轻,大喊:“兄弟们不要和她废话,更不要受她蛊惑,她就是一个妖女,快将她杀了,行动。” 说完,自己先做出表率,举起自己手中的镰刀,朝着陶安冉奔去。 众人看到老大行动,念在都是一个山寨的,便也一窝蜂的往陶安冉他们身边靠近,嘴里喊着:“杀!” 陶安冉感觉一阵不强的杀气逼近,忍不住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望着眼前这群乌合之众,对着冷月和旋风吩咐:“将他们打趴下就行,千万别伤了这些人的性命。” 冷月还好,知道手下留情,尤其是旋风,他要是狠起来,那可是会撕咬人的,陶安冉真的怕旋风露出必杀技。 “是,主子。”冷月领命,径自迎上去。 陶安冉又将目光看向旋风,旋风好似知道她的担心,“是,主人,一切都听主人的。”说完,也朝着黑衣人扑去。 打斗声在寂静的山脚下传开。 旋风一个飞扑,瞬间七八个人倒地,身后又有人举着木棍向他袭来,他侧头,对着这些人呲牙,好想一口咬下这些人的颈动脉,想起答应陶安冉的话,又忍住。 主人说不能伤他们,他就不会伤这些人。 他只有这样靠着在空中飞扑,将黑衣人全部打趴下。 冷月一个纵身飞跃,来到黑衣人头头面前,一脚将瘦子踢飞在地,伸出手,直逼领头人的肩膀抓去。 黑衣领头人想躲开,奈何肥胖的身躯反应有些迟钝,肩膀还是落入冷月的手中,为了自救,他靠着自身的膀大腰圆的优势,直接撞进冷月的怀中。 眼看着就要将冷月撞倒,一股强劲的内力向他胸口袭来,直接将他打趴在地。 冷月顺势,将他的胳膊从背后钳制住,将领头人直接擒拿住,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这个老大擒住,其他人就蹦跶不了多久。 陶安冉望着被冷月钳制住的黑衣领头人,还有被旋风打趴下的众人,黑压压一地,就像粘在粘蝇纸上的苍蝇,忍不住摇头。 这些人太菜,没一个能打的,都不用她出手,全部都打趴下了。 还有一些散兵在做无畏的挣扎,陶安冉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你们的老大已经在我们的手上,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 众人看着冷月将脚踩在自己老大的脸上,心下一片恐慌,老大的武功是他们当中最厉害的,连老大都打不过这三个人,那他们更不是他们的对手。 “砰~啪~啦~”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乱动。 陶安冉走到黑衣老大面前,“你现在可以说是谁雇你们来杀我了?” 黑衣老大宁死不屈,咬牙坚持:“我是不会说的,要杀要剐尽管来。” “啧啧啧~瞧不出还有些江湖人的豪气,只是可惜,就是一介莽夫,难堪大任。”陶安冉一脸惋惜,说出的话令黑衣老大心中发怵。 “你你想做什么?”黑衣老大话都说不全。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可是江湖中人?”陶安冉答的随意。 “是,大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黑老大是也!”黑衣老大直言不讳。 陶安冉搜索一下原主的记忆,黑老大这个名字的确听过,那是她十岁上山陪娘亲过生辰,也是走到这山脚下,救过一个受伤的壮汉。 当时这位壮汉的脚被狼夹子给夹住,原主帮他将狼夹子打开,救了他一只脚,当时他说他叫黑老大,一定会报答原主。 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就是当年原主救的那个壮汉。 “既然你是江湖中人,咱们就按江湖的规矩办,你我比试,谁赢谁做这青龙寨的大当家如何?” 陶安冉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青龙寨勾起她的好奇心,她忽然有种想将这些人收入麾下的念头。 “我要不答应呢?”黑老大反问。 陶安冉走到他面前,示意冷月将脚从他脸上拿开,从右脚的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咻地一下插到他眼前。 “不答应好办,之间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送你去见阎王。”语气里有威胁。 “你你不是说,杀人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吗?”黑老大颤抖着声音问。 他从陶安冉出刀的速度上看出,这个女人也会武功,而且不弱。 “杀好人会下地狱,我这是为民除害,不会下地狱。”陶安冉笑着回答,那笑容看在黑老大眼里有种阴恻恻的感觉,令他汗毛直竖。 “我我也是好人,从没杀过人。”黑老大急忙解释。 “你觉得我会信,刚刚你还扬言要杀我。”陶安冉一脸不信,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黑老大知道自己此时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没得选,只得硬着头皮问:“我是不是和你比试之后,你就会放过我们?” “对,不管输赢我都会放过你们。”陶安冉知道此人已经进入自己的局里,将地上的匕首拔起,插回自己的靴筒里。 “好,我和你比。”黑老大咬牙,下定决心。 陶安冉给冷月一个眼神,示意冷月放开他。 冷月松开他的手,站在陶安冉身后。 陶安冉看黑老大一动不动,出声提醒,“起来!还趴在地上做什么?”语气里有些戏谑的意味。 黑老大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怒瞪着眼前的女人:“说,比什么?” “你想比什么就比什么,我无所谓。”陶安冉不以为意,有意让黑老大自己选择。 黑老大望着陶安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心里起了歪心思,“比摔跤如何?” 如果两人抱在一起,就会彻底毁了眼前女人的清誉,到时候,说不准她会顾忌名声,下嫁给他,那他岂不是可以拥有佳人在怀。 还不待陶安冉表态,冷月一听,立即大骂出声,“你大胆,胆敢对将军夫人无礼,就不怕将军回来取你狗头。” 她是不会让主子给将军戴绿帽子。 第113章 偶遇 “将军夫人?什么将军夫人?”黑老大一头雾水。 “她是护国大将军——魏景墨的发妻,当今圣上亲自赐婚。”冷月如实告知。 黑老大一听,心中咯噔一声,吓得瘫软在地。 一个魏景墨他都惹不起,现在又牵扯一个皇上,他就是有一百个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和这两人找晦气。 “夫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夫人见谅,切莫与小人一般见识。”黑老大反应过来,急忙跪下求饶。 “你起来!不必这样,要不我们就比试摔跤。” 陶安冉对于格斗技巧很熟悉,并不怯场,就黑老大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连她的身都近不了。 黑老大连连摆手,打死也不敢再有这想法,“都是小的胡诌,怎么敢和夫人摔跤,打死也不敢。” 陶安冉看他执意不肯,也不好强求,毕竟摔跤说出去也不好听,要是让那个妖孽知道,一定会生气? 毕竟是个男人都在乎,像魏景墨那样征战沙场,铁血硬汉更是要面子,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身上有污点,与别的男人有肢体接触。 于是,为不必要的麻烦,便退一步,“那好!我们再换一个比试的项目。” 黑老大为表忠心,急忙说,“不,夫人,您要是喜欢青龙寨,以后您就是老大,小的甘愿双手奉上,咱们不必比试。”后背汗津津,里衣已经全部被打湿。 此时此刻的他,万万不敢在魏将军这个太岁头上动土。 陶安冉不明所以,心里讶异黑老大的变化太大。 前一秒还在叫嚣着要给自己比试,故意出这样刁钻古怪的主意,明显不想让出青龙帮老大的位置。 后一秒,他又改变主意和变化,怎么又改变态度,到底意欲何为? “江湖人还是按江湖办,否则会留人话柄。”陶安冉正色,语气坚定。 黑老大看将军夫人有些不悦,不敢再拿乔,于是开口,“我们比弓如何?” 他这一身蛮力,也就能拉一手好弓。 “好,就比弓。”陶安冉当即点头同意。 黑老大一脸为难,“夫人,我是拉一手好弓,可惜没有趁手的弓箭可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陶安冉望着这些人地上的兵器,确实没有一件像样的,自己和冷月,旋风手中也没有弓箭,正欲想说,以后有机会再比。 这时一道男声响起,“在下这有一把弓,可以借给姑娘一用。” 众人顺声而望,看向来人,不知何时,前方不远处出现四个骑马的男人,个个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说话的正是身穿茶色锦袍的于承泽,他解下马鞍上的弓箭,翻身下马,缓步走到陶安冉面前,将弓箭递到她面前。 本来不好事的他,莫名对眼前的女子有一种亲切感。 人家都将东西送到眼前,要是再推辞,就有些太假,于是陶安冉对着眼前的男子行一个谢礼,大方接住弓箭,“多谢!公子。” 于承泽笑着回应:“姑娘不必客气,刚好我们兄弟四人闲来无事,可以一饱眼福,看你们比试吗?” “可以!”陶安冉很豪爽应下,低头看着手中的弓,上好的材料所制,拿在手里有些重量,应该是这个朝代的强弓,射程最低300米,普通的弓箭射程一般在100米左右。 “姑娘懂弓?”于承泽好奇打量陶安冉,总觉得她的眉眼有些像姑姑。 他离开京城时,已经五岁,所以记得姑姑的长相,却是未见过表妹。 “略懂一些,这把弓应该是强弓,比普通的弓射程远,精准度高。”陶安冉很谦虚,将所知道说出一二。 前世,她喜欢飞镖,打靶,枪击训练来排压,至于弓箭做过专访栏目,深入了解。 “姑娘果真厉害,说得一点不差。”于承泽一双眸子闪过惊讶,由衷的赞叹。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文弱,其实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和独特的见解绝对不是深闺女子能有的。 他没想到京城之中竟有如此奇女子,当真是刮目相看。 “让公子见笑了。”陶安冉有些不好意思,小脸有些窘迫,被一个帅哥当面夸,还真是难为情。 老二于承望,老三于承轩,老四于承明,看自家大哥与这位长相美丽的女子聊起天,那架势有种喋喋不休的感觉,都吃惊不小。 他们的大哥向来沉默寡言,很少与人说过这么多的话,而且刚刚这些黑衣人对他们三人出手时,大哥可是罕见的出手,将黑衣人的领头人差点给打成重伤。 心中对陶安冉很好奇,纷纷下马,朝着这边走来,想一探究竟。 看到陶安冉一头夫人的发髻,又看到她的正脸,那一刻,大家都楞住了。 这模样真的和他们的姑姑长得有几分相似,不会是他们的表妹? 三人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哥,异口同声询问,“大哥,她可是我们的” 他们想问她可是他们的表妹,表妹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大哥的声音打断。“这位姑娘要与这位壮士比试箭法,我们有幸可以观摩一二。” 没说夫人而说姑娘,在他心里是不想表妹的身份与魏景墨挨边,敢让他表妹独守空房,发配偏院,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其实在刚刚陶安冉说出对弓的见解时,他就肯定眼前女人的身份,是他的表妹。 小时候他们举家迁往北疆,虽然没有和姑姑联系,但是祖父一直有派人暗中探查着姑姑的消息。 当时,听到姑姑的儿子没了,祖母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差点也随着去了,幸亏还有一个喜讯传来,便是姑姑又有身孕,就是靠着这个消息,祖父,祖母一直坚持到现在。 他记得,全家人听说姑姑生下一个女儿时,别提多高兴,在北疆放一个晚上的烟花爆竹。 奈何先皇的圣旨摆在那,不能正大光明去探望她们,也不能将她们接到身边。 三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大哥葫芦里卖什么药,为什么要打断他们说的话? 看到大哥有意遮拦,只得忍下心中的困惑,将满腹疑问都咽回自己的肚子。 第114章 比试箭法 “走!”陶安冉对着三人微笑着点一下头,算作打招呼,率先抬脚走到旁边的一片林子。 众人也跟着她一起来到此处,只见她拿着弓,侧脸问向黑老大,“要怎么比?” “夫人,您说怎么比就怎么比,小的没意见。”黑老大赔着笑脸。 “我说了,今日按江湖规矩办,我是挑战者,你是接受挑战者,一切听你的。”陶安冉也不含糊。 自从穿越到这里来之后,她将这个朝代的生存法则和游戏规则全部讲究一个遍,尤其是江湖规矩。 在她心中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混迹江湖,游遍大江南北。 天启王朝的江湖规矩,就是要遵守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法则。 在江湖上,世人都可以向任意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发起挑战,接受挑战者必须要迎战,否则就会被江湖除名。 被挑战者有权出比试项目,只有挑战者在被挑战者所出的比试项目中胜出,地位和成果才被江湖人所接纳。 这也是刚刚陶安冉为什么要问黑老大,是否是江湖中人。 黑老大听到陶安冉如此说,便心中明白,将军夫人恐怕是有备而来,那他就必须要迎战,而且还要不遗余力,这样才算是看得起挑战者。 他走到一棵文竹面前,折断两个相同的细支,让黑瘦子去前方300米开外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用绳子绑起来,将文竹的断枝挂在一棵大树下。 文竹断枝随风而动,想要在射程外将它打下来,有一定的难度。 对着陶安冉解释:“夫人,我们两人只要射中断枝,或者将断枝射下,都便是胜者,如何?” 陶安冉问:“那如果我们两个都射中这根断枝,该怎么分胜负?” 黑老大嘿嘿一笑,“夫人,这个简单,如果都射下,便是打成平手,再来一局,射这枚铜钱如何?”从袖口处掏出一文钱。 铜钱体积本就小,再放到300米开外就更小,要是没有浑厚的内力,或者视力具佳的话,想要射中这枚铜钱的确很有难度。 陶安冉点头,并无异议,“好,就这样办。” 这次射断枝,由陶安冉先开始,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脱弦,放松,动作是一次合成。 “嗖!”一支箭羽破空而出,稳稳朝着断枝而去,断枝从中间被斩断,顺着风飘落地面。 “漂亮!” 老四于承明忍不住拍手叫好,三个哥哥眼中也是赞赏之色。 黑老大看到陶安冉的箭法,心里一股敬佩之情油然升起。 一个女人不但将这把弓给拉开,箭法还如此精准,实属难得。 陶安冉将弓递给黑老大,“该你了。”声音悦耳动听,阳光照在她身上,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宛如天上的仙子下凡,竟一时间让黑老大晃了眼。 陶安冉看着黑老大僵在原地,没有接弓,不由得心下狐疑,莫不是他认输了,就这一点胆量,还配做青龙寨的大当家。 她又唤一句,“黑老大,你不会想临阵脱逃?” 如果被挑战者当场拒绝比试,那是对挑战者的极大侮辱,说明在被挑战者心中,对手不配与他交手。 如果黑老大敢当着这几位帅哥的面点头,她一定将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黑老大听到陶安冉的话,瞬间回神,看到她脸上有丝不悦,眸中带着警告,头摇的像破浪鼓。 “不,不会,夫人,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临阵脱逃,绝对不会。”他接过弓,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照着陶安冉的动作,拉起弓箭,瞄准目标,“嗖”的一下羽箭从手中飞出,同样将断枝折断。 两人打成平手。 黑老大看起来五大三粗,身形笨拙,没想到箭法如此精妙,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 陶安冉心中对他也刮目相看,心想,或许将他收入麾下,日后也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两人又进行第二轮的比拼,箭射铜钱,这次也是打成平手。 陶安冉和黑老大相识一眼,没想到两人的箭法不相上下。 “夫人,您看这要如何是好?”黑老大一脸为难,总不能两人一起坐山寨的老大,那岂不成了他的压寨夫人。 想起魏景墨那张阴鸷的脸,他怂,真的怂,连心里yx都不可以。 不行,绝对不行!立即被自己否决掉这个不该有的想法。 陶安冉可不想与黑老大平起平坐,要是这样,以后挣的钱要和他平分,想到白花花的银子进入他口袋,她心里万分不舍。 “嘎嘎~”几只乌鸦的叫声传来,瞬间引起陶安冉的注意。 陶安冉抬头,便瞧见不远的大树上有几只乌鸦站在树梢,眸中闪出一丝光芒,“打猎,就射那几只乌鸦,这次,你先来。” 黑老大望着树上的乌鸦,直接对着乌鸦射去。 “嗖!” “啪啦!”一只乌鸦掉落在地上,被刺中脖子。 同时,其他乌鸦被惊吓,一股脑儿都飞走了。 “这”黑老大看着空空的树梢,一时间不知要怎么说。 “等!”陶安冉淡淡吐出一个字,便不再言语,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等着。 少顷,飞走的乌鸦真的又飞回来,依然站在刚刚的位置,一双骨碌碌的眼睛转个不停,好似看这些人类到底要干什么?又为什么要杀它们的同类? 陶安冉从黑老大的手里夺过弓,快速瞄准目标,直接将箭羽射出去。 “嗖!” “啪啦!” 这次竟然一支羽箭同时射中两只乌鸦,掉落在地上。 很显然,这次比试结果出来了,胜者是陶安冉。 黑老大愿赌服输,对着陶安冉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黑老大参见大当家。” 其他青龙寨的弟兄,看到自己老大败在一个女人手上,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看黑老大跪拜,更是不干,叫嚣着:“老大,一个女人岂能做我们青龙寨的大当家,请老大三思。” “你们不服,不服大可来战。”陶安冉眼神犀利的扫视众人。 “战就战,谁怕谁?”几个好事的人,站出来,朝着陶安冉走去。 第115章 相认 他们只见过冷月和旋风的身手,对这个女人的身手还未见过,再加上她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有什么威胁性,并未将她当一回事。 冷月和旋风正要出手,被陶安冉制止,“不用,我自己来。” 青龙帮这么多兄弟看着,要是不拿出来一点真本事,以后还怎么让这些人臣服于她,为她做事。 陶安冉将手中的弓给黑老大保管,朝着那几个人走去。 冷月和旋风只知道她箭法厉害,也是刚刚才看到,至于武功还真不知道主子会,看主子去迎战,想来是有底气,便站在一旁乖乖观战。 要是发现主子寡不敌众,也好及时出手相救。 黑老大也想见识陶安冉的武功,并未阻止。 于家四兄弟更想看看,这个表妹的真本事,也未阻止。 陶安冉看看这几人,武功平平,没有内力,也就是几个二吊子,没什么威胁,便对他们招招手,“你们一起上!” 几人相视一眼,一起朝着陶安冉奔去。 “咚咚~砰砰~”几个回合下来,几人被陶安冉闻所未闻的招式给踹飞出去。 他们惨败! 其他人再也不敢多说。 纷纷跪地,对着陶安冉认主,“参见大当家。” 陶安冉一脸微笑,双手一挥,“起来!”颇有女王的既视感。 众人起身,等着陶安冉指令。 陶安冉巡视众人一眼,恩威并施,“今日你们刺杀我一事,就此揭过,我不会与你们过多计较,日后要是敢做出违背我命令,背叛我之事,绝对不轻饶!” “是,大当家,我们以后绝对唯你马首是瞻,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黑老大对着陶安冉表忠心。 要说之前是碍于魏景墨的威压,那现在是真心诚意的投诚。 众人看黑老大表态,也立即表态,“为大当家马首是瞻,绝不反悔!” “那就好,青龙寨以后还是黑老大管理,我会定期去看望你们,给你们寻找活着的生计,像今日这些杀人越货,违背良心的事情断不可以再做。” 既然他们选择跟着她,那她就有必要帮他们改头换面,带他们发家致富,重新给他们一个新的活法。 陶安冉决定抽时间去青龙寨考察之后,再做安排。 “是,一切都听大当家的安排。”黑老大带着众人附和。 “既然这样,黑老大,今日你带着他们先回去,我明日亲自回寨子里,到时候再具体安排各项事宜。”陶安冉想起山上的母亲,有些不放心,先将黑老大他们打发走,好接着上山。 “是,大当家。”黑老大领命,正欲带着着众人撤去,又被陶安冉叫住,“等等,弓给我。” 黑老大低头看一下手中的弓,不好意思挠挠头,“俺差点给忘了。”赶忙将弓给陶安冉 陶安冉接过弓,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去,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脚下,便朝着于承泽的身边走去,“多谢公子的弓,这把弓很好!”出于礼貌,还不忘夸赞一番。 “你要是喜欢,这把弓就送给你了。”于承泽没有接手中的弓,微笑着望着眼前的陶安冉,眸中有一丝宠溺。 陶安冉心中一滞,这原主不会也给他有什么渊源? 这人的眼神看起来怎么怪怪的,让她莫名有些不安呢! “这不好,公子的东西,我岂能要,无功不受禄。”陶安冉执意将弓还给他。 “大哥让你收着,你便收着,这个是我的礼物,一并送给你。”老三于承轩从口袋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是一颗鸽子蛋般大下的夜明珠,递给陶安冉。 “对,这个是我的,你一定会喜欢。”老二于承望从包裹里拿出一本前朝名着,里面不但有诗,还有词,堪称孤本,价值连城。 “还有我,还有我,等等我,我马上就来。”老四于承明说完,转身朝着自己的马匹走去,找到一个储物袋,在里面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合心意,又屁颠屁颠跑过来,“这个是我的礼物。” 陶安冉望着躺在他手里的一个圆圆的东西,是镜子,正反两面都有,正面是用琉璃做的,反面是铜镜,周边是铁质的,实属罕见。 这个朝代的镜子,一般都是铜镜,还没有出现如此精致的,也难怪他会把这个当成宝贝送给你自己。 陶安冉狐疑的扫视这几位长相优质的男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这是要搞哪样?所以没接。 手上的这把弓还没还回去,怎么可再接受他们的东西?而且她和他们并不认识。 “拿呀!”三人催促。 陶安冉无动于衷,“我不能平白无故要你们的东西。” “这怎么能叫平白无故呢,是我们心甘情愿给你的,快拿着。”老二心急,将手中的那本孤本放到陶安冉手里。 “对,对,你以后要是缺什么,尽管给我们说,我们有的一定不会吝啬。”老四也将手中的小镜子塞到陶安冉手里。 “你放心,我们回来了,以后一定不会让再过苦日子,你要是没钱,尽管和我说,金银珠宝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他将夜明珠也塞到陶安冉手上。 这种土豪说得话,也只有老三于承轩才能说得如此有底气。 陶安冉都快抱不住了,冷月瞧见,从她手里拿走两样。 陶安冉感激的看冷月一眼,又对着眼前的四位英年才俊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贵重的物品?我又不认识你们。”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傻问:“我们没有告诉你,我们是谁吗?” 陶安冉微笑着摇头,暗示他们确实没说过。 他们几个动作一致的拍下自己的脑袋瓜,开始一一自我介绍。 “哎呀~表妹,我是你二哥于承望。” “表妹,我是三哥于承轩。” “表妹,我是大哥于承泽。” “还有我,表妹,我是四哥,于承明。” 表哥? 他们不是在北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们是舅舅家的四个表哥。”陶安冉瞪着一双大眼,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声音不由自主提高。 第116章 兄妹聊天 “是,表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老四于承明嘴巴最多,与陶安冉年纪相仿,自来熟说起来没完了,还对着陶安冉做一个可爱的表情。 “我们是奉皇上密诏回京,一回来便想着先来拜见姑姑,顺便看看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老大于承泽解释。 “表妹,你现在过得好吗?听说魏景墨那个混蛋欺负你,不给你银子花,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以后绝不让你再因银子苦恼。 如果你想待在将军府就待,要是不想,可以与我们一起住在侯府,或者我在京城给你置办一个宅院。”老三于承轩财大气粗,说出来的话就是豪气。 “我们回来了,以后有于家护着你,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老二于承望一脸心疼,想起表妹的遭遇,眸中含着泪花。 望着这四张阳光朝气的脸,听着他们说的话,不感动那是假的。 陶安冉心头暖暖的,鼻子一酸,红了双眼,有哥哥们疼的感觉真好。 “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欢迎你们回来,见到你们真好!外祖父和外祖母,舅舅,舅母他们身体好吗?是不是也一起回京了?” “他们身体都好,就是时常会念叨你和姑姑,希望早日能与你们相见。” “这次皇上只密诏我们四人回京,他们暂时还不能回京,或许以后他们会回来的,表妹不用太过记挂。” 陶安冉点点头,信誓旦旦:“既然他们回不来,那以后,我去北疆看望他们。” 反正她也迟早要离开皇城去游历江湖,不如就一路北上,直接赶往北疆。 “好,到时候我们四个陪你一起。”于承泽眼神尽是宠溺。 “大表哥,你可有成家?”陶安冉望着比自己大九岁的于承泽,好奇询问。 于承泽笑着点头,“嗯,我已经成家,你大嫂是地地道道的北疆姑娘,温柔可人,知书达礼,既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还为我生下一个儿子,他们如今都在北疆镇北侯府,如果看到你一定会很喜欢。” 虽然没看到人,但是光听大表哥描述,陶安冉就觉得大表哥和大表嫂很恩爱。 因为,大表哥说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时,眼中隐藏不住的喜悦和幸福,令在场的人都无法忽视。 天启王朝的北疆就相当于21世纪新疆一带,那里的姑娘都是大眼睛,高鼻梁,热情好客。 两个颜值很高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是极帅气的,陶安冉越想越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与他们见面。 不由地开心赞叹,“呵呵呵~真好,大表嫂和小侄子一定长得极好看,我得提早为他们准备礼物,要不然到时候见面,拿不出一件像样的礼物,小侄子该不认我这个姑姑。”心里盘算着送小侄子什么礼物好。 “不用担心,你嫂嫂不在乎这些身外物,孩子还不满一周岁,也不懂这些,我们全家只在乎你和姑姑平安顺遂。” 于承泽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为礼物烦恼。 前世今生,陶安冉好不容易做一次姑姑,哪有不准备见面礼的道理。 想起前世的男孩喜欢的金刚侠,奥特曼,乐高,小手枪好多东西,在现在的朝代都是没有的,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礼物不但要准备,还要准备很多。 为了让于承泽放心,对着他嫣然一笑,“嗯,我知道了,大表哥。”而后又问向一旁比自己大七岁的于承望,“二表哥呢?你成亲了吗?” 于承望苦恼地点头,“我我成亲了,只是你二嫂嫂就是凶巴巴的一个母老虎,我见到她心里就发怵。” “那,可有孩子?”陶安冉小心试探,本想着要是有孩子,一块准备礼物。 “二哥是看见二嫂就像老鼠见了猫,从不敢在二嫂的房内过夜,哪里来的孩子。”老四于承明接过话茬。 提起这个二哥哥,就忍不住令他想摇头。 像他们于家这样的家庭,男人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热血男儿,岂能没出息的怕老婆,偏偏二哥就是这样丢他们于家的脸。 自己的娘亲经常说,二哥哥本来生下应该是女孩,哪知那年她无意间踩死一只蚂蚁,上天惩罚她,偏让她生出个儿子,这才导致二哥怕老婆的性子。 为此他们的娘亲还到处烧香还愿,希望让老天饶恕她的罪过,让她生一个女儿。 谁知,上天不领情,不愿饶恕她,让她生一胎就是个儿子,二胎是儿子,三胎,四胎,全部是儿子,连个女儿的影子都见着。 更可恨的是,自己大儿媳怀孕时,她天天烧香祈祷,想要一个孙女,结果还是一个破小子,气得险些晕过去。 陶安冉望着一副书生模样的二表哥,看着他委屈的表情,便猜到他不但惧内,而且太过沉迷于书籍。 于是笑着打趣,“二表嫂对你凶,一定是觉得你不懂情趣,书呆子一个。” 于承望瞬间来了精神,“表妹,你怎么知道?她就是这样说的。” 陶安冉耸耸肩,“这还用说吗?全部都写在你脸上,二表哥,听我一句劝,你要适当从书本里走出来,对二嫂嫂多关心,让二嫂嫂赶快为你生个孩子,这样她就没时间凶你喽。” “表妹,你说的可是真的?”于承望满心狐疑,忍不住再三确认。 “嗯,是真的。”陶安冉点头,神色笃定。 于承望看她不似说假的样子,心想要是真的如表妹说的这般,女人有孩子以后,就不会来烦他,他是会考虑让她怀孕,也好省去自己很多烦恼。 “好,我会考虑的。”于承望没头没尾来一句,惊的在场其他三兄弟都傻眼。 他们没想到一向顽固不化的于家老二,竟然因表妹一句话,彻底改变。 陶安冉自己也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这个二表哥竟然当真,一年以后,二表嫂怀里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娃来感谢她时,她才知道。 陶安冉又望向于承轩和于承明两人,微笑着没说话。 第117章 悔的肠子都青了 于承轩笑着摇摇头,“外面的世界如此美好,我可不会自损前程,葬身于坟墓之中。” 他比陶安冉大了四岁,按照年龄,今年也才二十岁,刚好到了而立之年,是不用太着急。 “三哥都不急,我就更不用急,小表妹,不行你就和魏景墨和离,我们两个带你闯江湖。”于承明也表示自己还年轻,不婚的立场。 他只比陶安冉大一岁,又没到而立之年,再等个三四年,再谈成家立业的事情,也不迟。 按照天启王朝的规矩,女子及笄后可以嫁人,男子一般都是到二十岁弱冠之年,才成家。 所以,老四于承明自然不用着急。 “既然三表哥和四表哥都未婚,以后我帮你们瞅着点,要是哪家的千金长相好看,性格又好,我再给你们介绍。” 陶安冉做起了媒婆,拍着胸脯打包票。 而后继续说,“至于我们一起闯江湖,这个也是可以考虑,真要有那么一天,有你们两个相陪,我一不用考虑盘缠的问题,二也不会感觉在路上无聊,简直就是幸事一桩。” 一个人有钱,一个人陪聊,是挺不错。 陶安冉眸中划过一抹精光,心里的算盘打的霹雳啪啦响。 “表妹你现在是要回城还是要去净慈寺看姑姑?”于承泽扫视四周,看时辰差不多,便打断三人的谈话。 看完姑姑之后,他们还要进宫面圣,时辰太晚,皇上那边没法交代。 陶安冉想也不想,果断说道:“去净慈寺看娘亲。” 想到自己这次上山的目的,便对着四位表哥求助:“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我这次上山本想着带娘亲下山,她一个人待在山上我实在不放心。 娘亲的性子太过执拗,要是她不肯下山,还望四位表哥帮我一起劝劝,争取让她随我们一起下山。” “好,你放心!有我们几个在,一定会帮表妹劝说的。”老大于承泽当即答应下来。 姑姑的性子,他了解,确实固执的很,自从渊儿表弟死后,姑姑的性子更加的执拗。 在来之前他没有想过让姑姑下山的打算,只要她开心,待在哪里生活都一样。 可是现在却不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买凶杀人,虽然这次杀的是表妹,她也是侥幸逃脱,但是不能保证下次就一定能化险为夷。 如果目标是刺杀姑姑,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想起这些,于承泽便觉得后背发凉,一刻也不能让姑姑留在这山上。 “大哥,我们干脆直接将姑姑接回府上,反正诺大一个镇北侯府,就我们兄弟四人,要是有姑姑在,也好有个照应。”老二于承望建议。 “好,这个好,娘不在身边,都没人给我做好吃的,姑姑做饭也一定好吃。”老四于承明永远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吵吵着想娘亲,又吵吵着想让姑姑陪,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我在京城也为娘亲买了一个宅子,她要是不愿回陶府,也不愿回侯府,那便去我买的那个宅子也可以。” 几人有说有笑,径自朝着山上走去。 林子里一棵茂密的大树上,站着三个人,一个是戴着银色面具的魏景墨,一个则是他的贴身护卫顾北,另一个就是暗卫南北。 今日他们早早上山,魏景墨与陶大夫人在房间里深聊一个时辰,想探听陶安冉的从出生到现在的过往。 陶大夫人得知来人是自己的姑爷,也没隐瞒,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 他从陶大夫人那里知道,陶安冉五岁前并未拜师,也未有什么奇遇,心里对陶安冉的疑虑不减反增。 这个女人真是越探究越神秘,还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刚从山上下来,便瞧见陶安冉在山脚下遭遇袭击,本想出手帮助,又看到于家四兄弟赶来,这次隐藏自己,躲在暗处观察。 刚刚发生的事,他们说的话,全部听在耳中,气得魏景墨的肺都要爆炸。 这于家的四兄弟,竟然敢怂恿着陶安冉与自己和离,看来得尽快让镇北侯回京,好好管制他们不可。 顾北望着自家主子黑透的脸,不解的小声询问:“主子,镇北侯一家不是被先皇发配到北疆了吗?这于家四位孙少爷怎么会在这里,还与夫人相聊甚欢?” “他们就不怕被人瞧见,告到皇上那里,于家会因此受到牵连?”南北也接一句。 “哼!他们怎么会害怕,分明就是皇上的一封密诏,将他们召回来的。”魏景墨声音冷淡,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心中早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向皇上进言,这个时候将于家人弄回来,分明就是跟主子过不去。”顾北望着脸色阴鸷的主子,替主子打抱不平。 “这是为何?”南北满脸问号,不耻下问。 “你想呀!咱们主子对夫人怎么样?那可是整个京城都有目共睹,这个时候于家四位孙少爷回来,作为夫人的娘家人,还不得替夫人出头。”顾北耐着性子解释。 “也是,哪一个做哥哥的能看到妹妹受委屈,而无动于衷,何况这表哥也是哥呀!听说于家孙少爷这辈无女,这整个镇北侯府,都将夫人视作宝贝疙瘩。”顾北将在民间听到的传言拿出来八卦。 “可不是吗!只是要苦了主子,以后不但要哄夫人,还得讨好于家人。”顾北只要想到主子低声下气求和的画面,就一脸肉疼。 两人一唱一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将眼前的魏景墨气的够呛。 因为向皇上进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闭嘴!”魏景墨脸色铁青,出声制止他们两个叨叨。 顾北和南北相视一眼,闭嘴嘴巴,不知道哪一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自家的主子。 直到看到陶安冉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顾北选择又一次开口,“主子夫人上山,我们还要跟着吗?” 声音很小,试探意味颇多。 “不去,有他们于家四兄弟在,不会让她有事。”魏景墨的那张俊脸,阴鸷得能滴出水,一跃从树上下来,朝着自己的马匹走去。 第118章 夫人是土匪头子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现在他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陶安冉的身边。 魏景墨带兵守在边关,还没有回京城;君子夜是魏景墨名义上的义弟,于情于理都不能出现在陶安冉身边,否则叔嫂关系混乱的流言,不但能害了她,还会害了自个。 没办法,他只有再等几日,以魏景墨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到时候再制止这个于家男人靠近她。 顾北和南北看主子走远,急忙小跑着追上去。 来到坐骑前,魏景墨忽然想起那群刺杀陶安冉的人黑衣人,对着顾北沉声吩咐:“联系我们的人上青龙山,将青龙寨给我平了。” 胆敢杀他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 “主子,当真要平青龙寨?”顾北满脸担忧的问。 “你现在越来越不会做事,我说的话不够明白,还是你脑袋被浆糊给糊住了。” 魏景墨的怒气正愁没地方撒,听到顾北的话,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顾北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自己小心再小心,还是被殃及池鱼,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主子,息怒,只是刚刚夫人才接管青龙寨,做青龙寨的大当家,要是被夫人知道我们的人将青龙寨一夜之间给平了,夫人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经过顾北一提醒,魏景墨才想起,陶安冉按照江湖规矩,成功拿下青龙寨一事。 太阳穴突突跳几下,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好似踩在云端上,踉跄几下,差点要晕过去。 “主子,当心!” 顾北和南北眼疾手快,急忙扶住魏景墨的胳膊。 魏景墨深深吐出一口气,一双眼神犀利的盯着顾北,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飞出去。 “你是想提醒我,我的夫人是土匪头子,江洋大盗,还是想告诉我她是母夜叉,我管不了她,凡事都要谦让她三分。” 顾北吓得瑟缩一下身子,立即双膝跪地:“主子,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只是善意提醒。” 魏景墨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善意提醒,善意提醒,为何要提醒我,还不是一样,怕我对付不了那个女人。” 顾北:“” 顾北说什么错什么,干脆闭紧嘴巴,任由主子发泄。 南北在一旁抿着嘴,想笑不敢笑,险些憋出内伤。 魏景墨踹了顾北两脚,心中舒畅一些,翻身上马。 “今晚将青龙寨的人全部秘密关押起来,找一个山洞,要隐秘一些,最好不要轻易让人发觉 ,不许伤他们的性命。” “另外再放跑一个寨子里的人,让他去给夫人通风报信。” 打定主意之后,男人嘴角微微扬起,打马离去。 得罪他,总得付出一点代价才行,也好趁机与陶安冉这个女人好好谈判,让他扳回一局。 “是,主子。”顾北和南北目送主子潇洒离去,两人一个站一个跪,在风中凌乱。 当今皇上刚登基不久,朝中震荡不安,李丞相和江丞相两人把持朝堂,双方互相挟持,都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魏景墨虽然有三分之一的兵权,奈何长期在外打仗,朝中能用的人也是有限,就想着启用新人,慢慢瓦解左右丞相的势力。 经过各地暗庄送来的消息,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于家四位孙少爷堪当大用,便向皇上进言。 老大于承泽带兵一把好手,可以替代镇北侯留在北疆,将镇北侯换回来。 镇北侯是三代元老,朝中弟子众多,有他出面,必能兵不血刃收腹一些要员。 老二于承望饱读诗书,可以放入翰林院,从一名居士做起,一路高升为大学士。 老三于承轩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可以放入户部,让他为皇上管钱再合适不过。 至于老四于承明,向来喜欢钻研,那就直接将他放入工部,让他去研究改良天启国的兵器,扩充兵力。 可以说每个人都被魏景墨算计的很到位,唯有遗漏的便是陶安冉一人。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对她动心,最可悲的事是,刚开始自己做的太过分,还没将陶安冉的心给赢回来,于家四位表哥一回来,无疑于给他自己招来一个大大的隐患。 皇上与于承泽年龄相仿,从小经常在一起玩耍,听到魏景墨的建议,当机立断,一封密函送往北疆。 他先将四兄弟召回,见面之后,再让老大于承泽回北疆,换回镇北侯。 陶安冉带着四位表哥,出现在净慈寺娘亲的厢房时,于慧慧看着这几位和哥哥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呆愣当场。 “娘,娘,您怎么了?” “姑姑,您没事?” 一道道关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将她的神志给唤回。 于慧慧望着眼前一张张紧张担忧的脸庞,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这么多年没和娘家人联系,突然娘家人出现在自己眼前,任谁看了都会激动得热泪盈眶。 等于慧慧发泄完积压心里多年的思念,这次制住眼泪,问着眼前四位孩子,父母,兄嫂的近况。 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一切安好,于慧慧悬着的心也放回肚子里。 今日她特别开心,在静姝的陪同下,亲自下厨为这些孩子们做了她最拿手的饭菜。 众人望着一桌子满满当当的食物,开始大快朵颐,一个个笑得像个孩子似的。 吃过饭后,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便劝于慧慧与他们一起下山,刚开始她是不肯的,后来听说女儿来看她,在山脚下遇到杀手,这才害怕起来,答应随他们一起下山。 她没有选择回陶府,也没有选择去国公府,而是选择住在陶安冉新买的那个大宅院里。 马车进京之后,于家四兄弟便与陶安冉母女两人告别,打马朝着皇宫而去。 陶安冉则命马车直接赶往城东的宅子,将母亲和静姝安置在主院,并将院中大致的情况和她们简单说一遍,让她们心里好有个底。 然后,留下旋风守在母亲的院子里,随身保护。 她则带着白芷和冷月回到将军府。 第119章 夜袭青龙寨 子夜时分,二三十名蒙面黑衣人穿梭在青龙山附近,身形极快,宛如一只只黑夜里的精灵,熟门熟路的来到青龙寨,望着木门上青龙寨三个大字,个个眸中闪着亮光。 青龙寨门口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两个守门人,耷拉着头,一上一下不停的摇摆,就像小鸡啄米般,眼皮都抬不起,不一会儿,睡意袭来,抵抗不住一头栽下去,抱着手中的木棍呼呼大睡,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青龙寨里面漆黑一片,异常的安静,估计众人都沉睡在梦乡之中。 一个黑衣人凑到最前面的黑衣人面前,小声询问:“头,他们睡着了,我们要不要行动?” 领头的黑衣人扫视周围死寂一般的环境,扬起手,做一个前进的动作,后面的黑衣人授意,一点一点朝着门口移动。 片刻功夫,来到门口,对着守门的两人出手点了昏睡穴,打开大门,全部蜂拥而进,想来个突然袭击。 众人刚走到院子,正欲分散着向各个房间突袭,一阵异香传来,院子忽然变得灯火通明。 黑衣人发觉不对,正欲往后退,忽然感觉四肢无力,头晕脑胀,各个面面相觑,心知这次怕是要栽了。 “兄弟们,都仔细点,千万别让这些人咬舌,我留着还有大用处。”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在主屋内响起。 “是,大当家。” 说时迟那时快,从四面八方不知道从哪里涌进一批青龙寨的弟兄,他们利落的扯掉黑衣人的面巾,将他们反手扣在背后,嘴巴里塞一个破抹布。 黑老大一个个清点完毕,开始仰天长笑,“哈哈哈~大当家,果真如你所料,三十五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啧啧啧~瞧瞧,这不是魏将军身边的南北和顾北大护卫吗?今日之事,实属非我所愿,还望见谅,真是对不住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却是一点要放开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终于可以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一回,黑老大能不开心吗? 记得上次魏景墨带这些人攻打到青龙寨,他和寨中的兄弟们就像任人待宰的羔羊,身上不但挂彩,而且刀还架在脖子上,差点脑袋搬家。 当时他为救下寨中的兄弟,对着魏景墨磕头也就罢了,竟然对着顾北和南北也没少磕头说好话,两人是无动于衷,今日他们落到自己手上,也算是老天开眼。 “黑老大,你竟然敢设伏抓我们,就不怕将军回来灭你青龙寨吗?”顾北咬牙切齿,跟着主子走南闯北,还未像今日这般难堪。 “黑老大,你忘记答应过主子的话,现在你不但违背主子的规定,还敢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对我们出手,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不想活了,主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南北也放出狠话,作为暗卫头领,他不但被捉到,而且还一招都没还手,实在窝囊。 还有他的三十三名手下,全部都是暗卫营的精英,一招没出就被人给掳走,主子知道,一定会气爆炸,他的暗卫生涯恐怕也到头了。 “这这这不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黑老大欲言又止。 魏景墨纵然难对付,可是主屋内的女人更是难对付,而他黑老大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两尊大佛他都得罪不起,让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否则,自己只有一死。 “你们偷袭可以,我们设伏就叫下三滥卑鄙的手段,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哪里来的说法?”主屋内女声又响起。 “你们下毒,有本事给我们解药,我们痛痛快快打一场。”南北嘴硬,接过话茬。 “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就这样也配跟在你们主子身边,征战沙场。”女人怒怼一句。 “吱呀”一声,主屋的门被打开,陶安冉一袭白衣,带着旋风走出来。 “您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顾北和南北异口同声,不可置信等着眼前的人,心中波涛汹涌,震惊的话都说不囫囵。 “我要是不来,你们岂不是将我的青龙寨给一举歼灭。”陶安冉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丝毫情面都不留。 “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压根没有要杀青龙寨这些弟兄的意思。”顾北急忙解释。 “是吗?不杀,今晚你们这是整哪一出?好好的觉不睡,喜欢子夜时分上蹿下跳,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好玩吗?”陶安冉显然不相信,一点也不好糊弄,说出的话犀利又咄咄逼人。 “我们我们就是找他们切磋来的。”顾北本想将实情说出,但转念一想,主子心里或许憋着其他坏,要是说出来,影响主子的声誉或者计划,那他们这些人的小命才真是到头了。 “呵呵呵~你觉得我信吗?”陶安冉皮笑肉不笑,眼神是一点也不信。 顾北:“” 顾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别说夫人不信,就是连他自己都不信,半夜不睡觉,穿成这个鬼样子,出现在这里只为陪着他们切磋武艺。 “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真不是针对你。”南北看顾北不说话,立即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主子知道吗? 要是让主子知道,深更半夜夫人不睡觉,独自待在青龙寨,恐怕要亲自前来灭掉青龙寨。 “你们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陶安冉反问,脸色不悦。 顾北和南北相视一眼,他们知道是她的地盘,还劝主子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主子不听,非得一意孤行。 这下可好,全军覆没,任人随意宰割。 “知道。”顾北深知说谎话根本骗不过陶安冉,只得说实话。 “知道就好,以后青龙寨我说了算,要是你们谁敢再打青龙寨的主意,必须要先问过我同不同意,可懂?” “懂,懂,我们记住了,夫人,您看能不能帮我们解开绳子?这要是让主子看到,一定会剥我们的皮,抽我们的筋。” 顾北言辞恳切,向陶安冉不断求饶。 第120章 暗中帮助她的人 “是,求求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先帮我们解毒,我们以后再不敢踏进青龙寨半步。”南北也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只希望陶安冉能发发慈悲,放他们离去。 陶安冉也不为难他们,对着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不会杀你们,但是,现在也不会放你们,你们就安心待在青龙寨作两天的客,等我和你们的主子商议好,再放你们离开。” 顾北和南北:“” 顾北和南北全部傻眼,夫人和主子说得的话一模一样,是他们太笨,还是主子们太精明? 怎么感觉越来越弄不懂正常人的思维?尤其是主子夫妇两个。 陶安冉沉声嘱咐黑老大:“将他们这些人找一个稳妥的地方,全部关起来,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有我的命令一个都不能放走。” “是,大当家。”黑老大领命,带着青龙寨的弟兄将人押往后面的山洞。 他和青龙寨所有的人,是越来越信服这个大当家。 今日要不是大当家赶过来,设计伏击这些黑衣人,青龙寨的老老小小恐怕要遭大难。 陶安冉望着这些人离去,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暗暗吐出一口浊气,一晚上悬着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今日下午她带着白芷和冷月回到将军府后,收到一封匿名书信,信上内容告诉自己,有人想意图对青龙寨下手,于今晚行动。 陶安冉皱眉苦思良久,才觉得整个京城能做此事的人,要么是张府,要么就是丞相府。 毕竟今日青龙帮的人刺杀她失利,按照他们惯有的做法,是不会轻易放过黑老大他们。 无论是哪边的人,只要想害青龙帮,她都不会坐视不理,也不管寄信人的目的何在,总要先解决眼前的事情,相信寄信的人还会找她。 思来想去,她让白芷留在将军府,应付突发情况;带着冷月回到新买的宅子,只说担心旋风留在娘亲的院子里,男女不便,让冷月留下保护。 自己则带着旋风赶往青龙寨。 她以为会来一场生死搏斗,在青龙寨的仓库里找出一些软筋散,便将它们全部拿出来,派上用场,来个兵不血刃。 果然,子夜时分,来了一批黑衣人,她只得将计就计,让守门的人假装睡着,迷惑这些人自投罗网。 幸好,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并未出现纰漏,将黑衣人全部擒获,只是令她没想到这批黑衣人竟然是魏景墨派来的。 如今看来,杀他们是不可能,只能拿他们与魏景墨交涉,逼迫魏景墨拿出最大的利益,交换这些人。 青龙寨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也有近千人,总得将他们安置妥当,才能给她创造最大的价值。 前期,是要花费大把的银子做铺垫的。 陶安冉正欲转身朝主屋走,一道慵懒性感的男声响起,“将军夫人果然名不虚传,打得一手好牌,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 陶安冉警觉转身,身穿一袭红衣的男子,从天而降,落至自己眼前。 只见男人幽暗深邃的眸子,正深深注视着自己,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显得狂野不羁,邪魅性感。 “你是谁?”语气里满满的戒备。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通知你,今晚有人袭击青龙寨。”男人向前跨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陶安冉只觉一抹高大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笼罩在她的头顶,无形中给她一种威压,令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她往后退了两步,“是你写信通知我的?你到底意欲何为?”没想到此人那么快就找上门。 “你好像很怕我?我并无恶意,只是想与夫人交个朋友。”男人不答反问。 “朋友?呵~大侠不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咱们以前不熟,以后也不会太熟,还是一码归一码,有事但说无妨。” 陶安与他保持着疏远的关系,并不想做他的朋友。 男人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半天,“怡香院后日竞选花魁,我想让你匿名去竞选,帮我们怡香院制造声势,让整个京城的世家子弟,都知道怡香院美人如云。” “你是怡香院的东家?”陶安冉讶异,显然吃惊不小。 “可以这样说,怎么样?去不去?”男人径自询问,“当然,我不会让你真的接客,只是让你蒙面弹琴一曲即可。” “我要说不去呢!”陶安冉冉拒绝意味十足。 虽然她躯壳之下,是一个现代灵魂,不介意在众多男人面前弹奏,也不介意出入烟花之地,但是,她就是不想与他攀扯关系,直接告诉她,此人很危险,离的越远越好。 “你这样做可不好,毕竟是我及时通知你,这才救下你青龙寨这些弟兄,有来有往,你总要报答我点什么。”男人邪恶而俊美的眸子,此时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陶安冉定定望着他,轻启朱唇,淡淡问道:“为何要我去?” “因为你倾国倾城,即使蒙着脸,那双眸子也是动人心魄,勾魂的很。”男人直言不讳。 陶安冉望着他的表情,似乎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并没那么容易摆脱此人,而且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绝非池中之物。 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没有好处的事情,就是说破天,她也不会干,哪怕就是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去帮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单单一个报信的功劳,可远远不够,你也知道,出入怡香院被别人撞见,那可是有损我的清誉,为我夫君脸上抹黑。” 男人好整以暇的盯着眼前肌肤白皙胜雪的小女人,精致的五官,叶眉之下那一双狐狸眼,闪烁着精光,勾魂摄魄,使人移不开眼。 这个女人还真不是吃亏的主,要是他不给她一些好处,恐怕她也不会理睬他,妄想拿道德束缚她,根本不可能。 为了魏景墨,他也必须让她出席。 想到此处,男人也不是拘于小节之人,大气承诺:“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万两,如果你竞选坐上花魁,我出五万两。” 可结果却差强人意,他并未在陶安冉脸上看到任何惊喜之色。 第121章 盛怒的魏景墨 陶安冉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越是慷慨,越说明背后有猫腻,只是现在还不明白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她可不相信他口中说她漂亮的话,毕竟在京城,长得漂亮的人,大把的有,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她想知道背后的原因,于是开口讲出自己的条件。 “事成之后,我要三万两,要是竞选坐上花魁的宝座,我要再加十万两,这个买卖你不亏,行的话,我们就签合约,不行的话,那就请你离开,另请高明。” 合约?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也不吃亏,也精明的厉害,是怕他之后单方面毁约,才想起签约的吗? “好,我答应。”男人,当即拍板决定。 陶安冉大笔挥挥洒洒写下一个合约,一式两份,两人签上自己的名字,画押。 首次见面,两人就达成协议。 “夫人,到时候咱们不见不散,我等你。”说完,又意味深长望一眼陶安冉,闪身消失在夜空中。 “主子,您为什么答应她的要求?”那可是十万两呀! 黑衣人跟着上官北辰来到山脚下,一想到那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不久后就要落进陶安冉的口袋,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只要她能在选花魁那日出现在怡香院,这些银子花的就不冤枉。”上官北辰翻身上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主子皮笑肉不笑的脸,心中不断蜚语。 主子对这位将军夫人也太上心了,这样真的好吗? 她毕竟已经是将军夫人,而且是皇上赐婚,这辈子只能是魏景墨的女人。 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一定要让将军夫人参加花魁的选拔? 是真的只为令魏景墨难看,还是想见将军夫人? 黑衣人心中隐隐约约担心,自家主子哪一天会失足,丢掉自己的本心,日后就麻烦了。 他本来是调查将军夫人和千雪公子的事情,无意中瞧见天下楼有一批黑衣人出没,启动京城的暗庄,仔细探查,才知道是针对青龙山的青龙寨,又意外得知,将军夫人刚刚收复青龙寨,是青龙寨的大当家。 于是,不敢隐瞒,将此消息上报给主子,主子便写了一封信,让他交给护国大将军夫人,这才发生后面的事情。 如果他要是将此事隐瞒下来,不告诉主子,是不是主子就不会丢失十万两银子,黑衣人有些后悔。 陶安冉一双美丽的眸子,盯着上官北辰消失的方向,秀眉微微皱起,望着合约上男人的名字——上官北辰,搜索一下原主的记忆,对他知之甚少。 只知道天启王朝的兵权一分为三。 魏景墨和外祖父于凌峰,分别掌管着掌三分之一的兵力;另外三分之一便是上官家。 这个上官北辰和那个上官家是不是一起的?现在还不得而知。 旋风看着上官北辰离开,闪身站在陶安冉身后,不悦的问道:“主人,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手?” 如果不是主人拦着,他一定不会让上官北辰靠近主人的身边。 刚刚上官北辰现身时,旋风就要上前与他打斗,是陶安冉制止,并让他退下。 陶安冉也没看旋风的神色,淡淡回复:“你不是他的对手。”说完,转身朝着主屋走去。 “谁说的?我明明可以将他打趴下。”旋风气呼呼的不服气,在心里不想让主人看不起他。 “你最好别去招惹他,不然伤了残了,我可不浪费银子帮你医治。”陶安冉头也不回,言语中尽是警告。 天下楼天字一号房,魏景墨坐在书桌前,正在查账,估摸一下时间,觉得顾北和南北该回来了。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依稀的星空,淡淡开口:“他们可回来了?” 东西闪身出现在他身后,“主子,并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魏景墨隐约感觉有事发生,催促,“怎么回事?派人去看看。” “是,主子。”东西领命,闪身消失在黑夜里。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东西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看到魏景墨来不及行礼,直接喊道,“主子,大事不好了,咱们的人都被青龙寨的人给扣下来,这个是他们大当家给你的信。” 魏景墨接过东西递过来的信件,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要想你的人完好无损的活着,明日独自前来青龙山顶一叙。”上面的字迹太熟悉,一看便是陶安冉的字迹。 他揉揉太阳穴,捏捏眉心,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好端端的,顾北和南北怎么会全军覆没,这可是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更可气的是,明明这些信上的内容是他原先设定好的,现在却被陶安冉那个女人给抢先一步说出来,还说给他听,怎么想怎么感觉憋屈,就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抢走。 良久,魏景墨问向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在哪里?” 东西小心翼翼回复:“主子,属下查到夫人此时身在青龙寨,这件事情是上官家的暗卫,发现顾北和南北带人围剿青龙寨,便将消息偷偷告诉夫人,夫人下午便骑马上山,一直未回。” “她在山上,冷月为什么不来禀报?”魏景墨怒喝。 难道连冷月也背叛他,站在陶安冉身边,认她做主子了吗? 东西看到主子脸色难看,急忙解释,“冷月被夫人留在城东宅子里保护陶大夫人,不知道夫人会上青龙山。 而且她对主子的忠诚从未改变,夫人好似对她有所戒备,一些重要的事情不告诉她,甚至还会刻意避着她。” 说完这一番话,东西额头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主子最近只要一听到夫人的事情就失常,他都不记得这是有多少次。 “上官家的暗卫为什么会在京城出现?”魏景墨的脸都黑成锅底,心情也糟糕透了。 从来没像今日这般让人牵着鼻子走,玩弄股掌之间。 东西看着盛怒不下的主子,头埋的更低,“上官北辰昨日已经回到京城,我们的人今日才得到消息,还望主子恕罪。” 上官北辰是谁? 他可是主子的宿敌,不共戴天的仇人! 第122章 寻上青龙寨 当年要不是上官北辰从中作梗,江婕妤也不会入宫,做了皇上的女人。 或许她早就成为他们主子的夫人,也就没有陶安冉什么事。 果然,魏景墨听到“上官北辰”四个字时,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废物,那么大一个活人凭空出现在京城,你们竟然没发现,是不是这段时间都活得太安逸?以前的警觉全都不见,还是说,等到敌人攻入城中,拿剑指着你们的脑袋,你们才知道危险来临。” 也难怪他如此生气,留在京城的暗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不但暴露去青龙山的目的,还让人给一锅端。 最可恨的是,上官北辰回来,他们竟没丝毫发觉。 结果又让上官北辰给摆一道,这对魏景墨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主子,息怒!”东西只得好言相劝。 魏景墨做几个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吩咐:“派人去监视上官北辰,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还有密切关注怡香院的动静,有异常第一时间来报。” “是,主子。”东西领命,下去安排工作。 魏景墨看看窗外依稀晴朗的星空,想起身在青龙寨的陶安冉,心里有些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在山上,从窗户闪身出去,朝着青龙寨飞去。 来到青龙寨时,天已经蒙蒙亮,陶安冉还在睡梦中。 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她身上,显得诡异又魅惑。 望着她浓而密的睫毛,红润的唇,最后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呼吸一紧,让他蠢蠢欲动,险些欲罢不能。 他不由自主走过去,低头俯视着她,床上躺着的女人像是有感应,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忍不住大叫出声,“啊~~鬼呀!” “说谁是鬼呢?看清楚我到底是谁。”语气极度不悦。 魏景墨一脸黑的望着她,嫌弃她太聒噪,好想上去捂住她嘴巴,不是用手,而是用嘴的那种。 女人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立即将他推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扫视房间陌生的环境,思索半天,终于回神,想起自己身在青龙寨。 心里忍不住嘀咕:魏景墨,这丫的怎么来得这么快,看来这些被她关押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那她岂不是可以狠狠宰他。 她打一个哈欠,伸个懒觉,翻身下床,赤脚走到桌前,顺嘴一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而后自顾自倒杯水喝起来。 “这句话应该我问夫人!好好的将军府你不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魏景墨看到光着的脚丫子,眉头皱成了川字。 山上的寒气重,现在又是寒冬腊月,赤脚着地很容易着凉得风寒的,她到底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陶安冉并未在意他的异常,喝完一杯水,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我出现在这里,不是将军乐意看到的吗?要不是将军派人来围剿我青龙寨,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说来,这都是将军的功劳。” 说成围剿那是陶安冉看在他们是夫妻一场的份上,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是,该给他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这些黑衣人哪里是围剿,分明就是偷袭,见不得光的卑鄙行为。 魏景墨望着盛气凌人的陶安冉,一股莫名的邪火,在心中不断升腾,简直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死,黑着脸控诉。 “我让你来这里?夫人,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说谎话不脸红,我何时让你进山当土匪头子? 又何时让你独自一个人,深更半夜独自跑到土匪窝里,还睡在这里? 这要是传出去,将军府的脸面,整个陶府的脸面恐怕都要被你丢个精光。 你又何尝在乎我这个夫君的感受?将我置于何地?” 马特! 这狗男人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是来谈条件的。 陶安冉强忍住一巴掌招呼上去的冲动,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丢脸的是将军,又不是我,反正将军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再说,青龙寨是我的地盘,我是这里的大当家,留在这里睡觉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 反正日后我们要和离的,和离后,我就长住在这里,谁又能奈我何? 再说,将军不是都知道,我今日岗收复青龙寨,你才迫不及待的派人来搞偷袭的吗? 既然你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又什么要在乎将军的感受呢?人都是相互的,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待我不如玉,我视你如粪土。” 魏景墨望着喋喋不休的女人,脸色越来越黑,她这是不气死他誓不罢休的节奏。 不但将和离的话说出来,还咄咄逼人将他说的一无是处,自己却是被逼的那个人。 行,这个女人真狠! 他正欲向前掐死她,转念一想,不行,他得让她闭嘴,不能中计,不能生气,他要忍,要是他真气出个好歹,这个女人绝对不会留恋丝毫,会一脚把他踢开,再觅良缘。 他才不会成全她,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她都休要摆脱他。 魏景墨想着,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心绪稍稍平复一些,迈着修长的腿,向前跨几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陶安冉只感觉一抹高大的身影逼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双脚已经离地,吓得尖叫一声,“啊~魏景墨,你做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放我下来。” 他不会真对自己动手? 要是紧身格斗,应该她能勉强与他过几招;可要是比内力,她好像一招都抵不过,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胜算到底有多大。 魏景墨不理睬怀中人的挣扎,抱着她直接朝床边走去。 陶安冉秀眉微皱,搞不懂眼前的男人到底要意欲何为,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将她那个啥 越想越害怕,反手朝着他肩膀劈去,他的肩膀真结实,就像一掌劈在石头上,他纹丝未动,脸上一点疼的表情都没有,倒是陶安冉,疼得倒吸一口气,“啊呀~疼,疼死我了。”瞬间红了双眼。 魏景墨望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心下一软,动作也跟着小心轻柔。 “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我不介意会对你做点什么。”语气却还是有些威胁夹在着警告。 第123章 谈判 陶安冉果然不敢再乱动。 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方为大女子。 守在门外的黑老大和旋风,听到里面的动静,反应不一。 黑老大心里偷着乐,对陶安冉更是佩服,敢爱敢恨,豪爽大气,喜欢就把将军直接拿下,这虎虎生威的作风,简直太合他胃口。 要不是看进去的人是魏景墨,他招惹不起,一定会想法子将大当家的抢过来。 魏景墨今晚到青龙寨,压根没带面具。 既然于家四兄弟,还有上官北辰那个混蛋都到京城了,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干脆直接恢复自己的身份,也好应对下面即将发生的局面。 旋风听到里面的动静,却是以为主人受到伤害,心急如焚,正欲冲进去,被黑老大一把给拽回来。 “你回来,人家夫妻两个打情骂俏,关你什么事?你要是真冲进去,肯定被魏将军劈成肉泥。” “我要去救主人,放开我。”旋风想将胳膊从黑老大手里挣脱出来,奈何黑老大就是抱着不撒手。 “不能放,我都是为你好,你不许进去。”黑老大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旋风,眼看着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就要弄不住他,对着身边的人大喊:“傻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个祖宗弄到后山去。” “是,老大。”众人领命,一起扑过去,硬是三四十个人,拽着旋风朝后山去。 而房内的魏景墨将陶安冉放到床边,放下高贵的身段,蹲在地上,拿起床边的鞋子,给她穿在脚上。 “地上凉,以后不许赤脚着地。”语气霸气,不容人置喙。 陶安冉脑中一片空白,傻呆呆的注视着眼前妖孽的男人,心里猜不明白他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 少顷,她伸出白皙的小手,放在他额头,嘴里嘀咕:“没发烧呀!难道是脑袋抽了?” “啪!”男人一巴掌拍掉她的手,不悦的瞪着她,“陶安冉,你才脑袋发抽呢!” “你脑袋没发抽呀!可为何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莫不是”余下的话故意没说完,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最后,还将脚抬得高高的,放到魏景墨的眼前,脚尖还转两圈,“大哥,能解释一下吗?”脸上尽是小人得志的模样。 魏景墨当然知道她要他解释什么,脸上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那个你没必要多想,我只是想着你要是受寒,母亲知道,又要骂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就是看到陶安冉赤脚,担心她会着凉,受风寒,这才不由自主的将她抱到床边,为她穿鞋。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陶安冉想到长公主拿着鸡毛掸子,追着魏景墨跑的画面,这要是搁谁身上,应该都会害怕。 看来,她得尽快带着好东西,去感谢这个婆婆才行。 俗话说:有个好老公,不如有个好婆婆。 算算日子,她的麻将也该差不多做好了。 魏景墨哪里知道,自己随嘴胡诌的一句话,竟然真的唬住陶安冉,她将功劳全部算在他母亲身上,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他看她半天没反应,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说,有些不悦的提醒,“夫人,不是你刚刚说的我待你好,你必还我十分,怎么?现在你不会是想赖账?” 哇靠! 狗男人在这等着她呢! 枉她刚刚还想着他是不是为她改变了,呸!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是瞎了眼,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陶安冉失去耐心,张口便问,“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魏景墨也不客气,从袖口处掏出一封信,还给陶安冉,直言不讳,“我想要带走我的人。” 陶安冉打开信看一眼,正是自己写的那封,嘴角微不可查的往上勾勾,“带走他们也不是不可能,你总得有点表示不是吗?” “我刚刚那还不叫表示,都给你亲自穿鞋了,夫人还想让为夫做什么表示?”魏景墨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揶揄道:“不然洞房?我记得咱们成亲这么久,还没同房,我现在委屈一下,成全你做将军夫人的梦想成真。” 而后又打量一眼四周的环境,一脸嫌弃,“不过,这里也太寒酸,为夫不舍得夫人受委屈,今天晚上咱们回府上,可以” 还不待魏景墨说完,陶安冉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满身,立即制止,“打住,打住,可千万别再说下去了,将军你不觉得恶心,我都觉得恶心。” 再这样任由他胡说八道,恐怕等一下孩子都该有了。 虽然魏景墨是故意消遣陶安冉的,但是,看到她如此排斥自己,他还是很生气,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夫人觉得和为夫睡觉恶心?那夫人当初为何要嫁给本将军。”语气寒冷不带一丝温度。 陶安冉无语望天。 要让她说多少次,他才肯相信,他们两个拜堂就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她耐着性子解释:“将军,当初我是被你妹妹陷害的,是她在我茶水里下毒,我神志不清跑到浴室,真不管我的事,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喊若云郡主一问便知。” 她相信,现在的若云郡主一定不敢说假话,会为自己证明,因为她早被自己的巧克力豆给吓到。 “你当真不是诚心要嫁给本将军?夫人想清楚再答,否则,我会生气。”魏景墨长臂一伸,将陶安冉捞进怀里,拉近彼此的距离,脸色阴鸷,眼神里满满的威胁。 好似陶安冉要是再敢点头,下一秒他就会捏碎她的腰。 陶安冉莫名的感动一丝危险逼近,想起让他教自己的轻功,他还没履行,还有今日本着敲诈他一笔高昂的费用。 于是,昧着良心说假话,“也不完全是,毕竟将军长得人中龙凤,马中良驹,不动心那是假的。” 别说这句话还真的取悦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说!你的要求,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的人。” 第124章 流鼻血 现在陶安冉只要除和离以外,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她。 陶安冉望着他呈现120°的下颌角,看着他滚动的喉结,鼻子一热,差点流出鼻血。 她扬起头,将即将流出的鼻血,生生给逼回去,“十万两,给我十万两,我将他们放掉。” 魏景墨显然听到她狮子大开口,有些震惊,低头俯视她,“你这算不算漫天要价?” “怎么,将军给不起价格?”陶安冉不甘示弱,脸上有丝得意,故意挑衅。 两人一上一下,脸几乎挨着脸,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热乎乎的,这姿势怎么瞧怎么暧昧。 魏景墨轻笑,“呵~谁说本将军给不起,本将军还可以给得更多。”声音低哑富有磁性,听得陶安冉耳朵都要怀孕了。 魏景墨说完,头迅速下滑,眼看着嘴巴就要碰到陶安冉肉嘟嘟的小嘴上,陶安冉的头却猛地偏向一侧。 魏景墨的薄唇落到她的耳垂上,陶安冉却不淡定,大喊:“我流鼻血了,快放开我。” 魏景墨:“” 魏景墨直起身子,将她的脸扳正,果真看到侧脸都是鲜红的血液,手忙脚乱的拿擦脸巾帮她擦拭干净。 心里倒是开心的不行,认定这个女人就是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对他爱的要死,却嘴硬的喊着和离。 他只是想吻她一下,她却先流鼻血,两人到底谁更饥渴,谁更喜欢对方一目了然。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陶安冉流鼻血的缘故,魏景墨竟然答应她的要求,给她十万两。 辰时,陶安冉拿着厚厚的一沓银票,乐得合不拢嘴,一边数着银票,一边让黑老大将人给放了。 众人从后山,灰溜溜的走到前院,看到脸色阴沉的魏景墨,还有财迷的夫人,心中已经明白七七八八。 “主子,属下无能,还望主子责罚。” 顾北和南北带着三十多名黑衣人,齐刷刷跪在地上,等待着主子发落。 要不是他们大意,误入夫人的圈套,主子也不会为救他们这些人,丢掉大把大把的银子。 “是无能,不但无能,还相当的蠢。”魏景墨拿着手里的马鞭,恨铁不成钢的责骂。 顾北和南北知道主子一定很生气,头垂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等待着马鞭落在身上。 魏景墨的手刚扬起,便听到陶安冉的声音响起。 “正好,十万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把人领走!我们两个银货两讫,至于你要打,要罚他们都好,不过,不准在我的地盘,也不许在我眼前。”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驱赶意味十足。 魏景墨放下手中的皮鞭,声音无温问道,“夫人,不随为夫回去?” 陶安冉听到他嘴里“为夫”两个字叫的倒是顺畅 ,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没戴银色面具,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竟然没想起来。 他是准备恢复将军的身份? 还是说时机到了,不用再隐瞒。 看来,她得想办法,尽快面圣,解决母亲和父亲的事情才可以,帮母亲和离,即使和离不了,也要将她和母亲从陶府给摘出去。 省的陶府被问责,牵连她和母亲。 魏景墨看着她皱眉苦思,半天没反应,又喊一声,“夫人,你在想什么?” 陶安冉抬眸看着他,忽然想到或许找他帮忙,于是笑脸相迎,将皮球踢给他,“夫君是想要我回呢?还是不想让我回呢?” “当然随我回去,我们还要一起去拜见母亲。”魏景墨心中狐疑于这个女人的突变,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也不好直接问,只得忍着。 同时又享受着她的识时务,事事都征询他的意见。 “好的呢,一切都听夫君的安排。”陶安冉乖巧的应承,颇有舔狗的味道。 “大当家,你这就走了吗?”黑老大听到陶安冉和魏景墨的谈话,忍不住插一嘴。 陶安冉从十万两银票抽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交给黑老大。 “这些银子你先拿着,买几匹素净的棉布,给寨子里的老人小孩每人做一套新衣,再买些肉给他们改善伙食,过两日,我再过来安排具体事宜。” “是,大当家。”黑老大接过银子,对着陶安冉便是抱拳行一个谢礼。 魏景墨看陶安冉安排妥当,也不管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搂着她的腰,足尖点地,身子一跃,带着她飘落在马背上。 对着顾北等人,淡淡说一句:“回去每人各领二十鞭,以儆效尤。” “是,主子。”众人领命,而后又补充一句,“多谢夫人。” 如果不是陶安冉刚刚说那句话,让主子手下留情,他们这些人恐怕现在倒地不起,下不了床。 主子内力浑厚,要是被他责罚,鞭子夹上内力所受的伤,没有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是好不了的。 现在好了,回去领二十鞭,只是皮外伤,两三日便好。 魏景墨不给陶安冉客套的机会,在他们这些人道谢出声的时候,便打马带着陶安冉扬长离去。 “你之前答应过我,要教我轻功的,不会忘记了?什么时候教我?”陶安冉窝在他怀里,想起之前魏景墨在净慈寺给她的承诺,忍不住提醒。 每次她看到天启王朝的这些有轻功的人,说飞就飞,便心痒难耐。 “今晚就教。”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听得陶安冉又是一阵春心荡漾,“为什么是晚上教,不是白天?”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因为晚上我才有时间,白天我会很忙。”魏景墨回答的理所应当,京城的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而且鱼目混杂,他必须要守好京城的治安。 陶安冉不置可否,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教会她飞就可以。 不知是马儿驮两个人太累,还是魏景墨故意放慢速度,马儿由之前的奔跑,慢慢变为缓步走着。 两人共骑一匹汗血宝马,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美景。 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会以为他们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魏景墨试探性问:“夫人,你认识上官北辰?” 陶安冉实话实说,“之前不认识,昨晚才认识,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送信,说有人要围剿青龙寨,我才赶到这里。” 第125章 同乘一匹马进城 “他不是好人,夫人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些。”魏景墨循循善诱。 “你认识他?”陶安冉好奇,侧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嗯,化成灰都认识。”魏景墨咬牙切齿,眼神凝视前方,那神情好似与上官北辰是宿敌。 陶安冉心中在想,要是上官北辰在,他们两个人一定会兵戎相见。 又问一句,“你们有仇?” 魏景墨心中一滞,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低头望着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轻启薄唇,“夫人为何如此说?” 陶安冉用手指指他的左脸,“都在你脸上写着呢,我看出来的。” 魏景墨的双臂不由得加重力道,点点头,从嗓子眼里吐出三个字,“算是!” 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魏景墨如此痛恨他。 是府中书房密室中画上的女子吗? 这一句话,陶安冉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嘀咕。 于是轻笑起来,“那让我猜猜你们之间的仇恨,不会是因为女人?是他抢你的女人,还是你抢他的女人?看你这副怨妇的样子,应该是他抢你的女人。” 魏景墨听出陶安冉言语中试探的意思,急忙出声解释。 “夫人,多虑了,并不是因为女人,而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满我事事都比他优秀,没少给我使绊子,时间长了,便产生隔阂。”神色平淡,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 这个女人太聪明,只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猜出他与上官北辰有过节,还是因为女人,要是再让她继续猜下去,她是不是就会猜出江仪柔? 不知道为什么,魏景墨不想陶安冉知道江仪柔的存在,更不想让她知道他与江仪柔之间那段荒唐往事。 陶安冉看破不说破,反正他与上官北辰的仇恨,追根究底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便来到城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同乘一匹马进城。 今日京城内出现三则流言,不管在朝中,还是在市井百姓口中,纷纷流传,速度惊人。 其一:镇北侯府于家要重新被皇上重用,今日早朝之上,皇上亲封于家四位孙少爷,留他们在朝中任职。 其二:镇守西域的上官家二少爷回京,并向当今皇后递了拜帖,皇后亲自召见他这个胞弟的爱子。 皇上下朝后,为彰显对上官家的重视,特意在皇后宫中宴请上官北辰,吃了一顿家宴。 其三:护国大将军魏景墨也与今日返回皇城,一起回来的还有刚新婚不久的将军夫人。 大家纷纷猜测,应该是将军魏景墨看于家被皇上重用,念及陶安冉外祖父的面子,这才对她另眼相待。 或者是将军夫人得到将军回城的时间,早早出城相迎,将军看到佳人如此挂念,便心怀感动,这才与她共骑一匹马回来,打破将军夫人不得宠的谣言。 皇后的坤宁宫。 皇后身穿一袭简朴的锦裙,面带微笑坐在上方首位,翘首以盼等着自己这个最喜爱的侄子上官北辰。 她是上官弘扬的亲妹妹——上官云溪,因是上官老太爷最小的嫡出女儿,在娘家时颇受父兄疼爱。 世人都说侄子侄女仿家姑,上官北辰和上官婉乔长得与皇后有四五分相似,尤其是上官北辰。 他们都有一双狭长的紫眸,摄人心魄。 上官云溪15岁入宫,嫁给当今皇上,一直到现在25岁,整整十年,她比上官北辰大不了几岁。 虽然她只为皇上生下一位女儿,并未诞下皇子,但是,念及上官家族对朝廷的贡献,还有她本身的倾世容颜,不争不抢的沉稳性子,使皇上对她礼遇有加,一直坐在皇后的宝座上纹丝不动。 要说整个后宫最得宠的两人,就是皇后和江丞相之女江婕妤。 江婕妤还未有子嗣,对社稷和皇嗣均无功,现在只是一个婕妤,并未晋封贵妃之位。 上官北辰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主殿,看到坐在上方的姑姑,急忙行跪拜之礼。 “上官北辰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和蔼可亲看着下面的侄子,抬手示意他起身,并笑道:“辰儿,快快起来,来到本宫这不用多礼,还是按照在家中时称呼即可。” 她已经有三四年没见到他,如今变得沉稳有气质多了。 “多谢!姑姑。”上官北辰也不客气,直接起身。 看到姑姑朝着他摆手,示意他过去,便抬脚走上前。 皇后伸出手,上官北辰上前扶住她,两人一起走到软榻前,皇后落座后,便示意上官北辰坐对面。 “辰儿,大哥和家中的族人都可安好?”皇后满脸关心,问向自己的侄子。 “回姑姑,一切都好,不必挂念。”上官北辰落坐后,如实回答。 “那就好,这次朝会,大哥要回京吗?”皇后又问。 上官北辰给拿起面前的水壶,给皇后斟满一杯水,“西域布防离不开父亲,他不回京,这次一同回来的是二叔,大哥和三哥,还有三四日便可抵达京城。” “我还以为大哥会回京,看来这次又见不上了。”皇后有些失落,面上难掩一丝悲伤。 母亲生下她时难产死了,当时父亲经常带兵打仗不在家,她是由大哥一手带大的,对大哥的感情很是深厚。 自从嫁入皇宫,她便可守本分,做好一个国母的形象,从未出过皇宫,就像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如今看到亲人,难免不由得想起年少时期,待在上官府中,逍遥自在的日子。 上官北辰不想姑姑太难过,立即安抚,“姑姑不要伤心,等这次回去,便让父亲上奏,回京看望姑姑。” “好,本宫等着大哥来看本宫。”皇后说着,双眼不由得泛起红晕。 身边的刘嬷嬷看到,急忙出声劝慰:“娘娘,二少爷过来看您,本是喜事一桩,您岂能流泪呢!要是让皇上看见,又该心疼。” 刘嬷嬷是她的陪嫁丫头,对她很是忠诚,有她在身边疏解,倒是缓解皇后心中不少的思亲之苦。 “皇上才不会心疼本官,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江婕妤身上。”皇后不满抱怨一嘴。 第126章 后宫的女人 她也只能待在自己身边的人面前抱怨,从来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一个不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懂! “姑姑,皇上待你不好吗?您是不是怪侄儿把江婕妤送到皇上面前?”上官北辰一脸愧疚。 五年前,皇后恰巧生育小公主,不方便服侍皇上,而皇上对后宫那些女人也早已厌倦,便想着到怡香院寻找刺激。 江仪柔不知在哪里得知皇上出宫的消息,便找到上官北辰,求他帮忙,让他带她到怡香院为皇上献舞。 上官北辰,魏景墨,还有江仪柔他们三人本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自是不好驳江仪柔的面子,又加上年轻不懂事,便没想那么多,便将江仪柔引荐给皇上。 谁知,就是那晚,江仪柔献舞结束后,便将自己也一同献给皇上,不但伤害远在边关打仗的魏景墨,而且还深深伤害了最爱他的姑姑——皇后娘娘。 次日,皇上念及江丞相在朝中的根基,便命人将江仪柔抬进宫中,封为婕妤。 等到魏景墨大胜回到京城,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情,知道江仪柔进宫的真相,便将怒火牵连到上官北辰身上,与他厮打在一起。 从此三人的友情也彻底破裂。 上官北辰知道自己惹祸,一气之下,离开京城,直接随父去往西域,与京城所有的人都断了联系,这一待便是五年。 皇后娘娘听到侄子的话,柔声安慰:“傻孩子,本宫岂能怪你,辰儿莫要多想,就是没有你,江仪柔一样也会被送进宫。” 而后脸上又染上一丝嘲弄,继续说道:“皇上生性风流,到处留情,岂是本宫一人能留住的。 而且咱们的皇上,也只有本宫最是了解,要是他不想,江仪柔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近不了他身。” 皇后说得没错,当时除了江仪柔舞计惊人之外,皇上也是有意笼络江丞相,将他女儿接进宫中,只是为安抚江丞相,好借助他与李丞相制衡。 “是,辰儿知道了。”上官北辰颔首。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愣头青,该有的判断,审时度势的能力,现在都已经具备。 至于五年前的事情,他现在也有一个全新的认识,自然不会再伤到他。 刘嬷嬷害怕皇后再吐出惊言,急忙将话题岔开,“娘娘,小公主这会子也该来请安。” 果真她是最了解皇后的,一提到小公主,皇后的注意力立马转移。 只见皇后眸中闪过一抹欣喜,不断吩咐着刘嬷嬷,“对,快去看看她过来没有,让她来见见她的表哥,还有,将她爱吃的糕点都备上来。” 这几年,小公主就是皇后活下去的动力,坚强的后盾。 “是,娘娘。”刘嬷嬷笑着应下,转身吩咐着身边的小宫女去办事。 “皇上驾到!”外面一道公鸭嗓子的声音响起。 随后便看到一道明晃晃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眼前。 主殿内所有的人都起身相迎。 “臣妾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奴婢(老奴)参见皇上” “皇后,和你说过多少次,你身子不好,以后见到朕不必行礼。”皇上说着大步跨到皇后面前,伸手将她扶起来。 “多谢皇上。”皇后依旧面带微笑,与皇上相敬如宾。 皇上和皇后落在软塌上,看着地上跪着的上官北辰,抬手示意他起身,“辰儿,起身!你好不容易回京,一定要抽时间多陪陪你姑姑,她想念家人想念的紧。” “是,皇上,微臣遵命。”上官北辰恭敬领命。 “今日便留在皇后宫中用膳,就当是我们的家宴。”皇上笑看着皇后,温柔的问:“皇后可曾命人传膳了?” 皇后笑着点头,“传过了,等一下菜就会端上来。” 不一会,刘嬷嬷等人领着小公主也到坤宁宫,先是见过父皇和母后,又和上官北辰聊天。 得知上官婉乔也回京,皇后和小公主吵着要见她,上官北辰答应下次进宫时,将她带过来。 坤宁宫里和乐融融,欢声笑语。 御花园的一处荷花亭,江仪柔身穿一袭淡粉色宫装,坐在荷花亭里,一边欣赏着池中的鱼儿游来游去,一边悠哉地喂着鱼食。 一位老嬷嬷蹒跚着走来,来到江婕妤身边,俯身行礼,“主子,皇上命人过来传话,说午膳在皇后宫中用,就不过来陪您了。” 江婕妤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皇上今儿怎么想起去坤宁宫用膳了?”语气有些不悦。 “好像听说,上官北辰少爷特来拜见皇后娘娘,皇上高兴,便一起留在皇后那吃家宴。”老嬷嬷将打听出来的消息,一股脑儿都如实向江婕妤禀报。 “啪啦~”江婕妤将手中装有鱼食的盒子,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声。 “娘娘,息怒。” 老嬷嬷看江婕妤动怒,摔了手中的盒子,怕这边的响动惊呆其他人,急忙出声安抚,并且扫视周围,看是否有人。 “上官北辰怎么回京了?他不是去西域了吗?”江婕妤咬牙问道。 她心中是不想看到上官北辰回来的,毕竟五年前,她为了攀龙附凤,抛弃魏景墨投向皇上的怀抱,一直给魏景墨说是自己身不由己。 如果上官北辰拆穿她,那她在魏景墨心里的形象就完全崩塌。 “据说今年朝会与往年不同,是奉国寺无尘大师十年预言之期,很多大家氏族,还有江湖中人都会相聚于京城,北疆于家,西域上官家,还有魏家,这三家分别掌管着咱们天启的兵力,自然也是要归京的。”老嬷嬷解释。 “听说今日朝堂上于家的四位孙少爷被皇上封了官职?”江婕妤又问。 老嬷嬷,“是。” “父亲那边可有说什么?”江婕妤眼神昏暗不明,不知心中所想。 老嬷嬷,“老爷那边只说,于家四位孙少爷,成不了气候,不足为惧,让您不必理会,还说您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赶快为皇上诞下皇嗣。” 她是江府派到皇宫的眼线,平时在浣衣局洗洗扫扫,一般不会出现江婕妤面前,只有江丞相有吩咐才让她传话。 她与江婕妤见面的地方便是御花园的荷花池。 第127章 教打麻将 “诞下皇嗣,我倒是想,可这都五年了,药一碗一碗喝,我肚子还是没动静。”江婕妤有些失望,孩子是急不来得,光催她也没用。 “主子,您千万别气馁,咱们皇上的子嗣本就稀薄,皇后都寄给皇上十年,也才有一个公主,您还年轻,要是一旦怀孕,那可是滔天的富贵。”老嬷嬷耐心劝说。 天启国的皇帝确实子嗣稀薄,至今为止才出三位公主。 一位是皇后所出,另外两位是一位贵人和一位宝林所出,身份都不高。 其他的妃子都和江婕妤一样,无后。 经过老嬷嬷的一番劝说,江婕妤的怒气稍减,“外面还发生何事?” 老嬷嬷思索片刻,小声说道:“护国大将军回来了,城门口的探子回报,他是抱着将军夫人共骑一匹马回来的。” “什么?魏景墨和陶安冉好上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他的最爱。”江婕妤听后有些接受不了,几乎处于疯狂的状态。 老嬷嬷看着她的样子,也是吓一跳,立即开口,“主子,您千万别多想,老奴觉得将军他一定顾忌着于家,才做做样子,他心里依然爱着你,在乎你的。” “真的?”江婕妤不确信。 “真的,主子,或许您与孩子的缘分马上就来了,护国大将军今日回京,您可以”老嬷嬷隐晦地趴在江婕妤耳边低语。 “嬷嬷,你是想让我借种?那我父亲的意思呢?”江婕妤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嬷嬷,心里慌乱一批。 要是让皇上察觉,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老嬷嬷直言不讳,“老奴今日所言,皆是老爷的意思,而且主子一直最爱将军,老爷也是心知肚明。”神色很笃定。 江婕妤喃喃自语,“他回来了?真的会到宫里来看我吗?”心里有些期盼,又有些忐忑。 期盼魏景墨真会给她一个孩子,恐怕东窗事发,惹得皇上动怒,会将她五马分尸。 还有至于魏景墨会不会来见江婕妤,其实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上次魏景墨回京省亲,她在宫里苦等三日,也没见到他人,等来的是他大婚的消息,她黯然神伤很久。 直到听到他没有入洞房,克扣陶安冉的嫁妆,还将她发配偏院,她心里才舒服一些。 她在魏景墨的心中,依然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即使过了五年之久,她依然是他最在意,最爱的女人。 有时候她常想,要是五年前她安心等着他凯旋而归,没有费尽心机进宫,就嫁给魏景墨,或许她现在过得会很幸福。 可是,世上终归是没有后悔药,时光也回不去。 她只盼望着自己在魏景墨的心里挥之不去,让他永远不忘自己,而她自己也忘不掉魏景墨,毕竟在她心中最爱的人还是他。 “主子,您放心,将军心里一直有你,他一定会来看你,即使他碍于娘娘的清誉不进宫,朝会那日,主子也可以见他。”老嬷嬷善意提醒,又给江婕妤吃一颗定心丸。 是,朝会那日,宫里所有的娘娘,和文武百官,以及这些百官的家眷都要去往奉国寺参拜。 到时候人多,皇上和皇后忙着各项的礼仪规制,而她刚好有时间可以单独与魏景墨相见。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江婕妤心里踏实不少,又恢复以往的冷清。 “是,主子。”老嬷嬷领命,转身朝着浣衣局而去。 江婕妤拢拢前额散乱的头发,整理一下仪容,也离开御花园。 陶安冉被魏景墨带进城后,魏景墨急着进宫面圣,就将她放在天下楼门口,让掌柜的派车送她先去长公主府,而他则打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陶安冉并未急着去长公主府,而是先到与木匠约好的地点,拿回自己的两副麻将,这才赶往长公主府。 魏景墨从皇宫回到长公主府时,就看到这样一个画面。 长公主,若云郡主,二房的婶娘,还有姑姑,四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噼里啪啦的玩着很多方块。 陶安冉那个女人则围在她们四人中间,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转来转去。 谁喊跑谁那,孜孜不倦的教给她们,宛如一位教书先生。 “嫂嫂,是这样的吗?我是不是要出红中?”若云郡主一口一个嫂嫂叫的要多甜就多甜。 “是,将红中打出去,留下四条和五条组成一组,就赢三六条两张牌。”陶安冉耐心讲解。 “嗯嗯,我知道了,这一次真记住了,谢谢嫂嫂。”若云郡主点头如捣蒜。 “好孩子,快过来帮母亲看看这牌要如何出?”长公主急的额头都是汗,不停催促陶安冉。 陶安冉,“来了,来了,娘亲,你要把这个二万打出去,然后留下六筒和七筒,就可以赢五八筒两张牌。” “嗯,知道了,知道了。”长公主又摸一张牌,刚好是八筒,开心的大笑:“哈哈哈~糊了!给钱给钱,快快,不许耍赖。” 其他几人嘴巴气得撅得老高,长公主笑得满面春风。 “母亲,你们在干什么?”魏景墨老远就听到长公主的笑声,跟着走过来一探究竟。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笑得如此开怀,心情也莫名的愉悦。 “墨儿,你回来了,看看这是冉儿教给本宫的新玩法,比下棋有趣多了。”长公主一边说话,一边搓麻将,垒牌,马牌,抓牌,那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陶安冉都教了一个一个多时辰,她们记得差不多,可以独立完成。 “是吗?夫人岂不是很累?”魏景墨打量眼前的陶安冉,有点心疼。 “哼!你小子,还知道心疼媳妇,不错,有长进。”长公主满意地望一眼儿子,对他今日的表现很满意。 瞧着他那张帅气的脸,还是不戴面具好看。 “母亲这说得哪里话,冉儿是儿子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得好好心疼。”魏景墨好话一句接一句往外冒,整的众人都诧异望着他。 “大哥,你今日嘴巴是吃了蜜吗?齁甜!”如云郡主忍不住打趣,“你与嫂嫂撒狗粮也不待这样的,好歹顾忌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 噗嗤~大家都笑作一片。 第128章 西游漫画(1) “若云,那是你哥哥心里有你嫂嫂,害怕我们累到她,他们夫妻恩爱,才是咱们老魏家的幸事。”二房婶婶手中动作不停,将话给接过去。 “对,对,对,依我看,墨儿的媳妇就像一块宝藏,这越挖掘,越觉得里面稀世珍宝,稀罕物件奇多。” 姑姑对这个侄媳妇很满意,看陶安冉的眼神都慈爱得紧,还不忘拍长公主的马屁。 “最厉害的,还数嫂嫂,要不是嫂嫂慧眼识珠,先下手为强,将安冉娶进魏家的门,咱们恐怕就错失她喽。” 她现在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陶安冉顺眼。 想想陶安冉送给她的月事带贼好用,还有香皂,雪花膏,无论是哪一样,都是上上品,拿回夫家,后院的那些女人都羡慕得不得了。 婆婆,妯娌,还有相公的那些妾室,为了得到这些宝贝,都来找她百般讨好,低声下气,任由她驱使,给她足足赚够面子。 后来,陶安冉给她出主意,她给她出厂价供货,让她做区域代理。 至于区域代理,魏景墨的姑姑压根不懂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弄明白。 只知道,夫家的那些人或者亲戚,都买不到陶安冉的这些东西,只有她可以买到,然后她再转手卖出去,这个月光这些东西,她都净赚五千两白银。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别提多开心,而且陶安冉还告诉她,会有更多的东西给她卖,以后按这个进度,每个月她都能多出五千两的零花钱。 就比如现在,她手里就有一套情趣内衣,这内衣她只打算卖给婆婆,妯娌,赚回这套内衣的钱,至于自己相公的那些女人,她是不打算卖。 她还要靠着这套情趣内衣笼络相公的心呢! 陶安冉也不是每个人都发展为自己的代理,她是专找能说会道,脸皮厚,善于交际的人,魏景墨的姑姑就是这样的人。 长公主听到小姑子不但夸陶安冉还连带着她一起夸,心中更高兴,笑得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那是,也不看看本宫是谁,本宫可是七十二变里的泼猴,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说完还将手放到眼前,逗得大家更是笑的前俯后仰。 长公主之所以知道齐天大圣孙悟空,那是前几日陶安冉给她请安时,带着一本小册子,说是送给她的礼物。 册子上面不是诗词歌赋,而是绘声绘色的画着奇形怪状的人,有一个僧人,一个毛脸猴人,一个猪头人,一个大胡子壮汉,还有各种妖怪。 每个小人旁边都有一句经典的话,连接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本小册子很厚,陶安冉叫它“西游漫画”。 长公主爱不释手,无聊时便拿出来瞧瞧,里面的动作也都记在脑海里。 陶安冉有时间也会给她们这些人讲里面的故事,所以长公主天天过得很开心,身子骨也比之前好多了。 “齐天大圣孙悟空是谁?什么七十二变?”魏景墨径自走到陶安冉身边站定,不解的问向几人。 长公主看自己儿子不懂,急忙开口解释,“墨儿呀!这你都不知道,孙悟空可是一个能人,心胸宽广之人,他为了保护师父西天取经,任劳任怨,就连师父误会他,他都不计前嫌,一如既往地拿真心对待唐僧。” “是,里面那个猪无能就是一个圆滑世故,贪图美色的家伙,不过他和孙悟空的关系也是非常不错,最起码听他大师兄的话。”二房婶婶接过话茬。 若云郡主看自己母亲和婶婶都发表言论,自己也不敢示弱表态,“我还是喜欢唐僧,他的肉不但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就连长相都俊俏的很,要是能嫁给这样的人,就是死我也甘愿。” “小白痴,之前你不是喜欢丞相家的李修杰,非他不嫁吗?现在怎么改变心智了?”长公主白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一脸嫌弃。 “嫂嫂都不愿嫁的人,我为何要嫁他,再说,李修杰岂能和唐僧比。”若云郡主对李修杰一丝留恋都没有,这倒是让陶安冉很惊讶。 “唐僧那是话本子上的人,岂能是你可以肖想的。”长公主又泼一盆冷水给自己的女儿。 若云郡主不服,与长公主理论,“母亲,我这叫崇拜,追星,你懂不懂?反正他是我的偶像,我宁愿变成里面的兔子精,老鼠精” “停,停,到此为止!”长公主不愿听若云的谬论,立即制止。 若云郡主气得小嘴高高撅起,“母亲太坏,每次都不让我把话说完,这样憋着很难受。” “难受也得憋着,罚你不许再开口说话。”长公主怒怼一句,不理会受尽委屈的女儿。 姑姑看两位嫂嫂和若云将唐僧司徒四人,说了三人,只剩下一个沙僧留给自己,心里虽然不开心,还是发表自己的态度,“我看这些人中,沙僧的品德最高尚,他不但驯顺服从,明哲保身,而且还任劳任怨,埋头苦干,他就是一个秉性善良的人。” “对,不错,你们的观点都对,将唐僧师徒四人的优势都发现了。”陶安冉立即附和,给她们四人一个赞赏的眼神。 还别小看这些深宅大院的女人,看事情很全面,也很犀利呢! 在21世纪,那是经过多少代人不断推敲,才得出这些人物的特点,没想到,这些女人才看几天,就有这样的感悟。 不得不叫陶安冉佩服! “母亲,二婶,姑姑,我怎么听着越来越糊涂,你们到底都在讲什么?”魏景墨的脑袋就是一团浆糊,搞不清楚她们口中的人物。 众人一听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眼前的男人。 “大哥,西游漫画,你没看过?现在很火的,千金难求。”若云郡主不可置信盯着魏景墨,百思不得其解。 往常这些稀罕玩意都是大哥拿给她,告诉她,现在却变成嫂嫂拿给她,讲给她听。 不知道是大哥落伍,还是大嫂太过厉害?都将她神勇无比的大哥给比下去了。 魏景墨很诚实摇摇头,“没看过,很火吗?” 第129章 西游漫画(2) 姑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哎呀!难怪墨儿不知道,他才从边关回来,自然是不知道的,姑姑告诉你,这本漫画西游,在京城都脱销了。 我前几天让府中的人去买,人家卖话本子的人说,造价极高,耗神又费力,这位作家出的数量不多。 标价一千两黄金一本,后来很多大户人家买不到,就开始拍卖,拍卖最高的价位高达一万两。 我府中的人没买到,所幸,你媳妇给嫂嫂送过来,我们才有幸观瞻一番。” “是,我们都是听你媳妇讲,还有借长公主的光,才得以知道西游里的四位师徒。”二房婶婶也附和。 “母亲,既然大哥没看过,你将西游漫画拿给大哥瞧一眼呗!”若云咂嘴,满眼的期盼。 平时母亲宝贝的紧,连她想看都不借,更不用说给了。 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大哥身上。 “容嬷嬷,你去拿来给这个臭小子看一眼,不准他拿走,只能让他看。”长公主今日高兴,便让嬷嬷拿来给儿子瞧上一眼。 毕竟是他媳妇孝敬她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是!”嬷嬷笑着去拿,很快回来,将画册小心翼翼递给魏景墨,“将军,你看时,仔细点,千万别弄坏了。” 魏景墨接过话本子,简单瞅几眼,确实上面的人画的很逼真,表情也到位,只是这个字迹有些眼熟。 看到画册上作家的名字,千雪公子,皱眉思索片刻,于是饶有兴趣的打量一眼旁边的陶安冉,“这个话本子你在哪里弄来的?” “买的,我花了一万两银子,给母亲买来的。”陶安冉说话不脸红,还不忘在长公主面前落个好。 她没想到这本漫画一经问世,反响那么大。 又要画画,又要写字,实在没时间,她只画出五本,给长公主留一本,余下的四本便让白芷拿到曾经听戏的茶馆,让掌柜的去卖,给他十分之一的提成。 没成想竟然让他推出天价。 不得不说,茶馆的老板也是经商的一个好手。 “别人都买不到,你是怎么买到的?”魏景墨又问。 “我和千雪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他念我人美心善,就卖给我一本。”陶安冉继续扯谎。 “哦?是吗?”魏景墨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的妻子,眼神闪烁着不明的光。 “嗯!”陶安冉被魏景墨盯得有些发毛,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魏景墨看她这样,更加肯定自己心中所想,也不拆穿她,陪着她一起演戏。 “哼!叫我说,还是你媳妇心中有我,时时将我记挂在心上。”长公主现在对陶安冉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而后不悦瞪一眼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又瞪一眼旁边伸着头想看话本子内容的若云,“不像你,还有你,你们没一个让我开心的。” “母亲,你厚此薄彼,嫂嫂没有嫁进来时,你可不是这样说我和哥哥的。”若云委屈又生气。 魏景墨倒是没有像若云那般生气,只是让他没想到大家对陶安冉评价会如此高,看着各位长辈开怀的样子,心里对陶安冉很是感激。 “懒得搭理你们。”长公主还摆谱,急忙对着容嬷嬷使眼色,“快把话本子给我要回来,再弄坏了。” “是,殿下。”容嬷嬷笑着将话本子收起来。 殿下就是小孩子心性,说让瞅一眼,那就是一眼,多看一会都不许。 魏景墨好笑的望一眼母亲,柔声问向陶安冉,“饿吗?”眼神里格外的关心和心疼。 陶安冉挑眉,狐疑看着他,搞不懂这个男人又要搞哪样,摇摇头,“不饿”。 “我还未用膳,你陪我!”魏景墨说完,伸手牵着陶安冉的小手,转身就要走。 陶安冉低头看一眼他的手,眸中划过一抹嫌弃,碍于各位长辈都在看着,不好直接佛他面子,生生给忍下。 “我还要教母亲她们玩麻将,你让顾北陪你去花厅用膳。”说完想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她尝试几次都失败。 “她们已经学会,不需要你服侍。”魏景墨不愿撒手,紧紧抓着不放,眼神里有太多不明的东西。 “谁说我们学会了,还是不”若云的话还未说完,脚上被身边的长公主狠狠踩一脚,惊呼一声,“啊~痛,母亲,你干嘛踩我脚。” 看到长公主锋利的眼神,还有魏景墨警告的眼神,将所有委屈的话都咽回肚子里,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长公主转头看陶安冉,脸上立即染上笑意,“冉儿,去!你也累坏了,与墨儿一起去用膳,我们这边不用你服侍。” 语气温柔慈爱,简直和对待若云郡主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若云郡主心里严重怀疑,她不是母亲亲生的女儿,是捡来的。 “对,我们现在都已经学会,你即使不在场,也能玩起来。”姑姑很有眼力劲,知道自己的嫂嫂和侄子的意思,急忙在一旁附和。 “我们更想看到你们年轻人多接触,最好明年给咱们老魏家添一个金孙。”二房婶婶接过话茬,笑得脸都僵了,直接来个催生。 显然这句话说到长公主的心坎上,她非常认同,“哈哈哈~要是一年能抱俩才好呢!” “对,嫂嫂说得极是,最好来个龙凤胎,凑成一个“好”字,侄媳妇屁股大,好生养” “大哥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冉儿怀个双胞胎,对了,嫂嫂,朝会马上就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为冉儿祈愿,听说那天祈愿的人特别灵。” “这个好,我们到时一起祈愿,送子观音菩萨一定会听到。” “对,对,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陶安冉:“” 陶安冉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面前可有四个女人,这得唱多大一场戏呀! 听听她们这都是说得什么虎狼之词,她与魏景墨连朋友都谈不上,怎么就演变成要生崽子? 再说,他们都要和离的人,还怎么可能会生崽子吗? 第130章 学习轻功 还不待陶安冉出声制止,便听到身边男人的声音率先响起。 “好,我和冉儿一定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实现母亲和各位长辈们的愿望。” 众人“……” 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惊恐的看着魏景墨和陶安冉。 墨儿啥时候这么好说话? 这是不是就代表他心里有她的位置?当真是把江婕妤给彻底忘掉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和你一起努力?”陶安冉再也淡定不了,用力扯自己的手腕,脸色异常难看,“魏景墨,放开我的手,听到没有?” 魏景墨手中力道不松,嘴唇微微上扬,不要脸皮的哄劝,“冉儿,听话,乖,回去我们就生崽子,好让母亲早点抱金孙。” “谁要和你生崽子,痴心妄想,我要和你……啊……”还不得陶安冉说完,魏景墨直接将她扛在肩上,迈着大步离去。 “放我下来,魏景墨,你听到没?快放我下来。” …… 等众人回神时,身边早已经没有两个人的身影。 “他们去哪里了?”长公主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问容嬷嬷。 “殿下,好像是去清凉殿的方向。”容嬷嬷笑道。 “去那里好,清凉殿清净,无人打扰。”长公主笑得眼睛都睁不开,眯成一条缝。 “嫂嫂,他们不会有事?”二房婶婶有些不放心。 墨儿五大三粗,是一介莽夫,陶安冉那细胳膊细腿,怎么想怎么不放心。 “没事,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况且他们这也不是吵架,顶多算是夫妻情趣。”长公主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很放心。 她生的儿子,她最是清楚,别看墨儿身材高大威猛,其实他心细,很会疼人的。 “对,对,我看墨儿这算是开窍了,明年咱们府上要添新人。”姑姑笑着附和。 为了日后多来走动,长公主这个嫂嫂她是一点也不敢得罪。 “来,来,咱们都不要去打扰他们,继续玩。”长公主又开始揉手中的麻将,招呼大家一起玩。 “母亲,我肚子疼,不打了。”若云想找借口离开,趁机,站起身正欲离开。 “站住,你去哪里?”长公主发现她的意图,及时喝住她。 “我去上茅厕,母亲。”若云佯装一脸痛苦,双手捂住肚子,弯着腰正要溜之大吉。 “站住!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本宫还不知道,今日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我身边。” “母亲……”若云还要为自己争取,奈何长公主压根不给她机会,“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本宫就让你去面壁思过,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三缺一还怎么打?” 姑姑急忙笑着圆场,“云儿,你母亲说得极是,你要是中途退场,就没有人陪我们玩了,快过来,我们继续搓麻将。” 若云又被她们一把扯过来,继续打麻将。 陶安冉被魏景墨先是带到花厅,看着他用膳,然后又一路抱着带回清凉殿。 刚到院子里,陶安冉不由分说,对着魏景墨就是一阵拳脚招呼。 魏景墨也不下死手,处处让着她,与她对打起来。 最后,两个人打着打着,便打到浴室里。 陶安冉发现不对时,自己半个身子已经被泡在水里,全湿透。 她拍着水,恼怒的大喊,“魏景墨,你是故意的?” “谁说我是故意的?不是夫人邀我一起洗鸳鸯浴的吗?”魏景墨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身上的衣扣。 “我什么时候邀你洗鸳鸯浴?你别乱来,不许下水。”陶安冉立即警觉,一脸戒备。 魏景墨对陶安冉的警告置若未闻,脱掉外袍和鞋袜,直接大腿迈入水中,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夫人,不要想太多,现在还没到晚上,为夫不会拿你怎么样?” “你……”陶安冉余下的话还没说出口,身子突然凌空,悬在半空中,“啊~”她惊叫出声。 魏景墨直接飞起,从背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低沉魅惑的嗓音响起,“别怕,记得足尖需借助外物,足头用力,使失重之体向上升腾,丹田提气入膻中,心定,神凝,控制好身子平衡,行气、动作、意念统一。” 陶安冉一脸懵,侧头望着他,“你说什么?”她是真的不明白。 魏景墨用食指扣一下她额头,“傻瓜,你不是要学轻功吗?我在教你轻功,飞檐走壁呀!怎么,不想学?” 怎么可能不想学?她做梦都想学。 如果学会轻功后,以后遇到危险,她可会保命。 要是哪一天选择跑路,自己不会那么容易被抓回来,也算多一门技术傍身。 “想学。”陶安冉猛地点头,生怕魏景墨会反悔。 魏景墨看着陶安冉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想学就专心点,按我说的做。” “嗯,是,师父。”陶安冉调皮的朝他眨眨眼。 “不许唤师父,叫相公。”魏景墨及时纠正。 他可不想教她轻功,就被她当做师父,丢失做丈夫的权利。 “一码归一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必须得叫。”陶安冉说得理所当然。 “那我不教了,你另请高明!”说完,魏景墨佯装要松手,将她丢人浴桶。 陶安冉好不容易等他来教,眼看着马上得手,岂能现在放手,立即双手反搂住他的腰,立即改口,“相公,你就辛苦一下,教教娘子!” “好,都听娘子的。”魏景墨笑着又一次讲解其中的要领。 陶安冉尝试几次,都不行,于是不解的问眼前的男人,“相公,学轻功为何要在水里?这个方法真的可以学会吗?” “水里有阻力,学习起来要快许多,如果你不愿意在水里,只能选择最笨的方法,双腿绑着沙袋,在上山跑上跑下,跑个十年八年的,应该可以学会。” 魏景墨一副无所谓,随她自愿挑选。 陶安冉望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总觉得他是故意选在水里教她,想趁机揩油,念在能学到轻功的份上,她只得咬牙坚持,按照他说的方法,一遍一遍尝试。 失败乃成功之母! 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 终于,不知道练多少次,陶安冉可以摆脱地球引力,独自飞离地面。 第131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学会飞啦!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太好玩了,哈哈哈~”陶安冉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原地打转。 她余光看着站在浴桶边的男人,满脸嘚瑟,“魏景墨,你看到没有,我学会了,是不是很厉害?” 魏景墨面带微笑,深情注视着她,“是,是,你很厉害。”语气里满是宠溺。 少顷,他看陶安冉还在原地打转,轻启薄唇温馨提醒:“夫人,你不会就想这样转圈圈?可以尝试着借力向上飞,或者向下飞,亦或者是向左右两边飞。” “怎么飞,我不会呀!”陶安冉被转的头晕眼花,早就找不着北,听到魏景墨的话,更是窘迫,好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要是早知道轻功那么难,她刚刚就不嘚瑟,现在好了,丢死人。 “你刚刚扬言,不是学会飞,这会子功夫怎么又不会?”男人双臂环胸,满脸戏谑的望着半空的人,不打算出手的意思。 “我我可以离地,但是不会向前飞。”陶安冉的声音越说越小,一脸的难为情。 “嗯,这也算给夫人一个教训,凡事不可急于求成,一步一个脚印,更不能骄傲,骄傲使人退步,虚心才能使人进步。”魏景墨趁机给她上一课。 陶安冉看魏景墨一派云淡风轻,除了动动嘴皮子,不停的说教,身子却纹丝不动,压根就是准备好让她自生自灭。 她心中一阵恼怒,气急败坏,“魏景墨,你混蛋,敢嘲笑我,是你教我轻功,怎么可以现在不管我?” “啧~夫人又不乖,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魏景墨嘴角上扬,喉骨里隐约溢出愉悦的笑。 为了自保,陶安冉只得暗暗咬牙,改变嚣张的态度,向男人低声下气求救,“夫君,你快帮帮我好不好?我头好晕,好想吐,呜呜呜” 这个女人,求他时就夫君不离口,不求他时就喊他名字,明知道她不是真心的,可他心里还异常开心。 “好!”魏景墨果断答应,一个纵身飞起,将陶安冉抱在怀里。 陶安冉一阵天旋地旋,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莫名的安全感袭来,她环住他的脖子,缓了好久才将不适感压下,“阿嚏,阿嚏~”鼻子一痒,连打两个喷嚏。 魏景墨看着她小脸苍白,嘴唇有些发紫,担心她会受凉得风寒,立即决定,“今日先练到这,以后有时间再练、”话落带着她稳稳落到浴室的地板上,抱着她直接朝着里面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陶安冉警觉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挑眉,打量她一眼,故作轻松回复:“外面的水凉了,带你去里面泡个热水澡,省得你受凉。” 这个男人会如此好心? 刚刚她在半空中悬着不上下时,也没见他有丝毫在意她的安危。 陶安冉扯一下唇角,杏眸中露出淡淡的怀疑。 为打消她的警惕,魏景墨又装作一脸嫌弃的说,“你这样子防着我,该不会觉得为夫要对你做什么?看你这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的样子,我没兴趣。” 陶安冉望着自己前凸后翘的身子,除了瘦些,其他该长肉的地方,是一点都不少。 这个男人就是没眼光! 而且她变得这样瘦,还不是拜他所赐。 于是愤愤不平说一句:“你是嫌弃我瘦?我之所以瘦,你自己心里就没有一点数,要不是你克扣我的吃穿用度,我怎么可能会被饿成皮包骨?” 魏景墨:“” 魏景墨被堵的哑口无言。 自己也够嘴欠,没事说她瘦干啥,这不是主动将把柄交到她手上,找虐吗?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吱呀~”靠着后墙的一道屏风被打开,里面是一个密室,白雾缭绕,“哗哗~”一阵流水的声音,传入陶安冉的耳中。 她诧异:“这是?” 魏景墨抱着她,脚步不停,“密室里有一处温泉,泡上一泡,可以去除身上的寒气。”说着便来到温泉池旁。 陶安冉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足足一个房间那么大的池子,白雾就是从里面升腾起来的,旁边还咕嘟咕嘟冒着水泡。 难怪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看到她往这边跑,不惜出狠招制止她,合着是为保护这片温泉池不被发现。 这个温泉池应该是他的秘密基地,或者说是私人领地,那现在为何又要带她来这里? 陶安冉越想越不明白,仰起头,直言不讳的望向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因为你是我夫人,自己人。”魏景墨回答的很随意。 陶安冉一阵无语。 来到温泉池边,魏景墨将陶安冉轻轻放进水里,“将外衣脱掉,这样效果会比较好。” 看到陶安冉没动,他又说,“难道想让我为你宽衣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两人是夫妻,早晚都会迈出这一步的。 魏景墨想通后,正欲动手为她宽衣解带。 这时,陶安冉小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开口:“那个,我自己可以,你能不能先出去?” 两个人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毕竟没同房,还即将面临和离,这样胆肝相照,实在有些难为情。 魏景墨看着她红红的脸颊,难为情的神色,心中一百个不愿意,最终还是点头答应,“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喊我。” “嗯,谢谢!”陶安冉如释重负,对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魏景墨又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陶安冉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又四下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无人后,解开自己外衣的扣子,将湿漉漉的外衣全部脱下,穿着粉色的里衣和白色的中衣,泡在池子里。 一阵暖暖的气流涌进冰凉的身体里,使她感觉无比的舒心。 由于刚刚高强度的训练,这个虚弱的身子,早已经疲惫不堪,现在经过温泉水一泡,陶安冉的眼皮开始打架,瞌睡袭来,不知不觉在水里睡着。 魏景墨在外间简单洗完澡,身穿一袭中衣,估摸一下时间,抬脚便朝着密室走去。 第132章 越来越在意她 走进密室,他才发现,陶安冉已经睡着了。 眉头不由得轻微皱一下,盯着她甜美的睡颜,看得有些呆了。 娇俏的小脸,因温泉池的温度,熏染得白里透红;浓密纤长的睫毛,随着眼皮微动,跟着颤动,秀挺的琼鼻下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鼾声,还有诱人的红唇微张,好像在等着他去品尝。 魏景墨的脑海中闪现出吻她时的情急,亲她的那种柔软触感,还有像蜜糖一样的味道,喉结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他紧蹙了下双眉,下颌线条紧绷着。 该死的,自己竟然被她吸引,差点迷失自己! 强压下心中的那抹躁动,弯腰靠近她,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抱到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卧室。 来到卧室,将她放到床上,看着她湿漉漉的衣服,害怕她会着凉,犹豫再三,还是闭着眼睛,将她的湿衣服全部脱掉。 正欲给她盖上棉被,床上的人儿呢喃一声,身子像泥鳅一样,从刚刚的位置翻个身,滚到床边,差点摔下去。 魏景墨手中一空,没有摸到人,又听到女人的低吟,以为她醒了,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陶安冉~赤身~裸体。 蹭一下,血液瞬间袭向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女人在勾引他! 赤裸裸的勾引!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神,伸手想将她往里推推,谁知,刚碰到她光滑的肌肤,这个女人竟然反手搂住他的脖子,还砸一下嘴,好像在梦中吃什么东西。 他脸不自觉靠近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像羽毛划过心尖。 他和她是夫妻,她是他的女人,他吻她应该没事? 这样想着,自己也诚实这样做了。 他的薄唇吻向她诱人的唇瓣,就像有了吸力,让他不能自拔。 陶安冉先是感到一抹粗重的气息袭来,然后便是一阵窒息,缓缓睁开纤长的睫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美无瑕的俊脸。 怔愣几秒,猛地瞪大双眼。 男人野蛮霸道的吻,像暴风雨般的让她措手不及,有些招架不住。 陶安冉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刚想说话,在张口的瞬间,香津浓滑侵入。 在缠绕的舌间不断摩挲。 她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最后,顺从的将眼睛闭上,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正在意乱情迷之际,男人低哑的嗓音响起,“夫人,我们今晚将洞房给补了好吗?为夫会为你负责” 一袭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头顶,欺身而下,大手不由得在她身上游走。 洞房? 负责? 这不是梦,是现实。 陶安冉恢复一丝理智,双手猛地挡在胸前,处于戒备和紧绷状态。 “不要,我不要!放过我,我们还要和离。” 男人动作一滞,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女人,他都如此主动,两人差点擦枪走火,在这关键时刻,她竟然还想着与他和离。 该说这个女人是缺根筋,还是说自己没有魅力,他到底得有多失败呀! 男人的自尊,不允许让他再进一步有所动作。 额前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女人,你再说一遍。” 陶安冉知道这个时候她这样拒绝,是对一个男人的侮辱和伤害,也知道此时已经严重伤到他的自尊。 奈何自己还没做好准备,现在也不想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于是,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还是不怕死的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不要,我不要和你发生关系,不愿做你的女人。”心中惶恐不安,期待着男人的盛怒,或者他的霸王硬上弓。 双手紧紧攥成拳,犹豫着要是他发火或者来强的,她是顺从还是反抗。 少顷,突然感觉身上的重量猛地一松,一条棉被盖在自己身上,遮去自己的尴尬和不堪。 身边的威压之气也逐渐消失,“砰~”一声,房门被重重合上,房间里死寂一般,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陶安冉慢慢睁开双眼,房间里早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 她伤了他,彻底伤了他,他是不是会同意和离?可是,她的心为何莫名的难受 魏景墨看着闭眼的陶安冉,听着她抗拒的话,心里那点躁动和激情宛如被当场浇了一盆冰水,彻底归于平静。 整个人像是如遭雷劈般,恹恹地提不起任何精神,万分沮丧。 他从没想过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抗拒自己。 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如此失败,连一个女人的心都笼络不住。 一开始,他对她有一种偏见,认为她是靠心机和算计,嫁给他,坐上他妻子的位置。 其实,现在想来,她之前说得话都是真的。 嫁给他,非她所愿,她是被人设计和陷害的,心中压根不想做他妻子,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和离,抗拒做自己的女人。 他为她盖上棉被,遮去一片春光,起身离开卧室。 他怕再待下去,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在意她,害怕她伤心,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他需要冷静 次日辰时,白芷出现在清凉殿,服侍陶安冉穿衣,洗漱,梳妆,直到用完早膳,也没见到魏景墨的身影。 陶安冉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燃烧,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她和长公主辞别,带着白芷离开长公主府。 没有选择坐马车,也没有骑马,只是徒步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白芷发现陶安冉的异常,关心询问:“小姐,您和姑爷吵架了吗?” 陶安冉诧异望着白芷,“为何要这样问?” 白芷笑着解释,“因为小姐不开心,好像有心事,而且姑爷一直没出现在小姐面前。” “他或许有事出去了,没在长公主府。”陶安冉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 “没有,姑爷一直在书房,奴婢问过顾北,还碰见顾北给姑爷送早膳。”白芷实话实说,将早上看到顾北的事和陶安冉说一遍。 “是吗?或许马上朝会要来了,将军事情繁多。”陶安冉眼眸低垂,掩去眸中的神色。 白芷想想小姐的话,觉得甚是在理。 “也许是,毕竟姑爷是大将军,最得皇上器重。” 第133章 危险来临 陶安冉望着一脸单纯的白芷,没有再言语,继续在街上游荡。 “小姐,我们去哪里?”白芷小跑着追上去,总觉得今日她家小姐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她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去哪里?” 陶安冉一脸茫然,她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抬眸便看到不远处的猫儿胡同,想起让牙行老板帮忙找店铺的事,便对着白芷说,“我们去那里!” 白芷顺着小姐葱白的手指,看到猫儿胡同,不解的问:“小姐,你还要买宅子?” 陶安冉摇头,直接点醒白芷,“前段时间我们托牙行老板帮忙找宅子,这么久了,应该有消息,我们顺便去问问。” 经过陶安冉提醒,白芷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嗯,奴婢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两人抬脚拐进猫儿胡同。 猫儿胡同是龙鱼混杂的地方,小混混,恶霸,特别多,还有一些偷鸡摸狗的盗徒,一般有钱有势的主子,出入猫儿胡同身边都会带着护卫和小厮。 上次陶安冉和白芷安全出入此地,完全是由于暗卫东西提前将人给清场。 今日,陶安冉和白芷离开长公主府走得匆忙,身边的暗卫东西和南北,正在书房与顾北一起听魏景墨的教诲,压根就没有暗卫随身保护在她们身边。 冷月和旋风两人也在城东宅子里保护着大夫人,所以,只有两人孤身前往猫儿胡同。 两人走进猫儿胡同,身后便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上去,她们还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 待走到一个三叉路口时,身后的两个鬼祟的身影,直接逼近,将两人拦下。 “小娘子,你们要去哪里?陪爷玩玩,玩好了,爷重重有赏。”一个油头粉面,体态微胖的人,小眼色眯眯的盯着陶安冉,表情猥琐。 “对,你陪我们爷好好玩玩,你的丫鬟陪我。”身边的随从,很识趣的将陶安冉指给他的主子,他则伸手去拉白芷。 “啊~”白芷吓的花容失色,颤抖着声音大喊:“大胆,告诉你们不要乱来,我们可是将军府的人,我家小姐是护国将军夫人,你们要是敢碰我家小姐,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是吗?将军夫人,魏景墨的女人,小爷就更喜欢了,今日非得给护国大将军头上戴一顶大大的绿帽不行。”男人说着,直接朝着陶安冉扑去。 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忌讳魏景墨,甚至听到魏景墨的名字,更猖狂,更肆无忌惮。 他到底是谁? 与魏景墨有仇? 如此光明正大叫嚣,看来他背后的势力也不低。 “小姐,小心。”白芷看到男人扑过来,第一时间想挡在陶安冉身前,陶安冉一把将她拉在身后,抬脚就朝着男人胯下踢去。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弓着身子,双手捂住下半身,疼得撕心裂肺。 小厮听到一声蛋蛋破碎的声音,暗道坏了,恐怕他家少爷彻底失去做男人的资本。 急忙搀扶男人,焦急询问:“少爷,少爷,您怎么样?要不要紧?” “把大狗给本少爷唤来,快,将这个贱人给本少爷拿下,本少爷一定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男人疼得额头都是汗,伸着肥胖的手,指着陶安冉咬牙切齿。 “是,少爷。”小厮领命,拿出脖子上戴得骨哨,开始吹起来。 陶安冉不屑望着他们主仆二人,打不过就搬救兵,真是没种。 手拉着白芷,正欲走。 小厮见状,立即上前拦住去路,“你你伤了我们家少爷,就想一走了之,门都没有。” 陶安冉双眼露出弑杀之色,大眼一眨不眨盯着小厮,“是吗?今日我便要走,你能奈我何?” 她本来一肚子郁结之气,正没地方撒,这两个男人上来就想猥亵她和白芷,正好撞枪口上,给她出气,所以下起手来,丝毫不手软。 小厮被她的气势吓得后退两步,想着自己已经搬救兵,援兵马上就到,壮壮胆子,对着陶安冉说,“告诉你,你惹大麻烦了,你敢对我们少爷下此毒手,我们老爷和大小姐不会放过你。” “我管你们老爷和大小姐是谁?胆敢将主意打到姑奶奶头上,就得死。”陶安冉不以为意,放出狠话。 “告诉你,莫要嚣张,恐怕魏景墨那厮听到我姐的名字,会将你送到小爷的床上,看着小爷凌辱你。”男人气急败坏。 “是吗?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将我送到你的床上去。” 陶安冉也不管男人身份到底如何,直接从脚踝处掏出匕首,飞快的朝着男人和小厮奔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堵肉墙挡在她面前,身上散发出很强的内力,将她弹飞数米远。 男人看到来人,高兴的大喊,“大狗,将她给小爷绑了,小爷要当街扒光她的衣服。” “是,主人。”大狗领命,转身朝着陶安冉奔过去。 由于他身躯强壮,步履带风,陶安冉只感觉一阵威压袭来,五脏六腑都在剧痛,嘴角挂着一丝鲜血。 此人有浑厚的内力,如果硬拼,陶安冉分分钟钟就会丧命。 她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先发制人,与此人近身搏斗,尽量不让他使出内力。 她身形一闪,宛如一只敏捷的猫,呲溜一下蹿到男人身边,对着他的面门挥出一拳,使出全部的力气。 “砰~”她白皙的右手打在他的左脸上,男人纹丝不动,面不改色,而陶安冉的手背却红肿一大片,显然要骨折。 陶安冉凤眼微眯,直觉自己碰上硬茬,看来这个男人的武功不低。 男人朝着陶安冉胸部挥出一掌,陶安冉的身子随着他的力道又被弹飞数米远。 “小姐,你没事!”白芷看到陶安冉落地,想跑过去查看她的伤势,手臂被小厮一把扯住,“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还往哪里去?”说着就要往白芷脸上亲。 “滚开,你滚开,不要碰我。”白芷反抗,伸手就要对着小厮的脸招呼。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白芷的脸上,“找死,臭娘们,给脸不要脸,再敢反抗,立即送你见阎王。” 第134章 杀死怪物 “噗嗤~”白芷吐出一口鲜血,脸颊瞬间肿得高高的,显然受伤不轻。 “白芷。”陶安冉看到白芷受伤,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忍着钻心的疼痛站起身,朝着白芷身边疾步走过去,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小姐,小心!”白芷大喊。 还不待陶安冉反应过来,背后硬生生的挨一掌,由于背后着力,身子前倾,脖子里的玉佩从衣襟里闪出来。 这块玉佩正是母亲给她的千雪玄玉,昨天晚上洗澡后随着衣服扔在密室里,差点被她弄丢。 幸好,今日一大早跑过去找,衣服还在原处,为保险起见,她将玉佩戴在脖子里。 “噗嗤~”一口鲜血喷出,刚好一部分血渍喷在玉佩的身上,大家都没注意,这些血渍瞬间被玉佩完全吸收。 玉佩是和田白玉里面的最好的羊脂白玉所制,被吸进血液之后,像是有了灵性般,周围隐隐泛着白色的光晕。 “小姐,你没事?姑爷,你快来救救小姐。”白芷一边哭,一边对着天空大喊,期盼着奇迹出现,魏景墨能及时赶到。 “我没事,有功夫祈祷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养精蓄锐,他是不会来的。”陶安冉擦擦嘴角的血渍,示意白芷不要做无用功。 鹰隼一样的眼神,紧紧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知道疼痛为何物的怪物。 他倒是学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本领。 就像前世她看武侠剧里,有一种人专门修炼一些邪功,比如天罡元气功,金刚不坏神功,纯阳无极功,还有不灭金身的功法。 一般这些武功都有一处罩门,要么藏于腋下,要么藏于胯下。 不知道眼前这个怪物的罩门在哪里? 她要想完胜,只能先找到他的罩门,方可一搏。 忽然感觉一股强劲的内力,又向她这个方向袭来,暗骂一声,马特! 快速身子一闪,躲过大狗的偷袭。 反转身子,试着攻击他的背部,奈何他的背部也是坚硬无比,丝毫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 最后,只得选择尝试攻击他的腋下,说时迟那时快,拿着匕首猛地向他腋下刺去。 大狗没想到眼前的女人会突然改变策略,身子躲闪不及,腋下生生挨一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人直挺挺的向地上倒去。 陶安冉嘴角上扬一抹邪肆的笑,果然,罩门在他腋下。 她趁热打铁,又跑到大狗面前,果断出手,将他揍成一个大猪头。 直到他一动不动,她才满意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白芷走去。 小厮看到满脸是血的女人,吓得浑身哆嗦,急忙跑到自家主子面前,戒备的望着陶安冉。 他主子显然没将注意力放到陶安冉身上,而是放到那个他辛苦豢养出来的打手身上。 望着大狗一动不动,一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嘀咕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大狗可是十个精壮的男人都打不过,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少爷,她她就是一个妖女。”小厮颤抖着声音,接过话茬,一脸惶恐。 “这怎么可能?她就是一介女流之辈。”男人才不相信什么妖女。 这个女人明明就是陶府那个嫡女,之前他让人去陶府提亲,被陶志远一口回绝。 如今看到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也不想再放手。 “少爷”小厮还想说什么,被主子的声音给制止,“你去看看大狗还有气没?快去。” 现在最担心大狗会被陶安冉打死,这样他的心血和金钱就全被打水漂。 小厮不敢忤逆少爷,走到大狗面前,用脚踢踢他,一动不动,又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鼻子底下,一点气也没有,吓得急忙缩回手。 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家的主子,“少爷,他死了。” “什么?她果然杀了他。”男人一脸肉疼。 这个大狗可是他耗费大量金钱,用上好的药材将他泡制成不坏金身,如今被陶安冉这个女人给毁了。 他一定要向她讨要回来,最好让她肉偿。 陶安冉将白芷扶起来,上下打量她,关心询问,“还好吗?” 白芷眼含热泪,忍着疼痛,哭诉,“奴婢没事,就是小姐受伤了,怎么办?我们赶快回去!回去找御医给小姐瞧瞧。” 刚刚她看到小姐吐血,心都悬在嗓子眼里。 小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吐过血,这是第一次。 更令白芷想不到的是,小姐竟然杀死眼前的庞然大物,以前小姐连杀只蚂蚁都不敢,现在小姐为何如此勇猛? “我无碍,别哭!”陶安冉给白芷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刚刚自己的五脏六腑,明明疼痛的厉害,一股暖流不断向她身体传来,疼痛感慢慢消失,现在好像没事人一样。 陶安冉心里也很纳闷,还以为原主是不是什么特殊的体质,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有着顽强不息的生命。 “你们杀完人,弄伤我们少爷,现在就想逃,哪有那么容易?随我们去见官。”小厮受主子命令,气势汹汹来到陶安冉面前叫嚣。 身后还跟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十多名护卫。 陶安冉不慌不忙,很是淡定,胸有成竹。 “哦,要见官吗?好呀!本夫人倒是瞧瞧,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调戏本夫人和丫鬟,还诋毁将军,京兆府尹要如何判决?” “这”小厮一听陶安冉说这话,吓得看自家的少爷。 要是真如将军夫人说得那般,闹到官府面前,他们这些人绝对讨不了好。 男人看到小厮的眼神示意,对着众人下命令,“不要听她妖言惑众,将她绑起来,送到本少爷的床上,本少爷先办了她再说。”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我看你还是没长记性,这一脚太轻了。”陶安冉不屑的看一眼男人,抬脚朝着他走去。 男人吓得往后退几步,“来人,快把这个疯女人拦住。” 众人挡在男人面前,戒备的看着陶安冉,不敢向前抓捕,也不敢撂挑子跑路,就僵持在原地。 陶安冉朝他们摆摆手,“既然你们想下去与他陪葬,好呀!那边放马过来,一起上,我即刻送你们下地府。”语气充满挑衅。 第135章 教训罪魁祸首 众人看陶安冉的神情不似说谎,心中的惶恐更甚,不由自主纷纷后退几步。 “混账东西,快将她给本少爷抓起来,否则本少爷现在就让你们去死。”男人威胁加警告。 众人知道,如果不按照他家少爷的话做,那他们回府一定会被老爷怪罪,轻则鞭刑,重则杀头。 他们也不管眼前的女人到底有多厉害,反正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如今只要能保住小命才是最关键。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认为二十多人,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女人嘛,于是将陶安冉包围起来。 陶安冉也做出反击的动作,一点也不怕。 两方人马正欲动手,突然一道强劲的内力袭来,将周围的人全部打趴下。 陶安冉一脸懵逼,这又是哪一路人。 “谁?有种给本少爷出来,暗算人算什么本事。”肥胖男人对着四周大喊。 魏景墨阴沉着脸,从天而降,落到陶安冉面前。 顾北,南北,东西三人尾随而至。 白芷看到救星来了,立即哭诉,“呜呜呜~姑爷您终于过来救我们,小姐都被他们打吐血,您要是再晚来一点,小姐就要被他们打死。” 魏景墨心中一紧,侧头打量眼前的女人,看到她衣襟上的血渍,还有嘴角残留的血渍,“你受伤了?”眼神复杂,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关心。 他在清凉殿的书房,与顾北他们三人商量完事情之后,就回到主屋,想与陶安冉冰释前嫌。 经过一夜的考虑,他想通了。 这个女人现在还不能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戒备着他,恰恰说明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有给她安全感,的确自己做的很不好,以至于她时刻没有安全感,处处对他设防。 他之前不也是这样吗? 以后他们的时间还长,他会慢慢证明自己对她的感情,让她彻底安心。 回到主屋之后,发现房中空无一人。 他又跑到长公主殿下那里去找人,结果还是没见到人。 一问才知道,她离开有半个时辰。 这才带着身边的人寻来。 陶安冉摇摇头,“我没事,无碍!” 魏景墨看她不像有事的样子,不放心,拿起她的右手手腕,探一下脉搏,铿锵有力,这才稍稍放心一点点。 幸亏,她无事,否则自己一定会后悔。 “魏将军,你怎么能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伤本少爷的人?”肥胖男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气得不轻,对着魏景墨就开始兴师问罪。 魏景墨心中本就存着一团火没处发泄,又听到肥胖男盛气凌人的话,更是恼怒,“找死!”对着他挥出一掌,夹杂着七成内力。 “啊~”男人被弹飞出去,而后像一片烂树叶跌倒在地。 “噗嗤~”他吐出一口老血,险些晕倒,颤抖着手,不可置信瞪大双眼质问,“魏景墨,你……你竟然为一个女人伤我,我姐姐若是知道,一定会伤心难过,难道你当真一点不在乎我姐姐,要背叛我姐姐吗?” 肥胖男提起他的姐姐时,陶安冉明显感觉魏景墨有些犹豫,脸上神情也跟着不是很好看。 她对这个肥胖男的姐姐突然很好奇,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让魏景墨这个煞神念念不忘。 不过,看肥胖男这个样子,他的姐姐应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又联想昨天魏景墨嫌弃她身上没有二两肉,便认定他喜欢有肉感,丰满的女人,看魏景墨的眼神也跟着变了味道。 肥胖男也看到魏景墨的迟疑,很满意。 他就说,这么多年,这个蠢货一直为他姐姐守身如玉,不就等着有朝一日,姐姐能出宫,和他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 哪怕姐姐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他都不在乎,即使娶妻,依然选择让她独守空房,发落偏院,不管不问,守着对姐姐承诺,默默等着她。 不过,看到如此的美娇娘,放在便院实属可惜,既然魏景墨这个蠢货不喜欢,干脆他帮他代劳,让陶安冉成为真正的女人。 凭着他对姐姐的感情,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这般想着,肥胖男心里底气又足几分。 对着魏景墨说,“只要你现在把这个女人给本少爷送到床上,我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也不告诉我姐姐。”语气要挟的意味十足。 顾北,南北,东西三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还真敢说,就不怕主子一巴掌呼死他。 他们这些在主子身边服侍的人,哪一个不知道,夫人在主子心里的地位。 妄想得到夫人,给主子戴绿帽子,那也得主子肯才行。 陶安冉盯着魏景墨,她倒要看看他会怎么选择? 如果他同意,她不惜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与他来个同归于尽。 反正,让她与这个肥胖男发生关系,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魏景墨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谁给他的胆子,敢当面给他说这话。 他迈着大长腿,身上的萧杀之气不断往外冒,走到肥胖男身边,“看来对你的教训还太轻,你不知道疼。”说完,一脚踩在他手背上。 “咔嚓~”手骨破碎的声音传来。 “啊~魏景墨,你敢对本少爷下死手,我父亲和姐姐不会放过你。 你……你不会移情别恋,喜欢上这个女人? 我姐姐爱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背叛他……” “聒噪!”魏景墨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再理睬肥胖男,转身沉声吩咐顾北,“把江少爷送回丞相府,再给他请一个太医,别让他死了。” “是,主子。”顾北领命,揪起他的后衣领,闪身消失不见。 “少爷……”小厮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主子消失的方向,焦急大喊。 “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杀无赦!”声音如地狱走出的罗刹,吓得众人跌跌撞撞,四下散开。 陶安冉并不笨,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来一些信息。 这个肥胖男姓江,是江丞相的儿子,那他口中的姐姐,便是宫中的江婕妤。 听说她嫁入皇宫五年,颇受皇上宠爱,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为皇上产下一男半女。 至于为什么没有孕育皇嗣就不得而知。 第136章 心里泛酸 有人说她宫寒不易受孕;也有人说她心不在皇帝身上,爱着别人,不愿为皇帝生下孩子。 听肥胖男的话,魏景墨与她有关系,还是那种暧昧不清的关系。 江婕妤爱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他? 那他呢? 是不是也同样爱着她? 陶安冉心里有些泛酸,很不是滋味。 魏景墨来到陶安冉身边,看她低头沉思,伸出手想去拉她的手,“跟我走。” 他想带她去找纳兰杰,让纳兰杰帮陶安冉诊断,确定无碍后,才能放心。 陶安冉躲开,直接拒绝。 “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将军有事可以先行离开。” 魏景墨看着她避他如蛇蝎的态度,一股怒火在胸口翻腾,“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既然不想说,那就没必要说,不是所有的人都必须忍受你的坏脾气。” 陶安冉本就因为肥胖男的话心里难受,听到魏景墨的话,更是火上浇油,也生气的怒怼回去。 魏景墨看眼前的小女人神色不佳,想想刚刚自己的口吻似乎有点强硬,耐着性子又说,“夫人,不要胡闹,你刚刚受伤,随我一起回去医治。” 胡闹? 在他眼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理取闹吗? “不需要,我说了没事就没事。”陶安冉气极,转身抬起脚愤愤离开。 经过白芷身边时,看着南北和东西两人,“麻烦你们先送白芷回府,顺便找府医给她医治,麻烦了。” “是,夫人。”两人诚惶诚恐。 “小姐,奴婢与您一起。”白芷脸色苍白,一脸哀求的看着眼前的主子。 想起刚刚的凶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在小姐身边,好歹能替主子挡一掌。 恼怒自己太无用,要是冷月或者旋风在身边,一定会帮小姐,也不至于让小姐腹背受敌。 “白芷,听话,你现在已经受重伤,先回去医治,晚些时候我会回去。”陶安冉耐心开导。 她知道白芷受了严重的内伤,现在不能再和自己东奔西跑,否则她会没命。 “可……您也受伤了。”白芷满脸担忧,眼眶发红,明明她都看到小姐吐了好多血。 “我没事。”说完,陶安冉迈着大步离去。 “你……”魏景墨气结。 这个女人对任意一个人都可以和颜悦色,唯独对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她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也不管自己的尊严,疾步追上去。 不顾陶安冉反对,将她强行带到龙泉山庄。 守门人看到魏景墨怀中的女人,惊得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家主子还是第一次带女人来这里。 等他反应过来,面前早已经没有他们的身影。 魏景墨一路抱着陶安冉来到药庐,人未到声音先到,“纳兰杰,快给她瞧瞧,可有大碍?” 纳兰杰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一边看书一边饮茶,听到魏景墨的话,抬眸望着逼近的两人,一脸懵,不知道这两夫妻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你快帮她看看。”魏景墨看纳兰杰像一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急忙催促。 “她怎么了?”纳兰杰斜睨他们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魏景墨看纳兰杰的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生气,“她刚刚在街上与江大海的人起冲突,应该是受伤不轻。” 纳兰杰抬眸盯着眼前的女人,面色红润,精神焕发,没有丝毫生病的迹象,不由得怀疑魏景墨说的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良久,诧异开口,“你确定她受伤?” 魏景墨笃定点头,“确定,与她交手的是江大海豢养的大狗。” 纳兰杰听到大狗的名字,这才收起一脸玩味,正色的瞧着魏景墨,想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魏景墨也不让他失望,继续说出惊人事迹,“她把大狗当场打死。” “什么?”纳兰杰惊呼。 大狗可是江丞相花费巨资,用稀有毒草和百虫毒物,浸泡打造出的杀人武器。 在江湖上稍有名气,别说一个女人,就是十个有武功家底的男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不可能,墨,你不要开笑,她怎么可能会杀死那个药人。”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的确是我所杀,我找到他的罩门,拿着匕首刺过去,谁知他那么不经打,匕首刚刺入腋下,他便一命呜呼。”陶安冉不以为意的叙说着当时的情况。 纳兰杰和魏景墨听得胆战心惊。 待陶安冉说完,纳兰杰建议,“夫人,麻烦您将手伸出来,让在下为您诊脉。” 陶安冉本想拒绝,看到眼前两个男人紧张严肃的神情,鬼使神差的将手伸过来。 纳兰杰拿出一条白色手帕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细把脉。 少顷,收起帕子,眸中满是震惊和诧异,双眼反复打量陶安冉,“夫人,你可用过什么药丸?” 陶安然摇头,“并未。” 魏景墨急忙接过话茬,;“怎么回事?她身体可是有什么不妥。” 纳兰杰意味深长看一眼陶安冉,为魏景墨解惑,“她五脏六腑之前的确是受到重创,不过,令人想不通的是,现在又恢复如常,就像夫人的身体会自动恢复一般,这实在令人费解。” “你是说,她自己会修复?”魏景墨狐疑望着纳兰杰,也是震惊很大。 “是,也可以这样说。”纳兰杰诚实点头。 “纳兰杰,你不会玩我的?”魏景墨有些生气,不愿相信他的鬼话。 “我哪敢?”纳兰杰耸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 侧头余光不经意间瞥见陶安冉的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此时玉佩还在隐隐泛着白光。 于是好奇问向陶安冉,“夫人,它是什么?” 陶安冉顺着他视线低头,看到他在问的正是那块母亲给她的千雪玄玉。 “这个是母亲送我的礼物,它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能看一下它吗?”纳兰杰试探性又问。 陶安冉犹豫一下,想起娘亲说过的话,果断摇头,又将玉佩放到自己的衣襟里,“实在抱歉,我答应过母亲,不能随意给别人看,尤其是男人。” 纳兰杰,“……” 纳兰杰听到她这般说,也不好再勉强。 第137章 人养玉,玉养人 别人? 他是她的相公,应该不算是别人? 不知为何,魏景墨心中就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不是与别的男人不同? 于是轻启薄唇询问,“我可以看吗?”语气里满是试探,眼神里有一丝期待。 陶安冉想也不想直接摇头,“不可以。” 魏景墨幽暗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失望。 不是因为看不到玉佩而失望,而是因为他在她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而失望。 她从未将他视作自己的相公,而是一直视作陌生人。 不死心又问,“我是你的相公,不是别人,为何不可以看?” “那我是你的妻子,也不是别人,为何你要如此苛待我?”陶安冉给他一记白眼,别过脸不愿再搭理。 刚好看到不远处的药圃里开满各色各样的花,忍不住好奇问向一旁看戏的纳兰杰,“我可以去那里看看吗?”白皙的小手,指向药圃的位置。 “可以。”纳兰杰淡淡回应两个字。 陶安冉不愿与他们两个大人坐在这里,得到纳兰杰的首肯,站起身,径自朝着花圃走去。 魏景墨:“” 魏景墨被陶安冉堵的哑口无言,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她果真心里还在记恨着他之前做得那些荒唐事,不肯原谅他。 望着这个女人的身影在药圃里穿梭,眼神不曾从她身上移开,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纳兰杰将两个人的互动全部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勾起,脸上不怕死的染上一丝戏谑,嘀咕出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魏景墨余光斜睨一眼坐在身旁的纳兰杰,无视他的调侃,轻启薄唇询问:“她可有大碍?” 纳兰杰为魏景墨面前的杯子里斟满一杯水,又给自己空的杯子里填满水,“你可听说过,人养玉,玉养人的说法,她有圣玉在身,不会出事。” 魏景墨也不客气,直接端起水杯喝一口,佯装诧异:“圣玉?你说她身上的那块玉佩是花族的圣物?” 纳兰杰挑眉望着眼前说谎不脸红的某人,朱唇轻抿,似笑非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在这里明知故问。” 魏景墨捏捏眉心,低哑着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你都知道了?” 纳兰杰翻一个白眼,无语望天。 他不想知道都难,自从怀疑陶安冉和花族有关后,魏景墨派出去近一半的暗卫,还有潜在各地的暗庄,秘密打听和搜集有关花族的一切信息。 同时还派出一名心腹,拿着他的信物,去北疆找镇北侯询问,另外一名心腹,去南蛮找纳兰家的家主打听花族的一切。 北疆镇北侯那边的情况,纳兰杰不知道,可,南蛮自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魏景墨这厮,做法实在野蛮,为得到花族的消息,那是先礼后兵,无所不用其极。 纳兰杰的爷爷刚开始碍于族规,不愿透露花族丝毫的线索。 魏景墨竟然命人将整个纳兰府给围住,不让出入,还拿纳兰杰的生死逼迫威胁他爷爷说出花族的一切。 最终,他爷爷不敢拿着纳兰杰这个金孙的命做赌注,将他们纳兰世代保守花族的秘密,全部写在纸上,给他送过来。 同时送来的还有两封谴责信,一封是给自己孙子的,一封是给魏景墨的。 骂魏景墨的行径与盗匪无疑,简直是无耻至极,枉费他把他当做亲孙子看待。 骂纳兰杰眼瞎心盲,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为了个结拜兄弟,将他祖宗都出卖。 两人看到来信后,同时回一封信给这位远在南蛮的老人家,妄想安抚他。 魏景墨:“纳兰爷爷教训的极是,孙儿也是由苦衷,都是为您未见面的孙媳妇,改日我带她回去领罚,是打是骂,任由您老发落。” 纳兰杰:“爷爷受委屈,孙儿定会为爷爷讨回公道,一记毒药给那臭小子服下,让他长长教训。” 最后,纳兰家族的族长又回两封信。 一封给魏景墨,“看在孙媳妇的面子上,老头子不跟你一般见识,尽快带她回来看我,还有最好弄个重孙来给老头子玩玩,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快憋疯老头子。” 另一封信给纳兰杰,“别整日捣鼓药材,没事多向那臭小子学学,尽快带一个孙媳妇回来,人家孩子马上就生了,你还光棍一个,还结拜兄弟呢!你要不要脸?” 其实纳兰老族长,也深知这都是两人商量好的,凭着他亲孙护犊子的性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别人欺负他这个糟老头子。 至于魏家那臭小子,就和他爷爷一样的臭脾气,平时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一旦触及到他的命脉和底线,那他便会当场翻脸。 纳兰老族长和魏景墨的爷爷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是至交,生死兄弟。 后来魏家相继出事,魏景墨的爷爷和父亲都死在战场上,他没能将他们救回来,心里难过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魏景墨年纪轻轻带兵打仗,他便带着纳兰杰随军照顾,生怕这个臭小子再像他的爷爷和父亲一样,英年早逝。 有几次魏景墨都险些丧命,都是他们爷孙俩倾尽毕生所学,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在纳兰老族长的心里,早就将魏景墨视作自己的亲孙子。 要不是事先他们商量好,纳兰杰是不会允许别人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负他爷爷。 “你说呢?”纳兰杰不悦的反问。 “这玉佩真不会伤害她?”魏景墨岔开话题,眼神里掩藏不住的关心。 纳兰杰望着魏景墨一脸紧张,不急不缓,淡淡回道:“不单不会伤害她,还会保护她,守护她的身体,就像刚刚那样,她受伤,玉会自动帮她修复,如果玉碎裂,她的身体也会遭到反噬,轻则重创身体,重则危机生命。” 什么叫她受伤,玉会自动帮她修复,玉碎裂,她则会遭到反噬,危机生命? 魏景墨心中大骇,警觉地问,“什么意思?你将话说清楚一点。” 纳兰杰并未打算隐瞒他,毕竟魏景墨与陶安冉是夫妻,他有权知道真相。 如实相告,“墨,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第138章 花族现世 “如果猜的不错,她与大狗打斗时,五脏六腑被内力所伤,震出心头血,恰巧血渍溅在玉佩上,她的血被这块玄玉所吸收,而玉的灵性被激活,认她为主。 这玉本是花族圣物,它的灵性一旦被激活,花族之人必会有所察觉,恐怕,不久他们便会寻着这圣玉的踪迹,找到她,到时”余下的话没说完,他们心里都知道未来将要面临的事情。 魏景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有办法将她与圣玉分开,或者隐藏她们的行迹?” 他不想让她与一块玉佩绑在一起,生命随时受到危险。 更不想让她受到别人的要挟,受制于他人。 要是让有心之人知道这个秘密,只要得到圣玉,就可拿捏她得生死。 也不想让花族的人找到她,那样她就有可能迫于花族圣女的身份,不得不回花族,与他分离。 这种不受控制的局面,他不想让她去面对,更不想失去她。 纳兰杰摇头,“办不到,据史料记载,并不是每一代花族圣女都会被这块圣玉认主,近千年来,她算是唯一一个。” 纳兰杰口中的史料是指从他爷爷拿过来的花家秘史,还有镇北侯老夫人那里得来的花家秘闻。 这两本也是迄今为止,世上唯一的两本关于花家的记载。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魏景墨有些失魂落魄,自顾自嘀咕。 “目前为止,我们是没办法,以后说不准会有”纳兰杰想安慰魏景墨,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良久,魏景墨抬眸望着在药圃里玩的不亦乐乎的女人,对着纳兰杰沉声说道,“不要将圣玉和她的情况说出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纳兰杰点头答应,像是想到什么,又说道:“我的人在黑森林附近采药时,发现一批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在探查花族的事,你要不要去查查他们是受谁指使?” “嗯,让朔风去查。”魏景墨说完,站起身,理理衣服上的褶皱,朝着药圃走去。 他现在只想守到陶安冉身边,寸步不离,这样自己的心才能稍安一些。 纳兰杰望着他的身影,并未阻拦。 他还从未见魏景墨对一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就连当年的江仪柔也未曾这般牵动着他的心。 黑森林里最深处有一个断魂崖,崖的半山腰被一片茫茫的云雾所覆盖,看不到崖底的情况。 至于这崖底到底有多深,世人并不知道。 只听代代老人口口相传,这崖底是通往鬼门关的必经之路,因为好奇探险的人,不管武功和内力多雄厚,只要从这里跳下去,从来没有人再活着上来过。 就在这处隐蔽的山崖后面,有一条狭窄的只能通过一个人的山路,绵延到另一座山的半山腰。 这座山被断魂崖遮住,很隐秘,周边又布满机关陷阱,还有类似八卦阵的阵法,所以一直没有被人发觉。 山中住着一个神秘古老的家族,男耕女织,自给自足,隐世于此几百年,从未与外界联系。 他们就像独立存在的一片大陆,村民安居乐业,幸福喜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身穿一袭青衣长袍,奔跑在山间的小路上,一边f飞快的奔跑,一边大喊,“长老,长老,祭坛有异样” 少顷,众人将祭坛围得水泄不通,惊奇地看着祭坛上方,一个圣女石像隐约泛着白光,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石像为何会发光,莫不是神仙显灵?” “不知道,千余年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今日为何这般异常?” “莫不是和咱们族中的圣女有关?看来是圣玉的召唤。” 花族长老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站在最前面,盯着祭坛上方的圣女石像,沉思良久,缓缓开口,“狼崽出谷多久?” 身边一位年长的中年男人,对着老者恭敬说道:“长老,狼崽已经出谷两月有余,您是怀疑,这圣女石像与狼崽有关?” 花族长老摇头,“是也不是,狼崽从小嗅觉极高,能靠着辨别味道找到咱们花族遗落在外的圣女。” “如果再找不到圣女回来继承族长一职,不但狼崽和朱雀的命不保,恐怕咱们族里也会面临大灾难。” 中年男人狐疑不解,问出声,“这是为何?” 长老捋捋胡须,没有回答中年男人的话,沉声吩咐:“将朱雀也放出去。” 他没有将三长老和四长老的心思说给中年男人听。 长老如今已经年迈,只想着在自己有生之年,将花家族长之位传给圣女,完成前族长的委托。 前族长便是陶安冉外祖母的母亲,而这位长老就是前族长的右护法。 如果圣女不能回归继承族长之位,他的这幅惨败的身体,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到时候整个花族的大权,一旦落到三长老和四长老的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据他这段时间的密切观察,老三和老四已经有了不臣之心,妄想独揽大权。 “长老……”中年男人还想说什么,被大长老给制止,“好了,快去。我这叫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狼崽虽然嗅觉可以,但是容易意气用事,朱雀沉稳,有她前去可以助狼崽一臂之力,如果找到圣女及时带回来,好在我闭眼前完成我的使命。” “是,长老。”年男人领命,转身离开。 来到一处僻静的小石屋前,男人站住脚,对着里面喊道:“朱雀,长老有命,今日起,特命你出谷寻找狼崽,并助他一臂之力,尽快找到圣女,赶回谷中。” …… 石屋没有声音。 男人又重复之前的话,“朱雀,长老有命,今日起,特命你出谷寻找狼崽,并助他一臂之力,尽快找到圣女,赶回谷中。” …… 石屋依旧没有回声。 “朱雀,朱雀,你在吗?在的话知一声,叔好回去回复长老。” 男人看石屋一直没动静,战战兢兢往石屋走去。 朱雀性情古怪,武功高强,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她设的陷井里,像野猪一样被捆在网兜里出不来。 第139章 厉鬼勾魂,无常索命 中年男人刚迈进石门,“砰~”一声,石门从外面被人关起来,石屋里燃烧的蜡烛也被吹灭,陷入一片黑暗,而后便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和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遍整间石屋。 “呜呜呜~我死的好冤呀!好孤独,好寂寞,好无聊,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这是一道男女交汇声音,好似就在自己耳边徘徊。 中年男人吓得挥动双手,抹黑想找出去的门,“啊~朱雀,你出来,我知道是你搞的鬼,告诉你,你别乱来,赶快放我出去,要是被大长老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何大壮,你在阳间都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阎王派我与无常两人,前来将你捉拿回阴间,如今,你阳寿已尽,与我们一起走!” 黑白?无常? 他们真的是阴间的鬼差,想勾他的魂。 不,他还没结婚,不想死。 何大壮吓得魂都聚不笼,抱紧身子,哆嗦着说,“冤枉呀!两位阴差大人,我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你们肯定弄错了!” “嘻嘻嘻~无常,我看他就是想狡辩,敢做不敢当,将铁链给他绑起来,我们将他带走就完事。” 显然这个声音和刚刚那个声音不一样,何大壮心想,他身边一定站着两个阴差,一个是白无常,一个是黑无常。 他双腿不住的打着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没狡辩,真的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体验过,被厉鬼勾魂,无常索命的感觉。 今日是头一遭,太可怕了。 他很想拔腿就跑,可是在黑暗的密闭空间里,又极度的恐慌的情况下,双腿像灌铅似的,移动不了分毫。 忽然白无常愤怒的声音响起,“胡说,你既然不诚实,不愿说实话,那就将你丢入油锅,让你尝试下油锅之苦。” “噗通~”一声,何大壮跪倒在地上,哭着求饶,“黑白无常爷爷,不要将我入油锅,我招,我全部都招。” “快说,你都做过什么坏事?”黑无常的声音。 何大壮心虚,“我我只偷看过赵寡妇洗澡,就看一次。” “嗯?当真只有一次?”白无常显然不信。 何大壮自知这次逃脱不开,闭着眼,咬牙说出:“六次,只有六次,我可以对天发誓。” “既然喜欢人家,为何不去告白,偷看人家洗澡那是犯罪,偷窥。”白无常掷地有声。 “我怕她不喜欢我。”何大壮的声音很小,没有自信。 “既然喜欢要勇于大声说出来,这点勇气都没有,枉为男人一场,我看你就不是一个男人。”这个是刚刚那个女鬼的声音。 “谁说我不是男人,我是!”何大壮站起身,像是要和女鬼拼命。 敢骂他不是男人,他怎么能忍受。 “哈哈哈~”黑白无常差点憋出内伤,先是小声笑,慢慢地笑声越来越大。 何大壮狐疑,越听越觉得声音熟悉,瞬间明了,又是朱雀搞的鬼,气得扯着嗓子大喊:“朱雀,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哈哈哈~何叔,被你听出来了,不过要看赵婶子会不会先饶过你,你自求多福!” “你说什么?赵婶子?”何大壮刚想跑,石屋里的蜡烛被点亮,门口站着满脸怒气的赵寡妇。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解释,“刚刚那话做不得真,我那是诓骗朱雀那丫头的。” “何大壮,你找死!”赵寡妇发飙,朝着何大壮奔过去,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石屋传来。 朱雀拿一身换洗的衣服,背着包袱,朝着山间小路走去,走到村口还隐约能听到何大壮悲惨的叫声。 嘴角挂着微笑,想起今天早上赵婶子找到她,想让她去探何叔的口风,是否真的喜欢赵婶子? 她苦思冥想,这才想出这一招,没想到还真炸出来了。 何叔喜欢赵婶子,赵婶子心里也有何叔。 真好! 希望能赶在他们成亲之前,赶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朱雀对着村里的方向,深深鞠躬,“乡亲们,我和狼崽一定将圣女带回来,做我们的族长,等我们回来。 何叔,赵婶子,你们等着,到时候让圣女为你们主持婚礼。”然后迈着大步离开。 京城茶馆,上官北辰坐在二楼靠楼梯的位置,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下面的小曲。 黑衣人闪身跪在他面前,“主子,这个是将军夫人全部的资料,从出生到出嫁当天。” “嗯,可有什么异常?”上官北辰头都没抬,继续哼着下面的小曲,很是投入。 “并没有什么异常,五岁前与其生母待在净慈寺,五岁后她自己回的陶府。”黑衣人如实禀告。 “自己回的陶府?当时才五岁?”上官北辰收回视线,落到那一叠宣纸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 黑衣人,“是,当时陶府众人也是不可思议,不过,之后也都不在提及。” 上官北辰望着黑衣人,皱一下眉头,一脸嫌弃,“高达,这里好歹是京城,你能不能将这身黑皮给换掉,变得正常一点,好好做我的护卫,不知道的人看到你这样出入我身边,还以为我是土匪头子呢?” 高达:“是,主子。” 高达嘴上答应,心中无语的很。 正说护国将军夫人的事情,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 他看主子这段时间就是不对,老是牛头不对马尾,不按常理出牌。 果然,上官北辰又开始毫无征兆的转移话题,没头没脑问道:“那个千雪公子查的怎么样?” 高达后脑勺流出几滴汗,“只知道他是从西域回来的商人,至于人落脚何处,暂时还未查到。” “你们办事效率真是太低,该罚!”上官北辰斥责一句,“黑森林那边怎么样?可有消息传来?” “主子,魏将军的人不知道从何处得到消息,一夜之间,将守在黑森林附近的暗探全部都抓走了,这个是他给您的信。” 高达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颤颤巍巍的递给上官北辰。 第140章 满肚子坏水的主子 “嘶~”上官北辰一阵肉疼,全部都抓了,那可是他几十名拔尖的暗卫,他甚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倒吸冷气。 少顷,他拿起那封信,打开匆匆看一眼,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 腹黑说道:“高达,你说这护国大将军想约我见面,详谈对我们这些人怎么处置?你说约哪里谈合适呢?” 高达连忙摇头,“属下愚笨,不知。” 就是知道,他也不敢胡乱发表言论,一般主子这般问,心里一定有答案,要是自己再多说,那就是画蛇添足。 上官北辰这次没骂高达,心情极好对他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就约在怡香院如何?” 而后又自言自语:“明日便是怡香院竞选花魁之日,到时,一个护国大将军,一个将军夫人,他们彼此看到对方,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本少爷很期待。” 魏景墨胆敢将他的暗卫全部抓获,那他就送他一份大礼。 妻子在妓院献艺,竞选花魁,而且还一举夺魁,这个消息一定会劲爆到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启国。 高达一阵汗颜,要说于家,上官家,还有魏家,这三大家族里的杰出一辈青年之中,谁的歪心思最多,那铁定是他主子无疑。 满肚子的坏水,一点也不浪费,全部用在对方的身上。 这次魏将军和夫人铁定要倒霉! 主子先是引将军夫人在竞选花魁之日献艺,现在又约将军在当日怡香院详谈,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想让魏景墨看到自己妻子在卖艺,让魏将军难堪。 这无疑是给大将军脸上狠狠一拳。 大有一种不气死他也要气他个半死的架势。 将军夫人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自己的相公来到风月场所,寻花问柳,只要是个女人,都会难过? 唉!主子好歹也是一代枭雄,与魏将军有什么积怨,干嘛不真刀真枪干一仗,非要牵连无辜之人干嘛? 可怜将军夫人就是这个无辜之人。 上官北辰好像能猜透高达的心思,斜睨他一眼,“心中对我有想法,觉得我这样做不够光明磊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警告。 “主子,没没属下绝对没有这样想,也不敢这样想。”高达心虚的一批,心都悬在嗓子眼。 这主子真是逆天,他竟然能读懂人心,以后一定要注意,在主子面前连想都不敢想。 “哼!现在心里还在说我的是非,高达,你真的大胆。”上官北辰将手中的水杯,重重放在桌子,发出“啪~”一声响。 高达吓得双膝跪地,不断求饶,“主子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 上官北辰白皙修长的手指,扣着桌子,发出“笃笃~”的声音,少顷,轻启薄唇,嘴角上扬,眸中闪过一抹捉弄,“非议主子,不罚不能服众,就罚你去楼下唱曲。” “主子,求您饶过属下?”高达后背的里衣全部打湿,上前抱着某人的大腿,可怜兮兮的恳求。 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没事,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 现在好了,主子动怒,罚他到舞台上当跳梁小丑,要是被府中的人知道,他还怎么担任暗卫老大一职。 上官北辰不为所动,“你要是还不去,我就改变主意,让你晚上去依香院陪客。” 高达:“……” 高达想去依香院小倌们陪客的场景,立即朝楼下飞去。 他宁愿在这唱曲,也不要做小倌。 班主得知高达的来意,朝着二楼的方向望一眼,看到上官北辰阴恻恻的目光正在看向他们,急忙低头,不敢拒绝。 就这样,高达笨拙的在舞台上,随着主角扭来扭去,惹得下面的人笑声不断。 上官北辰看一会高达那个笨样子,捏捏眉心,实在看不下去,朝着小二摆摆手。 店小二很有眼力劲跑过来,“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上官北辰淡淡开口,“将你们店里的老板找来。” 店小二迟疑,“这客官,您有什么事,不妨先说给小的听,看小的能不能帮到你?要是帮不了,就再找老板,您看可以吗?” 上官北辰余光斜睨他一眼,语气冰冷,“你说呢?”声音里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店小二感觉来自上官北辰上位者的威压,不敢再多言,转身朝后院小跑着奔去。 很快,店老板带着小二又返回二楼贵客处,看着上官北辰坐在扶梯口,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上位者的气息,隐约觉得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急忙躬身向前,“客官,您找小老儿?” 上官北辰瞅他一眼,直接询问:“你是这茶馆里的老板?” 老板,“是,在下正是。” “本少主听说你们店里最近出一本话本子,叫西游漫画可是属实?”上官北辰端起一杯茶水,慢慢轻抿一口,随意问道。 店老板一看又是冲着西游漫画来的,急忙解释:“是,确实是出自小店,可是写作此话本子的人,就送来四本,而且早已经售空啦!” 这几日经常会有权贵,富家子弟之人来茶馆询问话本子的情况,因此,茶馆的生意也空前的好。 “作此话本子的人是谁?我要听实话。”上官北辰说着,将腰间代表身份的腰牌,放在桌子上。 店老板眼尖的看到腰牌上“上官”二字,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大人,小的实在不知,当时是一个丫头送过来的,真的只有四本。”店老板吓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颤颤巍巍解释。 这个腰牌只有上官家的主子们才有,上官家在天启可谓是三霸之一,而且当今皇后又是出自上官家,所以,上官家在京城是无人敢招惹。 “那丫头可说这话本子是谁所作,人在哪里?”上官北辰剑眉轻皱又问。 店老板不敢隐瞒,如实相告:“是千雪公子所做,至于人在哪里不得而知,当时小的派店里伙计追过去,想看他们下榻何处,可是到了猫儿胡同,这丫头就不见踪影,莫名消失。” “千雪公子,又是这个千雪公子?有意思。”上官北辰手拿着腰牌摩挲着,喃喃自语,眼神里闪烁着莫名的光。 第141章 不卖便杀了吧 这位千雪公子,已经严重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不管她隐藏多深,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她给找出来。 店老板看上官北辰皱眉沉思,不敢打扰,一直跪在地上听从他指示。 直到差不多跪了一盏茶时间,膝盖都觉得有些痛,才小心翼翼问向上官北辰,“大人,小的说得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 “你先起来,那四本西游漫画都卖给谁?我要知道它们都去往何处?”上官北辰朝着一楼舞台上的高达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高达心中大喜,终于不用再丢人,一个跳跃来到主子身边。 “这请恕小老二不能告知。”茶馆老板考虑再三不敢相告,这些都是权贵之人,得罪哪个都是会要他小命的。 “如果我非要知道不可呢?”上官北辰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鹰隼一样的眼神,紧紧盯着茶馆老板。 茶馆老板只感觉头皮发麻,深知如果自己不说实话,这位上官家的少爷一定会杀了他。 于是匍匐在地,为了自保,不得已小心说道:“于家孙少爷老三于承轩,江家嫡子江大海,安平王府,还有一个是京城富商张府。” 于家老三于承轩,不但是经商的一把好手,武功也不弱,难缠的紧,背后又有镇北侯仪仗,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得皇上器重,被任命户部,掌管着国库,所以他是不能动的。 江家嫡子江大海,背后有一个江丞相,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后宫还有一个江婕妤,深得皇上的宠爱,也是不能动的。 至于安平王府,安平王乃是皇上的亲叔叔,皇亲国戚,也是不能动的。 京城富商张府,与陶府有姻亲关系,背靠李丞相,也可以说是李丞相的爪牙。 四家比较起来,能动的便只有张府。 上官北辰打定主意后,对着站在身边的高达下命令,“去张府,找到张府主事的人,向他们买回西游漫画。” “主子,他们要是不卖,该怎么办?”高达不懂就问,想知道主子最后的底线。 “不卖便杀了!”上官北辰想也不想的回答,丝毫没有觉得当着茶馆那么多人,说出这样的话,会影响不好。 今日午时,上官府的人就会进入京城,他的行踪自然不必再隐藏。 再说,他要得到这本西游漫画,送给宫里的皇后姑姑,这是身份的象征,不能江婕妤有的东西,当朝国母却没有! 所以,他才肆无忌惮,不顾忌名声,就算为了姑姑,他也必须得到这本西游漫画。 “是,属下明白。”高达领命,转身带着人走出茶馆,朝着张府而去。 茶馆老板:“” 茶馆老板听到上官北辰的话,早就吓得浑身颤抖,瘫软在地上。 他没想到西游漫画在权贵圈里会如此吃香,不惜动用武力,也要得到它。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千雪公子多画一些,这样不但能赚到钱,而且也不会引发动荡。 上官北辰眼皮都没抬下,沉声说道,“以后,千雪公子再找你,记得派人到上官府知会我一声。” 茶馆老板诚惶诚恐询问,“请问大人名讳?” “上官北辰。”上官北辰淡淡吐出自己的名字。 茶馆老板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大骇。 难怪此人会如此胆大妄为,做事霸道,不择手段,原来他是上官家主最爱的孙子,皇后最疼爱的侄子,也是未来上官家主的新继承人。 一个千雪公子,一个上官家主的新宠儿,这有可比性吗?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上官北辰。 茶馆老板的天平已经重重偏向上官北辰,急忙表态,“是,小老儿谨记在心。” 他想趁机抱住上官北辰这棵大树。 上官北辰得到茶馆老板的保证,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继续听着下面的小曲,等着高达等人归来。 茶馆老板自然不敢违抗他的意思,弯着腰退下,不敢打扰这个金主听曲。 陶安冉和魏景墨从龙泉山庄回城,魏景墨被皇上叫到宫里,陶安冉则回到城东大宅去看望母亲。 前脚刚跨进大门,后脚于承轩就跟过来,“冉儿,等等我。” 陶安冉顿足,顺声而望,看到于承轩独自一人,手中拿着一个金算盘,满面春风望她这边走来。 她脸上挂着一抹灿烂的笑,“三表哥,你一个人来的吗?” “是,大哥,二哥,和四弟,都有事情要处理,我一个人暂时没啥事,就想来陪姑姑说说话。”于承轩解释。 “嗯,好,娘亲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陶安冉笑说,然后拉着他的胳膊,“走!别让娘亲等急了。” “好,”于承轩宠溺的揉揉陶安冉的头发,抬脚走两步,又像是想到什么,拍拍自己的胸脯,神秘兮兮问向她,“冉儿,你猜我带来什么好东西?” 陶安冉不以为意,“什么好东西?” 于承轩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保证你没见过的,这可是我花了一万两买到的。” 一万两? 他说的该不会是 陶安冉想起自己的西游漫画,茶馆老板也是拍卖到一万两,不由得联想在一起。 “三表哥,你整那么好奇,我能看看吗?”陶安冉试探性询问,想一探究竟。 “这是我送姑姑的礼物,等一下到姑姑面前再给你看。”于承轩一边说,一边迈着大步,朝着主院的方向行进。 看着他猴急的样子,颇有一种去邀功的感觉,陶安冉在后面不由得笑了。 “姑姑,侄儿来给你请安啦!”人未到,声音先到。 “三表哥,你的声音这么大,也不怕吵着娘亲午睡。”陶安冉笑着打趣。 “啊~我都将这茬给忘了,要不,我们先去别处看看,等一会再来给姑姑请安。”于承轩望着紧闭的主屋门,有些懊悔。 主屋内,于慧慧躺在软塌上午睡,静姝则坐在旁边绣着帕子。 两人同时听到外面的交谈声,静姝正欲起身出去查看情况,便看到主子缓缓睁开眼睛,“静姝,是谁在外面说话?” “主子,是三少爷和大小姐的声音。”静姝笑着回答。 第142章 思亲之苦 于慧慧听到是两孩子,急忙从软塌上起身,一边催着静姝去开门,一边整理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快让他们进来,外面冷,别冻着。” “是,主子。”静姝笑着去开门。 自从回到京城,住进大小姐给主子购买的宅院里,不知道是经常看到大小姐的缘故,还是看到娘家这几位侄子,于慧慧的精神好多了,也健谈许多。 每天辰时起床,念一个时辰的经,用完早餐,就去前院看着那些孩子们做事。 陶安冉和于承轩正欲走,“吱呀~”一声,主屋的门从里面打开,静姝微笑着走出来,“表少爷,大小姐,主子请你们进去。” 陶安冉眉眼含笑,抬脚上前,“静姨,娘亲醒了?” 静姝点点头,“是,大小姐,主子刚醒。” “静姝姑姑,劳烦了。”于承轩给静姝行一个礼。 静姝是于慧慧的陪嫁,出自于家,这几位孙少爷对她很是尊敬。 “表少爷不用这般客气。”静姝还礼,领着他们走进主屋。 “娘亲,睡的可好?” “姑姑,身体可好?” “好,都好,你们快过来,这里面暖和。”于慧慧拍拍软榻,示意两个孩子过去。 陶安冉和于承轩乖巧的走过去。 于承轩坐在于慧慧的左手边,陶安冉则坐在她的右手边,中间放一个炭盆,里面燃着炭火,很暖和。 “静姝,你去给他们拿糕点来,先让他们垫垫肚子。”于慧慧此时什么好东西都想拿给两个孩子吃。 “姑姑,不用麻烦,我不饿。”于承轩不想麻烦静姝,委婉拒绝,想到一旁的表妹,贴心的问道:“表妹,饿吗?” 陶安冉摇摇头,“不饿。” “没事,老奴去去就回。”静姝还是跑出去。 今日她和主子刚做了大小姐爱吃的桂花糕和绿豆糕,一定要端过来给大小姐尝尝。 “姑姑,侄儿有个好东西送给你,你看这是什么?”于承轩像是献宝似的,从胸口处掏出一本书,递到于慧慧眼前。 “这是什么?”于慧慧好奇的问道。 “西游漫画,是讲师徒四人西天取经,途中遇到很多妖魔鬼怪,并且战胜他们的故事,很有意思。”于承轩津津乐道的讲解。 于慧慧听到于承轩的话,好奇的拿起画册,一页又一页翻看,里面的内容真的如他所说那样,很吸引人。 陶安冉“……” 陶安冉无语望天,没想到她画的漫画,真的被于承轩这个傻缺表哥给买下来,真是有钱没地方花,有那一万两还不如白白送给她。 幸亏,他没全部买下,不然她一定会被气死。 现在净让她少赚一万两,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一万两还给他? 据听说,这三表哥甚是有钱,现在又帮皇帝管着国库,这一万两对他来说一定是九牛一毛,小意思。 再说,这到手的银子,岂有退回去的道理,他也不知道这本漫画出自她手,不能退,绝对不能退。 想通之后,陶安冉反而变得心安理得。 令她没想到的是,一向清心寡欲,不问凡尘俗事的娘亲,看到这个漫画时,竟然也是爱不释手。 她要是知道原主的娘亲也喜欢漫画,一定会多留下一本送给她。 现在弄得心里很是愧疚,觉得自己真是不孝! 静姝端着糕点进来,一边招呼着两人过来吃糕点,一边将糕点摆在桌子上。 “大小姐,表少爷,你们快来尝尝糕点,是主子亲自为你们做的,正准备派人给你们送过去,刚好你们过来。” 陶安冉看到有自己爱吃的桂花糕,走过去,拿起一个,不客气的大快朵颐,情不自禁说道:“还是这个味道,真好吃!” 说完之后,陶安冉一愣,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话应该是原主想说的话,自己只是按照原有的记忆条件反射说出口。 于慧慧将视线从画本子上移开,落到自己女儿身上,看到她狼吞虎咽,眼眶有些泛红。 “就知道你喜欢,慢点吃,别噎着,今日我和静姝做得多,等一下走的时候,你带一些回到府上吃。” 都是她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光顾着伤心,悼念自己失去的儿子,结果对这个女儿关心很少,让她吃了十几年的苦。 “嗯,好。”陶安冉没有发现于慧慧的异样,点头答应下来,一脸享受的吃着桂花糕。 于承轩本来不饿的,看到陶安冉吃的那叫一个香,忍不住拿起一块吃起来。 发起肺腑之言:“姑姑做得糕点真的很好吃,比我娘亲做得好吃多了。” 于慧慧笑了,“好吃就多吃点,等一下走时,让静姝给你带一些,回府拿给几位兄弟尝尝。” “好,他们一定很喜欢吃。”于承轩点头应下。 “对了,今日他们几个没过来?”于慧慧关心询问,平时几个孩子都是一起来给她请安的。 于承轩解释,“大哥,二哥,被皇上招进宫,四弟则留在工部研发连发弩,他们都没有时间,只有我闲着没事,便独自前来看您。” 主要还是想给姑姑送西游漫画,让她打发无聊时光。 “哦!原来如此,要是你们平日忙,没必要特意过来陪我说话,我只希望你们过得好就行。”于慧慧做为一个长辈,说出的话是发自肺腑之言。 于承轩出声安慰,“姑姑,侄儿们平时没事就特别想您,过来陪您说话,是我们很乐意做的,您千万不要多想。”而后又想到皇上的旨意,瞧瞧压低声音说:“姑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用不了多久,祖父,祖母,父亲和母亲,他们便会回京城。” “真的?”于慧慧眼含热泪,翕动嘴唇,差点哭出声。 她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疼爱她的父亲,娘亲,哥哥,嫂嫂。 十几年的思亲之苦,这一刻彻底释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陶安冉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娘亲,别哭,以后你不会再离开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舅母他们了。” “嗯,只要他们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于慧慧吸吸鼻子,缓解一下情绪,于两个孩子又聊会天。 第143章 义妹认亲 陶安冉和于承轩看时间不早了,一起离开主院,朝着门外走。 刚走到二道门,便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婉转动听。 “姐姐,真的是你?我都好多天没看到你,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我好想你,能不能陪陪我?” 两人顺声而望,看到一身粉衣的上官婉乔,飞奔着朝这边跑来。 “婉乔?” 陶安冉思索半天,才喊出来一个名字,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险些将她给忘记。 于承轩听到女孩叫陶安冉姐姐,一双眼睛不停的打量她,心中万分狐疑。 从没听说过姑姑还有另外一个女儿,而且这丫头和表妹长得并不一样。 好奇询问,“表妹,她是?” “路上捡到的。”陶安冉淡淡几个字算作解释。 上官婉乔来到跟前,笑靥如花。 “我是姐姐捡到的不假,可那也是缘分让我们相遇,姐姐,告诉你一件事哦!干娘已经收我做义女,以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姐姐。” 娘亲? 义女? 陶安冉和于承轩都整懵了。 刚刚见到娘亲时,她也没说这回事呀! “什么时候的事?”陶安冉不解问。 “什么时候的事?”上官婉乔一脸懵逼,反问。 陶安冉翻个白眼,“什么时候认我娘亲做的干娘,我娘又什么时候认你做的义女?”平白无故多一个妹妹,实在是打得陶安冉一个措手不及。 她都不了解这个小丫头的身世,来历,娘亲更不会了解她,怎么就认她做干女儿? 难道是这段时间她对娘亲关心太少,让娘亲感觉有她这个女儿还不够? 上官婉乔心虚的笑,“就……昨天。” 至于认干娘的过程,她可不敢说出口。 一是怕丢人,二是怕陶安冉找她算账,暴揍她。 昨日,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哭天喊地抱着于慧慧的大腿不撒手,这才逼迫干娘点头认她做义女。 “昨天?你动作挺快,说说!你家在何处?为何要认我娘做干娘?目的何在?”陶安冉双臂环胸,来个三连问。 之前只是觉得自己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让她借住两天就离开了,她也懒得盘问上官婉乔的身世。 现在这个小丫头都背着自己认娘亲为干娘,为了娘亲的安全,她必须要知道上官婉乔所有的情况。 “姐姐,你别这样看我,这样我会害怕。”上官婉乔说着,身子不由得往于承轩身边靠,自来熟的喊道:“三表哥,救我!” “呵~你连他是三表哥都知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陶安冉脸色瞬间变得很严肃,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于承轩听那么久,现在才算明白过来。 合着这个小丫头片子看起来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实则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她妥妥就是一个江湖上的骗子。 她先是假装与自己的哥哥走散,没钱,没落脚地,博得表妹同情,让表妹带她回来,现在又背着表妹认姑姑为干娘,下一步是不是要图谋表妹的钱财,身份和地位? 虽然他不认为将军夫人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但是,这毕竟是表妹在意的。 如果表妹不介意,那就另当别论。 这个小丫头片子将自己的姑姑和表妹玩弄鼓掌之间,将她们给耍了。 做为表妹的哥哥,姑姑的侄儿,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对不允许! 于是腹黑的将上官婉乔,从自己身后推出来,一脸嫌弃,“表妹问你话,快点招认。” 上官婉乔撇撇嘴,委屈的望着于承轩,可怜巴巴的诉说心中的不满。 “呜呜呜~三表哥太坏了,姐姐是你表妹,我也是,你怎么能偏心呢!” “我于承轩的表妹只有冉儿一人,你算哪门子的葱,靠边站。”于承轩力挺陶安冉,不承认上官婉乔的身份。 他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上官婉乔,态度坚决,一点也不怜惜眼前的女人。 上官婉乔被他看哭了。 “呜呜呜~我不要搭理你,你最坏!”说着别过头,伤心的望着陶安冉,泪眼婆娑的哀求,“姐姐,我说实话,你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陶安冉本不想答应,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不忍,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 也许本心不坏,是真的有难言之隐,于是决定给她一次机会,“好,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上官婉乔看陶安冉答应,擦一把脸上的眼泪,轻启朱唇,娓娓道来。 “我是上官家的嫡幺女,前段时间追随哥哥一起返京,中途与哥哥走散,这才遇上你。 之所以认姐姐的娘亲为干娘,那是我在出生时,娘亲难产大出血死了,我从小就没有体会有娘亲疼是什么感觉,看到干娘看姐姐的眼神,我也特别想有个娘关心我,爱护我,给我做好吃的,就忍不住想做干娘的女儿。 我没有其他目的,真的,姐姐,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说完,她举起右手,做出朝天发誓的动作。 陶安冉看她不像说谎,暂时打消对她的疑虑,不等她将毒誓说出口,打断上官婉乔,“算了,发誓就不必了。” “姐姐,你是相信我了吗?”上官婉乔双眸闪烁着惊喜。 “嗯,算是!”陶安冉点头,又想起今日回城,听到百姓议论说上官家的人要回京,又问一句,“你和上官北辰是什么关系?” 上官婉乔直言不讳,“他是我二哥。” “亲的?”陶安冉讶异。 “是,一个爹娘生的,我爹是上官弘扬,我和二哥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叫上官北逸。”上官婉乔像是打开话茬,小嘴说个没完。 “我大哥是一个书呆子,整日喜欢吟诗作对;我二哥是一个腹黑男,心机城府颇深;我是一只天真烂漫,活波可爱的小燕子。 至于我二叔那一房的人,更是没什么好说得,全部都不好。 以后相处久了,姐姐就会知道,整个上官家就只有我最好,所以,姐姐,你一定不要嫌弃我。”说着,挽着陶安冉的胳膊撒娇。 陶安冉被上官婉乔逗笑,“看不出来,你挺爱臭美,还不是一般的臭美。” 第144章 给员工放假 “我说得都是真的,以后你见到上官家的人就会知道。”上官婉乔一脸认真,心里不断祈祷,希望姐姐以后能制住二哥,让他再也嚣张不起来。 “行!我对你们上官家不感兴趣,只要你乖乖的,不要做让我失望或者伤心的事就行,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知道吗?” 陶安冉不想听关于上官家的琐事,对上官婉乔警告教训一番,算作认下这个妹妹。 上官婉乔点头如捣蒜,“嗯嗯,我一定会很乖的。”而后又一脸渴望的问,“姐姐,以后我还能不能来这里?比如想干娘和你的时候,或者和哥哥们吵架的时候。” 今日一大早,哥哥身边的高达就找到她,让她今日务必回上官府。 她不想回去,可是高达说是她二哥的意思。 提起上官北辰,上官婉乔心里就怂,不敢忤逆这个腹黑又狠厉的二哥,害怕他会罚自己。 陶安冉不想让她失望,点头答应,“可以。” 上官婉乔得到陶安冉的答复,高兴的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唧~”一口亲到陶安冉的脸上,“姐姐你是一个好人,我太喜欢你了。” 陶安冉娇嗔看她一眼,拿起手帕果断擦去脸上的口水,一脸嫌弃,“以后不许亲我的脸。” “哦!我知道了,姐姐。”上官婉乔依旧乖巧点头。 于承轩看着陶安冉被上官婉乔哄的团团转,忍不住摇头。 姑姑和表妹太善良,老是这样,以后很容易吃亏的。 看来,等祖母回京后,一定要告诉祖母,让她好好教育她们母女才行。 他不想看到这令人头疼的场景,于是提出告辞 ,“表妹,你们聊!户部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陶安冉笑着点头,“好的,三表哥,我就不送你到门口了。” “嗯,冉儿不必与表哥客气。”说完,抬起腿,迈着大步离开。 上官婉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嘀咕一句,“于家的男人都这么冷血无情吗?” “不会呀!四表哥性格开朗,活泼,也最好玩,老是喜欢发明一些小玩意。”陶安冉想也不想回答。 “真的?那以后姐姐介绍我们认识可好?”上官婉乔笑得一脸谄媚,拉着陶安冉的胳膊央求。 陶安冉最受不了这种傻甜白的小女孩撒娇卖萌,“好。” “谢谢!姐姐,你最好啦!”上官婉乔的嘴巴像是抹了蜜,甜死个人。 陶安冉望着一脸无邪的小女孩,“今日上官府的人会回城,你回去吗?” 上官婉乔像泄气的皮球,失望地说,“回,二哥下通牒,必须让我回去。” “那你就回去!我让旋风送你。”陶安冉没觉得有什么,府中的人都回城,她理应回去看看。 “不用旋风送,他们在外面等着。”上官婉乔小嘴撅得老高,满脸不舍。 陶安冉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笑着安慰,“去!朝会快来了,到时我们还会再相见。” “嗯,姐姐,那我走了。”上官婉乔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离开东城大宅。 陶安冉直到上官婉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转身朝着手工坊和绣坊走去。 “小姐,怡香院的订单已经完成。”白芷看到小姐缓步走进来,急忙将进度报给她。 “嗯,让小满给怡香院送过去,顺便连手工坊里的香皂和雪花膏也一并送过去。”陶安冉查看一下质量,没什么问题,沉声吩咐。 “是,小姐。”白芷领命,正欲去找小满,又被陶安冉唤住。 “让他机灵点,别说漏嘴,如果有人问,直接推到将军府。” “是,小姐!”白芷抬脚出去,找小满。 “主子,这边的订单已经做得差不多,我们还做些什么?”立春上前询问。 陶安冉笑着回应,“暂时没事做,就给孩子们放两日的假期,朝会即将来临,现在京城很是热闹,等一下你和立冬找白芷支一些银子,发给她们,让她们痛痛快快玩玩。” “唉!好咧!”立春笑着退下。 整个绣坊的孩子们开心大呼,“多谢主子。” 陶安冉从绣坊出来,走到手工坊,看到孩子们做事很认真,质量都没问题,便也给他们放两日假期,发放银子,让他们到街上玩耍。 由于绣坊和手工坊都恢复正常,白芷掌管着财务,这段时间都是将军府和城东宅院两地跑,很是辛劳。 陶安冉想将她留在城东宅院,白芷说什么也不肯,时间长了,担心白芷身体吃不消,看来得尽快找一个管账的才行。 今日陶安冉罕见的将冷月带在身边,一起回将军府,也算圆了她一直想回将军府当差的夙愿。 她们主仆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由于朝会来临在即,大街上多了很多小贩,也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和陌生的面孔。 “小姐,你看这些人,怎么穿着如此奇怪,像是老虎的皮做的衣服。”白芷望着不远处几位人高马大,腰圆体胖的壮汉,小声说道。 陶安冉顺着白芷的目光望去,为白芷解惑,“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胡人的打扮,一般他们都生活在北方或者西方,多以放牧,饲养马匹为生。” “小姐,你懂的真多。”白芷眼里冒着星星,满是崇拜。 “让开,快让开,上官府的人来啦!”人群中不知谁喊一声,众人纷纷朝着西城门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对人马浩浩荡荡的从西城门进,朝着城中驶来。 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左右下首的位置跟着两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一个长得眉清目秀,一股子书生气息;一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浪荡公子哥的样子。 所料不差,那位书生气的青年人便是上官婉乔口中的大哥,上官北逸。 那位浪荡公子便是上官婉乔口中提到的堂哥,上官北冥。 最前面的人就是她口中所说的二叔,上官宏安。 “主子,上官府的人过来了。”冷月浑身散发着寒气,小声在陶安冉耳边提醒,对上官家的人充满敌意和戒备。 陶安冉有些吃惊、望着一脸防备的冷月,不由得问出声,“冷月,你与上官家有仇?” 第145章 上官家人回城 冷月握紧拳头,双眼愤恨地瞪着为首的男人,咬牙切齿,“奴婢的全家都死在上官宏安的手上,他们上官家是奴婢这辈子不共戴天的仇人。” 陶安冉很讶异,没想到在冷月身上,竟然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全家人的命,这是多大的血海之仇,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只得伸手抓住她的手,给她力量,作为支撑。 众人看到上官家的人驶来,自觉朝着路两边站起,给他们让出一条道。 一个有皇后仪仗的家族,又掌管着天启国三分之一的兵力,任凭谁也不敢去得罪。 冷月看到仇人,想上前去手刃仇人,被陶安冉给强行按下,并劝道:“冷月,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将他们全部都杀了,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白芷也是震惊不小,她看小姐拦着冷月,也急忙抱着冷月的另一条胳膊,“冷月姐姐,冷静,你就听我家小姐的话!” 冷月咬牙,“主子,你放开我,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上官宏安陪葬。” 她找他复仇的心从未变过,想起哥哥死前绝望的眼神,冷月心中就宛如刀割般难受。 为了能够报仇雪恨,她辛苦练功,吃尽苦头,坚持十年,如今看到仇人就在眼前,这如何不让她起杀心? 陶安冉看她去意已决,不得已,只得拿魏景墨劝她。 “上官家的人是奉旨回京,你要是现在动手,那就是公然挑衅皇权,只怕到时候就是将军都护不了你,而且他们身边带着很多武功高强的护卫,你确信以你一人之力可以杀掉上官宏安? 如果一旦失手,你让将军如何向皇上交代?他的人公然在大街上行刺。 你要是不管将军的死活和处境,那么,想动手,便动手!”说完,她松开冷月,不再制止。 听过陶安冉的一番话,冷月强烈复仇的心,逐渐冷却下来。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将军陷入两难的境地。 陶安冉看她慢慢平静下来,眼神示意白芷放开冷月,带着白芷朝前面走。 冷月看着陶安冉离去的背影,仔细回味她的话,才发觉自己的身份不知何时已经被她知晓。 她小跑着追上去,不可置信的望着陶安冉,翕动嘴唇,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主子,您知道我是将军的人?” “嗯。”陶安冉淡淡回答一个字,脚步不停。 上次魏景墨出现在城东宅院时,冷月看他的眼神,太过炽烈,没能逃过陶安冉的眼睛,她私下找人查探,才发现府中,不单是冷月是魏景墨的人,还有立冬,立春,立秋,立夏,小满,小暑,小寒,都是他的人。 她现在无人可用,没办法只得装作不知道,继续启用他们。 要不是今日在街上碰到上官家回城,冷月表现的异常,她不会拆穿这一切。 “可,既然你知道,为何不将我赶走?”冷月不解。 “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为什么要赶你走?”陶安冉笑着反问。 冷月“” 冷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主子的话。 陶安冉带着两个婢女刚离开,上官北辰骑着一匹白马,带着骑着马的高达和书青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来。 “主子,刚刚那名婢女好像对二爷有很大的敌意?”高达率先问出口。 “嗯,去查查。”上官北辰深邃的双眸,泛着晦暗不明的光。 “是!主子。”高达领命,掉转马头,策马离去。 书青则陪伴在上官北辰身侧,朝着上官家的车队,打马走去。 来到车队面前,上官北辰抱拳问安:“二叔,大哥,三弟,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啦!快快回府,我以为你们摆好家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辛苦贤侄,府上可都安排好了?”上官宏安看到来人,急忙迎合着一张笑脸。 “都安排好了,二叔你和三弟还住在原来的院子,大哥则住在甘泉殿。”上官北辰云淡风轻的将他们几人的住处给安排好。 “二哥,大伯没回来,主院都是空着的,为什么要我和爹爹住到原来的院子?”上官北冥年轻气盛,为自己还有爹爹鸣不平。 上官北辰完全可以将他们一起安置在主院,偏偏将他们父子安置在偏院,这不是诚心寒颤他们吗? “怎么?你有意见?”上官北辰狭长的眼眸微眯,神色瞬间冷下来,语气也带着一丝寒冷。 “我”上官北冥正要说,我是有意见,话还没开口,被前面的上官宏安及时制止。 “闭嘴,你个不孝子,胡说什么?你二哥自然安排的没问题,我住在原来的院子已经习惯,还是住在那边睡的安稳。” 上官宏安太了解自己的这个侄子,看起来无害好说话,一旦眼睛眯起来,那就说明他不开心,动怒,起了杀心。 如果自己这个蠢货儿子再挑战他的权威,一定会吃尽苦头不可。 上官北辰对二叔的识时务很满意,神色缓和一些,也不做过多的客套,“既然二叔如此说,那就这样安排。” “好,好,都听贤侄的。”上官宏安笑着应承。 上官北辰无视上官北冥气得发黑的脸,对着自己的大哥笑道:“大哥,甘泉殿已经按照你的喜好收拾妥当,要是还有什么欠缺的,到时告诉书青,让他再为你置办。” “多谢二弟,你办事我很放心。”上官北逸微笑着注视自己的弟弟,眼神里有一丝宠溺。 “走!耽搁时间久了,饭菜怕是要凉了。”上官北辰掉转马头,与上官北逸并肩走在前面。 上官宏安尾随其后。 上官北冥走在最后面,气得咬牙切齿,每一次他爹见到上官北辰就伏低做小,凭什么? 爹爹毕竟是他的长辈,他怎么能如此对待爹? 就像现在一样,不应该他爹走在最前面,他们两兄弟走在后面吗? 他们大房的人欺人太甚! 上官北冥心中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将上官家的大权夺过来,让二房的人也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让大房这些人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第146章 竞选花魁之夜 夜寒如冰。 北风肆虐,雪花突降。 怡香院的大厅里,高朋满座,人声鼎沸,欢声笑语,杯盏交错。 今晚是怡香院竞选花魁的日子,京城有权有势的富家公子哥几乎都来了。 怡香院的整体布局也稍做调整,一楼大厅中央有一个超大的舞台,四周摆满桌子,供看客们欣赏。 二楼走廊扶手的位置,全部被木板隔成一个个独立的房间,这些称为贵宾区,专供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进入。 三楼还有四个雅间,位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称为超级贵宾区,听说进入这四个房间的人,都是不方便让人知道身份的大人物。 至于都是什么人,只有怡香院的东家知道,就连怡香院的老鸨都没见过。 二楼最东面,隔出几个房间,专门为适龄未开苞的女子梳妆打扮准备,由于资源有限,一个房间里都会安置五六个女孩子,多得甚至有七八个人。 陶安冉是上官北辰特邀嘉宾,自然待遇与旁人不同,被独自安置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杜鹃姐姐,听说了吗?东面最里面那间房里有一个女人,是少东家亲自安排进去,一定长得貌美如花,说不准今晚的主角是她。” 梅花一身素白色锦裙,站在二楼楼梯口,对着身边的杜鹃小声嘀咕。 自从千雪公子说她穿白衣好看,她的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清一色换成白色。 还别说,自从穿了白衣之后,在这怡香院里倒显得独树一帜,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她的客源和酬金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丰厚,身价一下子涨得船高,就连妈妈对她都得礼让三分。 玫瑰听到梅花的话,接过话茬对着牡丹的房间,不屑说道,“反正不管是谁,牡丹都会成为过去式。” “对,对,谁让她千不该万不该得罪千雪公子,就是因为她,千雪公子至今都没有再出现过。”海棠愤愤不平,双眼仇视望着牡丹的房间。 她天天翘首以盼,苦苦等待千雪公子能再一次踏足怡香院,千雪公子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再也不来了。 昨日给她们这些人送货的是一位小厮,向他询问千雪公子为何不来,小厮说,千雪公子几日前便回西域去了,害她伤心难过的一夜没睡。 她将这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牡丹身上,因为,千雪公子离开的那日,她看到牡丹和千雪公子起争执。 杜鹃听着三人絮絮叨叨不停,望着二楼的雅间和三楼神秘的四个雅间,眸中闪着星星,“不知道今晚千雪公子会不会来?” 自从见到千雪公子后,她拒绝接客,气得妈妈不知道找她多少麻烦。 如果今晚她能见到千雪公子,一定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即使在他身边为奴为婢,她也心甘情愿。 “杜鹃姐姐,你又在说胡话,千雪公子都回西域,怎么可能会来?”梅花笑着打趣。 “是呀!千雪公子是做大生意的人,岂能留恋咱们这烟花之地,再说,他走南闯北,定是见过不少世面,咱们又岂能入得他的眼。”海棠接过话茬,眸中闪过一抹难过。 “不,我感觉他今日一定会来。”杜鹃一双美丽的大眼,在大厅来来往往的人中不断搜寻。 三人看杜鹃如此笃定,也都将目光投向人群。 她们心中都有一样的执念,想再见千雪公子一面。 此时二楼东面最里面的隔间,陶安冉坐在桌旁,犹自喝着茶水,吃着糕点。 她本意不想竞选花魁,单纯是奔着银子来得,只要想到弹奏一曲,酬劳三万两,竞选上花魁的宝座酬劳十万两,她嘴里就会流出哈喇子。 十三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得多大一堆呀!够整个清风寨老老少少十年的日常开销。 她眼馋的紧! 今日随她一起来的是冷月和旋风,害怕中间会有突发情况,带着白芷不方便跑路,所以将白芷留在府中。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推开,进来一位中年嬷嬷,年纪大概有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她们手中分别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套红色的纱裙和头饰。 “姑娘,主子派老奴来为您梳妆更衣。”嬷嬷眉眼含笑,双眼不断打量着陶安冉,满意的直点头。 “不劳嬷嬷费心了,我就这样既可。”陶安冉拒绝,她靠的是才艺,又不是色相,不用劳师动众,将自己搞得花里胡哨。 再说穿着一身红衣,搞得自己好像在穿嫁衣一样,让她不由得想起嫁给魏景墨那日的难堪,她很不喜欢。 “姑娘,这怎么行?今日所有的姑娘都是穿得最好看,您要是这般朴素,怎么可能入得下面这些权贵的眼?您就不想做花魁?”嬷嬷谆谆善诱。 “我靠得是技艺,不是色相,自然不必这些东西陪衬。”陶安冉说得志在必得,信心满满。 “姑娘有才艺傍身老奴知道,今晚来参加竞选的人都有才艺,如果再打扮光鲜亮丽一些,胜券会更大一些,岂不是更好,而且主子还说,既然姑娘选择与他合作,便要按照游戏规则办,否则就是毁约。”嬷嬷耐心解释,势必要将陶安冉拿下。 陶安冉坦然自若,缓缓开口,“嬷嬷大概不知道,我们合约里可没有说,要按照什么游戏规则,所以也不存在毁约的情况。” 嬷嬷望着一脸淡定的陶安冉,暗道,这位姑娘果真如主子说得这般油盐不进,精明滑头,不好对付。 没办法,她只得从怀里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主子说,姑娘要是穿着这身红衣,让老奴为您梳妆打扮,这些就都是您的。” “嬷嬷,莫不是打发叫花子,就这点银子,也想我自降身段,任你们摆布,休想!”陶安冉别过脸,不理会。 “三万两呢!”嬷嬷咬牙从怀里又掏出两张万两银票。 “哼!”陶安冉依旧不理会。 “五万两呢!”嬷嬷心肝脾肺肾都在为自家主子心疼钱。 “笑话,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陶安冉余光瞥向嬷嬷手中的五张万两银票,心中有些动摇,等着她再继续加价。 第147章 美妙的琴声 要是这位嬷嬷再加一万,哪怕一两银子,她想她就会义无反顾的答应。 谁能和钱过不去呢? 嬷嬷险些心疼死,想扭头就走,可是主子有交代,今晚不惜一切代价,要让这位姑娘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大家面前。 她搞不懂主子的想法,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钱在一个女人身上? 想想主子的任务,反正钱不是她的,主子想干嘛便干嘛! 她将怀中所有的银票掏出来,“就这么多,十万两,行的话就照做,不行的话主子就去找其他女人。” 话音刚落,陶安冉一把抢过嬷嬷手中的十张万元银票,一边数,一边笑着应承。 “答应,我答应,我人就在这里,你看着给我装扮,我觉得没有意见,今晚您就是将我打扮成小丑都可以。” 嬷嬷,“” 嬷嬷无语,不屑的看她一眼,心中对陶安冉一副财迷的样子,嗤之以鼻。 陶安冉核对完数目,没什么问题, 将手中的银票递给身边的冷月,“替我保管好,回去交给白芷,我数过了,刚好十万两。” “是,主子。”冷月点头,将银票揣进自己的胸前口袋里。 嬷嬷看她们将银票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装起来,也不给她一点小费,语气不悦,“姑娘,可以了吗?可以的话麻烦起身,老奴给你更衣。”态度和进门前完全不一样。 陶安冉也不和她计较,站起身,望着眼前的几人,做出一副誓死如归,任由她们宰割的样子,“可以,来!” 嬷嬷先将这套红衣给她穿在身上,三千青丝披于肩后,让陶安冉端坐在铜镜前,开始为她梳妆。 由于是竞选花魁,身份便是未嫁女,自然头发也是要梳成少女的发髻,嬷嬷信手捏来,为陶安冉梳一个简单的双平髻,戴上简单的配饰。 不得不说,她的手很巧! 陶安冉如此装扮,显得可爱,活泼,灵动又有些俏皮。 冷月先是接过陶安冉递过来的银票,揣进自己的怀里,站在主子身旁寸步不离的守着。 眼看着洗漱更衣的环节即将结束,冷月的余光瞟向铜镜。 只见镜中的人,眉似水,鼻似峰,唇如朱,齿如贝,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看得身为女人的她都移不开眼。 要说平时夫人只有眉眼与江婕妤有三四分相似,如今穿成这样,又加上昏暗的灯光,与五年前的她有六七分相似。 同样移不开眼的还有嬷嬷和那两个小丫鬟。 嬷嬷嘴里不断嘀咕道:“像,太像了,比她还要灵动几分。” 她是怡香院的老人,专为竞选花魁的女子梳妆打扮。 五年前,她奉主子命令,亲自为一位神秘的姑娘梳妆打扮,就像今日一样,那位姑娘第二日被选入宫,所以记忆特别清晰。 现在又是一位差不多的佳人,甚至比五年前更迷人,不知道她今晚境遇会怎么样? 如果所料不差,她会是今晚的花魁无疑。 陶安冉从铜镜里看到几人的反应,心里莫名不爽,感觉被人算计,侧头看向嬷嬷,“我像谁?嬷嬷口中的她又是谁?” 嬷嬷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差点说漏嘴,急忙改口,“老奴真是糊涂,老了,不顶用,刚刚胡说八道,姑娘自然是独一无二,并未像谁。”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嬷嬷有事瞒着我?”陶安冉站起身,犀利的眼神盯着嬷嬷,一步一步逼近。 嬷嬷感觉一阵威压袭来,心虚的连连后退,“真的,老奴与姑娘不认识,能有什么事瞒您?” 不等陶安冉再开口,急忙告退,“姑娘,您都装扮好了,老奴要向主子复命,就此别过。”话落,转身大步离开房间,顺便将门给陶安冉关上。 陶安冉望着仓皇离开的嬷嬷几人,心中更加肯定自己所想。 她转头问向冷月,“我好看吗?” “主子自是好看的。”冷月机械性回答。 “与江仪柔比呢?”陶安冉又问。 江仪柔她没有见过本人,只知道现在是皇上宠爱的女人。 之所以这样问,完全是因为此时她想起与江大海起争执那日,江大海对魏景墨说过的话,知道江仪柔和魏景墨之间有着一段往事,试探一下冷月是否知晓。 “主子为何要这般问?”冷月不解,还是诚实说出口,“在奴婢心中,主子比她好看。””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陶安冉转身走向梳妆台,拿起上面的红纱,戴在自己脸上,只露出两只通透而明亮的大眼睛。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响起,“姑娘,该你出场了。” 少顷,传来陶安冉不急不缓的声音,“知道了,马上就来。” 她顺手拿起旁边的白纱,亲自给冷月戴在脸上,“遮住一点好,省得今日之事传出去,影响你主子的声誉。” “夫人,既然您在乎声誉,为何又要来此冒险呢!”冷月不解,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和盘问出。 “富贵险中求,再说我不在乎声誉,是你主子在乎而已。”陶安冉说完,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冷月心中一紧,这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主子不是指她自己,而是指的将军,急忙小跑着去追夫人。 陶安冉按照之前约定,来到二楼一个特定的隔间,缓缓落座,白皙的双手轻轻抚过琴弦,一阵婉转优美的旋律流出,飘向怡香院每一个角落。 她的手不停的在琴弦上游走,琴声听起来缠绵悲切,时而像泉水叮咚,时而像鸟鸣般心旷神怡,时而又像走马摇铃,小巧流水般舒畅,宛如天籁之音。 不得不说,她的琴艺超群。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大厅热闹的声音,宛如被按下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琴声源源不断传来。 一曲完毕,大家还沉浸之中不能自拔。 少顷,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声,将众人的神志拉回,纷纷一起鼓掌叫好。 大家望向二楼的隔间,轻纱飘摇,里面坐着一位妙龄女子,身穿红衣,面带红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摄人心魄,即使看不到真容,也能猜到面纱下是一张绝世容颜。 第148章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二楼的隔间,纷纷有人探出头,不断朝着陶安冉这边观看。 三楼靠东的雅间,坐着一身常服的皇上,还有一身便服的和公公。 皇上听着优美的琴声,闭眼假寐,手不停的轻扣桌面,跟着节拍敲打。 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 一年,两年,五年,还是六年? 他都记不清楚了。 和公公察言观色,看到皇上一脸的陶醉,急忙小声建议,“陛下,老奴这就将她请进来,给您再弹奏一曲。” 皇上的手顿一下,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睁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和公公心知肚明,不反对就是默认,这是皇上准了的意思,他悄悄退出东边的雅间,朝着二楼走去。 三楼靠南的雅间,宇文玥和容昊坐在桌边喝茶,听到琴声脸上露出震惊和惊喜。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 六年前的朝会上,奉国寺的后山也是传出一阵优美的琴声,当时大家被琴声吸引,顺着声音来到后山。 看到一名身穿白衣的小姑娘,大概十岁左右的模样,蒙着面纱,坐在无尘大师的古琴面前抚琴,弹的就是这首曲子。 也许,当时众人出现的太突兀,小姑娘看到那么多人,拔腿就往山上跑,等他们追过去时,已经不见踪迹。 “容昊,你说是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回来了?”宇文玥激动的抓住容昊的手,眸中闪着星星不停的询问,想从容昊的眼中得到答案。 容昊抽出自己的手,“或许是!” “对!对!我就说是她,果然是她,不行,等一下我一定要全力给她投票。”宇文玥高兴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走来走去,激动的无法言语。 容昊摇摇头,宇文玥对那个一面之缘都不算的小姑娘,惦记足足六年多的时间,执着的有点恐怖。 平日里他留恋风花雪月的场所,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当年的那个琴声,想找到那个女孩,如今看来,这名女子一定是他的猎物。 三楼靠北的房间,上官北逸和上官北冥,还有上官婉乔,坐在茶桌前,一副陶醉的听着琴声。 琴声毕,上官婉乔对着上官北逸说道:“大哥,到时候就请此人教我琴艺如何?我喜欢她的琴声。” “嗯,此人琴声委婉连绵,扣人心弦,一定在琴艺上造诣匪浅,由她教你自然是好的。”上官北逸点头赞同。 “既然妹妹喜欢,我这就去给你将她请来。”上官北冥早就按捺不住,想一探其真容,说着便站起身,朝着外面大步离去。 “三哥,三哥,你千万别伤害她,也千万别吓着她。”上官婉乔急得直跺脚。 上官北冥无视上官婉乔的喊声,一门心思想一亲芳泽。 他才不管上官婉乔要不要学琴,今日前来的目的,就是寻找貌美如花的处子之身,一夜风流快活。 三楼靠西的雅间,魏景墨和上官北辰正在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听到陶安冉的琴声,两人暂时放下彼此的恩怨,静静聆听着优美的琴声,神色各异。 六年前相国寺后山的那道琴声,他们也有听到,等他们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小女孩回眸一瞬,眸中的那抹惊慌和恐惧。 朝会上无尘大师刚断言,天启国会出一位圣女,伴随神音而至,乃是大家的福星,然后就听到一道优美的琴音传来。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 皇上刚登基不久,为安民心,便下令务必要将圣女找到,他们翻遍整座后山也没有找到此人。 后来,皇上又乞求大师从新卜卦,卦象得知,六年后,圣女还会现世,如今刚好六年。 魏景墨:难道真是圣女? 上官北辰:陶安冉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她与圣女有关? 直到琴声完毕,两人才收回视线,怒目圆睁的望着彼此。 “能弹出如此美妙的琴声的人,绝非凡品,护国大将军难道就不想见识此女子的真容?如果可以,或许我可以破例。” 上官北辰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邪恶而俊美的双眼玩味得盯着魏景墨。 不管她与圣女有何关系,此时不趁机恶心一下魏景墨,他的银子就白花了。 魏景墨剑眉星目,鹰隼一样的眼神与他对视,不屑的说道:“怎么?你想拿一个女人和本将军谈条件?” “有何不可呢?或许大将军看到她的真容后,会不惜一切代价求我谈呢?”上官北辰似笑非笑的望着对面的男人。 “哼!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本将军才不像你,靠着女人上位。”魏景墨讥讽,满脸的嘲讽,深深刺激到对面的男人。 “哈哈哈~是吗?希望等一下你不要后悔。”上官北辰伸出双手,耸耸肩,露出一副狂野不羁,邪魅性感的大笑出声。 此时,二楼陶安冉所在的隔间,“砰~”一声,门被人从外踢开。 “美人,刚刚是你弹的琴,你不用再竞选花魁,小爷将你买下了。”上官北冥一边嚣张宣布,一边跨着大步朝陶安冉身边靠近,伸出大手,正欲抓她白皙的小手。 冷月果断抽出腰间所佩的长剑,直降朝着中间挥去,阻止他的魔爪。 “放肆,你们也不看看小爷到底是谁?竟然敢对小爷出手。”上官北冥怒不可遏,对着后面的人命令:“来人,将她给小爷拿下。” “是,少爷。”上官家的府兵听到三少爷的呼唤,从一楼跑上来十几个人,正要对冷月动手。 陶安冉不慌不忙,坐着纹丝不动,轻启朱唇,“上官三公子,还是按程序来的比较好,你这样强人所难,不怕你二哥会怪罪?”声音娇媚,听得在场的人心都跟着酥了。 “二哥?他可是办大事的人,哪里有这闲心管我?美人,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跟了小爷,你也不亏。” 上官北冥看到自己府上的人上来,肆无忌惮朝着陶安冉走来,离得还有三步之遥,一阵劲风袭向他的面门,逼得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 旋风从天而降,落到众人面前,与冷月并排将陶安冉护在身后。 第149章 打作一团 二楼隔间的门纷纷打开,也不管自己身份是不是暴露,都探出头,望着这边的动静。 楼下的人也齐刷刷的抬头仰望着二楼的方向,注视着楼上局势的发展。 今年的花魁选拔可真是热闹,不但能听到优美的琴声,还能看到一场恶霸争抢美娇娘的戏码。 上官北冥被旋风下了面子,恨得咬牙切齿,对着身边的人命令,“杀掉他。” “是,少爷。”十几个护卫一窝蜂的向冷月和旋风涌来。 “铛~铮~锵~”两方人马大打出手。 陶安冉观看一下战局,发现冷月和旋风对付这些人游刃有余,也就没动,双手放在琴弦上,轻动手指,一首十面埋伏从指间流出。 众人听着陌生的旋律,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对眼前这位蒙面女人好感倍增。 三楼的宇文玥发觉陶安冉这边不对劲,立即从三楼飞到二楼,加入战局。 上官北冥看眼前这两位护卫武功厉害,又喊了一队人马加入战局,认定人多就会赢,于是胆子也越发肥了。 趁着冷月和旋风全力对敌,防御松懈的空档,慢慢朝着陶安冉逼近,心中大悦,伸出胳膊,直接扑过去,只感觉满香入怀,还不忘伸出手胡乱摸两把,神色极其猥琐。 “上官北冥,你恶不恶心,抱着小爷做甚?还不快拿开你的狗爪子,脏死了。”宇文玥满脸嫌弃,语气不悦到极点。 他刚打趴下上官府中的一名护卫,便瞧见上官北冥鬼鬼祟祟朝着美女的背后靠近,瞬间明白他的意图,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挡在中间,恰巧被上官北冥抱个满怀,他的那双咸猪手也趁机占他不少便宜,惹得他火大。 幸亏,上官北冥这个王八蛋抱的是他,而不是她。 她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仙子姐姐,怎么能让上官北冥那个混蛋亵渎? 上官北冥听到怀中人儿的声音变成男人的声音,脸色大变,急忙松开手,看清他的脸,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宇文玥,怎么会是你?” 他明明抱的是那个蒙面女子,为何会变成宇文玥这厮,到底哪个环节出错,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小爷,你以为是谁?仙子姐姐可不是你能肖想的。”宇文玥满脸嘲讽,不屑的冷哼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个熊样?看一眼仙子姐姐,都是对她的玷污。” 上官北冥听到宇文玥的话,气得嘴唇颤抖,怒不可遏,“怎么哪儿都有你,宇文玥,你属狗的吗?是闻着味来的?” “笑话,这怡香院又不是你家开得,小爷想来就来,你也管的太宽。”宇文玥一点情面都不给,直接怒怼回去。 情急之下,口快说一句“不是你家开得”,宇文玥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他身边的贴身护卫一刀,嘴角直抽抽,忍不住替主子羞愧一下。 他家世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为了对付敌人,口不择言,情急之下,话不过脑子,想什么说什么。 辛亏这会子琴声响起,又有打斗的声音,遮住世子的话,不至于让旁人听去,否则,明日京城大街小巷就该传出:宇文世子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打脸来得太快的流言。 其实,主子心知肚明,这怡香院本来就是上官北辰开的,他也经常暗地里骂上官北辰靠女人挣钱养,丢人现眼,妄为大男人行径。 估计,这会子和上官北冥对峙,没带脑子。 一刀心里不停腹诽,眼光八方看着上官府的人,生怕他们对自己主子不利。 宇文玥看上官北冥吃瘪,剑眉一扬,眸中充满挑衅,“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我这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俊郎君在,哪有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呆着去。” 颇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他的话瞬间逗乐众人。 平时与宇文玥交好的世家子弟,官家少爷,也帮着调侃上官北冥,力挺宇文玥。 “哈哈哈~宇文世子说得极是,三少爷,没事还是回府上!省得被二少爷知道,当心剥你的皮。” “是呀!要是被你二哥知道,你丢人现眼,当心打得你满地找牙。” “听说,上官府的人,这次一同回来的还有二老爷,不知道被你老子知道,你今日的行为,会不会打你屁股。” 上官北冥快要被气死了,怒目圆睁的望着这些对他指指点点的人,恨不得当场杀掉他们。 又看到一脸得意的宇文玥,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当然是教训你这个龟儿子,让你给仙子姐姐道歉。”宇文玥拿出平时混不吝的架势。 “宇文玥你个鳖孙,找死!老子今日一定手刃你。”上官北冥恼羞成怒,抽出自己身上的佩剑,朝着宇文玥奔去。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等他先砍死宇文玥,这些嘲讽过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全部放血。 宇文玥也不怂,平时被魏景墨训练的武功不弱,对付一个上官北冥足矣,正面迎上去。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出的招数更是一个比一个狠厉,打得难舍难分。 一刀正欲帮自家主子,忽然看到上官家的护卫想在背后搞偷袭,立即迎上去,与上官家的护卫也对打起来。 场面一阵混乱。 三楼对峙的还有上官北辰和魏景墨,此时他们也注意到楼下的情况,纷纷收起内力,站在三楼的走廊上,当起看客。 “上官家的男人还真是龌龊,毫无节操!”魏景墨冷嘲热讽,“天子脚下,枉顾枉法,也不怕触碰圣怒。” “三弟性情向来鲁莽,有何不对,自会有我二叔管教,不劳将军费心。”上官北辰不以为意,脸上露出嘲笑,“他的性情,皇上和姑姑都是知道的,想来不会怪罪。” “至于枉顾枉法更是谈不上,这里本是逍遥快活的地方,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打打闹闹也属正常。” “只是可惜我这个三弟太蠢,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他要是喜欢,过来和我知会一声,直接带走便是,搞这一出,丢脸。” 轻轻松松一句话将上官北冥的责任给摘的干干净净。 第150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同时不忘提醒魏景墨,他们上官家背后有皇后娘娘庇佑,与皇上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亲关系。 “哼!希望真像你说的那样,皇上会因为你们血亲的关系,不会怪罪。”魏景墨嘴角噙着笑意,双眼盯着二楼隔间的方向。 一个男人身后带着十几名护卫,浩浩荡荡朝着隔间走去。 有上官家的护卫不小心冲撞上来,护卫怕为首的男人受到伤害,果断出手,一掌将人给拍飞数米,内力浑厚。 看着他们脚上的靴子以及身形,是大内高手无疑。 看来,皇上也耐不住皇宫的寂寞,微服私访到这里,来观看竞选花魁。 上官北辰也注意到这一波人的强势来袭,同样想到魏景墨所想,眉头微皱,知道这个三弟今日惹的事,怕是不容易善了。 侧头看着魏景墨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怎么就不想让他称心如意呢? 突然,他作死的继续开口,“魏大将军不是很想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何事?江大小姐为何会在皇上的床上?而皇上为何又纳江大小姐入宫?不如,今日,我在为你还原一下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如何?” “什么意思?上官北辰,你又要搞什么鬼?”魏景墨瞬间警觉,直觉上官北辰憋着坏。 “别急,大将军静观其变,好好观赏。”上官北辰脸上挂着邪肆的笑,对着他做一个噤声的动作,修长的食指指向二楼隔间,示意魏景墨看。 魏景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那群来势汹汹的人,将打闹的人群冲散。 “铮铮~”琴音此时也完美落下。 怡香院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到一道公鸭嗓子的声音,在整个大堂回荡。 “干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懂的游戏规则,每年竞选花魁之日也没见今日乱糟糟的场面,出来瞧个热闹,都不得安静。” “你是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闪开。”上官北冥说着,伸手正要推开他,手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就被身边的护卫一把钳制住。 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哼,咱家看你被上官宏安宠坏了,带下去,等一下给主子发落。” “是!”护卫领命,押着上官北冥退下。 上官北冥还想说什么,被护卫直接点了哑穴,只张嘴发不出任何声响。 男人看着眼前端坐笔直的红衣女子,翘着兰花指问,“刚刚的琴声可是出自你手?” 红衣女子转身,对着他,不卑不亢回答:“是!” 男人正眼瞧她,看到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心中咯噔一下,“太像了,你随咱家走一趟,主子要见你。” 太像了是什么意思? 陶安冉一脸懵,心中狐疑,今晚已经第三个人说她像,她到底像谁? 看着男人脸上一根胡须都没有,喉结也看不到,又听到他称自己为咱家,知道他是宫里的人。 就是不知道是宫里的哪拨人? 皇上,太后,皇后,江婕妤,各宫的娘娘,都有可能。 陶安冉看着身后这十几位护卫,知道他们的武功都不弱,如果硬拼,不一定能安全出去,心里一个劲的咒骂上官北辰。 关键时候,当起缩头乌龟,任由他这个弟弟胡闹。 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陶安冉权衡利弊之后,暂时不能得罪这波人,于是对着男人恭敬回答:“是。” 男人在前面走,陶安冉则在后面尾随,两人朝着三楼走去。 来到三楼拐角处,男人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魏景墨和上官北辰,只是点一下头,算作是打招呼,然后朝着东厢房走去,率先进入房间。 两人自然看到他的脸,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和公公,同时,也猜出在东厢房里的主人是何许人也。 所料不差,正是当今皇上。 蒙面红衣女子,缓步走上来,看向站在前方不远处的上官北辰和魏景墨。 先是朝着上官北辰狠狠瞪一眼,恨不得上去手撕他,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上官北辰应该已经是一具尸体。 而后又朝着魏景墨瞥一眼,佯装成陌生人,一个多余的表情都不给他,抬脚朝着东边雅间走去。 和公公恰巧从东面雅间出来,站在门口,满脸笑容注视着红衣女子乖巧走近,打开房门,做一个请的手势,“姑娘,请!” 陶安冉对他施施然,欠身行一礼,“多谢!”然后直接抬步迈进去。 “砰~”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遮去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和公公守在门口,大门护卫笔直的站成两排,足足有数十人,守在那里一动不动。 上官北辰看到陶安冉眸中的恨意,有些心虚和不安,犹豫着等一下要不要进入东厢房将她给救出来。 毕竟她是他诓骗过来的,两人又是合作关系,不管她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魏景墨看到红衣女人那双裸露在外的眸子,还有她的背影,一下子便认出她的身份,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怖。 看着她装作不认识他,径自进入东厢房,抬脚正欲将她追回来,胳膊被身边的上官北辰一把抓住。 “大将军,你这是想冲冠一怒为红颜?” “啪~”魏景墨一掌拍在扶梯上,他们身边一排的扶梯瞬间四分五裂。 “该死!上官北辰,五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上不得台面,道貌岸然,净做些背后捅刀子的事情。” 五年前,他将江仪柔送到皇上的床上,五年后,他还想将陶安冉送到皇上的床上吗? 此时,魏景墨胸腔的怒火再也止不住,不管身在何处,在场有多少熟人,也不管自己的声誉会不会受损。 一拳打在上官北辰的脸上,用尽全力。 上官北辰这次不知道是理亏,还是心虚,生生挨下魏景墨这一拳,并未还手。 他的脸瞬间红肿,嘴角挂着一抹血丝,显然魏景墨这一拳打的不轻。 五年以来的郁结之气,宛如压在他胸口的一块石头,此时,终于得到一丝缓解。 上官北辰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解气了吗?不解可以再来一拳。” 第151章 偷听墙角 这时,隔壁的房门打开,上官婉乔和上官北逸从雅间里走出来,看到上官北辰嘴角有血迹渗出,立即跑上去查看。 “二哥,你怎么受伤了?疼吗?”上官婉乔双眼闪着泪花,一脸心疼,而后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怒声问向魏景墨,“墨哥哥,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魏景墨压根不想理睬上官婉乔,别过头,没言语。 “我没事,别哭!”上官北辰扯着嘴角安抚上官婉乔,“他不是诚心的?” “二哥,你脸都肿了,为什么还护着他?”上官婉乔气得跺脚。 “二弟,大将军,你们两个为何会打架?都老大不小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上官北逸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连连惊问。 他记得,他们两个人师承一人习武,是师兄弟的关系,又都是朝中要员的孩子,从小玩到大,可以说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都不为过。 以前关系很要好,不知道从何时起,两人开始见面就掐,不是打就是骂,互看对方不顺眼。 魏景墨的脸黑透了,看着上官北辰恬不知耻的笑脸,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让他有气撒不出来。 念及往日的旧情上,并未为难上官北逸,只是咬牙切齿:“问你的好弟弟。”说完,甩开上官北辰的手,抬脚就走。 刚走两步,和公公笑着从东边的雅间走过来,“大将军,上官府的两位少爷,还有小姐,皇上请你们一起过去。” 几人在和公公的带领下,来到门口。 和公公并未进去禀报,也没有开门让他们进去,只是让几个人站在门口偷听墙角,里面一男一女的谈话声清晰传入他们耳中。 陶安冉听到关门声,转身朝后瞟一眼,硬着头皮走进去。 看到桌前坐着一位高大的男人,正眼神犀利的盯着她,急忙上前,屈膝行礼:“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臣妇?你是哪位爱卿的妻子?”皇上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解的询问。 陶安冉如实回答:“魏景墨是我的夫君。” “呵~真是巧,你是陶志远的嫡长女?魏景墨的妻子?”皇上明知故问。 “是,皇上。”陶安冉将面纱揭掉,扬起头,让皇上看清楚她的脸。 她在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将魏景墨挡在自己前面,今晚才有可能安全出去。 毕竟坐在面前的是皇上,如果一直隐姓埋名,那她无异于狼入虎口。 靠上官北辰那个言而无信的混蛋,是不可能将她救出去;靠魏景墨那个腹黑的渣男,也是不太可能。 他们两个臣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也不能公然与当今皇上叫板。 皇上倒没想到,陶安冉一进门就将自己的身份表明,于是好奇问道:“你既然已经嫁人,为何今晚又冒充未出阁的姑娘,出现在竞选花魁的舞台上?” 陶安冉不敢隐瞒,“臣妇需要钱,上官公子找到我,说只要蒙着面纱,来怡香院弹奏一曲,给我三万两,如果能入选花魁,就给我十万两,所以我才来竞选。” “哼!他倒是敢许诺。”语气有些不悦。 皇上知道上官北辰又在算计魏景墨,想让他这个表弟再一次尝试五年前的滋味,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五年前,可以说他也是被江仪柔和上官北辰算计其中之一的人。 要不是碍于皇后的面子,当时他就会杀掉上官北辰。 那时,江仪柔和魏景墨之间的事情,很多人知道,皇上自然也是知道,本意想给他们两人赐婚,让两人完婚。 谁知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情,事后,江仪柔又哭着投怀送抱,这才将错就错,将江仪柔纳入后官,好牵制江丞相。 作为一个帝王,是不会将自己碰过的女人送给别人,哪怕将她养在后宫里默默死去,或者送她去皇家寺庙代发修行。 况且,皇帝心中一只觉得,江仪柔配不上自己的表弟。 陶安冉不知为何皇上会动怒,只得低下头自保,尽量减少存在感。 皇上看她不说话,似乎不打算放过她,“你很缺钱?将军府没有给你例银吗?”说完,皇上就后悔了。 将军夫人不受将军待见,成亲当日独守空房,第二日发配偏院,没收嫁妆,这些传言早就传得宫中沸沸扬扬。 现在问出这话,好像有明知故问的嫌疑。 “给是给了,可是,谁又能嫌银子多呢!再说,送到手的白花花银子不要,那不是傻吗?”陶安冉回答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认为是自己贪财。 皇上知道她是维护魏景墨,才故意这样说的,对她的性格倒是有些欣赏,也不再追究她的过错。 “刚刚的琴声是你所弹?” 陶安冉,“是,正是臣妇所弹。” 皇上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将军夫人师承何处?” “幼年时和母亲一起在净慈寺生活五年,那时寺里有位妙真师太,她的琴弹的特别好听,我经常陪伴在她左右聆听琴音,后来她看我有这方面的天赋,便私下教给我。” 陶安冉搜索一下原主残留的记忆,将知道的全部告诉皇上。 “这位妙真师太可还在净慈寺?”皇上急忙又问,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见陶安冉口中的妙真师太。 陶安冉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难过,“不在了,在我五岁那年,她就患上咳疾,半年后圆寂。” “哦!原来如此。”皇上听后,心中莫名有些失望,看到陶安冉一脸伤心,宽慰出声,“相信她已登入极乐世界,将军夫人莫要伤怀。” 如果她还活着,他一定会亲自接见她,看她是否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有些事情还想她解惑,可惜她不在了。 “多谢皇上关心,臣妇无碍!一会就好。”陶安冉做几个深呼吸,缓解一下情绪。 “六年前的朝会,你可曾在相国寺的后山,偷偷弹奏过无尘大师的古琴?”皇上紧紧盯着陶安冉精致的小脸,不放过她任何表情,想从中找到破绽。 陶安冉秀眉微皱,苦思冥想,找不到任何印象,果断摇头,“没有,皇上,六年前臣妇没去过奉国寺。” 第152章 夫妻争吵 “当真不是你?”皇上不信,进一步逼问。 “不是,臣妾确实一点印象也没有。”陶安冉很笃定。 皇上看她神情不似说假,脸上的失望更甚。 她与六年前那名女孩年龄相仿,琴音又相似,原以为她就是那名女孩,结果却不是,这多少让皇上心里有些失落。 片刻之后,皇上缓缓开口,“过两日朝会,祭坛做法时你来抚琴,这是命令,不是协商。” 他要最后测试一下,看看当年无尘大师口中的那个圣女到底是不是她? 这关乎着整个天启国的国运。 朝会祭坛做法抚琴不是一般的琴,而是需要无尘大师的古琴。 这把古琴只能有缘人才能弹奏,一般人弹不出声音。 陶安冉靠着原主脑中遗留的记忆,也知道古琴的特点,太阳穴突突跳几下,看着皇上那坚定的目光,拒绝的话到嗓子眼不敢说出口,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你们都进来!”皇上突然莫名其妙说一句,听得陶安冉一脸懵逼。 皇帝在和谁说话? 她吗? 不对,他说的是“你们”,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四处打量,除了她和皇上,并未见其他人,正欲开口询问。 “吱呀~”一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然后她看到,魏景墨,上官北辰,上官北逸和上官婉乔四人一起走进来。 “臣(婉乔)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几人异口同声行礼。 “都起来!”皇上淡淡开口,“今晚朕本是微服私访,你们不必拘谨。” “是!”几人站起身。 魏景墨从进门那一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陶安冉,看到她无恙,脸色稍缓和,径自走到她身边,“夫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不是在外面听到她与皇上之间的谈话,估计这会她已经是他的亡妻。 因为他会当场毫不犹豫掐死她。 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是不会看到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与别的男人有染。 作为一个魏家的男人,他更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做出有辱门楣,败坏家风的事情。 陶安冉望着脸色不好的某人,脚步不由得往后挪了挪,不咸不淡回答:“挣银子。” “你缺钱?”魏景墨气得磨牙,语气冰冷,“我倒不知,将军府何时需要你出来挣银子?”还敢来到这烟花之地,出卖技艺和色相。 后面的这句话,他只在心里嘀咕,并未说出来。 “我缺不缺钱你不知道?”陶安冉反问,语气同样不好,“将军常年在外打仗,自是不知府中的情况,外人眼中高不可攀,丰衣足食、荣华富贵的将军府,现在已经是一穷二白,揭不开锅。 我作为当家主母,要是再不出来挣钱补贴家用,恐怕将军后院的那些女人就要哭天喊地,饿死在府中。” 她回答的不卑不亢,说得句句都在指责将军心中只有国,没有家。 他可以为万千的天启百姓而死,却不可以为自己后院的那些女人负责。 魏景墨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增添一层黑色。 这个女人还真敢说呀! 将军府如今变成这样,还不都是拜她所赐。 自从,她不知道在哪里捣鼓出来一副麻将,不,是两副,一副送给母亲,一副她带回府中,整个将军府和长公主府的银子,几乎都搜刮到她的腰包。 母亲的小私库,若云的金银首饰,还有长公主府里的库房里值钱的东西,被她搬的所剩无几。 将军府后院的那些女人,甚至连小厮,丫鬟,护卫的钱,也没能幸免。 这几日,他不但接到母亲,若云,长公主府里的人哭诉,还接到将军府上上下下众人的哭诉,数量多得数都数不清。 魏景墨去静雅院质问她,她就像现在一样理直气壮,不卑不亢,据理力争,与他争辩不休,险些将他气得半死。 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历历在目,声声在耳。 “我发明麻将的本意是想要大家娱乐,谁知这些人太过贪婪,自私自利,玩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他们的人品问题,不关麻将的事,更不关我的事。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愿赌就要服输,这样的道理将军不会不懂? 再说,将军府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别人的眼线,暗庄,那些钱进入我的口袋,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至于母亲,若云,她们身上有得是钱,我只是稍稍拿一点点回来贴补家用,这也是在帮将军省钱,将军应该不会怪我才对。 而且,我也帮将军清理那些心思不纯之人,他们身上没有银子,就消停了不是。 咱们这叫双赢,夫妻一体,本就应该这样互帮互助,各取所需。”说得义正言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 最后,实在没办法,魏景墨只得让管家打开将军府的库房,重发一次月例银子,又将府中值钱的全部给长公主送去,这才算平息众怒。 “夫人还好意思说府中穷的揭不开锅。”魏景墨向前又逼近几步,阴恻恻的望着眼前嚣张的女人。 “本来就是很穷,库房里恐怕连一只老鼠都不愿光顾,我又没说谎,要说不好意思的人应该是将军你,不是我。”陶安冉不爽的往后又退几步,巴不得离某人远远的。 真怕他会情急之下,一掌拍在自己胸膛,小命呜呼。 “库房变空,还不是夫人所为吗?”魏景墨只觉一股腥甜涌进口腔,强强将它又吞咽回去。 “将军莫要说笑,你不能赚钱养家,关我何事?”陶安冉据理力争。 魏景墨气急败坏:“要不是你弄什么麻将,岂会有这些事情出现。” 这个女人不但不悔过,还将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她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要怪也只能怪你没管好自己的人,与我何干。”陶安冉怒怼一句,音量都跟着提高。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魏景墨被她气得失去理智,当着众人的面与她争吵,把将军府的现状全部呈现在大家的面前而不自知。 “哼~~懒得搭理你!”陶安冉白他一眼,别过头,一脸嫌弃。 第153章 拉皇上下水 在场的众人,听着两夫妻的争吵,瞬间不淡定,个个面面相觑,不可置信瞪着两人。 将军府没钱? 穷得叮当响? 这这怎么可能? 抛开长公主不说,单单一个魏家,世代功勋,家底雄厚,怎么可能作为唯一的儿子的大将军会穷得叮当响? 皇上看着两人越吵越凶,太阳穴突突跳几下,本来今晚私自出府,是想觅得美人归,没成想出门没让钦天监算日子,会遇到这夫妻两人,真是难缠又煞风景。 他捏捏眉心,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最终对着魏景墨喝道:“你闭嘴!从现在开始,朕不让你说话,你就不能出声。”然后手指指向旁边的位置,示意魏景墨与陶安冉分开。 魏景墨深吸一口气,看到皇上拼命和他眨眼睛,无奈的走到一边,不再言语。 皇上看魏景墨还算配合,满意的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又望向陶安冉,“你确定将军府没钱,而不是他不给你钱花?” 当然众人都知道,皇上口中的他是指魏景墨。 “嗯,确定是将军府没钱,皇上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吃两日的青菜,肚子里早已经是清汤寡水,不知道油腥是何滋味。” 陶安冉一边可怜巴巴回复皇上的话,一边还唧几下嘴,双眼蒙上一层水雾,让人看到甚是怜惜。 上官北辰正愁找不到打压魏景墨的把柄,听到陶安冉的话,又看到魏景墨吃瘪的模样,心里乐开花。 看到陶安冉说得甚是可怜,一脸心疼,“夫人受苦了,既然大将军养不起你,以后小爷养你如何? 我保管让夫人吃香的,喝辣的,餐餐都有肉吃,顿顿有美酒喝,还有我这位俊俏无比的小郎君相伴。”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魏景墨的眼刀子已经将上官北辰活剐了。 陶安冉看到一脸欠扁的上官北辰,真恨不得上去撕烂他的嘴,好报他放任上官北冥不管,让他寻自己的晦气的仇。 想让她与他同流合污,想都不用想。 就冲着今晚他见死不救,她也不愿再与上官北辰有任何瓜葛。 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是勉强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眸中闪过一抹惊喜,一副眼巴巴的样子,眼看着她就要答应下来。 谁知,她却在关键时刻摇头,脸上流出两行清泪。 “多谢上官二少爷的美意,当初嫁给将军虽然非我所愿,但是,却是皇上亲自赐婚,好女不嫁二夫,我是不会背叛将军的,生是将军的人,死亦是将军的鬼。” 此话说得既坚决,又果断,一脸严肃,正儿八经。 上官北辰心中莫名有种失望,不解询问,“可是,你明明在将军府过的不开心,而且他心里也没有你,为何你要这般对他死心塌地?” 他想不通,魏景墨那厮有什么好? 一脸凶相,薄情寡义,天天吊着一张脸,像谁欠他二五八大万似的。 而他就不同了,长相俊美,笑脸以对,热情似火,对她可以坦诚相见,推心置腹。 如果他是女人,一定会选择他,可是这个女人却死守一个将军夫人的头衔不放,真是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那我也不会舍弃将军,投奔你的。”陶安冉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她看得真真的,上官北辰和魏景墨虽然外表看起来不一样,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若冰霜,但是,他们本质上是一类人,都是心机极深,颇有城府之人。 想要他们将一颗心安全交给另外一个人,那是很难的,几乎不可能办到的。 上官北辰还想说什么,皇上看到魏景墨的脸色阴鸷的能滴出水,害怕等一下场面不好收拾,急忙张口阻止。 “闭嘴!上官北辰,你简直大胆,不可饶恕,连最起码的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都不懂,还敢当着他的面,妄想拐跑他的女人,朕看他这一拳打轻了,真应该打你一百军棍,从现在开始,你也站在一边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开口说话。” 说完,还瞪一眼,眼神充满警告和威胁,意思很明显,要是他再不收敛,继续故意捣乱,不会轻易放过他。 上官北辰被训斥,不敢忤逆,按照皇上的意思,站在魏景墨的对面。 两人彼此四目相对,眼神厮杀不停。 在场众人听到刚刚陶安冉的话,信以为真,一致认为她对魏景墨那是妥妥的忠贞不二,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女人又高看几分。 唯有魏景墨除外,要不是这些时日他对她已经深入了解,他也一定会被这个女人的外表还有巧簧如舌的嘴巴所骗到。 这个女人太会演戏,嘴巴更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 现在发生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她在演戏给众人看,博得众人的同情。 虽然她在诋毁他,可是,魏景墨的心里还是莫名的开心,并不想拆穿她。 不管她说的真假,这一刻,她的确也给他足够的面子。 皇上不解问向陶安冉,“大将军是天启国的栋梁,也是朕最得力的干将,他每年的俸禄还有朕给他的赏赐,虽然达不到富可敌国,但是也不至于穷得都揭不开锅。” “你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是怎么管的家?莫不是你拿着将军府的银子,去接济娘家?还不快快如实说出来。” 这皇帝老儿摆明是帮魏景墨,不帮她,还想落井下石。 果真是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都是渣男! 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全部人都不要好过,皇上也不例外,今日她就把他一起拉下水,看他如何应对。 陶安冉强压下心中那抹不甘,施施然一笑,轻启朱唇,“皇上,您这可就冤枉臣妇了,我只是将军府上名义的主母,管家权可不再臣妇手上。” “还有,您说我拿银子去接济娘家,那不能够,前段时间,我都吃不上饭,还是父亲心疼我,偷偷塞给我五千两银子,这才勉强让我坚持到现在。” “其实,说来说去,将军府如今落到这般境地,皇上您也脱不了干系。” “哦?怎么和朕扯上关系,你倒是说说看。”皇上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第154章 罪不至死 陶安冉看到皇上这条大鱼上钩,嘴角微微勾起,不动声色,“皇上可还记得曾经赏赐给将军的那些女人?” 皇上一脸狐疑看向身边的和公公,和公公很有眼力劲急忙开口解释,“皇上,半年前大将军大胜归来,您一高兴,确实赏赐十几名歌姬和舞姬,让她们去将军府好生服侍大将军。” 经过和公公提醒,皇上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于是又问向陶安冉,“朕记得,怎么了?” 陶安冉一拍大腿,一脸痛心疾首,“皇上,您有所不知,就是这些歌姬和舞姬们,她们趁着将军不在府上,孤独寂寞难耐,经常到库房预支银两,跑到外面胡吃海喝,这还不算,她们竟然还染上赌博,拉着将军府后院的女人一起赌。 将军府即使有金山银山,也抵不住这二三十人女人的集体豪赌,这不,她们一起把将军府的钱财都挥霍光了。” “唉!真是可怜将军,他竟然不知道,因为走之前的一句话,将他变成穷光蛋。” “啪~”皇上气得一拍桌子,发生一声巨响,吓得陶安冉一哆嗦,嘴里还没说完的话,也不敢再往外倒。 整间房里,只有皇上的大喝声,“简直岂有此理,朕是让她们去服侍大将军的,谁让她们去坐享其成,还去挥霍将军府的银子。” “可不是吗?臣妇当时还真的以为,皇上明面上赏赐将军银子,暗地里指使她们将银子给掏空。 原来皇上是不知情的,看来,真是我小肚鸡肠,冤枉皇上的一片苦心。 想来,皇上乃一国之君,胸襟可承泽这万里河山,岂能会做这些不入流的事,给后人落下话柄。” 陶安冉顺坡下驴,不断拍着皇上马屁,心里不断祈祷着,皇上一个高兴,再赏赐她个几万两银子。 皇上内心震撼不小,鹰隼一样的眼神,紧紧打量着陶安冉。 他当真小瞧这位将军夫人! 她在这装傻充愣半天,合着在这等着他呢?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将军府的这些歌姬和舞姬,是他派过去的眼线,监视大将军的一举一动。 即使不是他的眼线,也是别人的眼线,看来,这些女人是不能留了。 “来人,去将军府,把她们全部处死,一个不留。”皇上动了大气,对着外面的大内高手吩咐。 “是,主子!”外面的人领命。 “慢,慢着!”陶安冉听到皇上的命令,心中大骇,急忙出声制止,“皇上,她们罪不至死。” 她本意只是想解释将军府为何没钱,没想着要害死这些女人。 皇上望着一脸慌张的陶安冉,“都把将军府挥霍一空了,简直就是该死,不可饶恕。” 陶安冉大脑快速运转,急中生智,“那个,我家将军很喜欢那些女人,肯定不舍得处死她们,而且,将军乐意让她们挥霍。” “对,就是这样,皇上既然将她们全部赏赐给将军,至于她们的生死,去留,当然就有将军和我这个主母说得算。” 她是现代人的灵魂,看不得打打杀杀。 那些女人虽然是安插在将军府的眼线,可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再说,要是她们都死了,她这个将军夫人就剩光杆司令,还怎么从她们身上捞银子?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去死,坐视不管。 皇上瞥一眼站在那笔直不动的魏景墨,想征询他的意见。 陶安冉也看向魏景墨,眸中有期盼,有哀求,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 魏景墨将皇上和陶安冉的眼神,都瞧在眼里,嘴角上扬,恭敬回答,“皇上,这是臣的家事,理应由臣和夫人全权处理。”委婉拒绝皇上插手。 皇上看当事人表态,也只得作罢,“罢了,说到底这都是将军的家事,你们看着办!” 陶安冉暗暗吐一口气,幸好,魏景墨还不算太渣,保住这些女人的命。 皇上此时已经没有兴致再继续待下去,站起身,正欲走,余光瞥向一边的上官北辰,眉峰微皱。 “上官北辰,你别忘了付给将军夫人十三万两,她是名副其实的花魁。”说完,迈着大步朝外走。 “是,臣遵旨!”上官北辰颔首。 皇上是什么意思? 她是花魁了? 她还以为坐上花魁的宝座,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大战个三百回合,没想到只需要弹奏一曲,就坐稳花魁的宝座。 陶安冉双眼闪着星星,笑眼弯弯,“多谢皇上!皇上慢走!皇上万岁!”正欲下跪,身子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夫人,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魏景墨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从她手中拿过面纱,亲自帮她戴在脸上。 “姐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我还以为要等到朝会当天才能见到你,这真是天意。 刚刚弹琴的人真的是你,你教我弹琴好不好?” 上官婉乔看到皇上离去,急忙跑过来,想拉陶安冉的手,被魏景墨的胳膊巧妙挡下。 她都快憋死了。 刚进门看到陶安冉时,就想冲上来相认,被大哥上官北逸拉住,眼神示意不要她乱说话。 陶安冉看到来人,笑着回应,“小丫头,是你?”还想说什么,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酥麻,张嘴却发不出来声音。 她脸上一阵慌乱,仰头注视着板着脸,不说话的魏景墨,直觉告诉她,是他搞的鬼,一定是他给她点上哑穴。 她着急的摇着他胳膊,魏景墨一脸宠溺,“夫人,想回府了?好,为夫这就带你回去。”说完,直接来个公主抱,将陶安冉抱在怀里。 “唔~”陶安冉拼命摇头,魏景墨却装作看不见,直接对着上官婉乔说道:“她不会教你弹琴,让你二哥给你另请高明。” “你你凭什么替姐姐做主?她都没有表态。”上官婉乔气得跺脚。 “凭我是她相公,她是我的妻子,我未来孩子的娘亲。”魏景墨答的理所当然,也不管上官婉乔的脸色有多难看,大步离去。 走到上官北辰身边,头也不回,“麻烦上官二少爷,将十三万两送到府上。”语气霸气强硬。 第155章 鼓捣二哥抢媳妇 陶安冉伸出手想抽他嘴巴子,魏景墨低头凝视着她愤恨的目光,低声软语,“夫人,最好不要乱动,为夫不会要你的银子,如果你不配合,为夫不介意在这里要了你。” 尼玛! 他又来威胁她,早晚有一天她要让他后悔今日的所做所为。 陶安冉心里虽然很不甘,但是,她真的怕这厮说到做到,僵在半空中的手迟迟不落,最后,咬牙垂下。 魏景墨看她牙呲目裂的小模样,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上官北辰望着魏景墨抱着陶安冉公然从自己身边掠过,气得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响 ,奈何有皇上的嘱咐,只得将这口恶气强强给咽下。 “不可能,姐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嫁给你?你根本不喜欢姐姐,不尊重她。”上官婉乔气得红了双眼,对着魏景墨的背影大喊。 她看出来,姐姐现在受制于他,他一定对姐姐做了什么,才导致姐姐不能说话。 “小丫头,这不是你操心的事,真有那闲功夫,还是多关心关心你那个尚未娶妻的二哥!”魏景墨头也不回,轻轻飘来一句话。 对呀! 二哥还没娶妻呢! 姐姐嫁给墨哥哥又过得不幸福,可以让二哥哥娶她,做自己的二嫂,不就可以了吗? 上官婉乔是一个行动派,想到做到,急忙小跑着追上去,拉住魏景墨的衣角,恳求道:“墨哥哥,你可不可以放了姐姐?让她嫁给二哥哥。” 魏景墨抱着陶安冉来到一楼大厅,大家纷纷将投来异样的目光。 即使陶安冉戴着面纱,依然感觉这些人的目光太过炙热,烤的她面红耳赤。 冷不丁的又听到上官婉乔的话,差点当场社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窘迫的将头埋在魏景墨的怀中,不敢看周遭的一切。 丫头呀!你这是想害死我,千万别把我身份说出来,否则明日我就死翘翘了。 魏景墨顿足,脸色阴沉,眼神犀利盯着上官婉乔,“看来,你真是被宠坏了。” 忽然一股阴冷的凉风直直袭向上官婉乔的,面门。 上官北辰从三楼直接降至上官婉乔面前,长袖一挥,替她挡掉这波气流。 上官北逸也急忙从三楼跑下来,“婉乔,不得胡闹,你怎么可以如此说大将军呢?”害怕自己的妹妹祸从口出,急忙喝斥一句,而后又压低声音,“他们可是皇上赐的婚,你要是再不知收敛,到时会连累整个上官府。” “大哥,可是他”上官婉乔气得还要说什么,上官北逸脸色一沉,严肃喝道:“闭嘴!”给阻止。 他转身对着魏景墨道歉,“实在抱歉,大将军,家妹被宠坏了,回去我一定严加管教。” 陶安冉害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自己身份被曝光,急忙双手搂住魏景墨的腰,小手还暗暗用力掐他一下腰,示意他见好就收。 要不是自己被点哑穴,她至于这么辛苦。 明明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情,费了老半天的劲,还表达不清楚意思。 魏景墨看到上官北逸态度还算好,怀中的小女人在向他示好,也不想在这与他们浪费时间,轻启薄唇,“希望北逸兄说到做到,一定要严加管教,我不希望再看到今日的事情发生。” “是,一定会的。”上官北逸为了息事宁人,赔着笑脸一口应承下来。 魏景墨冷炎扫视上官北辰一眼,转身几个大步迈出怡香院,抱着陶安冉直接飞身上马,骑着疾风策马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大哥,你为什么低声下气赔笑?”上官婉乔不悦,质问上官北逸。 上官北逸脸色一沉,严肃批评,“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早晚要惹出大事。” “哼!不理你。”上官婉乔看大哥铁了心帮理不帮亲,别过脸,看向站在一旁的上官北辰,“二哥,你一定要将姐姐从大将军手中抢过来。” “好!”上官北辰淡淡应一声,对着两人下逐客令,“这里不适合你和大哥,你们该回府了。”话落,转身抬脚上楼。 “二哥”上官婉乔听到二哥答应,开心的笑起来,还想说什么,就看到身边已经没有上官北辰的身影,情急大喊一声。 正欲去寻找,胳膊被上官北逸一把拉住,“走了,还想在这等你二哥发火吗?” “大哥,二哥还没说什么时候才能将姐姐抢过来?”上官婉乔一脸不情愿。 上官北逸摇摇头,恨铁不成钢,“你别做梦,你二哥根本抢不过魏景墨。” “谁说的?二哥比墨哥哥长得帅,脾气又好,姐姐一定会喜欢二哥哥的。”提起上官北辰,上官婉乔一脸的自豪。 “我说他抢不过,他就抢不过。”上官北逸笃定。 “为什么?”上官婉乔不解。 “因为你的姐姐和你的墨哥哥现在已经是夫妻。”上官北逸拉着一脸懵逼的上官婉乔,毫不犹豫的离开怡香院。 “墨哥哥不是喜欢江小姐吗?” “闭嘴,以后这话不许再说。” 上官北辰回到后院自己的房中,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满脑子都是陶安冉瞪他的画面,挥都挥不去,搅得他心烦意乱。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高达走进来,就看到自家主子宛如一只蛐,在软塌上扭来扭去。 急忙上前询问:“主子,您没事?”语气里隐藏不住的关心。 上官北辰睁开眼,一双紫眸望向高达,“你有事?” 平时这个时候是他睡觉时间,高达只守在外面,从不敢进来打搅,除非有要紧的事情出现。 高达周身打量一圈,并未发现上官北辰有异常,于是开始叙说正事。 “三少爷被和公公的人给绑走了,要知会一声皇后娘娘吗?” “找人知会一声二叔,他自会去摆平,今晚皇上对我已经很不满,何必再去自找不快呢!”说完,上官北辰又闭上眼睛。 “是,主子。”高达领命,看到上官北辰对着他挥手驱赶,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关门时,他特意望软塌上瞅一眼,发现主子扭来扭去的幅度更大了。 他挠挠头,不解嘀咕一声,“难道主子是在休练功法?可为什么要扭动身躯?” 第156章 皇上断案 皇上是从后门走的,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三楼有一位神秘的客人,来头不小,就连大将军和上官家的少爷小姐,都得小心礼让,至于身份众说纷纭。 有猜测是某位王爷,有猜测是某位朝中大员,就是没人敢猜测皇上。 至于这位蒙面红衣女人,更是将她猜测为狐狸精下凡,会勾人魂魄之术,就连一向洁身自好的大将军都没能幸免,可见功法了得。 即使有一两个心明眼亮的,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也是憋在肚子里,不敢非议半个字。 魏景墨是从大门堂而皇之走的,走时还抱着那位神秘的蒙面红衣女人,所以备受关注。 第二日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护国大将军与上官府二少爷为争夺红衣美人大打出手,大将军冲冠一怒为红颜,差点失手伤了上官二少爷,幸得神秘人调解,这才平息一场浩劫。 有些文人墨客将今晚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编成一个故事,写到话本子上。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次日,早朝过后,魏景墨火急火燎的往宫外赶,刚走到玄武门,就被要进宫的宇文玥拦下。 “墨,你帮我想想办法,昨晚我在怡香院暴打上官北冥,他老子将我告到皇帝老儿那了,现在正要传召我去问罪。”宇文玥将魏景墨拉到一边咬耳朵。 “问罪你就受着呗!反正你老子不也在皇上那的吗?”魏景墨抽出被宇文玥拉扯的胳膊,不悦的白他一眼。 正欲走,大腿被宇文玥抱住,“墨,看在我们是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情意,你帮帮我,不然,回去,我爹会打死我的。” “放手!宇文玥,你真是出息,还学会撒娇。”魏景墨一脸黑线,满脸的嘲讽,真想一掌将他打飞出去。 宇文玥想起等一下要去御书房,说什么也不撒手,“不,求求你,快想想办法,江湖救急!”鬼哭狼嚎,惹得其他人都纷纷往这边注目。 魏景墨双眉紧蹙,眸中露出一抹不耐,“你把上官北冥怎么了?” 宇文玥立即擦一把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有些心虚,“我昨晚不小心,下手有点重,将他打的和猪头一个样。” 想起上官北冥鼻青脸肿的样子,又忍俊不禁,捧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墨,你没看到他那个样,要是看到一定会笑死。” 魏景墨一记冷眼扫过来,“确定要我帮你?” 宇文玥点头,“确定,那个上官宏安护犊子的紧,还有皇后娘娘坐镇,你不帮我的话,今日我很难走出御书房。” “好,这可是你求我的。”魏景墨嘴角上扬一抹邪肆的笑,在宇文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身边的人,只听到“砰~”一声响,然后便是宇文玥杀猪般的大叫声,“啊~疼,疼死我了,魏景墨你丫的真下死手。” “这样就没问题了,保准你顺利走出御书房。”魏景墨说完,不再理睬宇文玥,头也不回的朝着出宫的方向前进。 宇文玥捂着红肿的右脸,望着魏景墨的背影大喊,“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自己想!”魏景墨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时,三个字飘进他耳中。 “世子,您的脸都肿了,大将军怎么能下如此重的手?属下陪您去太医院,找徐太医为您瞧瞧。”身边的小厮旺财一脸心疼,上前去搀扶宇文玥的胳膊,被宇文玥无情拒绝。 “看什么太医?走,去御书房。”宇文玥想通魏景墨的意思,大步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 “世子,可是您的脸?”旺财急忙追上去,不放心的又问一句。 “要的就是这效果,等一下不管见到谁,也不管谁问,你都记住这伤是上官北冥打的,知道吗?”宇文玥警告旺财,反复叮嘱,害怕他说漏嘴。 “这不是大将军打的吗?”旺财不解。 宇文玥照着他的屁股踢一脚,骂道:“蠢,这是墨帮本世子解围留下的。” 旺财恍然大悟,“世子的意思,大将军打这一拳,就是为了让你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卖惨。” “嗯,总算你还不是太笨。”宇文玥点头,给旺财一记赞赏的目光。 “是,奴才知道了。”旺财屁颠屁颠跟上去。 守门的士兵一脸同情的望着他们主仆离去的背影,纷纷摇头。 这上官家三少爷是出了名的混蛋,如今与宇文世子这个二世祖杠上,恐怕宇文世子要栽了。 毕竟上官家有皇后做靠山,只要皇后在皇上耳边吹吹枕边风,皇上还指不定要怎么处罚宇文世子呢。 瞧瞧都把宇文世子吓成什么样? 宇文玥来到御书房,在和公公的带领下,直接没有通传就进来。 皇上和皇后并排坐在软塌上,下方站着老泪纵横的上官宏安,一脸懵逼的平南候宇文护,地上跪着被揍成猪头的上官北冥。 宇文玥走近,与上官北冥一起跪在地上,乖巧的请安,“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望着宇文玥,“他的脸是你打的?” 宇文玥点头,“是我打的,可是,皇上,您不能偏私,您看看,我的脸也是他打的。” 上官宏安护犊心切,不管宇文玥是否受伤,直接接过话茬,“皇上,您要为小儿做主,我们刚刚回城,宇文世子就把小儿打成这样,让我们上官家情何以堪?”不惜拿上官家族对皇上施压。 皇上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不动声色问向一旁的皇后,“皇后,你怎么看?” 皇后望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侄子,还有扶不上墙的二哥,气得不轻。 她太了解皇上,皇上最恨受别人要挟。 这个愚蠢的二哥偏偏往枪口上撞,还用咄咄逼人的语气,拿上官府施压,最后的结果就是惹恼皇上。 皇后望着宇文玥的脸,虽然比上官北冥的稍好一些,但是也挂了彩。 于是笑道:“都是小孩子打架,两人也都受伤,本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何必伤了和气,依臣妾看,让他们握手言和,轻斥几句,打发回去好生养着!” “嗯,皇后说得极是!”皇上为息事宁人,不想管太多,很满意皇后的通情达理。 第157章 草草结案 皇上板着脸对跪着的两人轻斥,“你说你们,个个都是而立之年,却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整日只知道打架,从此不准再动手。”而后话锋一转,“既然皇后为你们求情,那便依皇后的意思,你们握手言和!” 他恩威并施,想将此事给含糊揭过去。 可是,上官北冥却不愿意。 他仗着皇后是自己的姑姑,来个恶人先告状,“姑父,姑姑,我们不能握手言和,他的伤不是侄儿打的,是他自己弄得,整件事中是侄儿吃亏,吃了大亏。 宇文玥他不但出手伤侄儿,还骂侄儿是龟儿子,这可是连我父亲都给骂了,你们要为侄儿做主。” 宇文玥也不甘示弱,据理力争,“皇上,皇后娘娘,我的伤就是他打的,他还不承认,真是敢做不敢当。 上官北冥他不但打我,还骂我是鳖孙,这可是连我祖父也给骂了。” 皇上太阳穴突突跳几下,望着跪着的两人,强压下心中的那抹怒火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当时在场的有很多人,和公公应该听到了。”宇文玥和上官北冥异口同声,将目击证人和公公给搬出来。 和公公一听,立即双膝跪地,“皇上,老奴当时确实听到。” “啪~”皇上气得猛地一拍桌子,这往上翻翻,不出五代,上官家和宇文家都和皇室有着联系,是实打实的皇亲贵族。 这一下被两个臭小子一骂,就连整个皇室也被牵扯进去。 这都是什么事? 他也是吃饱撑地,没事管他们这档子破事干嘛! “胡闹!也不看看你们的身份,让别人看了岂不笑掉大牙,祖先长辈们,你们也敢编排,最基本的孝道都没有,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和公公一脑门子的汗,这这皇上怎么连狗都骂出来? 当真是气急了! 真是越来越乱,在场都是皇亲国戚,怎么在他们嘴里不是鳖孙,龟儿子,就是狗? 简直都成为一个动物王国! 就他一个局外人,等日后皇上反应过来,会不会杀他灭口? 上官北冥和宇文玥看到皇上动怒,乖乖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言语。 上官宏安还想说什么,皇后暗暗给他使眼色,阻止他说话。 至于宇文护,他是深知自己儿子的德性,也知道儿子的武功不弱,上官北冥不可能伤他,他脸上的伤应该是自己弄得,为了博得皇上的同情,于是全程都装作不知,做一个透明人。 皇上看众人都不说话,对着众人摆摆手,“没事都下去!他们两个人的伤去太医院,找徐太医处理一下。”草草将案子结了。 “是,微臣告退。” 上官宏安和宇文护两人带着儿子,从御书房退出来,各回各家。 魏景墨刚走出皇宫门口,南北急忙现身,上前禀报,“将军,殿下请您速速回长公主府。 ” “何事?”魏景墨脚步不停。 南北摇头,“属下不知,长公主府前来通报的小厮神色焦急又恐慌,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发生什么大事。” 魏景墨翻身上马,望着四下一个人影也没有,问向南北,“人呢?” 南北,“那人急匆匆回长公主府。” 不等南北说完,魏景墨双腿一夹马肚,飞奔而去,顾北和南北尾随。 “啪~啦~”长公主府的主屋里传出一阵摔碎花瓶的声音。 “殿下,您息怒,千万别动气。”容嬷嬷担心碎片伤到长公主的手,急忙出声劝慰。 “混账东西,本宫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好好的媳妇不要,非要跑去怡香院,弄一个青楼女人回来。 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面出来的女人能要吗? 他还将那个女人护得那么紧,本宫想看一眼都不行,可怜冉儿如花似玉的人,生生耽误在他手里。 都是本宫害了她,要是当初本宫没有求皇上赐婚,她也许早就许配一个好人家,或许孩子都怀上了。 呜呜呜~本宫的金孙,你何时才能来到本宫的身边? 侯爷,你怎么走的那么早?独留本宫一个人,让那个混蛋小子欺负,本宫不想活了,可是却没脸下去见你。” 长公主一边拿着手帕,掩面佯装哭泣,一边望着站在下首,脸色阴沉的儿子。 她真是拿这个儿子没办法。 他都恢复魏景墨的身份已经六七日,生生不进陶安冉的院子,不睡陶安冉的床。 今日听到他昨晚进怡香院,与上官家那个二小子大打出手,只为一个风尘女子,长公主气的肺都要炸了。 她派人去将军府想将那女人绑来,结果那女人被自己这个混账儿子给软禁在他的书房,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见。 这才来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母亲,你这是又闹哪一出?”魏景墨声音冰冷,语气不悦。 “你个臭小子,你说本宫闹哪一出。”长公主恼羞成怒,对着他的背就是狠狠抽几下。 魏景墨双眉微皱,很是无奈,“别闹了成吗?” “不成,从今日起,你一日不与冉儿同房,本宫一日就不吃,不喝,不睡。”长公主铁了心要给自己儿子杠上。 “那你不吃,儿子陪着你,只要你一日不吃,不喝,不睡,儿子便也不吃,不喝,不睡。”魏景墨神色坚定,不似说假。 长公主被怼的一阵气结,只得退而求其次,“本宫要见那个狐狸精,你让见吗?” 她心中有一丝期盼,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点头答应,这样她就可以处理那个女人,不会让冉儿难过。 “狐狸精?”魏景墨不解。 “就是你昨晚从怡香院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本宫要见她。”长公主解惑。 原来母亲口中的狐狸精是陶安冉,她一定是听了别人乱嚼舌根的话,认为他留恋烟花之地,喜欢青楼女子,难怪她今日如此闹腾。 只是,要是让母亲知道,昨晚他抱回来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儿媳,她会接受吗? 会生陶安冉不守妇道,出入烟花之地吗? 会不会连带着她一起被责罚? 魏景墨不想陶安冉受罚,果断拒绝,“不可以。” 第158章 逼着圆房 长公主对儿子很失望,忍痛又问,“那本宫让你现在就与冉儿圆房,你可愿意?” 圆房? 他倒是想,可是陶安冉那个女人却不想,他有什么办法? 昨晚他带她回府,本想当晚就圆房,人都放到床上,差点就要脱衣服,那个女人一副不情不愿,誓死不从的样子,深深刺痛他。 最后,他负气摔门出去,又一次错失圆房的机会。 魏景墨捏捏眉心,疲惫的说道:“母亲,别闹了行吗?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等水到渠成,儿子会让你抱上孙子。” “那就是不愿了。”长公主由失望变绝望,失魂落魄,拿在手里的鸡毛掸子,本来想抽在魏景墨的身上,最后却掉落在地上。 “将军,你快答应!”容嬷嬷看到长公主这样伤心,忍不住催促魏景墨。 魏景墨心中也委屈,“你们都不要逼我,逼也没用。”语气不悦。 “呵~你当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本宫这个母亲都不放在眼里,本宫的话,你自然可以不听,行,真行!” 长公主自言自语,不断往后退,最后踉踉跄跄跌坐在软榻上,险些摔倒。 “殿下,您没事?”容嬷嬷急忙上前搀扶,满脸心疼。 魏景墨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心中忐忑不安,快走两步,搀住长公主的胳膊,“母亲,儿子给你找太医。” 长公主气愤的将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不用,死不了,即使死也不用你这个不孝子管。” 魏景墨不想看到母亲这样,出声安抚,“母亲,您的心思儿子都知道,我答应你,会让尽快抱上孙子,您再等等好吗?” 长公主痛心疾首,“等,等,你要本宫等到何时?你如今都二十三岁,像你这个年纪的人,孩子都满地跑了,要是再等个几年,你还有能力生孩子吗?孩子生不出来,魏家的香火岂不要断送。” 人家的孙子怎么那么容易抱,轮到她为何就那么难呢? 她一生没杀过人,没做过违法乱纪之事,为何老天要这样对她不公? 夫婿早亡,想要个孙子,儿子和媳妇不愿圆房。 长公主越想越难过,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一个劲的往下掉。 “殿下,你消消气,将军是个孝顺的孩子,看到你这样会难过。”容嬷嬷轻抚长公主的背,眼神示意魏景墨赶快答应。 魏景墨也不想自己的母亲这般伤心难过,真想一口答应下来。 可就在答应的话即将要脱口而出时,陶安冉昨晚的话又在脑中不断回响。 “魏景墨,你把我当什么了,不喜欢就像抹布一样丢弃,喜欢时就要陪你上床,告诉你,我是人,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 你最好不要让我恨你,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终生。” 他翕动嘴唇,闭眼咬牙,“母亲,你别哭了,小心伤身体,我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瞧瞧。”还是没有答应。 孩子必须是他心爱之人所出,绝对不想随意找别的女人生下。 否则,真的会成为陶安冉嘴里的种马,畜生。 长公主听到魏景墨的话,心中委屈,痛哭起来。 她都做到这般,他还是不答应与陶安冉圆房,看来,是她错了,也许自始至终都是她错了。 她不该找皇上赐婚,不该帮他选媳妇,就应该让他孤独终老,死守着对江家那个该死的女人的约定。 而她也没必要待在京城,苦撑着魏家,守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长公主暗暗下定决心,做几个深呼吸,勉强压下心中的苦闷,长叹一声。 “站住!你不用去请太医,罢了,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本宫也不把你们绑在一起,以后更不会再催你们生孩子。 本宫想通了,你既然不喜冉儿,就给她一封和离书,放她自由,让她去寻找一个爱她的人。 冉儿嫁给你已经够委屈,母亲不能因一己私利,让她受活寡一辈子。 本宫福薄,这一生早年丧父,中年丧夫,或许有生之年也见不到本宫的金孙。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至于你,不管你是想娶青楼女子也好,还是想等姓江的那个女人也罢,本宫都不想管了,都随你!” “母亲。” 魏景墨皱了皱眉头,十分不同意这么做。 “陶安冉现在已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不会和离,至于您要的孙子,也只有她才有资格为儿子生,其他女人儿子都不会要,还请母亲放心。 母亲累了,早些歇着!儿子府上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对着长公主殿下行一个告别礼。 他觉得现在与母亲保持距离,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否则,按照母亲的脾气,等一下就要吵着闹着离家出走。 要么去寺庙礼佛,要么去皇陵为先皇守灵,要么就是回到魏家祖宅,去陪父亲。 “将军,你好好陪陪殿下说说话,消消气,母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殿下太在意你,心疼你,想早日看到您的生活步入正规,夫妻恩爱,家庭和睦。” 容嬷嬷不想他们母子关系闹僵,说到底,还是殿下太过心急。 今早一听到将军昨晚带别的女人回府,就再也坐不住。 依照她的意思,将军只要身体吃的消,多娶几个女的也无不可。 她不希望长公主难过,所以接过话茬,就想着多劝慰魏景墨几句,让他做出让步。 “嬷嬷说得话,我都懂,今日府上的确还有要事,还望嬷嬷多照顾母亲,宽慰母亲。”魏景墨也对着容嬷嬷行一个谢礼。 “将军万万使不得,这都是老奴份内的事,老奴会照顾好殿下。”容嬷嬷伸手将魏景墨托起,阻止他行礼。 “嗯。”魏景墨对着容嬷嬷点点头,而后又对着长公主行一个礼,转身离开。 “将军”容嬷嬷还要说什么,就被长公主的话给打断,“让他滚,本宫看到就心烦。” “殿下” 容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劝这对母子,眼睁睁的看着魏景墨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第159章 同坐一辆马车 说时迟,那时快,朝会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日,陶安冉早早被白芷喊醒,一堆的丫鬟婆子来到里间,给她梳妆穿衣打扮,整个过程就好像是做梦般,迷迷糊糊被她们一起簇拥着朝府门口的方向走。 来到府门口,脚还没迈出门槛,陶安冉身边不远处,一位肥壮的婆子,扯着大嗓门高喊:“夫人驾到!” 这一声威力相当不小,陶安冉只感觉天震地骇,耳朵险些被她的声音给震聋,猛地打一个激灵,从恍惚中彻底醒过神。 望着乌漆嘛黑的天空,对婆子嗔怪出声,“那么大嗓门作甚?你不知道这黑灯瞎火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婆子低眉顺眼求情,“夫人见谅!都怪老奴嗓门粗犷,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 陶安冉不愿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太多,摆摆手,“行了,也没多大的事,以后注意点就是。” “多谢夫人体谅!”婆子诚心诚意道谢。 她家夫人很好说话,与其他大户人家的主母不一样,要是换在别家,说不准此时已经挨板子,赏嘴巴子了。 “夫人,马车准备好,请您上马车。”管家看到陶安冉从府里走出来,急忙上前打招呼。 “好,我知道了。”陶安冉继续前行,绕过管家。 管家恰好看到护卫正在搬箱子,差点将箱子给摔了,又急忙跑过去叮嘱,“小心点,这里面可是装了主子最爱的孤本,兵书。” 一边责骂,一边指挥着装车。 陶安冉径自前行,抬头望向候在府外的一辆金丝楠木做的豪华大马车,后面还有一辆普通的马车,马车的两边分别站着将军府的护卫,仔细瞧瞧,还能找出几个脸熟的。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坐进这辆大马车里,毕竟她的上头还有一个长公主殿下呢! 按照天启国的规定,每年朝会这日,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携带着家眷,随着皇上和皇后一起赶往洛子峰的奉国寺,焚香祷告三日,为民祈福,然后,再到附近的皇家猎场,围猎三日。 长公主是皇室中人又是魏家的老太君,一定会与他们一起前行的,所以,这辆金丝楠木马车应是为她准备的。 陶安冉很有自知之明的越过大马车,朝着后面那辆普通马车走去。 她对于坐什么样的交通工具不是太在意,只要舒服,自由自在就好。 刚走到金丝楠木马车旁,里面传出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上来。”带着命令的口吻,语气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陶安冉顿足,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狐疑的打量金丝楠木马车。 她隐约好像听到是魏景墨的声音? 他不是应该早早进宫,陪在皇上的身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自己没睡好,产生幻听? 一定是这样的,她只要休息不好,就很容易走神,恍惚,这样想着,陶安冉没有理睬马车的声音,继续朝着后面走,正欲抬脚迈上马车。 管家从后面装行李的马车跑过来,看到陶安冉上第二辆普通马车,不解的询问:“夫人,你怎么上这辆车?” “我不上这辆马车,上哪一辆?”陶安冉似笑非笑盯着管家,反问。 管家指指前面的金丝楠木马车,“将军不是在车上等您吗?当然是那辆。” 陶安冉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听到魏景墨也在马车,有点不想与他坐一辆,“我就坐这辆车,里面挺宽敞的,呵呵呵~”毫不犹豫迈上一只脚,先抢占一个名额。 “夫人,这辆马车是奴婢们坐得,您要是坐,肯定坐不下的。”身后响起一个小丫鬟的声音,有些局促不安。 陶安冉转过头,便瞧见五六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正站在她身后,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管家趁机又补一句,“夫人要是坐这辆马车,这些丫头们要全部走路,洛子峰离京城五十里,外面天寒地冻,还望夫人体谅。”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是铁定不能再抢这个名额,否则,就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陶安冉将脚从马车上收回来,不情不愿又爬上前面的金丝楠木马车。 这天寒地冻,她也不想步行去洛子峰,也不想让身边的白芷和冷月跟着受罪。 刚爬进马车,便瞧见魏景墨正拿着一本兵书,看得聚精会神,陶安冉找一个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下,对着外面的白芷和冷月吩咐,“你们两个上来。” “陆北会安排她们两个骑马。”魏景墨头也没抬,淡淡说道。 是呀!明明可以骑马,自己为什么要和他挤在马车里? 陶安冉忽然想到这个很严重的问题,拍拍自己的榆木脑袋,“我我也去骑马好了,不打扰将军看书。”说着,起身就想爬出马车。 “出发!”魏景墨不给她下马车的机会,直接命令。 “是!”车夫听到命令,扬起马鞭打在马儿的屁股上,马车朝着南城门的方向驶去。 陶安冉刚站起身子,由于马车前行,惯性使然,重力不稳,向后倒去。 “啊~”她以为会摔在马车上,没想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抬头,便看到魏景墨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拿着书,目光都未曾从书上移开过,“夫人,坐稳了,天黑路滑,容易摔倒。” 陶安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谢谢!我我还是出去与白芷和冷月一起骑马,就不打扰将军看书。” “外面已经没有多余的马匹供你骑。”魏景墨怀中一松,心里也跟着莫名一空,为阻止她下马车,还是多嘴解释一句。 “怎么可能?王府就没有多余的马让我骑?将军你的爱骑呢?实在不行可以借给我骑一下。”陶安冉显然不信。 三四十名护卫都有马骑,没理由单单她没有。 “疾风染了风寒,在府上修养。”魏景墨随意扯个借口,撒起谎来那是脸不红心不跳。 马还会感冒? 这是陶安冉前世今生两世为人,第一次听说。 忽然想起前两日,看到顾北给疾风洗澡,当时她和顾北称赞疾风好看,顾北说,疾风是马匹中的贵族,马中之王,日行千里的良驹。 她思来想去,也许他的马真的与别的马不同,感冒受凉也不奇怪。 第160章 他这是在和她表白吗? “那我与白芷,或者冷月同乘一骑?”陶安冉说着,爬向马车门边,对着车夫喊道:“停,停一下,我要下车。” 车夫装聋,压根不理会里面夫人的呼喊,没有将军的命令,他是不会停下马车。 陶安冉看车夫不理睬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坐在马车门边,不满对望着魏景墨,“你让他停车,我要出去骑马。” “顾北与白芷同乘一匹马,南北与冷月同乘一匹马,夫人,你觉得他们还能带得了你?”魏景墨的双眼终于从兵书上移开,定定的望着车门前炸毛的小女人,话锋一转,“再说,外面天太冷,你出去也不合适。”算是给她一句忠告。 “那那要不你出去骑马,我一个人待在马车里。”陶安冉脸上挂着微笑,用商量的语气与他协商。 魏景墨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果断拒绝。 “不可能,夫人莫不是搞不清楚这马车是谁的?那为夫来告诉你,这是我的马车,让夫人坐在这里,那也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可千万不要反客为主。” 陶安冉:“” 陶安冉吃瘪,被堵的无言以对。 魏景墨看着陶安冉不说话,满意的笑道:“夫人,这就对了,来,坐在这里舒服,”说完,还贴心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陶安冉过去。 陶安冉顺声而望,这才发现,他屁股下竟然垫了几床厚棉被,而他故意紧靠着右车窗坐,身旁留出很大一片位置,刚好可以容一个人睡在上面。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美美睡一觉呢? 魏景墨看她迟疑不定,想用激将法刺激一下她,逼她坐到自己身边。 “怎么夫人不敢吗?离我那么远,你不会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还在为那晚她拒绝他碰触的事情而生气。 “笑话,有什么不敢的,你又不是老虎。”果然,激将法起了作用,陶安冉咬牙怒怼一句,想到他说他对她没兴趣,就更恼火,愤恨还击:“希望将军说到做到,现在,以后,都不要对我有兴趣,那我就提前先谢谢你。”语音落,气呼呼朝着他身边靠去,颇有赌气的意味。 她的确对他说的话很介意,也很生气。 明明先招惹她的人是他,现在整的好像她要巴结他似的。 这是从怡香院回来那晚,两人闹的不欢而散后,今日算是离的最近一次,也是说话最多的一次。 待陶安冉坐稳后,魏景墨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继续盯着手中的兵书。 他不是不想理她,而是怕盯着她看久了,管不住自己的心,会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可是诱饵一个接一个下,就是想让她与自己同坐一辆马车。 魏景墨放弃疾风选择坐马车,主要是担心陶安冉独自一个人坐马车不安全。 陶安冉靠着左车窗坐,一个人无聊的掀起窗帘,一阵冷风灌进来,冻的她打一个哆嗦,外面除了一片黑,看不到什么景观。 所幸,她又将车帘放下。 魏景墨没有阻止她,任由她胡闹。 陶安冉又开始四处打量马车的装饰,马车四面车壁上,各镶了一颗夜明珠,难怪一进入马车里,就有种亮如白昼的感觉。 这些夜明珠足足有鸽子蛋般大小,如果将他们扣下来,一定值不少钱。 陶安冉心里盘算着珠子的价格,以及何时何地将它们据为己有。 魏景墨看陶安冉久久没说话,实在忍不住,侧头盯着她瞧,这才发现她正贼兮兮的盯着自己马车上的夜明珠。 他悄悄凑近她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问:“你喜欢这些珠子?” “嗯!”陶安冉不由自主的点头。 魏景墨嘴角勾起,“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更大更好的,这几颗珠子不要动,它们留在这里可以照明。” 又大又好? 那是不是比这几颗珠子还值钱? 她兴奋的点头,“嗯,说话算话?”忽然又感觉声音的来源不对,急忙转头看向魏景墨,她的唇险些碰上他的。 两人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就像羽毛抚着彼此的心,痒痒的,暖暖的。 陶安冉小脸红得如熟透的苹果,不知道是自己偷珠子的想法被他识破,还是两人挨得太紧。 “说话当然算话,我是不会骗你。”魏景墨的声音低沉沙哑,喉结不自觉的滚动几下。 陶安冉望着他俊美异常的脸,还有那含情脉脉的眸子,心中一紧,急忙往旁边靠,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时,马车好像碾压一块石头,猛地晃动一下,她的头眼看着就要撞向车壁,情急之下,魏景墨眼疾手快伸出自己的右手挡在车壁上,左手一个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整个过程做的极其自然,流畅。 她又一次扑进他的怀里。 “我我是担心你受伤,这才将你拉过来的,你你别多想!”魏景墨口是心非,搂着她腰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我不会多想,谢谢你出手相救,你你可以放开我吗?”陶安冉倒抽一口气,不打算与这人一般见识,只想让他手从自己腰上拿开,她都要喘不过气了。 魏景墨似乎也察觉到怀中女人的异常,急忙放松手中的力道,“不好意思,刚刚太紧张,用力过猛。” “没事,我觉得,你还是坐到那里好一些,最好离我远一点。”陶安冉用力推开他,指着他刚刚坐过的位置,示意他坐过去。 魏景墨没有立即坐过去,而是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脸,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就仿佛往她心里灌输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她亢奋。 良久,他翕动薄唇,深情地说,“我不想离你太远,冉儿,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不曾对我动心吗?”拿起她的手,放到他胸前的位置,“我的这里已经有了你的位置,挥之不去,怎么办?” 他这是在和她表白吗? 他不是一个大直男吗? 怎么还会这么煽情的一面? 天呐!两世为人,第一次被男人表白,她该怎么办? 拒绝? 接受? 到底该怎么选? 第161章 认清自己的内心 陶安冉心慌的一批,不敢看魏景墨的眼睛,心砰砰跳个不停,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凤眸恢复以往的清明。 “将军,你确定这里是喜欢我,而不是喜欢那个与我长得相似的人,或者我长得与她相似的人?” 如果没有那个与她长得相似的人,或许这一刻陶安冉会答应,与他先交往看看。 陶安冉心中很在意那个女人的存在,更在意她与魏景墨之间的关系。 魏景墨:“” 魏景墨心中一滞,没想到陶安冉会这样问,一时间慌了神。 她这样问,是不是代表她知道了什么? 陶安冉看到他变幻莫测的脸,还有迟疑的态度,心里已经清楚,抽出自己的手,用力将他推开。 “将军,请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我陶安冉,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我面前说,这是对我的侮辱和不尊重。” 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在座位上,背对着魏景墨,负气不再理睬他。 只要想起那日与江大海起冲突发生的事情,还有在怡香院和公公,老嬷嬷看到她裸露在外的眼睛,那震惊的表情,她就猜出,那个与自己长得相像的女人,确切说应该是眉眼相像的女人,就是江仪柔。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江仪柔竟然与魏景墨和上官北辰两人都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他们两个大男人还为了她大打出手。 忽然有种迫切想看到江仪柔的样子,尤其是她的眉眼,到底与自己有多么相似。 随着马车的颠簸,陶安然恍恍惚惚进入梦乡。 魏景墨被陶安冉推开,望着她负气躺在座椅上,不理自己的样子,心中莫名的一紧,有些怅然若失。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经陶安冉一问,江仪柔的脸和陶安冉的脸不断在他脑海中重叠,分散,再重叠,最后清晰明了变成陶安冉的脸。 他闭紧双眼,再想,还是陶安冉的脸。 这次,他很确定,自己真真实实的爱上陶安冉,彻底爱上她! 他认清自己的内心,不知从何时起,心中的那块位置已经被眼前的女人全部占据,完全取代江仪柔。 魏景墨睁开双眼,正想和陶安冉表明心迹,一阵微微的鼾声从她鼻腔发出,成功将他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给生生憋回肚子里。 他一脸无奈的望着睡得跟小猪似的妻子,嘴角不自觉洋溢着淡淡的微笑,解下自己的狐皮大氅,轻轻披在她身上。 自己靠角落找一个位置坐下,拿起兵书继续研读。 车内一片祥和。 官道上,一辆辆马车按照官位的高低,有条不紊的往朝着洛子峰的方向前进,远远望去,犹如一条长龙。 卯时三刻,众人来到洛子峰的山脚下,皇上和皇后带头从马车上下来,其他人紧跟着也从马车上下来。 按照每年的惯例,身份尊贵和年龄稍长的在山脚下改坐软轿抬上山,其他人则徒步上山。 今年还是一样。 皇上带着皇后还有各宫的嫔妃率先坐上软轿,被抬着上山,而后便是各位王爷,公主,和官家夫人,能坐软轿的都坐了,剩下的则是徒步上山的人,其中就包含陶安冉和若云郡主。 陶安冉从马车上下来,望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和蜂拥而至的人群,秀眉微微皱起。 白芷从马车上拿下一件墨狐皮大氅,走到陶安冉身边,“小姐,山上寒冷,将军走之前特意交代,让您披上大氅。” 由于前两日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山路结冰,不好走,武将出身的人,提前带着人先去探路,防止有路面塌方,保护众人顺利抵达山顶。 魏景墨,容昊,宇文玥,上官北辰,凡是有武功家底的人,都先上山,一步一岗哨,留在固定位置,等待着大部队通过。 陶安冉望一眼大氅,没接,“不用,将它拿给顾北,让他送还给他的主子。” 白芷向来对小姐的话唯命是从,拿着大氅小跑着去找顾北,将大氅交给他,并将小姐的话也一并转告给他。 冷月听到陶安冉的话,看到白芷将大氅交给顾北,心里不悦,有些埋怨陶安冉枉费魏景墨的一番心意。 “夫人,这是将军对夫人的一片真心,您怎么能如此拒绝?再说,这冰天雪地,又在山上,万一要是夫人染上风寒,一时半会好不了,只会夫人受罪,连累将军。”语气不好。 魏景墨在她心里,就像神一样存在,容不得旁人对他不敬。 陶安冉斜睨一眼冷月,言辞犀利,“我不穿他的大氅,你好像很生气?” 冷月心中一慌,急忙解释,“没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陶安冉不急不缓,轻启薄唇,“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身边的侍女,只能衷心我一人,不然,就回到你主子身边。” “是,奴婢记住了。”冷月嘴上答应,心里依旧不服气,之所以留在陶安冉身穿伺候,完全是奉将军的命令。 如果将军调离她,她会义无反顾的离开陶安冉,在她心里,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魏景墨。 陶安冉现在说得话,对于她来说,可听可不听。 陶安冉好似能看懂她的想法,但笑不语,也不理会冷月。 对于一个养不熟的人,是不值得她用真心对待的,迟早她会将冷月还给魏景墨。 白芷回到陶安冉身边,看着身边走了大半的人,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现在要上去吗?” 陶安冉摇头,“让他们先走!现在人多,一起上山不安全。” 白芷不解:“小姐,不是人多才安全吗?” 陶安冉笑着回答白芷,“傻丫头,现在上山的人那么多,万一要是前面的人走不动,岂不是堵在半山腰;或者前面一个人不小心摔倒,下面的人还不都跟滚雪球似的,全部滚下来。” 白芷恍如大悟,“哦!原来如此。”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脸担忧的问,“我们要是最后上山,岂不会耽误时辰?小姐,皇上还命你在祭祀时弹琴呢!” 陶安冉给白芷一个安抚的眼神,“不急,到时候我们小跑上山。” 第162章 徒步上山 另一边若云郡主待在马车里,小脸涨得紫红,小嘴撅得老高,正生着闷气。 每年她都和长公主一起坐软轿上山,原以为今年也是一样,谁知,不知道母亲今日为何这般难说话,死活不让她坐软轿,非逼着她徒步爬到山顶。 她只要看到上山的那条崎岖小路就犯愁。 “郡主,要不我们去求大将军,他一定不舍得看着你走上山。” 身边婢女小莲看到主子难过,也跟着着急,这才冒死出主意。 若云郡主听到她的话,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是呀!她怎么没想到呢! 母亲不让她坐软轿,她还有哥哥呢! 要是哥哥答应让她坐软轿,到时候母亲自然没话可说。 而且哥哥身边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让哥哥或者他身边的人带她飞上山也是可以的。 她急忙从车上跳下来,“将军府的马车在哪里?” 小莲跟着下马车,四处打量,最后看到陶安冉和白芷有说有笑,站在左前方的一棵大树下,立即为若云郡主指路。 “那里,郡主,将军夫人在那里,她们是不是要上山?” “好像是哦!快走!”若云着急忙慌的朝着陶安冉身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嫂嫂,嫂嫂,等等我!” 陶安冉正欲拉着白芷朝山上走,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嫂嫂,听声音很熟悉,转头望去,看到若云朝着她这边飞奔而来。 她顿足,有意等着若云靠近。 “嫂嫂,这山路崎岖难走,我陪着你一起走好有个照顾。”若云郡主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对陶安冉笑。 她可不是担心陶安冉上山危险,而是担心自己爬不上去,拉着陶安冉好有一个垫背的,耽误时辰,母亲不至于责怪她一人。 陶安冉看破不说破,看在她一口一个嫂嫂的份上,决定让她和自己一起上山,“好。” 两人并排走着,身边跟着白芷,冷月,还有小莲。 几人来到小路上,顾北已经候在边上等着,陶安冉一边解自己的披风,一边对着众人说得,“轻装上路,将你们身上的重东西全部取下来,交给顾北,让他帮我们带到山上。” 她又看到若云头上的头饰,整套下来得有五六斤重,光看着都替若云感到脖子痛。 好心提醒,“若云,还有你头上的头饰,戴那么多不累吗?” 若云摸摸自己头上的头饰,笑道:“还好,不觉得累,嫂嫂,我们为何要将披风脱下来,不会冷吗?” 陶安冉头也没抬,果断回答:“不冷,爬山是需要运动的,等一下就会让你浑身出汗,满血复活,带的东西太多,反而会成为你的累赘,人没到,自己就被一身行头给压垮了。” 她脱下披风,折好,将披风交给顾北;白芷也照做,顺便将带的包袱一并交给顾北。 “嫂嫂,不必麻烦,可以让顾北带着我们飞过去,他会轻功。”若云天真的以为只要飞过去就可以。 她没想到,不但长公主下令让她们徒步上山,就连皇上也下旨,所有的官员家眷,只要是年轻人,都必须徒步上山。 起因就是,皇上早朝时,听到朝中官员说,拜佛要心诚才能灵验,心诚的最基础标准就是徒步上山。 陶安冉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耸耸肩,不强求,“你要是想让他带你飞,我没意见。”说完,将双肩包背在身上,朝着山间小路潇洒走去。 双肩包里只放了一些爬山必备工具,以备不时之需。 白芷和冷月看到主子离去,疾步追上去。 顾北看着怀中的包袱和披风,又看着站在原地的郡主,小心翼翼说道:“郡主,长公主殿下有令,今日夫人和您要徒步上山,任何人不得帮你们,否则,就家法伺候。 皇上也下令,所有年轻人必须徒步上山,不得运用轻功,投机取巧,就连将军也是徒步上山的。” 言外之意,就是让她也赶快去爬山,不用等他带她飞。 “母亲和表哥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我哥呢?”若云郡主气的跺脚。 “将军在山顶等你们。”顾北实话实说。 若云郡主气得磨牙,学着陶安冉的样子,将自己的披风脱下交给顾北,又将自己戴的头饰全部取下,小跑着去追陶安冉。 还别说,头饰拿下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几人一个时辰后,终于爬到山顶,若云这位千金之躯,早就承受不住,是被陶安冉她们几个轮流搀扶着爬到山顶。 到达山顶的那一刻,瞬间跌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愿起来。 陶安冉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表现的很从容。 白芷最近一段时间跟着小姐天天跑步训练,对她来说爬山也不是问题,冷月就更不用说,她本就有武功底子。 小莲也是气喘吁吁,勉强跟上大家的步伐,没有被落下。 魏景墨看到几人的身影,由远及近,迈着大步迎上去。 “累吗?”他径自走到陶安冉身边,眼神里藏不住的关心。 还不待陶安冉回答,若云一把抱住魏景墨的大腿,哭诉起来,“累,哥,我快累死了,双腿都在打颤,呜呜呜~我以后不会走不了路?” “放手!”魏景墨脸色一沉,明显有些不悦。 “不,我不撒手,你抱我回厢房,我真的走不了。”若云耍赖,死死不撒手,在魏景墨面前撒娇。 “魏若云,不想死就松开。”魏景墨彻底生气了,他最恨别人死缠烂打。 “呜呜呜~哥哥娶了媳妇忘了妹,他不爱我了,嫂嫂,抱抱!”若云从未见到魏景墨发这么大脾气,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松开魏景墨的双腿,转身去抱着陶安冉的双腿大哭。 陶安冉不悦瞪魏景墨一眼,对两兄妹无厘头的行为有些生气,望着周围好多人都往她这边看,实在丢不起人。 对着哭声不断的若云,沉声吩咐,“起来,别哭了!” 若云擦擦脸上的泪水,乖乖的站起来,站在陶安冉身边,一点也没有刚刚的娇气。 陶安冉看若云还算乖,对着她施施然一笑,“走啦!时辰还早,我们先去给母亲请安,顺便休息一下。”语气宠溺。 第163章 不肯原谅 “嗯,都听嫂嫂的。”若云就像一个乖宝宝,陶安冉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陶安冉拉着若云的手,绕过魏景墨的身边,径自朝着长公主所在的厢房走去,两人健步如飞,丝毫没有腿酸发颤的情况。 身旁默不作声的南北,望着主子们的背影,心中忍不住嘀咕。 郡主不是说双腿打颤走不了路吗? 为什么夫人一句话,她就像没事人一样,浑身充满力量? 夫人到底用什么方法治得郡主服服帖帖,就连那一身的公主病都去掉了? 魏景墨望着离去的两人,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心中所想,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狐疑和惊讶。 片刻后,他迈着修长的腿,也移步到长公主的住处。 长公主坐在桌旁饮茶,手里拿着西游漫画,专心致志的看着里面的内容。 容嬷嬷满面笑容的推门而入,“殿下,将军夫人带着若云郡主来给您请安了,后面还跟着将军。” “她们两个可是徒步上的山?”长公主头也没抬,眼不离书,淡淡问道。 容嬷嬷如实说,“是,将军夫人和身边的婢女,轮流搀扶着若云郡主上的山,我们的人都在暗处观察,没有出手帮助,将军的暗卫也在暗处保护,同样没出手。” “冉儿这一路可有疲倦不堪,支撑不住的模样出现?”长公主又问。 容嬷嬷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没有,全程夫人都表现的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爬山像走平地一样,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啪~”长公主将书合上,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自豪的神情,“本宫就说,本宫亲自挑的儿媳,那绝对不是凡品。” “可不是吗?夫人身子强健,体力甚好,日后指定第一胎就会生个大胖小子。”容嬷嬷笑着附和。 “唉!就是不知道墨儿那混小子,啥时候才能俘获她的芳心,与她成为真正的夫妻?”一提到孙子,长公主就莫名的惆怅。 容嬷嬷宽慰:“殿下,老奴看将军对夫人很上心,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您就会心想事成。” “是不能等太长时间。”长公主皱眉苦思,心中已有计较。 容嬷嬷看长公主迟迟不发话,不动声色问,“殿下,他们还在院子里候着呢!” 长公主点头,“让冉儿和若云进来!嬷嬷你去准备一些吃食,她们两个一定还没有用早膳,让她们陪本宫一起用早膳。”独独不让魏景墨进来,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 容嬷嬷心疼魏景墨,忍不住多嘴问一句,“殿下,将军呢?他也站在外面呢,肯定没有用早膳,这天寒地冻,等一下还要陪皇上一起参加祭祀大典,饿着肚子总归不好。” “让他去别处吃,本宫不想见他。”长公主不为所动。 容嬷嬷看长公主态度坚决,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按主子的意思办。 她走到外面,看着三位主子笑道:“夫人,郡主,殿下传你们进去。” “多谢嬷嬷。”陶安冉和若兰一起道谢,抬脚就往厢房走。 魏景墨也在后面跟上去,刚走两步,被容嬷嬷唤住,“将军,殿下没让你进去。” “嬷嬷,母亲还说什么了?”魏景墨脸色不好看,将脚收回来,侧头望向容嬷嬷,想从她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容嬷嬷摇摇头,“殿下只说,让您自己去别处吃。” 魏景墨迟疑一会,无奈一笑,“母亲还在生气,不肯原谅我。” “将军,殿下一切都是为你好,还望你多体谅。”容嬷嬷一脸心疼。 这对母子,一个固执,一个执拗,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了? “我知道了,谢谢,嬷嬷。”魏景墨失望的转身离开。 陶安冉和若云进入房间,迟迟不见魏景墨进来,互看一眼,两人眸中同时闪过一丝疑惑。 “嬷嬷,哥哥怎么进来?可是被皇帝表哥叫走了?”若云看到嬷嬷进来,急忙开口询问。 容嬷嬷不想让长公主和将军之间的矛盾让她们两个知道,只得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哦!将军忽然有事就先走了。” 若云拿起桌上的水晶虾饺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抱怨,“皇帝表哥也真是的,光叫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哪有这样的道理,母亲,等一下见到皇帝表哥,您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这一场祭祀下来,还不得饿的哥哥前胸贴后背。 嫂嫂,你一定会心疼?” 陶安冉被点名,抬头一看,长公主殿下,容嬷嬷,还有若云都瞪着大眼看她,好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眼睫低垂,遮去眸中神色,小声说道“我才不会心疼,他都多大的人,饿了自然会去找吃的。” 这句话没毛病,说出大家的心声。 可是,长公主殿下听到她的回答,却一脸失望,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没了用膳的心情。 冉儿对墨儿的成见太深,她不能再任由两个孩子这样发展下去,否则,孙子抱不到,还有可能儿媳妇会跑掉。 陶安冉和若云郡主很快用完早膳,拜别长公主殿下,各自回到房间。 “小姐,寺里送来早膳,奴婢在火上热着,您现在吃吗?”白芷看到陶安冉进来,急忙上前询问。 担心小姐等一下要参加祭祀大典,会饿肚子。 “不用,我在母亲那刚吃过。”陶安冉拒绝,忽然又想起魏景墨没吃,想到他今早给她披过大氅,决定还他一个人情,对白芷吩咐,“将军应该还没用膳,你去给他送些,现在吃还来得及。” “唉,奴婢晓得了。”白芷高兴的跑到厨房准备食物。 小姐能主动关心姑爷,担心姑爷饿肚子,这就是好的现象,说明他们已经有和好的迹象。 白芷麻溜的将食物收拾好,将饭盒放到陶安冉手里,“小姐,姑爷在前院合欢树那里,你快去给他送过去!”说完,转身跑开了。 好像她会吃了她似的。 陶安冉:“……” 陶安冉望着白芷逃也似的离开,无语了。 她本意是想让白芷送,没打算自己送。 如今白芷将食盒交给她,还得她给他送饭,越想越生气。 第164章 送饭 陶安冉提着食盒,心不在焉的走在去前院的路上,皱眉苦思着用什么说辞来搪塞,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前院。 魏景墨身穿一袭玄色朝服,五官俊美,风姿卓绝的站在合欢树下,浑身散发着无可媲美的大将之风,王者之气。 不得不说,魏景墨真的很养眼! 此刻,魏景墨也发看到陶安冉,缓步上前,走到了她身边,深邃的眸中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冉儿,你怎么来了?” “听嬷嬷说,你还未用早膳,我给你带了一些吃食,诺,给你。”陶安冉本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大大方方将手中的食盒递到他面前。 “这是给我的?”看到她递过来的食盒,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明知故问。 “嗯!”陶安冉点头。 魏景墨接过食盒,露出一排森白整齐的牙齿,“谢谢!” “不客气,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慢用!”陶安冉说完,转身正欲走,手却被魏景墨白皙修长的手给拉住。 “陪我一起用膳可好?”语气恳求,眼神深情。 还不待陶安冉回答,身后响起一道由远及近的女声,“阿墨,听说你还没用早膳,我特意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桃花酥,快来尝尝。” 声音诱惑销魂,妖娆妩媚,使人听后骨头都酥了,欲罢不能。 陶安冉猛地抽出自己的手,与魏景墨一起顺声而望。 只见,一位身穿浅紫色宫装的女人,身躯玲珑有致,略施粉黛,明眸皓齿,犹如白莲般秀丽,优雅华贵的朝着这边走来。 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丫鬟,其中两个丫鬟手里各提了一个食盒。 待她们走近,魏景墨放下手中的食盒,向前一步,又拉着陶安冉的手,对着来人躬身行礼,“微臣携内子,参见江婕妤。” 江婕妤? 她就是江仪柔,丞相府嫡女。 陶安冉暗中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越来越觉得她相似,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没想起来。 江婕妤瞥见被魏景墨紧紧拉在手里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这位就是将军夫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许多人都说你与本宫长得相似,如今瞧着当真是有几分相像。” 面上装作无事人一般,心下却是不屑。 江仪柔存了私心,在魏景墨面前自称“我”,在陶安冉面前自称“本宫”,以此来彰显她与魏景墨之间很熟稔,关系非同一般。 陶安冉也注意到江婕妤来者不善的表情,她回以一笑,“娘娘说笑了,您长得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臣妇姿色平庸,何等何能敢与您相似呢?” 江仪柔听到陶安冉贬低自己,将她说成天仙一样美的人,心中很满意,清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暗道:还算她有自知之明。 嘴角带着和善的笑意,“将军夫人不必过谦,既然大家都说你长得与本宫像,那便是像。”好似在说陶安冉沾她不少光。 陶安冉:“” 陶安冉无语望天。 这个江仪柔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她瞧着,她们两人一点也不像。 也不知道这些古人的眼睛,是不是都有问题?识人不清。 躲在不远处的容嬷嬷,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想到将军没用早膳,祭祀要一上午时间才结束,她心疼的紧,便瞒着长公主殿下,擅自做主给他送饭。 刚走到拐角处,就看到陶安冉提着食盒朝这边走来,心里乐开了花,嘴巴都咧到耳朵后面。 夫人心里还是在意将军,喜欢将军,这就好办多了,她家殿下抱孙子的想法铁定能实现。 正欲离开,又看到江家那个不安分的女人带着人过来,恨不得上去将她们阻拦在百米之外,奈何自己身份低微,帮不了什么忙。 最后,实在没办法,容嬷嬷提着食盒,火急火燎的朝着长公主的厢房奔去。 她害怕江仪柔会为难陶安冉,目前,能帮夫人的就只有殿下了。 江依柔身边的贴身婢女,眼尖的看到魏景墨身后的食盒,猜测着是这位将军夫人送过来的,急忙对着主子使眼色。 江仪柔似乎也看到那个食盒,回看婢女一眼,婢女秒懂。 笑着对江仪柔说道:“娘娘,饭菜马上就要凉了,还是让将军尽快用膳! 这可是您亲自下厨,为将军准备的,要是凉了,就不好吃。”话落,还挑衅的看一眼陶安冉。 江仪柔被身边的婢女恭维的心情极佳,急忙让身后的婢女摆餐“对,对,本宫险些要忘记,赶快将饭菜摆上。” “是,娘娘。”后面提着食盒的婢女急忙朝着合欢树下的石桌走去。 很快,桌子上被摆的满满当当。 “鸡,鸭,鱼,肉,水晶虾饺,桃花酥……”这哪像是一个人的饭量,分明是十个人的饭量都不止。 真不知道江依柔怎么鼓捣出来这么多的菜? 陶安冉开始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看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原来还是一位做菜的行家。 就这一桌子饭食,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做不出来的,看着饭菜冒着热气,应该是刚出炉不久。 难道她提早来到相国寺,又掐着时间做的饭? 不知道皇上看到,会作何感想? 自己的女人做饭给他的臣子吃? 这不摆明想给他头上来点绿吗? 江仪柔也不管身边的陶安冉会作何感想,只是一味的表露自己的心迹,好似有意不避讳着她这个正牌的妻子。 深情款款的对魏景墨献殷勤,“”阿墨,饭菜要趁热吃,你的胃本来就不好,要是吃凉的,会很痛。 走,我陪你用膳。”说着,伸出手,自然的想去拉他的手。 魏景墨巧妙的躲开,大手依旧紧紧攥着陶安冉的手,委婉谢拒,“娘娘的心意,微臣心领了,只是,内子已经为微臣准备吃食,不敢劳烦娘娘。” “阿墨,你一定要与我这般生分吗?你是不是心里还在怪我,我是有苦衷的,你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有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江仪柔眼噙热泪,要掉不掉,甚是可怜。 “娘娘说得是哪里话,只是内子的饭食更合微臣的胃口。”魏景墨似乎不为所动,转身一手拿起地上的食盒,一手拉着陶安冉的手,“夫人,陪为夫去用膳。” 也不等陶安冉回答,迈着大步,朝着对面一个空着的石桌走去。 第165章 霸道护妻 来到,石桌面前,他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径自打开,将里面的食物拿出来,一碗白粥,一碟小菜,两个素包子,一双碗筷。 其实食盒里有什么,陶安冉真的不知道。 里面的吃食都是白芷准备的,她就是负责提过来而已。 陶安冉望着桌子上的饭食,一脸黑线,这与江仪柔带来的食物,简直就不能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赶快离开这尴尬的现场。 现在很后悔,自己的脑袋真是抽筋,没事给他送什么早饭,反正都饿不着他。 “噗嗤~”江仪柔身边的婢女发出笑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不可置信望着陶安冉,言辞犀利,满含嘲讽,“将军夫人就给将军吃这些,这也太寒酸了?” 另外一位婢女也附和,“就是,夫人代将军的心根本没办法和我们娘娘相提并论,我们娘娘对将军才是真心实意,一门心思为将军着想。” “要我看,将军夫人就是想应付了事,拿青菜白粥打发将军。” “将军还是吃我们娘娘做的饭菜?谁知道将军夫人送来的食物干不干净?” 几位丫鬟,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离谱,一顿简单的早餐,竟然快扯出下毒的阴谋论。 江仪柔发现魏景墨脸色越来越难看,以为他为陶安冉送来的吃食不满意,心中暗暗得意,嘴上却说,“阿墨,想来将军夫人也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生她的气。” 陶安冉本来没想计较,她送来的清汤寡水,魏景墨可以选择不吃,直接去吃江仪柔送来的饭食就可以。 经过江仪柔和她身边的这些丫鬟一说,她倒不想息事宁人。 正欲开口怒怼回去,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我就喜欢吃夫人送过来的白粥小菜,吃不得油荤。” 陶安冉侧头,便看到魏景墨已经端起白粥,当着众人的面大口喝起来,给足了陶安冉面子和底气。 陶安冉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俊不禁。 忽然很想反击一下江仪柔,对着魏景墨柔声问道:“夫君,好喝吗?” “嗯,好喝!只要是夫人做的,都好喝。”魏景墨点头,像个哈巴狗似的表忠心。 这明明就是大厨房分发下来的粥,什么时候变成她做的? 这个男人真是说谎不脸红。 陶安冉心里鄙夷一下,依旧和颜悦色,面露娇羞,一副娇俏小女儿的模样,“好喝就多喝一些,要是不够,我房里还有。” “好,等一下去夫人房里喝。”魏景墨配合陶安冉一起演戏。 他可不认为,陶安冉对他另眼相看,爱上他。 这分明就是陶安冉对付江仪柔,故意佯装出来的。 江仪柔看到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心中一阵不爽,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在口中,恨不得上去手撕陶安冉的脸。 柳眉紧紧蹙成一个川子,手指也被手帕绞的泛白,没有一点血色。 她没想到魏景墨竟然对陶安冉这个女人上了心,明明她只不过是自己的替身而已,怎么能让她反客为主呢? 越想越气,实在看不过去,对着两人就是一顿数落。 “将军和将军夫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在这里眉来眼去亵渎神明呢?不将佛放在眼里,简直不像话。” 陶安冉笑着注视江仪柔,“娘娘说得是哪里话,我们夫妻只是正常交流,怎么能叫眉来眼去?更扯不上亵渎神明。 至于不将佛放在眼里,就更不存在,倒是娘娘您弄这一大桌子饭食,倒是让人起疑,对佛不敬,不将佛放在眼里。 世人都知道,出家人不吃腥荤,寺庙里更是有清规戒律,出家人要断了五荤三厌,是不允许有大鱼大肉出现的。 可是您却弄这么一大桌子荤菜过来,是想让将军被牵连受罚,还是想打破陈规,将寺庙里的清规戒律给废除?” “你你怎么能如此说我?”江仪柔被怼的一愣一愣的,眼看着自己险些接不上话,便拿出杀手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往下掉,泪眼婆娑的望着魏景墨。 “阿墨,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一心为你好,光想着让你吃好一些,没想那么多” 果然,女人的眼泪对于男人而言就是最大的软肋。 魏景墨看着泫然欲泣的江仪柔,剑眉皱起,心中有些不忍。 “好了,将这些饭菜都撤下去,你也快些回去!想来皇上等一下会寻你,要是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言外之意就是想将此事揭过,不动声色顾全江仪柔的名声。 要是让朝中的官员知道,特别是言官,江仪柔和她父亲江丞相,一定会被弹劾。 这是要放过她,替她解围的意思? 他心里爱着的那个人是她? 魏景墨也是真敢呀! 竟然敢与皇上公然抢女人,真牛掰! 陶安冉心里为魏景墨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讥讽,看魏景墨的眼神也跟着变得嘲讽。 魏景墨当然觉察到陶安冉的变化,看着她眼中的嘲讽和不屑,心中一慌,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紧,弄得陶安冉倒抽一口凉气。 她费力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死抓着不放,将她的手都捏红了。 两个人一拉一扯,僵持不下,在其他人眼里却变绿了味,认为他们就是夫妻闹脾气,打情骂俏。 “你们都在这做什么呢?”一道具有上位者威严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众人顺声而望,就看到一身明晃晃的朝服的皇上,笔直站在不远处,后面跟着很多官员,真眼神犀利的望着他们。 江仪柔对这个声音太熟悉,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身子绷的僵硬,不敢乱动,看到皇上的冷脸,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一双美丽的眸子满是惶恐,好似很怕眼前的皇上会杀了她,小脸煞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魏景墨倒是表现的很从容,拉着陶安冉的手,走到皇上身边行礼,“微臣携内子,参见皇上。” 皇上盯着他们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手,心中莫名有些不悦。 良久,才轻启薄唇,“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给朕解释。” 第166章 一箭三雕 江仪柔头低低垂下,双手不断绞着手帕。 魏景墨闭口不言。 其他人更是将头垂的低低的,大气不敢喘,生怕皇上动怒,牵扯自身。 陶安冉发觉所有的人都指望不上,唯有自己还算有些胆量,要是她不澄清,皇上因此会误会,认为魏景墨给他戴绿帽子。 会不会恼羞成怒降罪魏景墨?到时再牵连整个将军府,她这个将军夫人岂不是也要跟着倒霉。 不,不行,绝对不能让皇上降罪魏景墨。 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眼看着就要往好的趋势发展,不出三年,她就有信心拿下整个天启国商业王国。 现在正是发展事业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为了自己白白花花的银子和宏伟的事业,她拼了。 想通之后,她笑着给众人解围,“臣妇看夫君没用早膳,担心他胃病发作,便给夫君端来清粥暖胃。 没曾想,娘娘也为夫君准备大餐,臣妇想一定是皇上念及将军辛劳,体恤将军旧疾,特意命娘娘为将军送饭。 臣妇在这里先谢过皇上,爱民如子,疼惜将才之心。” 这一番话说得那可是完美至极。 既顾全了皇上的面子,又帮魏景墨解围,同时还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一箭三雕,堪称完美。 皇上意味深长看陶安冉一眼,“将军夫人不愧是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难道你当真不介意?” 没有明说,但是聪明人都知道,皇上说得介意之事就是指江婕妤私会魏景墨一事。 “介意?不,皇上都不介意,臣妇自然就不会介意。陶安冉直摇头,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皇上嘴角一抽,“将军能娶到你,当真是他的福气。” 陶安冉笑着打哈哈,“皇上廖赞,这一切都是托皇上的福,要是没有您的赐婚,我也不能高嫁给将军。” 怎么想怎么感觉皇上这话没安好心,有贬低她的意思? 皇上又斜睨一眼魏景墨,心中莫名有些懊悔,要是当初不将她指婚给自己这个表弟,那她是不是有可能会入得了他的眼,进他的后宫,做他的女人。 可,这一切似乎都太迟了。 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妻更不能觊觎。 她现在已经是魏景墨的发妻,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觊觎。 皇上强压下心中那抹不甘,给魏景墨一句忠告,“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以后对她好一点。” 要不是魏景墨是他的表弟,而这次又是长公主派人通知他,他一定会处置魏景墨,甚至不惜杀掉他。 魏景墨似乎也察觉皇上的异样,太阳穴突突跳几下,“是,微臣定不辱使命。”这几个字咬的异常重。 像是对皇上保证,又像在提醒自己。 他已经错失一次,不想再错失第二次,尤其是现在发现自己的内心以后,更不会将陶安冉给弄丢。 皇上得到魏景墨的保证,心中怅然若失,抬脚离开,刚走两步,被陶安冉的声音喊住。 “皇上,臣妇与江婕妤长得像吗?”她想借皇上的嘴,封住悠悠众口,逼大家认清事实。 她就是她,陶安冉,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她要堂堂正正做回自己! 不喜欢别人老是将她和江婕妤绑在一起,听到他们说她们长得像,不管两人谁像谁,都会让她感觉自己是江婕妤的替身,心中宛如吞下一只苍蝇,恶心得想吐。 皇上转身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嘴角上勾,吐字清晰,“不像,一点也不像,她是她,你是你,你们两个人,一个是在云端里写诗,一个是在泥土里生活。” 陶安冉:“” 陶安冉被皇上的一番话整的很是无语,真小气,说不像就好了,还嘴毒的说那么多,这不明摆着将自己贬到泥土里。 江仪柔听到皇上这般说,心里有一些小雀跃,她将自己代入在云端写诗的那个人。 皇上好整以暇的望着满脸不悦的陶安冉;又用余光瞥一眼满脸得意的江仪柔,腹黑补一句,“你要比她漂亮,聪明百倍。”这句话是看着陶安冉说得。 陶安冉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皇上对她评价如此之高,给她来个反转,送给她一个惊喜,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也不管皇上会不会给她拉仇恨? 笑着对皇上行一个大礼,“多谢皇上慧眼识珠。” “哼,你最好悠着点,小心露出狐狸尾巴。”皇上看着陶安冉笑,心情也莫名开心,说完这句话,转身急匆匆的离开。 祭祀马上要开始了,他的祭服还没换呢!等一下耽误吉时,那他就要成为天启国的罪君,昏君。 陶安冉一脸问号,搞不懂皇上嘴里的狐狸尾巴,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仪柔听到皇上的后一句话,笑容僵在脸上,一双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恐慌。 她没想到自己陪皇上五年之久,是他的枕边人,他竟然将她比喻成生活在烂泥的人? 而陶安冉是魏景墨的女人,已经嫁为人妇,皇上竟然将她比喻成在云端里写诗的那个人? 很明显,在皇上的心里,陶安冉要比她重要的多。 为什么这些男人一见到陶安冉这个女人,都开始对她另眼相待? 为什么这个女人要抢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皇上,妾身”江仪柔想解释这一桌子的饭菜,但是皇上丝毫不给她机会,也不看她满脸失望的脸,对着身后的一位老嬷嬷沉声吩咐。 “江婕妤初到山上,身子不适,今日的祭坛之礼不必让她参加,你找人看好她,让她在房中好生歇着,不许别人打扰她。” “是,皇上,老奴遵旨。”一位年近五旬的老嬷嬷出来领旨。 而后朝着身后的婆子使一个眼色,上来四位婆子,众目睽睽之下,押着一脸懵逼的江婕妤离开。 江仪柔本还想给自己辩解,看到皇上阴沉如墨的脸,将余下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 她很会察言观色,知道皇上此时是动了大怒,要是自己再蹬鼻子上脸,不知死活惹皇上不快,那受惩罚的不单是自己还将会是整个江家。 只能先暂时忍一下,才能躲过皇上的龙庭之怒,待皇上气消了,她还是有翻盘的机会。 毕竟在皇上心中,对于五年前发生的事,多少还是有些怜惜她的。 江仪柔没吵没闹,随着嬷嬷离开。 第167章 祭祀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这是皇上在变相处罚江仪柔,只是碍于江丞相的面子,未对她下死手,也算是顾及丞相的面子,同时也顾及皇上自己的脸面,不让史官说三道四。 毕竟作为一个皇上,自己的妃子私会将军,而这个将军还是自己的表弟,传出去有辱皇室尊严。 片刻后,皇上又问向和公公,“将军夫人祭祀所穿的衣服可准备好了?” “回皇上,都已经准备好了。”和公公笑着回答。 皇上点头,“好,将衣服拿来交给她。” “是,皇上。”和公公领命。 对着身后一位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公公招招手,眼神示意他将手中的托盘端过来,小公公得到授意,双手端着托盘,毕恭毕敬呈到陶安冉面前。 “这是?”陶安冉一脸懵逼,有些迟疑。 “这是祭祀时穿的衣服,夫人还是尽快回去更衣!现在离祭祀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千万别迟到,朕等着。”皇上为其解惑,还别有深意看一眼陶安冉,而后转身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次是真的走了! 陶安冉木讷的从小公公手中接过衣服,脑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完全走出来,有些微的发呆。 魏景墨走上前,左手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右手拉着她的手腕朝她所住的厢房走去。 陶安冉侧头望着一脸严峻的魏景墨,“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更衣,难道你想耽误吉时?”魏景墨斜睨着她,眸中闪烁着柔情,语气宠溺。 陶安冉被眼前魏景墨,还有皇上两个人今日的举动给彻底整懵。 他们两人隐约中给她一种错觉,让她认为自己很重要,也很受宠。 就像自己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但愿这一切都不是梦! 陶安冉自我安慰,被带回住处后,在白芷的帮助下,穿上繁琐庄重的圣女服。 祭祀大典巳时举行。 相国寺的后山有一个特大的天然湖泊,这个湖泊和后山的交界处,有一个圆形的大石台,祭坛就设在这块大石台上。 离石台百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莲花形状的坐台,是供历代圣女献曲的地方。 由于寒冷异常,天然湖泊上结冰,圣女想到坐台上,就需要从冰上走过去,所以要求每一代圣女,身量纤细。 皇上牵着皇后的手,盛装走在通往祭坛的路上;身后跟着魏景墨,容昊随身护驾;官员按照官阶高低,尾随其后;路两旁站着披着袈裟的和尚,嘴里不停的念着大悲咒。 和尚的身后则是官员的家眷,祭坛百米外则是天启国的百姓和江湖人士。 众人一起来到祭坛,开坛做法的还是相国寺主持和无尘大师。 按照往年的规制,主持和无尘大师先是念一遍大悲咒,替天启国祈福,而后便是皇上和皇后向神明上香,得到主持和无尘大师的虔诚祝福,最后,两位大师向人间洒下圣水,凡是身上沾上圣水的人,就会得到神明的庇佑。 圣女献曲环节,则放在洒圣水的时候。 整个流程做下来,要一个时辰之久。 今年也不例外,一切按照程序来,很快到了洒圣水的时刻。 司礼监大喊一声:“有请圣女。” 众人的目光齐齐刷刷望向坐台的方向。 忽然,一位身穿淡蓝色罗裙,裙边用银色丝线绣着几朵洁白的莲花,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狐皮大氅,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地在冰上滑行。 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宛如如凌波仙子下凡。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陶安冉。 对于21世纪的新人类,溜冰对于年轻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陶安冉在上学期间,酷爱溜冰,技术可以说是一流,再加上她练习瑜伽塑形,平衡性掌握的很好。 前两日在怡香院,皇上说让她在祭祀大典上弹琴时,陶安冉就搜索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坐台的特殊性,急忙让冷炎为她打造一双冰鞋。 虽然时间短,做工有些粗糙,但是不影响正常使用。 今日,来到祭坛后面,她特意穿上冰鞋,滑行在冰湖之上,来一个不一样的出场。 陶安冉就像一只蝴蝶,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天地间,很快来到坐台前,一个飞身跳跃,稳稳落在坐台的古琴边,低眸审视着古琴。 世人都说这把古琴很玄幻,一般人根本弹不出声音,难道有什么机关不成? 陶安冉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仔细打量古琴,想从中找到端倪,坐台方向显得异常安静。 祭坛的方向,从陶安冉在冰湖上滑行的那一刻,就已经炸了锅,众说纷纭。 “天呐,那位是圣女,长得太漂亮了,简直就是坠落凡间的仙子。” “对,你看她是飞过去的,不是走过去的,我看得真真的。” “这是不是代表来年咱们天启国风调雨顺,国泰安康。” “对,这绝对是一个好兆头。” 正在大家讨论激烈的时候,一道优美的琴声从坐台方向传来,犹如圣湖里的一股清泉,为在场的每个人洗去心灵的污垢,洗去身上的尘埃。 众人好像被吸引,静静聆听。 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上不断流淌在这天地间,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委婉低沉,时而清脆薄亮…… 皇上一双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坐台上方的那抹倩影,显得神圣不可侵犯,心中一遍一遍暗暗询问:陶安冉,六年前的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你?天启国的圣女也是你吗? 魏景墨一双深邃的眸子,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妻子,生怕她会消失不见,暗暗告诫自己:陶安冉,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会一生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无尘大师一双看透世间万物的双眼,惊愕的盯着前方抚琴的女人。 她,果真弹响了这把古琴。 这把古琴是花族圣物,已经在相国寺存放了五百年,一直在等着它真正的主人出现,将它带走。 如今她真的出现了。 花族圣女现世,天启国的福星,百姓的贵人皆是她一人。 古琴散发出一波波紫色的光晕,光晕越来越大,将陶安冉笼罩其中,给人一种神秘感。 旁观群豪,无不惊异。 第168章 手指受伤 半炷香前,陶安冉低头查看古琴,并未发现什么机关,于是将白皙的双手放在琴弦上,试着弹奏一下,没想到真的能发出声音。 难道这把古琴被人掉包或者世人是只是以讹传讹,压根就没有那么玄幻? 不管怎么样,琴声既然可以奏响,她便按着原主遗留下的记忆,弹出祭祀的曲子。 “嘶~”弹到中间高潮的地方,由于抚琴的动作加大,右手食指传来一阵刺痛,她倒抽一口气,还是忍痛坚持弹完整个曲子。 只是她没发觉,右手食指被什么东西刺破,鲜血滴在琴弦上,而后又滑落在琴体上,被全部吸收。 古琴就是吸收她的鲜血后,才泛出紫色的光晕。 “大师,她弹的可是您的那把古琴?”皇上望着淡紫色的光晕越来越大,震惊的问向站在身边的无尘大师。 无尘大师双手合十,嘴里念叨,“南无阿弥陀佛,回皇上,这位女施主所弹的正是那把“哑巴古琴”,迄今为止,已经整整五百年没找到归宿,如今它已经认主,以后便是这位施主的了。” “六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也是她?”皇上又问。 无尘大师捋捋胡须,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没有直接回答皇上的问题,“古琴只有有缘人才能弹奏。 圣女如今现世,此乃百姓之福。” 在场知道六年前小女孩的事情的人,已经心知肚明,陶安冉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自己给忘记了。 无尘大师大手一挥,一股强劲的内力同时涌出体外,朝着上空盘旋,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方圆十里之内,零零散散下起小雨。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到圣水降临到自己的身上,福泽绵长,高兴的热血沸腾,高声欢呼。 陶安冉的曲子刚弹奏完,洒圣水的仪式也同时结束。 魏景墨飞身来到陶安冉身边,看着她鼻尖冻得发红,解下自己的狐皮大氅,将她瘦弱的身子包在里面。 关心询问:“还好吗?” 陶安冉点头,“还好。” 魏景墨习惯性的去牵她的手,想将她带离这里,大手握住她冰凉的右手,由于力道过大,抓疼她受伤的手指,她瑟缩一下,强忍着没喊疼,还是被他察觉。 “怎么了?” “没,就是有点疼。”陶安冉想说没事,可是看到魏景墨锐利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又急忙改口说实话。 疼? 哪里疼? 是葵水来了疼吗? 魏景墨忽然记起,今日是陶安冉来葵水的日子,想起上一次来葵水时,她痛苦的样子,不由得紧张起来。 “疼?哪里疼?” 陶安冉将手伸到他眼前,“手疼。” 魏景墨一滞,拿起她的右手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葱白的食指上有一个针孔,虽然鲜血止住了,但是,针孔还是很清晰的屹立在那儿。 而且这根手指,已经变得红肿不堪,应该是刚刚坚持弹琴所伤。 “这是怎么回事?” 语气寒冷,身上的寒气往外冒。 好好的弹琴,怎么还会伤了手?一看就不对劲,魏景墨有些生气。 陶安冉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随口解释,“不知道古琴的琴弦上为什么会有一根断了的针头?可能长时间没有用,或者无尘大师大意,将自己缝衣服的绣花针放在琴弦上。 反正我已经取下来。” “针头?什么针头?”魏景墨问向陶安冉。 陶安冉拿出拔出来的针头,是一根崭新的绣花针,断了一截,藏在琴弦上,不仔细看根本很难发现。 她将针头递给魏景墨。 魏景墨接过针头打量一眼,胸腔大幅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大声命令,“去查!” “是,主子。” 只闻此声不见此人。 陶安冉四处打量一下,岸边有一棵大树离她稍近一些,周边再也没有遮挡物,心中暗想,难道魏景墨的人都是猫在树上隐藏。 魏景墨将针头放到古琴上,看着她美丽的大眼滴溜溜转个不停,低声问道:“看什么呢?” “看你的人都藏在哪里?” 陶安冉笑着眨巴眼睛,软萌可爱。 “树上。” 魏景墨淡淡回答,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直接来个公主抱。 “我可以自己走。”陶安冉在他怀里挣扎。 魏景墨回答的理直气壮,“你受伤了,走不了路。” 陶安冉看一眼自己的右手食指,“手指受伤,和脚没关系。” “我说有关便有关。” 魏景墨语气霸道,坚持自己的立场,而后脚尖点头,朝着岸边飞去。 陶安冉无语望天,罢了,随他折腾!反正不用自己的力气,得一个劳力也挺不错。 两人眨眼间来到众人面前。 魏景墨抱着陶安冉,并没有打算将她放下来,对着皇上说道:“皇表哥,内子身子有些不适,不让她给您和表嫂行礼问安,还望见谅!臣弟先带她下去歇息。” 皇上打量一眼陶安冉,看到她小脸有些苍白,不由得关心问道:“可有大碍?宣太医瞧瞧。” 魏景墨嘴角上勾,回答的很直接,“无妨!只是女人家的私房事而已。” 私房事? 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日来月经? 就连她自己也是换衣服时才知道,勒令白芷不许到处乱说,白芷应该不会告诉魏景墨才是。 她现在虽然有点肚子不舒服,可也没有到他说的那么严重,整得好像她走不了路似的。 陶安冉越想越窘迫,小脸一红,诧异的看着他。 皇后瞬间明白过来,眉眼含笑,“表弟真是心细,对表弟媳极好,女人家的这点事还记得如此清晰,看来,表弟媳也是个有福之人。” “皇表嫂说笑了,她有些害羞,还望见谅!”魏景墨看到陶安冉面红耳赤,笑着和皇后斡旋。 皇上狐疑看向皇后和魏景墨两人,还没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皇上,快准他们回去!这里寒气太重,待久了墨儿会心疼。”皇后朝着皇上眨眼睛,含蓄催促。 皇上看陶安冉苍白的小脸,因窘迫涨得紫红色,还有皇后的话语,似乎有些回过味,对魏景墨摆摆手,“去!” “多谢皇表哥,皇表嫂。” 魏景墨行一个谢礼,抱着陶安冉堂而皇之离开。 第170章 同流合污 洛子峰后山一片茂密的树林里,一棵百年老树上,闪过一抹骄阳似火的身影,几个起伏朝着奉国寺飞去。 来到奉国寺的后墙,一个跳跃进入院中,眨眼间消失不见。 奉国寺的一处不起眼的寮房,江仪柔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心不在焉的喝着茶,身边的婢女彩云为她捏着肩膀,两人均未说话,好似在等着什么消息。 少顷,寮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走进一位满头大汗的小丫头。 看到江仪柔,立即双膝跪地,“主子。” 江仪柔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洋洋的问:“事情可办妥了?” 小丫头战战兢兢回答,“娘娘,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今日之后,她的手恐怕以后就要废了,再也弹不成琴。” “可有人察觉?”江仪柔不放心又问一句。 “娘娘放心,奴婢找得是陶府二姨娘身边的婢女做的,即使被人查出来,也会认为是陶府内宅之事,查不到我们身上。”小丫头信誓旦旦保证。 站在身边的彩云听得一头雾水,接过话茬,“陶府二姨娘?她不是快死了吗?” 小丫鬟点点头,“是,陶府二姨娘仅吊着最后一口气,估计这几日就会香消玉殒。” “那她的婢女怎么会来山上?”彩云又问。 小丫头如实将打探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说了。 “今日随陶志远一起来的家眷,除了有陶安冉的生母大夫人外,还有一位管家的三姨娘,就是她将二姨娘身边的丫鬟调到身边,充当排面。 刚好这个丫鬟和奴婢是同乡,我们在膳房碰上,奴婢才知道她也一同来了。 后来得到主子的授意,奴婢觉得借她之手做更保险,所以就擅作主张,还望娘娘恕罪。” 江仪柔的命令是让她亲手下毒,她对主子太了解,害怕事后惨遭灭口,就想到找一个替死鬼免灾。 这个小丫鬟是江婕妤院子里的洒扫丫头,一直都默默无闻做事,待在她身边伺候有五年之久。 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混到出宫的年纪,拿着一份赏银离宫,寻找自己的幸福。 没想到,今日主子身边的一等丫鬟彩云找到她,将这害人的差事交给她,她知道,自己熬不到半年后出宫的日子。 “嗯,你做的很好!这个镯子赏你。”江仪柔眼光瞥向桌子上放着的一个价值不菲的玉 镯,示意小丫鬟拿着,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她只是让这个丫鬟想办法将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给做了,一旦被人发现,直接来个死无对症,便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没想到,这个小丫鬟倒是一个机灵的,心思缜密,知道借她人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既然如此,便将她留在身边,以后还可以为自己办更多的事。 “多谢娘娘。”小丫鬟接过镯子,依旧跪在地上表忠心,江婕妤不让她起身,她便不起来。 她的确很聪明,知道不接这个镯子自己便会死,接了这个镯子就代表以后要为江婕妤做更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没办法,她想活命,就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死! 要么同流合污! 江仪柔端起杯子,优雅的喝一口水,然后轻启朱唇,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头垂得低低的,小声回答:“奴婢叫玉钏。” “玉钏,好名字,以后你便在我身边伺候!”江仪柔不动声色为她升职,让她由一个洒扫丫头一下子变成自己身边的一等丫鬟。 “多谢娘娘抬爱!”玉钏跪在地上,重重嗑一个头。 “起来!不用跪着了。”江仪柔说完,站起身,朝着床上走去。 “是!”玉钏站起身,站在彩云的下首。 彩云看到主子将这个丫鬟留在身边,知道从此以后她就是自己人,也不瞒着她,对着江仪柔说道。 “娘娘,您想想法子,不能让皇上一直将您关在房间里,否则陶安冉那个女人一旦夺得大将军的心,到时候您还怎么完成老爷交代的任务?” “皇上不会将本妃关太久的。”江仪柔胸有成竹的笑起来,脸色阴恻恻的,看得玉钏有些心慌慌。 江仪柔脸上尽是得意和自豪,继续说道:“况且,那个贱人的手已经废了,只要她的手废了,皇上和大将军的心思就还是在本妃一个人的身上。 荣华富贵,挚爱之人,该是本妃的就还是本妃的,谁也抢不走。 本妃还是那个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哈哈哈~”笑声让人听得有些瘆得慌。 真的抢不走吗? 彩云一脸愁容,不太确信主子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她见过陶安冉,顶好的一位花容姿色绝佳的一位美人,比江婕妤要美的太多。 于是不放心又提醒一句,“主子,夜长梦多,还是尽快想办法,以备不时之需。” 祭祀时间就只有三日,皇家狩猎的时间也只有三日,如果在这六日的时间内,主子不能与将军发生点什么,以后回到宫里,恐怕就没有机会再下手。 经过彩云的提醒,江仪柔似乎也想到这一层,“说得也没错,总要先下手为强才好。”而后话锋一转,“玉钏,你说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赦免本妃的禁足呢?” 她还是想再试探一下这个小丫鬟的头脑,如果她献的计策好,日后便可以放心大胆用,要是不堪大用,随时便可以牺牲她,没必要费尽心机保全她。 玉钏不知道她们口中“老爷交代的任务”是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对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 她将自己装作一个透明人,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几步,闭口不言。 没想到又一次被问到,没办法,她只得再次献计,“主子可以装病,博得皇上的怜悯,再以为皇上祈福为由,便可以得到皇上赦免。” “嗯,不妨试试!”江仪柔拔掉头上的装饰,脱下这身隆重的衣服,换上一袭素衣,将脸上的脂粉全部洗掉,往自己脸上又扑几次白粉。 看起来真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令人甚是怜惜。 她躺在软塌上,对着玉钏吩咐:“你去请皇上过来。” “是,主子。”玉钏领命,转身出了寮房。 第171章 想让为夫喂你吗? 彩云看着玉钏离开的背影,有些吃味的问,“主子,您为何这般信任她?”请皇上的事情,应该交给她才对。 这样她也可以趁机多接触皇上,让皇上发现她的与众不同,一旦入得皇上的眼,变为皇上的女人,那她以后也就再也不用低声下气的伺候别人。 “总要试试她的能力才好,怎么,心里不舒服了?”江仪柔笑问。 “没,奴婢就是怕她对主子有二心。”彩云摇头,不敢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让她知道。 江仪柔也没有多想,淡淡解释,“你是从小就在本妃身边长大的,本妃对你很放心,可是她却不一样,本妃总得先试试她的能力,才知道以后她值不值得为本妃所用。” “是,奴婢晓得了。”彩云低垂眼睑,遮去眸中的一抹窃喜。 一炷香后,皇上还真就出现在江仪柔的房中。 江仪柔看到皇上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玉钏这个丫头可以重用。 江仪柔也不是吃素的,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可怜又谦卑,扑到皇上怀里悲戚的啜泣,眸中的泪水看得皇上心疼不已,最后,还真的将禁足给解了。 那厢,陶安冉被魏景墨抱回房间后,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角,转身望着站在不远处的白芷和冷月,沉声问:“给夫人准备的汤婆子和红糖水呢?” “准备好了。”白芷急忙将去隔间将汤婆子和红糖水用托盘端出来。 魏景墨先拿起汤婆子放到陶安冉的小腹处,又端着红糖水,柔声说,“喝了它。” 自从知道陶安冉有葵水来临时疼痛的毛病之后,他特意找纳兰杰做了深入了解。 纳兰杰告诉他,要想陶安冉的疼痛彻底康复,那就需要尽快同房,让她由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每月疼痛的毛病就会迎刃而解。 至于让她变成女人的事,魏景墨觉得现在暂时还不是最佳时机。 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将改善葵水来临时的疼痛的方法,外部增温和喝热的红糖水,深深记下,算着日子,让她身边的婢女准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要是还不缓解,他就准备输入内力为她缓解。 陶安冉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今日莫不是吃错药,还是受刺激,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会有如此的反差? 她不由自主伸出小手,放到他的额头,手指传出一阵冰凉的触感,嘴上嘀咕,“没发烧呀!” 魏景墨伸出一只手,将她小手从自己额头取下,紧紧攥在大手里,一股暖流不断涌进她的体内,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精致的小脸,眼神尽是柔情蜜意。 她被他盯的发毛,不好意思笑笑,看到他另一只手还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小声说,“先放放,等一下我再喝。” 她不太喜欢喝红糖水,又不想当着他的面直接拒绝,毕竟人家也是为她着想,当面拒绝,有点显得不近人情。 “红糖水要趁热喝才行,听话,乖!”魏景墨端着碗,直接放到陶安冉嘴边。 陶安冉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时不知所措,喝还是不喝?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他,眸中尽是震惊。 魏景墨看着她痴呆的傻样,嘴角上扬,“想让为夫喂你吗?为夫不介意。”说完,喝一口,直接吻向她的红唇,将口中的汁液送进她口中。 “唔~”陶安冉没想到这个男人说上就上,一点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还不待她将他推开,魏景墨熟练的将手伸向她的后脑,用手托住她的脑袋,撬开她的贝齿,吻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毫无征兆的吻她。 陶安冉感到无比的愤怒,扬起手想打他,魏景墨将她的手轻易反钳制住,带着惩罚的意思,嘴上的力道加深,将她吻得头晕脑胀,呼吸紧促,这才不舍得松开她。 他低哑着嗓音,在她耳边呢喃,“你要是不喝,我就这样一口一口全部喂你喝完。”语气里有威胁。 陶安冉咬牙骂道,“魏景墨,你就是一个混蛋,大坏蛋!” 魏景墨嗤嗤笑起来,忽然想起一句话,脱口而出,“男人不坏,有点变态;男人不骚,是个草包;男人不花,绝对神经;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我不就是夫人话本子上写的人吗?” 陶安冉:“” 陶安冉震惊的无以言语,翕动几下朱唇,硬是一个字接不上来。 他怎么知道她写的话本子? 最近京城里流传一个话本子,《霸道老爷爱上小娇妻》,颇受百姓们喜欢,尤其是上流社会里的深宅大院的女人们特别爱看,销量好到爆,刷新有史以来话本子的销量第一。 这个话本子里面的情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男主人公不但有钱,性格还骚包的很,惹得女人们一阵阵尖叫。 里面的经典语录更是社死一大堆男人,俘获一帮少女们的心。 有些管家小姐对号入座,认为里面的男主人公写的就是首富君子夜。 都幻想着做他的娘子,纷纷跑到天下楼去用餐,守株待兔,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弄得魏景墨不敢踏入天下楼。 旋风和他的身量差不多,让他戴上面具,去伪装成君子夜,去应付京城中的贵女。 其实,陶安冉哪里是写君子夜的故事,明明是根据21世纪看过的一本霸道总裁爱上秘书的言情小说改编的。 魏景墨看到陶安冉震惊又恐慌的表情,就知道猜对了,这本书是出自她的手。 担心红糖水会凉,对她痛经起不到作用,不由得再次提醒,“夫人,到底喝不喝?看来你还是想让我喂你。”说着,作势要再一次喂她。 陶安冉从震惊中惊醒,急忙抢过他手中的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魏景墨很满意她的配合,将空碗接过来,放到托盘上,揉揉陶安冉的头发,“真乖!先睡一觉,下午大师的诵经礼佛大会,你就没必要参加。” “我不参加,皇上和皇后不会怪罪吗?”陶安冉有些犹豫。 因为魏景墨的身份,她这个将军夫人则是陪在皇后身边的,一个大活人不出现,铁定会落人话柄。 “不会,我会替你请病假。”魏景墨淡淡地回答。 第172章 装神弄鬼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陶安冉想打发眼前的男人赶紧滚蛋,闭上双眼,心满意足,“好。” 全部的人坐在空旷的院子里,任由北风呼呼吹着,听着根本听不懂的经文,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大觉来得舒服。 她正不想去,刚好魏景墨及时帮她解决这个难题。 魏景墨看她闭上眼睛假寐,并未及时离去,而是将大手敷在她的小腹处。 陶安冉感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涌入她的体内,很舒服。 她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男人的俊脸,眼皮沉重的有些睁不开,“我要睡觉了,你可以走了。”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魏景墨收起内力,瞧着床上的人儿,一副驱赶他的样子,低笑一声。 “我我真的好困。”陶安冉又打了一个哈欠。 今日睡眠严重不足,费心费力费神弹奏高难度的曲子,实在太劳累,又加上来葵水,所以体力不支,闭着双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魏景墨看她说睡就睡,无奈笑笑,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白芷和冷月在看到魏景墨嘴对嘴喂红糖水的时候,便悄悄退了出去。 白芷眉眼含笑,心想着姑爷终于知道心疼小姐,她家小姐的苦日子也算熬到头了,想起小厨房还煲着汤,急忙小跑着去查看。 冷月就守在门口,一双明亮的大眼里闪烁着冰冷如刀的目光,跟随主子十个春秋,一向冷面寒霜的主子,竟然对一个女人露出全部的柔情和耐心。 而这个女人不是自己,却是一个毫无内力的废物。 要不是皇上赐婚,她怎么可能有亵渎主子的机会? 她不服!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魏景墨迈着修长的腿跨出屋子,“冷月,你怎么在这里?” 冷月急忙收敛眼底冰冷怨毒的光,瞬间恢复目光清冷的样子,“主子,奴婢是想在外面候着,随时等着主子召唤。” 魏景墨意味深长望她一眼,“在这守着,照顾好夫人,要是她出任何事情,提头来见。” 冷月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自嘲笑了笑,“冷月遵命。” 魏景墨淡淡看着一脸失望又低落的冷月,“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切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本将军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他这算是给她警告,希望她好自为之。 “是,主子。冷月低头,将脸上悲伤的神色彻底隐去。 魏景墨想起等一下的讲法诵经会,抬脚离开。 陶安冉一觉醒来,已经是戌时,匆匆用些晚膳,带着白芷朝着陶府家眷的寮房走去。 北方的冬天,酉时已经天黑,更不用说现在是戌时。 由于住处都是按照官阶高低排列,陶志远本就是五品官员,官职较低,所以陶府家眷被安置在最偏远的寮房,靠近后山的位置。 出来一整天,还没见到母亲,不知道她那里是不是安置妥当?有没有炭火供应? 想起山上寒冷,母亲又有寒症,担心母亲身体,步子不由加快。 白芷望着漆黑的山路,心里有些恐慌,手里灯笼的火焰被冷风吹的飘摆不定,有几次差点灭了。 “小姐,夫人的住处怎么那么偏僻?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这乌漆嘛黑的,不小心就会被绊倒,您千万仔细着点。” “你害怕?”陶安冉听到白芷有些发抖的声音,径自开口问她。 “没小姐,奴婢不怕。”白芷吞咽几口口水,心虚的摇头,死鸭子嘴硬。 “呵呵呵~不用怕,这里是寺庙,到处充满佛光,即使有妖魔鬼怪,他们也进不来。”陶安冉笑着安抚。 “小姐,哪里有佛光?奴婢怎么看不到?”白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四处打量,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 陶安冉耐心解释, “佛光是一片金黄色,威力十足,只有妖魔鬼怪才能见到,而且他们见到,都要避之不及,我们人看不到是正常的。” “那小姐怎么知道佛光是金黄色的?”白芷又问。 “我之前不是死过一次,那次死里逃生的时候见过一次,现在也和你一样看不到的。”陶安冉继续扯着慌。 “哦!”白芷点点头,对陶安冉的话深信不疑,小姐既然这样说,一定是没问题,胆子也跟着壮了很多。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白芷手中的灯笼彻底被吹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一道凄厉的女声,在夜空中由远及近飘来,“呜呜呜~我死的好惨呀!救救我!我不想死。”声音异常阴森恐怖,惨绝人寰,让人听后背冒凉气。 “啊~”白芷吓得哇哇大叫,丢掉手中的灯笼,一把抱住陶安冉的手臂,都快吓哭了,结结巴巴,“小小姐,你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鬼的吗?现在怎么会有女鬼的声音?” 陶安冉是穿越而来的,要说她之前不信鬼神之说,如今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她就是一缕异世的孤魂。 听到这声音,让她瞬间惊醒。 刚刚才在白芷面前说过大话,这也打脸来得太快。 陶安冉心中既狐疑又恐慌的厉害,强装镇定,望着漆黑的夜空大喊:“是谁?出来,我知道你是人不是鬼,不要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簌簌~”大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哗哗~”大水流过的声音。 “哈哈哈~”而后便是一阵凄厉的笑声,听得陶安冉和白芷毛骨悚然,汗毛直竖。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恐怖的女声还在夜空不断回响。 陶安冉一双鹰隼的眼睛,紧紧盯着声音来源的地方,心里不断猜测女声到底是谁发出的。 难道是女主的魂魄回来了?世上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前世她只在电视上看过,寺庙里妖魔鬼怪是进不来的。 如今这个女鬼竟然不怕佛光照耀,是不是说明她有冤屈?所以才被佛祖特别对待,准许她进入相国寺报仇。 原主要向谁报仇?她吗?毕竟她占据原主的身体,原主如果要找她,似乎也说得过去。 第173章 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小姐呜呜呜~我怕!”白芷毕竟年龄小,没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吓得大哭起来。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陶安冉将白芷护在身后,伸出胳膊,像母鸡护小鸡般,将她护在身后。 手不由得摸向自己的袖口那六枚飞刀,瞅准时机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掷投出去。 “嗖嗖~”六把飞刀齐齐从袖口发出。 陶安冉闭眼,凝神静气,仔细辨听飞刀的声音。 “砰~砰~”前方发出五声响声,应是飞刀刺入树杆,同时还有“噗~哧~”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应该是飞刀刺入肉里,人或者动物发出的闷哼声。 陶安冉秀眉微蹙,由此判断,这一切应该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知道是人为后,她的胆子也大起来,抽出脚踝处的匕首,用来防身,带着白芷一步一步摸黑前行。 忽然一抹黑影逼近,陶安冉正欲迎上去,就看到后面窜出一道黑影挡在她面前。 “夫人,小心,这里交给属下。”说完,一抹黑影脚尖点地,腾空而起,毫不犹豫迎上去。 陶安冉料想应该是魏景墨的暗卫,干脆收起身上的戾气,与白芷站在一旁观战。 她倒要看看,这个装神弄鬼吓唬她的人,到底是何方妖孽? 两道黑影不断在夜空里厮杀,慢慢的其中一个处于下风。 陶安冉看魏景墨的暗卫拿剑正欲刺向对手,急忙出声阻止,“慢着,别伤她性命,留活口。” 暗卫听到夫人发话,掉转剑头,用剑把朝着那抹黑影的胸膛挥过去,黑影躲闪不及,生生接下这一招,被弹飞十米开外,最后身子重重跌落在地上,“噗嗤~”吐出一口鲜血。 暗卫从袖口处掏出一颗珠子,瞬间将周围照亮。 陶安冉看到胜负已分,向前走几步,仔细打量前方不远处的那团黑影,黑影是个人,还是一位姑娘。 年龄大约十四五岁左右的模样,身上到处是灰尘,头发凌乱,满面污垢,嘴角挂着一抹血丝,看来受伤不轻。 稚气未脱的小脸,带着一抹倔强。 她并不是原主,为何要装神弄鬼找她晦气? 陶安冉在打量这位姑娘的同时,这位姑娘也在打量着她。 眼前的女人明眸皓齿,皮肤白皙细腻,一双摄人心魂的狐狸眼,妩媚灵动,明亮深邃的瞳孔,透露出妖娆迷人的魅力,好像能将人的魂魄给吸走。 不知为什么,心中莫名对这位女子有好感,而且很肯定她就是自己和狼崽要寻找的主人,花族圣女。 她在她身上,探寻到圣玉的气息。 不得不说,圣女长得真好看! 就像村子里祭坛上的圣女石像,让她肃然起敬。 眼前受伤的女子,正是花族长老派出来寻找圣女的朱雀。 她独自一人出谷后,走到黑森林的迷雾谷,碰到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袭击,差点将小命交代在那。 幸亏她机灵,跑得够快,借助迷雾谷的地理优势,成功摆脱那些黑衣人,又经过长途跋涉,顺着狼崽一路留下的记号找到洛子峰。 本来想先去和狼崽汇合。 然后,再与圣女相聚。 就在她准备去找狼崽的路上,发现陶安冉和白芷朝着这边走来,一时兴起,想捉弄一下两人,顺便从她们嘴里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这才出现刚刚那幕。 她这也算是歪打正着,提前与圣女先见面。 朱雀内心激动不已,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陶安冉,一眨不眨,越看圣女越顺眼。 陶安冉看她不说话,傻傻的看着自己发呆,不由得好笑。 幸亏眼前盯着她的人是一位女子,如果是男子,她一定会将此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这眼神有些猥琐,盯的她很不舒服。 少顷,她轻启朱唇,优先开口询问:“你为何要设伏我?”语气不咸不淡。 朱雀痴痴的傻笑,“我就是想试试你的能力,顺便探探你的底。” 陶安冉眸中全是狐疑,“为何要试我的能力,探我的底?”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朱雀直言不讳。 “现在觉得我可是你要找的人?”陶安冉又问,发现眼前的小女孩单纯可爱,没有什么威胁,与她闲聊起来。 朱雀点头如捣蒜,一脸笃定,“嗯嗯,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陶安冉望着眼前女子那双清澈的大眼,不由得勾起她的好奇心,“哦?那你找我做什么?” “我想待在你身边保护你,服侍你。”朱雀斩钉截铁的回答,眸中露出希翼的光芒,而后对着陶安冉就是一拜,“主子,日后朱雀的命就是你的,请主子将朱雀留在你身边。” 陶安冉看着她一脸笃定,又信誓旦旦,好似小孩子在过家家,忽然笑了。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小妹妹,今晚我放了你,你现在快回家!出来的时间太长,家里人会担心的。”完全将朱雀看成附近山上猎户的女儿。 朱雀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回家,族长说一定要保护你周全,哪怕豁出我自己的命,而且,我们族人还等着主子回去。” “你们族长认识我?你们族人为什么要等我回去?”陶安冉更是狐疑,一脸懵。 朱雀摇摇头,“不知道,或许认识你!我们族人等您回去做圣女。” 陶安冉:“” 陶安冉一阵无语。 圣女?怎么听起来这么玄乎? 这孩子真是越说越离谱,陶安冉觉得这丫头是不是脑袋出问题?得了什么幻想症?” 正不知道怎么办好,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发生何事?” 众人转身望向来人,魏景墨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眼前,身后跟着顾北。 “回主子,这位女子半路设伏夫人,夫人正在审问她。”暗卫看到来人是魏景墨,不敢隐瞒,毕恭毕敬,如实禀报。 “设伏?你可受伤?”魏景墨急忙拉过陶安冉,反复察看,眸中满是紧张和关心。 陶安冉摇头,“你的人及时出现,我没事!” 魏景墨看陶安冉无事,不安的心稍稍平复。 “没事便好,以后不许那么晚独自外出,不安全。” 语气强硬,不容人反驳。 第174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独自外出? 今晚她身边有白芷相陪,还有他派的暗卫保护,这怎么看都和独自外出不搭边。 陶安冉知道他是担心她,为她好,情急之下,话才没过脑子脱口而出,不打算纠正。 只是他的语气让她些许不舒服,“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为什么要听你的?” “听话,我没和你开玩笑。”魏景墨一脸严肃望着她,逼着她正视自己的问题。 “好,知道了。”陶安冉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魏景墨看她乖巧答应不独自外出,心中很满意,“真乖!回头给你奖励。”语气宠溺,好似将她当成女儿宠。 陶安冉一脸黑线,嗔怪地看他一眼,“我是大人,不是小孩子。” “呵呵呵~为夫当然知道,你不是小孩子,是我夫人,我可没有恋童癖。”魏景墨笑着接话,还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陶安冉磨牙,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男人,和他说的话,听不明白吗?动不动就整这些宠溺的动作,敢说不是把她当成孩子看? 顾北和暗卫:这主子又是揉脑袋,又是礼物诱惑,又是语言暴击,不是将夫人看成孩子宠是什么? 陶安冉忽然又想起夜明珠一事,侧头问向魏景墨,“你答应送我夜明珠,什么时候给我?” 暗卫都能佩戴夜明珠,她这个正牌夫人却没有,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憋屈。 要是自己也有夜明珠,就不需要整日提着灯笼那么费劲,而且她的飞刀也不会射偏,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将它们找回来。 “现在。”魏景墨从怀中取出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递到她面前,“这个拿着照明用。” 陶安冉接过珠子,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瞪得老大,直勾勾打量它,哈喇子差点流出来,简直就是妥妥的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大的夜明珠,值老鼻子钱了! 顾北:主子对夫人真舍得,这颗夜明珠是主子随身之物,陪着主子二十多年,还是老侯爷生前送给主子的出生礼,平时都宝贝的紧。 暗卫悄悄看一眼手中鸽子般大小的夜明珠,又看一眼夫人手中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心中一阵酸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他们这些影卫出生入死跟着主子,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辛苦混进前十名,才有资格得到一颗夜明珠。 而夫人只轻飘飘一句话,就拿到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 唉!不能比,不能比。 魏景墨看陶安冉心思都在夜明珠上,余光瞥向狼狈跪在地上的朱雀,犀利的眼神盯着她半晌,一脸寒霜。 对着顾北沉声吩咐:“将她带下去,严加审问。” 语气森寒,没有一丝温度。 敢对他的人出手,不管此女是谁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是,主子。” 顾北看得主子发话,不敢迟疑,迈着大步来到朱雀身边,一把将她的胳膊反制在身后,动作粗鲁,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咝~”朱雀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奋力抵抗,两人拉扯间,顾北不小心将她右胳膊的袖子给扯烂一片,一朵麒麟花出现在众人面前。 魏景墨看到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眸中露出一抹杀气,一闪而过。 其他人不知道麒麟花的来历,自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朱雀看顾北扯烂自己的袖子,怒目圆睁望着顾北,“混蛋,你给我等着,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恨不得上去将他手撕了,奈何自己身受重伤,挣扎几下未能成功。 “呵~年纪小口气倒挺大,我等你找我寻仇的那一天,现在你还是先跟我走!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竟然对我们夫人出手,不想活了。”顾北说着,伸出手,一巴掌毫不犹豫拍在她的脑袋上。 “啊~我杀了你。”朱雀气得磨牙,哇哇大叫,头直接撞向顾北的肚子,最讨厌别人打她的脑袋。 顾北大手一挡,抵住她即将撞过来的脑袋,“想杀我,你也得有这个能奈。” “你是一个小人,趁人之危,要不是我有伤在身,就是你和他联手也不是本姑娘的对手。”朱雀不服,轻蔑的望着顾北和刚刚那名暗卫。 “改日有机会再和你切磋,但是前提你也得有这个命。”顾北一边说,一边将朱雀从地上拽起来。 朱雀被迫踉踉跄跄的跟着他走,经过陶安冉身边,一双眸子巴巴地望着她,“主子,我真的是来寻你的,也是来保护你的,我没撒谎,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别赶我走。” 陶安冉猛地抬头,望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心中莫名一软,“顾北,将她放了。”语气果断,干脆。 “夫人,这主子”顾北看看夫人,又看看魏景墨,不知道该听谁的。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陶安冉凤眼微眯,脸上露出一抹威胁,要是他敢点头,她就从他手上直接抢人。 魏景墨朝顾北看过来,给他一个眼神,顾北秒懂,主子意思是放人,顺从的大手一松,朱雀的双手得到自由。 “啪~”朱雀反手就是一拳,朝着顾北的脸上打去。 顾北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右眼周围青紫淤痕,变成熊猫脸。 “你找死!”顾北咬牙切齿。 朱雀朝着他吐吐舌头,一脸得意,“哼!这是给你一个教训,日后对本姑娘客气点,否则,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 顾北正欲还手,被眼前的魏景墨阻止,“好了,先下去涂药。” “是,主子。”顾北憋一肚子气,闷闷不乐退下。 暗卫也在魏景墨的授意小,眨眼间闪身消失不见。 “可满意了?”魏景墨柔声问向身边的小女人。 就在刚刚顾北和朱雀大打出手时,陶安冉为阻止一场浩劫,悄悄拉拉身边魏景墨的衣服,眼神向他求救。 魏景墨为了不让她失望,这才出口解围的。 “嗯,满意,多谢将军。” 陶安冉露出心满意足的笑,而后对着魏景墨说道:“这丫头受伤,我先带她去母亲那里处理伤口,将军,你要是有事忙,就先去处理自己的事!” 第175章 查出被害真相 “我送你过去。”魏景墨不放心,毛遂自荐。 陶安冉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到他眼前,“不用,有这个就足够了。” “真的不用我送?”魏景墨又问一句。 陶安冉点点头,“真的不用你送 ,母亲那边住的都是陶府女眷,将军去不合适,有白芷和这个丫头陪着我就可以。” “好。”魏景墨淡淡应一声,目送着她们离去。 “主子。”南北身穿一袭夜行衣落至魏景墨身前,恭敬行一个礼。 “查的如何?”魏景墨没有回头,淡淡问道。 南北如实禀告:“是陶府二姨娘身边的丫鬟,趁着布置祭坛的空档,将断了一半的绣花针针头,藏在古琴的琴弦上。 针头也按主子的吩咐,找纳兰公子确认过。 纳兰公子说,针头侵染过一种慢性毒药,奇毒无比,目前没有解药,一般人被扎出血,毒就会随着伤口蔓延进体内,不出三日便会毒发身亡。 他还让属下告诉您,夫人体质特殊,又加神明庇佑,手指会红肿几日,便会自行消散,不会伤及性命,这几日,她可能会出现嗜睡的情况,属于正常,让将军不用太过担心。” 纳兰杰没有明说玉佩的事,却明里暗里告诉魏景墨,是千雪玄玉救了陶安冉一命。 人养玉,玉养人,千雪玄玉是花族圣物,可以清百毒,治愈陶安冉的身子,但是同时,千雪玄玉也要自修,吸收陶安冉身体的精气神,这才导致她嗜睡。 竟然是剧毒! 这人下手真狠,连剧毒都用上了!看来是铁了心想要她死! 是谁这么歹毒想到这个法子? 要是让他查出来,绝不姑息。 魏景墨的脸色骤然阴沉,满身杀意,深邃的眸中猩红一片,“幕后主使可审出来了?”语气愠怒。 南北感到一阵威压袭来,战战兢兢回答:“主子恕罪,属下赶到时,那个丫鬟已经自缢在房中,只留下一封遗书,请主子过目。”将遗书双手递到魏景墨面前。 魏景墨没接,淡淡吐出一个字,“念。”不会去接遗书,那样只会脏了他的手。 南北将遗书的内容一五一十读出来,大概意思是:她看不惯陶安冉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为自己的主子陶府二姨娘报仇雪恨,这才下毒拉陶安冉陪葬,并且还将怎么下毒,都交代清楚。 不像是遗书,倒像是一份口供。 魏景墨冷哼一声,“这步棋走的真是妙,好一个死无对证。”往往证据留的越充足,越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这件事想查出幕后之人不难,皇上让陶安冉在祭祀当日弹奏,那是临时起意,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 除了当日在怡香院的那些人,便是皇上身边的人。 而最希望陶安冉死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要么是为对付他的;要么是真心想让陶安冉死。 至于陶府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手还伸不到祭坛之上。 “近几日都有谁和那个死去的丫鬟有往来,说过话的?”魏景墨又问, 他的态度坚决,势必要查出幕后主使。 南北为难看地一眼主子,吞吞吐吐,“江婕妤身边的一个粗使丫鬟曾经找过死者,她们是同乡,昨日江婕妤升了那个粗使丫鬟的职,让她留在身边伺候,位同一等丫鬟彩云,主子还查吗?”说完这些话,后背里衣都打湿了。 在主子身边伺候久的人都知道,江婕妤对主子意味着什么,这五年来,她就是一个禁忌,不能再主子面前提及。 如今新欢和旧爱互掐,不知道主子该作何抉择。 是选择帮助旧爱隐瞒真相,还是选择帮新欢查出真相呢? 俗话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看主子对谁更偏爱一点。 良久,魏景墨捏捏眉心,疲惫说道:“不用了,你先下去!” “是,主子。”南北得令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心中长叹一声,唉!主子最终还是舍不得江婕妤,选择将这事给含糊过去,毕竟江婕妤可是主子的白月光,只是夫人要是知道这一切,又该做何感想呢? 看得出,主子现在对夫人也不一般呢! 真挺主子忧心! 魏景墨站在夜空中又待了片刻,转身朝着江婕妤的住处走去。 其实,他心中早就有预感和江仪柔脱不了干系,只是自欺欺人,不愿相信。 皇上身边的人,除了公公就是女人,公公不会想杀陶安冉,他们没有任何仇怨和往来;至于皇上身边的女人,整个后宫之中,最有可能杀陶安冉的人,应该就只有江仪柔,其他人没有杀陶安冉的动机和意图。 江仪柔之所以想杀陶安冉,完全是因为他。 他了解她的性格,自己的东西不容其他人觊觎,她虽然进宫做了妃子,心里依旧将魏景墨视作自己的所有物。 这五年来,没少往边关给他送衣服,鞋子之类的,都是她亲手所做。 虽然他没穿过,但是,这无疑给了她一种希望,他心中还爱着她,对她念念不忘,这才早就今日的局面。 看来,为了陶安冉的安全,今日必须和江仪柔做个了断,让她彻底死心。 陶安冉将白芷和朱雀带到母亲住的地方,让白芷带她去沐浴,找一套婢女的衣服给她换上。 她则陪着母亲聊天。 于慧慧看她脸色苍白,蔫蔫的,没有精神,一脸担忧,“冉儿,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给你瞧瞧?” 陶安冉摇头,“不用,母亲,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有些乏力提不上劲,可能今日没睡好,也有可能是葵水来的原因,睡一觉就好,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于慧慧稍稍将心放下,急忙催促,“等一下那个丫头净身后,你带着白芷赶快回去好好休息,身子要紧,母亲这边有静姝陪着,不会有事。 最好也将旋风给带上,你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我实在不放心。” 陶安冉给母亲一个安抚的眼神,笑道:“娘,女儿没事,将军还派了暗卫保护着我,倒是你身边不能没有人,这几日就让旋风好好守着你,我也可安心。” “主子,您就听大小姐的!也省得大小姐惦记你。”静姝及时接过话茬,一起劝于慧慧。 “好!”于慧慧点头,勉强答应下来。 第176章 盘问朱雀底细 白芷面带微笑的走进来,“夫人,小姐,你们快看看,没想到她还是一位美人呢!” 陶安冉和于慧慧还有静姝三人齐齐望去,只见白芷后面跟着一位小姑娘,上身穿一袭浅绿色紧身小棉袄,下穿一条杏色棉裤,梳着双髻垂于耳后,面容清秀。 一双明亮动人的大眼睛,笑起弯的像月牙儿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与刚刚那个灰头土脸的猎户之女简直判若两人。 “夫人,真的是一位可人呢!有她帮衬着小姐,老奴看挺好的。”静姝笑着打量眼前的朱雀,乖巧文静,越看越满意。 于慧慧点点头,笑着向她招招手,“过来,让我瞧瞧。” 她的视力由于常年流泪不是太好,夜晚的时候,即使掌上灯,离这么远的距离也是看不清楚的。 朱雀悄悄看一眼陶安冉,有些不确定要不要照做。 陶安冉发现她的局促,笑着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是我母亲,快去让她瞧瞧。” 主子的母亲也是主子。 这个道理朱雀懂的,族长之前有和她系统讲过外面的事情,尤其是等级制度和阶级划分。 她缓步走上前,学着白芷的模样,对着于慧慧屈膝行礼,“夫人好。” “好,好,当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离得近,于慧慧将她瞧得仔细。 眼前的小女孩眉清目秀,谈不上很出众,却也小家碧玉,看着白白净净,也挺机灵,听说也会些拳脚功夫,跟在自己女儿身边甚好。 她一直觉得女儿身边只有白芷一个丫头伺候,太少些,正准备让静姝抽时间再去买一个机灵又可靠点的,没成想现成的就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何方?都有什么人?”于慧慧直接来个三连问,想将这个小姑娘的底细查清楚。 朱雀低眸回答:“回夫人,我叫朱雀,家住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家里没有其他人,就我一个孤女。”其他一切属实,唯独隐藏了花族圣女右护法的身份。 “你是真心要待在冉儿身边的?”于慧慧很关心这个问题,毕竟关系到女儿的安全。 “是,夫人,以后我的命便是主子的,即使我死,也势必会护主子平安。”朱雀毫不犹豫回答,语气坚定。 于慧慧心中一滞,看到朱雀的神情不似说假,让她不由得想起当年静姝也是这般在她母亲面前承诺。 她不动声色望一眼静姝,静姝同时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也未做多想。 “以后你就留在冉儿身边伺候!”于慧慧听到她是一个孤女,不忍心再揭她伤疤,她这一关也就顺利通过。 静姝上前,一把拉着朱雀的手,眸中尽是心疼和怜惜。 “孩子,别伤心,没关系,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夫人和小姐人很好,待我们下人也极好,时间久了,你就知道。” 她也是孤女,所以特别能够理解一个孤女,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的感觉。 朱雀感到前所未有的亲情,一抹阳光照进心间,暖暖的,甜甜的。 是她从出生以来都未曾感受过的,内心感动的一塌糊涂。 陶安冉看母亲和静姝两人都认同朱雀留在自己身边,想起刚刚好似一把飞刀刺破她的胳膊,急忙让白芷去拿纱布和愈合伤口的药。 相国寺毕竟是皇家寺院,每个院子里都会放一些常备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在香客们入住时,便将这些常备的东西都交给管事的。 陶府的管事人是三姨娘,白芷小跑着到她的房间,以小姐手指受伤换药为由,寻来一些伤药,很快折返回来。 静姝则担起给朱雀上药的工作;白芷在一旁帮忙;陶安冉则坐在旁边吃着娘亲做得糕点,于慧慧则眉眼含笑望着自己的女儿贪吃的模样。 这么多年于慧慧只为失去儿子伤心,很少陪这个女儿,现在就想多陪陪她,弥补这十几年来的遗憾。 “咦,朱雀,你的胳膊上怎么会有一朵麒麟花,好漂亮呀!”白芷帮朱雀将外面的棉袄脱掉,里衣解开,一眼就看到伤口旁边那朵盛开的麒麟花,不由得赞叹出声。 朱雀也显然被惊到,伸手抓住里衣的衣襟,阻止其他人看,一脸慌乱。 刚刚太沉迷于亲情带给她的喜悦,竟然将麒麟花不能露给外人看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于慧慧刚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喝,便听到“麒麟花”三个字,心中大骇,手一抖,茶水全部撒在桌子上,手中的杯子也跌落在桌子上又滚动地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她已经有十几年没听到“麒麟花”和花族的消息,猛然间听到,心中震撼不少。 静姝听到白芷的话,将手中的伤药放在桌子上,急忙上前不顾朱雀的反对,一把将她的衣襟拉开,盯着她胳膊上的“麒麟花”仔细打量,上面的纹路和图案,和她胳膊上一模一样。 所料不差,这个朱雀就是新一任被选出来的右护法。 右护法出现,那左护法也会出现,他们不会分开太久。 这就说明,花族沉寂差不多二十年,又开始有动作了。 二十年前,于慧慧还未成亲时,忽然有一天静姝找到她,将她是花族圣女的身份告诉她,并要求带她回花族。 那时的于慧慧心性极高,又桀骜难训,死活不愿回去。 镇北侯和镇北侯夫人向来疼爱女儿,她不愿做的事都会顺着她,后来,不知道他们拿什么和花族协商的,竟然没有逼迫于慧慧回花族。 还将静姝留在身边,做了贴身婢女。 后来,嫁人,结婚,生子,时间长了,就将自己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 就在于慧慧回忆二十年前的事情,被女儿焦急的声音唤回神志。 “娘,您没事?可有受伤?” 陶安冉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侧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看到她皱眉沉思的样子,急忙出声询问,一脸的关心。 她对于麒麟花没有丝毫的概念,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只当是家族的标志,或者父母刺在孩子身上的一个标记。 令她感到困惑的是,母亲的反应太不正常。 第177章 起了疑心 “没,没事,刚刚不小心手滑了。”于慧慧也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害怕陶安冉起疑,急忙找一个借口敷衍。 “没事,就好。”陶安冉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又望向静姝。 静姝在陶安冉喊娘时就已经回神,急忙收起脸上的惶恐,恢复以往的平静,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伤药为朱雀上药。 陶安冉秀眉微皱,看到母亲和静姝极力遮掩的样子,直觉一定有事瞒着她。 不过,既然她们现在不想说,她也不打算问。 心中打定主意,等一下回去,直接询问朱雀。 又过一会,陶安冉看到静姝给朱雀上完药,便打着哈欠,佯装困意来袭。 “姑姑,药涂好了吗?时间不早了,我带她们两个回去歇着。”说完,站起身想带着两个丫头离开。 “好了,可是”静姝欲言又止,想阻止,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得看向于慧慧,眼神求救。 或许因为她和朱雀都是出自花族,同样身为右护法,所以,特别想问朱雀一些事情。 于慧慧明白静姝的意思,轻启朱唇,“冉儿,你带白芷先回去,朱雀有伤,就留在娘这边,让静姝先照顾一个晚上,等明日她的状况好一些,我再让静姝给你送过去。” 害怕陶安冉不同意,又补一句,“你的手也受伤,朱雀此时与你们一起回去,白芷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借口虽然有些敷衍,但,也算说得过去。 陶安冉意味深长望一眼母亲又看一眼静姝,看到她们两个人神色都有些不正常,也不拆穿。 笑着点点头,“好,那就让旋风和朱雀都先留在娘亲这里,等回到京城,再将他们还给女儿。” “好,就这样说定了。”于慧慧急忙答应,与刚开始不放心女儿安危,让她将旋风带在身边时截然不同。 “那女儿先告辞了。”陶安冉对着于慧慧和静姝行一个告别礼。 “去!路上小心点。”于慧慧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直接挥挥手,驱赶意味十足。 要是搁在平时,她都是舍不得,将她们送到门口,目送她们离开的,哪里像今日这般,恨不得立即将她们给打发走。 “是。”陶安冉带着白芷正欲退出大夫人所在的寮房,刚走到门口,又被于慧慧唤住。 “冉儿,明日下午申时,你与我一起去见见无尘大师,娘亲已经将拜帖递过去了。”她要带着女儿,让无尘大师再一次测命。 记得女儿刚出生那日,无尘大师来到陶府,亲自给冉儿批命,说她十六岁会有一大劫难,劫难过后便可脱胎换骨,改变命运。 今年冉儿刚好十六岁,不知道她的劫难过去没有。 “好,明日申时我来寻娘亲。”陶安冉乖巧答应。 于慧慧点点头,示意她们可以离开,陶安冉带着白芷抬脚出了屋子,朝着将军府的院子走去。 静姝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眼前,转身对着于慧慧禀报,“夫人,大小姐走远了。” “嗯。”于慧慧淡淡应一声,转眼审视朱雀,眼神一片冰凉,“你是花族之人?来到冉儿身边所为何事?” 朱雀吓得身子瑟缩一下,急忙跪在地上,“夫人,我没有恶意,真的只是为寻主子而来。” 刚刚朱雀阻止静姝扯她衣襟的时候,静姝运用的是花族的招式将她制服的。 由此,她知道静姝也是她们族中之人。 又联想到圣女的传承,这才想起来,于慧慧也是前任圣女。 虽然她没有回到族中继承圣女之位,但是血脉传承上,也是高人一等,不敢忤逆。 “你寻冉儿所为何事?花族的人想干什么?”于慧慧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朱雀,身上的威压之势不断往外放,逼迫朱雀不得不如实回答。 “族中祭坛圣女石像有异常,大长老由此断定,圣玉已经认主,二长老和三长老对族长之位蠢蠢欲动,大长老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便命我和左护法出来寻找圣女,让她回去主持大局。” “你是右护法,那左护法是谁?”于慧慧又问。 朱雀翕动几下嘴唇,迟疑着要不要说出来。 “大胆,朱雀,还不如实交代。”静姝姑姑一概之前慈祥的面容,板着脸逼问。 朱雀在静姝面前,还是有些怂的,她的手段要比她高出许多。 可是,旋风没有表明身份,有意隐瞒,她是万万不能出卖自己的盟友。 朱雀摇头,“恕属下不能告知。” “你我的命令也没用。”于慧慧没想到朱雀嘴巴还挺严的,有些生气。 “夫人,请恕罪。”朱雀是打死也不会说得。 于慧慧看朱雀不愿透露,深知花族培养护法极其严格,深吸一口气,“罢了,我也不为难你。 你回去告诉大长老,冉儿已经嫁为人妻,是不会回去继承圣女传承,让他另选有能力之人去管理花族事宜。” “夫人,求夫人让主子随我一起回花族,哪怕回去看一眼也好。”朱雀恳求。 她还指望着圣女回去带领村民过上好日子,替何叔和赵婶子举办婚礼呢! “这不可能,我绝对不允。”于慧慧坚决反对。 任何人都不能做出对冉儿不利的事情。 她是不会牺牲女儿的幸福,成全花族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夫人花族老小都等着圣女归来。”朱雀试图想继续劝说于慧慧,却被她无情打断。 “你明日天亮前就离开,不许出现在冉儿面前,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她踏入花族的领地。” “可”朱雀想说,可是你也是圣女传承之人,也是花族的人,为什么就那么排斥呢?话还没说出口,却被一直默不作声的静姝打断。 “朱雀,听夫人的话,你只需将夫人的话传给大长老,他会明白的。” 朱雀“” 朱雀不敢再多说。 她是冒着九死一生才找到圣女,不想就这样回去。 心中暗自思量,实在不行,和旋风商量一下,让他回去传话。 第178章 皇上召见 白芷和陶安冉慢悠悠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边欣赏着夜景,一边聊着天。 白芷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小姐,今日夫人和静姝姑姑好似对朱雀很上心。” 连白芷这个小傻妞都发现她们两个的异常,可见朱雀给她们带来的震撼有多大。 “或许是因为朱雀是孤儿的原因,母亲和静姝都是吃斋念佛之人,看到她身世可怜,难免不忍。”陶安冉随意找个借口回答。 “也是,夫人和静姝姑姑都是心地善良的人。”白芷并未起疑,乐呵呵的跟在陶安冉身后。 陶安冉手中拿着夜明珠,周围照的亮如白昼,步子也走得比平时快了很多。 刚走到将军府所在的院子门口,被和公公一波人拦住去路,“哎呀~大将军夫人,您终于回来了,皇上有请,还望您随咱家走一趟。” “和公公,皇上找臣妇可说所为何事?现在都那么晚了。”陶安冉望一眼漆黑的夜空,秀眉不由得微皱,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和公公脸上挂着笑,摇摇头,“这个皇上没说,咱家不知,夫人到了就会知道。”这话说的相当于没说。 对于和公公的圆滑,陶安冉也是不敢恭维。 想到此时身在相国寺,皇上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才对,比如杀头,问斩之类的,毕竟佛家重地,不可杀生。 她随着和公公来到一处院门前停下。 和公公笑着做一个请的姿势,“夫人,皇上在里面等您,咱家不方便过去,您的婢女就随咱家在外面候着。” 言外之意,只打算让她一个人进去。 “小姐,奴婢随您一起。”白芷满脸担忧,不放心让陶安冉一个人进去。 皇上是什么意思,让小姐一人进去与他相见,孤男寡女,传出去会影响小姐的清誉。 和公公脸色一板,对着白芷就是大喝一声,“大胆贱婢,咱家的话说得不够明白,你想抗旨不成。”显然已经动怒。 陶安冉望望四周,院子外面有不少影子晃动,看来周围已经被重兵把守。 于是赔着笑脸,“公公莫要生气,您大人有大量,还望不要和一个小丫头置气,她不懂事,回去我一定会好好严加管教。” 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张五千两银票,偷偷塞到和公公手里,“一点小意思,您收着,还希望公公多加照拂,改日,必定重谢!”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句话无论在哪里都行的通,尤其对于皇上身边的公公,只要舍得花银子,办起事来就顺畅很多。 陶安冉深谙此道,权当破财消灾。 之所以塞给和公公银子,一来向他打听皇上的用意,二来让他放白芷一把。 别看和公公是一个阉人,他要是暗中使坏,白芷她没办法保住,恐怕连自己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 和公公看陶安冉很上道,双眼眯成一条缝,笑得合不拢嘴,接过银票悄悄塞到自己袖口处,“夫人客气。” 而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声音低语,“这里面是江婕妤的住处,大将军好像也在里面,皇上在院子里等您很久,夫人,您快过去!” “多谢公公!”陶安冉笑着对和公公欠欠身子,行一个谢礼,独自朝着院子里走去。 从和公公隐晦的话语里,陶安冉得到很大的信息量。 魏景墨怎么会深更半夜来江婕妤的院子?这不明摆着就是有奸情。 四周守着的这些人,一定是皇上安排的铁甲卫。 看这架势,皇上不但是带着她来捉奸,还想拿她来堵住悠悠之口。 难怪就连和公公也不让入内? 皇家最注重脸面和尊严的,皇上的妃子与朝中的大将军那么晚私会,这要是传出去,皇上的威严何在?大将军的性命恐怕皇上想保也保不住了。 再加上皇上刚登基不久,社稷不稳,内忧外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处置魏景墨的。 陶安冉刚走到院子里,便瞧见前方不远处,皇上身穿一袭明晃晃的龙服,笔直的站在假山旁,双手负后,定定的看着她。 深邃的眸中闪烁着不明的火焰,眼神太过炙热,让她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睛。 院子静悄悄,一个人影都没有。 陶安冉低头,缓步走上前,躬身行礼,“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来啦!夫人不必多礼,平身!”语气温柔夹在着一丝喜悦,上前正欲去扶陶安冉。 陶安冉发现皇上的意图,急忙起身,往后退一步,巧妙的避开他的手,不动声色与他保持着君臣的距离。 皇上望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一下,悠悠开口,“夫人好似很怕朕?” “皇上说笑了,臣妇自知皇上爱民如子,对将军这个表弟更是疼爱有加,臣妇做为皇上的臣子的妻子,同时也做为皇上表弟的媳妇,自是不怕的。” 她将魏景墨臣子的身份和表兄弟的关系,全部摆在明面上,暗示皇上与公与私都不能越矩。 皇上向前跨一步,伸出手拉住陶安冉的胳膊,陶安冉又接连后退几步。 “皇上,不知您唤臣妇前来,所为何事?”声音尊敬而疏离。 皇上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陶安冉两世为人,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眼神代表的是什么。 她不喜欢被约束,是一个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待在将军府已经让自己够憋屈,岂会再去招惹皇上,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皇上看她避之不及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屑做死缠烂打之事。 转过身子,鹰隼一样的眼神,盯着不远处的凉亭,“朕请夫人前来看一出大戏。” 陶安冉顺着皇上的视线望去,远远瞧见凉亭处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江婕妤从背后抱着魏景墨的腰,双眼蓄满泪水,哭哭戚戚在说些什么。 魏景墨一脸寒霜,背对着她,几次想将她的手给掰开,都徒劳,脸上开始有些不麻烦。 皇上平淡无奇问道,“夫人看到凉亭里的这一幕作何感想?”宛如凉亭里的江仪柔不是他妃子,无波无澜。 “皇上想让臣妇做何感想?”陶安冉似笑非笑反问。 第179章 看一出大戏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朕只是想单纯性听听你的想法。”皇上佯装不知,不自觉往后退一步,与陶安冉肩并着肩,一起望向凉亭的方向。 “皇上,当真要让臣妇说实话?”陶安冉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但说无妨。”皇上双眼依旧望着凉亭,薄唇轻启,淡淡吐出几个字,面前平静,看不出喜怒。 “臣妇说了,皇上要赦免臣妇无罪才行!”陶安冉讨价还价。 如果皇上不答应,她就悠着点,别说那么直接,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皇上侧头,饶有兴趣瞥她一眼,“可以,朕答应了。”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罕见的对一个女人妥协。 “多谢皇上。”陶安冉得到皇上的保证,便放开胆子,直言不讳,“这是一出相爱相杀,爱而不得的戏码。 如果臣妇瞧的没错,凉亭里的两人之间,似乎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皇上,您能为臣妇解惑吗?” 她的确对江仪柔和魏景墨之间的过往,有些感兴趣。 现在在场除了两个当事人,就只有皇上知道内情,她问皇上也无可厚非。 “你为何要问朕?”皇上注视着陶安冉片刻,笑着反问。 “因为那个女人是皇上的妃子江婕妤,男的则是皇上的大将军魏景墨,这两个人都与您有关,当然是问你。”陶安冉答得理直气壮。 “那朕也可以说,大将军是你的夫君,夫人难道不知道?”皇上反将一军。 陶安冉被皇上怼的无言以对,摆摆手,“罢了,你不说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她忽然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破事,省得自己闹心。 “要是夫人真的好奇想知道他们两个人的陈年旧事,可以亲自去问大将军,朕相信他会为你解惑。”皇上祸水东引,看陶安冉失去兴致,又向她抛出一个诱饵。 皇上就是不想让魏景墨后宅太过安静,总想挑得事,让大将军闹心。 奈何陶安冉这个女人,没心没肺的很,压根不入他的圈套。 皇上越跟她聊越觉得找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皇上,江婕妤当着你的面抱其他男人,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不生气?” 陶安冉盯着皇上云淡风轻的脸,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一嘴。 纯属是她自己好奇,与其他无关。 她是怎么想都弄不明白,按照皇上一国储君的霸气,怎么着也不该如此平淡,应该雷霆大怒才是。 “对于不值得人,没必要生气。”皇上深深望她一眼,面上依旧无怒无愠。 陶安冉:“” 陶安冉严重怀疑皇上压根就不喜欢江仪柔,否则,怎么会如此淡定从容呢! 那可是给他头上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当然魏景墨也同时给她戴一顶绿帽子! 皇上忽然很想知道陶安冉此时的内心波动话锋一转,问向一旁的女人,“夫人可生气?” 生气? 她生气吗? 谈不上,顶多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 确切的说是恶心,现在她看魏景墨浑身上下都觉得反胃,想吐,尤其是江仪柔碰过的地方。 “生气谈不上,就是担心明天会长针眼。”陶安冉答的很随意。 “针眼?”皇上不解,一脸疑惑。 “皇上你不知道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第二日会长针眼的,尤其是男女通奸的事。”陶安冉眨着软萌的大眼睛,透着顽皮和可爱。 皇上不由得笑了,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陶安冉,“这是朕的随身之物,如果以后你解决不了的事情,需要朕帮你,可以拿着玉佩来找朕。” “皇上为何要帮我?”这次轮到陶安冉不解。 “朕乐意。”皇上将余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他听说陶安冉最近一直在找魏景墨闹和离的事,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用皇权帮她,毕竟当初也是他亲口赐婚。 希望现在能弥补之前的错失,他后悔了。 只要陶安冉开口,他一定会帮她! 魏景墨那厮压根配不上她! 陶安冉看着玉佩上面的龙形图案,想到她伟大的商业王国,伸出白皙细腻的手接过玉佩,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多谢皇上,臣妇记住皇上的话,日后一定会找皇上帮忙的。” 皇上听到这话,觉得她指的应该是和离一事,不知为什么,郁闷的心情得到一丝缓解。 “好,朕等着那日的到来。” 两人相视一笑。 皇上眸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闪烁,“将军夫人,随朕一起去会会他们这对郎情妾意的旧情人如何?” “皇上,那毕竟是你的家事,臣妇就不去了?”陶安冉不想搅合这档子浑水,急忙摆手拒绝。 她是真担心皇上和魏景墨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皇上情急之下定魏景墨一个大罪,再连她一起波及株连。 思来想去,还是尽快逃离现场更安全,要是发现苗头不对,还可以及时跑路,不至于惨遭毒手。 “诶~将军夫人,错了,不但是朕的家事,也是夫人您的家事,我们一起去才合适,走!跟上。” 皇上不打算轻易放过陶安冉,一番话将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使她不得不跟在皇上后面,硬着头皮朝凉亭走去。 “皇上,等一下你会不会降罪魏景墨?如果要问罪,能不能不要牵连我呀?毕竟我是那个最无辜之人。” 陶安冉一边走,一边极力争取自救的机会。 “如果朕一定要降罪他,那你铁定会受牵连,没听到一句话,夫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吗?”皇上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与她开玩笑贫起嘴。 “皇上,非也非也,也有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与大将军关系不是很好,没到要陪他赴死的地步,还望到时皇上能手下留情,千万留小女子一命。” 陶安冉小嘴喋喋不休,宛如一只叽叽喳喳叫不停的小鸟,逗得皇上的郁结之气也消散不少。 皇上憋着笑,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即使这样,朕也不能如你所愿。” “皇上,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好像是江婕妤一直在勾引大将军呢,或许,臣妇说的是或许呀~或许大将军是无辜的呢。” 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小命,只得暂时违心帮魏景墨澄清一下。 第180章 找她问罪 按照她的意思,魏景墨就应该被沉塘,浸猪笼。 要不是他拖泥带水,给江仪柔机会,让她有机可乘,她能死乞白赖的揪着他不放吗? 皇上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轻笑,“他要是无辜,朕就将他交给你,任凭你发落。” 任凭她发落? 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可以无罪,魏景墨那丫的有罪? 陶安冉眸中闪过一抹惊喜,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急忙狗腿似的跟上去,“皇上,说话算话,不可反悔哦!” “君无戏言。”皇上头也没回,雄赳赳气昂昂的跨着大步往前走,健步如风,颇有急着去捉奸的既视感。 “皇上,等等我!”陶安冉眼看与皇上之间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不由得小跑着追过去。 “哈哈哈~”皇上大笑,好似很享受被她追的感觉,脚步却不由得放慢。 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自己的妃子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脸上很光荣吗? 果真,皇上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陶安冉无语望天,紧赶慢赶的追上皇上的步伐,累的呼哧呼哧,半天喘不过气。 \\u0026 半个时辰前,魏景墨发现江仪柔指使人在古琴上动手脚,还狠心下了剧毒,妄想置陶安冉于死地,心中很生气。 独自一人气势汹汹来到江仪柔的院子,找她兴师问罪,为避嫌,特意让人约到院子里面的凉亭。 江仪柔自从得知陶安冉中毒,不但手会被废,还有可能会丢掉性命,心里异常的畅快。 哪怕今晚皇上留宿在皇后寝宫,也不甚在意。 躺在软榻上,幻想着陶安冉毒发身亡的惨样,一遍一遍不由得“咯咯咯~”笑出声,样子有些痴傻。 忽然,屋外响起一道低沉苍老的男声,“婕妤,大将军在凉亭处等您,说有事相商,还望您现在赶过去。” 江仪柔听到“大将军”三个字,高兴得立即从软榻上弹跳起来,“彩云,你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大将军来了吗?” “是,主子。”彩云不敢怠慢,抬脚走出去,很快又折返回来,“主子,的确是大将军来了,在院子凉亭里等您。” “真的?天气那么冷,快让他进来,待在院子里会着凉。”江仪柔激动的声音都在轻颤。 “将军说人言可畏,还是请主子出去见他。”彩云将魏景墨的话如实禀报给江婕妤,还不忘恭维一句,“看来主子在将军心里很重要,大将军这是在担心您的声誉呢。” “真的?”江婕妤眸中泛着光亮,“快!快帮我梳妆更衣。”声音都有些颤抖,只要想到魏景墨来找,她就激动的无以复加。 “是,主子。”彩云急忙服侍江婕妤梳妆打扮。 一炷香后,江婕妤在彩云的陪同下,浓妆艳抹,衣着华丽,扭着杨柳腰,婀娜多姿的朝着凉亭走来。 望着凉亭那抹高大的背影,屹立在凉亭的正中央,她急忙小跑着迈上台阶,高兴的像个孩子,“阿墨,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魏景墨转身,脸上严峻没有丝毫笑容,就这样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怎么了?阿墨,出什么事情了吗?”江婕妤一脸担忧,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魏景墨剑眉微皱,声音无温,“柔儿,是你在古琴上下毒,妄想毒害陶安冉的吗?” 江婕妤一脸不可置信,“你在质问我吗?阿墨,你不信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该相信你吗?柔儿。”魏景墨一脸失望和痛心。 “为什么不信我?我没有害她。”江婕妤被眼前的男人快要气死,一口腥甜涌入口腔,被她生生吞咽回去。 他来找她,难道就是为了找她问罪来的吗? “真的不是你害的还是说你不知道?你身边的丫鬟为什么去找陶府的丫鬟?陶府的丫鬟为什么会自缢在房中?”魏景墨咄咄逼人,直接来个三连问。 他也不相信是她所为,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 “我不知道,不是我指使的,我没有害陶安冉。”江仪柔矢口否认,头摇的像拨浪鼓。 “你还在撒谎,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我吗?”魏景墨看江仪柔不肯承认,将手里的镯子递到她面前,“那个丫鬟全部都交代了。” 江仪柔看到镯子的那一刻,脸上瞬间炸裂,惊恐神色遮都遮不住。 这个镯子是她赏赐给玉钏,表扬她办事得力。 她说怎么一直找不到玉钏?原来这个丫头被魏景墨的人捉去。 “不,阿墨,我没有撒谎,一定是她诬陷我,对,一定是这样的,请你相信我。”江仪柔急忙辩解。 “柔儿,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人,自私,心狠,蛇蝎心肠,以前的你很善良,什么进宫五年,却变成另外一个人呢?”魏景墨失望极了。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阿墨,你当真不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夺眶而出。 江仪柔仰头望天,想逼回自己的眼泪,可是根本行不通,眼泪压根不听她使唤,越流越凶。 她吸吸鼻子,继续说着心中的不满。 “当年你义无反顾要去边关打仗,我不想你去,可是你根本在乎我的感受,也不会为我留下。 我也是个女人,需要有人陪,需要有人爱,可是,你呢?何曾将我放在你心上。 但凡你有一丁点在乎我,在得知我要进宫做皇上的妃子时,就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找我,向皇上讨要回我。 啊墨,你从边关回来,你干了什么?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祝我幸福。” “我承认之前是我做的不好,可是你呢,柔儿,五年前是你亲口答应我,等我战胜归来娶你的,结果我回来,你已经进宫做了妃子。 是你先食言的,再说,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与陶安冉何干,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魏景墨痛心疾首,言语里尽是指责。 江仪柔听到魏景墨提起陶安冉就气不打一出来,瞬间变得面目可憎。 占有欲作祟,使她丧失理智,竭嘶底里大喊:“与她何干?谁让她嫁给你,阿墨,你是我的,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第181章 拉扯对峙 魏景墨看到江仪柔发癫的样子,对她失望至极,不想再与她浪费时间,打开天灯说亮话。 “简直不可理喻,五年前从你进宫做了皇上妃子的那刻起,我们之间只有君臣之礼,再无任何情分可言,希望婕妤娘娘明白,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好自为之。 还有,以后你要是再起害我夫人的心思,休怪我不客气。”说完,转身正欲走。 江仪柔眼看着魏景墨说起狠话,不想失去他,急忙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哀求,“阿墨,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不能这样对我,求求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放手,娘娘请自重!”魏景墨去掰扯她的手,奈何她却死死扣在一起掰不开。 “阿墨,你承认!这么多年,你心里一直有我,根本忘不掉我,而我的心里同样也有你,我们去求皇上,让他将我赏赐给你,从此,我们两人一起好好的生活,好不好?” “放手!娘娘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我现在根本不爱你。” “你不爱我,你爱谁?难道你真的爱上陶安冉那个贱人了吗?” “娘娘,注意你的言辞,我不准你骂她。” “呵呵呵~大将军这就护上了,看来你果真爱上她,阿墨,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正在两人拉扯对峙间,陶安冉和皇上走近,刚好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两人的对话也清晰的飘进他们耳里。 “你们在做什么?”皇上脸色阴鸷如墨,鹰隼一样的眼神,紧紧盯着江仪柔的手,声音冰冷刺骨,身上的威压不断向着她逼近。 江仪柔听到熟悉的声音,知道来人是皇上,搂着魏景墨腰的双手,猛地松开。 双眼惊恐的望向皇上,嘴唇颤抖,“皇上,我误会,这都是误会,您听臣妾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与大将军搂搂抱抱,旧情复燃,还是解释你们彼此深爱着对方,让朕成全你们?” “不臣妾臣妾心里也是爱着皇上的。”江仪柔急忙走到皇上身边,拉着皇上的袖子解释。 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到底是爱着谁?皇上?魏景墨?也许两个人都爱? “呵~婕妤的爱真廉价。”皇上面露一抹嘲讽,“朕不稀罕你的爱。”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待臣妾。”江仪柔小声哭泣。 “滚到一边,稍后朕再处置你。”皇上怒喝一声,用力甩开她的手,顺带着将她甩到地上。 江仪柔狼狈不堪的跌倒在地上,掩面哭泣。 魏景墨看到皇上和陶安冉那一刻,心中猛的一紧,而后又恢复如常。 相比着江仪柔倒是显得从容淡定很多,对着皇上抱拳行礼,“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大将军难道不需要给朕解释一下吗?”皇上显然对刚刚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很生气,语气和脸色都不太好。 “臣问心无愧,没什么好解释的。”魏景墨不屑解释,站的笔直。 “哼!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与她纠缠不清,现在倒是连解释都不愿了吗?”皇上怒不可遏,声音也跟着提高不少。 “皇上,微臣没找你要解释,你却来向微臣要解释,您是想拿皇权逼迫臣吗?”魏景墨也动怒,与皇上杠起来。 皇上气急败坏,“魏景墨,注意你的态度。”真恨不得将他抓起来,亲手抽他几鞭,瞧瞧他这个熊样,看把他能耐的,猖狂至极。 “皇上,是你没管好自己的女人,任由她来害臣的妻子,臣来讨要说法都不可以吗?”魏景墨依然我行我素,丝毫不将皇上的怒火放在眼里。 陶安冉听到江仪柔想害她,心中大骇,秀眉皱成一个川子。 她与江婕妤无冤无仇,这个女人为何要害她? 还有,魏景墨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好歹眼前站着的人是皇上,一国之君,高高在上的天子,这样公然对抗真的好吗? 要是真的惹怒皇上,即使魏景墨掌管三分之人的兵力又如何?还不是任由皇上处置。 不待陶安冉说话,皇上接过话茬,“她害你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急于弄明白事情真相,完全将这个当事人陶安冉,在自己身边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 “她命人在古琴上下了剧毒,妄想置冉儿于死地。”魏景墨咬牙切齿说出来,眼神怨怼的望着皇上,好似在埋怨皇上没有将自己的女人管好。 “可有证据?”皇上脸色咻地一下变的更难看。 陶安冉是天启国的圣女,能造福百姓,要是真的被江仪柔给祸害了,那就是与整个天启国的子民为敌。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个道理皇上是晓得的。 要是江仪柔真的动了除去陶安冉的心思,那他也不会再等什么时机,现在就会亲手法办了她。 魏景墨将手中的镯子和一封口供递给皇上。 “这个是她身边那个叫玉钏的丫头交代的,人已经在大理寺监牢,皇上想审问,随时都可以。” 皇上接过镯子和口供,“朕知道了,朕一定会亲自审理此案。” 魏景墨径自走到陶安冉身边,望着闭口不言的女人,伸手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后退一步给躲开了。 “脏了。”陶安冉淡淡吐出两个字,眼神露出一抹嫌弃。 魏景墨太阳穴突突跳几下,深邃的双眸染上一丝不悦,这个女人竟然嫌弃自己脏。 他可是为了她,才来质问江仪柔,被那个女人揩油占尽便宜。 她得为他负责。 于是满腹委屈,“夫人,为夫都是为给你讨公道,这才被人染指,你得对我负责。” 陶安冉一脸黑线,不可置信望着眼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暗骂神经病,脑子有病。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讨公道?自作多情,都被染指,还想让我负责,绝不可能,别忘了,我们是要和离的,现在马上和离。” 皇上听到魏景墨的话,满面嘲讽,语气讥讽,“大将军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看不惯他在陶安冉面前撒娇卖萌。 又听到陶安冉的话,瞬间乐了。 “夫人说得一点也没错,像大将军这种不洁之人,就应该将他丢人湖中,好好清洗三日三夜才行。” 第182章 拥她入眠 魏景墨先是听到陶安冉要跟他和离,胸腔的怒火不断翻滚,又听到皇上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更是恼怒。 “皇上,你要是真的闲,就去好好管管你的女人,不要老是觊觎臣的妻子。” 气焰嚣张,语气霸气,丝毫不顾及君臣之别。 要是皇上这次再打陶安冉的主意,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皇上望着他那副找自己打架的架势,气得大骂一句,“你个臭小子,这是你对朕说话的态度。”后牙槽都要磨平了。 两人四目相对,瞬间电光石火。 如果眼刀子可以杀人,恐怕眼前的两人的身上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片刻功夫,厮杀三百个回合。 最终皇上不敌,败下阵来,揉揉发酸即将流泪的双眼,仰天长叹,“罢了,看在父皇和姑姑的份上,朕不给你个臭小子一般见识。” 魏景墨不理睬身后碎碎念念的皇上,向前跨一大步,逼近陶安冉,伸出强而有力的胳膊,想将她拥入怀中。 “啪~”一声,陶安冉打向他的手臂,“不许碰我!” 魏景墨吸气,直接将自己的外衣脱掉,扔在地上,大脚踩过,不顾陶安冉反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时辰不早了,臣弟先带冉儿回去休息,希望皇表哥不要徇私,给臣弟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抬起腿,迈着大步离去。 “臭小子,你最好护紧了,否则,有机会朕是不会放手。”皇上望着魏景墨离去的背影,毅然决然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皇表哥还是回去多关心关心皇表嫂!”魏景墨头也不回怼一句,将皇上的贪念扼杀在摇篮里。 江仪柔没想到魏景墨会将外衣脱掉,还将脚踩上去,只是抱一下他的腰,就因为陶安冉一句嫌脏,他就做到这般地步,将她置于何地。 越想越气,双拳紧握,眸子一点点变得猩红,杀气必现。 陶安冉原以为他们两个人会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没想到就是拌几句嘴就完事了。 “魏景墨,你将我放下来,我不要你抱。”她一边大喊,一边双手挡在她与他之间,好似他身上被沾了shi。 “夫人,为夫已经将外衣脱掉,你还嫌弃?”魏景墨一脸无辜。 “嫌弃,当然嫌弃,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嫌弃,恶心!”陶安冉像一个炸了毛的刺猬,对魏景墨哪都不满意。 魏景墨将她的反应当做是吃醋,没有发火,反而笑着说道:“好,等将你送回去,为夫会去沐浴,彻底洗干净。” “不要,现在离即,马上放我下来。”陶安冉态度坚决,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 魏景墨看她反抗太厉害,害怕伤着她,来到院门外,心中虽然不舍,还是将她放下。 白芷看到陶安冉急忙迎上去,“小姐,你没事?” 她在外面快要担心死了,真怕小姐会被皇上给生吃活剥。 “没事,我们走!”陶安冉理都不理魏景墨,带着白芷径自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和公公看魏景墨安然无恙出来,试探询问:“大将军,您没事?” “无事!”魏景墨看陶安冉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淡淡回答两个字,也离开了。 和公公望着他们夫妻消失的方向,又将头探进院中,眼尖的瞧见,江仪柔跪在地上,皇上的脚先是往她身上踢几脚,而后便是踩在她的手指上,疼得江仪柔大哭起来,声音撕心裂肺。 由于距离太远,只听到江仪柔的哭声,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和公公擦擦满脑门子的汗,将头收回来,不敢再多看。 皇上平时看起来和顺,真要是发起狠来,比大将军都要冷血无情,不择手段。 陶安冉和白芷,两人很快回到房间。 白芷为陶安冉准备洗漱的水,伺候她更衣睡觉。 陶安冉坐在梳妆镜前,想到今日发生的事,问向白芷,“丫头,你可有听说过关于麒麟花的传说吗?”从铜镜里观察白芷的神色变化。 白芷一脸懵懂无知,摇摇头,“奴婢不知,麒麟花不就是一朵花,能有什么传说?” “没有吗?呵呵呵~我也是好奇问一下。”陶安冉随意敷衍过去。 看来,白芷确实不知道。 白芷也不多想,将陶安冉头上的装饰全部取下,“小姐要是想听故事或者传说,奴婢去打听打听,打听出来讲给小姐听。” “好。”陶安冉笑了。 白芷看看沙漏,提醒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您上床睡觉!” “嗯。”陶安冉折腾一天,确实有些累了,在白芷的服侍下,躺到床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白芷听着小姐微微的鼾声传来,笑着熄灯,悄悄退到外间的耳房,躺在床上也睡了。 魏景墨回到自己房中,让人给他准备了洗澡水,在浴桶里泡了整整一个时辰,再三确定自己浑身上下都清洗干净,这才来到陶安冉的房间。 陶安冉做了一个梦,梦到前世跌入悬崖的那一刻,恐慌和绝望紧紧包裹着她,她的身体不由得瑟缩一下。 又梦到原主五岁那年,在静安寺被陶安笙指着鼻子骂,嘲笑她穿的寒酸,还有张姨娘那轻蔑的眼神,喊她贱种。 画面一转,又回到成亲那日,两个腰大膀圆的男人朝着她逼近,她无助撞向墙面。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陶安冉呓语,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流出,不知道是被梦中的场景吓的,还是为原主死亡感到痛心。 忽然, 感觉一阵寒冷袭来,下腹部也传来阵阵疼痛,不由得蜷缩着身体,弓起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 魏景墨站在床边,望着睡得并不安稳的人儿,眼睛留下的泪水,剑眉紧蹙。 她这是做恶梦了? 他侧身坐在床边,定睛的望着她,看到她伤心害怕,仿徨无助的样子,莫名心中一紧,伸出大手去握她的小手。 很冰! 她冷吗? 想起她上次来葵水时,痛苦煎熬的模样,于心不忍,径自躺在她的旁边,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梦里,陶安冉身处冰天雪地,冻的瑟瑟发抖,前方有一股暖流正由远及近朝着她而来,让她倍感舒适。 她看不清楚暖流来自何方,将身子往前凑凑,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心安理得的吸收更多的热气。 一股莫名的安全感袭上心头! 魏景墨发觉她像猫儿一样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将头埋在她乌黑的发丝里,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份安静祥和的时刻。 很快也沉沉睡去! 第183章 争夺嫂嫂 卯时,魏景墨悠悠转醒,望着还在沉睡的陶安冉,蹑手蹑脚起身,生怕惊动她。 陶安冉翻一个身,衣襟微开,忽然,一道微弱的光从她白皙的脖颈处透出来,恰巧落入魏景墨的眸中。 好奇盯着衣襟敞开的陶安冉瞧半天,犹豫着要不要一探究竟,伸出的大手即将碰到衣襟时,猛地收住手。 最终,理智战胜好奇,他将视线移向别处,匆忙将衣服穿好,落荒而逃。 陶安冉醒来时,已经是辰时,压根不知道昨夜某人和她同床共眠一事。 白芷手拿汤婆子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人醒来,笑眼弯弯迎上去,“小姐,你醒了?” “嗯。”陶安冉从床上坐起来,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诧异“都是谁在外面?” 白芷将手上的汤婆子递给陶安冉,径自说道,“上官家的小姐和若云郡主,她们两个等你有一会了,想让你陪她们去后山的梅花林。” 陶安冉搜索一下原主留下的记忆,隐约记得,相国寺的后山有一片梅园,每年这个时候梅花开得特别茂盛,一些文人骚客都会成群结队前来游园作诗。 未婚男也会在此时光顾,为自己觅的心仪的另一半。 说白了,就像现代的相亲大会。 陶安冉接过汤婆子,坐在铜镜前,任由白芷为她梳头发,“她们两个去就可以了,还拉着我一个有夫之妇做陪做什么?” “大概是想着有小姐作陪,她们心里好有底气。”白芷一边笑着回答,一边给她梳头,“小姐的确有这样的魔力,让身边的人都莫名安心,奴婢就是这样觉得。” “也就你个傻丫头会这样说,她们才不会这样想。”陶安冉不以为意说一嘴,看到白芷给她梳一个隆重的发型,急忙制止,“给我梳一个简单的发型,等一下再找一身素净的衣服穿。” “为什么呀?小姐。”白芷不解。 陶安冉笑着解惑,“这样就不会喧宾夺主,我一个已婚妇人,还是给她们陪衬着做绿叶合适。” “奴婢知道,马上给小姐换发型。”白芷恍然大悟,心里想着小姐一定是怕姑爷有其他想法,所以才特意避嫌的,小手利落的将之前的发型打散,重新梳一个飞天髻。 本来想拿一副珍珠的头饰戴上,结果,陶安冉说太招摇拒绝了,顺手拿一个浅色步摇戴上去。 白芷觉得小姐太敷衍,太寒酸,奈何陶安冉心意已决,只得随她。 然后去找了一件浅蓝色罗裙,和一件白色缎绣玉兰飞碟氅衣,抱着衣服上前询问:“小姐,你看这套可以吗?” 陶安冉侧头打量一眼,点头,“就这套!” 白芷帮陶安冉穿好衣服,定定看着小姐,心里的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小姐真好看!” 有些人长得漂亮,天生的就是衣服架子,怎么穿都怎么好看。 陶安冉穿上这身素净的衣服,不但不寒酸,反而显得身段窈窕,婀娜多姿,衬的她的皮肤细腻白皙,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 陶安冉伸出玉葱的手指,点着看得痴傻的白芷,“傻丫头,发什么呆呢?走,陪我去看看外面那两个,估计她们该等急了。” “是,小姐。”白芷回神,立即随着陶安冉走出去。 “姐姐怎么还没出来?都什么时辰了,不行,我去喊她一下。”上官婉儿看一眼头上的太阳,估摸一下时间,有些心急,抬脚就要朝着屋里走。 若云郡主果断伸着胳膊将她拦下,“嫂嫂还没醒,你不能去打扰她。” 上官婉儿催促,“不,不是,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要是姐姐再不醒,我们就要晚了。” “反正本郡主不管,大哥说过,嫂嫂身子要紧,必须睡到自然醒,不能打扰她。”若云像一个小门神一样,怵在上官婉儿面前,就是不肯让步。 今日早上若云给母亲请安时,刚好碰到魏景墨也在,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母亲不但罕见让哥哥进屋,还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和前几日的态度完全不同。 得知她要来找陶安冉,魏景墨和长公主特意嘱咐她,不要那么早打扰嫂嫂睡觉,否则就家法伺候。 要不是因为她听说上官婉儿来找嫂嫂,害怕她打扰嫂嫂睡觉,若云现在还不敢踏足嫂嫂的院子。 “哼!你大哥又不喜姐姐,苛责姐姐,现在倒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晚了,告诉你,你不要一口一个嫂嫂叫那么亲热,早晚有一天,姐姐要成为我的二嫂嫂。” “就你二哥还想给我大哥抢媳妇,做你的春秋大梦!” “为什么不能?我二哥风流倜傥,人美心善,对姐姐很是喜爱。” “那也不行,我大哥虽然表面上冷漠,其实内心很疼爱嫂嫂的,他是不会放手的,还有嫂嫂是皇上表哥赐婚给哥哥的,岂能让你二哥抢去。” “二哥也可以去找皇上赐婚,反正她要成为我的二嫂嫂。” “上官婉乔,你简直太狂妄!就你们上官家也配和我们魏家相提并论,与本郡主抢嫂嫂,门都没有,本郡主不允。” “魏若云,你因为我会怕你,我们上官家也不会怕你们魏家。” 正在两人吵得激烈险些要动手的时候,屋内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 陶安冉率先迈着大步走出来,看着两个小丫头面红耳赤的样子,“你们两个干什么?吵架?” “姐姐,你醒了。” “嫂嫂,你醒了。” 若云郡主和上官婉乔一左一右拉着陶安冉的胳膊,为了给各自哥哥加分,给陶安冉留个好印象,异口同声,“我们没有吵架。”而后互瞪一眼,各不相让。 陶安冉秀眉微皱,总觉得眼前两人之间火药味太浓,为了缓和气氛,“嗯,没有吵架就好,你们吃过早餐没有?” 两人一起摇头,争先恐后的表示要陪陶安冉吃饭饭。 陶安冉看着两人幼稚的行为,只得带着两人先吃早饭,而后几人相约一起来到后山的梅花林。 刚到梅花林边,就闻到了一阵阵扑面而来的梅花香气,进了梅花林,映入眼帘的便是红色、粉红色、白色的梅花开的格外好看,争相斗艳,衬托着地上的皑皑白雪,好似世外桃源。 第184章 作诗比赛 “姐姐,这里的梅花开得真好看!”上官婉乔看到梅花,忍不住赞叹。 “嫂嫂,这里的梅花好香呀!你闻闻。”若云摘掉一朵放在手里,递到陶安冉面前。 “若云,你怎么能将这么好看的梅花给摘下来?摘下来之后它会变枯萎。”上官婉乔开启教课模式。 “本郡主喜欢就摘下,有什么不可以。”若云郡主不想听,不满抱怨一句。 “你就是被宠坏了,连最起码爱护花草的心都没有。” “我看你才是被宠坏的那个,狗拿耗子,爱管闲事。” “行了,你们两个人别闹了,都闭嘴!”陶安冉及时制止两人的争吵,循循善诱,“你们两人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只为斗嘴吗?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道墙,你们两个应该化干戈于玉帛,摒弃前嫌,成为朋友。” 上官婉乔和若云郡主看到陶安冉发话,紧紧闭着嘴巴,不敢再言语。 “冉儿,你也来赏梅了?”于承望远远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大步走过来。 “二表哥,你也在这。”陶安冉眸中带着一抹惊喜,笑着打招呼。 于承望望着上官婉乔和若云两张陌生的面孔,好奇问:“嗯,她们是哪家的千金?” “这位是若云郡主,魏景墨的胞妹,这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婉乔。”陶安冉一一介绍。 “你们好!我是冉儿的表哥。”于承望自来熟的与她们两个打招呼。 “二表哥你好。”若云郡主和上官婉乔异口同声打招呼。 “你们可愿意跟我一起去那边看看。”于承望指着背后的一棵古老的梅花树。 陶安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树下站满了人,大多都是一些文质彬彬的书生,还有一些识文断字的女子。 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人。 陶安冉好奇心驱使,望着人群问向眼前的男人,“二表哥,那些人在做什么?” 于承望笑着解释,“他们是在作诗比赛。” “比赛?”陶安冉搜索一下原主残留的记忆,对这个环节很陌生,以前或许根本没有这种比赛,或者已经被遗忘,反正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懂就问,是陶安冉一向的好习惯。 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她轻启朱唇,不耻下问,“二表哥,比什么赛?” 于承望看她不知道,便耐着性子给她们详细讲解。 原来今日作诗比赛是以梅花为题材作诗一首,要是谁的诗被评上榜首,即可得赏银五千两,还有一套价值连城的文房四宝,另外名字也会出现在琅琊文才榜上。 这些文人看中的不是赏银多少,而是琅琊文才榜的排名。 一旦名列前茅,可以说在天启国则是扬名立万,家喻户晓,别说进庙堂为官,就是在江湖上也会得到世家大族的瞻仰和爱戴。 难怪这么多人挤在这里,踊跃参赛,原来都是名誉作祟! “好呀!嫂嫂(姐姐)我们一起去看看。”若云和上官婉乔听到于承望的介绍,脸上挂着雀跃的神情,满眼渴望的看着陶安冉,恨不得现在就飞奔过去。 陶安冉一来,好奇奖赏的东西,五千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主要还有一套文房四宝,听到价值不菲四个字,就知道一定是好东西,心痒难耐。 二来,不忍心让若云和上官婉乔她们两人失望。 于是,爽快点头答应。 四人跟着于承望一起来到梅树下,远远的便听到众人的作诗声和呐喊声。 “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 “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 好,好,好诗。 她们走近一看,人群中央放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有一摞宣纸,还有一套文房四宝是供人写诗用的。 另外一张桌子,则放着两个托盘,托盘上分别放着一张五千两银票和一套崭新的文房四宝,细看文房四宝的材质,那可是上上品,都是出自百宝斋。 百宝斋的东西,在天启王朝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都是价值连城,按现代人的话就是奢侈品,只有王公贵族的人才能使用。 这么多人当中,其他人冲着名誉而来,唯有陶安冉是冲着丰厚的奖品来的,因为她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放着奖品的桌子,精光四射,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白芷真怕自家小姐的哈喇子流出来,急忙私底下拽拽陶安冉的袖子,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提醒,“小姐,悠着点,你的口水千万别流出来,丢人。” 陶安冉给她一抹安抚的眼神,“放心,你家小姐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我可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点钱,不值得我流口水。” 正说着,大家开始踊跃参赛,先是报名,然后按着报名顺序一一写下自己的佳作。 上官婉乔和若云郡主也按捺不住,上前报了名。 报名环节结束,下面就开始喊名字上去写诗的环节,桌子旁边站着两名相国寺的僧人,喊名字的人就是他们两个。 “张三,李四,王二” 被喊到名字的人,纷纷上前写下自己的诗句。 若云郡主和上官婉乔两人看报名的人上去大半,马上轮到她们,急忙向陶安冉坦白。 若云郡主拉着陶安冉的手臂,恭维道,“嫂嫂,听说你的文采很好,作诗很棒!等一下一定要作一首佳作。” 上官婉乔也附和,“姐姐, 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夺得榜首。” “我没有打算作诗,机会是要让给这些年轻的人。”陶安冉直言不讳。 她并没有说谎,要是想作诗,唐诗,宋词,随随便便拿出一首都是佳作。 这时两名僧人喊道:“陶安冉。” 陶安冉一愣,自己没报名,是谁帮她报的名?还不待她搞清楚,若云郡主和上官婉乔一左一右将她推出去。 “姐姐,刚刚我们两个已经帮您报名,快,快,轮到你了。” “加油!嫂嫂,我们相信你的实力。” 她们两个在报名时,也将陶安冉的名字给报上了,还是报在她们两个的前面,给陶安冉来个先斩后奏。 第185章 公然诋毁她 陶安冉被强行推出去,看大家都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赶鸭子上架,实在没办法,便将王安石的佳作“梅花”给大家墨写出来。 反正天启国也没有人知道王安石是谁,更不会知道他作的诗。 她走到桌前,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下来。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众人听到这首诗后,赞不绝口。 妙,妙哉! 大将军夫人果真不一般,人美,聪慧,与大将军堪称绝配,这次的魁首是大将军夫人无疑。 正在大家对陶安冉夸赞之时,一抹身影快速蹿到她面前,激动的大喊,“冉儿,真的是你?这些天不见,你过的好吗?”说着就要去拉她的手。 于承望眼疾手快挡在他面前,“这位公子还请自重,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有损姑娘家的名节。” 陶安冉望去,发现来人正是李丞相家的公子,李修杰。 李修杰看到有人阻拦,还是一个男人,气急败坏,“你是谁?为何要拦着我与冉儿叙话?” “他是我表哥。”陶安冉精致的小脸一沉,“李公子,我们之间并不熟,以后还请喊我将军夫人。”语气不悦。 “冉儿,我是你的修杰哥哥,你与我两情相悦,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不熟呢?我知道你现在是失忆记不得我,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以后你想起我,而且我坚信你一定会记起来的。”李修杰费力将于承望扒拉开,径自向前迈一步,拉近与陶安冉的距离,深情的表白。 他专门跑到太医院,找到当时为陶安冉医治头伤的太医,打听才得知,她之所以对他冷漠疏离,完全是因为她失去之前的记忆,不记得他了。 “李修杰,你站住,要是再靠近一步,休怪我无情。” 若云郡主看到李修杰不依不饶,纠缠着陶安冉不放,直接挡在她身前,阻止他继续前行。 她是不会让任何人抢走自己的嫂嫂。 “若云郡主,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请让开!”李修杰红了眼,有点气急败坏。 “本郡主偏不让。”若云郡主挺直胸脯,丝毫不妥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公然调戏我嫂嫂。” “你一定要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李修杰暗聚内力,朝着若云郡主挥出一掌。 他是下了死手,真打算拍死眼前不识好歹的女人。 要不是她和陶安笙联手毒害冉儿,冉儿怎么会失忆?又怎么会忘记他? “你想杀本郡主?李修杰你可想好了,如果你敢动手,我哥哥和皇帝表哥不会放过你和整个李家。”若云感觉到他眸中的杀意,急忙威胁。 李修杰就像个疯子一样,压根不在乎她的警告,眼看着自己要倒霉,若云吓得紧闭双眼,等待着疼痛到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挡在若云郡主的前面,接下李修杰挥出的一掌。 若云郡主迟迟感觉不到疼痛,慢慢睁开眼,只见眼前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宛如神兵下凡,替她挡去灾难。 而且他不是用身体,也不是用自己的手臂去接下的李修杰的那掌,竟然是用一把伞。 一把奇奇怪怪的伞。 一时晃了神,愣在原地。 “你这个宵小之辈,怎么能对女人下如此重的手?”来人语气嘲讽对着李修杰怒喝。 “关你什么事,不想死的就走开。”李修杰青筋暴起,怒目圆睁的瞪着来人。 “呵~小爷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如此大的能耐?”来人嚣张的气焰很盛,压根不将李修杰放在眼里。 众人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李家大公子如今闹这一出,分明就是不把大将军放在眼里。” “可不是嘛,当日皇上赐婚时,他和他的父亲也在场,都不出面制止,而且当时李丞相还请皇上赐婚。” “将军夫人如今过得好好的,他又蹿出来,分明就是想诋毁将军夫人的声誉。” “我看也是,将军夫人都不愿理睬他。” 李修杰看到大家都在说他品行不端,怒火再也控制不住,而挡在陶安冉和若云郡主前面的男人就成为他攻击发泄的对象。 聚集浑身的内力,朝着男人挥去。 “砰~”一声巨响,男人的伞成功挡下他的致命一击,“你就这点能耐吗?有本事全使出来。” 李修杰拔出身上佩剑,朝着男人砍去。 男人收起手中的伞,按一下伞把上的按钮,伞变成一个大铁棒,拿起铁棒迎上去。 霹雳啦一阵刀光剑影,李修杰被打趴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都挂了彩。 男人转身,望着陶安冉露出灿烂的笑容,眼角上挑,眸中尽显得意,好似在说怎么样?小爷厉害? 若云郡主望着比李修杰的还要美上几分的脸,心中的小鹿乱撞,又看到他对着自己笑,两抹红霞飘在脸颊,羞涩的低下头,手不断绞着手帕。 男人一步一步靠近,若云郡主的心也随着他的脚步,砰砰~跳个不止,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不会是喜欢自己。想给她表白? 如果真的表白,她是该拒绝还是该接受呢? 要是拒绝,会不会伤他的自尊,让他觉得自己不给他面子?从此他就不理她了。 要是接受,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顺便的女子?以后就不屑搭理自己。 哎呀~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选? 若云郡主看着男人逼近的大脚出现在自己眼前,急忙闭着双眼,正欲开口说话,耳边传来男人欢快的声音。 “冉儿,怎么样?我厉害。” 男人径自越过若云郡主,朝着她身后的嫂嫂走去。 若云郡主猛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们。 他怎么可以无视她? 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对嫂嫂另眼相待?她可是有家室,有夫君的人呢! “嗯,是很厉害,真棒!”陶安冉不但口中表扬,同时也竖起大拇指,对着男人点个赞,“这个是你新发明的?” “对,我是根据你前几日说的改造的,怎么样?你看看可还有要改进的地方?”男人说着将手中的伞递给陶安冉。 第186章 人不可貌相 “这样就挺好,不需要再改进,简直就是完美!”陶安冉拿着这把伞反复打量,很满意。 伞不但可以用来挡雨,还可以做防御和攻击的武器。 伞把上有几个不同的按钮,分别带着不同的功能,变身,发射暗器,夜间照明,等等。 变身就是指:伞和武器之间可以随意切换。 发射暗器是指:伞尖的位置有很多针孔,里面藏着数根银针,只要按一下手把上的按钮,分分钟钟就可以将面前的敌人秒杀。 至于照明,那是在伞把上放进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只要一按手把上的按钮,前面遮挡的盖子会自动弹开,夜明珠的光亮就会照亮周围十米之内。 “真的?你喜换的话,这个送给你。”慷慨大方的挥一挥手,直接将伞送给陶安冉。 还不待陶安冉表态,若云郡主一把夺过陶安冉手中的伞,塞到他怀里,“嫂嫂才不需要你的东西,抱着你的伞快走。” 她是真的很生气,小嘴撅得老高,好似受到天大的委屈。 恨不得拿一把扫帚,将这些人的眼睛都扫上灰尘,蒙住他们的眼。 “喂,你怎么如此没礼貌,这是我送给冉儿的,她都没有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主。”男人不悦的大声怒怼。 “她是我嫂嫂,只能收我哥哥的礼物。”若云回答的理直气壮。 “就那个吝啬男,他何年何月才会送我家冉儿礼物?再说,这是小爷的发明,他拿的出来吗?”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将魏景墨扁的一无是处。 “你说谁吝啬男,我哥哥才不是,他很爱嫂嫂的。”若云与他掰扯起来。 她发现只要能和他说话,哪怕是吵嘴,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哼!你们当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家的冉儿在将军府过得是啥日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你你简直不要脸,嫂嫂是我家的,怎么变成你家的了?” “你不可理喻”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吵了?”陶安冉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个人的争吵声,一个是小姑子,一个是表哥,吵得她脑袋嗡嗡响。 “不行!” 两个人异口同声顶回来。 陶安冉耸耸肩,“既然想吵那就继续,四表哥,若云毕竟是女孩子,你悠着点,不然让人家哭鼻子,总归显得不好看,别人会说你没风度。” “四表哥?他他是四表哥?”若云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心中的郁结之气瞬间消散。 “是呀!不然你以为小爷是谁?”于承明一摸鼻子,做一个流里流气的动作。 “我都是误会。”若云不好意思打着哈哈,又将他怀中的伞一把抢过来,“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而后又一脸可怜兮兮,满脸渴望,眼巴巴的望着陶安冉,“嫂嫂,我很喜欢这把伞,你送给我好不好?” “不行,那是我送给冉儿的。”于承明上前就要去抢回自己的伞。 若云搂在怀里不散手,“你刚刚已经送给嫂嫂,它就是嫂嫂的东西,送不送嫂嫂说得算。” “呵~你还真是一个小无赖。”于承明气得磨牙。 若云扬起小脸,得意望着他,好似在说,“我就是无赖,你能奈我何。” 于承明气得无法,侧头望向陶安冉,“冉儿,给她要回来,小爷的东西就是扔了,也不能给她。” 若云一个劲的给陶安冉摇头,眼神都是恳求。 陶安冉看着这两个欢喜冤家,不由得笑了,“既然若云喜欢,你就送给她。” “可是,那是我为你做的。”于承明不甘的接一嘴。 “四表哥还可以再给我做,我现在不急。”陶安冉笑着安抚,而后又对着于承明说一句,“表哥,要大度一点,否则,会找不到媳妇的。” 若云听到后面这句话,感觉陶安冉好像暗指自己就是他的媳妇般,小脸红的如煮熟的虾子。 “小嫂嫂,你也在这里?”宇文玥带着身边的小厮,恰巧经过这里,看到陶安冉的身影,脚步不由自主的走过来。 陶安冉礼貌性的笑问,“宇文世子,你也来作诗?” “我我就是经过这来看看热闹。”宇文玥有些不好意挠挠头,随意找个借口搪塞。 身边的小厮忍不住蜚语:主子撒谎,明明就是得知将军夫人来到梅园,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就连早上的祈愿会都没参加。 也不怕皇上和老爷怪罪! “宇文世子既然来了,不妨做一首诗如何?”于承望真诚相邀。 宇文玥深情的望着眼前的陶安冉,“你也希望我作诗吗?” 陶安冉狐疑看一眼宇文玥,不明白他何处此言,出于礼貌,还是做了回应,“一切顺从心意就好,如果你想作诗就写下,不想的话,就不必勉强。” 顺从心意? 好一个顺从心意? 陶安冉的话就像点亮他的一盏明灯,让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大步朝着桌子走去,拿起笔作了一首七言诗。 大家都去评论他的诗,也是一连串叫好,有些爱学之士,开始将他的诗大声读出来,细细品味。 若云郡主跟着于承明去别处看他的发明,上官婉乔也带着身边的丫鬟去采摘梅花。 陶安冉答应她,给她制作散发梅花香的皂角。 虽然她不提倡将花摘掉,奈何自己抵抗不住香皂的魅力,只得先将爱惜植物一事,暂时抛之脑后。 只剩下陶安冉和白芷两人,站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听着宇文玥的佳作。 她内心真的觉得宇文玥作的侍极好,要是没有自己那首王安石的梅花打底,或许今日的榜首就会是他。 不由得赞叹出声,“看不出来,宇文世子也是作诗的行家,果真人不可貌相。” “神仙姐姐廖赞。”宇文玥刚好走过来,听到她的赞赏,不好意思挠挠头,“才华横溢的是你,而我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宇文世子太谦虚,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陶安冉不置可否的笑了。 第187章 大开杀戒 宇文玥望着眼前笑吟吟的小女人,肤光胜雪,螓首蛾眉,唇红齿白,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不,你很好,真的很好,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要好。” 陶安冉:“” 陶安冉望着宇文玥,总觉得他今日怪怪的,和平时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宇文玥像是打定主意顺从心意,一把抓着陶安冉的手,“神仙姐姐,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好像喜欢上你,很喜欢,很喜欢,我爱上你。 六年前我就深深爱上你,你就是我心中一道光,我整整找你找了六年,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你。” 陶安冉想抽回自己的手,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宇文玥紧紧抓住不放,而且她越挣扎他抓的力道就越紧。 “我知道你嫁到将军府过得不幸福,我会去找皇上,让他赐你和将军和离,我要娶你为妻,给你一生的幸福,安冉,答应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宇文玥一股脑儿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他怕错过今天,以后就没有勇气表白。 六年前? 原主到底都给她招惹了些什么人? 陶安冉对六年前的事情,一无所知,费尽脑汁都想不起来,心里对宇文玥的表白震惊万分。 正想开口拒绝,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不好!你想都不要想。” 两人寻声而望,只见魏景墨黑着一张脸,目光如刀般刮过宇文玥的脸,怒喝,“放开!” 宇文玥看到这样的魏景墨, 心里还是有些怂,条件反射性地松手。 松手后,他又后悔起来。 魏景墨是谁?凭什么他让放手,他就放手。 宇文玥伸手又想去抓陶安冉的手,陶安冉向后退几步,躲开他的魔爪。 与此同时,魏景墨胸口的怒火不断在燃烧,越烧越旺,一掌朝着宇文玥挥去,“找死!” “噗嗤~”宇文玥被弹飞数米远,跌到地上,吐出一口老血,“魏景墨,你太过分,告诉你,安冉是我的白月光,我势必要得到她。” 小厮吓得扑在宇文玥身上,“世子,您可千万别再说了,奴才求求你,小命要紧!”而后又对着魏景墨磕头认错。 “大将军,求求你大发慈悲,饶过我家世子,我家世子做梦还没醒产生癔症,今日所说的话,都算不得数。” 魏景墨还想上前揍他,看到平南候府的下人一个劲的求情,这才收回身上的戾气,冷冷扫宇文玥一眼,“除非我死,否则休想。” 说完,一把将陶安冉抱在怀里,故意走到宇文玥身边,好像炫耀一样,“冉儿,此生只能是本将军的人,生生世世都将会是本将军的人,这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休想!” “魏景墨,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服。”宇文玥嘴角挂着血丝,从地上艰难爬起来,双眼猩红,想再次发起挑战。 “你确定还要与我动手。”魏景墨满脸嘲讽,“别忘了,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要想打过我,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不信。”宇文玥上前扑去,想将陶安冉从他怀里夺出来。 魏景墨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让他变成一个狗吃屎的姿势,狼狈的趴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 宇文玥咬牙硬是没发出一声呼喊,“魏景墨,我早晚有一天会打过你的,安冉也会成是我的。” 魏景墨的脸已经彻底黑下来,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见状,陶安冉连忙伸手抚几下他的胸脯,“别动气,动气伤身。”想捋顺他的火气。 他低头注视着白皙的小手,因为刚刚宇文玥那双贱手抓握,手背一片通红,不由得心疼起来。 “回去告诉侯爷,今日本将军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暂且饶他一次,要是下次他胆敢再对内子不安分,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本将军不介意送他回老家。” 这句话威胁性极强。 众人都听到明白,这位大将军要是发起狠来,恐怕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人能抵抗的了。 宇文世子可是他身边的跟屁虫,如今都被他打成这样,可见陶安冉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呀! “是,大将军,奴才回去一定转告侯爷。”奴才连连保证。 “还不带着你家世子滚。”魏景墨怒不可遏。 “是,多谢大将军高抬贵手,多谢夫人。”小厮磕完头,从地上爬起来去搀扶地上的宇文玥,奈何宇文玥驴脾气一个,不愿离去。 小厮没办法只得将宇文玥从背后敲晕,抱着世子跑回去找平南候。 再不走就要发生有史以来,杀人最惨的惨案了。 魏景墨抱着陶安冉大步离开,走到李修杰面前时,腿被一双大手抱住,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李修杰被于承明狠狠教训一顿晕过去,现在刚缓口气,迷迷糊糊看到一个男人抱着陶安冉,那个男人的脸瞧不清楚,还以为是刚刚揍他的人。 他想都不想,上前抱住魏景墨的大腿,“将冉儿给老子放下,她是老子的,谁也别想觊觎。” 魏景墨才熄下去的怒火再也止不住的彻底爆发。 还真是老虎不发威,将他当做病猫。 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他头上,看来是自己沉寂太久,让这些人都以为自己好欺负。 “松手!”声音恐怖如斯。 “你先将冉儿给放了,我才能放你。”李修杰不怕死的继续挑战着某人。 “找死!”魏景墨话落,抬脚狠狠的踩在李修杰的小腿处,“咔嚓”一声,骨碎的声音传来。 “啊~”李修杰疼得大喊大叫,惨无人寰。 “既然李公子如此惦记本将军的女人,从此以后你也没必要再站着走路了。”魏景墨不为所动,抬脚便走,不管地上打滚的男人是死是活。 胆敢在朝会上,相国寺内大开杀戒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魏景墨,再无其他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个和尚默念几句大悲咒,而后对着魏景墨喊道:“大将军,且慢,这个是夫人的奖品,还望您帮她带回去。” 魏景墨余光一扫,“顾北,收着。”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是,主子!”顾北领命,接过银票和文房四宝,跟随主子离去。 第188章 神秘的茅草屋 魏景墨一脸寒霜的抱着陶安冉走在后山的小道上,全程阴沉着脸不说话,好像一个孩子般置气。 陶安冉昏昏沉沉的被魏景墨抱着,等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走了很远。 陶安冉头埋得低低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刚刚的魏景墨真的有些吓人,尤其将李修杰的腿骨踩碎的时候,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宛如饿狼抢食般爆发出野性,凶残和杀戮。 看到他动了大怒,陶安冉心里秒怂,一直躲在他怀里没敢说话,害怕哪一句说的不对,再点燃他火爆的脾气,到时他一掌拍到她的天灵盖上,那才是求救无门,一命呜呼。 魏景墨没说话,但是也没听她的,我行我素的继续前行。 陶安冉四处打量,发现周遭没人,小声翼翼说道:“将军,将我放下来!这里没人了,再演下去就有点太过了,差不多得了,再说,人都没有一个,你演给谁看呢!” 演戏? 这个女人还真敢说,她自己在外面招蜂引蝶,招惹是非,现在还反过来说他刚刚在演戏。 他有必要演戏吗? “夫人觉得为夫是在演戏?看来,你很享受这些男人无故献殷勤,还是说夫人喜欢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艹这个狗男人什么意思? 有必要如此对自己说话吗? “将军什么意思?我只是在配合你演戏而已,现在观众散了,自然不需要再阳奉阴违,否则,你不累我还累呢!” “再说,被众星捧月的感觉挺好,我是喜欢啊~魏景墨,你发什么神经,老娘的腰要断了。”还不待陶安冉说完,魏景墨气得加重手中的力道,大掌狠狠的掐在她柔软的腰肢上,疼得陶安冉哇哇大叫,双眼发红,险些掉下泪来。 “夫人,这是给你的惩罚,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再给为夫招蜂引蝶?”警告完之后,魏景墨抱着她继续前行。 “我哪有招蜂引蝶,你莫要冤枉我。”陶安冉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先是被李修杰纠缠,后又被宇文玥表白,现在又来一个魏景墨惩罚。 她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些臭男人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 魏景墨低眸望着怀中小嘴撅得老高的女人,板着脸,低声问,“冤枉?你很委屈?” “我当然委屈,那些人又不是我招惹来的,是他们主动找我的,你说这能怪我吗?”陶安冉眼尾上挑,据理力争。 魏景墨嘴角微不可察的上勾,似笑非笑的望着盛气凌人的小女人,郁结之气稍减。 “嗯,是不能怪你,既然你这么吃香,那我也只能时刻盯着你才放心。”语气有些宠溺的味道,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不知名的复杂的情绪。 陶安冉仰头,刚好将他眸中的神情全部瞧在眼里,心中咯噔一下,一头雾水,搞不懂这个男人又想要耍什么花样。 四处打量一下,望着越来越寂静的陌生环境,心中忐忑不安。 魏景墨还继续往林子深处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陶安冉不由得警觉起来,脑中不断回放着21世纪的悬疑片《消失的你》,里面的女主角就是被自己的老公给杀人灭口的。 魏景墨这厮该不是认为自己给他脸上抹黑,想杀她灭口? 她越想越有这个可能,眸中闪过一抹惶乱,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领,“你带我去哪里,我要下来,快放我下来。”扭着身子,挣扎着要下来。 魏景墨停下脚步,一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压抑低沉的嗓音,“别动。” 陶安冉吓得像只鹌鹑,蜷缩在他怀中,不敢发出声响,由着魏景墨抱她进了深山老林。 绕过梅园,里面是一片茂盛的竹林,继续沿着竹林小道往里走。 陶安冉不知道等一下面对她的是什么?吓得双手先是揪着魏景墨的衣领,后就变成胳膊圈住他的脖颈。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是他敢对她动杀心,她就拉他一起赴黄泉。 走到竹林小道的尽头,画面一转,来到一个茅草屋前,魏景墨停下脚步,“下来。” 陶安冉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摇摇头,“不,不下,坚决不下。” 她发现这片竹林摆了阵法,随着他们走过,竹林的竹子位置就会不断变化。 如果此时撒手,她一定会陷入阵法,要是再有什么暗器偷袭,非死即伤。 魏景墨无奈看她一眼,抱着她推门而入。 陶安冉的鼻腔充斥着一股药草的香味,从他怀里探出头,狐疑的望着这座茅草屋,外面冰天雪地,而这里却微暖如春。 当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 美眸四处扫视一遍,映入眼帘的便是,院子的右边是一片药圃,里面种着各种奇异的药草,院子的左边是一出池塘,里面冒着汩汩的热气,应该是一处温泉,院子中央有一个石桌,石桌上摆着一局没下完的黑白棋子。 忽然她眼尖的看到药圃里有一种花和朱雀胳膊上一样,叫麒麟花,立马两眼放光,想也不想,直接命令,“放我下来。” 态度已改刚刚的小心翼翼,心中的戒备也莫名的完全放下来。 魏景墨不知道是将她已经带到目的地,还是因为抱她太久胳膊酸的缘故,听到她发话,毫不犹豫松了手中的力道。 陶安冉从他怀里下来,像一只蝴蝶,径自朝着药圃飞奔而去。 因为朱雀的缘故,她对麒麟花很好奇,或许这里的主人能帮她解惑。 “哈哈哈~~景墨小友,这还是你第一次带女娃子来我这草庐,她是何许人也?”草屋院子里响起一道爽朗苍老的笑声,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她是晚辈的结发妻子,这次带她前来,希望大师能帮内子占卜一卦,以解我心中之惑。”魏景墨弯腰对着石桌的方向行一礼,语气恭敬谦卑。 “嗯,占卜可以,但是你要先陪老衲先下一局,一局之后再占卜如何?” “可以,有请大师现身。”魏景墨说完,径自坐在石桌前,等待着与他对话的人出现。 一道亮光闪过,石桌对面依然坐着一位身穿袈裟,丰朗俊逸的和尚,来人正是无尘大师。 “大师,请!” “景墨小友,请!” 两人相互谦让一番,魏景墨执白子,无尘大师执黑子,开始认真下棋。 第189章 算卜之术 陶安冉好像没发现石桌这边的动静,在药圃里来回穿梭,脑中不断搜索着自己认识的名字,藏红花 冬虫夏草,阴行草,草苁蓉,曼陀罗,四方草,凌霄花,紫草,青果,灯心草,麒麟花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草药。 来到麒麟花面前,仔细打量,虎刺梅灰绿色的干枝带刺,枝端开出鲜红,玫红的小花。 她伸手摘掉一朵玫红的小花,拿在手里,放在鼻子下轻嗅,一股淡淡的花香,令人迷醉,欲罢不能。 一炷香后,她一边嗅着一边朝着魏景墨的方向走来。 “丫头,过来给我们沏壶茶。”无尘大师头也没抬,直接发号施令。 陶安冉听到陌生的男声,猛地抬头,才发现坐在魏景墨对面的还有一位老秃驴,眸中尽是狐疑。 他是谁? 什么时候来的? 她怎么都不知道。 魏景墨抬眸望着她,看到眼神中的疑惑,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开口解释,“这位是无尘大师。” 无尘大师? 就是娘亲给他下拜帖,约在下午要见面的那个无尘大师吗?听说他算卜之术很准,不知道真假。 出于礼貌,她还是走上前,“无尘大师,你好,很荣幸见到你。” 无尘大师点头,抬头意味深长的望一眼陶安冉,“嗯,世界那么大,我们能在此处相遇,说明有缘,既然有缘,还请小女娃为我们沏壶茶,怎么样?” “不怎么样,大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亲自动手丰衣足食,既然你们要饮茶,便自己动手才有乐趣。”陶安冉不予理会,径自反驳一句。 不想被当成粗使丫头使唤,再说,没有好处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非也,非也,由你代劳,更有乐趣才对,怎么?你不会是不会泡茶?”无尘大师诧异望着她,一脸不可思议,有点激将法的意味。 “我当然会泡茶,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沏茶?”陶安冉嘴角挂着一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轻启朱唇反问,“伺候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哈哈哈~你个小女娃,有意思,当真有意思。”无尘大师捋一下胡须,意味深长打量一眼陶安冉,“你帮我们沏茶,等一下老衲可以为你解答一件疑惑之事,这个交易可以吗?” “可以。”陶安冉一听,心中很是欢喜,立即痛快答应。 正想知道关于麒麟花的秘密,刚好可以问他。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还不待她坐下,一股强劲的气流,就像一只大手,迫使她坐在茶桌旁,“让老衲看看你泡茶的手艺,快点开始!我们都有些口渴了。” 陶安冉本欲发火,忽然想到麒麟花的事情,生生将怒气压下,开始动手沏茶。 原主这一世并未学过茶道,她还是在前世,因为外公生前比较喜欢饮茶,跟在他身边才学会沏茶,泡茶的整套工序。 先把热水倒入茶盅内,进行温杯,然后,一手轻挽衣袖,一手用木镊夹起茶叶,放到茶壶里,高提热水壶,倒入茶壶里。 水流缓缓而下,水声动人,壶内的茶叶不断翻滚,散开,最后,再将泡好的茶水倒入茶盅内。 整个过程做得行云流水,举止优雅,画面格外的雅致好看。 她的手很白,形状也很好看,举手投足间美的无与伦比。 魏景墨和无尘大师虽然还在下棋,但是他们的余光都一致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动作娴熟,泡茶工序新鲜稀奇,内心震撼不小。 天启国饮茶工序很简单,大多数直接将热水倒入杯中饮用,很少有如此精致的工序。 陶安冉并不知道天启国关于沏茶工序的事情,她只是按照前世在外公那里继承的本领,习惯做出来的。 她将泡好的茶水,分别倒入两个水杯,将它们一一端到两人面前。 香气一点一点飘散,直冲他们的鼻腔。 魏景墨闻到这味道,不由得伸出手接住茶杯,低头喝一口,醇香丝滑,甘味直入喉腔,香气绵长。 他喝过不少茶,从来不觉得茶能如此好喝。 不由得看向陶安冉,“还不错。”眼神给与了极大的肯定。 同时,无尘大师浅尝一口,细细品着,连连称赞,“有一点茶的涩却又很淡,恰到好处,还提了回甘……我现在满口醇香,好茶,好茶!” 喝完之后,又讨要几杯。 陶安冉看他们喝的差不多,将手中的麒麟花放到无尘大师面前,“大师,我想知道你是从何处得来的种子,还有它的来历和传说。” 无尘大师望着玫红色的小花,翕动几下嘴唇,终是开口,“四十年前,老衲有幸遇到一知心人,她将这个种子送给老衲,老衲几十年来一直未曾丢弃,每年都种在屋前。” “还有呢?它是来自何方?”陶安冉一双漂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无尘大师,不放过他的神色变化。 无尘大师心中一滞,抬眸与陶安冉对视片刻,娓娓道来,“它是来自花族,相传花族人将它看成神圣之花,花族只限传说,老衲从未见过,至于传言真假不得而知。” 花族? 难道朱雀是花族中人? 她和花族有什么联系? 看来有时间一定要问问娘才能知道其中之关联。 魏景墨看到陶安冉低眸沉思,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关心问道:“夫人,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陶安冉神志被唤回,急忙回答。 魏景墨和无尘大师对望一眼,“大师可否为在下与内子卜上一卦?” 无尘大师缓缓念叨,“世间所有的相遇皆因缘起,缘起缘灭,缘浓缘淡,前世今生修来的缘分,珍惜眼前人。” “多谢大师吉言。”魏景墨得到无尘大师批语,心中雀跃不已。 无尘大师又高深莫测的望着陶安冉,神神叨叨说一句,“本是陌路人,奈何缘份使然,隔世相逢,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则会水到渠成。” 陶安冉听着无尘大师的一番话,双眉紧蹙,这老神棍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本是陌路人,奈何缘份使然,隔世相逢? 隔世? 难道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的? 这个身体住着的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 第190章 他有意在躲着她! “大师,请问此话何意?”陶安冉想问个仔细。 “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话落,一道亮光一闪,无尘大师如初来般闪身消失不见。 “大师,大师!”陶安冉对着天空大喊,她还想问问自己能不能回到21世纪呢?没成想他就这样给跑了。 魏景墨看看天上的太阳正在居中的位置,缓缓起身,握着她的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柔声说,“他已经离开,听不到你的呼喊,我们也是时候该离开。” “这个老秃驴话说一半就消失,我看他就是一个老神棍,大骗子。”陶安冉气急,大骂出声。 魏景墨嘴角挂着笑,轻斥:“不可如此说大师,更不可对大师不敬。”语气却是没有半分责怪的味道,眼神满满的宠溺。 “哼!”陶安冉别过脸,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罢了,下午与娘亲一起见到无尘大师再询问! 魏景墨和陶安冉一起手牵着手离开。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草庐后,一道亮光闪过,无尘大师现身在石桌旁,身后还跟着一位小沙僧。 小沙僧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问向一旁的无尘大师,“长老,她真的是我们族里的圣女?”语气持有怀疑,, 无尘大师一袭袈裟,衣袂飘逸如风,笔直的站在石桌旁,直视着前方,双手合十,嘴里念叨,“南无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她是圣女无疑!”那神色简直就像一位得道高僧。 “可,她竟然骂您是老秃驴,神棍,骗子,口无遮拦,哪里有圣女半点神韵?弟子怎么瞧她怎么不像圣女。”小沙僧不满的嘀咕。 无尘大师可是花族里的五长老,他对圣女的爱,刻骨铭心,至死不渝。 四十年前,花族的圣女出谷,也就是陶安冉的外祖母,现如今的镇北侯老夫人,作为当时的圣女夫婿人选的五长老,为寻回心爱之人,随之出谷。 等他找到圣女之时,她已经下嫁给于凌峰,并且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五长老痛心不已,心灰意冷,出家做了和尚,在相国寺一待就是四十年。 之所以待在相国寺,一是为了能见到心爱之人,得知她幸福,他也便可安心;二是为了世代圣女的安全,暗中保护她们不会受到伤害。 在这四十年里,他见证了于慧慧和陶安冉的出生。 镇北侯老夫人每年都会来相国寺上香祷告,做为无尘大师也会每年见上她一面。 直到十六年前的那场变故,镇北侯老夫人随着镇北侯一家流放到北疆,无尘大师本来要跟随,可是受镇北侯老夫人所托,留在上京城,守护于慧慧和陶安冉。 现在算来,他也有十六年没见过镇北侯老夫人。 “童言无忌!圣女的话百无禁忌。”无尘大师对陶安冉的真性情很是喜欢,看到她就让他想起镇北侯老夫人年少时。 “童言无忌?长老,她今年都十六岁,已经嫁为人妻,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子。”小沙僧愤愤不平。 “在老衲的心里,她永远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无尘大师捋着胡须,悠哉说道。 爱屋及乌,在他心里,早将陶安冉当成了自己孩子看待。 小沙僧一个劲的摇头,心中不断蜚语,完蛋了,长老又魔怔了。 他是花族大长老特意指派给五长老的,跟随五长老也有十几年了,只要提到圣女,五长老就是这样护短,不让别人诋毁圣女半句。 小沙僧忽然想到于慧慧的拜帖,忍不住提醒,“下午陶大夫人约见,长老,我们还是早些回寺里!” “你将这个批语给她,她看后自然就明白。”无尘大师不打算回相国寺,害怕陶安冉会纠缠着他问一些不知明的问题。 他有意在躲着她! “是。” 小沙僧接过批语,转身朝着一条小路走去。 这条小路是通往相国寺的近道,可以缩短半个时辰的路程,一般人很少知道。 陶安冉随着魏景墨回到相国寺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两人午膳没吃,只得随意找一些糕点垫肚子。 陶安冉按照越好的时辰来到于慧慧的住处,却被告知,无尘大师临时有事,今日拜见不了。 陶安冉又将无尘大师痛骂一顿。 无尘大师坐在草庐里一个劲的打喷嚏,小沙僧还因为五长老着凉受了风寒,给他煮一锅的生姜水,喝的五长老叫苦连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相国寺三日时间已到,随行的官员和家眷随着皇上的大部队迁往皇家猎场。 大家还是按照往年惯例,按照官阶高低,住在帐篷里。 冬日的山里异常寒冷,为了抵御刺骨的严寒,每个帐篷里都升起一堆炭火,帐篷外面则升起一个个火堆。 天启国是一个崇尚武学的国家,不管男女都喜欢骑马狩猎,因此,每次狩猎时,都会分为女子组和男子组。 男子一队的狩猎场地则在外围偏远的地方,那里会有一些野狼,豹子,野猪,鹿等猛兽出没。 女子一队的狩猎场地则在内圈活动,会有一些野兔,野鸡,这些体型较小的动物出没。 这个时候冬天,很多动物都处于冬眠状态,朝廷为了突出狩猎的氛围,也会放一些兔子,鸡充当狩猎动物。 所以,每年大家还是能玩得尽兴。 今年还是按照往年惯例,狩猎的人分为男子队和女子队。 男子队里有皇上和皇家贵族里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还有朝中的官员,只要会骑射的都参加了。 女子对则有各位公主,郡主,官家小姐,陶安冉是护国大将军夫人,肯定要起带头作用,理应参加。 为公平起见,女子队先行出发。 这些狩猎的人全部穿上骑马装,坐在马背上,严阵以待,等着皇上发号施令。 皇上看看时辰差不多,对着女子队挥挥手,“出发!” 身边的太监一声声高唱,“女子队出发!” “驾~”一阵娇喝声响起,女子队的马儿飞奔出去,个个宛如上阵杀敌的女将军,气势磅礴,一点也不输男子。 陶安冉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骑马装,宛如一抹骄阳,驰骋在狩猎场上。 风儿吹在自己的脸上,虽然有些冰凉,但是,内心的热血澎湃可以抵挡一切寒冷。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的策马奔腾了,能够呼吸自由的空气真好! 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分外光彩夺目! 第191章 狩猎 魏景墨的目光一直没从她的身上离开,看到她逍遥自在的模样,嘴角不由的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样的她真的很美! 皇上深深看一眼骄阳似火的倩影,对着身后的男子队一挥手,大家纷纷朝着外围策马奔去。 女子们进入指定区域,骑着马,拿着弓箭寻找着各自的目标。 几只野兔从枯草里小心翼翼探出头,看到四下无人,一蹦一跳的从草里跑出来。 它们不知道,死神已经逼近。 “嗖~” “嗖~” 同时两支羽箭直直朝着它们的脑袋射过来,野兔四散开来,跑的慢的兔子被一箭穿心,应声倒下两只。 “这是本郡主射到的。” “这是本小姐射到的。” 若云郡主和上官婉乔策马奔到兔子身边,分别将自己的战利品,放到马屁股后面的袋子里。 陶安冉则在后面尾随。 “嫂嫂(姐姐)你刚刚为什么不射兔子?”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陶安冉眉眼含笑,“这些兔子留给你们,我去别处看看。”说完,打马朝着别处走了。 兔子是最低的战利品,有什么好射得,要射她也要找些具有挑战性的,不然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若云郡主和上官婉乔看陶安冉走了,她们自知能力有限,就追着那几只兔子的方向而去,与陶安冉背道而驰。 来到一处密林处,陶安冉眼尖的看到一只山鸡,四处打量并无其他人,从背后拿出一支羽箭,直直射过去。 山鸡扑腾几下翅膀,倒在地上。 她下马走过去,正欲捡起地上的山鸡,“嗖~”一支羽箭直直朝着她的面门射来。 陶安冉凤眸微眯,往后退几步,眼睁睁的看着羽箭插在刚刚她站的位置,入土三分,看来这支羽箭的力道不小,是冲着她来的。 想必射箭之人也是抱着想杀她之心。 到底是谁在放冷箭? 正在陶安冉皱眉思索之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一只山鸡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山鸡,永远也变不了凤凰!”语气有些嚣张跋扈。 陶安冉顺声而望,便瞧见一抹翠绿色的身影骑着马儿,从密林深处由远及近驶来。 “是你?”陶安冉望着走近的女人,心中吃惊不小。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呢?”江仪柔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她,面露嘲讽。 “臣妇参见娘娘。”陶安冉站的笔直,嘴上不卑不亢的行礼。 江仪柔看着她这副样子就生气,怒喝:“你连礼仪规制都不懂,给本妃行礼都不用跪拜的吗?” “不好意思娘娘,皇上说狩猎期间,不必在乎繁缛礼节。”陶安冉拿皇上压一头江仪柔。 江仪柔双手紧握,指甲都陷入手心的肉里,咬牙切齿,“你个贱人,狐狸精,竟然敢拿皇上压本妃,整日就知道使用狐媚手段勾引人。” 她只要想到,皇上因为陶安冉才让自己参加狩猎,就气得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射杀。 那晚,皇上用鞭子不断抽打她的身体,往死里打她,丝毫没有念及任何旧情和丞相府。 江仪柔为自救,先是求饶,后又磕头,在皇上眼里都没有一点用处。 她害怕恐慌极了,感觉自己的末日到了。 直到和公公走进来说陶安冉已经离去,冷血弑杀的皇上脸上才有一丝裂痕。 江仪柔是个聪明的,这时才明白过来,皇上的心已经被陶安冉这个贱人勾去了。 为了让皇上能够赦免她,便向皇上自动请缨,主动引诱魏景墨,让陶安冉对他死心,这样皇上就可以乘虚而入,获得她的芳心。 皇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这才赦免她,准许她参加狩猎,给她和魏景墨创造机会。 “要说使用狐媚手段勾引男人,娘娘的手段才是了得,您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就更不敢与您相提并论。”陶安冉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公然与别的男人私会,竟然也能从皇上手上逃脱,当真不是普通女人难以比拟的。 她就是一只又老又骚的狐狸鼻祖。 陶安冉的确没想到皇上会赦免江仪柔,还让她参加狩猎,毕竟那晚她与魏景墨公然在凉亭搂搂抱抱,只要是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允许的。 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呢! 不知道是皇上背后有什么秘密或者把柄落入江仪柔手中,还是皇上在私底下密谋什么,现在还没到对江仪柔的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仪柔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心里虽然生气,可是想到答应皇上的事情,还是厚着脸皮,故意拿话刺激陶安冉,有些恬不知耻。 “那又如何,不单皇上对我痴迷,就连你的夫君对我也是念念不忘,爱到骨子里。”江仪柔一脸得意,“你不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往事吗?” “我对你们的破事不感兴趣。”陶安冉不愿搭理江仪柔,感觉与她说话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拿起地上的战利品,放到马屁股后面的袋子里,翻身上马。 江仪柔看到她想走,眸中划过一抹狠辣,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我和阿墨从小青梅竹马,他曾经发下誓言,这辈子非我不娶。” “他之所以答应娶你,完全是因为你的那双眼睛与我有几分相似,看到你的眼睛,就如同我在他身边一样,这些话都是他那日亲口告诉我的。” “陶安冉,你该庆幸有一双与我相似的眼睛,否则,将军夫人的位置,怎么可能轮到你坐?” “哦!对了,阿墨的书房里还有我的一副画像,是他亲手所画,这些年他都是睹物思人,看画解渴。” 画? 还是他亲手所画? 陶安冉脑中将书房密室的那张画像与江仪柔的脸做比较,没想到当真重合在一起,原来,那个画像中的人真的是她? 心中一阵泛酸,五味杂陈,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名义上的相公,天天留着别的女人的画像,睹物思人,将她这个大活人冷落在偏院,说出去多么可笑和讽刺。 她得有多失败呀! 陶安冉强压下心中的不甘和委屈,与江仪柔四目相对,良久,嘴角挂着一抹邪肆的笑,笑意不达眼底。 “娘娘,即使那画上的人是你,又能如何?你依然是皇上的一个妾室,而我依然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你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不是吗?” 江仪柔竟然敢找她晦气,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第192章 挑衅 江仪柔没想到陶安冉如此难对付,心中一紧,口不择言问道:“你你当真不介意阿墨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陶安冉仰天大笑,“哈哈哈~娘娘真会开玩笑,你和魏景墨是相爱,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照样不能相守在一起。” “至于他爱不爱我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不爱他,也就不会介意他心中所爱之人,到底是谁?” 我介意的自始至终只是将军夫人的头衔而已,就像你在意是皇上的女人一样。” “整个天启国的夫妻之间,又有几个是真心相爱在一起的呢?不都是得过且过吗?人的真心得不到,得到当家主母的位置也是不错的。 娘娘可就不一样了,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到当家主母的位置,更不会做到一国之母的位置。” “陶安冉,你闭嘴!”江仪柔嘶吼一声,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你竟然敢嘲笑本妃是上不了台面的妾室,还险些毒害本妃的胞弟,你说本妃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心中怒火不断升腾,尤其听到当家主母和一国之母的时候,就像被踩到尾巴,肺都要气炸了,从背后拿出一支羽箭,对准陶安冉的面门。 陶安冉凌厉的眼锋一扫,抱怀淡冷一笑,“婕妤可不就是皇上的一个妾,至于江大海,他公然在大街上挑衅我,不把将军放在眼里,死有余辜,将他变成废人一个,已经是将军大发慈悲。 至于你,确定想要杀我?能杀得了我?” 如果她真的胆敢痛下杀手,那她也势必要拉她共赴黄泉。 江仪柔看着不可一世的陶安冉,心中一阵恐慌,令她发怵。 别说自己杀不了陶安冉,即使能杀了陶安冉,她也没办法真的杀。 皇上已经对陶安冉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他是不准她有事;魏景墨也对这个女人动了凡心,如果杀她,那无疑是自找死路。 最后,江仪柔经过心理一阵建设,将手中的弓放下,“罢了,本妃看在将军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是要打算放过陶安冉! 陶安冉看江仪柔妥协,也不愿再与她浪费口舌,“娘娘,说完了吗?要是说完了,臣妇就先告退了。”话落,也不管江仪柔答不答应,打马堂而皇之的离去。 江仪柔望着陶安冉离去的背影,眸底闪着冷意,滔天的恨意从心底涌起。 陶安冉打马一路往密林的方向前行,“唳~”山谷间传来几声高亢的鹰唳,应该是受了惊吓,穿透力极强,撕人魂魄。 陶安冉抬头,便眼尖的瞧见一只雄鹰,在天空中盘旋自如,一双透着寒光的眼睛紧盯着她,与她四目相对。 或许是她穿红衣的缘故,在这寒冷的山林里格外显眼。 雄鹰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要是陶安冉有丝毫动作,它就会马上冲向她。 她不敢疏忽大意,一人一鹰对峙片刻,顺速从背后的箭筒里拿出一只羽箭,放在弓上,瞄准上方的雄鹰,毫不犹豫射出一箭。 而雄鹰也在此时向她飞扑过来。 “嗖~”箭尖插到它的脖子上,“噗通~”一声,雄鹰掉在陶安冉的马前,要是她再晚一秒射出箭,现在肯定会被雄鹰抓伤破相。 陶安冉伸手将雄鹰丢入马屁股后的袋子里,继续打马前行。 “夫人,果真巾帼不让须眉,今日倒是让在下刮目相看,佩服,佩服。”上官北辰从另一侧的林子里,打马靠近。 一个女人能猎到一只雄鹰,的确罕见。 而且她面对雄鹰扑来之时,处事不惊,遇事不乱,戒急用忍,行稳致远。 当真与别的女子不同! 陶安冉显然对来人的突然造访有些诧异,“上官公子见笑了,你不去外围打猎,跑到女子狩猎区有些不太合适? 莫不是想与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们抢猎物,不过这些猎物好似也入不了你们的眼睛才是。” 上官北辰望着眼前的女人,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玉腮被风吹的微微泛红,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一双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本公子看起来像是要与你们抢猎物的人嘛!我之所以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见夫人一面。” “见我?上官公子莫不是开玩。”陶安冉好整以暇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直觉好笑。 这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找她晦气?难道她脸上写着“我好欺负”四个大字吗? 上官北辰打马走上前,拉近两人的距离,幽暗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笑意,“不是,本公子这次前来,真的只是为见你一面。”语气温柔。 陶安冉美眸微眯,挑眉不解问道:“见我做什么?” “本公子就是想告诉夫人,这里已经有你的位置,挥之不去,你要为本公子负责。”上官北辰俯视着她,表情严肃认真,不似开玩笑。 他是越来越放不下眼前的这个女人,自从竞选花魁那日开始,他是吃饭想,睡觉想,看书想,查账时也想,满脑子想的都是她。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完美刻在他的心里,脑里,挥之不去。 陶安冉心中一滞,不知道眼前的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是要调戏她?还是想继续通过她给魏景墨难看? 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她就是再笨,也能查出一些端倪。 上官北辰和魏景墨之间不对付,上次竞选花魁之事,他就是故意给魏景墨下的一个套,不惜花巨资请她去弹琴,就是要让魏景墨脸面扫地。 陶安冉不惯着他,直言不讳,“上官公子,如果你要想继续设计报复魏景墨,大可以光明正大,与他真刀真枪的干一架,没必要拉我这个无辜之人下水。 况且,我对你这些孟浪的行为并不感冒,还望你能自重,自爱。” 话里话外都隐藏着对上官北辰的不满和抱怨。 其实她心底是瞧不起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惜手段。 上官北辰看眼前的女人压根不信,急忙解释,“不,我这次说得都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你,没有想要报复任何人,也没有想要利用你的意思,请你相信我!” 此时他的话是发自内心肺腑,绝无半句虚言。 第193章 失踪 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陶安冉一点也不信! 婉言谢拒,“上官公子的厚爱,我心领了,只是小女子已经嫁为人妻,而且无德无能,不配入公子的眼,还望公子日后莫要再提。” “安冉”上官北辰还想说什么,陶安冉已经不给他机会,打马离去。 上官北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莫名的不舍,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堵在自己心口。 他自嘲一笑,怪自己太心急,来日方长,日后他一定会让她明白他的心。 等陶安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上官北辰掉转马头,朝着外围区赶去。 他要在狩猎结束之前,射杀一些猎物,方可交差。 陶安冉被江仪柔和上官北辰两人弄的心里乱糟糟,烦躁的厉害。 郁结之气只能在猎杀之中得到些微的缓解,看到猎物就射杀,很快将后面袋子里装得满满当当。 正欲返回驻地,冷月骑马赶过来,一脸焦急,“夫人,不好了,若云郡主和上官小姐两人误入山上猎户所设的陷阱里。” 陶安冉诧异,“怎么会?这周围不都是已经被禁军提前清理了吗?” 冷月摇头,“这个奴婢不知,是若云郡主身边的丫鬟前来求救。” “那个丫鬟人呢?她们两个可有受伤?”陶安冉心中仍有疑惑,想找她问清楚。 “她已经跑回驻地喊人,听说若云郡主摔断腿,上官小姐的脚被狼夹子夹伤,流了很多血,夫人,我们快些过去看看!”冷月催促。 “前面带路。”陶安冉听到两人都受伤,管不了那么多,命令冷月前面带路,两人一起朝着事发地狂奔过去。 申时,皇家猎场驻地,出去狩猎的人陆陆续续回营地。 皇上带着男子队的人员先到达,女子队的人员也都陆陆续续回来。 内务府的人在一一清点猎物数量;御膳房的人也在忙碌着杀鸡,宰兔,烤野猪,为今晚的庆功宴做准备。 若云郡主和上官婉乔将马上的战利品放下,风风火火朝着将军府的营帐而去。 一边走,一边喊,“嫂嫂(姐姐),你今日的战利品打的可多?” 两人很开心,今日她们打的野鸡和野兔颇多,如果按照数量,应该位列前十,颜面是保住了。 白芷从营帐走出来,左顾右盼,没看到陶安冉的身影,不由得皱眉,“若云郡主,上官小姐,你们回来了,可看到我家小姐了?” “嫂嫂(姐姐)还没回来吗?”两人异口同声。 白芷点头,“奴婢一直在这里等,没看到小姐的身影,小姐不会出事?” 上官婉乔心里忐忑,面上强装镇定,“应该不会出事,我们都是在狩猎区狩猎,姐姐又射箭厉害。” “对,嫂嫂一向聪明,肯定不会有事,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再等等。”若云郡主附和。 三人等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还是没有看到陶安冉的身影,不由得心急起来。 白芷忽然想起林子里有豹子,野狼,吓得一个激灵,“要是小姐万一遇到猛兽怎么办,你们快去找将军,让他去寻寻小姐,天马上就黑了。” “皇上,大将军,还有我二哥他们正在营帐商量事情,现在去打扰,恐怕会惹怒圣上。”上官婉乔来回踱步,脑袋瓜子转个不停,“实在不行,我先去找皇后娘娘,看她有什么好的办法。” “对,我去找母亲,让她想法子。”若云郡主想起长公主,嫂嫂失踪,理应告诉母亲大人。 上官婉乔和若云郡主分别朝着皇后和长公主的营帐而去。 白芷看看灰蒙蒙的天空,急得红了双眼,想起现在陶安冉生死不明,一跺脚,朝着陶府的营帐跑去。 她要将小姐失踪的事情上报给夫人,让她想想法子。 皇上的营帐内,皇上坐在首位,魏景墨,于家四兄弟,还有上官北辰等人,分别坐在下方,一起听着各位大臣吹捧着自己的战利品。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皇上微皱眉头,“外面发生什么事?” 和公公急忙小跑着出去一探究竟,而后又急匆匆的返回来,“皇上,将军府上好像出事了。” 魏景墨冷眼扫过和公公,“出了何事?” 和公公擦一下脑门子汗,“将军夫人狩猎未归,长公主殿下还有将军府的人都已经出动去寻了。” 魏景墨听到陶安冉未归时,蹭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皇上行礼告辞,“皇上,臣去看看发生何事?”不等皇上回复,迈着大步走出营帐。 “好端端的怎么没回来?禁军的人可曾见到?”皇上也是焦急万分。 “禁军的人都问了,没看到。”和公公如实禀报。 皇上动怒,对着容昊就是一顿数落,“容昊,这是你们禁军的失职,赶快带人去寻,一定将将军夫人寻到,将军夫人要是有个什么不测,你们禁军的人提头来见。” “是,皇上。”容昊领命,带着禁军的人朝着狩猎的林子,一一搜查。 魏景漠从营帐出来,一脸寒霜的了解事情的起因,召集身边的暗卫私下寻找,而他带着禁军和容昊一起搜山。 上官北辰和宇文玥自发的带着自家的府兵,也加入搜山的队伍。 皇上看各位官员都退下,阴沉着一张脸,问向和公公,“江婕妤人呢?”直觉告诉他,陶安冉的失踪,与她脱不了干系。 和公公想也不想的回答,“回皇上,江婕妤在营帐内。” 皇上这次狩猎,只带了皇后娘娘和江婕妤两人,对于她们的行踪,他是必须要了如指掌,好及时回复皇上的需求。 皇上径自起身,气势汹汹的朝着江婕妤的营帐而去。 和公公看皇上这架势,动了大怒,不敢打扰,只得带人在营帐外守着,防止外人进入。 皇上一进入营帐,怒骂,“贱人,你将陶安冉怎么了?” 江婕妤正躺在床上歇息,忽然看到皇上满身戾气的进来,吓得一个激励从床上爬起来。“皇上,您在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啪~”皇上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陶安冉到现在未归,禁军的人看到今日在林子里你与她说话,还不如实交代,你把她怎么了?” 第194章 设计陷害 江婕妤眼含热泪,一脸委屈,捂着被打的那半张脸,呜咽。 “妾身冤枉!妾身只是和她偶遇,寒暄几句,然后她就与妾身分道扬镳,朝着不同的方向去狩猎,至于她去哪里,妾身真的不知道。” 皇上冷眼瞧着她,看她神色无辜,不像说谎,警告:“你最好不要骗朕,否则,我们之间的约定作废。” 江婕妤神情略显凝重,不过却露出退怯之意,“皇上,臣妾绝对不敢骗您,说得都是实话。” 皇上看她笃定又小心,甩袖离去。 江仪柔望着那抹明晃晃的身影消失在营帐里,眸中露出一抹狠厉和杀机,嘴角扯起阴恻恻的笑。 “陶安冉,死后你可千万别怨我,要怨就怨这些可恶的男人,谁让他们喜欢你,心心念念想着你呢?” “算算时辰,你现在应该只剩下一堆白骨,放心,明日我会找人将你的骨头带回几根回来,也好让他们留作纪念,哈哈哈~~。” 陶安冉独自待在一个山洞里,右手拿着一颗夜明珠,满眼戒备的望着几十米开外的密密麻麻的爬行动物,鸡皮疙瘩起满身。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群蛇会集体出现在这里?好似得到什么诏令,从四面八方缓缓爬过来,专门等候她的到来。 幸亏她脚边有一大片凤仙花,暂时阻挡这些蛇的攻击。 这一待便是等到晚上,头发和小脸都有些脏污,有些狼狈不堪。 这事还要从狩猎说起。 冷月告诉她若云郡主和上官婉乔两人狩猎误入山上猎户的陷阱受伤,情急之下,她随着冷月一起来瞧个究竟。 刚走到这一片林子里,便听到一阵嘶嘶和沙沙声,好像什么东西与地面产生摩擦发出的声音,马儿也像是受到惊吓,狂躁不安起来。 陶安冉起疑,从马背上跳下来,小心翼翼弓着身子,手拿匕首往前走去,想去查看一番。 刚走没多远,背后重重挨一掌。 这一掌夹带着十足的内力,陶安冉顿觉一阵体内气血翻腾,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她吐出一口鲜血,瞬间回头,看到冷月板着那张死人脸,眼神没有温度的望着她,“夫人,别怪我背叛你,要怪就怪你不应该让将军喜欢上你。” 陶安冉不可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像是瞧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偷袭我?你喜欢魏景墨?”除了这个解释,实在找不出冷月背叛她的理由。 冷月心中一紧,翕动几下嘴唇,“是,我喜欢他十几年,守在他身边十几年,这些年他就像太阳一样温暖我冰冷的心。 可是,自从你嫁给他以来,他待我却没有以往那么好了。 为了你的安全,他将我召回,守在你身边保护你;为了你的安全,他对着我发火,动怒,甚至威胁;同样为了你的安全,他关我禁闭,对我处以鞭刑。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在,他就还是我的主子,还是我的将军。” “不是,你确定没搞错报复对象?你恨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江仪柔?”陶安冉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江仪柔才是冷月口中说的魏景墨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而她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被冷落,被苛待。 她严重怀疑冷月要么是眼瞎心盲,要么就是脑子有病,将自己视作她的情敌。 冷月面露嘲讽,“江仪柔,她算个什么东西,当年主子是和她有过一段暧昧不清的时光,可那也仅仅是主子年轻,懵懂不知,被她的外表所骗,绝对不是真爱,而且主子压根也没将她放在心里过。” “靠!江仪柔不是他的真爱,难道我他妈的就是他的真爱?冷月,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没看到他是怎么苛待我,怎么厌弃我的?”陶安冉气得磨牙,忍不住爆粗口。 冷月双眼猩红,自言自语,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陶安冉说,“你不懂,我最了解他,他就是爱上你,深深爱上你,只有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才能重新得到主子。 对,你要消失才可以,现在必须消失。”说着,抽出腰中的长剑,直直朝着陶安冉的胸口刺去。 陶安冉眼看着和冷月说不清楚,又见她拿着剑刺向自己,没办法只得转动左手的飞刀,抽出脚上的匕首,身子快速一闪,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六把飞刀朝着冷月刺去,冷月往后闪躲,堪堪避过飞刀。 陶安冉得到片刻时间调整,一个跳跃,飞到冷月身边,一脚踢掉她手中的长剑,两人近身格斗打起来。 陶安冉的匕首刺伤冷月的右臂,鲜血直流。 突然,一阵哨声响起,林子深处枯草的方向,沙沙声更大。 冷月像是得到什么指令,趁着陶安冉不备,双手抱紧她的腰,一起跳到前方不远处一堆枯草上,两人一起坠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身子不断往下沉,这个洞好似很深,很深,深不见底。 她必须自救,不想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这。 陶安冉费力的想挣脱出冷月钳制她腰的手,冷月抱着必死的决心,就是死死不放,没办法,她只有带着她朝一边撞过去。 “砰~”两人撞得头晕眼花。 陶安冉听到冷月闷哼一声,腰中的力道一松,料想冷月撞在硬物之上,受了重伤这才松了手中的力道。 由于力道不稳,她也接连被撞几下,“嘶~”胳膊上一阵剧痛感袭来,陶安冉倒吸一口气,伸手摸一下伤口处,有湿漉漉的触感,好似出了很多血。 陶安冉立即提气,运用自己不算入流的轻功,固定身形落入地上,踉跄几下差点摔倒。 急忙从腰间袋子里,找到魏景墨送给她的夜明珠,眼前一亮,看到自己身在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岩壁上还有一些熔岩,奇形怪状。 沙沙声又响起,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便瞧见地上有很多蛇,它们昂起头频繁吐着血红的信子,缓缓朝着她靠近。 陶安冉心中大骇,一点点往后退,最后退到一片凤仙花旁,想起蛇怕凤仙花这种植物,便躲在这片花丛中,想法子突围。 手臂上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流,蛇闻到血腥味,不断扭曲着身子,表现的很兴奋。 陶安冉只得将衣服下摆撕掉,绑在自己手臂上先止血,以免刺激蛇蛇大作战。 第195章 马儿报信 魏景墨,容昊,于家四兄弟,宇文玥,上官北辰等人,带着禁军和各府府兵在陶安冉消失的方向,四散开来,一寸寸搜山,不放过一草一木。 事发地位于山中密林,想找一个人,并不容易,不啻于大海捞针。 魏景墨晦暗不明的神色,一双犀利的眼神盯着众人的汇报,脸色阴鸷如墨,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内心早已经克制不住的咆哮。 “怎么样?找到了吗?”宇文玥看到容昊骑马过来,急忙上前询问,语气焦急。 容昊看一眼默不作声的魏景墨,对着宇文玥摇头,“没有。” 宇文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没有,她能去哪?”看到于家四兄弟也回来了,急忙询问:“找着没有。” 于家四兄弟摇头。 此时众人的心思都放在找陶安冉的身上,对宇文玥越矩的行为,都没心思去理会。 不一会上官北辰也策马过来,众人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眼神里看出失望,不问也都知道没找到。 “回将军,东面没有” “回将军,南面没有。” “回将军,西面没发现。” “回将军,北面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寻找的人回来,纷纷叙说着自己寻找的结果,皆是无果。 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还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个个心急如焚,时间耽搁的越长就越危险。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嘶~”一声马儿的嘶鸣,打破沉重的气氛,众人转头,顺声而望。 一匹马飞奔着朝这边跑来,来到众人不远处,停下马蹄,长鸣一声,好似在发出求救的呐喊。 马儿屁股后面的袋子里鼓鼓囊囊,好似装满了东西。 一名禁军上前,把袋子从马屁股后面拿下来,将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都是猎物,其中就有陶安冉一箭射下的雄鹰。 顾北上前查探,发现箭把上是将军府的标志,仰头看向自家的主子,“这是夫人的马。” 魏景墨迈着大步上前,用手抚摸着马头,“到我去找她。”说完,翻身一跃上马。 马儿像是听懂他的意思,前面两只脚朝天扬起,发出一声嘶鸣,托着魏景墨,朝着前面密林狂奔。 众人看到也都纷纷上马,追在他们身后,一起朝着密林奔去。 于慧慧站在营帐前,一直朝着前面的林子张望,自从白芷跑来告诉她陶安冉失踪,她就一直守在这里。 “主子,您先回营帐歇歇,相信姑爷一定会找到大小姐的。”静姝担心她的身子,不由得劝说。 于慧慧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静姝,他们去了多久?” “大概有一个时辰。”静姝望着黑沉沉的天空,推测一下时间。 “一个时辰都没有消息传来,冉儿不会出事?”于慧慧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双手不由得紧紧攥在一起。 “主子,莫要杞人忧天,大小姐一定会没事的,朱雀和旋风已经出去找了,老奴觉得他们一定会找到大小姐。”静姝不断宽慰着于慧慧。 “不行,静姝,我们不能再等了,我不能拿冉儿的性命开玩笑,她是我唯一的孩子。”于慧慧像是下定什么重大决定,脸色凝重。 “主子,您是想?不,绝对不行,主子,一旦那样做的话,恐怕您和大小姐的身份都会公布于众,花族还有四国都会蠢蠢欲动。”静姝满脸担忧,不赞同这样做。 毕竟主子都隐藏了几十年,如果现在公布,那无疑是拿主子和大小姐的性命开玩笑。 “静姝,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冉儿出事,要是她出现什么意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于慧慧双眼噙满泪水,只要想到陶安冉的下场,就会想到儿子在她面前咽气的画面,令她感到一阵窒息。 “主子,大小姐是大富大贵之命,一定不会有事。”静姝也流下两行清泪。 她是看着陶安冉长大的,早就将她视作自己的孩子,其实她心里也是担忧不已。 于慧慧擦掉眼泪,沉声说道,“我心意已决,静姝,你随我进账。”说完,朝着营帐走去。 “是。”静姝领命,随着主子进入营帐。 不一会,一道黑影周身散发着隐隐的白光,从于慧慧的营帐里窜出,朝着密林的方向而去。 皇上营帐,皇上在营帐里不停的踱步,好似在等着什么消息。 和公公急匆匆从外面走进,“皇上。”正欲行礼,被皇上阻止,“免礼,她可有消息?” 和公公擦了一下满脑门的汗,“回皇上,现在还没有消息。” “怎么会还没有消息,容昊是干什么吃的,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皇上大怒,将身边的屏风踢倒,发出一道巨大的响声。 和公公吓得立刻双膝跪地,小心翼翼禀报,“皇上,息怒,将军夫人虽然暂时没有找到,但是,她今日狩猎骑的马匹却回来了,大将军已经骑着它去寻找下落,估摸着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真的?”皇上眸中又染上一抹喜色。 “是,确实是真的,马有垂缰之义, 犬有湿草之恩,或许这马儿就是回来搬救兵的。”和公公附和。 也是,世间万物皆有灵,善待之则能天下安心。 再说,陶安冉本就是圣女,福星,岂会无缘无故被害。 皇上想通之后,身上的戾气减轻一些,对着和公公沉声吩咐,“那就好,派人再去探。”于公于私他都不想让陶安冉出事。 “是,皇上。”和公公暗暗吐出一口气,朝着外面褪去。 和公公边走边想,终于把皇上的怒火给熄灭,希望大将军赶快将陶安冉找到,否则,他真怕皇上会失控。 和公公一出营帐,便看到皇后娘娘带着身边的婢女站在不远处,双眉紧锁,神色恍惚。 他急忙向前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公公快起身!”皇后回神,又恢复以往的端庄贤淑。 “娘娘是来看望皇上的吗?老奴这就去向皇上回禀。”和公公说着正欲转身进入营帐。 “且慢,公公不用打扰皇上,本宫就是来问问,可有将军夫人的下落?”皇后及时制止,转而问寻找陶安冉的进展。 第196章 我来晚了 “还没有喜讯传来,想必也快了。”和公公含蓄的将事情大概说一遍。 皇后笑说,“相信大将军一定能尽快寻到夫人,夫人是一个有福之人,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是,娘娘说得极是。”和公公笑着附和一嘴,“娘娘,还要去看看皇上吗?” “不了,长公主那边一定等急了,本宫去看看,等那边有消息了,还希望公公告知本宫一声。”皇后委婉拒绝,说完,抬脚便朝着长公主营帐的方向走。 “是,一定的。”和公公躬身行一个告别礼,目送皇后娘娘离开。 皇后带着婢女走了一段距离,婢女忍不住问向皇后,“娘娘,您刚刚为什么不进去见皇上?” “见了皇上能做什么?他现在一门心思在别人身上,即使见到也不过自取其辱罢了,本宫不想步江婕妤的后尘。” 皇后嘴上不以为意的说着,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紧。 营帐里皇上,和公公两人说的话,她全部听在耳中,知道皇上的心思,难免心中不是滋味,等狩猎结束后,回宫要着手为皇上准备选妃一事。 她做为一国国母,就应该贤惠大度,体贴皇上,为皇上挑选美人充实后宫,否则就是善妒。 所幸,陶安冉已经是大将军的妻子,皇上也只有在心里想想,不敢公然与魏景墨抢人。 “娘娘多虑了,皇上心里一直爱着您,有您的位置,江婕妤怎地能和您相提并论?”身边婢女认为皇后就是多愁善感,不由得替皇上叫屈。 “你懂什么?以后这些话不要乱说。”皇后轻斥一声。 “奴婢没说错,江婕妤经常被皇上责罚,但是娘娘您,皇上一次都不舍得责罚,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婢女一脸自豪和得意。 皇后娘娘无奈苦笑一下,不再理会婢女,直接进入长公主殿下的营帐。 魏景墨骑马来到密林深处,马儿停住脚步不再前行。 他从马背上翻身下来,鹰隼一样的眸子查看周遭的环境,依然没有瞅见陶安冉的身影,倒是找到她随身携带的飞刀,一些密密麻麻的银针,还有地上一大滩血渍。 由此分析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的现象,有人受伤,不知道是不是陶安冉? 飞刀和银针已经损坏,不能使用,血渍也已经干了,看来时间过去很久。 魏景墨莫名的烦躁不安,想起陶安冉安危,就感到一阵后怕,恐慌,传来一阵钝痛,宛如一把生锈的刀子在不断剜着他的心。 他顺着打斗的痕迹,一路寻找,边走边喊:“冉儿,你在哪里?” 回答他的是一阵呼啸的北风。 忽然,脚下一空,他险些跌倒。 魏景墨拿出随身携带的夜明珠,低头一看,枯草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坑洞,一眼望不到底。 心中一喜,想也没想的直接跳入洞中,飞身而下,直觉告诉他,陶安冉就在里面。 “主子。”顾北正欲尾随跳下,洞里传出魏景墨的声音,“守住洞口,不许其他人进入。” “是,主子。”顾北领命,守在洞外替自家主子把风,南北带着东西两人尾随主子下去。 他们三人下落到地面,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岩石熔壁,是他们之前从未见过的,这个洞很深也很长。 南北分析,“主子,这里应该是一个天然溶洞,环境潮湿,恐怕里面会有一些蛇虫鼠蚁之类的毒物。” 魏景墨听到南北的话,没有回答他,剑眉紧皱,都快变成一个川字。 不知道陶安冉那个女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咱们都小心些,千万别被里面的东西咬了。”东西忍不住插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魏景墨,“主子,这是纳兰公子研制的百毒丹,治疗百毒的灵药,您先服用一颗。” “不用。”声音冷漠无温,魏景墨沉声命令,“咱们兵分三路,你们两个朝着那边两条岔路去寻,我往这边,一炷香后在这里碰头。” “是,属下遵命。”南北和东西看主子发话,不敢忤逆。 东西从怀里掏出匕首,在岩壁上面刻一个记号,三人分别朝着三个方向,小心翼翼寻去。 他们本就常年在外征战,对于未知的环境有应变的能力。 魏景墨刚走没多远,便看见地上有一把匕首,是陶安冉随身携带的,上面还有血迹,捡起紧紧攥在手心里,心中焦急万分。 这是谁的血?冉儿的吗?她受伤了? 看来,他寻的方向是对的,陶安冉应该离这不远,离他很近了。 正在皱眉思索间,隐约好似听到一阵沙沙声,还有一阵笛音,然后便是打斗声和惊呼,是陶安冉的声音。 他焦急喊道:“冉儿,冉儿,是你吗?” 无人应答。 魏景墨强迫自己冷静,闭紧双眸,稳稳心神,重重呼出一口气,凝神静听,仔细判断着声音的来源,确定好方向,朝着那边飞奔而去。 陶安冉的手臂还在流着血,而且已经流了快两个时辰,衣服的碎片也被浸湿,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血没有止住,玄玉也好像没有自愈的功能。 头晕目眩,脸色苍白,昏昏沉沉之际,又看到这群蛇开始朝着她移动,做出攻击的姿势。 这已经是第十次攻击,她有些力不从心,不想再挣扎,放弃抵抗。 陶安冉苦笑,“看来今日,我要葬在这个未知名的山洞里,不知道还能不能穿越回去?”说完,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蛇群的啃咬。 魏景墨赶到之时,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地上密密麻麻的蛇朝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扑去,正是自己的妻子。 而她一动不动,闭着双眼,等着死神的到来。 他心中大骇,急忙汇集全身的内力,朝着蛇群毫不犹豫挥去。 “砰~”一声,一阵强大的冲击波,将那些蛇全部围住,气流不断撕扯着它们的躯体,蛇好像很痛苦,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不消一刻钟,蛇的身体支离破碎,血和肉散落一地。 一股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令人作呕。 来到陶安冉身边,魏景墨蹲下身子,将眼前疲惫不堪的女人搂在怀里,轻声喊道:“冉儿,冉儿,你没事?对不起,我来晚了。” 第197章 人莽大战 陶安冉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魏景墨在喊她,声音很急切,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担忧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宛如黑暗中照进来一道光明,给她温暖。 她扯着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不晚,你来的刚刚好。” 魏景墨想将她拥在怀里,手碰到她流血的胳膊,只觉得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全部是血,声音颤抖,“你受伤了?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他一边安慰陶安冉,一边抱起她浑身是血的身子,眼神露出嗜血的猩红。 正在这时,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朝着眼前的两人扑来。 魏景墨抱着陶安冉,感觉到危险来临,眼疾手快的往后连退数步,离开蟒蛇的攻击圈。 “主子,您没事?”南北和东西两人异口同声喊道,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一条千年巨蟒,体型庞大,鳞片坚硬无比,大概有50多米长,身子甚至比水桶还粗,血盆大口,赤红的眼瞳中隐藏着敌意和愤怒。 此时的它,正扭动着巨大的身躯,朝着魏景墨的方向爬去。 估计想为它的子孙后代报仇,毕竟刚刚魏景墨情急之下,斩杀很多蛇。 魏景墨眼神犀利的注视着蟒蛇,对着怀中的女人,柔声说道:“抱紧我!” 陶安冉早就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吓的有些发呆,听到魏景墨的话,急忙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子。 魏景墨抱着陶安冉一个跳跃,飞到巨蟒的身上,躲过它的一个扫尾。 南北和东西也拿着剑纷纷朝着巨蟒身上袭击,巨蟒的鳞片成为它有力的盾,根本刺不透,伤不了它分毫,两人的身体被它的尾巴扫飞出数米远。 蟒蛇气急,掉转头,尾巴反转,朝着魏景墨狠狠扫来。 魏景墨一边对付巨蟒,一边还要保护怀中的女人不受伤,有些力不从心,看到巨蟒的尾巴尽在眼前,想要跳到安全距离,显然已经不可能,只得将女人紧紧护在自己怀中,背对着尾巴,接住它的一个扫尾。 “噗嗤~”魏景墨吐出一口血,显然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 陶安冉伸手帮他擦嘴角的血泽,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满脸心疼,“魏景墨,你没事?你把我放下来,要不然,我们两个都会死。” 魏景墨嘴角微扬,“冉儿,别怕,我不会再放开你,即使死,咱们两人也要死在一起。”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陶安冉还想说什么,眼尖的看着蛇尾又扫向他们,大喊:“小心。” 魏景墨这次成功躲过巨蟒的扫尾,飞到蟒蛇的头顶。 笛声还在空中飘扬,好似有人故意驱使。 “主子,您没事?”顾北此时也赶过来,正欲对巨蟒攻击。 魏景墨发话,“去给本将军将那吹笛之人抓到,要活的。” “是!”顾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顺着笛音跑去。 魏景墨看到顾北离去,抽出腰中的软剑,正欲刺向巨蟒的脑袋。 陶安冉急忙开口,“它的鳞片普通的铁是根本刺不破的,而且要刺就刺它的三寸,那是心脏的位置,还有它的七寸,那是脆骨的位置,这两个位置都是它致命的弱点。” 魏景墨丢掉手中的软剑,抽出腰间的匕首,“普通的铁刺不破,玄铁总可以?”说着,将陶安冉的头塞到怀里,“乖,听话,别看!”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嗜血杀戮的样子。 陶安冉不想做噩梦,乖乖将头埋在他胸前,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莫名感觉心安。 忽然,一声刀刺入血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蟒蛇痛苦的不断扭曲着身子,身边的熔壁被它的身子撞破,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魏景墨抱着陶安冉站在巨蟒头上,重心不稳,摇摇晃晃,最后,巨蟒一个甩头,将两人弹飞出去。 “冉儿,小心。”在两人即将撞上熔壁的那一刻,魏景墨一个翻转,自己的背挡在陶安冉前面,重重摔在熔壁上,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陶安冉的头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也被撞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西南北。 巨蟒被魏景墨此破心脏,折腾一阵,身子僵硬的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主子,您没事?” 东西和南北从地上艰难爬起来,踉踉跄跄来到两人面前,想将两人分开,结果无论他们怎么用力,就是分不开。 魏景墨的手紧紧搂住陶安冉,弓着身子,一直做着保护的姿势,一动不动,而怀中的陶安冉,紧闭双眼,也是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主子,夫人,你们快醒醒,千万别吓我们,呜呜呜” 两个大男人随着主子征战四方,从未见过主子受如此重的伤,不由得一阵心疼和懊悔,开始哭泣起来。 都是他们保护不力,才将主子置于危险之地。 由于陶安冉只撞到魏景墨的胸脯,受伤比较轻微,听到一阵狼哭鬼嚎声,被这噪声吵醒。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熟悉的俊美无比的脸,不由得心中一暖。 而后又侧头顺着声音望着两个大老爷们哭的跟泪人似的,不由得心中一紧,还以为魏景墨气绝身亡,急忙伸出手放在他的鼻子之下,感觉到微弱的气息不断吹到自己的手指,这才松一口气。 “主子,主子,呜呜呜你快醒醒,要是再不醒,我们怎么办?”南北和东西还在嚎啕大哭。 陶安冉一脸黑线,无奈喝斥,“你们别嚎了,他没死,先将我从他胳膊里救出来,快,咳咳咳~”再不出来,她就要被勒死了。 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挣脱。 南北和东西回过味来,顾不得擦脸上的泪水,一左一右去拉扯魏景墨的胳膊,陶安冉则去掰他的双手,三人一起合力,眼看着就要成功。 突然,魏景墨身上散发出一股内力,将南北和东西全部弹飞出去,又加深双臂的力道。 “咳咳咳~魏景墨,你丫的想将我勒死,谋害亲妻吗?”陶安冉气得忍不住大骂,“快将老娘放开。” “不放,誓死也不放。”魏景墨双眼紧闭,呢喃一句。 第198章 受伤昏迷 陶安冉狐疑的望着魏景墨,明明他闭着眼睛,陷入昏迷,为什么还能回答她的问题? 难道他已经苏醒了,做出这个样子,是佯装昏迷,只是为逗弄她玩的? 这般想着,不由自主的凑近他的脸,仔细打量,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装晕? 两人脸挨着脸,彼此的呼吸吹到脸上,一阵痒痒的,暖暖的,险些她的唇就要碰上他的肌肤。 魏景墨猛地挣开双眼,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打量着她,眼神里尽是温柔,嘴角不自觉上扬一抹弧度,“夫人,这般看着为夫做甚?想偷吻我,嗯?”语气温柔的能腻出水。 他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以至于陶安冉有些难为情,好似自己是偷窥的那个,急忙别开眼。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昏迷?原来你真的是假装的,骗我的。”说着小嘴一撅,语气里有些不满,头往后移,想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魏景墨伸出一只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制止她后倾的动作,轻启薄唇,“刚刚确实是昏迷,就在你们三人妄想拉开我的双臂的那刻起,又将我弄醒了。” 他这是在和她解释吗? 以前他从不屑给她解释,更不会在乎她的想法,现在他不但耐心给她解释,而且,好像害怕她会生气。 为什么? 陶安冉感觉眼前的魏景墨好似和以前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哦?既然你醒了,那你就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双手推一下他的胸膛,没推动。 魏景墨不知道是刚醒太虚弱,还是刚刚与巨蟒打架耗费太多力气,脸上尽显疲惫之色,有些苍白无力,蔫蔫地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将头自然的埋在她的颈窝处,低语:“不想放!”就像一个粘人的孩子,抱着她不愿撒手。 陶安冉身子一僵,任由他抱着,不敢乱动。 少顷,她看魏景墨没动,小心翼翼开口,“你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魏景墨没有回复她,抱着她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 陶安冉担心他的身体,害怕受内伤严重,动手轻轻推他几下,还是纹丝不动。 于是心急如焚,“魏景墨,你没事?让我看看你的伤。你听到没有?快点回答我,别吓我。”声音颤抖,脸上尽显担忧之色。 他是为救自己而受伤,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置之不理,也不能让他死在自己怀里。 魏景墨依旧没有回复。 你们两个还有喘气的没有,快过来看看你家主子,他刚刚还在和我说话,现在怎么没动静了?”陶安冉心急如焚大声喊着东西和南北两人。 东西和南北被魏景墨弹开后,由于受伤不轻晕过去,被陶安冉的声音惊醒,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到底如何,踉踉跄跄靠近,伸出手探一下魏景墨的鼻息,发现他只是睡着了,暗暗松一口气 东西回答:“夫人,主子只是晕过去了。” 陶安冉一听,心更慌了。 “晕过去?怎么办?他是不是内伤很严重,你们两个快想办法分开我们,送他回去就医。” 南北一脸为难,“夫人,暂时分不开,我们就这样把你们抬回去,让纳兰公子想想办法好吗?” 有些忌惮主子身体里迸发出来的内力,要是再被弹飞一次,他们两个的小命估计都要交待在这。 虽然他们不在乎生死,但是这样被主子不知明的情况下,用内力震死,这样的死法太窝囊,一定会被暗卫营的其他兄弟嗤笑。 陶安冉看着两人为难的样子,知道魏景墨这个妖孽,即使在昏迷状态下,身体还是有一种自保的机制在,万一再伤着他们,于心不忍。 而且自己的力量在魏景墨面前,更是微不足道,没办法,只得点头答应。 “那我们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将你们抬出去。”东西建议。 南北,“夫人,您在这先陪陪主子,我们马上回来。” 陶安冉反复叮嘱,“好,快去快回。” “是!夫人。”两人领命,闪身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陶安冉看着东西和南北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望着怀中的魏景墨,感觉他的身子越来越沉,就像自己抱着一具尸体,头皮发麻。 又再一次大喊,“魏景墨,不要睡,你陪我说话,快说话,千万别吓我。” 因魏景墨趴在自己肩头,根本看到他具体的情况,心中惶恐不安。 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醒他,否则她会一辈子心难安,脸颊上不知何时被泪水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颈窝处传来魏景墨微弱的声音,“你哭了?傻丫头,我没事,只是想睡一会,别哭!” 他很累,刚闭上眼睛正欲睡一觉,耳中就不断响起陶安冉焦急的呐喊声,先是不要他睡,后是她的呜咽声。 不知为何,听到她哭,他心中很难受,靠近心脏位置像被揪着一样的痛。 为了不让她担心和难过,他强打着精神逼迫自己醒来。 “好,我听你的,不哭,你先别睡,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怕!”至于怕什么,她没有说出口。 “好,你抱紧我的腰,我陪你说话。”魏景墨嘴角上勾,继续和怀中的小女人说着话。 这一次,陶安冉没反对,双手抱着他的腰,“可以了吗?”不敢乱动,害怕将他再次伤到。 “嗯,要是再紧一点就更好。”魏景墨心满意足,没想到陶安冉今日这般乖巧听话。 陶安冉加重双臂的力道,试探问“还要紧吗?”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再紧一点,我也是可以接受的。”魏景墨有些得寸进尺,语气也有些揶揄。 “魏景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陶安冉用力推他,看推不动,双手不断敲打着他的背,“你讨厌,明明知道我担心你担心的要死,你还如此逗弄我。”眼泪流的更凶了,止都止不住。 刚刚她真的以为他要死了,为了让他陪自己说话,什么都听他的。 可是这个男人一遍一遍贪得无厌,她才反应过来,他是成心耍她的,心中真是又气,又怒,不过看到他无事,多少还有些窃喜。 第199章 误会解除 魏景墨将头从她颈窝处移开,望着满脸泪痕的女人,心下不忍,伸手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擦了又从眼角涌出,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轻声哄着,“好了,别哭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刚刚只是想给你开个玩笑,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陶安冉娇嗔,有点撒娇的意味。 “嗯,以后我保证不再开这个玩笑了,好不好?”魏景墨像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百般讨好。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理你了。”陶安冉泪眼婆娑的望着他,还不忘威胁加警告。 “好,我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魏景墨将陶安冉重新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 陶安冉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眼泪也在这一刻止住。 忽然很想知道他和江仪柔之间的事情,于是小心问道,“你和江仪柔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讲讲吗?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这毕竟是他的伤疤,自己喜欢的女人弃他嫁给皇上,多少都会让他没面子。 如果他不愿说,她也不会勉强的。 “嗯,”魏景墨淡淡应一声,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我和她还有上官北辰是在一次宫宴上认识的,那时她五岁,我和上官北辰八岁,我们三个人志趣相投,有聊不完的话题,成为很好的朋友。 慢慢的,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 或许是我的性格稳重,时刻像大哥哥一样关心她,十二岁那年,她羞涩的向我表白要嫁给我。 那时候我只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想着与其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为妻,不如娶她好了,反正也是知根知底,我不反感她,她亦不反感我。 于是两人私下约定,等她及笄,我成人之后,迎娶她为妻。 我们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上官北辰那时还站出来反对过,说我们不合适,我们就当他是吃醋,不予理会。 五年前,我们约定好,等我大胜归来,便娶她过门,可等我归来时,却得知她进宫为妃的消息,一时气不过,与上官北辰大打一架,我们两人彻底绝交。 而后,我就回到边关,很少再回京都,后面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魏景墨神色平淡,波澜不惊,好像在叙说别人的故事,没有丝毫的起伏。 陶安冉以为他会神色黯淡,心情低落,会有不甘和愤怒,可是她在他脸上丝毫瞧不出这些。 是他真的忘掉江仪柔还是他不想她看到,故意隐藏起来? “现在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她?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们还可以在一起,你会娶她吗?”陶安冉踌躇一会,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语气里有试探,夹杂着一丝紧张。 如果他现在还喜欢着江仪柔,她可以拿着皇上给她的玉佩,求皇上放了江仪柔,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她对他救命的报答。 “不会。”魏景墨果断回答。 陶安冉不解,“为什么?你们不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难道”还不待她将话说完,被魏景墨的声音打断,“傻瓜,因为有你,我要是娶她,你怎么办?” “我没事的,我们两个可以和离,到时候就不会委屈她了。”陶安冉心中有点酸涩,面上强装镇定。 魏景墨脸色染上一丝不悦,加深手中的力道,“和离?冉儿,你又不乖了,我不喜欢听这两个字,以后不许再说知道吗?” 陶安冉感觉腰间力道一紧,差点喘不过气,急忙解释,“我只是不想你遗憾终生。” “遗憾终生?不会,我和她是过去式,因为我现在已经娶了你,你是我的妻子,有你陪伴,我这一生足矣,所以,不要再将我往别人身上推,否则,我会生气。”魏景墨听到陶安冉的话,心中的怒气稍减,正色回答。 而后又补充一句,“我知道是上官北辰在后面推波助澜,也知道嫁入皇宫为妃是她自己的主意,这些年我只是不甘,就这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啊?怎么会这样?”陶安冉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晶亮的眸子满是震惊和诧异。 她以为皇上拿着皇权威逼着江仪柔进宫为妃,亦或者江丞相为了江家的荣华富贵逼迫她进宫。 却万万没想到,是江仪柔自己想进宫,选择抛弃魏景墨。 现在开始有些可怜和同情眼前这个男人,一腔真心错付负心女,得到这样一个结局,确实会有不甘。 忽然又想起书房密室那张画像,忍不住犯起嘀咕,“可是你书房明明就有她的画像,不是对她念念不忘,是什么?” “画像?什么画像?”魏景墨不解,一时没有想起来。 “就是书房密室里桌案旁边的墙壁上有一张画像,那是你亲自画的?”陶安冉一时没忍住,嘴快给说出来。 “密室?你去我书房密室了?”魏景墨明知故问。 “嗯,就是有一次给你送粥,你不在,不小心误闯了。”陶安冉心虚,讪笑解释。 魏景墨也不揭穿她,耐心解释,“密室我已经五年没有踏足,不记得还有什么画像,即使有,那也是之前的,我早就忘记了。” 听到这个解释,陶安冉心里有一丝甜滋滋的,“哦!这样呀!看来是我之前误会你了。” 魏景墨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冉儿,我前半生已经够苦,现在好不容易娶到你,一定是老天来弥补我之前受得苦。别再说离开我的话,好吗?否则,我真的会疯。” 他也算是为了得到陶安冉的芳心,煞费苦心。 陶安冉动了恻隐之心,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安慰,“别难过,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的。” “嗯,有你在,一定会好。”魏景墨点头。 陶安冉怕魏景墨一睡不起,为了不让他陷入沉睡,就开始聊过去,聊未来,最后聊天气,聊故事,聊很是投入。 魏景墨也是很配合,她聊什么,他都陪着她。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不停的聊,也不厌烦,好像根本停不下来。 第200章 势必要讨回公道 南北和东西回来,先是看到主子在柔声哄着哭的跟泪人似的夫人,呆愣当场。 以前他们怎么没发现主子逗弄人来,这么厉害和讨喜的,瞧把夫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这哄人的功夫更是一流,夫人前一刻还泪眼朦胧,后一刻就笑颜逐开。 又看到主子为抱到美人归,毫无下限的卖惨,只为俘获夫人的芳心。 他们心里忍不住替主子脸红,臊得慌! 最后,聊起江仪柔和主子的陈年旧事,他们的心都替夫人提到嗓子眼里,真的害怕主子会暴跳如雷,伤到夫人的心。 没想到主子心平气和夫人耐心解释,还说已经完全放下,看来主子真的对夫人动心。 夫人没有拒绝,便是默认,默认就是答应,看来用不了多久,府中就会添小主子了。 主子就是不一般,牛!真牛! 不得不让人佩服! 既然主子如此在乎夫人,他们干脆就帮主子达成心愿,不做电灯泡,不打扰主子和夫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两人互看一眼,心照不宣,悄悄往后退,想悄无声息的正欲离开,想将这个洞穴暂时留给主子们谈情说爱。 脚刚移到洞口,魏景墨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两个人要去哪里?”彻底阻挡离去的步伐。 两人顿足,看着魏景墨的犀利的眼神,急忙谄媚,“主子,夫人,你们还好吗?我们去外面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止血的草药,好为您和夫人食用。” “不用,我们无碍,你们两个将这条蟒蛇的皮给扒下来,扒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弄坏了。”魏景墨沉声命令。 他刚刚已经将随身携带的止血药,为陶安冉全部用上,现在她的胳膊上的血已经止住,还为她重新包扎好。 这才直接回绝他们寻药的好意。 “哦,主子,要这巨蟒的皮做甚?”南北和东西走近,拿出自己腰间的匕首,一边动手一边问向自家主子。 魏景墨揉揉怀中女人的头发,宠溺的笑道:“冉儿缺少一件趁手的兵器,到时候拿这巨蟒的皮给她做一条长鞭。” “给我做的?”陶安冉心中欢喜,两眼放光,这条千年巨蟒的皮坚韧好,弹性好,要是将它做成皮鞭,绝对是威力四射,上上品质,千金难买。 “嗯,就是给你做的。”魏景墨笃定回答。 “太好了,你真好!”陶安冉高兴的抱住他的脖子,朝着他的脸颊亲一下,算作奖励。 魏景墨对她的主动很受用,抱着她的腰,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南北和东西看到他们如胶似漆,低头不断割着蛇皮,不敢抬眼,生怕自己会长针眼。 一个时辰后,魏景墨体力恢复一些,抱着熟睡的陶安冉从洞里走出来。 陶安冉失血过多,又加上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此时已经疲倦到极点,在魏景墨的怀中沉沉睡去。 东西和南北则抬着刚剥下来的蛇皮尾随。 顾北已经候在洞口多时,看到魏景墨出来,急忙向前行礼,“主子,你们没事?” “嗯,无碍!人可抓到了?”魏景墨一边问,一边抱着陶安冉朝着马儿走去。 “抓到了,是江大海身边的护卫,他们通过笛音控制一些药人和猛兽,属下捉到有十几名护卫,还有七八名药人。 刚刚在抓捕过程中,还有一名黑衣人逃脱,不过,属下看她不像是我们的敌人,倒像是帮助我们的,制服药人的方法就是她告诉属下的,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顾北如实回禀,将刚刚抓捕过程一五一十叙说一遍,而后又问,“主子,这些江家人该如何处置?” 魏景墨对于那名黑衣人似乎并不在意,只要不是敌人,他也没必要费神费力去寻找。 而且所料不差,应该是冲着陶安冉来的。 皇上,上官家,于家,这些人都有可能,也有可能会是花族。 反正不管是谁,只要不伤害陶安冉,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跃上马,眼神冰冷,“将这些护卫和药人全部带回去,好好审问那些护卫,看看都有谁参与其中,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江家人敢动他的女人,他势必要讨回公道。 “是,主子。”顾北领命。 “冷月人呢?”魏景墨神色冰冷,幽冷的目光扫视一下众人,带着肃杀之气,并未瞧见她的身影。 “属下今晚都没见到她人。”顾北不明所以,实话实说。 “哼!这就逃了,不敢见本将军吗?”魏景墨面露嘲讽,声音如怖,“所有人一旦见到她,立即拿下,带来我亲自审问。” 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 不明白主子为何对冷月下追捕令,又为何说她逃了?看主子如此脸色阴鸷如墨,显然已经动了大怒,难道夫人失踪的事情与她有关? 冷月一直喜欢主子,这在暗卫营不是什么秘密,大多数暗卫都知道。 众人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由得在心里替冷月捏一把冷汗,替她惋惜。 冷月真是糊涂呀! 大家都劝她多少回了,不要觊觎主子,主子根本不是她可以肖想的,结果,她就是听不进去。 哎!问人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是!主子。”南北领命。 他本是暗卫营老大,冷月是出自暗卫营,起了谋害夫人的心思,他有管理疏忽之责。 就在他们剥蛇皮的时候,魏景墨向陶安冉询问,为何会落入洞中,陶安冉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 当他们听说是冷月以若云郡主安危为借口,引诱夫人来此,并且对夫人痛下杀手,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有魏景墨相信夫人的话,当即身上就露出弑杀之气。 南北和东西太了解主子,他一向护犊子厉害,不管是对他们这些下属,还是对他的东西,只要有人敢动,他是绝对不会放过。 这次冷月动的人是夫人,主子更不会放过她。 这次冷月只怕凶多吉少! 魏景墨带着陶安冉策马离去,南北和东西带着蛇皮随着顾北一起回的皇家猎场。 第201章 丧心病狂 众人知道魏景墨将陶安冉带回来,纷纷来到将军府帐外想进去探望,被魏景墨一句“夫人重伤,不方便见客。”给挡在帐外。 魏景墨派人去皇上,长公主殿下,还有于慧慧分别报平安,让他们安心。 上官北辰,于家四兄弟,宇文玥和容昊也一概被拒在帐外。 虽然他们心里颇有微词,但是好在魏景墨将陶安冉救回,也就只得等到明日再来探望。 再说,今晚的确太晚,陶安冉又是女子,深夜会见,难免会有损她的声誉。 纳兰杰被请进去给陶安冉诊治,大家都没散,等着诊治结果。 半炷香后,大家看到纳兰杰从里面出来,从他口中探知,陶安冉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调理几日便可下床,这才放心离开。 大家离开之时,也看到东西和南北两人带回的巨蟒蛇皮,心中吃惊不小。 这可是从巨蟒身上剥下的,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品。 难怪魏景墨和陶安冉都会受伤,要对付这样一条蟒蛇,恐怕就是十几名武功高强的男人一起上,也会受伤,更何况将军夫人还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不愧是将门之后,连斩杀巨蟒都这么带劲。 皇家猎场外十里密林处,两道身影在密林里穿梭,一黑一玄,正是旋风和冷月。 他们已经在这处密林纠缠很久了,一个跑一个追。 “旋风,你到底还要追多久?”冷月一袭玄衣,身上多处抓伤,脸色苍白的望着眼前如饿狼一般盯着她不放的狼人,咬牙切齿。 真想将他剁成碎块喂野狗,奈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你胆敢伤主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该死!”旋风呲着牙,双眼猩红盯着冷月,随时都能将她撕碎在自己的獠牙下。 冷月仰天长笑,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哈哈哈~陶安冉那个女人还真是祸害不浅,不但主子的心被她勾走,就连你这个小畜生的心也被她勾走,哼!我看她就是一只狐狸精,魅惑人心的妖精,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救你们,你们应该感谢我,现在反过来恩将仇报。 不妨告诉你,你的主人现在或许早已经成为一堆白骨了。 啧啧啧~想想那么多蛇,在她身上爬,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我的心里就畅快不及。”手中不由得攥紧一个瓷瓶,瓷瓶里是化骨水。 化骨水是纳兰杰研制的,他们这些暗卫人手一份,就是为执行任务之时,一些穷恶之人,死后直接化尸好掩人耳目。 她故意激怒旋风,想趁机将化骨水撒在旋风身上,让他活生生化成一摊血水。 她脸色阴恻恻的,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在旋风的心上剜一刀。 只要想到她说的那个画面,上千条蛇吸主人的血,旋风的心就狂躁的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掉眼前的冷月,让她为自己的主人陪葬。 旋风彻底被激怒,一个跳跃,飞扑到她身边,双手如鹰爪一样,钳制住她的喉咙,只要一个用力,长长的指甲就会将她的咽喉穿透。 “告诉我主人在哪里,否则我杀了你。”睚眦欲裂。 “你杀了我永远找不到她的下落。”冷月心中大骇,暗暗做了几下心理建设,逼使狂跳的心脏回到胸腔,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手却悄悄的将瓷瓶的盖子打开,寻机而动。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送你见阎王。”旋风加重手上的力道,险些将冷月的脖子掐断。 冷月脸涨成紫红色,翻起白眼,“咳咳咳~我我说,你先放了我。” 旋风不知道危险来临,眼看着她妥协,放松手上的力道,“快说!” 冷月翕动嘴唇,无声说了两个字,“去死!”而后扬起右手,将瓷瓶的药水高高举起,对着旋风一阵冷笑,果断向他身上泼去。 “旋风,小心。”东西从后面抓住他的后衣领,带着旋风往后跳开。 化骨水一大部分泼在地上,发出一阵“呲呲”声,然后便是有白色气泡沸腾,将周遭的东西全部腐蚀成末。 还有一部分倒在旋风手中的狼牙棒上,狼牙棒瞬间被融化掉,这还是陶安冉送给他的武器,平时他爱惜的紧,现在看到损坏,旋风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使用阴招,还我的狼牙棒。”旋风从东西手中挣脱出来,一双锋利的手掌拍向冷月那张欠抽的脸。 冷月似笑非笑等着旋风靠近,左手还有一瓶化骨水没用,这次一定要将旋风置于死地。 眼看着旋风的手就要抓向她的脸,她又抬起左手将化骨水全部向旋风身上泼去。 “看这次谁还能救得了你。”冷月说完,朝着东西挥出一掌,逼退东西靠近,这一掌夹杂着十成的内力,东西连连后退,眼看着化骨水就要到旋风身上,急得大喊,“旋风,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南北果断挥出一掌,化去掌风中一半的内力,而后又朝着冷月挥出一掌,朝着旋风飞去,将旋风拉离安全距离。 即使速度够快,旋风的衣服上还是溅上不少的化骨水,衣服以肉眼的速度在腐烂。 南北担心旋风的安全,直接拿起身上的匕首,将旋风的衣服全部割掉。 而后将自己的外袍扔给他,冷声吩咐:“穿上。” 旋风看见衣服上的破洞,眸中露出感激之色,“多谢!”将衣服穿好。 冷月躲闪不及,生生接下南北的一掌,“噗嗤~”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不可思议望着南北。 东西在她手上救出旋风,而一向当大哥一样的南北为了救旋风,不惜出手伤她。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冷月满脸失望的大喊,“南北大哥,你竟然为了那个狼人伤我,为什么?我们才是相依为命长大的亲人。” “冷月,不要怪我,是你有错在先,你怎么能将化骨水泼到活人身上,难道你忘记主子的交待?”南北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他没想到一向乖顺的冷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我没忘,可是他要杀我,我只不过是为了自保做出反击,有什么不对?”冷月五官扭曲,极力狡辩。 第202章 昭然若揭 “那你也不该使用化骨水,你这样做和那些穷凶极恶之人有何不同?”南北摇头,厉声指责,最后,无奈的看冷月一眼,“主子有令,让你回去见他一面,先随我们回去?” “回去可以,你先帮我把他杀掉。”冷月指着旋风,决绝命令。 “不可能!”南北直接拒绝,压根不惯着她。 冷月看南北丝毫不动容,心又凉了半截,又提一个要求,“我想知道,陶安冉那个女人死了没有?” 盼望着陶安冉的死讯能够传入她的耳中,双眸紧紧盯着南北,想从他眼中找到自己要的答案。 “胡闹!冷月,你怎么能直呼夫人的名字?主子听到会不高兴的。 她是主子的妻子,就是我们的主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冷月你不该变成今日这样。”南北义正言辞纠正她,而后又苦口婆心的劝说,“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当然活的好好,收起你那恶毒的心思,到主子面前认错,或许他会原谅你。” 冷月听到事与愿违的答案,不相信陶安冉还活着,宛如疯魔般,一个劲的摇头自言自语。 “她还活着,这怎么可能?不,绝不可能,那个溶洞里的蛇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而且还有巨蟒在,她不可能活着出来。” 南北看着冷月疯癫的模样,害怕她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寻了短见, 没办法向主子交代,趁着她不注意,向前跨出几步,点住她身上的穴道。 冷月气得睚眦欲裂,发出无声的控诉。 南北带着冷月要走,身后响起旋风的声音,“你可以走,将她留下,我要为主人报仇。” 这个女人害的主人生死未卜,还在诋毁主人声誉,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南北转头看一眼旋风,“你不能杀她,她是主子亲自点名要的人,即使是惩罚,也是主子说得算。”说完,带着冷月消失在夜空中。 “混蛋,我不会放过她。”旋风气急,正欲追上去,肩膀被一旁的东西按住,阻止他前行。 “放开!”旋风气急。 东西摇头,“不放,旋风,不要去平白惹主子生气,你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夫人肯定也不希望你出事,听话,随我一起回狩猎场,夫人现在还在营帐等你回身边伺候呢!” 旋风一听“在营帐等你”五个字,立即双眼锃亮,激动的问道:“主人没事?她还活着?” “是,夫人确实没事,是主子救了她。”东西提起魏景墨一脸自豪,只要想起他一人战胜巨蟒的画面,就感觉很骄傲。 旋风听到是魏景墨救的陶安冉,心里很感激他,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又加上东西和南北两人也救他性命,便暂时将杀冷月的心思先放下来,随着东西一起回去。 陶府营帐内。 于慧慧正襟危坐,一边等着朱雀和旋风的归来,一边听着静姝的汇报。 静姝已经换回常服,站在她的旁边,小声禀告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主子,我拿着玄玉找到大小姐时,姑爷已经赶到,而且他还亲手斩杀巨蟒,救下小姐,当时属下看大小姐和姑爷陷入昏迷,且他们并无大碍,便没有上前打扰。” “属下听到洞外有打斗声,顺着声音寻过去,却看到将军府的人正在和一群药人打架,属下没忍住,就出手帮忙。” 于慧慧好奇询问,“药人?可是江家人炼制的那批药人?” “正是,这批药人有二十人左右,现在全部被姑爷的人关押,洞里的那些蛇应该也是江家驯养的,当时打斗时,一直有笛音在空中回荡,估计是用笛音控制这些魔物。”静姝回忆当时的情景,进行分析。 “嗯,有机会提醒一下魏景墨,这些药人留不得,最好将他们火葬,否则,留着会后患无穷,看来江家人的野心不小,不甘于做臣子的想法昭然若揭,恐怕皇上不会留了。”于慧慧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幽幽说道。 “是,左不过是朝堂之事,与我们而言,关系不大。”静姝回复一句,看于慧慧的脸色有些惨白,嘴唇无血色,忍不住规劝:“夫人,时间不晚了,您还是先去床上休息一下,老奴在这守着,等他们回来老奴再喊您。” 于慧慧皱眉,满脸担忧,“他们这两个孩子是出去寻冉儿,要是出了事,我心里会不安的,总归要见到他们平安,我才安心。” 静姝实在不想主子如此辛苦,耐心宽慰,“他们都是花族辛苦培养出来的,不会轻易有事,想来定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还请夫人放心,等他们处理完手上的事,便会回来。” “倒是夫人您刚刚失血过多,要是再不好好养着,等明日大小姐醒来肯定会心疼。” 提起陶安冉,于慧慧又是一阵担忧,“不知道冉儿她现在怎么样?” “夫人,大小姐有姑爷照顾,一定会没事。咱们先去床上躺一下,可好?”静姝实在担心于慧慧的身体,害怕她会晕倒。 “我再等一会,要是他们还不回来,我就去休息。”于慧慧任然坚持坐着等待。 静姝没办法,只得听从主子的话,给她端来一碗红糖水,服侍主子喝下,陪着主子一起等。 一炷香后,旋风和朱雀同时回到于慧慧的营帐,将他们的发现全部向她禀告一遍。 “夫人,求您别赶朱雀走,主子身边不能没有朱雀,要是今日我在,肯定不会让主子受此危险。”朱雀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哀求于慧慧。 于慧慧看着朱雀此时的样子,就想起当年静姝求镇北侯夫人时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 她和静姝相视一眼,无声的笑了。 经此一事,她想通了,与其避着花族的人,不如大大方方接受花族的人,这样冉儿背后也算有了靠山。 或许留下朱雀在冉儿身边保护更好,毕竟她是花族选出来的护法,有她保护总比外人强多了。 “你起来!明日你就回到冉儿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一定要护她周全。” 第203章 镇北侯府众人回京 朱雀听到于慧慧的话,知道她终于松口,一脸雀跃,“夫人是答应了,多谢夫人,朱雀以性命起誓,日后必定保佑主子周全,哪怕牺牲我的性命在所不辞。” 她伸出右手举向天空,做出发誓的动作。 “行了,快起来!我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不要有任何危险。”于慧慧笑着示意静姝将朱雀扶起来。 “唉!谢谢夫人。”朱雀站起来,露出灿烂的微笑。 朱雀和旋风带着白芷守在将军府的营帐外一整夜,因为魏景墨在营帐内,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和陶安冉休息。 他们不想再离开小姐,担心她的安危,所以就心甘情愿的守在外面。 第二日,皇上营帐内,魏景墨将所有的证据呈现到皇上面前,让皇上给陶安冉一个交代。 皇上看着江家护卫的供词,气得摔了桌子上的奏折,大骂江丞相教育子女失败之极,当场便发落江大海到边关充军,这些江家护卫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狩猎结束,回到皇宫那日,皇上又是一道圣旨下达,废黜江仪柔的婕妤称号,降为庶人,发配到冷宫。 江丞相虽然没有明着降职,但是,他麾下的人全部被皇上一夜之间全部换掉,他成为天启国第一任被架空的丞相。 不知道皇上觉得是时机成熟,还是有意杀鸡儆猴,江家最先衰败,其他朝中的官员过的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江家。 这些官员里面,最为害怕恐慌的要数李文博李丞相,以及他的同党们。 他们害怕步入江丞相的后尘,于是加速了之前谋划造反一事。 魏景墨亲自审问冷月,听到她说喜欢他,爱他,一切都是为了他才设计杀害陶安冉,他愤怒不已,同时也深觉恶心,当场废除她的武功,将她和江大海一起发配到边关充军。 后来,据知情人透露,冷月和江大海本来就有灭门之仇,出京城百里后,在一处隐蔽的深山里,她亲手杀死江大海,并且将他大卸八块,然后自己跳崖身亡。 陶安冉逐渐康复之后,找到于慧慧,问清楚千雪玄玉的来历,也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花族圣女震惊不已,消化了几天,终于接受事实。 陶志远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镇北侯要回京的消息,三顾城东大院,想接回于慧慧,都被于慧慧冷言冷语拒绝。 他找到陶安冉,想通过这个女儿,让她劝说于慧慧回陶府,同样也被陶安冉婉拒。 陶志远心里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回到陶府,将这一切过错都归咎于张姨娘身上,明文严令,不许给张姨娘吃食和药物,终于在三日后,张姨娘一口气没上来,与世长辞。 张家自从朝会过后,好像开始走下坡路,倒霉的事接连不断发生,先是张家子孙赌博,输了一大把的银子,最后为了还赌债,卖掉京城三家店面。 而后,张家所有的店面日渐亏空严重,入不敷出,所受商品以次充好,慢慢开始被百姓状告,最后官司不断,赔偿银子也是不少,最后,实在支撑不住,只得变卖店铺还帐。 与此反复,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一月期间,张家店铺变卖所剩无几,从此,金钱万贯的张家不复存在。 转眼半个月后,镇北侯于凌峰奉旨携带妻儿回京。 这日,陶安冉早早起床,饭都没吃,陪着娘亲赶往城外十里坡迎接外祖父和外祖母。 冬日的早晨还是异常寒冷,其他人都是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看起来臃肿不堪,陶安冉和于慧慧穿的倒显得轻薄很多。 镇北侯府的车队由远及近,为首的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虽然已年逾古稀,却仍是鹤发童颜,神采奕奕。 应该是经常练武的原因,看起来红光满面,步履矫健。 陶安冉心想,他应该就是那个未曾谋面的外祖父! 镇北侯身后跟着几个年纪稍大的护卫,个个骑着马威风八面,和他的气势有得一拼,陶安冉心想,这些应该就是一直随身保护他的心腹。 后面跟着几辆马车,马车里坐的都是镇北侯府的家眷。 于慧慧看到镇北候时,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镇北侯老远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还有女儿身边站着一位妙龄少女,看她的眉眼和自己夫人有几分相似,所料不差,她便是那个未曾见面的外孙女,心激动的砰砰直跳,策马狂奔,用极快的速度来到她们面前,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虎虎生威,一点也不像六旬老人。 于慧慧看到自己的父亲,先是激动的掩面哭泣,后又拉着陶安冉,“冉儿,快拜见你外祖父。”说着,正欲跪在地上行大礼。 眼前的老人伸出胳膊,一左一右将两个人给拦下来,声音爽朗和蔼,“免了免了,不许跪,这冰天雪地,慧慧不要多礼,再把我的外孙女给冻坏了。” 陶安冉走过去,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乖巧的行礼,“冉儿见过外祖父。” “好孩子,快,快让外祖父看看,我的冉儿都长那么大啦!”镇北侯眼含热泪的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怜爱。 后面第一辆宽大的马车里,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慧慧是你吗?我的女儿,为娘多久没见你了,想死娘了。”语气焦急,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 “娘,都是女儿不孝。”于慧慧说着走到马车旁,正欲行李,刚好马车的车帘挑开,出现一位面善的老人,看起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她急忙拉着于慧慧的手,上下打量一番,满脸心疼,“瘦了,憔悴了。” 于慧慧担心老娘忧心,急忙擦一把眼泪,笑着说,“我一切都好,娘不用难过。” 镇北候夫人拍拍女儿的手,安慰,“娘知道你过的不如意,现在好了,我和你爹,还有你兄长一家都回来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嗯,以后女儿也不离开你们了。”于慧慧笑着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 “那个是冉儿吗?”镇北侯夫人指着前方不远处妙龄少女问向自己的女儿。 第204章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是,娘,她就是女儿的孩子,安冉。”于慧慧点头,朝着陶安冉使个眼色,“冉儿,快过来,见过你外祖母。” 陶安冉走过来,甜甜笑着行礼,“冉儿见过外祖母。” “哎吆,我的心肝小宝贝,真的是你,外祖母终于见到你,这么些年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和你的娘亲,瞧瞧这孩子都长这么大,我可真是想死你们了。”镇北侯夫人抓着陶安冉的手,再也不舍得松开。 “爹,娘,你们没事?”镇北侯的儿子于英杰看见车队停下,不明原因,还以为出事,急忙从后面打马过来一探究竟。 为了车队安全,于凌峰在前面开路,他则断后。 “兄长。”于慧慧看着十几年没见的同胞哥哥,忍不住喊一声,“真是时光不饶人,我们都老了。” 陶安冉顺声而望,只见来人比母亲稍长,虽然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鬓角的头发略微夹杂着白发,浓眉剑目,皮肤稍黑,应该是长期在北疆驻守的缘故,他的黑胡须显得有些斑白,略显沧桑。 不过,陶安冉依然觉得他的外表很英俊,大表哥于承泽长得最像他。 “妹妹,真的是你。”于英杰双眼蓄满泪水,激动的抓住于慧慧的手,“这些年你受苦了。” “还好,幸亏有冉儿陪我,不算苦。”于慧慧眼含热泪解释,想起站起一边的陶安冉,拉着她的手,“冉儿,这位是你的舅舅,快见过舅舅。” 陶安冉心想,凡是于家人见到母亲第一句话就是:“这些年你受苦了。”一致认为娘亲这些受了极大的委屈和苦难,由此可以看出原主这位父亲做的有多么失败。 她笑着欠身行礼,“冉儿见过舅舅。” “冉儿,快快起来,都长这么大了,真好!”于英杰伸手急忙去扶陶安冉,手僵在半空中又停下,不好意思笑道:“舅舅的手粗糙,就不扶冉儿了,省得再咯到冉儿。” 陶安冉低头望着这双长满硬生生茧皮的手,不由得笑道,“不会,舅舅多虑了,我哪有舅舅说得这样娇贵。” “哈哈哈~冉儿不愧是我们于家的孩子,像我们于家儿郎。”于凌峰看到陶安冉并不像世家女子矫揉做作,开怀大笑,很满意这个外孙女的豁达。 一位老嬷嬷上前,对着于慧慧和陶安冉行礼问安,“大小姐,表小姐万安。” “嬷嬷客气,快快请起。”于慧慧急忙虚扶一把老嬷嬷的手臂,将她顺势托起。 “老奴有生之年,能再见到大小姐真好!”老嬷嬷抹一把眼角的泪,慈爱的看着于慧慧。 她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从小看着于家这些孩子们长大,早就将他们视作自己的孩子疼爱。 “嬷嬷莫要伤心,日后我们就会经常见面。”于慧慧安抚。 “是,大小姐说得极是。”嬷嬷笑着应承。 于英杰不放心问道,“嬷嬷,你不是在大奶奶那边伺候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老嬷嬷忽然想起来这的目的,急忙向众人请示,“老爷,老夫人,大爷,大奶奶说:她和大少奶奶还有二少奶奶也想过来看看大小姐和表小姐,让老奴来请示一下你们的意见。” 于老夫人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让她们待在各自的马车里不要动,想见大小姐和表小姐等回府后再见,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再着凉受寒就不好了。” 于家是功勋世家,最注重家风,孝道。 如今老夫人发话,自是旁人不敢忤逆。 “是,老夫人。”嬷嬷领命,朝着后面马车回话。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瞧瞧慧慧和冉儿穿得如此单薄,一定冻怀了?快些让她们母女进我的马车上暖和暖和。”镇北侯夫人满脸心疼,伸手不断朝着她们招手,催促她们母女坐进她的马车。 经老夫人一提醒,众人才发觉,母女两人确实穿得比其他人要单薄。 “哼,陶家太过分,这些年就是如此苛待你们母女,回城后,我们于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要为你们母女讨回公道。”于凌峰怒气冲冲,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他们四兄弟也是,回京城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帮衬你们一下,回去后,我定要狠狠揍他们不可。”于英杰紧绷着脸,一双眼睛怒目圆睁,好似在喷火。 “父亲,兄长,不必生气,我和冉儿过得真的很好,他们四个孩子也很孝顺,经常探望我们。”于慧慧笑着安抚眼前盛怒的父子两。 他们生陶志远的气可以理解,生她四个侄子的气,倒是让于慧慧不能理解。 于英杰气得跺脚,“孝顺,还不给你们母女置办些冬衣,让你们穿得如此单薄,我看你就是帮他们遮掩。” “对,要是他们不将你这个姑姑放在心上,我也不能饶了他们。”于凌峰经过儿子提醒,又将矛头指向他的四个孙子。 陶安冉看着外祖父和舅舅的表现,内心感触很大。 这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处处充满温情和关爱。 她为了不让两人生气动怒,笑着解释。“外祖父,舅舅,这次你们真是冤枉几位表哥了,我和娘亲只所以穿得单薄,那是因为我们不冷。” “傻孩子,穿得如此少,怎么可能会不冷,别怕,只要有你外祖父和我在,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于老太太拉着陶安冉的手轻拍。 “我没骗你,外祖母,你看,我们穿得什么?”陶安冉将袖口往上拉,露出一件中衣。 于老夫人瞧着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脸上更是心疼,“这不就是一件单薄的中衣,可怜的孩子,衣服里都没有棉花。”两行老泪从脸颊上滑落。 陶安冉拿着她的手放到中衣上,“外祖母,你摸摸中衣里面有什么?” 于老夫人一边哭,一边摸,“我怎么感觉这里面好像羽毛?” 陶安冉连连点点头,“嗯,就是羽毛,是鸭子和鹅身上的羽毛,经过高温杀毒加工制作而成,孙女叫它羽绒服。 羽绒服保暖效果极佳,轻便不囊肿,穿在身上不但不冷还很舒服。”将这件衣服给普及一遍。 “冉儿说得当真?”于老夫人盯着陶安冉身上的这件衣服,既震惊又好奇。 第205章 区别对待 “当真!我和娘亲都穿了,而且,我还给你和外祖父每人带一件,还有小侄子的,等回到家,外祖母可以试试,孙女相信,您一定会喜欢的。”陶安冉一边说一边示意白芷将羽绒服拿过来。 “好,好,我们的宝贝小心肝最能干。”于老夫人忍不住夸赞。 白芷得到授意,急忙跑到自家马车上,将衣服拿过来放到于老夫人面前。 于老夫人拿起其中一件打量,的确像冉儿说得很轻便,高兴的爱不释手。 于凌峰听说是自己外孙女送给他的见面礼,更是乐的合不拢嘴,脸上尽是自豪。 于家四兄弟上完早朝赶过来时,于家的车队已经到了城门口,一起前来的还有魏景墨和陶志远。 于凌峰看到陶志远,眼前涌现出自己的外孙惨死,还有自己的女儿骨瘦如柴,气就不打一处来,“唰~”拔出自己随身的佩剑,飞身朝着陶志远奔去。 “父亲,万万不可,想想冉儿。”于英杰大骇,急忙在身后大喊。 “爷爷,手下留情!”于家四兄弟异口同声,个个面露惧色。 祖父刚到京城,要是真的将陶志远杀掉,姑姑和表妹会难过,皇上那里恐怕也不好交代。 就在剑尖差点抵到陶志远的喉咙下时,魏景墨抽出腰中的软剑,挡下于凌峰的一箭,两人你来我往过起招来。 “于爷爷果真是宝刀未老,剑法之快,如此惊人。”魏景墨忍不住夸赞。 “你小子的功夫也比之前厉害不少,看来也没少下苦功。”于凌峰是一位性情中人,喜欢与人切磋剑法,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手,心情也跟着大好。 “有于爷爷做表率,我就是想偷懒都不成。”魏景墨的嘴巴像是抹了蜜,甜的让于凌峰有些找不着北。 一个劲的夸赞魏景墨,“哈哈哈~好小子,孺子可教也。”忽然话锋一转,斜睨一眼陶志远,满脸不屑,“不像有些人,朽木难雕。” 两人很默契同时停手。 于凌峰又将佩剑插回腰间,翻身上马。 他本意是想对陶志远一剑封喉,杀了一了百了,忘记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的感受,当听到自己儿子和孙子喊话,这才想起来,不由得想收回剑,可是,剑已经出鞘收不回来,还好魏景墨及时出手,给他一个台阶,蒙混过去他想宰了陶志远的意图,堵住悠悠众口。 魏景墨也收起软剑,对着于凌峰抱拳,“于爷爷,我可以去府上讨杯酒喝吗?” 他的妻子正在侯府的马车里,直觉告诉他,要是今日被镇北侯拒之门外,一时半会儿很难再见自己的妻子。 “行!看你态度诚恳的份上,就去陪老夫喝一杯。”于凌峰倒是没有为难他,痛快答应。 虽然魏景墨这个混小子,以前对自己的外孙女不好,但是,他还算醒悟的早,听说这段时间对冉儿还不错,就暂时先接纳他,给他一次机会。 毕竟魏景墨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和魏景墨的爷爷交情也算不错。 陶志远看到于凌峰的剑直指他的喉咙,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 现在听到于凌峰准许魏景墨进侯府,这次醒过神来,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行礼,“小婿参见岳丈大人,恭迎岳丈大人回京。” “哼!”于凌峰对他没有好脸色,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沉声吩咐:“回府。” “是,侯爷!”众人领命,跟在侯爷身后,朝着于府的方向走去。 陶志远看着没有人理睬他,想起魏景墨讨到酒喝,自己作为魏景墨的岳丈,更不能落后,急忙小跑着追上去,“岳父大人,多年未见,小婿也陪您喝一杯,以聊表相思之苦。” “你就不怕我喝酒后再拿剑杀你?”于凌峰目视前方,悠悠开口。 “不,不怕,岳丈大人只是和小婿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杀小婿呢?”陶志远睁眼说瞎话,其实他心里怕的要死。 对镇北侯的区别对待,是敢怒不敢言。 于凌峰侧头看着陶志远,眸中闪现出无尽的恨意和杀意,反问,“为什么不会呢?这些年你对我女儿怎么样,你,我心知肚明,日后我定要为慧慧讨回公道,至于刚刚那一剑,我就是想将你一剑封喉。” 陶志远看着他的眼神,吓得一个瑟缩,“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背后里衣全部打湿。 于凌峰冷眼扫地上的人一眼,满脸不屑,“从今日起,我们于家永远不欢迎你,更不准你踏入半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看到老侯爷发话,自是没有人搭理陶志远。 陶安冉和于慧慧坐在马车里,冷眼看着于凌峰拿剑刺向陶志远,两个人都无动于衷,淡定从容,好似那个被剑指着的人不是自己的夫君,父亲,就是一个陌路人。 于老夫人看着身边的女儿和外孙女淡漠的神色,深知定是陶志远严重伤到她们的心灵,对两人更是心疼。 众人回到侯府。 于老太太和于凌峰第一件事情就是进房间换上羽绒服,穿起来真比棉花做得衣服轻便许多,而且还很保暖。 一个劲的夸赞自己外孙女心灵手巧,是一个乖巧董事的好孩子,趁机还说教魏景墨几句,让他以后对陶安冉一定要好些,再好些。 魏景墨拍着胸脯连连保证,态度谦和。 陶安冉的舅舅和舅妈,还有两位堂嫂,看到家里的两位老人一阵臭显摆,一脸羡慕,最后私下求陶安冉也帮她们做一件,陶安冉答应下来,于三日后,给她们每人准备一件羽绒服。 至于给小侄子的那件羽绒服,大表嫂担心孩子小,大白天脱衣服会着凉,第二日才给孩子穿上。 陶安冉本来想帮大家一起做出来,在迎接这日送给他们做见面礼,奈何鸭子和鹅的羽毛处理工序有些麻烦,时间太赶,做不赢,就先紧着老人家和孩子。 午膳结束之后,于老夫人说什么都不准许陶安冉和于慧慧离开,要让她们陪她住在于府。 魏景墨拗不过于老夫人,自己像一个霜打的茄子,失望而归。 陶安冉和于慧慧这三日在于府过得很开心,也真真正正体会一把亲人相处的快乐时光。 第206章 快乐的早餐时间 住在于府的第三日,陶安冉像前两日一样,起床洗漱好,去于老夫人的院子,陪着她和娘亲一起用早膳。 于老夫人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到陶安冉面前的碗里,“我的心肝小宝贝,快尝尝,这个是你最爱吃的虾饺,我刚让厨子现做的。” 陶安冉拿起筷子,夹起碗里洁白晶莹的虾饺放到口中,外皮柔韧,馅心鲜美可口,油而不腻,让人流连忘返,满意的直点头,眼睛笑得都成一轮月牙。 “好吃,太好吃了,外祖母,你也吃。”嘴巴含糊不清的说着,顺手夹一个水晶虾饺放到于老夫人碗里。 “好,好,我也陪着心肝小宝贝一起吃。”于老太太笑着夹起虾饺咬一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几日于老太太一句一个心肝小宝贝的叫,使陶安冉觉得她就像是一个小baby,年龄和心态都跟着变小很多。 正在大家快乐用餐之时,老三于承轩和老四于承明大步走进来,看到于老太太开心的模样,笑着上前打招呼。 “奶奶早上好!”两人异口同声问安。 “好,好,你们今日怎么没去上早朝?”老夫人诧异。 平时这个时候,这些孩子们都去上早朝,各忙各的事情,可没时间陪她一个老太太吃饭。 “今日休沐,过来看看奶奶身子可还康健,顺便讨顿早饭。”老三于承轩直言不讳。 “我身子骨硬朗的很,想吃饭就快坐下,刚好,我们也才开始吃。”老夫人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们坐过去,又问,“你大哥,二哥呢?他们可回来了,要是回来的话,一起来用膳。” “大哥被皇上叫去御书房,二哥被翰林院其他学士叫走了,说是市井里又发现一首罕见的诗词,让他去研究。”老三于承轩边回答老夫人的话,便坐在她身边的位置。 “嗯,也罢,随他们去忙!我们吃我们的。”老夫人也不再纠结两个大孙子的事,又夹了一个水煎包放到陶安冉碗里,“冉儿,尝尝这个煎包,可好吃了,是刘嬷嬷最拿手的,今日特意做来给你吃的。” “谢谢外祖母。”陶安冉嘴甜讨巧,为了让老夫人高兴,又将水煎包吃下。 看得于老夫人一个劲的给她投喂,羡煞一旁的于承明。 回京之前,这样的待遇一般都是他才拥有,现在却给自己的表妹。 “奶奶,您现在是有了冉儿,就不想理睬我们几个,一碗水要端平,否则我们会心生妒忌。”于承明撅着小嘴,佯装一脸不悦。 其实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起了逗弄奶奶的心思。 他自己本人也是很疼爱这个妹妹,发明的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她挑,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你个破小子,这些年我疼你还少了,冉儿才在我身边几天,你就吃飞醋,找打。”于老太太说着拿起身边的拐杖朝着他的屁股敲一下。 “呜呜呜~奶奶不但偏心,还打人,我的心碎了。”于承明双手捂住屁股,小嘴撅的老高,趁着众人不注意,一屁股坐到陶安冉身边。 众人看到他那个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于老太太也跟着笑起来,“瞧瞧他哪里有做哥哥的样子,分明就是姐妹,以后干脆让冉儿唤他姐姐好了。” 大夫人笑着应承,“以前都是被母亲娇惯的,现在才如此卖萌装傻。” “母亲这话不假,四弟就应该被带到军中,随着夫君一起去历练一番。”大嫂点头,接过话茬。 “不,应该把四弟交给他二哥,好好训练他作诗的能力,以后也好找一位大家闺秀。”二嫂也笑着打趣。 “大嫂,二嫂,你们不要拿我开刷,我才不要和大哥去历练,更不要和二哥去作诗,我就喜欢陪着冉冉,研究我的小发明。”于承明立即表明态度,生怕老夫人一个心血来潮,发配他去受苦。 在他看来,不管是跟着老大还是跟着老二,无疑就是受苦遭罪,生不如死。 “诺,这个给你吃,别难过。”陶安冉夹一个水晶虾饺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示意他吃。 于承明内心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还是冉冉知道心疼我,太感动了。”他一口将虾饺吞下,心里美美的。 “娘,你怎么将他生的如此厚脸皮,现在还知道和表妹抢吃的,丢人。”老三忍不住抱怨。 “哎!我要是知道他这般不知轻重,当初我也不生他了。”大夫人一脸懊悔。 万般扎心,于承明心碎一地,嘴里的虾饺出的那叫一个心塞。 陶安冉像是能看懂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安慰一句,“四表哥,妹妹给你一句忠告:不作死就不会死,记住,以后莫要自讨苦吃。” “对,冉儿说得话没错,擦亮眼睛做人,公平心态看事。”老三于承轩落井下石。 “男人不能惯,以后更不可以任由着小叔的性子胡闹。”老大媳妇补一刀。 “娘亲,我觉得是时候给两位小叔物色好姑娘。”老二媳妇是一个直性子,向来心中有啥说啥。 “对,对,他们都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让他们成家,到时候能给咱们于家生几个女娃娃,最好不过。”大夫人一拍大腿,当场拍板决定。 “我觉得可行,找几个门第相当的女子,等年后,办一场春日宴,让他们见见。”老夫人也当场同意。 好好的一顿饭,先是变成批斗会,最后演变成催婚,逼婚社死大会。 于承轩和于承明埋头干饭,快速扒拉着碗中的食物,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饭,一抹嘴,借故有事和陶安冉商量,一左一右架着陶安冉离开老太太的屋子。 走到后院的凉亭,两人重重吐出一口气。 终于清静了。 “三表哥,四表哥,你们有事和我说?现在说!没有旁人。”陶安冉坐在凉亭里石桌旁,洗耳恭听。 老三于承轩优先开口,“冉儿,张家的铺子都已经买回来,以后该怎么规划?你要给我出一份详细的计划。” 还不待陶安冉回答,老四于承明接过话茬,“冉儿,你让我做的面条机我做好了,我还等着你给我示范呢?” 第207章 庞然大物 “两位哥哥,别急,我一个一个来回答你们的问题。”陶安冉笑眼弯弯,让眼前的两个男人生不起气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个理。 “先回答我的问题,长幼有序。”老三于承轩向前走一步,拿自己兄长的身份压老四于承明一头。 于承明本想顶撞,想想自己腰间空空的荷包,还有他研制发明的启动资金,只得忍下冲动,无奈坐在石凳上,妥协,“好!就先回答三哥的问题,再回答我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不管在哪个朝代都管用。 陶安冉看于承明做出让步,便对着三哥直言不讳,“三表哥,计划书已经写好了,我现在就让旋风去给你取来。”神色是信心满满,好似早就等着他给她张口索要。 “这么快?你什么时候写的?”于承轩大吃一惊,对这个表妹雷厉风行的性格很是欣赏。 陶安冉耸耸肩,不以为意,“计划要回购张家铺子开始,我的计划书就已经写好了。”她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在对陶安笙动手时,便就想到要将张家一窝给端了。 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心胸并不豁达,既然答应要替原主好好活着,那总得要为她做点什么才好。 替原主和原主的母亲报仇,也是她为原主做的好事。 “冉儿真是令三哥刮目相看,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于承轩打心底佩服自己这个妹妹,她不但做事的严谨,而且还有做生意的长远眼光。 “我这叫防患于未然,不打无准备的仗。”陶安冉俏皮一笑,对旋风吩咐几句,旋风眨眼间消失在侯府,朝着城东大宅而去。 而后又问向老四于承明,“四表哥,面条机当真做好了?” 老四于承明,拍着胸脯打包票,一脸得意和傲娇,“这还用说,只要我出马,没有完不成的事,就是冷炎那厮,打铁的手艺慢一些,耽误进程,否则早就可以交差了。” 于承明重在研究,打铁是冷炎的拿手活,为了能保证出细活,尽量把机器做的达标,靠近现代文明,陶安冉面条机的图纸,让他们两个人合伙制作机器。 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完成。 这样的速度绝对不慢,值得表扬。 陶安冉拍手叫好,内心激动的不行,“太好了,面条机做好,下面就是将它运往青龙山,制作出大家喜欢吃的面条。” “表妹,你不随我去看看机器吗?”于承明有些嘚瑟,想在她面前讨赏。 “去,当然要去。”陶安冉连连点头,这是在这个未知的朝代,现世的第一台现代化机器,一定得重视。 “三哥,你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事,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看看,看看弟弟发明出来的旷世之作。”于承明拉着三哥于承轩,带着陶安冉,朝他院子走去。 当时为了方便,他就将面条机设在自己的院子里,先是用木质的,然后再将不合适的改一下,最后将所用的零件和尺寸详细记录下,交给冷炎,让冷炎用铁打好,再搬回府中,自己手动装上,反复调试数次,保证没问题,才敢和陶安冉回禀。 三人来到于承明的院子里,看着院子一个庞大的铁疙瘩,围成一圈。 “这个机器如此大,是用来做什么的?”三个于承轩不耻下问。 “做面条用的。”于承明回答。 “做面条不是用手就可以,用这个铁疙瘩,不会麻烦吗?”于承轩不解,望向陶安冉,想让她解惑。 毕竟这个机器是她画的稿子,也是她的主意。 “用手少数人吃可以,我这个面条机制作出来的面条,绝对比手擀面有弹性和韧性,而且还极其方便,用开水就可以泡着吃。”陶安冉神秘一笑,卖起关子。 “面条都是在锅里煮着吃,怎么能用开水泡着吃,那岂不是成茶叶了,不可能。”于承轩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怪事,于是果断下结论,一脸不信。 “三表哥,我们打一个赌,要是我能做出用开水泡的面,而且还异常好吃,你就输,如果我做不出,你就赢,输的人要给赢的人一千两黄金,怎么样?” 陶安冉眨着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眸中划过一抹精明和狡黠,和于承轩打起赌。 “好,一言为定,这次表妹一定输,输的人不能哭鼻子。”于承轩痛快应承下来。 “三哥,放心,要是夫人输了,这一千两黄金,我替她出。”魏景墨迈着大步走来。 他从御书房出来,马不停蹄的赶来镇北侯府,已经三日没见自己的妻子,心中莫名想她想的紧。 以前他也没见如此想她,现在有种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大将军,你怎么过来了?幸会!”于承轩和于承明客套打招呼。 “三哥,四哥莫要客气,我是为娘子而来。”魏景墨说着走近陶安冉,低头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陶安冉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小脸微红,慎怪的看他一眼,“你怎么来了?朝中不忙吗?” “再忙也没有见夫人重要。”魏景墨的嘴巴像是抹了蜜,听得众人直齁死了。 “油嘴滑舌。”陶安冉娇嗔,转头又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设计的机器,对着魏景墨炫耀,“看我设计的面条机怎么样?” “嗯,娘子设计的就是天下无敌,厉害的很!”魏景墨伸出大拇指,一个劲夸奖,话锋一转,不解询问,“只是,这个要怎么出面条呢?” 陶安冉扬起小脸,看着眼前的三个大男人,对着白芷吩咐,“白芷,去厨房拿一些白面粉,再拿一些水来,我当场做给他们看。” “是,小姐。”白芷急忙小跑着朝厨房而去。 “主子,我去帮白芷。”顾北看白芷一人又拿面粉又拿水,担心她拿不完,主动请求。 “嗯,去!”魏景墨淡淡应一声,眼神一直注视着陶安冉。 顾北得到授意,疾步朝着白芷离去的方向追去。 陶安冉趁着白芷拿东西的空挡,围着面条机转一圈,仔细查看机器的契合度,还有下刀处的锋利度,均已经达标,高质量完成,心中很满意。 第208章 顶呱呱方便面 这个面条机不但有和面盆,刀切面条区,还有烘烤区,三部分组成。 这个朝代没有电,只能手动。 陶安冉运用杠杆原理,让控制机器转动的人,不会那么累。 很快,白芷和顾北拿着面粉,提着水桶过来,陶安冉当场为大家演练。 她先是将面粉放到面条机的和面盆里,再估摸着水量倒入一些水,让魏景墨动手摇起机器。 “咣当~咣当~”一阵铁疙瘩转动的声音传来,和面盆里的面粉以肉眼可看见的速度和水混合在一起,先是变成面絮,而后变成一个面团。 陶安冉将面团放在切面板上,面团被大铁柱碾压成薄薄的一片,通过锋利的刀片时,切割成一条条细细的面条,粗细均匀,比手工做的好看多了。 她又将面条打散,放到一个圆形的模具里,放到烘烤区,将面条烤熟,再拿出来就变成一块方便面。 她又让朱雀去厨房拿一些蔬菜和调料,着手做成调料,然后用开水泡一块面给大家分享。 在场的几人看着她整套流程下来,震惊的目瞪口呆。 没想到这个铁疙瘩做出来的面条成品不仅快,精细,主要味道还瘦别具一格,独树一帜,是他们从来未吃过的。 “冉儿,这也太神奇了?它真的能做出面条,味道还不错。”老三于承轩忍不住夸赞。 “那是,我娘子向来都很厉害。”魏景墨附和。 “冉儿,这面叫什么名字?”于承明吃完最后一口面,有些意犹未尽。 “顶呱呱方便面。”陶安冉随口胡诌。 “顶呱呱,好名字,以后我要是想吃,你还会给我做吗?”于承明小心翼翼讨回,生怕以后吃不到如此美味。 “四哥放心,以后你一定可以吃到,而且想吃大街上都可以买得到,价格实惠,十文一袋。”陶安冉胸有成竹保证。 收购的张家铺子里,就有两家要开便利店,里面不但卖陶安冉发明的香皂,雪花膏,她还准备专留出一个柜子,将方便面和挂面放里面卖。 价格定的很实惠,百姓都可以吃的起。 “真是太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于承明眼巴巴的等着。 “六七天左右的时间就会出现在货架上。”陶安冉思量一下,青龙寨的人已经空闲一段时间,这两日就将机器运上山,亲自教会他们制作,一个星期的时间差不多足够了。 “那我们酒楼里可以卖吗?”魏景墨为讨好媳妇,大力支持媳妇的工作。 同时觉得这是一个商机,一定会像那些菜肴一样卖的很火爆。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要抓住这个好机会,既可以赚钱,又能讨媳妇欢心,一举两得。 陶安冉果断摇头,“不行,这个面是为大家提供方便,比如农忙时没时间做饭可以吃这个面,长途跋涉,没条件做好吃的,也可以用这个面充饥,总而言之就是简单省事。” “酒楼是人们过去消遣的,肯定不会只为吃这个方便面。” 魏景墨脸上闪现一丝失望,“看来,这次我不能和你合作了。” 陶安冉笑着摇头,“不,你说错了,我们可以合作,我这还有很多种面适合酒楼销售,挂面,刀削面,拉面,叫挂面,烩面,疙瘩面只要你的酒楼想卖,我都可以提供。” “面条有这么多种类?”魏景墨问出大家的心声。 “嗯,作为北方以面食为主,确实有很多种类似的面,做法不一样,味道也就各不相同。”陶安冉实话实说。 魏景墨意味深长看一眼陶安冉,牵起她的手,“好,以后夫人到天下楼教会那些厨子,这样咱们家的生意就会越做越红火。” “你已经做得够多,不需要再做,留着等日后再酒楼里展现。”有些心疼她,害怕会累到她。 陶安冉就像一个宝藏女孩,越挖越有料。 她灵机一动,又打起魏景墨银子的主意。 “都留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要出钱买我的独家秘方,这秘方可不便宜,你要想好是不是舍得?” “舍得,多少钱都舍得,大不了我拿整个天下楼的经营权买你的秘方。”魏景墨眼神温柔,语气宠溺,神色严肃不似说假。 “天下楼的经营权?你真的舍得?”陶安冉有些不信。 天下楼的分店遍布各个要塞,谁要拿到它的经营权,谁就是全国首富。 魏景墨拍拍胸脯,豪言壮语,“当然,我都是你的,区区一个天下楼算什么?冉儿要是喜欢,为夫送给你又有何妨。 或者明日我让掌柜的将账本给你送来,你帮为夫管账如何?” 区区一个天下楼?他的意思是他名下不单单只有天下楼,还有其他产业? 天呀~这个臭男人那么有钱的吗? 她是不是捡到宝了? 他想让她帮他管帐,那是不是说明她做他的管家婆?管家不就是管钱吗?如果真的是只管钱的话,倒是值得考虑一下。 如果不让她管钱,只让她出力管账,她才不要做他的黄脸婆,就单单将军府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都够折磨人的,要是连酒楼里的人一起管,那她还不累死。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不趟这趟浑水。 “不要,我才不要做你的管家婆,咱们还是银货两讫的好。”想通之后,丝毫不受魏景墨的蛊惑。 魏景墨一脸哀怨的望着陶安冉,“冉儿,真不愿接管为夫的一切?金银珠宝,万亩良田,赚钱的产业,这些你统统不喜欢了吗?还有我的人,你也不愿管了吗?” 陶安冉默默吞咽一口口水,魏景墨每说一个字,她的心脏都跟着颤一下,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心中的两个小人在不停的打架。 红色的小人:管他有什么女人,只要钱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更牢靠。 黑色小人:不行,绝对不能沾染这样的男人,烂桃花太多,早晚一天会踹了你重新再觅新欢。 红色小人:钱在手里怕什么?有了钱,大不了我也可以找他个七八十来个男宠,抱得美人归。 黑色小人:“钱不是万能的,一定不要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底线,再说找男宠是要被浸猪笼。” 两个小人打的不可开交。 第209章 试着交往 陶安冉先是一脸纠结,犹豫不定,最后脸上又染上决绝之色,“我自己的账目管都管不过来,还在乎你的那些产业,不要经营权也不要管账,我只要钱。” 可怜魏景墨为绑住陶安冉想出这招,坑蒙拐骗加花言巧语,对陶安冉不起作用。 罢了,随她高兴!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跑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魏景墨:“行!钱,真金白银,只要你开口,要多少有多少。” “你放心,我是绝对的讲诚信,童叟无欺,绝不多诓骗你一分钱。”陶安冉拍着胸脯保证。 忽然,又想到将机器运往青龙寨,这可是一个体力活,心里合计着,让谁送上山合适。 思来想去,还是交给为魏景墨比较合适,毕竟他的人对青龙寨很熟悉,又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可以有效保护机器不受损坏。 “将军,和你商量一个事呗。”陶安冉拉拉眼前男人的衣角,一副求人的态度,显然取悦了魏景墨,“嗯,说,什么事?” 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要求,他必会百求百应。 “我的面条机要运往青龙寨,你的人能不能帮忙运一下。”陶安冉直言不讳,将需求说出口。 “可以,我有什么好处?”魏景墨眸中划过一抹精光,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好处?”陶安冉一时没反应过来,嘀咕一句。 魏景墨好心提醒,“嗯,刚刚娘子可是说,我们银货两讫,生意上往来要算仔细。” 这个臭男人是拿她说过的话堵自己的嘴。 陶安冉强压下心中那抹不舒服,“给你一百两白银,算是给兄弟们喝茶的,行就送,不行我可以找别人。 我想上官北辰和宇文玥两人 一定很乐意送的,还有可能不让我花一分钱,送上山。” 魏景墨一听这两个人的名字,眉头都快皱成川子。 开什么玩笑,自己媳妇的事情,岂能让别的男人插手,给他们制作机乎,那不是上赶着自己往头上戴绿帽吗? 不行,绝对不可以。 于是,也顾不得和陶安冉讨价还价,直接吩咐身边的顾北,“将夫人的机器送到青龙寨,不许假他人之手,让暗卫营的人护送。” “是,主子。”顾北嘴上答应,心里忍不住唾弃主子一把。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媳妇出卖兄弟。 暗卫营里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在江湖上算作的翘楚,都是排的上号的。 如今为了夫人,将军竟然让他们这些响当当的人物,宛如一个个搬运工,去搬这个庞然大物。 哎!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兄弟。 于承轩看魏景墨和陶安冉谈的差不多,就插一嘴,“冉儿,这个顶呱呱方便面能不能和我合作,我手上有百间商铺,可以给你畅销全国。” 看到商机的不止只有魏景墨,还有于承轩。 他们这些经常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个个眼睛贼亮。 “好,这个可以。”陶安冉痛快答应下来。 两人又嘀咕半天,商量好价位和分成,走到于承明的书房,借用他的文房四宝,写了一份合约,当场签约。 此时,旋风也从城东大院回来,一个利落的飞身,出现在陶安冉面前,将计划书交给她。 陶安冉又检查一遍计划书并没有什么问题,转手交给于承轩,还不忘提醒赌约,“三哥,别忘了刚刚打赌的一千两金哦!” “好,等一下我给你将银票送过来。”于承轩也是富得流油的人,当然不会赖账。 “不用三哥麻烦跑一趟,让白芷去拿就可以。”陶安冉一副财迷样,生怕回头于承轩就不认帐似的。 “好,都听你的。”于承轩笑着点头,带着白芷回自己院子去取银票。 “夫人,你又赚了一笔,差不多随为夫回去?”魏景墨耐着性子劝说,“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刚回京城,一切都还没安顿好,你要是再住下去,恐怕镇北侯的库房都被你搬空了。” 他的话没错,镇北侯府老少为了弥补陶安冉所受的苦,什么好东西都赏给她。 镇北侯老夫人更是将压箱底的东西全搬出来,让她自己挑,只要相中的一律都给她。 琉璃珠,金缕衣,百花蜜,这些是天启国的三大宝贝。 陶安冉自己就有两样,琉璃珠和金缕衣,百花蜜还是她自己不愿意要的,因为她不喜欢喝蜂蜜。 陶安冉想起要送面条机到青龙寨,她还要负责教会他们制作面条,于是点头同意,“既然这样,就回府!” 两人一起去给镇北侯老夫人辞行,与老夫人又唠会家常,这才万分不舍的放她走。 至于于慧慧,于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 反正于慧慧回到城东大宅,也是和静姝两人待在主院,足不出户,干脆留在侯府陪着老母亲说话谈心,也好弥补这些年没有尽到的孝道。 陶安冉随着魏景墨一起回到将军府,府内除了护卫就是丫鬟,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一个都没瞧见。 回到静雅院,望着坐在桌旁喝茶的某人,好奇询问,“将军,后院的那些女人呢?” “遣送走了。”魏景墨淡淡回答,一点也不甚在意。 “送走?送到哪里去了?你不会将她们杀了灭口?”陶安冉想起之前魏景墨曾三番四次的想置那些女人于死地,不由得怀疑起来。 魏景墨放下手中的茶杯,搂住她的腰,轻声低语,“你不喜欢我杀,我自然不会去杀她们,我只是给她们提供银子,让她们自谋生路。” “为什么要让她们离开?她们留在府中,还可以陪我说说话。”陶安冉不解。 魏景墨眸光深深注视着眼前的女人,轻启薄唇,“冉儿,魏家有祖训,一生只娶一个妻子,我愿意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也请你的心里真正接纳我,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 陶安冉望着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心中不感动那是假的,在这个朝代,一个人许诺另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而他却承诺出来,说明他真的是下定决心,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 整个天启国的子民都知道,大将军一向最重承诺,一旦承诺很难改变。 良久,陶安冉轻启朱唇,说出心中的想法,“我们可以试着交往,先从谈恋爱开始,好吗?” 第210章 阴沟里翻船 “谈恋爱?”魏景墨好奇询问,“是不是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 他在陶安冉写的话本子里看到过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就是先谈恋爱,培养感情,然后再成亲。 “额,就是差不多这样。”陶安冉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直接,一时间被问住。 “好,我同意。”魏景墨说完,低头正欲吻陶安冉。 陶安冉发现他的意图,急忙用手挡住他的嘴,“你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我们现在可以先谈恋爱,我们就开始谈恋爱第一步,亲亲。”魏景墨眼中有无限的温,脸上挂着一抹俏皮的笑。 “其实不用那么快的!我们可以慢慢来。”陶安冉心想他是误会自己的的意思,急忙着急解释。 “怎么慢慢来?”魏景墨低头深情注视着眼前手足无措的小女人。 “就”还不待她回答个所以然来,魏景墨趁她沉思之际,直接吻上她的脸颊,紧接着又将她搂入怀里,双臂环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低语,“这是第二步,抱抱。” 陶安冉被他这一波操作给整懵了。 完成第二步,魏景墨直接进行第三步,双手放到她的腋下,像举孩子一般将她高高举起。 “啊~”陶安冉只觉的身子凌空而起,双脚离地,吓的条件反射地惊呼一声。 魏景墨好似没发现被他高举的女人此时的惊慌,颇为自豪的说,“这是第三步,举高高。”而后一脸惊喜的望着陶安冉,“冉儿,谈恋爱环节我们已经做完,下面是不是要成亲入洞房?” 陶安冉太阳穴突突跳不停,无语望天,这是她前世今生见过进度最快的谈恋爱,一见钟情都不带这么快的。 有时候,真是搞不懂这些古人的思维模式。 不过想想也释然,三年一代沟,五年一鸿沟,十年一天堑,她和魏景墨搁着的是不同时代和空间,生活环境和背景完全不同,这代沟可大了去了。 罢了,忍!忍!必须忍! 她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缓解一下心中的怒火,柔声对着魏景墨笑道,“你先将我放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魏景墨并没有打算将她放下来,而是直接来个公主抱,大步朝府外的马车走去,“冉儿,不用那么费劲,我们回家说一下。” “魏景墨,哪有你这样谈恋爱的?人家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你这是直接开火箭或者导弹,神速吗?”陶安冉气得在他怀里哇哇大叫。 他总是能激起她的怒火,让她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魏景墨眸中闪过一抹讶异,“火箭和导弹是什么?” “切,火箭,导弹都不知道,真是土老帽一个,它们就是一个飞行器,可以在天上飞,咻一下,眨眼不见,速度超级无敌快,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它们更快了。” 陶安冉顺嘴将脑中的认知口无遮拦说出来,完全忘记了现在是未知名的古代,这里的人压根没有见过如此高科技的东西。 魏景墨忍不住好奇继续问:“难道它们会比孙悟空的一个跟头还快?”眸中充满笑意。 长公主殿下那漫画西游,他看了很多遍,反复钻研里面的故事,对里面的人物,细节,技能都了如指掌,就是为了和陶安冉之间有更多的话题。 他知道孙悟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那冉儿口中的那个导弹应该没有孙悟空的跟头快才是。 当听到陶安冉说导弹超级快时,第一反应就是和孙悟空的跟头比。 陶安冉头摇的像筛子,直言,“当然比孙悟空的跟头快,根本没法可比拟,一个是虚构,一个是现实,再说谁知道孙悟空的跟头要翻多长时间?” “谁是虚构,谁又是现实存在的?”魏景墨狭长的眸中划过一抹精光,继续引导,想探陶安冉的底。 他发现陶安冉身上有太多的疑点解释不清,她的话和认知,还有稀奇古怪的想法,以及制作出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是他这一生为所未闻的,而且他还请教过年长的前辈,他们也是不知情。 这绝对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所能知道的,即使她是花族圣女。 她身上太过神秘,就像笼罩一层神秘的面纱,促使他想了解更多。 “你傻呀!当然是孙悟空是虚构的,他只存在话本子里,火箭,导弹它们是现实存在的东西。”陶安冉白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 “冉儿见过它们?”魏景墨的眸子越发幽深,神色晦暗不明。 “见过,当然见过。”陶安冉点头如捣蒜,“电视上,手机上,电脑上,只要搜索一下名字,清晰可见。” 两人说着来到侯府大门外将军府的马车旁,魏景墨抱着她直接坐上马车。 满心狐疑的盯着怀中的小女人,“电视?手机?电脑?这些又是什么?” “哎呀~笨死了,世上怎么会有你如此笨的人,这些就是”陶安冉真想赏他一个脑瓜崩,手指着他的额头,颐指气使说教,刚说一半,才后知后觉发现哪里不对,立即闭上嘴巴。 “就是什么?”魏景墨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就是就是我胡诌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陶安冉及时将头缩在龟壳里,已改刚刚的气势凌人。 魏景墨不想就此放过这次坦诚布公的机会,咄咄逼人的问向陶安冉,“冉儿,我很好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是在哪里看到的?能告诉我吗?” “我我在梦里,对,梦里时常见到这些东西。”陶安冉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心中懊恼不已。 刚刚脑门一热,竟然被魏景墨这厮带到阴沟里,差点就要翻船。 要是他知道她只是一缕异世魂魄,借尸还魂到陶安冉身上,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怪物?一把火将她给烧死。 “冉儿,又开始不乖了,你觉得我会信吗?还是说你真的以为我很笨?”魏景墨双眼紧紧盯着她,胸腔中一股莫名的怒火在燃烧。 他很生气,都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撒谎,不肯告诉他真相,那是不是说明,她心里一直在提防着他,对他不信任,没将他看成自己人。 这个认知,无疑于给他心中蒙上一层阴影,让他透不过气,异常不舒服。 第211章 举手之劳 魏景墨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无形中施加给陶安冉,差点压的她喘不过气。 看着他那张严肃的脸,明显有不悦和怒火在燃烧,陶安冉也莫名感觉委屈。有些受伤的表情。 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发什么火?试问,她也没做错什么呀! 小样! 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呢! 陶安冉也有些动怒,气嘟嘟回一嘴,“你爱信不信,我从没说过你笨。”别过脸不搭理他。 她这是生气还是撒娇? 算了,自己和她较这个劲干什么? 她生气不理自己,还不得自己去哄她,哄好了,还好说,可是,万一哄不好,到时候又要吵着闹着找自己和离,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魏景墨想通之后,放下姿态,舔着一张脸,扳过她的身子,眉眼含笑。 “你还敢说从没说过我笨,刚刚是谁拿着手指着我脑门说我笨死了,还说我土老帽一个,说我傻,嗯?”颇有舔狗的架势。 陶安冉自知理亏,又看魏景墨先放下姿态给她一个台阶下,于是也不打算再与他计较,别别扭扭解释道,“我刚刚是脑子发抽胡乱说话,做不得真,你不要往心里去。” “哈哈哈~原来是夫人脑子发抽,没事,为夫不会往心里面去的。”魏景墨明知道她在撒谎,也不拆穿,顺坡下驴。 两人就这样半推半就和好如初。 陶安冉坚持要先谈恋爱,有感情基础之后,再谈论洞房一事,魏景墨看她态度坚持,只得同意。 往后的每一天,上完早朝,带着陶安冉喜欢吃的小笼包和水晶虾饺,都会准时出现在静雅院,陪着她一起用早饭。 然后相约一起在将军府的花园里逛逛,陪着她去青龙山的青龙寨,教青龙寨的大人做面,教孩子识字。 有时候还会陪着她去逛街,去茶馆听曲,两人真的有模有样的谈起恋爱,感情升温很快。 转眼间,新年到了。 天启王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官员除夕夜是在家里陪亲人度过,大年初一辰时,则带着家眷到皇宫向皇上,太后,皇后朝贺,还会留在皇宫用膳,直到晚上戌时三刻离宫。 而且所有官员新年期间休沐五天,不必早朝。 老百姓也是在这五天里休息,不再劳作,陪着家人过新年。 天启王朝的百姓为庆祝一年一度的新年佳节,各家各户挂上红灯笼,贴对联,穿新衣,戴新帽,放鞭炮,做年糕很是热闹。 城西的湾水河畔更是摆满各式各样的灯笼,有些需要花钱购买,有些只需要猜谜语,猜出者即可选择相应的灯笼。 这个朝代没有元宵节,只有新年,所以猜灯谜的时间放在新年这几日的休沐时间。 这是陶安冉穿越以来,过的第一个新年,对什么都是很好奇。 她带着白芷和朱雀,先去一趟城东大院,吩咐大家将院子置办起来,又去给娘亲请安,询问她所需要的东西,让静姝带着旋风去购买。 安排妥当后,三人朝着大街走去,边走边看,好不惬意。 “这个是什么?”朱雀走到一个摊位前,指着上面的图案不解的问。 白芷看着草垛上的糖人回答,“这个是糖人,就是用白糖放在火上化开,变成糖稀,然后再捏成小人。” “好神奇,以前我在村子里都没见过,一定很甜。”朱雀砸几下嘴,一脸馋样。 陶安冉笑眼盈盈问道:“想吃吗?” “嗯!想。”朱雀点头如捣蒜。 “老板,来三个。”陶安冉对着老板甜甜一笑,直接报上所要数量。 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到眼前三人的装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带着丫鬟逛街,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夫人平易近人,对待丫鬟像姐妹一样好,不像其他家的夫人那般仗势欺人。 于是,忍不住夸赞,“唉!好咧,夫人真是人美心善,这两个丫头跟着你也是有福之人。”说着将三个糖人递给陶安冉。 陶安冉接过,笑着回应,“我哪有老板说的这样好,都是自家姐妹,请吃一个糖人还不应该吗?”说着将一锭银子递给老板。 “是,是,夫人说得极是。”老板笑着点头,接过手中的银子,一脸为难,“夫人,这小的找不开。” 一锭银子够他全家每人置办一件新衣,买一块猪肉,过一个好年。 是他卖糖人一个月也赚不到的数量,哪里有多余的银子找给这位夫人。 “老板,不必找了,留下给家人置办件新衣,喜庆!好好过个年,来年生意兴隆发大财。”陶安冉慷慨的大手一挥,送给他了。 刚刚她就瞧见这位老头衣着破旧,想到定是家境不富裕,要不然家里稍有些积蓄的,今日都穿得一身新。 老板一听,眼含热泪,急忙道谢,“多谢夫人,您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快别这么说,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您就别客气,去给家人置办年货!”陶安冉笑着催促。 “好,好,这些都送给夫人。”老板忙擦一下眼泪,将他做得糖人全部送给她们。 “不用,我们吃不了那么多。”陶安冉本不想收,连忙摆手。 “夫人,您的大恩大德,小老儿无法报答,就只有这些糖人,虽不值钱,好歹也是小老儿一番心意,您就收下!”老板坚持要送给她们。 陶安冉拗不过他,只得收下一草垛的糖人,让朱雀送到城东大院,给孩子们分了。 她和白芷则先回将军府。 刚迈进大门,便看到府中的人上上下下都在忙,有人负责打扫卫生,有人负责挂红灯笼,还有人贴对联和福字,好一副祥和忙碌的画面,让她不由自主的便想起前世。 前世过年,大家也会贴对联,但是却没有这里隆重。 “夫人,您回来了,有什么吩咐小的置办的吗?”管家看到陶安冉站在府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忙碌,急忙小跑着打招呼。 按照规制,府里的一切装饰都要征询过当家主母的意见后,才开始着手布置。 奈何将军怕夫人太过操劳,就让管家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装饰。 第212章 惩罚的吻 陶安冉看着院子里一排排的红灯笼,太过单一,不解的问向管家,“灯笼不是各式各样的吗?怎么只有这一种?” 管家一脸为难,害怕夫人怪罪,急忙解释,“以往府中就是这样子过得,今年将军说还是按照往年布置,这才” 陶安冉似乎明白管家的意思,不等他说完,便直接吩咐,“去街上重新购置灯笼,各式各样都要,像什么兔子灯笼,莲花灯笼,美女灯笼,凡是有的都买来。 将这些灯笼全部换掉,要是将军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今年我嫁进府中,肯定不能和往年一样。” “是,夫人说得极是。”管家笑呵呵下去吩咐。 魏景墨酉时从皇宫回来,府中已经装扮妥当,而且灯也掌上。 他带着顾北和南北等人刚迈入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大鲸鱼灯笼,身边还有几只小鱼衬托,看起来焕然一新,眼前一亮。 再往前走,路的两边均挂着莲花灯,园子里有蝴蝶灯笼和兔子灯笼,好似蝴蝶在园子里飞舞,兔子在园子里奔跑,生机勃勃。 假山旁边还有一只大公鸡的灯笼,好像是刚下完蛋,在咯咯哒叫个不停。 每个院子按照名字会挂两盏灯,有花灯,各种颜色的圆灯,比之前一眼望到头的红色灯笼有趣多了。 顾北和南北等人,看到这样的将军府,高兴的嘴都聚不拢了。 “这是怎么回事?”魏景墨面无表情,声音波澜无惊,明知故问。 之所以说他明知故问,一点也不冤枉他。 整个将军府,不用问他也知道,只有陶安冉有胆子敢如此大折腾,其他人是不会有这个胆量,更不会有这个鬼点子。 管家听说将军回来,急忙小跑着从后院跑来,刚好听到将军问话,边跑边解释,“将军,这是夫人的意思,夫人说今年是她嫁入府中的第一个新年,总要与众不同才是。” “嗯,她人呢?”魏景墨又问,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心里巴不得快快见到她。 “夫人在静雅院休息。”管家小心翼翼回禀,害怕主子会怪罪夫人,急忙又补一句,“主子,其实府中众人挺喜欢今年的灯笼,咱们府上好些年没有如此热闹。” 顾北心中蜚语,岂止是好些年,那是压根就没有这样好看过,从他跟着主子,差不多都二十年,每年都是挂几只灯笼意思意思。 一点新年的喜庆都没有,哪像今年这般惹人欢心的光景。 魏景墨意味深长看一眼管家,他一向中立的很,从来不为谁说话,如今倒是肯为陶安冉那个女人破例,看来用不了多久,这府中上下的心,都被她给收了。 “嗯,我知道了。”魏景墨说完,抬脚朝着静雅院的方向走去。 众人看将军离去的背影,搞不懂他对府中的布置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将军不会怪罪夫人?我觉得今年府中的灯很好看。” “应该不会,将军现在喜爱夫人喜爱的紧,他不会上赶子找不痛快。” “对,现在毕竟是年下,将军总不会自找不痛快。” 众人七嘴八舌,一边吃瓜,一边欣赏着美景。 静雅院,陶安冉坐在软塌上嗑着瓜子,手中拿着一个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遇到搞笑的地方,还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魏景墨进门就看到她一个人在傻乐,还以为她中邪了,急忙走上前,担忧的望着她。 陶安冉低头看话本子太投入,不知道面前站着一个大活人,头都不抬,瓜子壳扔了魏景墨一身,鞋子上也是。 “夫人看什么东西如此乐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和为夫分享一下。”俯身弯腰正欲看她手中的话本子。 陶安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手一扬,“啪~”刚好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急忙侧头,看着黑脸的男人,衣服上,鞋子上全是瓜子壳,脸也被她的手背打红一片,本来挺不好意思的想道歉,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陶安冉。”魏景墨气愤大喊一声,以此作为警告。 “哈哈哈~实在抱歉,老公,我不是故意的。”陶安冉见好就收,伸手胳膊搂住他的腰,帮他捋顺炸起来的毛。 不过这一招挺管用,魏景墨的怒火瞬间熄灭,听到她叫老公,反而心中还有一丝甜蜜和窃喜。 因为陶安冉说过,处朋友谈对象时叫宝儿,结婚成为真正的爱人时,女人叫相公应该叫老公,男人叫妻子应该叫老婆,这叫彼此相爱。 没想到她现在叫他老公,看来已经深深爱上自己,并且将他当作爱人,真正的另一半,怎能不让他高兴。 “好,为夫这次原谅你了,你刚刚打我,总得让我讨回些什么才好,要不,我总觉得吃亏太多。”魏景墨趁机敲诈,不想轻易放过她。 陶安冉只觉好笑,都多大的人,还像小孩子置气。 于是,柔声轻抚,“小气,你想怎么讨回来,说!只要在我能接受的范围,我可以唔”话还没说完,喋喋不休的小嘴,被某人给堵上,还报复性的在柔软的唇瓣上狠狠咬伤一口。 “唔痛。”陶安冉吃痛,忍不住呢喃一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魏景墨于心不忍,急忙松了口中的力道,陶安冉顺势从他贝齿下逃脱。 “你属狗的吗?竟然咬人,你咬我,我也要还回来。”说着,爬上去就要咬他的唇。 魏景墨坐着没动,等她扑过来,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好,一定要用力,千万别嘴下留情。”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陶安冉一脸得意,还没开咬,嘴唇又一次被某人覆盖上,直到被吻的晕头转向,险些喘不过气,这才将她给松开。 “这就是对你的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对待我?” 语气里有满满的惩罚意味。 他伸出修长的手,轻抚一下被他吻的有些微肿的红唇,还有上面两颗深深的牙印,隐隐泛着血丝,红的异常妖艳,这是他专属的印记,心中更是不舍得将她放开。 第213章 先发制人 “唔好痛,讨厌,不理你了。”陶安冉又羞又气,美眸瞪了他一眼,双手用力推眼前的男人,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冉儿,别动,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什么事来。”魏景墨好似在极力隐忍什么,双眼有些猩红,呼吸有些紊乱。 陶安冉看到他的神色不对,吓得当真不敢乱动,待在他怀里老老实实。 长公主从门缝里看到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笑得合不拢嘴,急忙给容嬷嬷示意,让院子所有的人全部退下,自己悄悄将门在外面锁上,退出静雅院。 她今日临时起意到将军府过除夕夜,给魏景墨和陶安冉一个惊喜,于是带着若云郡主来到将军府,刚踏入大门,便听到管家说墨儿去了静雅院。 本来就是要给他们两个人惊喜,就没有让其他人禀报。 来到静雅院,便听到主屋内陶安冉在哈哈哈大笑,然后听到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长公主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又犯浑,与陶安冉起争执,急忙跨上台阶,正欲推门,从门缝里看到两人深情的接吻。 然后就是她怕其他人打扰房中的两人,耽误她抱孙子的步伐,就出现开头的那一幕。 容嬷嬷一脸担忧,“殿下,您将门锁了,就不怕将军怪罪?”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母子关系刚缓解又进入冰点。 “怕?开玩笑,本宫才不怕。”长公主笑着摆摆手,不以为意,而后又凑近容嬷嬷,小声低语,“恐怕他心里感谢本宫还来不及呢。” “殿下,您是不是看到什么?”容嬷嬷一脸好奇,等待着长公主解惑。 刚刚她们一进入院子,还不待里面的人禀报,长公主就先发制人将院中所有的人都控制,保护将军身边的暗卫。 “哈哈哈~他们两个相濡以沫,感情好着呢!本宫就知道安冉一定能俘获墨儿的心,这下好了,孙子铁定今年能抱成。”长公主提到刚刚看到的画面喜不自禁。 “殿下,您的意思是成了?”容嬷嬷眼中冒着星星,不可置信盯着主屋的方向。 “成了,这次是真的成了。”长公主胸有成竹。 容嬷嬷着急忙慌说道,“这感情好,老奴马上让厨房去煮滋补的汤药给夫人端过来,这身子一定得调理好。” 长公主赞同,“对,对,嬷嬷快去,最好连坐胎药一起煮了端过来。” “是,殿下。”容嬷嬷风风火火朝着厨房走去。 陶安冉和魏景墨在主屋想办法开门之际,将军府上下都炸了锅。 将军对夫人恩爱有加,就连夫人扇将军耳光,将军都不舍得还手,将夫人抱在怀里百般呵护,轻声哄劝,生怕夫人生气,气坏身子。 更可喜可贺的是,夫人竟然在新年的前夕传来有孕的喜讯,年后将军府就要添小主子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传遍整个京城大街小巷,乃至皇宫的人都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年夜饭做好,若云郡主欣赏完府中的花灯,和长公主殿下坐在饭桌前等待着哥哥嫂嫂的大驾,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不停。 若云郡主饿的直吞口水,趁着长公主殿下不注意,伸手去拿鸡腿,“啪~”一声,被打了手背。 “急什么?没看到你哥哥和嫂嫂还没过来吗?没大没小,不许偷吃。”长公主瞪她一眼,呵斥她目无尊长的行为。 若云郡主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背,委屈的撅起嘴,“母亲,派人去看看哥哥和嫂嫂过来没有,或者让人去喊他们一下,都这么久了,再不出来,孩子都能生出来。”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生孩子?”长公主很感兴趣,想再与她多聊几句。 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思来想去,是女儿说的话和她的身份不匹配,立即制止。 “不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些话也不嫌臊的慌,以后不许在外人面前乱说话。” “这不是也没有外人吗?母亲,我好饿。”若云郡主可怜巴巴望着桌子上的美食,口水直流。 “饿也不行,再等等,要是实在受不了,先吃糕点垫垫。”长公主耐心安抚。 “母亲,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吗?这个世上有如此苛待女儿的母亲吗?爹,你要是活着,一定不舍得云儿受这般虐待。” 若云将死去的亲爹搬出来,妄想打动长公主殿下,给她一口饭吃。 这要是在平时,长公主铁定会心软,百求百应。 这么多年,若云也是屡试不爽,每次想要什么东西,只要在长公主殿下提起死去的亲爹,长公主立即妥协。 可是今日,长公主对她的话却不为所动,固执己见的让她等。 最后,若云郡主实在饿的受不住,拿着一块桂花糕,食不知味的咀嚼。 陶安冉和魏景墨赶到花厅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若云郡主看到救星来了,急忙将身边的椅子拉开,激动的大喊:“嫂嫂,嫂嫂,坐在这里。” 陶安冉盛情难却,朝着若云郡主的位置走去,魏景墨则坐在长公主殿下身边,与陶安冉面对面。 陶安冉落坐后,狐疑的盯着若云郡主,总觉得她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凑近若云,小声询问,“今日对我这般殷勤,是不是闯祸了,想让我帮你摆平?” 若云郡主头摇的像拨浪鼓,连连摇手,“没有,绝对没有。”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陶安冉好整以暇的望着若云郡主,总觉得小丫头憋着坏呢! “我那是太饿了,你不知道,你和大哥不到,娘亲是不准我动筷子的,你也没有听到咕咕声,我现在肚子还在抗议呢!”若云郡主一脸委屈,好像怕陶安冉不信,肚子很应景的喊几声。 逗得容嬷嬷和身边服侍的小丫鬟都捂嘴笑起来。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多给你嫂嫂学学礼仪。”长公主殿下白一眼女儿,摇摇头 ,总觉得她和儿媳妇没法比。 她是越看陶安冉越喜欢。 “母亲偏心,就知道偏嫂嫂,她是你儿媳妇,我才是你亲闺女。”若云怒怼一句,“等你老了,要是嫂嫂不孝顺,你不要指望我来你床前伺候。” 第214章 大补汤 “你个混账东西,现在就敢给本宫说这样的话,小心我将你嫁远一点,你想回来都不行。”长公主掐腰与女儿杠起来。 “我才不怕,长嫂如母,嫂嫂一定不会舍得将我远嫁,是?嫂嫂。”若云一脸谄媚。 她算是明白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地位,那是远远不及嫂嫂的地位重要,只要她抱紧陶安冉的大腿,母亲也会礼让她三分,否则,真的将她远嫁,她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个臭丫头,是诚心想气本宫。”长公主说着,拿起身边的筷子,就想敲女儿的头。 若云看到,吓得哆嗦一下,朝着陶安冉的方向移动身子,颇有一种拉陶安冉下水的感觉。 容嬷嬷看到,害怕长公主动怒,不小心伤到夫人,波及她腹中的小主子,急忙上前两步,挡在若云前面,出声提醒,“殿下,给夫人的大补汤做好了。” 果然,长公主殿下听到“大补汤”三个字,将筷子放回桌上,“快放到冉儿身边,千万别撒了。” “是,殿下。”容嬷嬷亲自端到陶安冉身边,“夫人,有些热,先凉凉再喝。” 长公主脸上立即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冉儿,这个汤一定要喝,是大补之物,喝了对身体好。” “好,我知道了母亲。”陶安冉乖巧的应承。 搞不懂长公主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到今晚是除夕夜,为了让大家高兴,她只得先答应,再想办法推掉这碗黑乎乎的药。 而后求救的看向对面的魏景墨,朝着他眨眨眼,低头看着那碗黑乎乎的大补汤,想让他帮她解决。 只见魏景墨似笑非笑的回看着她,摇摇头,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将目光毫不犹豫移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她自己解决。 陶安冉气得在桌子地上踹他一脚,眼神不悦的狠狠瞪他一眼,开口无声说,“你给我等着。”满满的威胁。 魏景墨只感觉小腿肚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呲牙咧嘴,抬头恰巧看到睚眦欲裂的小女人。 心中咯噔一下,他好像又惹她不快了。 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直觉告诉他,今晚定是一个难忘且不同寻常的夜晚。 长公主看儿子和儿媳眼神互动,以为他们在眉来眼去,也不再多说,拿起筷子开动,“吃饭!”想尽快吃完,带着若云滚蛋,不在这当他们的电灯泡。 大家跟着动筷。 若云盯着眼前的大鸡腿,伸出手拿一个,偷偷瞄一眼母亲,看她没反对,大口朵颐。 吃完又想拿另外一只鸡腿,手刚伸出去一半,长公主一个眼锋扫来,吓得她急忙缩回手。 “冉儿,吃鸡腿,多补补。”长公主说着,将鸡腿夹到陶安冉的碗里。 “我身体挺好,不用太补,倒是妹妹身子孱弱,可以多补补。”陶安冉说着正欲将鸡腿夹给若云,顺带着将大补汤一起给她。 长公主一把按住她的手,笑着解释,“她壮的跟牛似的,不用补,倒是你,日后要生宝宝,一定要多补才可以。” 陶安冉一脸黑线。 她说今日长公主殿下怪怪的,又是大补汤,又是让吃鸡腿的,原来又想要抱孙子了。 还不待陶安冉回答,若云郡主看到嘴的鸡腿就这样飞走了,还是被母亲给叼走的,气得跺脚。 “母亲,你偏心,嫂嫂不想吃,我可以帮嫂嫂吃,省得浪费。” “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连你小侄子的鸡腿都要抢,你羞不羞?”长公主怒怼。 “小侄子?哪里来的小侄子?”若云一脸懵,在厅里扫视一圈,也没见到一个小屁孩。 “笨死了,当然是在你嫂嫂的肚子里。”长公主恨铁不成钢。 “天呐!嫂嫂有喜了,我要有小侄子了?”若云一脸惊喜的望着陶安冉平坦的肚子,咋咋呼呼。 “是,郡主,以后府中添了小主子,你就是做姑姑的人,是大人啦!一定要做好表率。”容嬷嬷笑着接过话茬。 “对,嬷嬷说得对,以后好吃的好玩的先紧着你小侄子,知道吗?”长公主急忙给女儿说教,生怕她会让自己的孙子受委屈。 “知道啦!母亲,您放心,我绝对不和小孩子抢。”魏若云拍着胸脯打包票。 她是有节操的人,和小孩子抢吃的玩的,绝对不是她的作风。 “嗯,那我就放心了。”长公主点头,很满意女儿的识时务,又想起那碗大补汤,仍不住又提醒儿媳,“安冉,汤凉了吗?要是凉了,就赶快喝。” 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点也不假,今晚长公主殿下,若云郡主再加一个容嬷嬷,三人一唱一和,将陶安冉塑造成为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 陶安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都没有和魏景墨同房,哪里来的怀孕,要是真怀孕,岂不是给她儿子戴绿帽,就魏景墨那个煞神,还不得将她杀掉泄愤。 更可气的是魏景墨那厮压根不解释,任由她们胡诌。 “嫂嫂,你不尝尝吗?母亲让你喝汤。”若云看陶安冉纹丝未动,急忙舔着脸去问。 魏景墨适时开口,“若云,你先尝尝,要是不热再让你大嫂喝。” “大哥就是心疼嫂子,好!为了不烫到小侄子,我就先尝尝!”若云说着端起碗,本想试着喝一小口。 谁知,力道没掌握住,胳膊一酸,“咕咚~一声,全部灌进嘴里。 “魏若云,你怎么答应我的。”长公主殿下大怒,气得想暴打她一顿。 “母亲,真不怪我,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碗汤就到我肚子里,要不,再给嫂嫂盛一碗?”若云也表示自己很无辜,为弥补自己所犯的错,及时提出方案弥补。 “不用了,我暂时不需要补,况且我也没怀孕。”陶安冉淡淡回答,直接拒绝。 “嫂嫂,怎么能没怀孕呢?你一定要怀孕,要不然我死定了。”若云拉拉她的衣袖,说什么都不信她没怀孕。 要是因为她把那碗补药给喝了,嫂嫂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了,那她就是整个魏家的罪人。 第215章 带她到城楼看风景 “我是真的没有怀孕,这是事实。” 陶安冉觉得很好笑,对长公主以及她教出的孩子,表示很无语,他们想要魏景墨的孩子可以找别的女人去生,或者直接找魏景墨要呀!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嫂嫂~”若云着急的要哭了。 “安冉,现在说不准孩子就在你的肚子里,过一个月就会有反应了,不急哈!反正孩子总会有,今日这汤要喝,以后每天都要喝,养好身子。”长公主苦口婆心劝说。 “殿下,坐胎药好了。”容嬷嬷很识时务的又端来一碗药,比刚刚那碗大补汤更难闻。 大厅的人都能闻到味道,不由得蹙眉。 陶安冉太阳穴突突跳不停,一股恶心之感不断往外冒,差点就要吐出来。 魏景墨实在看不下去,缓缓站起身,走到陶安冉面前,牵起她的手,不等长公主发话,径自开口,“母亲,您慢用,我们吃好了,回去生娃,好实现您抱孙子的愿望。”说完,头也不回拉着她就往外走。 “嬷嬷,你听到那个臭小子说什么吗?”长公主还以为自己产生幻听,急忙问身边的容嬷嬷。 “听到了,说回去生娃,实现您抱孙子的愿望。”容嬷嬷笑着回复。 “哈哈哈~这臭小子真的开窍了,咱们老魏家有后了。”长公主拍着大腿笑的四仰八叉。 “是,是,夫人身子骨好,一年抱俩两年抱三,到时候我们有的忙。”容嬷嬷附和。 两人笑得肆无忌惮。 若云看哥哥嫂嫂离开,又看母亲和嬷嬷宛如疯状,吓得不敢待在这里,站起身正欲追陶安冉。 长公主斜睨她一眼,“你站住,不许去打扰他们两个。”她可不能让这个不开眼的女儿去打扰他们造孩子的进度。 “是。”若云没办法只得找白芷和朱雀一起在府里看灯。 魏景墨带着陶安冉走出将军府,一路朝着南城门而去。 “我们去哪里?”陶安冉躲在魏景墨的怀里,任风吹打着自己的脸,心里感叹,轻功真是好。 可惜自己只学会一点皮毛,飞的速度比乌龟稍快一点,带人更不能了。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魏景墨带着陶安冉很快来到南城门的城墙顶上,找一处宽敞的地方,将她放下。 陶安冉俯视着脚下的京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各式各样的花灯,琳琅满目的饰品,小贩,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既视感。 她由衷感叹,“这里真美!” “喜欢吗?喜欢的话,以后我会经常带你来看。”魏景墨解下身上的披风,温柔的给她披在肩上,帮她系好袋子,捋顺她的发丝。 “嗯,好。”陶安冉笑着点头,忽然又问一句,“这里你可还曾带人来过?” 她本来想问他之前有没有带江仪柔来过,想想直接问的话,担心会勾起他的伤心往事,话到嘴边又改口。 “你是我带的第一位女子,也是唯一一位女子。”魏景墨俊脸严肃,很认真回答陶安冉的问题。 陶安冉看他不似说谎,笑了。 “以后都不许带其他人过来,这算是我们的秘密基地。”陶安冉仰头望着他,有些小女儿撒娇的模样。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带其他人过来。”魏景墨拉过她的手,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两人一起望着京城繁荣的景色。 少顷,陶安冉侧头望着这张完美英俊的脸,浓密的双眉,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还有突出的喉结,无不透露出诱惑,让她忍不住遐想。 这要是在21世纪,妥妥比男模还帅,还吸引人。 如果再带一副眼镜,掩藏掉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堪称禁欲系男神。 “看得如痴如醉,现在是不是发现你老公很帅?”魏景墨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动人心神的笑。 陶安冉听到这儿,噗哧一声笑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穿越而来的,时常冒出一些前世的词,其实只有陶安冉知道,他为了和自己拉近距离,几乎将她写的话本子都看了一遍,还将里面出现的词语,谨记于心。 “老公,你这算作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真是臭美到极点,羞不羞。”说着,还俏皮朝着魏景墨做一个鬼脸。 “在自己老婆面前,有什么羞的,不羞。”他伸出胳膊将她搂入怀中,一起看向这繁华的夜景,莫名问一句,“冉儿,你以后不会离开我是吗?” 陶安冉讶异,“不会。” “这可是你说的,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不许离开我,谁要是反悔,谁就是小狗。”魏景墨像一个孩子,执着的要保证。 陶安冉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多愁善感,“我答应你,今生今世绝不会离开你,永生永世这个时间太遥远,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还会不会再遇见,所以不能给你保证。” “不,不管那时你在何方,我都会找到你,缠着你,不让你离开我。”魏景墨低语,语气有些固执。 “你今晚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陶安冉小心试探。 “我担心你有一天会突然消失不见,我再也找不到你。”魏景墨一脸落寞,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拼命的吸收属于她的味道。 越是看她写的话本子,发现她的奇特之处,还有她的古怪发明,他越是感觉恐慌。 她就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天上下来的仙子,来给他们这些世俗之人指引道路,一旦她的使命完成,还会返回天界,再也不踏入这尘世之中。 “傻瓜,怎么会消失不见呢?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空气。”陶安冉轻抚着他的头,小声安慰。 魏景墨脸色露出自嘲的笑,“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冉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此时的他,绝对没有试探的意味,纯属发自内心的想法。 陶安冉心中咯噔一下,漏跳半拍,莫名的一阵恐慌,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发现什么了? 她到底该不该将她是异世的一缕魂魄告诉他,告诉他后,他会怎么对待自己?绞杀还是活活将她烧死。 第216章 坦白身世 魏景墨并未发现她的异常,继续呢喃,“冉儿,我们生个孩子,生一个流着我们骨血,延续我们生命的孩子,一个真正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好不好?” 他想有一个孩子,陶安冉就会有割舍不掉的牵挂,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他等半天,没见到眼前的小女人出声,抬起头望向她,只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心莫名一紧,将她揽入怀中。 “冉儿,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呀!你别吓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生孩子?如果你的真的不想,我不会勉强你,那我们就不生孩子了,就这样过着也挺好。” “冉儿,你别这样,我我害怕。”手中的力道不由加深,抓得陶安冉的肩膀很疼,尤不自知。 他可是在战场上勇猛拼杀的大将军,流过鲜血,伤筋断骨,命悬一线都不曾害怕过,即使跑到鬼门关逛一圈,也未曾有过丝毫胆怯,而此时陶安冉只是不说话,他就吓被吓的乱了方寸,不知所措。 可见他心中对陶安冉看得有多重,得有多疼爱!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空灵的声音从他怀中传来,“魏景墨,其实我不是你们这边的人,我是来自异世的一缕魂魄。” 魏景墨身子一僵,这样的情景他想过无数次,可是从她嘴里说出,还是令他震惊不小。 陶安冉忽然想通了,她不想隐瞒他,让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对他坦白一切,如果他要接受,那她便与他圆房,生孩子。 如果他接受不了,那她也不勉强,会从他的世界里完全消失,浪迹天涯,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总之不会再留恋京城这个地方。 她从他怀里挣脱,认真盯着他的脸,表情严肃,继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前世,我在洛子峰上拍照,不小心跌入崖底,然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长公主府偏院的一个房间里。 看到两个男人欲对我,不对,应该对陶安冉行不轨之事,当时陶安冉为保护自己的清白,已经撞墙身亡,而我的一缕魂魄刚好就敷在她身上,也算是借尸还魂。 我为了给陶安冉报仇,将他们两人打残,让他们此生都不能人道,听到外面守门的两个小丫鬟谈话,知道有人故意陷害陶安冉,便悄悄地跳窗逃走。 后来,身体里的药效发挥,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出现在清凉院的浴室里。 当时衣服全部湿透,我冷得厉害,也没有多想,直接脱衣钻入浴桶里。 没过多久,你进来,我们两人就打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所以,我不确定我算不算是这个朝代的人,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某一天一觉醒来,我又回到原来的世界,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场梦;也许这辈子我永远不会离开这具身体,一直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直到老死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这样的我,你真的愿意接受我,让我为你生孩子吗?” 魏景墨就这样安静的听着,这些天所有的疑虑都能解释通了,心里豁然开朗,一片清明。 陶安冉似乎已经料到这样的结局,他接受不了她这个异类,做好随时逃离的准备。 继续喋喋不休,“你要是介意,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你没必要一定除死我,也没有必要把我当做妖怪。 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人和离,或者你写休书也可以,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当然,我也会消失在京城,消失在你眼前,再也不让你看到我。 你可以再娶一位心爱的女子,过着正常人的日子,我我会祝福你。”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 她早该离开的,现在将自己的心给弄丢了。 只要想到他会娶别的女人,她心里就疼,疼得只想哭。 魏景墨看着哭得像泪人一样的女人,心疼的厉害,伸出修长的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傻瓜,说完了吗?这是我允许你最后一次说和离,离开我,以后你要是敢再说一个字,我都会惩罚你下不了床。” “你听着,我不管你是谁?来自何方?我只知道你就是我爱的那个女人,我的妻子,和我拜过天地,看光我身子的人。 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生生世世你都别想离开我。” “这个世界上能为我生孩子的人,只能是你,现在的你,陶安冉。”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眼神里尽是柔情蜜意。 “你确定?”陶安冉呜咽,再一次询问。 “当然,百分百确定,所以,其他都不要想,只要好好做我的女人就可以。”魏景墨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陶安冉双手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哭的更凶了。 这次是因为感动哭得,她穿越到这个异时空开始,这是第一次有亲人和爱人的感觉,让她全身心的依赖,莫名的安全。 “呜呜呜~魏景墨,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这辈子我跟定你,赖上你了,要是你敢负我,辱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嗯,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给你递把刀。”魏景墨眉眼含笑,声音里满是宠溺。 “就用那把玄铁匕首,杀死巨蟒的那把刀,无坚不摧。” “好,就玄铁匕首。” “魏景墨,我们生一个孩子!”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魏景墨,我说我们一起生猴子!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猴子。” “好,就生猴子,可是,猴子应该像谁?像你,还是像我?” “像你!我长得闭月羞花,花容月貌,怎么可能会像我?” “那我还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会像我?” “我不管,反正就是像你” “好,儿子像我,可以保护你,女儿就像你,我来保护你们两个。” “不能生两吗?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凑成一个好字。” “好是好,可是我不想你受苦,一胎就好,我不贪心。” 第217章 入洞房一 两人不知不觉聊的很晚,直到陶安冉躺在魏景墨的怀里沉沉睡去,他才抱着她回府。 将军府上下除了彩色灯笼之外,还挂上红绸,窗户,房门上都贴上大红色囍字。 静雅院的主屋内,红纱飘摇,龙凤蜡烛呲呲吐着火苗。 “小姐,小姐,快醒醒。”陶安冉迷迷糊糊之中,耳边听到白芷的呼喊,懒洋洋的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一眼的红,不由得一个激灵坐起来,惊呼,“靠!我这是又穿越了,穿越哪里去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穿越?”白芷不懂。 陶安冉侧头看着眼前熟悉的白芷,伸手在她脸上捏捏,肉肉滑滑的,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脸上还有暖暖的温度,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给放回肚子里。 幸好!没穿越,自己也没离开。 她还以为刚和魏景墨吐露心声,全盘交代,两人又彼此相爱,自己又莫名穿越到另一个空间,吓得肝胆俱颤。 “没什么,做了一个梦而已。”陶安冉心虚的笑笑,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 “哦!原来小姐是说梦话呢!”白芷信以为真,掩嘴偷笑,“小姐,快收拾一下,将盖头盖上,等一下姑爷就该来了。”说着,拿着一块大红喜帕就要往陶安冉头上戴。 陶安冉一脸狐疑,伸手阻止白芷的动作,眼神四处扫描一圈,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上大红嫁衣,床上也换成大红色的龙凤图案的喜被,零零散散摆满了红枣,花生,桂圆,瓜子。 红色的床纱,随着空气的流动不断飘摇。 桌子上除了燃烧正旺的龙凤蜡烛,水果,糕点,还有一壶合衾酒。 这是新婚夜的标配,穿越当天与魏景墨拜堂之后,房间就是这样摆设,唯一不同的是房间不一样。 “这是做什么?”陶安冉满腹疑问,一张精致的小脸望向白芷,眸中尽是不解。 白芷笑着回答,“小姐,将军说要补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长公主和容嬷嬷亲自带人布置的婚房。” 洞房花烛夜? 魏景墨这厮岂不是要宣告天下,今晚他要临幸自己,与她做爱。 长公主亲自布置的房间,她本来就急着抱孙子,今日之后她岂不是天天盯着自己的肚皮,还有那一碗碗的汤药,光想想都让陶安冉心惊胆战。 再一想到若云郡主那个大嘴巴,她得知今夜魏景墨和她圆房,明日岂不是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 天呐!好丢人。 魏景墨是想让她明日之后不再出门了吗?送给自己这么大一出戏,该骂他蠢还是骂他笨呢? 她该怎么办?要不跑路。 陶安冉想到此,觉得此方法可行,鞋都来不及穿,从床上站起来,跑向窗户,思来想去,还是跳窗快,万一门外有人把守呢! 刚打开门,便看到南北倒挂在窗户处,露出一张笑脸,“夫人,主子说了,今日你哪里都不能去,等着他来揭喜帕。” 陶安冉吓得一嘚瑟,急忙冲向另一个窗户,一打开,看到的是东西笔直的站在窗外,“嗨!夫人,晚上好。” 陶安冉气的磨牙,将窗户又重新关上,抬脚朝着门口走,一开门,顾北站在门外。 “夫人,主子在静雅院安插了二十名暗卫,将军府内安插了五十名,而且我们都是立了生死状,您觉得能从府中出逃的几率是多少。” 二十名? 五十名? 名震江湖的顶尖高手,就守着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有意思吗? 魏景墨是打算将她当做犯人关押,还是想把她当做金丝雀豢养起来? 小脸一黑,语气不悦,“你们都没事做的吗?守在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你们这叫偷懒,玩忽职守,这个月的工钱全部扣除。” 扣除工钱? 幸亏之前和主子说好,如果惹的夫人不开心,所有损失全部记到主子头上。 院中的暗卫齐齐呼一口气,摸摸腰间的荷包,还是鼓鼓的,一颗忐忑的心又重回肚子里。 “没关系,夫人,只要您高兴,扣多少钱都可以,而且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夫人的安全,等主子来了,将夫人完好无损的交给主子。” 顾北回答的豪气万丈,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心疼的神色。 陶安冉最后又将门重重合上,打消出逃的想法。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小脸气得微红,忽然眼睛一亮,问向白芷,“母亲和若云呢?” 白芷如实回答,“长公主和若云郡主已经离开将军府,回长公主府去了,走时吩咐将军府所有的人,今日都不得来静雅院打扰,只留奴婢一人伺候。” 长公主的初心,是担心陶安冉害羞,怕她难为情,便早早的打发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让他们出去逛街,或者猫在房间不出来,总之是不能闹出动静。 此时的将军府,除了这些暗卫,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不得不说长公主很贴心。 要是没有魏景墨让暗卫守门这一事,陶安冉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位开明的婆婆。 “所有人不来打扰,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陶安冉小嘴一撅,嘀咕一声。 白芷解释,“小姐,外面的人是将军后来安排的,长公主不知情。” “罢了,左右现在出不去。”陶安冉重重吐一口气,宛如泄气的皮球,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白芷看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忍不住催促,“小姐,时辰差不多,快将红盖头盖上!否则将军该等急了。” 陶安冉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不想戴喜帕,突然想到在城楼上答应过魏景墨,要给他生猴子,拒绝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 “小姐。”白芷又喊一声,将手中的喜帕放在她眼前以作提醒。 陶安冉看着白芷为难的样子,朝着她摆摆手,算是默认。 古代入洞房都是有讲究的,入乡随俗,同时她也好奇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白芷看小姐难得配合,不反对,笑眼弯弯给她盖上喜帕,转身悄悄退了出去。 陶安冉眼前一红,阻挡所有的视线,也不见白芷说话,紧张的手心都冒汗,双手不由得抓紧衣摆,弄出很多褶皱。 轻轻喊一声,“白芷,你在吗?” 四下寂静,无人回答。 第218章 入洞房二 白皙纤细的小手正欲去扯头上的喜帕,忽然被一只熟悉的大手握住,耳边响起魏景墨的声音,“老婆,盖头是要老公亲手揭才吉利。” 他害怕她会窘迫,所以房间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哦!那老公来揭!”陶安冉乖巧回答,手任由他握住,及时“快点呀!” 她不喜欢被蒙着双眼,看不到周遭的环境,好像进入一个未知而迷茫的世界,让她忐忑不安。 “老婆就迫不及待了吗?”魏景墨揶揄,好笑的盯着眼前的可人。 “你揭不揭,要是不揭,我自己来。”陶安冉还在为院子里的暗卫一事生气,一时没了耐心,扬起另外一只手就要扯头上的喜帕。 “别急,我来!”说时迟那时快,魏景墨揭开了大红盖头,看到她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皓齿红唇,皮肤白皙,在嫁衣的衬托下,更显得风华绝代,千娇百媚。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动作温柔。 一个女人一生最瞩目,最耀眼,最美丽的时刻,就是洞房花烛夜之时。 陶安冉在他眼中看到满满的宠溺和偏爱,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不自觉变得温柔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老婆真美!”他低头想去吻她的脸,嘴唇被一只柔嫩的小手给挡着,“慢着,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魏景墨心中一滞,望着眼神坚定的小女人,试探性地问,“外面的人,你说的是顾北他们?” 陶安冉点点头,“就是他们,老公你解释一下,这深更半夜,他们为什么不去睡觉,却守在我的门外?莫不是他们是监视我?” 魏景墨害怕她多想,急忙摇头否认,“不,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监视你,这一点我敢保证,估计是看今晚我们要洞房,所以他们自发的守在外面,想保护我们的安全。” “真的?老公你没骗我?”陶安冉显然是不信,又不好当面揭穿,总得给他点面子。 “真的,哈哈哈~老公不会骗你。”魏景墨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虚的很。 “那既然这样,你让他们全部回去睡觉,不要打扰我们两个。”陶安冉做出最后的让步,可不想外面有几十个人听墙角, “好。”魏景墨将她搂入怀中,轻启薄唇,对着外面淡淡喊一声,“全部退下。” 他本就内力雄厚,这一声瞬间传遍将军府的每一个角落。 “是!” 全府上下六七十人的声音齐齐发出,响亮无比,震得树枝上的白雪洒落一地。 陶安冉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 “老婆,我们上床睡觉!”魏景墨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哑极具诱惑,将她的神志拉回来,听得她心里痒痒。 她有些羞涩的问,“他们都离开了吗?” “嗯,全部在府外。”魏景墨心不在焉的回复,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味道。 “呵呵呵~痒。”陶安冉伸手将他的头推开。 魏景墨汲气,“冉儿,让我再吃一口。”说着头又要凑过来。 陶安冉的心脏“砰~砰~”跳的很快,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她看到桌上的合衾酒,急忙回答,“不,不急,我们交杯酒还没喝呢!”手忙脚乱的拿起两个酒盅,斟满酒,递到他手上一杯,自己拿一杯。 魏景墨诧异的看向她,嘴角上扬,“冉儿,你确定要喝这酒?” 陶安冉看魏景墨的反应,心中狐疑了一下,不过,想到规矩不可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眉眼弯弯,巧笑道:“老公,还是按照规矩来!免得日后犯忌讳。” 魏景墨看她态度坚定,点点头,“好,一切都听老婆的。”说着手臂绕过她的手臂,两人一起喝了交杯酒。 陶安冉看到酒盅里干净的杯子,又急忙斟满,“老公,再喝一杯。”还不待魏景墨有所反应,主动绕着他的胳膊,一仰头喝掉杯中的酒。 魏景墨看她喝完,二话不说,自己也跟着喝。 直到第三杯下肚,陶安冉还在继续倒酒的动作,手中一空,酒壶和酒盅被魏景墨拿走。 “你干什么呢?我还没喝够呢!快把酒壶给我,听见没有。” 魏景墨一阵汗颜,这女人知不知道,合卺酒是什么? 合卺酒在天启王朝就是合欢酒,一般新人洞房花烛之夜喝上一杯,可以用来助兴。 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喝了三杯,要是继续喝下去,等一下药效上来,身子肯定吃不消的。 房中的东西都是长公主和容嬷嬷布置的,他自己也忘记合衾酒的事情。 轻声哄劝:“冉儿,乖,这个不能再喝,醉酒容易伤身。” “我才没醉,我还要喝。”陶安冉微醺的小脸通红,眼神开始有些迷离,一阵燥热袭来,小手不断扯着前面的衣襟,“热,好热。” “听话,不许喝了。”魏景墨知道她的药效开始起作用,害怕她的手会抓伤自己,双手不停按着她安分的手。 陶安冉低笑出声,“魏景墨,你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晕。”双手趁机从他怀里挣脱,朝着他的脑袋挥去,总是找不到焦距。 魏景墨看着她已经醉了,无奈扶额,抱起她,朝着床边走去。 陶安冉双手不安分,手扯到红纱,红纱飞到魏景墨的眼前,阻挡他的视线,看不清路面,不小心被床脚绊一脚,两人齐齐朝着床上跌去。 魏景墨害怕她受伤,一个反转,让陶安冉趴在自己身上,背靠床,当起了肉垫。 “啊!”陶安冉感觉身体向前倾,惊叫出声,等再回过味来,眼前依然出现一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俊脸。 伸出柔软的小手抚摸,一路从他的眉毛,双眸,鼻梁,薄唇,直到摸向他滚动的喉结,手停在上面,随着他吞咽口水的动作,一上一下的摆动。 她趴在他身上,如痴如醉的看着他,“真好看。”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魏景墨恍恍惚惚间,看到陶安冉的小脸越来越近,近在咫尺,能感到温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 “~~~”陶安冉直接吻向他的脸颊,然后就是他的眼,他的鼻。 魏景墨被陶安冉的举动惊到,脑中一片空白,任由她在他的脸上胡作非为,弄得满脸的口水。 少顷,他艰难开口,“冉儿,知道我是谁吗?” 陶安冉美眸微皱,盯着眼前的男人看半天,轻启朱唇,“魏景墨。” “嗯,不错,还知道我是谁,值得表扬,给你一个奖励。”魏景墨满意的勾起嘴角,一个翻身 ,两人换个位置。 陶安冉由于合欢酒的原因,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一室旖旎。 第219章 耳鬓厮磨 次日巳时,其他官员带着家里的女眷早已经进宫,此时正坐在御花园陪着皇后娘娘和各宫嫔妃聊天解闷,而陶安冉还在将军府静雅院的大床上睡得昏天暗地,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要怪就要怪某人,整整折腾她一夜,天蒙蒙亮才舍得放过她,让她补眠。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同时容嬷嬷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将军,夫人,你们醒了吗?让奴才们伺候你们更衣?今日宫中还有宫宴,千万别耽误了吉时才好。” 主屋房门紧闭,里面的人纹丝不动,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 容嬷嬷等了片刻,见没任何动静,又一次出声催促,“将军,夫人,时辰不早了,殿下还等着你们一起进宫呢。” 主屋依旧没有动静。 容嬷嬷无奈摇摇头,看来昨夜两人的酒喝多了。 合衾酒是她准备的,长公主殿下也在场,她怕药效不够,耽误抱孙子的进度,特意嘱咐她往酒里下了双倍的量。 今日一早,殿下就派她来将军府,反复叮嘱,一定要取到白巾回去,让她看一眼,这事就算过关。 如今看来,一时半会,怕是完不成任务,希望能来得及进宫。 她深知春宵一刻值千金,主子们耳鬓厮磨不愿出来,自己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带着人在外面守着。 陶安冉恍恍惚惚间好似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秀眉微皱,不悦嘀咕一句,“好吵,扰人清梦,真讨厌。”翻个身宛如一只小猫往魏景墨怀里蹭蹭,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魏景墨眉眼含笑,望着怀中贪睡的人儿,鼻尖不断飘来她的体香,脑中不断浮现昨晚激情的画面,笑颜逐开。 他凑近怀中的人,低头情不自禁的吻上那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 “唔~”陶安冉含糊不清发出一声嘤咛,感到一阵窒息袭来,张开樱桃小嘴拼命呼吸新鲜呼吸。 魏景墨趁机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加深这个吻,直到眼前的女人脸色涨的通红,呼吸不畅,他才不舍得放开她。 做了几个深呼吸,强稳住心神,刚刚差一点,他又想要她。 此时,他终于明白,“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的由来。 陶安冉被他折腾一阵,困意消散许多,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大红色的帷幔,含情脉脉注视自己的男人,脑海中浮现昨晚洞房时的画面,不由得红晕爬满脸颊。 魏景墨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露出一排大白牙,“早上好,老婆,是不是老公累着你了?” “你说呢,都怪你,差点折腾死我。”陶安冉不悦白他一眼,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直感觉浑身酸痛,身子发虚无力。 “那我晚上轻点。”魏景墨轻声哄劝,眼神尽是柔情蜜意。 还来?他想的倒挺美。 陶安冉想起昨晚他不断向她索取,折腾她一夜,身子不由自瑟缩一下,真是怕了他的那股虎劲。 “才不要,以后你不准上我的床。”她伸出白皙的手,将他的俊脸推远一些,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被他蛊惑。 小嘴喋喋不休,抱怨连连,“我的腰都要被你给弄断了,现在好酸。” 魏景墨只要想到不能上她的床,心中一阵忐忑,好不容易坐实夫妻之实,岂能再独守空房。 开了荤之后的男人,你让他再吃素当回和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晚上必须上老婆的床,他只得小心伺候,不能惹眼前的小女人生气,伸出大掌,敷在她的小蛮腰上,一股暖流从掌心流出,源源不断透过她的肌肤涌进体内。 内力真是个好东西! 经过内力的调息,陶安冉真的觉得腰肢没有那么酸痛,好受多了。 魏景墨继续手中的动作,一边帮她轻柔腰肢,一边轻声哄劝。 “这件事晚上我们再谈,等一下要起床了,不可再睡懒觉,外面的人还等着呢!” 眉眼含笑,眸中划过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陶安冉当然知道门外有一堆人等着他们,她就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也知道等一下要进宫,自己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是,真的不想去,她想睡觉! 于是,伸出胳膊抱着魏景墨的脖子,在他怀里撒娇,央求,“老公,我很累,能不能不去?” 魏景墨揉揉她毛茸茸的头发,想也不想一口否定,“不能,不过,你要是累了,找人去找我,我会带你找地方休息,好不好?” 陶安冉小嘴一撅,极不情愿点头,勉强答应。 此时,外面又传来嬷嬷催促的声音,有些焦急,“将军,夫人,你们醒了吗?” “进来!”魏景墨淡淡开口,起身下床,披一件中衣,朝着里间而去。 容嬷嬷等人得到授意,推门而入。 进门看到陶安冉刚从床上下来,赤脚着地,只穿一件红色肚兜和亵裤,皮肤吹弹可破,身躯玲珑有致,前凸后翘,一双性感的大长腿,又白又直,看得众人晃了眼。 难怪夫人会俘获大将军的心,连她们这些女人看到都忍不住浮想联翩,更不用说是男人。 大家又看到陶安冉锁骨处斑斑点点的青紫~咬痕,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个个都羞红脸,底下头不敢直视她的身子。 容嬷嬷倒是乐得合不拢嘴,一看这些痕迹,就知道昨晚他们有多卖力。 将军身体强健,夫人美的动人心魄,干柴遇烈火,,久旱逢雨露。 殿下要是知道,一定高兴坏了。 容嬷嬷这般想着,靠近陶安冉,忽然看到她光着的玉足,大呼一声,“夫人,您怎么不穿鞋就下地呢?这可万万舍不得,要是受凉这可是大事。”而后对着身边的丫鬟催促,“快去给夫人穿鞋。” “是。”一个小丫鬟急忙走到床边,拿起一双鞋服侍陶安冉穿在脚上。 其他人想服侍她穿衣,陶安冉不习惯被别人服侍,笑着拒绝,“不用你们,还是让白芷来为我穿衣!” 第220章 进宫赴宴 恰巧此时,白芷抱着今日陶安冉要穿的朝服,从门外走进来。 听到小姐的话,快走几步,来到陶安冉身边,将朝服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从另一个小丫鬟手中接过中衣,笑说,“我来!” “是。”小丫鬟后退几步,将位置留给白芷。 白芷服侍着陶安冉先穿中衣,再穿朝服,然后便是洗漱,梳妆,动作娴熟麻溜。 大约半个时辰后,陶安冉一身正红色的朝服,挽了一个凤顶型发髻,戴了一套简单大方的头饰,整个人看起来优雅端庄,女人味十足。 她的肌肤在红衣衬托下更显得白皙透亮,百看不厌。 白芷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她,总觉得小姐和之前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容嬷嬷和在场的人看到陶安冉的装扮,也是眼前一亮,心中赞叹不已。 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继续手中的工作。 容嬷嬷带来的其他丫鬟婆子,有序的收拾着房间,铺床。 而容嬷嬷本人则径自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白巾,看到上面的一片嫣红,笑得双眼眯一条缝。 夫人是大洁之人,配得上她家将军,是真真正正的当家主母! 她走到陶安冉身边,行一个大礼,“夫人,老奴先回去向长公主殿下回话。”语气恭敬有加。 从今日起,陶安冉的身份在将军府和长公主府又提高一个档次,成为真正的女主人,少夫人。 刚好魏景墨也收拾妥当,从里间走出来,看容嬷嬷要离开,顺带说一句,“嬷嬷,麻烦告诉母亲一声,让她不必等我和冉儿,等一下我们会一起进宫。” “是,将军。”容嬷嬷颔首。 魏景墨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 容嬷嬷带着长公主府的丫鬟婆子,拿着白巾,浩浩荡荡离开将军府,回长公主府复命。 待陶安冉反应过来时,容嬷嬷众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中。 “嬷嬷她她怎么能把那个东西带走?”陶安冉有些难为情,想到白巾上面的血渍,是她的处子血,羞涩难耐。 魏景墨看她着急的模样,不由得走近她,轻声问,“什么东西?我让顾北追回来。” 陶安冉心里更焦急,顾北是男人,他要是去取白巾,那她还不如一头撞死。 她反手拉住魏景墨的手,及时阻止,“不,别让他追,别让他看,更别让他碰。” “他看不得,碰不得?”魏景墨狐疑望着她,看她窘迫的小脸,手足无措的反应,似乎猜到什么。 眼神飞快扫向床铺,床上已经被重新换上床单和被子,昨晚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白巾也没有了。 他面上挂着笑,伸出一双苍劲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夫人说得是那块白巾?” 陶安冉点头,声若蚊蝇的“嗯。”一声,脸红的能滴出血。 魏景墨低声在她耳边解释:“嬷嬷拿走是给母亲过目,这个是规矩,母亲要验证我们是不是真的圆房了?” “轰”一下,陶安冉的脑袋瞬间炸掉了,“这”被羞得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缓解眼前小女人的尴尬,又安抚一句,“老婆,不用担心,白巾母亲会妥善保管的。” “哦!”陶安冉无形中呼出一口气,缓解心中的不适。 魏景墨看着陶安冉楚楚可人的模样,一举一动,莫名牵动他的心,竟有些看呆了。 皇宫御花园。 皇后坐在首位,长公主殿下坐在旁边,各宫嫔妃则分别坐在两侧,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眷则按照职位的高低,依次坐在下首。 “姑姑,将军夫人怎么还没有到,是否派人去看看?”皇后扫视一圈,并未见陶安冉的身影,小声询问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殿下眉眼含笑,“不用,等一会,她会和墨儿一起过来。” “听说大将军不待见她,姑姑,要臣妾说,您就应该给表弟选一桩门当户对的妻子,这小门小户出身的,怎能入得表弟的眼?”张贵人及时接过话茬。 江仪柔倒台后,御使大夫张斌坐上江丞相的位置,虽然只是暂代丞相之职,现在也可谓是风光无限。 张贵人刚进宫不久,正得皇上盛宠。 在这样的场合,她自然表现的比其他嫔妃要张扬一点。 看长公主殿下没有表态,以为有戏,继续说道:“臣妾母家有一位表妹,兵部侍郎之嫡女,长得闭月羞花,心灵手巧识大体,对大将军很是仰慕,而且她不介意做平妻,与陶家女儿共侍一夫,不知姑姑考不考虑为大将军再娶一门亲?也好为魏景传承香火。” 说完,她端起面前的水杯,趁着喝水之际,斜睨下面的徐美人一眼,不动声色的喝起水来。 徐美人的父亲是御使大夫张斌下面的幕僚,她自然以张贵人马首是瞻。 得到她的授意之后,急忙插嘴,“是呀!长公主殿下,咱们大将军是咱天启的庇护神,他的后院岂能只有一个女人呢! 兵部侍郎的这个嫡女我们都见过,长得跟花一样的美 ,而且她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还有她屁股大,保准以后第一胎就能生一个大胖小子。 况且,这后院多一个女人,大将军身边也就多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这魏家的香火才好延续的更旺不是。” 她是拿准了长公主殿下想抱孙子的急切心情,一句一个大胖小子挂在嘴边,妄想撼动长公主的心思。 大家都知道,想进入将军府,光去讨好魏景墨不行,必须获得长公主殿下的芳心。 陶安冉那个五品官员的女儿,无家世,无背景,还不是靠着长公主一句话娶进将军府的。 皇后有点推波助澜,故意对着众人询问,“兵部侍郎的嫡女可来了?” 她是看着魏景墨长大的,听说他不喜欢现在的将军夫人,倒是想着,要是兵部侍郎的女儿能俘获大将军的心,也算好事一桩。 竟然张贵人有意撮合她表妹和魏景墨的婚事,不如先将人找来给姑姑过过眼,成不成总得见人之后再定。 第221章 宣誓主权 “臣女柳诗慧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长公主殿下,参见各位娘娘。”兵部侍郎之女柳诗慧从后面缓步走上前,对着几人恭恭敬敬参拜。 皇后好奇打量下方跪着的人,沉声命令,“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是,娘娘。”柳诗慧抬头,羞涩的望着长公主殿下和皇后娘娘,小脸微红。 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确实长相不俗,小家碧玉。 “你多大年纪?”久久没开口说话的长公主殿下扫视一眼下方的人,淡淡询问。 “臣女年方十七。”柳诗慧声音温柔,余音绕梁。 长公主殿下不动声色又问,“听说你想嫁入将军府,不介意做平妻?” 柳诗慧不骄不躁,面带浅笑,“启禀殿下,臣女心里一直爱慕着将军,只想陪伴将军左右,服侍好他,其他别无所求。” 她的话音落下,徐美人立即附和,“瞧瞧,柳大小姐温柔贤惠,知书达理,这才是将军夫人该有的样子!要是柳大小姐进了将军府,定会是大将军的知心人,捧在心尖上的那人!” “我的这个表妹呀,就是一个实心眼,认准一个人,那是掏心窝子对他好。”张贵人意味深长的说一句,用丝帕捂着嘴巴痴痴的笑。 其他嫔妃也纷纷认为柳诗慧为人大度,明事理,宽厚仁爱的好人。 柳诗慧面对着一番夸奖,眸底掠过一丝得意,心里乐开了花。 长公主端起茶杯喝一口,余光打量她一眼,将她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放下茶杯,翕动嘴唇,“如果冉儿不答应你做平妻呢?你能心甘愿屈身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任劳任怨服侍墨儿吗?” 柳诗慧心中一滞,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盯着长公主殿下,双手紧紧攥在手心里,指甲陷入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她是万万没想到长公主殿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从没考虑过要做妾室。 她一直以为,凭自己的出身,再不济也是一个平妻的身份,到时候嫁入将军府,暗地里使用一些手段,将陶安冉除去,这样她就是将军府的主母,魏景墨名正言顺的妻子。 现在长公主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她做一个妾室,陶安冉那个女人身份没有她高贵,却要做当家主母。 不,她绝对不同意! 只要想到她经常在柳府欺负那几位姨娘和姨娘所生的孩子,看到他们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她就不会做妾。 柳诗慧暗暗下定决心,回答的话还没说出口,长公主率先一步再次出声,“如今你已经十七岁,比冉儿还要大,女人年龄大了不好生养。”言语隐约透露出一丝嫌弃。 年龄大? 她比陶安冉也只是大一岁而已,怎么感觉在长公主嘴里,她就是一个老剩女。 柳诗慧眼角一抽,暗中咬牙! 觉得今日她是受到最大的耻辱,泪水在眼眶打转,满腹委屈。 张贵人脸色也不好看,自己的表妹被长公主打压成这样,还当着她的面,显然不将她们张家放在眼里。 柳诗慧眼底愠怒,白皙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对着长公主殿下直言不讳。 “殿下,我好歹也是兵部侍郎的千金,从小被父亲锦衣玉食养着,呕心沥血,费尽心思,精心培养我,您就是再看不上我,我也绝对不做那上不得台面的妾。” 张贵人的脸色更不好看了,阴鸷得能滴出墨来。 这个蠢货表妹是什么意思,看嫁入将军府不成,就想趁机打她的脸吗? 什么叫上不得台面的妾? 是暗讽她也是皇上的一名妾室吗? 这可是她上赶着找自己向长公主殿下示好,希望长公主殿下能接纳她做平妻的,现在倒好,她不愿委身做小,还反过来埋怨起自己来了。 真是出力不讨好,反倒惹的一身骚。 长公主殿下悄无声息的扫视几人一眼,开心的笑了。 “倒是一个有骨气的,既然你不想为妾室,那以后就不要再惦记本宫的儿子,我们魏家有祖训,此生只能娶一位妻子,绝对不会娶二妻。” “以后所有的女子想嫁入将军府,都得为妾,还得经过当家主母的同意才行。” 前一面一句是对着柳诗慧说得,后面一句则是对着在场所有的女性说得。 她就是要告诉众人,她的儿媳只能是陶安冉一人。 她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绝对不允许别人随意诋毁自己的儿媳。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一道公鸭嗓子的通传。 “大将军到!” 众人听到大将军来了,顺声而望,看到高大勇猛的魏景墨缓步走来,身边还跟着一簇如火莲般明艳的身影。 他们手牵手,步伐一致,很有默契,彼此之间很熟稔。 走近一看,这位长得国色天香,完美无瑕,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陶安冉,现如今的将军夫人。 今日她盛装出席,竟然比柳诗慧要美上十倍,放眼整个天启,都找不到如此绝色的美人。 众人看着陶安冉的目光慢慢变得贪婪,这令魏景墨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理睬众人探寻的目光,一把将陶安冉搂在怀里,径自走到长公主和皇后身边,好似在向众人宣誓着主权。 两人一起行礼。 “臣弟携内子参见皇表嫂,祝您新的一年里,青春永不老,身体康健,事事顺心。” 皇后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陶安冉,现在的她,皮肤吹弹可破,冰肌玉骨,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滋润的原因,今日的她格外好看。 “快起来!”皇后眼神示意身边的嬷嬷,“快扶夫人一把。” “是!娘娘。” 嬷嬷还未上前,魏景墨已经提前一步将她扶起来,“不牢皇表嫂费心,我来就可以。” 皇后看着魏景墨对陶安冉的态度明显不一样,而且他看她的眼神格外温柔,眼神里满是爱意和宠溺。 像是猜到什么,皇后意味深长反复打量陶安冉,一双眸子一眨不眨。 “皇表嫂,你看什么?”魏景墨出声提醒,皇后虽然是女人,他也不喜欢她用这样的眼神看陶安冉。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日的将军夫人格外好看。”皇后笑着解释。 “皇表嫂说笑了,内子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魏景墨笑着斡旋,一副护妻狂魔的架势。 第222章 羡煞旁人 “瞧瞧,这才几日没见,表弟越发在意喜爱表弟媳,看来姑姑抱孙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皇后笑着打趣。 长公主笑得一脸灿烂,“可不是,本宫现在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只等小孙子的到来。” “莫不是他们两个……”皇后试探,余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只要是经过人事的人都懂其中的含义。 长公主殿下点点头,“本宫悬着近半年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明着告诉众人,陶安冉已经是她真正的儿媳。 “哎呀~恭喜姑姑,贺喜姑姑,一桩心事了了。”皇后发自内心肺腑的高兴,不但替长公主和魏景墨高兴,还替自己高兴。 自从朝会过后,皇上虽然很少来后宫,但是她知道皇上心里一直没放下陶安冉。 如今陶安冉和魏景墨两情相悦,又有了夫妻之实,是真正的夫妻,皇上的心也该收回来了。 由皇后带头,大家开始纷纷祝贺长公主殿下。 陶安冉全程羞涩的都不曾抬头,总觉得被她们当面评头论足,既难为情又尴尬。 魏景墨看出她的窘迫,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安抚。 “大将军,皇上有请。”一个小公公来到魏景墨身边传话。 今日女眷和朝中官员是分开的,女眷随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朝中官员则随着皇上乾清宫,晚上在一起用膳。 魏景墨点头,淡淡回答,“知道了。”而后俯身低头和陶安冉耳语,“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可以吗?” 陶安冉想说不可以,但是想到男女之防,自己又不能让魏景墨一天到晚陪着自己,好像显得自己多没用。 于是抬头,给他一抹安心的笑,“可以,你去!” “嗯!我会尽快过来陪你。”声音温柔,手中的力道紧了紧,不舍得放开她的手,望一眼长公主,用眼神拜托母亲,让她多照顾一下自己的妻子。 魏景墨多余的话没有说出口,长公主还是明白他的意思,知子莫若母。 “冉儿,过来,坐到母亲身边来。”长公主殿下给陶安冉摆摆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陶安冉缓步走过去,乖巧的坐到长公主身边。 “大将军快走!别让皇上等急了。”小公公催促。 “去!有母亲在,不会让你媳妇受委屈的。”长公主摆摆手,给他吃了一颗安心丸。 “有劳母亲大人。”魏景墨行一个谢礼。 “啧啧啧~大将军和夫人真是恩爱有加,羡煞旁人。”张贵人酸溜溜的揶揄。 看到魏景墨看陶安冉的眼神满满的柔情蜜意,再想想皇上看她时冷冰冰的眼神,心中对陶安冉羡慕嫉妒恨。 徐美人看张贵人说话,为表示衷心,不得不接过话茬,“可不是,看大将军可真会心疼人,知冷知热,温柔体贴,将军夫人也是个有福之人。” 整个京城的人,谁不知道, 陶安冉嫁进将军府之后,先是被冷落独守空房,后又发配偏院。 今日在皇宫演绎这一番恩爱的样子,无非是做给众人看得。 她故意将话说重,明里暗里有嘲讽的意味。 皇后不悦地扫视一眼张贵人和徐美人,及时圆场,笑着催促魏景墨离开。 “大将军,快去!还怕我们吃了你媳妇不成。” 皇上的这些妃子你言我一语,说得魏景墨也有些不好意思,耳垂微红,对着这些嫔妃行一个谢礼。 “有劳各位嫂嫂照看吾妻,臣弟在这先谢过。”而后又深情看一眼陶安冉,转身随着小公公一起离开。 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柳诗慧,看到魏景墨和陶安冉手拉手走过来的那一刻,她的视线都没从魏景墨脸上移开过。 刚刚她很硬气的对长公主殿下表态,绝不做妾,现在看到大将军对陶安冉的态度,她开始有些后悔。 如果有这么一位出色的男人,能够疼她爱她,全心全意为她着想,即使为妾,她也愿意。 世上没有女人会不喜欢将军这样的真男人。 不行,得想法子,在晚上的宴会之上,让父亲向皇上请旨赐婚,再让表姐吹吹耳边风,她一定要嫁给大将军。 柳诗慧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心也随着魏景墨的离开飞走了,整天都魂不守舍。 在场的女人们,心思各异,有羡慕,有看笑话,还有漠不关心的。 长公主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御花园,拉着陶安冉的手,先是问她累不累,渴不渴,然后,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家常。 慢慢的皇后和各位嫔妃,还有其他官员的家眷也加入其中,好不热闹。 皇宫里最偏僻的一个院落,时不时传来一群女人凄凉的嚎叫声,没有叶子的树,随着北风呼啸,摇摆不定,破烂不堪的窗户,遮不住一点寒风,空气里一阵阵发霉的气味充斥着鼻腔。 这是皇宫最有名气的冷宫,也是让后宫的女人们望而生畏的地方。 冷宫一个不起眼的厢房里,浑身脏乱不堪的江仪柔,目光涣散的坐在床边,抱膝发呆。 今日是新年,宫中的人都聚集在御花园和乾清宫,原本萧条寂静的冷宫此时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这也给了某些不安分的人可趁之机。 一位老嬷嬷手里抱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的走在长满苔藓的小路上,畅通无阻来到冷宫,找到江仪柔,双膝跪地,“主子,老奴参见主子。” 江仪柔的瞳孔慢慢聚焦,看到来人,嘴角上勾,脸上染上一抹邪肆的笑,“都准备好了吗?” 今夜是她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也是对她多年的执念来一个了结。 “都按主子的意思准备好了,衣服也带来了,还请主子沐浴更衣。”老嬷嬷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里面赫然摆放一套小宫女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旧,但是还算干净。 “去给我打盘水来。”江仪柔淡淡吩咐。 “是。” 老嬷嬷找遍整个冷宫,就找到一个破旧的木盆,没有热水,就盛半盆冷水,端到江仪柔面前。 “主子,条件艰苦,您先凑合着用,等我们翻身,今日所受的苦就都值得。”老嬷嬷眼含热泪,满眼心疼的服侍江仪柔净面和身子。 第223章 宫宴 “我知道,乳娘,没关系,我能忍。”江仪柔说着,伸出满是冻疮的手放进水中。 她能清晰感觉到水里的冰渣子不断割着她的皮肤,微微的刺痛感袭击着她的感官神经,这种刺痛越来越强烈,手僵硬的都伸不开。 她的上下牙齿不断在打架,嘴唇青紫,脸上苍白无血色。 老嬷嬷不忍,偷偷擦一把眼泪,“主子,要不然就简单擦一遍好了,你的手都快出血了。” 江仪柔想都不想,一口回绝,“不行,今日必须将身子清洗干净,否则浑身臭味,晚上还怎么能混进宫宴里?” 她待在冷宫半月有余,没换过衣服,没净过面,净身就更不可能。 整日与老鼠同吃同住,现在浑身酸臭难闻,幸亏是在冬天,要是在夏天,估计江仪柔这个人都不能要了。 老嬷嬷看江仪柔坚持,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在一边忍痛看着她一遍一遍擦洗身上的污垢。 江仪柔仰头便看到老嬷嬷一脸心疼,笑着打气,“等今日事成之后,我一定不再让乳娘受苦,好好为你养老,等您百年之后,一定将您风光大葬。” 此时江仪柔的话说得都是真心话,江丞相已经完全放弃这个女儿,不管她的生死,让她自生自灭。 在她被关进冷宫这段时间,只有乳娘来看她,偷偷给她带一些吃食,这才勉强度日熬到现在。 生母没有养母恩,江仪柔是吃老嬷嬷的奶水长大的,老嬷嬷早将她视为己出。 “主子,老奴不想这些,只希望您能出去,有个好的依靠。” 老嬷嬷拿着沾湿的破布给她擦身子,发现她身子抖的厉害,害怕她承受不住,于是便想起今日听到的消息,讲给江仪柔听,以此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主子,老奴在前边看到大将军人了,他还是那样丰神俊朗,只不过” 江仪柔激动的问,“只不过怎么了?” 老嬷嬷继续说道,“只不过,他是牵着将军夫人的手一起进的宫,两人看起来相濡以沫,恩爱有加,而且老奴还听说他们昨夜圆房,长公主殿下很开心,逢人就说她要抱孙子了。” “砰~”江仪柔拿起身边唯一的一个破陶碗扔到地上,嘴上骂骂咧咧,“陶安冉就是一个贱人,我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老嬷嬷看江仪柔被怒火中烧,身子果然不抖,立即拿着破布一遍一遍给她擦着身子。 转眼到了西时,宫宴已经开始。 众人在太监宫女的带领下来到大殿,按照官位的高低排列,找到自己的座位,按着尊卑顺序坐好。 陶安冉和长公主殿下带着若云郡主一起来到大殿,魏景墨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待,看到她们三人,急忙起身去迎。 来到三人身边,先是对唤长公主一声,“母亲。”而后又对着陶安冉喊一声,“老婆,想老公了吗?”语气里藏不住的温柔。 “老婆?老公?这称呼很新鲜呀!”长公主殿下狐疑望着眼前的当事人,“谁发明的叫法?” 魏景墨不想陶安冉的身份引人怀疑,直接给挡回去,“母亲,这是儿子和媳妇之间的私房话,您不会真的八卦到不给我们一点空间?” 长公主殿下白了他一眼,“臭小子,本宫才懒得理你们的私房话,只要赶快生个孙子给我带,你们爱上哪上哪,本宫都不会管。”说完,径自朝着她的座位上走。 “不想。”陶安冉实话实说。 两人才分开一个时辰,而且她还陪着长公主殿下和皇后娘娘,身边一大群的女人叽叽喳喳,她哪里有闲工夫想他。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都想你想死了,你竟然一点不想我。”魏景墨宠溺的刮一下她秀挺的鼻,要不是现在人多,真想将她搂入怀里。 “讨厌,那么多人看着呢!”陶安冉羞涩的轻斥一句。 魏景墨牵起她的小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不怕,一切有我在。”说着,拉着她就朝自己的位子走去。 若云郡主久久听不到哥哥的呼唤,心中抱怨连连,看到他拉着自己的媳妇转身就走,将她视若无睹。 忍不住问道:“我呢?哥哥,你看到我都不问候的吗?还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魏景墨头也没回,“魏若云,不想死,就闭嘴。” “嫂嫂,哥哥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魏若云小跑着追上他们两人,挽着陶安冉另一只胳膊,小嘴撅着,控诉哥哥的行为。 陶安冉嘴角上扬,淡淡吐出一个“好,”字,侧头望着眼前的男人,“以后不准欺负若云,她是我们的妹妹。” “是,都听老婆的。”说着走到座位前,魏景墨帮她拉开椅子,小心翼翼服侍她坐下,而后自己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若云郡主看着他们两个你侬我侬的样子,心中不悦,“齁死人不偿命,你们一点也不地道。” “看不惯可以自己找一个。”魏景墨怼一句,然后拿起桌上的葡萄,剥皮亲自喂到陶安冉嘴里。 “哼!你们两个太过分,撒狗粮给我一个人吃,不理你们了。” 魏若云一跺脚,大眼扫视一圈,看到镇北侯的座位上,于家老四于承明独自坐在座位上,径自朝他走去。 “你旁边的位置还有人坐吗?”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于承明耳中响起。 他扬起头,就瞧见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子,鹅蛋粉脸,身量十分娇小的女子站在自己身边,颐指气使的问话。 “有人坐该当如何?没有人坐又该当如何?”于承明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一副痞相。 “有人坐就让那人去别处坐,没有人坐刚好,本郡主要坐在这里。”若云说完,一屁股坐在空位上,傲慢地与他对视。 “这是我于家的位置,我有邀请你坐这里吗?真是没礼貌,趁着小爷没发飙前,赶快走开。” 于承明冷眼看着她,嘴毒顶她一句,驱赶意味十足。 “我不,今日本郡主就坐在这里。”若云脾气上来,耍起无赖。 第224章 投怀送抱 于承明是一个十足十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看到有人在她面前耍赖,就想威慑她。 “这可是你不愿走的,休怪小爷无情!”说着将自己发明的小老鼠,毫不犹豫的扔到魏若云身上。 这只小老鼠是用木头做的,因为关节会动,拧上发条,就像一只真老鼠一样,会蹦会跳,再加上于承明又将小老鼠放到墨汁里浸泡,再晾干,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魏若云忽然看到身上多了一只黑色的小老鼠,还在她身上肆无忌惮蹦跳,吓得若云花容失色。 “啊~”一声尖叫,急忙坐进旁边于承明的怀中,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有老鼠,有老鼠,呜呜呜~真的有老鼠。”声音都在颤抖,眼泪在眼眶打转。 她从小到大,生平最怕两样东西,一个是陶安冉的含笑半步癫,另外一个就是老鼠。 于承明一脸哀怨,一遍遍催促,“下来,快下来。” 从小家教都严,现在莫名一个女孩子钻进自己怀里,他自是不敢动她,双手高举头顶,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正人君子,任由她抱着。 周围的人被这边的动静惊到,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镇北侯和镇北侯老夫人更是惊掉了下巴! 我的老天爷,这天上掉下一个孙媳妇。 于英杰夫妇也是吓的不轻,瞪大双眼,望着他们的方向,半天回不过神来。 长公主殿下望着于家闹哄哄的,望向一旁的容嬷嬷,“那是于家的方向,他们在做什么?” 容嬷嬷笑着说,“应该是哪家的姑娘,喜欢上于家的孙少爷,这才不分场合表露心迹,不过,于家这四位孙少爷,一个比一个俊俏,才能也一个比一个厉害,尤其是四少爷,发明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皇上对他赞不绝口。” “镇北侯一家世代忠良,对皇室衷心耿耿,家教极其严格,可谓是门楣极高,京中的这些贵女们想嫁入这样的世家是可以理解的。” 长公主殿下对于家给予很高的评价,看着那名赖在人家怀里的女孩,一脸鄙夷,摇摇头,满脸嫌弃。 “现在的姑娘都不懂得矜持了,还是咱们家的冉儿好。” 夫人? 她不是直接闯入将军的浴室里,衣衫不整出现在众人面前,这还能叫矜持。 殿下真会给自己的儿媳妇脸上贴金,不过,只要殿下高兴,就是这般说,别人也不敢反驳。 毕竟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谁要是敢说个不字,定会惹怒殿下,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容嬷嬷牵强一笑,“是,少夫人当时要不是喝了不该喝的, 说不准还嫁不到咱们府上。” “嗯,我怎么瞧着那个女孩子的背影有些熟悉。”长公主殿下紧紧盯着那个女孩的背,还有衣服,越看越眼熟。熟悉到她以为是自己的女儿。 猛地她想起若云,急忙寻找她的身影,找遍她周围这一片区域,根本没瞧见若云的影子。 “若云呢?她去哪里了?”长公主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容嬷嬷经长公主殿下提醒,急忙寻找郡主的身影,最后将目光落在对面于家相拥两人的位置上。 正想上前查看,长公主殿下已经快她一步走过去,容嬷嬷急忙跟过去,“殿下,您小心着点。” 长公主殿下此时哪里还管得那么多,急匆匆的来到于家的座位前,上前一把将两人分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差点晕过去。 踉跄的后退两步,身子被赶来的容嬷嬷接住,“殿下,您没事?” 长公主殿下痛心的望着自己的女儿,怒吼,“怎么会是你?你你是想气死本宫。” 若云看到母亲将她扒拉开,正欲抱着母亲撒娇,看到长公主难看的脸色,吓得不敢乱动。 于家的人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跑到老四怀里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的爱女若云郡主。 于老夫人和大奶奶一起走过来,齐齐行礼。 “老身参见长公主殿下。” “丞妇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和容嬷嬷一起将两人扶起来,“老太君,于夫人,不用见外,快快请起。” 于老夫人一脸抱歉,真心赔不是,“殿下,今日之事,实在抱歉,都是我们于家的错,是老身教导无妨,让孙子犯下大错,亵渎您的爱女,您放心,只要您消气,怎么处理他都行,老身绝无二话。” “对,臣妇也有错,没有教导约束好儿子,今日之事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于家完全配合。”大夫人把儿子彻底给卖了。 于承明一肚子委屈,“奶奶,娘亲,真不怪我。”正欲解释,被两人齐声喝住,“闭嘴!” 于承明没办法,只得闭口不言。 长公主殿下看到于承明的模样挺俊俏,又听说他的事迹,心里对他很喜欢,要是能撮合若云和他的婚事,她倒是乐得成全。 再说,自己女儿什么德性,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做娘的太了解。 若云妥妥就是一个颜控,肯定看到人家长得好看,这才缠上小伙子。 长公主殿下连忙摆手,“不,不,你们严重了,这丫头是什么德性,本宫比你们清楚,今日之事一定是她的错,都怪本宫将她宠坏了。” “本也没什么大事,既然都是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都不管怎么样?” “好,这个主意不错,孩子们的事情就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于老夫人和大夫人一起附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不想过多掺和,年轻人的事情。 “我们还是回到座位吃席!” “好,殿下先请!” “老夫人先请!” 长公主殿下和于老夫人还有于夫人一起走回各自的位置,不再理睬若云和于承明。 魏景墨和陶安冉看到长公主急匆匆往这边跑,就知道有事发生,也一起赶过来。 两人了解始末,一脸为难。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表哥,两边都不敢得罪。 魏景墨和陶安冉互看一眼,沉声质问,“怎么回事?若云,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在这?”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今日之事要追究责任,那一定是若云占大半。 第225章 盛宴上隐藏着隐瞒和玄机 “这事不赖我,是她死乞白赖的要坐在我旁边,我压根没同意,谁知她还往我怀里钻,你们大家都看到了,我是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 于承明双手一摊,一脸无辜,为自己辩解,其实他也没必要辩解,大家都心知肚明。 “谁说不赖你,明明是你将老鼠丢到我身上,我才被吓到,然后跳到你怀里,要说有错,你也有错。”若云据理力争。 “你要是不到我的座位上来,能发生这样的事吗?”于承明快被若云郡主的话给气死了,满腹牢骚“我招谁惹谁了,坐在这里也能无端被人揩油加冤枉。” 若云气的小脸微红,“明明是你占便宜,现在还说我揩油,你就是一个小人。” “切,可笑,你才是那个卑鄙无耻之徒。”于承明也怒怼回去。 “你……”若云气的双眼通红,看向陶安冉求救,“嫂嫂,他欺负我。” 于承明也看向陶安冉,学着她的样子和声音,“表妹,她欺负我。” …… 陶安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侧头看向魏景墨求救。 魏景墨很上道,既然母亲和于家长辈们都不管此事,他们夫妻两个更不用搅和进去。 “也没多大事,你们两人握手言和!夫人,我们回位子上,等一下宴席就要开始。” “也对,我觉得夫君这个主意不错,我们走!” 两夫妻一唱一和,将这事给糊弄过去,不管还在对峙的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 若云郡主和于承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在当场,最后的最后,两人互瞪一眼,各回各的座位,整晚都用鄙于不屑的眼神看着对方。 随着两抹明晃晃的身影出场,宴会正式开始。 皇上和皇后娘娘坐在上方首位,威严端庄,神圣不可侵犯。 本就热闹嘈杂的场面,因他们的到来,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皇上坐在上方首位,鹰隼的双眼扫视众人一圈,直到一抹火红的身影映入眼帘,眼神停驻不前,像是被按住暂停键,时间定格在一刻。 今晚参加晚宴的人,穿红色朝服的不是只有陶安冉一人,但是能穿的如此好看的确实只有她一个。 她就像一位行走在烈火里的仙子,周身散发出迷人且耀眼的光芒。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牵动男人的心。 难怪皇上的视线会为她停留数秒! 试问这天下哪个男人不会为这样的女子而倾心。 皇后望着皇上如痴如醉痴迷的样子,强忍下心中那抹酸涩,及时出声提醒,“皇上,可以开宴了。” 皇上的思绪被皇后的声音拉回来,神色晦暗不明,淡淡吩咐:“开膳!” 和公公听到皇上发话,及时拔高嗓音,“开膳!” 一众太监宫女把饭菜,瓜果,糕点,酒水,有条不紊的端上了桌。 丝竹声响起,婉转悠扬的旋律在大殿里不断游走,宛如身在人间仙境。 皇上和皇后举起杯盏,对着众人喊话,“今乃新年,朕许众位爱卿抛去君臣之礼,把酒言欢。”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众人高呼,看皇上和皇后喝过杯中酒,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喝起来。 皇上和皇后又喝几杯,借故有事,两人双双离开。 或许是想让众人放松饮酒,也或许是陪后宫的其他嫔妃,因为今夜后宫中的嫔妃并未到场,所以众人都未起疑。 皇上和皇后离开后,众人没有皇权的威压,更是自在,先是轮番敬酒,后是成群结队喝起来。 酒过三巡,大家都原形毕露。 要是皇上在某个角落盯着这里的情景,一眼便可看出,谁和谁是裙带关系,谁是谁的门客,幕僚。 在这场盛宴上,所有的觥筹交错,可能都另有阴谋和玄机。 魏景墨好似不被周遭的人影响,只是陪着陶安冉用餐,殷勤的给她夹菜,温柔的看着她吃下,全程都在赔笑,外人眼里就是一个好丈夫的形象。 陶安冉体内住着的是现代人的灵魂,丝毫不为这些假象所迷惑,吃饭同时,暗自观察所有人的动向。 她余光不止一次瞥到魏景墨眼神闪烁,好像在等着什么消息,看来自己猜测不错,今晚要有大事发生。 暗自庆幸原主的父亲官职不够,今日这样的场景他不在,不然,按照他的性子,现在恐怕都装不下他。 江丞相看起来挺消沉,独自喝着闷酒,应该是他的同僚一夜之间被皇上铲除,女儿又被打入冷宫,朝中的官员看他大势已去,都不愿再接近他的缘故。 李丞相携爱子李修杰到处敬酒,为他儿子铺路。 李修杰的腿本来被魏景墨打残了,可后来,听说李丞相花重金请神医医治好了。 直到很久以后,陶安冉才知道,那个神医就是纳兰杰,而纳兰杰却是受魏景墨的委托为李修杰医治,原因就是诱导李丞相尽快谋反。 李修杰时不时会朝着陶安冉的方向看来,眼神炙热,有些猥琐,令陶安冉浑身不舒服。 陶安冉小脸紧绷,冷眼白他,暗骂无耻下流,浪荡登徒子。 宇文玥和容昊一起走过来给魏景墨敬酒。 魏景墨和陶安冉站起身,手中各拿着一杯酒。 “啊墨,小嫂子,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宇文玥的目光触及陶安冉时,有一抹受伤难过,然后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个精光。 陶安冉望着他落寞的神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正欲喝下手中的酒,结果却被身边的男人抢去。 “娘子,你不适合饮酒,忘记了吗?”魏景墨意味深长看一眼陶安冉,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 陶安冉一滞,这句话太让人多疑,备孕而已,有必要如此大惊小怪吗? 容昊笑问两人,“什么不适饮酒,不会是嫂子有喜了?” 魏景墨神秘兮兮来一句,“你猜?”不说怀也不说没怀,全让他们自己去想像,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容昊和宇文玥看着两人的表情,脑中好似看到未来小侄子满地跑的画面。 “厉害,不愧是我们的老大哥。”容昊拍拍魏景墨的肩膀,有种赞叹,“既然这样,我就祝愿哥哥嫂嫂生一个大胖小子。” 第226章 猪队友 宇文玥脸色很难看,没有说话,举起酒杯又喝一个。 “行,你们嫂嫂的酒,我全部代劳。”魏景墨看着闷闷喝酒不说话的宇文玥,将他的酒还有陶安冉的酒全部灌入腹中。 又倒了两杯一口干了。 陶安冉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喝那么多能行吗?” “行,你老公当然行,什么时候都能行。”魏景墨伏在她耳边低语。 陶安冉娇嗔,“讨厌,没个正形。”小脸也瞬间染上红霞。 “哈哈哈~”魏景墨大笑,望着眼前的兄弟,不好意思解释,“你嫂嫂害羞,你们千万别见怪!” “不会,只要哥哥嫂嫂感情好,我们做兄弟的高兴还来不及。”容昊打着哈哈,看一直喝闷酒的宇文玥,害怕他会闹出什么事,对着两人说道:“三弟昨日求爱受挫,现在正伤心,我带他下去,省得惹得你们心烦。” “去!要是酒壶不够喝,可以拿一整坛酒给他喝,醉过之后就释怀了。”魏景墨腹黑接过话茬。 “嘿嘿~大哥不愧是大哥,这个方法好,长痛不如短痛,给他来一剂猛药,彻底让他清醒。”容昊佩服,说完,拉着宇文玥就走开了。 “你这样真的好吗?”陶安冉总感觉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是她所不知道的,看着宇文玥喝酒不要命的样子,真怕会闹出人命。 “没事,死不了人。”魏景墨揽着她的腰坐下,继续为她剥虾壳。 他是不会告诉她,宇文玥之所以变成这样,和他脱不了干系。 就在他们两人洞房之后,魏景墨命人将消息特意传给宇文玥,并且还把染血的白巾给他瞧一眼,让他彻底对陶安冉死心。 这才导致宇文玥这两日以酒消愁。 上官北辰坐在上官家的位置上,一直盯着魏景墨不放,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与他再干个三百回合。 今早起床后,魏景墨身边的南北,拿着一块染血的白巾,来到他窗前,告诉他:“这是我家主子和夫人洞房后的证据,还请以后上官二爷离我家夫人远些。”说完就扬长而去。 上官北辰想找人撒气都找不到人,这一口闷气还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没想到陶安冉这朵鲜花,被魏景墨这头猪给拱了。 拱了就拱了呗,还拿着证据来恶心他,嘲笑他,这让他实属难以下咽这口恶气。 魏景墨也感受到上官北辰不友善的目光,对着他扬起手中的酒杯,一脸得意的喝掉,气势嚣张,压根不将上官北辰放在眼里。 压抑在心里五年的仇恨,总得彻底做一个了结。 上官北辰眼锋如刀,一口饮下手中的酒,而后和魏景墨对峙。 一来二去,电光火石般,眼神已经厮杀三百回合。 陶安冉被他们两个人的态度,弄的心烦,又加上周遭乱糟糟的环境,对魏景墨说一声,“这里好闷,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不等魏景墨回答,站起身,朝大殿外面走。 “嫂嫂,你去哪里?我陪你。”若云郡主看陶安冉离席,急忙追上去。 “姐姐,等等我,我和你一起。”上官婉乔看陶安冉离席,也小跑着追出去。 她好不容易找到和陶安冉独处的机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怪只怪魏景墨将她护的太死,她想和姐姐说说话,都不可以。 这一晚上简直就要被憋死了,幸好,现在是一个绝佳时机。 陶安冉听到两人的声音,放慢脚步,望着来人,笑问,“你们两个怎么跑过来了?没留在里面吃酒?” “这酒有什么吃的,还是和姐姐聊天开心。”上官婉乔抱着陶安冉的一只胳膊,撒娇,“这些天没见到姐姐,我都想死你了。” “嫂嫂,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散散心。”若云郡主抱着陶安冉的另一只胳膊,撒娇,“我心里很不舒服,那个人怎么那么讨厌?” 若云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于承明,大家心里都明白。 “我觉得还是三表哥好相处。”上官婉乔笑着接一句。 “你什么时候和三表哥见过?他人呢?我怎么没见着?”若云不解问向上官婉乔。 上官婉乔耸耸肩,“他今日没参加宫宴,听说向皇上告假。” “你倒是对我三哥的行踪很是了解,比我这个做表妹的还清楚,还不快招来,在哪里打听出来的?”陶安冉好整以暇的望着上官婉乔。 上官婉乔小脸一红,“我是在姑姑那里打听出来的,你们两个可千万别往外说,要是让我二哥知道,一定会处罚我的。” “这是为何?难道他不准你与于家人往来?”若云拥有一颗八卦的心,总想将事情一探到底。 “不知道,反正我二哥不许我和京中的男子有牵连,应该还想带我回西塞,可是我想留在京城,不想回去。上官婉乔一脸愁容,情绪也跟着低落下来。 若云郡主建议,“那你好好跟你二哥说说,实在不行就求皇后娘娘,她是你姑姑,一定会帮你的。” “没用的,我二哥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除非除非姐姐肯帮我就可以。”上官婉乔拉着陶安冉的胳膊,“姐姐,你会帮我说服二哥哥将我留下?” 陶安冉惊讶,“我?你确定我能说服你二哥?” 开什么玩笑,她哪有那个本事。 上官北辰此人心机城府颇深,哪是她能随意三言两语就搞定的,再说,她和他之间也只是有一面之缘,并未太深交集。 “确定,当然确定,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是最厉害的人,一定可以说服我哥哥的。”上官婉乔点头如捣蒜,眸中闪着星星。 “傻丫头,我哪有那个本事?也就你们两个小丫头肯听我的话。”陶安冉自嘲笑笑,不想掺和上官家的事,婉言拒绝。 “不会,嫂嫂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哥哥那个腹黑男,不都听你的话吗?”若云满脸自豪,为有这样一位嫂嫂沾沾自喜。 “就是,就是,大将军那样的人姐姐都可以拿下,我二哥自是不在话下。”上官婉乔一脸渴望,可怜巴巴的望着陶安冉。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陶安冉想这句话就是说若云这个小傻瓜的。 第227章 下一盘大棋 陶安冉看着上官婉乔璀璨星辉的眸子,不想她就此失望。 “我试试,但是不保证一定会成功,要是到时候他不同意,你也不要哭鼻子。” 还是提前讲好,免得到时候她哭闹不止,给自己惹麻烦。 “嗯,只要你替我劝劝二哥,成不成 都没有关系。”上官婉乔露出灿烂的笑容。 二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你能不能获得姐姐的芳心就看你的造化了。 上官婉乔心里默念,她今早看到二哥怒气冲天,从青书口中打探才知道,是关于姐姐的事情。 魏景墨和姐姐圆房,这个打击对二哥哥太大。 要是二哥哥再不抓紧,等姐姐怀上孩子,到时候才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太好了,嫂嫂出手一定会成功,这样我们三人就不分开了。”若云天真的大呼叫好。 上官婉乔心里对若云很愧疚,要是知道自己要和她抢嫂子,一定会很气愤。 陶安冉发现上官婉乔不说话,关心问道,“怎么了?乔儿,有心事?” 上官婉乔猛地抬头,有些心虚,支支吾吾,“没没事!” 陶安冉和若云还以为她是害怕回西塞的事情,也没多想,又安慰她两句,三人有说有笑的朝着旁边的花园走去。 一位老嬷嬷带着一个小宫女,畏首畏尾的走在冷宫通往后宫的小道上,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瞧见。 老嬷嬷小声催促,“主子,再快些,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奶娘,消息准确吗?”江仪柔一脸忐忑,莫名的心慌,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准确,老奴花了所有积蓄买通和公公身边的一个粗使公公,他的消息错不了。”老嬷嬷胸有成竹打着包票,“主子,这一次您一定要抓住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嗯,我知道。”江仪柔暗暗点头,再也不想回到毫无生气的冷宫。 只要今晚让皇上再次宠幸于她,那她就有把握明天重新获宠,要是再有幸怀上龙种,往后的荣宠绝对不会少于以前。 两人正走着,忽然从前方角落闪出几道人影,利索的出现在她们两人面前,还不待她们反应过来,双手从背后被人钳制住,嘴巴里被塞上破布,扛起来快速消失在宫道上。 陶安冉,若云和上官婉乔坐在小花园的凉亭里,望着天上的星星,正在畅想着未来,忽然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带着两名小宫女急匆匆走来。 来到陶安冉身前,毕恭毕敬行礼,“参见夫人,皇后娘娘有请!” 陶安冉狐疑的望一眼她们,笑问,“姑姑可知皇后娘娘找我所为何事?” 掌事姑姑笑着回应,“这个娘娘倒是没有明说,不过,夫人随奴婢过去一看便知。” “我去知会一下将军再随姑姑一起前去可好?”陶安冉又问。 “夫人不必麻烦,娘娘已经派人知会将军。”掌事姑姑笔直站在陶安冉,直接将她的退路给堵死。 “哦!好,多谢姑姑。”陶安冉不动声色答应下来,站起身正欲跟着她走。 “姐姐,我随您一起去看看姑姑,刚好可以给姑姑单独拜个年。”上官婉乔及时站起身,也要一起去。 若云看她们都要走,也跟着凑热闹,“我也去,我也去,可以顺便看看小公主。” “好,我们一起去。”陶安冉欣然同意,有个伴挺好。 掌事姑姑却摇头,“郡主,上官小姐,皇后娘娘今晚只召见夫人一人,其他人一律不见,还请你们改日再进宫给娘娘请安。” “可是”若云郡主还想说什么,又被掌事姑姑打断,“这是娘娘的命令。”语气强硬,不容人反驳。 掌事姑姑相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人,她的出现就是当于皇后亲临,一般人很难不给她面子。 若云郡主和上官婉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陶安冉被她们带走。 于此同时,大殿内,魏景墨正和上官北辰拼酒,比谁的酒量好。 一个小宫女急匆匆走到他身边低语,“大将军,夫人身子有些不适,已被送往芷花阁,让奴婢来喊你过去看看。” “她怎么了?”魏景墨放下手中的酒壶,焦急询问小宫女。 小宫女唯唯诺诺回复,“具体奴婢不知,夫人只说身子发虚,头晕眼花,差点晕倒,我们只得将她安置在最近的芷花阁,过来请您。” “可宣过太医了?若云在她旁边吗?”魏景墨一边走一边问。 “已经请过太医,估计这会子该到了,当时只有夫人一个人,并未见到若云郡主。”小宫女如实回答。 魏景墨一听脚步不由得加快,只要想到现在只有陶安冉一个人,就心急如焚,想立即出现在她身边。 福阳宫,一个小公公急匆匆跑过来,跪在门外不敢,等着里面的人出来,不敢贸然打扰里面的主子休息。 不多一会,一个小宫女也来到门外,双膝跪地,等着里面的人出来问话。 少顷,一个微胖的公公从里面走出来,大肚便便,趾高气扬看着跪着的小公公和小宫女,扯着嗓子问道,“事情办妥了?” “办妥了,都按公公的吩咐,她们一出冷宫,小的就将她们带到芷花阁。” “禀公公,办妥了,奴婢亲眼看着大将军进入芷花阁。” 公公一扬手中的拂尘,发出警告,“记住,今晚之事要烂在你们的肚子里,要是敢往外吐出半个字,株连九族。” “是。”小太监和小宫女吓得身子抖个不停,毕恭毕敬答应。 他们听到株连九族,就知道幕后之人是皇上。 因为放眼整个京城,只有皇上有这样的特权,株人九族。 “都下去!”公公转身进入主殿内。 “是!”小太监和小宫女宛如获得大赦般,急忙躬着身子离开,生怕慢了会被诛九族。 来到主殿内,皇上坐在软塌前自顾自下着棋,和公公端着茶水则在旁边伺候。 微胖的公公走进,双膝跪下,“启禀皇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和公公笑道:“万岁爷,看来成了。” “皇上扔掉手上的棋子,“嗯,这盘棋上的棋子已经布好,就看他们怎么走出这棋局。” 皇上这是下一盘大棋呀! 成功了,江山美人都到手了,失败了,美人得不到,这江山恐怕也要动摇了。 第228章 身在棋局之中 小太监和小宫女走在宫道上,刚好与对面而来的人打个正面,走近一看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还有大将军夫人陶安冉。 两人弯身行礼,悄悄往旁边站。 小太监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朝着陶安冉扑去,险些撞个满怀。 陶安冉往后退了几步,巧妙的躲开。 要是这个小太监真的撞进她怀里,怕是难免又要生出一些闲言碎语。 管事嬷嬷大骂:“不开眼的东西,没看到是大将军夫人,怎会如此不小心?” 小太监吓的立即跪在地上哀求,“小的该死,还望嬷嬷见谅!”而后又对着陶安冉磕几个头,“夫人,对不起,小的不是故意要撞您身上的,就是脚下一滑,没站稳,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饶恕小的。” 陶安冉眯起双眼,盯着小太监脚下那片油渍,眸中划过一丝疑惑。 今日是新年第一日,贵人出入频繁,这里又是宫道,来往行人比较多,怎么会有油渍出现呢? 还不待陶安冉说话,管事嬷嬷率先开口,“将军夫人,您没事?”嘴上关心,神色却平淡。 陶安冉回神,笑道,“无事,多谢嬷嬷关心。”而后扫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对着管事嬷嬷求情,“我想这位小公公不是有意冒犯,幸好并未发生什么,今日又是新年,大家都挺高兴,还请嬷嬷看在我和大将军的面子上,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放他走!” “夫人的话说得极是,一切都按夫人的意思办。”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公公冲撞陶安冉,既然没什么事情发生,她又不追究,管事嬷嬷自然会卖她这个面子。 管事嬷嬷 对着地上跪着的小公公轻斥,“既然将军夫人替你说情,这次就放过你,以后再毛手毛脚冲撞贵人,小心你的脑袋。” “是,多谢嬷嬷开恩,多谢将军夫人宽宏大量。”小公公对着她们磕头,感恩戴德。 小宫女和小太监没想到将军夫人如此大度,不但放过他们,还没追究他们的过错,而他们却在做着对她不利的事情,心里隐隐有些过意不去。 乾清宫是招待众人用膳的地方,往东走便是福阳宫,芷花阁在福阳宫的旁边,想要去皇后的凤仪宫必经福阳宫和芷花阁。 陶安冉和管事嬷嬷不再理会,绕过他们,继续前行。 一行人畅通无阻经过福阳宫,快要到芷花阁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身走了进去。 “啊~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大将军?” “看着有点像,不过大将军进芷花阁干什么?还是在这个时候。” “这里面住着江姑娘,难道大将军对江姑娘旧情难忘?” “难说,毕竟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那将军夫人也太可怜了,都嫁给将军那么久,还没能俘获大将军的心。” 随行的几名小宫女窃窃私语,有意压低声音,陶安冉还是能够清晰的全部一字不落听到耳中。 “住嘴!你们乱嚼什么舌根,谁也不能确定刚刚那个人就是大将军,即使是大将军到芷花阁,也定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你们老是这样人云亦云,也不怕夫人怪罪,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们。” 管事嬷嬷怒喝,制止她们胡说八道。 陶安冉饶有兴趣的望着嬷嬷和几位小宫女的表演,心中忍不住好笑。 要说之前她只是有所怀疑,皇后平白无故见她做什么,在这里好巧不巧看到魏景墨的背影进入芷花阁那刻,她想明白了。 皇后见她是假,让她看到魏景墨与江仪柔藕断丝连却是真。 今晚这局是为她和魏景墨所设,他们已经身在棋局之中。 她嘴角微勾,“人云亦云?看来宫中对于大将军和江姑娘的流言不是一日两日,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夫人,您千万别动气,或许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个样子?”管事嬷嬷看她上勾,心里一阵窃喜,嘴上佯装规劝。 只要陶安冉上当,冲进芷花阁,便可以看到一场好戏,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陶安冉果然很上道,没理睬管事嬷嬷,气呼呼的径自朝着芷花阁走去。 管事嬷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对着身后的小宫女低语一阵,她带着其他人去追陶安冉,而这个小宫女朝着凤仪宫跑去向皇后娘娘禀报。 魏景墨来到芷花阁,小宫女指指主屋的方向,“大将军,夫人就在这间屋子里歇着,您先去看看,奴婢去厨房为夫人熬点醒酒汤。” “有劳了。”魏景墨并未多想,对着小宫女道谢,推门而入,远远便瞧见一名女子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他迈着修长的腿,直接朝着床边走去。 “冉儿,睡了吗?哪里不舒服?”魏景墨刚靠近床边,床上的人儿一个翻身抱着他的脖子,死死不撒手。 “阿墨,你怎么能如此残忍对我?你是真的认不出我,还是故意气我?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不顾你的感受,私自瞒着你进宫陪伴皇上左右。”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爹拿着我娘的性命相要挟,逼迫我进宫,我不得不答应。” “我人虽然进宫,但是心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们那么多年感情,你放不下,我亦放不下。” 江仪柔声音呜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本来她只想博得皇上同情,陪皇上睡一觉,想办法怀上龙种东山再起,可谁知,走到半道上被几位公公硬扛到这里。 皇上身边的暗卫,将皇上的口谕传达给她。 让她今晚务必想办法将魏景墨留下来,还要让陶安冉知道他们旧情复燃,只要任务完成,明日皇上便会下旨放她出宫,将她赏赐给魏景墨。 江仪柔此时才知道,皇上已经彻底放弃她,不愿再给她任何机会,现在她唯一出冷宫的机会,就只有靠魏景墨。 所以,她心甘情愿做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完成皇上交给她的任务。 “是你?”魏景墨听到江仪柔的声音,心里无比排斥,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开,“冉儿呢?她在何处?” 第229章 她捅他一刀 “冉儿?又是那个贱人,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那么在意她,而忽略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江仪柔听到陶安冉的名字,怒从心中起,像是失控般大喊,“她就是一个妖女,迷惑你的心和眼睛。” 她又一次抱向魏景墨的腰,言辞恳切,卑微哀求。 “阿墨,我才是你深爱的那个人,我是柔儿呀!你醒醒好不好?我们还回到以前,我们再也不分开,相濡以沫好好的生活,到时候我再为你生下孩子,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好不好?” 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心满意足,哪怕现在让她去死,她想她也会愿意。 “放肆,江仪柔,放开我!”魏景墨眸中尽是厌恶,语气冰冷,周身散发着寒气,真想一掌拍死她。 “不,我不会松手,除非你答应我。”江仪柔死乞白赖抱着他不撒手,眼神坚定,固执己见。 “江仪柔,你不要逼我下死手。”魏景墨的忍耐到了极限,调集周身的内力。 江仪柔也发现他的决绝,手心里都紧张的冒汗,真到了生死之际,她反而怂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在他耳边威胁,“阿墨,我不想与你鱼死网破,你要是不答应我,以后休想再见陶安冉那个贱人。” 她知道他的弱点,陶安冉便是他致命的弱点。 一个人无论多强,只要有弱点就变得不再可怕。 “你把她怎么了?”魏景墨额头青筋暴起,双眼猩红,只要提及她,他就会方寸大乱。 “她现在好的很,在皇上的龙床上承欢,而你留下来陪我,这样我们就都扯平了。”江仪柔故意激怒他,拿话不断刺激他。 “胡说!她不是这样的人。”魏景墨已经失去理智,身上不断散发着戾气。 江仪柔眼看时机来了,嘴角上扬一个邪肆的笑,不动声色将拿在手里瓷瓶打开,一股异香弥漫周遭的空气。 魏景墨只感觉一抹异香钻入他的鼻腔,脑袋一阵眩晕,好似产生幻觉,身上的内力猛地泻下,好似提不上力气。 江仪柔褪去身上的衣衫,剩下一具白花花的身子,不断引诱,“阿墨,我现在是你的了,你想要我吗?” 魏景墨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暗道不妙,他大意了。 转身看着赤身裸体的江仪柔,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胆敢给我下毒?”说着手中的力道加深。 “咳咳~阿墨,你放开我,你真的舍得杀死我吗?”江仪柔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她在等着药效发挥作用,否则,今日必定死在他的手中。 这药是西域特有的情毒,专对武功高强,内力浑厚之人有奇效,还有致幻作用,会把对方想象成自己的样子,而且中此毒者无药可医,只能与女人一夜欢好,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这情毒还是皇上让暗卫带给她的,帮助她拿下魏景墨。 魏景墨恍惚间,发现江仪柔的脸变成陶安冉的脸,心中大骇,手中力道一松,“冉儿,你没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阿墨,我没事。”江仪柔脸上挂着一抹得逞的笑,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我想你!” 魏景墨双手搂住她的腰,“冉儿,我也想你。” 陶安冉一双美丽的眸子,晦暗不明的注视着芷花阁的主屋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两人的对话,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都陷进肉里。 “砰~”一声,门被她从外面踹开。 陶安冉缓步走进来,一脸怒容的看着床前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江仪柔一丝不挂,身材一览无遗,她就那样抱着魏景墨,而魏景墨也没有反抗,还一脸深情的注视她,两人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彼此纠缠在一起。 “今日我算是领教了什么是狗男女,不知廉耻,狼狈为奸。” 她一脸鄙夷的看着两人,眼神中尽是讥讽和不屑。 魏景墨顺声而望,看到身后站着的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正满含失望的望着他。 冉儿?她是陶安冉,那他怀中的女人是谁? 怎么会出现两个陶安冉? 还不待他开口询问清楚,陶安冉抬手对着魏景墨的脸狠狠抽一巴掌。 “魏景墨,你背叛我!我说过,你要是背叛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一巴掌的力道很重,魏景墨被打的那半张脸,瞬间起了五个手指印。 也是由于这一巴掌,魏景墨的神志慢慢恢复清明。 他低头又看一眼怀中的女人,不知何时,竟然变成江仪柔的脸,似是想到什么,猛地将怀中的人推开。 急忙对着陶安冉解释,“冉儿,不,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听我解释。”伸出双手想抱她,却被陶安冉制止,“站住,别动!魏景墨,你让我恶心。” 魏景墨心中从未有过的心慌,害怕真的会失去她,向前跨出两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冉儿,是她算计我,我以为她是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陶安冉想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奈何他抱着不撒手,挣扎中,看着他怀中的玄铁匕首,想也不想直接抽出,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胸口刺过去。 “魏景墨,我说过,你要是敢负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噗嗤~”魏景墨吐出一口黑血,一脸悲伤的望着陶安冉,“冉儿,你为何不信我,我没有负你。” 陶安冉双眼泛红,悲痛大喊,“这不叫负我叫什么?她都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还用这双手抱了她,有了肌肤之亲。” “既然她对你情深意重,你们相约余后人生相伴在一起,那我就送她下去陪你。”陶安冉说着,举起手上的匕首,朝着江仪柔扑去。 “啊~”江仪柔没想到陶安冉真的会动手杀人,不但想杀魏景墨,还想杀她,看着陶安冉满手是血,吓得连连惊叫,急忙跳到床上。 眼看着匕首就要插到她的胸口,江仪柔吓的晕死过去。 魏景墨看着陶安冉杀红了眼,从背后抱着她,“冉儿,我错了,你别这样,要是不解气,你再捅我几刀。” 第230章 对峙 “舍不得我杀了她,你果真还是放不下。”语气里有质疑和绝望。 “不是这样的,冉儿,我只是不想你手上沾染鲜血,你是如此纯洁的一个人,她身上肮脏的血不配染红你的双手。”魏景墨苦口婆心劝说。 “我不在乎,今日我一定要杀她呢?你会怎么做?杀了我,还是帮我杀了她?”陶安冉固执己见。 虽然两人都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他们心里也都知道彼此不会让步。 “冉儿,别闹了,我们回家好不好?”魏景墨心里烦躁的厉害,身上的药物又开始发作。 陶安冉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安和焦躁,还有一丝不耐烦,嗤笑,“魏景墨,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嘴上道貌岸然说是为了我,不想我双手染血,可是你明明是在害怕,怕我会真的杀了她,因为在你心里,还是有她的位置存在,你忘不掉她的,不要再骗自己。” “我没有,我心里只有你,你要相信我。”魏景墨双臂力道不由得加重,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真的很不喜欢她有这样的想法。 陶安冉挣脱他的束缚,转身怒目圆睁的望着他,“魏景墨,你不觉得你很脏吗?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哪都脏,到处都让我恶心。 我刚刚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再碰我。 以后你要是再碰我,无论碰哪里我就剐去哪里的皮。” 魏景墨看着她嫌弃憎恨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万般不是滋味,“你就那么嫌弃我,到了如此的地步,连看我一眼都不愿吗?” “对,从此以后,我们最好不再相见,一别两宽,我不再是你的妻子,而你亦不是我的夫君。”陶安冉斩钉截铁,一点余地都不留。 “不,你休想离开我,这辈子你是我妻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将会是我魏景墨的的女人。”魏墨像是失去理智,伸出大掌抓住她的胳膊,“冉儿,还记得我也说过,以后都不许说离开我的话,否则我会惩罚你,绝不轻饶。”低头正欲给她惩罚性的吻。 在魏景墨看来,他只要搂搂抱抱将她哄好,两人还会和好如初,可是他忘记了眼前这个小女人就是一位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的人。 无论她是原来的陶安冉,还是现在拥有21世纪灵魂的陶安冉,其实骨子里都如于慧慧那般坚毅不妥协。 陶安冉看出他的意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你是不信我的话会应验?那我现在就做给你看。”说着举起手中的匕首,就要往自己胳膊上刺。 “不要,冉儿,我知道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再也不碰你,你千万别冲动,放下刀,求你。” 魏景墨也被眼前的陶安冉给吓坏了,卑微的哀求,真怕她会做傻事,伤害自己。 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在陶安冉拿着匕首刺向魏景墨时,心中大骇,没想到一向温顺乖巧的将军夫人发起火来也是要人命的,眼看着情况越演越烈,和她们原先设想的不一样,不敢耽搁,自己小跑着去向主子们禀报。 这边闹这么大的动静,听说还动刀子见了血,皇上和皇后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两人带着身边的宫女太监,一窝蜂的全部赶过来。 脚刚迈进房间,就看到陶安冉拿着匕首要刺向自己的胳膊,宛如疯了般,情绪激动。 魏景墨胸前被匕首捅一个血窟窿,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渗出,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口,苦口婆心的劝说眼前的女人。 江仪柔的身上穿着整洁,并未像嬷嬷口中说的赤身裸体,只是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双眼迷离,傻呆呆的坐在床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大将军你没事?”皇上看到魏景墨受伤,心中大骇,急忙关心询问。 “没事,多谢皇上关心。”魏景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陶安冉,生怕她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皇上也顾不得魏景墨的态度,转眼看着陶安冉,吓得大喊,急忙出声制止陶安冉自残的行为。 “陶安冉,快放下手中的匕首,小心再伤着自己,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和朕还有皇后诉说,我们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皇上情急之下,连将军夫人都没叫,直接喊她的名字,可见心中是有多担心,以至于他先方寸大乱。 他的原计划里,没有魏景墨受伤一事,也没有陶安冉自残的一幕,只是单纯性的想让陶安冉看到魏景墨和江仪柔藕断丝连,让陶安冉失望,心死,他再来个安抚,在她心里留个好印象,慢慢俘获她的芳心。 如今看来,好像事情发展的有些不受他控制。 皇后听到皇上的话,眸中闪过一抹失望,折腾这么一大圈,他无非就是想得到陶安冉。 今晚皇上找到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她配合自己演一出戏,只说要试探一下魏景墨的衷心,皇后的任务就是想法子将陶安冉带到芷花阁,其他的不必过问。 当时皇后还笑皇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将军对皇室衷心耿耿,身后有长公主这个母亲,又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会背叛皇上和皇家? 碍于夫妻情分,不想让皇上生气,便派出身边的管事嬷嬷将陶安冉骗到此处。 现在皇后算是看明白,说到底皇上今晚设计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陶安冉,说什么试探大将军的衷心,那都是借口,假话。 她没想到皇上对陶安冉会如此执着,不敢公然与魏景墨抢媳妇,就暗地里安排这样一出大戏。 这样真的好吗? 陶安冉她会上当,误入皇上所设的局里面吗? 看陶安冉过激的行为,先刺伤魏景墨,还要伤她自己,估计是不可能的,皇上这次恐怕又要以失败而告终。 只是她已经成为皇上的帮凶,陶安冉和魏景墨日后想明白,定会连她一起记恨。 “安冉,你别激动,快将手中的匕首放下,小心伤到自己,本宫猜想,大将军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不妨给他一次机会辩白。” 皇后不好直言相劝,只得隐晦的暗示,提醒陶安冉。 第231章 夫人已死 陶安冉面露嘲讽,讥讽的看着皇后,说出的话也有些犀利。 “皇后娘娘,您觉得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我不是皇后娘娘,没有娘娘的胸襟和气度,我只是一介女流,心胸狭隘,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夫君去碰触除我以外的其他女人。 “我要的始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要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再出色,我也不稀罕。” 皇上听到陶安冉的话,心中咯噔一下,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后宫佳丽三千,不管是真爱还是用女人巩固前朝,自己无论如何都给不了她要的生活。 魏景墨心中更不是滋味,深感委屈,他心里没有想背叛她,只不过是被江仪柔这个女人给处心积虑陷害,而他又恰巧中了情毒,没有及时阻止江仪柔扑过来的身子,这才被陶安冉瞧见他们暧昧不清纠缠在一起,引起一场误会,他现在是百口莫辩。 “我没有背叛你,冉儿,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魏景墨小心翼翼问向眼前的妻子,做低伏小,姿态放到最低。 “永远不原谅,一次不忠,终身不用。”陶安冉说完,从怀中掏出皇上赠送给她的玉佩,问向皇上,“之前皇上赠玉佩时曾与臣女说过,不管我有所求,都会帮我实现一次愿望,皇上您没忘?” 皇上点头,坦然承认,“的确,朕确实说过。” “君无戏言,皇上,曾经臣女的婚事是您亲自赐婚,现在臣女希望,皇上帮臣女解除婚事,也算成全臣女的愿望。”陶安冉将玉佩递到皇上面前。 “陶安冉,你敢?”魏景墨青筋暴起,双眼泛红,颤抖着声音怒喝,“我说过,你生是本将军的人,死亦是本将军的鬼,休想离开本将军!本将军不允。” 他没有做越轨之事,她为什么如此较真。 陶安冉心如死灰,不想再与他争辩不休,甚至都不想再看他。 “皇上,您可以履行承诺吗?”陶安冉不理睬魏景墨,又问向皇上。 “这或许这中间真有什么隐情,夫人不再给将军一次机会。”皇上看着眼前的玉佩,又看一眼染血的魏景墨,拿不定主意,有些犯难,“而且你也已经刺他一刀,也算是出一口恶气,不如” 陶安冉似乎明白皇上的难处,“既然皇上为难,臣女不勉强。”而后望着魏景墨,一脸决绝,“但愿来生,我们不再相见。”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直直刺去。 “噗嗤~”鲜血溅出,陶安冉的胸口染上一点暗红,慢慢的暗红的面积越来越大,湿了一大片,身子也软绵绵的向下倒去。 魏景墨看到她的举动,立即上去阻止,还是晚一步,只接到她瘦弱的身子,大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冉儿,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皇上也看到她的身子落下,抬脚上前走两步,想将她拥入怀中,最终还是慢魏景墨一步,双手僵在半空中,呆愣当场。 他要是知道自己设的局能要陶安冉的命,说什么今晚他也不会有所行动。 “御医,去喊御医,快!”皇上大喊,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魏景墨怀中的人,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 陶安冉脸上露出一抹无力的笑,“魏景墨,以后不要霍霍别的姑娘,要是你心中有谁,就专心爱那个人,朝三暮四,以后会有报应,得不到心爱的人。” “还有,城东大院和青龙寨的人,以后替我照顾好他们,他们能帮你带来利润,不会让你白养活。” “哇~”她又吐出一口血。 “冉儿,你先别说话,等一下御医来了,就能帮你止血,你一定要好,这些人是你的人,我不会帮你照顾,要照顾你自己去照顾。”魏景墨喉咙堵的很难受,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双眼,从未像此时这般伤心难过。 他伸出手想将内力输入她体内,可是却一丝内力都调不上来,手探探她的脉搏,虚弱无力,时有时无,这是即将濒临死亡的症状。 陶安冉躺在魏景墨的怀里,抬起满手鲜血的手,抚摸他的脸,“我刺你一刀,现在这一刀算还给你,我们扯平了。 我我不怪你了,你也将我忘掉,我们彼此互不相欠,这样也好,也许我就能回去了。”眼神慢慢开始涣散,手也慢慢滑落。 陶安冉好像看到洛子峰,还有给她拍照的工作人员,在她耳边喊着“安冉,安冉,看这边。” “冉儿,不许睡,冉儿,快醒醒!冉儿,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捉回来,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这是魏景墨的声音,他好像很悲伤。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可是怎么都睁不开,然后便陷入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慢慢失去意识。 “皇上”太医赶到,正欲行礼,皇上立即制止,“快,去给夫人瞧瞧。” 太医不敢耽搁,疾步走到魏景墨面前蹲下,拿起陶安冉的右手把脉,然后又掰开她的眼睛仔细查看。 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小心翼翼回复,“皇上,夫人她去了。” “什么?可有办法将她救醒?”皇上大惊失色,脸上尽显懊悔之色。 “臣无能为力,还请皇上恕罪。”太医跪在地上,瑟缩着身子,不敢抬头,生怕皇上会怪罪。 “怎么会?她只刺一刀。”皇上低语,完全不相信她已经逝世的消息。 “将军夫人这一刀正中心脏,伤及心脉,臣无能为力。”太医如实禀告。 “死了,真的死了。”皇上六神无主,喃喃自语,脚不由自主的往后连退几步。 “噗嗤~”魏景墨听到太医的话,一口血吐出,差点晕死过去,双手紧紧搂住陶安冉,生怕她会消失。 “太医,快给大将军瞧瞧。”皇后及时出声提醒太医。 陶安冉已经死了,魏景墨可千万不能出事,否则长公主那边不好交代。 “是,娘娘!”太医领命,走到魏景墨身边,“大将军,麻烦让老臣给您号脉。” 第232章 悲痛欲绝 魏景墨抱着陶安冉冰凉的身体,一动不动。 “将军,请让老臣为您号脉。”太医又一次催促。 魏景墨依旧无动于衷。 “将他们分开。”门口站着一脸怒容的长公主殿下,旁边还有哭得梨花带雨的若云郡主。 在来芷花阁的路上,皇后害怕事情不好收场,就让身边的管事嬷嬷去请长公主殿下,而且在途中,管事嬷嬷也将事情的大概经过,和长公主殿下简单叙说一遍。 长公主殿下从小生活在宫里,对里面的阴谋算计了如指掌。 今晚明显是有人设局,妄想拿江仪柔那个小贱蹄子,将她的儿子和儿媳活生生拆散,这些小把戏怎么能逃脱她的眼睛。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陶安冉竟然丢下魏景墨,含恨西去。 眼看着她的孙子就要出世,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盯着皇上和皇后的眼神也越发狠厉。 “是!”顾北和南北现身,走向前,去拉主子的手,生生拉不开,“主子,您松开夫人!夫人已死,让她安息!” “滚!”魏景墨狠狠吐出一个字,紧紧搂住陶安冉不撒手,“冉儿,不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独留你,我陪你共赴黄泉,一起过奈何桥,孟婆汤咱们不喝了,等来生好让我找到你。” “主子,请节哀!”顾北和南北看分不开,只得一起跪在地上规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主子,生怕他会想不开。 “大将军,你千万别想不开,咱们天启还需要您来守护。”皇后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劝解。 天启要是没有魏景墨,必会朝堂不稳,边关告急,损失惨重。 长公主殿下看其他人根本拉不开自己的儿子,亲自上前,对着魏景墨就是一巴掌。 “混账东西,要不是你与江仪柔这个贱人在此私会,安冉岂会含恨而终?你有什么资格陪着她去死,又有什么脸面抱着她的尸身不放。” 长公主的话令魏景墨想起陶安冉死前说的话,“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哪都脏,到处都让我恶心,你要再碰我。” 她不喜欢自己碰触,是呀,刚刚不管是不是他的本意,他都碰过江仪柔,江仪柔也扑在自己怀里,冉儿一定嫌弃坏了。 他猛地放开她,将她平放在地上,“冉儿,你一定是嫌弃我怀里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我现在就去沐浴更衣,沐浴更衣之后再来抱你。” 这时,于家人得到消息赶过来,看到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陶安冉,先是震惊,后是悲痛欲绝。 “冉儿,我的外孙女,你怎么了?”于老夫人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晕倒过去,身子被于家二孙子于承望扶住,“奶奶,保重身体,表妹一定不想看到您如此。” “表妹,你怎么了?”于承轩和于承明走过去,伸手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转而怒怼魏景墨,“冉儿为什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魏景墨眸中满是愧疚和悔意,悲伤的呜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她绝望的离开。” 他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陶安冉,痛苦的忏悔,“我曾经以为我能保护你,让你不受任何伤害。但是我错了,我高估自己的能力,低估现实的残酷。” “我……我失去了你,也失去了我们的未来和幸福。” 他的世界彻底崩塌,只剩下一个没有灵魂的皮囊。 于承轩双手攥成拳,揪住魏景墨的前襟,推搡他到门口。 “魏景墨,从我表妹嫁给你那日起,你就百般苛待与她,让她受苦受累,现在又因为你的烂桃花,害她一条性命,你简直该死!” 魏景墨闭上双眼,生无可恋,“三哥你杀了我!让我去陪冉儿。” 于承轩怒喝,“想死,没那么便宜的事,魏景墨,你想下去陪冉儿,你不配!她活着时你不懂得珍惜,死后又表现的如此情深似海给谁看?你要是一个男人,就好好活着忏悔,直到表妹原谅你为止。” 在场众人看到于承轩与魏景墨拉扯,以为他们要打起来,纷纷朝着他们靠近,想阻止一场浩杰。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将躺在地上的陶安冉给暂时忽略。 于承轩和魏景墨并未像大家所想的那样,两人只是斗几句嘴,压根没有动手的意思。 “啊~”若云郡主捂住嘴巴惊叫,一双大眼不可思议盯着陶安冉的身体,“嫂嫂,嫂嫂的身体怎么会发光?” 这一声就像一个定时炸弹,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众人齐齐望着陶安冉的身体发光,慢慢变成闪闪星光,瞬间向空中四散飞去,地上空空如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陶安冉的身子消失的太快,快得众人都反应不及,眨眼功夫不见了。 “冉儿,冉儿,你去哪里?”魏景墨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想去追,想将她拥在怀里,可看着满屋子的星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摸不到,够不着。 “冉儿。”长公主殿下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僵在当场,半天回不过神。 “将军夫人,怎么会变成这样?”皇后不可思议的望着空中的星光,喃喃自语,“难道她真是仙子下凡,死后登上极乐净土?要不然怎么解释这怪异的现象?” 经过皇后娘娘一说,在场的所有人这才后知后觉想到传说中的神仙,升天时,在凡间的肉身就会莫名消失不见。 皇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满屋子的星光,神色晦暗不明,良久,对着和公公沉声吩咐:“马上派人去请无尘大师。” “是,皇上!”和公公不敢耽搁,急匆匆出去,联系皇上的暗卫前去奉国寺请无尘大师。 于承明拿出一把伞,泪流满面,“冉儿,这是你之前找四哥要的伞,四哥已经帮你做好了,你还能看到吗?” “冉儿,我的孙女。”于老夫人悲痛欲绝,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 “太医,快去给于老夫人瞧瞧。”皇上立即吩咐身边的太医。 第233章 万事随缘 今日他已经令天启王朝失去圣女的庇佑,绝对不可再让镇北侯老夫人出事,否则,自己的罪过就太大了。 “是,陛下。”太医领命,急忙给镇北侯老夫人仔细把脉。 少顷,皇上焦急询问,“怎么样?她可有大碍?” “回皇上,老太君乃是伤心欲绝,急火攻心导致晕倒,微臣先想法子将她弄醒。”太医是一个实在人,不会说谎话。 “好,快,快。”皇上急忙催促。 太医先是掐于老太太的人中,后又给她扎一针,这才算幽幽转醒。 “冉儿,我的孙女呀!”于老太太醒来,就开始嚎啕大哭。 “奶奶,您多保重身体!”于承明在后面悄悄拉于老夫人的衣服,满脸担忧,真怕她再晕过去。 “老夫人,陶安冉突然离世,朕也万分心痛,可是逝者已逝,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皇上出声劝慰。 恰巧此时,镇北侯火急火燎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皇上行一个见面礼,“皇上,老夫来迟了,还望见谅!” 他和宇文玥的父亲平南候是昔日好友,这次宫宴上,难免多喝几杯,听到陶安冉出事,这次急匆匆的赶过来。 而后他望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夫人,诧异,“这里发生什么事?老婆子,你怎么哭啦?冉儿呢?” 于老太太一听到冉儿两个字,哭的更大声,“我的宝贝孙女,命怎么就这样苦,年纪轻轻就撒手西去,老天爷您开开眼,把她还回来!以后还怎么让我女儿活呀!” “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撒手西去?冉儿到底去哪了?”于凌峰不淡定,巡视房内一圈也没找到陶安冉的影子,焦急大喊。 于老夫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天空,“老爷,冉儿,我们的冉儿变成这些星光,消失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于凌峰口中不断嘀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个脑袋都是蒙的,连连后退,一个趔趄,撞在门框上,发出“砰~”的声响。 “老侯爷!” “老爷!” “爷爷!” 大家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齐齐开口,难掩关心。 “冉儿,真是命太苦了。”沉默片刻后,于凌峰一抹脸上的两行老泪,万般心疼,“” 他和于老太太都是年近六旬的老人,要是再留在这里,难免触景伤情。 皇上当即立,对着于家三兄弟吩咐。“你们先送镇北侯和老夫人回去休息,千万要注意他们的身体健康。” “是,多谢皇上体恤。”于承望,于承轩和于承明对着皇上弯腰行告退礼。 三人对视一眼,老四于承明找一个担架,抬着于老太太,双手架着老侯爷离开皇宫,直奔侯府而去。 长公主殿下看着失魂落魄,宛如行尸走肉般的儿子,怒从心中起,眼神犀利的望着皇上,“皇帝,今日这事出在皇宫,冉儿是在皇宫出事,你总得给本宫一个交代。”语气明显不悦。 皇上弯腰对长公主行一个礼赔罪,“姑姑,都是侄儿的错,是侄儿大意,以为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疏忽对冷宫的管辖,谁知这个贱人见缝插针,从冷宫逃出来,犯下如此祸事,侄儿一定还姑姑和表弟一个公道。” 而后,对着外面的护卫吩咐,“来人,将江氏扔进乱葬岗,让野狗活活分食。” 皇上将责任撇的干干净净,让江仪柔全部顶包,将她处死,也算是藉慰陶安冉的在天之灵。 同时给长公主殿下和魏景墨一个态度,好堵住他们的嘴巴。 “是,皇上。”进来两名护卫,拉起床上痴傻的江仪柔给拖出去。 皇上看着江仪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对着长公主殿下毕恭毕敬,“姑姑,您着这样处理可还满意?” 长公主知道江仪柔只不过是一只替罪羔羊,也知道此事与皇上脱不开关系。 奈何为了稳固朝堂,保护她的一双儿女,她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与皇上彻底撕破脸皮,就此含糊过去。 她面无表情说道,“皇上,墨儿现在精神状态不佳,我先带他回去。” 在皇上看来,长公主对此事处理的结果不表态,就是默认,暗暗吐出一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还真怕长公主会揪着此事不放,一定要查个彻底,真到那时,他就是一位不称职的明君。 皇上看着精神萎靡的魏景墨,欣然答应,“好,那就劳烦姑姑多多照顾表弟,朕相信表弟一定会渡过这个难关。”而后对着御医吩咐,“你随着大将军一起去,定要确保他无碍!” “是,皇上。” 御医收拾自己的药箱,跟在长公主殿下母子三人身后,一起离开芷花阁,朝着永乐宫而去。(永乐宫是长公主殿下未出嫁前的宫殿) 一个时辰后,无尘大师被皇上的暗卫带进皇宫,来到芷花阁,看着零星的几点星光,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双手合十,念叨。 “阿弥陀佛,缘起缘落,缘生缘灭,缘始缘尽,万事随缘,勿可强求,缘来而得,缘去而失。” 皇上不解,“大师,陶安冉不是罕见的圣女吗?死后尸身为何会消失?” 无尘大师一脸高深莫测,汇集内力,大手一挥,无数星光汇集在一起,变成福泽万年四个字,又大手一挥,星光四散开来,纷纷从门口和窗户处飞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不见踪影。 “皇上,她将福泽已经撒向世间,圣女使命已完成,自会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皇上似是明白过来,除了心中一阵惋惜,剩下的就是懊悔。 他以为陶安冉本就是圣女传人,经此一事,她会完好无恙的陪他生活在宫中,庇佑天启王朝的子民。 没成想自己弄巧成拙,白白牺牲她的性命,这也许就是冥冥自有天意。 他和圣女终归是有缘无分,此生要错过。 想通之后,皇上又与无尘大师寒暄几句,让大师断言批字,交代好大师住所,带着皇后回凤仪宫歇息。 当晚参加宫宴的人,除了于家的人,其他的人全部留在皇宫,第二日卯时才出宫。 第234章 金蝉脱壳 长乐宫,长公主殿下焦急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宛如热锅上的蚂蚁,里间,太医宫女进出,忙得不可开交。 少顷,宫女全部被赶了出来。 长公主殿下看到顾北从里间出来,急忙询问,“墨儿怎么样了?可醒来了?” 顾北摇头,单膝跪地禀报:“殿下,主子状况不好,太医说,主子中的是西域情毒,根本没办法给主子解毒,除非与人一夜欢好,夫人刚刚去世,主子就是死也不会在此时做出对夫人不忠之事。” 是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是了解,冉儿就是因为他与江仪柔暧昧不清,才导想不开自戕。 墨儿现在巴不得下去陪冉儿,找她赎罪,所以,他宁愿死,都不会去碰别的女人。 “那怎么办?”长公主一脸担忧,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步。 为了死去的侯爷,也为了魏家的将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这个儿子,不能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顾北及时请命,“请允许属下带主子离宫,现在只有纳兰公子能够救主子。” 宫中戒律森严,纳兰杰不是皇室之人,更不是朝中官员,根本进不来。 长公主有些犹豫,担心魏景墨一旦离宫,她有可能永远见不到儿子的最后一面。 “当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实在不行找一个宫女或者舞姬,歌姬都行,让他们给墨儿解毒,解完毒将她们除去,不让墨儿知道就行,本宫相信就算是冉儿活着也一定会同意这样做的。” “殿下,主子刚刚交代,他即使死也不会碰其他女人,不要再犹豫了,属下以人头保证,一定会将主子完好无损的带到您的面前,求殿下开恩,让属下带主子出宫!留给主子的时间不多了人。” 顾北服侍主子二十年,太了解魏景墨的脾气,他说到做到,绝不为了苟活去做违心的事情。 再说,刚刚进去的宫女全部被他给轰了出来,一个不留。 长公主殿下当然也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知道和他硬来,到时候只会害了他。 最后,无奈的对顾北命令,“一定要将墨儿给本宫安安全全带回来,否则,本宫不会放过你们,也不会放过整个纳兰家的人。” “是,殿下。”顾北立下军令状。 也不生气长公主殿下的威胁和警告,他知道殿下都是太在意主子的生死,方寸大乱,口不择言。 其实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很清楚长公主殿下的为人和仁善。 长公主殿下闭了闭双眼,深深呼出一口气,拿出随身带着的玉佩交给顾北,“走东华门离开,那里有人接应。” “是,殿下!”顾北接过玉佩,对着长公主殿下磕一个头。 长公主殿下朝着顾北摆摆手,示意他带魏景墨离开。 顾北授意,站起身走到里间,趁着太医不留神,点了他的昏睡穴,抱着魏景墨从窗户处飞身出去,眨眼间不见踪影。 同时一辆镇北侯府的马车在西华门外守候。 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带着四个小太监,他们手中抬着一个用白布蒙着的女人,急匆匆赶往西华门。 来到来到西华门,管事嬷嬷拿出皇后娘娘的令牌,对着西华门的守卫命令,“皇后娘娘有令,凤仪宫宫女小幺染病身亡,感念她对本宫忠心耿耿,尽心尽责,特允诺其家人将她的尸身接回家中,风光大葬。” 西华门的守卫看到皇后娘娘的令牌也不多言,径自打开宫门,给管事嬷嬷让一个道。 管事嬷嬷领着四个小太监径自走到门口,小幺的家人已经等候在门外,接过小太监手中的担架,对着管事嬷嬷行一个礼,“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管事嬷嬷点点头,领着几位小太监返回去,宫门又重重关上。 小幺的家人,抬着担架疾步走到旁边的马车,将白布下的女人抱上马车,快速离开皇宫,朝着西城一处深宅大院驶去。 大院里等候的有镇北侯于凌峰,于老夫人,还有其儿子孙子。 看到躺在担架上陶安冉,望着她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面上都藏不住的关心,难过和焦急。 “我的心肝小宝贝,你怎么还不醒?我是你的外祖母呀!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于老夫人颤颤巍巍上前,抓住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心里暗道不好,对着三个孙子询问,“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从皇宫回来的路上,她和夫君两人黯然神伤,悲痛欲绝,她的三个孙子告诉他们,陶安冉还没死,只是玩一出金蝉脱壳,假死想摆脱皇上的纠缠。 两人将信将疑随着他们来到这里,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外孙女是不是还完好无恙的活着? 看到她被抬回来,这才相信他们三个臭小子说的是真话。 于承明上前,安慰于老夫人,“祖母,莫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到她的嘴里。 “那是什么?你给你表妹嘴里喂了什么东西?”于凌峰看到,急忙问出声,他快被这些小辈们吓死了。 今晚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 于承明耐心解释“这是在纳兰杰手里讨要回来的假死药的解药,冉儿在事发前服用假死药,让她喝了解药后,她就该醒来了。” 纳兰杰? 他不是魏景墨身边的人吗? 为什么要给陶安冉假死药? 老侯爷越想越不明白,和自己的妻子对视,最后,只得等陶安冉醒来后,再问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陶安冉睫毛微动,咳咳咳~发出几声微弱的咳嗽,缓缓睁开双眼。 “哎呀~我的心肝小宝贝,你终于醒来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于老夫人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拜。 于凌峰急忙催促自己的夫人,“老太婆,快快看看冉儿的伤势,血止住没有?”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于老夫人是女人,其他的全部一律是男人,所以查看陶安冉伤口的事,就只能交给她。 于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仔细查看,胸口的血已经被止住,拍拍胸脯压压惊。 “还好,还好,血已经止住!” 于凌峰这才呼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第235章 假死 陶安冉这会也慢慢从假死药带来不适中缓过劲来,笑道,“外祖父,外祖母,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 “你这傻孩子,以后可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儿,外祖父,外祖母会担心你的。”于老夫人拍拍陶安冉的手,和蔼教导。 “是,冉儿以后一定会听外祖父外祖母的话。”说着她从担架上坐起身,缓缓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除了有一点眩晕,其他都没有问题。 “快别乱动,小心伤口再出血。”老侯爷急忙阻止,真怕再看到她倒在血泊中。 陶安冉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我没事,只是受一点皮外伤,外祖母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皮外伤呢?你流了那么多血。”于老夫人还是不放心。 于凌峰也满腹狐疑,好奇询问,“是呀,冉儿,外祖父都被你身上的血给吓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安冉俏皮一笑,“还是四表哥厉害,他将金丝软甲送给我,而我恰巧穿在身上,这才放心刺自己一刀,只是当时情急给忘了那把匕首是玄铁所制,这才伤到一点皮肤。 至于浑身是血,那根本不是我的血,是皇后娘娘送给我的血袋,匕首刺破血袋,血袋里的血全部流出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皇后娘娘也牵扯其中了。”镇北侯和老夫人,越来越懵,脑袋像浆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陶安冉和于家三位表哥带着两位老人走向屋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叙说一遍。 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找到陶安冉的时候,已经引起陶安冉的怀疑,她通过管事嬷嬷找到皇后娘娘,开诚布公的将话说开。 从皇后那里她了解,皇上对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想利用江依柔拆散她和魏景墨,然后再把她纳入后宫。 陶安冉不喜欢宫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想做豢养在皇宫里面的金丝雀,对进宫并不感冒,更何况,她是一点也不喜欢皇上。 为了摆脱皇上,让皇上彻底死心,她才想破坏皇上棋局,想来一出不惜身受重伤,也要与魏景墨双宿双飞。 没想到她到芷花阁后,却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江依柔赤身裸体抱着魏景墨,而他却没将她推开,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一气之下,她干脆来个假死。 逃离皇上和皇宫,还有魏景墨和将军夫人这个头衔。 幸而,皇后娘娘太爱皇上,并不想陶安冉进宫,横插他们中间,于是愿意配合陶安冉一切计划。 两人一拍即合,这才出现后面的事情。 于老夫人和老侯爷听到陶安然的讲述之后,这才将事情的经过给理顺,完全明白过来。 “冉儿,你真的舍得魏景墨那个臭小子吗?”老侯爷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在他看来魏景墨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外孙女,而自己的外孙女又对他有感情,如果两人就此分开,担心以后他们会后悔,毕竟,人这一生能遇到彼此相爱的人不容易。 “没有什么舍不得,他心中并非完全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别的女人的一席之地,我不会委屈自己迁就他。 我要的是那人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一心一意对我好,一切以我为中心,对我有至死不渝的感情。 如果他给不了我,那这个人不要也罢。”陶安冉回答的很决绝。 于老夫人能深切体会陶安冉的想法,她们都是同一类人,是花族圣女对爱情的坚贞不渝的看法。 她有幸遇到于凌峰,而她的女儿却不幸遇到陶志远,至于她的外孙女,遇到魏景墨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她的外孙女好像比她们都看得开,豁达得多,更是能拿得起,放得下,也是极好的。 “冉儿说的很对,如果不喜欢咱就放手,我们冉儿如此优秀,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更爱你的人。” 陶安冉笑着点头,双手搂住于老夫人的胳膊,讨好卖巧,“是,我也觉得,还是外祖母的基因好,我完全遗产您的好基因。” 于老夫人被她恭维的心情愉悦,“好,好,赶明外祖母为你再另选夫婿。” 一家人以改之前的沉默心情,相处融洽。 陶安冉陪着老侯爷和于老夫人又聊一会天,便让几位表哥护送他们离开,而她则留在这个院子里修养,旋风和朱雀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顾北带着魏景墨直接来到纳兰杰的住处,将他平放在纳兰杰的床上,将大致情况说一遍。 纳兰杰二话不说,先帮他查看了一下伤口,喂他吃一颗百消丹,然后取他手指上一滴血,为他配置毒药。 半个时辰后,看着药盅里血的颜色,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尾鸽情毒,是西域最毒的求欢药,至今无解药,必须与人一夜欢好,否则,就会爆体而亡。 “纳兰公子,主子的毒能解吗?”顾北看到纳兰杰脸色阴鸷,忍不住小声询问。 纳兰杰不理睬他,寻思着有其他方法,思来想去,就是行不通。 “纳兰公子,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顾北看他不出声,一脸凝重,心中焦急的厉害。 他可是向长公主殿下保证过的,主子要是真有危险,整个将军府上下还有纳兰家族的人都会受到牵连,最最重要的就是,主子本人不能有事。 “除非是女人,否则我也无能为力。”纳兰杰宛如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提不起精神。 这是他职业生涯上的一大败笔,妄他还是神医,连这个情毒都制作不出解药。 “女人,可是主子他”顾北犯难,望着一旁苦不堪言的魏景墨,想着保命要紧,于是,想起长公主之前的话,小心翼翼建议,“要不,属下去找一个女人回来,等主子解决之后,再除掉。” 魏景墨尚有残留的一丝理智,咬牙切齿,“顾北,你敢,你要是找女人玷污我,我一定杀掉你。” “主子”顾北想说命最重要,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魏景墨大骂,“滚出去。” 顾北一脸委屈的守在外面,满脸担忧。 第236章 劝她救人 纳兰杰看魏景墨是抱着必死之心,为了好朋友的安危,他只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于是对着顾北低语,“你先守在这里,看着你家主子,别让他出事,我去给他找灵药。” “灵药?纳兰公子,您是说还有药可以医治,好,属下一定看好主子。”顾北眸中露出一抹希冀,只要有药,主子就不会死。 “也许有,希望我能劝得动她,让她来医治你家主子。”纳兰杰喃喃自语,脚尖着地,一个跳跃,消失在顾北面前。 她?纳兰公子口中的她是何许人也? 难道比他的医术还要高明,也是一位神医。 大千世界,无所不有。 既然纳兰公子如此说,那便是真的有此人。 顾北守着魏景墨,生怕他会出问题,等着纳兰杰请神医前来医治。 纳兰杰飞身来到城西未知名的大院,刚落到屋脊之上,旋风和朱雀就迎上来拦住他的去路。 他看到一左一右护法,想起魏景墨时间不多,不想跟他们纠缠不清,直接说明来意,“我要见你们主子。” 朱雀目不斜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直接拒绝,“主子已经睡下,今日不见客。” “不见客?求我帮忙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的,今日不见也得见,快去通报,否则休怪我无情。”纳兰杰根本不买账。 朱雀拔出身上的佩剑,气势汹汹的望着纳兰杰,“开玩笑,我们两个人还怕你一个人不成,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纳兰杰看朱雀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气急败坏,侧头看向站在一边吃瓜的旋风,觉得从他身上下手可行,毕竟以前他救过他的命。 “臭小子,你的命还是我救的,人总得要学会报恩,现在就是你报案的时候了,只要你去喊你们主子过来,你就算报恩了,快去!” 旋风站在原处无动于衷,双手环胸,冷冷说道:“虽然你救我是不假,我欠你一份恩情也是真,但是,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你有危险,我也可以同样救你一命,跟主子没关系,所以我不但不会喊主子,而且还会阻止你打扰主子。” 同时,唰一声,举着手中的狼牙棒,和朱雀互看一眼,直接冲上去。 纳兰杰看到他们扑过来,连连后退数步,急忙躲闪。 他本意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求陶安冉帮忙的,并不想与她的左右护法大打出手,伤了和气。 纳兰杰没办法,只得与他们玩迂回战术,旋风和朱雀追,他则逃,处处躲避,就是不出手。 朱雀和旋风两个人从小生活在山里,又接受系统的培训,动作敏捷,宛如闪电般迅速,纳兰杰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几个来回折腾,被他们追的呼哧呼哧喘着大气。 他一边躲,一边对着夜空大喊,“陶安冉,你就像一只乌龟缩在壳里不出来,你的人你到底管不管?” “我我好歹今晚帮了你的大忙,你那么快就翻脸无情,太不够意思了?” “你快点出来,我有事找你,十万火急。” “陶安冉,我知道你就在旁边,我说的话你也能听见,魏景墨快要死了,现在急需要你去帮助他,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今晚我给你提供了假死药,帮了你的大忙,你就要还我的恩情。 只要你今晚和我一起去救魏景墨,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了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毒死他们两个人。”纳兰杰从袖口处掏出一个瓷瓶,对着夜空晃晃,大喊,“这个是断肠散,中毒之人在一个时辰之内会内脏全部腐烂而死,无药可医,我数三个数,三个月之内你不出来,那就休怪我无情。” “一。” “二。” “三。” 纳兰杰说到做到,大拇指碰到瓷瓶的盖子,只要一用力,断肠散便会随着空气的流动,从瓶口流出,旋风和朱雀就会被吸入鼻腔,中毒身亡。 他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也是鬼医,可杀人也可救人。 医者仁心对他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他救人全凭自己心意,除了魏景墨这个人,令他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切。 陶安冉了解纳兰杰的为人,自然不会拿旋风和朱雀的性命开玩笑。 “纳兰公子有话好说,何必动气。”说完,她从对面树干上飞到屋顶,眼神示意朱雀和旋风退下。 朱雀和旋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主子发话,他们不得不从,只得乖乖退到一旁。 陶安冉走近纳兰杰,对着他嫣然一笑,轻启朱唇,“他们两个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我们都是朋友,何必那么较真,喊打喊杀多伤感情。” “你不是神医吗?连你都救不了他,我又有何德何能救他,与其在这里耗时间,不如回去多研究医术,兴许还能找到一丝希望。”趁他不注意,将他手中的瓷瓶一把夺过来。 “这个留在你手上不安全,徒增伤亡,还是我保管比较妥当。”还真就不客气的把那个瓷瓶揣到自己的怀里。 纳兰杰手中一空,看到她贼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翻一个白眼,真不知道阿墨喜欢她什么?除了爱占小便宜,没什么优点。 满脸嫌弃,语气极其不悦,“我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大老远跑过来找你,这个忙还非得你帮不可。” “他中了西域的尾鸽情毒,还是被下了双份的量,此毒无解药,如果我要研制出解药,最少需要七天的时间,而他只有两个时辰可活。” 陶安冉心中大骇,面上装作若无其事,面露讥讽,忍不住嘲讽,“双份的量?这皇上可真够狠的,舍得下如此大的血本,也算对得起魏景墨帮他守护多年的江山。” 皇上的做法令人不耻,她故意说着反话。 纳兰杰都快被急死了,这个女人还是一副没事人一样,对着皇上评头论足。 “你不要说那么多的风凉话,现在快随我去救他。” 陶安冉耸耸肩,淡淡问,“我为何要救他?救他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纳兰杰咬牙切齿,真恨不得将她绑了,直接扔到魏景墨的床上。 “他是你的相公,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而不管不问吗?况且,他之所以变成这样,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第237章 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 陶安冉并不买账,脸色不好看。 “哼!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为了江依柔心甘情愿去返险,你找错人了,要找,你也应该去找她帮忙。” 对于西域的尾鸽情毒,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就是有致幻作用的合欢散,合欢散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致幻作用。 而且他还被下了双重的药量,如果不及时解决或者治疗,在这个落后的朝代真的是会死人的。 “江依柔已经变成一堆白骨,哪里还能帮忙,即使她在,阿墨也不会让她近身 ,真的没时间了,快随我走!”纳兰杰额头都急出一脑门子的汗。 陶安冉没理睬,转身拒绝,“找其他女人帮他解毒!相信很多人愿意帮这个忙。” 纳兰杰的耐心全部被耗尽,心里在想干脆迷晕将她扔在床上,让魏景墨先解毒,终归是理智战胜情感。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要是别人能救,今晚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救他?说说你的条件。” 陶安冉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我要与你合作,确切说是和你们纳兰家族合作,我出产品,你们出经商渠道,盈利三七分成,我七你三。” “还有,不许告诉其他人,是我救的魏景墨,包括他本人,而且你要发誓,我活着的消息要帮我保密,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他。” 纳兰家族的店面,商铺遍及整个天启国南方各要塞,是天启王朝三分之一的经商渠道。 世人只知道纳兰杰是行医世家,知道他们家经商之事的极其少数,这个女人竟然知道,难道是阿墨告诉她的? 纳兰杰鹰隼一样的眼神,犀利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打量,恨不得将她身上给盯出洞来了。 “阿墨危在旦夕,你却在这和我谈生意,完全不将阿墨的生死放在心上,等他醒来,我一定劝诫他不再爱你。”语气里尽是威胁之意。 陶安冉压根不在乎,笑着点头,“那就多谢纳兰公子,好好规劝,尽快得偿所愿,也省得我隐姓埋名,东躲西藏。” 纳兰杰诧异,“你诈死,就是为了躲避阿墨?” “也可以这样说。”陶安冉实话实说,一脸坦荡。 这下真把纳兰杰气得,“行,你真行,你可真会落井下石,狮子大开口,一张口便是全国三分之一的财富。” “纳兰公子此话差矣,我们是共赢,我赚钱的同时,你们不也赚到了大笔的银子。”陶安冉笑的一脸灿烂,眼神儿里毫不犹豫露出精明算计的目光。 两人彼此对望,僵持不下。 最终,纳兰杰妥协,“行,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为什么要瞒着阿墨你还活着的事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残忍?” 陶安冉不以为意,回答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我不认为这样做很残忍,这是魏景默应得的惩罚,是他负我在先,对我食言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只不过是先收一点利息而已。” 什么?利息?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 纳兰杰开始替魏景墨以后得日子担忧,还不知道以后她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总感觉她不会轻易罢手,魏景墨的未来堪忧。 纳兰杰仔细想了一下,发现的确是一个共赢的生意,再说凭着魏景默对她的宠爱,别说区区一个南方的商业渠道,就是整个天启国的商业渠道,只要她想要,阿墨也舍得给。 现在只不过是从左手放到右手上,反正都是他们两夫妻的事,他们愿意折腾随他们去! “好,我全答应。”他双手紧握,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 “纳兰公子口说无凭,我要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呢?总要留下一点凭证才好,我可不想再被人欺骗一回。” 陶安冉的确很鸡贼,不见兔子不撒鹰。 纳兰杰从腰间解下一块儿玉佩,扔给陶安冉。 “这是我们纳兰家族掌门人的信物,你收好,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到纳兰家族标志的任意一家商铺,不管是要银子还是东西,或者你的东西要售卖,所有的掌柜都会配合。” 陶安冉接过玉佩,仔细打量。 这块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制成,上面有纳兰家族特有的图腾,价值不菲,错不了。 她满意的将玉佩收起来,朝他勾勾手指,“走!救你的阿墨去。”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什么叫他的阿墨,明明是她的阿墨才对。 为了陶安冉能顺利的帮魏景墨解毒,纳兰杰也不跟她过多计较。 两人很快来到魏景墨的住处。 陶安然带着一个面纱,在纳兰杰的陪同下,畅通无阻的来到魏景墨的房间。 纳兰杰亲眼目睹她走进去,而后体贴关上房门,将守在门口的顾北和一干影卫全部支走,撤到院外。 顾北望着蒙面女子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狐疑的问向纳兰杰,“她真的可以近主子的身,帮主子解毒 。” 今晚他往主子的房间送了不下十个女人,全部被主子给轰了出来,要么轻伤,要么重伤,无不挂彩。 “不试试谁知道呢?或许她是一个例外。”纳兰杰神色晦暗不明,面上看不出喜怒。 如果连她也近不了魏景默的身,恐怕这世上不会再有女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入得了他的眼。 陶安冉走进房间,看到魏景墨坐在床边,神色痛苦,青筋暴起,双眼猩红,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靠近,床上的人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滚……滚出去,否则我杀了你!”一道歇斯底里的怒吼,从他嘴里吐出。 陶安冉只感觉一阵威压袭来,震的她的五脏六腑都在发颤。 一阵掌风朝着她的面门袭来,将她脸上的面纱吹飞。 陶安冉知道这是魏景墨的内力,她闭紧双眼,等待着掌风打在身上带来的疼痛。 暗骂纳兰杰没将魏景墨的现状说清楚,她要是知道他失去理智,发个疯,说什么也不会趟这趟浑水。 这是完全拿自己的小命在赌,赌她自己能不能从他手上逃脱。 td! 纳兰杰这个混蛋,敢阴她,出去后,一定不能那么轻易放过他。 她这个买卖不划算!太不划算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第238章 帮他解毒 陶安冉秒怂,转身就想离开。 魏景墨看到一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立即从床上飞奔到她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阻止她退缩的脚步。 恶狠狠说道:“是谁允许你胆敢和冉儿有一样的面孔?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的冉儿才配有拥有这张脸,你不配,你该死!” “咳咳咳~”陶安冉被他掐的险些喘不过气,双手拼命拍打他的手臂,脸色涨紫,双眼泛红。 “放……放……放手,你……你……你混蛋,魏景墨,你……你该死!你……你胆敢掐死老娘,老娘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陶安冉被掐得半死,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想到自己今晚有可能会死在魏景墨的手中,心里十万个不甘心。 她还没笑傲江湖,还没回花族,还没发家致富,还没变成全国首富…… 就这样憋屈的死了,实在太可惜。 越想越生气,开口大骂,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魏景墨,你就是一个王八蛋,你混蛋,呜呜呜~你欺负我,你想掐死我。”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脸色都涨成猪肝色,双眼差点翻过去,眼角不由得流下两行清泪。 魏景默听到她的骂声,看到泪眼婆娑的女人,心里一阵抽痛,让他想起来初见陶安冉那日,她也是这样的委屈和无措,手中的力道不由得放松。 “咳咳咳~妈呀~差点憋死老娘。”陶安冉不停的咳嗽,趁机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这样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没错,她就是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女人。 他的冉儿,他的老婆,他的夫人,他深爱的女人。 此时,魏景墨的脑袋异常清醒,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将自己的头埋在她颈窝处,贪婪的吸收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冉儿真的是你,你没有死,太好了,你还活着。 我就知道你属猫的,有九条命,怎么可能会死? 以后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爱你,我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认错人,惹你不开心。” 听到魏景墨的表白,陶安冉不心动那是假的,心中一软,眼中的泪流的更凶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小嘴一撅,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的样子,控诉,“你以后还掐不掐我的脖子?” 魏景墨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再也不掐了,我错了,你没事?”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处清晰的掐痕,心宛如刀割般难受,“还疼吗?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陶安冉只感觉一阵温热的气息袭入她的脖子,痒痒的,暖暖的,一阵春心荡漾,差点就此沦陷。 “呵呵呵~好痒,魏景墨,不要吹了。”她娇笑着,伸手想推开他。 魏景墨被她的笑声感染,魅惑了心神,再也把持不住,张嘴咬住她的脖子,一路啃咬,从脖颈到耳朵,然后到诱人的红唇,一发不可收拾。 陶安冉只觉得酥酥麻麻的感觉,袭击着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石化当场。 魏景墨好像越来越不满足,一个公主抱,直接将她抱起,几个大步走到床前,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嘴巴不停的在她耳边低语,“我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了。” 好似在不断告诉他,他很干净。 等陶安冉清醒时,自己不知何时被他扒光,压在身下,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夜,魏景墨像是着了魔般,一遍一遍的索取,好像不知道累似的,可害苦了陶安冉。 她本来是想让他喝自己的血试试,因为花族圣女的血解毒有起效,没想到,血没让他喝,自己的身子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这一夜,终于在他第八次索取完,正准备实施第九次犯罪之时,陶安冉终于忍无可忍,照着他的背后的昏睡穴,毫不犹豫的下手。 魏景墨深邃的双眸,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小女人,眸中满是震惊和微怒,“冉儿,你”话还没说完,一头栽在她身上,像一条死狗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奶奶的,魏景墨,你丫的想折腾死老娘,这西域的尾鸽情毒,真特马的厉害。”陶安冉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尽全力推开身上的人,颤抖着双手穿衣服。 穿好衣服之后,还不忘将面纱戴在脸上,抬脚正欲走,衣服被魏景墨一把扯住,“冉儿,不要走!” 陶安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盯着魏景墨瞧半天,确信他只是说的梦话,这才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该死的纳兰杰,胆敢诓骗老娘,给他三成盈利实在是亏大发了,早知道今夜要受如此大的代价,真应该将他纳兰杰所有的产业据为己有。” 陶安冉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着屋外走。 “砰~”一声门响,房间彻底归于一片死寂。 魏景墨从床上坐起来,嘴上挂着一抹邪肆的笑,“冉儿,真不乖,既然你想玩,为夫陪你玩个够。” 今夜他是故意惩罚她,不断索取,报复她令他伤心欲绝,提心吊胆之仇。 陶安冉走在黑漆漆的路上,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回头想瞧个究竟,扫视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徘徊。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寒颤,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手心里冒出了一层冷汗,步伐不由得加快,有疾步走到最后的狂奔。 魏景墨望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无奈扶额,真的担心她会摔个狗吃屎。 “就这一点点小胆量,还敢假死,诓骗众人。” “阿墨,你不能怪我瞒着她是诈死的事情,那是她不让我告诉你的,还有,以后她要是责怪我不守信用,说是我告诉你的实情,你要为我伸张正义,对于这事,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说,都是你们两夫妻自己的事,要是日后她问责起来,你要替我担着。” 纳兰杰想起陶安冉那副无赖样,及时表明立场,真怕她会找自己的麻烦。 “她现在住在哪里?”魏景墨答非所问,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在西城一个宅院里,是于承轩的私宅。”纳兰杰如实相告。 第239章 风起云变 “那里安全吗?”魏景墨又问。 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女人的背影,真想将她拥入怀中,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想到自己的计划,又活生生的忍住这抹冲动。 纳兰杰漫不经心的将那个宅院的防卫,事无巨细说一遍,“安全,于府的暗卫留有七八个,还有她的那两个左右护法陪着,目前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只要安全就好。”魏景墨眉头微皱,对着夜空喊道,“东西,带几个人暗处保护夫人,不要让她察觉。” “是,主子。”东西领命,一阵风似的飞走了。 “啊~”陶安冉听到身后一阵嗖嗖的声音,吓得忍不住大叫出声。 “阿墨,你瞧瞧她胆小的样子,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纳兰杰面带嘲笑,眸中尽是讥讽。 “我就是喜欢她胆子小,躲在我怀里撒娇卖萌。”魏景墨凉凉的眼神斜睨着纳兰杰,有些护犊子。 纳兰杰像看鬼一样的看着他,“得,算我没说,反正是你的女人,你爱咋滴咋滴。” 魏景墨白一眼纳兰杰,“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将她安全送回去,要是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 纳兰杰气得险些被过气,“没良心,她是我找来救你的,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既然是你把他找过来的,就必须负责把她安全送回去,有问题吗?”魏景墨一脸严肃的看着,要是他敢拒绝,定会一掌拍死他。 纳兰杰从他眼神里看出了危险的警号,不敢再有所放肆,立即点头如捣蒜,“行行,我送,保证完成任务。”说完,正欲朝着陶安冉飞去,旁边的男人又开口,“马车已经备好。”语音刚落,纳兰杰看到马车缓缓从一个拐角处驶出来。 不用想就知道,是魏景墨的意思,他担心陶安冉的身体吃不消,这才备好马车,让他驾马车送她回去。 如果能自己送,魏景墨宁愿自己送,何苦把这个差事交给别人,假他人之手。 纳兰杰驾着马车朝着陶安冉的方向追去,平安将她送回到宅院。 陶安冉被送回来已经是次日卯时一刻,回到房中,衣服都没换,躺在床上倒头就睡,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京城都在口口相传,陶大夫人得知女儿去世的消息,一病不起。 魏景墨第二日醒来,想到陶安冉的死,痛不欲生,得知陶大夫人重病的消息,一个八尺大男人,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府外求岳母原谅,却被拒之门外。 镇北侯夫妇不想再痛失女儿,特意向皇上求得恩准,陶志远和于慧慧和离,于慧慧被接到镇北侯府,从此再与陶府没有任何瓜葛。 于慧慧被镇北侯夫妇接走之后,一直待在府中未出。 魏景墨整日萎靡不振,神色忧郁,不吃不喝,待在静雅苑,也是闭门不出。 具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光景,陶安冉不得而知,她也不想去看他,害怕自己见到失意的他会心软,又想回到他身边。 帮魏景墨解毒后的次日清晨,于承轩将白芷送到她的身边,有白芷的陪伴,她的日子好过很多。 于慧慧来到宅院看过她几次,知道陶安冉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于家的人,担心陶安冉活着的消息走漏出去,给安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准于慧慧和陶安冉住在一起,只允许私下见面。 陶安冉本就和于慧慧相处不久,又是魂穿而来,一向独立惯了,不会在意一定要和于慧慧粘在一起,对于于家人的要求并没什么意见。 由于她之前受些皮外伤,又加上帮魏景墨解毒,伤到身子的元气,这段养伤和恢复身体的时间,陶安冉过得也算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闲的时候在院子里走走逛逛,或者在实验室捣鼓她的那些瓶瓶罐罐,日子过得也算充实。 唯一令她困扰的是,晚上老是会梦到魏景墨,还会和他抵死缠绵,一夜欢好,第二日醒来她会腰膝酸软,浑身乏力。 她也有怀疑过,不止一次的让白芷或者朱雀出去打听魏景墨的近况。 从她们的口中打听出来的结果,始终是魏景墨待在将军府的静雅院闭门不出。 有时也会额外告诉她,魏景墨一些近况。 大将军脸颊消瘦,头发蓬乱,满脸胡须,目光空洞,像是一个行尸走肉,再也没有之前的光彩。 朝堂上的事也不理会,整日待在静雅院,对着她的遗物黯然神伤,就连长公主殿下都无计可施。 他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整日醺酒,皇上更是三番五次的派太医为他诊治,治得了外伤却治不了心病。 一个人一旦心死,再好的医术和灵药又有什么用呢? 对于陶安冉而言,她想要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必须要有割舍,而魏景墨就是她要割舍的那一部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眨眼间已经过去两个月,陶安冉的身体恢复良好。 这段时间内她研发出洗面奶,爽肤水,香水,还有一些胭脂水粉,都是用现代科技与古代传统手艺相结合,产品质量上乘,颇得女子喜爱。 她通过纳兰家族和于家的销售渠道,将产品销到北疆和南方,每日的盈利高达上万两。 这日她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吃早饭。 刚坐在桌子上,正欲开动,白芷急匆匆的跑进来,带来两个震惊的消息。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姑爷要去南方边关打仗了。 还有,咱们陶府被皇上问罪,老爷和府中所有的人被发配边关,男的充军,女的为军妓。” “啪嗒~”一声,陶安冉手中的筷子掉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动,而她自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白芷急的哭起来。 陶安冉被白芷的哭声惊醒,木讷的侧头看她,“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父亲和几位姨娘还有小妹她们现在人在何处?可还安好?” “今日朝堂之上,皇上忽然颁发的圣旨,现在大街小巷都贴满告示。至于老爷他们,奴婢不知道,奴婢看到贴在墙上的告示,就急忙回来禀报了。” 白芷如实将打听出的消息告诉她。 第241章 前往教坊司查探 “总会有办法。”陶安冉站起身,对着白芷吩咐,“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撤下去!”话落,朝着里间走去。 “是。” 白芷和朱雀两人只觉得是小姐心情不好,快速收拾完东西。 陶安冉走到里间,翻箱倒柜找出压在箱子最底下那套男装,穿在身上,又拿出半张狐狸面具戴在脸上,大步走出来。 “小姐,你要出去?”白芷看着陶安冉的装扮,心中隐约猜到什么。 “嗯,旋风和朱雀陪我一起去,白芷,你留在府上,不要乱走。” 陶安冉头也不回,径自出了房门,从宅院后门出去,旋风和朱雀随行。 白芷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双膝跪在院子里,一边哭一边对天祈祷,“老天爷,求您显显灵,一定要保护好我家小姐,千万别让她出事。 还有,让姑爷知道小姐的行踪,护佑小姐安全。” 每一次小姐外出,都会将她留下来,其实她心里很想陪着小姐,哪怕看到小姐危险,能替她挡刀也可以。 她除了懊悔自己不会武功,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顺从的听小姐的话,不给小姐添乱,不扯小姐的后腿。 东西几人看到陶安冉出去,还以为她像平时一样到街上闲逛,派两个人跟上去,他正欲回府向主子汇报,就听到白芷的话,心中大骇,虽然不知道夫人此行的目的,但是他却知道夫人这次出去肯定凶险,不敢耽搁,急忙飞回将军府找魏景墨。 “主子,大事不好了,夫人乔装外出。”东西径自飞到书房,顾不得行礼问安,急忙向魏景墨禀报。 魏景墨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来人,看到东西一脸惶恐不安,不解,“到底发生何事?她昨日不是刚出去?” 根据这两个月的观察,陶安冉不会连续两天外出,一般都是隔三四天外出一次。 “具体属下不知,从白芷哭诉的言语中可以得知,夫人此次外出定有危险。”东西事无巨细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向魏景默叙说一遍。 “我们的人有跟着她吗?”魏景墨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脚朝着书房外走。 “属下派了两个人在保护夫人,现在他们已经到了教坊司。”东西将刚刚暗卫传来的消息告诉魏景墨。 “教坊司?看来她已经知道陶府关押一事,立即去教坊司。”说着主仆两人已经来到书房外。 顾北恰巧走进来,望着两人焦急的神情,不由得诧异,正欲问主子,魏景墨像风一样,从他身边一闪而过。 他急忙拽住东西,“可是发生什么大事?难道是边关告急,主子现在就要出发?” 东西白他一眼,将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比边关告急还要严重。”说完,头也不回去追主子。 比边关告急还要重要?那一定是夫人出事了。 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在主子心里夫人的事情高于一切。 想到此处 顾北急忙转身,朝着魏景墨的身影追去。 魏景墨步履生风来到府门前,飞身上马,打马朝着教坊司而去。 顾北,南北,东西三人尾随。 城北教房司后院,管事拿着皮鞭不断抽打着刚送进来的女人们,身份低贱的丫鬟,婆子被安排最脏最累的活计,官员府中的妻妾和女儿们则被安排到前厅接客,展示才艺表演,供人取乐。 陶安冉躲在后院一颗大树上,四处观察,想找到两位小妹和四姨娘的下落,总要看上一眼才可安心。 后院的女人很多,几乎是头挨着头,不好寻找。 她,旋风和朱雀三人分头寻找陶府女眷的落脚处。 从前院走过来两位男人,一位是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一位是青衣少年,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 青衣少年,“管事,今日被送进来的女眷有李府,刘府,赵府和陶府四府的人,总共两百八十一人,其中一百人长相丑陋,年纪稍大安排做了粗活,另外一百人姿色平庸,年轻力壮则被关押在牢房,等候发落,其余人都是尚有些姿色的姬妾或者千金小姐,您要不要先尝尝鲜?” 微胖的中年男人一双小眼眯起来,颇有深意笑道,“千金小姐倒是可以考虑,没有开过苞的,最好年纪小的。” 青衣少年思索片刻,小声低语,“李府有一位嫡出小姐,才五六岁,还是一个奶娃娃,五位庶出小姐,有两个到了婚嫁的年龄,其余三个即将及笄;刘府有一位嫡出小姐和两位庶出小姐;赵府有两位嫡出小姐,年纪均在十五六岁;倒是陶府有两位庶出小姐,年纪颇小,一个12岁左右,另外一个十岁左右。” “陶府?是不是有一位嫡出小姐嫁给咱们的护国大将军?最后俘获大将军的心,然后红颜薄命,死后,大将军感怀至今,念念不忘。”微胖的中年男人来了兴致,双眼闪着精光,好奇问道。 “是,就是那个陶府。”青衣少年点头。 “哈哈哈~陶府能出将军夫人那样的美人,其他的女儿一定也不差,走,去看看。”微胖男人一脸亢奋,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探究竟。 青衣男子一脸谄媚,“管事的说对了,那两个小丫头虽然还未长开,但是小的瞧着她们姿色尚佳,发现是一个可塑造的苗子,特意将她们单独关在一个偏僻的房间,还有一位姨娘,长得也算是小家碧玉,不过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小的就将她们关在一起。” 这事还要从早晨说起,后院的男人见色起意,想要对她们行不轨之事,被青衣少年发现,及时制止,这才发现她们是陶府的女儿。 他想靠她们升官发财,这才想出这一妙计。 “嗯,好的很,我还没尝试过身怀六甲的女人是何滋味,今日一块将她们给办了,哈哈哈~走,带路。”微胖男人笑得一脸猥琐。 “是,管事这边请!”青衣男子前面引路,后面跟着微胖男。 陶安冉一双凤眸染上一抹厌恶,难怪他们找不到她们的落脚点,合着是被教坊司的人给藏起来了。 既然她已经知晓,就绝对不会让这些臭男人得逞,哪怕搅乱整个教坊司,也在所不惜。 陶安冉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第242章 凌辱 几人七拐八拐来到最左边的一个偏僻的房间,咣当一声将门踹开,两个小丫头瑟缩着身子躲在四姨娘身后,这是她们今日第三次骚扰。 虽然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但是对于养在深闺的她们来说,冲击不小,吓的够呛。 “你……你们要干什么?”四姨娘颤抖着声音问,像母鸡护小鸡般将两个孩子护在自己身后。 微胖男和青衣男没有立即回答四姨娘的话,两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反复打量。 青衣男人为了向微胖男表忠心,大步走向前,从四姨娘的身后,粗鲁的将两个小丫头拉出来。 “你干什么?她们还是孩子,不要伤害她们,求求你放过她们。”四姨娘情急,拉着青衣男的胳膊不松手。 “去……去,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在这管那么多。” 青衣男不悦,一把将胳膊抽出,顺手推了四姨娘一把,四姨娘险些被推倒,踉跄着身子,往后退几步,堪堪扶住墙,才勉强站稳脚跟,背后的衣服浸湿一大片。 青衣男也不理会四姨娘是否受伤,讨好的问向微胖男,“大人,你看这两个小丫头长得怎么样?” 微胖男将视线转移到两个孩子身上,大步走向前,微胖的大手将她们的小脸抬起来,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她们两个的脸。 两个孩子经过今日多次被骚扰,心里似乎也明白些什么,脸上尽是惊恐,双手攥着,双眼含泪,浑身紧绷,咬着嘴唇硬是没吭一声。 “嗯,还算不错,确实是一个好苗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倒像是姨娘养出来的,不过,她们年纪太小,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还未长开,也是索然无味。 如果能将她们留到及笄后,别有一番滋味,或许以后还会有大用处。” 他在教坊司已经待了十几年,靠着赠送这些获罪的官家小姐给其他官员享受,中间捞了不少好处,良田铺子,白花花的银子,都尽收他的荷包。 他也从一个不知名的小卒,一路高升到教坊司管事一职,家里美眷成群,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 青衣男不解,“管事,您的意思是将她们再养两年?” 微胖男摇头,“不,就凭着大将军夫人的名头,咱们也养不到两年,这朝中官员多的是恋童癖好的,先放着!或许等一下就有人会找我。”说完,微胖男将两个孩子放开,径自朝四姨娘走过去。 “是,小的明白了。”青衣男看出管事的意图,正欲带两个丫头回避,微胖男又发话,“留下她们,让她们提前学学怎么伺候人,省的日后给我惹麻烦。” 青衣男人恭维,“管事的厉害,现场教会她们,比什么都强,小的佩服。” 微胖男嘿嘿一笑,一步步靠近四姨娘,露出猥琐的表情,“只要你伺候好我,日后我可以想法子不让你去边关充当军妓。” 四姨娘吓的脸色苍白,一步步后退,哀求,“大人,我现在还怀着身孕,等妾身生产完,一定会好好服侍您,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 微胖男摇头,“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本来就是想尝试一下身怀六甲的女人服侍他的滋味,生产完哪里还有那种刺激。 “不,求您放过我!”四姨娘想护腹中的孩子周全,可是在这样的境遇之下,显得无助又无力。 眼看着微胖男将四姨娘扑倒在床上,听着姨娘惊恐又悲惨的叫声,两个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起跑向前,拍打微胖男的背,去扯微胖男的衣服,想将他从四姨娘身上拉下来。 “呜呜呜~姨娘,放过姨娘,不要伤害她!” “你是一个大坏蛋,不许欺负姨娘,姨娘肚子里还有弟弟。” “弟弟?哈哈哈,那老子更应该教教他怎么玩女人,滚一边去。”微胖男双手一摔,将两个小丫头摔飞出去。 “扑通~” “扑通~” 两声闷响,两个身影被丢到门口,昏死过去。 “三小姐,四小姐,你们怎么样?”四姨娘正欲起身去查看两个孩子的伤势,刚起身又被微胖男压在身下。 “小姐,哪里来的小姐?她们只不过是贱奴,你好好服侍我,让我满意,日后说不准你就是主子。” 微胖男的猪嘴往四姨娘的脸上舔,弄得她满脸的唾沫。 四姨娘本也不是想给陶志远守节,只要能让她过上好日子,跟谁都一样。 只是她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刚刚又经过一阵折腾,此时肚子疼痛难忍,有早产的迹象。 她在微胖男的身下,痛苦的哀求,“大人,你行行好,暂时先放过我,我现在肚子好疼,可能要生了。” 微胖男的情欲被激起,根本不予理会。 大手一挥,将她的衣服全部撕碎,正欲脱自己的衣服,身子一僵,像死猪一样,倒在四姨娘的身子上一动不动。 “啊~”四姨娘惊呼,而后身上一轻,微胖男被一名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给拉开,她恍惚间好像看到大小姐裸露在外的半张脸,又不确定,感觉是自己眼花,胡思乱想。 此时肚子疼痛加剧,忍不住大喊,“好痛,真的好痛!救救我,求求你,公子救救我和腹中的孩子。” 陶安冉赶到时,就看到倒地昏迷不醒的两个妹妹,还有站在一边看热闹的青衣男人,听到四姨娘大声哀求,微胖男压在她身上正欲对她行不轨之事,怒火攻心,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直接将看戏的青衣男人的胳膊给砍掉。 然后,大步向前,先是点了微胖男的昏睡穴,将他从四姨娘身上拉开,看到四姨娘下身都是血,一刀插在微胖男的下身,给他阉割,将他变成太监。 “啊~”偏僻的房间里,接二连三的传出痛彻心扉的喊声,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外面获罪官人的家眷,瑟缩着身子,都不敢吭声,害怕落得里面女人的下场。 教坊司其他的人,心照不宣的笑笑,只当是管事的玩的太猛,没有人敢去打扰。 “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我带你出去看郎中。” 陶安冉向前查看四姨娘的情况,只见她身下鲜血不停的外流,根本没办法移动。 第243章 剖腹取子 四姨娘抓住她的手,眸中尽是恳求,额头都是汗水,“来不及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是陶府唯一的男丁,老爷还盼望着他出世。” “可我不会接生呀!”陶安冉第一次感觉自己很无用。 她会做香皂,香水,洗面奶,爽肤水,花露水,雪花膏,胭脂水粉,方便面等等只要是现代日常用品,原材料又充足的情况下,她都可以制作出来,唯有不会医术,更不会接生。 四姨娘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越来越小,“你是一个好人,我相信你可以的,求求你,救救我和孩子!” “我去帮你找接生婆,一定会保你们母子平安。”陶安冉看血越流越多,有点眩晕,急忙站起身,想出去找人帮助。 四姨娘看一眼地上伤残的青衣男和微胖男,拉住她的衣角,摇摇头,有气无力说道,“来不及了,等一下他们两人醒来,恐怕公子也走不掉,实在不行,劳烦公子将我肚子抛开,救出孩子。” “什么?”陶安冉内心被震撼到了,没想到四姨娘竟然会为救孩子舍弃自己的性命,这或许就是母爱的力量。 “我本是罪奴,贱命一条,早晚都得一死,等我孩儿出生,希望恩公将这个孩子送到于府,要是能在大夫人膝下长大,也算是他的福气,如若大夫人不要,便给他找一个人家,多谢恩公!”四姨娘眸光露出感激之情。 “你别灰心,我这就去找人,你们母子一定会没事的。”陶安冉说着抽出自己的衣角,转身刚走两步。 “噗嗤~”一声,利器进入肉体的声音,“求公子将孩子抛出来,多谢公子!” 陶安冉机械地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四姨娘已经倒在血泊中,她的脖子处插着一根头钗,血还在汩汩往外冒。 她急忙上前捂住她的脖颈,声音颤抖,“您这是何苦呢?我说过会找人救你,就一定会办到,为什么还要寻短见?” 一行清泪从她眼底涌出,一路蔓延到下巴。 四姨娘对着她嫣然一笑,“大小姐,你没死真好,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会在意陶府人的安全,他是你未出世的弟弟,求您将他抛出来,送给大夫人。”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护他一世周全。”陶安冉为了让四姨娘走的放心,给她郑重保证。 “谢……谢……你大小姐。”四姨娘说完,咽下最后一口气。 “四姨娘,您醒醒!”陶安冉呼喊两声,她一动不动。 她伸出白皙的手放到她的鼻下,依然没有气息。 这时,四姨娘的肚皮一下又一下的鼓起包,像是敲鼓似的,想来腹中的孩子求生意识很强,不断提打着母亲的肚子。 陶安冉不敢迟疑,小心划破她的肚皮,将孩子抱出来,孩子身上有些青紫,其他一切正常。 她割掉脐带,从床上扯下一个被子,小心翼翼给他包裹起来。 望着他天真无邪的脸,柔声对他说,“你的命是你娘亲用她的命换回来的,她希望你平安一生,以后你就长生!” “咿呀~”长生像是听懂般,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不停,呓语两声。 陶安冉将长生放到四姨娘怀里,“长生,看看你母亲最后一眼,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四姨娘本来还瞪着的双眼,在长生入怀的那一刻闭上了眼。 “哇~”长生像是有感应,从此与自己的母亲阴阳两隔,哇哇大哭起来。 旋风和朱雀找一遍没发现陶府两位小姐的身影,又返回原地,等半天也不见主人回来,恰巧听到教司坊的人都在谈论,管事玩的太过,将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都玩出来了。 两人似乎猜到什么,急忙找过去,进门就看到主子浑身是血,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急忙走向前。 “主子,您没事?”朱满脸担心。 “没事,将他抱到于府,交给娘亲,就说他叫陶长生,母亲知道怎么做。”陶安冉将手中的婴孩递给朱雀,而后对着旋风吩咐,“你将三妹妹和四妹妹一起带到娘亲那里。” “主子,我们都走了,您怎么办?”朱雀不放心。 “主人,我陪着您。”旋风不愿独留陶安冉一个人。 “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快走!一定要将她们完好无损的送过去,不要让旁人瞧见。 我还要留下处理四姨娘的尸体,处理完了就回去。”陶安冉脸色一板,严令他们。 “是,主子。” “是,主人。” 两人领命,不敢耽搁,朱雀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旋风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丫头,闪身消失在房间,从教坊司后墙悄无声息的离开。 陶安冉走到床前,看着四姨娘被抛开的尸体,忽然想让她走得体面一些,毕竟她生下长生,巡视房间四周,找到针和线,学着前世入殓师或者葬仪师的样子,将她的肚皮缝起来。 一边缝一边低语,“四姨娘,你别嫌我缝的难看,我的女工一向不好,希望你来生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今生所受的苦。 长生我已经妥善安置,娘亲会待他如亲子, 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会让长生到你坟前上香祭拜,你放心的去!” 她是穿越过来的,相信有鬼魂一说,总觉得四姨娘的魂魄就待在自己三步之遥,为了让她走得安心,陶安冉将长生的事情给她反复叙说保证。 她想,此时的四姨娘应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长生。 “谢谢你!大小姐。”不知道是不是陶安冉的错觉,她耳中隐约听到四姨娘的道谢声。 笃笃~一阵脚步声走来,魏景墨和于承轩带着人走进来,看到陶安冉手上满是鲜血,拿着针和线正在缝一个女人的尸体,地上还躺着两个男人,浑身是血,一个人的胳膊被废 一个人下面被阉割,现场太过血腥,众人都吓傻啦! 看陶安冉的眼神也是充满恐惧和震惊。 这人莫不是疯了,怎么能将人的肚皮用针线缝起来? 这人莫不是从地狱走出来的索命鬼魅,怎么能如此血腥残忍? 这人莫不是没有心,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 …… 第244章 有喜了 待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应付自如,平静从容,难道他都不害怕和恶心吗? 魏景墨径自走向前,幽深的眸中尽是担忧,“你还好吗?”语气温柔,小心翼翼,害怕惊吓到眼前的人。 陶安冉将最后一针缝好,打结,丢掉手中的针和线,转身眸光先是在魏景墨脸上停留数秒,而后又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在于承轩身上停顿。 “麻烦找个安静的地方,帮我将她好生安葬,谢谢!” 她站起身,眼前一阵眩晕失去知觉,身子直直倒下去。 魏景墨离的最近,一个箭步向前,将她搂入怀中,抱着她离开教坊司。 于承轩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表妹陶安冉,她最后的话也是说给他听的,他和顾北留下善后。 后来丑闻不知怎么的传出来,教坊司的管事和护卫一起玩获罪官员的家眷,连身怀六甲的人和年幼的孩子都不放过,结果,一夕之间四条人命皆死于他们之手。 传闻越演越烈,百姓愤愤不平,怨声载道。 第二日言官将此事在朝会上捅出来,皇上大怒,立即将教坊司所有管事扯撤下来,由禁军暂管。 容昊接管之后,先是将四姨娘的尸身搬出来,交给于承轩,然后在陶府的名单上除去四姨娘和两位庶小姐的名字。 教坊司这些获罪的官员家眷,这才得以过的稍好一些,最起码在发配边疆之前,她们不再受到侵犯。 魏景墨带着陶安冉,本来想回将军府,想到他不久就要出征,害怕将她没死的消息暴露,给她惹不必要的麻烦,直接去了天下楼。 天下楼后院少东家的房间,魏景墨小心翼翼的将陶安冉放到自己的床上,伸手摘去她脸上的半张狐狸面具,看着她昏睡过去的容颜,心如钝刀割肉般难受。 忽略了她是陶府大小姐的身份,陶府因谋反牵连其中,她作为陶府的嫡小姐,自然不会看着亲人罹难不管。 魏景墨心中懊悔不已,要是他早点想到,处理好陶府女眷的事,或许她的心里就好受一点,也就不会出现今日的事情。 她不会去教司坊,不会看到世间那么多龌龊的事,更不会看到亲人离世,亲手缝尸身。 要不是自己还有三日就要出征,他一定不舍得她再继续犯险,将她紧紧绑在身边,一步也不离开。 “阿墨,你唤我过来所为何事?”纳兰杰人未到声音先到,推门而入,就看到浑身是血的陶安冉吓一跳,“她……她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 “你帮我看看,她有没有受伤?”魏景墨坐着没动,声音有些嘶哑,双眼紧紧盯着床上的人,害怕她会像宫宴那日一样,眨眼间变成星光,消失不见。 纳兰杰看到她身上的血,不敢耽搁,大步向前,为她把脉。 片刻之后,纳兰杰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而后又有些凝重,“她无大碍,身上的血应该不是她的,现在昏迷不醒只是高度紧张导致疲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景墨听说她无碍,一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这才稍微放进肚子里。 他将今日在教坊司发生的事,简单的和纳兰杰叙说一遍。 纳兰杰目瞪口呆,惊的半天回不过神儿。 “她……她一个被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竟然不害怕去缝合尸体,真是一个怪胎! 可……可是她现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怎么能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而无动于衷呢?”结结巴巴,絮叨半天。 魏景墨从他的话语里听到陶安冉有孕,先是震惊后是喜悦。 激动的问向纳兰杰,“你说什么?她有了身孕。” 纳兰杰点点头,笃定回答:“是,确实有了身孕。” “那就是说还有几个月我就要做爹爹啦!”魏景墨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来回在床边踱步。 他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人,终于有自己的孩子,魏家终于有后了,他的母亲终于有孙子可以抱了。 纳兰杰像见鬼一样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一向沉着冷静的他,为何只要碰到这个女人的事情,他都会如此失控。 “不出意外的话,八月后你就会有一个儿子或者是女儿喊你爹爹。”虽然看不惯魏景墨像傻子一样的行为,但是,职业操守令他如实回答。 魏景墨平生第一次拉着纳兰杰的手,慷慨大方承诺,“谢谢你!纳兰杰,等我第一个孩子出生,我定让他(她)认你做干爹,这样回到纳兰家族,你才好向家主爷爷交代。” 纳兰杰才不会相信,他会有那么好的心,给他白白送一个干儿子。 就凭着他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的命格,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会降到自己的头上。 纳兰杰自从认识魏景墨以后,他就不停的奔波,给人看病医治,研制各种伤药,因此,他认为自己命不好。 “说说,你的条件呢?”他他双手环双手环胸,等着魏景墨余下的话。 果然,魏景墨拍拍他的肩膀,“要说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莫过于你,这话一点也不假,我心中所想永远瞒不过你。” “行了,恭维的话就少说,把你的主要意图说出来,如果买卖还算划算,这个干爹我应了。”纳兰杰果断打断魏景墨的话。 魏锦墨也不客气,直言不讳,“我想让你帮冉儿护胎,保护她们母子平安。 你也知道我还有三日就要出征,不能时刻待在他们身边,护佑他们周全,所以,作为兄弟,我希望你能帮我守护他们母子,可以吗?” 纳兰杰望着魏景墨眸中的请求,心下一软,他向来对他的要求不会拒绝,这次更不会。 毕竟上面还有一个爷爷压着,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保护他的曾孙,还不将他撕吃。 于是,纳兰杰点头,“好,我可以护他们周全,但,我只答应护他们一时,所以这次出征,你一定不要受伤,尽快回来陪他们,看着你的孩子出生。” 他这也算是给魏景墨一个念想,省得他到战场上后,像一个蛮牛一样,横冲直撞。 现在有了妻子孩子,他多少都会爱惜自己的小命,收敛一点。 第245章 陪着演戏 “多谢!”魏景墨这次郑重的向纳兰杰道谢,表情严肃,一点也没有之前的随意。 纳兰杰有些不适应,总感觉他像是在托孤。 以至于,魏景墨出征之时,纳兰杰给他们拿了上百瓶的药,什么伤寒之类的药,各种解毒圣药,麻药,还有毒药,去鼠疫瘴毒的药。 陶安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睁开双眼,望着陌生的房间,心中大骇,一个激灵坐起身。 魏景墨坐在书案前,强忍下过去抱她的冲动,装作漠不关心,淡淡说道:“醒了,一定饿了?我让厨房准备好了吃食,起来吃饭。” 陶安冉顺声而望,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眸中尽是震惊,像是想到什么,急忙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脸,幸好面具还在。 她狐疑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魏景墨嘴角上勾,缓缓站起身,陪着她一起演戏。 “公子晕倒在教司坊,是我的人将你带过来的,这里是天下楼。” “哦!多谢大侠出手相助,晚膳不吃了,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陶安冉害怕自己再和他待下去,会露出破绽。 急忙从床上下来,匆匆穿上靴子,站起身正欲离开,眼前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 “吃了晚膳再走一样,我将你带回来,公子不会就这样甩手离开?” 魏景墨不想她就这样离开,想与她再多些相处时光。 他也不想像往常那般,趁着她熟睡时,像贼一样偷溜进她的房间。 他就想像现在一样,与她说说话,聊聊天,哪怕当彼此是陌生人,只要能听到她的话,看到她软萌可爱的脸,还有清澈的眸子,他的心里都是无比畅快的。 “你你想怎么样?”陶安冉往后退一步,试探性问,“不会是想要报酬?只要不太过分,我还是可以考虑给你一些辛苦钱,让你犒劳手下的兄弟。” 心里暗骂:臭男人,真够翻脸无情的,这才几天,连她都分辨不出来,当真是猪油蒙了眼,眼瞎心盲的家伙。 魏景墨向前走一步,与她拉近距离,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报酬是要的,但是不一定给银子,或许可以用其他方式抵偿,比如” “比如什么?”陶安冉心慌,双腿已经靠在床边,退无可退,双手做出戒备,时刻准备着推开他。 对于她的小动作,魏景墨全部尽收眼底。 忽然,他伸出左手搂住她的腰,用力一拉,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右手抚摸她的下巴,一路向上,最后在她的面具上停留,“比如揭开你的面具,让我一睹芳容。” 陶安冉的心漏跳一拍,她用力推着他的胸肌,“你我是男人,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如此孟浪的行为,莫不是你喜好男风。” 魏景墨怕她用力过猛,伤着腹中的孩子,顺势松开她,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揶揄:“我喜不喜好男风,难道你不知道?” “大将军,莫要开玩笑,我和你不熟,怎地知道你的私密事。”陶安冉趁机从他怀中跳开,躲到安全距离。 魏景墨怀中一空,心也跟着空了,无奈叹一口气,“你陪我吃晚膳,算作抵偿,怎么样?” 陶安冉狐疑打量他片刻,“就这么简单?”以前怎么没见他如此好说话。 魏景墨点点头,淡淡“嗯”一声,在前面带路,“走!” 陶安冉半信半疑的随着他来到前厅,桌子上摆满了吃食,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让她有片刻的迟疑,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难道是在昏迷之时,偷偷将她的面具拿下来,看过她的脸? 魏景墨像是没事人一样,拉开一张椅子给她,“坐!” 陶安冉不领情,径自走到对面坐下。 魏景墨看着她任性的行为并未生气,此时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摘给她。 他亦走到她旁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来,好似感觉眼前的小女人还会使性子,率先开口,“感谢人就得有一个感谢的姿态,公子最好坐在这里别动,否则我不介意抱着你用餐。” “咳咳咳~”陶安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秀眉微皱,眼神犀利的望着魏景墨,“你威胁我?” “没有,不用像个娘们一样,疑心疑鬼。我一向光明磊落,只单纯性地想让你陪我用餐而已,如果你要是再这般推三阻四,我会认为你是故意欲擒故纵,暗示我要做些什么。 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魏景墨倒一杯水,很体贴的帮她吹凉,放到她面前。 陶安冉看他执着的样子,只当他是这段时间受刺激,大脑出现问题,也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其实心里也是怂,万一将他激怒,他要来个霸王硬上弓,或者强行揭掉她的面具,那她还真的招架不住。 既然他想服侍她用膳,那她就欣然享受,睡了一天,肚子也的确有些饿了。 她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筷子想夹菜,魏景墨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能猜透她的心里,将她想吃的菜,快一步夹到她面前的碗里。 就这样,一顿饭下来,魏景墨在投喂,陶安冉欣然享受着他贴心的服务,不知不觉中,肚子吃撑了。 “嗝~”她打了一个饱嗝,拍拍自己鼓鼓的肚皮,“不吃了,好饱!” “既然饱了,就陪我去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魏景墨放下筷子,娴熟的去搀扶她的胳膊。 “不牢大将军费心,我自己可以。” 陶安冉急忙推开他伸出来的手,身子从凳子上站起来,由于动作太猛,一个用心不稳,身子朝后栽去。 “啊~”陶安冉惊呼的同时,身子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双手顺其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魏景墨及时接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两人姿势暧昧至极,在外面守着的顾北和南北看到目瞪口呆。 南北自顾自嘀咕,“自从夫人去世以后,主子受的打击太大,现在男女通吃,不忌口了。” 顾北接过话茬,“可不是吗?这位狐狸公子明明比咱们主子心狠多了,你没瞧见她缝补尸体的样子,现在想来,我心里还忍不住发怵。” 第246章 龙阳之好 南北,“真是一物降一物,或许就是他的那股狠劲,才导致主子对他一见倾心。” 东西走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往房间瞅一眼,挠挠脑袋,一脸不解,“主子抱着夫人不是应该的,夫人怎么可能有主子心狠,她是最善良的人,你们不是都知道。” “夫人?你说什么?里面那位狐狸公子是夫人?”顾北和南北吃惊不小,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呀!夫人今日出府之时,就戴了一张狐狸面具。”东西点头,很诚实的告诉两人。 两人一听,尴尬的笑起来。 “呵呵呵~夫人就是女中豪杰,难怪主子对她念念不忘,爱的至死不渝。” “对,只有咱们夫人也配得上咱们的主子,缝起尸体的姿势都堪称世界一绝,那英姿绝对飒爽,不是深闺女子能比的。” 院子外面几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房间里面的两人相对无言。 陶安冉小脸微红,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眼前男人的眼睛,心砰砰的都要跳到嗓子眼。 他应该不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她总觉得他的眼神,好似能看透世间的一切,这种认知压的她喘不过气。 思来想去,还是溜之大吉。 “多谢!大将军又一次出手相助,你的大恩在下铭记于心,但今日的确还有要事,改日必当重谢!” 她尴尬的推了推眼前男人的胸膛,纹丝未动。 魏景墨狭长的眼眸中露出一抹玩味,双手力道不由的加深几分,“不必改日,就今日谢恩!” “可……可我不方便。”陶安冉眨着大眼睛,委屈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魏景墨看着她水雾般的大眼睛,心莫名一软,“那万一以后你不认账了怎么办?我不能白出力,再说还有两日我就要开拔了,以后或许就见不着了。” 陶安冉听到最后,心里莫名一紧,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急忙伸手挡住他的薄唇,嗔怪“不许胡说,大将军骁勇善战,以一抵百,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定会大胜归来。” 魏景墨听到她的话,心里雀跃不已。 她还是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爱着自己的。 他抓着她的手,深情的注视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你想让我大胜归来?” 陶安冉想都没想,重重点点头,“大将军是我们天启王朝的战神,我们所有的百姓都希望你能凯旋而归,保护我们的家园,为国争光。” 这话说的没错,魏景墨本就是守护边疆,防止外族入侵的大英雄,陶安然自我安慰。 魏景墨许下诺言,“好,只要你想,我一定会保全自己,回来与你相见,以后定不会再辜负你。”和孩子。 他趁机低头,覆上她诱人的红唇。 陶安冉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魏景墨像是上瘾般,不断的索取,差一点就想将她给就地正法。 仅有的一丝理智,令他不舍得松开了她,终止继续探索。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摸挲她微肿的嘴唇,“你全身上下都属于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许任何人碰触,知道吗?”语气霸道中透着温柔。 陶安冉感到一股凉凉的触感从嘴唇传入自己的五脏六腑,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竟然吻了她? 她现在是男装,可是一个男人的身份,他怎能对一个男人动心啊? 陶安冉颤抖着食指,指向男人的鼻子“大将军,你……你真的喜好男风。” 难怪新婚夜他弃她与不顾,让她独守空房。 难怪她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在他面前出现了近半年时间,他都丝毫不动她一分。 难怪她刚假死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迫不及待的找别的男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喜欢男人,而非喜欢她。 陶安冉想明白之后,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魏景墨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你说什么?” 陶安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的钳制,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结结巴巴说道:“告诉你,我是正经人家的公子,正常不能再正常的性取向,没有龙阳之好,那个你……你要是喜欢男人,去找别人,不要找我。” 魏景墨剑眉微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这次他是听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这个女人误认为他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有时候他真想掰开她的脑袋,想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么就能油盐不进,他暗示了那么多,她怎么还不明白呢? 既然自己的娘子如此迷糊,不上道,那他也干脆不陪她演了。 “我没有龙阳之好,一直一来我只爱一个女人,她就是陶安冉,无论她跑到哪里,变成什么样,我都能第一时间找着她。” 魏静墨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的陶安冉直发毛。 这一次,她心中已经肯定,魏景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她对着魏景墨嫣然一笑,巧妙的转身,不动声色的朝着门边后退,妄想开溜。 “哈哈哈~,那就是误会一场,都是在下眼拙心盲,看错了,大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我一般计较。 大将军对夫人的爱,惊天地,泣鬼神,真是令在下感动。”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抹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魏景墨看破不说破。 她往后退一步,他向前走两步,两人不知不觉退到门边。 眼瞅着陶安冉的背,就要撞到门框上,他长臂一伸,将她瘦弱的身子拉进自己的怀里。 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冉儿,不玩了好不好?我马上就要出征打仗了,你真的不会心疼我吗?舍得我就这样孤独的离去吗? 这些天你的惩罚够重了,我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心里眼里都是你,以后我发誓觉得再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你要是还不原谅我,我们的孩儿都会嘲笑死我这个做的爹爹的无用。” 说完,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像小狗一样,在她的脖子里蹭了蹭。 第247章 蛮不讲理 陶安冉听到眼前男人的碎碎念,反而释怀了。 娇嗔,“你……你知道是我?那为何还要陪我演戏,直接了当的说明不就可以了吗?害我绞尽脑汁与你斡旋那么久,很累的好不好? 也不知道我的脑袋里面死了多少脑细胞,要吃多少好吃的才能补回来。”伸出白皙的小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的肉疼。 忽然又想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不解反问,“真是想孩子想疯了,哪里来的孩子?为了博得我的原谅,竟然将没影的事儿都搬出来,羞不羞?”语气里有撒娇的意味。 其实经过两个月的冷静,她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魏景墨。 魏景墨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到小腹处,“这里有我们两个爱情的结晶,孕育着我们共同的孩子,老婆,你有孕了。” 陶安冉噗嗤一声笑出来,满脸的不信。 “魏景墨你是不是也和你的老娘一样,想孩子想疯了?我们就那一晚发生了关系,后来又没在一起过,怎么可能会怀孕?这种概率很低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还是你想说我背着你在外面找人了?给你戴了绿帽子。” 魏景墨扶额,帮她把面具拿下来,认真严肃说道,“老婆大人,我每晚在你床上都那么卖力,你当我不存在?还是嫌弃我无能?” 陶安冉心中警铃作响,好似觉得哪里不对,凤眼微眯,思索片刻,怒目圆睁,双手叉腰。 “你是说,这么多天每日清晨起来,我都感觉浑身无力,骨头像散了架似的,是你搞的鬼?” 魏景墨点头,揶揄出声,“嗯,不错,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一件事了。” 陶安冉以为之前每个夜晚与魏景墨耳鬓厮磨,只是做了一场春梦而已。 她还在梦里极力的迎合他,动作狂野,奔放,一点也不矜持,没成想这些发生过的事情竟然都是真的。 真是丢死人了! 忽然感觉自己好傻,像个猴子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肺都要气炸了。 “魏景墨,你个混蛋,竟然敢算计我,偷偷在我肚子里播种,让我怀上你的崽子。” 她抡起拳头,朝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脯砸过去。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手瞬间收回,双眼泛红,“疼,疼死了,谁让你的胸膛如此坚硬。”有些蛮不讲理。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情绪不稳定,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很委屈,就想大哭一场。 终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魏景墨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手足无措。 他低声轻哄,“冉儿,乖不哭,等这次出征回来,我不再强身健体,多吃荤菜,让自己的胸膛变得软绵舒适,好不好? 到时候你想打就打,想摸就摸,想掐就掐,不管是打还是摸,一切都随你心意,只会让你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一向严厉苛责的一个人,忽然说起情话,也是一套一套的,肉麻的不行。 不过,陶安冉心里很受用。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食言。”她也不管他话里的意思,自顾自的破涕为笑。 “对,是我说的,绝不食言,只要是冉儿想要的我都会满足。”魏景墨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嘴角上扬。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无以言表。 经过两个月的经验总结,要想家庭和睦,必须学会哄老婆。 老婆说东,你绝不能说西,老婆说1+1\\u003d3,你就绝对不能说等于2 明知道她是错的,你也要说是对的。。 两人继续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一会,魏景墨牵着陶安冉的手,走在院子里闲逛。 最后,经过两人商议,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陶安冉还是保持现状,依旧瞒着所有的人。 等魏景墨凯旋而归的时候再恢复身份。 至于长公主那边,陶安冉想来想去,还是暂时不打算告诉她。 就她盼孙子的那个急切心里,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她一定会时时刻刻监督她,各种补药,安胎药,还不得喝死她。 这怀胎不是一日两日的光景,是整整十月,想想日子还那么长,陶安冉就心里犯怵。 魏景墨自然尊重她的想法,也能想象到安冉的处境,反正孩子生下来,再抱给母亲看是一样的,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且,陶安冉这边还有于慧慧帮忙照顾,纳兰杰帮忙护胎,再将南北,东西几人放在她身边保护,他们母子自会平安无虞。 转眼三日后,魏锦墨出征的日子到了。 城外十里亭,魏家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候在这里,等着主帅前来。 魏景墨身穿金色盔甲,背后披了一件红色披风,英姿飒爽的坐在疾风身上,后面紧跟着的是顾北,南北和东西几人。 南北和东西两人,还是陶安冉坚持要让魏景墨带在身边的。 她担心战场无眼,害怕魏景墨腹背受敌,身陷危险之中,所以将所有能用之人,尽可能的都放在他的身边。 只求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与他们母子相聚。 魏景墨拗不过她,为了让她安心养胎,便同意将他们三人带在身边。 又从暗卫营里挑选十名武功高强的暗卫,暗中保护陶安冉母子。 皇上身穿龙袍,笔直的站在前方,看着众将士,手端一碗酒,大声喊道:“倭寇来犯我国以南边境,尔等为国为民征战沙场,是我天启之福,等尔等凯旋归来之时,定会论功行赏,加官进爵。” 魏家军众人高呼:“天启必胜,天启必胜。” 声音响彻云霄,气势磅礴,令人热血沸腾。 皇上扬起头,一口喝掉碗中的酒,“啪”一声将手中陶瓷碗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紧接着便是大将军魏景墨,他豪爽的一饮而尽。 然后是下面的将士,一一饮完手中酒,再个个摔掉手中的陶瓷碗。 陶安冉站在远处的山包上,听着这一声声碎碗的声音,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自言自语,“瞧瞧这些个败家玩意儿,十万魏家军,十万个陶瓷碗,刷的一下就全没啦!这得让百姓没日没夜烧多少个碗呀! 哎!还不如放一盘鞭炮,或者打几个枪眼儿助助威得了。” 第248章 送君出征 “鞭炮?枪眼儿是什么?”纳兰杰满脸狐疑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他答应过魏景墨好好护她们母子周全,便会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只要陶安冉外出,他便寸步不离的跟着,以备不时之需。 陶安冉心中一惊,刚刚一时口快,忘记身边还有人,更忘记这个朝代还没有火药的存在,人们对鞭炮和枪都是未知的。 “就是有一种东西,会发生巨响。”她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 纳兰杰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与她相处时间长了,反而知道她的脑子里经常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便也见怪不怪了。 皇上拍着魏景墨的肩膀,不放心的嘱咐道:“大将军此次凯旋归来,朕定要重重有赏。” 重重有赏又有什么呢?无非就是一些金银珠宝,美女,良田,宅院,可是这些恰恰是魏景墨最不缺也最不在乎的。 最在乎的莫过于一个陶安冉,还被皇上和皇后联手给气跑了。 幸亏她没死,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多谢皇上。”碍于情面,魏景墨还是抱拳行一个谢礼,“末将,什么都不缺,只希望凯旋归来之时,皇上能赠送末将一块免死金牌。” 皇上鹰隼一样的眼神,打量他片刻,点头同意,“朕准了,只要大将军凯旋而归,朕便送你一块免死金牌,还有答应你一件事。” 魏景墨手上有先皇遗诏,十万魏家军倚仗,又有长公主殿下做靠山,压根不需要什么免死金牌。 他索要免死金牌到底意欲何为?想保下谁? 皇上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还是答应他了。 之所以答应的如此爽快,就是为了让他心无旁骛帮自己打胜仗,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魏景墨得到皇上的首肯,心里很愉悦,眼前浮现出陶安冉的脸,她正笑颜如花的注视着自己。 心中暗道:“冉儿等着我,我会尽快回来和你团聚,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皇上又象征性的嘱咐几句,让他们各自珍重,与之告别。 围观送行的百姓,纷纷上前,依依不舍的与自己的亲人道别。 大军开拔后,皇上也带着文武百官回京。 百姓目送着天启的好儿郎们奔赴边关,望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年轻朝气蓬勃的脸,纷纷掉下不舍的眼泪。 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一去,不知道这世间又要多出多少亡魂。 心中祈祷着他们平平安安,尽快得胜归来。 不远的山丘之上,陶安冉屹立在风中,衣摆随风飘扬,望着成千上万的士兵从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一一走过,心中感慨万千。 纳兰杰看她有些伤心和失落,出声安慰。 “夫人不必太过忧心,好好保重身子。 大将军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他为了您和肚子里的宝宝一会多加小心,不会有事。 而且他所带领的魏家军,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宁死不屈,忠心不二。 有他们在,也一定不会让大将军处于危险之中。” …… 陶安冉没有接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大部队人马,不知道心中所想。 “跶跶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奔来。 “冉儿,你又不乖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来送了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语气掩饰不了的关心和宠溺。 陶安冉转身,望向来人,眸中先是诧异后又露出一抹惊喜,小跑着朝来人奔去,“老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魏景墨翻身下马,几个大步跨到她面前,伸出胳膊将她抱在怀中,“我当然知道你在这里,我说过无论你在哪里,变成何种模样,我都会第一时间找到你。” “骗人,你以为自己是摄像头,时刻监控着我。”陶安冉压根不信,撅起小嘴,撒娇卖萌。 “又口无遮拦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魏景墨揉揉她的脑袋,将身上的玉佩取下递给她,“这个拿着,要是急用钱,或者找人帮忙,去天下楼找掌柜,他们会无条件服从你的。” 陶安冉笑的一脸灿烂,接过他手中的玉佩,“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小财迷的眼神又毫不保留的暴露出来。 纳兰杰嘴巴直抽抽,翕动几下嘴唇,忍不住抱怨,“阿墨,你这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只进不出啊!” 他之前为了让她帮魏景墨解毒,已经赔上了自己的玉佩。 现在魏景墨又将玉佩送给她,他们这些马前卒是不是以后都要听她差遣? 他甚至看到了将来,整个南疆以及阿墨名下的产业和下属,被眼前这个女人吆五喝六的随意驱使。 魏景墨当然知道纳兰杰话语的言外之意,面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我就喜欢这样的媳妇,她可以帮我管钱,为我儿子存彩礼钱。” “你还是老公了解我。”陶安冉伸出双手,搂住魏景墨的脖子,得意的看一眼纳兰杰,依偎在他怀里。 …… 纳兰杰无语。 感觉魏景墨这个人真是没法救了,挺好的一张白纸,竟然被陶安冉给泼上染料,彻底损坏了他的美感。 当着他一个单身狗的面,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更不在乎他们的清誉,公然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转过天不看他们,随他们去。 两人腻歪一阵,陶安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的问道,“你这个玉佩和纳兰杰的那块玉佩,哪一个威力更大一些。” 魏景墨想也不想直接回答,“这还用说,当然是老公的这一块儿威力更大,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切不可丢失!”而后又腹黑的补一句,“至于他的那块儿,不如现在就还给他,或者直接将它丢掉,省得碍眼。” 他可不想自己的媳妇,兜里揣着别的男人的东西。 他的媳妇只能保管自己的东西,好睹物思情,时刻想着自己。 陶安冉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还指望着这块玉佩帮她畅销产品呢! 她将玉佩收入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这两块玉佩我都暂时先保留着,等孩子出生,我再将玉佩传给他。” 第249章 离京出游 魏景墨听到她这样说,不但不反对,反而觉得甚妥。 “不错,这个主意好,反正干爹是要送干儿子见面礼的,这个玉佩我看刚刚好。” 反正只要忍八个月,八个月一到,孩子生下来,就立即将玉佩扔给那小子。 纳兰杰心中忍不住对夫妻两人鄙夷,他们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的玉佩怎么了? 那可是纳兰家族的少主之位,掌管着整个天启的药材和医学圣经,治病良方。 就连皇帝都得礼让拿玉佩之人三分,不敢轻易得罪。 魏景墨陪着陶安冉又说一会知心话,直到日上三竿,眼前早已经没有大部队的身影,这才依依不舍忍痛松开了怀中的人。 而后决绝转身大步离去,潇洒的跨上马背,回眸看了一眼陶安冉,打马离去。 陶安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鼻子一酸,双眼泛红。 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是,今天不知怎地,就是看不得魏景墨离去的背影,不舍得与他分离。 手不由自的抚摸平坦的小腹,喃喃低语“宝宝,你是不是不舍得你爹呀?都害娘亲流泪了。” 纳兰杰白她一眼,一脸嫌弃,“明明是你自己舍不得他,何故赖在我干儿子身上。 动不动就哭鼻子,都多大一个人了。 注意胎教,省得害我干儿子出生就变成一个爱哭鬼。” 陶安冉胡乱抹一把脸上的眼泪,满腹委屈,“你要是不乐意陪我,看不惯我,可以不看,直接走啊! 又不是我让你陪我的,没有必要说这些话来刺激我。” 纳兰杰看她情绪激动,有点心虚,急忙解释,“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也没有故意刺激你,只是想阻止你,莫要太伤怀。 你要是实在放不下阿墨,我可以陪你去追他。” 陶安冉不领情,“追他做什么?他为了大义去当英雄,将我们孤儿寡母舍弃,我才不要去追他。”说完,愤愤然的朝着马车走去。 纳兰杰也是第一次见识,孕妇情绪不稳,变幻莫测,无奈跟在她身后,一起回城。 魏景墨离开的第二天,陶安冉带着于慧慧和长生,还有两个庶妹,静姝,白芷,朱雀和旋风几人离开京城,一路朝东,决定赶往花族。 长生和两个庶妹乃是罪臣的后人,而她又是一个死去的人,害怕待在京城时间久了,会走漏消息,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再加上,这段时间朱雀和旋风不断提及花族的人和事,陶安冉从他们话语里了解生活在花族中的人都很淳朴善良,便想去看看。 如果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将原主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安置在花族,是最妥当的做法。 陶安冉自从将长生和两个庶妹带到于慧慧身边,她的心情就跟着好起来,一心一意担当起照顾他们的责任,时常在陶安冉耳边絮叨,长生像极了她死去的兄长,坚持认为,自己的儿子投胎转世到长生身上,今生再与她成为母子,环绕膝下,对长生倾注所有的爱,这大概就是缘分! 人就是这样,心情好了,身体也跟着好起来。 陶安冉看着于慧慧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身体也一天比一天硬朗,心里很欣慰。 在辞别于府众人后,带着他们浩浩荡荡一路朝东,前往黑森林。 纳兰杰得知她们离开的消息,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快马加鞭的去追,幸好有魏景墨派的暗卫一路留下记号,这才不至于跟丢。 众人一边欣赏着大好河山,优美的风景,一边悠哉的赶路,好似现在的自驾游,轻松惬意。 走到有溪水的地方,马车都会停下来,陶安冉就会带着众人下河捉鱼,给他们做烤鱼吃。 走到有林子的地方,马车也会停下来,陶安冉让纳兰杰和旋风还有朱雀几人去打野味,给他们做烤乳鸽,烤野猪,烤兔子,或者烤野鸡。 两个庶妹刚开始与陶安冉还有些生疏,经过这段日子相处,对她熟络起来,姐姐长姐姐短的挂在嘴边,心里很敬佩这个大姐姐。 纳兰杰之前是受魏景墨所托,被迫追随陶安冉,看在那个未出世的干儿子的份上,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保护她。 可是经过这一路相处下来,他不得不承认,陶安冉除了长得好看,也并非一无是处。 心地善良,脑袋瓜子贼聪明,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能捣鼓出来,难怪魏景墨会对她死心塌地,爱得要死要活。 想起她做得美食,味道独特,做法新颖,倒是觉得此行不亏。 众人一路畅通来到黑森林边界,看着林子里面茂密的参天大树,马车根本进不去,只得弃车步行。 朱雀抱着长生,静姝搀扶着于慧慧,旋风抱着三小姐,纳兰杰则抱着四小姐,陶安冉和白芷相携着一起走。 暗卫分成两组,一组在前,一组在后,将他们护在中间,一步步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小姐,这里会不会有怪兽?” 白芷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森林,想起之前听过黑森林的传说,吓得瑟缩着身子,小心翼翼跟在陶安冉身边。 “怪兽不会有,不过,狼,豹子,野猪之类的野生动物应该会有。”陶安冉推测。 “狼,豹子,这些不都是会吃人的吗?小姐,我们不会如此倒霉,会遇见?”白芷都快吓出眼泪了。 “别担心,即使它们都来,这里不是还有那么多个高的人挡着吗?我们不会有事。” 陶安冉意有所指,安慰白芷。 白芷随着小姐的目光,看向前面和后面的十几个身高体壮的男人,这才想起来,他们身边还有这么多人护着。 一颗悬在嗓子的眼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忍不住赞叹出声,“多亏姑爷想的周到,小姐,日后见到姑爷,您一定要好好犒赏他,如果没有这些大哥相护,我们大家想穿过这片鬼蜮,恐怕胆子早就被吓破了。” “小丫头,要说吓破胆的人,那肯定是你无疑,我们这些人可没有你的胆子小,还有,你家姑爷现在根本没在这里,要谢你应该谢我,谢他没用。” 纳兰杰实在看不惯,这才接过话茬。 第250章 我长大后要嫁给你 给他们医治伤病,帮他们抱孩子,累死累活,鞍前马后的人是他,这些人对他的付出却视若无睹。 魏景墨那厮在边关打仗,离这十万八千里,一点忙都帮不上,凭什么就能留下好名声。 真是世道不公! 他们这些人眼瞎心盲,看不到自己的好,真是越想越生气。 白芷听到他嘲笑自己胆子小,有点不开心,“你还不是姑爷请来的,肯定要谢姑爷才对。” 纳兰杰被堵的哑口无言。 思来想去,他确实是魏景墨找来,这丫头说的也没错。 “杰哥哥,谢谢你!等日后我长大了,嫁给你做妻子,来感谢你好不好?”四小姐陶安乐在他怀里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直直望着纳兰杰,心里对他出手相抱很是感激。 “小丫头,等你长大了,我都老了,还怎么娶你做老婆?”纳兰杰只当她说的是一句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 陶安乐小嘴撅的老高,心里一点也不开心。 “杰哥哥,你不能等等我吗?先不要变老,我快快长大就可以了。” 纳兰杰无奈笑笑,这能是他变不变老问题吗? 是压根他们之间就不可能,年龄相差太大。 况且他又不喜欢小丫头片子,不会给她莫须有的希望。 “不能,等你长大了,或许我都成家生子了。” 陶安乐双眼立即泛红,无声的哭泣。 “是不是我长的没有大姐好看,你不喜欢我?” “别人都说我长得和大姐有三四分相似,等我长大了,或许就有姐姐好看,你连等我几年都不愿意吗?” 纳兰杰看着怀中哭的像泪人似的小丫头,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静姝微笑着劝慰,“四小姐,你现在还太小,纳兰公子与你的年龄相差整整十三岁,等你长大了,他就是一个老男人,到时你肯定会看不上他,快别哭了。” 于慧慧也点头,表示赞同。 “对,你静姨说的对,我们家的乐乐长大之后一定是位大美人,会遇到年纪相仿,志趣相投,携手到老的人。” 陶安乐看母亲和静姨都发话了,知道她们不同意自己长大以后嫁给纳兰杰,心里酸涩的更厉害。 转头看着陶安冉,希望大姐姐能帮助自己说两句话。 陶安冉像是能读懂她的眼神,嫣然一笑。 “乐乐喜欢你杰哥哥没错,他很厉害,会医术长得也帅气,又会武功,可以保护我们大家,是一个大英雄。 你想等长大之后嫁给他,这也没问题, 喜欢他,嫁给他,这些都是你的自由。 不过,喜欢分很多种,我们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中,不讨厌对方都可以说成喜欢。 有亲情的喜欢,有友情的喜欢,还有爱人的喜欢。 乐乐可以在慢慢长大中学会去辨别,你对杰哥哥的感情。 前提,你必须要变得优秀,学会更多技能,这样等你长大之后,才能很好的辨别自己的感情,明白吗?” 她不觉得一个小女孩喜欢偶像有什么不对,只要以后多加引导,是可以不知不觉中帮她纠正观念。 现代多少女孩子喜欢男明星或者男歌手的,那只不过是青春期的躁动。 本来古代女人成熟的早,成亲也早。 如果真到乐乐及笄,她还是坚持要嫁给纳兰杰,而他未娶媳妇的情况下,是可以考虑。 “冉儿,这不是胡闹吗?她怎么能说这种话诱导安乐。”于慧慧思想过于迂腐,不赞同女儿的做法,正欲呵斥,被静姝制止。 “夫人,大小姐这是缓兵之计。 四小姐才十岁,到及笄还有四年的光阴,在这四年里,发生什么事,认识什么人,谁也说不准? 我们不着急,也许真到那时候,四小姐会遇到更合适她的人呢?” 于慧慧想想也是这个理,听了静姝的劝告,并未出声苛责。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刻意压低声音,其他人并未听见。 陶安乐知道姐姐支持她,心中很欣慰,破涕为笑,郑重点头,“谢谢大姐姐,我知道了。” 大家正在专心致志的走着,忽然前方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警觉。 十名暗卫立即改变队形,将他们这些人围在中间。 “小……小姐,不会有狼?”白芷吓的结结巴巴。 “傻丫头,你听到狼叫了吗?”陶安冉确信不是狼。 白芷诚实摇摇头。 陶安冉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如果真是狼就好了,单单一个旋风就可以对付一个狼群。 怕就怕不是普通的动物,是人。 有时候,人要比动物凶险一百倍。” 旋风和朱雀是在黑森林长大的,对这一片区域很熟悉。 旋风的耳朵更是有辨别声音的的能力,闭眼仔细聆听。 “主子,你猜对了,不是动物,是人。” “主人,确切说是一群人,应该有二十多人,这些人武功都很厉害,轻功不错。” 二十多名武功高强之人? 是冲着他们来的还是恰巧碰到? 她们这边只有十名暗卫,朱雀,旋风,纳兰杰会武功可以应付。 她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但是不会轻功,没有内力,又加上怀有身孕,勉强能自保。 而且他们还有老人和孩子需要保护。 十四人对付二十多人,本就寡不敌众,还要分心保护她们这些人。 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较量。 陶安冉心里暗暗祈祷,这些人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正在她分身思索良策之际,一把飞刀朝着她的面门扑来。 “夫人小心。”一名暗卫惊呼,抽出哦随身的长剑,击落飞行物。 于此同时,一群黑衣人从树梢而下,将他们围在中间。 “是你们?”朱雀咬牙切齿,认出这些人。 “是,我们为了等你,在这苦守三个月。”对方的一名黑衣人回答。 陶安冉看朱雀好像和这些人认识,而且这些人是专门等在这,估计是没什么好处。 侧头看向朱雀,诧异“你认识他们?” 朱雀点头,“主子,我出谷之时,就是被他们袭击受伤的,附近应该还有他们的同伙。” 当时她是九死一生,趁着混乱逃跑的。 现在的话,带着妇孺,想要再逃脱,恐怕难上加难了。 第251章 静姝会武功 还有他们的同伙? 那就说明这附近不止有二十多名黑衣人。 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不能恋战,快速离开此地,摆脱这些黑衣人。 陶安冉小声的问向纳兰杰,“你身上可有毒药?” 纳兰杰诧异望向她,“你一个孕妇,要毒药做什么呢?” 陶安冉白他一眼,“到底有没有?”语气有些不耐,嫌弃他太啰里嗦。 “有。”纳兰杰从袖口处掏出一个瓷瓶,“这个是剧毒,只要瓶盖打开,闻到气味之人,不管武功多高,瞬间毙命。” 陶安冉狐疑,“这药真那么厉害?你不会是吹牛的?” 纳兰杰信誓旦旦保证,“本公子从不吹牛,这药可是我从七七四十九种毒物中提取出来的,价值不菲,千金都买不到。” “好,我先替你干儿子收下了。”说完,陶安冉从他手中抢过药瓶,塞进自己的袖口。 “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简直和阿墨一样,都喜欢借助干儿子的名头,随意索取。”纳兰杰气结,奈何又不敢轻易得罪,只得满腹牢骚。 那厢,黑衣人继续开口,妄想通过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打动朱雀,不动一枪一卒,进入花族的领地。 “你们那么多妇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你答应带我们去花族,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 花族?原来他们是冲着花族来的。 他们到底是谁的人?觊觎花族到底是何居心? 朱雀和旋风是在花族土生土长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活命出卖自己的家园? 他们宁愿死,也要护花族秘境不让外人侵扰。 可是,圣女母女俩人还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出事。 朱雀心中开始有些犯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到花族?”陶安冉看出朱雀的为难,站出来问向黑衣人。 “你不必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就说愿不愿意带我们去花族?”黑衣人一点情面不留,语气豪横。 “既然这样,你也休想踏入花族领地半步。”陶安冉面色一沉,语气强硬。 黑衣人看谈不拢,怒喝,“找死!”大手一挥,身边的黑衣人得到授意,抽出身上的佩剑,纷纷朝着陶安冉她们笨来。 两方人马厮杀在一起。 一个黑衣人拿着剑朝着陶安冉刺来,陶安冉一个侧身躲过剑锋,顺手抽出脚踝出的匕首,朝着黑衣人迎上去。 砰~长剑被割断。 陶安冉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朝着近身的黑衣人肩膀,狠狠刺下一刀,在拔刀时,鲜血四溅开来。 下手果断,又狠又准。 那人的胳膊耷拉着,看起来像是被割断,只剩一层皮勉强挂着,脸疼的扭曲着,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这把匕首是魏景墨随身携带的玄铁匕首,他临走前留给陶安冉防身的,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你要感谢我腹中的孩儿,要不是为了给孩儿积福,此时的你已经去阴曹地府见阎王了。”陶安冉不屑的看一眼在地上打滚的黑衣人,声音如怖。 “你你就是一个妖女。”另一个黑衣人看到同伴如此痛苦,对着陶安冉颤抖着声音说一句。 “妖女?这只是一个开胃小菜,好些还在下面。”陶安冉说完,转动左手的暗器,五六把飞刀锋利无比,在阳光的折射下寒光闪闪,飞向对面的黑衣人。 “啊~”一声声惨叫声传来,前面的黑衣人应声倒下,看的刚刚那个与她谈判的黑衣人心中一滞,头皮发麻,如芒在背。 他没想到,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小女人,实则是一位出手狠辣的蛇蝎美人。 为了主子交代的任务,硬着头皮,抽出身上的佩剑,直奔陶安冉而去。 旋风和朱雀的武功不差,在黑衣人打上来的时候,将孩子交给白芷和静姝看管,两人加入战局。 黑衣人都是高强,对付起来,不能说以一敌十,也可以说以一敌三。 纳兰杰是位医者,也有武功家底,轻功也不错,熟知人体最薄弱的位置,下手不留余地,攻击的都是人体死穴,招招致命。 至于那十名暗卫跟着魏景墨上过战场,可谓是身经百战,打起架来丝毫不含糊。 眼看着陶安冉这边胜算逐渐明朗起来,领头的黑衣人暗道不妙,拿起胸前的口哨开始吹起来。 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久大批的黑衣人加入战局。 陶安冉望着黑压压的人头,眼前闪现一群蟑螂的画面,忍不住汗毛直竖。 看来,不将他们制服,今日她们这些人很难走出这片区域。 不悦说道:“没完没了,本来姑奶奶我不想对你们赶尽杀绝,既然你们不知好歹,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了,的人来完了没有,来完的话,一起消灭掉。”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拿出刚刚在纳兰杰手中抢过的瓷瓶,感受一下风向,毫不犹豫打开瓶盖,扔到黑衣人多的地方,“让你们尝尝噬魂散的厉害,你们不要太感谢我哦。” 黑衣人一个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看得陶安冉心情愉悦,对着纳兰杰竖起大拇指,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陶安冉正在得意自己的杰作之时,忽然听到白芷的喊叫声,还有两位庶妹的哭声,顺声而望,便看到有几个黑衣人拿着长剑,正朝着她们的方向砍去。 “娘,白芷,三妹,四妹小心!”陶安冉惊的大叫一声,想靠过去救来不及了,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静姝出手,迅速的将几人打趴下。 陶安冉惊呆了! 静姝会武功! 看她出手时的利落和果断,已经身形敏捷迅速,应该是武功不低,最起码比她要厉害太多。 原主与静姝朝夕相处五载,认识静姝十六载,都不知道她会武功;而她穿越到原主身上后,与静姝相处四个月,也没瞧出她会武功。 静姝才是演技最厉害的那个人,将身边的人都可蒙混过去。 静姝刚开始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只打算守好于慧慧,看到黑衣人朝着她们这边杀来,其他人又应接不暇,迫不得已,情急之下出手。 自己实力已经暴露,便也不再隐藏,加入战局。 第252章 进入花族秘境 由于她的加入,大家很快杀出一条血路,护送着陶安冉,白芷,于慧慧,和三个孩子退出黑衣人的包围圈。 黑衣人被毒倒一大半,伤亡惨重。 大家穿过黑雾森林,退到安全位置,这才松一口气,除了三四名暗卫受重伤,其他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好在有纳兰杰医治,倒也无大碍。 “主子,前面就是瘴气的区域,我们都叫它迷雾谷,通过迷雾谷,再往前走五里便是我们花族的结界。”朱雀指着前方白雾缭绕的地方,小声和陶安冉介绍。 “迷雾谷?你们是如何通过瘴气的?”陶安冉不解。 据她所知,瘴气是动植物死亡腐烂产生的毒气,各种山林沼泽,形成的一种有剧毒的气体。 瘴气对人体的危害很大。 凡是被吸进这种气体的人,会导致身体疲惫无力、四肢酸痛、食欲不振等症状, 随着侵害加重,可能引起高热寒战,体温升高严重时超过40c以上。 同时也会影响中枢神经系统,导致剧烈头痛、胡言乱语、四肢抽搐、辗转不安等情况。 如果长时间接触瘴气,会会对皮肤、毛细血管、眼结膜等造成损伤,引起全身中毒,从而导致水水肿,严重的还会引起身体器官衰竭。 朱雀如实回答,“我和旋风是憋气外加内力护体,运用轻功才通过迷雾谷的。” 她没有撒谎,花族的人之所以出不来,很多普通老百姓,武功内力修为不够,只能待在花族,不敢贸然出来。 花族之前也有些族人耐不住寂寞,偷偷跑出秘境,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大多数都死在了迷雾谷。 又是内力和轻功? 陶安冉秀眉紧紧皱起来,这古代的内力和轻功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他们这些会武功,有内力,又有轻功的人,想要通过迷雾谷,应该是不难。 可是,对于陶安冉,白芷和于慧慧,以及三个孩子而言,这无异于是难如登天。 必须要想一个万全的法子,让大家集体通过迷雾谷,不落下任何一个人。 陶安冉想起火可以驱散一部分瘴气,还有一种方法是佩戴防毒面具。 防毒面罩这个朝代没有,现在做肯定来不及,现在只有用火这个方法。 她侧头又问向纳兰杰,“我们带的可有除瘴气的药或者清热解毒的药?” 纳兰杰也不藏私,将随身的包袱拿出来,取出一个瓷片,“这个是解毒丸,应该可以缓解一部分瘴气对身体造成的伤害。” 陶安冉接过瓷片,让白芷拿给于慧慧和她们几个服下,又让随行的暗卫点了火把,这才带着众人走去迷雾谷。 越过瘴气区域,来到一座大山前,找到一个大石头前顿足。 绕过大石头,背后有六块凸起的小石头,旋风走过去,按下3645的顺序按下石头。 砰一声,山体震动,裂开一个洞口,通道狭小,仅可通行一个人。 这个洞口很是隐蔽,要不是朱雀和旋风带路,外人很难发现这个洞口。 陶安冉想起花族的祖训,外人不得进入花族境界,将十名暗卫留在洞外驻守,带着纳兰杰,和于慧慧等人进入山洞。 甬道里阴暗潮湿,一股刺鼻的霉味不断充斥着鼻腔,由此可见,甬道距离不但长,附近一定有河流穿过,才会如此阴暗潮湿。 走过一段长长的甬道,来到尽头的石壁前,石壁上方刻着“花族”两个红色大字。 石壁有一道很深的缝隙,通过长度判断,应该是一个石门。 旋风走到一个石门前,不断摸索,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个机关,打开石壁,一道亮光照进山洞,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大家适应一下环境,慢慢缓过神来。 映入眼帘的又是一片树林,里面布满了机关陷阱,还有阵法,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大家小心点,不要到处乱走,以防踩到机关。”朱雀温馨提醒。 其实不用刻意提示,这些人除了纳兰杰之外,也不会有人去乱碰东西。 然后带着大家继续往前面走。 陶安冉仔细观察一下阵法,发现它是按照太极八卦阵所布。 前世她经常在手机上玩游戏,破解过类似的阵法,对于她而言,这些阵法就是小儿科,想要破解手到勤来。 看到熟悉的东西就倍感亲切,嘴角上扬,盯着眼前的阵法,双眼放光。 “主子,我们走过这片林子,就到花族秘境。”朱雀因为回到自己的家乡,心情莫名好起来,语气欢快很多。 “嗯,这里是什么地方?”陶安冉好奇询问,指着一个很大天然瀑布,心里莫名想起李白的一句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静姝也是回到家乡的缘故,话都比平时多很多,主动接过话茬,“小姐,那里是壶口瀑布,周边有很多稀奇的花草,下游溪水清澈甘甜,里面的鱼肥嫩可口,以后有时间可以去那边游玩,顺便尝尝鲜。” “大姐姐,我也好想去。” “大姐姐,我也想去。” “好,到时候带你们一起去。”陶安冉宠溺的揉揉两个庶妹的脑袋,笑着应承。 “呀!太好了。”两个小丫头高兴的拍着手,一蹦一跳的往前面跑。 “静姨,你对这里很熟悉?”陶安冉意味深长注视着静姝。 静姝迟疑一下,想到自己都已经回到了花族境内,她的身份早晚都会被众人揭晓,索性直接说出来。 “大小姐,我是花族之人,是保护夫人的右护法,之所以隐瞒,那是怕给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陶安冉了然,每一代圣女身边都会有左右护法。 她身边有朱雀和旋风,而她娘自然也会有。 笑着回一句,“原来如此,其实你没必要瞒着我的。” 也不再纠结,继续前行。 “大姐姐,你看看那里有蝴蝶,好漂亮啊!” “大姐姐,那里还有好多好看的花呀!真美!” 三小姐和四小姐毕竟是两个孩子,看到不一样的景色,兴致高涨,双眼冒着闪烁的光,一脸的向往。 众人顺着她们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出林子。 现在到了一处鸟语花香,山青水绿,宛如人间仙境。 第253章 故意找茬 这里没有吵闹和喧哗,更没有战争和杀戮。 村民安居乐业,幸福喜乐,一幅祥和宁静,确实是一方难能可贵的乐土。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在山间放牛,看到陶安冉等人,傻傻的愣在原地,张着嘴巴半天回不过神。 花族上百年来从未见过外来人员进入,今日是头一遭。 “水生,你傻愣着干什么?快来拜见圣女。”朱雀面带微笑,朝着傻呆呆的放牛娃招手。 水生看到朱雀熟悉的面庞,回过味来,转身朝着村里飞奔而去。 一边跑一边喊,“长老,长老,朱雀姐姐回来了,狼崽哥哥也回来了,还有圣女归来了” 少顷,众人纷纷从家里探出头,齐齐朝着村口涌去,将陶安冉他们围得水泄不通,惊奇地打量着这些陌生的面孔,窃窃私语。 “这就是外面的人,长得真好看,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人。” “她长得和圣女石像好像,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圣女。” “怎么还有一个奶娃娃,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可爱极了。” “啊~怎么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长得也好看,不知道什么身份。” …… 花族大长老气喘吁吁赶过来,众人看到他过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堂而皇之的走向前。 “参见大长老。”朱雀和旋风齐齐行礼。 “狼崽,朱雀,真的是你们回来了?这……这位是我们的圣女?”声音有些微颤,激动的不行。 “大长老,她就是我们的圣女,这位是圣女的母亲。”朱雀一一介绍。 “参见圣女。”大长老得到肯定答复,老泪纵横,急忙附身参拜,刚俯身,手臂被陶安冉眼疾手快扶起来,制止他的行为,“大长老,快快请起,这可万万舍不得。我怎么敢受您的参拜。” 她一个十六岁的年轻人,怎么能受得起六十岁左右老人的跪拜,这不是要折她的寿命吗? “您是我们花族的圣女,未来的族长,理应受此礼。”大长老态度坚决。 “在我这里不必遵守陈规,我一向不喜欢这些繁缛礼节。” 陶安冉虽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她周身散发出威压,使人不敢违背她的意愿。 大长老只好听她的话,跪拜之礼给免了。 花族百姓看到多年期盼的圣女归来,纷纷对着陶安冉行了大礼。 大长老带着陶安冉等人进入村里。 三长老和四长老听到圣女归来,两人来到祭坛等着大长老带人过来。 “老三,这老大是什么意思?他以为将圣女找回来,就可以夺走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老四,你就是如此沉不住气,圣女刚刚回来,对花族事宜并不了解,而且她还是从小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没有内力也没有武功,只会一些花拳绣腿,样子好看,没有什么杀伤力,翻不起浪花。” “可是老大意思很明白,她回来就要将族长之位传给她。” “那又怎么样?你掌柜着咱们族的粮草,我掌管着武器库,她做族长也不过是一个被架空了的族长,有没有都意义不大。” “那老大手上不是还有花族秘史吗?他会交给圣女吗?” “交给她又怎么样?秘史只不过是一本先祖写的书,能当饭吃,能打仗吗? 再说老大如果交出秘史,就相当于丢掉手中的权利,他做大长老位置三十多年,真的舍得放下手中的权利? 我看未必,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三长老和四长老相视而笑,眸中尽是算计。 陶安冉随着大长老一路来到祭坛,看到祭坛上的圣女石像,心中一滞。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仿照她的样子刻出来,真的很像。 “老三,老四这位就是我族现任的圣女。”大长老率先出声引荐。 四长老阳奉阴违,一脸不信。 “大哥,恕我直言,不能单靠朱雀和狼崽的话,就说她是我族圣女,小心被坏人设计诓骗。” 三长老也跟着附和,“是,大哥,我族近三四十年没有看到圣女容颜,谁知她是不是冒牌的? 即使不是冒牌的,她也不是我们纯正花族血统,恐怕也庇佑不了我族中人。” 大长老看他们两个当着圣女的面口无遮拦,早就知道两人想中间作梗,没成想那么迫不及待,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气得将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 “老三,老四你们休的胡言,圣女岂是你们可以非议的。” 老三和老四并不讲大长老的盛怒放在眼里。 他们早就看不惯他,忍他很久了。 如今看到圣女归来,与他们抢权,不想再做缩头乌龟。 反正早晚就得一战,不如趁她根基未稳,及时将她扼杀在摇篮里,好断了大长老的念想。 “她要是真的圣女,得拿出让我们信服的理由。” “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她做圣女之位,否则我们不服。” “我们也不服。”三长老和四长老的同谋也站出来纷纷表态。 陶安冉本不想做什么圣女,只是拗不过朱雀和旋风的苦苦哀求,这才带着家人和朋友一探究竟。 本还想着如果这里的人,都像朱雀说的那般好,谦虚有理,文明礼让。 她还想着让母亲和弟妹一起生活在花族,远离世间的烦扰。 如此看来,花族也并未她想像的这般好,一样有勾心斗角,夺权抢位的事情发生。 “我做不做圣女无所谓,两位长老今日第一次与我相见,对我倒是充满敌意,不知何为? 再说,如果我真的做圣女,你们又将如何?是想杀了我?还是剐了我? 两位长老又想让我怎么证明?是不是我证明身份后,你们就能臣服于我,心甘情愿做我的马前卒。”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 三长老和四长老没想到眼前的女人会如此咄咄逼人,径自说出心中的不满。 “你还是想想怎么自证身份,只要你能令我们心服口服,那我们便认下你的身份。”他们两人原本想等到夜深人静,直接这些人除之而后快。 忽然又想到家族祖训,有些心虚,当着众族人的面,不敢太过放肆,毕竟圣女归来是众所期盼的事情。 第254章 赌约 “那你们想让你怎么证明身份?”陶安冉好整以暇的望着这些故意刁难的人,将千雪玄玉拿出来,呈现在大家面前,“这个可以吗?” 众人看到花族至宝现世,心中大多已经认定她就是花族下一代执掌者。 “这个是千雪玄玉。”三长老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做了一辈子的梦,都没能见识到玄玉是什么样子,如今看到,难免表现的太过于热情。 “对。”陶安冉云淡风轻点头。 三长老突然出手去抢,手即将要碰到玄玉时,一道强光从玉里闪出,咻地一下,直接将三长老弹飞出去。 “噗~”一口鲜血喷出来,他被玄玉激发出来的灵力震出内伤。 “这……这是玄玉已经认主,它感受到陌生的气息靠近,就会激发自身的灵力,来保护主人。”大长老心中既震惊又激动。 他还是在花族秘史上看过关于千雪玄玉的记载,上面说玄玉找到真正的主人,会认主,护佑主人一生平安。 花族近百年来都没有一位圣女能让玄玉认主,眼前这位年龄不大,看似手无缚鸡之力柔弱的姑娘,竟然能让玄玉认主。 他刚刚用内力窥探一下她的气息,压根没有丝毫的内力,也就是说她根本不会武功。 只是令他想不明白的是,她是如何让玄玉认主的? 不管怎么样,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一睹玄玉认主后的威力,也算此生不枉来世间走一遭。 “族长,您就是我族圣女,未来的族长,请受我们一拜。” 大长老双膝跪地,诚心拜见,众人看到大长老行大礼,亦跟着跪下。 四长老看形势变得不好控制,直接从幕后转到幕前。 对着陶安冉说,“光有玄玉认主还不算,我们花族人素来善于排兵布阵,后山有一处训练场所布满阵法和机关,只要你能将里面的阵法全部解开,那我们便认你为族长。” 大长老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可以,圣女舟车劳顿,刚回我们族中,岂有让她再去闯阵法的道理。” 圣女可是他搬回来的救兵,绝对不能让老三老四牵着鼻子走。 “大哥这是想包庇吗?如果她不闯阵法,那我们就不会承认她为身份。”四长老语气不悦,说出来的话也是盛气凛人。 “你……老四,你怎么能如此冥顽不灵?”大长老气的咬牙切齿。 “大哥,我这也是为了咱们花族着想,毕竟圣女不是我们花族纯正血统。”四长老回答的理直气壮。 三长老接过话茬,故意挑拨离间。 “是呀!大哥,说她不是纯正血统也没有错,四十年前,圣女本该与你喜结连理,她却私自出逃嫁给外人,这本是对你极大的侮辱。 现在却让她与别人生下的后代,回来继承我们花族,这不明摆着抢你的东西,往你的伤口上撒盐吗?” 四十年前?说得应该是外租母还在花族没有外出游历一事。 喜结连理?难道大长老和外租母之间是准备要成亲的,结果被自己外租父截胡了。 花族是一个极其保守的家族,与世隔绝,族人更是族内通婚,从未与外面联系过,难怪他们会认为自己和娘亲的血统不纯。 只是,这些人一口一个非纯正血统,好像整的他们花族的人很高贵,有骂陶安冉是杂种的嫌疑,真是令她心里很不舒服。 士可忍孰不可忍! 陶安冉心中怒火不断翻滚,看三长老和四长老的眼神也犀利许多。 “好,既然你们这样说,我可以去闯阵法。 不过,我们要事先说好,如果我闯过阵法,你们不但要接纳我,还要跪在圣女神像面前真心悔过,并且要向我以及我母亲道歉。” “你说什么?道歉,我们为什么要向你们道歉?”三长老和四长老面面相觑,一脸懵。 陶安冉锐利的眼锋扫过他们,“三长老和四长老一口一个我们血统不纯,难道一定要和花族中人成亲,生下的孩子才算是正统? 这不是侮辱我们,是什么? 这些话的确很伤人,已经严重伤害到我的自尊和幼小的心灵,我娘亲的更不用说,此时心中必定充满失望,所以你们必须道歉。 怎么?三长老和四长老不敢直视自己的问题吗?没有承担的勇气的吗?”最后一句话有点激将法的意思。 三长老和四长老对视一眼,想到后山的阵法,就连他们这些年长之人有些都不能破阵,陶安冉第一次刚来谷中的人,更不可能全破,便立即答应下来。 三长老,“就这样说定了,只要你全部将阵法破了,我们不但以你马首是瞻,还会跪下给你们道歉,随你们处置。” 陶安冉满意点点头,脸上染上志在必得的神情,“好,在场的众人皆可作证,我们一言为定,谁要是食言谁就学狗叫。” 四长老贼精,想到他们不能吃亏,立即问道:“那你要是通过不了关,破不了阵法呢?” 陶安冉也很爽快,直接说出他们最在乎,也是最想要的答案。 “如果我过不了关,破不了阵法,就会立即带着我的人离开花族,并且将玄玉给你们留下,从此再也不踏入黑森林半步。” “好,就这样说定了,请姑娘这边走!”四长老和三长老想也不想一口应承,在前面带路,朝着后山走去。 陶安冉带着其他人跟过去。 纳兰杰跟在陶安冉身边,气呼呼说道:“女人,世人都知道花族的阵法最厉害,你有把握破阵吗?” 整个谈判过程,他想阻止都来不久。 此时真恨不得想与魏景墨掉个包,他这个媳妇实在太难保护,稍不注意就给他惹麻烦。 陶安冉信誓旦旦,“破个阵而已,有什么难的。” 阵法终归是人设的,万变不离其宗。 她还不相信一个拥有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和科技的脑子,会对付不了一个古人的。 纳兰杰看她笃定的神情不似说假,惊讶,“你真的有把握可以破阵?” “应该可以,到地方就知道了。”陶安冉不以为意,看纳兰杰一脸愁容,又补充一句,“你没必要如此害怕,我小时候经常玩摆阵的游戏,手到擒来。” 第255章 破阵高手 害怕?纳兰杰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为何物? 他只是想万一陶安冉败了,该怎么带她安全离开花族,不想失信于魏景墨。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看到陶安冉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想起她鬼点子甚多,是天选圣女,或许她真的会破阵,自己杞人忧天。 纳兰杰收起自己一颗不安的心,随着众人在三长老和四长老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后山。 放眼整个后山,摆满了不同形状的军事沙盘。 看来花族即使闭关自守,也是没有忘记本职的东西。 三长老大手一挥,神情满是自豪“这个就是我们平时练习阵法和机关的场所,只要你能将这里面的阵法全部解开,便算你赢。” 陶安冉径自走上前,发现这些沙盘上的东西很熟悉,就像前世玩的军事沙盘模拟游戏。 唯一不同的是,前世是在手机上玩的,现在是还原现场。 她数了数,大大小小的沙盘大概有十处之多,估摸一下时间,可能需要一两个时辰。 大长老看不上去,怒斥三长老,“全部解开,要花多少时间,从中挑选一两个不行吗?” 三长老咬死不松口,“不行,这是花族选拔族长的规定,大哥不要徇私舞弊才好。” 四长老这时也发话,“就是大哥,你不能顾念旧情,包庇的话,岂能服众。” 陶安冉不想再听他们胡诌,损害外祖母的名誉,及时接过话茬。 “好,我来破阵,希望三长老,四长老不要忘记你们说过的话。” 然后走到大长老面前,嫣然一笑,“大长老不必担心,我可以破阵,我娘亲和弟弟妹妹他们长途跋涉,此时定是又累又饿,还望大长老先安排她们去休息,多谢!” 大长老猛的拍一下自己的脑袋,抱歉笑道,“瞧老夫将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我马上安排。” “劳烦大长老了。” “不劳烦,不劳烦。” 陶安冉和大长老客套几句。 大长老马上吩咐身边的人,带着于慧慧等人去休息。 于慧慧临走前,不放心的看着陶安冉,“冉儿,你真的能破这阵法吗?不行,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别处好不好?” 陶安冉嫣然一笑,俏皮对着自己母亲眨眨眼,安抚“娘,你们先过去吃些饭菜,休息一下,我等一下就过去找你们。” “你应该了解我的,这些对我来说是小儿科,娘你就放心!弟弟妹妹肯定饿了,快去带他们吃饭,这里有朱雀和旋风陪我,不会有事。” “夫人,大小姐有分寸,我们还是按大小姐的意思办!”静姝也开口劝解。 于慧慧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能力很强,比她要强太多,她们在这反而会让她分心,拉她后腿,最后又嘱咐几句注意安全,在大长老的人带领下,下去歇息。 陶安冉看于慧慧离开,自己也开始专心致志的破阵法。 对于别人两个时辰需要破解的阵法,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她全部破解了。 三长老和四长老对于她破阵的速度和娴熟,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就是天选圣女,真不知道她是吃什么长大的,这脑子也太好使了。 陶安冉微笑着走过来,“三长老,四长老阵法已经破完,你们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三长老,四长老两个人互看一眼,推推搡搡半天,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最后,三长老支支吾吾,“这……这……还有最后一个阵法,只要你能帮我们破阵,以后我们绝对诚服。” 陶安冉若有所思,“这个是你们附加给我的另一个考核?” 四长老立即表态,“不……不是考核,是请求,我们真的想解开这个阵法,求圣女破阵。”态度比之前好很多,继续说道:“这个阵法困惑我们几位长老很多年,一直都未有头绪,我们只是想有生之年能破解此阵。” 陶安冉明白了,他们这些人的毕生理念就是破阵。 “既然这样,那就带我去看看!” 三长老和四长老看陶安冉没反对,立即往前面竹林走去,陶安冉也跟过去。 在竹林的中间,有一个阵法,陶安冉望过去,是太极八卦阵。 这个朝代没有八卦之类的东西,他们自然不太了解,破阵困难。 不过,恰恰对于陶安冉来说她前世玩过这个游戏,当时她是怎么破的阵法? 好像是只要到坎六,兑儿,坤八的位置,将凸起的地方给按回去就可以了。 这个阵法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是由太极图像衍生出来的一个更精妙的阵法。 这个阵法对于陶安冉来说并不陌生,前世她破过这个阵法。 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陶安冉走进阵眼,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还真的让她找出来了。 她一边解说一边破阵,三长老和四长老也听的很仔细。 啪啦~一声巨响,竹林倒塌一片,阵法破了。 陶安冉嘴角弯弯,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三长老和四长老震惊的无与伦比,他们没想到,这个困扰几代花族族人的阵法,竟然会被天选圣女给破了,或许这就是天意。 激动的无以言表,“圣女,您破阵了,请受我们一拜。”两人深深鞠躬。 陶安冉可以看出来,这次他们是真心臣服。 她还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想再给他们上一堂课,让他们长长记性。 “我们的赌约你们还记得?记得等一下要在我娘面前道歉。” “是,一定。”两人不敢忤逆,急忙附和。 “哈哈哈~老三,老四这下你们知道老衲没说错!咱们这届圣女比往年的都要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无尘法师,身穿一袭白衣,红光满面,衣袂飘逸如风,从天而降,已改往日的行事作风。 “无尘法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陶安冉吃惊不小。 无尘法师卖起关子,“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这一切都是缘分,缘分使我们相聚在这里。” “老五,你都回来了,就不要故弄玄虚,圣女不会被你忽悠的。” “是,老五,我们好多年没见,现在好不容易相聚,改掉你在外面染上的那些恶习。” 第256章 五长老归来 “三哥,四哥,我没说错?圣女是不是如我说的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五长老一脸得意和自豪,好似圣女的能力跟他有关似的。 “是,圣女确实厉害,我们心服口服。” 三长老和四长老对陶安冉的破阵能力确实无话可说,想到她得老五不止一次的在信上夸赞她的能力,现在都非常认可。 其实他们第一眼见到她时,心中已经认定她是圣女的后人,因为她长得实在和圣女石像太像了。 只不过当时,他们两个心有不甘,自己辛苦守护花族几十年,现在要将手中的权利交给一个丫头片子,面子和里子都说不过去。 现在她破了几百年未破的阵法,他们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陶安冉狐疑的望着谈笑风生的三人,心中隐约猜到一个大概。 “主人,他是我们花族的五长老。”身边的旋风看到微皱眉头的主子,不希望看到主人烦扰,终于张口说话。 “五长老?他在相国寺应该也有二十年了?世人都说花族人从不与外界联系,如今看来只不过是谣传不可信。” 纳兰杰接过话茬,好整以暇的看着三兄弟聊天,眸中有一丝讥讽。 亏得外面三国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得到花族的人,不断派人守在黑森林,想要守株待兔。 没成想人家出入自由,将外面的人当猴耍。 朱雀听到纳兰杰的话很不舒服,总觉得他话里话外充满嘲弄。 “纳兰公子此话差矣,五长老自从出家脱离红尘之后,这二十年来从未回过花族,今日也是第一次回来。” 纳兰杰又不紧不慢反问,“是吗?那只能说他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不愿回来罢了。” “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五长老才不是这样的人,他是留在相国寺,为所爱之人祈福。” 朱雀气得小脸通红,不悦的瞪一眼纳兰杰,真恨不得上前将他的嘴给撕烂。 他怎么能如此说五长老? 陶安冉将众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对于朱雀维护五长老的举动颇为不解。 按照常理,如果只是族人的关系,朱雀应该和旋风一样坦然处之,即使有些维护,也不应该如此过激才是。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师徒还是…… “他怎么不是这样的人?在外面得到情报写信通过特殊渠道传递给花族,说白了就是留在外面的探子。 既然是探子又要对外谎称看破红尘,出家一心向佛,这怎么看怎么觉得对佛不敬,就不怕佛祖怪罪。” 纳兰杰不依不饶,言辞犀利。 “我说了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休得胡言乱语。”朱雀失去往日的沉静,拔高音量与纳兰杰对峙。 纳兰杰意味深长看一眼朱雀,“你那么激动做什么?难道他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 唰~一声,朱雀抽出身上的佩剑,剑尖直指纳兰杰,“你别太过分,再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陶安冉看着朱雀的反应,知道她和五长老之间必有渊源。 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朱雀和纳兰杰大打出手,急忙制止,“好了,你们两个都闭嘴,朱雀,将剑收了。” 朱雀看主子发话,只好将剑乖乖收起来来。 纳兰杰还想说什么,被陶安冉一个冷冽的眼神给果断打断,“五长老在外定是有难言之隐,我们这些局外人就不要过多掺和。” 纳兰杰想想也是,反正都是花族的事,关他什么事,也懒得再开口。 那边交谈的三兄弟,好像也听到这边的动静,抬起脚朝这边走来。 “圣女,你们这是在讨论老衲?”五长老红光满面走过来,一脸和煦。 陶安冉直言不讳,“是,我的随行郎中和丫头对你的前尘往事有些争论。” 五长老大笑,“哈哈哈~既然都是前尘往事,那都是过去的旧梦,老衲早已经忘记,有什么好争论。” 陶安冉嘴角上勾,“也是,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是没必要追究,就是不知道,我们应该喊您无尘大师还是该喊您五长老呢?” 五长老看着眼前陶安冉话里有话,也不含糊。 “还是喊五长老!毕竟现在是在花族,应该入乡随俗。” 陶安冉点头,“行,有五长老这句话,我们就知道了。”而后对着几位长老笑着告辞,“现在阵法已破,我也委实有些饿,就先不打扰几位长老叙旧。” “不知,我娘亲和弟弟妹妹她们现在身在何处?”最后一句问向大长老。 大长老急忙回复:“老夫看夫人她们都是女眷,放在别人家里不好,就安置在赵寡妇家里。” 陶安冉对着大长老行一个谢礼,“多谢大长老,我先去看看她们。” “好,老夫派人带您去。”大长老正欲安排人带路,被陶安冉笑着拒绝,“有朱雀和旋风带路就可以。” 大长老这才想起身边的朱雀和旋风也是花族中人,捋捋胡须,“也好。” “他们两个便是朱雀和狼崽?”五长老诧异的望着陶安冉身后的两人,眼神复杂。 “是。”大长老点头。 “我不是狼崽,我有名字,主人给我起名旋风。” 旋风是几位长老从小看着长大的,往日惜字如金,沉默少语,现在不但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还主动接话,实在难得。 他才跟圣女短短几个月时间,能改变这么多,实在令他们吃惊不小。 “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五长老先是在旋风脸上瞧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朱雀的脸上,喃喃自语,“像,真像!” “老五,圣女现在定是又累又饿,还是先让他们下去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叙话,不急在这一时。” 大长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及时打断五长老的话。 五长老想到他们这群人长途跋涉,并无异议。 “哦!好,好,圣女请移步。” “多谢各位长老。”陶安冉道谢后,带着纳兰杰,旋风和朱雀离开后山,直奔赵寡妇家走去。 五长老看着他们几个人消失的方向,悠悠开口,“本就是自由自在的林中鸟,又怎能安于被束缚在这寸土间。” 第257章 边关告急 陶安冉几人刚到村口,迎面走来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微笑着打招呼,“朱雀,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这位是?” 她个子高高的,鹅蛋脸,眼尾那几条隐约可见的鱼尾纹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眼睛里的神采光耀夺目。 虽然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但是给人一种风韵犹在的感觉,年轻时,定是一位绝佳的美人。 “赵婶子,这位就是圣女。”朱雀笑着打招呼,帮她引荐。 而后侧头对着陶安冉介绍,“主子,这位就是赵婶子,我曾经向你提过的。” “赵婶子,你好。”陶安冉微笑着伸出手,礼貌的想给她握手。 “圣女?太好了,我们圣女回归,以后花族就有救了。” 赵婶子激动的不行,看到陶安冉伸过来的手微愣片刻,反应过来就想跪下行礼,被陶安冉眼疾手快扶起来。 “赵婶子,我们见面握手代表友好,不需要参拜的。” 赵寡妇反应过来,不好意将手往自己衣服蹭蹭,伸出手握住陶安冉的手,“原来是这样,我晓得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弄错。” “我母亲和弟弟妹妹在你家,劳您费心,真是太感谢。” “圣女这是哪里话,反正我家也没什么人,待在我们家里反而更热闹,您不用与我客气。” 朱雀笑问,“赵婶子,主子都饿了,你留的有饭吗?” “有,当然有,快走,到我家去。”赵婶子很热情,急忙在前面带头,领着大家朝自己的房子走去。 “多谢赵婶子。”陶安冉发自内心的感谢。 “圣女千万别说见外的话,您能到我们家,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赵婶子,你的客套话都是和谁说来的,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能说呢?” “臭丫头,连我都敢打趣,小心我揍你。” “你抓不到我。” 朱雀说着往前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逗弄着赵婶子,赵婶子急忙追过去,想打她,却又跟不上。 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陶安冉望着前面不远处的两道背影,嘴角上勾,心情也跟着莫名愉悦,看得出朱雀与赵婶子说话很随意,她们之间很熟稔,关系一定不错。 花族这个村落的百姓,大多都是思想淳朴,心地善良。 众人来到赵寡妇家, 和于慧慧等人碰头,寒暄几句,赵寡妇和朱雀一起,将桌子上摆满食物。 桌子上有土豆,红薯,窝窝头,豆渣饼,还有煮的鸡蛋和白粥。 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也足可以看出赵婶子将家中的好东西都拿出来。 赵寡妇害怕陶安冉会嫌弃,急忙出声,“圣女,您千万别嫌弃,我家就这些吃食,您先将就吃一些垫垫肚子,等明日我让隔壁何大壮去山上给你打一些野味回来打打牙祭。” 陶安冉笑眼弯弯,“这已经很好了,赵婶子不必麻烦。”说着拿起一个土豆吃起来。 纳兰杰看到陶安冉动筷,自己也拿起一个窝窝头,大口咀嚼。 他们都是锦衣玉食习惯的人,猛地吃起这些粗茶淡饭,难免有些不适,所食饭量并不多。 待他们吃完饭,大长老命人将圣女殿清理干净,请他们到圣女殿里入住。 圣女殿是整个花族之中最豪华的住处,一套三进三出的院子,里面设施还算齐全,是于老夫人出阁前居住的地方。 陶安冉和于慧慧想想他们这么多人住在赵寡妇家不方便,就住了进去。 陶安冉本就是怀有身孕的人,折腾一天,身子有些乏,用过饭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于慧慧则安排好众人的房间,害怕太过吵闹,影响陶安冉休息,便和静姝带着几个孩子去园子里散步。 天启王朝御书房。 皇帝坐在软榻上,听着兵部侍郎和御史大夫的汇报,眉头紧紧轴成一个川子。 镇北侯于凌峰和上官北辰在旁聆听,并未发表言论。 “皇上,南方战事吃紧,大将军已经连日不曾歇息,这次锦蜀国来势汹汹,举全国之力来犯我天启,好似早有准备,还要不要增加兵力支援?” “皇上,邻近我国以西边境西戎国和以北边境北狼国都在蠢蠢欲动,如果要从这两个地方调兵,担心西边和北边会不保。” “那你们说要怎么办?调兵支援的是你们,不能调兵还是你们,你们到底有何良策?”皇帝大怒。 侧头看向于凌峰和上官北辰,“两位爱卿是镇守在北疆,西域的,以你们看这局势可否有利于抽调援兵,前往南方支援。” “这大将军身经百战,或许他有法子可以应付此劫难,我们不妨再等等。”于凌峰建议。 于公魏景墨是天启大将军,于私他是自己的外孙女婿,现在外孙女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是很想带兵去支援。 可是,现在没有兵力可抽调,形势严峻,无论抽调哪一边,都会出现危机。 上官北辰躬身行礼,“皇上,臣也觉得镇北侯言之有理,此事太过蹊跷,周边三国好似早有预谋,边境重兵压阵,都在翘首以盼,想趁机捞到好处。 真的不适宜随意调兵支援,为今之计,只能再等等,等以后局势明朗化,我们再做安排,至于大将军那边,他有经验,应付一个区区锦蜀国应该不在话下。” 皇上捏捏眉心,“既然大家都这样说,那便再等等。” 他并不是真心想调遣兵力去支援魏景墨,而是为堵住悠悠众口,迫于长公主殿下的压力,这才不得已召集大臣商议此事。 自从陶安冉死后,他心里多少对魏景墨有些不好的看法。 魏景墨如今已经功高盖主,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又加上晋王谋乱之事,皇上对谁都不再放心。 长公主殿下得知她儿子在边境犯险,进宫找过皇上,希望皇上想法子护住魏家仅有的血脉。 并且答应等魏景墨凯旋而归时,便劝他交出兵符,不再让他领兵打仗,将十万魏家军交于皇上。 长公主殿下也看得清楚如今的局势,皇上已经不再是儿时那个给她讨要糖吃的侄子,他的野心已经被皇位勾起,权势开始令他六亲不认。 第258章 前往边关 陶安冉等人待在花族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 眨眼功夫,过了七天时间。 在这短短的七天里,她教会花族百姓很多生活技能,辨别蘑菇有无毒性;将后山野生的竹笋,挑一些嫩笋挖出做成菜。 还有山上出现的野果,石榴,娘娘果,桑葚,橄榄,野生的草莓,只要她知道能食用的水果,全部毫无保留的都会告诉花族的百姓。 她还带着花族中的人去后山打猎,教会他们制作腊肉,储存肉类,为他们演示做烧烤的全过程。 在打猎的时,意外发现一个天然溶洞,有制冷效果,让他们当成冰箱,可以储存很多东西。 并且还将香皂,香囊的制作方法告诉他们,花族的村民从此身上都带着一股清香。 由于山里的蚊虫很多,她在后山找到艾草,每日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进行熏艾,还发明了蚊香。 这些都是造福花族百姓的,世世代代被族人延续。 唐陶安冉经过几天时间相处,知道赵寡妇和何大壮两人是真心相爱,以圣女的名义,给他们两个人举行婚礼。 这场婚礼是在打猎之后举办,异常的热闹。 他们两人不但得到族人的祝福,还留下不可磨灭的回忆。 众人在篝火旁边弹琴唱曲,跳着花族的舞蹈,玩的不亦乐乎。 第八日,边关告急的消息传入陶安冉和纳兰杰耳中,他们放心不下魏景墨,与于慧慧等人商议,决定通过花族密道,奔赴边关,帮助魏景墨渡过难关。 于慧慧带着三个孩子和静姝一起留在了花族,住在圣女殿。 她们喜欢上花族的生活,不想再离开花族。 陶安冉,纳兰杰,朱雀,旋风,白芷几人与守在外面的十名暗卫碰头,一起赶往南方。 经过花族秘境赶到南方边境,可以缩短整整半个月的路程,这次是急着赶路,快马加鞭,他们只用了四日时间。 四日后,众人来到云城,花溪村,再往前五十里便是军营驻扎的地方。 为了安全起见,马车就停在花溪村,他们找了一户人家暂时落脚,派了两名暗卫前往军营打探消息。 南方的天气阴暗潮湿,又到了雨季,春雨绵绵,人都跟着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陶安冉怀着身孕,经过长途跋涉,反应更是明显,蔫蔫地无精打采。 “小姐,您还好吗?”白芷端着一碗安胎药走过来,满脸的担忧。 陶安冉虚弱的笑道,“无事,或许是太累了也或许是水土不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安胎药熬好了,小姐趁热先喝!”白芷将碗递给陶安冉。 自从长途跋涉以来,每天都会奉上一碗安胎药,陶安冉也已经习惯。 一向最怕苦的她,现在喝起安胎药也没有之前的矫情,这大概就是为母则刚。 陶安冉接过,顺势看一眼白芷,发现白芷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料定她有事情瞒着自己,不动声色的将碗里的安胎药全部喝下去。 喝完后,将空碗递还给白芷,“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吗?可有消息传来。” “没……还没有。”白芷有些心慌,为了掩饰,急忙又说一句,“纳兰公子带着旋风也去军营了,估计很快消息就会传来。” “哦!他们也去军营了,想来消息很快就会传来。”陶安冉重新躺在床上,“希望大家都没事!”话落,闭眼开始假寐。 她得尽快恢复体力才行,否则,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拖大家的后腿就得不偿失。 白芷伺候好陶安冉睡下,看她睡着后,端着碗悄悄退出来。 “主子,睡下了吗?她没起疑心?”守在门口的朱雀看到白芷出来,急忙出声询问。 “刚睡下,应该没有起疑。”白芷将空碗放到厨房,又走到朱雀面前,压低声音问道,“朱雀,你说前线传来的消息准确吗?姑爷真的失踪了吗?” 就在刚刚,一个暗卫回来禀报,今日魏景墨带领一小部分人,前往独鱼钩峡谷探查敌情,结果回来不过寥寥几人。 据回来的人禀报,他们在一个峡谷处遭到敌军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大将军音讯全无。 纳兰杰得到消息,带着旋风和其他暗卫前去搜捕,担心陶安冉承受不住打击,忧思过甚,影响腹中胎儿,特意让其他人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实情。 “这个消息应该属实,相信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化险为夷。”朱雀脱口而出。 她性格豪爽,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人,所以,刚刚送安胎药时选择刻意回避,只让白芷一个人进去,自己则留在门外守着。 “你们两个说什么?”陶安冉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吓得两人立即闭上嘴巴。 陶安冉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两人,无形之中给她们施压。 两人顾左右而言他,“主子,真的没事,我们在聊纳兰公子和旋风,他们两个人玩的一场追逐游戏。” “对,我们还聊到狩猎那日的场景。” “还不快将实情告知与我!”陶安冉心急如焚,大喝出声,语气有些愠怒。 两人一看陶安冉动怒,最终败下阵来。 “小姐,奴婢是怕您急火攻心,对腹中孩儿不好,这才隐瞒您的。” “主子,我就实话告诉你!大将军今日出去巡查遭遇埋伏,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他真的出事了?”陶安冉心中所想得到证实,急火攻心,一个眩晕袭来,差点摔倒。 朱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白芷也急忙扶着她,这才将身子稳住。 “主子,您别急,纳兰公子和旋风已经赶过去,一定会将大将军平安带回来。” “小姐,您千万别动气,想想腹中的孩子,要是您出事,姑爷知道定会难受。” 陶安冉做几个深呼吸,慢慢将心态平稳,想起临走的时候,大长老说的话,急忙命令朱雀。 “快去备马,你随我一同前往将军消失的地方。” 朱雀立即阻止,“不可,主子,前方是战场,您去太危险了。” “小姐,求求您,在这等着姑爷的消息!就算为了小主子着想。”白芷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第259章 与敌军对峙 “待在这里等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快去准备马。”陶安冉一意孤行。 朱雀看阻拦不住,去院子后面牵马。 “小姐,要是万一小主子有个闪失怎么办?”白芷伸手拉着陶安冉的胳膊,还想再劝。 “要是他连这一点劫难都受不住,怎配做我的孩儿?”陶安冉甩掉白芷的手,“你待在这里乖乖等我们,哪里都不可以去,知道吗?”话落,翻身上马。 白芷点点头。 她虽然不能与小姐一起上战场,但是不拖小姐的后腿,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陶安冉和朱雀打马朝着军营的方向驶去。 白芷目送她们离开后,急忙将院子的大门关上,乖乖待在房间不出。 今日辰时,魏景墨带领一百护卫去周边巡防,来到独鱼钩峡谷,并未发现异常,他们顺着河道一路向北,走到峡谷中间时,原本平静的山谷却发生异动,树木和河流移位,一切都变得玄幻不可思议。 正在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之时,锦蜀国的大批兵士不知从哪个地方涌出来,足足有上千人。 一百人怎么能应付上千人?再加上现在变幻莫测的环境,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战役。 两方人马经过惨烈的厮杀,魏景墨所带的百余人被冲散,他带着身边的几个暗卫,一路厮杀,来到独鱼钩背后的悬崖峭壁处。 锦蜀国的将士一路追杀到这里,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 “大将军,我们这次恐怕要栽在这里了?” “将军,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就是死也要护你周全,将你安全送出去。” “对,将军,您是我们的希望,更是天启的保护神,我们绝对不会让你被俘。” 几个暗卫看看四周围满的敌国士兵,纷纷表态,拿出必死的决心。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魏景墨脸色阴沉,鹰隼一样的眼神紧紧盯着敌国的士兵。 他征战边关数年,今日还是第一次栽在这些歪门邪道之上,被人算计。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锦蜀国的士兵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一位身穿铠甲,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男人,大腹便便的走上前。 “天启的保护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果真是名不虚传,体恤身边的人,带兄弟如手足。 不过,可惜,今日你注定逃出我的手掌心,栽在我手里,真是造化弄人。” “赵常勇就你,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想活捉我,恐怕你还不够格。”魏景墨不屑看着来人,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 对面这位凶神恶煞的男人,就是魏景墨口中的赵常勇,他就是锦蜀国这次带兵的大将军,与魏景墨对立征战数年,一直都是手下败将。 今日能将魏景墨围堵在峡谷处,对他来说也是无上的光荣。 他活捉魏景墨势在必得,大手一挥,满脸的得意。 “虽然我一个人是不行,但是我身后有五千士兵,对付你们几人绰绰有余,怎么样?魏大将军要不要试一试?” 魏景墨冷眼扫视一圈,懒得理睬他。 赵常勇看他高高在上的神色,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泄,眼神从他身边的几位暗卫扫过,眸中划过一抹算计。 “魏景墨,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保证你身边的这些人安全,怎么样?” 魏景墨是有名的重感情,讲义气,今日他就要拿他身边的兄弟做赌注,他倒要看看,这个大将军是否和传闻一样,待兄弟如手足。 魏景墨眸中划过一抹狠厉,此生有两大恨,一是,最恨有人算计他;二是,拿身边的兄弟威胁他。 “赵常勇,你要是个男人,就与我单打独斗,一决生死如何?” 要是在平时,赵常勇一定会被他的激将法给刺激到。 今日不同,来时已经有人反复提醒他,切莫意气用事,不要受魏景墨蛊惑,他才能一贯保持冷静沉着的应对。 “魏景墨你现在就是瓮中捉鳖,我为什么要和你决一死战,等着你的人头送我手上岂不是更好。” 魏景墨腹黑嘴毒说道:“我倒是小瞧你,现在也变聪明了,再也不是之前的呆瓜傻脑样。” 赵常勇被魏景墨的话刺激的险些背过气,脸色难看到极点,“你魏景墨我看你还要嘴硬到何时。” 要不是向陛下保证,他今日真会与魏景墨一较高下。 只见他长臂一挥,众人纷纷上前,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魏景墨几人砍去。 魏景墨身边的暗卫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为了自家主子不落入敌人之手,也是拼尽全力应敌。 魏景墨看到寡不敌众,调动全身内力,瞬间周边形成一个强大的冲击波,就像一个防护罩,将他们这些人全部护在里面,敌国士兵靠近不得。 赵常勇看大家攻不破他的防御,只得调集自己的内力,向魏景墨挥去。 魏景墨双手一挥,内力全数向赵常勇击去。 砰~一声响,赵常勇被魏景墨的内力弹飞数米远,噗嗤吐出一口鲜血。 他不可思议盯着眼前的男人,颤抖着手指向他,“你你就是一个妖孽,我都勤练武功,从不敢懈怠,没想到内力还是不如你的分毫。” 而后发狠说道:“即使这样又如何,今日你必须死!” 他对着身后的人吩咐,“弓箭手准备,射杀敌军,一个不留。” 后面的弓箭手举起手中的弓,做出御敌的姿势,纷纷将箭直指魏景墨等人。 如果他们齐齐射出,魏景墨这些人铁定会被射成筛子。 魏景墨身边的暗卫自觉站在他身前,变成一个坚强的肉盾,防止敌人的箭射到主子。 即使是死,也是他们先死在主子前面。 这就是他们做暗卫的使命!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陶安冉站在山顶看着下面的众人,对着下面的人喊道:“住手!你们要是胆敢射箭,我就让你们全部葬在这峡谷之中。” 众人顺声而望,只见山顶处,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美丽女人,一尘不染,宛如仙子下凡。 第260章 擒贼先擒王 众人皆晃了神,闪了眼。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之人,气质优雅,简直完美得挑不出瑕疵。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他们的心。 有些好色之徒更是肆无忌惮的将猥琐的目光打量在她身上。 魏景墨看到崖上的人,同样是又惊又喜。 听到陶安冉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可是真的看到她人的时候,他震惊的无以复加。 赵常勇一向喜好美色,看到崖上女子绝色的容颜,迫切想要得到她,于是不管身上的内伤,运起轻功就往崖上去。 魏景墨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意图,也径自往上飞,挡住赵常勇的去路。 赵常勇面露嗤笑,“一向冷漠无情,绝情绝爱的大将军,也有对女人动心的时候。” 魏景墨面色阴鸷冷酷,深邃的双眸露出幽暗的光。 “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赵常勇一听不干了,立马咋咋呼呼。 “不是我能肖想的,难道是你可以肖想的吗?魏景墨你现在认不清局势吗?只要我一句话,你和你的人全部都要死在这。” “如此绝佳的美人,只能配我盖世英雄。” “我奉劝你,还是快点给老子让开,否则,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魏景墨的脸黑的彻底,眸底露出了杀气。 “老公,你让开,小心伤到你我会心疼。”一道悦耳的女声在背后响起,使人听了魅惑心神。 魏景墨转身,便看到陶安冉一双狐狸眼斜挑着,波光粼粼间尽是邪魅。 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柔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陶安冉伸出自己白皙的左手,轻启朱唇,“擒贼先擒王,我想刺瞎他的双眼,将他除去,这样敌军就群龙无首。” 魏景墨心情大悦,飞到陶安冉身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虽然我不想再看到他垂涎你的眼神,但是,却不想让你脏了手,染上他肮脏的血,他不配。” “那老公要不要代劳?”陶安冉窝在他怀里,扬着小脸,笑问。 “嗯,只要是老婆想要的,老公都会满足你。”魏景墨宠溺的斜睨她一眼,低声命令,“闭眼!我可不想让你和孩子看到如此血腥的一面。” 陶安冉乖巧的闭上双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面像是谈情说爱,压根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暗地里却将应对之策告知对方。 “你你们在干什么?魏景墨,放开她!她是本将军的。” 赵常勇看到美人快一步入到魏景墨怀中,心中懊悔自己动作太慢,瞬间气急败坏,拿着自己的砍刀,朝着魏景墨的面门砍去。 与此同时,魏景墨将内力全部汇集在掌心,一掌拍向这个不知死活的敌国将军。 咔嚓~一声,胸腔骨裂的声音,清晰传入陶安冉耳中。 陶安冉料定这位敌国大将军的肋骨轻则断裂,重则粉碎,忍不住唏嘘一声,“宝宝,千万别学爸爸,太血腥!” “呵呵呵~现在才想到胎教,是不是有些晚了?”魏景墨低沉的嗓音从喉咙发出,敲击着陶安冉的耳膜,听得她面红耳赤。 魏景墨抱着她落到原来的位置,身边的暗卫将他们层层保护起来。 赵常勇这一掌挨的不轻,从半空中硬挺挺的跌落在地上。 “将军!”敌国士兵急忙去搀扶赵常勇。 “啊~”赵常勇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陶安冉在魏景墨怀里,忍不住咂舌。 这古代人医学常识都没有,赵常勇是骨裂,不能随便移动,否则会加重二次伤害。 “放箭!”赵常勇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吃奶的力气喊出声,有种玉石俱焚的意思,喊完便重度昏迷过去。 敌国士兵得到指令,弓箭手准备,上箭,拉弦,正欲放出手中的箭。 忽然,“咚咚~”一阵声音传来,脚下的土地,地动山摇,花草树木,河流石块开始移位。 顷刻间,五千敌国士兵所站的位置发生改变,他们这些人不见踪影,重新恢复到魏景墨初来时的模样。 魏景墨和身边的人都诧异景色的变化,四处打量,还是不见众人影子。 “将军,没人了。” “嗯,小心点,全员戒备。”魏景墨警惕心大起,沉声命令。 “是。”身边的人全员戒备。 魏景墨似乎又想起什么,诧异的望向怀中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陶安冉双手搂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胸膛,有些力不从心,小声呢喃,“这只是一个阵法,我找到阵眼,命令朱雀将阵法恢复的原位。 这个阵法就像一面镜子,有正反两面,我们现在待在镜子的正面,而敌国那些士兵则在镜子的反面,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除非那个人跟着他们来了。 老公,我有些累了,想睡觉,能带我离开这里吗?”话落,昏昏沉沉,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阵法? 那个人? 这到底都是什么? 魏景墨一肚子疑惑,本想继续询问,听到怀中人儿说累,低头看一下,她脸色苍白,闭着双眼,看起来很虚脱,惊出一身冷汗。 “冉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声音有些颤抖。 看怀中的人没反应,急忙将她抱起,大步朝着峡谷口走去。 刚来到峡谷口,便看到自己的几名副将,顾北等人赶过来。 “阿墨,你没事?” “将军,您没事?” “主子,您没事?” 众人纷纷问出声, “无事。”魏景墨本没有心情回复,但是看到大家满脸的担忧和关心,还是淡淡吐出两个字。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顾北看到魏景墨怀中的人,诧异,“主子,夫人她”还不待他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声音被魏景墨果断打断,“纳兰杰呢?快让他过来。” “是!”顾北看到魏景墨如此急切,以为陶安冉出事,不敢耽搁,急忙掉头去寻找纳兰杰。 纳兰杰,旋风,还有其他的副将带人在峡谷的另一面搜索,刚走出数十米,便看到顾北急切寻来。 “主子在峡谷口,你们随我来,纳兰公子,快,主子有请!” “是不是他受伤了?”纳兰杰急切的问道。 顾北摇头,“不是,是夫人,她好像受伤了。” 第261章 将军归营 纳兰杰听到“夫人”二字,心中大骇,忍不住抱怨一声,“她怎么来这了?这不是添乱吗?” 待在身旁的旋风,听到不乐意,急忙怒怼一句,“主人才不是添乱。” “对,要不是有我们主子破阵,现在大将军和身边的这些人就危矣。”朱雀摆脱敌国的战士,赶过来,刚好听到纳兰杰的话,心里不悦到极点。 纳兰杰眉峰微皱,神色些许不悦。 不但对陶安冉私自犯险,还对旋风和朱雀的维护,都表示不满。 “真是红颜祸水,不知道将她带来边关是幸还是不幸?”一甩长袖,拿着医药箱,疾步朝着峡谷口的方向走去。 顾北,朱雀和旋风等人看到纳兰杰离开,也尾随过去。 要不是还指望他为陶安冉看病,按照朱雀和旋风的脾气,早就对纳兰杰出手。 魏景墨看到纳兰杰的身影,急忙催促,“快来看看她怎么样?” 纳兰杰看到魏景墨怀里昏迷的人,脸色惨白,心中一滞,暗道不妙,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低头仔细把脉。 “她劳心费力,伤及心脉,陷入昏迷,又加上体力不支,现在必须尽快带她离开这里。” “好,快走!”魏景墨顾不得将这些事情弄明白,急忙抱着陶安冉,一个飞跃跳上疾风的马背,带着她快马加鞭赶回军营。 众人此次的目的也是为寻魏景墨而来,如今将军寻到,自然没有久留的必要,跟着魏景墨身后一起回驻地。 “大将军回来啦!” “大将军回来啦!” 军营守门人看到策马朝着军营驻地奔来的人,高兴大声呼喊。 全军上下都出来迎接,看到将军安全无恙,几位留守的副将高兴的更是大笑出声。 “我就说,咱们的大将军骁勇善战,一定不会有事。” “就是,就是,将军是我们天启的战神,锦蜀国那些鼠辈岂是他的对手。” “咦!将军怀里怎么还抱着一位女人?” “我看看,真的,天呐!真是稀罕死个人,一向洁身自好的将军怎么会对女人感兴趣了?” “可不是,看来纳兰公子要失宠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谁说只有女人喜欢八卦的?这男人要是八卦起来,也是不得了的热闹。 也难怪众人诧异,军中只要稍有官阶的将士,有些耐不住寂寞,会到军妓帐里,找女人解决生理需求。 而他们的大将军常年在军中,一向洁身自好,对军中的歌姬舞姬从来不碰。 刚开始大家以为将军是嫌弃军妓帐中的女人不干净,可是后来,皇上赏赐十几位绝佳美人到边关。 大将军都将这些女人赏赐给手下得力的干将,自己一个都不留。 就连半年前,皇上赐婚,大将军迫于皇上和长公主的逼迫成亲,也是听说没有碰新娘子,第二日便将她发配到偏院,眼不见心不烦。 这么些年,大家从没见过他身边有女人,只有纳兰杰经常出入他的帐篷,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大将军有龙阳之好。 这次猛地看到他抱着一个女人回营,难免震惊和诧异,反应有些大了。 魏景墨根本没心情去理会这些战士们的想法,满心满眼都是怀中的小女人,生怕她会出意外。 他抱着陶安冉策马直接来到自己的营帐外,翻身下马,直奔营帐里。 纳兰杰也跟着进去。 这一夜大将军营帐灯火通明,暗卫严守,周遭五十米内不可靠近,军医和药童来来回回穿梭。 陶安冉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巳时。 她躺在床上,闻着被子上熟悉的栀子花香,是她喜欢的独特味道,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昨日她听说魏景墨被困在独鱼钩峡谷,便带着朱雀快马加鞭来到峡谷处,经过仔细辨别,才发现周遭有阵法的痕迹。 为了探查清楚,她便让朱雀带着她飞到崖顶,找出阵眼,告知朱雀破阵的方法,有朱雀飞身到阵眼破阵,自己则上方指挥。 朱雀先破了障眼法,这才看到魏景墨和敌军对峙。 她为了给朱雀赢取破阵时间,这才与魏景墨上演一出夫妻情深的戏码。 幸好!朱雀将阵法破除,魏景墨也毫发无伤,只是自己劳心费神晕过去。 正在陶安冉回想昨日的凶险之时,屏风外面响起众将士的声音。 “将军,左前锋回来,他在悠水涧迷失方向,受了重伤,伤亡惨重。” “将军,秦副将也被偷袭,失望而归。” “将军,你有没有觉得,这次蜀锦国的战略好像变得很古怪,让我们根本摸不着头脑。” “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们就窜出来,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魏景墨眉头紧锁,双眼盯着面前的军用沙盘,“军师怎么看?” 军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曾经跟着魏景墨的父亲征战沙场,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也颇受魏景墨敬重。 “回大将军,属下觉得锦蜀国或许在背后做了手脚,比如……” 军师先是看着魏景墨,然后又扫视一下在场的人,欲言又止。 魏景墨抬眸看到军师好像有话要说,站起身,走到首位坐下来。 “军师想说什么,不必担心,可以直说。” 军师,“将军还记得花族吗?听说花族中的人善于阵法,或许锦蜀国就是请到花族的人,这才在背后搞鬼。” “军师,怎么可能?花族只限于传说,我们大家谁也没见过花族中人。”赵将军一脸不信,直接否决军师的想法。 “我也赞同赵将军的说法,毕竟我们谁也没有真正见过花族的人。” “对,我也觉得李副将说的对,他们或许找到更厉害的军师。”王将军性格豪爽,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王大麻子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无能,对方的军师比我更胜一筹,是吗?”军师青筋暴起,怒目圆睁的望着王将军。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对方的军师奸诈阴险,使了见不得人的勾当。”王将军急忙解释。 军师气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 “哈哈哈~”一道清脆悦耳动听的笑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第262章 逐一破阵 众人被这笑声震慑到,半天缓不过神来。 陶安冉从屏风后面缓步走出来,眉眼带笑望着众人。 魏景墨看到陶安冉,急忙站起身,大步走过来,伸手扶住她,满脸关心。 “冉儿,你醒了,怎么下床了?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陶安冉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柔声回答,“我已经无碍,将军不用担心。” “冉儿现在越发不乖了,喊将军未免太过生疏,我不喜欢。”魏景墨拉着她的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扶她坐下,动作小心翼翼。 众人看着大将军对一个女人如此小心呵护,诧异万分。 “将军,这是” “她是我的妻子,你们以后要喊夫人。”魏景墨微笑着介绍。 大家这才想起半年前皇上为将军赐婚,并且他们已经完婚。 可是,不是传言将军不喜欢夫人,对她置之不理,他们怎么瞧着大将军很在意这位夫人。 众人看到将军正在看他们,眼神似乎有些不满,急忙打招呼,“夫人好,参见夫人,夫人万安!” 陶安冉微笑着点点头,算作是打招呼,而后望着前面的沙盘,眼神意味不明。 魏景墨看到她的神情,知道她一定有话要和自己说,摆摆手,示意大家先下去。 待众人离开军帐之后,陶安冉伸手主动揽住他的胳膊,笑着对魏景墨说,“或许我可以帮你破阵。” “破阵?”魏景墨诧异,“你是说这些地方真的有人故意设下阵法。” “是。”陶安冉很笃定,“这些阵法都是出自花族,而且我可以轻松破阵。” “不行,你的身体太虚弱,现在不适合劳神费力。”魏景墨想起昨晚纳兰杰的话,想也不想一口拒绝。 “我的身体状况自己知道,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陶安冉极力争取,继续说道,“况且这设法之人是花族的二长老,十年前他私自离开花族,不知怎么就跑到锦蜀国。 我作为花族的圣女,有义务和责任将他绳之以法。” “二长老?你怎么知道是他?”魏景墨满腹狐疑,倒一杯水递给陶安冉。 陶安冉接过茶水喝一口,“我们离开花族之时,大长老和我说的。 刚刚我听到你们的谈话内容,还看到你的沙盘,这些奇怪的现象就是花族最常见的阵法,只有我可以破阵。” “可是我不舍得让你犯险,你腹中还有我们的孩儿,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们有闪失。”魏景墨伸出胳膊,将陶安冉抱在怀里,轻声哄劝。 真的很怕陶安冉会背着他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如果我不破阵,你们就会处处受到钳制,根本没办法取胜,时间拉太长,我军粮草够吗?”陶安冉分析局势,秀眉都皱成一个川子。 “那也不行,如果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还谈何保家卫国。” 魏景墨固执己见,语气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去破阵,就在暗处观察阵法变化,将破阵的方法告诉朱雀和旋风,让他们两个去破阵。” 陶安冉看魏景墨油盐不进,只得找一个折中的方法。 魏景墨思来想去,最终同意她的提议。 次日,魏景墨带着陶安冉策马朝着悠水涧的事发地而去。 王将军和秦副将带着一队人马尾随。 众人来到一个石碑前,驻足不前。 陶安冉望着石碑上悠水涧三个大字,望着前面一派安乐祥和的画面,手指着一处小山丘,对着身后的魏景墨说,“带我到那个山丘上去。” 魏景墨二话不说,搂着她的腰,一个跳跃飞过去。 “站得高,看得远,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老魏呀!你看,这方圆百米之内是不是看得很清楚。 还有那个小溪,溪水清澈见底,里面的鱼儿肯定肥嫩可口,肉质鲜美。” 陶安冉望着周边的环境,小嘴喋喋不休,说到鱼的时候,嘴里的哈喇子都流出来。 魏景墨好笑的望着她,“肚子里的馋虫是不是被勾起来了?”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宠溺。 “才不是馋虫,是你儿子想吃了。”陶安冉眨着圆溜溜的大眼,有些撒娇卖萌。 魏景墨手抚摸着她的微微隆起的小腹,“要是想吃,等一下我带你去捉鱼。” “好,我们先做正事,等这个阵法破了,你要带我们去吃烤鱼。”陶安冉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好,我答应你。”魏景墨点头,眼神满满的宠溺。 陶安冉审视周边的环境片刻,对着朱雀沉声吩咐,“看到那棵树了吗?去看看周边可有机关按钮,将它按顺时针方向旋转,然后归位。” “旋风,你去溪边,将那块石头搬到五十步开外。” “是,主子。” “是,主人。” 朱雀和旋风领命,分别朝着陶安冉说的方向飞去。 朱雀在大树的树根处,找到一个凸起的枝干,按照顺时针的方向归到原位,眼前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 旋风将石头搬离五十步开外,清澈的溪水开始变的混沌不清。 一阵天旋地转,树木移位,眼前的景色发生变化。 魏家军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吃惊的望着埋伏在树林里的锦蜀国士兵,心里对这位将军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锦蜀国士兵也是一阵懵逼,个个面面相觑。 他们得到的指令是魏家军触动机关,他们杀个措手不及。 可是眼前的魏家军明显就是严阵以待,早有准备。 魏家军看到敌军,这两日所受的委屈全部袭上心头,士气高涨。 “杀!” “杀!” 魏景墨朝着魏家军一挥手,王将军和秦副将大喊着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敌军杀去,士兵看到主将发话,一窝蜂的全部涌上去,敌军被杀的片甲不留。 魏景墨站在陶安冉身边纹丝不动,冷眼旁观,让手下的人去应敌。 “大将军,你不去帮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这没事。”陶安冉温馨提醒。 “他们会处理好的,现在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都靠边边站。”魏景墨嘴巴甜的要死,说的陶安冉心里甜滋滋。 “将军,别人会不会认为我是红颜祸水?”陶安冉明知故问。 第263章 发现硝石 “不会,他们没人传出去。”魏景墨信誓旦旦。 正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咻”一支支羽箭朝着陶安冉的胸口直直射来。 魏景墨大骇,抽出腰间的软箭,不断挥舞,将羽箭全部从陶安冉身边打开,用内力设置一个保护罩,将她护在其中,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大喊,“顾北,将放冷箭之徒给我抓过来。” “是,主子。”顾北领命,带着十几名暗卫转身飞入林间。 锦蜀国士兵本来是要偷袭巡防的微魏家军,所在士兵有五千人,被大乱阵脚,全军溃败。 兴许是外援的人发现端倪,有一小股敌军将箭直指魏景墨夫妇。 魏景墨保护着陶安冉逃离危险圈,为她安全着想,同时也不想她看到太血腥的画面,将她带到一个山洞。 “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他们?我在这里不出去,他们找不到我。” 陶安冉有些不放心外面的魏家军,担心他们群龙无首。 魏景墨牵着她的手径自走到洞内,“要是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我魏家军还怎么打胜仗。 冉儿,这些都不是你该担心的,你应该听我的话,乖乖的保胎,等这一次阵法破除之后,我送你离开军营。” 陶安冉撅着小嘴问道,“我千里迢迢赶来边关与您团聚,你这就要赶我离开,就不怕我和儿子以后不理你。” 魏景墨笑着将陶安冉抱在怀里,坐在一块石头上,轻声哄劝,“我知道你不舍得与我分开,可是你现在怀有身孕,一切要以腹中孩儿为主。 等生下孩子,我们就将他送给母亲照顾,到时候我带你游山玩水。” 陶安冉想起那时的画面,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感觉好幸福的样子,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吗?” “嗯,会,我说到做到。”魏景墨郑重保证。 “那你的十万魏家军怎么办?还有你舍得这大将军的身份吗?”陶安冉窝在他怀里,说出心中担忧。 “舍得,只要与你和孩子就足够了。”魏景墨将头埋在她发间喃喃自语。 陶安冉双手搂着他的腰,在这一刻心里很幸福。 一炷香后,魏家军大胜,敌军溃败不堪 死的死,被俘的被俘,逃窜的逃窜。 “将军,放冷箭的人全部都被歼灭。”顾北的声音在洞外传来。 “将军,敌军被俘一千九百十余人,死伤两千五百八十人,其余逃窜。” “嗯,知道了。”良久,洞内传出魏景墨的声音。 “冉儿,我们现在要回去了。”魏景墨拉着陶安冉的手正欲往外走。 “等等。”陶安冉突然看到山洞的石壁上有一层白白的毛,瞬间引起她的好奇心,挣脱他的手,走向石壁,仔细观察,发现竟然是硝石,心里高兴的乐开了花。 神秘兮兮问道,“将军,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魏景墨诧异。 陶安冉眉毛一扬,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神情,“硝石。” “硝石?”魏景墨也走过去仔细观察。 “嗯,有了硝石可以做很多东西,烟花,爆竹,火药。”陶安冉兴致勃勃,将自己脑中知道的事物说一遍。 “这东西真的如此有用?”魏景墨还是第一次听说,心里多少有些不相信。 “你身上有火折子吗?”陶安冉又问。 他身上从不到火折子,于是摇摇头,沉声问向洞外的随从。 “你们身上谁有火折子?” “属下有。”顾北走进来,将火折子点燃。 陶安冉将石洞上的白毛刮下来一些,拿到洞外,为证明自己所说非言,当着全军的面,用火折子点燃。 众人惊呆了。 “没想到这些东西真的可以点燃,夫人真是太厉害。” “这东西真的可以制作火药,烟火吗?” “嗯,你们先将这些东西带回去,我回去做给你们看看。”陶安冉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是,夫人。” 顾北带着暗卫按照陶安冉的吩咐,将石壁上的白毛刮下来,用油皮纸包好,带着硝石,回到军营。 魏景墨和陶安冉回到军营后,去处理公务,留下陶安冉在营帐休息。 陶安冉喝完安胎药,无所事事,便想到带回来的硝石,灵机一动,带着朱雀和旋风跑到军营的兵器库。 与其说是兵器库,不如说是一个专门放兵器的帐篷。 她们找到管理库房的人,说明来意,在军中兵士的带领下,进入营帐。 兵器库里只有一些长剑,短刀,矛和盾,还有弓箭。 弓箭是单发的普通弓。 这些武器装备都过于陈旧和落后,要是打起仗来,会吃亏不小。 锦蜀国的士兵使用的兵器要比魏家军的好一些,就连弩也是三发的。 看来为了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她得帮助魏家军提升武器装备。 从兵器库出来,她带着朱雀和旋风拿着从山洞里带回的硝石,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开始捣鼓起来。 “砰~”一声巨响,引来很多人围观。 三人脸上黑成炭,只露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你们是谁?胆敢闯入军营,不想活了。” “他们一定是敌国奸细,快将他们绑起来。” 众士兵吓的纷纷拿着武器,做出防备的动作。 朱雀和旋风将陶安冉护在身后,双眼戒备的望着魏家军。 “误会,各位大哥,我们是将军的人呢,在这里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实验。”陶安冉在背后一个劲的解释,生怕他们手中的武器招呼在她身上。 “将军的人?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将军的人?”士兵不信,一步步朝着他们逼近。 “告诉你们,我腹中可是怀了将军的骨肉,你们要是胆敢伤害我,魏景墨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陶安冉护着肚子,一步步后退。 “住手!”一道清凉的声音响起,魏景墨迈着大步走来。 “大将军,您可认识这些人,他们说是您的人?” 魏景墨反复打量眼前三个人,除了眼睛能看,脸上都是污渍,眉头紧锁,“怎么回事?弄成这个鬼样子。” “我是为了帮你,这才研制炸药,还好,我研制成功了,你看,我手里的就是炸药,你开心吗?老公。”陶安冉急忙将手中的炸药拿给魏景墨看,急于得到肯定。 第264章 制作炮仗 魏景墨看着浑身脏兮兮的陶安冉,手里拿着黑乎乎的粉末,还有一个用纸包裹的圆柱形的东西,听着她熟悉的声音,想起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小心试探,“刚刚那声响就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陶安冉猛地点头,“嗯,是,怎么样?威力不小?” 魏景墨捏捏眉心,怎么感觉自己娶得不是媳妇而是一个匠人。 “以后不许碰这样危险的东西,小心对腹中的孩儿不好,注意胎教。” 看来得尽快将她送走,不能再待在军营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 “没事,只是一个炮仗而已,不会对孩子造成伤害,以后我还可以发明更大声的霹雳弹,手雷,炸药包。” 陶安冉不以为意掰着手指头,每吐出一个字,都令魏景墨的眉头紧锁一分。 魏景墨实在忍受不了她一张黑乎乎的脸,向前跨出一大步,将她手中的东西全部拿下来,扔给身边的顾北,直接来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 “喂,魏景墨你放我下来,我还没有制作出霹雳弹呢?”陶安冉试图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奈何某人压根装作没听见。 “你听见没有,快放我下来。” “别闹,我带你去洗洗,以后这些危险的事情不用你亲自做,军中有专门做火药的匠人。”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他们怎么可能会做?你们这个朝代又没有手雷,炸药包。”陶安冉气的在他怀里抱怨一嘴。 “你可以将步骤写下来,他们会照着去做,一次不行,可以多试几次,总有试验成功的时候,反正,以后你不许碰这么危险的东西。” 魏景墨执拗的脾气上来,说什么都不肯退让。 陶安冉深知他是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好,看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然闭上嘴巴。 魏景墨将她抱回去之后,亲自为她沐浴更衣,挽发髻。 陶安冉坐在妆奁前,望着镜中笨手笨脚的魏景墨,忍不住痴痴笑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画眉举案,相濡以沫? 魏景墨俯身望着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心里憋着坏,“冉儿在笑为夫,是觉得为夫为你挽的发髻不好看?” 陶安冉急忙摇头,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才没有,明明我是觉得你梳的很好看。”这招对魏景墨可谓是百试百灵。 魏景墨很受用,心里瞬间豁然开朗,“如此恭维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我今日去兵器库看一眼,发现我们的兵器有些落伍,夫君难道你不觉得锦蜀国士兵的兵器要先进一些吗?不但灵活锋利,最主要的顺手。” 陶安冉想起今日在悠水涧与敌军对峙,他们使用的刀剑和弓都要先进很多,总觉得要提醒一下魏景墨。 “嗯,这个我们早就发现。”魏景墨也承认敌军的武器优良,他们也曾尝试改变,好像都不尽如意。 “我要是帮夫君解决这样的难题,你是不是可以早一点结束战局,陪我游历江湖呢?”陶安冉眨着软萌可爱的大眼,等待眼前男人的回答。 “我是无时无刻不想陪你走遍大江南北,等这次边关事宜解决,一定陪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魏景墨并没有骗她,说得都是真心话。 在确定心中爱着她的那一刻,他就默默下定决心,想交出兵符,陪她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喜欢研发东西,他就陪她一起钻研,寻找原料,给她打下手。 她喜欢金钱,他就陪她一起做生意,所有的银子归她管,账房的钥匙交给她。 她喜欢游历江湖,他就陪她走南闯北,看尽人世间的大好河山,盛世美景。 只要是她喜欢的,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 “我可以帮军营改造兵器,你先暂时不要将我送走,这是交换条件,不是商量。”陶安冉居然收起一脸玩世不恭,变得极其严肃认真。 魏景墨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只能找别人合作了。”陶安冉看他久久不回复,开口催促。 “可以,就这样简单?”魏景墨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嗯,其实我最主要的还是想帮助你,不想看到你如此辛苦,更不想看到我军溃败。” 她的理由倒是找的冠冕堂皇,可是,连她自己都不信,魏景墨会信吗? 陶安冉心里的鼓敲的震天响,心虚的厉害。 “好,我答应。”魏景墨倒是爽快的答应,“等你将设计图纸画好,我先将你送到大理城纳兰府,那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是我的爷爷,你去陪陪他如何?” “爷爷?纳兰府?你和纳兰杰有什么关系?” 陶安冉敏锐的发现这个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是想先弄清楚,再决定去不去? 魏景墨也不隐瞒,轻启朱唇,“他是纳兰家的族长,我父亲曾经受重伤,命悬一线之间,因缘际会之下,被他所救,父亲便拜他为义父。” “纳兰家是南方四大家族之首吗?”陶安冉好奇询问。 她之前和三表哥于承轩聊天时提及过,四大家族之首的纳兰家族掌握整个南方的经济要塞,而且还是整个天启国医药圣手。 如果真是如此,她留下好好与魏景墨的爷爷打好关系,再加上于承轩手中北方的要塞,那自己的东西岂不是可以畅销三分之二的天启国。 再加上纳兰家世代从医的根基,她可以用自己的技术与纳兰家合作,研制出一套中药的化妆品。 都知道化妆品的利润高,这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都要跑进她腰间的荷包。 据她这几日观察,此地界花草树木极其多,也很适合香水的研发。 好多现代的东西都可以发明出来,到时再借助纳兰杰的势力,在这成立一个研发基地,那她腰间的荷包只会是鼓鼓的,再也不扁下去。 缺钱的日子真难熬,她一点也不想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真是穷怕了! 打定主意之后,一口应承下来,“哦!原来是这样,行,到时候我去陪陪他,一定好好帮你伺候他老人家。” 第265章 尊卑有序 两人商定好之后,陶安冉说干就干,走到案桌前坐下,毫不客气吩咐眼前的人,“夫君,你可不可以帮我研墨?” 魏景墨乖乖上前,心甘情愿拿起砚台,开始研墨,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研墨。 陶安冉也并未多想,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魏景墨带来的贴心服务,低头开始认真写写画画。 她先是将硝石制作火药和炮仗的全过程写下来,然后又画了三副连发弩的图纸,三连发,六连发,九连发,上面还标志好所用零件的尺寸和大小。 魏景墨看着连发弩的图纸,眼神里露出晦暗不明的光,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有震撼。担心,恐慌。 陶安冉是异世魂魄,虽然她平时会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今日她画出来的兵器设计图纸,可以说是震惊三国的大事。 要是这个消息不小心被传出去,一定会给她带来危险。 陶安冉看他沉着脸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图纸有什么问题,仰头注视着他。 “老公,相公,亲爱的,你怎么了?是我的图纸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事,图纸也没问题,我只是在想我的娘子,老婆,亲爱的如此优秀,担心有一天别人觊觎将你偷走,或者万一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不见,我该怎么办才好。” 魏景墨低眸遮去眼中的想法,学着陶安冉的口吻回复。 “我是人又不是一个物件,怎么可能被别人偷走。”陶安冉娇嗔,继续说道,“要是夫君如此不放心,不如你将我绑在裤腰带上,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这样你就不会将我弄丢。” 魏景墨揉揉她的脑袋,轻斥,“又开始胡说八道,你那么好,哪能舍得将你绑在裤腰带上?” 两人又耳鬓厮磨一阵。 最后,魏景墨将手中的这些图纸拿给军中的副将,让他们配合制作兵器的匠人,开始改良兵器。 他则带着陶安冉去往大理城的纳兰家族,一起陪同的有纳兰杰和顾北等人。 陶安冉坐在马背上,悠闲的走在官道,望着官道两边的花海,心里更加肯定自己建造基地的想法。 来到纳兰家,在府中下人的带领下,众人径自来到花厅。 “陈叔,爷爷去哪里了?”纳兰杰看到管家,想到一路都未见到纳兰家主的身影,主动开口。 管家,“大少爷,老爷在后院的药圃,按照往日的习惯还要半个时辰才会来花厅。” “没告诉他阿墨带着他媳妇过来了吗?”纳兰杰又问。 管家微笑着解释,“已经告诉过老爷,可老爷说自古以来,尊卑有序,晚辈要等长辈倒也没什么。 再说,新媳妇刚进家门,就更应该守礼守节。” 魏景墨和陶安冉走过来,刚好将管家的话听到耳中。 “原来是爷爷想给我立规矩 ,既然这样,我作为孙媳妇,理应去花圃请爷爷来前厅喝茶。” 陶安冉说着就要往后院走,手被魏景墨拉住,“我陪你去。” 管家,“将军和夫人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 “陈叔说笑了,冉儿有些鲁莽,我怕她会惹的爷爷不开心。”魏景墨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 “哼!明明就是担心自个的媳妇,说得倒是为我这个老头子着想。”一道苍老有劲的声音传来。 众人顺声而望,看到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手里拿一个拐杖,头发斑白,红光满面的走来,看他步履生风,一点也不像腿脚不方便,显得神采奕奕。 “老爷,您来了。”管家看到家主过来,急忙躬身行礼。 纳兰家主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直直朝着魏景墨夫妇身边走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陶安冉身上打量。 自从他接到纳兰杰的书信,说魏景墨的妻子要到纳兰家来养胎,别提多高兴。 只要一想到这次不但见到孙媳妇,还能在不久的将来见到自己的小重孙,激动的一夜没睡好。 他既想摆摆长辈的谱,又怕伤了孙媳妇的心。 思来想去还是等不到魏景墨夫妇去找他,自己便屁颠屁颠跑过来。 看这个孙媳妇的长相倒是倾国倾城,机灵通透。 “墨儿携妻子拜见爷爷。”魏景墨带着陶安冉给他毕恭毕敬行一个礼。 “嗯,起来!”纳兰家主故意板起脸,佯装假正经。 “爷爷,我听阿墨说,你向来严肃,我和腹中的孩儿都怕的要命,不敢看你的眼睛。” 陶安冉低着头,小手紧紧攥着魏景墨的衣角,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好似真的很怕眼前的老人。 纳兰家主看陶安冉瑟缩着身子,心中一滞,真怕会吓坏她,尤其是她腹中的曾孙。 一改刚刚严肃的表情,急忙脸上挂着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 “其实我也没那么凶,我平易近人,很好相处的。” 陶安冉眸中划过一抹狡黠,“真的?爷爷您没骗我?要不,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纳兰家主想着自己孙子好不容易有一个媳妇,千万可不能被吓跑,咧着嘴,给她一个微笑。 陶安冉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摇摇头,“爷爷,笑的不够灿烂。” “冉儿不许胡闹。”魏景墨知道她有意在做恶作剧,及时出声阻拦,“爷爷一向不苟言笑,你千万不要难为他老人家。” “是呀!爷爷他就是一个古板的老顽固,不但不会笑,还很严肃,平时没少对我和阿墨吆五喝六。”纳兰杰也接过话茬,狠狠补一刀。 “真的吗?爷爷是一个严肃不好相处的人。”陶安冉又往魏景墨身后躲了躲,好似心里很害怕。 纳兰家主看两个孙子都在帮倒忙,扯后腿,适得其反,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鳖孙,气死我了,我何时对你们吆五喝六,你们联合起来故意挑唆我与孙媳妇的关系,看我不打你们。” 纳兰家主说着,拿起自己的拐杖,朝着两个孙子招呼过去。 魏景墨看到爷爷发火,揽着陶安冉的腰,率先飞离攻击圈。 纳兰杰慢一步,纳兰家主的怒火自然而然就迁怒到他身上。 第266章 纳兰老家主 纳兰家主的拐杖一下一下打在纳兰杰的身上,边打边骂。 “你这个瓜儿子,连个媳妇的人影都没见到,更不用说重孙了。 阿墨那小子平时不苟言笑,惜字如金,如今媳妇和孩子都有了,你还不知道反省。 我看你就是平时话太多,把人家姑娘吓跑了,看你日后嘴巴还把不把门,长不长一个心眼?” 纳兰杰抱头乱窜,就像一个孩子被挨打,到处躲着招呼来得的拐杖,一点儿也没有往日神医的形象。 魏景墨则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打一个躲,时时会指挥爷爷手上的动作,嫣然就是一个吃瓜群众,不嫌事大。 陶安冉看着他们三个相处的画面,猜想这大概就是他们祖孙三人平时在家里相处的样子。 虽然鸡飞狗跳,但是却幸福感爆棚。 因为敬爱爷爷,所以心甘情愿陪着他胡闹。 最后,陶安冉看到纳兰杰被打的无处可躲,看着拐杖像雨点一样砸在他的身上,实在不忍心,侧头问向身旁的魏景墨,“你不去帮帮他?好歹他还是我们孩子的干爹呢!” 魏景墨头摇的像拨浪鼓,想也不想拒绝。 “不帮,反正他皮糙肉厚根本打不坏,刚好可以让爷爷锻炼锻炼身体,活动活动筋骨。” 陶安冉嘴角一抽,合着爷爷身子骨那么硬朗,都是他们这样训练出来的。 纳兰杰听到魏景墨的话,一口老血差点咔出喉咙。 既然阿墨如此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 “爷爷饶命,这天下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碰到傻子。 阿墨一直以来都是傻人有傻福,刚好又碰到一个志趣相投,这才有媳妇有孩子。 您知道我的,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脑袋瓜子又聪明,像极了您,所以注定要晚婚晚育。” 不但将魏景墨夫妇骂成物以类聚的傻子,还拍了爷爷的马屁,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无异于断自己的后路,同时得罪所有的人。 陶安冉眼尾往上一挑,眸中划过一抹算计。 “相公,你觉不觉得阿杰这话说得不对,好像有些过分。” 如果兄弟和媳妇之间必须选一个,魏景墨会毫不犹豫选择自己的媳妇儿。 同时他看出陶安冉想整治纳兰杰,出一口恶气,很是配合,“怎么过分?” “相公,你看刚刚他骂你和我都是傻子,那我腹中的孩儿是不是也傻? 而他自己作为孩子的干爹,岂不是更傻。 最最重要的是,爷爷他……可是傻子的祖宗,傻上加傻。 这岂不是连纳兰家族和魏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还有长公主殿下,皇室…… 这可是会要命的,我想都不敢想。”说到最后,陶安冉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吃惊到震撼的表情。 “嗯,爷爷,冉儿说得没错,阿杰确实过分了,骂我和冉儿就算了,怎么能连带那么多人呢! 尤其是不该说您是傻子,您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聪明绝顶的人。” 魏景墨非常赞同,为了迎合自家媳妇,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纳兰家主本来打算放过纳兰杰,听到魏景墨夫妇一番话,胸腔的怒火止都止不住。 “既然这样,反正我也打累了,刚好我研制出一种新的药,还没试过效果,就让他作为我三天的药人!” “爷爷,你不要听他们夫妇二人挑拨离间的话,我绝对没有骂你傻的意思呀!”纳兰杰抱着老人的腿,苦苦哀求。 最怕的莫过于做药人,特别是他爷爷的药人,不整个半死不活是不会放过他的。 “哼,我这也算让你长记性。”纳兰家主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一脸嫌弃白他一眼,沉声对着下人吩咐,“来人,将少主带到药庐。” “是!家主。”从天而降两个人,不由分说拉着纳兰杰离开。 “爷爷,其实没必要这样对待纳兰杰,他只是说话不过脑子,人心不坏。”陶安冉想着这一路他没少给自己熬安胎药,好心替他求情。 “孙媳妇,不用理他,走走,花厅准备好了吃食,千万别饿着我的曾孙。”眼前这个活力四射的老人,急忙招呼着她往餐厅走,压根不管纳兰杰的事。 “可是,他”陶安冉还想替纳兰杰求情,魏景墨上前抓住她的手,低声细语,“爷爷自有分寸,不必为他忧心。” “好!”陶安冉看魏景墨和纳兰家主都不担心,自己也就放宽心。 三人朝着餐厅走去。 纳兰杰被两名暗卫提溜到后院的药庐,将他放下来,恭敬的行礼。 “少主,属下刚刚也是奉老家主之命,对少主多有不敬,还望少主莫要生气,饶恕属下。” 纳兰杰转动几下手臂,舒展一下筋骨,脸上挂着邪肆的笑,“没事,不怪你们,你们随我来。”说着,抬脚迈进药庐。 两人不敢违抗,随着他一起走进药庐。 三人直直盯着案板上的瓶瓶罐罐,上面有十几瓶。 纳兰杰额头冒青筋,眸中满是诧异,脸色跟着不好看,“这就是爷爷刚研制的新药?” 两人低下头,不敢撒谎,“是,少主,家主知道你和大将军一起归来,便连夜制作新药,说是为你们接风洗尘的。” 纳兰杰走过去,望着这十几瓶的药,摇摇头一阵感慨,“爷爷也真是大方,这是想毒死我们的节奏。” 其中一名暗卫解释,“或许家主觉得后继有人,就不需要你和大将军了。” 纳兰杰想到他和魏景墨悲惨的遭遇,立马不干,提出抗议。 “后继有人?开什么玩笑,我未来的干儿子岂能让他给霍霍了。不行,我是绝对不能让我的干儿子再步入我儿时的不幸。” 他原地转来转去,像陀螺一样,思索着对策。 暗卫不敢再接话,害怕言多必失,殃及池鱼,左右不过是他们祖孙三人的游戏。 纳兰杰灵机一动,顿足不前,望着面前的两人,眼神露出一抹精光。 朝着两个人招招手,“你们两个过来。” “少主,属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先不打扰。”说完,两名暗卫分身正欲离去,被纳兰杰快一步制止。 第267章 试毒 “你说你们五大三粗,身子骨硬朗,给本少主试一下新药怎么了?”纳兰杰双手背后,对着面前站着不动的两名暗卫喋喋不休。 两名暗卫一双哀怜的眼神看着他,快要哭出来,奈何他们根本动不了,说不了话。 纳兰杰丝毫没有一点同情心,走到案桌前,拿起其中两瓶新药,直接走到两人面前。 “为了我干儿子未来幸福的童年,就辛苦你们两人试毒。” 两名暗卫眸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尝试着想冲破自己被点的穴道,奈何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主,将一瓶新药,不,是毒药,往他们嘴巴里倒。 此时的两人很后悔! 后悔刚刚不应该主动冒头出来拉少主,更不应该搅和主子祖孙之间的破事。 后来,纳兰杰又喊来十名暗卫,将这些毒药一一倒入他们口中,然后将他们吃药后的症状全部记在本子上。 一顿饭的时间,他就把这些事情给办妥了。 纳兰家主和魏景墨夫妇用完餐,来到药庐时,就看到十几名暗卫倒在地上,腹泻的腹泻,抓痒的抓痒,喊疼的喊疼,打滚的打滚 现场一片狼藉,鬼哭狼嚎。 “你在干什么?臭小子,这些药是给你和阿墨准备的,全部被你浪费到无关紧要人的身上。”纳兰家主恨铁不成钢,怒目圆睁的望着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爷爷,你确定这些药是给他们两个人准备的?”陶安冉严重怀疑,这是他们的爷爷吗? “当然,不为他们准备,我费那个心思干啥?吃饱了撑得没事做吗?”纳兰家主一脸肉疼,语气很不悦,可见有多生气。 陶安冉又问,“他们是你亲生的孙子吗?” “你怎么会有如此疑问,如假包换,虽然一个亲生的一个认养的,但是都是我孙子无疑。”纳兰家主一脸笃定。 “哦!原来真是你孙子呀!我怎么瞧着你们一点都不像。”陶安冉忍不住嘀咕。 “哪里不像,他们像极了我,长得人模狗样,风流倜傥,要不然你也不会嫁给墨儿。”纳兰家主一脸自豪。 “人家都说隔代亲,爷爷疼孙子心不由己,可是你看看你,哪有爷爷要研制毒药害自己的孙子?”陶安冉指着地上的人唠叨。 看到躺在地上的这些暗卫,堂堂七尺男儿能被折磨成这样,可见这些毒药的威力有多大。 “冉儿,你有所不知,这就是爷爷疼爱我们的一种方式,物极必反,就是太疼爱我们,所以才要想着法的折磨。” 魏景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接过话茬,狠狠补一刀。 幸亏自己陪着媳妇吃饭,才免遭一难。 现在有点怀疑,将自己的媳妇放在这里养胎,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这老头不会每天变着法子来折磨自己的媳妇和孩子? “可不是吗?你以后与爷爷相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他呀越是爱谁越是折磨谁。”纳兰杰附和。 知爷莫若孙,早就看出这老头心思不纯,幸亏他脑袋瓜子聪明,下手快狠准,否则,现在在地上打滚的该就是他和魏景墨两人。 而后一脸得意的瞧着魏景墨,好似在说,快来谢我,都是我你才免遭遇难。 “你们两个怎么说话的,我是这样的人吗?”纳兰家主怒喝一声,不满的对两个孙子翻白眼,而后又一脸和煦的望着陶安冉,“孙媳妇,你可千万别被他们两个蛊惑,我发誓,我绝对是一位很好相处的人。” “嗯,我相信爷爷。”陶安冉笑着回应,笑意却不达眼底,心里对他起了戒备。 “还是孙媳妇贴心,哈哈哈~”纳兰家主担心陶安冉起疑,急忙收起自己身上的锋芒,大笑着遮掩。 十几名暗卫看到主子们聊得热火朝天,急忙哀求。 “家主,我们是无辜的,您快些想办法给我们解毒!”将这些毒药全部给孙少爷吃一遍,让他也尝尝这痛不欲生的滋味。 当然余下的话他们只有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 他们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当差当的好好的,平白无故的让孙少爷喂毒,真是招谁惹谁了。 家主还反过来说他们占便宜,其实这便宜他们是一点也不想占呀! 纳兰家主为了让陶安冉放下戒备之心,充当一个老好人,点头同意,“好,你们再忍受一会,我这就去研制解药。”说着走到案桌前,不断捣鼓他那些瓶瓶罐罐。 研制? 这得多少时间? 他们这些人能等到家主研制出解药吗? 大家心里叫苦连天,嘴上却不敢再多吐一个字,真怕家主一生气,不再理睬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 陶安冉好笑的望着纳兰家主匆忙的身影,越看越觉得他是故意拖延时间,不给这些暗卫解毒。 她悄悄靠近魏景墨身边,低声问道,“夫君,你说爷爷要多长时间才能制作出解药?” 魏景墨侧目凝视着她,嘴角上勾,“大概需要两三个时辰。” “哦!看来,这些暗卫大哥们还要受苦两三个时辰。”陶安冉一脸同情的望着这十几名暗卫。 …… 十几名暗卫一致认为,大将军夫人这是同情他们,心中感激不尽。 “凭我对爷爷的了解,这解药恐怕没有四五个时辰根本研制不出来,让他们多受些苦,长点记性也好。” 纳兰杰走出来,腹黑接过话茬,声音故意提高,让每个暗卫都能听到,以此来报今日他们将他拖到后院的仇。 …… 十几名暗卫这次很肯定,他们的少主人故意往他们心口撒盐,是泄私恨。 陶安冉一脸心疼,“啧啧啧~他们这些人真是可怜,被无辜牵扯其中。”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真心为这些人喊冤。 纳兰杰调侃“将军夫人,你就是心太善良,以后很容易上当受骗。” 魏景墨将陶安冉护在怀里,眼神里藏不住的宠溺。 “冉儿一切只要随本心就好,有我在不需要改变什么。” 陶安冉窝在他怀里,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有人宠着护着就是不一样,瞧瞧平时张牙舞爪的老虎,如今却变成一个温顺的小白兔。” 纳兰杰面露嘲讽,真是看不惯这两人腻歪的样子。 也不顾及一下他们这些光棍的感受。 第268章 街上考察 魏景墨夫妇看纳兰杰气的够呛,心里舒坦不少,和纳兰家主说一句,就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纳兰杰则留下给纳兰家主打下手,研制解药。 魏景墨和纳兰杰次日凌晨一起回的军营,等兵器改良好,就发起了总攻,只用短短半个月时间,逼退了锦蜀国的军队。 锦蜀国递上和议的帖子,想要通过和亲休战。 魏景墨亲自给皇上书写一封手信,将边关的情况大致说一遍,同时也把锦蜀国和议的帖子一起通过百八里加急送往京城。 休战期间,边关安稳,魏景墨离开军中大营,赶往大理城看望陶安冉。 陶安冉在纳兰家里的这半个月时间,早已经与这里的下人打成一片,很是熟稔。 白芷在陶安冉进入纳兰家的第二日,就被顾北接到身边服侍,朱雀和旋风也陪伴左右,日子过得倒还算平顺。 在这个半个月时间内,她与纳兰家主一起联手,研制出一套新款的化妆用品,可以祛痘,祛黑头,紧致皮肤,改善毛孔粗大。 给它起名叫圣颜肌,经过临床试验证明,中药成分和现代工艺相结合的产品效果非常好。 陶安冉通过纳兰家族的特殊渠道,将近日研发出来的一百套成品放到店铺里出售,听说反响很好,短短的几日时间,所剩无几。 这日,她带着白芷,朱雀和旋风一起到大理城最繁华的街道考察。 主仆四人刚到大街上,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 大理城虽然临近边关,又经受炮火的袭击,但是却很繁华和热闹。 它是天启王朝和锦蜀国的交汇之地,两国的经济互通也是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进行,经常会看到两国的商贩在酒馆谈生意。 “小姐,这里好漂亮呀!你看,那边还有卖面具和糖人。”白芷手指着一堆小孩聚集的地方,高兴的大喊。 对于她而言,最喜欢的就是吃糖人。 陶安冉笑着问她,“想吃?” “嗯呢!”白芷点点头。 白芷跟了陶安冉很久,自然知道对于白芷的喜好,除了吃也没有什么能勾起她的兴趣。 望着前方一堆推推搡搡的孩子,担心自己被冲撞,毕竟还怀着身孕,只得找一个折中的方法。 宠溺看白芷一眼,柔声说道,“让旋风陪你去买,我和朱雀在那边的茶馆等你们。” “谢谢小姐。”白芷高兴的拉着旋风朝着那堆孩子的方向跑去。 “主子,你看白芷还像一个小孩子。”朱雀看着白芷的背影,一蹦一跳,笑着打趣。 “是呀!没有什么不好,只要她高兴就好。”陶安冉微笑着接一句,而后伸手拉着朱雀,“我们去茶馆等他们。” “好。”朱雀反手扶住她的胳膊,朝茶馆走去。 陶安冉和朱雀来到茶馆,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要了一壶茶,一盘花生,一盘爪子和一盘糕点。 明明是等白芷和旋风两个人,看主子这架势是要品尝听曲,一时半会不打算走。 朱雀不解,诧异询问,“主子,您要听曲解闷吗?” 陶安冉望着舞台上热闹的场面,笑得一脸神秘,“算是!过来,坐下,我们听听台上在唱什么?” 不明就里的朱雀坐在凳子上,顺着陶安冉的眼神望向舞台中央。 舞台上正在上演三打白骨精,演员虽然有些青涩,但是表演起来也是极其认真,生动,引来一阵阵喝彩。 茶馆人来人往,生意很好,多半是冲着这个戏曲来得。 朱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舞台上的内容,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这个戏曲的内容怎么瞧着如此熟悉,主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看过?” 白芷一边吃着糖人,一边盯着舞台上的人,“咦,这不是小姐写的漫画西游的内容吗?” “是呀!我怎么没想起来,瞧我这个脑袋。”朱雀敲一下脑门,懊悔不已。 “给你糖人。”白芷似乎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直接将手中的糖人给朱雀一个。 朱雀接过,吃一口,“真甜。” 两人相视一笑。 旋风则将手中的糖人给陶安冉,“主人,吃糖人。” 陶安冉婉拒 ,“你吃!我不喜欢吃。” 旋风翕动嘴唇,还想再劝几句,最终将余下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 “听说了吗?百宝斋里又出新品,叫圣颜肌,听说效果很好,用了之后肌肤都跟着白好几个档次。”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那位是我们大理城知府的女儿,她前几日就去百宝斋买一套圣颜肌,今日这气色多好啊!” “还真是,她皮肤白皙细腻,透亮明媚。” “我记得她之前脸上老是长痘,油光锃亮,你们看现在她的肤色这些问题都没有。” “这圣颜肌听说售价很高,要上百两银子,平时看她买东西抠抠搜搜,这次倒是舍得。”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别说区区几百两银子就是上千两银子她也舍得。” “这是为何?” “听说知府大人要将她送给大将军。” “大将军,他可是咱们的战神,如今又打了胜仗,将军夫人又不在了,她要是嫁过去续弦倒是真的攀上高枝,野鸡变凤凰。” “谁说不是呢,要是按照平时一个知府的千金给大将军做姬妾都不配,这次却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这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抗锦蜀国一战,知府大人有不可磨灭的功劳,这个功劳换取女儿为大将军续弦足够了。” “你怎么了解这样详细?” “我兄长是知府身边的贴身护卫,自然就对这件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哦!原来如此,那她岂不是走狗屎运了。” “可不是嘛!你瞧她狐狸尾巴都翘到天上了。” 几个女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们口中那位知府大人的千金,坐在隔壁桌,一脸得意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她身边有一位身穿蓝色衣服的小丫鬟,气焰嚣张的对小二百般刁难。 “你最好把眼睛都擦亮一些,小心伺候着,我家小姐可是未来的护国大将军夫人,要是你个不开眼的惹得我家小姐不开心,有你好受的。” 第269章 出手教训 “护国大将军?哪个大将军?”白芷诧异,不懂就直接问。 “当然是魏大将军,魏家军的大帅,怎么样怕了?”小丫鬟趾高气扬。 “哼!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大将军会娶你家小姐续弦,真是可笑。”白芷没忍住出口怒怼。 她家姑爷对小姐情深义重,而且小姐还为他孕育子嗣,他才不会娶这个什么知府的女儿。 “你说什么?我看你不想活了,竟然口出狂言。”蓝衣服的小丫鬟不屑看着白芷,面露嘲讽。 “我才没有,我家姑爷……大将军才不会看上你家小姐,就她那样的姿色才不配入将军府,奉劝你们少做白日梦。”白芷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插着腰,怒怼回去。 “你个贱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也敢非议本小姐,给我掌嘴。”坐在那里的知府千金,怒目圆睁的直视着白芷,要是眼光可以杀人,此时白芷已经被她的眼神凌迟。 “是,小姐。”知府千金身边的婆子,将自己的袖口往上挽,露出粗壮的胳膊,凶巴巴朝着白芷走去。 蓝色小丫鬟还有另一名绿衣丫鬟,也跟着上前,想好好教训白芷。 陶安冉眼尾一扫,朱雀上前挡在白芷前面,“我看你们谁敢!” “吆,又来一个不怕死的,干脆一起教训你们这两个不开眼的东西。”婆子上前开始往朱雀脸上挠。 还没近朱雀的身,婆子就被朱雀一脚踢飞数米远。 “啊~救命呀!小姐,老奴的腰断了。”婆子哇哇大叫。 “反天了是,来人,将这些逆徒全部给本小姐拿下。”知府千金气的摔一个茶碗,大喝一声。 “是,小姐。”十几名护卫家丁跑过来,直接将朱雀和白芷包围。 “我倒是不知一个小小的知府千金,何以有如此的野心,妄想嫁入将军府?更是不知魏景墨何时要续弦?” 陶安冉端起桌前的茶杯轻轻抿一口,轻启朱唇,反问出声,及时制止眼前的人动手。 众人这才注意到靠窗旁的桌子边,坐着一位女子,皓齿红唇,玉貌花容,天生丽质,令大家不由得惊讶。 大理城何时有这么一位美人?简直就是倾国倾城。 知府千金也将目光转移到陶安冉身上,看到她倾世容颜,身为女子的她也不免为陶安冉的美貌折服,心中忍不住泛酸。 她怎么能长得比自己还好看? 她咬牙切齿,“我嫁到将军府与你何干?大将军要续弦又为何要告诉你?” 陶安冉依旧云淡风轻,“你说与我何干?我作为大将军夫人,将军想纳妾,不得经过我同意?再说,我还健在,怎么就成了续弦?” 将军夫人? 纳妾? 她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没有死,可传言魏景墨的夫人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神不经意一扫,看到她隆起的腹部,似乎想明白了,知府千金不由得双眼泛红。 “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仗着有一点姿色,先爬上将军的床,怀了孽种,这才母凭子贵,捷足先登,对不对?” 她早该想到,大将军人中龙凤,想要得到他的大有人在。 “随你怎么想!”陶安冉也是佩服知府千金的想象力,不愿与她浪费口舌。 知府千金早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蹭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将军夫人的位置是我爹拼死给我争回来的,我是绝对不会想让。” 说着,从旁边护卫手里夺过刀,朝着陶安冉的肚子刺去。 旋风看着逼近的剑尖,一脚踢飞她手中的剑,闪身靠近,掐住知府千金的脖子,“找死!”敢对主人出手的人,全部都得死。 “放……放开。”知府千金憋的满面通红,险些喘不过气,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的滋味。 旋风不为所动,稍稍用力便会掐断她的脖子。 她带来的护卫,丫鬟,看到主子被人钳制,不敢乱动,生怕旋风会要小姐的命。 只得对旋风大喊,“快放开我家小姐,不然我家老爷一定会杀了你们这些人,大将军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陶安冉丢掉手中的瓜子,拍拍手站起身,走到知府千金面前,凤眸微眯,打量她片刻功夫。 “长得一般般,你确定魏景墨会纳你入府?”而后鹰隼一样的眼神又扫视众人,“我还真想看看杀了她,知府大人敢不敢杀我?大将军又会怎么对付我?” 此时此刻,陶安冉心里对魏景墨满腹的怨言。 她千辛万苦的怀着他的子嗣,忍受着身子不适,劳心劳力赚奶粉钱,省吃俭用攒尿不湿钱,可他倒好,不声不响给她净惹烂桃花。 “你……你当真不怕?”身边绿衣丫鬟颤抖着声音问道。 “怕?为何要怕?该怕的是你们,你们不该招惹我。”陶安冉幽幽说一句。 旋风加重手中的力道,知府千金翻起白眼。 “啊~不要杀我家小姐,如果小姐死,我们也活不成了,求求你。” 绿衣小丫鬟和蓝衣小丫鬟齐齐跪在地上求饶,犹自小声哭起来。 忽然蓝衣小丫鬟余光朝门口斜睨一眼,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走来,小声哭泣逐渐变成嚎啕大哭。 “小姐,快放开我家小姐,小姐快要咽气,求大将军救救小姐!” 陶安冉听到她的话,秀眉微微皱起来。 “冉儿,你没事?”魏景墨的声音在陶安冉背后响起,语气里掩饰不住担忧。 陶安冉转身,看到魏景墨,摇头,“没事。” 魏景墨来到她身前,反复打量,确定她无事,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没事便好。”低头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大手揽着她的腰,“我们的孩儿有没有调皮捣蛋,惹你难受?” 陶安冉神色平平,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还好。” “怎么了?冉儿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魏景墨明显感觉她不开心。 陶安冉眼光扫视一眼快要断气的知府千金,“她招惹我,我要杀她,你会心疼吗?” “既然不开眼惹你生气,那就没必要留着,杀了!”魏景墨答的很直接,丝毫不顾及这是一条生命。 第270章 狠狠的教训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知府千金不可置信盯着他们两人,眸中满是震惊和不甘。 陶安冉嘴角勾起微微笑意,继续发问,“她好歹也是知府千金,就这样将她杀了,不好?” “没什么不好,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得了你重要。”魏景墨伸手轻抚她的秀发,语气温柔。 “将军说得可是真心话?即使知府大人帮你打了胜仗,立下悍马功劳,您也会为了我与他撕破脸皮,恩将仇报?” 陶安冉一双眸子柔情蜜意,表面上平静如水,暗地里将知府千金刚才说过的话一一核实。 “恩将仇报?冉儿又在说胡话,我岂是那样的人,再说,知府何时帮我打仗?”魏景墨被她问得一头雾水。 他向来带兵打仗有铁纪,不牵涉百姓和朝中官员。 大理城的知府是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帮他打仗? 陶安冉看着魏景墨一脸懵逼,心中大概已经猜到,这位知府千金口中的恩惠,估计是自己编织出来的谎言。 只想在人前充充面子,耀武扬威一番。 没想到这次她倒是栽在陶安冉手里,而陶安冉压根不想就此放过她,想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 陶安冉故作吃惊的扫视茶馆一圈众人,“没有吗?明明刚刚知府千金亲口所说,茶馆所有的人都可作证。 她说知府用天大的恩情,换来她大将军夫人的位置。 还说,虽然是续弦,但是能嫁给你这位大英雄,她便很知足。” 说到“续弦”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眼神也跟着露出幽幽的凶光。 魏景墨听到她的话,看到她眼中的威胁,暗道不妙。 犀利的眼神也跟着怀中女人的视线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知府千金身上。 “知府大人何时帮过我?我又何时答应娶你为妻?”语气不悦,咄咄逼人。 “我……我……呜呜呜~~”知府千金被魏景墨的气势吓到,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只能用哭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原以为大将军看到她哭泣,多少会有些怜惜,放她一马。 却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所有的柔情都只给陶安冉一个女人,对其他人根本不屑一顾。 陶安冉继续追问,“我怎么不知道将军何时要续弦?”说着,伸出纤细的手指,狠狠掐着魏景墨腰间的肉,使出吃奶的力气,眼神瞪着眼前的男人,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臭男人,到处招蜂引蝶,让人不省心,今日她非要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魏景墨看到怀中的人牙呲目裂,暗暗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暗暗惊觉,女人发起脾气来,那是真的狠,会要命。 他忍受着她的怒火,感觉自己腰间的肉一定被她掐出青紫淤痕来。 最后,只得将自己的委屈和怒火全部发泄到知府千金,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本将军的夫人好好站在这里,你竟然敢诅咒她不在,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该死!” “来人,去把知府给本将军找来,我倒是要瞧瞧,他到底给了我什么恩惠?怎么教导的女儿?”声音恐怖如斯。 魏景墨只要想到被自己放到心尖上的人,受到天大的委屈,心里就异常恼怒。 “是,将军。”身边的护卫得到命令,转身走出茶馆。 将军夫人? 不是都在盛传他两个月前才死的夫人吗? 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他夫人? 知府千金看到眼前两人的互动,眉来眼去,不像是作假。 看到魏景墨对陶安冉的维护,更是嫉妒上头,眸底划过一抹狠毒,一闪而逝。 她惨白着脸,低下头,遮去自己眸中的神情,忘记哭泣,一时间拿不准自己的父亲到底有没有给过大将军恩惠? 如果真的有恩惠,那还倒好说,将军多少会念些恩情,对她从轻发落。 如果没有恩惠,那她就完了,看这架势,将军恨不得将她杀掉泄愤。 想到这里,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小姐。”随行的丫鬟和婆子看到这样的情景,听到护国大将军的话,更是六神无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大将军的嗜血的眼睛。 毕竟他们刚刚妄想动将军夫人的人,还口吐芬芳,这会子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真怕会遭到将军怒斥,将他们打杀了。 魏景墨长袖一挥,潇洒的坐在陶安冉的身边,“冉儿,我陪你听曲。”一边给她斟茶,一边对着茶馆的其他人吩咐,“继续表演。” 既然他好不容易得到休息,又难得看到陶安冉有如此雅兴,便一起陪她听曲,喝茶,等着知府大人的到来。 “是!”茶馆里所有人,自从知道他的身份之后,都处在震惊之中,丢了七魂六魄,此时听到他的声音,才恍然大悟。 急忙坐回自己的原位,茶馆的小二忙着擦桌子,上点心,舞台上的人又恢复以往的节奏,唱起小曲。 只有那位知府千金和身边的护卫,婆子,丫鬟跪在地上,等待知府大人的到来。 约莫半炷香后,前去传知府大人的护卫带着知府大人来到茶馆。 “微臣参见大将军。”知府大人恭敬行礼,额头都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在来的路上,他侧面打听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这次是自己的女儿无知惹到一尊大神。 魏景墨正拿着一块桂花糕,正往陶安冉嘴边送,被知府大人的话打断,有些不悦,眉峰轻皱,看都没看来人一眼,淡淡开口,“你就是大理城的知府?” “是,微臣正是。”知府大人诚惶诚恐,不敢抬头。 “听说这次打胜仗,是你帮的本将军,你还告诉自己的女儿,本将军要娶她入府?” 魏景墨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听到知府耳中,却完全变了味。 他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着急解释,“不敢,微臣何德何能,怎么敢大放厥词,都怪小女得了失心疯,一心想下嫁给将军,这才产生癔症,胡说八道。” “还望大将军和夫人切莫给她一般见识,等回去,下官一定将她锁在房中,不再让她出府。” 第271章 长记性 知府大人为了脱罪,也是下了狠心,不惜损坏自己女儿的声誉。 这个朝代,女人一旦被戴上失心疯的帽子,那是会遭世人嫌弃,以后就是找婆家都很难找到。 知府的女儿听到知府的话,心中的不甘更甚,白一眼陶安冉,蹭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对着知府抱怨。 “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再说,女儿爱慕大将军又有何错之有,你以前答应过女儿,只要女儿想要什么,你都会满足女儿的,现在女儿就是想嫁给大将军,做他的妻子。” 知府恨铁不成钢,怒斥,“你个逆女,还不给我跪下来认错,大将军面前谁允许你如此没规矩。 大将军夫人的位置岂是你能坐就能坐得。”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知府的女儿倔强的不肯服软,“我不,你既然答应过我,就应该满足我的要求,爹,现在大将军就在眼前,你求他,求他娶我。” 一双眼睛贪婪的望着大将军,好想将他怀中的女人拉开,自己扑到他怀中。 知府气得直拍自己的大腿,一阵懊恼。 他是老来得女,平时对这个女儿太过宠溺,百依百顺,无论她有何要求,都会尽量满足,处处都按着她的心思来,这才导致今日之祸。 “混账东西,快闭嘴!大将军也是你能肖想的。” “我为什么不能肖想,那个女人也不比我好看到哪里去?”知府的女儿手指着陶安冉,一脸的挑衅。 魏景墨的脸色已经彻底挂不住,难看到极点。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无脑愚蠢至极,先是妄想做他的妻子,玷污他,现在又在诋毁自己的女人。 “看来赵大人管不好自己的女儿,既然这样,本将军不介意帮你管?” “大将军,都是下官管教无妨,还望大将军莫要生气,下官这就将她带回去好好惩罚。”赵知府在地上不断磕头认错。 魏景墨的恶名远扬,如果真让他管教,轻则棍棒加身,重则送到军营,沦为军妓。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受这种苦,宁愿自己没有尊严的哀求。 “爹,我愿意和大将军走,让他管,他一定不舍得对我施以重刑”赵小姐信誓旦旦,话还没说完,被赵知府一巴掌打在脸上,瞬间眼冒金星,成功阻止她再吐出大逆不道之言。 这一巴掌赵知府是用了十足的力道,他女儿的脸瞬间高高肿起,脸颊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嘴角挂着血丝。 “闭嘴!大将军的身边岂是你能待的,没看到夫人长得倾国倾城,你竟然还不自量力与她攀比。” 赵小姐捂住自己被打的脸,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她长这么大以来,是第一次挨打,还被打的如此之重。 “呜呜呜”呜咽出声,声音渐渐变大,最后成为在地上撒泼打滚。 “赵大人的千金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瞧瞧她这做派,一般的世家千金,管家小姐可做不出来。”坐在魏景墨身边的陶安冉把目光投向知府千金,迎着她的目光,忍不住揶揄。 如此这般作风的人,有什么资格和她相媲美? 她的男人,又岂是任由其他女人可以觊觎的。 “冉儿,你说得对,在我心里,任何女人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魏景墨为了不想让陶安冉有想法,极力表态。 大庭广众之下,坦然表露心迹。 陶安冉被他突兀的表白,心情瞬间好起来。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刚刚听到知府之女的话,明明气得要死,现在看到魏景墨如此维护自己,又莫名开心起来,估计自己心里真的很在意这个男人。 陶安冉靠近他身边,凑到他耳边柔声细语,“谢谢老公。” 魏景墨一听,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 “老婆,她你打算要如何处置?是打是杀?全凭你做主。” “打打杀杀的不好,就算为腹中的孩儿积福,不如将她交给赵知府!相信赵知府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陶安冉望着跪在地上的赵知府父女两,相信这个教训也够他们长一个大大的记性,便想放过他们。 “既然夫人如此说,便听你的。”魏景墨侧头斜睨地上跪着的赵知府,“罢了,夫人既然为你们求情,你们便离开!回去好生管教,要是再有下一次,定不轻饶。” “下官多谢将军和夫人。”赵知府磕头谢恩。 魏景墨和陶安冉不再看他们父女俩,而是一边听曲,一边说着悄悄话。 两人的互动,落在知府千金眼里,显得她是多么可笑和狼狈。 这一刻,知府千金觉得,自己对魏景墨的痴恋,瞬间崩塌,一败涂地。 心中的怒火不断翻滚,恨意翻江倒海般袭上自己的脑袋,双眼仇恨的望着大将军身边的女人。 知府赵大人抬头,刚好将自己女儿眼露的恨意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女儿崇拜宛如神只一样的护国大将军。 她也不止一次两次和他说过,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嫁给他。 可这天启国被大将军的风采迷住的贵女们有多少,哪一个落得了好下场,除了那个被皇上赐婚的大将军夫人,是如愿嫁给大将军,但是半年后还不是香消玉殒。 虽然现在大将军身边的这个女人看似很得宠,保不齐哪一天她也会步入将军夫人的后尘。 如今要是自己这个傻女儿再做一些让大将军怒火的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下她的。 “枝儿,不许胡闹。”知府赵大人拽住自己的女儿,将她生生往外面拉。 声音压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规劝自己的女儿。 “为父与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痴心妄想,对大将军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做一些令大将军恼火的事情,否则,我们整个赵家都会被你连累的。” “父亲,我的事情以后你莫要再管,从你刚刚那一巴掌落下,就没有资格再管我。” 赵枝儿蹙着眉头,强压下心中的火气,摆脱他的钳制,对着赵知府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丝毫没有孝道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