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恋：沈参谋长的小情人》 第1章 如玉 我要成婚了 民国九年 寒冬 柳如玉已经在冷水里面泡了一个多时辰了，直到冻得浑身冰凉。 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发抖，她才爬起来穿好衣裳躺回床上。 第二天，不出意外，她生病了。 发烧，整个人都烧得糊里糊涂的！ 她浑身无力，眼睛都睁不开，却只有一个念头，等那个人得到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她躺在床上拒绝医生给她看病，就这样硬挺着。 她虽然没有力气，但眼睛一直看着门的方向…… 丫头小芸急得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求她：“太太，您让医生给您打针！ 我求您了，医生说如果您再拒绝治疗会烧成肺炎的。 您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如何跟沈爷交待？沈爷，沈爷会要我的命得。” 柳如玉只是睁了睁眼睛，无力的垂着眼眸看着一旁的陈欣。 陈欣是她的好朋友，也是沈爷以请下人的名义养着她和她的孩子得。 其原因只是想让陈欣给她做个伴，怕她一个人在外地念书孤独，陈欣也可以照顾她。 陈欣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她抿了抿嘴，脸上满是焦急，她想劝柳如玉先治病。 但她了解她，沈爷不来，她不会愿意治病的。 于是她问：“小芸，你给沈爷去电话说太太生病了没？沈爷到底什么时候来？” 本来一点精神都没有的柳如玉听到这个话题，马上竖起耳朵听小芸的回答。 她想他，她太想见他了，所以才想出这么蠢的苦肉计。 真是枉为她念了这么几年书，也枉被称为学校最有前途的女青年。 因为她曾多次在“新青年”报刊上发表爱国文章和诗集。 也曾多次获奖，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 她这个学校年年考第一名，已经被保送到“民大”的高材生。 在对待感情这件事上，这么多年依然是一塌糊涂。 小芸咬着唇不敢看陈欣和柳如玉，她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太太刚发烧的时候我就已经给沈爷去了电话。 沈爷只说让我通知医生来给太太治病，沈爷……” 小芸偷偷的看了一眼柳如玉，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沈爷并没有说他要过来，太太，许是……” “许是沈爷太忙了，没有时间来探您，您养好身体，沈爷有空一定会来的！”小芸不敢看柳如玉的眼睛。 她知道沈爷可能以后都不会来了，因为听说沈爷下个月便要成婚了。 况且，沈爷已经一年多都未来探过太太了，许是…… 但她不敢说，她怕说了太太生气。 若是太太生气不肯治病，出了什么事，沈爷肯定会让她给太太陪葬的。 沈爷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 柳如玉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跪着的小芸，然后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久久没有再开口，只是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许久，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芸还想再劝，但被陈欣拉出去了。 入夜。 柳如玉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她硬生生挺着爬起来。 一步一顿，艰难得又泡进了那个冷水桶里。 她闭着眼睛，想着沈爷的模样。 她在心里想，人生病果然是好的，这样迷迷糊糊的还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呵呵！她自嘲地笑了。 他有多久没来了？好像真的很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他的脸。 但她却记得，他离开的日子。 整整，五百五十九天，一年六个月零十九天…… 她感觉浑身好冷好冷，如掉进了一个冰窖，她的牙齿都冷得在打颤。 “如玉！” 晕过去前，她好像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人。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输上了液。 他穿着一身军装，外面套了一件黑色毛呢大衣。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在灯光下依然熠熠生辉，在一起六年了！ 她依然爱看这张好看的脸，爱到无法自拔。 见他醒来，沈文皱起眉头，黑眸里是翻江倒海的怒气。 他冷着声音说：“如玉，若是你想见我，你便给我打电话。 或者写信，拍电报也行，你为何非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逼我来呢？” 见她一幅死气沉沉的病态模样，他不忍继续指责她。 只是坐在床边抿了抿嘴瞪着她，眼里却是控制不住得心疼与爱怜。 她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看，她的眼神里有依恋，有不舍，也有伤痛。 她举起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想摸一摸他的脸颊，可无论如何她的手都使不上劲来。 沈文懂她的意思，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她的手特别凉，凉得他的心里一痛。 许久，她才开口道：“知文，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好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鼻头一酸，眼前控制不住下雨。 他酸涩的用手轻轻拂去她的泪水，然后柔声说：“如玉，若是你想见我，你可以说。我会来……” 他顿了顿，又说：“或者你想要我做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 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但是，以后别再伤害自己了可以吗？” 柳如玉听到她说的话，暗沉无光的眼神一亮，她努力弯起嘴角笑着说：“真的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因为发烧，她的嘴唇都已经干裂了。 笑起来便更加开裂，这个笑却是比哭都难看。 沈文点了点头说：“只要合理，只要我办得到，我就都能为你做。” “是吗？”柳如玉幽幽地开口。 “是。”沈文肯定的点点头。 柳如玉苦涩的笑了，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良久才低声说：“那今天晚上留下来好吗？陪我睡一晚上。” 沈文蹙了蹙眉，怔怔地看着柳如玉，然后他握了握拳，似是在做思想斗争。 安静了好久好久，久到柳如玉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其实知道结果的，他要成婚了，所以他不会再要自己了。 若不是知道他要成婚了，她也不会用这种廉价的方式逼他来见自己。 “好，我留下来。”当柳如玉觉得沈文不可能同意她的要求的时候。 沈文像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半天才说出来这句话。 输完液后，柳如玉坚持要小芸扶她去洗个澡。 她拖着浑身发软的病躯去洗好了澡，换上了他最喜欢的素色中式短褂长裙。 她还给自己画了个妆，因为她的脸色确实太难看了。 晚上。 沈文磨蹭了半天才穿着衬衣长裤在柳如玉旁边躺了下来，他甚至连皮带都没有解。 说来也是可笑。 他与柳如玉在一起六年了，曾经同床共枕过几年。 但现在他连面对她都害怕，何况是再次睡到她的枕边。 他紧张的握紧自己的手，尽量身体跟她保持着距离。 他不敢再碰她，也不想再碰，他现在只想她能放下自己。 他希望她好好生活，他不能再耽误她了。 六个年头了，她从十六岁的小姑娘，变成了二十一岁的大姑娘。 明年她就要去念大学了，她应该有个精彩的人生。 而不是被他禁锢在深宅大院做个姨太太…… 他正在胡思乱想中，她就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然后胡乱的解他衬衣上的扣子和皮带。 沈文马上握住她的手吓得坐起来，他打开灯，发现她正满是幽怨地盯着他看。 他不敢看她的眼神，所以马上关上灯。 哪怕是关了灯他依然不敢看她，他偏过头去回避她炙热的眼神，最后狼狈的逃也似得下了床。 在黑暗中他摸索着自己的大衣穿上！径直走到房间的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雪茄。 他猛吸了一口雪茄，嘴唇煽动了几下，顿了顿后神色痛苦的低声说：“如玉，下个月我便要成婚了。” 柳如玉冷笑一声，呆呆的保持着坐在床上望着他离开的动作，气若游丝的说道：“我知晓得。” “如玉，对不起，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忘了我！ 以后好好生活，我跟你的老师谈过，他说你的成绩特别好。 而且文笔锋利又能抓住人心，你写的稿子在全禹州甚至整个民国都有知名度。 他还说你外语也说得好，以后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等你念完中学，我便送你去英国留洋。读金融，读管理。 以后你就同我的长姐一般去洋行工作，或者你喜欢当老师，你可以去大学里任教。 你相信我，你以后的人生会特别精彩的！ 你还年轻，以后你会碰到比我优秀和更适合你的人。 比如我的长姐，她的丈夫就不会娶三妻四妾，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知道的，我给不了。 但是你相信我，日后，你站得更高了，你会碰到真正适合你的人。” 沈文在黑夜里抽着烟，同柳如玉说着分别的话。 其实他的手分明就在抖，特别是当他说柳如玉以后会碰到适合她的人。 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剜去了一块肉般刺痛，他爱了她这么多年，怎么舍得让她做别人的妻？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继续这样耽误她吗？ 他不能，真的不能，他不能这般自私…… “所以，你不要我了是吗？沈文。”柳如玉硬撑着一口气站起来打开灯，哭红的双眼盯着他看。 眼神里满是泪水和委屈，似在控诉他的无情与冷漠。 沈文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垂着头，闭上眼睛狠心说：“是的，如玉，我们结束！ 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超过兄妹之间的关系。 若你有什么需要和帮助，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但，请你，不要再爱我。” 说到最后沈文站起来对上柳如玉的那双红肿的秋眸，咬紧后牙槽一字一顿的说道。 柳如玉哈哈大笑，眼泪也随着这笑，越流越多。 她倔强的说：“兄妹，沈文，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兄长了？ 真可笑，你会让自己的妹妹夜夜躺在你的身下吗？还是你会让你的妹妹怀你的孩子再逼她堕胎！” “沈文，你说过，要娶我做姨太太的。 这是我跟孩子用两条命换来的承诺，你现在一句兄妹就把你欠我的两条命粉饰太平过去了？ 你真的可笑！”柳如玉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指着沈文自嘲也嘲讽他。 沈文转过身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带着颤音：“对不起如玉，这辈子是我沈文欠你的。 我知道无论如何都还不清，你若恨我，我这条命，你便拿去！” 他抹了抹脸上的泪，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转过身去，看着柳如玉。 “呵呵，你的命，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沈文！” 见他不语，她又继续说：“你的意思是，你宁可死也不愿意娶我是吗？” 柳如玉已经站不稳了，她踉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神色绝望的凝望着沈文。 “对不起，如玉！”他的脸上也满是痛苦，但他依然坚持。 柳如玉咬牙站起来然后从抽屉里拿出那支他曾经送给她保身的勃朗宁。 打开保险，把枪口对着他的胸膛。 真的很可笑，这支勃朗宁是他送给她的。 送给她的时候，他说；若是以后谁再欺负她，她便开枪打谁，出了事有他担着。 也是他亲自握着她的手教会她开枪，可没想到，这支枪今日却对准了他自己的胸口…… 就像曾经他说过，要娶她。 他当着娘和弟弟们的面半跪拿着钻石戒指向她求婚。 她十七岁生日他为她放了一整夜烟花，是他在烟花下轻声在她耳边说：“沈太太，我好爱你。” 也是他让所有人都叫她沈太太…… 他的承诺和他的爱就同那日的烟花一般，稍纵即逝…… 今日，也是他跟她说，如玉，忘了我！ 别再爱我了…… 这叫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沈文闭上眼睛，轻声说：“如玉，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有来世，我们都生在和平年代，无论再苦再难我都娶你。” 柳如玉发了狠的扣动扳机，咬着牙，她真的想一枪下去。 了结他，然后自杀，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这样，她就不用看到他娶别人了…… 可！ 她终是下不了手，她歪了枪口，一枪打下了天花板上挂着得吊灯。 “嘭！” 眨眼房间一片漆黑。 “爷，出什么事了吗？”门外是小林焦急的敲门声。 沈文厉声喝道：“没事，你先回房。” 柳如玉扬起头望着天花板，试图想把眼泪憋回去。 可这眼泪怎么也憋不回去，她想用手擦干净，但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哽咽着丢了枪，然后打开窗户，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绝望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无名指上那枚她当生命看待的戒指取下来，苦笑看着他说：“沈文，我如你所愿。 今后，不再见你，也不再念你。 我祝你同你的新沈太太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子孙满堂。” 说完她把这枚戒指当着他的面从二楼丢下去了。 然后快速关窗对他凄凉一笑道：“沈文，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这辈子我都恨你。” 沈文看着她流泪满面的脸心里一痛，他浑身都在颤抖。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尖玻璃扎进去然后抽出来。 然后再扎，再抽，如此反复一万遍。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怔怔地看着她，见她偏过脸去。 他张了张口，嘴唇煽动了两下，终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只是看着她的背景说道：“如玉，保重。” 然后柳如玉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再过了一会儿便是车子发动且开走的声音。 她疯了似的开窗想再看他一脸，但她终究只看到了车子渐行渐远…… 她无力的滑落到地上，捧着自己的脸崩溃的大哭。 六年了，这六年，她还是弄丢了他，她那么珍惜，那么小心翼翼，可他还是不要她了…… 第2章 他被下药 沈文这一走，柳如玉便病得起不来床。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想着与他的初相识。 那时候，她还不是禹州中学的学生。 也不是那个他口口声声说得很优秀他不忍心继续耽误她前途的优秀女青年。 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被前夫卖到百乐门舞厅抵赌债的歌女。 回忆袭来！ …… 民国四年 农历九月十五，这是陆少帅请外国朋友在百乐门谈事的日子。 沈文因为公事耽误了时间，紧赶慢赶才压着点赶到百乐门。 他开着车到百乐门刚停好车。 就看见门口一辆汽车前一个中年男人揪着一个歌女打扮的年轻女子的头发。 他一边拉着女人上车一边还骂着脏话道：“你这个臭婊子别不识抬举，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跟老子老实上车，免得受皮肉之苦。” 在这个乱世，这种事情不少见。 自古以来像这种戏子歌女舞女都是最没有尊严的。 来了这风月场所，就等于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尊严。 只要客人给的起钱，就能随意玩弄。 稍微有点骨气的大多数也是会被打的听话，更有甚者，被玩死或者打死也不少。 所以沈文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准备进百乐门。 “吴老板，你放过我！ 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我不能跟你走。 求求你，你放过我。”女人说着就反抗起来，准备挣脱吴老板的手。 在挣扎中歌女的旗袍上面的扣子都被扯破了。 整个人看着非常狼狈。 门口来往的人也有些多，吴老板觉得被歌女拒绝很是没有面子。 于是恼羞成怒直接就打了歌女两个耳光。 然后从包里拿出大把的钞票砸在歌女的脸上愤愤道：“你这个婊子别装清高了，不就是想要钱吗？ 给你就是，拿了钱老老实实跟老子走，跟了老子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歌女并没有因为大把的钞票就妥协，而是用高跟鞋在吴老板的皮鞋上踩了一脚。 吴老板被踩痛了所以就放开了拉歌女的手，而歌女因为这个空档就准备往黄包车跑去。 只见吴老板大声对身边的佣人吼道：“还不快去给老子把这个婊子抓回来，愣着干嘛？” 吴老板的佣人一听老爷的吼声马上就跑去抓歌女。 只见歌女宁可往路边的汽车撞去也不愿意被吴老板抓住。 还好汽车及时刹住了车，歌女没被撞到，而是自己扭了脚，摔在地上。 吴老板的佣人马上过来拉住她，准备把她拽到吴老板的身边去。 路边路过了不少人，但没人管这个闲事，包括百乐门门口的接待。 他们默认了歌女被客人带走，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歌女本身就是商品，何必去在意。 女人一直都在挣扎，眼里满是绝望和泪水，但没有人同情她半分。 因为过路的穷人不敢管这个闲事，怕自己挨一顿打。 而路过的富人都觉得，这歌女是低贱的。 无论是被打还是被侮辱都是理所应当。 他们花钱消费，而这些女人不正是供他们消遣享乐的吗？ 大家都冷眼旁观这场基本上隔一段时间都会在这百乐门大舞厅上演的故事。 歌女不甘心被拉走，还在拼命挣扎，她对路过的所有人投去求救的目光，包括沈文。 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鹅蛋脸，有一双清澈又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而翘的鼻子虽说不是很高，但也十分精致。 涂了口红的小嘴很是可爱，这张脸不比陆少帅的新欢慕琰长得那般妖媚。 但也灵动可爱，白皙的脸被打肿，显得这个娇小的女子更加楚楚可怜。 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沈文突然也动了恻隐之心。 虽说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也觉得歌女这个职业不是很好。 但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他觉得太过分了。 毕竟他是一个军人，骨子里还是有血性的。 如果这个歌女是半推半就的也就罢了，但他看得出来歌女非常不愿意。 他想；也许这个歌女真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这般挣扎。 甚至连命都不要冲向路边行驶的汽车。 于是他走过去，推开正拽着歌女的两个佣人。 一把将歌女护在怀里对一旁的吴老板说：“吴老板，你这在百乐门舞厅的大门口拉拉扯扯，不是很好看！ 今天少帅在里面宴请外国朋友，你这样影响是不是不太好？”他厉声说道，语气里满是警告。 他本身个子就很高，而且一身军装，让人看着都觉得威严十足。 吴老板是典型的南方人，个子矮小，且身形有些胖。 在江城，陆少帅的参谋长沈文还是辨识度很高的。 且不说沈文的父亲本身就身居高位，就说沈文本人也是非常优秀，战功赫赫。 吴老板自然是不敢跟他叫板，于是点头哈腰的对沈文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是小民有些喝多了，做事确实是莽撞了。 还请沈参谋长见谅，小民这就离开。”说着吴老板狼狈的带着佣人开车离开了。 而被沈文护在怀里的柳如玉此时觉得，这个怀抱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 她是外乡人，是被前夫卖到百乐门舞厅当歌女的。 这段时间，她受尽冷眼和嘲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况且还是这么英勇帅气的军官。 她有些羞愧，觉得自己这个身份不配被他拥在怀里，又一边贪恋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温暖。 她的头都快低到了地上，她有些不敢看沈文的脸。 只是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多谢沈参谋长相救。”这声音小的如蚊子声般，甚至声音还有一些颤抖。 沈文看着她楚楚可怜却又倔强的样子，实在觉得可怜。 便搂着她道：“很晚了，你的衣服也被扯破了，怕是回家不安全，我还是送你回家？” 说着他将自己的军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她低着头跟着他的步伐走。 但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直到走到汽车旁边，沈文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让她坐在副驾驶。 她小心翼翼的坐着。 不敢抬头。 只是低着头，沈文看她这个样子有些同情，但也没多说话。 今天已经是他多管闲事了，本身他还有公务在身上，于是只是开口问她：“这位小姐，你的家住在哪里？” 柳如玉小声说：“在福霞路大弄堂。” 沈文嗯了一声便专心开车了，车很快就开到了。 因为她要到舞厅上班，所以住的不是很远。 这是一处典型的贫民区，一栋楼有五六层，一层住着好几户人家。 沈文本来只想把她送到楼下便离开的，但看着这灰暗的楼道和复杂的人口居住环境。 她又一身狼狈，也怕她再遇到坏人于是他再次绅士的送她上了楼。 她住在三楼靠边的一个套间。 到了门口。 她没有马上拿出钥匙开门而是走到窗边。 拿起一盆花，然后从花盆底下拿出钥匙开了门。 沈文这才注意到。 她身上没有带包。 而且，在刚带她走的地方也没看到包。 可想而知她是真的被迫跟着吴老板走的。 如果是自愿，肯定会带包，最起码包里还有家里的钥匙。 不过他并不是多事之人，便没有问什么，见她开了门便准备离开。 但她开了门，打开了灯对他小声说：“沈参谋长您进来坐一下，我换了衣服便把您的外套还您。” 确实，沈文还得穿上他的军装，等一下还要去见客人。 还是得把衣服穿好，于是她跟着她进了门。 这是一间比较小的套间，有一个小小的客厅和一个卧室，虽说很小但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个爱干净的女人。 她指着房间唯一能坐人的小沙发说：“沈参谋长请坐，我现在就去换衣服。” 说着她走向了卧室，片刻时间她便换上了一身简单的淡青色棉麻连衣长裙。 这是件很普通的衣服，穿着她身上却特别好看。 显得她斯斯文文，像个知识分子。 如若不是他知道她在百乐门工作，肯定还以为她是某个中学的女学生。 他的外套被她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他刚准备接过来。 她却规规矩矩的帮他穿上了外套，她认真的给他扣上每一颗纽扣。 穿上外套后，他便要离开，他大步流星的开门关门。 她低着头想到了什么，快步追出去喊住他说：“我叫柳如玉。” 沈文回头点点了头便离开了，这个晚上柳如玉失眠了。 …… 从上次被沈文救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 柳如玉有意无意的去打听他才知晓他的身份；陆少帅的年轻参谋长，陆督军参谋长的儿子。 这确实跟她的身份隔了十万八千里。 她怎敢在夜不能寐的夜晚肖想他那宽阔有力的胸膛和让人看了过目不忘的俊颜。 确实，她是不配的！ 沈文也算是百乐门的常客。 她偶尔见到他，大多数都是跟着少帅一起来的。 那也是个俊朗不凡的男人，一双迷人的丹凤眼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女人。 就连她们这里的头牌玫瑰都想勾搭他，可惜；没勾搭上。 她们都在传，沈文是陆少帅的男人。 陆景宸长相偏妖艳，但听说女人无数，怎得可能是喜欢男人的？ 而沈文，一眼看去就是硬汉。 鹰目高鼻，如刀削似完美的轮廓，高大有力的身材，怎么看也不可能是被压那位。 这两人关系确实太好，好到几乎形影不离。 所以才有人这样的猜想，主要是这两人看起来太过于养眼。 这江洲的富太太和姨太太，大多数都想自己勾搭上陆少帅当情人，然后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沈文。 因为陆少帅花名在外，一大半名媛小姐其实反而想嫁给沈文一些。 因为觉得他踏实，主要是洁身自好。 但也有少数自信的名媛小姐依然对陆少帅抛去橄榄枝，都想收服这只花蝴蝶。 大众情人，怎是她配肖想的。 所以她好几次在百乐门看见他，也只敢偷偷看两眼。 而他似乎也当作不认识她，有好几次，她明显感觉到他已经认出了她。 但他的眼神很快便偏过去了，就像看一个不曾认识的人。 也是，她们确实不认识，萍水相逢，只有她念念不忘，或许他都忘记她了。 她又怎能期望再能被他拥入怀里，甚至再跟他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是奢望。 今天，是很不寻常的一天。 因为沈文是一个人来的，他一个人在经常坐的位置坐了很久，但不曾见到陆少帅的身影。 倒是他酒过三巡，来了一个跟沈文眉眼有些相似的男人坐到了沈文的旁边。 她后来才知道他是沈文同父异母的大哥，也是沈家的嫡长子沈知裴。 他好像说了几句话让沈文很不高兴，他皱着眉跟沈知裴低声吵了起来。 后来柳如玉注意到沈知裴趁沈文起来跟相识的人，打招呼的时候，给沈文杯子里下了药。 沈文打完招呼回到座位上，她清楚的看到他将那杯被下了药的酒一饮而尽。 她想开口让他别喝，但她正在登台。 见沈文喝下那杯下药的酒，沈知裴给百乐门仅次于玫瑰的红牌安琪儿打了个眼色。 柳如玉感觉到了阴谋。 安琪儿长得很漂亮，深得很多达官贵人的喜爱。 还经常接待外宾，所以给自己取了洋气一个外国名字；安琪儿。 她很会勾搭男人，就连警察局的陈局长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她在台上看见安琪儿跟记者低头在说些什么，一边说还一边指了指沈文。 她心不在焉的演唱，每一分钟都觉得难熬。 她很清楚；沈文被人算计了，好在她马上就演唱完了。 下场后，她连衣裳都还未来得及换便跑去找沈文，结果发现沈文已经不见了。 她到的时候只看见沈知裴跟记者交代了一句什么便离开了百乐门。 柳如玉心急如焚，问了一旁的小厮，听他说沈文好似被安琪儿扶走了。 此刻的沈文也感觉到酒有问题，他浑身燥热，看了一眼扶着她的女人。 他明白，这酒有问题。 所以他借故要去趟厕所便从后门离开了。 冷风吹在他的身上让燥热的身体舒服了一些，但许是这药力太猛。 他感觉到自己双腿发软，甚至有些走不动路了。 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晕了过去。 “沈爷，您跟我来。”之所以叫他沈爷，而不是初相识的沈参谋长；是因为她听舞厅的人都这样叫他。 据说，他不愿意听人称呼他为沈参谋长，更喜欢听沈爷这个称呼。 熟悉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他回过头看着她，穿着刚登台的衣裳未换。 浓妆艳抹，身上有很重的脂粉气，他平日里最不喜这样的女子。 觉得脏！ 他甚至怀疑他跟刚刚那个女人是一伙的，便一下甩开了她扶着他胳膊的手。 “沈爷，你在哪里啊！沈爷。” “你快帮我找找，莫不是跑了？ 如果沈爷跑了，这件事不就做不成了，那我如何跟裴爷交代？” “他中了药，跑不远，我们再去找找。” 沈文听着两人的谈话皱起眉头，果真是沈知裴要害他。 等有机会他一定要他好看，居然敢使这般下作手段。 柳如玉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便把沈文带到后门的角落藏起来，天黑不仔细看一般看不见。 她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沈爷，您先在这里躲一会儿，我帮您去引开她们。” 说着她边扭着腰，故意低声笑着说：“张爷，你别急啊。 不要在这里动手动脚，我去换了衣服便随你走。”说着还故意把旁边废弃凳子碰出声响。 沈文听着她放荡的声音心里一阵厌恶，心想早知道她是这么个放荡的贱女人，他才不会救他。 就让她被那个低俗的吴胖子带走：真是白瞎了那张纯洁漂亮的脸。 “安琪儿姐姐，你怎得在这里？”柳如玉快步跑进百乐门舞厅，故意一不小心撞到记者身上。 记者看着漂亮的她咽了口口水，因为她的登台服非常性感，低胸黑色蕾丝旗袍。 显得她本就玲珑有致的身材更为性感，所以趁机抱了她一把。 安琪儿皱着眉头瞪了记者一眼，记者忙快收起自己的手。 “你在后面干什么？茉莉。”安琪儿问。 “还不是张爷，见我登完台便把我拉到后门来占便宜，真是太猴急了。”柳如玉故意笑的放荡把自己装作老手。 安琪儿此刻也顾不得茉莉说的假话，因为她太想办成这件事情。 但凡她淡定一点都能分辨出来这是谎言。 因为茉莉从来不曾跟任何客人打情骂俏。 其实比容貌，茉莉在这百乐门也是数一数二。 就是平日里太高傲，惹得好些客人不满意。 如果不是有老板九爷罩着，她不知道要挨多少打。 “你在后门可还看见其他人了？”安琪儿焦急地问。 这件事对她安琪儿来说可谓是大好的机会。 能跟年轻帅气的小沈参谋长传上绯闻，那她马上就能红出江洲舞厅圈了。 说不定还能被沈文包下，到时候就能离开舞厅享福去了。 况且还能得到裴爷的一大笔赏钱，这自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她可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后门？谁也没有啊！后门怎么可能有人。 你俩要去后门干什么，偷欢吗？”柳如玉故意很大声音说道。 为了让安琪儿难堪不去后门。 果然安琪儿皱眉怒气冲冲的吼着她道：“你有病啊你，你跟谁都似你这般贱刚下场就勾搭客人吗？ 你看你那贱样子，衣裳都扯破了，不要脸。”说着她故意扯了一下柳如玉的领子便跟记者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去，柳如玉快步上楼换了衣裳从大门绕到后面去找沈文。 一路上，她即激动又紧张，她知道他定然是听到她跟安琪儿的谈话了。 他心里肯定已经把她看做是下作女子了。 可为了救他，她没有办法。 她到的时候沈文已经晕过去了，她让平时拉他回家的黄包车师傅把他扶上了车。 她太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了，所以自私地将他带回了她住的地方。 第3章 他把她当成了欢场上的女子 沈文晕晕乎乎，身上很热很热，他有知觉自己被人带走了。 但他没有力气反抗，他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躺在她床上休息了片刻，他才有一点力气睁开眼睛。 他眯着眼睛看着柳如玉已经换上了淡蓝色的中式短褂长裙。 她已经卸了妆，看着很舒服。 就像他第一次见她换上这身类似的衣服一般模样，清纯的像个学生。 他身上太热了，所以也没多想，直接把她推倒…… 这一夜，他基本没怎么消停。 完事后他沉沉的睡去，可她如何都睡不着，她的腰似要被他折断了……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幸福，因为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能成为他的女人，也许不算女人。 但她终是再次靠在了这个温暖又宽阔的肩膀上了不是吗？ 柳如玉忍着身体的不适打了热水给自己清洗了一下。 又给昏睡的他清洗干净才小心翼翼的躺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夜，柳如玉一夜都未闭眼，她偷偷的看他的脸。 偷偷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偷偷的一遍遍亲吻他的额头，眉眼和嘴唇。 他长得真是好看啊！柳如玉觉得。 她知道这一夜是她偷来的，她这样的人怎能配他？ 如果不是他被下药，怎得能与她有肌肤之亲？ 沈文醒来的时候柳如玉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杏眼好看极了，沈文想，如果她不是婊子就好了。 那么…… 没有那么多那么，沈文回避了她炙热的眼神推开了她起身套上了军装。 见他起床，她也穿上了衣裳，准备去洗澡间给她打水出来洗漱。 想着他厌恶的眼神，她心里一痛，低着头都不敢看他。 她知道自己不配，也明白，等他醒来，怕是再也难见她一面了。 但有这一夜，她也满足了。 因为这一夜她觉得她如烂泥般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些光亮。 见她走开，沈文马上拉开被子，果然没有看见那一抹红色。 他长嘘一口气，虽说她知道她必定不会是处子，但感觉到她昨天的紧张，他又存在一点疑虑。 从她的反应中绝对不是欢场上女子的样子，她似什么都不懂…… 身体的愉悦让他对她不似那般厌恶了。 他甚至还在想，如果她是第一次，他定对她负责 。虽说不能娶她，但她可以带她出欢场，养着她、让她衣食无忧。 很可惜，她不是。 他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有一些不悦。 他也不明白，他在不悦什么，为一个欢场上的女子？ 不至于，真不至于，他摇摇头，从口袋拿出十个大洋丢在了桌子上便开门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柳如玉听到关门声追了出来，她想跟他说什么来着。 但看见桌上醒目的十个大洋，她的心里痛极了，她知道，他肯定是拿她当安琪儿一般的女子了。 这是她的……？ 她冷笑，也确实是。 她是那种地方的女人，又不是第一次，他这般想她也很正常。 柳如玉咬着唇紧紧捏着桌上的十个大洋流下了眼泪。 她第一次恨自己，也恨那个男人，恨自己的身份！！ 第4章 你应该懂得如何伺候人吧！ 这一天，她没有去舞厅唱歌。 给九爷去了个电话说自己不舒服，便把自己摔在床上默默流泪。 九爷是舞厅的老板，也是个好人，平日虽然冷漠无情。 但对她很是同情，所以听她说不舒服便爽快的应了她休假。 她恨自己，也卑微的贪念他的味道。 他走了，但床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 柳如玉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两夜，才回舞厅唱歌。 她幻想着还能见到沈文，但很遗憾。又是一个多月；新的一年都来了，她再也未曾见到过他。 新年的时候，她有三天休息，她是外乡人。 在江洲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只有一个平时能说的上话的舞女，菊儿；也是一个可怜人。 为了养家，心甘情愿在这百乐门卖身。 她是本地人，过年家里很忙，所以也没有时间陪她。 她不敢回家，不敢面对阿娘和弟弟，当初阿娘是百般劝她不要跟着吴远来这江洲。 是她执意要来，所以她这满身伤怎得敢回去见阿娘。 她只等着她的卖身契两年一满，便回到阿娘身边。 从此再也不离开阿娘，好生伺候阿娘，给阿娘养老送终。 初二的时候，她已经在那个小屋子里躺了两天两夜了。 她想着去逛一逛百货商场，还是要买一身漂亮的新衣裳过个新年，有个新气象！ 今年结束，她便可以离开这令她蒙羞的百乐门了。 可不想她在百货商场碰到了一个多月未见的沈文。 他今天未穿那一身硬朗的军装，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一套看着就价格不菲的灰色西装。 看起来比往日更显英俊。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未穿军装，可见是为了衬旁边这位时髦的小姐。 他的旁边挽着是一位特别漂亮的小姐，穿着一身洋装好看极了。 外面披了一件看起来就质地特别好的皮草，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出身高贵的小姐。 也是，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沈文！ 像她这种女人，恐怕是连沈文觉得同她睡过都恶心的存在；她自嘲地想。 她只看了他一眼便低着头走开了，没有了买新衣裳的心情，她转身快步离开了百货公司。 因为在那位高贵的小姐面前，她就像只小丑一般，不堪又破烂，她的想念被打击的粉碎。 她觉得她都没有办法面对自己这残破的身体和卑微的灵魂。 柳如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她再次把自己摔在床上，连衣裳都不曾换，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一闭上眼睛全是沈文跟那女子般配的模样，她的心痛极了，如被碎玻璃渣子渣破了一般。 回来后，她就开始躺着，不吃不喝，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如果不是敲门声，她想她还是不会动一下。 打开门，她瞪着大眼看着他，确定是沈文后，又揉揉眼再次确定。 她心里不知是欢喜还是自卑，反正心情很复杂。 她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看着脚尖。 沈文拉开门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带上了。 他坐在仅有的一个小沙发上说：“你洗澡了吗？” “不管洗没洗，去洗洗。”没等她回答他又说道。 说完便脱了大衣，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十个大洋丢在桌上。 她看着刺眼的大洋心里痛极了，她很想说，她不是那种女人。 可说了他会信吗？他怎么会信？ 即便是信了又如何呢？他恐怕会认为上次她跟他睡觉是想赖上他？这样他应该会讨厌她？ 罢了，误会就误会！谁让她喜欢他呢？ 她给他泡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开口：“沈爷，天冷，您请喝杯热茶。我这里没有好的茶叶，您将就喝点。”说完她便去洗漱了。 沈文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出神，他是为什么要来？ 他以前可是从来不玩场子上的女子，他觉得脏。 他虽不是乱来的人，也是有两个女人的。 一个是家里的丫头杏儿，从小跟着他，是他第一个女人。 还有一个是江洲的名媛胡小姐胡媚，一个漂亮的女人。 父亲的官职很小，但生得特别漂亮，她是她的父亲送给他的，为了讨好他。 他也有需求便欣然接受了，但是这两个女人最近都很烦。 总是有意无意问他要名分；他也不是不愿意，像他这样身份的男人娶几个姨太太也不是什么事。 只是他的未婚妻；市长家的千金，不愿意有女人先她进门，姨太太也不行。 偏生她又非要等到自己二十岁才肯嫁给他。 所以他最近烦得很，躲自己的两个女人都躲不及。 晚上杏儿又跑来他房间撩拨他，他一听她抱怨就烦，硬生生忍住欲望离开了。 可这一身火找谁泄？于是他想到了她，这个情事上生涩又敏感的女人。 她是个婊子，花钱就能睡，不会肖想更多。 正如他意，他不缺钱。甚好！ 所以他来了，其实前段时间他就想来，但他过不了自己这关，他接受不了一个婊子。 但昨天一见，她一身素白，不曾化妆，看起来清纯又漂亮。 见到他后，他一晚上都在想她。 想她白皙的肌肤，紧致的身体、生涩的反应、小声又隐忍得叫声… 罢了，婊子也好，歌女也罢。 只要跟他的时候不跟别人便好，他想着，等一下得跟她谈谈。 柳如玉出来的时候穿着淡绿色的里衣，是一件很素的长裙，沈文觉得这一类衣裳真的很适合她。 朝气蓬勃，清纯可人，像个学生。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他想他会喜欢她的。 他轻蔑的笑着勾了勾手指说：“过来，你应该懂得如何伺候客人？” 她很想解释，但她深知自己的身份。 能再次有幸伺候他，是她这些天即便是想念他也罔罔不可肖想的事。 因为她听人说，沈文最不喜欢戏子歌女这一类的女人。 他的少帅陆景宸道不反感，有很多这一类的女人，但他从来不碰。 所以她断定，以后她再也没有跟她亲密接触的机会。 不曾想，她又来了，她心里是高兴地。 洗澡的时候她想了很多，也想到了那位高贵的小姐，她知道自己不配喜欢他。 但内心的喜悦仍是压抑不住。 第5章 你以后只能跟我 生活在这陌生的城市，柳如玉孤寂又害怕。 她憎恨现在的生活，但同时也无力去改变。 从发生那件事情后，她每天都觉得自己生活在黑暗和泥潭里。 只有他；是她日常生活中唯一的光亮，她怎能不高兴？ 他的出现让她不再孤单，也填满了她的空虚。 听他叫她，她走过去帮他脱了里面的衣裳，然后蹲下来帮他脱了鞋袜。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皮带，然后是裤子。 脱下他外面的裤子后她的脸上一片红晕。 沈文对她这害羞的表情很是满意，他也是个老手。 不会看不出来她是真的害羞而不是装出来的矜持。 所以他也没有为难他，穿着里面的裤子自己爬上了床。 “自己把衣服脱了！”她仍是保持着刚帮她脱鞋的姿势。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帅气的脸上在灯下特别耀眼，她一时看呆了眼忘记了反应。 “嗯？”见她痴痴地望着她不做反应，他从鼻子发出嗯了一声。 她反应过来马上低着头去关上了灯，然后爬到床上，小心地躺在他的旁边。 “我说让你脱衣服，你没听到？”他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闭上眼睛脱了衣裳。 “过来”，他叫她。 她心跳得很快，虽然这不是与他的第一次肌肤之亲。 但因为上次他的状态是被下药的，他完全不清醒。 可今日，他是清醒的。 她也是！ 她还是感觉到了害羞，于是她又往他身边靠了靠，她能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他的身体。 他的身上很热，在这大冷的天气，她一个人睡觉总是捂不热被子。 可他在，她瞬间觉得热乎太多，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见她还算听话，他也不废话，直接开始了。 他非常霸道跟冷漠！ 沈文其实是故意的。 他想让她难受。 也想让她叫出声。 可她偏不！ 柳如玉咬着唇默默承受着一切，硬生生没吭一声。 他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放开她。 她在床上躺了片刻便摸黑穿上了衣裳，起床打开了灯。 他靠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没有看她。 她去洗漱间给自己清洗了一下又端着一盆水去房间给他擦身子。 他享受着她的服侍，觉得很舒服。 她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把这小小的房间收拾地很干净。 床上也是香香的，不是香水味，是她身上自带的香味，淡淡地，很好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在那种地方工作，他不会觉得这样干净美好的女子是那样的女人。 她帮他洗完便把水端去洗漱间倒了后又给他换了一杯热茶。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跪在他床前，但她没有跪，只是蹲下。 沈文也不计较，光着性感的肩膀坐起来掐着她的下巴问：“你这里多少男人来过？” 他掐得她好痛！ 他总是那般粗暴，她吃痛又不敢反抗，只是咬着唇不说话。 “回答我的问题。”见她不语他似有些怒了更有力掐她的下巴，直勾勾的盯着她继续问道。 “没有，没有男人来过。”她小声回答。 “真的？我可不喜欢别人骗我”他又问。 “真的。”他掐着她下巴的手没有放下，反而板着她的脸与他对视，因为他不信她。 他盯着她的眼睛，确定她没有说慌后又问。 “以前有过几个男人？” “一个” “嗯？” “是的，只有一个。” “是你的常客？”他仍是掐着她，这不像是问问题，反而像拷问犯人。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他有常年拷问犯人的经验所以他看得出来她是否说谎。 因为他必须确定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子，不然他不会跟她保持这种关系，哪怕是交易他也嫌脏。 “不是。”她回答。 “那是什么？”他又问。 但这一次她没有回答，无论他怎样使劲掐她的下巴。 甚至她觉得她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见她不回答沈文也没有为难，既然不想说便算了，他只是想确定她不是随便滥交的女子就够了。 他光着身子坐起身更使劲的掐着她的下巴说：“我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东西，所以以后你只能跟我睡懂吗？” 他浑身不着寸缕地坐在床上，身材特别好，结实的腱子肉让她想起刚刚脸红心跳的事。 她的脸一下又红了！ 他的身上，有一些伤痕。 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疤，她心里有些心疼，她想这该是多疼啊！ 她很想抚摸他身上的疤，但她不敢，只是呆呆望着。 她觉得他真是太好看了，无论是脸还是身体都是如此完美，她的心里泛起阵阵悸动。 她感觉到他的更重了，仿佛他再用一点点力气她的下巴就会掉下来。 吃痛的感觉让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他的意思是他要跟她保持长期的这种关系。 她感觉自己都要幸福的晕掉了，这可是她来江洲后觉得碰到最好的事。 她真挚的望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回答道：“我知道了，沈爷。 我不会让其他男人来我这里，我也保证，不会跟其他男人。”这句话被她当诺言说出来。 他满意极了点点头终是放开了她可怜的下巴躺回被子里。 然后伸出一只好看的大手，端起她泡的热茶喝了一口。 第6章 等待让人绝望 “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额，没有什么现成吃的，有一些花生和几块糖卷果。”她打开盒子递给她。 其实这些东西往日都是没有的，这还是过年的时候买得，自己都只舍得吃了一点点。 她向来节约，这些吃的平日里她是不买的，觉得浪费钱。 他接过那个旧盒子看了一眼递给她说，“这些我不太想吃，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您想吃什么，要不然我下去给您买点。 或者如果您不嫌弃我给您煮碗阳春面可以吗？”她卑微地接住他还回来的盒子低着头回答道。 “嗯。”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 听到他的回答柳如玉马上去厨房煮面去了。 这也不能称之为厨房；很小的一间，只能坐两三个人的样子。 所幸还有个窗户，所以被她改造成了厨房。 她之所以租这里就是看这里便宜又方便。 这是个小套间，有个小小的洗漱间，还有个原本很小的杂物室被她改成了厨房，只放了一个煤炉一口小锅。 一些米油和少量的调料。 她手脚很快，一小会儿就煮出来一碗很香的阳春面。 她还给他卧了两个荷包蛋，一把小青菜，她自己是舍不得吃鸡蛋的。 这个动荡的年代，物价太贵，她活着都不容易。 也不知道哪天会打仗，她本来就是被那个该死又薄情的那人用来抵债的。 要不是九爷看她不容易，怕是那点可怜的工钱都没有。 其实她们做这个行业是不会缺钱的，能来得起百乐门消费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 她们只需要陪客人喝喝酒跳跳舞就能换来不少小费，但她从来不挣这个钱。 她坚持自己的原则，不陪客人喝酒唱歌。 不应酬，哪怕客人给再多钱。 以前有客人出了好几百大洋要包她的夜，都被她拒绝了。 她是低入尘埃了，但也不愿意沉沦放纵。 她知道自己脏，但她不愿意更脏。 至于沈文，她是心甘情愿的。 她喜欢他，虽然她不配，但她就是喜欢。 所以她愿意奉献，她知道她会是她最后一个男人。 以后她不要他了，她会离开，以后她不会再找男人。 只留这一段回忆便已满足。 …… “你不吃吗？”看着她端过来只有一碗面他问。 “我的那碗在厨房，我去那边吃。您慢慢吃，味道不好，请您见谅。”说着她便去厨房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只不过她这一碗，除了面什么都没有。但她依然觉得好吃极了，因为他的到来。 她很快完后便回了房间，回来的时候他也已经吃完然后穿搭整齐的站起来了。 见她过来，他唤她过来摸了摸她的长发道：“我要走了，新年不好在外面过夜。 再者明日还要去给长辈拜年，得从家里出门。 下次我再来看你。” 她点头乖巧的嗯了一声。 他又从口袋掏出十个大洋放在她手心说：“差点忘了祝你新年快乐，这些钱你拿着去买几件衣裳。 也去买些好吃的，你看你瘦的。”说着他还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钱我不能要。”她刚要说，我不要钱的，我不是那种女人。 但被他挑起的眉和一秒就变得就不再和颜悦色的脸。 生生把后面一句话咽了下去。 只好改口说：“我的意思是太多了。您来的时候不是已经给过了吗？” “拿着！过年多赏给你的。 给你，你就拿着，以后不要推来推去，爷不喜欢。”说着他就准备要拉开门离开。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回头摸了摸她的脸说：“我说的话你要记住哦，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可是要狠狠惩罚你的。” 她点点头说：“您放心，我不会的，沈爷。” 沈文满意的笑着说：“真乖，我初八回营地。 这几天可能有点忙，我初七再来看你。”这是他第一次对着她笑，笑得好看极了。 她一下都晃了神。如果不是关门声，她可能都还反应不过来。 闻着沈文留下的淡淡烟草味她这个晚上睡的特别安稳。 午夜梦回的时候突然觉得苦难的日子没这么难熬了。 就是第二天起来下巴遭殃了，又疼又肿而且淤青一大块。 身上也是，到处都是淤青，他真的太粗暴了；总是弄疼她。 但她依然觉得满足，因为她爱他。 哪怕他总是这么粗鲁地待她，她也趋之若鹜。 等待有了期限就没那么难熬了，从正月初三开始她便盼着初七的到来。 原本以为短短五天很有盼头，但她头一次觉得五天好长好长，就像过了一千年。 每天行尸走肉的去舞厅登台然后回家，日常等待他… 初七终于来了，柳如玉一大早就换好了新的床单。 她把家里重新打扫了一遍，连厨房的灰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然后就是开始采购，她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钱去百货公司买了咖啡和泡咖啡的工具。 跟着店员折腾半天才学会。 主要是这东西老贵了，她几乎花光了自己一大半积蓄，这是她在舞厅工作快一年，忍辱负重存下来的。 花的时候她很心疼，但也爽快，因为想到他能舒服他便满足了。 本身让他住那样的地方已经很委屈他了，她没有能力换个房子，只能在这方面补偿他了。 她知道他是从德国留过洋回来的，她听说国外的人都爱喝这个。 很多有钱人也喝这个。 但她从来没喝过，这不是她这个身份的人敢消费的。 买好了咖啡，她又去买了一些好的茶叶。 买了一个花瓶和一束好看的鲜花。 她高兴的想着，他看到应该会喜欢的，会不会夸她呢？ 想想都开心，初七一整天柳如玉就像踩在云端上轻飘飘的，高兴又期待。 坐电车的时候她又狠了狠心在洋餐厅买了一盒西点。 这小东西真是太贵了，她平时半个月都花不了这么多钱。 但想着他那天嫌弃她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盒子，她就狠狠心买了。 她知道这些原本就是他的生活，跟她在一起是委屈他了。 她是配不上他的，无论怎样配，都不般配。 想着这些她的心里一阵苦涩，她今天几乎用光了她存下的所有积蓄。 但她却未动他给的一分钱，那些钱她都放好了。 想着有一天，他不愿意让她陪伴了，她便托人还给他。 她柳如玉虽然穷，身份也卑微，但她的爱不打折。 她无论如何不能收他的钱，一分钱都不能收。 她倔强的这样想！ 这一天她早早地离开了舞厅就在家里等着他，从八点钟等到深夜。 她一晚上都坐在门口的椅子前，一开始她还能坐在桌椅前安心练字。 眼看越来越晚他也没有来，她便是坐不住了，开始出门在楼下转悠。 她从不曾知道等待如此难熬，眼看着路上的车和行人越来越少，可他还是没有来…… 过了午夜，她依然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她怕自己睡着了听不到他的敲门声。 就这样强撑着，等到了天亮。 一整夜，她都没有来，她自嘲的笑了。 或许他早就忘记了！ 他怎么会记得这么一句随口说的话，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也肖想能得到他的承诺？ 有了希望再失望的感觉让她感觉到窒息。 这是她最难熬的一夜，也是最难过的一天。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更加深刻的让她明白她不配。 迷迷糊糊睡了几个时辰便起来去舞厅，梦里都是他冷漠的模样和嫌弃的眼神。 她告诉自己，以后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他能来便来，来了就是来了，不要再做这样的等待了。 因为太难熬。 她这几天的心情如忽上忽下，她觉得自己受不了这样的情绪起伏。 像她活得这么卑微小心的人，不该有如此大的情绪。 第7章 失控 正月十五元宵节 沈文一大早才跟陆景宸赶回了江洲。 初七他不是有意失约。 他也是初六晚上临时被陆景宸叫走的。 但没去也就没去，他也不以为意。 他并不知道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 元宵节晚上陆少帅在百乐门请军中颇受器重的兄弟消遣。 一到百乐门他就想到她了，抬起头看着台上唱歌的人。 台上的不是她，是另外一个歌星。 他想着可能还没到她！ 于是坐下跟兄弟们喝酒，兄弟们都叫了姑娘陪酒。 有的直接上下其手了，这都是些被憋坏的男人。 看着那些兄弟猴急的样子，他便突然把那些姑娘的脸想成了柳如玉，想到这个他就心里堵得慌。 他以为他是觉得恶心，其实是有些在意的！ 他觉得她清纯可人，但心里又接受不了她是这种地方的人。 酒过三巡。 一直都没等到她登台，他开始乱想，她去哪里了？ 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出去了？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烦躁不安，他站起来找了个端酒的小姑娘问：“你们这里的歌星茉莉今天没来登台吗？” “沈爷您说茉莉姐啊！她早就走了。”端酒的小姑娘回答。 “走了？去哪里了？是下台跟客人出场去了吗？”他想着这个问题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 “不是，茉莉姐现在是唱早场的，她只唱一场，便就可以回去了。” “怎么会？不是听说你们百乐门的姑娘无论有没有场都要待到午夜吗？除了出台子的姑娘。”他知道这些还是托陆少帅的福。 他特别喜欢舞厅的女孩子，偶尔他也会一起喝酒，这些事都是那些女孩说的。 “是的，沈爷，我们这里只有这个规矩。 但我们茉莉姐也不是一般人。”这个女孩子故意低头神神秘秘的跟沈文说道。 他明显是问错人了，上次柳如玉为了掩护沈文得罪了安琪儿。 现在一整个舞厅的人除了菲菲和九爷身边的几个人都有意无意的欺负打压她。 就是因为她总是被欺负九爷才让他换早场提前走的。 但在这里却被这个服务生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 她故作神秘的继续说：“我跟您讲了您可不能告诉茉莉姐是我说的。 我们茉莉姐对付男人可有一套，我们这里好多客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你别看她一脸清纯的样子，总是谁都不搭理。 其实她的手段比谁都高明！ 这不，她连我们的老板都九爷勾搭上了，以前九爷还只是表面维护一下她。 你看现在，直接为了她把规矩都坏了。 我们这里可是从来没有提前走这么早的道理。 她啊，厉害着呢！”说着她还故意把嘴巴捂着笑起来了。 看着沈文的脸越发阴沉她又继续拱火说道：“现在她估计正在九爷床上呢，今天我看她跟九爷一起走的。” 沈文一句都听不下去了，他跟陆景宸打了个招呼便开车去了她住的地方。 他的愤怒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他没忘记，他上次刚跟他说过，不许跟别的男人鬼混。 她是怎样的承诺？ 装的多清纯似的，其实就是一个婊子，脏得很。 他今天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敢骗他是吗？ 很好，他一定要让她好看。 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等一下她不在家。 他就等到她回家，等她回家她就掐死她。 对，一定要掐死她。 好在她到的时候看到她的房间有灯，他又想，如果他一敲开门就看见她跟五九滚在一起，他该怎么办？ 跟五九大打出手，为了她，一个婊子值得吗？ 九爷，又名五九，他是江洲青门顾龙头第五子的结义兄弟。 事实上百乐门就是顾五爷的场子，不过五九很有实力。 顾五在家里不受宠，都知道他们这些场子都是自己打出来的，顾五有今天一大半都靠五九。 五九从小是孤儿，跟着顾五长大，所以冠上了顾五的排行号。 这江洲的人当着他的面都称他为一句九爷，背后都叫他五九。 他胡乱想着！ 想出来了，如果五九在他就等，等五九走了他再将她掐死。 对，他一定要掐死她，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他带着情绪大力拍门，一边还想着如果五九在他该怎么解释他出现在这里。 他不愿意被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还没想到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就开了门。 她看见他明显很高兴，笑意盈盈道：“您来了啊，沈爷，快请进。 我买了咖啡，您赏脸喝一杯？” 她的笑容特别明媚，认识她这段时间，他基本没笑过。 每次跟他在一起基本她的表情除了委屈就是隐忍的感觉。 怎么着？今天跟五九出去了一趟就这么高兴？ 五九还能比他沈文厉害？他把她干的很舒坦是吗？ 这个贱女人，他心里的火升腾而上。 还喝咖啡！ 果真是攀上了高枝了，住着贫民窟，还喝起了咖啡，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他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特别是看着她这明媚的笑后。 他关上门后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拉过来就是狠狠两个耳光。 她的脸当即就肿了老高，嘴边也流出了血。 他还不觉得够，把她的头发揪着往墙上狠狠一撞然后大力掐住她的脖子。 好似她再笑一下他就能掐断她的脖子马上送她上西天。 他怒红着双眼吼道：“我上次跟你说的什么你忘记了吗？” 柳如玉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动作太快了。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挨了打。 她不明白，为什么？ 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对他。 是的，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但她也没做错什么，他为何这般？ 如果肖想他有罪，那她该打，她认了，就让他今天打完从此后就当还清他了的。 当初是他救她，不然她肯定活不下去了，被那样的人侮辱。 见她不吭声，他更生气了，手一收力，把她都掐得翻起了白眼。 他又问：“我在问你话，上次我走的时候跟你说的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没有，我没有忘。”柳如玉这才反应他是不是误会了自己？ 他突然这么生气的过来，毫无征兆的发脾气。 是不是他听了什么闲言碎语？ “你没有忘，为什么跟五九勾搭到一起？你当我是死人是吗？”见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他终究是放了手。 其实他平时是从来不打女人的，只是对着她，他很容易发火，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他心里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一个内心的阴暗念头。 他的母亲是个卑微的戏子，所以他从小在家里备受冷眼。 父亲的不在乎，大夫人的刁难，两个哥哥的欺辱，家里的下人都没拿他当人。 他能有今天，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伤。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幼跟陆景宸关系好，他即便是拼死，也只是一个戏子的儿子。 说是父亲的私生子，其实他们都叫他野，种。 他心里恨透了戏子，可他偏偏喜欢上了这个歌女。 喜欢他清纯的脸，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喜欢一脸委屈的可怜模样。 喜欢她隐忍得承受他的粗，暴。 他是故意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喜欢故意对她粗暴和冷漠。 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上她这样一个女人。 他的失控都来自他的幼时阴影，他不愿意承认。 所以只能用这样方式掩饰，他知道他失态了，他确实不该这样。 他放开她后就颓然地站在一旁。 她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良久！ 她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跟九爷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他怒吼。 “我”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本身就不善言辞。 “你敢发誓吗？发毒誓。如果你敢骗我，如果你跟别的男人有染你就不得好死。”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敢，我发誓，我发毒誓，如果我柳如玉骗沈爷跟别的男人有染，跟九爷有染，我不得好死。”说着她就顺着他的话认真地发起誓来。 确定她没有说谎，他便坐到沙发上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 她轻声蹲在他面前解释了原因，包括，安琪儿的为难。 良久他才语气平稳的摸着她的脸问：“疼吗？” 她摇了摇头说不疼，这隐忍的模样让他心里骤然升起一丝心疼。 她的脸都肿了，唇角还有血，脖子也是青紫的印子，怎么可能不疼？ 他有些懊悔，他不该对一个女人下如此重的手。 但抱歉的话他说不出口。 她真的不是那么疼，因为比起心疼，这真的不算什么。 他扯开话题问：“你买了咖啡？” 她点点头，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清冷的表情。 没有了刚刚那明媚的笑脸。 他下了那么重的手。 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哭，只是倔强的不说话。 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没有太多表情，委屈也不说，话不多。 沈文心里有些懊悔，有些不是滋味。 他今天真的太没有品，但他，一听到那些话。 就能想到那些不堪的画面，只要一想到她跟别人那样他就想原地爆炸… “我去给您煮一壶！”见他不说话，她又说道。 她转过身开始捣鼓咖啡壶，动作不怎么熟练，他走过去看见这些东西都是崭新的。 好像是特意为他准备地一般，于是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低头在耳边问：“还是新的？” 她轻声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不停。 “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他忍不住问。 她轻轻嗯了一声。 听到他的回答他心里有点愧疚，甚至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他刚刚太失礼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这样的女人，也许这只是她哄男人的手段。 她可能不止讨好过他一个男人。 这样想着他便不会愧疚了，他的性格是有缺陷的。 特别是对这一类女人充满了怀疑和不屑，甚至是厌恶。 他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如果她不是场子上的女人，他还会这样对她吗？ 他不会，所以，不怪他。 柳如玉还是不太会弄咖啡壶，弄了半天才捣鼓出一杯咖啡出来，她还准备了糖让他自己加。 他享受的喝了一口，还不错。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她，赞同地点了点头。 见他笑了，她也点点头，低着头站在一边。 他现在才有心思注意这个家，发现今天特别干净。 往常其实也干净，但今天特别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然后他眼尖地看到门口的小桌子上有一盒洋餐厅的西点。 他心里又开始乱想，想是不是别人送给她的。 但这一次他直接问了，因为觉得还是要给她一些解释的机会。 于是问：“桌子上的西点也是给我准备的吗？” 她抬起头来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便拿过来给我！”他示意她去拿过来。 “这个，这个已经不能吃了。”她小声回答。 把头埋得低低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很明显她还没从他刚才的爆怒中反应过来。 “怎么呢？我看着像是没开封。”他挑眉问。 “是没开封，但是时间太久了。 洋餐厅的人跟我说这种西点最多只能放三天。 但这个已经放了七八天了。”她走过去还是把那盒西点拿过来给他了，似是害怕他不相信似的。 沈文拿着盒子看了看，确实没有开过封。 七八天，就是初七，也就是说是他上次说要来，她给准备的。 这小妮子还真是讨好人有一手的，他心情大好于是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她乖巧的坐到他旁边，他问：“明知道三天会放坏，为何不到时间自己吃了。” “这是买给你的，我怎么能吃呢？”她依然低着头不敢看他。 虽然他已经猜到这是特意给他准备的，但听到她亲口说感觉更不一样了。 他从小从未被人如此重视过，虽然长大后有不少女人也这般讨好过他，但都是很有目地性的。 也许她也有目地，毕竟那种地方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但她至今没有开口问他索要什么，对他来说就是很舒服的。 沈文是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因为她从来不开口问他要什么。 她太听话了，听话到他都想打个金笼子把她养起来。 但一想到她的身份，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买给我的，我没来，你宁可坏了都不舍得吃？”他轻抚她已经肿了的脸问。 她嗯了一声。 “为何？”他仍是抚摸他的脸，很轻，修长的指腹在她脸上画圈，似是想减轻她的痛苦。 “因为这不是我这个身份吃的东西，它跟我的身份不匹配，所以我便不去吃。 不合适的东西是不能尝试的，不然贪念上了只会让自己痛苦。”她说的是蛋糕，其实说的是自己。 她不就是贪念了不合适的温暖和配不上的人，才在这段时间饱受了煎熬和痛苦吗？ 即便是他刚对她大打出手，她也没事人似的伺候他，她对他就是恨不起来。 她不是个没原则的人，但就是恨不了他。 她承认自己很没有骨气，但有什么办法呢？ 她就是喜欢他啊！ 她坐到他旁边后，他才发现她说话说的特别慢。 特别吃力。 感觉她每说一个字脸都会扯着疼。 他看着心里有些不舒服便用少有的温柔语气回道：“什么身份不身份，匹配不匹配的。 你若是喜欢，我便每天让人给你送便是，只要你不给我在外面偷人。 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 她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脸上有惊喜，似是不可置信对他的话。 但嘴唇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心里清楚，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她不能当真也不会当真。 他还想说什么，只见她把头低下去不再说话也没说太多。 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温柔的把她抱起然后压在床上。 “还没洗漱呢？沈爷。”她低声说。 他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是她的。 他笑着说：“完，事，后，再洗。” 这一次，他不似以往那般粗，鲁。 反之特别温柔！ 他今天饶有兴致地慢慢撩，拨，她。 边，做，边跟说了好些情话。 “你喜欢我吗？”他问。 “……” 她不说话。 “我觉得你挺喜欢我的，对吗？”他一边聊拨她一边低声说。 “我也会试着喜欢你的。”见她害羞不说话，他埋在她胸前说。 …… 完事后，她要打水给他洗漱，他抱住她说：“休息一下再起。”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五九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他突然问。 她抿了抿嘴不说话，他饶有兴趣的轻轻地捏了她的脸，使坏地说：“快告诉我，不然我就要……” 柳如玉用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犹豫着说：“可能是，九爷以前确实提过让我跟他。 不过我拒绝了，我真的跟他没有别的关系。”她急着解释，生怕他又有误会。 “为什么拒绝呢？”他玩着她白皙水嫩如水葱般的手指说。 “九爷是好人，但是我不喜欢他。我没办法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看着他盯着她看。 她又补了一句：“九爷有很多女人，一直都是，所以我不算什么。 他对我也没有很有兴趣，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我真的不算是什么的。”她低着头说。她还是怕他误会，但是她就是不善言辞。 没多大兴趣才怪，都把百乐门的规矩坏了，还不算什么。 这顾五知道了估计还得责怪他的。 这五九，他是有所耳闻的，是个狠角色。 他很陆景宸一样好女色，女人多，沈文也是知道的。 这样的男人，理智又冷漠，不可能轻易对一个女人好。 他也信了，她确实跟五九不可能有染。 这五九，要强又自恋。 跟他们家陆少帅一样的人，不会强迫不喜欢自己的姑娘， 想到这些他心里是喜悦的，男人有时候特别幼稚，觉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喜欢。 但这个女人喜欢自己，想想还是很爽的。 特别是他想起每次看到五九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心里更爽。 于是他语气轻松笑着问：“那么为什么愿意跟我呢？” 柳如玉把头埋得更低了，她不好意思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懂。”他也不勉强她，而是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头发说。 这个晚上，他第一次温柔的对待她，她第一次知道他其实在床上是可以不那样粗，暴的。 第一次感觉这个事情如此美妙！ 第8章 补偿 第二天柳如玉醒的时候发现沈文还没走。 他正撑着胳膊侧躺着盯着她看，眼神有些复杂。 发现她醒了，他笑得一脸温柔。 大手摸她肿着的脸语气温和道：“醒了，还疼吗？ 我昨天帮你擦了药，感觉没那么肿了。你觉得怎么样？” 看见他还在柳如玉慌忙爬起来说：“沈爷，您还在啊？对不起，我睡过了。” “没关系，我也刚醒没多久。 你先躺着，我再帮你擦点药。 这个药膏特别好用，保证你两天便能消肿。”说着他从旁边的床头柜拿起一个小药箱。 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支小药膏给她擦药。 他的动作很轻柔，柳如玉感觉自己见到了第一天的他。 当时他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温柔、绅士，如沐春风。 但昨天的他… 却让她害怕极了。 “这是哪里来的？我这里好像没有这个药箱呢？”见他擦完药把药膏放进医药箱她问。 这个药确实好好用，擦上后就觉得脸冰冰凉凉的，没有那么疼了。 “这个啊！”他拿着医药箱道。 “昨天你睡着了，我回家拿的。 这是以前在德国一个医生开给我的。 消肿很快，我看你这里什么都没有。 便给你拿了些药过来，里面有一些西药，纱布，创伤药什么的。”他边说边把药箱打开给她一个一个看。 “我睡得太沉了，对不起啊！沈爷。您要吃点什么早饭吗？我下去给您买。”柳如玉心里有些感动。 但也有点害怕，他拿来这么多药，是准备随时对她大打出手吗？ 舞厅很多姑娘都有恩客。 其中不乏有些爱动手，甚至是变态的。 她虽说没有跟过客人。 但她也听说过，曾经就有舞厅的女孩子被老板打伤，玩死的也不在少数。 “再睡一会儿！晚点我带你出去吃。”他没看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 只是抱着她压了上去！ 对于他的需求，她从来不拒绝。 只是默默承受！ 哪怕她其实昨天被他折腾的很累了。 完事后，他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问：“初二那天，你去百货商场买什么去了？” “准备买一件新衣裳穿着过新年。”她如实回答。 “那买了吗？”他玩着她的头发问。 男人有时候很容易满足，在生理需求得到满足后便可以变得有耐心。 况且，他对她真的特别满意，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她即敏感又生涩，跟他特别合拍，这种感觉是他跟别人没有得到过的。 “没买”她轻声细语的答。 “为什么呢？” “没看到合适的。” “那我等一会儿陪你去买几件，我知道有两家卖的衣服特别好看。” 他对于昨天的事还是有一些愧疚。 所以昨天晚上连夜回去给她拿药。 他说不出道歉的话，只希望能做一些弥补，不然他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不用了，沈爷。 我有衣裳穿。”柳如玉小声道。 她不想花他的钱。 她本来就自卑，如果再接受了他的赠予。 那么，她是不是更该自卑了呢？ “听我的，买两件。起床！”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便起床穿衣服了。 她依然穿着中式短袄长裙，浅色，长长的头发如海藻般漂亮柔顺。 脸还是有一些肿，她用粉给盖了盖，但依然盖不住。 小小尖尖的脸，看着更让人心疼了。 她只好拿围巾遮挡了一下。 他走过去摸了摸她有些红肿的小脸，拥着她出了门。 他带她去吃了早饭，然后去洋装店买了三套洋装，价格一看就不菲。 她其实是不愿意要的，但他的态度总是不容拒绝。 她只能接受。 结完账后他让她穿上了一件浅黄色的长裙，外面搭了一件白色羊毛大衣。 他还给他配了一双杏色小羊皮短靴。 这样的衣裳价格是极贵的，她穿都不敢穿，生怕穿坏了，她可赔不起。 但他的态度强硬，必须换上，她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换上。 柳如玉换好衣服出来时沈文眼前一亮。 果然人靠衣装，她穿浅色特别漂亮，看起来像个美丽的精灵。 大大的眼睛发着光，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看着像个瓷娃娃，即便是脸上有些美中不足的肿，但依然难掩姿色。 沈文的心就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突突地跳。 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宁可迟到被陆少帅骂都要管那个闲事了。 买完衣服他又带她去做了几身旗袍，这是件私人订制的老店。 这里的两位裁缝师傅是全江洲最好的裁缝。 整个江城的名媛都来这里做过旗袍。 见她穿着店里的一件长袖旗袍特别好看，他还为了配她给自己做了一件长衫。 带她买衣服感觉她不是很开心，他便问：“怎么啦，感觉你不高兴呢？” “不是不高兴，是花太多钱了，不合适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爷又不缺钱。是你不喜欢这些衣服吗？” “不是不喜欢，是这些衣服不适合我。我平时也没场合穿。太浪费钱了，沈爷。” “不要再说钱不钱的，给你你就拿着。”沈文也陪其他女人买过衣服。 那些女人无疑不是神采飞扬，只觉得买的不够。 只有她，表现的兴致缺缺地。 但是他能给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想看电影吗？我带你去看电影”他问。 “看电影？真的可以看电影吗？我还没看过电影呢。”她终于是表现出一点点兴趣了。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也有了笑意。 他点了点头，带她去了电影院。 全程她都看得很认真，看完电影后难掩激动，他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如孩童般得笑脸。 平时她总是一副冷冷清清面无表情的样子。于是问她：“电影好看吗？” “当然好看。”她笑着点点头。 “那以后多带你来看看电影？” “好啊，”她笑着答。 她低头想了想，又摇摇头说：“不行，电影票太贵了，还是不要浪费钱了。” 沈文无语了，他从小没有受过穷。 虽说他不是大夫人生的，可终究是参谋长的儿子。 吃穿用度都是主子，他是不会懂她的窘困的。 她曾经因为没钱，饿过好多天肚子。 也因为没钱失去了丈夫，很多无力的事情都因为没钱。 “你喜欢就好，别管钱了。”感觉到她的失落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 看完电影后，她又带他去看吃了西餐。 沈文能感觉得出来，柳如玉很高兴。 他也很高兴。 吃完晚饭她便要去舞厅了，她不知道如何跟他开口，怕他不高兴。 犹豫了半天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沈爷，我可能要回去了。” 他点点头直接把她送回了家。 沈文知道他是想去百乐门登台了。 他很想说让她别去了，但他终究没有开口，他还没有捋清楚跟她的关系。 他也给不了她任何承诺，索性随她！ 回家后，柳如玉把他给她买的衣服放起来了。 身上穿的这件也小心翼翼脱下来放好！ 她自知自己是不配他的。 这些，她迟早也是要还给她的。 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拿粉给脸上盖了盖。 她发现脸已经没那么肿了，看来他给的药膏真是个好东西。 第9章 今晚别回家了吧！ 柳如玉到了舞厅后让化妆的人给她化了个浓妆。 这样可以遮挡脸上的痕迹。 登台的时候，她又走神了。 她今天很开心！ 能跟他一起吃饭看电影都是她之前在梦里才能有的场景。 但现在实现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但昨天，他那样打她。 她又害怕极了，她摸不清他的性格。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认为他付了钱，那么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尊重她？ 她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平等呢？ 他是天上的星遥不可及，而她却只是这烂到泥里的卖笑者。 她这样的人即便是普通的人都不会愿意娶她，更何况是他！ 他能配的终究就如大年初二见到的那位高贵的名媛小姐。 她能要的从来只是他偶尔的光临，怎敢多做奢望。 登完后柳如玉换上了衣裳一出百乐门舞厅就看见沈文的车。 他正在车上抽烟，眼神呆滞着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他周身都笼罩着忧郁。 这是柳如玉第一次看见他抽烟，之前跟她在一起他一次都没抽。 她还觉得奇怪，他不抽烟，身上哪里来的淡淡烟草味。 虽说淡淡地，但是她还是能闻出来。 她到后来才知道，沈文一般是不抽烟的。 除非心情不好，或者有什么事情让他困惑。 柳如玉一出来沈文便看见了，他丢了手上的烟头向她招招手示意她上车。 下午送她回家后，沈文一个人开着车想了很多。 他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想着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很明显，他目前很喜欢睡她。 而且他还有点洁癖，他不愿意跟别人共同拥有一个女人。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养着她。 虽然他也明白；他对柳如玉负不起责，他也给不了她未来。 他不可能娶她，甚至是姨太太恐怕也不太可能。 因为他太在意她的身份，他不愿意沦为别人的笑柄。 他已经因为戏子的儿子这个身份，从小受到了太多歧视和白眼。 他不愿意，再次因为这些被人取笑，他沈文能娶的必须是高门大族的名媛。 但他目前就是喜欢他，刚好他也没有成婚。 他可以养着她，毕竟现在有钱有地位的男人谁不养几个女人。 他就顺着自己的心意养一个！ 只要她听话，他可以养她很久很久。 即便是以后不喜欢了，他自是给不起未来和承诺。 但他可以为她置办一套宅子，给她一笔钱，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所以他又来了！ 他想跟她谈谈，让她从此后不再去百乐门唱歌，以后只给他一个人卖笑。 “沈爷。”柳如玉上车后小声叫了他一声。 “嗯” 沈文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柳如玉想问点什么，但又不敢说什么。 只能坐立难安的在后面坐着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她没忘记，下午他送她回家。 走的时候他是不开心的，她不敢惹他，生怕再惹他生气。 良久，他才说了一句“晚上别回家了。” “知道了”柳如玉点点头，其实他也看不到，她只是习惯性的做点头动作。 她缩在后面靠窗的位置坐着在，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生怕又让他动怒。 到了目的地，是一座三层小楼，她本以为他会带他去饭店。 车子一到院子门口，便有人迎了上来，是个年纪比较大的管家。 “爷，您回家了。”老管家轻弯着腰给沈文开了院子门，沈文驱车到院子里。 停好车他先下车，柳如玉跟着下车，“爷，要准备宵夜吗？”管家问，同时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跟着走的柳如玉。 沈文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声不用就进了门。 进门后还有两个丫头，两个年轻的小厮，见沈文回来齐声弯着腰喊了声沈爷。 柳如玉诚惶诚恐的跟在后面，沈文见她走得慢便停下来等着他。 然后对旁边的丫头说：“小芸，你去给我准备洗澡水。 小凤，你去给小姐准备一套睡衣送到房间去。”说完他便拉着她回了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装修特别豪华，跟她住的地方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柳如玉心里想，这沈文在她这里住那么几天是怎么住的下去的。 进了他的房间后，他便自顾自得脱衣服去了。 柳如玉低着头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坐也不敢坐，更不敢看他。 “爷，水准备好了。”那个称呼为小芸的丫头在门口说道。 “爷，小姐的睡衣我放在房间还是浴室？”丫头小凤问。 这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十五六的样子。 不仅漂亮，主要是看着干净清纯，不像她，想到这里柳如玉心里闷闷地。 沈文看了看低着头的柳如玉然后边往浴室走边说：“睡衣放床上，你们两个下去。” 柳如玉依然站着低着头看脚尖。 “来伺候爷洗澡啊，愣着干嘛。” “啊，好的。”柳如玉小步跟着沈文跑去浴室。 这是间豪华的浴室，这个浴室比她的整个套间都大。 里面放着一个特别大的木桶，泡两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沈文站着示意柳如玉给他解扣子，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笨笨地，做什么都慢半拍。 傻傻呆呆的！ 除了长得还行，身材不错，身体敏，敢点。 就真的找不出半点优点了。 柳如玉很快便给沈文脱完了衣服，包括里衣，他的身材真的很好。 宽肩窄腰，性感的腰窝，长腿，一身腱子肉，小麦色皮肤。 她不是第一次见，但依然心砰砰地跳。 她红着脸见他坐进木桶，她依然是不好意思的低头看地上。 “会按摩吗？”他问。 “不太会。” “过来，帮我把头按一下。” “好”她的手很软很小，在他头上轻轻按摩着。 没什么力气，但还很舒服。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 “再给我把肩膀捏一捏。”他又下了命令。 “重一点，你没吃饭吗？”她的力气太小了。 他感觉她不是再给他按摩而是在抚摸他挑逗他。 于是他把她的手一拉，自己站起来三两下便把她… 完事后，他难得的帮她清洗了一下身体。 再给她卸妆的时候他特别嫌弃问：“化这么浓的妆干什么？丑死了” 柳如玉…… 很无语，因为，为什么化浓妆他心里没数吗？ 他给她打成那样，不化浓妆怎么登台。 但她不敢说，只敢低着头像个孩子般听他教训。 “以后不许化这么浓的妆知道了吗？” “嗯” “说话，嗯什么嗯。每次跟你讲话你不是嗯就是点头摇头，是不会说话吗？” “知道了。”她又点点头。 “知道什么。”他不是在给她洗脸，而是在给她搓泥。 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知道，以后不许化浓妆。”她闭着眼睛忍受着他的搓揉。 他好似很满意她的回答，很快便结束了搓脸。 然后给她擦干净了水又抱着她回了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沈文发现把她弄伤了。 他检查了一下，发现已经有些磨破了。 他这两天确实做的次数太多了。 她年纪太小了！ 粉粉地，他很满意。 便柔声说：“今天不能再做了，都把你弄伤了。” 柳如玉听了他的话脸又红了，他在她面前换上了睡衣。 然后示意她也换上他准备给她的睡衣。 一件浅粉色丝绸长袖长裙，料子很柔软，衬得她更白皙娇嫩了。 他看着心里又欢喜了几分。 于是高兴的下床拿了药膏给她擦药。 擦完后他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摸她的脸说：“肿基本都消了，再擦两天就好了。” “谢谢”她乖巧的点头。 他真的太乖了，乖的他心里特别欢喜。 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他都想好好疼她。 但每次只要一想到或者一碰到她舞厅的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烦她。 沈文其实知道，这是他的问题，是他的性格问题。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其实是个好女人。 她不贪图享乐，不贪慕虚荣， 他带她去买衣服也好珠宝也罢，她都没什么兴趣。 虽然她在舞厅唱歌，但他能感觉出来她那方面就是个新手，可以说什么都不懂也没什么经历。 但他每次触碰到心里那根弦，就会爆炸。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他抱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说：“睡。” 柳如玉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此刻的她认为自己何其幸运能够如愿以偿得到他的垂怜。 但又恐幸福来的突然结束的也会突然。她想抓住。 但她也明白这一切本不属于她。 第10章 沈爷对不起，我不能…… 沈文的怀抱宽松又温暖，柳如玉难得睡了个好觉。 从他出现后，她便觉得这难熬的两年之期好熬了一些。 他的出现填满了她的孤寂和恐惧。 好似只要是在他身边，她就一切都不害怕了。 她感觉到满足，哪怕他喜怒无常。 她想，这应当是她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付出的代价。 但于柳如玉而言，这样的代价，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柳如玉一般醒的都早，大概七点的样子，但沈文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拉开门准备出去看看。 “小姐您起来了。”她刚一拉开门，就看见小芸站在门口。 看样子，她一直都在门口等着她。 柳如玉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她很想说；她不是什么小姐，不用这样称呼她。 但她不太好意思说太多话。 “那您跟我来，我带您去用早饭。”她的腰微微一弯，伸手示意柳如玉跟着她。 小芸边走边跟一旁站着的小凤说：“小凤，小姐起床了，你去叫沈爷下来用早饭了。” 小芸带她去了餐厅，很漂亮的餐桌上面摆着很多早点。 有西点，面包和煎蛋。 也有小米粥和小菜，还有面条。 饮品有牛乳和咖啡。 柳如玉小心翼翼地坐下，等着沈文下来。 坐了约莫两分钟，沈文便从二楼下来了。 他走过来她身后搂住她，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起来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我睡好了，谢谢沈爷关心。”她红着脸点点头。 沈文亲完她便走到她对面坐下，他吃的煎蛋和面包，还拿了一杯咖啡。 她猜的没错，他果然更喜欢吃西餐。 小芸问她吃什么，她选了小米粥，一小碗。 她看着他优雅的用餐自己也小口喝着粥。 “吃两个煎蛋。”他给他夹了两个煎蛋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 “谢谢沈爷”她乖巧的吃煎蛋。 吃完两个煎蛋已经很撑了，她便放下碗和筷子。 沈文又给了她一杯牛乳说：“把牛乳喝了。 你看你瘦的，得多吃点。”他今天心情看起来很好，对她温柔又体贴。 她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其实特别撑了，但还是把牛乳往肚子里灌。 “是啊，小姐，你太瘦了。你要多吃点，这样才能为爷开枝散叶啊。”小芸笑着说。 “咳，咳，咳” 听到开枝散叶这个词可把她吓坏了，她怎么敢想？ 她怎么配，给他生孩子，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对不起，小姐。是我失言了！”小芸眼疾手快给她拿手帕擦嘴。 “对不起沈爷，我不是故意的。”她接过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把剩下的牛乳一饮而尽。 “无妨，你慢点喝，吃饱了吗？”此时他已经吃了吃完了两个煎蛋和几片面包，正在吃小米粥。 柳如玉点点头回答。“吃饱了。”然后就坐着陪他用餐。 吃完早饭他便回了房，她跟着回房。 见他在穿衣服，她给他穿上了外套。 然后一颗又一颗的为他扣好纽扣。 “我要去少帅哪里开个会，你就在家里休息一下。 或者我让小芸带你去院里看看，那里有好看的玫瑰花。”他说。 柳如玉摇摇头。 “那你就在房间休息一会儿，我很快便回来陪你。 或者你要不要看看书，我这里有两本好看的小说。”他说着便拿起来了两本书递给她。 “你识字的？”他又问。 柳如玉接过书点点头说：“识得，小时候我读过几年私塾。” 她在十岁前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 父亲做一些小生意，从小就送她去读了私塾。 十岁的时候父亲做生意亏了钱，人也就此病倒。 后来她们家欠了好多好多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和房子都抵了债， 阿娘就带着她跟弟弟回了娘家。 那个时候。 她们过得特别特别苦，可比起现在还是好过很多。 她真不该不听阿娘的话，她真不该跟那个男人来这江洲。 “甚好”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便出门了。 沈文刚出门没多久，小芸便过来了，说是沈爷交代她要给小姐擦药。 擦完药后她又给她泡了一杯茶，告诉她，有什么事就叫她，她在门口。 沈文真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性格。 体贴的时候可以很体贴，冷漠的时候又可以冷漠。 昨天晚上他送她回家的时候很明显是不开心的，晚上又换了一个态度。 柳如玉琢磨不透他的性格，因为无论是怎样的他，她都趋之若鹜。 沈文回来的时候问小芸小姐有没有到院子里转转。 小芸告诉他，小姐一上午都在房间看书，没出房间门。 沈文进门的时候柳如玉正在很专注的看书。 她的背挺得笔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部分侧脸。 只能看见小小的翘鼻和好看的小嘴巴。 阳光打进来照在她身上，美极了！ 有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看见了美丽的精灵。 沈文觉得柳如玉身上还是有些骨气的。 正如第一次见她，她宁可死也不愿意被人侮辱。 上次他差点掐死她，她也没有求饶，甚至连眼泪都没有。 若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身份，他想他一定会好好待她。 可是，天偏不如人意。 它偏要给他们这样的相识。 “沈爷，您回来了。”他站在盯着她看了很久，还是柳如玉觉得有人进来了叫了他，他才回神。 “嗯，出去吃午饭。” 他走过来牵着她的手道。 这是第一次，他牵她的手。 柳如玉觉得，他的手真暖和，又大又温暖。 午饭吃完后。 沈文抱着柳如玉睡午觉。 他每日五点起床，练会儿功夫再去书房看书，所以有午睡的习惯。 他抱着柳如玉芊细又柔软的腰未免有点心猿意马。 她身上总是充满了幽兰的馨香味。 他年轻气盛这几个月都没好好发泄过，跟他的几次根本不够。 柳如玉能感觉他身体的变化便闭着眼睛埋在他的胸前道：“沈爷，如果您想，我可以的。” 沈文亲了亲她的眼睛说：“你弄伤了，过几日！ 来日方长。睡会儿，看一上午书，眼睛也该累了。”说完便睡了。 午休起来后，他从背后抱着她说：“如玉，你听过兰老板的戏吗？” “没有。”柳如玉还没刚睡醒，眯着眼睛慵懒着靠在他怀里。 声音魅惑又性感，看的沈文喉头一紧。 手上也不闲着，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搓揉。 “那我晚上带你去听。”兰老板是江洲的名角。 一个月只唱两场，他记得今天刚好就有一场。 少帅偶尔过去听戏，所以那里有几个位置为少帅的人长留。 沈文偶尔也带客人过去。 兰老板的票可谓是一票难求，若不是有少帅这一层关系，他也很难临时弄到票。 “几点呢？”她被他弄的又疼又痒，忍着那种奇怪的感觉低声问。 “六点半开场，我们起来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我再带你去听戏。 兰老板的戏，很是不错的。”他知道她很敏感，坏笑着把头埋进她的衣服里…… “对不起沈爷。”柳如玉咬着唇轻声说，声音像是在娇哼。 沈文以为她说对不起，是因为她的身体不能让他尽兴。 于是帮她把衣服穿好抱着她坐到他腿上轻抚她的长发低声说：“无妨。起床” 她依然是乖巧替他穿好衣服，她的动作又轻又认真，如虔诚的教徒般对待他给穿衣服这件事。 沈文身高一米八五，柳如玉一米六五的样子。 她的身高还不到他的下巴。 所以每次给他扣最上面的扣子时，她都会认真的踮起脚。 这个样子在沈文看来可爱极了，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小嘴。 穿好衣服，他牵着她的手上了车。 他特意让她坐到了他的副驾。 他知道，按照她的性格她又得坐到后面去。 “你想吃什么？我们是去听戏的附近吃还是你想去哪里吃。”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又说：“现在才四点，还有两个半小时开场，你想去别的地方吃也可以。” “对不起沈爷。”柳如玉低着头不敢看他，她不想拒绝他，但是她却不能。 她不能随便就不去登台，她是有卖身契的。 九爷待她好，不让她陪客人喝酒跳舞。 而是还把她调到早场已经是待她极好了。 她不能得寸近尺连台都随意不去。 “对不起什么？”沈文其实知道她的意思，他的眼里已经盛满了怒意。 他本来想带她去听完戏再去跟她谈让她以后不再去百乐门唱歌的事。 没想到，她已经耐不住了。 “对不起沈爷，我不能跟您去听戏了。我六点半要登台。”她的头更低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其实她是知道的，沈文不喜欢她拒绝他。 而且他也不喜欢她的身份，可是她，她也很无奈。 在这乱世，她这样卑微的人，能有说了算的权利吗？ “那便今天不去登台了。”他漫不经心的说。 “对不起沈爷，我不能。”她终于是抬起头来看着他好看的侧脸说。 沈文踩了刹车停了车，捏着她的下巴咬着牙说：“你为什么不能？” “我，”柳如玉很想说为什么不能，她想说她是签得两年的死契。 但她终究是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想告诉他，她是被自己的前夫卖到百乐门的。 她在他面前早已低如尘埃，她不想再让他知道她曾经成过婚而且还被人休弃。 一个歌女的身份已经够让她抬不起头来，如果还加一个弃妇。 她能想象如此高傲的他，怕是从此后都不会找她了。 所以她坚决不能说。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今天不去百乐门，可不可以？”他捏着她的下巴加重了一倍。 “对不起，沈爷。”她咬着唇低声说。 “那你走。”沈文的话被堵在了喉咙。 他想说，他可以养她，可以带她出百乐门这个正经女人都不会去工作的场子。 他可以保证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但被她清冷的表情和倔强地一声声对不起劝退了。 他放开她的下巴假装若无其事的靠在座椅上。 “对不起，沈爷，那我先走了。”柳如玉知道他生气了。 可她，不知道怎么哄。 因为她能做的太少了，只能落荒而逃，不再给他添堵。 “等等” 她拉开车门刚准备下车的时候他说。 柳如玉回头，只见他拿着一个钱袋子递给她说：“这是你这两天的工钱，多出来的算是我打伤你，赔你的医药费。” “沈爷！”柳如玉没有接钱袋子。 她想说她不要钱。 可沈文还没等她说话就把钱袋子塞在她手上很不耐烦的说了句下车。 柳如玉被他不耐烦的眼神刺的不敢再开口。 只好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沈爷便下了车。 她一下车他便开车扬长而去，柳如玉感觉心脏特别疼。 她知道他生气了，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恨自己，真的，此刻，她特别恨自己。 第11章 为难 如柳如玉想的一样。 沈文一个多月都没有再来找她。 这不是他说的来日方长，也没有他说的以后。 他如泡影般说被风吹走就被风吹走。 如若不是他留下了那么多钱，她甚至会怀疑沈文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他怎么可能会跟这样的她有半分交集呢？ 也罢！ 不属于自己的不敢多求，只愿早点熬完这剩下的十个月便好。 柳如玉总这样劝自己。 白日里她总是勉强自己正常生活，但晚上便经常彻夜难眠。 她想他，她无数次做梦梦到他拥着她入睡，醒来枕边空空。 一想到他已经很久未曾来过，柳如玉的心脏就像破了一个大洞，疼得再也不能入眠。 再次看见沈文，是在一个多月后的一天。 那天柳如玉一登台就看见台下的沈文带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在喝酒。 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让她心痛；那是她所没见过的沈文。 跟她在一起时；他很少笑，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漠。 而且还经常被她惹生气。 跟别人在一起时，他便又成了那个初遇时那个温柔，体贴，风度翩翩的绅士。 她想她是不配的，拥有那样的他，终究是不配得。 能跟阴晴不定的他在一起她都该感到庆幸，现在不就是那样的他都没有了吗？ 她深情地唱着歌，眼神如痴如醉得看着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一个人。 她贪念的望着他，因为如现在的她而言，能再次见到他都是难以实现的愿望。 一个月见不到他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认识他后的日子，就如让她这生活在烂泥中常年被黑暗笼罩的人看到了阳光。 她本习惯黑暗，但又让她看到阳光，这让她如何再回去经历黑暗？ 她专注的眼神终究是迎来了他的对视，她调整好自己最好的微笑对他点点头。 但他就当不曾认识过她般把头偏到了一边。 那眼神冰冷又刺人，伤得她体无完肤。 但她还是贪念着他的容颜。 下台后，她换好了衣服又如刚认识他的时候那般，偷偷地站在他看不见的位置看他。 如个犯鸦片瘾的瘾君子，贪婪得享受着这断了好久的毒。 那一天，他在百乐门玩到了十二点，跟他带来的那个女人非常亲密。 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并不简单。 那个女人喝多了点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可他不仅不反感，反而跟她更亲密了。 柳如玉看着这些心痛极了，她以为她能忍住，却不想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但她自虐地舍不得走，直到他离开后，他还偷偷地跟过去。 看到他们亲密地一起上车离开，她才罢休。 然后回家后，又是一夜无眠。 他已经有了新欢，那么她呢？ 那个小姐，看起来就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子。 穿着时髦高贵，跟她一比，无疑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她柳如玉，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沈文还是来，依然玩到深夜，依然是那个女孩子。 而柳如玉，依然躲着偷偷看他，直到他离开。 就这样一直过了一个多星期，突然有一天。 柳如玉登完台，准备换衣服再去偷窥的时候。 服务员阿奇，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对他说沈爷请她过去喝两杯酒。 她高兴的跑着去，她以为她的诚心得到了上天的垂怜，他终究是给了她再次伺候他的机会。 却不想，她来的时候沈文旁边依然坐着那个漂亮的女人。 见她过来，沈文搂着那个漂亮的女人笑着对她说：“茉莉小姐是吗？ 我的女朋友胡小姐胡媚说你歌唱的不错，想请你喝杯酒。” 茉莉小姐，呵呵，一个多月不见，她都成了茉莉小姐了。 他说话的语气仿佛跟她素不相识，甚至语气中还有几分嘲弄。 她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但她又能怎么办呢？能说什么？ 也只能当做不认识他，更或者，在他眼里她跟她本身也不认识。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只在床上，下了床他有权利当作不认识她。 反而，为了保持好的职业素养，她应该配合他。 “胡小姐，多谢您的厚爱，我敬您一杯。”柳如玉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一饮而尽。 “咳咳咳” 她是不会喝酒的，喝进去的酒火辣辣的。 这洋酒味道太重让她差点吐出来。 “这位茉莉小姐好像有点不懂规矩啊！我的女朋友可是交通次长家的二小姐。 你这个身份敬她酒岂有喝小半杯的道理。 你这是看不起我沈某还是看不起胡次长？”他似乎是故意想让她难堪，冷笑着故意为难她。 好一个交通次长家的二小姐，那是金枝玉叶？ 她柳如玉身份卑微呗，所以他就能这样踩她？ 柳如玉一瞬间差点把眼泪都呛出来，她眼呆呆的看着他，很想从他眼里看到怜悯。 但是很可惜。 没有怜悯，他的眼里除了冷漠便是嘲弄。 柳如玉握紧手狠狠地用指甲扣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然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她把手心都抠破皮了，才让自己稳住神，因为只有这痛才能让她保持清醒。 她是不该对他抱有一丝幻想的，他一个多月前仅有的温柔如他消失的一个多月日子一般早已成了泡影。 她又怎能幻想试图从他眼里看到怜悯呢？ 她自知身份卑微便自己给自己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准备喝。 他又打断她说：“你不给我的女朋友胡小姐倒上吗？” 柳如玉只好给那位胡小姐倒上酒。 那位胡小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依偎在沈文的怀里得意洋洋的勾着唇角从上到下的打量她。 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挑衅。 “你给我敬酒，不该把酒递到我的手上来吗？”那位胡小姐终于是开了她的金口，得意洋洋的说道。 柳如玉只好微微弯腰把酒递给胡小姐，可这位胡小姐很故意的没接住她手上的酒。 酒泼在她的裙子上，酒杯也掉在地上发出响声。 胡小姐故意夸张的站起来看着她说：“你在做些什么啊，把这酒泼我一身。 你知道我这裙子多少钱吗？可是把你这小丫头卖了都赔不起的。” 柳如玉咬着唇低声道歉拿着手绢给她擦，胡小姐挑眉故意为难她说：“你应该跪着给我擦？” “对不起胡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柳如玉没有跪，只是蹲着给她擦水。 胡媚见她不跪下，直接拿起桌上柳如玉那杯满杯的酒杯，泼到柳如玉脸上。 然后一个耳光过去大声吼道：“我叫你跪下你没有听见吗？ 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你好大的胆子。” 她的一耳光用了十足的力气。 柳如玉甚至觉得这比那日沈文的耳光更疼，她脸上火辣辣的。 她们这桌的响动惹来了旁边的客人围观。 人人都在指着她窃窃私语，百乐门舞厅的女孩子们也都看好戏般看她出丑。 她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看了沈文一眼，他的眼里依然是冷漠和不屑。 他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柳如玉像没听到胡小姐的话似得，依然机械似的给她擦水。 胡小姐正准备继续动手的时候，柳如玉被人拉到身后，那是九爷的亲信大威。 人如其名又高大又威猛，他在百乐门充当着保镖和打手的存在。 从她上次差点被吴老板带走，九爷就特意交代过，让他照看柳如玉。 今天九爷不在，大威自是要照顾柳如玉的。 于是他把柳如玉拉到他身后对着沈文道：“实在抱歉沈爷，茉莉小姐冒犯到您的女伴了。 我会好好教训她，您放心。” 他不卑不亢的对着沈爷弯弯腰，然后又对着胡媚说：“这位小姐，实在对不住。 茉莉小姐弄脏您的衣服由我们百乐门赔偿，晚点您来找我报帐。”说完，大威就拉着柳如玉离开了。 到了后台后，服务生很有眼力见的给大威递来了干净的手绢。 大威给柳如玉擦着脸上的酒边说：“茉莉姐，九爷吩咐过您不用应酬和陪客人喝酒。 您这是何苦呢？”大威知道九爷对柳如玉有意。 况且柳如玉性格好，所以他一直都很尊重她。 百乐门的男人都对觉得她人好，只有女人对她有敌意。 “谢谢你，大威哥。 我无妨的，沈爷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说完柳如玉对大威点了点头，便去换好了衣裳回家了。 她在外人面前实在撑不住了！ 他带着别的女人来羞辱她，柳如玉闭上眼睛就能想到他看好戏的样子。 她的心里太疼了，她怕再坚持一会儿就被人看到了她的脆弱。 她向来要强，即便遍体鳞伤但她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她知道她配不上他，他不想让人看出来她对沈爷有意。 她怕别人嘲笑，也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意。 她只想给自己保留仅有的一点尊严和秘密。 第12章 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便留下来 柳如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却没想到她会在家门口碰到沈文。 他还是用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看她。 沈文看到柳如玉已经换了新的衣服，脸也洗干净了。 只是脸上还有胡媚打得手指印，那个女人下手可真够狠得。 沈文今天确实是故意带着人来羞辱她的。 谁让她，他一个多月不找她，她也不低头来找他。 他故意带人来百乐门她看到也当作没看见。 一个多星期了，她就像个木头人般对他视若无睹，他怎能不生气？ “沈爷，您来了？”柳如玉是没想到沈文会来的。 她的心里又悲又喜，悲的是来自他的羞辱。 喜的是他好像并没有再也不要她的意思。 她自嘲地想；他又来了不是吗？只要他来，她便就还有机会不是吗？ 喜终究压过了悲，柳如玉对待沈文，从来没有底线。 无论他怎样伤她，骂她，打她，轻贱她。 只要他一个眼神，她便可以继续犯贱。 但沈文，是她柳如玉无论怎样尊他，重他，小心翼翼地待他。 他也是说走就走、冷心冷肺。 她们之间从来不对等，也从来没有原则和底线。 沈文听到柳如玉叫他故意不说话，只是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柳如玉继续讨好着说：“沈爷，您请进。” 见他久久没有动作，她也保持着笑意微微弯着腰，保持着请他进门的姿势。 过了几分钟，沈文才迈出他尊贵的一步进了屋。 他进屋后柳如玉忙着给他泡茶，还给他拿来了点心。 不是洋餐厅家的西点也是极好的点心，这是她特地为他准备的。 沈文不喝茶也不吃东西，坐在沙发上不做声。 柳如玉一时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便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去给他打了盆热水端过来。 她爱干净，每日都要洗澡。 所以她那个煤炉上总是放着一大锅水，她每天回来便都能有热水用。 她把热水放在他脚边就很自然的去给他脱鞋和袜子，然后给他洗脚。 “你在干什么？”沈文问他。 柳如玉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沈文见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给他洗脚就来气。 他生了这么多天气等不来她一句解释，以为就这样就能粉饰太平？ 真当他沈文好糊弄的吗？ 一开始如果就调教不过来，以后还指着他来给她当祖奶奶供着吗？ 想到这里，他就火气升腾而上，他揪着她的头发说：“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说话，老子最讨厌你一声不吭的样子，你是哑巴吗？” “我想您留下来过夜可以吗？”柳如玉被他头皮都快揪掉。 头很疼，他拉着她的头发不让她低头，她只好跟她对视说出这句卑微的话。 “想我留下来？”他冷笑着问。 “是的，沈爷，我想您留下来。”柳如玉轻轻点点头。 她不能做太大点头的动作，因为他揪着她头发的手并未放下。 “那好，你跪下来求我，我便如你所愿。”他手上的动作一紧，她感觉她的头发都被他揪下来好多根。 但她没有跪下，只是抬着头跟他对视。 她的眼里有倔强也有受伤。 但他无动于衷。 他讨厌她的倔强，他只希望看到他乖巧的一面。 她只要稍有一点不如他意，他就想让她毁灭。 见她久久没有跪的意思，他又紧紧一拉她的头发低着头问：“不肯跪是吗？” 柳如玉没有说话也不在看他，明显是不会跪的。 沈文恼火地把拉着她头发的手放下，然后一脚踢在她的胸口上。 因为动作太大，那盆热水也翻倒在她身上。 她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水打湿了她的衣裳。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他穿上自己的鞋袜拂袖而去。 在他拉开门的瞬间，柳如玉快速站起来跑到门口拉着他的衣服说：“沈爷，求您别走。” 沈文看了一眼她拉着他衣服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柳如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她恨自己，为什么她总是这样。 说不出来能挽留他的话，也做不到能挽留住他的事。 她这个跪是真的下不下来吗？ 回答无疑是肯定得。 柳如玉从小受过教育。 她的父亲曾经告诉过她，人活着要有骨气，不能做软骨头。 头可断血可流，但尊严不能不要。 她柳如玉是什么都没有，她确实地位卑微。 也让人瞧不起，可她不想仅剩的一丁点骨气都被他磨灭。 她不能，她真的做不到。 如果她今天跪下了。 那么她柳如玉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她还能谈爱他呢？ 她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能留给自己，那么她还配谈爱吗？ 第13章 跟我走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文走后第二天开始，每天依然来百乐门。 但柳如玉没有再看见那位胡小姐了。 她不知道的是；胡媚打了她后。 沈文也将胡媚赶下了车，并告诉她从此不再往来。 在沈文心里胡媚比柳如玉还不如，胡媚是她父亲送给沈文的。 他不仅把胡媚送给了沈文，还将胡媚的姐姐送给了少帅。 胡媚从来都只是父亲用来交换权利的工具，她却屡次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名分。 本来她生得漂亮。 从小也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培养得，他是可以娶她做个姨太太的。 但她近来胡搅蛮缠，总是有意无意索要名分真是让他烦透了。 而且，她居然动手打了柳如玉。 沈文是找她来气柳如玉不假，她安静的当个工具人不就好了？ 为何非要给自己加戏，她怎敢动他的人。 他最是讨厌这般爱刁难人爱争风吃醋的悍妇。 这样的女人娶回家里恐怕是要闹得家无宁日。 他喜欢的从来还是如柳如玉般的女子，温柔、乖巧、懂事。 她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不要。 不给他任何负担，也不让他心烦。 无论他怎样待她，她都一如既往的待他。 跟性子淡然的她相处，沈文觉得人舒服得很。 她就如炎热夏天那深山幽谷之中清透冰凉的泉水，让人喝一口还想再喝一口、舒服极了。 沈文明白，柳如玉怎得都是好的。 不好的从来是他，内心敏感多疑。 他把所有的坏脾气都给了她，但她从来不恼，只是默默承受。 他留给别人的从来都是阳光温柔的一面，但心里阴暗恶魔的一面都给了柳如玉。 他太需要她，她就是他的解语花，能让他享受温柔又释放压抑。 所以他又来了，旁边的女人在跟他讲话。 但他根本听不见，只能听见柳如玉唱歌。 她生的一副好歌喉，唱的很不错。 要不是她清冷孤傲，在这百乐门当个头牌歌星不成问题。 他也是近来一个多月没见面才想着去打听打听她的。 听闻以前她刚来百乐门的时候，很多大佬大亨给她送花篮想捧她，都被她拒绝。 若不是有九爷照看，她不晓得要挨多少打。 时间久了，大家也都知道百乐门的规矩。 知道这个茉莉小姐不是供人玩乐的。 外人看来这就是五九的情妇，用来消遣打发时间的场所。 或者是；五九是想借百乐门捧她，以后可能要去当电影明星。 上次被沈文碰到吴老板抢人那次，完全是那吴老板喝多了搞不清楚状况。 而且五九那天也不在。 不然也不会有沈文英雄救美那一出… 从那以后，五九即便不在，也会吩咐人照看柳如玉。 那天看着柳如玉被吴老板拖走，冷眼旁观的小厮打手都被五九赶走了。 五九这般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行为，让整个百乐门舞厅的人都看见了。 所以这些小厮打手，现在都小心翼翼照看着柳如玉。 至于百乐门的女孩子，对柳如玉嫉妒的也好，讨厌的也罢，也只敢孤立她。 或者在背后说说她的坏话，就如那天跟沈文说她坏话的女孩子一样。 五九在江湖上的地位还是极高的。 除了顾家龙头以外，在江洲谁还能不给顾五的兄弟五九面子？ 五九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男人嘛！ 玩女人不就图一个乐，谁还愿意给自己添麻烦。 如果不是沈文跟柳如玉睡过一段时间，他都要怀疑柳如玉跟五九的关系不正常。 这就是她经常为难她，不想让她来百乐门的原因。 沈文一连七八天都来百乐门，每天都带着不同的女人来喝酒跳舞。 对，这一次，他还新增了其它的活动。 他还跳舞，之前是不跳的。 柳如玉一如既往得登完台便去偷看他，等到他离开。 她还要跟一段，直到目送他的车离开自己再回家，每天她都要很晚很晚才回到家。 其实没有他在的日子，她几点回家都没有区别。 反正她每天也睡不好，只要一闭上眼睛。 她就想他，心里就像长了成片成片的荒草似的，怎么拔都拔不干净。 柳如玉这一天发现沈文是一个人来的。 他好似心情不怎么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他也不找人跳舞了。 像借酒消愁一般只是闷头喝酒，期间还抽了两根雪茄。 柳如玉终是没忍住，她明知道她主动上去定要被他羞辱的。 但她不怕，她太想他了。 她想去跟她说两句话，哪怕听到他恶语中伤她也没有关系。 她这接近病态的想念把她折磨的不轻，她感觉自己根本没办法正常生活。 每天的生活就是盼着他来百乐门，然后偷窥他，等他离开后，她又陷入折磨。 “沈爷，少喝点！您已经喝了很多了，喝多伤身。”柳如玉轻声说道，手也抓住沈文拿杯子的手。 沈文没有看她，推开她的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爷！”她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的嘴真的太笨了。 “你来干什么？”沈文喝着酒低声说，依然没看她一眼。 “又不说话？不说话就滚。”他烦透了，她不说话的样子。 “沈爷，我想，我……”柳如玉还是欲言又止。 她想说，沈爷我想你，但她又怕换来他的嘲讽。 她也想说，您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 可这句话她已经说过了，没有用啊！ 沈文勾着嘴角邪笑着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怎么？最近生意不好，在我这里拉生意？” 他的嘴里都是酒香味。 嗓音醇厚低沉，好听极了，柳如玉第一次觉得这烟酒味这般好闻。 因为这是沈文的味道，让她想念到疯狂的味道，让她心安得味道。 他说话如她所料特别难听，但她已经顾不上难听。 只是沉醉在他的味道中无法自拔。 见她不说话他又问：“还是我这么久没干你，你想的慌，真是个贱婊子。”他说着话。 手也不闲着，大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腰。 似要把这一个多月的怒火都发泄在她的腰上。 柳如玉很疼，但她不敢吭声。 她怕她稍有反抗他又会拂袖而去。 她想他，所以今天无论他怎样羞辱她，她都不会离开。 “不说话？”他又重重掐了她一下。 “沈爷，您今天能跟我回去吗？”柳如玉知道如果她再不说话他肯定会生气了。 她不敢，她知道他只是想羞辱她，让她难堪。 但没关系，只要他高兴，她可以。 她可以放下姿态取悦她。 她闭着眼睛说道，也不敢看他的表情。 她怕他脸上的嘲讽和不屑，让她把这好不容易建立的勇气打消。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它可以不要骨气。 没有他，她还要什么骨气？她的骨气给谁看呢？ “想我跟你走？”他掐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眼睛问。 柳如玉不得不睁开眼睛点点头，然后又说了句：“是的，沈爷，我想您带我走。” 她不敢不说话了，怕他生气。 “跟我走，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你要想好”他坏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有说不出来的邪恶。 她心里明白，他不会让她好过的，他折磨人可是有一套。 她以前就领教到了，他又粗暴又残忍。 每次都把她弄的浑身淤青，这一次恐怕更不好过。 但她不怕，她只想要他，哪怕是下一秒去死她都愿意。 她贪念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沉沦堕落。 她该下地狱，但这世道跟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有他，她柳如玉下地狱又何妨？ 她答：“只要沈爷高兴，我都随您。” “好，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他咬牙说道。 然后手又狠狠掐了她的腰一把，柳如玉感觉她的腰都要被他掐掉一块肉。 他的手如把铁钳，又重又狠。 说着他便丢下一些钱拉着她离开。 “茉莉姐，要帮忙吗？”大威看着沈文像挟持般拉走柳如玉上前问道。 这可是老大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被带走，他如何跟五九交代。 “大威哥，没事，我是自愿跟着沈爷走的。”此时柳如玉已顾不得旁人看她的眼光。 她知道从明天开始，百乐门就会有新话题；“茉莉不要脸勾引沈参谋长，野鸡想嫁入豪门臭不要脸之类的话题。” 但她不怕，她反正在这俗世已经被挫骨扬灰，她不怕多添几句恶语。 “听到了没，她是自愿跟我走的，一。 你可以去告诉五九，茉莉到底是谁的人。”沈文也喝多了些酒。 得意洋洋抱着柳如玉跟大威说。 若是往常。 他不会跟这些人计较的，他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大威一时呆滞。 他一直以为茉莉是老大的女人，老大也默认了，这半路杀出个沈爷？ 怪不得上次茉莉心甘情愿陪沈爷喝酒。 若是往常，怕是江洲的市长来了，她该不赏脸也不会赏脸。 “滚开！”见大威不动，沈文又怒喝一声。 见茉莉心甘情愿的要走，大威也不敢阻拦了。 沈爷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主。 在这江城除了督军和少帅，这沈文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 这位爷就算是九爷来了也要给几分薄面的。 反正他该做的也做了，也算是给了九爷一个交代。 他低着头说说一句：“对不起沈爷，是小的多嘴。”说完他便让开了路。 看着沈文跟柳如玉离开，他马上给九爷去了电话。 九爷平时很少来百乐门，他平时都跟顾五爷在一起。 白天要去赌场，晚上一般也在顾五的场子。 百乐门是五九的，顾五还接手了顾三的另外两家舞厅。 那两家舞厅比百乐门热闹，五九本来就是顾五的人。 他平时跟顾五形影不离，只是偶尔来百乐门看看。 九爷接到大威的电话，语气很平淡，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便没有说别的话。 其实九爷早就知道了沈文跟如玉的关系，所以他最近去百乐门越来越少了。 他五九是喜欢柳如玉不假，但他不喜勉强。 美人大把，既不是她的菜，他便不再惦记。 他只是觉得她可怜不容易，才想保护她，不让她被黑暗的地方染黑。 如果有一天有人保护她，他乐意祝福她。 他本就不适合她，她虽人在舞厅，但心里干净。 她如那淤泥里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涟而不妖。 无论经历什么她都迎风而立，绝不折腰。 他佩服她，一个小女子能做到如此有骨气。 他五九是江湖中人最看重有骨气的人，所以他愿意护她。 但他的心是脏的。 他杀人如麻，踩着无数人的白骨上位，他其实也不愿意这样的自己跟她在一起。 他怕弄脏了她。 他仇人无数，也怕她会因他而受牵连。 这样也好，沈文那样的人，永远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定是干净的，跟她很配。 他自嘲得猛灌了一杯酒，笑出声来！ 第14章 是不是随我玩？ 沈文拉着她的衣服出了百乐门。 柳如玉感觉她都不用走路，他恨不得把她拖上车。 他打开了副驾驶一把，将她扔到车上然后关门。 一路上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车内的气氛很压抑，他的脸上满是怒意。 车速很快很快，柳如玉都差点吐了。 回到他家后。 他直接把他拉入房间一把甩到地上然后压上来对她说：“你现在还有机会后悔，想走门在哪里。”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柳如玉没有说话，他又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说：“不走那就从现在开始，什么都听我的。” 说完他一脸邪气的勾着唇等待她的回答。 “我不走，也不后悔。”柳如玉掷地有声地说道。 “好，那你由你去帮我把柜子打开，然后把柜子里面的马鞭拿出来。”他坐在床上冷漠的对着柜子使了个眼神说道。 柳如玉有点害怕了，因为他还从来未曾见过这样的他。 即便上次他打他，他也没露出这么邪恶的眼神。 她感觉到，他今天肯定不会放过她，可是走吗？ 她想过，但如果走了，他恐怕再也不会找她了的。 她有一些犹豫，但还是决定留下来。 她想哪怕再难熬，她就闭上眼睛，只要忍耐一下就能过去了不是吗？ 他又不会要她的命。 她其实也在赌，赌他不是那般冷漠和变态的人。 他虽说在床上有一些粗暴，但他也没有上升到变态的程度。 而且他内心其实是善良的， 就像上次他冲动打了她，她能感觉出来他是有愧疚的。 不然也不会连夜跑回家给她拿药，也不会第二天带她去逛街看电影，还给他买了这么多衣服。 他每次生气都有原因，上次是因为误会她跟九爷有染。 这一次，也是因为，她执意要去百乐门唱歌，她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他不喜欢她去唱歌。 她是做不了，不让他生气的事。 目前，在卖身契没到期之前，她是不能离开百乐门的。 但是她能让他发泄出来。 她知道，只要沈文发泄出来就好了！ 所以她把马鞭拿出来双手恭敬的递给了他。 他拿着马鞭在手上把玩，然后说：“还愣着干嘛？脱衣服啊。” 柳如玉以为他要打她，本来想着把眼睛一闭，等他消了气便好了。可没想到他让她脱衣服，而且还在灯火通明的环境下。 她有些做不到，因为这种扒光了的感觉，让她羞愧。 她咬着唇不说话也不动。 “不脱你就滚！”他的脸色已经不耐烦了。 柳如玉静静地盯着沈文看了几分钟。 见他没有松动的迹象，她只能羞愧地闭上眼睛，一件件把衣服脱完了。 她漂亮的身体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被惊艳到了。 她白皙又娇嫩，如一块上好的璞玉，甚是美好！ 沈文差点没忍住就压上去了，他稳住神又说道：“既然让你下跪这么难，那你就站着别动。”说 完他便大力挥下这根马鞭。 他没想到，柳如玉没有躲。 他以为最起码她还会做个抱头的姿势护一下自己的头。 但她没有，她只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睁开眼睛让她羞愧，她便闭上眼睛。 只要她不再为难她，让她做出更大尺度的事情，她可以接受。 无非就是挨打。 沈文终究是心软了，这一鞭他没有使上力气。 只是轻轻落在了她的身上，后来他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了。 “你穿上衣服走。”他丢下马鞭坐在床上很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去伤害她。 她本身没有错，他不能因为自己内心的阴影把自己的问题强加在她身上。 她已经很迁就他了，换做别人肯定不会心甘情愿，什么都不图被他这般羞辱。 他的道理感让他没办法继续欺负她，这样的行为太不大丈夫。 这一鞭没伤到她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她以为他还要狠狠打她一顿才能解气的。 没想到，他没有动她。 看见他这个样子，她心里很堵。 她今天肯定不会走的，她走在沈文面前蹲下说：“沈爷，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求你原谅我。” 沈文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依然保持着揉眉心的动作。 她又说：“沈爷，你原谅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是柳如玉挖空心思想出来的所有话了，她真的说不出来别的话了。 “当真？”沈文抬起头来看他，他不再掐她的下巴。 “当真”柳如玉重重的点头，沈文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便躺着睡下了。 他真的喝的有点多，而且人也很累。 怒气也被她这个样子弄软了，他终是撑不住躺在床上不到几分钟就睡着了。 见他睡着，柳如玉也不敢上床。 她不确定他是否消了气，如果她自作主张上了床怕又要惹来他的嫌弃。 她只好把他的外套挂起来，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 坐在床边的地上，靠着床脚睡觉。 她这几天也是每天晚上都没睡好。 因为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他冷漠的眼神。 只要一想起他有了新欢，她的心里就疼。 今天能有他在身边，她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她蹲着，看着他的睡颜。 偷偷在他额头印下了一个吻就靠着床脚睡着了。 第15章 他突然的一点点温柔， 都能让她红了眼眶 第二天一早沈文就醒了，他昨天晚上喝太多酒了，今天头还有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才慢慢地起床。 他一开灯，就看见柳如玉缩在一团靠着床脚睡着了。 他捶了捶头才想起来昨天的发生事情。 他昨天是把她带回来了。 后来听到她保证以后都听他的话，他才消了气睡着了。 但她没有离开，一直守着他。 而且还在床边睡着了。 他心里不由有一点点感动，也很庆幸昨天没有做出真的伤害她的事情。 她瘦瘦小小的缩在那里，看得他心里升出一丝丝心疼。 她总是这样，惹人怜爱。 他上前摸了摸她的脸发现特别烫，然后又去试试了她的额头体温。 沈文发现她发烧了！ 他赶紧把她轻轻拍醒问：“如玉，醒醒，如玉，你怎么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柳如玉摇了摇头睁开眼睛，她觉得她好冷，但人又觉得发烫，忽冷忽热的感觉。 她整个人云里雾里的，恍惚间她像是看见了沈爷。 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撒娇般对她伸出了手说了句：“沈爷，我好冷啊，抱抱我。” 她眯着眼睛，嘟着可爱的小嘴巴，人因为发烧小脸红彤彤的，特别好看。 沈文觉得心里一紧，又心疼又喜欢。 他马上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现在才四月份，江洲的四月还是有些凉的。 她就这样，坐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不生病才怪。 可能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柳如玉抓着沈文的手放在胸前一直低声喃喃道：“沈爷，你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一定不惹你生气了，你别不要我，我求你了。”说着说着，她还低声啜泣起来。 沈文心里难受极了，这是他第一次见柳如玉哭。 那次他差点掐死她，她也硬是没有流一滴眼泪。 他真的不该这样伤害她，她这么小一点。 她对他百依百顺，他却动不动就对她恶语相加，大打出手。 即便是她的身份卑微，他也不该那般欺负她。 他想出去叫人烧水给她泡澡，但柳如玉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还一直低声哭着让他别不要她。 他没办法只能摇铃叫人下去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热水就准备好了，他细心给她脱了衣服抱着放进了那个两个人一起办过事的木桶。 放在热水中柳如玉才慢慢转醒，她很困难的睁开眼睛。 看见眼前的沈文条件反射的低下头小声叫了声沈爷。 沈文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如玉，你生病了。 好好泡个热水澡，会好得快一些。” 柳如玉头晕晕的，但还是担心他生气，于是小声说：“沈爷，昨天我没有走是因为。 因为…”她咬着唇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她本来就笨，这又发了烧脑子里面都是浆糊，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傻丫头，你怎么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又不是没有床。”沈文彻底被她打败了。 她可能真的太怕失去他了，人都这样了，还想着他的感受。 “我不敢，沈爷没有让我上床睡觉，我不敢。”柳如玉这是第一次听到沈文叫她的名字。 以往他从来没有称呼过她，都是直接说话。 他突然的一点点温柔，都让她红了眼眶。 “如玉，我是不是对你太凶了。”沈文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问。 “没有的，沈爷，是我错了。 我惹沈爷生气，做错了事情应该挨罚。 我睡地板没有关系的，我不怕冷。 只要沈爷不敢我走，我每天睡地板都可以。”柳如玉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说道。 她的眼神干净又纯洁，不掺一丁点杂质。 沈文看着心里隐隐作痛，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沈爷”柳如玉小声喊他。 “嗯” “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嗯” “沈爷” “嗯” “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不再惹你生气” “嗯” 沈文难得的好脾气，有耐心的听她说这些。 见她泡的差不多了，他又把她抱起来帮她把水擦干，然后换上睡衣放在床上用被子捂着。 有些清醒的柳如玉不敢再抓着他的手不放了，她乖乖地躺着不动。 沈文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没那么发烧了？ 就去药箱拿来西药，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喂她吃了药。 吃完药后，沈文依然坐在床边，柳如玉看着沈文舍不得睡，她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这是梦。 昨天以前她都觉得她彻底失去他了。 一觉醒来，他又变得这般温柔。 柳如玉总觉得这是梦，因为太不真实，她舍不得就这样睡去。 于是睁着眼睛贪婪地看着沈文。 生怕一闭上眼睛他就走了。 “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好了。”沈文轻轻用大手抚上了她的眼睛。 见她乖乖闭上眼睛，他又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哄她睡觉。 可能是药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她太困了，不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她感觉自己好多了。 她睁开眼就发现他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看书。 而她的手正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见她醒来，他笑着放下手中的书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醒了啊，如玉，感觉好点了吗？” 柳如玉点点头，沈文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说：“嗯，烧退了。好好休息两天就好了。” 沈文一抬头就看见柳如玉好看的双眼满是眼泪。 他帮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怎么还哭了呢？头还疼吗？我叫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说着他就准备起身，柳如玉拉着他的手小声回道：“我没事的，沈爷，我好多了，不用请大夫的。” “没事就好，吃点东西，吃了再休息一会。”他喊了一声小芸。 不一会儿小芸就端来了一碗小米粥，沈文把她扶起来。 就接过小米粥，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喂给她吃。 柳如玉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砸。 已经好久没有人关心，照顾过她了。 这一年多在江洲她也生过病。 但从来都是她自己照顾自己，无论多严重。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和温柔让她再也绷不住了。 她原本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得，特别是沈文。 可她真的忍不住。 他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如此待她，她想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忘记沈文了。 哪怕下一秒他要她的命她都可以笑着给他。 “怎么又哭了呢？傻丫头。”沈文依然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谢谢你，沈爷。”柳如玉抬了抬头想把眼泪憋回去。 但怎么都憋不回去。 沈文只好把粥放在一边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希望能安抚她的情绪。 “如玉” “嗯” “别哭了好吗？” “嗯” “好” 良久她胡乱给自己擦了眼泪从他怀里坐起来。 “小芸，再去换一碗热粥过来。”沈文见她好些了。 他摸了摸碗，发现粥已经有些冷了，便叫来了小芸。 “没关系沈爷，我可以吃的。”说着她就准备拿那碗有些冷的粥。 沈文眼疾手快的把粥拿走了，很快热粥就换来了。 他依然小口的喂给她吃。 她说要自己吃，他也坚持喂。 喂完了一碗粥，他又耐心地，给她擦了擦嘴角示意她躺回去休息。 她乖乖躺好，手还是拉着他。 “如玉” “嗯” “我要回一趟营地，有急事。” “嗯” “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去百乐门了。” 柳如玉咬着唇不说话，沈文又说：“这几天就在我这里住！ 小芸和小凤可以照顾你，等病好了再回。” “知道了，沈爷。”柳如玉乖乖点头。 “那我先走了。如玉，再见。”沈文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 柳如玉点点头，沈文便起身离开了。 他在走到大门的时候突然想起她早上撒娇般跟他说沈爷抱抱我。 他又鬼使神差的折回去抱了抱她，然后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这几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如玉。 我回来了便去探你。” 柳如玉乖巧地点头，他说什么都答应。 纵然再是不舍，他也离开了。 第16章 既然喜欢又为何要放她走？ 沈文一离开，柳如玉就睡着了。 大概睡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小芸便把她叫起来了。 说是沈爷吩咐饭后半个时辰后叫小姐起来吃药。 吃完药小芸笑着对柳如玉说：“沈爷对小姐真好，小姐发烧沈爷守了小姐一上午。 少帅早晨便打来电话让沈爷回营地，沈爷不放心，非得小姐烧退了才走呢。” 待她好？ 柳如玉真的没感觉出来沈文对她有多好。 小芸是没看见沈文是怎样打她的。 他们之间本来就只有交易关系，是她动了心，奢望能多得到他一些陪伴的时间。 但就因为自己贪心，妄图了不属于也不匹配自己的人，才得到这样的惩罚。 他的冷漠，不屑，讽刺，谩骂和毒打，她可不能忘。 她断断不敢妄想还能得到他的感情。 她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多大的差距。 小芸真是不知道状况，如果她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估计都不会这么客气跟自己说话了。 柳如玉想到这里苦涩得笑了笑对小芸说了声谢谢便闭上了眼睛。 床上还有他残留的味道，她想让自己再贪念一小会儿。 安静地贪念一小会儿，等一下她就要去百乐门了。 小芸见她睡下便走了。 柳如玉抱着沈文的枕头嗅了一下，幻想着还躺在他的怀里。 她知道自己已经入了魔，她爱上了不敢爱的人。 所以，身心疲惫是她应受得。 睁着眼睛睡不着，想他，真的想他，短短的相聚了一晚上。 他便走了，快两个月的思念叫她怎么满足？ 罢了，该知足。 柳如玉觉得浑身上下都很软，但没办法，她得去百乐门登台了。 她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小姐，她没有资格说不去登台就不去登台。 其实她是一个月有三天休息的。 但她想把这三天留出来，她怕下次沈文再邀请他去听戏之类的。 她可以跟九爷调休。 上次拒绝沈文，他生气后，她便跟九爷商量了这个事情。 她愿意平时每个月都不休假，只求有急事的时候能休息三天。 九爷也同意了，所以这个机会她不能浪费在她生病这么小的事情上。 见柳如玉穿好衣服走出来小芸便问：“小姐，您怎么起来了？您的病还没好啊，快回去躺着。” 柳如玉笑着说：“无妨，我还有事，要走了。 谢谢你的照顾，小芸。” “小姐，沈爷交代过让您在家里住一个星期，等您病好了再走的。”小芸急着说，生怕做不好沈爷交代的事挨骂。 “我没关系的，我已经好了。 我真的有事需要走了，如果沈爷问起你，就说是我非要走的。”柳如玉轻声对小芸说。 “林伯，小姐说要走。”见柳如玉准备走，管家也过来了，小芸一见到管家便对管家说道。 “小姐，您还是留在这里休息！沈爷交代我们要照顾好您的。”林伯恭敬的说。 林伯是从小照顾沈爷长大的人。 老一批沈家的下人只有林伯人最好，只有他拿沈文当少爷。 所以沈文从德国读完军事学院回来，有了自己的府邸后。 便把林伯接出来做管家了。 “谢谢您林伯，但我真的有事。 您放心，我真挺好的。”柳如玉也同样恭敬的态度对待林伯。 因为她心里从不认为她自己是小姐。 “那，好！ 那我让小林送您去您要去的地方可以吗？ 这样我也好对沈爷有个交代。” 管家见拦不住柳如玉只好让她走，因为他也没有强留她的权利。 柳如玉有些为难，她不想麻烦别人。 但是好像她执意一个人说走就走更麻烦人，所以她没有推脱便同意了。 小林是林伯的儿子，也在沈公馆当差。 他平时会给沈爷办很多大事小事，算是沈爷身边最得力的人。 小林开着沈文的车把柳如玉送到了福霞路大弄堂。 柳如玉赶紧换了衣服坐上黄包车去了百乐门。 刚到百乐门大威就告诉她，九爷在办公室等她。 柳如玉点点头去了九爷的办公室。 她刚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九爷。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长身而已，浑身上下透露出野性。 九爷长得也是标准的美男子长相，剑眉星目，深邃的眼神。 他有一双灰色的眼瞳，看着忧郁又深情。 高鼻窄脸，轮廓感比沈爷更刚硬。 眼角有一个小小的伤疤，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更添了一股狠气。 “如玉，你来了。”九爷笑着说。 “九爷”柳如玉小声喊了他一声。 “快来，这边坐。”九爷指了指沙发。 柳如玉刚坐下就发现五爷也在，她就又站起来喊了声五爷。 五爷顾席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这是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过分，起码比柳如玉精致。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充满了忧郁，这样的男人无论男女看了都不可能不喜欢。 顾席看了柳如玉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然后便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五九坐在柳如玉对面说：“如玉，你声音怎么有点嘶哑，是人不舒服吗？” “谢谢九爷关心，我没事的，只是有一点小伤风。”柳如玉低着头回答。 “那你该在家休息的。”见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五九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脸。 但想了想终是放下了手。 “无妨，九爷。”柳如玉似乎感觉到他的动作，不知觉的往沙发另外一边挪了挪。 “如玉，你来百乐门有一年多了？”见她刻意的疏离，五九也很尴尬。 他喝了一口茶，缓解了一下尴尬说道。 “是的，九爷，我来百乐门一年零四个月了。”柳如玉回答。 五九给柳如玉倒了杯热茶说：“那你想提前走吗？” 柳如玉接过杯子没有喝，但看到五九盯着她的杯子。 她不敢不给面子，只好喝了一口。 然后咬了咬嘴唇，这个问题她不好回答。 她签的是死契，没到时间是不能赎身也不能走的，她是明白的。 见她为难，五九便又说：“没关系的，如玉，你如果想走，我可以让你提前走。 五爷也在这里，他都同意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说着五九对着顾席挤眉弄眼了一番，想让顾五说句话。 顾席嗯了一声当作回答。 顾五这个人生性冷漠，不爱说话。 他平时可能说话最多的也就五九了，其他人他基本不理。 反观五九，话就多一些。 青帮的事，大大小小他都是顾五的代言人，大包大揽所有事。 顾五不爱应酬，他只负责杀人，其它的都交给五九。 “真的吗？九爷”柳如玉有些激动，她当然是想提前走的。 这样她就能少惹沈文生气了。 她知道的，沈文大多数不高兴都是因为百乐门这个事情。 柳如玉似想到了什么又站起来对顾五说：“真的可以吗？五爷。” 顾席喝着茶头也没抬回了句：“这里九爷做主，他同意了什么都行。” 柳如玉激动的咬着唇看着五九，五九明白她的兴奋，他选择祝福。 “唱到下个月15号你就走，这期间我得找人顶你的位置。”五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 听到五九的话，顾五抬头看了五九一眼。 他的眼神很复杂，但什么都没说。 继续喝茶。 “那就谢谢九爷了，也谢谢五爷。”柳如玉给他们二人一人鞠了一躬。 “既然是病了便回去休息，休息三天再过来。”五九头也没抬地说。 “可是，我… ”柳如玉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想说这几天她不想休息，不想浪费能休息的时间。 但她开不了口，九爷已经很宽容她了，她不能继续得寸进尺。 “这是病假，不妨碍你正常的休息，你下次有事还是可以休息的。”五九懂她的意思。 柳如玉点了点头笑着又给五九鞠了一躬连着说了几声谢谢。 “行了行了，回去，好好养病。”五九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柳如玉点点头离开了。 “即是喜欢，为何还放她走？”柳如玉一走，顾五便闷声开口。 “她的心不在我这，我强留她，又有何用呢？”五九苦涩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顾席摇了摇头，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对卿儿不是一样。 喜欢人家还非要赶人家走。 人家卿儿对你这般好，你真是好意思。”五九不甘示弱的回他。 顾席瞪了五九一眼便不再说话。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话少的可怜。 第17章 月事 柳如玉回到家刚休息了一下便有人敲门，她高兴极了，以为是沈爷回来了。 因为她没什么朋友，知道她住这里的只有沈爷。 她高兴的开门，开门后才发现是小芸，小芸给她送了药和燕窝粥。 小芸告诉她晚上沈爷打电话来了，问小姐的情况。林伯告诉沈爷小姐离开了，沈爷便吩咐小芸以后每天给小姐送药和送餐，送到小姐病好为止。 柳如玉有点不好意思，但也不好拒绝便吃了小芸送的燕窝粥和药。 一连一个星期，小芸每日都给柳如玉送餐，药只吃了两天她就已经好了。但小芸说沈爷交代要给小姐送餐一个星期，给小姐补补身体。小芸也说她实在太瘦了。 小芸每天都会给她煲汤，各种各样的汤，她心里有些感动，总觉得麻烦了她。 所以最后一天送饭的时候柳如玉送了一枚胸针给她，这枚胸针是刚来江洲的时候买的，那算是她的新婚礼物。 柳如玉一次都没用过，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算是唯一一件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小芸很高兴，她很喜欢这枚胸针，不由于这位“小姐”的好感多了几分。 还主动跟她说起了很多沈爷的事，比如她透露出，沈爷从来没带其他女人回过现在这个家，柳如玉算是第一个。 沈文平时从营地回来大多数都住在这里，这算是他自己的家，有时候也会住在沈宅，就是沈文父亲那里。 柳如玉并没有因为这些心里有任何波澜，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有感情，至于为何带她回家住，或许是嫌她这里住着太寒酸了。 她在家里休息了三天就去百乐门登台了，最后一个多月了，她得用心去工作，也不算辜负九爷一番好意。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她三天后去百乐门登台并没有人拿她跟沈文的事做谈资。只有安琪儿跑过去低声狠狠得骂了她；说难怪那天他找不到沈文，没想到被她捷足先登，她最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一定会让她好看的。 她不知道的是，之所以没有人明目张胆的说这件事，是因为九爷打了招呼。九爷总是为她默默安排一切，不然她可能早就在这个黑暗的百乐门舞厅摔得遍体鳞伤了。 九爷最近来百乐门越来越少了，以前天总能见一次，现在过去半个月他一次也没来。 柳如玉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除了晚上特别想念沈文。 人真的会变得贪婪，以前柳如玉想着偶尔能在百乐门舞厅见到沈文就足够了。 然后又渴望跟他有亲密接触，以前是只要能想想他都觉得开心，现在是，一天比一天想他，一天比一天焦虑，她每天晚上都在惦记他说的：“我一回来就去看你。” 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柳如玉如往常一般从百乐门登完台回到家，她刚一开灯就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可当床上的人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她高兴的差点也跳了起来。 这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沈文回来了，他正裸着上身躺在她床上，见她回来他笑着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柳如玉开心的跑过去紧紧抱住他，她知道这不矜持，但她真的太想他了。她埋在他赤裸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淡淡得烟草味她觉得此时特别满足，特别心安。 “沈爷，您回来了。”柳如玉紧紧地抱住沈文不撒手轻声问。 “嗯”沈文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很快就把她的外套脱下来了，正准备脱里面的衣服时候，她咬了咬唇有些为难地说：“沈爷，今天有点不方便，我，那个。” “月事来了”她紧张的瞟了一眼他满脸情欲的脸说，他感觉他的眼睛都泛着光，像只饿狼，虽然准备吃掉她。 她在想，他会不会不顾她的身体直接上来，她听菊儿八卦的时候说很多客人就喜欢女人来月事的时候做那事，说那个时候身体会更紧致更舒服。 但她觉得，这样很变态，她有些接受不了，她正想着怎么拒绝他的时候，只听到他叹了一口气狠狠揉了她的胸口一把然后翻身从她身上下来说：“无妨，过几天。” 柳如玉此时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毕竟，他没有那样作贱他，她在他这里特别容易满足，只要他一点点好，甚至只要没有不耐烦，她都满足了。 “沈爷，您什么时候来的啊？还有您怎么进来的。”他还是抱着她在，柳如玉笑着问。 “你忘记了，第一次见面，你就告诉了我你家钥匙放哪里在。”沈文虽然不能吃肉，但手上也不闲着，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上下其手。 “那您饿不饿？” “嗯，有点饿。” “那您休息一下，我给您煮碗面去，或者您想吃什么，我出去给您买。” “就煮个面，上次煮的还挺好吃的。” “好，马上去。” 柳如玉起来给他煮面，沈文太困了，又睡着了。 她刚准备问他要不要喝茶的时候就见他睡着了，于是也没打扰他，想着等他睡醒了再去给她煮面。 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看书，那是她自己买的一本小说。 沈文一觉睡到了11点，他醒来的时候柳如玉正在看书，看得很认真。 她的侧面特别好看，沈文特别喜欢看她这个样子，恬静，温柔，美好。 柳如玉看得有些累了，放下书揉了揉眼睛回过头准备看一下沈文醒了没就看见他正挂着笑意看着她。 她笑了笑说：“沈爷，您醒了，我马上去给您煮面。刚看您睡太香了不忍心叫醒您。” 她煮好了面端出来，他也已经穿了衣服坐在沙发上了，他见她只端了一碗面便说：“你把你的面也端过来一起吃。” 柳如玉摸了摸鼻子说：“我没有。我晚上是不吃宵夜的。沈爷” “那你上次？”沈文喝了一口汤，她煮的面真的挺好吃的，汤也好喝。 “上次因为我白天一天没有吃饭，所以晚上才吃的。”他还记得第一次来，她给他煮面的事情啊，柳如玉勾了勾嘴角，很开心。 “为什么一天不吃饭，”他边吃边问。 “额，因为不太想吃。沈爷，您昨天晚上没睡觉吗？怎么感觉你好累啊。”她瞧见了沈文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的问。 “你还真猜对了，我昨晚开了一整夜车。” “啊？” “少帅后院失火了，连夜就要开车赶回来，我跟他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才到江洲。”沈文已经吃完了一碗面。 柳如玉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问：“后院失火？” 沈文喝了一口茶，舒服的闭着眼睛说：“是的，少帅的女人太能闹腾了，还是你乖。” 他确实觉得柳如玉挺乖的，比起他以前的女人，比起少帅的那些女人，她算是特别省心的了。 不索取，不闹，没太大情绪，主要是随时都能等着他，沈文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真的很舒服，哪怕是一辈子，也许都是不错的。 柳如玉笑着回他：“谢谢沈爷夸奖。”说完她给他打了一盆洗脚水，给他泡脚。 洗漱完后，沈文抱着她很快便睡着了，柳如玉看着沈文熟睡的脸心里觉得特别满足，此刻，她想即便此刻死在他怀里都值了。 第18章 我比你大整整十岁 第二天沈文睡到了中午才起来，他可真是累坏了。 他醒的时候柳如玉依然在看书，他往日来的不多，并不知道她其实特别好学。 平时没事的时候她喜欢看看书或者练练字，她写了一手好毛笔字和钢笔字。 看着他看书的样子沈文想起了一个词：“岁月静好” 其实抛开柳如玉的身份，他对她都特别满意。 性格好，身材好，年轻，漂亮，其实是做情人的不二人选，甚至，娶了当个姨太太也是极好的。 沈文觉得这样性格的女人，相处一辈子都不会觉得累。 “沈爷，您醒了。”柳如玉看他坐起来了便说。 “嗯，快去换个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沈文边穿衣服边说。 柳如玉马上去帮他穿衣服，她每一次给他扣纽扣都特别认真。 穿好衣服后，她让他先去洗漱。 她总是特别细心，因为她早就为他准备好了洗漱用品。 沈文洗完脸见柳如玉正踮着脚站在板凳上拿东西。他走过去抱住她说：“你要拿什么东西啊，爬这么高。我来。” “我要拿柜子上面的箱子”柳如玉指着上面的箱子说。 他直接把她抱下来了，然后自己踮了踮脚很容易把箱子拿了下来。 箱子很轻，他递给她瞟了一眼这个箱子问：“是什么好东西吗？藏这么好？” 柳如玉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把箱子打开拿出一件衣服。 “这不是我给你买的衣裳吗？怎么还是新的，你平时都没穿过吗？是不喜欢？”沈文看见箱子里面的衣服都还是崭新的。 只有那一天她们逛街沈文非要她换上的衣服有穿过的痕迹，但也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被她放在箱子里。 “不是不喜欢的，沈爷，是平时没有场合玩，我平时很少出门的，穿这么好的衣裳糟蹋了。”柳如玉拿出一件浅粉色洋裙然后又小心翼翼得把箱子装好对沈文说：“沈爷，能麻烦您再帮我把箱子放上去吗？” 这些衣服对于柳如玉来说确实太奢侈了，这是她买不起也穿不起，而且她觉得她穿上这样的衣服也不合适。 这些衣服都是那些有钱人家太太小姐穿得，她只是一个卑微的歌女。也很穷；这些衣服比她几个月的工钱还贵，她别说穿，就是碰都怕碰坏了，她总想着，有机会这些衣服她还是要还给沈文的。 不合适的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如果不是他上次说她穿得衣服寒碜，她怕出去跟他在一起给他丢人，她是断然不会穿这些衣裳的。 沈文很自然的帮她把箱子放好然后说：“衣服买了就是穿得，如果没有不喜欢以后就多穿穿。” 柳如玉点点头就去洗漱间换衣服了。换好衣服沈文带柳如玉去一家私房菜馆吃饭，他问她下午想不想去哪里玩一下。 柳如玉说想去听兰老板的戏，沈文告诉她，兰老板一个月只唱两场戏，错过了上一场，就还要等等。 然后他卖了个关子告诉她，后天有一场，他可以带她去。 吃完饭后，他带她去逛了珠宝店，她还是什么都不要。 沈文却偷偷的给她订了一只钻石手表，进口的，江洲没货，要调货，可能要等半个月才能拿。 逛完珠宝店，沈文又带她去看了电影。柳如玉有些受宠若惊，上一次她带她逛街看电影还是因为出手打了她给她的补偿。 那么今天呢？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文问她：“晚上去我那里？” 柳如玉点点头没有拒绝，因为早上趁他还在睡觉得时候，她已经出去给九爷打过电话请假了。 她可以休息三天，这三天，她不会再提去百乐门的事情了。 晚上吃完饭沈文就把柳如玉带回家了，小芸见到柳如玉很远就对着她笑。看来那枚胸针还是有些作用的。 因为她来了月事，所以洗完澡沈文便拿出书坐在床上看。他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他问她：“我看你好像很喜欢看书？” 柳如玉点点头，沈文问：“学过《论语》和《孟子》吗？” “学过的。”她轻声回答。 他笑着递给她一本书，是一本国外名着《简爱》对她说：“我这里有几本好看的国外名着，明天我给你拿几本，你拿回去看看。” “谢谢沈爷，我真的能拿回去看吗？”柳如玉睁大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充满了色彩，是开心的，兴奋的，也有些对知识的求知欲。 沈文爱极了这双漂亮的眼睛，她的笑让他的心都软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如玉，你今年多大啊？” “去年冬月刚满的十六岁。”柳如玉兴奋得接过书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好看的封面。 “你才十六岁？”这次轮到沈文傻眼了，十六岁，对他来说还是个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家庭条件好一点的都还在上中学，可她自己已经… 沈文很想问问她：这么小为什么要去百乐门当歌女，但话到嘴边他没问出口，他了解自己的性格。 这个话题不能聊，不然等一下他自己恐怕又要生气了的，生气的后果便是会把火撒在他身上。 知道她只有十六岁后，沈文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能对她动手了，她真的只是个孩子啊。小小年纪已经承受了这么多。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柳如玉是个好孩子，她干净也简单，如果不是出于无奈，她不会自甘堕落去百乐门当歌女。 “是的，沈爷。怎么了吗？问我年纪”柳如玉歪着脑袋问她。 此时的她可爱极了，她鲜少有这般可爱的样子。 “你知道我多大吗？”沈文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没忍住，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脸问。 “沈爷应该只有二十多一点！您看着很年轻啊。”柳如玉如实回答，沈爷确实生得年轻，长期的军营生活让他的脸成了小麦色，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我比你大整整十岁。”沈文答。 “也很年轻啊”柳如玉笑嘻嘻的回他。 这一夜，两人第一次前所未有相处得很轻松。 两人自己看着自己的书，偶尔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 柳如玉很开心，因为她觉得这本书特别好看，她对知识的求知欲很强，如果不是因为在沈文家里，她恐怕要熬夜看书了。 第19章 似是故人来！ 第二天柳如玉醒的时候沈文已经去少帅那里了，他给她留了张字条，苍劲有力得楷书钢笔字。 “如玉，我去少帅处办事，晚点回来陪你用晚饭。有事你便吩咐小芸。” 这倒像是他的风格，他平时什么时候来，要去哪里，都会跟她有个交代。 正好，沈文不在，她便可以安心看书。这本书太好看了，她特别喜欢。 一直到沈文回来的时候柳如玉都在看书，小芸说她除了出来吃了个早午餐便都在看书。 沈文喜欢她的原因主要是她安静，他在大家庭长大，从小见惯了父亲的那些姨太太争风吃醋，吵闹不休，也习惯了家里兄弟之间的争斗。 他很疲倦于这些生活，所以她喜欢无欲无求安静温柔的柳如玉。 跟她在一起，他感觉到自己能得到一瞬间的平静。 平时无论他的生活有多少尔虞我诈，但只要是跟她在一起便能忘记一切，享受短暂的宁静和舒适。 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长发道：“吃晚饭了，如玉。” 柳如玉乖巧的放下书点点头回了他一句好的。 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觉得此时的她更可爱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说：“看了一天书眼睛可累？以后还是要适当休息一下知道吗？” 她任他圈在怀里点点头柔声答他：“我知道了，沈爷，谢谢您的关心。” 沈文很满意这样的她，牵着她的手去出去吃晚饭了。 晚上两人看完书，沈文抱着柳如玉就有点耐不住了。 他对她上下其手，憋的非常难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闻着就心猿意马。 而且她的腰软软的，皮肤总是感觉冰冰凉凉的，触感特别好。 沈文压着她就不想下来，他咬牙切齿的咬着她的嘴唇说：“什么时候才能好呢？你这小妖精。折磨的人真是够呛。” 柳如玉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她心里是有一些感动，其实沈爷那么多女人，不该为了她憋着的。他大可去找别的女人，但他却没有。 她抱着他的腰闷哼一声，因为他的大手已经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去了。她咬着唇说：“明天晚上应该就可以了。” 沈文常叹一口气说：“那你帮我解决。”最后，他在柳如玉的手口并用下才得到释放，可把她累坏了… 清晨起床，还是一样，沈文已经走了。柳如玉照旧看书，这本书她已经快看完了。 她最喜欢里面的一句话：“爱是一场博弈，必须保持永远与对方不分伯仲、势均力敌，才能长此以往地相依相息。因为过强的对手让人疲惫，太弱的对手令人厌倦。” 她从书里久久走不出来，因为她爱沈文。 但她跟她之前不仅仅做不到“不分伯仲、势均力敌。” 甚至她与他之间距离相差悬殊太大，每次只要一想到她爱他，她都觉得自己特别自卑。 她觉得她应该更加努力，甚至她想考虑一下九爷的建议，她的人生应该多一些努力。哪怕是，为了他。 她不求能跟他匹配，只求能够跟他有一丁点共同语言。 下午四点他回来了，陪在她家里吃完晚饭便带她去听兰老板的戏。 兰老板果然名不虚传，他们到的时候台下已经坐满了人，沈文带他走到了最前面，那是给少帅的人留的位置，也是最好的位置。 有很多人看见沈文都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喊他一声沈爷好。 沈文没有刻意去介绍她，所以也没人刻意去问她。所有打招呼的人都只是对她微微点点头，她也一点回以微笑。 刚坐下不久，兰老板就开场了。他今天唱的是《牡丹亭》，歌喉圆润有力，身段阿娜多姿… 现场的人都拍手叫好，可柳如玉却发现有一个人正在盯着她看，是那个让她恨的牙痒的人，也是别人把她推入罪恶的深渊，让她在沈文面前抬不起头。 戏听到最后，她都心思重重的，想早点离开，早点摆脱那道炙热的眼神。 第20章 避子汤 听完戏后柳如玉依然是心事重重的，看见那个人跟他现在的妻子在一起一副恩爱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毕竟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无论如何柳如玉都想不通他为什么忍心这般对她，哪怕是他想过好的日子背弃她们的感情和婚约也不该骗她签下借据把她卖到百乐门。 她怎么忍心，她一直幻想他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 但今日一见她才发现，哪有什么苦衷，他现在攀上了高枝不知道过得多好。 他穿上了以前跟她在一起穿不起的昂贵西装，还学人戴上了怀表。 一副大老板的派头，柳如玉只觉得自己可悲，总以为感情可以感天动地；为了她的爱情她不远千里不顾母亲和弟弟的劝阻一意孤行跟这个男人来了江洲，最后落到被人卖到舞厅当歌女的下场。 他凭什么？凭什么这般糟蹋她？ 看了《简爱》后，柳如玉觉得自己心里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她不该再去以男人为中心。 是的，在这个时代女人只能依靠男人；因为这个时代很少有适合女人做的体面工作，所以女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嫁个好男人。 可是她又遇到了什么样的男人？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能遇到好男人了？她的这段过去，哪个男人愿意接受？ 沈文以为她是有点累了，而且她的性格本身就安静话少，所以也没把她的沉默当做一回事。 回到家后，他依然给她准备上了那个能容纳两个人的大浴桶。 因为太久没有做了，他前半宿都没闲着，直到见她快累晕过去他才罢休。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柳如玉难得见沈文还没起，他抱着她正在发呆。 见她醒来，他摸着她的胸柔声说：“如玉，以后我养你，别去百乐门了。” 柳如玉愣愣得看着沈文，试图在他脸上看出有几分认真。 见柳如玉久久没说话，沈文便起身了，他穿好衣服她还在愣神中，沈文以为她不愿意心里骤然升出不满的情绪，但他告诉过自己不再对她发脾气。 无论如何她只是个孩子啊！所以什么都没再说自己去了餐厅。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柳如玉回过神来，她还没消化他刚说的那句话。 她觉得他是开玩笑的，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认真；不然也不会在她没回答就离开了。 柳如玉还没想通这个问题小芸就进来了，她伺候她洗漱后就带她来了餐厅。 她到的时候沈文已经在吃了，还是老样子，吃面包和煎蛋。她也跟上次一样吃着小米粥，小芸在她吃小米粥的时候又给她的盘子放了两个煎蛋，还有一杯牛乳。 她强撑着肚子吃完这些东西，她是真的吃的很勉强，因为她平时都吃得少。 但听他安排好像成了习惯，沈文突然就变得冷漠，跟以前一样充满了疏离感。他吃完后就自己去了书房。 他走后柳如玉有点尴尬，只好回了房间。 她继续看书，看了大概半个时辰，他进来了。 他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有一碗汤，汤旁边放着一颗巧克力，柳如玉没有吃过，但是她看见玫瑰吃过。 玫瑰说过这个叫巧克力，很难买到，而且很贵，小小的一颗就要好多钱，一般得人可吃不起。 “把药喝了。”他没有再叫她名字，跟以前一样语气很冷漠，也很疏离。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好像总是这样，突然对他特别冷漠，又有时候对她特别好。 柳如玉已经不想再去揣测他的想法了，反正是配不上，想再多也没意思，反而伤神。 她没问一句，拿过他手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她喝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是什么；这大概就是避子汤，她想起来了昨天他特别急切和热情，所以把那个东西留在了她的体内。 以往他是不会的，柳如玉苦笑，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给她端这碗避子汤的；因为就算他不说，她自己也会喝。 她知道像她这样的身份是不配给他生孩子的，她也不幻想可以母凭子贵镑上他这么一位富贵的人，也许舞厅其他女孩子会有这般想法，但她不会。 她明白这不可能，他对她能随时大打出手，她一句话不对他都会惹怒他，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会不会直接把她打死一尸两命。 应该会！所以她不愿意做这样的事，自知之明这个东西她还是有的。 “药可能有点苦，吃颗巧克力”见她这般听话，问都没问他一句这是什么就把药喝了，他又开始怜爱她起来，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敏感，自负，强势。 “谢谢沈爷，没关系的，不怎么苦。这巧克力太金贵了，我就不吃了，糟蹋好东西。”柳如玉摇摇头说。 沈文直接把巧克力包装纸撕开然后把巧克力塞进她的嘴里说：\"我让你吃你就吃，以后不要说什么糟不糟塌的，合不合适的，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见柳如玉不说话他又爱怜的摸了摸她的长发说；\"好吃吗？”他好像特别喜欢她的这一头长发，因为他总是摸她的头发。 柳如玉点点头，因为真的很好吃，她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入口的时候有点点苦，但这苦中有一丝丝甜，这种苦跟别的苦味不一样，它刺激着她的味蕾让她上瘾，吃完一颗还觉得没有尝到味道，还想再吃一颗。 “喜欢吃就好，我这里还有一大盒，都送给你了。”沈文笑着摸了摸她的脸。 他想通了，他不再提百乐门舞厅的事，只要她不跟别的男人便好，至于以后，再看看！ 毕竟他也没有完全想好，是否能安排好她今后的生活。更或者是；他也无法确定他这样是不是真的为了她好。 也就作罢！只要她乖巧听话，他不该为难她，她毕竟是个孩子。 “如玉，等一下我先送你回去！我晚些时候有点事，过几天我再去看你好吗？”沈文摸了摸她的脸接过她手里的碗说。 她的皮肤真是好啊，又白皙又透亮，触感跟水豆腐似般嫩滑。 这是他头一次跟她用商量的口吻说话，以往他都是直接告诉他，他要做什么，他什么时候来找她。 他突然的温柔让柳如玉再次失了底线，她刚建立起来的不再以男人为中心这一言词，就这么轻易被他温声细语的两句话打破… 柳如玉想，就让自己再放纵自己的心一次，反正这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恋爱了。哪怕头破血流，她也心甘情愿。 她点点头乖巧的答他：“知道了沈爷，我会乖乖等你来。” 沈文果然对她这个回答特别满意，他高兴的低下头捧着她的脸亲了她好几下才放开。 送她回去后，他又给了她四本书，两本国外名着，分别是《安娜·卡列尼娜》、《傲慢与偏见》还有一本《红楼梦》、一本《诗经集传》。 还有一盒包装很漂亮的巧克力，很大一盒，他告诉她，让她一定要把巧克力吃完，他过几天要去检查。 还说如果他喜欢吃，他再去给她买。 当然，他还是没忘记给她钱，前面的东西她都很喜欢，就是这钱，她其实真的不想要。 但她不敢忤逆他，只好全部接过谢谢他便回去了。 沈文走后柳如玉在家翻开《诗经集传》，觉得好极了。 她拿出来她珍藏的钢笔把第一篇抄了下来，她的字写得特别漂亮，很标准的小揩。 看着她自己的字，她想起沈文的字，不是她自以为是，他的字可赶不上她的。 她虽然书读的不多，但字写得特别好，因为小时候她爹还在的时候总是逼她练字。 听她爹说，她爷爷是清朝的榜眼，写得一手好字，所以爷爷逼她爹练字，他爹便逼她练字。 练着练着便成了习惯，这些年，即便爹不在了，她只要稍有空闲都会写上几笔。 …… 晚上在百乐门登完后菲菲神神秘秘得叫她，说找她有事。 菲菲是菊儿的亲妹妹，菊儿是以前柳如玉在百乐门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菊儿为了养活弟弟妹妹被她娘逼来百乐门舞厅卖身，她是真的卖身的那种。 菊儿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她本来是不愿意来的；但她娘要死要活的逼她，她为了弟弟妹妹最后还是妥协了。 但她过完新年后就没有来了，后来她娘就把她妹妹菲菲送了过来。 菲菲才十四岁，不知道她娘怎么忍心，菲菲来的第二天就被客人带去开了苞，听说给了整整两百个大洋。 她娘为了钱为了儿子什么都做得出来，她拿着菲菲的卖身钱转身给自己十七岁的儿子娶了房媳妇。 这还不算完，她依然逼菲菲继续在百乐门舞厅当舞女，之前菊儿在的时候说过，她娘经常嫌她做舞女挣的钱少，让她陪客人出去过夜以换取更多的钱。 但这些钱都被她拿走了，如果菊儿每个月拿回来的钱太少还要挨她娘的打。 在她娘的逼迫下，菊儿15岁就来了百乐门，走的时候已经21岁。 菊儿走了后、菲菲来的时候只告诉她，姐姐不会再来了，但没有说姐姐为什么不来。 菲菲拉着柳如玉的手便带她去了舞厅的后巷，她们刚到，很久没见的菊儿就从暗处出来了。 她穿着粗布麻衣；衣服有些破，有厮打过的痕迹，看着特别狼狈，甚至她的脸上和眼角还有淤青。 几个月没见她，她瘦了很多，但小腹挺起，已经有好大个肚子了。 菊儿一见到如玉就拉着她的手低声啜泣，柳如玉拿起手帕帮她擦了擦泪，问她怎么了。 菊儿哽咽了半天才说出这几个月的遭遇。 原来，她这几年在百乐门陪客不仅仅养了她们一家人，还养了他那个青梅竹马。 那个男人总是哄骗菊儿说，以后要好好挣钱，养菊儿，绝对不让菊儿再来这百乐门陪客。等他挣了大钱一定带菊儿过上好日子… 他一次次以做生意的名义骗着菊儿的钱，像个吸血鬼似得吸干菊儿的血汗钱。 去年十月，菊儿就发现怀孕了，这是菊儿第三次怀孕，她怕再吃堕胎药以后就生不成了，所以她坚持生下这个孩子。 新年的时候她带着她存下的所有钱准备跟这个男人过日子，但还不到四个月，那个男人就拿走她所有的钱去赌。 如果不给，他就打菊儿，甚至用孩子威胁菊儿，说如果菊儿不给钱，他便要把菊儿肚子里的孩子活活打死。 菊儿挨打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她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找柳如玉借钱。 柳如玉自是明白；菊儿也是个要强的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找她开口。 其实菲菲已经偷偷接济她姐好多次了，可是她能拿到手的钱真的太少了。 她娘知道了她姐的事后，怕她成为第二个菊儿，每天把菲菲收到手上的钱卡得死死的，菲菲能偷偷拿出来的钱太有限了。 “如玉，我知道为难你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这个孩子如果不生，我以后肯定是生不成了的。你放心，等这个孩子生了，我就又可以出来接客了，我到时候一定把钱还你。”菊儿生怕柳如玉不借她钱，跟她讲完所有事情后，她又跟她做了保证。 “是的，如玉姐，你帮帮我姐姐，以后这个钱我也可以帮我姐姐还。我每次能拿出来的钱太少了，以后我偷偷多拿一些钱出来，我就还给你。”菲菲看着姐姐哭的伤心，自己也是泪眼模糊。 小时候，她娘重男轻女，只喜欢她哥和她弟弟，只有姐姐疼她，姐姐每次挣了钱都给她买新衣裳，给她买好吃的糖。 她愿意为她姐姐做任何事；所以她还没等到柳如玉说话就急着对她说道。 “菊儿，我当然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是现在手头上没有带现钱。要不然你到城东老刘家的馄饨店等我，我回去取了便给你送过去。”柳如玉给菊儿擦了擦眼泪，又抱了抱她说道。 “好。”菊儿弯着已经不太好弯得腰差点就要给柳如玉跪下了。 柳如玉哪里受得了这个，马上把菊儿扶起来了说“菊儿，不要这样好吗？我刚来百乐门安琪儿她们总是欺负我，只有你对我好，偷偷教我怎么应付那些想卡油的客人，你也是我的姐姐啊。我不会看着你难不管你的，我现在便回去取钱。” 柳如玉快步坐着黄包车回家了，其实她是没有多少钱的，但是菊儿的处境困难，她想先拿出沈爷给她的钱帮菊儿应急，等她这个月拿了工钱再补进去。 其实她知道，这些也不够，她狠了狠心想了个很没有办法的办法。 最后，她拿出来了20个大洋借个菊儿。她理解她的难处；她也难过、绝望过、她希望菊儿能安心生下那个孩子。 拿到钱后菊儿又是眼泪汪汪的要给柳如玉跪下，说了半天感谢的话才走。 柳如玉看着菊儿离去的背影心酸，真的心酸，这些男人为何都这般负心？为何一点责任感都没有，这到底是这些男人的问题，还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问题… 第21章 所以你成过婚？ 沈文说过几天便来看他，但已经过去三天了，他还是没有来。 这一天柳如玉正在家里练毛笔字，她心不在焉得想着沈文。 手上也不得劲起来；怎么都找不到状态。她连着写废了两张纸，心情有些烦躁。 她刚准备换纸重新写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她高兴得摸了摸头发，照了照镜子，又把丢到地上的废纸捡到垃圾桶才笑着打开门。 但见到门外的人她得笑便僵在了脸上，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一个人。 柳如玉想把门关上但门外的人已经推门进来了，她瞪着他问：“怎么是你？”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玉儿”这人边说边笑着伸手准备去摸柳如玉的脸，他笑得让她恶心。 柳如玉马上躲开，一把推开他的手。 “怎么着？一年不见还不让为夫碰了？还是最近攀上了高枝，忘记了你是谁的女人了吗？”他说着一把抱住柳如玉的腰。 这人便是柳如玉的前夫；吴远，是个大负心人。 柳如玉挣脱不开他的怀抱便狠狠对着吴远的脚一踩，吴远吃痛放开了她。 他指着柳如玉说：“你要谋杀亲夫吗？你”说着他又准备冲着柳如玉伸出手。 这吴远也是人高马大，人五人六的。生得也是俊朗不凡，不然也不会被这江洲财政部总长的独女看上。 “亲夫？吴远你是不是吃软饭把脑子吃坏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已经给了我休书，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出去。”柳如玉往后退，举起桌子上的茶杯，大有一种吴远再靠前一步她便将这杯子砸到他头上的意思。 “玉儿，你应该理解为夫的啊！我是真的碰到困难才出此下策的。 现在为夫缓过来了，为夫现在有很多钱，所以就来接你了嘛！你跟为夫走，为夫现在的钱足够给你置一套大房子，还给你雇两个丫头伺候你。为夫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吴远说着就要来夺柳如玉手上的茶杯。 柳如玉直接讲茶杯砸到吴远头上说：“你可真不要脸啊！你骗我签下借据然后把我卖到百乐门当歌女，你还有脸再来找我？你给我滚，滚出去。” 那茶杯吴远没躲及，砸到他的额头上了。他的额头当即就出了血，吴远摸了摸额头，然后看见手上有血。他瞪着眼睛吼着她说：“你这个贱婊子，还真是长本事了啊！跟了沈文几天，你就敢动手打老子了。” “早知道老子就应该听石娜的话把你直接卖到窑子当妓女。反正给你卖到百乐门你也是卖身，你索性就该去窑子当窑姐。”吴远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她看着柳如玉跟着沈文一起，他的心疼极了。 这柳如玉可是他的女人；到死都是，他可以不要她，但她不能背叛他。 所以他才到处托人打听她得住处最后找了过来，他本以为以柳如玉的性格，只需要他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她便会乖乖听他的话回到他身边。 他真没想到，她居然长本事了；居然敢打他，他看着手上的血气得口不择言。 “你到底滚不滚。”听到吴远这样说话，柳如玉只觉得两眼不黑，她的耳膜都要被这些话震破了。 特别是看到吴远额头上的血后，她觉得她非常冲动，他真想一刀把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劈死。 “老子为什么要滚？你是老子的女人，就该乖乖伺候老子。你真以为你跟了沈文，你就算抱上大腿了？ 这沈文是个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他就是个婊子的儿子，他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要不是他爬上了少帅的床，给少帅当了兔儿，他能人模狗样地站在外面？”吴远不屑的说道，脸上有说不出来的得意。 他现在的妻子石娜是沈文大嫂石佩佩的堂姐，石佩佩见不得沈文的地位高过她丈夫，所以总是背地这样骂沈文。 她跟石娜说多了，吴远也就听到心里去了。他主要是太嫉妒沈文了，那个男人无论是身份，皮相，地位方面都比他强。 他还抢了自己的女人，所以他只想用更恶毒的话诋毁沈文。 这番话被柳如玉听到，她只觉得耳鸣的更厉害了。 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响，她现在听不见吴远在说什么了，她只看到了他恶心的嘴脸说着诋毁沈爷的话。 那些恶毒的话都能让柳如玉崩溃；吴远骂她，她忍了、但他骂沈爷，她不能忍。 她只觉得血气涌上脑门，她冲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对着吴远就是一刀。 吴远以为她只是吓唬他，还没来得及躲，那一刀就到了他的肩膀。 如果不是他穿着的西装外套比较厚，他怀疑柳如玉这一刀是要把他的手臂砍下来的。 他的肩膀火辣辣得疼，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她说：“你是疯了吗？柳如玉。” “我是疯了，吴远。我何止是疯了，我还想要你的命。”柳如玉已经砍红了眼，她手起刀落又是一刀。 吴远吓了一跳，他这次有了防备马上拿起一个板凳一挡。 他知道来硬的已经不行了，很明显柳如玉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软下声来说：“玉儿，你不要冲动啊！我可是你的远哥哥。你怎么忍心拿刀砍我？我也只是想接你去过好日子，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你还拿刀砍我，你还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哼，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不是人？”柳如玉说着拔出砍在板凳上的刀，又准备砍吴远。 “你真的要为了那个野种砍我吗？”吴远后退了好几步，用板凳挡在胸前。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敢骂沈爷？沈爷是你能骂的吗？”柳如玉瞪大眼睛，手上拿着刀，着实把吴远吓了一跳。 柳如玉性格一直都很温顺；这是第一次、她见她发脾气，他一下子吓的反应不过来。心里还真有点发虚。 “我再问你一遍你滚不滚？”见他不说话，柳如玉拿着刀指着吴远问。 “如玉，我真的只是想过来接你过好日子，把你卖到百乐门是我不对。但我就算不这样，石娜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她的意思是把你卖到窑子，是我求她，才把你卖到百乐门去的。 我之前没有钱，她也不信任我，所以我才没来接你。现在我有钱了，你跟我走。”要说这吴远对柳如玉真的是有感情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来就拿如玉当媳妇对待，他怎能不爱她呢？ 只是他从小被他爹惯坏了，所以来了这江洲被人骗光了钱还被骗着染上了赌瘾。 他输了那么多钱，如果不还赌场的人是会要他的命得。 这个时候石娜出现了，她愿意给他还赌债，而且还能让他过好日子，他也不是没犹豫过。 但他确实没什么担当，所以才为了在石娜面前表忠诚害了柳如玉。 他心里也后悔，但又怕石娜怕的厉害，他想的是慢慢存钱再偷偷安置柳如玉。没想到，他还没回，她就跟了别人。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你不滚是吗？逼我是吗？吴远。”柳如玉指着吴远说。 “我再给你两分钟如果你再不滚就不要怪我过年回老家把你做的些猪狗不如得事告诉你老爹。 我听我小弟说去年过年你带着石娜回了老家，装得一副衣锦还乡的狗模样。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老家里的人你是个什么东西吗？”柳如玉咬牙切齿道。 “你不敢，你不敢的，你要敢说我就告诉你娘和你弟你在百乐门当歌女。”吴远结巴着说，他其实有点心虚，因为他这个人要面子，他没什么本事。 但爱吹牛，他确实带着石娜回老家了，他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成功的生意人，还娶上这大城市的高官小姐他觉得自己特别光宗耀祖。 所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事。 他本身也不同意把柳如玉卖到百乐门，也是石娜怂恿他，她说，如果不把柳如玉卖到百乐门作贱她，以后她回了老家瞎说八道怎么办？ “你说错了，我敢。反正我已经站在泥里了，我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了。 但你不一样，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你怎么会愿意让别人知道你为了钱抛弃发妻找了个二婚的母老虎做上门女婿。 你真的是成功的生意人吗？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有数吗？九爷那里可是有你欠赌债的原借据凭根。赌场的人，人证物证都好找得很，你若是再来纠缠我，你试试。”柳如玉瞪着他一脸要跟吴远拼命的样子说道。 吴远心里是害怕的，他丢下手上的凳子，但嘴巴不服输，他嘴硬的说：“看来我真是小看你这个小婊子了。我早就听别人说你爬上了九爷的床，你现在是左右逢源啊！以前在我床上我可没叫你这么浪啊？” “你真是找死”柳如玉真想把他这张恶心的嘴脸砍碎。 吴远见他拿着刀冲过来马上打开门冲了出去，柳如玉跟着追出去，可当她跑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傻眼了。 她的手一软，刀掉到了地上。 她不敢看沈文的脸色有多难看。因为她觉得自己特别难堪，她扭头进了房间跌坐在了地上。 他都听到了，他肯定听到了。柳如玉只觉得浑身发软，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她的耳朵和头都觉得嗡嗡响。她不敢面对他。 沈文把刀捡起来关了门，然后把刀在茶几上，他一脸平静的看着她问：“所以你成过婚了是吗？” 柳如玉不敢抬头，她不敢看沈文的脸，她刚已经看见了，他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脸深深的埋在膝盖腿上。 “说话，我在问你，你是不是成过婚了”他走过来掐着她的下巴瞪着他问，他的眼里满是失望。 柳如玉点了点头说：“是的”这句话仿佛用完了她所有力气。 “很好，很好啊，柳如玉，你怎么敢这般骗我？”沈文一把推开柳如玉自己站起来冷笑着说。 “你成过婚不告诉我，还敢跟着我去听兰老板的戏。你看见那么多人跟我打招呼，我还跟别人介绍你是我女朋友！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笑？？我捡了个别人不要的二手货，破烂货当宝。你是故意想看我出丑的是吗？你是故意想看我笑话的是吗？”沈文笑着指着柳如玉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 柳如玉很想解释，但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站起来想走过去拉住沈文，但她刚拉住他的衣服他就一把甩开了他。 “对不起，沈爷。”她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但沈文没有回头。 柳如玉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是最不愿意让他知道的。 她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嫌弃她的，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要一个别人休掉的弃妇。 她抱着侥幸心理跟着他，她也猜到他迟早会知道，但她就想多陪他一天也是一天。她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第22章 为了讨好别的女人卖妻 沈文走后，柳如玉就病了。她病得起不来床；每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她的心已经死了，她永远都忘不了沈文走的时候看她的那嫌弃到死的眼神；她也嫌弃自己。 她觉得自己愧对沈文，她真的不该肖想他的；哪怕就是做他见不得人的情人她都不该。 如果她知道；她的身份让他如此厌恶和反感。 那一天，她就不该带他回来。 她明明可以送他去医院的，他被下了药，医院会没有办法吗？ 可她为了她的私心，把他带回来了。也成全了自己这一片痴心，可却苦了他。 当他说：她让他成了笑话、说她是二手货、破烂货、她便后悔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死都不会那日带他回来。何必呢？害自己痴心妄想了一番又害他嫌弃丢人。 悲伤蔓延她的全身，她痛苦回忆起那段不堪又可笑的往事…… 她与那吴远本是从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她们俩的父亲以前在一起做生意，那时候她的父亲柳淮海还没有死。 她们一家的日子过得也还不错，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与那吴远的父亲吴昌义给她与吴远订下了娃娃亲。 俩人一同长大，吴远从小就喜欢柳如玉，他是从小就拿她当媳妇疼爱的。有什么好吃的他都留给她吃，有什么好玩的也想着她。 后来，她爹死了，她们家败落了…… 可吴家还没有，她十岁死了爹所以很多人都欺负她和她弟弟；也是吴远帮她撑腰，那段难过的日子是吴远陪她熬过去的。 再后来她们家的房子被抵了债，她娘就带着她和弟弟回了她娘的老家。 她娘说让她忘了远哥哥，因为她们家今非昔比，那吴老爷肯定要悔婚了。 但吴远没有，吴远一有时间便来探她，知她喜欢看书，他总是给她带好多书给她看。 他会给她讲很多自己新学的知识，还教她说外语。 她总是很用心学，一直都没有放弃看书练字，所以才有了这一手好书法。 她刚十五岁，吴远便娶了她，这个时候吴远家也大不如前了。 这乱世；做生意难，他们家也没了往日的风光。 但也算日子能过得去，但吴远可当不了普通人。 他是大少爷当习惯了，所以问他爹要了家里所有的钱去投奔了远在江洲的堂哥吴世轩。 柳如玉的娘不同意她跟着吴远走，她娘说过，吴远吃不起苦，也担不住事儿。 他是家中独子，自小便被他爹惯坏了。这生意哪里有那么好做呢？如果吴远做不成这生意，那他还能待如玉好吗？ 她娘在家里哭啊闹啊，但她就是坚持要跟吴远来这江洲！ 她才多大啊！十五岁，对爱情充满了向往，她认为吴远是这世上除了娘最爱她的人。 她定要陪着吴远来这江洲，陪他同甘共苦，陪他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但结果呢？如她娘所料，吴远的堂哥开的那个药房其实早就入不敷出。他骗吴远来就是想让吴远拿家里仅剩的钱填他欠下的大坑。 他还带着吴远赌博；不出三个月，她们带来的钱便全部都用完了。甚至吴远还欠了赌场不少高利贷。 吴远回来得越来越晚，甚至整宿整宿不回来！ 她找不到他，也劝不住他。 柳如玉一直劝他离开江洲回老家，两个人都年轻。吃点苦，日子也能过，可吴远不愿意。 他不愿意让老家的人看见他这个败落的吴家大少爷成这般失败的模样。他说他会衣锦还乡的，让柳如玉别管他。 她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跟石娜勾搭上的，这石娜三十好几了，比吴远要大上十好几岁。 石娜的性格非常泼辣，所以之前那个夫婿同她成婚几年便受不住走了。 她盯上了吴远，这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吴远才刚十八岁，生得叫一个俊俏！ 石娜提了条件，吴远去他们家做上门女婿。她便帮他还了所有赌债；还能帮他重振药房，让他在这江洲风风光光当他的吴老板。 但条件便是，他要骗她这如花似玉的发妻替吴远签下赌债，然后她要把柳如玉卖到窑子里。 石娜这个女人即泼辣又阴毒，她是存了心想要整死柳如玉，因为她也知晓吴远对柳如玉的感情。 她不能让柳如玉这个下堂妻来打扰她的新生活，她也不想让吴远再继续惦记柳如玉。所以只有把她卖到窑子当婊子，吴远才不会惦记柳如玉。 一开始吴远是不愿意休妻的，他是爱柳如玉的，从小就爱她。而且如玉生得漂亮，他怎能舍得？ 但他终是没撑过一个月，赌场的人对他喊打喊杀，又说要剁他的手，又说要挑断他的脚筋。 在遭受了几次毒打后，他便向石娜妥协了，但他终究是不忍心把她卖到窑子。 后来跟石娜谈了好几次才决定把柳如玉卖到百乐门，为期两年，那是她们来江洲的第三个月。 十几年的感情，撑不过三个月，这个狗男人就把她卖了。 吴远把柳如玉卖到百乐门只是为了让柳如玉回老家没脸告诉别人他做的事。 但他不知道的事；石娜对柳如玉早就有了安排，她让很多人故意去骚扰柳如玉，所以柳如玉刚去百乐门的时候日子特别不好过。 若不是被九爷看上，受了九爷的照拂。她想她早就污秽不堪了，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可都对她虎视眈眈。 来这江洲的这一年多她活得如履薄冰，能得到沈爷垂怜的日子更加是小心翼翼，他这般优秀的人真不是她这种人该想的。 罢了，就此结束！沈爷只来到她的生活不到半年就要了她半条命，若继续痴心妄想下去，那她这条命还有吗？ 其实她明白她在自欺欺人，她明白这一次沈爷不会再要她了。 所以她才劝自己放弃，她心里知道，如果沈爷再来找她，她还是会像从前一般。 这一结论就在她不吃不喝在家里躺的第四天得以验证，这天有人敲门，她第一时间就着是沈爷。 因为她这里只有沈爷知道，那吴远定是到处打听才知晓的。 但柳如玉断定吴远短时间不会再来烦她，因为他不敢，吴远走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陌生又害怕。 他身上的伤都还没好，不可能敢再来找她。所以她猜测是沈爷。 柳如玉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很狼狈，她这几天连脸都没洗一把，她马上对门外的人说：“稍等一下”然后就去换了身衣裳，洗了把脸，开门前她还理了理头发。 她一开门，穿着灰色长衫的九爷便焦急地问；“如玉，你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几天没去百乐门” ，许是见她脸色苍白九爷伸手准备摸一下她的额头被她躲过了。 她的眼里全是失望，她摇摇头说：“我没事九爷，劳您操心了。您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九爷尴尬的放下了自己手，笑笑说：“在这江洲我想打听一个人的住处，还是什么难事吗？” 也是，柳如玉觉得自己是病得有些糊涂了，她这里连吴远都能找到，何况九爷呢？ 柳如玉对九爷满是抱歉得说：“对不起，九爷，我出了点事，这几天没去舞厅，也忘了跟您打招呼，实在对不起。”她说着对九爷弯了弯腰。 其实她平时是不会这样的，她知道她没有资格闹情绪。无论生活再难她都不该不打一声招呼便不去百乐门，是她错了。 “无妨的，如玉。我就是担心你过来看看，如果你不开心不想去舞厅不去也罢。看见你没事就好，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九爷看见柳如玉就知道她肯定遇到事了，不然她是不会做事没有交代的。他还是心疼她，不会去为难她。 “我没事了，九爷。我今天就回百乐门登台。”柳如玉有气无力的说。 “还是在家休息”说完九爷就走了。九爷走之前看她的眼睛充满了怜悯还有一丝她看不清楚的情愫。 但她并不得意，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九爷走后；柳如玉强撑着梳洗打扮出门去百乐门。 沈爷走了，她真的要去死了？生活这么难，她真的过不去了吗？ 柳如玉的想法是否定的，在这乱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比如菊儿和菲菲；她们都是被亲生母亲逼良为娼用来供养家里的哥哥弟弟，起码她柳如玉的阿娘和小弟把她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还有；哪怕平时再嚣张的安琪儿，多少次她看见她喝多了偷偷在后台哭。 所以，为了阿娘和小弟，她也要撑下去不是吗？ 柳如玉咬咬牙告诉自己；再坚持二十多天！最后二十天一切苦难就结束了。 等结束后她会忘记这江洲一年多的一切，包括那个她一直放在心尖尖上；舍不得忘的人。 第23章 五九拥着她上了车 回百乐门后的日子依然很单一，她再也没有见过沈文，甚至都没听人提起过他。 柳如玉想，离开前估计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其实内心依然存在期待，希望还能再见他一面，哪怕就看他一眼。 但很明显，没有机会。 今天就是四月十五号了，柳如玉在百乐门舞厅的最后一天，她所期望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她始终没能再见上沈文一面。 快一个月了，沈文最近都和他的未婚妻在一起，他想忘记柳如玉，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她用过心，但他依然贪恋在她身上找到的快感。 其实最近他也顶着很大的压力，那日，他送柳如玉回家的原因是因为他父亲沈远山让他回老宅一趟。 他父亲跟他说，想让他年底就同市长的女儿承锦瑟成婚，而且还暗示他最近是不是太贪玩了。 听人说他把百乐门的歌女经常带回家过夜，而且还明目张胆带去听兰老板的戏。 他知道父亲的鞭策来自承锦瑟背后的发力，她是吃醋了，所以才找父亲跟他谈话。 她就是这样的人，对付他从来不用自己动手，但规矩却多得很。 不让他碰，也不准他前娶如夫人，而且非得满了二十岁才肯嫁给他。这二十岁不是明年六月吗？ 他突然很烦这样的承锦瑟，以前他对她是不讨厌，她出身名门，是大家闺秀。 她的母亲原就是清朝的格格，她从小就是按照培养皇妃的标准去培养的，如若不是大清亡了，她进宫做个皇妃是不成问题的。 他跟她尚且还算谈得来，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开始不喜欢这一款了。 反倒觉得她故作矜持却又善妒的很。还没过门就知道用父亲来压他，那以后呢？ 若不是看上她的家世他是断然不会娶她的，他喜欢的从来不是跋扈张扬的女人，他喜欢… 他喜欢什么呢？ 沈文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眸和软软糯糯的声音，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总是让人想抱着怀里狠狠疼一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拿他身边的女人跟柳如玉比一比，他时常想起那个轻声细语小心翼翼喊他沈爷的女人。 她太乖了，就连在床上都是出奇的乖巧，她明明很累很疼，但依然一声不吭得任他索取。她甚至什么都不会，但她却比谁都能让他满足。 其实那日他是看着有男人进了她的房间特地在门口偷听的，他以为他终于抓到她偷人的证据了，却不想听到了那些。 他当时也是被吴远那句不屑得婊子的儿子刺激得，他从小到大都听不得这样的话，他只要听到这些话就会发狂。 所以他又一次说了狠话伤了她。 回来后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他内心是同情柳如玉的，甚至知道她不是自愿堕落去百乐门他心里居然还升起了一丝庆幸。 他也信了她说的，她以前只有一个男人，之所以她没有提这件事估计也是怕他在意。 他也不是不在意，只是他从来未曾要给她一个名分，为何还要在意她曾经成过婚？心里很乱，换作以前她这样的女人他是不会碰得，可他已经碰了呢？ 沈文刚把承锦瑟送回家，他在车上把玩着那只为柳如玉定的钻石手表，想着，要不要去找她。 这只手表他已经拿回来有几天了，但他一直在犹豫去不去找她… 终是来了，但似乎，这个点她已经不在了？沈文心里想着，人已经走进了百乐门舞厅。 他终是见到了她，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她倒是像她以往的风格，不似平时在舞厅工作时穿的。 她坐在五九身边，不知道五九跟她说了什么，她笑得特别开心。 她们那一桌大概坐了七八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 他只看到柳如玉好像挺开心的，沈文翻了个白眼心里又开始骂她了，他在这里纠结到底要不要来找她，她可好，她在这里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沈文坐了十来分钟，就听到有人在柳如玉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她便起身离开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刚来的那个人又跟五九说了什么，五九也起身离开了。 沈文皱着眉头想到了什么，他刚走出去果然就看到柳如玉穿着五九的西装外套被五九拥着上了车… 第24章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沈文不知道是以什么复杂的心情跟着五九的车走得，他心里想着多信任她。 但她果然不让他失望，他仅仅不到一个月不找她，她就敢偷人，她真的不怕他弄死她吗？ 看着柳如玉跟着五九进了五九的家，沈文才离开。 他开着车在街上乱逛，最后还是逛到了柳如玉家里，他拿了钥匙进了房间。 家里一如既往的收拾的特别干净，有她的味道，香香的。 柳如玉回来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看着沈文心里自是欢喜，但他注意到沈文的脸上非常阴沉，她还没开口他便问：“你刚去哪里了？” 柳如玉正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沈文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换了衣服，她之前在百乐门穿得白色的长裙，而现在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他愤怒地说：“你去五九家里换了衣服？” 柳如玉点了点头。 沈文冷笑说：“你可真行啊，柳如玉，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的话？” 他的动作特别快，话一说完他便狠狠掐着她的脖子说：“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吗？” 柳如玉咬着唇硬是一句话都不说，沈文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抵在柳如玉的脖子说：“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柳如玉闭上眼睛任凭他是掐死她还是拿匕首一刀了结她。 她不想死，但也不怕死，反而觉得如果能死在她手上她也认了。 这是她的命，他把她从吴老板那里救下来，她还他一命也就还清了她欠他的。 她只希望来生不要再让她经历同样的命运，不要再让她经历爱而不得，经历爱上跟她地位差距这么大，她永远只能仰望的人。 沈文瞪红了眼，看着她倔强的脸。他突然想起那日；吴远骂了他两句，柳如玉便拿刀砍吴远的样子，那天的她也如今天一般，倔强，坚定。 他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她，一个性格如此温顺的女子，为了他敢动刀。 他终是下不了手，也对她再也动不了手，他收了匕首把口袋里的手表掏出来放在桌上说：“我今日来只是为了跟你说再见的，我以后不会再来你这里了。我跟你不合适，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和未来，你跟着五九也好。” 他顿了顿指了指桌上的手表又道：“这只手表你便留下做个纪念！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如果有一天在街上遇见，千万不要来说话，就当从来未曾见过。” 说完他便要走，柳如玉喊了他一声：“沈爷” 沈文停下脚步，转过身，柳如玉闭了闭眼睛，然后咬了咬唇，道了一句“您保重”。 沈文眼里满是失望，转身大步离开，她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虽说她早已料到这个结局，但当他听到他说出那句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她还是觉得自己两眼一黑，差点晕倒，她捂着自己的心脏跌坐在地上。 她舍不得啊，她终是舍不得啊！ 她对自己说了二十几天跟沈爷结束了，但再次见到他，她依然心里抱着幻想，她其实想告诉他，她已经离开了百乐门舞厅，以后她再也不会惹他生气。 但他，终是不要她了，因为她成过婚，他嫌她脏，他嫌她让人丢人。 …… 柳如玉以为她早就流干了眼泪，可没想到他离开后，她仍然泪流满面，她依然心如刀绞。 第25章 如玉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三天后 陆景宸临时有事，让沈文去接待客人，地点仍在百乐门舞厅。 他不想去，他已经不想再面对她，他不知道他看见她跟五九依偎在一起他会不会忍不住冲上去对她动手。 但陆景宸已经走了，他不能不去。 但结果很意外，他没有见到柳如玉，甚至她的点场，是一个新人上的。 沈文想，莫不是跟了五九，不唱了？ 沈文陪了一晚上客人也等了一晚上但他也没看到柳如玉，甚至他连五九都没看见。 陪完客人已经很晚了，他喝的有点多，回到家里泡澡，想着之前跟柳如玉在这个木桶翻云覆雨，他第一次尝到了想念的味道，充满苦涩。 第二天晚上他又鬼使神差得去了百乐门，还是柳如玉的点场，但依然没有见到她的人。 后来连着五天，他都那个点去，然后等了一整夜，也没看见她。 第六天，他没有等来柳如玉，反而等来了五九。 五九看见他后直接端着一杯酒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说：“沈爷，一个人喝闷酒？要不然我五九陪您沈爷喝一杯？” 沈文看着他一脸挑衅的样子，心里也是不爽，于是便说：“爷不喜欢男人陪酒，要不然你把你们这里的茉莉小姐叫来陪我喝杯酒。” 五九冷笑说：“茉莉小姐已经不在百乐门唱歌了。” 沈文挑眉问：“为何？还是你九爷把茉莉小姐金屋藏娇了，她现在给你一个人唱歌去了？” 五九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才说：“如玉走了，她不会再回江洲了。” “什么？”沈文很激动的站起来要问个清楚。 五九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道：“如玉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他说着就从旁边的人手里拿过一个箱子交给沈文。 五九张了张嘴，终是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走了。 沈文见过这个箱子，这就是柳如玉放在柜子上面很宝贝的那个箱子。 他提着箱子离开百乐门回到车上才打开，里面放着他给柳如玉买的所有衣服包括那只他买给他的手表还有送她的那些书，甚至还有那盒巧克力，她一颗都没吃。 箱子里还有一个钱袋子。他认得：是他曾经给她的，他打开，里面全是钱，如果他没猜错，这是他每次跟她睡完给她的赏钱。她一分没动。 还有一封信和一个长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钢笔，这个牌子很贵，他之前有一支但弄丢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他的笔掉到哪里了。 他打开信，那娟秀的字体，如她的人干净又漂亮。他从来不知道，她写得这么一手好字，可以说在这江洲找不出两个能写这么好字的人。沈文心里颇为触动。 “沈爷，我知您跟如玉说了再见，如玉不该再来打扰。 如玉自知身份卑微，不该与您谈情。但我也不是您想象中那种女子，所以您的钱我断然不敢要，还有您送给我的东西，我都如数奉还，这些东西都不适合我。谢谢您沈爷，谢谢您这数月来的垂怜，我自知不配，但仍感谢。 沈爷再见，祝您步步高升 平安顺遂。 柳如玉” 沈文看完信件，摸着她送给他的钢笔，心里骤然升起一丝苦涩。好像从头到尾他都在误会和诋毁她。 明明第一次他们同房是柳如玉救他，不然定然会中了沈知裴的诡计。 那日是他母亲的忌日，他心情不好一个人跑来喝酒。沈知裴故意言语刺激他，他也是心情太差了才给了他机会下药。若是以往他不会有那个机会。 母亲虽身份低微却对他极好，其实母亲在的时候他在沈家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母亲温柔贤惠，经常可以为他做好吃的。 还给他织毛衣，她总是对他笑得很温柔，她告诉他；“文儿，母亲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长大，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母亲从不争宠，但依然被大夫人所不容，她跟沈知裴一样善于使毒计，她居然找人合谋诬陷母亲偷人，她母亲也是倔强倨傲的性子。 虽说出身卑微但绝不认罪，她为了自证清白为了保证儿子沈家三少爷的位置喝了毒药。 本来大夫人只是想赶走他们母子，但她母亲为了保住他，保住他的前途宁可死。 她明白认罪对他儿子意味着什么，她自己没什么本事给儿子什么，所以她只能一死以保沈文。 她临死前告诉沈文，别给她报仇。好好活着，为娘争一口气。 所以沈文为何现在做了少帅的参谋长还是执着要跟市长家的千金联姻呢？因为他要接手沈家，他定要让沈知裴他们母子几人付出代价。 他在沈知裴母子几人的打压和排挤下长大，对身边的一切都充满了怀疑，因为稍有不慎他也会落到跟他娘一样的下场。 在沈家那样的大家庭下长大的孩子那个能是善良之辈？ 在他看来所有人都是不可信的，除了陆景宸，他自幼陪“太子”读书。但陆景宸从来都拿他当自己的亲弟弟。 他这一辈子真诚对他的人不多，所以他不相信柳如玉会真心待他，他以为她表现的温顺听话只是为了他的钱，可她一分钱都不要。 她走了，天大地大，他对她的了解仅仅只有百乐门的这些事。 他连她曾经成过婚被休弃都是偷听到的。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找。找了又如何呢？ 找到他又能给她什么呢？以前觉得她跟他是为了想要钱，那么他可以满足她。 但她好像真的跟她表现的一样，她不要钱也不要他送给她的贵重物品，那只手表她连盒子都没拆过。 他又还能给她什么呢？爱吗？可是他并不爱她。爱这个人东西对他来说太奢侈了，他身上肩负着母亲的血债，他的使命并未完成。 他的婚姻是他不能由着自己爱好来的。他娶承锦瑟也是不能更改的事实。那么她呢？他该如何安置她，做个没名没份的地下情人？还是他不在乎她结过婚娶她做个姨太太？ 然后呢？让她重复母亲的宿命？她跟母亲是那么像，温婉，柔顺，她这样的性格如何斗得过那承市长家的千金。 况且他今后还是要跟父亲一样娶很多姨太太的。这个年代需要用这种方式维系大家族之间的利益关系。 那么，柳如玉这样简单的女子，只怕会受更多委屈。她那么好，不该做他的牺牲品。 罢了，放她走！ 他本就没喜欢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何苦继续伤害她呢？ 跟他的半年他似乎对她没好过，不是用恶毒的话羞辱她就是对她大打出手。 他的性格敏感多疑跟着他的女人可能很难得到幸福，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一个会被儿女情长左右的男人。 第26章 菊儿差点被打流产 沈文在车上抽了两支雪茄还是想着让柳如玉走！ 其实他不想让她走，他舍不得她。 舍不得那样一个温顺的女人，主要是他对她真诚且死心，他想要一个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做他的解语花。 可是她走了，他想找她回来，但理智终究战胜了冲动，在这乱世此次一别怕是永别了！ 那么就祝她碰到一个好男人懂得珍惜她！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吴远都没有去珍惜一个这么好的女人。 但是；柳如玉，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我很自私；如果再被我碰到你，我一定还是会把你抢回来，这一次我一定给你打个金笼子把你关起来再也不让你有走的机会。 因为柳如玉的离开沈文一连几天都心情不太好，但今天管家的儿子却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她说在街上看见柳如玉了，然后他跟着他走了一段发现她买了今天晚上九点从江洲出发去香洲的火车票。 沈文听到后高兴得问小林：“当真看到的是小姐，你确定没看错人？” 小林拍着胸脯保证他看得是真真的，就是小姐，他才二十岁，年纪轻轻眼神好使的很。 其实他不敢说的是，像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谁见了都是过目不忘，他绝对不可能看错。 沈文高兴得穿好衣服出门了，还高兴得哼起来小曲。 小白兔，我给了机会是你不走，那就乖乖来我给你打的金笼子里面！ 沈文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典型的双重人格，很矛盾，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阳光正直的，但他也有阴暗和自私，他有时候都不了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柳如玉到底是个什么感情。 他不自觉的把自己阴暗的一面呈现给她看，他对她冷漠，打骂，甚者在床上经常对她施暴…… 柳如玉放好行李拿出那根自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得钢笔放在胸前抱了抱，然后放在唇边亲了亲，她留恋的看着窗外。是在期待什么吗？她问自己。 是的，她在期望，其实几天前她就该离开了的，但是在她离开的前一天菲菲来找她说菊儿住院，他被那个男人差点打流产。 她要住几天院，但是菲菲没时间陪夜，只好求柳如玉能不能帮忙照顾菊儿。 她在医院照顾了菊儿三天，菊儿这次真的死心了。她决定离开那个烂赌又爱打人的男人。 柳如玉把自己的房子留给了她，因为她离开百乐门很突然，之前她不知道这么快就能走所以她的房租交到了九月份，刚好可以留给菊儿住到做完月子。 她在医院把菊儿照顾到出院，然后帮她搬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五个大洋，因为她也没有多余的钱了。 菊儿哭着问她以后是否还会来江洲，她说不会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阿娘了。 她在这里受伤太重，她不想再来了，不想下次来的时候看到他结婚生子父慈子孝，她做不到。 哪怕她心里是祝福他的，但她接受不了自己听到或者看到这一幕，她做梦都想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 她羡慕死了那个正月初二见到的小姐。如果让她亲眼所见这一幕，她怕她会疯掉。 菊儿知道她不再回来非让留了地址说等她做完月子很快就把钱还给她，这个年代像她们这样的女人太难了，她欠柳如玉的恩情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可欠她的钱她要连本带利还给她。 柳如玉说那些钱不用她还，因为她知道菊儿不容易，以后拖个孩子日子更难了。 但最终拧不过菊儿，她给她留了地址，是菲菲把她送来火车站的。 她还给她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熟食和好些小吃，说是让她带回去给家人吃。 她上车之前菲菲塞给她十个大洋，是她偷偷存下的，本来她存的钱是够还给如玉了的，但是姐姐住院她花了不少钱。所以现在她只能先还她一部分。 这个钱菲菲让她必须收下，她已经很感谢柳如玉了。只是求着她，以后一定有机会能回来看看她和姐姐。 在这个冷漠又残酷的年代，柳如玉是唯一对她们姐俩好的人了。 看着柳如玉离开的背影，菲菲偷偷用袖子抹了抹泪。 第27章 所以是你偷了我的钢笔？ 柳如玉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火车马上就要开走了，再见了沈爷！ 再见，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爱情。 柳如玉终究是把心丢在了这座让她又爱又恨的城市，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回来。 她捂着自己的心脏久久缓不过来，从认识沈爷后她就落下了这心脏疼的毛病。 想他的时候会疼，见不到他的时候会疼，他对自己冷漠的时候也会疼。 从沈爷知道她成过婚说她让他丢人后，这心疼得毛病就越来越严重了，她经常疼得直不起身子，就如此刻。 “怎么回事啊” 前面好像引起了混乱，火车到点的时间没有开走，有人在问。 “听说少帅在抓逃犯，就在我们这列火车上。”有人在小声议论。 火车上人很多，柳如玉赶紧把她的宝贝放起来紧紧抱在胸前。 前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场面很混乱。很多人都挤着要下车；说来了一队带着枪的军爷，怕是在抓政治要犯，他们怕引起枪战伤及无辜。 但是前面的人拦着不让下车，说要一个一个检查，柳如玉也瞪大了眼睛在看热闹。 “搜到我们车厢来了，快坐好。”堵在火车过道的人大声说道。 然后所有乘客都跑到自己位置上老老实实坐好了，生怕晚坐一步就要挨枪子了。 柳如玉只看到一队穿着军装的人走过来，大概有十几个人的样子。 前面走的人远远看上去好眼熟，高大挺拔，玉树临风，迈着有力的长腿，那身形看着就让人沉醉。 至少柳如玉是这样认为的。她觉得他很像她认识的人，好像沈爷？ “就是她，带走。” 她刚反应过来那个人就是沈爷，就有人指着她说。然后他就被两个人拉进来押走了。 “怎么是个女的啊，还怪好看的。” “是啊，怎么也瞅着不像是逃犯啊” “会不会是间谍？” “美女间谍？” “这个军官好帅啊” 柳如玉只听到车上的人还在议论这些就被押下了火车， 应该也不算押，算拉，那两个穿着军装的人一人拉她一边胳膊。 “长官，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不是逃犯啊。”恍惚间她已经看不见沈爷了。她甚至开始怀疑刚刚她是不是太想他所以看错了？ “抓的就是你，别说话，跟我们走就是了。”其中一个人很凶得说道。 “我真的不是逃犯”柳如玉还没说完就被塞进了车上。 一路上她都在想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她怎么会就成了逃犯？ 她想解释，可是那两个当兵的特别凶，也不听她解释。大有一种她再多说一句话就把她枪毙的气势。 柳如玉一路上想了很多可能性，但是都觉得不成立，她还没想清楚车已经停了，她被带到一间院子前面。 也是栋三层小楼，但没沈爷哪里大。却也很雅致，有院子，院子里面种着很多花。 “砰”她刚被推进门，外面的门就被关上。 房子里面没有开灯，很黑，有点瘆人，柳如玉想拔腿就跑。 “过来”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沈爷的声音，她趁着月光看见了，那是她不争气忘不掉的那个人，她此时真想冲过去抱着他埋在他怀里狠狠闻她都快忘记得他的味道。 但她不敢，她明显看见他的脸色很难看，她小步挪过去，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的腿长，三两步就走到她的面前掐住她的脖子低声说；“所以说是你偷走了我的钢笔？还试图带走。” 柳如玉有点懵，钢笔？他抓他回来是因为她拿走了他的钢笔。 她有点羞愧，是的，那支钢笔是他的，她一直视为宝贝的东西，她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 然后用它写字，再幻想是沈爷在握着她的手，她甚至能在握着这只钢笔的时候感觉出来沈文大手的触感。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回答他：“沈爷，那不是我偷的，是您掉在床底下了，我打扰卫生的时候发现的。后来您一直没问我要，所以我就以为您不要了。如果您要，我马上还给您。” 柳如玉想从包里拿出那只笔还给她，但他掐着她的脖子，她不敢动。 “不问则拿不是偷吗？“他的声音恢复了最初认识的那般冷漠，好似跟她从来就不认识一样。 对啊，他说过了，以后见面不要打招呼就当从来不曾见过。 他放开了她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准备看她如何解释。 “对不起沈爷，是我错了，我不该拿您的东西。我这就还给您。”她说着马上拿出包里的钢笔恭敬的双手递给她。 “你知道这支钢笔多少钱吗？就你偷得这个金额价值，我可以把你送进去坐七八年牢了。”他玩着手上的钢笔看着她继续说道：“念你跟过我，我就不把你送进去了，你就在这里关上十年八年。” 柳如玉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她才说出：“我知道我不该拿您的东西，沈爷，但是我已经给您买了一支同牌子的钢笔作为交换了。如果您坚持要您的那只，我也已经还给您了。” “你说这只笔？”沈文从口袋掏出她送给他的笔然后直接摔到地上说：“交换？你拿什么交换？这只笔是我夫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对我来说意义特别重要。”他站起来低头在她耳边又说：“你是个什么身份，你能跟我夫人比吗？” “夫人？” 柳如玉低声喃喃道。听到这两个字她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她心悸的毛病又犯了，心脏突然绞痛，她用手捂着胸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就在这关着！好好反省一下哪里错了。” 沈文丢了一句话便离开了，然后她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夫人，所以他已经成婚了吗？她没记错她们只是几日未见啊，为何，她的心会这般痛，痛到不能呼吸。 为何，他要这般伤她，不是说好分开了吗？为何又不让她走，就因为她拿了他夫人送给他的笔吗？ 柳如玉爬着捡起她自己买的那只笔抱在胸前，这是她当了父亲送给她的玉佩，才有钱买得。 这玉佩是家里传下来的，她父亲那代以前她们柳家还是官宦人家，家底颇丰。 但后来柳家落败，家里就留下来这么两块玉佩，一块给了她，一块给了她小弟。 家里在最困难的时候父亲都不愿意卖这两块玉，说是要留下来给她们姐俩。 她真是糊涂啊！她当了父亲的遗物。 最后却被他像垃圾一样丢弃。 这是报应啊！柳如玉，你不听阿娘的话非要跟着那吴远来这江城。 又不顾父亲的嘱托，当了家里祖传的玉佩。 她真该死，她这一辈子充满了失败，她愧对父母，愧对自己。 第28章 爷，小姐好像快不行了 沈文坐在最近新找的女人床上抽完最后一口雪茄便起身穿衣服，床上赤裸的女人很乖巧裸着身子跪在床上给他扣衬衣的纽扣。 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像极了某一个人。长得也像，皮肤白皙，水汪汪的大眼睛，声音娇柔。 “爷，您晚上还过来吗？” 穿好衬衣，女人又随他起身帮他穿裤子，鞋袜，她全身光裸，声音小小糯糯的。 沈文掐着她的下巴说；“晚上不来了，过几日再来。” “爷，那你一定要早点来啊，我会想你的。”女子娇柔的身躯抱住他，在他怀里轻轻蹭着，小手不老实的摸向了他的下身。沈文握住她的手道：“别点火了，爷下来再来收拾你。”说完他便离开了。 “爷您慢走。”身后的女子娇滴滴得说道，沈文没有回头直接走了。 这个女人是顶柳如玉位置的人，他第一眼见她就觉得她很像她，但相处了几天越来越觉得不像了。 柳如玉不会这般主动热情，也不会问他下次什么时候来。 她对他，永远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即便是想念他，她也从来不说。 她不会故作娇柔的让他早点来，更不会故意光着身子给他穿衣服。 她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害羞，有时候甚至都不敢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把柳如玉抓回来后他都在她这里。他很矛盾，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柳如玉，分开是他说的，以后不再来往也是他说的。 可是舍不得她走的人也是他，他找了个这么荒唐的借口把她关起来，自己都觉得尴尬。 他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留住她，因为他知道她不爱钱。 他当然知道她想要的从来都是他的感情，但他给得起吗？ …… 沈文刚一到家，小芸就冲过来着急的说：“爷，不好了，小姐好像是不行了！” “你在胡说什么，混账东西。”沈文有些怒了，他不喜欢别人这样说柳如玉。 听到这句话，他的心一紧，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比他以为她离开，他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跳得还快。 “是真的，爷！小姐已经四天没吃没喝了。她每天都蜷缩在沙发上，今天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晕倒了。 我叫了半天都叫不醒，她浑身冰凉，我摸了一下。她的气息微弱的跟没有似的。”小芸被沈文吓了一跳，马上跪在地上说。她来府上当差几年，这是她第一次见沈文发脾气，以往他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她不吃不喝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这混账东西，我让你照顾小姐，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小姐如果有什么事你也别想活着。”沈文勃然大怒，一边指责小芸，一边大声喊林伯说：“林伯马上给陈军医打电话让他去新宅一趟。” “不是我不说啊！爷，是我这几天找不到您，我找林伯了，林伯说也找不着您。”小芸还在地上跪着解释道，她的身体都在发抖，她真怕小姐如果有什么事沈文真的会让她去给小姐陪葬。 沈文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芸说；“快去拿点吃的随我去小姐那边。” 确实不怪他们，是他故意这几天刻意不去管她的，他在那个叫嫣嫣的歌女那里混了四天，谁也找不到他，他也不想找谁。 小芸手脚很快，马上打包好了她早就给小姐炖的燕窝，沈文把车开的很快，很快他们便到了新宅。 这里本是他准备以后给姨太太的宅子，跟他住的地方很近。 从他父亲侧面提醒他不该把柳如玉带到家里住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用这里金屋藏娇。 沈文开门见到柳如玉的时候，她正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见有人进来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这是她身上唯一有生机的证明了。 沈文心疼得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她的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支她送给他的钢笔，沈文试图把它拿走，但她抓着死死不放。 “如玉，如玉，你醒醒，醒醒”沈文轻轻拍着柳如玉的身子，试图把她叫醒，但是柳如玉就是没有反应。 柳如玉觉得自己特别冷，特别冷。她仿佛打着赤脚走在冰天雪地的冰河上。 她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脏已经疼得超过了负荷。 她太累了，她想躺下睡一觉。她的眼皮特别特别重，人也特别特别冷。 突然她好像掉进了一个火炉旁，很暖和，她好像听见沈爷在叫她。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她的眼皮太重了，睁不开眼睛，怎么着都睁不开眼睛。 第29章 是我错了，如玉 “陈军医，她怎么样？”医生很快就来了，他抱着柳如玉急切得问道。 陈军医是个高大的四十几岁中年男人，身体很好，没有中年男人发福的痕迹，他对沈文摇了摇头。 沈文只觉得两眼一黑，他颤抖着声音说道：“真的不行了吗？”他甚至红了眼圈，他爱怜的摸着她的小脸，他发现他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真的不行了吗？为什么？前几天都好好生生的人啊！ 他突然好后悔，为什么他执意要抓她回来，又要这样伤她，他明知道他故意说那些话会刺伤她，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他端着大参谋长的架子，不肯主动说和。 他习惯了女人费尽心机讨好他，比如胡媚，他的丫环杏儿，还有前几天在百乐门包下来的嫣嫣。 包括以前的柳如玉，不也是费尽心机的讨他欢心吗？她耗费巨资买咖啡壶和咖啡，给他买西点，甚至给他送对她来说如此昂贵的钢笔。 他把她关在这里也只是想让她能讨好他，求他垂怜。 起码要给他一个台阶下！毕竟分手是他提的，可是现在？ 陈军医摇摇头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有点虚，人有点伤风。好好调养一下就好了。” 听到陈军医这样说沈文才抬起头瞪着他：“你这老头，说话怎么不说清楚。” 陈军医白了他一眼说：“我摇头是因为对你无语，你跟少帅还真是两兄弟，都喜欢把女孩子折磨成病怏怏的样子吗？这是什么毛病啊？”陈军医是陆少帅父亲那里来陆景宸这里的，他看着他们哥俩从小一起长大，跟他们的叔叔一样。 沈文冷哼一声说：“你这老头话多得很。” “我开几副温补的方子给她，她身子弱还是吃中药慢慢调养！” 陈军医无视沈文怒瞪的双眼，坐在椅子上开好方子交给小芸后又说：“你们哥俩性格差不多，喜好却是大有不同啊！少帅那个长得那叫一个妖艳，你这个呢？清纯的跟小白兔似的，你也忍心上害？”看沈文难怪陈军医跟他开起玩笑。 陈军医可记得，大半年前少帅大半夜叫他去府上，床上也是躺着个病怏怏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额头上都是血，衣衫凌乱，他实在想不到堂堂陆少帅也需要去强迫一个女人。 以前他总觉得沈文比陆景宸成熟一些，没想到碰到女人的时候一样糊涂。 “方子开好了，您就请回。”沈文一副送客的姿态，他可没心情在这个时候听这老头的调侃。 “好，我走。沈大参谋长，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对待女孩子要温柔。”陈军医笑着说了一句就收拾东西走了。 “等等”陈军医刚走到房间门口就被沈文叫住。 “怎么？”他回头问。 “她什么时候能醒？”沈文头也没抬的问，他的手在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他感觉好久没摸到这头好看柔顺的秀发了。他爱极了这头秀发。 “她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而且又未进食，所以才晕过去了。你给她喂点糖水，晚点她就醒了。”陈军医准备走到沈文这边来。 沈文挥挥手示意他走。陈军医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第30章 留下来，让我照顾你好吗？ 柳如玉感觉自己睡了长长得一觉，她好像躺在舒服的火炕上，很舒服也很安心。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沈文怀里，而沈文抱着她也睡着了。 “如玉，你醒了。”她一动他便醒了，他高兴的摸了摸她的脸。 她昏睡了一天一夜，他吓坏了，期间他又把陈军医叫来了两趟，确定她无性命之忧才让陈军医走。 但她没醒来之前，他害怕极了，生怕她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他想，只要她醒了，他以后一定好好待她，他再也不故意恶语中伤她，也不摆大架子了。 柳如玉见自己在沈文怀里马上爬起来坐到床的另外一边抱着自己的双腿喊了声沈爷，沈文跟着过去想抱她，被她拒绝了，她说；“沈爷，请不要碰我。” 沈文第一反应是生气，但他忍住了，她看着太虚弱了，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他实在不忍再对她发脾气，他柔声问；“怎么了吗？如玉” “沈爷不是成婚了吗？如玉自知身份卑微，但如玉不愿意破坏别人的家庭。所以请沈爷不要再碰我，哪怕因为我偷了您夫人送给您的钢笔您不高兴，您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请您别再碰我。”她心如死灰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绝望和悲伤。 她柳如玉再卑微都不可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因为她的家庭就是被人破坏的。她曾经恨死了那个女人，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如玉，你听我说。我”沈文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尴尬，他顿了顿还是解释给她听：“我没有成婚，我只是故意气你才那样说的。我暂时不会成婚，她那支钢笔我也并未放在心上，我只是想找个理由把你留下来。” 说着他又把胸前口袋别着的唯一一支钢笔递给她说：“你如果想要我的钢笔，我把这一支送给你。这是我娘在世的时候送我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我娘几乎用掉了她所有积蓄。” 柳如玉不说话只是发呆似的看着他，她其实知道这支钢笔，因为每次沈文无论是穿西装还是军装都会把这支笔别在胸前，但是她不敢要。 “如果你非要那支笔，我便一同都给你。”说着他又从裤子口袋掏出那支所谓夫人送给他的钢笔连同他娘送的那支一起递给她，他以为她不信。 柳如玉摇摇头，她不要，也不敢再要了。 那支钢笔真的是他捡的，可能是第一次他在她那里过夜。 那天他被下了药；很激动，衣服都是撕开的，那支钢笔就掉在她那里了，他一直也没提起。 所以她存了私心，想留个纪念。如果她知道这是别的女人送给他的，她是绝对不会要的。 见柳如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沈文把那两只笔塞到她手里，又拿起她买的那只钢笔别在之前那支他娘送的那支钢笔的位置。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留下来好吗？如玉，以前是我不好，我误会了你。你留下来，让我来照顾你。” 换做以前听见这样的话，柳如玉可能会高兴的晕过去，可是她这四天想了很多。 她终究是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跟她不可能，那句夫人把她的心脏刺得鲜血淋漓。那种感觉，比死还让人难受，她本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还是早些认清现实离开的好，但他会让她走吗？ 她死死咬着唇问他；“你可以放我走吗？沈爷。我不想在这里，你迟早会成婚。我不想…” 她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不行，如玉。我不会让你走。”沈文很认真的说，他确实不可能让她走，这是他跟自己的约定。是她没有珍惜能走的机会不是吗？这就证明他们缘分未尽。 “那么谈个条件可以吗？”柳如玉长了半天嘴，支支吾吾说出这句话。 因为跟沈文谈条件，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嗤之以鼻。 沈文笑了，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说：“我们小玉儿还会谈条件了？那你说说看。” “我可以留下来，但是有期限。沈爷你成婚之时便是如玉离开之日。到时候希望沈爷能放我走可以吗？”她说得认真，他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有些心疼，想着先把她稳下来。至于以后让不让她走两说。 于是他点点头允了，柳如玉点点头说：“一言为定” 第一次沈文在她眼里看到了坚定。她好像不似以前那个任他摆布的如玉了。 她答应不走后沈文便叫人送来了燕窝粥，他一口一口喂他，难得的有耐心，甚至柳如玉第一次在沈文眼里看到了怜爱。 晚上，他又温柔的帮她洗澡洗头发，然后很耐心的帮她把头发擦干净，再抱着她睡觉。 她不愿意说话，他也不逼她，就安安静静的抱着她休息。 连续一个星期沈文哪里都没去，每天就是在家照顾她。 他会一口一口喂她吃药，每天给她洗澡，甚至他还会给她读书，给她讲一些在德国上学时的小故事。 但她的话越来越少，甚至很容易走神，他能感觉到柳如玉出了问题。所以他对她格外有耐心。 他会给她念德语书，有时候也念念英文，这一个星期，他用尽了温柔和耐心。他甚至不再对她提出性要求，每晚只是抱着她睡觉。 但柳如玉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会感动了，因为她害怕，她害怕适应了有他的生活他又突然不在了。 她怕她会崩溃，因为她前几天已经崩溃过一次了。 那句我夫人，深深印在她的心里，她只要想起一次心就痛一次。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爱沈爷，她到现在依然深爱着沈爷。 每天晚上能躺在他怀里她都觉得安心和温暖，她甚至想就死在他怀里算了，这样就不会再经历分开，经历抛弃，经历看着他成为别人的丈夫。 她不知道，以后，他真的成婚，她能不能受得了？ 在家里陪了她一个星期后沈文接到了少帅的电话，他必须要随少帅去营地了。 走之前他把她带到书房说：“如玉，这里有很多书，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看书。如果碰到不懂的地方你就标记下来。等我回来我便讲给你听。” “沈爷，”柳如玉紧张的看着他。 沈文摸了摸她的头说：“我要去营地了，可能要去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看看书，如果想练字便用我送给你的钢笔。” “嗯”柳如玉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沈文牵着她的手回了房间，他穿上军装。柳如玉如如以前一样给他扣上纽扣，她见到他的胸口别着她送给他的钢笔。 “沈爷”柳如玉楞楞地看着他的脸喊了他一声。 “嗯 ”沈文抱住了她，他把头埋在她头顶，低头问她头发上的香味。 “您保重身体。”柳如玉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这，她其实想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怕她终是问不出口，她不敢承认习惯了他在身边，又要一个人生活突然就觉得很空虚。 “嗯”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捧着她的头对着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是眼睛，柳如玉轻轻闭上了眼睛。 但沈文吻完她的眼睛便放开了她说：“我已经让小芸和小凤过来伺候你了。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诉她们，还有小林，我把车留给你了。你平时想去哪里便让小林载你出去。” 柳如玉本想说不用，她不需要谁伺候她的，但她又想起他不愿意她不听话，超硬生生忍住了。 她想通了，最后再陪伴他一段时间，最后再放纵自己一段时间！ 等他成婚了；她便离开。在此之前，她会如以前一般爱他，陪伴他。 她点了点头答他：“知道了。” 沈文笑着又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就走，他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指着床头柜说：“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钱，要买什么就从里面拿。” 柳如玉看了一眼床头柜点了点头，沈文指了指胸口那支钢笔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吃饭，养胖一点。” 柳如玉点点头，沈文笑着问她：“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她咬了咬唇，想不出来要说什么… 其实是想说什么的，想说，我会想你沈爷，想说，早点回来沈爷。但她说不出口，她想了又想说：“您也要好好吃饭。” 沈文无奈得摇了摇头，知道她说不出那些话，他也不再勉强，走过去又抱了抱她才离开。 柳如玉望着沈文的背影走神；他才刚走，她便开始想念，这以后若是他真成了婚。她一个人怎么熬着漫漫余生？ 第31章 沈爷包下了那个顶你位置的女人 沈文走后，柳如玉只觉得空气中都飘散着空虚得味道。 他才刚离开，她就疯狂的想他…… 她坐在书房想拿书出来看，却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她根本无法注意力集中的看书。 这一个星期他都寸步不离得陪着他，让她习惯了有他的感觉。她真想时间永远都停留在那一刻，她与他再也不会分离。 可分离来的那么快，仅仅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便离开了。 柳如玉觉得自己可能过分嘴硬了，她根本就离不开他。 自从他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他便成了她整个世界；他在，她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无论他待她好与不好。 可他不在，她便感觉自己下了地狱。她想念他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连呼吸都是刺痛得，她无力得躺在床上感受着他留下的味道。 想他，真的好想他。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已经吃不下饭了，吃了两口便不想吃了。 她疯狂得闻着他残留的味道，发现根本不够。她只好抱着他的枕头，就当是抱着他。 晚上她半夜醒来，摸了摸旁边，没有他的人。一股空虚孤寂得感觉笼罩着她。 她再也睡不着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度日如年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次日，柳如玉起床后，不想再待在家里了。家里仿佛哪里都有沈爷的影子，她太想他了。 她想出去走走，分散一点自己的注意力。她也想去看看菊儿，不知道她怎么样，有没有再去找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人。 中午她把小芸给她准备的燕窝和鸡汤都留着没吃。 她让小芸给她准备一个打包的盒子，她把这些装进去。 还把沈爷给她准备的饼干和糖果都装进去。 “小姐，您要出门吗？”小芸见她拎着打包盒从房间走出来。 “嗯，我想出去看个朋友。沈爷说，我可以出门的。”她以为是小芸不让她出门，便跟小芸解释道沈爷是同意她出门的。 “我知道的，小姐。 沈爷吩咐过的，您要去哪里呢？我陪您去好吗？”小芸说着就要接柳如玉手上的盒子。 “小林哥，小姐要出去。你送我们一下！”小芸边过来接打包盒，一边喊着小林。 “不用了，小芸。我自己去便好。”柳如玉握了握小芸的手道。 “还是我陪您出去，不然我不放心的。”小芸可是怕了，上次她没照顾好小姐。 沈爷差点把她杀了，她可不敢再有什么闪失。她可还想好好活着。 “不用了，小芸。我只是去看一个朋友，你跟我去不是很合适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很快便回来，你放心。”柳如玉说着便往门外走。 后来说了半天，决定让小林送她。这样才同意她一个人出门。 柳如玉只好同意，她本不想麻烦任何人得。 但也不敢为难他们，因为小芸告诉她，上次她没伺候好自己，沈爷说要她给自己陪葬。 把她送到后，小林说要到附近等她。让她去多久都行，就是回去的时候得去找他。 柳如玉不好意思拒绝，便同意了，她上去敲了敲门。 “如玉姐姐，你回来了。”菲菲见到如玉特别高兴。 她激动得跳着喊她姐姐说：“姐，姐，如玉姐姐回来了。”她毕竟是个孩子，挽着如玉的胳膀高兴极了。 “如玉，你回来了。”菊儿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做刺绣。 见到她马上扶着肚子过来要接柳如玉手上的打包盒。 “嗯，你们这是在给孩子做衣服吗？”如玉笑着把打包盒放在了桌上，然后抱了抱菊儿。 菊儿这几天看着气色好多了，感觉人胖了一点，不像以前那般干瘦了。 “不是，我俩接了点刺绣的活。挣点吃饭的钱。”菊儿高兴得拉着柳如玉的手让她坐下。 柳如玉打开了打包盒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说：“菊儿，我给你带了点燕窝和鸡汤。你跟菲菲都吃点，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如玉，你是不是没走？”看着柳如玉拿来的东西，菊儿便懂了。 她在欢场打滚了五六年。她些东西，特别是饼干和糖果，一般得人可买不起。 “嗯”柳如玉知道菊儿看出来了，她低着头恩了一声。 “菲菲，你去拿三只碗过来。”菊儿对非得说。 菲菲一走，菊儿便拿着她的手问：“是为了沈爷？”菊儿走之前就知道她喜欢沈爷，也知道一些她跟沈爷的事。 柳如玉点点头。 “沈爷是个好金主，可他的意思是什么？他会娶你不？”菊儿面露担忧得说，男人她见多了。 来百乐门玩得大多数都是提了裤子不认账的货。 “如玉姐姐，沈爷前段时间包下了那个顶你位置唱早场的嫣嫣。”菲菲把碗放在桌上说道。 她也知道如玉喜欢沈爷，她毕竟年纪小，她一直觉得沈爷也喜欢如玉。 “这些男人就是这样，如玉，你可别放在心上。 你就当他是个大金主，搞点钱就罢了。”菊儿见如玉脸色有些难看便对妹妹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别瞎说话了。 “没关系的，沈爷不是我能管得人。你们快吃东西。”柳如玉假装没关系的拿着碗给菊儿和菲菲一人盛了一碗燕窝递给她们。 “如玉，你别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男人啊！ 喜欢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不喜欢了就狠狠踢开，你趁他现在喜欢你。 多弄点钱，以后也好过日子。”菊儿接过碗没有吃，只是担心如玉。 “我道觉得沈爷喜欢如玉姐姐，你是不知道啊！ 姐，那嫣嫣长得跟如玉姐姐简直太像了，特别是那双眼睛。 我第一次见到她都没认出来。”菲菲毕竟是个小孩，见到好吃的特别开心。 她吃了一大口燕窝又拿了一块饼干吃了大一口继续说道：“沈爷定是把这嫣嫣当成如玉姐姐的替身了，不仅我这样说，连安琪儿也这样说的。” “安琪儿咋说的？”菊儿把碗放在桌上问菲菲。 菲菲学着安琪儿的语气道：“这个贱女人神气什么啊！不就是长得跟柳如玉那小…” 菲菲想到柳如玉在便顿了一下又说：“不就是长得跟柳如玉有几分相似，不然沈爷看得上她。 哼，你们等着，最多一个月，她便得乖乖回这百乐门。” 菊儿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沉默了一下把桌上柳如玉给她的那碗燕窝递给柳如玉说：“如玉，还是你吃！我不饿。” 柳如玉推了推她的手说：“你快吃！我吃过午饭了。 我平时有吃的，你别担心我。你看看你太瘦了，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啊。” 菊儿见如玉很认真的非要她吃，她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吃了。” 柳如玉点点头，示意她快点吃。 菊儿吃了两口燕窝又说道：“如玉，沈爷待你好吗？” 这个问题可把柳如玉难到了，沈爷待她好吗？ 也许好，不然也不会守着她照顾她一个星期。 而且还准备那么多书，还派那么多人伺候她。 但是，他嫌弃他的时候也是真的嫌弃啊！起码在他知道她成过婚后，这一个星期他都没有碰她。 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了，沈爷到底待她好不好。 但她不能在外面说沈爷坏话，于是点点头。 “你现在是住在沈爷哪里吗？”菊儿问。 “不是，以前我住过他家。现在住的地方是他另外一个住处。”柳如玉想了想回答道。 “大吗？”菲菲问，她是个小孩子，看问题总是跟大人不一样。 “嗯，挺大的。三层小楼，还带前后两个大院子。”柳如玉答。 “你一个人住吗？”菊儿边小口吃燕窝边问。 “不是，沈爷安排了两个丫头照顾我。还给我配了个司机。”柳如玉如实回答，她知道菊儿不会无缘无故问她这个问题。 她懂得多，问她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她不愿意骗她。 “那他给你多少钱呢？一个月。”菊儿所幸不吃东西了，专心分析问题。 “沈爷没说给我一个月多少钱，但他给我留了很多钱。说我需要便自己拿。” 沈文走后，柳如玉去看过那个抽屉，里面有好几百个大洋，甚至还有两根小黄鱼。 “如玉啊，说不定沈爷对你是真有几分真情呢？”菊儿激动的握着如玉的手说。 见柳如玉不说话，她又说：“这男人啊，只会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花钱。 我们这种女人，一般男人都不会当真。最多就是给点钱打发便了事。” “但沈爷，又给你置大房子，还给你安排几个人伺候。 主要是还给你配车。 这别说我们百乐门的姑娘，就是一般高门大户的小姐都不一定有这个待遇的。”菊儿认真分析道。 “没有的，沈爷不是给我置得房子，而且我也只是暂住。”柳如玉没觉得沈爷喜欢自己，而且他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 “你这傻妮子，他要不是给你置得，何必让你去住呢？他随便给你打发一下不就得了。”菊儿亲昵的刮了一下如玉的鼻子道。 “可是他有未婚妻，他自己也说了。”柳如玉闷闷得说道，她只要一想到他那句夫人心里就堵得慌。 “如玉啊，以沈爷的身份。夫人肯定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 这样的男人娶夫人都由不得自己，一般都是政治婚姻。 但是，夫人当不了，当个如夫人也可以啊。 沈爷，可是这江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啊。 给他当个如夫人你这一辈子就有指望了。”菊儿笑着说。 她是真的为如玉高兴，她知道如玉跟她不一样。 她是好女孩，也坚守了做好女孩的底线。她能碰到好男人，她打心底里开心。 “我，”如玉我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如玉，我知道你不愿意当如夫人。但是，这沈爷可不是一般的人。 给他当如夫人可是胜过给好多男人当太太的。”菊儿摸了摸如玉的头发温柔的说。 “是啊，如玉姐姐。 沈爷长得又高大又帅气，而且又有权有钱。 要是换做我，别说当如夫人，就是当个地下情人，没名没份我也愿意。”菲菲已经吃完了一碗燕窝，又添了一碗鸡汤喝着说。 “菲菲，别胡说八道，吃你的东西。”菊儿瞪着妹妹说。 “如玉，菲菲是小孩子，她不该拿自己做比喻。但是话糙理不糙，如果能给沈爷当如夫人，你这辈子便熬到头了。”菊儿又说。 “我不知道。”柳如玉闷闷得说。 “你爱沈爷吗？”菊儿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嗯”柳如玉想了想，说了实话。 “那不就完了，你就不想给他生儿育女，白头到老，伺候他一辈子嘛？”菊儿又问。 “想的。”柳如玉老实回答。 “那便好好抓住机会，趁沈爷喜欢你。抓紧点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以后还跑得了你的好日子？”菊儿笑着说。 …… 她在这里呆了一下午，晚饭后，菲菲要去百乐门了，她便跟她一起走了。 送菲菲坐了黄包车后，她便上了小林的车回了家。 回家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想了很多，她想嫁给他吗？ 答案是肯定得，她做梦都想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可是，她配吗？ 她不配啊！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只是个成过婚还被休掉的弃妇。 她有什么资格嫁给她，哪怕是如夫人，她都不敢想。 …… 第32章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心驰 沈文不在的日子过得特别漫长，柳如玉每天都数着日子等他回来。 可是她都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来，她每日吃的很少，睡也睡不好。 她经常梦到他，梦里得他深情且温柔，他会笑着摸她的长发，也会抱着她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 还会很有耐心地同她做那不可描述得事儿。 可是一转眼，他又会冷冰冰得，他那嫌弃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 然后就是他同初二碰见得那位高贵的小姐手挽着手出现在她面前，他温柔的称呼她为夫人。 她站在她们面前泪流满面，看见她哭他眼里的嫌弃变得更深了，然后便是他那位夫人靠在他的怀里笑的得意极了。像是在嘲笑她的卑微和自作多情。 她被这种心悸得感觉痛得醒来，她发现自己早已哭湿了枕头，然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她经常在梦醒后抱着自己的双腿枯坐到天亮。 这份痛苦的爱终是让她痛得承受不住了。她在自我折磨中瘦了一大圈。 她每天夜不能寐，白天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她在梦里心痛白天便跑去菊儿那里反复问菊儿，沈爷心里真的有她吗？ 听到菊儿肯定的回答她才作罢，日复一日，她知道她是病了，这病只有他能治。可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治她的病呢？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个月柳如玉才慢慢缓过来。她开始试着正常过生活，她每天上午起床后便到书房看书。 不懂的地方她会标记下来，她记得沈爷说会教她。 午饭后，她便去菊儿那边。她每餐吃得不多，而小芸都会给她准备很多，她便会带去跟菊儿她们分着吃。 下午她会帮菊儿做刺绣的活，但她不是太会做这个。相反菊儿两姐妹都却做得甚好。 菊儿告诉她，菊儿的奶奶曾是宫里的绣娘，小的时候她奶奶还在的时候教会她很多种刺绣。所以菊儿和菲菲的刺绣拿去也可以卖些钱贴补一下。 还没吃晚饭菲菲便去百乐门了，她说最近百乐门很忙。要求她们提前一个小时到。 菲菲一走菊儿便拿出五个大洋递给如玉，她说：“如玉，我先还你这些。剩下的十个大洋，连同你剩下的房租和你留在这个家里的东西我都给你折现。但可能需要等一等，等我出了月子挣了钱便还给你。” 柳如玉把钱推回她手上说：“我现在不需要用钱，你留着。你这生孩子还需要花好些钱得。” 菊儿红了眼圈道：“如玉，对不起，本来这个钱应当早些还你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让菲菲去接客了。她太小了…”说着菊儿就低声啜泣起来。 菊儿告诉她，菲菲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她答应了她娘，等她出了月子，还是她来给家里拿生活费。 这几个月，菲菲不再去接客，就在百乐门当个舞女。 等菊儿生完孩子，她想送菲菲去上学。她不愿意妹妹走自己的老路，她深知百乐门是个什么地方，她不想毁了这唯一待她好的妹妹。 柳如玉很赞同菊儿的说法，但她不赞同菊儿再回百乐门舞厅。 她深知，菊儿回去是要去做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深究，最后柳如玉没有要菊儿的钱，她让菊儿留着。 她本是不准备让菊儿还的，但她知晓菊儿要强的性子。便说让菊儿以后有了钱再还她，菊儿也没有坚持，对柳如玉依然是千恩万谢。 柳如玉觉得日子过得充实且空虚，充实得是每天她都在学习也有进步，而且还能帮菊儿干干活，她跟着菊儿学了大半个月的刺绣。 学得有点模样了，便偷偷给沈爷绣了个平安符。她想着他经常枪林弹雨的，她想为他求一份平安。 空虚的是，她依然每天想念沈爷，依然经常做噩梦。而沈爷，也没打过电话回来，她每日摸着沈爷枕过的枕头想念着他，盼着他早日归来。 …… 沈爷离开的整整一个月后，菲菲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菲菲说是好消息，但她并不觉得。菲菲说，那个被沈爷包下的嫣嫣又回百乐门登台了，而且她昨日便跟同安堂大药房的齐老板出去过夜了。 嫣嫣跟舞女百合关系甚好，百合表面跟嫣嫣是好姐妹。 其实心里特别嫉妒嫣嫣，因为嫣嫣跟的都是有钱的老板，那些老板给的赏钱多。 她每次都跟一些小老板，给的赏钱少，且难伺候。时间久了，女人的妒忌心便出来了。 本身嫣嫣就是她的小同乡，是她介绍嫣嫣来的百乐门舞厅。但这嫣嫣之前傍上沈爷后神气的很，总把百合当丫鬟使唤，总让百合给她干这干那。 百合本以为嫣嫣跟了沈爷能做个妾，她还能得点好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沈爷踹了。她不得好好报这一个多月的刁难之仇。 百合跟她们讲说，嫣嫣以为沈爷去她哪里几天便就是宠上她了，她都准备好了让沈爷给她安排去过。说她迟早搬走，不住那贫民窟。 没想到，沈爷那日走后，她便坐了冷板凳。一个多月，沈爷再也没有来找过她，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 她剩的钱不多了，只好又到百乐门谋生。 这可把百合得意的，女人嘛，大多数不愿意让同自己一起的密友比自己混得好些。百合就是这一类，百合到处大肆宣扬嫣嫣被沈爷甩了。 其实柳如玉心里清楚，沈爷不是没去找嫣嫣，是沈爷不在江洲。 她内心充满苦涩，不知道沈爷回来后还会不会去找嫣嫣。可是找又如何，不找又如何？ 这是她管得着的事情吗？ 菲菲安慰她说，沈爷定是喜欢她的。沈爷给她安排了三层小楼，可那嫣嫣呢？还不是跟百合合租在那破筒子楼里。 柳如玉不敢拿这个得意，因为沈爷曾经也是经常来她这里。 谁会知道，沈爷下一个宠得是谁呢？说不定不久后，被赶出来的都是她，搬进去的便是那嫣嫣。 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她明白，以色事人者色衰而心驰… 花无百日红，她是吴远的发妻都能在仅仅三个月内下堂。 何况她在沈爷哪里呢？她好像什么都不是，她能比嫣嫣好到哪里去呢？ 她失落的回家，然后躲进书房拼命看书。她明白九爷曾经在她离开前说的话是对得。 她该去念书，靠自己去生活。而不是靠着对沈爷的情意，沈爷对她何曾有过情意？ 第33章 菲菲失踪 清晨，柳如玉是被小芸叫醒的，说有她的电话。 柳如玉高兴的连鞋都忘记穿了打着赤脚便飞奔去书房听电话。 她高兴极了，因为一个多月过去了。沈爷终于来信了，她终于不再胡思乱想。 想着沈爷是否出了事受了伤，或者是他其实早就回来了。但他还是嫌弃她成过婚所以不肯来看她。 她曾经想了无数个可能性，她甚至都想她是不是该走了。她情绪低落了一个多月，却因为这一个电话变得兴奋。 她之所以肯定这个电话是沈爷打的，是因为沈爷去营地是可以打电话的，那一次她生病，沈爷就给家里打过电话吩咐小芸照顾她… “喂，沈爷，您好吗？”柳如玉接起电话还没等那边开口便兴奋得先打了招呼。 “是我，如玉。”是菊儿的声音，柳如玉失望得垂下眼睑。 她给菊儿留过电话，因为菊儿快生了。她怕菊儿出点什么事身边没个人照应。 “小姐，您先把拖鞋穿上！”小芸看她打着赤脚马上帮她把拖鞋拿过来。 “如玉，出事了。菲菲昨天一整夜都没回来，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就算她在外面过夜，这个点也该回来了。”菊儿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她把过夜二字咬得很重，如玉明白，她的意思是菊儿陪老板出去过夜。 柳如玉听着菊儿的话也很着急，所以没听到小芸跟她讲话。小芸便弯下腰帮她把拖鞋穿上了。 “你先别急，菊儿。你在家等着我，我现在便过去陪你出去找。”柳如玉火速挂断电话然后换好衣裳跑出门。 小林出门办事不在家。他平时也有很多事情做，只是大多数时间都在这边。刚好他这几天回那边了。他爹毕竟岁数大了很多事情都需要小林帮忙。 小芸便跟追出去。柳如玉告诉她，她要出去办点事，别担心她，她很快便回来。 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小林出去找他。因为她心里清楚，如果实在找不到菲菲，她只能去找九爷了。 毕竟菲菲是在去了百乐门就不见的，而且在这江洲找人的事。 谁都不如九爷好使。 她不敢让小林知道她去找九爷，哪怕是为了找朋友。她知道小林会告诉沈爷，沈爷最忌讳她找九爷，她不敢冒这个险。 柳如玉很快便到了菊儿那里，菊儿着急得告诉她，菲菲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她安抚好菊儿，便准备坐黄包车去到九爷那里。 菊儿非要跟着去，柳如玉见她挺着那么大个肚子不放心便跟她保证一定尽量把菲菲找回来。说了半天，菊儿才同意就在家里等消息。 柳如玉来到九爷的赌场，这个位置她曾经来过一次。便是那吴远骗她来的，赌场一如既往的热闹。里面乌烟瘴气，闹哄哄的，赌徒都激动的大喊大叫。 柳如玉到了赌场后跟门口管事的人说：“这位大哥，能不能麻烦您跟九爷通传一声，就说柳如玉求见他。” 管事的人是的比较年轻的小伙子，看见美女就想逗一逗。他对着柳如玉伸过手来想抱着柳如玉的腰，被柳如玉灵活一闪。 那个管事的人没摸到腰，倒是碰到了柳如玉的长发，他把朋友长发的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道：“小美人，你好香啊！你找九爷是想借贷吗？这个你不用找九爷，找我阿三，我就能借给你。” 柳如玉皱起眉头刚想说话，就听到啪得一声。那个阿三被打了一个耳光，是大威，大威打了阿三一个耳光后又抓住他的手一拧，柳如玉听到手骨断裂的声音。 大威凝着阿三的手怒喝到：“放肆，如玉姐你都敢调戏。你真是找死” 阿三疼得脸都扭曲了，他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大威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眼拙，是小的该死。还请大威哥放了小的。给小的一句改错的机会。” 大威把阿三一推，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上就把他踢到跪在柳如玉面前说：“给如玉姐道歉，如玉姐原谅你了，你就去治伤。” 他阴狠得从腰间拿出一把砍刀放在阿三面前晃了晃又道：“要是如玉姐不原谅你，我便把你的手砍下来。” 阿三连忙给柳如玉不住得磕头说：“如玉姐，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嘴贱手贱，您原谅小的。” 见柳如玉不说话，他又用自己那只没受伤的手扇自己耳光，边扇边给柳如玉道歉。 “算了，大威哥。我就是来找一下九爷。”柳如玉心得善良，她见到阿三受伤了于心不忍于是想着算了。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阿三被砍一只手。况且他真的也没怎么样她。 “既然如玉姐不怪你了，你便滚下去接手”大威瞪了一眼跪着的阿三道。 “谢谢大威哥，谢谢如玉姐，谢谢如玉姐。”阿三又给如玉磕了几个很响的响头便下去了。 “如玉姐，这边请。”大威恭敬得带着柳如玉上楼。 老大重视柳如玉，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得把她伺候好。 到了二楼后，大威敲了敲门，里面喊了进。大威便打开门推门进去。 他一进门说了一句：“九爷，如玉姐来了。”然后他又喊了一声五爷好，容小姐好，便下楼了。 柳如玉看见办公室里面五爷跟九爷面对面对着坐着在喝茶，五爷穿着灰色长衫，而九爷则是穿了件藏蓝色长衫。 她发现五爷跟九爷每次穿的衣服都有些相似，爱穿长衫，就是颜色不一样。 九爷喜爱穿灰色，估计今日五爷穿的灰色，他便穿上了别的颜色。 五爷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男式西装的女孩，女孩个子很高，而且特别漂亮，属于高冷型。 五官虽然没有很精致，但看起来就是好看。她虽然穿着男式西装而且高挑，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女孩子。哪怕她故意戴着帽子包住了长发。 三人听到声音都齐齐得看着她，不过五爷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回过头了。 只有九爷，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从如玉走后他这阵子情绪都很低落。 但是大丈夫胜在成人之美。既然她非要走，他便放她走。只是等她走了后她发现自己心里空落落得，好几次在百乐门看着那个像她的歌星都发呆。 他以为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他甚至后悔当初那么快放她走。若是没走，起码还能再见到她不是吗？ 第34章 你没走是为了沈文？ 柳如玉走过去对着三人点了点头，依次喊他们；“九爷、五爷、容小姐。”她应该没有听错，刚刚大威就是这样称呼这位高挑，五官小巧得小姐的。 五爷只是点点头，容小姐饶有兴趣得看着她又看了看九爷对她笑了一下，表示打招呼。 九爷见她已经走过来，他一时间居然有些拘束。他放下手上的茶杯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站起来对着如玉伸出一只手道：“如玉，欢迎你回江洲。” 柳如玉看着九爷伸出来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握住九爷的手道：“谢谢九爷，我找您有点事情，能不能？”她看了一眼正盯着她看的容小姐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九爷自是明白，他牵着她的手从往门口走去。她的手很软，他握着了就不想放手。 “老九，这是？”容小姐看他们要走，马上起来拦着门口道。她的腿长，站起来只比九爷矮一点。九爷跟沈爷差不多，有一百八十几公分。 见她拦他们，九爷皱起眉头看了五爷一眼，五爷笑着喊了声：“卿儿，回来” 柳如玉以为自己看错了，五爷居然笑了。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极了，这一笑真是笑靥如花，柳如玉突然觉得这世界上其他东西在他五爷一笑中都黯然失色。 哪怕是九爷和沈爷都是一等一的帅气，在他面前都稍逊一筹。 而且她是第一次见到五爷有别的表情，平时见他，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也没有表情，柳如玉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会笑啊。 容小姐听见五爷唤她便勾着九爷的肩膀看了一眼柳如玉又笑得很暧昧得说：“老九，你先去忙，晚点我再审你。” 五爷见他勾着九爷胳膊马上站起来了，把容小姐拉走了。 九爷把她带到另外一个包间，他给她倒了一杯茶问：“如玉，你是没走成？” 聪明如他，他已经反应过来她定然是没走成，不然她不会这般快的回来。 柳如玉双手接过茶杯紧紧捏住，她低着头咬了咬唇便点点头小声答他：“是的，九爷。” 九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倒茶的茶壶一抖，水洒了一些出来。他把茶杯放下问：“是为了沈文？” 柳如玉低着头没回答，只是紧张的握着的手。似乎在想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还是不想为难她的，拿起一杯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问：“你来找我是碰到什么困难了吗？” 他了解她，如果不是碰到麻烦她不会找他 “是的，九爷。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她终于是抬起了头神色动容得看着他说。 她那双眼睛今天湿漉漉的，显得格外好看。 她生得漂亮极了，特别这双眼睛，又亮又圆，像一对黑宝石。 让人看着便像疼爱，所以他总是舍不得让她为难。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他都想保护她。可她好似从来不需要他保护。 他点了点说：“出什么事了？” “菲菲不见了，她是百乐门的舞女。昨天她去百乐门后就不见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激动得说着，然后她似想到什么用手锤了一下自己的头又说：“她在百乐门叫燕子。您能帮我打听一下吗？她姐姐是我在江洲唯一的朋友。”她神色紧张，好像生怕他不愿意帮她。 听到她说唯一的朋友，九爷很平静得看了柳如玉一眼。 原来，在他心里，他都不是朋友。那么他算什么呢？曾经的老板？还是，那段她认为不堪历史的导火索。 她应该都不愿意提起他，若不是需要她帮忙，即便她在江洲，这辈子她应当都不会再找他。或者即便在路上遇见，她也会当作不认识… 九爷盯着柳如玉看了良久，他喝完最后一口茶对她道：“等着，有消息了我叫你。”说完还没等她回信息他便拉开门走了。 柳如玉在包间大概坐了一个多小时，九爷让她等，她便等。而且赌场很复杂，她也不敢乱跑，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跑来麻烦九爷。她不能再给九爷添麻烦了。 “随我走，人找到了。”过了约莫两小时，九爷推门进来站在门口对她说道。 柳如玉连忙点头说：“谢谢九爷。” 九爷没回答，迈开步子走到前面，她跟着他出了门上了九爷的车。 开车的是个她不认识的小兄弟，应该是赌场的人。 小伙子很恭敬的喊了声九爷、如玉姐。她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点点头表示回应。 小伙子为九爷拉开后面的车门，九爷抬了下巴示意她进去。 柳如玉乖巧得上了车，九爷坐到他的旁边。 一路上，他们没再说一句话。 车停在江洲饭店，九爷说：“她就在里面，雷羽会带你去找她。” 她看了九爷一眼说：“谢谢您，九爷。”说完她便下了车。 第35章 重男轻女下的悲剧 雷羽带着柳如玉进了饭店后，已经有人在门口候着了。 那是江洲饭店的服务员，他点头哈腰的跟他们打招呼然后把他们带到三楼最里面的一间房的门口对雷羽说：“雷爷，就是这间房间了。” 雷羽点点头说：“把门打开。” 服务员拿了钥匙开了门，雷羽问她：“需要我陪您进去吗？如玉姐。” 柳如玉想了千百个可能性，她摇了摇头道：“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进去一下。” 毕竟饭店是很敏感的地方，她怕菲菲赤身裸体得躺在里面。 她之前也担心，菲菲跟别人在里面，服务员告诉她里面只有菲菲一个人，另外一位客人早上便已经走了。所以她才敢一个人进去。 进了房间，这是间套间，装修的很漂亮，床很大。菲菲果然赤身裸体得躺在床上。 她的身上没有盖被子，被子被丢在靠里面的角落里。 她喊了一声菲菲，但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她往近了走才发现菲菲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 伤都是条状的，应该是被皮带抽得，满身都是。 她的大腿和腰部胸口处还有掐痕，都是淤青，胸口处甚至还有两个烟头印。 柳如玉捂着脸哭了，她跑过来把手放在菲菲鼻子下探了探鼻息，她怕她已经被折腾死了。 索性还有气，她轻轻拍她的脸柔声唤她：“菲菲，醒醒。醒醒…” 她忍不住的抽泣，门外的雷羽问她：“如玉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需要我进去吗？” 柳如玉慌忙捡起角落的被子给菲菲盖着，她大声说：“别，别进来。” “好，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你有事便叫我。”雷羽答她。 柳如玉喊了半天菲菲才起来，见到柳如玉她就忍不住抱着她哭了。 她在她怀里抽泣个不停，哭了半天才跟她讲了昨天的事。 原本菊儿跟菲菲说过不让她再接客，菲菲便没再接客了。只是昨天她陪跳舞的客人出了一百个大洋让她出场。 菲菲一听一百个大洋，自然是心动了。这么多钱可以办多少事了？况且姐姐马上要生孩子坐月子这些都需要花钱。 她看着姐姐都快生了还省吃俭用的，如果不是如玉姐经常给她们送些吃喝，姐姐怕是一点营养都没有。这样如何有力气生孩子呢？ 她知道客人肯出平时几十倍的价格肯定是不好伺候的。 但是为了钱，为了姐姐能安心生孩子，她愿意。哪怕再难她都能挺过去。 他们一到饭店，客人就给了她钱，后来就是对他一整夜的折磨。 他拿皮带抽她，整整抽了一个多小时。又拿烟头烫她，用手拼命掐她。 她痛苦的大叫，那个男人听到她大叫格外兴奋，便折磨她更厉害了。 整整一夜，那个男人都在折磨她。 一直到天亮那个人才走，所以她便昏睡过去了。 但他没有对她做出那种事。菲菲说，他应该是不能人道。 应该就是不能人道，所以爱折磨女人… 柳如玉听后抱着菲菲哭着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明知道这是个变态你还跟着他来。” 菲菲似想到了什么，马上伸手摸出枕头下的钱。看到钱还在，她欣慰得笑了说：“没事的，如玉姐。我不怕疼，但是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姐姐。我不想她伤心，她如果知道我…” 菲菲抿了抿嘴说：“如果我姐知道我被人伤成这样，她会伤心的。” 柳如玉摇了摇头道：“那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你一夜没回去，你姐都吓死了。” “我知道了，如玉姐。我只是想多赚点钱，有了这些，我姐就能安心待产了。”菲菲起来穿上衣服说。 “那我们先回去，你姐可担心了。”见菲菲穿上衣服柳如玉道。 “好，如玉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菲菲穿好衣服把钱装到包里又检查了一遍问她。 “我托九爷问的，你可把我们担心死了。”柳如玉过去抱了抱她，看见菲菲这样她心里真的很难受。 若是生在富贵人家这般年纪的孩子都还在上学，即便不上学也都还在父母的关怀下慢慢长大。 可这乱世，穷人家的孩子就跟草芥一样，命贱得很！ 这该死的重男轻女，菲菲她娘为了儿子，先后把两个女儿送去卖身。这到底是谁的错？ 是这乱世的错，还是这家庭的错？ 雷羽在门口候着，等她们出来后，便同他们一起下楼。 下楼后，柳如玉便说：“谢谢你，雷哥。我就带我妹妹先走了。” 雷羽答：“九爷交代我要送你们二位回去。”说着他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回到车上的时候九爷已经不在了，柳如玉报了地址。 雷羽便开着车走了，菲菲靠在她腿上又睡着了，这孩子，看着都让人心疼。这么小的年纪，却要承担这么多。 她刚还跟她商量，回去后她会告诉姐姐昨天跟客人出去喝醉了，今天睡过头了所以才没回家。怕她姐姐担心。可她这样让人怎么不担心呢？ 停了车后，雷羽递给柳如玉一张纸条说：“如玉姐，九爷让我把这张纸条给你。这是赌场办公室的电话，九爷说以后让您有事便给他打电话。赌场复杂，您以后不便再去。” 柳如玉说了句谢谢把纸条放在包里便轻声叫醒菲菲两人下车了。 她们刚一下车就看到菊儿挺着大肚子在路口走来走去，见到她们，菊儿马上跑过来抱住菲菲说：“你这死妮子，昨天晚上跑到哪里去了。你可吓人了你。”说着说着菊儿就哭了。 “姐，我没事啦。你别担心，我就是昨天同客人出去喝酒，喝醉了。所以睡过头了。我特别好，不信你问如玉姐。”菲菲说着便对着柳如玉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帮帮她。 “我看菲菲也只是喝多了，你就别担心了，菊儿。我们先上去！菲菲好像没休息好，让她去睡会儿觉。”柳如玉柔声说。 “好，好，先上楼。”菊儿拉着菲菲得手就不肯放，拉着菲菲上了楼。 菲菲一回到家便躺下睡着了，等她睡着菊儿拉着柳如玉的手下了楼。 一下楼她便哭着说：“如玉，都怪我啊。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非我同那个死男人在一起，我娘也不会让菲菲出来接客。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昨晚是遭了大罪啊！这些天杀的臭男人，他们都不是人，真的，他们都不是人啊。” 菊儿毕竟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五六年，她们骗不过她的，菲菲睡着后，她掀开了她的衣服。 看见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她痛苦极了。她特别自责，她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自私追求自己所谓的爱情。最后害了妹妹。 “菊儿，这怎么能怪你呢？难道你不养家你娘就必须把菲菲卖了才能养家吗？你们姐俩为家里做了这么多，我觉得你已经够无私了。这不是你的错，菊儿。”柳如玉心疼菊儿和菲菲，她平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她一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今天她真的太难过了，为菲菲和菊儿。她觉得不值得，为何她们要认为女人就是得通过卖身来养家呢？ “如玉，那我该怎么做？怎么做啊”菊儿越哭越伤心。 “菊儿，恕我直言。无论是你还是菲菲，我都不建议你们再回百乐门，你们也不要再给家里钱。 你弟弟都已经靠你跟菲菲的钱置了房子娶了媳妇。你们对家里的义务也尽够了。以后你们都为自己好好过！ 你有手艺，绣得一手好刺绣，能养活自己和孩子。日子可能苦点，但人总归活得有尊严。”柳如玉是真心拿菊儿当好朋友，不然她不会说出这些话。 因为这毕竟有别人的家事，她很清楚如果菊儿她们不再出钱养家，这段脆弱的亲情恐怕难以维持。 “菊儿，我也只是表达一下我的观点。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回去好好照顾菲菲。我先回去了。”柳如玉见菊儿不说话，她也知道自己可能话说多了。 “如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跟菲菲好。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你别走好吗？我还想同你说说话。”菊儿擦了擦眼泪说道。 她对柳如玉的话，是有触动的。她明白，无论是菲菲还是她，造成这样的悲剧。 都来自于她娘的重男轻女，她确实应该改变改变自己的老想法了。她为了家里做了这么多，得不到她娘一丝心疼，上次跟她娘谈不让菲菲再去接客的事。 她娘看见她挺着大肚子还满身伤痕不仅没有心疼她。还骂她说：“你这贱蹄子，你真是活该。让你不要跟着那个小鳖孙。你看看你，成这个鬼样子了。你真是活该，这以后生了孩子还能挣点钱吗？” 甚至她娘还让她去落胎，说怕她生了孩子以后被老板嫌弃。 菊儿真的心寒，她为家里挣了这么多钱。养活这么大一家人。最后落到了什么下场？这样的家庭，她真的还要继续忍气吞声继续养这些人吗？ 第36章 累了沉醉温柔乡 柳如玉依然是每日看书练字，下午便去菊儿那里帮她们刺绣，她自己也在家里偷偷给沈爷绣平安符。 “小姐呢？”沈文在离家得第六十八天终于回来了。他刚进门就问小芸。 “爷，您回来了，小姐在房间里。”小芸低着头回答他，自从上次沈文说要小芸给柳如玉陪葬后，她就特别怕沈爷。 “嗯”沈文嗯了一声便去了房间，一打开门就见到柳如玉手上在摆弄什么，听到他开门她马上把手上的东西藏到枕头下。 她高兴的赤着脚从床上跑下来抱住他道：“沈爷，您回来了。”柳如玉此刻的心情开心到晕眩。她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他了，她每日都想他，每晚都梦到他。她想他都快想疯了。 “嗯，想我了没？”见她赤着脚，他把她打横抱起亲了亲她的长发说。 柳如玉害羞得点了点头，她自是想他。而且是天天都想。 沈文笑着说：“我也想你。” 他温柔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一件件脱她的衣服。 他的动作比以往都轻都温柔，似捧着珍贵得水晶… 完事后他从后面抱着她问：“你刚在枕头下藏了什么？” 柳如玉抿嘴纠结，要不要给他看。她怕他嫌弃，因为这个绣得没菊儿好，而且这个他会不会嫌土。 还没等她回话，他已经大手一伸从枕头摸出那个快绣完的平安符了。 很小巧也很可爱，红色的平安符。里面用金线勾出的平安二字。 柳如玉看见沈爷已经把平安符拿出来，马上去抢，沈文不让，他笑着说：“这个平安符好像有点丑啊。是你绣的吗？哈哈”他假装特别好笑，哈哈大笑起来。 柳如玉羞红了脸道：“我就是学着绣得玩的啦。” 沈文摸了摸她羞红的脸不再取笑她，他问：“是给我绣的吗？”看见她红红得脸，他不再逗她，谁让他爱死了她这副可爱又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那双好看的眼睛总是湿湿得，看着让人心动。 柳如玉不好意思点头，因为她觉得他定是要嫌弃的。 “好了，我不逗你了。挺好看的，谢谢你如玉，我很喜欢。我以后定天天带在身上。”沈文亲了亲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 “还是不要，这个不好看。我再练练，等绣好了便再送你。”她说这就要去抢沈文手上的平安符。 “就这个，你绣完便给我。我喜欢的。”说着他把平安符还给他。 柳如玉乖巧得点点头道：“好的，沈爷。” “刚好，我也有东西送给你。”说着他便光着身子起来拿他口袋里的东西。 虽然跟他在一起很多次了，但柳如玉每次看到沈文不穿衣服还是有点害羞。 但又忍不住去瞧他，他的身材太好了。即结实又有力… 哪怕是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她现在看到他的身体依然觉得怦然心动。 柳如玉想着脸都红了，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不是刚做过了吗？柳如玉你在想什么呢？她在心里问自己 。 沈文把一个盒子带给她说：“打开看看，这是什么。” 柳如玉打开盒子，正是她之前当得那块玉佩。怎么会？ 她惊喜得抬头看着他问：“这个怎么在你这里，沈爷？” 他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那日把你带来后，你的箱子被我的人送到我那边了。我打开看了，见到了当票。便帮你赎回来了，本该之前就给赎回来的。可你那几日生病，我担心你便没时间去赎它。这不，刚回来就去赎回来了。” 柳如玉感动得说了几句谢谢，她真的太开心了。 她本来以为这辈子她都没机会赎回来它了。之所以没有卖掉；就是想着有一日能将它赎回，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 因为她那时候是不准备再来这江洲了，但她依然舍不得买；想着给自己留个念想。 其实沈爷给她留了那么多钱，她可以去赎得，但她不愿意，她不想花他的钱。 没想到，沈爷，帮她赎回来了。他永远都是这样，永远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永远都在做她需要做的事情。她怎能不爱他呢？ “以后要用钱找我拿便是，用不着去当东西。”他躺进被窝，把她抱在怀里又问：“我看这玉有些年代了，是个好东西。这是？” “这是我爹留下来的，已经传了好几代人了。”她认真作答。 “既然是爹留下来的，为什么要当呢？”他玩着她的长发问。 “因为，”她抬起头想说什么，动了动唇，没说出来。 “因为什么？”他又问。 “因为要给沈爷买钢笔，我没有那么多钱。”她还是说出来了，既然他想知道她便说，因为她从来都不愿意去骗他。当然她也骗不过他的，她知道。 “那为何不肯用我给你的钱。”听到她为了给他买钢笔当了她爹留给她的玉，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愫。 “我不会用您给的钱的，我跟您不是为了钱。我知道我配不上您，但我对您的感情是不打折的。”柳如玉低着头说，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诉说自己的感情。 沈文的眼眸暗了暗，他有一些感动，甚至心里浮出一丝幸福感。他一直都知道她的感情，但从她口中说出来，感觉就又不一样了。他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 他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他把她低着的头扶起来，亲了亲她好看的唇说：“以后用我的钱不算打折，你是我的女人。自然是应该用我的钱。” 柳如玉感动得点点头，他的女人。她真的是他的女人了吗？ 沈文今天心情像特别好，抱着她去洗了澡。跟之前她生病的几日一遍温柔的给她梳洗，然后帮她擦干。 前半宿依然是不闲着的，直到她累的求他。他才肯罢休。 柳如玉睡得特别安慰，因为身边有他。 一夜无梦，次日，她醒来的时候她还躺着他怀里。 “醒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 “嗯”柳如玉轻声答他。 “那起床洗漱一起去吃早饭。”他笑得温柔。 “好。”见他笑，她也笑。 吃完早饭后，他笑着问她：“近日有没有好好看书？” 她点点头。“那我便要检查检查你的功课了。”他拉着她的手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他看见她写得毛笔字，惊叹出声说：“如玉，你毛笔字写得这般好，真有大师风范。你这有点厉害啊！” 柳如玉有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我爷爷是前清的榜眼，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所以逼我爹从小练字，我爹便从小逼我练字。” “不错，不错。真的不错。”沈文拿起柳如玉写的字看了又看。 “你帮我临摹一篇《兰亭序》！我爹喜好收集字帖，你的字写得这般好，他定会喜欢。”沈文看着她写得字说道。 “好啊！只要您瞧得起，您让我写什么我便写什么。”见到他对自己写得字赞赏有加，她特别开心，她突然特别感谢她走了好些年的爹，如若不是她爹逼着她从小练字，她恐是没机会得到他的赞赏了。 看完她写的字，他便问她有什么不懂的问题。 柳如玉还真的留了很多问题给他，他都耐心的一一解答。 沈文发现，柳如玉特别聪明，她一点就通。他说什么她都能很快便懂。 甚至他发现他还有一些外语基础，会说简单的外语。他便托人拿了一本中学的外语教材教她。 她学得特别用心，她对知识的渴望欲极高。 沈文想，是不是该送她去上学，她这么好学。而且才十六岁，应当去上学的。 但是，江洲定然是不能去的，毕竟她在百乐门当了一年多歌女。 可送去外地，他终是有些不舍。 他有些纠结，但最后想着还是自己更卖力得教。 连着三日，沈文都没有出门办公，他每日陪着她学习。教她外语，教她不懂的东西。 有时候她看书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自己的书。 柳如玉这几日特别开心，她甚至都忘了曾经对她又打又骂的沈爷，也忘了沈爷有个未婚妻。 忘了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成婚，她顾不得那些不开心的事，她只想同他在一起，哪怕他随时都会离开。 而沈文的心境也一点一点在变化，从知道他误会了她；知道她不是自甘堕落去百乐门工作、知道她不是为了钱而讨好他、知道她卖了家里祖传的玉佩只为给他买钢笔、知道她写了一手好字、知道她如此好学…… 他突然觉得她如此美好和聪慧，对她好感渐渐从身体上的喜好上升到情感上也有一些喜爱了。 同她在一起的日子简单又快乐，他不用去想着外面的尔虞我诈，也不担心她是为了什么讨好他，更不用担心她会害她。 这样的日子太轻松自在，让他都有些沉醉温柔乡了。 第37章 这不是老九的……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沈文接了个电话。吃完晚饭后他便拉着她回房，从他之前给她做的旗袍中，拿了一件月牙白色的旗袍递给她说：“如玉，把这件衣服换上！晚上我带你去见一下少帅。” “少帅？”她指了指自己又说：“我？” “是的，快去换衣服！还有少帅的女朋友。”沈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便自己也找了一身铁灰色西装换上。 柳如玉皮肤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穿上这月牙白色的旗袍显得格外有气质。 这做旗袍的胡师傅手艺真是好，这身衣裳把她的身材衬得尤为婀娜多姿。 他给她拿了一双裸色小羊皮高跟鞋，换上这一身他瞧着都觉得焕然一新，好看极了。 车子停到了百乐门，柳如玉有些忐忑不安。她最不想来的就是这里了，特别是沈爷说要带她去见少帅和女朋友。 如果被人认出来她以前是这百乐门的歌女，她这不是丢沈爷的脸吗？ 她紧张得扣着自己的手掌，沈文好似也看出来她的不舒服，他亲自为她开了车门。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了百乐门。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别紧张，有我在。” 柳如玉怎么能不紧张呢？她有那样的过去，不紧张才怪。 他们到的时候，少帅已经到了。这是柳如玉第一次见少帅，这是个特别帅气的男人，一双漂亮狭长的丹凤眼感觉随时都在放电，整个人显得格外迷人。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给了他出众的相貌还配上这显赫的家世。怪不得这江洲的名媛个个都想当他的女人。 他同沈爷一般高大，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格外挺拔。 他身边坐的女子，穿着同色的旗袍，风姿绰约，尽显妖娆。 她戴着一套祖母绿的宝石首饰，耳环，项链，和戒指。显得人又高贵又精致，很少有年轻人戴祖母绿的首饰这般好看。 她白皙修长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小巧又漂亮的钻石手表，穿着白色的小羊皮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摩登又时髦。人又生得妖媚美丽，高贵冷艳，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这可能是柳如玉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比百乐门的头牌玫瑰都还要漂亮不知多少倍。 她整个人看起来高贵且夺目，又长又细的眉毛，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灵动又妩媚。高高的鼻梁有东方人少有的高度，巴掌大的瓜子脸，嘴唇饱满又好看。 她微微一笑，真的便可倾国倾城，哪怕她坐在少帅旁边，都引来了无数男人爱慕的目光。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少帅，柳如玉心里想。 “少帅，这是我女朋友，柳如玉。”沈文牵着她的手对少帅说。 “你好，柳小姐。”少帅对她点点头。 “这位是慕小姐慕琰，少帅的女朋友。她旁边这位是慕小姐的表妹，容小姐。容芷卿。”沈文又指着另外两位小姐道。 容小姐？因为她今日换了女装，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洋装，披着长长的卷发特别漂亮，柳如玉一下子没认出来。 这位便是上次在赌场见到的容小姐？ “慕小姐好，容小姐好。”柳如玉错愕片刻马上回神跟二位小姐打招呼。 “柳小姐好。” “这不是老九的…” 两人异口同声道。 慕琰掐了一下容芷卿的手，示意她别乱说话。容止卿很快会意了姐姐的意思，便也很自然的跟柳如玉说：“柳小姐好。” 但她刚才说得话沈文已经听到了，他看了一眼容止卿又看了一眼柳如玉，他便猜到了些什么。 柳如玉如坐针毡，容小姐已经认出来了她，她会告诉沈爷她们曾经在赌场见过的？ 她该怎么解释呢？沈爷最讨厌她跟九爷接触，她还非要犯他的忌讳。她心里犯难，想解释但又不敢解释。 沈文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他看向五九那边。今天五九和五爷正好也在，沈文对着五九招了招手。 五九见到沈文对他招手便拿着酒杯过来了，他笑着说：“不知少帅和沈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抱歉，五九自罚一杯。”说着他便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也看见了柳如玉，他仅仅只看了她一眼便回过头就当不认识般。 “老九，阿席怎么在喝酒？”容止卿眼里只有五爷顾席，他看到了顾席在喝酒，往日他是不喝酒的。 “你自己去问他，卿儿。”五九显然跟容止卿特别熟悉。 他话一说完，容止卿就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去顾席那边去了。 少帅点了点头拿起杯子跟五九碰了一下说：“九爷客气了。” “九爷，好久不见啊！”沈文搂着柳如玉的腰，似是炫耀般看着五九。 五九笑着回他：“是有段时间没见到沈爷了，以后还望沈爷能多多光顾。” “好。”沈文把柳如玉拉到怀里亲了一下她的唇得意的勾着嘴角说。 “那没什么事，我便告退了。少帅，沈爷。还有二位美丽的小姐你们玩得开心。”五九偏过头当没看见沈文故意在他面前示威似得。然后笑着跟她们一一打招呼。 陆少帅点了点头，示意五九先走。 五九离开后，沈文和少帅聊了一会儿天，柳如玉都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她出神得看着台上登台的歌星，心里依然难受。看见高贵的慕小姐和容小姐，她心里特别自卑。 那二位小姐看起来又漂亮又自信，不像她，畏首畏尾，随时都担心被人认出来曾经在这里做过歌女。这样她可能会比沈文更难堪。 少帅对他的女朋友极好，说话声音特别温柔，这是沈文即便是在床上都少有得。 他温柔得为她倒酒，拿水果，他眼里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 柳如玉看着特别羡慕，但不嫉妒，因为这位小姐又漂亮又高贵，她配得起少帅对她这般好。 慕琰似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她们坐了一个多小时，她就揉着太阳穴说有些吵，想回去休息。 少帅自是疼爱她，跟沈文打了招呼便带着慕琰离开了。 但柳如玉注意到，她们走的时候没有叫容芷卿，她依然还在五爷和九爷那一桌喝酒聊天。 少帅一走，沈文便马上冷起脸看了她一眼，试图让她主动去说明情况。 但柳如玉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她知道自己不该去私下找九爷，但她确实是没有办法。她能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接受呢？ 她一向嘴笨，不会说话。这个时候更加穷词了。 见她不解释，沈文也不再逼她，他只是坐在一旁脸色很难看的盯着五九他们一桌。他觉得心里快要爆炸，为什么？ 他想要去珍惜她的，可她呢？为什么要去找五九？ 因为五九长了一张比他好看的脸？还是五九认识她早一些？更或者是五九比他在床上更厉害，他始终无法介怀，四月十五号，那一天他看着五九拥着她进了五九的家。 等她回来的时候，她也换了衣服。 本来他想问的，但见她被他折腾的快死了的模样。他试图选择淡忘，但为何，他都选择淡忘了，她还要去找五九。 他一杯又一杯得喝着酒，柳如玉看着心里难受极了，她握住她的手道：“爷，别喝了好吗？会喝醉的。” 他想推开她，但他不能再对她动手了。他在心里发过誓的，他不会再对她动手。所以他只是换了只手继续喝酒。 “爷”柳如玉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有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坐到了沈文旁边。 她娇滴滴得挽着他的另外一个胳膀叫他说：“沈爷，我终于把你盼到了。我这日日等，夜夜等，总算是把您等来了。” 柳如玉看清楚了她的脸，确实是跟自己有些相似。特别是眉眼，她想到了，这应该就是菲菲口中被沈爷包了几天的嫣嫣。 这嫣嫣可不用猜就知道她便是柳如玉，跟着沈爷旁边，长相清纯，跟她神似。不是柳如玉是谁？ 她就是故意来跟她叫板的，沈文刚来的时候她就瞧见了。 但她当时在陪别的老板，好不容易把那人打发走了才过来。她仗着比如玉年轻两岁，便以为自己能压过柳如玉。 听说柳如玉当时卖的是死契两年，也是跟着沈爷才提前被沈爷赎了身。没人知道是九爷提前放她走的，因为百乐门从来就没有这个先例。 沈爷果然是大手笔，既然能为她柳如玉赎身，就一定能为她花大钱。 说不定能傍上他做个姨太太，哪怕是侍妾也可以啊。 要不要名分无所谓，只要能给他生个儿子。以后她的儿子不就是这江洲沈参谋长的儿子，她不就是沈太太了… 她抱着沈文的胳膊就不撒手，娇滴滴得说：“沈爷，人家好想你啊。你想人家没有啊，你说好过几日便来看人家的。可你那么久都没来嘛。”她说话间下巴抬得高高得，嘴角勾起看着如玉，一副挑衅的姿态。 柳如玉很淡然得看了一眼嫣嫣便放开了握着沈文的手，她素来不爱与人争风吃醋，若是沈爷要跟着别人走。她也没有办法。 见她松手，沈文故意搂着嫣嫣得腰低头在她耳边问：“真的想爷？”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如玉，试图从如玉眼里看到什么。 但柳如玉没有，她的眼神很平静。 虽然内心早已溃败，但表面上她没有表情。她将头便过去了。 “当然啦，我每天每夜都想爷。可把我的心都要想碎了。不信爷摸摸看。”嫣嫣说着便把沈爷的手拉着放在了她的胸口处，她虽然年纪轻，身材纤细。但该丰满的位置也是绝对的丰满，最起码比柳如玉要丰满很多。她自己觉得。 沈文配合得摸了她的胸一把，又挑眉问她：“你哪里想爷了？” “哎呀，爷，你坏死了。人家自然是哪里都想爷了嘛！”嫣嫣娇滴滴得声音都要把柳如玉腻死了。 她抬头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确实比她厉害多了。她能说会道，可以把想他说得如此自然。但她好像连一句简单的想他都说不出口。 她这么热情主动，可自己，别说热情主动了，有时候他要配合她都给不了。 柳如玉心里想，男人可能都喜欢嫣嫣这样的女人！有傲人的身姿，娇滴滴得声音，又热情奔放。 菊儿让她争取，可她还没开始争就败下阵来，她还能如何争取？她能如此大胆的诉说着对他的想念吗？她不敢。她什么都不敢，所以她什么都得不到。 “行，那爷就如你所愿。”沈文用脚轻轻踢了踢柳如玉，试图从她口中得到挽留。但她没有，她侧过头去了。 沈文拉起嫣嫣便走，头也没回一下。 柳如玉看着沈文离开的背影湿润了眼眸。但她又能怎么办？ “跟着他你真的好吗？”一只手帕轻轻擦拭去她的眼泪，那是只指骨分明得大手。好看且有力。 柳如玉偏过头站起来对他说：“对不起九爷，我要走了。” 说着她便要拿起包包走。 “我送你，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九爷跟着她温柔的说道。 “不用了九爷，我自己走！便不给您添麻烦了。”柳如玉轻轻弯了弯腰便转过身大步离开。 她心里此时想的只有沈爷，她害怕如果她再跟九爷有什么联系，沈爷恐怕真的不会再要她了。 见她如此生硬地避开他，五九苦涩得笑了。 他招呼大威默默跟着她护送她回家，自己则一个人拿起杯子喝起闷酒。 第38章 我想听你解释 沈文跟着嫣嫣刚到家，嫣嫣便对着沈文的唇吻过来；手也已经开始解沈文的裤子了。 沈文推开她道：“别碰我。”他的眼神有一些厌恶。 “爷” 嫣嫣试图撒娇继续靠过去。 沈文冷笑一声说：“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可不会再碰，你好自为之。”说完他便走了。 嫣嫣不甘心得追出去想解释，但沈文已经开车走了。 其实跟嫣嫣走后，他就后悔了。 他突然想到，他把如玉丢在百乐门。五九还虎视眈眈的，如果她被五九带走了怎么办？ 五九可是个情场浪子，哄起女孩子可有一套。他想着有些不放心，即便是他看出来柳如玉可能跟五九私底下有联系但也要搞清楚是什么事不是吗？ 她应该听她解释的，她对他的感情他是感觉的到得，她的感情干净又纯粹。 他不应该因为自己内心敏感多疑，而不给她机会解释，以前他误会过她无数次不是吗？ 他开着车回家，心里想着，她会不会乖乖回家？如果他回家她在家里，那他便听她解释。如果她不在家，他再生气也不迟。 他刚一到家，小芸便迎了上来说：“爷，您回来了。” 他点点头问她：“小姐呢？” 小芸指了指房间说：“小姐回来后就直接回房间了，我叫她，她也不理。说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沈爷嗯了一声刚准备开门进去，柳如玉便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她神色激动的说：“爷，您回来了。” 本以为他又要出去几天不回来的，因为听菲菲说上次沈文包了那个嫣嫣几天。 她心里很难受，在家里一个人坐着掉眼泪。听到他的脚步声，她高兴极了，她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文进门后把门反手带上，看见她赤着脚，他皱了皱眉道：“先去把鞋穿上。” 柳如玉听话的把拖鞋穿上，他已经坐在沙发上。 他平静看了她一眼道：“解释，我想听你解释。” 柳如玉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始解释。 他又问：“你之前见过容小姐？” 柳如玉点点头道：“是的，上次我在赌场九爷的办公室见过容小姐。她跟五爷在一起。” 沈文紧锁眉头，刚想发作，她又柔声说：“我去找九爷是因为想帮朋友忙，我朋友的妹妹出了些事。人就是在百乐门丢的，所以我才去找九爷的。” 她观察着他的脸色，看着还算平静就继续说：“以前在百乐门的时候，菊儿特别照顾我。所以我才去请九爷帮忙的，但是，我可以保证。 我只是请九爷帮忙找人，没做其他的任何事，甚至我们没说一句不想干的话。我可以发誓的，沈爷，在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其它任何人。” 她的眼神真挚且笃定，认识快一年了，他对她的防备也渐渐卸下。他试着慢慢信任她，慢慢喜欢她。 “那上次呢？你为何会被他拥着上车去他家，然后你还从他家里换了衣裳。究竟是什么原因要换衣裳？”沈文神色凝重的看着她问。 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结，他对这些事情耿耿于怀。之前因为她生病，他没有问出口，但这些事时刻折磨他，他必须弄个清楚。 “那日是因为。”柳如玉其实有点不想说，因为她觉得很丢人，但见沈文一副不搞清楚不罢休的态度，她不得不说。 她咬了咬嘴唇说：“那日，我之所以跟九爷坐在一起喝酒是因为；九爷曾经跟我说想推荐我去上学，那天刚好江洲教会学校的校长和主任都在。九爷才让我过去一起坐坐聊会儿天的。” 她低下头紧张得扣了扣手掌心又继续说：“我之所以会穿着九爷的外套跟他去他家换衣裳是因为上次我拿刀砍了吴远，那日石娜找了几个人骗我去后台，我一去她便对我泼酒，那几个女人就一起冲过来撕扯我的衣裳，说……” 她颤抖着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说要把我扒光了丢出去，看我还如何勾引男人。虽然九爷很快就来了，但我的衣服还是被扯破了，我当时特别狼狈，九爷才带我去他家里换衣裳的。” “本来我是想回家的，但九爷说石娜跟着我们在，她不放心我回家。怕石娜带人找到我家里去，所以才让我去他家里待了一会儿，确定石娜离开了，才送我回家的。” 这件事情对柳如玉来说难堪又丢人，她不愿意让沈文看到她的狼狈，更不想在他面前提前百乐门和曾经成过婚的事情。她知道这样的她，让他难堪和不喜。 其实哪里只有他觉得难堪呢？她自己觉得更难堪啊！拥有那样的过去，她也不想的。 她说着说着，肩膀都开始发抖，想起石娜那尖酸刻薄的脸，她害怕又难堪。她实在不愿意回想那些事情。 沈文听到后，心里也是一痛，她终是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可他又为她做了什么？他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柔声说：“以后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你就找我，别找五九了。难道你认为我的能力还不如五九吗？” 他又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沈爷。只是，您当时不在家。”柳如玉本来想说，我不想麻烦你，想了一想，还是换了一句，怕他想多。 “我不在家，你便找小林，他会帮你办妥。” 他拍着她的背轻声哄她。 “嗯，知道了。”她回抱他，窝着他的怀里享受他带来的温暖。 “那你想去上学吗？”他问。 “想的，以前我爹在的时候送我去上过私塾。爹本来想送等我大一点便送我去上中学的，他最想的就是我以后能当个老师。”想起她爹，她终是没忍住，哽咽起来。 “可是我爹走得太早了，后来，我们家欠了好多好多钱，我娘实在没钱供我继续念书了…” 沈文爱怜得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的眼泪，他将她的泪吻干净，然后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说：“别哭了，爹不在了，不是还有爷疼你吗？” 沈文本想承诺送她去上学，让她高兴高兴，可是上学这江洲定然是上不成的。 她毕竟在百乐门当了一年多的歌女，这样的身份去上学，不是太合适。那就意味着他要送她去外地上学，可他舍不得… 许是误会解除了，也许是这样的柳如玉让他太心疼了。 他一晚上都柔声哄着她，陪她说了好多话。 他听她讲了好些家里的事，直到天都快亮了她才困得睡着… 一大早沈文便起床了，看着熟睡的柳如玉，白瓷般的皮肤，长长翘翘的睫毛，看着让人心一动，他亲了亲她的唇。 他准备找人搞吴远的药房，敢动他的人，他定要这些人好看。 但是他的人回话说吴远的药房两个多月前就关张了。 原因是得罪了九爷，在江洲得罪了九爷还能安然开店？ 他打听到，好像是吴远药房开的药吃死了人，吃了官司，赔了不少钱。 吴远还差点被送进去，要不是石娜花了大价钱，还让她爹托了好多关系，这吴远定是没个十几年出不来。 沈文冷笑，这只是开始，石家是他大哥沈知裴的姻亲，他早就想动了。 他老早就有这个石财政总长贪污受贿的证据，他就差个契机把整个石家连根拔起。 这样沈知裴的妻子还有什么指望？沈知裴这个沈家长子很难不成为笑话。 之前知道石娜伙同吴远把柳如玉卖到百乐门，他就想动他们，当时时机未成熟。所以暂时放了他们一马。 到现在，他无论如何没准备再蛰伏了，他必须尽量在最快的时间内搞垮石家。 他把早就准备好的证据交给了督军…… 第39章 你的体力好差 应该好好练练 柳如玉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她确实太困了。所以睡过头了，她醒来的时候小芸说沈爷出去了。 她梳洗用完早饭后，他便回来了，让她换上了一身漂亮的骑马装，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他也穿上了一身骑马装，人看着精神又挺拔，柳如玉觉得沈爷无论怎样都好看，即便是看了快一年了，她也依然每次看到他都觉得怦然心动。 沈文带她来了马场，马场很大，但是除了饲养马的人，就没有别的人了。 马场的人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他给她选了一匹稍微小一点的马准备抱她上去，柳如玉有点怕摇着头说：“沈爷，我不会骑马。” 沈文坏笑得把她抱上马，让她坐直，然后拍了拍马屁股，马儿跑起来。柳如玉吓得大叫：“沈爷，我怕，我真的不会骑马。” 沈文看着她第一次露出害怕的表情哈哈大笑，他故意捉弄她。 马儿在快速奔跑，柳如玉闭着眼睛骑在马身上，她感觉马儿随时要把她摔下去的… 马儿越跑越快，柳如玉吓得抓紧缰绳，已经忘记尖叫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歪下来了，她在想怎样摔，才能摔得最轻。 沈文骑着马追上她，然后大手抱住她，把她抱在自己的马背上。 大手从后面拥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怕了？” 柳如玉浑身都在颤抖，她真怕从马背上摔下来，会不会摔断腿，她本来就不优秀，再成了瘸子，怕更是配不上沈文了。她还有些心有余悸的点点头答他：“怕。” “有我在，别怕。”他轻轻舔了一下她吓红的小耳朵坏笑着说。 他骑马带着他来到了后山的靶场，沈文今天格外温柔，抱着她从马背上下来后亲了亲她的眼睛说：“如玉，我送你一个礼物。” 柳如玉点点头。 “你把手伸出来。”他笑得温柔，眼眸里好似有最灿烂的星空，让她都看痴了，她真的特别爱他的笑。 柳如玉顺从的伸出了手，沈文放了一把勃朗宁在她手上。柳如玉吓了一跳，她的手都发抖了，她赶紧把枪还给他。 沈文握着她拿枪的手说：“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再有人欺负你，你便拿它打爆那个人的头，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可是我不会打枪啊！沈爷。”柳如玉从来没摸过枪，她胆子本身就有点小，她只想把这把枪还给她。 “别怕，我会教会你。世道太乱，你必须有点防身的家伙。”沈文从身后抱着她，然后抓着她得手一步步教她… 第一天，柳如玉只觉得脑袋都是木得，她听见枪声害怕，而且手劲比较小，她觉得吃力。 沈文鼓励她，要求她必须学会。 一连八天，沈文日日带她来马场和靶场，她学会了骑马，也学会了基本的打枪。 当然，打得并不怎么准，沈文说，以后每周都会带来她打靶。 回去的路上他开着车，右手握着她的手说：“我给你请了一个师傅，明天便会来家里。” “什么师傅？”柳如玉嘟着可爱的小嘴巴问他。 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打靶生活，她跟他亦师亦友，她感觉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怕他了，可能是因为学会了打枪，她感觉自己胆子也不似以前那般小了。 在沈爷得鼓励下，她觉得自己也不似以前那般自卑和沉默了，她开始对他展现小女孩般的娇憨可爱。 “给你教点拳脚功夫。”她摸了摸她可笑的小脸，然后笑着又说：“用来防身，当然也。”他坏笑着哈哈大笑起来。 柳如玉伸手锤打了他的手背两下说：“当然也什么？” “你的体力太差了，做两次就不行了。是得增强增强体力。哈哈哈哈”看她羞红了的可爱表情，他忍不住逗她。 晚上睡觉得时候沈文抱着如玉手不老实的伸进去揉她，她受不了得轻声哼哼，他一脸坏笑着舔了舔她的耳垂问：“想要了？小馋猫，昨天不是刚喂你吃过吗？” 柳如玉脸一下就羞红了，她埋在他胸前哼了一声说：“沈爷，你好讨厌啊。” “哈哈哈，想吃了也不行，明日老师便要来了，第一天练你身体应当吃不消得。今天老实睡觉。”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说。 “我才没有想要呢！”她一脸娇羞，可爱极了。 亦日一早，柳如玉起来的时候沈爷已经不在了。他这一个星期都陪着她在，昨天便告诉她这几日要出去办事。让她好好听老师话，锻炼好身体。 “小姐，您醒了。”小芸一直都在门口守着，见她开门便说道。 柳如玉嗯了一声，小芸手上端着衣裳对她说：“小姐，这是沈爷为您准备的练功服和鞋子。您换上就随我去后院！老师已经在哪里候着了。” “好的。”柳如玉拿过衣裳便进门换衣服，沈爷是懂她得，他给她准备的衣裳永远都特别合身，就连鞋子尺码也是，一点不大，一点也不小。 这身衣裳特别合身，面料穿着也很舒服。她笑着把长发挽起来就跟着小芸去了后院。 后院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练功服的女人，短头发，个头很高，应该有容梓卿那么高。长相有些普通，不过看着相当有气场，看着就很严肃。 柳如玉刚走过去她便摇摇点了一下头道：“小姐好。” 柳如玉头点的低一些很恭敬得喊了声：“老师您好。” “嗯，我叫凌雪，以后叫我凌老师就好。沈爷同我讲小姐身子弱，头一个月我们就先从体能开始！”凌雪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得说。 她有着绝对的身高优势，柳如玉点点头回答：“那就麻烦老师了。” “小姐今日起来的比较晚，从明日开始每日六点到后院集合，晨跑从六点开始。”凌雪对小芸挥了挥手，示意她先走。 小芸对她点点头然后对着如玉说：“小姐，我先下去为您准备早餐了。” 小芸走后，凌雪领着柳如玉在后院跑了整整二十圈，跑到第十圈柳如玉就不行了，她感觉肺都快炸掉了，喉咙刺痛，早上又没用早餐，她觉得自己要吐了。 她终是在第十一圈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凌雪冷漠得站在她旁边道：“沈爷让我来教小姐，但没让我心疼小姐。小姐自知身子弱，就该更努力一些不是吗？” 柳如玉咬着牙起来继续跑，她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晕倒，但凌雪的态度很明确，不会对她心软。 柳如玉我不想沈文失望，沈爷不惜花费那么多钱教她打枪。她虽然以前没有接触过枪支，但心里也很清楚，她练枪消耗的那些子弹一定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他练她练枪，花钱给她请老师，都只是为了让她不受欺负。能够有一些防身的能力，她不能让沈爷失望。 她咬着牙坚持跟着凌雪跑完二十圈，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凌雪见她坐在地上把她拉起来道：“刚跑完步不能坐在地方，你站着慢慢走一下。” 柳如玉都快哭了，她实在撑不住，但看着凌雪严肃冷漠的脸色，她扶着自己的腰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动。 “凌老师，小姐，可以用早饭了。”小芸一直躲在一旁看着柳如玉，她及时跑出来给她解围。 “凌老师，可以吗？”柳如玉对着小芸投去感谢的目光，然后可怜巴巴的望着凌雪问。 凌雪脸色依然冷漠，她看了一眼柳如玉道：“刚跑完步不能用早饭，你慢慢走半个小时再去用早饭。” 柳如玉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倒地，她扶额看了一眼小芸然后小声对凌雪说：“知道了，凌老师。” “今天第一天跑圈，你可能不太适应，以后每日跑便会习惯。”二十圈对于凌雪来说就跟走路似的，她气都不喘一下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柳如玉说。 第一天跟老师相处，柳如玉感觉自己很怕这个老师。 老师不爱讲话，除了吩咐她做什么，不会多讲一句废话。 用完早饭后，她只休息了一个小时。就开始被凌雪带着做体能训练，可能考虑她真的身子太弱，她只练了她一个小时。然后就是扎马步，一扎便是一上午。 中午用完午饭后，柳如玉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原本以为可以多躺一会儿，就被凌雪叫起来。 她说让她去书房看书，两个小时，看完后继续出来体能训练。 柳如玉感觉身体被掏空，第一天，练完后她晚饭都没吃就倒在床上躺着了，她感觉浑身酸，特别是腿，根本站不起来。又软又酸又疼。 第40章 只要你喜欢的 我都会尽量满足 晚上沈文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小芸告诉她；小姐今天累惨了，晚上饭都没吃便倒在床上了。 沈文进房间的时候给她端了一碗燕窝粥，看着她倒在床上自己给自己捏腿的小模样他看着过去摸了摸她的脸说：“累了？” “嗯，好累！”柳如玉见沈文进来撇了撇嘴马上坐起来，沈文把她按下去道：“就躺着！吃点东西，再累也不能饿肚子。” 柳如玉此时还真是感觉到肚子饿了，她感激得接过沈文手上的碗说：“谢谢沈爷。” 沈文坐在床边温柔得拉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捏着她的小腿说：“多吃点，保存点体力，明天才有劲继续。” 柳如玉哀嚎一声，她可怜兮兮得看着沈文道：“沈爷，我感觉凌老师好凶啊，我明天…” 她本想撒娇，想了一下不能辜负沈文的好意还是不说了，乖巧得喝着燕窝粥。 “凌雪可是少帅身边的第一保镖，被我借过来的。她的功夫不会比我差太多，人虽然严肃点。但有真本事，她以前是培训新兵的。你太弱了，得好好练，不然我不在身边不放心你。”沈文温柔有耐心的说着，手也不停得捏她的腿，给她缓解酸疼。 他的大手特别有力，捏得特别舒服，她感觉浑身轻了很多。 她吃完燕窝粥后，他又给她捏胳膀，柳如玉享受得闭着眼睛。最近的沈爷温柔又体贴，她渐渐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感，也习惯了他的好。 他饶有耐心的给她捏捶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解开她的衣服，柳如玉吓了一跳，她按着他的手紧张得说道：“沈爷，今天真的不行。我一点劲都没了，改天再做可以吗？” 沈文扑哧一笑，他刮了刮她的小巧可爱的小鼻子说：“你这小馋猫想什么呢？我给你脱衣服是要抱你去泡个热水澡去去乏。你怎么天天脑子里都在想这事，难道平时是我没把你喂饱吗？”他说着邪恶得低下头咬着她泛红得小耳朵，大手也伸进去捏她的柔软。 柳如玉浑身一软，娇哼一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说：“沈爷，你太坏了，总是欺负我。我哪有这个意思啊！” 沈文哈哈大笑得抱起来给她泡澡，柳如玉许是太累了，泡着澡睡着了。 见她睡着，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擦干水给她换好睡衣放在床上。 看着她可爱得睡脸，沈文胸腔蔓延出一丝满足感。他越来越爱跟她待在一起；喜欢她娇羞得模样、喜欢她同他撒娇、喜欢被她依赖、喜欢每日回来都有她的身影… 柳如玉在凌雪的魔鬼式训练中痛苦得撑过了一个星期，凌雪告诉她，下个星期她就会好一些了，让她再接再厉。 如玉哀嚎一片，她对凌雪又敬又怕。 沈爷每日都会给她按摩捏腿，柳如玉想着，虽然每日被练得很痛苦，但能享受到沈爷温柔得按摩也算是因祸得福。 算了，即便是辛苦，也算值得…… 第二个星期一，果真如凌雪所说的一般，感觉人没那么累了。身体好像适应了这个训练强度。 今日沈文回来的早，同她跟凌雪一起用晚餐。 “凌老师，你辛苦了。”沈文勾着唇角一边给柳如玉夹了一块排骨宠溺得看着她，话却是对凌雪说的。 “沈爷，您客气了。”凌雪不卑不亢的回答，她是军人，为人耿直，不善于去讨好。 “以后如玉还劳你费心。”沈文端着一杯一杯茶喝了一口说。 “沈爷放心，属下定当竭尽所能。”凌雪对沈文点了点头。 “小姐，有您的电话。”柳如玉想准备说话，小芸便小步跑过来叫她。 “我的？”柳如玉指着自己问。 “是的，说是您的朋友，叫菲菲。”小芸点点头回她。 柳如玉看了沈文一眼，沈文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去接！” 柳如玉点点头对沈文和凌雪说：“沈爷、凌老师，你们慢慢吃。我去去便回。” 说完她便快步去书房接电话了，她知道菲菲她们不会随便打电话给她，打电话定是有什么重要事。 过了三分钟，沈文见柳如玉高兴得小步跑下楼笑着说：“沈爷，菊儿生了，是个可爱的女儿。我能去医院看看她吗？” “你吃饱了吗？”沈文看着她碗里还剩下一小碗饭问。 “好啦，我吃完了。”柳如玉疾步走过来坐着拿起她的碗把碗里的饭吃完笑着对沈文说。 “那便走！我陪你一同去。”沈文牵起她的手道。 “凌老师，您慢用。”柳如玉有礼貌的对着凌雪点点头。 回到房间后，沈文给柳如玉拿了一件长袖旗袍，她看了他一眼，很乖巧的换上衣服。 “这个手表你戴着！”沈文从抽屉拿出那支之前给她买的手表给她直接戴上。 柳如玉刚想说什么，沈文已经给她戴好了。 他指着自己的手腕说：“我也买了一只同你一样的手表。” 柳如玉咬咬唇，懂他的意思，她笑着点点头说：“谢谢沈爷。我以后出门都会戴上它的。” 沈文满意得摸了摸她的脸然后让她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他从梳妆台得抽屉拿出一个盒子打开说：“喜欢吗？” 这是一套祖母绿得首饰，耳环，项链，还有戒指。 柳如玉不解得看着他，沈文拿出耳环给她戴上然后摸了摸她的耳垂对着镜子说：“上次我见你盯着慕小姐的首饰看了半天，我想你应该喜欢这套首饰的。 所以我给你订了一套，今日才刚拿回来。我虽没有少帅有钱有势，但这江洲，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能尽量满足。” 他回来的时候她在后院，所以没见他拿盒子回来，她刚还在想，这个盒子之前都是没有的。 它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他每日都要让她坐在这里搽他送给她的雪花膏，所以抽屉里面有什么东西她都是知道的。 “我看慕小姐，不是看她的首饰，我是觉得慕小姐长得漂亮。”柳如玉咬了咬唇，她生怕他误会她是个贪慕虚荣的人。这首饰她不喜欢的，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她觉得这些东西她不惦记。 其实沈文跟她说这番话，她心里欢喜极了，无论是真话还是随口一说，她都高兴。 “我们玉儿也很漂亮啊！我们玉儿生得白皙，戴这祖母绿甚是好看。”沈文又给她戴上项链，他轻吻她白皙修长得脖子说。 “我可跟慕小姐比不了，慕小姐可是难得一见得大美人，不然少帅怎得那般宠爱她。”柳如玉被他夸得有些害羞了，她的脸微微发红，看着甚是可爱。 沈文帮她整理好衣服和项链，又坐在她旁边给她戴上那枚祖母绿的戒指说：“少帅宠爱她，可不是因为她漂亮。” “那是因为什么？”柳如玉笑着问她，那双好看的黑眸流光闪动，好看极了。 第41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知道啊！”他把她白皙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吻。 柳如玉点点头，她当然想知道，沈爷难得有闲心同她聊聊八卦。 “少帅宠爱慕小姐，是因为她长得像极了我的长姐沈歆雅。”沈文把她小巧白皙的手放在手心，很温柔的说道。 “你的长姐？”柳如玉不解的看他。 “嗯，少帅同我长姐，是打小定的娃娃亲。我长姐只比少帅大一岁，他们关系从小就甚好，我们都以为他们长大了便会成婚。 也是因为我长姐的原因，少帅从小就经常来我们家。 因为从小喜欢长姐，少帅对我如亲弟弟一般，我们从小一同上学，一起长大，后来我又陪他一同去了德国留洋。”沈文摸了摸她的长发耐心说。 “那？你长姐现在同少帅？”柳如玉本想问成婚了没，但她好像听说少帅尚未娶妻。怕用错了词，便不好多问。 “没有，两年前我长姐嫁给了少帅的小叔，我们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他！” 沈文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也可以理解，长姐自小母亲去世得早，父亲的孩子和姨太太也多，他对长姐基本上也没有太多关心。所以长姐才会选择年纪成熟一些的小叔！她跟我说，她一直以来都把少帅当弟弟，跟我一样。” “你姐姐，应该也很漂亮！”柳如玉其实不是想问这个，她是想问，那你父亲对你关心多吗？ 但她不敢多问，她晓得的，他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她不该去探听。 “嗯，我长姐原是江洲的第一名媛，是这江洲最漂亮的姑娘。”沈文似是很喜欢他这个长姐，其实他平时很少提起他的家人。 “那你们是，同父同母？”柳如玉脱口而出，说了就后悔了。 “不是，长姐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平妻，她的母亲是前清的名门望族，比那王氏，就是我父亲得夫人，家世好了太多，若不是那王氏先进得门，她恐怕只能做我父亲的姨太太。”沈文说起那王氏很明显不屑和厌恶，柳如玉不敢再多嘴，只是乖巧的点点头。 “其实长姐嫁给少帅的小叔也好，若是嫁给少帅，即便是少帅再爱她，也是会娶不少姨太太甚至也会有平妻。 少帅的婚姻，只能是联姻。权利之下，又有多少婚恋自由呢？但长姐的丈夫不一样，他只是一个商人，听说他受了西方文化影响，跟长姐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此生不会纳妾，也不是再娶别人。”沈文的语气多少有些无奈，不知道是在无奈少帅还是自己。 “走，去医院。这些事情以后有机会再同你讲！”沈文牵起她的手走出房间道。 上车后，他问她在哪个医院，她说是江洲医院。沈文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 柳如玉发现她们不是去医院的方向，便问他，他说：“人家生了孩子，我们不好空手去的，得给别人送一些礼物。” 他永远都是这样细心且妥当，他给菊儿买了一些营养品。 又带她去金店，说给孩子买个小金锁，他说女孩子戴金锁比较好。 但金店的这种金饰都是别人提前订做的，沈文硬是花了双倍的价格买下了别人已经打好的小金锁。 师傅的手艺特别精细，打出来的金锁又精致又漂亮，下面还有两个小金铃铛，用红色的绳子穿起来特别好看。 到了医院后，菲菲一见到柳如玉和沈文便红着脸叫了一声沈爷和如玉姐。 她偷偷瞄了好几眼沈文，觉得沈爷简直太好看了，剑眉星目，高大帅气。她心里甚至有一些嫉妒柳如玉。 菊儿住的六人间，里面好多人，有产妇也有一家老小陪护的人，柳如玉甚至看到有个年轻的妇人就直接撩起衣裳把乳房都露出来了在奶孩子。柳如玉看得脸都红了。 她们一进病房，其他的人都看着她跟沈文，她今天穿得特别贵气，特别是这一套祖母绿的首饰和手腕上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钻石手表。 这些人估计在想，这样有钱的小姐怎么会有这般穷的亲戚，毕竟有钱人都去住单间了。 还有她旁边的沈文，年轻又帅气，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色西装看着特别有气质。好些个产妇都在偷偷瞄他。 菊儿见到柳如玉跟沈文一起过来，她激动得要下床来恭迎她们被柳如玉按住了，她激动得说：“沈爷，您也来了。多谢您来看我们。也谢谢你，如玉。多谢你们来看我。”她激动得握着柳如玉的手。 沈文把营养品放下，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金锁递给菊儿说：“这是如玉托人给孩子打的金锁，希望她能平安健康长大。” 菊儿犹豫着要不要接过金锁，但眼睛一下就红了，她甚至有些哽咽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怎么好意思收你们这么贵重的礼物。” 柳如玉把金锁拿过来直接戴在孩子的脖子说：“这是沈爷对孩子的祝福，收下！你瞧孩子戴着多好看。” 说着柳如玉便把孩子抱起来，她小弟比她小将近十岁。他爹走得早，她从小就帮娘带孩子，所以她会抱孩子。 她抱着孩子笑着逗孩子说：“菊儿，这孩子真漂亮啊！又白皙又可爱，以后肯定跟你一样是个大美儿。”菊儿很漂亮，不然也不会给她娘挣那么多钱。 “沈爷，要抱抱吗？”柳如玉见沈文过来摸了摸孩子的脸问。 沈文怔怔得看着孩子，又看了一眼菊儿。菊儿笑着说：“沈爷，您抱抱她！她能被您抱是她的福气呢？我替孩子谢谢您给她送的金锁。”菊儿说着就要起来给沈文鞠躬，被如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沈文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孩子软软得，他不是很会抱，柳如玉教她，她轻轻托着的孩子的身子，摆好姿势在他怀里放好。她笑着说：“孩子可爱，沈爷。” 沈文点点头，孩子这个时候居然冲着沈文一笑，可爱极了。沈文也笑了，笑得温柔。他高兴的逗着孩子问：“孩子取名了吗？” 菊儿点点头说：“取了，叫冰洁，随我姓。姓陈。” “真好听，小冰洁。”柳如玉笑着摸孩子的小脸笑着说。 她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菊儿，心里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菊儿是希望女儿能冰清玉洁的。 菲菲站在一旁看着柳如玉一身的首饰，眼里满是妒嫉，她甚至忘记了说话。 沈文跟柳如玉在这里抱了一会儿孩子便离开了，因为菊儿要喂孩子了。而且这里人实在太多，有点吵哄哄得，孩子跟菊儿也需要休息。 临走的时候，沈文又给了菊儿一个红包，菊儿不收，柳如玉塞在了她的枕头下。 她们走的时候菊儿坚持下床送她们出病房，菲菲扶着她姐抱着孩子。 她对她们鞠了一躬说：“谢谢沈爷，谢谢如玉，真的谢谢你们来看我和孩子。也谢谢你们给我们送的东西。” 柳如玉抱了抱菊儿说：“快进去！你刚生不能见风的，夜里凉。” 她又对菲菲说：“快扶你姐进去，菲菲。” 菲菲点点头说了句谢谢沈爷，谢谢如玉姐便要扶菊儿进去，可菊儿坚持要看着沈文和如玉走了再进去…… 上车后，柳如玉拉着沈文的胳膀说：“谢谢您，沈爷。” 沈文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说：“谢什么？” “谢谢您陪我来看菊儿，也谢谢您安排的如此妥当，给她们准备这么多礼物。”柳如玉握着沈文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 “既然是你朋友，曾经还照顾过你，我自是要安排妥当得。”沈文笑着说，眼里满是宠溺。 “那我这几日能多来看看她吗？菲菲晚上要去百乐门，我怕菊儿没人照看。”柳如玉小声问他，因为她怕他不愿意自己跟菊儿她们多来往。 “当然可以，你以后每日晚饭时间来看她，我会让小芸炖些补品给你带过来，小林会送你来。”沈文摸了摸她的长发说。 “谢谢沈爷，您真好。”沈文已经发动了车子，柳如玉拉着他的衣角小声撒娇。 “无妨，就当是为了孩子，孩子挺可爱的。”沈文想起那个白白嫩嫩的孩子，内心一片柔软，或许他也应该生个孩子了。他这个年纪好多人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他看着她，心里想着，如果生个女儿像她，应该比那个孩子更可爱！ 想着他便弯起唇角，笑得柔软… 第42章 安琪儿嫁到南洋当姨太太 次日下午，小芸早就准备好了吃食打包好给柳如玉，小林很早便送她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护士告诉她，陈菊转去了单人间并把她带了过去。 她进去的时候菊儿正在给孩子喂奶，阳光洒在菊儿的脸上，她胖了一些。 整个人看着特别温柔，可能这就是母性光辉！ 柳如玉觉得此时菊儿特别美，孩子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她复刻你的模样，那么小小软软得小家伙，会对你笑，特别可爱，让你觉得神奇… 她突然羡慕起来菊儿了，有个自己的孩子，应该很幸福！ 如果她… 能有一个沈爷的孩子就好了，如果长得能像沈爷便更好了。 那么；余生，即便她年老色衰沈爷不再喜欢她。有了孩子；她的一辈子也能好过一些！ 看着孩子就像看着沈爷，这辈子，她便都不会再失去他了… 昨天她见沈爷也特别喜欢孩子，可是，沈爷会允许她给他生孩子吗？ “如玉姐，你来了。”她正在出神，菲菲便已经过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了。 “小冰洁，你如玉小姨来了，快去给小姨抱抱。”菊儿坐起来就要下床把孩子递给如玉。 如玉两步走过去接过孩子按住菊儿说：“你别下床，我过来。” 她抱起孩子，孩子可能刚吃饱，打了个饱嗝。她冲着柳如玉笑了，笑得特别好看，柳如玉突然觉得浑身温暖，孩子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产物，能让你感觉到温暖和幸福。 抱了冰洁一会儿，她便睡着了，如玉把孩子放在菊儿旁边。自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把盒子里的汤拿出来给菊儿和菲菲喝。 “如玉姐，你这块钻石手表真的老好看了，这个很贵！” 菲菲抓着如玉的手摸着手表说，眼里满是贪婪。 如玉总觉得菲菲跟以前有一些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菲菲，你吃你的东西。别摸如玉姐的东西。”菊儿看着菲菲这个样子，板起脸说她。 “我就是想看看而已嘛，姐，真的很漂亮。这个肯定很贵，我见有个电影明星拍的海报上就戴得这种款式的手表，要不老少钱呢！”菲菲依然没有放手，抓着手表又对如玉说：“如玉姐，能取下来让我戴戴吗？” “胡闹！”菊儿皱着眉头对菲菲说，然后又难为情得对如玉说：“如玉，你别理她。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说话没大没小的。” “没关系，你想戴就戴！”柳如玉说着便把手表取下来递给菲菲。 菲菲飞快得抢过手表马上戴到手上左摸摸右摸摸，然后得意地摇了摇手腕对菊儿说：“姐，你快看，好看？是不是好漂亮！” “快取下来还给如玉姐姐。”菊儿说着直接板着脸下了床从菲菲手上把手表取下来了。 她把手表递给如玉说：“不好意思啊，如玉，你快拿回去。” 菲菲不开心得白了菊儿一眼说：“我就戴戴嘛，又不要，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吗？” “不过如玉姐，这是沈爷送给你的？还有昨天那套祖母绿的首饰。真的老俊啦，沈爷对你可真好。”菲菲又拿起桌子上的汤喝了一大口对着如玉问。 柳如玉只是点点头。 “哎呀，沈爷对你可真大方，如玉姐。沈爷身边还有没有朋友什么的，你给我也介绍一个！”得知确实是沈爷送的这些贵重的首饰，菲菲瞪大了眼睛，直接放下手中的碗跑到如玉旁边坐着抓着她的手臂摇着说。 “菲菲，你瞎说八道什么？”菊儿拧着眉，恨不得过去打菲菲两巴掌，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菲菲，你还小，暂时可以不考虑男女问题。你姐姐说过几个月便送你去上中学。你好好去上学，以后多的是机会认识优秀的男孩子得。”如玉对菊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菲菲了。 “我才不要上学，上学有什么用？上学总会毕业，毕业能干什么？还不是给别人打工，就等于伺候人。我看好多大学生还不是给人做姨太太呢？我还不如趁现在年轻像如玉姐找个像沈爷那样的有钱人。做个姨太太，这辈子就算享福啦。”菲菲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伸着懒腰漫不经心得说。 “菲菲，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才十四岁，做什么姨太太。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觉着你像变了一个人。”菊儿听到她这样说马上就急了，从床上下来拧着菲菲的耳朵说。 “哎呀，姐，你打我做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安琪儿就嫁了一个南洋富商当六姨太，她都已经跟着别人去南洋了，你知道吗？别人光聘礼就给了安琪儿妈妈五百个大洋啊。”菲菲站起来避开菊儿，很激动得说。 “五百个大洋，就算是大学生毕业了去打工要挣多久？而且，安琪儿最后一天来的时候脖子上戴着这么粗的黄金项链和手镯，打工多久才能买得起？”菲菲夸张得用手比划着，好似那黄金项链有盆那么粗似的。 “读书不是为了让你去挣多少钱，而是让你去学知识…” “行了行了，姐，你别啰嗦了，我要去百乐门了，等一下晚了。”菲菲不耐烦的打断菊儿。 然后拿着包对柳如玉说：“我先走了啊！如玉姐，记得啊，如果有合适的男人。记得给我介绍。” 说完菲菲便走了。 第43章 求子遭拒还被打入冷宫 菲菲一走菊儿便生气得瘫坐在沙发上流着眼泪说：“你看看她？如玉，菲菲真的不能再到百乐门待了，我瞧着她现在已经被安琪儿她们带坏了。再待下去我真怕她出什么事！” “菊儿，你别哭，你还在坐月子。我娘说月子里不能哭，不然以后眼睛要坏的。”如玉拿着手帕给菊儿擦着眼泪说。 “如玉，不是我说，这菲菲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如果她走了我的老路，我该怎么办啊！都是我的错啊，如玉，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执意要同袁鹏在一起不给家里生活费，我娘也不会把菲菲卖到百乐门，她才十四岁啊！以后要怎么办？”菊儿依然是控制不住流眼泪，她神色激动得握着如玉的手说道。 她的心里满是自责，总觉得是她害了妹妹。 “菲菲还小，你跟她慢慢说。以后别对她动手，你慢慢说，她能听进去的。”如玉拍了拍她的手温柔的说道。 “如玉，谢谢你。不说她了，我不能把不好的心情带给你。”菊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说：“如玉，还是你命好，沈爷待你真好，昨儿个你们一走，护士就说沈爷给我和冰洁安排了单人病房。还说我们能住半个月，钱已经有人交了，我真是托你的福。” “是沈爷，安排的？”柳如玉还没想到，沈爷这么细心，会给菊儿安排单人病房。 “可不是吗？不然我哪里有钱住单人病房，这里六人间都一天要不少钱，何况单人间。如玉啊，沈爷待你是真好，你一定要争点气，趁沈爷现在宠你，你得加把劲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以后才能有指望。我昨儿瞧着，沈爷喜欢孩子的，而且沈爷这个年纪也该当爹了。”菊儿握着如玉的手激动得说道。 “我，不知道沈爷愿不愿意。”柳如玉垂下眼帘，有些失落。 因为沈爷一向都很注意，从来不会把那个东西留在她体内，唯一的一次，他后来还让她喝了避子汤。 后来菊儿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心里只是苦涩。 她何尝不想为沈爷生儿育女呢？她不是冲过富贵日子去，也不是为了找个下半生的依靠。 她仅仅是因为爱他，哪个女人不想给心爱的男人生孩子呢？ 可他，好像从来不愿意也不需要。 虽然最近他们之间得关系近了不少，他也对他宠爱有加，可想起孩子这个问题。 柳如玉心里满是酸楚，这个事情好似又将她打回原形，她终是配不上他… 夜深了，柳如玉还没睡着，她呆呆望着天花板，沈爷已经五天都未回来了。 从那晚后；她见到了小冰洁，听了菊儿的话。 便动了恻隐之心，那天晚上回来后她缠着沈爷要了两次，到最后关头，她紧紧抱着他的腰；想要他把那个给她。 可他在最后关头推开了她，泄在了她紧致白皙的肚皮上。 泄完后，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她知道他是懂她得?心思了。但他没有拆穿，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自己去洗澡了。 那天，他没有如往常一般抱她去洗澡，而是自己洗完澡背对着她睡了。 她看着他的背，想解释，但他似乎没有聊天的兴致。 她还未开口，他便假装睡着了，第二天她醒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未留下只字片语。 从那日开始；他便没有再回来，没有一丝交代，他没有来一个电话。 如果不是她每天去看菊儿的时候菲菲告诉她，那个千娇百媚的嫣嫣?被江洲洋行的副行长许老爷包下了，她甚至会认为他是不是去了嫣嫣那里。 但他没有，柳如玉知道是自己错了，她太贪心了。 从前，她只是想要得到沈爷偶尔得垂怜，她只要?能偶尔能见到他便满足了。 可是现在，她想要的太多，她以为他突然的温柔和耐心便是对自己有了感情。但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怎能想要名分呢？ 甚至还要子嗣，沈爷以前就说过，他喜欢她是因为她听话，懂事，因为??她没有非分之想。 现在，他知道她的妄想所以生气了！所以才会这么多天不回来。 第44章 慕小姐和容小姐 现在，他知道她的妄想所以生气了！所以才会这么多天不回来。 其实也不应该用回来这个词，因为这里原本就不是他的家，他只是将她安置到这里。 可像这样的地方，他又有多少呢？她这样的女人，他又有多少呢？ 她又开始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白天还要锻炼，她很明显得有些吃不消。 凌雪批评她，让她不要对待练功这件事太过于漫不经心，不然沈爷会失望。 她委屈地差点哭出来，是啊，她已经惹他不悦了还能让他失望吗？ 柳如玉拖着疲惫的身体拼命锻炼，下午休息的时候把《兰亭集序》终于临摹完了，她托小林将它交给沈爷。 她想，若是沈爷满意会来看她的！ 她怀着期待等他，可他依然没来…… 十天了，他依然没有回来，也杳无音讯，柳如玉几次跟小林打听问沈爷是不是回营地了。小林告诉他，沈爷在沈公馆，就是以前他带她去住了几次的地方。那是他自己的府邸。 小林问他，要不要去送她去沈公馆。她拒绝了，既然他在江洲也不想来看她，她去打扰他，只会让他更不高兴。 罢了！ 于她而言，她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他的到来，等待他想起他，等待他回头来看看她… 沈爷没回来的第十一天，柳如玉终于沉不住气了，她想去百货商场碰碰运气。 今年初二的时候，她不是在商场碰到过他陪别人逛街吗？ 不过很可惜，第一天去，没有碰到。第二天，她还是那个点去，但依然没碰到。 一连一个星期，她都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今天却碰到了慕小姐和容小姐在一起逛街，许是容小姐占据身高优势，远远地就看见了她，她冲柳如玉挥了挥手。 慕琰穿着一身白色带流苏的洋裙，美艳不可方物，婀娜多姿。 容梓卿穿着浅绿色长裙，高挑修长，气质清冷。慕琰穿着白色的小羊皮矮跟高跟鞋，看着便跟穿着平底鞋的容梓卿一般高了。 两个人走在一起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容梓卿笑着喊她：“柳小姐。” 柳如玉也笑着点点头：“容小姐，慕小姐，你们也来逛街啊。” 慕琰点点头笑着说：“是啊，好巧啊！” “柳小姐，你吃晚饭了没？”慕琰把长发拢在耳后，笑着问她。 “还没有的，慕小姐。”柳如玉感觉站在她俩面前有些局促，她本身个子也不算矮，但喜好穿平底鞋，所以站在她们面前矮了一截。 其实她挺自卑的，慕琰和容梓卿都是人群中特别扎眼的存在。特别是慕琰；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哪怕是电影明星也没有这么好看。 容梓卿虽然五官没有慕琰精致，但因为身材修长窈窕，气质偏清冷，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反观柳如玉，就普通一些了，她虽说也算得上漂亮，但绝不耀眼。 她摇了摇头说：“还没。” “那去我们那吃！我们刚好也还没吃。”容梓卿好像对柳如玉特别有兴趣，她热情的拉着柳如玉的手道。 “改天！容小姐，我还有点事。”柳如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因为她觉得跟慕琰她们不是一路人，她自卑，不太好意思与她们一同吃饭。 “老沈在的，你一起去！”容梓卿好像特别了解柳如玉的小女儿心理，知道搬出沈文柳如玉便不会拒绝。 “沈爷也在吗？”听见他的名字，柳如玉心脏猛得一跳，她说话的声音不难听出难掩激动。 “是的，走！你是老沈的女朋友，老沈也是我兄弟，那你就是我嫂子了，别跟我们客气。”容梓卿连拉带拖得把柳如玉拉上了她们的车。 坐上车后，柳如玉发现是容梓卿开车，车上没有司机。 容梓卿车技特别好，比小林开得稳，听沈爷说这位容小姐身手得了，甚至功夫在沈爷之上。 她自信，从容，从里到外都透露着飘飘洒洒的魅力。这样的女人；怪不得连冷若冰霜，从来不对任何人笑得五爷都能收服。 她在百乐门一年多，对五爷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是个比九爷还狠厉，冷漠的男人。百乐门的女孩子们常说从来没见五爷笑过，甚至他跟除了九爷以外的人都没说过话。 但柳如玉却看到五爷对容小姐笑得很温柔，而且动作亲密。 听沈爷说；容小姐好像跟五爷是一对。 不过从上次，她们在百乐门的模样，应当是在一起了，不然五爷不会容许哪个女人那般亲密的坐在他旁边。 她听说五爷有很严重的怪癖，他平时都要跟人隔半米内，除了九爷。 而且，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人，他长成那样，一直有人猜测五爷不喜欢女人。 直到她见到容小姐。 这样的女人，让千年铁树五爷都能开花，可想而知有多优秀。 柳如玉坐在车上其实有些坐立难安，她上车就有些后悔了。她本跟她们就不熟，而且，她没有打招呼就去沈爷哪里，沈爷应该会生气！ 她甚至有些想下车，但容小姐正跟慕小姐聊天聊得起劲，她又不好意思打扰。她想着等到了目的地停了车她再走… 车子停在一处特别漂亮的洋楼，比沈公馆大几倍，这洋楼前后有好几栋，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陆公馆”，她想这应该是陆少帅的家，这可怎么办？她怎么敢不请自来而且是空着手来陆少帅的家。 柳如玉磨磨蹭蹭的下车后小声对慕琰和容梓卿说：“慕小姐，容小姐，我还是回去！沈爷如果知道我不请自来会不高兴的。” “谁说你不请自来，不是我跟姐姐跟你来的吗？”容梓卿已经过来拉着柳如玉的手，然后又对慕琰使了个眼神道：“对，姐，你不是也想让柳小姐给姑父临摹一份《前赤壁赋》给姑父当今年的生日贺礼吗？” “哎，对，柳小姐。我看过你给知文临摹得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写得是真漂亮。比我父亲给我请得书法老师写得还好，我父亲特别喜欢书法，你帮我也临摹一篇！我父亲最喜欢苏轼了。我可以付费的。”慕琰说得真诚。 那日小林给沈文送来字帖，沈文便得意洋洋的拿来给陆景宸她们炫耀，说是柳如玉临摹的，给他得意的不行。 陆景宸跟慕琰都说想找柳如玉临摹，慕琰的父亲特别喜欢书法，慕琰为了陆景宸连父亲和兄长安排了几年的英国都没去。 她是为了陆景宸从码头跑走的，可把她爹气得够呛。正好，投她爹所好，今年她爹生辰她给表示表示，希望她爹能消消气。 “承蒙慕小姐能看得起，我不收费的。”柳如玉小心谨慎得说道。 “那走！先进去。”容梓卿对柳如玉格外热情，拉着她就进了门。 少帅的房子果然装修豪华典雅，大水晶吊灯，红木地板，欧式装修和家具。 客厅有一架大钢琴，唱片机，电话机，连墙上挂着得都是欧式大挂钟。 “慕小姐，容小姐回来了。”一个漂亮的小丫头笑着过来接慕琰的包。然后对着柳如玉弯了弯腰说：“慕小姐，您有客人啊。” “嗯，香儿，这位是柳小姐。”慕琰点了点对香儿说。 她又看向柳如玉指着沙发招待她坐在，然后问：“柳小姐，你快坐啊，对了，你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喝茶！谢谢慕小姐了。”柳如玉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小声回答。 她在慕琰面前很有压力，而且她也怕沈爷看见她找来会不高兴。看着这豪华的装修，她更觉得这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她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第45章 老沈不会娶你，你知道吗？ 很快丫头香儿便泡了一壶龙井过来，慕琰递给柳如玉一杯问她：“柳小姐，毛笔字写得这般好，应当是会画国画的！” “是的，会一些的。但画得不算好。”柳如玉端着茶杯不敢喝，有些忐忑得看着四周的环境，她在想，如果沈爷来了她该如何解释？ “那柳小姐给我画一幅梅花图！景宸跟知文在楼上开会，可能得六点半才能下来。”她抬手看了看手表又说：“现在才不到四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不知道柳小姐愿不愿意给我们露一手？”慕琰的语气不似第一次见面那般疏离，相反还有一点点热情。 柳如玉自然是不敢推脱，她知道这是少帅的女朋友，她可得罪不起… 当然她也是为了沈文，为了离他更近一些，她点点头说：“那我就献丑了。” 慕琰给她准备了上好的宣纸和小楷狼毫毛笔，中号羊毫毛笔，上好的朱砂… 这都是上好的材料，柳如玉一看便知，她三岁开始学写毛笔字和画国画，四岁便能画竹，五岁画梅，六岁画松… 她的父亲原就是做字画生意的，她爷爷也是当时颇有名气的国画大师。 就是太专注于作诗作画，对待做生意一窍不通，才把殷实的家业败落得不剩多少。 传到她爹这一代，所剩家业寥寥无几，唯一传下来的也就是这点画技和一手好书法… 她刚跟吴远来江洲的时候生活过得拮据，她曾经卖过字画，但字画行的人说她没什么名气，所以把她的字画价格压得特别低。 加上后来吴远的抛弃，从那以后，她就对自己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我否定。 她爹还在的时候，家里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那时候爹的朋友都说她对画这国画颇有天分，说她小小年纪便有大师风范，以后必能在字画界大有前途。 可谁曾知道，爹走的早，她被男人骗，最后流落舞厅当歌女。 从那以后；她都不敢再拿起画笔。觉得曾经的天分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她拿着的画笔手都在微微颤抖，明明以前对她来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现在却有些无从下笔…… 她呆滞了很久，想起她爹对她的期望，想起沈爷看见她写得字赞赏有加，她便又充满了信心。 一鼓作气，仿佛自己回到爹还在的时候，在一旁指导她作画的时候… 她画的红、白二梅树，枝节盘绕，纵横交错，交相辉映。 红梅以点叶法写出，神韵飞扬；白梅由墨笔圈画，枝干以水墨皴擦点染，尽显虬劲苍翠之姿。 全图疏密有致，左侧还题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看的小楷，和这画简直太配了。 慕琰站在旁边赞不绝口， 她觉得这比她爹收藏在书房的那幅名画还好看。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柳如玉做的画，她都不敢相信，她如此年轻能有这样的造诣。 她对柳如玉树起大拇指说：“柳小姐，你真的有些本事，你这画，比我爹给我请的家教名师还略胜一筹！” “你觉得呢？卿儿。”慕琰推了推坐在旁边看着柳如玉的容梓卿问。 容梓卿看了柳如玉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突然发问：“柳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柳如玉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选老沈呢？很明显老九比老沈更好看一些。况且老沈他不会娶你，你是知道的？”容梓卿其实对柳如玉这么热情，非要带她来陆公馆就是想问这些话。 在她心里老九是她兄弟，不仅是她爱的人五爷的兄弟，也是她的兄弟。 她经常跟着五爷，难免经历一些纷争，每次都是老九豁出命来保护她跟顾五，她虽然跟老沈关系也还可以，但人难免动恻隐之心，她心里向着老九。 因为她太知道了，老九在乎柳如玉。那天柳如玉去赌场找老九，老九激动得手都在抖。 她认识老九一年多，从来未曾见过他有这样的表现。 还有那日，老九在百乐门见到柳如玉跟沈文在一起，那天老九情绪特别低落，还喝醉了，那是她第一次见老九喝醉。未免有些心疼… 柳如玉听见容梓卿的话愣住了，她说沈爷不会娶她，她其实是知道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怔怔得看着容梓卿，嘴唇煽动几下，一下子既然说不出话来。 还是慕琰解围说：“卿儿，你在胡说些什么？柳小姐跟知文的事情我们不要多嘴。” “我只是觉得柳小姐如果跟着老九会幸福一些，老九比老沈更爱柳小姐不是吗？况且，老沈那个未婚妻承锦瑟可是个难缠的女人，我还不是怕柳小姐吃亏。”容梓卿继续试图为老九说好话。 第46章 若是知文待你不好 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老九 “谢谢你，容小姐，我跟九爷。”柳如玉咬了咬唇。 看了容梓卿一眼又说：“我跟九爷，就是朋友。 我知道我配不上沈爷，沈爷也不会娶我。 但我爱他，或许我的爱微不足道，我只是想陪着他身边而已，不为别的。”她抱歉的对容梓卿点点头然后有些尴尬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柳小姐，卿儿不是那个意思的。 你别放在心上，你这画能送给我吗？ 我想把它裱起来送给我爹，我爹一定会特别喜欢的。”慕琰拉着容梓卿对她使着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这些让人尴尬的话题。 “当然可以，承蒙慕小姐看得起，这是如玉的荣幸。”柳如玉说着便把那幅梅花图递给慕琰。 慕琰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然后对容梓卿说：“卿儿，你帮我去我的房间把我上个月订的那瓶进口香水拿过来一下。” 容梓卿懂慕琰的意思，她是觉得自己说话不好听，想把她支走。 她看了一眼柳如玉，感觉自己可能说话说重了。她从小习武，性格本身就大大咧咧地，所以也没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有问题。 但看到柳如玉这么尴尬的低着头，心里有些抱歉，她抓了抓头发轻声说：“柳小姐，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想说老九其实真的挺喜欢你的，若是知文待你不好，你还是可以再考虑考虑得。” 她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柳如玉回话自己就觉得很尴尬的疾步上楼了。 慕琰拉着柳如玉的手坐在沙发上，把自己手上戴着得特别漂亮的玉手镯取下来递给柳如玉说：“如玉，我以后叫你如玉可以吗？” 柳如玉点点头说：“当然可以的。” “如玉啊！卿儿其实没别的意思得，她是跟九爷关系比较好。 所以想替九爷说几句话；但是感情的事哪里有什么合不合适呢？ 若你喜欢上一个人，哪里还顾得上合适不合适呢？你跟知文…”慕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如玉的手说：“感情的事，跟着自己的心走。” 慕琰其实真的不好说这个问题，她是见过知文那位未婚妻承小姐的，说起来她跟这位承小姐家还有那么一点点渊源。 她看得出来这个承小姐不是什么好主，也知道如玉在这段感情里面估计得吃亏，但如玉才十几岁。 十几岁的少女面对知文这样一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身材高大英武，长相帅气不凡，性格成熟稳重，她很难听进去劝告。 哎，感情这会子事，她又能发表多少意见呢？她的感情，不也糊里糊涂吗？那陆景宸心里不也还有个人吗？ 慕琰看了看如玉提起知文就泛红的脸，便不再多说这些事，感情的事，本不该多言。 “这个玉手镯送给你，就当是你给我作画的谢礼，还要麻烦你帮我临摹一篇苏轼的《前赤壁赋》。 临摹完后我定当重谢。”慕琰把玉手镯塞到柳如玉手上说道。 她本是津城首富家的大小姐，家底殷实，所以出手特别阔绰。 “这个我万万不能要，慕小姐，你能看得起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的，这我可真的受不起。”柳如玉把那玉手镯塞回慕琰手中。 自己马上站起来后退两步，她是真不敢收慕琰这么重的礼。 “这怎么行呢？这是你应得的，你付出了就该得到报酬的。 如果你不喜欢这手镯，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慕琰站起来拉着柳如玉的手让她坐下来。 “我哪有什么付出啊，慕小姐，这上好的宣纸和作画的工具都是你的。我哪里担得起收礼呢？”柳如玉摇摇头说。 “那你不收我的谢礼，我便不要这画了。”慕琰作势就要将画还给柳如玉。 柳如玉为难地说：“如果慕小姐真的要谢我，那可不可以把这些剩下的宣纸和作画的工具送给我。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在市面上想买都不好买的。” 柳如玉知道如果她什么都不要会让慕琰尴尬，所以她想着要点作画的工具应当不是太失礼的。 “当然可以了，如玉，好马配好鞍，这好东西当然是要配如玉你这样的大师了。 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上好的砚和写字的毛笔，都送给你。”慕琰又把她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找出来递给柳如玉。 “这真是太感谢慕小姐了。这可是紫铜包锡·文房砚台。”柳如玉摸着砚台爱不释手的说道。 “我都叫你如玉了，你就别叫我慕小姐了，对了你多大啊。”慕琰笑着问她。 “我马上十七岁了。”柳如玉笑得腼腆。 “我十九，我比你大，以后你便叫我琰琰姐！”慕琰其实性格比较冷漠，她在江洲没有朋友，除了卿儿。 但她喜欢柳如玉，她觉得她淳朴，不做作，比起那些所谓的世家小姐强多了，所以她愿意同她做朋友。 “琰琰姐！”柳如玉试探性得喊了一声，她的眼里满是感动，因为她觉得她是配不上跟慕琰这样的大小姐套近乎的。 慕琰高兴的笑了，这笑容真是千娇百媚，倾国倾城。 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如墨玉深潭，让柳如玉一个女人看着都觉得呼吸停了一拍。 她怔怔地看着慕琰，随她的笑容自己也轻轻弯唇。 慕琰握着柳如玉的手说：“对，以后就这样叫我，莫要再慕小姐慕小姐的叫。 显得太疏离，就凭知文同景宸的关系；我们也该走得近些。” 第47章 自古高手在民间 “琰儿，你跟谁在聊天呢？”一道男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柳如玉闻声而望，是陆少帅从楼上走下来。 他穿着一身军装，整个人看着更加修长，高大挺拔，长身而立。 他勾起唇笑着看着慕琰，眼神浓稠，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上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和魅惑。 这样的男人多看一眼，都能被迷晕，哪怕柳如玉心里只有沈爷，也不敢多看少帅，太扎眼了，看着犯晕。 “景宸，你快来看看，这梅花画得是不是甚好？”看见陆景宸，慕琰高兴的拿着如玉刚画的梅花图递给他，言语中满是娇哼和幸福，柳如玉看着二人心里一片苦涩。 什么时候她跟沈爷才能像这样相处，自然，甜蜜，眼里有对方。 她跟沈爷的相处模式，好像永远都是，她怕他，她讨好他，她小心翼翼，她如履薄冰。 哪怕前段时间他们关系稍微好一点点了，也因为她一个贪心的要求被打回原形。她做错了事，便想见到他都成奢望了… “甚好，甚好，这梅花乍一看跟真的似的，这是你下午出去找大师刚画的吗？我瞧着这磨都还未干。”陆景宸拿着画看得认真，他连着点了好几下头，表示对这画颇有赞赏。 慕琰笑着拉着柳如玉的手腕说：“这是如玉画的，厉害！”她挑了挑眉，得意地看着陆景宸，眼神里好像说着，我厉害，我捡到宝了。 “如玉，是如玉画的？”陆景宸也不淡定了，他惊讶地张了张嘴，看了一眼柳如玉又低着头看了看画，摇了摇头吱吱两声，又点了点头对她说：“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如玉这么年轻，就能做得这么好的画，怪不得别人都说自古高手在民间的。看来知文没有骗我们，那字帖定是你临摹的。” “是！本来我也不相信那字帖会是出自十几岁小姑娘之手，但这画我可是看着如玉作下得。我看得是真真的呢！景宸。”慕琰脸上说不出来的得意，得瑟的看着陆景宸。 “不错，不错，真的不错。”陆景宸点了点头，对柳如玉赞赏有加，对慕琰也是竖起大拇指，示意她有眼光。 “少帅！”沈文后面跟着几个穿着军装的人从楼上下来。 柳如玉一眼就看见了他，他依然是那般潇洒帅气，哪怕站在陆景宸身后，在柳如玉心里他也是毫不逊色的。 沈文也看见了她，眼神里满是讶异，似乎在想柳如玉怎么会在这里？ “沈参谋长，李团长，你们快来看看这画，我记得李团长可是字画收藏爱好者，快来看看这画如何？”陆景宸对他们招了招手。 “这，这可是好画啊！这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这墨都还未干，是刚作出来的！少帅，你家里还藏着国画大师啊！快！引荐给属下认识认识。”李团长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微胖，人看着很严肃，但他拿着画特别激动。 “这梅图正是出自你面前这位漂亮的小姐之手，她是沈参谋长的女朋友。姓柳，柳小姐。”少帅指了指柳如玉眼神却看着沈文说道。 “柳小姐！柳小姐这般年轻就能作得如此好画？真是柳小姐画的？”李团长瞪大了眼似乎有点不敢信，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还能有假，这是我看着如玉画的，而且如玉还写得一手好字，不信你问沈参谋长。沈参谋长还给我跟少帅看过。”慕琰拉着柳如玉的手，她很维护她，好像她是如玉的伯乐，这匹千里马可是她发现的，她不容许别人质疑。 一边站着的沈文见到这幅梅图也是惊呆了，但这幅画上题的字正是如玉的笔迹，他认得出来。 看着李团长似乎依然不信，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她临摹的《兰亭序集》递给李团长说：“这画确实是出自如玉之手，你看这画上提的诗，这笔迹，是不是跟这《兰亭序集》上一模一样。” 后面的人也跑来拿着这幅傲梅看，都对这幅画赞赏有加。 沈文心里得意的很，他高兴得看着柳如玉，嘴角上扬。 柳如玉心里也高兴极了，她最喜欢看他笑，她觉得，他的笑胜过世间万物。她真是没想到，她会将自己临摹的字，随时放在公文包里。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还真是，这笔迹一模一样，真是后生可畏啊！”李团长看着她临摹的《兰亭序集》摇着头说道。 “柳小姐，你这么年轻就能有造诣，了不起啊，真了不起，不知柳小姐师承何处？”李团长激动的点点头，脸上满是对她的赞赏。 “是家父，我是从小就跟着家父学字和画。”柳如玉看了一眼沈爷，沈爷对她点点头，她才对着李团长说。 “那？令尊叫什么名字呢？定是国画大师？”李团长激动的说道。 “没有的，家父只是普通人。”提起父亲柳如玉心里难受，她想父亲了，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是此时这般感谢父亲的。 若不是父亲从小逼她练字练画，她恐是没有机会今天让沈爷对她露出这般得意和为她骄傲得笑…… “那，可否把家父引荐给李某认识认识，李某想请家父为李某作一些字画”李团长眼里依然是激动。 “家父，家父早就不在了。”柳如玉咬了咬唇，脸都白了，她提起父亲依然是心里一痛。 “李某冒犯了，不好意思柳小姐。李某只是太爱收藏字画了，不知道柳小姐愿不愿意为李某临摹一篇《陋室铭》。我瞧着柳小姐的字写的也是甚好。”李团长抱歉的对柳如玉说。 柳如玉看了一眼沈爷，沈文过来搂着她的肩对李团长说：“李团长，我女朋友平时学业也很繁重，只能为你临摹一篇，可没太多时间写别得了。”他说这话，是看着身后的人，听见李团长提要求，他感觉后面的人也蠢蠢欲动。 今天开会的都是少帅军中的核心领导。除了他跟少帅都超过了三十五岁，其中不乏喜欢字画的，他看见这些人都对柳如玉的字画赞赏有加。他可不想一人来个要求，不想柳如玉太累。 “这个是自然，那就麻烦柳小姐了，临摹完，李某一定重谢。”李团长点点头把手放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对着柳如玉伸手过来说：“很高兴认识你，柳小姐，我叫李亭韦。” 柳如玉看了一眼沈爷，得到了沈爷的允许才伸出手跟李团长握了握说：“我也很高兴认识您，我叫柳如玉。” “如玉，好名字，家父定是才华横溢，才取得这么好的名字，那我就等你的字帖了。”李团长笑着说道。 “我们先去吃饭！晚点还要继续开会的。”陆景宸发话了，结束了这里的字画鉴赏大会。 “我先去吃饭，你在这里玩一会儿，晚点我忙完来找你。”沈文对她说了一句便跟着陆景宸他们去餐厅吃饭了。 “真是自古高手在民间，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十几岁的小姑娘能作出这般大作。以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啊，沈参谋长，你可得好生培养啊！”李团长还在跟沈文夸她… 他们走得快，后面的话她也没听见…… 第48章 被宠爱的样子 “香儿，去叫容小姐下来吃饭。”慕琰拉着柳如玉的手往餐厅走去，边走边对香儿说道。 慕琰把她带到后面那栋房子餐厅吃饭，少帅她们在主楼的餐厅吃饭。 平时慕琰跟少帅是在主楼餐厅吃饭的，但他开会谈事的时候她是不方便一起吃饭的。 她们坐下后开始上菜，上了足足九菜一汤，宫廷老鸭汤、江南百花鸡、清蒸石斑鱼、红烧肉、红烧整肘子、扒大乌参、蟹烧紫茄、葱爆大虾、西芹百合、青椒炒牛肉。还有两道甜品，一盘绿豆糕，一盘西点蛋糕，一人还有一盅燕窝。 还有三杯咖啡，可想而知，少帅对慕琰多么宠爱，菜刚上完，容梓卿就到了。见容梓卿来了，慕琰便说了句：“开饭！如玉，你多吃点。” “琰琰姐，就我们三个人吃饭吗？”柳如玉见这么一大桌子菜还是忍不住发了问，原来她是不会问的，但确实这也太多了，她们三个人吃，是不是有点太破费了？ “是的，景宸他们在前院吃，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他们谈事呢，我们不太方便一起。”慕琰饶有耐心的跟她解释道。 “知道了。”柳如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她其实从来不是话多之人。 “如玉，我也可以叫你如玉！”容梓卿拿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说道。 “当然可以的，容小姐。”柳如玉抿着嘴害羞的点点头。 “那你叫我梓卿姐！我应当比你大一些的。”容梓卿给她夹了一筷子虾说道。 “好的，梓卿姐，谢谢你。”柳如玉吃了一口她夹的虾回道。 “如玉，我下午说那些话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觉得老九真的挺喜欢你的，跟你随便聊聊，以后我不聊这个了。”容梓卿有些不好意思跟她解释，她后面自己想想也觉得话说过了，她经常跟五爷和九爷混在赌场。 所以总是用男人的思维说话，太直白，也没经过大脑。 想一想，对于柳如玉来说这些话确实不是太好听。 “没关系的，梓卿姐，我知道你是好意。”柳如玉很真挚的看着容梓卿说。 她明白的，容梓卿也是好意，她说的也是实话。 沈爷不会娶她，哪怕话难听点，但确实是事实，她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呢？ 如果非要说有情绪应该就是苦涩！其实慕小姐和容小姐能请她来这里一起吃饭她已经非常感激了，哪会怪容小姐说话太直白呢？ 这顿饭吃的很融洽，慕琰和容梓卿都有意同她聊天，柳如玉不善言辞，说的话不算多。 但容梓卿其实很会聊天，她总能跟她说上几句，一顿饭下来，她觉得慕琰两姐妹人真的特别好，她很喜欢。虽然她依然有些自卑。 吃完饭后，慕琰带她到后院的书房让她选一些自己喜欢的笔墨纸砚，她非常豪气，说看上什么拿什么。 柳如玉什么都没要，只是问慕琰需要临摹的《前赤壁赋》急不急，如果急她现在可以先练习两遍，明日便开始给她临摹。 慕琰自然是同意的，柳如玉写字她便一直在旁边看，然后惊喜连连，她激动地说：“你这不需要练习了，写得太好了。真的，小时候我爹也逼我练字来的，但我不愿意。” 柳如玉今天被夸得太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认真写着字说：“我也是被我爹逼得，而且我也没学过别的东西，琰琰姐肯定是学了太多东西了，我看客厅的三角钢琴应该是少帅给您准备的！” 慕琰的出手和谈吐打扮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况且沈爷也告诉过她，慕琰是津城首富家的大小姐。 这是她绝对不能比的，像那样的大小姐肯定是从小便要学琴棋书画，慕琰只是谦虚，她可不能不知天高地厚。 “如玉，你不光字画了得，还特别聪明呢！”慕琰不吝夸赞着她。 她写的认真，慕琰跟容梓卿也一直跟她在一起聊天，柳如玉突然就觉得跟她们的距离感缩短了… 九点多钟的时候，陆景宸跟沈文一起过来了，陆景宸一来就搂着慕琰半开玩笑地说：“琰儿，辛苦你了，招呼我们的柳大师。” “这可不辛苦，如玉是我请来的客人。招待自己请来的客人哪有辛苦之说。道是跟如玉聊天，我挺开心呢，知文，你跟如玉晚上就留下来休息，明天不是要一起去爬山吗？带上如玉一起！” 慕琰拍了拍陆景宸的背示意他帮着说两句话。 陆景宸马上会意，笑着掐了一下慕琰的屁股发出爽朗的笑声说：“知文，跟如玉留下来住一晚上，明日一同去爬山。” “你讨厌！”慕琰踢了踢陆景宸的腿，娇哼的说道。 沈文看了一眼站起来低着头看脚尖的柳如玉说：“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49章 配她确实让他委屈 柳如玉把自己写的字收了一下，就快步跟着沈文走了。 沈文带来到前面主楼的三楼，他们住的一间朝南的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也是欧式豪华装修；很大一张欧式大床，有一个大沙发，一个大茶几，两个大衣柜，地上铺着羊毛地毯。 一进房间，沈文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柳如玉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的墙边。 她感觉出来沈爷不是很高兴，因为他带来她房间的一路都没有讲话。甚至他都没看她。 她的唇煽动了两下，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沈爷，我不是故意要来找你的。是我在百货商场碰到了慕小姐她们，她们带我来的。” “嗯。”沈文很平淡的嗯了一声，拿着睡衣就去了洗澡间。 沈文刚去洗澡间，香儿就过来敲门，说是慕小姐给她准备的衣服。 柳如玉接过来，有一件真丝睡衣，一件白色长裙，可能是给她换洗，明日穿的。她还贴心的给她准备了雪花膏，胭脂水粉和眉笔。 还有一瓶包装考究的香水，上面写着洋文，应该是进口得。 柳如玉小心的把这些放在梳妆台，除了换洗的衣裳，其他东西她是不会动的，因为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她不好意思用。 过了十分钟，沈爷就洗完了，他穿着一套灰色的睡衣。人看着慵懒又性感，手上拿着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柳如玉接过沈爷手上的毛巾小心翼翼地说：“我来！沈爷。” 沈文坐在沙发上，柳如玉帮他擦着头发。他闭着眼睛抿着唇没有说话。 柳如玉帮他把头发擦干后又用手轻轻帮他按摩着太阳穴说：“有些累！沈爷。” 沈文嗯了一声，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按摩，一直都没有说话，大概按了二十分钟，他拍了拍她的手说：“去洗澡！” 柳如玉点了点头拿了毛巾去洗澡了，洗完澡后沈爷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假寐了。 柳如玉爬到床里面躺好，她想跟他解释一下上次她求子的事。 但沈爷很明显不想跟她说话，她一躺好，他就关了灯闭上眼睛了。 柳如玉咬着唇终究是没说出口一句话，只要沈爷表情严肃，不想搭理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不该多话了。 心里一片苦涩，沈爷定是生她气了，前些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般冷漠的沈爷了，从她那次生病后；沈爷一直对她都很有耐心，也算得上温柔。 但就是因为她一个贪心的过失，他便将她打回原形。她知道错了，她真的不该对那些奢侈的念头抱有幻想。 沈爷许是真的累了，没过多久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在黑夜里看着沈爷熟睡的侧脸，想过去亲一下，但怕把他弄醒，她不敢。 只是，慢慢挪到他旁边去，试图跟他靠近一点… 柳如玉一整夜都没睡好，梦里又是沈爷冷漠和不耐烦的脸。 她被这种感觉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早早就醒了。 她起来后把换下来的睡衣洗了，然后坐在床边看着沈爷熟睡的睡颜。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他怎么都看不够。她贪婪的想多看看他，因为她知道；今日一别，沈爷估计很久都不会去看她了。 她很想牢牢记住他的样子，怕日子太久了，她会记不清楚他的模样。 沈文醒来的时候柳如玉正怔怔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忧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他起来，她尴尬的回过头调整好状态笑着说：“沈爷，您醒了。” 说着她便去拿他昨日换下的衣裳，帮他更衣。沈文指着衣柜说：“从衣柜里拿洗好的衣裳，这是要换洗得。” 柳如玉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有很多衣服，有两套军装，还有几套西装和睡衣。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沈文平时经常在这里住，特别是陆景宸还没跟慕琰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都住在这里。 除了平时陆景宸跟他在外面找女人的时候，当然很多时候他们也不会在女人那里过夜。 这两兄弟，打小就天天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 哪怕是现在，有了慕琰，沈文除了平时去柳如玉那儿，偶尔也在沈公馆住几天，其他时候都在这里住。 柳如玉问他：“今天穿军装吗？” 沈文摇了摇头，自己过去拿了一套西装递给她，她乖巧的给他更衣。 整个过程中，她都是充满耐心且特别虔诚。 但沈爷依然是一语不发；他的脸上很平淡，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就是对她不冷不热的。 换好衣裳，她又伺候他洗漱。 漱洗后，沈文走在前面，也不像以前那样牵着她。 他走的很快，她只好大步跟着他。 到了楼下餐厅，陆景宸，慕琰和容梓卿已经坐在餐厅等他们了，见他们下来，慕琰笑着对柳如玉说：“如玉穿这件衣服果然很好看。” 柳如玉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多谢琰琰姐。” “快来用早饭！”慕琰依然是笑，她喝了一口牛乳说。 柳如玉坐下来很恭敬的喊了一声少帅，琰琰姐，梓卿姐。 她明白自己跟她们的身份不一样，她能做的只有恭敬和小心翼翼。 用完早饭后，沈爷开着车带她。 陆景宸，慕琰和容梓卿开一台车。是慕琰开的车，陆景宸坐在副驾正在揉着太阳穴，可能是没休息好。 看着慕琰自信地开着车，柳如玉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心。若有所思的发呆。 这就是她跟慕琰她们之间的差距，她们又漂亮出身又好，听沈爷说她们是教会中学毕业的。 容梓卿可以说几种外语，她的父亲是外交官。 慕琰也能说三门外语，本来说是要去英国留洋读金融的，好像是为了少帅才没去成。 她们都会开车，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自信和魅力。 而她，她只是个没有家世的穷人，还是个被休弃的弃妇，也没上过中学。 跟她们一对比，她便无地自容。她想着，怪不得沈爷不高兴。 沈爷那么优秀，虽然比不上少帅的家世。但也是这江洲数一数二的优秀人物，配她确实让他委屈了。 第50章 可惜她只是一无所有的柳如玉 他能在外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都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她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能再出现在他的圈子里了，她确实让他丢份。 虽然因为她的字画，那些人对她赞赏有加。但她明白，；若别人知道她的过去和真实情况。 那无疑是在给沈爷抹黑，她不愿意，她不愿意让沈爷因为他的原因感觉矮人一头。 但若是拿她跟慕琰做比较，沈爷确实因为她矮了少帅一大头。 心里乱糟糟的，她甚至不想跟她们一起去爬山了。 但她不敢开口说话，她明知道沈爷不高兴，不敢再去惹他。 车子只能开到离山脚还有一点的距离，他们停好车步行过去。 一下车，柳如玉才发现，陆景宸和慕琰又穿着同色的衣服。 陆景宸穿着深蓝色西装，慕琰穿着同色的长裙，她真的很美，无论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能很好的驾驭。 爬山的时候，容梓卿可能是不想当电灯泡。她腿长；体力又好，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陆景宸为了配合慕琰，牵着慕琰的手小步走。 她跟沈爷在最后面，慕琰时不时会跟她说几句话。 陆景宸一直牵着她的手，见她说话偶尔说两句，大多数都是微笑着看着她。 柳如玉觉得慕琰真的挺幸福的，可是她羡慕不来。 “快来，快来，前面有个地方可以喝泉水，特别甜。”容梓卿三两步跑下来兴奋地对她们说道。 她今天也穿着一身米色休闲西装，长发扎成马尾，英姿飒爽，颇有女侠之风。 她把他们带到山间的一处小泉眼处，山间的青翠孕育了这眼泉水。 它吐纳着天真地秀，流动着生命的意蕴。它穿过山间嶙峋的怪石，抚摸着盘绕的古木。 容梓卿用水壶打了两壶泉水递给了陆景宸和沈爷。 陆景宸拿着水壶自然是马上递给慕琰：“琰琰，你先喝。”他的眼里满是慕琰，眼神浓稠，黑眸耀眼夺目，他看慕琰的眼神永远是有光的。 慕琰喝了一口说：“真的挺甜的。你尝尝景宸。”说着她把水壶递给陆景宸。 陆景宸抬着下巴，示意她喂他，慕琰很懂他，他一个动作，她就懂。 她温柔的把水壶喂到他嘴里。他喝了一口，笑着对容梓卿说：“梓卿，你还挺会找啊！这泉水真的不错。你要不要拿水壶装点给顾老五带回去，这么好喝的泉水他可没喝上啊！”说完他哈哈大笑，笑声爽朗。 容梓卿黑了脸，跺了跺脚说：“姐，你也不管管他。” 慕琰听了她的话用食指推了推陆景宸的胸口说：“你也是的，明知道她跟顾老五吵架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哈哈哈”陆景宸还是笑，笑得开心极了，气得容梓卿哼了一声说：“哼！我不当电灯泡了，我先上山顶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姐体力不行，你先别急着笑，留点体力等一下背慕大小姐上山顶。”说完她三两步就走了。 “你姐体力不好，我体力好得很，别说等一下背她上山顶，就是从现在开始背起，一直背到下山我都没问题。”他冲着容梓卿的背影大声喊道。 然后蹲下身来温柔地笑着对慕琰说：“来，媳妇儿，上背。你夫君背你上山啦！” 慕琰被她逗得耳根一红，但还是犹豫了一下上了趴在他背上去了。 陆景宸头也没回的说：“知文，我们先走了，山顶等你们。”说完他便笑着跑起来，跑得幅度特别大，害得慕琰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娇哼着让他慢点，骂他讨厌……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柳如玉隔好远都能能到她们俩的哈哈大笑声。 笑声中满是幸福和欢乐…… 沈文把水壶递给柳如玉，也没多说话，柳如玉喝了一口。 这泉水真的特别清甜，但这九月底山间的泉水已经很凉，她喝完就觉得不对劲了，感觉小腹有些疼。 但她没顾上太多，喝完一口把水壶又递给沈文说：“谢谢沈爷，你也喝！” 沈文接过去喝了一口，便把水壶拿在手上自顾自地爬山。 柳如玉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到陆景宸和慕琰，心里一片悲凉。 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羡慕一个人，她从小不争不抢，对任何物质上的东西都看得极淡，她从来不羡慕任何人，但她今天特别羡慕慕琰。 羡慕她自信又漂亮，羡慕她拥有让她羡慕的爱情。 若是沈爷能有少帅对慕琰一半的好。她都知足了，可她怎么敢拿自己跟慕琰相提并论。 她算个什么东西呢？她想若是有慕琰这么好的条件，应该也能得到沈爷的青睐有加！ 很可惜，她不是慕琰?。不是那个闪耀夺目的千金大小姐。 她只是柳如玉，一无所有的柳如玉。 他走的很快，她在后面跟得特别吃力，她练了近一个月的体能。 其实体力上能跟上，就是他腿太长，走的太快，她跟着还是?有些吃力。 而且她还觉得小腹有些疼，她感觉有点不对劲，下身像有热流涌动。 她嘶了一声，小腹太疼了。因为走得太快；她脚一扭，人跌坐在了地上。 沈爷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也不知道她摔倒，所以他大步往上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摔跤了。 她看着沈爷的背影很想叫他，但她不敢，怕他不耐烦。 她小腹疼得一缩一缩的，她一直都有痛经的毛病，这喝了冰泉水就更严重了。 她咬着牙想爬起来，却发现双腿怎么也使不上力，其实她知道，是矫情病犯了，她咬着牙大颗眼泪得往下掉。 她真的后悔了，就因为她一个贪心的念头，就让沈爷回到刚认识的冷漠。她瞧着他一脸冷淡得看着自己一语不发，心脏就抽抽得疼。 许不是双腿使不上劲，而是心疼，小腹也疼，她只能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 把头埋在膝盖上流眼泪才能觉得舒服点，她真的憋不住了，如果不哭出来，她觉得她都要疯了… “怎么了？是摔了吗？”她哭了一会儿就听见沈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抬起头说：“脚崴了一下。” “来，起来看看，还能走不能走？”沈爷从后面把她抱起来说道。 第51章 他认为女人是可以调教驯服的 柳如玉感觉又是一股暖流涌出下身，她不敢看自己白色的裙子，一定是弄脏了。 她站起来后窘迫得咬着唇说：“沈爷，能不能…”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了，于是咬着牙沉默了。 “能不能什么？”沈文平淡的开口，听不出来情绪，她不确定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能不能，就是。”她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说：“能不能把你的外套借给我穿一下，我……” “很冷吗？”沈文说着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他才注意到她的裙子上有一抹红晕，在这白色裙子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紧张得也问：“是受伤了吗？怎么有血？”说着他便要伸手去摸那个流血的地方。 柳如玉吓了一跳，马上转过身拉住沈文的手说：“别碰，脏。” 沈文不解的挑眉，柳如玉吞吞吐吐的说：“是我月事突然来了，本来不是这个日子的，提前了两天。” 她咬着唇，紧张的抓了抓头发又说：“我不知道今天会突然来，给你添麻烦了！沈爷。对不起”说完她低下了头。 “没事，我去跟少帅说一声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沈文语气很平淡的说道。 “我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不打招呼就走好像有点不好。”柳如玉尴尬的问。 “不用，我会替你跟他们说的。”说完他就大步追陆景宸他们去了。 柳如玉特别尴尬，她强撑着站起来，然后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好不容易见到沈爷，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他一起出来玩儿。 但出了这么个尴尬的事情，她真是觉得丢脸死了，主要这是慕小姐借给她的衣裳，她就给弄脏了。 青天大老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柳如玉急得想仰天大吼。可她不能，她怕沈文她们听见。 柳如玉等了大概五分钟，沈文就急急忙忙跑过来了。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说：“上来！我背你下山。你脸都白了，是不是有痛经的毛病？” “不用了，沈爷，我自己可以走的。”柳如玉实在不好意思让沈爷背他，很多男人都有忌讳。 觉得女人的经血脏；怕沾到身上，何况是骑在背上，这样会影响运势？ 所以她不愿意影响沈爷，于是强撑着走路，可是小腹太疼，腿上根本没力气，走了两步都晃晃悠悠的。 “别推脱了，上来！快点回去。”沈爷直接下了命令，柳如玉没办法只好趴在他背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此时，她心里是幸福的，沈爷不嫌弃她来月事还愿意背她，她差点都忘了刚才的委屈和沈爷冷漠的脸。 “沈爷。”柳如玉低声叫他，她还是想同他解释一下。 “嗯。”可能是见她脸色发白，知道她人不舒服，所以他的声音柔了下来。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上次，我不该那样！” “不该哪样？” “我不该妄想。”她有些难为情的顿了顿又说：“我不该妄想怀孕。我不该在那个时候故意抱住您。” 沈文不语…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沈爷，我会听话。我只会做您让我做的事，您不想要的，我再也不会做。”柳如玉像个犯错的孩子跟他解释道。 沈文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其实他最近大半个月不去她哪里是有?这方面的成分在里面，他确实不喜欢她做的这件事。 他最反感的就是女人试图用孩子要挟他，他原以为她不是这种女人。 但没想到，她也想玩这一招，这让他非常反感，所以最近他不想去她哪里。 他对待女人跟陆景宸不一样，他是不会哄女人的，他有原则。 如果触犯到他的底线，他就会翻脸。 所以他故意不去见她，让她好好反省，她觉得女人是可以驯服的。他得让她知道自己错了；然后记住教训，下次害怕再犯同样的错误。 如果能做到，他可以继续交往。如果做不到，他就会放弃，比如以前的胡媚。 若不是有慕琰把她带去陆公馆，他可能还要晾她两三个月。 但她终究是让他长了脸，他是真没想到，她不仅写得一手好毛笔字。 还能作出这般好的国画，昨天吃饭的时候李团长他们都还在夸赞她，他觉得人飘飘然得，高兴极了。 加上她今天认错态度好，所以他决定原谅她了。 只要她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他还是可以愿意继续疼她的。 …… 沈文车开得很快，因为他发现柳如玉的脸都疼白了，她一直捂着小腹。 到家后，他依然是抱着她进了家门，刚一进门小芸就恭恭敬敬地弯腰对他说：“爷，您回来了。” 小芸看见沈爷怀里的柳如玉觉得很不对劲，她跑过去问：“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去准备热水给小姐洗澡，让厨房给小姐煮一壶红糖姜茶，快一点。”沈爷紧紧抱着她，看见她脸色发白，心里也是一紧。 她太瘦了，基本没什么肉，太轻太轻了，他抱着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力气。 “沈爷，我换了衣裳再上床！不然会把床上弄脏的。”见他要把她放在床上，她小声说。 “嗯”沈爷腮帮子一紧，黑眸里面有一丝担忧。 小芸很快便把热水送过来，柳如玉简单洗了一下，然后换上新的衣服。 沈爷的西装外套，已经被弄脏了一点，哪怕她特别小心了。 她有些抱歉的低着头，小声用如蚊子般得声音对他说：“对不起，沈爷，我把您的衣服弄脏了。我……我给您洗洗可以吗？” 其实她是怕他嫌弃的，因为这是不干净的东西，弄到他身上，他怕他以后都不会再穿这件衣服。 但是，这件西装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她要怎么赔给他，她都有些后悔了，不该借他的外套穿的。 沈文见她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低着头，脸红到脖子根，呼吸都有些局促的样子。 摸了摸她的长发说：“无妨的，让小芸拿去洗就好，你快去床上躺着！”说完他便接过了她手上的外套拿去给了房间外站着的小芸。 第52章 若是去上了学，她还愿意当他的笼中物吗？ “让我看看，脚扭的可否严重。”送完外套的沈文进房间后直接坐在床边，拿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 他突然的温柔，还是让柳如玉没忍住眼眸一红，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样的沈爷了。 他的反差永远都是这般大，冷漠的时候能冻死她，但温柔的时候又能暖死她。 或许就是这样的沈爷才让她欲罢不能！若沈爷一直都冷漠，她定然早就逼自己放弃了。 可是他总是这样，在她伤心想放弃的时候又待她好，让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没什么事，问题不大。”见她出神的盯着自己看，他把她的腿放回被子里柔声说。 “扣，扣，扣，爷，红糖姜茶好了。”小芸在门口敲门。 沈爷开门把红糖姜茶拿进来喂给她喝，她刚准备自己喝；就见到他皱起眉头示意她坐好别动，她便乖巧得如个孩子坐好，小口喝着他喂来的姜茶。 “经常痛经这么厉害吗？”他柔声细语的问她。 “有一点，平时没这么疼，今天是喝了冰水。”她眨着长长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小声回道。 这双多情的黑眸看着他的时候特别发亮，美得让他呼吸一紧。 她这双眼睛啊！就像会说话，总能牵引他的心。 “来这个，还喝冰水。真笨。”他摇了摇头，用手指轻轻推了一下她可怜的小脑袋。 “沈爷递给我的，我定是要喝得。”柳如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句话，却把沈文愣了一下。 他怔怔地望着他问：“那要是毒药呢？你也喝。” “喝。”柳如玉想都没想就回答上了。 沈文拿碗的手一顿，差点打翻这碗红糖姜茶，还是柳如玉眼疾手快接住了碗。 “你喝完便休息一会儿！我去书房打个电话。”说完沈文便转身出去了，听到他的回答；他心里闷闷的，他比谁都清楚柳如玉对自己的感情。 她的爱虽然不善于表达，但却做到极致。跟他这么久；她从来不问她要任何东西，他在家里放了那么多钱，她却一分钱都没动。 她不贪图他的钱，不贪图他给的富贵生活，唯把情分尽到底，可他呢？ 他忽冷忽热的待她，他高兴时便突然没由来的待她温柔。 不高兴时，就对她冷漠，好久都不来看她。 在少帅哪里见到她，其实他是惊讶的。 他知道以她的性格，她是不会愿意跟慕琰她们打交道的，也是为了见她，她做了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最近大半个月，他不来这里，除了因为她求子的行为让他反感。 其实也有承锦瑟的关系，最近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是跑去沈公馆找他，恨不得每天都去。而且每日都待到很晚才回家；若不是这几日公务繁忙，他在陆公馆住两天，他也没有机会陪她过夜。 承锦瑟总是这样，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她总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他的不满。 她定是知道最近他跑如玉这里太勤了，所以才去明里暗里警告他。 虽然她的语气满是关心，但说出来的话。 句句都是暗示和嘲讽。她问他；吃粗粮吃这么久不腻吗？怕不怕吃坏肚子，说他怎么也不挑食，吃东西能不能注意点身体…… 他越来越觉得跟承锦瑟在一起压抑，他讨厌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更讨厌她总是拿父亲压他，总之心情很烦躁，所以也不想过来。怕又被承锦瑟当话柄，也怕，她找如玉搞事情，所以他只能收敛。 但她突然的出现，还给了他那么多惊喜。 她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细细软软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迎合，让他感觉到温暖又舒服。 除去出身和那些不好的经历，柳如玉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情人。 他真想就这样一直跟她在一起；累了就偶尔来见见。 即便是忙的时候不关心她，她也不会跟他闹，真得挺好的。 但是，李团长他们说让他好好培养她，包括少帅也是这样说。说她在字画上颇有天分，他也动了恻隐之心。 他知道自己应该送她去上学了，她是有文学功底的，也有很强的学习求知欲。 可他舍不得啊！自私的想；他不愿意放她走。他有些怕；怕她如果去念了书，学了新思想。 更有甚；如果她真的以后有了好的前途。那么她还愿意做他的笼中之物吗？ 他心里清楚，他给不了她名分，她现在年纪小，不是那么懂事，对爱情充满了虔诚。 那以后呢？以后长大了，学了新文化，新思想，有了好的前程和去处，她肯定会飞走的。他自私的想要占有她，他不想让她飞走… 柳如玉喝完姜茶，肚子太疼了，她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表，七点半了。她爬起来左右看了看房间，沈爷已经不在了。 她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为什么她会睡着呢？好不容易沈爷回来了，结果她睡着了，苦涩从她心里蔓延开来，沈爷应该走了！ 很失落，也很懊悔，懊悔自己为何要睡着。 因为昨天她都没怎么睡，所以今天实在太困了，不然她绝对不会睡着的。 见她开了灯，小芸敲门起来叫她：“小姐，您醒了啊！是去餐厅吃饭，还是我给您端进来房间里吃。” 柳如玉失魂落魄的望着窗外，良久，才晦涩地开口：“沈爷，” “沈爷，走了！” 小芸知晓沈爷这么久没来，小姐定是想沈爷了，她笑着说：“沈爷还没走呢！他在书房看书，说让我不要打扰你睡觉。他说等你醒来让我叫他下楼同你一起吃饭呢！” 柳如玉惊喜的马上从床上爬下来，惊喜得瞪着眼睛问小芸：“真的！沈爷还没走？” 说着她就穿上鞋准备去书房找沈爷，小芸赶紧给她披了一件薄衫，低声说：“小姐，天凉。你又来了月事，不能受寒得。沈爷吩咐过，要照顾好小姐，千万不能让小姐生病的。” 小芸对上次因为没有照顾好小姐，沈爷威胁说要让她给小姐陪葬这件事还是让她心有余悸的。 第53章 要把自己的女儿卖进窑子 她现在对待伺候小姐这件事可谓是兢兢业业，生怕有一丁点差错。 沈爷的嘱咐，她一丝一毫不敢怠慢，她现在连柳如玉多掉一根头发丝都害怕。 柳如玉疾步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轻声唤了声：“沈爷，可以吃晚饭了。” “嗯”沈爷只是嗯了一声，柳如玉在门口站着等他。 知道她没走；她心里欢喜，她只想离他近一些，哪怕只是感受到他的气息都足够。 沈文出来的时候，见柳如玉低着头在门口等她，长发披散到后腰，这真是一头漂亮的青丝。 她的侧脸看着柔和又美丽，长发遮住了大半个脸，朦朦胧胧间的温柔更是迷人。 他走过去搂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同她一起下楼。 饭后，她刚回到房间准备看书，陈军医就来了。 她记得他，上次她生病，他来给她看过病。 陈军装给她号脉，他告诉沈文；柳如玉有些体寒，身子有些虚，得好生调养。 说罢，他开了一些中药，让她先调理三个月，他再来复查。 晚上，沈爷没有走，他留下来陪她。见她肚子疼，他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给她按摩。 他的大手又暖又热，别说，还真能缓解她的疼痛。 次日起床后，沈爷已经走了。小芸告诉她，沈爷交代要给小姐补身体，让她告诉小姐多吃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沈爷交代过，凌雪在她月事期减轻了她的训练，每日只是上午做一些简单的体能训练，下午便可自由活动。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少帅的人给她送来了慕琰送给她的笔墨纸砚和画具，还有那瓶香水。 …… 每日柳如玉上午做体能训练，中午午休一个小时，下午便开始干活。 慕琰交代；她需要一幅苏轼的《前赤壁赋》、陆少帅要一篇屈原的《离骚》、还有沈爷答应李团长要得刘禹锡的《陋室铭》。 因为听说梅花图是要送给她父亲做生日贺礼的，柳如玉准备重新画一幅，然后自己裱好，再送过去。 上次那幅，是她即兴创作的，而且当时还特别紧张。她觉得画的不好，于是她准备练一下，重新画一幅。 她跟沈爷说，给她半个月时间，她会把这些都做好，做的体体面面。 昨天晚上沈爷还夸她了，说她给他长脸。 想起沈爷的笑和夸赞，她是卯足了劲，一口气忙到了七点。小芸叫她吃饭的时候她才恋恋不舍的去吃饭。 吃完饭又开始了，这几天，沈爷依然没有再留下来过夜。 但他隔一天便会回来看看她，她写字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 他依然是赞赏连连，有时候他也给她解答一下她不懂的问题。 虽然他每次来也只是待一个多小时，但对于柳如玉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有时候他不忙的时候，也会教他点外语。 他想着；还是舍不得送她去上学，如果她要学，他想自己抽空教。 本来想给她请个老师，但他真的太喜欢看她崇拜自己的模样；每次他教她的时候，她那充满爱慕的小模样让他喜欢极了。 这段时间，柳如玉过得特别开心，虽然沈爷没有留下来过夜。但能隔一天见到他，听他说说话，听他夸她，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因为他的夸赞，她动力十足，十来天便快结束这些字画。 特别是那副她裱好的傲梅图，沈爷看后，连着说了几个好。 他说他都舍不得送给慕琰了，想自己留着挂在沈公馆的书房。 柳如玉笑得一脸满足，她说，她再给他画“梅、兰、竹、菊”四君子她都给他画一幅。 听到她这样说，他才作罢！ 她月事结束后，沈爷留下来过了一次夜。他异常温柔；说是奖励她的，奖励她乖，而且给她长脸。 柳如玉问他，以后这样的奖励能多一些吗？沈爷被他哄的哈哈大笑，笑着说她是个喂不饱的小馋猫。 他告诉她，这阵子有些忙，等忙完了就会多些时间陪她。 她趴在他赤裸的胸前笑得一脸满足，她真想把心都掏出来给他，只为换他一笑。 柳如玉已经开始练功了，可能是收到了沈爷指示，凌雪依然只是上午教她练功，下午的时间留给她。 期间还带她出去练了几次枪，凌雪说，她的枪法实在很烂，得常练，她虚心求教。 …… 下午依然是柳如玉的写字时间，她答应的工作已经到了尾声。 电话响了，她高兴接起，本来以为是沈爷，因为沈爷说这两天会带她去看电影。 她高兴的接起，脸上满是笑意。“喂。” “如玉，出事了。冰洁被偷走了。”那边是菊儿崩溃带着哭腔的声音，菊儿出院后她只去看了她两次，最近确实太忙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人偷走呢？你不是天天都在家看着孩子吗？”柳如玉一听冰洁被偷走人都懵了。 “是袁鹏！他……”菊儿提起那个男人已经泣不成声，她后悔死了啊！她为何还要理这个烂人。 “这畜生，虎毒还不食字啊！他真是猪狗不如。菊儿，你先别哭，孩子什么时候不见的？你现在在哪里？”柳如玉听见菊儿都快哭断气了。 但她必须保持镇定，孩子已经不见了，哭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是把孩子找回来。 “如玉，他跟我要二百个大洋，他说如果我给他钱他就把孩子还给我。而且以后再也不纠缠我，如玉，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借点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保证。”菊儿还在哭。 “不能，这种烂人，是二百个大洋能解决的吗？我保证你答应给他二百个大洋，他还会问你要五百个大洋。你给了五百，他会要八百。这种畜生能喂饱吗？钱绝对不能给，你在没在家？”柳如玉尚有理智，她太了解赌徒的心里。 那吴远当初不就是这么个畜生模样，连发妻都能卖，这种人会讲信用吗？ “可是，可是，如果我不给他钱，他说要把孩子卖到窑子去！ 这是我的孩子啊！这是我的命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爹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啊！ 我真是造孽啊！这孩子托生在我这里，真是命苦啊！如玉，我要怎么办啊，我真的没有办法啊！”菊儿依然在电话那头哭得要死要活。 第54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柳如玉尽量逼自己保持冷静的心态，她说“你在家里等我，我想办法。” 挂断电话后；她去找小林问他能不能联系到沈爷，她说她找沈爷有急事。 小林许是受了沈爷的嘱咐，二话没说便带她去书房打电话。 第一个打给沈公馆，是他爹老林接的。说沈爷不在沈公馆，应该是个少帅那里。 小林自是知道陆少帅哪里得电话的，他又给陆公馆拨了电话。 那边接通后，不到十分钟沈爷便回了电话。 “如玉，有什么急事吗？”他知道，若没有急事，柳如玉不会这么不懂事给他打电话，特别是还把电话打到了陆公馆。 平日，他不过去，她从来没主动找过他。 哪怕她知道他住在哪里，她也一次没去。 而且他也给她留过沈公馆的电话，她也从来不曾打过。她永远这么懂事；不会烦他，永远都在那里等她，所以他越发喜欢她。 “对不起，沈爷，我知道打扰您了。但我真的是有点急事儿，您能回来一趟吗？”柳如玉咬着唇，心里是虚得，她知道自己不该把电话打去陆公馆。 这个点，沈爷在陆公馆肯定是有公务的，她不懂事了。 “好，等我一会儿，我这里会还没开会。我尽快回来。”沈文回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会还没开完，他有些担心她，只是跟陆景宸打了个招呼便开车回去了。 柳如玉已经换好了衣服，她也着急，冰洁那孩子她挺喜欢的。 况且她听过菊儿和菲菲说过袁鹏这个人渣，他真的会把孩子卖到窑子里去。 那么小的孩子，如果真的被卖到窑子去了，这辈子就毁了啊！ 沈文不到半个小时便回来了，他一回来就看见柳如玉在门口急得走来走去。 看她着急得模样，他心里紧张极了，生怕是出了什么事。 他停好车马上从车上下来双手抱着她的肩头问：“怎么了，如玉，这般急叫我回来！” 见他这么快回来，柳如玉眼里满是动容，但是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真的不确定沈爷会不会愿意帮她这个忙，她吞吞吐吐地说：“是冰洁，她被偷走了。” 沈文腮帮子一紧，眉头已经皱成川字型了。他放开她的肩膀说：“是怎么回事？” 柳如玉知道他不高兴了，确实她不该麻烦他的。 而且这个时候他原本是在办公，她有些抱歉的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菊儿说是袁鹏。就是她以前那个男人给冰洁偷走了，威胁她要钱。” 沈文听不下去了，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他盯着她看了足足几分钟，叹了一口气问：“这个忙，你非帮不可？” 柳如玉漂亮的黑眸似蒙了一层雾气，眼圈红红的，她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沈爷，我给你惹麻烦了。” 沈文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跟小林交代了一些什么。便带她和小林上了车。 小林开车。“先去找陈菊，问清楚情况。”沈文上了车就说了一句话。 柳如玉给他指路，当他说出了自己住的位置，沈文盯着她看了一眼，气压更低了。 沈文跟柳如玉到的时候，菊儿正抱着菲菲在哭，菲菲见到沈文回过头摸了摸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裳。 带着自认为最美好的笑脸对沈文说：“沈爷，您来了。快这边坐。” 一旁的柳如玉莫名其妙，她不懂菲菲为何有这样的举动。自己的侄女丢了，她还有心情笑着招待沈爷？而且她直接忽视了一旁的自己。 菊儿也没顾上那么多，看见沈文和柳如玉就直接给两人跪下了，她哭得撕心裂肺地说：“沈爷，如玉，求求你们了。帮帮我！孩子……孩子是我的命啊！” 沈文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冷声说：“你先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如玉说你不是跟以前的男人没来往了吗？你都搬来如玉这里了，他是怎么找来这里的？这江洲说大不大，说小绝对不小。” 他的语气满是质疑，以及不屑，他不同情这样的女人。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祸是陈菊自己惹的。 之前柳如玉说为了陈菊的妹妹找五九后，他就调查了陈菊。这陈菊；可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女人，他对这种女人最是不屑。 本来他就不愿意柳如玉跟这样的女人接触，但听柳如玉说陈菊对她曾经有过照顾。 而且他也调查到陈菊怀了孩子便没再出卖身体，他才愿意让柳如玉偶尔跟她接触的。 他本来是看她可怜，一个女人怀着个孩子，想着这个女人还挺坚强。同情她敢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但是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知道陈菊以前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可这陈菊依然自甘堕落跟那个男人扯不清楚，那就是她自己犯贱了。 他真的不想管这个破事，如果不是因为柳如玉上次找五九帮忙，他答应以后有事让她找他。 话说出来了，他不好食言，没有办法。不然对这种女人。他是绝对不可能管的。 陈菊不敢看沈文难看的脸色，还是哭，她哭着跪在地上说：“他托平时帮我卖刺绣的嫂子找我，那嫂子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朋友。 他说他还没见过孩子，作为孩子的爹。他真的想见见孩子，他说他知道错了，他说他改了，他说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柳如玉都听不进去了，她摇了摇头说：“菊儿，你怎得这般糊涂啊！” 这不是跟吴远一个德行么？这种男人的话能信吗？ “我以为他真的改了，毕竟他是孩子的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以为他真的回头了。 我想着就让他看看孩子！可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啊，是我错了，如玉，是我错了。”菊儿越说越激动，她直接哭着自己扇自己耳光，一个又一个耳光，脸当即便红肿起来。 柳如玉赶紧把她的手按住说：“你当真糊涂。别再打自己了，为今之计，先找孩子。” “你那男人，平时在哪里活动？”沈文厌恶得把柳如玉拉到自己身边，不耐烦的问道。 “在城西的赌场，以前他都在哪里活动。”菊儿哭着说道。 第55章 不摒弃不堪的过去，如何展望未来 小林走后，沈文面色铁青的坐在房间唯一的沙发上。 他瞪了一眼还在安慰陈菊的柳如玉，见沈爷的脸色这般难看。 陈菊终于是没有嚎了，她让柳如玉去陪沈爷，自己对着窗户默默抹眼泪。 她真的该醒了，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 从来对她都没有一份情义，以前他花言巧语就是为了哄她的卖身钱，后来她没钱给他，他就对她拳打脚踢。 她也真是蠢，她挺着七个月的肚子他都对他拳打脚踢。差点把她打得流产，这样狠毒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稀罕她的孩子呢？ 她死都忘不了，他早上问她要钱，她说她没钱。 他掐着她的脖子说：“没钱就去卖啊！你这臭婊子，这身烂肉不拿去卖，还想着当千金大小姐吗？” 他脸上满是嫌弃和不屑，在他眼里，她如一堆垃圾一般。 只是这垃圾还有一点点价值，能拿去卖点钱。 她真的该醒了，让她去卖的男人会是对她有情的吗？连自己的骨肉都要卖去窑子的男人会是有义的吗？ 她在心里发毒誓，若以后还对这个烂人抱有幻想，她就诅咒自己以后生生世世为娼，生生世世受人唾弃。 不到两个小时，孩子被抱回来了。被带回来的还有陈菊那个烂男人袁鹏。 准确的是押回来，有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押着袁鹏。 “沈参谋长，这袁鹏怎么处理？”其中一个穿军装的人问。 “送官！让陈局长好好关照他。经常小偷小摸，抢劫，现在是偷人孩子，勒索，这样的人没个十年八年应当是出不来！”沈文眼神凌厉得盯着袁鹏说道。 “沈参谋长，饶命啊！沈参谋长，你放过小人！小人知道错了。”袁鹏一听要送官，吓得双腿发软。 他想给沈文跪下，可是无奈被压着肩膀，动弹不得。 沈文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走，袁鹏就被押走了。 他走之前还在大声咒骂陈菊：“陈菊，你这个没人要的烂女人，你这个千人骑万人爬的臭婊子。 你敢找人对付老子，等老子出来了，老子就弄死你，你给老子等着！啊！” 听着袁鹏的咒骂，陈菊望着天花板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抱着孩子跪到沈文和柳如玉面前给他们磕了三个头，她说：“谢谢沈爷，谢谢如玉，我以后给你们做牛做马还这份恩情。” 沈文瞥了一眼跪着的陈菊，冷漠的说了一句：“不摒弃不堪的过去，如何展望未来？” 还没等陈菊说话，他又说：“以后再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麻烦，不要再找如玉。”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陈菲说：“还有你这个妹妹的事，如玉没有义务管。” 说完他便拽着柳如玉走了，柳如玉回过头用口型跟菊儿说：“好好照顾孩子，我有空再来看你。” 沈文不耐烦的把柳如玉拽到车上，脸色依然难看。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柳如玉，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管这两姐妹的闲事，特别是这陈菲，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不起，沈爷，我知道我跟你惹麻烦了。可菊儿真的挺可怜的，还有菲菲，她……”柳如玉还在试图维护她们。 “打住，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她们。”他瞪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他真想告诉她，陈菲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有几次，他跟少帅去百乐门应酬，这陈菲多次来勾引他，见他不理，她既然恬不知耻的对他动手动脚。 她把他当什么？真当他什么女人都要？他沈文最讨厌的就是婊子，这是别人都玩过的玩意儿，他可不玩。 他找柳如玉，因为柳如玉单纯，她从来不应酬接客。 至于找嫣嫣是因为嫣嫣长得像柳如玉，而且听说刚下海，不然他会要这百乐门的女人？真以为他不挑食吗？ 这陈菲见他不搭理，又跑去勾引跟他和少帅一同去百乐门应酬的杨营长。 杨营长是他们军中最好色的人，况且那杨营长都快五十了，可以给陈菲当爷了。她也勾引得下去。 后来他还听这杨营长说这陈菲，年纪虽小，但骚的很，非常玩得开。 她甚至主动给他递皮带，让他抽她。还说自己什么都能玩…… 沈文对这种女人，说不出的厌恶，他只想让柳如玉离这种女人越远越好，真的恶心！ 一路上沈文都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很差，柳如玉只觉得车内气压特别低；她紧张的扣手掌心。 车子停在院子门口，沈文面色一沉，蹙了蹙眉道说：“柳如玉，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没？” 柳如玉楞楞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以往她一般都叫她如玉，心情好的时候会叫她玉儿，最开始的时候他不叫她，就是直接说话。 她知道沈文不高兴了，他从听到找他回来是因为菊儿就脸色难看的厉害。 “柳如玉，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离陈菊两姐妹远一点。 她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交朋友我不反对。但是不能交这种朋友知道吗？ 特别是那个陈菲，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自甘堕落的朋友只会把你拉入深渊，对你起不到任何好作用。 你如果想好好过日子就听我的话，跟不好的人保持距离。” 沈文脸色铁青的说出这番话。 柳如玉低着头咬了咬唇，她从车上下去，然后站在车外给沈文鞠了一个深躬，她缓缓开口道：“沈爷，我知道今天我给您惹麻烦了。 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打扰您工作。但菊儿不是你口中自甘堕落的女人，我知道您看不起她曾经在百乐门接过客。 但您不知道的是；她是被她娘逼去百乐门的。 她爹不在了，她是要养活一家人的。 她这些年很不容易，况且她已经答应我，为了冰洁以后只做刺绣的活儿，她不会再走回头路了。 第56章 你永远拉不住一个要往下堕落的人 柳如玉不顾沈文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继续说道：“她一个女人在这个乱世，敢一个人生孩子，已经实属不易，她临盆前还每天做刺绣到三更半夜，都是为了孩子。 请您不要拿有色眼镜看她可以吗？这一次，她再相信袁鹏确实是她糊涂，但是，试问，这不应该是男人的错吗？ 只管播种不管养？难道不是男人的问题吗？为什么要怪罪到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您或许不信我说的话，但日子还长，我相信菊儿，她为了孩子，会好好生活的，她很坚强，也很努力的在生活。” 她只为菊儿说了话，没为菲菲说话，因为她也感觉到菲菲有点不对劲。 联想到她今天对沈爷的过分热情和她多次在她跟菊儿面前说什么想找个有钱人当姨太太之类的话。 她听出了沈爷口中的言外之意，但菊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眼里满是倔强和不屈，就跟以前沈文让她下跪，她不肯跪时一模一样。 沈文知道，其实柳如玉不是没有脾气和性格。只不过；她太爱他，所以才什么都顺着他。 但凡她性格软弱一点，她不可能在百乐门全身而退。像吴老板那样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大有人在，她就是太倔强，才能保住清白， 沈文嘴唇煽动了两下，最终没说出一句话，只是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柳如玉看着他的汽车离去，心里苦涩无比，她知道沈爷又生气了。 她永远都是这样，不懂得如何讨他的欢心。相反，她还总惹他生气。 但她不后悔，菊儿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菊儿一直都对她特别好。 她不可能因为沈爷说不喜欢菊儿就放弃这个朋友，她可以听他的话，但她有原则；她对朋友，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果然那日后，沈爷没再回来，也没有隔一天再来陪陪她。 柳如玉已经非常平常心了，她还是想他，但已经接受他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离开了。 她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她更加努力的练功和学习。 她在慕琰和容梓卿身上看到，人要有所长才能得到他人的青睐。 她没有慕琰那样的绝世容颜，也没有她的显赫家世，可能慕琰和容梓卿会的，她基本都不会。 但没有关系，她可以学，努力去学，好在她还年轻。 可以有很多机会学，毕竟学无止境，所以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 连凌雪都在夸奖她枪法有进步，体力也一天比一天好，不像以前那柔弱了。 她告诉自己，做更好的自己，这样才能不给沈爷丢份，这样沈爷才有可能真正的喜欢和欣赏她。 她抽空去看了菊儿，听小林说袁鹏被送进去了，要坐八年牢。她问菊儿怎么想。 菊儿坚定的告诉她，以后再也不会提这个男人，也不会再理他，她就当冰洁的父亲死了。 她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会再做那让人瞧不起的事，她要靠自己养活孩子。 柳如玉为她感到欣慰和高兴，她就知道她不会看错菊儿。 但陈菲就不一样了，菊儿说她经常夜不归宿，而且人也变了。 她开始戴一些贵重的首饰，而且她越来越不愿意听她这个姐姐说话，她说再多都觉得是废话，让她呱噪。 菊儿想劝，但陈菲不听，菊儿让她离开百乐门，以后两姐妹一起做刺绣。虽然过不了什么好日子，但也能养活自己。 但陈菲不愿意，她回来的越来越少，有时候她回来会给菊儿留一些钱。 但菊儿一分钱都不愿意用，她很清楚陈菲做了什么，她很想管，但她管不了。 如玉劝她，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虽然她们都想菲菲能离开百乐门，但她不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每个人都只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能左右他人的想法，哪怕是亲人不是吗？ 菊儿从袁鹏那件事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头了。 她不会再让别人骂她是人尽可夫的烂货。 特别是为了她的女儿，她不想让她的女儿以后被别人骂婊子的女儿。她不愿意给女儿蒙羞。 甚至她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陈欣，寓意新的开始，也希望以后的生活能欣欣向荣。 …… 十月中旬，江洲已经开始变冷了，沈文坐在书房看着挂着的一幅《兰亭序集》和一幅“竹”图，陷入沉思。 这幅《兰亭序集》是在从帮陈菊找孩子的第二天小林送过来得，一起送来的还有慕琰要的《前赤壁赋》、少帅要的《离骚》和李团长要的《陋室铭》。 柳如玉临摹好后，自己还裱好了给他送过来的。 她的手巧，裱得特别精致，跟字画店卖的名画相差无几。 他不知道的是以前柳如玉家就是开字画店的，她到小就做这个，做了好些年。 她还帮她重新临摹一幅《兰亭序集》裱好了送给他。 他以为这是她单独送给他的，其实是因为之前给他的那篇是柳如玉练出来的草稿。 她只是想给他看看，看他觉得怎么样？ 如果可以，她就按照这个标准更用心临摹好再裱好让他送去他给父亲。 却不想，他直接折起来随身携带放在公文包了，这样肯定是不能送人了，不好看。 所以她重新给他送了一幅裱好的，而这幅“竹”图是前两日刚送来的。 无论是这幅《兰亭序集》、还是“竹”图，他都爱不释手，他不愿意送给父亲了，便把它们挂在了自己的书房。 他经常看着这些失神半天，柳如玉再也没有再来找过他。 没有一个电话，甚至没有一句口信，她托小林给他送字画，却没留下只字片语。 甚至，他有意跟慕琰她们聊起，最近有没有同柳如玉一起逛街，她们都说没有。 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柳如玉，也没有再到百货商场碰到过她。 慕琰她们道是提起柳如玉便赞赏有加，特别是那李团长非说要请柳如玉吃饭。 沈文知道，他是看了柳如玉重新给慕琰画的傲梅，裱好后的效果确实太好了。他也想要一幅画。 第57章 满足后的样子 李团长对字画收藏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他很欣赏柳如玉的画风。 三天两头跟他暗示，想要一幅画，都被他打马虎眼打过去了。 小林告诉沈文，小姐最近基本都没有出过门。 每日除了跟凌师傅学功夫，就是自己扎进书房画画写字看书。一周会去看一次陈菊，不会去太久，也就三两个小时。 小林也打听了陈菊的消息，陈菊搬了家。 搬到了一个更小的房子，可能是因为想减轻一下生活负担。 她每日除了买菜和给人送刺绣都不怎么出门，但是陈菲好像已经搬走了。 陈菊的生活轨迹很正常，陈菲却不是那么对劲，她最近好像跟了一个五十几岁的富商。 每天打扮的更加花枝招展的，但柳如玉没有跟她来往过，甚至陈菊都跟她很少联系。 沈文听到这些蹙了蹙眉，没再说话。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不知道她睡了没？在干什么？ 沈文看着那幅“竹”图，就想起她那张恬静的脸和那双柔情似水的雾眸。 他突然特别想她，想到想要马上见到她。 他不由自主得驱车过去她那里，停好车，小芸告诉他小姐在书房看书。 他疾步上楼，想起小芸说的话嘴角上扬，笑得舒心。 她说小姐最近特别用功，她每天都会在书房待到11点才下楼睡觉。 他轻轻打开书房的门，她正认真的用那支他送给她；他娘送他的钢笔写字。 灯光下她的长发显得更加漂亮，她穿着浅蓝色的中式裙褂，下面一条素色长裙。 她认真的模样看着确实很有几分书卷气，整个人看起来文静又温柔。 他走过去挡住了光她才发现有人进来。 抬起头，见到沈爷穿着浅灰色格子西装，人看着帅气又潇洒。 他那宽肩让人看着就特别想依靠，柳如玉以为自己在面对沈爷时可以平常心对待了。 但沈爷真的在她面前，她的心跳依然是不受控制得狂跳，她高兴的牵起嘴角柔声唤他：“沈爷，您来了。” 沈文看着她在书上写写画画问：“听小芸说你最近特别用功，每日都在书房待到晚上十一点。” 柳如玉有些不好意思，把书收起来点点头说：“是沈爷这里的书太多太好看了，所以我想趁还在这里多看看。” “不在这里，你还想去哪里？”沈文总是能最快找到重点词。 柳如玉摇摇头说：“不去哪里！沈爷您吃饭了吗？” 其实柳如玉想说，我迟早要离开的。 您成婚后我定是要走的，况且即便我不走，您迟早也会厌烦我，到时候我依然得给新人腾位置。 但她知道沈爷不会想听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只会让他不高兴。沈爷好不容易过来，她不想让他不舒服。 沈文拿过她看的书简单翻了几下，发现里面有很多字都被她做了记号，他问：“这些做记号的地方是有什么问题吗？” “是我不太懂。”柳如玉有些尴尬的回答。 “哪里不懂，我来教你。”沈文很自然的说道。 就这样，他给她讲了快两个小时的课，到11点两人才下楼休息。 柳如玉望着沈爷下楼的背影，胸腔中的崇拜感油然而生。 沈爷真是一个好老师，他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让她弄懂，她自己无论如何都琢磨不透的问题，他随便一说她便懂了。 沈爷好像什么都懂，他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她对他是充满了敬佩得。 洗完澡后，沈文坐在床上一把抱住柳如玉，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他让她的双腿缠着他的腰。 然后慢慢脱她的衣裳，他温柔的吻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脖子，锁骨，一直到胸口，他含住她的柔软。 然后充满了魅惑的低声问她：“想要我吗？小馋猫。” 她脸红的不肯吭声，他就继续撩拨她，直到她求饶，一整夜都春光无限…… 默契又愉悦的性爱能促进感情，也能润滑不开心的磨合。 清晨，柳如玉感觉自己才刚刚睡着天怎么就亮了。 昨天一晚上沈爷可都没让她闲着，她突然发现这一个多月的体能训练让她的体力变好了不少。 最起码昨天她没像以往那样差点被他做晕，而且还能配合一下他。 沈爷昨天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说：“如玉，我感觉你越来越厉害了，好会夹哦！” 想到这里，柳如玉就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其实特别特别困，但生物钟还是让她醒来了。 这个点她要去跟着凌雪锻炼了，她轻手轻脚的起床，沈爷仍在熟睡，柳如玉弯着唇角，轻轻在沈爷唇角留下一吻。 她跟凌雪跑完步下来吃早餐的时候，沈爷就已经穿着一身灰色长衫坐在餐厅等她们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沈爷穿长衫，不由让她想起爱穿长衫的五爷和九爷。 她原来以为五爷一定是穿长衫最好看的男人，但今日一见沈爷穿长衫的模样才发现，沈爷在她心里才是最好看的。 吃完早餐，他笑着跟凌雪给她请假，说让她休息一会儿，晚点要带她出去看电影。 凌雪自然乐得成全，就这样沈爷抱着柳如玉睡到了下午。 睡醒后两个人出去吃饭看电影，玩到了晚上。 沈爷单手开着车握着她的手温柔的问她：“今天开心吗？” 柳如玉高兴的点头，她心想果然欣姐说的是对的。 男人啊！只要在床上喂饱了，弄舒服了。就会变温柔。 欣姐就是陈菊，她取的新名字重新开始，她比如玉大，所以让如玉叫她欣姐。 相反如果不让男人尽心，他就会翻脸，会发脾气。 这话用在沈爷身上特别符合，每次只要是在床上他满意了，那么他就对她好一段时间。 如果不让他满足，结果就相反了。 第58章 因为你是我的命啊！ “砰！”车子一道急刹发出刺耳的声音，枪声响起，黑暗里冲出十几个蒙着面的男人，把沈文的车围住了。 车胎已经被打爆了，他买的这处宅子在郊区，一到晚上基本路上没什么人。 “小心！”有人已经打爆了窗户，沈文抱着柳如玉躲过了子弹。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躲在车上不要动，外面的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你把车锁好，他们应该暂时不会上车。这里离家里不远，小林和凌雪听到枪声一定会来支援我。你躲好，不要出来。” 说完沈文从口袋掏出两把枪，开到车门跳下车去，对着来的人就是一人一枪。他反过手把车门重重关上，回过头还在给她做口型说：“躲好，千万别下车。” 枪声四起，场面非常混乱，沈文自是神勇，以一敌十几个人。 但时间久了，他一个人自是吃亏。 眼看着沈文寡不敌众，他跟那些蒙面人扭打在一起，一枪又一枪，柳如玉的头都被吓懵了。 “小心！”身后的人对着沈文开了一枪，柳如玉心急如焚，她大声惊呼出声。 她从包里摸出沈文送给她的勃朗宁，拉上保险，上膛，她闭了闭眼睛把面前的黑衣人当凌雪带她去靶场练的靶子。 因为如果是人；她下不去手。 但如果她不去帮忙，沈爷肯定会吃大亏的。他刚刚就差点中枪。 “砰！”的一声，她打中了一个人的胸膛，那个人闷哼倒地。 可能是打中了人，她突然变得镇定，心里就一个念头，帮沈爷，不能让沈爷有事。 “砰！砰！”又是两枪，她又打中了两个人。 沈爷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看着黑暗中的她长发飞舞，她镇定的开枪，那一刻，她像个勇敢的女战士，也唯美的像个天使。 “沈爷，小心。”人太多了，两个人根本就打不过，她见到有人朝沈爷的胸口开了一枪，便毫不犹豫冲过去张开双臂替他挡了一枪。 “如玉！”沈爷懵了，如玉中枪了，她的血刺激了他，他像发狂似的开枪… …… “沈爷，你没事！” 凌雪跟小林终于到了，解决了大多数人，剩下的几个都跑了。 凌雪只看到沈爷抱着柳如玉，一直在喊她：“如玉，如玉，你醒醒，你醒醒。” 沈文浑身都在发抖，看着已经闭上眼的柳如玉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还有气，他瞬间清醒冲小林喊道：“小林，快，开车，送我们去军区医院。” “如玉，你醒醒，你跟我说说话。”沈文上车后拍了拍柳如玉的脸喊道。 柳如玉只觉得眼皮特别特别重，胸口特别疼，她想睡觉，但她听见沈爷一直在叫她，她困难的睁开眼睛：“沈，沈，沈爷，你没事！” 她只顾着他有没有事，却不顾自己已经中了两枪。 “如玉，我没事，你，你别睡，你跟我讲话好吗？你千万别睡。”沈爷眼圈一红，眼泪掉在了柳如玉的脸上。 “别，别哭，沈，沈爷。”柳如玉想伸手为沈爷擦眼泪，但她发现她根本使不上力气。 “沈，沈，沈爷，我有句话想跟你讲。但，我，没力气了，你能。”柳如玉胸口疼的厉害，她已经没有力气说太多话了，她抬了抬下巴对着沈爷的耳朵。 沈文懂她的意思，他把耳朵放在她嘴边，就听见她哽咽着说：“别伤心，我，我，爱你。” 说完她就吐了一口血！ 她睁开眼睛想最后再看他一眼，这一眼带着眷恋和不舍。 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她想记住他的脸，不求别的，只求来世相遇的时候她能认出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我挡那一枪，你不知道你会死的吗？”沈文已经语无伦次， 他说话都带着颤音。 “因，因，因为，你是我的命啊！”柳如玉轻声说出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啊！不要，不要，如玉，如玉，你别睡，我求求你，你别睡，你跟我说说话好吗？你不要睡，你不要睡啊！医院马上就到了，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如玉，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 沈文摇着柳如玉的身子大声喊她。 他的眼里全是眼泪，为什么？他待她一点都不好，他从来都不在意她的感受，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可为什么，为什么她愿意为了他舍命？ 为什么！ 刚到医院，沈文就抱着柳如玉跑进去大声喊：“医生，陈军医！” 因为沈文来之前让凌雪给少帅打了电话，通知了陈军医。 所以他们刚到，陈军医就带着护士走过来，沈文把柳如玉放在推车床上。 “怎么回事？这是枪伤？”陈军医看着床上脸色如白纸的柳如玉问道。 “陈叔叔，你一定要帮我救救她，她是为我挡的枪，我检查了一下，有一颗子弹应该是打到心脏附近了，还有一枪在背上。”沈文痛苦的回忆到柳如玉为她挡了一枪，倒在了他怀里，后来又有一记冷枪，她拼了最后一口力气用后背又给他挡了一枪。 沈文知道，柳如玉凶多吉少，但他不愿意接受…… “嗯，我会尽力的，知文！”陈军医对沈文重重点了一下头，便推着柳如玉进了手术室。 沈文呆呆的站在手术室门口，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没过一会儿，陆景宸带着慕琰和容梓卿来了医院。 他一进来就看见沈文跟失了魂似的，脸色发白的站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 “知文！”陆景宸快步走过去抱住沈文。 “景宸哥，如玉，如玉……”沈文哽咽的抱住陆景宸双腿一软踉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陆景宸蹲在地上抱住他，双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景宸哥，我好怕，我好怕。”沈文低声喃喃说道。 “别怕，别怕，知文，景宸哥在这里。”陆景宸依然是抱着沈文轻轻拍他的背。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上完学回后院。 结果发现她娘嘴角都是血躺在床上，他抱着他娘不管怎么喊，都喊不醒。 后来他爹说他娘死了，没有人安慰他，只有陆景宸，他如今天这般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说：“别怕，知文，景宸哥在这里。” 慕琰和容梓卿看到这俩大男人抱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特别是他们还听说过陆景宸跟沈文是一对。 第59章 死个庶子算什么？ 看见这哥们抱在一起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容梓卿摇了摇头说：“老姐，我咋觉得老沈跟姐夫抱在一起比你还配呢！” 慕琰登了一眼容梓卿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你没看到知文跟丢了魂似的，若是如玉真是什么不测，我看知文得出事！” 容梓卿勾着慕琰的肩膀伸出右手掐了掐说：“我刚给如玉算了一卦，她这一次一定能逢凶化吉。而且我看过如玉的面相，她并非短命之相……” 慕琰无语的摇了摇头对容梓卿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便站在手术室外面没有再说话。 …… “知文！”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门打开了，陈军医取下口罩叫他。 听见手术室门开了，沈文马上爬起来瞪着那双猩红的双眼，嘴唇颤抖着的问：“如玉，如玉……” 后面的话，他不敢问出口，怕问出口她就没了。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那颗子弹就在心脏旁边一点点，差一点就…… 手术很成功，但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观察三天，这三天若是醒了便没事。如果醒不来，就……”陈军医不敢看沈文的脸，也不舍说后面的话。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沈文便眼一黑，晕倒了。 他撑到听到陈叔叔说如玉还没死，紧绷的弦就断了，他再也撑不住了。 “知文，知文！”陆景宸抱着沈文，大声喊他。 他抱着的后腰发现不对劲，原来他也中枪了，后腰那块被血都染红了，沈文刚刚靠着墙，他没注意到他的腰。 他居然忍着疼，就这样干挺着等了几个小时…… “快，陈叔叔，知文也中枪了。”陆景宸紧张的抱着沈文，这边又推来一张推车，把沈文也推进了手术室。 …… “嘶！”沈文醒来的时候已是白天，他摇了摇头望着天花板，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就要翻身下床。 不过被陆景宸按住了，陆景宸着急的按着他的手说：“知文，你也中了两枪，一枪在后腰，一枪在肩膀。你失血过多，现在正输着血呢！暂时还不能起床。” “如玉，如玉呢？”沈文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的问。 “如玉还没有醒！陈叔叔说了，观察三天，可能……可能明天就醒了。”陆景宸皱着眉头说道，他想安慰沈文，但他也清楚柳如玉可能凶多吉少了。 “如玉，如玉。我要去看她。”沈文说着就又要下床。 陆景宸叹了一口长气，神色凝重地说：“知文，你也很严重的，如果不好好休养，你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没事，我要去看如玉，我要去陪着她，我……”说着沈文就要拔手上的针头，还好陆景宸眼疾手快的给他另外一只手按住了。 他无奈地说：“知文，我知道你担心，但你也昏迷了一天一夜，算景宸哥求你了好吗？你把血输完了再去好吗？” 陆景宸整个人都很累，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眼圈也是黑的。 整个人看着特别疲惫，慕琰心疼的走过来柔声说沈文说：“知文，你听话，把血输完好吗？景宸在这里守了你一天一夜都没合眼。你别让他担心了好吗？我知道你担心如玉，我们也担心，就等一会儿可以吗？” 沈文深色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就流下来。他感觉自己胸口特别疼，他真的很怕，柳如玉就这样死了。 “查出来了没？是谁下得手。”良久，沈文调整好了情绪才一字一顿的问出这句话。 “是你大哥，沈知裴。你二哥沈知航，也帮了忙。你动了石家。石家落马，石娜的父亲因为贪污受贿被判了二十年，你大嫂石佩佩的父亲也受了牵连，也被判了十几年。 整个石家几乎被连根拔起，石娜已经跑了。石家出事，沈知裴跟石家牵连甚广，他也受了很大的影响，他的洋行和码头货运公司都出了问题。 没吃牢饭也是你父亲跟你二哥沈知航把他保住了。所以他才找杀手痛下杀手。”陆景宸咬牙切齿道，动他的兄弟，他绝不轻饶。 沈文点点头，阴暗的眼神一厉，冷冷开口道：“那做事！我要他一条腿。至于，沈知航，暂时别动，不过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老头子可真行，他的两个宝贝儿子要置我于死地，他会不知道么？沈知航可是天天跟老头子在一起，老头子果然心里只有他的嫡子。既然是这样，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就让他出出血！” 沈文自嘲得望着天花板，他的父亲，从来没有重视过他，他看重的永远只有嫡子。 哪怕那沈知裴就是个废物，文的武的都不行，只能靠着江洲沈参谋长的嫡长子这个身份跟顾三那些捞偏门的青帮中人混在一起。 但他依然能得到最好的资源，他娶的是江洲前财政总长的女儿，后来升了官直接调到永州去当秘书长去了。 那石家可是经济实力雄厚，所以沈知裴再废物也能混的风生水起，江洲码头航运那几条线都是他的，江洲最大的洋行也是他开的。 如果没有老头子的鼎力支持，他算个屁。 还有沈知航，他算是有些实力，但比起沈文他差了一大截。 那又怎么样呢？他从小上的是最好的私塾，找的是最好的老师。 中学一念完就送去了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回来就被老头子带到身边当了督军的副参谋长，老头子手把手得教，他务必是要接老头子的位置的。 督军才五十不到，还要在位多少年？他这个少帅的参谋长，要被这沈知航压多少年？ 况且即便是有一天少帅接了督军的位置，老头子估计早就会给他谋更好的去处，老头子这些年跟没少跟永州政府来往，不就是为了沈知航？ 他这个庶子，从小就不受他待见，若不是景宸哥跟长姐。 他早就被沈知裴母子几个算计死了。 可是他会在乎吗？他当然不会，像他这样的庶子除了他沈文，还有五六个。 若不是景宸哥器重他，给他少帅参谋长的位置；若不是他跟市长的嫡女定了亲，老头子怕是一眼都懒得多看他。 第60章 好一步弃车保帅！ 这一次，沈知裴要弄死他，老头子估计也是知道的？ 呵呵，好一步弃车保帅，怪不得最近听说沈知航跟承市长联系频繁，甚至跟承锦瑟也是频频来往，原来是走得这一步？ 这沈知航只比沈文大一岁，也尚未婚配。所以是想一箭双雕，一边弄死他，一边代替他跟承市长家联姻？ 这真是他的好父亲，好兄长啊！ 沈文想到这里，眼里满是杀意。 陆景宸盯着沈文看了很久，神色有些为难，他本来是觉得还没到明着动沈知裴的时候。 但他了解沈文，他平时沉着冷静，不是冲动之人，确实这件事是触碰到他底线了。 他知道，现在是柳如玉没死，他只要沈知裴一条腿，若是柳如玉死了，恐怕他会直接要他的命！ “姐夫，这沈知裴是不是跟顾老三一起的。我昨天也侧面问了一下阿席，这次的杀手大多数是青门的人。你动手不是太方便，不如让我去！”容梓卿眼色狠厉，她已经忍顾老三很久了。 “卿儿，你还是不要参与了。沈知裴在江洲还是有些势力的。我动他，即便是会引起沈家不满，但起码他们还暂时不敢动手，了不起老头子那边会教训我。但你……”陆景宸转动着手上的匕首说道，眼里满是杀意。 如果不是柳如玉，知文可能就真就交代了，敢动他的人，这不是在跟他陆少帅宣战？他岂能善罢甘休。 “姐夫，让我动手！我比你合适，顾老三的老娘跟他哥给顾龙头不晓得吹了什么风。 又把他吹回江洲了，阿席跟老九好不容易才把他从江洲挤走，接手了他的地盘。 他最近在背后搞了不少事情，想把阿席好不容易用血换来的位置抢回去。 我岂能容他，上次，他找了个日本人故意羞辱阿席。这个仇我早就想报了，我去把他跟顾老三都弄了，最后谁都想不到你们头上来。” 容梓卿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一想到顾席受了委屈隐忍的样子就想杀人。 “可是，你这样势必要引起青帮大乱得。”沈文皱着眉头说。 “我不找老九要人，我有人，我带几个人给顾三跟沈知裴都弄了。也学他们蒙面，弄了就走。我的人都是从外地来的，弄完就开车送走，谁也查不出来。”容梓卿阴森森的开口。 她的爷爷，也就是慕琰的外公，是前清的大将军，掌管了不少兵马。 她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她是军营长大的孩子，从小习武。 她身边一起长大的人都是高手，大清虽然倒了，她爷爷也不在了。 但她亲哥哥容梓煜接手了她爷爷的位置，虽然不是什么大军阀。 但也有一方势力，守护着那一方的百姓，手上不缺能人异士。若不是她那个当外交官的爹不同意他哥做军阀，她哥不会比任何人差。 她爹一直想把她跟她哥送去国外，所以她十一岁就被他爹接去到处游学，一直到四年前还是她姑父开口才让她跟她姐慕琰一起来江洲念书。 而他哥，许是受了他爷爷的影响，不肯离开北方，他说国内形势严峻，纷争不断，他必须护这一方百姓的周全。 有一天若是侵略者打来，他即便是战死也不离开。 “你从哪里弄人？卿儿，顾老三和沈知裴可不好弄。”陆景宸紧张得蹙眉道。 “我有我自己的路子，老沈，你放心，你这仇兄弟给你报了。”容梓卿大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卿儿。”陆景宸还想说什么，慕琰踢了踢他的腿，神色古怪的看了容梓卿一眼。 “你们就等着听好消息，我自有办法弄他们，你们放心，我要是没弄了，你们在出手行了？”说完容梓卿就走了。 “琰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陆景宸明显看见了慕琰脸色有点奇怪，像是知道什么。 “卿儿自小跟着我外公习武，她那些师兄弟个个功夫不输她。你觉得卿儿能吃亏吗？再不济还有顾老五和老九，你放心好了。我们照顾好知文和如玉就好了。”慕琰眼神闪躲，随便说了两句敷衍陆景宸，她不想透露太多容梓煜的事情，这也是容梓煜交代的。 他只负责在暗处办一些事情，不想让人知道关于他的太多事。 …… 沈文被逼着输完血后，便拖着根本就站不起来的身躯站起来要去找柳如玉。 但他的后腰动一下都疼，最后还是陆景宸给他扶去柳如玉的病房得。 柳如玉的脸色白的就像一张纸，她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沈文见到心里一痛，他嘶哑着声音唤她：“如玉，如玉。” 她一点回应都没有，沈文眼圈一红，转眼就是泪如雨下。 他让陆景宸把他扶到床边的椅子上坐着后，就让陆景宸出去了。 陆景宸说只允许他在这里坐两个小时便来接他，他需要输液，需要休息。 第61章 如玉，我爱你啊 “如玉，你醒醒啊！我求求你醒醒！” “如玉，你别睡了好吗？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知道我以前待你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如玉，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为我挡枪，为什么？我待你这般不好，你为何肯为我豁出命去。” “如玉，我知道我的性格有问题。景宸哥说我根本就不会爱人，是的，我承认。但是我想学，你醒来……你教教我好不好，你教教我，如何去爱。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如玉，你不是想要孩子吗？等你醒来，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多少个孩子，我都给你，好不好。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如玉，从小到大，除了我娘跟景宸哥，你是待我最好的人。我娘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失去你了，你起来啊！ 景宸哥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那我怎么办呢？你不起来，谁陪我度过漫漫长夜，谁在我难过崩溃的时候给我安慰，谁还会像你待我这般有耐心。” “如玉，其实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你那双倔强又漂亮的黑眸让我看一眼就忘记不了。 其实在我被沈知裴下药之前，我经常偷偷去百乐门听你唱歌。 还有那天，你带我走，我是有一似清醒的。如果我不是自愿，你带不走我的。” “在此之前，我就伏在别的女人身上失过神。 你被扯破的衣裳下身体是那般白皙。 你那细腻的皮肤果然如我所料，是那般完美。 就那一夜，我就深深得爱上你的身体了。此后，我每次跟别人都会想起你。” “我就是控制欲太强了，才会对你说出那么多伤人的话。其实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人，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还记得，那时候你要离开江洲吗？其实我看了你的信，知道你不是为了钱跟我在一起，我心里有多高兴。 我知道你不容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本想放你走的，因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怕我给不了。 我那时候还不确定自己愿不愿意给你名分，所以我纠结了好久…… 但我终究是舍不得你。我找了那么个蹩脚的理由把你关起来，连景宸哥都说我这个办法很蠢。 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受不了你不在我控制范围之类。 我更害怕，你会跟别人在一起，我只要一想到别人趴在你身上做跟我一样的动作，我就想发疯。 如玉，你这辈子，只能属于我，你只能属于我。” “如玉，你起来好不好，我求你。你起来好不好……” 沈文自言自语的说了很多很多话，他不知道柳如玉能不能听见，但是他就是想说，他又哭又笑…… 期间，陆景宸来找过他，要带他走，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走了陆景宸口袋里的匕首，他以死相逼让陆景宸走。 他必须留在这里守着她，最后两日，他一分钟都不会离开，哪怕她会死，那么他也要送她最后一程…… 陆景宸没办法，想让人给柳如玉的病床加一张床给沈文输血输液。 但沈文拒绝了，柳如玉没醒之前，他拒绝治疗。 他一直握着她没输液那只手不肯放…… 两日很快就要过去了，陈军医说，过了十二点柳如玉如果醒不来，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或许她现在不会断气，但她此生只能这样了。 沈文哭到崩溃，他握着她的手，偷偷在柳如玉耳边告诉她；如果她醒不来，他就陪她去死。也算是一命换一命了！ 他知道她舍不得他出事，所以她一定会醒过来！ …… 柳如玉像是行走在一片迷雾里，她好像看见了她爹。 她爹还是六年前走的时候那个模样，穿着藏青色的长衫，在雾得那边看着他流眼泪。 他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是流着眼泪怔怔地看着她。 她哭着喊爹，她对她爹说：“爹，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这些年，玉儿好累啊！玉儿想爹，想家，可是玉儿对不起爹，对不起娘。玉儿没有照顾好娘和小弟，甚至让爹娘蒙羞，玉儿连回家的勇气都没有，玉儿不知道怎么跟娘解释这些事。” 他爹望着她痛苦的脸，嘴唇煽动了几下，才很吃力般说：“玉儿，这些年，你受委屈了。爹都知道。” 听到爹这样说，柳如玉更委屈了，她嚎啕大哭，似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爹，你带玉儿走！你带玉儿回家好不好，玉儿好想爹。”柳如玉哭着向他爹走去。 他爹摇摇头说：“玉儿，回去！阿娘和弟弟们还需要你照顾，你要坚强。 好好活着，爹永远都在你们身边守候着你们。” 说完，他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如小时候那般。 然后站着给他指了个前面的方向，最后笑着对他挥挥手消失在这片迷雾中。 这雾终是没随爹的离开而散，她转过身，想往爹离开前指得方向走，可是她好像迷路了，她似一直都在原地打转。 她好渴，想喝水，她走了半天走到天都黑了，但就是走不出这片迷雾。 天黑了雾越来越大，她拖着疲惫的双腿，终是走不动了，她坐在地上哭。她想爹，想娘，想两个小弟，也想沈爷…… “如玉，如玉，如玉，”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但她感觉自己太累了，只想睡过去，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她恍恍惚惚听到一些声音：“如玉，如玉，你醒醒啊！ 我爱你啊，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从你为了维护我拿刀砍吴远开始我就爱上你了，你给我机会，让我继续爱你好不好啊！我求你了，你起来啊！”已经敲了晚上十一点半的钟了，最后半个小时，如果她醒不过来，她就再也起不来了。 沈文的嗓子不知道是哭哑了还是喊哑了，他已经不能大声叫她了。 只能气若游丝的叫她的名字，然后很小声的说出他一直想说却没说出来的话。 他不放弃地握着她的手放在手心，继续说道：“如玉，起来好不好，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沈文崩溃了，他使出最后一似力气大声嚎叫道：“如玉！” 然后一口血吐出来。 …… “沈，沈爷。咳咳……”柳如玉吃力的说出这几个字。 “如玉，如玉，是你在说话吗？”她的声音太小了，沈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感觉自己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他的眼前有小星星，人有点犯晕。 “咳，咳，咳，沈，爷。”柳如玉听见了沈文的声音，她努力的回应着他，拼了命的睁开了双眼。 见到柳如玉睁开眼睛，沈文高兴的唤她：“如玉，如玉，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如玉，你看看我，看看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柳如玉很吃力的点了点头，却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觉得人太累了，呼吸也很吃力，她没力气说话，却还想多看他几眼…… 第62章 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我让你活 “陈叔叔，陈叔叔！景宸哥，景宸哥！如玉醒了。”沈文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沈文已经在这里坐了两天两夜了，陆景宸怎么劝他都不愿意离开。他也不让陆景宸进去。 陆景宸担心他，一直在病房外守着，他也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 脸上的胡茬已经长出来，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疲惫，但却有说不出来的颓废之美，真的可以用美来形容。 这江洲，除了顾席，再也没有人比陆景宸漂亮，哪怕站在慕琰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身边也毫不逊色。 听到他的声音，陆景宸第一时间通知护士让陈军医过来，自己也马上冲进去。 “知文！”沈文眼看就要倒下，他已经苦撑了两天两夜，此时已经有点撑不住了。还好陆景宸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陆景宸刚进来，陈军医就紧随其后。 “陈叔叔，如玉刚醒来了，怎么突然又睡过去了。”沈文着急的大口喘着粗气，他生怕柳如玉刚刚是回光返照，现在彻底断气了。 他不敢去探他的鼻息，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疼好疼，可他记得他的心脏没有中枪啊！ “景宸，把知文扶到旁边去。我要给病人检查。”陈军医严肃的说道。 “知文，你放心！柳小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她只是睡着了。”陈军医仔细的检查了半天才紧张的吐出一口气对一旁随时要晕过去的沈文说道。 “听到没，知文，如玉脱离生命危险了，你该去治疗了。”陆景宸也是松了一口气有了笑模样对沈文说。 “不，我不走，我要等如玉醒过来。”沈文还倔强的不肯走，像个耍赖的小孩子。 陆景宸二话没说趁他不注意，抢过他手上拿着的匕首丢在一旁，然后直接给他打横抱起来向他自己的病房走去。 还好是慕琰被陆景宸赶回家了，不然看到这一幕估计又要怀疑这俩的关系了。 陆景宸给沈文放在病床上，招呼护士给她输液和换药，沈文眯着沉重的双眼问他：“景宸哥，如玉不会死了对吗？” 陆景宸朝他点点头，他许是太疲惫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马上睡过去了。 …… “如玉，如玉！”沈文迷迷糊糊的叫着如玉的名字醒来。 一想到如玉，他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要下床。一只白皙又漂亮的手按住了他的手。 “知文，你在输液。现在还不能起床。”慕琰紧张得小声对他说道。 “如玉呢？如玉怎么样，她还好吗？我要去找她。”沈文顾不得那么多，看不到柳如玉他心里不安，他说这就要拔针头起身，也不顾后腰和肩膀的疼痛。 “嘘！知文，我求你了，你别闹腾了。景宸在这里守了你四天四夜没合眼，他才睡着了不到一个小时。你让他安生睡一会儿好吗？如玉哪里我去看过了，挺好的，你输完液我让人给你送过去看她。”慕琰说完又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她都要急死了，沈文倔，陆景宸更倔，沈文执着的守着柳如玉，陆景宸执着的守着沈文。 沈文做手术打了麻药还能消停睡一会儿。陆景宸这四天，一刻都不敢睡，他生怕他睡着了，他最好的兄弟就没了，陈叔叔说沈文也是有生命危险的。 可是她担心他啊，这几天他也不肯好好吃饭，她每次劝他睡一会儿他都不肯睡。有时候太困了就在眯一会儿，可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 她看着他一脸疲惫，胡子都长出来了，眼圈全是黑的。整个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她就心疼。 好说歹说，他才刚在沈文旁边的陪护床睡着了。 沈文看了看正皱着眉睡觉的陆景宸，他似乎睡得并不熟，沈文有些心疼，终于肯消停一会儿，他听话的躺着，但还是忍不住问慕琰：“如玉真的没事吗？” “是的，你刚又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去看过她几次，挺好的。 陈叔叔说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景宸说了，等你俩都醒了，就给你俩转到后院去。给你们安排到一个病房修养，你别着急好吗？”慕琰压低了声音边说边看向旁边睡着的陆景宸，生怕不小心给他吵醒了。 沈文输完液就去柳如玉病房了，柳如玉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 沈文看见这个样子的她，眼圈一红，他问一旁的护士：“她什么时候会醒？” 护士摇了摇头说：“这个不确定，病人失血过多现在很虚弱。陈军医说虽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要养好一段时间，她从上次醒来到现在一直没醒过，倒是她一直都在喊沈爷，沈爷。” 沈文听到后，心里一痛，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滚滚落到她手上，他想用袖子给她擦，怎么擦都擦不干。 “沈爷，沈爷。”柳如玉不知道是不是做噩梦了，额头上都是冷汗，她吓醒了。 “我在，如玉，我在的。”沈文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柔声说。 “沈爷，你没事！”柳如玉心有余悸的望着沈文说，沈爷怎么眼圈发红呢？ “我没事，如玉，是你有事。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那颗子弹差一点点就打到你的心脏了。你……”沈文声音颤抖，哽咽着说道。 “你没事就好。”听见他说自己没事，柳如玉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似是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你差点醒不过来吗？还说没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在车上躲好不要下车，谁让你下车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说到后面沈文根本就忍不住了，他的眼泪不停的掉，他只要一想到她差点死了，他就心脏疼得不行。 柳如玉轻轻给他擦眼泪，她做这么个简单的动作还是会有些吃力，胸口很疼。 胳膀也使不上劲，见沈文哭，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以往的他，做任何事都不动声色，理智又冷静，成熟稳重。 第一次，她看到他哭的像个孩子。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出事，若是你死在我面前，我也活不成得。”柳如玉一边给沈文特意为了配合她低下头的脸上擦眼泪一边说。 “我是男人，应该是我保护你，而不是让你来给我挡枪你知道吗？我宁愿死都不愿意让这些枪打在你身上，你明不明白？”沈文激动的说道。 “不是这样算的，如果我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我让你活。我无怨无悔……”柳如玉倔强的开口。 “我不要，我不要你有事。”听到这些话，沈文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他何德何能，能让她这般待她，他待她这般不好。 “不要离开我好吗？永远都不要。”沈文哽咽半天看着她，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 柳如玉摸了摸他的脸，笑着点点头说：“好，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当真。” “当真。” 第63章 你的爱就是把她当成宠物，有时间就玩玩 晚上的时候，陆景宸给他们安排到单独的后院病房去了。 这间病房很大，有两张大床，甚至有个沙发和茶几。 这应该不应该用病房来形容了，毕竟环境比江洲饭店还好。 “姐夫，那件事搞定了。”她们刚一过来，容梓卿就推门进来，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整个人瞧着精神的很！ “如玉，你好些了没？”见到沈文在喂柳如玉喝粥，她走过来问。 沈文自己都自身难保，他的左肩膀中了一枪，但他坚持自己喂柳如玉，那眼神能黏稠死人。 “好些了，梓卿姐，谢谢你关心。”柳如玉脸色还是白的透明，嘴唇都是苍白的，她弯着嘴角笑着说。 容梓卿拍了拍沈文没受伤的胳膊说：“老沈，那事我给你办妥了，就是你那大哥沈知裴一不小心让我把两只腿都打断了。”容梓卿脸上挂着笑，但眼神却狠辣。 柳如玉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就是五爷。 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狠厉，冷酷。 “沈知裴是你亲自弄得？”陆景宸跟慕琰坐在沙发上喝茶。 他勾了勾唇，浓密的眉毛也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他心里很舒坦，动他兄弟，不让他出点血难解心头之恨。 “嗯，沈知裴是我跟老九和阿席，我们三动的手。顾老三，是我从北方叫的四个人弄的，我还额外送你一个大礼，老沈。”容梓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沈文。 这是江洲的头版头条：“沈家二少强暴女学生，女学生跳海轻生…… ” 沈文保持着喂柳如玉吃粥的动作，瞥了一眼报纸。 看见这个，马上把粥放在一边俊眉忽而一蹙，瞪大了眼睛接过报纸看了一遍。 “这也是你弄得？”沈文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容梓卿。 见沈文这么惊讶，陆景宸走过来拿过报纸看了一眼，他的脸上也是一丝错愕地看着容梓卿。 这一天，他从上午睡到下午，然后接着就是给沈文她们换病房。还没时间关注这些。 “嗯，我只是用他们对老沈的下作手段对他们自己而已。”容梓卿坐到慕琰旁边拿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 “嗯？”沈文蹙眉看着她。 “老九跟我说的啊！你去年不是在百乐门被沈知裴下了药，差点给你算计了吗？我不过是照葫芦画瓢，学他罢了。这女学生是我们的人，记者也是我们事先安排好了。”容梓卿得意的勾着唇看着沈文跟陆景宸，脸上写着快夸我啊！ “为什么五九也去了？”沈文很快从报纸事件缓过来，他更在意的好像是五九这个名字。 “额。”容梓卿瞟了一眼已经躺下的柳如玉，又看了看沈文，想了想还是直说：“五九听说如玉被沈知裴的人差点打死，他本来就准备去弄他的。之前我是准备带北方来的人去得，五九说他要去，我想我俩就够了。后来阿席担心我，就跟着我们一起去了。” “好家伙，那个沈知裴好像知道会有人给你报仇，他去哪里都带着两车人。 不过那十几个菜鸟一点屁用没有，三两下就让我们三解决了。就老九，一个人就能打他们一车的人，更别说还有我跟阿席了，没有十分钟就给他们都撂倒了。你放心，你那大哥，以后估计都站不起来了！”容梓卿提前打架眉飞色舞的，特别是跟她的阿席一起打架。 “就你们铁三角，目标是不是太大了。”陆景宸问。 “我们也学他们蒙面，问题不大。”容梓卿摇摇头说。 沈文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柳如玉。 吃完饭后，沈文也要输液了，刚输上液，病房就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穿着一身黑色长衫的五九，他捧着一束红色玫瑰花走进来，那张脸长得真叫一个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好看的晃眼。 他那张坏坏的笑脸在灯光下看着格外魅惑。 要说长相，他其实比沈文帅气一些，沈文看着他笑着走到柳如玉的面前就要起床。 还是陆景宸把他按住了，让他好好输液。 “如玉，你好些了吗？”看着柳如玉苍白的脸，五九心里也是一痛，他爱怜的直接上手了，摸了摸她的脸。 “你在干嘛？谁让你动她了。”沈文瞪着眼睛像是要吃人似的，要不是陆景宸按着他，他可能直接冲过去把五九推开了。 “我为什么不能动她？我把她让给你，你就这样待她？她才跟了你几天，你就差点要了她的命？”五九蹙起剑眉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如玉，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吗？我知道江洲教会中学不适合你去念，我想送你去永州去，我认识永州中学的校长。”他对着柳如玉又换了一个面孔，说话特别温柔。 “你是当我死了吗？当着我的面要带走我的女人？”沈文直接拔了针头，从床上下来，怒红着眼瞪着五九。 “你的女人？如玉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她是签了卖身契卖给你了？还是你娶了她，她是你的妻子？呵……” 五九冷笑一声，又继续挑衅的对沈文说道：“你的女人？我怎么记得，你先是包下了我们场子的嫣嫣，又是带着嫣嫣走把如玉一个人丢在百乐门？ 还有前段时间，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天天陪着承市长家的千金，我好几次可看见你不是陪她看电影，就是陪她逛街吃饭。 如玉在你这里算哪门子女人？敢情她只是你的宠物，你想什么时候玩玩，就什么时候玩玩？” “这是我跟如玉的事，不用你管！”沈文走过去把五九推开，自己坐到柳如玉床边，手握住她的手，也不顾自己的手背正在流血。 “我不管，呵呵？我为什么不能管，如玉跟我签的是两年的卖身契，契约到年底才结束，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还是我的人。 我之所以愿意放她走，是因为我知道她喜欢你，可是你呢？你又能给她什么？你能娶她吗？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女人，你能给她未来吗？”见沈文铁青着脸不说话，五九继续说道。 “你不能是！但是我能，我能娶她当太太，而且我可以保证这辈子不会再纳妾，这一辈子我只爱如玉一个人。 我比谁都想让她幸福，我的放手不是让你来伤害她的，既然你照顾不好她。那么，我要把她带走。”五九冷漠的说完，就准备把柳如玉抱起来。 沈文使出浑身的劲，推开五九，勾着那只没受伤的手打了五九一拳。 其实他受伤了，没什么力气，但还是让五九脸颊一麻，他伸出舌头顶了顶被他打的位置。 然后不屑的看了一眼沈文说：“你是病人，我不想胜之不武。但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就你这点本事，我完全看不上。”说着他又要去抱柳如玉。 第64章 你还小，我可以等你长大 “九爷，对不起。我不想跟你走。”柳如玉心疼的按着沈文流着血的手背。面色苍白对五九摇了摇头，她的眼里满是倔强和对沈文的心疼。 “如玉，你……”五九对柳如玉完全没有脾气，他甚至有些词穷了，对她。 “听见了没？如玉选我，她爱的人是我。”见柳如玉维护他，沈文得意像个孩子。 一旁的陆景宸，有点尴尬，他刚才差点上去。 他生怕五九还手。沈文伤成这样，肯定要吃亏的，他比谁都紧张。 “老九，要不我们先走！如玉要静养，你就是要带她走也得等她好了才能带她走啊！她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容梓卿也担心老九吃亏，她更担心自己，要是陆景宸为了沈文跟老九打起来？ 她帮谁，而且她姐还在这里。 五九看着柳如玉一脸坚决的样子，他把玫瑰花插进一旁的花瓶里，对柳如玉温柔一笑说：“如玉，你才十六岁，你还小。你现在可能觉得喜欢沈文，觉得他比我好，但是等你长大了，你会明白。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比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好。” 他这一笑如沐春风，那双灰色的眼眸既深情又动容。 他俊眉一蹙又看了眼沈文说：“沈文迟早要娶别人，我会等你，等你长大，等你死心。我不怕等，以前我没强迫过你，现在我也不会逼你。你只要知道我永远都在身后就足够了。日子还长，我等得起。” 说完他走到床的另一边摸了摸柳如玉的头说：“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祝你早日康复！” 柳如玉点了点头，嘴唇煽动了两下，看着九爷落寂的眼神，心里有些发酸。 她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九爷，也谢谢你能来看我。” 她心里对九爷有很特殊的感情，刚在赌场认识他的时候，他就特别怕他，可能是因为吴远的事情她对他先入为主，觉得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所以一直对他不敢有别的感情，那个时候他的女人太多了，多到她一度认为他是个特别爱玩弄女人感情的人。 所以当他第一次提出让她跟他的时候，她心里既害怕又反感。怕他强迫自己；也对这种玩弄女人的男人有些反感。 他一直也没表现出对自己特别上心，最多就是在百乐门保护她。 她自己后来也回想起来，曾经在百乐门的一年多，若不是九爷，她估计不知道得被人糟蹋成什么样子。 可她为什么不喜欢他？其实不是不喜欢！是不敢，她怕九爷这样的男人，狠厉、冷酷、每天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让她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况且他以前从来没表现出来这般的深情，若是…… 若是，在沈爷出现前，他是这般待她，或许她会喜欢她的！ 但现在她已经爱上沈爷了，没有那么多假设性了，她现在只想好好陪伴在沈爷身边。 “卿儿，我先走了！”五九那双灰色的眼眸最后看了柳如玉一眼，然后跟容梓卿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他那双深情又忧郁的眼神下对柳如玉的是不舍跟无奈，还有深深地后悔…… 前几天他一听说柳如玉出事，性命担忧，他差点疯了。 他当时就想把柳如玉抢回来，以前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太认真地表达过感情。 一来是他本来不愿意逼她，二来是他确实觉得柳如玉这么干净的人不适合自己。 他是个朝不保夕的人，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仇家砍死横尸街头，他怕连累她。 但沈文呢？他又能护她周全吗？如玉才跟他在一起几天，就差点把她害死。 他五九就是拼了命也会护她周全，最起码他不会让她为他挡枪。 他都想好了；若是如玉跟了他，他就离开青帮。 他带她去香港，去国外，这些年他也赚了不少钱，他可能供她念书，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为了他，他可以抛弃一切。 可是，他沈文可以吗？ 五九刚出医院便捏着拳头打向了墙面，他心里窝着一团火。 若是早点说出口，哪怕他强硬一点点占有她，现在哪里还有沈文的戏唱？ 第65章 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个姨太太 听了五九的话，沈文面色一沉，眼里有一丝哀伤看着柳如玉。 五九说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对；他确实没有保护好她。 还让她为她挡了枪，他也说的没错，他是不能娶她为太太，可…… “沈爷，我……”柳如玉可能是看见了他的脸色不好看，想说点什么。 她也没想到九爷会来，而且还会跟他说这么多。 慕琰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于是拉着陆景宸说：“景宸，我们去喊护士给重新知文打针，他的手可能需要处理一下。”她指了指柳如玉用手按着的沈文正在流血的手。 陆景宸自然是懂慕琰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沈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知文，我们去找护士，你跟如玉好好聊天。” 容梓卿也在慕琰的眼神下自觉跟他们一起走了。 “如玉，我……”沈文怔怔地看着柳如玉，眼里都是难过，还有一丝抱歉。 他心里是自责的，他嘴唇煽动了两下，黑眸深情的凝望着她开口说：“如玉，我会娶你。” 柳如玉张了张嘴，没有接话。 “我说真的，如玉，你信我。我会对你负责，我可以给你未来。”沈文认真的看着她，黑眸都满是动容。 “嫣嫣的事，是因为……”沈文解释着，却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我只是想跟她玩玩？还是说因为她跟你长得像，我才跟她玩玩？ 他斟酌再三，紧紧握住她的手说：“嫣嫣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以后不会再找她，不，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任何人，不仅仅是她。” 柳如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沈文以为她不信，所以加深了语气又说：“真的，你相信我，我不会再找别人。只有你。” “只有我？”柳如玉疑问的说道。 “对，在你之后便只有你。在你之前……”沈文顿了顿，看了看柳如玉，继续说道：“承锦瑟是在认识你之前就定下来的亲，我不能…… 我不能改，但我可以保证，除了她，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姨太太。”沈文真挚地与柳如玉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对视，他得眼里满是动容和真诚。 柳如玉低下头，半晌才闷闷地说：“我知道了。” “如玉，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我保证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我不会让你后悔的。”沈文轻轻的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长发承诺道。 许是受到了五九的威胁，让他有些不安，也或者是她差点为他送了命让他害怕。 总之此刻，他很没有安全感，也很怕失去她。 柳如玉心里满是酸楚，其实她是知道的，沈文迟早要娶妻，而且一定不会是娶她。 但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难过。 其实对于她的身份来说，能给沈爷当姨太太都是高攀了。 这是她曾经的梦想；能嫁给她，哪怕不是正室，为他生儿育女一辈子伺候他。 但，听到他亲口说会娶别人当太太，还是会难过。 良久，她都没有说话。沈文也只是紧紧抱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没有了。 “如玉” “嗯” “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吗？” “嗯” “我会待你好的。” “嗯” “你爱我吗？” “爱” “我也爱你” “嗯” “先别想这些好吗？你先好好养病。” “好” “五九，以后都不要再见了好吗？” “啊！” “答应我” “好” 沈文欣慰得笑了，他的如玉永远都这么乖巧懂事，他喜欢她的乖巧，也喜欢她的温顺。 第66章 我想去拜访一下你的母亲 “请问，护士能进来给你打针了吗？知文。”门口敲门声响起，是慕琰温柔地声音。 “可以，进来！”沈文放开柳如玉，躺到柳如玉旁边说道。 “这，知文…” 柳如玉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问，你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床。 沈爷刚才很温柔的告诉她，以后别叫她沈爷了，就叫他知文。 而且他也告诉她，他叫沈文而不叫沈知文是因为在他们家，这种“知”字辈，只有嫡子才能在名字里添上，庶子是没有资格添得。 所以他叫沈文，是少帅从小叫他知文，而且他还让督军也这般称呼沈文。 督军从小宠爱陆景宸，因为他是长子，而且从小就文韬武略，胆识过人。 他从小就是督军的继承人，所以他的话是有份量的。 督军都叫他知文了，他就是知文，等于承认他在沈家的地位。 陆景宸对于沈文来说，有知遇之恩，也有提携之情。 陆景宸跟慕琰进来的时候，看见沈文躺在柳如玉的床上，有些无语。 这哥们看来是个五九刺激了，生怕别人来抢他的女人，连打针都要划分领地。 容梓卿已经走了，她平时一般都陪在顾五身边。 护士看见沈文跟柳如玉躺在一张病床上有些不解地问：“沈参谋长，您不到自己的病床上打针吗？” 沈文摇摇头说：“我就在这里打，有问题？” 柳如玉有点尴尬：“那我去那边！让知文就在这里打针。”说着她就要下床，沈文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柔声说：“这个床大，能躺下我们两个人，你躺好。” “就这样给他打！护士。”陆景宸一脸坏笑的看着沈文说。 …… 打完针后，见沈文跟柳如玉睡一个床，陆景宸就要留下来睡在另外一个床上。 这些天他都守着沈文在，在沈文出院前他都不准备回去了，他让慕琰给他把换洗的衣裳和洗漱用品都带来了。 他对沈文，一方面是拿他当亲弟弟，情同手足。 另一方面是；他从小其实都是在替沈歆雅照顾弟弟，沈歆雅的母亲去的早，她在沈家虽然是大小姐，但因为她母亲是平妻。 所以那沈夫人几母子也是对她非常针对，只有沈文对她长姐好，他从小就知道要保护长姐。 沈歆雅跟沈文自小就亲，所以陆景宸一直到现在依然固执的要替她照顾好沈文。他多怕沈文出什么事，那样他如何跟沈歆雅交代。 虽然他跟慕琰在一起一年多了，沈歆雅也早已嫁为人妇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亲小叔。 但他心里依然想着她，他一直虔诚的把她放在心里，那是他心尖上的人。所以他怎能不替他守护好她的弟弟。 陆景宸不走，慕琰自是不会走，这几天他们俩都累坏了。陆景宸一直守着，慕琰就跑前跑后，给他们送吃的喝的。 “如玉，我父亲下个月过五十大寿。你和知文同我们一起去津城！我父亲是津城字画协会的副会长，你的字画这般好。我让父亲给你包装包装，你一定会在不久后便小有名气的。”慕琰在黑夜里躺在陆景宸怀里柔声对慕琰说道。 “琰姐，谢谢你，我就不去了！” 柳如玉本身就不是外向的人，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啊！”慕琰追问。 “因为，我不想去外地，我就想陪在知文身边。谢谢你的好意，如玉心领了。”柳如玉把握着沈文得手紧了紧。 她从认识他开始便心里跟眼里都只有他，她只要能同他在一起就满足了，其它的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沈文意会得摸了摸她的长发，一脸幸福得亲了她的脸一下然后对着陆景宸问：“景宸哥，你要去拜见你的老泰山去了吗？” “是啊！”陆景宸也捂着嘴笑。 “我记得津城跟香洲还挺近的，如玉，我们同景宸哥他们一起去，景宸哥去拜见他的老泰山。我也去拜访一下你母亲。完了后，我们还能一起在那边玩一玩。”沈文宠溺的抱着她柔声说。 好像从她醒来后，他对她一直都特别温柔，这样的腔调和温柔是以前从来没有过得。 柳如玉满腔爱意，心里跟抹了蜜一般甜。 但内心也有些犹豫，沈爷去他家里？他…… 柳如玉还没来得及开口，慕琰就笑着问：“知文，你准备跟如玉定下来了吗？” 听到慕琰的话，柳如玉的心跳突然跳动的特别快，她甚至感觉她的心脏都要从喉咙跳出来了。 沈文在黑夜里亲了亲如玉的头发，他笑得柔软说：“是啊！该定了。” “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办！哈哈”慕琰嘻嘻哈哈的开口，从她的性格上来看，她是个幸福的女人。 因为初见她时，她是冷漠高傲的，许是因为陆景宸的原因，她善待他身边每一个人。 “看来你很急着做陆太太啊！”陆景宸笑着说道。 第67章 娘恐怕是不会同意她给别人做姨太太的 清晨，陆景宸看着怀里熟睡的慕琰笑得特别满足和温柔。 曾经，他以为歆雅离开他了，那他这辈子的幸福恐怕都会结束了。 可是，他何其幸运能碰到她，他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想歆雅了。 哪怕她都快为人母了，他也并没有觉得日子如以前那般难熬了。 上次见到她，挺着大肚子被小叔拥在怀里。 他没有再心痛，也没有再绝望。他不再在她离开后夜不能寐；也不再因为得不到她的空虚后，放纵自己夜夜留恋温柔乡…… 或许，他真的该放下歆雅了！ 不对！那是她小婶，他该放下了。 也该娶妻了，他笑着看了看慕琰平坦的小腹。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长得像她或者自己的小家伙，围绕着他们跑来跑去，然后大声叫着他阿爹。 …… 沈文跟柳如玉醒来的时候陆景宸已经离开了，慕琰正在招呼她们吃早饭。 慕琰说：陆景宸去办公了，他以后白天去办公，晚上便过来照顾沈文。 其实沈文想说；他已经不需要陆景宸照顾他了，他只想跟如玉两个人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 沈文虽然也受伤了，但他依然坚持自己亲自照顾柳如玉。 他都是先喂柳如玉吃完再自己吃，见他俩你侬我侬的，慕琰也回去了。 慕琰走了没多久，小林就来了。沈文不知道跟他交代了什么，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柳如玉便走了，眼里满是惊讶。 晚一些的时候，小芸过来了，她带来了几本书过来，还有她的笔记本和钢笔。 当然她还带来了补汤，说是给她们两补身体。 沈文知道柳如玉喜欢看书，她怕她养病太闷便给她送了书。 还有中学的外语教材书，平时除了柳如玉休息的时候他都会教她外语，他教得仔细，她学得用心…… 柳如玉跟沈文在医院住了十天便出院了，陈军医定期会来复查。 沈文的身体好，他虽然没有痊愈，但已经不需要卧床，看着气色跟健康的人无异样。 柳如玉就不行了，她元气大伤。 她依然脸色苍白，人也没什么力气，病怏怏得，可把沈文心疼坏了。 “知文，带如玉去我那边住！”陆景宸过来接他们出院。 “还是回我那里！如玉住习惯了。”沈文知道柳如玉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主要是，他知道她在别人家里住着肯定会有拘谨。他不愿意她不舒服。 “你父亲在到处找你，是我把你的消息压下来了。而且……”陆景宸对沈文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他去旁边说话。 沈文摸了摸如玉的长发柔声说：“我过去一下，马上回来带你回家。” “知文，承锦瑟也在到处找你。你若是带如玉回去你那里，我怕你就安身陪不了如玉养病了。如玉最起码还要养一个月，你也想天天能陪着她！”陆景宸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看了看柳如玉，发现慕琰正在同她说话，她并没有好奇他们这边聊什么。 权衡了利弊后，沈文同意了陆景宸的想法，他不想在如玉养病的时候被打扰。 承锦瑟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她对他在江洲的行程了如指掌，如玉住的地方她当然知道。 指不定她安插了多少眼线在如玉身边，在江洲，能瞒住她的人也只有陆景宸了。 他只想就这样安静得跟如玉在一起，哪怕他知道他迟早要面对承锦瑟，面对那些令他厌烦的事情。 但绝对不是现在，他现在只想好好陪着如玉，好好照顾她…… 柳如玉在陆公馆养了一个月，这段时间，沈文什么都没做，天天陪着她。 不是教他外语就是陪她看书，有时候他也会给她念念书，用德语和英语。 他鼓励她看莎士比亚，鼓励她看英文原版小说。 最后却发现，她真的特别聪明，一个月的时间她在他的细心呵护和教导下身体的康复程度跟外语都突飞猛进。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她在他不在的时候也坚持每天背单词，坚持自学。 大概是一起经历过生死，柳如玉跟沈文的感情也变得出奇的好。 他越来越温柔，越来越细心，他会因为她胃口不好亲自下厨为她煮喜欢吃的东西。 也会在深夜她伤口愈合长肉的时候，伤口特别痒的时候，耐心地哄她睡觉…… …… 十一月底，陆景宸让司机提前几天开着车带着一后备箱的礼品先去津城等他。 而他们四人，坐火车去目的地。陆景宸同慕琰去津城，沈文跟柳如玉去香洲。 香洲就在津城的前两站，一路上欢声笑语，嘻嘻哈哈，慕琰像个小女人一样依偎在陆景宸怀里，笑得满脸甜蜜。 而柳如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还没跟她娘说她跟吴远离婚的事情；虽然吴远大张旗鼓得带着石娜回过市里。 但她娘住在镇上，跟香洲市区隔好几个小时车程， 她娘平时是不去市里的。 而娘的老家安平镇，没什么人认识吴远。所以消息还没传到她娘耳边；这件事她前段时间跟她小弟通信确定过。 所以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跟母亲说这件事情。 主要是沈文娶她是做姨太太的，又不是正经太太。 母亲恐不会同意，她们柳家和母亲的娘家秦家虽然败落了。 可柳家世世代代都是读书人，她们家也算是书香世家。母亲一定不会同意她给权贵做姨太太的…… 可看着沈爷一脸期待的模样，她又不忍拒绝。 最重要的是；她何尝不想嫁给他呢？哪怕是做姨太太她也心甘情愿。 她爱他！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他们刚才一起经历了生死，她岂会在意身份问题呢？ 可是她娘？恐怕是无论如此都不会同意这件事得。 她了解她娘，那是个非常固执跟强势的女人，从小她跟两个弟弟都特别怕她娘。 她娘从小对她们家教特别严，她是个特别守规矩的传统女人；是连吃饭都不允许他们讲话和发出一丁点声音的那种人。 她怎么能同意自己的女儿去给有钱人做姨太太？哪怕她这女儿其实给沈爷做姨太太都是不够格得。 第68章 如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沈文跟柳如玉刚出火车站，小林开着车就已经在火车站外面等候了。 上车后，沈文从后面蒙住柳如玉的眼睛柔声在他耳边道：“先闭上眼睛，等一下有惊喜！”她靠在他怀里心里暖暖得，他的身上有种让她特别喜欢的味道，只要是待在他怀里，她就觉得安心。 停车后，他蒙着她的眼睛下车。 “知文，可以睁开了吗？”感觉他松开手，她满脸期待的问。 因为这还是第一次他神神秘秘的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可以了！”沈文站在她身后，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柳如玉睁开眼睛，是她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这座小楼，就是她从小长到十岁生活的地方。 门口的匾额已经换成了“柳府”，她记得，她娘把房子卖给了一户姓曾的人家。 后来房子又被人转手卖过，因为她出嫁前还偷偷来看过，那时候还是“孙府”啊！ 柳如玉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激动的转身问他：“知文，这……？” 沈文笑着牵起她的手，然后推开门带着她走进去：“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真的吗？……这是真的？知文。”柳如玉紧紧拉着他的手眼眶一热，她内心狂跳，心情很激动，也很感动，她的眼里都是泪水。 这熟悉的地方，好像被翻新了，但依然是她熟悉和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她闭上眼睛就能浮现起她爹还在的时候背着她教她念诗的场景。 还有娘，温柔得看着她和爹。 还有刚出生的小弟，爹那时候笑得高兴…… “是真的，房契在这里。”沈文帮她擦干眼泪，从小林手里拿过房契递给她。 “这……”柳如玉内心感动，她的声音都有些哽咽，这房子对她来说意义重大，这是她的家，也是她怀念爹的地方。 看着沈文帅气的模样，黑眸深情又温柔，她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沈爷如此厚爱！ “你如何知道这是我家？又是何时……”柳如玉看了一眼房契感动得扑到他怀里。 “我们住院小林来的时候我就让他来香洲办这件事情了。如玉，相信我，我会尽力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沈文抱着她，轻抚她的长发道。 “嗯嗯，谢谢你，知文，谢谢。我……”柳如玉已经泣不成声。 “永远都不要再对我说谢谢，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沈文把她抱在胸前，低下头吻干她的眼泪。 …… 到了柳如玉的老家后，小林从后备箱大包小包拿出各种礼品。 柳如玉傻眼的看着沈文：“知文，这是？” “第一次上丈母娘家，不得备点厚礼。”沈文怀笑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停到丈母娘这个称呼，柳如玉的脸迅速涨红，比红苹果还红；连玉润的耳垂也红成一片。 心里也是泛起阵阵涟漪，她甚至都忘记了，如何跟她娘说她跟吴远离婚的事情。 “娘，娘，我回来了。”门是开着的，柳如玉带着沈文和小林进门，她高兴的喊着她娘。 “阿姐，是阿姐吗？你回来了！”一个比沈文只矮一点点的少年跑过来，高兴得叫她。 少年五官清秀，相貌十分出众，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少男。 他有着精致的五官，人特别清瘦，那削尖的下巴，有着完美的轮廓，皮肤如柳如玉一般白皙如瓷，一双星眸漆黑如墨。 他穿着青色的长衫，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 见到柳如玉他很高兴，但看到站在柳如玉身边的沈文。 他脸色有些紧张，眼神充满了敌意。 第69章 你不能去给别人做妾 “阿姐，这是？”少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瞥了一眼沈文道。 “昊宇，这是沈大哥。是我的…”柳如玉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沈文。 沈文黑眸闪烁，眼里充满了温柔和爱意，她咬了咬唇，坚定的说：“是姐的男朋友。” “知文，这是我娘舅家的表弟，小我一岁。从小同我一起长大，其实也算是我亲弟弟。他叫秦昊宇。” 柳如玉热情得为沈文介绍道。 “昊宇，你好。我是沈文，是你姐的未婚夫，你可以叫我知文哥。”沈文笑着摸了摸秦昊宇的头，很温柔的说道。 他才想起来，方才他们进门前，门口的匾额挂的是“秦府”。 这也是座大宅子，虽说有些破旧，但也能看出来曾经的辉煌。 秦昊宇脸色有些僵硬，他把柳如玉拉到一边，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沈文，低声对柳如玉说：“姐姐，姐夫一直都在找你，他现在就在安平镇，你怎得能带别的男人回来呢？那个男人知道你成婚有丈夫吗？他能是好人吗？”说着他又满是敌意的看了一眼沈文，语气很着急，甚至还有一些指责的意思。 “昊宇，吴远已经不是你的姐夫，我同他已经离婚快两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年初通电报，还是你告知我。他带了新妻子回香洲的；怎得，突然他又成了你的姐夫？”柳如玉感觉到秦昊宇对沈文的敌意，目光不善得盯着他看了一眼。 “姐，姐夫已经同我说了，他娶别的女人完全是误会，他都是为了你……”秦昊宇还没说完，柳如玉便打断他。 “我再说一遍不要叫他姐夫，昊宇，我娘和小弟呢？”柳如玉已经不想听有关于吴远的任何话了。 “姑母带天祁出去买菜去了，应该马上要回来了。姐，姐夫……”秦昊宇还想解释就发现姑妈已经带着天祁回来了。 柳如玉的娘穿着老式的中式绿色短褂，下面一条素色的长裙。头发盘起来，衣裳虽然有些旧，但人生得漂亮。所以看起来人特别有韵味。 虽然她已经三十好几了，但皮肤依然白皙透亮，她的脊背挺得直直得，颇有大家闺秀之风。 她弟弟，只有七岁，穿着灰色的长衫。跟柳如玉长得很像。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注视着家里突然来的这么多人，看着分外可爱。 看见姐姐他高兴的放开她娘的手，扑到柳如玉怀里高兴的叫着：“阿姐，阿姐，你回来了。天祁每天都想阿姐，阿姐抱抱。” 柳如玉把天祁抱起来，摸了摸他红彤彤的小脸蛋说：“阿姐也想天祁，天祁有没有在家乖乖听娘和哥哥的话。” “天祁听话。”柳天祁笑着亲了亲柳如玉奶声奶色的说道。 “娘，我回来了。”柳如玉抱着弟弟走到她娘面前。 她娘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沈文跟小林，蹙了蹙眉对秦昊宇说：“昊宇，你把天祁先带回后院，我有事同你姐姐说。” 秦昊宇很听他姑母的话，她从柳如玉怀里接过柳天祁就要去后院。 “不嘛，不嘛，我要阿姐，我要阿姐。”柳天祁从小是柳如玉带大的，那时候她娘经常要干活养活他们。 她就跟昊宇一起在家带弟弟，她两个弟弟都对她感情很深。 “如玉，这是？”秦昊宇跟柳天祁一走，她娘便皱起优美如星月的眉问她。 “娘，这是沈文，是我的男朋友。”柳如玉看见她娘脸色难看，她心里有些犹豫，但看见沈文一脸期待的脸，她终是坚定的介绍了他。 “伯母您好，我是沈文。很高兴认识您，初次拜访，给您带了一些小礼物，希望您能喜欢。”沈文跟小林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就要往客厅的桌子上发。 “沈先生是吗？你好。”柳母不卑不亢的盯着沈文说道。 “是的，我姓沈，您可以叫我知文。”沈文真诚的说道。 “沈先生，你请坐，还有后面这位小哥也请坐。如玉，去泡壶茶来。”柳母走到太师椅上坐着，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对沈文和小林说。 “谢谢您，伯母。”沈文跟小林礼貌的落座，他发现?这客厅的?桌椅?都是?小叶?紫檀木的?，虽说家具有些年代了，但依然彰显?着?这?秦府?曾经?的?风光?。 “沈先生，小女如玉，可是有丈夫的。不知你可否知晓？还有我瞧着你比小女要年长好些岁，不知道你是否也有婚配。”柳母并不知情，柳如玉离婚的事情。 她听了吴远的片面之词，说她的女儿去了江洲后嫌贫爱富跟了有钱家的公子，要去给人家当妾。 柳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门口停着的高档汽车，这个时代不是一般的家庭能买得起汽车的。 还有这沈文的打扮，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身边还带着司机小厮，看来就是吴远口中的有钱公子了。 “娘，你……”柳如玉拿着茶壶并未去泡茶，而是躲在一旁偷听，听见她娘语气严厉的跟沈文这样讲话，她激动的冲出来。 “闭嘴，娘说话，你插什么嘴。”柳母一脸严肃，语气不善的说道。 “伯母，如玉成过婚的事我是知晓得，但她已经离婚了。至于我，虽然比如玉好?几?岁，但我会好好照顾她。”沈文站到柳如玉旁边挺直了胸膛，神色认真得对柳母说道。 “昊宇，你先把沈大哥跟小林哥带去姐姐房间休息一会儿。沈大哥坐了两天火车也有些累了。”柳如玉对着躲在一旁偷听的秦昊宇说道。 她早就发现他躲着在偷听了！ “知文，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跟娘单独说会子话，等一下我便去找你。”柳如玉对沈文温柔地笑了笑说道。 “小林哥，你同沈爷先去休息一会儿，你也辛苦了。”柳如玉又笑着礼貌的对小林说。 “如玉…”沈文还想说什么，但见柳如玉一脸坚持笃定，他便带着小林跟着秦昊宇去了后院。 “娘，您不能这样同知文说话。他……”沈文一走，柳如玉便一脸维护的跟她娘说道。 “他怎么？他不就有点钱吗？如玉，我们柳家是败落了，但娘也不能看着你为了钱去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做妾。 我们柳家跟娘的娘家秦家前几代都是读书人，你不能给我们秦柳两家丢脸。”柳母已经先入为主，听信了吴远的话，或许她也不是完全信了。 只是她心里明白，那沈文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第70章 明明是你休妻，怎得成了我嫌贫爱富 这样的家世，是她们柳家现在高攀不起的，别说如玉成过婚。 即便是没成过婚，还是清白之身，这样的人家也不能娶她们家如玉做太太。 她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太懂门第观念，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妾，哪怕再有钱也不行。 “娘，知文待我好，而且我……”柳如玉为难的看了她娘一眼，顿了顿说：“总之，我愿意的，我只想跟知文在一起。” “你…… 你……”柳母生气的站起来指着柳如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跟远儿是原配夫妻，哪怕有误会，也不能说分开就分开。 远儿跟我保证过，以后就在安平镇同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晚点我就让他过来把你接回去，你那什么沈先生，早点送走！”柳母还不知道柳如玉同吴远离婚的事情，哪怕从沈文口中听出他们离婚，她也只当是小两口闹矛盾。 她不愿意女儿做妾，也不愿意女儿远嫁，既然吴远愿意带着如玉同她们生活在安平镇。 她愿意支持吴远同如玉和好。说什么她都不可能愿意自己的女儿嫁到那么远去给别人当小妾的。 柳如玉急的眼眶泛红，她急忙拉着她娘的手说：“娘，我同吴远已经离婚快两年了，而且他也娶了别的女人。至于他怎么突然回来我都不知晓，女儿永远都不可能再同他在一起的。” “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才同他去江洲不到两年，怎么就离婚快两年？ 他前几天刚回来安平镇，他说你们有误会，到底是什么误会？”她娘听到柳如玉说的话两眼一黑。 她丈夫走得早，这些年她们孤儿寡母不容易，她丈夫生前特别疼爱如玉，可她女儿才不到十七岁就离了婚，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她也是前两天才听刚回来的吴远说，如玉去了江洲后跟她闹了些矛盾。 后来就找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回来希望自己能劝劝如玉以后跟她好好过日子。 他还在安平镇置了房子和地说只要如玉愿意回心转意，以后他就哪里都不折腾了，就在安平镇同她们一家住在一起。 她听到后急得不行，就让秦昊宇给柳如玉拍了电报，结果电报还没到，柳如玉就带着人回来了。 “娘，我同吴远此生再也不可能了……” “如玉，你回来了，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柳如玉的话被一道男声打断。 是秦昊宇，偷偷去把吴远叫来了，他穿着米色的西装，梳着油头，身后还跟着小厮。 一副小老板的派头，真的是令柳如玉讨厌，她真的不知道当初她是怎得会嫁给这样的人。 “你来的正好，你同我娘说。是我去了江洲嫌贫爱富？是我跟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非要去给别人做妾？”柳如玉见到吴远就来气，她瞪着吴远说道，这样子像是要吃人。 吴远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有点害怕，他还对上次她拿菜刀砍他的事情有些阴影。 他讨好似的笑着说：“如玉，是误会，都是误会。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谁对谁错都过去了好吗？ 我保证以后好好对你，好好跟你过日子。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娘也在这里，我同娘保证，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对娘好，对弟弟们好。”说着吴远又谄媚得讨好着对柳母点头哈腰。 柳母听说他们离婚的事情，很是生气，她把女儿嫁给吴远是希望女儿过得幸福，她本来就反对如玉跟吴远去江洲。 她突然开始怀疑吴远的话，或许，真的是不是如玉的错。 如玉是她的女儿，她是了解的，她不会为了钱做那样的事情。 她也是被吴远说如玉要给别人当妾刺激到了，才会冲昏头脑不去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远儿，如玉说你们已经离婚快两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母皱着眉头，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吴远问。 “娘，是…… ”吴远支支吾吾的不想说实话。 “娘，是吴远，是他一去江洲就败完了所有钱财。然后他跟有钱人家的小姐勾搭在一起，是他要同我离婚。 女儿手上他亲笔写的休书。而且，昊宇都知道，今年年初，他带他的新婚妻子回过香洲，市区很多人都知道。我不让昊宇告诉您是不想让您担心，而且他还做了很多让我难堪的事……”说着柳如玉便把休书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来递给她娘。 这些她早有准备，她带沈文回来跟她娘谈亲事，自然要把前夫的休书带回来给她娘看。 柳母看见吴远写的休书气的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若不是柳如玉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娘，她娘估计得摔倒在地上。 柳母生气的指着吴远说：“远儿，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昊宇，你姐说的是真的吗？你远哥真的年初带女人回香洲了，那吴老头也承认了？”柳母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紧后牙槽问秦昊宇。 “姑母，确有此事，但远哥说。这里面有误会，他爱我姐。”秦昊宇还在维护吴远，他从小就在柳如玉家生活，他娘生他难产，他爹也在他三岁就走了。 后来他就去了姑母家，从小他同柳如玉跟吴远一起长大，吴远待他如亲弟弟一般。 吴远对柳如玉的好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他一直坚信吴远很爱姐姐。 刚开始看到吴远带别的女人回来，他也很生气，但他见到吴远这么有诚意回来安平镇。 而且对他花言巧语说了不少假话，他是真以为吴远有苦衷。 “混账！这么大的事为何你们都不告诉我。”柳母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太师椅旁边的桌子。 第71章 我不打你，你真的以为我们秦柳两家无人？ “娘，是我的错。但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如玉啊！ 我一去江洲就被我表哥骗了，我不想如玉跟着我过苦日子。 所以我才暂时休她的，我是想着日后能混好了。 挣很多很多钱，我再给如玉接回来。”吴远一下就跪倒在柳母面前，声泪俱下的喊道。 “吴远，你还在这里假惺惺是吗？ 你同石娜已经成婚了，你还跑到我家里来说这个。 你是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吗？”柳如玉一脸鄙视的看着吴远，漠视他惺惺作态的演戏。 “我同石娜已经分开了，如玉，我只要你。 以后我就同你一起在安平镇生活。我以后会供小弟上学，然后给娘养老。 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吴远继续哭着承诺。 他说的是心里话，石家倒了，他卷了很多钱跑回来安平镇。 石娜跟她舅舅去香港了，他是在登船前偷偷跑掉的。 而且他是看着石娜登船离开的，所以他确定石娜不会来找他。 石娜一定得走，他是知道的，不然她会受牵连。 她父亲给她留了很大一笔钱，可以让她们后半辈子在香港衣食无忧，石娜的舅舅在香港也发展的不错。 但吴远不愿意，他知道，去了香港，他这辈子可能都很难回来了。 他不爱石娜，而且受不了石娜的臭脾气，他心里一直爱着的都是柳如玉。 他不要荣华富贵了，他卷走的钱也足够他跟如玉一家在安平镇过上比较富裕的生活。 所以他回来了！他以为他回来了一切就会跟没发生过一样，如玉也会回到他的身边！ “呵……”柳如玉冷笑一声，指着他对她娘说：“你听见了吗？娘，他同我成婚三个月就换了别的妻子，这个妻子才在一起一年多，就又离婚。你说这样的男人能要吗？娘” “如玉，我知道我错了。但我真的只是为了钱才跟石娜在一起的，我只是想让你过好日子啊！ 你就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吴远跪着拉住柳如玉的衣角说道。 “不可能了，吴远，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同你在一起了。 你死了这条心，今天我娘在这里，我们在此一刀两断！ 此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的家人。” 说着柳如玉就从包里拿出匕首割断了吴远拉住的衣角。 吴远见她拿刀，吓了一跳，他连连后退一步。 但依然没有死心得说道：“你还真爱上了那个沈文，真想给他做妾？ 你是不是疯了柳如玉，沈文斗不过沈知裴跟沈知航的。 他只是沈远山的弃子而已，你跟着他，恐怕年纪轻轻就得守寡，我是为了你好，你回到我身边。 最起码我还能陪你白头到老。” “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听见吴远诅咒沈文，柳如玉气得眉头紧锁，她拿着匕首指着吴远道，她的眼神又冷又狠，吓得吴远浑身一颤。 “娘，女儿本来不想说的，但我如果不说您都不会知道这吴远对我做了什么混账事。” 柳如玉又从包里拿出那张卖身契和吴远借钱的原借据，这是她离开百乐门舞厅的时候九爷给她的。 这些证据她跟休书一起带回来了，就是怕她娘不理解她跟吴远的事情。为了让她娘死心。 她把这些递给她娘，也同她娘讲了所有事情，包括吴远把她卖到百乐门舞厅的事。 柳母听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对着吴远的头上砸去。 她气得指着吴远大吼说：“滚！你给我滚出去！ 从今以后你都不许进我们家的门，你这个混账东西！ 你们老吴家，怎得能生出你这么个畜生啊！我的如玉，我的宝贝女儿，你居然敢把她卖去舞厅当歌女……” 她娘心疼地捶胸顿足，拉着柳如玉的手哭得差点晕厥。 秦昊宇听了后更是生气，拉起跪着的吴远就是狠狠一顿打，他虽然年纪小，但个子可不小。 他同吴远差不多高，但这两年为了存上中学的学费他都在码头给人搬货，所以练就了一身好体力。 别看他瘦，他的劲可大，身体可精干，他一拳又一拳打得吴远毫无还手之力。 吴远被打得连连求饶，眼看着秦昊宇完全没有罢手的样子。 他哀嚎着说：“昊宇，你别打了。远哥求你了，远哥错了，你放过远哥！” 秦昊宇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挥拳上去，把吴远的牙齿当场就打掉了两颗。 吴远只好喊他带来的小厮过来帮忙，但小厮明显不是秦昊宇的对手，一下子就被秦昊宇三两下打倒在地。 吴远的嘴角都秦昊宇打的流血了，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被踢断了几根。 最后还是秦韵珍满脸伤痛的瞪着吴远说：“算了昊宇，把他打死了，你还要给他偿命。 为了这种人渣犯不着，你把他赶出去边算了！ 以后这个人同我们家再无瓜葛。” 秦昊宇横眉怒目的对吴远又是两脚说：“姑妈，我不怕偿命，我不能让阿姐受这等委屈。 我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给我阿姐讨回一个公道，不然外人还以为我们秦柳两家无人了。” “昊宇，你听姑母的话，把他赶出去”秦韵珍急着走过来就要拉秦昊宇。 “昊宇，算了！你为了阿姐把他打死了，再出什么事阿姐以后如何同舅舅交代啊！”柳如玉也红着眼睛过来劝他。 秦昊宇面色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他从家里拖出去，然后如丢垃圾般把他丢到路上。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露，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那张俊俏的脸满是怒气瞪着吴远说：“姓吴的，我阿姐待你那般真心，你居然敢这样对她。 我警告你，以后离我们家，离我阿姐远一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给我滚！” 吴远被打得浑身是伤，肋骨疼的差点晕过去，额头上疼得满是冷汗。 他连滚带爬的让他那个小厮把他扶走了。 这场闹剧也到处结束。 第72章 我女儿以后不会再麻烦你 吴远被赶走后，柳如玉又拉着她娘在客厅说道“娘，如果不是知文救我，女儿可能早就不堪受辱一死了之了。 知文待我真的特别好，他给我请老师，教我功夫和枪法。 他跟我说；希望我有自保能力，以后谁欺负我，我就一枪打爆谁的头。 知文还教我外语，他还说要送我去上学。他还把我们家的宅子买回来了。娘，你看这是房契。” 柳如玉又从包里拿出房契，不得不说，她为了娘能同意她跟沈文在一起，做了不少准备。 柳母听了柳如玉的遭遇，早就坐着哭得泣不成声，哪怕女儿再轻描淡写，她也知道她受苦了。 她怪自己，是自己没能照顾好女儿，才让女儿受那样的苦。 她娘没有兴趣看这个房契，她只是痛苦的拉着柳如玉的手说：“那个舞厅，是不是？” 她不敢问下去，怕自己的女儿早就…… “没有的，娘，女儿一直洁身自好。我只是唱歌，没有别的。”柳如玉一脸安慰得拍了拍她娘的手背。 许是之前的打斗声惊动了沈文，在秦昊宇赶走吴远的后，沈文也来了前厅。 他听到了柳如玉母女俩的谈话，他走过去搂着柳如玉的肩膀对柳母说：“伯母，我知道如玉是您的心头肉。 我可以跟您保证如玉在百乐门舞厅没有做任何有损名节的事情。 以后我会保护好她，我知道您不愿意如玉给我做妾。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委屈如玉了。 我不想瞒您，我确实已经有了婚配。那是政治联姻，我没有办法改变，也不能改变。 但我能保证的是，如玉会是我唯一的姨太太，此生我不会再纳妾，余生我会尽我所能对她好。 我与如玉成婚后，会单独同她住在一起，她不用跟我还未过门的妻子生活在一起。 如玉的孩子，我也会亲自带到身边教导，以后我也会把您跟两个弟弟接到身边照顾。”沈文郑重的跟柳母承诺道。 “沈先生，我知道您对我们如玉好，但这件事情我不能同意，如玉不能给别人做妾。 如玉的曾祖父是前清的正二品大官，他的爷爷是前清的榜眼，我们柳家是败落了。 但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去做妾，不然我就是死了也见不了如玉的爹。” 柳母擦干眼泪，把柳如玉从沈文怀里拉过来，脊背挺直的说道。 “如玉，既然你回来了，那以后就不要再离开娘身边了。 娘不放心，这吴远以后咱也不联系了，你就留在娘身边，娘养你一辈子都可以。 以后娘死了，你还有两个弟弟，娘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你去给别人做妾。”柳母紧紧的拽住柳如玉的手不放。 然后对沈文说：“沈先生，您的礼我们受不起。我女儿给你添麻烦了，但以后不会了。 您请回！昊宇，送沈先生回。”说完柳母就要拉着柳如玉回房。 “娘，你不能这样。知文，你别走！”柳如玉急得就要去拉沈文，但她娘紧紧拽住她，她又不敢使劲推开她娘。 “伯母，我不会走。我是有诚意娶如玉的，希望您能成全。”沈文笔直地站在客厅。 柳母皱着眉头对沈文说：“沈先生，你对小女有恩我不会赶你走，但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事。你自便！ ” “昊宇，回后院！”柳母拉着柳如玉又对秦昊宇说道。 柳母急匆匆的拉着柳如玉回了后院，柳如玉不死心的试图挣脱她娘得手，想跑去找沈文。 “娘，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怎么能这样对知文，是我喜欢他，是我想跟他在一起。” 柳如玉看着沈文被她娘冷晾在那里心里特别难受。 先不说沈爷对她多好，就说沈爷跟她的身份悬殊这么大，母亲就不该这样对他。 “如玉，娘是为了你好。你当初不也是爱吴远，要死要活的非要同他去江洲？ 最后呢？最后你换来了个什么样的下场？ 娘是为了你好，我们家现在不比以前了。娘家家底薄，嫁到那样的家庭是要受委屈的，而且还是做妾。 娘不希望你生活在大宅院的纷争中，男人的爱是肤浅的，你还年轻他喜欢你。但以后呢？ 以后会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他的妻子是高门望族的小姐，那样的女人能容下谁？你能斗得过吗？ 孩子，感情不能代表一生，你性格柔弱，娘不想你受委屈。”柳母语重心长地跟柳如玉说了一大番话。 她知道，沈文优秀，女儿也深爱他，但在大家族中爱有什么用？ 在钱权圈里混的男人，哪个能将恩情尽到底呢？ 她的女儿才十六岁就离了婚，若再次受到情感的打击，她如何受得了？ 柳如玉爱沈文已经入骨，她听不进去母亲的劝告，她只是心疼沈文在她家里不受待见。 她依然是好话说尽：“娘，我相信知文，他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她待我真的很好。 我们家的宅子他也帮我们买回来了，以后我们就能搬回家了。 小弟也要上学了，知文说，会给小弟和昊宇安排去香洲上学，他会对我好的，他就是我的一生啊！ 如果没有他的一生，女儿还过得有什么意思。” “我不需要宅子，我只要我的女儿幸福。” 柳母也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她不会为了钱而去牺牲自己孩子的幸福。 这跟陈菊的母亲区别很大，她的母亲把金钱看得很淡。 “那小弟呢？小弟七岁了，也该去上小学了。 还有昊宇，他该去上中学，以后念大学，而不是这么小就去码头卖苦力。”柳如玉激动的说道。 柳母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柳如玉。然后幽幽地开口说：“娘准备把舅舅的宅子卖了供他们两兄弟读书。 弟弟们读书的事情娘来想办法，不需要你去给别人做妾来交换。” “娘，你怎么能卖舅舅的房子呢？房子卖了你们去哪里住？ 而且这房子是舅舅留给昊宇的，这要留给以后给他找媳妇的，我不同意卖房子。” 柳如玉神色紧张，这房子是她舅舅留给昊宇的。 第73章 回忆 他们现在住在安平镇的这房子是她舅舅的，但是舅舅舅母走得早，昊宇从小就在他们家长大。 她爹走了后，她娘为了还债卖了她们家的宅子。 然后就带她们回了安平镇，一直住到现在。 “宅子卖了以后他们长大后可以自己挣了钱买，但你是我女儿。你如果再做了错的选择受了伤害；这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柳母立场坚定，不再听柳如玉解释。 “娘，我求你。你不要为难知文，我想跟他在一起。”柳如玉拉着她娘的手跪了下来。 “娘不会害你。”柳母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房间，柳如玉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她娘离开的方向。 她跟沈爷在一起，好像真的很难。 她终究是配不上他，连她娘都觉得是她高攀了，更何况其他人。 前面的路太难走了，她还要面对他的家人。 他那个复杂的沈家，还有那个以后要做他正妻的市长千金大小姐。 她该怎么办？她娘说的确实是对的，大宅院的纷争真的适合她吗？她又斗得过谁呢？ 若沈爷的情分尽不到底，她又能如何收场！ 晚上吃饭的时候，柳母秦筠珍没有叫沈文，他们就在后院的餐厅吃的。 秦筠珍让秦昊宇去叫了柳如玉，但她没有吃，依然跪在房间。 秦昊宇回到餐厅后告诉姑母姐姐不吃，依然跪在房间。 秦筠珍头也没抬的说：“她愿意跪便让她跪着，我是为了她好。她不吃我们吃，开饭！” 秦昊宇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地在吃饭的姑母嘴唇煽动了几下，犹犹豫豫了一下开口道：“姑母，不叫沈先生吃饭吗？” “吃你的饭，别管大人的事。吃完把天祁带到你房间教他念诗。”秦筠珍给他们一人夹了一筷子菜，示意他们吃饭别说话了。 “阿姐呢？娘，我想要阿姐。”柳天祁摇头晃脑的不肯好好吃饭， 他毕竟是个小孩子，不知道现在的状况，还在吵着要姐姐。 柳母直接一筷子重重打在他的手上厉色的说道：“好好吃饭，不许说话。” 柳天祁瘪了瘪嘴不敢再闹，他最怕他娘了，他娘对他管教的特别严厉。 他平时有一点不乖，他娘都会打他。 他娘最不允许的就是在饭桌上说话，他们平时都有很严格的餐桌礼仪，若不是今天哥哥跟妈妈讲话，他也是不敢讲的。 吃完饭后，柳母让秦昊宇带着柳天祁回了房间。她没有再去前院，但也知道沈文并没有走。 她去看了柳如玉，如玉依然跪在房间没有动。 她想劝她，但她知道如玉倔，这一点她早有领会。 她怕她劝来劝去，最后心软了！ 这一次，她一定得硬下心来，不然她怕她重蹈覆辙。 她现在特别后悔，若当初不是她心软让如玉跟吴远去那江洲，她的如玉怎么会经历这些？ 她硬着心肠回到自己的房间，眼神呆滞地拿出一块怀表，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穿着灰色长衫的帅气男人和年轻时候的她，哪时候，她们多幸福多开心。！ “淮海，你还好吗？我好想你。”秦筠珍摸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 “淮海，我对不起你，我没照顾好如玉。你真狠心，说走就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地狱般的世道，你让我该怎么办？” “如玉这性格真是随了你啊！想当年你爹不同意你娶我，说我们秦家败落了，想让你娶蓝家的大小姐。 说那蓝家有钱可以帮你，说你没有生意头脑，你同我在一起迟早柳家要败在你手上。 可是偏生不听，绝食七天都要娶我。若不是看你是柳家的独苗，爹都不会同意。 可最后呢？柳家果然败了。”秦筠珍摸着照片上笑得很灿烂的男人内心满是苦涩，眼底都是悲伤。 “若不是柳家败在你手上，你急火攻心你也不可能走这般早，你临死之前都在跟我说你不后悔娶我。永远都不后悔。 可我后悔啊！淮海，若我知道你娶了我活不过三十岁，我宁可放弃，我想让你活着啊！想让你好好活着。” 想起往事秦筠珍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她的丈夫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丈夫，也是最爱她的人。 可他却走得这般早，而且还是为了她间接离世，这叫她怎么不痛苦？ 其实他丈夫可以不死的，他丈夫做生意失败后。 那蓝家的大小姐找过他，说只要他休妻娶她，她就可以帮柳家度过难关。 但她的丈夫为了自己，没有同意，也没有接受蓝家的帮助。 那蓝家的大小姐是真的爱他啊！一直到快三十岁都没有嫁人。 最后他死了，那蓝小姐来找过她，她说淮海就是她害死的。 若不是她不肯走，淮海会因为生意失败欠人家太多钱而急火攻心而死吗？ 这些年她深深陷入自责，她后悔当初没有离开，即便她知道。 就算她走了，淮海也不会娶她蓝彩云。 他说他永远都不会失了给她的承诺，这辈子，他只会娶她一个人为妻。 所以最后他死了，留下她痛苦又自责的活着。 她太明白爱一个人太满所付出的代价，她希望外面那个沈先生是真的爱他的女儿胜过一切，又怕他没有那么爱她。 因为无论如何，她的女儿爱得太满都会受到伤害。 若是跟普通人家成婚，做个正经太太。 相夫教子，一辈子也能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但跟豪门少爷成婚，而且还是做姨太太，这辈子还如何能安生呢？ …… “阿姐，阿姐！”秦昊宇偷偷地背着姑母小声敲了敲柳如玉的窗户，窗户原本是开的。 但他叫了阿姐半天，阿姐都跪在地上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又不敢叫得太大声，怕被姑母发现，只好敲了敲窗户让她分神。 天黑了，她原本准备出去告知沈文一声，让他先找个地方休息。 她要留在家里征求母亲的同意，她想得到母亲的祝福。她知道母亲这些年很不容易，她不想让她伤心。 但她发现，她被她娘从外面锁起来了。 第74章 骨气 听到秦昊宇的声音，柳如玉走过去窗户边。 秦昊宇把两个端着饭菜的碗递给她说：“阿姐，天色已经晚了，你快些吃点东西！ 姑母不让我放你出来，可你不能不吃饭啊！” “昊宇，沈大哥呢？……沈大哥还在吗？”柳如玉犹豫了一下问道。 她其实想沈文还在，那证明沈文在意她。 毕竟她娘的态度太过于冷淡，甚至是恶劣，以沈文的性格，他会不会拂袖而去？ 她心里也不确定，因为她觉得沈文本不该来这里受她母亲的气。 秦昊宇眼神闪烁，似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在他心里，他姐姐又温柔又漂亮，从小知书达礼。 哪怕柳家败落了，他姐姐也不该做别人的姨太太。 柳如玉着急的皱起眉头说：“昊宇，阿姐打小就疼你，难道你也要为难阿姐吗？” 秦昊宇咬了咬唇，似是纠结，他说：“阿姐，你还是先吃饭！” 柳如玉不肯接他手上的饭菜，只是脸色发僵得盯着秦昊宇看，那双漂亮的黑眸充满了委屈和倔强。 让秦昊宇有些心疼，阿姐的倔强他是最了解不过得。 当初却不是她那般倔强，怎得会跟那吴远去江洲受这般委屈呢？ 他对阿姐这个性格又心疼又无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沈先生还没有走，姑母不让我去前厅，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让我叫沈先生。 见柳如玉眉头紧皱，一直委屈的盯着她看。 秦昊宇神色为难，终是回答了他姐的问题。 柳如玉从房间的抽屉里翻出以前抄诗的笔记本然后从包里拿出沈文送她的钢笔写了几行字。 她把笔记本合上递给秦昊宇说：“昊宇，你帮姐把这个拿去给沈大哥。 同他说阿姐很好，让他别担心。让他先找个饭店落脚。 阿姐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就去寻他。” 其实这些柳如玉都写在笔记本上了，但她还是想吩咐昊宇跟他说一下。 沈文能留到现在她已经很满足了，可不能再把他干晾着了，她不愿意沈文受这等委屈。 秦昊宇仍是一脸为难的不肯接柳如玉的笔记本。 见柳如玉生气他才接过去，然后把饭菜推给她说：“阿姐，你先吃饭。不然我就不去了。” 柳如玉接过饭菜放在桌上，然后对秦昊宇挥挥手让他先去前厅。 天色已经黑透了，夜幕笼罩之下的秦府，每个人心里各怀心事。 “爷，你吃点！这都九点了。您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身体如何受得了？” 小林打包了饭菜放在桌上已经叫了沈文很多次了。 但他站着没动，也不说话。 “爷！” 小林还想说什么，被沈文厉色的眼神吓闭了嘴。 秦昊宇纠结了半天，还是偷偷背着姑母磨磨蹭蹭来了前厅。 他将手上的笔记本递给沈文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沈先生，这是我阿姐让我给你的。” 沈文接过笔记本笑了笑说：“谢谢你，昊宇。 初次见面，送你一份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说着他又从众多礼物中拿出一个长盒子递给他。 “不必了，沈先生，无功不受禄，我自是不能收你的礼物。” 秦昊宇轻轻推了推他手上的盒子，礼貌地摇了摇头。好看的脸上满是对沈文的不欢迎。 “这是沈大哥的心意，你是如玉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 哥哥送份小礼物给弟弟还需要什么功吗？”沈文并不因秦昊宇的疏离而恼怒。 他是有诚意想娶柳如玉的，所以他尊重他的家人。 秦昊宇左手握住右手，腰微微弯了一下，对沈文做了一个拱手礼。 神色严肃的说：“沈先生，若你真的爱我姐姐，就应当娶她做正妻。 我姐姐是世界上不多得的好女人，我并不认为她配不上你。 若有冒犯，恕秦某妄言！”他不卑不亢的说完这句话便回了后院。 沈文看着他倔强的背影，思绪万千。 果然柳如玉的家人都同她一样，不趋炎附势，不贪图荣华富贵。 她们一家人真的能做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在这个乱世，有几个人能做到如此有气节。 生在这个军阀混战，时局动荡不安的时代。 连吃饱饭对好多家庭来说都很困难，这个时候骨气还能值几个钱呢？ 但柳如玉同她的家人就能做到这般有骨气，就跟当初她把他给的所有钱还给他一样。 哪怕到现在柳如玉也没有主动用过她什么钱！ 她从不开口要什么，即便是他送给她的珠宝首饰，她也鲜少佩戴；除了那块手表，被他称之为情侣表的。 柳如玉的倔强都来自于她哪位即便是家族败落也依然看着高贵和骄傲的母亲。 她的家教确实很严格，这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怎能是他曾经想的那般呢？ 翻开她的笔记本，娟秀的字迹，飘飘洒洒洋溢着自信和情愫……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他懂她的意思，也懂她的情义！ 翻完诗经，是她写给她的信。 “知文，母亲无礼望你海涵，她只是恐我再受伤害。 你先跟小林哥找个饭店安顿下来，我跟母亲谈好我们的事便去寻你。我很好，勿念，等我！” 沈文摸着柳如玉工整好看的字迹笑得一脸温柔。 他怎能不知她的为难呢？其实他也怪自己，柳如玉这样的家庭确实不可能同意她给人做姨太太。 她们家的人都有骨气有气节，不会为金钱和权贵所动摇。 若他只是沈文，身上没有背负母亲的血债。 若他不需要还陆景宸的知遇之恩。 若这不是乱世，他不需要助陆景宸成就一番大业。 他其实愿意娶她做太太的，哪怕抛弃一切。 不要荣华富贵，不要这个参谋长的头衔又何妨？ 可惜！他的婚姻，甚至他的命都由不得他，他身上背负了太多责任。 他根本就不能任性，并不是他想委屈她。 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爱她，这辈子都要疼爱她，不让她后悔跟他。 第75章 柳家出情种啊 柳如玉在房间里跪了三天三夜，而且滴水未进，秦昊宇求了姑母无数次让姑母把姐姐放出来，都被姑母拒绝。 柳天祁每天都哭着喊着要阿姐，她娘跟他说阿姐进城给他买好吃的去了，才把他哄住。 “吱……” 门被打开，柳如玉这几日都未开灯，窗户也只打开了一点点，所以突然的光亮让她刺眼得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秦筠珍面无表情的走进来，看着柳如玉有气无力的跪在地上心里发酸，此时心里那个影子好似发生了重叠。 这个倔强的女儿真是跟他一模一样…… “如玉，这几日你可想清楚了？”秦筠珍想起那个人便瞳孔涣散，思绪飘远，她幽幽得开口。 “我想清楚了，娘，求您成全。”柳如玉是铁了心要同沈文在一起，她拉着娘的裙角伏在娘的腿上苦苦哀求。 “柳淮海，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女儿，同你一样。痴情的让人心疼。”秦筠珍呆呆的看着柳如玉，面色惨白又凝重，她在心里对那个人说道。 “给人做妾可不比你以前给吴远做太太，吴远家门就算再小，你嫁过去也是正妻的礼数。 可那沈家就是门第再高，你也这辈子只能走沈家的后门，你可明白？”秦筠珍终是狠不下心来。 她眼眸泛红，心疼得不肯看柳如玉，只能将眼神飘向远方。 “如玉愿意，只要能同知文在一起，我这辈子无悔！”柳如玉坚定的眼神让秦筠珍一怔，这是同柳淮海一样的眼神。 那一年，她公公也是这样逼得淮海，淮海用绝食换来娶她的机会…… 幸福的时光仅仅只有十一年，他便撒手人寰。 临死前他还坚定的跟她说，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便是娶她，他说有下辈子他也一样，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同她在一起。 她这一辈子，被淮海深爱过，疼惜过，虽然只有十一年，但这辈子她值了。 淮海走之前还在心疼她，说舍不得她年纪轻轻就守寡。 他让她如果有真心爱她的人便改嫁，但她怎么会改嫁？ 他宁可败了家业都不愿意休妻，她怎么还能改嫁？ 这一辈子，她只爱淮海一个人，哪怕天人两隔，哪怕生活再艰辛，她也不会接受别人。 淮海走的时候她才不到三十岁，她生得漂亮，一个俏寡妇引来无数镇子上的男人追捧。 其中有不少地主财阀想娶她做姨太太，愿意抚养她的两个孩子。 媒婆一茬又一茬的上门。甚至还有不少未成婚的小伙子想娶她，但她再苦再累都没有改嫁。 她怎能不知，如玉的坚决。 柳家真是出情种，这孩子不仅长得像她爹，对待感情同样跟她爹一样执着，倔强。 “罢了！娘做不到祝福你，但也不再反对，至于你同他是怎样的结果。 娘都希望你能看淡，毕竟一辈子还长，若是……” 她娘顿了顿，摸了摸她的头发继续说：“若是他待你不好，你便回来。你还有两个小弟，还有娘，只要有娘在；就能永远做你的避风港。” 柳如玉看见她娘泛红的眼眶，心里也是一酸，这些年，她娘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娘的前半生全是转折，自小本是名门望族的大小姐，但刚到及笄的年纪便家道中落。 好不容易嫁给父亲，刚生下了她不久，唯一的弟弟也病故了。 父亲虽然待母亲甚好，但好过的日子也并不长久，三十岁不到就丧夫。 她也倔，这些年硬生生没有改嫁。 她一个人养活她们姐弟三人不容易，所以，即便她再爱沈文，若是得不到母亲的赞同，她也只能继续求她。 她从小就听娘的话，从小到大就忤逆了娘一次，就是没听娘的话跟那负心人吴远去了江洲。 曾经她无数次后悔去江洲，但自从认识沈文；她又庆幸，能遇见他，并且能与他相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和幸福。 这是她第二次忤逆娘，但她认准了，这辈子沈爷是她最后一个男人，即便是她再次惨遭抛弃，她也认了。 以后她便不再爱任何人，同娘一般，这辈子她的心都愿意给沈文守寡。 “娘，谢谢你，我会幸福得，您放心，知文真的待我很好。”柳如玉被她娘扶起来，她抱着母亲眼角终究是湿润了，娘的怀抱同小时候一样温暖，还有淡淡清香。 岁月从不败美人，娘潜心守候着她同爹的感情，心若止水的过日子，没有任何欲望和贪念。所以活得特别年轻和漂亮。 “去梳洗一下！然后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洗澡水我都给你烧好了。”秦筠珍闭了闭眼睛，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调整好情绪放开柳如玉说道。 “娘，我想……”柳如玉第一时间就想去找沈文。 但看见她娘严肃的脸，她抿了抿嘴点点头拿着她娘给她准备的衣裳去洗澡了。 洗完澡和头发后，她换上了母亲给她准备的宝蓝色中式褂裙，素色长裙。 衣裳还有清香和太阳的味道，母亲很爱干净，总是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有她们的衣裳也总是香喷喷的。 回到房间，母亲任是在她的房间刚才站着的位置一动不动的发呆，眼神空洞，似是在想些什么。 见她头发没有擦干，母亲又接过她手上的干毛巾让她坐在梳妆台前，帮她擦头发。 看着镜子里面的母亲和自己，柳如玉心里也是一酸，母亲到现在依然风华依旧，但她固执地不肯改嫁。 她以前很多次都见到母亲在房间偷看那块有她与父亲合影照片的怀表哭，她想母亲肯定是爱惨了父亲！ 因为爹在的时候，娘除了舅舅去世的时候哭过，平时都是笑容满面，那双漂亮的眼睛永远不沾风霜！ 娘曾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爹走了，她便觉得娘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 “娘，您辛苦了，这么多年！”柳如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说出这句话。 许是看见娘泛红湿润的眼眸，也许是许久没见到母亲了。 第76章 但愿 你们幸福 秦筠珍听见柳如玉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明显怔了一下。 然后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笑意。 她的声音很小：“不辛苦，娘只要看到你们健康长大便不会觉得辛苦。 你们都好好得，娘以后去了地下才能跟你爹有个交代。” 秦筠珍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其实以往她是不会跟孩子说这种话的。 她可能是太想淮海了，才会提到他，她平时很少在柳如玉面前提到他。 她知道柳如玉跟她爹感情深，她不想提起淮海，怕柳如玉难过。 那时候柳如玉的爹刚走的那会儿，柳如玉伤心了好久，她好长时间才走出来能有个笑容。 所以自那以后，她便很少在如玉面前提起她爹了。 见头发擦干了，她又拿起梳子给如玉梳头发，她恢复了正常得表情，不再满脸忧伤和失落。 因为刚才的失言，她怕如玉想到她爹伤心，于是温柔的笑了一下对镜子中的如玉说：“如玉，你这一头长发，越发浓密好看了。” 柳如玉看到母亲笑了，这几日心里的阴霾也舒展开来。 她也笑了说：“那是娘遗传的好，如玉没有遗传到娘的五分美貌，甚是可惜呢！” 她看出来了，娘想爹了，娘那失落的表情骗不了人，哪怕再强颜欢笑。 她也想爹，但她更心疼娘，爹已经走了快七年了，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过日子。 她希望娘能往前看，活得开心一点，于是笑着哄娘。 给她梳好头后秦筠珍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说：“你长得像你爹，你爹原是香洲城里最好看的男子，怎能是可惜呢！” 柳如玉瞪大了眼睛回过头看着她娘道：“真的吗？爹有那么好看吗？” 秦韵珍怔了一下，似是陷入回忆里。 那张好看的脸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深深印在他脑海里。 怎能不好看呢？那可是惊艳了她整个人生的男人，比谁都好看！ “走！同娘去前厅。”秦韵珍不是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拉着柳如玉的手出门。 “娘，我想出去一下。”柳如玉不安地在地上蹭着脚尖，支支吾吾的开口，她依然是想去找沈文。 “他没有走，就在前厅。”秦筠珍的脚步顿了顿，慢悠悠的开口道。 “真的！知文这三天都未曾离开？”柳如玉内心又意外又惊喜。 她从未想到过，沈文会愿意被她娘这般干晾着，还能坚持待三天。 想到这些，她感觉自己三日来跪着的疲惫马上烟消云散。 她疾步往前厅走去，都顾不上身后的母亲了。 “知文！”柳如玉远远地就看见沈文笔直的站在前厅。 那高大帅气的身躯让她无论看多少次依然心动，她小跑过去扑到他怀里。 沈文也紧紧抱住她，这三天，他一步都未曾离开。 小林每日给他送吃食，他基本上没怎么吃。 他在担心，她吃了吗？过得好不好？ 他心里清楚，如玉的母亲对他们两人的事情是反对的，她定会为难如玉。 他了解如玉的性格，倔得狠。 她定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所以他担心得自己也没办法好好吃饭。 这几天，他除了方便的时候会离开客厅，其他时候都守在这里，一步都不敢离开。 这三天他都未曾睡过觉，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就坐着小憩一会儿。 他不知道这样做柳如玉的母亲会不会给他机会让她娶柳如玉。 但他依然想陪着如玉，哪怕，他在前厅，她在后院。 但只要是知道他同她一起在努力，他便能心安。 秦筠珍坐到太师椅上让秦昊宇去泡了一壶茶，沈文跟柳如玉坐在一旁。 良久，秦筠珍才看着沈文开口道：“沈先生，我们如玉性子倔，希望你能多担待，若是……” 她喝了一口茶水，面色凝重的撇了一眼柳如玉又说：“若是日后不喜欢了，便放她回来！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 沈文正襟危坐地看着柳如玉，抿了抿嘴站起来眼神认真的对秦筠珍说：“伯母，您放心，我这辈子都会好生待如玉。 我永远都不会不喜欢她，若是我违背今日的诺言，就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柳如玉没想到沈文会发这么重的誓，她吓得马上起来捂住沈文的嘴说：“知文，别瞎说，什么死不死得。” 沈文眼神坚定的望着秦筠珍，似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 “希望如此！沈先生。”秦筠珍面色平淡的喝了最后一口茶便放下茶杯，没有再说话。 只是神色凝重的望着沈文，沈文站起来给秦韵珍深深鞠了一躬道：“伯母，请您放心，我会用一辈子来疼惜跟保护如玉！ 一辈子很长，可能用嘴说出来很无力，但我会证明给您看，证明给如玉看。” 然后他走过去牵起柳如玉的手十指紧握，俊眉一扬道：“如玉，你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 柳如玉脸上飞出樱桃般的红晕，她害羞的点点头。 秦韵珍眼神微闪，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跟淮海，她闭了闭眼睛，叹了一口气道：“但愿！” …… 秦筠珍留沈文跟柳如玉在家里住了两天，这两天，她对沈文的态度不咸不淡，她仅仅只是做到了礼貌，但并不热情。 反倒是秦昊宇这几天同沈文的关系变好了很多，他发现沈文特别优秀，他似百科全书，什么都懂。 秦昊宇好读书，所以他很喜欢同“文人墨客”打交道。 故，他同沈文的关系越走越近。 柳天祁也很喜欢沈文，当然来自于沈文给他买了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 他特别爱吃巧克力，有一天他就偷偷得吃了一大盒。 气得母亲直接揍他，他边哭边往姐姐身上爬，看着又可怜又可气。 沈文给秦筠珍送了很多东西，比如燕窝，绸缎，玉镯，金饰，珍珠，但她一件都没要！ 她确实不稀罕这些，她只希望她女儿过得好。 她对沈文说不出满意或者不满意，她心里不踏实。 总觉得如玉跟沈文以后的感情会很坎坷，但看着如玉一意孤行她不便多说。 罢了！孩子大了，就放手！她本身也不是一个喜欢勉强别人的性子。 第77章 分别跟目送 两日后，秦筠珍带着柳如玉跟沈文去给柳如玉的爹上完坟后便让她们离开了。 离开前，柳如玉问母亲：“娘，您真的不跟我们去香洲吗？您真的不想回去我们自己的家里住吗？” 秦筠珍摇了摇头，脸色冷清的幽幽开口道：“既然卖了，便不是家了。 如玉，娘只希望你过得好，娘没有能力给你太多，但娘绝不拖你的后腿。不会让你在沈家抬不起头。” “娘，您说什么呢？您给我拖什么后腿了。”柳如玉着急的说。 “不说这些了，如玉，你好好照顾自己。”秦筠珍抱了抱女儿，柔声摸着她的头说道。 她终是不忍对女儿太过冷淡，她离开前还是像以前一般，温柔地抱了抱她。 “姑母，您还是同我们一起去香洲！天祁也要上小学了。”秦昊宇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抿着嘴看着姑母跟弟弟，心里非常不舍。 “昊宇，姑母就不去了，你要好好念书，不要辜负沈先生的帮助。” 秦筠珍走过去给秦昊宇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笑着对沈文说：“沈先生，多谢你了。” 这几天，柳如玉已经说了很多次，让她母亲不要称呼沈文为沈先生，但她母亲坚持。 她母亲始终保持着同沈文的疏离和距离感。 她依然是不愿意同他亲近，也并不相信他会信守承诺呵护好她的女儿。 “伯母，您太客气了，昊宇是如玉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就是；这天祁也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我觉得您还是带他同我们一起去香洲！ 我把你们安顿好，便带如玉回江洲了，不会打扰你们生活。” 沈文依然还想劝如玉的母亲，因为他知道这是如玉想要的。 秦筠珍礼貌的笑了一下说：“昊宇已经够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他念书的钱。 全当是我们借你的，日后昊宇念完书挣了钱，他会慢慢还你的。 若是不够，我会想办法还。 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待如玉好。 我们家什么都不要，只希望如玉能过得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沈先生。” 沈文点点头，对秦筠珍深鞠一躬很真挚地说：“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如玉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和疼惜她。” “娘，小弟真的该上学了。”柳天祁知道姐姐要走，一直要姐姐抱，她抱着弟弟摸了摸弟弟的头说。 秦筠珍看了一眼柳天祁，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再等等！等你们明年真的成了婚后，再送天祁去上学也不迟。 现在我在家里还能教他。你不用担心我们，如玉，自己好好过日子。” 柳如玉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文拉住了手腕。 他示意她不要再劝了，她母亲是多要强的人。 她说了不去就不会去，说再多只会让她母亲尴尬。 沈文搂着柳如玉的肩膀对秦筠珍说：“伯母，那我先带如玉跟昊宇走了，过年的时候我再来给您拜年。您要好好保重身体。” 说完他又抱了抱柳天祁说：“天祁，你要在家乖乖听娘的话。 沈大哥下次再给你带好多好多巧克力和好吃的饼干，好不好。” 柳天祁笑着连连点头，但他看了姐姐一眼。 知道姐姐要走马上嘴巴一瘪，哭着说：“阿姐别走，天祁听话，阿姐不要走。” 柳如玉坐在车上看着母亲跟弟弟站在门口目送着她们，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车已经开得很远很远了，但母亲的身影依然没有离开。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着自己的女儿。 她心里有千万个不舍，但也倔强的没说一句挽留的话。 她只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幸福安稳。 虽说她觉得如玉跟着沈文，以后的日子肯定很难安稳，但她改变不了！ 所以她默默祈祷，希望老天爷能少给她女儿一些磨难，哪怕让她代女儿受苦她也心甘情愿。 …… 香洲中学已经开学了一个多月，沈文托了关系才把秦昊宇送去插了班。 他送秦昊宇去学校报道后，便把他跟柳如玉带回了柳如玉之前的家。 他把钥匙给了秦昊宇，让他以后就在这里住，刚好如玉的家跟学校隔得也很近。 走路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住着也方便。 沈文还给他介绍了一份兼职，周末放假的时候可以去。 那是一件字画行，老板平时不在店里，店里只有一个掌柜的。 柳家以前是开字画行的，秦昊宇也会做一些裱字画的活儿。 他的字也写得非常好，也可以放在店里寄卖。 沈文的意思是；让秦昊宇同柳如玉的母亲说说，让她也来店里打工。 刚好柳天祁，可以来香洲上小学，柳母可以过来照顾他们两兄弟。 说来也巧，这店里正好需要招一位有字画行经验的人，柳母嫁给柳淮海十一年，就在店里帮忙了十一年，这不刚好合适吗？ 秦昊宇来的第一天掌柜的就对他赞不绝口，也同他说了招人的事。 秦昊宇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都是沈大哥刻意安排的，他心里特别感动，也在想着如何同姑妈说，才会让姑母愿意来。 柳如玉跟沈文陪秦昊宇在香洲住了两天便回了江洲。 少帅派人送了信，他有事直接回江洲了。 让沈文忙完便直接回江洲，不用去津城汇合了。 沈文她们离开的时候，沈文送了他秦昊宇一支派克钢笔和一块进口手表。 秦昊宇接受了钢笔，但手表他坚持不要，说太贵重了。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秦昊宇给沈爷老师文做了一个拱手礼，他把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 他对沈文说：“沈大哥，多谢你送来我念书，我一定好好念书不辜负你跟阿姐的期望。”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柳如玉说：“沈大哥，希望你好好照顾我阿姐，我祝你们幸福。 ” 沈文像个大哥哥般亲昵的摸了摸秦昊宇的头说：“昊宇，你放心好了，我定好好待你阿姐，等你放假，沈大哥邀请你来江洲玩好吗？” 秦昊宇高兴的点点头，柳如玉抱了抱他，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她已经红了眼眶…… 第78章 沈参谋长再现调教理论 回到江洲后，沈文把柳如玉带回了沈公馆，就是他自己的家。 柳如玉问她为什么？他说这里宽敞，有前后院几处宅子，以后等她生了孩子就把她娘跟她两个弟弟都接过来。 江洲的教育自是比香洲强太多，而且他说这是他自己的唯一的家，他爹那个沈公馆不算他自己的家。 所以他最爱的人，他的妻子自然是要住在他的家里。 “妻子？”柳如玉诧异的问？ 沈文温柔的摸了摸她的长发说：“对，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承小姐只是外人看来的沈太太，我心里的太太永远都只有你。” 他的黑眸闪耀，眼里满是深情和动容。 柳如玉心里甜得一塌糊涂，这一刻，她真的愿意为他去做任何事，包括付出她的生命。 沈文回来的第二天就在陆公馆的门口被承家的人请走了。 承锦瑟有自己的宅院，她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喝着咖啡，穿着一件蝴蝶兰的绣花旗袍，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皮草。 戴着一条红宝石项链和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是一对，妆容精致，人看着雍容华贵。 论美貌，她跟柳如玉不相上下，甚至她比柳如玉长得更漂亮一些，但沈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越来越不喜欢她了。 见他来了，承锦瑟挑眉冷笑的看了沈文一眼，然后放下咖啡杯阴阳怪气的开腔说道：“沈爷来了，现在见您一面可真是堪比登天啊！” 她把爷这个字咬的特别重，像是在嘲讽他。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她一脸挑衅的看着他，手指转动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 这个动作，性感又妩媚… 沈文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了承锦瑟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翘着二郎腿慵懒的拿出一根雪茄点上了。 见他不说话，承锦瑟更生气了，她瞪了沈文一眼又道：“我昨日去沈公馆，你的狗还不让我进门。所以现在我回我自己的家都不可以了吗？” 沈文抬起头别有深意的看了承锦瑟一眼，抽了一口雪茄，然后长吐了一口烟，慢吞吞的说：“那里你确实以后不便过去了，我会再为你重新准备婚房。” “什么？”承锦瑟真的被他这漫不经心得表情气到了，她气得直接站起来。 沈文用余光瞟了一眼站起来的她，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开口道：“房子你可以自己去选，按照你的喜好选。” 承锦瑟逼迫自己顺了口气，然后坐在太师椅上拿起咖啡杯浅喝了一口。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是市长家的千金大小姐，不能随意表现出泼妇的一面。 其实按往常，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开口，只需要跟沈文的父亲侧面聊一下就可以了。 只是最近沈文跟沈知裴闹矛盾，他跟家里的关系紧张，她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找沈远山。 她打量了沈文半天才又幽幽开口道：“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婊子破坏我们这几年的感情和默契吗？” 沈文眯着眼睛瞟了一眼承锦瑟，然后自顾自得抽雪茄，没有回话。 “别人或许不知道你动石家真正原因，但你瞒不过我，你为了个婊子不惜在时机还未成熟的时候就跟沈知裴宣战。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个时候动手毫无胜算吗？还是你认为你为了一个婊子，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你这些年的蛰伏都准备功亏一篑？”承锦瑟瞪着沈文开口道。 沈文放下手中的雪茄，拿起旁边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道：“这是我第一次提醒你，也是最后一次，不要这样称呼如玉。”他的语气里透露出狠厉和怒意，黑眸满是警告。 承锦瑟冷笑一声说：“看来百乐门还真的出高手啊！ 前些日子我的舅舅就不顾舅母的反对娶了那个破头牌玫瑰做姨太太。 看来你沈爷也想效仿，她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茉莉对！是在哪里学了这一身狐媚功夫，把一向理智又冷漠的沈爷勾得魂儿都没有了。” 见沈文不语，她继续说道：“你以前有别的女人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现在不觉得你过分了吗？ 你把她带到沈公馆去住，还让你的狗把我拒之门外，怎么着？我这个沈太太也要让给她了是吗？” 沈文不动声色的继续喝着咖啡，许久才说了一句：“她是她，你是你，你做你的沈太太，她的事情不归你管。” “好一个不归我管，呵呵，沈文，现在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把那个叫什么茉莉的破女人送出江洲，我以后不想再到江洲看到她，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承锦瑟感觉胸口堵得慌，以前沈文从来不会这样跟她讲话。 看来这个柳如玉真的是容不下了，不然以后不得翻天。 他玩女人可以，但明显他现在是动了感情，玩归玩，动感情就不行！ 她还没过门，他就敢为了一个歌女跟自己叫板，这以后的日子还该怎么过？难不成要她堂堂市长千金去跟一个歌女争风吃醋一辈子吗？ 沈文猛吸了一口雪茄，然后把雪茄按在烟灰缸熄灭，他的动作很重。 丢了雪茄后他一脸冷漠的望着承锦瑟说：“如果我说不呢？” 承锦瑟万万没想到，沈文会拒绝，他一直很有分寸。 上一次她让他父亲跟他谈话后，他就不让柳如玉住在沈公馆了。 而且很少去找她，这一次是怎么了？难道他还真的准备为了这个歌女同自己翻脸。 承锦瑟气得手都在发抖，她瞪红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怒道：“好啊！如果你不送她走，那我们的婚约便从此作罢！ 我想，失去承家的联姻对你沈文来说是不可估量的大损失！” 沈文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弯了弯嘴角说：“随你！”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砰！”承锦瑟把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恶狠狠的对着他的背影说：“沈文，你最好别后悔！” 沈文头也没回的走了，他确实没什么可后悔的，他早就受不了承锦瑟的性格和脾气了。 还没过门就整天不是拿他爹压他，就是言语威胁他，再么就是教他做事。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嚣张跋扈的女人，况且他跟沈知裴闹矛盾这件事，他爹已经把他当成了弃子，接手沈家恐怕可能性不大了。 算了，罢了！ 接不接手沈家再论，这种女人他反正是不愿意娶了。 虽说承家是联姻的最好选择，但要他这般任人摆布一辈子，他可做不到。 联姻的事，以后再慢慢选！目前他只想同如玉好好过日子。 况且他也并不认为承锦瑟会放弃他，只不过是想闹罢了。 但他不会妥协，他还是那套调教理论，他等着承锦瑟低头和改变，他这次绝对不退步…… 第79章 那个世界离她越来越远了 从香洲回来的第三天，柳如玉去看了陈欣和冰洁。 天气转凉了， 她给冰洁买了一身漂亮的棉衣。 这个孩子真是越长越漂亮了，那双大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极了黑色的玛瑙，她特别爱笑，笑起来又暖又甜。 陈欣说她特别乖，一点都不闹，像个小天使。 平时她忙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自己玩，要不然就是睡觉，她的觉特别多，所以带着特别省事。 这样的孩子估计就是别人说的来报恩的孩子！心疼她娘，她或许是知道她娘不容易！ 如玉对冰洁爱不释手，抱着就不想放，她心里依然还是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其实她在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沈爷说；倘若她能醒来，他愿意给她孩子，但她能当真吗？ 主要是她们已经好久都没有那个了，前段时间她受伤。 他舍不得碰她，后来去了香洲，她们都是分床睡得。 回江洲后，她又刚好来了月事，她感觉她们已经好久没有那个了。 最近沈文也只是抱着她睡觉，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庆幸的是；她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只是建立在床上了。 但悲哀的是；她感觉沈文不似以前那般热衷她的身体了。 哎！女人真是纠结体，她觉得自己真的过分伤春悲秋了，他明明待她那般好，她不该多想的。 陈欣最近的状态特别好，每天笑眯眯的，人也长圆润了一些，不似以前那般干瘦了。 其实她长得又高挑又漂亮，哪怕生了孩子身材也保持的很好，现在做了母亲，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感，整个人显得更加迷人了。 下午的时候她陪着陈欣出去给一家裁缝铺送刺绣，那家裁缝铺不大，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姓李。 人看着特别老实，听陈欣说他十二岁就出来当学徒，是给以前的老板就是他师傅当了十几年学徒，才有了这么个小裁缝铺。 他给人做旗袍，做成衣，有时候旗袍上面有些刺绣的活他就交给陈欣做。 他还会帮她卖一些自己绣的绣品，比如香包，鞋垫，鞋子之类的。 总之对陈欣特别照顾，如玉看得出来这个李老板对陈欣有意思。 他对她们特别热情，走的时候还送给陈欣跟冰洁一人一件冬衣，是他自己做的。 看得出来这件衣服是用了心的，做的特别好看又合身，陈欣要给钱他也不让。眼里满是对陈欣讨好和喜欢。 回家后如玉问陈欣李老板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她说是的。 那个李老板之前找了两拨人上门说亲，说是不在意冰洁，会把冰洁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希望陈欣能嫁给他当太太。 如玉问她怎么想的，谈起感情陈欣眼里满是沧桑，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幽幽地开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也不敢去爱了，我现在就想多挣点钱，把孩子带大。 等她大一点，我想送她去念书，让她以后能有出息。 我这个母亲已经够给她抹黑了，不能再去开始一段新的婚姻，新的家庭，对她不公平。 男人说的再好听，都是假话，等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待我的冰洁像亲生的呢？ 但是同别人成了婚不给别人生孩子对那人也不公平，所以我还是算了，我有冰洁就够了。” 柳如玉看着满脸难过的陈欣，不免有些心酸，她才二十二岁啊，真的要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其实她也能理解！因为之前他被吴远抛弃后，如果没有碰到沈爷，她也准备自己过一生算了。 但所幸，她碰到了沈爷，能够得到他的垂怜，她都觉得自己幸运。 但是，前路坎坷，她同他真的能有结果吗？ 她从家里走的时候她娘脸色那般凝重，她心里也有数，她同沈爷的未来怕是不会这么简单。 那么她呢？若是跟沈爷这一段结不了果她还会找别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也不会了，因为爱一个人用尽了全力。 那么；她将没有力气再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柳如玉抱了抱陈欣说：“日子还长，你好好生活，以后说不定想法会不一样。” 陈欣抹了抹眼泪，坚定的点头说：“会的，我一定会努力生活，努力挣钱。 我想送冰洁去上学，想让她以后有文化，为了冰洁，我都会好好过的。” 看到陈欣这么乐观努力，柳如玉心里特别欣慰，她都想跟沈文说，她不会看错人。 上一次沈文还跟她争论说，陈欣会继续堕落，她就不信。 因为她在陈欣眼里看到了做母亲的坚强和坚毅，况且陈欣本来就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她去百乐门卖身也不过是为了养活那一大家子人。 她相信她，以后会为了孩子好好生活，哪怕再苦再累…… 反观陈菲就不一样了，陈欣说她最近很少过来。 她母亲道是出现过一次，说陈菲攀上高枝了，给家里拿的钱越来越多。 说她是赔钱货，想不开，不想着趁年轻狠狠挣一笔钱，或者找个有钱的富商做个姨太太。 非要为了个瘪三的孩子过得苦哈哈得！ 真是不要脸，没有成婚就给别人生孩子，她母亲对她永远都是骂骂咧咧的。 以前她给她钱多的时候，她可能还有个笑模样，但凡钱给的少一点就是一顿打骂。 她算是看穿了，这样的家庭，她没有再留恋的必要。 她反正是没有本事再供养她们，不如就不再来往了！ 她实在受不了她母亲一副势力的嘴脸，她给家里花了这么多钱，也算是对得起她母亲的生育之恩了。 不过陈菲的堕落依然让她心痛，她曾经试过在百乐门堵她，苦口婆心的劝她，但她就是不听，她一心想奔荣华富贵。 她不是说安琪儿嫁给了南洋富商就是说玫瑰嫁给了市长的小舅子。 还有那个嫣嫣据说玫瑰走了后，她成了百乐门的头牌，混得如鱼得水，搬了大房子，出门还带着丫鬟。 但那个世界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事！ 第80章 惊喜 这些年在欢场上摸爬滚打她早就累了，她比谁都明白在男人圈里打转难得混出头！ 有几个女人能做到靠身体实现财富自由？无非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待到年老色衰，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这百乐门的年轻姑娘，一茬又一茬的来，一个又一个的跟着有钱人走，但又有几个能得善终的呢？ 她算是看透了，她现在只想把孩子带大，别的下辈子再论！ 柳如玉走的时候，陈欣硬塞给了她五个大洋，说是还她的。 她最近刺绣卖的还可以，她的手艺精湛又细致，好几个店都跟她有合作。 那个李老板不仅仅只是喜欢她年轻漂亮，他也想着陈欣刺绣的手艺好，跟他一起开个裁缝铺一定生意会更好。 柳如玉不肯要她的钱，但她知道陈欣性格要强，她让她务必收下，不然她就生气了。 如玉没办法收下了钱，她想着用这个钱给冰洁多买点东西拿过来。 陈欣的日子过得清苦，她自己一年上头都是那么两件洗得发白得衣裳。 但她有骨气，不愿意欠如玉的。 这样的人就值得让人敬佩，无论她有怎样的过去。 沈文回来后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的，基本没有一天是能陪柳如玉的。 柳如玉每天依然上午跟着凌雪练功，下午在书房看书学习，她第一次在沈公馆的书房看到她画的“竹”图，和临摹的《兰亭集序》差点感动得流眼泪。 其实沈爷除了刚认识的时候待她不怎么好，后来对她也算是很用心了。 他把她安置到自己的家里住，他找这么些人伺候她，还给她配车。 这样的待遇怕是连督军的姨太太都是没有得！最起码，督军的姨太太不可能一个人配一台车，更不可能一个人住一处大宅子。 他还给她找师傅学功夫，亲自教她打枪，为她赎回父亲留下的玉佩，给她买回香洲的老宅。 那座老宅其实对她真的意义非常大，哪里住过她们柳家的三代人，从她爷爷那代就住在哪里了。 他给她准备了几柜子衣裳，还有很多名贵的首饰，她真的该知足了，哪怕是给他做妾也是她高攀。 他是那么优秀和耀眼，可她怎么算都只能算是个平凡的人。 所以她该庆幸不是吗？ 她学习之余又开始作画，之前她承诺过要给他凑齐“梅”、“兰”、“竹”、“菊”四君子图。 …… 农历冬月初二 沈文说要去津城办点事，他说要带柳如玉一起过去陪她好好玩一下。 柳如玉高兴的换上了沈文刚给她买的新衣裳，一条杏色的长裙，外面一件白色的皮草，一双黑色小羊皮短靴。 戴着淑女帽，怎么看都漂亮。 火车到香洲的时候，她正窝在他怀里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他带出火车站的时候她才吓了一跳。 傻呆呆的盯着他看：“知文，怎么到香洲下了？不是去津城吗？”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在夜色里格外潇洒，他扬起嘴角摸了摸她微红的小脸蛋笑了笑轻声道：“经过香洲，定是要回家看看的。” 柳如玉若有所思的揉了揉头发，人明显还在呆滞中，因为她还没睡醒。 小林还是一如既往的提前开着车来香洲火车站等着他们，当柳如玉看见他的时候一切就都明白了。 她猜汽车的后备箱里又准备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估计沈文是看见她跟昊宇通信说有点想家所以特意带她回来看看的。 汽车停在了老宅，沈文牵着她的手敲门。 柳如玉没有想到开门的既然是母亲，她瞪大了眼睛惊喜的看了看正从小林手中接过大包小包礼物的沈文，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娘！”她高兴的喊她娘。 “阿姐，阿姐，是我阿姐吗？我听见阿姐的声音了，娘，是阿姐回来了吗？”一个小小的身影话音还未落就扑到了她怀里。 她把弟弟抱起来亲了亲，又问她娘：“娘，你们怎么？什么时候？” 她感觉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此时沈文礼貌的对秦韵珍鞠了一躬喊了一声：“伯母您好。” 秦韵珍微微点了点头对他们说：“天冷，先进屋！” 柳如玉抱着柳天祁刚进门就看见秦昊宇站在前厅满脸笑意得等着她们在。 他热情的过来接沈文跟小林手中的礼品，高兴地喊着：“沈大哥，姐姐，小林哥，欢迎你们回来。” 柳如玉感觉到秦昊宇跟沈文的眼神有点不对，感觉他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天祁，还记得沈大哥吗？沈大哥给你带了巧克力！”沈文温柔的哄着天祁，把一盒巧克力拿着在他面前晃着说。 “记得记得，我记得沈大哥，我可想沈大哥呢！”柳天祁看见巧克力高兴极了，他讨好的叫着沈大哥。 手刚准备去接巧克力，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看向了他娘，因为娘不说能吃，他是不敢吃的。 秦韵珍一脸严肃的说：“你谢谢沈大哥了吗？” 柳天祁高兴的从姐姐身上下来，然后做了一个拱手礼对着沈文鞠躬道：“多谢沈大哥。” 这小家伙，这个拱手礼做的似模似样的，他长得很像柳如玉，看着特别可爱。 “不用谢的，天祁。”沈文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把巧克力递给他。 “先吃饭！饭菜已经备好了，如玉。”秦韵珍看了一眼沈文顿了顿对着他说：“知文，吃饭。还有你这个朋友怎么称呼呢？是叫小林？” 秦韵珍试探得问了一句，因为刚才她听昊宇叫他小林哥。 沈文礼貌的点点头，看了一眼小林说：“多谢伯母，这是我的弟弟，他是叫小林的。” 小林对着秦韵珍也做了一个拱手礼：“夫人，您好，小林叨扰了。” 小林是念过书的，其实沈文也没拿他当司机或者下人。 小时候只有林伯拿他当少爷，林伯待他极好。 那时候小林也在府上，小林小他五岁，也算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关系很不错。 秦韵珍摇了摇头说：“你客气了，小林，叨扰谈不上，况且这宅子本就是知文的，我们一家本就是借住。” 第81章 住在老宅 晚餐吃得其乐融融。 秦韵珍的态度不再像上次那般冰冷，也没有讨好热情，但也能称得上礼貌地待客之道。 她对柳如玉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给她做了一大桌子她喜欢吃的菜。 晚饭后，秦韵珍带柳如玉跟沈文还有小林去了各自的房间。 房间都收拾好了，铺盖都换上了新得。 柳如玉依然住以前她爹还在的的时候，她住的那间房。 她发现她娘特别细心，已经把这房间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了。 她心里自是高兴，能回老宅住，是她曾经最大的梦想。 她刚整理好行李，母亲就敲门了。 母亲把一碗桂花花生酪递给她说：“你最喜欢吃娘做的花生酪了，上面洒上点桂花。可香了，吃点！” 柳如玉俏皮的对娘吐了吐舌头说：“谢谢娘，我还真的馋这个馋了好久了。只有娘做的桂花花生酪最好吃，别人做的没这个味。” 秦韵珍坐在床边一脸温柔地凝望着高兴地跟个孩子似的柳如玉。 她把一个盒子递给柳如玉声调轻微地道：“如玉，这个房契你还是还给知文！这么贵重的礼娘可受不起。” 这房契是柳如玉上次从安平镇离开的时候偷偷放在她娘房间里的。 “娘，回老宅不是一直都是您的心愿吗？知文把老宅买回来就是为了送给您，您收下便是。 知文说了，这是他娶我的彩礼。”柳如玉一连吃了几口桂花花生酪，提起沈文，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嘴角蔓延起一抹甜笑。 “如玉，你跟知文。娘觉得……哎！算了。娘不说了，房契娘不要，你还是还给他！ 娘不想因为收了他的东西让你以后受委屈，娘之所以过来住，一是为了让你放心，二也是为了你两个弟弟上学。 知文给我写过十几封信，每封信都是对我的保证。 我很感谢他的安排，我知道城里的工作也是他安排的，但我会卖力的去做，靠自己的劳动挣钱。 但房子又是另外一个说法了，娘希望我的女儿能在感情上平等地去爱，而不是因为我们一家去拖累你。 若你们过得好，娘就替你们看这老宅。若以后，你们分开，娘自然会搬走不让你为难。” 秦韵珍语重心长地跟柳如玉说了很多。 母女俩聊了很多，最后她娘满脸笑意地说：“说来也巧，我好久没梦见过你爹了，上次你刚走不久。 我第一次收到知文的信后就梦到你爹了，你爹说让我带天祁来香洲上学。 说孩子到了该上学的年纪。让我做人别太执着，都是为了孩子好。你爹还让我别太为难你，说你也很不容易。” 她娘永远都是这样，平日里强势得很。 但只要是提起她爹，马上就变成了小女人。即便她爹去世了这么多年，她娘依然深爱着她爹…… 最后的结果就是柳如玉收下了房契，她娘才肯走。 她娘愿意来老宅住，也是为了天祁上学。 但她娘坚持自己给天祁交学费，甚至连昊宇的学费，母亲也准备从明年开始自己给交。 她这些年存下了一点积蓄，虽然不多，但是够天祁今年的学费。 沈文介绍的工作，工钱还算不错；够她们一家的开销还能存下一点，昊宇之前在香洲做工也存下了一些钱。 母亲跟昊宇也商量好了，她们只住在老宅，麻烦沈文这一件事，剩下的学费她们自己挣。 看着手里的房契，柳如玉心里自是感动，沈文为他做的一切，他大包大揽了她家里的所有事。 给两个弟弟安排插班上学，给母亲跟昊宇安排工作。 把母亲接回老宅住，这些都是她的心愿亦或是梦想，可是他却都帮她实现了。 她的心都被他填得满满的，哪怕母亲那般不看好他们。 她依然觉得幸福，她相信沈爷一定能给她幸福，一定会的。 晚上的时候柳如玉不便去沈文的房间找他，于是去了昊宇那里。 她想问问昊宇母亲是如何愿意来老宅的，母亲只用了只字片语，但她知道母亲不是这么容易能搞定的人。 却不想她一推开门，沈文正在昊宇房间辅导昊宇的功课。 用昊宇的话来说，沈大哥真的是神，无所不能，他是全科神才。 不仅自己什么都会，而且他还很会教，他能把深奥的数学题用好几种简单的解答讲给昊宇听。 他对外语得心应手，发音比外语老师还标准很多，昊宇眼里满是对沈文的崇拜。 见她推门进来，沈文对他会心一笑很自然地说：“来了？” 柳如玉点点头好看饱满的小嘴唇高高扬起，眸光微动。 在灯光下，她那双湿漉漉的杏眼显得格外动人，她娇嗔道：“在给昊宇辅导功课呢！” 秦昊宇激动的点头说：“阿姐，沈大哥真的好厉害啊！我的功课他都信手拈来。” “嗯，你们继续，我就在这里坐会儿。”柳如玉笑得一脸温柔和幸福得说道。 她看着沈文帮昊宇辅导功课的背影满脸笑意，她从昊宇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自己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起来。 “如玉，如玉……”可能是在火车没休息好，柳如玉看书看得睡着了，她还是被沈文温柔的轻声唤醒得。 柳如玉揉揉眼睛冲着沈文傻笑了一声，反应慢半拍的说：“知文，你们辅导功课结束了？” 沈文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还没有，我怕你坐在椅子上睡觉着凉，你快回房间休息！” 柳如玉确实挺困得，她看了看秦昊宇还在奋笔疾书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沈文给他辅导功课。 于是站起来脚尖往前探了一下，身体前倾抱了一下沈文柔声细语呢喃：“那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别太晚，这两天你也没睡好的。晚安” 沈文回抱了一下她，他低下手凑到她耳边柔声道：“晚安，太太。”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催她回房休息。 柳如玉打开门在门口对秦昊宇说：“昊宇，别让你沈大哥熬到太晚，明日再教也不迟。” 第82章 柳如玉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翌日清晨柳如玉便醒了，她这一觉睡得特别好。 还做了一个美美的梦，梦见生了一个跟沈爷特别像的女儿，白白嫩嫩得，笑起来能把人的心都融化。 自从陈欣生下了冰洁后，柳如玉就开始盼子，之前沈爷不同意她生。 现在…… 最近她们互动的次数越来越少，回江洲后就两三次，他说她身体还未恢复，让她好生养着。 好在这几次他都把那个东西留在了她的体内，她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做这样的梦，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胎梦？ 柳如玉笑着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乐开了花儿，也许这里已经有个小生命了。 她幻想着孩子长大的模样，对沈爷跟她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柳如玉怀着这个好心情准备跟沈文分享，她去敲他的门，但是房间好像没有人。 她去前厅找他，秦韵珍正端着一锅小米粥往餐厅里端。 柳如玉连忙接过她娘手上的粥然后假装不经意得问她娘：“娘，您看见知文了吗？他好像不在房间。” 秦韵珍正在摆放碗筷，她叫了一声天祁吃早饭，然后答她：“知文跟小林一大早就出去了，说让我们不用等他们用早饭。”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呢？”柳如玉脸色一变，神色着急地问。 秦韵珍摇摇头说：“这倒是没说，快坐下吃早饭！娘煮了你最喜欢吃的红枣小米粥。煮了整整一个时辰，你快尝尝，甜不甜！” 柳如玉失落地坐下，他怎得一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他肯定是去津城办事去了。 他今天定是回不来了，他肯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虽然她也理解他过来香洲也是因为出差顺便带她回来看看娘和弟弟们，把她送到他去津城有什么问题？ 但是她心里依然发闷，他上次不经意问过她的生日，她还以为他问他生日，是为了给她过生日。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根本就是随便问问，完全没放在心上。 算了，忘了就忘了！说不定娘记得，生日虽然没有沈文，但有娘和弟弟们也是不错的。 她压抑住心里得郁闷坐下来，天祁跑过来餐厅后就亲了亲她高兴得在她耳边轻声说：“阿姐，你想吃巧克力吗？这次沈大哥带的巧克力比上次更好吃。” 说完他又偷偷看了他娘一眼，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两颗巧克力塞到他阿姐手上。 见他娘没发现，他跑到他娘旁边坐下，然后对柳如玉眨了眨眼睛。 他肯定是又偷吃巧克力了，娘不准他饭前吃巧克力的，而且规定他一天只能吃两颗。 可他怎么忍得住，他昨天就已经偷偷吃了半盒了。 柳天祁坐下后她娘便说：“开饭！” 柳如玉见昊宇还没来便问她娘：“昊宇呢？今日是周六，昊宇应该不用上学的啊！” 秦韵珍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小米粥应声道：“他去店里裱画了，晚些时候回来。” 柳如玉点了点头继续吃早饭，她们家有很严格的餐桌礼仪。 吃饭不许讲话，她低着头默默吃，偶尔帮天祁夹点菜。 用完早饭后，柳天祁被她娘带去后院做功课去了。 柳如玉不想回房，她拿了本书坐在客厅等沈文。 虽然她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但她还是想等等。 等到吃午饭，她都没回来，柳如玉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整个人都蔫了。 她心里更加闷了，她觉得沈文定是忘了她的生日！ 她心里失落极了，因为她觉得不仅是沈文忘记了她的生日，她娘好像也忘了她的生日。 她没出阁前，每年生日她娘都会给她做一件新衣裳或者新鞋作为生日礼物。 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一大桌她喜欢吃的菜和一碗有两个荷包蛋的长寿面，但今天她娘一点动静都没有。 甚至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娘只简单地做了三菜一汤，她暗示她娘：“娘，没有面吗？” 秦韵珍不明所以的瞄了一眼她说：“不是有米饭吗？不想吃米饭，想吃面条吗？” 柳如玉撇了撇嘴闷闷地回答道：“没有，我就问问。” 她娘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说：“没有就好好吃饭，多吃点，我瞧着你越来越瘦了。” 柳如玉又把希望寄托在柳天祁身上，吃完饭后她娘去收拾碗筷时她摸了摸柳天祁的头说：“天祁，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柳天祁一脸懵得想了半天摇着头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快过小年了吗？” 他又搔了搔头，面色为难地说：“不对啊，这才冬月，还没到腊月，小年还早啊！” 柳如玉翻了个白眼，跺了跺脚瞪了他弟弟一眼跑回房间了。 瞪得柳天祁莫名其妙的，他转了转眼珠硬是没想起来自己是哪里得罪阿姐了！ 柳如玉心里想的是；这弟弟也是白眼狼，记得起冬月，记不得她姐姐是冬月初五的生日。 她胸闷地难受，生气的回床上躺着了，一家人都忘记了她的生日…… 柳如玉迷迷糊糊得睡着了，还是她弟弟把她喊醒了说：“阿姐，阿姐，你醒醒，娘叫你去客厅。” 柳如玉不情不愿得起床了！ 她不开心，只想躺在床上，去哪里的动力都没有。 但娘的话她还是得听，她穿好衣裳牵着她弟的小短手去了客厅。 哼！她今日瞧着她弟哪里都不顺眼，他这就是小短手！ 谁让他忘记他亲姐的生日，小短手，小白眼狼，柳如玉自己嘟嘟囔囔地说道。 可等她到了客厅就傻眼了，沈文穿着灰色的大衣人看着格外气宇轩昂。 他捧着一束玫瑰花，逆着光，脸上挂着的笑意显得是那么流光溢彩。 黑眸涟涟，满是深情。 见她发着呆走过来，他突然半跪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他左手拿花，右手拿着那个被他已经打开的小盒子，扬起眉，嘴角上扬柔声道：“柳如玉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被他捧着得盒子里面，那枚钻石戒指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 又亮又闪，闪得柳如玉眼眶一热，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第83章 沈太太 我好爱你 柳如玉感觉自己的心跳得特别特别快。 人也激动地有些手足无措，他到底要给她多少惊喜啊？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如此厚爱。 “我，我…”她感觉自己激动得不会说话了。 我了半天才说道：“愿意的，我愿意的。” “咔嚓！” 一道闪光灯刺得她的眼神一偏。 是照相机。 她八岁的时候她爹带着她跟娘还有昊宇去照相馆照过一次相。 这也是她们家唯一一张全家福，那个时候还没有天祁。 戒指缓缓地戴进她的无名指，她看见她娘还有昊宇都脸上挂着笑意。 柳如玉早就泪流满面！ 这是她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里才有的场景。 她真的没想到沈爷会跟他求婚，哪怕他上次上门求过亲。 她以为他只会用娶姨太太的方式，用一辆汽车把她娶回家里。 没想到，他居然会用新式的求婚礼跟她求婚。 戒指的尺寸很合适，是一颗很大很闪的钻石戒指。 这个重量足以砸到她的心坎上，让她这辈子都心甘情愿做他的囚徒。 哪怕日后。 他待她再不好。 但有今天，都值得她这辈子为他飞蛾扑火。 给她戴婚戒之后，沈文站起来亲吻她。 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另外一个盒子递给她，里面有一枚同款的男式钻石戒指。 不似她的一枚钻石这么大一颗，只有小小的一颗，既精致又好看。 见她愣住，他轻笑在她耳边低声说：“沈太太，你还不快给你的先生戴上戒指？” 柳如玉咬着唇感动得看着他，她手都在发抖，她颤颤巍巍的拿出那枚戒指紧张得戴进他的无名指。 做完这些后，他又让照相馆的人给他们拍了好多张照片。 有全家福，有沈文的全家福，还有父亲。 娘坐在太师椅上，爹的遗像放在娘得旁边，她跟沈文站在左边，昊宇跟天祁站在右边。 有她跟娘的合照，有娘跟两个弟弟的合照，还有她跟沈文的合照。 晚上她娘准备了一大桌子她喜欢吃的菜，当然少不了卧了两个荷包蛋的长寿面。 饭后，沈文让把灯关上，他端着一个大蛋糕，上面插着十七根蜡烛，然后让她许愿后吹熄。 沈文说，外国人过生日都要吃生日蛋糕，这蛋糕特别好吃，天祁特别喜欢，一个人就吃了半个。 秦韵珍拿出两件衣服，是她亲手做的，一件绿色中式短褂长裙是给她的，还有一件灰色长衫是给沈文的。 柳如玉拿着新衣裳笑呵呵的，她就知道娘不会忘记她的生日。 昊宇送了她一条丝巾，说是自己勤工俭学存的钱送她的。 小林也给她送了礼物，是一罐雪花膏，他说老板说这个牌子好，用了皮肤越来越白。 就连她弟弟也给她送了礼物，是一幅画，画着他们一家。 画上还有沈文，他说这是昊宇哥哥上个星期教他画的。 他遗传了爹的好画技，八岁的年纪就把人物画的十分传神。 这个生日，柳如玉真的太幸福，她感动又甜蜜。 她偷偷许了一个愿。 她希望他们一家都能健康平安，也希望新的一年能有一个新生命降临。 吃完蛋糕后，沈文让秦韵珍坐在太师椅上。 他给秦韵珍跪下敬了一杯茶，然后把柳如玉下午还给她的房契盒子双手恭敬的捧着说：“娘，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娘，我把您当做我的亲娘。 生我的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以后我又有娘了，我谢谢您愿意把如玉嫁给我，我这辈子一定会待她好，我会把她当做我的眼珠子一样爱护。 您放心，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我会给您养老，也会照顾好两个弟弟。 这房契，儿子请您务必收下，您把如玉交给我，我无以为报。 如果您认我这个儿子，就把房契收下，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以吗？娘。” 沈文的眼神真挚又坚定，秦韵珍依然有些犹豫，她真的不想占别人便宜，还是柳如玉过来跪在沈文旁边说：“娘，您收下！这是知文的一片心意。” 秦韵珍咬了咬唇，点点头，把沈文跟柳如玉扶起来说：“那娘就替你们暂时保管，知文，谢谢你。” 沈文笑着搂着柳如玉的腰说：“应该是儿子该谢谢娘，您把这么好的如玉托付给了我。” 其实秦韵珍并没有很愿意，只是气氛烘托到这里了，自己的女儿又这般执着。 她不想再为难，只能在心里祈祷，她的女儿能幸福。 晚上的时候，沈文在后院给柳如玉放了一整夜烟花，他轻声在她耳边说：“沈太太，我好爱你。” 柳如玉心里如吃了蜂蜜般甜到发腻，她靠在他怀里，幸福的流泪。 她的十七岁来了，她的幸福也来了！ 她曾经以为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获得幸福，却不想老天给她馈赠了如此厚礼。 沈太太，真是全世界最好听的称呼。 沈先生，谢谢，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 后来的日子，柳如玉无数次回忆今天。 这应该是她这一辈子最开心最高光得时刻。 她多么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可后来…… 第84章 为人父母 沈文跟柳如玉在香洲老宅住了三天就坐火车回了江洲。 他没有去津城出差，原来他是特意想给她一个惊喜为她过生日才带她回江洲老宅的。 柳如玉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笑得一脸幸福，沈文回来后就回了营地，他说可能过年前几天才能回来。 沈文走之前她高兴的告诉他，这个月月事没来，可能是怀孕了。 这可把沈文高兴坏了，马上就要去找陈军医给她检查。 被她打断害羞地说：“我娘说，孩子三个月前不能声张。 我这月事才推迟了几天，就算怀孕了也才一个多月。 不必声张，再等等！…… 等你下个月回来，等这个孩子在肚子里面坐稳了，再去请医生也不迟。” 沈文高兴地跟着孩子一般，什么都听她的。 他一整夜都兴奋得睡不着觉，一直趴在她的肚子上跟孩子讲话。 柳如玉看见沈文这般高兴，心里自是幸福极了。 她兴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的饮食，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吃。 生怕对孩子不好！ 她甚至学起陈欣怀孕后期扶着腰走路，还跟陈欣打听怀孕的注意事项。 沈文更夸张，让小芸每天都给柳如玉炖燕窝，让她一顿不落得吃。 他说吃燕窝长大的孩子长得漂亮，还说他预感这是个女儿，让她一定得多吃燕窝，说以后孩子可以白白嫩嫩的。 他回到营地后不知道又是听谁说，吃葡萄孩子的眼睛会又大又黑又漂亮。 可是冬天的江洲哪里来的葡萄呢？他又到处托人去外地给她运葡萄回来，让她一筐一筐的吃。 柳如玉一边沉浸在幸福中，一边又开始胃浅想吐。 她的胃口越来越差，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但她总是逼着自己吃，她怕饿着孩子。 沈文已经不允许她继续跟着凌雪练功了，她每天除了自己学习以外，就开始画“梅”，她答应过要给他画齐“梅、兰、竹、菊”四君子挂在书房。 所以她更加卖力的作画，就是人感觉很燥热，而且胃口又不好，人总是不太舒服。 沈文在营地不能经常通电话，他保持一星期给她打一次电话，每次信号也不是很好。 每次讲几句话便结束通话了，但他每次都会心疼她关心她，关心孩子，还会费心哄她。 他说等他回去一定好好疼她，她羞红了脸笑骂他不正经。 …… 农历腊月二十三 江洲下雪了，而且下得还不小，沈文在下雪的第二天清晨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柳如玉还在熟睡中，他低着头亲吻她的唇，雪花落进了她的脖子。 她被凉醒了，突然看到有个人在亲她吓了一跳。 “啊！” 她惊呼出声！ 沈文爽朗的笑声让她脸色一怔，她猛然扑到他的怀里眼泪也不自觉得流下来。 一个多月了，他终于回来了，她贪恋的闻着他怀里的淡淡烟草味，眼底满是泪水。 是想念的泪水，也是幸福的泪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期太特殊了，她的泪点越来越低。 有时候他打来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她都忍不住流泪。 沈文轻轻地捧着她的脸颊吻干了她的泪水，他柔声细语的哄她说：“乖，是想我了吗？我回来了。” 柳如玉抱着他不松手点头说：“嗯，想了，很想你。” 沈文轻笑，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脱掉满是雪花的军大衣，军装外套，衬衣，裤子…… 他脱完后马上钻进她的被窝，她紧紧抱住他，窝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 他的身上总是很暖和，她一个人睡觉怎么都睡不起热气。 但只要有他在，她就像睡在火炕上那般暖和。 沈文搓了搓手，把手搓热后才敢抱住她的小细腰，他刚从外面回来，他怕手太凉冻着她。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后就钻进被子里面，把耳朵放在她的肚子上说：“宝贝闺女，爹回来了，你想爹了吗？” 柳如玉抿着嘴笑着说：“你怎么知道就是闺女，而且她现在才听不到你说话呢！” 沈文虔诚地亲吻了一下她白皙的小腹说：“因为我做梦了啊，梦见一个眉眼跟我很像的小丫头追着我喊爹呢！她撒起娇来，同你是一模一样。” 说着他摸了摸她的脸，笑着说：“同你一样可爱，惹人爱怜。” 柳如玉腾的一下羞红了脸，娇哼一声：“我什么时候撒娇了！哼！” 沈文见她这个娇羞的小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不就是撒娇吗？哈哈哈。” 柳如玉哼了一声，用手轻轻捶打了他的肩膀一下说：“你真的太讨厌了，知文！” 沈文憋着笑握住柳如玉的手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的大宝，小宝还看着呢！” 柳如玉哼了一声侧身把背对着沈文说：“不想同你讲话了，总是取笑我。” 沈文笑着咬她的耳朵说：“真的不理我了？” 柳如玉不说话。 沈文马上下了床，柳如玉还以为他准备走了。 心里一慌刚准备回过头叫住他，就听他带着笑意的语气说：“好啦，好啦！别生气了，给你看个东西，你保证喜欢！” 见她故意不理会，他爬上床从后面抱住她，然后把一个小东西拿到她面前晃了一下。 这是一双红色的小棉鞋，上面绣着福，毛茸茸得，特别可爱。 柳如玉惊喜的拿起来看了看说：“这是？” “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家店，刚好在买小娃娃的衣裳和鞋子。看见这双鞋好看，便顺手买回来了，明年这个时候小家伙不就能穿了！”他的声音充满了为人父的喜悦和幸福。 柳如玉双手摸着小鞋子，内心也是一片柔软，那是为人母的骄傲与自豪。 “如玉，过了年，我便迎你过门！”他把下巴抵在她的秀发上低头嗅她的发香，声音浓稠又低沉。 “嗯。” 柳如玉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装傻不说话。 “过几天回香洲的时候同你娘商量一下，香洲一定是要大操大办的。 香洲我会按照娶正妻的礼数办，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是你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同我讲。” 沈文抱着她的腰紧了紧，他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虔诚地亲吻了几下又说：“在江洲，可能要委屈你了，不能带你去沈家办。老头子定是不会同意我先娶姨太太的，不过。” “不过，我会在我们自己的家给你办得风风光光的，十里红妆，八人大轿，一样都少不了。可能沈家的人不会来太多，但我长姐跟景宸哥一定会来，我的一些同僚也会来不少人。” 柳如玉内心除了感动之外还有庆幸跟欢喜，她甚至在怀疑此刻她是不是在做梦。 沈爷真的要娶她了吗？她怎么都觉得这种感觉不真实。 见她不说话，他继续说道：“我知道让你做姨太太委屈了，但我一定会比谁都疼你的。 我会让所有人都称呼你为沈太太而不是姨太太或者柳姨娘。以后咱们的孩子我也会当嫡子对待。” 第85章 乌龙事件 沈文还想说什么嘴就被柳如玉堵住，她极少有这样热情的时候。 她主动吻他，眼神除了感动还有炙热的爱。 怎么会是委屈呢？ 曾经能嫁给她，是她无法企及的梦想，是她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她能嫁给他，已经是老天怜悯，她怎会在意只是做姨太太呢？ 当然，谁都想做正妻，可是她深知自己同他的差距。 那是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她给他做姨太太都是不怎么配的。 像沈爷这样的身份，娶个姨太太最起码都要是个像之前；她带来百乐门气她那个胡媚胡小姐那样的人。 最起码得有个当官的父亲。 毫不夸张，这个年代，很多高门大户娶姨太太都要讲究门当户对。 先不说她们家败落了，就谈她曾经成过婚还在百乐门当过歌女这件事。 沈爷愿意给她名分，她都很感激了…… 柳如玉难得的热情让沈文激动像个毛头小伙，这段时间她养伤，他一直都在克制自己，根本不敢碰她。 从她为他挡枪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别人，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是激动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他尽管已经非常克制但依然还是弄疼了她，第二次后，她突然说小腹疼。 沈文赶快从她身体撤出来，他一低头便看见她的腿上有血，他吓得六神无主。 床单上已经红了一片，他止不住的双手颤抖，柳如玉还不知道情况。 但见到沈文脸色发白，她蹙眉问道：“怎么了？知文。” 沈文惊的浑身颤抖了一下，他怕吓到她，于是强忍着紧张柔声给她盖上被子说：“没事，没事。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他走后柳如玉感觉到不对劲，她撩开被子看到腿上有血，然后她挪了挪屁股发现床上有一滩血。 她感觉自己如遭雷击，她的嘴唇抖得厉害，她摸了摸腿上的血，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自责也懊悔，明明陈欣跟她说过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同房，都怪她。 这孩子，是沈爷的期待啊！ 出血了！这个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她把自己的唇都快咬破了，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她的腿上。 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力…… 沈文打完电话马上跑回来，她进房的时候发现柳如玉已经坐起来正呆滞的看着自己腿上的血。 她的脸色苍白，人看着毫无生气。见他进来，她眼神闪躲的低下头，咽哽着说：“对不起，沈爷，孩子……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沈文心疼地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她说：“不会的，不会的，我已经让陈叔叔过来了。他会保住我们的孩子的。” “都怪我，我不该……”柳如玉已经咬破了唇，她已经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还有咸咸的眼泪味。 “怪我，是我没有克制好自己，如玉，你别哭！哪怕……” 他顿了顿紧了紧腮帮子，咬紧了后牙槽闷声道：“哪怕，孩子没保住也没关系的，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别怕，我在这里，有我在！” 他其实也慌了神，他也很想要这个孩子。 但比起孩子，他更在意她的如玉。 …… “知文！是怎么回事？”陈军医不到一个小时就来了，他一进来就见到沈文正抱着柳如玉，柳如玉一直在哭，哭得都快断了气。 柳如玉见到陈军医似见到了救星，她神色激动地拉住陈军医的袖子说：“医生，你一定要帮我把孩子保住啊！” “什么？”陈军医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他看着沈文说：“知文，是什么情况？” 沈文安抚着柳如玉，他让柳如玉躺在床上，然后看了看陈军医身后跟着的护士跟小芸，他挥了挥手让她们先出去。 见他们出去了，沈文还去把门反锁住了，然后低声有些尴尬的对陈军医说：“如玉可能有流产迹象，她见红了，而且出了好些血。” “流产？几个月了？为什么见红？是摔跤了，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陈军医说着就要去给柳如玉号脉。 他是出身中医世家，他的爷爷曾经是宫廷御医，他跟了陆督军后得到了督军的支持出去留洋了六年，中西医都是一把好手。 “快两个月了，见红是因为，因为房事，可能是因为我动作太大了。”沈文眼神有些闪躲，更多的还是尴尬。 “胡闹，怀孕前三个月怎么能做激烈的房事呢？知文，你都多大的人了，怎得，一点自制能力都没有？”陈军医皱起眉头如批评自己的孩子般批评沈文。 沈文点了点头说：“是我的问题，陈叔叔，您先给看看。我知道错了……” 陈军医叹了一口气给柳如玉号脉，他摇了摇头，半晌才哭笑不得说：“是那个庸医诊断的如玉怀孕了！” “啊！”沈文不解的看了一眼陈军医然后瞪大了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坐到床边去了。 陈军医很无语的看了一眼沈文说：“如玉根本就没有怀孕，哪来的流产一说，真是胡闹！你搞的这么吓人，会吓坏老人家的。” 柳如玉还没反应过来，她看了看陈军医又看了看沈文，她怀疑是不是沈文为了能让她不伤心所以串通陈军医骗她？ 她撑起身子坐起来说：“我月事推迟了一个多月都没来，而且我最近总是想吐，嗜睡，我怎么不是怀孕了？” 陈军医叹了一口气柔声回应：“从你的脉象上来看，你确实没有怀孕。 至于月事推迟是因为你有宫寒的毛病，上次我不是给你开个中药调理吗？再加上你前段时间中了枪伤，吃的药太多了，所以生理期不正常。 至于你想吐，嗜睡，只是因为气虚引起的肠胃不适。 而且你还有低血糖的毛病。你最近是不是胃口不好，吃得不多。” 柳如玉木然的点点头。 “那就是了，你只是气虚体弱，月事推迟。绝对没有流产；你放心好了。你流血只是月事来了。”陈军医见柳如玉这般固执，饶有耐心的同她解释了一通。 柳如玉尴尬的低下头，都怪她，没有找医生来说就以为自己怀孕了，结果还闹了这么大个笑话。 她的耳朵都羞红了。 “如玉，你别担心，体寒体虚不是多大的事。上次我给你开的药你受了枪伤定是没有坚持吃，我再给你开副方子，你坚持吃两个月。” 陈军医又抬头看了一眼沈文声调轻微道：“吃完后，你们就可以怀孕了。” 柳如玉尴尬的低头不说话，沈文知道柳如玉没流产心情舒畅多了。 没怀孕以后多的是机会怀孕，但流产多伤身体。 他瞬间心情好了很多，他点了点头说：“谢谢陈叔叔！” 陈军医瞪了他一眼说：“月事期间是不能同房的，我的大参谋长！你真没常识！” 陈军医知道柳如玉没流产也松了一口气，开始打趣沈文道。 第86章 沈太太，小年快乐 看见柳如玉羞红了脸，沈文便把陈军医领出去了。 他自己脸上也是憋着笑，从刚开始的担心害怕到现在看见柳如玉这羞红脸的样子，他的心里轻松多了！ 哪里来的什么庸医啊！分明就是柳神医自己诊断的怀孕了。 不过她这个样子也是极可爱的，其实孩子他真的挺想要的，这次没怀上，下次再怀嘛！ 毕竟他们都还年轻。 沈文出去后小芸就拿了新的床单进来了，她给她准备了热水让她去洗个澡。 柳如玉洗完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换好了干净的床单，她躺在床上，脸上的潮红依然没有散去。 她一想起自己闹了这么大个笑话就觉得尴尬。 许是太累太困，她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刚从房间出去就闻到了很香的鸡汤味。 可能是她一天未吃饭有些饿了，所以这香气便更浓了。 见她出来，小芸笑着说：“小姐，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想喝点鸡汤？这鸡汤可是爷亲自熬了两个多时辰的。” 柳如玉错愕的盯着小芸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沈爷会下厨。 因为他从来没有下过厨，她都不知道他还会做饭呢！ 小芸似乎看出来她的疑惑，于是笑着说：“真的是爷亲自熬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爷下厨，爷待小姐可真好！” “知文人呢？出去了吗？”柳如玉咬着唇问。 “在厨房，同您的朋友一起在包饺子呢！”小芸指着厨房的方向说。 柳如玉到厨房的时候看见沈文正跟陈欣有说有笑的在包饺子，小凤抱着小冰洁。 冰洁今天穿着她上次给她买的棉衣，红彤彤地，特别可爱。 这个孩子越来越漂亮了，见到她孩子像是记得她，对着她一笑，这笑都可以融化屋外面的冰雪了。 “小冰洁，快点小姨抱抱！”柳如玉笑着接过孩子。 然后叫了一声“知文，欣姐，你们包饺子呢！” 沈文正在温柔得看着她说：“嗯，今天小年，是要吃饺子的。你饿不饿，饿就先喝碗鸡汤。”说着他放下手上的饺子皮，洗了个手去给她盛鸡汤去了。 “欣姐，你们怎么在这里？”见沈文去舀鸡汤她抱着冰洁低声在陈欣耳边问。 陈欣一边包饺子一边轻声说：“是沈爷去接的我们，他说过小年，让我带着冰洁过来陪陪你，陪你说说话！” 柳如玉点点头，心里暖暖的，他一定是怕她尴尬所以才叫陈欣跟冰洁过来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再者，让冰洁来，估计是怕她失落！这次没怀上…… 这顿饺子吃得特别开心，柳如玉发现沈文的手艺特别好。 这鸡汤特别好喝，不比酒楼的味道差。 饺子也好吃，她便着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心里温暖又甜蜜。 他不在的时候，她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做什么都没劲。 可他回来后，她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她即满足又开心，整个人就像踩在云端上，飘飘然地！ 之前没怀上孕的尴尬被他轻易化解，她心里对他除了爱还有感激。 他总是能为她安排好所有的事，让她可以同他在一起安心的当个傻瓜，什么都不用多想。 吃完饭后沈文又贴心的开车同她一起送陈欣母女俩回去，到家后，沈文偷偷给柳如玉塞了个红包示意她下车后给陈欣。 柳如玉意会后送陈欣两母女上楼，到家后她把红包偷偷塞进冰洁的棉袄里面，她知道的，以陈欣的性格不会要这个钱。 但这怎么都是沈爷的心意，她一定要送达的。 其实他了解沈爷，估计是他上次对陈欣说了重话，后来觉得误会了陈欣，所以这红包是对她的补偿。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面冷漠，其实内心特别善良。 进房间后陈欣笑着递给她两件小孩的肚兜，一件红色的，一件粉色的，一件绣着福字，一件绣着牡丹花，这花绣得像真的。 陈欣说：“如玉，这是我给孩子绣的，我可能送不起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别嫌弃。” 柳如玉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这肚兜，撇了撇嘴低落地道：“快别提孩子，我根本就没有怀孕，丢人死了！” “什么？没怀孕！”陈欣挑着眉惊讶的问。 柳如玉只好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跟她讲了一遍，特别是讲到陈军医问是哪个庸医给自己诊断的怀孕这里。 她明显看见陈欣憋着笑，看到陈欣这个样子，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她真是个傻瓜，以为月事不来便是有孕，还月份太小怕孩子小气不肯找医生看，真是傻啊！ 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自己白欢喜一场也就罢了！ 还让沈爷尴尬一场；她一想到上午沈爷跟陈军医小心翼翼的说因为同房导致出血那个样子，就觉得对不起他…… 走的时候，柳如玉还是收下了陈欣送的肚兜。 因为陈欣说；她们都年轻，孩子很快便会有的。 先给孩子把这个备好，孩子会更快愿意来的！ 她也在心里祈祷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好问题，可以顺利在喝完两个月中药后便能怀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文依然用大手给她暖肚子，他的动作温柔又细致。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小年快乐啊！沈太太。” 听见他这般叫她，柳如玉那双漂亮的黑眸发亮，眼里满是兴奋和激动。 他心里便知道，她喜欢这个称呼，从那天开始，沈文让家里的下人称呼她为太太，不再是小姐。 夜里，沈文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握，他承诺道：会让她永远幸福和快乐。 同时也安慰她，这次没怀上没关系，他们都还年轻。 以后她一定要给他生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随他保卫家园，女儿伴她左右，孝顺她，照顾她。 第87章 我又不是没给女人梳过头 第二天，沈文非要柳如玉穿着自己新给她买的灰色皮草，自己为了配她换好了一件灰色羊毛呢子大衣。 她坐在梳妆台梳头发，他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中的她。 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 他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头发拿过她手上的梳子说：“我来帮你梳头发！太太！” 他的眼里满是笑意，柳如玉被她一声太太叫的面若桃花，脸色即好看又明媚。 “先生，您会梳头吗？”柳如玉学着他的口气也调侃起他。 “为夫自是会得，为夫又不是没给女人梳过头发！”沈文拿起梳子动作很熟练的给她梳头发。 柳如玉在镜子里脸色一沉，狠狠瞪了他一眼。 最近她已经不怕他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以前那般疏离。 她开始像正常的女孩子同恋人相处一般对待他，不再像以前那般对他小心翼翼。 “长姐比我大两岁，她出嫁的时候是我替她梳的头。她娘走得早，她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丈夫我便是她最亲的人。她还教我给她编辫子呢！不信我给你编一条辫子！”沈文说着就开始笨拙的给柳如玉编辫子。 他那双大手，把头发梳顺倒是没太大问题，但是编辫子就很难了。 他的手又重又笨，他这不是编辫子是在扯草！ 把她的头皮都快拉掉了，柳如玉咬着唇瞥了一眼正在很认真编发的某人。 有点无奈，但又不好意思打断他的积极性，于是只能忍着疼耐着性子随他折腾了。 最后，某个扬言会编辫子的人，搞了半天，把她这一把头发都快弄成鸡窝了才肯罢手。 他可能是为了掩饰尴尬，于是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一眼柳如玉说：“年纪轻轻，编什么辫子，小嫂子才编辫子呢！我的玉儿可是少女，自然是披散长发才好看。” 说着他又用他的大笨手给她把头发弄散，可是折腾了半天，才牵着她的手出门。 “太太，您今天真漂亮！”小芸站在门口对她们笑着道。 “是的，太太今天格外漂亮。”小凤也点点头配合。 柳如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看了一眼沈文，见他神色镇定的笑了笑，她笑着对小芸跟小凤说了句谢谢。 “太太，请上车！”小林给她拉开车门恭敬地说道。 “知文！”柳如玉害羞的上了车，嘟着嘴对她娇哼一声。 突然被他们叫太太，她真的挺不好意思，毕竟还没过门啊！ 沈文哈哈一笑低声说：“太太，您有何指教？” 柳如玉哼了一声侧过脸不理他，他抱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柔声说：“太太，你以后可要习惯这个称呼。” 柳如玉的耳朵骤然变红，她抿了抿嘴，偷偷回过头看了一眼沈文，然后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沈文带她去百货商场买了很多回香洲的礼品， 给娘和两个弟弟一人买了一身新衣裳和鞋子。 给天祁买了巧克力，饼干和糖，给她娘买了驴打滚和糖卷果，她娘爱吃。 还有西湖龙井，她娘爱喝绿茶！ 给昊宇买了新的新钢笔，和笔记本，还买了几本画册。 沈文说到时候从他的书房拿几本英文原版的小说带给昊宇看。 昊宇比她还喜欢看书！ 买了大包小包，然后他又带她去吃了个午饭。 吃完后又去看电影，说是补偿她。 他说他年底太忙，都没有好好陪她，所以这几天要好好陪她。 第88章 我同五九谁帅一些？ 到电影院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场了，他们买得后座的位置。 柳如玉注意到这个电影院好像没几个人，除了他俩就只有第一排坐着四个人。 但是电影院里太黑了，她没注意看。 直到电影结束，灯开了，有人送了很大一束玫瑰花进来。 柳如玉还以为是沈文给她的惊喜，她激动得看着沈文。 沈文耸耸肩，表示不是自己订的花。 柳如玉有些羡慕地看着那束花，然后撇过了撇嘴眼巴巴地望着沈文，沈文小声说：“晚点我给太太安排。” “九爷，您订的花到了。”柳如玉刚准备说什么就被那声九爷打断。 此时前面坐着的人站起来回过头来，那几人正是九爷跟刚才看的电影里面的女主角白玉婷，好像真的是她。 看电影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女主角有点眼熟，但是说不出来哪里眼熟。 直到她见到了真人才发现，这个女人似乎长得有点像自己。 五爷跟容梓卿也在旁边站着，容梓卿看见他们刚准备打招呼便被五爷拉了一下手，然后两人坐到座位上了。 九爷接过花，白玉婷笑着正准备接过花，就看见九爷捧着花对着柳如玉走过去。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一件同色的长衫笑意款款地看着柳如玉。 那双灰色的眼眸充满了深情与温柔，他把花递给她柔声道：“如玉，好久不见，你愈发漂亮了。” 沈文脸色一沉，眉一凛拦在柳如玉的面前推开五九送来的花厉声喝道：“九爷请自重，请你离我太太远一些。” “太太？”五九皱起眉头满脸疑惑的看着沈文问，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可置信。 “对，如玉现在是我的太太，过了年我们便要成婚了，我们已经在香洲她母亲那里订过婚了。”说着沈文又拉起柳如玉的手给五九看他们俩的订婚戒指。 “呵……” 五九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沈文说：“等你有政府发的婚书再说这个话也不迟，现在还为时尚早！” 五九就当沈文不存在般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柳如玉说：“如玉，前些时候你过生日我去沈公馆找你，沈公馆的人说你不在江洲。 我托他们给你送礼物，他们也不收，今日有缘遇见，真是很巧，你收下，祝你生日快乐。 你要记住，我永远都在，你若是日后受了什么委屈或者是同沈文待着不开心，便来找我，或者打电话也行，你记得我办公室的电话！” 五九挑衅的看了沈文一眼，然后把盒子递给柳如玉。 柳如玉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说：“对不起九爷，我不能收您的礼物，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您！” 说着柳如玉便给五九鞠了一躬。 其实礼物和花，是他早就备好了的。 这场电影，本是他为了捧白玉婷才拍的，前几个月，他们接手了顾三的电影公司。 他捧的第一个女主角就是白玉婷，之所以捧他，原因很简单，她长得像柳如玉。 今天这场是首映，他包下了整个场子，但昨天有人通知他沈参谋长要买两张电影票，问他卖不卖？ 他自然是卖了，因为他想见柳如玉，他甚至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 沈文瞪了一眼五九说：“听见了吗？我太太只会接受我送的礼物，还有我的太太无须你惦记。 她以后的一切生活都由我负责，还请您九爷别废那闲功夫惦记别人的太太！” 沈文扬起下巴搂着柳如玉的肩膀，笑得一脸得意。 他就差拍手叫好了，如玉永远都不会让他失望。 她在外面永远给足他面子，她的拒绝就是给五九最大的打脸。 但五九丝毫懒得理会他的得意，只是漠然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最好的温柔和耐心给了柳如玉轻声开口：“如玉，若你不喜欢花和礼物。我下次送别的给你，我先走了，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说完五九没有再看沈文一眼就走了，留下沈文还想较劲却没人理会。 最后还是容梓卿过来同她们打了个招呼，陪他们说了几句话才化解了沈文的尴尬。 把柳如玉送到家后，沈文跟小林就走了。 晚点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整整一车花，摆满了整个客厅…… 柳如玉真的觉得，沈文有时候挺幼稚的。 沈文把最大的一束香槟玫瑰塞到她手上挑了挑长眉道：“我这个可比五九的那束红玫瑰贵多了，你若是喜欢玫瑰花，我以后天天给你送，但是不许再看别人的花。” 柳如玉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听到了没，还有这个，我送你的礼物。”他又从口袋拿出跟五九下午送的那个差不多款式的盒子递给她。 柳如玉撇了撇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说啊！她没有惦记九爷的玫瑰花，礼物也没惦记，不知道沈爷这么大的反应干嘛。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文没头没脑地问柳如玉：“如玉，你觉得五九长得帅吗？” 柳如玉…… “问你话呢！他帅吗？”沈文追问道。 “还行！别人都说九爷挺帅的。”柳如玉老实回答。 “那我呢？” “你很帅啊！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当真吗？” 柳如玉可不敢摸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 “那我同五九比，谁帅一些！” “额！” 柳如玉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说啊，谁帅一些！”沈文不依不饶地问。 “当然是你帅，而且不只是帅一些，是帅很多。”柳如玉知道，如果不给这个肯定的回答。 今天晚上估计睡不成觉了，她已经困得不行，于是敷衍得说道。 沈文听了她的回答果然喜出望外，高兴的连夜爬起来照了照镜子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左摸摸右看看最后点了点头说：“沈太太，你的眼光可真好。” 第89章 除夕夜 农历腊月二十七，沈文带着柳如玉坐上了回香洲的火车。 他说今年陪她娘和弟弟们一起过年。 前几日沈文说这个话题的时候，柳如玉以为他哄她开心呢！ 直到他们坐上了去香洲的火车她才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她问他：“去我们家过年真的可以吗？你的…… ” 她想问你的未婚妻会同意吗？她记得去年大年初二的时候他就陪着她在逛街。 这也是上次住院的时候沈文告诉她的；原来大年初二她碰见的那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小姐就是他的未婚妻承锦瑟。 那位小姐确实配得上市长千金的气质。 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打扮得体，同他站在一起可谓是金童玉女。 无论是在身高、长相、还是家世，都是同他很配得。 不像她柳如玉，无论从哪一点看，都不那么相配。 可能是看到她突然脸色觉得凝重，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声调轻微道：“我往年过年都要回老宅，这是老头子要求的。 但他纵容沈知裴对我下杀手，我就不该再同他维持表面的和谐了。 至于以后还回不回他那个沈家就不得而知了！” “那？”柳如玉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亮晶晶地黑眸忽闪忽闪得，让他看着特别想亲一下。 “如玉，这些事情我都会解决。你只需要陪着我，给我多生几个孩子，其它的不用你操心。”沈文亲了亲她的眼睛柔声道。 “哎呀，你不要再提孩子的事情了，等到了香洲你可不能把那件事告诉我娘和弟弟，太丢人了。”一提到孩子柳如玉就想起上次那件乌龙事件。 她立即垂下了眼睑，脸也随即垮了下来，耳根悄悄地红了起来。 沈文瞧着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可爱委屈的小动物。 他爽朗得笑着抱住她的腰，那双大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说：“怕娘她们笑你啊！那就赶紧给我怀一个！这样谁还敢笑你。” …… 农历大年三十，除夕夜！ 中午沈文下厨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柳如玉打下手。 他不让秦韵珍帮忙，说是娘一年上头辛苦了，今天就等着吃现成的就好。 当秦韵珍看见这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惊讶了，他没想到沈文能有这么好的厨艺，她甚至以为沈文这个大少爷是不会做饭的。 他做的大多数都是秦韵珍喜欢的：糯米冬笋肉圆、梅菜扣肉、葱爆虾、韭黄炒肉丝、山药土鸡汤、红烧肉、清蒸鲈鱼、筒子骨藕汤、松鼠鳜鱼、芹菜牛肉丝、雪菜豆腐、有柳如玉喜欢的桂花花生酪，血燕泳鹅。 还有他们从江洲带回来的绿豆糕和驴打滚！摆了整整一大桌！ 这一大桌子菜，沈文可是提前就做了准备，柳如玉在陆公馆养病的时候他天天跑少帅的厨房。 少帅的厨子，可是曾经的御厨，什么菜都会做。 他侧面打听了一下，柳如玉的家人跟她喜欢吃什么。 那一个月，他把这些菜都学会了，特别是柳如玉喜欢吃的，他之前就经常做给她吃。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完年饭，下午开始包饺子。 秦韵珍在饺子里面放了一枚钱币，说谁吃到了，今年就有一年好运气。 最后是秦昊宇吃到了这个带有好运气的饺子，晚上柳如玉一家人都在客厅坐着守岁。 第90章 愿同你岁岁年年，暮暮朝朝 沈文买了很多烟花，陪着天祁跟昊宇放。 秦韵珍笑得一脸温柔，她握着柳如玉的手开口：“如玉，他待你好吗？” 柳如玉使劲得点了点头，唇角一弯应声道：“好的，特别好。” 秦韵珍又摸了摸柳如玉的头发，轻声道：“那就好！娘就怕你受委屈，知道你好，娘就放心了！” 柳如玉一脸温柔地与沈文对视一眼，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娘，您放心好了，我同知文一定会幸福得。” 此时，她对他们的感情充满了笃定，却不知道后面要面对那么多大风大浪…… 晚上十点半钟的时候，沈文带着柳如玉去了山上，他说要带柳如玉去放许愿灯！ 柳如玉问她娘可以吗？秦韵珍点点头，柳如玉高兴地像个孩子般挽着沈文的胳膊走了。 同样是爬山，这一次沈文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他牵着她的手小步往山上走，小林提着灯！ 他甚至还想着蹲下身去宠溺得说：“太太，你累不累，让为夫背着你上山！” 这让柳如玉想起了上一次他们同少帅跟慕琰姐一起爬山的场景。 她那个时候特别羡慕慕琰姐，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得到沈爷这样的偏爱。 真的是老天垂怜，听到了她的祈求，满足了她的要求。 她高兴地趴在他的背上，心里既踏实又满足，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沈文一直把她背到了山顶，不得不说他的体力不是一般的好。 背着她上山二十分多钟，他大气都没喘一个，生龙活虎的狠！ 到山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还有二十分钟就是新的一年了。 山顶还是挺冷的，柳如玉不自觉抖了一下。 沈文马上会意，从小林提的箱子里面拿出一件大衣给她披上。 他还带了三个软垫子放在地上，拥着她坐在山顶望了望天空柔声唤她：“太太！” 柳如玉有点冷，往他怀里拱了拱，应声：“嗯” “我爱你！”沈文笑着说。 柳如玉偷偷看了一眼小林，发现他正假装看天空呢，她有些害羞的小声答他：“我也爱你。” 最后五分钟的时候，小林把许愿灯递给他们俩一人一个，然后从小箱子里面拿出笔墨纸砚，恭敬得递给沈文说：“爷，您请！” 沈文背对着柳如玉在许愿灯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把笔递给她说：“如玉，许个愿！” 柳如玉也学她背对着他写下几个字：“愿同沈爷白首不相离！” 沈文偷偷站在她背后看她写的字，她吓了一跳，把许愿灯转了一面，推了推他闷声道：“不许偷看，会不灵的！” “不会的，你给我看看嘛！大不了，我同你交换啊，我给你看！”沈爷说着就要把自己的许愿灯给柳如玉。 柳如玉马上捂住眼睛神色认真得道：“我不看，我不看，我娘说了，许愿灯在放在天上之前给别人看了就不灵了。” 沈文看见她这个可爱的样子哈哈大笑，最后他也没再为难他。 到了十二点，他们一起站在山顶放了自己的许愿灯！ 她穿着他的灰色大衣，黑夜里，灯光下，长发飘飘，那本就透亮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 好看的柳叶眉因为开心高高扬起，那双好看的黑眸宛若星辰。 沈文拥着她用慵懒又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新年快乐啊！太太，愿与你岁岁年年，暮暮朝朝！” 柳如玉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回他：“先生，新年快乐！愿同你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第91章 守岁夜谈 沈文跟柳如玉在山顶待到两点才下山，柳如玉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沈文只好背着她下山，闻着沈文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柳如玉睡着了。 回家后大厅里依旧灯火通明，沈文抱着睡着的柳如玉下了车。 客厅里秦昊宇还在守夜，见到沈文他们回来，他做了一个拱手礼说：“姐夫，新年快乐，小林哥，新年快乐！” 听到他们讲话柳如玉揉了揉眼睛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嘟哝道：“怎得，你把阿姐忘了吗？” 说着她拍了拍沈文的肩膀，示意自己要下地。 沈文宠溺地摸了摸她因为睡觉已经有些泛红的脸开着玩笑打量她道：“是的，太太，您请下马！” 柳如玉腾一下脸更红了，撇了撇嘴拧了一下这个马儿的手说：“先生，你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秦昊宇见他们打趣笑闹，心里对阿姐的婚事又放心了一些，他由衷得笑着开口：“阿姐，新年快乐！” 然后他又满眼笑意但神情十分认真的对着沈文说：“姐夫，我阿姐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得对她好，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沈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舅子的神勇，我可见识过。小舅子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你阿姐。” 柳如玉满脸疑惑得问：“什么意思？” 沈文与秦昊宇对视一下，然后他转了转眼珠笑得满脸痞气的说：“第一次上你们家，小舅子不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了吗？ 他打吴远的时候就看见我在偷看，所以他才故意很大声的说了那几句话。” “什么话？”柳如玉似在回忆，但她不知道沈文说的是哪几句话，而且她怎么当时没见到他在呢？ 沈文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对秦昊宇道：“小舅子好像说的是；我今天就是豁出命去也要给我姐出这口气，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秦柳两家无人了！是这样说的吗？小舅子。” 秦昊宇黑眸满是笑意，眼神更深邃了，对沈文点点头。 那日他打吴远的时候确实看到沈文就在后厅偷看，他也确实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姐要同谁在一起他确实阻止不了，但是谁要是欺负他姐他肯定第一个不放过。 柳如玉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得打了个哈欠细声道：“知文，那天你在吗？” 沈文点点头，冲秦昊宇会心一笑说：“嗯，娘砸杯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到前厅了，小舅子打吴远的时候我怕他吃亏准备上前去帮忙的。 但见他如此神勇，不需要我帮忙。我就在一旁给小舅子鼓鼓掌便好！若是小舅子吃亏，我定是要豁出命去护他的。”沈文发出爽朗的笑声，一脸坏笑得学着秦昊宇的口气说话。 秦昊宇对沈文拱了拱手道：“姐夫，你过奖了。你的命就留着为我阿姐去豁便好，我就不必了！” 他见柳如玉犯困于是说：“阿姐，已经三点多了，你回房休息去！明日一早还要给姑母拜年呢！” 柳如玉点了点头便回房了，送柳如玉回房后，秦昊宇邀请沈文去了他的房间。 一进门，秦昊宇便锁了门请沈文坐下，他给沈文泡了一杯茶后。 正襟危坐的蹙了蹙眉，脸色严肃，黑眸满是认真地扬声道：“姐夫，你会待我姐好的对！” 沈文真诚的点了点头，与秦昊宇对视了一眼应声：“这是自然，你放心便是！如玉是我这辈子最想保护跟珍惜的人。” 秦昊宇瞥了沈文一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径直说道：“我同阿姐，从小一起长大。 阿姐待我特别好，其实小时候我一直都想娶阿姐为妻，自古以来表亲都是可以通婚的，所以我一直都想娶阿姐。 柳家败落后，吴远的父亲想悔婚，我就同姑妈商量过娶阿姐的事情， 姑妈那时候是应允得。”秦昊宇顿了顿没让沈文插上嘴继续说道。 “阿姐自小便多才，她小时候很会念书的，我同她一起读的私塾，阿姐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学生。 我姑父还在的时候家里总是来很多“文人墨客！” 她们都亏阿姐聪明，好学，对字画甚有天分，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若是好生培养，日后定能在艺术界有一番成就。 我姑父去世后，姑父有个朋友特别喜欢阿姐，想收阿姐为徒。 那个人是当时的津城第一国画大师，谁都知道若是跟着他，阿姐不假时日便会小有名气，日后更是前途似锦。 但阿姐不愿意去，她舍不得姑妈跟我们。 阿姐当时知道这是她最后可以念书的机会。 因为那时候姑母便要带我们回安平镇了，那时候我们特别穷，不可能再有钱念书。 阿姐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拒绝。 沈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吗？”秦昊宇陷入回忆，眼神拉得深远，他又叫回他沈大哥。 沈文摇头道：“不知！” “阿姐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也不怕吃苦。 我一直认为阿姐给你做姨太太着实委屈，你千万别认为阿姐是贪图你有钱有势，阿姐不是那样的人。 还有我阿姐自小便优秀，若不是姑父走得早。 我姐一定能念大学，她不会比任何人差，包括你所谓政治联姻的那位名门闺秀！”秦昊宇面色激动地道，他那张俊俏的脸都因为激动有些泛红了。 沈文点点头道：“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是知晓得！无论是如玉，还是你们一家人，都是有骨气的人。” 秦昊宇不痛不痒得笑了一下继续道：“我同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阿姐爱你，所以我同姑母尊重她的选择。 我们选择接受你并祝福你们。我叫你一声姐夫，希望你能同阿姐好好过日子。 但若是有朝一日你待我阿姐不好，我定是要把阿姐接回来的，我会娶她，一辈子照顾她。” 沈文皱起眉头凝视着秦昊宇，心里有些疑惑得问：“你对如玉？有男女之情？” 秦昊宇摇摇头搭话：“并非如此，我对阿姐从来只是亲情。 若是她能幸福生活，我便娶妻生子为我秦家传宗接代。 若是她过得不好，没遇见好男人。 我这辈子便娶她，守着她过日子，她接受我，我就做他的丈夫，她若不接受我，我便当她的弟弟，一辈子照顾她。我绝对不会让阿姐受欺负的。” 秦昊宇的脸上满是笃定跟严肃，他并非对柳如玉有男女之情，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想让她幸福的男人。 沈文喝了一口茶，同样神色认真的回答道：“小舅子，你只管好好念书，日后寻个好女子为秦家传宗接代。 如玉这辈子归我照顾跟保护，她的幸福从今往后我负责到底。” 秦昊宇点点头双手端着茶杯隔空敬了一下沈文一字一顿道：“但愿如此！姐夫。”他这姐夫二字咬得很重。 沈文端起茶杯站起来走到秦昊宇身边碰了碰回应道：“请你放心，小舅子！” 第92章 娘想为你们亲自做喜服 大年初一 柳如玉清晨便起来了，她换上了母亲给她送的十七岁生日礼物。 一身漂亮的浅绿色短褂长裙，外面套上沈爷买的白色貂毛皮草。 她照了照镜子，觉得今天的自己格外精神。 因为这是她同沈爷过的第一个年，她希望，以后得每一年都能同他一起。 如他所说：“岁岁年年，暮暮朝朝！” 她刚打开门天祁便来叫她了，说母亲叫她去用早饭。 到餐厅的时候除了她跟天祁，一大家人都已经在餐桌上坐好了。 沈文给她盛了一碗酒酿汤圆，上面飘着桂花，桂花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母亲说这是沈文一大早起来煮的，他说原本是元宵节吃汤圆，但元宵节可能来不了香洲。 便改到正月初一吃，希望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圆圆满满，顺顺当当！ 吃完汤圆后，她们两个给母亲拜年，母亲不让跪。 笑着给了她们两个一人一个红包说：“知文，如玉，新的一年，希望你们越来越好！” 初一没人出门，都在客厅坐着聊天，啃瓜子，拉拉家常。 因为柳如玉的父亲家几代单传，加上柳家败落，其实已经没什么亲戚可走了。 秦家只有两姐弟，秦昊宇的爹走得早，柳如玉的母亲出嫁，也没有什么亲戚。 在安平镇的时候还有一些远亲走动走动，来了香洲便也什么人了。 其原因也是因为柳如玉的母亲不爱与人打交道，她们家鲜少与别人来往。 所以他们也没出去拜年，在家里待到了初三，准备初四便回江洲。 初三的时候他同柳如玉的母亲商量了婚事，他无比真诚的凝视着秦韵珍说：“娘，过了年我想娶如玉过门，我想在香洲大办，按照你们这边娶正妻的礼数办。 您看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聘礼是怎么个要法？您就直接列个清单，我这边让小林去办。 等香洲办完，我想带如玉回江洲也简单办一下，到时候我想把您跟弟弟们都接去，我们办几桌热闹热闹，您看可行吗？” 秦韵珍满意地点点头，漂亮地眉眼挂满了欣喜扬声道：“聘礼我们就不要了，娶亲就按照别人的标准来。 就是这日子我想订在五月，我这边还得给如玉缝制喜被。 还有你跟如玉的礼服我是想着自己做的，所以需要些时间。” 她又面带微笑摸了摸柳如玉的头发补充道说：“晚点我还得给你量一个尺寸，上次那件长衫我是按照昊宇大一点做的。 长衫不那么合身都行，但这喜服可不能马虎。” 沈文勾起唇角与柳如玉对视一笑，点点头应声道：“订日子的事听娘安排，娘确定好了日子就让昊宇给我拍电报。 就是这喜服，我怕您太累了，您…” 秦韵珍道：“无妨！女儿出嫁为娘定是要亲自为女儿做嫁衣的，你随来我量量尺寸！”说着她便带着柳如玉跟沈文去了后院。 虽然这不是柳如玉第一次嫁人，但她娘依然是想一针一线为她做喜服！ 初四一早，沈文又请了照相馆的人为一家人拍了新的照片。 他说以后每年他们一家都要一起拍照，哪怕仅仅拍一张都行。 上次拍的照片洗出来后，秦昊宇便直接取回老宅了。 沈文拿出一些照片放进早就准备好的相册里面带回江洲，剩下的就在香洲给秦韵珍她们留念。 初四下午沈文同柳如玉坐上了返程的火车，柳如玉的母亲跟弟弟们依然是万分不舍。 她娘对她还是一样的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回江洲的一路上柳如玉内心都充满了兴奋和喜悦。 嫁给沈爷是她的梦想，现在眼看着梦想便要实现了，她怎能不悦？ 但她不知道的是，前面等着她的并非幸福，而是磨难的开始…… 第93章 菲菲终是如愿当了姨太太 回到江洲后，沈文就出去了，说有些公务要处理。 柳如玉在火车上没休息好，再加上月事来了，人有些不舒服。 一回来便躺在床上睡了，她心里暗自郁闷，最近在香洲过年她都是同沈文分床睡的。 好不容易回来江洲可以亲热亲热，但就是这么巧，昨天在火车上她来了月事。 哎，又要等一个星期了！ 她突然发现，在这方面沈文现在变得很有自制力，好似耐不住的人变成了她。 一觉睡到晚上，小芸说沈爷打过电话说不回来吃饭了。 柳如玉没什么胃口，吃得也不多，她刚吃完准备去书房画会儿画，家里就来了客人。 陈欣穿着一身长裙，外面套了一个白色精美绣花纹的斗篷。 手上拎着一些糕点，一进来便递给了一旁的小芸。 今日她可能稍作了这打扮，一头青丝盘成了发髻，发髻上插了一根玉簪，脸上有少许粉，涂了浅色的口红。 长长的柳叶眉，一双勾人丹凤眼，高高的鼻梁，樱桃小嘴，她瞧着今日的陈欣五官愈发精致了。 因为个子高挑，整个人看着亭亭玉立，摇曳生姿。 是小林领她进来的，柳如玉看着小林的脸色有些害羞泛红，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低着头不敢看柳如玉说：“太太，您有朋友来了。” 柳如玉对小林点点头，小林便说了一句告退就走了。 她笑盈盈地站起身来走过去拉着陈欣的手扬声道：“欣姐，新年好啊！你今日好漂亮啊！” 陈欣打趣她笑着回应：“沈太太，新年好啊！我来给你拜年了。” 陈欣这般叫她，柳如玉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白皙的脸蛋憋得通红。 她咬了咬唇柔声细语道：“欣姐，你别取笑我了，对了，冰洁呢？” 陈欣拍了拍她的手娓娓道来：“前几日我来给你拜年，小芸说沈太太同沈爷回老家过年去了。 我吓了一跳问他沈太太是柳小姐！小芸便说沈爷交代了，以后不能叫柳小姐了，要叫沈太太。” 柳如玉细眉一扬，黑眸流光溢彩，她对陈欣对视一笑！ “先坐下喝茶！外面冷，小芸麻烦你去泡一壶热茶过来。”柳如玉这才想起来哪有让客人站着说话的道理，便让陈欣同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了。 “是的，太太。”小芸低眉顺眼的说道。 “冰洁呢！”她又问道。 “昨儿个我来的时候小芸说你们今天中午到家，我本来中午就该来的。 但是今天是菲菲出嫁的日子，这不我晚上一忙完就过来了。 孩子睡着了，我娘看着在，晚点我去接她。”陈欣说到菲菲出嫁脸色便是一沉，那双漂亮的眼眸跟这冬日的天气一般冷。 “菲菲这么小就嫁人了啊！”柳如玉感觉到陈欣不高兴，小声问道。 陈欣瞥了一眼给她们倒茶的小芸，思绪有些飘远。 柳如玉对小芸抬了抬下巴，小芸说了句是便下去了。 她把热茶递给陈欣一杯说：“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再慢慢说。” 陈欣接过杯子放在茶几上，抿了一下嘴说无奈道：“我劝过她了，她不听。 她硬要嫁给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做八姨太，你说这要不要命，哎！这孩子，真是！” 其实陈菲的结局柳如玉早已预料到，她三番两次的在她跟陈欣面前说想嫁给有钱人当姨太太。 上次她更是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频频对沈爷示好。 特别是她提起安琪儿嫁给南洋富商做姨太太和玫瑰嫁给市长小舅子的事情眼里满是羡慕和激动。 或许，对她来讲，这是最好的归宿！ 陈欣说她嫁的是城西米行的贾老爷，那贾老爷生性风流，长期流连花丛。 虽说是娶陈菲做八姨太，其实他外面还有不少外室。 估计是年轻的时候玩得太狠，亏空了身体，所以这么大年纪也只有一个女儿。 女儿见不得他爹这个不正经的样子，所以很早便成家分了一大部分家产搬走了。 这老头自是更没人管了，这不，才认识陈菲半年就娶她做了八姨太。 陈菲嫁给老头做姨太太的事，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她娘了。 收了那个贾老爷整整三百个大洋当聘礼，也不顾这贾老爷的年纪都能给陈菲当太爷了。 陈欣提起她娘都头疼，她妹妹算是被她娘给彻底毁了。 虽然陈菲的事让陈欣头疼，但见到柳如玉回来她特别高兴。 拉着她聊了好久，临走之前非要把上次柳如玉塞在孩子衣裳里的红包还给她。 柳如玉板着脸说：“这是知文给孩子的压岁钱，又不是给你的，你这是作甚？ 你这样同我见外，是没把我当妹妹吗？” 陈欣红了眼眶道：“当然不是，如玉，我是把你当我的亲妹妹看得，哪怕我配不上给你做姐姐。 我已经很感谢你跟沈爷了，你们帮了我这么多。 上次沈爷还同我讲；说我若是有时间便多带着冰洁来沈公馆同你聊聊天。 说你不爱出门，他有时候又很忙，怕你一个人闷得慌！ 我这个身份，沈爷不嫌弃我，让你继续同我来往，我真是感激不尽。” 怪不得陈欣会来找她，按照她的性格如果不是沈爷应允。 她是不会主动上门的，她个性要强，怕别人说她巴结人，脸皮厚。 原来是沈爷同她讲让她多来的，柳如玉想到沈爷脸上便笑开了花儿，他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 “即是拿我当亲妹妹，便收下这红包，别推脱了！ 下次把冰洁带来。”柳如玉笑了笑对陈欣开口道。 陈欣又是眼眶湿润，握住她的手不放，说了无数次感谢的话才肯收下柳如玉给的红包。 第94章 你是我姑奶奶 沈文最近每天开始忙碌，整天早出晚归的。 柳如玉便回到了之前上午跟凌雪练功，下午看书学习的日子。 正月十六，沈文长姐沈歆雅的儿子陆钺霖办满月酒。 沈文带着柳如玉去赴宴，柳如玉紧张地问：“你父亲会去吗？” 沈文正在一边开着车，用右手握住她的手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回应道：“会。” “啊！”柳如玉撇了撇嘴，神色凝重，感觉更加紧张了。 “不用担心，有我在的，太太！”沈文眼含笑意地揉了揉她的长发。 车子停在“陆公馆”，这是陆景宸小叔陆巡尧在江洲的宅子。 他们一家现在在海城做生意，很少回江洲。 据说，他们一家搬去海城好像是为了当初让陆景宸放下沈歆雅。 这处宅子是他们成婚的时候置办得！ 跟沈公馆差不多大，柳如玉一下车就看见了慕琰。 她穿着黑色的斗篷，里面一件白色的洋装，头上戴着淑女帽，脖子上戴着一条钻石项链。 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在阳光下更显气质高贵，她眉眼一弯扬声道：“新年好啊！沈太太，好久不见你了。” 柳如玉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斜瞥了一眼沈文，见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同陆景宸打着招呼。 柳如玉抿了抿嘴唇，笑意晏晏接话：“少帅新年好，陆太太，新年好！” 慕琰转了转眼珠跟沈文对视一眼，然后莞尔一笑挽着柳如玉的胳膀沉吟道：“前几日见知文，她同我们讲，以后都要称呼你为沈太太的啊。” “对！景宸。”她又对一旁的陆景宸眨了眨那双魅惑的桃花眼。 陆景宸笑声温软得附和道：“太太说得对！” 他们来的比较早，客人都还没到。 刚进门，大厅里一个穿着灰色皮草，里面一件浅绿色旗袍的漂亮高挑女人，柳如玉看着眼前的女人总感觉有点眼熟。 沈歆雅乍一眼看去，还真挺像慕琰的，特别是眉眼，恍惚间感觉像是一个人。 怪不得沈文说陆景宸喜欢慕琰是因为她长得像沈歆雅，闻名不如见面，还真挺像的！ 沈歆雅长得不似慕琰那般妖媚，但五官精致温婉，也是不可多见的大美人。 皮肤偏冷白，明眸皓齿，她有着高挺的鼻梁，红唇饱满又性感。 气质大气又端庄，这应该就是沈文的长姐，曾经的江洲第一名媛。 她挽着一个穿着灰色大衣，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男士。 他面白似玉，墨眉如剑，目似繁星，长身而立，看着就像是个博学多才的大学者。 以前柳如玉觉得沈文绅士儒雅，长得温润如玉。 但面前这位男士看着才真是“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景宸，知文，你们来了！快，请坐！”陆巡尧热情得招待他们坐下。 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低沉干净又温润。 “小叔！”陆景宸眸光微闪地瞄了沈歆雅一眼后又跟慕琰对视一眼，他顿了顿又说：“小叔，小婶，恭喜你们，喜得麟儿！” 沈歆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眼中闪过了一丝看不清楚的情愫。 她星眸一转，嘴角微扬柔声道：“谢谢，景宸，好久不见啊，琰琰，你愈发漂亮了！ 还有知文，好久不见，过年你都没回家。”说着她便走过来抱了抱沈文。 沈文拍了拍沈歆雅的肩膀开口道：“长姐，过年我去我太太娘家了，你还没见过我太太！我介绍给你认识。” 说着他便拉起柳如玉的手轻声道：“长姐，姐夫，这位是我太太，如玉，姓柳。” “如玉，这是长姐和姐夫！”他又柔声对柳如玉介绍道。 柳如玉的脸上爬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她话音轻柔得叫了一声：“长姐好，姐夫好！” 沈歆雅瞳孔微沉，瞟了沈文一眼，满眼疑惑。 她自是知晓，这沈文的太太人选早就定下来了，是承市长家的大小姐承锦瑟，她今日也是邀请了她的。 这弟弟，是在作甚？ 陆巡尧紧紧地握了一下沈歆雅的手勾唇应了一声然后对柳如玉伸出右手道：“你好啊，如玉，很高兴认识你。” 这是双指骨分明的大手，白皙，干净，纤细！ 柳如玉看了一眼沈文然后伸出手同他握了握低声道：“我也很高兴认识长姐和姐夫。” 这真是个即绅士又儒雅的男人，怪不得沈歆雅放着那么优秀的少帅不要，而选眼前的男人。 柳如玉突然了然于心，这样的男子恐怕天底下没有女人会不心动！ 沈歆雅瞪了一眼沈文，唇边绽开一抹笑容低语轻声道：“如玉你好，你是喝咖啡还是喝茶，我让下人去安排。” “都可以的，长姐。”柳如玉点点头应声道。 “歆雅姐，麒麟呢？快抱出来给我们瞧瞧啊！”慕琰亲热地挽着沈歆雅的胳膀笑着问道。 “你应该随我叫小婶，别瞎叫，乱了辈分。”陆景宸一脸坏笑地打趣道。 “我叫陆小叔姐夫，你叫他小叔，那么，你该叫我什么？景宸哥，我怎得突然长了你一辈！” 沈文假装漫不经心的思考，顿了顿勾起唇角扬声道：“长姐，景宸哥是不是应该也叫我一声小叔，哈哈！” 他爽朗的笑出声来，陆景宸那双漂亮的俊脸一下子就跟锅底一样黑了。 他狠狠瞪了沈文一眼，然后求助似的看向慕琰，想慕琰给她讨回公道。 没想到慕琰摊了摊手，耸耸肩，回眸一笑打趣道：“我反正叫歆雅为姐姐，知文，我可跟你是同辈！” 她言外之意，在场的都是同辈，只有陆景宸一个晚辈。 她这话一出，大家都哈哈大笑，只有柳如玉憋着笑，憋得是满脸通红。 陆景宸黑眸精光一闪咬牙道：“我哪里是晚了你一辈，你是我姑奶奶，我怎么着都得晚你两辈，是！知文！” 这次柳如玉没忍住，捂着嘴笑起来！ …… 奶妈把孩子抱过来了，这小家伙看着特别乖，不哭也不闹，大大方方吃自己的小手呢！ 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像沈歆雅，看着可爱极了。 沈文拿出一个打造的很精致的小金锁放在孩子眼前晃了晃柔声对陆钺霖说：“小麒麟，这是舅妈送给你的小金锁，你喜不喜欢。” 柳如玉抿了抿唇，感动得凝望着沈文，秋眸似水，目光涟漪！ “舅妈快给麒麟戴上小金锁，希望我们小麒麟快快长大，以后孝顺舅舅！哈哈！”沈文打趣的看了一眼陆景宸。 柳如玉看了一眼沈歆雅跟陆巡尧，在得到他们两口子的同意后，她小心翼翼地把小金锁戴在了麒麟的小脖子上。 陆巡尧抱着孩子细声道：“麒麟谢谢舅妈！” 柳如玉眼神闪烁，侧眸看了陆巡尧一眼，眼眸里满是感激跟从容。 她从来未曾想过能得到沈文家人的认可，这陆巡尧绅士又儒雅。 同他相处真的让人特别舒服，她内心特别感激他；感激他认可她，尊重她，没让她尴尬。 陆景宸搂着慕琰也走过来，她拍了拍慕琰的腰。 慕琰会意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沈歆雅笑着回过头跟陆景宸对视一眼调侃道：“歆雅姐，姐夫，这是我跟景宸送给孩子的，” “是小叔，小婶！”陆景宸改正道！ 慕琰娇嗔一声不理他，沈歆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漂亮精致的金手镯。 沈歆雅撇了一眼陆景宸给他解围扬声道：“麒麟，这是你堂哥，堂嫂送给你的金手镯，你喜欢吗？让你堂嫂给你带上可好。” 陆景宸得意地瞄了沈文一眼，意思是；你看，还是你姐会说话！我跟我太太慕琰是同辈人！跟你也是！少占老子便宜。 第95章 小乖 临近晚上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陆巡尧是个性格十分低调的人，儿子的满月酒他只请了陆沈两家的至亲。 还有几个他跟沈歆雅在江洲的老友，海城生意上的朋友请了一桌。 而且他办的是晚宴，只请一顿，不似很多爱热闹的人要请上好几天。 他之所以不愿意在陆家老宅办酒宴就是不想请人太多了。 陆家的人是最先来的，陆督军穿着军装，带着老娘跟妻儿。 陆督军长得高大威猛，四五十岁的样子。 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硬朗，跟陆景宸有些神像，看着非常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陆督军的母亲是个看着特别慈祥的老太太，陆巡尧那双睿智的眼睛就像极了她，那双眼睛充满了慈爱跟智慧。 陆景宸的母亲长得高挑漂亮，跟陆景宸眉眼特别相似，他这帅气得长相都遗传了他的母亲。 他母亲虽说四五十岁了，但保养极好。完全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 身材也是保持地特别好，凹凸有型，玲珑有致，有种半老徐娘的韵味。 不一会儿陆巡尧的二哥，陆巡军，二婶潘霜也来了，二哥家有一儿一女。 姐姐陆芸梅排行第三，嫁给了江洲的四大富商之一的贾家长子，贾思齐。 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还有陆谨宸的二妹，陆景雪，十九岁。 刚出嫁，嫁给了同是四大富商的王家，丈夫叫王永，刚结婚还尚未生育。 陆景宸的三妹叫陆景妤，刚满十六岁，是个特别漂亮的小女孩，跟陆景宸特别像。 陆景宸还有一个小弟弟，在家里甚是受宠叫陆景砚，十三岁。 小小年纪，就颇有军人世家的派头，他一直严肃站在一个地方笔直笔挺的，不爱笑，像个小大人。 这一来就是一大家人，老太太瞧着小儿子给她生得小孙儿高兴的很，那双睿智的眼睛笑眯眯地，一直抱着孩子哄。 陆景宸见家里人来了，带着慕琰跟沈文柳如玉，过去聊天了。 他们家的人似乎同慕琰很熟，一家人跟她有说有笑的。 他们见到沈文也很熟悉，沈文礼貌地跟他们一一打招呼，而且也很郑重得介绍了柳如玉，说柳如玉是他的未婚妻。 众人都是知晓沈文同承锦瑟的婚约得，看柳如玉的眼神都有点奇怪。 但毕竟是大家族的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很正常的同柳如玉打招呼和交流。 陆督军蹙着眉瞄了柳如玉一眼，然后同沈文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陆家的人才到了一盏茶的功夫，沈家的人也来了。 沈文的父亲也穿着一身军装，他同沈文一般高大，身材并没有发福，沈文不怎么像他。 他是标准的国字脸，长相粗犷，谈不上好看，只能说五官硬朗，不像个文官，单看外表倒像个武将。 他的旁边是一个穿着黑色皮草，身材有些发福，浑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 柳如玉感觉到她凌厉的眼神剜了自己一眼，沈文抿着唇，腮帮子都成了直线。 因为沈文的父亲身后是穿着一身军装的沈知航，他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 身高应该是遗传了他的母亲，因为她的母亲看起来不超过一米六。 他长得算是秀气，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不似他父亲生得那般粗旷，五官算得上端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从小养尊处优，所以皮肤特别白皙，起码比沈文跟陆景宸白多了。 他看着斯斯文文的，但那副眼镜下的小眼睛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精明跟狠厉。 他的旁边挽着的是；去年大年初二跟沈文一起逛百货商场的承小姐，沈文后来跟她讲过，她就是沈文的未婚妻市长千金承小姐。 她长得高挑纤瘦，穿着灰色的貂毛皮草，里面配着一件黑色洋裙，穿着一双白色小羊皮矮跟短靴便看着同沈知航差不多高了。 她有着漂亮的五官，五官立体又分明，巴掌大的小脸，画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看着秀丽端庄，风姿绰约。 她皮肤白皙，戴着一套红宝石首饰。 特别出彩的是那副红宝石项链，显得脖子修长又纤细，人看着特别高贵。 她昂着高傲的头挽着沈知航，然后挑眉用余光带有挑衅般冷冷瞥了一眼柳如玉。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同沈文的关系，前脚沈文带着柳如玉介绍是他的未婚妻。 后脚承锦瑟挽着沈文的二哥沈知航言语满是亲密，好几个人都背着他们窃窃私语。 沈文无视沈家的人，他搂着柳如玉低声在她耳边暗道：“长姐后院有很多好看的花花草草，我带你去看看！” 柳如玉自是温顺乖巧的跟着他去了后院，后院确实有好多漂亮的花，照道理来说这个季节不会有这么好看的花。 听沈文说沈歆雅喜欢花，这些花都是陆巡尧请人细心呵护出来的。 后院风大，沈文见她白皙细腻的脸颊冻得通红，马上脱了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 她红红的小脸蛋看着可爱极了，他忍不住低下头亲了她一下轻声道：“玉儿，你真好看。” 柳如玉害羞的嘟囔道：“有承小姐那么好看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可能是被承锦瑟那个挑衅的眼神刺激到了！ “知文，你过来一下！”陆景宸在过道上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沈文抬眼瞟了他一眼，然后揉了揉柳如玉的头发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小乖，你比她好看多了。我过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我马上便过来。” 说着他又俯下身子咬了一口她泛红的小耳朵。 他的一句小乖让柳如玉的脸更红了，因为他只有在床上动情的时候会这样称呼她。 他这样的称呼让她浮想翩翩，满脸潮红，双腿也开始发软。 那一汪春水就被他一句小乖搅得是“滔滔不绝！” 第96章 我的知文高大威猛，做他的女人很幸福 柳如玉正在回味沈文刚才那句小乖，烧得满脸通红，甚至双腿发软。 她居然因为他一个咬耳朵的动作跟一句亲昵的称呼就有了反应，真是中了他的毒啊！ 但她还没有往深里想，一道声音就打断了她。 “茉莉小姐！” 她抬起头来，是沈知航站在一旁一脸坏笑得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这个眼神充满了玩弄和不屑，好像她此刻没有穿衣服般站在大马路上被人光着看。 柳如玉假装没听见这个名字，继续低下头若无其事的赏花。 “茉莉小姐，不记得我了吗？前年你刚到百乐门登台的时候，我可是给你送了整整两个月的花篮。”沈知航见柳如玉不理他，直接过来上手了，柳如玉低着头侧脸看着特别柔美。 那头如海藻般的长发垂在身侧，性感而又妖娆，他走过来凑过去撩起她的长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柳如玉被她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她连忙后退两步皱起眉头疾呼一声：“沈先生，您请自重！” 沈知航唇角一扬，缓缓把刚撩她长发的手指放在鼻子下闭着眼睛闻了闻面带调侃地道：“茉莉小姐，当真不记得我了吗？要不然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说着往前一步，动作很快的抓住柳如玉的胳膀，身子往前一倾，脸都快贴到柳如玉的唇边了。 柳如玉又羞又恼，她使劲推他，但是沈知航也是练家子，力气太大了，她跟本推不动。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您可能认错人了。” 柳如玉是真的记不得这号人了。 她刚到百乐门的时候追她的人太多了，当时九爷还没有护着她，她忙着应付那些人，所以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茉莉小姐，再装纯就没什么意思了！我原以为你真的是高傲清纯的人。 但没想到，你居然做了我弟弟的情人，是当初我没有表露身份所以你瞧不起我是吗？ 他沈文，是借的谁得势？茉莉小姐，沈文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甚至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以后接手沈家的人可是我。 沈文不过是一个婊子的儿子，他连台面都上不了，你跟着他没有前途的，所以，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跟谁？” 柳如玉一听沈知航侮辱沈文，马上便血气一涌。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用高跟鞋把沈知航的脚狠狠一踩，趁沈知航分心松手，她迎头上去就是一巴掌。 她怒红着双眼，像只困顿与人决斗的小野兽般张牙舞爪。 她凛声质问道：“那你又是借的谁得势呢？因为可以借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前段时间我可看报纸说您沈家二少强，破，女学生，逼得女学生跳海自尽，这么大的事，又是谁帮您借势摆平的呢？ 我的知文虽然借不了你们沈家的大势，但他行事光明磊落，不需要做这些恶心的事。” 她后退两步顿了顿又呵了一声继续道：“我喜欢知文，还真不是因为他有钱有势，我单纯喜欢高大帅气的男人。 你看看知文那张脸，在这江洲那个女人不喜欢？别说他有钱养我，就算是让我养他我都心甘情愿。 你再看看您这张脸，寡然无味，你自己恐怕都不喜欢看！ 还有，知文，又强壮，又高大，当他的女人幸福得很，您再看看您自己，咳咳！”柳如玉假装一脸嫌弃得看着沈知航，其实眼珠四处打转，想着往那边跑更快突出重围。 “你！”沈知航气得就准备上来动手，手腕却被人抓住。 “知航，今日可是我们陆家宴客，你怎得想闹陆家的场吗？” 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从沈知航得身后传来。 柳如玉一仰头便看见沈知航身上的陆景宸跟沈文，陆景宸抓着沈知航的手，一脸狠厉，那张妖冶的脸上满是警告和不满。 沈文勾起唇角一脸冷笑得盯着沈知航，仿佛他再敢动一下，他就准备过去给他两巴掌。 沈知航当然不敢得罪少帅，他变脸变得贼快，连连在少帅面前附和道：“少帅，我就是跟茉，哦，不！”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柳如玉一眼，顿了顿扬起眉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柳小姐，现在该叫柳小姐了，对！我就是同柳小姐开个玩笑而已，怎么会是闹事呢？” 柳如玉脸色难看的厉害，她抿了抿嘴没有搭话。 沈知航双手插兜斜了一眼柳如玉，转身风轻云淡的道：“不打扰少帅跟我弟弟赏花了，我先走一步！” 他故意把“赏花”二字咬得特别重，似乎他口中少帅跟沈文赏得不是花，而是柳如玉自己。 他经过沈文的时候看见沈文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他一脸贱笑在沈文耳边凉凉地道：“沈文，你别得意，你不就是仗着少帅的势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你难道忘了小时候你在我大哥面前是什么样吗？” 他的瞳孔微微一颤眼底盛满愤怒，他紧抿着唇都已经快成一条直线了。 但他并未爆发，而是转了转眼珠，拍了拍自己的外套，面无表情道：“如玉，你说我二哥说太重了，我二哥其实比锹还是高那么一点，不算太矮！ 至于脸嘛，也不怪我二哥，遗传问题，怪…… 景宸哥，你说怪什么来着，我怎么突然一下想不起来了！” “噗呲！”柳如玉硬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一旁的陆景宸也忍俊不禁，他阴测测地瞟了一眼沈知航，眼底再次充满了警告！ 他还未开口，沈知航就回头狠狠瞪了柳如玉一眼便迈腿走了。 沈知航一走，沈文就疾步走过去搂住柳如玉，他的脸上挂满了笑脸。 “所以，知文，是如何高大威猛强壮的呢？小如玉！”陆景宸坏笑地打趣她。 柳如玉听到他的话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她撇了撇嘴娇嗔道：“景宸哥，你的嘴怎么总这般坏！” 沈文护妻心切，恶狠狠地瞪了陆景宸一眼后调侃道：“景宸哥就这点爱好了，今天他那小姨子梓卿不在，所以连弟妹都不放过了？” 陆景宸摊了摊手，懒洋洋地道：“我不打扰二位幸福了，我得去找我的琰儿去了！” 他长腿一迈走了，走了三步又一脸痞气的回头挑眉对沈文眨了眨眼睛道：“兄弟，悠着点啊！别太急着证明自己了！” 沈文冷眸微眯，皱起眉头，刚准备开口，陆景宸便一溜烟消失在后院了。 第97章 小乖 谢谢你 “小乖！”沈文紧紧地抱住柳如玉，唇压过来，他的舌头带有很强的侵略性。 让柳如玉觉得他所到之处，满是他的味道，让她沉溺跟迷醉。 她只感觉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她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软成一团，毫无力气的攀着他。 沈文带有魅惑的声音贴在她耳边道：“小乖，我想要，给我好吗？” 柳如玉已经被迷得五迷三道，她迷迷瞪瞪的点着头。 沈文把她一把抱起，穿过后厅去往后院，他推开了一扇门。 进去后摸黑抱着她放在书桌上，然后快速锁门。 柳如玉只感觉心跳加速，她想问在别人家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但她还没问出声就被他热烈的吻堵住。 他的大手似会点火，所到之处，又热又麻。 但大手拂过的地方，又变得空虚，她此时只想随他沉沦。 他今天格外的激动，他一下温柔地吻她，一下又特别汹涌。 她狠狠地握住他，缠着他，紧紧地咬，住他…… 如一个将要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浮木，随他一起沉沦！ 她感觉自己躺在滚烫的浪上，一会儿小浪荡过来，飘飘浮浮。 一会儿大浪甩过来，又要将她掀翻！ 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飘飘然，像飞在云端上，不舍放开，她的手指紧紧插在他的头发里，拉着他继续荡漾！ 完事后，他亲了亲她香汗淋漓的脖子柔声细语道：“小乖，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今天格外卖力，让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刚吃饱，思绪还没飘回来，慵懒地抱着他有力地后腰道。 “谢你，在沈知航面前维护我。还有，你那一巴掌，我忍了二十几年。” 他把她的长发缠在自己的手指上玩。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她懒洋洋地回答。 沈文狠狠地吻住她，又是一番云雨！ “沈知航两兄弟从小便欺负我，你是除了景宸哥以外第一个维护我的人。” 他瓮声瓮气的开口。 想起以前的事他还是心里有些难受，他平时自控能力很好，但只要被他们两兄弟一激，就容易失控。 特别是他们两兄弟在他面前辱骂他母亲的时候！ “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的。”她爱怜地抱着他的头，他这个样子让她心里一软。 他难得这么乖巧，像被顺了毛的狮子。激发地柳如玉母性泛滥，她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白皙的小手亲昵地摩挲着他浓密的短发。 “他说让你跟他开始。我本来准备给你帮忙去的，但没想到我的小乖可真厉害。 你是真了解沈知航，他哪里痛你往哪里戳！哈哈！”只要一想到沈知航那个吃瘪的样子，沈文就说不出的得意。 他的小乖真是让他感动，每次有人诋毁他，她都会像个炸毛的小野猫，狠狠地去挠别人！ “谁让他侮辱我的知文，我要保护你，谁骂你我骂谁！”柳如玉被沈文夸得晕乎乎地，像个女壮士般许下豪言壮语。 “谢谢你，小乖！我爱你。”沈文满是动容的揉着她，哄着她，取悦着她。 柳如玉完全不是沈文的对手，在他三两下功夫下便矫哼出声：“我也爱你，知文，嗯！你坏！” “小乖，你要永远陪着我，永远永远都不离开我！” “好 ！ 我永远永远都不离开你。” “我们在别人家这样是不是不好啊，知文。”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啊！姐夫很忙，长姐偶尔回来住几天，我有时间便在这里陪她，给她当保镖跟司机。” “啊！” “看来我刚没把你喂饱，你还有劲叫。”沈文一脸坏笑的就准备又翻身上去。 柳如玉脸色一白，皱着长眉有气无力地求饶道：“我不行了，我真的没劲了。别上来了！” 沈文哈哈大笑，把脸埋进她的肩窝蹭了蹭柔声道：“好，我都听你的，我的小乖！” 晚宴的时候沈文跟柳如玉没有回去吃饭，他同沈歆雅打了个招呼就回了。 他懒得面对老头子一副欲言又止的嘴脸，他一个人微言轻的庶子如果真的已经成了弃子，那么他将暂时不会再回沈家。 反正有一天，沈家一定会是他的，他有信心，也做好了准备。 沈家从来未曾给过他一丝一毫光环，反而，沈知裴两兄弟还以为他沾了沈家多少光！ 这种感觉让他窒息！ 但，沈家跟沈知裴两兄弟欠他的，他迟早会拿回来。 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知道，在这沈家究竟是谁说了算？ 第98章 被陈菲出卖给沈知航 柳如玉迷迷糊糊得醒来，缓缓地睁开眼睛，揉了揉还是有些发闷的头。 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 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她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 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这房间，不是她的房间，她也没有印象这是什么地方。 她感觉自己的记性像是断了片，她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她刚才分明就是在去陈欣家的路上，突然就…… “醒了？”一道冰冷阴沉的声音传入柳如玉的耳朵，她闻声抬头。 一个穿着军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柳如玉吓了一跳，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急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你问我怎么在这里？”沈知航附身上前，把柳如玉禁锢在他的怀里。 柳如玉想推，发现沈知航的力气真的很大，无论她怎么反抗他都纹丝不动。 沈知航紧紧搂住她的身体，一脸猥琐地盯着她看，他掐了一下她的脖子，沉声开口：“不是说沈文高大威猛让你幸福吗？今天，爷也让你知道，爷的厉害，保管让你记忆深刻，以后想忘都忘不了！” 柳如玉急中生智，一膝盖顶到沈知航的胯下，沈知航疼得一激灵。 马上坐起来捂住自己的裆部，然后瞪着眼睛狠狠给了柳如玉一巴掌，他的是恨意滔滔的怒气，空中的气压骤然下降。 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将她撕碎，柳如玉捂着脸没有因为被打而发蒙，而是趁着沈知航瞪他这个间隙往跳下床去。 她跟着凌雪学了大半年的功夫，总还有点身手，她三两步就跑到门口拉开门逃出去。 但是还没跑出门两步头发就被拉住，沈知航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地拉着她的长发扬声道：“早知道你个小婊子不会乖乖就范。 爷给你准备了好东西，保管你等一下跪着求我。 到时候，你自然会主动，坐，上爷的，大，腿。” 说着她就扯过柳如玉的身子从门外拉进房间，然后甩到床边。 他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迷药猥琐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还想跑，但是被他逼得无处可逃。 他掐住她的嘴把药灌进去，柳如玉边踢边抓，使尽浑身的力气也没能挣脱。 她瞪着大眼睛狠狠骂他：“你跟你哥一样，都只会用这种下作又不入流的手段。你算什么男人？” 沈知航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 他用手拍了拍她的脸一脸不屑地扬声道：“小婊子，嘴还挺硬。呵呵，等一下求我的时候我看你是嘴硬，还是腿软？” 说完他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着柳如玉药效发作。 他拿起茶几上的泡好的养生茶喝了一口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撑了一个懒腰随口道：“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柳如玉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已经开始燥热不安，浑身发烫，她用指甲狠狠地抠着自己的手心，希望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她依然还想着逃跑，根本无心理他，像他这种下作东西，她都懒得看她一眼。 “呵……”沈知航一声冷笑！ 他把玩着手中的紫砂杯勾起唇角随口道：“想抓你个小婊子可真不容易，从上次见面到现在整整半个月。 我都派人在沈文家附近蹲你，本以为三两天就能把你弄过来。 没想到你硬生生半个月不出门，要不是锦瑟告诉我，你平时都不出门，我还得做多久无用功？” 见柳如玉头也不抬，压根儿不理他，他又话锋一转继续道：“若不是陈菲哪个不安分的婊子给你打电话骗你出来，我可没机会抓你来这里，说到这里……” “什么？是陈菲，骗，骗我？”柳如玉不可置信地抬头，蹙起那双清秀的长眉。 倔强的脸上满是惊讶，还有一丝痛苦。 似乎不敢相信他口中说出的话！ “对啊，就是她骗你出来的，不然我怎么有机会下手？”沈知航浅笑地点燃一根雪茄，得意地抽了一口，他很满意柳如玉的表情，痛苦就对了！ “为什么？”柳如玉咬着唇似在自言自语低声喃喃道。 “为什么？呵！还能为什么，婊子无情你不懂？ 你们百乐门出来的有一个好东西吗？我只要勾一勾小指头她就能马上跪下。 摆，好，动作，求我玩。 她在这方面可比你识趣，不像你装得跟个烈女似的，等一下还不是得跟她一样跪着求我。 要不然我把她叫过来教教你如何伺候我，或者我们三个人一起玩，哈哈。”沈知航得意地大笑。 “我呸！低俗的狗东西，长得丑还想得挺美，满嘴污言秽语！ 你跟你哥除了下药还能有点新鲜的吗？”柳如玉额头都是冷汗，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变化，浑身止不住的发热。 甚至她感觉她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但她依然狠狠用手拧着自己的大腿希望能保持清醒。 “你个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惹怒了大爷，等一下有你好受的。 你最好识点趣哄好爷，不然等一下大爷我玩够了就把你扔出去，让爷府上的随从好好伺候你。 对了，你猜猜，沈文那个野种看见了会怎么样？他还会要你吗？哈哈哈！”沈知航越发得意地大笑，整张脸扭曲且丑恶。 柳如玉冷眼晲着他，脸上满是不屑跟厌恶，她倔强地瞪着她，咬紧后牙槽愤愤地道：“无耻！下三滥！你才是野种。不，你是狗杂种！” 沈知航挑高眉头，弹了弹烟灰，然后愤怒地把雪茄往烟灰缸里狠狠按灭。 他喉咙滚了滚，把自己的手指捏的啪啪响。 他扭了扭脖子决定不再有耐心的等她药效发作，大步走过去掐住柳如玉的脖子语调生硬道：“小婊子，我给你脸了吗？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一而三再而三的骂我！” 第99章 谁准你碰我的女人的？我自己都舍不得打她。 沈知航径直走过去便开始撕，扯，柳如玉的衣服！ 他的力气太大，一下子就把柳如玉的上衣。 扯，破，了！ 那白皙光滑的肌肤， 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性，感。 她这张清纯漂亮的小脸，和这头浓密又柔顺的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在白皙的肌肤上真是该死的迷人和性，感。 沈知航甚至都忘了，被灌药的是柳如玉而不是他，他望着那双湿漉漉的黑色眼眸小腹一，紧。 他捏了一下她因为药效有些发红的可爱小脸开口：“你现在还有机会，若是乖乖认错求爷，爷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疼你， 爷保证给你比在沈文那更好的条件。” 许是见到她这张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心里升出一丝喜爱，况且他一年多前真的追过她几个月。 没得到的终归是好的，他此刻很想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 见柳如玉死死咬着唇一脸倔强地瞪着他，他似乎更来劲了。 他邪恶地扬了扬眉，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仿佛下一秒他就要享受美食般！ 他缓缓解开皮带，褪下自己的裤子。 朝着她，压，过来。 柳如玉紧紧握住手上的小匕首趁沈知航压过来的时候，又快又准的一匕首扎进他的大腿然后反复刺了两匕首。 这是凌雪教她的，一定要在衣服里面藏防身的武器，这个小匕首也是她为她准备的以防万一。 这个匕首藏在她的里衣口袋，幸亏天气冷她穿得比较多，所以沈知航没发现里衣里面的匕首。 沈知航不可置信地发红的眼睛怒视着柳如玉，眼中满是错愕，他似乎没想到柳如玉还藏着武器。 柳如玉站起身来把匕首拿在手中退后两步，然后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凛声道：“我今天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侮辱，我死也要为知文守住这清白之身！”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沈知航，哪怕她成功偷袭他两匕首，但她反压制她易如反掌。 她刚拉开门出去没跑两步就发现这是沈知航的家，这里到处都是沈知航的人，她根本就跑不了。 若要是想不被沈知航侮辱，她只能趁着药效还没完全发作，自我了断！ 她绝望地瞪着沈知航，心里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陈菲要出卖她。 她上午给她打电话说冰洁发烧住院了，说陈欣照顾不过来问她能不能帮忙来医院帮忙照看一下冰洁。 她一听冰洁生病慌忙的出门，却不想在去医院的路上被沈知航的人迷晕带来这里。 这是她自己的问题，沈爷早就交代她不要跟陈菲接触，不要相信她的话。 是她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活该她遭受此劫！ 就是，她真的好舍不得沈爷，她好想再见见他，抱抱他！ …… “砰！”门被一脚踢开，柳如玉刚准备闭上眼睛给自己一刀的，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如玉！” 是沈文！ 他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 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他永远都是这样，在她需要她的时候无时无刻都会出现。 犹如刚下凡的天神，耀眼夺目！ 他修长有力的长腿疾步向她迈来，他抱住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对不起小乖，我来晚了！” 沈知航捂住正在流血的腿站起身来，他依然嚣张，那副金丝眼镜下是一双阴狠又毒辣的眸子。 他皱眉厉声道：“沈文，谁给你的胆子，连我的府邸都敢闯，你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沈文狠狠撇了他一眼，军帽压下，遮住泛着冷意的黑色眸子，但他眼里滔滔得怒意却丝毫掩饰不了。 他看着柳如玉已经被撕破的衣服眼底一暗，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大手温柔的抚了抚她被沈知航打肿的脸心疼道：“小乖，你先到旁边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带你回家。” 柳如玉听话的点点头，往角落走去站好，等待她的爱人为她报仇带她回家。 沈文走到沈知航面前，他比沈知航高一大截，站在他面前有着绝对的身高压制。 他的双目微眯，一双狭长的眼睛里，两颗幽暗黝黑的眼珠，泛着森冷的杀意。 他冷笑一声蹙起俊眉质问道：“谁准你碰我的女人的？我自己都舍不得打她，你敢打她？” 沈知航刚想硬气的回话，就已经被沈文狠狠打了两个耳光，他回过神来就开始还手。 但他哪里是沈文的对手，先不论他已经被柳如玉捅了两刀，即便没有负伤他也打不过沈文。 沈文从小可是练家子，往死里练的那种，他是为了陪在少帅身边保护少帅的，所以从小练功吃了不少苦头。 可沈知航不一样，他虽然也能文能武，但他娘舍不得的他太苦，况且他大哥不中用，他是老头子的接班人。 老头子更侧重点去培养他作为一个文职领导，他三两下就被沈文踹倒在地上。 沈文穿着军靴的脚特别重，那脚硬得像铁，他狠狠踢他，他的肋骨很明显是断了。 沈知航大声喊人呼救，但他的人已经被沈文带的人控制住了。 他的人还没喊来，却把小林喊来了。 小林低着头喊了一声太太然后走到沈文身边道：“爷，差不多了，先走！教训教训就够了，真出什么事，老爷哪里兜不住。” 沈文摆了摆手，示意小林先出去！ 第100章 想要你的命！ 沈知航口吐鲜血依然是一脸不屑道：“沈文，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敢动我？ 爹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你带了几条狗趁我没有防备偷袭我就算是压到我头上来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少帅，你早就活不成了！” 沈文挑眉俯视着因为受伤蜷缩在地上的沈知航厉声喝道：“是吗？让我活不成，那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活不成。” 说完他拿起一旁的椅子狠狠砸向沈知航的头，沈知航连滚带爬的躲过，这个爬的动作非常狼狈！ 他瞪红着眼睛往后缩了缩，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因为他感觉沈文已经有点失控了，他现在这个情况不利于跟他硬刚，不然势必吃亏。 眼看着沈文抄起一个板凳又准备对着他的头盖过来，他已经短了气势。 急着看了看一旁的柳如玉道：“柳如玉，如果沈文为了你重伤了我，你觉得我爹会放过你，放过他吗？” 柳如玉咬了咬唇，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不怕死，但她不想沈文为了她做出什么无法收拾的事情。 沈知航，确实很贱！ 但他，确实不能就这样死了。 不然沈家肯定不会放过沈文的，柳如玉小跑过去抓住沈文的手轻声细语地开口：“知文，算了，我们先回去！” 沈文并不打算算了，他今天就想要沈知航的命，他已经忍他好久了。 他们三母子压了他这么多年也就罢了，今天他还敢动他的人。 他知道柳如玉被沈知航抓走的那一刻人都快疯了。 他深知沈知航是个什么下作东西，他生怕她受到侵犯。 他知道，柳如玉性子烈，若是真的抗拒不了，肯定会走极端，他一路上多怕，她已经被…… 当他看见她一身狼狈不堪的拿着匕首打算自我了断的时候心慌得厉害。 他后怕极了，若是他晚一步来，她还能活吗？ 所以他无论如何不会放过沈知航，沈知航这里的人有多少他清楚得很，他也养了不少人。 所以他能轻而易举的闯到这里，他原本只想救了人教训教训他就走的。 但看到如玉挨了打，手上都是血他心里是翻江倒海的恨和怒。 “知文，我不舒服，先带我回家！好吗？”柳如玉见他不松动手上的板凳，没有办法只好撒娇，试图浇灭他心中的怒火。 况且她是真的很不舒服，体内的燥热越来越控制不住。 握住他有些微凉的大手，她觉得很舒服，她想往他身上蹭，因为这样才能缓解体内的躁，动和不安。 沈文揉起眉头也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抿了抿唇。 把手中的板凳扔到一边，然后狠狠又踢了沈知航一脚怒道：“沈知航，我警告你，以后别动我的人。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是拼出自己一条命给你偿命也要把你弄死！” 说完他拥着柳如玉走了。 柳如玉靠在沈文的怀里出了沈知航的府邸，出门后她才发现小林身后站着好几十号人。 见到沈文他们出来，那些人齐刷刷地站好，统一低下头喊了声：“沈爷，太太！” 第101章 春天来了 柳如玉已经顾不得想太多，她觉得身体开始不适。 心很慌，双腿有些发软。 她现在很想再靠他近一点，因为他身上有她喜欢和迷恋的味道。 沈文也发现她脸红的很是不对劲，于是把她打横抱起对身后的人说：“小林，开车，后面的兄弟先散了！” “是！”又是齐刷刷地声音响起！ 上车后，柳如玉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已经不满足窝在他怀里了。 她的手…… 沈文吓了一跳，想拉开她的手，却被她不耐烦的推开。 她嘟囔道：“你干嘛！不想让我碰吗？” 沈文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正在紧张开车的小林然后无奈道：“把后视镜推开！” 小林诚惶诚恐地点头，马上把后视镜推开，他恨不得跳车。 这真的太尴尬了，他猛踩油门，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沈公馆，然后远离这是非之地！ 他俯下身子贴在她耳边，咬紧后牙槽沉声道：“别乱动，小乖，听话。” 说着他就要把她乱动的手握住。 他的话仿佛刺激了她，她咬着唇媚眼如丝地偏着头对她勾唇一笑。 她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打趣道：“我又没弄你，我……” 沈文呼吸一顿，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更不敢相信一向保守的柳如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特么沈知航是给她下了多，狠，的东西，让这孩子成了这样？ 还是这孩子心里一直住着恶狼啊！ 他没想到，柳如玉给他的惊吓不仅如此。 …… 沈文抿了抿唇，喉咙滚了滚。 人往后面一退。 却不想柳如玉眯起双眼，对她妖媚一笑。 沈文感觉自己双眼一黑！ 他觉得自己要被她折腾死了。 他真想不顾一切把她收拾一顿。 但车上真的不是一个合适的位置。 他憋红了脸，身体发僵地靠在座椅上。 总之他现在是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他紧紧地抿着唇，一双大眼睛狠狠盯着小林的后脑勺，他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程如此漫长。 如果再不到家，他感觉自己都要被 胡乱作为的小女人整废了！ 她那张面若桃花的脸因为紧张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秋水盈盈的眼眸湿漉漉地深情凝望着他。 可能是得不到她想要的，所以她委屈巴巴地咬着唇，不甘得望着他。 沈文还是尚存理智，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好一下。 然后紧紧地抱住她，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柔声细语地哄她道：“听话，小乖，忍一忍，我回家…… 要什么都给你。” 他唇边吹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耳边。 她如飘在云朵中又轻又软。 她咬他的喉结不依不饶地撒娇道：“不。好，哥哥。现在就…” 这个称呼，平时他如何哄她让她这般叫他，她都不肯。 却不想她这个时候能喊出来，他的内心既激动又兴奋。 但看着见面开车的小林，他只能忍。 见她不安地摇头，沈文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 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脸，连连哄着她，一声一声小乖，声音都有些喑哑了。 小林总算是满头冷汗的把车子安全打开了家，一到家他停好车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这样的场景谁受得了？ 况且小林还是个…… 这不是活生生地折磨他吗？ 沈文抱着柳如玉如一阵风似的冲进卧室，他锁上门，然后拉上窗帘！ 正准备脱自己衣服的时候，就看到让他很惊艳的一幕。 柳如玉撑着手侧身躺在床上对着他笑。 她洁白无瑕如一块上好的璞玉。 身形凹凸有致，皮肤白皙透亮。 …… 沈文的喉结滚了滚，他咽了咽口水。 他心跳加速，他以最快的速度脱衣服。 然后爬上了床。 柳如玉坏笑着道：“好，哥，哥，我……” 沈文差点把舌头咬断，这也太刺激了！ 这还是他的又害羞，规矩又多的小姑娘吗？ 整整一天一夜，这两人都没歇着，这张床已经快累坏了。 沈文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么……的柳如玉，他心里甚至有一些窃喜！ 若不是沈知航下，药，他怕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她这一面！ 她唤他好，哥，哥 叫的他心花怒放！ 人也彻底迷失。 第102章 菲菲献计 柳如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沈文抱着她的腰。 埋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小耳朵打趣道：“太太，您醒了！这一天一夜真是辛苦您了啊。” 她的脸上爬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白玉般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素夏的风。 仿佛携来了天上一抹红云，衔上她的眉，掠过她的的眼，在白玉般的脸颊上印上一丝艳艳的红。 她羞得不敢看他，虽然她中了媚，药后，她人格外激动，但她隐隐约约还是记得这一天一夜发生了些什么事。 也记得自己是如何大胆和主动，见到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调侃他，她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不是她，真的！ 那一声一声叫着，好，哥哥我厉不厉害！ 好哥哥让我来。 好哥哥你 快，一点啊！ 好哥哥叫我好妹妹，好哥哥我还想！ 说这些话的人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这就跟喝酒了发酒疯的人一样，第二天并不想面对自己的囧态。 偏生这个好哥哥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明明享受得 哼哼出声，现在却还不忘记调侃她取笑他。 见她羞红了脸，沈文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唇角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好妹妹，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的笑声充满了邪恶和调笑，柳如玉见到他满脸坏笑得模样又尴尬又生气。 她狠狠捶打了他的胸口两下闷声道：“不许笑我，也不许这样叫我！哼！” 沈文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应声道：“听太太得，太太不许叫就不叫，只能太太让叫的时候我才叫可以吗？哈哈哈！” 她这个可爱的样子惹得沈文捧腹大笑，柳如玉皱紧眉头，哼了一声穿衣服起床了。 吃完饭后，沈文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沈知航上次在沈歆雅儿子的宴会上。 在柳如玉这里吃了瘪，本来他以前就追过柳如玉，没追上，他一直都耿耿于怀。 结果被他一直都看不上的弟弟追走了，他更是不爽。 所以从那天后，他就派人蹲柳如玉，想把柳如玉抓回去玩一玩。 他定要让她知道口不择言侮辱他的下场！ 但是柳如玉平时基本上是不出门的，出门也是小林跟着，所以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抓柳如玉。 这个时候他身边的狗腿子三娃子给他献了一计，这个人是百乐门的常客，也是陈菲的常客。 他以前也对柳如玉垂涎三尺，所以对她格外关注，他了解到柳如玉没什么朋友，平时在百乐门仅仅只跟陈菲两姐妹走得近点。 所以她把已经嫁人的陈菲老情人约出来先是在床上，快活一番，完事后就开始套话，得到他满意的答复后。 他又转手把陈菲介绍给沈知航玩，陈菲瞧着沈知航有钱又有权。 更是卖力的伺候，甚至还同沈知航和三娃子，三个人一起玩起了三人行！ 陈菲自告奋勇地说可以想办法把柳如玉骗出来，等柳如玉一出门，沈知航就下手。 那几天陈菲一直在陈欣哪里套话，打听到柳如玉每次来找陈欣都是一个人。 她就打电话骗柳如玉说冰洁发烧生病，柳如玉一着急就一个人跑了出来，这样正中沈知航下怀，所以在去的路上就被沈知航的人在巷子里面迷晕了。 还是陈欣觉得陈菲最近问柳如玉太频繁不对劲，才跟着陈菲，后来发现她不对劲，才逼问她是怎么回事？ 陈菲一脸不屑的承认了，说柳如玉没什么了不起得，航爷想玩就玩，有什么稀奇的。 陈欣气死了，狠狠打了陈菲两个耳光就跑来找沈文，沈文就带着人杀去沈知航哪里了。 柳如玉问沈文，陈菲不是嫁人了吗？为何还同三娃子和沈知航搞在一起。 沈文说，陈菲那个男人太老了，基本上不能人道，他娶陈菲完全是想利用陈菲笼络他身边的合作伙伴。 他经常把陈菲送给他生意上的合作人，或者朋友随意玩弄。 陈菲也无所谓，只要给钱，给她锦衣华服的生活，跟谁睡她都无所谓。 所以她嫁人后依然是每天不安分地到处勾搭男人，别说三娃子主动约她，就是不约她，她照样得往他床上爬。 她现在完全面目全非了！ 沈文告诉柳如玉，陈菲已经被他关在后院的地牢了，陈欣这两天一直守在地牢外面，希望他能网开一面放她妹妹一条生路。 他本来想带着柳如玉去地牢，但柳如玉拒绝了，她想自己去一趟，想问问陈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沈文点点头，让小林带着她去了后院的地牢。 在地牢门口碰到了陈欣，在陈欣的哀求下，柳如玉带陈欣一起去了地牢。 她心里依然抱着幻想，觉得陈菲是受了沈知航的要挟，不是故意给她打那个电话害她。 哪怕沈文已经告诉了她，三娃子已经交代是陈菲自己出得主意。 但柳如玉一闭上眼就只能想到，当初陈菲刚去百乐门的时候那个乖巧单纯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总是很亲昵的挽着她，那次她准备回香洲。 也是她给她买了大包小包的吃的，红着眼睛问她：“如玉姐，你还会回来江洲吗？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和姐姐啊！” 还有她走后，她偷偷抹眼泪的样子！ 这么个单纯的孩子，终究是为了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到底是谁的错？ 是她娘，还是百乐门舞厅，是安琪儿她们，还是陈菲本身就有问题…… 柳如玉很失望，也很心痛！ 第103章 你配当沈太太吗？ 地牢里 陈菲一脸狼狈地被绑着，明显是被打过，衣服有条状破洞，整张脸都肿了。 陈欣看着有些心疼，毕竟是她亲妹妹。 “太太！”地牢的人见到柳如玉恭敬地微微弯腰低着头跟她打招呼。 “嗯。”柳如玉摆了摆手示意地牢的两个人先出去。 那两个人走后，柳如玉长眉微蹙，她抿了抿唇问陈菲：“为什么？” 陈菲冷冷一笑，眼里满是不屑，她扬声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呢？” 柳如玉不解，本来微蹙的眉头加深了，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陈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柳如玉，你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也是个婊子，你在百乐门当过一天婊子，那你一辈子都是婊子！ 你一副假清高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装的跟什么似得，如果不是你运气好攀上沈爷，你以为你是什么？ 你不跟我一样，被变态的客人折磨，被千人骑万人爬，真把自己当太太了，我呸！”陈菲由上而下得打量了柳如玉一眼，然后对着柳如玉呸了一口。 陈欣气得两眼一发黑，她走过去对着陈菲就是扇了两巴掌，她的嘴唇煽动了两下。 那双漂亮的秋眸里都是失望和心痛，她气得满脸通红道：“小菲，你为何变成这样了？如玉待我恩重如山，你这般对她，你让我怎么做人？” “恩重如山？陈菊，你是脑子被狗吃了！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柳如玉是真的想帮你，还是想在我们面前炫耀？ 她把自己吃剩下的东西带给我们吃，你还当做恩典，你怎么想的？ 还有，那一次，她跟着沈爷带着那些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找冰洁，她把我们放在哪里？我们是她的奴才吗？”陈菲的脸已经有些扭曲了，她对柳如玉充满了恨意。 “你！你怎么能这样想？小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陈欣气得眼泪直流，她真的心痛陈菲的变化。 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陈菲突然就成了这样，以前她很乖的。 “我变成那样？我们都是婊子啊！你们俩为什么非要装成一副圣女的模样？ 柳如玉，你以为你攀上沈文就很了不起吗？你依然只是一个百乐门出来的婊子，沈文能娶你吗？ 你心里应该清楚，你不过是他花钱养的婊子，你跟我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都是出来，卖，你就高尚？沈文有未婚妻，你非要往上凑，不也只是为了钱吗？ 你们有什么脸说我，我想过好的生活有什么错？ 我不想再被那些变态的男人在床上往死里折磨，我有什么错？”陈菲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她的面目变得狰狞。 “柳如玉，我跟你比，我哪里比不上？ 我比你高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会伺候人。 沈爷凭什么看不上我而看上你？不就是你爱装纯，装高傲吗？ 哈哈哈，我就是要让你被沈知航糟蹋，他可是个变态，折磨人有一手。 我就是想看看你被沈知航糟蹋后，沈爷还会不会要你？哈哈哈！”陈菲见柳如玉不说话，又继续大声吼道。 陈欣走过去又是两巴掌，然后带有维护的对柳如玉说：“如玉，你别生气，是小菲错了，你别生气。你！” 陈欣无非想为陈菲求情，陈菲再不是都是她的亲妹妹，柳如玉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亲过她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柳如玉面无表情地看着陈菲，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错，我有什么错？我做人最起码真实。我不爱装清纯，柳如玉，你扪心自问，你配得上沈爷吗？你配得起别人叫你一声沈太太吗？ 哈哈哈！你不用得意，你得意不了多久。 沈家的门可不是你这种女人能踏进去的，我是输了，但我是输给了我这个通风报信的姐姐。 不过你猜承市长家的千金会不会输给你，哈哈哈！ 你等着看！看你的下场，我猜你最后比我下场都不如，我还能进贾家当个姨太太，你呢？ 你最后恐怕只能落得个被人玩弄一场，赶出家门的下场！ 沈爷不会娶你的，你也斗不过沈家的人。斗不过承小姐！你没有什么好得意的！哈哈哈。” 陈菲一口气把对柳如玉所有的恨都说出来了，她的内心充满了扭曲跟执念。 仿佛害她变成这样的人是柳如玉，而不是她自己作茧自缚。 她真的恨，柳如玉哪一点比得上她，她也喜欢沈爷，为什么沈爷要柳如玉不要她？ 她三番两次跟沈爷示好，沈爷都爱理不理。 可她柳如玉凭什么得到偏爱，她跟自己不是一样的吗？都是百乐门出来的婊子！ 她就是要让她变脏，被沈知航那种变态折磨，等她变脏了，沈爷肯定不会要她了。 她把自己对生活的不满，在客人身上受得委屈全部强加在柳如玉身上，她的嫉妒之火已经烧得自己面目全非。 柳如玉听到陈菲的话，心里又闷又疼，她说的话确实难听，但也有一些是事实。 她确实配不上沈爷，也确实斗不过承小姐。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神情恍惚，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回忆起百乐门的那段日子。 可陈菲的话，无疑是在时时刻刻提醒她，她过去有多么不堪，她同沈爷有多么不配。 陈菲见她被自己成功刺激到，又大声笑着说：“柳如玉，被我说到心中的痛点了！ 哈哈哈，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婊子，婊子！ 沈爷曾经眼里对我满是鄙视跟不屑，他迟早也会这样对你。 因为你跟我本身就是一样的，肮脏且不堪，哈哈哈！” 陈欣又一个巴掌狠狠甩过去，厉声道：“如玉跟你不一样，跟我们百乐门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洁身自好且不贪图荣华富贵，她爱学习，有上进心，你是自甘堕落，小菲，你真的变得太可怕了，你已经不是我那样单纯可爱的妹妹了！ 你现在像魔鬼，真的，我对你太失望了！” 陈欣眼里都是失望跟心痛，特别是听到陈菲这些扭曲又阴暗的话。 柳如玉许久才缓过来，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菲冷冷道：“陈菲，我以前拿你当妹妹，既然你这般看不上我，以后你我就是陌生人了。 你不用说这些话刺激我，我跟沈爷配不配与你无关，你好自为之！” 说完柳如玉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地牢，陈欣狠狠瞪了陈菲一眼紧随其后的离开了。 第104章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柳如玉失落地从地牢出来，陈菲对她这么深得恨意让她莫名其妙。 她从未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她却口口声声说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有吗？她真的没有！ 她只是不想堕落，有错吗？ 她只是爱沈爷，想同沈爷在一起，有错吗？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闷闷地。 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但又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玉，我求你了，你原谅小菲！ 给她一条活路，她是有错，她不该害你，但她才十五岁，她……”柳如玉正在若有所思的想问题，就被陈欣这一下子叫回了神。 她就跪在柳如玉的面前，苦苦哀求她放过陈菲。 她心里清楚，以沈爷的性格不可能放过陈菲。 陈菲极有可能活不成了！ 但她终究是她妹妹，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啊！ 哪怕她做错了，她也恨她堕落，恨她做出这般歹毒的事情。 但她才十五岁啊，她不忍心让她就这样死了。 “我……”柳如玉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唇，她拉起陈欣冲她说：“我没有想要怎么样小菲，我只是… ” “犯了错就该罚，她能找人绑架如玉，就该受到该有的惩罚！ 无论是行私刑，还是送官。 这件事情都不可能不了了之，你即是如玉的朋友，就该知道她差点经历了什么？ 若是如玉出了什么事，陈菲就是死都于事无补！”沈文从夜色中走出来。 他冷冷地开口，冷眼盯着陈欣，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残和冷酷之意。 这种淡漠而无情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沈爷，小菲知道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放她一条生路！ 沈爷，哪怕下半生让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求您放过我妹妹！她才十五岁啊！”陈欣跪倒在地上，拉着沈文的大衣衣角，眼泪糊糊的给他磕头。 柳如玉看了心里一软，她本就是个良善之人。 况且陈欣是她唯一的朋友，她自然是不忍拒绝她，看着她难过。 她一直都拿陈菲当妹妹，哪怕她后面自甘堕落，她也心里记着的是以前那个喊她如玉姐姐的小女孩。 所以她才想都没想就被她的电话骗出去。 她跟沈知航一起害她，她心里虽然有气，但更多的是失望，她没想过要伤害陈菲。 可能是见到她的脸上动了恻隐之心，陈欣又开始拉她的衣角，给她磕头，哽咽着开口：“如玉，求你了，你帮我求求沈爷，放小菲一条生路！” 柳如玉伸出手拉住沈文的大手，她咬了咬唇，嘴唇煽动了几下，刚想开口求情。 沈文把手放在她的嘴上，示意她别开口，他瞟了一眼跪着的陈欣沉声道：“如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可是想要你的命啊！ 沈知航是个什么东西，你应该也有所领教，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会经历什么？ 这样的人，放过了，便是养虎为患，你信不信她能害你第一次，就会有后面无数次。” 柳如玉紧紧地捏了捏沈文的手，抬起头弱弱地开口：“知文，我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吗？就算了！这一次放过陈菲，以后我不会再同她来往，她也不会再有加害我的机会。” 沈文的脸色一沉，直勾勾盯着柳如玉看了半晌，闭了闭眼睛叹了一口气。 无奈地摇了摇头闷声闷气道：“如玉，你这样迟早要吃大亏，太过心软不是什么好事。” 他斜瞥了陈欣一眼冷冷道：“看在如玉的面子上，我可以饶她不死，但惩罚是一定要有的，还有我以后不想在江洲再见到她。” 说完沈文便搂着如玉走了，陈欣在身后给他们磕了三个头眼里满是感激道：“谢谢沈爷，谢谢太太！” 当天晚上陈菲就被送走了，走之前她被砍下了两根手指头。 她受到了警告，若是再敢踏足江洲一步，便要她一只手和一条腿。 陈欣送她走的时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给了她，她根本一脸不屑，拿着钱坐上了去民洲的火车，百乐门的百合同陈菲关系要好。 百合因为得罪了嫣嫣在百乐门混不下去了，便去民洲投靠了她的老乡徐青。 陈菲知道她在江洲没了生路，无论是贾老头还是沈知航，亦若是三娃子都不可能管她。 她恶狠狠地最后看了一眼江洲，心里盘算着要如何为自己报这两根手指之仇！ 第105章 有孕 从出了被沈知航抓走那件事后，柳如玉不再出门。 她发奋练功，希望有一天出现类似的情况能有自保的能力。 整个正月沈文都在忙碌中度过，特别是她出事后，他更忙了。 后来她才听到，最近沈文同沈知航斗得厉害，沈知航本想找他爹给他主持公道。 但没想，沈文早就掌握了他倒卖军火和与军中部分人勾结，在军中暗箱操作买卖官职的证据。 这两项罪都是死罪，是督军最忌讳得。 沈文的证据一交，陆景宸在旁边推波助澜联合了记者把这事登上了头版头条。 连着沈文的父亲沈远山都受了牵连，督军大怒，在他的军中出现这等丑事，把买卖官职搞到了他的军中，他怎么能不恨？ 这件事情影响巨大，军中彻查了不少沈知航的支持者。 沈知航犯的是死罪，当即就被下了大牢，已经签了字画了押，板上钉钉的是要被枪毙的。 但不知道沈远山提出了怎样的条件，换了沈知航的命，他被沈远山再次送去了日本留洋。 沈文心里充满了怨恨，因为他再一次失败了，这些证据是他付出了天大的代价，折进去无数人才收集来的。 他蛰伏了整整十年，就是想一举将沈知航扳倒，但他的父亲硬生生能把这个死刑犯救走。 真可行！ 陆景宸早就跟他说了，时机不对，现在还不能一举扳倒沈知航，但他就是不想再忍了。 他只要一想到柳如玉差点被他侮辱他就忍不了，哪怕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只换来了他暂时离开江洲也算满意。 他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如玉。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后，沈文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柳如玉怀孕了，这一次是真的怀孕了，陈军医亲自确诊的。 沈文高兴地找陆景宸炫耀自己要当爹了，可把他给得意坏了。 他同柳如玉商量，准备把婚礼提前，定在三月份便迎她过门。 柳如玉体虚宫寒，身子又瘦又弱，怀孕初期吃什么吐什么，人基本上吃不下去任何东西。 闻什么都觉得想吐，在她的抗议下，沈文把烟都戒了。 不应该说戒烟，是在她面前不敢抽烟，甚至烟味也不敢留在身上。 他每次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换衣服，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一丁点烟味才敢来她身边，生怕让她难受了。 她这个孩子怀得真的太辛苦了，每天感觉小腹酸痛，胸部胀疼，想逼着自己吃都吃不下去。 可把沈文心疼坏了，每天陪着哄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柳如玉在确定怀孕后一个星期，陆景宸那边出了件事，他跟慕琰的关系也迎来了一次最重要的考验跟分歧。 沈文有些舍不得柳如玉，她才刚睡下，这些天她都休息不好，睡到半夜总是睡。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了，他却要走了。 他要随陆景宸回营地了，电话打得突然，他还没告诉她，他要走。 这些天她怀孕太辛苦，人肉眼可见的消瘦，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还总说心慌得离开。 整天疑神疑鬼地说最感觉要有大事发生，她脆弱地像个瓷娃娃，动不动就眼泪汪汪地。 他问过陈军医，陈军医说这是正常的，有些产妇，怀孕的时候情绪会比较敏感，悲观，让他多些耐心，好好哄着她。 所以他不敢跟她说要去营地的事，怕她闹，好不容易哄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下床准备偷偷离开。 他刚穿上鞋柳如玉就醒了，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正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眼里满是委屈。 她抿着唇低喃道：“知文，你要去哪里？” 沈文瞳孔一缩，小心翼翼地回头讨好地笑着应声道：“小乖，对不起啊，吵醒你了。你先睡会儿，我要出去一下。” 柳如玉紧紧拉住他的手怔怔地望着他问：“要去哪里？去多久？” 沈文摸了摸鼻子，还是决定说实话，因为她迟早还是得知道。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摸了摸她白皙的小脸柔声哄着：“小乖，我可能要回营地一段时间，你在家好好的，我让陈欣带冰洁经常来陪你好吗？等我一回来，我们就回香洲成婚，好不好。” 柳如玉一听沈文要走，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她扁着嘴，拉着他的手不放，疯狂的摇头。 “知文，我舍不得你走，我总感觉要出什么事儿，我心慌得厉害。”柳如玉爬起身来紧紧抱住沈文哽咽道。 沈文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温柔的抚摸她的头轻声哄道：“小乖，我就走几天，很快便回来好吗？ 景宸哥哪里出了点事，我不能不去的，你听话，我尽量隔几天就给你打电话，小乖，好不好。” 柳如玉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矫情敏感了。 自从怀孕后，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总是觉得心慌，心乱，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舍不得沈文走，若是以往她不会这般得。 以前他经常去营地，一去就是几个月，她虽然也舍不得，但不会像今天这般难舍。 她今天就像被割肉般疼痛，她总觉得沈文今天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沈文好脾气地哄了她半天，她才同意让他走。 她如以往般帮他认真地一颗一颗扣衬衣跟外套的纽扣，今天的眼神格外痴缠和不舍。 帮他穿好衣服后，她紧紧抱住他喃喃细语道：“知文，你爱我吗？” 沈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慰她：“小乖，我当然爱你，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知文，你不会离开我的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是不是？”柳如玉不安地继续问道，语调突然猛地拔高。 沈文觉得不对劲，捧起她的脸发现她又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心疼地吻干她的眼泪轻声道：“小乖，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等我从营地回来我们便马上成婚，以后，你，我，孩子，永远在一起。” 柳如玉呆呆地凝望着她，眼神空洞，仿佛没有了聚焦，只是莫名地想流泪，她的眼泪如决了堤地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沈文心里一痛，继续抱着哄，直到陆景宸的电话再次打来。 柳如玉懂事的抹了抹眼泪，颤颤巍巍从他怀里站起来。 话音轻颤道：“知文，你走，早些回来好吗？我在家里，不，我跟孩子在家里等你回家。”她说着强装笑脸地摸了摸她的小腹。 沈文揉了揉她的头发又附身把脸贴在她的小腹细声道：“小宝，爹要出门了，你在家里要好好的哦，好好陪着娘，爹很快回来。” 柳如玉坚持要送沈文出门，送他上车前柳如玉死死拉着沈文的手舍不得放，仿佛她这一放，就再也抓不到了。 沈文上车后把车窗摇下来笑着说：“小乖，回去，好好休息。” 然后他又对跟着来送他的小林跟小芸说：“小林，小芸，我不在家，照顾好太太。” “爷，您放心！我们一定把太太伺候好，您爷保重身体。”小林恭敬地说道。 “爷，太太就交给我们了，您放心！”小芸也笑着承诺道。 沈文点点头，跟柳如玉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柳如玉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跑出去追车，但沈文的车子已经走远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又开始发慌，她那心痛的毛病不知道怎得又犯了！ 第106章 归家 沈文走后，柳如玉变得更不安了。 她开始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眼泪也是从来没停过。 从分离别的第一秒钟开始她便开始疯狂地想他，想他，想他。 沈文隔两三天就会给她打一个电话，信号不是太好，总是说不了几句便挂了。 她刚开始会忍不住撒娇，会闹，但后来听到他疲惫不堪还要忍受她的无理取闹，她开始不闹了。 她努力强忍泪水笑着同他说说话，偶尔还能安慰安慰他。 怀孕后，她的口味变得特别奇怪，什么都不爱吃，就爱吃巧克力。 那苦中有甜的味道让她着迷，也有可能是因为想他，想念他的味道充满了苦涩。 沈文从小林那里知道太太最近爱吃巧克力，他就让小林去给她买了好多盒巧克力。 他永远都是这样，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毫不犹豫去满足。 沈文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柳如玉却是更瘦了，她每天吃不了太多，前三个月吐得她都不敢吃东西，因为吃了就吐，太难受了。 沈文回来的前两天，她在家里给沈文织围巾，这是沈文在她怀孕前要求的，说慕琰就给陆景宸织了一条，他也想要太太牌围巾。 怀孕前她就开始织，但怀孕后太难受了，她一直没有织完，直到今天历时三个月，终于把围巾织好了。 她在围巾上绣上了一个“文”字，那日在快完工的时候，她的手指被针扎破了，流出来的血晕染到绣的那个文字上面。 乍一眼看去，还以为这字是用红色的线勾上去的，她看着自己扎破的手指心里又开始发慌。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沈文出什么事了？ 她再也坐不住了，给慕琰那边去了电话。 但陆公馆的人说慕小姐已经不住陆公馆了，她想追问，得到的消息就是她们也不知道慕小姐去哪里了。 慕小姐走了，是为了什么？沈文说陆景宸出事，出了什么事？ 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但却没有人给她解答。 她越来越不安，总感觉哪里都不对。 就在打完电话的那一日晚上，她晕倒在了书房。 再醒来的时候小芸的脸色很凝重，她吓了一跳问她：“小芸，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芸赶忙表情恢复到正常的模样，她笑着应声道：“太太，您醒了，没出什么事儿，我就是担心您，您近来胃口不好，我担心您的身体呢！” 柳如玉点点头，也没想太多，吃了小芸端来的燕窝粥便又开始睡觉。 她都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 深夜幽静，沐浴冷月华光，树影凄凉；街灯昏黄，徜徉凛冽寒风，孤独地身影拉长。 沈文回来的时候正是深夜，柳如玉已经睡下了，他不敢开灯怕吵到她。 他轻手轻脚的脱了衣裳上床，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又小又软的身子总是充满了馨香，让他沉醉其中，也格外安心。 他闭上眼睛紧紧拥住她，好似下一秒她就会离开。 柳如玉从怀孕后睡眠就变得特别浅，沈文抱她的时候她就醒了。 但她最近糊里糊涂的，半梦半醒中总是梦见他回来了，但醒来的时候枕边空无一人，这个时候思念他的空虚之感尤为突出。 所以她先是征了征，又揉了揉眼睛，最后转过身摸到了他实实在在的回来了，她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猛地扑到他的怀里撒娇，话音轻颤道：“知文，你终于回来了，不是说就去几日的吗？你又骗我，你去了整整两个多月啊！” 沈文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这次的吻不像以往那般浅尝辄止，细细密密的吻凶悍又急促，带着一丝侵略的意味。 她哼哼出声，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但又舍不得他带来的甜蜜…… 一开始吻还只是落在她的唇上，但随着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吻也逐渐从她的唇开始往下移去。 吻过她的脖颈、锁骨，再逐渐往下与此同时，他的那双大手也没闲着，也开始胡乱的游走了起来。 柳如玉喘着气低声道：“知文，可以要吗？我怕！” 沈文慢慢褪下她的小衣，细碎地吻落在她的小腹上，他沉吟道：“我问过陈叔叔，过了三个月可以的，我轻轻地，小乖别怕。” 说完他慢慢埋入她的身体，看她的眼神更加深邃，眼里似装了一汪幽深百年的潭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关上了灯，他今天格外的温柔和耐心，让她欲罢不能，沉醉其中。 完事的时候柳如玉似感觉到了脖子上掉落了几滴水，像是汗，又像不是。 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大手有些颤抖地抚摸着她已经有些隆起的小腹。 许久，他语气中带有恳求地说道：“小乖，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原谅我好吗？永远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我不能没有你。” 柳如玉感觉到他不对，她想回过头看他怎么了，但他紧紧从身后抱住她，不让他回头。 “怎么了？知文，是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柳如玉似乎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她着急地问他。 沈文动作轻柔地把她抱起来去浴室清洗，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温柔地给她洗澡。 柳如玉还想再追问，但见他一脸疲惫又不想说话的样子，她终是选择了乖巧，没再多问。 洗漱完他抱着她上床休息。 熄了灯，他如往常般哄她睡觉，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分明感觉到她的背后一片温热，湿湿地。 她想回头，他偏生不让，保持着从后面抱着她的动作直到她睡着。 第107章 黄粱美梦一场空 翌日 柳如玉起来的时候沈文已经不在了，若不是小芸给她端来了沈文给他一大早起来做的桂花花生酪她都会以为昨天自己又做梦了。 小芸说爷出去办事了，晚些时候回来，让太太莫要担心，在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柳如玉心里依然是慌，沈文回来后她更慌了。 她想同他聊一聊，可她等了他一整夜，他也没回来。 深夜 柳如玉从梦里醒来，抬起头看见阳台的门是开的，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表，凌晨三点四十。 她披上衣裳走到阳台，沈文正一脸落寂地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抽烟，这是她平时喝茶看书晒太阳的地方。 他的目光深远，帅气的脸上充满了苦闷。 俊眉蹙起，似在被什么事情困扰。 她想抚开他深皱的眉，但无从下手。 许是听到她的动静，他回过神来抬头看见她正披着衣服站在阳台边上看他。 他赶快慌乱地把雪茄按在烟灰缸里熄灭，然后抬头柔声道：“对不起啊，小乖，是我吵醒你了！” 柳如玉摇摇头，咬了咬唇应声道：“怎得大半夜不睡觉跑来阳台抽烟，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文摸了摸鼻子，摇摇头柔声道：“没有的，小乖，我只是犯烟瘾了。 怕你闻了烟味受不了才来阳台抽的。夜里凉，你先回床上躺着，我去把烟味弄散了再来陪你睡觉。” 说完他自顾自地走到浴室，眼神好像刻意在回避她。 良久，他一身清爽的躺在她的身边，身上已经没有一丝烟味。 她刚想开口，他就紧紧地抱住了他，那双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小腹上轻声道：“小乖，很晚了，我有些累了，睡觉！明日再聊好吗？” 他永远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想说什么，所以很容易就能把她的想说的话堵在嘴边。 想起他刚才在阳台上落寞的脸和蹙紧的眉，柳如玉终是不舍让他为难，只是乖巧地嗯了一声便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连着三日，沈文都是早出晚归，柳如玉想等，但是身子总是熬不住，到了点就昏昏欲睡。 半夜醒来的时候，他都抱着她睡着了，她不忍心叫他，心里也越来越不安。 沈文回来的第四日，他没有出门，等柳如玉醒来后陪她用完早饭。 他牵着柳如玉的手回了房间，他似乎很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坐在沙发上紧紧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然后不安的蹙眉。 “知文，你怎么了？是有事要同我讲吗？”柳如玉这几日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异样。 他从营地回来后就是这个状态，总是走神，似有话同她讲，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的眼神总是回避着她，她知道，他定是有话想要同她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其实也猜到了什么，是现在不方便娶她了吗？所以才这般为难。 还是他要同承小姐成婚了，所以，怕她伤心才这般难以开口？ 沈文不安的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一根雪茄刚准备点上。 抬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地柳如玉，又握了握拳头，把雪茄丢在茶几上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他晦涩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顿了顿开口道：“如玉，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柳如玉点了点头，她虽然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心里依然紧张，哪怕她早就知道他会娶别人为妻。 但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她依然觉得残忍。 沈文深呼吸了一口气，语调生硬地开口道：“这个孩子，能不能，能不能暂时不要，我……” 他低着头不敢看柳如玉的脸，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都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机，暂时先不要了好吗？” “砰！”是一个茶杯落地砸碎的声音，柳如玉仿佛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沈文抬起头迎上了她受伤又委屈的眼神，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死死咬着唇，倔强的不肯哭出声。 “如玉，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沈文站起来走过去想要抚去她脸上的两行清泪。 柳如玉往后退了两步沉声道：“你是认真的吗？不要，不要这个孩子。”她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能说出这句完整的话，天知道，她的心脏有多疼。 她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从怀孕起她就开始不安。 她总感觉要出事，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反悔了，他现在又不让她给他生孩子了。 沈文见到柳如玉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是一痛，他抿了抿唇，低语道：“如玉，你还小，孩子以后可以再要，再缓一缓好吗？” “如果我说不呢？”柳如玉倔强的开口，逼着自己把眼泪憋回去，她死死地盯着沈文看，希望自己尽量能表现出镇定跟坚强。 “不行，这个孩子现在真的不能要。”沈文已经不敢看她的眼神，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为什么啊，知文，这个孩子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去营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得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柳如玉扣了扣自己的手心，声音颤抖地开口问道。 沈文径直走向沙发坐上去，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拿起那根被他丢在茶几上的雪茄点上，猛地抽了一口。 幽幽地开口道：“如玉，大夫我已经请好了，就在客厅等着。 药也已经准备好了，你听话，乖乖配合，我不想伤你。孩子，以后再生！”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初相识的冷漠，柳如玉突然觉得他特别陌生。 说完他把雪茄熄灭，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了她的话，柳如玉呆呆地瘫坐在床上，了无生气地望着天花板。 她早就猜到了会出事，但她没猜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她满心欢喜的怀孕，最后终是落了一场空！ 还是她太贪心了。 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落到她的头上来呢？ 她是什么身份？她凭什么有资格给他生孩子，这终归是黄粱美梦一场，可悲又可笑啊！ 第108章 堕胎 沈文不到五分钟便端了一碗药进来，他的脸冷漠又平淡，就如初相识那般，让她觉得疏离又陌生。 她心里的弦突然断了，这根本不是她的知文。 不是那个疼她哄她的知文，不是那个单膝跪地向她求婚的知文。 也不是那个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沈太太，我爱你。”的知文。 他太陌生了，陌生的让她心口一痛！ “知文，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不要这个孩子了，你去营地前不是很高兴吗？你不说清楚为什么，我就不喝药。”柳如玉倔强的非要问个明白。 沈文不语，只是面色冷漠地看着她，眼里已经没有了温度。 “是因为承小姐吗？你们要成婚了是吗？ 所以你为了跟她表忠心要解决我跟孩子是吗？”柳如玉一直在往后退，试图拉开她跟沈文的距离。 她这一刻疯狂的想逃离，因为她知道，沈文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了。 沈文把药放在茶几上，蹙了蹙眉低声开口：“是，是她不愿意有人先她一步生下我的长子。 但是，等她过了门，我马上就娶你，等她怀上长子，我们就…” “闭嘴，凭什么，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生长子就要打掉我的孩子，沈文，这个孩子是你要的。 如果你那么想同她生长子，又为何要让我怀孕？”柳如玉面色发青，人已经有些失控。 她端起茶几上的药狠狠摔在地上，这是第一次，她敢这样跟沈文讲话，也是第一次敢直呼他的大名。 沈文抿了抿嘴，没有发脾气，只是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解释道：“如玉，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 我会补偿你的，你可以提要求，任何要求，只要我能满足我都可以去做，只要能弥补你。” 柳如玉失望地看了一眼沈文，眼里满是泪水。 她坐在床上一语不发，只是呆呆望着他。 久久地沉默后！ 沈文拉开门对门外的人道：“灌药！不要伤了太太，不然我让你吃不了 兜着走。” 说完他便走了，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两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婆子，跟一个提着医药箱的男人，应该是大夫。 那两个婆子面无表情地端着药向她走过来开口道：“得罪了，太太，请您配合，不要让奴婢们为难。” 柳如玉恐惧的摇头，她不想也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她想跑，但是这里都是沈爷的人她能往哪里跑？ “沈爷，沈爷！”她高声喊他。 “太太，您请！”她们两个一个人按住她，一个人准备给她灌药。 那两个人的力气大的出奇，她完全挣脱不开。 她使尽最后一口力气大喊：“沈爷，我知道你在，你让她们出去，我自己喝！你进来，我有话同你讲。” 这句话说完沈文就走进来了，他对三人抬了抬下巴，那三人对他弯了弯腰便退下了。 柳如玉三两步走到沈文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哀求他道：“沈爷，我求你了，让我留下这孩子！ 陈叔叔说了，这是个男孩，他都三个多月了，他都成人形了，我不能，我舍不得啊，沈爷。” “我求你了，我不跟承小姐争，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我可以走。 我回香洲，安平也可以。 不，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你让我走，我保证不会再来打扰您跟承小姐的生活。 我保证，好不好，沈爷，我求您了。”说着说着她已经泣不成声，此刻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傲气。 她不再坚持不随意卑躬屈膝，她只想留下她的孩子。 沈文怔怔地望着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柳如玉，心里闷疼。 他想起以前他无论怎么逼她，她都不肯下跪，可是今天，他为了这个孩子，居然跪了。 “如玉，别闹了好吗？ 我们都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要孩子。 你听话，暂时先把这个孩子打掉，以后你想要几个我们就生几个。”沈文试图柔声哄她，他也不想让她这般难受，但他真的没有办法。 “沈爷，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忍心吗？ 若是，若是承小姐容不下我，等孩子生下我用我的命跟他换好不好，让我去死好吗？ 这个孩子以后就当是承小姐为你生的好不好？ 沈爷，我只要他活着，让我替他去死好不好？ 他才三个多月啊，他还没能看这人世间一眼，我不忍心啊！ 沈爷，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柳如玉哭着抱住沈文的腿，试图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心疼跟不忍。 听到她说用自己的命换孩子一命，沈文瞳孔一缩，他的眼里是惊涛骇浪的怒气。 他冷着脸不再看她而是扬声喊道：“王婆子，陈婆子，进来！” 柳如玉的肩膀一抖，她松开抱住他腿的手，呆呆地坐在地上，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色。 直到那两个婆子进来给她强行灌药，她使出浑身的力推开那两个婆子，拿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她苦笑着看着沈文，面如死灰地开口道：“既然这个孩子的父亲都不愿意看到他的出生，那他便是该死。 即便是我非要带他来到这世上，怕他也难逃这一世受苦。罢了！是我痴心妄想了！” “沈文，从此，你我恩情两段，我欠你的救命之恩今日我还给你了，以后，便两不相欠了！”说着柳如玉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不！她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她这一身穿的用的，不都是他给的吗？ 她自嘲地问自己，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见她要走，沈文抱住她按在床上反锁上门道：“如玉，别闹了，你喝了堕胎药要静养，孩子……孩子我们以后再要。 我保证，等我娶完承锦瑟后第二天我就接你过门，以后我们生好多好多孩子好不好？我会补偿你的，如玉，我保证。”他的声音沙哑又压抑。 柳如玉冷笑着苦涩开口：“没有以后了，沈文，我们没有以后了！”说完她的脸上流下最后两行清泪便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也不再理会他。 第109章 我真的好后悔，后悔跟你在一起 喝完堕胎药后柳如玉便开始小腹疼痛，疼的直冒冷汗，沈文在旁边心疼地守着她。 但她不再看他一眼，明明疼的受不了，她就是一声不吭。 第二天，第三天，因为要把伤害降到最低，所以大夫分三次让她服药。 她非常配合，不吵不闹，给药就喝。 喝完便了无生气地躺着不动，她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人一般，眼神空洞无物，没有任何聚焦。 沈文刚开始想劝她，但她完全不理会。 不同他说一个字，眼里甚至没有了恨意，只是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整整一个星期，大夫说孩子已经流干净了，她便开始强撑着身子起床梳洗准备离开。 可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沈文拉住，他厉声问她：“如玉，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这几天真的很累，你别闹了好吗？” 这几天他都没日没夜得守着她，她不允许他碰自己，他只能晚上困了就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有时候白天还得出去办事，这些天他都没休息好，人特别累，也特别疲惫。 柳如玉一脸诡异地笑了，她翻了个白眼冷冷道：“我没有闹，沈爷。 你的孩子我已经配合你流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我们以前说好了的，你若是要成婚，就放我离开，是你答应过我的，现在想食言吗？” 沈文怔怔地望着她，半天噎的说不出话来，但他依然紧紧拉住她不让她走。 她便生要走，挣扎中，她狠狠抓他咬他打他。 最后他的脸上都被他抓出血印子来了，但他依然是不肯让她走。 他把她锁在房间一字一顿道：“如玉，我不会放你走的，很快我就娶你过门。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好吗？孩子的事情过去了好不好。” 柳如玉狠狠将一个茶杯砸到他的头上，他没有躲，那个茶杯硬生生将他的头砸破了，当即血就顺着流到脸上。 沈文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堪，脖子跟脸上都是抓痕，头也被她砸破了，但他没有生气。 只是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如玉，若是这样你好受些，那你就继续打我，只要你高兴。” 柳如玉捂着耳朵尖叫一声，然后怒吼着大声道：“我真的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为什么当初没在碰到你之前就被那辆汽车撞死！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一次中枪我没死，我那个时候真的该死的！” 沈文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唇问他：“所以，你后悔了，后悔同我在一起，后悔当初为我挡那两枪？” “是，我后悔了，我后悔跟你在一起，我后悔为你挡那两枪。 若是我知道今天会落到这副下场，我还不如死在认识你之前。 我也后悔，当初沈知裴给你下药我带你回家，若是我知道会有今天，我当初死都不会招惹你。”柳如玉的脸已经因痛苦有些扭曲了。 她恨他，更恨自己，若是她没有痴心妄想，他怎么伤她？ 若不是她闹着想要孩子，会有今天这些事吗？ 人终归不能什么都怪别人，想想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执念到底，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沈文三两步走过来紧紧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小乖，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别闹了好吗？ 你这样我看着心疼，你把身体养好，孩子以后我们会有的。好不好，你乖一点。” 柳如玉从他怀里挣脱，她幽幽地开口：“我要走，放我走，就当我求你，放我走。” 沈文摇摇头，眼神也有些飘忽，听到她坚决要走他的情绪也有些崩溃了，他大声吼道：“不行，我不让你走，你答应过我的，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是你答应过我的。” 他不能让她走，她走了他该怎么办？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永远不能。 柳如玉恶狠狠地瞪着他道：“沈文，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你不放我走，我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不，不，我不会放你走，永远都不会。”沈文跟发誓般重复着这几句话，他痛苦的捂着头，也在她多日的冷漠中爆发了！ 僵持很久后！ 他抿了抿唇，想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但被她退缩的表情伤到了，他垂下了手低声道：“你若是不想看到我，我以后不来了便是，你好好养身子。 若是想通了，你便告诉小林，我再来看你。” 从那天争吵后开始，沈文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而柳如玉也像以前一样，被她锁在了沈公馆。 她出不去这个家，也走不出他的束缚。 沈文走的第二天，陈欣带着冰洁住过来了。 是沈文安排的，安排陈欣来照顾她，安排吃住一个月还给好几十大洋的工钱。 沈文说，以后会给陈冰洁安排学校，供她念书。 陈欣自是愿意，他对陈欣说：“帮我好好劝劝如玉，照顾好她。” 陈欣连忙点点头，来的一天就开始劝如玉。 “太太，你别闹了，沈爷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对你挺好的，孩子以后再要嘛，我之前，也是流过两个孩子的。”陈欣有些戚戚然地开口劝她。 陈欣是收了钱来伺候她的，所以她也叫她太太了。 其实他也不是只看重沈爷的好处，她也希望柳如玉好。 但是在这个世道，柳如玉若是失了沈爷的庇护和欢心，以后这样的男人可是难找啊。 柳如玉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很冷：“别劝我了，也别在我面前提他，求你了！” 陈欣抿了抿唇，给柳如玉掖了掖被子柔声道：“太太，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得好好养身体。 你堕胎大伤元气，若是不好好养，以后会落下毛病的。” 柳如玉一言不发，听了她的话，倒是睁开了眼睛。 但没有看她，只是眼神呆滞的望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陈欣有些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声音也有些哽咽：“太太，别哭了，你现在不能哭的。你现在跟坐小月是一样的，小月里哭对眼睛不好。你乖啊！” 柳如玉怎么会不知道小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呢？ 这不是她以前劝陈欣的话吗？只是她好似无所谓了，她的心随着那个三个多月的儿子一起死了。 她都不想活了，还怎么会去在乎眼睛呢？ 第110章 你该知道妻子的重要性 从那次争吵后。 沈文没有再出现过，应该是柳如玉没有再看见过她。 其实在她睡着的时候他都来陪她！ 她不肯好好吃饭，也睡不着觉，沈文让小芸给她在药里面加了安神助眠的药。 她睡着的时候，睡的会比较沉，他会在这个时候偷偷来看她。 她日渐消瘦，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像个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了无生气。 沈文心疼地摸着她的脸，然后把头埋在她的肩窝蹭了蹭，他也很委屈，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刚从营地回来就被他的父亲请到了老宅。 老宅书房里。 沈远山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脸严肃，表情冷漠地打量着他冷冷开口道：“如果不是我找人请你回来，你是不是不准备再回沈家？ 上次你长姐请客，我找人告诉过你，酒宴后回一趟老宅，你为何不来？” 沈文面色疲惫的抬了抬眼皮，看了他爹一眼没有说话。 径直走到他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沈远山蹙眉语气低了几分又道：“你大哥找人刺杀你的事情，爹并不知情，爹没想让你死！ 你也是爹的儿子，爹怎得会舍得对你下毒手？” 沈文挑眉冷笑一声道：“是吗？” 沈远山是真的没想让沈文死，他是重视嫡子，从小也不怎么看得起沈文。 但随着沈文长大，他的才华跟能力得到了督军的认可，他自然对他也改观了几分。 他成年的儿子本来也只有四个，还有一个庶子不成气候。 就只有沈知裴，沈知航跟沈文能撑起沈家了。 沈知裴确实是被惯坏了，没什么能力。 但他毕竟是嫡长子，而且有他母亲娘家跟妻子的娘家鼎力支持，他也算是能混成个模样。 而沈知航。 是他钦点的接班人，那是他用心栽培的儿子。 但没想到，他这般栽培终是不如沈文这个庶子。 他本来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但自己的儿子优秀他当爹的能不高兴吗？毕竟也是他的亲骨肉。 特别是现在他腹背受敌，他最疼爱的两个儿子，一个成了残废，一个在差点被枪毙，短时间都回不了江洲。 而且出了这样的事，他在督军那里也受了影响，督军开始很多事情刻意去回避他了。 他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把沈家发扬光大，至于是不是嫡子接手沈家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以前的皇帝立新君也没有都传嫡子的说法，何况他沈家呢？ 连少帅现在的处境现在都岌岌可危。 本来稳妥妥的督军接班人，现在硬生生半路杀出来个长子陆景曜。 所以说，沈家交给谁，得看谁有能力。 他这个儿子，又狠，又能忍，能蛰伏这么多年，还算是比他两个哥哥强上很多。 如果他能让沈家发扬光大，沈家交给他又何妨？ 总不能明知道嫡子要败家，宁可舍了这么大份家业，也要迂腐吗？ 沈远山叹了一口气道：“你大哥找人刺杀了你，你也找人打断了他两条腿。 爹后面才知道，若是爹偏心，爹会不管吗？ 你二哥毕竟是爹的亲儿子，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 若是你出了什么事，爹也是一样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保住你的。” 见沈文低着头不说话，沈远山顿了顿又开口道：“你们兄弟之间的纷争爹不管，谁能笑到最后沈家就是谁的。 爹以后不偏不倚，知文，莫要再跟爹置气了。” 说着他泡了一壶茶，递给了沈文一杯，沈文面色平静的接了过来，依然是没有吭声。 这是他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以往他爹从来没有服软的语气，从小到大除了严肃就是冷漠，最多的就是命令，他一直都知道他爹没拿正眼瞧过他。 这是第一次，对他服软，而且语气还这么好。 沈远山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陆景曜回来了，陆景宸都不得已要去找北边联姻了。 知文，你该知道妻子的重要性，你也该闹够了，锦瑟虽然娇纵任性点，但终究是能助你成事的。 你养在家里的那个女人，爹也不干涉。 但是！ 锦瑟那里，你总要有个交代。 知文，千万别因为儿女情长坏了大事。 而且，要护好身边的人，最应该的是先强大自己。”沈远山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文一眼，然后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沈文知道他爹说的不错，这两个多月，发生了太多的变故。 督军突然蹦出来一个长子，以前一直养在幽洲，他甚至比陆景宸还优秀。 他在幽洲那边割据一方，混得如鱼得水，听说还娶了南方最大军阀的嫡长女傅兮玥为妻。 听督军的意思，江洲都准备让他接手。 陆景宸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本来的嫡长子成了老二。 督军对他这个长子又宠爱又愧疚。 听说这是他同陆夫人还未成亲的时候跟他姑家的表姐陈静生的，他那个表姐自幼失去双亲，一直跟着老太太长大。 所以老太太对她疼爱有加，本来督军是要娶表姐的，但后来认识了陆景宸的母亲又爱上了这个漂亮的大小姐赵婉思。 他那表姐一气之下便离开了，督军当时并不知道他怀了孕，只当她是要分手。 表姐一走，就再也没有联系。 过了一年多督军就同陆景宸的母亲成婚了，后来都有了陆景宸。 他那表姐就带着快三岁的儿子回来了，老太太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外孙女，她自小就疼她，所以跟督军大闹，非要督军娶陈静。 督军想着娶就娶，就当平妻娶！ 但这陈静却不同意了，她说她认识督军在先，怎么样她都要当大，赵婉思只能当妾室，或者让督军休妻。 这赵婉思可是出自京州名门，娘家家底殷实，而且是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娶来陆家做太太的。 怎么能说变成妾就变成妾呢？ 陈静可是不管，如果不让她做太太，让赵婉思当妾，她就不嫁。 她自小就泼辣任性，督军没了办法，不可能休妻，也不可能让赵婉思当妾。 老太太也在家里闹个没完，最后没了办法，她那表姐就走了，但走之前说了。 她的儿子永远是督军的长子，以后必须接手督军的位置。 督军为了打发他们走，为了自己的爱妻不知道这些事，所以同意了这些不平等条约。 她带走了大批的金银财宝，督军也将当时仅次于江洲的管辖地幽洲给了他们。 他享受了比陆景宸甚至更好的教学资源，他的母亲陈静不惜重金给他请了最好的师傅。 那些老师好些个都是前清教过皇上或者王孙贵胄的。 陆景曜的身边谋臣无数，十几岁就做了幽洲的督军。 现在，陆景曜娶了亲。 自然是要来江洲为他娘争一口气的，他的野心可不小，是奔着把陆景宸撵出江洲来的。 陆督军甚至也准备做出妥协，有意把陆景宸调去京洲。 第111章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吗？我今天给你好不好 见沈文蹙着眉若有所思，沈远山又扬声道：“你若是娶了锦瑟，我沈家全力支持少帅，儿子，你看怎么样？” 沈文总算是抬头跟他爹对视了一眼问：“当真？” 沈远山这个老狐狸，精明的眼神一闪，挑眉一笑应声：“君子一言 ！” “希望您说到做到！”沈文沉默了片刻，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爹。 脸上淡淡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他对这个父亲终究是没有多少感情。 “知文，你回房一趟，有人在你房间等你。”沈远山把烟熄灭走到窗边看了一下楼下，然后淡淡道。 沈文对陆景宸的感情除了兄弟之情，还有恩情。 他这个时候必须帮陆景宸一把。 所以，他必须跟承家联姻！ 况且眼下沈知航被送去了日本军官学校，只要是顺着沈远山的意思愿意联姻，沈家一定会尽全力支持少帅。 沈远山这个老狐狸在江洲的势力不容小觑，这个时候他必须顺着他的意思。 主要是他的心愿一直都是接手沈家为他娘报仇，他定是要珍惜沈远山好不容易给他抛来的橄榄枝。 有了沈家跟承家支持，陆景宸才能添一分胜算。 他自己也准备牺牲自己的婚姻，迎娶北方最大的军阀；蒋家大小姐蒋依琳。 最近慕琰也在闹，已经从陆景宸那里搬走了。 她从知道陆景宸要联姻开始就消失了，这几个月陆景宸发了疯似的找她。 但慕琰杳无音讯！ 陆景宸焦头烂额，四面楚歌！ 沈文的房间 沈文刚推开自己的房间就看见承锦瑟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在煮咖啡。 她穿着黑白格子斗篷，里面一件黑色洋裙，戴着淑女帽，穿着玻璃袜的腿又长又直，脚上一双带白珍珠的黑色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洋气又自信。 见他进来她眼睛弯弯得柔声唤他：“知文，你回来了。 我给你煮了你最爱喝的蓝山咖啡，我托堂哥从香港带回来的。 你快来尝尝，是不是这个味道！” 说着她便笑脸盈盈地端着一杯咖啡向他走来，那双白皙又修长的手指涂上了酒红色的指甲油，在这咖啡杯的衬托下更显性感。 沈文接过她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一眼。 是蓝山的味道，口感特别好，是他喜欢的味道。 她总是能很好的抓住他的心理跟爱好，曾经他们也是相敬如宾，相处的也非常和谐跟融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善妒跟跋扈，他实在不喜欢女人太过于强势。 他喜欢柳如玉，温柔，乖巧，可人，恬静，美好！ 好像从柳如玉出现了开始，他就越来越烦承锦瑟，哪怕她一直都没有变过，但是他却不想再忍她了。 承锦瑟接过他手中的咖啡杯，又开口道：“知文，近来可好，我可是对你十分想念。” 沈文淡淡地瞟了一些承锦瑟，语气平和应声道：“还好。” “那你想我吗？”承锦瑟说着话便来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 这是以前她经常做的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文条件反射般躲开。 他现在除了习惯如玉碰他以外，其他人离他近点他都第一反应是躲。 承锦瑟眸光一沉，脸色马上就变了，但她咬了咬唇，又换了一个微笑抬起头小声说：“谈谈！” 沈文点了点头，坐到沙发边坐下。 他刚准备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承锦瑟就眼疾手快地接过来放在了咖啡壶旁边问：“再来一杯吗？” 沈文摇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睛变得深邃，冷声很直接简洁地问道：“你的要求？” 承锦瑟抿了抿唇，坐到他旁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知文，我们以前很好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怎得对我这般冷漠了。”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透露出一丝委屈。 “直接点！你跟老头子肯定是商量好了，想要让我怎么做？”沈文声调很冷地继续问道。 承锦瑟转了转手中的红宝石戒指，垂下眼帘道：“在我生下嫡长子前你不能有儿子，这是我们早就谈好的条件。 我知道柳如玉，怀孕了。但她这个孩子我觉得来的不是时候，你觉得呢？” 她的语气很随意，就像在问他今天吃饭了没一样。 沈文紧紧握了握拳头，半天都没回话。 承锦瑟冷眸微眯，喝了一口咖啡轻描淡写继续道：“知文，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我们承家可以无条件地支持你，支持少帅。 这是我爹也同意的事情。 但是，我想要的你也应该给我不是吗？ 柳如玉可以进门，我同意了，但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庭和睦，为了沈伯伯也能接受她，她就该做点牺牲不是吗？” 这就是承锦瑟，她永远都是拿沈远山压他。 明明是她跟沈远山做好了决定。 但她却摆出一副，我有好好说话，但你要为大局考虑；我并没有无理取闹，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大家能好。 沈文蹙了蹙眉，嘴都快抿成了一条直线，在他见老头子之前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早就做好了决定，哪怕再不情愿！ 他的眸光黯淡了几分，闷声开口：“我会如你所愿的！”说完他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承锦瑟在他身后脱了斗篷，里面是一件低领黑色修身长裙，显得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她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柔声细语：“知文，你回头看看我，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吗？我今天给你好不好。” 沈文冷淡的拿开她的手，头也没回，凉凉地开口：“留着成婚的时候再说！我先走了。 我会做到你想要的，但是我警告你，不许你动如玉，这是我的底线。 你知道我的性格，但凡你敢动她，我会翻脸。” 说完他便拉开门抬脚走了。 承锦瑟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是滔天的恨意。 她的双目微眯，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里，两颗幽暗黝黑的眼珠，泛着熊熊火焰的怒和狠厉。 柳如玉！呵呵，我一定要把你赶出江洲。 第112章 你宁可死也要离开我是吗？ 沈文趴在柳如玉胸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柳如玉翻了个身，把沈文吓了一身冷汗。 他生怕她醒来后看见自己又受到刺激，他现在很怕看她幽怨委屈的眼神。 他曾经最爱她这双柔情似水，永远湿漉漉的美眸。 但现在他怕极了，因为她的眼里对他除了怨就是恨。 他给她盖好了被子，在她红肿的眼睛上落下一吻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他上了车，点燃一根雪茄，呆呆地望着她房间的方向，心里满是苦涩。 这个孩子没了，他何尝不是痛不欲生呢？ 这也是他心心念念的孩子啊！ 可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留住了，是他的疏忽。 他恨自己，但他没有办法，但凡他有一丁点办法，他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护他周全。 他在车里抽完一支雪茄，开车回去以前柳如玉住的地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去陆公馆了。 他再痛苦也要白日里若无其事的继续工作，陆景宸已经因为慕琰的消失发了疯，他不能再发疯了。 不然这江洲可真要变天了，陆景曜还有几天就要来了…… 沈文是在八天后刚睡下接到小林的电话。 柳如玉割腕自杀了！ 还好是陈欣觉得不对劲晚上想去劝劝柳如玉就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小林把门撬开后就看见柳如玉流了好多好多血，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医生来得及时，才保住了一条命。 沈文拿着柳如玉留给他的一封信终是没忍住落了泪：“ 知文，曾经爱你是救赎，如今一死还你恩情，来世就不要遇见了，欠你的今生已经还完了！ 请把我的骨灰送回香洲！我还有一个心愿，希望你为儿子守三年，这三年你不许成婚。 勿念，柳如玉。” …… 柳如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沈文正眼眶红红地看着她发呆。 见到他，她的眼睛里面又满是凌厉，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把脸朝向另一边了。 “你宁可死都要离开我是吗？柳如玉！”沈文的声音充满了嘶哑和愤怒。 他真的太怕失去她了，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差点吓晕。 他守她一天一夜，看着她气息奄奄的模样，让他又想起了那次她中枪整整在病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的场景。 他恐惧到窒息，如一个溺水的人，无助又绝望。 他觉得她已经被她打入了无底深渊，无论他怎样求助，她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他真的很疲惫，因为这几个月他都没休息好。 特别是最近，他已经快被柳如玉的冷漠折磨疯了。 “是，我就是死了都要离开你，离开江洲！”柳如玉伤了元气，声音很小，她咬紧后牙槽倔强地一字一顿道。 “好，好，好！”沈文连着说了三个好，然后站起来点点头神色痛苦地继续道：“你要走就走！” “两个月，这两个月你配合医生养好身子，只要医生说你恢复好了。我就让你走。”沈文直勾勾的盯着柳如玉的背影看，他多希望她能回头看看他，哪怕一眼。 但她没有，她只是淡淡开口：“我想马上就走。” 沈文心里一痛，还当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跟他多待，是生怕他反悔吗？ “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能走去哪里？ 你走不出江洲可能就会死，你如果是不想见到我，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你在这里养好了再走，这件事情没商量。”沈文暴躁的在口袋翻出一支雪茄，但看了看柳如玉又不敢点上，拿在手上闻了一下又放回去了。 “谈个条件！”柳如玉冷声道。 “你说”沈文疲惫地应声。 “为儿子守三年，这三年不许成婚，若是答应，我就答应你配合医生治疗。” 柳如玉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我答应。”沈文毫不犹豫的回答。 “还有，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明白我意思的。” “只要你过得好，我不会再打扰你！”最后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抬脚走了。 他也实现了他的承诺，没有再来。 哪怕是她晚上睡着，他也没再来过了。 两个月后 这两个月柳如玉都非常配合医生调养，该吃药吃药，该吃饭吃饭，该吃补品吃补品。 这样才不辜负她割腕逼他放手，她猜到了，他舍不得让她死的。 她要养好身体，才能更好的生活，她儿子没了，是因为谁没有的？ 不给她儿子留生路，那谁都别想好过！ 不是说她斗不过沈家的人，斗不过承锦瑟吗？ 不是还没斗，凭什么说她斗不过？ 柳如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她其实什么都没带，就带上了自己以前穿得那些衣服，还有慕琰送她的笔墨纸砚。 那可是好东西，以后她估计还得靠这个养活自己。 小林过来接起她手上的行李，恭敬地说道：“太太，爷说您有两个选择。 第一，我送您回香洲，沈爷在香洲给您置了几百亩地，已经安排好了，每年都会有人把租交到您的手上。 香洲还有一家字画行和一间古董店也是爷买给您的，每年年底会有人去香洲老宅给您对账。” 小林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还有门口那台车，爷说留给您，我，爷也留给您了！以后我就跟着您。” 柳如玉皱了皱眉，似是有点不可置信，她要小林的人做什么？ 她淡淡开口问道：“第二个选择呢？” 小林点点头应声：“第二个选择，爷给您安排好了，去禹州中学念书。 爷说您喜欢学习，希望您能好好念书，以后考上大学，他会一直供您念下去的。” 柳如玉眸光一闪，眼里看不出情绪，但语气却放软了一些开口道：“那就如他所愿！我去禹州。” “太太，爷问您还愿意见他一面吗？他只是想送送您。”小林小心翼翼地探着她的口风。 柳如玉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不想，我不想再见到他，一眼也不想。” 小林盯着她看了半天，嘴唇煽动了几下，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满脸遗憾地回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太太。” 第1章 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当天下午小林就安排好了去禹州的行程，陈欣带着冰洁陪着柳如玉坐火车去禹州。 他开车过去，凌雪跟柳如玉她们一起在路上保护她。 柳如玉问小林为什么凌雪也去，小林说这是沈爷安排的。 凌雪是沈爷给她请来的老师，她目前依然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当然还得继续练功。 柳如玉欣然接受，她必须强大，不然怎么给她的儿子报仇。 她不能永远都做个弱者，永远活在别人的安排和控制中。 第二天一早，小林便把柳如玉送到了火车站。 柳如玉刚准备进站的时候，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是慕琰。 已经八月了。 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修身洋裙，穿着玻璃袜，黑色高跟鞋，整个人消瘦了很多，但偏生看着更加妖媚了。 她真的很漂亮，这火车站的人都频频回头看她。 她真是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她抱了抱柳如玉柔声道：“对不起啊！ 如玉，我这几个月不在江洲，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前天才得到消息，知道了这些事，紧赶慢赶，终于能赶上来火车站送送你。” “谢谢你，琰琰姐，你能来送我，我很感动。”柳如玉回抱着她，她明显觉得慕琰瘦了好多。 那小腰盈盈一握，感觉被风一吹，就能被折断。 “你先去禹州，过段时间我去找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慕琰松开了柳如玉，握了握她的手柔声说道。 “琰琰姐，你同，”柳如玉刚准备问，慕琰就打断了她的话，她现在连提都不想提这个狗东西。 “别提他，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去禹州找你的。”慕琰眼神暗了几分，可能是想到了那个人。 “琰琰，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陆景宸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紧紧拉住了慕琰的手。 他穿着一身军装，整个人看着有些萧瑟。 胡子拉碴的，脸上一脸倦容，可以看出来，他最近过得也不好。 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是美艳地不可方物，那颓废之美，硬生生让人看着油然而生几分怜爱之感。 慕琰厌恶地甩开了他的手冷冷道：“别碰我，我嫌脏！” 陆景宸没有生气，也没松手，而是讨好的继续说：“琰琰，你别生气了，你听我跟你解释。” 然后她又看着柳如玉说：“如玉，知文也来了，你愿意见见他吗？ 他就在车上。”陆景宸指了指路边等着的汽车。 柳如玉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不用了，少帅，我不想再见到他。” “知文，他，有苦衷的，如玉！”陆景宸还想替沈文解释。 柳如玉只是摇摇头很礼貌的回答道：“少帅，我要进站了，再见。” 她对慕琰扯了一个微笑道：“琰琰姐，谢谢你来送我。 我在禹州等你，再见，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慕琰说要去找她，肯定有她的用意，她很喜欢慕琰。 看到慕琰这个样子，其实她大概猜到了什么，她很想安慰安慰她。 但很明显现在时机不对，所以她先去禹州等，等她来找她。 慕琰跟陆景宸同时点了点头，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如玉，保重，再见。” 柳如玉点点头：“你们也保重，再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进了站。 慕琰见她进了站也转身走到了自己的车上，陆景宸跟着上了车坐到了她的旁边。 慕琰板着脸冷冷道：“从我的车上滚下去，你别让我对你更厌恶。” 陆景宸牢牢抱住她不松手闷声闷气应声：“我不滚，琰琰，我知道我一下车你又要不见了，我想你，我每天都想你。” 慕琰幽幽地开口：“你如果不想我再消失，就先滚。 这几天我会去找你的，我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人很累，我想回去休息。你别烦我。” 陆景宸张了张口，不敢多说一句话，自己默默松手下车了。 他关门前，可怜兮兮地跟她商量道：“琰琰，我滚，我在家里等你，你早点回来好吗？” 慕琰眼神都懒得赏他一个，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对司机说了句开车。 陆景宸碰了一鼻子灰上了自己的车，挨着沈文坐了下来。 他有些伤心地问他的难兄难弟：“知文，如玉走了，你舍得吗？” 沈文一脸看傻子般的嫌弃表情看着他，然后摸出两根雪茄，递给他一根。 自己点上一根抽了一口接话：“舍不得又能怎么样？ 看她自我折磨吗？ 她不想见我，我就不打扰她。 她想念书，我就让她念，时间能冲淡一切，等她气消了，我再去哄！ 而且现在这个局势，把她送得离我远一点，她才能更安全。” 说完他揉了揉眉心，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2章 禹州，一切都好 柳如玉是晚上到的禹州，刚出火车站小芸就在门口接她。 “小芸，你怎么来了？”柳如玉问。 “太太，您来禹州念书，我自是要跟着来服侍您的。”小芸接过柳如玉手上的小包笑着回道。 门口有人开着车接他们，不是小林，这个人她不认识。 但远远地看着她就低着头喊了声：“太太，欢迎您来禹州。” 柳如玉都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沈文安排的。 车子停在一栋三层小楼边，风格跟沈公馆差不多，小凤在门口接她。 她望着这熟悉的宅子有点恍惚。 沈文基本上把江洲的一切都搬来了，包括伺候她的人。 刚来禹州的陌生感让她依然有些不适。 她就这样离开了，离开了江洲，离开了他。 那么他们。 以后，是不是就形同陌路了！ 柳如玉有些疲惫，她饭都没吃就回了房间。 房间跟沈公馆一模一样，连床上用品跟窗帘都是一样的，是她喜欢的浅绿色。 若不是她确定自己是来了禹州，她还以为她是被送回了江洲。 柳如玉躺在床上发呆，以后的日子，得靠自己走了。 既然有机会重新开始，有念书的机会，她不该继续伤春悲秋。 她得好好念书，以后做个老师，完成爹的遗愿。 她怀着对禹州的陌生感和对念书的憧憬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她依然是清晨起来跟着凌雪练功，她今天特别卖力。 新的城市，让她有了新的希望！ 她希望不辜负自己，好好念书，从现在开始从头到尾都要改变。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小林揉着睡眼出来叫了她一声：“太太。” 柳如玉点点头回应：“小林哥，你什么时候到的？吃午饭了吗？” 小林低着头恭敬地应声：“回太太话，我早上一早到的家，休息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太太，还有快一个月才开学，爷给您请了个老师给您补补基础。不知道安排老师何时过来比较好？” 柳如玉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她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接话道：“今日就通知老师过来！” “是的，太太，我去安排！”小林恭敬地弯了弯腰便出了门。 下午，小林就领着老师过来了。 是个斯斯文文的女老师，姓谢，叫谢晓涵。 年纪不大，长相很普通，个子很娇小，说起话来一说一笑的，很有亲和力。 她同凌雪不太一样，凌雪属于严师。 日常就是板着个脸使劲练她，基本上不夸人。 不苟言笑，脸上除了严肃就没有第二个表情了。 这位谢老师更偏向于做朋友类型，她一来就笑意盈盈地说：“太太你好，我是你的家教老师。 我姓谢，谢晓涵。 你可以叫我谢老师，也可以叫我晓涵老师，或者晓涵也可以。” 柳如玉恭敬地站起来对老师点了点头道：“谢老师您好，以后就麻烦您了。” 谢晓涵摇摇头柔声细语道：“不麻烦的，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嘛。 我其实也还是学生，我在民大念大学。 今年最后一年了，明年就要毕业了，毕业后我就回禹州中学教书了，到时候我可能就会当你真正的老师哦。” 说完她还可爱的眨了眨眼睛。 “民大啊，谢老师，你可真厉害。”柳如玉一脸崇拜的开口道。 民大可是整个民国最好的大学，只有全国最优秀的人才能到哪里去念大学。 柳如玉就知道，沈文给她找的老师，不会不好。 她甚至明白他的用意，凌雪太严厉，因为是教武。 所以他就再找个教文的老师，活泼一点，有亲和力一点。 但他绝对不会给她安排男老师。 说起来这个谢晓涵，其实比柳如玉大不了多少，她现在也才二十岁。 她看起来更像是学姐，不像是老师。 跟她一起学习，柳如玉觉得很轻松。 谢晓涵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能上民大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她懂得特别多，柳如玉觉得只要她问得出来的，谢晓涵都懂。 可以说是，上知天文 下晓地理！ 但是感觉轻松仅仅只是一种状态，柳如玉没有上过小学，基础太差了。 她的数学，差的太远了。 外语，虽然她曾经自己努力自学，沈文也教了她一些。 但学语言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的外语语法完全不行，口语更不谈。 她之前大多数学的都是哑巴外语，所以现在很难开口。 她也不自信开口，哪怕谢晓涵再鼓励她，她也很难进步。 她已经很努力了。 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学习的过程依然是艰难和艰辛。 但也有一个好处，她每天，晨起跟着凌雪锻炼练功，早饭后上外语课。 上午上文科，下午上理科。 因为她基础差，谢晓涵目前只教国文，数学，外语，跟历史。 有时候下午会给她讲一点物理，但是她没学过物理，很难懂，所以讲得浅。 好在她爹是在老学究，以前逼她学习，她的历史跟国文都很不错。 她小时候读过四书五经，史记之类的，也看过不少书。 所以文科都还能跟得上。 因为太忙了！ 她已经渐渐淡忘了心里的伤痛，也不再整夜整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以前她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现在也没时间去顾这个了。 她很努力，也很勤奋，每天奋笔疾书到深夜，早晨起来的也早。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谢晓涵不能再来教她了，她要回学校了。 柳如玉依依不舍地送别了谢晓涵，后者说让她有空来民洲玩，她请她吃烤鸭，逛民大。 前者重重点了点头，她很羡慕谢晓涵，她多希望有一天她也能跟她一样，念这么好的大学…… 当然她知道，这不可能也不现实，因为她的学习一塌糊涂。 她根本跟不上中学的学习进度，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送完谢晓涵后小林跟她说，谢晓涵本来就只是安排来过渡的老师。 沈文怕她刚开始学习枯燥，所以请了一个大学生来教她。 让她学的轻松一些，等去上了学，习惯了学习的上课模式，他会重新给她安排老师。 柳如玉无所谓，提起沈爷她总是兴致缺缺地。 这段时间，沈文也做到了他承诺得，没有来打扰她。 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是故意拼命学习想逃避思念，还是她真的不那么想他了。 第3章 开学 柳如玉开学了，开学的第一天她穿上了陈欣给她做的学生装。 蓝色的衬衣，黑色的裙子，白色的袜子，黑色的皮鞋。 她给自己梳了两条辫子，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眼睛湿了。 一种莫名的情绪袭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红了眼眶。 她抿了抿唇，弯了弯唇角摸了摸镜子里自己的脸学着某个人的语气道：“上学的第一天，要加油哦，小乖！” 她垂了垂眼帘，低头看了看脚尖用自己都有点听不见的声音回应：“我会努力的，知文。” 说完这句话后，她揉了揉眼睛，用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把自己的嘴巴往上一扬。 她拿着包出了门，小林要开车送她，她拒绝了。 她不想坐着车去上学，跟她的身份不符合。 这个年代能坐得起小汽车去上学的都是富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但她不是。 她只是一个朴素的中学生。 而且她也只想当一个朴素的中学生。 不然有人问起她，你们家还有小汽车呢，你们家肯定很有钱？ 她该怎么回答？ 难道如实回答，这不是我家的车，这是？ 她现在没有办法用词语形容她跟沈爷之间的关系。 哪怕她嘴上说着以后不再有关系，但她现在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还有这个学校也是他给安排的。 她想撇清跟他的关系，想有骨气自食其力，但她能吗？ 为今之计，唯有隐忍！ 念书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没有文化，没有知识，她永远都被人瞧不起。 她渴望学习，渴望进步，渴望成为独立的女性。 哪怕！ 她知道她不能跟慕琰她们比。 但她也想，有一天，能够像她们一样。 懂得多，会得多，自信且独立。 学校隔得不远，走路十来分钟！ 她要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去学校的这一路，她都在回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她能来学校上学太不容易，所以她要更加努力的学习，她给自己鼓了鼓气，勇敢迈进了学校的大门。 禹州跟江洲一样，是个大城市。 禹州的教育是非常好的，仅次于民洲，甚至比江洲都好。 虽然她到现在都不愿意原谅沈文出尔反尔让她堕胎。 但她不得不承认！ 他对她，是用了心的。 他给她的，都是她想要的，也需要的。 哪怕她最后，选择离开他。 他也没有亏待过她。 他安排好了一切，哪怕他没有到场。 刚到学校门口，就有人等着他们，是禹州中学的副校长肖建国。 穿着中山装，留着小胡子，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看着就是个文化人，老学究。 他很热情地跟小林打招呼道：“林先生，你好，吃早饭了吗？这位就是沈爷的太太！” 柳如玉有些拘束，她不太想在学校被别人这样称呼。 小林看出来她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而且沈爷也交代过，知道柳如玉面子薄，不会喜欢别人这般称呼她，特别是在学校的时候。 于是笑着回道：“我们家太太才十七岁，在学校还是称呼她柳小姐！肖校长。” 肖校长冲小林点点头应声道：“林先生说的是。” 他又对着柳如玉很热情的笑了笑道：“柳小姐你好，欢迎你来禹州中学念书。来，这边请，我领你去教室。” 她尴尬的紧了紧手上的包，小声道：“肖校长，那就麻烦您了。” 其实柳如玉有点搞不懂，沈文只是跟着陆景宸在江洲有一点势力。 这里是禹州，为什么校长还要对他们点头哈腰的？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因为她在意的还是校长喊她太太这件事情，她现在只想当一个学生。 中学生一般都年纪比她小一些，她这一个太太一当，而且又不是什么正经太太。 人家沈文是有未婚妻的，以后同学知道了怎么看她？ 她只想安静读书，不想再被别人投以异样的眼光了。 “小林哥，你让校长就叫我的名字！别叫我柳小姐，还有我不想让同学知道太多……” 柳如玉神色复杂的小声嘀咕着对小林说道。 小林会意一笑回道：“知道了，太太，您放心！” 说完小林就去校长耳边说了几句话，肖建国听后回头看了看柳如玉，然后对她笑了笑。 走进学校后，学校很大，也很干净。 漫步在校园中，校园中的各类植物开得正盛，樱花、石楠优雅含蓄，美不胜收，玫粉的梅花、热烈的山茶、活泼的三色堇，点缀着古典的“园林”，如梦如幻。 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生命的气息。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在校园中， 手抱线装书， 男老师身穿中山装， 女同学则是一身蓝色学院裙， 一路说说笑笑 讨论着时下流行的文学流派， 你喜欢“新月派”，她钟情“鸳鸯蝴蝶派”， 就这样潜默与自然和谐的文学氛围中散学归家，倒也是学风多趣的很。 柳如玉原本想起这两年的往事有些沉重的心情，也随着这些说说笑笑的同学变得开朗。 她微笑着，抬头看了看太阳，如此明媚。 她也希望从今天开始，她的人生能如这初升的太阳一般朝气蓬勃，熠熠生辉！ 肖建国带小林跟她进了教室，小林给她领了书。 他给她把桌子收好，书本整整齐齐的摆放。 一个大男人还随手携带着手帕，他认真给她把桌椅都擦了一遍才在柳如玉的催促下出了教室。 小林小声跟她说：“太太，我先回了，中午再来接您回去吃午饭。” 柳如玉神色紧张地四处看了看，生怕周围的人听到他这样叫她。 她皱起娟秀的眉头沉声回应：“小林哥，在学校你也叫我名字，别叫我太太，同学听见该瞎想了。” 小林尴尬得搔了搔头，沈爷交代过，无论何时何地要叫柳如玉太太，可是太太又不给叫，他真的挺为难的。 见他不愿意，柳如玉抿了抿嘴，不好说什么了，她只好语气平缓道：“小林哥，你先回去！中午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再见。” 说着她就转身回了教室。 小林不放心的在门口看了半天，直到老师来上课了，他才走。 刚一出学校，他就眼尖的看见了停在路车的车子。 这是沈爷的车。 他走过去就看见沈爷正满脸倦容的靠在车座上抽烟，眼睛一直看着学校方向，瞳孔深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小声问：“爷，您什么时候来的禹州？” 沈文被他突然一叫才回过神来，他弹了弹烟灰，揉了揉眼睛应声道：“五点多到的禹州。” “那您怎得没回家呢？” 小林恭敬地问道。 “怕太太看见我不高兴，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学，我不想影响她的心情。 所以就直接开车来了学校，等着看她一眼，也算是送她来上了学。”沈文垂了垂眼帘口气有些失落回应道。 “太太！太太应该不会的。”小林张了张口，顿了顿。 又说：“我看您有些累，是连夜开车赶过来的吗？回去休息一会儿！” 沈文摇了摇头自己坐到副驾驶，示意小林上来开车，他确实太累了，昨天上午开完会后就开车往禹州赶。 因为临时买不到火车票，他的行程又不确定。 只能开车过来。 他开了一下午加一整夜的车，生怕错过了目送她开学的时刻。 他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有些疲惫的开口道：“送我去城西那边住，太太还好吗？今天第一天上学，心情怎么样？” 小林启动车子，车开的不快：“太太心情像还挺高兴，就是她不让我开车接送她上下学，而且也不让我在学校称呼她为太太。” 称呼问题就是小林最担心的问题，她怕得罪太太，但又必须听沈爷的话。 “在禹州就听她的！她不让送就不送！学校隔得也近，至于称呼，在学校听她的，别叫太太。” 说完他闭上眼睛休息了。 下车前，他又问小林：“我安排你做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小林点点头：“爷您放心。” 第4章 高老师 小林走后。 柳如玉回到教室就自己拿着书本看了看，看着教室里穿着学生装的同学。 她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她发现教室里全部都是女同学，她突然明白了沈文的用意，这是一间女子中学。 这个风格很沈文！ 她把脸埋在翻开的书本里面，仿佛间能闻到了那淡淡地书墨味。 她还沉浸在对知识的海洋中的欢悦时，老师已经进来了。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老师，穿着中山服，戴着金丝眼镜。 人长的很高，但很清瘦，皮肤特别白皙，比一般女孩子还要白皙几分。 他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在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霞一样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 整个人看起来都透露出书卷味，气质温润柔和，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他很爱笑，笑起来脸颊两边有两个好看的小梨涡。 让人怎么看都觉得好看极了！ 柳如玉很明显感觉到，很多同学都在偷偷盯着他看，他一笑，那些同学的脸就红透了。 他自我介绍道：“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外语考试，我姓高，叫高暮寒。 现在暂代你们班的班主任。 原本是洪老师的班主任，但他要去民洲做学术交流两个月，所以这两个月由我代理班主任。 很高兴认识大家！” 他话音刚落，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带头的女孩子，激动地站起来了，她大胆地开口道：“高老师，来都来了，就别走了呗！” 她这句话说完，同学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高老师微笑，用手扬了扬，示意她坐下。 因为是中一，都是新生，所以刚开始就要选班干部。 选班长的时候大家都一致选了刚才带头鼓掌的女孩子，叫冯琪琪。 长得还算漂亮，瓜子脸，单眼皮，但眼睛很有神。 五官还算精致，个子偏娇小，当然禹州人普遍个头不高。 柳如玉现在长高了一些，已经有一米六七了。 在江洲算不上高挑，但在这里还能算是有些出众。 其他的班干部定了，围着冯琪琪身边坐的四个女孩子。 柳如玉的同桌告诉她，这个冯琪琪是市长家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学开始就跋扈的很。 她身边的四个女孩子，被称之为四大护法，在小学的时候这五个人出了名的厉害。 她同桌叫周雨沁，也是个小个子女孩子。 很爱笑，长得很可爱！ 脸圆圆的，眼睛也是圆溜溜的，笑起来眼角往上一翘，又亮又俏皮，像个精灵。 头发是天生的自来卷，头发又浓密又好看，皮肤白得像奶油，整个人看着就是那种超级甜妹。 她家里是开酒楼的，还邀请柳如玉放学到她们家吃饭。 她告诉柳如玉，不要惹冯琪琪等人。 柳如玉点点头，她没想惹任何人，因为她只想好好学习。 但她不想惹别人，别人不一定不想惹她。 下课后，冯琪琪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趾高气昂地问她：“同学，你是哪一家的小姐，怎得上午我见到副校长亲自送你来教室？” 冯琪琪不认识她，但禹州有钱人家的小姐她都认识。 她上学都是司机送来的，校长都没亲自接待。 不知道这个面前的女孩子是什么来历。 主要是，她长得这么漂亮，皮肤白的发亮，像个白瓷娃娃般，还有那双眼睛，又黑又媚。 湿漉漉地，太勾人了，看着很碍眼。 个子还那么高，四肢纤细修长，虽然瘦，但该有肉的地方都有。 这么有气质的女孩子，冯琪琪除了电影明星还真没见过几个。 柳如玉有点无奈，她就知道校长送她来教室不妥当。 当时她只想到不让校长叫她太太，没想到后面这个事。 她抿了抿唇抬头轻声开口：“冯琪琪同学你好，我不是本地人，我家隔得很远。 校长送我来教室是因为，我表哥跟校长认识，我对禹州不了解，不认识路，校长才好心送我。” 冯琪琪满脸防备的又问：“你哥是谁？叫什么名字？” 柳如玉有点尴尬了！ “冯琪琪同学，来我办公室一趟。”柳如玉正在犯难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高老师真是来得及时，把冯琪琪喊走了。 柳如玉对高老师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高老师跟她眼神对视一下，也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一笑如沐春风！ 然后他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冯琪琪走之前狠狠瞪了她一眼沉声警告她：“我不管你哥是谁，但我警告你，不许惦记高老师，高老师是我的人。” 柳如玉一脸茫然，她怎么可能会惦记高老师，她是来上学的，又不是来谈恋爱的。 况且这辈子，她没准备再找男人。 不知道高老师跟冯琪琪说了什么，后者回来的时候满脸通红。 笑得跟朵花儿似得，也暂时没顾上问柳如玉的哥哥是谁了。 从新入学的第一天开始，坊间传闻。 禹州中学中一，一班的冯琪琪跟学校最帅的高老师是一对。 这可伤了好多女生的心！ 第5章 被嘲笑 外语课上，高老师教单词的时候让同学起来读单词。 柳如玉把头埋进了书里！ 高老师开始点名了， 她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高老师，然后把头埋地更低了，生怕被点起来了。 不过，冯琪琪就不一样了。 她是意气风发把头昂得高高地，一副傲娇的模样，生怕老师不点她。 高暮寒点点头，推了推眼镜说：“冯琪琪同学，你来读第一排。” 冯琪琪一脸得意地站起来，很流利且标准地读完，然后对高老师扬起唇角，希望得到高老师的表扬。 高慕寒对她笑了笑回应道：“冯琪琪同学，非常不错。” 冯琪琪被这高慕寒一表扬，脸上笑开了花儿，耳朵也有些微微泛红。 “柳如玉同学，你来读第二段！”高慕寒看着把头都快埋得不见了的柳如玉说道。 柳如玉一听见她的名字，心里咯噔一声。 心跳加快好多，她很紧张，因为她真的不太会读。 她慢吞吞地站起来，拿起书本，咬了咬唇，看了一眼高慕寒，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高慕寒鼓励她：“柳如玉同学？开始，！” 柳如玉硬着头皮读了，她知道自己的读音非常不标准，而且磕磕巴巴。 她边读，以冯琪琪为首的五大“恶人”，就以一种鄙视跟瞧不起的样子盯着她看。 而且还在窃窃私语道：“哈哈哈，这个单词是这样读的吗？读这个音？好好笑哦，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单词读这个音？” 冯琪琪一脸不屑的睨着她，对她做了一个口型：“土包子！” 柳如玉垂下眼帘，硬着头皮把单词读完，高慕寒笑得很温柔：“柳如玉同学，读得不错，再接再厉！” 柳如玉红着脸点了点头，坐下了。 她的心里有些苦涩跟难堪，她知道自己基础差，小时候读私塾的时候，是没有学过外语的。 后来她爹不在了，她就没念书了，那时候吴远去省城学过外语。 回来还教过她，她其实很羡慕他能在省城读书，羡慕他有机会学外语。 可是她们家已经没钱让她继续念书了。 当然她今天也很羡慕冯琪琪能读一口流利的外语。 她之前没有机会上小学，哪怕沈文教过她一些，但依然是基础很差，这个不可否认。 她也明白她跟冯琪琪她们之间的差距，被她们嘲笑，她觉得很难堪。 周雨沁看见她的脸都红了，小声宽慰她：“如玉，你不用听冯琪琪她们说那些酸话，你读的其实真的不错了。 发音也没有很不标准，比我读得好。 冯琪琪她们其实就是嫉妒你，因为你太漂亮了。” 周雨沁自然是安慰柳如玉的，因为她的学习成绩特别好，特别是外语，平时周雨沁都是领读的。 柳如玉很感激地看了看周雨沁：“谢谢你啊，雨沁。” 周雨沁拍了拍她的手，笑着继续小声安慰她道：“不用谢的，如玉！你很努力，以后一定能学得更好。” 一天的学习结束了，柳如玉很有挫败感，她的基础真的很薄弱。 数学完全跟不上，外语更不谈。 哪怕周雨沁安慰她，她心里也有数。 她即便是努力，也不一定能学得好。 她发现这些同学都特别优秀，功课大多数都特别好。 不过也是，成绩不好，也进不了禹州中学。 放学后，柳如玉在座位上坐着发呆，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动。 她如被抽了魂的木偶人趴在课桌上！ 这可怎么办？学习跟不上，被同学嘲笑她觉得都还好，就是这差距，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放弃，因为这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她确实基础比别人差，但她不代表她就是人比别人差。 因为别人在念小学努力学习的时候，她并没有学习，所以她从现在开始要比别人更努力。 勤能补拙，对，一定是这样的。 柳如玉回了家，陈欣抱着冰洁在门口等她。 冰洁看到她回来特别高兴，老远就在叫她：“姨，姨，回，回！” 陈欣把她放在地上，她迈着小短腿走到柳如玉面前抱住她的腿：“姨，姨，抱。” 柳如玉高兴地抱起她，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小冰洁，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吃饭。” 冰洁已经有一岁多了，会说话了，也会走路了，就是这个孩子有点挑食。 好多东西都不吃，可是愁坏了陈欣。 柳如玉很喜欢她，但偶尔看到她也会失神，会想起自己那个已经成型三个多月的儿子。 想起来心里就会发疼！ “太太，今天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陈欣笑着问她。 “还可以的，欣姐，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太太的。” 柳如玉皱了皱眉道。 “太太，我拿沈爷的工钱伺候您，定是要搞清楚尊卑的。”陈欣一脸正经道。 柳如玉摇了摇头，没吭声了。 哪怕这个话题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但从陈欣被沈文安排过来照顾她开始，她就坚持叫她太太，说什么都不改口。 柳如玉吃了晚饭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学习，一直到晚上十点半，她才放下手中的笔。 她坐在梳妆台准备把头发梳整齐了就休息，她刚一坐下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就想起了什么。 她闭上眼睛，摸了摸镜子中自己旁边的位置…… 心里思绪万千。 不过她倒是想起来一个练口语的好办法，她拿起外语书对着镜子练习，就像那个人还在，他会回应她。 然后告诉她：小乖，继续加油，读得真不错。 十一点半，她冲着镜子弯弯一笑，闭上眼睛摸了摸镜子，柔声道：“晚安！” 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因为对学习力不从心，她开始疯狂地否定自己。 人瞬间也没了信心。 被嘲笑的难堪和对学习的无奈，让她第一次在禹州无比思念江洲，思念他。 她很想靠在他宽阔的怀里告诉他，她很委屈，也很无力。 她想让他像以前那般，温柔有耐心的哄她，陪伴她，宽慰她，教她。 可她，终究是，不可能再回头去寻求他的温暖了。 从她来禹州开始，以后的路都只能靠自己了。 翻来覆去半夜，柳如玉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让任何人看扁。 也要向那个人证明她离开了他，也能过得很好。 既然她选择来念书，选择进步，就该学会独立。 这样她的人生才能不至于继续被动被人安排跟掌控。 第6章 打架 充实的学习生活让柳如玉来不及去有太多情绪。 她只觉得每天时间不够用。 晨起练功，练完吃早饭，吃完再去上学。 回家后就扎进书房学习，小林问她需不需要再请老师给她补课。 她拒绝了。 不想浪费他的钱，也不想麻烦他。 她相信自己只要加倍努力，一定能勤能补拙。 在忙碌的学习中，柳如玉迎来了第一次月考，不出所料，成绩垫底了。 差的离谱。 数学跟外语都没及格，国文跟历史也只是中等成绩。 地理刚刚及格。 物理化学更不谈。 考试名次跟平时随堂测试一样稳定保持倒数第三。 而且倒数第一，是生病了没来考试。 倒数第二，是个经常不来上课的同学。 而且这个同学还看起来脑袋不是太灵光的样子。 之所以能进禹州中学，还是因为她家里很有钱，给学校捐了很多课桌跟教材书本。 冯琪琪再给她发试卷的时候笑得很大声道：“柳如玉同学，哈哈哈，你怎么考这么低分？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啊！” “可能是胸大无脑！” “也是，光长了一张漂亮的脸，有什么用呢？” “我真的怀疑，柳如玉同学你是怎么进的我们禹中，你这个水平，好像读城中，都不是太够！” 城中是禹州另外一个中学，一般成绩不怎么好的学生都进了那个学校，只有学习好的才能进禹中。 “就是就是！” 冯琪琪跟她身边的四大护法，一唱一和，都捂着嘴在奚落她。 柳如玉的脸一阵白一阵青的，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冯琪琪，你们是不是过分了！ 如玉又没惹你们，你们说这么难听的话干嘛？ 她只是从外地转过来上学，没适应这边的学习环境而已，等她适应了，我觉得比你们都强。”周雨沁站出来，拉着她的手维护她说道。 “周雨沁，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要以为你考了个第一名，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冯琪琪瞪着她挑着眉挑衅道。 “就是，就是！ 你是柳如玉的狗腿子吗？天天帮她说好话。” 箫薇薇，冯琪琪的大护法在旁边说道。 “我看你才是冯琪琪的狗，真无聊！”周雨沁懒得吵了，拉着柳如玉坐下。 “周雨沁！你在找死。”箫薇薇说着就要来打周雨沁。 因为她就是冯琪琪的狗腿子，从小学舔到今天，她像是狗被踩了尾巴，激动的很。 她跟冯琪琪不一样，她长得人高马大。 又高又壮！ 她的手掌眼看着就要打到周雨沁的脸上。 柳如玉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手腕，冷冷道：“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箫薇薇不敢相信，柳如玉这么瘦居然劲这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她的手。 她用另外一只手，想打柳如玉。 柳如玉把她的手一甩，她的手就拍到自己脸上，她瞪着眼睛喝道：“你敢打我？柳如玉！” “我没想打你，是你先动手，我只是自卫。”柳如玉漫不经心地说道。 冯琪琪本来就看柳如玉不顺眼，眼看着萧薇薇投来求助的眼神。 她马上带着剩下的三大护法对着柳如玉围过来， 柳如玉把箫薇薇一推，推倒在冯琪琪身上，箫薇薇特别重。 她惯性地倒在冯琪琪身上，跟冯琪琪差点一起摔倒。 另外三个人，围过来。 柳如玉两脚，一脚一个。 周雨沁也特别仗义，拿着书对着另一个人的头上一拍。 “雨沁，躲我后面。”柳如玉把周雨沁往身后一拉，跟面前五个人扭打在一起。 她跟着凌雪练了一年多的功夫，可不是吃素的。 她虽然打不过沈知航那种练家子，打几个女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她可谓是一战成名了，一打五，把那五个脸上都打的是伤。 自己也就被拉了几下头发，被冯琪琪抓了几个。 办公室内 高慕寒脸色很难看。 在教室打群架，整个学校还是头一回。 见到冯琪琪等人一身狼狈，他冷冷开口：“为什么打架？” “慕寒哥哥，是柳如玉欺负我，你看她，给我脸都打肿了，她可狠了。”冯琪琪撇着嘴对着高慕寒撒着娇。 “你们五个人打如玉一个人，还好意思说如玉欺负你？你有脸没脸？”周雨沁因为柳如玉护着她，心里特别感动。 她虽然不想跟冯琪琪她们发生冲突，但不代表她怕她们，她只是不想惹事。 她们家是禹州首富，而且她未婚夫的小堂叔是警察局的局长。 她们周家也不是能被随意欺负的，今天如果不是柳如玉护着她，她可不是箫薇薇的对手。 她这般瘦小，肯定会吃亏。 “慕寒哥哥，还有周雨沁，她也打我们了。”冯琪琪挤了两滴眼睛出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好好说话！”高慕寒一脸严肃地睨了冯琪琪一眼。 “高老师，我的肚子好疼，我感觉柳如玉把我踹伤了。”冯琪琪改了口，继续撒娇。 “柳如玉同学，是这样吗？”高慕寒倒是有些惊讶。 柳如玉这么瘦，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 她一副楚楚可怜的美丽模样，这长相很难让人联想起来这么狠。 他刚去拉架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她一个人打五个，还硬生生护着身后的周雨沁。 长发飘飘，像个女侠！ 又美又飒！ “高老师，是箫薇薇先动手。 我是自卫，然后冯琪琪她们就来打我，她们五个人打我一个，您觉得是我在欺负人吗？ 班上的同学都看见了，您可以问问。”柳如玉不卑不亢地说道，那双漂亮的黑眸里面满是倔强。 高慕寒被她看得一顿，这双眼睛，真的太漂亮了。 “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周雨沁。”高慕寒不太好意思继续看柳如玉，他顿了顿问周雨沁。 周雨沁斜瞥了一眼正得意洋洋以为高老师一定会为自己做主的冯琪琪五人，愤愤地开口道：“高老师，是冯琪琪她们嘲笑如玉。 月考成绩不好，还说如玉胸大无脑，光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说话太欺负人了。 然后我帮如玉说了两句话，箫薇薇就要打我。 如玉拦住她，不让她动手。 箫薇薇就打如玉，后面冯琪琪她们就一起围过来打如玉，如玉被她们五个人打，您说这是谁的问题？ 五打一，没打赢，还成了别人欺负人，真的好笑。” 高慕寒听到周雨沁那句胸大无脑，偷偷瞟了一眼柳如玉的胸口，脸有些微微泛红的偏开了。 第7章 被围堵 高暮寒推了推眼镜点点头，对冯琪琪厉声道：“我大概也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冯琪琪，你这欺负同学的习惯怎么还没改？ 今天的事情你们必须给柳如玉跟周雨沁同学道歉。” 冯琪琪被柳如玉踢了几脚，估计小腹都有淤青了，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很疼她都没哭。 但是高慕寒吼她，说让她道歉她委屈地哭了，眼泪模糊的盯着高慕寒道：“慕寒哥哥，我……” 高慕寒的脸色一沉，瞪了她一眼。 冯琪琪许是有些怕高慕寒，她瘪了瘪嘴把眼泪擦了了擦，瓮声瓮气对柳如玉她俩道：“柳如玉，周雨沁是我错了，对不起。”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心跟幽怨，见她道歉四大护法当然也是紧跟其后地道歉了。 柳如玉抿了抿嘴，看了一眼高老师，没有吭声。 周雨沁偷偷捏了一下柳如玉的手，脸上也是不动声色。 “同学之间要友好团结，下次不要打架了，听到了吗？”他这句话是对着冯琪琪说的。 冯琪琪对着高老师，一点都跋扈不起来。 她一脸乖巧温顺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平日的嚣张。 “知道了，高老师，我会听你的话得。”冯琪琪柔声细语呢喃。 “知道了，高老师。”四大护法见老大都开口了，自己也附和起来。 “高老师，我知道了。”周雨沁也开口了。 只有柳如玉眼神悠远的望着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咳。”高老师喊了两声，睨着柳如玉。 柳如玉回过神应了一声：“高老师，我知道了。” “好的，那你们先出去！”高老师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柳如玉继续开口道：“柳如玉同学，你留下来一下。” 冯琪琪听到高老师叫柳如玉留下来，不甘心极了，柳如玉生的这般漂亮，高老师不会看上她了。 叫她不愿意走，她身边的二护法，也是她的军师郑婷，拉了拉她的手，把她拉走了。 “柳如玉同学，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考试成绩确实有点不理想。”她们走后，高老师问她。 柳如玉点点头：“高老师，我基础不是太好，所以有点跟不上。但我会努力的。” “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高老师柔声道。 “谢谢高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柳如玉面无表情地应声。 高老师嗯了一声，柳如玉就走了。 高慕寒看着柳如玉的背影有些失神！ 他总感觉她，有些郁郁寡欢。 眼神里像是藏着什么故事，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放学后！ 柳如玉在回家的路上又一次被围了。 以冯琪琪为首，四大护法旁边还站着四个大男人。 冯琪琪已经没有了下午在高暮寒办公室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她勾了勾唇角，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得意地笑道：“柳如玉，你不能很能打吗？ 我今天就看看你有多能打，他们这四个可都是我爹千挑万选的保镖，跟你会会？” 她下午出了高暮寒的办公室，就给她家里打了电话。 叫来了家里的人等在这里堵柳如玉，她肯定要出这口气的，她不能白挨柳如玉的打。 从来都只有她冯琪琪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有被人打的先例？ 柳如玉一脸平淡地摸了摸包里的勃朗宁，挑眉直勾勾地盯着冯琪琪，那双眼里充满了狠厉。 冯琪琪看到她这个凶狠的眼神就想起下午她的出手，她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 她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一步。 “四位大哥，帮你们家小姐狠狠教训教训这个小贱人，对了，你们看她这张脸喜欢吗？ 若是喜欢你们等一下带走一起好好调教调教她，教教她规矩，看她还敢不敢跟琪琪做对。”萧薇薇狠毒地开口。 “对，对，对，琪琪，让这四位大哥好好调教调教这个小贱人。”王艳也在一旁附和道。 那四个男人当然对柳如玉的美貌有兴趣。 柳如玉无论是在身材，相貌，还是皮肤都算得上极品美女了。 他们看了一眼冯琪琪，得到冯琪琪的肯定后。 这四人一脸猥琐地冲柳如玉围过来。 柳如玉厌恶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勾唇对冯琪琪道：“冯琪琪，你想知道下午高老师单独跟我说什么了吗？” 冯琪琪当然想知道，高暮寒的父亲是她父亲的好友，她们自幼就相识。 她从小就喜欢高暮寒，高暮寒前几年去民大上学，这几年见面的日子少。 好不容易在禹中，他给她当了老师。 本来以为见面的机会多了，关系能更亲密。 但高暮寒根本不理她，在学校不理，她去他家里找他，他也不冷不热。 柳如玉早就看出了冯琪琪对高暮寒的心思，这比当初的她对沈文的心思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高老师为诱饵，她不可能不上当。 “高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冯琪琪激动地问道。 柳如玉只是笑笑，语气平缓地回应：“当然是关于你的事情，但是高老师不让我给说，不然他会生气。 当然，如果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你又不告诉他，是我说的，我自然是可以说的。” “琪琪，别上她的当，别过去。”军师郑婷谨慎地望着柳如玉，总觉得有诈。 “不来啊，不来就算了呗。反正高老师也不叫我说。”柳如玉一脸可惜的看着冯琪琪。 “你们紧跟着我，把她围住了，别让她跑了。”冯琪琪看了众人吩咐道。 柳如玉站着没动，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说！高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冯琪琪还是害怕的，她身边的人，跟她隔得近的很，几乎把柳如玉围成了一个圈，防止她突围。 柳如玉比冯琪琪高半个头，她故意俯身靠在冯琪琪的耳边小声道：“高老师说……” 她突然把冯琪琪往自己怀里一拉，把她很快圈进怀里，她的手上有一把匕首。 匕首抵在冯琪琪的脖子上，然后她的手缓缓移到冯琪琪脸上。 刀尖很锋利，冷冰冰地，吓得冯琪琪大叫一声：“柳如玉，你干嘛！ 你敢动我，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的，不对，我爹会杀你全家。” 柳如玉扬了扬唇角道：“是吗？先不论你爹杀谁不杀谁，我现在只考虑一个问题。 冯琪琪，你猜猜我用匕首在你嫩白的小脸上划上两刀，高老师还会不会喜欢你。” 见周围的人对她步步紧逼，她又冷声道：“你们往后面退，不然我一害怕，手就不听使唤了，不知道会不会捅到冯琪琪的哪里。” 第8章 我来接小姐回家 “不要，不要，柳如玉，你别动我的脸。 你们往后退，往后退。”冯琪琪瞪大了眼睛。 脸色吓得苍白，她害怕极了，她大声喊道，声音都已经破音。 她是个特别爱美的小姑娘，她可接受不了她破相。 而且，她很清楚，如果她破相了，高暮寒一定不会喜欢她了。 她从小的心愿就是嫁给高暮寒，如果她嫁不成他，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柳如玉点了点头，脸色很冷，声音微凉道：“冯琪琪，我来禹州只想好好上学，你不惹我，我肯定不会招你。 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跟我过不去，就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她的匕首在冯琪琪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匕首真的太锋利太快了，哪怕她只是轻轻一划，也刺破了冯琪琪的皮肤。 血马上就顺着冯琪琪的脖子流下来了。 “啊！柳如玉你。”胆小的王艳已经叫出了声。 眼见柳如玉的匕首又重新滑到冯琪琪的脸上，后者吓得全身发抖，声音颤抖地大叫道：“柳如玉，不要，你别划我的脸，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柳如玉面露凶光，双眼泛着刺骨的冷意， 她冷冷开口：“知道我为什么要转到禹州上学吗？ 因为我有点精神方面的疾病，在以前的学校经常把人的头打破，脸抓花，所以我们那边的学校都不敢收我。 我家里人无奈，才给我转来禹州了。 没想到，我本来是不想惹事的。 但是冯琪琪你们居然主动惹上我，你说我今天。 是该打破你的头，还是打破萧薇薇的头，下午好像是她先动手的对？” 柳如玉其实也没有说假话，她是真的把沈文的头打破过，也把他脸抓花过，还用刀砍过吴远。 冯琪琪从小就是大小姐，被家里人惯坏了。 心思还算单纯，她听到柳如玉的话，再配上柳如玉故意表现出一副有些疯的模样，她害怕极了。 她大声道：“柳如玉，不是我，不是我，是萧薇薇！ 是萧薇薇说你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总是对暮寒哥哥目送秋波，我怕你跟我抢暮寒哥哥，我才针对你的。” 柳如玉摇了摇头，瞪着萧薇薇冷声道：“是吗？萧薇薇，是你要找我的事儿？” 萧薇薇也怕啊！ 柳如玉下午打她打的最狠，她的眼睛现在都有点发肿，她的右眼看人还有点模糊。 她把头摇得像钟摆：“不怪我，柳如玉，郑婷跟王艳她们也没少说你的坏话。” 柳如玉冷笑。 “你们把我们家太… 小姐围在中间干什么？打架？”小林带着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其中有一个是她刚来禹州到火车站接他的人，还有一个不认识。 两个人都很年轻，跟小林差不多。 他习惯性开口叫太太，被柳如玉瞪了一眼才改口成小姐。 见到小林来了，柳如玉松了一口气。 她抓冯琪琪威胁，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她那里是不知道每天小林都在偷偷护送他上下学。 家里跟学校，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她不按时回家，小林一定得找来。 况且，她手上还有枪。 刚刚如果冯琪琪不上当，她就准备开枪了，一开枪，小林自然会来，她完全就不带担心的。 “林先生！您怎么在这里。”冯琪琪的司机认出来了，这是禹州洋行的林先生。 “小李，是你啊！今天没给你们家老爷开车应酬，到这里干什么？” 这个小李是冯市长的司机加保镖，他之前请冯市长吃饭的时候，见过这个小李。 “我，我们来接小姐回家。”小李被小林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他赔笑脸回道。 “巧了，我也来接我们家小姐回家。小姐，回家！”小林柔声恭敬地对柳如玉说道。 第9章 刀尖舔血 柳如玉挑了挑眉。 很大力气的把冯琪琪推倒在地上，冯琪琪摔的一跤，刚准备开口。 就见到柳如玉用舌头舔了一下匕首尖上她的血幽幽开口道：“冯琪琪，我警告你。 以后离我远点。 不然我不管你身边围着多少人，我总有机会单独弄死你。” 冯琪琪本来还一脸嚣张的脸，被她这个刀尖舔血的疯样子吓得一哆嗦，她往后面缩了缩。 “啊！”萧薇薇大叫一声，柳如玉的匕首从她头上飞过去。 她的头发都被削下来一束，她吓得惊慌失措，脸色发僵。 “还有你，萧薇薇，再敢惹我，我这匕首就直接飞到你的眼睛里，你不信就试试！ 我来禹州只想安安静静上学，你们最好别逼我犯病。”柳如玉瞪着红眼，脸色故意做到扭曲，把疯批美人装的非常到位。 “不要，不敢了，我不敢了。”萧薇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她可不敢惹柳如玉了。 “小李，我们家小姐可是沈爷的人！ 就是你们家老爷都要给几分薄面，我希望贵小姐以后能跟我们家小姐好好相处，你觉得呢？”小林低声在小李耳边警告道。 “沈，沈爷！我，我知道了，我会告知我们家小姐的，林先生您放心，您请放心。”小李一听沈爷，双腿都开始哆嗦。 额头上都是冷汗，如果他真的把柳如玉办了，那沈爷不得把他废了？ 禹州最大的洋行就是沈文开的，他是个做生意的奇才。 有很多产业，在国外学习的时候他还自修了一个金融专业。 回国后这些年除了在陆景宸身边，他还有很多生意。 其中最大的生意就在禹州，禹州跟江洲近，他来也方便，小林倒是经常往这边跑，帮他打理生意。 这就是她为什么安排柳如玉来禹州上学的原因，因为这里也是他的主场。 况且禹州也是督军的管辖地，自然也是认陆少帅跟他的参谋长的。 他的手段狠辣又果断。 前段时间，听说他的大哥伤了他的女人，他就把大哥的双腿打断了。 二哥给大哥报仇，又想抢他的女人，他差点把二哥弄死，后来还被灰溜溜地送出国避难去了！ 这沈家两兄弟都是有权有势的人，都被沈爷弄得半死，何况他一个司机，若是碰了沈爷的人，不是找死吗？ 他抬脚走过去把冯琪琪拉起来，又给柳如玉鞠了一个深躬道：“柳小姐，对不起，是小的眼拙。 有眼不识泰山！ 是我错了，我这就带我们家小姐回家。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他又对着身后的人大声喝道：“快给柳小姐道歉。” 另外几个人也给柳如玉鞠躬，连连道歉。 小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李，就带着柳如玉回去了。 “李哥，那个林先生到底是谁啊！你为什么好像很怕他。”冯琪琪抓着小李的手问。 “这是禹州洋行的林先生，江洲沈家的人。 小姐，你以后可别再惹这个柳小姐，沈家的那位发起脾气来可不好惹。 如果是柳小姐先惹你，老爷肯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但如果是你主动惹事，老爷要责怪你的，小姐。”小李苦口婆心劝。 “我知道了，小李哥。”冯琪琪闷闷地开口。 她也不敢惹了啊！ 柳如玉那个疯批样子，她是怕了。 她身手那么好，她又不可能天天让这么多大男人跟着她，就说在学校，她这些保镖就不能跟着。 就算能跟着！ 也难免有落单的时候，她瞧着这个柳如玉不正常，她一旦落单就得被她弄残，这种疯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除非她把柳如玉弄死，不然她肯定得报复她。 但杀人她也不敢啊，所以她怕了。 她可不想破相，她摸了摸自己还在流血的脖子都心有余悸。 况且，柳如玉有精神问题。 暮寒哥哥肯定不会喜欢她的，就算暮寒哥哥喜欢，高伯伯也不可能同意一个疯子进高家的门。 只要柳如玉不跟她抢暮寒哥哥，她跟她本身也就没什么仇什么怨了。 算了，她不跟疯子计较。 第10章 爷，我觉得太太变了 在路上小林问了柳如玉是怎么回事，柳如玉没有回答，回到家吃了饭就去书房学习了。 小林出去打听清楚情况后。 当天晚上就给沈文打去了电话：“爷，太太今天跟人打架了。” “什么？被人打了？被谁打的？”电话那边的沈文激动地吼道。 “不是，是太太把别人给打了，而且是一打五。”小林摸了摸鼻子悻悻回答道。 “出息了！把谁打了！” 沈文这才放了心，语气放平缓了不少，甚至还带着笑意。 “冯市长家的千金。” 小林如实回答。 “为什么打架？” “好像是太太月考成绩不好，被冯市长家的千金说了几句，就打起来了。 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我们家太太，长得太漂亮了，遭人妒忌了。” “以后上下学看着点太太，冯家的人明天去交涉一下。” “知道了，爷。” “嗯。” “爷，我怎么瞧着太太好像变了一个人，跟以前不一样了。”小林小心翼翼地开口。 一边回忆起下午刀尖舔血的柳如玉，他看着她那个眼神心里都有点发怵。 “怎么不一样了？”沈文问。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太太，现在感觉好狠。 今天她拿匕首把冯市长家的千金脖子都划破了，而且她还舔了刀尖的血。 冯小姐下午喊了七八个人把太太围住了，太太一点都不带怕的，反而把冯小姐吓得浑身发抖。 太太以前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胆子也看起来不大，今天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小林抓了抓头发，一五一十回答沈文。 沈文沉默了好久，许久后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语气还算正常地回答道：“我知道了，好好照顾太太。 以后上下学看紧点，学习的事，给太太再请个家教老师！” “知道了，爷。” “嗯。” 挂了电话后，沈文在黑暗里的书房抽烟，他划了根火柴照亮了桌上的照片，他用手摩挲照片中笑靥如花的女子。 心里隐隐作痛，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许久，然后把照片放在唇上轻轻一吻。 他总算是尝到了想念苦涩的味道！ 但又无可奈何！ 她的改变，他怎能不知呢？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还能温顺乖巧才怪了，别说是小林觉得。 就连他，只要一想起柳如玉那双充满了幽怨和狠厉的眼眸都觉得不安。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变了呢？ 曾经的她，被安琪儿她们欺负打压。 她从来不会反抗，最多的都是沉默，那会像现在这样同别人打架。 还有曾经，无论他怎样伤她，哪怕是动手打她，只要他愿意再去找她，她随时都在，对他从来没有过情绪。 但现在，她说走就走，哪怕他那般低声下气挽留，她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从发生那件事到现在，四个多月了，她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甚至，她从来不曾开口问过他。 他很多次问小林，问陈欣，想从她们口中听到他提到过自己了没。 但是答案都是没有，她从来不曾提到过自己，就好似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她的世界里一般。 她那般洒脱的离开，可他却到现在都接受不了她已经走了的事实。 从她去禹州开始，他每晚都回家住，抱着她的枕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房间里似乎还有她的影子在，她在温柔的唤他：“知文，你回来了！” “好哥哥，我想你。” 她在温顺的给他穿衣服扣纽扣，她在梳妆台前梳头，她在认真为他挑选出门的衣服。 她在对他笑，她在阳台喝茶看书，她也会在床上对她喃喃细语与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午夜梦回，她也会满脸泪水地盯着他看，她那双幽怨的眼眸里对他的怨恨都快溢出来了。 她冷声告诉他，他们之间结束了，再也没有以后了。 还有她割腕后的模样，都让他心碎。 但他的心里依然是想她，念她，习惯不了没有她。 想念就像杂草在他心里野蛮生长，又成片成片荒凉。 小乖，真的想你，好想你。 …… 因为打架事件，柳如玉跟周雨沁的友谊直线升温，第二天一早周雨沁就给她带了好多好吃的糕点。 然后笑着小声对如玉说：“如玉，你可真厉害，我从来没见过那个女孩子有你这么好的身手。 你看今天冯琪琪她们都不敢招惹你了，今天连窃窃私语都没有了。” 柳如玉抬头看了一眼冯琪琪，正好冯琪琪也回过头再看她。 两人眼神对视后，冯琪琪马上慌张的回过头去了，她的眼里依然留有一丝丝恐惧和害怕。 柳如玉吃了一口绿豆糕，柔声说道：“这糕点真好吃，谢谢你啊，雨沁。” “应该是我谢谢你，如玉，昨天如果不是你帮我。 萧薇薇肯定会打我的，她那么大一块头，我这么一点点，肯定要吃亏的。”周雨沁还有点凄凄然，她讪讪开口道号， 哪怕事后她告诉她爹娘，找冯琪琪她们麻烦，但当时她肯定要吃亏的，何必呢？ 周雨沁长得真的挺可爱的，脸圆圆的。 眼睛也圆圆的，虽然人又瘦瘦小小的，但看着特别精致。 看着像个可爱的娃娃，柳如玉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也是为了帮我出头才得罪萧薇薇。 还是得我谢谢你，雨沁。你也很厉害啊，敢拿书拍人，哈哈。” 周雨沁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小声呢喃：“这是我第一次打人，我都要吓死了，但我怕你吃亏，想着能帮帮你。” 柳如玉看着她这个可爱模样笑了，笑起来特别好看，周雨沁觉得。 “如玉，你功课不好没关系，我从今天开始帮你补课。 每天放学后补课一个半小时，周末补课一天，你看行吗？”周雨沁现在已经把柳如玉当偶像了，她又漂亮又能打。 主要是她护着她的样子太飒了。 所以她也想帮她改善一下功课，因为她看见她因为没考好满脸失落的样子好心疼的。 她这么用功，却因为基础差而跟不上，很可惜的。 柳如玉听到周雨沁的话，感激地瞪大了眼睛，她小声问：“真的可以吗？帮我补课。” 后者真诚地点点头：“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你可是第一名，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柳如玉感激地望着她。 “那就说好了，我们共同进步。”周雨沁笑意盈盈地握住了柳如玉的手。 第11章 想见不能见 本来周雨沁是想放学后带柳如玉去她家里补课的。 因为她们家有人做饭，柳如玉还能在她们家吃完晚饭再回家。 但后者拒绝了，她不想麻烦周雨沁的家人。 主要是她有点不知道如何跟周雨沁的家人相处。 她怕她家人问起她的家里情况，她不想骗人，但她更不想让周雨沁一家人知道她的情况。 她跟沈爷的关系，还有她的过去，依然让她自卑。 她其实想带周雨沁回家，但她还是那个顾虑。 觉得带回去不方便，所以最后两人决定就在学校补课。 结束后各回各家，周末的时候周雨沁就带柳如玉去她的书店。 她喜欢看书，来上中学前她家人给她开了一间小书店。 柳如玉挺羡慕她的，她又聪明又优秀，功课又好。 不像自己…… 柳如玉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小林刚准备跟她确定找家教老师的时候就被告知同学会帮她补课，不需要请老师了。 下午小林给沈文去了电话，告诉他太太的同学会帮她补课，家教老师暂时不用请。 沈文问他是哪个同学，小林也了解到说是周家的小姐。 是个特别优秀的孩子。 从小到大都考第一名，这一次月考，她还是第一名，而且超第二名一大截。 沈文在那边若有所思，半天没吭声。 她果真是不一样了，到了新的城市这么快就能交上朋友，而且还是这么优秀的朋友。 以前他总担心，她跟陈菲她们那些人在一起玩，会学坏，想让她去交一些积极向上的朋友。 现在不用她交代，她自己都能安排好。 所以，她好像是不再需要他了，是吗？ …… 冯琪琪再也没有去针对柳如玉，哪怕是她在念外语念得不好的时候。 有了周雨沁的补课，柳如玉觉得学习轻松了不少。 她每天心情好得很，整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跟喜悦。 沈文就不一样了，他整天愁眉苦脸的，而且还要对着比他脸色更难看的陆景宸。 慕琰又不见了，陆景宸根本就找不到她。 比起陆景宸，沈文还是幸运不少，最起码，他还能知道柳如玉在哪里。 实在想她的时候，他还能偷偷去看看她。 所以说，陆景宸比他疯得厉害，他的烟越抽越凶，人也瘦了一大圈。 没什么重要事的时候，他总是喝醉酒，但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留恋莺莺燕燕了。 他说他怕琰琰知道后会嫌他脏，不要他了。 他每天都在等她回来。 但慕琰，比柳如玉还要狠心，她走得干净利落，一点痕迹都没给他留下。 曾经的陆少帅，意气风发，夜夜笙歌。 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好不潇洒！ 现在，就算是偶尔在百乐门喝酒，有美女围过来。 他都避之不及，生怕他的琰琰知道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对慕琰的态度永远是唯唯诺诺的。 慕琰不在的日子，他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看着可怜地紧。 特别是这张漂亮妖治的脸，可怜起来，更惹人怜爱。 只可惜，慕琰的心比谁都狠，她曾经把陆少帅房间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她活得自信又任性，这样的女子，是不可能妥协丈夫身边还有其他人存在的。 沈文在百乐门碰到过嫣嫣。 她现在是彻底堕落了，每天像个交际花似的在各种男人身边打转。 已经没有了以前还有点似柳如玉那般清纯的模样了。 她很多次都来找沈文示好，但沈文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嫣嫣对沈文是真的动过心了的。 她一直往上面爬，好不容易爬到了百乐门的头牌，而且还出演过九爷投资的电影里面的配角。 常常以女明星自居！ 她以为她这样，沈文就会高看她一眼。 今天沈文跟陆景宸正在喝酒，陆景宸又是喝多的一天，人看着特别消沉。 他情绪低落地说：“知文，我好难受啊！没有琰琰的日子我感觉每天都好难熬。” 沈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得揉了揉自己疲惫的眼睛。 看着百乐门唱着靡靡之音心里的难受程度恐怕与他不遑多让。 他的日子又何尝不难熬呢？ 以前他以为只要他想要柳如玉，柳如玉就会一直在。 却不曾想，如今到了这幅光景。 想见不能见，明明见到了都不敢上前去打扰她，生怕惹她厌恶。 第12章 嫣嫣的悲哀 沈文刚把陆景宸扶上车准备发动车子，嫣嫣就跟着追了出来。 她穿着暴露的黑色带蕾丝边的紧身长裙。 虽然小小年纪，但身材玲珑有致，特别火辣！ “沈爷，能同您说两句话吗？”嫣嫣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来敲他的车窗。 因为平日里他来百乐门喝酒的时候，她有意无意总是往他身边凑，但都被他冷漠的表情劝退。 沈文皱了皱眉，开了车窗，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我听说。”嫣嫣抿了抿唇，顿了顿。 扬起自以为好看的小脸，笑着继续道：“我听说柳如玉走了，我想问您，她走了我能不能回到您的身边。” 沈文脸上十分不悦，他冷声道：“你从哪里打听到如玉的事情？” 他本来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 他最不喜欢这种交际花，嫌脏。 但是听到柳如玉的名字，他又特别敏感。 “我听说的，沈爷。 我听说她跟您唱反调，惹您生气了！ 所以您就把她甩了。 沈爷，我很乖的。 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继续跟着您吗？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我保证会很乖的。” 她听别人说沈爷喜欢柳如玉就是因为柳如玉性格温顺，乖巧。 如果是沈爷，她也愿意乖的。 沈文冷笑一声：“回到我的身边，继续跟着我？你什么时候跟过我？” 嫣嫣一听沈文这样说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她的眼圈微红，眼泪都在眼里打转。 她在百乐门都是男人围着她哄着她，何尝受过这种气。 她委屈地开口道：“是柳如玉，她把您抢走了。 那一次您说过会再来看我的，如果不是她来抢，我自然是您身边的女人。 柳如玉有什么好，她只是个成过婚还被别人休了的二手货，我跟您的时候还是清清白白的处，子啊！” 沈文一听她说柳如玉是二手货，脸上风起云涌，一脸诡谲。 他不屑地勾了勾唇，掐住了她的下巴，语气冷得像冰：“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能跟如玉比？ 若不是你以前跟过我，就凭你这样说如玉，你就活不过今天晚上。 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下次如果我再听到从你的嘴里说这么不干不净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嫣嫣听到她的话，吓得眼泪一滚。 她恐惧地凝望着他，她的下巴都快被他掐掉了。 他板着脸的样子特别吓人，她一直都很怕他。 哪怕是曾经跟他在一起的那几天，她都是极怕他的，生怕伺候不好他。 沈文厌恶地甩开了她的下巴厉声道：“以后别在我眼前晃，真恶心。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别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你跟多少男人睡过？ 还想试图跟我的如玉比，她在百乐门从来不应酬客人。 她哪怕在百乐门唱过歌也是干干净净得。 不像你，每天在不同的男人身边跟床上打滚，你没有羞耻心吗？ 你别说比如玉，就比一下白玉婷。 为什么她能一来百乐门就被五九捧成电影明星，演女一号？ 而你只能在百乐门应酬当交际花？ 白玉婷除了上五九的床，还应酬过谁？” 沈文平时本来是不会嘴巴这么毒的说一个女人的，况且还是跟过自己的女人。 但柳如玉是他的底线，谁都不能碰。 嫣嫣被沈文说的当即脸色一白，眼睛发酸，眼睑前再也控制不住下雨。 沈文根本就不怜惜除了柳如玉以外任何女人的眼泪，他冷漠的撇了她一眼。 最后说了一句：“你听的消息错的离谱，因为分明是如玉跟我闹脾气甩了我，而不是我不要她。 我永远都不会不要她，他是我跪着求娶的女人。 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就是死都不可能不要她。 而且我们并没有分开，也不可能分开。” 说完他便一脸冷漠地关了车窗。 他今天也多喝了点，看见嫣嫣那双跟柳如玉有些相似的眼睛，他有些失神。 这些话，本来她没有跟嫣嫣说的必要。 但内心深处，又渴望这些话能传到她的耳边去。 他想，既然他们分开的事情能传到他的耳边。 那么他说的这番话是不是也能传到她那里去呢？ 他多么希望，她能听到这些话，然后回来原谅他，回到她身边。 看着沈文开车离去的影子，嫣嫣踉跄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的眼底满是不甘跟嫉妒，为什么？ 她把第一次给了沈文，本来以为可以换一个好前程，但最后却不如柳如玉一个嫁过人的二手货。 还有白玉婷，她根本就不叫白玉婷。 她叫白书婷，是九爷看她长得像柳如玉才给她改了个名字叫玉婷。 当然，她来的时候，九爷也看上了她，问她愿不愿意跟他。 可是，她觉得九爷的女人太多了。 而且九爷完全没有娶妻或者姨太太的意思，她想用自己的第一次换个未来。 所以她一眼就看上了沈文，他以为像沈文这样从不乱来的男人，要了她的第一次一定会负责的。 即便不纳她为妾，也能养着做个外室。 她只要争气给他生个一儿半女，那她的后半生也能有个指望。 但她没想到，她争不过柳如玉一个二手货。 而且还错过了九爷！ 白书婷，分明就比她来的晚，可她安安份份地跟着九爷，乖乖当柳如玉的替身。 九爷也是给她许了一个好前程。 捧她做了电影明星，而且把她带在身边，前段时间九爷去了民洲，就只带了她一个女人。 反观她，她那么努力的往上爬，她取代玫瑰做了百乐门的头牌。 她迎来了那么多男人的鲜花跟追捧。 可是却没有一个能让她依靠的人，他们都拿她当玩物，根本就没有娶她的意思。 他们确实会给她大把大把的钞票，会给她买价值不菲的珠宝，却没有一个男人真心待她。 以前的玫瑰还攀上了市长的小舅子当了姨太太，安琪儿也嫁给了南洋富商。 可她？好像到现在都没有碰到一个靠谱的归宿。 她每次跟那些男人提娶她的事情，那些男人在床上都是承诺的话说了千千万，下了床提起裤子就不认了。 她不知道的是；玫瑰之所以能嫁给市长的小舅子当姨太太，是因为玫瑰很少陪客人应酬，出场就更少了。 只有在还没红的时候勾搭上几个大金主。 后来人家也是看准了市长的小舅子就瞄准他一个，费了好大心思才能嫁过去当姨太太的。 而安琪儿，虽然嫁到了南洋，过得好不好谁都不知道呢？ 她嫣嫣，跟了那么多男人，在这江洲有钱圈子里睡了个遍。 这样的女人江洲的有钱人谁敢娶？娶回去给人背后看笑话当谈资吗？ 这样出去见到谁不是头顶青青草原？她心里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她们这样的女人，青春都是有限的。 再过几年，会有一茬又一茬更年轻的女人取代她。 到时候，她又能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又还能有个什么仰仗呢？ 第13章 深夜私会 周末 上午 小林一大早脸色很差地递给了陈欣一封信，说是江洲寄过来的，而且寄信人是个男人，叫李铁根。 陈欣刚接过信，小林就怒目圆瞪地望着陈欣，语气很差道：“是谁写给你的信？你以前的男人吗？” 陈欣偷偷瞟了一眼坐在客厅看书的柳如玉，对着小林嘘了一声，小声回他：“不是的，是一个认识的朋友。” “那给你写信做甚，信给我看看！”小林说着便伸手过去要拿陈欣正在看的信。 陈欣不给，转了个身自己去看信了，信里面还附了一张结婚请帖。 小林抬脚过去，站在她身后，把信的内容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为何那人会有你禹州的地址，你经常与他通信吗？”小林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劲。 他们都没发现柳如玉已经走过来了，她笑吟吟地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陈欣抿了抿嘴唇，把头发撩到耳后。 她把信跟请帖一股脑都给了小林，然后对柳如玉说：“还记得你之前陪我去送刺绣的李裁缝。 李铁根吗？他要娶妻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回江洲参加他的婚礼。” “娶的是谁啊！”柳如玉若有所思地问她。 “就是他隔壁开面馆的肖寡妇，那肖寡妇死了男人，一直都对李铁根有意思，惦记他是个童，男子呢！ 这不就惦记上了，我估摸着是那肖寡妇让他给我来的信，跟我显摆呢！ ” 陈欣漫不经心的看了小林一眼。 顿了顿又对柳如玉很恭敬地解释道：“太太，之前我给桂嫂留了这里的地址，我怕我娘他们有点什么急事，没地方找我。 所以就留了个地址给桂嫂，桂嫂就是经常给我介绍刺绣活儿的嫂子，打小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 我没有乱给别人留家里地址的，太太！” 柳如玉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无妨！” 就抬脚回客厅看书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陈欣，心里感慨万千！ 她可记得以前这个李铁根追陈欣追得可殷勤，可紧。 就今年上半年，她怀孕那会儿陈欣有一次还给她送来一件给孩子做的小衣服，说是那李铁根做的。 那会子陈欣回奶，冰洁吃的奶粉都是他到处托人买的。 这奶粉可是稀罕物，一般人可买不到，李铁根为了追陈欣可是花了不少钱。 天天说的是非陈欣不娶，说认准了她。 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只要她不嫁人，他就等她。 当时柳如玉还觉得陈欣碰到好人了，应该珍惜的，而且这李铁根看着人还特别憨厚老实。 真没想到，她们来禹州才几个月光景！ 他这请帖就发来了，还要陈欣去参加他的婚礼。 什么玩意儿？ 之前觉得那肖寡妇跟这李铁根有点不对劲。 肖寡妇总是对陈欣很有敌意，每次陈欣去送刺绣，都免不了被她一通嘲讽。 说什么陈欣带着个拖油瓶，就不要祸害李铁根这个老实人了。 呵，让人家不祸害，自己道是上去霍霍了！ 她没记错，那个肖寡妇可是有一儿两女，一口气带三个拖油瓶！ 可真是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 小胡同的长舌妇，拐得很！ 故意给陈欣发请帖，真不知道有啥好得瑟的，明明是李铁根没追上陈欣。 这肖寡妇道是弄的像是，李铁根抛弃了陈欣，选择了她。 真是可悲！ 男人的嘴，真是骗人的鬼！ 几个月前非陈欣不娶，海枯石烂，信誓旦旦。 才这么短的时间，就爬上了肖寡妇的床，真是打脸。 柳如玉有点烦躁，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有了别人。 以前她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能出去找莺莺燕燕。 前有长得像狐狸精般得胡媚来找她挑衅，后有风情万种又年轻又，嫩的嫣嫣直接过来跟她开抢。 还有那个嚣张跋扈扬言必须要生下嫡长子的承市长千金承锦瑟。 真是可笑，还非要生下嫡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文家有皇位继承。 大清早亡了好吗？现在都民国了，还搞封建统治这一套？ 真是分不清局势，真把自己的娘一个过气的大清格格当皇亲国戚了吗？ 柳如玉对承锦瑟充满了怨恨，以及不屑。 她以前从来都不会把人想的那么坏，她也从来不会去招惹任何人。 可是她的不招惹跟软弱，却让她失去了她那已经成型三个多月的儿子。 她一直到现在，只要午夜梦回想起她的儿子，她都心如刀绞。 承锦瑟，这个始作俑者！ 她一定不能不报复！ 她的心里不光有仇恨，同时心里也发慌。 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在她离开后继续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那边小林还拉着陈欣嘲讽道：“别人给你发请帖，你去吗？” 陈欣说不去。 小林继续嘲讽：“怎得，还吃醋了？就你这点出息，一个破裁缝，也值得你稀罕？” 柳如玉听到这几句话，联想到。 前几日她晨起练功的时候，有一次，隐约看到陈欣是从小林屋里跑出来的。 而且头发还有些乱，衣服也没穿好，甚至脸上还泛着潮红。 她当时没多想，还以为陈欣只是晨起经过小林的房间。 至于头发跟衣服乱，她当时理解的是，陈欣应该是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梳洗。 现在一看，柳如玉觉得不对劲，陈欣跟小林？ 难不成，有一腿？ 天啊！ 感觉有点凌乱，这一大早的。 深夜 月色朦胧，月下的景物也似乎在月影的环抱中变得黯然飘渺了许多。 月下的房屋都似乎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在月光的环抱下沉沉地睡着。 陈欣把冰洁哄得睡着了，给她盖好被子。 就又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地跑去了小林的屋里。 听见她推门进来，小林假装睡着了。 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陈欣拉开被子躺进去时，才发现小林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而且那里直挺挺的，好像是在欢迎她的到来。 她也识趣，脱了衣服就翻身上去了。 不出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了小声又带着压抑的叫声！ 第14章 无关风月 柳如玉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 给自己闹了个大脸红。 她也是被沈文喂惯过一年多地。 身经百战的人，她自然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微烫的脸。 有点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大半夜偷偷出来听别人墙脚。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 还是因为好奇心？ 还是因为自己…… 果真是吃惯了肉的人，吃不了素了！ 柳如玉虽然心里怨恨沈文，但身体却很老实。 她的身体有些想念他了。 她在外面听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腿都站麻了，才神情木讷的回了房间。 这一晚上，当真刺激！ 结束后，小林窝在陈欣的怀里。 他还是有些吃醋地道：“你准备回江洲参加婚礼吗？” 陈欣摇了摇头，她有些累了，人有点昏昏欲睡。 为了哄这个醋意滔天的男人。 她也是很用心了。 辛苦了一个多小时。 他是一点没受累！ 现在看起来意气风发的！ 相反她就有点疲惫了，现在腰都还有点酸。 年轻人，体力真不是一般好。 小林才不到二十五岁，正是精力 最充沛的时候。 见陈欣不想搭理他，他抱住她。 又…… 他嘶哑着声音说：“我把你伺候好了，你带我去参加那个李什么铁的婚礼！” 陈欣闭着眼睛，故意不理他。 他可不是那么好敷衍的货！ 更加狠了！ 最后还是在她的服软下，才肯消停。 陈欣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准备起身穿衣服回房间，怕等一下太晚了别人看见。 小林从后面抱住她的腰，用脸蹭了蹭她的脖子说：“欣姐，别走了，睡一会儿，等一下……” 陈欣一头冷汗，还来！ 这孩子，真是…… 自从有了第一次后。 她们几乎天天都睡在一起。 他是夜夜都不闲着。 她一度怀疑。 他是不是跟她之前是不是…… 不然怎么这么？ 但林非凡不承认，非说自己天赋异禀，经验老道。 陈欣挣扎着要起床，她低声说：“不行，晚点别人该看见了。” 小林一把拉过她抱着怀里。 抚摸着她的脸，一脸陶醉地说：“看见了怕什么？ 看见了我就娶你。 到时候我就能名正言顺得天天睡你，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陈欣马上坐起来，皱着眉头一脸严肃，语气也开始泛着凉意道：“不许开这种玩笑，不然我以后就不来了。 我们早就说好了，只在一起睡，不谈感情，也不谈别的。” 小林见陈欣一脸冷漠又认真的表情，真的有些怕她以后不来了，马上哄着：“好姐姐，好欣姐，好欣儿，别生气。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 我就是你的解闷，人行了！你随时想，就随时来。 我还哪敢要名分啊！” 最后一句话，小林是在心里说的。 他跟陈欣的第一次。 是在有一次他出去应酬喝了点酒后。 那天他回来的时候很晚了，在经过客厅的时候有些累的揉了揉太阳穴。 当时陈欣刚好在，他一直都对陈欣有好感。 因为她又漂亮身材又好。 他之前是个…… 免不了有些想法。 他的梦里，都是她！ 那天他鼓起勇气的对陈欣说：“欣姐，我喝的有些醉了，能送一杯醒酒茶到我屋里吗？” 说完他生怕她拒绝，红着脸疾步回了房间。 他等了半夜，都没等来她的身影。 等到他都快睡着的时候，他都认定她不会来了的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她穿得很清凉地给他端了一杯醒酒茶，小林可能是喝多了，酒壮怂人胆嘛！ 他一把将陈欣抱在了怀里。 他想着，若是她挣扎，甩他一巴掌，他就放手。 若是她不反抗，他就顺其自然了。 结果，陈欣没有反抗，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小林，你喝多了，放开我。” 小林还真放开了，红着脸给她道歉说：“对不起，欣姐。我喝多了，冒犯你了。” 陈欣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面前问：“想？” 小林有些呆滞地感受着手心的温暖！ 然后点了点头。 “不谈感情，只谈互相需要，能做到吗？”陈欣这个时候已经脱了外面的薄衫。 里面只穿着一件里衣。 她的身材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白皙，丰，满。 双腿修长纤细。 虽说生过孩子，但腰间没有一丝赘肉。 相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他冲动又紧张地 完成了自己人生的 第， 一次。 也答应了她的要求。 只谈风月 不谈感情 只互相需要 不涉及责任 小林是真的挺喜欢陈欣的，但他知道陈欣的过去。 跟过烂人，生过孩子。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紧的是她当过舞女，而且曾经还… 他现在沉迷她的身体没错，但他也是读过书的人。 虽然他爹是沈爷的管家，但沈爷没当他是下人，他算是沈爷这诺大家业的掌柜的。 在外，除了沈文以外。 大家都很尊重他，都喊他一声林哥，或者林先生。 他自己也是有不少钱财的，也有自己的宅子跟好几百亩地。 他心里还是想娶个清白媳妇的，以后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这一生也算圆满了。 他对她的提议，也很满意！ 不然若是她缠着非要他娶她，他也头疼，不知道如何跟他爹交代。 他嘴上说着想娶她，其实心里却从来没这样想过。 男人不都是这样，在床上的话怎么能信呢？ 他只能说尽可能地多照顾她。 以后若是分开了，他可以给她一些钱，或者供她女儿念几年书。 其他的，他没想给。 但他很享受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感觉。 而陈欣，对小林，其实也没多少感情。 她一开始就知道小林对她有意思，他对她过分殷勤，也经常给她跟冰洁送点小东西。 她不贪图这些。 她拉拢他，仅仅是为了柳如玉。 柳如玉对她恩重如山，她也想为她做点什么。 哪怕她微不足道！ 她什么都没有，为她做不了太多。 但小林是沈爷的心腹，哄好他，沈爷的消息不就能手到擒来？ 柳如玉多爱沈爷，她心里自是清楚的很。 她一定得帮她尽可能维护好这段感情，哪怕最后没有感情，总能为她多捞点好处！ 况且自己，也正好有点 那方面的需要。 小林这方面很不错，年轻嘛！ 所以她就顺理成章地跟他在一起了！ 第15章 蛰伏 因为有周雨沁的补课，柳如玉觉得自己的学习状态越来越好了。 每天碰到的难题当天前者就能给她解决的七七八八。 晚上她自己再回家努力努力，她感觉能勉强跟得上每天的学习进度了。 哪怕有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消化！但终归是比没以前学得那么吃力了。 在周雨沁给她补课后的第二个周末。 她把最近抽空画的一幅画跟一幅字帖拿去字画店去探了探行情。 她很想挣钱，很想独立。 她想自己存钱念大学。 依靠沈文真的不是长久之计。 她跟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在一起了。 她现在愿意接受他的安排。 有三个原因。 一个是自己真的很想念书，但确实没这个能力，她不想意气用事。 再就是，她知道如果不接受他的安排，他又会来纠缠，她太了解沈文的性格了。 这是个很爱补偿别人的男人，他定是觉得对她有亏欠，所以才想满足她的愿望。 她接受他才能还了自己的良心债。 如果她不接受，他不会放心，还是会来纠缠。 也罢，其实过了小半年的光景，她对沈文的怨恨也不像当初了。 他曾经待是那般好，哪怕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做得不对。 但她也不能磨灭他曾经的付出和用心。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第三个原因，她想为那个可怜的儿子报仇。 报复承锦瑟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抢走她最在意的沈文吗？ 而且她跟承锦瑟实力相差甚远，她也只能从沈文那里下手。 就中学四年！ 这四年她好好念书，同时也把她儿子的一命之仇给报了。 此后，她就去安安心心念大学！ 再也不跟沈文他们有任何关系。 她可以做到不再怨恨他，但她也不会再爱他。 哪怕是爱，她也不愿意再去跟他纠缠。 她娘说的对，高门大户的大宅院根本就不适合她。 她还没进沈家的门就被承锦瑟算计掉了一个已经成型的儿子。 以后不定她还得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最重要的是沈文的态度。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权势，就永远都会跟权势妥协。 她柳如玉什么都没有，也给不了他任何帮衬，他自然不会偏袒她。 他的情义大不过权势。 所以她柳如玉自然是输得一败涂地。 要想立于不败之地，仅仅只能不动心，这样才能利用他报儿子的仇。 报完仇就远离！ 远离这个不适合她的世界和男人。 所以她这几年一定得好好存钱，最起码要存到念大学头一年的学费跟生活费。 从字画行出来，柳如玉高兴极了，她的一副字帖跟一副画一起卖了十个大洋。 而且掌柜的说；以后她的字画，保持这个水平，他都能这个价格收。 她走后，掌柜的走进了店里的房间对着一个特别好看的男人说：“少爷，这幅字帖和画，真的值十个大洋吗？ 这又不是什么大师之作，我感觉要亏钱啊！我的少爷。” 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用手在画上摩挲了几下，点了点头道：“值！下次这位小姐再来送字画，无论我在不在都这个价格收。” 掌柜的扶额，看了看面前的少爷，点点头道：“知道了，少爷。” 男人嗯了一声，似想到了什么又道：“这件事别告诉我爹，也别跟这位小姐面前提起我，记住了啊！福叔。” “是的，少爷，您放心。”掌柜的恭敬地点头答应。 她挂着满满笑意，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她的心情犹如此时的天气，明媚且充满阳光。 朝气蓬勃，勇往直前！ 她把钱放好，然后去书店找周雨沁补课。 周雨沁的书店不算太大，店里有很多书，布置的也很温馨。 书店里头有个小包间，周雨沁就在这里给她补课。 “今天心情很好啊！笑得这么好看！”她一进门周雨沁就跟她打趣起来。 柳如玉从包里拿出一盒写着洋文的巧克力莞尔一笑，递给她说：“给你带了个好东西，贿赂贿赂你。 以后得更加卖力地给我补课哟。我的小周老师！” 柳如玉从之前怀孕后就开始爱上了吃巧克力，一直到现在都改不了。 她偏爱苦巧克力，觉得越苦越上头。 她来禹州后，小林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送一些回来。 她现在吃得不多，只有在特定的时候，心情不受控制乱想的时候会吃几颗，用来平复自己情绪得。 这是昨天刚送过来的，她把最好的一盒，拿给了周雨沁。 周雨沁家里有钱，肯定不缺巧克力吃，但是这一盒是进口的，禹州绝对买不到的。 她吃个吃货，肯定喜欢，她的欣喜都写到了脸上。 她咧着嘴笑个不停，兴奋地抱着柳如玉的手臂撒娇道：“如玉，我真是爱死你了，这可是进口的巧克力。 我还是去年表叔的朋友在国外带回来一盒，他给我吃了一颗，我爱死这个味道了。真的谢谢你啊！” 说着她就迫不及待打开盒子吃了一颗，然后连连称赞道：“好吃，好吃，就是这个味。 如玉，我能多吃几颗吗？” 她小心翼翼地同她商量。 柳如玉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这一盒都是你的，我不吃，我家里还有的。” 周雨沁似有些不信，瞪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大声道：“真的吗？这一盒都给我？” “当然是真的，你若是喜欢，下次我再带给你。” 柳如玉点点头。 “那就太感谢你了，如玉，我今天一定要好好请你吃顿饭。”周雨沁高兴的不得了，拉着柳如玉说个不停。 她今天的补课尤其卖力，一直讲到下午五点。 晚上柳如玉坚持请周雨沁吃了晚饭，她很高兴的买单，因为她花的是自己赚的钱。 她安心又满足！ 周雨沁是个大方又豪气的人，收了柳如玉的礼。 她自然非要给她回礼。 她让家里的伙计给她拿了好多糕点。 大盒小盒的，十几个品种给柳如玉带回家。 柳如玉推脱了半天，实在拗不过这个人。 只好拎着这些好吃的糕点回了家！ 第16章 阿娘来了！ 柳如玉拎着大盒小盒的糕点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家。 她刚一进门就大声叫着：“冰洁，小冰洁，快看姨姨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她今天开心到起飞，心情美得很！ 冰洁也是很给面子的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迎接她：“姨，姨，回，回，抱，抱！” “如玉，回来了！” 柳如玉听到了特别熟悉的声音。 “娘，您怎么来了？”她见到秦韵珍穿着一身中式素色棉麻连衣裙。 向她走过来，她心情激动又紧张。 见到娘她很高兴！ 但是，突然的不成婚她又不好面对她娘。 怕她娘是来兴师问罪，她不想让她娘知道这些事情。 秦韵珍见到柳如玉这一身学生装的模样倒是又惊又喜！ 她的女儿充满了青春跟活力，身上充满着浓浓的书卷味。 “是知文送我们来的，如玉，念书还习惯吗？”秦韵珍接过柳如玉手上的大盒小盒笑着柔声问她。 听到那个名字，柳如玉的表情有一瞬间慌乱，但很快就划过去了。 她尽可能做到平静地走进客厅。 四处看了看，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 “阿姐。” “阿姐。” 秦昊宇跟柳天祁同时喊她。 “昊宇，天祁！”柳如玉高兴地同他们打招呼。 “如玉，娘有话想同你讲。”秦韵珍看了看兄弟二人，然后神色凝重的对她说道。 “昊宇，天祁，你们先吃点东西，喝点茶，我同娘说会儿话，马上出来。”柳如玉说着就挽着她娘的手往房间走。 “欣姐，小芸，帮我招待一下我两个弟弟。 小凤，给我小弟拿一盒巧克力过来。”她很自然地吩咐着她们。 刚一进门，秦韵珍就拉着柳如玉的手问：“如玉，为何突然就不成婚了，没出什么事儿？” 秦韵珍是五月份收到她拍来的电报，说暂时不成婚了，让自己别张罗了。 收到电报后，她就回了电报让柳如玉回家一趟。 想当面问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儿，怎得说得好好的成婚。 她嫁衣做好了，该安排的也安排了，该置办得也置办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她在家里等了柳如玉几个月都没等到人，急死了！ “没有的，娘！ 是我前段时间梦到了爹，爹说让我有机会去念书就一定要念书。 以后念大学，完成他的遗愿，当个老师。 而且我自己本身也很想来念书的，多学点知识不是很好吗？娘。”柳如玉给她娘倒了一杯茶，轻声回答。 她爹柳淮海可真忙！ 走了这么多年，还要被家里的几个人用来用去。 谁有点什么事都说是梦到了他，是他的授意。 秦韵珍抿了抿唇，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又问：“真的只是这样吗？那为何你来了禹州，而不是在江洲念书。 你跟知文不在一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他家里不同意你进门？” 柳如玉自己喝了一口茶，脸色平静地回道：“当然不是了，娘！ 只是我不想这么小就成婚，被养在后院。 我跟昊宇经常通信，他总跟我说校园生活多好多好，我一直都想念书，昊宇是知道的，不信您问他。 不在江洲念书是因为我之前在百乐门唱过歌，在江洲不是太方便。 既然选择念书，肯定得好好念！ 不能被别的事情困扰，而且禹州跟江洲很近，知文经常过来的。 暂时不成婚是因为；中学生都没有成婚的，都是中学毕业才成婚的。 我也是想着中学毕业再成婚，免得在学校跟别的同学玩不到一起，您说呢？” 秦韵珍抬了抬眼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吭声。 柳如玉又把包里的书本拿出来递给秦韵珍看：“娘，你看，这都是我的书跟笔记本，多学知识真的挺好得。 我还在学校认识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女同学，从小到大都是考第一名，人也长得漂亮。 要不是她订了婚，我真想介绍给昊宇认识。 娘，我明天请她来家里玩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好不好。” 柳如玉一个人自顾自地说了很多，希望她娘能放下顾虑。 她不想她娘知道那些事情，怕她担心跟心疼。 她给自己招来满身伤痕，但不想让她娘为她伤心。 她太清楚娘的性格，若是知道她出的那些事，定是要难过的。 她娘的心里太苦了，她不愿意她为了自己心里更苦！ 而且她也怕，她娘知道这些事了，肯定会把她带回安平镇的。 以她娘的性格，一定会从此跟沈文划清界线，不会再占他一丁点便宜。 那样不仅她念不成书，恐怕连天祁的书都念不成了！ 她曾经也跟她娘一样有骨气，但现在她不想这样了。 她想好好念书，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她想有出息，想学文化，想念大学。 想有一天成为跟谢晓涵一样的上知天文 、下知地理的大学生。 她更想报仇，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秦韵珍翻了翻柳如玉的书本，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盯着柳如玉看了许久。 她其实大概猜到了什么，但是看到女儿来念书后人变得自信又阳光，她就没那么不放心了。 她在家里等不到她回来，后来所幸电报也没有再回。 她就想着来看看柳如玉，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但都被她拒绝了。 她这段时间都放不下心来，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她的女儿过得不好。 今日一见，她女儿气色比以前好多了，人也更加乐观了。 她本来就一直都不怎么看好如玉跟沈文的婚事。 其实这样也挺好，如玉多念念书，以后若真能当个老师，也能生活的不错。 至于嫁不嫁沈文，她真的并不看重，她只希望女儿好。 相反，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希望柳如玉嫁给沈文做姨太太。 觉得她们两个不合适，两家家境差距太大。 而且又不是做什么正经太太，若不是柳如玉那般求她，她当初都不可能同意。 在秦韵珍看来，现在这样最好。 柳如玉年纪太小，太容易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迷失方向。 她多念几年书是好事！ 学了知识，开了眼界，人变得成熟了。 自然会辨别出来怎样的感情才适合自己。 起码，在她看来，柳如玉跟沈文就不合适。 哪怕沈文一直对他们家人不错，人也很优秀。 但她依然觉得不般配的两个人，会过得很艰难！ 为人父母！ 她希望柳如玉找个靠谱合适的人，愿意娶她做太太。 简简单单过日子，哪怕日子过得清贫些，也好过嫁到有钱人家当妾！ “如玉，好好念书！ 你突然说不成婚，娘以为出了什么事。 所以才非要来看看你，现在看到你过得好就放心了，念书挺好的，好好念。”秦韵珍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眼里全是对她的关心。 “娘，如玉，吃晚饭了！” 敲门声响起，听见门口的声音，柳如玉浑身一僵，他怎么在？ 她还没反应过来，她娘就抬脚准备去开门。 第17章 沈爷的讨好 “知文，你来了，我好想你啊！”柳如玉抱住沈文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娇嗔道。 沈文欣喜若狂地回抱着她，她身上的馨香让他莫名觉得心安。 他原本以为她会冷眼相对的，没想到她这般热情。 他抱着她柔软的身躯，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太想她了，他此刻真想把她压在床上。 好好疼爱一番！ 她穿着一身学生装真的好看极了， 书卷味十足。 他很多次偷偷在远处看见过。 但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这个模样，跟他想的一样，美好，恬静，纯洁，青春！ “娘，您先去餐厅，我跟如玉说两句话。”沈文的脸都笑开了花。 秦韵珍点点头抬脚走了。 沈文兴奋地把柳如玉往房间一带，然后快速锁门。 他的眼里荡出笑意，准备再次抱住她的时候。 柳如玉往后一退，马上变了脸语气特别冷地小声道：“沈文，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娘她们带来这里干什么，想威胁我是吗？” 她的脸很冷很冷，跟在她娘面前完全是两个人。 柳如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沈文想拿她的家人要挟她。 因为上次她割腕后。 他曾经说过，如果她再敢寻死，他就让她娘跟她两个弟弟给自己陪葬。 “小乖，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是这样的人吗？”听到她的指控，他委屈的脸色一白。 “别再这样叫我，恶心！ 你答应过我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柳如玉的语气很冷，脸色也很难看。 脸上写满了对他的不满跟厌恶。 沈文心里发闷，他就知道，她不会原谅他。 哪怕做好了准备，但听到她这样说他，他的心里依然难受。 他委屈地小声回道：“不是这样的，如玉，之前我们突然说不成婚，娘一直都很担心，她拍了很多电报说想来看看你。 我都回绝了，那个时候你的状态很差，我不想娘看到你那个样子伤心。 就想着等你养好了身子，来禹州念书后状态调整好了再让娘来见你。 你也了解娘的性格，如果我不带娘来，娘会担心的。 她让昊宇给我写了很多信，我想让她放心才带她来的。” 柳如玉不动声色，继续咄咄逼人：“那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沈文撇了撇嘴：“我给你打电话了，小林说你不想接我电话。 我也给你写信了，写了三四封。 小林跟我说信已经送到你手上了，我想着你没有拒绝应该就是同意让娘来，所以才……” 柳如玉一脸不耐烦的从抽屉里拿出那四封她根本就没拆开就直接往抽屉里丢的信。 打开一看，他还真是跟她说了这件事情。 他也确实打过几个电话找她，但她不想接，她不想理他。 “行，就当你跟我说了这件事，那你吃完晚饭就回江洲！ 遵守你的承诺，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柳如玉把信当着他的面撕了往垃圾桶里一扔，然后丢下一句话抬脚走了。 整个过程洒脱又从容，没有多看沈文一眼。 沈文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心里更加苦涩了！ 吃饭的时候柳如玉故意说：“知文，你今天一定要回江洲吗？ 事情出的这么急吗？不能过一夜再走？” 她笑里满是笑意盯着他看，眼神里想让他配合。 沈文吃饭的手顿了顿，转了转眼珠，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回答：“其实也不是非要今天回。 晚点我给少帅去个电话，应该可以再待两天。” 柳如玉笑意盈盈的脸马上垮下来了，她把手伸到桌子上狠狠拧了一下沈文的大腿，眼里写满了警告。 沈文把她的小手握在手上，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虾：“如玉，来多吃点。娘，您也多吃点。” 柳如玉气的想把手抽出来，但是沈文的力气很大。 握住她的手不放，甚至还用手指在她手心上摩挲起来。 吃完饭后，柳如玉一家人在客厅坐着喝茶聊天。 沈文从书房下楼，笑意盈盈地跟她们说：“娘，如玉，我刚给少帅打了电话。 他交代我在禹州办点事，我可以过几天再回江洲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走到柳如玉旁边坐下，一双大手搂着她的腰一脸温柔地问：“高兴吗？如玉，我可以多陪你几天。” 柳如玉皮笑肉不笑的，咬紧后牙槽点点头。 把手伸到他搂着他的胳膀上又是狠狠一拧：“高兴，我当然高兴。我高兴得要死！” 她这次学乖了，拧完马上就把手拿走了，不给他握住她手的机会。 沈文很亲密的坐在她旁边寒暄的陪着她娘跟昊宇聊天。 柳天祁在逗冰洁玩，笑得哇哇叫！ 因为沈文在，柳如玉很不自在。 她的话不多，因为跟他靠得太紧，她觉得很不舒服，一直在往旁边挪。 “怎么了？如玉，是坐着不舒服吗？”沈文面带讨好地问。 柳如玉假笑一下，转了转脖子说：“没有，可能今天低着头学习时间太长了。 脖子不是太舒服，我去院子走走。” 沈文拉住她的衣服，站起来抬脚走到她的身后给她按摩说：“院子夜里风大，就别去了。 我给你捏捏脖子，你好好陪娘聊天。” 他温柔体贴地不像话，柳如玉却浑身一僵。 她是真的不想让他碰她，但她娘在，她苦于不能发作。 他按摩按的很认真，柳如玉终于是坐不住了。 她抿了抿唇对她娘和秦昊宇说：“娘，白天雨沁给我补课布置了一些作业，我得今天就做出来，不然影响明天她给我补课的进度。” 她说着就站起来又说：“昊宇，你跟我去书房看看功课！我不懂的还能问问你。” “好的，阿姐。刚好我还想同你说说话！”秦昊宇也随她一起起身，往楼上书房走去。 “知文，麻烦你了，陪我娘聊聊天。”她经过沈文的时候又是给他重重拍了一下，似是在惩罚他的不识趣。 她们刚到书房，准备聊会儿天，沈文就敲门进来了。 柳如玉当真郁闷了！ 第18章 其实沙发睡着也挺舒服的 柳如玉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她对秦昊宇说：“昊宇，你们坐火车过来也应该很累，早点休息！我回房休息了，明日我们再聊。” 秦昊宇点点头。 柳如玉下楼的时候她娘跟柳天祁已经回房休息了。 都坐了两天火车，应该也累了！ 柳如玉回了房间，沈文自然又跟进来了。 “我要休息了，你去客房休息！或者我去客房。”柳如玉冷着脸，气压已经低到极点。 沈文面带微笑继续讨好：“娘怀疑我们之间出了问题，我们分房娘会多想的。” “在香洲，我们一直都分房住的不是吗？”她语气很生硬。 “可是这是禹州啊，我们这么久没见。 还分开住，娘肯定多心。 你放心好了，如玉，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碰你。”沈文伸出手做发誓状。 柳如玉懒得理他，她觉得跟他多说一句话就是浪费口水。 她自顾自地把包里的书拿出来，把周雨沁让她的题拿出来做。 “如玉，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我可以帮你看看。”沈文站在她身后柔声问。 柳如玉当没听到，手上的动作没停。 沈文站在后面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扬起。 他确实有点故意，带她娘她们过来，他实在找不到理由见她了。 但他太想她了，而且他也怕她来了陌生的城市把他淡忘了。 从之前那件事情开始，她都有小半年没见到他了。 他肯定要在她面前晃一晃，不然真给忘了怎么办？ 当然，他也确实想让她娘放心，毕竟是自己的丈母娘。 “你能不能别杵在我身后，挡住光了好吗？ 我房里可不缺站岗的，你要真想站，要不你回江洲给承小姐站去！”柳如玉笔没有停，但语气确是凉嗖嗖得。 沈文张了张嘴，嘴唇煽动了几下，没有讲话，打开门出去了。 她的功课也快做完了，她把书本收好。 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洗完澡后，沈文也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看书。 柳如玉板着脸，脸色很冷：“你什么意思？” 沈文面带微笑商量道：“我跟你一人一床被子可以吗？我保证不碰你。” 她冷哼一声，刻薄得开口：“沈爷您可别这样说话，我吃您的用您的，有什么资格不让您碰呢？ 说好听点，我是您养的情人！ 说不好听，我就是您的私人…… 您说笑了！ 您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洗干净了张，开 腿等您上来就成。 这是我的义务，不是吗？”说着她故意解开了自己的睡衣扣子，幽怨地凝望着他。 沈文听到她这些话，心里很疼，他抱着自己的被子径直走到沙发上躺下。 他抿了抿唇，神色依然有些不自然道：“如玉，你别这样说。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就睡沙发好吗？ 你是我最爱的人，不是什么情人和乱七八糟的关系。 以前是我待你不够好，我道歉，我也想弥补。 我知道你暂时还不能原谅我，但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你快睡，不早了，晚安。” 柳如玉冷笑一声，抬了抬眼皮，凉凉看了他一眼。 爬到床上躺下，关了灯。 两人在黑暗里沉默了很久！ “如玉。”黑暗里，他先开了口。 柳如玉当没听见。 “我感觉这个沙发太小了，我一翻身就得掉下来，要不然还是让我去床上睡！ 我跟你一人睡一头，我保证不碰到你，可以吗？” 他的语气带着商量跟恳求。 柳如玉闭着眼睛，懒得看她，冷言冷语道：“沙发太小了，你就去别的房间床上睡！或者你来我的床上睡。” 沈文一听让他上床，马上旋风般爬起来。 兴高采烈地，连拖鞋都没穿上，赤着脚就往床上爬。 柳如玉撇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我的床让给你睡，我去楼上睡。” 沈文一听她说这个话，满腔热血马上冷却。 这就像冬天的一盆冷水浇在他的身上，冻了他一个透心凉。 他俊朗的眉宇间溢满了失落，但还不敢发作。 他仅仅敢失落几秒钟，马上讨好地笑着摸了摸鼻子道：“我想了一下，沙发其实睡着还挺舒服，我还是睡沙发！ 太晚了，你别折腾了，你睡，你睡，我走，我马上走！” 说完他很直觉地爬下了床，往沙发走去，自己默默躺回了沙发！ 两人沉默了片刻，他又主动搭讪！ “如玉，我想问你一个事。”他又问。 柳如玉只是轻声从鼻子发出一个单音节，很不耐烦。 “琰琰最近跟你联系过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吗？如玉，景宸哥说上次琰琰去火车站送你。 她说过要来禹州找你的，若是她联系过你，你跟我说一声可以吗？景宸哥找她都快找疯了，帮帮忙。”他的语气带有一丝真诚地恳求。 现在的他对待她的态度，就像以前的她一般。 小心翼翼，讨好，有时候还有点不知所措！ 柳如玉翻了个身，把脸对着墙那边：“真的没联系过，琰琰姐跟少帅怎么了？” “景宸哥要跟北方蒋大帅的嫡长女联姻，琰琰不同意就跑了。”沈文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开口。 他其实也有点累，坐了一整夜火车，完全没有休息好。 “那少帅要娶蒋大帅的女儿，意思是，要让琰琰姐做妾？” “平妻！景宸哥知道琰琰不会同意做妾的。” “我猜琰琰姐不愿意做平妻，她长得那么漂亮。 而且那么优秀，她应该跟你长姐一样找个待她一心一意，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承诺的好男人。”柳如玉淡淡地开口。 这次换沈文沉默了，他怎能不懂她的意思呢？ 他知道这何尝不是柳如玉的想法呢？但他终究是做不到的。 他不想，也不能。 他确实很爱柳如玉，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娶柳如玉为正妻。 他还是在意她成过婚，当过歌女！ 他想接手沈家，为他娘报仇，那么他的妻子一定得是高门大户的名媛小姐。 况且以前柳如玉是愿意做姨太太的，现在只是因为那件事让她寒了心。 他相信，过段时间，等误会解开。 她还是愿意像以前那般顺着他，爱他。 只是他不知道人是会变的，特别是长大后的女人。 第19章 现在换他一整夜舍不得睡觉 见沈文不再说话！ 柳如玉也有些困了，她今天早晨很早便起来练功。 中午在周雨沁那里午觉也没睡，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但沈文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晨两点。 沈文偷偷摸摸爬上了柳如玉的床，他小心翼翼把她揽到怀里。 他满足的闭上眼睛埋在她胸前，然后亲了亲她的眼睛，脸颊，鼻子，最后是可爱的小嘴！ 这一夜，换他一整夜都舍不得睡。 他就这样撑着手臂一直贪婪地凝视着她。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蹑手蹑脚地爬回了沙发上睡着了，真的太困了！ …… 沈文醒来的时候柳如玉一家人已经不在家里了。 他问小林，小林说太太带着家人出去逛街去了。 说爷太累了，就不打扰他休息了。 沈文知道，柳如玉是故意躲着她，他换好衣服跟小林一起出去办事。 他在禹州有不少产业，以前他也是经常过来的。 柳如玉这边带着她娘跟两个弟弟去逛街，想给他们买衣服，可她娘跟秦昊宇都不要，最后就跟柳天祁买了两件。 柳天祁高兴地到处蹦蹦跳跳，只有孩子好，心思单纯，没有烦恼。 柳如玉看见她弟弟这般高兴，她的脸上也挂着很明媚的笑容。 她还带她娘她们去学校转了一圈，她娘很高兴，一直拍着她的手跟她说让她好好念书。 她应该算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如果当日选择回香洲她娘肯定得知道她受了伤，跟沈文分开。 现在这样，虽然她娘隐约猜到她跟沈文的感情出了问题，但看到她能好好念书，她娘也放心。 中午她约了周雨沁去她家的酒楼吃饭，周雨沁在看到秦昊宇的时候脸都红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嗯，也不是！ 还有一个跟秦昊宇一样好看的男人，不是男孩子，二十好几了。 但那个人阴晴不定的，脾气很差。 整天板着个脸，从来没有一个笑模样，冰块脸，再好看也没用。 不像秦昊宇，又好看，又有礼貌，还爱笑，笑起来还特别好看。 周雨沁让酒楼的人上了整整一满桌菜，最后走的时候又给她们打包了好多盒各类糕点。 秦韵珍特别喜欢周雨沁，这才想起来柳如玉说的话。 确实是这样，若不是这姑娘订了亲，能嫁给秦昊宇那就真是秦家的福气啊！ 小姑娘又漂亮，性格又好，说话又好听。 而且还有才华，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人选。 沈文下午办完事回家的时候，秦韵珍正在客厅教柳天祁做功课。 “娘，你们回来了？如玉跟昊宇在书房吗？” 他四处看了看没见到柳如玉的人，便问道。 秦韵珍抬头回答：“如玉跟昊宇去雨沁那里补课去了，说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沈文的脸色有些受伤，他心里清楚，柳如玉是故意躲着他。 她当真是这般讨厌自己吗？ “知道了，娘，您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让下人给您做。”沈文礼貌地问道。 “随便吃什么都行的，知文，我们准备明天就回去了。昊宇跟天祁都还要上学，我知道如玉过得好就放心了。”秦韵珍笑着柔声道。 沈文点点头：“那好，我明日同你们一起回江洲，然后送你们坐回香洲的火车，火车票我让小林这就去安排。” “劳烦你了，知文。”秦韵珍一向礼数周到，对他点点头。 其实火车票她们可以自己买。 她本来不想麻烦他的，但又怕沈文觉得自己太矫情。 也就罢了，让他安排也好。 晚饭的时候是沈文陪秦韵珍跟柳天祁一起吃的。 晚饭后，他在客厅坐着等柳如玉，等到天黑她也没有回来。 他有些沉不住气了，问小林要了地址便驱车过去了。 到了书店后，他本来想进去的，但又怕她看见自己不高兴。 他只能把车停在路边，等着她出来。 沈文点了一根烟，躺在座椅上发呆。 他兴高采烈地来看她，最后却得到她如此冷漠的对待。 他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失落，他曾经以为，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柳如玉都会原谅他。 他以为他能拿捏她，他并不知道的是，柳如玉其实很倔强。 她一旦失望，是不会轻易回头的。 “沈爷？你怎么在这里。”他正在想事情，有人敲了他的车窗。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里面的衬衣也是黑的。 这是个俊俏好看的男人，月光照在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 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 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 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这是个跟顾席有一拼的脸，同样精致，也同样冷漠。 “靳局长，好巧啊！好久不见，我在这里等我太太。” 沈文打开车门，给他递了一根雪茄。 靳言律接过雪茄并没有点上，而是挑眉面无表情道：“你太太？周雨沁？” “周雨沁谁？”沈文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他又想不进来从来听到过。 “这是周雨沁的书店！” 靳言律望着书店眸光一闪，眼神有点复杂。 他是听说周雨沁大晚上带了个很好看的男同学来了书店，还在书店的小房间嬉笑，行为举止很亲密，他才大晚上开车过来的。 “周小姐是我太太的同学，我在等我太太柳如玉。”沈文这才想起来，周雨沁不就是小林说的周家大小姐吗？ “嗯，那我们进去！”靳言律可是没什么耐心等待的。 靳言律跟沈文进门的时候，柳如玉三人正在打纸牌。 周雨沁跟秦昊宇的动作确实很亲密，她的头都快靠在他的肩上了，她跟他交头接耳，偷偷在互相看牌。 靳言律脸色发青喊了一声：“周雨沁，你是不会好好坐着是吗？” 周雨沁一见到靳言律脸上挂着的笑，一秒收回。 她马上坐好，神色紧张地小声说：“小堂叔，你…… 您怎么来了？” 第20章 我爹不让我去舞厅，也不让我喝酒 周雨沁一紧张，连敬称都出来了！ 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冰块脸靳言律！ 而且她从来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偏生就这个人永远对她都是板着张臭脸。 像她欠他几千个大洋似的！ 他还总是指责她这做的不好，那做的不好。 周雨沁总结了一点，靳言律跟她天生就是有仇。 他生来就是克自己的！ 这不，见靳言律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缩了缩脖子，突然觉得室内的温度都变冷了不少，她从小到大太怕这个人了。 沈文走过去笑着介绍道：“靳局长，这是我的太太，柳如玉，旁边这位是我太太的弟弟，秦昊宇。” 他亲密地搂着柳如玉的肩膀又对她说：“这位是禹州警察局的靳局长。如玉，昊宇。” 柳如玉跟秦昊宇同时点点头很礼貌的喊了一声：“靳局长好。” 靳言律没有表情，盯着周雨沁道：“沈爷来禹州，靳某定当要尽地主之谊，不如我请大家去仙乐斯舞厅喝两杯酒，聊聊天。” 周雨沁第一个站出来低着头小声道：“小堂叔，我就不去了！ 我爹不让我去舞厅，也不让我喝酒。 而且我明天还要上课，很晚了，我要回家休息了。” 她可不想跟靳言律待在一起，他这个冰块脸，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会生病！ 靳言律冷笑一声：“是吗？那你爹还不让你晚上跟男人单独待在一起，勾肩搭背呢？” “昊宇又不是别人，她是如玉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 况且，我们没有单独待在一起，还有如玉啊！而且，我们也没有勾肩搭背。”周雨沁小声嘀咕，依然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其实昊宇比你大一些。”柳如玉在旁边小声提醒她。 周雨沁走过去挽住她的手臂，也不管沈文搂着她，她的眼里都是求助。 柳如玉跟她对视一眼开口：“我跟雨沁都不会喝酒，要不然知文你跟靳局长一起去！我们先回家休息了。” “或者，你们把昊宇带去，喝酒是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不参与。”周雨沁真是个小机灵鬼，不声不响给秦昊宇也卖了。 “小沁，一起去！把你们的纸牌带上，等一下到了舞厅继续玩。”靳言律直接抬脚过来把她拎走了。 周雨沁三步两回头的看柳如玉，希望她能救自己。 柳如玉本来不想去的，但她看周雨沁这么可怜，就跟着去了。 周雨沁梗着脖子站在靳言律的车前不肯上车，她弱弱地开口：“小堂叔，我想跟如玉坐一台车。” 靳言律也懒得跟她废话了，把她拎着丢进了副驾驶然后锁车门，自己又走到驾驶处发动了车子。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周雨沁气的牙痒痒，但不敢吭声。 她怕靳言律，是与生俱来的！ 这已经成了骨子里面的血脉压制，她完全拿他没办法。 沈文很热情地给柳如玉开了副驾驶的门，她没有去，反而是跟秦昊宇一起坐在了后排。 沈文摸了摸鼻子，没吭声，自己关上了车门上了车。 仙乐斯跟百乐门差不多，装修豪华，生意好，热闹。 人与人之间就是很不公平的，这么乱的世道，天天都在说要打仗了，物价越来越高，钱越来越不值钱。 好多人都吃不饱饭，但依然有着大批的有钱人在舞厅挥金如土的消费。 唱这些靡靡之音！ 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靳言律是仙乐斯的熟客，在柳如玉的意料之中。 但没想到，沈文好像跟这也挺熟。 刚到门口就有人热情的接待他们，服务生热情地叫着：“靳局长，沈爷，你们来了，快，快，里面请。” 柳如玉扫了旁边的沈文一眼，可真行，到哪里都是舞厅的常客，看来这个人也没少风流快活！ 服务生把他们领到了卡座，柳如玉刚坐下，周雨沁就眼疾手快的坐在了她的旁边。 沈文自然是坐在柳如玉另外的一边，靳言律也没客气，坐在了周雨沁的旁边。 这样就成了，她们四个人挤一个沙发，秦昊宇一个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周雨沁似乎有些不满，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声音很小，柳如玉竖起耳朵也没听清楚一个字。 “沈爷，沈太太，还有秦先生，我敬你们一杯，欢迎你们来禹州！”靳言律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酒，端起杯子道。 “靳局长，多谢款待，我太太如玉在禹州中学念书，有机会还希望你能多多照顾。”沈文碰了碰柳如玉的手，示意她跟自己一起把杯子端起来跟靳言律碰杯。 柳如玉自然是懂他的意思，端起杯子柔声道：“靳局长，很高兴认识您。” “小沁，你不陪一杯吗？”靳言律看着坐着纹丝不动的周雨沁皱眉说道。 周雨沁很不想喝，但她太怂了。 她怕靳言律，所以只好端起杯子跟大家碰杯，然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寒暄了一会儿，有人跟靳言律跟沈文打招呼，他们过去喝酒了。 靳言律一走，周雨沁就开始眉飞色舞，跟柳如玉和秦昊宇聊天。 这是她第一次来舞厅，自然是兴奋的，看什么都新鲜。 她跟柳如玉咬耳朵：“如玉，那真是你未婚夫啊！长得可真帅，而且又高大，你以后可有福享了。” 柳如玉不敢想，周雨沁是说的哪方面，毕竟她才十六岁，应该很单纯。 “靳局长也很帅啊！”柳如玉笑着接话。 “帅有什么用，脾气差，性格差，整天板着一张冰块脸，而且说话又难听，这种男人一般找不到媳妇！”周雨沁偷偷看了靳言律一眼。 发现他正在跟别人聊天，才敢如此大篇幅的说他坏话。 柳如玉跟秦昊宇捂着脸笑了！ 见她们两个人都在笑，周雨沁也哈哈大笑起来。 靳言律隔着老远就一记冷眼飞过来，周雨沁马上蔫了，坐着一动不动了。 不说话，也不笑了，跟小学生上课一般老老实实地。 跟被下了降头似的！ 第21章 小堂叔，你让一下，你挡住我了 应酬了十来分钟，两人回来了。 靳言律回来的时候周雨沁正在看别人跳舞，眼里有点兴奋。 靳言律俯身在她耳边问：“小沁，想跳舞吗？” 周雨沁嘟着小嘴连连点头，靳言律刚准备拉她的手起身，就听到她说了一句很让人生气的话：“小堂叔，你让一下，我想跟昊宇一起去跳舞。” 靳言律坐在靠走道的位置！ 他的长腿靠着茶几，就挡住了周雨沁，她想出去，就得他把腿拿开一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给她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拿杯子去碰了一下。 抬起下巴，示意她喝酒。 周雨沁撇了撇嘴，敢怒不敢言。 “如玉，跳舞吗？”沈文问她。 柳如玉摇摇头，没说话，然后自顾自地跟秦昊宇说了几句话。 她发现，周雨沁今天跟平日里特别不一样。 以往她活泼可爱，情绪每天都很高涨，也很善言辞。 现在的她，局促不安，蔫蔫的，一直玩着自己的手指甲。 酒过三巡，周雨沁喝了两杯，有点晕了，歪歪倒倒在靳言律的怀里。 周雨沁没有看到，靳言律这个冰块脸笑了，他摸了摸她红彤彤的小脸对沈文说：“沈爷，时间不早了，明日小沁跟沈太太还要上学，今天就先散了！改日再聚。” 沈文点点头：“好的，靳局长，改日再聚。” 回家后，柳如玉径直回了房间。 沈文跟着进去从身后抱住她小声道：“小乖，你为何对我这般冷漠？ 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放开！”柳如玉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冷冷开口道。 “我不放，小乖，我好想你，让我抱一会儿好吗？”沈文多喝了两杯，试图跟柳如玉撒娇。 当然这样的沈文，柳如玉从来没见过。 以前的他，可是总会端着架子，她别说对他这么冷淡了，就是少点热情他都得拂袖而去。 柳如玉没有什么好耐心，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出来。 他的劲很大，死死把她圈在怀里：“小乖，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柳如玉挣脱着转过身来，跟他面对面对视：“沈文，你让我原谅你？我原谅了你，那谁来原谅我那个已经成型了三个多月的孩子？ 他有什么错？就因为你的承小姐要给你生第一个儿子，所以他就要牺牲吗？ 你说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难道在你的心里，他就这样过去了吗？ 他在你心里，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吗？” 沈文听到他的话，脸色发白，手也止不住颤抖起来，他恍惚地松开了她。 柳如玉顿了顿又继续说：“你知道吗？我经常梦见他，他浑身是血的蜷缩在角落里一直痛苦的问我，娘，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娘，我好痛啊，我浑身都痛！” 她痛苦地捂着耳朵，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眼神空洞地看着墙角，仿佛孩子此时就在那里蜷缩着。 “如玉，不是这样的，是我没保护好孩子。 但是我也不想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让你要孩子是因为……”沈文看见她这个样子又心疼又难受，他刚准备跟她说实情，就被她打断了。 “你闭嘴，沈文，你没资格提他，你不配！ 我同你真的没什么好讲的了，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能信守承诺吗？ 你答应过我的，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不再打扰我。”柳如玉直勾勾地盯着他。 眼里又像以前那般，充满是幽怨跟滔天的恨意。 沈文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如玉，对不起。 但是我爱你，真的，我舍不得你！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能，我看见你的脸，就想起我儿子。你的爱只会让我痛苦！如果你不想让我痛苦，就离我远一点！”她的语气充满了决绝，伤得沈文体无完肤。 说完后，她拿了睡衣去了洗澡间，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勾起了唇角。 沈文，很痛苦吗？是你自找的，我曾经比你痛苦一百倍。 在以后的日子，只要你出现，我就要无时无刻提醒着你，让你继续痛苦。 我不知道报复你，我的心里会不会好受很多。 但我知道，这是你欠我的！ 往后的日子，只要你出现，我就会时刻提醒你，时刻让你回忆起那些往事！ 我不会放过你，也不能放过你！ 洗完澡后，柳如玉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的生物钟特别稳定，而且还喝了两杯酒，更好入眠。 沈文，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坐在阳台抽了半夜的烟，对于她的冷淡他毫无办法，他无力且无奈。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似在回忆曾经对他温柔，满是爱意的柳如玉。 但回忆里的那个人越来越模糊！ 他突然看见了她那双充满着仇恨跟疯狂的泪眼，胸口抽痛！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到以前那个温顺，乖巧，满眼是他的样子。 现在的她，让他心如刀绞！ …… 清晨 柳如玉起床的时候就看见沈文坐在阳台的座椅上在抽烟。 他眼神呆滞地望着远方，神情恍惚，像是丢了魂似的。 他的样子很失落，她远远看了一眼便去跟着凌雪练功了。 沈文一整夜都没睡，前半夜他在阳台抽烟，后半夜趁她睡着，他偷偷爬上床抱着她发呆。 本来是有些困的，但一想到天一亮他又要很久见不到她了。 他就不舍得睡了，硬挺着又看了她半夜。 吃完早饭后，小林开车送他们一起去火车站。 柳如玉跟所有人拥抱，唯独没有抱沈文。 “娘，你要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她抱着她娘柔声说道。 又对秦昊宇说：“昊宇，帮忙照顾姑母跟天祁，记得给我写信。” 秦昊宇抱了抱她，轻声在她耳边道：“阿姐，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写信告诉我，我会再抽时间来探你的。” 柳如玉回抱他，温柔地点了点头。 第22章 沈爷，你以后别再来了 柳如玉又抱了抱柳天祁说：“天祁，在家里要听阿娘跟昊宇哥哥的话，一定要好好念书知道吗？” 柳天祁似乎很喜欢冰洁，他此时还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抱着冰洁的陈欣两母女看。 “阿姐，下次我还能来跟冰洁妹妹一起玩吗？” 他奶声奶气的开口。 还没等他姐开口。 他就从柳如玉的怀里跳下去！ 然后跑过去摸了摸冰洁的小脸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私人珍藏的巧克力对冰洁说：“冰洁妹妹，哥哥请你吃巧克力。 这个可好吃了，等哥哥放假会再来找你玩的。 你记得一定要想哥哥哦，千万不能把哥哥忘记了哦！” 柳天祁跟陈冰洁这会儿说的话，比这几天跟他阿娘跟阿姐加起来说的还要多！ 冰洁很配合地跟柳天祁挥了挥手，接过了他手中的巧克力，然后看了看她娘。 陈欣把巧克力还给天祁，小声道：“天祁少爷，冰洁妹妹太小了！ 不能吃巧克力，你自己留着吃，谢谢天祁少爷了。” 柳天祁不高兴，非得把巧克力塞给冰洁，塞完后就上了车。 小冰洁在她娘怀里冲着车上的柳天祁挥了挥手，说着牙牙语：“哥，哥，想，想，冰，结！ 哥，哥，再，再 。”她还不会说再见这两个字，绕不过来。 柳如玉终于在沈文热烈地注视下走到他面前。 他看着特别疲惫，黑眼圈很厉害，好似一整夜都没睡，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胡子拉碴地，都没来得及刮！ “保重啊，知文。”她抿了抿嘴，脸上没什么表情。 沈文一把抱住她，双手紧紧地缠着她，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面去。 他是真的舍不得她。 他知道，今日一别，他就再也没有理由出现在她面前。 也不能再像这样抱着她，更不可能晚上趁她睡着再偷偷爬到她床上抱着她睡觉。 以后，即便是再想她。 他也只能像以前一般，偷偷过来，跟着她，看她几眼。 或者拿着小林给她偷拍的照片，贪婪的望着她，因为他不在而露出地每一个由衷的微笑！ 看着她穿着一身校服，风华正茂！ 看着她开始新的生活，神采奕奕！ 看着她，眼里，一天一天，渐渐地已没了他！ 柳如玉感觉他身上的烟味太浓了，凑近一点，都能呛着她。 他这个状态好似抽了一整夜烟！后来她去阳台的时候也证实了这个猜想，阳台的烟灰缸里塞满了整整一烟灰缸烟头。 “如玉，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很想你的。”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甚至还有些发颤！ 他的语气充满了苦涩跟留恋！ 但柳如玉并不动容，她偏过头看向别处，也不吭一声。 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她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我上学要迟到了，沈爷！” 因为母亲她们上了车，柳如玉又恢复了对他这样的称呼，语气也变回了冷漠跟不耐烦。 沈文刚松开她，她就转身对她娘她们说了再见，便抬脚走了。 她走的从容，洒脱，毫无半点留恋！ 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看他，哪怕一眼都没有。 而他，站在松开她的位置目送她离开。 眼神痴缠，直到她的人影再也看不见。 到了江洲后，沈文安排她们吃了晚饭才把他们又送到回香洲的火车上。 他原本是想留他们在江洲休息一天的，怕她娘坐火车太累。 秦韵珍坚持早些回去，说秦昊宇两兄弟要上学，沈文也不好坚持。 送走了他们，他就回了陆公馆！ 半个月前他搬去了陆公馆，跟他的难兄难弟相依为命，当然也是为了躲承锦瑟。 他虽然答应了同承锦瑟成婚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心情应付她。 他烦她烦得很！ 他一到客厅就看见陆景宸斜躺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摆放着一瓶已经喝了半瓶的洋酒跟酒杯。 见他回来，陆景宸才有了一丝笑容，他调侃他：“文，回来了。 怎么感觉情绪不高啊！我看你意气风发的去，找完女人应该是红光满面的，你怎得看着有点萎靡不振啊！哈哈。” 面对陆景宸的挖苦，沈文一脸苦笑！ 完全没有心思同他逗乐。 他拿了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洋酒猛灌了一口。 “见面不顺利？”陆景宸坐起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跟他手上的杯子碰了碰。 沈文嗯了一声。 “没跟她说明真实情况跟原因吗？如玉是个讲道理的人，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那件事，也不能怪你，孩子也不是你不想要。”陆景宸从口袋摸了一根雪茄递给沈文。 沈文接过点燃抽了一口，满脸都是落寂，他晦涩的开口：“还没来得及说，她就让我闭嘴，不让我提那件事情。 她太痛苦了，我不忍心再提起，终归也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她。” 陆景宸拍了拍他的肩膀，搂上。 又给他倒了杯酒叹了一口气道：“哎，这女人啊！ 真的难伺候，乖的时候像是离不开你，结果转过身去，说走就走，比谁都狠。” 他顿了顿又问：“对了，琰琰去找过如玉吗？” 沈文摇了摇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依然痛苦。 他皱着眉头：“如玉真得很好，不怪她，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让她受委屈了。” 沈文一想起她昨天晚上那个痛苦的样子陷入了深深地自责。 他甚至后悔去打扰她，他没去之前听小林说她每天都很高兴，很积极的学习。 前天见到她那天不也是吗？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好，但因为他的出现，让她想起了不开心的事，让她痛苦。 沈文走之前。 她很认真地跟他说，希望他能做到自己的承诺，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也不要再去打扰她。 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决绝，她眼里的怨恨让他窒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缓过来。 曾经那个用心，小心翼翼，深爱他的人。 终归是被他弄丢了！ 陆景宸觉得，他去了一趟禹州，比之前更痛苦了！ 比他没见到慕琰的状态还惨！ 第23章 狠毒的承锦瑟 沈文他们走后，柳如玉又恢复到每日忙碌的学习生活中。 她最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她怀疑过可能是沈文。 但是她觉得，以沈文的功夫如果要跟踪她，应该不会让她察觉。 况且他也没有跟踪她的必要，他若是实在想见她。 大可以直接到家里来，宅子是他的，她才是客人。 柳如玉不想再猜测了，她故意弯到小胡同里面。 她三两下跳到一个小矮墙上猫着等他那个人现身。 真是的亏他请凌雪教自己功夫，她现在觉得体力变好了，手劲也变大了。 有点三脚猫功夫还是有点用的。 最起码被人欺负的时候还有反抗的能力。 等了大概两分钟，果然有个人鬼鬼祟祟过来了。 她灵敏地跳下来，然后在那个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给了那个人一飞脚。 她这一脚，又快又狠。 跟踪他的人，被踢到墙边捂住胸口。 柳如玉转了转手上的匕首抵在那个人脖子上，冷冷道：“你是谁？是谁让你跟着我的。” “如玉，是我，远哥哥啊！你别激动。”吴远戴着帽子和墨镜低着头，柳如玉真还一下子没认出他来 他摘了帽子跟墨镜对柳如玉着急地说道。 他依然是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样子，看着人模狗样的。 柳如玉收了匕首，抱着双臂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吴远，怎么是你？这几天跟着我的人都是你？” 吴远拍了拍胸口，对柳如玉的那一脚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他感觉柳如玉越来越粗鲁了，以前她总是温温柔柔地，说话声音都是很小声的。 从跟了那个沈文后，就开始动刀动脚的，他还真有点怵她。 “如玉，是我。是我跟着你……”吴远撑着身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柳如玉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挑眉厉声道：“你跟着我干嘛？找死？” 吴远缩了缩脖子，被柳如玉冷漠凶狠的眼神吓得有点害怕。 “如玉，我听说你同那个沈文分开了，所以我来找你，你回来我身边！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无论谁对谁错，远哥心里都只有你。 远哥现在有钱，我知道你现在在禹州上学，远哥在禹州置了宅子，还准备开家药店。 你相信远哥，远哥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远哥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回来！如玉，好不好。”吴远信誓旦旦跟她说道。 吴远看着柳如玉愈发漂亮了，特别是这一身学生装，看着真挺带劲的。 她马上要过十八岁了，五官长开了，人看着愈发精致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个子也长高了一些，身材也越发性感！ 特别是胸前的两坨肉，愈发挺拔！ 柳如玉跟看傻子般睨了他一眼，脸上带着轻蔑的开口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跟沈文的事情？还有谁告诉你我在禹州？” 吴远想过去牵柳如玉的手，被她推开：“我在江洲以前的掌柜的，告诉我的，你跟沈文的事。 至于你在禹州，掌柜的一直都没打听出来。 我最近都派人蹲在你老宅附近，我想你跟沈文分开后，肯定要回老宅的。 结果我没等到你，却等到你娘带着行李出门，我就跟着她们过来了。” 柳如玉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抬脚走了，并没什么兴趣跟他纠缠。 她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恶心，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觉得，他那般对待过她，她还能同他在一起。 她柳如玉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这种烂人，她绝对不可能再要。 “你别走啊，如玉！”吴远见她转身就走，赶忙跑过去拉住她。 “放开！”柳如玉头也没回厉声道。 “如玉，你听我说，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跟你道歉。 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你相信我。 你跟沈文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们分开是必然的，就他那个未婚妻承锦瑟你就绝对斗不过，她可是个狠角色。 她娘是前清的格格，从小就是当嫡福晋跟皇妃培养的，她娘是把宫斗的那一套搬来宅斗了。 她的身后有着一支军队般的实力，不是你这样的弱女子能对付得。”吴远试图劝服她。 见柳如玉停下脚步，吴远继续自顾自地继续开口：“你知道她有多狠毒吗？ 沈文从小身边有个贴身服侍他的丫头杏儿。 那是沈知裴的娘，沈夫人的亲信，从小就安插在沈文身边的。 就想着以后能给她做妾生下长子来约制他。 那个杏儿故意在承锦瑟进门前，就怀孕了。 她知道承锦瑟容不住她，她在沈夫人的安排下躲到了她一个远房表亲家里。 沈夫人还派了很多人保护她，确保她能顺利生下沈文的长子。 结果这个杏儿，怀胎九月，马上就要生了。 她死在了离家一里地的河里，她平时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是怎么能掉进河里的？ 你说她有多狠毒！ 后来沈夫人才查到承锦瑟的娘，早就查到了杏儿的藏身之地。 她是故意的，故意等到杏儿即将临盆前把她弄死的。 你说这个女人有多厉害？ 本来像她这样的家世跟身份，是不屑是一个庶子联姻的。 但听说承锦瑟第一次见到沈文的时候就爱上了他。 非要同他订亲，她娘最初是不同意的，后来抵不过承锦瑟太任性。 她对沈文的爱远超过你的想象，她明里暗里弄走了多少围在沈文身边的女人！ 她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进门的，哪怕只是当妾。 即便你进了门，她也能把弄死弄残。 承锦瑟她娘真是个宅斗高手，她在家里管理着承市长十几房姨太太跟几十个子女。 她是想着跟沈夫人一较高下啊！ 如玉，承锦瑟对沈文不仅仅只有爱，还有很强很偏执的占有欲，她不会允许沈文爱别的女人的。 我不知道你这次同沈文分开，是不是承锦瑟的功劳。 你别想着同他纠缠了，不然我怕你被承锦瑟跟她背后的娘，算计的连命都没有。” 柳如玉听到这些心里咯噔一下，杏儿的孩子。 第24章 是我强迫靳言律的 那个即将临盆的孩子，都被她无情的弄死。 所以她的孩子会不会是被承锦瑟算计了？ 沈文那天说，孩子的事情他也不想，是没有办法。 所以？ 她的心有点乱，想到孩子的事情。 吴远见她不语，脸色发沉，以为她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他高兴地说：“如玉，回到远哥身边！ 只有远哥是真心爱你的，远哥保证这辈子都不再招惹任何女人，就安安心心守着你过日子，好不好。” 柳如玉回过神来，斜瞟了吴远一眼冷冷道：“滚！” 说完她抬脚走了。 吴远继续跟着他，被她一飞刀过来，飞刀从他的脸庞飞过，他的脸被划破，当即就流了血。 柳如玉回过头，狠厉的勾唇一笑道：“再跟着我，下次飞刀就直接插到你头上。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你如果想死，就继续跟着。” 吴远胆子小，又见了血，一时间被她吓蒙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柳如玉已经消失了。 吴远从那天被柳如玉发现后开始！ 每天柳如玉放学后他都开着车捧着一束玫瑰花等着她。 还好柳如玉平时跟周雨沁放学后在教室补课一到两个小时，错开了放学的高峰期，没被同学们看见。 不然又要被说闲话了。 开学的时候，副校长送她到教室的事情就被传了好长时间。 各种版本都有。 有说她是外地军阀家的大小姐，又有说她是某地有钱人家的私生女，也有说她是某高官的地下情人。 更离谱的还有说她是校长的私生女。 女人多，是非就多。 柳如玉非常厌烦吴远，无论她怎么威胁他，他都不肯放弃。 最后还是小林出面，才把他赶走了。 但他并没有离开禹州，而且还真的在禹州开了一家大药房。 看来他在石娜那里捞了不少钱。 今天周雨沁有点事，没给她补课提前走了。 她给她留了作业，柳如玉一个人在教室写。 “柳如玉同学，今天怎得一个人在教室学习，周雨沁同学呢？”柳如玉不知道什么时候高老师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味，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给人感觉温文儒雅，风度翩翩。 那双好看的清眸永远都透露着温柔跟深情。 人长得俊朗，声音还特别好听！ 怪不得整个学校一大半女生都喜欢他。 柳如玉点了点头应声道：“高老师好，您怎么还在学校？雨沁今天有点事先回家了。” 高老师拿起她的作业本很认真的翻看了一会儿赞赏道：“柳如玉同学，我每天这个时间点都还在学校，你的字写得可真不错，练过的？” “小时候练过！”她小声回答。 “最近功课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学习上的困难，我可以帮你辅导，今天周雨沁同学不在，我来给你补课！”高暮寒语调平稳道。 柳如玉马上收好了自己的书本放在包里，站起来悻悻道：“谢谢你啊，高老师，今天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说着柳如玉对高暮寒点点头便抬脚走了。 她的态度很疏离，因为平时她跟周雨沁都会补课一到两个小时，可今天明显还半个小时都没到。 她是在有意跟他保持距离！ 高暮寒看着她急切离开的背影，推了推眼镜，人有些失神。 看来真是个有故事的人！ 第二天周雨沁一整上午的课都没来上。 下午来的时候感觉人有点萎靡颓废，一点精神都没有，脸色也不怎么好，而且走路还有点发飘。 柳如玉有些担心地问她：“雨沁，你这个状态像有点不对啊，而且还一上午都不来上课，是出了什么事吗？” 周雨沁抿了抿唇，眼神有点闪躲。 她支支吾吾地说出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她说：“我刚把靳言律给睡了！” 柳如玉一头冷汗，不敢相信。 就周雨沁见到靳言律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她还敢睡靳言律？ 柳如玉皱了皱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应该是靳言律把你睡了？” 周雨沁语出惊人：“不，是我强迫他，他并不想睡我。 我在他床上躺了整整一夜，他都没动我，是我逼他，他才愿意的。” 柳如玉问了半天，才晓得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 周雨沁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碰到如此狗血的事情。 今天未婚夫过生日，她喜滋滋地拿着生日礼物准备去他家里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刚开他家的门，就发现未婚夫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周雨岚。 赤身，果，体， 的 滚在里屋的床上。 他俩还真是急不可耐，连里屋的门都没舍得关。 就开始办事了！ 要说她这个姐姐，跟她还真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个姐姐是她爹四姨太的女儿，周雨岚的娘林媛媛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狐狸精。 她本来是周雨沁娘的陪嫁丫鬟，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在她娘怀她哥哥的时候勾引父亲。 然后借着怀了周雨岚，一朝飞上枝头成了主子。 她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些狐媚子功夫，自从她进了门，她那个爹就再也没有纳妾了，独宠她一人。 她得意得很！ 多次跟周雨沁的娘叫板，而且什么都要争。 吃穿用度都要争，也不知道她一个没有娘家的丫鬟有什么勇气跟当家主母争。 每次争不赢就在家里演林黛玉，哭的好不委屈。 也是，她跟林妹妹可是同姓！ 她哭起来惹人心疼呗！ 所以他那个瞎了眼的爹每次都被她套路，只要她一哭就什么都顺着她。 周雨岚跟她娘一个德行。 从小就什么都跟她抢，小到吃的糕点，穿的衣服，戴得首饰。 大到到哪里上学，那个司机接送。 现在更离谱了，她连她的男人都抢！ 死德行，一点都不改。 她才刚订下的亲，她就来抢了不是！ 真是无耻得很！ 床上的男人特别卖，力！ 周雨沁才来了两分钟，他就换了个姿势。 看样子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了。 第25章 酒撞怂人胆！ 周雨沁气得浑身发抖，她想冲进去给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一人一耳光。 但她刚准备抬脚进去的时候就听见她姐姐娇滴滴地开口问：“赫轩哥，跟你在一起真好，我好爱你！” 周雨沁真的要吐了，什么东西！ “岚岚，我也是，我最喜欢跟你在一起了，小宝贝。”是她的未婚夫。 靳赫轩喘着粗气在回答这个臭女人！ “那我跟周雨沁比谁更好一些？” “她怎么能跟我的宝贝比呢？我都没有碰过她。她太小了，还是个孩子。” “是吗？是她不让你碰，还是你不想碰？” “当然是我不想碰了！宝贝，我只喜欢你。” “那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这还用说，当然是你好看了，宝贝。”靳赫轩说着大力扯了一下周雨岚的头发 一脸迷醉地笑着继续道：“你来，小岚宝贝！” 周雨岚得意地掌握了主动权！ 她们之间既亲密又熟练。 两个人继续说着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这画面生动又刺眼！ 她已经不想再去跟这对狗男女争论了，不用说靳赫轩在这个时候肯定得维护周雨岚呗。 毕竟这种狗男人，不都是谁让他舒服，他就听谁的话？ 也确实是！ 她跟周雨岚比，确实没有可比性。 除了她娘是正妻，周雨岚的娘是姨太太这一点。 周雨岚的长相随了她那狐媚子的娘， 精致的五官偏妖媚，身材也是又高挑又圆润。 还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此时不正随着大幅度的波动 摇摇晃晃！ 晃得周雨沁眼昏。 反观她的身材跟长相，就显得比较朴素了。 周雨岚这类长相也只有柳如玉能跟她比一比了，她周雨沁还真不够格。 争争争，从小争到大，什么都要争！ 她周雨沁也不是好惹的，从小周雨岚学习成绩不就没争赢过她吗？ 还有一个人，周雨岚不也没争赢？ 那就是靳赫轩的小堂叔！ 靳家真正的接班人靳言律，本来跟周雨沁订婚的人应该是他。 靳周两家是世交，从小她爹就说以后要把她嫁给言律哥哥，她也默认了。 谁让言律哥哥是男神，又帅又优秀呢？ 但是，她定亲之前，靳言律就被周雨岚抢走了。 她一气之下就跟靳赫轩定亲了。 反正她也觉得靳言律根本就看不上她。 她也不想跟她娘似的，找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反观靳赫轩就很好了，追了她好多年，她就同意了。 定亲前一晚，靳言律把她堵在闺房门口冷声问她：“小沁，你不是我的小媳妇吗？为什么却转过头跟我侄儿定亲。” 周雨沁不敢抬头看他，他长得太好看了，而且一直都是冷冷地，她从小就怕他，她小声答他：“你不是喜欢周雨岚吗？我不想跟她争，没意思。” 靳言律半天没吭声，过了好久才讳莫如深地开口：“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周雨岚。我早就拒绝她了。” 说完他就抬脚走了。 周雨沁红着眼睛在她走后小声嘀咕：“你不喜欢周雨岚，但也不喜欢我啊，我不想跟个不喜欢我的人定亲。” 第二天，周雨沁依然同靳赫轩定了亲。 定亲宴上靳言律的脸色特别难看，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冷冷地盯着她，看得她后背发凉。 从那天后，他对她更冷了。 平时碰到他，若是周雨沁主动跟他打招呼。 他还能点点头赏她一个眼神，高兴的时候还能赏她两句话。 有时候还能给她送点小东西，小礼物。 就那盒巧克力，本来就说好是一整盒都给她的。 她只吃了一颗后来有事走了，再过去拿的时候他就不给了。 真是心疼坏她了。 …… 周雨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受了大刺激想去睡靳言律。 学霸的思维本身跟正常人也不一样，何况周雨沁是个一根筋。 她现在就想压周雨岚一头，周雨岚不是没睡到靳言律吗？ 那她就去，万一运气好睡到了呢？ 睡到了，她就让他负责，她就非要他娶她。 况且他本身就是要跟自己定亲的，若不是她后悔，她就该是他的媳妇。 她要是嫁给了靳言律，周雨岚就算是嫁给靳赫轩，也得叫她一声婶婶。 而且靳言律可是靳家的接班人，靳赫轩在靳家算什么？ 她周雨岚不是最在意家世吗？ 她就成全她好了。 周雨沁喝了半斤酒，踉踉跄跄地跑到了靳言律一个人住的宅子。 他从小就很怪，不爱跟人接触。 成年后就一个人搬出来了，一个人住了很多年。 他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用周雨沁的话来说，这是个怪人！ 真是酒撞怂人胆，她怕了靳言律整整十六年，今天居然在酒精地催动下，敢来老虎嘴里拔牙。 当真是出息了！ 她把门拍的啪啪响，靳言律开了门，他长得很高。 一米八三的个子，周雨沁一米六，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张好看的冰块脸冷淡的很：“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周雨沁可不像以前看见他就怕，她抬起头，垫着脚，试图找回点身高优势。 看着他这张禁欲式的俊脸，她又想起了刚才靳赫轩跟周雨岚在床上的画面，不由咽了咽口水很豪气的说：“我找你有事。” 靳言律挑眉，发现她喝了酒，脸色有些不悦，他有些不耐烦的问：“你喝酒了？找我什么事？” 周雨沁直接推门溜进去了，小个子也有小个子的好处，她灵活的很：“去你房间说。” 靳言律关了门，把周雨沁从后面拎起来，真的是拎起来，她太小一只了。 “去什么房间，就在这里说，你找我什么事？” 周雨沁红着脸，小声嘀咕：“我有点不舒服，去你房间喝杯水行吗？” 靳言律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她带到房间去了。 他的房间很干净，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纯黑色系，床单被套，连窗帘都是黑色。 沙发，茶几，更不用说。 一个大男人，不让佣人伺候。 还把家里收拾地这么干净，真是变态，周雨沁心想。 靳言律给她倒了一杯水语气很冷道：“喝了水快说什么事，说完赶紧走。” 第26章 言律哥哥，我喜欢你 周雨沁猛灌了一口水，眼神有点迷离地傻望着靳言律。 她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撒娇道：“言律哥哥，过来坐。” 靳言律挑眉：“哥哥？你上次不都叫我小堂叔吗？” 他的语气依然很冷，但还是听了她的话坐到了她的旁边。 周雨沁第一次隔这么近看他这张好看的脸，痴痴地冲他笑了。 她没能控制住自己，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玩味道：“言律哥哥，你可真好看，鼻梁怎么这么高啊！” 靳言律显然没有那么好耐心，听她发酒疯，他挥开她的手，径直起身瞪了她一眼：“我看你没什么事找我，送你回去！也不早了。” 周雨沁一听要送她回家，这还得了？ 那她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这可不行，她是鼓了多大勇气才敢来找她的。 况且下一次，她还能顺利进他的房间吗？ 她是执行派，马上拉住他的手往沙发上一扯，靳言律没反应过来，还真被她扯到沙发上坐下了。 周雨沁平生第一次敢这么大胆的对靳言律。 她爬上了他的腿上坐下在他耳边柔声道：“我找你真的有事，我是来睡你的。” 靳言律瞪大了眼睛，这是他这辈子少有的慌乱时刻。 他不可置信的浑身一僵，一时间呆住了。 周雨沁见他没拒绝，唇就压上去了，小手还不安分的准备脱他的衬衣。 靳言律很快反应过来把周雨沁从腿上抱起来丢到沙发上自己随后站起来，居高临下晲着她：“不会喝酒喝什么酒？发酒疯发到我这里来了？” 周雨沁见他凶她，不知道是因为被周雨岚他们刺激了还是怎么。 她委屈的哭起来了：“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只会欺负我，呜，呜！” 靳言律那张冰块脸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样子稍微有点点动容了，但语调还是很冷：“出什么事了？” 周雨沁鼓起腮帮子，脸更圆了，她坐着不说话。 就是眼泪汪汪地盯着他看，就像他小时候养得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狗。 她还吸了吸鼻涕，因为鼻涕顺着眼泪流下来了，可把靳言律恶心到了。 他从口袋拿出手绢甩在她脸上道：“别哭了，哭得难看死了。鼻涕都出来了，快给擦擦，真脏。” 周雨沁眼巴巴地凝望着他，拿着手绢擦了擦鼻涕说出了一句更大跌眼镜的话：“我不哭你就给睡吗？” 靳言律真想敲几下她的头，看看这个脑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一个千金大小姐，跑来未婚夫的小堂叔家里，开口闭口要睡他，成何体统。 “是我送你回去，还是我给你爹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接你。” 靳言律已经不想跟她废话了，他可不想跟这小孩闹。 “不许你去，我今天就要睡你，我不管。”周雨沁一听要给她爹打电话，这还得了。 马上扑到靳言律怀里，鼻涕眼泪都蹭到他的衬衣上了。 靳言律蹙眉，很嫌弃的推开了她，看了看自己的衬衣，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算了，你想呆在这里你就呆在这里！我走。” 周雨沁不乐意了，拉着靳言律就不放，她又试图撕扯他的衣服。 她喝的真的太多了，跟他僵持了一会儿。 最后，她居然醉倒了！ 见她睡着了，靳言律很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躺好了。 他本来想给她爹打电话，让他爹派人过来接她回家。 但看见她粉嘟嘟的小脸，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情绪在心里泛起。 电话打过去后变成了，跟她爹说她跟赫轩吵架了，有点不高兴喝醉了，在他这里休息。 让他爹别担心，明天他会送她去上学。 周雨沁的爹也没多想，因为他曾经就想让靳言律当他的女婿。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周雨沁选了靳赫轩订婚。 他也问过靳言律，是不是周雨沁胡闹，说如果靳言律不同意，他就不把女儿许配给靳赫轩了。 周雨沁的爹，很明显满意靳言律多过于靳赫轩一万倍！ 还是靳言律自己解释说；“我比雨沁大八岁，从小都把她当小妹妹看。若是她真心喜欢赫轩，就让她们订婚，我祝福！” 没有他这句话，周雨沁的爹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所以，他给周雨沁的爹打电话说她在自己家里，他爹很放心。 因为他从来不近女色，而且他还是靳赫轩的小堂叔，肯定不会乱来。 他爹想着也不会出什么事，就默认了她留在他家里过夜。 “水，水，喝水，我要喝水。”靳言律刚打完电话就听见周雨沁喊着要喝水。 他本来不想管她的，径直走过了房间准备去书房看书。 人已经走到书房门口，又给折回来了，给她倒了杯温水说：“给你水。” 周雨沁闭着眼睛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躺下去睡觉。 “不许走！”她睡下后拉着靳言律的手不放。 靳言律看着她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脸红彤彤地，看着特别可爱。 像个熟透了的小苹果，看着就想咬一口 就像她小时候在院子里玩竹蜻蜓一样惹人怜爱。 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言律哥哥，我想出去玩，我娘不让我出门。 哥哥能带我出去玩吗？我可喜欢哥哥了！” 那时候的她，比现在可爱多了！ 小时候她会追着他喊哥哥，我喜欢你。 而不是像现在只会惹他生气。 开口闭口就是小堂叔，谁要做她的堂叔？ …… 一整夜靳言律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动这个恻隐之心。 他就该把她送回家，或者干脆把她拒之门外！ 她闹腾了一整夜，上半夜吐了一整夜，吐得他的衬衫上面，还有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他有点洁癖，嫌弃地做好卫生已经是后半夜了。 下半夜这个小祖宗又开始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非要靳言律抱着她睡，不抱就哭。 靳言律可能是折腾地也有点累了。 实在不想再听她哼哼唧唧地闹腾，就抱着她合衣睡着了。 第27章 是你要求我做的，我可不负责 清晨！ “啊！”周雨沁看着旁边睡熟的靳言律和自己已经被换的衣服大叫一声。 她此时正穿着他的黑衬衣，很大，下面没有穿裤子。 靳言律狠狠瞪了她一眼，脸上满是怒气：“一大早鬼吼鬼叫什么东西，醒了就自己滚回去，别打扰我睡觉。” 周雨沁捶了捶自己的头才隐隐约约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她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才敢来他这里发酒疯。 虽然是发酒疯，但是她的目地是清醒的。 所以她，昨天是没有得逞！ 因为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她看书里说。 也听已经嫁人的闺蜜说，头一次很疼的，可是她没有疼啊。 所以，靳言律没有碰她，那她的衣服？ 肯定是他换的，他这里没有佣人。 周雨沁心生一计：“我这衣服是不是你换的？” 靳言律眼睛都没睁开：“不然呢？” “那你不是把我看光光了？”周雨沁决定用这件事情扯皮拉筋，找靳言律负责。 “你有什么好看的，都没发育好的小孩，我是有多想不开，看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要不想睡觉，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我还得睡会儿，头疼。”靳言律揉了揉眼睛，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 周雨沁一听他也这样说她，想起昨天的事委屈极了。 她又一抽一抽，哭起来了：“我不管，你看了我，就要对我负责，我从来没被任何男人看过。” 靳言律翻了个身睡觉了，懒得理她。 “你负不负责，你不负责我就告诉我爹，告诉你们警察局的所有同事。”周雨沁试图开始威胁模式！ 这下子靳言律道有些兴趣了，他坐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你想要我怎么负责？” “我想睡你。”周雨沁低着头弱弱的开口。 “我不睡小孩。” 靳言律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 “你是不是也喜欢周雨岚？ 你也跟她睡过是吗？因为她丰满圆润，而且还功夫了得，所以说我是小孩。”周雨沁又开始委屈了。 她可听得清清楚楚，昨天靳赫轩一口一个宝贝。 真厉害！ 宝贝，我爱你！ 周雨沁真是想知道，到底是有多厉害，才值得这样大喊大叫？ “什么鬼？周雨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睡她。”靳言律一头雾水，那双凌厉的黑眸温度更低了。 “你真的没跟周雨岚睡过？”周雨沁摇着靳言律的手很激动地问道。 他配合的点点头。 “那你跟我睡好不好，你都看我了！”周雨沁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脱衣服了。 靳言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眸光一闪问：“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而且不后悔？” 周雨沁很真诚的望着他，猛点头，把头都快点掉了，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傻子。 他刚这样想，她就真的对她傻笑了一下。 “睡完我可不负责，你要想好，是你主动来找我的。”靳言律一脸算计。 周雨沁又开始重复刚才傻笑跟点头的动作，她的目地就是睡他。 先搞定了再说，至于负不负责他可说了不算。 靳言律指了指洗澡间有些嫌弃地道：“去把自己洗干净，浑身酒味，脏死了。” 她左右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感觉还好，只有淡淡地酒味，因为他昨天已经帮她洗了澡。 不过周雨沁还是听话的去洗了澡，然后一切顺理成章！ 那个说，不睡小孩的靳言律可是睡得很带劲，折腾了整整一上午。 周雨沁很奇怪，没有闺蜜说的很疼那种感觉，她只有刚开始有一点点疼。 后来就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酸酸麻麻的，还有点舒服！ 结束后，周雨沁累瘫了，躺在床上睡着了，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且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周雨沁跺跺脚气死了，果真是不负责啊，这个狗东西。 气完后才想起来，今天要上学，她走的时候依然是很不开心，于是想着翻一翻他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 不然他一定不会认账了，而且她也找不到他，她得让他主动来找自己。 周雨沁真是觉得自己运气好。 她翻到了他衣服口袋里面的枪，高兴地拍了拍大腿！ 最后得意洋洋地给它顺走去上学了。 …… 听到周雨沁被周雨岚那样欺负，柳如玉心里也有些不愤。 她现在脾气没以前那么好了，特别跟着凌雪练功后，她有时候真心觉得能动手就千万别吵吵！ 比如对待吴远那种人！ 还有冯琪琪跟四大护法，第一次冯琪琪为难她，她跟她好好说话。 她就变本加厉的奚落她，嘲讽她。 上次她们打架，她装疯动刀让她出了点血后。 冯琪琪现在见到她都恨不得绕道走。 再也不敢奚落她，哪怕她现在口语依然很烂！ 所以她觉得有仇就要报，周雨岚从小到大跟周雨沁抢东西也就算了，亲姐妹抢男人就过分了。 抢去睡了都不说，还故意挑衅让周雨沁难看，人品真差。 柳如玉摸了摸周雨沁可爱的小脸蛋，柔声细语问她：“想整一下周雨岚吗？姐姐给你报仇！” 周雨沁欣喜地睁大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的连连点头道：“想的，如玉姐姐，如玉好姐姐。” 她明显在撒娇，她从来都不喊柳如玉姐姐的，哪怕柳如玉比她大了快两岁。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一双黑眸亮晶晶地，长长翘翘的睫毛扑闪扑闪地，像把小刷子。 她此时生动的小表情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小狗，真是小小甜甜的，惹人爱。 别说男人爱，她卖起萌，柳如玉觉得自己一个女人都架不住。 “但是，我不想给你惹麻烦的，如玉姐姐。周雨岚特别爱争强好斗，我怕她到时候纠缠你，她可恶心人了。”周雨沁顿了顿，又摇摇头有些遗憾地说。 柳如玉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我又没说自己去整她，有现成的人帮忙的。” “谁啊！你家沈爷吗？”一听不用柳如玉出面，周雨沁又恢复了兴奋。 柳如玉笑得一脸神秘，红唇轻启：“我们认识的人里面谁最嚣张跋扈？谁最爱找茬欺负人，谁最爱争风吃醋？谁最厉害我们就找谁帮忙。” 第28章 谁惹我，我弄谁！ 周雨沁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试探性回答：“禹中五大恶人之首，冯琪琪！” 冯琪琪从小学开始就在学校当老大，最爱欺负同学。 看谁不顺眼就欺负谁，看谁长得漂亮就为难谁，谁学习好就骂谁。 要不是周家家大业大，还有靳家这一层关系在里面，周雨沁估计也少不了被冯琪琪针对！ 所以周雨沁给她跟她的四大护法，取了一个外号：“禹中五大恶人！” “对，就是冯琪琪。” 柳如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冯琪琪？为什么，你上次把她打服了，给她收编成小跟班了吗？ 我就说她最近不敢在你面前得瑟了，走路都绕道走！”周雨沁口若悬河，一听冯琪琪会给她们帮忙去找周雨岚的麻烦，她兴奋得很。 她太清楚冯琪琪的整人手段了，这些随便招呼两三点在周雨岚身上，都会相当的精彩。 周雨沁想到这里都开始兴奋地搓了搓小手！ “当然不是啦！”柳如玉回她。 “那为什么是冯琪琪？”周雨沁不解地继续发问。 “周雨岚是敌人吗？”柳如玉摸了摸她的头发。 “是。”周雨沁点点头。 “冯琪琪也是敌人！”柳如玉反问。 “是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所以冯琪琪肯定会帮我们的。” “为什么呢？” “因为周雨岚勾引高老师啊！你忘记了，冯琪琪最见不得谁跟高老师走得近。 前几天杨佳多跟高老师说了两句话，不就被冯琪琪拿水杯砸了头！还有杨佳第二天书被水全部打湿了，不都是冯琪琪在争风吃醋。 还有陈白露，多看了高老师两眼，撞上冯琪琪心情不好，不就当场打了她两个耳刮子。 陶书红，去办公室请教了高老师几个问题，放学后就被五大恶人打了，第二天陶书红她娘都找来学校了。” 柳如玉抬了抬眼皮，一一列举出来。 周雨沁后知后觉，不懂就问：“可是高老师没有教周雨岚，周雨岚也没有勾引高老师啊！” 柳如玉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个孩子，智商确实很高，读书脑子转得也快。 就是太单纯了！ 她娘宋菀眉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家底殷实，周雨沁的外公一辈子没有纳妾。 所以周雨沁的母亲养得特别天真烂漫，性格温柔，不争不抢。 即便被陪嫁丫鬟抢走了丈夫，她也不想去争宠，关起门来教育自己的一儿一女。 面对林媛媛的挑衅，宋菀眉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是正儿八经的周太太，娘家有依靠。 林媛媛是个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妾室，再受宠爱也没用。 不入流就是不入流，还能把她赶出去自己当太太吗？ 无非不就是自欺欺人，搞些子小把戏。 争争衣裳，抢抢首饰，这些东西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她们宋家，不缺这些东西。 光她爹娘给她的嫁妆，就是整整十里红妆。 毫不夸张的说，可以买下一整个禹洲。 周家之所以能成禹州首富，完全是因为娶了宋家的女儿。 即便是周雨沁的爹周明哲对她都是极尊重的。 周明哲很传统，很看重嫡庶，把太太跟妾室分得很清楚。 只是林媛媛心里没数。 周雨沁从小就定的是禹州最有势力的靳家下一任家主靳言律。 周雨岚从小就喜欢靳言律，多次跟她娘一起求周明哲把她许给靳言律。 但这怎么可能呢？别说周明哲不会同意。 就是靳言律的爹娘那关就过不了，他们靳家不可能娶个妾室的女儿做当家主母。 若是林媛媛这个妾室的娘家有点家底，而且靳言律也很喜欢她，也许还有几分可能可以娶回家当个姨太太。 但偏生林媛媛从小就被宋菀眉的母亲买回来当丫鬟，她哪里来的什么家世？ 况且还是勾引主子的男人上的位，名声也不好。 这样的女人，估计靳家连个姨太太的身份都不会愿意给。 所以她就教周雨岚去勾引靳言律，想着她女儿长得沉鱼落雁，身材也是玲珑有致，那个男人能抗拒得了？ 很长一段时间，周雨岚故意在靳言律身边出现。 而靳言律对周雨沁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漠，所以周雨沁就选了从小追求她，对她很好的靳赫轩。 她不想嫁给自己不爱自己的人，哪怕周雨沁从小也很喜欢这个冰块脸。 没有丈夫的爱，看着丈夫宠爱小妾，她周雨沁是接受不了的。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选择靳赫轩。 刚订完亲，这个狗东西就跟周雨岚勾搭在一起了，真不要脸！ 宋菀眉对周雨沁的教育很严格，也很正派，她把女儿培养的很优秀。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外语还会说几门。 就是这个女儿养的跟自己一样，太天真烂漫，从来没有害人之心，也从来不争不抢。 她一直都被母亲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也没什么人害过她，她的想法还是很简单。 但柳如玉不一样，她被算计太多次了。 被石娜算计，被承锦瑟算计，还有曾经在百乐门，被安琪儿她们针对陷害。 曾经她也不屑跟别人争什么，觉得没什么可争得。 不喜欢的人大可不必来往，别人说什么也不重要，当没听见。 但就是这样，她被人步步紧逼，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她突然觉得软弱就是无能，无能所以谁都能来踩几脚，谁都能欺负她。 曾经她以为只要沈文爱她就够了，她享受着他的一切给予。 但他突然不给予了，他冷漠地要她打掉孩子，她再怎么求都没用。 柳如玉这才明白，自己不强硬起来。 靠谁都没用，且不可靠，特别是男人。 现在的她很简单，她不会主动去惹事。 但她也不怕事，谁惹她，她弄谁，明着弄不过就暗着弄！ 周雨沁是为数不多的好友，对她特别好，谁欺负周雨沁，就是欺负她。 欺负她她就要反击。 “所以就需要你帮我弄到周雨岚的笔迹，还有她的一张照片，最好是搔首弄姿一点的。 对了，还要你未婚夫的字迹，能搞到吗？小沁。”柳如玉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头问她，脸上挂着阴狠地笑容。 第29章 不会念书，情书却很会写 周雨沁想了想，转了转眼珠点点头：“这些都好解决，周雨岚很多照片都挺骚的。 她最喜欢拍那些东西了，显得自己身材多好，多漂亮似的。 我随便拿一张就行，就是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柳如玉一脸讳莫如深，只是笑笑：“东西弄到，你就知道了。” 周雨沁的办事效率很高，她手上有靳赫轩给她写的信，所以他的字迹很简单弄到手。 周雨岚的字迹和照片，她原本是想直接让她乳娘红姨去办的。 红姨是宋菀眉安排照顾周雨沁的。 她特别厉害，什么都能办到，这点小事完全难不倒她。 但她想着去靳赫轩那里找找，以前是她不知道，所以没往那方面想。 上次撞到她们做那样的事情，而且那么热情奔放，可想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那他那里肯定会有很多周雨岚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有情书之类的。 她下午请了假，靳赫轩在报社工作，这个点不在家，她有他家的钥匙。 很容易就进了门，她在她卧室抽屉里翻了翻，她曾经看到过靳赫轩把自己写给他的信放在这里。 果然翻出了很多东西！ 周雨岚给她写的信，整整一抽屉。 平时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考试从小就是倒数。 真不晓得，她还有这个天分。 这情话写得，腻的死人！ 还有一些信件里面装着一些东西，打开一看，都是她的照片。 甚至还有没穿衣服的照片。 真不知道，这是谁给她拍的。 抽屉里面还有几条女人的内裤，内衣，玻璃袜！ “赫轩哥哥，雨岚夜不能寐，想哥哥健壮的身体。 想要被哥哥…… 想念哥哥在雨岚身上挥汗如雨！ 随信附上妹妹的内衣一条，上面有对哥哥的渴望跟想念！” 大多数信都是类似的内容，真恶心！ 周雨沁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随便拿了一封肉麻的信，跟一张照片就走了。 放学后她把两封信跟照片给了柳如玉，并且再三追问柳如玉是什么计划。 柳如玉也没废话，拿着靳赫轩给周雨沁的信看了看。 然后拿出一张信纸，照着他的字迹，临摹了几张纸。 最后写了一封信：“雨岚妹妹，见字如面今晚五点禹州饭店六零六房间见，想你！ 靳赫轩。” 她把写好的信递给周雨沁看，后者瞪大了双眼。 这字迹跟靳赫轩一模一样。 哪怕是周雨沁跟他通信好多年，都觉得这字迹，看不出一丁点问题。 “如玉，你太厉害了，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是你写得这封信，我都不敢相信会这么像。 我之前只是觉得你书法了得，没想到你还能临摹别人的字迹啊！”周雨沁一脸佩服地看着她道。 “我从小被我爹逼着练字，我一直临摹大师的笔迹。仿造大师的风格，时间久了，就能随意仿佛别人的笔迹了。”柳如玉摸了摸她的小脸，把信拿回来撕了！ “你怎么撕了？”周雨沁有些急了。 “我明天会重新写，用特殊药水，算了，明天再跟你具体说。”柳如玉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你真的太厉害了！如玉。”周雨沁继续恭维她。 “这！”柳如玉把信纸放进信封里装好，然后又拆开了周雨岚那封给靳赫轩的信。 她还真是长了见识，一个女孩子写这种东西。 “很不要脸！还有很多更露骨的，我都看不下去，还有照片，你看！”周雨沁把照片递给柳如玉。 这张照片周雨岚穿着一件小吊带靠在椅子上，又长又白的两条大腿光着。 她眯着眼睛，对着镜头笑得很媚！ 这已经是她送给靳赫轩的照片里面最正常的一张了。 其它的，基本都是没怎么穿衣服，或者干脆不穿的。 完全看不下去。 柳如玉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拿出新的信纸对着周雨岚的写得信边模仿边摇了摇头说：“我还在想怎么给高老师写信，会让冯琪琪大吃飞醋。 好家伙，现在完全不需要想了，照着她的抄！把名字改成高老师就行。” “暮寒哥哥，见字如面！ 前日一别，雨岚甚是想念，那日回家后雨岚都舍不得洗澡。 因为身上留着暮寒哥哥的味道，雨岚一整夜闻着暮寒哥哥身上的味道睡得特别香。 梦里，你温柔依旧！ 害得我今天一早便换了床单！ 喜欢你抱着我…… 也想念你的大手抚遍我的全身…… 今天晚上六点，禹州饭店六零六。 雨岚等你，春宵一度！ 你的雨岚妹妹。” 写完这封信，柳如玉浑身起鸡皮疙瘩。 太难以置信了，这封信是出自一个还未成婚的女人的手。 柳如玉写完信就回去安排这件事情了。 她在路上给了一个男人一个大洋，让他去禹州饭店订明天的房间，要了六零六的房间。 安排小凤明天去花店订花，花店的人会在下午上课前在学校门口等着周雨岚。 然后把花跟信都给周雨岚，这个时候周雨岚要去上课，也没时间给靳赫轩去电话确认。 听周雨沁说，靳赫轩很爱给她送花。 所以以他的名义给周雨岚送花，周雨岚肯定不会怀疑。 她又让小凤把另外一封信随便给了一个看起来家境贫困的女同学。 给了女同学一个大洋作为报酬。 让她故意下午上课前在柳如玉她们班门口问四大护法，高老师为什么不在办公室？ 她这边有封信要给高老师，能不能帮忙转交。 四大护法肯定得跟冯琪琪马上说这件事，所以她们一定会拦下这封信。 以冯琪琪的性格，只要是跟高老师有关的事，她都有兴趣的很。 她肯定会打开信看！ 看见内容，她必然第一时间想去找周雨岚闹。 但她身边有军师郑婷，一定会怂恿她去捉奸！ 然后教训周雨岚一顿，并且警告她以后不许再跟高老师往来。 这样的技俩确实很小儿科，但柳如玉是从恋爱脑过来的。 以冯琪琪这样的恋爱脑，绝对会中计。 她的脑子本来就不够用，而且嚣张惯了，习惯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整人！ 谁叫她是市长的女儿呢？ 跋扈的很！ 第30章 翻墙夜探大小姐闺房 冯琪琪对高老师的热衷，比当时的柳如玉对沈文的愚爱，还要多上几倍。 而周雨岚，爱争强好斗。 她吃了冯琪琪的亏，说不定会真的去勾引高老师。 这样冯琪琪会跟她斗个不休，到时候，看她还有没有时间恶心周雨沁。 周雨沁晚上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突然阳台的门开了，闪进来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动作特别快，三两步就关了她的灯。 她刚准备喊人，啊了一声。 嘴巴就被捂住了，头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拿了我的东西，不就是想我来找你吗？叫什么？ ” 周雨沁身子一僵，是靳言律！ 周雨沁踩了一下他的脚，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他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慢悠悠地开口道：“原来你喜欢玩这些？你拿的那个东西 可不是很好玩，我今天给你带来了别的。。” 说完他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把她的双手束缚起来了！ “你干嘛，大半夜的来我家！你是怎么进来的？”周雨沁现在双手被他束缚住了，她急得乱动。 “你说我来干嘛，当然是你。”靳言律也不废话了，把她拉了一把，圈在了怀里。 “靳言律，你有病啊！好疼。”周雨沁气的骂人！ 偏生双手被他扣住，她一挣扎，手腕就被勒得好疼。 见她喊疼，他又开始怜香惜玉。 周雨沁还是受不了他的温柔。 一会儿被他弄的没了脾气。 也不再挣扎，靠在他的怀里眯着眼睛，表情很动容。 见她放松了，他低声在她耳边坏笑着问：“你拿得我的东西呢？小沁。” 周雨沁已经被他弄的有点发飘，满脑子都不是很清醒。 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紧紧围绕，空气中也泛着暖意！ 最后还是她喊着手疼，他才放过她， 事后！ 他当自己的家一般走进了周雨沁的洗澡间。 周雨沁气死了！ 她此时正双眼失神地躺在沙发上喘着大气。 见他走了，她压抑着声音喊他：“靳言律，你给我把手解开啊！” 靳言律自然是没回应她！ 周雨沁跟着他跑到洗澡间，他没有关门，只是虚掩着，她踢开门，继续喊他：“靳言律，你先给我把手放开，听见没？” 洗澡间里灯光通明，他光着身子在洗澡。 周雨沁见他没穿衣服，尴尬的想捂脸。 但她发现她的手动不了，只好把头偏过去，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脖子根了。 “刚吃饱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还想再吃？哥哥也不叫了，真没礼貌。”靳言律边洗澡边调侃她。 周雨沁想着算了，还是出去！ 反正他人没走，自然会给她解开。 她刚准备出门就被他拉住，然后在洗澡间被他拉住。 他今天好像是故意的！ 跟上次完全不一样！ 结束后，靳言律算是有良心，给她把双手解开。 帮她洗了澡，换好新的睡裙。 抱着她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见他还不走，她问：“你还不走？” 靳言律头枕着胳膊，懒洋洋地说：“上次你喝醉酒是谁照顾了一整夜？是谁收留你？你是怎么好意思赶我走的。” 周雨沁翻了个白眼，刚想发作，但看到他这张冰块脸又有些怕了，她语气带有商量跟一丝丝恳求地说：“明天早上红姨要来我房间叫我起床，给我整理房间，不方便你留下来过夜的。言律哥哥！” 靳言律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那她是不是还要给你送早饭。” 周雨沁老实回答是的。 “我今天伺候你几次，有点累，明天怎么说都要请我吃点好的，让我补补。 明天早上我要吃，鸡汤面，蟹粉酥，杏仁露，还有虾饺。” 靳言律玩着她的头发慢悠悠地开口道。 周雨沁气鼓鼓地看着他，可爱的像个小河豚。 她怒道：“你还点菜，你当我这里是饭馆啊！” 靳言律点点头回答：“你们周家可不就是开酒楼的！” “你！我不管，你走，我明天还要上课，要休息了，你在这里会打扰我休息。”周雨沁翻过身跟他隔得很远闷闷地开口。 “明天上课是明天的事，我今天先帮你补补课，你不知道你好差劲！”说完他就又开始了新一轮。 周雨沁气得脸色发黑，她拼命推他。 但显然没什么用。 她又在他娴熟流畅的温柔陷阱里沦陷了！ 再次洗完澡后，她已经彻底累瘫，躺在他怀里任他的大手摸着她的长发。 “对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上来我房间的。” 周雨沁继续追问。 “自然是翻墙！” 他漫不经心地答。 “你！是强盗吗？还翻墙。”周雨沁怒了，伸手捶了他的肩膀几下。 “对，我就是强盗。来抢你的床的。”靳言律果然是吃饱了，懒洋洋地靠在床上。 “你真讨厌，也不怕被人看见。”周雨沁在她怀里小声嘟囔道。 “我不怕，你会维护我的。”他的语气此时完全不像往日。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扬了扬唇角。 他这一笑，真是美轮美奂，好看地一塌糊涂。 其实靳言律真的挺好看的，就是平时太面瘫了。 瞧着这一笑，多帅气，周雨沁被他这一笑弄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周雨沁还没回答他的话就累的睡着了。 “小姐，小姐，起床了！” 第二天周雨沁是被红姨叫醒的。 “红姨进来了啊！小姐。”眼看着红姨就要推门进来了，周雨沁吓了一跳，想起她的床上还躺着个死男人靳言律。 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小声嘀咕道：“靳言律，怎么办？红姨要进来，你快躲起来！” 见没有人回答她，她穿好衣服左右打量了一下。 发现这里哪里还有靳言律的人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她差点吓死，真的以为他要留下来吃早饭，她昨天还在想怎么跟红姨说让她去准备他开口的那些吃的。 这个坏人！ 好在她是周家嫡女，她从小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一个人住了一栋房子。 平时没人打扰她，只有吃饭的时候红姨会来给她送饭，平时也只有红姨能进来给她收拾屋子。 第31章 打起来了 庆幸，不然昨天那么大动静，肯定得招来不少人。 她隐约记得，最后她被他撩的叫得好大声，想起来都脸红。 吃完早饭后，周雨沁偷偷把自己的里衣洗了，上面都是他的…… 她上学前发现她藏着的手枪被他拿走了，她明明就藏得很隐蔽啊！ 之前藏手枪的位置放着昨天铐着她双手的手铐。 想起这副手铐，她又脸红了。 她到了教室，上课的时候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刚准备记笔记，就发现几行飘飘洒洒的字。 “手枪不好玩，容易走火，我先拿走了。给你留的东西你可要收好，下次我还要用它好好伺候你的。 ” 这字迹跟他的人一样霸道又冰冷！ 真是个讨厌的臭男人！ 其实那天后靳言律是指望周雨沁来纠缠自己的。 没想到几天过去了，周雨沁那边杳无音讯。 他本来也没打算主动，但昨天在外面办事的时候刚好看见她从靳赫轩的家里出来。 他觉得有点生气。 招惹了他，还去找靳赫轩，所以他就想着晚上来给她点小小的惩罚！ …… 放学后！ 柳如玉就带着周雨沁去了禹州饭店六零六隔壁的房间六零七等着了。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柳如玉亲眼见到冯琪琪看了那封信跟照片。 她气得一整个下午都在浑身止不住颤抖，像个斗败了的公鸡。 她一下午坐立难安，若不是郑婷拉着她，她早就去中三找周雨岚了。 周雨岚在学校还算出名，因为漂亮。 相对外貌，冯琪琪肯定要谦逊几分，所以她更加生气了。 不过最令人生气的就是周雨岚得到了高暮寒。 这些年高暮寒基本上不近女色，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 可他跟周雨岚睡了，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看这信，这两人保持这种关系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爱了高暮寒十几年，以往有女人多看高暮寒一眼，她都要教训别人。 结果，有人睡了她的人，她怎么可能忍？ 放学后，她带着四大护法去了禹州饭店。 因为周雨岚收到的信，是约的五点半。 所以她早早的就到了，洗好了澡。 换好了她平时跟靳赫轩玩的那些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 冯琪琪去敲门的时候，周雨岚正在喷香水。 她高兴地去开门，摆出了自认为妩媚又性感的动作：“哥哥，你来了？” 冯琪琪果然不负众望，甚至超常发挥了。 她看到周雨岚这个样子气得血气一涌，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身材真不是一般好。 胸又大又挺，皮肤白皙无暇，小腰盈盈一握，腿又长又直又白。 对比起自己，她确实更有女人味。 嫉妒之火使她疯狂，她随手把门重重一关，然后揪着周雨岚的头发就是两个耳刮子：“你这个贱女人，敢跟我抢男人，我看你就是找死。” 周雨岚也不是好惹的主，她从小到大还没挨过谁的打，她个子比冯琪琪高一些，她抓着冯琪琪的脸一挠。 对着冯琪琪就是一脚，很快就跟冯琪琪扭打在一起了。 四大护法见冯琪琪吃亏也加入了战斗，周雨岚可不是柳如玉，她也许跟冯琪琪单挑还有点胜算。 但是五个人打她一个，她不出两分钟就败下阵来。 被其中两个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冯琪琪拿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白嫩的小脸上有好几道血印子。 她恶狠狠地踢了周雨岚几脚，这样她依然觉得不解气。 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太碍眼了，她见不得。 她坐到周雨岚身上左右开弓，把周雨岚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冯琪琪，你凭什么打我？啊！”周雨岚吼出声来，冯琪琪她自然是认识，市长的女儿，禹州谁不认识。 “我凭什么打你？高暮寒是我的人，你敢勾引她，我打你都是轻的。 要不是看着你是周家的人，我就把你卖到窑子去当妓女，你个贱女人！” 冯琪琪瞪大了眼睛，对着周雨岚脸上又是抓又是打。 周雨岚的脸被她打得面目全非，又红又肿，脸上还有无数血印子。 “我什么时候勾引高暮寒了，你别含血喷人！”周雨岚被打得脸都肿了，而且冯琪琪还坐在她身上在，她现在说话都艰难。 “还不承认是吗？你这个下作的玩意儿，一个卑贱丫鬟的女儿，靠着勾引主子当了姨太太，就当自己是主子了吗？ 下贱东西，你这辈子都是奴才的女儿，血管里留着的也是奴才的血，臭女人，贱野鸡！”冯琪琪搜刮着自己脑子里面所有骂人的词，都招呼到周雨岚身上了。 她骂完又把那封信狠狠甩到周雨岚的脸上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做的好事，就你这封信和这张恶心的照片。 我交给校长，交给你爹，或者我交给报社，我看你以后怎么见人，贱女人。” 冯琪琪还对着她碎了一口口水！ 周雨岚拆开信，里面的内容她很眼熟，就是她自己写的。 只是把对方的名字换成了高暮寒，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这字迹就是自己的，但是这确实不是自己写的。 而且里面的照片也是她的，但这张照片她送过好几个男人，她也不确定这张照片是怎么流出去的。 她解释道：“冯琪琪，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我男人约我来的，我是被人陷害的，不信我给你看，我这里也有我男人给我写的信。” 周雨岚在最短的时间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目前的情况对她来说特别不利，五个人打她一个，她怎么着都只有挨打的份。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要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报复冯琪琪。 所以她想解释，还好她随手把靳赫轩写给她的信放在了包里。 她把信递给冯琪琪，希望能解释清楚，最起码把眼前的事平过去。 冯琪琪打开信，里面只有一张空白的信纸，她皱起眉头。 又是狠狠地打了周雨岚一个耳光道：“你这个臭婊子死到临头还敢糊弄我，我看你就是找死，箫薇薇，给我教训她。”说完，她把空白的信纸丢在周雨岚脸上。 第32章 周大小姐真有钱 周雨岚看着空白的信纸瞪大了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下午她收到信的时候明明就有字啊！ 而且就是靳赫轩亲手写的。 他的字迹她不会认错的。 在六零七的周雨沁听到了打斗声忍不住的想笑，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这个周雨岚嚣张了十八年，从小就爱在家里打骂下人。 也喜欢欺负弱小家贫的同学，今天算是有人收拾她了。 “如玉，怎么回事？”听到信纸变空白，周雨沁小声问她。 柳如玉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小声开口：“这是一种神奇的药水，我问家里人要的。 中午我重新写了一封，这个药水在四个小时后就会消失。 我算好了时间，这个点早该消失了！” 周雨沁敬佩地对柳如玉竖起大拇指！ 那边的场景就很不好看了，周雨岚被狠狠打了一顿。 冯琪琪怕她告诉她爹，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带来了相机，把周雨岚扒光了拍了裸照。 她警告周雨岚，要是敢把她打她这件事说出去。 周雨岚的裸照就会出现在禹州日报的头版头条上。 上头版头条的还有她写的那封肉麻兮兮的信。 周雨岚绝望地流下了眼泪，她躺在床上半天起不来身。 她自然是不敢告诉她爹的，因为她要面子。 如果她的裸照真的出现在禹州日报上。 那靳赫轩肯定不会娶她了。 不对，不仅靳赫轩不会娶她，出了这种丑闻，她怕这辈子是个有家世的男人都不会娶她了。 她不敢回家，也害怕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她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在同学家里住半个月。 然后就在禹州饭店住下了，等脸上的痕迹好了才敢回学校上课。 她周雨岚可不是好欺负的主。 她好了自然是要报复冯琪琪的，她回了学校后故意跟高老师走得很近。 她是个有段位的高手，即便高老师不喜欢她。 她也能表现出跟高老师关系很好的模样，把冯琪琪气得够呛。 倒霉的是，她那个相机当天晚上就被偷走了，她没有了威胁周雨岚的东西。 她确实有点小看周雨岚的能力了，她很会利用男人做事。 她的男人可不少！ 她出事的当天就给禹州青帮顾二爷，手下最大的混子，狼哥，打了电话。 狼哥当天就把那个相机送过来给周雨岚了。 周雨岚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她亲自烧了底片。 因为这件事周雨岚整整陪狼哥睡了一个月。 被他这个粗鲁的男人，整整折腾了一个月。 但即便是冯琪琪没有威胁她的东西了，她也没准备告诉她爹。 告诉她爹了，周家的人都知道了，周雨沁也会知道。 她不能在周雨沁面前丢脸！ 所以她依然准备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冯琪琪。 面对周雨岚的攻势，冯琪琪三两下就沉不住气了。 郑婷又给她出了一个狠招，找了家里的两个司机把周雨岚轮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在周雨沁耐心的补课下，柳如玉第二次月考成绩成功从倒数三名，跨越到倒数十名。 班上五十个学生，她考四十一名。 虽然成绩依然不是很理想，但也算有了进步。 最起码这一次她的外语勉强及格了。 但数学还是没及格。 物理化学也没及格！ 考的最好的还是国文，进了前十。 比起第一次月考，进步真的不少。 因为这是禹州中一，一班。 全禹州最优秀的学生都来了这里，她没上过小学，能在一个月的时间有这么个进步也算不错了。 为此她特意请周雨沁吃了饭，给周雨沁送了两盒巧克力，都是进口货。 没有冯琪琪的为难，更没有沈文的打扰，柳如玉跟周雨沁一起学习的日子过得又快又开心。 转眼间，就到了冬月初五。 她的十八岁生日来了。 她早晨起来日常练功，今天正好是周末，不用上课。 吃完早饭后，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月牙白的修身绣花旗袍。 外面套上一件黑色带蕾丝边的斗篷，下面穿着玻璃袜，一双裸色的高跟鞋。 配上一套祖母绿的项链，她把头发盘起来，整个人看着楚楚动人，精致又魅惑。 衣柜里定期就会出现很多最新款的衣服，都是当季最时髦的款式。 但她从来没穿过，她一般都是穿学生装。 但今天她约了周雨沁，况且这还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她想着穿得体面一些。 周雨沁是中午过来的，她穿着藕粉色的斗篷，里面搭配着白色的洋裙，一双银色的高跟鞋。 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腕上戴着钻石手表，人看着时髦又可爱。 她笑着递给柳如玉一个盒子说：“如玉，你就真的太美了，跟个电影明星似的！祝你生日快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柳如玉笑盈盈地接过她手上包装精致的盒子道了一句谢，又问她：“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周雨沁点点头应声道：“当然可以了，美丽的寿星。”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天特别漂亮的钻石手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特别耀眼。 “这是不是太贵重了，雨沁？”柳如玉有些不好意思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周雨沁很大方的接过盒子把手链取出来给她戴上道：“没有很贵重的，这是我从我自己店里拿的，没掏钱的。 你瞧！多漂亮，你的皮肤白，戴什么都好看。” 柳如玉抿了抿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收，周雨沁态度坚决，她只好收下笑着道：“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啊！有书店，还有珠宝店，你还有什么店啊，周大小姐。” 周雨沁若有所思，转了转眼珠：“我有一家书店，一家酒楼，一家珠宝店，一家米行，这是我娘给我置办得。 我平时也很少去。她可能是觉得我不够漂亮，所以多给我准备点嫁妆。” “我的天啊！你才十六岁，就有这么多产业了，真是羡慕啊，周大小姐！ 不愧是禹州首富的女儿，还有，雨沁，你很漂亮的，别这样说自己。你是我见过最甜最可爱的女孩子！”柳如玉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长发笑着对她说。 第33章 生日拒绝见他 “太太，您也有很多产业的。 在香洲您有一家字画店，一家古董店。 还有禹州洋行里面最大的成衣店也是您的，你没瞧着每半个月您的衣柜都有最新款的衣裳吗？ 珠宝店您也有的，也是禹州洋行最好的一家，年底的时候我会给您对账的。”一旁的小林恭敬地低着头说道。 这下换周雨沁惊讶了！ 禹州洋行最大的成衣店，那都是进口货，平时买衣服都要提前预订，好多时候都要等上半年。 她就说瞧着柳如玉今天这一身打扮，太时髦了。 这个款式她觉得眼熟，但还没见人穿过。 上周末她跟她娘逛街的时候，这件衣服就挂在店里。 她想要试！ 店员告诉她，这件衣服是她们家老板的，不能试穿，也不能订。 听说是刚从国外寄过来的。 她没想到柳如玉是那家店的老板，所以觉得衣服眼熟也没多想。 她摸了摸柳如玉的斗篷，一脸欣喜道：“柳老板，那以后我去你家店订衣服，可不可以打折啊？” 柳如玉求助似的看向小林，因为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两家店是沈文的。 小林说是她的，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沈文的。 小林读懂了柳如玉眼里的意思，对周雨沁说：“周小姐是我们家太太的好友，自然可以打折。 下次去店里周小姐报我们家太太的名字就可以了，我会交代下去的。” 柳如玉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她不想扫周雨沁的兴，但也不想要沈文的店。 好在这个话题还没来得及继续，陈欣就喊她吃饭了。 满满一桌都是她喜欢吃的，特别是桂花花生酪，还有那碗卧了两个荷包蛋的长寿面。 饭桌中间还放了一个蛋糕，柳如玉尝了一口桂花花生酪，是沈文做的。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厨房方向，陈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小声在她耳边说：“太太，这些都是沈爷忙活了一上午做的。 他让我问问您，愿意让她陪您吃顿饭吗？ 如果不愿意他可以走，他希望您十八岁生日过得开心，不想让您扫兴。” 柳如玉垂下眼睑，发了片刻呆，头也没抬地冷声道：“我不愿意见到他，帮我谢谢他，麻烦你了，欣姐。” 陈欣本来以为柳如玉会感动，就算不感动最起码也是愿意让沈爷留下来吃顿饭的。 她没想到，她的态度这般坚决。 她还想说两句，但被柳如玉一脸冷漠的表情，劝退了， 她低着头恭敬地说：“我知道了，太太。” 说完她走进厨房，对沈文摇摇头。 沈文见她摇头也懂了，他的目光一闪，脸色有些失落。 他拿出雪茄点上夹在手指上呆滞了半晌。 他没有抽上一口，只是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陈欣道：“帮我交给太太，替我同她说声生日快乐。” 说完沈文从后门走了，他遵守了承诺，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哪怕他开了整整一夜车过来，又忙活了一上午做了一大桌子菜。 但她不愿意见，他就不出现，免得惹她心烦。 沈文的内心充满了失落跟苦涩！ 但他无可奈何，不知道怎么做她才能原谅他。 陈欣把盒子递给柳如玉，并跟她转达了沈爷的心意。 柳如玉看都没看盒子一眼，就抬脚进了房间往抽屉一丢。 然后若无其事的出来吃饭了，她邀请所有人陪她一起吃饭，包括小凤跟小芸。 起先她们是不愿意的，说不能同太太一张桌子吃饭，不合规矩。 柳如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才让她们都一副拘谨的样子上了桌。 她收了很多礼物，凌雪送了她一把短刀，削铁如泥，是好东西。 陈欣送了她一只钢笔，说祝她下次考试能考到前十。 小林跟陈欣特别有默契，他也送的是笔，不过是毛笔。 一支邹紫光阁的狼毫毛笔，很是用心，因为她经常写毛笔字。 小凤送了她一罐雪花膏，小芸送了她一盒胭脂。 她挺高兴的，这个生日。 虽然她吃蛋糕的时候想起了去年生日的场景，那是她这辈子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 那天他跟她求婚，同她说：“沈太太，我好爱你！” 哪怕今天他们闹成了这样，但这一段回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紧紧地用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因为那枚戒指她到现在都还没舍得摘下来。 他送给她的东西，她来禹州什么都没带，除了这枚戒指，跟那支手表。 即便是她强颜欢笑，最后还是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她主动说要喝酒，拿起杯子喝了两杯。 头晕的很！ 恍惚间，她看见了一个外面套着黑色大衣，里面一身军装的男人，那张脸帅气极了！ 真是谦谦君子，俊朗不凡！ 她知道自己醉了，因为那个人跟记忆里重合，但他也只存在记忆。 现实中，她是不敢想他的…… 下午她跟周雨沁在院子里喝了会儿茶，后者一直在问她跟沈文的关系。 这不是周雨沁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上次沈文来，他们一起去仙乐斯喝酒后，第二天周雨沁也问过。 她都是含糊过去的，她不是不信任周雨沁，只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自揭伤疤，况且提起她跟沈文的关系。 免不了会提起那段在百乐门舞厅唱歌的阴暗生活。 她好不容易来念书，每天生活在阳光里，实在不愿意回忆那段绝望又黑暗的过去。 她有些愧疚的看着周雨沁，因为后者什么都同她讲，包括跟靳言律的事。 她不是不想说，只是暂时还没做好准备面对过去。 她依然不够自信，所以做不到坦然。 她再次含糊的说：“我跟他前段时间闹了些矛盾，事情有点复杂。 有机会我再同你讲，小沁。 不提他了！我们喝茶，。” 周雨沁跟她对视一眼，目光微闪，但很快就眼尾上翘，笑着说：“好，如玉，今天你过生日，都听你的。” 第34章 陆景宸要订婚了 “太太，有客人来了！” 小芸领着客人柔声唤她。 柳如玉抬眼望去，是慕琰。 她穿着淡紫色香云纱高开衩旗袍，外面套了一件修身的卡其色羊毛大衣。 一双裸色高跟鞋，长长的头发烫成了卷发如海藻般披散在腰后。 那双魅惑的桃花眼流光溢彩，红唇涂了鲜红的口红，精致的五官看着又妖又魅。 整个人看起来媚态横生销魂处，飘然漫步飞燕骚。 若水的腰姿，在苗条中起伏一份丰韵，勾勒出一份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高高叉开的下摆，隐约传递着一种神秘的性感和淡淡的诱惑，诉说欲语还羞的风情，太漂亮了！ 周雨沁都看呆了眼，小声在柳如玉耳边嘀咕说：“这世间还有如此漂亮的女人，真是仙女啊！” 柳如玉对她笑了笑，马上站起来对慕琰说：“琰琰姐，你来了。” 慕琰拉住柳如玉的手亲昵地拍了拍轻声道：“你今天过十八岁生日，我自是要来的。” “琰琰姐，快坐，快坐，喝咖啡的？”柳如玉热情的握住她的手招呼她坐下。 然后让小芸去泡咖啡了。 她热情的给慕琰跟周雨沁相互做了介绍，后者见到这么漂亮的慕琰还真是呆滞了片刻，红着脸喊着：“慕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慕琰浅浅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柔声问柳如玉：“知文今天？” 柳如玉提到那个人，精神明显有些萎靡不振。 她一下午都因为那个人在若有所思，她淡淡地应声：“他来过了，做了一上午饭，我说不想不见他，他便走了。” 慕琰喝了一口咖啡，目光微闪，眼神有些飘忽，半晌才有些嘶哑的开口道：“陆景宸后天订婚，他这个时候能抽空来还是对你用了心的。 我估摸着他会提前过来给你庆生然后就回去江洲帮忙呢！ 他倒是有心，这几天江洲那边有他忙得，北边的蒋大帅带了十几个姨太太跟儿女，前两天就来了江洲。” 她顿了顿又说：“听说包了几节火车包厢，江洲饭店都快住满客了。” 柳如玉听到陆景宸订婚心里咯噔一下，她用余光偷偷瞟了慕琰一眼。 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怪不得她觉得今天的慕琰格外清冷，脸上也写满了落寞。 慕琰没有多言陆景宸订婚的事情，很快就恢复了很平常的神色。 她给柳如玉送了一只冰种飘花翡翠手镯，其清透冰润的质地中其飘的花婉如绿色水草在清澈的湖底悠悠涤荡。 后者不要，说贵重，她坚持给她戴上了。 柳如玉皮肤白皙透亮，真是有种“翡翠藻轻花，流苏媚浮影。”的感觉。 慕琰一直都觉得柳如玉看着很有古典气质，整个人身上都透露出书卷味，所以她合适戴翡翠手镯。 这手镯看着就价格不菲，连财大气粗的周小姐都在旁边赞赏连连，说这玉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柳如玉不想要，觉得太贵重，慕琰有些不高兴了，说不要就是不拿她当姐姐，前者也不好扫慕琰的兴，就高兴地收下了。 晚上慕琰带柳如玉跟周雨沁又去了仙乐斯，说给柳如玉庆生。 她们出门的时候有两台车，慕琰的司机载她们一台，后面还跟着一台。 起先柳如玉还不知道后面那台车坐着什么人。 等到了仙乐斯才知晓！ 慕琰三人一到仙乐斯，就惹来一阵躁动。 慕琰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而且打扮时髦又性感，没有男人看了会不喜欢。 柳如玉跟慕琰不是一种类型的美，她是古典美，看着优雅，温婉。 她现在也愈发高挑跟漂亮了。 周雨沁虽说个子不高，但粉粉嫩嫩的，五官生的特别精致，也是大美人。 这三个人走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她们坐下来后，柳如玉就知道后面坐着的是什么人了，全是保镖。 加上给慕琰开车的司机，一共六个人，围着她们三站了一圈，不让那些骚动的男人们来打扰她们喝酒。 刚坐下没多久，端酒的服务生就给了周雨沁一张纸条，低头在她耳边说：“周小姐，这是靳局长让我给你的。” 周雨沁打开纸条，霸道的字体跟他的人一样蛮横：“过来东三包厢找我，马上。” 马上你大爷！ 真是个狗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声招呼都不打。 周雨沁左顾右盼的一番，果然看到某个欠揍的人就在台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眼神对视的时候，他一脸坏笑的勾了勾唇，抬了抬下巴望着包厢的方向，然后抬脚过去了。 周雨沁没骨气的跟柳如玉她们打了个招呼跟着去了。 等她走后，慕琰问柳如玉：“靳局长，是禹州警察局局长靳言律吗？” 柳如玉喝了一口酒点点头道：“是的，琰琰姐，你也认识他？他是雨沁的……”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两的关系了，说是未婚夫的小表叔？可那两都睡过了，而且还有继续睡下去的倾向。 她顿了顿说：“是雨沁家的亲戚！” 这样说准没错，本来就是世交亲戚，差点定了亲，而且很有可能以后会定亲。 她第一次见到靳言律这么霸道的对周雨沁，就觉得靳言律对周雨沁有意思。 没想到，没过多久，两个人就滚在一起了，但这是周雨沁的隐私，柳如玉肯定不会拿出来跟慕琰说。 慕琰端起酒杯跟柳如玉轻轻一碰，白皙修长的双手，染着酒红色的指甲油，她慵懒的笑。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浸满烈酒，让人看一眼就醉！ 她轻启性感的红唇道：“那两人关系不简单！” 这真是个完美的女人，无论怎么看都漂亮，无论看过多少次，依然觉得看不厌。 她每一个动作都风情万种，怪不得出门得带这么多保镖。 柳如玉想，若是今天没带这么多壮汉，她们这个酒估摸着喝不成。 包厢门是开的，没有开灯，里面很黑，周雨沁刚推开门，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很快她听到门“啪嚓”一声，门被反锁了。 第35章 领带 靳言律解开自己的领带。 三两下就抱住了周雨沁。 他的动作很快，一气呵成。 周雨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已经被他控制住。 “你干嘛啊！靳言律！这是舞厅。”周雨沁紧张地小声叫唤。 “我干嘛还不明显吗？我觉得很明显啊！ 你不是说你爹不让你来舞厅的吗？ 今天怎么自己来了，胆子可真不小，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靳言律的语气很不好。 他故意想让她长教训，态度很不友好！ 周雨沁很无语！ 她胡乱挣扎。 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如玉今天过生日，慕小姐带我们来的。说给如玉庆生。”见他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只好态度软下来。 “慕小姐，那个把陆少帅迷得五迷三道的女人，你怎么认识的！她本事可不小。”他的语气霸道极了。 “如玉叫她姐姐，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言律哥哥，我不… 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要不然还是等会回家好吗？”周雨沁知道自己斗不过靳言律。 所以很识趣撒娇，希望他能放过自己，因为这里真的不是个什么好位置。 靳言律听到她撒娇，态度变好了很多。 他感觉到她的紧张，开始哄她。 周雨沁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跟人讲话的声音。 身体一僵，拼命挣扎，她很怕门突然被打开。 然后别人看见他们这个样子，这是要死人的。 这种事被别人看到，她真的会没脸活下去的。 靳言律像是知道她的顾虑，语气依然很冷的开口：“放心，没人敢进来，你别乱动。乖一点。” 周雨沁一头冷汗，怎么放得了心？他真是说的轻巧！ 魔鬼，这个人真的是魔鬼！ 她真是太怕他了。 还是有点担心门随时会被打开。 见她一直挣扎，他有点不高兴了。 故意惹她。 她觉得双腿站不住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很了解她，知道怎么让她 服软！ 见她好些了，他就不让她偷懒了，抱了抱她说：“别偷懒！小沁沁。” 周雨沁真的很想骂人！ 靳言律真的是魔鬼啊！ 明明是他不顾她的反对，现在又在说她偷懒。 周雨沁傲娇脾气上来了，就不愿意。 而且起身就想走。 靳言律拉住她的手。 他知道怎么治她！ 最后周雨沁终是输给了他，任凭他主导了一切。 勤奋地按照他的要求。 勤勤恳恳！老老实实！ 直到最后。 结束后他才给她 打开。 他从她随身携带的小包里翻出手帕给她简单擦了一下，然后又给自己擦了一下。 他把她的手帕用完后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把他的领带丢到她身上说：“这个你带回去，晚点我过去继续！” 说完也不顾周雨沁翻白眼了。 见她穿好衣服，他下了逐客令：“你先出去，少玩一会儿就回家等我，不许玩太晚，不然我收拾你。 还有，不许喝酒，听到了吗？酒量那么差，还学别人来舞厅喝酒！不听话我告诉你爹去！” 周雨沁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踢了他的小腿一下，然后赶快开门跑出去了。 她可真是高估了自己！ 时间过了这么久！ 她的腿早就软得不行了，还没跑两步，就摔倒了。 靳言律摇了摇头把她扶起来，大手在她面前掠过。 他被哄好了！ 语气也变暖了不少：“跑什么，后面又没有饿狼追你，我现在可不饿！” 周雨沁用手肘顶了他的胸膛一下，小声嘀咕道：“你不饿，也是恶狼，大恶狼！又恶又坏！” 说完后周雨沁推开他抬脚小步走了。 靳言律看着她走路都有点发飘的样子，笑着摸了摸鼻子，脸上的表情那就一个溺宠！ 见周雨沁晃着两条微开的腿小步走过来，慕琰跟柳如玉对视若有所思一笑，心里都明了。 一个多小时，确实是关系不简单！ 但两人都很有默契，周雨沁回来了她们都没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 若无其事的继续喝酒，慕琰跟她们两提议想在禹州开一间舞厅，问她两有没有兴趣一起？ 柳如玉自然是没兴趣，因为她没钱。 况且她有过以前的那些经历，这辈子都不想再跟舞厅打交道。 周雨沁就正好相反了，她特别有兴趣。 仅仅因为刚刚靳言律警告她，说她是小孩，舞厅不是她来的地方。 他说不让来的地方，她就非要来！ 她打小怕他，但怕归怕。 她越怕就越爱跟他唱反调。 比如小时候她娘就说以后要把她嫁给言律哥哥当媳妇，问她愿不愿意。 她说不愿意。 她娘又说，言律哥哥长得这么好看你为什么不愿意。 她回答，不好看。 有一次她娘不让她出门，让她在院里玩。 这时候靳言律刚好过来她家里，她撒娇让靳言律带她出去，靳言律受不住她鼻涕眼泪的撒娇，给她带出去了。 她就到处跟别人说，他是人贩子，专门拐小孩。 害得靳言律闹了好一场尴尬。 靳言律出国留洋前，她娘让给她送送，最好送个小礼品什么的。 她可真敢送，明知道靳言律对桃子过敏，她用礼品盒包的可精致，给靳言律送了一整盒毛桃子。 还嘱咐他，等上了船后才打开！ 最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靳言律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来找她。 知道她喜欢吃巧克力，饼干，糖果，给她送国外带回来很多。 想着自己的媳妇自己疼，那时候周雨沁马上就到年纪了。 要订亲了！ 靳言律高高兴兴地送去好多礼物给周雨沁，最后她个没良心的却选了靳赫轩！ 差点没给靳言律气死！ 从那以后，靳言律再也没有理过周雨沁。 每次都把她当空气，哪怕她经常主动跟他示好，但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觉得，周雨沁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良心的小东西，无论他多用心，待她多好，她都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相反，她气他可是从小都有一套。 第36章 一起开舞厅吧 慕琰跟周雨沁商量好，同意她一起开舞厅。 但是现在有个麻烦事情，禹州的舞厅赌场电影公司等娱乐行业，都被青帮的顾二给垄断了。 慕琰之前就来禹州打点过，前前后后托了不少人，送了不少礼。 但是手续一直卡在警察局局长那里过不了。 她花了钱打通关系，其他地方都没问题了，就是靳言律那里卡住不让她过。 后来他跟顾五打听才知道，顾二的太太是靳言律的堂姐。 顾二的姻亲，自然是维护顾二的。 禹州的娱乐行业，估计外人很难插手。 怪不得她之前想拉顾五跟五九合伙，被他俩想也没想就拒了。 之前顾五跟五九抢走了江洲顾三的地盘。 顾三就来禹州找他哥顾二了。 顾二跟顾三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弟，自然是维护弟弟，就把禹州的地盘给了顾三。 自己去了海城，他们三兄弟是原配生的，所以地盘多，实力雄厚。 不像顾五，什么都得靠自己。 前段时间为了跟顾大争民洲的地盘，五九差点死了，已经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了。 柳如玉的事情她们一直瞒着，不敢说，怕影响五九养病。 禹州是跟江洲最近的城市，江洲估计现在给不了陆景宸了。 但是陆景曜也不可能接手，陆巡丰也不敢得罪自己的娇妻。 而且他正当壮年，江洲是最肥的位置，他自己也不会让。 陆景宸分到了禹州跟京洲，这两个管辖地。 山不救她，她就救山！ 低头她是不会低头，订婚她是不可能让他订。 反正这辈子她就跟他死磕！ 她不会让他如意的。 她要在他接手禹州前就在这边稳定下来，到时候他自然有机会缠着她了。 慕琰把手续的事情交给周雨沁了，让她去想办法跟靳言律沟通。 周雨沁喝了点酒，而且只要有关于靳言律的事情，她都敏感。 她拍着胸脯子答应了。 反正靳言律晚上要来，她一整夜都在想，如何跟他开口，又怎样让他同意。 撒娇？ 还是软磨硬泡？ 其实周雨沁跟靳言律认识这么多年，依然是拿捏不住他。 夜深了！ 慕琰送周雨沁回了家，就同柳如玉一起回了柳如玉的家。 她提出想跟柳如玉一起睡觉，柳如玉自然是同意的。 她一直都很喜欢慕琰，而且她觉得慕琰情绪有点不太对，感觉她一直都在强撑着。 假装很不在意，其实心里是难受的！ 柳如玉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后。 慕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声音有些失落得开口问：“如玉，你想知文吗？” 柳如玉脱口而出回了一句：“不想。” 慕琰沉默了片刻，许久才又开口：“我想陆景宸，整宿整宿的想！ 曾经我以为若是他背弃我，我一定会走得远远地，让他再也见不到我，可真到了这个时候。 我却舍不得走，我再次买了去英国的船票，我哥特地回来接得我。 我都上了船，但还是舍不得离开！ 在开船的前一刻，不顾父兄阻拦，毅然决然地下了船。 离他太远，我的心会疼得死去活来，呼吸也会变得困难。 只有离他近了，我才能活！” 柳如玉听了慕琰的话，心里也有些发闷！ 以前她以为是陆景宸一直宠着慕琰，后者一直都是被爱得那个。 后来听说陆景宸要娶别人。 她想着，以慕琰的性格绝对是不会容忍，她肯定得走。 而慕琰也不出所料的走了，把陆景宸那边闹得人仰马翻。 她虽然已经不在江洲了。 但小林时常会带回来一些消息。 她也听说了一些慕琰的事情，说陆景宸都快疯了，把江洲翻了个遍，想把她找出来。 上次沈文来的时候不也说了吗？陆景宸到处在找慕琰，说他为了慕琰伤心欲绝，如何如何…… 柳如玉瞧着上次慕琰对陆景宸那般冷漠。 没想到，她也是用情至深。 “如玉，明日我要回江洲，后天去参加陆景宸的订婚宴，你同我一起去！”柳如玉正在酝酿如何安慰慕琰，后者就再次开了口。 “沈文跟承锦瑟也会去的！琰姐。”柳如玉关心的问题，一直都是承锦瑟，她在暗里做了这么多事，是到时间去会会她了。 “自然会去的！她最近缠知文缠得厉害，知文都被他逼得搬去陆公馆了！”慕琰摸了摸柳如玉的头发，像是有料要爆。 柳如玉抿了抿嘴道：“那我跟你一同去，琰姐。” “你那件事确实怪承锦瑟。 这次过去，我们一起整她一下，我听说她身边很多婆子，嬷嬷。把她当皇贵妃培养呢？ 都是群企图复辟封建的走狗，她娘好像还是保皇党，欺负我如玉妹妹，保谁都没用。”慕琰的性格一直都是恣意妄为，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柳如玉跟慕琰说了自己的计划，慕琰觉得可行。 眼里两人又聊了很多，慕琰劝她一起开舞厅。 她跟柳如玉说，想要改变自己，摒弃过去。 最好的方法就是直面过去，她在舞厅当歌女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但她洁身自好，不陪老板应酬过夜。 也并没有说，有多抬不起头，多不堪。 慕琰鼓励她接受过去，面对过去。 而且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还是要独立，经济独立是并不可少的。 有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柳如玉想来也是，靠她卖字画，两张字画，几个大洋，要赚到什么时候？ 但她没有本钱也是个难事。 慕琰提醒她，周雨沁晚上说过，她有一些店，哪怕是沈文的。 但钱是存在她帐上的，这些钱可以用。 柳如玉不想用他的钱。 慕琰拍着胸口保证赚钱，让她先把那些钱用了，以后挣了再还给他不就完了。 柳如玉最后在慕琰的分析下，觉得可行！ 现在就等周雨沁那边的消息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周雨沁把阳台的门开了关，关了开。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可那个说好要来的死男人，却到现在都还没现身！ 直到周雨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那个人都还没来。 第二天红姨叫她起床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等了他一夜，但他没来。 第37章 你订婚，我成了嘉宾 第二天一早，慕琰陪着柳如玉去学校跟高老师请了假。 慕琰所到之处，皆是风景！ 她穿着黑色风衣连衣裙，戴着淑女帽，酒红色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 把学校的男老师都迷得神魂颠倒，就连女同学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她们背地还在议论说她是不是哪个电影明星。 柳如玉穿着一件修身杏色连衣裙，外面一件月牙白盘扣绣花斗篷，这一身打扮亭亭玉立，摇曳生姿！ 这是高暮寒第一次见她穿得这般漂亮，哪怕身边站在有着倾国倾城长相的小姐旁边，也毫不逊色。 他简单问了问她的情况，便给她批了假。 中午她们坐火车回江洲，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到站后有司机来接，接她们回了慕琰自己的宅子里。 这宅子虽然比不得陆公馆面积大，但比一般的宅子还是要大很多。 站在门口就感觉到这处小楼弥漫着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红木铺成的地板，华丽的水晶吊灯，诺大的真皮沙发，还有一架白色三角钢琴…… 据说这是慕琰跟容梓卿到江洲上中学时买的。 晚上 柳如玉梳洗后就听见楼下的钢琴声，她走下去就看见慕琰有些落寞地在弹琴。 她太瘦了，背很薄，体态优美又纤柔，背挺得直直地。 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背后，那琴声忧伤又煽情！ 她好似听到了柳如玉下楼的脚步声，停下了手，走到客厅的酒柜上拿出一瓶洋酒跟两个杯子。 她倒满了酒，递给柳如玉一杯。 然后坐在沙发上思绪有些飘远地道：“如玉，你说景宸真的会订婚吗？” 柳如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对她笑了一下。 慕琰眯起那双性感的桃花眼，自顾自地开口：“我回来了，他订不成婚得。” “嗯，琰姐。少帅见到你，一定不会订婚的。”柳如玉也在一旁附和道。 晚上多喝了几杯，慕琰有些醉了。 她低喃道：“曾经我以为沈歆雅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好不容易她从陆景宸心里搬出去了。 我以为我就能搬进去后独占他的心一辈子了。 可为何，又来了个蒋依琳！ 只有我一个人不行吗？我的心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啊！” 说到最后慕琰已经咽哽起来。 这是柳如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慕琰，往日的她，自信，洒脱，坚强，倔强。 唯有现在的脆弱是从来都没有的！ 这人世间，情爱当真伤人。 无论是多骄傲的人，都过不了情关。 次日 晚宴开始前 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 慕琰挽着柳如玉的手紧了紧，她似乎在酝酿着自己的情绪。 他今天要订婚了。 很讽刺的是，他们曾经在床上无数次谈论订婚宴如何如何办。 最后，迎来了他的订婚宴，但女主角却不是她慕琰。 她推开餐厅那扇沉甸甸的大门，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 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 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 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场订婚宴还当真是热闹极了。 慕琰穿着一身酒红色低领深v蕾丝晚礼服，一双小羊皮黑色高跟鞋，玲珑有致的身材配上修身的晚礼服。 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位男士都为她着迷，冷白皮配上酒红色，甚美！ 一头青丝烫成大波浪披散在腰后，她整个人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性感，妩媚。 那双狭长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扬，自信又迷人！ 她本来就有着绝美的容颜，加上这样一打扮。 当真是倾国倾城，人间尤物！ 这件衣裳是她今年年初，在陆景宸去她家里跟父亲求亲后，她从国外订做的。 整整等了半年才拿到手。 却没想到，她穿上这件衣服，当了他订婚宴的嘉宾。 她脖子上戴的是他送给她的钻石项链，这是他送给她的求婚礼物。 很讽刺！ 他前脚跟她求婚，后脚就跟别人订婚！ 她一进场就成了焦点，回头率百分之百。 特别是正在跟下人交代事情的陆景宸见到她后神色特别激动，径直就朝着她走来。 慕琰拍了拍柳如玉的手臂， 挑眉看了陆景宸一样，自顾自地往楼上走去。 这宅子，她比谁都熟悉。 她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几百个日夜，但没想到。 会有一天，这里将迎来别的女主人。 她坐在陆景宸房间阳台上的椅子上，望着满天的星星发着呆。 “琰琰，你终于回来了！”她刚坐下没一会儿，陆景宸就跟上来了，她听见他反锁了门。 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燕尾服俊美绝伦，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颀长的丹凤眼，布满了多情，此时正痴情的望着她。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候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颜。 他又开口道：“琰琰，我好想你。” 慕琰听着鼻子一酸，她已经很久都没见到他了，这张另他日思夜想的俊脸还是那般好看。 可他却要成为别人的男人了！ 慕琰看了他一眼就回过头， 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景宸走过来，想坐在她对面，但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他不敢再靠近她。 他了解她，若是他再去碰她，她肯定会再次消失。 他太想她了，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他都满足。 谁都没有再说话，慕琰依然保持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状态，而陆景宸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她。 第38章 刺激承锦瑟 良久！ 慕琰把下巴抬了抬，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他的面前，攀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她的吻激烈又强势，主导着他的呼吸。 陆景宸高兴地搂着她的腰，享受着怀里的软玉温香。 他以为她回来了，是原谅他了。 却没想到，下一秒，她的刀就狠狠捅进了他的胸膛。 她推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正不可置信地瞪大的眼睛，眼神受伤的望着她。 她冷声开口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要了我，便要负责。 这一刀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如果你还要成婚。 下一次，我就要你的命！陆景宸，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她也不顾身后的他，转身就拉开门走了。 楼下。 柳如玉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很暴露，比她以前在百乐门登台的表演服还要露。 她是不好意思穿这件衣服的，是慕琰非要劝她穿上的。 不得不说，慕琰的眼光特别好，这件衣服把她的优点都显露出来了。 她的皮肤白，黑配白，很经典，也很性感。 她虽然没有慕琰那样耀眼跟妖媚，但她有她的特点，她长得清纯可人。 特别是那双懵懂如黑宝石的美眸，叫人看着就沉醉。 慕琰一走，她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余光瞟着沈文跟承锦瑟。 沈文今天一身剪裁得体的铁灰色西装。 头发梳得澄亮，人一如既往的帅气。 一旁的承锦瑟，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香槟色晚礼服。 全身上下挂满了钻石首饰，灯光下看着亮闪闪地。 她的打扮跟她的性格一样，张扬的很。 这件衣裳，特别耀眼。 柳如玉心里在想，她估计想把今天订婚宴女主角的风头都压住！ 她感觉到沈文正紧紧盯着她看，她故意拿着酒杯一杯又一杯灌自己。 期间好几个男士来邀请她喝酒，都被她拒绝了！ 沈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去了洗手间。 她用余光瞟了一眼承锦瑟，后者正在跟几个打扮地跟她一样夸张的名媛小姐在聊天。 她仰着脖子，看起来好不神气！ 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便跟着沈文去了洗手间。 沈文绝对是故意的，他去的是二楼的洗手间。 这间洗手间很隐蔽，柳如玉还是左右望了一下，发现没人。 她转动了一下门，是锁住的。 她包里掏出一根铁丝，三两下把洗手间的门捣鼓开了。 这是她从凌雪那里学来的，凌雪好像什么都会，最近她们的关系越走越近，她也从凌雪那里学了不少本领。 她把铁丝塞进包里，走进洗手间就看见沈文正在整理衣服，她假装惊呼出声道：“对不起，沈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门没锁。” 沈爷挑了挑眉，勾了勾唇角，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番。 然后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沉声道：“谁准你穿这种衣服出门的，难看死了！” 柳如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沈文见她不说话拉开门准备出去，柳如玉脚上一崴，被他稳稳接住。 她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口红印在了他的脖子跟白色的衬衣领上。 她把衣服脱下来递给他说：“衣服我不穿，承小姐在，她看见我穿你的衣服会为难我的。” 沈文接过衣服直接帮她穿上语气不太好道：“穿上，难道你想被那些好色的男人色眯眯地看吗？” 柳如玉不语，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住哪里，晚点我去找你。”沈文声音放软了一些。 “我是陪琰琰姐过来的，不是来找你的。”说完柳如玉便疾步走了。 沈文皱着眉跟了上去，但就一转眼柳如玉就不见了。 若不是他身上的外套不见了，他甚至会怀疑他是喝多了，太想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他摇了摇头，下楼了。 今日是少帅订婚，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晚点再去找这小妖精！ 听见他的脚步声走了，柳如玉从旁边的小房间出来，然后走进了洗手间。 她对着镜子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脖子跟胸前几下。 满意地看着脖子跟胸前有类似暧昧过后的痕迹，她扬起唇整理了一下他的外套。 让他即便是穿着他的外套，也丝毫掩饰不住这些吻痕。 下楼后，她故意走到承锦瑟能看得见的位置晃了晃。 然后表现出一副站不稳，双腿发虚的状态给她看。 当然，她身上的痕迹，可不能被她忽视过去。 她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理了理头发。 从镜子里面看到承锦瑟正瞪着那双大眼睛满脸恨意地看着自己，她得意地笑了。 又过来了一个男士，给她敬酒，她拢了拢衣服，又故意把暧昧的痕迹遮起来，然后笑着跟那个人碰杯。 她用余光瞟了一眼沈文，见到他脸色沉了几分。 感觉快要发作了！ 柳如玉自是要推他一把了，她故意低下头凑到哪个同他讲话的男人面前。 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个动作很亲密。 聊了一会儿天，慕琰下来了，她拉着如玉的手道：“如玉，我们走！” 然后她又看着沈文冷冷道：“知文，景宸在楼上等你，他找你有事。” 说完她就拉着柳如玉离开了陆公馆。 沈文刚准备上楼找陆景宸就被承锦瑟拉住了手。 她脸色满是不满，咬着牙沉声问：“你刚跟柳如玉在楼上做了什么？今天是少帅的订婚宴，你就等不及想先入洞房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是不是喝醉了。喝醉了你就先回去，少在这里给我丢人。”沈文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我说鬼话？她为什么穿着你的外套，你还真是不怕别人说闲话啊你，沈文！”承锦瑟气得发抖。 她一想到柳如玉那个得意的样子，还有脖子上的痕迹，她就心里一痛。 “放开！”沈文看了一眼她拉着他的手，凉凉地开口。 “柳如玉一回来你的魂就被她勾跑了是吗？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不放。”承锦瑟是被柳如玉刺激到了。 “我现在有事，没时间陪你无理取闹！”沈文的眼底溢满了嫌弃跟不满。 第39章 遇刺 沈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态度永远就是这般不耐烦。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承锦瑟最近跟沈文相处的都很好。 虽然谈不上亲密，但也能做到相敬如宾。 她想着反正柳如玉走了，他们的关系迟早会变好。 她尝试过留下来陪他过夜，但沈文拒绝。 他找的理由是最近太累了，状态不好。 他怎么样都不愿意碰她，这让她很不安。 但今天很明显，他不是什么太累，也不是什么状态不好。 柳如玉脖子上的痕迹，跟她连路都走不动的双腿就说明了一切。 还有他衬衣上的口红印，说她们什么都没做，她死都不相信。 她不甘心，凭什么？ 她堂堂市长千金连个歌女都比不上吗？ 沈文没顾得上她眼里滔天的妒意，生硬地掰开她的手就上楼了。 他推开门的时候，陆景宸正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发呆，他的另外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刀尖上还有血的匕首。 “景宸哥，怎么回事？你受伤了！”沈文着急地跑过去看他的伤口。 他里面的白衬衣已经沾了好多血！ 陆景宸挥了挥手，指着床头柜上的医药箱说：“我没事，你给我简单的消个毒，包扎一下。” 沈文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门反锁上，然后从医药箱拿出消毒水和纱布，过来帮他把上衣脱了。 “是琰琰拿刀捅的你？”沈文冷声问。 陆景宸在他包扎之前用手指在伤口处沾了点血抹在了自己的唇角，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这女人可真狠啊！她也真是下的去手，捅这么深，她是疯了吗？”沈文有点心疼的意思！ 但陆景宸丝毫不领情，凉凉地抬了抬眼皮道：“也没捅多深，她也就是吃醋，不想让我订婚而已。” “都是给你惯得，还没多深，你没瞧着你留了多少血？ 还就是吃醋，吃醋都给能拿刀捅你，要是生气不得给你这房子点了？“沈文冷冷道。 心里有点怪慕琰，觉得吃醋归吃醋，但不能下死手啊！ 陆景宸蹙了蹙眉，好看的俊脸上挂满了维护：“你没给惯？不知道是谁前几个月头都被人给打破了，脸上也给人抓成大花脸了！ 我琰琰最起码不会打我脸，这是给我留面子呢？不知道谁更疯，哼！” 听他这样一说，沈文不高兴了，他故意给他包扎的手重了三分。 陆景宸的脸色疼得惨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渗出一层层薄汗。 他“撕”了一声！ 慕琰这一刀，真的没有手软，差一点就伤了心脏。 “下去跟督军说，我遇刺了！伤得很重，暂时订不了婚了。”包扎好后，陆景宸也没再穿衣服，径直躺到床上去了。 那件染了血的白衬衣被他丢在了床边！ 还有那把匕首，被他用纱布擦干净了，牢牢地握在手心。 “这！”沈文觉得不妥，毕竟少帅订婚，而且是与北方最大的军阀小姐订婚。 万众瞩目，楼下还有好些个记者等着拍照，这能说取消就取消吗？ 陆景宸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凉凉地抬了抬眼皮语气平缓道：“按我说的办！然后把陈叔叔叫来，我确实伤得很重，根本起不来床，如何订婚？” 沈文一脸鄙视的撇了床上的某人一眼，转身准备下楼。 陆景宸凉凉道：“你在我柜子里拿一件衣服换上，你的衬衣上都是口红印。” 沈文这才垂下头发现了口红印，之前他没注意到。 看到这个，他就想到柳如玉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妩媚样子。 她柔软的身躯贴在他身上，软玉温香，让他浑身发紧。 从她出了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那什么了！ 这不，连想想她，都觉得难受地！ 疼！ 沈文下楼后先是叫了陈军医上楼，陈军医是跟督军是很好的兄弟，陆景宸的订婚宴他自是要来。 陈军医上楼后。 他又告诉督军，陆景宸遇刺，伤得不轻，订婚宴暂时得取消。 督军听到陆景宸遇刺，先是着急上楼看了看儿子。 看到后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心里清楚，他是不想订这个婚。 于是督军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这订婚宴来了多少人，怎得说取消就能取消。” 陆景宸的娘赵婉思脸色一沉，一点面子都没给陆督军，她狠狠道：“我儿子为什么会遇刺？ 是不是你那个好儿子找人做的？他还想要我儿的命是吗？他们两母子抢钱抢地盘就算了，还动到我儿子头上来了！” 她心疼的摸了摸陆景宸的脸，继续吼道：“陆巡丰，我要跟你离婚！ 你们太欺负人了，我给你生了这么多儿女，最后抵不上你的表姐是吗？ 你若是爱她，为何又要来招惹我呢？儿啊！是娘委屈你了，娘以为不争不抢会换来和平，没想到陈静跟她那个狼崽子，想要你的命啊！” 陆景宸一脸委屈眼巴巴看着他娘，扁了扁嘴道：“阿娘，儿子没事，若是督军非要儿子订这个婚，儿子便马上起来。儿子就是硬撑着也得完成父亲交代得事。” 听儿子这样说话赵婉思怎么受得了，她瞪着陆巡丰愤愤道：“我儿子受伤了要修养，订婚宴取消，你若是非要订这个婚，就让陆景曜来订！ 他不是爱联姻吗？就让他南北大地，连个遍！” 陆巡丰皱着眉，嘴唇煽动了几下，还想说什么。 就被赵婉思赶出去了：“陆巡丰，你出去！让你的狼崽子滚出江洲，他一来我的宸儿就遇刺！ 你还敢说不是他干的吗？我告诉你，他要是不滚，我就带着孩子们走！ 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们，我真的是受够了！” 陆督军头疼地扶额，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狠！ 本来这些年他已经被老太太跟陈静逼得很头疼了。 不想这些事情爆发后，他温柔识大体的美娇妻也是跟他闹个不休。 他真是谁也得罪不起，谁也惹不起！ 这男人，都怪自己管不住下半身。 本来以为什么都听陈静的，给她钱给她地盘，她就能消停。 没想到，她的胃口越来越大，她是想把他逼死啊！ 第40章 巧了，我也是他未婚妻 陆督军下楼跟北方的人好一番解释，暂时取消了婚礼。 然后安置好了他们跟宾客，想带夫人回家。 但夫人瞪着眼睛，不肯理他，非要他去下逐客令，把陆景曜赶出江洲。 陆督军颓然地挠了挠头，跑去问陆景曜是不是找人刺杀弟弟了？ 陆景曜很无辜！！！ 江洲可是陆景宸的地盘，他在江洲当了这么多年少帅，还能在自己的主场遇刺？ 他不被刺杀就不错了！ 陆景宸有那么弱吗？他前段时间还暗算他，害他损失了不少人马。 陆公馆 宾客送走后，陆景宸让她娘也走了，只留下沈文陪他。 “如玉越来越漂亮了！长开了，好像个子也长高了一些。”陆景宸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打主意打到你弟妹头上？”沈文激动得很，他对待柳如玉的事情向来敏感。 加上以前的陆景宸那可是采花大盗，到处留情。 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只要被他看上，都逃不过他的手心。 他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像陆景宸敢说是的，他就能给他的脸上瞪出了大洞来。 陆景宸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想什么呢？知文，我的心里只有琰琰。 除了琰琰，我敢打谁的主意？我是想说，如玉越来越漂亮了，你当心被人抢走。” 沈文瞪了他一眼，自信满满道：“如玉不会。” “你就自信！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识好人心！” 陆景宸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沈文蹙了蹙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完全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他话锋一转问：“你说如玉是不是得跟着去琰琰那里住？” “所以，你准备抛弃我，去找女人？”陆景宸假装很伤心的说道。 “谈不上抛弃，就是太久没那什么了！有点想！”沈文不动声色的说着荤话。 陆景宸摇了摇头一脸惋惜道：“我猜如玉不会让你睡，这次我见到她，无论从装着打扮还是表情上看。 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大半年都没搭理你，能突然就陪你睡觉吗？” 沈文哼了哼道：“我家如玉乖得很，她今天还亲我了，不像你家的，直接拿刀捅你。” “你没被人砸破头？你没被人抓花脸？”陆景宸不服气大声嚷嚷道。 沈文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就被人推开了，准确来说是被三个人推开。 陆景宸看见慕琰跟柳如玉进来高兴极了，咧着嘴笑着说：“琰琰，你来了。” 慕琰一脸冷漠地回答：“嗯，来看看你死没死。” 陆景宸神色受伤的眼巴巴望着慕琰，脸上写满了委屈。 沈文看到柳如玉笑意根本掩饰不住，完全无视了陆景宸因为慕琰没搭理他，又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求安慰的模样。 他殷勤的给柳如玉泡茶，招呼她坐在沙发上喝点茶，他还贴心的跑到楼下去给她拿了一些糕点。 然后无视受伤的陆景宸，在他的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了两盒巧克力递给柳如玉柔声道：“如玉，你晚上吃饭了吗？吃点东西，这款巧克力特别好吃。” 柳如玉面无表情的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巧克力没吃，也没搭理沈文。 “你是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景宸受伤了，谁让你进来他房间的。” 蒋依琳是紧跟着她们两个上来的，她进门后就瞪着慕琰问。 慕琰挑了挑眉，一脸笑话地看着面前的人不屑道：“我是谁？我还没问你是谁呢！这个房间我比你熟，不信你开一下衣柜，衣服都是我的。” “哦，对了，你现在坐的沙发也是我买的。” 慕琰看着刚坐在沙发上的某人说道。 “我！” 蒋依琳一时语塞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慕琰又盯着她手上的茶杯道：“你喝的茶杯也是我从津城带来的！” “我是景宸的未婚妻！”蒋依琳站起身，瞪着眼睛大声道。 “巧了，我也是他未婚妻！”慕琰漫不经心回答。 “你怎么可能是他未婚妻，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景宸有过婚配，我可是正儿八经办了订婚宴的未婚妻。”蒋依琳有些委屈地看着陆景宸。 慕琰挑眉冷笑一声：“是吗？你不会说的是今天的订婚宴？据我所知，今天这个订婚宴好像没办成！小姐。” “你！反正我是他的未婚妻，请你出去。”蒋依琳指着慕琰，气得直跺脚。 这个女人太漂亮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法比拟的魅力，任谁看着都会短了几分气势。 明明她才是陆景宸的未婚妻啊，怎得她还能怵她。 “要不你问问陆景宸，他让我出去不？他要敢让我走，我就走。”慕琰摊了摊手，一记冷眼飞过去，把陆景宸吓了一哆嗦。 他哪里有胆子赶慕琰走，那可是他的姑奶奶啊！ “景宸，你说句话啊！”慕琰冷声道，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陆景宸不语！ “其实！头先开始景宸跟我说想纳个妾，原本是经过我同意了的，但是呢？ 我突然又不想同意了，所以，小姐，不如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好吗？” 慕琰顿了顿，看了一眼陆景宸。 然后把包里拿出一踏钞票递给她说：“这些钱给你，你买张火车票回北方去？” “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蒋依琳不甘地瞪着慕琰。 “凭什么，就凭。” 慕琰已经没了捉弄她的兴致，怼着陆景宸吼道：“凭什么，陆景宸，你告诉他，我凭什么。” 陆景宸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沈文，沈文偏过头去，注意力都在柳如玉身上，都懒得多看他的景宸哥一眼。 “陆景宸，你说句话！”慕琰彻底怒了，瞪着陆景宸，仿佛他再不说话她就要上手了。 陆景宸尴尬的咳了两声，语气平缓地说：“蒋小姐，要不你先回饭店陪陪你爹娘，知文，你给送送。” 陆景宸只能把皮球踢给他的好兄弟沈文。 他可得罪不起慕琰，那是他姑奶奶，他在她这里向来没什么原则。 第41章 你这么爱伺候人吗？ 沈文瞪了陆景宸一眼，然后对柳如玉柔声道：“如玉，我送一下蒋小姐，马上上来找你。 你坐一会儿，我很快就来。” 蒋小姐，不甘心地望着陆景宸。 慕琰又道：“蒋小姐，你赶紧回去跟蒋大帅告状去！这样你跟景宸的婚姻蒋大帅肯定就不看好了！到时候指定给你另谋佳婿。” 她哼了一声，撇了撇嘴柔声对陆景宸说：“景宸，我先回饭店了，明天再来看你。 你好好养伤，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爹的。我知道你有苦衷。”说完她剜了一眼慕琰就下楼了。 沈文送完蒋依琳就马上疾步上来了，生怕柳如玉走了。 回来后果真柳如玉不见了，沈文一脸怒气地瞪着陆景宸道：“景宸哥，我家如玉呢？” 慕琰翘着二郎腿，那双充满魅惑的美眸流光溢彩，她喝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开口：“走了。” “去哪里了？”沈文说着就准备出去追人了。 陆景宸下巴往上抬了抬，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去你房间休息了，她晚上喝多了点，有些醉了。” 沈文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跟变了个人似的，走路都带飘着说：“那我上去找我媳妇去了，景宸哥，你好好陪你媳妇。” 说完他就乐呵呵的上楼了。 门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开了床头柜的一盏小台灯。 柳如玉站在窗边，背影修长又纤弱，孤傲又迷人。 她已经换了一身碧色洋裙，一双乳白色的高跟鞋。 一头青丝披散在后腰，整个人看起来摇曳生姿，妩媚动人。 陆景宸不提起，沈文还不觉得。 柳如玉真的愈发漂亮了，个子也长高了些，跟慕琰看起来差不多了。 她身上的女人味越来越足，让他看一眼就能迷失。 沈文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柔声道：“小乖，我好想你。” 他以为晚上柳如玉是故意跟着他进的洗手间，想跟他投怀送抱来着。 毕竟她这一次，对他再也没有前几日的横眉冷对了。 他满腔的热情都奔向她而来，满脑子都想着等一下要如何同她亲热。 他甚至都想好了，等一下一定要卖力伺候好她。 让她对自己重新迷恋，这样她就能再次回到他身边了。 说着他的唇开始贴向她的耳朵！ “放开！”柳如玉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跟绝情。 又给沈文浇了一盆冷水！ 这可是大冬天，这一盆凉水浇下来，可谓是透心凉，冻得人直打哆嗦！ “怎么了吗？小乖！这么久了，你就原谅我好吗？我今天一定好好伺候你，让你满意。”沈文还在试图卖弄他高超的技艺！ 毕竟以前的柳如玉，是爱死了床上的他。 “我说过了，别再这样称呼我，恶心！”柳如玉一把推开他，往一旁走去。 她跟他拉开了一段很长的距离，才停下脚步。 沈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神却没有焦点。 他以为，她下午是在跟他示好！ 他兴奋了一晚上，就想着完事后去找她，然后好好表现。 他连用什么姿势都想好了，却不想她的眼里对她仍然只有厌烦！ “你这么爱伺候人，不如去伺候你的未婚妻承大小姐！我瞧着你们二人看起来俊男美女，般配的很！”柳如玉的脸上都是嘲讽。 她顿了顿带着几分自嘲的说：“我记得上次这样的酒宴，你还带着我，真是物是人非，人走茶凉啊！ 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没少伺候她。 是我不该来，打扰了你们未婚夫妇大秀恩爱，沈大参谋长！” 沈文的脸色有些着急，他想走过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推开。 他解释道：“如玉，不是这样的，我没碰过她，从来都没有！ 我发誓，真的！ 你不在的日子，我没碰过任何女人，我也不敢啊！我怕你生气，怕你知道了嫌我脏不让我碰你！” 沈文说着就举起手发誓起来，语气特别委屈。 完全是学着陆景宸喝多了跟他说怕慕琰知道了嫌他脏。 原话直接套上了！ “提起发誓我道是想起来了，曾经沈爷因为别人说了两句我跟九爷的闲话就对我又打又骂，还差点掐死我。 不知道您怎得如此双标？ 我同九爷多说两句话你都要对我动手，怎得你现在如此高调地带着承小姐，勾肩搭背地参加这么多人的宴会。 恐怕是，生怕我不知道！你还会在意我会不会嫌你脏？呵…” 柳如玉冷笑出声，一脸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沈文一眼，眼里早已没了温度。 沈文垂着头，聋拉着脑袋，一语不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柳如玉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从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言善道。 以前穷词的从来都是她！ 而现在，她长篇大论的嘲讽！ 换成了他，接不上话了。 见她不说话，柳如玉眼神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既然没话说了，那便请你出去！夜里还早，留点力气去伺候你的未婚妻承大小姐去！” “如玉，不是这样的。景宸哥订婚我想带你一起来的，可是我怕你不愿意！ 而且，我并没有邀请她一起来。 她们承家是在督军的邀请名单里，她是来了以后才同我站在一起的。我……” 沈文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怎么感觉越描越黑！ “你在跟她亲热的时候想过你那个已经成型的儿子吗？ 他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你的未婚妻容不下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就要牺牲我的孩子？ 你是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地继续出现在我面前，还说想我？ 你想我的儿子吗？你梦到过他一次吗？ 还是说，你早就忘了那个身上留着你的血，却被你亲手杀了的孩子？沈文！”柳如玉回过头瞪着沈文，眼神飘忽，有点不对劲。 就像是有点疯癫的模样，让沈文瞧着都一怔！ 他有些不敢跟她对视，不敢看她那双幽怨的眼神。 只好低着头，咬了咬唇，没有接话。 见沈文没有搭话，柳如玉也没有再说话，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第42章 如果是我，我也选你小叔 沈文再次抬头的时候，柳如玉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他的心被她的眼泪刺痛了。 她硬逼着他回忆起那段痛苦的日子，回忆他的丧子之痛，孩子没了，他怎能不痛苦呢？ 他比柳如玉更痛苦，因为他不仅失去了他的儿子，还被柳如玉这般怨恨，他是有苦不能言。 见到她如此伤心，他忍不住过去抱住她，柔声在她耳边低喃道：“如玉，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你相信我，我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让这件事情过去好吗？” 柳如玉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劲，推开了他，凛声道：“对不起，我永远都过不去，那是我的儿子啊！ 是一条人命，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轻描淡写过去吗？ 沈文，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让我恶心。” 说着柳如玉就拉着门准备出去。 “这大半夜，你去哪里，如玉！”沈文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我去哪里都比跟你待在一起强，看到你。 我只会痛苦，只会想起不开心的事情。”柳如玉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看起来伤心欲绝。 沈文深邃的眼眸暗淡了几分，他把她抱回床上躺着，嘴唇煽动了几下。 语气苦涩地说道：“太晚了，你别乱跑，你若是不想见我，我走！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远，柳如玉的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嘴唇勾起一丝得意地笑。 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时刻提醒他；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让他痛苦，让承锦瑟不痛快。 初战告捷！ 明日还有一场好戏，拭目以待！ 承锦瑟，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 柳如玉上楼后，陆景宸就捂着胸口从床上爬起来抱住慕琰，眼里满是深情道：“琰琰，我就知道你不会捅了我就走，我想你。” 他的语气委屈极了，像个受了伤的孩子。 慕琰推开了，面色平静地问：“你还订婚吗？” 陆景宸委屈巴巴地望着她，摇了摇头：“你不让订我便不订了。” 听到他的话，她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她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又问：“那你还娶蒋依琳吗？” 陆景宸准备接她手里的水，但是他不回答，她就不给。 他犹豫了一下，眼神微闪，半晌才商量着同她说：“琰琰，你若是不想做平妻，我便先娶你，我们先去民国政府拿结婚文书。 到时候你就是有结婚文书的正妻，让她做平妻。” 见她不说话，他又顿了顿，很小心翼翼地继续开口道：“就是酒席暂时办不了。 等她进了门，我再给你补办婚礼，可以吗？ 我也要给我爹跟她爹一个交代。” 慕琰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放。 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 “你的意思是你还是要娶蒋依琳是吗？”她冷冰冰的眸子盯着他看，脸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陆景宸已经不敢再看她，他偏过头很无力地说：“琰琰，我的婚姻是不能自己做主的，联姻是我的责任跟义务！ 我是督军的儿子，我有责任保护管辖地的老百姓。 联姻是必然的。 即便是我不娶蒋依琳，以后还是会有陈依琳，李依琳！ 甚至还会娶妾室，你看我爹，娶了多少姨太太。” 他反正开了口，索性全部说出来，他也不怕她冰冷的眼神了。 他回过头，走到她面前，把手放在她的双肩上，柔声细语道：“琰琰，你别跟我闹了好吗？ 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无论我娶谁，我最爱的人都是你。 她们都是摆设，都是政治联姻的工具。 这件事情就当我欠你的，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加倍补偿你，好不好。” 听了她的话，慕琰气得发抖，她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 她推开他，把茶几上装满了滚烫热水的杯子往他身上一砸厉声道：“狗屁爱我，狗屁摆设！ 我慕琰的男人这辈子只能娶我一个女人。 你以为你的正妻是个什么很了不起的位置吗？我慕琰不屑，也不需要！” 他的上半身因为包扎了伤口没有穿衣裳。 那杯滚烫的开水，当即就泼到他白皙的肌肤上，他的身上很快就被烫红了一片，起了水泡。 可他丝毫没有觉得疼，任凭那热水滚到他的裤子上。 裤子也湿了一片，估计腿也烫伤了，但他一点都不为所动。 只是呆呆地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内垂落下一抹暗色阴鹜。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就被她打断。 她怒目斜扬，语气是满是挑衅跟讽刺道：“我今天终于知道当初为什么沈歆雅要离开你，选你小叔了。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选陆巡尧！” 她话锋一转继续道：“不，我想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在你们俩之间选择他。 为什么你们都是陆家的人，他就可以给沈歆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你却要让我容忍你三妻四妾？” 她的话，让他脸色一怔，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死死看着她，眼里挂满了委屈跟阴霾。 她的话说的太重了，她明知道他在意什么，却非要戳他的心窝子。 从出了沈歆雅的事情后，他就怕极了别人拿这件事，拿他跟陆巡尧做比较。 曾经好长一段时间，他都陷入了疯狂的自我否定。 好不容易，他从来走出这段失败跟阴霾。 可现在他最爱的人告诉他，如果是她，她也会选陆巡尧。 他往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嘴里念着：“不……不……” 慕琰走过去狠狠在她伤口按了一下，当即包扎好的伤口马上又溢出了血。 此时的他，浑身是伤，也一身狼狈！ 慕琰是故意伤害他的，可伤了他，她也没有觉得一丁点痛快。 相反，她的心里也在滴血，它如刀割般疼痛。 但又无力，她们之间谁都不愿意退步！ 第43章 设计 慕琰绝望地看了陆景宸一眼。 又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试图把自己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她冷声道：“跟你道一声抱歉，今天是我打扰了你的订婚宴。 以后不会了，你欠我的，这一刀已经还完了。” 她指了指他的胸口继续说：“以后不要再派人找我了，我们之间就到这里！ 不要再互相伤害跟折磨了，我慕琰不比沈歆雅差，我只嫁这辈子不纳妾的男人。 别再纠缠了，我很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结束！” 说完她丝毫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陆景宸看着她的背影，很无力地滑落在地上坐着。 他终是失去她了，他早就知道她的倔强跟高傲。 却不知道她的心如磐石般坚定，一点都不肯为他改变。 慕琰走后直接去楼上叫了柳如玉，两人下楼回去的时候，在院子的车上碰到了沈文。 他正一脸落寞地躺在座椅上抽烟，眉头紧锁，神情看起来跟这冬日的天气一般萧瑟！ 见她们两人往门口走，沈文拉开车门叫她们：“如玉，琰琰，你们要去哪里？” 柳如玉连头都没回，还是慕琰闷声回他：“回家。” 沈文跟上来：“我送你们！” 慕琰摇摇头说：“不用你送，我的司机在外面，你还是上去陪陪你的景宸哥！” 沈文依然跟着她们，他小声说：“可是我想陪如玉，不想陪景宸哥！” 柳如玉冷漠地回了头，红唇轻启：“别跟着我们，我不想让你陪。” 见沈文还是跟着不放，柳如玉脸色一沉，语气更冷了凛道：“你别让我更烦你！” 说完她们就出了院子，门口司机在车上等着。 沈文是见她们上了车，车子开走很远才上楼去陆景宸那里。 回去的路上慕琰一声没吭，但脸色看起来特别差。 柳如玉也没再开口。 洗漱后，两人躺在床上！ 柳如玉犹豫再三问她：“琰姐，怎么样了？” 慕琰沉默了很久。 久到柳如玉以为她不会再说话。 她把灯都关了的时候，慕琰才幽幽地开口道：“结束了，我们俩彻底结束了！” 因为关了灯，柳如玉没看见慕琰脸颊落下的两行清泪！ 柳如玉张了张口，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早点休息！如玉，明日还有事要办！”慕琰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琰姐，晚安！”柳如玉温柔地应声，然后闭上眼睛休息了。 第二天一切准备就绪，柳如玉拿出之前设计周雨岚的药水模仿沈文的字迹给自己写了封信。 信写完后，慕琰把一件乍一眼看上去很像昨天沈文披在柳如玉身上的西装递给她。 这是陆景宸留在她这里的衣服。 所幸他们两兄弟平时都是找一个师傅定做的西装，而且款式都差不多。 所以这件事情做起来并不费力。 陆公馆有慕琰的人。 她打听到陆景宸安排沈文上午十点去江洲饭店给蒋依琳的庶妹蒋依依送她掉在陆公馆的一枚胸针。 当然，这枚胸针是昨天慕琰让陆公馆的丫头香儿故意把酒泼在她的披肩上，趁她去换衣服的时候偷偷拿走的。 这也是计划之中的事！ 包括设计让沈文把外套给柳如玉。 柳如玉太了解沈文了。 他很爱吃醋，占有欲特别强。 她故意穿着暴露跟着他去洗手间，就是为了让他给她披外套的机会。 慕琰派人给承锦瑟送了衣裳，并告诉她是柳小姐让她来还衣服的。 承锦瑟太善妒，看到了里面的字条一定会来。 “如玉，今日实在太忙！脱不开身，望见谅！明日上午十点半江洲饭店五二二房间等你一聚。 想念你，知文！” 这是沈文的字迹，承锦瑟看到了想也没想就去了江洲饭店。 她特意提前半个小时过去。 她想过去直接跟柳如玉聊，或者把她收拾一顿，赶出江洲。 昨天柳如玉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引沈文，还穿着他的外套招摇过市，不就是为了跟她叫板吗？ 承锦瑟昨天被柳如玉脖子跟胸前的那些痕迹。 刺激地一夜没睡着。 为什么她一再主动勾引沈文，他都不愿意碰她。 可这个婊子一回来。 沈文就一分钟都忍不了了。 她还在，她就敢同她偷情。 她太恨了，恨不得把这个贱女人撕碎。 她带着好几个人去了饭店，想着狠狠把柳如玉收拾一顿。 沈文进门前，房间里面就被慕琰的人偷偷在门缝里吹了迷情香。 慕琰有钱，而且在江洲这么多年，做事特别方便。 好像什么事找她，她都能搞定。 所以，他一进去，蒋依依就有点不对劲了。 她的脸红得不像话，身上也有些燥，热。 看见俊朗不凡的沈文，就跟猫见了鱼一般，兴奋得很。 沈文刚把胸针递给她，她就拉住沈文的手。 坐在他腿上。 “砰！”承锦瑟来的时间刚刚好！ 她一进门就看见沈文跟一个女人在拉拉扯扯，动作有些暧昧。 她对着身边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婆子直接过去就按住了蒋依依。 承锦瑟过去对着蒋依依就是左右开弓几巴掌。 嘴上还狠狠地骂骂咧咧道：“柳如玉，你个贱女人，一回江洲就来勾引我男人。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下作的东西，婊子！ 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然你以为我承锦瑟好欺负是吗？” “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打我。”蒋依依的头发很长，承锦瑟一动手，头发就挡住了她的脸。 这下她一抬起头，吓了承锦瑟一跳。 这哪里是柳如玉的脸？ 这是蒋大帅的庶女，蒋依依。 可是这蒋依依怎得同柳如玉穿得一样的衣裳。 她是亲眼见到柳如玉穿着这身衣裳进的饭店。 她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柳如玉那张狐媚子脸。 她怎么会知道，柳如玉跟慕琰提前用望远镜在对面的饭店，看见了蒋依依的穿着。 柳如玉故意穿得类似的衣裳走进她的视线里。 就是为了引她上钩的！ 既然是设计她，那自然是要做足功课！ 第44章 中计 承锦瑟有些不可置信，她疯了似得说：“柳如玉人呢？我亲眼看见她进来的，你们给我找。 衣柜里，床底下都不能放过，一定要把柳如玉个贱人给我找出来！” 沈文的脸阴沉沉地，他瞪了一眼承锦瑟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别在这里闹了，这是没有如玉。 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不然等一下你收不了场。” 承锦瑟觉得是沈文在维护柳如玉，以为他是故意说这些想支走她。 她更得意了，勾了勾唇角冷笑道：“你别装了，沈文，我看见你写给她的字条了。 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约她来这里幽会，昨天你当着我的面就跟她勾勾搭搭，跑去洗手间鬼混。 我问你，你还不承认。 今天我就是来堵你们的，我看你还拿什么狡辩？ 她一回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你们真恶心！” 沈文的腮帮子都快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双好看的黑眸满是怒火。 他对蒋依依说：“不好意思，蒋小姐，让你受惊了，承小姐等一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蒋依依捂着受伤的脸，脸色也很不好看，冷眼看着承锦瑟演这么一出。 她们把整个房间翻遍了，都没找到柳如玉的人。 蒋依依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走过去狠狠打了承锦瑟一个耳光凌声喝道：“因为这里是江洲，所以承市长的千金就不把我们蒋家放在眼里了是吗？ 不分青红皂白地带着人闯进我的房间，还对我大打出手。 怎么着，你看我是个庶女觉得我很好欺负是吗？” 慕琰吹的迷情香很淡很淡，让人只有很短暂的迷情。 蒋依依还挨了打，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 她指了指承锦瑟，又回过头看向沈文道：“沈参谋长，请你给我一个解释，你的未婚妻承小姐为何会来我的房间这般无理！ 我爹跟我娘就住在隔壁，需要我过去请他们过来主持公道吗？ 还是，我让我爹给承市长去电话。 让他来解释解释，为什么市长千金可以如此嚣张？ 难不成这民国现在姓了承，还真是翻了天不成！” 沈文皱着眉头，拽着承锦瑟的手沉声喝道：“快点给蒋小姐道歉！” 承锦瑟从口袋拿出那张字条，看都没看蒋依依一眼，而是对沈文说：“你把柳如玉藏到哪里去了，你别以为你跟她在这里幽会，我没有证据。” 沈文接过一张折好的白纸，瞪着眼睛把纸条砸到承锦瑟的脸上吼道：“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我再说一遍马上给蒋小姐道歉！” 承锦瑟眼睁睁地看着这张沈文写的字条变成了白纸。 她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明明就是你写给柳如玉的字条。这不可能，不可能。” 她似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对小兰说：“把沈爷的外套递给我！”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外套，字条，都是证据。 她都带来了，她把外套递给沈文道：“这是你昨天披在柳如玉身上的外套，早晨柳如玉让人给我送了过来。 衣服里面的口袋就有这张纸条，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东西，让字条的字凭空消失了，但这衣服是你的没错！” 沈文看都没看这衣服一眼，语气更加冷了：“承锦瑟，你有完没完，你在这里演什么？ 如玉昨天晚上就把外套还给我了，现在那件衣服就在陆公馆，需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弄的这么一件衣服出来，栽赃嫁祸如玉！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找人监视我。 你找人跟着我，然后在这里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蒋依依抱着双臂，一脸不屑道：“得了得了，沈参谋长，不必在我这里演戏了。 这件事情如何解决，你是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的。 不然，我蒋依依也不是吃素的。” 这蒋依依虽然是庶女，她的娘虽然是妾室，但可不是一般的妾室。 她娘的娘家很有钱，而且她娘特别受宠。 她从小得到的宠爱跟照顾，不比蒋依琳这个嫡女少一分一毫，她可是跋扈得很。 沈文问蒋依依：“蒋小姐，想如何解决这件事？” 蒋依依勾了勾唇，摸了摸自己有些微肿的脸道：“承大小姐，打了我四五个耳光！怎么着我也得双倍还回来！” 她的眼里泛着狠厉，好似想把承锦瑟千刀万剐！ 小兰很是护主，挡在承锦瑟面前道：“我家小姐可是承市长的嫡长子，我看谁敢动手，吴妈，冯妈，带小姐走！” “是吗？今天我看谁敢走！”蒋依依瞪着眼睛准备打内线电话，被沈文按住了。 沈文对承锦瑟说：“给蒋小姐道歉，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承锦瑟自然是不肯道歉，她心高气傲的很！ 从小又被她娘惯坏了，从来都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这是第一次着了别人的道。 而且她还是着了根本就一丁点都看不上的柳如玉的道。 她怎么能甘心？ 在她的僵持下，最后还是惊动了蒋大帅跟承锦瑟的爹，承耀宗。 承耀宗亲自过来给蒋大帅道的歉，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承锦瑟两个耳光。 柳如玉跟慕琰在对面拿着望远镜，欣赏着这么一出精彩的戏。 慕琰问柳如玉：“你怎么肯定承锦瑟一定会上当！” “因为她昨天被我刺激到了，昨晚她的眼珠都快对我瞪出来了！ 而且，她爱沈文。 所以容不下我，只要是沈文跟我的事情她都会格外敏感，从而丧失理智。 还有，她一直觉得我很软弱可欺，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收拾我的机会。 不过，下次估计她就不会这般轻敌了！这样的机会，也仅仅只有一次。”柳如玉收了望远镜。 “那为什么你要选蒋依依呢？”慕琰又问。 “因为蒋依依跟承锦瑟一样嚣张跋扈，况且她是庶女，一直都很在意自己的这个身份。 面对同样嚣张而且身份还是嫡女的承锦瑟，她斗志更高。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输给这个所谓的嫡女的。” 柳如玉淡淡地解释道。 第45章 承锦瑟挨打 柳如玉在来江洲之前就想好了设计承锦瑟的法子。 因为陆景宸的关系，慕琰摸清楚了蒋家所有人的底。 所以蒋家的人，成了这次计划的主要推动人！ 也只有蒋家的人，能让承锦瑟不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若是换做江洲其他人家的小姐，说不定受了委屈也会忌讳承市长的身份。 这件事情也会不了了之！ 既然要动她，就要让她长点教训。 她承锦瑟都不轻易出招，她同沈文在一起一年多，她也没对她使出什么招。 她曾经以为，承锦瑟是个家教甚好的千金大小姐，不会去为难她一个小人物。 没想到，人家只是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就是杀招！ 她一出手，就要了她儿子的命。 这样的人，一定要找个狠的人，才能跟她抗衡。 所以只有来联姻的蒋家，是承家轻易得罪不起的。 再加上在晚宴上，柳如玉留意到蒋依依看沈文的眼神很不一般。 才坚定了，她选择从蒋依依身上下手。 事实证明，她押对了宝，蒋依依确实对沈文有意。 而且她也确实很好斗，跟冯琪琪一样，都是不出意料的超常发挥！ “高！真高！如玉，我们以前都小瞧你了。” 柳如玉很自然地，大力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跟手腕，最后调整了角度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她拿出包里的镜子照了照，然后对慕琰说：“琰姐，最后一场戏，就靠你了。” 慕琰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白皙的脸，这么娇嫩的一张小脸上已经浮现出了鲜红的手指印。 她点了点头道：“你可真狠，对自己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比起承锦瑟对我的伤害，这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 柳如玉的目光变得深邃，一脸讳莫如深！ 承市长把承锦瑟带回去后，沈文刚想走，就被蒋依依喊住了，她很明显对沈文有爱意。 她的长姐蒋依琳跟少帅订了婚，她也想嫁来江洲。 主要是她对沈文一见钟情，他虽然没有陆少帅长得那般精致漂亮。 但他更有男人味，身材高大挺拔，长相俊朗不凡。 气质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当然这都是假象，沈文有时候其实挺恶魔的。 风度都是装出来的！ 蒋依依只是跟以前的柳如玉一样，被第一眼的沈文骗了。 她也很直接，对他说：“沈参谋长，我听说你跟那愚蠢的承锦瑟还未办订婚宴。 只是口头婚约，若是你单纯的想要联姻，不如跟我！ 我虽然是二小姐，但我外公很有钱的，而且我外公只有我娘一个女儿。 我的条件可不比长姐差，我也能助你成事。 况且，我瞧那承锦瑟善妒得很，我跟她不一样，我不会插手你纳妾，可以给你绝对的自由。” 沈文此时无心扯这些东西，他只想去找柳如玉。 昨天他就想去了。 但是陆景宸被烫伤了，他在家里照顾他。 本就想着给蒋依依把胸针送完后就去的，但又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 他敷衍了几句便驱车去了慕琰的宅子。 他到慕琰那里的时候。 客厅里跟遭了贼似的。 乱得很！ 还有好些个东西都被砸了。 沈文皱眉问慕琰：“琰琰，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得乱成这样？” 慕琰一脸为难的模样，支支吾吾地说：“方才承锦瑟带了很多人过来把如玉打了，还把我这里弄成了这样。 我想拦来着，但是人太多了，你看我也受伤了！” 沈文这才注意到慕琰也有些狼狈，衣服有拉扯过的痕迹。 她把手腕给他看，还有被别人大力钳制住的痕迹。 “也怪我，这两天我心情不是太好，就让保镖跟司机住到城北那处宅子去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没想到承锦瑟会带那么多人来。”慕琰抿了抿唇。 顿了顿又开口：“如玉不让我跟你说这件事情的，她已经回禹州了。 她说是她不该再出现在你跟承锦瑟面前，所以挨打是她活该。 她说她以后不会再来江洲了，况且这一次，是我非要她陪我来的。 我也没想到……” 慕琰还在继续煽风点火，装的又委屈又自责，这哪里还是一向任性高傲的慕琰啊！ 演技可真不错，沈文血气一涌，安慰了慕琰几句。 便怒气冲冲开车来到承锦瑟自己的宅子里，她的丫头小兰见到他高兴地喊着：“小姐，沈爷来了。” 承锦瑟闻声高兴地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过来迎接他：“知文，你来了！ 小兰，快去煮咖啡，用上次表少爷从国外带回来的那盒蓝山。” 沈文走到她面前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然后揪住她的头发厉声吼道：“承锦瑟，是谁让你打如玉的？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许你动她。” 说完他把她往地上大力一推，一脚踢到她的小腹处。 他穿着军靴，这一脚，特别特别重。 之前沈知航都受不了他这一脚，何况承锦瑟这么一个弱女子。 她疼得当即就红了眼睛，蜷缩着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 “沈爷，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打我们家小姐呢？”小兰见到自家小姐挨打吓了一跳，马上尖叫着过来拉住沈文。 沈文一把推开小兰，小兰一喊叫，家里的司机跟家丁都出来了。 “都滚下去！” 承锦瑟挣扎爬起来，对着下人吼道。 她是大小姐，被自己的未婚夫打，已经够丢人了。 小兰还叫来这么多人，真嫌不够丢人的。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了看小姐，下去了。 “小姐，我！”小兰不肯走，怕承锦瑟再挨打。 “你也下去！”承锦瑟那对好看的颦眉都快拧成了一个死结。 小兰看了看沈文，嘴唇煽动了几下，两步一回头地走了。 “沈文，你打我？ 你是不是疯了，为了那个婊子，一而再，再而三跟我过不去。 你凭什么？”小兰走后，承锦瑟捂着那张本来就还没好的脸，神色受伤的瞪着沈文道。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却硬生生撑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深爱沈文，心里自然是受伤地。 第46章 你当真以为你们家还是皇亲国戚？ 沈文的脸色很沉，眼底已经没有了温度，他愤愤道：“承锦瑟，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你动如玉。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如果你敢动她，我弄死你！” 说完他就转身准备走。 “你站住，沈文。你是什么意思？ 为了一个下贱的婊子，你跟我说这种话？ 订婚是你自己愿意的，又不是谁逼你同意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见他要走，承锦瑟追过来拽住他，咄咄逼人得非要问个明白。 沈文甩开她的手，转过身来冷笑一声回道：“凭什么？你问我凭什么，承锦瑟。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你算计掉我两个儿子，杏儿的事情，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 还有我跟如玉的孩子，你以为你身边的那些婆子，真能帮你做的没有一点点痕迹？ 我不跟你算账，你还来问我凭什么？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动如玉，我就连你们承家一起动。” 承锦瑟虽然挨了打，但语气依然高傲不可一世，嘲讽开口：“动承家，恐怕没你想的这么容易！沈文。” “你大哥纠缠慕琰的事情，早就让少帅动了杀意。 你爹这些年树敌多少，你们承家没有数吗？ 说到底这江洲姓的是陆，不是承，你爹再硬能硬得过枪杆子？ 这是个枪杆子出政策的时代，你当真以为你们承家还是皇亲国戚吗？ 你若是想跟我成婚当沈太太，就给我消停点。 若是再闹如玉，我保证你承大小姐都当不成。”说完沈文就要抬脚离开。 承锦瑟不敢真的惹沈文生气，从她们闹翻过一次后，从沈文把沈家两兄弟都弄消停后。 她早就明白！ 沈文已不是那个当初要依靠他们承家上位的男孩子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羽翼丰满，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连沈知航都被他弄得成了过街老鼠灰溜溜地跑到了国外。 何况她呢？ 这次是她太小看了柳如玉，太大意了，才让她钻了空子。 这次算她，太轻敌。 没有防范，她认输。 但日子还长，她还不信她会斗不过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婊子。 罢了！ 她爱沈文，这么多年，她都想嫁给他。 她能把柳如玉逼走，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 以后要当正妻的人是她承锦瑟，她就永远压柳如玉一头。 承锦瑟是个聪明人，马上看清了局势，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示弱了。 她语气软了很多，小声解释道：“我没有打柳如玉，是她算计我，是她引我去江洲饭店捉奸的。 知文，你相信我！” 沈文自然是不会相信她，在她心里柳如玉又乖巧又善良。 她纯洁的如个小白兔一般，绝对不可能算计承锦瑟。 他推开承锦瑟语气特别狠：“不许你污蔑如玉，她从来不会算计任何人。 你劣迹斑斑，算计失策就往她如玉身上泼脏水。 当真可悲又可笑，你看你自己，还有个当大小姐的模样吗？” 说完他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抬脚走了。 只要一想到柳如玉受了伤害，那个可怜的样子。 那双秋眸挂满了泪痕，充满了委屈，他就心疼得厉害。 “小姐，你没事！” “没事！” “小姐，你为何一定要选沈三少爷呢？以您的条件，配得上更好的男人，况且他还对谁动手，小姐，您……”小兰是从小就伺候承锦瑟的人。 忠诚的很，她心疼主子得紧。 承锦瑟自嘲地望着沈文离去的背影道：“从我十五岁第一次见到知文，心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是我主动跟他说要联姻的，这些年，我不让他碰，就是为了让他珍惜我。 我机关算计，算计他身边每一个女人。 算计想伤害他的人，都是为了能跟他相守过这一辈子，我不会放弃的。 小兰，这件事情，告诉下面的人不许告诉我娘跟方妈。” 承锦瑟捂着小腹疼得冒冷汗，沈文这一脚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小姐，这柳如玉，我瞧着不能留了！”小兰递给承锦瑟一杯茶，脸色阴狠地道。 承锦瑟喝了一口茶，紧紧地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点点头道：“是我小看了这个小婊子，上次就该把药下猛点，让她在沈文回来之前就把她弄死算了！” 她之所以没直接把柳如玉弄死，而是让沈文去弄死她的孩子，就是为了折磨柳如玉。 谁让她敢跟自己抢男人，她了解沈文。 如果孩子跟柳如玉选一个，沈文肯定一定会选柳如玉，而柳如玉一定会选孩子。 所以她故意让沈文去做选择，而且还敢肯定，他不会告诉柳如玉实情。 让他们遭受丧子之痛，沈文还得不到理解，被柳如玉怨恨。 而柳如玉，让她死很简单，但她就是要让她痛苦，让她受折磨！ 让她付出代价，跟她承锦瑟抢男人，都该死！ 这件事情跟她料想的一样，柳如玉恨死了沈文，也离开了。 她看着她痛苦特别兴奋，但她真没想到。 她当真小看她了，她居然还能杀回来算计自己，真是失策。 “暂时不能再明着动她了，知文在她身边安排了太多保护她的人，我们也动不了。 还是得智取，你帮我去找个人。”承锦瑟一脸阴郁地转了转那双魅惑又漂亮的眼眸，低声在小兰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打完承锦瑟后沈文就开车去了禹州，这个点已经没有了去禹州的火车票了。 他心急如焚，觉得他的如玉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也很自责。 当时承锦瑟口口声声地说；是柳如玉引她来江洲饭店的。 他就该猜到以承锦瑟的性格，受了委屈一定会去找柳如玉出气的。 他真不该听蒋依依在那里说废话的，其实也并非只是听蒋依依说废话。 订婚宴突然取消，陆景宸遇刺受伤，他都没给个交代。 今天蒋大帅跟蒋太太也跟他谈了不少话，他这也是给陆景宸擦屁股呢！ 害了他的如玉！ 他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发慌，泛疼，自责！ 他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 第47章 色诱不行就换威逼利诱 周雨沁在家里等了两个晚上，都没等到靳言律来。 第三天天蒙蒙亮，她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让跟着红姨伺候她的丫头桃儿给靳言律送早饭。 是他上次在她这里过夜，点的菜：鸡汤面，蟹粉酥，杏仁露，还有虾饺。 她还多给他加了一道大补汤！ 她想着这该懂我的意思了！狗东西！ 没想到靳言律还真不懂，当天晚上还是没来。 周雨沁皱着眉头问桃儿：“小桃儿，我让你给小表叔送的早饭，你送到了没？” 小桃儿乖巧地点点头。 “是送到他本人手上的吗？” 周雨沁又问。 “是的，小姐。”小桃儿抿了抿唇，小声回她。 “那你说没说，是我让你送的。” 周雨沁转了转眼珠，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继续问。 “我说了，我说是我家小姐让我给您送的早饭。” 小桃儿使劲地点了点头。 “那他说没说什么话？”周雨沁抓了抓头发，有些颓然了。 她拿这个狗东西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的，小姐，靳少爷什么都没说，就把饭盒拿走了。”小桃儿感觉小姐心情很郁闷。 但她不明白，小姐这么关心未婚夫的小表叔做什么？ 要关心也是关心自己的未婚夫啊！ 这一整天周雨沁都有点不在状态，晚上她终于是按耐不住，敲响了靳言律家的门。 靳言律应该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一点微湿！ 穿着银灰色的睡袍，胸口一大片露在外面。 他性感的锁骨上还有未干的小水珠。 在夕阳下，这张好看的脸，格外俊朗！ 而这副性感高大的身体，也更加挺拔！ 周雨沁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想起他在某些方面卖力的时刻，耳根一红。 咽了咽口水。 “你来做什么？”她还在浮想翩翩，就被他冷漠的语气打断。 他的脸很冷很冷，虽然他一直都是板着一张冰块脸。 但有时候他会笑，脸上偶尔也会有些小表情，特别是他吃饱了以后。 特别是最近，他对她，其实没那么冷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又这样了。 周雨沁怕他冷漠，也怕他阴晴不定。 所以即便她喜欢他这么多年，但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而且还毁了他们两家订下的亲事。 就是因为他太过于冷漠，而周雨沁不想找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成婚。 “我过来拿饭盒！”周雨沁本来是想过来跟她撒娇的，求人办事嘛，总要有个态度。 但她确实被他这个态度，刺伤了！ 她低着头，一句软话都说不出来了。 靳言律打量了她一眼，说了一句：“等着。” 就抬脚进去了。 周雨沁有些没出息的跟进去了，她还是想尝试一下，哄哄他。 主要是，她也有点想要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会了，让她总想着这点事。 靳言律把饭盒递给她，面无表情地说：“拿回去！”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说完他转身就要回房。 “那个！言律哥哥，其实！”周雨沁知道他是不想理她，所以急着叫住他。 靳言律头也没回地问：“什么？” 周雨沁快步跑到他面前，从包里拿出那天他用来绑她的领带递给他说：“言律哥哥，其实我是来还你领带的。” 她的语气有些带着娇嗔，身体也在慢慢向他靠近。 靳言律接过她手上的领带，看她的眼神变得深邃。 见她的脸有些微微泛红，他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腿。 她虽然长得不高，但身材比例特别好，腿很长，特别是小腿。 黑色的长袜包裹着白皙又纤细的小腿！ 她红着脸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这个样子有那么一点点性感。 但靳言律是何许人也？ 他最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欲望，他抬了抬眼皮，接过领带问她：“想要？” 周雨沁低着头，点了点，脸更红了。 靳言律冷笑一声，云淡风轻地道：“我今天没什么兴致，你早些回去！ 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说完他又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对了，以后没事别再往我这边跑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甚至还带有一点嘲讽。 周雨沁气鼓鼓地走了。 她其实想撒泼，想跟靳言律发脾气。 但她不敢，她怎么可能敢！ 靳言律这个冷漠无情，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狗男人，他从来都是个不讲感情的人。 她敢确定，若是她要是在他这里闹脾气，他肯定会把自己拎出去。 算了，她就不自找没趣了。 …… 当然周雨沁的骨气跟觉悟，仅仅只保持了一个晚上。 一觉醒来，她觉得自己应该换个路线走！ 曲线救国！ 既然色诱不行，那就换威逼利诱。 毕竟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就她这清汤寡水的朴素身材。 色诱靳言律这样的老玩家，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以靳言律的那方面经验来看，他绝对是阅女无数。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熟练老道，技术那么娴熟流畅。 次日晚上。 周雨沁带了很多东西再次造访了靳言律的家。 很可惜，他今天不在家。 周雨沁是个倔强的好孩子，很有打持久战的经验。 所以当靳言律晚上十点到家的时候，看见家门口坐着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小迷糊。 她的脸红红地，又圆又可爱，像个精致的水晶包子。 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开口道：“言律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等你一整夜了。好冷！” 靳言律的眼神没在她身上多做逗留，自己开了门，抬脚往里走。 周雨沁利用自己的小个头优势。 眼疾手快地在他关门前跟着溜进去了。 “周雨沁，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最近没什么兴致。 你如果真想，可以去找靳赫轩，他才是你的未婚夫。”靳言律咬牙切齿道。 哪怕他再强装镇定，也掩饰不住他身上那股浓浓地酸醋味。 可惜。 此时的周雨沁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背自己准备好的台。 没注意到他的语气有什么不对的。 而是很耿直地应声道：“我才不找他！” 第48章 凭你收了我的礼 “为什么？” 靳言律突然饶有兴趣地扬了扬眉头。 打量着她的脸。 “我不喜欢他！”周雨沁漫不经心地回答。 “呵～”靳言律一声冷笑，那张好看的俊脸上都是对她的嘲讽。 “他没你长得好看，我为什么放着山珍海味不吃。 要去委屈自己吃萝卜白菜，我很挑食的，言律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周雨沁这话说的不假，她心里真是这样想的。 从他跟靳言律睡了后。 他一直在拿靳言律跟靳赫轩做比较，怎么比都觉得比不上。 她现在是对靳赫轩越来越看不顺眼了，她看他一眼都觉得烦，更何况跟他那个了。 她绝对不会。 靳言律好像很满意周雨沁的回答，伸了个懒腰后。 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语气有些缓和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算是问到周雨沁点上去了。 她把她带来的东西，献宝似的摆在他的面前道：“我来给你送礼啊，言律哥哥。” “这是我从我爹那里顺来的顶级雪茄，我爹平时都舍不得抽。” 她指着两盒雪茄说。 “我知道你喜欢喝茶，这是我爹珍藏的雨前龙井跟大红袍，还有普洱，希望你喜欢。” 她顿了顿，又指着她带来的两瓶酒说：“还有一瓶洋酒跟一瓶红酒，都是我爹的私货，我给你放酒柜上！” 还没等到靳言律回答，她就屁颠屁颠地自己把酒摆在酒柜上了。 最后她又拿着两盒写着洋文的巧克力，拆开一盒。 掰开一小块塞到他嘴里说：“还有你最喜欢吃的巧克力，这就是去年你朋友给你从国外拿回来的那个牌子。 我吃过了的，就是那个味，很好吃的。 这还是我给如玉补课，她送给我的。 她给了我三盒，我只吃了大半盒，剩下两盒本来想留着慢慢吃的。 但你喜欢，我就都给你了。” 靳言律的头往后退了退，没有吃她手上的巧克力，他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道：“谁跟你说我喜欢吃巧克力了？” 周雨沁见他不吃，有点心疼。 怎么说这都是如玉的一片心意。 她把这块沾有他口水的巧克力吃了。 就是这个味，太好吃了。 满足了味蕾，让她的表情更加生动。 “你本来就喜欢吃啊，去年你答应把那盒巧克力都送给我，可是我才吃了一颗。 就有事出去了，你说好给我的，但我回来问你要的时候你告诉我，你都给吃了。 你若是不喜欢怎么会一口气都吃完呢？”想起这件事情周雨沁还委屈巴巴的。 说好的都给她，她谢谢都说了好多遍，可他转个头就都吃完了。 太可气了！ 想起这个事情，靳言律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那天他兴高采烈地给她送巧克力，想哄她开心。 结果道好，她吃了他的巧克力，答应跟他一起去看电影。 但是靳赫轩这个时候过来找她。 说叫她出去玩，她就把答应自己的事忘得烟消云散了。 头也不回地跟着靳赫轩走了，他在家里等了她一天她都没回来。 天都快黑了，他气死了，抬脚回家了。 那盒巧克力，他顺手给了路边乞讨的小孩。 晚上她来家里问他要的时候，她本来想凶她的。 可见她还有点良心，带了自己喜欢吃的蟹粉酥，绿豆糕，跟杏仁露。 他终是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怕她生气自己把送给她的东西给了小乞丐，只好说自己全吃了。 想到这里，他就想揍面前这个小没良心的小破孩。 他把她当媳妇哄了十几年，等她长大等了十几年。 她却转个身就跟别人定了亲。 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别人。 正是自己靳家的人。 还要喊他一声表叔，真是讽刺！ 见靳言律没有吭声，周雨沁又非常热情地给靳言律泡了一杯茶。 然后把盒子里的蟹粉酥跟绿豆糕摆上说：“言律哥哥，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这是我让红姨今天现做的，红姨做的蟹粉酥跟绿豆糕最好吃了，还有龙须酥，你都尝一下。” 靳言律很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接过她手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吃了几口糕点。 周雨沁一脸鬼心思的蹲在他面前给他捶着腿说：“言律哥哥，你今天忙了一天辛苦了，我给你捶捶腿！舒不舒服啊！” 靳言律吃着糕点喝着茶，享受着周雨沁的按摩，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半晌！ 他慢悠悠地开口问：“说！找我有什么事儿？ 周大小姐，突然这般殷情，准没好事。” 周雨沁继续给他捏着腿，娇嗔一声道：“哎呀，我就是觉得言律哥哥有点累，心疼心疼你嘛，我能有什么事儿。” 靳言律挑眉道：“真没事？” 周雨沁点点头。 “没事我就去洗漱休息了，明日还有事，你也早些回！” 靳言律说着就要起身回房。 周雨沁急得不行，想拉住他的手臂，结果一不小心，手碰到了不该碰的位置。 靳言律抬起眼皮，一副不是很耐烦的样子晲着她。 “是有点小事想找你帮帮忙，言律哥哥。”周雨沁赶紧把手拿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靳言律喝了一口茶，嗯了一声。 “就是，琰姐跟我说，想跟我一起在禹州开一家舞厅。 我已经答应了。 琰姐已经把店面准备好了，随时就能开张。 但是她说，手续卡在你这里了，能给过一下吗？言律哥哥。”周雨沁坐到他旁边，一脸讨好地问他。 靳言律哂笑一声道：“不能！” “为什么啊！”周雨沁委屈地开口。 “不为什么，小屁孩，舞厅是你开的吗？好好念你的书！”靳言律已经没什么耐心了，直接站起来了身。 “我就要，我不管，你就得给我过。”周雨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开始撒泼了。 “凭什么？”他这个语气道是让靳言律有了两分兴趣。 总算是愿意正眼看她一眼，低着头，俯视着她问。 “凭你收了我的礼，不是都说了吗？ 吃人嘴软，拿了手短！ 你收了我这么多礼，还吃了我的东西，就得给我办事。 不然你把刚吃我的东西吐出来！”周雨沁赌气说道。 第49章 失败告终 “呵~ 我可没想收你的礼，你大可以从哪里拿来，就还到哪里去！”听到她的话，靳言律又是一声冷笑。 他眯起眼睛，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那双凌厉漆黑的双眸充满了不屑，他的眼神太过于直接，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此时就像是赤，裸着身体站在阳光下，被他盯得有点心慌。 周雨沁把头偏了过去，不再跟他对视，然后闭了闭眼睛。 把心一横，假装很霸气继续地背着她早就写好的台词：“靳言律，反正不管怎么样。 礼我已经送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这个事情你办不办都得办！” 她说的是豪言壮语，但她不敢睁眼看靳言律的表情，怕被他冷漠的眼神给威慑到。 靳言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抬了抬眼皮，摇了摇头，勾了勾唇冷声道：“说到送礼，你没问问那位慕小姐。 她可是出手特别大方阔绰，为了办这么个事。 她可是送了不少礼，花了不少钱。 就你这点东西，跟她办同一件事，未必太寒碜了！ 她只教你来找我办事，没告诉你办事的标准应该是什么样吗？” 靳言律打击周雨沁从来不留一丁点情面，仿佛她挖空心思给他送来的东西，是些丢在地上都没人要的垃圾。 周雨沁受不了他这个嘲讽的鬼样子，索性就放开了说。 她抬起头来，一脸道貌岸然道：“我送的东西寒碜，那我的人呢？” 靳言律偏着头斜瞟了她一眼，轻蔑地开口：“也不怎么样？” “你……”周雨沁气得直翻白眼，她真想把手边的糕点，连同盘子一起砸到他的身上。 他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可是把头一次都给了他。 而且他每次吃得很带劲啊！ 还不怎么样！ 某人还跟不要命似的，每次拉着她不放。 就那天晚上，他留宿在她家里那回。 整整一夜，他来了几回？ 真是心里没数，吃干抹净，就装清高了是吗？ 他那时候好声好气地哄她，让她放松的时候呢？ 那是狗，是不是？ 不仅是狗，还是个没良心的狗！ 周雨沁的脸上，一下青一下白得，她咬了咬唇，愤愤道：“我不怎么样，你也睡了好几回了。 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你睡了我，这点事情都不给办。 你真是小气，冷漠，丧良心，不讲道理。” 靳言律挑了挑那双好看的俊眉，脸上已经有了怒气。 他由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回她：“负责？我记得第一次是你来我家逼着我睡你的？ 而且当时我也说了，我不会负责的。 你拿这件事情说事，是不是你不讲道理。 而且还有些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她居然还敢说自己丧良心，真不知道是谁最没良心了？ 就她周雨沁做的丧良心的事情，靳言律随随便便就能讲两天两夜！ 周雨沁被他的话差点噎住，但她反应很快，转了转眼珠道：“是的，第一次是我主动要求的，也说了不要你负责。 可是第二次，第三次！ 该不是我求着你的！ 而且还好像是你强迫我？” “我强迫你？”靳言律瞪着她，眼神越来越冷。 “你半夜翻墙来我房里，拿手铐，铐着我，不是强迫是什么？ 你要是不觉得是强迫，你怎么不敢走大门？ 还有。 如玉生日那天，在仙乐斯。 是不是你骗我去包房？拿领带绑着我，不是威逼是什么？ 就你写给我那张纸条，我现在还留着在，这就是你诱骗我的证据！”周雨沁索性一口气硬气到底。 她仰着头跟他争得面红耳赤，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 她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这里跟他硬刚！ 换做以往，见他把脸一黑。 只要语气有一点点不对，她都要缩脖子闭嘴了。 可能是最近他们的关系在她眼里，因为那些事变得亲密。 所以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同他说话，提要求。 周雨沁原本以为，她们都有那种关系了。 只要她说几句好话哄哄他，他肯定就会同意的。 真没想到，他还是跟以前一样。 是她周雨沁完全啃不动的硬骨头。 他一点愿意给她放水的意思都没有。 “是吗？原来这就叫强迫啊！”他看了她一眼，顿了顿。 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搂过她的小细腰，俯身把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原来被强迫还能叫得那般大声。 而且每次你都很配合不是吗？ 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很享受的。 若你觉得这是强迫，那我以后不会了。” 他呼出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耳蜗边，惹得她浑身一颤，差点软在他怀里。 若不是她时刻提醒自己是来办正事的，她就借坡下驴随他处置了。 但是，她是来跟他谈判的，坚决要摆清自己的立场！ 坚决不为男色所动！ 周雨沁推开靳言律，特别硬气地开口道：“我不管你以后还会不会，你都得给我把这件事办妥。 若是不办。 我就把你翻墙到我房里过夜的事情告诉我爹娘，让他们去找靳伯伯要个说法！ 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我爹娘交代！” 周雨沁原以为这番话，她对着镜子彩排了无数遍，说出来肯定会很霸气。 所以她继续说：“我不管，我就胡搅蛮缠了，我就无理取闹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可是这个死人靳言律冷着脸，瞪着那双狠厉的阴眸。 他的气场太强大了，硬生生让她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气势矮了好几分！ 靳言律摇了摇头，一脸不屑地说：“你随便！爱跟谁说跟谁说，我要休息了，你回！” 说完他就抬脚回房间锁门休息了，任凭周雨沁如何喊门，他都不开。 最后周雨沁只好，雄赳赳气昂昂地来！ 却又灰溜溜，失落地垂着头回家了！ 她一如既往地在靳言律这里吃瘪。 十几年的老历史书，这一页她每次试图翻，都没翻过去成功。 要不怎么说，靳言律是她的大克星呢？ 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有他说了算的份。 第50章 后悔曾经待她不好 沈文到禹州的时候已是半夜。 他到家后，打开了柳如玉的房门。 还好，以前沈文偶尔回家很晚。 她每次都会给他留门，就没有锁门的习惯。 不然他去找钥匙又得惊动她。 他摸黑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床边，想开灯看看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又怕打扰她休息，便小心翼翼地脱了衣裳爬上床，把她揽入怀中。 她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他偷偷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觉得不够，又亲了亲她的嘴唇跟脸颊！ 她太香了，她的身上总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让他沉醉跟安心，他以前也是吃惯了荤的人。 可是从对她承诺要好好待她开始，他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 她从五月份跟他闹别扭，大半年了，他都快憋死了。 不是没有女人投怀送抱，也有一些小官把自己家清白的女儿送到他手上。 但他不想要，当然也不敢。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她的欢心，再不好好表现，怕是再也没机会赢回她的芳心了。 沈文开车太久，人很疲惫，抱着她很快便睡着了。 清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沈文惊醒了，他偷偷看了看她还在睡觉，松了一口气。 马上爬下床穿好衣裳，拿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的床边。 她的脸上有手指印，脖子上也有被人掐过的痕迹，包括手腕上也有淤青跟伤痕。 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心脏绞痛。 他真后悔，他应该把承锦瑟狠狠打一顿的。 不然难泄他心头之恨！ 他真是杀他的心都有。 看见她脸上的伤，他的思绪飘向很远。 他想到了曾经对她动手的场景，他心里真的后悔，曾经的他，真的该死。 若是他知道现在会这般爱她，他死也不会对她动手。 可惜，人生哪有早知道呢？ 柳如玉醒的时候，就看见沈文眼神有些呆滞地凝视着她，他的眼里都是自责跟心疼。 而且他的手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见他醒来，他收回了眼神，突然抱住她语气里充满了怜惜：“对不起，小乖儿，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不知道承锦瑟会对你下手的，都怪我不好，你受苦了。” 柳如玉的脸色依然冷漠，她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跟他保持着距离。 她抿了抿嘴，语调很平淡地开口：“无妨！本就是我不该再出现在你跟尊夫人面前自讨没趣，更不该穿你的外套。 是我没避嫌，被尊夫人教训是我自找的。沈爷，何错之有！” “如玉，你别这样说，她不是我的夫人。 而且，你也不需要避嫌。 我是你的人，你犯不着在任何人面前避嫌！ 还有，我已经帮你教训她了，以后谁敢动你，我都不会放过。”沈文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就像被一万只蚂蚁啃咬。 又痒又疼！ 他终究是伤狠了她，才会让她在他面前说出这样言不由衷跟假装懂事的话。 他以前喜欢她温柔，顺从，听话！ 可现在，她这一副木头人，不喜不怒的模样，让他心酸得很。 柳如玉摇了摇头，抬了抬眼皮，语气很苦涩的说道：“沈爷不必如此，为了我跟未婚妻闹矛盾，不值得！” 说完便起了床，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换了衣裳。 沈文的眼神有点发直，看着她换衣服的样子喉咙发紧。 她真的是太会折磨人了，他还想说的话完全被她这个动作哽在了喉头！ 他的喉结滚了滚，小腹下面也在给她站岗。 柳如玉自然是见到了他更加深邃的眼神，但她不以为然。 而是若无其事地换好衣服去洗漱了。 沈文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失神。 柳如玉洗漱完后便跟着凌雪练功去了，沈文偷偷跟着去了后院。 见到柳如玉一板一眼地认真模样，心里越发的喜欢她。 练功完，沈文陪着她吃早饭。 他还想说什么，但柳如玉很明显，完全没有想聊天的意思。 她冰冷的表情成功地让他闭了嘴。 “如玉，我送你去上学！” 见她拿着包要走。 “不必了，沈爷，我都是一个人走去上学的。”柳如玉丢下一句话自顾自地走了。 沈文目送她离开，心里感叹万千。 他很早就知道，送她来上学后，她就不会再心甘情愿做她的笼中物了。 哪怕他给她打造一个多豪华的金笼子，她也不会愿意停留。 她越来越独立，也越来越自信。 练功练得很不错，都能一打五了！ 读书也读得还行，虽然目前成绩不是太好，但也算是越来越好了。 对于她这么差的基础来说，这么短时间能学成这样很不错了。 她再也没有以前的唯唯诺诺跟小心翼翼了。 看他的眼神也没有以前那般浓稠的爱意了。 他有些无力，但又心生欢喜！ 他喜欢这样的她，自信，从容，独立，好学，朝气蓬勃。 因为脸上跟脖子上有伤。 柳如玉出了家门就躲在巷子里用粉压了压，试图遮住脸上的伤。 她下手有点重，粉完全压不住！ 没办法她只好从包里带出一条大围巾，把整个下巴都遮住了。 这苦肉计她只是演给沈文一个人看的。 她可不想去学校了给同学们看到。 不然指不定又要传成什么样子了！ 女生多了，是非就多。 她真不想被人看笑话。 到了学校后，她才刚坐下，就从包里给周雨沁拿了两盒巧克力，跟一些糖果，还有江洲的糕点。 她去哪里都不能忘了周雨沁！ “如玉，你的脸怎么回事？ 你陪琰姐去参加少帅的订婚宴，打起来了吗？ 是谁他妈的打你了？我们现在就回江洲，我要找她算账！”周雨沁神色激动，都开始爆粗口了。 她向来有素养，是从来不会这般说话的。 她生气地撇着嘴看着她，白嫩的小手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 柳如玉慌忙捂住她的嘴，然后左右看了看，对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还好现在班上同学来的不多，冯琪琪那几号人不在。 不然从今天下午开始。 她被人打了的消息就会发酵成不同的故事版本了。 第51章 把高老师打了 “小点声，我的周大小姐！我这脸不是被人打了。 哎，有机会我慢慢跟你解释！你先别激动！”柳如玉左右望了望，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真不是被人打了？我不相信，你脸上的伤这般明显。 不是别人打了，还是你自己打得不成。”周雨沁还是有点不信，那脸上的手指印，太深了。 看着都让人心疼，她都想跟人拼命了。 “真的，我保证，琰姐那么多保镖在。吃不了亏的，你放心好了。”柳如玉一脸讳莫如深。 但脸上挂着笑意，哄着周雨沁，怕她担心。 周雨沁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非要柳如玉同她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如玉摇了摇头很有耐心地说：“雨沁，这件事情很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等琰姐的事情办好了，我保证会一五一十跟你把这件事情讲清楚。 但有一点，我脸上的伤，真的不是被人给打了，你放一万个心。” 周雨沁本来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对柳如玉百分百信任，知道她没事就好。 她有好奇心，但不会为难柳如玉。 “那你们抢亲抢赢了没？抢陆少帅的亲，一定很精彩！ 哈哈，还有琰姐回来了没？今天我请你们去我家吃饭啊！” 周雨沁小小地郁闷了一下，又开始好奇心泛滥了。 她对陆少帅这一号人物可是倾慕已久，应该说只要是陆督军的管辖地，哪个名媛小姐对陆少帅没有兴趣？ 这个男人长成那个妖孽样子，是个人都想多看两眼！ 说他是所有女孩子的梦中情人一点都不为过！ 况且，慕琰，那真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长得跟陆少帅一样，妖媚，漂亮得不像话。 周雨沁长这么大就没看到过这么好的女人，哪怕是在电影上也没看到过。 她本来觉得柳如玉已经长得足够漂亮了。 见到慕琰后，她才是长了见识。 这是个无论什么样的女人看见都会自卑的神仙模样。 这样一对妖孽就该锁死！ 真的，凡人配不上这两个人。 “琰姐还没回来，她有点事没办完。不过她说她很快就会过来。 订婚宴没办成，报纸没报道估计是被压下来了！ 琰姐都去了，少帅不会真订亲的。 哎，别好奇了，这几天你给我整理笔记了没，小周老师！”柳如玉几天没上课，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学习。 她这样的差生是没资格掉课的。 不然就真是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了！ 她这几天算计到了承锦瑟心情都是很暗爽的，但是一想起学习情况，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担忧。 毕竟，她热爱学习，也很想早点追上这个优等生班的学习进度。 “你放心好了，笔记我都给你记好了，晚上给你补课，掉下来的课没问题的。 我保证，我给你加班加点，不会让你掉队的。”周雨沁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了柳如玉。 上午的第二节课就是高老师的外语课。 柳如玉感觉高慕寒的眼神有点不对，一直都盯着她的脸在看。 她有点尴尬的把围巾又往上面推了推，生怕被他看出来脸上有伤了。 她偷偷拿出小镜子照了照，确定脸上包严实了，才又开始认真的听课了。 中午回家吃午饭的时候，柳如玉感觉有人跟着她。 她想着估计是吴远，这个鬼东西最近有段时间没来纠缠她了。 估计是被小林警告了！ 刚消停一段时间，又来是！ 那她今天一定要把他狠狠打一顿，让他长得教训。 柳如玉还是跟上次一样，翻到矮墙上面等着。 人影一过来，她快速跳下来就是狠狠一脚，把人踹倒后，她又过去给了他两拳。 “高老师，怎么是你啊！”那人一抬头，柳如玉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什么吴远，这分明就是高老师啊！ 高暮寒“嘶”了一声，柳如玉下手真的一点都不含糊！ 他的胸口挨了她一飞脚，疼得一时间都有点爬不进来。 柳如玉看见他起不来的样子，马上过去把他扶起来。 有点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高老师，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坏人，所以…… 我这属于正当防卫。” 高暮寒点了点头，捂着胸口有些吃力道：“是我不好，柳如玉同学。 我并非故意跟着你，我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叫你了。 你可能没听见，所以我就跟着过来了，想跟你说两句话。” 柳如玉还真没注意，在学校门口有人叫她。 可能是她在想事情，想的有点出神，没注意到！ 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不好意思啊！高老师。 我真没有听到你叫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脸上有伤，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被人欺负了？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老师讲的。”高暮寒连着问了几个问题。 柳如玉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着距离说：“我这个是自己摔伤了，多谢高老师关心，我挺好的，谢谢你啊！” 高暮知道她不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见她脸上有伤，他还是忍不住想关心她。 她永远拒人千里之外，她的疏离跟冷漠，让他有些局促。 他推了推眼镜，脸色尽量做到平静，语气有些苦涩开口：“不用客气的，柳如玉同学。 我是你的老师，你若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老师说的，老师可以帮助你的。 而且老师想帮助到你。” 柳如玉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刻意冷漠了。 她一直都觉得高老师挺好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而且对同学们都很关心，她不是故意要冷漠。 只是她习惯跟所有异性保持距离，绝非因为那个人是高老师。 她看着高老师现在还捂着胸口，想到自己下手太重，有些过意不去，便干巴巴地笑着说：“高老师，真的很抱歉，对您动手！这样，下次有时间我请您吃饭赔礼道歉可好？” “无妨！”高暮寒抿着嘴说。 但他顿了顿又说：“吃饭，还是可以有的。 那就先多谢柳如玉同学了，你先回去！再见。” 说完高暮寒就很有风度的笑了笑，抬脚走了！ 第52章 沈爷想起以前好打脸 到家后。 沈文站在门口接她，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在阳光下，光洁还算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 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羁，邪魅性感。 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 这张脸柳如玉觉得不管怎样看都看不腻。 他虽然没有少帅长得那般精致，漂亮。 但他看起来更有男人味，总之就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她的审美，从认识他开始，就定的死死地！ 哪怕她对他有痛恨，有埋怨。 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身体却在无耻地想念他。 “回来了，如玉，我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桂花花生酪！”沈文远远地看着她，就一脸笑容，满眼温柔。 柳如玉为了掩饰自己的刚才的花痴行为，很冷淡地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沈文有些委屈，同她商量着说：“我昨天开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车，今天人有点累。 如玉，我在这里休息两天可以吗？不然开车回去我怕出事。” 她突然对着她莞尔一笑：“沈爷您说笑了，这是您的宅子，您自便！” 吃完饭后，柳如玉回房间睡午觉，沈文跟着进门。 柳如玉蹙起清秀的长眉道：“你干什么？我要睡午觉了！” “我也睡午觉！”沈文很自然的回答。 “您不是说太累了吗？去楼上睡床！睡沙发休息不好的。” “我觉得我特别爱睡这个沙发，睡着太舒服了。 我上次回江洲后连着几天都没睡习惯，我就在这里睡挺好，挺好。”说着，他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柳如玉懒得多说了，自己躺在床上休息了。 柳如玉下午去上课的时候沈文还没睡醒，看着确实太累了。 这是何必呢？跑这么远来睡沙发。 柳如玉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包走了。 她对他不能有同情，也不能心疼，不然以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晚上柳如玉回来的时候沈文依然在门口等她，中晚饭都是他亲手做的，做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但柳如玉并不领情，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晚饭后，柳如玉去书房学习，沈文也跟着。 她拿着他送的那支钢笔很认真在做笔记。 而他拿着一本书在看。 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去年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 他在书房写材料，她在旁边坐着看书。 但现在物是人非。 那时候的她满眼都是他，可现在她看他的眼神是没有温度的。 也不会像以前那般依赖他，崇拜他了。 她不再温顺，也不再离不开他。 这么久没见，她一点想念他的感觉都没有。 不像以前，他只要多出门两天，她都会抱着他紧紧不放。 窝在他的怀里撒娇，还会缠着他要！ 以前他觉得她是只喂不饱的小馋猫！ 可是现在。 她跟个圣女似的，无欲无求！ 以前她的眼神永远追随着他，现在，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沈文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他心里无比怀念曾经的柳如玉，她那么温柔，乖巧，懂事。 可现在她冷冰冰地态度，总是能刺得他体无全肤。 …… 次日放学补完课后，柳如玉跟周雨沁一起出校门的时候说：“雨沁，我们晚上去哪里玩一下！我不想这么早回家。” 周雨沁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好，好，好，不如我们今天就去仙乐斯！” 柳如玉回来后，周雨沁就跟她哭诉过靳言律这个死冰块脸，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都不理她。 她把自己三顾“茅庐”的故事告诉了柳如玉，问柳如玉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靳言律能理一下她。 毕竟这手续还得求他。 柳如玉当时就说的是，去仙乐斯找他，因为觉得靳言律应该经常去那里。 她想的损办法就是给他下药，然后让他主动来求周雨沁。 毕竟男人在那个时候比较好说话！ 周雨沁这几天就惦记着去仙乐斯了，但柳如玉一直说过几天，这两天不方便。 今天她主动说不想太早回家，机会不就来了。 柳如玉摇摇头说：“今天不行的，过两天！准备药还得时间，我现在手上没有。” 周雨沁撇了撇可爱的樱桃小嘴儿，有些失落地问还得几天。 “最多三天！”柳如玉想了想回答她。 她估摸着沈文最多三天就得走了，他在这边不方便她办事，怕他去添乱。 两个人边走边商量，笑笑嘻嘻地。 “柳如玉同学，周雨沁同学，想去吃西餐吗？ 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洋餐厅，味道很不错。 而且里面很多外国人用餐。也有几个服务生是外国人，可以去练练口语！”高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们面前。 柳如玉习惯性往后退了两步，本能地想拒绝。 高老师已经预判到她会拒绝，于是说：“柳如玉同学，昨天不是都说好了要请老师吃饭的吗？才一晚上就忘了？” 周雨沁用手轻轻掐了掐柳如玉手臂，眼神有些暧昧地看了看高老师，又看了看后者。 柳如玉还没开口，周雨沁就很有兴趣地回答道：“高老师，我想去，我想去，如玉也想去。” 说着她撞了撞柳如玉，对她眨了眨眼说：“对！如玉，你想去的。” 柳如玉捏了一下她的腰，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我才不想去。” 但她还是很配合地很快抬起头来，笑着对高暮寒应声道：“对，我想去，高老师，您带路！” 高暮寒有自己的车跟司机，他们走到门口司机就给他们拉开了车门。 司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看着跟柳如玉年纪差不多大，生的眉清目秀地。 很恭敬地喊了声：“少爷，您下课了。” 高暮寒嗯了一声道：“高风，这是我的两个学生，柳如玉，周雨沁。” 高风又很有礼貌地对他们两弯了弯腰恭恭敬敬地说道：“柳小姐好，周小姐好。” 上车后，高暮寒一上车就对高风说：“阿风，去杰森那里！” 高风点点头便认真开车了。 第53章 太太快下雨了，我来接你回家 洋餐厅的人还真不少。 彬彬有礼的外国侍应生，安静的客人，不时地小声说笑，环境宁静而美好。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使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 柔和的钢琴曲充溢着整个餐厅，如一股无形的烟雾在蔓延着！ 玫瑰花散发出阵阵幽香，不浓亦不妖。 “寒！你来了，欢迎！” 他们刚进门，一位年轻的外国人就站起来过来拥抱高暮寒。 这是个格外高大的男人，脸部轮廓清晰，金发碧眼，高鼻深目，中文说的不是太好！ 他拥抱过高暮寒后，勾起唇角别有深意地看着柳如玉跟周雨沁道：“寒！漂亮的二位小姐，是，朋友，你的？” 高暮寒点点头为他们做介绍：“杰森，这是我的两位学生，柳如玉柳小姐，周雨沁周小姐。” “这是杰森，这家餐厅的老板！” 他最后又加了一句：“当然，杰森，她们更愿意跟你说外语！” 杰森很热情地打招呼，他看柳如玉的眼神特别炙热。 他想对柳如玉也行拥抱礼，但手还没伸过来就被高暮寒拦住了：“杰森，我们这儿，对女士，不兴这个。” 杰森摸了摸鼻子，又对柳如玉伸出手，想握手。 柳如玉有些拘谨地伸过去手跟他碰了碰，就赶紧把手收回来了。 生怕他下个动作就会低头亲吻她的手。 她记得电影上面是这样演的。 果然周雨沁跟她握手的时候，手稍微慢了一点，就被这个老外亲了。 闹了周雨沁一个大红脸！ 杰森给她们安排了很丰盛地晚餐，还送了她们一瓶红酒！ 期间高暮寒都跟杰森说外语，周雨沁也能很熟练地同他们交谈。 反倒柳如玉，依然是不敢开口。 她低着头吃东西，唯一能做的就是竖起耳朵很认真地听她们讲话。 偶尔他们叫她的时候，她就笑一下，简单的说两句是的，好的。 她看着周雨沁那般自信从容地跟他们说外语，很羡慕，也很惭愧。 她要努力得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杰森有点忙，没过一会儿就被叫走了。 高暮寒可能经常来，这里的服务生都跟他很熟。 也总有客人同他打招呼。 “如玉，你如果想练习口语。 我可以把你介绍到这里当服务生，在语言环境泡久了，语感自然就有了。”高暮寒很友好地同她提议道，脸上挂满了真诚。 柳如玉摇了摇头说：“谢谢你，高老师。我不是太方便在这里当服务生。” 她的态度依然疏离！ 沈文在家里等柳如玉吃晚饭，等到饭菜已经热了三遍人还没回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站在门口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小林在他耳边说：“爷，太太跟周小姐在城西的洋餐厅吃饭。” 沈文看小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着眉头厉声道：“说！” “还有她们的老师，高老师！”小林低着头，支支吾吾开口道。 “是男老师？”看到小林一脸为难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用脚都能猜出来了，肯定是个男老师，不然他不会这般难以开口。 沈文俊眉都快拧成了一道死结，他的心情非常炸裂。 他在家里给她做饭，可她却丝毫不领情，不回家也不打声招呼就也罢了！ 还同男老师一起去吃饭！ 真是！ 让人难以接受。 沈文是个醋坛子，以往柳如玉同其他男人说两句话他都会吃醋。 何况跟男人单独出去吃饭，而且还把他晾在家里。 打死以前的柳如玉，她都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果然是，翅膀硬了！ 沈文乱七八糟得想了一堆，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沉不住气了。 他语气很差道：“走，开车带我过去找太太。” 沈文到的时候就看见高暮寒坐在柳如玉对面。 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很远就看见她笑得很开心。 这笑容真的有点刺眼，最起码这些日子他一次都没看见过。 主要是这个高老师，穿着一身灰色中山服，戴着金丝眼镜，看着也就二十出头。 一副小白脸子模样。 这种小白脸看着就是专门勾引别人的女人，的那种人。 看见高暮寒看柳如玉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 他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办的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别给太太安排在有年轻老师教的班上。” 这张小俊脸，怎么能长得这般精致好看，真是越来越刺眼。 小林有些尴尬，他小声说：“爷，原本这个高老师是不教太太的。 他是开学前一周才安排代洪先生的课，说的是暂代三个月。 洪老师被安排到民大学习去了，我估摸着，这高老师应该要走了的。” 沈文勾了勾唇冷笑一声：“是吗？我看不见得！这小白脸，一时半刻可不会走！” 说完他便抬脚走到柳如玉那一桌去了。 “太太，我瞧着外面要下雨了，见你下午出门的时候没带雨伞，过来接你回家。”沈文直接坐到高暮寒旁边，对着柳如玉含情脉脉地说道。 柳如玉一头雾水地望了望窗外，外面皓月当空、满天繁星。 完全没有一丁点下雨的可能性。 她狠狠瞪了沈文一眼，沈文面无表情，神色微冷地对着高暮寒说：“高老师是吗？你好，我是如玉的先生，我姓沈，很高兴认识你。” 高暮寒很平静地看了柳如玉一眼，对沈文没有很客气道：“沈参谋长，我认识你。 我的舅舅在江洲财政局任总长，我以前也经常去江洲，我好像未曾听闻你娶妻！” 他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看着杯中摇晃的红酒漫不经心继续开口：“不过，我倒是听说，你与承市长家的千金，承小姐承锦瑟，有婚约的对！” 他说这句话，是看着柳如玉说的。 柳如玉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她不知道高老师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 那他还知道什么？ 她的那些事情他知道吗？ 一旁的周雨沁好像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她好似也知道这些事。 只有她柳如玉自己。 她以为她不说，别人就不知道。 第54章 有关于她的过去 其实谁都知道！ 看来小丑终究只有她自己一个。 柳如玉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起身叫了服务员过来结账。 然后对高暮寒说：“高老师，我有些不舒服，就先结账回去休息了，您慢慢吃！ ” 她的语气还算客气。 但心里的尴尬却是难掩！ 沈文对小林抬了抬下巴，小林便去结账了。 “我确实还未曾娶亲，但如玉就是我的太太。 等她中学毕业后我就会娶她。 至于，我跟谁有婚约就不劳高老师操心了！告辞！” 沈文搂着柳如玉的肩膀，又对周雨沁说：“雨沁，很晚了，我们送你回家！” “如玉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子，她值得专一且待她真挚的爱人！”高暮寒对着沈文的背影喊道，声音骤然升高。 小林过来告诉他，这桌单高老师买过了。 沈文走过去坚持把钱给了服务生，就搂着柳如玉走了。 一路上，柳如玉的脸色都很难看。 沈文以为，她会生气。 但出乎意料，她一声都没吭！ 回到家后，她去洗漱完就爬上床闭上眼睛假寐了。 沈文憋了一肚子话还没来得及说，她就熄了灯！ “如玉！” “如玉！” 沈文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搭理。 柳如玉心里有些发闷，但也无能为力。 她跟沈文的关系是她一直都不愿意被人知道的事情。 哪怕周雨沁对她那般好，三番几次问她，她也是藏着掖着。 不愿意说。 因为这段关系让她尴尬，她的过去让她难堪！ 但慕琰说过。 想要重新开始，就必须直面过去，放下过去。 这种事情本身就瞒不了人，沈文的身份摆在那里。 别说这里跟江洲隔得这般近，是陆督军的管辖地。 哪怕远在香洲，他都能给她弟弟在香洲最好的中学办插班！ 就冲这一点，这一段就藏不住。 所以她只能面对！ 柳如玉一夜都没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 半夜沈文想过再偷偷爬上她的床，但他知道她没睡着，没敢动。 最后他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加上柳如玉就在不远处，他很安心，所以睡得很熟。 等他醒来的时候柳如玉已经去上学了。 …… “你都知道了？我跟沈文的关系！”柳如玉课间问周雨沁。 周雨沁点了点头说：“我对沈文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我没见过人，少帅我倒是见过一两次。 在书店的时候我真的没认出来，是后来靳言律跟我说起，我才晓得他就是少帅的参谋长沈文。” “所以你见到我脸上有伤，才那么大反应，以为是他未婚妻把我打了？”柳如玉挑眉问道。 “嗯！”周雨沁握了握她的手。 “我跟他，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之前不跟你讲，是因为； 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不是有意隐瞒你。”柳如玉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因为周雨沁什么时候都跟他分享，包括跟靳言律之间的事情，都会告诉她。 她这样，什么都不说，显得很不真诚。 周雨沁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没关系的，如玉！ 你想同我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的，就不说。 人都会有点秘密跟隐私的嘛，可以理解的，你别多想！” 柳如玉很感激地抱了抱她说：“等琰姐回来了，我会把所有事情都讲给你听的，雨沁！” 周雨沁点点头，安慰她说没关系。 中午柳如玉没有回家吃午饭，而是跟周雨沁去了书店。 她不想跟沈文待在一起，很尴尬，也很压抑！ 她们刚吃完午饭，就有人找来了。 柳如玉还以为是沈文，没想到是高暮寒。 高暮寒抿了抿唇对柳如玉说：“柳如玉同学，我能同你说两句话吗？” 柳如玉没吭声。 还是周雨沁在旁边打圆场让她们进去小包厢里面聊。 “如玉，我昨天说那些话不是针对你。 我是觉得你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沈文他配不上你，他明明有未婚妻，为何还不放过你。”这是他的心里话。 他对柳如玉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觉得她长得很惊艳，到后面见识到她跟冯琪琪她们打架。 她漂亮且冷漠。 孤独又高傲，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清冷的气质。 她的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就像一个迷。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这种年纪的女孩子，眼底会有这么多的故事。 她好像很怕跟人接触，特别是异性。 每次他试图同她说几句话，她都躲得远远地。 她那种逃避式得躲开他，真的让他心疼。 他越来越想靠近她，想了解她，想抚平她眉间打紧地结。 所以他想着去打听她。 他以为。 他是学校的老师，想打听一个学生定然不是什么难事。 可没想到，他还真没打听到什么东西出来。 她背后好似有大人物，有关于她的事情都捂得特别紧。 还是上次柳如玉请假说要去江洲参加婚礼，他才得到了启示。 果然，他托人去江洲打听了一下，便知道了一些她的事情。 当然知道的并不是太多，仅仅只是打听出来了一个人名，便是沈文。 他的舅舅真的一直都在江洲财政局工作，以前是任次长。 去年，前江洲财政局的石总长下台后。 他的舅舅就成了财政局的总长。 他通过他舅舅的关系，知道了前总长石啸天是被沈文拉下台的，至于原因没人知道。 关于沈文的消息，他道是打听到了不少。 这个人无论是在江洲还是在禹州都是很有实力的。 只是他公认的未婚妻是江洲承市长的嫡女承锦瑟。 那柳如玉呢？ 算什么？ 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还是被玩厌后抛弃的女人！ 因为玩腻了所以才被发配到禹州来念书。 又或者是因为未婚妻容不下。 所以送到禹州偷摸养着在金屋藏娇？ 多般打听后，他才了解到，沈文经常来禹州看柳如玉。 那就应该是前面的原因，她是他的地下情人。 而是是那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那种！ 知道这些事情后，高暮寒真为柳如玉感到不值。 第55章 表白的话说不出来 高暮寒想；这般美好的一个女人，怎得甘心给人做小呢？ 而且还是有可能连名分都没有的小，不然怎得会发配来禹州念书呢？ 他打听到沈文那位未婚妻，市长千金，可是跋扈的很。 定是她容不下柳如玉，所以沈文就把如玉送来禹州？ 真是可悲！ 能随意送走的，能喜欢到哪里去？ 若是没多喜欢，又为何还非要霸占着呢？ 要说钱，他们高家也不缺。 若是，她愿意！ 他也可以的。 沈文能给的，他高暮寒也能给，甚至他能给她更多。 最起码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他还尚有婚配，哪怕是定亲的人都没有。 有可能他爹不会同意她进门，毕竟她同沈文的关系，他能打听到。 他爹就能打听到。 但没关系，他可以这辈子不娶正妻，就娶她一个。 等日后，他们有了孩子，只要他不松口娶妻。 他爹最后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一定会同意如玉做正妻的。 毕竟他爹只有他一个儿子，他的儿子，一定能得到他爹的青睐。 到时候如玉想母凭子贵，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午夜梦回的时候，高暮寒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能想这么远的。 连儿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可回归现实，柳如玉却同他多讲两句话都不乐意。 柳如玉请假去江洲的那几天，高暮寒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同她开口。 他连草稿都写了半个笔记本，然后对着练习了一百遍该如何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就想着等着她回来上课，便同她好好聊一聊。 结果在学校一见到她，就发现她的脸上都是伤。 他上午上课的时候一直在走神，想着她肯定在那个市长千金承锦瑟那里吃了亏。 他更想同她讲心里的话了，想告诉她，其实他也可以照顾她的。 但，她的冷漠，终究是让他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他很清楚，以柳如玉的性格。 他若是真敢开这个口，她就能马上给他两巴掌，并且再也不会同他说一句话。 最后他思索再三，决定采用迂回战术。 还是保持这种关系，他怕把她吓跑了。 本来昨天同她一起吃饭很开心的，但沈文的出现打断了一切美好。 他是怎么还有脸称如玉为太太的？ 在江洲承小姐是他的太太，到了禹州，承小姐不在如玉就成了太太？ 这不是埋汰人么！ 所以，他没忍住，戳穿了沈文自以为是的谎话。 但最终伤害的却是柳如玉。 她当时的脸色那般难看，却还隐忍着情绪跟他礼貌地告别。 这样的她，真的让他心酸。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而且还生得这般漂亮。 明明可以拥有很美好的恋爱，却因为那个自私的沈文，成了这样。 他明显感觉她很不高兴，却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连反驳都没有。 她定是在沈文哪里受了不少委屈，不然不可能懂事得让人心疼。 高暮寒昨天晚上一整夜都没睡踏实。 因为一闭上眼他就想到；柳如玉瞪着那双漂亮忧郁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跟委屈。 他感觉昨天那些话，伤到她了。 所以，想来给她道歉。 高暮寒今天是没有课的，但他依然是早早地来了学校。 等到中午放学了后，他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跟周雨沁来了这里。 他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走了进来。 “无妨的，高老师，你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不必道歉。”柳如玉面无表情地回道，打断了他的沉思。 她的语气比以往更清冷了！ “如玉，我只是想表达沈文他不适合你，若是他跟别人有婚约真的不该招惹你。 你值得更好的人去珍惜你，爱护你。”高暮寒斟酌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谢谢你，高老师。” 柳如玉垂着那双好看的秋眸，看不出来情绪。 “我……”高暮寒想说些什么，但柳如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终是让他住了口。 两人沉默了很久后。 他抿了抿唇，很认真地看着她柔声道：“这件事情我以后不会再提，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若是你在学习上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 我先走了，再见。”高暮寒知道柳如玉很介意那件事，为了缓解她的尴尬，他决定不再提。 他看到她完全不想搭理自己，便识趣地道了别。 那些对着镜子练习了一百遍的心里话，他终是再一次咽回了喉咙。 柳如玉一整天都心情很不好，晚上磨蹭到很晚才回家。 她回家的时候沈文不在家，他的车也开走了。 看见他不在，她的心里松了口气，因为她真的不想面对他。 难道回江洲了？ 柳如玉心里猜测。 她今天没心情学习，觉得自己很疲惫，什么都不想做。 所以她回来洗漱完就上床躺着了。 夜里十二点多钟。 门被打开了，沈文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柳如玉其实醒了，但她假装自己睡着了，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沈文没有开灯！ 他站在门口有些恍惚。 想起从前，这个时候她都会笑意盈盈地过来给他脱衣裳。 会热情地过来抱他。 会埋在他的怀里撒娇。 会对她笑，会说想他。 而现在，她果真是变了一个人。 她从深爱着他，眼里只有他。 到厌恶他，冷漠地对待他， 甚至是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她的冷漠让他痛彻心扉，在酒精的催化下这情伤愈演愈烈。 他那双曾经炙热且明朗的星眸，如今变得暗淡无光！ 心情也低落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再也撑不住了，内心的失落感逼得他不得不爆发。 “如玉，我回来了！”他进门后苦涩地喊了一句。 “如玉，我明日一早便回江洲了！” 见她不理睬，他喝得有点醉了，知道她装睡，非要同她说话。 柳如玉还是不理他，继续装睡。 他抬脚踉踉跄跄地走到她的床前，打开灯问她：“如玉，你当真就这般厌恶我吗？ 是我无论怎样弥补你，怎样给你道歉，这件事情都过不去了是吗？” 柳如玉原本还想若无其事地装睡的。 但他站在她面前动也不动，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看。 第56章 我很后悔以前伤害你 “不是厌恶，是结束。”柳如玉坐起身来，语气很淡，她抬了抬眼皮与他对视。 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更加深邃。 “沈爷，我们已经结束了。 过去的事情我也想放下，但最好的放下便是放手！ 我跟你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你不需要再来做所谓的弥补。 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我，就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上一次你带我娘她们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谈过，我不希望你来找我。 也不想你来找我。 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每天生活的很充实，也很平静。 我不会再想起以前那些痛苦的事情，我喜欢念书，也喜欢新的生活！ 当然这些都来自于你的安排或者施舍！ 你可以把这些给我，也可以随时收回去。 就像我原本不想把江洲的一切带来禹州，你却把我是你地下情人的事情昭告天下。 别人都知道承大小姐才是你的未婚妻，我不就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你张口就来让别人怎么看我？别人会在背后如何揣测我跟你还有承锦瑟的三角关系？ 说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她是妻，我是妾。 一个妾的身份有什么可到处招摇的！ 况且我现在已经不想当你的妾了。”她一口气说了一大通，也顾不得上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沈文凝望着她，眸中某些情绪翻腾，却终是闭了闭眼，再睁眼，便是平静地别开视线。 他的嘴唇颤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仿佛如鲠在喉！ 他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根雪茄，有些不安的弹着烟灰。 见他不说话，柳如玉索性起了床，站在他面前继续说：“沈爷，我爱过你，曾经我深爱你。 所以，以前无论你如何打我骂我，伤害我，冷落我。 就像九爷说的，你就是把我当宠物。 想要的时候就来一下，不想要的时候就可以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不见人影。 你从来不在意我的感受，不知道我的喜怒哀乐。 包括现在依然是这样，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以前的我，心甘情愿被你调教，那是因为我爱你。 但我的爱换来了什么？换来的不过是你无止境的伤害跟轻视。 这样的爱真的太累了，我不想要了可以吗？”柳如玉神色平静的说着这番话。 却让沈文瞪大了双眼，面对她的指责跟控诉，他无话可说。 以前他确实做的不够好，特别是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 他做了不少伤害她的事情，以前她从来不说，他以为这些事都过去了。 没想到，在她心里这些事情，并没有过去。 她可能只是缺一个时机，就如现在。 她不就彻底爆发出来了吗？ “沈爷，前段时间，我很恨你。 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会恨你，往死里恨的那种。 我甚至一度巴不得你不得好死。 但我终究不能恨你，因为你对我好过。 你给我娘安排工作，帮我两个弟弟安排学校。 你帮我赎回我爹留给我的玉佩，你帮我们把老宅买回来。 包括到最后，你让我能念书，我都谢谢你。 所以我不再恨你，但同时我也不再爱你。 孩子的事，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也不能完全怪你。 当初你原本就不想让我生，这孩子是我求来的。 所以最后你让我打掉孩子也是我咎由自取。 但这一切就如你所说，都过去了！ 我们都过去！ 我配不上你，也不愿意给你做妾了。 我们结束好吗？ 以后真的别再来找我了。 如果是因为我住在你的宅子里，接受了你的赠予。 让你觉得我还跟以前一样，是你养得宠物，你可以肆意玩弄。 那么，我可以走。 如果我离开，你就能不来找我，我可以走。” 叫他不说话，她继续说道。 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这估计是柳如玉同他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了，以前她可不像现在这样能言善道。 瞧着，念了半年书，都能出口成章了！ 挺好的，真的。 沈文苦笑了一声，把雪茄按在烟灰缸熄灭。 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闭着眼睛说：“你喜欢念书就好好念，哪里都不用去，你让我走，我走就是。 以前是我待你不好，我打骂你，冷落你，我都记在心里。 我一直都在为过去待你不好做弥补，我以为，时间久了，这些不好都会被你淡忘。 但没想到，原来，那些都在你心里从来没有过去过。” 他顿了顿，疲惫地睁开眼睛凝望着她继续开口：“还有，五九说的不对。 我从来未曾把你当成宠物，我承认刚开始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心意。 所以做出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 但从我承诺会对你好之后，我都是认真对待你的，我对你的爱都是真心的。 我是真的想娶你，照顾你一辈子。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 我爱你，真的，如玉，我很爱你。 我为以前做过的那些伤害你的事情给你道歉。 我也一直很后悔，真的。 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那样待你。”沈文这番话说的特别真诚，他的心里也特别后悔。 说完他站起身来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漱。 见她还站在那里。 他欲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但手还没碰到她的肩膀，她就往后退了一步。 沈文那双幽深的黑眸暗了暗，他点了点头道：“我明日一早便走，你去休息！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走之前还给她把房门关上了。 这一夜，他没再回来沙发睡觉。 柳如玉也没有多想，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如果沈文真的能因为这番话就以后不来找她，这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经历了那么一遭痛苦， 她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段感情了。 很痛苦，也不相配。 这种眼巴巴惦着脚乞求别人垂怜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她到现在依然爱他，但也不再期望得到他的爱。 她只想自己好好念书，好好自我成就，蓄力待发，以待日后继续找承锦瑟报仇！ 第57章 伤透 次日。 柳如玉吃完早饭回房间拿书包的时候，沈文跟着他进了房间。 他脱了睡衣，对着镜子穿上了衬衣。 “如玉，我马上就要开车回江洲了。 我答应你，以后不经过你的允许，我不会再来找你。 你能最后再帮我穿一次衣服，扣一次纽扣吗？”沈文的眼神充满了乞求跟恳请。 他怔怔地凝望着她，希望能得到她的同意。 “不好意思，沈爷。 已经不早了，我要去上课了，再见！”柳如玉无视了他满眼的情愫，冷漠地抬脚就走。 沈文拉着她的手把她圈在怀里，有些受伤地说：“如玉，我这般求你。 而且就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可以吗？” 柳如玉推开他，扬了扬眉道：“沈爷，您要清楚一点。 在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恳求都能得到回应的。” 她木然的看着他，偏着脑袋摇了摇头又说：“就如当初，我跪着求你，别打掉我的孩子。 你不也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便让人给我灌打胎药吗？ 沈爷，你还是以前那个只顾自己，不考虑别人感受的沈爷。 口口说着要弥补的话，却做的事情每一件都自私。 声声承诺着不再纠缠，却隔三差五的过来。 您可能觉得您不需要改变！ 确实，哪怕您是这样的性格，哪怕您再自私。 也有一大帮女人愿意惯着您，哄着您，对您投怀送抱。 可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永远只会逆来顺受的柳如玉了。 请你好好想想我昨天说的话，并且接受！ 也请您尊重自己，尊重我。 我先走了，您保重！” 柳如玉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走。 沈文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回神。 他当然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柳如玉了，就冲她刚才说的那番话。 以前的柳如玉说得出来？ 以前她连跟他对视一眼都怕，那个时候她敢跟自己顶嘴吗？ 她以前连想说的话都说不清楚，现在却巧舌如簧，经常噎得他说不出话。 还有以前，他去看她，她又乖又欲。 总是抱着他不放，有时候饿太狠了，不知道多主动。 经常缠着他不放，一整夜也不愿意消停。 现在呢？ 他都快一年没喂她了。 可她，别说缠着他要了。 她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费劲！ 这还需要她提醒他，她柳如玉不是以前的她了。 当然不是了，她以前乖得要死！ 而现在，恐怕只想把他给气死。 沈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江洲，他在陆少帅那里颓废了几天，不吃不喝，不想理人，也不说话。 缓了好些天，他才愿意出门。 用陆景宸的话来说：“文，你是受了多大刺激，我怎么瞧着你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 他猜得没错，这一点在今天得到了证实。 今天他俩跟税务总局的丁次长一起吃饭。 酒足饭饱后，丁次长把他两个女儿叫过来了。 两个小姑娘，一个十四，一个十五，又水灵又漂亮！ 而且还都是处，子。 这是她们的爹丁次长，特意留着，送给他们两一人一个。 当然，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常有。 这种人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女儿，他们养着那些姨太太跟庶女不就是拿来换利益的。 整个江洲都知道少帅好这一口，所以都争先恐后把自己家清白的女儿献给他。 陆少帅以前确实喜欢，但现在他不敢喜欢。 那两个小姑娘一进来，陆景宸就挥了挥手对丁次长说：“丁次长，别搞这个！” 丁次长见陆景宸的脸色很紧张，也不敢多说，对两个女儿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们先走。 “留下！”沈文抽着烟，吐了一口烟圈，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慵懒跟魅惑。 陆景宸蹙了蹙眉，如果不是看他一脸骚样，他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要留就都给你，我可不要啊！”陆景宸摆了摆手，对沈文说道。 沈文不语！ 陆景宸对丁次长说：“丁次长，你先走，两个小姑娘先去楼上的房间住下。” 丁次长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讨好的话，便把女儿们带出去了。 “你要想玩你自己上去玩，我在这里等你。”说着陆景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手指还在表盘上爱怜地摩挲。 仿佛他摸的不是手表，而是某个人的脸。 这块表是慕琰送给他的，他宝贝的很。 “你为什么不玩？平日里你不是最好这口吗？”沈文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不想，也不敢，琰琰要是知道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让我碰她了。 她本来就一直都很介意，我以前玩的女人太多了。”陆景宸揉了揉太阳穴，一提到那个女人他就觉得头有点疼。 “她都不要你了，你还为她守着干嘛！”沈文真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不要我我要她啊！她单方面说分开是没用的，我又没同意。 过段时间我还得找她去，我这辈子就跟她死磕了！”陆景宸耸了耸肩，点燃一根雪茄，猛吸了一口。 就像这烟是她，下一次见面，他一定对她不客气。 先按在床上狠狠教训一顿！ 真狠心，捅了他，烫伤了他，说走就走！ “你真不去？”沈文问他。 “不去，文，你不怕你的如玉生气？” 陆景宸摇了摇头，反问他。 “她都不要我了，还生什么气？ 她估计知道我睡了别人还得背地里偷笑，她做梦都想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沈文的语气，苦涩的不像话！ “那你就去一个人享用两个美女！ 你以前没试过这个不知道，我告诉你，特别带劲！ 兄弟，高兴点，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那些，能短暂地治愈一切。”陆景宸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坏笑着说道，一脸眉飞色舞。 不用说，他以前没少这样玩过。 “我总算知道以前长姐同姐夫在一起后，你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爱玩了，是想麻痹自己。 清醒的时候真的好痛苦，放纵真的能放下一切吗？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两个被甩的男人连对彼此之间的称呼都变了。 第58章 女儿只是笼络权贵的工具 陆景宸想回答他，放纵跟麻痹是没有用的。 虽然情绪上头的那一刻，人有短暂地放空 但激情过后，人会尤为空虚。 会更加想念心底里那个人。 而且这个时候爱而不得会被无限地放大。 无能为力的绝望会将他仅存的理智一把火烧光。 他甚至会嫌弃自己，为何要这般自我麻痹。 当初若不是为了让沈歆雅放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怕她对自己心存自责，他不会将那段暗无天日的放纵持续那般久。 想当初，沈歆雅怕他放不下，便一直拖着不同小叔成婚，拖了好些年。 他不忍心她最后成了久待闺中的老姑娘，所以才出此下策。 当然，到最后，他却习惯了这种戴上面具的沉沦生活。 哪怕，激情带给他的只有短暂的麻痹，他也不想面对没有她的现实生活。 直到遇到了慕琰，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救赎。 可他却还是弄丢了她，哪怕那不是他本意。 有了慕琰后，他学会了等待，学会了变乖，也学会了守住自己的心跟身体。 哪怕他跟他的难兄难弟知文一样，已经吃了大半年素了。 但他依然对除了慕琰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一丝一毫兴趣。 他依然爱怜地摸着他的手表，淡淡地开口道：“文，你去试试便知道了！不要想多，一切都交给时间。” 真是好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完全看不出来，那天被慕琰又是捅伤又是烫伤。 最后还惨遭抛弃，跌坐在地上的那副小可怜的狼狈模样。 沈文无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奈跟颓然。 他苦笑着说：“我以前没爱过任何人，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一件这么难搞的事情。 我都对她那样了，我像三孙子似的讨好她，哄着她。 他还说我自私，我要是真自私我会放她去禹州去念书吗？ 如果我真的自私，我就该把她的腿打断，关她一辈子，锁她一辈子。 我想怎么上她就怎么上她。 哪里像现在，身体都快憋坏了。 却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生怕她生气。 有他妈这样自私的吗？ 罢了！随她去！” 沈文抽完最后一口雪茄，丢了烟头上楼去了。 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忧郁之感。 沈文敲开房门的时候，丁次长家的两个女儿已经洗好了澡，换上了一身很清凉的薄衫。 这衣裳挂在身上聊胜于无！ “过来给爷脱衣服！”沈爷关上门，站在那里，面色冷峻的开口。 他长得这般帅气硬朗，让面前的小姑娘都红了脸。 丁香红着脸不敢直视沈文，她垂着头很认真地给他解衣服上的纽扣。 有那么一瞬间，这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极了那个人。 想起那个人，沈文体内就躁动地很。 他一把将丁香推倒，按在床边。 那双有力地大手。 猛得扯，掉她身上。 那点！ 少得可怜的布料。 然后就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感受到他的激动后，丁香抓着床单小声娇嗔道：“沈爷，请您怜惜，人家还是头一回！” 她这声音一发出来，沈文就猛地清醒了。 因为那个人，不会再用这般讨好的语气同他说话了。 她的语气比这冬日的天还要冷，她怎么会这般乖巧的迎合自己呢？ 想到这里，他苦笑地甩了甩头，把裤子拉上。 丁紫见他要系皮带马上跪着抓住他的手臂。 嫩白的小手攀上他的裤子。 性感的红唇也随之而去。 她就比较放得开了，见沈文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作。 她咬着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睁起，声音娇柔造作地说：“沈爷，姐姐让您不满意。 那就让小紫伺候爷，小紫一定会配合爷随意调教的。” 丁香此时也跪了过来符合到：“爷，丁香也配合爷调教。” 沈文推开了面前娇滴滴的二人，然后把衣服整理好低着头看着跪在面前的两姐妹开口道：“把衣服穿好回去！告诉你们爹，他的事我会办妥。”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走了。 “都怪你，装个什么玩意儿，在家里王嬷嬷少调教你了吗？ 在这里玩什么矫情路子，演砸了！害得我也跟着你背锅。 像沈爷这样年轻英俊的金主可是万里挑一。 他可是尚未娶妻，若是伺候好了，说不定还能混个名分，现在呢？ 因为你，他走了！ 我回去会告诉爹，是因为你的缘故，沈爷才走的。 你下次就等着爹把你送去给那些肥头大耳又变态的老头子玩！ 想想丁橙的下场，你好自为之。”丁紫冷冷地开口。 听到丁紫的话，丁香一下子脸色惨白的跌在地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害怕的事情，她的嘴唇都吓得在抖动。 她跪着给丁紫连忙磕头说：“小紫，求你，不要告诉爹爹。 求你了，我不要像丁橙那样，我不要！我不要！” 说完她瞪大了双眼，眼里有说不出的恐惧！ 丁紫上个月被她爹送去给江洲洋行的副行长，徐同洲。 送去的时候是打扮得漂漂亮亮，扭着那带劲得小腰去的。 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了，而且还是被人抬回来的。 她被徐同洲折磨了一个星期，丁香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疯了。 听说徐同洲自己不行，他喜欢折磨人。 喜欢看别人做那个事情。 她把丁橙关在一个大笼子里面。 然后让他的下人们一个个进去。 这还不算完，他还用鞭子抽丁紫！ 丁紫的身上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好地方。 身上都是烟头烫伤的疤。 最重要的是听说；他养了很多大狼狗。 他的一条条大狼狗。 也会去那个大笼子里。 所以丁紫疯了。 她原本是家里最漂亮最高傲的女孩子，本来是想去笼络徐同洲做个妾室的，没想到活生生被玩疯了！ 最后徐同洲给了她们爹爹几根金条就了了事！ 而且，那个畜生一般地徐同洲还说，这个月还要再让她爹送一个女儿去。 说要个听话的，放得开的，不能玩一个星期就疯了，不得劲！ 他爹为了钱，正在考虑送谁…… 第59章 素久了？粘不得荤腥 见沈文很快就下来了。 陆景宸又是一阵调侃：“文，素久了，沾不得荤腥了？这么快，不像你的风格啊！” 沈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回家了。” 陆景宸笑着跟朵花儿似的，跟着他走了。 回家的路上，沈文开着车，陆景宸躺在座椅上眯起眼睛问他：“文，你到底做没做？” “没。”沈文漫不经心的回答，心里却乱得很。 感觉一闭上眼就能想起那个现在只会对他冷冰冰的女人。 “怎么？”陆景宸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敲着车窗。 “怕如玉嫌我脏，她在禹州有个小白脸对她虎视眈眈的。 我怕我弄这些传到她耳边去了，会被人趁虚而入！ 我要严格要求自己，才能严格要求她。”沈文想起高暮寒看柳如玉的眼神，就想揍人。 心里责怪小林不会办事，他甚至都在考虑把她转到京洲去念书。 那种戴着眼镜，一副温柔体贴的小白脸，很会讨女人喜欢的！ 比如。 他的长姐沈歆雅。 不就是看上了陆巡尧这副所谓的；谦谦君子模样吗？ 他可不能当陆景宸第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小白脸勾引跑。 “小白脸？什么样的小白脸？肯定比你好看对不对，我看你脸都黑了！”慕琰不在了。 陆景宸的小姨子容梓卿也不在了，他的所有取乐源泉都成了沈文。 他整天调侃起他，那叫一个精神抖擞！ “就陆巡尧，你小叔那样的小白脸！ 比不比我好看，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在那样的小白脸身上吃了大亏！”沈文勾了勾唇角。 互相伤害嘛，兄弟，谁不会呢？ 果然，听到这句话，陆景宸那副贱兮兮的模样立刻就收起来了。 他翘着二郎腿，一脸怒气地盯着沈文看，似乎要把他的头上顶出一个大洞来。 …… 沈文走的当天晚上，柳如玉就跟周雨沁去了仙乐斯。 果然，晚上八点，靳言律就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黑色大衣，里面黑色的衬衣跟西裤。 毫不夸张，他的领带都是黑色的！ 他好像特别喜欢黑色，他的身上鲜少有别的颜色出现。 靳言律一进来就看见周雨沁跟柳如玉坐着不知道在聊什么，两个人笑得特别开心。 周雨沁看到靳言律的时候，瞳孔一缩，心里跳得很快。 她想着，若是靳言律再让人给她递纸条，她是去还是不去。 去呢？感觉有点太没面子了，显得她周雨沁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前几次她送上门，他都拒绝了，还说什么最近没兴致！ 可真出息。 但是不去呢？不去，那她来仙乐斯得意义是什么呢？ 她就不就是想请君入瓮吗？ 可是，这样是不是很没有面子？ 就在周雨沁还在纠结去与不去这个问题的时候。 靳言律回过头，眼神跟她对视上了。 他锋利的眼神充满了冷意。 他仅仅跟她对视了一眼，便很陌生地把头偏开了。 就像，他跟她根本不认识一般。 周雨沁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等来靳言律的纸条。 甚至，他还先走了。 她看着他离开的，但眼神没再看她一眼。 周雨沁有些失落，虽然她早就该习惯他的冷漠。 她从认识靳言律开始，他不就是这样，永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可是，她以为，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 他对她，会是不一般的！ 事实上，是她周雨沁想多了，她在靳言律心里就是很一般。 第一天，周雨沁跟柳如玉很遗憾地撤了，她们不仅没有引起靳言律的注意。 反而还被舞厅的男人骚扰的很烦。 她们在那里待了两个小时，时不时就有男人来搭讪，两人觉得很尴尬。 柳如玉想着，明天得带个男人一起来，不然还得应付这些搭讪的男人。 可是，去哪里带男人。 她能想到的只有小林了，但是小林绝对不能来。 他会告诉沈文，而且他肯定会劝她，少来这种地方。 除了小林，她在禹州就没熟悉的男人了。 所以她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周雨沁，让她明天带个男人过来。 周雨沁信誓旦旦地保证完成任务。 但柳如玉真的没想到，她这个大聪明，会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当第二天晚上，她看着周雨沁带着高暮寒来仙乐斯的时候。 柳如玉傻眼了！ 她本来笑意盈盈地冲着周雨沁挥手，因为距离有点远，灯光也有点暗。 她远远地真没看出来，周雨沁旁边站着的人是高暮寒。 等人慢慢走近的时候，她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她正站着招手叫她们过来坐，高暮寒对他温柔一笑道：“你好，如玉。” 柳如玉尴尬地点了点头，腮帮子都快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瞪了周雨沁一眼，干笑了一声说：“你好，你好，高老师好！高老师您请坐。” “嗯，谢谢如玉！ 不过现在不在学校你们不用叫我老师，可以叫我暮寒。”高暮寒坐下，看了看酒单然后推了推眼镜，招手叫来了服务生。 “我叫你带个男人过来，你带高老师来做什么？”柳如玉咬牙切齿地跟周雨沁咬耳朵。 “高老师就是男人啊！”周雨沁的小脑袋正在到处搜寻靳言律的身影，回答她的问题时有些漫不经心。 “你可真会安排事儿！”柳如玉拍了拍周雨沁的小蛮腰，咬了咬唇，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我原本准备带我司机彭乐来的，但他今天陪我老爹应酬去了。 我吃完晚饭正想着去哪里再找个人，就在我书店门口碰到了高老师，高老师问我去哪里？ 我说去个好玩的地方，高老师就问那我一起可以吗？ 你说，他都开口了，我能咋说？ 况且，高老师这么好看。 而且又有钱，有他在，一般的男人不敢再来搭讪。 我们带男人来的目地就是不想被搭讪，高老师完全符合条件啊！ 如玉，你不要对高老师有偏见嘛！其实高老师人真的挺好的。” 周雨沁趁高暮寒跟服务生点酒的时候，小声跟柳如玉解释道。 第60章 再现昨日交际花 “说的很有道理，大聪明！”柳如玉一脸无奈地摸着牙，瞪着眼睛对周雨沁点了点头。 “如玉，雨沁，你们不要喝酒？女孩子喝酒不太好，喝果汁好不好？”高暮寒自然是体贴得很。 声音温柔地不像话，而且好听，给人感觉就如炎炎夏日的冰泉水。 “好，暮寒你安排。”周雨沁倒是在称呼上做到了说改就改，这句暮寒喊的是既顺口又熟练。 柳如玉配合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因为高暮寒的到来，柳如玉变得坐立难安。 她不知道如何跟高暮寒相处，更简单的来说，她是不知道如何跟所有异性接触。 她习惯性冷漠跟防备，就像是拿了个罩子把自己罩在只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面。 不是高暮寒不好，是她的问题。 高暮寒是个很绅士且体贴的男人，他能感觉到柳如玉不太想讲话，他尽量礼貌地同周雨沁偶尔聊上两句。 面对柳如玉一如既往的冷漠，他也只是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尽量做到不让她不舒服。 柳如玉全程都没怎么讲话，高暮寒也没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妥。 靳言律今天还是那个点来，跟一群人坐一会儿就走。 依然没有来找周雨沁。 靳言律走后，她们也走了。 高暮寒提出要送她们，被柳如玉拒绝了，她们坐黄包车回家。 回家前她跟周雨沁说：“上狠招！我明天带东西来，成败就此一举，但你不许再把高老师带来。” 周雨沁咬了咬唇问：“真的能行吗？我有点怕……” 柳如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怕，他不会发现是我们弄的，早点回家休息，晚安。” 其实柳如玉真没想用这么烂的招。 她原本以为周雨沁去仙乐斯晃一晃，以靳言律的性格肯定就会沉不住气。 这样顺理成章就给了他俩机会。 也不知道周雨沁哪里得罪了靳言律，他既然见到周雨沁在舞厅喝酒都无动于衷。 这个男人可真是捉摸不透！ 若是曾经的沈文，估计早把她从舞厅扛走了。 他可是比谁都能吃醋，别说跑到舞厅喝酒，她就是多往外面跑几次，他都会多问。 当然她在百乐门唱歌那段时间除外。 下药，真是烂招损招。 但周雨沁催得急，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希望这二人能因为这档子事和好！ 毕竟男女之间，只要是互相有感情。 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往床上一滚，滚舒服了，滚默契了。 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她自然是了解周雨沁对靳言律的感情，那分明就是爱得很，哪怕嘴再硬。 不然她凭什么怕他，他有什么可值得她周大小姐怕得。 周大小姐又有钱又有颜，去哪不是人哄着。 还有靳言律看周雨沁的眼里摆明就是洋溢着浓浓的爱意。 那些周雨沁口中所谓的冷漠，无非就是靳言律在装酷。 估计是死要面子，想要周雨沁哄，结果她偏不。 所以只能假装不在意，装作很冷淡。 这俩人，其实心里不知道多在乎对方， …… 夜里的仙乐斯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陈欣穿着一件淡紫色绣花的修身旗袍摇曳生姿，穿梭在一群男人之中。 她长得还是极美地。 长发飘飘，肌肤胜雪，五官端正，身材高挑又丰盈。 若不是出生在那种家庭，她的人生不会是那样的。 柳如玉跟周雨沁正在不经意聊天，但她的眼底的余光是对着陈欣的。 陈欣毕竟在百乐门做过舞女。 对付几个好色的男人可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她三两下就混到了靳言律那一桌。 陈欣撩了撩自己披散的长发，目光闪烁，媚眼如丝。 看着性感美艳，不可方物！ 她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站起来挡住了靳言律的视线。 她敬的是整桌最好色的一个男人黄鑫。 那男人瞧着她面若桃花，一脸媚态，心动得很。 他立刻站起来过来搂着她的腰，邀请她去跳舞。 她推推桑桑，演了一手好欲擒故纵。 她被拉扯着经过靳言律的时候，陈欣假装脚上一滑，身子侧扶着茶几，眼底里都是算计。 就那一会儿，她就已经给靳言律的酒杯里下了药。 这种小手段，对她来说没什么挑战性。 以前她们碰到好金主，感觉不是太好拿下的时候，就会用这一招。 药下完了，她就差不多要撤了。 她正准备跟黄鑫告辞手腕就被人抓住，拉着她出了仙乐斯。 黄鑫眼见到手的肥肉要飞，马上追着出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又回来了。 柳如玉抓了抓头发，把头低下藏起来，小声说了一句：“糟了！” 周雨沁不解地问：“怎么了，如玉？” 见两人已经走了，柳如玉才坐起身，喝了一口酒说：“打翻醋坛子了！” 果然，林非凡今天晚上瞧着陈欣浓妆艳抹就觉得奇怪得很。 所以他偷偷地跟着她。 结果发现她在仙乐斯跟别的男人鬼混。 他得心里有了很多种猜想。 是她那个吸血鬼家庭出了什么事缺钱找她，所以她想出来继续挣以前那种钱。 或者是过惯了灯红酒绿的生活，觉得现在的生活太乏味无聊，所以耐不住寂寞？ 还是，她想趁年轻找个有钱人捞上一笔钱，以后供陈冰洁念书。 还有没有可能，她是想在舞厅找个稍微有点钱的男人当依靠。 他在暗处盯了她很久。 见到她在舞厅左右逢源，得心应手，跟个交际花似的。 林非凡知道她的过去，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今天在仙乐斯，他算是见识到了。 真叫一个袅袅娉娉，娇艳欲滴！ 别说他林非凡喜欢，在场的男人恐怕就没几个不喜欢。 他本来是不想管她的，因为她们之间本来就说好了。 只互相需要，不干涉对方。 她想找什么男人，是她的自由。 他本来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多说一句。 但他站在一旁，看见她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地。 心里就不知不觉地烧起了熊熊大火，无论他怎么压抑都抑制不住！ 第61章 突然有点兴致了 林非凡最后还是没有把持住自己的理智。 因为，她同别人你侬我侬的场景让他莫名地暴躁。 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视而不见。 最可恶的是，那个胖子搂着她的腰就算了。 居然还在她的屁，股上占了一把便宜。 他实在不能忍受，也顾不得什么立场跟原则。 拉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拽到了车上！ “你这是做什么？林非凡，你弄疼我了。” 陈欣一上车，他就放了手。 她揉了揉自己已经泛红的手腕，眼里都是错愕跟责怪。 似乎是在控诉他的多管闲事。 也在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非凡拉了拉领口的领带，瞪着她问：“你还好意思问我在干什么？我道想问问你，你想要干什么？ 你穿成这个样子大晚上跑来舞厅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重出江湖？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孩子的娘了，你能不能守点妇道。 这么晚了你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在外面跟男人逍遥快活，你配当娘吗？”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他的一句重出江湖，让陈欣的脸色都变了。 她的脸烧得又红又烫，顿时就觉得很羞愧。 哪怕她从来都晓得林非凡知道她的过去。 但是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因为不曾提起，她就假装他不知道。 不然她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会很尴尬。 可是他今天却扯下了这最后一块遮羞布，让她难堪地想挖个洞，钻下去！ “如果你是想要钱，我可以给你。 伺候谁不是伺候，我总比刚才那个胖子强一点！ 他那一身肥肉你不觉得腻得慌吗？ 你开个价，以后我不白睡你。 条件只有一个，别给我出去偷人！” 林非凡被陈欣的态度刺激到了。 他在心里本来对陈欣就有偏见，所以见到她这副模样，自然就更看不起她了。 “林非凡，你太过分了，你混蛋！”哪怕陈欣曾经有过很多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但她以为，只要她重新开始，洁身自好的生活。 过去就都过去了！ 她跟林非凡，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帮柳如玉拉拢他，打探一下沈爷的消息。 但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而且这么多日子夜夜同床共枕，睡也睡出感情来了！ 她没有幻想过林非凡会娶她，但她最起码还是拿他当了个感情寄托的。 毕竟他曾经待她还是极好的，他总是有意无意给她送一些小礼物。 特别是送一些冰洁用得东西。 她知道她配不上他。 毕竟林非凡个人条件很不错。 他跟着沈爷捞了不少钱，而且也有一些地位。 他这样的男人，至少要娶个清白的女子，但她不是。 她有自知之明，她没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只想着互相陪伴一下。 若是有一天，他有了合适的姑娘，她就主动退出，绝对不会再去打扰。 但她没想到，他是这般看待她。 林非凡看到陈欣穿着的高开衩旗袍。 她有双雪白纤细又笔直的长腿…… 他的眼神一暗，嫉妒心跟感觉被人背叛的愤怒夹杂在一起。 纵使他，彻底已经没了理智。 他推倒了她。 就在车上。 他今天对她特别不尊重， 完全不像以前那样。 而且他的言语里都是对她的侮辱跟不屑。 陈欣刚开始还在拼命推他。 但眼见他越来越失控。 她渐渐放弃了反抗，而是睁着眼睛望着车顶。 瞳孔里面慢慢地也没有了聚焦。 她像个布偶人一般了无生气。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给你的。”完事后，小林一把将陈欣推开。 他皱着眉头嫌弃极了！ 然后拣起她的衣裳，给自己弄干净了。 然后把钱跟衣裳都甩在她的脸上，自己随后穿好了衣服，开车回了家。 陈欣在车后座一脸麻木地穿衣服。 她的身上都是伤，但她并不觉得疼。 因为她的心，仿佛再一次死了！ 靳言律喝着酒就觉得眼前有点模糊，心跳加速，脑袋也有点晕。 他浑身燥，得很，扫了一眼面前的酒杯，眼底的凉意更深了。 他知道自己被下药了！ 但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谁吃了豹子胆敢给他下药？ 来不及思考太多！ 他看了看正在跟柳如玉聊得起劲的周雨沁，抬脚疾步走过去就把她拉走了。 周雨沁知道靳言律已经喝了那杯陈欣下了药的酒。 鱼儿上钩了，她自然是要矜持装到底的。 她极不配合地挣扎道：“小堂叔，你拉着我做什么？如玉还在里面啊！” 靳言律已经没时间跟她磨蹭了，直接把她抱起来甩在了肩膀上，扛着走了。 周雨沁是要面子的，她不可能大喊大叫！ 只能泄愤般在他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 可是他的肩膀怎得这般硬，她感觉有些啃不动。 她不知道他的肉疼不疼，她只知道她的牙齿有点酸。 靳言律把周雨沁丢在车上就开车回了家。 “靳言律，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周雨沁想打开车门跑，但是他已经先她一步反锁了车门。 他当做没听到，自顾自地继续开车。 到家后。 他直接把她推，在了门后， 拉扯起来。 见她不配合。 他总有办法治她。 直接把她的双手 束，“服”住了。 周雨沁气得骂他：“靳言律，你是有病吗？每次都这样，很烦啊！” 靳言律坏笑一声，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以为你喜欢， 所以尽量按照你心里想的。 陪你。” “你别碰我，上次你不是说最近没兴致吗？ 怎得突然就有兴致了？”周雨沁咬牙切齿道，对这个人翻着大白眼。 一直在挣扎！ “嗯，今天不知怎得，突然就有点兴致了！”靳言律漫不经心地开口，仿佛在说，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这种没营养的回答让周雨沁更气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就可以。我想要就不行？ 我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吗？靳言律，你真是个冷心烂肺的畜生！”周雨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对着他的胸口狠狠一撞。 第62章 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 靳言律是真没想到，周雨沁要来这个的。 他一下子还真被她挣脱开了。 “沁宝，别闹了，配合一点。”靳言律的语气软了下来，身上太热了了，让他想要靠近她。 他话还没说完就拉着她又贴了上去。 周雨沁哼了一声，眼神有点轻蔑地说：“我让你配合的时候你配合了吗？今天可不是我主动的，你如果再碰我，我真的敢去找你爹。” 靳言律已经失去了耐心，把她抱起来丢到沙发上。 压，了上去。 但周雨沁今天是铁了心不愿意，她对他乱踢乱咬，语气还有点委屈道：“凭什么每次都要听你的，我今天就是不愿意。” “沁宝！乖一点，给我，我给你想要的可以了？”他是懂她的，知道她并非真想拒绝他，无非不就是为了手续的事。 果然他的这句话一出，周雨沁就半推半就准备从了。 但她没想到靳言律在重要关头停住了，他解开了绑在她手上的东西，语气很冷道：“是你找人给我下的药！” 这是一句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他果然猜到了。 周雨沁有一瞬间的慌乱，她那双可爱的眼眸一闪，嘴巴还是很硬：“什么下药，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把她掉落在地上的大衣丢在她身上说：“你为了那么点事，就不惜给我下药？ 周雨沁，我是不是对你太过于纵容了？” 周雨沁还在试图逞强，冷着脸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不是你强行带我过来的吗？我跟如玉在仙乐斯玩得好好的，是你打扰了我们的约会。” “在禹州没人敢给我下药，原本我也不确定一定是你，所以才带你过来，想要试探试探你。 你们设计的这一出还真不错，乍一眼看，还真猜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很可惜，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你的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你的目地性！”靳言律浑身太热了。 为了保持清醒，他把茶几上的一壶冷水直接浇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大冷天的，哪怕是这样，他还是觉得体内又燥又热。 “靳言律，我？”周雨沁的嘴唇煽动了两下，本想继续狡辩。 但被他怒红凌厉的眸子吓到有些失语。 她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奏，她不敢再惹他！ 靳言律忍着身上的不舒服，脸色很难看，眼里写着失望，他跟她对视了一眼说：“把衣服穿好走！手续我给你过。以后别来找我了，就当是我前两次强迫你的补偿。” 他顿了顿又继续盯着她的眼神冷漠地开口说：“你既然同靳赫轩订了婚，就该跟我保持距离。 之前那些事，我有责任，是我没控制好自己。 明知道你周大小姐只是闲来无聊找我逗逗闷子。 我作为一个长辈，实在不该陪你胡闹。 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所以我最后一次纵容你的任性，帮你办这件事。 以后，别再来惹我。 能做到吗？” 周雨沁当真没心没肺，她马上穿好衣服对他说了句：“我能做到的，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来惹你。 不过这件事还是谢谢你啊，言律哥哥。” 她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有点问题，于是马上开捂住嘴。 看了一眼脸色已经阴得能滴出水来的靳言律，又继续道：“哦，不对，是小堂叔。 谢谢你啊，小堂叔，那我就先走了！ 不打扰你休息，再见，再见！”说完周雨沁就挥了挥手一溜烟跑了。 她能感觉出来靳言律此时很生气，他生起气来是件特别恐怖的事情。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赶紧跑，免得遭殃。 她可哄不了他，他是个大怪人，谁也哄不住。 况且，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给她过手续。 现在目的达到了，她还不跑就是傻子了。 哪怕他已经识破她的小伎俩，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她要的只是结果，才不会管过程。 她习惯了怕靳言律，所以他忽略了靳言律这么多年的付出。 还有他今天眼底的失望跟难过。 靳言律明明就很好哄，但周雨沁每次一点耐心都不愿意拿出来。 她不顾自己的反对跟别人订婚，让他伤心欲绝。 但她随便撒个娇，他就马上认输。 她都不知道，她把头一回给了他，他有多高兴，多兴奋。 这比他做成任何事都更有成就感。 只要一想到她终于属于了他，他就能笑得合不拢嘴。 他甚至连生几个孩子，孩子的小名叫什么都想好了。 他以为她跟他睡了，就会跟靳赫轩说清楚，取消婚约。 然后告诉家人，她喜欢的人其实是他靳言律。 可是他等了几天都没等到这个消息。 反而看见她从靳赫轩家里出来，他明明很生气，但还是想把她抢回来。 他以为，他们都那么亲密了，一切就会水到渠成。 那天晚上，他都跟她说了，让她回家等自己。 他那天有应酬。 可是一想到她娇柔的身躯跟软糯的声音，他就没心思继续坐在那里了。 他事情都没办完，就跟着她出去了。 却没想到，在舞厅门口碰到她挽着靳赫轩的手，动作很亲密的回了他家。 他眼睁睁看着他们进门，关灯！ 他在她的房里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等到她回来。 所以，她的主动只是为了来撩拨他，并没想同他在一起。 哪怕是这样，他都还想再给她机会。 那两天她天天来找他，他脸上冷漠，心里其实都是欢喜的。 她一句，我才不跟靳赫轩睡，他没你好看。 就让他彻底消了怒气，失了原则。 但她怎得能给他下药？她说的什么事他没给她办好。 他只是想她多来哄哄自己，但没想到，她拿他当傻子，给他下药。 而且都被拆穿了，她还不承认！ 若是她大方承认，并且给他认错，他还能给她机会。 可她连道歉都不想做，让他失望透了！ 这些年的坚持，真的让他累了。 原本她跟靳赫轩订了婚他就不该再惦记她。 那些后来的挣扎也只是强弩之末。 她不爱他，不在乎他，他做再多都没有意义。 待她走后，他给家里的管家打了电话，叫了医生过来。 第63章 翻脸比翻书快 夜幕降临！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陈欣刚把冰洁哄得睡着了，她站起身来捶了捶自己的脖子。 从生了冰洁她一个人带孩子，经常低着头抱孩子后，她这个脖子和肩膀就经常酸疼。 今天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腰也特别疼。 不对！ 不是今天特别疼，而是从昨天开始，因为那事儿。 她脱了自己的外衣，里面穿着一件蓝色的绣花肚兜。 白皙纤细的手臂，修长的天鹅颈，丰满的浑圆。 盈盈一握的小腰和平坦紧致的小腹，在镜子里一览无余。 她摸着自己算得上是如花似玉的的脸，有些感叹生活无情。 为何，她碰到的男人，都没拿她当过人呢？ 她对林非凡并非一丝好感都没有，不然也不会那么在意他说的那些侮辱她的话。 曾经无数男人骂她婊子，她都未曾在意过。 但林非凡这般骂她，她心里难受极了，她觉得羞耻难堪，也无颜再去面对他。 她这张脸虽然还称得上年轻，但她的心却早就垂垂老矣！ 她摸着镜子自己的脸，苦笑地扬了扬唇，看着镜子落下了眼泪。 她转过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后背，优美裸露地背部线条特别勾人。 但那白皙的背上却到处都是淤青跟牙印。 这都是林非凡的杰作！ 他在车上折腾了她还不算，回家后又硬生生把她拖到他的房间折，腾了，一整，宿。 就在陈欣对着镜子在发呆的时候，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她记得，门她上锁了？ 见他进来，她急忙拿起旁边的衣裳遮住自己的身体。 她惊呼出声道：“我锁门了，你怎么进来的？” “呵，就这锁能难得住我？ 又不是没见过，装什么装？”林非凡轻飘飘的说道。 他的眼神流里流气得，由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眼。 这个眼神很具有侮辱性，仿佛是在看一件物品。 也是，现在对他来说，她也就是一堆可以随意践踏的烂肉！ 林非凡随手关了门和灯。 黑暗中，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你别过来，我孩子在。”陈欣慌忙扣好衣裳，随着他的脚步，她往后退了退。 林非凡是练家子，三两步就跑过去把她的双手扣住，他狠狠扯了一下她的头发。 陈欣瞬间觉得头皮都快被扯掉了！ 他的声音透露出不屑跟轻视：“不是让你去我房间吗？我等了大半夜你都没来，这不就是你邀请我来你房间的意思吗？贱货！” 说话间他已经开始很熟练地。 解，她的衣裳了。 陈欣压低了声音，小声带有恳求地对他说：“别，别在这里，孩子在。” 她的眼里已经泛出了泪花，月光下，看着格外我见犹怜！ “这是对你的惩罚，谁让你故意不来找我。”说着他把她按在墙上，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今天早晨她离开他房间的时候。 林非凡指了指；她给他做的那双鞋跟她说：“以后我穿着这双鞋的意思，就是让你来我房间，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以后不准来。” 陈欣当时没理他，只是匆忙回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她确实看到了穿了这双鞋，故意在她面前晃了半天，而且经过她的时候还捏了一下她的，屁，股。 他的意思很明显，让她晚上过去。 但经过昨天的事情，陈欣不想再跟他保持那种关系了。 以前她跟他那样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帮柳如玉拉拢他，想通过林非凡打探一下沈爷的消息。 第二个原因也是因为，她一个人过日子，确实有点寂寞，也有点哪方面的需求。 她觉得同他在一起配合的很默契，也很舒服。 况且两人的交往也没什么压力，只有床上的关系，就挺好的。 她想着若是他愿意，她可以陪他很久很久，直到他娶妻不再需要她。 可昨天的他，完全是把她当个卖肉的婊子，她接受不了。 在他把钱砸在她脸上那一刻开始，她已经不想再继续了。 她曾经确实是个卖肉的人。 可现在，她不愿意了，哪怕给她再多钱她也不愿意。 她想重新开始，为了冰洁。 她不想以后别人骂冰洁的娘是个婊子。 所以，她今天故意没去找他。 却不想。 哪怕她上了锁，他还是找过来了。 陈欣已经感觉到他马上就要突破她的防线了。 她转过头泪眼婆娑地求着他说：“别在这里，求你了，去你那里谈谈好吗？” 见他没说话，她又低声继续求他说：“求你了，孩子看见我会疯的。” 林非凡看了看她已经哭红的美眸，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冰洁。 终是提上了裤子，拍了拍她的小腰凛声说：“下次还敢把我晾着等你半夜吗？” 陈欣赶紧把衣裳穿好，咬着唇回他：“不敢了。” 林非凡满意地点了点头，捏了捏她的脸颊一脸邪恶地说：“我先回房等你，等一下穿那件粉色的肚兜过来。” 陈欣委屈地把唇都咬破了，她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 她把衣裳穿好，给冰洁掖了掖被子，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后就去了林非凡的房间。 她进来的时候，林非凡已经脱完了躺在床上。 他对他勾了勾手指轻挑地说：“自己脱了，上，来！” 陈欣没有脱衣服，而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非凡，我们谈谈！” 她思索半晌，才开了口。 林非凡挑了挑眉，脸色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声道：“先上来办事，快点，别墨迹。 价格上亏待不了你，真是个臭婊子！” 林非凡以为她要跟自己谈钱。 毕竟陈欣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给钱就能睡的婊子。 还能同他谈什么，不就这档子事吗？ 真是扫兴的很。 陈欣自嘲地看了他一眼，真的觉得讽刺极了。 在昨天之前，他对她还是顺着哄着的。 一声一声好欣儿，一声一声好姐姐。 突然就成了，臭婊子，贱婊子。 都说女人善变，但这男人却是比女人还要善变一百倍。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第64章 他不喜欢你，也不放过你 果然这女人一步路都不能走错，真是一步错 步步错。 哪怕她现在再想重新开始，也免不了被人当做婊子去对待。 这男人，怎得会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曾经是婊子呢？ 她真该庆幸没有接受裁缝，不然若是他知道了她的过去。 肯定会跟现在的林非凡一样！ 她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她本就没有幻想能再觅良人，可现在老天是教她。 不仅她以后没资格嫁人，哪怕是找个男人陪伴都是有罪的。 瞧着，这不就是结果吗？ 哪怕她只是动了一点点心，想着仅仅只是同他一起排解一下寂寞。 就得到这样一个被人肆意侮辱的下场！ 陈欣沉默了片刻，眼神有些呆滞地望着床上躺着的林非凡说：“非凡，我们以后别这样了！ 当初说好的，这段关系，我想什么时候结束都可以的，我现在想结束了。” 林非凡冷笑一声，从床上坐起来，随便套了一件衣裳走到她的面前掐住她的下巴说：“结束，为什么，怕我不给你钱吗？” 陈欣推开了他的手，往后面退了一步说：“非凡，我跟你这么久，我跟你提过钱吗？ 我以前的事，我知道你是知晓的，但我现在不会那样了，不管你信不信。” 林非凡斜瞟了她一眼，像是听了个大笑话似的笑出声来道：“是吗？不会那样为什么昨天还穿成那样跑去仙乐斯勾引老男人！” “我没有，我是……”陈欣刚解释就被林非凡打断。 他挥了挥手，语气特别不客气了：“别装了，昨天我全部都看见了。 你跟那个胖子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着，觉得傍上大款了？ 所以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觉得他出得起的价，我林非凡出不起？” 陈欣拧了一下她那双娟秀的眉头，低声跟他商量着说：“这件事情我不想解释了。 我只是过来同你说一声，以后我们不要这样了。 我也不需要你的钱，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我的房间了。 就当我请你遵守我们先前的约定可以吗？” “如果我说不呢？”林非凡撩起她的一束秀发放在鼻尖闻了闻，语气却是不置可否。 陈欣推开他，冷声道：“如果你继续这样纠缠，跑到我的房间强迫我，我会告诉沈爷，请他为我做主。” 林非凡听见他说这句话，突然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 他扬了扬眉，凉凉地开口道：“告诉沈爷？为你做主？ 呵呵，你别以为你跟我在一起的目地是什么我不知道，不就是为了通过我窥探沈爷的消息。 你在我床上的这段时间，明里暗里跟我打听了多少沈爷的事情？ 你觉得沈爷会容许一个试图窥探他隐私的人在太太身边待着吗？ 还有，我听到你多次在太太耳边说沈爷的坏话，试图挑拨太太跟沈爷的关系。 太太如今对沈爷这般冷漠，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我没有，我没有在太太面前说过沈爷的坏话，我也没有想挑拨太太跟沈爷的关系。”陈欣看见他这一副邪恶的嘴脸，慌乱的否认。 林非凡揪住她的头发，厉声说：“我说你有，你就有。 我从小跟沈爷一起长大，你觉得他是会信我，还是会信你这样一个有着肮脏过去的臭婊子？” 陈欣的眼底满是失落，她垂了垂眸。 林非凡说的对，沈爷肯定不会信她。 见她不语，林非凡继续说道：“我知道沈爷跟你开了条件会供冰洁念书，你才来伺候太太的。 你想一想，若是沈爷知道你搞了这么多事，他还能留你在这里继续伺候太太吗？ 不，换个说法，如果我想把你从这里弄走是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顿了顿，见到她低着头，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又继续开口：“如果你不在这里做事，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送冰洁去念书吗？ 况且你这样的过去，我只要跟学校打个招呼，学校还能收你的孩子吗？” 陈欣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才能让自己不表现出崩溃。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因为她的能力跟过去，如果离开了这里，冰洁怎么可能有去念书的机会？ 林非凡觉得他的话说的已经差不多了，已经可以收网了。 他走过去解开她的衣裳，板正她的脸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此刻，她已经泪如雨下。 林非凡把她推倒在床上，俯视着哭得有些绝望的她说：“继续跟着我，直到我玩厌。 我承诺你，供冰洁念书，一直到中学毕业。 哪怕以后太太不再跟着沈爷，沈爷不管冰洁，我也会管。 我不会玩你太久的，过段时间，我便要回江洲相亲了。 成婚后，我不会做对不起妻子的事情。 等我成婚了，我会一次性给你一笔钱，这笔钱足够你供冰洁念完中学，还能有点富余。 你不吃亏，就你这种货色能卖到这个价格，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 说完他似又想到了什么，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开口道：“但我有条件，你跟我的时候不许跟别的男人。 不然我保证你什么都得不到，而且也不能再留在这里。” 他那双精明小眼睛正凌厉地盯着她看，试图把她看服。 他这样一通威逼利诱，自然是打得陈欣毫无招架之力。 她没什么骨气，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她只想孩子能好好的长大，能去念书。 所以她只能选择接受。 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对着他点了点头。 见她同意，林非凡勾起唇角，嫌弃地碎了一口：“呸！真是个贱货。” 陈欣没有说话，闭了闭眼睛，用来掩饰自己的难堪。 她说好的不再出卖自己的身体。 可现在，她再一次做了这般不知羞耻的选择。 因为她没有选择！ 冰洁是她的命，为了她，她做什么都可以。 林非凡走到他面前高高在上地说：“给我脱衣裳。” 陈欣站起身来，像以前伺候客人那般给他脱衣裳。 林非凡脸上看不出表情，而是躺在了床上，对她抬了抬下巴。 她自然懂，自己脱了衣服上去了。 第65章 阿景，怎得同少帅那般像 “以后不用我提醒，只要是我穿那双鞋，你就过来，听到了吗？” 林非凡不许她关灯，就这样明晃晃地做着那档子事。 让她羞愧又恶心自己。 但她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 像从前讨好客人那般对他一脸低眉顺眼的模样，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真贱！”见到她这个低眉顺眼的谄媚样子，林非凡突然觉得很恶心，把她一把推开了。 他的劲太大了，她一下子就从床上掉下去了。 刺眼的灯光下，她浑身，不，着，寸，缕，地摔在地上。 这个样子，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冷冷地开口道：“滚出去，真恶心！” 陈欣没有再抬头看他，而是顺从地穿好了衣裳，推门离开了。 …… 周雨沁确定事情办好是在两天后！ 慕琰在学校门口等她们放学，她穿着一身红裙，看着千娇百媚。 长长的黑色大波浪随着风微微吹动，随风而飘，俨然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如玉，雨沁，放学了。”慕琰见到两人便走过来笑盈盈的说道。 “琰姐，你回来了。” 柳如玉先开了口。 慕琰点了点头，冲周雨沁一笑道：“还是雨沁厉害，我送了不少礼都没把这件事儿办成。 得亏认识了你，前天晚上就通知我，手续办下来了，这不，我就马上过来了。” 周雨沁也高兴地笑着说：“没有的，琰姐，其他的事儿还得靠你呢，我跟如玉什么都不懂。” 柳如玉注意到慕琰的车后座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很像是陆景宸。 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哪怕是一个侧脸都足以让人怦然心动。 他的五官太精致了，柳如玉看着那个人问：“琰姐，你的车上坐着的是少帅吗？” “少帅？哪里，少帅在哪里啊？”周雨沁一听少帅来了，激动得很，她可是少帅的迷妹。 很想一睹少帅风采！ 慕琰一听少帅的名字，眼神一闪，有几秒钟的愣神。 不过很快这一瞬的失神就被一笔带过，她勾了勾唇角对着车后座的人喊了一声：“阿景，下来跟如玉姐姐和雨沁姐姐打个招呼。” 听到她的声音，车上的人便打开车门，迈着长腿下来了。 “好的，琰琰。”他走到慕琰旁边，搂着她的肩膀，两人看着很是亲密。 而慕琰也紧紧靠着他的肩膀，对她笑得一脸柔和。 这是一张跟陆景宸很像的脸，特别是那双邪魅的丹凤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就是这张脸明显稚嫩很多，像是十六七岁的陆景宸。 个子也差不多高，就是身材稍微单薄一点，有少年感。 陆景宸毕竟是军人，长期锻炼，身材健硕一些。 而眼前这个阿景，高高瘦瘦地，看着也比陆景宸单纯很多。 他礼貌地跟她们打招呼：“如玉姐好，雨沁姐好。” “你好，阿景！你不用叫我姐姐的，我可能还没你大，你叫我雨沁就好。”周雨沁热情地说道。 她是颜值控，见到长得好看的男孩子，都格外热情。 瞧着上次她对秦昊宇的态度就知道了。 “阿景刚满十六，雨沁。”慕琰转过身给阿景整理了一下衣领，这个样子熟练极了，就像老夫老妻一般。 “那确实比我小一点。”周雨沁笑嘻嘻地说道。 柳如玉对阿景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就把慕琰拉到一边说：“琰姐，怎么回事！ 你怎么找了个跟少帅长得这般像的男人，还给他穿少帅平时穿的衣裳，关键是还叫阿景？” 慕琰眼神有些呆滞，沉默了一会儿才苦笑着说：“你知道陆景宸为什么会喜欢我吗？ 以前他就是拿我当沈歆雅的替身，也爱给我穿沈歆雅喜欢穿的衣裳，所以我找个人来当他的替身有什么问题？” 柳如玉长长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慕琰握了握她的手又继续道：“要不然我给你找一个像知文的男人，平时排解一下孤寂？ 你还别说陆景宸这个办法真好用，我平时瞧着阿景，心里都欢喜极了。” “谢谢了，琰姐，我还是算了！”柳如玉摇了摇头。 “对了，去我那里，我带了个人过来见你。”慕琰挽着她跟周雨沁的手臂上了车。 然后对阿景说：“阿景，你坐副驾驶！” 阿景很乖巧，对慕琰言听计从。 慕琰在禹州置办的宅子跟柳如玉住的地方很近，走路五分钟就能到。 她不愧是津城首富家的大小姐，出手阔绰的很！ 禹州这宅子比江洲的陆公馆还要大，装修也是豪气的很。 慕大小姐出行都是跟着三台汽车。 慕琰的娘走得早，她爹慕云森这辈子都没有续弦。 她哥哥慕连翊很早就去了英国留洋，后来留在那边做生意。 慕连翊生意做的特别好，所以根本不用花家里的钱。 所以慕家那些个家业，都归慕琰了。 她是从小出手阔绰惯了，走到哪里都是吃穿用度最高标准，可以跟以前皇家的人媲美了。 身上穿得戴得没有一样不是最好的，最贵的。 而周雨沁这个禹州首富家的女儿，在她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也难怪陆少帅那般俊朗优秀，她都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这般冷傲倾城的美人儿，要一位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丈夫，确实不过分。 因为她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是佼佼者！ 到了慕琰家后，她招呼下人去泡茶！ 周雨沁跟柳如玉坐在沙发上欣赏她的豪宅。 而阿景在慕琰身后给她按肩膀，那个低眉顺眼的模样就跟当初的柳如玉对沈文一样。 但这阿景，除了对慕琰温柔，对其他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如玉，你去二楼，楼梯间旁的房间一下，有人在里面等你。”慕琰摸了摸阿景指骨分明的嫩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让他坐过来。 然后抬了抬下巴对柳如玉笑盈盈地说道。 柳如玉点了点头，上楼去了！ 楼上的人会是谁呢？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沈文。 因为她的心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又想想，不可能是他。 第66章 九爷来了 以慕琰现在跟陆景宸闹成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可能带沈文来。 再者，沈文若是想见他，也不需要通过慕琰。 但她不知道第一时间为什么就是想的人就是他。 在她的胡乱猜测下，已经走到了二楼。 她推开门，一个身穿黑色棉长衫的男子，长身鹤立在窗边，正看着窗外。 这个背影有些眼熟，但又好像不是他，他没有这般单薄。 男子听到脚步声便回过头一脸深情地望着她道：“如玉，你来了，好久不见！” “九爷，你怎得？这般消瘦了？” 面前的人正是九爷，但他瘦了好多，脸色也很难看，白的像一张纸。 人单薄地感觉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这哪里是以前那个气场强大的九爷啊！ 五九这副模样更像是个好看的小白脸，惹人怜爱得紧。 他的五官本来就生得精致。 以前健硕，眼里有杀气，所以显得精神英武，看着很冷漠。 现在这般瘦弱，这双灰色的星眸瞧着真是忧郁又漂亮。 五九浅浅笑了笑走到她的面前，对她张开了双臂。 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手顿住了，情深的灰眸凝视着她柔声问：“如玉，可以抱一下吗？” 柳如玉想也没想就主动抱住了他，他这个样子，当真让人心疼。 这根本不是那个无所不能，坚强狠厉的九爷。 而是惹人心疼的五九。 “九爷，你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瞧着你好憔悴。”柳如玉埋在他的怀里低声问他。 她的身子又软又香，比他想象中更温暖，五九把头放在她的长发上蹭了蹭，柔声答：“无妨的，如玉，前段时间感染了风寒。 所以人清瘦了一些，很快就好了，莫要担心。” 怎么可能是风寒，他半年前中了几枪，差点死在顾老大手上。 他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刚才能下地走动一下。 本来医生是不建议他出远门的，但他知道了柳如玉发生的这些事情，非要坚持来接她。 一刻都不愿意耽误，便跟着慕琰来了禹州。 这个拥抱只持续了一分钟，柳如玉就从他怀里退出来了。 五九眼底满是不舍，但他依然是放了手，礼貌地指了指房间的小沙发说：“如玉，坐会儿！” 柳如玉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五九坐在了他的对面，抿了抿嘴轻声说：“对不起，如玉，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也不在你身边。 前段时间我去民洲了，没顾得上你。 若是我在江洲，绝对不会让沈文那般欺负你。” 他虚弱的脸苍白地像片白纸，但说起那个人的名字便马上面露凶狠。 目光也变得凌厉，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如玉，跟我去民洲！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之前我就说过，你同沈文走不到一起的。 我一直都在等，等你自己明白，等你能看到我的好。 如玉，我知道我来晚了些。 但我真的是知道你的情况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以后让我保护你爱你好吗？” 他那双灰色眼眸又情深又动容，目光炙热地盯着她看，希望能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柳如玉有些不敢与他炙热的眼神对视，她偏过头去，沉默了片刻道：“对不起，九爷！ 我不能跟您走，我在禹州念书挺好的。” 五九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开口：“你去民洲也可以念书，我都安排好了，民洲的学校比禹州好多了。 等你念完中学，我还可以供你念大学。 无论你以后是想在民洲念大学，还是出国留洋我都可以供你。 若是你想去留洋，我便陪你去。” 柳如玉摇了摇头应声道：“对不起九爷，我不能跟您去。”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都有些听不清，应该是有些怕惹他不高兴。 “为什么？”五九紧紧捏住她的手，仿佛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柳如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手里面抽了出来。 随后低下了头，回避着他炙热的眼神。 “是因为沈文吗？你还爱着他？ 他都这般对你了，你还没死心吗？ 如玉，他有什么好，我认识你比他早，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可是他又为你做了什么！”五九站起身来，神色有些激动。 “九爷，我不是没对他死心，是我没想再跟谁了。 我这辈子就到这里！ 我不想再爱人了，太累了，而且我也配不上您。”柳如玉咬了咬唇小声回答。 “什么配上配不上的，我就是喜欢你，想要同你在一起。 你现在就告诉我，你跟不跟我走？”五九也有点急了，他满脸不甘心的睨着她继续回答。 柳如玉摇了摇头，也站起身来，眼神与五九对视，她语调平稳道：“九爷，对不起。 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也很喜欢目前的生活方式。 我暂时不想离开禹州，我不跟你走。” 她抿了抿嘴，垂眸，又继续开口：“我听说您最近都同白玉婷在一起，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也跟您很相配。 您好好待她，我，这辈子都不会找男人了。” 白玉婷的事，她还是听慕琰说的！ “我跟白玉婷……” 五九想解释，嘴唇煽动了几下。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你愿意跟我，我会让她走，以后我也不会再找其他人，可以吗？如玉。” “九爷，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柳如玉再次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问他。 五九自然是懂了。 他没有再开口，而是走到了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 他才缓缓开口问她，语气甚是苦涩：“若是没有沈文，若是我早点告诉你，我对你是认真的。 若是我身边一直都没有那么多女人，你会喜欢我吗？” 柳如玉握了握拳，沉思了片刻，对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但五九并没有看到。 过了一会儿！ 她走到他的面前说：“九爷，你永远都是我最感激的人。 我感谢你曾经对我的照顾，你的恩情我永远记在心里，我希望能跟你做一辈子朋友，可以吗？ 因为只有朋友这个身份，才能永远都不会失去。” 第67章 剥虾 五九有些悲痛地望着她那张倔强又美丽的脸又继续喃喃自语道：“若是当初我强行占，有你，先沈文一步得到你，还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吗？”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苦笑，吐出的声音艰涩无比：“说到底，我从来都舍不得对你用强，哪怕是现在，我也可以强行把你带去民洲。 只要我想，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有机会能离开我。 但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心，想要你心甘情愿地跟着我。” 说完他又幽幽一声叹息，在她耳边，若千年沉积的愁绪，浓的化不开。 “九爷，对不起，我……”柳如玉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了。 ……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五九才又拉住柳如玉的手低声说：“如玉，日子还很长，我们都还很年轻。 别急着给我们的关系下定义好吗？我正妻的位置永远都留给你，这辈子我都等着你。” 见她的面部表情缓和了一些，他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继续开口：“你若是不愿意同我走，我现在也不勉强。 你好好念书，若是有什么困难就给我写信，拍电报也行。 当然，没什么事也可以给我写信，给我分享分享你的生活也是甚好得。 总之，我一直都会在！” 柳如玉感激地点了点头。 “还能再抱你一下吗？？如玉。”他还没等到她回答，就已经把她揽入了怀里。 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曾经他以为。 他对柳如玉，只是没得到所以想拥有。 现在才明白他是真的爱她。 可他五九这辈子最不喜欢强迫别人，特别是女人。 他是真舍不得放手，但他也是真的不愿意逼她。 他希望有一天，她是心甘情愿地。 “九爷，你什么时候回民洲？”柳如玉回抱了他。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我才刚来你就问我什么时候走？” 他浅笑着，语调倒很平稳。 “不是这样的，我是有东西给你，你能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吗？ 我回去拿了东西就来找你。”柳如玉说着就又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然后笑了笑说：“你等我一下，九爷，我回去一下，马上就来。” 说完她便抬脚跑了！ 周雨沁在楼下见到柳如玉撒腿就跑，追着问她：“如玉，你去哪儿啊？不是在琰姐家吃晚饭吗？” 柳如玉边跑边说：“嗯，我回去拿个东西。马上就来，你先同琰姐聊会儿天。” 不到十分钟柳如玉就跑到了五九的面前。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一个小物件递给他说：“送给你，九爷！ 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健健康康！” 这是一个很小巧的平安符，去年她生日九爷给她送了生日礼物。 虽然她没收，但她领他的情。 考虑到九爷经常也是为了争地盘枪林弹雨，仇家无数，她就给他绣了一个平安符。 想着有机会能送给他，虽然一直都没机会再见到他。 但她想着，总有这么一天的！ 果真，机会来了。 “这是？”五九拿起平安符看了看，问她。 “九爷，这是我自己绣得平安符。 可能绣得不怎么好看，但年初的时候我去寺庙拜佛的时候去焚过香了。 诚心为你祈福了，希望能保佑你平安顺遂。”柳如玉解释道，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因为跑来跑去，变得通红，此时看着可爱极了。 五九特别克制自己，才忍住没有俯身下去亲它一口。 他眼底的感动都快从那双灰色的眼眸里溢出来了。 他随即便把平安符放进了他里衬的口袋里。 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她可爱的脸颊说：“谢谢你，如玉，我会等你，等你愿意跟我。” 柳如玉依然没有答话，但哪怕是这样，也足以让五九满意。 楼下的佣人叫了吃饭，五九牵起柳如玉的手道：“如玉，陪我好好吃个晚饭！ 晚饭后我便要回民洲了，你有空便来民洲探我好吗？” 他的语气礼貌又温柔，让她无法拒绝。 所以她没有拒绝他牵着的手。 乖巧地跟着他下楼，点了点头道：“我有空一定去民洲探你，九爷。” 他的大手有些粗，可能因为长期摸刀枪的原因，但特别暖和。 柳如玉自己也在思考，若是没有沈文，她会喜欢九爷吗？ 或者是说，如果当初她没有带被沈知裴下药的沈文回家。 那么她会跟九爷吗？ 不知道，真的，她不知道。 周雨沁见柳如玉被一个长得比沈文还要帅气的男人牵下来，对着后者挤眉弄眼。 这是个眼神特别锐利的男人，眼角的疤痕透露出杀气。 哪怕长得特别好看，也难掩身上的森冷气质！ 但他却对柳如玉是极温柔地，他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下楼，他看别人的时候都是凌厉地，只有看柳如玉的时候是有温度地。 “周小姐是吗？你好，我是五九，很高兴认识你。 听说你给我们如玉补课，我送你一份礼物，已表谢意。”他一下来就对着已经坐在餐桌上的周雨沁说道。 然后对站在客厅的大威招了招手，大威拿过来两个盒子递给五九。 五九拿了一个递给了周雨沁，还有一个盒子，柳如玉记得就是去年她生日他送给她的那个盒子，当时她没收下。 他打开盒子，是一条很漂亮的红宝石爱心戒指，他笑了笑，直接给柳如玉戴上了。 柳如玉刚准备说话，他便抢先开口道：“既是朋友，就莫要推托，好好陪我吃顿饭！莫要说让我扫兴的话好吗？玉儿。” 周雨沁可不太好意思收五九的礼物，她对柳如玉使了个眼色道：“如玉，这位是？” 五九坐下挑了挑眉开口：“我是如玉的……” 他故意顿了顿看了一眼柳如玉，后者抿了抿唇，回答周雨沁：“九爷是我一位故友，礼物你收下！” “多谢九爷。” 她又对他说道。 五九摸了摸她的头，又转头问慕琰说：“跟我就不必客气了，可以吃饭了吗？琰琰。” 慕琰点点头，说了句：“开饭，开饭！九爷，如玉，雨沁，你们多吃点。” 吃饭的时候，阿景一直很贴心的给慕琰夹菜，给她剥虾，他自己基本都没有吃。 见阿景给慕琰剥虾，五九给她盛了一碗山药土鸡汤道：“玉儿，喝点汤。你太瘦了！得多吃点。”说着他又给她夹了不少菜。 然后自己起了身。 片刻，他回来了，拿手帕擦了擦手，坐下给她剥虾：“玉儿，我洗过手了。” 柳如玉有些脸红，她抿了抿唇说：“九爷，您多吃点，不用管我。” “怎能不管你呢？我说过了，以后都会好好照顾你。”五九已经给她剥了半盘虾。 柳如玉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第68章 你们是在打情章吗？ 晚饭还未吃完。 片刻间便是倾盆大雨！ 慕琰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气对五九说：“九爷，下大雨了，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回民洲！” 五九听了慕琰的话，偏头看了看旁边的柳如玉，自然关切地继续给她夹菜。 “玉儿，我在这里留一晚上可以吗？”五九问她。 她吃饭的筷子顿了顿，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留一晚上为何要问她呢？ 她抬着头斜瞟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五九，见后者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那双灰色眼眸柔情似水。 柳如玉求助似的看着慕琰，这个话题是她抛出来的，得她来解决！ 慕琰干笑一声道：“外面下这么大雨，要不今天如玉跟雨沁都留在我这里休息！ 给我暖暖这新宅！” 见柳如玉瞪她，她又补了一句：“你们都会打麻将吗？ 晚上我们打会儿麻将，小小的娱乐一下？如玉，雨沁，九爷？” “若是玉儿愿意，我没有意见。”五九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如玉。 “我打，我打，琰姐，你们家电话在哪里。 我去给我娘打个电话告诉她我晚上不回家了。”周雨沁戏还没看够，乐呵呵的不想回家。 她就喜欢热闹，而且她特别喜欢慕琰跟柳如玉，喜欢跟她们待在一起。 “玉儿？我可以留下来吗？若是你不愿意，我吃完晚饭便回民洲。”五九继续问她。 柳如玉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大威就在旁边对她说：“如玉姐，九爷身体还没完全好，下这么大雨，我怕他着凉！” 她咬了咬唇：“九爷，这是琰姐的宅子。 她邀请您留下来，您自然是可以留下来的。” “那你呢？你愿意陪陪我吗？”五九递给她一杯茶问她。 “我？我不能啊，我不方便的。”柳如玉慌忙地回答。 哪怕她再感谢九爷，也不可能就这么着献身啊！ 她也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你想什么呢？玉儿，我的意思是，你能否陪我多说说话。 在你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做让你不愿意的事。”五九笑着解释道。 听到他说这句话，柳如玉就放心了。 她悬在半空中的心脏总算是能放下来了，她痛快地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的，九爷。” 听她答应，五九笑得一脸明媚，这一笑还真是颠倒众生！ 那张原本看着很凶狠的脸也变得柔和。 佣人收好了麻将桌便开始叫她们，柳如玉不会打麻将，所以不想打。 但是阿景说要陪着慕琰，他不打，所以非要她凑角。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学。 她学的很快，三两下就学会了。 而且手气顺得不行，就是九爷一直给他点炮。 他是她的上家，一直碰牌吃牌，她这个下家每一局都要比别人多摸好几章牌。 连周雨沁都开始抱怨了说：“九爷，你到底会不会打牌啊 ！这么生的章你就也敢，你看不出来如玉在做清一色吗？你怎么能打三万呢？” 慕琰没说话，正悠闲地吃着阿景给她剥的葡萄。 阿景真的很体贴，全程不是在给慕琰剥松子，就是在给她剥水果，甚至还给他剥了一小盘瓜子。 慕琰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喝了的茶杯，印着口红印，他会顺着口红印喝她剩下的茶水。 真是又好看又听话，让周雨沁都羡慕了。 她甚至都把阿景幻想成那张同样好看的冰块脸，若是靳言律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那她一定会把他当心肝宝贝宠着哄着。 会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哪怕是他要天上的星她也可以给他摘。 很可惜，那张冰块脸，呵呵。 他长得再好看也没用，他别说乖了，少气她，她就谢谢了。 他经常忽冷忽热得，明明说好晚上去找她。 结果自己爽约，爽约就算了，还摆谱！ 摆谱就算了，还阴阳怪气。 她三番五次送上门对他示好，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目地性。 可还不是因为想他，想那什么！ 不然她周大小姐什么时候求过人办事。 他以为无论是谁，她周雨沁都会主动上赶着投怀送抱吗？ 这个人真的讨厌，对她一通撩拨，结果又不负责。 衣裳都脱了，却让她走！ 简直是，怪胎，怪人，怪物。 坏人，大坏人！ 周雨沁觉得靳言律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最坏的人。 她瞧着面前的阿景，更加羡慕了，朗眉星目，唇红齿白，又好看又听话。 她都想着，以后一定要找这样的男人。 伺候她，宠着她，哄着她！ 但她一想到这个人是靳言律就觉得头冒冷汗，很难想象出，这张冰块脸会有这样一面。 她想到他喂她吃葡萄，然后很温柔地问她：“沁宝，葡萄好吃吗？” 她很配合的点头，然后他冷着脸说：“好吃自己吃，还等着我来喂。 赶紧起来，让我坐，你到旁边站着！” 这幅场景。 她光想想就能做噩梦。 她摇头晃脑了半天，才把这个惊悚的画面从脑海里甩出去。 她无法想象这样的靳言律，一想就觉得浑身发抖。 一晚上，基本上都是柳如玉一个人在胡牌！ 她一家赢三家，面前的钞票都堆起来了。 九爷输的最狠，他一整场都在给柳如玉点炮，而且他像是知道她要什么。 她要什么他就打什么。 慕琰永远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跟阿景粘乎的很！ 她一晚上就在享受阿景的按摩跟投喂吃得喝的。 周雨沁边给钱边弱弱地问：“九爷，你是在给如玉打情章吗？ 还有如玉，你不是说你不会打牌的吗？我怎么瞧着你很会打啊！” 九爷宠溺地看着柳如玉，后者，眼观鼻鼻观心！ 慕琰正闭着眼睛享受着阿景给她按摩太阳穴跟肩膀。 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大威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神色有些为难地开口道：“爷，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五爷交代过，不让您熬夜！” 五九一道凌厉地眼神飞过去，大威咬了咬牙，没敢再劝了。 柳如玉看着五九脸色苍白的模样，有些动容，她劝他说：“九爷，不早了，要不休息！我也有些困了。可以吗？” 五九抬了抬眼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沉默了半分钟说：“再玩一圈！” 柳如玉还想再劝，但五九坚持，她也只好接受了。 第69章 沈爷淋了一整夜雨 大威刚催九爷休息不到半个小时，小林就来了。 外面的雨太大了，他的身上打湿了一大片。 “太太，下好大的雨，我来接您回家。”小林走到柳如玉的身后，低着头，态度很恭敬。 五九冷笑一声，脸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霜，他的语气凉透了：“太太，从来没听过我们如玉成了婚，她是谁家的太太？” 小林丝毫不畏惧五九，而是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一眼扬声道：“太太，自然是我们家沈爷的太太，难不成还能是你九爷的太太吗？” 大威见到小林对九爷出言不逊，上前就抓住小林的衣领道：“你小子想找事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小林自然是不怕的，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五九斜瞥了大威一眼，挥了挥手对大威使了个眼色，大威便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日子还很长，谁也看不到以后的事儿。 说不准以后如玉还真的会是我五九的太太。”五九把玩着手上的麻将，脸上挂着笑，但眼底里却透露着浓浓的杀气。 柳如玉站起身对小林说：“小林哥，我不是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今天不回去了吗？ 我在琰姐这里住。 你不用担心，先回去！我明日一早便回去。” 小林张了张嘴，像是想说点什么，神色有些为难。 他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太太，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是跟我回去！我……”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如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都不用想，肯定是沈文的意思，他让她回家。 呵，说的道貌岸然，不再打扰！ 人不在身边，但依然是管着她。 “如玉是个成年人，她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她说了今天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大威，替慕小姐送客。”五九也站了起来对身后的大威说道，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太太，您真的不跟我回去吗？”小林没动，而是问她。 柳如玉摇了摇头道：“小林哥，你先回去！” 慕琰眼看局面不太好看，她打开道：“小林，如玉住在我这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有我在出不了问题的，你先回去！” 说完她对小林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心。 他明白小林在担心什么，无非不就是怕柳如玉跟五九有什么，她这番话暗示他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但是小林还是像有话没说出口，怔怔地望着柳如玉，眼神里带着最后的请求。 但柳如玉依然没有跟着他回去。 小林走后，麻将也散场了，柳如玉上楼去休息了。 外面的雨下了一整夜，听着雨声她睡得特别香。 一觉醒来，吃完早饭后柳如玉把五九送到门口。 五九突然眼神一闪，唇角扬了扬。 转个身挡住了柳如玉某个角度的视线。 他对柳如玉说：“如玉，还能再抱我一下吗？我这一去，可能又好久见不到你了。” 柳如玉没有丝毫犹豫，抱住了他：“九爷，保重，照顾好自己，你这身体得好好养。” 她昨天听到五九一直在咳，感觉他的身体虚得很。 她很感谢，他的身体情况都这样了，还想着来接她走。 而且禹州还不是他能来的地方，顾五最近跟顾老大三兄弟，彻底决裂了。 禹州是顾二的地盘，五九这次来变相地是在闯龙潭虎穴。 怪不得他昨天晚上便准备回民洲，他确实是多在禹州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这些足以让柳如玉动容。 况且九爷这些年一直对她都很照顾，在她心里对他有一份特殊的，说不出来的感情。 五九抱着柳如玉，扬了扬眉，很是愉悦地看着已经在雨里淋了很久的沈文。 这一次，换他笑得一脸得意了！ 他的眉头也高高挑起，仿佛在说，看见了吗？她现在是我的。 雨里的沈文看见这一幕，眼睛像揉进了什么，一阵酸涩。 他的胸口感觉到刺痛，心里犹如被千军万马踏过。 很乱，也很难受！ 五九的车开走后。 柳如玉才见到站在雨里的沈文。 他如雕塑般站在雨里，一动不动，身上都湿透了。 他浑身狼狈，眼神发直地看着自己。 他没有说话，而是怔怔地望着她。 她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 她的心里有短暂的慌乱，像是被他抓住了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有些羞愧于他。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因为，她本身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柳如玉打着伞想走过去为他撑伞，但她犹豫了。 她站在原地望着他被大雨淋透。 挣扎了片刻，她转过身准备离开。 她不想去面对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不是说好了吗？不再纠缠？ “太太，爷在这里淋了一整夜雨。他一直都在等您。”小林见她冷漠地要走，不顾沈文的眼神威胁叫住了她， 此时柳如玉的腿似被灌了铅，再也走不动道了。 她的心里泛起酸楚，她终是对他狠不下心来。 她真的不明白，沈文为何要做这些事情，他曾经那么骄傲不可一世。 却能在雨里等她一整夜？ 她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去，把雨伞撑到他的头顶上去。 “为何，要在这里淋雨，会生病的。”她的语气，终是不再像过去那般冷漠，稍微有了那么一点温度。 沈文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受伤地看着她轻声道：“怕你同五九走，我……” 他顿了顿，没再说话。 昨天一早五九刚到禹州，小林就给他去了电话：“爷，九爷方才同慕小姐一起来了禹州。” “五九不是在民洲受了重伤吗？听说差点死了，一直在床上躺着修养，怎得突然来了禹州？”沈文在电话那头问。 “他……”小林欲言又止地斟酌了片刻，又道：“他的车到禹州后便开去了太太的学校。” “什么？去了太太的学校？他去太太的学校做什么，你看到太太同她见面了吗？” 沈文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语气激动得很，他的心脏也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第70章 乖巧的他 沈文原本在写材料，听了小林在电话那边说的话。 他一下子就把手中的钢笔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但一想到，这是柳如玉送给他的钢笔。 他又心疼地拿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似在对待自己受伤的手指。 “是的，爷！他是开车去了太太的学校。 但只在学校门口停留了片刻，没有同太太见面，便去了慕小姐的住处。”小林又道。 “我知道了，把太太看紧点。 在我来禹州之前，别让五九的车离开禹州，我马上就来。”沈文当然知道五九来禹州的目地了。 他刚从生死线抢回来一条命就迫不及待地跟自己抢女人了？ 他怎么可能让他抢走！ 他立刻买了去禹州的火车票，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到了禹州后。 在家里等到半夜都没等到柳如玉回来，却等到了她的电话，说不回来过夜。 他慌得很，马上就同小林一起去了慕琰那里。 他本来想自己去接她回来的，但他知道，她肯定不会配合。 甚至是厌恶，觉得自己言而无信，明明答应了她不再纠缠，为何还要来禹州？ 对于她的冷漠，他无能为力。 所以他让小林去请她回来。 得知她不愿意回来后，他心里怕极了，他怕她会跟五九走。 毕竟他一直都不如五九对她好，而且还那般伤她。 沈文突然想起柳如玉以前对吴远的态度。 他真的怕成为第二个吴远；被她厌恶，被她憎恨，到最后被她彻底放弃。 他觉得很颓然，不知所措！ 所以他只能在雨里站着等她，他也不知道他这样做有没有意义。 但他就想这样做，他麻木地任由大雨淋湿自己却一点都不为所动。 他的心被这冬日的大雨淋得没有一点温度。 就如柳如玉对他的感情一般，真是凉透了。 此时 沈文冷地浑身打哆嗦，但他依然倔强地望着柳如玉，他的脸色苍白无比。 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道：“如玉，别跟别人走好吗？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的手很凉很凉，不似以前。 以往他那双大手都是又暖又热得，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脆弱。 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那双曾经耀眼自信的双眼，此时卑微又黯淡，它挂满了祈求跟无助。 她抿了抿唇，半晌才在他直勾勾地眼神中点了点头道：“我不走，不跟任何人走。” 听到她的回答，他似松了一口气，那双又沉又重的眼皮快要撑不住了。 他的双腿也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往下滑落！ 小林眼疾手快地疾步过来扶住他：“爷，您没事！” 沈文摇了摇头，靠在柳如玉的怀里挥了挥小林扶他的手，气若游似地道：“爷没事，你去把车开过来，送我跟太太回家。” 柳如玉瞧着他很不对劲，她用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果然温度很高。 她马上扶住他道：“沈爷，你发烧了！这么冷的天，怎得能在雨里淋这么久呢？ 昨天你就该让小林告诉我你来了，自己傻傻淋雨有什么意义。” 她的语气虽说是严厉地训斥她，但依然难掩脸上的担心跟心疼。 “我怕你嫌我烦，不敢打扰你！但我又怕你走。”沈文撇了撇嘴，脸上有说不出来的委屈，有种撒娇的感觉。 柳如玉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温度，她咬着唇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小林很快便把车开过来了。 回到家后。 柳如玉让小林把沈文扶到楼上的房间去。 但沈文坚持要睡他的沙发，柳如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她第一次没有拒绝，把他扶到自己房间的浴室，给他把已经湿透的衣裳脱下来泡了一个热水澡。 时隔多日，见到他这副健硕有力的躯体，依然让她脸红心跳。 小麦色的皮肤，宽肩窄腰，一双大长腿直得就像标杆。 身材修长挺拔，肌肉线条流畅有力…… 她心里压抑了快一年的欲望，顷刻间呼之欲出。 给他泡澡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回忆曾经在江洲，他们也是在这么大的木桶里…… 想着想着，她已经开始小腹酸胀，双腿也不自觉夹紧。 脸也红得不像话，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借着搓澡的名义，在他身上摩挲…… 人真的很奇怪。 明明就很怨他怪他，但看见他这一身狼狈又心软起来。 而且，心里即便再抗拒他，但身体却仍旧想亲近。 生理反应真的，很慢控制！ 还好沈文发烧，整个人晕晕乎乎地，坐在木桶里闭着眼睛跑着澡。 不然一定能看到她满脸通红的模样跟已经有些局促的呼吸。 这个澡不能泡太久。 柳如玉感觉到他浑身冰凉的身体变得有了温度后。 便给他擦干了头发，换上睡衣，扶他上床休息了。 期间，大夫来过，给他开了些药。 她喂他吃了药，他今天这个样子乖巧极了。 对，这是第一次。 柳如玉感觉到沈文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傲气跟凌厉，他变得乖巧。 她让他脱衣裳，他就配合脱衣裳。 她给他换衣裳的时候，让他抬手就抬手，让他抬腿就抬腿。 听话地让她都有些动容。 沈文吃了药就睡着了，但他的手一直牢牢抓住她的手。 她好几次试图把他的手拿出来，都没能挣脱出来。 最后只能保持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的姿势，任他拉着。 她拿了一本书看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沈文醒来的时候，她正拉着他的手趴在床上睡觉。 她睡着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恬静，乖巧，漂亮。 一点都不像醒着的时候，总是对他横眉冷对得。 她白皙的皮肤透亮，又细腻。 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床上，浓密的睫毛像个小刷子般，整个人看着太美好了。 沈文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她的脸，又偷偷亲了亲她的眼睛。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床，盖好被子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是满足地，欣喜地，安心地。 哪怕，他还没退烧，人也浑身无力。 可是，只要她不跟着五九走。 他这一趟就没白来，他这个雨就淋得有价值。 第71章 不敢再爱 柳如玉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睡到了床上。 而本来睡在这张床上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她喊来小林问：“沈爷呢？去哪里了。” 小林垂着眼帘道：“爷下午回江洲了，少帅那边催得紧。”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昨天他陪着沈文在大雨里等了一整夜。 他想给沈文撑伞，但沈文不愿意，他只好陪着他淋着。 就这样陪了一整夜，所以他也有些伤风。 “什么，回江洲？他烧退了吗？”柳如玉有些着急了，很担心他，他上午那个样子太虚弱了。 小林与她对视一眼，嘴唇煽动了几下，似乎是在斟酌该如何开口。 “太太，爷没有退烧，他昨天下午就该随少帅回营地的。 但爷担心您，便坐了一整天火车来了禹州，他到家后连晚饭都没吃，就去接您。 他怕您不想见到他，嫌他烦，就让我去接您。 您不愿意回家，爷也不让我告诉您，他在外面淋雨。 今天少帅打了很多通电话催他回去。 他走的时候还发着高烧，连走路都还需要人扶。”小林的语气里，隐隐有一些对柳如玉的指责。 他真的觉得柳如玉最近对沈文太过了点。 真的有点侍宠若娇了，她从前可不是这样。 以前她多听沈文的话，多顺从。 现在，沈文那般讨好她，她却丝毫不领情。 小林觉得闹脾气总要有个度，可是柳如玉却丝毫都没有把握好这个度。 柳如玉听到小林的话，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只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小林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对沈文充满了维护：“太太，您不觉得您对爷太过分了吗？ 他为您做了这么多事，难道还不足以让您消气吗？ 况且那件事情，本身就不是爷得错。 他也不想的，您知道您这样做，多伤他的心吗？” 这是第一次，小林用这个态度跟柳如玉讲话，往常他对她都是充满了恭敬跟尊重。 柳如玉思索了片刻，抬了抬眼皮，语气依然平淡应声道：“小林哥，麻烦你联系一下沈爷，叮嘱他按时吃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说完她就抬脚去书房了，她在书房拿起电话。 想给他打个电话，但又想着这个点，他肯定还没到江洲。 她的心有些乱，想关心他，又怕自己再次受伤。 从那件事后，她就给自己建立起了一道道厚厚地围墙，就是不想再为谁而难过。 她知道，这段时间，沈文对她尽力了。 他尽可能做到改变跟讨好，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他了。 他往日里对谁有过这么卑微的姿态，哪怕是对少帅，他也不曾这样过。 她不是没有动容，只是，她真的怕了。 她明知道，她同他不会有好结果，他迟早都是要娶承锦瑟的。 从前，她愿意给他当妾。 但来禹州念了书，学了新思想，她便不想了。 不是她贪心，只是她觉得没必要。 她不想过那种大宅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也不想围着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更不想再像以前那般卑微地向他乞求爱情，乞求陪伴，这种感觉让她绝望。 她已经重伤过一次了，不想再来一次。 柳如玉心里很明白，沈文不会娶她当正经太太。 而她也配不上当沈太太！ 既然是这样，又何必重蹈覆辙，以后弄得两败俱伤呢？ 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各自放下，重新开始。 她能做到放下曾经沈文对她的伤害，但她那一腔孤勇的爱，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的心里真的如同跟九爷说的那般，不想再去谈感情，也不敢再碰男人了。 她怕疼，真的。 那种夜不能寐的无力感，和钻心般被撕开的疼痛让她再也不愿重来一次。 她曾经卑微且渺小，但她想最后追求一次爱情，哪怕飞蛾扑火。 可现在，她依然渺小，但不卑微。 她只想平平淡淡地好好念书，以后找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能给母亲养老。 其它的，她没有能力追求，更不配再做幻想。 …… 沈文走后第二天。 慕琰跟周雨沁就一起过来找柳如玉庆祝了。 前几日柳如玉去她的账上查了一下，结果发现里面的钱还真不少。 她拿出一部分钱，交给了慕琰。 想着以后舞厅挣钱了，她再把拿出的这些钱还给他。 慕琰说；不出一个月，她们的舞厅就可以开业了。 三个人在后院喝咖啡，笑呵呵得聊着天。 周雨沁讲得最带劲，她不知道在同柳如玉跟慕琰在讲什么笑话。 那俩还没笑，她自己就笑哈哈大笑起来。 周雨沁的性格就是这般，可可爱爱，能言善道，自信又开朗。 像个浑身充满活力的小太阳，同她在一起的人都能被她的笑容感染，变得快乐。 这不，她哈哈大笑后，慕琰跟柳如玉也捂着嘴笑起来了。 就连站在慕琰身后正在给慕琰按摩的阿景也忍俊不禁。 陈欣给她们端来了自己做的绿豆糕跟桂花糕。 周雨沁笑嘻嘻拉住陈欣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说：“欣姐姐，同我们一起喝咖啡聊聊天！” 陈欣笑着摇了摇头说：“对不起啊！周小姐，你们玩，我还要去做事。” 周雨沁对着柳如玉撇了撇嘴道：“欣姐姐，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啊！ 要不是你给靳言律下药，这件事没有这么顺利办好。” “没关系的，周小姐，我也是给太太办事，这是我份内的事情。” 陈欣站起来身来，弯着腰给她们礼貌地又续了咖啡，便说：“太太，慕小姐，周小姐，你们慢用，我先下去了。” 柳如玉对她点了点头，陈欣便抬脚走了。 柳如玉看着陈欣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 她总觉得陈欣最近有点不是很对劲。 她这几天总是眼睛又红又肿，就像是哭了一整夜的模样。 她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也不说。 而且柳如玉总觉得她这几天动不动就走神，神情总是恍惚的很。 就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她想着晚点一定要同她好好聊。 第72章 他心里有你 周雨沁看着阿景正在很专注地给慕琰按摩，而后者也是一脸享受地模样。 她嫣然一笑对慕琰说：“琰姐，阿景对你可真好。 长得好看就算了，性格还这般好。 我好嫉妒啊，琰姐。 这样的好男人，你要不要给我也来一个？” 柳如玉无语地蹙了蹙眉，斜瞟了她一眼问：“周雨沁，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要！ 你就不怕靳言律收拾你。” 提到靳言律这个人，周雨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嘟起粉色的樱桃小嘴，闷闷地开口道：“上次他说以后让我别去找他了，还说以后他就只是我的长辈，意思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而且第二天我去他家看见……”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倒是把慕琰跟柳如玉的兴趣吊起来了，两人同时问道：“看见什么了？” 周雨沁眼神一闪，突然就想到…… 她给他下药的第二天清晨，她在家里思来想去。 觉得她把那样的靳言律一个人丢在家里，着实是有点不厚道。 哪怕他当时确实看着很生气，但她明明可以试着哄哄他的。 万一，哄好了呢？ 她一整夜都在后悔，所以一大早爬起来就敲开了他家的门。 可是，开门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个穿着他衬衣的大长腿美女。 周雨沁也没多想，想着这个女的应该是靳言律花钱叫来的！ 毕竟他中了媚药，找个女人解药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虽说这样想，但心里还是异常难受。 她感觉到自己有点自讨没趣，便冲着女人说了句：“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说完就转身逃跑了！ 回想到这一幕，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应声道：“哎，不提他了！ 我同他从小就不对付，以后麻烦你们二位姐再别把跟我扯到一起了行不。” 柳如玉跟慕琰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回她：“吵架了？” 周雨沁一提靳言律，完全就没那个状态了。 坐在那里一副闷闷不乐地模样，她突然觉得慕琰给她的巧克力都不好吃了。 柳如玉摸了摸她的小脸说：“靳言律其实对你挺好的，小沁。” 周雨沁不甘地摇摇头，有些失落地说：“可是他不喜欢我啊，从小他就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光他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心里有你。”柳如玉递给她一块糕点说道。 周雨沁接过糕点，但没有吃，放在了自己的盘子里低着头说：“没有的，他对我一直都冷冰冰的，若是喜欢，怎么可能冷漠。” “性格问题，小沁，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靳局长一看就是那种不善于表达的性格。 我感觉他心里有你，不然这件事。 他绝对不会办，这件事他挺为难的，他堂姐哪里估计都不好交代。” 慕琰修长白皙的手抚上了阿景的手。 对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到她的旁边。 阿景会意，很自然地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但他觉得跟慕琰的椅子距离不太近。 他把椅子挪了挪，靠她近了些，又开始给她剥松子了。 慕琰很满意他的乖巧，她把自己的咖啡杯递给了他。 阿景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他笑着接过她手里咖啡杯。 还是同上次一样，把唇放在了她的口红印上。 慕琰摸了摸他的头，这个样子，怎么瞧着就像是在哄小宠物。 柳如玉见过慕琰跟陆景宸的相处模式，那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 又甜又让人羡慕。 但跟阿景，她总觉得慕琰在透过阿景的脸在看别人。 当然这个别人不是真的别人，而是陆景宸。 柳如玉打心底里佩服慕琰，她是真率性。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景宸要跟别人订亲，她说就走，走得那么风风火火。 哪怕陆景宸发了疯似的到处找她，她也丝毫不为所动。 那么优秀的男人，那样卑微的求她，她说不回头就不回头。 陆景宸订婚，她拿着刀子去订婚宴，还真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原来她以为，只要陆景宸取消了订婚宴，慕琰就会回到他身边了。 这件事做的多浪漫啊！ 那么多宾客记者，为了博她一笑，说取消就取消。 这几乎满足了柳如玉对恋爱的所有幻想。 若是沈文愿意为了她…… 哎，想什么呢？ 他怎么会？ 他可比陆景宸理智多了。 况且，她如何能同慕琰比呢？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娶她做正妻，一直都在强调承锦瑟才是他的大太太。 他怎么可能会为她做这样的事情？ 相比慕琰，她从前就太没有底线跟立场了。 若不是因为孩子，她柳如玉这辈子都会心甘情愿地给沈文做妾。 她真是真的仰慕眼前这个完美的女人。 真是越美丽的女人越危险。 她能说分开就分开，还能很快找个替身代替陆景宸。 那天，她在慕琰家里过夜的时候。 亲眼看见阿景在慕琰房间睡觉，所以她们？ 应该是睡了！ 柳如玉从小到大没钦佩过任何人，慕琰是第一个。 她这样自信，率真，敢爱敢恨。 让她佩服，也让她羡慕。 因为她这辈子可能都成不了这样的人。 周雨沁拉拢着小脑袋，有些失落。 她抬头看了看即将要阴下来的天空，喃喃自语道：“靳言律，不可能喜欢我的，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柳如玉跟慕琰都没听清楚。 她们只觉得，从提到了靳言律开始，周雨沁从刚开始的津津乐道变成了现在的沉默寡言。 看来这个靳言律真是周雨沁的毒，只要是碰到他，周大小姐就马上变了另外一个人。 眼看天彻底阴下来了，天又要下雨了！ 她们回到了客厅，慕琰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去了。 周雨沁原本要留下来吃晚饭的，但因为提到靳言律，她没有了吃饭的兴致。 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坐了一会儿便也回家了。 她想着，上次那件事，他还没谢谢靳言律。 哪怕他，有时候确实很讨厌。 但他确实帮了她不是吗？她应该当面谢谢他的对？ 还有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是不是也应该问个清楚。 周雨沁自问自答，最后决定还是要再去一趟。 也不顾马上就要下雨了，一股脑跑去了靳言律那里。 第73章 跟踪 周雨沁昨天下午兴高采烈地去找靳言律。 结果敲门半天，家里没人。 而且还下大雨！ 哪怕是这样，周雨沁仍是固执地等他回来。 她想问问他，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是不是真的是如玉和琰姐说的那样。 他其实很喜欢她，只不过不善于表达。 而且他对她也不是真的冷漠。 若是他说他喜欢她；她也会告诉他，其实她从小到大都很喜欢他。 之前取消同他的婚姻，只是以为他不喜欢自己。 她在闹脾气。 但以后她不会了，她以后一定会对他好。 她会告诉他，这辈子她都只会喜欢他一个人，无论以前，还是未来。 她还会回家跟她爹说同靳赫轩取消婚礼。 然后让她爹做主还是把她许配给他。 她也不怕她爹不同意，她手上掌握着靳赫轩跟周雨岚偷，情的证据。 她上次去他那里拿信的时候，顺手多拿了几封信跟周雨岚送的照片，还有那些恶心的物件。 作为日后先发制人做万全的准备。 在这件事情她是受害者！ 她的未婚夫刚同她订完婚，就背着她；同自己的姐姐搞在一起。 这样的男人，她娘爹都不可能再同意。 至于靳赫轩那边，他相信，只要他跟靳赫轩互相喜欢。 靳家那边，靳赫轩有办法搞定。 她对他的办事能力百分之百相信。 她怀着这个美好地心情，坐在他家门口苦等了半夜，他也没回来。 因为下大雨，她蜷缩在大门屋檐下躲雨，又冷又饿…… 直到后来红姨来接她，她才跟着红姨回家。 她今天一整天上课都是精神恍惚的，晚上也没心思给柳如玉补课了。 她给后者布置了一些作业，自己就先回家了。 没想到她才刚走出校门口。 就看见周雨岚在跟两个男人在争吵什么。 这两个人有点眼熟，其中有一个是给冯琪琪家开车的司机小李。 很年轻，长相还说的过去。 另外一个也是冯琪琪家的佣人。 之前听冯琪琪叫他阿沉。 周雨岚刚开始是很不高兴的，脸色也不耐烦，她推开了拉她的男人。 脸上的表情有一丝轻蔑。 突然，不知道阿沉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周雨岚瞪大了眼睛，神情很不自然。 甚至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恐惧。 她四处看了看，跟着那两个人走了。 周雨沁对周雨岚的事情向来感兴趣，倒想看看她又在做什么鬼事。 所以叫了辆黄包车偷偷跟着他们的车。 车子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停在了一处城西的破庙。 两个男人把周雨岚。 拉下了车。 小李很夸张，手已经开始很不老实了。 然后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然后坏笑着说：“小美人，想我吗？我可是天天，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觉。” 周雨岚皱着眉头道：“你们是什么意思，上次说过了是最后一次。 这才几天，你们又来找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阿沉话少，面相看着就比较凶。 他懒得跟周雨岚讲废话，直接扯，开她的衣裳。 第74章 天生的坏人 阿沉直接把自己的外套往地上一铺，随后一把将周雨岚推倒在地上。 冷声道：“臭婊子，装什么纯，上次你可不是这样，贱，货！” 他面无表情的说完就直接上去了。 周雨沁躲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场景吓懵了！ 周雨岚怎么说都是她姐姐，她被人强迫，她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但现在的环境对她很不利。 破庙附近很荒，根本就没有人过来。 若是她过去了，只怕要把自己搭上！ 那她？ 是先出去找人帮忙，还是自己去。 她感觉目前的情况很紧张，她去找人的功夫周雨岚恐怕已经受了很大伤害。 况且，她去找人，这些事被外人知道了，对周雨岚的名声影响也不好。 周雨沁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先去试试，实在不行她再跑出去找人帮忙。 她在包里摸，看有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摸了半天只有两本书。 她估摸着这个对里面的人来说， 肯定就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她又轻手轻脚走到一边，捡起一块砖头！ 想着怎么过去才不会被发现。 而且还能快速击倒一个。 正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周雨岚的声音。 …… 她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不愿意的感觉，都没有。 周雨沁在原地站了两分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画面，真的不忍直视！ 周雨沁感觉自己一刻都看不下去了，直犯恶心。 她基本可以判断出来。 周雨岚现在的状态绝对不是被胁迫。 也许一开始她就有点半推半就。 但现在的的确确她是很，享， 受地。 她的表情跟声音，足以说明一切。 比起那天在靳赫轩床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雨沁无心继续欣赏这些，于是偷偷溜走了！ 这件事情她也没准备跟任何人说，她不想管周雨岚的闲事。 况且她觉得这种事情真的很丢人。 她连想起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直冒冷汗！ 她突然觉得她越来越不认识周雨岚了…… 周雨岚折腾到了半夜才结束。 走的时候他们还拿走了她的里衣。 让她，空，着…… 回了家！ 这是周雨岚第四次跟他们这样。 第一次是因为她为了报复冯琪琪，估计多次跟高老师走得很近。 冯琪琪就让她家的下人把她…… 第一次她很痛苦。 后来他们经常找她。 刚开始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每次都是半推半就。 甚至是很不情愿的。 但今天，她实实在在觉得感觉很不一样。 她甚至还开始接受这种感觉。 况且冯琪琪给她准备的大礼，她很快也预备好还给她了。 周雨岚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跟男人打交道。 既然她已经吃了亏。 那就与其痛苦地承受，不如闭着眼睛享受。 而且打击冯琪琪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她今天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好些冯琪琪做的坏事。 冯琪琪就是个天生的坏人，她从小就是恶魔。 只要是她不顺眼的，除了表面上动手打人之外。 对周雨岚用的这种下作手段，也已经是熟门熟路，不知道对多少她看不顺眼的人用过。 第75章 道歉 夜幕降临。 冰凉的夜色，掩盖不住陈欣伤心的过往。 萧瑟的冬风，也吹不走她心里的伤痛。 她在林非凡的门口徘徊了几分钟，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跟衣裳。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推开门进去。 她一进门，就一脸麻木地脱了外面的大衣。 大衣里面只有一件玫红色的绣花肚兜，她此时内心特别瞧不起自己。 因为她终究重新走了以前的那条老路，做了一个可耻的卖，肉，者。 她迈着赤，裸白皙地长腿向床上坐着的他一步一步走过去。 这是他最近付费以来的癖好，让她进门就自己脱衣裳。 然后浑身上下，仅仅只能穿一件肚兜。 像一件物品般，在他面前展示。 他会让她每天穿着不同颜色跟花纹的肚兜给他看。 若是他满意了，她就能早点办完事离开。 若是不满意，他会逼她摆出各种让人羞，耻的，姿势。 这么冷的天，他有时候能让她就这样光着摆弄一个多小时。 然后他会突然压上来，发了疯地折磨她。 完全是一点都不会顾及她的意愿，有时候，她明明已经很难受了，可他依然继续。 今天林非凡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没有像以往那般，让她做什么，不做什么。 陈欣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便准备跨坐上去。 林非凡突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她丢在地上的衣裳捡起来。 然后轻柔地给她披上，他抿了抿嘴说：“欣儿，把衣裳穿好回去！以后不用再来我这里了。” 他的语气恢复到了仙乐斯那晚以前的温柔。 称呼也变回了从前那般，不再称呼她为贱货或者婊子了。 听到说让她走，陈欣如释重负。 立刻穿好了衣服就准备拉开门离开。 林非凡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他犹豫了一下，便喊住她：“等等……” 陈欣以为他要反悔，亦或是又在想着用什么招整她。 毕竟他玩起变态游戏来，可比以前那些老东西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背部僵硬起来，人缓慢机械式得回了头。 她因为紧张手已经开始发起抖来，因为他很怕他整这么一出，是想带她去院子做那事。 上次他就提出，想去院子做。 但被她拒绝了。 他态度很强硬，硬拽着她就往外面拖。 若不是她那般求她，任由他做了曾经她说什么都不愿意的事情，他才不会罢休。 林非凡上次就说过，他迟早要带她去院子…… 陈欣害怕极了，哪怕她再不要脸，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啊！ 这宅子里住着这么多人，难免隔墙有耳。 特别是后院，还养着很多男小厮，这是帮沈爷在禹州做事的人。 当然最重要的目地还是为了保护好柳如玉。 沈文绝对不会再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若是，被那些男人看到了，她在院子同他做这种事。 以后她还怎么做人？ 陈欣咬牙闭了闭眼睛，想着等一下如何去应付林非凡。 她最近真的有点怕他，她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人。 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爱笑，一声声喊她欣姐的小林了。 “欣儿，这个给你。”林非凡递给陈欣一个很精致的檀木小盒子。 陈欣抬了抬眼皮看了林非凡一眼，没敢接他手上的东西。 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坏，想羞辱她。 见陈欣不要，林非凡拉着她的手把木盒放在了她的手上道：“欣儿，这些天是我不对。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这个你拿着，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陈欣有些不敢置信，心里想着，这个变态的狗男人，这样猫一出，狗一出。 究竟是在整什么东西？ 以前他温柔体贴，像个邻家小弟一般，让人如沐春风。 不然就陈欣之前被袁鹏那个贱男人伤成那样，绝对不会动心。 但突然，他又像变了一个人，兽性大发。 对她不是折磨就是羞辱，什么话难听他说什么话。 怎么做让她难堪，他就做什么。 这突然又道歉，究竟是为了什么？ 陈欣拿不准他的性格，她把盒子还给她回道：“我不要你的东西，谢谢，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 她现在只想走，根本不想要他的东西。 林非凡见到陈欣眼底对溢满了害怕，心里像被毒蜜蜂蜇了一下，又疼又难受。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两根小黄鱼和一支成色特别好的玉镯。 他动作很快，拉起她纤细白皙的手就将那玉镯套了上去。 她的手白，戴着这玉镯，特别好看，显得贵气。 这是林非凡前些日子买的，想着等陈欣下个月过生日送她当生日礼物的。 没想到，出了那档子事，他原本是不想再送了。 但今天下午他知道了一些事，知道是他误会了她。 所以他决定放过她。 之所以买这只玉镯是因为，那日柳如玉过生日，慕琰送了一支玉镯给她。 晚上陈欣便跟他提了一嘴，说这只玉镯特别好看，估计价值不菲。 还问林非凡，这得多少钱？ 他当时在床上，被她弄得刚，舒服完。 所以摸着她的头发问：“你喜欢吗？” 陈欣说，当然喜欢了。 林非凡就记住了，第二天他就去买了这只玉镯。 而且，价格并不便宜。 见陈欣想把玉镯取下来还给他，林非凡按住她的手柔声道：“欣儿，别这样！ 前些天我那样对你，是以为你又想自甘堕落去重操……” 他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就看见陈欣的脸色一沉。 他知道她介意的，于是忙慌开口道：“是我误会你了，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帮太太忙才去的仙乐斯。” 陈欣脸上的尴尬一点都没缓解，她有些沉默，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他。 眼里似有怨恨跟受伤。 林非凡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帮她把头发往耳后顺了一下。 他这个动作，用尽了所有温柔跟小心翼翼。 眼底也有一丝不舍跟说不清的情愫，他思索了半晌，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第76章 始作俑者 林非凡抱住了陈欣，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低声对她说：“欣儿，下个月我就回江洲相亲了。 我爹给我介绍了一个在江洲教会中学教书的老师。” 他顿了顿，似乎在纠结怎样才能把话说的好听一些。 他抱他的手紧了紧，继续开口道：“若是见面同她合适，我可能很快便要成婚了，所以再找你就不合适了。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 冰洁上学的事情，即便日后沈爷不管，我也会供她一直上到中学毕业的。” 陈欣没有说话，只是任他抱着。 若是以前，知道他要成婚了，她可能还会有一丝难过或失落。 可这些天，他对她的羞辱和逼迫，让她对他仅存的一丝感情都消耗殆尽。 听到他说，他可能很快便要成婚。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一丝雀跃。 因为她这些天太想摆脱他了。 见陈欣不说话，林非凡抬起她的脸亲了上去。 他轻声唤她：“欣儿，最后给我一次！像以前那样，你是心甘情愿的，而不是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好吗？” 陈欣不敢反抗他，但也不准备配合。 她闭上了眼睛，任他摆布。 见她这般不愿意，林非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问她：“若是我不强迫你，你愿意吗？” 陈欣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呆滞地望着他。 随后她又变得一脸平淡，脸上看不出情绪。 “我尊重你的选择，若是你不愿意，你可以走。我答应你的，依然算数。”林非凡把刚给她解开的衣裳扣上。 “谢谢！”陈欣道了一句谢，就准备走。 “欣儿。”林非凡再次叫她，眼神浓稠又深邃，似是有些不舍她走。 “非凡，祝你幸福。”陈欣勉强对他笑了笑。 但脸上的意思很明显，她不愿意留下来陪他，若是真的让她做选择，她肯定选马上就走。 林非凡看出来了她的意思，他把手上的木盒再次放在她手上低声道：“这个你拿着！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多。 日后，若是有任何困难，也可以跟我提。” 陈欣垂眸看了一眼手上被他打开的木盒，里面的小黄鱼，让她觉得这个木盒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了。 她犹豫了片刻，关了木盒，抬头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你，非凡。” 林非凡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又恢复到了初相识的那个邻家小弟的形象了。 陈欣抿了抿唇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林非凡有些受伤，她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走吗？ 在他心里还是想陈欣能顾念旧情留下来再陪她一晚的。 不管怎么说，陈欣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的女人。 他对她还是很喜欢的，这几天他那般对她。 也是因为太过于在乎，所以才有些扭曲了。 他作为一个男人，真的接受不了她的过去。 他只要一想起，她曾经被那么多男人睡过，他就想发狂。 他会在脑海中臆想出她光着身子，笑得特别浪得跟不同的男人，或者是无数个男人。 在，床上。 翻，滚。 只要一想到这，他就觉得恶心跟暴躁。 以前他以为他能只是同她保持床上的关系，所以他试图忽视她的过去。 但随着他对她越来越喜欢，他就随之越来越在乎她的过去。 仙乐斯的那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 让他心里的炸弹提前爆发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即便是没有那件事，他也迟早会爆发。 因为他心里无法接受，自己爱上了一个这么不堪的女人。 陈欣走后，他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回神。 他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 他听到周雨沁说的那番话后， 便在晚饭后去书房找了柳如玉。 他问柳如玉：“太太，仙乐斯那天，是您安排陈欣去的吗？” 柳如玉正在写东西，头也没抬就回答了他是的。 “我知道了，太太。那我先下去了，您继续学习。”小林得到了肯定答案，知道自己误会了陈欣。 又想到这些日子，他对陈欣说的那些事情，心里乱糟糟的。 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该给她道歉，买点东西哄哄她，请她原谅。 还是，若无其事地不再对她施暴，但继续保持这段床上伴侣的关系？ “等等！”就在他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柳如玉喊住了他。 她指了指书房的沙发说：“小林哥，聊两句！” 小林看了柳如玉一眼，顺从地坐下了。 柳如玉率先开了口：“小林哥，欣姐最近好像出了点什么事，经常偷偷哭，你知道吗？” 小林抬了抬眼睛，跟柳如玉对视一眼。 他看见了她眼里的质疑，她在怀疑他对陈欣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小林偏开了头，做了回答。 “小林哥，你跟欣姐的事情我知道。当然不是她同我说的，是我自己发现的。 ”柳如玉此时正坐在他的对面泡茶。 那双绝美的秋眸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见他不说话，她把刚泡好的茶递给他一杯。 继续道：“欣姐是个命苦的女人，她挺不容易的。 我知道你同沈爷一样，对她有偏见。 曾经沈爷跟我谈论过她，他很不看好欣姐。 后来欣姐用实力行动证明了自己，不然沈爷也不会让她来家里做事。” 柳如玉浅抿了一口茶水，脸色有些凝重地说：“欣姐以前的不幸都来自于她的家庭。 她们家兄弟姐们多，她爹走得早，她是老大。 不得不担起养家的责任，哪怕用那种方式养家，确实很难让人理解。 但这不能怪她不是吗？ 她为了家人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她的家人也没有人感谢过她。 找了个男人，也是个畜生，经常对她大打出手。 她的前半生充满了悲剧色彩，但她没有放弃。 她为了冰洁愿意重新开始，努力生活。 无论她有怎样的过去，这一切她都在努力过去不是吗？ ” 在小林来找她问仙乐斯那天的事情后。 柳如玉心里大概也猜到了最近陈欣不对劲的原因了。 面前这个人就是始作俑者！ 第77章 笔记本 林非凡跟柳如玉聊了很久，他听懂了后者的指责。 其实在他知道自己误会陈欣开始，他也想指责自己。 他最近对她真的太过分了。 听了柳如玉的话，他对陈欣有些心疼。 就像柳如玉说的：“陈欣的前半生充满了悲剧。 你同她在一起，别说治愈她，疼惜她，最起码不能雪上加霜？” 确实是这个道理，从前他喜欢陈欣，主要是贪恋她的身体。 他也知道陈欣是想利用自己，而且她也说了，互不负责。 他便心安理得地享用她的肉体，哪怕他从来未曾要去给她什么。 可是，这些天，他对她这般伤害跟羞辱。 他无法再继续若无其事地同她睡了。 这样真的太不是男人了。 他明知道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也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 所以他能做的，也只能是放手了。 原本这个结果，从第一天同她睡的时候就安排好了。 可真到了分手的时候，他却心里突然空落落地。 难受，不舍，后悔，自责，这些情绪占据了他的胸腔。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亮。 …… 在舞厅开业前，柳如玉学校就放寒假了。 期末考试，她终于不再成绩垫底了。 考进了前三十名，唯一考得不好的还是数学。 依然没能及格。 她看着自己的数学试卷，心里忍不住得失落了好久。 放假的第一天，谢晓涵就给她打了电话。 说约她出来吃饭。 大学放假早一些，谢晓涵已经回来了好几天了，一直等着她放假才给她打电话。 怕影响她学习。 她约柳如玉晚上到城西的洋餐厅吃饭，还说要把她的学长介绍给她认识。 说是柳如玉学校的老师。 柳如玉没有多想，换了一身黑色的洋裙，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皮草。 戴着周雨沁送给她的珍珠项链，整个人看起来又精致又摩登。 她到的时候才想起来，这家洋餐厅不就是上次高暮寒带她跟柳如玉来的店吗？ 她平时有点路痴，也只来过这家店一次，而且那天也有点不愉快。 所以谢晓涵说来这里的时候，她一下子还真没想起来。 真巧啊！ 柳如玉在门口感叹一声。 她刚进店，杰森就对着她迎过来，他穿着灰色的大衣，戴着一个礼帽。 “嘿！美丽地姑娘。”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在回想她的名字。 他很快想起来热情地继续道：“iss liu long ti no see，wele！” 可能是太激动了，他直接飙起了外语。 他对着柳如玉伸出了双臂，准备拥抱她。 柳如玉那里受得了这个，她灵巧地往后退了一步，但语气还算礼貌到，：“杰森，你好，好久不见。” 杰森嘿嘿笑了两声，抓了抓头发对她伸出手道：“rry ，柳小姐，你实在太美了，让我没忍住。” 柳如玉点了点头，手在他手边轻轻碰了一下。 然后指了指正在跟服务生讲话的谢晓涵道：“杰森，我的朋友在那边，我先过去了。失陪！” 谢晓涵此时刚好同服务生讲完话，抬起头见她来了，便站起来对她挥了挥手道：“如玉，这里。” 柳如玉走过去，谢晓涵抱了她一下，笑着扬声道：“哇！如玉，半年未见，你真是越来越美了。” 确实是这么回事，她夏天给柳如玉补课的时候，正是她状态最差的时期。 那时候她刚失去孩子，把自己折磨地完全没个人样。 哪怕依然很美，但就是让人瞧着没有灵魂。 整个人看着失魂落魄的，而且脸色特别苍白，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而现在，她打扮时尚，神采飞扬，光彩动人。 跟之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柳如玉也笑了笑，这一笑，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让谢晓涵一个女人看了都喜欢。 她们俩刚坐着寒暄了几句，谢晓涵的对面就坐下了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男人。 他戴着金丝眼镜，对周晓涵说：“晓涵，好久不见！” “如玉，你怎么在这里？”高暮寒此时才看清楚坐在谢晓涵旁边的人。 她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高暮寒平时没有看女孩子的习惯，所以特意没看她。 这一看到，眼底里的笑意完全藏不住了。 “你俩认识啊？” “高老师，你？” 柳如玉跟谢晓涵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三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所以，你是如玉的老师？” 谢晓涵笑眯眯地问高暮寒。 高暮寒点点头。 谢晓涵歪着头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柳如玉说：“如玉，这是我跟你说的，我在民大的学长高暮寒，真没想到，他是你的老师。” “暮寒学长可是我们民大永远的神人物，他十五岁念大学，大学毕业后又去国外留洋了几年。 我们学校培养他，可是为了让他留校的。 他现在真是大材小用啊，跑来教中学了！”谢晓涵对着柳如玉说。 柳如玉礼貌地笑了笑，对着高暮寒点了点头。 一顿饭就在谢晓涵的热情介绍下，跟全程一个人找话题聊天中度过。 吃完饭后，谢晓涵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感觉有点怪怪地。 今天这个饭吃的氛围有点不对劲。 虽然她知道高暮寒话不多，但今天他的话是不是实在太少了。 他甚至觉得高暮寒在面对柳如玉的时候神色有一丝紧张。 而且他还有好几次偷看柳如玉，难道？ 这个想法，在第二天得到了证实。 高暮寒把自己中小学所有笔记都整理出来了，好几个笔记本。 他把这些交给谢晓涵，让他交给柳如玉，但是让她帮忙瞒着她，千万别告诉她，这是自己的笔记本。 让他说，这是谢晓涵弟弟的，借给柳如玉学习。 他的笔记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加了很多更详细的解法。 他尽量做到了，简单，通俗易懂，多方面扩展。 谢晓涵问他是不是喜欢柳如玉，他没有回答。 前者很遗憾地告诉他，柳如玉有主了，让他别惦记，免得受伤。 高暮寒笑而不语，半天才回了她一句：“他配不上如玉！” 第78章 禹州之夜 舞厅如期开业，办得热闹极了。 人来人往 ，纸醉金迷。 玫瑰色的酒肆意霸占着嘴唇，舞池边魅惑的身姿摇晃，空气弥漫着火热与暧昧。 舞厅取名叫“禹州之夜。” 慕琰穿着一件修身的淡紫色绣花旗袍，红宝石耳环，珍珠项链，黑色高跟鞋。 白皙透亮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在这迷离的灯光下整个人看起来妖魅且清冷。 特别是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像是浸满了醇香百年老酒，让人瞧一眼就醉。 柳如玉仔细看才发现她旁边的阿景居然穿着陆景宸订婚时那身一模一样的黑色燕尾服。 连发型都是一样的。 乍一眼看去，柳如玉差点没认出来。 她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是陆景宸来了。 她偷偷瞟了一眼，正在跟某位高官聊得特别开心的慕琰，内心风起云涌。 琰姐，当真是有些疯狂！ 柳如玉跟周雨沁相对穿得就朴素一点，前者一身月牙白旗袍，后者则穿杏色旗袍。 柳如玉相对适合浅色，衬得她气质清纯优雅。 而周雨沁永远可可爱爱。 慕琰真可谓是万事俱备，“禹州之夜”无论是装修上还格局上，都让人赞不绝口。 她挽着阿景满场应酬，她对这样的场合游刃有余，落落大方。 她本想带上柳如玉俩人，但这两个人似乎太过于拘谨。 慕琰只好让她们坐在舞厅最好的位置喝喝酒聊聊天，还让十好几号保镖围着她俩，让她们安心玩。 不用担心被男人骚扰。 她不知道从哪里还带了一批歌女舞女过来。 这些女孩子的素质还真不是一般得高，个个年轻貌美，身段诱人。 她甚至还从民洲那边带来了两个当红的电影明星。 那都是顾五他们接手了民洲的地方短时间捧起来得。 要说顾老五跟五九能这么快速抢走顾老大民洲的地盘，而且还能短时间站稳脚。 慕琰两姐妹可是功不可没。 慕琰有钱任性，投了大把的钞票进去。 投资民洲的赌场，舞厅，电影公司，洋行，可要花不少钱。 顾大走的时候，可是把民洲的娱乐行业搞得乌烟瘴气。 五九拿命拼出来的东西。 到他们手上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可哪怕是这样。 经过富可敌国的慕大小姐；大批的小黄鱼就位。 很快就让那些原本被顾老大榨干了的娱乐行业，恢复了欣欣向荣的景象。 再就是，容梓卿。 实力更不可小觑！ 她的家里居然有着一支庞大的军队，能人异士可是不少。 在这次打顾老大的小“战争中”起到了，影响极大的作用。 若不是她们俩姐妹，顾老五可是啃不下民洲这块大肥肉。 即便是啃下了，也是消化不了！ 所以说，顾老五还是会找妻子。 他这个妻子，在他的侵略版图上，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 最主要是容梓卿特别护短，谁敢动顾五，她就能跟谁拼命。 听说，有一次，一个岛国人跑去顾五的赌场砸场子。 那岛国矮子是顾三的朋友，故意羞辱顾五。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打了起来，好像是顾老五受了点伤。 容梓卿当场拿匕首把岛国人的手掌刺穿了。 给那个人好一顿胖揍！ 最后还逼得他给顾老五磕头认错。 刚开始岛国人还特别得瑟，不肯道歉，嘴上骂骂咧咧的。 因为他父亲是来江洲的岛国专家，连顾龙头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所以他才屡次在顾老五的赌场摆谱，每次不是要这，就是要那。 顾五忍了他很久了，那时候他才刚接手江洲，根基不稳。 就没敢动那岛国人。 岛国人刚开始以为顾五不敢把他怎么样，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容大小姐。 身手矫健，下手又狠又毒。 把他当场打残废了，他是真被容梓卿那个样子吓傻了。 最后迫于容小姐的淫威，声泪俱下地给顾老五下跪道歉了。 舞厅开业前周雨沁去找过靳言律两次，但每次去都吃了闭门羹。 她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喝着果酒。 见她这个样子慕琰跟她说：“我给靳局长送过请帖，让他今天来玩。 这手续是他给办下来的，于情于理，我们都得当面谢谢人家不是？” 周雨沁听到慕琰的话，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她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 一会子说这个歌女唱歌好听，一会子又说那个客人看起来很滑稽。 而她的眼神一直都在左顾右盼地，期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夜深了，舞厅的客人渐渐地都离开了。 周雨沁第十五次问慕琰：“琰姐，你确定那请帖是送到靳言律的手上了吗？ 会不会给别人带收了，他本人有没有可能是没收到？” 慕琰一遍又一遍耐心地为她解答，她很确定请帖是送到了靳言律本人手上。 至于他为何不来，她也不得而知。 柳如玉若有所思地看了周雨沁因为喝酒有些微红的脸。 柔声对她说：“靳局长有可能是有点忙，今天没时间来。日子还长，我们先回家，日后他一定会来的。” 周雨沁低着头，没有接话。 但心里的失落却蔓延开来，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靳言律这次可能是跟她玩真的了。 他极有可能是真的不会再理自己了。 因为这一次，他跟往常很不一样。 他分明就是躲着他，他都不在他住的宅子住了。 周雨沁尝试过等到很晚，但依然是没有等到他回来。 她也尝试过去靳家老宅打探他的消息，但都无疾而终。 以前他从来不曾这样，哪怕她同靳赫轩订婚，他说着冷漠的话。 也对她爱搭不理。 但平时他还是会偶尔出现在他面前，有时候是他来周家吃饭，有时候他还会经过书店进来看看她。 但这一次，他消失了。 最起码他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 周雨沁很是低落，她曾经以为她对靳言律能做到说放下就放下。 但此刻，她突然觉得，她好像有点放不下他。 她把这一切莫名的伤感都归功于；她们曾经发生过那样亲密的关系，而且彼此之间还那般愉悦。 第79章 吃醋 “禹州之夜”开业后的第八天，周雨沁终于等来了靳言律。 他依然穿着一身黑衣，冷傲又俊美。 他的旁边挽着一个穿着跟他同色皮草，里面一件旗袍的女人。 那女人高挑，窈窕。 五官也是长得极精致地，远远看去，这两个人还真的挺配。 这女人怎得看上去有些眼熟？ 周雨沁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她使劲拍了拍脑门才想起来，这不是… 不是那天在靳言律家里穿着他衬衣的女人吗？ 敢情他最近，都跟这么个有钱就能睡的窑姐厮混在一起？ 周雨沁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靳言律挽着的女人是窑姐，可能是因为吃醋。 但她就这么认为了，因为她出现的时候太过于凑巧了不是吗？ 靳言律前一天被下了媚药，她第二天清晨就出现在他家里，还穿成那样。 能临时叫过来办那事的，不是窑姐是什么？ 况且她认识靳言律这么多年，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他身边有过女人。 周雨沁怒火中烧地瞪了靳言律一眼，但后者只是很平静地与她对视一眼，就冷漠的把目光移开了。 他的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了，这刺骨的凉意让她委屈极了。 她今天才知道，靳言律以前对他并非真的冷淡。 他以前虽然不爱说话，但看他的眼里不似这般无情。 慕琰眼尖地也看向了靳言律。 她想了想，小声嘀咕了一声：“我怎么瞧着靳局长旁边的女伴有些眼熟啊，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周雨沁瘪了瘪嘴，眼神恨不得杀了靠在靳言律怀里的女人。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靠他这么近。 从小到大只有她有这个待遇。 她愤愤道：“她就是个窑姐，琰姐是不是之前同禹州的官员打交道时，见过她去陪酒应酬了。” 慕琰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让我想想，我真见过她。” “那就是在小胡同站街，让你瞧见过。”周雨沁醋得不行，她把所有不好听的话都用在了敢跟她抢男人的人身上。 “哎呦！我想起来了，这是陆景宸哥哥陆景曜的小姨子傅兮诗。 我说怎么瞧着这般眼熟，之前我查过她们两姐妹。 还故意去凉州同她们打过两次交道，有过一面之缘。” 慕琰对陆景宸可是用了大心。 只要是有关于他的事情，她都会不惜人力物力去打听。 陆景曜要跟她的男人争地盘，她不得去知己知彼。 “什么？凉州傅大帅的女儿？”周雨沁惊呼出声。 完了，这下估计没戏了。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漂亮的窑姐，靳言律可能喜欢两天，玩一阵子腻了估计也就甩了。 靳言律的爹是不可能让窑姐进门的，哪怕是妾。 当时在她跟靳赫轩订亲后，周雨岚那般同她娘一起求周明哲，想跟靳言律订亲。 他爹，倒是经不起吹枕边风！ 当真跟靳家提了这件事，结果靳言律的娘当场就拒绝了。 坊间传闻，靳言律的娘说；周雨岚给她儿子当妾都不配。 他们靳家下一任准家主，是随便能娶媳妇的吗？ 靳言律的娘爹最是看重门第！ 所以她本身也觉得傅兮诗给她能造成多大的威胁。 她方才顶多是只有一点失落跟吃醋。 现在慕琰这样一说，她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 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大帅的女儿配靳言律还是般配地。 她郁闷了两分钟，突然灵光一现，又激动地问慕琰：“她是正妻所生，还是妾室生得。” 周雨沁想，若只是一个妾的女儿，那还是威胁不大的。 毕竟靳言律的正妻怎么得也是配个嫡女。 可能慕琰的回答却粉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她是傅兮月的亲胞妹，也是原配夫人生的。” 周雨沁绝望了，可怜兮兮地望着慕琰跟柳如玉。 柳如玉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想了想开口道：“这凉州跟禹州隔得不是一点两点远。 照道理说；小沁家同靳家是世交。 若是家里安排的亲事，小沁肯定能听到一些风声。 那若不是家里安排，这两个人又是如何认识的呢？” “对啊！我之前都没听起这么一号人物，而且在今年夏天之前，靳言律的准未婚妻都是我。 这个叫傅什么兮的女人，是如何跟言律哥哥扯到一起的？” 周雨沁听到就如玉的话，也有了精神，一起加入分析傅兮诗的来历。 见两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慕琰，后者仔细想了想。 想了半天，还真让她想出来了。 “那个靳言律好像在英国留过洋的对！”慕琰问周雨沁。 周雨沁点头：“是的，言律哥哥前几年去英国留过洋。” 慕琰神色有些为难地瞅了周雨沁一眼，然后给周雨沁续上了一杯果酒。 又同她碰了碰杯才开口道：“那就对了，傅兮诗也是去英国留的洋。 我之前分别调查过他们两个人的背景，这下一想，他们俩好像是校友。 傅兮诗应该是靳言律的学妹，她是今年夏天毕业回国的。” 周雨沁听到慕琰的回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她就说；以靳言律的性格，是不会把女人带回家，而且还让别人穿他的衣裳。 他可有洁癖。 看来这两个人好不是一天两天了，怪不得，一直不见他的身边有过女人。 但他那个方面却一点都不像个新手。 看来是早就被人调教好了。 想到这里，她恶狠狠地瞪着靳言律的方向。 试图把心里的无名火用凶狠的眼神，撒向那个，见异思迁的大恶人靳言律。 他可真是个狗东西啊！ 见靳言律的眼神迟迟没往自己这么看。 周雨沁又给自己猛灌了三杯酒。 她再次酒壮怂人胆，踉踉跄跄地走过去靳言律那一桌。 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泼到靳言律的脸上道：“靳言律，你怎么能在我的地盘，带着别的女人招摇过市，你简直冷心肝肺！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靳言律那一桌人还真不少，听了她的话。 所有人都惊讶地面面相觑！ 第80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包括不放心她，跟在她身后的柳如玉跟慕琰都被周雨沁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两人瞪大了眼睛，对视一眼，对周雨沁真的有点佩服。 她可真敢莽啊！ 靳言律明显是在应酬，她就能直接上去闹。 况且，她明明是靳赫轩的未婚妻。 现在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周雨沁是！我听言律提起过你。 你这个话讲得不对，你可不是言律的未婚妻，你是赫轩的未婚妻。 我上次来禹州的时候见过赫轩，那时候你们刚订完婚，他同我提起你的时候可幸福了。 你们订婚的时候言律邀请我来陪他参加你们的订婚宴。 我想来的，但当时我还在英国，还未回国。” 靳言律还没说话，她旁边的傅兮诗就站了起来，满脸挑衅地对周雨沁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好周围几桌的人都能听见。 她这样一说，看热闹的人都看过来了。 周雨沁委屈地看着靳言律，似在控诉他不该带别的女人过来。 靳言律的脸色特别不好看，他那双好看的黑眸此时也是盛满了怒气，直勾勾地盯着她。 脸色也有些不满。 她知道，他要发怒了。 见周雨沁不讲话，傅兮诗笑逐颜开继续道：“周雨沁，忘记跟你自我介绍了，我是言律的女朋友。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在英国留洋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 这次我来禹州就是为了同他商量亲事的。” 周雨沁听了她的话，瞳孔一缩， 她眼里流露着受伤和悲痛。 她试图想让靳言律来否认这件事情，但靳言律只是拿着手帕把脸上的酒擦干了。 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牵着傅兮诗的手，对她很温柔地开口道：“兮诗，别同她争论这些，我们走！” 呵~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她同靳言律认识这么多年。 他从来没用这种温柔地语气同自己说过话。 也是，男人只会对喜欢的女人好脾气。 之前，慕琰跟柳如玉同她讲说，或者靳言律的性格就是天生有些冷漠。 并不是说不喜欢她，只是说他对谁都这样。 这不，他哪里是对谁都这样。 他对这个傅兮诗不就不一样吗？ 而且他还带她来应酬，以前他何曾这样对过自己。 周雨沁神色受伤地死死看着靳言律，似乎还是有一些不甘心。 靳言律跟同桌的人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无视她，牵着傅兮诗的手走了。 周雨沁不死心地拉住了靳言律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问：“言律哥哥，她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是你女朋友？” 靳言律停住了脚步，低头看了她一眼。 脸上依然没有表情，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他没有回周雨沁的话，而是准备就此离开。 周雨沁紧紧拉着他的衣袖就是不肯放手。 她委屈地望着他，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言律哥哥，我不信你真的要同她成婚了，你从未跟我提起你有女朋友的。 你跟我说，她不是你女朋友。 你说好不好，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周雨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像只受伤的小兽咽呜出声。 这样的她，让靳言律微微蹙起眉头。 他回过头来刚想准备说话，就被傅兮诗抢先一步推开了，拉着他衣角的人说：“周雨沁。 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怎么说也是周家的大小姐，要点脸好吗？ 拉着别人的男人不放，有没有教养，你娘是如何教你的。” 傅兮诗感觉到靳言律心软了，她为了斩断他的后路，率先开了口。 故意想让周雨沁难堪。 果然周雨沁听到她说她没教养，还问候自己的娘，当即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傅兮诗泼去。 她冷冷道：“我拉没拉着别人的男人，这个问题还待定。 最起码靳言律到现在都没承认同你之间的关系不是吗？” 她顿了顿又慢条斯理开口：“说起教养，我道想问问你娘。 如何教出你还未成婚，甚至连订婚都没有，就连衣服都不穿住到男人家里。 难道这就是你们凉州傅家的教养啊，呵呵。” 周雨沁可是能言善道从来不吃亏的人，她从来怕的人只有靳言律。 对待别人，她何曾吃过亏，特别是嘴巴上。 她的学问做起来，可比眼前这个傅兮诗强百倍。 周雨沁的话一说话，旁边的人就唏嘘一声，对傅兮诗有了别的看法。 傅兮诗受不了别人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心里也窝着火。 她本来就对周雨沁看不惯，她当然是知道靳言律喜欢过周雨沁。 他在英国的时候，每次提起这个小妹妹就笑得一脸宠溺。 去年还托她过年的时候给她带巧克力回来。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傅兮诗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她抬起手腕就准备打周雨沁。 柳如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她还对着傅兮诗的手重重一拧。 骨头“啪嚓”一声，多成是脱臼了。 可柳如玉还觉得不够，她把傅兮诗往后大力一推。 语气有些凉地开口道：“傅小姐，你讲话就讲话，动什么手？” 她的力气有些大，傅兮诗因为这一推，直接往后倒去，撞倒了桌上的酒瓶跟酒杯。 她跌坐在地上，破碎的酒杯都泼在了她的身上，她此刻狼狈极了。 她的手腕钻心地疼，她红着眼睛望着靳言律，弱弱地求安慰般唤他：“言律！我……” 靳言律瞪了周雨沁一眼，走过去把傅兮诗抱起来护在怀里对柳如玉三人道：“沈太太，慕小姐，周雨沁喝多了，麻烦你们看好她。 即是你们带她出来玩，就要对她负责。” 他把负责二字咬得特别重。 说完他就带着傅兮诗走了。 傅兮诗一脸无辜地靠在他怀里说：“言律，我手好疼。” 靳言律摸了摸她的手腕，发现脱臼了。 他抓着她的手腕，趁她不注意帮她正位了。 他皱着眉头一句话都没再说，傅兮诗还想继续撒娇。 但发现靳言律一脸冷漠地模样，乖乖闭上了嘴。 她追了他几年，自是了解他的性格。 好不容易她等到靳言律对周雨沁心灰意冷，她定是要好好表现。 周雨沁今天表现得多无理取闹，她就要表现出多善解人意。 她多任性，她就要多大方得体。 第81章 面对敌人 靳言律走后，周雨沁愣在了原地。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真的失去他了。 哪怕以前他对她一脸冷漠，说话刻薄。 但对比起今天。 他以前真的算不上冷漠。 因为方才的他眼底里对她是没有一丁点温度地。 他看的眼神就像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面对傅兮诗的挑衅，他选择维护的是她，而不是自己。 他拥着她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心痛的滋味。 周雨沁知道，她大概就是失恋的感觉的。 苦涩又无力！ 她曾经以为，相比靳言律，她更应该会喜欢靳赫轩。 因为后者从小到大都围着她转，对她永远都是顺着哄着地。 他温柔又爱笑，总是能顾好他的大小姐脾气。 同他在一起，从来不用担心任何事，无论是吃的喝的玩的，他都能安排地特别妥当。 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她曾经以为，靳赫轩就是理想丈夫的模样。 她嫁给他，这辈子应该都会很幸福。 她以往把这种对玩伴的依赖当做了喜欢。 可是，当她看到靳赫轩跟周雨岚睡了。 她的心里只有被欺骗和被背叛的气愤感觉。 完全没有今天这种被人剜去心头肉的疼痛感。 甚至因为她得到了靳言律，她还沾沾自喜了好久。 但，就在方才！ 靳言律带着傅兮诗走了，而且还默认了她们在一起几年的事情。 周雨沁彻底破防了！ 她的天塌下来了。 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她的心脏绞痛。 有那么一瞬间，她痛得都快呼吸不过来。 她只要一想到，靳言律会同别人成婚，他的床上会睡着另外一个女人，她就想马上去死。 柳如玉跟慕琰扶着周雨沁去了包厢。 慕琰跟周雨沁保证说：“小沁，你别哭，琰姐想办法帮你把靳言律抢回来。” 柳如玉心疼地拿着手帕帮她擦了擦眼泪，也柔声安慰她道：“对，小沁，我跟琰姐想办法帮你把傅兮诗弄走。 你别急，她们不是还没成婚吗？一切都还来得及。” 周雨沁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望着就如玉点点头。 她想起柳如玉刚帮她把傅兮诗推倒，让她丢脸。 她就跟见到亲人似得格外娇气了，抱着柳如玉越哭越伤心。 慕琰赞同地对柳如玉竖起大拇指，然后轻轻拍了拍周雨沁的背很霸气地开口道：“就算成婚咱也不带怕的，琰姐跟玉姐带你去抢婚！” 周雨沁哭了半夜才抱着柳如玉睡着了。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靳言律突然就对她这样了。 …… 柳如玉放寒假后的日子并没有轻松一点。 她依然每日晨起跟着凌雪练功，保持一周一次练枪。 她的枪法现在可是进步不少，虽然还没达到百发百中的程度。 但也差得不远了。 连凌雪都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如玉，你没给我丢脸。” 柳如玉很感激凌雪，她真的教了自己不少。 跟凌雪练功以前，她是个任人欺负的弱女子。 而现在，她深刻明白在这乱世，会点功夫的重要性。 最起码还能有点自保能力。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的心里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无论好的坏的，都是他给的。 她也应该感谢他，虽然他伤害了她，但也算是一种言传身教！ 最起码，他教会了她；凡事都要靠自己。 也教会了她，坚强跟勇敢。 成长是一门必修课，哪怕代价是疼痛跟折磨。 柳如玉在这成长的道路上，最感谢的人还是沈文。 哪怕她不想再去爱他，但她依然感谢他，是他让她有了念书的机会，也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想起那个人，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好了没？ 这么久过去了，她想他应当是好了！ 毕竟他的身体那般好，这点风寒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的。 他刚回江洲的那段时间，柳如玉曾经想过同他联系。 想问一下他的身体状况，想多嘴关心他两句。 让他好好照顾。 但理智终究战胜了感性，既然决定了结束，她就应该逼自己放下。 多少次她的电话拿起了又放下，她给他写得信，写了无数个开头，最后都被她丢进了垃圾桶。 她那点试图摇动的决心都被她一次又一次扼杀在摇篮里。 这段时间，沈文也遵守了对她的承诺。 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没有给她写信，同时他也没有再出现。 柳如玉觉得这样挺好，哪怕她曾多次梦到他。 但那些还未痊愈的伤口，时刻提醒她，切莫越界！ 假期柳如玉除了练功。 就是，每天拿着谢晓涵给她的笔记本学习。 还别说，这笔记本还真的很有用。 里面的解题过程相当细致，她自学都能学会举一反三。 周雨沁偶尔会来给她补课，但快过年了，她有时候会有点忙。 所以来的不多。 柳如玉想趁放假这段时间，把她跟同学的差距赶上一点。 她的目标是考上民大，哪怕她明白，这件事对她来说，难度堪比登天。 但她不放弃，因为她坚信努力终究会有回报。 所以假期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放松和跟家人团聚。 对柳如玉来说，却是很好的一次闭关。 她每天发疯似的把自己关在书房学习，从早到晚，刻苦极了。 而舞厅，柳如玉去的少，那里主要是慕琰的主场。 她把舞厅经营地风生水起，火爆得很！ 慕琰说，明年年底就能回本了。 柳如玉自是放心。 想起慕琰，柳如玉放下手中的笔，给她去了电话。 “喂，琰姐。” “如玉，是我。” “琰姐，我们上次找的那个苏小葡，最近事情办得如何了？” “很顺利，已经同他混在一起了。” “承锦瑟那边呢？香港的那个人，过了年估计就得送来禹州找我麻烦了！” 慕琰在电话那边轻笑一声道：“一切尽在掌握中，这次，我们让她有来无回。” “谢谢你，琰姐！”柳如玉得意地转了转手上的钢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然后在这个名字上划了一个大叉叉。 面对仇人，不是你忍让就能息事宁人的。 第82章 小年快到了 农历腊月二十 柳如玉午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书房的沙发上了，她的身上还盖着一条毛毯。 可她分明记得，她方才看书看累了，是自己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 怎得还梦游了？ 她揉了揉睡眼，抬头就看见沈文正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看书。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头发依然梳得一丝不苟。 眼光打在他的侧颜上，他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下巴。 乍一眼看去，真像天神下凡。 好看得让柳如玉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 她突然觉得他比之前看着顺眼太多了。 因为前几天她同慕琰聊承锦瑟那件事情的时候。 慕琰告诉了她；孩子没有的真相。 原来那个孩子在沈文从营地回来前就出了问题，沈公馆出了内鬼。 出内鬼其实也不奇怪。 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承锦瑟家出得起高价钱对付她，沈文不在家，她要算计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难度。 是她当时没想到，她一个没身世没背景的小人物，而且沈文明说了只会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 这样的她，还是被承锦瑟所不容。 她找人在她的食物长期下了朱砂毒。 而且每次下得剂量刚刚好，让每次大夫过来请喜脉的时候都看不出异常。 但这种东西吃多了，以后生出的孩子不会是健康正常的，很有可能生下畸形怪胎。 她的身体太虚了，根本就受不了那个毒。 那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保住，如果她强行要留，月份越大越危险。 等生产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两个只能保住一个，或者是一胎两命。 承锦瑟太知晓她跟沈文的性格。 她知道，以自己的性格肯定会拼了命也要生下沈文的孩子。 她愿意为了孩子死。 她太倔强了，哪怕只有一线机会，她都会试试。 而沈文，肯定会选她。 既然那个孩子从头到尾都留不下来，他必然会选择早点流掉。 因为越拖只会越伤她的身体。 承锦瑟还笃定沈文不会告诉柳如玉真相。 因为他知道，柳如玉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堕胎的，她哪怕去死，都要去试试生下这孩子。 最后，一切都如她所料。 孩子没了，柳如玉的心死了。 她走了，也不再愿意听他解释。 其实来禹州后，沈文几次都想跟她解释，但她都不愿意听。 他就是这样，硬生生被她误解跟伤害到现在。 要不是慕琰无意提起这件事，她还不可能知道真相。 为了考证这件事，她回来后又去问了小芸跟小林。 他们都知道，但沈文为了保住她，为了让她不伤害自己的身体。 不让所有人告诉她。 她自己也回忆到，沈文回来前，她晕倒过几次。 那段时间，她的身体明显出了问题。 还有那天，她晕倒醒来后。 小芸看她的眼神有心疼跟怜悯。 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终究是沈文一个人承受了所有，不仅承受丧子之痛，还承受了她长达大半年的折磨跟冷嘲热讽。 他也无怨无悔，因为他也在怪自己，觉得是他没保护好她。 况且，内鬼也是出在他身边。 他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柳如玉知道这件事后，对沈文的感情变得复杂。 没有了以前的怨恨，但也并没有想同他重修旧好的想法。 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任是让她望而却步。 那些伤痛，历历在目！ 她的爱也许还未消亡，但曾经的勇敢却被一把火全部烧得一干二净。 而她对承锦瑟的恨意达到了顶峰，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况且，即便是，她不报仇。 她也不会放过自己，以前她们对彼此都没有防备，所以下手简单。 现在就不同了，彼此之间都有了防备。 这不，承锦瑟，已经准备好借刀杀人。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见招拆招。 …… 见柳如玉醒来，沈文放下手上的书，脸色微微有些紧张。 他用手指摩挲了自己的裤子几下，才小心翼翼地同她说：“如玉，你醒了。” 柳如玉点点头，看着身上的毛毯，不用说，肯定是他拿来的。 因为书房没这个东西。 沈文柔声道：“如玉，我过来不是想打扰你。” 他又小心抬了抬眼皮，偷偷瞟了她一眼。 继续开口：“我来是想带你一起去香洲陪娘他们过小年，我，我今年过年可能去不了香洲了。 去年过年我没回沈家老宅，今年沈知航不在江洲，我要帮老头子做一些事。 所以，我想着，小年我们陪娘，你看可以吗？” 沈文虽然说话的语气是带有商量性的，但眼神却充满了卑微跟祈求。 柳如玉起身把毛毯叠好，然后在茶几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同娘通过信了。 今年过年我不回去了，初四娘会带昊宇跟天祁过来禹州。” 沈文抿了抿唇，试探性问：“你准备一个人在禹州过年吗？我觉得……” 他说了一半，把下面的话咽下去了。 他知道，她现在不会听他的意见。 她现在比谁都有主见，所以他很自觉的闭了嘴。 柳如玉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假期我想好好给自己补补课，我基础太弱了。 若是不趁这个时间弥补，这个学期估计就更难跟上了。 主要是来回香洲的路程太远了，要折腾几天，我在火车上也休息不好。 明年，明年我再回去。”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是的是慕琰跟周雨沁邀请她一起在“禹州之夜”跨年。 作为合伙人，她自是不好推脱的。 沈文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然后抬眼看了看她，脸上挂着感激地笑意，他连忙说了几句谢谢。 然后顿了顿又说：“要不然我还是把谢晓涵请来给你补课！有个人教还是学得快一些。” 柳如玉摇了摇头应声道：“不用了，我自己学也可以的。谢谢你，沈爷。” 她的表情又恢复了疏离。 沈文浅饮了一口茶，心里了然，她是不愿意见到他的。 他不愿意让她烦，很自觉地对她说：“你若是不回香洲过年，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先回江洲，娘他们来的时候我能去火车站接她们吗？” 第83章 想要抱抱 见沈文起身要走。 柳如玉喊住他道：“沈爷，这个点估计没有回江洲的火车了，休息一晚再回！” 沈文听见她留他，背部一僵。 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她以往都是赶他都来不及，这是第一次，留他。 他缓慢地转身过来，激动地问她：“真的吗？你留我住一晚上？” 他的脸因为激动微微有些泛红，让柳如玉心脏都跳快了两拍。 她点点头问他：“你吃过饭了吗？” 沈文高兴极了，他乐呵呵地回她：“还没，你饿了吗？ 你等着，我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葱爆虾和松鼠桂鱼。” 因为柳如玉的一句话，他的心情瞬间飞上了云端。 他此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给陆景宸打电话，告诉他；他的如玉留他过夜。 这不是离重新爬上她的床更进一步了吗？ 他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儿。 柳如玉蹙了蹙眉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坐这么久车过来也累了，让她们做！” “好，我听你的。如玉。”沈文一脸满足地望着柳如玉。 柳如玉跟他简单聊了几句就继续看书了。 沈文坐在沙上陪着她，他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同她分开。 他觉得，只要有她在，他就特别安心踏实。 他坐着坐着也有些乏了，于是就躺在柳如玉刚睡的沙发上了。 他把毛毯盖在自己身上，这毛毯上还有她的发香。 他一下子就睡着了。 ……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如玉问他：“沈爷，这天越来越冷了，睡沙发会着凉？要不……” 她还没说完，沈文生怕她要赶他走。 急忙打断她：“没有的，如玉，沙发很暖和的。一点都不冷，我特别爱睡这个沙发。” “可是！”柳如玉其实是想邀请他来床上睡的。 知道那件事不是他的问题后，她也心疼他的不容易。 这大冬天的！ 他这么大个子，睡那么小个沙发，真的有点委屈了。 哪怕，在情感上，她确实没想同他有太多交集。 也不幻想再能嫁给他。 但她，对他，心里依然还有感情。 他们曾经那样亲密，其实睡一样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多，一人一床被子嘛！ 但她还没说出来，沈文就抢先来了一句：“如玉，我好困啊，先睡了，晚安。” 柳如玉原本想说的话，一下子就被堵在喉头。 她撇了撇嘴，翻了个身也睡了。 次日一早。 沈文就起来给她做了桂花花生酪。 因为她娘说，如玉从小就喜欢吃这个，而且每次她吃完都会心情变得很好。 所以他每次来都给她做。 早饭后，沈文磨磨蹭蹭半天不想回。 哪怕她对他不像再以前那般热情，相反，她现在对他很冷漠。 但他依然还是想同她待在一起。 柳如玉吃完早饭后就去书房了，沈文在楼下客厅坐了一会儿。 不太想走，却又怕惹她烦。 他纠结了半天，带着人出去了。 午饭的时候，他试探性地问她：“如玉，我能在这里再住两天吗？” 柳如玉眼皮都没抬一下，嗯了一声。 他怕她不高兴，小声解释道：“年底了，禹州也有些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主要是小林回江洲相亲的那个对象还不错。 他准备处一段时间明年上半年就成婚，我就把他暂时留在江洲了。 他要在禹州，我就不用亲自出面了。 我再打扰你几天可以吗？如玉。” “小林要成婚了？”柳如玉道不关心沈文留不留下的问题，她比较关心的是小林的事。 怎得这般突然，柳如玉说完这句话，连忙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服侍她们吃饭的陈欣。 后者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 “是的，林叔跟小林都对方冰很满意。 所以就定下来了。”沈文给柳如玉夹了一块松鼠桂鱼，淡淡回道。 “可，这也太快了！”柳如玉用目光斜瞟了一眼陈欣，喃喃自语道。 “也没有很快！小林二十几岁了，也到了成婚的年纪。 林叔还等着抱孙子呢！”沈文很有耐心的跟她解释。 柳如玉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了。 她能感觉得出来，陈欣对小林是有感情的。 怎得突然小林要娶媳妇，那陈欣怎么办？ 看她的表情，她应该是知道情况的。 那她？ 听见她叹气，沈文还有些不明所以。 他并不知道陈欣跟林非凡的关系。 但他也没有再问，而且专心给柳如玉夹菜。 吃完饭后，柳如玉把陈欣偷偷拉到院子里问她，知道小林要成婚的事情吗？ 陈欣说知道。 柳如玉又问她：“那你呢？他成婚了你怎么办？你是怎么想的？ ” 陈欣面无表情地回她：“我同他原本就说好了，只谈需要，不负责任。 他成婚挺好的，我祝福他。” 陈欣的表情很坦然，完全没有逞强的意思。 她好似对这件事情真的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柳如玉也不好多讲，随便说了几句就让她走了。 但这件事，却让她对自己的内心进行了一次灵魂拷问。 若是，沈文突然要同别人成婚，她也会这般平淡接受吗？ 结果，她不敢想，也暂时给不了自己结论。 沈文在禹州待到了过小年，他原本留下来就是想陪她过节。 这几天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不再那般剑拔弩张。 当然，这也来源于他没有多打扰她的生活。 他每日早出晚归的办事，每天仅仅只在家里吃个早饭。 一方面是他在禹州确实有一些事要处理。 另一方面是，他还是怕她烦他。 现在这样，每天能看到她，跟她一起吃个早饭，晚上同她住在一个房间的生活。 已经让他满足，他不敢再有别的想法。 小年清晨，秦昊宇拎着行李箱到了禹州。 柳如玉高兴地抱住他：“昊宇，你怎得来了？” 秦昊宇一脸温柔，回抱了她一下道：“阿姐，姑母怕你一个人过年孤单，就让我过来陪你了。 她原本也想来，但过年家里不能没人的。” 沈文在旁边看着姐弟俩拥抱在一起，酸的很。 有好久，她都没抱他了。 他也好想要抱抱啊！ 第84章 求欢 小年夜 沈文做了一大桌子菜，满心欢喜地同柳如玉跟秦昊宇过小年。 他回忆起去年在柳如玉家吃年夜饭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多好！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他们都会那么幸福，恩爱。 真没想到，短短一年就经历了这么多糟心的事。 他曾以为的笃定，都被现实无情粉碎。 以为她一辈子都会听他的。 以为无论经历什么，柳如玉都不会离开他， 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他从当大爷，到现在伏低做小，仅仅也只有不到一年的光景。 不过这几天。 柳如玉不再像之前对他那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她没有再赶他走，也没有再对他恶语相加。 哪怕态度还是不冷不热，但也足以让他满足。 他笑着给秦昊宇倒酒，柔声细语道：“昊宇，来，陪姐夫喝两杯！” 秦昊宇不知道柳如玉跟沈文发生的那些事，对沈文一如既往的尊重。 他站起身来，礼貌地对沈文拱了拱手道：“姐夫客气了，应当是昊宇给你敬酒。” 说着他端起酒杯跟沈文碰了碰杯，然后对着柳如玉说：“祝阿姐跟姐夫永远恩爱幸福。” 柳如玉笑着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后。 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同他俩碰了碰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然后起身给沈文跟秦昊宇也一人倒了一杯。 她端起酒杯说：“祝大家小年快乐，来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说完又是一口一杯。 聊着天，说着话，柳如玉已经下肚十几杯酒了。 但她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还能继续喝的模样。 这下轮到沈文傻眼了，他记得以前柳如玉不会喝酒。 第一次他故意让胡媚灌她喝酒，她喝了两口洋酒差点吐了。 这是怎得！ 来了禹州，不仅性格变了，连生活方式也变了？ 酒过三巡。 秦昊宇有些不胜酒力，眯着眼睛有点犯困了。 沈文的酒量很不错，他只有一些微醺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看柳如玉，发现后者脸也有些泛红。 她正用手撑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这个词，可能他用的不是太对。 因为现在的柳如玉，估计对他不可能有情。 他揉了揉眼睛，感觉是自己有点眼花了。 她那双染了桃花酒的眼眸，让他觉得深不见底。 他感觉自己都快被她那双好看的黑眸吸进去了。 沈文觉得自己是有些醉了。 他扶起秦昊宇对她说：“如玉，昊宇有些喝醉了，我扶他到楼上休息。” 她点点头。 沈文安顿好秦昊宇下楼的时候，柳如玉已经不在客厅了。 他刚准备推开房门，房门就被她从进门打开了。 柳如玉刚洗完澡，头发还有点湿，那头漂亮的青丝披散在胸前，看着妩媚又性感。 更要命的是，她穿着一件很透明的淡紫色薄衫。 里头的白色吊带连衣裙，衣领好像低得有些过分了。 胸口处是春光乍，泄！ 柳如玉肌肤胜雪，身材玲珑有致！ 那头青丝正在滴水，有一滴正好就滴在了那“春光”处。 随着个子长高，身材发育成熟，她愈发有女人味了。 再配上这张清纯又精致的脸。 简直是人间尤物！ 沈文感觉喝酒没把他的脸喝红，这样的柳如玉站在他面前，却把他的脸搞红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 情绪有些紧张地结结巴巴开口道：“天冷，你头发怎得不弄干，会感冒的。” 说话间，他的眼神假装偏到一边，其实余光还在偷偷瞟。 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真让他难受。 他觉得自己得去洗冷水澡了，不然太折磨人了。 见他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漱，柳如玉拉着他的手轻声开口道：“沈爷，帮我把头发擦干一下！” 这娇柔软糯的声音，他多久没听到了。 沈文突然有一种错觉，他觉得柳如玉像是在对她求欢。 以前他很久没回家，她饿极了的时候，也会用这种语气同他撒娇。 还有她这个眼神像蒙了一层雾气，浓稠又柔情似水，完全不像以往冷冰冰地模样。 这要换做是以前的沈文，那绝对是啥也不用说。 先丢在床上滚上几次再说！ 但现在的沈文，有色心没色胆。 他怕会错意了，怕她又再次赶走。 这几天她愿意偶尔同他说几句话，有时候还能赏他一个笑模样，他就很满足了。 更进一步的事情，他可不敢做。 别说做了，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不相信天上会突然掉馅饼！ 就算真掉了，估计也有毒，他可不敢吃。 哪怕是柳如玉暗示他，让他做，他也不会做。 因为怕是她故意在试探他！ 沈文低着头很认真给坐在梳妆台前的柳如玉擦头发。 为了缓解自己体内的燥，热。 他不敢看镜子里的她。 柳如玉突然把嫩白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上，吓了沈文一跳。 他的手像被烫了似的，马上拿开。 他尴尬地咳了一声，眼神不敢乱看。 他支支吾吾说：“那个，如玉，头发擦干了，我先去洗澡了。” 说着他就抓起自己的睡衣逃也似的跑了。 在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脚步对她说：“天冷，你穿得太少了。 还是赶紧上床休息，免得着凉。” 说完他迅速跑去二楼，大冬天的，洗了一个冷水澡。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啥时候才能开荤？ 素了大半年，他感觉自己都不知道开荤是什么感觉了。 想念但不敢行动，两个字，憋屈。 但还不敢有脾气。 楼下的柳如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她其实是有些醉了。 她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身体跟思想完全不受控制。 她本能的想要靠近他，许是因为身体对他太过于想念。 毕竟他们曾经那般默契跟愉悦，他给她的那种致命的快感，让她至今难忘。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不想再去责怪他。 在酒精的催化下，柳如玉陷入了迷离跟沉思。 她曾经下了那么大想要跟他分开的决心。 也随着她靠在他健硕的胸膛前，怀念起曾经那些愉悦的床上时光土崩瓦解。 第85章 念头 沈文洗完澡后，点燃一支雪茄站在二楼的阳台抽烟。 冬日的夜里很冷。 风吹在他的脸上，寒风刮得有些刺骨，他的酒意也已经醒了大半。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心里思绪万千。 过了年，他同柳如玉就认识四个年头了。 从她十五岁到今天。 他对她的感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刚开始的时候他其实只是想养着她玩玩。 毕竟她那般乖巧懂事，而且那方面也让他很满意。 渐渐地，她好像就走进他的心里去了。 沈文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也许是，她当了父亲留给她的遗物。 只是想要给他买一支钢笔开始。 又或许是；她每次容忍他别扭的性格后，依然讨好她开始？ 还是说，是那一次，她豁出命去为自己挡枪。 他对这个概念已经有些模糊了。 但对她的爱意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浓烈了许多。 他曾经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某一个女人。 亦或者是。 即便是爱；也不会为女人做些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 他从小到大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自小就告诫自己要学会断舍离。 从他见到陆景宸，为了他长姐沈歆雅发疯，颓废了几年开始。 他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成为那样的男人。 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为任何女人改变。 但他到现在突然发现，他好像最想要的还是柳如玉。 她已经走进了他的心，无论如何都搬不出去。 别人都说男人的第一个女人和初恋是最难忘的。 他的第一个女人；杏儿，他其实真的挺喜欢她的。 但她却是沈知航母亲王秀莲派到他身边的眼线。 所以，即便是没有承锦瑟那一出，他也不会再要杏儿。 至于他的初恋，应该就是柳如玉了！ 他在碰到她之前，没有爱过任何女人。 对别的女人，他有的最多的就是浅浅的好感，或是对身体的喜欢。 但他对她，是真的爱。 爱到这辈子，他必须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为他生儿育女。 以前，他以为只要给她疼爱，哪怕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柳如玉也愿意。 可如今，她被他伤了心，来禹州念了书，学了新思想。 就像他以前料想的一般，已经不愿意再做他的笼中鸟了。 哪怕他愿意为她打造全世界最昂贵的金笼子。 所以他该怎么办？ 沈文的心里泛起一个以前连想都不愿意想的念头。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想了，以前他曾经也想过。 只不过很快就被自己否定。 但今天，这星星之火，又开始在他心里蔓延。 他希望，有一天，等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能幸福地接受，并且一切都很顺利。 沈文在阳台待到深夜才下楼。 他回到房间的时候，柳如玉已经睡着了。 他再一次偷偷爬上了她的床，搂着她睡到清晨。 次日。 用完早饭，沈文便回江洲了。 这一次，柳如玉不再冷漠。 她在门口送了他，还笑着对他说了声保重。 …… 因为秦昊宇的到来，柳如玉每日更充实了。 秦昊宇的基础还可以，他以前偷偷跑去镇上的小学，在教室外偷听老师讲课。 加上吴远给了他小学的课本。 所以他去上中学的时候，用了最短的时候就赶上了学习进度。 他现在的成绩在学校也是名列前茅。 有了他耐心的补课，柳如玉感觉学习进度更上一层楼了。 在她跟秦昊宇没日没夜的闭关学习中。 日子很快来到了大年三十。 除夕夜，晚上八点。 “禹州之夜！” 柳如玉跟秦昊宇到的时候，慕琰正在跟周雨沁聊天。 柳如玉很久没见周雨沁了，她今天一改往日的淑女风格，穿了一身黑色很性感的洋裙。 “如玉，昊宇！快来。”周雨沁笑着对她们挥了挥手。 “琰姐，雨沁。”柳如玉挽着秦昊宇的手走到她们旁边坐下。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小郎君，长得这般俊朗！”慕琰端起酒杯对着秦昊宇打趣道。 “琰琰，我还在呢！”这是柳如玉第一次见到阿景对慕琰皱眉，他以往对她都是很顺从的。 此时脸上却写满了醋味。 “阿景，这是我弟弟，琰姐开玩笑的。”柳如玉连忙解释道。 “昊宇，这是琰姐跟阿景，是我的好朋友。”她又对着秦昊宇介绍二人。 秦昊宇看见如此绝色的慕琰，也是耳根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她。 而是很小声说了句：“琰姐好，阿景好。” 秦昊宇明眼就能看出来，阿景比他小，他看着最多十六岁。 慕琰见阿景一副敌意地盯着秦昊宇，大气地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小白脸说：“阿景，我最喜欢你。” 阿景听到慕琰这样说，马上笑了，这个笑真是绚烂夺目。 大家都很高兴地聊天喝酒，喝了约莫一小时。 周雨沁突然坐到秦昊宇旁边，拉住他的手问：“昊宇，你要女朋友不要？” 秦昊宇有些拘谨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摇了摇头。 “为何，难不成你有女朋友。”周雨沁明显是喝多了，又重新缠上他的手臂，不依不饶地问个不休。 一说到这个，秦昊宇就脸色发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这个微小的动作，很快就被柳如玉捕捉到。 后者笑盈盈地问他：“昊宇，你是不是真交女朋友了？” 柳如玉这样一问，秦昊宇的脸更红了。 他为了掩饰尴尬，拿起面前的酒杯猛灌了一口。 用沉默代替回答。 “真的吗？昊宇，你有女朋友了？是你们学校的吗？” 听到这个，周雨沁就来劲了，她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 “不是的，阿姐，雨沁，我没有交朋友。”秦昊宇无奈地皱了皱眉，有些着急地回答她们。 “既然没有女朋友，那我就当你女朋友，反正我也失恋了。”周雨沁一副道貌岸然地模样，对柳如玉眨巴着眼说道。 “不行。”秦昊宇激动地站了起来。 “那就是有暗恋的姑娘是不是，是谁啊！ 快同我们分享分享，要是分享的不好，我可是要抓你当我男朋友的哦。”周雨沁捂着脸坏笑起来。 第86章 新的一年来了 秦昊宇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声道：“其实我也不认识她。 她是我从香洲过来坐火车遇见的，她……” 她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但看着像个千金大小姐，身边跟着的保镖跟丫鬟都有好几个。 这样的女孩子，他是配不上的，他有自知之明。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在火车车厢，多看了她一眼。 但他的心就好像丢在了那趟火车上。 秦昊宇看了看他阿姐跟周雨沁都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他摸了摸鼻子又说：“哎呀，别问我了，雨沁，你那小堂叔呢？ 你别拿我开涮啊！我看得出来，你同他关系不一般。” 他是男人，自然是最懂男人的。 他上次见到靳言律看周雨沁的眼神，那分明就是看自己女人的眼神。 他的眼神具有占有性，他看周雨沁的时候明显是在划领域。 一提到靳言律，周雨沁果然就不八卦了。 但大过年的，她不想太扫兴。 于是强装欢笑地问柳如玉：“如玉，我一直都想问问你。 那天你怎么就直接对傅兮诗动手了，不怕她事后找你闹吗？” “我不想你因为我的事情惹麻烦。”周雨沁又弱弱地加了一句。 如果柳如玉为她出头，得罪了傅家的人，她会觉得对不起她的。 柳如玉潇洒地耸了耸肩，朝着慕琰坐得方向抬了抬下巴嘻嘻哈哈开口：“因为我有琰姐罩我啊！ 有琰姐在，我不怕谁找麻烦。 对！琰姐。” 慕琰捂脸笑了，她若有所思一番，很配合地回道：“好像是对的，我也不知道。” “肯定是啊，琰姐可是连少帅都敢拿刀捅的人。 我们有琰姐当靠山，谁也别怕，琰姐无敌，哈哈哈。” 柳如玉摸了摸周雨沁的头发，笑得可高兴。 柳如玉真是个两极分化特别严重的人。 她面对慕琰跟周雨沁热情开朗，很爱开玩笑。 但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她其实真的不是不会处理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她选择性去处理跟对待。 周雨沁今天挺高兴的，有她这个开心果在，气氛完全是很兴奋得。 夜里十一点。 慕琰在“禹州之夜”门口放起了烟花，那烟花绚烂夺目，美极了。 在慕琰这个超级金主的，大手笔下，这烟花整整放了几个小时。 新的一年，在人群的呐喊中，开始了。 柳如玉抬起头看着漫天的烟花，笑着笑着落下了眼泪。 她想起了去年的除夕夜，她同沈文在山顶放灯。 他穿着深色的风衣，俊朗无比。 他俯在她的耳边对她说：“沈太太，新年快乐！” “沈太太，我爱你！” “沈太太，愿同你，岁岁年年，暮暮朝朝！” 那声音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好听的天籁之音。 那个人的笑脸，也是这世间最绚烂的风景。 她喃喃自语，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沈先生，新年快乐啊！” 但她却没听到那磁性的嗓音回答她。 去年今日，可真是物是人非了。 此时，他的身边的人又是谁呢？ 会是承锦瑟吗？ 还是别的女人，以他的性格，是不会闲着的！ 从她认识他后，他的身边就出现了不少女人。 不仅有未婚妻承小姐，还有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杏儿。 风情万种的胡媚胡小姐，千娇百媚的嫣嫣。 那么，此时呢？ 会不会有别的女人代替她的位置，陪着他去山顶放灯。 会不会有别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同他一起攀上顶峰。 应该有！ 不然以沈文精力旺盛的身体，上次，她估计暗示他，他就会上套了。 他那时候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大半年没吃荤的模样。 想到这里，柳如玉的内心充满了苦涩。 她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她们之间闹成了这样，她也对他说了无数次分开后。 自己在想到他的身边躺着别的女人还是会难过，会心痛。 她的心脏好像根本不受她控制，哪怕她平时表现地再不在意。 但在某些时刻，它还是会为他跳动，为他伤悲。 她的脑子也是，经常在特定的时间，装满了他。 她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明明说好不再爱他，不再想他，明明就知道她们之间没有未来。 可为什么她就是想他？ 当然，有些这样困扰的人，不仅只有她一个。 她旁边瞳孔失神的慕琰，也正是如此。 此时她的心也一样不受自己控制。 新的一年在漫天的烟花盛开时开始了。 过了十二点，慕琰邀请她们去她家里吃汤圆，一同守岁。 对于这个提议，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周雨沁了。 她最近变得特别爱玩，经常晚上偷偷跑来找慕琰喝酒。 好像这样就能化开她心中的愁闷似的。 而柳如玉问了问秦昊宇，如果他不愿意她还是要回家陪他的。 毕竟她这阿弟大老远跑来陪他过年。 她可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跑出去玩。 秦昊宇自是不愿意扫兴，于是五人坐了两台车，兴高采烈地奔赴慕琰姐。 三位美女加司机坐一台车，阿景跟昊宇坐一台车。 此时慕琰还不知道，等一下回家有“大惊喜。” 在车上的时候，柳如玉突然问慕琰：“琰姐，你想少帅吗？” 听到这个名字，慕琰那双妖魅的桃花眼很快就闪过一丝光，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她侧过脸看向车窗外这黑沉沉的夜，陷入了无尽的迷茫。 她想他吗？ 答案显而易见，是想的，每日每夜想，发了疯的想。 若是不想，她为何要耗那么大精力满民国找出这么一个同他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呢？ 她经常看见阿景的脸失神。 在她喝醉酒的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楚，那张脸到底是谁？ 是阿景，还是景宸！ 她叫他“阿景，”顾名思义。 就如当初，他喝醉了也曾望着她的脸失神地叫她歆雅。 慕琰想，那时候的陆景宸一定是爱惨了沈歆雅。 就如现在的她一般，因为爱而不得，才要找个替身望梅止渴。 她此时心里真的很妒忌沈歆雅，因为他得到了陆景宸的所有偏爱。 可她慕琰，却不过尔尔。 不然， 他为何不愿意给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呢？ 试问天底下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丈夫，娶别的女人呢？ 第87章 少帅来了 柳如玉她们到慕琰家的时候，院子里停了一辆很眼熟的车。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 这不就是他们家在禹州的车吗？ 平时小林总开着这辆车载她。 难道是？ 他来了！ 柳如玉想到这个可能性，心脏突突地跳，她整个人变得兴奋跟喜悦。 跟吃了最甜的糖一般，甜蜜冲击着她的味蕾跟全身。 她跳下了车，左顾右盼一下向车子跑去。 车窗玻璃投射出星星之火，那是烟头的光亮。 车上的人穿着一身军装，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大氅，他有些疲惫地躺在座椅上抽烟。 眼神有些迷离跟忧郁。 因为光线太暗，她隐约看到了她心里那个人。 于是高兴地敲了敲车窗，应该是喝醉了酒，她才特别想他。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眯着丹凤眼的绝色美男。 他的眼眸黑若曜石，深沉若幽渊。 敛尽星辰浩瀚，流离间隐现丝丝妖艳的诡异的紫绀与瑰丽的血赤。 “少帅。”柳如玉惊呼出声，她又往里面看了看，发现车上已经没有别人了。 见没有沈文，柳如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失落在她眼底呼之欲出。 “如玉，好久不见，新年快乐啊！”陆景宸勾着唇角看着刚下车的慕琰跟阿景。 那双电眼眨眼间，闪烁着妩媚危险的流光，宛若天成的妖娆与残酷，潋滟魅惑，诱惑苍生。 慕琰跟陆景宸四目相对，她目光炯炯地凝望着他，似是忘记了呼吸。 她突然想到两年前，也是在除夕夜，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津城她家门口。 她的眼里有短暂的惊喜和感动，但很快她就偏过了眼神，挽着阿景说：“阿景，我们回家。” 阿景此时也很不友好的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陆景宸。 这个人，确实跟自己长得好像。 不，应该说，他像眼前这个人。 也就是因为像他，他才有资格被慕琰选了带在身边。 不然他现在依然在那暗无天日的杀手岛上，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厮杀淘汰。 那种不知道明天自己会不会就死的恐惧，让他此生不想再去回忆第二次。 柳如玉见他们三人的气氛非常尴尬，于是假咳了两声。 清了清嗓子，笑着对慕琰跟陆景宸说：“琰姐，既然少帅来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好好聊。” 周雨沁一听少帅这两个字，两个眼睛瞪得老大。 她往近走了走，过来挽住柳如玉的手臂低声说：“这就是陆少帅？” 其实她几年前远远地见过少帅一次。 不过时隔多年，这么近的看陆景宸，她的眼里还是闪过了惊艳。 “汤二，你送柳小姐她们回家。”慕琰对着她的司机吩咐道。 然后又对柳如玉三人说：“如玉，昊宇，小沁，明天再过来玩，新年快乐。” 柳如玉三人点点头，跟着司机走了。 她上车前对陆景宸说：“少帅，我先走了，你同琰姐不要吵架，大过年的。”说完她又对慕琰眨了眨眼睛。 车子一发动，周雨沁就激动地说：“我的天啊！ 我原本以为阿景已经够人间绝色了，没想到少帅这么好看啊！ 这简直就是妖孽，一对妖孽。” 柳如玉摇了摇头，轻笑了声，没回她的话。 她又自顾自地说：“说实话，也只有少帅这样的妖孽长相才能配得上我们琰姐。 对了，如玉，你觉得她们三能打架不？” 听到她的话，秦昊宇“噗呲”一声，笑出声。 周雨沁真的太可爱了，她说话永远跟别人不太一样，哪有因为别人长得好看称呼别人为妖孽的。 还有，她问那三会不会打架的时候，很明显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啊！ 柳如玉瞪了秦昊宇一眼，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我觉得要打，琰姐可不是啥好脾气的主。 以前少帅都是哄她，让她。 但现在不同了，她身边跟着个阿景。 我刚看见少帅看阿景的眼神恨不得杀人。” “对，对，对，阿景的表情也凶得不行。 阿景也特别狠啊！ 上次在“禹州之夜”有人不长眼，喝醉了调戏琰姐。 阿景把人揍得半死，那人带着好几个保镖，三两下就被阿景给撂倒了。” “阿景身手这么好吗？”柳如玉最近都在家里闭关学习，很久没去舞厅了，这件事她没见识到。 “对啊，我当时也不相信，毕竟阿景看起来这般清瘦。 但他身手可不得了，手劲好大，把那个人的手都捏断了。”周雨沁讲得绘声绘色地，精彩地很。 柳如玉脑补了一下，却想到了他跟少帅打起来的场景。 原来她还担心阿景会被少帅打得很惨，现在听周雨沁这么一说。 她们这是错过了一场好武打戏。 柳如玉都想偷偷回去，躲在角落观摩观摩了。 果然，柳如玉他们走后。 慕琰挽着阿景无视陆景宸，从他身边直接经过开门，惹怒了他。 他跟着进了门，怒气冲冲地瞪着她问：“慕琰，你给我解释一下，他是谁？” “我凭什么要跟你解释？你以为你是谁，我跟你有关系吗？”慕琰不屑地挑了挑眉，轻蔑地回答到。 “慕琰，你跟我闹总要有个度！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陆景宸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死结，他阴沉着脸，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走，阿景，别理他，我们回房。”慕琰再一次无视了某人，挽着阿景上了楼。 陆景宸望着他们携手同行上楼的亲密模样，血气往脑门一涌。 他觉得他被她活活气死了，他是造了什么孽，碰上这么一号活祖宗。 陆景宸跟着上楼，居然看见慕琰坐在床上。 阿景正亲密的给她按肩膀，他们俩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 陆景宸对阿景大吼一声：“滚出去！” 阿景抬了抬眼皮，不屑地斜瞟了陆景宸一眼，眼里满是挑衅跟嘲讽。 见陆景宸一副怒目圆睁的样子，故意低下头，把那粉色的薄唇贴在慕琰的耳边轻轻说：“琰琰，我去伺候你洗澡。” 听见他的话，陆景宸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被阿景砸过去。 阿景护着慕琰往旁边一躲，躲过了茶杯的攻击。 然后扬了扬眉，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跟陆景宸打起来了…… 第88章 是你告的密？ 柳如玉跟秦昊宇回家的时候，沈文正站在门口等她。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让柳如玉今天格外想念的脸， 好看极了。 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 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此时，他的脸上挂满了笑意。 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他修长健硕，穿着灰色的风衣，风轻轻吹动他的衣摆。 有种美轮美奂的感觉！ 他的手上戴着的那枚跟她求婚时的对戒，此时正在路灯下闪闪发光，似乎闪动了柳如玉的心扉。 他温柔地开口道：“如玉，昊宇，你们回来了。” 柳如玉一时间被他的笑颜迷住了，她以前就特别爱看他笑。 每次她都觉得。 他笑起来，可抵世间万物！ 趁着酒意，她魔怔地对他也笑了笑，声音柔情似水道：“知文，你来了。新年快乐啊！” 见她笑，沈文心里也是一动，高兴得很。 他本想过来拉住她的手，抱抱她。 但是走到她面前，他有些不敢了，怕惹她生厌。 他很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道：“刚到不久，如玉，昊宇。 我给你们准备了桂花老米酒汤圆，天冷，去喝点热得暖暖！” 飘香的桂花老米酒汤圆，又糯又甜，甜到了柳如玉的心间。 她那磐石一般硬得心，此时也被这一碗暖暖的汤圆，融化了。 柳如玉吃着汤圆，抬了抬头偷偷看了沈文一眼，心里窃喜。 他突然地到来，让她内心充满了惊喜跟欢愉。 这惊喜让她渐渐忘却了前段时间的伤痛。 此时，她只想，静静地同他在一起守岁。 柳如玉坐着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在想事情。 反倒秦昊宇跟沈文聊得挺开心的，家长里短的，亲昵的很。 “阿姐，方才那个少帅，叫什么名字啊！你跟他熟吗？” 柳如玉正在低头想事情，就被秦昊宇的声音打断。 秦昊宇其实是看见少帅觉得眼神，他的眉眼很像火车上的那位姑娘。 最像的还是那位姑娘的阿娘，真的太像了。 他虽然知道，他同那个姑娘不会有可能。 但可能是喝了酒，对她的心意愈发浓郁，他忍不住同她打听道。 “啊！”柳如玉抬了抬头，有些惊讶这个问题。 毕竟他这个弟弟不是个爱打听八卦的人。 她想了想回答他：“少帅叫陆景宸，他同你知文哥挺熟悉的，怎得？你也认识他？” “陆景宸，陆瑾妤。”秦昊宇若有所思地低声喃喃自语道。 他在火车上听到那位姑娘的阿娘唤她瑾妤，而那些仆人叫她陆小姐。 看来就是了，她们是坐得同一趟火车，都在江洲下火车。 这么说，那位姑娘是江洲陆大帅的女儿。 怪不得瞧着尤为高贵优雅，原来是江洲的公主。 这公主是要配王子的。 他这样的穷小子，可是怎么着都不可能够得上的。 他低下头思绪万千，最后还是不死心地问沈文：“知文哥，陆少帅是不是有个妹妹叫瑾妤？” 沈文点点头：“是的，三小姐叫瑾妤，怎得，昊宇你认识她吗？ 说起来，她同你是同岁的。” 秦昊宇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咬了咬唇摇了摇头说：“不认识的，知文哥，我怎得可能认识督军府的千金小姐呢？” 他顿了顿，勉强挤出一点微笑对柳如玉跟沈文说：“阿姐，姐夫，我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晚安。” 说完他生怕他们多问陆瑾妤的问题，疾步上了楼。 他这怦然心动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 秦昊宇走后，沈文问柳如玉：“你们刚碰到景宸哥了？” 柳如玉斜了他一眼，拿起面前的瓜子嗑了起来。 然后闷声道：“是你告的密，让少帅来找琰姐的！” 随着酒醒，柳如玉的态度又恢复了平淡，她心里甜蜜也消散了不少。 她突然觉得，他已经被沈文整得有些神经质了。 她对沈文，时而想念，时而挣扎着想抽离。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时候也让她陷入焦虑。 从她知道孩子那件事的真相后，她突然就不知道如何同他相处了。 沈文见他自己嗑瓜子，立刻端起她面前的瓜子盘放在自己面前，给他剥瓜子壳。 他边剥边回答她：“不是我，如玉，禹州跟京洲前段时间已经划给景宸哥了，他想知道禹州的事完全不用我打听。 琰琰来禹州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只是这段时间营地出了点事，他走不开，所以一直没找来。 这不，他刚从营地回来，连家都没回就直接来禹州了。” “营地出事，小年那几天你是怎得有空过来的？”柳如玉现在相当会跟他抬杠。 “我……”沈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为了掩饰自己是；为了讨好她，而玩忽职守。 他把剥好的小半盘瓜子米递给她说：“年底江洲跟禹州城里也有些事要办，景宸哥守营地，自是只有我能来城里办事了。” 这话要是陆景宸听见了，估计得骂人。 明明就是他非要走，把一堆事甩给陆景宸，还说了一万句好听的话。 现在在他口里，成了，他陆景宸就该守营地？ 柳如玉从鼻子哼了一声，道没拒绝他送来的瓜子米，心安理得地往嘴里放。 反而因为他的殷勤，她有了几分捉弄他的想法。 她指了指茶几上的茶杯对他说：“这茶水好像有些凉了。” 沈文马上会意，去换了热水。 当沈文拿来热水泡好茶递给她的时候，她又揉了揉眼睛说：“怎么觉得有些乏了，但我又想守岁到天亮，怎么办呢？” 沈文心知肚明，她想表达什么，继续好脾气的笑着说：“我去给你煮杯咖啡。” 他咖啡端来放在她的手上后，她摸了摸肚子刚要开口。 沈文说：“饿了吗？刚吃汤圆没吃饱？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煮。” 柳如玉尴尬了，她才想起来，她刚才吃过汤圆了，不可能饿。 于是她把手赶紧从肚子上拿起来后，假装不经意地捶了捶自己的脖子。 然后浅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我不是饿，我是觉得脖子有点酸疼。” 听到她的话，沈文放下自己手中的咖啡杯，马上站起身走到她身后给她按摩去了。 第89章 玉姐，我可以伺候你 沈文给柳如玉按完脖子按肩膀，按完肩膀按头部，最后捏手臂。 最后他直接像以前那样把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给她捏腿。 别说，他的大手很有力，按摩起来还真舒服。 柳如玉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伺候。 心里突然想明白了，为啥琰姐身边要养个阿景。 有个秀色可餐的男人在身边按按摩，伺候伺候茶水，真是件特别美滋滋的事情。 这是以前慕琰总跟她和周雨沁灌输的理论。 周雨沁被慕琰简直是洗脑成功了。 她之前一直都不赞同。 但这一刻，她觉得慕琰说的很有道理。 她突然觉得有钱可真好，若是她有钱，她也养个小白脸伺候自己。 享受享受以前沈文当大爷的状态。 柳如玉想的倒挺美，她居然闭起眼睛有画面感了。 她还问自己若是她有钱，她养谁呢？ 像慕琰说的，养个像沈文的？ 不不不，柳如玉就只想养沈文本人。 她想着若是她有一天有钱了，沈文破产了就好了。 她到时候就拿着大把的钞票丢在他的脸上说：“阿文，这些钱你拿着，以后玉姐养你。” 想到这里，她没控制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沈文疑惑的挑眉问她：“如玉，你怎么了？我按到你麻筋了吗？” 柳如玉睁开眼睛摇摇头说：“啊，什么麻筋。” “就是你突然笑，我还以为按到你麻筋了。 若是按得不舒服，我就不按了。 我看你挺困的，要不然回房休息，我来守岁。”沈文说着就准备把她的腿放下了。 柳如玉淡定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笑了笑说：“对，是按到我麻筋了，所以我才笑的。” 见沈文把她的腿拿下来了，她自己又给腿翘上去。 然后眯着眼睛说：“我不困，你若是困了，要不你回房睡觉，我守岁。” 沈文看见她的动作就懂了，继续给她捏腿说：“我是看你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不忍心你继续熬着。” 柳如玉仰躺在沙发上，腿放在沈文腿上。 手里拿着他之前剥好的橘子一边吃一边悠闲地说道：“我不是困，我是白天走太多路了，脚和腿有点酸。” “腿脚酸？”沈文按腿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很认真地问她。 柳如玉昧着良心点了点头，她可是今天拢共没走几步路。 她也就晚上出了门，而且还是从家里坐车去舞厅，再从舞厅坐车回。 她腿脚酸得哪门子劲？ 但她就是觉得享受他的伺候很舒坦，准备一赖到底。 沈文见她一副很累的样子，马上去打了一盆热水端过来放在她面前。 柳如玉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确实有点困。 她平时早睡早起习惯了，往常在这个点她早就睡了。 他蹲下身来动作轻柔地给她脱了鞋袜，然后把她白嫩的脚放进了木盆里。 柳如玉被这突然的热水，暖了一激灵。 她没想到，沈文会给她洗脚。 不，不仅仅是洗脚，他现在还蹲在地上，给她捏脚。 这是柳如玉跟沈文在一起，哪怕是怀孕的那段时间都没有过的待遇。 她瞪大了眼睛坐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了把脚缩了缩。 然后赶紧把脚从盆里拿起来，对他说：“沈爷，这个还是我自己来。” 哪怕她再享受他的伺候，也没想过让他做这个。 柳如玉觉得这样很侮辱沈文，他堂堂一个旅参谋长怎么能给她一个，这样的女人洗脚呢？ 这确实有点过了。 但沈文却觉得没什么，他把她的脚握住，又放进了木盆里。 他一边给他洗脚一边柔声说：“无妨的，以前你不也经常给我洗脚吗？以后就换我给你洗。 只要你愿意同我在一起，我以后一定好好疼惜你。” 沈文给他捏了捏脚，又补了一句：“我也可以像阿景对琰琰那样对你。” 柳如玉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皱了皱眉问：“这跟阿景和琰姐有什么关系？” “琰琰不是经常跟你和雨沁说，要给你俩一人找一个像阿景那样的小白脸吗？ 我听人说，你挺愿意的。”他一边说低头说这话，一边加大了力度捏她的脚底。 她疼的低声叫了一声说：“有点疼。” “你这里有点堵，痛则不通，我给你好好通通。 保管你明天一觉醒来，浑身轻松很多。”他很认真地继续大力按摩她的脚底，做的像模像样地。 柳如玉咬着牙，硬生生忍着没再喊疼。 沈文见她憋得辛苦，抬头看着她轻笑一声说：“玉姐，我可以伺候你。 但我不想下次来禹州见到你身边带着一个阿文，可以吗？” 柳如玉听到他这么一说，有些脸红了。 因为，她联想到，方才她幻想以后有钱了，就拿着大把钞票砸他的脸。 然后很霸气地对他说：“阿文，以后跟着玉姐，玉姐养你。” 这沈文难道还能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柳如玉有种心里的小秘密被人发现的尴尬。 她偏过头不肯看他，然后闷声问：“你怎得知道这些事的？” 沈文撇了撇嘴回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可什么都没做，我也没说要。”柳如玉赶忙摇着头否认。 “不要就对了，女孩子家家的，好好念书，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可以不要我，但不能学坏知道吗？”沈文拿着手帕给她把脚擦干净了，放在沙发上。 然后又从房间拿出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摸了摸她的脸继续开口：“若是困了，便躺着睡一会儿。” 说完他就端着洗脚水走了。 柳如玉看着她的背影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所以她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她拿他给她存在账上的钱跟琰姐和雨沁开舞厅的事情，他知道吗？ 柳如玉自觉有些心虚，毕竟她拿的是沈文的钱。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用他的钱。 但现在，他如她所说，好像学坏了。 她不再坚持原则，也不再一身傲骨，不再不为金钱所动。 相反她现在特别爱钱，因为钱能换来很多东西。 第90章 少帅脸上挂彩 柳如玉突然明白，人这一生要用金钱扞卫尊严的时刻太多了。 拿最简单的一点来说。 若是她柳如玉有慕琰那样的身世跟财力，承锦瑟敢这样欺负她吗？ 或者是说，她能这么轻易地欺负她吗？ 当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谈原则？ 除夕夜就在沈文把柳如玉当姑奶奶伺候了一整夜中度过了。 她最后还是没忍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见她睡着，沈文把她轻手轻脚抱回了床上。 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这两次他来，她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抗拒和讨厌他了。 甚至他能感觉到。 今晚的她。 看他的眼神重新有了温度。 以柳如玉的性格愿意故意让他伺候着，那也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他爱怜地摸了摸她白皙的小脸，勾了勾唇角。 低头轻柔地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吻，又去干活了。 他要去给她做桂花花生酪，这个很费功夫。 要做好一会儿。 所幸他昨天来的时候就已经泡好了糯米跟花生。 天快亮了， 他得快点做好了。 晚点他还要跟陆景宸一起回江洲。 大过年的，能在除夕夜来这一趟实属不易。 沈文走的时候没准备叫醒柳如玉，因为她刚睡下没多久。 他不忍心吵醒她。 但她好像有心灵感应般，在他换衣服的时候自己醒了。 她睁着那双漆黑又明亮的美眸，转了转眼珠。 带着睡意低声呢喃问他：“昨天守了一整夜岁，怎得不睡会儿觉，要出去办事吗？” “新年好啊，如玉，我要回江洲了。”沈文已经穿好了衣裳，回过头看了看她。 “哦，”柳如玉哦了一声，听到他说要走，她的心底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她垂着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想，他是不是要回去陪承锦瑟了。 初相识那年的大年初二，他不还在陪她逛百货商场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充满了苦涩。 她很明白，无论他对她再好。 他也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这种感觉让她窒息。 她此刻，终于明白琰姐为何不愿意同别人分享丈夫了。 因为会很难过，明知道他要去陪别的女人。 不仅不能争吵，还要假装大度地放任他去。 然后留下自己独守空房，伤心落寞！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很多很多年，这让人怎么受得了。 想到这里柳如玉又闭眼装睡了，她昨晚被他伺候的像祖奶奶似的快感，此刻也荡然无存。 若是短暂的快乐，要用这长久又无尽的痛苦跟等待来换。 她想她不愿意，她还是努力放下！ 他终究不会只属于她一个人，爱而不得的痛苦，她已经承受过太多。 真的不想再有了。 沈文见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于是走到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头说：“如玉，过年沈家老宅事情比较多，我就先回去了。 娘她们初四坐火车从香洲过来，大概初六早晨才能到江洲。 到时候我去火车站接她们，再陪她们一同来禹州。” 柳如玉没有任何回应，俨然一副睡着了个模样。 沈文柔声细语继续道：“我给你做了桂花花生酪等一下起来记得吃。 天冷，你要多穿件衣裳再出门，我瞧着你昨天穿的太少了，回来的时候脸都冻青了。 还有，晚上尽量早些回家。 少喝酒，伤身体。” 看来她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估计连她什么时候出门，几点回家，去做了什么，喝了几杯酒，他都知晓。 他从来不说，只不过是给了她想要的自由。 他一个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柳如玉一句话都没回。 直到他离开，她都是躺着装睡的样子。 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柳如玉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感觉她的心又乱了，从她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开始。 她的心就已经在向他倾斜，她依然不受控制地爱着他。 哪怕，她之前吃了那么多爱他的苦。 可她依然是，放不下他。 …… 沈文接到陆景宸的时候，爆笑不止。 这位俊美妖魅的陆少帅脸上挂彩了。 脸上有淤青，嘴角破了，有很明显打斗过的痕迹。 沈文捂着嘴憋着笑，在陆景宸的瞪眼下。 他假装蹙了蹙眉道：“宸，这是谁给你打的，不像是琰琰的杰作啊！” 陆景宸哼了一声，把车子的后视镜往自己这边推了推。 一边摸着自己嘴角的伤一边咬牙切齿道：“他伤得比我更狠。” “撕～”他按着自己的嘴角，疼的发出声来。 “那个阿景给你打的？”沈文饶有兴趣地瞅着他的伤，幸灾乐祸地问道。 “什么叫他给我打的，是他跟我打架。 他只有挨打的份，我无非是打斗中吃了一点小亏而已。”陆景宸可不肯承认，阿景其实身手真的很不错。 他差点就没干过！ “这小子，看着瘦弱，没想到还有点本事。”沈文摇了摇头，一脸淡定地看笑话。 “有屁本事，不就是个小白脸，哄女人养的玩意儿。 行了，你别笑了。 你在高兴什么，得手了？”陆景宸还在照镜子。 摸着他那俊俏的脸，心里堵的慌。 昨天他跟那小白脸打架，慕琰居然还维护他，没看到他也挂彩了吗？ “差不多了！昨天如玉让我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舒坦的很。”沈文得意洋洋地回他。 “什么？如玉这么快就又让你上床了？ 我不相信，她之前根本不搭理你。”陆景宸听到他这个话，马上激动地惊叫出声，眼睛瞪得老大。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伺候。 我是说我给她按摩捏脚，她很满意，对我态度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沈文斜了一眼他，有点无语。 似乎在责怪这个人脑子净想裤裆下这档子事儿。 “你很爱伺候人吗？”陆景宸切了一声，凉凉的回了他一句。 “不是，如玉愿意让我伺候她，说明她已经准备重新接受我了。 不然以她的性格，不会让我碰她。” “我发现你有点受虐倾向。” “我才没有。” “你有。” “你才有。” 这俩难兄难弟，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开始斗起嘴来！ 第91章 你真的要同她成婚 大年初二 周雨沁跟靳赫轩一起去了靳家老宅。 靳家老宅是一座古色古色的大宅子，这宅子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靳家从曾老太爷那一代就住在这里。 当年靳老太爷可是前清的正二品大官。 现在住在老宅的只有靳言律的爷爷，跟他的父母，他的父亲是长子，是传家业的人。 其他儿女早就分出去了，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回来陪陪老爷子。 这老宅院外黛墙环护，古朴典雅，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靳公馆”匾额。 整个院落清幽雅致，古色古香，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其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 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水池里养着好多锦鲤，漂亮的很。 周雨沁正在跟靳赫轩在院子里喂鱼，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因为她的脖子正在四处张望，似乎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靳赫轩想跟她讲话，她态度很是敷衍。 中午吃饭的事，她终于看到了靳言律。 他依然一身黑衣，远远地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的身边跟着打扮非常摩登的傅兮诗，看来后者说的没错。 他们确实有成婚的可能，不然这种场合靳言律不可能带她来。 傅兮诗如上次一样，亲密地挽着靳言律的手臂。 她下巴扬得高高地，红唇挂着得意的笑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周雨沁。 周雨沁没有心情看她，而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靳言律。 可他一眼都没看她，对他冷若冰霜。 “赫轩，你跟周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完婚啊？” 傅兮诗故意大声问着靳赫轩，但她的眼睛是看着周雨沁的。 似乎是在说：“上次你说你是言律的未婚妻，今天打脸了！” 周雨沁无视她，因为她的眼里只有靳言律。 她今天来靳家老宅就是为了当面问他一些问题。 面对傅兮诗的挑衅，她根本不屑一顾。 靳赫轩还不知道情况，他笑着搂住周雨沁的肩膀说：“小堂嫂，我们可能要等雨沁中学毕业了再完婚。 你们呢？你跟小堂叔应该好事将近了！” 周雨沁皱了皱眉，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后面退了退。 傅兮诗嫣然一笑，往靳言律怀里靠得很更近了。 她娇嗔着说：“这个可能要问言律了，我听他的。” “言律，你说呢？” 见靳言律没说话，她故意牵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撒娇式的问他。 这个答案，周雨沁也想知道。 面对这个回答，她分明就是个外人，但她却格外紧张。 她屏住呼吸，眼神全在靳言律身上。 “这个主要听你安排，初四我同你一起去凉州探你爹娘。 再具体定个你喜欢的日子！”靳言律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但即便是这样，也让周雨沁如遭雷击。 她怔怔地看着靳言律，试图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要同别人成婚的事实。 吃饭的时候，长辈们都在说，靳言律跟傅兮诗如何如何般配。 靳言律的爹娘对她也特别满意，巴不得她们即刻就能成婚的那种。 只有靳赫轩的父母提起周雨沁，一脸得意。 说她会念书，人优秀，性格也好。 周雨沁脑子一片空白，顾不得他们在聊些什么，垂着头，闷闷不乐的。 吃完饭后，傅兮诗被靳言律的娘叫去打麻将了。 她自然乐于讨好他娘，热情地挽着未来婆婆去了。 靳赫轩的娘也叫她一起打麻将，但她拒绝了。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见靳言律一面。 最近他都躲着她，她尝试了很多办法找他，他都避而不见。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自然是不可能去打牌的。 靳赫轩跟着他爹陪老爷子喝茶去了，叫她一起，她也不去。 等这些人都安排好自己的活动后，周雨沁坐在客厅，挑眉看了看楼上的书房。 她方才亲眼所见，靳言律进去了。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她偷偷地溜去了书房。 在门外她就听见靳言律在里面打电话，她窃喜的推开门。 听见有人进来，靳言律皱起眉头，脸上十分不悦地看着来人。 他刚准备发作，看到是周雨沁，他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就很快结束了通话。 电话打完后，他径直从她身边经过，准备拉门出去。 整个过程，都对周雨沁的到来视若无睹。 “言律哥哥，你真的要同傅兮诗成婚吗？”周雨沁在他拉门的瞬间，紧紧拉住他的手，语气很软。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那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充满了期待。 “是。”靳言律冷漠地甩开她的手，完全没有了以前偶有的耐心。 听到他的回答，周雨沁心中一颤。 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缠绕在她的心头，她觉得胸口堵得慌，眼前的水气氤氲上来了。 胸前室闷得几乎连嗓音都变得嘶哑，她狠狠瞪着她。 眼里含着恨意，她颤抖着说道：“那你们是不是在英国留洋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 “这重要吗？”靳言律看到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噙满了泪水，心头也是疼得一缩。 但他的语气依然冰冷。 “重要，你告诉我是不是？”周雨沁紧紧抓住他的手，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其实想说的是，若是你同她之前就在一起，那为何还要跟我发生那样亲密的关系。 “这与你无关。”靳言律狠过心来，无视她的泪眼，把她的手从自己手中生生拉开。 他拉开门，背着她开口道：“以后别单独找我了，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以后永远都只能是你的小堂叔。”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开了书房。 靳言律走后，周雨沁无力地滑落在地上，她紧紧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着。 可纵使她拼命控制住自己即将流下的要来，却无法控制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对他这般冷漠了。 以前他说是冷漠，但却从未做到真的冷漠。 更别说像现在这般躲着她。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第92章 假怀孕 周雨沁是哭着离开靳家老宅的。 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偷偷从后门走了。 等来到柳如玉家里的时候，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见到她后，周雨沁眼泪模糊的一把抱住了她。 “如玉，靳言律真的要同傅兮诗成婚了。 他还说初四就要同那傅兮诗一同去凉州见她爹娘。”周雨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都甩在了柳如玉的新斗篷上面。 柳如玉对着陈欣做了个口型，示意她去找慕琰过来。 她轻轻拍了拍周雨沁的背，帮她顺气，因为后者已经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可怜的孩子，真是没吃过这情爱的苦。 她想起以前沈文对她做的那些牛马事，她也是哭得这般崩溃。 这样一想，她更确定自己要远离男人了。 免得自己再伤心伤肺，男人可都是冷心烂肺的。 不值得！ 慕琰很快就带着阿景来了。 阿景的脸上挂了彩，像是被人打了，左脸肿得老高，走路感觉也没那么利索了。 柳如玉心想，该不是那天被她们一语成谶，陆少帅真的跟阿景打起来了！ 周雨沁听到慕琰她们来了，抹了抹眼泪坐好了。 当她看到阿景这副样子的时候，也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了。 真是一会子哭，一会子笑，像个没长大的小娃娃。 “阿景，这是被谁打了？”周雨沁揉了揉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问慕琰。 慕琰还没开口，阿景便闷闷开口道：“我是同别人打架，不是被打，雨沁姐。” “好，那你是同谁打架，把你打成这样。 我记得你身手很好的，谁有这个能力把你打伤？” 周雨沁见到阿景这个样子，又不哭了，精神抖擞的探听八卦。 阿景哼了一声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而是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反问她：“你咋了？这大过年的，哭成这个揍性样子。 说出来让我听听，是谁欺负你了。 你别看我这个样子，我还能帮你收拾他。” 提起这件事， 周雨沁又蔫了。 她垂着头，不说话了。 “雨沁说，靳言律要同傅兮诗成婚了。琰姐。” 柳如玉把小可怜周雨沁搂在怀里，跟慕琰说道。 慕琰可是她们现在的主心骨，她们什么事情都要同她商量。 “那雨沁，你同意靳言律跟她成婚吗？”慕琰问她。 “我肯定不同意啊，可是我不同意有什么用。 我今天特意跑去靳家老宅堵他，可他对我态度冷漠的很。 还说他以后就只能是我的长辈。”周雨沁受伤地撇了撇嘴，这见到了亲人不得好好撒娇。 她边说，眼泪便又开始大颗大颗往下落了。 “他还说让我忘记跟他发生的那些事，你说这是人说的话吗？ 他开始了新恋情，就让我忘记以前的事，我凭什么要忘？”周雨沁越说越委屈，哭得一抽一抽得。 “我有办法，让靳局长成不了婚。”一旁的阿景开了口。 “什么办法，好阿景。”周雨沁一听有办法，马上来了劲。 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阿景的面前，开始摇晃他的手臂。 “嘶~ 你轻点啊，姐姐！”阿景疼得眉头一皱，他这手臂上次跟陆景宸打架打折了，还没好呢！ 那个陆景宸，下手可黑。 还好他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手臂被他打折，他也把他的肋骨踢伤了，谁也没占到便宜。 周雨沁见他疼得直叫唤，马上放下的手道歉道：“对不起，阿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手臂受伤了。” “无妨。”阿景对周雨沁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激动。 “无妨你就快说啊，你有什么办法？”周雨沁眼看着又要过来拉阿景了。 只要是关于靳言律的事情，她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你怀了他的孩子，他自是就不能娶别人了啊！”阿景往后坐了坐。 跟周雨沁保持了很远的距离，才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是我没有怀孕啊，我才刚来的月事。”周雨沁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脸苦恼。 似乎觉得这是个办法，真想自己此时肚子里真的有孩子，这样就能抓住靳言律了。 她完全忘了自己以前不肯跟靳言律订婚是因为什么。 阿景无语地看了看周雨沁，然后扬声道：“哎呀，你可真笨啊！ 你就先装怀孕，把他婚事搅黄了再说后话。 到时候你想怀就真的跟他怀一个，不想怀你就装个流产不就完了。 琰姐可以给你找大夫配合你的。” 说完他又对着慕琰说：“你觉得呢？琰琰。” “啊，还要演流产啊！这个，我也不会演啊。” 周雨沁还没等慕琰开口，就激动地发出了惊叹声。 “你真笨，大夫有经验，会告诉你怎么演的。” “真的吗？” …… 在周雨沁跟阿景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前者终于从伤心崩溃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并且跟阿景敲定了装怀孕阻止靳言律成婚的事情。 慕琰跟柳如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 慕琰不赞成，也不反对。 只有柳如玉事后跟周雨沁提了一句：“我觉得这样不好！” 但周雨沁已经顾不得想太多了，因为她目前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让靳言律跟傅兮诗成婚。 无论使什么烂招，她现在都觉得是好招。 周雨沁走后，柳如玉把慕琰拉到一旁问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跟她讲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陆景宸砸完杯子后就跟阿景打起来了，那场面真是混乱。 她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 打斗中，两个人都受了伤，阿景稍微伤得重了一点。 陆景宸原本是想把阿景弄走得，但慕琰不让，维护了阿景几句。 陆景宸就又疯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打斗。 最后还是陆景宸发现阿景睡在慕琰房里的沙发上，才止住了怒气。 他走之前跟她说，她找人气他可以。 她打他伤他可以，她再怎么任性都可以。 只有一点，不许跟别人睡。 不然他死都不依，死也要把阿景从哪里来，弄回哪里去。 最终，慕琰是做了保证不跟阿景睡，陆景宸才肯走。 第93章 男女那点事 “什么，你跟阿景…… 你们两个，没，没有那个过？”柳如玉听慕琰讲完，很激动地瞪着大眼睛问道。 慕琰摇了摇头，回了一句：“当然没有。” “我上次看见阿景睡在你房间，我以为你们早就那什么了……” 柳如玉说着说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涨红了。 “我让他睡我房间沙发而已，我晚上经常失眠睡不着觉。 我有时候睡不着的时候，就开着煤油灯看看他的侧脸。” 慕琰若有所思的开口。 煤油灯？ 柳如玉想了想，想明白了，阿景那张脸侧面特别像陆景宸。 煤油灯在黑夜里隔远了不会太亮，远远地看着那个侧脸，像极了某个人。 她抿了抿嘴，斟酌了一下用词，问慕琰：“琰姐，你还没放下少帅！” 慕琰听到这个问题，眼眸一闪，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她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已经凋零的落叶随着风纷飞。 正如她的心那般，有时枯死，但有时，又一岁一枯荣。 她想死心，但他的一些行为总又让她已经枯死的心，死灰复燃。 “在他成婚前，应该是放不下的！”慕琰苦涩地开口。 她真是爱惨了他，曾经她明知道陆景宸拿自己当沈歆雅的替身。 却因为，他除夕夜突然的出现在她家门口，而心甘情愿做他爱的囚徒。 前两年，她都在等他放下心里那个人。 她曾经以为，只要那个人搬出他的心里。 那么，她们以后的生活就只剩下幸福了。 所以，那几年她愿意等。 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很多年要走。 可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 但陆景宸，因为她去闹他，就取消了订婚宴，又让她动容。 慕琰觉得，她跟陆景宸这场爱的博弈。 俩人都不肯退步，但也没有人敢越雷池半步。 陆景宸不敢在慕琰之前娶任何女人。 而她，也只敢找个替身来陪陪自己，打发一下对他的思念。 阿景从来只被当作，暂缓她身体病发时的止痛药。 但她不敢真的在身体上背叛他。 她怕他日后接受不了，影响他们之间的情感。 慕琰其实也很怕。 她怕时间久了，她会被陆景宸磨得没了原则，最后妥协的会是自己。 见慕琰的脸色变得沉重，柳如玉轻轻捶了捶自己的小脑袋。 觉得自己真不该问她这个问题。 不过慕琰很快便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又开始跟她嘻嘻哈哈起来。 聊起阿景跟周雨沁出得那不靠谱的主意。 柳如玉说：“其实雨沁不会真用这么烂的招对付靳言律的。” 慕琰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因为方才周雨沁的表情可认真。 一点都不像不愿意的样子。 “上次我让欣姐给靳言律下药，其实她就不太同意。 但她急于办成那件事，想早点给你一个交代才同意的。” 柳如玉抿了抿唇。 顿了顿又说：“其实雨沁说的是不在乎靳言律，但她很喜欢他，她舍不得对他使手段的。 只不过今天她太伤心了，突然之间接受不了靳言律跟别人成婚，不过我相信她会想通的。” 柳如玉很了解周雨沁，她很善良，也很单纯。 她其实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骗人，况且还是她爱的人。 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都聊到这里了，柳如玉红着脸支支吾吾问了慕琰一个问题：“琰姐，你平时会想那个事吗？” 慕琰一下子还真没明白过来，挑眉问她：“哪个事？” 柳如玉的脸蹭的一下，更红了，她低着头。 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道：“就是，那个什么啊，男女之间的。” 慕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她看着面前的女人红着那娇滴滴的脸轻笑起来道：“你想了？如玉。” 她这一笑，柳如玉的脸更红了。 她咬了咬唇，瞪了慕琰娇嗔道：“哎呀，琰姐，你好烦啊，取笑我。” 慕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地开口：“有时候会想，这个很正常啊！ 不想才不正常了，不信你去问问雨沁，她肯定也会想。 女人要是不想这个事，那只能说明她碰到的男人不行。” 柳如玉憋了半天说：“那你，还会跟少帅做吗？在你们没和好之前。” 慕琰一听，就知道柳如玉是什么意思了。 估计是这小蹄子想跟沈文睡，但又不好意思，所以让自己给她个台阶下。 慕琰多冰雪聪明的人，马上给她递了一个大大的台阶：“其实男女之间可以只有纯粹的性关系，彼此愉悦就好。 又不是说睡了就一定要怎么样？ 这种事情没必要忍着。 反正你们又不是没睡过，睡一次是睡，睡一百次也是睡。 他现在又没成婚，你跟他怎么样都不违背道德底线。” 慕琰见到柳如玉渐渐勾起的唇，继续下猛料：“况且你想找承锦瑟报仇就少不了知文的推波助澜。 承锦瑟爱知文已经到了魔怔的地步，上次知文当着下人的面把她打了。 她照样若无其事的继续找知文，跟没事人一样。 知文越是疼爱你，她就越不顺气。 所以，你牢牢抓住他的心，就是对承锦瑟最大的打击。” 柳如玉等的就是慕琰这番话，她实在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再去跟沈文做那个事。 因为，她的心里一直都想放下他，忘记他。 可奈何，她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也管不住自己这颗躁动的心。 听了慕琰的话，她满脸激动地问她：“真的吗？琰姐，你真是这样想的？” 慕琰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真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得顺着自己的心，没必要忍着。” 柳如玉这下心里轻松多了，久压在自己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心生一计，等着下次沈文来的时候，她就这样办！ 柳如玉光想着这件事情就小腹酸涨，心里头充满了期待，兴奋又激动。 “谢谢你啊，琰姐，你真是我的人生导师，嘿嘿。”柳如玉高兴地跟慕琰道谢。 最后还不忘调侃一下慕琰说：“琰姐，下次少帅再来，我给你送份大礼！” 第94章 姐夫，你也一起去 大年初六 柳如玉跟秦昊宇一下午都高兴地在厨房准备晚饭，等待母亲跟天祁的到来。 当然，还有那个人。 这晚饭大多是秦昊宇做的，柳如玉出嫁后，秦韵珍有时候很忙，都是他给天祁做饭。 所以他也能做不少菜。 沈文带着秦韵珍母子进门的时候，菜已经摆上了桌。 晚饭很丰富，有糯米冬笋肉圆、梅菜扣肉，红烧肉、筒子骨藕汤、松鼠桂鱼、芹菜牛肉丝、血燕泳鹅。 宫廷老鸭汤、江南百花鸡，西芹百合、青椒炒肉丝，肉末蒸蛋。 甜品有绿豆糕跟桂花糕，还有一盘西点蛋糕。 “阿姐，阿哥！” 柳天祁看到哥哥姐姐就对着她们飞扑了过来。 “阿娘，新年好啊！”柳如玉走过去挽着母亲的胳膊坐下。 “知文，新年好。”她又对沈文很平常的打招呼，脸上挂着笑意。 “姑母，姐夫，新年好！” 秦昊宇对姑母非常尊敬，他对着秦韵珍跟沈文一人做了一个拱手礼。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同去年一样做到了其乐融融。 柳如玉对沈文的态度依然是不冷不热的。 她没有做的太过于热情，但也做到了面子上过得去。 不再像以前那样要不然就冷若冰霜。 也不再像之前故意在她阿娘面前作戏那般假装深情。 吃饭的时候，沈文全程都在照顾每一个人。 特别是柳如玉，他一直在给她夹菜。 吃完饭后，柳天祁就去逗小冰洁玩去了。 他可是在香洲，整天都把这个漂亮的小妹妹挂在嘴边。 冰洁快一岁半了，已经很会走路了。 她生得特别漂亮，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圆溜溜的大眼睛，红红的小嘴唇，谁看了都喜欢。 有时候柳如玉会教她念诗，她可聪明，还能用那不太熟悉的语调，奶声奶气地跟上两句。 她看着冰洁经常失神，总能想起她那个。 因为自己太弱，没能保护好的孩子。 她总在想，若是她的孩子生下来了。 肯定也有冰洁这么可爱！ 沈文顺着柳如玉看柳天祁逗冰洁的眼神。 她笑地一脸温柔地模样，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眸光一闪。 他猜到了，是因为他们的孩子。 沈文对这件事情，一直都很自责。 他一直没能跟她好好解释孩子的事情。 就是因为，他心里一直都在怪自己，觉得是自己没有护好他们母子。 他解释再多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他何尝看见别人的小奶娃心里不难受呢？ 天知道，他多渴望那个孩子的到来。 见到柳如玉难过，他的心就像被凌迟一样，痛不欲生。 秦韵珍跟柳天祁坐了几天火车有些累，在客厅待了一会儿就去洗漱休息了。 柳如玉送她娘上了楼，就对秦昊宇使了一个眼神。 后者跟她的眼神对视一眼，会意地点点头。 柳如玉下楼回房间的时候，沈文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擦头发。 他睡衣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性感的锁骨慵懒地露在外面。 她看了一眼，喉咙滚了滚，假装若无其事地拿起书看起来。 眼里盯着书，心里已经开始浮想翩翩了。 “叩，叩，叩！ 阿姐，你弄好了吗？我们要出门了。”她的书还没看到五分钟。 秦昊宇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 柳如玉偷偷勾起嘴角，但很快这个笑容就收起。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跟头发开了门。 秦昊宇一身灰色的长衫站在门外，看着清秀俊俏得很。 “阿姐，走！” 他笑着说道。 沈文见她们夜里还要出门。 于是紧张地跟着出来问：“如玉，昊宇，怎得这么晚了还要出门，你们要上哪去啊？” 柳如玉撇了一眼秦昊宇，后者很有礼貌地回答他：“姐夫，琰姐约我们到她开的舞厅聚一聚。 她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 “如玉，这般晚了，你……” 沈文想说什么，但又怕柳如玉生气。 于是顿了顿，抿了抿唇，很自觉地继续开口：“你注意安全，多穿点衣裳，夜里外头凉。” 柳如玉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然后她走到秦昊宇身边，把手偷偷伸到身后，掐了一下他的背。 秦昊宇马上会意。 扬了扬唇角问：“姐夫，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坐坐，我好久没同你喝两杯了，要不你也去。” “我？我可以去吗？如玉。”沈文惊喜地看了一眼秦昊宇，对这个小舅子赞赏有加。 真不愧自己对他这般好，啥事都想着自己。 柳如玉嗯了一声，态度很平淡。 这可把沈文高兴坏了，他急忙跑去换衣裳。 兴奋地扬声道：“你们等我一下下，我换个衣裳马上来，马上啊！” 听见他关上门兴高采烈地换衣服。 柳如玉跟秦昊宇对视一眼，前者笑得跟个狡猾得狐狸似的。 片刻间，沈文换上了一身米色大衣，里面一套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好像是为了配柳如玉穿的米白色斗篷，刻意穿得同色系衣裳。 他的脖子上戴得正是柳如玉年初给他织得那条围巾。 这条围巾他一直当宝贝似得，爱惜得很。 她不在的冬天，他都戴着它，就像她还在他身边一样。 柳如玉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围巾一眼，眼神变得深沉，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有点别像的想法，所以觉得他今天格外英俊，潇洒帅气。 沈文到院子里发动了车子，为柳如玉开了副驾驶的门。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很给面子的坐在了他的旁边，秦昊宇坐在后坐。 出门的时候，沈文跟慕琰的司机打了声招呼就开车轻车熟路地去了舞厅。 这地方，他自然是知道的。 柳如玉的事情，他都格外关注。 她做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也支持跟默许。 一直以来都是，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愿意毫无保留地给。 禹州的冬天还是有些凉意的。 但走进舞厅就不一样了，里面暖和且热闹。 外面是冷风萧瑟，天寒地冻！ 里面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第95章 给沈文下药 柳如玉她们到舞厅的时候，慕琰正在低着头不知道在跟周雨沁说些什么，后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旁边的阿景笑嘻嘻地逗着周雨沁。 很奇怪，阿景平时除了对慕琰，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但他跟周雨沁却能聊到一块去。 刚开始周雨沁对他还是有点拘谨，因为感觉阿景的性子有点冷。 由于她经常跑舞厅跟慕琰和阿景混在一起。 她又是个开心果，真是谁都喜欢。 时间久了，她跟阿景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不然就这阿景冷漠的性子，不可能给她出这么馊的主意。 这不，周雨沁跟那喝闷酒，他就在旁边给她倒酒，还一边在说：“沁傻子，你还是少喝点！ 本来就生得不太聪明，再一喝多，不就成真傻子了吗？” 他一说完，周雨沁真不喝酒了。 那双本就含着浓稠忧郁的大眼睛，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地想要打人。 沈文顺着柳如玉的目光看过去，远远地。 他看到阿景那个侧面的时候，觉得有点错时间的感觉。 那个阿景，不就是十几岁的陆景宸吗？ 邪魅，清瘦，翩翩美少年！ 慕琰见她们来了，同她们挥了挥手。 她穿着一身黑色薄纱旗袍，配着红宝石戒指跟吊坠，红唇仰起。 性感又优雅，她永远妩媚动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慕琰笑着对沈文说：“知文，好久不见。” 沈文看着她旁边的阿景蹙了蹙眉，有些眼神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才对慕琰说：“琰琰，好久不见，景宸哥很挂念你。” 听到陆景宸的名字，阿景也是脸色一变，风起云涌。 他狠狠瞪了沈文一眼，他脸上的伤还未好，不过已经消肿，不影响这副好皮囊。 沈文看着他脸上的伤，又想起家里那个别扭的陆景宸。 心想着，这小子身手真不错。 能跟陆景宸打架，没怎么吃亏的，还真没几个人。 “知文，快坐，喝点什么？洋酒好吗？”见二人面色不善，慕琰过来打圆场。 “如玉，昊宇，你们来了。沈爷，您也来了。”周雨沁一脸萎靡不振的模样，同她们打招呼。 柳如玉走过去周雨沁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后对秦昊宇说：“昊宇，你同知文哥聊会儿天，我跟雨沁过去说会子话。” 她跟周雨沁坐到一旁问：“怎得？没去抢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周雨沁听到她的话，瘪了瘪嘴，委屈地靠在她怀里有气无力道：“算了，我不想另他更加生厌了。 他若是真的喜欢傅兮诗，我再去横插一脚，那不是耽误了他吗？ 取消婚约是我提的，现在又是闹他不让他成婚，我成什么人了？” 柳如玉点了点头说：“其实那天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装怀孕去找靳言律的。” 周雨沁有些醉了，她的目光变得深远。 声音又有些沙哑：“那天我突然一时间接受不了，他要同别人成婚的事情。 心里想着无论做什么，只要能阻止他成婚就行。 但冷静下来，我就不想纠缠了。 他心都不在我这里，我硬留他的人有何用！ 何况，他的人我还不一定能留得住。” 周雨沁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悲凉。 柳如玉安慰了她好一会儿，她才缓了过来。 见她不再唉声叹气，柳如玉把手中的一小包药递给她说：“等一下帮我把这个药下到沈文酒里面。” “下药？为什么。”周雨沁有些激动。 好在柳如玉了解她，还没让她叫出声来，她就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哎呀，你别问了，我等一下给你挡着，你注意点。”柳如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文那双修长的腿。 眼神又往上看去，想起他那健硕的身材，脸有些微微发烫。 周雨沁幽怨地看了一眼柳如玉哀嚎一声：“我都失恋了，你还要奴役我！” 柳如玉摸了摸她的小可怜脸说：“乖沁宝，你帮姐姐忙，姐姐给你吃巧克力。” “我不吃巧克力！” “那你想吃什么？” “想吃，靳言律。” “这！”柳如玉思索了片刻。 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突然就眼神发亮的看了她一眼问：“当真？” “当然当真。”柳如玉肯定得点了点头。 周雨沁这件事办得特别顺利，柳如玉亲眼见到沈文喝下了那杯被下了药的酒。 她偷偷偏过头，像偷了腥的猫似的，得意地笑了。 她都想好了，等一下如何“欲拒还迎”！ 回家的路上，沈文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但他一直在隐忍！ 把柳如玉两姐弟送回家后他对他们说：“如玉，昊宇，我有些喝多了，我先上楼休息，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他又走到家里的小厮王文军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自己上了楼。 柳如玉望着沈文上楼的背影，抿了抿唇，目光变得有些深远。 她在房间思索了片刻，也上了楼。 她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穿着衣裳满脸通红地泡在一个大木桶里。 他闭着眼神，神色有些痛苦。 柳如玉走过去，摸了摸木桶里的水。 是冷水。 她咬了咬唇，问他：“沈爷，你怎么了？怎得泡在冷水里。” 其实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是中了媚药，人难受。 沈文听见她的声音才缓缓睁开双眼，他感觉意识有些模糊。 眼前的人，也有重影。 他晃了晃头，才看清是她。 “应该是那个阿景给我下了媚，药。我有点热，所以泡会冷水精神一下。 你怎得来了，如玉！”他的声音嘶哑又有磁性。 沈文能想到的也只有是阿景给他下药了。 毕竟他是陆景宸的人，阿景肯定想报复他，让他出丑。 她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结，垂眸又问：“那怎得不跟我说，还一个人跑上楼。” “我不敢跟你靠太近，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沈文那双黑眸此时像蒙了一层雾，动情又迷人。 柳如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看了他一眼问：“中了那药是不是必须要…… 我……” 第96章 爱却不敢爱 沈文怔怔地望着她，低声呢喃“也许你不信，但从你为我挡枪那刻开始，我就告诉自己。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也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 他懂她的意思，他是在问，为何她在，他却没有。 听了沈文的话，柳如玉愣住了。 她呆滞了看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 沈文以为她不信他说的话，又柔声开口道：“是真的，如玉！ 那时候我在心里发过誓，若你醒来我这辈子都会好好爱你疼你。 不会再伤害你……” 说着，他似想到了什么，也垂下了头，闷闷道：“我知道我没做到，我还是伤害了你。 但请你相信我，我是无心的，我并不想的。” 柳如玉抬头看着他，嘴唇煽动了几下，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沈文见她这样，眼底流落出一丝失落。 这么久了，她还是无法原谅他。 “知文，我……”柳如玉想开口跟他说，这药其实是我下的。 但她有些说不出口。 “爷，大夫来了。” 就在柳如玉犹豫着如何开口的时候，就听到王文军在门口喊道。 好在柳如玉给周雨沁的药量不算太多，大夫说吃点药，多喝些水，休息一晚上就能好。 柳如玉想给沈文把身上湿透的衣裳换下来，被他拒绝了。 他让她先下去休息，不用管他。 沈文体内依然还有些燥，热，他害怕控制不住药性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毕竟，他太渴望她的身体了。 哪怕是在不受药物的影响下。 他现在这个情况，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柳如玉原本不想走，但在沈文的催促下终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里。 柳如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方才沈文，神色受伤地望着她说的那些话。 特别是那句：“我知道我没做到，但请你相信我，我不想的，我是无心得。” 柳如玉从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后，内心就一直很矛盾。 她对沈文的感情很复杂。 以前是很卑微的爱他，可以不顾一切。 但她现在怕了，她怕伤害自己，也伤害他。 两个不合适的人，结合在一起，那么结果必然是纠结又痛苦地。 她不敢想象，若是她真的做了他的妾！ 以后，深宅大院，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跟承锦瑟的斗争又会升级成怎样。 亦若是，以后他的身边还会有更多的“承锦瑟”。 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她能受得了，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娶一个又一个女人进门吗？ 等有一天，她的容颜不再年轻，他若是抛弃了她。 那么，她能做好准备，这辈子都当一个痴痴等着丈夫来看她的深宅怨妇吗？ 柳如玉只要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窒息，她对沈文重新燃起的爱意也慢慢消退。 原本，她还想着给他下了药，能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 但，结果，他宁可大冬天去泡凉水也不愿意碰她。 她对这件事，也放弃了。 看着沈文那么痛苦，她的心里充满了自责。 她以后再也不敢给他下药了！ 次日清晨 沈文醒的时候，柳如玉正神色有些复杂的盯着自己在看。 见他醒来，她语调平稳地问他：“醒了啊，沈爷。” 沈文点了点头，他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 现在才五点多钟。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沈爷，吃阳春面吗？”柳如玉柔声细语地问他。 有那么一瞬间，沈文想起了以前的她。 那时候，她就是这般低眉顺眼地模样同他相处。 他曾经以为他喜欢的就是她乖巧温柔。 却没想到，哪怕现在，她冷漠，任性，他也依然爱她。 沈文眼神有些呆滞地痴痴望着她，似在回忆些什么似的。 “沈爷！”柳如玉扬声唤他。 他慌忙回过神，收敛脸上的情绪，回她：“好，我想吃阳春面。” “好，我去给你煮。”柳如玉说着就起身走出去了。 煮面的她，失神地望着锅里的面条。 思绪也飘得很远去了。 昨儿夜里，她一整夜都没睡着。 对给他下药这些事情陷入了深深地自责。 所以她连夜爬起来去了他的房间，一直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醒来。 她的心情太复杂了！ 她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对他做出一些补偿。 面煮好后，柳如玉端着上了楼。 沈文见她进来，连忙穿衣裳起床。 她柔声叫住他：“沈爷，你先别起。 大夫说今天你要好好休息一天，你等一下吃完面便继续睡！” 她突然地温柔打得沈文措手不及。 这样的柳如玉，他多久没见到了。 他甚至都有些不习惯她这样对他了。 见他没说话，柳如玉坐到床边开始喂他吃面道：“快吃，沈爷，吃完再睡会儿。” 沈文乖乖得长开嘴巴吃面，然后垂下眼睑偷偷看了一眼她。 见她脸上没什么异样，他就安心地吃面了。 她煮的面，还是以前的味道，好吃。 是他一直怀念的味道。 就是，她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就好了。 因为他想吃的，可不只是面。 但他现在只敢想，不敢做！ 吃完面后，柳如玉给沈文腋了腋被子，动作温柔地不像话。 “中午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怕他还在发热。 沈文眼神一闪，抬了抬眼皮，小声说：“还是让下人做，你别累着。” “无妨的，你先休息，我下去一下。”柳如玉说完就端着碗下去了。 沈文望着她的背影有些茫然。 她突然的转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前是，日日幻想。 幻想她能对她温柔一点，热情一点，不要永远对他板着张脸。 可，真当她突然变得温柔了。 他又有些不习惯了。 沈文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他昨晚也没休息好。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柳如玉正趴在他旁边睡觉。 她似乎睡得有些不安，那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得。 他觉得她睡着的模样，最惹人怜爱。 白皙细腻的小脸，精致又柔和的五官，像个睡美人。 沈文刚想抱她到床上睡觉，她就醒了。 她揉了揉睡眼问：“沈爷，你醒了啊！饿了，我去给你端饭。” “下去一起吃，如玉，我不能再睡了，晚点要回江洲。”沈文说话间已经穿上了衣裳。 柳如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沈文没看出来，她眼底的失落。 第97章 我才不会真心祝福你 吃完午饭，沈文就跟秦韵珍礼貌地道了别。 柳如玉送他到了门口，她抿了抿唇，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沈爷，您保重！” 他点了点头，想伸手抱一抱她。 但他终是不敢，只是笑了笑对她柔声开口：“如玉，你这几天好好陪陪娘他们，需要用车就让王文军载你们。 我元宵节再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微闪，顿了顿问她：“元宵节我可以来吗？” 他的态度太过于小心翼翼，甚至还有一丝卑微。 柳如玉觉得他这个语气，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就是这般。 卑微，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他不高兴。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换了相处方式。 他成了曾经的自己，而自己成了曾经的他。 她心疼以前的自己，也突然有些心疼现在的他。 柳如玉咬了咬唇，那双多情的黑眸凝望着他。 她其实很想同他好好谈谈，她想告诉他，其实她已经不那么恨他了。 他也不用这么卑微地哄着她了。 但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见她不说话，沈文也不勉强，他苦笑一声：“没关系的，若你不愿意我来，我便不来。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我不会随便来打扰你的。 如玉，再见，我走了。” 说完他眼神有些受伤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 沈文走后，柳如玉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待了很久。 她其实并没有不想见他，相反她很渴望他，特别是身体上。 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同他相处。 曾经她误会他，逼她打掉孩子。 那时候，她心里只有恨，她能做到对他冷言冷语，恶语相向。 她也能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对他满腔的爱意。 可现在，她知道了真相。 她没有理由再恨他，但她却依然不敢再同他靠近了。 因为她明白。 她同他，若是非要在一起，估计到最后只会是互相伤害。 这样的误会，以后还会有很多。 而她也越来越在意，承锦瑟的存在。 也不再甘心给人做妾。 这样的心思，让她不知道如何对待他。 她没有理由再对他充满怨恨和冷漠，但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敢勇敢地去爱他。 就像她明明很想睡他，但她却只敢对他下药。 其实昨晚沈文若是没去叫大夫，她也给自己准备了药。 所以到现在，她都不敢清醒着同他亲热了。 在冷风中吹了两个多小时，柳如玉才吹淡了些对他不舍地爱意和依恋。 她把对他的那份爱，再次深深埋进了心底。 母亲在的日子过得特别安心，家人永远都能给人温暖。 温柔的母亲，可爱的天祁，能给她补课的昊宇。 都是她幸福的源泉。 母亲似乎看懂了很多东西，不再问她有关于同沈文之间的事情。 反道，同她提出想从老宅搬出去，然后去租套房子住。 她说这段时间工钱还算不错，加上昊宇去给有钱人家的孩子做家教，也有了一些贴补。 这些钱，足够每个月付房租，和供他们两兄弟念书了。 柳如玉直接拒绝了，她让她母亲安心住着，不要想太多。 但她心里也暗暗做了决定，她想等中学念完后，就不再麻烦他了。 柳如玉每日同秦昊宇一起学习，她的努力终是得到了回报。 这个假期，她的功课进步非常大。 很多难题都被慢慢攻克！ 日子也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元宵节。 母亲她们过了今日便要回香洲了。 柳如玉心里地失落骤然升高，有了陪伴，又要分离，真的让人有点难受。 中午吃饭的时候，院子里就听见了停车声。 柳如玉高兴地起身往门口走去，她以为他还是来了。 内心的窃喜再也掩饰不住，哪怕她每天晚上都会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告诫自己要忘记沈文。 “太太，好久不见，您最近好吗？”小林笑眯眯地同她打招呼。 见到来人，柳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失落。 她不死心地往后瞄了瞄，却发现小林身后空无一人。 见她似乎在找沈文，小林解释道：“太太，沈爷最近随少帅去京洲了，可能有段时间过不来了。 他吩咐我过来接柳夫人跟两位少爷回江洲坐火车，回程的火车票我也已经买好了。 太太您放心，我会妥善地把她们安排好的。” 柳如玉哦了一声，语气很平淡。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落，她随口问了一句：“小林，我听沈爷说你要成婚了？” 小林左顾右盼一番，没看见陈欣的身影，才放心地回答她：“是的，太太，我最近就是因为这个事，才一直没过来禹州。 等成完婚，我便回来跟前伺候您。” “无妨的，祝福你啊，小林哥。”柳如玉笑了笑，心里却有些苦涩。 她替陈欣不值。 前段时间陈欣都跟小林这般亲密，转眼间他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这男人，还当真是性跟爱是分开的。 他们完全能做到，刚从一个女人床上下来，转身就能重新爬上别的女人的床。 “太太，我的婚期定在农历二月二十八， 我这次来，也是特意来当面给您送喜帖的。 到时候您一定要同沈爷一起来喝喜酒啊！” 说着小林就从随身提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喜帖递给她。 这一抹红深深地刺痛了柳如玉的心。 她突然想到，有一天，会不会沈文。 也会递这么一张喜帖给她，邀请她去参加他同承锦瑟的婚礼？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手上这轻飘飘的请帖突然变得如此沉重。 她失神了片刻才回答他：“对不起啊，小林哥，你的喜酒我可能不能去喝了，我得上学。 不过还是祝贺你，希望你与夫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这喜酒她肯定不会去喝的，不然她怎么对得起陈欣。 陈欣是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她明知道陈欣对小林的感情。 她自然是想都不想就会站在陈欣这边。 她才不是真心祝福小林，因为她更心疼生活充满了悲剧色彩的陈欣。 第98章 取消婚约 当天夜里，陈欣的房门被人敲了敲。 等她开门的时候，门口没有人，却看见地上有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她打开看，是一只进口的钻石手表。 很漂亮也很精致，看起来价值不菲。 陈欣知道这是谁送的，但她不会拿，她走进房间写了一张纸条放在盒子里。 然后关上门，熄灯休息了。 她关灯一小时后，林非凡从暗处走出来。 捡回盒子，打开了里面的纸条。 “非凡，新婚快乐，好好待林太太，以后我这里别再来了，也不要再给我送任何东西，保重。” 小林拿着盒子回到房间，情绪低落地坐在床上发呆到天亮。 …… 正月十六 清晨。 柳如玉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母亲三人后，便去上学了。 新的学期开始了。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学习。 争取早日追赶上，同学们的学习进度。 她的新学期唯一目标，不要再不及格！ 回到学校上课后，周雨沁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活泼。 她似乎从靳言律要同傅兮诗成婚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每天跟柳如玉继续上课认真学习，放学坚持补课的生活。 柳如玉也非常配合地没再提靳言律。 这几天柳如玉总感觉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人在后面偷偷跟着她。 她故意走进小巷子里，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跟踪她的人。 看来，承锦瑟叫的人已经来了。 她回到家给慕琰去了电话问她小葡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慕琰给她了肯定的答复。 柳如玉弯了弯嘴角，笑得一脸得意。 最近慕琰特别头疼，因为阿景失踪了。 从正月初七开始，阿景出了趟门给她买东西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派了很多人找，但至今音讯全无。 “会不会是少帅吃醋所以派人把阿景弄走了。”周雨沁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下了一个定论。 慕琰蹙了蹙眉，对着她摇了摇头。 她之前也这样想过，但她在陆景宸身边安插了眼线。 阿景一失踪，她就联系了那边。 得到了信息是，陆景宸最近很忙，他那边没有动静，不会是他。 阿景身手不错，一般人威胁不到他。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 没有他，慕琰的失眠症又变严重了。 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地，精神状态看着很差。 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都消瘦了一圈。 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容光焕发！ “雨沁，听说你最近跟安家的大少爷。 安雍宁走得很近，怎得？换人了？”慕琰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问道。 这个柳如玉还真没发现，她平时光学习去了，舞厅几乎没去过。 听慕琰这么一说，她惊讶地问：“周小沁，你换新男朋友了？” 周雨沁叹了一口气道：“没有，是我爹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相亲对象？” 柳如玉皱眉看她。 “嗯，我同靳赫轩取消婚约了，所以我爹就又开始给我物色新的对象了。 他的意思是，我念完中学就得成婚。”提起这件事，她又想起了某个人。 “你跟靳赫轩什么时候取消婚约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柳如玉马上坐到她的旁边去，搂住她的肩膀问。 “正月初二从你家走后，我就跟他提了分开的事。”周雨沁撇了撇嘴。 想起另外一个姓靳的，脸上的失落完全掩盖不住。 那天周雨沁在柳如玉这里哭完刚到家，靳赫轩已经到她家等她了。 她突然一个人离开，靳赫轩肯定要来问一问的。 她就顺势提了分手。 刚开始靳赫轩还不同意，周雨沁直接拿出了，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甩在他身上。 他的出轨证据。 内容很精彩，也很刺激。 她冷冷道：“你跟周雨岚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我没告诉我爹，是想给你，给周雨岚留面子。 你觉得我周雨沁会要一个刚同我订完婚。 转身就爬到我同父异母姐姐床上的男人吗？” 靳赫轩看见周雨岚跟他写的信，还有那件信件里提到的内衣，玻璃袜之类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还想解释：“雨沁，不是这样的。 是周雨岚勾引我，那天我应酬喝醉了。 他就趁机引诱我，我一时之间没有把控住。 但我发誓，我一点都不爱她。 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都喜欢你，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的。” 周雨沁冷笑一声：“我看见了，也听见了，你过生日那天，我去过你家里。 我亲眼看见你跟她滚在床上，连卧房的门都没来得及关。 我也听见了，你说你很爱她，说一点都不爱我。” “雨沁，没有的，那天我喝多了。 我说的都是醉话，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啊！” 靳赫轩拉住周雨沁的手，发誓般表决心。 她推开他的手，眼底已经没有了温度，语气很是平淡道：“赫轩，不要再解释了。 我找你谈分开，是给我们之间的感情留最后的体面。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就好好把这个婚约取消。 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手上还有更不堪入目的东西。 到时候，你跟周雨岚可不那么好收场了。” 靳赫轩当即就给她跪下了，还在试图挽留。 但周雨沁决心已定，不可能回头。 其实在她看见靳赫轩跟周雨岚滚在一起后，就没准备跟他在一起了。 之所以迟迟没开口，只是她以为他跟靳言律都睡了，他总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在等他开口，让她跟靳赫轩提分开。 这样她就能顺势跟他提，她们之间的关系该怎样重新定义了。 哪知道，靳言律这个狗男人。 一直装聋作哑，每次吃干抹尽就走了。 提都不提这件事！ 气死她了。 她后来又想着算了，他不提，她也要去提这件事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提，靳言律就知道带傅兮诗来到她面前了。 她想找他问，但他躲着不见她。 这件事之所以拖到年后，就是因为她想靳赫轩过年带她去靳家老宅见他一面。 她想当面找他问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要同傅兮诗成婚。 见完他，她也死心了。 所以她也没有了，再同靳赫轩在一起的意义了。 回来后便直接提了分开。 一直到元宵节。 两家才协商好取消婚约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柳如玉她们。 就被她爹安排的相亲对象烦死了。 第99章 造孽 柳如玉终于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功夫不负有心人。 通过整个寒假的恶补，让她终于在这次月考冲到了班级前十。 连最不擅长的数学，也拿到了八十分的好成绩。 高老师当着全部的面表扬了她，说她进步的很快。 柳如玉在心里默默感谢，她的小老师谢晓寒。 她送给她的笔记本真的是场及时雨，给了她很大的帮助。 里面的笔记真的太仔细了，甚至可以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那笔记好似知道她的缺陷在哪里，但凡是她欠缺的地方，笔记就记的格外清楚。 特别是数学，有很多种解法。 从简单到复杂的，都有标注。 当然最该感谢的还是周雨沁，若不是她孜孜不倦地每日给她补课。 她的基础光靠笔记本肯定没这么快，补上来。 下课后高暮寒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温柔地一笑。 然后推了推眼镜说：“柳如玉同学，进步很大，继续努力。” “谢谢高老师。”柳如玉的态度不像以往那般冷漠了。 “谁是冯琪琪？” 高暮寒刚还想同柳如玉说点什么，外面就传来闹哄哄地声音。 柳如玉闻声抬头，看见一个身材魁梧，又黑又壮。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深蓝色短衫，浅棕色棉麻长裤的男人。 他脸色特别难看得拉着她们班上的同学范书红走进教室叫嚣道。 “爹，就是她，她就是冯琪琪。”范书红有些害怕地指了指冯琪琪，小声在她爹耳边轻声说道。 黑壮男人听到范书红的话，立马放开她的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冯琪琪一脚踢倒在地上，然后就是狠狠两脚。 他一边踢一边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女儿才十六岁。 你怎么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丧良心啊！ 我今天就算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我杀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冯琪琪被踢倒在地上大声尖叫，高老师快速走过来拉住男人的手。 制止他道：“这位先生，我是冯琪琪跟范书红的老师，有什么事请你跟我谈，打人是不对的。” 那黑壮男人看着就是个庄稼汉，手劲大的很，一下子就把高老师推倒在地。 他怒目圆睁对高老师吼道：“呵，你是老师！ 你教出这样的畜生东西，还敢自称老师，你配当老师吗？” 他说完拿起一个凳子就准备砸向高老师，柳如玉眼疾手快地一脚踢飞凳子。 她把高老师往自己身后一拉，对黑壮男人扬声道：“这位先生，若是冯琪琪对你女儿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应该报官或者找学校，而不是来打我们的老师。” “你算哪根葱，我让你多管闲事！”那男人说着就准备对柳如玉动手。 他已经打红了眼，人有些疯了，完全失去了理智。 还好柳如玉有些手头功夫，在这人身上没吃什么亏。 打斗中学校的人来了，把范书红的爹他们都一起带走了。 “如玉，这是出什么事了。 范书红的爹怎得直接找来学校打冯琪琪了？”周雨沁在他们走后小声在柳如玉耳边嘀咕道。 柳如玉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冯琪琪又做缺德事了呗！ 她这个天生的坏人，不是霸凌同学。 就是派她手底下那些不入流的下人糟蹋别人家的好闺女。 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人，轻则挨打，重则被人玷污。 她仗着自己是市长的女儿，可谓是无恶不作。 以前没人找来，大多数害怕她秋后算账，所以不敢告诉家里人。 哪晓得这次踢倒了硬茬。 柳如玉摇了摇头道：“估计冯琪琪欺负范书红了！ 她这个人不就是这样，以欺负同学为乐趣。” “过份，活该她挨打。 如玉你就不该上去帮忙，让冯琪琪被狠狠收拾一顿才好。”周雨沁愤愤不平道。 范书红是个特别老实的女孩子，因为家里穷，总是穿着打补丁的衣裳。 她平时见谁都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生怕得罪了谁。 但她成绩特别好，所以才有机会上禹中。 冯琪琪看她老实，经常让她给她们跑腿，让她做这个做那个。 稍微有一点做的不好，就要挨打。 去年年底最后一次月考，冯琪琪让范书红帮她递答案，结果不小心被老师发现了。 冯琪琪当即就被老师训了。 考试完后，她带着五大恶人当着全班人的面打范书红。 萧薇薇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剪刀递给冯琪琪。 结果，她们把范书红那头漂亮浓密地黑色长发，剪成了像狗啃似的短发。 范书红一直敢怒不敢言，不知怎得，今天还敢把她爹带到学校里打冯琪琪了。 后来柳如玉跟周雨沁才知道。 范书红她爹之所以来学校，是因为她怀孕了。 她没交过男朋友，也对这方面没什么常识。 这几个月她恶心想吐，还以为是生病了。 因为家里穷，她也不敢告诉爹娘。 月事没来，她也没放在心上。 还是她娘发现她不对劲，找来大夫一检查都已经有三个多月身孕了。 这不是造孽吗？ 她爹以为她在外面乱交男朋友，气得把她打到半死。 后来再三逼问，她才支支吾吾说出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因为去年年底那次月考，她作弊被老师发现，冯琪琪回家被她爹训了。 她越想越生气，把所有一切都怪罪到范书红的身上。 她觉得光打她一顿并不解气。 于是就让她家里的三个下人把范书红绑了。 他们，折磨了她一天一夜。 还给她拍了照片，他们威胁她，若是敢告诉家人。 就把她那些照片洗出来，贴在学校门口。 范书红太怕了，她根本就不敢说。 直到她怀孕了，才被她爹逼问出来。 这件事情后续的处理特别离谱，冯琪琪家交出来一个下人顶罪， 他承认是自己跟兄弟们见色起意。 他那两个兄弟不是本地人，已经走了。 他不交人出来，也绝对不承认是冯琪琪指使。 后来听说，那下人坐了牢，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第100章 陈欣崩溃 从那天开始！ 柳如玉在学校里，再也没有见到过范书红了。 而冯琪琪继续若无其事地上学。 她依然整天带着四大恶人耀武扬威地继续欺负看着不顺眼的同学。 关于范书红的事情，学校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还了冯琪琪的清白。 说一切都是范书红的爹污蔑冯琪琪。 学校为了严肃校风，已经将范书红开除了。 而且还在大会上提出不许任何人再谈论这些事。 若是谁再传播这件事情，学校会对该学生采取开除决定。 生活就是这么讽刺，恶人因为有钱，所以有了保护伞。 可以为所欲为的做坏事！ 而穷人因为没权没势，所以被欺辱了也没地方说理。 这世道，早就没有王法了！ 坏人当道，权势压人。 …… 农历二月二十八 今天是林非凡成婚的日子。 前几日沈文打来电话，问她能不能同他一起去喝喜酒。 她当即就拒绝了。 作为陈欣的好朋友，她不可能去参加陈欣喜欢的人和别人的婚礼。 虽然陈欣从来没提过她喜欢林非凡，但柳如玉能看出来，她心里有他。 深夜 柳如玉明显感觉到白天陈欣有点心不在焉。 她甚至在给她倒茶水的时候烫伤了自己的手。 她看完书后，想着去同陈欣聊两句。 希望能试图安慰安慰她。 但她敲了好久门，陈欣都没开门。 她怕她出事，只好找来钥匙开门。 开口后，发现房间没有陈欣的影子，只有冰洁一个人在床上睡觉。 柳如玉想了半天，又去了小林之前住的房间。 门没锁。 她推开门，发现陈欣正蜷缩在什么都没铺的床上。 右手正紧紧抓着左手，手腕上的一只成色特别好的玉镯。 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见她进来，陈欣连忙坐起身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低着头说：“太太，您怎得来了？” 柳如玉递给她一个手帕，柔声道：“欣姐，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陈欣抬起头来，眼里饱含泪水，她委屈地咬了咬唇。 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谢谢你，太太，我没事。”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砸下来。 柳如玉轻轻抱住她，动作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欣姐，想哭便哭，我在这里。” 听到柳如玉安慰她，陈欣觉得更委屈了。 她索性就哭出了声来。 陈欣从刚开始的小声抽泣到最后抱着柳如玉的嚎头大哭。 似要把这些年受得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她哭得一抽一抽地问她说：“太太，若我以前不是那样的女人，非凡会娶我吗？” 柳如玉抿了抿嘴，心疼地给她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觉得现在无论怎样的回答，都会伤到陈欣。 “太太，我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我要听我娘的话，出卖自己的身体。 我脏了身子，也贱了心。 这辈子，我都不配再谈爱了。”陈欣把头靠在柳如玉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柳如玉顺了顺她的长发，张了张嘴，又咬了咬唇。 犹豫了半天，才低声说：“欣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无论对错，都是过去。 我们要向前看，不要总是揪着过去为难自己好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欣摇了摇头，捂着脸神色痛苦地扬声道：“过不去的，太太，这辈子都过不去的。 袁鹏是我第一个男人，他都骂我是千人骑万人爬的婊子，何况别人呢？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接受自己的妻子曾经是个婊子。” 她顿了顿，又默默流着眼泪低声呢喃道：“都是我的错，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爱任何男人。 是我违背誓言，所以活该我今天狼狈的像个小丑。 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配不上非凡，是我贪心，我贪恋他的温柔跟关心。 所以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这种人怎么配谈感情，谁会跟个婊子谈感情呢？” 陈欣面如死灰地说着这番话，眼神也变得暗淡。 她现在特别自卑，也极其绝望。 她恨自己太脏，也恨自己幻想得到感情。 柳如玉见她这个样子，特别心痛。 她板正她的身子，看着她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 认真且严肃地一字一顿对她说：“欣姐，我不许你这样妄自菲薄。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当做了一场噩梦。 以后不要再想起，也不许再提起。 你忘记了吗？曾经是你告诉我，你要取名叫陈欣。 就是想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你为了冰洁，为了自己，一定要振作。” 见陈欣一脸失望。 她皱起眉头继续说道：“小林哥不接受你的过去，只能说明他不够爱你。 但不代表你不配拥有幸福。 我们都要努力生活。 我相信，以后会有人看到你的好，并且愿意接受你的过去，同你一起共度未来。 困难是短暂地，但再难终究会过去。 你相信我吗？欣姐。” 陈欣当然相信，她不信任何人都会信柳如玉。 她跟柳如玉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她却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哪怕她的亲人，也没有柳如玉对她好。 她坐起身子，振作起来跟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太太，我当然相信你。” 柳如玉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开口：“既然相信，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好不好。 让我们一起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欣姐，你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女人。 你勤快又能干，手巧又朴实，待人真诚，为人善良。 我相信，在不久的未来，会有一个好男人，来到你的身边的。 我们只负责一起努力，然后把一切都交给天意好吗？” 说完柳如玉弯了弯那双流光溢彩的黑眸，笑得一脸自信。 陈欣抱着她点了点头，感动地说：“谢谢你，太太，我听你的。” 柳如玉安慰了陈欣很久，她才继续振作起来。 她是爱林非凡的，所以，在他成婚的这天，她崩溃了。 她疯狂地自我否定和自我憎恨。 面对失去爱人的无力，她只能一个人躲起来痛哭。 并且还要告诫自己，从今天开始要把对她的感情丢在过去。 因为很快林非凡就要带着新婚的妻子搬来这里，跟她抬头不见低头见住在一个院子里。 第101章 石娜跟吴远的结局 五月初 柳如玉跟慕琰躲在角落，看着一出由承锦瑟牵头的大戏。 石娜原本是承锦瑟从香港接到禹州对付柳如玉的。 她不方便直接对付柳如玉，所以想着借刀杀人。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柳如玉的所有过去。 包括跟吴远的那段。 石娜的泼妇性格，承锦瑟早有耳闻。 况且当初石家落马，石娜如条丧家之犬，狼狈地逃到了香港。 可吴远却在登船之前偷偷跑了，还卷走了石娜好多钱财。 以石娜狠毒的性格，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承锦瑟把吴远来禹州找柳如玉的时候，好一番添油加醋。 还跟她透露出，石家当初落马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沈文为了给柳如玉报仇，才非要搞垮石家。 石娜就更恨了，新仇旧恨。 她恨不得让柳如玉死。 可她不敢轻易回江洲，不然她肯定也要被抓进来的。 她父亲落马前把大部分家产都留给了她。 那些钱全是受贿的赃款。 她若是回来，肯定会被抓起来。 她窝藏赃款，也曾经参与过她爹的受贿行为，也是共犯。 只不过是她爹，拼尽全力保下了她。 她之所以能安全到现在，前提是她不再回江洲。 不然她也难逃一劫。 但石娜也是个不肯服输的泼辣性子。 她怎么能容许她的男人，卷走自己爹用命换来的钱财，去养他那狐媚子前妻呢？ 她怎么着都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她跟承锦瑟一拍即合！ 承锦瑟亲自去香港接的她，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把她顺利偷偷带回江洲。 想着就是，让石娜替她弄死柳如玉。 石娜身边带着的都是她爹留给她的死士。 承锦瑟大力赞助钱财，跟石娜保证，只要她把柳如玉弄死，就能偷偷摸摸让她把吴远带回香港。 却没想到，她每走一步，都在柳如玉的算计之中。 年初，她找人跟踪过柳如玉。 柳如玉早有察觉。 以沈文对柳如玉的重视，承锦瑟是不可能打探太多，她在禹州的消息得。 再加上慕琰身边的人。 所以承锦瑟的人，带回去的消息都是柳如玉想让她知道的。 但，真正的事情，却没有承锦瑟想的那么简单。 石娜来禹州后，还没来得及下手。 就被人引去了吴远的新家。 她亲眼所见，吴远搂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坐上了车。 她听见吴远唤那个女人为夫人。 石娜当场气得半死。 再去一打听，才晓得，吴远来禹州根本就不是为了柳如玉。 他是在江洲就认识了，禹州梁家的大小姐，梁静秋。 这个梁静秋也是个二婚头。 听说早就跟吴远勾搭上了，所以吴远卷走她的钱后。 就来禹州开了新的药房，置了新的宅子。 他在去年年底，就风光迎娶了梁静秋。 而且，他还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名叫苏小葡。 这是个不同于她跟梁静秋这个年纪的小女孩。 长得水水嫩嫩得，才二八芳龄。 听说吴远承诺她，等梁静秋生完孩子便迎她过门当姨太太。 可最近听说那梁静秋跟吴远闹得厉害，不许后者纳妾。 这不，苏小葡，就哭诉到石娜面前了。 她声称，自己得不到，也绝不让吴远跟梁静秋好过。 所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石娜。 石娜一听，勃然大怒！ 她真是养了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对吴远这般好，他卷走她的钱就罢了。 还在同她在一起的时候勾搭别的女人。 现在，他拿着她的钱逍遥快活。 又是娶妻，又是生子，还养着水嫩的小姑娘当外室。 瞧给他能得！ 特别是石娜还听苏小葡说，吴远喝多了告诉她。 石娜之所以一直没怀孕，是因为他长期给石娜下避孕的药。 他是开药房的，对用药还是颇有心得。 他说他最讨厌的人就是石娜，又老又丑，而且还有狐臭。 他只要一同她发生那档子事就恶心。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想离开石娜，怎么可能让她怀孕。 石娜完全被苏小葡踩中了所有怒点。 她把为柳如玉准备的杀招跟人，都直接给了梁静秋。 石娜的人，绑走了梁静秋。 她对着后者的肚子猛踹了几十脚，直到大出血流产。 她真是疯了，把人打到大出血还不算完。 她还直接拿着刀，准备把梁静秋的肚子刨开。 若不是梁静秋的哥哥，梁适及时赶到。 估计石娜得要了她的命。 梁适可不是好惹的货，他是青帮狼哥的亲堂弟。 他同梁静秋从小父母双亡，无父无母，感情特别好，他不可能轻饶了石娜。 当初吴远这个小白脸肯跟梁静秋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哥是青帮的人。 可以在生意上照顾他。 他之前在江洲开的药房，就是被江洲青帮的人搅黄了。 他现在有了这层保护伞，自然是欢喜。 梁适抓走了石娜。 妹妹流产，他恨死了这个伤害他妹妹的女人。 后来，还是他最近在“禹州之夜”，找的新宠顾蔓，给她献了一计。 让她把石娜卖到南洋当娼妓！ 只有这样，她才能痛苦一辈子，不然难消梁大小姐丧子之痛。 梁适最近被顾蔓迷得神魂颠倒，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当天晚上就把石娜送上了去南洋的船上。 柳如玉跟慕琰站在码头上，看着远去的船只，对视一笑。 “石娜，当初你对我赶尽杀绝，非要把我卖去窑子当妓女。 有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你这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 也会被人卖去当娼妓呢？”柳如玉勾了勾唇，对着远去的人低声呢喃道。 苏小葡，顾蔓，都是舞厅的人。 早就承锦瑟第一次跟石娜联系上，柳如玉就想好了应付她的对策。 这盘棋，她可是下了整整半年。 当然，也多谢吴远这个漂亮的小白脸，去年就跟梁静秋勾搭上，而且还未婚先孕。 她太了解石娜的弱点，知道怎么样更能刺激她失去理智。 至于吴远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梁适受了顾蔓的挑拨，以为自己妹妹流产是吴远联合前妻故意搞的。 而且他刚同自己妹妹成婚，就在外面养情人。 梁适一气之下，把他废了。 他以后再也不能人道了。 第102章 国画大赛 解决了石娜跟吴远，柳如玉便能安心准备国画大赛了。 慕琰真是她的贵人，总能帮她解决很多问题。 这几次，无论是对付承锦瑟还是对付石娜。 都少不了慕琰在身后推波助澜。 她真心感激她。 她不仅事事支持她，而且还在年初给她介绍了一个大师。 那是慕琰小时候，她爹给她请的国画老师。 当时的津城第一国画大师，凌云志。 说来也巧，这位凌大师，正是柳如玉父亲的挚友。 当初柳如玉她爹去世，凌云志就想收柳如玉为徒，带她去津城念书。 但被柳如玉拒绝了，她舍不得的她阿娘跟弟弟。 再次见面，两人都惊叹不已。 缘分让二人重逢，凌云志当即就收了柳如玉为徒。 并在慕琰出巨资的安排下，凌云志留在了禹州。 当了这江南五省的字画协会会长。 凌云志跟慕琰都想捧柳如玉做新一代的国画大师。 加上柳如玉本身在字画上就颇有造诣。 所以，凌云志的意思是，想让她一战成名。 从年初开始，她便每日跟着他学习国画。 她本来就功底扎实，天赋也高，所以稍加点拨，便能进步神速。 她现在的画技是越来越高超。 五月中旬的江南五省，国画大赛。 柳如玉以一幅傲梅图，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名。 她本身就是实至名归，再加上慕琰请了记者大篇幅报道跟称赞。 而且凌云志还在国画大赛上，当场宣布了同她的师徒关系，说柳如玉是自己唯一的关门弟子。 这无疑在承认柳如玉的水平！ 看到报纸的沈文，脸上带着挂满了骄傲对陆景宸说：“宸，你快来看，我的如玉得了国画大赛第一名。 我就知道，以她的水平，迟早都会出名。” 陆景宸瞄了一眼报纸，上面有张柳如玉挽着凌云志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自信，迷人，笑靥如花。 完全没有了，当初唯唯诺诺跟在沈文身后的卑微模样。 他凉凉地开口道：“对啊，如玉出名了，就更不可能愿意给你当妾了。 她这凌云志接班人的身份一曝光，以后身价就得暴涨，搞不好以后一幅画都能价值连城。 她有了钱，还会委身于你吗？” 陆景宸真是杀人诛心，他这一番话一说出来。 让原本得意洋洋地沈文，瞬间傻眼。 他的脸马上垮下去了！ 他心里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当初他舍不得送她去上学，学新思想，不就是怕这么一天吗？ 他一直都知道柳如玉性格倔强，当初她那般爱他。 无非是年纪小，而且他又恰好出现在她，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候。 不然以她的性格，她不可能愿意给他当地下情人。 更不可能愿意给他做妾。 现在，她念了书，被凌云志收了徒弟。 还在国画大赛上展露头角，她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前途。 他对她来说，确实更没有吸引力了。 当初她依靠他生活和念书的时候，她都不曾愿意再委身于他，何况现在呢？ 她一战成名，以后挣钱肯定不再是难事。 那么她，还会住在他给她准备的宅子里，允许他偶尔去看看她，跟她同处一室吗？ …… 赢了国画大赛后，柳如玉去给字画行最后一次送了画。 从去年开始，她每两周给字画行送一次自己的字画。 一直保持这个频率到大赛前，卖字画换钱。 她在存念大学的钱，她想着迟早有一天她要靠自己的。 柳如玉到的时候，正好听见掌柜的福伯。 在同一个穿着浅棕色长衫，正抬头在看画的年轻男人说：“少爷，我没想到，你这般有眼光。 我看报纸了，这些字画都是出自凌老的关门弟子柳如玉小姐之手。 我们用十个大洋收她一副字跟一副画，真的太值了。 现在她出名了，我们之前收的这些，估计最少就能挣几百倍的价值。” 那男人头也没回的继续看着挂着的画，淡淡地嗯了一声。 福伯激动地继续开口：“少爷，我去你书房把柳如玉小姐的字画，拿出来挂上！ 我已经找了一些熟人放出风去了，好多人都想高价收，这次我们赚大发了！” 听了福伯的话，年轻的男人皱了皱眉，回过头脸色很不好看的说：“我早就说过了，不许动那些字画。” “为何啊！少爷，这些字画从收回来到现在，您都挂在书房。 以前我觉得那柳小姐名不见经传，她的字画根本值不得这么多钱，您留着观赏我可以理解。 但现在，她风头正盛，这分明是赚钱的好机会。 您为何还是不愿意卖呢？” 高暮寒眉头紧锁，刚想开口，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柳如玉。 她一身月牙白洋装连衣裙，看着清新脱俗，气质优雅。 那头浓密柔顺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身后，看起来甚是迷人。 “高老师，你是这间字画店的少东家？”柳如玉率先开了口。 高暮寒看见她有些紧张，他不安地推了推眼镜。 似乎在害怕她责备他，偷偷卖下她的字画，还收藏起来。 他有种被窥探了隐私的羞愧跟尴尬。 “柳小姐，您来了，快请进请进。 老朽早就看出来柳小姐颇有大师之风。 这画风，我之前就说瞧着怎得这般眼熟，原来跟凌大师有些相似。 柳小姐，您这字画，是送来给我们的吗？ 您现在是大师，不知道这字画的价格是怎么个收法呢？”高暮寒还没来得及开口，福伯就上前将柳如玉迎了进来。 他的态度说不出来的热情和恭维，完全不像以往收画时那般勉强。 “如玉，我……”高暮寒给柳如玉倒了一杯茶，刚想解释。 柳如玉就会意地点了点头，笑着对他说：“高老师，谢谢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就说，在以前，她这样没有名气的人，画出来的画，怎得能收到这个价钱。 原来是他在帮她！ 她在慢慢的学习过程中，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且前段时间，她从谢晓涵那里知道笔记本是由来。 她从心里感谢高老师，并且接受他善意的帮助。 第103章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高暮寒在面对柳如玉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害羞跟腼腆，哪怕后者是她的学生。 他习惯性再次去做推眼镜的动作，眼神也不敢看她。 他干笑了一声说：“如玉，不用谢的。 我确实刚开始就对你的字画很欣赏，才让福伯买下来收藏的。 你看，你现在得了个国画大赛冠军，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柳如玉把新的字画拿出来递给高暮寒说：“高老师，福伯，这是我这最后一次送字画过来。 我师父说，让我暂时不要再卖字画，我还需要沉淀跟学习，这段时间多谢你们了。” 听见柳如玉说不再送字画来，福伯不愿意了。 他激动地走到柳如玉面前说：“别啊，柳小姐！ 我知道以您现在的身价，我们再用这个价格收您的字画就不合适了。 但是价格可以再谈嘛！只要您开价，我这边能收就能，不能收我也能帮您寄卖的。 您是少爷的朋友，我老钱不会让您吃亏的。” 高暮寒不高兴地抿了抿嘴，抬了抬眼皮。 眼神有些冷得看了福伯一眼说：“福伯，柳小姐喜欢吃洋餐厅的西点，你让高飞去杰森那里买一些回来。” 他顿了顿又说：“福伯，再麻烦你让后院煮两杯咖啡过来，柳小姐喜欢喝。” 福伯还是想收字画，并不甘心就此走了。 他对着柳如玉张口继续道：“柳小姐，你考虑一下！我们真的很有诚意……” 高暮寒挑了挑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扬声喊了一声：“福伯！” 福伯笑眯眯地说：“知道了，少爷，我马上去。” “柳小姐，你坐会儿，坐会儿，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他又对柳如玉殷勤地说道。 要不怎么说是掌柜的呢？ 做生意自然是一把好手。 福伯走后，柳如玉又笑着开口对高暮寒说：“高老师，谢谢你啊，笔记本。” 高暮寒见她一笑，觉得更美了，一时之间有些看迷了。 她那双黑眸太迷人了，又亮又深情。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的脸都红了。 他低声说：“无妨的，能帮到你就好。 若是还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随时来问我。” 他想了想又说：“若是觉得学校不方便，你可以来字画行找我。 当然，前提是，你如果愿意。” 柳如玉如今不像以前那般拘谨了，她慢慢走出了自卑又敏感的阴影。 可能是同慕琰跟周雨沁，这两个即大方又活泼自信的朋友身上，学会了交友。 她大方地回答：“那就多谢高老师了。 有空我还是希望您能在口语上帮帮我，我能跟雨沁一起过来找您补习吗？” 在这次字画大赛上，还有一些洋人观看。 她的师父凌老跟慕琰，雨沁，都能跟这些洋人无障碍沟通。 她看着既羡慕又欣赏。 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她们一样，说起洋文对答如流，得心应手。 周雨沁同她说，学洋文最好的方式，还是要有语言环境，要多说，多练。 她不敢开口，就肯定不会有进步。 她提出可以找高老师试试，他是外语老师，学习方法肯定比自己好。 而且高老师还会好几门外语，很优秀的。 所以她今天才顺着他的话开了口。 高暮寒一听她愿意接受他的帮助，高兴地抿着嘴笑了。 他连连点头道：“当然可以。” “那就多谢高老师了！”柳如玉笑着道谢。 高风很快送来了西点跟咖啡，柳如玉第一次很愉快地同高暮寒聊天。 她这一次不再冷漠，也不再拘谨。 她觉得这种感觉好极了，她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同异性交流。 有了高暮寒的点拨，她觉得学习上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他们说好，每周末下午，高暮寒会带她跟周雨沁去杰森那里，练习口语。 柳如玉第一次欣然答应。 这一次的字画她拒绝再收福伯的钱，说是当作是给高老师的谢礼。 可把福伯高兴坏了，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柳如玉走的时候，他还不忘继续请求她，以后送字画过来。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都要五月底了。 柳如玉这小半年日子过得特别充实，每日除了学习书本上的知识，还要去隔几天去凌老那里学国画。 凌老对她倾囊相授，似要把毕生所学都要传授给她。 特别是她赢得国画大赛后，他一直连连称赞她，说她没给自己丢脸，也没给她爹柳淮海丢脸。 提起她爹，柳如玉第一次不再觉得愧对她爹。 因为她努力了，正在向他爹想要她成为的人，这个方向努力。 她觉得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她曾经对生活很失望，也对自己也失望。 但回过头才发现，她一个人已经熬过了很多很多她看似绝望，却处处充满了惊喜和希望的路。 她告诉自己：她只需要努力，剩下的就一切交给天意。 这可能就叫做：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柳如玉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乐观。 她每天开心又充实，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想起他。 想起那个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人。 那个人已经很久都没来了。 从初七沈文回江洲后到现在，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做到了对她的承诺，不再打扰。 也不再联系，他不再给她写信，也不再打电话找她。 除了小林成婚的前几天，他打过一次电话问她，要不要同他一起喝喜酒。 被她拒绝后，他也没说什么，就简单问候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小林成婚后就带着新婚的媳妇方冰回了禹州。 他那媳妇来的时候已经看得出来有了身孕，应该是很早就怀上了。 沈文把东边独立的一套带院子的小楼给了他们。 小林还请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伺候她。 他们那里有个后门，可以不经过主楼单独进出。 所以方冰很少同她们来往，倒是小林好几次有意无意给陈欣送东西。 但都被陈欣拒绝了。 陈欣的态度很明确，划清界限。 她看他的眼神，毫无波澜！ 相反，小林成婚后，突然觉得娶个老师做妻子，也并非自己想的那么如意。 她不如陈欣知冷知热，反而一天到晚端着架子。 同他相处，好像也没有多少感情，他总觉得方冰有什么秘密…… 第104章 我听说，你不许知文娶妻 柳如玉放学后，刚跟周雨沁出学校。 就被门口的三台黑色汽车拦住了。 好大的阵仗，十几号穿着黑色西装的小厮，围在头车的身边。 这年头，都给小厮配西装了吗？ 当真是有钱，烧得慌了！ 一个身穿绿色衣裳的小丫头，把头扬得高高地。 叫住她：“柳如玉小姐是吗？我们家小姐请你上车说几句话。” “如玉，这谁啊？感觉有点来者不善。”周雨沁拉住她的手臂，低声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 “跟你说话呢！我们家小姐在车上等你。 你还磨叽什么。”小丫头见柳如玉跟周雨沁嘀嘀咕咕，不上车，语气开始不耐烦。 “你们家小姐是？”柳如玉自然不会随便上车，她抿了抿唇，神色平静地问面前的小丫鬟。 “我们是北方蒋家的人，请，柳小姐。 我们家小姐已经等你很久了，若是在我们平洲。 可是没有人敢叫我们小姐这般久等。”小丫头提起蒋家，神气得很。 就跟她们家小姐，找柳如玉上车说话，都是屈尊。 “你们家小姐找如玉说话，就让她自己下车来讲，在车上坐着装什么神秘？ 难不成你们家小姐，还是当红的电影明星。 见不得人？”周雨沁见这个小丫头说话这般不客气，也说话冲起来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这小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得瑟。 她一脸轻蔑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周雨沁，语气更是傲慢与不行。 她说完又对着柳如玉哼了一声，继续开口：“柳小姐，我叫你一声柳小姐。 亲自来请你上车说话，是给你面子。 你若是敬酒不吃罚酒，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周雨沁听到她的话，当场就笑出了声。 她冷笑一声扬声道：“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 一个丫鬟哪里来的勇气这样说话？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不是你们平洲。 你们要撒野，回你们家撒，如玉，我们走。” 周雨沁说着就准备拉着柳如玉走。 “虎子哥，看来得你来请了。”见她们要走，丫鬟对为首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马上那十几个穿着西装的小厮，就对着她们围了过来。 “如玉，雨沁，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吗？”就在小厮推搡柳如玉她们的时候。 高暮寒穿着一身白色的中山服，从学校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这里是禹州中学的校门口。 你们在这里绑人，是不是太放肆了？”高暮寒脸上盛满了怒气。 他推了推眼镜，虽说是个小白脸的书生模样，此时却显得还有点气势。 “小白脸，这可不是你逞能的地方。 识相的马上滚，不然当心老子拳脚无眼。”那个叫虎子的壮汉亮了亮拳头，一脸凶狠的样子。 “我是学校的老师，雨沁，你带着如玉回学校，叫门口看守的人过来。”高暮寒说着就把柳如玉两人护在身后。 “小铃铛，虎子，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就是请柳小姐聊聊天，你们是不会好说话吗？ 真是废物。” 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黄色绣花旗袍的女人，戴着一套红宝石首饰。 她烫着时尚的卷发，整个人看着精致又贵气，确实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是蒋依依！ 柳如玉抬了抬眼皮，心里想着，这蒋依依来找她做甚？ 难不成，知道了上次，她利用她对付承锦瑟的事情？ “柳小姐，手底下的人不会说话，你别见怪，我就是想请你喝杯咖啡，如何？” 她说着就走到了柳如玉的面前，语气还算和善。 但她脸上挂着的笑，怎么看着都别有深意。 “如玉，别去。”周雨沁拉了拉她的手，焦急地劝她。 很明显，这就是来找茬的，她可不能让柳如玉去吃亏。 就算真的要去，她也要把琰姐跟阿景叫来。 不然，多吃亏。 柳如玉跟蒋依依对视一眼，她的眼里有从容跟淡定。 她点了点头说：“蒋小姐请我，是我的荣幸，不知道你想去哪里喝咖啡？” “位置你来选，若是你不想上我的车。 我们便直接在你说的地方见，我是真的找你有点事。”蒋依依勾了勾唇，自信满满地说道。 柳如玉摇了摇头，应声道：“不必麻烦了，我随蒋小姐一同去就好。” “如玉，别去。”周雨沁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无妨的，雨沁，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高老师，麻烦你送雨沁回一下家。” 她交代了一下，就跟着蒋依依上了车。 洋餐厅 蒋依依财大气粗，直接让她那个虎子去包场。 不知道给了多少钱，杰森还真给清了场。 咖啡上了后，整个餐厅，只有她们两个人。 蒋依依端起咖啡杯，浅浅尝了一口，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柳小姐，我听说你跟知文的关系很亲密？” 她修长的手指染着酒红色的指甲油。 配着这白釉咖啡杯，看着即性感又魅惑。 她一提沈文，柳如玉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她在少帅的订婚宴就看出来了。 蒋依依对沈文有意思。 果然是那个狗男人惹得风流债，找到她这里来了。 她放了一块方糖到咖啡里，手指拿着咖啡勺搅动着，漫不经心地问：“此话怎讲？” “明人不说暗话了，柳小姐，我喜欢知文，想同他成婚。” 蒋依依，可是真直接。 “蒋小姐，这很好啊！ 你跟沈先生，郎才女貌，很是相配。 那我应该恭喜你的。”柳如玉不动声色地靠在座椅上，喝了一口咖啡。 “我听说，这三年，你不让知文跟任何人成婚。” “听谁说的，承锦瑟？” 柳如玉挑了挑眉。 “是的，她跟我说，我跟知文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你。 所以我想来问问你，若是我今年年底同知文成婚，你有没有什么意见。”蒋依依，扬了扬下巴。 脸上有说不出来的自信和轻蔑。 柳如玉毫无家世，而且还是靠着沈文才能上中学。 她在她眼里，无非就是个目前有些得宠的情人。 始终是摆不上台面来的。 她过来一趟，无非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让她做好自己的本分，既然是妾，就不该插手嫡妻的事情。 她似乎很有自信能当上沈文的正妻。 第105章 我斗不过承小姐 听蒋依依这样一说，柳如玉就懂了。 这又是承锦瑟的借刀杀人之计。 她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刚请来一个石娜。 才消停了不到半个月，又来了一个蒋依依。 她是怎么样，这般耐不住？ 蒋依依这个人，跋扈又嚣张。 说实话，当敌人也不是很有难度，就是有点烦。 但若是她给承锦瑟当敌人，那就不一样了。 估计烦的人就是承锦瑟了。 柳如玉没准备硬接这一招，于是放软了语气道：“承小姐的话，蒋小姐也信吗？ 我想蒋小姐应该知道我是如何来的禹州。 若是我真的有让沈爷三年不娶妻的能力，我又何至于被流放到禹州呢？” “流放？”蒋依依不可置信地扬了扬眉。 “是的，蒋小姐。 我以前是跟沈爷在一起过，但承小姐容不下我，就让沈爷把我送出江洲了。 您可能不知道，承小姐跟沈爷有一个约定。” 柳如玉开腔，直接用敬语了。 她知道像蒋依依这样的人，喜欢被人恭维。 既然她想要利用她，让承锦瑟头疼。 那在表面上，她自然是要给足她面子的。 “什么约定？”蒋依依果然来了兴趣。 柳如玉一脸为难地低下了头，脸色满是悲伤。 她的声音甚至有了些许咽哽：“承小姐说，在她生下长子之前，不许有人先她一步生下沈爷的孩子。 而且，在她进门之前，沈爷也不能先纳妾。 您如果有心打听，应该会知道。 我曾经怀过沈爷的孩子，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但不知道承小姐跟沈爷说了什么，沈爷回来后就逼我吃了堕胎药。” 蒋依依从去年，在陆少帅跟她姐的订婚宴上，见了沈文一次开始。 就一直待在江洲没有回去，她天天缠着沈文。 想要嫁给他，她有心打听了很多有关于沈文的事情。 柳如玉的事，她知道一些，但打听的不够全面。 孩子的事，她略有耳闻，不过具体的情况，她并不知情。 她打听到的版本就是，沈文有个特别喜欢的女人。 养了几年了，给这女人花了不少钱。 他们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流掉了。 有人说是因为柳如玉身体不好，没保住孩子。 今天听柳如玉这么一说，她还有些震惊。 “蒋小姐，我的孩子，已经不是承小姐算计掉的第一个孩子了。 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眼里蓄满了泪水，一脸伤悲地看着蒋依依。 她顿了顿又说：“蒋小姐知道杏儿吗？是沈爷的第一个女人，沈爷很喜欢她的。” “听过这个名字，知道的不多。”蒋依依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她死了，死在她给沈爷怀的儿子临盆前。 是承小姐做的，她曾经警告过我。 若是我不离开江洲，就会性命不保。” 见蒋依依瞪大了眼睛，柳如玉继续下猛料。 她此时看起来，又可怜又弱小。 说起承锦瑟，她的眼里有说不出来的恐惧。 见蒋依依不说话，柳如玉低着头，拿手帕擦了擦眼泪。 又低声呢喃道：“我曾经爱过沈爷，但沈爷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他以后的正妻只会是承小姐。 他确实曾经许过我妾室的名份，但他给我灌堕胎药，让我死了心。 我同他，其实早就分手了。 你应该知道，他很久没来过禹州了。 我配不上沈爷，也争不过承小姐。 您可能不知道，没有人能跟承小姐斗的，她身后的势力太强大了。 跟她做对，稍有不慎，连命都会斗掉。”她继续说着挑拨的话。 像蒋依依这样的人。 天生好斗，怎么能忍，她说的话。 果然听到她的话，蒋依依面露不屑地冷笑一声：“是吗？承锦瑟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叫，跟承小姐斗，很有可能连命都会斗掉。 她蒋依依可不信，她就非要斗得试试，看谁斗得过谁。 承锦瑟身后有势力，她蒋依依没有？ 可笑！ 柳如玉看见窗外站着的高暮寒，心生一计。 对不起了，高老师，她在默默说道。 她望着窗外，柔声开口：“我现在也有了新的爱人。 真的不想再插手沈爷的事情了。 我只想跟我的爱人在一起，好好生活。” “不可能，你现在住得，不都是知文给安排的宅子。 还有，他去年经常来禹州找你，我了解他的行踪。”蒋依依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她对沈文可是花了大心思。 柳如玉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误会了，蒋小姐。 我住在沈爷安排的宅子是因为沈爷觉得亏欠我，这是他给我补偿。 若是以后你成了沈太太，我可以搬出去的。 还有，沈爷去年来禹州，都是替陆少帅找慕小姐。 慕小姐跟陆少帅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一些的。” 见蒋依依还是不信，柳如玉对着窗外的高暮寒招了招手。 蒋依依也对着门口看守的人，使了个眼色。 高暮寒走了进来，柳如玉起身迎他，还亲密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说：“暮寒，你同蒋小姐说，我们是不是在一起很久了。” 她把头靠在他的怀里，身上的馨香让高暮寒有点沉醉。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不是柳如玉偷偷掐了他一下，他还回不过神来。 “蒋小姐，如玉确实是我女朋友，等她中学毕业，我们就要成婚了。”高暮寒很聪明。 听懂了柳如玉的话，马上顺着她的话，接了下来。 他方才在周雨沁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情况，大概猜到了蒋依依是为了沈文来找柳如玉争风吃醋的。 “是吗？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蒋依依挑眉问道。 “如玉是我的学生，去年我们就在一起了。”高暮寒面无表情地回答。 “若不是蒋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带如玉先回家了。”高暮寒见蒋依依不说话，脸色凝重地打量着他们。 “暮寒，晚上我想吃你做的醉虾。”柳如玉撒娇道，这是高暮寒第一次见她撒娇，真是又可爱，又迷人。 那双黑眸亮晶晶地，充满了爱意。 “好，晚点我给你做。 蒋小姐，要不然等一下同我们一起回家，到家里吃个便饭？”高暮寒宠溺摸了摸柳如玉的头发，然后抬头问蒋依依。 “不必了，高先生，我今天就是来找柳小姐聊聊天。 我晚点还要赶回江洲，明日知文从营地回来，我还要陪他的。 他这么久没见到我，定是想我了。”蒋依依这句话是对着高暮寒说的，但眼神却是瞟着柳如玉。 她的话说的暧昧，懂的人都懂。 但她却没在柳如玉脸上看到任何异样的表情。 似乎，她真的并不在乎沈文同她在一起做过什么。 “蒋小姐，那就祝你跟沈爷早日修成正果。 到时候一定要请我跟慕寒去喝喜酒。”柳如玉大方地说着祝福的话。 脸上的表情，真诚且平淡。 第106章 为何不来探她 蒋依依对柳如玉说的话，半信半疑！ 当然，她对承锦瑟说的话也同样如此。 柳如玉跟高暮寒牵着手出了餐厅，见他们出来，高风赶紧过来给他们开了车门。 高暮寒牵着她的手，有些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 她的手跟他想象中一样，又软，又暖。 一上车，柳如玉就赶紧放开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高老师，冒犯你了，我……” 她的脸色有些为难，似乎是在想如何跟他解释这件事情。 高暮寒牵了牵唇角，笑得一脸温柔：“无妨的，如玉！ 能做你的冒牌男友，是我的荣幸。”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哪怕是隔着眼镜片。 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眼里满是深情。 柳如玉抿了抿唇，回避了他炙热的眼神。 她往后看了一眼，果然蒋依依得车跟在后面。 高暮寒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就直接开口：“高风，送我们回我住的地方，然后你去菜场买点活河虾。” 他真是体贴入微，她原本还在考虑如何让他继续陪她演完这场戏。 他就主动给她解了围，不然她还真的不太好意思开这个口。 她偏过头看了看窗外问：“为何要买活河虾？” “你不是想吃醉虾吗？买回来我做给你吃。 这已经到饭点了，邀请你在我家里共进晚饭可以吗？” 他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就是随口说说的，不必当真，不麻烦了！” “不麻烦的，如玉。” “那你当真会做醉虾吗？” 说着柳如玉回过头看着他问道。 高暮寒尴尬的推了推眼镜，诚实地回答：“我目前还不会，但是我家的张妈什么菜都会做。 我等一下跟着她学着做给你吃。” …… 蒋依依看着高暮寒很亲昵地牵着柳如玉的手，走进了家里。 而他的司机则开车出去了。 蒋依依等在门口。 不多一会，司机拎着活河虾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些西点。 高暮寒带她来的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宅子。 宅子不大，一栋小楼加一个小院子。 他留洋回来后就自己搬出来了，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家陪他爹娘住上几天。 他这里就住着照顾她，起居生活的张妈和司机高风。 柳如玉进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住很多人，不然她真尴尬了。 他的家收拾地干干净净，还有一股淡淡地檀香味。 单独跟他在一起，柳如玉还是有点拘谨。 她一坐下，便再次开口道：“高老师，今天真的麻烦你了。” 高暮寒在泡茶，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好看极了。 他笑着递给她一杯茶：“不麻烦的，如玉，我倒是想，你能经常来这样麻烦我。”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一脸正气。 人永远都是一副儒雅斯文的模样。 这样的男人，怪不得冯琪琪，喜欢到痴迷的程度。 柳如玉想，若是，没有沈文。 她可能也会喜欢这类型的男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如玉，其实我觉得…… ”高暮寒想到门外等着的蒋依依，就觉得沈文真的不合适柳如玉。 前面有个承锦瑟，现在又来一个蒋依依。 他根本就保护不好她，为何还要霸占着她呢？ 但他又觉得说别人坏话不好，所以在柳如玉问她，觉得什么的时候。 他垂了垂眸，声音有些闷：“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雨前龙井味道有些陈，你觉得呢？” 柳如玉浅尝了一口，抬了抬眼皮：“没有啊，口感很好啊！” 高暮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勉强，点了点头。 菜买回来后，他去厨房跟着张妈做醉虾去了。 张妈是他的乳娘，从小照顾他长大。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高暮寒对柳如玉的感觉很不一般。 况且他从来没有带过任何女人来这里。 张妈问他：“少爷，这是未来的少奶奶？” 高暮寒听到少奶奶这个称呼，眼里有些失落：“她不怎么喜欢我。” “少爷这么好，这位小姐迟早会喜欢你的。 我瞧着你们看上去很是相配。”张妈笑眯眯地，对他们家少爷，可是自信。 “真的吗？张妈。”高暮寒语气有些激动。 “自然是的，我的好少爷。” 他听到张妈的话，扬起嘴角，笑起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高暮寒可谓是体贴入微，温柔至极。 柳如玉觉得哪怕是沈文再怎样去刻意讨好她，都没有面前的高暮寒做的好。 看来，性格这个东西是天生的。 有些人天生就是好脾气。 而沈文，天生就善于伪装。 明明就是内心住着恶魔，却装得风度翩翩。 净给她惹些麻烦，不就订婚宴见了一面吗？ 这个蒋依依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了。 当真讨厌。 柳如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爱拿别人跟沈文作比较。 而且，明明他没有别人好。 但她却还是觉得他最好，比谁都好。 所以这顿晚饭，她频频走神。 她的心里，一直在想，他跟蒋依依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又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听蒋依依的语气，她们之间暧昧得很。 所以，他最近不来禹州，是真的遵守承诺，不想烦她。 还是有了新欢，所以跟人家风流快活，顾不上来探她。 她的内心太矛盾了，沈文来探她，她嫌烦。 而且总是想强迫自己放下他。 但他不来，她又开始疯狂地想他。 她特别是爱胡思乱想，想他最近都在做什么，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柳如玉觉得，沈文快把她弄疯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她矛盾地心思随着蒋依依的到来，野蛮生长。 这顿饭，她吃得食不知味。 连高暮寒都能看出她的心思：“如玉，是这些菜不合你胃口吗？ 要不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让张妈再去给你做。” 柳如玉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神，她抱歉地看了看他说：“没有的，高老师，张妈做的菜很好吃。 我可能是方才茶喝多了，现在有些吃不下。” 说着，她给高暮寒夹了一块鸡肉又说：“高老师，你多吃些，你看着好瘦。” 高暮寒抿了抿嘴，笑着点了点头。 第107章 你就是喜欢小白脸 蒋依依在高暮寒家门外等到夜里九点，才回了江洲。 她得意地扬了扬眉，她来禹州的目地，也算是达到了。 威慑了柳如玉，宣告了自己的主权。 而且，还获得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无论真假。 她都要回去把柳如玉跟高暮寒在一起，手牵手，很是亲密地一同回家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告诉沈文。 所以沈文知道的版本是，柳如玉跟高暮寒高调在她面前宣布了恋爱关系。 而且还说，不日便要成婚。 她还亲眼看见，她俩搂搂抱抱在一起，而且柳如玉还在高暮寒家里过夜了。 沈文一听，当场就气得摔了杯子。 连夜开车来了禹州，等他到的时候柳如玉已经去上学了。 他又气鼓鼓地开车去学校门口等着了。 柳如玉中午放学后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文脸色铁青，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门口。 远远看去，还真像一座雕塑！ 她对于他来学校的行为有些不悦，皱着娟秀的眉头走过去问：“沈爷，你怎得来了？” 沈文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没好气得，一把拽住她的手道：“来接你回家。” 说完他直接给她拽上车了。 柳如玉很久没见他动怒了，一下子，还真有点怕。 车上的气压很低，沈文那张脸阴沉的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他把车子开的很快很快，而且也不是回家的方向。 柳如玉抬了抬眼皮，偷偷看了一眼他，也想到了他突然不高兴的原因。 索性也就等着他发作了，自己往座椅上一靠，闭着眼睛假寐了。 车子开到了郊外，沈文停好了车，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一夜未睡，眼睛很是困涩。 见她闭着眼睛，不动声色的装睡。 他板着脸扬声道：“我听说你跟高暮寒在一起了，还说不日便要成婚？” 柳如玉就知道是为了这么个事情来的。 她早就猜到蒋依依得回去告诉沈文。 她故意整这么一出，第一是为了应付蒋依依，让她别跟承锦瑟沆瀣一气，过来针对她。 毕竟，让这俩嚣张跋扈的货互斗，场面一定会很精彩。 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祸水东引到她这里可就，头疼的是她了。 所以，她必然不能让承锦瑟得逞。 只有让蒋依依觉得自己对她，没有了威胁，她才会安心去跟承锦瑟争风吃醋。 所以她才想出这么一出。 再就是，蒋依依既然来了，而且说的她跟沈文，这般暧昧。 她也想知道，她跟沈文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蒋依依自然是不会为她解惑。 所以，她只能用激将法，给沈文激一激。 她就等着他自己上门，给他讲一讲，他都干了些什么。 柳如玉慵懒地睁开了眼睛，斜瞟了他一眼：“我跟没跟高老师在一起，你会不知道吗？” 沈文冷笑一声：“你的事情我如何知道，你不是向来喜欢他这一类，假模假式的小白脸子吗？” “我什么时候喜欢小白脸了。”柳如玉觉得车上有点闷，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沈文随后也下了车，走到她面前，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腕，瞪着大眼问：“那你是不是喜欢他？” “不喜欢，你捏疼我了。”柳如玉说着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泛红的手腕。 “我听说你跟他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亲热得很。 而且，你还去他家里过夜了是吗？” 沈文咬牙切齿地吼道，他道不再像以前那样，敢对她动手了。 只敢用吹胡子瞪眼，扬声怒吼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柳如玉抬着头来，倔强地跟他对视：“我有没有在外面过夜，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我的行踪你不是一直都一清二楚，倒是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蒋依依找到我这里来。 我真的拜托你，你在外面惹了风流债，能别搞来我这里吗？ 让她去找你的太太承锦瑟好吗？我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还过了气的地下情人而已。” “谁说你是过气的地下情人，你才是我正经八百的太太。 订婚戒指，不都戴着吗？”沈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脑回路，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那对戒指，谁都没有摘下来过，在阳光下，钻石戒指更加闪耀。 柳如玉无语地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开口：“我这样的身份不配做你的太太，而且我看你也不缺太太。 前面一个市长千金，现在来个大帅千金，你可真能。” 沈文依然抓着高暮寒不放，问她：“你是不是跟蒋依依说你跟高暮寒在一起了，说他是你的新爱人。” 柳如玉赌气的把头偏向一边，说了是一个“是”。 沈文本来感觉到她的醋意，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但她居然亲口当着他的面承认，她确实跟别人说过，她跟高暮寒是恋人。 他那滔天的怒意又卷土重来，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扬声吼道：“为什么？难道你真喜欢上这个小白脸了吗？ 柳如玉，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 你说你烦我，不想见到我，让我别来打扰你的生活。 我可以做到。 你不让我碰你，我就是再难受我也憋着忍着。 我知道你生我气，所以我理解你，尊重你，给你时间，给你自由。 我想着，只要我对你好，你迟早有一天会原谅我。 我觉得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一辈子很长很长，我等得起。 我什么都能听你的，但我不能容忍你给我戴绿帽子。 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沈文的女人，你别想跟别人好，我不允许。” 他的眼底满是怒意，柳如玉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但她同样毫不示弱地瞪着他，也声音提得高了，她大吼着：“你什么忍着憋着，你是在外面吃饱了。 你莺莺嫣嫣，锦瑟依依多了去了，哪里轮得到你憋着忍着！ 真是可笑。 蒋依依都跟我说了，你从营地回来，她晚上要好好陪你，犒劳犒劳你。 难不成她说的是陪你晚上看星星，吃烤肉吗？ 口口声声说爱我，让我原谅你，背地里，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你可真是沈爷啊！” 她把最后这个爷字咬得特别重。 仿佛要把他一口咬死。 第108章 蒋依依VS承锦瑟 沈文道是被她这样一吼，吼得有点懵了。 她以前，最怕他生气了。 他每次生气，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哪里能像现在这样，还敢同他吵架。 而且，什么莺莺嫣嫣，锦瑟依依，还挺押韵。 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丫头，这书还真是没白念。 吵起架来，都是一套一套得。 沈文愣了一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哪里有什么莺莺燕燕，从认真跟你在一起后，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这件事情，景宸哥可以给我作证，不信你去问他。 我现在就问你，跟高暮寒是什么情况。 别在这里给我转移话题，我没有别的女人，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不信，就你这样的，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没女人。” 柳如玉听到他的解释，心里一喜。 但她脸色依然不好看，因为她有些不可置信。 沈文只能用手做发誓状，很认真地发誓道：“我发誓，从你为我挡枪那刻开始到现在。 我沈文若是有除了你柳如玉以外，其它的女人，我不得好死。 不，我等一下回江洲的路上，就直接被车撞死，被雷劈死，被枪打死。可以了！” 柳如玉抿了抿唇，皱起眉头：“别乱说，什么死不死的。 ” “那你信了吗？” 沈文目光灼灼地望着他，黑眸满是情深。 柳如玉点点头，脸色缓和了几分：“那蒋依依怎么回事？” “天地良心，我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确实提出要跟我联姻。 我早就拒绝了，我这段时间都在营地，我哪知道她跑来找你了。” 沈文紧张地撇了撇嘴。 见他耐心做出了解释，她柔声细语地说：“我跟高老师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天蒋依依来找我。 说承锦瑟同她说，是我不让你成婚。 我就知道，是承锦瑟想利用她来对付我。 我不想惹麻烦。 你知道的，无论是面对承锦瑟，还有蒋依依这样有身份的大小姐，我都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我只想安心念书，刚好高老师在学校门口碰到她来找我麻烦。 我才顺势假装跟高老师在一起，才蒋依依觉得我对她没有威胁。 不然，我怕又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她越说越委屈，俨然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让沈文再大的怒气也转化成了心疼跟自责。 他没忍住自己，搂住了她那娇柔的躯体：“对不起啊，乖，是我疏忽了，我只知道防着承锦瑟。 没想到蒋依依会来插一脚，让你受委屈了。 我原本以为小林在你身边，会保护好你的，没想到，他这么没用。 你安心念书，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给台阶下，就马上下。 这是柳如玉这段时间摸索出来的真理，她誓要将柔弱装到底。 这样以后对付承锦瑟就容易多了，上次，少帅的订婚宴后。 承锦瑟不就是在自己平时的嚣张跋扈上吃了亏吗？ 沈文死都不可能想到，是她故意装可怜陷害她。 她跟承锦瑟的仇，不共戴天！ 她撇着嘴闷声问他：“你跟蒋依依会联姻吗？” 沈文摸了摸她的头发：“当然不会。” “那你喜欢她吗？” “我只喜欢你。” “嗯。” “那你呢？你喜欢高暮寒吗？” “不喜欢的。” 沈文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高暮寒看你的眼神不单纯，以后少同他来往。” 柳如玉第一次没有跟他唱反调，像是回到了以前那般，乖巧地点了点头：“我平时跟高老师本来就没什么来往。” 这下沈文彻底满意了。 他斗胆又摸了摸她的脸，心满意足地开车回了家。 五月禹州的太阳，还不算太大，暖暖的阳光照下来。 柳如玉低着看了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看了看他那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戒指。 身体跟心里都暖洋洋地。 知道他没有别的女人，她心里真的很开心。 这种开心，完全掩饰不了。 所以她对他今天的触碰，都忘记了抵触。 甚至她都想，像以前那般，紧紧抱着他撒娇。 跟她说，她真的很想他。 沈文在家里陪她吃了午饭，便让王文军给他开车回江洲了。 他从营地回来，其实是有事要办的。 但一回来，就听说她跟高暮寒在一起了。 气得事情都还没办就跑来了。 误会解开了，他自然要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了。 柳如玉心里有些不舍，但也没表现出来。 她送他到了门口，很想踮起脚抱抱他，亲亲他。 但她终是没舍下面子，做那个主动的人。 江洲那边，蒋依依最近跟承锦瑟斗得厉害。 这位大小姐，幼稚又任性。 她的娘很有钱，给她在江洲置办了大宅子，还留下了好些个人伺候。 比她姐，这个蒋大帅的嫡女排场还大。 蒋依琳这个嫡女，跟少帅口头订了亲，订婚宴没办成，就随她爹回平洲去了。 蒋依依就不回，她就要留在江洲拿下沈文。 她娘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可是愿意依着她。 她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挑衅承锦瑟。 比如，承锦瑟前脚订了一件衣裳，后脚她就要出双倍的价钱把衣裳抢过来。 承锦瑟去听戏，她就要坐在她旁边。 承锦瑟去喝咖啡，她也要去喝。 承锦瑟去找沈文，她就赖在沈文那里不走。 关键她现在还是少帅名义上的小姨子，沈文躲承锦瑟住到少帅那里的时候。 她这个小姨子能名正言顺地待在少帅家里。 就在沈文眼门前晃，可神气了！ 她就差把，“我要跟你承锦瑟抢男人”，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承锦瑟气得在家里摔东西，最后还是她那个贴身丫鬟小兰给她献了一计。 挑拨她去找柳如玉斗。 但这蒋依依在柳如玉哪里赚足了面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江洲。 她跟沈文告密后，就直接去承锦瑟经常喝咖啡的店，找她去炫耀劳动成果了。 她得意地转了转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趾高气昂地对后者说：“承小姐，我从禹州回来了，以后咱俩这好戏还得接着唱啊！” 承锦瑟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挑唆失败了。 她气得翻白眼！ 柳如玉个小贱人，还当真越来越能耐了。 石娜去，她把石娜收拾了。 蒋依依去，她把蒋依依哄好了。 她转了转眼珠，又心生一个大毒计。 第109章 沈爷出事了 放学后，柳如玉跟周雨沁手挽着手，一起走路去了电影院。 高暮寒在门口拿着电影票等她们，他今天破天荒的没有穿长衫或者中山装。 他穿着白色的定制衬衣，袖扣的深蓝色的，很是精致，黑色的长裤，棕色的皮鞋。 手腕上戴着舶来货手表，整个人看着优雅又贵气。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感觉他今天跟往日很不一样，像是特意收拾了一下的。 很明显的就是，他下午上课的时候，可不是穿得这么一身。 还别说，他这样一穿，整个人看着朝气蓬勃，阳光又帅气。 他还贴心地给她们准备了糕点跟酸梅汤。 “如玉，雨沁，你们来了。”他远远地就对着她们笑眯眯地挥手。 “高老师！” “慕寒哥。” 柳如玉跟周雨沁同时开口。 后者搂着前者的肩膀乐呵呵地说：“如玉，慕寒哥上次说了。 在外面别叫他高老师，他更乐意我们称呼他名字的。 对不对，慕寒哥。” 高暮寒有些含蓄地摸了摸鼻子，他递给他们一人一杯酸梅汤：“无妨的，如玉想怎么称呼都行的。” 柳如玉接过他手中的酸梅汤，说了声谢谢。 三个人就进场了。 这是前两天，周雨沁就说要看的电影，是一部俄国爱情片。 高暮寒刚好约她们一起看电影，就一拍即合了。 因为上次，他给她解了围。 柳如玉一直觉得很不好意思，本想着她来请客的，但被高老师捷足先登了。 她最近没有很刻意地对他冷漠。 在她心里，高老师真的是个特别好的人。 谦逊，和善，绅士，又乐于助人。 若是没有他的笔记本，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如此大的进步。 电影开场后，高暮寒一直给她们端着吃的喝的，自己都没顾得上吃一口。 真是又有风度又体贴。 周雨沁还在小声嘀咕跟他们商量，等一下结束后去杰森那里吃西餐。 她说的津津乐道，就被后面的人拍了一下：“这位小姐，你能别讲话吗？我们还要看电影呢！” 周雨沁对着柳如玉撇了撇嘴，还在用口型确定等一下，一定要去吃好吃的。 真是个馋嘴猫。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小林突然急冲冲地推门进来。 然后径直走到柳如玉的面前。 他一见到他，就很着急地对她说：“太太，快，快跟我走。” 方才让周雨沁不要讲话的女孩，又开始抗议了。 她的声音很尖：“这位先生，你在做什么呀！快走开啊，挡住我看电影了。” 小林一记冷冷地寒光瞪住她。 那女人马上闭了嘴，不敢做声了。 因为他的眼神好凶，她感觉，她再多说一句话，那个男人就得打她。 柳如玉以为小林是故意来的，因为她旁边坐着高暮寒。 她脸色有些不悦皱着眉，她抬了抬眼皮，压低了声音说：“小林，有什么事等我看完电影再说。” “太太，不行，你现在就跟我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小林说着就准备来拉柳如玉的手腕了。 “林先生，这是电影院，请你自重。”一旁的高暮寒，自是认识林非凡。 上次在杰森的餐厅见过面。 他跟柳如玉想的一样，以为林非凡是故意来捣乱的。 林非凡焦急地弯腰在柳如玉耳边说：“太太，沈爷出事了，少帅刚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带您回江洲。” 柳如玉一听沈爷出事了，当即脸色就变得惨白。 她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他定是出了大事，不然少帅不会打电话过来让她去江洲的。 她拉住林非凡的手，站起身，但腿已经有些发软。 要不是林非凡眼疾手快地，把她托住，她就摔倒了。 她对高暮寒他们说：“高老师，雨沁，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也顾不得太多，抬脚就跟着林非凡疾步走了。 天已经渐渐黑了。 上车后，林非凡把车开得飞快。 柳如玉一上车就很不安地问：“沈爷，沈爷，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受伤了吗？” 林非凡点了点头，也是一脸担忧：“估计情况不太乐观。 少帅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太清楚，只说让我赶紧带你回江洲。”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跳得好快好快。 心好慌，好害怕。 他会不会出了什么大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柳如玉一下子慌了神，不安地用长长的指甲，扣着自己的手心。 不知不觉，她的手心都已经被抠破皮了。 但她浑然不知！ 她一路上一直在催小林快点，再快点。 “太太，后面有我给你打包好的饭菜跟糕点，您吃点！” 林非凡一边加速，一边对她说。 柳如玉木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摇了摇头。 她如何吃得下去啊！ “那您喝点水！”林非凡又递给他一个水壶。 她接过放在一边，靠着窗户边，默默流泪。 深夜。 “太太，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给您带了一条毛毯，您就在后面睡。 到江洲估计都快到明天中午了，您不休息不行的。” 林非凡见她一直在流泪，劝她休息。 她只是摇头，不再言语。 那双流光溢彩的黑眸，此时就像被抽空了灵魂般，变得木讷和空洞。 她害怕，真的害怕，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次日早晨。 林非凡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了沈公馆。 往常，一天一夜的车程。 他硬生生超速到，一整夜开到了。 沈公馆还是她走时的模样，一丁点变动都没有。 院子里种的君子兰，蔷薇花，紫罗兰，都还是以前的样子。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她都快一年没来这里。 她走的时候，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却没想到，再次到来的时候。 曾经生龙活虎，永远精神奕奕的沈爷。 此时正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房间一股很重地药味，他的手还打着点滴。 这间房还是她曾经在时的模样，床单跟窗帘，依然是她在的时候，用得浅绿色的那套。 她见到他，鼻子一酸，走到他床前坐下，眼睛又控制不住地下起倾盆大雨。 “知文，你怎么了？怎得前天走的时候都好好生生的，今天就……” 她说着就开始咽哽起来。 第110章 你是我渡不过的劫 “少帅，知文怎么了？” 柳如玉哭了许久，才闷声问起陆景宸。 陆景宸递给她一只手帕，看了看床上的沈文。 垂眸沉声开口：“沈知航偷偷跑回来了，他在知文身边潜伏了很久。 知道在江洲，他下不了手，便摸清楚了知文的行踪弱点。 那就是去禹州找你的时候。” 见她抬起头来，他又递给她一杯水。 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前天他连夜开车去禹州找你，本来就很累了。 但江洲有事，他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他去的时候沈知航是跟着他去的，你也知道禹州青帮是顾三的人，顾三跟沈知航两兄弟是一伙的。 他趁着知文疲惫的时候，埋伏在路上！ 若不是禹州，也有很多知文的人，他这次就回不来了。” 陆景宸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音。 他浑身上下笼罩着悲伤跟担忧，整个人的状态也是疲惫不堪地，黑圈发青，胡茬也冒出来了！ 这几天他应该都守着沈文在。 柳如玉一听是因为来禹州找自己，他才受得伤。 她的胸腔更压抑了，她颤抖着开口呢喃：“那他，他伤得……伤得很重是吗？” 他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就伤得很重。 头上跟肩膀上都包着绑带，肩膀上看起来像是枪伤。 陆景宸抿了抿唇，低着头，脸色很难看。 他顿了顿才艰涩地开口：“知文伤得很重，医生说，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撑到最后一口气见我的时候，还在跟我说。 让我别告诉你，说怕你担心他。” “知文交代我，若是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就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在香港给你开了一个保险柜，给你留了很大一笔钱。 还有这个，是他家里保险柜的钥匙，他让我转交给你。” 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 柳如玉颤抖着她接过，手一直抖个不停。 “知文说，若是他死了，他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 让我送你去英国留洋。 他让我告诉你，尽快忘了他，好好生活。” “他交代我，做完手术后。 让我把他送回你们的家，他说这里有你的跟孩子的气息，他希望死在你怀里。 他躺在这张床上，就像是躺在你的怀里。 只有这里才是充满了你们美好回忆的地方。 他说跟你在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他希望死在这里。 他想死在你离开之前的光景，他说他要永远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你。 你走后，他每日枕着你的枕头入眠。 哪怕去我那里，他这只枕头也要带过去，不然他睡不着觉。” “如玉，孩子的事，真的不怪知文。 他从营地回来后，得知你跟他的孩子可能保不住后。 他比谁都难过。 她怕你为了这个保不住的孩子，伤害自己的身体， 宁可让你恨他，也要用那种方式逼你早日落胎。 他说他了解你，你一定宁可死都要试一试，拼一拼，看能不能保住你们的孩子。 可是如玉，那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保得住。 你若非要执着，只有可能是一尸两命。” “你走后，他烟越抽越凶，经常酗酒。 他经常喝醉了，就跟我说；他对不起你，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你。” “哪怕你去了禹州，他也不敢碰别的女人，说怕你知道了生气。” “知文，长这么大没有谈过恋爱。 所以他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我知道，以前他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 但他后来真的是，很用心去做弥补了。 那次你中枪，他也中了几枪， 却硬生生撑到你手术成功后，才敢倒下。 他自己都有生命危险，但不愿意接受治疗。 执着地守着你，等你醒来。 那一次，若是你醒不来，他真的是准备，跟着你去了。” “知文小时候特别可怜，他的母亲身份卑微。 只是个他爹捧了一夜的戏子。 后来有了知文，他母亲不敢说，怕他爹不要。 所以偷偷生下了知文，知文都半岁了，才被他爹接回去。 所以沈知航他们，都说他是野种。 他娘死的早，他在沈家受了很多委屈跟欺辱。 他不是不喜欢你，是他不太会爱人。 但对你，他真的尽力了。 在你之前，他从未爱过任何人，也从未对任何人这般用过心。 可他真的给了你，他能给的全部。” 陆景宸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他真是心疼他这个兄弟。 哪怕他自己的感情，都是满头包。 但他依然还在为兄弟的感情，尽心尽力。 “如玉，你单独陪知文待一会儿！ 我先出去了，若是有事，你便喊我一声。”说完陆景宸把门关上走了。 陆景宸出去后，柳如玉哭着更凶了。 她坐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沈文，心里愈发痛了。 都怪她！ 若不是她故意拿高暮寒试探他，他怎么会一个人连夜开车去禹州。 他不去禹州，又怎么会让沈知航有机可乘呢？ 他走的时候那般疲惫，她为何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他。 要是他真的醒不过来了，她要怎么办？ 是她间接害了他。 她看着床头柜那个相框。 是她生日那天，他们在香洲一起，照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笑得一脸幸福，而他对她一脸宠溺。 她真的好后悔，为何这些日子要对他这般冷漠。 她错了，真的错了。 “知文，我好爱你。” 她无力地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 柳如玉在心里发誓，若是沈文能醒过来。 她再也不闹了，哪怕是给她做妾，她也愿意。 即便有一天，她不再年轻，容颜老去。 他最终抛弃了她，她也认了。 这辈子，他就是她的劫，她终是渡不过去了。 她知道同他在一起，未来会很艰难。 但她愿意，再去试试。 哪怕曾经这颗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但在她面对死亡的时候。 一切伤痕都随着他的受伤烟消云散！ 他若是能醒过来，那就让她把所有不甘跟担忧都丢到过去。 她想跟他重新开始，哪怕结局或许是万劫不复。 第111章 苦肉计？ 柳如玉不吃不喝，守了沈文一天一夜，他终于睁开了双眼。 “知文，你醒了？”柳如玉惊喜地唤他。 她那双秋眸已经哭得又红又肿，此刻正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 见他嗯了一声，她又大声喊道：“景宸哥，景宸哥，知文醒了。” 这个称呼，是陆景宸要求的，让她随知文叫他景宸哥，别叫少帅了。 “如玉，你怎得来了？”沈文有些吃力地开口。 柳如玉点了点头，俯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他。 “知文，我爱你。” 她带着哭腔开口。 沈文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湿了一片，他圈住她的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乖，别哭。” 陆景宸跟陈军医进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抱得难舍难分。 后者轻轻咳了一声。 柳如玉马上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给陈军医让了个位置。 陈军医简单检查了一下道：“伤口恢复的不错，还要输两天液，卧床休息几天就好了。” “这么说知文，没有生命危险了吗？陈叔叔。”听说陈军医这么说，柳如玉高兴且激动地拉住了他的手。 陈军医蹙了蹙眉，没看到陆景宸正在对他挤眉弄眼。 “如玉，你放心！知文没什么事，他就是受了点小伤而已，休养几天便好了。 你看他壮得很牛一样，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呢！”陈军医还不知道陆景宸跟柳如玉撒的谎。 本着医者仁心的态度，实话实说了。 “如果只是小伤，那他为何会昏迷一天一夜呢？ 而且他的脸色这般差！ 陈叔叔，你不要安慰我了，知文到底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柳如玉还没从差点失去沈文的绝望中走出来。 她似乎还不能相信，沈文其实没多大的事。 “知文真的没事……”陈军医还要说什么，就被陆景宸拉走了。 “如玉，陈叔叔的意思是让你好好照顾知文。 他医院还有点事，我去送送他。” 陆景宸拉着陈军医就走，生怕走慢了就露馅了。 柳如玉看着沈文这副憔悴的模样，坚信他是伤得很重。 于是特别小心翼翼地照顾他，她凡事都亲力亲为。 给他煲汤，给他喂饭，给他擦身子，给他换衣裳。 不过在给他擦身子的时候，她确实只见到了沈文身上有两处刀伤，而且伤得不深。 就是左肩膀上有一处枪伤，看着伤得严重一些。 至于头上的绷带，就有点离谱了，因为他的头没有受伤！ 但光这样，就足够让柳如玉心疼了。 她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又忍不住哭了。 沈文连忙坐起身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哄。 见他起身，她哭得更凶了：“你别动啊！陈叔叔说了，你要卧床休息，谁让你起身的。” 沈文见状马上躺下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名副其实的“耙耳朵”，怕她怕的要死。 她只要大声说一句话，他就害怕。 生怕惹她生气！ 晚上睡觉的时候，眼看着柳如玉准备睡沙发。 沈文又挣扎着要起来：“乖儿，还是我睡沙发，沙发太小，我怕你睡不习惯。” 柳如玉摇了摇头道：“不行，你是病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 “那要不你也来床上睡。”沈文红着脸开口。 他刚一开口就后悔了，明知道她不会愿意的。 见她没接话，他解释道：“如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人睡一床被子，我保证，我不会碰你。” “不是说这个，我是怕不小心碰到你伤口。 你知道的，我不是太好睡觉。”柳如玉若有所思了一下，回答道。 沈文听懂了她的意思，意思是她愿意跟他睡觉呗。 只是害怕弄到他的伤口，他的心里可真是美滋滋啊。 他直接撩开被子，往里面躺了躺：“无妨的，如玉。 其实我伤的不重的，那枪伤，不是太深，碰到也没关系的。” 柳如玉激动地站起来给他腋了腋被子，一脸严肃地开口：“不行的，景宸哥同我讲，你伤的很重，差点都醒不过来。 你听话，好好修养几天。 以后日子还长……” 沈文现在有点想骂陆某人了，他这苦肉计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什么时候就醒不过来了？ 他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望着她说：“乖乖，我觉得我肩膀有点疼。 你陪着我睡，晚上还能帮我揉了揉，不然我疼得睡不着。” 陆景宸推开门刚好听到这句话，他差点吐了。 糙汉子撒娇，可真！ 受不了…… 谁能想到，曾经铁骨铮铮，身中几枪。 在没麻药的情况下，直接取弹头都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声疼都不喊的沈参谋。 此时正娘们唧唧地对着个女人说，我肩膀疼，晚上会睡不着觉。 陆景宸真是没忍住，一脸嫌弃道：“这点小伤能有多疼，还睡不着觉。 以前受更重的伤，也没见你说疼的睡不着觉。 真不像个男人。” 柳如玉维护他说：“景宸哥，你怎么能这样说知文呢？你又没受伤，你肯定不觉得疼了。 我以前也受过枪伤，晚上确实会疼得睡不着觉。 还有，他哪不像个男人了，我瞧着他，比谁都有男人味。” 她狠狠瞪了陆景宸一眼，好像言下之意便是，我家知文，比你有男人味多了。 沈文听完柳如玉的话，得意地冲着陆景宸勾了勾唇。 陆景宸看着秀恩爱的俩人，觉得有点刺眼。 他闷声道：“那好，如玉，你好好照顾知文。 我回房了，就在楼上的房间，若是知文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沈文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对他挥了挥：“景宸哥，要不你先回去！有如玉照顾我，你无需担心。 而且明日你还有事要办的，别耽误正事。” 陆景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腮帮子都快抿成了一条直线。 “行，我回，我明日忙完再来！”说完他便走了。 陆景宸内心悲凉无比。 他自己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却费尽全力帮兄弟追妻。 最后兄弟抱得美人归了，又嫌他碍眼了。 就这样无情地把他赶走了。 这知文，难道就忘了，曾经柳如玉不在的时候，他是如何伤心难过地求安慰的吗？ 真是无情！ 他落寞地开车回家，心里疯狂地想着某个狠心难搞的女人。 第112章 老实点，别乱动 最后柳如玉还是在沈文可怜兮兮地一声声喊疼中，钻进了他的被窝。 一年了，他终于能软玉温香在怀了。 他抱着她不由有些想法！ 在他要解她衣服的时候。 柳如玉皱着眉按住他的手说：“老实点，这几天好好养伤。” “我真没事，不碍事的，乖。”沈文说着大手就又准备探索。 柳如玉抓着他的手，一下子坐起来扬声道：“再乱动我就睡沙发了。” 这下子沈文老实了。 他面带讨好地小声道：“太太，我知道了，我保证不再乱动，你快躺下来。” 柳如玉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便再次躺下。 她躺下没多会儿就睡着了，因为太困了，她在车上那一晚上就没睡。 又守了他一天一夜没合眼，真是累惨了。 沈文把她抱进怀里，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的心里满足又幸福。 不用担惊受怕她突然会醒，又能抱着她睡觉的感觉真好。 他在心里感谢这次受得伤。 只要她能原谅他，他伤得再重都值得。 柳如玉恢复了以前对沈文的温柔和耐心。 她事无巨细地照顾他，哄着他，就像以前一样，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在江洲的第四天，沈文一边吃着她喂来嘴里的小粥一边问：“乖乖，你是不是要去上学了。” 一听到上学，柳如玉那双动人的黑眸明显暗了暗：“无妨的，知文，等你好了我再去。” “我们回禹州，你回去上学，我就在家里休养。”沈文知道她想去上学，他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笑着说道。 “真的？”一听回禹州，柳如玉满脸激动。 但激动不过三秒，随后她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的，你受伤了，不适合舟车劳顿，还是等你好了再回！ 耽误半个月也无妨的，我让雨沁帮我记笔记了。” 沈文心里不由有些感动，她曾经把念书看得何等重要，却为了照顾他，宁可不去上学。 他弯了弯唇角，语气温柔地不像话：“我们坐火车软卧过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若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带两个大夫同行。” 她抿了抿唇，有点动心。 但脸上依然还有一丝担忧：“还是不行，景宸哥说沈知航偷跑回来了，他联合禹州青帮的人偷袭你。 我怕你回禹州有危险，还是算了。” 沈文把她搂进怀里低声道：“沈知航自己都身受重伤住院了，短时间内翻不起浪来了。” 他紧紧抱着她，揉了揉她的长发，跟她讲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沈知航一回来他就知道了，他跟着去禹州，包括找顾三青帮的人埋伏他。 他都一清二楚。 他不过是将计就计，给他机会出手，顺着反打他一套而已。 他受得这点伤，无非是在老头子哪里演演苦肉计。 不然他把沈知航打成重伤，有点说不过去。 沈知航挑事，联合外人刺杀他，那就是沈知航的错。 他反打，属于自卫，于情于理。 他受点小伤，却被陆景宸放出风声，说他身受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才能把受害者的戏演得更逼真。 这样老头子，对他也无话可说了。 当时他可不敢跟柳如玉说他在演苦肉计。 只是轻描淡写得说了；他对沈知航早有防备，现在已经把他解决了，无需担心。 “那禹州青帮的人呢？”柳如玉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轻声问。 “禹州现在是少帅的管辖地，青帮的人不敢明着动我。 况且沈知航败了，他们自然会选择明哲保身。”他用手，轻轻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头。 “对不起啊，乖乖，让你担心了。”他又吻了吻她的眉心。 她真的太香了，怎么亲都亲不够。 “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吗？我真的害怕。” 见到他这个样子，她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终日奔波，过得惶惶不可终日。 自己的亲兄弟算计他，屡次要置他于死地。 而她自己，却还要让他内忧外患。 她总觉得，沈文是因为连夜开车来禹州找他，才会在跟沈知航的打斗中受伤。 若是他像往常那般精神充沛，他定是不会受伤的。 她自责且懊悔。 对他的怜爱再次到了顶端。 晚上陆景宸来探沈文的时候，沈文就直接开口，要休两个月病假。 并且让他安排人护送他们去禹州。 陆景宸气得骂娘！ 真是好兄弟，自己追妻成功，抛弃他还不算。 还要落井下石！ 这点小伤，居然好意思说，要修养两个月。 说出这种话，真是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见陆景宸脸色不悦，柳如玉慌忙打圆场道：“景宸哥，要不然你随我们一同去禹州待一段时间！ 我觉得，琰姐其实也挺想你的，她一定也很想见到你。” 听到这话，陆景宸心里美极了。 笑得一脸阳光明媚，那双狭长迷人的丹凤眼真是颠倒众生！ “琰琰真的跟你说，她很想我吗？如玉。” 他激动地恨不得过来拉住柳如玉的手。 沈文狠狠瞪了他一眼，把柳如玉护在身后道：“景宸哥，你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 陆景宸白眼一翻，哼了一声，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 人家柳如玉不在的时候，他叫他“宸” ！ 喊得可亲热。 现在她的女人来了，马上划清界限，叫他“景宸哥”。 可真是个白眼狼。 自己追到了媳妇，也不说着帮兄弟一把。 兄弟可是很久没吃到肉了。 柳如玉句句话，都说的陆少帅是心花怒放：“景宸哥，我能感觉的出来，琰姐很爱你。 在禹州的时候好多人追她，她都没拿正眼看过别人。” 陆景宸得意洋洋的仰着头，撇了一眼沈文：“还是弟妹会说话，比你男人强多了，哼！ 你们先回禹州，知文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等我有空，便去探你们。” 他明里暗里都是对沈文的控诉。 柳如玉笑盈盈地一口一声景宸哥，一句一句麻烦你了。 可把陆景宸恭维舒服了：“那就辛苦你了，景宸哥了，等你有空一定要禹州探知文哦！ 你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给琰姐，或者要不要写封信给她？” “好。”陆景宸点了点头，瞪了沈文一眼，却笑嘻嘻地跟柳如玉说着话。 第113章 撒娇上瘾 回禹州的当晚。 沈文就有点按耐不住了。 他把脸埋在柳如玉的肩窝蹭了蹭，眼神充满了迷离。 声音也带着慵懒道：“乖乖，晚上让我伺，候你！” 他故意把胸口敞开，露出健硕精壮好看的肌肉。 再加上这张俊朗无比的脸。 在灯光下，充满了魅惑，真的让人真的很难拒绝。 她联想到以前，她们在一起的时候。 那种登峰的感觉。 ……席卷而来。 她的脸微微红了红。 她抬起头，柔情似水地看了他一眼。 咬了咬唇，用蚊子般小的声音道：“不行的，伤口会崩开的，陈叔叔说你不能剧烈运动。” 沈文邪邪地一笑，把头伏在她耳边说：“我躺着， 你稍微小心点，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又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柳如玉感觉心跳加速……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娇嗔一声：“你可真讨厌！” “我只是想让你试试，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你试过就知道了，我真没有别的女人。” 他继续， 诱她。 “好不好嘛，乖乖！” 说罢！ 灯就被熄了。 刚开始。 她生怕一不小心，弄到了他的伤口。 …… 后来沈文，就反客为主。 完全不像受伤的状态，他带着讨好跟献媚。 …… 事后。 柳如玉满足地抱着他的腰，累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他这个所谓的病人，端来热水，给她擦了擦身子。 “小乖，对不起！” 他再次熄了灯，把头放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 “对不起什么。”柳如玉舒服完，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孩子的事，终究是我大意了，让你受了这么大的伤害。” “还有，我以前对你不好，甚至还对你动手。 我一直都很后悔，也很自责。” 他低声喃喃道，语气里带着懊悔。 “都过去了。”她最见不得他一副小可怜的模样，跟她撒娇了。 就像上次，沈歆雅儿子的满月酒，他被沈知航刺激了。 跟她提起小时候受得委屈。 那般可怜跟无助，让她母性泛滥。 她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此时，她真的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可是在你心里，这些都没过去。 不然你上次不会再次跟我提起。 我以前对你动手的事情。” 见她摸她的头发，他又往她怀里拱了拱，头蹭着她的手。 柳如玉脱口而出，极力否认：“哪有，我什么时候提起过。” 听到她否认，他情绪更激动了：“有，就有，上次，就在这件房间。 当时我还睡在沙发上，你提起过的，还说我自私。” 这就有点尴尬了，她好像上次确实跟她翻过旧账。 她摸了摸鼻子，小声哄他：“是吗？我都忘记了，都过去了，我们一起都忘了。” “那你保证，以后不提我以前待你不好的事情。”他继续不依不饶。 “好！” “你的回答很勉强。” “没有勉强，我答应了。”柳如玉无奈地继续哄。 “那说好了，以后不许提。” 他激动地从她怀里爬起来。 他坐起身来，月光洒进来，那双深情地黑眸亮晶晶地望着她。 见她点头。 他又重新窝进她的怀里道：“小乖，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会对你很好很好。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柳如玉打着哈欠嗯了又嗯。 “你以后别不要我了好吗？ 乖乖，这一年多，我好难过。 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你以后若是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 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再说分手，别不要我好不好。” 沈文这个语气，真的是又卑微又可怜。 比起以前的柳如玉，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摸了摸他的头，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 只好连声答应：“好，我答应你，我也相信你。” 沈文这下满意了，抱着她安心地睡了。 几天后。 柳如玉放学后跟周雨沁去了慕琰家。 上次她突然走了，周雨沁有些担心，就去问了慕琰有没有办法联系江洲那边。 慕琰才知道沈文受伤的事。 她得到的消息是沈文重伤，危在旦夕。 她就交代周雨沁，若是柳如玉回来了，让她过去她家里一趟。 前几天慕琰不在禹州，今天刚回来就给周雨沁来了电话，问她柳如玉回来没。 周雨沁说回了，她便约她们晚上去她那里。 慕琰见她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 就知道，这小妮子，是被伺候，舒坦了。 笑得那叫一个，浪啊！ 柳如玉见到慕琰，远远地就笑眯眯地叫着：“琰姐，阿景！” 慕琰坏笑一声，这声音很明显有点点沙哑。 看来昨晚，这大姐，真没少，用这嗓子。 阿景是上个月，被慕琰花重金在京洲的监狱里找到的。 找到的时候浑身是伤，可是吃了不少苦。 始作俑者是沈文，慕琰猜想是陆景宸指使的。 “如玉，知文怎么样了？伤得重吗？”慕琰关切地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阿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脸上余怒未消。 “阿景，你去后厨给我煮个银耳莲子羹！ 你做的我最喜欢吃。”慕琰摸了摸他的小脸，又踮起脚亲了他的唇角一下。 阿景心满意足地去了厨房。 “还好，伤得不是太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柳如玉笑着回答。 慕琰在她耳边坏笑一声：“我看你这个春风得意的样子，就晓得，他伤的不重。 怎么样，什么感觉？” 她回忆了一下昨天，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随着那种熟悉的感觉回归。 她像飘在海水上。 被涨潮的浪，甩到了岸边。 又随那浪，掉进温热的海水里。 最后随他一起，欣赏山顶的袅袅炊烟！” 当然这些她肯定不会说，她只是低着头笑了笑。 佣人端来两杯咖啡，递给她跟周雨沁一人一杯。 柳如玉浅尝一口，撕开了糖包，加了点糖：“琰姐，景宸哥让我带话给你，说他很想你。” 提到某个人，慕琰搅动咖啡勺的手顿了顿。 “他还说，若是你也想他，他就来禹州探你。” 柳如玉在沈文养伤的几天，跟陆景宸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见慕琰不语，她继续帮他说着好话：“景宸哥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好可怜的，听知文说。 他现在都不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生怕你知道了嫌弃他。” 慕琰哼了一声，脸色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第114章 哄出了心得 柳如玉在慕琰那里吃完晚饭才回家。 她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沈文杵在院子门口等他。 见她回来，他的脸色有些不悦，也没同她说话转身就往家里走。 柳如玉知道他是生气了。 这些天，他们家沈参谋，越来越爱生气了。 脾气大着呢！ 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生气。 比如，她回来晚点她会生气。 她跟他提高老师人好，他会生气。 她看书看得，时候晚了不陪他，他也生气。 甚至，她早晨去上学出门前，没亲他一口，并且对他说：“知文，我上学去了。” 他都会生气！ 所以，柳如玉哄他已经哄的有了心得。 她小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撒娇卖萌道：“知文好哥哥，我方才去琰姐那里了。 嗯，我是帮景宸哥当说客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他才把那张板着的脸，稍微舒缓了一点。 “下次别回来这么晚了。”他继续傲娇。 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实在有事要晚回，也要给我打个电话知道吗？” 柳如玉乖巧的点头！ 谁让他是病人呢？ 病人只能顺着哄着不是。 而且这个病人，还出了不少力。 每天夜里，他可是都带伤上阵，“临阵”磨枪。 让她流连忘返，好不快活！ 她吃饱了，满足了，自然还是愿意哄哄他的。 毕竟他，是卖了大力的。 投食者，有资格要求奖励。 他伺候有功，理应嘉奖！ 刚进客厅，沈文就喊着：“小芸，太太回来了，快去把菜去热一下。” “小芸，不用热了，我已经吃过了。”她笑嘻嘻地对小芸招了招手。 听了他的话，沈文方才刚转晴的脸，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小芸用手挡住嘴的一边，用嘴型对她说：“沈爷还没吃，一直等您回来呢！” 柳如玉摸了摸鼻子，额，有点尴尬了。 她以为沈文吃过了，毕竟这都过了饭点了。 “那个，小芸，还是去把菜热热！ 晚上沈爷不在，我都吃不下东西，现在又有点饿了。” 她慌忙给自己打圆场，还很入戏地摸了摸肚子。 然后又往沈文怀里靠了靠娇嗔道：“知文，我陪你再吃点，快坐，快坐。” 沈爷哼了一声，语气有些委屈：“我不想吃了，你慢慢吃！我回房了。” 说着他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一个人回房间了。 “怎么了嘛，怎么能不吃晚饭呢？”她追上去问。 “我不舒服，不想吃。” “哪里不舒服嘛，知文。” “伤口有点疼，你别管我，你去吃饭！” 说完他就关了房门。 见他关门，小芸上前说：“太太，你到点没回，沈爷可担心了，一直在门口迎您。 他在门口转来转去，转了半天。 又进来让小林哥去找你，后来小林哥回来说你去慕小姐那里了，让他别担心。 沈爷还是坚持在门口等您，我们叫他吃饭叫了好几遍，他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听见小芸的话，她的鼻子一酸。 这样的沈文，真的让她心疼。 这段时间，他养伤。 他对她的态度，真的可谓是卑微。 甚至在床上，都是他在极尽全力的讨好她。 就像他说的，他真的是在伺候她。 他甚至去亲她的…… 只是为了取悦她。 他好像很怕惹她不高兴。 好像是只要她一生气，就会走了似得。 很多次，她半夜醒来，想看看他睡得好不好。 有没有因为伤口恢复，睡不着的时候。 都看见他正撑着手，呆呆地望着自己。 她问他，为什么不睡觉，是不是伤口不舒服。 他回答说：“不是，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他还说，很怕以后再惹她生气。 他又很久见不到她，所以他想趁现在能看着，多看几眼。 就像他爱生气，也是一样的。 因为他没有安全感。 只要是有些事，自己做的不够细致。 他就会觉得自己不那么爱他了。 哎！ 这真的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柳如玉去后厨就着鸡汤给他煮了碗面，又拿了一些他喜欢吃的西点，端进了房间。 她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见她进来，他假装生气，翻了个身，把头偏向了床的另一边。 “好哥哥，吃面面了。”她讨好地哄着他。 他哼了一声，不理她。 “是我给你煮的鸡汤面哦，要不要试试，很香的。” 她柔声细语道，人已经坐到床边了。 哼，还是不理。 “真的不吃吗？好哥哥。 方才我煮面的时候，小林哥也在找东西吃。 你要不吃，我就给他吃算了，免得浪费。 等一下你想吃的时候再叫我，我再给你煮。” 说着她就假装起身了。 “谁说我不吃，你敢煮面给别的男人吃试试。” 她是了解他的，知道他爱吃醋。 所以随便拿话一激，他便上了当。 她连忙点头，面带讨好地说：“是，是，是，我的好哥哥！ 我不敢，我不敢煮面给别的男人吃。 我这辈子啊，只会给我的好哥哥一个人煮饭。 以后我们儿子都不配吃我做的饭。” 沈文一边吃着她喂来的面，一边提出质疑：“你最近怎得这般油腔滑调了？跟谁学的？” 他最近才发现，柳如玉现在口才了得啊！ 说起情话口若悬河，哄他的路子也是一套又一套得。 她哼了一声，娇嗔道：“什么油腔滑调啊！ 这是我的心里话啊，好哥哥，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自然是容不下别人的。 我这是有感而发，可不是故意讨好的。” 说完，她眨巴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对她又开启了新一轮的美人计。 沈文眼光一闪，拿起她手中的碗放在一边。 然后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压着道：“是不是心里话，我试试就知道了。” 她坏笑一声，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哥哥，你先好好吃饭。 晚上我伺候你，给你……” “当真！”沈文见到她这个调皮的模样就喜欢，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沉声问道。 “当然当真，好哥哥。 你乖乖吃饭，晚上我一定好好奖励你。” 她对他抛了一个媚眼，用手在他眉心摩挲几下。 小腿，在他腿上蹭了几下！ 今夜注定又是不眠夜啊！ 第115章 如玉，你真的想好了吗？ 次日。 沈文一脸神清气爽地亲了亲柳如玉的眼睛，低声道：“太太，早上好啊！ 昨晚辛苦你了。” 她捂脸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昨日夜里他真是不当人，折腾了她大半宿！ 而且一点不让她歇着，说是，她说好了要伺候他的。 无论她如何开口求他哄他，他都坚持让她一个人跑完全程。 自己倒好，跟个大老爷似的，躺着一动不动！ 还要点评她，如何如何不卖力。 如何如何不如他…… 她能跟他比吗？ 一个是弱女子，一个是“猛兽”！ “要不我去找凌雪帮你请个假，今日不练功了！太太。” “整好，我们再练练，你昨儿个不是说我懒吗？我现在表现表现。” 他说着双手就圈住她的腰。 某物也正在给她敬礼！ 柳如玉当即掀开被子以最快的速度跳下了床。 还来？ 要命吗？这不是。 某个人这些天跟饿疯了似得。 像是一口气，就想把这一年多，欠下的都补起来。 她可没这么好的体力，双腿现在都还有点发颤。 尽管那种感觉确实是让人沉醉！ 但，好比喝酒。 好酒虽好，可不能贪杯啊！ 太过于频繁，还是有点累的。 她宁可跟着凌雪去练功，也不想要，跟某人继续耳鬓厮磨。 她甚至在考虑，晚上要不要让他继续睡沙发。 他这个精力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病人。 还一次次以此为理由跟少帅告假。 少帅原本以为他说要休养两个月是开玩笑的，不想他还真是当了真！ 每次少帅打电话过来问他恢复的怎么样，他都说，伤口还没恢复好，浑身没劲，下不了床。 呵呵，你这是下不了床的问题吗？沈参谋，你分明是不想下床！！！ 吃完早饭后，沈文已经穿戴整齐了。 说从今天开始，他要接送太太上下学。 柳如玉叹了口气，搞懂了某人的心思。 无非不就是，想去高老师面前亮亮相。 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嘛！ 果真是这样，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后。 某人在门口拉着她的手，不许她下车。 非要抱一下，抱完还得亲一下。 最后等高老师到的时候，才故意慢吞吞地，拉着她的手下了车。 他看高老师的嘴脸，别提有多得意了！ 高暮寒抿了抿唇，跟他对视了一眼，就平淡地抬脚进去学校了。 中午放学后，高老师叫住柳如玉。 他抱着一本书，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如玉，你决定好了吗？给沈文做妾。”高暮寒推了推眼镜，似是鼓起很大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柳如玉抬头望望了天空，是湛蓝的。 好像从同沈文和好后，她的天空就再也没有了乌云，而是晴空万里的艳阳天！ 她从容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想好了，我爱他，这辈子都爱。” 他面色仍有不甘，犹豫了半天才再次开腔：“如玉，若是他爱你，会愿意委屈你做妾吗？ 他的身边都是些，跟上次那个蒋小姐一样跋扈的千金小姐。 日后，你可曾想过，有多少安生日子过呢？” 她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似乎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没想好。 “如玉，你要想清楚，趁你们还没成婚。”高暮寒又继续开口道。 听了他的话，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抬了抬眼皮，微微蹙起了那娟秀的眉头，嘴唇煽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高暮寒轻轻叹了口气，很礼貌地对她一笑：“对不起，如玉，是我多言了。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幸福。” “无妨的，高老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有些事，我会再考虑考虑的。” 柳如玉冲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说的话。 事实上，他说的这些问题。 柳如玉在心里已经琢磨过很久了。 她跟他和好，是发自内心本能。 但以后的事，她其实还没想好。 毕竟，她现在都觉得自己善妒。 目前是他还没有娶妻，所以她才跟他和颜悦色地相处。 但，有一天，他若是娶了妻。 她真的不能保证，能像以前这样对他。 但这些东西，她现在不想去想，太累！ 未来的事情，就交给以后再想。 她现在只想活在当下，好好享受爱情，好好享用他。 她出了校门，就看见他穿着；那一年她娘给他做的那件灰色长衫。 高大挺拔，面如冠玉。 见她出来，他冲她伸出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太太，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才一上午而已嘛！” 她娇嗔一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半日不见，最起码也是一秋。 一秋可是难熬啊，太太，你没见我的脖子变长了吗？” “为什么脖子会变长？” “因为在门口望妻啊，望久了，脖子不久望长了！哈哈” “油嘴滑舌！”她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哼了一声，但脸上的笑意是如何都收不住的。 她的心如抹了蜜一般甜。 柳如玉心里明白，沈文就是她的劫，这辈子她都很难渡过去了！ 放学后，沈文自动请缨要求接替周雨沁的位置，给她补课。 柳如玉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因为他当天晚上，就请周雨沁吃了大餐，说是谢师宴。 还送给了她各种牌子的巧克力跟糖果饼干，真是会投其所好。 他还跟周雨沁承诺，下次帮她约靳言律出来。 这可真是把某个女人笑坏了，因为他还带来一个好消息。 他下午去找过靳言律，侧面问过他，今年可否成婚？ 后者答否！ 沈参谋不愧是沈参谋，讨好爱妻闺蜜可谓是一针见血。 让人不服都不行。 他还答应帮她，慢慢渗透到敌方阵营里去。 探探这个傅兮诗跟靳言律的关系，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密不可分。 周雨沁从现在开始，觉得这个沈参谋，真是英勇无敌，足智多谋，而且还长得一表人材，气宇轩昂。 可谓是，好姐夫之表率！ 她喊如玉一声姐，可不为过。 不过，沈参谋，补起课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复杂的问题，从他口中讲出来，就能变得简单。 不知道是出于爱意，还是沈参谋真的有那么学富五车。 某人，突然觉得，她家先生，真是全天底下最厉害的老师。 她有信心，这次期末考，在沈先生的努力下，她能冲全班前五了。 第116章 当家主母 “林非凡，你敢走！ 你敢走我就把那个婊子送你的所有东西都丢了。”方冰气势汹汹撑着腰。 挺着很大的肚子在后面追着一脸怒气的林非凡。 柳如玉正跟沈文在院子里喝茶，看到此场景面面相觑。 但方冰那个角度看不见他们，不然她不会敢这般盛气凌人。 听到她的话，林非凡停下了脚步，回头吼道：“方冰，你别太过分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这样称呼她。” 听到他维护那个女人，方冰冷冷一笑。 脸上带着嘲讽跟不屑：“不这样称呼她，要怎样称呼她呢？ 我骂她婊子还是好听的，难听点，要不然我就她娼妓？ 烂货，还是臭不要脸的荡妇？” 林非凡脸色铁青地瞪着她，心里犹如万马奔腾。 他真的后悔，为什么要娶这么个悍妇。 “方冰，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把我的鞋丢到哪里去了。” 见林非凡脸色越来越难看，方冰不忘继续添一把火：“你这么喜欢破鞋，你找破鞋再去给你做一双不就完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夜里偷偷跑去找她。 给她买了不少东西，花了不少钱！ 你们俩个不要脸的东西，偷情都偷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你还有脸冲我发脾气？ 不就是丢了一双烂货送给你的破鞋吗？ 她不就是个破鞋，别人不要了，你眼巴巴捡回来穿，也不嫌脏。 你不嫌脏，我还嫌脏。 你既然这么喜欢那双破鞋，以后就不用回来我这里了。 你滚，跟你的破鞋一起过去！” 在院子里跟沈文喝茶的柳如玉再也忍不住了。 这方冰平日里就经常明里暗里讽刺陈欣，还给陈欣脸色看。 方冰虽然住在后院，但经常趁她不在家，就往前院跑。 好几次，故意在陈欣面前跟林非凡撒娇，说什么脚疼，让后者背她回房间。 陈欣每次都偷偷躲起来哭。 她问，她也不肯说。 要不是她问小芸，还不知道这个女人这般恶劣。 她骂得太难听了，柳如玉忍不住冲过来去。 皱着眉头对方冰说：“方小姐，你若是想同林非凡吵架，请你回到你们自己的家里吵。 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这般“出口成章”，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你若是想好好在这里待着，最好学会安分守己。 不要总跑去前院作威作福，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跟定位。 还有，挤点口德，你还怀着孕，别整天恶语相加跟个泼妇似的。” 方冰平日里就对柳如玉不服。 她觉得她不就是仗着长得漂亮点，会撒娇，哄得沈爷目前喜欢她。 才有了今天。 这种靠脸吃饭的女人，有什么可神气的。 关键是她还跟陈欣那个婊子关系好得很。 护着那个婊子，就是跟她为敌。 方冰也没准备忍，扶着腰不屑地哼了一声。 然后眼神充满了鄙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呵～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柳小姐，你说的是你自己？ 我平日里叫你一声太太，是给你面子，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太太了？ 还跟我提身份，你是个什么身份？ 你不就是沈爷养着玩玩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还整得个多神气似的，我什么身份？ 我的身份是林非凡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进门的正经太太。 你呢？ 柳小姐，我可是江洲人。 这江洲人谁不知道沈爷的正牌未婚妻是我们江洲承市长家的千金大小姐承锦瑟。 你以后充其量就是个姨太太，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摆谱。 是的，我就是叫陈欣婊子，怎么着？ 我叫错了吗？她不就是个婊子吗？ 难不成，你听着刺耳，是因为我踩中了你的痛点，哈哈……”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被“啪”的两声代替。 “林非凡，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方冰捂着脸就要对林非凡动手，对她又抓又咬。 “住手！”沈文脸色阴沉地从一旁走出来，他的眼底是惊涛骇浪的怒意。 方冰以为她不在，所以可神气跟柳如玉硬杠。 但看到沈爷还是吓了一跳，马上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非凡，你这媳妇送走，以后我跟太太不想再见到她。” 沈文冷冷地瞟了林非凡一眼，厉声开口。 “是，沈爷！” 林非凡恭敬地弯腰点头。 又对柳如玉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太太，方冰冒犯您了。 请您别同她计较，她就是小家子气，登不得台面。” 方冰见林非凡这样说她，又想发作，但碍于沈爷在，她不敢放肆，硬生生忍住了。 谁不知道，沈爷是个狠角色，她可得罪不起。 那是个连市长千金都敢打的男人。 她不准备发作，但沈爷并不打算放过她：“方冰，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 如玉就是我的正经太太，也是日后我沈家唯一能说了算话的当家主母。 你既然嫁给了沈家的人，就该懂沈家的规矩。 冒犯主母是什么罪，应该受什么罚，你可以问问非凡。 念在你有孕，我就暂时不罚你，等你生下孩子，再去领罚！ 这一次我看在非凡的面子，饶你一命。 若是再有下次，敢这样对主母出言不逊。 你可不仅仅只是丢了自己的命，还要担心你一家性命不保。” 他说话很有威慑力，而且江洲谁不知道沈爷有多狠厉，谁敢得罪他？ 他可是连亲哥哥都能弄残的人。 何况她，一个小喽啰。 她当即就吓得跪倒在地上，想给柳如玉跟沈文磕头，因为肚子太大，她的头磕不下去。 就一直做着磕头的动作道：“对不起沈爷，对不起太太。 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冒犯太太，请沈爷原谅。” 沈文哼了一声，扬声道：“我原谅你有什么用，在沈家我都要听太太的。 别说你做错了事情要罚，就是我不小心惹了太太都要受罚。 你要搞清楚，这个家是谁说了算。” 柳如玉抿着唇，在身后偷偷拧了他的腰一下。 这个臭男人，真是越来越贫了。 当然哄人可真有一手，听见他说的这番话，柳如玉当即就掉进了他的甜蜜陷阱去了。 哪怕下一秒万劫不复，她也趋之若鹜！ 感动跟甜蜜席卷了她的全身，这样的他，她怎能不爱？ 第117章 欣儿，我后悔了 可能是被沈文的话吓到了，方冰大着肚子跪着爬到柳如玉脚下。 她抱住她的大腿，苦苦哀求：“太太，是我错了，是我嘴贱，求您原谅我。” 柳如玉的腮帮子都快抿成了一条直线，面前这个女人是真的很可恶。 屡次欺负陈欣，经常就是冷嘲热讽，恶语相加。 若不是陈欣有意隐瞒，她早就要来找她说道了。 她凭什么欺负人？ 还老师，老师就这个德行吗？ 见柳如玉绷着脸一言不发，方冰狠了狠心，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可怜兮兮道：“太太，是我错了，求您原谅我。 您要是不谅解我，我就跪在这里不动，直到您消气。” 她用余光瞟了一眼林非凡，她就是故意演这么一出苦肉计的。 她可是怀孕七个多月了，这样跪着，她就不信林非凡不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 柳如玉原本没想为难她，毕竟她是个孕妇。 但方冰眼里流露出的算计，很轻易就被她捕捉到了。 她歪着头，看了看一旁的沈文。 若无其事地开口道：“知文，景宸哥是不是明天过来。 我们一起去火车站接他过来我们家吃晚饭好不好。 ” 沈文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低着头亲了亲她的秀发：“都听太太安排。” 这温柔地语气，跟方才威胁方冰的狠厉，完全是天壤之别。 方冰一直都有些怕沈文，因为之前在江洲见到他的时候，他都面无表情，看着冷漠得很。 却不想，他在柳如玉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 “那景宸哥喜欢吃什么？我们给他一个惊喜好不好。 我明日把琰姐也请来我们家一起吃晚饭。” 柳如玉靠在他怀里，眼皮都没抬一下看眼前跪着的方冰。 “那景宸哥可要好好谢谢太太了！” 沈文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方冰已经跪了十来分钟了，见柳如玉跟沈文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她又狠狠瞪了一眼林非凡，试图想让林非凡为自己求情。 结果，林非凡跟她对视了一眼，眼底没有半分温度，很快便把头偏向了一边。 她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出对自己的半分心疼跟怜惜。 她真想冲过去，狠狠打这个没出息的男人两耳光。 自己的媳妇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他居然视而不见，这种男人要了有什么用？ 她真心后悔，怎么选了这么个东西。 若不是看他有点钱，年轻好骗，而且她又急着嫁人。 不然她怎么会要他？ 柳如玉也就看她是个孕妇，不想为难她，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她月份大了，跪久了，怕是会伤到孩子。 见她跪了也有半个小时了。 柳如玉才清了清喉咙，凉凉地开腔：“方小姐，我觉得，你不仅要给我道歉。 还有再给另外一个你经常欺负辱骂的人道歉？” 方冰一听柳如玉的话，马上变了脸色。 她自然是知道柳如玉口中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了。 她不就是想维护陈欣那个贱人。 仗着今天有沈爷撑腰，想给她讨回公道是吗？ 她不服，她凭什么要给那个婊子道歉。 明明是她勾引林非凡在先，她作为林非凡的正派太太，骂她两句怎么了，她还想打她呢！ 若不是人在屋檐下，她早就上去削陈欣那个狐狸精了。 她知道林非凡跟陈欣的事，还是洞房花烛夜那晚。 林非凡喝醉了酒，一直唤着欣儿欣儿。 后来他总是喝醉，每次喝醉都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有一次，她关了灯，假装自己是陈欣，跟他套话问他：“非凡，既然你放不下我，为何又不肯娶我。” 她本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试探一下林非凡。 没想到他还真顺着她的话，给她解了惑。 他流着眼泪回她：“如果你以前不是婊子就好了，我要是早些认识你就好了。 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啊，我怎么能娶个窑姐回家当太太呢？” 说完他又懊悔的打了自己一耳光继续开口：“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欣儿。 我真的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不在意你的身份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方冰听到这些，犹如晴天霹雳！ 她的丈夫居然爱着一个婊子，而且至今念念不忘。 还说后悔娶自己，这不是讽刺吗？ 她居然连个婊子都不如？ 这让她怎能不恼，而且他发现林非凡私底下买了好些贵重物品，然后偷偷送到她的门口。 虽然她没有收，但也足以让她恨极了她！ 她僵着脸，装傻充愣道：“太太，我不懂您的意思，我没有侮辱过任何人。” 柳如玉冷笑一声：“呵～” 然后对林非凡说：“小林哥，你去把小芸叫过来。” 很快小芸就来了，她一五一十在林非凡跟沈文面前说了，方冰是如此为难陈欣的。 比如，故意在她面前骂她破鞋，臭婊子。 还有一次，她撞了一下陈欣，然后把自己的包丢在地上，说是陈欣撞掉的。 让陈欣给捡，陈欣捡的时候，她故意用脚踩她的手。 她绝对是故意的，因为她一个孕妇，那天居然穿着高跟鞋。 还有一次，冰洁在院子里玩，她趁没人把冰洁关在小黑屋里。 陈欣找孩子都找哭了，她站在一边偷笑。 后来还是孩子哭，才找到了。 这些林非凡都不知道，他越听脸色越难看。 最后他直接走过来，拉起她，又是狠狠一个耳光道：“方冰，你这个毒妇，你怎得这般狠心？ 欣儿已经够可怜了，你凭什么欺辱她。” “林非凡，你又打我是吗？ 你打够了没有？你要不然今天就把我跟你儿子一起打死算了。 我们死了，正好给你的欣儿腾位置！”方冰哭得一脸狼狈，却扬声撒泼打滚。 这完全就是个农村泼妇，哪里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她爬起来对着林非凡，又抓又咬，疯狂的很。 “闭嘴！”沈文被她闹得看不下去了，厉声吼了一句。 “方冰，给陈欣道歉。 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第118章 想纳陈欣为妾 方冰还是惧怕沈文的。 纵使她千般不愿，也不敢得罪他。 不说别的，她最怕的还是，沈文伤害她的家人。 她最后看了看林非凡，希望他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帮她打个圆场。 但后者此时态度更坚决，好似她不道歉，他就也要跟她没完。 她眼瞅着自己四面楚歌，咬了咬唇，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好，晚点我去找她道歉。” 柳如玉抬眼看了一眼林非凡，语气不善道：“也别晚点了，小林哥，把欣姐叫过来。 你现在就当着我们的面给欣姐道歉，并且承诺以后不再侮辱她，欺负她。” 林非凡一听陈欣受了这么多委屈，早就想去找她了。 听太太这么一说，他马上跑了。 她是在前面的院子找到她的，她正在浇花。 她穿着深蓝色旗袍，长发用一根木梳随意挽起，背影温婉又优雅。 她很美，哪怕她有些那样的过去，也一样美得让人难以忘记。 很多次，他都在失眠地夜里。 想她妩，媚的身段。 跟销，魂，的嗓音。 “欣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柔声说道。 陈欣有点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成婚了，以后她一定要同他保持距离。 她往后退了几步，把手腕从他手里抽离：“林非凡，你这是做甚？” 她的语气很淡漠，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柔情。 林非凡有些失落地望着她，心里就像被碎片割破般刺痛。 “欣儿，方冰那般待你，你应当告诉我的。 若是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允许她欺负你的。” 他固执地跟她解释。 陈欣转身就走，完全没有跟他搭腔的意思。 “欣儿，太太叫你。” 见她要走，他只好说明来意。 陈欣的背影顿了顿，试图在思量他口中话的真实性。 “真的，你随我去后院，沈爷跟太太都在等你。”见他不信，他扬声说道。 说完后他就往后院走去，陈欣将信将疑地跟在身后。 陈欣到了后，方冰一副极不情愿地给她道了歉：“陈欣，对不起，我不该骂你！” 方冰见她不说话，便走到她面前低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陈欣，你能原谅我吗？ 若是你不原谅我，沈爷跟太太说不会放过我。 我现在还怀着非凡的孩子，你忍心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吗？” 听了她的话，陈欣抬眼看了看方冰，又看了一眼林非凡。 面无表情地开口：“无妨，你我之间本无交集，不必道歉，以后尽量，不共处一室就好。” 说完她又对着柳如玉她们弯了弯腰道：“沈爷，太太，谢谢你们为我主持公道。” 她这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就是傻子了。 见陈欣不想计较，柳如玉也没多说什么啦。 但是，她提出让方冰走，以后不许再来禹州。 这样的人，继续住在这里，给谁都是添堵。 林非凡当天就把方冰送回了江洲。 送到后，他一刻都没停留，又返回了禹州。 他回来后，就去找陈欣道歉了。 陈欣依然是对他避而不见。 林非凡没办法，去找了柳如玉。 他在院子门口迎刚放学回来的柳如玉：“太太，我能同您聊聊吗？” 她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去书房聊！” 书房。 柳如玉泡好了茶，递给林非凡一杯。 她浅尝了一口新茶，淡淡开口：“说！找我什么事。” 林非凡紧紧捏了捏茶杯，然后放下。 “太太，我想纳欣儿为妾，您能帮我去找她说说吗？” “噗……”柳如玉还真没想到，他找她是为了说这个。 当即就没忍住，把刚入口的茶水喷出来了。 其实她也不是没忍住，应该说是故意喷得。 因为，林非凡这个行为很下贱，不是吗？ 陈欣对他那般好，经常给他做鞋子做衣裳。 三天两头给他煲汤，把他的生活照顾的无微不至。 把他养得红光满面的。 哪里像现在跟那个泼妇方冰在一起，天天看着像霜打了的茄子似得。 他说分手就分手，说娶亲就娶亲。 看他成婚那天陈欣哭得那么惨，就知道他做的有多绝了。 而且，他明知道陈欣喜欢他，居然还把方冰带过来住在这里。 他这不是明摆着给机会方冰欺负陈欣吗？ 怎么着，现在被方冰这个泼妇欺负了，就想着欣姐的好来了。 没门儿！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凉凉地开口：“小林哥，你才刚成婚便要纳妾，这不好？” “太太，我爱欣儿，我想照顾她。”林非凡语气带着恳求。 柳如玉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接话。 “太太，我跟欣儿认识在先，我原本就想娶她的，是我爹有点不同意。 所以我才先娶方冰的。”林非凡这锅居然甩到林伯身上了。 林伯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真是逆子，为了自己的私欲，连老子都坑！ 柳如玉冷冷笑道：“这是你同欣儿的事情，你还是跟她谈！” 见她不愿意帮忙，林非凡急得抓头发：“太太，我不是不想同她谈，是她完全不理我。 我对她是认真的，我一直都喜欢她。 太太，您帮帮我。 我跟你保证，我这辈子都会待她好的，还有冰洁，我也会对冰洁好的。 我娶方冰真的后悔了，所以我想好好珍惜欣儿。” 柳如玉当即就拒绝了，她觉得林非凡这个态度。 极不尊重陈欣：“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感情的事情，外人插不了手的。 而且你已经娶妻了，欣姐凭什么要给你做妾？ 你怎么知道，就没有人愿意娶她做正经太太呢！” 林非凡为难地看了她一眼，依然是好话说尽，保证发誓地，希望她能去劝劝。 柳如玉没有明确给出答复。 但她还是私底下去问了陈欣：“欣姐，小林哥跟我说想纳你为妾，你是什么想法。” 陈欣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回答：“没想法，我对他死心了。 太太，您有空劝劝他，既然是成婚了，就好好过日子！ 选择是他自己做的，他是成年人，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最后她又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开口道：“我一个人过，也挺好得。” 第119章 闺房密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如玉跟沈文说：“知文，小林哥说想纳欣姐为妾，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沈文现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正在办事！ 见他不回话，柳如玉歪着头，自己还在继续思索这个事。 她能看得出来，这俩人，有感情。 特别是陈欣，说不喜欢林非凡是假的。 她之前每次看见方冰跟林非凡成双成对，眼神里面的失落是骗不了人的。 其实她真的想陈欣能够找个好归宿，她的前半生太苦了。 若是以后能有一个好好疼她，爱她，就好了。 可是，这个人会是小林吗？ 方冰这么厉害，能容得下陈欣进门？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已经开了灯，准备去端热水来给她擦拭身子了。 柳如玉心有不甘地望着沈文正在给他擦身子的手。 幽幽地开口道：“我都还没有，你怎么就？” 沈文摸了摸鼻子，脸色有点尴尬，但苦于有些惧内又不敢发作。 她还好意思问他，为何她还没到，他就结束了？ 他一个人辛苦了半天，她懒就算了。 嘴上还一直嘀嘀咕咕别人的事。 她的态度说不来的敷衍。 偏生这个人还霸道的不行，他原本看她没什么兴致做这个事，就准备停下的。 结果她可是厉害，按住他的腰，盛气凌人道：“你干什么！我说我的话，你别休息。” 沈文真是有理没地儿说。 到底是谁心不在焉？到底是谁不配合。 这个事，是她非要做的，撩了又不配合。 不配合就算了，还嘴上一直分析着别的男人是什么心态。 而且，他一个人累了一个多小时了，情绪也到了，不结束还留着干嘛？ 见沈文不理她，她不高兴了，坐起身来把他往床上一拽：“我跟你说话呢，你是什么意思。” 沈文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额头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可见他是出了力的。 分明是某人，在找茬。 看到她脸色发红，一脸气鼓鼓地瞪着自己的小模样，觉得可爱极了。 就像个可怜的小兔子精，一双圆溜溜还蒙着雾的大眼睛，白皙的小脸蛋，粉色的唇瓣。 让他，怎么着就没办法同他说一句不是的话。 他把胳膊放在头下枕着，笑意正浓：“那太太想怎么办呢？我听你的。” 柳如玉翻了个白眼，惩罚般对着他的嘴巴咬了一口。 一副欲，求，不满地叫嚣道：“重做两遍，当作你敷衍我的惩罚。 要是你再不好好做，就罚你做四次。 直到你，做到我满意为止！” 沈文很配合地笑了笑，然后关了灯，轻轻在她耳边低吟：“听太太的话，还请太太不吝赐教！” 柳如玉满意地哼哼出声。 刚开始还挺热情配合，结果做到一半。 她又开始了：“对了，知文，上次你帮雨沁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你知道靳言律现在住在哪里吗？还有啊！那个傅兮诗是同他住在一起的吗？” 沈文这次索性不再吃哑巴亏了。 他翻身下来，躺在一边，无奈地摇头道：“太太，能不能请你不要在我伺候你的时候，提起别的男人，很倒胃口。” 柳如玉见他不做了，又开始不满，她侧着身子对着他。 幽怨地开口：“你这是什么毛病，怎么总是这样？ 你是不是老了，身体不行了，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沈文无语！ 知道这丫头，又在对自己使激将法。 他可不上当了。 这小丫头，从来禹州念了书开始，满脑子都是计谋，天天用各种方法对待他。 其中激将法，用的不知道多好。 他以前还会上头，这次不会了。 他反正刚吃饱了一次，也不急着续餐。 他闭上眼睛假寐，懒洋洋地开口：“太太，是你不想好好做，不是我想休息。” 柳如玉看激将法没用，只好再使美人计。 她那修长白皙的小手在他，胸口，画圈。 小腿从他的小腿，蹭，到大腿处。 沈文才不上他的当。 他不动声色地躺着，脸上说不出来的悠闲，让她随意表演。 见他不为所动，柳如玉又没到点。 只觉得心里身体都憋着火。 她也懒得跟他废话了，准备靠自己。 但沈文却不配合了，他扣着她的腰，不让她得逞。 “喂，你干嘛！” 她惊呼出声，显然是又急又燥。 她难受着呢，哪有心情跟他玩这个。 最近她又回到了每天吃饱，晚点还能续上甜点的舒坦日子。 这胃口一旦被喂大，就很难减餐了。 她现在每天都想到那么一次，不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若是她一个人睡还好，偏生身边还躺着一个俊美的壮汉。 她不使白不使，谁也不是傻子。 能吃饱，谁还愿意饿着。 沈文觉得，自己的女人宠是该宠，惯也该惯。 但是，他还是很有原则性的。 在他的床上，他正在兴头上，她不能态度敷衍，而且还屡次提起别的男人。 这他可忍不了！ 他慢悠悠地问：“很难受？” 柳如玉嘟着嘴，委屈地点点头。 “那你还在我的床上，提别的男人不？”他也坐了起来，跟她面对面，一脸坏笑地问她。 柳如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沈文哼了一声，怎么着还想提，那他就不伺候了。 “我的意思是，办事的时候不提，办完事总可以聊聊天的！”她憋得难受，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沈文躺下去了，不再开口。 她可拿他有办法，她俯身拿额头蹭了蹭他的脖子，娇嗔道：“我现在是有了好男人，每天过得幸福的很。 但是我的闺蜜们还在水深火热中啊，谁让她们的男人没我男人好呢？ 弱者是用来同情的，不是吗？好哥哥。” 见沈爷依然不为所动，她直接来了哥个大招：“我知道你比全天下的男人都好。 所以你得给他们做个表率，让他们有个标准去学啊！ 你看景宸哥到现在都没能再次爬上琰姐的床，你真的得好好教练他。 都是兄弟，咋差距这么大呢！” 果然，她这一套太有用了，她很成功地激励了这个虚荣心爆棚的男人。 这一夜，任她如何指挥他，他都乐此不疲，骁勇地很！ 第120章 显摆太太 在柳如玉的一再催促下，沈参谋成功利用少帅请来了靳言律。 陆景宸乐呵呵地感谢柳如玉帮她约慕琰一起吃饭。 晚上沈参谋亲自下厨在家里设宴款待陆少帅和靳局长。 周雨沁是第一个来的，她今天特别打扮了一下。 她穿着浅紫色的雪纺洋裙，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玻璃袜，一双黑色高跟皮鞋。 头发弄成了卷发，用一个小发卡把刘海梳到脑海，看起来像个精致的娃娃，美丽又动人。 她跟柳如玉在客厅喝咖啡，看着沈文在厨房做饭也不忘偶尔出来看看她们，陪她们说上几句话。 “如玉，你最近红光满面的，看来你家沈爷把你滋润的挺好啊！” 她今天因为要看到某人了。 心情好得很。 嘴都快笑得咧到耳边了。 说话的声音也轻快了不少。 这不，前几天还因为找不到靳言律的人，郁郁寡欢。 今天可真是不一样的，跟个百灵鸟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 “还行，怎么着，想男人了。” 柳如玉突然想到之前慕琰跟她说，女人也会想这个。 她看今天周雨沁心情不错，所以饶有兴趣的逗她。 周雨沁听到她的话，白玉般的脸上马上浮现出淡淡红晕，她小声怒嗔：“讨厌你。” 她继续逗她，在她耳边浅笑道；“不对，你不是想男人了，你是单纯地想你的言律哥哥了。哈哈。” “哼，我不理你了。” 周雨沁脸红红地想打人了。 “小如玉，好久不见。” 她们在笑闹中陆景宸从门口走进来。 他穿着一袭笔挺地军装，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妖魅迷人。 他的身上还有淡淡地香水味，看来是为了见琰姐做了充足的打扮。 一笑那双狭长魅惑的丹凤眼，就像在放电。 这个美男就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周雨沁一下子都忘记了生气。 她低着头在柳如玉耳边小声说：“我的天啊，少帅也太好看了，像个男狐狸精。太晃眼睛了。” 柳如玉拉着她跟陆景宸说：“景宸哥好久不见啊，这是我跟琰姐的小妹妹，周雨沁。” 一听到慕琰的名字陆景宸的笑意更深了。 他热情地伸出手对着周雨沁说：“你好啊，雨沁小妹妹，我是陆景宸，是琰姐的男人，你可以叫我姐夫。” 周雨沁哪里受得了这个，美男站在她面前她就够激动了。 还对她这般热情，她马上双手握住陆景宸的手：“姐夫好。” “咳。” 靳言律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周雨沁一脸花痴地看着陆景宸，满脸桃花，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他这一咳，吓得周雨沁马上就松开了陆景宸的手。 她当即站得笔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心里却可开了花儿。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英俊潇洒极了，跟陆景宸站在一起也显得毫不逊色。 陆景宸回过头就看见正在靳言律正在瞪着某人。 见他回头，后者走过来率先开了口：“少帅，好久不见，沈太太，好久不见，沈爷呢？” 周雨沁见靳言律没同她打招呼，但看着他一个人来，没带着傅兮诗的份上，她就不同他计较了。 于是她热情地跟他搭腔：“言律哥哥，沈爷在做饭。” 林言律似笑非笑地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半年没见，小丫头像成大了一些，愈发看着有女人味了。 他的眼神在她的胸前稍微停顿了一下。 “景宸哥，靳局长，你们到了，快坐，快坐。”小芸方才去厨房叫了他。 说少帅他们来了，他马上就过来了，顺手还端来了两盘菜。 柳如玉正在给他们泡茶喝，靳言律看见沈文做饭有些喜感，他问：“沈爷你在家都自己做饭的吗？” 沈文把菜放到餐桌上，就坐到柳如玉的身旁，搂住她的肩膀。 另外一只手把她放在嘴边喝的茶杯拿过来，喝了一口道：“没办法，太太喜欢吃我做的饭。 我们家啊，太太赚钱，我只能好生伺候着了。” 说着他捧着柳如玉修长的双手，很夸张地说道：“你们看，我们家太太的手是不是特别好看，这可是国画大赛冠军的手。 我太太的手不能碰油烟，可得好生爱惜。” 他这样一说，柳如玉顿时脸一红，真的有点尴尬啊！ “真有出息！”陆景宸看到他这个谄媚样子，翻了他一个白眼。 秀什么恩爱，你把媳妇追回来就这么得意吗？ 人家问你为什么做饭，你扯你媳妇画画干嘛，瞧给你得意的。 当心乐极生悲！ 看你下次再吵架，我怎么奚落你。 陆少帅一语成谶，几年后，陆少帅抱得美人归。 沈参谋再次气走媳妇，而且还是很难哄好的那种。 少帅爱妻怀孕，他要休假，说要照顾爱妻。 生完孩子，他也要休假，说要照顾孩子。 他把所有事都交给沈参谋一个人办。 沈参谋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干了一年多，最后终于忍不住抱怨。 某少帅道：“你又没媳妇，又没孩子的，你不干活谁干活…… 一边呆着去啊！ ” 靳言律很给面子，连连点头道：“沈太太的大作，我有幸看过。 这国画大赛的冠军可谓是实至名归。” “靳局长，也好收藏字画？”沈文一听人家捧场，马上来劲。 眼底有说不出来的得意。 靳言律礼貌地点了点头：“甚是欢喜！” “靳局长，我家太太不仅国画画得好，这书法也是了得。 你稍等我一下，我去书房拿两幅太太的墨宝，给你鉴赏鉴赏！” 柳如玉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皱着眉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这样，很难为情啊！ 但沈文可不一样想，他觉得他的太太十分了得。 自然是要拿出来炫耀三分的。 沈文腿长，不多会儿就拿出几副柳如玉的墨宝。 那是她之前临摹好了，就直接裱好挂在书房的。 他像献宝似的拿给靳言律看，别人看完后。 他还期待地望着人家：“靳局长，怎么样，有喜欢的吗？ 若是有喜欢的，今日便赠予你了。” 第121章 我得专心伺候太太 靳言律这次不是单纯的给面子，他是真的觉得写得不错。 这小楷，风姿绰约，姿韵秀逸！ 如果不说是柳如玉写的，他还以为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笔。 能写这么好一手小楷的人，整个民国估计都难找出几个。 他连连称赞，看柳如玉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沈文大气地送了他两幅墨宝，靳言律虽说不是真的那么喜好收藏字画。 但看到这么好的墨宝，自然是乐得收下。 沈文送完后，还不忘继续炫耀：“哎，我这太太，太能干了。 我就只能在家煮饭了，景宸哥，你觉得这是不是烦恼啊！ 再过一阵子，我估计就不能给你当参谋长了，我得专心伺候太太。” 柳如玉偷偷踩了他一脚，见他继续说话，他又狠狠拧了他的腰一下。 这下沈文才低下头看她，她对他做了一个口型：“你够了啊！快闭嘴！” 见沈文还要抬头神采奕奕地开口，柳如玉打断了她：“知文，琰姐怎得还没过来，要不然你去书房给琰姐打个电话问问。” 沈文跟靳言律吹嘘太太吹得正起劲，才不想去打电话。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太太，还是麻烦你一下，你去打！ 我陪靳局长聊天呢！” 柳如玉强行把他拽去打电话了。 一到书房，她就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啊，知文，你同人家说这些干嘛，我很尴尬的。” 沈文捏了捏气呼呼地小脸蛋：“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又不是过分吹嘘，太太尴尬什么？ 若是太太没实力我吹嘘，太太应该尴尬。 但大家有目共睹，我太太实至名归，我夸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 柳如玉翻了个大白眼，真觉得同他太难沟通了。 最后还是她对他威逼利诱。 提出晚上满足他一个；她一直都不愿意的小要求。 他才同意下楼后不再吹嘘自己。 晚上付出行动的时候，她嘴酸的厉害。 而且某物的味道真的一言难尽！ 柳如玉突然发现，她是不是上他当了？ 他们刚下楼不久，慕琰就来了。 她一出现，可谓是闪亮登场！ 她穿着红色的绣花旗袍，高高的立领，黑色的盘扣，恰到好处的收腰，撩人的开叉。 白皙精致的脸蛋，眉间若隐若现的美人痣，长长的卷发散落在后腰，真是貌若天仙，有倾国倾城之姿。 一般人很难驾驭这红色，但她穿着又妖，又妩媚！ 她看见陆景宸的时候也没有多惊讶，甚至她应该是猜到了，因为她没有带阿景过来。 “琰琰！”陆景宸见她进来，完全没有了方才对沈文的不屑模样，他笑着起身迎她。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比沈文还要谄媚几分。 慕琰瞥了他一眼，压根儿没理他。 她径直从他身边经过，然后带着笑意道：“知文，靳局长好久不见。” “慕小姐，好久不见。” “琰琰，好久不见。”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吃饭的时候，慕琰挨着周雨沁坐下。 陆景宸想坐在慕琰另外一边，结果她把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很明显，不想让他坐旁边。 但某人，是不会实相的。 他拿起她的包放在一旁，自己在她旁边坐下。 吃饭期间，他一筷子又一筷子的给她夹菜。 言语上都是讨好！ “琰琰，吃鱼！我给你把刺都挑了。”他又是一筷子夹到她的盘子里。 慕琰眼皮都没抬一下。 “琰琰，这个菜有点辣，你吃这个。”他又贴心地拿自己面前的炖蛋，换走了她面前的辣子鸡丁。 柳如玉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沈文，然后对他使了个眼色。 后者同她对视一眼，懂了。 他开始给陆景宸和靳言律敬酒，特别是靳言律。 酒过三巡，靳言律好像完全没有喝多的意思。 柳如玉也加入了对局，不动声色地开始灌他。 这个意图真的很明确！ 周雨沁偷偷瞄了柳如玉一眼，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靳局长，我听雨沁说；你要同凉州傅大帅家的二小姐成婚了。 说来也有些巧，陆少帅的大哥娶的正是你的大姨子傅兮月。” 慕琰也喝了几杯，俏脸微红，人看着就更加妩媚动人了。 那双美眸充满了风情。 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然后端着酒杯对着靳言律，挑了挑眉。 靳言律很给面子的同她碰了碰杯，将酒一饮而尽。 他别有深意地睨着周雨沁，眯着眼睛说：“是吗，我要成婚了吗？ 周雨沁，你听谁说的，我为何不知情？” 周雨沁看着他微蹙着眉，心想他不会喝醉了！ 她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有点精彩。 一会是不可思议，一会又是低着头偷笑，最后又假装平淡：“我听周雨岚说的，她说她听你们家人说的。” “谁？我们家。” 靳言律扬眉。 “我不知道，你要想知道我晚点回家问她，问完了明天告诉你。” 周雨沁心虚地偏过头不敢继续对他对视。 “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不然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她有些紧张地加了一句。 小心脏开始狂跳，因为她怕他不愿意告诉她。 果然，靳言律轻笑了一声，没再回话。 而是继续跟沈文和陆景宸一起喝酒去了。 后来，三个男人都喝多了。 陆景宸拉着慕琰可怜兮兮地说；自己在禹州没地方住，求她收留一个晚上。 慕琰嘴上说着不愿意，但也坐着没走，任由陆景宸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 沈文抱着柳如玉的腰，躺在她的大腿上，嘴上地嘟囔着头疼，让她给按一下头。 她觉得他做饭，灌酒，有功，很乐意伺候他。 某文，闭着眼睛享受的很！ 最后还不忘，得意地对着陆景宸勾了勾唇。 周雨沁准备送靳言律回家，结果刚到门口。 他就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推开了她扶着他的手。 “听说你跟赫轩取消婚约了。”他抬头看了看月亮，漫不经心地问。 “嗯。”周雨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淡淡地恩了一声。 “为何，不是很喜欢他吗？说他更适合你。” 第122章 我不负责，你可愿意 靳言律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周雨沁非要取消跟自己的婚约，转身选择靳赫轩的时候。 他问她为什么，她说；“我觉得他比你更适合我，他疼我，你不疼我。” 当时靳言律真的很想骂娘。 他从小到大，最疼的人就是她。 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最先想着她。 可她却说自己太过于冷漠，不适合当丈夫。 说自己不疼她。 还要怎么疼？他就差把命给她了。 “我不喜欢他。”周雨沁闷声开口。 他在前面走得很快，她望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淡淡地失落。 纵使他以前再面瘫，也不会对她这般冷淡。 听见她的话，他顿住了脚步。 周雨沁正情绪失落地低着头往前走，没留意他突然停下来。 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啊！”他的背，真的有点硬。 撞的她鼻子疼，她不由惊呼出声！ 他回过头的时候，她正嘟着嘴在揉她的小鼻子。 看着可爱的很，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靳言律鬼使神差地俯身下去，含住了那嘟着的粉色唇瓣。 他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周雨沁，想要我吗？” 周雨沁闭着眼睛不敢回答。 她怕说想，他又会像以前那般奚落她。 但若是说不想，她又怕他转身就走。 她真的很想他。 果然，她没表态，他就马上停了嘴上的动作。 她如小刷子般浓密地睫毛颤了颤。 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小手紧张地拉住他的衣角。 “言律哥哥，我……” 她我了半天，终究是，没说出口心里的话。 最后，只是睁开那双充满了悲伤的眼眸，抬头看着他。 她拉着他衣裳的手，拽得更紧了。 靳言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吃饭前的时候，我看见柳如玉递给你一包药，是给我准备的吗？” 果然！ 如玉大姐，还真是料事如神！ 上次柳如玉问她，为何跟靳言律闹成这样了。 她就说了，那次给他下药的事情，他很生气。 柳如玉就懂了，她跟沈文周旋多年。 他最了解这种表面一脸严肃，道貌岸然，内心闷骚的狗男人了。 给这么强势的男人下药，而且还一点歉意都没有，他自然是生气。 明明，他是嘴硬让她走，其实只是想让周雨沁哄哄她。 偏生这个傻孩子没搞懂他的意思，还转身就走。 这不把他气死了。 所以柳如玉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下药是他的心结。 那就对症下药，解开他的心结呗！ 她故意偷偷给周雨沁药，还假装不经意地让他看见。 若是他还在意周雨沁，他会问的。 为何给了她药，她却没下。 靳言律自负且敏感，若是他还在意她，其实他不难哄。 周雨沁按照早就写好的剧本，假装神色为难地点了点头。 “那为何，你没放进我酒里，你今天是有很多次机会的。” 他的声音很有威慑力，哪怕是微醺的时候。 若不是柳如玉早就猜到了他的问题，她一时之间真的很难不被他看出破绽。 “我不……，我不敢了，言律哥哥。 上次给你下药是我错了，我一直都很后悔。” 她顿了顿，咬了咬唇，又继续开口：“其实第二天我去找过你，就碰到了傅兮诗，她穿着你的衬衣。” “还有那天晚上，你让我带着你的领带回家。 我在家里等你等了一整夜，你都没有来。” 其实柳如玉只教她说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话是她自己加的。 她其实一直都想问他这两个问题，但都没有机会。 现在索性问出来，即便以后，他们不能在一起了，她也不觉得遗憾了。 听到她还好意思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又怒了，瞪了她一眼便转身就走。 若是以前的周雨沁，绝对是他走她也走，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但很可惜，她现在人微言轻，不敢再作了。 她好难，才能见到他一次，绝对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 既然他说不成婚，那她势必要再争取争取。 她小跑跟着他，抓住他的衣裳问：“言律哥哥，你跑什么，话都没说完。” 见她追过来，他又没出息地心软了。 特别是她因为跑过来，小脸涨红，还微微喘着粗气。 他抿了抿唇，想起那天的事就生气：“你要说什么？” “那天你为何没来，是你让我在家里等你的。”周雨沁执着于这个问题。 “我去了，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都没回来。” “不可能！”她双手叉腰根本不信，她又想生气了，但又有点不敢。 他不是以前的靳言律了，她不想造次了。 “那天我是跟着你出的仙乐斯，准备跟你一起回去。 但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你挽着靳赫轩的手同他一起回了家，我在门口亲眼见到你们进房间关了灯。 后来我去你家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你都没回来。 我原本也想给你找借口，觉得你们只是一起聊了聊天，没有做别的，但……” 说到最后，他自嘲地笑了笑，这笑有些苦涩。 周雨沁揉了揉太阳穴，原来他是因为这个…… “我先发誓，我跟靳赫轩没发生过任何事，我骗人就不得好死。” “那天我出去后就碰见周雨岚跟靳赫轩在一起。 我为了气周雨岚才故意跟靳赫轩回家的。 我那天喝多了去找你，就是因为亲眼看见他们俩在靳赫轩家做那个事。 我就是气不过，不想让周雨岚太得意。 至于关灯才真是巧合，当时那个灯突然就坏了。 我不知道你那么快就过来了，他说饿，我们就去城东吃了个馄饨。” 周雨沁见靳言律毫无波澜地看着自己，有些受伤。 她委屈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在乎我了，但我还是想跟你解释清楚，我只跟你一个人睡过。” 许久，他都没有再开腔。 周雨沁甚至都以为他走了。 却在抬头地瞬间，看见他幽深地黑眸，正情深地凝望着自己。 那眼眸似一潭古井，让人忍不住陷下去。 “那你还想睡吗？”他可能是有些醉了，才会这般问她。 周雨沁老实点头。 “可我不会负责，你还愿意吗？” 他低下头，把头凑到她面前。 “愿意的。” 她点了点头，声音都有点发颤。 第123章 从小就淘气 他眼瞅着她这个小表情越来越可爱，没忍住亲了她一下：“那你可不许过几天再以此，来让我给你办事。” “不让，不办。”某人为了吃肉，把头都快摇成了拨浪鼓。 “那你带我去你家。”他的声音充满了魅惑，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此刻只想要他，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啊！”周雨沁摸了摸头，感觉她带不进去，这么晚回家，红姨肯定在家等她。 “一定要去我家吗？去你家行不行，我回去让如玉给我家里打个电话就成。” 她跟他打着商量。 “不行就算了，改天！我送你回家。”他说着脸上又恢复了淡漠。 “别改天了，就今天。 要不然这样，我先回家，你晚点翻墙上来好不好？”她拉着他的手撒娇。 见他不语，她继续哄：“你委屈一下嘛！ 晚点留下来过夜，我明日给你准备很多好吃的，好不好，言律哥哥。” 周雨沁觉得，美食大过一切，所以他以为靳言律也能用美食来诱惑。 “我喝醉了，翻不了墙。”他是铁了心为难她。 “那要不然，我出钱，我们去住禹州饭店。” “周大小姐有钱啊，那要不然你给我也出点钱，买我一晚上？” 他真的很恶趣味。 周雨沁抓了抓头发，点了点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 “不知道周大小姐，觉得我值多少钱。” “琰姐给阿景花多少，我就给你花多少！” “谁是阿景？”他明知故问。 “琰姐的小白脸。” “所以，我也是小白脸？” 靳言律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言律哥哥，说实话，你如果不这么爱板着脸，真的比谁都长得好看。” “你其实真的很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要不你考虑一下，做我的小白脸，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周雨沁绝对是喝多了。 她现在说的话，都是醉话。 听了她的话，靳言律的脸已经比锅底还黑了！ 她才不管他的脸色难不难看，见他主动亲了自己。 她胆子也大了，扑到他怀里低声呢喃：“你不理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琰姐哪里有好多漂亮的男孩子，她问我要不要挑一个。 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我能挑你就好了。 你虽然脾气差了一点，可我长这么大就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我每次看见一个好看的男孩子，都会想，我言律哥哥比他好看。” 靳言律翻了翻白眼，一把拉起她，低着头。 板正她的身子跟他对视：“周雨沁，以后少去舞厅，都跟着学坏了。” 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一脸乖巧地摇了摇头：“我没学坏，我最乖了，我以后都听言律哥哥的话。” 这个小恶魔！ 这句话，又把靳言律拉回了回忆。 小时候，周雨沁让他带她出去玩。 他就去找她娘，她娘说：“沁宝，跟言律哥哥出去玩，要听哥哥的话，不许乱跑知道吗？” 她当时睁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乖巧地连连点头。 结果呢？ 刚一出门，她让他给买一串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地方有好多人排队，他紧紧拉着她的手，生怕把她弄丢了。 他挤啊挤，结果她被人踩了脚，蹲在地上撒娇。 她哭着说：“言律哥哥，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买好了就来找我好不好，那些人挤得我好闷。” 靳言律一见到她哭，心疼得很。 那时候她才六岁，长得粉粉嫩嫩得，很是惹人疼爱。 他完全招架不住她撒娇，于是点点头叮嘱她一定不许乱跑，他马上回来。 她答应的好好地，就跟现在一样。 乖巧的很！ 结果，他买好糖葫芦她就不见了。 他当时就吓坏了，生怕把她弄丢了。 他哪怕性格从小就沉稳，但他当时不过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又急又怕！ 他到处找他，找了一整天，人都快急疯了。 但就是没找到她的人。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去周家报信，让更多的人一起找她。 他当时都急哭了，那是他第一次哭。 他太怕失去她了，而且还是自己弄丢了她。 他觉得若是找不到她，这辈子，他都会在自责中度过。 他甚至想过，若是真的把她弄丢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娶妻了，因为在他心里，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结果，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她突然跳到他面前。 捂着肚子大笑着说：“靳言律，你哭了，哈哈哈，你居然哭了。” 他突然看见她，高兴极了，那种失而复得地喜悦让他忘记了一切。 他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沁宝，你去哪里了，你吓死言律哥哥了。你以后可不能乱跑！” “言律哥哥，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啊，我在跟你躲猫猫呢！ 你可真笨，根本就找不到我。” 他还沉浸在煽情时刻，却没想到，下一刻，她的话如晴天霹雳！ 她说就推开了他，然后神气地冲着一旁的石墩子说：“出来，赫轩。 你输了，我说靳言律会哭，你还不信。 现在信了！所以愿赌服输，你应该做什么？” 一旁走出来一个小男孩，用无法言喻地表情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一丝轻蔑。 他说：“小堂叔，我没想到你这么软弱，这么大的男孩子，还会哭。” 说完他就跪在地上，手也撑在地上，转过头对周雨沁说：“沁公主，请上马，您的马儿要驮着您回家了。” 她得意地拍了拍手，一下就跨坐在靳赫轩的背上，还揪着他的耳朵叫着：“驾，驾驾！” 靳言律受伤地望着靳赫轩驮着她离开的背影，她如银铃般的笑声不断…… 那笑声打击地他体无完肤。 他以为她依赖他，所以才跟着他上街玩。 她表现得这么乖巧，惹人疼爱。 最后却只是因为一场赌局，赌他会不会哭。 她从小是吃死了他，哪怕到现在依然如此。 知道她取消了婚约，他就高兴的很。 明知道今日是她想见他，他还是如约而至，他分明有一百个理由拒绝。 但他却是想也没想也答应了。 第124章 游戏 最终靳言律还是把她带回了自己家，因为她抱着他，闭着眼睛装醉。 无论他怎么叫，她都不睁眼！ 到家后。 她表现地既讨好又热情。 甚至从包里掏出了，那天晚上的领带递给他。 她不再偷懒，只要他提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这样的她，让他真的太受用了。 他在床上，有那么一瞬间的迷失…… “言律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紧紧抱着他。 那双充满了魔力的大眼睛，深情地凝望着他。 眼里似有满腔爱意和千言万语。 但激，情过后，靳言律恢复了神智。 他怕她了。 所以，他没有做出任何一丝回应。 他在床上只躺了片刻，便起身去洗了澡。 周雨沁累的已经趴下了，她以为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给她擦身子。 就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结果，这个狗！ 洗完澡直接穿戴整齐好对她说：“我要回去了，兮诗在我那里，我不方便在外面过夜。” 周雨沁听了她的话，一下子瞌睡都被气跑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眼底闪过一抹忧伤。 他怎么能这样，方才她努力……的时候。 她问过他，以后她还能不能来这里找他。 他说可以的。 怎么下了床就翻脸啊！ 靳言律无视她眼里的控诉和委屈：“你是在这里睡，还是回家。 要是回家你就快点起来，我好早些送你回去。” “你同傅兮诗住在一起了吗？” 她就说他怎么带他来的之前住的地方，这段时间他分明不住在这里。 那他住在哪里呢？ 靳言律耸了耸肩，说了一句是。 “你不是说你不同她成婚吗？”周雨沁气得抓起床上的枕头对着他砸过去。 他怎么能这样，她都这么低姿态哄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靳言律一把接过枕头，蹙了蹙眉，脸上已经有点不好看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同她成婚了。” 又一个枕头丢过去：“昨天是狗当着少帅他们的面说，不成婚的。” “我说的是今年不成婚，没说以后不成。 行了，别闹了，你到底回不回家。”靳言律明显不耐烦了，把接过来的两个枕头丢到她的脚边。 “既然你跟傅兮诗已经住在一起了，你做什么还要跟我做这个。”周雨沁委屈地抱着枕头哭了。 但他心硬的很，他瞥了她一眼：“我一开始就说好了不负责，你也同意了我才做的。” “再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你方才不也很享， 受吗？” 他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充满了讽刺！ 刺得周雨沁的心血肉模糊。 她把枕头直接扔到他脸上，哭着大吼了一声：“滚！” 结果，某人真的滚了，完全没有哄她的意思。 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周雨沁把自己摔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原本以为他愿意跟她睡，就是懂她的意思。 真没想到，他从头到尾都是游戏她的态度。 他是真的没想负责。 而且，那个傅兮诗都同他住在了一起。 她的苦苦坚持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 六月底，柳如玉考完期末考试，便放暑假了。 她拿着考试成绩单的时候，高兴地抱着沈文又笑又跳。 她居然真的考了全班前五名，准确的说是；第五名。 她能有这个成绩，还是要好好感谢他们家沈参谋。 那是人家每天用心给她补课的结果。 从他来禹州养伤开始，她每天放学回家后。 他都陪她做功课，一直到深夜。 他为了更好地教她，还认真地做起了笔记。 白天她在学校上课，他就在家里拿着课本钻研。 希望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让她理解。 柳如玉觉得，他比自己还刻苦。 他的课本上，做的笔记比自己还多。 而且， 他还得负责她的那个什么生活。 所以，平时哪怕给她补课到很晚，他都还不能歇着。 她累了可以躺在床上撒娇，但他就只能卖，力，伺候了。 而且是想法设法的换着花样伺候。 沈文这段时间发现，她还玩得挺花。 那方面要求多的很…… 她最近还爱上了按摩，估计是跟慕琰学的。 他们每天补课完，她都要享受他，两刻钟的贴心按摩。 所以她有这个成绩，沈文是第一功臣。 当然，这也有范书红离开的原因。 若是范书红还在，肯定又是仅次于周雨沁的第二名。 而她估计就只能顺位成第六名了。 她回家之前还跟周雨沁聊起她。 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她的那个孩子还在不在？ 哎，生活充满了无奈。 在这个时代，穷人的生活，真是越发艰难了。 柳如玉心想，若是范书红家里不是那么穷，冯琪琪她们能这样欺负她吗？ 若是没有那件倒霉的事情，她现在依然还在学校念书。 她的成绩那么好，那么她的人生轨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呢？ 柳如玉不知道她现在去做什么了，但她能预感到，她可能过得不好。 还有欣姐，若不是因为家里穷，而且兄弟姐妹多，她以前会做那样的事挣钱养家吗？ 她娘若不是那般重男轻女，逼她拿钱回来贴他弟弟。 以欣姐这一手好刺绣的活儿，还生得这般漂亮。 她一定能找个疼爱她的好男人，长厢厮守过完这一生！ 可她现在，因为那些过去。 变得自卑且敏感。 好不容易跟林非凡相爱，可就是因为那些过去。 他不愿意娶她。 哪怕现在，他娶的妻子嚣张跋扈，他回过头来觉得欣姐好。 也只想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 欣姐这么好的女人，凭什么给人当妾？ 而且，林非凡以前能嫌弃欣姐。 哪怕现在一时之间，觉得欣姐比他那每天作妖的妻子温柔体贴一些。 但日子还长，未来的生活里。 谁能保证他就不会再嫌弃她的过去呢？ 就怕，若干年后，欣姐不再年轻漂亮。 林非凡不再被她的皮囊吸引，到时候再次旧事重提。 那她该怎么办？ “如果最后的结局依然是被抛弃，那她选择一开始就放弃。” 这是欣姐的原话，她理解且认同。 第125章 内心的念头 柳如玉放暑假后，沈文就带她坐火车回了香洲。 去年过年就没回去，今年怎么着都得回去看看了。 在火车上沈文望着她恬静优美的侧脸，微微有些失神。 前段时间，他请柳如玉的师父凌云志吃饭的时候。 凌云志特意支开她，单独同他说了几句话。 他说：“年轻人，你觉得如玉真的只配给你当姨太太吗？ 她的父亲柳淮海是我的挚友，他临死之前把如玉托付给我。 说她在字画方面颇有天分，希望我能带她走，好生培养她。 可是我没做到，若是如玉到最后给别人做了姨太太，我觉得有愧于淮海。” “如玉这个孩子，自小就聪慧。 但她就是太感情用事了，若当初她不是舍不得她娘跟弟弟，同我去了津城。 她今天也不是这般光景。” 沈文抿着唇，若有所思了一番开口道：“凌师父，我知道您的意思。” 最后凌云志问他：“若是我从现在开始，好生培养如玉，让她能成为新一代的国画大师。 并且她考上大学，你能不能让我老怀安慰？ 她的父亲曾经有恩于我，我真的不想百年以后，无颜见我这位老友。” 沈文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这个念头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执着。 他想再努努力，最后给她想要的一切。 沈文希望，总有一天，他能做到这个承诺。 哪怕过程曲折一些，日子也会漫长一点。 到了火车站后，小林依然在原地等他们。 这些天，小林都跟在他们身边，而方冰则是回了江洲。 小林从上次送她回江洲后，就再也没有回去看过她了。 方冰不在的日子，林非凡觉得特别轻松。 再也不用听她聒噪的抱怨声，也不用听她阴阳怪气的骂陈欣了。 他每天都跑去同陈欣示好，但她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她刻意跟他保持距离，看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温度。 陈欣冷若冰霜，让他心如刀割。 他真的后悔了，为何当初他认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而且，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再给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呢？ …… 这次沈文跟柳如玉一起回香洲，秦韵珍明显感觉二人的关系，变好了很多。 不像之前在禹州时，那么别扭了。 她做了一大桌子，高高兴兴同她们吃晚饭。 晚饭后，柳如玉拉着母亲的手笑着说：“娘，还记得爹以前的好友，凌叔叔吗？” 秦韵珍摸了摸她的头发，脸上满是温柔：“当然记得，我看报纸了，如玉。 你给我们柳家长脸了，也给你爹长脸了。 你爹泉下有知，一定也会为你骄傲的。” 柳如玉被她娘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抓了抓了自己的头发：“娘，今年过年，我想请我师父，也就是凌叔叔来家里吃顿饭。 他一直都说，很惦记爹爹，想去看看爹爹。” “甚好，甚好！是要请凌叔叔来家里做客，他是你爹最好的挚友，现在又成了你师父，都是缘分。” 她娘聊完后，便回房了。 “扣，扣，扣！” “进来！” 柳如玉还以为是她娘，又折回来了。 结果进来的人是沈文，他已经洗完澡，换上了她娘做的那件灰色长衫。 清新俊逸，星眉朗目。 “太太，我们今天一定要分房睡吗？”他关上门坐在她旁边，双臂圈住她的腰，头放在她肩窝蹭了蹭。 语气里带着眷恋。 “乖哥哥，在老宅不方便的。 你忍几天，我们过几天就回江洲了。”她摸了摸他的脸，笑着哄他。 “那你……”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她听了她的话，脸马上红到了脖子根。 娇嗔一声道：“我才不想要，你快回房睡觉。” “可是我想要嘛，乖乖！” 他清澈地眼里带着讨好。 见她不松口，他又用脸在她脖子下面蹭了蹭。 他的声音低沉又充满了磁性。 她完全不受控制地被他蛊惑。 直到被他牵着出门，坐上了车，她才反应过来。 “知文，真的要去吗？太晚了，要不还是下次！” 她咬了咬唇，见他已经把车子发动了。 “乖乖，不是你说你想玩点新花样的吗？ 试试，乖乖！ 我还没有试过，在车上……”他继续诱惑着她。 他最近越来越坏了，总是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虽然，最后受益人也是自己。 柳如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他带偏了。 她开始期待他所谓的新花样，也从中获得了乐趣。 甚至，她对此还有一些迷恋！ 车子开到了去年过年放灯的山脚下。 柳如玉走下车抬起头，天空中繁星点点，月色撩人。 “知文，还是算了！我还是觉得不怎么安全，万一突然来人了怎么办？” 她捂着脸，低声呢喃细语道。 其实内心无比期待。 “那好！你若是不想，我们在这里聊会儿天，便回去。” 沈文一脸正经地看着她。 他的意思，好像是真的不想做了。 “今天的月亮真美啊！如玉。”他望着天空，淡淡开口。 她哦了一声，眼底扫过一抹失望。 “如玉，过几日我们把昊宇带回江洲就玩一段时间！ 我回去后，会有点忙。 可能陪你的时间会少很多，他可以帮你补课。” 他慵懒地靠在车上抽着雪茄，那双修长的长腿交叉站着，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她盯着他这双，笔直而又有力的大长腿看了半晌。 又往上看了看他结实的腰身，脸色有些发烫。 “如玉，我跟你说话呢！” 见她不语，他扬声唤她。 “啊！你问我做不做吗？ 如果你想，就做！”柳如玉满脑子都在想那档子事，根本就没听进去他说的什么话。 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个！ “噗嗤！”他爽朗的大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柳如玉狠狠瞪他一声，感觉她又被他套路了。 他总是这般坏，明知道她受不了。 他偏生要逗她！ 而且每次逗完后，又装正经，非得逼她主动。 这种人，真的太不厚道了。 第126章 儿时的期盼 “你再笑就回去！”柳如玉气得跺脚。 “不敢不敢，太太，我错了，我不敢再笑了。”他说着就丢了手中的雪茄，走过来抱她。 “哼！算了，我瞧着你，也是半分诚意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便回去，我乏了！”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一脸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太太，是小的错了，请您给小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吗？ 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太太，让太太满意。”沈文马上低着头弯了弯腰，把手臂放在她的手下，托住她的手。 柳如玉勾了勾嘴角：“那你可得好好表现，不然下次不让你伺候了。” “好勒，太太，您请上车。”沈文马上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柳如玉上车后，左右看了看，就准备解自己的扣子。 “太太，让小的来。”沈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半跪在她面前了。 他柔情似水地望着她，眼里似有星辰大海。 如天空中的星星一般密得吻，压了过来。 她眯着眼睛，媚，眼，如丝。 而他像个勇士…… 彼此间， 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 而山脚下的奶猫儿，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太太，你别……！” “太太，抓紧我的手。” “太太，你越来越会了！” …… 到家后，柳如玉依然还是一脸潮红，久久不能平复。 “太太，明天还让小的继续伺候您吗？” 他一脸坏笑地摸了摸她的头。 “哼！”她瞪了他一眼，便开车下去了。 “太太，让小的扶着您！ 您这腿，软得厉害。”她一下车，就差点摔倒。 双腿仍还有些发颤。 它方才，太过于极限拉扯，可是苦了她这双腿。 她都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做到哪些奇奇怪怪地。 大 动 作的。 “太太，你怎得翻脸这般快呢？你方才还说，很爱我的。” 他这张坏嘴，真是…… 柳如玉咬了咬牙，狠狠拧了一下他的手臂。 这铁疙瘩，拧的她手都发酸。 “你闭嘴！到家了，不许乱说话。” 沈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那太太回答我，我伺候的您满不满意，明日还要不要。” 她当没听见，仰着下巴往屋里走。 “若是不回答，那就是不满意，那我明日可不伺候了。 或许，我很久都不伺候了。” 他开始放大招了，明知道她受不了他撩拨的。 果然听到他的话，她停下脚步，撇了撇嘴。 捶了一下的胸口，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到底是谁伺候谁？” 沈文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儿：“太太，你方才那样，真迷人。” 她自然懂他说的是什么。 “我要回房休息了！” 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关门前，她吹胡子瞪眼地小声对他说：“明日接着伺候。” 翌日清晨 沈文一起床就来敲柳如玉的房门。 “扣，扣，扣！” 他已经敲了半天，里面都没有反应。 他心想；难道是昨天累着了，所以才今天才睡这么死。 恐怕是这样，可能是第一次在车上…… 他难免激动了些！ 特别是起风的时候，地上的树叶一响，她就紧张。 她紧张的时候，就咬得特别狠。 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还有点头皮发麻，意犹未尽！ “知文，你找如玉吗？”秦韵珍做好早饭，准备叫他吃饭。 也是敲了半天门，发现房里没人，想着他应该来找如玉了。 “是的，娘，如玉应该还在睡。 她这几天在火车上都没怎么休息好，还是，让她再睡会儿！” 他礼貌地开口道。 “如玉跟昊宇一大早就出门了，说不在家里吃早饭。 知文，你先随我去吃早饭可好。” 秦韵珍对他的态度，还是那般客气。 她好似从内心深处，都未曾拿他当过准女婿，而是一位客人。 “如玉有说出去做什么去了吗？有没有说何时回来？”沈文跟着秦韵珍小步往餐厅走。 “她好像说是去买什么东西去了，我没多问。” 说话间已经到了餐厅。 秦韵珍做了不少吃的，包子，馒头，花卷儿，面条，小米粥，白粥，煎蛋…… 沈文见秦韵珍跟柳天祁吃饭都没有说话，他也很自觉地埋头吃早饭，没有再多问。 他知道，柳如玉的母亲，不是个话多的人。 用完早饭后，沈文就坐在客厅等着了。 结果柳如玉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都还没回来。 他的脸色，明显越来越难看了。 他现在是她的小尾巴，她去哪里，他都是要跟着的。 而且他早就跟他说过，她不管去哪里，总要打个招呼，知会他一声。 不知道他会担心嘛，随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他的失落感也越来越明显…… “沈大哥，吃午饭了。” 他正在发着呆，柳天祁就蹦蹦跳跳地跑来叫他吃饭了。 他其实不想吃的，因为心里不舒服，吃不下去。 但毕竟在柳如玉家里，他要给秦韵珍面子的。 他牵着柳天祁的手去了餐厅，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他喜欢吃的菜。 柳如玉正端着一盘菜往桌上放。 见他过来，她巧笑嫣然过来挽着他的手臂说：“知文，快来吃吃看这个鱼，是不是上次那个黄师傅做的味道。”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中式短褂，下面一条白色长裙。 那头如海藻般美丽地长发披在胸前，看起来温柔又淡雅。 这就是他理想太太的模样！ 他娘还在的时候，他就想着，以后也不要什么大富大贵。 只要每日归家，有这么一善解人意的贤惠女人，为他做洗手作羹汤，便此生足矣！ 后来他娘死了，他也饱受沈知裴两兄弟欺辱，他的脑子里便只有了仇恨。 他只想有一天能做人上人，再也不受任何人欺负。 他要接管沈家，替他娘跟自己报仇。 小时候这种感觉便渐渐消失了，直到遇见柳如玉，同她的关系越来越近，越来越亲密。 他儿时的期盼也随之回来了，很多时候，他都在思考。 若是她想要的只是他这个人，不在乎荣华富贵。 那他，真想同她一起归隐山林。 从此，相忘于江湖，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逍遥日子！ 第127章 怀表的故事 “如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在客厅等你，怎得没见你往这里走啊！” 他皱着眉，眼底都是对她不打一声招呼，就一个人出去的控诉。 柳如玉夹了一筷子鱼放进他的嘴里说：“我们家有后门，你不知道么。 我回来就直接来厨房忙活这一桌子菜了，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我看是惊吓差不多。”见秦韵珍不在，他小声嘀咕着，还在跟她撒娇。 “晚点你就知道了，先吃饭！” 她得意洋洋地仰起了下巴，笑得一脸自信。 …… 晚饭时分，柳如玉给沈文过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辰。 在一起三个年头了，她却还一次都未给他过过生辰。 沈文是农历五月的生辰，第一年她们认识的时候，他的生辰，已经过了。 第二年，正好，是她最伤害最难过的日子，她当时恨死他了，哪里还能想着给他过劳什子生辰呢？ 上个月，她就计划好了，要来香洲给他过这个生辰。 因为，他给她过得第一个生辰，也是同他一起在这里。 这是她这辈子最难忘，最开心的日子。 她希望，他同样如此！ 晚上，她做了一大桌子，他喜欢吃的菜。 还特意写信让秦昊宇给他提前定了西点蛋糕，也学上次他给她过生日，点蜡烛，吹蜡烛，吃蛋糕…… 沈文收到了很多生日礼物，秦韵珍给他做的新衣裳和一双布鞋。 她的手艺好，做出来的衣裳不比江洲的裁缝师傅差。 小林送了他一盒子雪茄，一看就是下了血本的。 秦昊宇送给他一把削铁如泥的玄铁匕首。 他之前在码头给人杠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铁匠。 这个铁匠有一身好功夫，跟他一见如故，所以就教了他功夫。 他才能上次在老家，把吴远打得那么惨。 当时沈文瞧着他就是练家子。 柳如玉上个月写来信，说沈文过生辰，他便去找铁匠师傅学打铁，当然这么短的时间，他自然是学不会。 但他参与了，打这把玄铁匕首，就当是他亲手打造的！ 想着沈大哥可以拿着防身。 他觉得；沈大哥有钱，他又没什么钱，给他用什么礼物，他都不会稀罕。 但亲手打造的心意，就显出诚意满满了。 毕竟沈大哥对他这般好，若不是他，他如何能去香洲中学念书呢！ 果然，沈文很是喜欢这礼物。 对着这小舅子赞赏连连。 柳天祁还是送画，那是以他跟柳如玉的合照为参照画的。 别说，他虽然年纪小，但画技可不容小觑，画出来的人物像，还原度很高。 沈文笑着摸了摸柳天祁的小脑袋说：“谢谢天祁，我们天祁画画的天分，比姐姐还高，以后一定大有所为。” 他这句话是对着柳如玉说的，他的意思很明显，所有人都送来了礼物，你呢？ 柳如玉当不懂他的意思一般，只是笑嘻嘻地附和他的话：“当然了，我们天祁，以后一定是大师！”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 送完礼物后，秦韵珍他们都走了。 她也跟着走，沈文拉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你的礼物呢？” 她装傻充愣：“你的生辰，我收什么礼物？又不是我的生辰，不需要礼物的。” 他走过去搂住她的腰，四下看了看。 见没人，他重重掐了一下她的腰，沉声道：“我是说你给我送的生辰礼物呢？” “我送过了啊！” “你送的什么？” “那一桌子菜可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还有那个蛋糕，花了我不少钱，我到现在还心疼着呢！”她一脸肉疼的样子撇了撇嘴。 完全无视了他山雨欲来的脸！ 他的眉头都快拧成一股死结了，他白了她一眼，气得转身走了。 她跟着后面小声唤他：“知文，不是说今天接着伺候的吗？” 他加快了脚步，不理她。 她望着他的背影，笑得一脸得意。 “跟你说话呢，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我表现好，今天有奖励的。”她追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撒娇。 “我累了，要休息了。”沈文抽开她的手，还是生气。 “不行，必须去，不然以后都不让你上我的床。”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威胁道。 “不上就不上，反正你现在心里也没有我了。 我再讨好你，也没用。”他的语气说不出来的委屈。 她觉得，他就差哭出来了，若不是他要面子，估计他得被自己气哭。 不过，最近她逗他，也逗出了心得。 她自有办法治她。 “我最后问你一次，去还是不去。 你不要惹我生气，我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只见她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最后的最后！ 某人，还是怂得妥协了。 但他今天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把她狠狠收拾了一顿。 她的腿，都快被他折变形了。 完事后，他还是板着脸不理她。 “生日快乐啊！我的好哥哥！ 愿同你相爱相斗，直到白发苍苍！ 最后等你变成一个糟老头子！” 她突然摸出一支很精致的进口怀表，放在他眼里晃了晃。 沈文看见这只怀表愣了愣，他突然觉得眼眶发涨，有什么东西就要夺眶而出！ 这支表，跟以前父亲送给沈知航的一模一样…… 这支怀表，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可都价值不菲。 “你，怎么会，送我……”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车内的空间很小，他躺在车上，而她正窝在他怀里，有点点挤。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轻柔地亲了亲他的眼睛：“知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满足你。 别人不肯给你的，我会努力赚很多很多钱，买给你。” 他把头扬了扬，看了看车顶，才控制自己没有落下眼泪。 这支怀表是有故事的。 小时候，这种怀表还是稀罕物件，他爹跟沈远山跟督军一人有一块。 陆景宸喜欢，问他爹要，他爹二话没说给了。 他也想要，可他不敢问他爹要。 但看到陆景宸有，他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爹。 跟他爹说：“爹，陆伯伯把他那只怀表送给了景宸哥。” 第128章 韬光养晦 小沈文认为自己已经暗示地很明显了，可他爹就当没听说。 就回答了他一个字“嗯”。 后来，他看见那只怀表被沈知裴戴在了他的小西装口袋里。 他神气活现地穿着昂贵且有钱，都很难能订做的小孩西装，扬起高高的头颅，对他一脸鄙视。 后来，陆景宸见他实在太喜欢这块怀表，就将自己的表送给了他。 可是沈知裴知道后不服气陆景宸对他这么好，说他不配跟他做朋友。 他就诬陷他，说是他的怀表掉了，他的仆人看见是沈文偷了他的怀表。 而这表就在他的房间抽屉里藏着。 沈知裴带着他娘，那恶妇王氏跟他弟弟沈知航，还有好些个下人。 “搜”出了他的怀表。 那王氏当即就绑了他，让下人把他打得遍体鳞伤。 说他这么小就偷东西，长大了一定是个祸害。 还说要行家法，砍掉他两只手指头。 让他长教训，不然就把他送官，关上十年八年。 沈文被人打得奄奄一息。 最后父亲来了，他原本以为父亲会为他做主。 就抱着他爹的腿哭着同他说：“爹，知文没有偷怀表。 那怀表是景宸哥哥给我的，爹，你相信我，爹。” “什么，知文？ 你一个野种好大的口气，居然敢用“知”字派，你也配？” 那王氏狠狠踢了他一脚，像看垃圾一般瞥了他一眼。 眼里说不出来的轻视跟嫌弃！ “爹，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我不会偷东西。”他还对他爹，抱有幻想，抱着他爹的腿不放。 结果他爹，冷漠地踢开了他，就说了一句：“行家法！我沈远山的儿子绝对不能是个贼！ ” 好在是他姐沈歆雅，在闹起来的时候就去找了陆景宸。 后来还是陆景宸跟他爹来了，而且沈歆雅还找到了沈知裴故意藏起来的那只怀表。 他才洗脱了冤屈！ “爹，是知裴诬陷知文。 他们把知文打成这样，你要给知文做主啊！”沈歆雅从小就是大小姐，深得沈远山宠爱。 她说话很有气势，像个小大人。 那王氏把儿子往自己身后一扯，就凶狠地说：“歆雅，你在胡说什么。 是知裴的佣人阿强把怀表收起来了。 他忘记收在哪里了，才说被偷了，这只能怪阿强，关知裴什么事。” 说着那王氏就扯过一旁的阿强狠狠打了一巴掌道：“你这狗奴才，闹出这么大的事知道错了吗？ 快点给少爷道歉。” 阿强咬了咬牙，居然给沈知裴跪下来了。 他一边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说：“大少爷，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 是奴才差点弄丢了大少爷的怀表，大少爷你罚奴才！” “你这奴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那。 我爹的怀表跟陆伯伯的那只分明就不一样，知裴就是故意的。 爹的这块没有这么多钻，你的狗眼瞎了吗？带钻跟不带钻都分不清楚？” 她一语双关骂着王氏母子。 “够了，歆雅，带知文回去治伤。”他爹很明显没有主持公道的意思。 最后这件事，就在奴才自己打耳光中结束了。 没有人给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小沈文道歉。 甚至他爹，多看他一眼都没有，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陆景宸拉着他的爹，非要给沈文主持公道，他爹说：“你今天帮了知文，以后呢？ 惹怒了那王氏，他以后的日子势必更难过。” “若是想真正的保护他，就必须自己足够强大。 也要教会他怎样强大，男子汉，不要怕受这么一点点委屈！” 最后他给沈文请了军医，又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知文，不是伯伯不想护你。 而是男人必须自己护住自己！” 最后他写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苍劲有力地四个字：“韬光养晦”！ 就这样，沈文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忍耐，也学会了蛰伏！ 这件事情，是上次他受伤，她开他保险箱的时候看到了这块怀表。 她问陆景宸，后者把这个故事讲给她听的。 所以，她花了很多钱，买了一只同沈远山当年一模一样的怀表。 见沈文没说话，她摸了摸他的脸说：“怎得，你不信我可以挣很多很多钱是吗？ 小文子，我跟你说，这块怀表很难找的，而且很贵。 但是，这都是我花自己的钱买的，没有花你一分钱的。” 沈文怔怔地望着她，半晌都没开口，只是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是真的，我托我师父卖了我几幅画，才凑到钱买这表得。”她以为他不信，情绪激动起来了。 他抿了抿唇，深情地看了她数秒钟。 然后带着侵，略，性地吻住她的唇。 她都快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放开她。 他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颤声道：“我知道的，乖乖。 谢谢你，这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她得意地笑了。 “乖乖，你是这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 我发誓这辈子对你好，我若负你，我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她赶紧捂住他的嘴，皱着眉头扬声道：“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别胡说八道，快点呸呸呸！” “好，我呸！” “这才对嘛！” “对了，为何是我变成糟老头子，那你呢？你也会变成老太婆。” “我啊，我是仙女啊！ 仙女是永远都不会老的，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成老太婆。嘿嘿。” “好！好！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仙女，老了也是美丽的老仙女。” “你胡说，分明是美丽的小仙女。” “老仙女，你要陪我一起老。” “我不，我不会老。” “会老。” “不会，不会，就不会。” “会，”沈文在她的瞪眼中改了口：“会永远都是小仙女，好了！” “这才像话嘛，哼！” “那小仙女，我爱你！” “嗯，糟老头子，看在你苦苦痴恋本仙女的份上，本仙女就屈尊也爱你！” 他笑得一脸宠溺，提议道：“乖乖，方才我没有好好伺候你。 但看在你表现这么好的份上，我决定现在伺候你一次。” 柳如玉吓得马上穿好衣裳求饶道：“我不要伺候，我腿软，我再也不想要伺候了。 回家，我们回家，等一下太晚了，阿娘要担心了。” “哈哈哈哈”沈文摸了摸他的头发，爽朗地笑出声来。 第129章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打扰太太 柳如玉跟沈文在家又住了两个晚上，便带上秦昊宇回了江洲。 回江洲那天清晨，她跟沈文去给父亲磕了头，上了香。 “爹，您放心，我会待如玉好的。”沈文跪在柳淮海坟前小声承诺道。 秦昊宇原本是不想去江洲的，因为他想给平时补课的小学生补课，赚点钱。 但沈文说：“昊宇，你同我们去！ 我回江洲后可能会有点忙，你在可以陪你姐姐一起学习学习。 她说她可是愿意你给她补课了，你给别人补，不如给你姐补。 你姐的目标可是考民大，你不想帮帮她？” 秦昊宇抿了抿嘴，有一丝犹豫。 见他为难，沈文继续开口：“主要是琰琰不在江洲，我平时总要去少帅那里开会。 她陪我过去会很无聊，你去了还能陪陪她。” 听了他的话，秦昊宇眼神一闪。 随后又抬起头来支支吾吾问：“姐夫要经常去督军府开会吗？” 沈文道是没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过， 只是随口点了点头，说了声是的。 “那，那我去江洲，会不会打扰到姐夫？”秦昊宇清了清嗓子，有些腼腆地问。 沈文拍了拍他的肩膀，亲昵地开口道“自然不会，小舅子去姐夫家不是天经地义么。 我还想着等你毕业了，就给你在江洲谋一份差事。 到时候我把娘跟天祁一起接过去，我们一家人便都在一起了。” 秦昊宇眼底闪过一抹惊喜跟兴奋，他高兴地点了点头。 沈文带着柳如玉回了江洲，安置在沈公馆。 而且还经常出双入对，出入各种应酬和聚会。 他对外宣称她为“沈太太”。 在江洲除了督军，谁能不给少帅的参谋长面子。 现在，就连沈远山在外，都要给沈文三分薄面。 蒋依依跟承锦瑟都气得在家砸东西骂娘。 而且次日，不谋而合地出现在同一咖啡店。 承锦瑟是后到的，她见到蒋依依皱着眉头，一脸忧愁坐在窗边。 便扬了扬眉，径直坐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她轻启红唇，一脸得意地开口：“蒋小姐，好巧啊，又同你见面了。” 蒋依依把咖啡杯往桌上狠狠一放，咖啡当即就溅到了承锦瑟的新月白色洋裙上。 “我在这里坐得好好的，你非要来自讨没趣。 溅你一身咖啡，可不怪我。”蒋依依心情不好，见人就怼。 特别是承锦瑟，她们俩是仇人。 她看她最是不顺眼，是她非要往枪口上撞，活该。 承锦瑟也不恼，她接过小兰手中的手帕擦了擦咖啡渍：“无妨的，蒋小姐，一件衣裳而已。” 蒋依依并不领情，眼皮都没抬一下。 “蒋小姐，我跟你不是敌人。 我们都是出自名门，有些一样高贵的身份，跟柳如玉那个下作东西可不一样。” “知文宠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要不是她拿流产的事情威胁知文，知文早就同我成婚了。”承锦瑟表现地很大度。 她明白，她最大的敌人是柳如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目前不方便出面，她的杀招还没布置好。 所以啊！ 她还是想让好胜心强的蒋依依先去恶心恶心她。 为什么说恶心呢？ 因为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蒋依依就是个草包，仗着她娘有钱，就胡作非为。 但是，脑子一点没有。 她也不指望她办什么大事了，暂时去恶心恶心柳如玉就够了。 蒋依依听了她的话，把眉头一扬：“你到底想说什么？承锦瑟。 你要是没事，就别打扰本小姐喝咖啡的雅兴。 不然你小心我翻脸，我可不管你是谁家的小姐。” 承锦瑟笑了笑，轻声细语得很，全然没有平时的嚣张模样。 “蒋小姐，我只是想说，知文的心现在在柳如玉那个小贱人身上。 你应该也听到了一些事情，若是你喜欢知文，我可以给你指条明道。” 蒋依依烦躁地拿叉子，使劲戳面前的慕斯蛋糕。 “知文娶亲的事是他爹，沈总参谋长说了算的。 我就是他爹钦点的儿媳妇，当然我这个儿媳妇估计当不成了。 但你不一样，你姐蒋依依能嫁少帅。 你比你姐的出身更高贵，你母亲更得势。 你能嫁给知文，沈总参谋长不就跟督军娶儿媳妇平起平坐了吗？ 甚至，你更胜一筹！” 承锦瑟说完这席话，便起了身。 “蒋小姐，如果我没有机会嫁给知文。 我还是希望知文能娶一个身份高贵，能上得了台面的千金小姐。 柳如玉可配不上他。” 她走之前最后说了一句话，便得意地走了。 承锦瑟上车后，小兰问她：“小姐，你为何要这么给蒋依依面子。 她只是个庶女，跟您比，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勾了勾嘴角：“小兰，有一句话这样说，老天爷要使一个人灭亡，必先使这个人疯狂！” “小兰不懂，小姐。” “笑到最后才是真的，知文的妻子，只能是我承锦瑟，这懂吗？” 小兰点点头：“那自然是的，我们家小姐，比谁都优秀。” 蒋依依当晚就找去了沈公馆，其实承锦瑟不来，她也是要找柳如玉算账的。 这个小贱人，居然拿她当猴耍。 什么有了新爱人，还找个老师糊弄她，真是狗屁不通。 她倒是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她身边的小厮拳头硬。 这个臭女人，她一定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但她没想到，她气势汹汹跑去了沈公馆。 却被沈公馆的人拒之门外，门口的下人说：“沈爷吩咐过了，太太回来了，不喜欢在家里看到闲杂人等。 ” “所以请蒋小姐离开！” “什么，我是闲杂人等？ 以前我经常来这里找知文喝茶，你们忘记了？”蒋依依不服地吼道。 “不好意思，沈爷说了，除了我家太太的朋友。 其他女人都是闲杂人等。”那下人昂着头，根本没拿正眼瞧她。 她试图带着人硬闯，但她是低估了沈文对柳如玉的重视程度，跟他的实力。 沈公馆，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可谓是铜墙铁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沈爷说过，如果有人硬闯，我们就开枪。 出了事沈爷担着，请蒋小姐自重。” 那人最后说了一句，便挥了挥手。 好几十号人，都拿着长枪对着蒋依依的人。 第130章 陆家三小姐 蒋依依差点气得翻白眼，她发了疯似的嫉妒柳如玉。 她派人日夜在沈公馆门口等着，她就不信，她柳如玉就准备一辈子都不出门。 只要她出门，落了单，她这口气一定要出。 三天后，果然柳如玉出了门，可没想到，是同沈文一起出门的。 有沈文在，她不敢造次。 毕竟沈文连女人都打，她能打承锦瑟就能打自己。 算了，算了，没必要让自己这么没面子。 眼瞅着沈文带着柳如玉进了陆公馆。 蒋依依就想着，沈文到少帅这里估计得忙公务。 肯定顾不上她，她就这个时候找柳如玉好好说道说道，为何要耍她！ 结果，她不知道的是，陆公馆门口的仆人也把她拒之门外了。 “不好意思，小姐，少帅交代闲杂人等不许入内！” 仆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拦着不让她进。 “什么，我是闲杂人等？ 我可是少帅未婚妻的亲妹子，我以前经常来的，你不认识我了吗？”蒋依依瞪大了眼睛，气得跳脚！ “不好意思，小姐，少帅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行行行！” 蒋依依直接回去搬救兵了，她给平洲去了电话。 让蒋依琳来一趟江洲，说慕琰回了陆公馆。 她若是再不来，男人就被人抢走了。 她说的跟真的一样，蛊惑着她姐。 结果。 她姐还真连夜坐火车出发了，大概后天到。 秦昊宇到了陆公馆，沈文跟陆景宸去开会了。 吩咐佣人招待她们喝咖啡。 他们俩一走，秦昊宇就左顾右盼了一番问她姐：“三小姐不在这里住吗？” 柳如玉正在给咖啡加糖，她搅动着咖啡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三小姐？” “哦，不是，我没有说什么三小姐。 我的意思是少帅的家人不住在这里吗？我怕打扰别人。”秦昊宇不安地偏过头，不敢看他姐的眼睛。 她姐其实并没有想到这些，只以为是他拘谨。 因为他平时就是个相对拘谨的性子，生怕麻烦别人。 “少帅的家人不住这里的，他们住在督军府。 这里是少帅自己的别苑，别担心，不会打扰到谁的。” 见他的脸色不是太好，她又开口：“若是你觉得在这里待着不自在，那我们下次便不来了。” 秦昊宇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晚饭前，来了个长相特别漂亮的女孩子。 她穿着白色的洋裙，玻璃袜，裸色小羊皮高跟鞋。 戴着珍珠项链跟耳钉，留着现下学生最流行的短发。 她有双特别漂亮的丹凤眼，同陆景宸很像。 她逆着光走进来，真像个美丽灵动的仙女。 “是你啊，好巧。” 她径直走到秦昊宇面前笑着同他说话。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动人极了！ 一见到她，秦昊宇的脸，刷一下就红透了。 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地抓了抓头发，不敢正眼看她：“你还记得我啊，陆小姐。” “当然记得了，那节火车车厢，除了你，还有谁会看莎士比亚！” 她指了指他手上拿着的“莎士比亚诗集”，粉色的嘴唇微微上扬，特别迷人。 看得秦昊宇心跳一顿。 他还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当然慕琰不算，对他来说，慕琰也是姐姐类型。 而且长得太欲，他还是喜欢陆景妤这样的类型。 美丽动人又俏皮可爱。 “那书是我姐夫，也就是知文哥推荐给我看的。”看见她，他的内心充满了欢喜。 英俊的脸上，挂满了笑意。 “好巧啊，知文哥是你姐夫，她也是我的哥哥呢！” 陆景妤真是个鬼马可爱的精灵。 说话间，那浓密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地。 像一直羽毛勾动着他的心脏。 又痒又心动！ 陆景妤是听说大哥家今天来了个特别好看的男孩子。 她就打电话过去问佣人香儿，这个好看的男孩子长什么样子。 根据香儿的描述，好像是去年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男孩。 而且他也看莎士比亚。 她一听就耐不住跑来了，结果，没想到，还真是他。 晚饭的时候，陆景妤转动着那双灵动的丹凤眼问沈文：“知文哥哥，嫂子。 我放假好闲好无聊啊，我能去你们家找嫂子一起玩吗？” 沈文正在给柳如玉夹菜，他一脸宠溺地看着她道：“这个要问我太太了，我们家是太太做主的。” “嫂子，那可以吗？”陆景妤睁着那双天真无邪的丹凤眼，期待地望着柳如玉。 她注意到，秦昊宇这个时候正紧张地握了握自己的手，余光偷偷地瞟了她一眼。 她心里有数了，怪不得秦昊宇去年就在问三小姐的事。 今天一来陆公馆也是问，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她刚打算回话，陆景宸就已经率先开口了：“景妤，你放假什么时候闲了。 阿娘不是给你请了油画老师，你最近不是在学画画吗？ 还有，你每日还要上法语课，还有一年就要中学毕业去法国留洋了。 法语说得这般不好，到时候看你出去怎么办？” 秦昊宇一听陆景妤中学毕业就要去法国，心跳都停了一拍…… 自卑心，让他低下了头，不敢再有期待。 陆景妤气鼓鼓地瞪了他哥一眼：“我上午上完法语课，下午就去嫂子那里玩。 我看报纸了，嫂子是国画大师，我不想学油画了，我想跟嫂子学国画。” 陆景宸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景妤，如玉好不容易回江洲一趟，你可别去烦她，她每日也要学习的。 你要是闲就来找大哥玩，大哥带你去看电影。” 陆景妤哼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就要跟嫂子玩，嫂子跟我年纪差不多大，我们才是同龄人？ 我才不要跟你玩，你都是快三十岁的老男人。” “谁三十岁，你大哥才二十七岁，离三十还远着呢！”这下换陆景宸吹胡子瞪眼了。 “三小姐若是愿意，我是随时欢迎的，只要三小姐不嫌我闷。”柳如玉出来打了圆场。 “嫂子，别叫我三小姐了，叫我景妤，那我明天就去找你学画画可好。” “好啊，景妤。” “谢谢嫂子，嫂子你真好，知文哥哥眼光真好。” 陆景妤忍不住开始吹彩虹屁。 第131章 小林的儿子 蒋依琳一到，蒋依依就拉着她来了陆公馆。 她的人说了，今天沈文又带着柳如玉来了。 门口的人果然没有拦蒋依琳，而是说要去找少帅通报一声。 很快，蒋依依就顺利地见到了柳如玉。 她穿着一身绿色的洋裙，确实有那么几分姿色。 蒋依琳在她耳边问：“怎么没见到慕琰。” “姐，你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上次你的订婚宴她就是跟慕琰那个小贱人一起来的，她们俩是闺蜜。 我估计慕琰知道你来了先走了，你看她的闺蜜都还在。” 她继续忽悠她姐。 见她姐有点不信，她又说：“姐，你这么久不见少帅，不想他吗？ 你就当是来看看少帅，等一下见到他可千万别提慕琰那个小贱人。 不然又勾起少帅对她的想法！你知道的，少帅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蒋依琳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多说话。 她确实是有点想陆景宸了，所以慕琰在不在都无所谓。 “柳小姐，好久不见，聊聊！”见安抚好了她姐。 她就径直走到柳如玉面前仰着自以为高贵的头颅，得意地说道。 柳如玉正在看书，听到她的声音，她勾了勾唇角， 把书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放，起身道：“可以，上哪儿聊？蒋小姐。” “去后花园！”蒋依依转身就往花园走去。 看见花园没什么人，蒋依依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模样。 她直接扬起手，做势就要动手：“柳如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我。” 柳如玉握住她的手腕：“蒋小姐，若是想聊天便好好聊，我劝你不要动手。” “哼！你这贱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不动手我就不动手？”说着她又用另外一只手想打柳如玉。 柳如玉轻易抓住她另外一只手，狠狠一拧，她的手估计骨折了。 “嘶！柳如玉你放开我，你居然敢打我。” 蒋依依疼得脸色发白，额头也开始冒冷汗。 她想伸腿踢她，结果被柳如玉一脚踢出老远：“蒋小姐，我早就说过了，聊天就好好聊天。 动手，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她这一脚可真不轻，蒋依依捂着小腹半天起不来。 她破口大骂：“你这个小婊子居然敢打我，你是想死吗？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连承锦瑟都不敢动我，你居然敢动我。” “呵～”柳如玉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 幽幽地开口：“承锦瑟不敢动你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爹不就是蒋大帅吗？我当然知道。 因为你爹是大帅你就可以随意打人，骂人？ 可笑，你要搞清楚是你先动手的，我这属于自卫。” 说着她轻轻抬了一下脚，吓得蒋依依往后挪了挪。 声音都带着颤抖：“柳如玉，你干嘛，你还想动手吗？我……” 她威胁的话被柳如玉板着的脸堵在了喉咙。 “蒋小姐，我劝你别受承锦瑟的蛊惑来招惹我，我可是烂命一条，不怕死的。 谁惹我，我就弄死谁，你信不信？”她掏出一把匕首，在她脸上晃了晃。 把蒋依依吓死了。 她的眼睛充满了狠厉，一下子还真让蒋依依有点恐惧了。 柳如玉见她抖得像个筛子，不屑地白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她去叫了沈文，她的风流债，他自己解决。 后来，不知道沈文跟蒋依依说了什么，后者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了。 整个假期，沈文都很忙，每日早出晚归。 好在，无论多忙，她都不忘了好好伺候她。 她吃饱喝足，对他的忙碌也就充满了理解跟支持。 她偶尔陪他去少帅那里，一般都在家里跟秦昊宇还有陆景妤一起学习。 陆景妤的外语特别好，她提议，他们三人在家里都用外语交流。 这样，可以提高口语。 柳如玉姐弟都同意，果然整个假期，姐弟俩的口语能力都进步特别大。 陆景妤每天都准时来，跟秦昊宇相处地很好。 柳如玉发现他这个弟弟，突然变得爱笑了，话也变多了不少。 八月底，小林的儿子出生了。 说是个早产儿，八个月就生了。 但很奇怪，有一次小林抱孩子过来，她瞧着这孩子并不像是早产儿。 这孩子看着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怎么看都是个足月的孩子。 而且，这孩子跟小林和方冰都不怎么像。 特别是眼睛，小林两口子都是单眼皮，小眼睛，可孩子却是双眼皮，大眼睛。 家里的佣人，有小林关系好的兄弟。 又一次喝多了跟他嘀咕，这孩子不像他，而且也不像早产儿，问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小林一口否决，说不可能，方冰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 而且认识后，他们经常在一起，一直到怀孕成婚，方冰都没接触过别人。 柳如玉看着这个孩子心里有了一些猜想。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别人的事情，她也不敢插嘴。 快开学了，柳如玉依依不舍地跟沈文道别。 小林开车送她回禹州，沈文走不开。 她问小林：“方冰刚生完孩子，月子都还没出，你怎么不留下多照顾她几天。” 她没记错的话，从上车方冰被沈文赶回江洲后。 小林一直都跟着沈文在，沈文住在哪里，他就住在哪里。 除了孩子生得那两天，他回去过。 小林一想起那个女人，头疼得很：“她一见到我就同我吵架，很烦。 她让我给她请了两个奶娘，两个丫头，还把她娘接过来伺候她了。 她只想要我给钱，不在意我在不在她身边。” 柳如玉哦了一声，不对别人的感情多做评论。 她是不喜欢方冰，但也不是爱挑拨之人。 她闭着眼睛假寐，林非凡第一百零一次问她：“太太，您帮我跟欣儿说了没？我真的很有诚意娶她的。 若是她不喜欢方冰，以后我尽量不回方冰那里行不行！” 柳如玉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小林哥，欣姐说了；既然你成了婚。 而且现在也有个儿子，你就跟方冰好好过日子！ 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婚姻是责任，不是喜好的。” 小林垂眸叹气：“太太，不是我不想好好过。 是她，不想过，我不想一回家就听抱怨跟辱骂，真的累了。” 第132章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柳如玉不在禹州的日子，周雨沁就跑舞厅跑得更勤了。 她每天跟阿景打打闹闹，也很愉快。 虽然偶尔想到某个人的时候，心里依然难受。 但她，也不想再去找他了。 他居然吃干抹净就把她一个人往那里一丢，简直是不可原谅！ 周雨沁当时就决定再也不理他了。 “沁傻子，我有特别好吃的巧克力，你想不想吃？”阿景见她又在喝闷酒，一张俊脸凑到她面前逗她。 “拿来你！” 周雨沁毫不客气，直接抓住他的领带一拉。 阿景的脸跟她只隔了一点点点距离，她甚至都能看见他脸上的小绒毛。 “嘿，我不给，除非你叫我一声阿景哥哥。” 阿景往后退了两步，笑呵呵地继续逗她。 这样的把戏，基本上每天都上演。 他看着周雨沁不开心，总想着法哄她。 她想也没想，直接抱住他的腰。 手就往他裤子口袋里伸去：“你还哥哥，没大没小的，我可比你大。 你不给很了不起，我不会自己拿吗？景憨子。” 站在一旁的靳言律，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 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哈哈哈哈，被我拿到了！你还躲。”她强势地拿到了巧克力。 然后掏出来几颗，自己吃了一颗，还不忘给阿景喂了一颗。 她跟阿景对视一笑道：“景憨子，还是你够意思。 有啥好吃的都想到我，你是我的好兄弟。” 她说着就踮起脚搂着阿景的肩膀，阿景比她高好多。 他见她踮脚都够不着，自己往下面蹲了蹲，让她勾着肩膀了。 “雨沁姐，有位客人让我给你的。” 服务生递给她一张纸条。 “来东二包厢找我，马上！” 她打开看了一眼。 翻了个白眼，直接撕了往地上一扔。 狗东西，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 你以为你是谁，老娘偏不去。 “谁给你写的纸条啊？”阿景还准备蹲下去捡纸碎片。 “一个贱人，别管他，我们喝酒。” 说着她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泄愤般猛灌了一口。 好像她喝的不是酒，而是某个人的血！ 靳言律在包厢等了一个多小时，她都没来。 他摇了摇头，自己出去找她了。 他去的时候，她跟阿景，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 聊得她哈哈大笑。 她就是这样，跟自己在一起从来没有笑这么开心过。 甚至跟他在一起时，她大多数都是苦着张脸，就像很勉强似得。 “明知道我在等你，为何不来？”他直接坐到她旁边，面无表情地开口。 她当没看见他一样，继续跟阿景有说有笑的。 “周雨沁，听没听见我跟你在讲话。”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抓住她的手腕。 “阿景，我想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她甩开他的手，起身对阿景说道。 全程，她都没回头看他一眼，就拉着阿景走了。 他起身想追，被慕琰拦住：“靳局长，女孩子可不是这样哄得哦。” 那要怎么哄？ 周雨沁回到家刚洗完澡，躺在床上发呆。 想起了，今天主动找她搭话的靳言律，想着自己是不是做过分了？ 他会不会真的找她有事，如果真有事呢？ 她最起码应该听他说一说的。 哎，反应过激了！ 突然，她又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嘟嘟囔囔说：“他能找你有什么事，周雨沁，以后不许理他，他是大坏人！” 她想着，如果真的有事，他会再来找她的。 如果没事，那她完全没有再惹他的必要。 他不是好人，不负责任，对她不好。 她一个人正骂得起劲，靳言律就爬墙进来她的房间了。 灯关了，他熟练地扑到她的身上。 一只手扣住她的双手，一只手开始接自己的领带。 “靳言律，你敢动我，我就叫人来！” “你给我滚出去，你的西施可还在家里等你！” “哼，还叫什么西施，她怎么不说叫貂蝉呢？” 见他手头的动作听了，她马上爬起来开了灯。 他依然一身黑衣，在灯光下美轮美奂，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但是，她周雨沁一定不能再上当，因为这个男人有毒！ 她才不要吃有毒的东西，她怕吃死。 听了他的话，靳言律噗呲一笑。 这一笑真的是，太美了！ “你滚出去，不然我叫人了。”见他笑，她更生气了。 她打着赤脚下床站着，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少跑舞厅，你怎么又去了？” 他若无其事了坐在她的床上，笑着开口。 声音不似以往那般冷漠，甚至还有点温柔。 “关你什么事，你管你的西施貂蝉去，我轮不到你管。 你给我滚，我再说一遍。” “周雨沁，说话注意点，我的耐心可有限度。”他皱着眉，把脸一板。 她习惯性怕他生气，瞪着眼睛问他：“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睡觉，找你。”说着他就脱了自己的衣裳，钻进她的被窝里去了。 周雨沁气得想骂人，但她不敢，她坐在沙发上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 她都怕她被他气死。 灯又被关了，他下床抱住她放在床上，柔声在她耳边唤她：“沁宝，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你有病啊！你别碰我。” 她狠狠抓着他的手臂，发泄般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那要怎么样才能碰呢？沁宝。” “你不许跟西施成婚。”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同她成婚了。” “你上次说过了，你说你只是说今年不成婚，没说以后不成婚。哼！” “那好，我答应你，我不同她成婚。” “当真！” “当然当真！现在可以了！” “不行，还有一个条件。” “快说！” “你明天就得把西施送走，而且以后不许她再去你家里住。” “好。”他有些着急了。 “还有！” “完事后再说还有，现在先专心办事！” “不行！”她直接挣扎起来跳下床。 “那你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 “你还要答应，以后不能有别的女人。 而且你还要保证，只要我想要，你都要随叫随到。” 她挺直腰板，想尽量把这些话说的有气势一些。 他直接抱过她甩在床上，闷声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第133章 出场方式很特别 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结束后，学校要组织几个人去京洲中学参加诗歌大赛。 高老师带队，所以冯琪琪第一个报了名。 她的军师郑婷成绩很不错，也被选上了。 柳如玉跟周雨沁就更不用说了。 这次月考，柳如玉的国文考了全班第二。 去京洲，柳如玉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激动地。 因为从开学到现在，沈文还一次都没来探过她。 他最近太忙了，忙到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上个月月底，他刚随陆景宸去京洲。 所以，这山不就我，我就山！ 她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到了京洲。 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柳如玉准备今天先休息，明日上午参加完比赛就去给他一个惊喜。 夜里，她们下榻在京洲饭店。 原本学校安排的饭店没有这么高的标准，是冯琪琪非要来这里，自愿掏钱。 她都这样说了，柳如玉跟周雨沁也随之掏钱补了差价。 一般都是两人一间，但冯琪琪非要一人一间。 她根本就不是来比赛，而是来追高老师的。 因为她还带来了剩下的三大护法。 洗完澡，周雨沁躺在床上问她：“如玉，你想你的知文哥吗？” “想啊，当然想。” “哪里想？” 周雨沁这句话一开口，她的脸就红了。 她承认，身体想他多一点。 “哎呀，你还脸红，哈哈哈。 问你一个事嘛，知文哥是不是很厉害？”周雨沁一脸坏笑地戳了戳她红透了的小脸。 “还行，我们俩这方面还挺和谐的，你呢？ 你的言律哥哥，最近你俩不是和好了吗？ 经常腻歪，我看你，好几次上课都没精神。” “我告诉你，小沁，房事可不能太过度了。 小心把你的言律哥哥整垮，现在玩多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柳如玉心想，这是你先聊荤的，我也就是随着你的话往下说。 “你在说什么啊！如玉，什么腻歪，哪里有腻歪。” 周雨沁这个先撩者，没想到最后给自己撩了个大红脸。 “哈哈哈哈哈，那你告诉我嘛，你的言律哥哥厉不厉害？” “一般！没有很厉害！” 周雨沁话音刚落，柳如玉就看见阳台上有个人翻上来了。 她赶紧用被子捂住了头。 周雨沁皱着眉头看着来人：“你怎么又翻墙，不会敲门吗？” 靳言律看见她穿着比较清凉的睡衣，有些按耐不住。 直接跑过来抱住她，密密麻麻的吻就压了上来。 “不好意思啊，靳局长！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要不然我还是先出去。 给你俩腾个位置。” 柳如玉从被子里坐起来，捂着脸，强忍着笑意。 见到她突然出来，以往碰到任何事都不动声色地靳言律都有点尴尬了。 他马上放开了周雨沁，摸了摸鼻子道：“沈太太，好久不见。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方才柳如玉第一时间躲了起来，他看见周雨沁有点激动，还真的忽略了床上还有一个人。 “无妨，无妨，要不然你们继续，我出去。 就是我也不知道靳局长的出场方式，会如何独特！”柳如玉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雨沁狠狠瞪了她一眼。 “沈太太，你不必走，我等一下带雨沁走。” 他的话音还没落，阳台上就又爬上来一个人。 “乖乖，我来了！”那个人还没抬头，就骚里骚气来了一句这。 这下子，周雨沁跟靳言律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沈文一抬头，见到房间这么多人，也是一愣！ “靳局长，你怎得也在这里？” “沈太太，我没想到你家沈爷出场也这么特别。” 靳言律果然是记仇，他一脸调侃看了看沈文，又看了看柳如玉。 “什么特别？”沈文还在一头雾水。 “咳，咳，”柳如玉咳了两声，瞪了沈文一眼。 “靳局长，你这么远过来。 我跟太太接待你跟雨沁一起去吃个宵夜！”他说着已经过来搂住她的肩膀了。 四人一起去吃了宵夜。 吃完宵夜后，靳言律跟周雨沁回了饭店。 沈文带柳如玉去了禹州他置办的房子里。 他不久后，就要随少帅一同调来京洲。 他想着，等她念完中学，就来京洲念大学。 这样他们就又能在一起了，所以他一早就在这里置办了宅子。 到家后，柳如玉就不奇怪为何沈文会知道她住在哪里了。 因为小林正在家门口迎他们。 不用说，肯定是他告诉他的。 夜里。 他用尽了温柔和耐心，让她差点晕过去。 “乖乖，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 说着，他与她，十指相扣。 “你怎得来京洲都不同我说一声，若不是小林告知我。 我就不能第一时间见到我的乖乖了。” 他的语气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我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嘛！” “你们要在京洲比赛几天？” “三天。” “三天好啊，这几天都来我这里住好不好。” 他的眼底有无尽地深情跟温柔，让她根本就舍不得去拒绝她。 “乖乖，我想……” 他一脸坏笑，声音充满了魅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不要，不要，你坏！” 说着她就娇羞埋在他的胸膛，捶了捶他的背。 但脸上却写满了期待。 …… 周雨沁趴在靳言律胸前喘着粗气问：“你怎得突然就来了？” 她的脸因为运动太猛，已经红得像熟透了的红苹果。 看着鲜嫩欲滴，实在诱人！ 靳言律的喉咙滚了滚低声道：“再来一次！” “不要，好累！” 最后她后面的话都被他堵进喉咙。 完事后。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他慵懒地开口。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你说今天要来京洲，不就是暗示我跟着来。” 今天是靳言律的生辰，他前几天在她床上问她今天有没有空陪他。 她个调皮佬，一口就回绝了。 说自己刚好今天已经到了京洲，可能陪不了他了，除非他也跟着来。 所以，她前脚上火车，后脚某人就跟来了。 她眨了眨眼睛，从包里摸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讨好地亲了亲他的眼睛：“生辰快乐，言律哥哥。” 靳言律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礼物，笑意更浓了！ 看来她今天晚上真的没想睡～ 第134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柳如玉在京洲每天跟沈文过着如胶似漆地甜蜜日子。 靳言律也陪着周雨沁待到了比赛结束。 她们只拿了一个三等奖，民洲中学果然名不虚传，稳妥妥地拿了一等奖。 这也坚定了柳如玉要考民大的决心。 回程在饭店集合的时候，迟迟未看见五大恶人的踪影。 高老师上去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应。 后面找饭店的人开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们五个人的行李还没收拾好。 高老师让柳如玉二人在饭店坐一会儿，他出去找人。 原本是下午四点的火车。 可是，柳如玉她们等到天黑高老师都没有回来。 直到深夜。 高老师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进了饭店。 “如玉，雨沁，出了点事，你们在饭店再住一晚上！ 明日我们再坐火车回程。”他回来后，仅仅丢下了一句话便又匆匆离开了。 知道今天不回去，柳如玉带周雨沁回了沈文那里。 结果，她俩一到家。 就听到了一个很震惊的消息。 冯琪琪跟四大恶人出事了。 她们昨天参加完上午的比赛就出去玩了，高老师昨天忙到很晚。 并没发现她们昨天就没回来。 今天找到人的时候，冯琪琪已经疯了！ 她衣不蔽体地在大街上跑和笑。 始作俑者竟然是，范书红的爹。 他不知道受到了谁的蛊惑跟支持。 昨天下午，他带着一伙人绑架了五大恶人。 把她们关在一间地牢里。 然后来了一群乞丐，十几人！ 糟蹋了她们五个。 整整两天一夜。 范书红的爹还在冯琪琪她们脸上用匕首刻了贱人两个字。 还有身体上，也是刻了不少不堪的字眼。 肖薇薇因为爱动手打人，她还挨了不少打。 找到人的时候，脸已经被打的肿成了猪头。 右手手筋也被挑断了。 军师郑婷，嘴巴被用针线缝了起来，据说是，她爱出主意。 很多事情都是她挑起的，很多折磨，侮辱女同学的招数都是她出的。 其实冯琪琪本来没有那么坏，很多事情都是肖薇薇跟郑婷教她做的。 特别是范书红的事情，原本，冯琪琪只想打她一顿就算了。 是郑婷说，那天她们打完范书红后，后者用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冯琪琪。 还说，若是不好好整治她，她一定会背地诅咒冯琪琪。 冯琪琪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就听了郑婷的意见，找人侮辱了她。 还拍了那种照片。 郑婷说这样，她们就有范书红的把柄了。 她便不敢造次了！ “真是造孽啊！哎。”柳如玉长叹了一口气。 觉得她们的下场太惨了。 这脸上身上被刻了那种字，这辈子还怎么见人？ 特别是女人，还怎么嫁人？ 那个男人会愿意要。 周雨沁却不这么认为，她愤愤不平道：“冯琪琪她们几个就是活该，她们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害了多少女孩子。 那些女孩子有什么错，就因为家里穷点，就要被这样侮辱。” “特别是书红，她有什么错。 她从小就怕冯琪琪，给她们写了这么多年作业，最后她轮到那样的下场。 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今天来参加比赛的还有书红。” “谁来考虑她的前途呢？她原本能顺利考一个很好的学校，以后可以找份好工作，可现在却音讯全无。 前段时间，我去找过她，可是他们家已经没人了。” 周雨沁跟范书红从小学就是同学，关系还算不错。 她这个人比较有同情心，主要是她从小看着五大恶人欺负同学，对她们深恶痛绝。 她觉得，这是冯琪琪她们几个人的报应。 她们曾经用这种损招对待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子，又何尝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呢？ 善恶到头终有报！ 有时候做坏事的时候，多想一想，自己能不能承受施加给别人的痛苦。 范书红的爹已经被抓住了，押到了禹州，冯琪琪的爹准备亲自审他。 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供认不讳，但绝不承认有同党。 他一口咬定事情是他一个人做的，至于那些乞丐是他花钱请的。 他卖了家里的房子跟地，请的那些帮手。 这些鬼话，冯琪琪的爹怎么可能信。 没有同党，他一个泥腿子能做出这么多事情来？ 冯琪琪身边有暗哨，暗地保护她的人至少有十几个人。 能从那么多人手上绑走冯琪琪她们，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那些暗哨说动手抢人的，像是禹州青帮的人。 但他们没看清楚人，交不出来具体是谁做的这件事。 所以冯琪琪的爹只能逼范书红的爹交人。 但他无论受了多少私刑，都不承认还有同谋。 冯琪琪的爹恨不得把所有逼供的手段都对他用了个遍。 最后，他咬牙坚持道：“冯市长，你女儿有今天都是你造成的。” “你不好好教育你的女儿，让她去祸害别人家的好闺女，就该明白她也有这样一天的。” “我范宙，为女儿报仇，天经地义。 你的女儿以后恨的人只能是你，是你没教养好她，哈哈哈，你活该啊！ 你知道吗？你女儿被十几个乞丐…… 她叫得好惨啊！” “她哭着求我放过他，哭着喊；爹爹救命，爹爹救命。 冯市长，她让你救她，可是你能救吗？你救得了吗？” “还有，你女儿跪在地上求我。 让我别划伤她的脸，可我为什么要听她的呢？ 她找人糟蹋我闺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 “她就是个贱货，贱货，哈哈哈哈！ 我范宙这辈子值了，我为我女儿报了仇。” “你们别瞧不起穷人，不要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随意欺辱我们。 我们发怒，也是会伤人的。” 冯市长在这些让他发疯地声音里开了枪。 范宙瞪着大眼睛，吐出最后一句话：“红儿，别怕，爹给你报仇了。” 冯琪琪的病房外。 有一个女扮男装的人，正看着冯琪琪拿着头撞墙，她不停地抓着自己身上的皮肤说：“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 我爹是冯市长，你们谁敢动我。” 门外的女人笑得一脸得意：“冯琪琪，我早就说过，你给我的痛苦，我都会还给你。” 第135章 你现在是宠妃 柳如玉很久没来舞厅了，晚上慕琰叫她过来给阿景庆祝生日，她才去。 因为某位醋大人，三令五申，不许她再去舞厅，哪怕坐一会儿也不行。 她没想到，她在舞厅碰到了许久未见到的范书红。 而她，现在在舞厅做了舞女。 她穿着淡紫色的绣花旗袍，黑色高跟鞋，正在陪着一个中年男人跳舞。 那个男人又胖又猥琐。 他这哪里是在跳舞，分明就是占便宜。 一曲没跳完，他那双咸猪手就已经在她身上探索了个遍。 柳如玉觉得心里很闷，范书红原本是学习成绩特别好的优秀学生。 她常年仅次于周雨沁，能考全班第二。 虽然家境贫寒，但她没有放弃努力学习。 但生活都对她做了什么？ 她诚惶诚恐地讨好冯琪琪她们，给她们心甘情愿做跑腿。 最后还被这样欺负。 她原本可以考上大学，以后能有一个好的人生。 可因为冯琪琪找人侮辱她，所以她现在沦落为了舞女？ 她问慕琰，范书红是什么时候来做的舞厅，平时除了做舞女，还做什么。 会不会陪客人出去过夜？ 慕琰点了点头。 范书红已经来了两个多月了，她偶尔会陪客人出去过夜…… 果然，跳完舞后，范书红跟着客人出去了。 柳如玉跟了出来，在舞厅门口，她拉住了范书红。 “范书红，我有事找你，能聊一会儿吗？” 她紧紧拉住她的手腕道。 范书红一见到是她，马上羞愧地低下了头，脸也红到了耳根。 这让她太难为情了，被同学知道她做这样的事情，真够丢人的。 哪怕，她其实早就因为那件事把人都丢完了。 “对不起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范书红，我叫芬尼。” 范书红轻轻甩开她的手。 神色已经恢复了镇定，走过去挽住了客人的手臂。 见范书红不愿意聊，她只好对着门口的接待使了一个眼色。 接待马上会意过去对客人说：“王先生，玉姐有事找芬尼，要不然你再去选个姑娘。” 男客人也不傻，见接待对柳如玉这么客气。 而且他是这里常客，偶尔看到柳如玉跟慕琰在一起。 美女嘛，总是惹人瞩目的。 他知道慕琰是舞厅的老板，而且身后的背景很硬。 估计面前的姑娘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他对着柳如玉点了点头，便放开范书红又重新进了舞厅。 周雨沁见柳如玉许久没进去，也跟着找了出来。 柳如玉她俩把范书红拉到一旁的巷子问：“范书红，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要来舞厅工作。” 范书红一脸心如死灰的模样，呆滞地望着墙面，半天没有开腔。 “书红，我跟你是小学同学，中学同学，你成绩一直都很好。 你不能因为冯琪琪的错来惩罚你自己啊！ 你这个年纪应该去上学，而不是混在这里。”周雨沁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开口。 “我还配去上学吗？” “我这么脏，不配的。” 范书红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眼里流着泪，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柳如玉想起了过去了的自己，不由叹了口气：“书红，你不要这样想，人都会碰到困难，但是不要放弃啊！ 无论过去经历了多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人要向前看，往前走。 只要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范红书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绝望地开口：“不会好了，一切都不可能好起来了， 我爹没了，我娘病倒了，我要挣钱给娘治病，还要养活我弟弟。 我没有选择啊！这个家是因为我没出息，才变成这样的。 是我的错，我要赎罪，我反正已经脏了烂了，真的不在意更脏更烂了！” 周雨沁安抚了她好一阵子，她才开口说清楚情况。 她爹为了给她报仇，伙同别人找人伤害了冯琪琪。 冯琪琪疯了，冯市长自然不会放过他爹。 而且他也不相信，他爹一个庄稼汉能做这么多事。 所以折磨逼迫他爹叫出同党，他爹死都没开口，就被活活折磨死了。 还好他爹有先见之明，让她娘带着她跟弟弟回娘家呆了一阵子再回来。 她们回来的时候，他爹已经死了。 她娘知道这个噩耗，当场就吐了血，从此就一病不起。 为了防止冯琪琪家报复，她们搬了家。 她也改了名字，白天不敢出门，只有晚上才敢化着浓妆出来赚钱。 她们没有钱，她娘病得那般重，所以根本就出不了禹州城。 她想着多挣点钱，把娘的病治好了再离开禹州。 不然冯市长那边也饶不了她们。 她想的真没错，冯琪琪疯了，这段时间，她爹，送她跟她娘出国治病去了。 这段时间没时间收拾她们，等缓过来了，估计还是得秋后算账。 柳如玉跟周雨沁给范书红拿了些钱，让她暂时别来舞厅。 舞厅也不安全！ 范书红刚走，周雨沁觉得不行，又把人追上带走了。 周雨沁有一处闲置的宅子，当天晚上就把范书红一家接过去了，也给她娘请了个大夫。 安顿好她们，她跟柳如玉商量：“我们得帮帮书红，她太可怜了。 她又没有错，却要经历这么恶心的事情。” 柳如玉点点头：“我想想，应该怎么帮！” “找你们家沈爷，把人送到京洲去。 京洲跟禹州隔得远，冯市长的手伸不到那么远。 而且时间长了，一切都会淡忘的。 毕竟书红的爹已经死了。”周雨沁提议道。 柳如玉抿了抿唇，一脸为难的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万一他劝我别多管闲事呢？” 去京洲是个好主意。 但她，如何跟他开口？ 她可记得，沈文最不喜欢他跟舞女之类的人打交道。 而且她其实很少求他办事。 周雨沁拍了拍她的肩膀，扬声道：“你怕什么，你现在是宠妃。 正获专宠，你现在说什么他都得给你办。 前有周幽王为了褒似，烽火戏诸侯。 后面沈参谋为了爱妻，办这么点事，算个啥？” 柳如玉翻了个白眼：“人家褒似可是大美人，琰姐那种，我可不能跟人比。” “不，你要有点自信，你也很美。” 第136章 美人计还真好用 柳如玉听了范书红的故事，动了恻隐之心。 她想到了自己。 若当初，她立场不够坚定。 做了跟范书红一样糊涂的事情，那她现在会是什么样？ 还有，若是她没有碰到沈文。 她还有这个机会来念书吗？ 周雨沁说的没错，范书红没做错什么，她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她们得帮帮她，就当帮一下曾经的自己。 她回到家后就给沈文去了电话：“知文，是我。” “我知道。” “你为何知道的，万一是别人呢？” “因为我正在想你，所以跟你心有灵犀，我想你现在也正在想我，是不是？” “嗯，我想你了，知文，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乖乖。” “明天过来吗？我晚上在家里等你。”她的话暗示地很明显了。 “好，等着我，明日我上午便坐火车过来。” “嗯，知文。”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一切，所有一切，好了，休息，明日再聊～”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最近几个月，他都很忙，前段时间刚从京洲回来江洲。 一回来就过来探过她。 其实他刚走没几天， 但是，只要她开口，他都愿意来，哪怕再忙。 次日。 沈文到的时候，小芸说太太在房间等他。 他推开门，就看见她不着，寸，缕地侧躺着等她。 她洁白无瑕地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 见他开门，她深情地唤他：“知文，你来了？” 这沈文能忍？ 他拉了拉衣领，就准备脱衣裳。 她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今天，让我好好伺候你！先生。” 她今天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热情跟温柔。 哪怕是那一次。 她被沈知航下药，都没这次这么带劲！ 完事后。 她窝在他赤，裸，地胸膛上，撒娇道：“舒坦吗？先生。”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长发：“舒坦，跟太太在一起比当神仙还快活。” “那沈爷，能不能帮我办点事？” 她舔了舔嘴唇，柔情似水地看着他。 那双黑眸百转流连，媚眼如丝！ “当然，为太太办事，我自是义不容辞！” “当真？”她瞪着大眼睛，激动地望着他。 “我什么时候敢骗太太了，我不怕太太对我家法伺候吗？” 他一脸坏笑，亲昵地咬了咬她微微张着的小嘴巴。 “帮我偷偷带三个人去京洲，可以吗？ 如果可以，再帮助安置一下她们的去处。” 她觉得有点为难他，所以说起话来都有点支支吾吾的。 “这有什么难得，自然是可以的。”他一口答应。 “就是，我还有个女同学，你能不能给安排在京洲中学插个班，她成绩很好的。 人也很聪明！她很可怜，我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避重就轻把事情都跟他讲清楚。 当然，她特意回避了范书红在舞厅当舞女的事情。 她知道，他最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怕他不愿意帮忙，她尽量把她的处境说得可怜了一些。 沈文托着腮思考了片刻道：“太太，这个忙，非帮不可吗？ 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得罪冯市长，这件事情实属有些复杂。” 柳如玉一听他的话，马上板着脸转过身生闷气了。 “乖乖，我也没说不帮，你先别生气啊！” 见她生气，他就从身后抱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柔声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哭了：“书红很可怜啊，她有什么错？ 就因为她是穷人，所以就活该被欺负吗？ 我知道你又会认为是我多管闲事，但这是我同学。 我不能看着她出事，他爹已经死了。 还非要搭上她们家剩下三个人的命，这件事才能算完吗？” 见她流泪，沈文马上慌了神。 他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眼泪说：“乖乖，别哭，我想办法，我一定想办法，好不好？” 三天后。 沈文给范书红一家乔装打扮了一番，坐着他的车离开了禹州。 离开前，范书红哭着给柳如玉跟周雨沁下了跪：“如玉，雨沁，谢谢你们。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今生做牛做马也会想办法回报的。” 说着她就要给她们磕头。 周雨沁一把将她拉起来，她用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柔声道：“书红，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弟弟跟你娘。 我跟如玉不要你的回报，若是你非要回报的话。 那你就好好念书，争取考上民大。” 她说着又搂着柳如玉的腰说：“书红，我跟如玉在民大等你，你答应我们，你一定要来。” 范书红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好好念书，你们等我，我一定来民大找你们。” “如玉，谢谢你。 我没想到，你会帮我，真的谢谢你。”她说着想去握柳如玉的手，但有点怕。 因为平时柳如玉除了对着周雨沁是有笑容的，对别人都是冷冰冰的。 她胆子小，有些怕她。 柳如玉懂她的意思，她主动对她伸出了手：“书红，加油。” 范书红感激地看了看，又拿出手帕在手上擦了擦。 最后还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才敢把手递给她，握在一起：“如玉，我一定会加油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因为她下午帮她娘煮过中药，生怕手上还留有药味。 范书红走的时候周雨沁递给她一些钱：“书红，这个钱你拿着。 婶子还要治病，你要念书，你们一家还要吃饭。 我知道用钱的地方多，但是无论如何不可再做那样的事情。 若是缺钱，你便给我写信，我会想办法过去看你的。” “不用了，雨沁，我手上存了一些钱的。”范书红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接受了她们这么多帮助，怎么还能要她的钱呢？ 周雨沁把钱放在她的包里，瞪着眼睛说：“书红，你把我当朋友，就收下这钱。 就当你借我的钱，以后大学毕业工作了再还我。” 见范书红张嘴还是想拒绝，她又扬声道：“你若是不收，就是不拿我当朋友。” 最后范书红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沈爷，谢谢你。” 柳如玉抿了抿唇，深情地看着沈文。 “以后不许叫我沈爷！”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第137章 不速之客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快一些，转眼又是一年期末考。 柳如玉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下，考了全班第二名。 分数直逼周雨沁！ 后者开玩笑道：“如玉，我感觉。 再过段时间，我这从小到大的第一名得让给你了。哈哈。” 柳如玉哼了一声：“你要是再通宵达旦的同你家言律哥哥亲热，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了，快过年了，你跟靳言律准备定下来吗？” 周雨沁转了转眼珠：“我们都没提这件事，就这样呗！先混着，他有可能不想成婚！”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它这句话的尾音有点苦涩的意味。 “他不提，你也不提？你可以问问看嘛，傅兮诗都被你逼跑了，证明你说话是管用的。 我感觉，靳言律在等你开口。” 柳如玉摸了摸她圆嘟嘟的粉嫩小脸蛋。 哎呀，她这个小脸，手感真的太好了。 特别是不开心的时候，总是气鼓鼓地，像个可爱的小河豚。 让人瞧着就想上手捏两下！ “我才不要开口，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孩子先开口呢？ 我不管，他不提我就不提。 等有了更好看更有趣的男人，我就跑了。”周雨沁往她怀里靠了靠，她极喜欢抱她。 她身上有姐姐的味道！ 温暖又香喷喷地。 小时候，她见到同学有亲姐姐，就想自己的姐姐也能这样抱她。 但周雨岚可不会抱她，她只会抢她东西。 柳如玉给了她亲姐姐的感觉，她很依赖她。 “我猜你，舍不得跑，也跑不了！” “就跟你一样，嘴上说着分手，背地给人沈爷下药，哈哈哈哈。” 周雨沁起身跑开，哈哈大笑。 …… 转眼又到了小年，沈文接她跟秦昊宇回了江洲。 柳如玉听说，秦昊宇这半年，一个人去了两次江洲。 见面后，她问他：“阿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一听谈恋爱，如白玉般白皙的脸庞立刻泛点红晕：“阿姐，你说甚啊！我才没有……” “真的没有吗？我还以为你同景妤有戏，想着让你姐夫去少帅那里帮你探探口风。 若是真没这会子事，那便作罢！” 柳如玉侧过脸去，憋着笑，不敢让秦昊宇看见。 果真，她此话一出，他就急了：“哎呀，阿姐！ 我，我……” 他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道：“阿姐，我只是觉得我配不上景妤。 她是督军家的三小姐，而我只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 秦昊宇说完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赶紧补了一句：“阿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有说你同姐夫，我只是说我自己。 我是男人，若是没家世，会让人瞧不起的。”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开口：“阿弟，阿姐懂你的意思。 你好好念书，以后考上大学。 找个好工作，只要你努力，我相信日后会好的。” 其实她说这个话，心里很没有底。 因为她也觉得，督军家的三小姐，估计也是难逃联姻的宿命。 但她不想打击秦昊宇，她想鼓励他好好念书。 秦昊宇一来江洲，陆景妤当天就来了沈公馆。 她看见他，眼底的笑意根本收不住。 “昊宇，好久不见！” 她娇嗔地唤他。 若不是沈文跟柳如玉在，她定是要像前两次他来江洲那样，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陆小姐，好久不见。”秦昊宇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不再似以往那般，温柔地唤她景妤妹妹了。 …… 柳如玉她们在江洲过完小年，三个人就一同坐火车回了香洲。 她们在香洲过完大年初二。 这个年，柳如玉过得幸福且满足。 她没想到，此生，她同他还有机会一起回香洲陪母亲一些过年了。 那个时候，她绝望的以为，这辈子同他都不会再有以后了。 感谢老天，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回到江洲后，沈文开始忙碌了。 柳如玉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无聊，便动身回了禹州。 因为周雨沁已经给她打了很多通电话了，说她跟琰姐都不在禹州。 她的日子好无聊。 因为她跟靳言律又开始对她冷漠了。 原因是；过年的时候，靳言律要带她去老宅，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去年刚以赫轩未婚妻的身份去老宅见你的家人，今年我再同你一起去，我很难见人啊！” 靳言律当场脸就黑了，他发了狠地折腾她。 一直到天亮，最后他走的时候又问了几次，到底去不去。 周雨沁当时太困了，敷衍的摇了摇头。 然后某人就生气了！ 她觉得自己没错啊，她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说过不会负责，那她跟着他去不是打自己脸吗？ 她才不要。 柳如玉回到家坐着刚喝了一杯茶，家里就来了不速之客。 许久未见的陈菲，一身粗布衣裳跪在了她的面前。 大冬天的，她穿得特别单薄，人看着非常狼狈。 “如玉姐姐，以前的事，是我做错了。 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好吗？”陈菲哭得声泪俱下，上气不接下气。 见她紧抿着嘴不说话，她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如玉姐姐，以前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知好歹。 求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 “原谅你，然后呢？”柳如玉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欣。 陈菲拿袖子抹了抹眼泪，声音有些颤抖地开口：“如玉姐姐，我这些日子过得特别困难，你能不能收留我。 你能收留姐姐，就证明你是个大好人。 你也收留我好不好，不然我会饿死的，我现在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只要你愿意收留我，我以后一定给你当牛做马，做什么都行。” 陈菲说这句话的时候，拿余光瞟了她姐一眼。 可能是想让她姐，帮她说几句好话！ 柳如玉顺着她的余光看了一眼陈欣问：“欣姐，你怎么看？” 陈欣面露难色地低下了头，她咬了咬唇：“太太，我…… ” 她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她的妹妹曾经做了那样的事。 第138章 如何把他留下 但是陈菲毕竟是她妹妹。 见到她过得如此狼狈，陈欣心里难免动恻隐之心。 其实陈菲年前就先过来了，她跟她说了自己这一年多的悲惨遭遇。 她说她去了民洲，给有钱人当了外室。 结果那男人家里的妻子是个悍妇，她把她狠狠打了一顿， 然后还扒，光，了她的衣裳。 让她像狗一样。 跪，在， 笼子里，脖子上还挂着“我是， 婊子”的牌子。 把这样的她，放在汽车后面拖着游街示众。 她就这样羞耻地被游了整整三天街，民洲大大小小地街道，都被游了个遍。 很多女人知道她是勾引别人家男人的狐狸精。 都对她丢烂鸡蛋，破白菜叶子，甚至还有丢破鞋和石头子的。 她拖着浑身伤痕回到了住的地方，却被那个女人带人又狠狠打了一顿。 她们把她赶出了民洲，并且警告她，不准再踏进民洲城一步，不然就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她声泪俱下地跟陈欣说，她错了，她以后再也不动歪心思了。 她说她现在就想有个地方能收留她，能管她吃饱饭就行。 她再也不想走邪门歪道，也不愿意再出卖身体了。 听了她的话，陈欣当场就掉了泪。 她肯定想妹妹跟自己在一起，毕竟陈菲，是她从小疼到大的亲妹妹。 但是柳如玉不在家，她没资格放她进来。 所以，她给了她钱，把她暂时安置了几天。 今天柳如玉回来，也是她通知她来的。 柳如玉懂陈欣的意思，她若有所思地看了陈菲一眼。 淡漠地开口道：“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可以收留你，。 希望你好好做人，别再让你姐失望了。” 陈欣听到她的话，也是“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不停地给她磕头：“多谢太太，多谢太太。” “谢谢如玉姐姐，谢谢，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陈菲也开始磕头。 “没规矩，叫太太。”陈欣厉声喝道。 “是的，多谢太太收留，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太太。” 陈菲低着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欣姐，你带菲菲去后院住下！ 我有些乏，先回房休息了。”她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淡淡地开口。 她刚回房，小芸便四处看了看，见到陈欣带她妹妹走了，她敲了敲门。 进门后，她赶紧锁上门，皱了皱眉，低声说：“太太，这陈菲，我瞧着有问题，您不该收留她的。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柳如玉勾了勾唇，在小芸耳边说了几句话。 随后，小芸重重点了点头，便出门了。 …… 三月初。 慕琰家的花园里，几个人正在悠闲的喝着咖啡，吃着蛋糕。 “如玉，有个消息……”慕琰刚接完电话回来，一脸神秘地说道。 “什么消息？”柳如玉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承锦瑟准备提前办场生日宴会，她对这场宴会准备地十分用心。 提前一年就在国外订了一件摩登的晚礼服。 今天衣裳刚到，她就兴冲冲地去请知文过去了。” 慕琰浅尝了一口咖啡，笑了笑。 “那他去了吗？” 听到她的话，柳如玉醋意横生，语气已经凉了几个度。 “自然是没去，但听说她提前办生日宴会，就是因为最近知文都没理她。 她这么大张旗鼓地办宴会，估计就是为了让知文以未婚夫的身份出现。” 阿景给慕琰喂着绿豆糕，亲热得很。 柳如玉听了她的话，心里闷闷地。 承锦瑟就像一根鱼刺，插在她的喉咙里，时不时都会隐隐作痛。 “琰姐，知道宴会的具体时间吗？”周雨沁瞧着柳如玉一脸失魂落魄地，转了转眼珠，想了个好办法。 “半个月后。”慕琰瞟了一眼柳如玉，柔声安慰道。 “如玉，到时候你让知文哥过来禹州，然后把他留下不就好了。 你就装不知道这些事，想个办法不让他回就成了。”周雨沁激动地拍了拍椅子，觉得自己想了个好办法。 “想什么法子？” 柳如玉闷闷不乐地开腔。 “我觉得！就演苦肉计，你提前几天开始泡冷水澡。 生病了，就让欣姐打电话让知文哥来。 等他来了，你就撒娇不让他回，把宴会拖过去就成。” 周雨沁走到柳如玉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觉得这个办法，绝对管用。 “只是一点小伤风，不足以让他留下来。” 柳如玉低下了头，有些不开心。 “那要不，你让琰姐开车撞你，撞的不是那么重，但看着却有点重的样子。 这样知文哥一心疼，不就不愿意走了吗？” “我不想用自残的办法留着他。” “那要不然这样，如玉姐，我有一个好办法。 不需要你伤害自己的身份，也不需要你装柔弱。” 阿景一边给慕琰按着肩膀，一边笑着说道。 柳如玉跟周雨沁都同时看向他，示意他快说，不卖关子。 “你提前把沈文叫来禹州，到时候我开车撞他，把他撞得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我看这样，他还如何去参加什么狗屁宴会。”阿景勾了勾唇，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柳如玉抿了抿唇，知道他还是对沈文把他抓走，关在京洲监狱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弱弱地开口道：“阿景，上次知文不是故意抓走你的。 是我坑了你，那天我让雨沁给他下药。 他以为是你下的药，想害他在我面前失控，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 是我的问题，阿景。” 柳如玉一五一十解释了那天的情景，阿景确实是有点倒霉了。 当了替罪羊！ 最后柳如玉没有采纳她们的意见。 而是宴会前三天，她给沈文去了电话。 “知文，我想学开车，你能来教我吗？”她带着商量的口气，闭了闭眼睛，心跳得很快。 因为怕他拒绝。 没想到他一口答应：“好啊！乖，我明天就来禹州。” “那你能把我教会再回江洲吗？” “我的意思是，我有点怕开车，若是你不在，我会害怕。” “只有你在，我才敢开车，上次小林哥教我，我差点撞到人。” 第139章 我只管我的乖乖高不高兴 以前柳如玉一直就很羡慕，慕琰两姐妹会开车。 所以前几个月，沈文让小林教过她。 但她一坐上驾驶座，看见前面有人就两眼发晕。 害怕得很！ 生怕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她在郊外可能还敢开一会儿，但一进了城看见了人，心里就开始打鼓。 上次学到一半，她就不学了。 沈文那时候说：“乖乖，不想学就不学了。” “等以后想学了，夫君亲自教你，保证包教包会。” 那句话他是在床上说的，所以不管他当时说的走不走心。 反正她是听到心里去了，她必须以此为理由让他过来。 翌日下午。 柳如玉一出校门就看见了他家沈爷斜靠在车上等她。 他穿着他生辰那天，母亲送他的藏蓝色长衫。 他戴着墨镜，胸前挂着她送给他的怀表。 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哇！那个人好帅啊！” “会不会是电影明星啊！” 走过的女同学都不住地回着头偷偷看他。 窃窃私语着他是哪家的公子少爷，怎得长得这般好看。 柳如玉高兴地飞奔过去，扑他怀里撒娇：“知文，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乖乖。”他紧紧地回抱她。 夕阳下，这一对璧人，恩爱且幸福。 “乖乖，要不然你来开，慢点开，我在旁边帮你看着。”他为她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她连忙摇头，小声道：“路上人多，我有些害怕，我们先回家，我饿了。” 见他这么着急教她学车，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觉得他还是惦记着早点把她教会，便赶回去参加承锦瑟的生辰宴会。 后天晚上，就是宴会的日子了。 在此之前，她绝对不会让他回江洲。 晚饭后，她就拉着他滚到了床上。 深情又水汪汪的眼眸里雾蒙蒙地。 她今天热情又主动，使尽了浑身解数，让他沦陷在自己的温柔乡里了。 “知文，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结束的时候，她的唇贴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 这样柔情似水的她，让他身心愉悦的到达了山顶。 他去洗澡的时候，她望着他的背影。 眼神有些飘忽，自言自语道：“我真想这辈子，你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想到这个话题，她不由有些伤感。 哪怕，这些日子她给自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 但她依然是，越来越容不下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已经不满足于他们相爱相守了。 她还想，霸占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说的很清楚，他只能许她妾室的身份。 她也默认且接受了。 可不知道为何，她越来越不满足于现状了，她想要的越来越多。 也许，爱情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她们之间从，她单恋他，痴恋他，到得到了他一点点回应。 又到现在，他也深爱她。 这段过程，都在往前走。 她们如，站在江河两岸的人，一步步向着对方走近，直到现在相拥。 可是，若是，以后的日子，她们再也做不到越靠越近。 那么剩下的，是不是只能往后退了，然后越来越远，直到再无交集。 她想调整自己的状态，她不想逼他太紧，也不想逼自己太紧。 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她只想一想到，他会拥着别的女人。 她就会心痛，会难受，会想发疯。 ……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她们放假。 沈文带她去郊外练车，她原本就跟着小林学过一段时间车，还是会一些。 再加上有他在，她很快就不那么害怕了。 柳如玉觉得，只有他坐在旁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她都充满了安全感。 练了一天车，她已经有了开车的感觉。 沈文说；明天上午带她去城里街道上开。 晚上回城的时候，她望着窗外的夜色，有短暂地失神。 她犹豫着如何跟他开口；她其实并非是现在非要学这个车不可。 而她让他这个时候来，只是为了同承锦瑟争风吃醋。 柳如玉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恶劣，她不该利用他。 况且，他跟承锦瑟的婚事，在她还未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掺合呢？ 明天晚上，那场宴会，沈文作为承锦瑟的未婚夫，本来就该当场。 “知文，你明天一早便回江洲去！” “我知道，明晚是承锦瑟的生辰晚宴，你理应到场的。” 她停顿了一下。 再次苦涩地开口：“毕竟她是你的未婚妻，剩下的就让小林教我。” 说完这些，她低下了头，觉得有些羞愧。 因为她本不该用这种方法，把他留在禹州。 这样太不识大体，而且小家子气。 她记得，他以前最不喜欢这种没分寸的女人了。 “呵～”她的头顶传来一声笑声，紧接着是又密又猛烈的吻。 他扣着她的头，暴风雨似得吻过后，他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太太，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若是不想我去那个晚宴，我不会去的。” 柳如玉又惊又喜，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声问：“那你的意思是，你接到我的电话，就知道我的目地了？” “是啊，我的小乖，我自然是知晓你的意思的。” “所以，为了不让你想多，我昨天的会议都推了。 马不停蹄地就赶回来了，生怕又惹你不开心。” 他特别喜欢看她这双湿漉漉的大眼睛。 好像里面充满了对他的爱意，缠绕着他的心。 让他心里，再也住不进另外的人。 “那你不去，是不是不好？你的父亲跟承家的人会不高兴？”她紧紧缠着他的腰，生怕他离开。 “他们都没有我的乖乖重要，他们高不高兴我管不着，我只想要我的乖乖高兴。”他宠溺地亲了亲她柔软的发丝。 看到她方才那个委屈的模样，心里那个念头野蛮生长。 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好一切。 这样的她，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她受得委屈已经够多了，以后的日子，他希望给她的都只有幸福。 第140章 坐胎药 沈文留下来陪着柳如玉，把车学会才回到江洲。 晚宴当天，承锦瑟到处找他，甚至找去了陆公馆。 但他，音讯全无。 直到晚宴开始前两个小时，她收到了一个电话：“承小姐，沈爷在柳如玉这里。” 承锦瑟眼底滔天的恨意更加深邃了，果然如她所料。 又是这个贱婊子，她一次又一次挑衅她。 这一次，她直接是明抢啊！ 她绝对是知道，自己办生辰晚宴的事情，故意撒娇把沈文留在她那里。 “砰！”她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往地上一砸，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了一些扭曲。 她咬着牙愤愤道：“柳如玉，你个小贱人，我要你死，要你死。” “不，我要你不得好死！”她瞪着那双妒忌的眼睛，嘶吼咆哮道。 …… 沈文是在，宴会后的第三天，回的江洲。 他刚脚刚走，后脚，她新请来贴身伺候她的丫头。 苏小萄就神神秘秘地，给她端来了坐胎药。 这丫头是上次派去，勾引吴远的女人，苏小葡的妹妹。 她们两姐妹，都是慕琰从民洲带来的。 最近家里不是很太平，她特地请她来服侍自己，以免重复去年的悲剧。 看见这黑色的汤碗，柳如玉深深地，蹙起柔美的眉头。 她嫌弃地屏住呼吸，快速接过小葡手中的碗，捏着自己的鼻子，将这汤碗一饮而尽。 “呕！” “咳，咳，咳！” 这汤药太冲了，她一入喉，就准备吐出来。 小葡拍了拍她的背，柔声细语道：“太太，这汤药可不能吐啊！ 良药苦口，您忍一忍，为了子嗣。” “温大夫说了，您最后这两副坐胎药喝完，肯定能怀上沈爷的儿子。” “可是这药太苦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依然忍不住胃里在翻滚，想把这药吐出来。 小葡递给她一碗清水漱了漱口。 又给她撕开一块巧克力：“太太，您吃块巧克力压一压！ 这是您最喜欢的口味，沈爷知道您喜欢，买了好多呢！ 这东西啊，可老贵了。” “沈爷啊，真疼太太。” “小葡，我喝完最后两副药，真能怀上儿子吗？ 这偏方真的管用？” 她压低了声音问她。 “太太，您可放心！ 这温大夫原本就是宫里的御医，专门给皇妃们伺候皇嗣的。 他开的坐胎药，最多喝上两个月就能怀上大胖小子。” “若不是您之前小产过了一个孩子，身子亏得太厉害， 以您跟沈爷的恩爱程度，您早就怀上了。” 小葡捂着嘴浅笑一声。 “温大夫真说，我这个月就能有好消息吗？” “太太，您放心好了。” “小葡，这件事可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知道的，这家里不安全。 我这次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等这胎坐稳了，我就搬到琰姐那里去住。” “这个孩子，可是再也不能出意外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隔墙有耳。 “太太，您放心，我知道这个孩子对您的意义。” “您只要在承锦瑟，前面生下沈爷的长子。 以沈爷对您的宠爱，他一定会抬你做正妻的。” “即便不回江洲摆酒，不拿民国政府的文书。 咱们只要在这禹州，宴请了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您跟沈爷的婚礼。” “而且您还是长子的母亲，您这沈太太的位置，可就坐稳了。” “这以后即便是承小姐进了门，左不过也只能，是个平妻身份。 她不得宠，就算得了一个正妻的名份又有何用呢？您有子嗣，谁都争不过你。” “哈哈，小萄，这件事情，有劳你了。” “若是我真能顺利生下长子，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她握着小萄的手，轻轻拍了拍，笑得一脸温柔。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她俯身在小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小萄抬起头，点了点头，端着汤药出去了。 三月底。 温大夫偷偷来请了平安脉，小声对柳如玉说：“沈太太，恭喜您，您心想事成了。” 柳如玉高兴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激动地抬起头问：“当真，温大夫，可检查清楚了？” “温某请了一辈子喜脉，沈太太请放心，保管不会出错。 而且，小少爷还非常健康。” 温大夫低着头对她说话。 刻意压低了声音。 “好，好，好，小萄，赏，好好赏温大夫。” 她笑意盈盈地对小萄挥了挥手。 小萄马上拿出钱袋，给了温大夫一些赏钱。 温大夫喜笑颜开地接过赏钱。 对柳如玉拱了拱手，连连道谢：“多谢沈太太，温某提前祝沈太太生下麟儿，健康顺遂。” “温大夫，嘘，这件事您一定要为我暂时保密，千万不可张扬！” 她把修长白皙的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沈太太，您放心，温某知道怎么说的。” 他顿了顿，看了看关紧的门，又扬声道：“沈太太，您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这次没怀上孩子您也别急，温某回去再给您把方子改进一下，保管您今年年底前，一定能喜得麟儿。” “那就有劳温大夫了。” 她起身对着他点了点头，又对小萄说：“小萄，替我送送温大夫。” “是，太太！”小萄低眉顺眼地应声。 小萄推开了门，柳如玉勾了勾唇，笑得一脸得意。 看来，好戏又要开场了。 夜里。 有个人偷偷跑出了沈公馆，跑去电话亭打了电话：“承小姐，如您所料。柳如玉这个小贱人，真的又有了。” “她果真是想利用孩子上位，听说她这次下了大血本。 不惜重金，请来了以前宫里的御医，给她开的坐胎药。” “当真怀上了？消息确定可靠吗？” “当然了，承小姐，我在门外，亲耳听见，那个温大夫跟她说的，确定是有了。 没打听清楚，我肯定不会随意来惊动您。”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片刻，又沉声开口：“你先别急，先观察半个月，看她是不是确定有孕了。 若是确定，我会安排人过来，教你怎么做的。” 陈菲点了点头，冷笑一声道：“承小姐放心，我会确定好的， 就是事成之后，您可别忘了您的承诺。” “自然不会！以后联系稍微注意点，尽量不要打电话，我尽快派人去接应你。” 第141章 砒霜之毒 五月份的时候，柳如玉的胎已经快三个月了。 她这段时间，可被这个孩子折腾地不轻。 又是吐，又是晕，吃不下，睡不好。 怀孕这件事，她这次没告诉沈文，怕又遭人算计。 这一次，她处处谨慎，吃的喝的，都格外小心。 傍晚，她突然肚子绞痛。 她觉得很不对劲，她感觉小腹一直在往下坠。 小腹一缩一缩地，疼得她直冒冷汗。 她摸了摸下体，就发现已经出了血。 “小萄，小萄，快去请温大夫来，我见红了。” 她咬着唇，疼得死去活来。 声音无力又嘶哑地叫着小萄。 很快。 温大夫来了，他给她看了看，那张老脸在弱光下，显得很是阴霾。 他沉默了片刻，低下了头，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沈太太，您这一胎，可能又保不住了。 而且，您可能以后都很难有孕了，您……” “什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温大夫。 你可是收了我的钱得，你说过，会力保我顺利生下麟儿的。”她的声音绝望又崩溃。 那双大眼睛顷刻间便满是泪水。 “对不起，沈太太！” 温大夫脸色苍白地抿了抿唇。 那张泛紫的嘴唇煽动了几下：“太太，都怪温某平时没有注意。 才让那些害太太的人再一次钻了空子，是温某的错，温某理应受罚。”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愤愤地开口，脸色已经扭曲。 “您被下药了，但这下药的人很懂药理。 每一次下的剂量不重，所以不易被察觉。” “但是我方才给您把脉，您好像中了砒霜之毒。 我猜测，这一次的人不是冲着孩子来的，而是冲着您来的。” “什么？砒霜？”她的下面正在不住地流血，人也疼得没有了力气。 “对，砒霜，我怀疑这次的药是想毒死您。 只不过您之前小产亏空了身体，母体太弱，所以孩子先被药死了。 若不是这样，估计再过两个月，您的性命就会不保。”温大夫在一旁小声说着，手上正在写药方。 “小萄，给太太按照这两个方子去抓药。” 他说完又对柳如玉开口道：“沈太太，您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孩子流干净，而且清除您体内的毒素。” “小萄，让小林哥去查，到底是谁，在我们这般谨慎的情况下还能给我下药！” 她强撑着坐起身来，眼里满是恨意，幽幽地开口。 三日后。 林非凡已经查出来了下药的人，正是陈菲。 她数次跑去厨房以帮忙为由，偷偷在她的吃食里下药。 柳如玉出事的那天，她就准备从后门逃走的。 被林非凡抓起来，审了几天。 她终于交代了！ 大半年前，是承锦瑟派人去民洲找的她，也是她安排她来禹州害她的。 柳如玉呆滞地望着窗外，声音沙哑地不像话：“小林哥，给沈爷打电话，让他过来！” “太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一时心软，给陈菲再次害您的机会。 我该死，我真的该死。”陈欣突然冲起来，跪在她面前。 一个又一个耳光的扇自己。 柳如玉冷笑一声，斜瞟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受伤地开口：“事到如今，你还想为陈菲求情吗？” 陈欣抓着柳如玉的手，摇了摇头道：“不，太太，您待我恩重如山。 是您给了我体面的生活，是您教会了我人要有尊严地活着。” “您是我的恩人，我不再容许任何人伤害您，我的亲妹妹也不行。” “我只是心疼您，因为我的原因，遭了这样的罪。” “她陈菲这样对太太，我陈欣这辈子都与她恩断义绝。” 陈欣坚毅果敢地说着这句话，眼里除了懊悔就是对柳如玉的心疼。 “欣姐，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是的，太太，从今以后，陈菲跟我毫无关心，您要怎样对她，我都支持。” 陈欣握住她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她真的后悔啊！ 是她亲自放那只白眼狼进的门，是她害了太太，她死得心都有。 怎么还会再去维护那个歹毒的人呢？ 她真的疯了，一而再再而三，对柳如玉下手。 她当真天理难容。 听到她的话，柳如玉淡漠地点了点头：“欣姐，你先出去！我先休息了。” “太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陈欣给她磕了一个头，便离开了。 …… 沈文接到电话当即就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觉得他的心，已经鲜血淋漓了。 他最爱的女人，又再次为他流产了。 他千般小心，万般谨慎。 却还是害了她。 在去禹州的路上，沈文发现自己的手，完全止不住的颤抖。 他恨自己，为何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为何护不住她，却还要纠缠她。 就像过年在香洲的时候，秦韵珍跟凌云志同他说的那番话。 若是，给不了她幸福，不能顾她周全。 暂时不能实现对她们的承诺，能不能先不要纠缠她。 让她好好学习，努力成长不好吗？ 他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当真很自私吗？ 沈文第一次如此颓然地自我怀疑。 第一次，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到了禹州后，他发现自己的腿都迈不开。 他真的，不敢去面对她。 他深呼吸一口气，走进了她的房间。 见她一脸憔悴地躺在床上，他踉跄一下半跪在她面前。 紧紧抱住她：“如玉，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没保护好你。” “如玉，我真的没脸见你。”他的声音渐渐开始哽咽，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脖子湿了一片。 沈文小心翼翼地在禹州照顾了柳如玉整整半个月。 他再也没有了笑脸，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道歉的话。 整个人也眼看着越来越恍惚，经常失神。 少帅打过无数个电话，催他回去。 他每次接过电话都是沉默片刻，然后低声道：“景宸哥，我现在回不去。 我得照顾如玉，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罪过！”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开始变成压抑的哭声。 他的情绪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暴走。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个月，若不是柳如玉催他，他还不愿意回去。 第142章 我喝的是避子汤 沈文回江洲的第二天就打来电话，告知她；他同承锦瑟取消婚约了。 慕琰那边也来了消息，沈文回江洲当即就去找了承锦瑟。 他发了很大的脾气，差点把她掐死。 他们俩当天，就找沈远山跟承市长一起，谈了取消婚约的事情。 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同承锦瑟分开。 后者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但他依然无动于衷。 而是瞪着怒红的双眼冷声道：“我早就说过了，别再碰如玉，这是底线。” 听到这个消息后，柳如玉对着镜子勾了勾唇。 一改沈文在时的憔悴，穿戴整齐后来了慕琰家的地牢。 地牢里。 陈菲狼狈地不行，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衣裳已经破成一片一片的，跟光着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想而知，她这大半个月，没少被折磨。 此时，正有个男的正在 折磨她：“这臭婊子，越玩越没劲儿了。” “空荡荡的。” “你快点，哥几个还等着呢！” “慌个什么玩意儿，这几天你们几个谁闲着了？” “这臭婊子都被你玩坏了！” “哈哈哈，她可不会坏，她啊！ 就喜欢玩这个，昨天晚上还叫得多大声。” “是吗？臭婊子，你就喜欢玩这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牢里狂笑不止，外面看的人都在起哄。 “别玩了，别玩了，慕小姐跟柳小姐来了。” “快点，把这个婊子绑好。” 一个小厮突然跑下来，语气很是慌张。 听了他的话，那个男人。 如丢垃圾一般把陈菲推开，然后提上裤子。 …… 柳如玉一到就招呼所有人走了，她满脸笑意盈盈对陈菲说：“小菲，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那些人，有没有好好伺候你？” 她的眸光阴狠又冰冷，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陈菲把头偏过去，不敢与她对视。 她早就感觉出来，柳如玉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善良柔弱的女人了。 她现在狠毒又冷漠！ “我愿赌服输，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她的声音不再想以前那么嚣张得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受尽了折磨，所以才这般有气无力。 “小菲，这件事情你做的对。” “如玉姐姐要感谢你，你帮我做了一件大好事！” 她摸了摸陈菲的长发，动作轻柔又温柔。 “什么？柳如玉你别装神弄鬼了，你想怎么样直说，给我一个痛快的。” 陈菲看见她这个假装温柔的样子，反而有一些害怕。 她把头往旁边偏了偏，试图挣脱她的手。 “小菲，我真的是来感谢你的，沈爷同承锦瑟取消婚约了。” “这都是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受承锦瑟的指使，做出伤害我的事。 沈爷这辈子的正妻都会是承小姐的。” 她挑了挑眉，笑得一脸得意。 听到她的话，陈菲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她没想到，承锦瑟这颗大树会倒。 她曾经承诺过自己，只要她办成这件事，她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 可是她等了这么多天，都没等到救她的人。 最后，却等来了，她已经出局的消息。 那么，她承锦瑟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怎么可能会来救她？ 知道没人来救她了，陈菲也不装柔弱，拖延时间了。 她索性把心一狠，瞪着眼睛跟柳如玉对视一眼道：“柳如玉，我没想到你这么狠。 你居然拿自己的亲骨肉做赌注。”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连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都利用。” “你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是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孩子。” 柳如玉冷笑一声，蹙起黛眉，抬了抬眼皮：“谁说我有孩子了？” “什么？” 陈菲试图从她眼里看出一丝虚张声势。 可是没有，她的眼神笃定且镇定，而且还带着一丝调侃。 所以，是她戏弄了她？ “你是什么意思，柳如玉。 所以，你是没有怀过孕，这一切都是你演的？” 陈菲不甘地质问她，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 如果一切都是她的算计，那她不是太蠢了吗？ 她以为再不济，柳如玉失去一个孩子。 哪怕她豁出这条命去，也是一个换一个。 她不亏。 可是，若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孩子。 那她，不就是输得一败涂地？ 柳如玉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不屑跟戏弄：“我当然没有怀孕，不过是演给你看而已。” “承锦瑟也太小看我了，同样的套路用两遍。” “不知道是她太蠢，还是你头太铁。” “她这是拿你当傻子，你知道吗？” 陈菲疯狂地摇头，她不信，她绝对不信：“不可能，前几个月沈爷，一直在你这里过夜。 而且我亲眼看见你喝了坐胎药，还请大夫给你调理身子。” “你的方子，我找人看过，就是坐胎药。” 柳如玉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捂着嘴轻笑一声，就像听了多大笑话似的。 “谁跟你说我喝的是坐胎药，你拿走的方子确实是坐胎药，可是我一直喝的，是避子汤。”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听到的，看到的，和查到的。 无非不过我想让你知道的，亦或者是，想让承锦瑟知道的。” “懂吗？小菲，我的好妹妹！” 陈菲瞪大了眼睛，干裂的嘴唇煽动了几下。 然后很艰涩得开口：“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来，还故意设圈套等着我跳是吗？” “当然，你的演技太拙劣了，你刚来我就一直派人盯着你在。” “你给承锦瑟打过几次电话，说的什么内容。 你收到过她几封信，给她回过几封信，我都一清二楚。” “为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为什么不赶我走。 却要反过来算计我？” 陈菲不死心地继续问她。 “你问我为什么？陈菲，你当我真是傻得吗？” “你上次串通，沈知航算计我，我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放了你一马。 我放过你，不代表我心里没有数，你觉得，我还可能再相信你吗？” “你知不知道，我当日在沈爷面前为你求情，说的话是什么？”她扬了扬眉，厉声问她。 第143章 他越来越恍惚 陈菲摇了摇头，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柳如玉摸了摸她的脸。 然后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当日我跟你姐和沈爷说，我看在你姐姐，陈欣的面子上放过你一次。” “但以后，我不会跟你来往，也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 “沈爷曾经警告过你，让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你忘记了吗？” “是你非要送上门来让我算计的，我还不给你面子吗？ 像你这样的人，我防着你有用吗？” “千防万防，也防不过你们想要我死的心。 我只好索性一次性，把你跟承锦瑟一起解决，省得你们挖空心思来打扰我的生活。” 陈菲没想到，柳如玉现在这么厉害。 她自认为承锦瑟是个大靠山，她有钱有势，而且还是市长千金。 柳如玉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 所以，她才愿意冒险一试，想换一个好前途。 承锦瑟曾许诺过，事成之后，送她两套大宅子跟一大笔钱。 还说可以送她去香港！ 等到了香港，她就能拿着，这一大笔钱重新开始。 而且，在那个地方，谁也不会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 到时候，以她的美貌跟身材，一定能找个有钱家的公子成婚，再也不用靠身体生存了。 可是现在，这些都成了泡影，她输了，输得彻底。 不仅，她输了，连承锦瑟也输了。 现在她一点指望都没有了，她低着头，双眼黯淡失色。 绝望地开口道：“给我一个痛快！别再折磨我了。” “不，不，不，陈菲，我的好妹妹。” “我答应过你姐，放你一条活路，不过，我绝不能再给你机会，继续祸害我们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里没少兴风作浪，甚至还跑去勾引林非凡，你真的太伤你姐心了。” 柳如玉狠狠掐着她的下巴，逼着陈菲跟她对视。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保证你不会死，而且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我跟欣姐面前。” 说完她勾了勾唇，甩开她的下巴。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笑着看了她最后一眼，便抬脚离开了地牢。 “阿景，送她去岛上，别让她死，也别让她跑！” 柳如玉出了地牢，拍了拍阿景的肩膀，笑得一脸算计。 …… 被沈文退婚后，承锦瑟在家里颓废了很久很久。 最后还是她娘，身边的婆子给她出了主意。 她派人去香洲，把柳如玉两次为沈文流产的事情，告诉了秦韵珍。 同样，这个消息，她也透露给了凌云志。 那两人得到了消息，就一起来江洲找了沈文。 承锦瑟在沈公馆对面的小角落，看着沈文点头哈腰地送秦韵珍她们离开。 然后像是很大的打击，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发了很久呆。 她牵了牵嘴角，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柳如玉，我不好过，也不会好过，你休想嫁给知文！休想！” 不知道秦韵珍和凌云志，跟沈文说了什么。 他们走后，他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不吃不喝整整三天。 他痛苦且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沈文突然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再面对柳如玉。 柳如玉刚开始赢了承锦瑟，也解决了陈菲，心情特别高兴。 可是，后来她见到沈文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高兴不起来了。 这段时间，他来的很少，总说自己很忙。 每次都是她打电话说想他，他推脱不了才来探她的。 他现在对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小声小气的，很是奇怪。 他甚至不再碰他，还提出要睡沙发。 若不是她发脾气，他都不准备，再跟她躺在一张床上。 柳如玉试过主动，但他拒绝。 他说：“如玉，你刚小产，身体还没恢复好。 先好好修养身体，以后日子还长。” 可是她已经修养了一个多月了，还需要继续修养吗？ 一个多月后，她也试过主动。 她穿着清凉的里衣，媚眼如丝的说想他。 甚至主动去亲吻他，但沈文以各种理由拒绝。 不是说自己有点累，就是说自己不太想。 最后被柳如玉逼得没办法了，他就受伤地开口道：“如玉，让你又失去了一个孩子，我很愧疚。”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件事情。” “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现在不敢再碰你，我怕伤害你。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脸色苍白又失落。 这段时间，他都是这样的状态，精神恍惚，闷闷不乐。 他经常看着她走神，然后她回过头就见到他面露痛苦。 柳如玉有时候，真的很想跟他说这件事的真相。 她很想告诉他，她其实没有怀孕，这一切都是在算计承锦瑟。 可她又很自私，她自私地想霸占他。 沈文好不容易跟承锦瑟取消了婚约，若是她说出了真相，他们又复合怎么办？ 她不愿意，她接受不了。 而且，沈文曾经跟她说过；他最讨厌承锦瑟的地方，就是她太爱争风吃醋。 他最讨厌女人乱吃飞醋，也最不喜欢女人勾心斗角。 他说他最喜欢她单纯，善良，与世无争。 若是让他知道，她早就变成了跟承锦瑟一类女人，他会不会就不喜欢她了？ 以前，她问过沈文，为何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同承锦瑟的关系还算不错。 后来却变成了这样。 他当时回答的是；承锦瑟心机太重。 而且手段特别脏，还总是算计到他头上，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想到这些，她就更不敢跟他提假怀孕，跟假流产的事情了。 因为承认这些事，有可能还要牵扯少帅订婚那次，她利用蒋依依跟沈文，算计承锦瑟的事情。 她有些害怕，若是沈文知道她利用他，算计他。 而且看着他这么伤心，都不肯告诉他真相。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恐怖。 他会不会，跟对承锦瑟一样，渐渐对她失望，然后就不要她了。 或许，以后他碰到了比她年纪轻，比她单纯，比她不谙世事的女孩子。 他是不是就会喜欢上别人了？ 因为她总觉得，沈文爱的是以前的她，而不是现在的她。 第144章 你们订婚了？ 柳如玉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变质了！ 她不敢让沈文知道，她真实的模样。 她只想在他心目中，自己永远是温柔善解人意，柔弱且需要他保护的形象。 至于沈文的伤，她想着时间能冲淡一切。 她会慢慢陪伴他，温暖他，她也相信他会很快，从这件事情里面走出来。 同时她也想，更加努力，成为能配得上他的人。 哪怕她从未开口，但她内心中，还是渴望能成为他的正妻。 好不容易挤走承锦瑟，她绝对不会再给她机会回来。 所以，她咬了咬牙，坚持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绝口不对他提起。 沈文变得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小心翼翼。 他平日里很忙，上次照顾她小产完后，就只来过两次。 来了后，基本上就是陪她吃吃饭，再就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们之间，做到了相敬如宾，但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激情跟期待。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柳如玉知道，他因为这件事情难受，也没去过多打扰他。 尽量给足他时间跟自由。 只要他身边没女人，他来不来探她，柳如玉都觉得还好。 因为她也很忙，忙着学习，忙着补课，忙着跟凌云志一起研究书画，参加比赛。 八月中旬，她坐上了去江洲的火车。 上个月他生辰，她本来想去陪他，但沈文说他去营地了。 一直到昨天才打电话过来，说他明天深夜到江洲。 接到他的电话后，她当天就兴高采烈地买了火车票，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她连小林都没有说，只说要跟凌云志出一趟门。 她一大早就精心打扮了一番，拎着给他准备的生辰礼物出了门。 到江洲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看着好看的黄昏，她眯了眯眼睛，勾起嘴角笑得特别甜。 她们已经好久没见过了，而且好几个月都没那个了。 今天她一定要把他拿下，无论是来软得还是硬得。 况且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也该调整好情绪了。 到了沈公馆后门，柳如玉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她偷偷摸摸跑到前院，准备趁下人不注意溜进他的房间。 然后脱光了等着他！ 等他晚上回来，一上床，她就贴上去，然后一举拿下！ 她刚走到前院就听见音乐声，那是留声机放出来的当红舞曲。 灯光下，有两个人在深情共舞。 柳如玉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那个人真的很像沈文。 他穿着黑色燕尾服，看着格外修长高大。 与他共舞的人，瞧着很眼熟。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了幻觉，此时沈文应该还在回江洲的路上。 他说过，今天深夜才到江洲的。 还有，那个穿着，金色亮片跟碎钻点缀晚礼服的女人，好像承锦瑟。 可是，他跟承锦瑟早就在几个月前取消婚约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们。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拼命睁大了瞳孔，似乎想看清楚一些。 她把眼睛睁了闭，闭了睁，再次很用力揉了揉眼睛。 “砰！”她手上的东西掉落在地方，发出很大的声音。 而柳如玉，随之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沈文回过头就看见她噙满泪水，眼睛通红地望着他。 他第一反应是慌乱，赶紧推开承锦瑟。 然后张了张嘴，嘴唇煽动了几下，却始终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知文，你不是在营地吗？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等不到他的解释，柳如玉颤动着声音开了口。 她的声音破碎又绝望，因为他不曾向她走来。 甚至在承锦瑟看到她后，故意在她面前继续挽着他的手臂时，他没有拒绝。 还不等沈文开口，承锦瑟就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谁跟你说知文在营地，这些日子，知文每天都在家里陪我。” “承锦瑟，你闭嘴，我跟知文讲话你插什么嘴？ 你是个什么东西？”柳如玉不甘示弱地回应她的嘲讽。 承锦瑟往沈文怀里靠了靠，神情更加嚣张了：“我是什么东西？哈哈，我是知文的未婚妻啊！” “我们前几天刚办完订婚宴，成婚的日子也订好了。 就在明年年底，你不用着急，到时候我会让你来喝喜酒的。” 她说完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沈文的薄唇。 又继续开口道：“对了，柳如玉，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了，请你出去。” “还有，既然你选择给知文做妾，那就要有个当妾室的样子。 做妾的见到正妻，应该是个什么礼数你应该清楚。” “当然，我知道你出身贫寒，想必你的父亲也是娶不起妾室的。 若是你真的不懂礼数，我可以让我的丫头小兰，好好调教调教你。” 说着她对着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 “柳小姐，你可真没礼貌。 在我们承家姨太太，要是敢对我们家太太不敬，可是当场就要掌嘴的。” 小兰说着就直接上手了。 柳如玉动作很快地拧住了她的手腕。 然后狠狠甩了她两个耳光，冷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 “啊！” 小兰疼得连出声来，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 柳如玉直接拧断了她的手。 “沈文，承锦瑟说的是真的吗？ 你这段时间根本就不是忙，也不是在营地，而是在每天陪着她是吗？” 她咬紧后牙槽，一字一顿地说道。 她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在承锦瑟面前流泪。 “我，如玉我……” 沈文轻轻推开了承锦瑟挽着她的手，抬脚向着她走来了两步。 可是，他仅仅只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 “沈文，你真的刚同，承锦瑟办了订婚宴，而且决定明年年底成婚吗？” 见他停下脚步，她往前走了几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厉声问道。 她的眼泪终究是在他的沉默中爆发，那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在地板上，砸在她心里。 承锦瑟瞪了沈文一眼。 他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她，心里也是一痛。 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很大力地撸下了她紧握的手。 因为她握得太紧太紧了，她的指甲已经陷入了他的皮肉里。 第145章 海誓山盟今犹在，不见当年负心人 沈文深呼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 他的眼神有些回避她：“如玉，锦瑟说的是真的，我同她确实……” “啪！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柳如玉就上前狠狠，抽了他两个耳光。 “沈文，我们完了，永远完了！” “请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她打完他两个耳光，还不觉得解气。 又把地上，给他准备的礼物捡起来。 她原本是打算，拿着这包东西砸沈文的。 但承锦瑟见到她打人，直接冲到沈文面前指着她吼道：“柳如玉，谁准你打他的？ 知文现在是我的男人，你凭什么打他，要打也只有我能打。” 柳如玉看见，承锦瑟这个得意地样子，心里就不顺。 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吭声的柳如玉了。 她抄起那包东西，就对着承锦瑟的头砸了过去。 可她没想到，沈文把承锦瑟护在了身后。 他挡在了她的面前，被那包东西砸得头发懵！ 那里面是她花大价钱，给他订做的一套手工西装，一双皮鞋，还有一块拳头大小的寿山石印章。 “呵呵，好啊，沈文，你把她当心肝宝贝护着是？”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恩爱甜蜜蜜了！” 柳如玉失望地瞪了沈文一眼。 他的眼神很冷漠，没有半点想解释的样子。 她也不想再纠缠，因为没有意义。 很明显，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转身，依然从后门跑了出去。 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让大门口曾经对她无比尊敬，叫她太太的人，现在看到她像个弃妇一般，哭着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为什么，沈文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原本，他们都还好好的。 不是他打电话过来，说同承锦瑟取消婚约，而且还闹得相当难看吗？ 那现在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毫无征兆地和好，又为何突然对她如此冷漠？ 她无力地蹲在路边大哭，所幸沈公馆很偏，一般路上都没什么人，不然她真的不好意思哭得这般狼狈。 “哒，哒，哒！”她听到有脚步声跑过来，是男士皮鞋的声音。 她以为是沈文追出来了，于是带着哭腔说：“你又追出来做什么呢？你不是要同你的承小姐成婚了吗？ 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她的声音有抱怨跟委屈，而且还有一丝撒娇的成分在里面。 “太太，沈爷让我把您安全送回禹州。”王文军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 她自嘲地笑了笑，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幻想他会追出来。 柳如玉，你真是可悲啊！ 她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道：“告诉你们沈爷，我不用他管，我自己会回去。” “还有，别再叫我太太，他现在已经有了正儿八经的太太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王文军跟着她，想拉她一把，但又不敢碰她。 因为他的手刚伸过来，她就警惕性很高地回头推开他冷声道：“别碰我，也别跟着我。” 他自然不敢再碰她，但还是要跟着她的。 柳如玉胡思乱想了一番，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她甚至替他找好了理由，觉得他跟承锦瑟在一起是在演戏。 因为他的眼神不会骗人，他从来看承锦瑟都是没有爱意的，而且她也确定沈文深爱着她，不可能突然变心。 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受了什么威胁？ 她在胡思乱想中走进了江州饭店，付钱要了一个房间。 王文军，一直跟着她，她都知道。 所以，沈文也会知道她住在江州饭店。 柳如玉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她告诉自己，若是他这次再来哄她，她指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了。 谁让他，当着她的面，维护承锦瑟的。 而且，他居然敢骗她，明明在江洲，还偏要说在营地。 她才不管，他有多少理由。 她指定不会随便原谅他。 他一定要让她再追她一年多，不，两年多，她才会原谅他。 哼！ 但是一想到，他骗自己，还抱着承锦瑟，她就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流。 她真的很伤心，他怎么能抱别人呢？ 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柳如玉就这样哭着哭着哭累了，然后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这一夜，沈文没有来找她。 她以为，他是很忙，不是太方便，所以继续在江洲饭店等了他足足五天。 但最后他都没有出现。 柳如玉突然发现，沈文这一次，是真的选择了承锦瑟。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曾经他说的，那些海誓山盟都还犹如就在耳边。 真是海誓山盟今犹在，不见当年负心人。 可笑那位负心人，现在还不知道，正睡在哪个女人床上。 她没有再去找沈文，而是带着满身伤痕回了禹州。 她在家里躺了几天，才从这件事情里面缓过来。 但她始终不明白，要死要活让她回去的人是他，说爱她，要照顾她的人，也是他。 可当她，好不容易卸下防备，想跟他重新开始，他又要这般对待她。 她默默留着眼泪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既然他都要同别人成婚了，她还住在他这里算怎么回事儿。 她现在手上还有点钱，可以养活自己。 慕琰让她先去，她哪里过渡一段时间，有空的时候再陪她去找住得地方。 “太太，你不能走，沈爷交代了，让您在这里住到中学毕业。”她刚走出客厅，就被小林拉住。 她甩开小林的手，语气不善道：“小林哥，我已经不是太太了，沈爷跟承锦瑟在江洲订婚了，你知道吗？” 小林听了她的话，眼神有一丝慌乱。 “呵～看来你是知情的，是他让你来骗我说在营地，生怕我像琰姐那样去闹他的订婚宴吗？” 她咄咄逼人地盯着他，眼神发寒。 “太太，沈爷说如果你不想他继续纠缠你，就在这里住到中学毕业，这宅子他已经送给你了。” “您毕业后若是不想再回来住，也可以卖了换钱。” “太太，您别为难沈爷了，他有苦衷的，您别让他担心了好吗？” “太太，您要相信沈爷，他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小林苦口婆心地劝了她半天，但她依然一意孤行地走了。 第146章 知文，你以前不会忘记我生辰的 柳如玉搬到慕琰那里住后，小林眼见劝不住，只好每天在后者院子里日夜守着。 前者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学习，慕琰感觉到她不对劲，问她，她又不说。 她也不好多做打扰，给了她，绝对的自由跟空间。 她单独住了一层，每天有佣人给她送饭，她连着三四天都没出过房门一步。 直到五天后小林病倒了，沈文的电话打到了慕琰这里。 “喂，你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她一接电话，语气就很不好。 “如玉，你搬回去！” 电话那边的人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同她商量。 “你都要娶太太了，我还住在你的宅子里算怎么回事。” …… 电话那头是久久地沉默。 “你若是没话说，我就挂了，再见。” “别挂，如玉！我还有话同你说。” “什么？” “你搬回去，那宅子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不存在是你住在我这里。 还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你，你安心念书。” 这次换她沉默了，她觉得鼻子一酸。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跟她划清界限了。 哪怕，从那天撞见他同承锦瑟，一起在沈公馆跳舞开始，她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局。 但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依然让她难受。 她紧紧抿住自己的嘴唇，试图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如玉，对不起，以前是我太自私了。 我以为我能给你幸福，但我没想到，我的纠缠最后再次伤害了你。” “我知道无论怎样，都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 所以我想通了，我以后不再去纠缠你，我只要看到你过得好，就好。” 听了她的话，柳如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她想挽留，想告诉他，如果没有他，她就好不了。 可是，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呢？ 他铁了心要娶别人，还能因为她的挽留而改变吗？ 她早就发过誓，不会再向任何人祈求爱情跟陪伴。 即便是她的心已经疼得扭曲，但她也说不出半个挽留的字。 他听到了她压抑地哭声，心里也是一痛。 “如玉，你先搬回去，先好好念书。我们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得。” “什么交代？” 她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等我找时间，过来当面同你聊好吗？你先回去，小林都病了，你别让我担心你。” 她听到了划火柴的声音，他在抽烟。 她都能想到；他在电话那边，对自己是有多么无奈，亦或是，他会皱着眉头不耐烦。 “好，我等你当面聊，我回去，我好好念书。” 她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她如被抽空了灵魂的布偶人，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呆滞地望着窗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想同她分开。 而他，依然拿她当责任。 她或许是不想为难他，也或许是想，等他当面给她判个死刑。 也可能是，她说了一万次已经放下了他，却明知道自己肯定就没放下过他。 因为舍不得他，所以她选择了回去。 回去等他最后的交代，回去结束自己的执念。 她抹了抹眼泪，当天就搬回去了。 回去她，她花更多时间跟精力学习跟练功。 还经常让凌雪带着她去骑马，练枪。 偶尔也跟周雨沁一起，找高暮寒练习外语口语。 时不时，还会跟着凌云志去参加，字画协会的活动。 她开始写诗，写散文，然后给报社投稿。 生活忙碌且充实，她把自己尽可能塞满，一点缝隙都不敢留。 她不敢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就会想起他。 只要一想起他，她心悸的老毛病就又会犯。 很多个夜里，她都难以入眠。 但那个说要会找她当面聊的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甚至，他再也没有打来过电话。 午夜梦回的时候，柳如玉经常精神恍惚。 觉得沈文之前，来找她求她回到他身边，只是一场梦。 抑或是她的幻想。 她躺着这张，他们曾很多个夜里极尽缠绵的床上，回忆起曾经的激情跟点点滴滴。 都会觉得不真实。 她知道她病了，可她也知道，她无药可治了。 今年生辰，她在家里等了一整天，以为他会来，但他没有。 不仅人没来，连个信都没有。 慕琰跟周雨沁来陪得她，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很多酒。 夜里，她起来吐了几次，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望着镜子里披头散发，日渐消瘦的自己，心里有些苦涩。 这双曾经发亮又神采奕奕的秋眸，此时也变得暗淡无光。 她洗了把脸，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一点半。 不知道是酒没醒，还是人太委屈了。 她去书房，拨通了那个平时没有勇气打通的电话。 无数次，她拿起电话又放下，但最终却没有勇气拨通那个号码。 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 “昨天是我生日，知文，你是忘了吗？你以前不会忘记我的生日的。” “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对我这么冷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演流产的事情，觉得我利用你算计承锦瑟。 你觉得委屈她了，所以又跟她和好了是吗？” “你能不能说句话，你说句话啊！” “是你让我回家，让我等你来探我，可是都过去好久了，你为什么不来。” “你把我忘了吗？ 知文，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 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她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擦眼泪，可是这眼泪为何，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呢？ 电话那头的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抱着电话继续说：“知文，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你告诉我，你是被逼的好吗？” “我不相信你不再爱我，我不相信，我永远都不相信。” 无论她怎么哭怎么闹，电话那头都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最后她苦涩地笑了笑，她早就料到了，她得不到他的回应的。 因为她还没有拨通的时候，就挂断了电话。 再一次拿起电话的时候，就没有勇气再打过去了。 她这些日子，时常这样拿着电话，假装他在电话的另外一头听她讲话。 假装他能听见，自己的委屈跟不舍。 第147章 撞破方冰偷情 一直到这学期结束，沈文都没有再来探过柳如玉。 他做到了；曾经她要求的，不再跑来打扰她。 而她，也选择了接受。 她不再提起他，也不再想念他。 可能是最近她太玩命学习了，这学期她的成绩超过了周雨沁，每次月考都是第一名。 周雨沁笑她；情场失意，学习终于如意。 高暮寒也说她；继续保持这样的成绩，上民大绝对没有问题。 放假后，她一个人回了香洲。 回去后，她依然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里玩命学习。 秦昊宇曾经开口，跟她提起过沈文跟承锦瑟的事情，被她打断了。 她禁止任何人在她面前提沈文，秦韵珍都不行。 她的话越来越少了，每天都捧着本书看，要不然就是拿着她的笔记本写写画画。 过了初三，她去给她爹上了坟就回了禹州。 新的学期，她更努力了。 报社也传来了好消息，她的诗集很受大家的欢迎，特别是爱国青年。 某周报，每个星期都给她留了一个版面，专门登她的诗集。 她现在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跟母亲，但她依然坚持在他的宅子里等他一个交代。 八月底，小林的儿子过两岁的生辰。 他原本是准备不回去的，因为禹州有些事要处理。 但是想到儿子，上次眼巴巴地让他给带糖葫芦，他终是不忍心让儿子失望。 儿子生辰当天一早，他坐火车回了江洲。 到了江洲后，他找卖糖葫芦的小哥买下了所有糖葫芦。 他怀着高兴且期待的心情回到了家。 却没想到。 刚准备推开门进屋，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男女做那事的声音。 而里面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方冰。 “桥哥，啊！我好爱你。” “那宝贝，你是爱我一些时间还是爱林非凡一些。” “他个死人脸怎么能跟桥哥比呢？他对我永远板着个脸，我烦他都烦死了。桥哥，还要……” “小扫货，平时林非凡没喂饱你吗？你怎么这么欠……” “他啊，他很久没碰过我了，我也不想让他碰。” “当初要不是怀了你的种，你又抛下我出了国。 我为了给你儿子找个便宜爹，我才不会陪他睡那么几次。” 听到这里林非凡已经忍不住了，他气得青筋暴起，浑身发抖。 若不是听到那个男人的话，他差点就推门冲进去了。 “那他就没怀疑？我们儿子可不像早产儿。” “他当然不会怀疑，哈哈哈，我可有绝招。” “什么绝招，说来听听……” “不说，除非你今天不回家，留下来陪我过夜。” “你知道的，冰儿。 我家那个母老虎凶得很，她不让我在外面过夜，你乖，我明日早些来陪你。” “我不嘛！桥哥，我要你。” 林非凡是第一次听到方冰撒娇，她对自己从来都是冷漠的，要不然就是大吼大叫。 “我要桥哥抱着我睡觉，像以前那样。” “冰儿，真的不行，你听话，除了这个，桥哥别的都答应你。” “当真！” “当然当真！” “那我现在要先把桥哥榨干，而且，你回去不许碰那个女人。” “好的，冰妹，桥哥的所有都是你的。绝对不分给她一滴。” “这才乖嘛！” “冰妹，最近你喝避子汤了没？要注意点，有点危险！” “怕什么？反正有林非凡养，你还怕他养不起吗？他比你想象的有钱多了。” …… 林非凡再也听不进去了，他一脚踢开了门。 床上那两个浑身光着的人，见到他都吓了一跳。 方冰瞪大了眼睛，拉上了被子给自己遮住了。 林非凡狠狠瞪了她一眼，就把那个斯文败类，从床上揪起来好一顿拳打脚踢。 他下手又毒又狠，不到五分钟，那个桥哥就被打的鼻子跟嘴巴都是血。 他刚开始还想还手，但他发现他完全就不是林非凡的对手。 林非凡一拳头下去，他的头就开始嗡嗡作响。 “林非凡，哦，不，林大哥，你别打了，我求你了！” 那个男人说着就给林非凡跪下来了，边跪还边磕头。 疼痛让他已经，全然不顾自己此时正光着身体，丢人的很。 林非凡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一脚踢在他的头上，然后抓着他的头开始撞墙。 方冰看着她的情人脑袋已经流了很多血。 胡乱套了一件衣裳，就起身来拉林非凡：“林非凡，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林非凡听了她的话，把那个男人像垃圾一张踢开。 然后抓起她的头发，就是几巴掌：“方冰，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给你家拿了一千个大洋的彩礼娶你，你他娘的，居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还他娘的给老子搞个野种出来，让老子当便宜爹，方冰，你看老子脸上是不是写着傻子两个字？” 方冰瞪大了眼睛，他全部都听到了？ 还是，他没听到？ 不管他听没听到，她反正咬死了不承认。 不然，他觉得以林非凡的性格，一定会杀了他们三个人。 “非凡你在说什么，小磊就是你的儿子啊！你忘了吗？爹娘都说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方冰摇着头，恐惧地解释。 林非凡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当即就开枪打了躺在地上的男人大腿一枪。 然后他把枪口抵在方冰的太阳穴，狠厉的开口道：“你老实交代，你跟我第一次过夜是耍了什么花招。 你不用否认，我在外面，全部都听到了。” “以前那么多人都说小磊不像我，我今天一看这个男人才发现。 小磊确实不像我，他跟你的老情人长得一模一样。 哈哈哈，我他娘的，真是个活王八啊！” 方冰还是不想承认，依然在狡辩：“不是的，非凡，小磊真的是你儿子，你忘了吗？ 我的初次是给了你啊！” “还他娘的敢继续骗我！再不说实话。 下一枪就冲你脑门开了，我说到做到，方冰。”林非凡对着她的胳膊就是一枪。 方冰疼得大叫，她吓坏了，浑身哆嗦！ 此时的林非凡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阴森又恐怖。 第148章 好聚好散 “方冰，你若是说了实话，我就看在你跟我了，两年多的份上同你好聚好散。” “但若是继续拿我当傻子骗，我就……”他说着又对着她的大腿开了一枪。 “我说，我说，那天我故意灌醉你，然后趁机跟你睡了。 我在枕头下藏了一把很锋利的小刀。 完事后，趁你不注意偷偷对着自己的手指划了一刀，然后把血抹在了床单上跟那里。” 方冰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瘫软在地上。 而她的情人，在中第一枪的时候就已经晕过去了。 “还有呢？为什么要选我？” 林非凡冷漠地开口质问道。 “我跟李桥是中学同学，毕业后我跟他都当了老师，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后来校长的女儿看上了他，就提出让李桥陪她一起去国外留洋。” “他攀上了高枝，自然就毅然决然地抛弃了我。 而我在他出国前，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求他不要走，为了孩子同我成婚。 可他不肯，他让我喝堕胎药，把孩子流了。” “我不甘心，我就要生下他的孩子，这辈子我就要搅得他不得安宁。 刚好这时候，我娘给我介绍了你，我看你老实又有钱，就选中了你。 我知道孩子的事情瞒不过去，因为我认识你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为了让你不怀疑。 我娘就告诉我，让我割破手指装初次。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信了。” 见林非凡抿着嘴不说话，她软下了声音求他：“林非凡，你放过我！ 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知道你喜欢陈欣。 以后我不骂你了，也不反对你跟陈欣了。” “你如果喜欢她，你就把她娶回来当妾，我保证不多说一句话。” “只要你放过我，放过李桥。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李桥来往，我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以后我会当好林太太，好好服侍你的。 非凡，你看在我嫁给你两年多的份上，原谅我一次！” 林非凡听了她的话大受打击。 他仰着头哈哈大笑，他突然觉得自己，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他嫌弃心爱的女人当过婊子，所以狠心地抛弃了她。 最后三媒六聘，花了不少钱，娶了个有文化有教养的处女。 可真没想到，这个所谓传统干净的女人，却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她嫌陈欣的过去脏，可是她跟他，在一起没有要过他一分钱。 也从来没开口，找他提过任何条件。 哪怕最后他主动，送给她的玉镯跟金条。 她也只是收了玉镯当做了纪念，后来把金条还给了他。 这几年，他给陈欣买了很多东西，每次都放在她门口。 但她一次都没有收过。 她永远都穿着那几件自己做的旧旗袍，不戴耳饰，不穿华服。 性格上也是不喜不悲，对他这几年也是不言不语。 可是他，千挑万选的妻子却是这么个东西。 他冷笑一声，失望地最后看了一眼，地上蜷缩着的女人：“你把衣裳穿好，我会派人给你治伤。” “明日我找人送你回娘家，过几天就去把离婚的事情办妥，此后，我们再无瓜葛。” 说着，他就准备把浑身赤裸的李桥拖走。 方冰受了伤，已经站不起来了，她狼狈地爬到他脚边苦苦等待他：“非凡，别跟我离婚。 求你了，我以后保证，好好给你当太太。” 林非凡嫌弃地一脚把她踢开：“方冰，你若是好好配合离婚。 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这些事，毕竟是我瞎了狗眼看上你。” “但你若是不配合，要跟我闹。 我保证你从我这里，得到过什么，都给我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别碰我，你真的恶心！” 他都懒得多看她一眼，拖着李桥就走了。 林非凡当晚就把没穿衣服的李桥，丢到了他家的大门口，然后敲了敲他们家大门。 李桥的妻子王莉香，看到他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气得当场给了他几个耳光。 他个混账东西，浑身都是跟女人暧昧过得痕迹。 她也很清楚，他外面的女人是谁。 日子还长，她有时间，跟这个贱女人算账！ 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拖回家，请个医生给他治病。 不然明天天亮了，让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 那还不丢死人了？ 林非凡在江洲待了一个星期，把离婚的事情办妥后才回禹州。 方冰的娘不知道情况，还想找林非凡说理，说他抛弃自己的女儿，要他赔偿。 林非凡仅仅只是冷眼看了方冰几眼，她就拉住她娘，不敢多说话了。 回到禹州后，他没有再纠缠陈欣了。 方冰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也很离谱。 当初他拿有色眼镜看陈欣，嫌弃她的过去，觉得她没有文化。 他哪怕后面跟方冰过得不好，也只想纳陈欣当个妾。 可现在，他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真是丢脸丢大了，他没有脸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陈欣。 他愧对她，而且曾经还那般羞辱过她。 …… 十一月底，沈文已经一年多没来探过柳如玉了。 陈欣最近总听小芸她们，在背后窃窃私语，说沈爷下个月要娶妻了。 还说沈爷估计，不准备要太太了。 她很多次想去问问柳如玉，但看见她最近状态越来越差，除了疯狂学习就是偷偷抹眼泪。 很多次，她去书房给她送咖啡的时候。 都见到她，对着桌上跟沈爷的合照流泪。 她很想为柳如玉做点什么，但她又很无能为力。 最后她敲响了林非凡的门，她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喝多了些，眼神看着都有点飘忽。 看见是她，他一下子还有点拘谨，结结巴巴地开口问：“欣儿，你怎得来了？” 陈欣看见他又在喝酒，心里有些难受。 林非凡最近的状态特别不好，经常晚上喝醉酒。 她也听说了一些有关于他的事，知道他跟方冰离婚的事。 但离婚的原因，她没问。 她曾经想问，但又不想再掺合他的事。 今日，若不是见柳如玉那样难受，她也不会来找他。 第149章 知文，祝你幸福！ 陈欣抿了抿嘴，还是没忍住拿过他手中的酒杯：“非凡，你怎么天天喝酒，很伤身的。 别喝了好吗？” 林非凡垂下眼帘，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低声开口：“喝酒很好啊，喝醉了就不会不开心，不会想多。” 他的身上笼罩着浓浓的颓废，酒气熏天，脸跟脖子都喝红了。 她见劝不过他，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那你继续喝！我先回去了。” 说着她就抬脚准备开门离开。 “欣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若是没事你不会找我的。”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 她纤瘦高挑的背影，柔美且曲线动人，身上还散发着淡淡清香。 林非凡很想拥他入怀，但他忍不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配。 听了他的话陈欣脊背一僵，顿住了脚步。 她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很淡地问他：“沈爷，是不是下个月真的要娶妻了。” “嗯，是太太让你来问我的吗？” 林非凡感觉他站在她身后，有些不自在，便很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不是，非凡。 太太从未跟我提起沈爷的事情，是我见沈爷一年多。 都没来探过太太了，所以才想来问问你。” “非凡，沈爷的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新的女人。” “我的意思是，很得宠的那种，就像当初对太太这般好的。” 陈欣能想到的，也只有是沈爷找了新欢，才一年多都不来探柳如玉。 曾经，沈爷很爱太太的。 哪怕，她对他冷言冷语，恶语相加，他也趋之若鹜。 为何，突然就不来了。 而且太太这一年多过得麻木又忧郁，肯定有问题。 太太帮她这么多，她真的很想为她分忧。 “沈爷身边没女人，他跟太太的事情我也说不好。 你别瞎琢磨，早点回去休息！” 他又重新坐到了桌子上，拿起酒杯开始喝酒。 陈欣得到了答案，便要开门回去。 见他要走，林非凡放下手中的酒杯。 走到她面前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柔声开口道：“欣儿，对不起。” “我知道我说这些没用，但我还是想真诚地道个歉。 以前是我敏感且内心狭隘，所以伤害了你。” “其实我真的很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会愿意。” “欣儿，我跟方冰离婚了，无论你信不信我，我都想告诉你。 以后我不准备再娶别人了，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愿意嫁给我，”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信，但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他的脸上充满了认真跟真诚，可陈欣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她不敢再试，也觉得自己不配。 “对不起非凡，我以后不准备找男人了，我现在只想把冰洁带大。” “我先走了，再见，你尽量少喝些酒，真的伤身。” 陈欣说完，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非凡真挚的眼神像一个漩涡，她怕她再停留一会儿，就会陷下去。 但她不敢再尝试，也很怕再受伤。 …… 沈文要成婚的消息，柳如玉也知道了。 哪怕她一直都在逃避这件事情，试图不再想他。 试图屏蔽掉，所有跟他有关的事情。 但这个消息，也还是传到了她的耳边。 从上次她跑去江洲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而他承诺的会来探她，也没有做到。 这一年多，她都是数着日子过得，但这一天还是将要来了。 她不甘心，也接受不了。 他就要同别人成婚的事情。 但她拉不下面子再去纠缠他，所以她想起了当日，周雨沁出的馊主意。 演苦肉计。 泡凉水澡！ 这寒冬腊月的，还真是个好办法。 她其实很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因为他说的很清楚，要同别人成婚，她真的不该纠缠。 但她，就是想在他，成婚前再见他一面。 哪怕是分手，她也想要听到他亲口说。 她把自己泡在冷水里，冷得浑身发颤。 最后终于是等到他来了，可他来了后，却直接跟她开口说了分手。 他求她，不要再爱她。 还让她以后，找个适合自己的人。 曾经的誓言都像上辈子的事情，已经随他的离去烟消云散。 她当着他的面，丢掉了曾经，那枚她当做宝贝的订婚戒指。 却没出息的在他离开后，拖着浑身发烫。 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身躯，去找那枚戒指。 下雪了，她没有力气站稳，只好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爬，一寸一寸在草地上翻找。 “太太，你要找什么，我们给你找好吗？”陈欣给她撑着伞，拉住了她正在刨地的手。 “太太，您告诉小芸，您要找什么，让小芸帮您找好吗？” “您还没退烧，不能再着凉了，我求您了，您回去！” 小芸跪在她旁边，想把她搀扶起来。 “别动我，别动我，我要找戒指，这是我的命啊！” 她的声音，因为寒冷一直在发抖。 “太太，沈爷交代过。 要照顾好您，您回去好吗？”小林过来，跟陈欣一起拉住她，想把她带回去。 “放开我，放开，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她从身上摸出匕首，对着自己的喉咙，瞪着那双早就哭红的眼眸。 深情疯狂又悲伤，就像破碎的水晶，扎得人心疼。 小林抿了抿嘴放开了她，然后抬脚向客厅走去。 “小林哥，别告诉知文，让他安心成婚。” “我找到东西就会回房，你不用担心我。” 她的声音，充满了破碎感。 后来，她不知道在雪地里翻了多久，才找到那枚戒指。 她似心肝宝贝般拿着亲了亲，牵了牵嘴角：“知文，祝你幸福！” “砰！”一声，她晕倒在雪地里，脸上挂着笑，眼角还含着泪水。 柳如玉在这寒冬里大病了一场。 但她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病好后，她又恢复到了，玩命似得学习状态中。 她没有再笑过，也绝口不再提沈文。 今年的年，她没有回香洲，也拒绝母亲她们过来探她。 理由是，她在专心写诗集，需要清净。 其实她是害怕母亲他们提起他。 这是他成婚的第一年，他正陪着他的新婚妻子走亲访友。 而她，彻底成了他的过去…… 第150章 周雨沁怀孕 眼看毕业临近。 周雨沁跟靳言律的关系还是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 这几年，她爹还是会，时不时给她安排相亲，但都被她一次又一次拒绝。 她爹反正三令五申，中学毕业后，就一定要找个正经人相亲成婚。 至于念大学这件事，她爹觉得她不需要。 家里多的是钱，不需要她出去工作。 她该做的，就是找个合适的丈夫，然后在家相夫教子。 毕业前一个星期。 周雨沁脸色惨白地，躺在靳言律的床上，有气无力地问他：“等我放假后，能在你家里住半个月吗？” 靳言律正在沙发上看报纸，头也没抬一下就回答：“可以啊！怎得，你爹又逼你相亲了？” “不是。”她无精打采的，拉拢着小脑袋，说话声音跟小奶猫儿似的轻。 “那是什么？你决定好了吗？还是坚持要去上大学？” 靳言律感觉，她今天有点不对劲。 他一抬起头，就看见她肉眼可见得，没有精神。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报纸。 疾步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小沁，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是生病了吗？” “一定是昨天吃凉的吃太多了，我跟你说你真的要忌口，不要乱吃。” 最近的靳言律，唯一变化的就是；话越来越多了，管她也越来越多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变温柔了一点点。 “我没有着凉，也没有生病，我是觉得小腹有点胀痛！” 她捂着小腹蜷缩在他怀里。 “来月事了？我去给你煮红糖鸡蛋。” 知道她没生病，他扬了扬唇，揉了揉她的头发，就起身准备去厨房。 “哎！要是来月事就好了啊！ 就是没来，推迟大半个月了。” 她唉声叹气地，正想着如何，跟她娘说要出来住一段时间的事。 这个事情，她可不能在家里解决。 听了她的话，靳言律背影一僵，他的脚步顿了顿。 内心一阵窃喜，那张平时毫无表情的脸，片刻间就笑得合不拢嘴。 他回过头过去，把她搂在怀里，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沁宝，你真厉害。” “哦，不，我也厉害。” 周雨沁无言，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 靳言律也不解释，爱怜地把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欢喜的不得了。 把她哄睡着后，他就打电话叫来了大夫。 当大夫确认周雨沁怀孕的时候，靳言律控制不住内心的狂跳，手都跟着发抖。 他激动又紧张，因为他终于要当爹了。 虽然这事，也算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这两个月，他可没少勤奋耕耘。 这收获了种子，也是在他的计划之内。 “大夫，过几天你给我开点堕胎药！ 这个会不会很疼啊！” 确定怀孕后的某人，内心都在煎熬。 月事推迟这么久，她心里也有数了。 原本她准备放假后，再找大夫处理这个事情的。 没想到他急得很，马上就叫来了大夫。 这个结果，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发蒙！ 因为她，并没有想要这个孩子，她觉得这个孩子是意外。 她跟靳言律，好像暂时不适合要孩子…… “王大夫，我先送你出去。” 靳言律瞪了她一眼，就把大夫送走了。 临走前，还给了大夫不少赏钱。 “小沁，我们成婚！” 靳言律一回来就蹲在她面前笑着说道。 他的眼里充满了溺爱跟深情。 “为什么要成婚？”她皱了皱眉，觉得他这个提议很突然。 “你都有我的孩子了，我自然早同你成婚的，不然你想孩子生下来没爹吗？” 靳言律一脸傻笑地望着她。 这么可爱的表情，一点都不像靳言律本来的面目了。 “孩子为什么要生下来？” 她的眉头深锁，似乎真的很苦恼，这个孩子的到来。 “为什么不生呢？沁宝。这可是我们俩的第一个孩子，我想要。” 他今天特别有耐心，抱着他又哄又求。 “你不是说，你不会负责的吗？” “谁说的，我最想负责了。” “你自己说的，你不会负责。” “我说过吗？没有，我反正不记得了。” 他把她抱在怀里，很夸张的把耳朵放在她小腹上，高兴地像个孩子。 周雨沁一把推开她，难得一脸严肃地开口道：“靳言律，这个孩子真的不能要？ 而且我也不会同你成婚。” “为什么？难道你就这般讨厌我吗？”他焦急地问她，眼里满是失落。 她抿了抿唇，深呼吸一口气，前所未有的态度认真：“靳言律，你不爱我。” “如果只是因为孩子，你想负责，那大可不必。” “一辈子很长，你也许愿意为了孩子将就，但我不愿意。” “我不想像我娘一样，找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样的生活很痛苦。 看着丈夫娶一个又一个，姨太太进门。 然后还要去容忍，她们因为得宠，就故意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这种一辈子，都在深宅大院里面跟几个女人，争男人宠爱的生活，我不想过。” 靳言律真是哭笑不得，他真想敲开她的小脑瓜好好看一看，里面都装得什么？ 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爱她呢？ “沁宝，谁说我不爱你？ 从小到大，我都爱你，就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要是不爱你，我会什么都想着你吗？ 我要是不爱你，我会纵容你，一次又一次耍我吗？” “你想想，从小到大，我是不是都转着你后面转，你想要什么我没满足你？” 他这番深情的告白，倒是让周雨沁为之一震。 他那双似染了酒的眼眸，让她沉醉其中。 她第一次觉得，听这个冰块脸说情话，是件这么爽的事。 其实周雨沁，真的不知道靳言律爱她吗？ 很显然不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爱她。 包括她娘。 当时，她要同靳赫轩订婚。 她娘就说，你真是作，言律才是最爱你最适合你的人。 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当时就想着，虽然你们都说他很爱我，可是他却没有，亲口跟她说过。 他不说，我就当不知道，而且还要逼着他自己亲口说。 她跟他之以前，永远都是，她在胡闹，她在试探。 她在任性，而且还想永远都这么任性。 第151章 沁宝，我很爱你 看见周雨沁紧锁着眉头不说话，靳言律以为她是不信。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继续开口：“沁宝，我是真的很爱你，可能你觉得我做得不够好。” “就像你说，我没有靳赫轩疼你，没他温柔，但我会努力改得。 你相信我，我会比谁都疼你。” “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那是因为我从小到大只喜欢过你一个女孩子。 所以我不会，我只会用我认为的方式对你好。 当然，我知道我做的这些不够。” “不过，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年，你以后教我好吗？我一定虚心学。 以后只要你说，我都听你的。” 周雨沁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只喜欢过我一个女孩子，你又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人了，我真的只喜欢过你，以后也是。” 他摸了摸她生气的小圆脸，手感真好，又滑又水嫩，还像小时候一样。 她哼了一声，瞪着那双大眼睛，开始翻旧账了：“你是忘了你的西施吗？ 她都说了你们在国外的时候，就在一起过几年，你还带她回老宅，还跟她去她家里。” “你跟她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久，说什么事都没发生，鬼信？” 一听西施这个称呼，靳言律就笑了，笑得灿烂无比。 他今天难得的好脾气，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不耐烦。 “我跟兮诗真的只是朋友，我可以解释的。小沁宝。” 见她嘟着小嘴，生气太可爱，他忍不住亲了亲她。 “什么朋友，可以一起睡觉的朋友？那像你这样说，我跟你也是朋友。”她使劲推他，不让他碰。 一提起傅兮诗她就难受。 哼，他口口声声说从小到大爱自己，转过头还不是跟别的女人睡。 “沁宝，我没跟她睡过，我发誓，我要是骗你我不得好死。” 他的表情很认真。 “我给你下药下次，第二天我去你家里找你了。 她光着腿，穿着你的衬衫过来给我开的门，你说你们没睡过，谁信？” “没睡过，你们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么亲密？ 你跟她绝对睡过，而且是在我跟你之前。你恶心！” 她把一直闷在心里的事，都说了出来。 其实她愿意嫁给他，也愿意给他生孩子，也不在意去不去念大学。 可是，她就是心里接受不了，他有过别的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还有可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你瞧你说到哪里去了，沁宝，我跟她什么时候亲密过了。 而且，我在你之前没有任何女人，跟你以后也没有。” “我今天跟你保证，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永远。” 他一口一个沁宝，又是哄，又是亲。 语气那叫一个软，完全不像铁面无私的靳局长了。 “我不信！她穿你衬衫给我开门的事情怎么解释？”周雨沁可不是好糊弄的。 “那天晚上你走后，我打电话，让通伯找医生过来给我吃了药。 后来我就睡着了，通伯可以给我作证！他守了我一晚上。” “兮诗给你开门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那天我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我家里坐着了。” “而且，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是穿戴整齐的。” 他柔声解释，态度前所未有的低。 “我不信！” “真的，你若是不信，等我们成婚的时候，我请她过来喝喜酒，我让她当面跟你解释！” “那你带她去老宅，还跟她住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问到这个问题，靳言律有点尴尬了。 他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当时你来找我，闹着让我睡你，我其实特别开心。” “我以为你是想通了，明白我的心意，愿意同我在一起了。” “我就等着你开口跟我说，你想跟我在一起，其实你爱的人是我。” “或者，你不愿意开口，你也会跟你爹说取消跟赫轩的婚约。 毕竟你都是我的人了，还如何跟赫轩成婚？这不是乱套了吗？” “可是我等啊等，等啊等，没等到想要的结果就算了。 还等着你跟赫轩手挽着手，很亲密地一起回家。” “我以为你前脚睡完我，后脚就跟赫轩睡，我当时差点气死了。” “我很伤心啊，后来，王志就给我出了个主意。 说让我找个女人试探试探你，也让你生气生气。” “说不定，你一吃醋，就会想到我的好了，就能在乎我了。” “刚好这个时候兮诗请我帮忙，她说她家里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让我假扮他的男友，应付一下她父母。” “我当时就想让你来哄我，就答应她了。 但我保证，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她只是我一个学妹！” 靳言律的表情无比虔诚，就差跪在地上发誓了。 听了他的话，周雨沁的表情微微有点松动了。 她也有点委屈，闷闷地开口：“我当时，其实也在等你开口，要求我跟赫轩取消婚约。” “因为当时你说过，跟我睡不会负责。 我想你先开口，我就能顺理成章跟你索要名分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惹我的沁宝生气了。 我道歉，我补偿好不好。”他把她小小的身子搂紧，手也不住地摸着她的头发。 “怎么补偿？” “你嫁给我，我天天补偿你，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就给你什么。” “你想的美！这样就想我嫁给你？” “那要怎么样呢？只要你说，我都能办到。” 周雨沁转了转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调皮的为难他：“最起码要给我跪下求婚，还得有戒指！” “真的吗？沁宝，只要有这些你就能同意？” 她没有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滑过一丝狡黠～ 想着他也变不出戒指，于是她重重地点点头。 “那说好了啊！我给你跪下，然后拿出戒指求婚，你就嫁给我。” “好！” “拉钩，不信我怕你反悔。”靳言律居然幼稚地伸出右手小拇指跟她拉勾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难得幼稚。 做完这些，他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钻石戒指，单膝跪在面前。 无比虔诚，无比期待地问她：“周雨沁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保证，这辈子都疼你爱你，把你放在我心里的第一位。” 周雨沁此时泪流满面，她终于明白，她爱的人，也一直深爱着她。 也许我从来不曾开口说爱你，但我的心里却装满了你。 第152章 谁是太太？ 柳如玉第二天，看见周雨沁对着手上的戒指发着痴痴地笑。 就知道，她这个大学是不会念了。 她找了个时间去找慕琰。 想着她之前说在民洲有一些店，她想问问她，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民洲。 没有周雨沁，她总要拉个人一起去！ “琰姐，琰姐。”她去慕琰家的时候，丫鬟花儿说，慕小姐在楼上睡午觉。 额！ 她觉得，慕琰向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听到她的声音，慕琰穿着湖蓝色的里衣从楼上下来。 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还带着倦意，微微眯着，性感的很。 她真是不管，穿着什么都妩媚动人，漂亮得不行。 “阿景呢？” 她左右望了望，发现没看到阿景。 而且，她突然发现，她有一阵子没见到阿景了。 “阿景我送走了，好久不见啊！如玉。” 一道高大的身影跟着慕琰下楼，走到她旁边搂住她的腰，两人腻歪的很。 “景宸哥，好久不见！ ” 看见陆景宸她稍微有些失神。 她尘封在脑海里的那个人，又随之袭来！ “如玉，我这次是来接琰琰去京洲的。” 他从慕琰嘴边拿过，她正在喝水的茶杯，自己喝了一口。 然后又亲昵地亲了亲她的唇。 他的眼里装满了慕琰，真是腻得慌！ “如玉，你跟我们一同去京洲！念京洲的大学。” “这也是知文的意思，他交代我接你一起过去。 他又给你置了一套大宅子，说是按照你们香洲的老宅找的，你一定会喜欢。”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陆景宸再次开口。 “不了！景宸哥，我不去京洲念书。”她的声音破碎又颤抖，眼眶也骤然泛红。 陆景宸捏了一下慕琰的腰，示意她再去说说。 慕琰会意：“如玉，同我们一起去京洲，雨沁不念大学了，你一个人去民洲会孤独的。 ” “对啊，如玉，景妤也在京洲念大学，你们之前不是相处的很好吗？你去！” 陆景宸大概是受了沈文的委托。 真是恨不得说破嘴皮子，都要劝她去京洲。 一听陆景妤在京洲念大学，她总算知道了，为何秦昊宇去年考上民大都不去。 非要一意孤行去京大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柳如玉的第一想法就是拒绝，不过脑光一现，想到了些什么。 她又换了口气问：“景宸哥，真的是他让我去京洲的吗？” “当然，我来之前他就千叮咛万嘱咐，非要让我把你一起带过去。 如玉，知文一直都惦记着你的。” 陆景宸听她松口，语气都变得轻快了。 他真可谓是为他这个大兄弟，两肋插刀。 “那景宸哥，你转告他，我考虑考虑。” …… 从慕琰家走出来，她勾了勾嘴角，她很久没去打听他的消息了。 都差点错过，他的太太，怀孕的好消息。 而且还听说沈文，这次随少帅调职到京洲，没准备带上她这位太太。 看来，她跟承锦瑟的仇，到了终结的时刻。 回家后，柳如玉让陈欣放出消息去。 说沈文给她置办了大宅子，准备接她去京洲念书。 而且，她也同意了。 他们可能要再续前缘了，这沈爷也大有继续金屋藏娇的意思。 而且这次的金屋，据说下了血本。 果然，不出三天。 承锦瑟就杀来禹州了。 许久未见，她因为怀孕富态了不少。 但穿着，依然是浮夸！ 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上都挂满宝石，钻石。 穿着黄色的绣花旗袍，大有一副拿自己当皇妃的派头。 她挺着大肚子，耀武扬威地走进了院子。 小兰像搀皇太后般托着她的手臂。 “小兰儿，余嬷嬷，你们快瞧瞧，瞧瞧！ 我们家沈爷，可是大手笔啊！” “弄这么好个宅子，养这么个，不会下蛋的野鸡。” 她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仰着高傲的头颅。 趾高气昂地看着柳如玉说：“柳如玉，知文养了你五六年了！” “你可真是废物，连个丫头片子都没给他生出来。” 小兰在一旁附和她：“小姐，这乡下来的野鸡福薄，可承受不起我们家姑爷这般贵人的福气。 她可不配给姑爷生孩子。”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跟唱戏似的。 柳如玉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坐着沙发上看她的书，喝她的茶。 “柳如玉，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小姐跟你说话呢，你还不理人，有没有规矩。” 小兰径直走过来，准备拿走她手上的书。 “承小姐，请你自重，这里是禹州，是我们家太太的家，不是你们江洲。” 陈欣面无表情地一把推开小兰，把柳如玉护在身后。 “呵！太太，好大的口气，她算是哪门子太太，谁的太太？” 承锦瑟像是听了多大的笑话似的，笑着嘲讽道。 林非凡此时刚从外面回来，听见这句话。 他看都没看承锦瑟一眼，而是扬声开口：“太太自然是沈爷的太太，是沈公馆的太太，还能是谁的太太。” “她是沈公馆的太太，那我们家小姐算什么？”小兰护主，当场就跟林非凡怼起来。 “你都叫承小姐为小姐了，她自然就算是个小姐，还能算什么，还想算什么？” 林非凡的态度，非常不客气。 “林非凡，你放肆，我是知文的太太。 而且怀着他的长子，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承锦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她今天怕吃亏，带了十几个下人。 她不能在这些下人面前失了体面。 “你是沈爷的太太吗？我怎么不知道？” “据我所知，你跟沈爷，至今也没有拿民国政府的婚书，也没有摆酒宴请宾客。 你仅仅，就是跟着沈爷搬去了一套比沈公馆，不知道差多远的别院而已。 这也叫太太？” “旁得不说，沈爷曾经交代过我们沈公馆所有人。 跟沈家下面的所有兄弟见到太太，都要恭敬地喊一声太太。” “我们是沈爷的人，端沈爷的饭碗。 自然听沈爷的话，尊重沈爷公开承认的太太。” 林非凡说这番话，不卑不亢地，看着特别男人。 陈欣有一瞬间都看呆了。 第153章 孩子是无辜的 听了林非凡的话，家里二十几个下人都出来了。 包括后院养着的打手小厮，都是林非凡手底下的兄弟。 平时在禹州给沈爷办事，主要是保护柳如玉的安全。 “小林哥说的对，沈爷交代过，我们只有一个太太，就是柳如玉。” 小芸小凤，站在柳如玉身边也很是护主。 “哼！自欺欺人！”承锦瑟面子上挂不去了。 她翻了个白眼，走到柳如玉面前。 把沈文的那只订婚戒指丢在茶几上说：“柳如玉，我来禹州找你，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纠缠知文了。 这戒指是他让我还给你的。” “他已经选择了我，我们也有了孩子。” “知文承诺我，等我生了儿子就喜酒跟孩子的满月酒一起办。” “当日若不是你在这边闹自杀，装病，知文会不跟我办酒宴吗？ 他只是觉得亏欠你，毕竟是他抛弃了你。 但你要清楚，你的位置在哪里。” 柳如玉还没从沈文没有跟承锦瑟拿婚书，和没办酒宴这件事中清醒过来。 这大半年，她刻意回避他的消息。 却不想，漏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所以，他们？ 她突然有点不懂沈文了，也不懂承锦瑟。 一个大家闺秀，市长千金，为何愿意无名无份跟着一个男人，还给他生孩子？ 还有沈文，为何他说分手说的这么坚决，也不肯再来见她。 又还要接她去京洲念书！ “承小姐，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回！” 她起身凉凉地，看了面前这个身怀六甲的女人，然后走到陈欣面前捏了捏她的手臂。 对她摇了摇头。 “小林哥，替我送客。” 说完她头也没回地上了二楼。 “柳如玉你，我告诉你，你不许再纠缠知文。 他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爹。”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要仗着会撒娇，会装清高，就想拿捏他。 说白了，你什么都不是，他连妾侍的身份都不愿意给你，你还拽个什么劲？” 承锦瑟眼看着没有伤到她，很是失望。 就冲着她的背影，大喊大叫。 她的脚步顿了顿，冷着脸，很从容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一步步逼近，眼底满是寒霜。 这样的她，让承锦瑟居然还萌生出了几分惧意。 “你干嘛，我怀着的可是知文的长子，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敢对我动手吗？” 她吓得往小兰跟余嬷嬷身后缩了缩。 柳如玉把蒋依依打跑的时候，她可知道。 她现在坏了这么重的身子，可不能跟她硬碰硬，得吃亏。 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太重要了，是她好不容易算计沈文才得来的。 她可不能把这个孩子弄掉了。 不然，沈文肯定不会娶她了。 “承小姐，我请你自重。 你说你是沈爷的太太，你就要给他脸面不是？” “你到这里大吼大叫，算什么玩意儿？” “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我跟沈爷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么没自信像个疯狗一样乱咬，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还是你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脑子里总爱幻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既然你说在沈爷哪里我不算什么东西，连个妾室的身份都混不上。 那你还挺着这么大个肚子，舟车劳顿，如此大张旗鼓，带这么多人来找我是何目的？” “你是内心很自卑吗？觉得他的心里有我，所以你害怕，怕我随时都有可能把他抢走？” “我才不怕，他是我的，他一直都是我的。” 承锦瑟的面目表情开始扭曲，她一听到这些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她忍不住继续叫嚣：“柳如玉，你休想跟我争，谁都争不过我……” 柳如玉懒得听她放狠话，淡漠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从来没想跟你争，但也请你不要再来惹我，好自为之！” “小林哥，送客！” 林非凡马上强行执行了柳如玉的命令，虎着脸就要动手把人撵出去。 承锦瑟不甘心地望着伤口的背影继续吼道：“柳如玉，你既然不想跟我争。 那你就别去京洲念书，不然我瞧不起你！” 林非凡把人送走后，陈欣马上跑到书房找柳如玉。 她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在跟慕琰讲电话，说要撤了对承锦瑟的埋伏。 “太太，为何？这是好不容易给小少爷报仇的机会。” 陈欣不解地蹙眉。 方才柳如玉不让她点香，她就觉得奇怪，果然她心软了。 这是她们找温大夫花重金买来的香料，无色无味，孕妇只需要闻半个小时就会有流产症状。 他们还在路上安排了埋伏，不会要承锦瑟的命，但这个孩子必须弄流产。 承锦瑟不是傻子，禹州不是她的地盘，她轻易不会过来。 柳如玉也是抓住了她的弱点，才逼她现身的。 原本特别好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开口道：“算了，欣姐，孩子是无辜的。 大人的错，何必要牵扯到孩子呢？” “我的孩子还未来得及看这人间一眼，她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而且他没有错，我们不可造孽啊！” “可是，太太……”陈欣还是想再劝劝，因为承锦瑟还没走远，还来得及。 “欣姐，这毕竟是沈爷的亲骨肉啊！” “虽然这辈子，我无缘再同他在一起。 但我也希望他能过得好，过得幸福，希望他能儿孙满堂。”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满眼都是心酸跟无奈 那纤瘦的背影孤寂又落寞！ “欣姐，你下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陈欣下楼后，林非凡就急着拉住她的手问：“听说太太要去民洲念书，要坚决同沈爷划清界限，你怎么看呢？” “你是跟着太太去民洲，还是…… ” 陈欣把手，从他紧握的双手里抽出来，很淡然地开口道：“太太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欣儿，你知道的，若是太太坚持要走，我可能要回到沈爷身边去了。” “你跟我一起走，让我照顾你好吗？还有冰洁，她该上小学了。”林非凡的眼底充满了祈求跟不舍。 第154章 言律不会再找你，因为我不许 周雨沁的婚礼办得体面又风光，听说靳家光聘礼就送了半条街的店铺。 柳如玉第一次见到那个永远面无表情的靳言律，一整天都挂着又憨又傻的笑。 他的眼里都是周雨沁，时时刻刻关注着她，哄着她。 柳如玉看着这鲜艳的一抹红，想起心里那个人。 她望着周雨沁满脸的幸福，还是没忍住落了泪。 跟自己爱的人成婚，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她，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了。 她爱的人，已经离开了。 而她，这辈子，都好像很难再爱别人了。 那天，她喝喜酒喝醉了。 恍惚中，她把穿喜服的两个人想成了自己和他。 她笑了哭，哭了笑，真的好羡慕，也好嫉妒。 为什么，我还未来得及为你穿一次嫁衣，你就不要我了呢？ 周雨沁成婚的前几天，她非要靳言律把傅兮诗叫来，当面问问，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心里清楚，傅兮诗喜欢靳言律。 她不会看错。 傅兮诗还是来了，她跟周雨沁私底下说：“我确实喜欢言律，很多年了，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个人。”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努努力，就可以代替你。却没想到，他的心从来都只在你身上。” “我曾经想过勾引他，但哪怕我使出浑身解数，他都无动于衷。” “若不是你怀孕了，我一直都认为他对女人的身体没有兴趣。”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以后你们相看两相厌，等他对你死心。” “反正你这么任性，他能找我要一次温暖，以后就会再要。 你也别得意，日子还长，我们等着瞧！” 说完她得意地扬起下巴，脸上充满了挑衅。 周雨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得一脸甜蜜地应声：“傅小姐，你可能想多了。 这辈子你都不可能等到言律了，因为我不许！” 说完她也不顾傅兮诗瞪着眼睛，一脸不服气的模样，直接走了。 回家后，她跟靳言律说：“以后不许再见西施，也不许跟她通信，不然我就不给你生孩子了。” 靳言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敢点头！ “还有，不许叫她兮诗，她有名有姓的。” “是的，靳太太，你说了算。” “这才乖嘛！” 周雨沁赏了靳言律一个吻，然后动了动脖子说：“靳言律，我脖子疼。” “好，我给你按。靳太太，不过能不能换个称呼。”他屁颠屁颠给他按摩。 “夫君，我要吃西瓜。” 她莞尔，娇嗔唤他。 “好，我去给你切。” 某人笑得眼睛都眯起了，得意洋洋的去了。 “吃核桃。” “我让下人给你剥好送过来。” “不要，我就要吃夫君亲手剥的。” “是的，太太。” “靳言律，你儿子说想吃你做的绿豆糕，你去找人学了做给他吃！” “是的，太太，我有时间就去学，等儿子长大能吃绿豆糕的时候，我肯定学会。” “算了，这儿子不要也罢！他爹心里没他。”周雨沁扬了扬眉道。 “不，太太，我现在就去学，保证很快完成任务。” 靳言律一点脾气都没有，整天点头哈腰地哄着太太。 额！ 跟当初的阿景一样。 周雨沁终于不花钱也养上了小白脸。 哦，不！ 确定的来说，是这个小白脸倒给她钱，养着她。 第二天下午周雨沁吃着绿豆糕，享受着某人蹲在地上给她捶腿。 她高兴了，会赏他吃一口西瓜，还会摸摸他的头，说他手艺不错。 …… 喝完周雨沁跟靳言律的喜酒后，柳如玉就要去民洲了。 慕琰也随陆景宸一起回了京洲，她们今年年底也要成婚了。 真好，所有人都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只有她。 不对，还有欣姐。 她离开前问欣姐怎么安排，是跟她走，还是回江洲，或者跟着林非凡。 林非凡从离婚后，一直都对陈欣很好，殷勤得很。 陈欣想也没想，就说要跟她走。 柳如玉托慕琰在民洲置办了一套四合院，用她自己的钱。 沈文送给她的店铺挣得钱。 还有之前跟慕琰她们开舞厅的钱，她都取出来交给林非凡，托他还给他了。 舞厅赚了一些钱，她的字画现在行情很好，所以她手头上很宽裕。 她还托慕琰给冰洁找了小学。 等她们到了民洲，安顿好后，她去念大学，冰洁也能上学了。 “太太，你真的要走吗？”柳如玉走的那天，小凤拉着她哭鼻子。 “太太，你别走好不好，沈爷给你安排了去处，你去好不好？我跟小凤都舍不得你。” 小芸哭得更伤心。 她回忆起，五年前，她第一次去沈文家。 见到这两个可爱的小姑娘。 那时候就觉得她们清纯，漂亮。 她看到她们都觉得自卑，因为当时她觉得自己很脏，很卑微。 配不上沈爷，但又忍不住爱他。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爱他。 可是，这些年，无论她多么努力。 她终究还是配不上他。 “小芸，小凤，我不去沈爷安排的地方了。” “我跟沈爷结束了，以后我也不是太太了。 不过我有空会去看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若是碰到中意的郎君，可要把握，你们也到了适婚的年龄。” 柳如玉一左一右搂着她们，拿手帕给她们擦眼泪。 然后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们，她送给她们一人一只金手镯。 “小芸，小凤，你们若是想我，就给我写信。” 她又给她们写下了自己学校的地址。 “太太，你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可再也不要泡冷水澡了。” “对啊，太太，你之前冻坏了。 身子一直没养好，冬天已经要用热水泡脚。” “欣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太太。呜呜呜……” 那两个小丫头拉着她依依不舍，哭个不停。 “ 太太，您随我去京洲，算我求你了，爷心里有你的。”林非凡还不死心的继续劝他。 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陈欣，脸上依然是不舍跟祈求。 “小林哥，这些年多谢你的照顾，再见，你保重。” 她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笑得一脸真诚。 “老凌，保重！”她又抱了抱凌雪。 “如玉，等我，我会去民洲探你。” 凌雪回抱了她，还送给了她好些防身的好东西。 这些年，她们的关系，越来越近。 亦师亦友！ 第155章 九爷有儿子了 一直到柳如玉坐上火车的最后一刻，沈文都没有出现。 她自嘲地望着火车窗外笑了笑。 他曾经说过，以后会拿她当妹妹，可是她这个妹妹念大学。 这个所谓的哥哥，连送都没送她一下。 甚至，未曾留下只字片语。 她甚至在怀疑，陆景宸口口声声说，他让他接自己去京洲念大学。 是不是假话。 他是不是还在不死心的，想撮合她们。 还有小林，说他心里有她。 有吗？ 若是有，怎么会一句话都没留呢？ 算了，人终归是要往前走的。 她跟沈文纠缠了这么多年，真的有点累了。 沈文若是不想再缠，那她放手就好。 就像这次，她们都让他去京洲，但她不去自讨没趣。 他说分手的时候，那般决绝，她就该走得远远地，永远不在他面前出现。 到民洲火车站后，是九爷开车来接的他。 好多年没见，他依然俊朗不凡，风华绝代。 但他那双曾经充满了杀气的眼眸，此时好像充满了忧伤跟落寞。 “如玉，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五九老远就走过去接住她手中的行李，大威马上接过去。 他身边的小厮，也帮陈欣接过了大包小包的行李。 五九笑着拥抱了她。 “九爷，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好？” 她微笑着，眼底满是欣喜。 这微笑，就像暖阳，温暖了他冰冷的心。 “琰琰托我给你置办的宅子，怎么样，还满意吗？ 这里很安静的，离学校也近。 这几天我找人好好收拾了一下，你们直接可以住下。” 这四合院清幽淡雅，院子里种的都是她喜欢的花花草草。 让她一看着就喜欢，她跟陈欣一人住一个小院，还有一个院子专门做书房。 真是舒适的很！ “九爷，晚上留下来吃饭，我给你做。” 五九帮他归置家里，忙前忙后，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定要请他吃顿饭的。 “好啊，那太好了，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五九高兴地像个孩子。 陈欣帮忙打下手，柳如玉掌厨。 六菜一汤，清蒸鲈鱼，青椒炒黄牛肉，辣子鸡丁，清炒百合，素炒空心菜，油淋茄子，山药土鸡汤。 色香味实在很一般，她这些年都是被伺候着。 很少做饭，手艺生疏了不少。 但五九却吃的津津有味。 “如玉，陪我喝两杯！”五九给她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酒。 他笑了笑，然后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她见他喝了，自己也赶紧喝完，给他添酒。 五九低着头，连着自顾自地喝了三杯酒。 闷声开口道：“如玉，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 “什么事啊，九爷。”她给他夹了一筷子鱼。 五九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眼神炙热地望着她说：“如玉，我说过这辈子都要把正妻的位置留给你的。 我在心里发了誓，在你成婚生子之前我都等你。 我不会让别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可是我没做到。” “如玉，我有了一个儿子。” 他的神色变得痛苦，眼圈一下子泛红，黑眸也有淡淡水光。 “九爷，你有儿子了是好事啊，恭喜你啊！” “孩子的娘是白玉婷！” 柳如玉没觉得这是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真的为他高兴。 听到这个名字，五九痛苦地捂着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是她。” 他的声音有些难过。 “那很好啊，九爷，白玉婷是个好女孩，很适合你。” 她高兴地点了点头。 “她死了，为我死了。” 五九痛苦地说道。 “什么？怎么会？” “一年前，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让她打掉，她不肯。” “后来，她就躲起来了，我找了她好久才找到。 找到后我就拉着她堕胎，她不肯，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可我一意孤行。” “在回来的路上，顾大的人追杀我。 她为我挡了一枪，临死之前撑着最后一口气，让医生刨开了她的肚子，取出了孩子。” “她的心愿是让我把儿子养大，这个孩子我得留，这是白玉婷用命换来的。” 五九回忆起这一段，心如刀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 若是当日他不逼着白玉婷打胎，她就不会跑。 她不跑，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 他终究是亏欠了她，对不起她。 见他难过，柳如玉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九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白玉婷才是你该爱的人，我不是。” 许久，五九的情绪恢复了正常。 他问她：“还是爱沈文吗？” 这一次，她没有再嘴硬，她笑着点了点头：“是的，九爷，我爱他。这辈子，我都爱他。” “当年我决定爱他的时候就做了决定，我这一生，不会再爱任何人。” “爱他这场赌注，我赌了。” “赢了，我的世界就都是他，后半生就跟他幸福的在一起。” “输了，我的世界也全部是他，回忆他，思念他，有时候也会恨他。” 她的眼神坚毅且倔强，让五九看一眼就懂了。 他叹了一口气，跟她碰了碰杯，酸涩地说道：“如玉，不管你多坚持多果断，反正在你跟他成婚前，我都不会放弃。” “而且我现在有儿子了，我更等得起了。” 柳如玉笑着把酒一饮而尽：“九爷，我更想做你的妹妹，或者挚友。” 五九那双幽深的桃花眼微闪，脸上有些失落。 柳如玉为了扯开话题，给他盛了一碗汤：“九爷，有空带我看看我小侄儿呗！” “我觉得他一定是个小帅哥，他爹他娘长得都这般好看。” 五九点了点头：“好，明日我便抱他来见你。” “对了，如玉，我听琰琰说你毕业后想当老师，是真的吗？” “是的，我爹的遗愿就是想让我当老师，我想完成他的遗愿。” “那好啊，那我家臭小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对了，还有阿席的小闺女，可皮了，跟她娘卿儿一样，前几天，把我儿子都亲哭了。” “我都跟她说了，弟弟还小，不要总亲他，她还非不听。” 说起儿子，五九就想起那个傻女人，心里难受，还要假装释怀。 第156章 誓文先生 大学开学的第一天，柳如玉在学校门口碰到了高暮寒。 他一身灰色的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手上抱着线装书。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高老师，你，你怎么？” 她突然有种“她乡遇故知”的感觉。 原本以为，在这陌生的学校，没有周雨沁，她会很孤独的。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悉的面孔。 这些年，她跟高暮寒的关系仅限于师生。 但彼此之间，熟悉且了解。 他笑了笑，露出整齐白皙的牙齿，整个人看着阳光又清爽。 特别是脸上的两个小梨涡，真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如玉同学，其实这还不算巧，还有一件更巧的事。” 柳如玉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笑问：“看来你还是我的老师，是不是，高老师。” “对，如玉同学。 很荣幸，我将是你未来三年大学的老师，请多多指教。”他礼貌地伸出右手。 她大方地同他握了握手，然后微微弯了弯腰：“高老师，未来三年，请多指教。” 其实高暮寒从国外留洋回来原本就是要在民大教书的。 他是回家探亲，禹州中学的校长刚好是他的叔父。 就让他帮忙给洪老师代一个月课，没想到，他在这里认识了她。 并且爱上了她，从那以后，他为她留在了禹州中学。 一直到现在，她来民大念书，他也跟了来。 前段时间，听说沈文要接她去京洲念大学。 他曾经跑过一趟京洲，跟校长聊了聊… 柳如玉在学校还碰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人。 “如玉，好久不见，我做到了，在民大等你跟雨沁。”她一进教室，范书红就一把抱住了她。 见到她，柳如玉也很惊喜。 她高兴地同她出去外面聊天。 “书红，你做到了，你真厉害！” “如玉，雨沁呢？她还没来吗？” 范书红被她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有些微微泛红。 “小沁成婚了，她怀孕了，明年就要当娘了。” 她柔声细语说道。 “啊，雨沁都成婚了，是跟靳家大少爷靳言律。” 这几年，她跟她们没有再通过书信，因为有一次，她给周雨沁写信被冯琪琪他爹拦截了。 差点暴露她的行踪。 后来周雨沁给她拍了电报，说暂时不要联系，让她好好念书，她们相约民大见。 她成婚前给她拍过电报，邀请她回禹州参加婚礼。 她都安排好，靳言律配人护送她过来了，可是，因为她个人原因。 她去执行了特别任务，提前来了民洲，所以没有收到电报，错过了喝她的喜酒。 “你怎得知道是嫁给靳言律，而不是靳赫轩，她以前可是跟后者订过婚。” “当然是靳言律了，我跟雨沁是小学同学。 时候他经常来接雨沁放学，还会给他带好多好多好吃的。” “他看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只有对雨沁有温度，他对雨沁格外有耐心。” “还有雨沁，嘴上说着讨厌靳言律，其实很喜欢他，每次总对着他送的礼物傻笑。” “我当时就想着这两人一定能成。” “是，我也这样觉得。 我第一次看见靳言律就知道他很爱小沁，只有小沁自己装作不知道。” 一谈起周雨沁这个温暖的小太阳，两人都在他乡想念她。 “如玉，你跟沈爷呢？是不是要等到你大学毕业再成婚。” 范书红很显然还不知道她同沈文分开的事情。 听到这个名字，她方才满脸的笑意即刻收住。 眼底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跟他分开了，以后就不提他了！书红，很高兴又能跟你做同学。” “嗯，如玉，我真的很高兴，在民大遇见你。” 范书红再次抱了抱她，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背。 此后，她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过沈文。 柳如玉后来才发现，范书红这些年好大的变化。 开学后的第二个月，她拉住她，指着报纸上的文章问：“如玉，这个“誓文先生”是你！” 她点了点头，这篇文章写得有些激进，她用得鲜少人知的笔名。 “如玉，你的文章跟诗歌写得真的很不错。 我的同志让我问问，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范书红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加入什么？”她咬了咬唇，心里有了数。 范书红把食指放在唇上，拉着她的手到了秘密“基地”。 这里有一群爱国的同学跟老师，还有不少爱国工人，跟不同行业的爱国人士。 他们一起写文章，写诗词，印爱国宣传单，参加爱国运动。 他们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而范书红在京洲念中学的时候，就成为了其中一员。 怪不得柳如玉觉得她变了好多，她不再像以前那般胆小，唯唯诺诺。 相反，她变得自信，大方，勇敢，热情。 通过她，柳如玉也加入了爱国运动中。 她参加了一次又一次学生游行示威。 还有那个“誓文先生”的笔名，写了不少抨击残暴军阀，呼吁大家爱国救国的文章！ 在一次刺杀汉奸的行动中，这些学生没有枪，没有武器。 她捐钱捐物，通过九爷弄了不少“家伙”回来。 “可是，我们不会打枪啊！胡老师去平洲执行任务还没有回来。” 拿到“家伙”后，学生们面面相觑。 “书红，你会不会？” “高老师，你会不会？”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那怎么办？我们都不会。” “我会，我可以教大家！”柳如玉挺身而出，拿着九爷可以准备的静音手枪，一枪就打中靶心。 后来，她成了这些同学的教练，教他们打枪，打手榴弹。 还教女同学一些简单的防身术。 这些日子她充满了热血跟激情。 她跟所有爱国同学一样，誓要把她的身心都献给国家，献给人民。 想念某个人的次数越来越少，生活也越过越从容。 她跟所有同学一样，把每一次爱国行动，都当做人生中最后一天来过。 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但她毫不畏惧，甚至勇敢正面斗争。 第1章 监狱 民国十一年 寒冬 民洲 城南监狱 夜 小雨 “柳如玉是谁？出来！” 两个狱卒打开牢房的门，木然的冲着里面关着的十几号人喊道。 “你们要带如玉去哪里？你们是没有资格行私刑的？ 我们请求与赵世勇督军对话！ 我们组织学生游行，这是爱国运动，你们凭什么审判我们？”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带着金丝眼镜的高个子男人拦在一群学生前面。 狱卒都懒得多看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倒上去就是两脚。 他冷漠地重复：“谁是柳如玉，出来，不要浪费时间。” “你们凭什么打人啊！高老师！高老师！”身后的女学生范书红大叫，作势就要冲过去跟狱卒厮打在一起。 “是我！” 一个穿着蓝色绣花旗袍的女人拦住了他们。 她从人群中走出来，留着学生头。 长得十分漂亮，皮肤白皙水嫩。 哪怕下了几天大狱，整个人疲惫又狼狈，但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貌。 特别是那双又大又圆的杏眼，水汪汪的。 似蒙了一层雾气，让人看着就想爱怜。 偏生这么漂亮的黑眸，又透露出倔强和冷静。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狱卒说：“我就是柳如玉，我跟你们走。 但是打人是不对的，你们没有资格打人，你们这些军阀作风迟早会被人民打倒！” 说完她又回过头，对着挨打的男人跟身后的同学们一笑说：“高老师，同学们，你们稍安勿躁。 如玉先去会会军阀的私刑，没什么好怕的，我们是正义的，我们终将胜利！” “如玉” “如玉！” “你们让我替如玉去，我不怕你们军阀的私刑！”高老师爬起来就要跟着柳如玉走。 被刚才动手的狱卒又是一脚。 他被狠狠踹倒在地上，那一脚可能太重了，高老师半天爬不起来。 随后，狱卒关上牢门。 没有给柳如玉戴手铐，也没有碰她，只是一左一右带着她走了。 其中一个狱卒偷偷的打量着柳如玉，发现她真的又漂亮身段又好。 若不是上头的人要她，他真想晚上跟她好好玩玩。 他们这些狱卒偶尔玩几个女犯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要不把人弄死，也不要太明目张胆是不算太大事的。 前几日，他就想在这些女学生里挑上两个玩玩了。 但上头的人说暂时别动这些学生，他就没敢动手。 但是见到这么好看的女人，他心里实在觉得可惜！ 柳如玉被带到审讯室，那是军阀用刑的地方，里面又阴森又恐怖。 “进去！”狱卒面无表情的说道。 柳如玉昂了昂头，丝毫不畏惧的走了进去。 有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身影，正背对着她。 这个身影有些熟悉，让她一瞬间有些恍惚。 但她随后又摇摇头，这里是民洲，又不是京州，怎可能是他？ 还是说在她心里，只要是穿着军装的高大身影，都有他的样子？ 又是两年过去了，但他的身影就像放电影般。 时常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想忘掉，但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长官，人带到了！”狱卒恭敬地弯腰低头说道。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伸出左手挥了挥，狱卒意会又一次低头道：“那属下告辞了！” 男人没有说话，狱卒便关上门走了。 狱卒走后柳如玉觉得气压有点低，她胡思乱想着这个所谓的长官要对她用什么刑…… 良久，柳如玉腿都站麻了。 那个男人也没有转身，只是保持背着手，看墙的动作一动不动。 就在柳如玉以为他不会说话了的时候。 他突然沉声开口：“如玉，为何你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你不知道现在全国各地都在镇压学生运动吗？你会坐牢甚至丢命的知道吗？” 这声音，太熟悉不过了。 呵呵… 果然是他。 他胸前的口袋依然别着那支钢笔。 柳如玉冷笑一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若你没什么事我便回牢房了！”说着她便要打开门出去。 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拉住她的手道：“如玉，别闹了好吗？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柳如玉回过头，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瘦长的脸，薄唇微抿。 人感觉瘦了不少，但还是那般好看。 他胸前的口袋依然别着那支钢笔，让她看着胸口发闷。 不是说好分开了吗？ 为何还要别着这支钢笔？为何还要来救他？ 两年不见，再次见到他，依然是让她呼吸一顿。 他那双精明又锐利的黑眸充满了怒气跟无奈，正死盯着她看。 健壮的身影压上来，那熟悉的烟草味飘在她的鼻腔，她感觉心脏又开始乱跳。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推开他，强装镇定低板着脸开口道：“不是都说了分手吗？” “你还来管我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管。” 沈文蹙了蹙眉，右手揉了揉眼睛，他似乎很疲惫。 他的双眼通红，眼里布满了血丝。 黑眼圈重得吓死人，像是好几天都没睡觉的样子。 “如玉，这不是闹脾气的地方。” “你听话，先跟我走，出去后再谈别的。” 沈文拉着她的手，就准备带她出去。 却被她甩开，她只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不会跟你出去的，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如玉，你知不知道现在搞学生游行示威是大罪。 有可能会被行私刑枪毙的，北方私自处决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我让你好好念书，不是让你来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得。 你别闹了，你这个事情出得不小，都上人民日报了。 赵世勇肯定会重罚你们杀鸡儆猴的，我能把你捞出来不容易。” 沈文急着说道，他鲜少有这么急得表情。 以往都是不动声色，稳如泰山的样子。 “我不走，也不怕！”柳如玉眼神里有一丝慌乱，但她依然倔强的回答他。 “你提条件！怎么样你才肯跟我走？” 沈文了解她，她这个样子必然是想谈条件，从她去上学后她就学回了这一套。 以前的如玉可不会这样，她那个时候不知道多乖！ 第2章 她永远是懂拿捏他的 “呵……”柳如玉冷笑一声。 然后眼神犀利地由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又开口道：“提了条件，你又做不到，少跟我来这一套。” “两年前，你答应我的事做到了吗？” 沈文脸色有点尴尬，脸上挂满了隐忍。 他咬着牙瞪了她一眼：“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 “是不是提什么要求你都满足？”柳如玉突然一脸坏笑地问他。 “你提提看！” 沈文皱起眉头，他不喜欢看她这样的笑。 他还是喜欢，以前那个乖巧温柔的柳如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牙尖嘴利的。 还有这一头学生头，实在没有以前那头长发飘飘的样子可爱。 柳如玉弯起嘴角走近他，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和高挺的鼻梁。 然后手指停留在他嘴唇上，似有若无地摩挲几下。 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充满了魅惑地开口说：“沈爷，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晚上陪我睡觉。 可不能像上次那样阳奉阴违的。 你知道的，我可不仅仅只是要同你躺在一张床上，单纯的只是睡觉。” 说完她又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脖子，沈文浑身一紧。 该死的，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对她依然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他记得，他们最后一次做这个事，好像还是三年多前。 但过去这么久，他对她的触碰还是会有熟悉的感觉。 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同她靠近，要跟她来个亲密接触。 他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似是在纠结。 最后思想斗争许久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好，我答应你！” 听到他的回答，她却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沈文脸色乍一下变得很难看，怒瞪着她，但是没敢发作。 他如一拳打在软棉花上，被他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的腮帮子都快抿成一条直线了。 沈文咬紧后牙槽一字一顿地问她：“那你想要什么？直说！” 柳如玉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要你把我的同学跟老师都弄出去。” “办不到！” “那我就不出去！” “如玉，这件事情我真的办不到。 这里是民洲不是京洲，我的手伸不了这么长。 哪怕是在江洲，我还能想点办法。 但是民洲确实够太远了，我能把你弄出来都废了好大功夫。 你别闹了，回去好好念书。 别让娘和昊宇担心，你若是不听话，我便让昊宇来接你。”沈文耐着性子同她解释。 “那行，那我回去继续蹲大牢！”柳如玉说着就又要拉开门出去。 时隔多年，只要他一出现，她还是懂拿捏他的。 “我最多再把高老师捞出去！”沈文松口了，紧着叫住她。 “不好！” “那就加上范书红，不能再多捞一个人。” “不行，全部都得弄出去。 一个都不能少，而且还要保证毫发无伤。” “你。” “行不行？不行我就回去了。” “给我点时间” 沈文妥协了，他永远对她做不到拒绝。 这些年都是这样，只要是她要的。 他就是打破头都要给她，除了那件事…… “多久！” “一个星期” “最多三天” “办不到” “四天” “五天！” “成交！”柳如玉拍手说道。 “那你先跟我出去，我出去才能想办法。”沈文说着就要拉着她的手走。 “不行，如果我走了你反悔怎么办？”柳如玉不肯走。 “如玉，我真的很累。 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你别闹了好吗？” 沈文揉了揉眉心，他的神色非常疲惫，说话也渐渐没了力气。 一听她出事，他连夜就从营地开车来了。 开了整整两天两夜的车，到了民洲后又到处奔走，这才能把她捞出来。 “行，我跟你走。” “若是你说话不算话，我就去刺杀赵世勇，到时候我让你再也看不到我。” 柳如玉发狠地说道，眼里满是威胁。 沈文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曾经那个柳如玉的样子。 这些年，她真的变了太多。 从监狱出去后，她才发现外面在下雨。 沈文很自然地脱下了军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他的衣裳上，还是头一次他们见面，他披在她身上外套的味道一样。 只是这烟草的味道愈发浓了。 两年没见了，他像变了很多。 瘦了很多，黑了一些，人看着也没以前那般意气风发了。 方才带柳如玉去找沈文的狱卒，打着伞，把沈文跟她送上了车。 走之前，还恭敬地给他们拉开车门，弯着腰对沈文赔着笑脸：“长官，您慢走。” 这个时候，完全就没有了，刚才打人时的嚣张样子。 上车后柳如玉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说：“你若是累便休息一会儿，我来开车？” 沈文抿着嘴没说话，只是默默开车。 他很快就把她送到住的地方，他下车给了开了车门：“你先回去，你同学他们出来之前先别去上课。” “等他们回来后，我会让他们来找你。” 柳如玉满脸疑惑地问：“你是如何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沈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出一根雪茄点上，抽了一口：“下车！在家好好待着！” “那你呢？”她一动不动坐着，挑起眉头问他。 “我自有我的去处。”他确实很累了，说话都带着倦意。 “那你带我一起去，不然你不帮我，救我同学怎么办？” 她迎上如星星般闪烁的眼眸，笑盈盈地说道。 沈文在她这个笑中突然有些愣神。 这个笑容好像十七岁时候的柳如玉，天真，浪漫，眼里对他满满都是爱意。 而不是现在这个冷嘲热讽，面色冷漠，要么就是一脸邪笑地柳如玉。 “很晚了，带我回去休息！” “我这几天也没休息好，有点累了。” 她见他看着自己发呆，柔声细语的开口。 说完她靠在座椅上打着哈欠，俨然一幅我真的很困很困地模样。 他站着不动，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第3章 我对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没兴趣 沈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他终是丢了手中的烟头，带她回去了。 车子就停在她住的四合院一条马路之隔。 这是她无数次经过的三层小楼。 她就说平日里经过这个小院，怎么总有种熟悉感呢！ 原来他是把禹州的院子复制了过来。 怪不得有这么多君子兰和她喜欢的蔷薇花。 所以这里…… “爷，您回来了！”他们刚进门小林跟小凤，小芸就一起迎了上来。 见到沈文身后的她，三人都有微微愣住了。 还是小林先反应过来，笑着迎上她：“太太，好久不见您了，您可算回家了！” “太太！” “太太！” 小芸跟小凤也神色激动地看着她，很亲切地唤她。 太太，我还算哪门子太太？ 以前我这太太，就当得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你们爷，应该早就娶了配有民国政府婚书的太太，我这个太太恐怕只能成笑话了。 她可是记得当年承锦瑟来找她的时候，挺着这么大个肚子。 现如今，这孩子肯定生下了！ 有了孩子，沈文肯定会给她补喜宴跟婚书的。 但她不想冲小林，因为小林他们待她一直特别好。 在禹州的四年，他们尽心尽力的伺候她，她应当感恩他们的陪伴跟照顾。 柳如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勉强露出一个笑模样对着他们点点头说：“对啊，小林哥，小凤，小芸好久不见了。” “小芸去准备热水澡！小凤跟小林先回房休息，不早了”沈文说完便疾步回了房间。 柳如玉发现这宅子跟禹州真的好像，院子一模一样，客厅一模一样。 若是她没猜错，房间也定会是一模一样，她跟着他去房间。 刚进门就发现他往抽屉里放了什么东西。 见她进来，他的眼神有一丝慌乱。 “你去楼上客房睡！这是我的房间。”沈文面无表情地说道。 哪怕早就想到这房间会跟禹州的房间一样，她看见这些依然是红了眼眶。 深绿色的窗帘、床单，白色羊毛地毯，甚至连梳妆台都是一模一样…… 她的美眸透着看不清的情愫，有忧伤也有凄楚。 半晌，她才咬唇看他说：“你好像答应我，晚上要陪我睡觉的？” 她的声音装作淡淡的，却依然掩饰不住那抹悲伤。 沈文不忍看她这个样子，虽然他不喜欢看她伪装的很坚强，故意一脸邪气得同自己讲话。 但他更不想看她这副悲伤又凄凉的表情，于是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出了门。 柳如玉跟着追出去说：“你又要食言吗？” “我去楼上洗澡！”说完便上了楼。 柳如玉打开衣柜，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衣裳。 各色各样的旗袍，洋装，中式褂裙，皮草，羊毛大衣，棉袄，睡衣…… 有一些是她留在禹州的，有一些看着就是新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些衣服都是她的尺码。 因为承锦瑟比她高出很多，这一看就不是她的尺寸。 况且沈文不会把自己的衣裳，同她的放在一起。 柳如玉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拿出一套最清凉的睡衣，然后去洗漱间洗澡。 从洗漱间回来后，沈文已经躺在床上看书了。 他同两年前一样，穿着衬衣长裤和衣躺着，自然是皮带都没解。 见她穿着浅紫色的低领真丝睡衣，沈文感觉自己喉咙一紧。 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发亮，胸前那两团白花花的柔软，晃得他浑身血气一涌。 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他赶紧把被子盖上，生怕她看出来他的囧态。 她又恢复了刚见面那个样子。 对她邪魅一笑，然后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 沈文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起来，他可不敢让她坐自己的大腿。 他此时的生理反应非常明显。 柳如玉纤眉一佻，满脸不悦的问他：“这是你答应好的。” 沈文关了灯翻过身去对着墙很尴尬的说：“我三天没休息了，有点累了。 我想休息一会儿，晚点好吗？” 她躺在他旁边问：“你就这么怕我吗？连睡衣都不敢换？” 沈文不语…… “其实我是逗你的，我可对三十好几岁的老男人没兴趣。” “你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柳如玉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她顿了顿又说：“沈爷，说真的。 你现在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大不如前了。老了啊！”她继续补刀。 她以为沈文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回了句：“你都长大了，我也该老了，我可大了你整整十岁！” “休息！晚安” 这次换柳如玉一拳头打到软棉花上了，沈文压根儿不接他的茬。 她其实也累了，所以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是真的睡着了。 可怜沈文很困，却怎么也睡不踏实。 他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便醒了。 见她睡得很香，他轻手轻脚的抱住她。 趁着一丝月光看她恬静的脸，他怎么可能不想碰她？ 只是不敢罢了，怕再次伤害她。 他看到过她折磨自己的样子，他太怕了，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她。 以前他以为爱是占有，以为爱就要非要把她绑在身边。 后来他对爱有了重新的定义，他觉得爱就是希望她能过得好。 他喜欢看她自信从容的样子，知道她念书成绩好，他比谁都高兴。 见到她的诗集文章一次次得奖，他比谁都骄傲。 他想看到她意气风发的样子，而不是永远只能在这深宅大院做个姨太太。 她是新时代女性，怎能像旧时代的他们一样生活呢？ 但他心里是多么不舍，多么难过。 这些年，他天天想她，想的他心疼，心悸。 他偷偷在她唇边留下一个吻，然后便抱着她舍不得睡，一看便是一整夜！ 这一整夜，他一刻都舍不得再睡去。 因为他知道等这次事情处理好了后，他们又将是多久见不到了？ 或者下次见面，她会不会身边有了别人？ 比如那个斯斯文文的高老师，还有那个追她这么多年，扬言要一直等她的五九…… 第4章 没有成婚 柳如玉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她这几天在牢里都没休息好，昨晚可是睡了美美得一觉。 因为她感觉到熟悉又令她安心的味道跟温暖。 所以睡得特别踏实。 她洗漱好刚开门就见到小芸在门口候着着。 见她开门小芸笑着说：“太太，您醒了，去吃饭！” 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小芸，这两年过得好吗？” 小芸明显眼眸暗了暗，咬了咬唇，眼神跟她对视了一下说：“挺好的，太太，您呢？” 柳如玉点了点头。 餐厅摆满了她喜欢吃的菜：葱爆虾，清蒸螃蟹，鸡汤粉丝，粉蒸肉。 红烧鱼，青椒炒牛肉，百合炒菜心，还有她最喜欢的桂花花生酪。 小芸一边伺候她布菜一边说：“太太，这些都是爷一大早为您做的，这鸡汤从早上六点熬到现在。 还有这桂花花生酪爷光磨花生跟糯米就磨了好几个小时！ 他忙活了一上午，做完饭后就出去办事了，自己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柳如玉拿筷子的手一顿，她怔怔地望着面前的桂花花生酪，幽幽地开口道：“小芸，以后别叫我太太了。 沈爷已经娶了正经太太，我…… 我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哪怕离他跟她说分手，已经过去了快两年。 她依然在提起他的时候心里发酸，特别是提起承锦瑟。 那是柳如玉这辈子最想成为的人。 不是因为她是市长的千金，而是因为她是她最爱的人；沈文的妻子。 这个身份是她无数个午夜梦回，醒来都嫉妒地发狂的存在。 也是她想拿一切去换的位置，哪怕用她的命去交换她也趋之若鹜。 她有时候在想，哪怕让她当一天真正的沈太太也好啊。 哪怕就一天，仅仅一天，她宁可第二天就去死。 可即便是她豁出命去也没能换来这个身份。 两年前她烧成肺炎差点死在医院，可她也没换来他的一丝怜悯。 见她停了筷子，小芸凝视了她一眼，咬了咬唇。 斟酌了片刻，似是鼓起了多大了勇气般同她说：“太太，爷真的挺爱你的。 这些年爷过得特别不好，他眼看着的消瘦，烟瘾也大了很多。 从他跟太太分开后，我就没再见爷笑过。” “而且爷这些年，并没有娶承小姐。 没有婚宴，没有文书，甚至没跟她生活在一起。”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民洲？”柳如玉食不知味地，吃着他为她，忙活了一上午的饭菜。 “您走后一个月，爷就给您置办了这里。 “置办好这里，爷就派我们来了。” “爷说，也许有一天太太还会回来。 他说给您把一切都准备妥当，这样您才会高兴。 爷只要不是特别走不开的情况下，每个月都会抽两天空来这里，他总是开车出去偷偷看您。 他也特意给小林买了个新的照相机，偷偷拍您，爷的书房，全都是您的照片。”小芸静静地看着柳如玉说道。 怪不得柳如玉总是感觉有人跟踪她，但每次又看不到人。 她还以为自己整天疑神疑鬼的，觉得自己有病，原来真的是他跟着她。 也是，若是他要跟着她，不想让她发现，那她怎么都发现不了。 柳如玉吃着菜没有说话，小芸似是豁出去了，她问她：“太太，您知道承小姐当年为何要去禹州找您吗？ 还有当年，发生了好多事，爷为您做了好多事。” 柳如玉只是轻轻一嗯，示意小芸继续说。 承锦瑟来找她，不就是她设计的…… 小芸望了望窗外，瞳孔飘向远方，似在回忆：“那日承小姐来找过您后，一回到家沈爷就问她，是不是拿走了爷的戒指。” “她说是的，她把戒指还给了你。” “爷知道后大发雷霆，跟承小姐大吵了一架。” “然后爷准备回书房去，承小姐不依不饶拉着爷不让他走，结果……，结果从楼上摔下来。 她当时月份太大了，当场就摔流了产，她流了好多好多血，后来听说她再也不能生了。 爷当时要随少帅调去京洲任参谋长，秦少爷不是早您一年考去了京洲念大学吗？ 爷就跟秦少爷商量，让秦少爷劝您也去京洲念书。 您也是答应会考虑，所以爷特别高兴，给您置办了一套比少帅给慕小姐准备的还有大的房子。 而且爷也明说了不会带承小姐一同去京洲，承小姐才一气之下便去找了您。 爷一直怨她逼得您没去京洲念大学，这些年爷没有再回过她那里。 哪怕是回江洲办事，爷也只住在以前您住过的沈公馆，承小姐多次去京洲找爷，爷都同他分开住。 这些年，爷身边没有一个女人。 爷，三十好几了，一个孩子都没有。” 小芸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继续劝她：“爷的房间书房都是太太您的照片，他这些年越来越沉默。 除了偶尔看您的照片能开心一点以外，其他时间都是死气沉沉得。 太太，你回来！ 只有跟你在一起，爷才会开心。” 柳如玉听小芸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半晌她才满眼阴霾地凝视着小芸无奈说道：“是沈爷不要我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小芸，这不是我想不想回来的问题，而是沈爷不要我回来。” “不是这样的太太，爷从第一天让我们叫您太太开始就同我们三个人说了。 这辈子您都是唯一的沈太太，您走后我们回沈公馆待了一个月。 承小姐来做完小月来沈公馆找过爷一次，小凤叫了承小姐一声太太。 爷就气得当场砸了杯子，他当着承小姐的面说，沈公馆只有一个沈太太。 我们也只有一个沈太太，气得承小姐当场就气走了。”小芸解释道。 “罢了！我有些乏了，也吃饱了，先回房间了。”柳如玉听到这些心乱如麻，不想再听了，她想冷静一下。 从十五岁第一次见到沈爷，到现在二十三岁，八年，她飞蛾扑火了八年。 这八年，她小心翼翼，卑微到无能为力。 她能做的一切都做了，最后他还是不要她。 这要她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第5章 太太，这些年我好想你 几年前，她哭着喊着要给他做姨太太，他无情拒绝了。 这几年他更过分了，她就是强行让他躺在自己身边。 主动坐大腿脱衣裳，他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她还能做什么？ 他所谓的爱就是安排她，安排她上这所谓的大学，安排她过他所谓的精彩人生。 柳如玉回到房间，依然是控制不住的打开抽屉。 她记得昨天她进房间的时候见沈文藏了什么东西在抽屉。 是一本相册，还有两个相框。 一个相框是她刚来民大上学的照片，看得出来是偷拍的。 她穿着蓝色上衣，黑色长裙，一身学生装，留着学生头，抱着两本书走出学校。 一个相框是那一年她十七岁生日，他们在柳家老宅拍的，是他单膝下跪给她戴戒指的照片， 那时候她笑的多幸福，那时候她刚替他挡了两枪，差点死了。 她曾经以为那已经是老天对她最大的考验了，她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就代表一切磨难都过去了。 却没想到，那个时候才是磨难的开始。 翻开那本相册，前面部分全是她们在老宅拍的。 有全家一起的合照，也有她的单人照，同他两个人的照片最多。 后面就全部都是这几年她的照片，全部都是来自偷拍。 有在禹州上中学时期的，也有在民洲拍的。 他说让她放下，可他为何不肯放下呢？ 是因为她不愿意放下，所以他才不放心的吗？ 柳如玉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些照片，然后去了书房，书房摆着几个相框。 全是她们俩的合照，她看到这些心里难受，但已经不敢再去触碰这段深埋心底的爱了。 她怕，怕伤害自己，也怕伤害他。 沈文很晚才回来，他进房间的时候柳如玉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见他回来，她笑着柔声说：“回来了！”她很自然的如以前一般过去帮他脱大衣。 也许是因为喝太醉了。 她给他解扣子的时候，沈文一下恍惚了。 他好像看到了十七岁的柳如玉，那是他们最快乐的一年。 那时候还没出现孩子的时候，她对他只有数不清的爱和用不尽的温柔。 她那时候对他没有后来的怨恨跟冷漠，他心里也没有那么多负担， 想到以前，他鬼使神差的低头亲吻了她的唇。 舌头像刚在一起时一样霸道的往里面长驱直入，双手也不闲着得滑进她的衣服里。 他的嘴里全是酒味，却差点让柳如玉醉了，她感觉自己都要被他生吞活剥了。 他已经不满足只是亲吻她，打横将她抱起丢在床上。 快速脱了自己的衬衣欺身上去，然后开始疯狂地解她的衣裳。 “爷，您要的醒酒汤来了！”他还没解开她的衣裳小芸就敲了门。 沈文一下子恢复了理智，他马上从她身上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见到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他拿起自己的大衣裹在她身上。 眼神有些慌乱地给她盖上被子说：“对不起，如玉，我…… 可能有些醉了，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 说完他又逃也似的打开门，随后柳如玉听到了他上楼的声音。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心里充满了苦涩。 他感觉到了沈文的欲望。 他的急切和激动她都能感觉到。 她也相信了小芸说的，他这些年可能真的再没有女人，是为了什么？ 因为觉得亏欠她？ 她发着呆等了很久，才见到沈文穿着衬衣长裤回了房间。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身上的酒气淡了一些，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你的同学跟老师可能还要等几天才能放出来。 我还需要去打点一下，你别急，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想办法办到的。” 柳如玉若有所思的晲了他一脸，然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文点点头，躺到她旁边拉起被子给自己盖上。 他跟她隔得很远很远，好似生怕挨着她了。 柳如玉轻轻叹了一口气，爬起来准备起床。 沈文以为她又要爬上来自己身上，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起来坐在床边。 他的动作，就像着火了般，又快又急！ “沈爷，你这几天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我去二楼客房睡，你放松一点。” “皮带都不解，睡着会不舒服的，还有把睡衣换上！” 她起身站在床边，面色平淡地对他说道。 沈文听她要走，眼底满是失落。 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慌乱，因为他的手在发抖。 见他不语，柳如玉又说：“以后我不会再逼你了，晚安。”说完她便走了。 沈文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灌满了苦楚。 他感觉他的舌头都苦得发麻，他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明明那般想她，却故意一次次推开她。 能再一次躺在她的身边，他比第一次碰女人还兴奋。 昨儿夜里，他那般困，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一想到她就在旁边，他就激动。 身体是诚实地，他嗅着她身上淡淡得馨香味，即满足又安心。 他的身体一整夜都是紧绷着地，好几次他都快忍不住了，想爬到她身上去…… 这么冷的天，他冲了几次冷水澡，才把体内莫名的燥热暂时压下。 他哪怕折腾自己一晚上，都舍不得去别的房间睡，他怎么能是不想碰她呢？ 他似病态般，躺在她方才睡过的位置。 把脸埋在她的枕头上，闻她残留下的发香味… 十一点了。 柳如玉从上楼后一直在看书，期间她听见门口有好几次脚步声。 那人在她的门口走来走去，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便又下了楼。 熄了灯，她若有所思的假寐。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她的门被打开。 那个人像做贼般，脱了鞋打着赤脚，轻手轻脚一步步向她走近。 然后床边一陷，她落入了一个温暖且熟悉的怀抱。 他以为她真的睡着了，偷偷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随后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 柳如玉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有些湿，有些热。 许久。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太太，这些年，我好想你！” 第6章 知文哥，我放下了 次日。 她醒来后，下楼吃早饭的时候。 假装漫不经心的问起小芸，他是不是又出去办事了。 小芸说沈爷没有出去，在书房。 她便让她上去问问沈爷，她方不方便上去同她说说话。 小芸刚上去几分钟，就下来说沈爷让她上去说话。 柳如玉在书房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才打开门进去。 他正在写东西，用的仍是她八年前送他的那支钢笔。 “谈谈吗？”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凝望着他问。 “嗯。”他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你在写东西吗？” “嗯，少帅要用。” “那要不要我等你写完了再进来，不能打扰你工作。” “没关系的，只是草稿！你想说什么就说。” 他终是抬起头来，与她对视。 沈文那双曾经宛如星辰的黑眸，现在已经变得有些沧桑。 他似乎很累，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知文哥。” 她痴痴地望着他，许久喊了他一声。 听他这般叫他，沈文瞪大了眼，停了笔。 拿笔帽，轻轻地把钢笔盖上，正襟危坐的晲着她。 “知文哥，谢谢你来救我，也谢谢你救我的同学们。” “还有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 “两年前你提分手的时候，是我反应过激了，抱歉。” “知文哥，虽然我接受的有些晚。” “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分手，我接受了。 以后，我就如你所愿，拿你当兄长。 不会再对你有任何一点念想，你以后跟嫂子好好过日子。 我真心得祝福你们，也真心希望你过得好。” 她这声嫂子叫得真的很违心，但她终归不能看着他这样过下去。 陆景宸跟琰姐刚生了个儿子，周雨沁也给靳言律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顾席跟容梓卿去年生了个闺女，二胎现在也怀上了。 连五九没有成婚也有了儿子，她不能看他就这样一个人过着，连个孩子都没有。 哪怕，她不能给他生，她也希望他能儿孙满堂。 她顿了顿，再次开口：“还有就是，你以后不用担心我了。 也不用再来看我，我真的放下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至于你曾经说的；我会碰到合适的人这件事，我也会努力的。” “我长大了，知文哥，以后的生活我就靠自己过了。 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以后就不用了。” 沈文听到她的这番话，手又开始不知觉地颤抖，他把双手藏在书桌下，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的局促。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他不说话，她抿了抿唇，硬生生挤出一丝微笑，然后咬了咬牙：“我们之间就两清！ 你不要再觉得亏欠我，我也不需要你的补偿了。 我希望你不要背负着这个亏欠过日子。”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当以前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开心的事，也不曾深爱过。 以后我就是你的妹妹，我不恨你了，真的，不恨了。 你以后也不要经常跑民洲了，我不会再做让你担心的事” “而且，我也想重新开始了！” “知文哥，我先回去了，高老师跟我同学的事情还是要麻烦你，谢谢你。” 柳如玉一口气说出了她打了一天一夜的腹稿。 这些年她太累了，她真的不想再背负着恨过日子了。 她也不想他再这般折磨自己了。 她希望他能做回以前那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沈爷。 而不是现在这个隐忍，整日与烟酒度日的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什么恨都淡了，连爱都变了颜色。 它不再炙热鲜红，反而变得平静素淡。 这么多年，她折腾自己，折腾他，真的够了，太累了。 她接受了，也放下了！ 在她看到他这些年都把她放在心里后。 在她看到那些照片，看到这处宅子都是她的影子时。 她不想恨他了，也想放过他了。 “再见！保重！” 见他没有说话，她自顾自得站起来，最后看了他一眼狠心说道。 “嗯，这样最好，再见，如玉。” 沈文偷偷把他发抖的手，放在桌子底下紧紧握住。 假装不动声色地与她对视，他咬紧后牙槽说道。 柳如玉不再看她，转身就从书房出去了。 她离开后，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久久不能平复！ 这些年，他跟她爱得这般辛苦，残忍。 可他，依然舍不得放下她。 他伤害过她，也伤害过自己。 最后到头来，却只剩下隐忍。 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这一刻差点呼之欲出。 沈文不知道，当年他答应的承诺，到底是对还是错。 曾经他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热忱，也对这几年的等待，充满了信心。 可这一刻，他听到她亲口说，她放下了，她要重新开始。 沈文心里那根弦就突然断了。 他真的不想再坚持了，那个承诺。 沈文真想追出去紧紧抱住她，告诉她，他很爱她，一直都很爱她。 这些年，他也没有别人。 只是因为…… 柳如玉回家后，虚脱地躺在床上。 身体就像被掏空般，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陈欣见到她回来，马上给她倒了杯茶端到床前：“我的祖宗，你总算回来了！你吓死我了都，是沈爷去救得你！”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再去组织游行，你偏不听！” 陈欣在旁边叨叨个不停。 “沈爷？你怎么知道是沈爷救得我！” “欣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很快听出来陈欣话里的重点，即刻便有了精神。 起身坐在床上，抓住陈欣的手，瞪着她，那神情还是很唬人的。 陈欣的眼神闪了闪，她把头偏到一边去了。 她站在她的面前，凌厉的眼神与她对视：“欣姐！沈爷在我们家对面住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就说，那宅子怎得看上去那般眼熟，这分明是把我们禹州的院子搬过来了。” 陈欣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我知道，林非凡经常来找我。” “好啊，你！欣姐你跟我在这玩地下情啊！” “速速交代，你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第7章 半夜送来的巧克力 陈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脸一直红到耳根：“如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曾经想跟你说的。” 从她们来民洲后，她就不准陈欣叫她太太了，而是叫回了如玉。 她出钱给陈欣开了一家小的刺绣店，生意还不错，赚得钱能供冰洁上学的开销。 还有一些结余。 陈欣总是要把本钱还她，都被她拒绝，理由是，她这般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这是她应该做的。 而且她还是冰洁的干娘。 当干娘的给孩子花点钱，算得了什么呢？ 现在她们以姐妹相称，陈欣也不再那般自卑。 她渐渐地，也开始有了自信的笑容。 “但是，我每次一跟你提起跟沈爷有关的事情，你就不高兴。 所以我就不敢提，怕惹你伤心。” 她拍了拍陈欣的肩膀，笑着说：“欣姐，你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 陈欣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她没跟她商量，就去找了沈爷，其实她可以找九爷的。 但在她心里，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因为她听林非凡说，沈爷这些年都惦记着太太。 他为太太做了这么多事，而且他也没跟承锦瑟成婚。 九爷毕竟有个儿子，而且还是混青帮的，她还是觉得那样的人太过于复杂。 从心底里，她希望如玉跟沈爷在一起。 而且她知道，如玉爱沈爷，他们之间只是存在了什么误会，以后一定也会和好。 所以她才愿意推波助澜的：“如玉，我从来没跟非凡说过你的事情，只是这一次，你出事了。 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他帮忙的，我怕你出事。” 她喝了一口茶，笑意盈盈地问：“知道了，欣姐，你越来越啰嗦了。” “对了，你说小林哥总来找你，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成婚的打算。” 陈欣咬了咬唇，又把头低上了，明显是有点害羞了。 “哎呀，你说嘛！” “对了，我昨天还碰见小林哥了，我听小芸他们说，小林哥这些年可是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小芸还说，那个方冰之前还来找过他，一直求他和好，说什么孩子需要爹。” “这个女人可真不要脸，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给小林哥就算了。 还敢把奸夫带来家里偷情，最后奸夫不要她，也不承认孩子。 还真有敢跑来找小林哥，真他娘的不叫个东西。” 一提起方冰，柳如玉就忍不住骂人，她其实早就怀疑方冰的孩子不是林非凡的。 但真没想到，她已经成功骗过去了。 林非凡待她那么好，给她花了这么多钱，她真是不知足。 还要跟以前那个抛弃她的贱男人偷情，真是个下作玩意儿。 好生生的日子不过，非要作妖！ 结果把自己作没了。 这件事，她跟陈欣还是来民洲之前知道的。 当时柳如玉一点都不惊讶，倒是陈欣吓了一跳。 她同情林非凡，也觉得方冰可恶。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林非凡追她追来民洲，她才会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陈欣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唇：“如玉，我跟他不急着成婚，我答应过你的，我要陪你的。” “等你什么时候成婚了，我再考虑这件事情。” 她说着憨憨地笑了一声，看来这个女人啊，又坠入爱河了。 这个承诺还是去年年底慕琰成婚的时候，柳如玉因为躲着沈文就没去喝喜酒。 晚上她有些失落地对她说：“欣姐，陪我喝两杯！” 她那天又喝醉了，深色痛苦地低声呢喃：“欣姐，雨沁成婚了，琰姐也成婚了。 以后就剩我一个人，没人要了。” “知文不要我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了。我要一个人过一辈子了，欣姐。” 那时候，陈欣就抱着她安慰：“如玉，你放心，你还有我。” “欣姐陪你，这辈子你若不成婚，欣姐就陪你，永远不成婚。” “等哪天你成婚了，我再考虑嫁人，好不好。” 柳如玉眼泪模糊地点着头，连连说：“欣姐最好，我有欣姐不要男人。” 她没想到，陈欣还记得这个承诺。 “欣姐，那都是醉话，其实我觉得小林哥挺好的，这些年，他对你也很真心了。” “虽然他曾经伤害过你，也跟别人成过婚，但谁能不走错路呢？只要走回来就好了，我瞧着你们俩挺好的。” 柳如玉俏皮地笑着，眼底却流露出一丝遗憾。 欣姐跟小林哥，曾经走远，曾经分开，但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可是，她同那个人。 却是越走越远，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她的心又开始绞痛了！ 把陈欣打发走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又开始难过了。 这两年，不见到他还好。 一见到，就开始疯狂迷恋。 昨天她清醒着被他抱着怀里睡了一整夜，他轻声对她说了无数句情话。 他的眼泪是那种炙热跟滚烫，烫伤了她的心，灼烧了她仅存的理智。 他分明就是心里有自己，可为何又不愿意同她在一起。 柳如玉不明白，也不理解。 但她真的不想再逼他了，他太累了。 如果他非要自己放手，那她愿意接受。 这么多年了，她们聚少离多，她爱他已经成了习惯。 哪怕，今后，他不在她身边，她依然爱他。 夜里。 她的门被敲了敲，她迷迷糊糊的开门。 却发现没人，但她的门口放了两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是她曾经最喜欢吃的牌子。 柳如玉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颗巧克力撕开，木然的放进嘴里，一个人坐在床上流泪到天亮！ 第二天，高老师他们就全部都被放出来了。 放出来后，范书红就来家里找了她。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有些后怕的说：“如玉，这次真是吓死我了，我看着你被带走，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真没想到，还有人能把我们捞出来。” “如玉，你可是不知道，我们这次能出来真的不容易。 这次游行闹事闹大了，高老师说让我们暂时别回学校上课了。” 范书红一见到她，就拉着她的手激动地说个不停。 第8章 跟我走吧 组织学生游行这件事，确实闹得太大。 学校让高老师带着柳如玉跟她的同学，一起去了边洲，先去那边避避风头。 这个风头一避就是好几个月。 在边洲她特别忙，要教不会认字的同志认字。 还要教不会打枪的同学打枪。 空余时间，她还要写稿，报刊有一块版面总是为她而留。 高老师闲暇时间开始教她们学习德语和法语，因为学校有可能会派她们这些优秀的学生出去留洋。 边洲在深山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浮躁。 柳如玉觉得自己的心，也能安下来了。 她在这里得到了短暂的平静，那颗因为沈文突然出现后躁动的心，也随之归于沉寂。 虽然，她偶尔夜里还是会梦到他。 醒来后又会是久久地沉默跟落寞！ 她们再次回学校上课的时候，已经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晚风习习，凉风吹来欢乐，也吹来希望。 高暮寒今天请她在洋餐厅吃饭，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同她讲。 他今天穿得特别正式，穿着一套黑色的手工西装，里面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宝蓝色的袖扣。 这是她第二次见他西装革履的模样，他平时更喜欢穿中山装跟长衫。 斯文且儒雅。 穿着西装的他，贵气又绅士。 不得不说，高暮寒五官长得真的很精致。 今天格外的打扮了一番，整个人真的让人眼前一亮。 在这里吃饭的淑女小姐们，都频频回头偷看她。 她们的眼底都是惊艳。 “喝点红酒，如玉。” 他修长白皙的手，给她倒了半杯红酒。 他今天好像格外沉默，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 一晚上，光顾着喝酒了。 酒过三巡，他那双浸满了醉意的黑眸，深情且动容地凝望着她。 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又像是在斟酌如何开口。 “如玉，学校让我带几个优秀的学生去法国留洋两年，你跟书红都在派遣的名单里。” “当然，这个也出于学生自愿，所以我想问你，你愿意同我一起去法国吗？” “我想让你有个新的开始！” 他这番话说的很慢，因为他一边说话，一边在注意她的表情。 他生怕错过她一点点微表情。 说完后，他紧紧地抿着唇，双手也不自觉握成拳。 很明显，他很紧张，对于她的回答。 柳如玉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去法国啊！不行的，高老师，我法语说的不好，过去不方便的。 ” “而且我母亲跟弟弟都在国内，我不方便远行的。” 她下意识就是拒绝，因为，她的心里依然放不下那个人。 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情绪激动地继续道“如玉，我们在边洲的时候，法语班里，你的法语说的最好，你很有语言天分。” “而且我们还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我这段时间给你恶补一下，过去后也有我在，你毋需担心的。 你相信我，等你过去后，很快就能适应。” “还有，若是你想家，一年我也可以抽空陪你回来探亲一次，其实两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到时候还是要回来的。” 她咬了咬唇，有些为难：“可是，高老师我……” “不在学校的时候，叫我暮寒可以吗？如玉”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恳求。 眼里挂满了真诚跟期望。 “好的，暮寒，我…… ” 高暮寒再一次打断她，他已经感觉出来了，她不想去：“如玉，你还没放下沈文吗？” 她听到他的话，眼神微闪。 “如玉，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的。” “这些年，我一直都没开口，是因为我不想给你压力。 我想着，只要我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陪伴着你，总有一天你能看见我的好。” “我想着，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包括你对沈文的爱和恨。 我知道你很爱他，但他终究不适合你不是吗？如玉。” “这些年，我看到你为了他高兴，为了他难过，为了他失落，为了他伤害自己。” “但现在，我觉得你应该重新开始了，你觉得呢？” 她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动容：“暮寒，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这些年，她确实明白高暮寒对她的感情。 她做不到回应，也做不到忘记沈文。 可是，他说的对。 事到如今，她好像真的需要重新开始了。 就像她对他的承诺一般。 前段时间在边洲，听不到有关于他的消息，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她过得很平静。 可是，回了民洲，她就不知觉走到他的院子前发呆。 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 高暮寒见她没有拒绝，笑得乐开了花。 这些年，追求柳如玉的男人很多，民洲的老师，学生，跟一起组织爱国运动的青年战士。 还有民洲的不少有钱公子哥。 最让他有威胁力的还是青帮的九爷。 她对于追求者的态度向来冷漠，都是不讲情面，直接拒绝。 哪怕她对九爷，也是这样。 可是，她对他，没有直接拒绝。 那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呢？ 若是这样，他一定要拼尽全力为自己争取一把。 他激动地拉住她的手十指紧握：“如玉，我不逼你，你还有一个月时间考虑。” “请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高暮寒是有些醉了的，他的眼底有浓烈的情感流露出来。 换做往常，他不会这般。 柳如玉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点了点头，柔声细语说道：“暮寒，我会考虑。” 说完她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的心里在做无尽的斗争，她是否真的要重新开始？ 最后，她把自己喝多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过来。 高暮寒把他送到家后，她又从巷子里穿出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他家的院子前。 院子里的君子兰开花了，开得这般好看。 可她无心欣赏，因为此刻，她的心正在受着煎熬。 她苦笑着摇头，笑自己不够洒脱。 为何，到了现在，她依然控制不住自己思念他。 她多想，在此刻，他能突然的出现。 然后抱住她，给她一些梦里才会出现的快乐。 第9章 我想娶你 柳如玉在院子前吹了会儿冷风就回家了。 她没想到，会在家门口碰到沈文。 他穿着那身灰色长衫，深情地凝望着她。 就像最后一次，他去学校接她的模样。 脸色微红，走近一点才发现他也是浑身酒气。 她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还是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这也太巧了！ 她刚想他想的发疯，他就来了，这显然是假的。 于是，她当没看见他一般从他旁边插肩而过。 “如玉！” 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声音似埋在地底下百年的老酒，醇香又迷人。 起码足以让她沉醉。 她的脚步顿了顿，但转念一想，她上次都跟他说了。 自己接受分手，那她还理他干嘛。 柳如玉当没听见，继续往里走。 沈文追过来，从后面抱住她：“如玉，我找你有事，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不聊。” 她挣脱出他的怀抱，语气有些冷漠。 她是在刻意跟他划清界限。 “聊聊，如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他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生怕她一下子又跑了。 “那你求我啊！” 她冷笑一声，言语中有一丝讥讽。 “好，我求你。” 他低声呢喃。 “求人就这个态度？” 她挑了挑眉，态度很是不屑。 “那我要如何求你，你才愿意给我机会聊一聊呢？” 见她的手挣脱，他双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不肯放。 “我想要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突然一脸坏笑，眯起那双勾人魂魄的星眸。 沈文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不爱逼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 她说着就要走。 “如玉，别走，我没有不愿意。” “嗯？” “只是你先听我说正经事儿好吗？” “不好。”她专门跟他作对。 “像以前那样，伺候好了，我就听你讲。 伺候不好，我可没闲心听你说废话。” “你只有两分钟考虑！”说着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她戴着的还是七年前，他送她的那只进口钻石手表。 他见到这块表，黑眸暗了几分。 “好，我愿意。” 说完他便抱着她回了家。 全程，都是抱着的。 小芸看见沈爷抱着她，冲小凤笑得一脸暧昧。 一回到房间，她就紧迫地关了灯。 在酒精的催化下，这两个强忍欲望多年的人，瞬间爆发。 她似只小船儿般在水中柔情荡漾。 而他似山峰中最高的岩石般坚硬无比。 随着熟悉的感觉回归，沈文的理智全部瓦解。 他乐此不疲地讨好她。 就像是要把这些年欠她的，一夜间弥补回来。 柳如玉这一夜真是一半在海水，一半在火焰。 她放纵地攀附他，一次次索取。 好像根本就不会累。 这样无休止的主动，让她假装自己在做梦。 因为梦里的所有，她都不用负责。 沈文，在第三次结束后，已经酒醒了七八分了。 他抱住她试图开口，但被她捂住了嘴：“别吵，伺候完再说话……” 然后，又是新一轮的征战。 他们两个，谁都不愿意甘拜下风！ 翌日。 柳如玉神清气爽地起了床，她突然觉得浑身舒畅，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很是舒坦！ 这些年，虽然凌雪已经不在了，但她的功夫也没落下。 甚至，她在想他的时候，会更加疯狂地练自己。 试图用汗水麻痹自己内心的躁动。 “乖乖，你醒了！” 沈文看见她起身，兴奋地收了手中的书，笑着走到她的面前。 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仅仅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现在，可以聊聊了吗？” 他明显也是饱餐过一顿后，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不少。 “聊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聊的了。” 她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茶。 沈文听到她的话，脸色一沉。 他回忆起昨天，很多次，他都想跟她好好聊聊。 可她一次又一次以还没要够，来敷衍他。 她当时，可是答应的好好生生得，今天一定陪他好好聊。 所以，她是下了床就不认人了？ 昨天的她，热情似火。 今天却又恢复了冰冷。 沈文还没从她突然的转变中反应过来，柳如玉就准备拉开门走了。 “柳如玉，你是什么意思，利用完我就翻脸？” 他一把拉住她，就要往怀里扣。 “沈爷，大家都是成年人，这好像不存在我利用你！ 毕竟昨晚，你也很开心不是吗？” 她一幅很无所谓的态度。 真是刺伤了他的心，他原本以为她昨天接受他的身体，就是愿意跟他好好聊。 但他，真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 这么久没见，她现在变得这么开放了？ 可是在此之前，她分明就表现出很爱自己的。 “放手，我要去上课了。” 她的语气很是生硬。 “如玉，听我说几句话再走可以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同你说。” 沈文还是劲大一些。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丢在沙发上，然后反锁上了门。 “行，你非要说，那你就说。” “我只给你三分钟，我真的要去上课了。” 她又开始看表，计时。 “如玉，等你大学毕业，我想娶你，是当太太。” 他神情认真地突然半跪在她的面前。 她抬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起眉头：“沈爷，你没发烧？还是，昨天的酒还没醒。” “不会是一大早又起来喝醉了！你怎得光说醉话。” 沈文握住她的手，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如玉，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喝醉。” “我想娶你，做我唯一的太太。” 柳如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扬声激动地说：“你有病，沈文，你整天猫一出，狗一出的，发什么神经？” “我没有发神经。” 她冷笑一声：“你没有发神经，你要娶我，还是认真的？” 沈文重重地点头：“是的，我没有发神经，我是认真地要娶你，你愿意吗？如玉。” 柳如玉翻了个白眼，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好看的笑话：“我当然不愿意！” 第10章 我有苦衷 柳如玉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没有开玩笑。 才冷声开口：“沈文，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拿我开涮也该有个限度？” “你需要，我给你背背当初你要跟我分手，说的那些台词吗？” “你说请我不要再爱你，还让我找个合适的人重新开始。 说我会有不一样的人生，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 “你是失忆了吗？瞎话张口就来。” 她的伶牙俐齿，不亚于当年在禹州念中学的时候。 这些年，她的口才可是长进了不少。 跟她的床上功夫一样，可谓是突飞猛进。 “如玉，我有苦衷的，这些年，我一直爱着你。” “当初我不是真的想跟你分手，我有我的难处。 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是怎么回事的。” 沈文真的很无奈！ 他答应了她母亲跟师父一些事情，这些年，他都是按照他们的要求来的。 可是，他真的快绷不住了。 特别是前天，他得知高暮寒想带她去法国的事情后。 他是跟着他们一路到洋餐厅的，他甚至偷偷坐到了她们背后隔着门帘的位置，听他们说话。 高暮寒跟他说的所有话，他都听到了，所以他把自己也灌醉了。 这些年，他可以做到不见她，不打扰她。 可是，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跟着别人离开。 所以，他没忍住，提前跟她透露了一些约定好的内容。 但柳如玉对他的态度无动于衷。 她根本不屑。 “你觉不觉得你很可笑，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那承锦瑟呢？你又准备如何安置她？” 她似笑非笑地开口质问道。 沈文张了张嘴，长叹了一口气：“如玉，不管你信不信，我跟承锦瑟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几年，我在京洲，她在江洲。 我跟她见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柳如玉哼了一声，更加觉得可笑了。 “沈文，你是真的失忆了？当初你跟她可是订过婚，而且还亲密地搂在一起跳舞。”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如何当着我的面把她护在怀里，生怕我对她动手的吗？” 她没有提承锦瑟那个孩子，因为孩子没了，他这个当爹的肯定难受。 只是一把推开他，就准备打开门出去。 沈文不敢再拦她，而是疾步跟在她后面。 小声说道：“如玉，有些事，以后你会理解的。我真的有苦衷，但我爱你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 “你相信我好吗？哪怕你现在不答应嫁给我，也别跟着高暮寒去法国好不好？” 柳如玉坚决地摇了摇头：“沈文，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那一年，我去禹州中学念书的时候，你也是这般求我哄我，甜言蜜语说了一万句。” “可是最后呢？你还不是说走就走。” “你当真以为你想要我来，我就来，想把我一脚踢开，就能把我一脚踢开吗？” “我承认我很爱你，我放不下你，但是，我不会再相信你，也不会再同你在一起。” “别再跟着我了，我们早就分手了，知文哥哥。”她最后这句话，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柳如玉真的觉得沈文有病，他的转变来的真的太快了。 她认定，他肯定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上一次见到他，他还冷若冰霜，态度疏离的很。 她那般主动撩拨他，他都无动于衷。 突然间，又热情似火，演痴情汉子了？ 这让她想起，当初在禹州，她也是好不容易重新接受他的爱。 结果呢？ 在她幻想解决了承锦瑟，中学毕业就同他成婚的时候，他却突然给她泼了一桶冷水。 他突然的冷漠，跟坚决要分手的态度，让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她承认自己心里放不下他，可是，这样善变的他，真的让她消化不良。 柳如玉从沈文家回去后，就开始发懵。 她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 因为这一切太不真实。 若不是后来，沈文，一次又一次，来找她示好。 她都会认定，今天的种种都是来自于她的幻想。 因为这些年，她曾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这样的场景。 梦到他紧紧地抱着他，求她，回到他身边。 梦到他说她一直都很爱她，而且他只爱她一个人。 他会告诉她，他之前说的那些绝情的话，都不是真的。 他是有苦衷的，这些话，并非他的心里话。 但是，突然，梦境成了真。 柳如玉又无法接受了。 她觉得，她也有病。 沈文对他不理不睬的时候，她心里难受的很。 那个时候，她就想粘着他，让他破防。 让他回心转意。 可是，现在，他回头了，求她了，她又接受不了了。 这已经是她第十五次，把他拒之门外了。 而且她的态度特别强硬：“沈文，我跟你已经分手很久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我不想看到你，谢谢，你不要再继续这样自讨没趣了好吗？” 这一次，她的话，说的特别重。 他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受伤。 后来，他转身走了，这一次，他足足三个多月都没有再来纠缠她。 …… “如玉，我带你去见个人。”下课后，范书红神神秘秘地带着她，七弯八绕地到了一处老房子。 然后，带她去了地下室。 这地下室又黑又暗，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范书红提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跟她一起慢慢地走到了密室。 “疾风，人我给你带来了！” 范书红把煤油灯放在桌子上。 柔声对着，背对着她们的高大背影说道。 “如玉，好久不见！”那道身影转身，一把抱住了柳如玉。 这声音也太熟悉了！ 她抬起头就看见凌雪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那头短发剪得更短了，往往看去真像一个男人。 “老凌，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之前说要来民洲看我，我等你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 她见到这个教了她几年的老师，有些委屈。 这些年，她一直都很想她。 想起从前在一起练功，打枪，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湿了。 第11章 你们让我使美人计？ “小玉，我这不是来了吗？我答应来看你，肯定就会来看你的。” 凌雪又抱了抱她，她偶尔也有铁骨柔情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会唤她小玉。 她像上次分别的时候那样，难得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对了，如玉，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凌雪放开她后，脸色又恢复了严肃。 “任务，什么任务？”她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 “如玉，疾风是我们的上级。” 范书红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对她说。 “疾风？” 她低声喃喃自语。 “是的，小玉，我是你们的上级，这几年一直都在京洲地下工作。” “这一次我是带着任务来的，要请你跟书红帮忙救几个人。”她郑重其辞道。 凌雪提起任务，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完全没有了方才叙旧的柔情。 她跟范书红点了点头，她们马上站得笔直，神情严肃。 “近期全国都在抓学生运动，陆少帅原本是不镇压学生运动的。 但是前段时间他们抓了几个在京洲组织学生运动的爱国同志。” “陆少帅不想管这个事，所以，他准备把抓到的几个爱国青年送到衢城那边，交给那边处置。” “我们的任务就是，在陆少帅把人送到衢城之前，把人救出来！” “人现在就关在京洲的第二监狱里面。” 听了凌雪的描述，柳如玉已经开始脑补，凌雪要带着各种“武林高手”，一起去劫狱的场景。 她有点搞不懂，她这个身手，属实算不上高手。 这些年，她虽然练得勤了一些。 但勉强也只能防个身，枪法也很一般。 所以，劫狱这种高技术含量的活，她真的能整吗？ 她随口一问：“老凌，我们执行任务的人有多少个？” “你觉得呢？” “少说要有百十号人！京洲第二监狱可是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人太少了，不是白给吗？ ”这句话，她是在心里说的。 “要百八十号人做甚，劫狱吗？” 凌雪看她这嘀嘀咕咕的样子，觉得还挺可爱的，她的语气也变得柔和。 还有了几分作弄她的意思。 “不是劫狱吗？那我们怎么救人？” “劫狱百八十号人也不够啊，第二监狱易守难攻，而且还有重武器，我们的装备完全跟不上。” “这件事，还是得靠智取，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凌雪摸了摸她的头，脸上强忍着笑意。 “智取，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我们三个人办了？” 她看了看凌雪，又看了看范书红。 很明显，她真的没看出来，她们三有办成这件事的潜力。 “不是我们三个，是你一个人。” 凌雪对范书红使了一个眼色。 “什么？我一个人？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能力。”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诧异。 “如玉，你绝对有这个能力的。” 范书红拍了拍她的肩膀。 柳如玉大感不妙，也隐隐猜到，她所谓的“能力”了。 凌雪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陆少帅的太太去年给少帅生了个儿子后，陆少帅就彻底交权了。 他现在每天以照顾太太跟儿子为由，已经不理政事很久了。” “现在京洲是你家沈爷当家，如玉，救这么几个人，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柳如玉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 凌雪此刻根本没有交代任务的严肃态度，反而一脸调侃。 还跟范书红挤眉弄眼，很明显，她们就是冲着她来的。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使美人计？” 凌雪二人点头。 她苦笑一声：“这个事我可办不了。” “首先第一，沈爷不是我家的。 第二，以沈文的性格，触犯原则的事情他不会办，我了解他，他从来不会让我掺合他的工作。” “第三，我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使美人计找我没什么用。 我建议你们找几个十五六岁的清纯女孩子去勾引他，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水嫩年轻的。”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去求他的，从三月份那次酒后乱性后。 沈文就一直上赶着要跟她和好，她一直保持着高姿态，对人家冷若冰霜。 前段时间，刚给人打击了一顿，这个时候再去舔着脸求人，这也太尴尬了！ 况且，求他，他也不一定会办这样的事。 他向来对工作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凌雪抿了抿唇：“你以为年轻漂亮的我们没找过吗？ 我特意找了个跟十七岁的你有几分相似的人去勾引过他，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的沈爷，肯定就不近女色。” “我在京洲这几年，就没看见他身边出现过女人。” 柳如玉依然摇头：“就算他身边没女人，也不代表这件事情我能办好。” “老凌，你应该知道的，当初他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有多绝情。 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了，他心里早就没我了。” 范书红拍了拍她的手：“如玉，沈爷心里有你的，上次我们被抓，沈爷第一时间就从京洲赶来救你。” “他还因为你一句话就把我们都捞了出来，你知道这件事情多难办吗？沈爷为了捞我们，可是付出了天大的代价。” “什么代价！” 凌雪接了话，就是知道这件事情，她才想到找柳如玉帮忙的：“一箱黄货，不然你以为赵世勇凭什么放人。” 听到这个数字，柳如玉跟范书红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箱黄货是多大笔钱，可以置多大个家当了。 就是娶媳妇，都能娶多少个了？ 因为她一句话，沈文就能如此破费，这还能说不在意她？ “如玉，你帮帮忙，这些人都是我们自己的同志，若是送去衢城，可能就活不成了。”范书红握着她的手，小声哀求道。 见她的表情，有些松动。 凌雪搂着她的肩膀说：“这件事情不会让你太为难，你就负责把沈爷灌醉。 然后从他那里把印章偷到，盖个章就行，其它的我们会安排的。” 她有些纠结，因为这是任务，她必须执行。 况且，她也想救监狱里的那几个同志。 只是…… 第12章 陆子墨 凌雪已经给她找好了理由；学校安排她跟范书红去京洲大学学习几天。 下榻在京洲饭店。 柳如玉去京洲的消息，很容易被沈文知道。 所以她们只需要在京洲饭店守株待兔就行。 结果，沈文这一次也不晓得抽得什么风。 柳如玉想；可能是上次她说话说太重了，所以他伤心了？ 还是他原本就是没诚意，因为受了刺激才突然来找她。 亦或者是，有没有可能他年底很忙，没顾得上找她？ 柳如玉的心里思绪万千， 连自己都很难琢磨自己的想法。 她现在是渴望跟他见面，又害怕跟他见面。 想念他是本能，但他带来的伤痛，真的又让她心有余悸…… 她已经在京洲饭店住了三个晚上了，他的人也没出现过。 在京洲三天期间，她去看过秦昊宇。 他今年夏天已经毕业了，现在在京洲医院当实习医生。 听他说，明年年初，医院要派他出国留洋三年。 今天恰好是小年夜。 柳如玉一个人走在冷风中，觉得有些孤独。 她想起几年前，她跟沈文一起度过了几个甜蜜且愉快的小年夜。 那时候的她们，真的很幸福。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她也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新家。 听小芸她们说，为她准备的新家。 这宅子确实，跟香洲老宅风格很像。 主卧的灯是开着的，院子里停着车。 他应该在家？ 柳如玉在门口徘徊了半个小时，也没勇气进去。 “如玉，还真是你啊！ 好久不见了，你你怎得来京洲都不同琰姐说呢？” 陆景宸的汽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到了大门口。 她肯定是想问题想的太出神了，所以才没听见车的声音。 看见了慕琰，她才如梦初醒：“琰姐，好巧啊！” “哦，不，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慕琰穿着杏色的旗袍，外面套着灰色的皮草，虽然生了孩子，但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的容颜依然精致，身材也还是以前那般玲珑有致。 陆景宸抱着一岁半的儿子，温柔地搂着她的腰。 他穿着灰色的大衣，对她笑着说：“如玉，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啊！” 看着这一对般配又绝色的壁人，柳如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慕琰跟陆景宸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一人一身黑衣，看着般配极了。 她发现，陆景宸跟慕琰，每次携手出行，都会穿同色。 真是羡煞旁人！ “这是，你们家小子！长得可真好看。” 陆景宸怀中的孩子正睡得香甜。 这些年，为了躲沈文，她没参加慕琰的婚宴，也错过了他儿子的满月酒跟周岁宴。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慕琰的儿子。 周雨沁家两个小子，她道是见过几次。 “他刚睡着，等他醒了再让他跟你玩，他现在可有意思了。”慕琰摸了摸儿子的头，笑得一脸慈母样。 再也没有了往日，对陆景宸的那副仙人姿态。 果然是，当了母亲，慕女神，也走下了神坛。 “如玉，天冷，一起进去！知文在给我们包饺子呢！”慕琰亲昵地挽着她的手，拉着她往里面走。 “知文可怜啊！逢年过节孤家寡人一个，前段时间生病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 “我们也是见他可怜，才过来陪他吃顿晚饭的。 不过，你来了，他估计今晚得高兴地睡不着觉了。” 陆景宸抱着儿子，走在她们身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这还真是亲哥俩。 沈文听见声音就迎了出来，他见到柳如玉的时候脸上有一丝欣喜。 但没有惊讶跟意外。 很明显，他像是在等着她主动上门。 “如玉，你来了，有点冷！” 他瞧着她脸色冻得发青，马上脱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柳如玉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们刚坐下，陆景宸的儿子陆子墨就醒了。 他睁着那双跟慕琰一样漂亮的桃花眼，眨巴着看着他爹。 “儿子，你醒了，快起来叫人！叫姨姨！” 慕琰对着儿子招了招手，指着柳如玉柔声说道。 陆子墨已经会走了，他从他爹怀里跑起来，走到他娘跟前，亲了一下慕琰的脸。 然后又跑过去扑到柳如玉怀里亲了亲她的脸，奶声奶气喊道：“姨姨好。” 这个孩子真是像极了慕琰，小小年纪就长得妖孽极了。 那双好看的眼睛，跟她爹一样会放电。 一下子就把柳如玉的心都萌化了，她突然也好想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啊！ “墨墨，不对的，不该叫姨姨，要叫婶婶，这是你知文叔叔的太太。” “哦，不对，儿子，其实你叫阿娘也可以的，你知文叔叔说了，以后要给你生个媳妇的。 你媳妇现在就在你如玉阿娘的肚子里，你快给摸摸！” 陆景宸真是活脱脱的气氛组，他对着沈文挤眉弄眼。 说出了这一番，让全场都惊讶的话。 柳如玉一听他的话，脸都红了。 刚想解释，陆子墨小朋友就直接把头埋在柳如玉的肚子上小声问：“媳妇妹妹，你在里面吗？在就喊墨哥哥一声！” 这绝对是陆景宸的种，跟他爹一模一样，绝对的给面子。 “阿娘，你身上好香啊！而且你好美啊，你比我小姨长得还漂亮。” 说完陆子墨小朋友，直接爬上了柳如玉的腿上，双手抱着她的脖子，又送上了香吻一枚。 这一次，他可真没客气，直接亲的柳如玉的唇。 慕琰尴尬的捂脸，陆景宸憋着笑，偷偷冲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沈文多多少少有点吃醋，他的媳妇，他都还没亲亲抱抱呢？ 说话间，陆景妤挽着秦昊宇的手臂也来了。 “哥，嫂子，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知文哥，饺子包好了吗？好饿啊！” 陆景妤一进门就开始撒娇。 当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柳如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喊了一声：“阿姐，哦，不，嫂子，你回来了，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我说这个知文哥真是没用，追嫂子追了这么久才把嫂子追回来。” 第13章 陆景宸，你听到了吗？ 陆景妤的性格跟周雨沁很像，活泼开朗，很惹人爱。 她说着就直接过去抱柳如玉了。 “姑姑，这是我的阿娘！” 陆子墨嫌弃地看着她姑姑，有点吃醋的意思。 “什么你阿娘，这是姑姑的阿姐，你姑父的阿姐。” 她一把将陆子墨抱起来，准备塞给秦昊宇。 “姑父！” 陆子墨甜甜地喊了他一声，伸出手手让他抱。 “子墨乖！” “姑父，等一下我要骑大马。” “阿姐！”秦昊宇在这里看见柳如玉还是有些惊讶的，他抱着陆子墨，有些尴尬的看着他姐。 他记得昨天他们见面的时候，他暗示过他阿姐，最近跟知文哥怎么样。 她回答的很坚决，他们分开了，一点可能都没有了，以后别跟她提这个人。 所以，这才一天！ 他的阿姐，说坚决不可能的人，就坐在了知文哥家的客厅？ 柳如玉瞪着秦昊宇更无语了！ 她问过他几次，问他来京洲念大学是不是因为陆景妤在这里上学。 没错，就是昨天，她还问他有没有谈恋爱。 有没有心仪的对象，毕竟他大学都念完了。 也是时候考虑婚姻大事了。 可是某人是怎么说的，说自己现在只想好好工作，马上要出去留洋了。 他要闯出一番事业，在医学上小有成就，报效祖国，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 所以，这小子，是在跟自己玩阳奉阴违吗？ 这姑父都叫上了，很明显，他跟陆景妤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他可真能瞒！ “姑父，我阿娘真是你姐姐吗？那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舅舅了。” 陆子墨小朋友，对媳妇这个称呼有着特别的好感。 以后估计跟他爹一样，是个情种！ 他已经把所有关系准备重新论了，毕竟他想着以媳妇为主。 就像他爹，什么都听他娘的。 他娘不管说什么，他都不敢说个不字。 “墨仔，我阿姐怎么突然成你阿娘了。” 陆景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疑惑地问出声。 “因为我爹，就是陆景宸说，我这个爹说了。”他指了指沈文，已经直接改口叫爹了。 “我阿娘现在肚子里面有我的媳妇，所以她就是我阿娘啊！” 陆子墨几句话，成功地让全场的人都懵了。 他们都在想；这一岁多的小孩，怎么能说出这么多话来。 随后就是爆笑不停！ 除了陆景宸，他一脸不爽的瞪着他儿子。 什么鬼，现在还没媳妇，就为了所谓的媳妇改口叫他陆景宸。 那以后有了媳妇还得了？ 陆子墨气他爹绝对是一把好手，他挣扎着从秦昊宇身上下来。 跑到沈文旁边，小肉手抓着沈文的手臂甜甜地喊了一声：“阿爹！” 沈文全然不顾陆景宸的眼神威胁，慈父般摸着陆子墨的小脑袋笑着说：“哎，儿子，你可真乖。” “以后啊，你可要让陆景宸多给爹准备点钱送过来，爹才能给你把媳妇养得白白嫩嫩地，还是你就直接来我们家算了。” 他的眼底满是挑衅，看着陆景宸。 陆景宸想抓狂。 他这儿子果然是亲生的，居然顺着沈文的话对着他喊了一声：“陆景宸，我爹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从今天开始，我就在我爹娘家陪着我阿娘给我生媳妇了，你回去后多送点钱过来！” “对了，我阿娘就交给你了。 你要对她比我在家的时候更好哦，要把她捧着惯着，不许让她受委屈，听到了没。” 陆景宸仰天长叹一口气。 然后对把头放在慕琰胸口蹭了蹭，撒娇说：“琰琰，这儿子我们不要了！你给我再生个闺女，闺女贴心又孝顺。” 慕琰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的头，满眼笑意地看着儿子说：“我儿子心里可没忘记我，还让你好好捧着我呢！” 是的，儿子心里有你，有这个所谓的老丈人，有丈母娘，就是没我这个爹。 他一脸怒气，像要吃人。 但没人同情他，是谁让他先逗陆子墨的，先撩者“贱”。 见大家都在笑他，他悄悄走到沈文旁边，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在他耳边厉声威胁道：“兄弟，我儿子爹也给你叫了，你赶紧把媳妇哄回来，快点给我生个儿媳妇。” “不然我让你吃不了 兜着走！” 沈文笑而不语！ 他比谁都想早点把媳妇哄回来？ 这顿小年夜饭，就在陆子墨这个小鬼头的活跃中愉快地度过了。 不过，他这么个表现，还真哄回家了一个媳妇。 额！ 只是现在口口声声答应他的爹沈文，差点反悔。 原因是，沈文想把老大许配给陆景宸，因为大女儿从小就泼辣，但是，他却爱上了他的宝贝小女儿。 小女儿可是他的心尖肉啊，跟十几岁的柳如玉一样，又软又萌，天天跟她撒娇，特别黏他这个爹。 可是，这小子，把他心尖宝小小年纪就哄跑了。 他总觉得陆子墨这个贼小子遗传了他爹年轻时候的花心，配不上他小闺女。 只有他大闺女能治得住，这个坏小子。 可是，他大闺女更不让他省心。 俗话说得好，多儿多女多冤家。 他这大闺女宝贝疙瘩，居然爱上了，他最讨厌的情敌的儿子，真是造孽啊！ 要他沈文，跟那个人当亲家，真是做梦！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吃饭的时候，柳如玉才知道，秦昊宇是要同陆景妤一起去法国留洋。 她们都是学的医。 “昊宇，你跟景妤是准备出国之前订婚，还是直接成婚。” “今年过年，我跟你嫂子代表我爹去拜访一下你姑母！ ” 陆景宸给老婆夹菜，给儿子喂饭。 脸上都是讨好，自己一口都没吃，还乐得不行。 秦昊宇偷偷瞟了一眼柳如玉，眼神有些复杂。 而陆景妤对这件事情也很期待，她当然是想尽快跟他定下来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跟他提这件事情的时候，他都支支吾吾地。 像是有所隐瞒似的，如果不是他身边从来没出现过，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而且她又派人去他老家查过他。 她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有婚配了。 第14章 他想娶你 秦昊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都没回话。 还是柳如玉接了话说：“景妤能看上我们昊宇是我们家的福气。 按道理说，我们应该男方先上门拜访你们女方家的。” “就是，不知道，督军跟夫人，同不同意这门婚事呢？” 她这句话，问的小心翼翼且很不自信。 毕竟，他们两家的门第，相差太远。 “阿姐，你不用担心的，我爹娘同意的，他们都见过昊宇，对昊宇很满意的。” 陆景妤生怕柳如玉误会。 她很喜欢秦昊宇。 而且她也觉得昊宇，是这个世界最适合她的人。 原本他的父亲陆督军是有点不愿意的，但她母亲疼她，她跟她母亲一撒娇，她娘就同意了。 因为她娘，不同意牺牲儿女的幸福去联姻。 她这辈子，已经被陈静搅得很难安宁了。 她是觉得，女人找个真心疼爱她的夫君，比有钱有势好多了。 找个大帅家的儿子，到时候娶十几二十几房姨太太过来。 像这些年，气她一样，气她女儿吗？ 她这一辈子已经受够了跟别人共享丈夫的委屈了。 她的宝贝女儿，不嫁这样的人家。 况且秦昊宇生得俊朗帅气，人也长得一表人才。 性格踏实，老实，人品好，也很努力。 他们陆家也愿意栽培他，等他从国外回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不会委屈陆景妤的。 她是看准了这个女婿，对他相当满意。 “那就甚好！只要亲家能瞧得起我们昊宇就好，我就这两日就随昊宇回一趟香洲，跟我母亲商量一下。” “过年我们一定登门拜访，景宸哥，琰姐，有劳你们费心，为我这个小弟。来，我敬你们一杯。” 一听到秦昊宇能找这么好的媳妇，柳如玉已经完全没有了来沈文家的拘谨。 她高兴极了，真是看着陆景妤越来越喜欢。 这姑娘真是漂亮，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会特别好看的。 秦昊宇见他姐一脸兴奋，他的嘴唇煽动了两下，终是没开的了口，说出一句话。 不过，她不说话，柳如玉跟陆景宸就当她害羞了。 只有沈文跟陆景妤知道他并非害羞，而是不太愿意。 吃完饭后，沈文喊住了秦昊宇，然后对陆景妤说：“景妤，你跟你大哥跟大嫂先回来，我跟你阿姐，还有昊宇说点事。” 陆景妤不想走，她有一肚子话想问秦昊宇。 但秦昊宇也让她先走，她很听他的话，只好跟着陆景宸回家了。 柳如玉并不知道沈文的意思，她还以为沈文是想利用秦昊宇把她留下来。 心里还有些不服，坐在沙发上对他横眉冷对的。 “昊宇，你不想娶景妤是吗？”沈文递给他一杯咖啡，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开口。 秦昊宇愣了一下，随后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什么？景妤这么好的女孩子你不想娶，你想干嘛你，秦昊宇，你要上天啊！” 柳如玉当即就炸了，她起身两步走到他面前。 像小时候一样，用手指推了推他的头。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秦昊宇抿着嘴不说话，也不肯抬头看她。 “你说话啊，你不想娶景妤你想娶谁，难道你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吗？” 她急得团团转，瞪着他大吼道。 “嗯，我有想娶的人，不是景妤。”秦昊宇终于给了点反应了。 他抬起头与她对视一眼。 “你想娶谁，我认识吗？是谁家的闺女，你跟我把话说清楚。 你若是心里有人，你又招惹人家景妤这么好的女孩子做什么呢？” “秦昊宇，你真是作孽啊！你气死我了！” 她捶足顿胸的发脾气，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秦昊宇咬了咬唇：“我，我想……” “他想娶你！”沈文帮他说了。 柳如玉拿起手中的茶杯对着沈文就一下子砸过去，他也不躲，滚烫的茶水流了他一身。 “沈文，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拿我阿弟开这种玩笑。” 秦昊宇见到柳如玉这样，马上起身拿出手帕给沈文擦了擦：“知文哥，你先去换身衣裳，这茶水太烫了。” 见柳如玉还要上前找沈文理论，秦昊宇抓住她的手，扬声道：“阿姐，知文哥说的对，我不想娶陆景妤，我想娶你。” “我要娶你，我想照顾你。”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什么？你在说什么东西？昊宇，你是疯了吗？我是你阿姐啊！” “是这么回事……”沈文把第一年在香洲老宅过年守岁，秦昊宇跟他说的话，跟柳如玉说了一遍。 她听完了，已经湿了眼眶：“阿弟，你怎么这么傻啊，我是你阿姐，永远只能是你阿姐。” “你应该娶你喜欢的女孩子成婚生子，阿姐的事情，不用你管的。” 秦昊宇摇了摇头，有些哀怨的看了沈文一眼道：“阿姐，我认识景妤的时候。 你跟知文哥关系特别好，我以为他会娶你才跟景妤谈恋爱的。” “后来，你跟知文哥分手的事情，我一直都不知道，毕竟你们以前也闹过同样的情绪。” “但昨天，你跟我说，你跟知文哥永远都不可能了，我才意识到，你跟他真的分开了。” “那我就不能跟景妤在一起了，我要照顾你。” 柳如玉拍了拍他的脑袋说：“昊宇，你是阿姐看着长大的，小破孩一个，阿姐以后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才不愿意嫁给你。” “你要是把我当阿姐，就赶紧把景妤给我们娶回来，你阿姐就没拿你当过男人，你娶你阿姐，这不是笑话吗？” “你现在是男人了，可不能随便再跟人开这种玩笑了啊！ 你这是败坏你阿姐名声，你娶不娶你喜欢的姑娘先不说，你阿姐以后还是要嫁个如意郎君的。” 秦昊宇在柳如玉的再三劝告下，才放下了心中的心结。 他决定，今天就要跟景妤表达他真实的心意。 这些日子，他不冷不热的，确实让她受委屈了。 他高兴地向他的爱人奔赴而去，此刻，他觉得没有什么，是比同心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的事情了。 第15章 你这么想把我灌醉吗？ 秦昊宇走后，柳如玉摸了摸鼻子，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沈爷，我这误会你了。” “把你衣裳弄成这样，要不，我给你赔一套新西装！” 沈文勾了勾唇：“赔就不用赔了，你给我把这衣裳洗干净就行。” 说完他就抬脚回房换衣服去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换好衣裳把这套衣裳给你带回去洗。” “啊！” 她还从来都没给他洗过衣裳，这些年，都是下人做这些的。 包括她自己的衣裳，这几年也是陈欣给洗的。 柳如玉可不想给他洗衣裳，她觉得有点尴尬，准备脚底抹油趁他去换衣裳偷偷跑了算了。 可一想到，她答应凌雪的事情。 这可怎么办？ 下药？ 她没带啊！这么好的机会，她拍了拍自己的头，低声骂自己：“真笨！” 该怎么办？ 她还得赶紧跟昊宇一起回去找她娘商量，昊宇跟景妤的婚事。 这么大的事情，是关于她弟弟的幸福。 这可不能马虎的。 所以，他这里，必须速战速决！ 她抬头看了一下酒柜上的各种酒，然后拿了两瓶洋酒放在桌子上。 等他出来的时候，她傻傻地对他笑了一眼说：“沈爷，今天过节，要不，我们俩喝点酒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沈文明显知道他的意图，故意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闷声问道。 “庆祝过小年啊！” 她开始倒酒了。 “我觉得没什么好庆祝的，别人一家人阖家欢乐过节过年。 我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可庆祝的。”他可不接她的茬。 “话不能这么说的，沈爷，该庆祝还是得庆祝，快来，喝两杯！” 她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他。 沈文低着头看了一眼杯中的酒，又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她。 沉默了片刻，他的薄唇轻启：“这可是你要喝的？” 她真诚地点了点头：“是我要喝的。” 沈文坐在了他的旁边，搂住她的腰，把这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沈爷好酒量，来，来，来，再来一杯！”说着她又给他倒了一满杯。 “你很想灌醉我？” 他压低了声音，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开口。 她的身体有些发热，彼此之间太过于熟悉的两个人。 真的在这个时候，不能靠得太近。 她已经有点双腿发软了，小腹也有点酸热。 他身上的烟草味，让她不饮就醉！ “来！喝。”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往后挪了挪。 象征性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跟他碰了碰杯：“干杯，沈爷！” 沈文盯着她的酒杯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一满杯酒。 挑眉问她：“我喝两杯，你喝一口？这个酒，喝的没意思。” “我要休息了，不想喝了。” 柳如玉赶紧给自己倒满，然后再次跟他碰了碰，随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最后，她是真的喝醉了。 倒在他的怀里又哭又笑，最后就是开始扒他的衣裳。 她跟只泼辣的小野猫一样，对他又挠又咬。 无论是那张嘴，都厉害的很。 咬的他，又疼又痒。 酒精再次让人沉沦，不对，是让她沉沦。 因为每一次，他都是清醒的。 她虽然醉了，但劲还是很大，缠着他一直到天亮。 完事后，他给她洗了澡。 一身清爽地把她抱在怀里说：“如玉，景宸哥跟琰琰在一起了，周雨沁跟靳言律也成婚了，现在就连昊宇跟景妤都要成婚了。” “可是，最先说要成婚的是我们啊！” 他的委屈被她轻微的呼吸声吞没。 某个没心没肺的人，舒坦后已经睡着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给她盖好了被子抱着她也睡着了。 柳如玉一觉醒来，直呼完了！ 她怎么能自己先喝醉呢？而且，还一点自控能力都没有的，缠着他要了那么多次。 洗澡的时候，她其实清醒了一会儿的。 她当时还在跟自己说，一定不能睡着。 一定要把他熬到睡着，然后才好办事啊！ 结果，她真的没出息啊，她怎么能睡着了。 她绝望地睁开眼睛，然后惊喜地发现，沈文今天居然还没有醒。 往常他每天都会在她之前醒的。 她可能是喝多了，脑子反应慢了半拍。 这个时候，居然还庆幸他没醒。 然后，轻手轻脚的穿好衣裳下床，摸出口袋里的手信看了一眼。 发现手信完好无损。 她又轻手轻脚地，在他的抽屉里翻了翻，发现没有印章。 然后她又偷摸去书房，也没翻到。 正在她绝望的时候，脑门一闪。 他记得沈文以前有把钥匙之类的东西，随身携带的习惯。 她去摸了摸他的军装外套，果然印章在里面。 “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嘿嘿。”她把印章在印泥上轻轻一按，然后印在了手信上。 做完这些，她把印章放回了原处，就一眼都没再多看他。 “太太，您要去哪里，需要我派人送您吗？” 家里的下人，从昨天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就叫她太太。 好像以前就认识她一般。 柳如玉不知道的事，她没来的时候，这个家里的客厅放满了他们的合照。 这家里的人，谁能不知道他是太太？ “不用，不用，我出去办点事，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再见哈，再见。”她脚底一溜烟，撒腿就跑，生怕有人追她。 她刚出房门，沈文就睁开了眼睛，穿上了衣裳。 他跑到二楼拿着望远镜亲眼看见她，两步三回头的跑了。 期间，还因为昨天运动量过大，腿一软，差点摔跤。 柳如玉不负众望地把这封印了沈文印章的手信交给了凌雪。 当天晚上，凌雪他们的人，就带人从监狱把那几位同志救走了。 他们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进行地这般顺利。 原以为，门口的守卫还要问他们一些问题。 根据各种情况，他们之前在基地已经想好了各种对待措施。 却没想到，都没用上。 这件原本难于登天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办成了。 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在守卫看到手信的时候，使了一个眼色给一旁的人。 那个人马上给沈参谋去了电话：“沈参谋长，监狱那几个人是您安排人接走的吗？请指示！” “放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挂了电话。 第16章 我要追媳妇 柳如玉昨天绝对是纵欲过度了。 她原本是应该把手信给凌雪后，自己再回来守着不让沈文接这个电话的。 但她大意了，说沈文睡着了，起不来。 其实这个人，本身就是他同意放的。 把手信给凌雪后，柳如玉就跟秦昊宇坐火车回香洲了。 她前脚走，后脚陆景宸就找上门来了。 他到的时候，沈文正在悠闲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看报纸，喝茶。 陆景宸一把拿过他的报纸，往茶几上一重重一拍：“沈大参谋长，你把印章给如玉拿去把那组织学生运动的人放了？” 沈文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陆景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 那我们怎么跟衢城那边交代？” “我会去解决！” “那如果下一次，她要开军火库你是不是也大大方方地，任由她把我的军火库搬空。” 陆景宸见他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差点气死。 “可能会！” 他无视他气不气，又拿起桌上的报纸看起来。 陆景宸瞪大了眼睛，怒道：“什么？可能会？” “你是疯了吗？你追个女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要搭上我的军火库？” 沈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轻描淡写地开口：“不行？我可是为了你才去订那个联姻婚，媳妇才跑了的。 你为了娶媳妇让我去得罪我媳妇。 现在你抱得美人归了，我还是孤家寡人。 要你一个军火库而已，你很亏吗？” “你当初不也是为了媳妇，连整个北方的兵力都不要了吗？还好意思说我。” 陆景宸气结，对他有点愧疚，于是结结巴巴地说：“你这是烽火戏诸侯的行为！” 沈文摊手：“你才是周幽王，我顶多算个诸侯！” 陆景宸，瞪着那双千娇百媚的丹凤眼，差点动手揍人。 他指了指他：“我……你……！ ！ ！” 沈文头也没抬：“我不管，我媳妇没了，你赔我！” 陆景宸真的很无奈啊，他知道以沈文的性格什么都做的出来，他可是收到了消息。 凌雪那伙人，真的在打他军火库的主意，他们这些泥腿子，哪里来的家伙事。 “我出钱，把上次买回来的那批军火送她，但是你不能把人真带我去军火库去！”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沈参谋长若有所思了一番，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脸得意：“放城东那间；以前没搬之前的军火库里面，你随便找个仓库她不会信的！” 少帅怒不可遏：“你！ 你图什么？” 沈文垂着眸想了想，然后递给陆景宸一杯茶：“大概一开始我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当个姨太太，占有她，拥有她，解解闷，解解乏。” “后来就只想护她周全，让她安心念书，你知道那会子前有承锦瑟气势汹汹，后有沈知航三母子虎视眈眈。” “我身边全是雷区，我担心护不住她。” “毕竟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身边跟了十几年的人都出了内鬼。 我已经害她失去了两个孩子，不能再让将她置于危险之地了！” “最重要的是，我答应了她娘一点事情，但是现在不能说，以后你们会理解的。 我都是为了她，也为了证明我是真的爱她。” 陆景宸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算了，不为难兄弟了，他这些年够难得了。 一个人过日子，他还是有点心疼他的。 重点是，他还得让他办事呢！ 他走之前，干笑了一声说：“知文，我可能最近也不能办公了。” “琰琰又有了，大夫说是个闺女，我得在家照顾我闺女。” 沈文又嫉妒又委屈，瞪着他哼了一声：“滚！” 他也想要闺女啊！可是他媳妇都跑了。 柳如玉回家跟秦韵珍说了秦昊宇跟陆景妤的事情，可把她娘高兴坏了。 秦韵珍回了一趟秦家老宅，拿了一些东西出来。 然后她们准备了一些礼品，就去了陆督军的家。 当她娘把送给陆景妤的礼物拿出来时候，柳如玉都吓了一跳。 一对贵妃翡翠手镯，一对玉如意，一对赤金累丝嵌红宝五凤朝阳挂珠钗，一颗很大的夜明珠。 居然还有一个赤金镶红宝的凤冠！！！ 所以，她们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她居然不知道。 后来她问她娘才知道，这是秦昊宇她爹娘留下来的，他娘好像是前清的贵族，虽然后面家族败落。 但是还传下来了一些东西。 那对玉如意跟夜明珠，是秦家给秦昊宇留下来的。 这些东西，她们曾经再穷她都没有动过。 就想着以后留给秦昊宇娶媳妇。 这是他娘临死之前交代的，这些东西只能传给昊宇的媳妇，然后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 即便是再穷再困难，也不能拿来变卖。 秦韵珍是个认死理的人，而且这些东西原本也不是她的。 所以当初，那么难，她也没拿出来。 今天她终于如释重负，完成了她弟弟跟弟媳的遗愿。 她们秦家唯一的独苗，也找到了一个好媳妇。 秦昊宇跟陆景妤的婚事谈论的很顺利。 他提出先订婚，等留洋回来后，工作稳定了再成婚。 陆景妤听他的，同意了他的决定。 他们俩人的订婚宴在江洲办了后，又回香洲办了一遍。 秦家就是亲戚再少，也还有一些族亲。 订婚宴上，柳如玉看见沈文，眼神有点闪躲。 总感觉上次偷他印章的事，有点难为情。 而沈文，见到她，也没来找她说话。 他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因为她娘在，他才没去找她。 不然以他的性格，看她穿这么漂亮的一身晚礼服，不过来占点小便宜，才是怪事。 酒宴快结束的时候，沈文特意跑过来跟秦韵珍打了声招呼：“娘，好久不见，您近来可好。” 秦韵珍笑了笑，点了点头：“知文，好久不见，我还好，你呢？” 她娘说话的时候，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去帮她拿点东西。 很明显是故意支开她。 她躲在一旁，看见她们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总觉得，沈文跟她娘有什么时候瞒着她在。 第17章 陈欣要喝堕胎药 秦昊宇跟陆景妤订完婚后，就一起去了法国。 柳如玉把她娘跟天祁送回了香洲，自己就坐火车回学校上课去了。 她刚一到家，就闻见陈欣在熬中药。 这药的味道，有点熟悉，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药。 柳如玉本来很累，想睡一会儿。 但她越想越不对劲，最后才想起来这是个什么药。 她惊得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就往厨房跑。 “欣姐，你熬堕胎药做什么？”她拉住陈欣的手，焦急地问道。 陈欣抿了抿唇，当即就垂下了眼帘：“我……” “你喝过了没有？” 她皱起眉头扬声问。 “没，还没有。”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回答。 柳如玉把中药罐子揭开，还好，里面的药还没熬好，她明显松了口气。 她瞪了她一眼，马上把药罐子拿起来，一口气都倒在了院子里。 “还有吗？还有就快点拿出来，我一口气都丢了。” 她把药罐子往地上一放，叉着腰瞪着她。 “没有了，真的，我就买了一副药，还没熬好，你就回来了。” 陈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不敢看她。 “怎么回事？是我不在的时候你碰到坏人了吗？这孩子是谁的。” 她真的有些后怕，若不是她今天回来。 陈欣肚子里面的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是非凡的。”陈欣偷偷的看了她两眼，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是他不想负责是吗？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 “我回来之前，你不许走出这个家一步，要是再想做这么糊涂的事情，我回来饶不了你。” “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可不是你们随便糟蹋的，多造孽啊！” 她一个人气呼呼地说个不停。 说着就大步往外跑，估计是去找林非凡算账去了。 陈欣想拉住她，跟她说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她现在也算是个练家子，跑得太快了，她刚一跟出去，她都跑不见人影了。 “林非凡，林非凡！” “林非凡呢？”她直接冲进那个熟悉的院子里，大声喊道。 “太太，你回来了！快，快，快进来！”小芸听到她的声音，马上跑出来迎她，高兴地很。 “太太，太太，你回来了！”小凤也跑了出来，过来拉她的手。 “林非凡呢？” 她语气不善地问她们。 “小林哥在后院浇花，你找他吗？太太。” “是的，我找他，让他赶紧出来。” 很快，林非凡就焦急地跑出来了，老远就喊她：“太太，你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儿吗？这般急，您要找沈爷吗？” “小芸，你快去给沈爷打个电话，就说太太找他有事。” 林非凡能想到的，就是柳如玉要找沈文。 “小芸，不用去了，我是来找你的。” 她单身叉腰，一只手指了指他，一幅兴师问罪的姿态。 “找我？” 林非凡指了指自己，一脸错愕。 “对，我就是找你，我想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对欣姐负责，你干嘛要碰她，你们男人都是狗吗？自己播的种不算，让女人承担后果。” “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之前不是屡次求着我，帮你跟欣姐说好话，说要娶她的吗？ 现在她有了你的孩子，你又让他吃堕胎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给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她劈头盖脸就把林非凡骂了一顿。 林非凡听到她说的话呆在了原地。 他有一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惊喜。 短暂地呆滞后，他内心开始狂喜。 “太太，你说的是真的吗？欣儿真的怀了我的孩子。” 她挑了挑眉，扬声道：“你什么意思，林非凡，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怀疑欣姐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你把她当什么人了？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你。” 她觉得她想动手打人了！ “不是，不是，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太高兴了，我还不知道欣儿怀孕了。” “那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孩子是不是我的呢？她的孩子只能是我的。” “太太，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欣儿，我晚点再跟你慢慢说。” “哈哈，我林非凡这次是真的有儿子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林非凡高兴地手舞足蹈的，说话也有点颠三倒四了。 他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他的话音刚落，人就跑没影了。 等柳如玉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他跪在院子里抱着陈欣的大腿说：“欣儿，我求你了，你嫁给我！” “我保证这辈子都对你好，真的。 我以后要是对你不好，我天打雷劈，我不得好死。” “欣儿，你说句话啊！ ” 陈欣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为难，她低头拉他：“非凡，你先起来。起来我们慢慢说。” 林非凡帮着她的大腿不肯放，也不起来：“我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我听太太说，你要吃堕胎药，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欣儿，我想要这个孩子。 真的，我发誓，我会当一个好父亲，当一个好丈夫的。” 林非凡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开始就些哽咽了。 “不是这样的，非凡。 你听我说，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暂时不想要。” 陈欣咬着唇，狠心地说出了这句足以让林非凡崩溃的话。 果然，林非凡一听她不要这个孩子，马上就哭了。 他哭得像个孩子般：“为什么？欣儿，你还在怪我以前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吗？” “还是你介意我娶过方冰，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会证明我是真心爱你的，我这辈子都会疼你爱你的。” “你信我好不好。” 陈欣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非凡，我有苦衷，我……” 柳如玉听不下去了，她抬脚走进去问她：“你有什么苦衷？孩子是条生命，欣姐，你既然给了他生命，就该对他负责。” “你是不爱林非凡吗？若是不爱，你又为何要同他在一起？” 陈欣咬了咬牙，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沉默的不说话。 第18章 小玉，好久不见 柳如玉冷着脸看了一眼正在抹眼泪的林非凡：“欣姐，如果你不爱林非凡，可以不同他成婚。但这个孩子你留下来，我来养。” “孩子是一条生命，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就当给冰洁做个伴！” “或者你直接过继给我！我反正这辈子也没准备嫁人了，若是个儿子就更好了，以后留着给我养老送终。” 她失去过一个孩子，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 无论如何，她接受不了，看着欣姐不要自己的孩子。 但林非凡听到这个就难以接受了，他的儿子凭什么过继给别人。 他第一个不答应。 “欣儿，你嫁给我！我一定对你好。” 他继续开嚎！ 陈欣见他哭，自己也红了眼眶，眼睛也控制不住开始下大雨。 柳如玉好说歹说才把林非凡劝走，她保证好好跟陈欣谈，一定给他一个交代。 他才肯走。 但他没走远，就在大门外等着消息。 林非凡一走，她就挽着陈欣的胳膊问到底想不想嫁给林非凡。 她沉默不说话。 在柳如玉的再三逼问下，她才说出一个特别离谱的苦衷。 居然是，慕琰成婚当天，她喝多了，说别人都成婚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好可怜。 当时陈欣答应过她，要一直陪着她。 在她成婚之前，自己绝对不先成婚。 听到这个所谓的苦衷，柳如玉真的是哭笑不得。 但她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碰到了这么好的朋友。 而且身边的人都对她很真心。 去年他的阿弟也是，宁可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照顾她。 她真的觉得她这一辈子值了，她柳如玉何德何能，能得到大家如此真心。 “欣姐，你可真傻，难道你以为我这辈子真不准备嫁人了吗？” “我才不会呢，你是知道的，我多喜欢孩子，我以后可是要生好多好多孩子，你放心好了。” “你安心嫁给林非凡，他要是再敢待你不好，我就揍他。 你放心，我永远给你撑腰，我揍他，他铁定不敢还手。” 柳如玉动作轻柔地拿手帕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陈欣真是她很心疼的一个人，她真的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在柳如玉的再三保证下，陈欣终于松了口。 不过，柳如玉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先别慌着答应林非凡，必须让他狠狠追她，追够三个月才答应他的求婚。 听到陈欣愿意给他机会，决定留下孩子，就是要看他诚意。 他高兴地又笑又跳，像个孩子般大叫。 他把陈欣宠溺地抱着转圈，转了半天都不知道疲惫。 晚上，他给沈文打电话：“沈爷，太太今天来找我了。” “太太找你什么事，她有事找我吗？” “不是的，爷，太太是来找我的。” “她找你做甚！” “太太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太太告诉我，我要当爹了，爷，你替我高兴吗？” “什么意思？太太告诉你，你要当爹了，你当爹跟太太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你的孩子跟太太有关？” 电话那边的声音骤然下降。 “哎呀，爷，是欣儿怀了我的孩子。 太太作为娘家人，来通知我嘛，你想到哪里去了。” 林非凡难掩笑意，一边打电话，一边大声笑。 “当爹就这么兴奋嘛，你笑这么大声做甚？” “当然开心了，爷，我都快三十了，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别人好多三十几岁都当爷爷了。” 某人的脸，当即就黑了！ 他气得挂断电话。 委屈跟嫉妒塞满了他整个胸腔，为什么全世界都在当爹，就他不当？ 沈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气得想摔杯子。 他真的快要等不及了，他恨不得马上跑去民洲告诉那个小女人事情的真相。 然后把她马上接过来，给他生孩子，生好多好多，比谁都多。 到时候他还看有谁再到他的面前耀武扬威，说自己当爹的事。 林非凡当了爹，那可谓是尽心尽力，当天就跟沈文告了长假。 他把陈欣当老佛爷一般捧着。 甚至，他还夸张到问柳如玉要了一个院子。 干脆倒插门住进来了。 他每天三餐饭，伺候家里的三个女人吃饭，偶尔还要开宵夜，生怕饿到他的宝贝儿子。 他还早晚送冰洁上学放学。 陈欣去店里的时候，他就寸步不离地跟着。 他其实是不让陈欣再去店里干活得，但陈欣坚持要有自己的事业。 哪怕挣不了太多钱，但养活她们娘三，是没问题的。 林非凡敢怒不敢言，只能陪着她工作。 见到她坐着时间久了，就开始斟茶倒水，给她捏肩膀，捏腿。 他随身携带了一个大包，里面放着各种糕点，糖果，巧克力。 因为之前柳如玉怀孕喜欢吃巧克力，他就记住了，陈欣一怀孕，他马上去买了一大包巧克力。 他现在是啥活也不干，专门伺候陈欣。 对冰洁也是特别讨好，不过他对冰洁一直都很好，冰洁很喜欢他。 很愿意让他给自己当爹。 “咳咳！”陈欣一咳，林非凡马上倒水端过去。 她觉得有点热，他马上拿着一把扇子给她扇风。 她干活累了，伸个懒腰，他当即就给她开始按摩。 她一摸肚子，他马上糕点伺候。 而且每天换个花样给陈欣煲汤。 林非凡对陈欣这般贴心照顾，让柳如玉看着都有点羡慕了。 她是真看出来了，林非凡真的很爱陈欣。 因为她记得，当时方冰怀孕的时候，林非凡没有照顾过她。 他那个时候都把心思放在如何哄陈欣身上，做的最多的无非就是多给她点钱。 但爱意，真的半分没有。 林非凡她们的婚期订在五月底，在江洲办喜宴。 办喜宴的前一个月，柳如玉忙活着给陈欣准备嫁妆。 她挽着陈欣在首饰店里挑选首饰。 她刚准备去结账，就碰到了老熟人。 凌雪笑着跟她们打招呼：“小玉，欣姐，好久不见啊！” 柳如玉一听见她叫自己小玉，就知道准没好事。 “欣姐要成婚了，我帮她挑点首饰。”她挑了挑眉，示意凌雪有话晚点说，现在她在忙。 第19章 你把我当牛马了吗？ 一听陈欣要成婚了，凌雪抢着付了钱。 她的动作可谓是神速，等柳如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结完账了。 凌雪跟着她们又逛了一会儿，柳如玉知道她有事找自己，就送陈欣回了家。 “老凌，你有事直说！” 她叹了一口气，心里有数，她亲自来找她，绝对没好事。 凌雪带她来了老地方，笑得像只老狐狸般：“小玉，确实有点事请你帮忙。” “甚事？” 她有气无力地问她。 “我们最近在武装一支队伍，但是你知道的，现在军火越来越难弄了。 黑市的家伙事要价越来越高，我们想弄点“硬家伙”。” 柳如玉点了点头：“我手上还有点钱，我都捐出来，不够的，我再想办法让我师父帮我再卖几幅字画。” 凌雪摸了摸她的长发，又开始展现自己难得的柔情：“小玉，不是钱的事，现在有钱也很难弄到武器了，你最后再帮我们一次。” 她哀怨地看了凌雪一眼：“我真的不想再去偷沈文的东西了！你上次也跟我说是最后一次的。” 她很清楚，凌雪的意思是想让他从沈文那里弄“家伙事”。 他那里这些，绝对管够的。 凌雪低声下气地求她，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还有范书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摸着黑走来了。 在这两个人的炮轰下，柳如玉又被送上了去京洲的火车上。 她下车后坐车到了沈文家，望着这熟悉的小院，她对自己有点鄙视了。 上次，她偷印章的事情，沈文肯定知道。 但他没找她要说法，这么久了，他一次都没来找过她。 但是她这次，主动送上门。 他会不会提那件事，还有，他会不会猜到她今天来的意图。 如果猜到了，他会怎样对她？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用身体跟他做这种交易，是种很堕落的行为？ 柳如玉心里矛盾极了，她在门口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文在二楼拿着望远镜已经看了她一个多小时了。 见她迟迟不肯进门，他换好衣裳，穿戴整齐。 开着车出了门，然后假装碰到她：“如玉，好巧啊！你来找我吗？” 他一脸坏笑地从车上走下来，拉住了她的手。 柳如玉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总觉得他的笑，像是在作弄她。 她能感觉得出来，他肯定是知道她来的目的。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就是路过，那个，我先走了。” 她觉得她不能送上门去，让别人捉弄，于是准备开溜。 “哎呀，来都来了，最起码应该进来喝杯茶！” “不然显得我多不会来事儿，太太回来了，哪有不进门的道理。” 他连拖带拽得把她带到了客厅坐下。 “吃饭了吗？如玉。”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摇了摇头。 “小铃铛，去准备太太喜欢吃的菜，快点。” “你们都下去。” 他又对站在客厅的下人挥了挥手。 “太太，先喝杯茶，休息一下，马上开饭。” 他讨好地倒好茶水，送到她的手里。 柳如玉小口喝着茶，不跟他说一句话。 其实，在她得知，他没有娶承锦瑟后，这些年身边也没别的女人后。 她的心就开始向着原谅他倾斜了。 他的讨好，让她心里已经毫无波澜了。 但她爱他的心，却从未改变。 见她不想说话，他也不逼他，只是靠在她旁边安静地喝茶看报。 吃晚饭的时候，他提议：“喝点酒！如玉。” 她欣然接受，想着如何故技重施。 他今天很自觉地猛灌自己喝酒，喝得又快又猛。 酒过三巡，他那双染了酒意的黑眸，痴痴地望着她。 柳如玉回避了他炙热的眼神，为了缓解尴尬。 她随便找了个话题：“我听说你上次把我跟高老师他们捞出来，花了不少钱。” 他笑着点头，那张好看的脸，因为这一笑，更加俊俏了。 “值得吗？花那么大的代价！” “值得，只要是为了你，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得。” 他的眼里倒映着她微红的脸，他扬了扬唇，内心满足又动容。 他说：“如玉，只要是你要的，我都会毫无保留地给。” 那双深情地眼眸都快要将她溺死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浸泡在酒池里，醉得不省人事。 她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又会是无尽的沉沦。 哪怕，她爱死了这种快乐。 可她不愿，跟他再做这种交易。 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她曾信誓旦旦地说过，她爱他的心是单纯地，简单地，不求所图地。 她说她的爱是不打折的。 可现在，她却一次又一次利用他的爱，换取自己想要的利。 这样的感觉让她窒息，她不想再这样了。 所以她支开他给自己倒茶的时候，给他的酒里下了药。 沈文亲眼看见她给自己下了药，他扬了扬眉，笑得一脸得意。 还以为她是嫌自己上次玩得不够带劲，所以想跟他玩点野的。 因为对她充满了怜惜，他上次一整夜都格外轻柔，小心翼翼。 他记得，以前她在特别时刻，是喜欢他粗矿一点的。 行！想玩野得，我自然奉陪到底。 某人脑子里已经想了无数个姿势了，他得意地将下了药的酒一饮而尽。 结果，换来的不是春宵一度，而是直接趴下。 她给他下得哪里是“媚药”，分明是蒙汗药啊！ 而且，她把他当牛马了吗？给他下了这么大剂量。 他直接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沈文起来后看见某些人已经逃之夭夭了，而他给准备的军火库也被搬得空空荡荡地。 他气得暴跳如雷！ 这个小姑娘，真是越来越坏，越来越欠收拾了。 柳如玉昨天夜里把军火库的钥匙给了凌雪后。 咬着牙说：“老凌，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啊！下次，我坚决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凌雪带她去了军火库，门口根本就无人看守，这正常吗？ “沈爷早就知道我们的意图，这是她特意给你准备好的。” “他比谁都爱你，他什么都舍得给你。” “只要你要，只要他有。” 第20章 谢谢彼此，成全对方 柳如玉再次见到沈文，是在林非凡跟陈欣的婚宴上。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手工西装，看着格外帅气。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就去婚房陪陈欣聊天去了。 刚经过二楼的时候，她就被人一把拉进了婚房旁边的房间。 她挣扎着反抗，刚准备用腿去顶那个人的敏，感，位置的时候，就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沈文把他按在门上，吻住了她的唇，他的攻势很猛，感觉想把她生吞。 大手也不闲着，在撕扯她的旗袍。 “沈爷，别，别在这里，这是别人家。” 她抓住他的手，低声呢喃道。 “小坏蛋，这是对你的惩罚。”他在她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这明显是要留印子了。 “你不觉得你越来越没有职业操守了吗？ 白拿我的东西，一点都不付出？你这个小姑娘，真是越来越坏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他的大手，不停地在点火，专门往她受不了的地方揉。 “真的，别在这里，不好的。” 她喘着粗气，只好使出杀手锏。 睁着她那双雾蒙蒙，水灵灵的大眼睛，冲他撒娇。 “那你的意思是？” 他坏笑着，捉住她的手，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哼！”她娇嗔一声。 “晚点跟我回家。”他贴在她的耳边吹气。 “我才不要回那个家，你跟承锦瑟在那里跳过舞。” “那就回以前你住的那个地方，好不好，乖乖，我好想你。” 他的语气温柔了不少。 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为了不让她继续使坏，她咬了咬唇，红着脸：“听你的，听你的，晚上我跟你回，你先放开我。” 沈文满意地笑出了声，走之前还不忘又拉住她啃了一遍。 以至于，她再出去的时候，嘴唇有点微肿，脖子上也有点点红印。 周雨沁笑着问她：“你去干坏事了！这么急，嘴都啃破了！” 她吓得马上照镜子去照，发现她被逗了。 “哼！”她对周雨沁哼哼出声！ 靳言律今天可神气了，双手一边抱着一个闺女，两边还跟着两个小保镖。 周雨沁也真是能给他生，成婚头一年就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去年又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闺女。 这还能不让他得瑟。 他跟沈文，陆景宸，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 吃饭的时候，两个闺女，下人在带。 两个儿子，跟着他吃饭。 他拍了拍陆景宸的肩膀，神气活现地说：“少帅，要加油啊！一个小子，可真不够玩，我们家两儿子，每天都要跟我睡觉。” “我不回家，他们都不睡觉，等着我。” “是不是啊，儿子。” 他给两儿子，一人夹了一筷子菜，笑得甜蜜蜜地。 但他的儿子们丝毫不给他情面：“不是，我们都想跟娘睡，可你每天都霸占阿娘！” “你这么大人了，为什么就不敢一个人睡觉呢？我真是想不通。” 大儿子翻着白眼道。 老二点了点头，对他大哥说：“大哥，我有个好办法，我们让爹自己的娘来陪他睡，他就不会跟我们抢娘了。” 靳言律的脸当场就黑了！ 他想打人了。 这两个儿子，就跟周雨沁小时候一模一样。 以惹他生气为乐趣。 明明上午他还跟他们对好了台词，说好今天不拆他这个老爹的台得。 结果，这两个儿子，翻脸就不认人了。 见沈文笑得最幸灾乐祸，靳言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参谋长，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考虑考虑生儿育女了。” “这当浪荡子啊！怕是会找不到正经媳妇的。” 沈文气得手发抖，真想摔杯子揍人。 “知文啊，言律也说的没错，你是该要个孩子了。” “你看非凡，比你小几岁，人家现在也是儿女双全了。” “你再看看我，琰琰很快就要生了。” “再看看言律，两儿两女，都凑两个好字了。” “您这，半个儿子都没凑到！” 这时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沈文，好在坐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 不然，他真的是要气死了。 看着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女人，他真想当场把她拉走，狠狠欺负一顿。 笑我没儿子，我今晚就生儿子。 这边沈参谋立下豪言壮语，靳言律疯狂灌他喝酒。 吃完晚上的酒宴，周雨沁跟靳言律就带着孩子回去了。 柳如玉拍了拍陈欣的手，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就笑着对沈文说：“沈爷，我去送送雨沁跟孩子们，你少喝点酒，晚点我来接你。” 沈文得意洋洋的点点头，以为她是在暗示自己，少喝点，留点精神晚上好办事。 结果，他不知道的是，某人送人直接把自己都送跑了。 他知道的时候，人估计都快到民洲了。 这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骗他，真是一套又一套。 他当晚就跟着追了过去，却不想扑了个空。 柳如玉知道他的脾气，肯定会追来，所以她直接躲到范书红这里避风头了。 以至于，他耐着性子在她家等了三天。 都没碰到她的人影子。 最后，他被陆景宸一天三个电话，催回京洲了！ 洞房花烛夜。 林非凡兴奋地给陈欣揭开了盖头，他半跪在她面前，一脸真诚道：“欣儿，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太太了，我会豁出命去护你跟孩子周全！” “还有冰洁，她就是我亲闺女！” 陈欣咬着唇，不让自己流泪，因为新婚夜流泪不吉利。 她扶起他，双手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小心点，非凡，别伤到孩子。” 她抱着他的腰，深情地吻他。 “非凡，谢谢你，愿意娶我！” “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配得到幸福了，是你给了我再一次追求爱的勇气。” “欣儿，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我那天……” “我记得。” “其实那天是我的第一次，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而且，我第一次在沈公馆见到你，就深深地爱上了你。” 第21章 当年的约定 沈文上次郁闷得回去后，就开始数着日子等待柳如玉毕业了。 这些年，他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他已经忍不住提前给秦韵珍拍了电报。 最后的等待，真的很磨人。 他越来越紧张，也越来越焦虑。 虽然这些年，他都是按照约定来的，可是他真的不确定，她会理解。 她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对他唯命是从，爱他爱到可以放弃一切的柳如玉了。 她现在自信，从容，坚强且独立。 时间打磨了他的棱角，却让她变得有棱有角。 就像曾经他以为她的脾气很温顺，现在才明白，变温顺的成了他。 他以前有自己的一套调教女人理论，可现在，他却成了被调教的那个人。 而且是，被调教的服服帖帖地。 现在是，她想要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竭尽全力，排除万难，乖乖地双手奉上。 但她呢？ 以前，他为她做点小事，她都能感激地眼泪汪汪，扑倒他怀里，拼了命地哄他，满足他。 现在，哼！ 他毫无原则的纵容她，把能给的，不能给的，都给了。 可是她却一个眼神都懒得赏给他。 沈文觉得，柳如玉越来越难哄了。 几年前在禹州的时候，她虽然态度很冷漠，但是很真实。 喜欢跟不喜欢都摆在脸上。 现在是勾引他的时候，好像充满了爱意，但是达到目的后，那是头也不回，毫无留恋啊！ 最重要的是，她越来越爱骗人了！ 说好晚上跟他回家的，那是他用军火库换的。 结果，一眨眼人都找不到了。 真是，一言难尽…… 柳如玉毕业的这天，沈文准备好了一切。 他安置好秦韵珍跟凌云志，就开车来学校接她。 “如玉，恭喜你顺利毕业！” 高暮寒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站在她面前，亲昵地送了她一束花。 他伸开了双臂，她想也没想就跟他拥抱在一起。 沈文在一旁看着，紧了紧拳头，想揍人！ “如玉，你上次说毕业后就考虑跟我去法国的，我是特意回来接你的。” “你跟我走吗？” 他的眼神浓稠地痴痴望着她。 等待着心爱的姑娘，给他回应！ 柳如玉抿了抿唇，粉嫩的唇瓣张了张，刚想说话。 就被一道蛮力拉到一堵坚硬的肉墙上。 他凌厉地声音打断了她：“如玉不会跟你走的，我们就要成婚了！” 高暮寒一向好脾气，但他这次并不准备忍。 他拉着柳如玉的胳膊扬声道：“沈文，你怎么阴魂不散的，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放过如玉。” “你既然给不了她幸福，为什么还要霸着不放，你到底讲不讲道理？” 沈文毕竟是练家子，他随意把高暮寒一推，后者就摔倒在地上了。 “到底是谁阴魂不散？高暮寒，如玉是我的太太，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娘，她阿弟，她所有亲朋好友都承认我的身份。” “你总惦记别人的太太，你还说我不讲道理，我比谁都讲道理，我就不会惦记别人的女人。” 柳如玉见到高暮寒摔倒在地上，一把推开沈文就去扶后者。 她怒目圆瞪地吼他：“沈文，你说话就说话，好端端地，动手做什么？” 沈文见到她维护别人，心里委屈极了：“如玉，他说我阴魂不散，说我不讲道理，你没听见吗？” “你只会说我，你怎么不说他？他做什么非要跟我抢你，今天你毕业，我原本很高兴地来跟你分享喜悦地。” “全被这个人搅合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都不敢看她难看的脸色了。 “如玉，跟我走！他这个人动不动就动手，即便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也不赞成你跟他在一起。” “他只会伤害你，若是你不选我，也没有选他的必要！他不合适你。” 高暮寒起来后推了推眼镜，脸色很难看。 沈文并不想浪费时间了，他再次推倒高暮寒，一把扛起柳如玉就往车上塞。 高暮寒想追，但奈何书生体力太差，压根儿追不上。 “沈文，你到底要做甚？”她对他这个粗鲁的行为很不满意。 “我要做甚，你还不知道吗？ 当然是跟你成婚生孩子，你忘记了上次非凡成婚的时候，景宸哥跟靳言律是怎么笑话我的吗？” 他把车子开得飞快，回答的话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柳如玉无语了。 车子开到他家院子后，她不肯配合下车。 就一直瞪着他。 “下车！太太，阿娘跟凌师父在客厅等你，他们有话跟你说。” “你需要我让她们来请你下车吗？” 说着沈文就开始大喊：“阿娘，凌师父，如玉回来了。” 柳如玉半信半疑地下了车，随他进了客厅。 果然，秦韵珍跟凌云志坐在客厅正在喝茶。 “阿娘，师父！” 她见到阿娘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怒气，径直坐到她娘的旁边去了。 “如玉，回来了！” “如玉，恭喜你啊，毕业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师父。” “阿娘，凌师父，我已经遵守约定等到了如玉大学毕业，现在你们一定要帮我解释清楚啊！” “阿娘，你是不知道，我方才若是晚去几分钟，她就被小白脸拐去法国了！” 沈文委屈地看着秦韵珍，脸上说不出的难过。 “约定？什么约定？”柳如玉挑眉看了看坐着的三个人。 秦韵珍摸了摸她的头发，娓娓讲述了当年的事。 她第二次流产的那一年，她跟凌云志都接到了信，上面说着她这些年跟着沈文受得委屈。 特别是流产两次，让她这个当娘的，当即就气愤地找到了凌云志，决定去找沈文要个说法。 他当时也因为那个孩子，内心充满了自责跟愧疚，他比谁都责怪自己。 当时秦韵珍就劝他离开她算了，说她们不合适，若是强行结合，只会互相伤害。 而且，她也不会再同意他们的事情。 无论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都要把柳如玉带走。 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一次又一次受那样的委屈。 第22章 考验 当时无论秦韵珍怎样坚持，沈文都不同意分手。 他说他爱柳如玉，柳如玉也爱他，没有什么可以分开他们。 后来，凌云志就劝秦韵珍，先不要激动。 她们就订了一个约定，也打了一个赌。 这个约定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沈文不能再见柳如玉，而且要狠心跟她说分手。 在此期间，他不能告诉她真相，也不能跟她在一起，当然，他身边也不能有别的女人。 并且，五年后，他要给她正妻的身份。 若是能做到，她们俩会配合他，跟柳如玉解释这些事情。 若是做不到，秦韵珍一辈子都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秦韵珍当时跟凌云志都觉得，时间会改变一切。 毕竟五年时间，两个人不见面，也不来往。 沈文还说了分手。 柳如玉一定会慢慢放下了。 而沈文，他们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会等这么多年。 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身边的诱惑也多。 别说五年，他们当时觉得，可能就一年半载，他的身边就会有新人了。 到时候自然就不会再纠缠柳如玉了。 这段感情，从未被秦韵珍看好，她肯定不信沈文会愿意等她女儿这么多年。 而且，她觉得当时柳如玉年纪小。 等她念了大学，可能会碰到合适的人，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忘了沈文。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沈文这些年真的做到了。 他真的做到了身边没有一个女人。 也苦苦等待了这么多年。 当然前年去监狱救她是个意外，他不是不想遵守约定。 确实是他心疼她被关在监狱。 至于后来柳如玉几次来京洲找他，他算被动。 他都忽略了去年，高暮寒要带柳如玉去法国的时候，他失控来找过她一次。 而且还差点说出了真相。 知道了真相的柳如玉，一时间就有发懵。 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地是当初，她以为他不爱自己，狠心抛弃了自己。 现在才发现，他也是被逼得，而且他这些年所作所为，足以证明他的心意。 原来他跟她一样，这些年，都深爱着对方。 但她也难过，这么大的事情，他就这样瞒着她。 她们把她安排地明明白白的，让她这么伤心，这么难过。 这些年，她过得这么难，这么苦。 谁能理解她的痛苦跟无助？ 秦韵珍说完后，沈文就迫不及待地给她斟了一杯茶。 恭敬地端到她面前：“娘，我已经做到了您跟凌师父的所有要求，请您做主把如玉正式地许配给我。” 说完他又抬头看了她一眼，黑眸目光灼灼，深情款款：：“我要娶她为正妻，而且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纳妾。” “从今往后，我只有如玉一个女人，一直到我死。” 秦韵珍接过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知文，我跟凌伯伯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跟如玉的婚事还是要她自己点头。” “若是她同意，我们自然没有意见。” 沈文感觉自己上当了，他又给凌云志斟了一杯茶：“凌师父，五年前，我答应您娶如玉做正妻，现在我做到了。” 凌云志喝了一口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甚好，甚好，你是一个好后生。” 他打着马虎眼，意思是，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 “阿娘，凌师父。如玉要跟着小白脸去法国，这件事情你们管不管。” 沈文一脸委屈地瞪着柳如玉，非要秦韵珍跟凌云志给他一个交代。 “那个，嫂子，知文，如玉，我还要去民洲会个老友，我先走了。”凌云志偷偷对着柳如玉使了个眼色，起身就要走。 “如玉，娘坐火车也有点累，你带娘去你那里休息一下！” “我们送送你师父。”秦韵珍起身拉着柳如玉的手，也准备随凌云志离开。 沈文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这追妻之路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还是得靠自己啊！ “阿娘，凌师父，我送你们！” 他起身安排人送了凌云志。 而自己送柳如玉跟秦韵珍去了她家。 他本来还想跟着进去的，却被柳如玉拒之门外！ 他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站在门口。 此时，刚好碰到回来给陈欣煲汤的林非凡。 “沈爷，你来了啊！怎么不进去呢？在外面站着做甚。” 他热情地打开门，拉着他就要进来：“快请进。” 沈文摇了摇头，为了扞卫自己的尊严，嘴硬地说：“我刚把如玉跟她娘送回去，现在要去办事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开车走了。 母女俩坐在房间。 柳如玉垂着头脸色有点难看。 秦韵珍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如玉，你是不是在怪阿娘？” 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扣自己的指甲。 “五年前，你同知文一起回来过年，你跟娘说，你要中学毕业后就跟知文成婚，不想念大学了。” “娘当时就想劝你，不要做这样的决定。因为人还是要靠自己，无论你找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能失去自我。” “娘真的很怕，你受到伤害！” 知道她心里难受，秦韵珍心里也不好受，她坐在她旁边，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她抬起头，闷闷地开口：“娘，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喜欢知文？我知道你从未看好过他。” 秦韵珍重重地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是，我从来都没看好过他。 因为他一上门就说要娶你做妾，我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给任何人做妾。” “况且他太优秀了，我不想你去高攀谁，这种感觉会很累的。” “当初知道你流产两次，我恨死他了，他怎能这样糟蹋我的闺女。” “我当时就想着，绝对不会同意你跟他继续在一起。但他态度也很坚决，你师父就劝我，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我们当时都认定他不会等你这么多年，五年，他肯定耐不住寂寞的。” “而且，我想你上了大学后，碰到了更合适的人会放下他，我没想你就跟你爹一样，死心眼，就认准了他。” “虽然你对他看着冷漠，但娘知道，你还是想同他在一起的。” 第23章 这么多年他也爱我 柳如玉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她叹了一口气道：“阿娘，您说的对，我确实心里还有他，而且这些年，我心里只有他。”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的爱很盲目也很自卑，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也确实丧失了自我。 我曾经一度自我否定，每天都觉得自己生活在阴霾里。” “我小心翼翼且没有安全感，生怕有一天他就突然不要我了。” “后来，他教会我成长，教会我打枪，教会我开车，让人教我功夫，才让我如今有了自保的能力。” “阿娘，你可能不知道，从我决定跟知文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你们逼他跟我分手的这几年，我恨过他，也怨过他，但我从来未曾放下过他。” “我想过，若是这辈子，我不能跟他在一起，那我就准备一个人过完这一生了。” 秦韵珍脸上有些不悦，她冷声开口：“如玉，你当真你这般爱他吗？这世界上，有很多男人都比他好。 你那个高老师，我觉得就很不错。” “他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害你连着流产两个孩子，你让我这个当娘的，怎能原谅他？” “我是心疼你啊，我的儿。” 秦韵珍说着就红了眼眶，她心疼自己的闺女有什么错？ 她咬了咬牙，拿手帕给她娘擦了擦眼泪，无奈解释：“阿娘，孩子的事，其实不怪知文，第一个孩子确实是我们掉以轻心才被人算计了。” “后面那个孩子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是我为了算计承锦瑟演的一出戏。 我没有怀孕，也没有流产。” 秦韵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皱着眉头：“你，你…… 你这孩子，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演戏呢？” “你知不知道阿娘这些年，因为你连着流产两个孩子的事情，每日夜不能寐。 我多担心你身体出问题，以后会影响生育。” 她抱了抱她娘，把头埋在她娘怀里，小声说：“娘，当时她一直算计我，如果我不将计就计，一次性把她解决，以后也会有很多麻烦。” “况且，您从未告诉我，您知道这些事情，不然我会跟您说清楚的。” 她真是觉得她娘很有点厉害，这么多年可真沉得住气。 这些年，她只字未提跟沈文的约定，也不提孩子的事情，甚至她都没在她面前提起沈文。 估计是想让她自己淡忘他！ 秦韵珍摇了摇头，眼泪不停往下淌，她心疼自己的女儿。 她一边擦掉她娘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安慰：“娘，我前些年就请前清的御医给我调理过身子了。 我的身体没有问题的，不会影响您抱外孙子。” “我就怕您以后烦，怎么有这么多小萝卜头每天追着您，叫您阿婆，让您给买糖吃。” “娘可不怕烦。” 柳如玉母女俩，在房间温情了半天，才一致决定。 还要再对沈文考验考验！ 沈文回家后，当即就给陆景宸去了电话，请长假。 “我要请假。” “不行啊，知文，琰琰快生了，我得照顾她啊！” “景宸哥，你现在是媳妇孩子热炕头，我是孤家寡人冷心冷肺冷床头。 你要体谅一下我，我得娶媳妇啊！” “那好，你最多请假一个月，你知道的，琰琰很难伺候的，她半天看不见我就会发脾气的。 她发脾气就不让我上床，你要理解一下哥哥。” “你还想要儿媳妇吗？想要，你就要学会一个人睡觉。”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此时，陆景宸还不知道，沈文未来的两年，都没准备回去干活了。 学会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就是…… 打完电话，某人就去厚着脸皮去柳如玉家里了。 他还带来了自己的行李。 理由是；媳妇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他自顾自地搬到了柳如玉当书房的院子，跟林非凡开始抢事做了。 早上林非凡给媳妇做早饭，他也要做。 而且，他必须要亲自做。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原本都是林非凡伺候，他来了后，自告奋勇，接手了。 午饭跟晚饭他也想做，但有林非凡在，哪里敢让他干活。 他每天就跟管事的人一样，巡视指导一番就行了。 秦韵珍在柳如玉这里只住了两天，就回了香洲。 走之前，她难得对沈文有了正常的脸色。 她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拿他当自己的女婿。 “知文，好好照顾如玉。”她上火车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简短地说了这句话。 柳如玉在沈文的视线下跟高暮寒说：“对不起啊，高老师，我不能跟你去法国了。” 后者一抬头，就看见一脸阴霾笼罩的某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他叹了一口气：“如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爱他，看来我是真的输了。” 她笑着回头看向那个站在一旁装酷的某人，眼底满是纵容：“不是这么多年我爱他，而是他也爱了我这么多年。” “高老师，谢谢你，也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高暮寒抿了抿唇，遗憾地最后看了她一眼：“如玉，祝你幸福。保重！” 她点了点头：“暮寒，保重！” 回去的路上，沈文问她：“玉姐，你方才跟高暮寒说什么了，我怎么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你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玉姐，你说话啊，干嘛不理人，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说没说我坏话。” 他拉着她的衣袖不放手。 她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开口：“请遵守约定，在我原谅你之前，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沈文赶紧放开拉她衣袖的手：“我没动，我没动。” “那玉姐，我们晚上吃什么啊！要不，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 “庆祝小白脸彻底消失在我们的生活啊，你是不知道我每次看到那张小白脸有多烦人。” “你是嫉妒别人比你长得好看！” “怎么可能？玉姐，你眼光越来越差了，我没有理由没他长得好看。”某人当街怒吼一声。 吃瓜群众都纷纷看着这个长得人模狗样的二傻子。 第24章 请吧，阁下 高暮寒带着遗憾去了法国，范书红问他，能不能带上自己。 上次，原本她就可以跟着去的。 但是凌雪交代了任务，她要留在国内把任务完成。 当时就没去成。 这一次，她想抓住机会，出去学习学习，也是为了日后更好的投身于革命。 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私人原因。 她见到高暮寒一脸落寞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疼。 不由自主地想去安慰他。 虽然，她知道，她配不上他。 但她可以做他的学生跟朋友，还有同志不是吗？ 她最终如愿以偿地跟着高老师去了法国。 而高暮寒离开之前，跟他的叔伯，也就是学校的院长，推荐了柳如玉留校当老师。 按道理来说，她没有出去进修，是不够资质一毕业就留校的。 但高暮寒再三请求，加上柳如玉本身就很优秀，还是民洲字画协会的副会长。 学校决定给她一个机会，在暑假期间，她参加了一个学校的进修班。 若是能顺利通过考核，她就能留校了。 柳如玉对这件事情，特别重视。 每天跟打仗似得紧张，慌乱。 她每日四点起床温书，晚上十一点才放下书本。 很多次，沈文试过用美男计诱惑她。 想爬上她的床，都被她狠心拒绝。 她现在是真的没那个心思，她真的很想留在民大当老师。 民大是整个民国最好的大学，她能留下来，足以证明她的实力。 她内心还是有些自卑心作祟，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所以她想留在最好的大学工作，到时候，就不会有人再说，她们不匹配了。 沈文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桌上，第三十三次唤她：“如玉，你饿不饿，想不想吃宵夜。” 柳如玉见他可怜，拍了拍他的小脸，点了点头：“你想吃吗？” 沈文眨巴着眼睛点头。 “那就吃！我把这里写完就陪你吃。”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也没抬地继续奋笔疾书。 她话音刚落，身体就腾了空。 某人把她抱起来，甩在了床上，然后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知文，你做什么？”她皱着眉，对他的行为很是无语。 “吃宵夜啊！”他已经脱完了衬衣，光裸着上身，那精壮的古铜色腹肌，在灯光下，像是镀上了一层光圈。 简直是秀色可餐！ “吃宵夜就吃宵夜，你脱衣裳做甚？” 她咽了咽口水，明知故问。 “吃宵夜不就是吃我嘛，你是不是忘了，你上次都夸我，最好吃了。” 他脱完了自己又开始帮她解扣子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不可能说这种话的，你别动我，我稿子还没写完。” 她嘴巴很硬，但身体却很老实。 她仅仅只是象征性地推了他两下，就闭上眼睛开始享受了。 其实！她也有点想了。 上次做这个，还是那次偷印章的时候。 这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她不想都难。 原本她没想着发展这么快的，想让他多追追她。 毕竟当年，他得到的太容易了。 现在想想，她都觉得自己吃亏。 想当年，自己就是太主动了，才让他这么些年，一点都不珍惜她。 不像琰姐，开头就高傲得很。 让陆景宸一顿好追，所以这些年，都是他追着琰姐跑。 宠得简直不像话。 她从认识琰姐开始，陆景宸就是哄着捧着，一直到现在。 他什么时候敢对慕琰摆脸色了？ 还有周雨沁，也是从小被靳言律宠到大，哪怕她再任性，再惹他生气。 他也就敢生气几天，然后马上来哄。 就算是林非凡，人家也是，这些年从来没放弃过。 哪怕成了婚，还不是哄着欣姐。 这些年，默默守护着欣姐。 人家每天都是鞍前马后的，不像某些人，还真是特立独行！ 居然敢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五年啊，要不是她被抓进监狱。 他根本就不会出现。 柳如玉只要一想起来这个就生气，她利用完他，自己舒坦过后。 把正在昏昏欲睡的沈某人，一脚踢下床去了。 沈文今天格外卖力，体力透支的厉害。 他真的觉得有点累，都眯着了。 哪曾想，被她无情地踢下床，他的头一下子就撞到了椅子上。 他摸着受伤的头，委屈巴巴地望着她：“乖乖，你踢我做什么？” 柳如玉才不会心软，她一想到那次她生病。 都病成那个鬼样子了，他还狠心跟她说分手。 她就生气！ 还有，她以前，那么多次主动撩他，他都不肯碰她。 不是有出息吗？那你还爬我的床做甚！ 她翻脸真的比翻书还快，方才享受的时候，还紧紧地攀着他的脖子说，你好厉害。 那笑得叫一个荡然～ 现在用完了，就虎着脸吼他：“谁准你上我的床的，马上滚出去。” 沈文撇了撇嘴：“乖乖，方才你也没拒绝啊！” “而且你还叫得那么大声。” 她一个枕头砸过去：“快点滚，不然下次不许你进我房间。” 某人哀嚎一声，做可怜状：“今天能不滚吗？我累了，腿软走不动，要不我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她嘲讽地打量了他一眼：“是吗？沈爷，就这？” “你平时不是吹牛说自己多能耐多厉害吗？这才几次，你就腿软，看来你是真的老了啊！” 她的脸上，居然起了一丝嫌弃。 某人为了证明自己，当即就爬起来想要证明自己：“说我老是吗？老我也能把你做到腿软。” 很可惜，她完全不给他机会证明。 她把他的衬衣往他身上一丢，自己已经穿好了睡裙：“请，阁下。” 沈文怒瞪着她不服，磨磨蹭蹭不肯走。 “阁下，请勿意气用事，别为了逞这一时之勇，就断送了自己以后的漫漫长路。” 她一脸意气风发，扬着傲娇的小下巴，高傲像个女王似的。 某文拉拢着脑袋，穿上衣裳嘟嘟囔囔地走了：“哪有这样的人，需要的时候叫人家宝贝，用完了叫人家阁下。” “真是女人心 海底针。” 柳如玉一记冷眼飞过去，扬声道：“你在唠唠叨叨说些什么？” 某人一溜烟跑了：“我，我什么都没说。” 第25章 还想着三妻四妾？ 八月底，柳如玉顺利通过了学校的考核。 留在民大当了她一直梦寐以求的老师。 而沈文，从她毕业那天来了民洲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京洲过了。 陆景宸天天打电话，他干脆不理。 后来，没办法，慕琰在家里闹得厉害，说她怀闺女，陆景宸没有怀儿子对她上心了。 他已经被赶出她的房间半个月了。 没办法，他亲自坐火车找来民洲了。 跟沈文好话说尽，让他回去顶一个月，最起码让她把媳妇哄好了再走啊。 沈文坚决不走，他也要哄他的媳妇啊！ 他对陆景宸说：“哥，你别这样好吗？你的媳妇再闹脾气也不可能跑，我这媳妇也不一样，我一天不守着就有人惦记。” “我媳妇跑了，你赔我一个媳妇不赔？” 他确实没说假话，前天他去接柳如玉放学，结果发现她的学生给她送花，还给她送了一封信。 沈文抢过去一看，我天！ 居然是情书，关键是，这小子文采还真不错，直接上了一篇小篆文言文，这不明摆着有备而来吗？ 知道柳如玉书法好，想投其所好？ 还文言文，显得自己很有水平是。 小破孩，还跟他争，真是没眼看，不晓得你们柳老师喜欢成熟的男人？ 他每天争风吃醋都没时间，哪有时间跟着陆景宸回京洲。 真是中了邪！ 最后陆景宸以失败告终，拉拢着脑袋一个人回了京洲。 他走之前狠狠瞪了沈文一眼，威胁道：“给你半年时间，要是不给我怀个儿媳妇，我一定拿枪逼着你回去干活！” “我告诉你，我都是为了我儿子。” 远在京洲的陆子墨，跟着先生在练字，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先生摸了摸他的小额头问：“子墨，你是不是生病了？” 陆子墨茫然地摇了摇头。 沈文现在是大闲人一个，他让小凤小芸每天给她们家柳老师每天把早饭跟午饭做好了送过来。 原因是嫌弃林非凡的手艺不好。 陈欣孕晚期了，口味有点怪，喜欢吃酸的，而且有点厌油。 柳如玉有点挑食，不爱吃。 沈文不爱吃酸的，这些年他吃醋吃的够够得，坚决不会再吃酸的了。 他今天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西装，戴着墨镜跟怀表，像个纨绔子弟般给他家柳老师送午饭去了。 老早他就站在教室门口，站得笔直地看着她上课。 她一下课，他就守着门口，不给任何小蜜蜂机会往他媳妇身上凑。 他今天刚到，学生们就捂着嘴在笑。 柳如玉皱着眉头问：“你们在笑甚？” 有个大胆的女同学大声道：“柳老师，你家属来了。” 她回过头就见到他站得笔直，一脸正经地在看自己讲课。 乍一看去，还以为他在给她站岗呢！ 见她看他，他取下墨镜冲着她嘿嘿一笑。 这样子，可真够傻得。 下课后，她拿了饭盒赶紧把他赶走了，而且三令五申，不许他再来学校，也不用他送饭。 学校这么近，她明明可以回家吃午饭的。 某文，虽然性格现在越来越无赖了，但这张脸却越发精致了。 估计是，现在养尊处优，养金贵了。 她们学校好几个女老师，都跟她开玩笑说：“柳老师，你家属长得可真好看啊！ 他家里还有没有哥哥弟弟之类的，给我们也介绍介绍呗！” 柳如玉捂着脸说：“李老师，张老师，他可不是我家属。” “那是啥，我看他天天给你送饭，天天还来接送你。” 她随口一说：“他是我姐夫的哥哥，我姐快生了，没时间管我，他刚好在我家白吃白住，接送接送我，刚好抵工钱了。” 张老师这下就兴奋了：“柳老师，这……” “他既然不是你的家属，那你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觉得他长得怪好看的，姐就喜欢这一款。” 她心里咯噔一下，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想回去揍这个花蝴蝶了。 他可真是皮痒了，招蜂引蝶到自己学校来了。 “张老师，你是不知道，他就是个小白脸子，别看他穿得花里胡哨像个大少爷，其实啊！”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了看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她是靠女人养的，我听说她以前的未婚妻，是市长家的千金。” “他跟人分手，可是一分钱都没捞着，现在还在我家混吃混喝的。 他也就剩下那几身行头，跟那副中看不中用的破皮囊了。” 一旁的李老师激动地拍手：“小白脸好啊，小白脸，整好江老师家里有钱，她上次就看上你哥哥了，还托我问问你。” “柳老师，你今天就把你哥哥约出来，我去叫江老师，我们俩啊，就当个月老！” “江老师可跟我说了，这件事情办成会给我不少好处，到时候我分你一半，柳老师。” 柳如玉脸色变得很难看了，她在心里骂娘。 这个狗男人，还挺有市场哈！ 见鬼去了。 她闷声道：“不好意思啊，江老师，我好像记错了，我姐夫的哥哥，今年年初已经成婚了。 他只不过是跟他太太，闹了些矛盾，再过段时间还要和好的。” 说完她就准备走了。 张老师在后面追她：“柳老师，成过婚不要紧的，其实江老师也成过婚，这样最好了，扯平了。” “趁你家哥哥跟太太闹矛盾，让他们离婚算了，跟了江老师，可有好日子过……” 柳如玉回过头狠狠瞪了张老师一眼，扬声道：“张老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你也是为人师表的人，以后说话还要积点口德。” 张老师跟李老师看着她的背影面面相觑，这柳老师出了名的脾气好，性格好。 今天这是咋了，谁惹她了？怎得突然说这么重的话呢？ 柳如玉回家后，楸着某人的耳朵怒吼：“我早就跟你说了，别往我学校跑，你却趁我不在，勾引我们学校那些老女人。” “你是不是还想像以前想娶三妻四妾。” 沈文委屈地小声嘀咕：“我还一个妻子都没娶到，还谈什么三妻四妾？” 第26章 太太，我来给你送儿子 十一月底。 民洲迎来了第一场雪，林非凡的儿子也在这一天出生了。 这可把林非凡高兴坏了，激动地在家里大喊大叫。 抱着沈文大笑：“沈爷，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哈哈哈。” “沈爷，你看见没有，我有儿子了。 我儿子叫的声音响不响亮，哎呀，我儿子，我儿子啊。” 沈文一脸嫌弃地推开他，不过他倒是被这小小地一团小奶娃吸引了。 这小小子，怎么看都是林非凡的种，跟他一样，是个小眼睛。 眉眼跟他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皮肤像陈欣，又白又嫩，小小子，长得还真不赖。 “沈爷，你看看啊，这是我儿子，你怎么不笑啊，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林非凡得瑟得很，一个人碎碎叨叨说个不停。 得意地呦，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沈文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想抱孩子。 结果林非凡不给，他把孩子递给柳如玉：“太太，还是你给抱着。 沈爷不会抱孩子，别让他给我儿子摔了，我进去看看欣儿怎么样了？嘿嘿。 ” 他笑着进了房间，留下沈文盯着这个小破孩。 然后幽幽地开口道：“太太，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儿子啊！我也想要儿子。” 柳如玉抱着孩子逗，头也没抬一下。 他继续眼巴巴地，望着林非凡的儿子感叹道：“想当年我是第一个当爹的，我当爹的时候，他们连媳妇都没有。 现在人家孩子都几个了，就我，还一个蛋都没有。” “会下蛋的那不是你。” 她凉凉地回了她一句。 他坐到她旁边去：“太太，今天晚上我们也生孩子，你看我三十好几的人了，都没个孩子，好可怜的。” “不好，说好了的，你要追我整整一年，不然我才不会同意嫁给你。” 她低下头亲了亲小小子的脸。 这小家伙真可爱，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就一直盯着他俩看。 他把脸凑过去：“太太，我也要。” “你要什么？” “要亲亲！” 她推开他的脸，轻轻拍了一下：“我只有巴掌，你要不要？” 他撇了撇嘴：“你欺负人，你不爱我了。” 柳如玉懒得理他，抱着孩子也进去看陈欣了。 她一进门就看见林非凡的脑袋在她的胸前蹭来蹭去，他笑着问：“欣儿，让我嘬一下，我看看我儿子有粮没有。” 陈欣抱着他的头，柔声说：“非凡，别闹，如玉跟沈爷看着在呢！” 林非凡已经脸皮有城墙那么厚了，他得意地回头一笑：“我当爹的关心一下儿子的口粮问题，没有问题的！柳老师。” 柳如玉觉得有点道理，点了点头。 “阿娘，阿爹，我弟弟呢，我弟弟呢，我刚在门口碰到杨婆婆，她说我弟弟出生了。” 冰洁跑的很快，一下子就跑到了她娘的床前。 她已经是个快十岁的小姑娘，出落的特别漂亮。 跟她娘一样，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眉清目秀，高鼻梁，瓜子脸，红红的小嘴，白皙的皮肤。 “你干娘抱着呢！” 陈欣抬头看了看柳如玉。 “干娘，干娘，让我抱抱弟弟！” 冰洁跑过去垫着脚就要接孩子。 沈文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弟弟太小了，你不会抱的，等大一点了在抱。” “你现在就看看他，你看你弟弟像不像你爹，是不是有点丑。” 冰洁高兴地冲沈文一笑，然后看了看孩子说：“干爹，弟弟真的长得好像我爹啊，好丑，哈哈哈。” 沈文一听冰洁说林非凡丑，哈哈大笑起来。 林非凡跺了跺脚，怒目圆睁地看着沈文：“冰洁，你应该喊沈伯伯，你干娘都还没答应他，他媳妇都还没有，当什么爹呢！” 这是林非凡第一次顶撞沈文，以往他可是对他又敬又爱。 可是，他说自己的儿子丑，这怎么行呢？ 儿子可是他的宝贝，而且这么可爱帅气的小宝贝，怎么能说丑呢？ 简直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冰洁童言无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道：“爹，可是你昨天才告诉我，干爹跟干娘很快也会给我生小弟弟和小妹妹了。 让我喊他干爹，说喊了干爹，很快就有小弟弟妹妹了啊！” 沈文一听冰洁的话，突然觉得林非凡都变好看了不少，他摸了摸小小子的脸说：“冰洁，你快看，你弟弟好像被风一吹。 就变好看了，现在瞧着还是个小帅哥呢！” “嘿，干爹，是真的呀，弟弟突然就变好看了，好神奇啊！” “这是什么风啊，我也想吹，干爹你让一下，让我也吹吹，我也想变好看。” 冰洁说着就往门口挤过去。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夜里，林非凡看着小小子睡觉，瞧着越看越欢喜。 他激动地说：“欣儿，我们儿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我记得我堂哥家的小子，刚生下来，可丑了，像个小老鼠。” “我儿子，怎得就这么好看呢！” “嘿嘿，要不说是我儿子啊，随我，爹好看，儿子自然就好看。” 林非凡臭美地自言自语说个不休。 还许下豪言壮语：“欣儿，你今天累了，你先睡，我看着儿子。” “我今儿夜里不睡了，就看着儿子一整夜。” “哎呀，我儿子真好啊，我太喜欢了，越来越喜欢，我今天真的不睡了。” 他说得激动得很，结果，话音刚落，没一会儿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连睡着了都在说：“欣儿，我的好婆娘，你真厉害，给我生这么个大胖小子。” 陈欣摇了摇头，笑着给他盖上被子。 然后把手放在他的大手上，林非凡条件反射就与她十指相扣，他翻了个身把她圈在怀里。 在她耳边轻声说：“欣儿，我爱你。” 陈欣，亲了亲他的眼睛，往他怀里钻了钻，保住了他的腰。 柳如玉的房门被第三次敲响，她冷着脸把门打开：“沈文，你大半夜不睡觉，一直敲门做什么？” “太太，我来给你送儿子了！”他把她一个打横抱起，往床上一丢。 今夜的浪，格外荡漾～ 第27章 再遇安琪儿 农历腊月二十。 柳如玉跟陈欣一起在街上办年货。 林非凡的儿子林聪，刚办了满月酒，小小子回了一趟江洲，就冻病了。 陈欣决定过年就在民洲过，可不能再让孩子受罪了。 柳如玉今年接了校长的两个儿子做家教，她能留校，校长功不可没。 她年前事情也比较多，就准备今年也就在民洲过年了。 她派沈文去香洲去接她娘跟阿弟过来一起过年。 “如玉，你跟沈爷就这样拖着不成婚啊？” 陈欣现在有儿有女了，觉得这个过日子还是得需要个男人知冷知热的。 主要是，还是得有个孩子，不然多孤独。 孩子多可爱啊，像她的冰洁，都会给她织围巾了，可把她感动坏了。 还有，她儿子，每天黏着她，别提多讨人欢喜了。 柳如玉挽着她的手臂，浅浅一笑：“我跟他啊！再等等呗，最起码让他追我追满一年。” “你忘了，当初他还是我沈爷的时候，对我的态度多傲慢。” “哼！我一定要在成婚前把他调教地服服帖帖的，不然以后可不好管了。” “你这烂婆娘，我让你好好伺候勇哥，你居然敢抓人，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一个中年胖男人，拿着一根大木棍，狠狠地打在女人的身上。 那个大冬天打着赤脚，衣着单薄的女人，正一瘸一拐地躲避着男人的毒打。 她的腿瘸得厉害，走了几步就被追上，那个男人抓起她的头发，就往地上撞。 撞得她头破血流，又操起木棍狠狠往她身上打：“你这个不会下蛋的臭野鸡，浪费老子这么多钱买你。” “让你伺候客人，你也不好好伺候，那我干脆今天就把你打死算了。” 女人也是倔强，她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往男人头上一砸。 她冻得浑身都在颤抖：“你打死我，我求求你打死我，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这就是我的命啊，我的命贱，所以碰到的都是你们这些畜生男人。” 男人一脚踢在她的胸口，把她的头发抓着在地上拖：“打死你，算是便宜你了。 你现在得给老子赚钱，虽然是个烂货，但怎么着也能值个铜板。” “想死吗？没那么容易。” 柳如玉看不下去了，当街这样欺负一个女人，满口污言秽语。 “住手！”她跑过去，推开男人的手，试图把地上的女人扶起来。 “你算哪根葱，你敢管老子闲事，真是找死！” 那个男人操起棍子就准备往柳如玉身上招呼。 但他的手还没动，就被两个男人打倒在地。 “你是什么东西，还敢打我们家太太。”这是沈文留给他的两个小厮，他说年底街上乱，怕她出事。 柳如玉把女人扶起来才发现，这个人这般眼熟。 “茉莉，哦，不，是你，柳如玉。”女人颤抖着双唇，死死盯着她看。 确实是她后，她把头低了下去，当即就想逃走。 可是她的腿，已经被那个男人打断了，她根本就站不起来。 她不肯看柳如玉，觉得丢人。 曾经她风光无限，可是现在如此落魄，她不愿意过去的人，看到她如此不堪的一面。 陈欣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女人，然后在她耳边叹了一口气。 柳如玉给了那个男人一些钱，就把安琪儿领走了。 她跟陈欣商量了一下，把人送到了医院。 安琪儿的身上都是伤痕，新伤老伤遍布全身。 到处都是烟头烫的疤，还有条状的伤，应该是被鞭子或者皮带抽的。 她给安排了一间单间，找了医生给她治伤，让护士给她洗了澡，换了新的衣裳。 安琪儿不肯开口跟她讲话，她看着觉得有点心酸。 虽然以前的她，跋扈又嚣张，经常在背后说她坏话。 可是，见到她过得这么惨，她还是心软。 见她不说话，她对她说：“我给了王五一些钱，他不会再来找你了。 你待在这里很安全，不管怎么样，先治伤，等你好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管你。” 说完她就走了，她跟陈欣一天会来看她一次。 她每天都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任凭护士给她打针，喂药。 她的腿有些骨折，要在医院住半个月。 过年的那几天，柳如玉没来看她，一直到她出院前两天。 她才跟陈欣一起过来。 见她还是不说话，柳如玉说：“安琪儿，医生说你后天就能出院了。 你若是继续不说话，我们以后就不来了，你出院后自己走。” “希望你能过得好。” 她说完就准备走。 “等等，茉莉，不，柳小姐。”安琪儿起身叫住她。 “谢谢你，柳小姐，也谢谢你，陈小姐。” 她现在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人看着特别苍老，头发乱糟糟地，眼睛也很无神。 她分明也就二十多岁，这么年轻的年纪，却看着像四十几岁的老妇。 “安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嫁去南洋当姨太太了吗？怎得？”陈欣很激动地问她。 陈欣其实跟安琪儿关系还不错，她比安琪儿还先到百乐门一年。 安琪儿刚来的时候，她还带过她。 陈欣以前在百乐门吃得开，跟谁关系都还算不错。 她对安琪儿的遭遇就更加同情了。 安琪儿一提起这个事，马上就红了眼眶，最终还是没忍住跟她们说了这些年的悲惨遭遇。 她当初认识的根本就不什么南洋富商，他不过是个人贩子。 专门骗像她这种烟花女子去南洋，结果她们一到，她就被卖到南洋最大的窑子里去了。 因为她长得漂亮，身段也好，卖了一个好价钱。 那个男人高兴死了。 但她就惨了，窑子的老鸨子花了大价钱买了她，自然是疯狂地压榨她。 她每天都要接很多客，一个又一个。 然后就是怀孕，怀孕后，老鸨子根本没人性，给她灌了堕胎药也不让她休息。 第二天就要继续接客，就这样她麻木地像狗一样活着，一天又一天，苟延残喘。 第28章 如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爱琪儿曾经想过逃跑，也逃跑过几次。 可是每次逃跑失败后都会挨打，往死里打的那种。 最后一次，那个老鸨子打断了她一条腿。 她断了腿，就更不值钱了，只能去接一些价钱低的客人。 基本上就是当地的工人，农民，或者是跑船的船员。 原本她都放弃了，就想着就这样混着。 等哪天时间到了，死了就死了。 后来，她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碰到了一个船员。 船员看她生得年轻漂亮，而且还瘸了腿，想着把她带回来当个媳妇也可以。 还能省点彩礼钱。 船员就跟她商量，让她趁一年一度，拍卖花魁那一天，偷偷从后门跑出来。 那一天特别热闹，所有客人都会看花魁演出去了。 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只要跑出后门，他就在门口接应她，带她逃跑。 一听要带她逃跑。 她就更加卖力地伺候这个船员了，她每次使出浑身解数，勾得他，深深迷恋着她。 就这样，她跟他混了半年，终于等到了花魁之夜。 她也很顺利地跑了出来，后来那个男人就带她来了民洲。 刚开始，他对她还算不错。 毕竟她伺候男人还很有一套，可是时间久了，他终究会腻。 最重要的是，她跟他三年都没生出孩子。 后来请了大夫来瞧，原来是她之前在窑子堕胎次数太多。 而且堕胎后，都没休息就没日没夜接客，她的身体已经被糟蹋不叫样子了。 她生不了孩子，他就不想要她了。 经常对她大打出手。 后来，他为了钱，无情地把她卖给了，一个老单身汉王五。 王五也没拿她当人看过，每天就拿条铁链把她拴在家里。 他更变态，自己不行，还非要折磨她。 经常拿烟头烫她，拿皮带抽他。 后来，索性就把她锁在家里，靠她挣钱了。 她就这样继续麻木着，接待一个又一个男人。 这样的日子真的生不如死，她曾经想过死，可她真的没有勇气。 她还想回家，看她娘最后一面。 那天，还是那个勇哥，觉得玩得不痛快，就把她的铁链取了。 他疯狂地折磨她，她受不住抓了他几下。 勇哥就打她，打完后又去找王五退钱。 她就趁着这个档子跑出来了，后来就碰到了她们。 听了安琪儿的遭遇，柳如玉跟陈欣都唏嘘不已。 真是命运弄人， 原本以为嫁去南洋是去享福去的。 结果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柳如玉出去病房后，对着病房外一直站着的人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安琪儿去过好日子了。” “你现在还觉得我们当日劝你不要去贪图这些，是害你吗？” 那人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走进了病房。 安琪儿出院后，柳如玉让沈文找人把她送回了江洲。 她临走之前对着柳如玉千恩万谢，抹着眼泪一直在哭。 “安琪儿，回去后好好生活。祝你往后余生，皆是顺遂！” 安琪儿给她磕了三个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太太，你怎得现在还是这么爱管闲事？”沈文摸了摸她的头发。 帮到了别人，她的心情也很是愉悦，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快多了：“终归是认识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她已经这么惨了，哎。”她叹了一口气。 “你看我们帮了书红，现在书红多优秀，我听校长说，她们六月底就回来了。” “书红现在一回来，可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了，比我厉害多了，别人都觉得我是走后门才能留校的。” 沈文搂着她的肩膀：“那你能帮帮我吗？太太。” “帮你什么？” “我想要一个儿子，不，闺女也行，我想当爹了。” “真的想要？” “嗯。” 柳如玉起了捉摸他的意思。 她对他勾了勾手指笑着道：“你把头低下来。” 他听话照做。 “爹，哈哈哈哈哈。” 她对着他的耳边大喊一声。 说完她就跑了！ 沈文看着她的背影，笑得那叫一个宠溺。 回到家后，沈文又受了大打击。 陈欣又怀孕了，林非凡更加得瑟了。 激动地抓着沈文的手大喊大叫：“沈爷，沈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又要当爹了。” “你高兴吗？你又要当干爹了，嘿嘿！” 沈文淡淡地点了点头：“嗯，高兴。” “那你为什么不笑，你要笑啊！你笑我才知道你高兴啊！” 林非凡不依不饶地非要他笑。 他失落地挤出一丝微笑，然后幽怨地看向柳如玉。 她感觉，他的眼里闪着泪花。 夜里。 沈文又敲响了她的门，过年的时候，她娘在，他不敢爬她的床。 她娘也是今天刚走的，他这不就，马上洗得干干净净地，还喷了香水，送上门来了。 他今天有些忧郁，完事后躺在床上，呆滞地望着房顶。 “如玉，你还爱我吗？” 他这幅腔调，硬生生听出来了一丝悲凉跟感伤。 她玩着他的手指，没搭话。 他翻了个身，侧着身子与她面对面。 深情地黑眸闪过了一抹微光：“如玉，我觉得你不爱我了，真的。” “怎得突然之间说这个。”她捏了捏他的脸，觉得手感还不错。 “如果你爱我，你肯定想跟我生孩子，你看琰琰，她跟景宸哥一成婚，马上就给他生了个儿子。” “这才多久，她下个月就又要给他生闺女了。” “陈欣也是啊，她爱非凡，所以给他生了一个又一个。” “你肯定不爱我，所以一个都不愿意跟我生。” 他说着，眼眶居然还红了。 “如玉，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我都老了，可是你还这么年轻，你是不是嫌我老，不想要我了。” 柳如玉无语，她皱着眉头：“你今天怎么回事，好好生生说这么多煽情的话干甚。” “那你跟我说，你爱我，你不嫌弃我老。”他拉着她的手，不依不饶。 她摸了摸他的头，点了点头：“我爱你，我不嫌弃你，行了！” “不行，除非从今天开始你让我搬来你的房间住。” 某人真是得寸进尺。 第29章 毒死了自己的亲大哥 三月中旬。 慕琰顺利地为陆景宸生下了老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取名叫陆子淼。 这真是个好看的孩子，长得特别像陆景宸，真的是能萌化所有人的心。 陆景宸疼爱的很，抱在怀里就是不撒手，沈文想抱，他硬是舍不得给。 非要让他抱陆子墨，可是陆子墨有什么好抱的，一个小小子。 一点都不可爱，他还是喜欢小淼淼。 奈何人家淼淼他爹，小气得很，说什么都不让他抱一下。 还气他说：“知文，你既然这般喜欢闺女，你就自己生一个呗，抢别人的闺女算怎么回事儿。” 沈文气得当场拉着柳如玉拂袖而去！ 他从京洲回来后，就不顾柳如玉地反对，毅然决然地，搬来了她的房间。 再然后，他就开启了，没日没夜的造娃行动。 之前，柳如玉不同意要孩子，所以他最后关头，都忍住了。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听话了。 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生出闺女来。 哼！ 他一定要狠狠地打陆景宸的脸，不让他抱闺女是，让他自己生是？ 生就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每天晚上一边播种，一边心里默念，闺女，闺女，我要闺女。 柳如玉觉得他已经有点神神叨叨的了。 折腾了半夜后，他从身后抱住她，亲了亲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地眼睛：“乖乖，嫁给我，好不好？” “不行，还没追满一年，你怎么这么没耐心？”她挥开他还想乱动的手。 “乖乖，我有耐心的。 我就是想早点把你娶回家，每天都疼爱你，跟你生好多好多孩子。” “好多好多，是好多？” “十五，二十不算多，十个，八个最基本！” “所以我是母猪吗？生那么多？” “周雨沁不是已经生了四个吗？我前天看你电报了，她又怀上了，哼，她可真给靳言律争气！” “…… 睡觉！我明天还得给学生上课。” “你先答应我，以后给我生最多的孩子，超过周雨沁！” 她风中凌乱了！ …… 四月底，柳如玉下课后，没看到沈文来接她，顿感不妙。 因为他最近每天都接送她。 她跑回家，果然出事了。 小芸在门口等着她，让她去沈爷的小楼那里。 沈爷出事了！ 她一听他出事了，就开始乱想，觉得他肯定又受伤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刚准备跟他分享好消息，他就受伤。 柳如玉红着眼眶跑回家，看见沈文正坐在客厅喝茶，脸上余怒未消。 “知文，你没事！” 她跑到他旁边蹲下，抱着他左右看了看。 发现他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 他皱起眉头，把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我没事，就擦伤了一点。” “非凡为我挡了一枪，现在还躺在后院，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谁干的？” 她抿了抿唇问道。 他把事情跟她简单讲了一下，包括这几年沈家发生的事情。 五年前，他之所以跟承锦瑟订婚，一是为了让她死心。 二是因为，陆景宸取消了联姻，非要娶慕琰。 他就必须要订这个婚，他们需要承家跟沈家的支持。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沈知航跟承锦瑟勾搭在了一起。 如果他不订婚，承家就会支持沈知航。 他腹背受敌，当时又怕沈知航跟承锦瑟联手伤害柳如玉。 他没有选择，为了稳住局面，让她安心念书，他只好跟她断了来往。 不然，她也会被无休止的牵连。 他已经害她失去了两个孩子，绝对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所以他狠下心来，跟她分了手。 他想要她安全，安心地念书。 最简单的就是，自己在解决这些麻烦之前，跟她不再联系。 他订了婚，沈知航也回了沈家。 沈远山不知道给了督军什么好处，督军安排他去陆景宸大哥，陆景曜那里做了参谋长。 这是要跟陆景宸和沈文争到底！ 沈知航意气风发了一段时间，过年的时候，他们三兄弟陪他爹同桌吃饭，喝着酒特别高兴。 突然，沈知裴就中了毒酒，当场暴毙。 下毒的人正是沈知航，他这毒酒是给沈文准备的。 但他的人，早就被沈文抓了全家威胁了。 他偷偷换了沈文跟沈知裴的酒。 让沈知航害死了自己的亲残废大哥。 下毒的人，咬死了就是沈知航让他下的毒。 当时他把酒，端给了沈知航，是沈知航亲手把有毒的酒，递给了他哥。 然后看着他哥，饮下毒酒。 而且，他还有证据，那剩下的毒药就在他房间的抽屉里。 沈知航百口莫辩！ 他娘王氏气得当场晕倒，从此一病不起。 而沈知航，也为此跟他爹离了心。 他的出发点，不管是想毒死谁，都被沈远山所不能忍。 他早就说过了，沈文是亲兄弟，跟其他庶子不一样。 不许再兄弟之间互相残杀。 他一次又一次，对沈文动手。 之前，没有死人，沈远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了。 可现在，自己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把毒酒端给了自己的亲大哥喝。 儿子惨死在自己眼前，他怎能不心痛。 沈文趁这个空档，又算计了沈知航一把。 他在陆景曜的营地，继续行贿受贿，倒卖军火。 还强，奸，了陆景曜副官的太太。 这副官可是陆景曜出生入死的兄弟。 最重要的是，这个副官的太太，好像就是陆景曜的情人。 他的太太，傅兮月不准他娶姨太太。 他只能把自己的情人，养在副官宅子里。 没想到沈知航个不长眼的东西，喝多了酒，见副官的太太长得楚楚动人。 就给强了！ 他的罪名，罄竹难书。 沈远山哪怕再去出人出钱，也只能保住他一条命。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沈知航被关在了幽洲的监狱，他在里面受尽了折磨跟侮辱。 心里也恨极了沈文，前些天，承锦瑟不知道为什么托人把他捞出来了。 她娘是保皇党，跟陈静的关系很是不错。 所以，沈知航就被放出来了。 他来民洲潜伏了几天，今天就对沈文下了手。 第30章 沈知航之死 柳如玉月眸幽深，修长白皙的手指敲了敲茶几。 柔声道：“当时非凡给你挡枪的时候，沈知航知道你没中枪吗？” 沈文摇了摇头：“当时场面很混乱，他带来了好几个人，他应该以为中枪的人是我，不然他不会撤的。” “当时非凡把我扑倒在地上，他流了很多血。 血浸满了我的胸口，他的人估计以为是我的胸口中了枪。” 她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对一旁的王文军道：“放出消息去，说沈爷遇刺，胸口中枪，目前危在旦夕。” “还有，沈太太怀孕两月有余，这可能会是沈爷唯一的遗腹子！” “如玉，你。”他看了看她的小腹。 她冲他点了点头。 “是真的吗？太太。” “嗯，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是在去京洲之前就怀上的。” 她笑得满脸甜蜜，她也是今天刚去医院确诊的。 沈文高兴地打横抱住她，乐得像个孩子。 但一想到林非凡，他又乐不起来了。 “知文，让我来对付沈知航，你不能对他动手，你父亲会怪你。” 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温暖，安抚他的情绪。 “不行，我不能让你，让孩子再有任何闪失！” 他坚决地摇了摇头。 柳如玉若有所思地抱了抱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我让凌雪动手，你别担心，你配合我，躺在家里装病可以吗？”她小声恳求他。 “男人的事，不要你女人插手。你听话，好好在家里养胎。” 他摸了摸她的头，面露一丝狠厉。 眼底蒙了一层寒霜！ “你敢凶我？”她瞪了他一眼。 “不敢，我的太太。” “你装病，必须听我的，我会让凌雪动手，她的身手你还信不过吗？” 她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他才勉强同意先装病几天。 随后，她去后院看了林非凡。 陈欣已经哭红了双眼，守在病床上。 他伤得有些重，好在人抢救回来了，就是要养好一阵子了。 沈知航，承锦瑟，你们真是阴魂不散！ 不解决你们，你们也不会让我们清净。 两天后，她去秘密基地找了凌雪，跟她说了她的计划。 她当初帮了凌雪这么多忙，现在让她帮点忙，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况且承锦瑟一家是保皇党的人，她自然更乐于收拾。 柳如玉以身做饵，引诱沈知航现身。 她还找承锦瑟的人，放出了消息回江洲。 说沈文被沈知航一枪，打到了致命位置，估计活不过月底了。 她的人正在极力劝她，亲自来一趟民洲。 承锦瑟赶到民洲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沈知航大吵了一架。 “沈知航，你有病吗？我让你杀柳如玉，谁让你动我知文的？” “呵～他该死，哈哈哈哈。”沈知航已经有点疯了。 他冷笑一声，瞪大了眼睛，笑得面部表情扭曲， 这张脸看着特别恐怖，脸上布满了伤疤，有被火烫的，也有被刀划的，全脸已经没有一块好位置了。 估计在幽洲监狱，他没少被折磨。 “我去帮你杀柳如玉，你放心！” 说完他带着人走了。 “承小姐，撤掉沈知航身边的人，我怕他再去伤沈爷。” “至于，柳如玉那边，我陪着沈知航去动手，我的枪法，您是知道的！” 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色斗篷的女人冷声开口道。 她的脸被黑布一整个遮住，只露出一双带着杀意的眼睛，整个人看着阴森又恐怖！ “陈菲，给我看紧沈知航，若是他再动知文，你就一枪干掉他。” 承锦瑟转了转手中的戒指，笑得一脸阴暗。 “是，承小姐。”陈菲低着头，恭敬地弯了弯腰。 柳如玉的学校门口。 沈知航很不耐烦地说道：“你跟着我做甚，废物东西，我现在是个女人都收拾不了吗？” “还需要你这个贱婊子帮我，真可笑！” 陈菲冷着脸，没给他半分反应。 沈知航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低着头笑得一脸猥琐地说：“臭婊子，爷好久没玩女人了。 你既然这么爱舔爷，过一会儿，等爷杀了沈文这个贱种的女人，好好，干，你，一盘。” “对了，我记得你爱玩多人，要不等等，我再随便找个兄弟，一起让你舔个够？” 她越不说话，他越要刺激她。 言语上满是侮辱，身体也邪恶地靠了过去，狠狠地掐了她的，臀一把。 “航爷，她出来了！” 陈菲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们一起跟着柳如玉来到了巷子。 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她拼命的跑，最后跑到了死胡同。 “小贱人，你再跑啊！怎么不跑了！”沈知航摸了摸下巴，变态地大笑。 他掏出枪，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双丑恶的手拉了保险，准备扣扳机：：“小贱人，陪着你的男人去死！” “哦，对了，听说你怀孕了，哈哈哈，野种不配有孩子，你们就一家三口到地底下去团聚！” 她那双迷人的秋眸微微缩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恐惧：“沈知航，你…… ” 沈知航狰狞可怖的大笑：“小贱人，怕死？要不你求求爷，你跪下舔爷，爷可以让你死之前再快活一次！爷……” “砰！” 沈知航没想到，他的后脑勺中了一枪。 他不甘心地回头，发现陈菲收了枪，她勾了勾唇，吐了她一口口水：“我呸！垃圾。” 凌雪此时也从房顶跳下来，对柳如玉扬了扬眉：“小尾巴，都解决了！” “就留了一个我们的人，跟陈菲一起回去复命。” 柳如玉对凌雪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老凌。” 说完，她又拍了拍陈菲的肩膀：“小菲，最后一场了，演完了我带你回家。” “你小侄子跟小侄女都很惦记你。” 陈菲点了点头，抬了抬眼皮，等柳如玉跟凌雪离开后，她吹了个口哨。 出来了一个高个男人。 夜里。 她们一起把沈知航装在麻袋里，扛走了。 “承小姐，这沈知航果然不老实，带着我们准备夜闯沈公馆，说要置沈爷于死地。” “我们的人为了掩护沈知航，都牺牲了！” “那他？” 承锦瑟嫌弃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头部中枪，还死不瞑目的沈知航。 陈菲幽深地眼眸，闪过了一道寒光：“他偷偷翻墙到沈爷的房里，准备开枪，我从后面杀了他。” 第31章 夫君，浅尝一下嘛 陈菲的眉眼冷了几分，她愤愤道：“柳如玉个小贱人真的怀孕了，沈爷受伤前就安排了调虎离山。” “沈公馆只留了很少几个人，剩下的人。 全部都派去保护那个女人了，不然沈知航，不会这么轻易伤到沈爷。” “那，依你所见？” 陈菲低着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承锦瑟那双狠毒的秋眸百转千回，随后从上到下打量了陈菲一番，点了点头。 陈菲跟高个，带承锦瑟去了沈公馆。 果然这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完全没有了在江洲时的戒备森严。 “承小姐，看见了吗？柳如玉根本就不在沈爷这里，这里看守的人都没几个。” 陈菲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说道。 她脸色微冷，那双漆黑的眸里不见半点波澜。 “我想去看看知文。” 承锦瑟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等解决了柳如玉，您再去！不然只怕是打草惊蛇，你知道的，那个小贱人现在越来越狡猾了。” 陈菲低着头，一副对她毕恭毕敬地模样。 “去柳如玉住的地方！” 她望着二楼的房间，蹙了蹙眉，脸上的情绪很复杂。 有不甘也有不舍，还有一丝落寂。 柳如玉的小院，明哨，暗哨不少人。 守在院子里里外外的就十好几号人，还有假装在路边不经意路过的人。 “承小姐，看见了吗？沈爷的人都在这里。” “他为何对这个小贱人如此上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为何就看不到我半点好。” “我为他付出这么多，终究抵不过一个婊子！” 月光下，她那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妒忌，眼角流下一滴清泪。 听见婊子二字，陈菲低着的头微微抬起，她黝黑的眼眸如寒冰般发出极冷的光芒。 “承小姐，别伤心，我们这次来就是要同她做个了断的，我相信您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承锦瑟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她咬牙切齿道：“陈菲，柳如玉这个小贱人必须死。 不然知文永远都不会死心，只有小贱人死了，他才会像以前那样，回到我身边，爱我，疼我。” “承小姐，我们先回！我们的人被沈知航折进去不少，这里的人太多了，我们得从长计议。” 高个在一旁低着头，沉声建议道。 承锦瑟不甘地望着院子，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柳如玉撕碎。 “走，承小姐。” “高个，通知表少爷带杀手过来。” “陈菲，继续跟着柳如玉，别让她跑出民洲。” “是，承小姐。” “我知道了，承小姐。” …… 林非凡已经醒了，陈欣撇了撇嘴，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 “孩他爹，你，你终于醒了。” “我还以为，以为……” “你要是出点啥事，我跟孩子们怎么办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非凡伸出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欣儿，别哭，我没事的。” “我还得跟你一起白头到老，疼爱你一辈子的，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安慰他已经哭成泪人的妻子。 陈欣咬着唇，一脸委屈地望着他。 “欣儿，为夫真的无事。” 他哪怕胸口再痛，也抵不过看见爱妻落泪般难受。 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别说话了，多休息，你伤得很重，非凡。” 她给他腋了腋被子，柔声细语道。 “叫夫君！”他眯着眼睛，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非凡，你先养病。” 她娇嗔一声，白玉般的脸上，浮现出点点红晕。 哪怕是成婚这么久了，孩子都生了，她有时候还是这般害羞。 “我想听，娘子。” 林非凡真乃神人，病得这般重，还想着如何哄太太。 陈欣咬了咬唇，低着头，柔声唤他：“夫君。” 林非凡摸了摸她泛红的脸，笑着点了点头：“艾，娘子，我在。” 柳如玉在门口拿手肘撞了撞沈文，调侃他说：“沈先生，你瞧瞧人家非凡，病重了还不忘哄太太。 不像你，整天就知道对我横眉冷对。” 沈文哼得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没数？还怪我对你横眉冷对。” “我都说了，不准你涉险，谁让你胆子这么大去引沈知航现身的。” 他搂着她的腰，真想狠狠掐她几个，这个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刀枪无眼，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 说好的，她不出面的，最后还是成了她诱敌深入！ 她啊！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不过，确实，也越来越让他骄傲了。 晚上，见他一脸愁眉苦脸地模样，她想勾引他，让他放松放松。 主要是，他这几天都故意不理她。 她很难受的。 “别乱动，如玉，老老实实睡觉。”他握住正在扯他里衣的小手。 “可是，我想嘛！夫君……” 她这一声夫君婉转悠扬，动听极了。 他黑眸幽深，薄唇勾起，扣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两分钟后，他的唇才念念不舍地离开她已经有些微肿的唇瓣。 “就这？” 她明显被他撩起了火，表情很是不满。 “听话，乖乖，三个月以内不可以的，你再忍忍，等胎做稳了，我再好好伺候你。” 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柔声哄她。 “你轻一点，浅尝一下没事的，好不好嘛，夫君～” 她继续撒娇。 最近，她又被他喂惯了，而且这些年，她饿太狠了，怎么都觉得不够。 她现在抱着精壮有力的腰身，就会浮想翩翩。 他身上的味道，让她沉醉。 她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哦，不，是喜欢这幅好看又能干的身躯。 “乖乖，听话！不可以。” “我不嘛，我难受。” “真难受？” “嗯，是真的，夫君，我就想要轻轻的，浅浅的，好不好嘛～” “哎，那我帮你。” “啊！不要，不要你这样。” 他眯着眼睛抬起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冲她魅惑地一笑。 又埋下头，让她继续沉沦。 她舒服地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睡觉，他亲了亲她的眉眼：“小乖儿，谢谢你。” 第32章 我要她死 “锦瑟，人已经安排好了，全是一等一的杀手！”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在她耳边说道。 这个男人跟承锦瑟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人长得不错，就是个头不高。 承锦瑟穿着高跟鞋就要比他高出不少。 他是承锦瑟的表哥，叫那和卓，是满人。 若是前清没倒，他现在还是个贝勒爷。 但如今，民国了，他不再享受这份前清皇亲国戚的殊荣。 好在，他的父亲还不算蠢，在前清倒台前就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他们那家有钱，虽然不再是皇亲国戚。 但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爹跟他姑姑，也就是承锦瑟的母亲，都是保皇党。 他们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表哥，今天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柳如玉那个小贱人死。” “只有她死了，知文才能回到我身边。” 她的眼里满是妒火，她跟柳如玉之间数十年的仇，今天必须来个了断。 “锦瑟，这些年，沈文这般对你，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呢？” “他根本就不爱你，他一直都在利用你，利用我们那家跟承家的势力上位。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那和卓一看到她提沈文时深情款款的眼神，就内心烦躁。 真不知道那个沈文有什么好，凭什么就值得他心爱的表妹这般待他。 “你闭嘴，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承锦瑟眉头一拧，脸色微微动怒。 “锦瑟，我都是为了你好，我听说那个沈文中了枪，都快死了，你就不能忘了他吗。我……” 那和卓双手紧紧抓着承锦瑟的双臂，试图唤醒她，让她能看看自己。 “啪！” “你闭嘴，知文不会死，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病，他不会死，不会死。” 承锦瑟一巴掌打断了那和卓的声音，她狰狞地捂着自己的耳朵，疯狂地摇着头说沈文不会死。 说着说着，她的脸上流下了一行行清泪。 “就算他死了，他也是我的，是我的。”她疯狂地喊叫，最后变成了低声呢喃。 她真的爱惨了沈文。 “承小姐，陈菲有新发现。”高个敲门从外面进来， 他抬头从上到下打量了那和卓一眼。 承锦瑟跟高个对视一眼，然后对那和卓说：“表哥，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晚点去找你。” 那和卓不甘地凝望了承锦瑟片刻，才抬脚离开。 “让陈菲进来！” 她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雪茄，抽了一口。 每每想念沈文的时候，她都会抽上几口。 就好像，他还在身边一般。 “承小姐，我怀疑表少爷召集人马，过来的时候暴露了。” 陈菲低声道。 “此话怎讲？” 承锦瑟挑了挑眉。 高个接话：“我发现，柳如玉最近这几天，都没回四合院住，而且也没去沈公馆看沈爷。” “她不能跑出民洲了！” “不能，我们的人，在码头跟火车站都盯着在，她并未离开民洲。” 承锦瑟把烟头重重地按灭在茶几上。 她暴躁地砸了一个杯子，冲着陈菲嚷嚷道：“我不是让你跟着她吗？她人呢？你是干什么吃的。” 陈菲抿了抿唇：“承小姐，我是跟着她，但我也不能跟太近，她太狡猾了，对我也有设防。” “但我今天发现了，怪不得我们这几天找不到她，原来她一直藏在学校里。” “学校给老师会提供住宿，她从三天前去学校上课到今天，都没出来过。” 高个给承锦瑟重新倒了一杯茶：“承小姐，她这又想调虎离山。” “她想把我们的人引到院子里，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以属下愚见，这次行动要不暂且算了，她对我们已经有了防范，我们不可冲动啊！” 承锦瑟端着茶水的手，都气得有些颤抖。 她深呼吸一口气，把茶杯往茶几上一丢，扬声道：“不行，好不容易有机会杀她，我不能再等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我绝不放弃。” 她转了转手中的红宝石戒指，眯着眼睛看着陈菲：“你说柳如玉现在住在学校是吗？” “是的，承小姐。”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让表哥的人杀到院子里，麻痹柳如玉的人，我们直接去学校动手。” 她狠毒地一笑，柳如玉今天必须死。 嫉妒已经吞噬了她的理智。 这几天焦虑不安的等待，对沈文的担心，对柳如玉再次怀孕的嫉妒，已经快把她折磨疯了。 好不容易安排好了杀手，就差临门一脚，她这上十年的憋屈就能来个了断。 她怎能轻言放弃。 她回想起，柳如玉对她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她就更加不甘心。 她要赢，一定要赢！ 承锦瑟想出了一个计划，放火烧宿舍。 她要把柳如玉活活烧死，她要把她烧得面目全非，烧成丑八怪。 没有了那张狐媚的脸，看她还拿什么去勾引沈文。 夜黑风高。 陈菲跟承锦瑟站在暗处等待着柳如玉回宿舍。 “承小说，您还是在外面等着！让我动手，烧学校宿舍可大可小，不能让您涉险。” 陈菲那双冰冷刺骨地眼眸在黑夜里格外阴暗。 见承锦瑟犹豫不决，她再添一把火：“承小姐，我要亲眼看见那个小贱人死，我想看着她痛苦倒地，求生不能的悲惨模样。” “当初，她那般折磨我，我恨死她了。 不亲手杀了她，难泄我心头之恨。” 她这句话真是说到承锦瑟心里去了。 她何尝不想亲手杀了她，看见她死在自己面前呢？ 这样才痛快嘛！ 只要一想到，这个小贱人马上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样子，她就爽得不行。 她突然不想烧死她了，想把她烧成丑八怪就很好。 让她痛苦地活着，让沈文看着她就嫌弃，这样多痛快。 “哈哈哈哈哈哈，陈菲，你在这里看着点，我要亲自放这把火。” 她大笑出声，她激动又期待，等待着柳如玉回来送死。 “承小姐，可是……” “没有可是…… ” “按我说的办。” “是。” 第33章 我从来没碰过你 深夜。 “沈爷，太太出事了。”王文军敲响了沈文的门。 他今天左眼皮跳了一整天，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这几天柳如玉学校有点忙，她都夜宿在学校。 他原本想去陪她，但被她拒绝了。 她说学校很多女同事，她去不是太好。 “怎么回事？”他胡乱在身上套了件一衬衣，就起身开了门。 王文军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悲凉：“是承小姐，她放火烧了太太的宿舍，人没救出来。” 沈文双腿一软，踉跄一下摔倒在地上。 他颤抖着双唇：“不，不，不会，太，太太答应我，明日她一早，就会给我做阳春面端上来。” 那双幽深的黑眸发酸，眼泪控制不住流在他俊朗的脸上。 “知文，你别担心，我过几天就回来，我大后天一早回来，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阳春面。” 她三天前还站在这里笑颜如画地冲他笑。 那么鲜活，那么迷人。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 他不信，也不可能信。 沈文浑身冰凉，他的心慌乱极了。 他不知道是以一种什么心情，到的她的宿舍门口。 宿舍已经被烧毁了，而她躺在木板上，白布盖住了她的脸。 沈文颤抖地手，想拉着白布，再看她一眼。 不，他是根本就不信，她会死。 这不是她。 “沈爷，别看了，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看不出来人样了。” 王文军拉住他颤抖的手，低声安慰道。 女尸左手露出来了，她戴着的手表，正是九年前，他送给她的那块。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抱着她：“啊！啊！” 伤心地大叫，他的喉咙都叫得嘶哑。 这叫声，悲怆又绝望。 他放下怀里的女人，起身跑到承锦瑟面前，抓着她的头发狠狠打了几个耳光。 愤怒地把她推倒在地上，狠狠踢了几脚：“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如玉。 她还怀着孕，啊！承锦瑟，我要你死！” 说着他已经拔了枪，对着她。 承锦瑟哈哈大笑，她摇了摇头，满脸泪水道：“我为什么要杀她，你不知道吗？” “还不是你又跟她搞在一起，还让她怀孕，孩子就是她的催命符。 沈文，我不能生下你的孩子，她也不能。” “不，谁都不能！” 提到孩子，她的脸色就更加悲痛了。 她狠狠瞪着他怒吼道：“柳如玉的孩子没了，你怎么就这么伤心？那我的孩子呢？” “当初我流产的时候，我没见你流一滴眼泪，那是个都快足月的男孩啊，你为什么一点伤心都没有？” “都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要这么大的区别，沈文，这些年，我对你死心塌地，可你呢？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文眯着眼睛，狠厉地黑眸更加深邃，他轻笑一声：“你的孩子，呵呵，你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伤心？” “沈文，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吗？你也是他的亲爹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承锦瑟悲愤地抓住他的衣裳，对她吼个不停。 沈文推开她，看了一眼一旁被人抓起来的那和卓。 薄唇轻启：“你问他啊！在你房里过夜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你给我下药，他给你下药。你每天晚上，都是躺在他的身，下，浪，叫。”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是你啊，一直是你啊，知文。” “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你。” 她的眼里顷刻间就蓄满了泪水，她不甘地摇着头，捂着耳朵。 脸上都是恐惧，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 “啊！”尖叫一声。 她走到那和卓的旁边，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表哥，你告诉我，知文说的是真的吗？” “那药是你给我的，你说吃了这个药吃，人就能见到心爱的人。 知文就会把我当成柳如玉，心甘情愿地疼爱我。” “所以，你把那个药给我吃了是吗？” 她联想起订婚后，她住在沈文的别院，他对她的态度。 床上跟床下，判若两人。 床上热情似火，宝贝，锦瑟的叫她。 可是下了床，他就连手都不让她碰一下。 她想挽着他的手臂，他都不让。 她就说，怎么会是这样？ 还有，那和卓，以跟她出谋划策为由，这些年一直都跟着她。 就连她搬到沈文那里，他也跟着来了。 她当时还纳闷，沈文为什么不在意，还默许他住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 还有，这几年，她偶尔睡着了，都会做那种梦，梦里他跟沈文，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第二天明显是有欢愉过的痕迹，可沈文分明就没回来。 她告诉过小兰，但小兰告诉她，她只是做梦，让她别多想。 所以，这些年，都是这样。 她怀的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沈文的，所以他为什么要伤心？ 当时，他流产了，那和卓那般激动，要去跟沈文拼命。 他眼底流露的心疼，根本就不正常。 原来，他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没有了。 那和卓抿了抿唇，痴痴地望着承锦瑟：“是我，这些年，跟你睡的人都是我。” “锦瑟，和卓哥哥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沈文不愿意给你的，和卓哥哥都可以给你。” “你说你想要儿子，和卓哥哥就给你儿子。 你说你想要沈文像男人那样疼爱你，我就装作是他疼爱你。” “这都是因为我爱你啊！锦瑟妹妹，和卓哥哥从小就爱你，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我愿意为了你去死。” “砰！”承锦瑟拔了枪，一枪打到了那和卓的头上。 “你让我恶心，真的。” 她面无表情地杀了那和卓。 然后一脸悲伤地望着沈文：“知文，我只想问问你，你这辈子，有没有爱过我？” 沈文决绝地摇了摇头：“没有爱过，我这辈子只爱过如玉一个女人。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承锦瑟拿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最后问了一句：“那如果你没有遇见过她，你还会爱我吗？我记得，我们以前很好的。” 她瞪大眼睛，已经不想听他口中的回答了。 第34章 好哥哥，我脚疼 “砰！” 承锦瑟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已经万念俱灰，也输得一败涂地了。 当她浇上了热油，在外面用铁链锁住门，放火的那一刻起。 就注定输了。 她跟陈菲是看着柳如玉回来，走进了房间。 她看了会儿书，就关上灯睡觉了。 承锦瑟去点火的时候，火光燃起，她看见柳如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火烧的那么大，可她没有半分挣扎。 她还在幻想等一下，能欣赏到她的尖叫跟惊慌失措的时候。 火已经越烧越大，她还没来得及跑。 就被人抓住了，这些人好像早就预谋，等着她点火。 警察署的人来了，她原来还想狡辩，可是陈菲临时倒戈，说亲眼看见她点的火。 柳如玉的同事，吴老师，住在她旁边的一栋。 事发的时候，她在二楼，也说亲眼看见承锦瑟点的火。 承锦瑟看见陈菲一脸算计，她就懂了，这个女人估计早就被柳如玉收买了。 她百口莫辩。 “承小姐，即便你是江洲市长的千金，也不能随意在我们民洲大学的老师宿舍，放火杀人。” 民大的校长，带着警察署的人，扣住了她。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别的老师，都是住在一栋宿舍楼。 而柳如玉住在单独的小平房里，这分明就是算计。 她想挣扎，可是非常无力。 她被抓住没多久，那和卓跟剩下的杀手，也被警察署的人押来了。 “承小姐，那少爷，你们这次可跑不了了，人证，物证都在，你们亲自带杀手杀人放火。” “这民国政府，现在也成了你们保皇党的天下了吗？可笑。” 警察署的署长，冷笑着说道。 很明显，这就是预谋，很有可能就是柳如玉预谋的。 她们跑不了了，民洲警察署的署长，一定是地下，党的人。 他们的目标向来就是保皇党，而他们就成了地下，党，杀鸡儆猴的工具。 沈文的出现，他的冰冷厌恶的态度。 又一次，伤透了她的心。 特别是，他居然告诉她，他从来没有碰过自己。 而每次跟自己睡的人，都是那和卓。 承锦瑟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警察署的人，可能会拿她们要挟他娘跟他舅舅，交换一些什么条件。 她也有可能会坐牢。 罢了！她这一生，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大笑话。 她活着的念头，在沈文开口说出，那个她流产的孩子，是那和卓的时候，就已经断了。 何况，她根本也躲不掉。 最后看他一眼，就结束！ 希望来生，可以早一点遇见他。 那样，她一开始就会嫁给她，而不是非要等到二十岁。 一开始，她就会把自己给他。 如果能重来，如果他早就娶了她，跟她有了孩子。 后面，他还会不会，会不会对自己这般无情？ 一切尘埃落定，承锦瑟跟那和卓都死了。 警察署的人把剩下的杀手，跟女尸都抬走了。 校长跟吴老师他们也走了。 沈文生气地站在原地，冷声道：“戏都演完了，你还不准备出来跟我回家吗？” 柳如玉跟凌雪从暗处走出来，月光下他俊朗帅气的脸阴沉地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沈爷，我还有事，先走了，如玉就交给你了。”凌雪说完话，一溜烟跑了。 “知文，我…… 我……” 她低着头，月眸变得幽深。 她还没从承锦瑟跟那和卓，这件事情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虽说，她现在已经原谅沈文，之前跟承锦瑟逢场作戏，订婚的事情。 但他跟承锦瑟有过孩子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偶尔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隐隐作痛。 很多时候，她知道，她不该揪着过去不放。 既然决定接受他，就不敢再去在意那些事情。 可是她，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 她就是会不经意想起这些过去。 然后陷入困境，那个时候她会很烦他，也会很烦自己。 特别是，他们在做那个事的时候。 好几次，他在她身上的时候。 她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承锦瑟跟他在床上，翻，滚的画面。 然后，她就会失神，会暴躁。 会想跟他吵架。 前段时间，她不让他搬到她房间住，就是这个原因。 今天，听到沈文说出真相。 她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心里也不难受了。 她承认，她心胸狭隘，她小气，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睡。 特别那个人是承锦瑟。 她连过去杏儿，胡媚，嫣嫣的醋都要吃，何况承锦瑟呢？ “柳如玉，你怎么这么大胆子，你又以身犯险是吗？还带着我闺女，你气死我了你。” 她还没我出个所以然出来，沈文已经走过去紧紧抱住她。 然后轻轻揍了几下她的小屁股。 这个女人，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每天就是一出又一出的唱，差点把他吓死。 他方才，还真以为她跟孩子又出事了。 那他还怎么活得下去啊，他刚都想杀了承锦瑟给他报仇。 然后自我了断，下去陪她跟孩子算了。 她还是知道该如何哄他的：“哎呀，你打的我好疼啊，好哥哥。” 沈文哼了一声：“你还知道疼，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你还好意思喊疼！” “好哥哥，我方才好像看见你哭了，是真的哭了吗？让我再看看。” 她踮起脚摸了摸他的眼睛，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把脸一板，放开了手，生气地抬脚走了。 “你等等我啊，好哥哥，不是说好一起回家的吗？”柳如玉在身后没心没肺地笑着追他。 “好哥哥，你慢点走，我跑不快，你闺女踢我呢！” “好哥哥，我脚疼啊，我走不动路，你欺负孕妇。” 眼看他越走越远，她蹲下来索性耍赖了。 沈文停了脚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她打横抱起：“我闺女这么小，才不会踢你。” “你知道错了吗？带着我闺女做这么危险的事，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柳如玉大言不惭地应声：“我没错啊，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第35章 傻太太，我怕你生气 听她不认错，还觉得振振有辞，沈文又轻轻揍了两下她的小屁股。 “我本来就是为了你啊！沈知航跟承锦瑟如果不解决，我们永远都没有好日子过。” “你是不知道，承锦瑟一次又一次算计我，人总有累的时候。” “我也怕一不小心，又被她钻了空子。我不能拿我们闺女去赌，所以我必须尽快解决她。” “还有，你知不知道，你被沈知航刺杀的两次，我都要吓死了。” “我多怕你出什么事，如果你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泪点变得特别低。 那双本就湿漉漉的黑眸，此时更是泛起泪花。 妩媚的小脸埋在他胸前，吸了吸鼻子。 “乖乖，我都说了，这些事情我去解决，我是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当诱饵呢？” 见她哭鼻子，他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怒气，马上低着头亲了亲她的眼睛跟鼻尖。 声音也放轻柔了很多。 “可是她们都想置我于死地，我不出现，她们不会上当。” “而且，与其让沈知航再有机会伤害你，我不如犯一次险，我反正是再也受不了你受伤了。 我可舍不得。” 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用脸撒娇般蹭了蹭他的肩窝。 到家后，他温柔地给她洗了澡，换好衣服。 宝贝似得抱在怀里哄：“以后再也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听到了吗？ 我现在年纪大了，经不起你吓了，我看见地上躺着跟你身形差不多的女尸那一刻，我差点吓过去。” 小手玩着他的喉结，调皮地说：“我给你放水了啊，手表不是提醒你了吗？谁知道你这么笨，你当时真没反应过来？” 她顿了顿又说：“我才舍不得把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拿去烧呢！” 沈文虎着脸瞪了她一眼，刚开始他太伤心了，真的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准备开枪打承锦瑟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只手表跟他送柳如玉的有点不一样。 那只手表只是款式有点相似，颜色相似，但表带比他送给她的窄一圈。 “那具女尸到底是谁？” “是医院里面刚死的人，我不可能放活人进去送死的，我得给我闺女积德。” “那你是怎么凭空消失的，承锦瑟不是在外面用铁链锁了门吗？” “那个小房子，有个盲区被左边得大房子遮挡了。 那里有个窗户，凌雪带我翻窗户跑了。” 她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沈文一听，激动地眼睛珠子瞪得老大，声音也拔高了好几个度。 大吼道：“什么？柳如玉，你居然怀着我闺女敢去翻墙，你是不是嫌我闺女命长？ 你要是不小心摔跤了怎么办？” “我跟你说，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出门。 不许离开我视线范围之内，我必须保证我闺女的生命安全，你这个娘，真是太不靠谱了。” 柳如玉赶紧爬起来，捂着自己的耳朵。 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在鬼吼鬼叫什么，这么大声做甚。 我耳朵都快被你震麻了，你把你闺女都吓到了。” 沈文一把搂住她，强势地按在怀里：“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在安全生下我闺女之前，你不许再单独出门。” 见她不情愿，他又开始使出杀手锏，温柔地哄她吻她，让她舒服。 温情时刻后。 他紧紧缠着她的手指，亲昵地把头放在她的肚子上，轻声说：“闺女，我是爹，你好啊！” “记住爹的声音哦，要在娘的肚子里乖乖听话，早点出来陪爹玩。” 柳如玉哼了一声，嘀嘀咕咕道：“真幼稚，她根本就听不见。” 她都快睡着了，他在她耳边还在唠叨个没完：“乖乖，以后做任何事都要跟我商量知道吗？不许瞒着我，这样我会担心的。” “我没有瞒着你啊。” “还说没有，你解决引诱沈知航出来反杀他，跟你以身犯险冲火场，这还不叫瞒吗？” “哎呀，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我的计划，会成为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我才不告诉你的。” “你看，我不告诉你，你配合地多好。 你今天要跟承锦瑟拼命的样子，真的好帅的，好哥哥。” 沈文翻了个白眼，他都快吓死了，她还说他配合好。 他是拿老命配合她的。 “下不为例，以后不许了，是。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看来以后不能让你再跟凌雪待了。” 沈文在心里下了一个定论，一定是凌雪，她总教坏他媳妇。 他如玉以前不知道多乖。 现在呢？跟她混在一起，不是让她来偷印章放人，就是偷钥匙明抢军火库。 这次更过分了，怀着孕都敢胡闹。 万一，哪里出了问题，刀枪无眼，伤到他媳妇跟闺女。 他一定很她没完。 反正也没有困意了，她索性就不睡了。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知文，你真的跟承锦瑟没睡过啊？” “当然没有。” “一次都没有？” “是的。” “为什么？” “怕你生气呗！还为什么，而且有了你以后，我对别的女人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她睁着那双亮晶晶地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真的？”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当然是真的，从我认真跟你在一起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过别的女人。” “而且，从你去禹州后，我就下了决心，要想办法娶你做我的正妻。” “虽然我以前犯糊涂，总说只想娶你当个姨太太。 但我很早就不这样想了，我爱你，我就要给你堂堂正正太太的名份。” 柳如玉的内心软成了一团棉花，她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吻上去。 主动又激烈，最后还是他先放了手，说不行。 她嘟着嘴撒娇：“知文，谢谢你，谢谢你爱我，也谢谢你娶我做太太。” 他摸了摸她的小脸，笑着问：“太太，那你是同意嫁给我了？” 她重重点头。 “不用我追一整年了？可还差几个月哦！” “嗯，还是要！ 被追的感觉真好，我就要你追我，不然以后对我不好了怎么办？” “傻太太，我永远都不会再对你不好了。” 第36章 请娘给我们做喜服 翌日清晨。 陈菲来看了林非凡，她有些抱歉地说：“姐姐，姐夫，对不起。 承锦瑟救沈知航出来的时候，她正派我在民洲监视如玉姐。” “我知道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交上火了。” 林非凡摇了摇头，笑着安慰她：“没关系的，小菲。 你已经帮很大忙了，如果不是你，沈知航跟承锦瑟不会这么容易对付。” 陈欣也重重点了点头，给她端来一杯热茶：“小菲，你先坐一会儿喝点茶，我去把孩子抱来。” 看完了孩子，陈菲就柳如玉跟陈欣道了别。 她要回岛上去，因为她爱的人在那里。 即便，那个人不曾爱过她。 “小菲，你非要走吗？你留下来！”陈欣拉着她的手，有些不舍。 她看了看柳如玉，希望她能帮着说几句话。 柳如玉了然，她主动去拉陈菲的手：“小菲，其实你可以留下来的。” 陈菲摇了摇头，把她姐的手交到柳如玉手上：“如玉姐，我姐跟孩子们就拜托你照顾了。 以后，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就派人来岛上找我，我一定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 她这句话说的真诚，很明显，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陈菲了。 柳如玉点了点头：“那你保重，小菲，还有这次，谢谢你。” 陈菲听见她说谢谢，眼神微闪，她咬了咬唇，小声说：“如玉姐，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句对不起。” “前些年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做那些伤害你的事情。”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欠你的。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烂在哪里在。” “这辈子，我陈菲欠你的，若是日后再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听到这些话，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陈欣了。 她感动地流眼泪，她这个妹妹，终于像个人了。 不过她的改变，不仅如此。 日后，她的变化更大。 两年后，她随着她爱的人，出了岛。 跟凌雪她们一起做起了，爱国志士。 她们抛头颅，洒热血，成了真正的革命英雄。 那时候，陈欣才是真该为她感到骄傲的。 而陈菲这次的倒戈，还要从去年年底开始说起。 其实柳如玉当日把她送到岛上去，并不是想要她死，也没想折磨她。 相反，她是在给她机会。 让她在岛上，受教育，学功夫。 她跟那些爱国志士在一起久了，自然耳濡目染，会学着如何做一个好人。 当然，她当初去的岛，并不是阿景之前那个杀手岛。 她原本是想把她送去杀手岛的，但她终归是没忍心这样做。 后来还是通过凌雪，她送她去了，组，织培养爱国同志的岛。 去年年底，她托人送信，说想见柳如玉跟她姐陈欣一面。 过年的时候，安琪儿住院，她也是知道的。 她看到了安琪儿所谓，远嫁南洋当豪门太太，原本的狰狞面目。 终于清醒，她所追求的靠皮囊吃饭，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安琪儿用血一般的教训，让她不寒而栗。 她真的庆幸当初，如玉姐送她去了岛上。 若是放任她继续在外面胡混，她估计就得成为第二个安琪儿。 她想通了，她姐，跟如玉姐，都是真心对她好的人。 哪怕她，一次又一次，做了伤害如玉姐的事。 她也以德报怨给她机会，让她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也让她像今天一样，能像个人一样生活。 就像沈知航，死的那天。 他对她的态度，那般不屑跟轻视。 在他眼里，她就是垃圾，烂肉。 以前他那般去讨好那些男人，可是在他们面前，她没有尊严。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的教员，胡克老师，一个儒雅又随和的男人。 他说话永远都是温柔和气的，只有他，拿她当了人。 她感谢柳如玉，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所以她愿意，帮她一次。 帮她解决承锦瑟，也帮她扫清幸福路上最后的绊脚石。 她用小半年时间取得了承锦瑟的信任，当然也少不了高个的帮忙。 况且，她曾经就帮过承锦瑟对付混柳如玉。 她跟她一样，恨死了后者。 承锦瑟是知道的，所以她没有过多的怀疑她。 计划，才能这么快的进行。 “再见了，姐姐，再见了，如玉姐。” “你们要保重，要幸福！ ” 陈菲最后看了她们一眼就坐着车走了。 陈欣抹了抹眼泪，感激地对柳如玉说：“谢谢你啊，如玉，谢谢你当初没有杀菲菲，而且还把她教好了。” “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她摸了摸陈欣的脸，嘿嘿一笑：“咱们姐妹之间，还需要说什么感谢的话吗？” “就咱这缘分，说这个就见外了。 不过，如果你真的要感谢我，那你就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帮我带孩子，每天陪我说说话，给我做我喜欢吃的菜。” 陈欣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一脸保证：“我这辈子当然不会离开你，你可是我娃的干娘。 我给你哄孩子没有问题，你也得给我娃当老师。” “好啊，好啊，真是好主意。” 沈文看见她俩手挽着手，哈哈大笑的从外面进来。 抓了抓头发问她：“你们俩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柳如玉冲他做了鬼脸，大笑着说：“我们俩在说怎么样把你们俩抛弃在家里，我们想自己出去玩，嫌你们烦。” 沈文大手把她一拉，拽到自己怀里了：“你敢抛弃我，我就把你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让你去。” 她娇嗔一声：“你敢，你敢我就跑，跑了再也不回来。” “好，我不敢。”某人马上就怂了。 陈欣在一旁看着两人这个样子，高兴地弯起了唇角。 真是，老天有眼。 让柳如玉这么好的人，终于得到了幸福。 她跟沈爷苦恋十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沈太太，我们明日去香洲？” “去做甚。” “去请娘帮我们做喜服，我要赶紧把你娶回家，不然我怕你跑。” “沈太太，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没有你的日子，我有多难熬。” 第37章 婚纱 在沈文的强烈要求下，柳如玉跟学校请了假，同他一起坐上了去香洲的火车。 这次陪同他们去的人是王文军，因为林非凡还在养病。 沈文这次上门，秦韵珍是笑逐颜开的。 特别是在得知柳如玉怀孕后，那就更加激动了。 “娘，我想快些把如玉娶回家，您觉得呢？”他开始对秦韵珍撒娇。 秦韵珍当然同意，她巴不得他们马上成婚。 这如玉的肚子，再过几个月就要显怀了，她是老思想，不想被人拿着女儿的肚子说事。 她现在是瘦，看不出来。 再拖拖，怎么样都能看出来了。 沈文得到了丈母娘的大力支持后，就得意地冲柳如玉扬了扬眉，这个表情，别提多神气了。 “娘，那我们就把婚期订在下一个月后，我记得您说要给我们做喜服。” “怎么着也得等您把喜服做完。” 秦韵珍望着柳如玉的肚子笑得合不拢嘴：“不等，不等，喜服我早就做好了，一直放着在。” “我瞧着你们的身形没太大变化，快去试试，不合身我改改就成。” 说着她就从把保存完好的喜服拿了出来。 柳如玉换上后，她娘偷偷抹了眼泪。 这是她娘，在知道她跟吴远离婚后，第一次欣慰地笑了。 这一刻，她终于把心放下来了。 她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对沈文，她总算是接纳了。 不为别的，就为他愿意为了等自家闺女，耗到三十好几都不成婚。 换做别人，可不会等这么多年。 沈文准备了一大车礼物，送给了柳如玉家的亲朋好友。 她们家的亲戚，个个都对她的丈夫，很是满意。 他还提出，要包一节火车车厢，要把他们都接到江洲去喝她们家的喜酒。 他们在香洲待了两天，就回了江洲。 婚期订在五月底，离现在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柳如玉生怕到时候赶不及。 因为时间太过于匆忙。 但她不知道的是，沈文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他提前两年多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因为他原本准备去年她一毕业，就娶她的。 结果，他家大姑奶奶，不同意。 回到江洲后，柳如玉发现沈文带她去了另外一个家。 这宅子就在陆景宸的陆公馆对面。 比陆公馆做的还气派一些。 但基本上还原了所有她的喜好。 他神神秘秘地捂着她的眼睛说：“太太，先别睁开眼睛，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带她来了房间，然后打开了衣柜。 衣柜里面挂着一件特别漂亮的白色婚纱。 婚纱一层层轻纱弥漫，缀满软缎织就的碎钻和宝石拼镶。 从肩头上向下螺旋点缀的刺绣，腰身剪裁得体，袖口是参差不齐的蕾丝花边。 真的很美，这件婚纱。 她在周雨沁成婚的时候，见她穿过婚纱，听过是靳言律从国外订做的。 他们成婚成的急，原本这么短的时间，是寄不回来的。 但他加了不少钱，最后周雨沁还是穿上了梦寐以求的婚纱。 当时她美的像个小公主。 后来听周雨沁说，慕琰的结婚的时候，她的婚纱更漂亮。 据说，是慕琰的哥哥在英国订做好，亲自漂洋过海带回来的。 她当时就特别羡慕。 前面听沈文说，要穿她娘做的喜服。 她以为，她是没有穿婚纱的机会了。 没想到，他居然给她准备了。 幽深的黑眸此刻酸胀无比，有些情绪都快溢出来了。 最终，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掉落。 因为这是幸福的眼泪，所以，它们是珍贵的水晶，而不是眼泪。 “知文，这是…… ” “这是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她抹了抹眼泪，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这件无比珍贵的白纱。 沈文亲了亲她的眼睛，柔声回道：“很多年了，太太，我们在禹州第一次和好，我就订做了这件婚纱。” “你中学毕业的时候就送到了江洲，它跟我一样，等了你好多年。” 柳如玉咬了咬唇，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太太，你不穿给为夫看看？” 柳如玉在沈文的伺候下，换上了这件漂亮的婚纱。 这不愧是给她量身定做的，大小刚刚合适，显得她高挑傲人的身材，更为性感。 她像高不可攀的女神一般，向他盈盈走来。 她的笑，能融化他冰封的心。 也能治愈他幼年时所有的阴影。 他终是没忍住，半跪在她面前，托起她的双腿吻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地满足了，她要的轻轻地。 浅浅地，尝她的甘甜可口。 “知文，小心点，别把我衣裳弄坏了。”她快速褪去婚纱，生怕他给折腾坏了。 “太太，你真是越来越主动了。” 见到她白皙无暇的肌肤，他幽深的眸光更加深邃了。 “知文，我爱你。” “如玉，我也爱你。” 完事后，柳如玉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眯着眼睛哄他说：“夫君，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他起了兴致，托腮凝望着她。 她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两枚戒指。 “这是？” 沈文兴奋地拿出里面的戒指看了看，他激动地抱住她。 “对，这是我十七岁那一年，你跟我求婚时候的戒指。” 她拿起他手中的戒指，缓缓戴入他的无名指。 然后又把自己的那枚递给他：“沈先生，你不帮你的太太，戴上成婚戒指吗？ ” 沈文拿起戒指刚要给她戴上，她捂着嘴笑着说：“先等一下，沈先生。” 他皱起眉头，表情很奶凶地问：“怎么？你还想反悔吗？那可不行。” 柳如玉取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和自己的戒指放在一起，递给他看。 “我最近记性变得好差，我忘了告诉你。 我在里面刻了字，你看看，你的那枚，刻着文玉，我的这枚刻着玉文。” 他看见里面的字，眸光一闪。 感动地抿了抿唇说：“太太想的很周到，我真是好福气，能娶上太太这般完美的女人。” 互相戴好戒指后，他问：“这戒指怎么会都在这里，我记得那天，你…… ” 第38章 见沈远山 沈文记得那天，他是亲眼所见她把戒指摘下来，从楼上丢下去了。 难道？？？ 当年柳如玉在雪地跪着找戒指，可不是一般得狼狈。 她当时三令五申，让家里的人不许告诉沈文。 特别是林非凡。 他为了讨好媳妇，还真没敢说。 而小芸小凤她们后来几年，都没见到沈文，等见到的时候都忘了。 所以，这件事情，他不知道。 一想起这件事，柳如玉就生气。 他当年说分手就分手，见她那么伤心，他也不理她。 “哼，你没良心。”想起以前的事，她还是没忍住生他的气。 “我哪里敢啊，太太。 其实后面你住院，我偷偷来照顾过你，你不知道而已。” “哼，我反正生气。” “那你怎样才不生气呢？” 柳如玉等得就是这句话，她心里还有一个深埋的秘密，一直没同他讲。 但她觉得，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她不该骗他的。 她转了转眼珠，悻悻地开口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你不生气，那我就不生气了，可以吗？” “什么事？” “你先保证不生气，不然我不说。” 沈文做发誓状讨好她：“我保证不生气，而且我怎么敢生太太的气呢，除非我不想活了。” 柳如玉低着头，再次确定：“说好了啊！不管你听到任何事，都不许生气，你答应了的。 谁生气谁是小狗！” 沈文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穿好了衣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其实，当年在禹州那次，我流产是演的，我是想将计就计设计承锦瑟。” 她弱弱地开口，一边偷偷注意他的表情。 果然，某人的脸，当即就黑了。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柳如玉，你怎么敢拿这种事情骗我。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有多自责。”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不会答应你娘跟你师父，那些无理要求的。” “我们之间，拖到今日才成婚。 都是因为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柳如玉乖巧地点了点头，眨巴着那双雾蒙蒙的黑眸讨好他说：“我知道了，哥哥。 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不该利用你。” 沈文挑眉：“哥哥？” 她马上改口：“不，不是哥哥，是好哥哥。” 他明显对这个称呼不满意。 她懂了，她马上撒着娇低声唤他：“夫君，我最亲爱的，最帅，最厉害的夫君。”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骗你。” 沈文板着脸瞪着她：“就这？” 她嘟着嘴娇嗔道：“那你还要怎么办嘛！人家都道歉了，而且你先就答应好了，不会生气人家才说的嘛。” “再说，你也做了错事，我不生气，你也不生气，我们互相抵消好不好？” 沈文哼了一声：“一码归一码。” “那你要怎么样嘛？” “要你补偿我。” “怎么补偿嘛。” 他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把她抱着放在他的腿上，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凑到她的耳边说：“我这么多年一个人睡，可是忍了好久好久。” “等你生完孩子，每天每天都要补偿我几次，把这几年你欠下的都还给我。” “还有，给我生很多很多孩子。” 柳如玉想都没想都同意了。 只是苦了沈文，后来想到今天自己说的话，都想抽自己几百个大嘴巴子。 很多年后，他五十几岁了，已经不能一天几次了。 他的小娇妻却说：“老头子，你快点啊，不是说好补偿你的吗？” “我可不喜欢说话不算话，也不爱欠人的。” 沈文捂着脸商量道：“小仙女，要不，补偿就到这里结束！ 这些年，我觉得你表现得不错，我已经不生气了。” 结果，某玉，坚决不同意。 插着腰吼道：“少废话，快点上来。” 沈文想哭。 还有孩子，他说要生好多好多个孩子。 结果，某玉，满足了他。 给了生了六个儿子，四个闺女。 这些孩子，除了二女儿听话。 其他孩子都皮得不行，经常跟他爹找事。 他以后的口头禅都变成了：“哎，真是多儿多女多冤家啊！” 得到了沈文的原谅，她喜滋滋地邀请他再登一次山顶。 但他怕出事。 又不忍心拒绝她。 只好，使出绝招，哄娇妻，哄得自己舌头发麻。 “那我的这枚戒指呢？怎么会在你这里。” “当年承锦瑟耀武扬威地，把戒指还给我后，我就把它们一起放起来了。” “我当时就想着，留下了这对戒指，就当我跟你成过婚了。” “若是这辈子，你都不会娶我，那我就准备，让我的心给你守一辈子。” “乖乖，你真傻。”他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发丝。 “那你呢？你想过娶别人吗？” 听到这种送命题，沈文吓得马上摊手。 他极力解释：“太太，我保证，我从来没想过要娶别人，真的。” “从你去禹州后，我就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娶你。” “后来，我以为你又为我流了一次产。 我当时就发毒誓，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女人，不然我就断子绝孙。” 柳如玉听了他的话，偷偷勾起了唇角，笑得一脸幸福。 晚饭时分。 沈文带柳如玉回了沈家老宅，见了沈远山。 连着死了两个嫡子，沈远山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他知道现在沈家，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就是沈文了。 他老了，也该服老了。 沈知裴两兄弟之所有有今天的下场，他这个当爹的要负主要责任。 是他没管好儿子。 但他不仅是他们两兄弟的爹，也是沈家祖宗的后人。 他只希望，沈家能发扬光大。 后人，个个有出息。 对柳如玉，他也没有了往日的轻视。 她虽然没有家世，还成过婚，当过歌女。 但她，也是让人敬佩的女人。 她靠自己的努力，成了民国字画协会的会长，凌云志年初已经把会长的位置传给她了。 而且，她还是整个民国，都小有名气的爱国女作家。 她能当上民洲大学的老师，也算是能勉强配得上他优秀的儿子了。 况且他的儿子铁了心要娶她，把自己耗到三十几岁不成婚不生孩子。 他还能说什么？除了同意。 第39章 婚礼 沈文跟柳如玉的婚礼，办得热闹又风光。 已经超过了陆景宸娶慕琰时的排场了。 因为，当初陆少帅刚悔婚就娶别人，督军觉得很失体面。 所以不让他们在江洲办。 而且陆督军本人，并未出席。 好在慕琰家有钱，她们在京洲跟津城都办得很体面。 后来，慕琰生了陆子墨，陆督军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态度了。 他在江洲，给他的长孙陆子墨，大摆满月酒。 柳如玉今天特别漂亮，她穿着她娘做的喜服，同他拜得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我的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携手，同行走过余生。 我与你，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祝你，幸福美满。 也愿自己，永远爱你宠你如初。” 夫妻对拜完后，他在她耳边温声细语地说道。 他们恩爱地手拉着手，拜了天地。 又手拉着手，给她娘跟师父，还有沈文的父亲敬了酒。 她娘喝了沈文敬的酒，抹了抹眼角的泪，递给他一个大红包。 然后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知文，娘今天把如玉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待她好啊！” 沈文给秦韵珍磕了三个头：“娘，您放心，儿子以后一定对如玉好，我会把如玉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珍贵。” 秦韵珍含着泪水点了点头，又递给柳如玉一个红包：“如玉，娘祝你们幸福，希望你婚姻美满，百年好合。” “谢谢娘。” 凌云志喝了茶，拍了拍沈文的肩膀说：“好小子，你果然没让师父失望，师父祝福你们举案齐眉，永浴爱河。” “谢谢师父。” 沈远山喝了茶，很给面子道：“知文，你找了个好媳妇，爹最希望你们早点生孩子了。哈哈。” 柳如玉穿着漂亮的婚纱在晚宴上，同他一起浇的香槟塔，跳了第一支开场舞。 今天，她真的很高兴。 因为，她们的所有亲友都来了，包括远在法国的秦昊宇跟陆景妤。 她们前两天回来的时候，柳如玉都不敢相信。 因为她知道，从法国坐船回来要好久。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先生，几个月前，就已经把这个婚期确定好了。 而且那个时候，就邀请了秦昊宇两口子。 跳完第一支舞，有个穿着跟沈文同款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进了舞池。 他向柳如玉深情款款地走来，那张脸长得俊朗不凡。 剑眉星目，迷人的灰色眼眸，高鼻梁，薄唇，棱角分明的脸庞。 在灯光下，就如电影明星般闪耀。 沈文警觉性马上提高了几个度，他把柳如玉往身后一拉。 扬声问：“五九，你要做什么？今日是我跟如玉大喜的日子。” “你要是要喝喜酒，那你就坐在一边，好好喝你的喜酒。” “你若是想闹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五九扬了扬眉，挑衅道：“你要怎样对我不客气？我想试试。” 柳如玉皱了皱眉，柔声唤他：“九爷，您这是做甚？” 看见他们这边的动静，众人都停下舞步，看了过来。 周雨沁笑着跟靳言律说：“完了，九爷估计是来抢亲的。” “琰姐，琰姐，你觉得，他是不是来抢亲的？” 她松开靳言律的手，又跑去跟慕琰咬耳朵。 慕琰拍了拍自家男人的肩膀，幽深地凤眸微扬，笑着问：“景宸哥，你还不去给你兄弟帮忙？” 陆景宸摊了摊手，表示，我猜他们打不起来。 果然，五九见到柳如玉一脸不悦。 马上舒缓了皱起的眉头，轻声对她说：“如玉，你今天真美。” “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当新娘子是什么样子的。 嗯，果然如我所料，真的很美。” “祝福你啊，如玉！”他说着对柳如玉伸出了手，想要抱他。 结果，沈文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跟五九抱在了一起。 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九爷，如玉现在真的是我太太了，我们有民国政府发的婚书。” “我现在以如玉丈夫的名义警告你，以后不许打我太太的主意。” 五九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沉声道：“那我也以如玉哥哥的名义警告你，如果你对我妹妹不好。 我还是会回来跟你抢，并且我会把她带走，让你再也找不到。” 说完，他塞给柳如玉一个小盒子，就笑着对她说：“如玉，祝你幸福。” 他的身影消失在宴会上，所有人都唏嘘一声。 “哎呀，真没劲，怎么没抢走呢？”周雨沁一脸遗憾地说道。 靳言律弹了弹她的小脑袋：“如玉不是你的好闺蜜吗？你怎么就不盼人家点好呢？” “我就是盼她好，才希望她身边美男环绕啊！” 靳言律虎着脸咬牙切齿道：“我看是你想美男环绕，你真是欠收拾！” 秦韵珍跟凌云志碰了碰杯，看着柳如玉对视一笑：“淮海，你可以放心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小声说出来。 洞房花烛夜。 柳如玉，当然是很想过那什么生活的。 但是，他的夫君，真的很怕伤到孩子。 他已经对这些事情，非常非常敏感了。 流产的事情，在他心里造成了太大的阴影。 他是她的丈夫，他比谁都爱惜她的身体。 “可是洞房花烛夜，怎么样都要意思一下啊，夫君。” “我的好夫君。” 她一边撒娇，一边已经开始解他的扣子了。 最后，沈文放弃了抵挡。 再次满足了她的太太，轻轻地，浅浅地小要求。 完事后。 他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太太，我今天真得很幸福，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她睁着大眼睛笑意盈盈：“沈爷，我也很幸福。 在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这是我做梦才会有的场景。 我想都不敢想，你会有一天娶我做正经太太。”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不像话：“太太，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再叫我沈爷。” 她摇了摇头，眼神坚毅地说：“沈爷，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我想从开始论起。” “这些年，其实我这般努力，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配得上你。” 沈文低着头吻她：“太太，你从来都配得上我。” 愿我们走遍千山万水，都能与爱人重逢。 第1章 请你来当姨太太 民国四年 夏 这是个军阀割据的时代。 有钱有权的男人都可以娶很多房姨太太。 女性地位很低，大多数女性还是以依附男人为生。 今天是慕琰十八岁的生日。 却不想，被都要谈婚论嫁的未婚夫承宇彬，送了一份生日大礼。 她今天才得知，口口声声说一生只爱她一人的男人。 原来是要娶她做五姨太。 而不是什么正经太太！ 她是读了新派地书得，还有一个当外交官的舅舅。 所以当她知道承宇彬，已经有了一个太太和三房姨太太的时候。 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一气之下甩手就离开了承公馆。 结果她离开承公馆不到五分钟。 还没坐上黄包车就被莫名其妙抓到了，少帅的陆公馆。 一路上副官只告诉他，他是陆少帅的副官。 说少帅请他去一趟陆公馆就没再理睬她。 慕琰是被副官扛下车送到少帅的房间里去的。 这间中欧式装修风格的卧室大得惊人，有普通人家，一家人居住的面积大小。 房间里面有电话和唱片机，装修却特别女性化。 粉色蕾丝床罩的大床，米白色波斯地毯，还有一个浅绿色的真皮沙发。 茶几上面是小碎花桌布，还有两个精致的花瓶。 花瓶里面都插着鲜艳的粉色玫瑰，床和沙发之间还有好大一片流苏水晶珠帘。 在漂亮的大灯下闪闪发光，房间还有好些吊兰和玫瑰花，甚至还有一个超大的欧式梳妆台。 慕琰正在思考。 难不成这个少帅，是个娘娘腔？ 居然整这么一个花里胡哨的房间。 慕琰还没欣赏完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一个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男人，身材高大，英俊帅气。 男人有一双魅惑的丹凤眼，特别迷人。 他的鼻子很高，嘴唇很薄，想来应该是个薄情的人。 慕琰一时间居然看呆了，因为她还不曾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的男友承宇彬算是很帅气的，但比起眼前这位，还是有很大差距。 男人勾着唇，好似对她炙热的眼神有一些嘲讽，慕琰很快就回神，她问：“你是陆少帅吗？” 男人点点头答：“嗯，我是陆景宸。” 他浑身上下充满着男人味，笔挺的军装更加显得他姿态英勇威风。 慕琰又问：“你的副官说你请我过来，请问你请我来有什么事？” 陆景宸面无表情但眼神犀利地盯着她：“请你过来当姨太太。” 慕琰注意到，他的眼神讽刺又赤，裸，尖锐地眼神好似要把她看穿。 这是一种轻视瞧不起的姿态，仿佛她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这样直白的眼神令她顿时就火了。 因为不到两小时之前，承宇彬刚说过，要娶她做五姨太。 真是件讽刺的事情！ 她慕琰，真的长了一张姨太太的脸吗？ 其实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慕琰的长相特别妩媚。 就如她的名，琰，美人的称呼。 她有一双又美又撩人的桃花眼，柳叶弯眉中间隐隐还有一颗美人痣，仍谁看它都是有致命诱惑的。 小小的瓜子脸，小巧而又挺翘的鼻子。 红唇不涂唇彩唇色也非常红润好看，五官精致的像画像中走出来的美人。 偏生还肌肤胜雪，高挑性感。 她今天因为去参加承宇彬父亲的五十大寿，所以格外打扮了一番。 穿着紧身高开衩的绣花月牙白旗袍，紧身的旗袍勾勒出她的身材玲珑有致。 细腰盈盈一握，浑圆饱满，活脱脱一个大s型。 就在陆景宸看得喉咙一紧的时候她挺起胸膛答：“我打死都不可能做姨太太” 她的语气颇有骨气，但他根本不屑一顾又道：“你能给承市长的儿子做五姨太，却不能给我这江洲陆督军的儿子做二姨太？ 我可是还尚未娶妻，也未曾纳过一房姨太太，你这是瞧不起我陆家？” 慕琰真是觉得委屈死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爹爹待她如掌上明珠，从小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可如今，却要被人当做卑贱的妾室。 她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么大的转变，他一直以为承宇彬是要娶她做太太的。 陆景宸见她沉默，一脸轻视地道：“如果你要攀龙附凤，我认为我陆景宸比承宇彬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你还不知道，是承宇彬把你送给了我。” 慕琰错愕地瞪大了那双又欲又魅的桃花眼。 她快要气炸了，承宇彬居然把他送人？ 承宇彬凭什么把她送人？ 她一时气愤，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见她再次沉默不语。 陆景宸以为她听到金主把她送人默认了。 毕竟小小年纪生的如此妩媚，身材这般火辣，应该是被承宇彬开过苞了。 这厮才二十四五岁，跟自己一般大的年纪。 就已经有了一个夫人，还有三房姨太太。 虽然慕琰还没过门，但却被他以姨太太的称呼，介绍给众人应该不可能是雏了。 瞧着她走路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模样，风骚极了。 况且这个年代愿意给有钱人家做姨太太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不用跟她太多废话，可以直奔主题。 陆景宸自己平日里是吃荤的情场老手。 他的动作熟练又直接。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就把她一把推倒在，那张又大又香艳的粉红色大床上。 他一边扯慕琰的旗袍扣子。 另一只手从旗袍下摆，伸上去摸着她的玻璃袜。 陆景宸此时是有些激动地，毕竟在营地守了两个月没碰女人。 而且慕琰确实长了一张他喜欢的脸。 特别是这双眼睛，深邃又迷人，像极了她。 “啪”正在他透过这双深邃的眼眸，想他日思夜想的人的时候。 他被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当真让他愣住了。 因为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打过他耳光。 他可是骄傲的陆少帅，即便是他的父亲陆督军也未曾打过他的脸。 他愣神的同时，她一把推开了他，又是一巴掌，扬声大吼道：“你给我滚开，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说承宇彬把我送给你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五姨太。 他没有资格把我送人。你不许碰我，你混蛋。” 第2章 撞墙自杀 陆景宸气得直接失去了理智，她居然敢打他，而且是连着两个耳光。 简直是太放肆了，他一定要让她好看。 最起码得好好惩罚惩罚她！ 他不打女人，所以就在床上狠狠收拾她，直到干到她求饶为止。 于是他瞪着怒红的双眼，像只锐利的豹子向她扑去，直接就撕开了她的旗袍。 旗袍下她的身体果真如他所料。 白皙，丰满，非常漂亮！ 他扯下自己皮带。 “束缚”， 住了她的双手。 不让她挣扎。 又一边扯自己的裤子，对她上下其手。 慕琰真的觉得又委屈又屈辱，她性格刚烈，誓死都不会受这份侮辱的。 挣扎间，她一口重重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的肩膀是真硬，她的牙齿都磕疼了。 但还是被她咬破了皮，她明显尝到了血腥味。 在他吃痛停顿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劲就把他撞到一边。 然后直接冲到一旁的墙上重重一撞。 当即她的头就破了！ 陆景宸只看到她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她满脸都是血！ 看到了血，他终究是恢复了理智。 提上裤子就跑过去，用手先是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发现还有气马上又用手把她厚厚的刘海掀开。 刘海被掀开果真她的头肿了好大一个包，伤口还在不停流血。 他把自己的军装外套草草套在她的身上。 又把她抱到床上躺着盖上被子叫了医生。 他的住处是配了专门地医生的，就在府中，所以军医很快就过来了。 “如何，伤的重吗？”陆景宸紧张的问军医。 穿着白大褂的军医正在给慕琰做简单的伤口处理，消毒止血…… 军医做了一些繁琐的检查，完毕后恭敬地答：“回禀少帅，这位小姐伤的不算太重。 伤口的血也止住了，属下方才检查过了，应该不会有脑震荡。” 军医瞧着少帅的脸上有巴掌印，而且衣衫不整， 他的嘴角不知道是被打破了，还是被女人的指甲抓伤了。 嘴角边还有丝丝血迹，显得面前的男人更加妖冶了。 而床上的女人头发凌乱，穿着少帅的军装外套，还撞伤了头。 这看着确实有些暧昧。 于是他心里猜想，莫不是这位放荡不羁的少帅强，暴了人家，好人家的大闺女？ 也不会啊！ 少帅虽然花名在外，但也算是人见人爱的万人迷。 不至于去做这般下作的事情，就凭他的地位。 还生得这般英俊不凡，孔武有力！ 又是从德国军事学院留洋回来的高材生，集财富和帅气还有才华于一身。 这江洲哪位府上的小姐不想得到少帅的青睐，怎么可能会做出强迫之事？ 陆景宸看着军医的眼神颇为恼火，眼睛一瞪大声问：“那她为何会晕过去？”这眼神仿佛要吃人。 军医收回了眼神恢复了正常眼色说：“可能是这位小姐情绪太激动和紧张，所以才晕了过去。 她头部的伤不算太重，不足以致命，请少帅放心。” 说完军医嘱咐了两句，留下了一些药和绷带就出去了。 陆景宸告诉他，让他去找下人珍儿。 告诉她要如何护理床上的小姐，交代好了再走。 军医离开后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陆景宸瞧着躺在床上，前半小时还妩媚迷人的女人。 现在却一脸苍白的躺在哪里。 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强迫哪个女人做这种事情。 他陆少帅，有钱有权，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他睡过不少女人，那些女人都主动热情的很。 可他今天，却差点逼得一个女孩子自杀。 说起来，真挺讽刺的！ 陆景宸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有些苦涩，也有些新鲜。 同时也对她的刚烈另眼相看！ 他可能真的误会她了。 也许她真不是欢场随意寻欢作乐的堕落女子。 可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去做人家的五姨太太？ 他陪她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因为怕她醒来见到他情绪又要激动。 方才军医告诉过他，不可再刺激她。 他是看上了她，想要留着好好玩一玩。 但不想她要死要活的。 他最不喜欢强迫人了，也对自己的魅力相当有自信。 他觉得以后她会心甘情愿跟自己的。 陆景宸吩咐了佣人好好照顾慕琰。 便驱车去了交通次长胡明德家的大女儿，胡敏敏的公寓。 这公寓是她爹给她安置得，其原因就是为了方便他过去。 胡敏敏原本就是她爹为了换仕途，送给他的礼物。 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又在营地待了好几个月。 回城里本身就是为了办这点事情。 吃不到慕琰，他也不可能亏待自己，总是要饱餐一顿才会回营地的。 胡敏敏见到他很是热情，又是给他煮宵夜，又是给他洗脚按摩。 这才对嘛！ 这才是他陆景宸的女人，听话，乖巧。 而且还很主动！ 胡敏敏伺候他洗完澡，又给他做了个全身按摩。 她一边给他捏腿，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他：“少帅，我怎么瞧着您脸上有伤，是跟人打架了吗？” 陆景宸闭上眼睛享受着她有力的按摩，慵懒地开口：“你猜呢？” “我猜，是个女人，您的脸上有抓痕，肩膀上也有牙印。 只有女人才会这样，少帅是不是刚从别的女人床上下来。” 她笑着试探性问他，手上的动作没停。 陆景宸突然坐起来，掐住她的下巴，邪气的一笑：“吃醋？”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胡敏敏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她咬着唇摇了摇头。 语气带着讨好：“不敢，少帅能记得我，我就知足了，不敢吃醋。” 她可不敢争风吃醋，谁不知道陆少帅身边美女无数。 他能伺候她，都是她的福气。 她得牢牢把握住机会，若是以后混个姨太太当就好了。 这样她爹的仕途就不愁了，她娘在家里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她娘是个妾，又没有儿子傍身。 全靠她嫁给好人家，才能在家里过点好日子。 她要是把伺候他的事情办砸了。 她跟她娘以后还得被家里的那些太太，和有儿子的姨太太继续欺负。 陆景宸哼了一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自己随后下了床…… “不该问的别问，我最讨厌女人话多。 有这个力气不如留着伺候爷。”他的声音冰冷极了，没有丝毫温度。 第3章 囚禁 陆景宸在做的时候，有点走神了！ 眼前总是浮现那双又灵动又魅惑的桃花眼。 带着恨和倔强，含着泪。 叫他的心，揪得慌！ 胡敏敏是个非常主动热情的女孩子，可能是感觉到他的走神，今天晚上格外卖力。 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痛快。 而他兴致缺缺，草草完事就离开了。 半夜，他独自开车回到陆公馆。 上楼看了一眼她，不知道是心情烦闷，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还是暂时不想面对她。 看完她后，他吩咐下人看住她，不能让她离开后就连夜回了营地。 慕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一旁伺候的丫头珍儿见她醒来。 便高兴地捧着水盆过来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对她说：“姨太太，您可算醒了。 您可是晕了好久了，少帅都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您的情况，您饿不饿？ 想吃点什么，我让人给您做。” “姨太太。”慕琰嘴里低声喃道，她对这个称呼陌生极了。 因为，在昨天之前，她对这个称呼嫌弃又不屑。 她是最看不起，愿意给别人做姨太太的女人。 这姨太太也就是妾！ 从古至今地位都是极低地，等于是家里正室太太的奴婢。 她可是津城首富家唯一的大小姐。 她的母亲去世多年，但他的父亲，却一生都没有纳妾和续弦。 慕琰是父亲捧在手心上疼爱长大的。 她怎可能去给人当姨太太。 她一时的恍惚，在她清楚地环顾这间房间后才清醒。 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差点被人侮辱了。 想起这个，她的怒火便又起来了。 她猛地坐起来一把打翻珍儿端在手上的水盆，大声吼道：“我才不是什么姨太太，你不许叫我姨太太。” 说完她就直接下床，准备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穿着珍儿给她换好的真丝吊带睡衣，打着赤脚就往房间外冲出去。 她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个穿军装的男人。 有一个就是昨天抓他来陆公馆的“副官”。 这位所谓的“副官”姓沈，叫沈文。 是跟陆景宸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从小到大陆景宸无论做什么混事，都是沈文给他善后。 沈文也是跟着陆景宸去德国留过洋回来的。 不得不说，陆景宸还是比较重视这个女人的。 所以才把他这个“副官”，弄来看守保护一个女人。 见她跑出来站岗的两人抓住她，沈文看到她一身吊带睡衣喉咙一紧，差点喷鼻血。 昨天因为急着抓她过来，送到少帅房里。 所以没怎么认真看过她，今日仔细一瞧。 还真是个妖媚的大美人啊！ 这下他终于理解为何少帅要用强，甚至还让他亲自看守保护她了。 她真的有倾国倾城之貌！ 怪不得古有纣王为妲己亡国，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了。 有这样的美人，谁都没法把持住。 沈文三两下就把慕琰扛回了房间，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床上。 一边还非礼勿视的不敢多看，这边珍儿已经拿来了羊毛披肩给慕琰披上。 慕琰作势还要跑，一旁的沈文挡在门口道：“姨太太，少帅吩咐，在他回来之前您不可离开这间房间半步。 请您不要让属下为难。” 一听到姨太太，慕琰就更加激动起来。 她明白，她拗不过高大的沈文，想跑出去肯定不可能。 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愤怒！ 她拿起旁边的花瓶就往地上砸，一边砸一边道：“我都说了不许叫我姨太太，我不是姨太太。” 她红着那双漂亮的美眸，怒瞪着沈文。 眼神好似要把他吃了。 沈文感觉，若是他再敢叫她一声姨太太。 她就要把下一个花瓶砸到他的头上。 沈文是当“副官”的人，最是会察言观色。 他知道她的情绪现在接近崩溃，这可是少帅的唯一带回陆公馆的女人。 况且还长成这样，以后肯定是要受宠的。 他也不敢得罪，于是笑着道：“好的，小姐，您贵姓。 我们以后都不再叫您姨太太，您息怒。” 听到他这样说，慕琰没有一丝欣慰，继续吼道：“我不稀罕你们叫我什么，我就要离开这里。 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你们还有王法吗？ 啊，你们这样强抢民女，就不顾王法了吗？” 其实她也明白，在这江洲，陆督军就是王法。 谁不知道，陆督军是这江洲的土皇帝。 皇帝的儿子抢个民女，又算得了什么？ 慕琰在这歇斯底里的吼叫中喊嘶了喉咙。 甚至是把这房间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也没有人放她出房门半路。 她想过跳窗，可楼下有人看守。 整个陆公馆，有下人好几十号。 她跳下去只会摔断腿，也不可能跑出少帅府。 沈文一天给陆景宸打两个电话，早上一通，晚上一通。 第一通说的是；姨太太不肯让人称呼她为姨太太，一听到姨太太三个字就发狂，情绪特别激动。 陆景宸说；那就别再叫姨太太，叫小姐！ 然后沈文又说，小姐在房间砸东西，砸坏了好几个古董花瓶…… 头三天的电话，基本都在说小姐在房间砸东西。 她砸了整整三天东西，把能砸的都砸了个遍。 佣人送了新的东西进去，马上又砸了。 陆景宸好脾气地说；让她去砸。 只要她高兴，让人别管她，只管让她砸。 第四天，沈文打电话说小姐今天不砸东西了。 她又开始闹绝食，一闹就是几天，无论怎么劝，都是不吃不喝。 第七天陆景宸坐不住了，当真怕她出事，就想赶回市里。 可他这边正在剿匪，万万不可回城。 于是，他让沈文安排下人给她灌参汤，千万不能让人死了。 最起码，得吊着一口气等他回去。 可那边，小姐却不是好糊弄得，她极不配合。 每次灌进去了，她又给吐出来。 小姐说了，不让她离开，就死在这里。 陆景宸只好让沈文亲自去灌。 沈文叫苦连天！ 他本来以为，她多闹几天也就消停了。 可他没想到，她就这样昏昏沉沉地闹了大半个月。 第4章 像极了她 陆景宸剿完匪回陆公馆的时候，慕琰瘦了整整一大圈。 原本还有些肉的脸庞，变得格外立体，下颚角轮廓线条更加清晰了。 如此病态的脸上，偏生更显妖媚。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连睡着了眉头都是皱着的。 珍儿说她刚睡下不久，这些天她已经不闹了。 还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如果不是每天沈文强行给她灌几次参汤，她估计真的想把自己饿死。 任珍儿如何劝她，她都不肯吃一粒米，喝一口水。 说是；要么放她走，要么她就死在这里。 听了这些，陆景宸头都是疼的。 他也是剿完匪连夜开车回来的。 人特别疲倦。 本来是很困，想休息一会儿的。 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都揪成了一团。 倏地，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他让珍儿出去后，就一个人坐在床边心疼地凝望着她。 指骨分明的大手试图把她皱着的眉头抚平，但她就是无法舒展，好似特别痛苦。 绝美的脸上哪怕是睡着了，都满是痛苦。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陆景宸想。 她这般倔强到底是因为什么？是纯粹的想维护自己的贞操，不想被他强行占有。 还是，想给那个承宇彬守节。 他这些天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她，得知她叫慕琰，刚从圣玛利教会中学毕业。 圣玛利教会中学他是知道的，她的三妹陆景妤就在那里上学。 那是一间典型的贵族学校。 一般的家庭是不可能有条件，甚至是有关系被送到这个学校上学的。 她在学校很有名气，因为长相太过艳丽。 是这圣玛利中学最漂亮最迷人的姑娘，随便打听一下便知道。 听她的同学说，她家庭条件是很不错的。 平时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因为她是从外地过来念书的，所以暂时还没打听出来，具体是哪一家的小姐。 她还有个妹妹一起过来念书。 就因为两人在江洲读书，还在学校附近买了套三层带院子的小楼。 这宅子确实是她入学的时候就买下的。 并非出自承宇彬金屋藏娇之手。 再仔细看她举手投足的姿态，确实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如果不是为了攀附权贵，这么傲气的性子愿意给人家做姨太太，想必是很爱那个承宇彬！ 一想到这里陆景宸就满肚子怒火和嫉妒，他发了疯地嫉妒承宇彬。 为什么她愿意给他当姨太太，自己却碰一下，她就要死要活的。 难不成，他堂堂江城督军家的少帅，还比不过一个区区市长的儿子。 论家世，权势，身高，长相，他哪一样不是甩那个承宇彬几条街。 在这江城，多少名媛淑女对他投怀送抱，争着抢着要爬上他的床。 他长这么大，就还没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除了那个人，还有她…… 想起心里那个人，陆景宸又开始陷入深深地自我否定跟失落…… 恍惚间，已经到了午夜。 陆景宸实在太困了，就脱了鞋靠在床上眯着了。 这段时间慕琰都睡不安稳。 脑子迷迷糊糊地。 而且老做噩梦，梦见陆景宸又来侵犯她。 她被囚禁在这里后，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半夜，她感觉到旁边有个温暖的身躯靠着她。 她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这个怀抱又宽大又暖和，还有淡淡地雪茄味，很像阿爹身上的味道。 慕琰五岁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是极爱母亲的，那是一种此志不渝的爱。 父亲特别爱她和大哥，特别是她。 因为她从小就过份依赖父亲。 小时候父亲都是这样抱着她，哄她睡觉。 父亲的怀抱就是这样，暖极了。 她只当是梦见了父亲，于是拼命往这个温暖的怀抱里钻。 她活了十几年，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最糟糕了。 她此时特别特别想念父亲，因为在父亲身边她从来就没受过委屈。 这半个月，她一直都在后悔，当初为何不听父亲的话，非要一意孤行跑这么远来念书。 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会受如此屈辱。 她抱的他很紧很紧。 警惕性特别强的陆景宸，在她第一次靠近他的时候就醒了。 他是军人，又是督军的儿子，经常碰到暗杀，所以有一丁点动静他都会醒。 而且他还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跟女人一起过夜。 每次都是，办完事之后就毫不留情地离开。 此时，她正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 娇嫩的小手环住他的腰，身上还散发着淡淡清香，让他很是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她弯起唇角，满脸都是笑容，那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笑，一时居然失神了。 她恬静的睡姿像极了她。 而陆景宸，一想到她，心里就隐隐作痛。 许是太困，他没过一会儿又睡着了。 她就这样依偎着他睡了一整夜，一夜全是美梦。 好似就这一夜，她之前的所有伤痛和不快都被治愈了。 翌日清晨。 陆景宸很早就醒了，他轻手轻脚的起床。 因为他知道，如果她睡醒看到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定又会发狂。 想必她现在一定是恨死他了。 估计心里拿他当了变态，看到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陆景宸挺后悔的。 怪自己误会她是个风尘女子，也怪自己太过于简单粗暴。 自负的陆少帅第一次反省自己。 倒不是说自己多善良，他平时杀人手起刀落，绝非善类。 他心疼这样的她，单纯的是因为这张脸。 这张脸可以让他望梅止渴，可以让他假装自己如愿以偿。 慕琰醒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他。 一看到他，清秀的眉头马上就皱起来了。 她挣扎着想起床，找他理论，为什么要关着她这么多天。 可她这些天全靠，沈文灌参汤度日。 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 那边陆景宸已经看到她醒来，于是放下了报纸。 他摇铃叫了佣人，走到她的床前柔声问：“琰琰，你醒了。” 慕琰抬起头，狠狠白了他一眼。 第5章 交易 慕琰正在组织语言怎么跟他理论。 她真是恨死他了，莫名其妙被关这么多天。 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珍儿就端着吃食进来了。 陆景宸接过珍儿手上的燕窝就坐到床上准备喂慕琰吃。 而慕琰，一动不动。 还是一副誓死不吃的样子，陆景宸好脾气的说：“琰儿，吃点东西！ 你这半个月瘦的太厉害了，我瞧着真心疼。”说着他就舀起一勺燕窝往她嘴边送去。 慕琰怨恨地瞪着他，使尽全身力气一把打落陆景宸手上的碗咬牙切齿的地说：“我不需要你来假惺惺。 我还是那句话，要么放我走，要么让我死在这里。 我慕琰就算是死，也不会从了你。” 那碗燕窝稳稳当当泼了陆景宸一身，碗打落的声音惊动了站在门口的珍儿。 珍儿马上跑过来，看了一眼一身狼狈的少帅。 心里有些同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姐。 心想以少帅的爆脾气，肯定是要发大火的。 珍儿都不敢看少帅的脸于是小声道：“少帅，还是我来喂小姐！” 陆景宸并没有珍儿预想中的勃然大怒，而是摇摇头对珍儿说：“你出去，我不叫别进来了。” 珍儿同情地看了慕琰一眼，就出门了。 她心想，这位小姐估计得挨打了！ 其实慕琰也在等待陆景宸发火，那天她是见识到他的脾气了。 陆景宸绝对是个冷漠且暴躁的人！ 但慕琰不怕，反而她就想惹他不痛快。 凭什么他关着她，让她受委屈，而他心安理得。 却不想陆景宸一点都没生气，而是慢悠悠地走到衣柜边脱了自己的军装。 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换上了。 慕琰当即就翻了白眼，这间房还真是他的？ 哪个大男人把房间装修成如此女性化。 这绝对是个变态！！ 陆景宸换了一套灰色的睡衣，显得他整个人慵懒又性感。 慕琰觉得老天真是公平的。 虽然给了眼前这个人一张好看的皮囊，却也给了他一个变态的性格。 此时慕琰心里，直接定义了陆景宸，纯变态无疑。 陆景宸再次坐到她的床边问：“琰儿，你真的那么想走？在所不惜？” 慕琰答肯定的。 陆景宸把玩着慕琰的长发说：“那我们来做个交易，交易完成后我就放你走如何？” 她推开他的手，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不跟你做交易，你这种变态能安什么好心。” 变态？？？ 陆景宸虽然心里想过慕琰会这样看他。 但听她说出来，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陆景宸是真不想跟她发脾气了，毕竟他心里有愧于她。 如若不是他强迫她，她也不可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他看着她这张，像极了她的脸，终归是于心不忍。 之前那么直接的对待她，有部分原因是以为她低贱随便。 但他现在知道她不是那种女人。 她宁可死都不从他，这份气节，他还是认可的。 他陆景宸是真欣赏硬骨头的人。 于是他耐心好性子说：“琰琰，是我不该对你用强。 我保证以后不会，在不经你允许的情况下动你一根手指头。 并且我保证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我马上就能放你走。” 慕琰明白，她此刻就该借坡下驴。 因为她并不是真的想死，她才十八岁。 还未享受过她父亲母亲那种此志不渝的爱情，还没好好孝敬父亲，她怎么可能是真的想死呢？ 如果她死了，父亲该多难过，她万万不想让父亲难过的。 但是不想死，她也是想离开这里的。 她明白自己是没有能力跟他抗衡得，试问在这江洲谁能跟陆督军的儿子抗衡？ 如今这个时代，有枪有兵权才是硬道理。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妥协。 而且他也说了，不会再动她。 慕琰没有在坚持，她问他：“你要我做什么事？ 先说好，违法和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陆景宸被她一句违法和违背道德底线，给逗笑了：“你这丫头，还挺可爱。 我能让你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你是能杀得了人，还是能抢得了劫，哈哈。” 他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大笑出声。 慕琰再次翻白眼，示意他废话少说。 陆景宸笑够了，才柔声开口：“其实很简单，后天是我祖母生辰，我想请你陪我回趟督军府。” 慕琰不解皱眉，他又补充道：“以我女友的身份。” “为什么？”她问。 “没有为什么，你有两天时间考虑。 考虑好了给我答复，只要你陪我去了，我就放你走。”说完他起身，又回到沙发上坐着看报纸去了。 慕琰心想，她可能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答应。 她很明白现在的自己就是别人案板上的食材，任人鱼肉。 她弱弱地问：“你确定只是让我假扮你女友，陪你回一趟督军府。 没有别的附加条件？ 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不再动我一根手指头” 陆景宸眯起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点了点头：“当然，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于是协议达成！ 他又换上了一身军装。 再次摇铃让珍儿送来了吃食。 这次慕琰很配合的吃了饭。 饿了这么多天，喝了一碗粥，慕琰真有种死后重生的感觉。 她吃完饭后，陆景宸离开房间了。 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可能一天到晚都陪着她。 陆景宸一走，珍儿就过来告诉慕琰说少帅解除了她的门禁。 她现在可以在陆公馆随意走动了。 她问她；要不要下楼走走。 慕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真丝睡衣摇摇头。 见她摇头，珍儿马上就出去了。 不过两小时，珍儿就送来了好几套崭新的旗袍让她试穿。 这些旗袍居然都是她的尺寸，真让她有些惊讶。 她换好了衣裳就跟珍儿一起下楼了。 因为太久没有好好吃饭，她的双腿没什么劲，走了一会儿便乏了。 不过她却特别开心，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啊！ 而且还不用死了！ 第6章 沈歆雅 接下来的两天，陆景宸除了饭点陪她过来用餐，基本都不见踪影。 慕琰毕竟是年轻，这两天又高兴，胃口大好。 故而很快就恢复了健康的状态，看着并不像之前那般病态了。 虽然还是瘦。 陆景宸祖母生辰当天一大早。 慕琰就换上了，那天珍儿送来的旗袍中，自认为最好看的一件。 换好衣裳后，她又坐在梳妆台前画眉毛涂脂粉。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些憔悴，毕竟浑浑噩噩过了半个月。 化了妆人还是要精神一些，毕竟人家生辰，谁喜欢看病怏怏的人。 她画好妆的时候，陆景宸也走进来了。 他今日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帅气十足，特别精神。 他真的长得特别好看，慕琰偷偷多看了他好几眼！ 这几天，他对她十分尊重和照顾。 还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住，也没来多打扰他。 加上他这张帅气的脸，慕琰对他的讨厌一下子少了好几分。 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陆景宸也有些失神了。 特别是这双迷离的桃花眼，让他多看两眼都会失态。 他手上拎着两个袋子。 慕琰以为是给他祖母备的礼物于是也没有多问，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裳说：“我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陆景宸摇了摇头：“我给你准备了衣裳和鞋，你先换上，我去门口等你。” 说完他便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了她。 她打开袋子，那是一件特别好看的浅绿色绣小白花旗袍。 这绸缎面料手感甚好，旗袍上的刺绣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出自好的裁缝之手。 她换上后发现这尺寸就跟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另外一个袋子是一双白色的小羊皮高跟鞋。 她换上后照了照镜子，非常满意。 这紧身的旗袍，加上高跟鞋显得她曼妙的身姿更加高挑修长。 她平时极少穿浅绿色的衣裳，如今一穿倒觉得有些惊艳了。 这个颜色显得她更加清雅清丽，有如幽兰！ 果然当门外的陆景宸看到她穿这么一身，满眼都是惊艳。 这跟他记性和心头里的人完全重合，他感觉自己一时间有些窒息。 以至于情不自禁的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准备下楼。 而慕琰，停住了脚步，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人。 如果不是有副官在旁边，她怕是要说出声来，不是说好的不再碰我半根手指头吗？ 这怎么一下子就碰了五根，还说话算不算数了。 陆景宸很绅士的说：“我是见你穿的高跟鞋，鞋跟有些高。 怕你下楼梯不方便，我牵着你的手安全一些。” 慕琰还是不愿意；意思是，我就要自己走，你别碰我。 而他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只是温柔的笑着，低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牵手是对我们恋爱关系的表示，你忘了你今天的身份？ 我保证，仅仅就是牵手。”他低沉的嗓音特别好听，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 她的耳朵有些发烫，也有些害羞。 她被他好听的嗓音迷惑，于是低头跟着他下楼了。 他的手掌又大又热，手上还有一些茧，但让她觉得温暖。 他就这样牵着她的手下楼出门走到院子里，然后绅士地为她开车门。 他坐到她的旁边。 沈“副官”开车，他跟她靠的很近。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地。 他的身体几乎就是贴着她的身体。 她有点不习惯跟他隔得这么近，因为他身上有好闻的淡淡雪茄味和青草香。 这有点像父亲身上的味道，让她情不自禁对他心生好感。 她可不想这样，她只想早点演完这场戏然后离开。 于是她偷偷往旁边挪了挪坐，但他却像故意似的也跟着她挪。 慕琰气急，只好低头沉默不语。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到督军府。 半个小时车程就到了陆家老宅，他们到门口就停了车。 陆家老宅果然气派不凡！ 他依然绅士的为她开车门，然后牵着她下车。 他的手一直牵着，一直到客厅。 他们到的时候，客厅已经坐了一些人。 他们都在笑嘻嘻地，陪着坐在太师椅的陆老太太聊天， 老头头长得特别慈祥，一双睿智的眼睛充满了慈爱和智慧，隔很远老太太就站起来喊道：“宸儿，回来了。” 陆景宸加快了脚步笑着答：“是的祖母，孙儿想死您了。” 然后他一把搂住她，对老太太说：“祖母，孙儿给您带孙媳妇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老太太眼睛一亮，笑着说了三个好字。 但看清楚慕琰的脸后，老太太明显愣了一下。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陆景宸又把慕琰介绍给客厅里面亲人一一认识：“这位是津城慕家的慕小姐。” 慕琰发现大家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都有点奇怪。 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慕琰很快就认识了陆景宸家里的亲戚。 陆景宸的二叔叫陆巡军。 二婶叫潘霜，二叔家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的二叔是越城的督军，兵力不比他父亲的少，他们家可谓是军阀世家。 姑姑陆芸梅是第三，已经嫁了人，膝下有一子二女。 他的二妹陆景雪，跟她一样大，刚出嫁，还尚未生育。 三妹陆谨妤，十六岁。 长得特别漂亮，跟陆景宸特别像，特别是眉眼。 陆景宸还有一个小弟弟，在家里甚是受宠。 叫陆景砚，十三岁。 小小年纪，就颇有军人世家的派头。 他笔直地站在一处一动不动，一脸严肃。 见到了陆景宸，他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大哥，你回来了。” 陆景宸介绍完后问陆老太太：“祖母，我阿娘呢？” 说着他到处张望打量，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似得。 但绝对不是找他娘！ 老太太柔声开口：“你阿娘派车去火车站接你小叔他们了，已经出发好一会了，这会子应该是要到了的。” 慕琰明显感觉到，陆景宸牵他的大手，突然重了一些。 第7章 他爱的人是小婶 陆景宸跟家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后。 就拉着慕琰，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 他心不在焉的跟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眼神却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 坐了约莫一刻钟，突然听到了车声。 陆景宸马上拉着她往大门方向走去。 很快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从车上走进来，是陆督军。 陆督军看起来约莫五十岁的样子，生得高大魁梧，气宇轩昂。 长相浓眉大眼，五官端正。 陆景宸的小弟陆景砚，跟他长得有些像。 督军哪怕是到了这个年纪，也依然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陆景宸激动地情绪，到看到是父亲的时候，一下子就平淡了很多。 他淡淡地喊了一声督军，就准备了事。 但又想着旁边还站着慕琰，于是跟父亲介绍她说：“督军，这是我的女友慕琰，津城人。” 说完他又拉了拉慕琰，她礼貌地喊了一声：“督军，您好，我是慕琰。” 听到她的声音，陆督军这才仔细瞧了一眼她。 慕琰发现他跟所有人一样，在看到她的时候，表情都微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 陆督军淡漠地对她点了点头，就抬脚走进了客厅。 慕琰心想，管自己的亲爹叫督军。 而亲爹看到自己的儿子，带女友回来平淡如水。 有点奇怪！ 陆督军走后，慕琰明显感觉陆景宸情绪有些失落。 他也不回大厅了，而是默默带着她，走到大门口。 慕琰想问，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因为她对他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完成今天的假扮女友任务，她就自由了。 她抿了抿唇，也不再出声。 任他牵着手，站在大门口。 站了约莫十分钟，慕琰都有点站不住了。 她穿的高跟鞋，鞋跟有些高。 她试图挣脱放开他的手，想活动活动走两步。 因为穿着高跟鞋，站着不动，真的很累。 但是陆景宸显然不买她的账。 他的情绪有点不对！ 见她挣脱，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力度大的几乎让她吃痛出声。 他刚想让他放手，就看到门口来了一辆车。 车子刚一停稳，陆景宸就拉着她走到车后座，把车门从外面拉开了。 车门刚打开，就走下来一个高挑窈窕，穿着浅绿色旗袍的年轻女人，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 女人很漂亮，她优雅地走下车。 从她下车开始，陆景宸的眼神，就追着她没有停过。 甚至这边陆景宸的母亲走下车，他都一个招呼没打。 只是紧抿着唇，目光灼灼地盯着穿浅绿色旗袍的女人。 “宸儿，你回来了。”还是陆景宸的母亲出声，他才反应过来。 陆景宸的母亲长得高挑漂亮，陆景宸与她眉眼特此相似。 虽说快五十岁了，但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保养得极好。 她看起来远比实际年纪，要年轻很多。 最多三十出头的模样。 她穿着淡紫色的旗袍，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 手腕上戴着地成色特别好的翡翠手镯，显得皮肤更加白皙。 陆夫人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又优雅，气质高贵又婉约。 这时候，副驾驶也走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衫，年纪大约三十出头。 他长得跟陆景宸一般高，身材道是清瘦一些。 毕竟前者是军人，后者更像是学者。 他长相斯文儒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俨然一副大学老师的模样。 一双睿智的眼睛，像极了陆老太太。 陆景宸的眼神紧盯着绿衣女人。 他笑着同他们打招呼：“娘，小叔，歆雅，你们回来了。 我在门口迎你们半天了。” 他笑得非常灿烂，慕琰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是甚好的。 起码跟他相处到现在，她还没见到他，这么高兴过。 “这孩子，这是你小婶，还叫歆雅，真当小时候呢？”陆景宸的娘面带微笑着说。 慕琰却感觉陆夫人的脸色有些尴尬。 因为她说话的时候，余光偷偷瞟了一眼陆景宸的小叔。 “无妨，无妨，哈哈！ 毕竟景宸跟歆雅是一起长大的，不习惯叫小婶在所难免。 过几年就好了的对！景宸。” 陆巡尧一边柔声说话，一边拍了拍陆景宸的肩膀。 陆景宸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着沈歆雅柔声道：“歆雅，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小叔待你好不好？ 还习惯在海城的生活吗？” 他此时眼里好像只有沈歆雅一个人，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陆景宸的娘真的感觉尴尬极了，她瞪了他一眼。 示意他不要继续失礼了！ 沈歆雅没有回答陆景宸的问题，而是看着慕琰问：“景宸，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这个时候，陆景宸才想起身边的慕琰。 于是他又跟三人介绍慕琰，说她是他的女友。 这句话让陆景宸的母亲跟小叔很平淡。 只有他的小婶，好像对她特别感兴趣。 介绍完她后，陆夫人跟沈歆雅有说有笑地一起去了大厅。 而陆景宸的小叔，在一旁温柔地搂着妻子纤细的腰肢。 只有陆景宸不高兴地很明显。 他牵着她的手跟着他们，情绪又变得低落。 慕琰仔细地看了一眼沈歆雅，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陆景宸家里人看到她，都是一种奇怪的眼神了， 也总算是想明白了，陆景宸看上她的原因。 他看上她都是因为，这个叫沈歆雅的女人。 她跟她有五分相似，特别是神态。 不过慕琰比她高挑一些，五官更精致一点。 怪不得这个陆景宸连哄带骗，非要带她来参加他祖母的生辰宴。 而且还让她换上这么一身衣裳。 这简直是跟这个沈歆雅一模一样的打扮。 所以变态陆景宸，喜欢自己的小婶！ 而且这小婶还跟他从小一起长大。 最重要的是，陆景宸现在依旧爱着他的亲小婶。 这简直是…… 很离谱！ 真是一言难尽…… 慕琰很想有好奇心，但她不敢惹这么个变态东西。 于是她收住自己的好奇心。 只想好好配合他，演完这场有些变态的戏。 盼着早点演完，恢复自由。 第8章 被抛弃的人是他 她们回到大厅的时候。 陆景宸的弟弟妹妹，远远看见沈歆雅，就热情地叫他小婶。 他们都好像很喜欢她。 老太太看到小儿子特别高兴，还指着歆雅的肚子问有动静了没。 听到老太太说这句话，陆景宸的脸色更黑了！ 他的眼神从到尾都一直盯着沈歆雅在看。 那炙热地眼神，一刻都舍不得移开， 他们寒暄了一下就吃午饭了。 听陆景宸说老太太不想铺张，所以生辰没有请外人。 都是自家子孙，不过也不少人了，坐了整整三桌。 慕琰跟着陆景宸跟老太太，陆督军夫妻二人，二叔小叔夫妻二人坐在一桌。 慕琰原本以为会被长辈问很多问题，结果没有。 大家好似对她一点都不好奇。 或者应该理解成；在座的人都知道她只是因为长得像沈歆雅，所以才被陆景宸带来的。 所以也觉得有些尴尬，不好问什么。 倒是，陆景宸偶尔会跟他爹和二叔，一起谈论一下，当今的时局问题。 也会跟他小叔聊聊经济什么的，女人都没怎么说话。 慕琰这才知道陆景宸的小叔叫陆巡尧，是从英国留洋回来的，学的金融专业。 他没有当兵，而是从商了。 去年跟沈歆雅结婚后，就搬去了海城，在那边开了几家洋行。 他很有学识，当然也很有钱。 看得出来，他很爱他的妻子。 吃饭的时候他全程都在帮妻子布她喜欢吃的菜，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再看看陆景宸，整个蔫土匪样。 怪不得沈歆雅不喜欢他。 哪怕，他真的长得，比他小叔帅气一些。 但女人大概都喜欢温柔的男人！ 午饭后，男人们都上楼谈军事政治去了。 老太太去午睡去了。 陆夫人去准备晚上的晚饭。 剩下女人们都坐在客厅聊着家常。 慕琰尽量减少存在感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大家对她都没有什么兴趣。 第一，因为她长得有些像歆雅。 所以大家都明白陆景宸带她来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在沈歆雅面前找存在感。 再者也是在跟沈歆雅宣誓他的初衷不改。 他依然爱她；哪怕她已经是他的小婶，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爱她。 第二，慕琰不是江洲人，大家都不知道她的身世。 就当她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想来督军府攀龙附凤来了。 在她们心里，她这种女人是配不上陆景宸的。 只有家世显赫的千金小姐，才能配得上督军府的人。 很显然慕琰不是。 因为她们都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 当然她们身处南方，慕琰的家乡在北方，除非是军阀，不然她们也不可能认识。 主要是慕琰长成这样，同性之间，对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善意，无论什么年岁。 她们都觉得慕琰是靠脸吃饭的女人，而且陆景宸最后也不会娶她，无非就纳个妾。 她们来的人都是家里的正室太太，或者是嫡系子女，自然不可能看得上当妾的女人。 她们甚至鄙视她。 好端端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愿意给人做妾。 要是嫁个寻常人家的夫婿，以她的相貌，普通人必然会对她极好的。 可她非要攀附江洲的少帅，确实是有些叫人看不起，真是奈何倾城甘做妾。 女人聊了一会儿天，就去打麻将了。 二婶，姑姑和陆景宸刚刚出嫁的二妹，还有小妹凑了一桌。 她们喊了沈歆雅，后者说坐车坐久了，有些累，不想打便拒绝了。 她们一走，沈歆雅便走过来拉起慕琰的手道：“慕小姐，我们家花园有一些很漂亮的玫瑰花，我带你去看看好吗？” 沈歆雅面带微笑，笑地特别温柔漂亮。 她跟她的丈夫陆巡尧一样，是个温柔美好的人。 慕琰点点头随沈歆雅一同去了花园。 她愿意跟她走，是因为她感觉到了她的善意。 还有她觉得，沈歆雅有话跟她说。 到了花园，沈歆雅一边闻着白玫瑰的花香，一边开门见山说：“慕小姐，我找你来是想同你说一些事情。” 慕琰微笑颌首，她这一笑，极是妖娆。 简直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就连沈歆雅如斯美人，站在她的面前都稍有逊色。 虽然大家都认为陆景宸在做戏给家人看，但沈歆雅不这么认为。 她了解他，他是有一些女人，但能带到家里来的只有慕琰一个。 想必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的。 而且以慕琰的美貌，沈歆雅觉得陆景宸爱上她是迟早的事情。 她跟家里那些女人想的不一样。 她一看慕琰就知道，她是教养良好，品行端正的女孩子。 虽然长得是有些妖媚，却并非贪慕虚荣的女人。 不然她肯定，着急忙慌地去巴结督军府上的老爷太太们去了。 沈歆雅甚至能看出她有些别扭。 她并非真是那么自愿来这个督军府。 这就是沈歆雅的冰雪之处，不然怎得这世上优秀的男子都倾慕于她呢？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歆雅，我的父亲沈远山，是陆督军，也就是我丈夫大哥的参谋长。 而我又只比景宸大一岁，所以自小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甚至，我的父亲与督军从小到大都在开玩笑，说给我们定娃娃亲。 景宸从小到大都视我为他的妻子，而我自己在没成年之前，也以为我以后会是景宸的妻子。 但我到成年后才知道我对景宸其实只是姐姐对弟弟的感情。 我爱他，护他，把好吃好喝都留给他。 我心疼督军对他的严厉总是在他训练受伤后给他搽药。 都源于我拿他当我的亲弟弟。”说到这里沈歆雅面露痛苦地皱了皱眉。 慕琰有些懂了，她问：“那么，后来是你背叛了陆景宸爱上了他的小叔是吗？所以你自责内疚？” 沈歆雅摇摇头说：“我不认为我是背叛景宸。 因为我们从来未曾在一起过，我们之间只有一起长大的情谊，而且我们并没有订亲，这不算背叛。” 见慕琰抿着嘴不说话，沈歆雅又说：“我是成年后去英国留学的时候跟巡尧相恋的。 那个时候景宸去了德国读军事学院。” 第9章 同一种人 “他是督军的长子，长大后一定是要继承督军位置的。 他从小就要习文习武，一成年就跟我弟沈文一起，被送去了德国。 而我，父亲送我去了英国学经济。 景宸确实跟我说，等我们都留洋归来，他就娶我为妻。 我那时候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为此我一直很后悔。 我当时应该拒绝他的。 这样景宸去了德国，如果碰到了合适的女子便会去交往，而不是一心执念于我。 我真的应该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心，也不至于耽误景宸这么多年。”说到这里沈歆雅绝美的脸上满是懊悔。 慕琰也能想象出，她的尴尬。 她伤害的毕竟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 甚至还是她丈夫的侄儿，她夹在中间确实该尴尬。 有那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情谊，难道沈歆雅对陆景宸一点爱意都没有吗？ 还是说是因为去了国外就变心了，慕琰心里想着便直接问了：“那么，你是从来都不曾爱过陆景宸吗？ 还是你去了国外变心了？” 沈歆雅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我对景宸一直以来都是姐弟之情。 我当然爱他，但我仅仅就像爱我自己的弟弟沈文，那般爱他。 那时候年少，我也以为这种爱就可能是爱情。 但直到我后来在英国再次碰到我的先生，我才明白，我终究是不曾爱过景宸。 我去英国的时候，巡尧已经在英国留洋七年了。 他刚好，就留在我的那所学校当了老师。 他大我七岁，自幼我就有些崇拜他。 他从小就会念书，人也特别温柔。 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小时候来陆公馆的时候，总是去偷偷去看他读书。 在我十岁的那年。 他便去了英国。 那时候我心里特别遗憾，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但我终究是年纪太小，不明白是为什么他走了，我会觉得心里难受。 直到我们在英国相遇，我才明白，我是打小就是爱着他的。 这种爱跟我对景宸的爱是完全不一样的。” 慕琰突然有些心疼，那个今天全场黑脸的陆景宸了。 看得出来，他很爱沈歆雅。 从小爱到大，甚至现在她都嫁了人，而且还是嫁给了自己的小叔，他依然爱她。 慕琰能感觉到，陆景宸看到沈歆雅时有多开心，就有多心碎。 看着自己爱的人成为别人的妻子，跟别人恩恩爱爱，相敬如宾，自己该有多崩溃？ 但又想见到她，哪怕自己的心里在滴血。 这该是多自虐的一种感觉。 怪不得她总觉得，他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就会变得很温柔。 原来他是透过自己的脸，在看沈歆雅。 但人家却从来不曾爱过他，真是可怜。 慕琰突然觉得这么痴情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多坏的人。 他能这么深爱一个女人，足以证明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她开始试图理解，初相识，他对她的强迫和失控了。 慕琰想；他肯定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爱而不得的人。 虽然她很恨他的行为，但也突然理解了。 她问自己，如果是她爱的人，不爱自己，自己会不会把他关起来，不让他走？ 慕琰觉得，如果她有能力，她也会。 哪怕那个人不爱她，但是只要能天天能看到他，她也高兴。 慕琰也是个任性的人，她还记得小时候她想要一条小狗，那条狗是别人家养的。 可她非要，她让父亲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把狗带回来送给她。 父亲告诉她；君子不夺人所好。 她不听道理，就在家里大吵大闹，哭闹了几天。 最后父亲没办法，花了好些钱，才把那条狗换回来送给她。 她觉得，她同他，好像是一种人！ 突然，她就不恨他了。 反而觉得他敢爱敢恨，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慕琰跟沈歆雅聊了约莫一个多小时。 她大概知道了所有事情。 沈歆雅去英国留洋五年。 陆景宸则去德国留洋，也是五年。 他在德国就准备好了戒指。 他原本打算在回来的码头，直接跟她求婚。 可他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她，已经跟自己的小叔在一起了。 陆景宸纠缠过，也闹过，但沈歆雅明确告诉他，她从来只把他当弟弟。 而她深爱陆巡尧！ 后来陆景宸就去了军营，从营长做起。 三年时间，一路做到了旅长！ 当然他升官升得这么快，也离不开他的父亲是江洲的督军这个原因。 沈歆雅一直都担心陆景宸放不下自己。 所以回国三年都没有同陆巡尧办婚礼。 但她也不再见陆景宸。 她跟他说过，如果得不到他的祝福。 她这辈子都不会嫁给陆巡尧，当然，她也不会嫁给任何人。 三年过去了，他见沈歆雅二十六岁了，确实耽误不起了。 所以最终还是祝福了她。 他是爱惨了她，哪怕她要嫁人，他也祝福。 因为他想他幸福，他想他快乐。 哪怕这份幸福不是自己带给她的。 而沈歆雅也怕留在江洲不好，所以成婚后就跟先生一起去了海城。 从她走后，她就听说陆景宸开始寻花问柳。 一有时间就去找女人，动静还很大。 但从她成婚到现在，这一年多他从来没对任何女人动过感情。 她是得到幸福了，可她比谁都想他幸福。 沈歆雅最后对慕琰说：“慕小姐，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看人很准的。 而景宸，也是个特别好的男人。 他其实内心特别温柔，真的，他只是表面冷漠。 希望你能多给他一些理解，他会对你很好的，就像我的先生对我一样好。 你们真的很般配，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说完这些话，她紧紧地握住慕琰的手，好似要把陆景宸托付给她的感觉。 慕琰其实很想解释，她其实跟陆景宸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她又不能说。 如果她说一切都是在演戏，不是让陆景宸在沈歆雅面前更卑微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慕琰不愿意陆景宸在别人面前卑微。 她对他的心疼是由衷地，也越发浓烈。 第10章 我睡沙发 晚上吃饭前要先给老太太拜寿，她跟陆景宸也给老太太拜了寿。 拜完寿后，沈歆雅又跑来跟她咬耳朵。 等所有人都快拜完寿后来了三位姨太太，有两位还带着孩子。 这三位姨太太最大的也只是跟陆景宸一般大，小的跟慕琰差不多大。 慕琰这才知道这是陆督军的姨太太和庶子女。 他们都住在后面的小楼里，不跟督军他们住在一栋楼里。 平时的时候她们是不会来主楼的。 除非督军叫他们来。 姨太太就是这样，一点地位也没有。 但今天给老太太拜寿还是要来的，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听沈歆雅说陆景宸的二叔也是有好几房姨太太的。 不过她们都在凉州，没有被带过来。 只有她的先生，也就是陆巡尧，没有娶姨太太。 听说也不会娶，他们都是受了西式的教育的。 听说西方崇尚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太太。 慕琰想，这样的制度真好。 因为她也是读了新派的书的。 她也不愿意与人分享丈夫。 甚至她有些鄙视姨太太这个身份。 她觉得这是旧时代的糟粕，就该被新时代打破。 拜完寿吃饭的时候，沈歆雅笑着跟陆景宸说：“景宸，你真找了一个好女友。 下午二嫂她们打牌的时候，叫我跟琰琰换手，她说她都不会打麻将。 你瞧着，多好的姑娘，连牌都不会打，你可得好好珍惜。” 经过一下午的深度聊天，慕琰已经跟沈歆雅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连称呼都由慕小姐成了琰琰。 而慕琰还是礼貌称呼沈歆雅为陆四太太。 她本来想叫歆雅姐的，但毕竟在陆景宸这里隔了辈分。 陆景宸见到沈歆雅的笑就知足了。 同时他也看慕琰越发顺眼，她的不谄媚，她的镇定自若，她的餐桌礼仪，都让他觉得。 她是个很不错的女人，于是他点点头道：“我会的。” 同时还给慕琰夹了一块牛肉。 慕琰笑着说了声谢谢，也礼貌似的给他夹了一块鱼。 吃完晚餐，陆景宸的阿娘就开始安排大家晚上休息的房间。 安排完所有人后，她笑着对慕琰说：“慕小姐，你就在宸儿对面的客房休息可好，我已经让佣人打扫干净了。” 慕琰礼貌地点点头道：“好的，有劳您了，夫人。” 她没有称她为伯母，因为她深知这位陆夫人并没有认同她。 而别人又是官太太，所以她还是少套近乎比较好。 不然让别人觉得她多势利眼似的。 她正准备跟着佣人上楼的时候被陆景宸一把拉住。 他对他母亲说：“妈，琰儿是我的女友，她自然是要睡我的房间。 您也不用对她太过生分，叫她琰琰就好。 慕小姐，慕小姐的叫，太生分了。” 陆夫人挑挑眉，示意儿子别装了，现在宾客都散了还跟自己的亲娘装个什么劲，亲娘还不了解他吗？ 陆景宸可没把她母亲的眼神放在心上，只是摸了摸慕琰的头发，眼神有些温柔：“别叫我娘陆夫人了，就叫伯母知道吗？” 慕琰温顺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听了他的遭遇，就很想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心里就是不由心疼他。 陆夫人见儿子这个样子，也没再坚持，也顺着儿子对慕琰说：“那琰琰你就跟宸儿上去休息！ 今天一天你也辛苦了，晚安。”说完陆夫人也上楼了。 回到陆景宸的房间，慕琰意外的发现。 他这个房间一改少帅府花里胡哨的风格。 间房间就男性化多了，中式装修，红木大床衣柜，真皮棕色沙发，床头柜有电话，干净整洁。 慕琰心想，估计陆景宸也不敢在父母这里表现出他独特的一面。 毕竟他还有个督军父亲，应该不会纵容他儿子内心的娘娘腔心思。 他进房间后，自顾自地背对着她脱了上衣。 慕琰吓一跳，心想难不成他今天见了心上人又要发疯。 于是她有些紧张地对他说：“你脱衣服干什么？你说好不会再碰我的，你忘记了吗？” 听到她的话，他回过头向她一步步走来。 慕琰看着她健壮，满是肌肉的上身脸色一红，特别尴尬。 她结巴的开口：“你，你，你，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就大声喊了。” 陆景宸笑着摇摇头走到床上拿起他的睡袍挂在肩膀上说：“我洗澡不脱衣服吗？琰琰，你脑子里面都装的是什么？ 莫非你是想我对你做些什么。”说完他坏笑着往她这边走过来。 慕琰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我才不是这个意思，你快去洗澡。 臭流氓！ 你怎么能在女孩子面前就脱衣服，真不要脸。”骂着骂着她的脸就红了。 陆景宸看着她闹了个大红脸突然觉得特别可爱。 也不再逗她了，于是把睡袍规矩穿着说：“知道了，规矩多的小姑娘。 下次我注意。” 说完他就走进了浴室。 他去洗澡的时候，佣人给她送来了新的睡衣和旗袍，还有一罐雪花膏和胭脂水粉。 说是夫人让送来给慕小姐的。 她心想；陆夫人真不愧是督军夫人，任何事情都安排地妥当。 他洗完澡后就很自觉地躺在了沙发上。 等慕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闭目养神了。 他还是体谅她的，怕她尴尬，所以闭上了眼睛，害怕她不舒服。 随后她也规矩地躺在床上。 这是她跟他初次一起，在同一个房间睡觉。 也是她第一次，跟陌生男性独处的第一个晚上，她显得有点拘谨。 当然，那一晚陆景宸从营地回来，抱着她睡的那次，她并不知情。 见她上了床，他便关了沙发旁边小柜子上的灯。 沙发不是很大，对于陆景宸这个一米八几的大块头来说确实有点委屈。 慕琰还在想着他这几年的苦恋之旅，心里有些同情。 于是说：“要不然，我来睡沙发！ 我个子小一些，你这么大个块头睡沙发怕是有些不够。” 他闭着眼睛柔声细语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让你一个女人睡沙发。 我就是睡在地上也不可能让你睡沙发，在我这里，永远不会轮到你受委屈。 放心睡，琰琰！ 今天一天你也辛苦了，我要感谢你。 谢谢你，今天做的很好” 第11章 打麻将 听到这些慕琰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温暖。 她是个从小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因为自幼丧母，她过分依赖父兄。 而现在父兄都不在身边，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她也熄了灯，低声说了声谢谢。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可能陆景宸都没听到。 她闭着眼睛睡意全无。 她稍微翻了一个身，就又听到他问：“你今天为什么不跟她们一起打牌，是她们对你不友好吗？ 如果是，你告诉我，我明儿跟她们说道说道。” 她摇了摇头：“并没有的，少帅！ 她们人都挺好的，特别是你小婶沈歆雅，只是我不太会打你们江洲的麻将。” “不会打无所谓，会输钱就行，哈哈。 她们这些女人就喜欢会输钱的。 以前每年过年，都拉着我陪她们打上几圈，因为我特别爱点炮。” 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许是因为看到了沈歆雅，也许是因为别的… “我也不是不会输钱，是我没钱打牌。 我被沈副官抓去少帅府的时候，包里只带了一些零钱，后来我也没机会回家拿钱。” 慕琰老老实实说清楚自己的窘境。 “怎么能说是抓来少帅府呢？明明是我请你来的。”他心情很好，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一些。 跟以往完全不一样。 “而且知文可不是副官，他是我的参谋长！他是歆雅的亲弟弟。” 他顿了顿又开口。 “那他为什么说他是你的副官！”她也在纳闷。 陆公馆那些人，为什么对一个副官这般恭敬，原来是人家参谋长。 “因为，哈哈。”他又笑了起来。 他这爽朗的笑声，完全不像白天那个黑脸的模样。 “因为什么？”她也有些好奇，翻过身对着沙发的他问。 “承市长五十大寿那天，只有我们两个人，没带副官。 我看上你了，就让他帮我把你请来家里。 他可能觉得一个参谋长，用那种方式请你有点丢面子！ 所以才谎称是副官的。” 他很有耐心地同她解释。 “你平时出门不带副官吗？” 可能是看到他笑了，她也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承市长请客，我都没想去，我不喜欢参加这种应酬。 是知文拉着我陪他去的，承市长是他未来的老泰山，他不得哄着。” 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慵懒地开口。 “沈副官，哦，不，沈参谋是承市长的未来女婿？ 那他不就是承锦瑟的未婚夫？” “对啊，你认识承锦瑟吗？” 慕琰没吭声，因为想起了，承宇彬那个狗东西。 “哦，也对，承锦瑟是承宇彬的妹妹，你自然是认识的。” 他的这句话，说的有点酸，他自己都还没发现。 “我不认识，跟他们家的人不熟。” “那你跟谁熟呢？承宇彬？” “不熟。” …… 就这样，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直到她睡着。 第二天早晨。 慕琰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了。 他在等她一起下楼，去用早饭。 她收拾好后，他递给她一个淡蓝色绣花手包。 这个手包做工很精致，很配她今天穿着这身，月白色的丝绸面料旗袍。 这个包，很明显比昨天，他给她准备的包大了一圈。 慕琰一打开吓了一跳，里面居然有两根小黄鱼，和好些个大洋。 见慕琰不解地望着他，陆景宸很豪气地说：“给你拿着打牌的，我的女人怎么能缺钱花。 你拿着去打牌，剩下的自己留着买几身衣裳。” 她没有拒绝，就当道具了。 她也明白这是她应该做的，陪他们家的太太应酬打牌。 她估计今天晚饭后就该回去了。 她得为他站好最后一班岗！ 吃完早饭后，二叔一家就回凉州了，说有要紧事要处理。 姑妈也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陆景宸的二妹陆景雪，因为是新婚，还未曾生育。 故而还很喜欢回娘家，便让丈夫独自回了家，自己留在娘家小住几天。 吃完饭后男人们又离开了，只剩下女人。 陆景宸的母亲也去打理家里的事物了。 所以就剩下，慕琰，沈歆雅，陆景雪和陆景妤四个人凑了桌麻将。 慕琰是真的不会打她们这边的麻将，甚至她都不会打麻将。 她从小到大是很辛苦的，她的母亲是前清大将军的女儿，是名门闺秀。 她们慕家祖上几代都在清廷做大官，曾曾太爷，还曾任过，正一品殿阁大学士！ 后来眼看清朝落败。 她祖父那一代就开始经商。 她从小到大，都是按照，名门淑女的标准培养的。 她从四岁开始学习琴棋书画。 而且还要念新式的书，上新式的学堂。 要学习外语。 这些学习里面是没有麻将的。 所以她昨天没有撒谎，她是真的不会打麻将。 上桌后，沈歆雅她们，大概给她讲了一下麻将的玩法。 她虽然以前没打过麻将，但人特别聪明。 玩了几圈就学会了，就是不太熟练。 况且少帅给了她这么多钱，她根本就不担心，乱打一通也行。 慕琰打得算比较认真，不过，火气不怎么好。 陆景雪的火气特别好，一直胡牌。 而且她还一直有意无意盯着慕琰看，看的她心里发毛。 打了几圈，她终于忍不住了问：“二小姐，你总看着我，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陆景雪是个性格特别直的大小姐性格，父母和哥哥都很宠爱她。 所以她丝毫城府都没有。 她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抿了抿嘴开口：“慕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又抬眼看了看慕琰这张精致又漂亮的脸。 还是觉得她的长相太过狐媚勾人。 她的心里有些看不起，这类靠美貌吃饭的女人。 但早上大哥还特意跟她强调，让她跟景妤，都要对她礼貌，热情一些。 陆景雪想着大哥应该是有些看重她的。 不然也不会跟她反复强调说，要好好陪她。 不要让她不开心。 如果她乱说话得罪了慕琰，大哥那里总归是不好的，大哥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