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续一杯》 一、一个可以获得重生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这里面有很多奇怪的设定,比如说天雷被分为雷公电母的劈的雷和天道劈的雷,一个人空间两个世界等等。纪乐是凌君叶的转世,身上的诅咒是克亲克友,而且天生就有法术,灵魂出窍回体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干了什么。所以一般不使用灵魂出窍。】 同一时空不同的世界,或许他就在你的身旁,但你却看不见他,他亦看不见你,那是看不见的遗憾。 单(shan,四声)鑫摔了一跤,然后把魂给摔出来了! 单鑫看着急哄哄要火化他尸体的邋遢师父,气的大叫,“老头,我还能抢救一下!”。 但他师父根本听不见他说话,把他尸体浇了油,打火机一扔,瞬间大火就燃了起来。 单鑫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被大火淹没的尸体,所以就这么彻底死了? 单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师父为他办的一个简单的葬礼,当看见他师父擦干并没有眼泪的眼睛后,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太阴山。 单鑫漫无目的的飘着,呐喊道,有没有谁来告诉我,地府怎么走! 一道机械的男音传来,“你想活吗?”。 单鑫一顿,然后东张西望,“谁在说话?”。 “别管我是谁?我只想知道,你想活吗?”。 单鑫看着周围,道,“谁不想活?”。 “很好,你只要说确认两字,便可以获得活下来的机会”。 单鑫怀疑了一会儿,但最终说出了确认两字,毕竟能活着就好。 “宿主已确认,绑定成功,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你若是想活下去,只需寻找到目标人物的灵魂碎片,便可以获得重生”。 单鑫双手环胸问道,“目标任务是谁?”。 系统沉默了一会道,“你相信这世间分三界吗?”。 单鑫摸了摸下巴,“自然相信,毕竟本人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内。你别不信,昨儿遇见了白无常,他说的”。 “呵,既然如此,目标人物乃是魔尊,即刻出发去寻找”。 单鑫立马道,“就这么去找?第一,你没告诉我那魔尊长什么样,灵魂碎片又是个什么样,第二,我一轻飘飘的鬼,怎么给你找”。 系统淡漠道,“第一,没有魔尊任何信息,只能凭感觉找。第二,本系统已经给了你灵魂依托的身体,你现在是人”。 单鑫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是轻飘飘的了,用手掐了掐自己,还挺疼。 单鑫拿出房主给的钥匙,打开了公寓房门,走了进去,公寓很空旷,客厅只有一个鞋柜,一张沙发,一个茶几,以及一个开放厨房。右侧有一间卧室,卧室的旁边是一个卫生间。 单鑫没有罗盘,无法判断这房间的坐向。但这大门一开便见窗,厨房也没有单独隔开,单鑫就知道,房主没研究过风水。 风水虽不太好,但单鑫还是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月,只要满一个月,他就可以拿到房主承诺的两万元。 虽然这公寓挺干净的,但毕竟要住一月,勤劳的他还是打扫了一遍,拿出柜子里的被子铺在床上,房主说被子是新买的,看房主的面相,是个憨厚老实之人,单鑫信了他的话。 房主人很好,知道单鑫没钱,给单鑫提供了食物,鸡鸭鱼肉蔬菜水果,一样不落,保证一周一送。 单鑫高兴坏了,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好事,白住还提供伙食还有钱拿,这可是梦寐以求的工作呀! 脑海里机械的声音响起,“资料显示,这间屋子曾经发生过火灾”。 单鑫躺在沙发上,惬意的抖着腿,“火灾挺好,火烧旺屋”。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烧死了五个人”。 单鑫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明明是酷暑天气,他却觉得有些阴冷,而且白炽灯发出的光芒似乎暗了些。 “001,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不早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再死一次?我死了谁给你找魔尊的灵魂碎片?” 机械声无情道,“没有你,我自然可以找别人”。 单鑫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谁叫系统保证过,只要他找齐了魔尊的灵魂碎片,便给他重生机会。 他获得新身体之后回了一趟山上,偷了身份证,本想偷点钱,却发现师父穷的连一分钱都没有,那老头子日后怎么活呀,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还很爽。 单鑫气呼呼的从沙发起身,拿上钥匙准备去找房主借钱,买两个罗盘,他要确定这个屋子到底有没有凶煞,若是有,当然命排第一,钱靠后。 似乎来不及了,单鑫不过是从鞋柜上拿钥匙的功夫,大门的颜色变了,本是银黑的防盗门,变成了橙黄的普通门。单鑫忽的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他不敢回头。 系统温馨的提示了他一句,“恭喜你,进入了鬼域”。 单鑫说话有些不利索,“鬼鬼域?”。 单鑫身为初级风水师,只知道屋子风水不好,可能产生人界和冥界的交界处,会给人的身体造成巨大伤害,这鬼域就是这么来的。 系统继续道,“要逃出鬼域,就得让鬼域的主人再死一次”。 鬼域主人肯定是鬼,可他什么都没有,如何让鬼域主人死?单鑫正准备骂系统,但身后一个女人似乎在叫他,“义哥哥,你站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呀,你不想看芳姐姐吹蜡烛吗?”。 单鑫咬了咬牙,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谁怕谁,大不了就让天雷劈。 单鑫转身,便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女孩在对他招手,嘴里喊着,“快过来呀”。 客厅的沙发本来是高级灰的,现在已经变成蓝色的了,沙发中间坐着一个卷发美女,她头上带着金色的纸皇冠,正冒着星星眼看他。 明明是被美女看,但单鑫觉得毛骨悚然,他一左一右手臂被一个平头帅哥和黄毛帅哥给架住了,他们对着卷发美女道,“芳芳,我们帮你把他押过来了”。 卷发美女笑靥如花,“那我许愿了”。 蛋糕上有两根蜡烛,一根蜡烛是数字2,另一根是4,暖黄的烛光打在了卷发美女的脸上,不知为何,单鑫心里出现了一抹奇怪情绪。 系统声音响起,“蠢货,回神”。 单鑫打一个激灵回了神,心里怪道,我居然能被一个女鬼给迷住。 旁边三人鼓着掌,唱着生日快乐歌,歌声在卷发美女吹灭蜡烛后停止。 平头帅哥笑眯眯的看着卷发美女,“芳芳,许的什么愿望,说给我们听听”。 卷发美女笑着嗔怪道,“说了就不灵了,我来给大家分蛋糕”。 单鑫得了一大块蛋糕,而且卷发美女给他递蛋糕的时候,还趁机摸了摸他的手,那冰凉的触感,可是冷到了骨子里。 蛋糕散发着一股糊味,单鑫可不敢吃,他问系统,“001,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鬼域?”。 “找到鬼域的主人,解决他”。 先不说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凭单鑫的本事能杀掉鬼吗? 系统显然知道单鑫的本事,“你只需找到鬼域主人,杀鬼的事我来”。 单鑫道,“你的意思是你有本事干掉鬼了?你干脆把这几个鬼全部解决了不就得了”。 系统道,“你如果想要杀了他们便杀,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道理,你若平白杀了无辜,你便是能重生,也会被电公雷母盯上”。 单鑫,“”这系统话可真多? 卷发美女起身走到单鑫身旁坐下,“你怎么不吃?你不是最爱吃抹茶味的蛋糕吗?”。 单鑫露出了假笑,低声道“是喜欢抹茶味的,不过我觉得你看起来更好吃”。 系统,“”若不是知道这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还以为这小子已经被凶煞侵了心智。 卷发美女那白皙的脸变的红扑扑的,她害羞的看了一眼单鑫,然后跑进了卧室。 单鑫当即确定这间屋子的住户是卷发美女,只是不确定她有没有室友。 剩下的三人一脸懵的看着单鑫,黄毛帅哥踢了一脚单鑫,“方义,你怎么能欺负寿星呢?还不快去哄”。 单鑫为难道,“那是芳芳的闺房,我不好进”。 蓬蓬裙女孩立马起身,“我去帮义哥哥哄芳姐姐”。 两个美女离开客厅了,平头帅哥和黄毛帅哥瞬间失去了乐趣,拿出手机各干各的,单鑫也便有机会在屋子里乱转。 大概是屋子东西杂乱,以至于单鑫觉得客厅比起鬼域之外的要小上许多,也或许是厨房和客厅之间多了一面墙,天花板用粉色塑料蔷薇和绿叶做了装饰,窗户也小了很多,单鑫四处走了,包括和厨房和卫生间,他对系统道,“真可惜没有罗盘,001,我猜测这水池或者浴室,定有一处是在四正方向”。 系统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也回了单鑫,“怎么说?”。 “天花板用花来装饰,易招来桃花煞,水池或者水流动之位在子午卯酉这四个方位,很容易产生桃花,桃花亦有好和坏之分,桃花煞自然分在坏之列,看到那黑衣平头男了么,瞧他看卷发美女的眼神,色眯眯的,一定是坏桃花,那黄头发的男人,便是好桃花,你看他明明很喜欢卷发美女,却偏把我,呸,却偏把方义和卷发美女凑成一对,说明他心里清楚,卷发美女很爱方义,所以他真心希望卷发美女能够幸福,而那穿蓬蓬裙的美女,也喜欢方义,我猜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和方义独处”。 系统问道,“半小时不到,你是如何得知他们心中所想的?”。 单鑫笑了笑,“我虽然风水学的很差,但看人的本领很强,你不信就等着,看看那蓬蓬裙美女是不是想和我独处”。 系统道“我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鬼域主人找到了吗?”。 单鑫撅嘴,“你别急,慢慢来嘛”。 系统呵呵了一声,“我倒是不急,只不过你现在是凡人之躯,在鬼域待的久了,体质会受到影响,若是你出鬼域后,连爬一层楼都踹气的话,我会考虑换人”。 单鑫翻了一个白眼,“你这系统,就知道威胁人,现在的机器人都这么智能了吗?”。 蓬蓬裙女孩挽着卷发美女走出卧室,卷发美女此时换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她红着脸道,“我只是去换一身衣服,你们怎么都说阿义欺负我呢”。 单鑫哈哈一笑,惹来目光后,他抓了抓脑袋,“既然我欺负了美人,那我便接受惩罚,我来收拾桌子,等会一起玩游戏”。 单鑫说罢便弯腰收拾,卷发美女欲帮忙,蓬蓬裙女孩立马制止,“哪有让寿星收拾的道理,云哥哥,翔哥哥,你们陪芳姐姐唱歌,我去帮忙收拾”。 平头帅哥和黄毛帅哥自然乐意,于是蓬蓬裙女孩便和单鑫一起收拾,最后两人到了厨房。 蓬蓬裙女孩进来的时候还关了厨房的门。 单鑫嘚瑟着向系统炫耀了一番,“怎么样,我猜对了”。 系统,“嘁~”。 单鑫自是得意,却没想到矮他半个脑袋的美女把他压在墙上,握住他的手往她胸上摸,手上冰冷的触感让单鑫欲哭无泪,“救命呀,001”。 系统,“,你是个男人,你若想推开一个女人,应该很容易”。 单鑫听了系统的话后,立马明白过来,即便眼前人是鬼,但现在正在玩角色扮演,应该不会暴走,他当即推开了女孩。 蓬蓬裙女孩顿了一下,而后泫然欲泣道,“义哥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芳姐姐了,为何你就是不喜欢我呢?”。 单鑫低头抬起蓬蓬裙美女的下巴,“谁说哥哥不喜欢你了,只不过现在他们都在外面,这么做不好,乖,你先出去,等哥哥收拾好了,找机会和你玩”。 听了单鑫的话,蓬蓬裙女孩一脸震惊,“义哥哥说的是真的?”。 “真真的”。 蓬蓬裙美女满脸喜悦,踮起脚尖唧亲了一口单鑫便离开了。 单鑫搓了搓脸,没被女人亲过,倒被一只女鬼亲了。 系统冷笑道,“你倒是挺开心”。 单鑫无精打采道,“开心个屁,看到这瓶水了吗?这看似一瓶普通的矿泉水,但里面却是一种药,一种让人吃了过后,全身不能动弹,但神识却很清楚的麻药,只要找到这瓶水的主人,便能找到鬼域主人了”。 系统沉吟了一会,“你怎么知道这是可食用的麻药?”。 “我喝过呗,味道大,还难喝,真不知道外面那四个鬼当时为何没察觉,还喝下去了”。 系统道,“这么说,你已经确定方义便是鬼域主人了?”。 “我也是刚才确定的,这瓶水一直被放在厨房,如果说这瓶水的主人是外面四人的某一人,那么当我说我要来收拾餐桌的时候,他们其中一人必定会阻止,但没有,唯一的那小女人,只不过想和方义独处,被方义随便一哄便出去了,所以说这瓶水的主人一定是方义,所以,001,我要自杀么”。 单鑫拿起厨房的一把尖刀,往胸口抵了抵。 系统冷漠道,“想死就把刀插进胸膛”。 单鑫一脸苦相,“臣妾做不到啊要不你帮我”。 二、智者不入爱河 系统沉默了很久,久到单鑫失去耐心,把刀一扔,“真无趣,你说要不要把这药给那四人喝”。 系统道,“不必,若是复现方义做过的事,岂不是正如了方义的意?你可以劝说其他人回家,若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没有按照原定的走,他可能会现身的”。 单鑫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拿起水瓶晃了晃,眼睛一亮,道,“我想到让他现身的方法了”。 单鑫走出厨房,直接照着平头男脑袋上打了一拳,对着他怒道,“我的女人你也敢肖想,不想活了吗?”。 说罢又是几脚,周围三人纷纷上前拉架,单鑫推开周围的人,拿着花瓶就对着平头男脑袋砸去。 这下好了,卷发美女哭着拨打了急救电话,蓬蓬裙也流着眼泪,黄毛男想上前打单鑫,单鑫怒看着他,“你也想挨打?”。 黄毛男怂了,只是上前查看平头男的伤势。 单鑫头也不回的打开了公寓门,出了门,门外漆黑一片,想来这便是鬼域边界了。 蓬蓬裙美女的声音在单鑫身后响起,“义哥哥,你为什么要打翔哥哥”。 单鑫忽的上前搂住了蓬蓬裙女孩的腰,“比起今日的寿星,我更喜欢你”。 单鑫话音刚落,周围狂风四起,蓬蓬女孩害怕的躲在单鑫怀里。 单鑫被风吹的快站不住脚,神识里,他可怜巴巴的对着系统喊道,“001,救我”。 系统说完收到两字后,单鑫周围便出现一道蓝色屏障,随后他便感觉不到狂风了。 但依旧可以看到周围被卷起的灰雾,蓬蓬裙女孩碰了碰蓝色屏障,好奇的对着单鑫道,“这是什么?”。 单鑫没有理女孩,他看着灰雾,“你就是方义了,我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 那灰雾逐渐散去,雾后的人现了出来,那人衣衫褴褛,显然是被火烧了的,脸上以及身上没有一处好皮肤,皆是烧伤了的痕迹。 “你这朝三暮四之人也配活在这个世上?”,容貌不堪的方义指着单鑫,恶狠狠道,“对爱情不忠的人都该死!”。 蓬蓬裙女孩害怕的躲在单鑫后面。 单鑫好笑道,“我就说为何这么奇怪,五人死于同一场火灾,却只有四人出来重复生前的事,还有一人还需要生人去扮演,原来是纵火鬼作恶太多,无法恢复容貌,耻于现身,只能捉生人去演了”。 “你敢说我作恶太多?难道不是他们该死吗?林芳,她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背着我和其他男人亲密,张云和钟翔,这两个大男人,竟对一个女人献媚,还有你背后那个女人,明明和林芳是好闺蜜,却又来勾引我,都是人渣,社会的败类,都该死” 。 单鑫对系统道,“这个人生前心理扭曲,死后也是如此,或许是过度自私造成了他扭曲的心理,也或许是过度自卑造成的,无论哪一种,都无法抹去他纵火杀人的事实,若是杀了,肯定不存在杀孽的说法,你要怎么解决他?”。 系统道,“你闭眼,凝神,即可”。 单鑫照做,只觉一道气流从身体流出,随后听见方义的狂躁的声音,系统一度提醒他凝神勿睁眼,不然他无法和恶鬼对抗,一直闭着眼的单鑫也就不知道系统怎么解决方义的。 直到系统说了句可以了,他才睁眼,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鬼域,回到了拥有高级灰沙发的客厅,他正欲和系统说话,便看见前方有四个魂魄,笑着和他挥手,其中那个蓬蓬裙女孩,跑上前亲了一口单鑫的脸颊便和另外三人一起消失了。 单鑫摸了摸脸颊,好,左右两边都被女鬼亲了。 系统呵呵一声,“喜欢的话,此刻去地府寻还来得及”。 单鑫全身放松,瘫在沙发上,第一次和凶煞正面交锋,腿真的发软了。 “智者不入爱河,明白吗?你瞧瞧他们几个,全都英年早逝了,所以我何必自找苦吃呢?说了你这机器人也不懂”。 单鑫突然想到了什么,“001,问你个事,为何这五只鬼没有鬼差来带他们走?刚才那四只鬼又怎会突然消失?”。 系统道,“若是一个人死后没有执念,无需鬼差亲自上前捕捉,他们自会去该去之地,那些未被鬼差带走的,可能是没被鬼差发现”。 单鑫望着天花板,“那我算是哪一种?我记得我摔死没多久,有个长的古怪的人一个劲打量我,那人戴着白色帽子,白帽写着,一见生财,想来那就是白无常了,他说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既不是三魂七魄一类,也不属于精怪元神之类,就好像三界,没我这类魂魄划分一般,最后那白无常弃我而去了”。 系统道,“查遍所有资料,并未发现你的类别,若是能找齐魔尊灵魂碎片,可以询问他”。 单鑫无语道,“什么都不给我,天下之大,我怎么找?”。 系统没有再回话,单鑫自觉无趣,便躺在沙发上将就一夜,他不想回卧室睡,毕竟他开始怀疑那床被子是不是新的了。 第二天一早,单鑫被饿醒了,他起身去冰箱找食物吃,却发现冰箱所有的食物都坏了。 !!! “001,这是怎么回事?”。 “叮~,001上线,请问宿主有什么问题吗?”。 单鑫一愣,这是昨天的系统!这么礼貌了吗?一个晚上就升级了?虽然声音和昨日一样,依旧是机械男声,但怎么变的莫名其妙的刺耳? 单鑫再次打开冰箱,“001,为何才过一夜这些蔬菜水果就坏了?” “宿主,你好,不是过一夜哦,而是过个半月了”。 单鑫惊诧道,“你的意思是我在鬼域里仅仅待了不过半小时,现实世界已经过了半月了?”。 “bgo,宿主真聪明!”。 单鑫浑身一抖,不悦道,“你能不能换成女声,不然你就别夹这说话,真的很刺耳”。 让单鑫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听到系统哭泣的声音,随后没了声,单鑫喊了几次001,001并没有回他。 单鑫肚子传来抗议声,他带上钥匙打开门走了出去,走至楼下,见到正在练功的大爷,他喊了一声,“几日不见,大爷功夫又见长了呀!”。 那大爷瞧见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浮现古里古怪的表情,“你还活着?”。 单鑫来了兴趣,靠近大爷,道,“大爷,这话怎么说?”。 大爷叹了口气道,“你小子跑哪去了,因为你的失踪,吴东那小子被带到警察局去了,还有你周围的邻居差不多也都搬走了”。 单鑫一脸苦相,“我只不过在家宅了半月,怎么会这样?”。 大爷翻了个白眼,“你这哪是宅哟,吴东连着几天敲你门,你都不应,怕你出事,撬锁翻窗,结果那门怎么都打不开,窗互连铁锤也砸不开,真是奇了怪了,不过也是吴东那小子心黑,明知道那屋不能住人,还招人去住,之前住的三个不都疯了吗?你失踪了,不知道警察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就把他抓走了”。 单鑫摸了摸下巴,“怪我,或许他来找我的时候,我睡着了没听见,我睡觉睡得沉,天塌了都不带醒的”。 大爷远离了单鑫几步,“我劝你多晒晒太阳,别老待在屋里”。 单鑫知道老大爷不愿意和他唠嗑了,他说了几句礼貌的话后便一路打听,去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想方设法证明自己是吴东的租客后,解开误会后吴东也就出狱了。 单鑫并没有对吴东道歉,他道,“我就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想让我洗屋你就直说,何必隐瞒以至于你凭白受这牢狱之灾”。 吴东连忙低头道歉,“是我糊涂了,怕你不愿便没有细说那间屋子发生过的事,唉,我也是没办法,我买那屋的时候也并没有人告诉我那间屋死过人,我也是后来得知的。我即刻把那屋封了,不卖也不租人”。 单鑫拉直吴东,“大可不必,那间屋子住对了人,也就成旺屋了,若是要火之人住那屋必会身体倍棒,我火多,不适合住那屋,我已经住了半月,不想再住,你只需付我一半的钱就好”。 吴东连忙道,“虽然您没有住满一月,但说好的两万,那是万万不能少的,您要现金还是扫码?”。 单鑫连个手机都没有,怎么扫码?“给现金”。 吴东要给两万,单鑫也大方接受了,他买了一个黑色书包,专门放钱,当然也是为了日后放东西方便。 单鑫告别了吴东,经过一番周折找到一条能买到罗盘的古街,挑选了两个罗盘之后,然后便去商业楼,打算买个手机。 系统道,“不用花钱买手机,我可以送你一个”。 单鑫可惜道,“你不早说,这样我就不用买罗盘了,你送我就好了”。 系统道,“罗盘倒是也可以送,不过不能用”。 单鑫问为什么,系统没有回答,只是让单鑫打开书包,单鑫打开书包,竟真的在里面看到一个黑色的全屏智能手机,他拿出来查看一番,速度快,有网络,就是到处找了一番,都没找到是什么系统和牌子。 单鑫道了声多谢,又问道,“你上午为何夹着声音说话?是在做什么测试吗?”。 系统道,“无可奉告”。 单鑫切了一声,便拿出罗盘,找到二十四山的震位便朝那个方向走去。 单鑫以为系统会问他为何要走这个方向,但系统很高冷,没问。 单鑫只能自己问,“001,知道我为什么要选这个方向吗?”。 系统,“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 系统,“”。 三、心所向之地 单鑫背着书包,往东方走,七月的天气有点热,但他不想坐车,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他认为只有慢下来才能遇到一些机会,找到魔尊灵魂碎片的机会。 单鑫就像一个流浪者,穿梭于喧嚣的城市、寂静的乡村,一路往东,肚子饿了就找系统要吃的,困了就随意找地睡,偶尔遇到宾馆也会花钱住一次,衣服脏了就让系统给他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换上干净衣服的,反正每天不重样,他还可以自己选择样式,这系统除了不能给他钞票,简直是无所不能呀! 单鑫得意的想着,只听系统无情道,“已经快一周了,你毫无进展,如此下去,我会考虑换人”。 单鑫不乐意了,“你这话我特别不爱听,你让我找魔尊灵魂碎片,总该给我点提示,他是个什么模样?我该到哪里去找?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找?你想换人就快换,老子不想活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道,“抱歉,你随意”。 单鑫哼哼两声,数了数自己包里的钞票,发现居然还有一万五,今夜就住五星级酒店! 单鑫心里计划着,决定就在这城里随便转转,然后找家高大上的酒店住下。 单鑫将系统赠送的耳机插入耳中,放了爱听的歌,又从书包里拿了水和面包,边吃边走。 前面一阵嘈杂声,单鑫放眼望去,发现一群人聚集在一所学校大门前,似乎在嚷嚷着什么,隐约听见哭声,单鑫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准备绕开,系统却让他过去瞧瞧。 单鑫这才靠近那群人,他听清了那群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什么。 “这谁还敢把孩子往学校送呀?”。 “不敢送也得送呀!孩子必须上学”。 “真是可怜,好好的一孩子怎么突然就”。 “唉,我可得回去好好嘱咐孩子在学校也要注意安全”。 “”。 单鑫靠近一个大娘问道,“阿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大娘叹了口气道,“这学校的一个男娃,失踪了几天,后来在北边的烂尾房里找到了,这家长正抬着尸体找学校要理呢”。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单鑫看不到里面,不过能听见女人哭泣声和男人悲痛的哭诉声。 单鑫正奇怪为何学校没派人出来安抚,学校外面来了几辆警车,十几个警察下来后就开始驱赶人群,单鑫被一个警察推了一下,还让他赶紧离开,但单鑫可不听话,他假意离开几步,又朝里望去,因为人群疏散,他看见了一个被白布遮盖住的担架,一旁跪趴在尸体上哭泣的女人,和站着骂人的男人,以及站在尸体旁发愣的学生,那学生穿着蓝色校服,看个头估计是高中生。 突然那高中生一个回头,单鑫吓了一跳,因为那学生脸色发白,唇色发青,最重要的是根据面相,看不出来任何东西。 单鑫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未看错,难道是因为死过一次就拥有阴阳眼了?还是说那男孩想让自己看到他? 系统给了单鑫答案,“阴阳眼是我给你配的”。 配的?怎么配的,这东西可以配?单鑫不想要阴阳眼,因为看到常人看不到之物是一种麻烦,因为那些东西一旦察觉你能看见他们,他们便会一直跟着你。 单鑫骂了一句系统多事之后,便转身走了。当然他走的时候,那对夫妻因为不听劝不肯离开,已经被警察带到警局了,至于尸体被送去了殡仪馆。 单鑫找了一家五星酒店,办好入住手续后,就急不可耐的坐电梯上楼找房间。 不愧是价值五百多的五星级酒店,房间是小清新风,客厅和卧室分开,独立卫生间,是标准的一室一厅布局,单鑫参观了一遍房间,再次回到客厅时发现窗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白日里的那个学生。 单鑫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的打开客厅的电视,坐在沙发上目不转视的盯着电视。 穿着蓝色校服的学生看了一眼单鑫后,又望向窗外,他道,“我知道你能看见我,我伤害不了你,你放心”。 单鑫余光看了一眼浑身带着忧伤的学生,或许是看那学生太过可怜,单鑫起身走到窗边,也看着窗外,道“你倒是没那个能力伤害我,只是想麻烦我”。 学生突然哭了,是不同于人的哭声,整个客厅充满了抽泣声的回响,尖锐阴森,单鑫捂住耳朵,踢了一脚学生,“哭什么哭,不就是死吗?大男人像什么样子”。 那学生不仅没止住哭声,还哭的更大声,呜咽道,“我死了没什么,可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他们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就被人害死了,我什么用都没有,还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坏人欺负我爸妈,呜呜呜”。 单鑫捂着耳朵对系统道,“001,想办法让他别哭了,我真受不了”。 系统道,“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可以帮你屏蔽他的哭声,你可以把手放下了”。 单鑫放下手,果然一点哭声都听不到,他蹲着对着抽泣的学生道,“你就这样哭着去找坏人呀,你找我干什么?”。 学生抽泣道,“我试过,但我无论我怎么做,他们都看不见我”。 单鑫不知道该说这孩子太蠢了还是太过单纯了,明明执念深重,却没变成凶煞,连吓人都不会。 单鑫拍了拍学生的肩膀,“行了,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大概鬼就算再伤心也流不出眼泪,但学生还是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睛,他道,“我是精英中学高三的学生,我们的班主任请了长假,就换了一名年轻的老师做我们的班主任顺带教我们物理,那名老师是新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学校要把火箭班给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老师带,不过我们做为学生只能听学校和老师安排,新来的老师叫赵立辛,很帅,我们班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很喜欢他,很愿意和他讨论问题,仅仅过了半月,姓赵的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不喜欢我们问他问题,只要我们犯一点小错,他就开始辱骂我们,有时甚至还体罚我们,体罚倒没什么,但他居然要求犯错之人跪下。那禽兽不仅言语粗鲁体罚学生,还对着女同学说恶心的话,甚至还动手动脚!我将这些事告诉过教导主任,但教导主任说我胡诌,还说让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东想西想,我也打了退堂鼓,毕竟我只是一名学生,我的主要任务是学习,那禽兽除了骂过我之外,也没对我做什么,可是,有一天,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跳楼自杀了,最后鉴定是那名同学压力太大受不住而自杀的,学校除了让所有班主任放松我们学习外,没有任何动作,那禽兽依旧没改变作风,还骂我们抗压能力小。就在上个月,那个夜晚,我在教室自习,直到教室的灯灭了才回寝室,回了寝室我发现那晚我要复习的书没拿,趁着宿管还没关门,我跑到教室去拿,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我在教室看见姓赵的在强奸女同学,我抄起手电筒就往那禽兽身上扔,他看见我后提起裤子就跑了。我给校长打了举报电话,又给教育局打了电话,没过多久那女同学转学了,而我也被人打死了,我已经死了,我知道我不能再继续陪着我爸妈,但是我不希望那些坏人能逍遥法外,我死后才知道,赵立辛是教育局副局长的儿子,无论是学校,还是警察局都在包庇他”。 单鑫听后不禁感叹,这世间果然是坏人当道,好人难为呀! “小子,我会去调查你说的是真是假,若你说的是真的,额你要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磨”。 单鑫在神识对系统道,“我说的应该没错,就算活着受不到惩罚,死了也应该会下下地狱受万鬼啃食”。 系统,“嗯”。 学生满脸阴沉,“可我就想看着他们下地狱!”。 单鑫拍了拍学生的肩膀,“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趁鬼差没发现你,你多去陪陪父母”。 学生沉默的点了点头,便消失了身影。 单鑫对着系统道,“我要一套真丝睡衣,红色的,慢着,我不用你给我清洁了,我要自己泡澡”。 单鑫推开浴室门,清洗了一遍浴缸后,准备脱衣服时,他警惕对着系统道,“你不会能看见我?”。 系统道,“我只能看见你所见到的,不过我没有喜欢看裸体的癖好”。 单鑫放下心来,不过不会往自己秘密的地方看,他躺在浴缸里,舒服的嗟叹了一声。 昏暗的房间里,几台主机无休无止的工作者,一旁的小房间里灯火通明,四台显示屏幽幽的亮着光。 纪乐见单鑫进了浴室,他关闭了其中一台显示屏,然后又把麦克风关闭,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厅,他四处望了望,喊道“小白”。 没一会,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一步一跳从门外进来了,那女孩头上有一对又白且长的的兔子耳朵,若是绕道她后方去看,还能看到一个毛绒绒的兔子尾巴,很明显,她是一只化形失败的小白兔,她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纪乐,“主人”。 纪乐转身看着小白,“帮我看一会单鑫”。 小白嘴巴撅了起来,“我不要,他是坏人”。 纪乐叹了一口气,“小白过来”。 小兔子欢乐的跑到纪乐面前,把脑袋凑了上去,纪乐揉了揉小白的脑袋道,“只看一会”。 看在主人如此恳请的份上,小兔子乐颠乐颠的答应了。 纪乐见小兔子进入了机房,他踏步走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上的人穿着金色战衣,俊美的脸凝视着远方,让人望而生畏,纪乐上了一柱香后,然后站在一旁等待,没过一会,他消失在了原地。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高坐之上是一个穿着金袍之人,他垂眸看着大殿中的人,道,“找我何事?”。 纪乐抬头看着那人,“殿下,我此次来依旧是询问魔尊灵魂碎片一事,除了在另外一个世界,就真的就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金衣之人皱眉道,“孤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何必三番五次前来询问”。 纪乐看着高位上那人不耐烦的表情,抿了抿嘴,“既如此,以后我不问了便是”。 纪乐准备转身,金衣天神突然来到纪乐面前,指尖勾勒这纪乐的心脏,他道,“不是多了个人帮你吗?你心所向之地便是魔尊所在之地,去,只有魔尊才能解开你身上的诅咒”。 须臾之间,纪乐又回到了祭拜天神的房间,他摸了摸胸膛,心所向之地是什么意思? 四、蚂蚁虽小,却能撼动大象 小白兔虽然很不喜欢单鑫,但主人的话她还是要听的。 她来到控制室,坐在显示屏前,看到一旁的麦克风时,她心痒了,她好想用麦克风说两句话哦,可是上次那坏人嫌弃她声音刺耳。 心痒手也痒,她打开了麦克风,开启了原声,用着如同声优一般的嗓音,道,“系统001上线,请问宿主有什么需要吗?”。 正在泡澡的单鑫听见萝莉一般的女音,他惊奇的想,这是系统在说话?真的升级了? 单鑫只道,“不需要,退下”。 随即单鑫听到了系统哼了一声。 !!! 这是系统! 单鑫摸了摸下巴,然后继续泡澡。 单鑫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擦干身子后,“001,还在吗?我的睡衣呢?”。 系统没有回话,单鑫眨眼的功夫,身上就多了一件红色的真丝睡衣,单鑫道了声谢便去了卧室,跳上大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对着系统说了声,“001,晚安”。 另一个世界的纪乐,轻道了一声晚安,为单鑫开了一个保护屏障之后,便也去休息了。 休息够了的单鑫,仿佛像是充满电一般,精力充沛,他换了一件骷髅头的黑色寸衫,背着书包,跑到精英中学附近溜达。 单鑫发现,精英中学的前门和后门有很多保安守着,想必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如何能进去? “001,有隐身功能吗”。 系统已经恢复为原来的声音道,“有”。 单鑫惊喜道,“太酷了!”。 系统操作没多久便道,“可以了”。 单鑫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发现没什么变化,但他不会怀疑系统在骗他,他走到一个保安面前,用手晃了晃保安的眼睛,保安没眨眼睛,也没骂他,看来真的隐身了。 单鑫进了学校,跑了几栋教学楼,才在致远楼的四楼找到高三二班,明明此时是课间时间,教室里的学生却依旧在埋头苦干。 单鑫感叹,当学生可真辛苦呀。 单鑫站在教室外等了很久,才等到赵立辛。 赵立辛确实很帅,五分头,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身上很干净,不会让人觉得他是禽兽。 单鑫拿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 赵立辛讲了几道题后让学生自习,便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整节课下来,赵立辛除了玩手机之外,没有做过其他有违师德的事。 这一天,单鑫一直跟着赵立辛,但赵立辛除了爱玩手机,偶尔说几句脏话之外,并没有做过其他过分的事情,单鑫有些怀疑那学生是不是说了假话。 系统却对单鑫道,“或许是那名学生的死,让赵立辛有所收敛,若是那学生说的是真话,高三二班的所有学生都是证据”。 单鑫无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派出所都没查出来的事情,我,不对,若是那些人和赵立辛是一伙的呢?对了,我还没注意,教室里有监控吗?”。 系统道,“有”。 单鑫拍了拍额头,“白忙活一天了,你可以拿到之前赵立辛的上课的监控视频吗?”。 系统道,“我试试”。 单鑫知道跟着赵立辛无用,便又回到高三二班的班级,穿梭于学生之间,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一些八卦,但那些学生除了讨论学习外,还是学习,不过单鑫看的出来,他们的内心很沉重。 单鑫突然想到什么,“001,若是能找到肖跃被害的视频就更好了”。 “明白”。 这是单鑫向系统索要东西后,等的最漫长的一次,高三的学生都下晚自习了,系统还没说可以了三个字。 单鑫走出学校,找到一处公园,躺在长椅上,看着满天的繁星,正欲会见周公,系统的声音传来,“可以了,已经发到你手机了,一共二十个视频,如果需要剪辑你再告诉我,肖跃离校的视频找到了,但他死的地方没有摄像头,所以我不能查到”。 单鑫赞道,“没事,够了,肖跃说他被一群人打死的,那群人便是证据”。 单鑫翻看着视频,除了肖跃离校的视频,剩下的都是赵立辛上课辱骂学生和打骂学生的视频,其中还有一个是深夜赵立辛诱导女学生脱衣的视频,单鑫骂了一句禽兽之后便问系统,“我就奇怪了,警察没拿到这些监控吗?”。 系统道,“不知,我在查这些监控的时候,早已被删的一干二净,不过只要在硬盘中存在过,我都能找回来” “001,从此之后,你便多了一个迷弟,那便是我单鑫”。 单鑫似乎听见了系统的笑声,但听得不是很真切,单鑫看完视频道,“不必剪辑了,全部打包发给b市的纪检监察部门,我就不信恶人只能等到死后才受惩罚”。 系统把当地纪检监察部门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单鑫,单鑫也就不用自己去查了,把系统给他的视频通通发了过去,然后就在长椅上睡觉,睡之前,他对系统道,“001,晚安”。 在等纪检部门调查之前,单鑫去了一趟公安,用昨夜拿到的视频报案。 警察局的队长叫刘志勇,他看完单鑫的视频后,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赵立辛是杀害肖跃的凶手,所以只能派人去学校把赵立辛带到警局教育。 但是赵立辛被抓了一天,又被人保释出去了。 而且纪检部长突然得了重病,进了医院也查不出什么症状。 单鑫听说了此事后,暗叹,没想到自己的举报还威胁到了纪检部长的生命,看来这里面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单鑫准备去医院看那部长的情况,结果肖跃突然出现,跪在单鑫面前,恳请单鑫救救他爸妈。 ,肖跃说他父母昨天还好好的,但是昨天深夜回家后,两人都感到不适,他们以为只是太累了,然而他们今天清晨并没有醒来,肖跃没有办法给急救电话打电话,也没有办法让邻居帮忙,他只能寻求单鑫的帮助。 人命关天,单鑫没有任何耽搁,先是打了急救电话,然后打了一辆车就往肖跃所说的地址去。 到了小区,单鑫爬了六楼,猛的一脚踢开了肖跃指的那扇门。 进了卧室,肖跃的父母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单鑫上前看了看,发现床上的两人还有生气便放下心来,系统声音传来,“两人生魂被囚禁,若是日之后生魂没有回到身体,三魂七魄会悄悄泯灭于天地间”。 单鑫疑惑,“生魂被囚禁?”。 系统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单鑫很信任系统,于是他凝眉看着肖跃,“你怎么守的你父母,他们生魂没了你都不知道?”。 肖跃急切道,“生魂没了?可是我日日跟着他们,没有见过爸妈的生魂呀,是不是搞错了?”。 单鑫白了一眼肖跃,在心里骂了一句肖跃废物之后,便出了卧室,没等多久,救护车来了。 单鑫自然而然的也要跟着去医院,垫付了所有的医药费,在肖跃父母生魂找回来之前,他们的身体需要医院照顾。 单鑫又去了纪检部长所在的医院,果然纪检部长和肖跃父母是一样的症状。 看着一脸平和像是睡着的部长,单鑫决定了一件事,他转身出了医院,去了精英中学。 高三的新课不多,老师除了讲题之外就是让学生们复习,单鑫站在教室门口等待时机。 直到教室里的课任老师离开,单鑫才让系统解除隐身功能,他换了一身特别显气质的西装西裤,抬头挺胸走进教室,顺便把门锁了。 对于教室里进来了一个陌生男人,学生们当然是好奇的,他们疑惑的看着单鑫,似乎在等待单鑫解释他的来意。 单鑫走向讲台,双手撑着讲台,一副老练的样子看着底下的学生。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都是精英中学的精英,所以我想请教大家一个问题,读书的作用是什么?”。 学生们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怔怔的看着单鑫,其中有一个很细小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单鑫心底叹气,但脸上带着笑意,“你们放心,我不是你们班主任派来的,我是低年级的老师,就想来请教你们一些问题,回头分享给我那些学生”。 “老师,读书的作用有很多,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读书是为了获取高分,几个月后能考上好的大学,然后”,坐在前排的一个学生看着单鑫,话说了一半便不说了。 单鑫问道,“然后呢?”。 那个学生摇了摇头,不想再说。 单鑫笑了笑,“然后成为一名人民警察,替死去的同学报仇?”。 说话的那个学生惊讶的看着单鑫,“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 单鑫看着全体学生道,“我知道你们都有这个想法,你们课余时间仍旧埋头苦干,吃饭时狼吞虎咽,就连上厕所都会拿着书看,如此刻苦,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把恶人踩在脚下,我佩服你们的勤奋努力和隐忍,但我想问问你们,你们为何不敢现在就站出来,揭露恶人的罪行?”。 火箭班的学生纷纷低着头,鸦雀无声。 单鑫继续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被赵立辛威胁过,可蚂蚁虽小,却能撼动大象,一人踏不倒地上草,众人能踩出阳关道”。 单鑫正讲到关键处,外面就传来骂声和砸门声,但单鑫不理继续道,“你们要坚信,无论在任何地方,好人总是比坏人多,坏人当道只是暂时的,前提是,勇于揭露,如果你们觉得赵立辛有罪,那么你们全部都是证人,我” 门被砸开了,门外有四五个人,其中为首的便是赵立辛,他对着单鑫厉声道,“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滚,小心我报警”。 赵立辛离单鑫有一米距离的时候,单鑫跨步抬脚,踢中赵立辛的腹部,把赵立辛连同他身后的人,通通踢到了门口。 火箭班的学生震惊一秒后,纷纷拍着桌叫好。单鑫看着学生们道,“今日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还有几个月你们就要离开校园了,错过机会就没有,想揍他的就揍,揍完他倒打一耙,把他送到警察局,不过大家注意一点,别把人打死了”。 或许是隐忍太久,全班三十几个学生热血澎湃,其中几个男生更是抢在前方,把赵立辛身边的老师和保安推开,给了赵立辛几个大耳刮子,他们是尖子生,知道下手不能太狠,发泄了一会,三十几人便把赵立辛连拖带拽的带出学校,就算学校所有的保安来了也没能阻止他们。 毕竟他们是学生,那些保安也不能使用暴力。 b市精英中学,高三火箭班班主任赵立辛被三十几名学生送入警局!此标题冲上了热搜,赵立辛平时的所作所为的视频也流露了出来,他现在已经成了b市领导重点调查的对象。 所以现在没人敢来保释赵立辛了。 五、为何心会痛? 虽然再次把赵立辛送进了局子,但是没有赵立辛害死肖跃的证据,单鑫有点儿苦恼,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肖跃父母和纪检监察部长的生魂,但再急单鑫也想不到办法。 系统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让单鑫去调查之前是谁保释的赵立辛,或许保释赵立辛之人便是施法囚禁三人生魂之人。 单鑫也是如此想,便再次去了一趟公安局,却没想到此一去便知晓了一件令人开怀的事情。 在肖跃失踪之后,刘志勇便带领他们的小组对此案进行调查,再找到肖跃尸体后,他们却收到通知,停止调查此案,并且让他们出一份肖跃自杀的报告,身为队长的刘志勇怎么肯?不过上面用停职威胁,刘志勇妥协了,毕竟没有身份他做很多事都不方便,后来他便私下调查,他的手下也很配合他,大家表面不再关心这个案件,私底下却如火如荼的调查着,后来经过许多走访,终于查到了一伙社会混混身上,经过一番特殊审问,从那社会混混身上查到他们与赵立辛交涉的录音证据。 人证物证都齐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洗不了赵立辛。 单鑫向刘志勇询问了当初是谁来保释的赵立辛,刘志勇皱眉道,“还能有谁,他的亲爹赵勤康,他是教育局副局长,不过经此一事,他大概会被革职”。 单鑫再次向刘志勇打听副局长的住处,刘志勇也不知道,不过这事随便一调查便知道了。 单鑫来到一个豪华的别墅前,感叹道,“001,你能不能变一个这样的房子让我住”。 系统无情道,“不能”。 单鑫切了一声,便要去敲门。 系统道,“此屋子黑气萦绕,必定养了鬼物”。 单鑫噢了一声,“我就说谁会在大门前种槐树呢,肖跃父母和那个部长的生魂在这儿吗?”。 系统道,“看不出来,要进去找找,我已经替你开启了隐身”。 单鑫也不敲门了,直接从侧边翻墙而入,一进门他便感受到冷意。 他环着手臂走向别墅客厅,诺大的客厅没有一个人,楼上有铃铛声传来,他寻着声音上了楼,声源处在一个房间里,他不能开门去看,只能贴着门听里面的声音。 里面不仅有摇铃声,还有叽里咕噜的念咒声,单鑫听不懂。 系统声音带着些许怒意,“按道理鬼魂是不会吃魂魄的更不会吃生魂,不过若是恶鬼,便是什么都吃,但生魂毕竟带着人气,鬼不敢碰,里面的人在炼化生魂,大概是为了喂养恶鬼”。 单鑫听了皱眉道,想进去阻止,可自己又没什么本事,他本想问系统有办法阻止吗?结果里面的人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打开门就把他拉了进去。 拉他进去的人穿着黄色的长袍,像道袍却又不是,他看着单鑫,“哈哈,多么纯正的魂魄,正适合我爱妻使用”。 系统对单鑫道,“此人天生拥有阴阳眼,走的邪道,即便我为你隐了身,但他能看见你的魂魄,此人危险程度很高,他还有一只恶鬼做后盾,所以,单鑫,我不一定能护的了你”。 单鑫内心冒出了很多骂人的句子,最后只说了一个音,“cao”。 单鑫故作轻松对黄袍之人道,“您就是赵老师的父亲,赵伯父?你好,我是赵立辛的朋友,久仰伯父大名,今日终于寻了机会来看您”。 赵勤康哈哈笑了一声,“既然是我儿的好友,不介意帮伯母的忙,你伯母饿了,可愿供奉你的魂魄?” 。 单鑫怒骂一声供你妹呀便朝屋外跑去,赵勤康使出法术攻击,还好系统为单鑫开了保护罩,单鑫也得已顺利跑到楼下,但到了楼下,他周围的保护罩被一道黑气打破了。 单鑫惯性的倒在地上,正欲起来继续跑,却看到前方漂浮一个白衣长发女鬼,正流着口水盯着他。 单鑫,“,001,怎么办,要我闭眼凝神吗?喂,001,你去哪了?”。 单鑫心想完了,001掉链子了。 纪乐和单鑫失去了联系,他也很急,可能是那女鬼吃的鬼魂实在太多,磁场干涉了单鑫身体里的数据,纪乐重新启动系统,又重新编辑了一段代码,依旧无法恢复联系,他心急如焚,就在他决定灵魂出窍之时,胸口传来钝痛,没一会便倒在了键盘上。 单鑫这边,前有狼后有虎,心道,以前那些算命先生果然都是骗子,说他什么长命百岁,福生无量,特么的死了一次还要再死? 就在女鬼扑过来之时,单鑫闭眼了,死就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唉,魂魄都没了,还什么好汉不好汉的呢?单鑫越想越不甘。 突然单鑫感觉前方出现了亮光,他缓缓的睁眼,好一会才适应了那金色刺眼的光。 光里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人,头带金冠,身披金袍,金袍之下露出少许红色衣襟,他右手执剑,轻轻一挥,金色光芒便打在了女鬼身上,女鬼顿时魂飞魄散,什么也没留下。 而后,那天神一般的人转过身来,将赵勤康打晕在地。 单鑫也得已看清那人的样貌,那是非常精致的五官,剑一般的眉毛落在垂下的几缕黑丝中,炯炯有神的眼睛锐利而深邃,高挺的鼻子之下的薄唇紧闭。 他低头看着单鑫,缓缓蹲下凑近单鑫,右手的金剑自动消失,那只手缓缓抬起,若是细看,微微颤抖着朝单鑫脸庞靠近,那双上翘眼眸含着的情谊,如同醇香的古酒萦绕在单鑫心尖,让他陶醉,当那只手快要抚摸到单鑫脸时,他却消失了,只留下低沉伤感的三个字,“对不起”。 单鑫呆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便看见地上躺在一块鸡蛋大的黑色石头。 单鑫将石头拿起,忽的感觉整个灵魂都在叫嚣,让他头痛欲裂,他手一松,石头再次掉落在地上。 单鑫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勤康,打了报警电话后,便从书包里拿出一件衣服,将黑石包裹在衣服里。 把衣服包裹的黑石放进书包后,他上了楼进入赵勤康养鬼的房间,将祭坛上的罐子抱起便离开了别墅。 因为罐子是三个人的生魂,所以单鑫不敢轻易打开,他和纪检部长的家人交涉一番,好在他们好说话,愿意把肖跃父母和部长放在一块,等到三人躺在一个房间,肖跃才敢打开罐子,生魂便也能轻易回到他们的身体,三人醒后他便悄然离开。 单鑫再次来到上次住的五星酒店,进入房间后,他拿出黑石打量,他叫了几遍001,但001并没有什么反应。 纪乐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小白兔哭哭啼啼的声音,他起身道,“小白,别哭,太吵了”。 小白听了立马止住哭声,哽咽道,“主人,你休息一会儿”。 纪乐摇头,起身欲往控制室走,小白却用法术把纪乐按在了床上。 “那坏人好的很,主人,我们不找魔尊了好不好”。 纪乐看着天花板,无力道,“不找他我又能做什么”。 小白又开始哭,“主人那么好,为什么神界要对主人那么坏,我讨厌神”。 纪乐揉了揉小白脑袋,“好了,让我起来,早日找到魔尊灵魂碎片,我也可以解开诅咒,正常生活了”。 小白不情愿的松开纪乐,解开束缚后,纪乐便来到控制室,看见屏幕的数据一切正常后,便安下心来,但单鑫是怎么逃脱危险的?幸好纪乐做了录屏的功能,但他查找历史记录的时候,发现在他晕倒之后的视频不见了,而且被删的一干二净,经过一通操作,纪乐找到了被删的视频,视频却是一片模糊,明显被人篡改过。 纪乐知道这件事是小白干的,却不知道为何小白要这么干。 他不会去问小白兔,毕竟问了小白兔也不会给他答案,不过他会自己找到原因。 单鑫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有一只小白兔,张牙舞爪的挠他的脸,他还不能动弹,那小白兔露出狰狞的牙齿,恶狠狠的对他道,“我主人都陪你进轮回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你这个坏人!”。 虽然是做梦,但单鑫仍然感觉到脸上的刺痛,当那只白兔要咬他脖子时,他惊醒了。 单鑫大口的喘气,自从死了一次后,他就没做过什么梦,没想到一做梦便梦见自己的脸被抓,单鑫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完好无损,他才放心。 系统的声音传来了,“单鑫,对不起,你危险的时刻我和你失去了联系”。 单鑫听到系统的声音后,再次躺在床上“没事,幸好你没在”。 系统疑惑道,“什么?”。 单鑫沉默了一会,然后对着系统道,“001,我恋爱了,对方是个天神”。 良久系统传来声音,“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001,你知道一眼万年吗?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已经堕入爱河,不愿起身了”。 听到单鑫如痴如醉的声音,纪乐压过心底的不适,他道,“你说过智者不入爱河”。 单鑫道,“做智者多无趣,我困了,001,晚安”。 纪乐坐在屏幕前,发愣了许久,摸了摸胸口,为何听单鑫说他爱上了别人,自己的心为何会那么痛? 六、太阴山之旅 次日,单鑫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了刘志勇的电话。 “小兄弟,我们在赵勤康家里搜到了肖跃的物件,此证据可以证明,肖跃之死是赵勤康父子联手所为,这次多亏了你,我代表b市公安感谢你”。 单鑫道,“不必感谢了,你只要把他们的审判结果发给我就好,对了,以前有没有什么失踪或突然暴毙的人,你去查查是不是和赵勤康有关”。 单鑫接完电话,便打着哈欠起床,看到床头的书包,他才想起那块黑色的石头。 单鑫将石头拿出,展开,“001,知道这是什么吗?”。 纪乐看着视频中的黑色石头,那石头黑的发亮,形状不规则,纪乐莫名感到很熟悉,不过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只得对单鑫道,“不知,哪里来的?”。 单鑫一脸幸福道,“我对象留给我的,这种石头我见过,不过是在我死后见的,我师父还把那块石头和我的骨灰放在了一起,想必我死的那一次,他也来过,看来,我不能继续东行了,我要回太阴山,拿到那块石头”。 单鑫收拾好东西,准备即刻出发,出门时,肖跃拦在了他的面前。 肖跃突然跪下了,给单鑫磕了一个头,“谢谢大师救了我爸妈,请求大师能让我在离开前见他们一面”。 单鑫扶起肖跃,“你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走,你父母在哪?”。 由于生魂离得太久,虽然恢复了神智,但身体虚弱需要住院修复,那部长的家人把肖跃父母转到了病房,并请了专门的护工照顾他们。 单鑫和肖跃来到病房,肖跃的父母虽不认识单鑫,但听部长家人提起过是一个年轻人救了他们,他们直觉告诉他们,这便是那个年轻人,他们欲起身感谢,被单鑫拦住了,“你们身体还没恢复,就坐着说话”。 单鑫看了一眼肖跃,指尖在肖跃的额头画了一个符,本是蓝天白云的天空突然天雷滚滚。 单鑫安抚三人,“别怕,只是警告,劈不下来的”。 三人安定下来,肖跃父母才反应过来,他们看到儿子了。 “你们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单鑫说完便出了病房,关上门,隔绝了里面的哭声。 单鑫轻叹了一口气,“001,肖跃转世后会不会还是那夫妻俩的孩子?”。 纪乐道,“会的,只要他们双方都有这种执念”。 单鑫点点头,出了医院望着天上还没退下去的天雷,轻道一句,“看的可真严”。 纪乐问道,“这雷?”。 单鑫笑了一声,“谁知道,只要我一使用术法或符咒,就会被雷劈,或许上辈子我也是神,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这辈子我成不了术士,也当不了捉鬼师”。 单鑫包里还有接近一万的人民币,他果断花了五百叫了一个车,司机是个不爱说话的,单鑫心里想着事,也不开口,以至于三个小时的路程,两人没说上三句话。 司机看着肖跃下车,好心的问了他一句,“哥们,你确定是在这里下车?”。 单鑫看向司机,“是呀,我家就在山上,要去坐坐吗?”。 司机摇头,见肖跃关好门后,一脚油门就离开了这荒凉无比的山脚。 若不是为了黑石,单鑫才不愿意回到这里呢。他死的时候,他那师父连滴假眼泪都不流,明明他曾经说过自己死了要土葬,结果他师父倒好一把火把他给烧了,啥也不留。 单鑫踏上一条长满杂草的小道,心里想着等会老头子看到他会是什么表情,他会不会被吓死? 单鑫越想越喜悦,甚至还哼起歌来了。 伴随着纪乐的一声小心,他撞到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上,单鑫揉着额头气道,“谁放的阵法”。 单鑫额头的痛意还没有散去,就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人从天而降。 那人一身蓝色广袖长袍,黑色的长发随风摇曳,怎么看都不是常人。 单看向那人,“你是谁?”。 那人在单鑫额头上一敲,“你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东西,我是你师父”。 说话的口气,打人的力道,无一不说明他是自己的师父,只是这半吊子师父怎么变的这么年轻好看了? 正要问出,单鑫师父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色长衫的人,那人样貌也是不凡,他对单鑫师父道,“言祯,别忘了,他是个记仇的”。 单言祯哈哈一笑,然后搂着明千栎“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敢记仇么”。 明千栎食指抵了一下单言祯的额头,笑道“你呀,有你吃亏的时候”。 单鑫喊了好几声师父,单言祯似乎一声也没听见,直到单鑫喊了一声老头子,单言祯才转头看他,一副喊我干什么的表情。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死而复生?还有你怎么变的这么年轻了?难道你是神仙,这么多年装疯卖傻骗我?”。 单言祯双手环胸,“神仙?别侮辱为师好吗?”。 明千栎催促两人,“快上山,酒正好热着呢”。 单鑫跑到明千栎身旁,“你就是我师父嘴里常提的负心郎?”。 明千栎愣了愣,看了一眼一旁扣手指的单言祯,然后笑了一声,“没错”。 单鑫跟着两人上山,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已经和系统失去了联系。 纪乐在一堆乱码的屏幕中看到了几个字,“离他远点”。 纪乐握了握拳头,内心溢满了无力感。 是那个天神在阻止他接近单鑫吗?那个天神是喜欢单鑫吗?那个天神会是凌君启吗? 纪乐来到祭拜天神的小屋,看着画像上的天神,他心道,是同一个天神吗? 若是同一个,为何凌君启要他通过单鑫去寻找魔尊灵魂碎片,又为何让他离单鑫远点? 纪乐还是拿起了香烛,点燃,拜了拜,眨眼之间便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大殿。 殿上的人觑了一眼纪乐,问道,“找到碎片了吗?”。 纪乐摇头,“殿下,你有没有去见过单鑫?”。 殿上的人听到单鑫二字后突然上前捏住了纪乐的脖子,“谁允许你用这个语气对孤说话了?你只是一个凡人,应该跪着对孤说话”。 由于脖颈的手力道太大,纪乐的视线逐渐模糊,他看着眼前的天神,曾经的那种酷似亲人的亲切感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失望。 在想什么呢?一个被诅咒缠身的人,希冀着成为天神的亲人?若是就这么被掐死也挺好的,纪乐眼神一凝,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小白还在等自己,也不知道单鑫有没有遇到危险,纪乐使出一道法术打在凌君启身上,脱身后便离开了大殿。 凌君启似乎没料到纪乐会有这么大本事逃出他的束缚,惊诧过后,脸上便浮现无尽恨意。 纪乐再次回到房间,取下了画像,扔到了角落。 小白进来看到角落的画像后,上前踩了两脚,然后捡起拿到厨房当柴火烧。 太阴山上,只听到一阵笑声传来,惊起了一群栖息的鸟儿。 “千栎,我说的可是真的,我徒儿三岁才学会走路,五岁学会说话,那可是笨到骨子里去了,所以他会被摔死,那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单言祯一脸笑意,完全不顾一旁咬牙切齿的单鑫会不会丢面子。 单鑫哼道,“我是笨,也不知道是谁,曾经总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带着徒弟到处坑蒙拐骗,那脸黑的看不清样貌,也舍不得洗,说什么这样别人就认不出你来的”。 单言祯瞪了一眼单鑫,对着明千栎讪笑道,“小栎栎,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别听他瞎吹”。 明千栎笑而不语,自顾喝着酒。 单言祯又瞪了眼单鑫,然后正色道,“徒儿,为师曾遇到一个人,他说想与你结为夫夫,那时你还小,所以我并未同意,不过前几日又遇见了,他仍旧想娶你,你愿不愿意,我见他”。 单鑫白眼道,“师父,他竟然这么好,你自己娶呗”。 单言祯边问边拍手,“你真不愿?”。 “当然,我”,单鑫看见从大树出来的人后,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拐了弯,“愿意”。 单言祯和明千栎虽然嘴上都带着笑容,但都暗自叹息。 单鑫起身走到大树旁边的人,垂眸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柔情似水的双眼看着单鑫,道“凌君叶”。 单鑫看着男人那满眼的情意,忽然心底窜出了失望的感觉,他转身走到单言祯身旁坐下,喝了一杯酒,对单言祯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他?”。 单言祯眼里倒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见过凌君叶?”。 凌君叶坐到单鑫身旁,解释道“昨天见过”。 七、假的就是假的 单言祯的木屋只有两间卧室,单言祯自然和明千栎住一起,而单鑫自然要和凌君叶挤一起。 单鑫抱怨道,“师父,你就不能多修一间屋子吗?”。 单言祯凑近单鑫,语气里尽显稀奇,“怎么?你不喜欢他了?”。 单鑫没说话,将书包放进屋子,才道“师父,我骨灰呢?” 。 “你要骨灰干什么?”。 “就想看看我骨灰长什么样呗”。 单言祯白了一眼单鑫,“我知道你想要里面的石头,石头我自然会给你,不过是那是为师要给你的新婚礼,我算过,下月初五,黄道吉日”。 此时凌君叶走了进来,道,“师父,不必那么急,让阿鑫好好想想”。 单鑫望向凌君叶,心想,这改口是不是太快了点? 单鑫想要一个人静静,打发了他们,便绕着曾经走了千万遍的山路闲逛,走到下山路口,他用指尖往前轻轻触碰了一下。 果然,有结界。 单鑫用脚板想也知道,他的师父不想让他离开,还想让凌君叶捆住他,所以,在赵勤康别墅的那日,除了凌君叶之外,他的师父也一定在。 单鑫道,“001,他们到底为什么要隐瞒?又怎会这么确定凌君叶能够捆住我?”。 “”。 “001?又掉线了?” 单鑫摸了摸下巴,看来上次掉线不是因为那个女鬼,而是因为他师父在附近。 所以他师父怎会知道他有系统,又怎么切断他与系统的联系呢?又为何要切断他与系统的联系,和魔尊灵魂碎片有关吗? 单鑫转身回了木房,凌君叶在门口等他,单鑫对着红衣的凌君叶点了点头,然后进入房间,“你睡床,我打地铺”。 凌君叶立马道,“还是我打地铺”。 单鑫道,“行”。 夜晚,单鑫睡的很沉,凌君叶起身走到单鑫面前,摸了摸单鑫的脸颊,轻道,“是不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才对我如此冷漠?”。 他低头缓慢靠近单鑫,欲在单鑫唇上落下一吻,却被一道金光弹开了。 单鑫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巡视了一圈周围,发现没人,他再次唤了几声001,但系统依旧沉默。 单鑫出门,就看到院子里独坐的凌君叶,似乎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他转身上前,“阿鑫,醒了,今日要去哪儿,需要我陪吗?”。 单鑫问道,“可以带我下山吗?”。 凌君叶摇头,“除了这个都可以”。 单鑫轻笑一声,然后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 “罢了,你讲讲我们曾经的事”。 “我们,曾经的事?”。 单鑫偏头看着凌君叶,“难道没有曾经吗?”。 凌君叶低垂着眉,坐在单鑫身旁,拉起了他的手,“你想听我就告诉你”。 单鑫抽回手,“算了,过去的事怀念他做什么,我们要往前看,我想下山,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现在,师父在变相的囚禁我”。 单鑫表情十分的落寞,凌君叶看了一脸心疼,“师父说过,只要你我成亲,他便会让我们下山”。 “好,反正也快到日子了”,单鑫起身,“你别跟着我,我想自己散心”。 单鑫又往山下走,走到结界处,伸出右手,画了一道引雷符,然后捏诀念着符咒,瞬间无数道闷雷在单鑫正上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无数闪电,纷纷打在结界上。 正在和明千栎玩笑的单言祯收敛了笑容,两人起身走出屋子,看着天空,大风吹起他们的衣摆,单言祯怒道,“不要命的家伙”。 明千栎安抚单言祯,“怕什么,反正他也死不了,以后总有他后悔的时候”。 无数道闪电击打在结界上,最后结界承受不住,全部崩溃,剩下的闪电一路照着单鑫头顶劈去,单鑫看着闪电,心头倒数着,数到零时,闪电被一个剑刃给阻隔了,而剑刃的主人望着闷雷处,道了一声,“都退下”。 闷雷们消失不见,乌云全部散开。 单鑫上前抓住了那金衣之人的手腕,“不准走!”。 “阿奕,对不起”,说罢便随风而散,只留下一块黑石静静躺在地上。 单鑫望向身影消失的地方,他咬了咬牙,然后蹲下捡起石头,刚碰上石头的时候 ,脑袋就如同罐铅一般,他只得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包裹住石头,起身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被刚到凌君叶给扶住了。 单鑫看到那张脸,一把把他推开,“滚开,别顶着和他一样的脸在我面前乱晃!”。 “阿鑫,你?”。 单鑫冷笑一声,“即便你那眼睛露出再多的深情,也万万不及他分毫”。 “可是我真的爱你呀,阿鑫”。 “抱歉”,单鑫冷道一句便往山上走去。 独留凤希呆愣在原地,单言祯和明千栎出现在她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小凤,算了,他本来就是块石头,捂不热的”。 凤希垂眸,眼里是散不去的阴霾,“为什么,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不喜欢?凌君叶倒底好在哪里?”。 单言祯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凌君叶活不久了,未来还长,总有你的机会”。 纪乐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苍白,一旁的小白心急如焚,不断给纪乐输送法力。 “小白无能,没看好主人,呜呜呜,怎么办”。 “主人若是死了,小白也不活了,呜呜,主人好可怜,小白要失去主人了,小白也好可怜”。 纪乐是被吵醒的,他艰难的睁开眼,看着满脸泪水的小白兔,“小白,我这是怎么了?”。 小白突然哇哇大哭,“主人,你要死了”。 纪乐,“”。 算了,谁家还没个小可爱,不至于能被小可爱说死。 纪乐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身子,发现没什么问题,检查魂魄的时候,发现自己三魂只剩一魂了,难怪小白说自己要死了,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能不死吗? 纪乐轻叹一口气,然后起身朝控制室走去,小白也不阻止他,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单鑫把新得的黑石和之前得的那一块黑色放在一起,没想到两块黑石忽的融合在一起了,单鑫将黑石重新包裹好,放在书包里,然后背起书包,朝门口走去,单言祯就在门外,他道,“这就要走了?”。 单鑫点了点头,“师父,他的真名是凌君叶吗?”。 单言祯嗯了一声,又道,“你不想要黑石了?” 单鑫只道,“你不愿给,我抢吗?”。 单言祯摇了摇头,把怀里的石头放到了单鑫书包里“本就是你的东西,为何不给你,我本意想把你留在这里,这样对你对凌君叶都好,不过你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 单鑫道,“若是我做了什么后悔的事情,自会承担后果”。 单鑫瞟了一眼单言祯和明千栎身后的陌生女人,他有些惊诧,那女人就是假扮凌君叶的人?。 走到山下,单鑫听到系统的声音,“单鑫,还好吗?”。 这次系统似乎忘了开启模拟声音,使用的是原声,声音低沉磁性,透着淡淡担忧,很好听。 单鑫欣喜道,“001,你终于上线了,你怎么断线这么久”。 “对不起,是我技术不精”。 单鑫脚步一顿,问了一句,“001,你真名叫什么?”。 听到单鑫的问话,他这才察觉自己没有打开系统模拟声音,不过也无所谓,“纪乐”。 “纪乐,我们继续往东,我就不信我们一个碎片都找不着”。 单鑫拿出快要生灰的罗盘,测好方位后,便朝一个方向走,很快,便来到了最近的市区。 单鑫走在繁华的闹市,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手痒想买,但钱不多,不能任性。 纪乐道,“想要什么,我送你”。 单鑫摇头,“我就是想花钱,并不想要什么东西,你能给我钱吗”。 纪乐,“不能”。 单鑫,“别这么直白,委婉一点,不然容易孤独终老的”。 单鑫话音一落,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我果真没瞧错,真是大师呀”。 单鑫看着眼前的中年大叔,这才想起他是a市的那个房主,给他两万的那个房东吴东。 单鑫立马笑道,“原来是大哥你呀,怎么跑到c市了?而且你精神状态看起来怎么大不如前了?”。 吴东笑道,“唉,年纪大了,失眠,你走后没多久,我就到c市了,大师,我真的听了你的话,把房子送给我我一个缺火的侄女,她本来身子不太好,我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结果住上一段时间,她身体果然好多了,大师果然是活神仙呐”。 单鑫心道,不是活神仙,是活鬼。 单鑫笑道,“大哥,谬赞了”。 “大师,要不去我家中坐坐?顺带帮我看看风水,酬劳肯定是要给的”。 有钱能不赚吗?“走”。 路上,吴东告诉单鑫,因为他在c市出差,不知归程,所以便在c市买了一套房子,请了风水师看过,但他觉得要单鑫看过他才放心。 八、进入妖域 吴东不仅有钱还是个会享受的人,他买的是一栋双层别墅,还位于城中心。 单鑫感叹了无数声,对纪乐道,“你真的不能给我整一个这样的别墅吗?”。 纪乐沉默一会道,“若是你能来我这个世界,几套别墅我都愿意”。 单鑫白了一眼,他一个不能使用术法的魂魄,怎能跨过时空的结界,到纪乐的世界去?。 单鑫一进大门就开始打量周围,别墅前的小花园中规中矩,没有多好的风水,但也没触碰到风水的禁忌,单鑫跟着纪乐进入客厅。 单鑫拿出罗盘,观察了一会,又跑到屋外,用罗盘测了测。 单鑫闭眼计算,良久,他才睁眼,道,“大哥,你是不是升职加薪了”。 吴东听后对单鑫露出了崇拜之情,“大师果然厉害,我到c市不久后就升职加薪了”。 “你屋子的坐向乃是乾山巽向,属人财两旺,或许是你的风水师只是应了你生财的请求,为你布下双星到向之局,啧,本是好局,但只见水不见山,八白飞到了一处,立财不利人,某日突然暴毙都不知道为啥”,单鑫双手环胸道。 “那大师,我要重新布局吗?”。 “不必,看见外面那池子了吗?我的建议是,反正那池子外面也空旷,你干脆为国家出点钱,建个小山,让大家空闲的时候多爬爬山,就当是做慈善”。 吴东想了想,“我确实有一笔钱打算捐给慈善机构”。 单鑫压住了心底的嫉妒,道,“你失眠是不是因为头疼?”。 吴东立马点头,“一到晚上就头疼,”。 “你把你卧室的床挪挪位置,挪到窗边也比那个位置强” 。 吴东道,“其实一开始是在窗边的,但是大家都说不好,我才挪的”。 吴东给了单鑫五万,单鑫毫不扭捏的接下了。本来吴东是想让单鑫在这里过夜的,但吴东公司有事,便去了公司,单鑫自然不愿意留,拿着钱出去住五星宾馆。 第二天,单鑫接到吴东的电话,说是吴东的老板买了一个小山包,计划在把小山开发为公园,可是工人去开垦的时候,却频频出事。 有灵异发生的地方,单鑫自然乐意去,背着书包办理了离店手续后就赶往目的地。 山脚底下有一个工人住的平房,单鑫到了之后就被吴东给迎了进去。 办公室里,坐在位置上秃顶之人上下打量着单鑫,皱着眉头看着吴东,“这就是你所说的大师?”。 吴东立马道,“大师虽然看起来年轻,不过很厉害”。 “吴东,上面已经发了最后的通牒,若是还解决不了这件事,你就去顶罪,毕竟人是你带来的对”。 吴东,“是”。 吴东带着单鑫走出办公室,然后带他去了待客室,为他倒了一杯茶,“他是明希地产的副总,地位高,所以有时候会看扁人,您勿怪”。 单鑫摆了摆手,“没事,不过,你是这边的负责人?他就让你背锅了?”。 “我不是负责人,却是他手底下的人,他让我负责,我便尽最大的努力办事,做不好再说,虽然背锅的是我,但公司总裁是明事理的人,他不会责怪我的”,吴东道。 吴东带单鑫上了山,远远的看着一处被红色警戒带包围的一块地,警戒带内有一座破烂不堪的木制小宅。 两人停在了警戒带外,吴东看着远处那木屋道,“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前后有三名工人在那间屋子丢了命,而且警方早已经立案调查了,可是半月了,仍没有查到凶手,所以我就想到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副总也是这么想的,这才请大师来瞧瞧” 单鑫摸了摸下巴,看着那破败不堪的屋子然后道,“我可以过去瞧瞧吗?”。 吴东犹豫道,“可以是可以,只是大师,那里面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吗?你会不会遇到危险?”。 单鑫摇了摇头,“放心”。 单鑫跨过警示带,靠近宅子,这宅子用破烂来形容算是对它的尊重,因为走进院子才发现这宅子全都没顶,周围有很多破碎的瓦片,院子一侧还有一个石碑,石碑上写着倾世幽兰四个字。 宅子里面没什么东西,那些木制的桌椅板凳看起来腐败不堪了。 真奇怪,为何木制的屋不倒?难道这屋子用了什么奇特的木材? 单鑫对着纪乐道,“难道那妖灵是这屋子的主人?可为何屋子又被卸了顶”。 纪乐道,“或许是那兰花妖灵法术不够,护得住木桩不倒不坏,却护不住瓦片”。 单鑫奇道,“兰花妖灵?” 。 纪乐道,“嗯,我看到的,石碑之中,住着一朵独花兰”。 单鑫走出警戒线,对吴东道,“这里的东西比较害羞,现在人太多,它不敢出来,夜里我再来”。 吴东便带着单鑫下了山,又为他叫了贵且丰富的外卖 。 单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比他大了十多岁的人那么崇拜他,可他肚子有几斤几两,他清楚的很,受了这么多好处,会不会遭天谴? 心里是这么想,但手可不软。 夜晚,天上疏星点点。 单鑫拒绝了吴东的陪同,只身上山,走到刻着倾世幽兰四个字的墓碑前方。 单鑫看着石碑,对着纪乐道,“怎样才能让她出来?”。 纪乐道,“她已经出来了,应该就在附近”。 单鑫点头,在院子里找了找,发现没有,又走进客厅。 其实他不想进屋的,毕竟这屋摇摇欲坠的样子,看起来随时可能倒塌。 单鑫刚走屋子,就看到屋子中央站着一人。 那人一身白色长裙,黑发及腰,抬头仰望着月牙。 幸好单鑫不是普通人,也知道这里有一只妖灵,没有被吓到,他正欲上前和这妖灵唠嗑两句,结果周围的环境突然变换,黑夜变白日,木宅变树林,而且他发现他无法控制他身体了。 “单鑫,那妖灵少虽法力不高,但已经存在了一百年,而且这次的妖域和上次的鬼域不同,上次你可以随意改变发生过的事,而这次你会被迫重现发生过的事,但你别怕,有我在”,纪乐安抚单鑫。 单鑫哼了哼,“虽然你已经掉了两次链子,但我还是很信任你的”,不信也没办法不是? 单鑫的脚不受控制的往前走着,东张西望,似乎在欣赏风景,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直到单鑫蹲下,用手里的小锄头挖了一根草,他才知道,大抵是在找草药。 又走几步路,忽的脚下一滑,单鑫摔得五体贴地,抬起头欲吐出嘴里的杂草和泥土时,却忽然看见一朵让人一见爱之的独兰花,它在微风中摇曳生资,又像仙子一般高贵典雅,沁人肺腑的淡香勾引着人的心尖,可单鑫可没那个心情欣赏,他只想把嘴里的泥土吐掉,奈何身体不听话,只是趴着看着兰花,没有动作。 忽的,本该长着兰花的地方,变成了一双金靴,不知为何单鑫可以控制身体了,他抬头看去,便看见正垂眸看他的凌君叶。 单鑫心里一喜,立马起身将身上的泥土拍拍干净,然后抓住凌君叶的手,抬头看着他“这次不许离开了”。 凌君叶抚摸着单鑫的脸,沉声道,“好,我不走,再也不走了,我们一起留在这里”。 单鑫很满意凌君叶的承诺,他迷恋的看着凌君叶的脸,忽的听见了纪乐的声音,“单鑫,遇到幻境了?”。那声音隐藏着担忧,声线和凌君叶出奇的相似 单鑫收回和凌君叶相握的手,然后推开他,道,“要留你自己留,我可不留”。 回过神的单鑫发现自己依旧趴在地上,该死的,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单鑫对纪乐道,“我无事,想来我所扮演的人爱上了一朵花”。 纪乐问道,“怎么说?”。 “你看,我趴在这儿这么久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独兰,不是爱是什么?”。 纪乐道,“我以为你进入幻境了”。 没过多久,环境又变了,不过应该还是原来的位置,毕竟周围的杂草和树木都不见了,唯有那朵兰花孤独在开在那儿。 单鑫不受控制的指挥着许多灰衣粗布之人抬木头和泥灰,单鑫这才明白那破败的木宅是这样来的。 画面再一转,单鑫前方有一块石碑,他手里拿着开凿石头的工具,此时正在石头上刻字,不知汀汀框框了多久,终于刻好了,只不过单鑫的手已经被磨出了血,带血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石碑,然后他去屋外打了一盆水回来,小心翼翼的擦去那血迹,不知刻了多久,他终于放在工具,然后洗手,又走到兰花面前,轻轻的抚摸着。 九、还回你的心 周遭的事物再次改变,屋外夜黑如墨,狂风骤雨,单鑫突然冲出屋外,用身体为兰花遮挡风雨。 单鑫心里骂道,这人他妈的有病,先不说闲得蛋疼为一朵花用身躯遮雨,至少穿件蓑衣嘛! 下到半夜风雨才停,单鑫才回屋,换了衣,随意的擦干头发,也不睡觉,就坐在屋内的书桌旁,执笔画画。 单鑫对着纪乐吐槽道,“之前那鬼域好歹有几只鬼,这特么的只有我一个人?那只妖到底要玩我到多久?”。 纪乐道,“单鑫,你若想离开,我可以带你出去”。 单鑫立马道,“算了,我倒是看看这妖想告诉我什么,哎,不对,你上次不是说要出鬼域必须杀了鬼域主人吗?妖域就不是这种设定了?” 。 纪乐沉默了。 单鑫怒了,若是可以控制身体,他决定卷起袖子对着空气瞪眼。 “好呀,纪乐,你耍我呢?”。 还没听见纪乐说什么,木屋的门被敲响了,单鑫被迫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穿着白纱的姑娘,只不过衣衫尽湿,那及腰黑发还滴着水,肤若凝脂的脸上楚楚可怜,“公子,可否借宿一宿?”。 单鑫心想,是个正常人都能看的出这个女子有异,毕竟大晚上的这儿荒山野岭的哪会来姑娘。 结果单鑫所扮演的这个人就不是正常人,他立马敞开门让女子进屋,并对那女子道,“姑娘衣服尽湿,若不及时换衣,恐会生病”。 单鑫,!!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为什么有种想歪的感觉? 女子低着脑袋,脸颊微红“可是我并未携带衣物”。 “若是姑娘不嫌弃,可暂且披上鄙人的外衫,待姑娘衣服全干之后再穿不迟”。 女子轻轻点了头,单鑫将外衣脱下,递给女子后便转过身去。 单鑫无语,“纪乐,这人不是喜欢那独兰吗?怎么一个女人送上门,就被迷惑了?”。 纪乐道,“这个女子便是那妖域的主人,亦是那朵独兰花灵”。 单鑫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那女子在脱衣服,单鑫道,“纪乐,给我一把刀,我亲自捅了她”。 纪乐,“”。 纪乐没给刀,单鑫也无法控制身体,女子换好衣物后,便对单鑫道,“公子,你可以转身了”。 单鑫转身后,并没有看见心里想的那种污的画面,女子穿的挺严实的。 女子起身,正欲给单鑫行礼道谢,一个不稳,朝单鑫倒去,单鑫自然伸出手要接住她,但他周围出现一道蓝光将那女子弹开,然后画面再次变化。 寒风呼啸,天气阴沉,单鑫是从院外走到院子里,那白衣女子正坐在院子里,看起来有些惆怅,看到单鑫后,立马起身,脸上绽放出笑容,“泗郎,你终于回来了”。 女子正要抱住单鑫,单鑫却转过身去,“兰儿,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女子道,“为什么?”。 单鑫无情道,“我不可能放弃我的功名学业在这荒凉的山里陪你”。 女子苦笑着,看着单鑫,“你在骗我?”。 单鑫摇头然后绝情的走出院子,女子追了上去,出了院子便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泗郎,你别走,你在骗我对不对?”。 单鑫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他对纪乐道,“那独兰是草灵,就跟缚地灵一般,所以他走不出那里对”。 纪乐嗯了一声,结果忽的听见啪嗒一声,单鑫又摔倒了,眼前依旧是一朵独兰花。 单鑫和纪乐皆感叹,明明是不好的回忆为何来来回演给自己看,这不是找虐吗? 想来那些身死的人是在鬼域累死饿死的,哪有只让人办事,不让人吃饭休息的道理? 纪乐二话不说,便把单鑫带出了鬼域,回到了院子里,此时天空微亮。 纪乐道,“你虽然在独兰灵妖域待了很久,但妖域上次那鬼域不同,独兰灵道行深,便能控制时间,所以现在距离你进入鬼域的时候,不过才几小时”。 单鑫噢了一声,正欲转身离开,没想到那只独兰灵站在了他的前方,面无表情道,“你居然活着出来了!说明你不是好色之徒”。 单鑫环着手臂,“怎么就看出我不是好色之徒了呢?”。 单鑫可不认为自己不是好色之徒,毕竟看见凌君叶的第一眼,便爱上了,俗话说,一见钟情不都是钟的颜么? 独兰灵道,“我第一次见吴泗时,便把自己送给了他,所以妖域之中自然会上演那情景,不过凡事和妖域的我有过肌肤之亲者,都会暴毙而亡”。 单鑫无语道,“那些人的行为不都被控制了吗?怎么给自己做主?”。 独兰灵道,“你难道没察觉,你抱住我的那一刻便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单鑫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不过纪乐没让他抱住妖域里的独兰灵。 单鑫呵呵一笑,“逗你玩的,当然察觉到了,只不过你就向钉子户一样守在这里,还杀了三个人,老天无眼,没有收你,今日我便来收了你”。 独兰灵冷笑一声,“我只不过下了一个诅咒,何来杀了他们,是他们自己把持不住自己,于我何干,若是他们像你这般,又怎会失了性命?”。 单鑫对纪乐道,“这花说的好像挺有道理,你怎么看?你要杀她吗?”。 纪乐道,“我会收了她,交给地府处置”。 单鑫道,“需要我闭眼凝神么?” 。 “这次不必”。 可是还未等纪乐通过单鑫这个媒介施法,一道金光闪现,将独兰灵一刀切了。 在独兰灵消散之际,他听到了独兰灵的恳求,“求求你,下山代我看看泗郎他过的好不好”。 单鑫探出手用法力想抓住独兰灵的残魂,大概是那道金光法力深厚,残魂碎渣了。 由于单鑫用了法力,天上天雷滚滚,一个穿着金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单鑫身旁,抬头看着天空,“速速退下”。 而后天雷皆散。 单鑫转身看着金衣男人,他皱眉道,“你是谁?”。 凌君启看着单鑫脸上的那抹厌恶,眼里的不悦稍纵即逝,“枭奕,我是天族的太子,凌君启”。 单鑫退后了一步,“我不叫什么小姨二姨,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凌君启上前拉住单鑫手腕,将单鑫固定在怀里,凑到他耳边道,“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最爱我了”。 单鑫无论怎么挣扎,他都不能摆脱凌君启的束缚,而且想使用法力也使不出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天族太子,他唤着纪乐,可纪乐似乎又掉链子了。 只听凌君启道,“你在唤他吗?他听不见你的求救,不过他看的见,他会看见你在我身下,求我的模样”。 单鑫往凌君启脸上呸了一声,“你有病吗?老子说了你认错人了”。 话说纪乐在看到凌君启时,便猛的起身,原来凌君启说他无法下凡是在骗他,凌君启说他无法靠近单鑫也是在骗他,当看到凌君启拉住单鑫的时候,纪乐无法再忍了,他捏着口诀,打算灵魂出窍。 就算灵魂出窍,他也不知道他的最后一魂会做些什么,但这是唯一去另外一个世界的方式,他相信他的执念会把他的灵魂带到单鑫身边,去见他。 最后一个诀正要落下,小白兔突然阻止了他,“主人,您忘了你身上诅咒了吗,您只剩下最后一魂了,小白不想主人死”。 “小白,我的诅咒与灵魂出窍没有关系”,纪乐推开小白兔,正欲再次施法,小白兔握住了他的手,“主人,你灵魂出窍一次,您便会少一魄,七魄没了魂来补,主人您没察觉吗?”。 “什么?”。 小白兔起身起身关掉显示屏,可是她速度不够快,还是让纪乐看见了凌君叶将单鑫抱在怀里的场景,纪乐看见后大受刺激,不需施法,一道金光离开了纪乐身体。 小白兔瞬间泪流满面,抱着纪乐的身体哭道,“主人,这次小白该去哪里找你呢?”。 单鑫这边,虽然在力气上他无法和天族太子比,但他的双腿可是自由的,他将全身的力量用在腿上,往上一顶,他听见了凌君启的痛哼声,但那人还依旧没松开他,反而束缚了单鑫的双腿。 凌君启道,“枭奕,看来他是真的不在意你,那么,今日你便属于我了”。 说罢,凌君启捏着单鑫的下巴,正要吻上那唇,便被一道法力打开。 而单鑫落入了另外一个怀抱,这个怀抱温柔又热烈,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告别前的眷恋,让单鑫胸膛那处激起一片涟漪,他回抱着凌君叶。 凌君叶缓缓放开单鑫,眼里充满情意的眼眸带着歉意与哀愁,“阿奕,对不起,我唯一能弥补你的就是还回你的心”。 凌君叶松开单鑫,施了一道法术,金光乍现,黑石穿过单鑫书包,飞向半空,似乎在等待什么。 十、魔尊回归 凌君叶怜爱的摸了摸单鑫脸,在单鑫的额头落下一吻,单鑫扣住凌君叶的手,眉心紧皱,“你在跟我告别?”。 凌君叶看着单鑫,眼里是化不开的墨色,他再次把单鑫拥入怀中“凌君叶爱夜枭奕,永生永世”。 单鑫眼睛发热,他紧紧的抱着凌君叶,生怕他突然消失,“我不管谁爱谁,我不允许你再突然消失”。 凌君叶没有说话,他的身子逐渐透明,变成一道光朝着黑石飞去,乌云堆积了起来,一道雷劈在了黑石上,给了黑石淬炼的机会。 不远处静默不说话的凌君启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惊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正欲飞身去取,被单言祯和明千栎抢了先,凌君启黑着脸看着站在单鑫身旁的得意的单言祯,单言祯勾着唇,“我们魔界的东西可不能让天界的人给玷污了”。 凌君启哼了一声,“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把心石给枭奕”。 单言祯转身想把石头给单鑫,结果单鑫扑到了单言祯怀里,满脸泪水“师父,他不见了,纪叶也不和我说话了,师父,你知道纪乐吗?带我去他的世界见他好不好”。 单言祯看了一眼明千栎,明千栎点了点头,单言祯对单鑫道,“行了,行了,真希望你等会能忘掉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相信为师,你恢复记忆后绝对会不再爱那个凌君叶,甚至还想找他报仇,站好”。 单鑫泪眼朦胧的看着单言祯,“师父,你要做什么?”。 单言祯在单鑫脑后勺摸了摸,单鑫忽然听见叮的声音,单言祯道,“凡人虽然不能来回于世界之间,但居然能做出连接两个世界的东西,真当是厉害,我也不忍破坏它,但毕竟你这具身体阻碍了你与心石融合,所以为师只能狠心了”。 单鑫猛的拍开单言祯的手,“你破坏了系统!”。 还没等单言祯说话,单鑫觉得身子轻盈了起来,很明显他又变成魂魄了。 单言祯和明千栎对视一眼后,单言祯就施法把心石融入了单鑫的胸膛。 单鑫只觉得胸口闷疼,整个人悬于半空,全身动弹不得。 天空无数道雷鸣聚集在一起,振聋发聩,就算凌君启以天界太子身份也无法喝退天雷,毕竟这天雷主人乃是天道,所以半空中的单鑫不得不被雷劈,地上帮他的三人也不能幸免,好在从单鑫身体里发出的金光罩挡下了大部分的天雷。 就算如此,地上的三人依旧被劈的浑身发疼,乌漆麻黑。 而悬空的单鑫完好无损,甚至还换了一个妆造,瀑布般的长发落于背后,随着狂风摆动,墨色的长袍裹住他颀长的身躯,脚下的运动鞋早已换成了黑色长靴。 地上的三人尽管遭受了雷劈,望着天空黑色的身影,他们都露出了笑容。 魔尊大人,夜枭奕他回来了。 单鑫,也就是夜枭奕脚尖点地落于地上,刘海后的眸子露出淡淡冷意,他负手而立,看了一眼凌君叶,而后又面对着单言祯,然后伸出手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好呀单言祯,竟然趁本尊变成凡人,占本尊便宜,让本尊喊你师父,不想活了吗?”。 单言祯吃痛,可怜道,“尊上,你想想,我不是把你照顾的很好吗?师父就是个身份,没别的意思”。 夜枭奕下手更重了,“让本尊为你端茶倒水,跟你四处招摇撞骗,这就是你对本尊的好?”。 单言祯语塞,可怜巴巴的看着明千栎,明千栎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拿开夜枭奕的手,“好了,尊上,你才回来,我们应当庆祝庆祝”。 夜枭奕重重的哼了一声,三人打算回魔界,却被凌君启挡住了去路,“枭奕?”。 夜枭奕看着凌君启,“小皇子,哦,不对,应该要唤你一声太子了,太子助我恢复真身,我便不计较太子刚才对我的无礼,神魔有别,还希望太子不要花太多的心思在本尊的身上”。 凌君启咬了咬牙,“你才回来,就对我说这些?你把我们多年的情谊又置于何处?”。 夜枭奕转身道,“若是太子对本尊没有非分之想,本尊还会邀请太子去魔界吃吃酒,不过,既然有了,自然不能让太子以为本尊对你有感觉” 夜枭奕欲离开此地,凌君启就要拉他手腕,夜枭奕一掌拍开了他,他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凌君启,凌君启吼道,“什么神魔有别?为什么你不对凌君叶说这句话。挖你心的人是凌君叶,你现在还要去找他吗?”。 夜枭奕身子一顿,转身看向凌君启,“哦~,是凌君叶挖了本尊的心脏?他好像是你的那个太子哥哥,不过才一百多年,他怎么不做太子了呢?凌君启,回去告诉你的那位哥哥,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本尊来取”。 夜枭奕的一番话,让一旁的三人都震惊了,他们古怪的看着夜枭奕,凌君启不确定的问道,“你不记得凌君叶了?”。 夜枭奕蹲下戏谑的看着凌君启,“凌君叶可比你好看多了,即便只见过那一面,我便记在了心上,挥之不去,对了,若是你们天界把他洗干净送到本尊床上来,本尊倒是可以原谅你们诬陷本尊破坏地心的事”。 单言祯拉起夜枭奕,皱眉道“殿下,你别想了,那位太子殿下早已谢罪死了”。 夜枭奕一顿,“死了?”。 单言祯点头,明千栎也点头。 夜枭奕叹了口气,“倒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夜枭奕率先消失于原地,单言祯对着明千栎道,“他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有关凌君叶的事,连纪乐也不提,怎么回事?”。 明千栎仰头看着天,道“或许是那位太子殿下故意抹去的,我们,好像错怪他了”。 凌君启起身吼道,“故意抹去?为何他不抹干净,还把他们初次见面的记忆留着干什么”。 单言祯无语的看着凌君启,“喂,不是天规森严吗?你下凡这么久不怕被罚?”。 凌君启指着单言祯鼻子道,“关你什么事”。 单言祯与明千栎两人没管凌君启,转身追夜枭奕去了。 魔界位于人界和神界之间,并不是常年无光,不仅如此,这里的风景也不比人界和神界差。 魔界的人听说魔尊回来了,纷纷在魔城门口迎接,挤的魔城街道水泄不通。 夜枭奕见此,心情大好,没想到他离开的这一百多年,他的百姓不仅没有推选新的魔尊,还用这么大阵仗迎接他的回归。 他走到百姓面前,正准备说些热血沸腾的话,结果那群互相挤着脚尖都挨不着地的人尖叫了起来,比刚才还要大声。 夜枭奕心想,刚才不尖叫过了吗?现在又在叫什么? 让他没想到事,让百姓这般尖叫的原因是因为身后出现的单言祯和明千栎两人。 夜枭奕隐隐听见什么左护法右护法,在一起之类的话。 夜枭奕不懂这群闲得蛋疼的人再说什么话,没想到那两人的风头盖过了他,他一瞬间消失于原地,回了殿中。 他歪倒在踏上,眼眸半眯着,他在想,有人抹去了他的记忆。 他明明记得一百五十年前,无妄山上,是他自己大义凛然,为解救天下,自己取出的心石补地心,可为何凌君启说是凌君叶取走的?这其中倒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夜枭奕突然想到做为凡人时,有些事还没了,那叫吴东的人见他没回去会不会以为他失踪了? 夜枭奕起身往殿外走,正巧碰见单言祯和明千栎。 单言祯道,“百姓和大臣很高兴,说要宴请尊上”。 夜枭奕摆手道,“我看他们更喜欢你们,你们先陪他们喝,我去人间了结一些事再来”。 十一、本尊看上了他的皮囊 夜枭奕变回作为凡人时的样貌,回到那个小山包,捡起地上完全没受天雷影响的书包,正欲下山,出院子的时候就看见那刻着倾世幽兰的石碑,他还记得那独兰灵在死前对他说的,“求求你,下山代我看看泗郎他过的好不好”。 夜枭奕摇了摇头,这个姑娘可太傻了,都这样还在惦记着负心郎过的好不好。 夜枭奕出了道观就看见满头汗水的吴东。 吴东看见夜枭奕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放松,“大师,可把你找着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 夜枭奕勾了勾唇,“你管我叫大师,我又怎么会出事呢?”。 吴东连忙点头,“也对”。 夜枭奕道,“以后再有人来此不会再无缘无故暴毙了,不过,这木屋至少也有百年了,这么久都不倒,我建议你们老板可以留着它,兴许还招财”。 吴东立马道好。 “既如此我们就此作别”。 “大师,我还没给你付钱呢?这次也是现金吗?”,夜枭奕摸出书包里的手机,“转账”。 吴东走后,夜枭奕捏了捏手机和书包,手机和书包都是系统给的,可系统又是谁做的?系统让他寻找魔尊灵魂碎片,系统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神魔两界都知道他无魂,哪来的灵魂碎片? 夜枭奕正准备回去问问单言祯,一只兔子咬住了他裤腿。 那只兔子死死地咬着他裤子上的布料,就好像是在咬他肉一般。 夜枭奕弯腰提起兔子的耳朵,“你知不知道你咬的是谁?”。 那兔子张牙舞爪的想要抓夜枭奕的脸,奈何腿短够不着。 夜枭奕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兔子,越看越熟悉,特别是看到兔子耳朵上躲在白毛后的珍珠后,他愣住了,“你不是凌君叶的小白兔吗?凌君叶的小白兔不是会变成仙子吗?我怎么知道凌君叶有小白兔?你怎么变成凡兔了?”。 夜枭奕问了一大串问题,问的他自己脑袋都开始混乱了。 兔子的四条腿乱动着,嘴上也乱叫的,就是无法说人话。 夜枭奕给兔子注入一道法力之后,那兔子立马吐人言了。 “你这个坏蛋,还我主人,哇哇哇,把主人还给我”。 夜枭奕问道,“还你主人?你主人怎么了?”。 “他消失了,一下子就不见了,求求你,他是因为你不见的,你去找找他”,小白兔眼里泪汪汪的,叫人看了好不可怜,夜枭奕道,“我可以答应你去找,不过,你告诉我你怎么从一只仙兔变成凡兔的”。 小白嘤嘤道,“主人带你去了地府轮回,我便放弃仙籍,变成妖兔找主人,主人不见了,我便我用尽妖力来到这个世界找你,虽然我讨厌你,但主人是因你不见的,只有你才能把他的魂魄找到”。 “你主人为什么因为我不见?我做了什么?”。 小白语塞,弱弱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主人每次看见你就变的笨笨的,第一次主人去见你就少了七魄,后来每见一次便会少一魂,直到最后支撑主人的身体的一魂离开后,主人就消散了”。 夜枭奕把小白兔抱在怀里,向着魔界和仙界的交界处走去。 “本尊还想知道一件事,一百二十年前无妄山山底地心被人破坏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白突然觉得夜枭奕的怀抱好舒服,有主人的感觉,她蹭了蹭夜枭奕的胸膛道,“不知道,不过那次过后主人日日守在无妄山山下,谁来也叫不走,后来他便去了轮回”。 没多久,夜枭奕带着小白来到神界和魔界的交界处。 由于夜枭奕连带着兔子都隐去了身形,所以经过结界的时候,结界两边守门的两个魔兵和天兵并没有发现他,夜枭奕倒是吐槽了一句,“没想到这两人还在这儿互瞪着呢?”。 小白问夜枭奕,“你来神界干什么?”。 夜枭奕笑笑说,“你不是说凌君叶入轮回了么,那么他的真身还在天界,实不相瞒,本尊看上了他的皮囊,欲窃回魔城,日日观瞻”。 小白跳了起来,前爪打上了夜枭奕的脸,夜枭奕没有防备,倒是被它的爪子抓到了脸。 夜枭奕揪起小白的耳朵,“本尊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一百多年你可真是一点没变”。 说完这句话,夜枭奕突然一顿,难道被篡改的记忆和凌君叶有关?不然他怎么会有许多和这只小白兔相处的记忆,而除了初见,他再没了有关凌君叶的任何记忆。 夜枭奕安抚好小白的心情,便朝伏殿走去,小白立马阻止,“主人的真身不在这儿,在灵露仙子那儿”。 夜枭奕心里有些许不快,“为什么会在她那儿?”。 “灵露仙子说她守的芳泽是天宫聚气最好的地方,适合主人真身修养,天帝和天后没有阻止”。 夜枭奕冷笑一声,把男人身体放在女儿家中,成何体统! 夜枭奕在小白的指引下来到芳泽,一踏进芳泽的结界,满目皆是绿草鲜花,蝴蝶纷飞。 夜枭奕给了这美丽的风景一个嫌弃的眼光,然后对小白道,“他们把凌君叶的身体放哪儿了”。 小白看了一眼夜枭奕道,“你往前走,最深处往左转,需要灵露仙子才能打开主人真身附近的结界,因为灵露仙子日日都要为主人擦身”。 夜枭奕猛的捏住小白后背,小白疼的龇牙,忍,忍,能让坏人不爽,疼点没什么。 夜枭奕带着不爽的心情走到小白指的结界,夜枭奕手一挥,结界便散开,他进去之后,结界又自动关闭。 凌君叶的身体安静的躺在软榻之上,想到那灵露仙子日日见到这张脸,占有欲作祟的夜枭奕整张脸都面摊着。 夜枭奕记得第一次见凌君叶是在天帝的凌霄殿之中,那时候凌君叶便着一身金色玄衣,那五官精致的脸上严肃正经,挺拔的身姿让人难以忽视,谁都能猜测的出此人就是天界太子凌君叶,毕竟只有天帝和太子才有资格着金衣,戴金冠。 如今凌君叶安静的躺着,脸色并没有因为魂魄不在而变的苍白,五官反而因为少了严肃而变的柔和。 夜枭奕的记忆中,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凌君叶,所以不免激动,他伸出手在那光滑的脸上揩油,小白见了直接跳起来就要咬住夜枭奕的指尖,幸好夜枭奕躲得快。 小白气愤道,“不准动我主人”。 夜枭奕抓着小白兔耳朵,扔到一边,“你不想让我救他?我不动他怎么救?”。 小白半信半疑的看着夜枭奕,夜枭奕在小白的注视下揽腰抱起来了凌君叶,抱起后他还咋舌了一句,“太轻了,定是没沾过人界的美食”。 小白咬住夜枭奕的裤腿,“你要把我主人带到哪去?”。 “回了魔界我才方便救他,你若想跟着去,就跟紧点”。 小白最终信了夜枭奕的话,紧紧的跟在夜枭奕身后,深怕夜枭奕带着她主人的身体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夜枭奕便抱着人回到魔宫的宫殿,小心翼翼的把凌君叶放在床榻上之后,对着小白道,“接下来我要把凌君叶的魂魄召唤回来,或许会引来天雷,你若是怕就离这儿远点”。 小白坚定的说不怕,毕竟她更害怕夜枭奕会对凌君叶的身体做什么。 夜枭奕站在床侧,双手掐诀,食指指尖轻触凌君叶眉心,几道白光瞬间从凌君叶眉心散出,飞向四方。 魔宫城外正在大摆宴席的百姓并没看见那一闪而过的光,倒是法力高强的大臣们看见了,他们纷纷望着天空,然后又看向魔宫。 单言祯立马道,“估计是尊上才回来,练习法力呢,我这就去催催尊上,让他赶紧参宴”。 单言祯起身离开,明千栎自然也要跟着,凤希跑到两人身旁道,皱眉道“尊上这是在使用招魂术?”。 单言祯摇头,“去看看不久知道了”。 夜枭奕发出去的指令,毫无反应,他不禁皱眉,难道天神太子的灵魂特异,无法让人捕捉到? 夜枭奕立马摇头,无论是人神魔都有三魂七魄,而这三魂七魄是支撑身体运转,进入轮回续命用的,就算是天帝,也得有这三魂七魄,当然除了他夜枭奕,元神运转的心脏都是颗石头,难道这前太子也是这般?。 夜枭奕探了探凌君叶的元神,发现元神有些破损,但还是安稳的躺在丹田之中,代替三魂七魄供养着身体。 并无特殊之处,夜枭奕摸了摸下巴,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曾经的天神太子魂魄皆散? 思考没多久,殿中进来了三个人,那三个人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后,神色各异,单言祯震惊的张大着嘴,指着夜枭奕,憋了很久才说一个你,明千栎脸上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之色,凤希眼里充满了嫉妒,不解。 单言祯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你,你根本没忘记他?” 夜枭奕嘴角出现了一抹玩味之色,他抬脚走到殿中的木桌旁,手一挥,便出现了酒杯,他闻了闻,然后一口饮下。 “是呀,没忘,他不是挖了本尊的心去补地心么,所以本尊便偷他的真身,趁机把仇报了”。 一旁的小白站不住了,她上前拉扯着夜枭奕的衣服,要抓他的脸“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你明明说过要救主人,你这个骗子”。 夜枭奕皱眉,一挥手,小白便消失在了原地,他看着站在那边呆愣的三人,“都坐呀,愣在那儿干什么,你们竟然来了,本尊就不必派人去请了,如今天界太子在本尊手中,想必天界会派人来找,过去的那些恩怨本尊不愿再去细想,你们一人说几条凌君叶对本尊不敬的事,待到天界来寻的时候,本尊也好有理由反驳回去”。 明千栎道,“若是尊上想偷走一个人需要那么多理由吗?这似乎不是尊上的性格”。 夜枭奕将冷箭射向明千栎,“本尊记得,江相家的千金对你爱慕已久,之前本尊拒绝了牵线,如今,左护法的日子过得不太舒坦,本尊”。 明千栎立马道,“若说太子凌君叶对尊上不敬的地方,这,倒是有些难,臣倒是觉得尊上对太子不敬的地方更多?”。 夜枭奕弯头看着明千栎,“本尊对他不敬?比如?” 单言祯鄙视的看着夜枭奕,“尊上经常无视天界天规,私自去太子殿骚扰凌君叶,还经常说什么天规是约束天神的,对你无用”。 “凌君叶与西海公主大婚之日,你闯入天宫,搅黄了他的婚事,还”。 “还什么?”,夜枭奕问道。 单言祯继续道,“还让凌君叶被罚,关了整整五十年的禁闭,出来之后,他太子的身份几乎被架空”。 夜枭奕沉思道,“架空就架空呗,有那老不死的,要这太子身份有何用”。 单言祯白了一眼夜枭奕,“也只有你敢把天帝说成老不死的”。 一旁的风希不悦的开口,“哪是尊上对凌君叶不敬,明明是凌君叶看着就不讨人喜欢”。 夜枭奕一脸稀奇的看着凤希,“他这模样,居然能看着讨厌?”。 被夜枭奕盯着,凤希偏过头,脸色微红,就算知道夜枭奕对她没有任何意思,不过夜枭奕仅仅是看她一眼她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见凤希不说话,夜枭奕起身道,“你们各自忙去,本尊再想想怎么给天界一个交代”。 “直接把人送回去不就行了”,凤希道。 “你说的有理,但本尊并不想送回去”,夜枭奕起身,“还不走,都想留在本尊这儿过夜?”。 凤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想再说,结果被单言祯和明千栎给拉了出去,单言祯道,“认识尊上少说也有两三百年了,怎么看不出他生气了?你忘了一百多年前,他从天界回来那次,整个魔城的人都挨板子了?”。 凤希回忆起两百多年前,夜枭奕突然下令,只要是成年的魔,当然也包括他们三个魔,管他男的女的,都被夜枭奕派的魔军打了五十个板子,原因是,他们犯了知情不报之罪。 夜枭奕站在床头看了一会儿凌君叶,“看来你我之间有很多故事呢”。 十二、合欢娘娘 天界,魔界,人界,三界互相接壤,共通之处乃是地府。 地府有黄泉,路过黄泉时,你往黄泉水看去,便会现出你平生最想要的事物,若是你就此被迷惑,停于此地甚至跳入黄泉,那么你将成为黄泉的养分,不会再有来世。 夜枭奕站在黄泉之上,毫不犹豫跳了下去,泉水里的东西都对他避之不及,一道旋涡出现,夜枭奕钻了进去,漩涡之后是碧海蓝天。 这里水天相接,若是不动,会分不清谁是天谁是海,夜枭奕行走在海上,朝着一处地方走去。 不一会便见到一棵长于海上的合欢树。 夜枭奕走到合欢树下,对着树道,“魔界夜枭奕见过娘娘”。 一道紫光落在大树底下,一个穿着紫杉的女子懒散的坐靠在树旁,她看了一眼夜枭奕,眼里多了一抹哀伤。 “来找我干什么?” 夜枭奕道,“娘娘,您觉得我死后可以入轮回吗?”。 合欢娘娘道,“入轮回之人,必须是三魂俱全之人,你,你的魂魄组成却不是三魂而是三界之中少见的灵,还是石灵,若是想要轮回,需要一百年以上的元神兼三魂护送到轮回池前,并且一起入轮回,做这一切必须避开阎王”。 夜枭奕看向合欢夫人,“天界太子凌君叶是否来找过您?”。 合欢娘娘凤眼有些失神,夜枭奕等了很久才听道她道,“你想恢复所有记忆吗?” 夜枭奕惊讶于合欢怎么知道他失去了记忆,但一想到合欢住于黄泉之下,什么都逃不过她法眼,便道,“想”。 “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只不过有一个条件”。 夜枭奕连忙拜道,“无论什么条件,晚辈都答应”。 合欢娘娘揶揄的笑了一声,“话别说的太满,条件先欠着,待你记起他再说”。 合欢双手掐诀,一道光打进了合欢树,一个晶莹剔透泪滴状的小球飞了出来,感应到夜枭奕后,迅速钻进了夜枭奕的脑袋。 话说一千年多前,魔尊还不是夜枭奕,那时的魔尊有一个非常大的志向,统治三界,也由此三界民不聊生。 奈何那魔尊就像打不死的小强,短短两年,死了三次,复活三次,后来突然跳出个夜枭奕,把那魔尊的三魂七魄加元神肉身全都毁的一干二净,继而抢了魔尊之位。 谁都不知道他是谁,又是从何而来,反正他把连天帝都干不死的魔尊给干死了。 魔兵归顺这位新上任的魔尊,魔城的魔民们也拥护这位新魔尊。 魔界换了新主,天界又喜又忧,喜的是前魔尊终于消亡了,忧的是害怕新魔尊也有那不轨之心。 好在是他们多心了,夜枭奕上任后,好像没见过世面一般,誓要徒步走遍魔神人三界,吃遍所有美食,根本无暇生出那些宏伟的目标。 百年来,人神魔和平共处,没有什么纠纷。 夜枭奕来到天界,直奔明德殿,明德殿住着一位皇子,是夜枭奕唯一看的惯的天族人,那皇子叫做凌君启。 夜枭奕走到殿中便踢一脚趴在地上的少年,道,“你这小子又在捣鼓什么呢?”。 少年凌君启抱怨道,“你好烦,把蛐蛐吓走了”。 “这里居然有蛐蛐?”,夜枭奕来了兴趣,四处张望。 凌君启也是四处寻找,“这是我偷偷去人界带回来的,按照人界的风俗,今天是太子哥哥弱冠的日子,我想把这有趣的蛐蛐送给太子哥哥”。 夜枭奕低头看着凌君启,揶揄道,“可我听说你们那位太子殿下严肃刻板,视天规如性命,你确定要把这蛐蛐送他?他不会罚你?”。 凌君启捏着衣角,“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就想让太子哥哥笑笑,父皇母后对太子哥哥太严厉了,太子哥哥从来都没笑过”。 夜枭奕看见远处一蹦一跳的蛐蛐,一道法力就把蛐蛐送到了凌君启面前,凌君启立马捧住,“多谢了,你今日来这儿,是想让我带你去哪儿?”。 夜枭奕摇了摇头,道,“你父皇,非要我来议什么事,说到这就烦,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若是不重要我就不去了”。 凌君启摇了摇头,“不知道,要不要去问太子哥哥,他一定知道,刚好我也要去找他”。 夜枭奕摇头,“算了,恐怕你要去凌霄殿才能找到他了,我亲自去,顺便议那个什么劳什子事”。 夜枭奕来到凌霄殿,无视金碧辉煌宝殿上威严的天帝,更没有一个迟到者尴尬的自觉,他走到殿中对着天帝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一旁,给自己变出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天帝凝了凝眉,倒也没说什么,他道,“魔尊既然来了,驻守人界的地仙就把人界之事再说一遍”。 地仙出列拜了拜,“是”。 “近些年来,由于三界海清河晏,灵气复苏,妖物横生,而且也有众多鬼物逃窜地府,寻求重生,祸害凡人”。 夜枭奕不屑道,“妖物横生,就派天兵去镇压呀,地府鬼物逃窜就增强地府看守呀,要么就把那些关押在地府的恶鬼一刀了结了呗”。 天帝厉声道,“胡闹,那些恶鬼皆有因果缠身,怎能说斩就斩”。 一道低沉磁性年轻,仿若冰山霜花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派天兵去人界镇压只能解一时之需,现在我们需要寻求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式”。 夜枭奕看向说话之人,那人眉清目秀,鼻子挺直,五官轮廓分明,薄薄的红唇尤为扎眼,一身金色玄衣,束发之物乃是金冠,想必此人便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了,毕竟只有太子和天帝才配的上金色。 夜枭奕勾了勾嘴角看向左侧方的太子,道,“太子殿下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呢?”。 凌君叶正欲讲话,天帝打断了他,“之前,迟弦将军去人界选了些颇具仙缘之人进行教化,可惜凡人心性不足,导致人间多地发生战乱,本帝欲在神魔两界挑选两名自愿之士去那凡间称王,治理人界,为人界培养异士”。 “帝上,若是让自愿之士入轮回,去做人界的王,此主意倒是极好”,凌君叶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若是不入轮回,便是无视了人界君王”。 听此,天帝脸上有些不快,有一位仙人站出来道,“若是入轮回,一身仙法尽散,如何培养异士?若是不称王,又如何管教凡人?” 凌君叶那本就含着冷霜的声音欲发的冷,“三界向来分明,各司其职,神有天帝,人有君王,魔有魔尊,若是神魔两界干涉人界内政,何不把人界的两个王朝都分了去,又何必说成三界?只不过是在人界培养能人,又何必要去动人界的根基?迟弦将军没能做好,有反思过原因吗?一本道法交于一个路过的凡人,说了几句空话,便能指望他去震慑万妖和群鬼?”。 像是说在了众人的心坎上,天帝的脸色猝然发黑,大臣们的脸色也不太好,特别是迟弦将军。 夜枭奕看着这群人的脸色,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这群神莫非是想渐渐渗透人界,把人界占为己有?奈何人界就像是天道的孩子,就算没有什么仙法道数,亦能在三界中屹立不倒,而且人口壮大,神界的仙和魔界的魔加起来都没他们多,或许是天道初始时,赐于了凡人一种强大的东西—智慧。 夜枭奕笑出了声,看着凌君叶道,“太子殿下说的没错,本尊觉得可以多派几名志愿之士下凡教化一些性格纯良的凡人,由他们立师建教,用戒律清规去约束他们,针对妖物,便教他们捉妖之术,针对鬼物,便教他们捉鬼之术,就分为捉妖派和捉鬼派,天帝觉得如何?”。 天帝凝眉的点点头,“如此也是一个好方法”。 夜枭奕继续道,“既然是太子殿下与本尊提出的,那便让太子殿下与本尊一同去人界建派”。 凌君叶对着天帝拜道,“臣愿意下界”。 天帝垂眸看着凌君叶道,“准了”。 散会后,夜枭奕远远的跟在凌君叶身后,你若说夜枭奕是跟踪狂,夜枭奕便会不要脸的怼你,“老子只是顺路”。 不要脸的夜枭奕跟到了凌君叶的太子殿,凌君叶刚进大门的时候,一位穿着白纱的仙子从殿中跑了出来,“主人,你终于回来了?”。 凌君叶摸了摸小白的脑袋,眼神带着宠溺,声音却很严肃,“如今你已经化形成功,仙子的规矩你别忘了”。 小白立马摇头,然后双手放在小腹前方,规规矩矩的站在凌君叶一旁。 十三、殿下这是怀宝宝了呢 眼见凌君叶就要进入殿中了,夜枭奕立马窜到凌君叶面前,笑道“太子殿下,不介意本尊来你府上做客”。 凌君叶看到夜枭奕,眼中闪过一些不自在,他道“请进”。 殿中氛围寂静了许久,小白站在一旁不敢吱声,凌君叶偷偷看了一眼兀自坐在首座喝茶的夜枭奕,心道,他来这儿要做什么? 夜枭奕余光看见凌君叶投过来的眼神,他偏头看了过去,并露出笑容,道,“太子殿下真是无聊的紧,本尊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也不见殿下说一句话”。 凌君叶道,“我也未见尊上说一句话”。 夜枭奕笑道,“本尊刚才不是说了吗?”。 凌君叶,“”。 夜枭奕继续道,“本尊来此确有要事,今日在凌霄殿中,殿下揽下了下界传术的任务,本尊是来和你商议,何时出发?”。 “明日如何?”。 “可以,不过,太子殿下,你也知道人界奇特,一个空间两个世界,本尊可不赞成你我各去一处”。 凌君叶拇指和食指相互捏了捏,“随意”。 凌君叶原计划是神魔两界各管一处,定期收验成果,再互相交流经验,但夜枭奕不愿,只能另作打算了。 人界的两个平行世界,时间相差了百年,所以他们的生活方式和王朝规则也有所不同。 魔界与神界交界之处,夜枭奕看见凌君叶后,丢下身旁的人,跑到凌君叶身边笑道,“殿下来的挺早”。 凌君叶对着夜枭奕行了一礼后,便道,“父皇给了期限,一年”。 夜枭奕啧了一声,“老不死的可真抠”。 凌君叶没说话,夜枭奕拍了拍身旁单言祯的肩膀,“这是我的护法,他和你旁边的这位去一处,本尊与你去一处”。 单言祯立马对着凌君叶行礼,又对着凌君叶一旁的天神行礼,那个天神也对着单言祯行了一礼,“在下明千栎”。 “单言祯”。 热闹的街市里,周围的人们穿着颜色各异,款式各异的衣服,男人头上戴着发冠,有的戴着帕额。女人头上插着耀眼珠钗,身穿抹胸衣裙,自信的走在街头。 街道两旁的商贩卖的东西更是品样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凌君叶平日总是板着的脸有所松动,他那凤眼好奇的张望着两边。 夜枭奕看到凌君叶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他叹了一声,为何这个人不是女人,若是女人,娶回家做魔后该多好。 忽然,一阵狂风刮来,街道旁边的房梁之上出现一只冒着黑气的大老虎,它狂叫一声后,开始在房梁上奔跑,跑了两步后便消失了。 下面的百姓早就乱做了一团,左右乱窜奔逃,突然慌乱,凌君叶被奔逃的人撞了几下,夜枭奕一把拉住凌君叶的手腕,跑向街旁的房梁之下。 夜枭奕对着凌君叶道,“人多的地方,最忌奔逃,这样很容易发生踩踏,我可舍不得太子殿下被人踩”。 凌君叶看着已经快要变空的街道道,“刚才那虎没有妖气” 。 夜枭奕双手环胸,道,“当然没有了,那只是幻术” 。 “幻术?”,凌君叶有些不解。 “凡人虽不会法术,但他们会凭空变换出一些东西,以假乱真,以真乱假,纯良之人若是学会,供他人欣赏,赚些钱财,恶人若是学会,便会迷惑他人心智,轻者使人发疯,重者要人性命”。 凌君叶皱眉道,“这倒是和仙法道术相似”。 凌君叶话音刚落,街道上出现一队穿着一样的人,骑着马急速的往前跑着。 “那是大理寺的锦衣卫,他们估计是收到报案,去捉胡乱使用幻术的人”,夜枭奕道。 凌君叶转身,看着夜枭奕,“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夜枭奕嘿嘿的笑了一声,“怎么样?有没有崇拜本尊,话说,本尊大了你几百岁,叫声哥哥来听听呗,叫了,哥哥就再给你多讲讲人界的东西”。 凌君叶面无表情的转身,朝着锦衣卫跑的方向走去,若是仔细看可以看到他发红的耳尖。 “你真不打算叫吗?一声哥哥可以换很多东西的”。 凌君叶两人跟着锦衣卫出了城,到了一处农宅才停下。 锦衣卫头子下马急躁的敲着大门,“锦衣卫办案,快开门”。 没一会儿,一个老头跑出来开了门。 凌君叶一顿,“那老头竟是个木妖”。 夜枭奕道,“正常,现在天地灵气旺盛,自然产妖”。 锦衣卫头子道,“张天懿何在,叫他出来问话”。 那老头垂着头很是为难道“他不在家”。 锦衣卫头子对着身后的手下道,“搜!”。 “慢着”,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去,一道灰色的身影一旁的走了出来,那人看起来十分稚嫩,估摸着十七八岁的样子。 “在下张天懿,不知各位官爷有何要事?”。 锦衣卫头子道,“有人告你滥用幻术,请跟我们走一趟”。 张天懿道,“在下确实用了幻术,只因在墙角看见一个官宦子弟正欺负良家妇女,一时紧急,失了分寸”。 “到了大理寺同少卿讲去”。 待院外的人都走后,凌君叶和夜枭奕才现出身形。 凌君叶道“若是那人经得起考验,便培养他”。 夜枭奕笑道,“这么快就有目标了?”。 凌君叶点点头,看向农宅,“这只妖怪我和在奏折里看到的妖怪不同”。 “有什么不同?”。 “奏折里描述的妖怪长的奇丑,戾气深重,喜以害人为乐”。 “你不觉得无论是魔是神是人,都有好有坏吗?事无绝对,你看的那些奏折写的没错,但只是对了一半,这一年,你可以好好了解人界” 。 夜枭奕带着凌君叶住进了客栈,又让小二送一桌好菜到房间去。 凌君叶看着一桌子玉盘珍馐,不知为何,嘴里多了一抹津液,他吞了吞。 捕捉到这一幕的夜枭奕,看到那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突然口干舌燥,便端起一旁的酒喝了一口。 “太子殿下,是不是从来都没吃过?”。 凌君叶嗯了一声,曾经只听说人间食物丰富,哪里见过? 夜枭奕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凌君叶碗里,“尝尝?”。 凌君叶学着夜枭奕的样子夹起鸡肉,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凌君叶眼睛亮了亮,好奇怪的味道,但又让人忍不住再吃一口。 夜枭奕又夹了一块鱼肉,把鱼刺挑干净了放到凌君叶碗里,凌君叶也不客气,夹起一口吃下,又是另一种味道。 夜枭奕又给凌君叶夹了一块排骨,见凌君叶吃了许多肉,又给凌君叶夹了一根青菜。凌君叶吃了一口青菜,便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凌君叶抬头看着夜枭奕,“你怎么不吃?”。 夜枭奕看着凌君叶那被油染红的薄唇,他偏开头,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吃”。 凌君叶可不管夜枭奕,他把桌子上的食物除了素菜以外,全都吃光了,后果就是他起身的时候,竟然差点没站起来。 凌君叶低头看着微微鼓起的肚子,他好看的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夜枭奕上前,嘴里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他俯下身子,摸了摸微鼓的肚子,还把头贴上去听了听“殿下这是怀宝宝了呢”。 凌君叶额头青筋肉眼可见,他提起夜枭奕的后领子,把他扔出了房间。 门外的夜枭奕没有囧意,反而笑的直不起腰。 次日,两人去了大理寺。 夜枭奕拉住了要进大理寺的凌君叶,“大理寺是明事理的地方,虽然这个王朝讨厌会幻术的人,张天懿真的无罪的话,他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凌君叶信了夜枭奕的话,两人就坐在大理寺对面的茶铺等。 凌君叶尝了尝面前的茶,同天界的比,这茶倒是逊色了许多。 没有等多久,两人便看见张天懿被送出了大理寺。 尽管张天懿被释放了,但他也不开心,毕竟他被罚钱了,本来钱就不多的他,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他想起了几年前,师父在世的时候,他们幻术师是多么的受欢迎,可是自从妖物伤人之后,朝廷便把锅背在了幻术师身上,幻术师便一日不如一日了,还很容易成为杀人的嫌疑人。 张天懿看了看菜摊上的土豆,那是木爷爷最爱吃的菜,可是已经没钱买了。 张天懿失落的往前走着,突然看见一根金钗掉在了地上,他抬头便看见一个正要远去的女子。 他急忙捡起,追上女子,“姑娘你的钗子掉了”。 那姑娘笑着道了声谢便离去了。 张天懿继续堕拉着脑袋往前走,突然一个老人倒在地上,张天懿正准备去扶,一旁的人道,“你可千万别扶这你若是扶了,他就说是你推到他的,然后死缠烂打,要你赔钱”。 张天懿看了看趴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的老人,他道,“可是这老人家真的起不来”。 那路人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张天懿把老人扶坐起来,“老人家,感觉如何?能起来吗?”。 那老人痛哼道,“好像不太好,孩子,麻烦你把我扶到那台阶,我坐会儿缓缓就好”。 张天懿把老人扶了起来,“老人家,我背你去医馆看看” 。 老人立马摇头,“我没钱看腿了” 。 张天懿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若是信我,我就带你去我家,我家里的爷爷会看病”。 张天懿把老人从城里背到了城外,到了家后,便急急的喊着,“木爷爷,木爷爷” 。 老头子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匆匆的跑出屋子。 张天懿把“木爷爷,这位奶奶腿摔了,你可以看看吗?”。 老头子自然同意,他蹲下揉了揉老奶奶的脚踝,只听咔嚓两声,老人家还没来的及喊疼,就好了。 老人家见好了之后,立马起身,到了声谢,便出了院子,那速度快的不像老人。 老人家离开两人视线后,变成了一个年轻人模样,他走到凌君叶面前,道,“殿下”。 凌君叶点了点头,年轻人便消失于原地。 十四、那我便做你的太子妃 凌君叶看着农宅道,“此人拾金不昧,心存善念,可以培养”。 夜枭奕看着凌君叶那精致的侧脸,道“太子殿下有什么计划吗?”。 “怎么让他相信你我不是招摇撞骗之人?”,凌君叶转身对上夜枭奕的眼后,感觉不适之后,又偏开了头。 夜枭奕勾唇笑了笑,“这个简单”。 张天懿并不知道自己被一神一魔盯上了,他和木爷爷吃过午饭后,木爷爷留在家里打理附近的菜地,他便拿着锄头上山,捡一些干柴,顺便找些野菜野果之类。 张天懿进入山林,时而弯腰捡干菜,时而蹲下挖野菜,不知不觉就到了深林深处。 一阵异香传来,张天懿觉的好闻,便往着源头找去,走着走着就看到一群嬉戏的女子,皆穿着轻纱薄衣,双乳半露。 张天懿自知非礼勿视,赶忙转身打算离去,没想到那几个女子,看到他后,立马跑到他身边,拉扯着他让他和她们一起玩。 从没有被女子触碰过的张天懿,脸色通红,闭着双眼道,“各位姑娘,在下不行”。 引得那几名女子掩面大笑,其中一个女子道,“小公子长的面若玉冠,不知道味道如何,他不愿和我们玩,我们就把他分了”。 “我要一条腿”, “我也要腿”, “那我就要手臂”, “屁股肉最多,我要屁股”。 “哈哈哈”。 张天懿吓得脸色苍白,睁开眼欲逃走,却发现周围的女子的脑袋全部变成了狼头。 “啊~救命”。 凌君叶现身,施了一道法术,将那些狼妖全部吓走了。 张天懿见到后立马跑到了凌君叶面前,喘着气道,“多谢大师相救”。 张天懿拍了拍胸口,看着狼妖消失的地方道,“敢问大师刚才所用的幻术是什么?为何只打在一只狼妖身上他们都害怕了?”。 凌君叶正欲说话,夜枭奕就一把揽过凌君叶的肩,“这可不是什么幻术”。 凌君叶道,“这是法术,可以逼退镇压妖灵的术法,你想学吗?”。 张天懿立马点头。 凌君叶拿出一本心法和一本道法,递给张天懿,“若是想学,先把这两本书看了,一月后我会来测验你,若是你通过测验,我便教你”。 说完凌君叶看了一眼夜枭奕,然后两人便凭空消失。张天懿见了目瞪口呆,这是神仙?然后跪下对着空气磕头,“弟子定不辱使命”。 夜枭奕看上了一个山头,取名为君心山,留下自己的手下修建学堂,为以后张天懿招录学员使用。 张天懿也不让他们两人失望,仅仅一个月便把心法和道法参透,凌君叶帮助张天懿开启任督二脉,洗礼全身,用了三月教他术法。 顺后两人便带张天懿去各地实战,张天懿知道自己的两位师父想让他把术法传给具有道心之人。 于是张天懿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告诉凌君叶,“师父,徒儿想去帮大理寺,大理寺有许多陈年旧案,其中许多都和妖物与鬼物有关,若是能获得大理寺信任,经大理室推举,徒儿定会招到许多有道心的弟子”。 凌君叶心想也只能如此,不过他和夜枭奕两人继续游历天下,若是遇见具有道心的人便会指引他们去京城寻找张天懿。 夜色如墨,而街道如白昼。 今日是凡人的花灯节,街道两旁挂满了灯笼。 夜枭奕对着凌君叶道,“看上了哪一盏灯?我给你买”。 凌君叶望着琳琅满目形状各异的灯笼,心里泛起了为难,都想要怎么办?他最终指向一个兔子形状的灯笼,心想着把这个拿回去送给小白。 夜枭奕乐呵呵的买下灯笼,然后递到凌君叶面前,凌君叶接过道了声多谢。 夜枭奕凑近凌君叶道,“我送了你花灯,你对我笑一个呗”。 凌君叶转身对着夜枭奕扯了扯嘴角,然后快步离开了。 虽然没看见凌君叶脸上的笑容,但他却看见凌君叶发红的耳尖,夜枭奕觉得挺值。 两人回到客栈,凌君叶将花灯熄灭,收到了空间之中,正准备回房休息,夜枭奕拦住了他。 “我在我房里准备了夜宵,想不想吃?”。 凌君叶果断的跟着夜枭奕去了他的房间里,却发现房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凌君叶转头看着夜枭奕,问道,“夜宵呢?”。 夜枭奕关上了房门,转身笑道,“殿下,夜里吃东西,容易积食,再说,一个时辰前殿下可是吃了两只鸡,一斤猪肉的”。 “你嫌我吃的多?”,凌君叶轻轻凝了凝眉。 夜枭奕凑近凌君叶,轻道,“不是嫌弃,而是我觉得殿下白吃白喝了将近一年,我总要讨点利息对不对?”。 “你想要什么?”。 夜枭奕勾唇一笑,他来到窗边,打开窗户,“殿下过来瞧”。 凌君叶走过去看向窗外,远处湖水的岸边有一座装饰豪华的楼宅,楼上楼下人影攒动,似乎还能听见丝竹之声。 “殿下若是能陪我去那里,日后殿下想吃多少都行”,夜枭奕眉眼一弯,脸上的笑容诡秘。 凌君叶可不知道夜枭奕心里的想法,他认为只不过陪魔尊去一个地方而已,就算没有食物的诱惑他也会陪。 两人很快就来到花楼之下,凌君叶这才看清之前看到的人影大多都是女子,而且穿衣打扮都很精致,行为上却略显的太过于放开了,她们这是在邀客吗? 凌君叶看向夜枭奕,“这里是酒楼?”。 “是也不是,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凌君叶和夜枭奕长的不凡,穿着也不凡,楼前邀客的女子见了,都凑了上来。 夜枭奕任意女子搂着他,还笑道,“要最好的包房,把楼里好看的姑娘都叫来,我这弟弟可是从未来过这儿,你们可别叫弟弟失望了”。 那女子笑道,“明白,明白,只是”。 夜枭奕给了说话女子一锭银子。 “好好好,奴家这就去请妈妈安排”。 凌君叶板着脸推开贴过来的女子后,然后拉着夜枭奕手腕,“夜枭奕,我们还是离开这儿”。 却见夜枭奕反手搂住凌君叶的腰,“害羞什么?凡人像你这么大,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你怎么连凡人都比不过?”。 凌君叶咬牙道,“敢问尊上的孩子在何处?”。 夜枭奕转移话题,“竟然殿下不喜欢她们,我帮你打发了她们”。 夜枭奕把身上的银子给了凌君叶身边的女子,然后叫她们散去,没一会一个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的女人走了过来,把两人带到了一个厢房,还叫了几个妙龄姑娘。 姑娘们一一见礼之后,便往两人身上凑,凌君叶抗拒的往后退了几步。 夜枭奕见状,便让那几个姑娘到他这边来。 于是夜枭奕坐下来时,几名姑娘全围着他,给他捏肩的捏肩,捏腿的捏腿,倒酒的倒酒。 夜枭奕见凌君叶站在一边咬牙切齿的模样,道,“殿下你坐下来喝两杯?不想喝难道不想吃吗?”。 凌君叶轻哼了一声,“没胃口,玩够了吗?可以走了吗?”。 “这不才来吗?怎么就要走”,夜枭奕玩味的捏着酒杯,又对着身边的女子道,“我这个弟弟实在是放不开,着实无趣了些,姑娘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他愿意你们近身”。 蹲在夜枭奕面前的女子笑道,“公子,瞧你弟弟这模样,莫非是因为我们近了你的身,吃起醋来了”。 此话一出,几个女子一同笑了起来,“我看姐姐说的对”。 “吃醋?”,夜枭奕眼里泛起了趣味,他抬眼向凌君叶望去,发现凌君叶已经不在这里了。 姑娘们也发现,都在议论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夜枭奕起身,往窗户看下去,对着姑娘们道,“你们笑的太开心了,没发现他从这儿跳下去了吗?”。 姑娘们纷纷凑到窗户前看,“这么高,怎么跳下去的?”。 夜枭奕留下银子后,便去追凌君叶了。 凌君叶已经回到客栈的房间里,他将身上的胭脂味去掉之后,便上床休息。 刚躺下,夜枭奕便出现,坐在床头,低头看着凌君叶,“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凌君叶坐起身来,抬眼与夜枭奕对视,“生气不敢,只是今日我才知道魔尊也是好色之徒”。 “你当真在吃醋?”,夜枭奕嘴角上扬,心情微妙。 “我不喜吃醋”,凌君叶板着脸道。 夜枭奕揽过凌君叶后脑勺,在凌君叶唇上落上一吻。 凌君叶震惊的看着夜枭奕,“你干什么!”。 夜枭奕只道,“什么感觉?”。 凌君叶擦了擦嘴唇,怒道,“没感觉”。 听此,夜枭奕把凌君叶抱在了怀里,“或许是太快了才没有感觉”。 说罢便再次吻上了他一直觉得扎眼的薄唇,凌君叶推拒他,他便用法术禁锢他,夜枭奕只觉得全身发热,他想这么干很久了。 夜枭奕碾磨够了凌君叶的唇后,便探出舌尖抵开凌君叶的唇,只是凌君叶似乎不太愿意。 夜枭奕抬起脑袋看着凌君叶那盛满怒意的眸子,道,“不开心?”。 凌君叶咬了咬后槽牙,“你刚才不是和那几个姑娘玩的很开心吗?现在把我按在床上干什么?要把我当成女子吗?”。 夜枭奕撩开了凌君叶的刘海,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全部显露了出来,“本尊如今五百二十一岁,从未对别人产生过感觉,却只想对你这般,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凌君叶赌气道,“不好”。 好字一说,夜枭奕趁机侵入了凌君叶齿后芬芳地,凌君叶齿后的软软强烈抵抗侵入者,可在夜枭奕眼里,这就是邀请呀。 夜枭奕不忘把凌君叶的腰带解开,剥开白色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红色内存。 夜枭奕把手伸进了内存里,抚摸着光滑细腻,遇到点点,只听见凌君叶哼唧一声。 夜枭奕这才放过凌君叶的唇,“看来君叶也是欢喜的”。 凌君叶偏开头,恶狠狠道,“混蛋”。 夜枭奕把身子移了移,凌君叶顿时感觉到大腿被一个很硬的东西抵住了。 “你若是再说我混蛋,我便真的要做混蛋之事”。 凌君叶闭了嘴,耳朵爬满了红色。 夜枭奕道,“当然,在你成为我魔后之前,我不会动你的”。 夜枭奕起身,解了凌君叶的禁锢,便要离开房间,却听到了凌君叶冷漠道,“我不会放下太子之位做你的魔后”。 夜枭奕转身笑了笑,“那我便做你的太子妃”。 夜枭奕看着凌君叶那惊诧的脸,只觉得下身更热了,他立马打开房门要找个地方静静,却没想到门口站着抱着小白兔的凌君启。 小白见到门开了,便兴奋的跳下凌君启的怀抱跑到凌君叶怀里,“主人,小白好想你”。 凌君叶摸了摸小白的脑袋,然后看着走进屋的凌君启,道,“君启,你怎么下凡的?”。 凌君启低头小声道“小白每天都跑到我这里闹,这才带她偷跑下凡的”。 凌君叶揉了揉额角,想到了母后,但又想到凌君启已经下凡了,他只能默默的叹气,“行了,既然下凡了,便过段时间同我一起回去”。 凌君启嗯了一声,走出门,走到门口发现还没走的夜枭奕,“枭奕,带我逛逛凡间呗”。 夜枭奕看着凌君叶的房门道,“你应该对凡间很熟悉,还需要我带?”。 凌君启哼声道,“你忘了是谁带你逛天界的了?”。 夜枭奕揉了揉脑袋,“行行行,我带你逛,不过等明日,今日天色已晚,没啥好逛的,去睡觉”。 凌君启揽着夜枭奕肩膀道,“我可没地睡,我要去你房间和你一起睡”。 夜枭奕推开凌君启,“不行,我让店家给你开间房”。 十五、太子殿下失踪 夜枭奕自以为两人算是表明了心迹,便可以做些亲昵之事多培养一些感情,可是如今多了两个电灯泡真的不好亲昵。 就说这饭桌之上,夜枭奕都不能坐在凌君叶身旁,凌君启坐在他们之间,自顾自的吃着饭菜,根本不管一旁对他使眼色的夜枭奕。 小白坐在凌君叶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主人,猪猪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猪猪,小鸡仔也不可以吃,蛋蛋会孵出可爱的小鸡,也不能吃,啊啊啊,这是牛牛,怎么可以吃牛牛”。 凌君叶将筷子放下,“君启,吃饱了吗?”。 凌君启摇头,看到凌君叶脸色后,又点头。 “把小白带出去玩”。 凌君启噢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夜枭奕,“要不要一起?”。 夜枭奕赶忙挑了一根青菜,“我还没吃饱”。 凌君启失落的拉扯着小白离开了饭堂。 夜枭奕终于有机会坐到凌君叶身旁,他撑着手臂看凌君叶吃,手不老实的放在了凌君叶大腿上,“等会我们上楼?”。 凌君叶却说,“等你成了我太子妃再说”。 夜枭奕笑了笑,“殿下,我只是想回房和你商议此地县尉家里闹鬼的事,你想r哪去了?”。 凌君叶疑惑道,“不是已经了结了吗?商议什么?”。 夜枭奕道,“是了结了,不过你发现没有?我们所到的地方,流浪的鬼魂比妖还多,你不觉得是地府出问题了吗?”。 凌君叶吞下一块肉后,放下筷子,“上楼”。 凌君叶给天帝传了一个消息后,然后对夜枭奕道,“地府出问题,那是三界之事,天界的灵气旺盛,鬼魂不敢乱入,或许你需要回魔界看看是否也和人界一般”。 夜枭奕道,“我不必回去了,那帮大臣不是白养的,让他们去探探就行”。 说完夜枭奕将凌君叶搂在了怀里,“好几天没抱过你了,想不想念哥哥的怀抱?”。 凌君叶轻嗤一声,却换来夜枭奕狂烈的深吻。 很快,就到回程的日期,凌君叶和夜枭奕回去看了张天懿一眼,发现张天懿已经招了几个徒弟,而且道心不改。 于是凌君叶便放心的带着弟弟和小白回了天界,至于夜枭奕只能一人孤零零的回魔界。 夜枭奕在魔界安分的待了几天之后,又偷偷的跑到天界。 凌君叶回太子殿便看见坐在书案旁的夜枭奕时,眼里的欣喜之色转瞬即逝,随后面无表情道,“天界天规森严,尊上无召到此乃是破坏了天规”。 夜枭奕起身走到凌君叶面前,“这才几日不见,君叶就和我生分了?天规是约束神的,我又不是神”。 夜枭奕把头埋在凌君叶脖子里狠狠吸了一口,“想死我了”。 凌君叶往后退了退,“夜枭奕,过几天再来”。 夜枭奕拉住凌君叶手腕往怀里带,“过几天可不行”。 夜枭奕抱起凌君叶往内室走去,凌君叶皱了皱眉头,“夜枭奕,不要”。 “不要就是要”。 夜枭奕把凌君叶放在床上,猴急的要去脱凌君叶的衣服,摸到腰际之处,凌君叶吸了一口气。 夜枭奕看着凌君叶忍痛的模样,立马把腰带打开,剥开外套,掀开衣服看,本来完好白皙的肌肤此刻满是伤痕。 凌君叶打开夜枭奕的手,起身穿好衣服,“再过几日,就会好”。 夜枭奕伸手想要施法治疗,凌君叶却阻止了他,“若是被母后知道了,又得添新伤,何必呢?总归痛上十日,母后就允许我治疗了”。 夜枭奕心疼问道,“她为什么要打你?”。 凌君叶沉默不语。 夜枭奕心疼的摸了摸凌君叶脑袋,“别当太子了,去魔界做我的魔后”。 凌君叶低垂着眉,想到父皇和母后那强烈的掌控欲,他道,“我只娶太子妃”。 夜枭奕不太愉快的离开了太子殿,出了太子殿便去了明德殿。 在大殿中看到正在奋笔疾书的凌君启,他顿觉稀奇,凌君启这是觉醒了什么血脉?不贪玩了? 夜枭奕上前敲了敲凌君启的桌子,凌君启抬头看见夜枭奕后满脸笑容,“枭奕”。 夜枭奕坐在一旁,“问你一个事,你知道天后为什么要打君叶吗?”。 凌君启一顿,“太子,哥哥挨打了?”。 夜枭奕起身,“看来你也不知道”。 看着夜枭奕要离开,凌君启脸色一变,“你来此就是专门打听哥哥的事?”。 夜枭奕无心的回了一句是呀。 夜枭奕回了魔界,在魔界待了几天,听说地府冥界冥王招小人算计灵魂破成碎片散落在了三界。 夜枭奕心道这冥王可真倒霉,又听说天界太子跟随天帝去了地府解除了叛乱,新立了冥王。 待听说太子回天界之后,夜枭奕又跑去了神界。 凌君叶看见夜枭奕后,主动上前拉住夜枭奕的手往内室走去。 夜枭奕见此,欣喜异常。 凌君叶双手环住夜枭奕的腰,脑袋靠在夜枭奕颈肩“夜枭奕,枭奕,阿奕,借我靠靠”。 夜枭奕回抱着凌君叶,“这是怎么了?”。 凌君叶抬头吻上了夜枭奕的唇,夜枭奕很快占有了主导权,夜枭奕将凌君叶放于床上,用法术将两人衣物褪去,夜枭奕深吸了一口气。 夜枭奕眼里似乎有红光闪过,他忍耐道“君叶,不怕我吃了你吗?”。 凌君叶摇了摇头,“我可以做你的魔后”。 夜枭奕越加兴奋了,。 夜枭奕眼里全是欲望,他现在只想占有凌君叶,。 夜枭奕用被子包住凌君叶,起身把衣服穿好,“君叶,三日之后,我便来天界提亲”。 凌君叶望向夜枭奕离开的地方,一滴泪水滑过眼角。 夜枭奕回到魔界,便把一众大臣叫到大殿。 “本尊欲娶天界太子为魔后,各位觉得本尊应该带些什么礼物去天界提亲?”。 丞相笑道,“尊上果然是不凡的,臣觉得天界之人喜金,尊上可多带些带金之物”。 御史声音粗矿,道,“臣觉得天界太过无聊,可带些魔兽给天界的解解闷”。 “还是带美人,天界的美人不会笑,你瞧瞧我们魔界的美人,活泼可爱的”。 “粗鄙”。 “你才粗鄙” “”。 底下的大臣突然吵了起来,夜枭奕揉了揉脑袋看着发呆的单言祯道,“你觉得呢?”。 单言祯回神后道,“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你们凭什么认为天界会把天界太子送到魔界来为后?”。 夜枭奕威严声响起,“护法屁股痒,给他二十板子解解痒”。 说完,便看见两个魔兵出现,押着单言祯往殿外走去,只听单言祯求饶,“尊上,我错了,天帝巴不得把太子送来做你的魔后”。 “”。 很快到了第二天,夜枭奕寻了许多宝物,正挑选着,便听说天界太子和西海公主定亲了。 !!! 夜枭奕立马丢下手中的珍稀宝物,跑去神界,找凌君叶确定真伪。 夜枭奕刚进太子殿就看见坐在门口的小白,“小兔子,你主人呢?”。 小白无趣道,“主人出去了”。 夜枭奕天界跑到明德殿,看见凌君启后便问, “君启,凌君叶去哪儿了?”。 凌君启垂眸摇头道,“我不知道”。 于是,夜枭奕跑到了天帝面前,“天帝,本尊欲娶太子凌君叶为魔后,不日便会带着礼品来提亲”。 天帝听后勃然大怒,“你休想!”。 夜枭奕冷笑了一声,“怎么,本尊不配吗?”。 天帝冷声道,“你若要娶公主,本帝倒是愿给,你和君叶同为男子,结为乃是违反天地阴阳规律”。 “本尊管他什么天地阴阳规律,本尊想娶的人没有娶不到的道理”。 “你!哼!晚了,君叶已经和西海公主定亲,天道应允,待一白到来便是成亲之日”。 夜枭奕双手环胸,冷道“本尊可不管这些,他人在哪儿?”。 “天界规矩,他自然是去西海和公主同住了”。 天帝没想到,他随便一句话,让西海皇族喜修新屋。 夜枭奕来到西海岸边,一道法力打在海面上,没有激起浪花,却惊出了一条龙。 那条龙很年轻,应该是龙子,他戾声道,“何人胆敢惊扰西海皇宫”。 夜枭奕道,“让凌君叶出来见本尊。”。 龙子道,“天界太子凌君叶吗?他并不在此处”。 夜枭奕勾了勾唇,“天帝说了他在此处,难道堂堂天帝会骗人?”。 龙子皱眉道,“太子确实不在这里”。 “你觉得本尊是信你还是信天帝?在没在本尊找找不就知道了”。 夜枭奕无功而返,单言祯一进大殿就看见一个毫无精神的魔尊。 单言祯凑到夜枭奕身旁,替他垂着腿,“尊上这是怎么了?”。 夜枭奕叹气道,“本尊找不到凌君叶了”。 单言祯眼睛亮了亮,“臣知道有一人知道太子的下落”。 夜枭奕起身,“谁?”。 单言祯可惜道,“尊上,那人可是天界的人,而且他还是天帝身边的人,他怎可能告诉你,若是你把他变成自己的手下,岂不是问什么他答什么”。 夜枭奕摸了摸下巴,“确实如此”。 单言祯继续道,“正巧,我一个护法怎能保护尊上的安全,咱在找一个?”。 夜枭奕呵呵一笑,“左右护法吗?你想让本尊牵红线就直说”。 单言祯讪笑道,“他已经卸了神职来魔城了”。 夜枭奕上下打量单言祯,又变出一面镜子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容颜并不输单言祯,可单言祯能做到的他竟做不到。 夜枭奕推开单言祯,“带他来魔宫过过本尊的眼” 。 “好勒”。 夜枭奕没等多久,便看见一前一后,一黑一白的两人走进来,“尊上,他就是明千栎”。 夜枭奕看了一眼明千栎,“你知道太子的下落?”。 明千栎却摇头,单言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明千栎,不是告诉你便乱编一个吗! 夜枭奕看着单言祯,两个魔兵突然出现,一左一右架起单言祯,单言祯立马道,“尊上,尊上,别打板子了,换一种”。 明千栎弯腰道,“尊上,太子殿下已经消失三日,但天界之人并没有着急,想必是闭关了”。 “闭关?”夜枭奕疑惑道,“他才二十岁就开始闭关了?”。 明千栎道,“太子本非常人,十二岁便闭关过一次,这次闭关也不叫人惊奇”。 夜枭奕反倒轻松了,或许凌君叶也不知道他与西海公主定了亲,只好等他出关了再说。 一旁保住屁股的单言祯松了一口气,他恶狠狠的想,总有一天要在夜枭奕身上狠狠地出气,哼! 十六、如梦一般 一百二十年过去了,天界太子和西海公主婚期都快到了,仍未听说凌君叶的消息。 夜枭奕收到了那艳红的请柬,怒摔在地上恶狠狠的踩了几脚。 单言祯急匆匆的跑到了殿中,看到一脸怒意的夜枭奕,不敢说话,随后明千栎出现在了单言祯身边,对夜枭奕道,“太子出关了”。 夜枭奕进入太子殿,便看见站在殿中的凌君叶。 一百年多年没见了,夜枭奕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真实。 凌君叶听见脚步声,转过身子,看着夜枭奕,“你来了?”。 夜枭奕上前把凌君叶揽入怀中,“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 “尊上,神魔有别”。 夜枭奕松开凌君叶,眼里盛满怒意,“本尊等了你一百多年,你却告诉本尊,神魔有别?”。 凌君叶背过身去,“还有几天便是我与西海公主的婚期,届时尊上若是赏脸来,我会很荣幸”。 夜枭奕笑了一声,“本尊心想你闭关之前不知道此事,原来你是知道的,很好,很好”。 身后没有声音了,凌君叶擦掉脸上的泪痕后,转过身去,果然,他走了。 只有他自己和天后才知道,这一百多年他去了哪里。 只因一百多年前,他当着天帝的面说要卸去神职,天后得知后,说他心性不足,便把他带到恶狱之中历练,一去便是一百多年。 没人知道他在那里吃了多少苦,留下的伤痕就算再过一百年也恢复不了,直到婚事来临,天后才把他带了出来,还告诉他,“你若不顾你弟弟的性命,便毁了这婚事”。 小白窜到凌君叶跟前,看见了凌君叶脸上的眼珠,她心疼的替主人擦干泪水,“主人,不哭不哭,小白给你吃胡萝卜好不好”。 凌君叶揉了揉小白的脑袋,低声道“乖乖的待在殿中,别乱跑”。 夜枭奕气的胸口闷疼,这天界他一刻也不想待,回到魔界后,他依旧有一口气发泄不出去,于是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下令给全城所有满二十岁的魔赏板子吃。 于是城内一半是哀嚎声,因为打板子屁股会疼。一半是欢乐声,因为是魔尊的赏赐加之魔兵太帅,多打几板子都愿意。 黄泉之下,是一片碧水蓝天,水天相接,天水难分。 凌君叶行走在水上,走到一棵合欢树下,“欢姨”。 一紫杉女子现于树下,走到凌君叶面前,“又受委屈了?”。 凌君叶抱住合欢,埋头在合欢颈肩抽泣,“母后又拿君启逼我,还是用性命相逼,欢姨,当年母后是不是也是这样,把你赶出的天界?”。 合欢拍着凌君启后背,“她向来如此”。 “欢姨,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娶西海公主”。 合欢叹了口气道,“你放弃君启,天后应该不会伤害君启”。 凌君叶颤声道,“我害怕,当年母后把君启丢进了万兽窟”。 “他不是一点伤也没有吗?”,合欢让凌君启坐了下来,“让小姨替你看看伤”。 凌君启回到殿中,便看见自己的小白兔双手被吊了起来,而大殿的主位上坐着天后。 凌君启将小白解救下来,看着小白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看向天后的时,眸子里竟带着恨意。 天后见状拍桌怒道,“一只兔子竟比不过母后?” 。 凌君启冷漠的开口,“敢问母后为何伤害儿臣的侍女” 。 “本后只是给她立立规矩,怎么罚不得?”。 “母后,竟然儿臣和小白都入不得母后的眼,儿臣便带着小白离开便是,太子殿留给母后了”。 说罢凌君叶抱着兔子转身离开殿中,走到门口的时候碰见了一个穿着粉衣的姑娘,那姑娘对他行了一礼。 天后的声音传来,“她便是西海公主,你们俩聊,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我既然打伤了你的兔子,便由我派人带她去疗伤”。 天后话音一落,凌君叶便发现自己突然到了一个厢房之中,手里的小白也不见了。 凌君叶眉头一凝,又是天后的神域! 西海公主给凌君叶递给了一杯酒,“天后说过,需要你我圆房,才能出去”。 凌君叶偏开头,“公主,你我不是夫妻,何来圆房一说?”。 西海公主又把酒凑到凌君叶面前,“我并不想和你圆房,请你喝下这杯酒,然后我们拉上帘子,作戏给天后看,不然天后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为什么要喝这杯酒?”,凌君叶转头看着女子。 “天后要求的,不然不作数”。 凌君叶接过酒杯一口喝下,西海公主也喝下了自己的那一杯。 “你自己去床上演,我去找找有没有出去方法”。 西海公主点了点头,关上帘子,沉默的坐在床上。 凌君叶巡视了一圈房间,此房间没有门窗,除了床和桌子便没了其他,凌君叶弯腰看向床底,也并没有看到薄弱的地方。 凌君叶心想,他和西海公主加起来的修为连三百年都不到,如何能破得了修炼了一千多年天后的神域? 凌君叶心烦意乱,只觉身体开始燥热,西海公主撩开帘子,“殿下,需要我帮忙吗?”。 凌君叶眉心一凝,“不需要!”。 夜枭奕发完气后,心里舒坦了一些,心里想了想,凌君叶不过就是个长的过分好看了的男人,天底下好看的多了去,他堂堂魔尊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 于是便让单鑫收集城里所有美人的画像,他要选后。 举城皆欢! “尊上,这幅怎么样”,单言祯从众多的美人像里拿出一副画,谄媚着拿给夜枭奕看。 夜枭奕看了一眼就拍开了那幅画。 “这幅呢?尊上,我看这幅画上的女子长的娥罗多姿,媚眼如波,皮肤娇嫩”。 夜枭奕摇了摇头,然后烦躁的抓了抓头“把这些画像都拿走,别来烦我”。 单言祯努嘴道,“明明是你让我拿来的” 夜枭奕眼珠子盯上单言祯,“怎么?屁股不疼了?”。 单言祯立马捂住屁股,“我知道还有一个人,臣新收的女徒弟,她长的清纯娇俏,和太子倒是有几分像,她说过很仰慕尊上”。 夜枭奕哼笑道,“和太子有几分像?最好让她滚远点,别让本尊看见”。 单言祯立马改口,“那是以前长的像,现在不像”。 单言祯心道,其实是以前长的不像,现在像。他那个徒弟太过痴迷于尊上,可是无论她怎么变都无法入尊上的眼。 夜枭奕突然神情变的严肃,他凝眉道,“地心有损”。 单言祯惊诧间,夜枭奕便离开了大殿。 夜枭奕来到无妄山山底,看着阵法之中的地心有些松动,便施法加固,他内心疑惑,难道是地底的东西想出来? 加固好后,夜枭奕才放松了一口气,回魔城的途中,忽然看到一道白光砸向地面,夜枭奕心想,哪个胆大的神敢私自进入魔界。 夜枭奕立马向着白光落地的地方找去,没一会便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那人蜷缩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夜枭奕立马移到那人身旁,蹲下来将人扶了起来,“殿下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 凌君叶脸色绯红,满头大汗,看的夜枭奕只想脱光他的衣服替他降温。 “阿奕?这是梦里?”,凌君叶只觉得当前恍惚,现实与梦已然分不清了。 夜枭奕把凌君叶火热的身躯带到怀里,他嘴唇贴近凌君叶耳朵道,“是梦,所以在梦里便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吗?”。 凌君叶耳尖触碰到夜枭奕的唇后,只觉全身战栗,他抬头贴上夜枭奕的双唇,不太熟练的碾磨着。 夜枭奕看着满脸媚意的凌君叶,心知他是种了什么药,可他不想直接祛除他的药性,就这么要了他,就当是罚他,让他一辈子记住,欺骗他的后果。 夜枭奕手一挥,两人便到了一张大床上,夜枭奕直接用法术将两人衣服褪去,“今日便不放过你了” 。 …(审核未通过) “疼”。 “疼就对了”,未通过。 到最后结束,凌君叶才相信夜枭奕是一个六百多年的老光棍。 夜枭奕束缚住凌君叶的腰,“小君叶,留在魔城,别走了” 。 凌君叶低声道,“好”。 “若是谁敢抢走你,我便掀了他老巢!”。 十七、在君叶心里 凌君叶从未来过魔界,他放下所有的心事,任由夜枭奕牵着他的手进入魔城。 银灰厚重的城墙透着威严,城墙上穿着黑色盔甲的蒙面魔兵挺直着腰背,泛着精光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目视着前方,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挑衅。 凌君叶以为城内也和人界一般,房屋紧密,车水龙马。 然而,进城看到的第一个东西竟是一个蓝色大蘑菇。 而且大蘑菇还有门,门前坐着一个穿着蓝衣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他老远就看到夜枭奕,扯着嗓子喊道,“尊上,回来啦,要不要过来坐坐”。 夜枭奕回道,“算了,本尊怕被毒死”。 夜枭奕牵着凌君叶转了个弯往城内走去,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音波,响彻了整个魔城,“尊上牵着美人魔后进城啦!”。 夜枭奕转身看向那蓝衣男子,男子只给了他一个别感激我的眼神,然后就急忙转身进屋了。 夜枭奕干脆一挥手,一个无顶的大马车出现在面前,夜枭奕直接把凌君叶横抱上了马车,凌君叶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他才安定下来。 魔兵凭空而出,赶着马车,马车渐渐的进入街道,街道两旁的房屋稀疏,而且房子造型不同,有长的像包子,有像荷花的,还有蜗牛形状的。 “阿奕,这些房子怎么这么奇怪”。 “这是他们自己按照喜好建的”夜枭奕话音刚落,便听见了一片哗然,那些房子的主子纷纷出了屋子,站在街道两旁发出高低不一的声音。 “尊上,这位就是魔后吗?”, “尊上,魔后那么美,你不配!”, “老光棍终于有人要了,哇哇哇,魔后好年轻”, “尊上威武,魔后眼光真好!”, “尊上,什么时候喝喜酒?”, “”。 凌君叶惊诧着看着魔城的百姓们,然后又看了看勾着笑回答某些百姓的问题,无论是神界还是人界,统治者根本就不可能和百姓这么亲切,而且,似乎,夜枭奕和百姓的关系真的很好。 夜枭奕转头问凌君叶,笑问“想什么时候喝喜酒?”。 “喜酒?”,凌君叶听到喜酒两字后,脑海里突然想起破除天后神域之前的事。 西海公主撩开床帘,“殿下,需要帮忙吗?”。 凌君叶退后了几步,“不需要”。 西海公主娇俏一笑,“那只好本公主一人享用了”。 西海公主放下床帘,凌君叶只看见床帘之后多出一人来,随即便听见一男一女耳鬓厮磨声。 凌君叶有些发热,他将衣领微微敞开,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西海公主喘着气息的声音从床帘后传来 “殿下,你可知为何天后想让你我提前同房?”。 凌君叶背对着床,没有说话。 西海公主闷哼一声,又踹道,“因为同房后便可以即刻成亲了呢,哥哥让我转告殿下,一旦你我成亲,嗯~,帝上便会得到西海势力,不日便会攻打魔界,宣战的理由便是魔尊囚禁殿下,啊哈,殿下可千万别失踪了,不然引发神魔大战,受苦的可是三界苍生”。 凌君叶听后,混沌的脑子有所清明,他转身看着桌上的两个杯子,然后又看了看不断颤动的床帐,他忍耐道,“多谢了,你们还有多久?”。 西海公主疑惑的道,“什么?”。 凌君叶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要破坏神域,公主应该不希望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人前”。 思绪回归,凌君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夜枭奕,眉宇之间满是忧色,“阿奕,我必须即刻回神界” 。 “怎么了?”,看着凌君叶的神色,夜枭奕也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 “我若猜的没错,此刻天宫正举办着我与西海公主的婚礼,阿奕,父皇和母后欲和你宣战,我必须回去阻止”。 夜枭奕拉住凌君叶的手,“他们想打便打,君叶,你不必为难,届时你不参与就行” 。 凌君叶拿开了夜枭奕的手,“他们毕竟是我的父皇母后,而且为了天下苍生,神魔两界不能开战”。 夜枭奕蹙眉,周围百姓似乎看出了两人之间氛围有些紧张,他们都禁了声。 凌君叶跳下马车,“阿奕,给我几日时间,待我解决天宫之事,便来找你”。 说罢凌君叶便只留下一个残影。 夜枭奕站在马车上,浑身的气息肉眼可见的恐怖,魔兵见状立马隐去身形,百姓也都跑回自己的房子了。 夜枭奕望着凌君叶离开的方向,无奈叹了口气,在凌君叶心里,他怎能比得过天下苍生,恐怕连天帝天后的地位都不如。 夜枭奕越想越气,一个劲的往胡同钻。但又担心凌君叶的安危,于是跟了上去。 十八、曾经惧怕黑色 神魔边界之处。 银甲天兵看了眼对面一脸严肃的黑甲魔兵,他从怀里摸了一颗糖出来,不带表情的问道,“今日太子殿下大婚,我跟着沾了一点光,想吃么?”。 黑甲魔兵觑了一眼他,并不讲话。 银甲天兵又把糖放进了怀里,“不想吃算了,这可是人界的玩意,我还不想给你呢”。 银甲天兵突然看见一身黑衣的太子殿下从一旁迅速经过,“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儿?”。 没过多久,一个黑色的残影飘过,银甲天兵一脸懵逼,看向黑甲魔兵,“什么玩意,你看清楚了吗”。 黑甲魔兵仍旧挺直的站着,给了银甲天兵一个别来烦我的表情。 凌君叶远远便看见天宫挂满了红绸,他快步走到天宫门口,天宫门卫看见凌君叶后也是一脸好奇,“殿下,您,您怎么在这儿?那刚才接西海公主的那位又是?”。 凌君叶挑了挑眉,果然他猜的没错,有一个和他长的一样的人代替了他。 凌君叶欲进天宫,门卫拦住了他,“殿下,待属下禀报之后,您才能进去”。 凌君叶一击将门卫挥退,刚进入天宫,水木火土四大将军拦住了凌君叶的去路。 “天后有令,假冒太子殿下者,杀无赦”。 不等凌君叶反驳,四大将军带着天兵围住他,使出长枪刺向他,招招狠厉,根本就不想让凌君叶活着从这儿进去或是出去。 凌君叶召出金剑,剑影翻飞,一道金色剑气四散开来,把天兵逼退,与他拉开了距离。 四大将军看到凌君叶手中的金剑均愕然,但随即恢复表情,毕竟他们绝对听从天后的命令,“窃取太子宝物者,罪加一等!”。 凌君叶看着说话的火将军冷道,“孤的星辰剑只听从孤的命令,又怎会被他人窃取?”。 夜枭奕来时,便看见凌君叶被一群天兵包围,他迅速来到凌君叶身边,“怎么回事?”。 对于夜枭奕的到来,凌君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的凤眸只是溢着失望,“有人冒充我和西海公主成亲,母后似乎知道,而且,她好像,想置我于死地”。 四名将军看见魔尊突然出现,脸上出现警惕之色,木将军道,“若是魔尊是来参加太子婚礼,请往这边走,别耽误我等清理逆党”。 “逆党?”夜枭奕轻笑一声,然后看向凌君叶,伸出手摸了摸凌君叶的脸“他们竟然说你是逆党,我又怎会让我的宝贝受委屈呢?”。 夜枭奕眉一凝,身后便出现魔兵千万,把天门都踏坏了。 夜枭奕脸上勾着笑容“今日开战”。 天兵们速速后退,围住了天宫。 火将军看着凌君叶,厉声道“太子殿下,您要看着魔兵攻打天宫吗?”。 夜枭奕揶揄道,“怎么?现在承认小君叶是你们的殿下了?”。 凌君叶站在一旁,脸上出现了一抹苦涩,“四位将军,敢问这些都是天后的命令吗?”。 未等四位将军回答,天后的声音便从天兵身后传来,“是又如何?本后早有预料,魔尊会找人冒充我儿”。 本该在婚殿参加婚宴的人,全部都来到了天门之后,天帝天后威严的站在首位,他们的身旁站着凌君启,以及穿着嫁衣的西海公主和穿着红衣婚服的太子。 那太子望着夜枭奕身旁的凌君叶,微微蹙眉,道,“竟如此相像”。 确实,无论声音还是动作神色,两人都无甚差别。唯一的区别便是衣服,若从衣服区分,凌君叶反而不占优势。 毕竟曾经凌君叶从未穿过黑色的锦衣。 夜枭奕揽住凌君叶的肩膀,揶揄道“他们找人假扮你,也不找一个像一点的”。 凌君叶看向夜枭奕,眼眸充满疑惑,“真的不像?”。 夜枭奕点头,“君叶的气质独一无二,没有人能学会”。 天帝道,“夜枭奕,带这么多人来是要作何?”。 夜枭奕看向天帝,“本尊觉得今日天时地利人和,适宜开战”。 凌君叶拉住夜枭奕,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天帝天后,“敢问父皇,母后,你们可有分清我与这位,谁真谁假?”。 凌君启愤怒的声音响起,“你这个冒牌货,竟敢叫父皇母后,谁都能分清楚,我身边的才是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说过,他不喜黑色,他又怎么会穿黑衣服,枭奕,你别被他骗了”。 凌君叶看向凌君启,失望的感觉没有是假,“既然如此,我走便是”。 夜枭奕看着凌君叶,“君叶,你?”。 “阿奕,之前我便想卸去神职,如今这样,也好”,凌君叶看向西海公主,西海公主会意轻点头。 西海公主扯下头上的发冠,长发散落了下来,她跪在了龙王面前,“父皇,我与太子并未结契,也并未圆房,女儿不想嫁给太子,求父皇成全”。 龙王一脸震惊,“未圆房?天后不是说”。 天后凝眉看着西海公主,“欢欣公主,本后亲眼看见,又怎会有假?”。 西海公主脸色不见丝毫慌张,“难道天后比我本人更清楚吗?”。 龙王一脸歉意对着天帝道,“帝上,因为之前在下就觉得小女配不上太子殿下,犹豫着要不要退亲,奈何得知小女与太子已同房,这才同意此婚事,如今他俩并未圆房,所以这婚事?”。 天帝满脸不悦,“所以你想悔婚?”。 龙王俯下身子,“在下会赔偿天界的所有损失”。 龙王带着公主和手下离开了天界,天帝和天后只能相互瞪眼。 夜枭奕听从凌君叶的话,让魔兵退下后,然后对着天帝道,“天门本尊可不赔,如果帝上想讨要回去的话,你派个人告诉本尊,本尊下次再来”。 凌君叶再次和夜枭奕回了魔界,凌君叶虽说心底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轻松。 夜枭奕把凌君叶带到了魔宫寝殿,让凌君叶坐在了躺椅上,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 “君叶不喜黑色,喜红色?”。 凌君叶点头又摇头,“曾经不喜黑色,因为,因为儿时去了黑洞历练,此后我看见黑色便心生恐惧”。 黑洞是一个无限大的空间,里面没有光亮,一旦进入黑洞便会迷失方向,难以找到出路。 夜枭奕眼眸一暗,“黑洞?”。 凌君叶握住夜枭奕的手安慰道,“好在那时候我进入了闭关期,闭关结束后我便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 夜枭奕反握着凌君叶的手,“今后我定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 夜枭奕又想到自己的衣服,没有哪件不是黑色,他眉心蹙了蹙,最重要的是,现在他身上和君叶身上不都是黑色的吗? 夜枭奕立刻把凌君叶和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红色。 凌君叶见状忍不住的弯了弯嘴角,“阿奕,不知为何,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便觉得黑色也没那么可怕,而且,还很好看”。 夜枭奕盯着凌君叶的嘴唇,欣喜道,“小君叶,你笑起来真好看”。 凌君叶收起笑容,耳尖发红,夜枭奕抬起凌君叶的下巴,吻住了那诱人的粉唇。 情到深处,情不自禁。 突然闯进寝殿的小白,见到拥吻的两人,立马捂住眼,随即被后到的单言祯拉出了大殿。 小白蹲在门口,哭了起来,“主人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呜呜呜,主人真的忘了小白了,哇哇哇”。 单言祯立马捂住小白的嘴,“你这只兔子怎么坏人好事呢?声音这么大,不怕吵到他们?”。 小白的声音果真传到了凌君叶耳中,他推开夜枭奕,走到门口,看见小白后,才想起自己还有只宠物。 凌君叶有些愧疚,上前摸了摸小白脑袋“小白,身体好些了吗?”。 小白立马止住哭声,“好了好了,欢欣姐姐把我照顾的很好,她还让我替她感谢主人”。 凌君叶低声道,“我应该感谢她才对”。 夜枭奕来到凌君叶身边,对小白道,“小白兔,你还没来过魔界,右护法,带小兔子出去玩”。 单言祯嘟了嘟嘴,不情愿道,“领命”。 十九、结契 夜枭奕转头问凌君叶,“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吗?”。 凌君叶眉头微微挑起,“什么问题?” 夜枭奕将凌君叶抱在怀里,凑到凌君叶耳边道,“你想什么时候喝喜酒?”。 凌君叶耳根有点发热,偏头对上夜枭奕的眼,“今晚?”。 夜枭奕眼里闪过惊喜,把刚走不远的单言祯叫了回来, “吩咐下去,今夜本尊要与魔后成亲,今晚城内大摆人界流水宴并且全城有赏”。 单言祯惊讶道,“今晚?会不会太快了?”。 夜枭奕歪头看着单言祯,“快吗?”。 单言祯立马道,“不快,不快,臣这就去办”。 无论是城内城外,都挂起了红绸,因为夜枭奕说过城内摆人界的流水宴,大臣们派了很多手下去人界购买食物,甚至他们亲自前往。 夜枭奕去忙着办喜事了,凌君叶被迫在寝殿休息。 夜枭奕喜滋滋的命令大臣撰写喜帖,并加急送往三界,又亲自去人界取婚服,之前去人界传术时,他就偷偷的定制了他与凌君叶的婚服。 夜枭奕拿到喜服,惊艳了一刻,回途中脑海一直浮现君叶穿喜服的样子,却在魔城门口遇到了凌君启。 凌君启拦住了夜枭奕的路,曾经少年的天真早已不见,“枭奕,你要成亲了?”。 夜枭奕看到凌君启,有点不待见他,大概是上次凌君启认错了凌君叶,“嗯,你若拿到了喜帖,便可以进城见礼”。 说完夜枭奕转身便要进城,凌君叶怒吼道,“夜枭奕,我先认识你的,凭什么是他,因为他是太子吗?”。 夜枭奕转身看着凌君叶,揶揄道,“太子?你的太子哥哥此时不应该在天界吗?听说因为说谎,被禁闭了呢?”。 凌君启一愣,“枭奕,你等我好不好,我会成为太子,母后说了,会让我做太子的”。 夜枭奕笑了一声,“管你们谁做太子,凌君启,本尊念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不会计较你对本尊的不敬,但下次就不一定,快滚”。 凌君叶坐在书案前,指尖执起笔,笔尖滑过宣纸,脑海中的人跃然于纸上。 良久,几名侍女端着托盘进入寝殿,“魔后,尊上让奴婢们带您去沐浴更衣”。 凌君叶点点头,便起身跟着侍女们去了浴堂。 夜色渐渐降临,城内城外已经布置好一切,只等新人去姻缘台结契成亲,然后放炮吃席。 一身蒋红色的新郎服把夜枭奕完美的身材展现了出来,头戴银冠,洁净而明朗,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欢喜。 凌君叶身穿一袭朱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细腰被镶边金丝玉带束着,半披的长发慵懒的落于身后,一双凤眼顾盼生辉,生出淡淡媚意,若说他是三界第一美都不为过。 夜枭奕走进寝殿便看见殿中娇艳绝伦的凌君叶,他那眼里的惊艳之色久久化不开。 凌君叶弯了弯眉眼,对着夜枭奕伸出右手。 夜枭奕上前托住凌君叶的手并搂住凌君叶的细腰,“君叶,紧张吗?”。 凌君叶摇了摇头,夜枭奕脸上镇定,内心却有些崩溃,为什么我那么紧张? 夜枭奕搂着凌君叶出了寝殿,请天道见证的地方选在了今天紧急修建的姻缘台。而周围来见礼的人不仅仅只有大臣,还有魔城里的百姓。 两人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一步一步的走上阶梯,一旁有人念道,“共踏姻缘梯,携手享眉齐”。 单言祯撞了撞明天栎的手臂,“此情此景让你有没有想成亲的冲动?”。 明天栎转头看着单言祯,“如果我说想,你当如何?”。 单言祯没想到明天栎会这么回答,“你的意思是,你愿意?”。 明天栎轻轻嗯了一声。 礼炮声响,伴随着全城人的呐喊声。 “缘起,姻生,敬乾坤,上表天道,结永契”。 夜枭奕和凌君叶的指尖被一根穿着红线的针扎破,两根指尖相抵,一根红光氤氲散出,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又进入两人指尖。 “天道恩准,结契成”。 忽然,地面突然发生强烈振动,众人东倒西歪勉强站稳身子,远处还传来阵阵嘶吼。 夜枭奕眼眸一缩,“地心裂开了!”。 凌君叶眉心紧皱,“无妄山下的地心入口?”。 夜枭奕点点头,摸了摸君叶的脸庞“君叶,我得去瞧瞧,你帮我守着魔城”。 凌君叶无奈的点点头,“保护好自己”。 “左右护法,护好魔后”,说罢夜枭奕便迅速离开了。 单言祯和明天栎对视一眼,眼里都充满了忧虑。 几百年前,前魔尊把地心破坏后,引出地下的怪物,让三界苦不堪言,幸而夜枭奕带着心石把地心补好后,又设了阵法把地心圈了起来。 如今,地心怎会突然裂开了呢? 夜枭奕不解,现在也来不及追究原因了,只能想办法阻止地底的东西出来。 夜枭奕带着魔兵来到无妄山下,地面依旧在颤动,很明显是地底的东西要出来了。 夜枭奕对着魔兵道,“铺网!”。 夜枭奕飞在半空中,凝眉看着几千个魔兵共同铺一张巨大的网,心知这只能暂时困住地下的东西,并且地下的东西不只一只。 可是能补地心的心石已经没有了。 夜枭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不是完全没有。 一道法术朝着夜枭奕打了过来,夜枭奕闪身躲过,回头看,竟是天界的一众战神。 迟旋将军怒道,“魔尊,你竟然破坏了地心!”。 夜枭奕冷笑道,“谁告诉你,是本尊破坏的?”。 二十、夜枭奕第一次骗人,也第一次感到害怕 无妄山下,两张巨大的网铺在一个黑洞上,一张被一千多名魔兵控制着,另一张被一千多名天兵控制着。 天界的老战神们听见了迟旋将军的那句话,有些不愉快,但迟旋将军不过两百多岁,并没有经历过当年的神魔大战,他们也不过多责怪他,只道,“迟旋,你有所不知,五百年前,是魔尊补好的地心,而且还设了阵法揽下了看护的任务”。 迟旋愣住,但又有些不甘心,“既然是魔尊看护,可如今阵法破了,地心裂了,魔尊又作何解释?”。 夜枭奕懒得和迟旋废话,他紧紧的盯着地心入口,只见地底的东西渐渐冒了一个头。 地面被地底的怪物撞得不断颤动,众人屏息凝神,都在期待着大网能拦下那些东西,消磨那些东西的耐心,让它们放弃出来。 天空渐渐昏沉下来,无妄山下,一张接近千丈的大网如同钢丝一般坚固的铺在平地上,半空中神魔两界的战士们全都凝神,他们知道他们即将迎来一场大战。 很快,地底的东西撞破地面,露出硕大狰狞的脑袋,嘴里发出阵阵嘶吼。 “众将士听令,压网固定”。 无论是魔兵还是天兵都捏诀施法于大网上,这引来了怪物的强烈挣扎。 并没有坚持多久,怪物浮出地面,随后几头怪物相继而出,大网并没有坚持多久。 怪物庞大的身躯比最近的无妄山还大,脖子很短,后肢粗壮,那抬起的脚把一半的山躯踩平了,它的前肢却很短小,一声吼叫,尖锐巨大的牙齿便露了出来,它的皮肤坚硬,无论是尖锐武器还是法术攻击都对它无效。 夜枭奕站在云端之上,紧皱的眉头说明了他对这种怪物无可奈何。 五百年前的他有心石补地心,那时他也还年轻,心系苍生,而如今的他,断不会舍生取义救苍生,夜枭奕掂量了一下,下定决心后便要回魔城,带君叶和子民去寻找安全的地方。 老战神们拦住夜枭奕,“魔尊,这可如何是好?”。 夜枭奕叹气摇头,“本尊也没有办法,趁巨兽还没有出无妄山的结界,你们还是赶紧回去搬家,最好搬到云层之上”。 金水木火见状,挡住夜枭奕的去路,火将军道,“当年地心是你用心石补好的,而你乃是石灵,和心石同宗同源,你可愿牺牲自己拯救苍生?”。 夜枭奕凝眉看着这几个将军,“本尊不愿,让开!”。 火将军对着天兵道,“天帝天后有令,取魔尊心石者,封号神尊”。 神尊的地位可和天界太子媲美,甚至更甚,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职。 九霄云外天兵和魔兵卷做一团打了起来,地面,越来越多的怪物从地心入口出来,朝着三界人口聚集地奔去奔去。 在魔城焦急等待的凌君叶,看到了远处如山一般庞大的怪物,他眼眸缩了缩,曾经他在书里面见过这种怪兽,身长三百丈,宽一百丈,面目狰狞,尖嘴獠牙,所有法术阵法结界都对它无效。 两头怪物正慢慢的向魔城移动。 凌君叶对单言祯和明天栎道,“速速组织大臣百姓离开魔城,” 单言祯和明天栎点了点头,立马命令魔城的魔兵组织百姓离开,他们则和大臣们商量逃去哪里最好。 凌君叶把小白变成了一只凡兔,放到了单言祯怀里,“替我好好照顾她,谢谢”。 单言祯疑惑道,“魔后,你不跟着一起走?”。 “阿奕他还没回来,我担心他”。 明天栎道,“尊上说过,让我和言祯护你的安全”。 “你们必须护魔城百姓的安全”。 单言祯和明天栎知道事情轻重,也说不过凌君叶,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君叶离开。 凌君叶飞向云层之上,避开怪物,很快,凌君叶便听见打斗声。 见到夜枭奕被他所熟知的将军围攻,他立马召出金剑,替夜枭奕打开攻击。 “众位将军,三界有难,不去杀怪救苍生,反倒攻击曾救过苍生的魔尊?”。 “殿下,我们很感激魔尊当年能舍出心石救苍生,可如今,也只有魔尊能救的了三界,我们对魔尊出手也是无奈之举”。 凌君叶站在夜枭奕前方,护着他,疑惑的问那名老战神,“当年魔尊带着心石补好地心,众人都知道心石是造物主遗留下来的唯一一颗补天石,阿奕哪里来的第二颗?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想办法护好人群,然后堵住地心入口,不让更多的巨兽出来”。 那老战神叹了口气,“本将军不知道那是不是唯一的一颗,但魔尊便是心石修炼而来的石灵,所以只有他才能拯救三界”。 夜枭奕立马拉住凌君叶的手,语气有些紧张“他骗人的,我虽是石灵,但并不能补地心”。 夜枭奕是第一次骗人,因为他害怕。 他害怕的不是丢命,而是害怕君叶的选择。 凌君叶对着夜枭奕点了点头,“我已经让左右护法带着魔城百姓撤离了,只是不知道撤去哪里才安全,阿奕,你先回去护好你的百姓,带他们离开。借我一些魔兵,我必需去人界通知人间君主,人界人多,撤离肯定不能,只有修筑高墙把巨兽阻挡在外面,按照巨兽移动的速度,三天便能到达人界边境,快来不及了”。 凌君叶又对着天界将军道,“各位将军,若是你们愿意,可否跟随我去人界修筑坚固的高墙,待保证人界安全后,我们再来想办法补地心?”。 几十名将军相互看了看,觉得可行,现在最危险的便是人界,他们正准备点头同意时,天后天帝架着宝座来了。 天后道,“三日内能修好高达三百余丈的高墙吗?不必那么麻烦”。 二十一、一位合格的神,天下苍生应当排第一 天帝和天后架着金云而来,地上的巨兽被传来的金光刺的一时睁不开眼,待适应后便要朝着天帝和天后抓去,奈何它们虽高大,却够不着在九霄的神。 天后看着凌君叶,语气颇为柔和,“君叶,之前是母后错认了你,我已经把假扮你的人论罪处罚了,希望你不要怪母后”。 凌君叶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 “君叶,这些巨兽百年前便出现过,唯一的办法只有封住地心入口”,天后根本就不给凌君叶说话的机会,“而封住地心只有魔尊的身上心石”。 凌君叶挡住夜枭奕面前,“为何你们总把矛头指向阿奕?”。 对于凌君叶唤夜枭奕为阿奕,天帝隐忍着怒意,叹气开口,“这是事实,君叶,魔尊本就是石灵所化,这是唯一的办法,不信你亲自问问他”。 凌君叶看向夜枭奕,皱眉道“阿奕,”。 夜枭奕捏紧拳头,眼神晦暗不清“君叶,是想问我吗?” 凌君叶推了夜枭奕一把,“别站在这儿了,还不快走,你不想管你的子民了?”。 夜枭奕一愣,然后轻笑一声,“你不问我能不能补地心?”。 凌君叶转身,“魔兵借我暂时用用,百丈高墙我两天就能建好” 。 夜枭奕拉住凌君叶手腕,凑到凌君叶耳边道,“虽然我不喜那个女人,但她说的那句话是对的,几百年的那一次,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不过全都没用,高墙只能拖住那些巨兽,就算是铜墙铁壁,也会被它们击破,所以,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凌君叶摇了摇头,“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夜枭奕手轻轻一挥,两人来到了山野深处,一条小溪涓涓的流着。 夜枭奕拉起凌君叶的手,把他扶坐在石头上。 夜枭奕蹲在凌君叶面前,伸手抚平了凌君叶的眉头“这是我诞生的地方,我本来还有一个兄弟的,但它修为太差并未开智,被我用来补地心了,如今倒是轮到我了”。 夜枭奕握住凌君叶的双手, “君叶,我很开心,你没有犹豫,我和苍生你选择了我”。 凌君叶偏开头道,“我只是不信只有你能补地心”。 夜枭奕笑道,“君叶,一位合格的神,天下苍生应当排第一, 君叶,我会让你做一位合格的神,不让你为难”。 夜枭奕站起身来,凌君叶望向他,声音颤抖,“你要干什么?”。 夜枭奕笑了一声,拉起凌君叶把他的手放到胸口“君叶,我本来不想如此大义凛然的,但如今我想和你一起救苍生了”。 凌君叶双眸颤抖,“阿奕,不要”。 凌君叶想推开夜枭奕,但不能,他被夜枭奕定身了。 夜枭奕抱住凌君叶,“让我好好抱抱你,君叶,你还没说过喜欢我呢?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凌君叶被泪水模糊了眼,他咬了咬夜枭奕的肩,颤声道,“凌君叶喜欢夜枭奕,很早很早就喜欢了,当我第一次在书中认识你的时候就喜欢了,我一直期待着和你见面,但却不敢和你见面,我满二十的那一天,我第一次上朝,第一次见到你,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夜枭奕双手紧紧抱住凌君叶,不想死了怎么办。 “不想松开你了怎么办?估计魔城都被毁的差不多了,不能再耽误了,君叶,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凌君叶的手穿过了夜枭奕的胸膛,那一刻,凌君叶仿佛耳鸣了一般,呆愣的眼眸没有任何色彩,夜枭奕用手抚摸了凌君叶的脑袋后便消散了,唯一证明他存在过的便是凌君叶手中的黑色石头。 夜枭奕消散了,他的空间也不起作用了,凌君叶瞬间回到了原地。 周围的天兵看见凌君叶手中的黑石,纷纷呐喊,“天后英明!太子威武!”。 其实当凌君叶和夜枭奕消失时,天后便让他们稍安勿躁,说太子会带着心石回来 如今太子果然带着心石回来了。 二十二、你就是君叶,你就是神 失去的记忆鱼贯而入,良久,夜枭奕皱紧着眉头,看向合欢,“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君叶用他的三魂七魄?”。 合欢垂眸道,“没错,是君叶,还记得刚才你许诺我的一个条件吗?我的条件便是,帮君叶修复三魂”。 听到没错二字的时候夜枭奕就急不可耐的转身欲走,听完合欢说的话,他更加心急了,“不用娘娘”提条件,我自会救他。 一句话没说完,合欢又道,“我知魔尊有些为难,但看在君叶不仅还回了你的心石,还替你平冤的份上,你就救救他”。 “平冤?平什么冤?”,夜枭奕转身问道。 “你忘了?当年天后诬陷你破坏地心,当时还有山神上凌霄殿作证,君叶却找到了太后诬陷你的证据,还找出了破坏地心的凶手,呵呵,我那个姐姐心高气傲,却没想到最终被君叶压的什么心气都没有了” 。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天后?”。 合欢点了点头,“君叶对得起天下苍生,唯独对不起你,可他却需要你去救,可真是比人界狗血剧还要狗血,但真的只有你才可以救他”。 夜枭奕凝眉道,“合欢娘娘,你说错了,君叶对得起天下苍生,而这苍生之中也包括我,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觉得是君叶挖走了我的心石,事实是,当年是我把心石送给君叶的, 多谢娘娘告诉我这些,君叶我自会去救”。 夜枭奕转身要走,合欢叫住了他,“你是要去悔过牢找天后要心头血?没用的,君叶是我的孩子”。 夜枭奕一愣,只听合欢继续道,“以前的事我不想提及,你只需知道只有我的心头血才可辅助你救他”。 夜枭奕回到魔城,找到四处乱窜的小白,将法力注入到小白身上,小白一瞬之间变成了人形,她猛的朝夜枭奕扑了过去,要抓他的脸。 夜枭奕用手抵着她额头,道,“你凡间主人的身体在哪儿?”。 夜枭奕变回凡人的模样,在小白的带领下,他到了另一个世界,纪乐生活的世界。 要想恢复凌君叶的三魂七魄,必须要进入轮回重新来过,但因为凌君叶已经入了轮回,所以便不需要那么麻烦。 夜枭奕利用君叶生母的心头血,加之自己的心石,把遗留在元神里残魂修复好,把小白赶出去后,便安静的坐在旁边。 等了很久,等到门外的小白开始躁动,等到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失败了,纪乐才慢慢的睁开眼。 “你是,单鑫?”。 单鑫激动的把纪乐从床上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君叶,我爱死你了”。 纪乐浑身一震,他艰难的启唇,“单鑫,我是纪乐,你说的君叶是,是神吗?”。 单鑫松开纪乐,看着他脸道,“你就是君叶,你就是神”。 单鑫拉起纪乐的手,把指尖对上纪乐的指尖,一道红光散了出来。 “我们成过亲,结过契”。 纪乐脸上全是疑惑和震惊。 单鑫看到纪乐那微微开启的双唇,他忍不住诱惑,把纪乐按在床上,吻了上去。 门外是小白兔手指刮门的声音,卧室里是单鑫欺负纪乐的声音。 纪乐用手抵住单鑫,“单鑫,你,别,嗯,我没有洗澡”。 单鑫勾唇一笑,“你还记得你怎么操作系统为我净身的吗?这个我也会,所以不必洗澡那么麻烦”。 “小白还在外面”。 纪乐话音刚落,外面便没有了声音,可怜的小白又被变成一只凡兔到处找胡萝卜吃了。 纪乐已经找不到借口拒绝单鑫了,在他被迫埋在单鑫有力的胸膛上时,他也不想找借口了。 事后,单鑫抱着疲惫的纪乐,蹭了蹭他脑袋“你说过若是我们能见面,为我买多少套别墅都愿意的”。 七十年后,别墅里的小花园,被夕阳染成了暖黄色,两位老人相互依靠的坐在一起,其中一位老人靠在另一个老人肩头,慢慢的垂下了手。 单鑫握住那只没有生机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怜爱的吻了吻,“我爱你,阿乐”。 良久,身边的人化为了星光飘向了魔界的方向。 魔界魔宫。 小白守在凌君叶身边,拉起凌君叶的手,“主人,主人快醒醒,一定要先看到小白,别先看那个大魔头,快醒醒”。 但没能如她所愿,夜枭奕回来了凌君叶都还没有醒来。 夜枭奕依旧把小白撵了出去,然后在凌君叶眉心一点,开始静静的等待凌君叶醒来。 他可是禁了四十几年的欲了。 凌君叶醒来后,夜枭奕便说他睡了太久需要锻炼,也不给凌君叶多开口的机会,便是一番探讨人生。 —完— 【下一卷:我的男夫是鬼王】 第1章 回家遇怪事 【非常非常白的文笔(′﹃`)】 奋斗了三年,风宇终于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凤城大学。他的大一同高三一般,繁忙而充实。 大二的学生们,看到新生们在烈日下训练,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毕竟大家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大二开学没过多久,风宇开始有些懈怠了,也有点力不从心。 这几天他不仅嗜睡,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以前他一口气可以爬六楼,可是现在他爬两楼就喘了。有时候会突然发冷,总感觉背后有人在吹冷风。 他想过自己是不是得病了,偷偷的去医院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风宇记得他妈妈曾经说过他很小的时候生了大病,到处求医都没治好,后来用了村上的土方才治好的。 没法,他只能想着等中秋回老家问问自家老妈。 结果还没等中秋到来,他妈妈就给他打电话了。 “阿宇,最近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充满了焦虑担忧。 风宇好奇问道,“妈,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了?”。 宇妈愣了一下,支吾着说,“妈想你了,你奶奶最近身体也不好,你还是请假回来一趟”。 半个多月前奶奶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出事了,“妈,我明天就买票回来”。 风宇向辅导员说明了缘由,请了一周多的假,直接请到了中秋放假。 搭着回老家的火车,带着忐忑的心情,花了一天,风宇终于到了运县。 坐着前往镇子的客车,路不太好,车子抖动的厉害,这是前往胡镇的最后一班客车,天灰蒙蒙的,风宇只能先去小姨家休息一晚,明天再回村。 客车里坐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小孩也安静的睡觉。 伴随着客车发动机的轰隆声,风宇开始打瞌睡 正要和周公见面之际,车子一个急刹让他撞上了前面的座椅。 客车里瞬间吵闹了起来,熟睡的小孩也醒来开始哭闹。 客车司机下车检查,几个前排小伙子也跟着下车检查,他们嘴里嘟囔着,“没有人呀!师傅你是不是看错了”。 那个司机抓了抓脑袋,“刚刚我确实看到有个人站在车前面,吓死我了,没有人才好呢”。 原来刚才的急刹是因为司机看晃了眼。 他们都上了车,司机也坐在驾驶位绑好安全带,打火踩油门,可是车子一动不动。 司机试了很多次,都没法让车子启动,下车检查车子也没检查出什么。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路上的车子寥寥无几。司机打了求助电话。 车子上的人一开始抱怨,后来就各聊各的了,有的甚至下车往家的方向走。正当风宇考虑要不要走回去的时候,一个摩托车停在了客车旁边 ,摩托车后座下来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绕着车子走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念完后 ,老婆婆上了车,走向了风宇。 老婆婆看了风宇一眼,摇了摇头,转身朝车门走去,对司机说道,“你试试,可以开了”,说完她就下车了。 司机重新启动,车子果然启动了。 后面的路很顺畅,风宇到了胡镇后,小姨家的人都还在等他吃饭。 风宇把客车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小姨安慰她道,“那老婆子也是碰到运气好,发动机休息够了他也就能跑了”。 风宇迷迷糊糊点了头,并不想深究。 第2章 醒来续约 第二天,风宇回到村上,走到院子门口,同往常一样,并没有人来迎接他。 他走进院子,看到大堂醒目的红棺材,瞬间泪目了,脚步沉重的走到棺材前,跪了下来,痛苦喊道,“奶奶!”。 哭了一会儿,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哭什么哭,多晦气!”。 风宇回头,看到正是奶奶精神抖擞的从屋外走来。 他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奶奶,疑惑了一会,才跑向了奶奶,抱住她,“奶奶,我以为你没了,吓死我了”。 奶奶嗔怪,“臭小子,你奶奶我还有好几年的活头呢”。 风宇松开奶奶,疑惑,“那这红棺材是干嘛的?”。 “给你用的!”,奶奶突然关上了大堂的门。 宇妈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托着几碟小菜和米饭放在大堂桌上,“阿宇,过来把午饭吃了,不然下午饿着了”。 风宇突然感觉到害怕,可是看到熟悉的奶奶和妈妈,害怕的感觉又被压了下去。 他坐在桌前,心里一直安慰自己奶奶刚刚那句话是和他开玩笑的。 他闻到腊肉的味道,熟悉的饭菜让他心情愉悦。 风宇和奶奶妈妈一起吃完午饭,揉了揉饱饱的肚皮,问,“妈,你骗我干什么,让我请假回来干嘛呢?还有这红棺材干嘛的呢?”。 奶奶和妈妈看起来有些难过,妈妈边收拾碗筷边道,“等会你就知道了,你奶奶也说了,这棺材是给你的”。 风宇彻底懵了,看妈妈的样子,不是开玩笑。 风宇看向奶奶,“奶奶,是真的吗?”。 奶奶闭上眼睛,无奈的点了点头。 风宇真的害怕了,虽不相信奶奶和妈妈会害自己,但是她们从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风宇冲向大门,不顾宇妈叫他的声音,握住门把想打开房门,可是门怎么都打不开。 “阿宇,别开了,奶奶不会害你的,你最近是不是感觉到身体有些异常”,奶奶走向风宇。 风宇看着奶奶,点了点头,“有些乏力嗜睡”。 奶奶摸了摸他的头,“你是我的孙子,你要相信奶奶不会害你,而是为了救你”。 风宇低头看着奶奶脸上的皱纹,往事历历在目,那些和奶奶在一起的温馨日子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相信奶奶”。 奶奶点了点头,道,“那好,现在你需要躺进这棺材”。 风宇犹豫了,他是真的害怕,他看到妈妈把碗收进厨房从里屋出来,关闭了周围的窗子,现在屋子里只有暖黄的烛光。 “阿宇,不要怕,我们都在”,宇妈开口。 风宇慢吞吞走向棺材,心里琢磨着奶奶和妈妈到底要干什么,最后想到自己的命都是妈妈给的。所以豁了出去,推开棺材,躺了进去。 是奶奶关的棺材盖。 他看到了奶奶那双悲戚的眼睛,一瞬间他忽然感到迷茫了,不知所措,他不知他躺进来干嘛。 渐渐的他瞌睡来了,在黑暗的棺材中,他睡了过去。 风宇是被人推醒的,然后听到了有人说,“该醒了”。 他睁开的第一眼便看到土做的屋顶。 身子的两侧,依然是棺材,他坐了起来,偏头看到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古装男子,长发盘起,样貌,样貌极好,长着一双桃花眼,可是薄唇又显的有些冷漠。 风宇道,“你是谁?”。 那男子道,“我叫文离”。 风宇望了望周围,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个洞穴,洞穴周围有很多长明灯,而洞穴中央正是他坐的棺材。 风宇看向文离,道,“我不是在家吗?”。 文离没有什么表情,只道,“你的肉身在家,魂魄在这里,你过来是和我续约的,以前的契约已经快要失去作用了”。 风宇不知道文离在说什么。 文离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道 ,“你是百年难见的极阴体质,本来出生就会死亡的,但是你的奶奶发现了我,和我达成契约,我保护你,你让我重返人间,如今契约要结束了,今天你是来续约的”。 风宇迷迷糊糊的有些懂了,噢了一声。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这件事被他和室友林修讨论了无数遍,没想到今日被他亲眼看到,但他还是想验证一下,问,“你是鬼吗?”。 文离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红色文字,他道,“用手指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 风宇不受控制的按照他说的做,手指在纸上比划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那名字自己就出现了。 “好了,接下来就该睡觉了”,文离收好纸,进入棺材按住了风宇,棺材很小,文离抱住他,压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风宇并不感觉重,明明他是鬼,风宇确闻到了一股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好了,闭上眼,睡,睡醒了你就会好起来了”,文离道。 风宇不受控制的慢慢闭上眼睛,逐渐失去了意识。 待风宇再次醒来之时,还在棺材里,棺材盖打开了个小口。他沿着小口推开棺材坐起来。 奶奶走向他,笑道,“终于醒了,醒了就好,感觉怎么样了?”。 奶奶不问,风宇还没发觉,身上一直存在的疲惫感没有了。 风宇起身出了棺材,道,“感觉好多了,我睡了多久?妈呢?”。 奶奶盖上棺盖道,“你睡了三天三夜,你妈下地去了,今晚你要亲自在院子里把这棺材烧了”。 “好”。 忽的想到了文离,奶奶一定认识,于是风宇问奶奶,“奶奶,文离是谁?”。 第3章 同生共死 奶奶把风宇拉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喝了几口茶,缓慢道,“你在你妈肚子里四个月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不是一个普通的胎儿,极阴体质,一出生,不是饿鬼争食,就是阎王索命,只有压的过万鬼,退的住阎王的人或鬼才可护你,现在的人是没那个本事了。那几个月我拼命的查阅古籍,翻查历史人物,都未找到一个愿意护你的强大灵魂”。奶奶停下,又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我听几个好友说a城南山有一座古墓,很多盗墓贼一去不复返,考古队到达后,也怪事连连,无功而返。所以我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到达南山,经过一番周折,才说服墓的主人,保护你”。 风宇问道,“所以文离是那个墓的主人?他的身份呢?史上有记载吗?”。 奶奶摇摇头,道,“史书没有记载,文先生也只让我看了一些画面,他是一个将军,他在最后一次前往战场前,将一个孩子嘱托给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保证了等他回来,亲自将孩子交还给他。可是等到文先生胜利归来,那姑娘和孩子都不见了。文先生找了很久,直到当时的国君赐了一杯毒酒给他,都未找到”。 风宇心底有些不舒服,“为什么要文离喝毒酒?”。 奶奶思考了会,“大概是功高盖主,文先生死后,心有执念,在黑暗里生活了上百年,所以,我们各取所需,一起合作”。 正当风宇想象在黑暗里生活百年的感受时,奶奶起身进屋拿了一幅画出来,“这是我根据画面中画出来的那姑娘模样,我猜想文先生的执念是找到这个姑娘,你可以帮帮他”。 风宇看了画中的女子,惊道,“柳清清?”。 奶奶道,“你认识?”。 风宇点了点头,“长的像,我们学校的校花,在社团里认识的,她叫柳清清,我和她关系很好”。 奶奶思虑了会,“认识就好,你帮助文先生,日后他也会更多的帮助你,他现在还不能出来,你要烧了这棺材他才能出现”。 风宇应了声,“晚上烧”。 宇妈下地回来,风宇便要和她一起做晚饭,宇妈问了他身子的情况,她看起来有些愉悦,连菜都烧的特别香。 吃过晚饭后,村上的几个亲戚帮风宇把棺材抬到院子中,风宇拿起斧头将棺材劈开,丢在火中烧。 青火蹿的很高,风宇已经不惊讶这些怪事了。 看着最后的木头烧光,他放好斧头,坐在石凳上松了口气。 风宇发现,劈完这些棺材,居然不觉得有多累,似乎身子回到了从前。 “风宇”,温润的男声从风宇身后响起,他回头看,文离穿着一身寸衫西裤从黑暗中走来,如走红毯的明星一般闪耀。 风宇忍住了心里微怕的心情,点点头算是回应。 奶奶看着文离,露出了一点微笑,“文先生好”。 文离点点头,嘴角带笑,“谢谢”。 奶奶看了风宇一眼,小声道,“阿宇,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你的命和他是连着的,同生共死的”。 风宇微微诧异,同生共死,这只鬼活了百年,那我是不是长生不老了?当然这些只是腹诽。 天晚了,宇妈搀扶着奶奶去休息了,风宇收拾好院子后,回屋子里睡觉。对文离说的话只有,“请自便”。 躺在床上,闭上眼,回忆这两天发生的异事,虽然曾经从来没见过鬼怪,但是风宇对鬼怪之事还是很迷信的,奶奶从来没告诉任何他关于这些事的东西,但是他知道奶奶是神婆。 正当风宇神游太空时,一阵淡淡的清香袭来,他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文离!你干什么?”,风宇有些诧异文会躺在他旁边。 “我也需要睡觉”,文离扯了一点被子盖住自己。 “你是鬼也需要?”,风宇好奇的问道。 文离道,“我现在非人非鬼,但是人鬼能做的,我也能做”。 “厉害!”风宇竖起大拇指,平躺着,看着床顶,“今天你先凑合,明天给你做个床,睡了,天太晚了,好困”。 清晨,一缕阳光叫醒了风宇,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准备下床,才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文离规规矩矩的睡着,睡容安静美好,皮肤白皙,带有血色,果然和人类无异。他情不自禁的伸出食指按了按文离的皮肤,手感很好。 文离睁开眼看着风宇,风宇的食指还按在文离的脸上,此刻一种异常的尴尬的氛围逐渐弥漫开来。 风宇尬笑,说了句,“皮肤真好!”,说完便从文离身上翻过下了床。急匆匆穿衣出了卧室。 第4章 鬼魂附体 风宇洗漱完来到厨房,宇妈煮了稀饭和鸡蛋,风宇正纠结要拿三个碗还是四个碗的时候,宇妈拍了下他脑袋,语气里满是无奈,“多拿副碗筷”。 风宇在心里吐槽,“鬼竟然也要吃饭”。 早饭,风宇看到文离换了一身清爽的休闲服优雅的上了餐桌,风宇突然感觉家里的普通四方桌都提高了一个档次。 风宇好奇的问道,“文离,你这衣服是谁给你烧过去的?你怎么换的衣服呢?”。 文离放下喝稀饭的勺子,耐心解释,“这衣服并不是别人烧的,我自己买的”。 风宇更加好奇了,“地府也有卖这些衣服呀!原来地府也与时俱进”。 文离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片刻,道,“这是人间的衣服,我自己买的,在首次契约没有消失前,我就在人间生活,只是我并没有来见你”。 风宇正要问为什么不来见他,奶奶敲了敲桌子,“阿宇,好好吃饭”。 风宇无奈的端起碗大口大口喝完碗中的稀饭,不再说话。 还没吃完早饭,就听见门外喘着气的喊声,“兰姨,在家吗?”。 那人来到院子里,原来是邻居葛叔,葛叔看到风宇奶奶后,道,“兰姨,王全在电话里说他儿子又复发了”。 奶奶听到后,夹着萝卜干的筷子摔在桌上,“不是告诉他们,不要让他们儿子去河边吗?”,随后奶奶跟着葛叔就出去了。 风宇跟宇妈说了声,也匆忙的跟上了奶奶。 奶奶看到风宇跟上来后,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小子跟来做什么”。 风宇说,“总有我帮忙的地方”。 他们三人来到马路边上,上了一辆三轮,风宇问奶奶,“这是要去哪?”。 “隔壁村,你忘啦?王全家,你以前去过的”。 风宇想了下,还真忘了。 十几分钟后,到达目的地,还未走近王全家门便听见了吼叫声,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风宇跟着奶奶进入王全儿子的房间,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被绑在床上,不停的扭动和吼叫着。 风宇走近了一看,发现那孩子额头发黑,两边太阳穴冒着黑气,突然那双紧闭的眼睛睁开看着他,把他吓的后退了几步。 奶奶问道,“阿宇,你看见了什么?”。 风宇有些后怕,“刚才一瞬间,我看见一个脸肿的发白,眼睛溃烂的人”。 可能看错了,因为此时看见那个小孩只是额前发黑。 奶奶没说什么,只是接过葛叔递过来的包袱,拿出一些黄色的符纸,其中一张贴在了小孩额头上。那小孩瞬间安静下来。 随后葛叔也在床边贴了符纸。 奶奶对王全夫妇道,“我暂时压制住了冤魂,冤魂还附在苟子身上,还是那句话,我不能杀死这冤魂”。 王全夫妇立刻拉住我奶奶的手臂,急道,“兰姨,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它驱逐出去”。 奶奶摇了摇头,“苟子是第二次被附身,用原来的法子已经不行了,除非你们跟我说实话,这冤魂和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只有搞清楚缘由,才能彻底根治”。 那王全沉默了,而王全的妻子哭泣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王全叹了口气,“兰姨,这件事情怪我,冤有头债有主,你让那冤魂来找我,不要缠着我儿子了”。 奶奶道,“你说说缘由”。 王全沉默了会,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那个冤魂叫李香,是王全曾经的未婚妻,本来两家已经订好了婚期,可是就在他们婚期即将来临的时候,李香在一个乡间小道被村上的流氓痞子强暴了,强暴后,那流氓还到处宣扬自己的丑恶行为,可是没有人帮李香报仇,并且还有很多人说李香的不是,而那个流氓痞子在不久后就因为喝醉了酒摔了一跤,死了。 李香经过那件事后,心如死灰,一度想要自杀,但都被他父母阻止了,后来王全上门告诉李香,说他不介意。 可是在结婚当日,王全反悔了,他背起行囊去了远方。 而李香经不起打击跳河自杀了。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家喻户晓的,但是李家后来才发现,王家早就给村上的人说他们取消了婚约,所以王家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等十年后,王全回村,并带回了一岁大的苟子和妻子。 风宇听后打心眼里看不起王全。 奶奶道,“死后的人因为执念或怨气化鬼,本不应该在人间游荡的,奈何此鬼常年躲在水里,躲过了鬼差的捕捉,现如今她又藏在小孩体内,更是不容易捉出,竟是你的因果,那么你就来当引子,引出冤魂”。 说完,奶奶也没等王全同意,就拿出符纸在床边围了一个半圈,并在几厘米开外围了一个小圈。 葛叔弄来了公鸡血,取下贴在小孩额上的符纸,并把公鸡血点在了小孩眉心。 此时外面阴云密布。 奶奶对王全道,“进那个圈子坐着”。 王全犹豫了下,但还是进去了。 “阿宇,你去外面等着,等会怕把你被恶心到”,奶奶道。 风宇乖乖的到门口等着,王全的妻子也出来了,随后奶奶关了门。 第5章 莫名其妙的感觉 风宇看着灰蒙蒙的天气,心想着等会肯定有暴雨。下一秒,一道闪电和随之而来的雷声把他吓了一跳。 风宇听到一声轻笑。 转头一瞧,文离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笑什么?”,风宇微怒。 “你胆子真小”,文离微微一笑。 风宇本想反驳,但突然闻到一股恶臭味,他赶忙捂住了鼻子。 不远处王全的妻子没有什么反应。 文离看懂了风宇的想法,“鬼只要不主动现形,他的模样和气味人类就闻不到,除非是捉鬼师或者同样是鬼”。 风宇看着文离,“你的意思是,我是捉鬼师?”。 文离摇了摇头,“你觉得呢?”。 “切!”,不承认就算了,我不稀罕。 风宇的手还是捂着鼻子,这气味真的让人难受的想吐。 “忍不了就离开这”,文离道。 风宇心想也是,反正待在这也没用,正准备离开,他就听见了女子的尖叫声,“我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这么狠心”。尖叫声越来越越小,最后湮灭。 奶奶打开门,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好,风宇看到王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全的老婆哭泣着上前抱住了王全,床上的小孩也安静的睡着。 葛叔道,“那冤魂已经被鬼差收了,没事了,只不过苟子要调养几天才能彻底好,至于王哥,他可能以后都带着病”。葛叔摇了摇头,继续道,“报酬记得送过来”。 而后,风宇跟着奶奶回了家,奶奶真的很累,她吃了些东西就上床休息了。 文离安慰风宇道,“没事,奶奶只是消耗了体力,休息一会就好了”。 风宇这才放下心来。 风宇找来了木头和木板,去村里买了一些钉子。打算等奶奶醒了才开始给文离做床。 风宇看着灰蒙蒙的天,雨还没有下起来。但宇妈还没有回来,他果断的跑到地里去寻宇妈。 宇妈蹲着身子在地里除草,走近了,风宇便看到了她头上的几根白发。 风宇眼角有些湿润,“妈,要下雨了,先回去”。 宇妈转头看了他一眼,“等会,你也过来帮个忙”。 于是风宇也帮着除掉白菜地里多余的杂草。 除完草回到家,雨开始稀稀落落的下。 雨渐渐的愈下愈大,此时的秋雨同夏雨一般令人兴奋,风宇趴在自己房间上的窗台上看雨,手指有些发痒,好想念寝室的电脑。 “风宇,我要暂时离开你几天,不过你放心,你很安全”,文离站在旁边看着风宇,眼神温润有神,风宇心想若是将此人放在校园里的话,一定会有大批迷妹。 “你想去哪不必和我说”,其实风宇挺好奇文离为什么一直赖在他家不走,听奶奶说他是为了保护他,但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文离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其它的,转身离开了。 文离走了,床风宇自然也不做了,风宇在家待了几天,迎来了中秋。 中秋的月亮真的很圆,像一个玉盘一般,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一起赏月,手里吃着宇妈和奶奶一起做的月饼。 风宇忽然想到了文离,就问奶奶,“奶奶,鬼也过中秋节吗?”。 奶奶坐在躺椅上闭着眼道,“应该是过的”。 “那这月饼怎样才能给文离送过去呢?是用烧吗?”,风宇问道。 奶奶突然笑了,“你若要给他东西叫他来就好了,何必用烧的?”。 “我怎么叫?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也没有联系方式”。 “怎么没有,你脖子上带的是什么?”。 风宇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铃铛,这是个哑铃,被红绳挂着,从小就带着的。 奶奶看见后,道,“你想着文离的名字,摇着铃铛,他自然就会过来”。 风宇照做,边默默念着文离名字,边摇着铃铛,铃铛居然响了。 “风宇,找我有何事?”,风宇听见文离温润的声音,却没有看见人。 风宇道,“我们在吃月饼,你要过来吗?”。 风宇余光看见奶奶和妈妈翻了白眼,他就重新说道,“文离,我奶奶和妈妈做了很多月饼,你也过来尝尝”。 没有听见文离的回声,可下一秒,穿着灰色西装的文离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我来了”。 风宇惊讶了一秒,随后起身从屋里搬了根凳子给文离,“坐呀!吃月饼”。 风宇见文离用他那双好看的手拿起了一块月饼,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这画面着实有些好看。 宇妈轻轻咳了一声,风宇转过头问宇妈,“是不是风吹着有点冷?”。 宇妈翻了个白眼道,“不冷”。 风宇不知今晚怎么惹了妈,总之宇妈已经对他翻了好几个白眼了。 风宇转过头,问文离,“好吃吗?”。 文离点了点头,道,“好吃”。 风宇奶奶却道,“好吃是好吃,阿宇呀,可惜了不是你做的”。 风宇撒娇道,“奶奶,我这不是做不好嘛?还是奶奶和妈妈厉害,做的比外面卖的都好吃”。 说完这话,风宇以为奶奶和妈妈会被他的彩虹屁哄高兴,但是她们给他的还是白眼。 风宇无奈的摇了摇头,决定明天亲自做一顿大餐哄她们。 赏够了月亮,奶奶和妈妈去休息了,风宇收拾了桌子和凳子。 “文离,你今晚在哪休息?”,出于礼貌风宇还是问了下文离,本来打算直接赶他走的。 “我累了,就在你这休息”,文离道。 “噢”,风宇想不出反对的话,今夜只得又和他一起睡了。 上次,文离睡得很安分,而今夜的文离总是挤他,本来床就不大,风宇都快被他挤到墙上了。 风宇叹了口气,本想叫醒文离的,但看见文离安静的睡颜,不知道为何,有点舍不得,他狠了狠心,侧着身子将一半的身子靠在文离身上,准备睡去,可是文离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腰上,风宇瞬间不敢动了,心跳的还有点快。 初中时,在学校住校也是两人一个床,而且那床还比家里的小,但他也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呀。 大概是因为文离不是人。 一夜都是这个姿势,风宇几乎一夜未眠,凌晨才好不容易睡去。 等风宇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人了,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要到十一点了,风宇惊讶于宇妈没有叫他起来吃早饭。 风宇洗漱完后,看到奶奶在晒太阳,风宇抱怨了一句怎么没叫他吃早饭。 只见奶奶又是一个白眼,“文先生说,昨夜你没睡好,让我们不要打扰你”。 风宇想起昨晚,有些尴尬。 日子一天天过去,长长的中秋国庆假期要结束了,风宇告别了奶奶和妈妈,坐上了回学校的火车。 风宇在心中暗暗发誓,等毕业一定要把奶奶和妈妈接到城里来住。 第6章 迷药风波 凤城大学收假了,风宇又开始了繁忙的学习工作,他有幸参加了学校的一项软件开发任务。 半个月以来,风宇几乎每天都会熬夜,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学校的慕课系统也终于接近尾声。 风宇越来越喜欢自己的专业了,因为经过这次的实战开发,他不仅学到了许多知识,也拿到了报酬。 风宇拿起镜子,看着自己的熊猫眼,挑了挑眉,还好,颜值没打折。 风宇唯一的大学室友林修看不下去了,“我说风宇,你个男人天天照镜子,娘们唧唧的!”。 “要不要把镜子借给你,看看你那怂样”,风宇瞪了眼林修,“看了之后,你就知道你为什么是单身狗了”。 “你不也是单身狗?”,林修气道。 风宇不语,他确实是单身狗一条,系里女生少,不过他也收到过情书,可是他还不想谈恋爱,作为一名凤城优质青年,他立志先立业后成家。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风宇叹了口气,手拿一叠资料,修长的大腿在寝室门口徘徊。 风宇故意把声音变得嗲嗲的。 “修哥,我不想出去,你帮我把资料拿给顾导呗”。 林修打了个寒颤,“滚滚滚,老子还要打游戏”。 “林修,你给我等着,有你求我的时候!”。 其实风宇不是不愿意给辅导员送资料,只是十一月的天有些冷,风宇怕冷而已。 风宇到了教师宿舍楼,准确找到辅导员房间,敲响了门。 “来了?进来”,顾导开了门,并没有接过风宇手中的资料。 对于计算机系的人来说,他们的辅导员顾斐人帅多金,而且大学毕业不久,传言他来凤城大学当辅导员只是来体验人间疾苦。 “资料放桌上,坐一会”。 风宇把资料放在茶几上,没多想的坐在沙发上,“顾导,还有事儿吗?”。 顾斐端了杯热茶放在风宇面前,“麻烦风宇了,这么晚送来”。 风宇摇了摇头,端起热茶喝了口,挺暖和的,“不麻烦”。 风宇起身跟顾斐告别,“顾导,没事我就先走了,学生会要来查寝了”。 “今日不会有人查寝的,天黑了,安全重要,就在这里休息”,顾导对我说。 风宇抖了抖胸前的衣服,一阵一阵的风让他凉爽,教师宿舍太热,他一刻也不想待了。 顾斐突然道,“风宇,这一年来,奖学金我优先考虑的是你,学校各种福利,我第一时间通知的都是你,我对你还不错?”。 风宇不知为何顾斐要问这个,但他还是真心的点了点头,道,“谢谢顾导一年来的照顾”。 一股热意袭来,他感觉浑身不舒服,就想去洗个凉水澡。 “所以,你现在愿意报答我了吗?”。 风宇脑袋渐渐迷糊起来,连顾斐最后说的那句也听的不真实。 直到有人把他抱了起来,他才有些清醒,因为挣扎,硬生生的从顾斐身上摔了下去。 摔下来的风宇,想要爬起来,却没有没力气了,在还有理智的情况下,他想起了文离。 摇响铃铛后,他便再也没有什么理智了。 风宇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夜的记忆渐渐袭来,他慌张的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在一张两米宽的大床上,床很柔软,床单和被子都是深蓝色的,周围是简约的卧室风格,瓷砖白墙,是他只在书本和电视看到过的大卧室。 他垂眸思考,这卧室的装修风格不像是教师宿舍的装修风格,“这是在哪?”。 风宇愣了片刻,想到昨夜顾斐对自己的行为,心里一阵恶寒。 片刻,卧室门被人打开,文离走了进来,“醒了?”。 “文离?”,风宇心里是欣喜的,看来昨夜他成功叫来了文离。 文离走近摸了摸风宇的额头,“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风宇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只是脑袋有点晕,就没有其它感觉了,“只是脑袋有点晕”。 文离点了点头,“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假了,你明天还可以休息一天”。 “嗯?你知道我在哪所学校?还有今天和明天我要上的课你也知道?”,风宇疑惑道,给学校请假不止要向辅导员请假,还要向课任老师请假才行。 文离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风宇瞬间觉得他没有隐私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并问文离,“这是哪?”。 “我的家”。 “嗯?你的家,这是地府?”,风宇带着好奇心,跑到窗边边想看看地府是什么样,窗外不远处有条宽阔的马路,再远点是高楼大厦,和人间无异。 “这是人间,并不是地狱”,文离无奈道。 风宇突然想起文离曾经说过他之前就在人间生活过,所以他在人间也是有户口的? “我想看下你的身份证,可以吗?” 文离一笑,拿出了身份证给风宇看,风宇第一眼就看到文离的证件照,就算是公安局拍的照片,文离也是如此好看,帅的简直人神共愤。 身份证上写着,文离,央省凤城聚祥街584号。 原来文离也是有身份证的人,风宇默默的接受了,顺便瞄了眼文离的出生年月,比他大三岁,可他知文离远不止24岁。 “文离,昨晚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风宇又想到了昨晚的事,他还是有些不信自己被顾斐下药了,他宁愿相信顾斐是被鬼附身了。 “昨夜,你”,文离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完,但最后还是说了,“你中了迷药,那个人被我教训了,他以后不敢了”。 “真的是顾导吗?他没有被附身?”。 “他是人,不过他在修行,他以为你是他的捷径,他也没想到有我的存在”。 “修行?”。 “有一批人同你奶奶一样,都是捉鬼师,但是他们练法不同,有部分人为了快速达到巅峰,不惜去找鬼采阴,你懂吗?昨晚那个人以为他碰见了一个活生生的满足他条件的人”。 风宇感觉文离说到最后,戾气有点重。 “噢,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以后要小心点了”,风宇决定以后再也不乱吃乱喝别人给的东西了。 竟然明天也请了假,风宇干脆就赖在这不走了,提前享受住大别墅的感受。 他逛了逛文离的别墅,这种只有在书中和电视看到的别墅让他很兴奋。虽然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但他还是绕着别墅转了一圈。 文离默默跟在风宇身后。 第7章 猪也不错 “文离,这栋别墅很贵,你是怎么做到的?”, 风宇躺在别墅花园的躺椅上,沐浴着阳光,心想自己也要买栋这样的大别墅,把奶奶和妈妈接过来住。 “还好,不贵,我也仅能买的起这个别墅”,文离坐在一旁盯着风宇,眼角带笑。 不贵才怪!还仅能! 不过转念一想,文离是鬼,还是风奶奶说的那种吓得住万鬼,退的住阎王的鬼,应该没有他所不能的。 文离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接通电话简单的回应了对方便挂了电话。 风宇内心嫉妒,他还是老式的按键手机,文离就用上了触摸手机,他眼神不善的瞟过文离,便看向其它地方了。 文离没发现他的内心活动,“公司有事,我先离开一会,晚饭等我回来一起吃”。 说完文离也没等风宇同意便走了。 “什么?公司?文离现在在上班?”,看见文离离开的背影风宇也没来得及问 风宇平复了嫉妒的心情,便越发觉得文离无所不能了。 夕阳落下,文离也回来了,偌大个别墅,只有风宇和文离。 文离围着一个黑色的围裙进了厨房。 “你会做饭?”,风宇也进了厨房帮文离打下手。 文离点了点头,“不久前学会的”。 风宇看着文离娴熟的动作,噢了一声,平复了的嫉妒又蠢蠢欲动。 “文离,这么大的别墅只住你一个人?会不会很孤独”。 “是有点孤独,你愿意过来和我一起住吗?”,文离道。 “一起住?房租多少?”这房租一定很贵,风宇已经在心里拒绝一起住了。 “不需要房租”,一根胡萝卜被文离切成了丝。 “不需要?哈哈,还有这种好事,但是这里离我们学校应该很远,我觉得还是住校好”。 文离没说话,拿着削好的土豆开始切块。 风宇惊讶于文离的刀功,这刀功怕是练了很久。 经历半个多小时的战斗,一桌子菜被文离做了出来。 风宇坐在餐桌上,嘴巴都已经合不拢了。 “文离,还有人要来吃饭吗?”,这么多菜两个人怎么吃的完。 “没有,你一次给别人做菜,便多做了些,尝尝”,文离递给风宇一双筷子。 晚饭过后,风宇撑着肚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真的动不了了。 文离笑了一声,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不一会便出来了。 “还好吗?”,文离揉着风宇的肚子。 “不好!都怪你,烧那么多菜”,风宇一脸抱怨。 “谁让你都吃光的”,文离上勾的嘴唇能看出他很愉悦。 “文离,你要是娶了媳妇,你那媳妇准被你喂成猪”。 “是么,猪也不错”,文离的笑容越发灿烂。 风宇瘫在沙发上,文离帮他揉着肚子,虽然隔了一层衣服,风宇也能清晰的感到文离那双冰冷的手。 “文离,我头不晕了,我明天还是要去上课的,毕竟明天有一天的课程,耽误了不太好”。 文离点了点头,“也好,明天我也不在家。”。 第8章 操场边的迎亲队伍 风宇回到学校,上了一天的课,由于用脑过度,回寝室后,风宇早早的躺在床上休息。 林修吃过晚饭回到寝室,看到躺着的风宇,打趣道,“宇哥,这么早就睡了?昨夜去哪嗨了”。 风宇也没睡着,但不想回答林修的问题。 林修上完厕所,洗了手,打开电脑准备敲会儿代码,却看到班群有个通知,他兴奋道,“终于有和六班的团建活动,本周六操场联谊,晚上八点”。 风宇翻了个身,道,“有什么高兴的?”。 “六班呀,系花袁琪琪可是他们班的班长,身为生活委员的我还是有机会和他们班班长交流”,林修笑的一脸猥琐。 风宇给林修留了个不屑的笑声。 夜里,狂风大作,风宇和林修两人匆忙将阳台的鞋子收了回来,关上窗子,各自爬上了床。 风宇看了会资料,困意来袭,伴随着窗外风的呼啸声进入了梦乡。 风宇是被唢呐敲鼓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听了会噪音,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这大晚上的,又是学校,哪来的如此喜庆的声音。 风宇打开手机,时间显示十二点五十,脚摸索到拖鞋后,来到林修床的旁边。 “修哥”,风宇推了推林修。 “干嘛?”,林修紧闭着双眼,往床里面拱了拱。 “你有没有听到唢呐锣鼓的声音?”,风宇问道。 “没有!”,林修烦躁的回了一声,然后接着睡觉。 风宇来到阳台,打开窗帘,想看看是谁大晚上不睡觉。 结果,眼前一幕惊呆了风宇。 在男生宿舍的正对面,是一个操场,操场那边是女生宿舍。 此时,一队接亲队伍正慢悠悠沿着操场边上往女生宿舍走,有提着灯笼的,吹着唢呐的,还有在最前方跳着不知名舞蹈的。正中间是花轿,花轿左侧站有一人,风宇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 就算此时锣鼓喧天,周围也没人出来指责他们。 所以此刻,风宇明白过来,这个迎亲队伍一定不是正常的人。 风宇立刻拉上了窗帘,钻进被窝,捂住了耳朵。 直到外面的声音停了,风宇都无法睡着。 待到天明,风宇顶着黑眼圈爬起来,昨夜的敲锣打鼓的声音还在耳边徘徊,他光着脚板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向操场望去。 操场边迎亲队伍已经不见踪影,只有稀稀落落跑步的人。 风宇心沉了下来,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林修也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下床洗漱。 “哟,宇哥早啊”,林修看到风宇站在阳台边发呆。 “我压根没睡”,风宇回答,随后用水冲了自己的脸,“昨夜外面太吵”,风宇并没有说出昨夜那锣鼓喧天的场面。 “哈,我倒不觉得吵,这种风声只能是我的催眠曲,不过话说回来,你太柔弱了,吹点风就把你吓成这样”,林修洗漱完毕后,对着正在换衣服的风宇道,“快点,上课了”。 “马上”,风宇换好衣服,拿着书就同林修出了宿舍。 第一节课是理论课,风宇昏昏欲睡,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下课后,风宇趴在桌子上想睡会,此刻手机响了,风宇接起电话,“喂”。 “喂,风宇,你多久没来棋社了呀!”,是同一棋社的好友柳清清。 风宇声音有些困倦,“清清,这不是没时间嘛”。 “今晚有时间吗?棋社有活动,你看群了没,围棋大赛,分了三等奖,有没有兴趣呀,我说你也该在学弟学妹面前长长脸了”。 风宇一听到有奖品,立刻清醒了,“好呀,晚上到”。 “我就知道你要来,给你留好的名额”。 挂了电话,风宇拿出自己的老式手机,打开qq,风宇收到了很多消息,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有,还有一些新朋友添加请求。 一般熟悉风宇的人都知道,风宇很少在qq上聊天的。 风宇找到了棋社群,群里果然有围棋活动,风宇看了看奖项,一等奖小米手机一部,二等奖迷你音箱,三等奖洛思蛋糕五十元的代金券。 还是小米手机最诱人。所以他决定参加,还要拿到一等奖。 夜幕渐渐降临,风宇提前半小时到的活动现场。 风宇看到柳清清一身浅绿中长裙在活动现场布置,忽的想起奶奶给他看的那个女子画像,画中女子也是浅绿色的衣服,他决定下次看到文离的时候一定要给他说这件事,不能再忘了。 “清清”,风宇走到柳清清面前,“有我帮忙的地方吗?”。 柳清清笑道,“终于来了,大家都等你呢,你字写的好看,去黑板上写围棋大赛四个字,在字周围画一些画,就照着这张纸上的来画”。 风宇接过纸,就在黑板上开始写写画画,几分钟就搞定了。 柳清清拍手叫好,随后叫社团人员集合,“额,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大家一定要各司其职阿,参加比赛的要好好为咱们棋社争光,不要叫其它社团看低了”。 不久比赛开始了,几个小时过去,和风宇预想的一样,他进了晋级赛,风宇在心里嘀咕,“要下周三才拿的到小米手机呀”。 今晚比赛结束已经到10点了,风宇同社团的人一起出了教学楼朝寝室走去。 “风宇,今天的事你听说了吗?”,柳清清挎着手提包,里面是她的围棋。 “什么?”,风宇道。 “就是商学院的一个女生,昨夜大吼大叫,说是有鬼,我其实也听到声音的,但是不一会那声音就没有了,今天早上大约在八点左右,她被救护车接走了,据说是今早没醒过来”,柳清清降低了声音,“其实我也挺害怕的,就昨晚那个声音,吓死我了,去她们寝室理论,那个女生就说是开玩笑的,结果今早就发生这样的事,闹得人心惶惶,不过也只是我们那离得那寝室近的人才有些害怕罢了,其他人就当听八卦一样”。 风宇一愣,心里有种可怕的念头,他在想会不会和昨夜的迎亲队伍有关,而且柳清清的宿舍楼,刚好是昨夜那迎亲队伍所去的地方。 “风宇?风宇”,柳清清推了推风宇,风宇回过神道,“我也怕”。 柳清清给风宇一个白眼,“我还想让你安慰我呢,结果你给我说你也怕”。 “我送你到宿舍楼下”,风宇道。 “行,也好”,柳清清爽快答应,毕竟这么晚了,操场那边人也挺少的,可惜同社团的其它女生不在这栋宿舍楼。 风宇把柳清清送到宿舍楼下,看着柳清清进去之后,他也沿着操场边缘走,他心里也有些怕的,但是他好奇心更重。 回到宿舍,看到林修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 “宇哥,回来啦”,林修看了风宇一眼继续玩游戏了。 风宇嗯了一声,洗漱,然后躺在床上休息,真的是一身疲惫呢。 渐渐入了梦乡,风宇梦见自己正躺在软软的古床上,他蹭了蹭被子,只感觉好软,下一秒,他看到穿着一身古装的文离朝他压了下来,就像第一次见面一般。 文离正准备褪去风宇衣服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袭来,将风宇吓了一跳。 风宇坐了起来,额头上有些汗,他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短袖短裤。 他拍了拍胸脯,还好是梦。 但是耳边唢呐锣鼓的声音可不是做梦,风宇急忙下了床跑到阳台看,同昨晚一样,同样的迎亲队伍朝女生宿舍楼慢慢移动。 第9章 慢慢的心动 风宇担心又会像昨天一样,会有人进医院,也不知道医院那个人怎样了。 风宇握住铃铛正准备摇,但是忽然想到了那个梦,一种羞耻感迎上心头,但是理智大过羞耻感,他还是摇起了铃铛。 文离穿着一身轻薄的睡衣出现在风宇旁,文离也看到了那缓缓走向对面那栋楼的迎亲队伍。 “风宇,想我了?”,文离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却听得风宇红了红脸。 这声音也太酥了。 风宇镇定道,“看到迎亲队伍了吗?昨夜那迎亲队伍进了女生宿舍,今天就有个女生进医院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文离看了那迎亲队伍,“不过,是真的吵,怪不得能把你吵醒”。 “你能阻止他们去那栋宿舍楼吗?”。 文离点点头,“不过,你要和我一起去”。 风宇还没答应,文离揽过风宇的腰,跳下宿舍楼,朝迎亲队伍飞去。 风宇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飞呢。 文离带着风宇到了迎亲队伍前面,面朝迎亲队伍,迎亲队伍也停住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也停了。 风宇终于看清迎亲队伍的人脸了,个个穿着大红衣服,涂着厚厚白粉的脸阴深恐怖。 还没等迎亲队伍的人反应过来,文离就对风宇道,“这种妆容一看就知道北方鬼王歧荣的手下,歧荣长的难看,不允许手下好看,所以其手下皆涂白粉遮去原来的容貌”。 “大胆,鬼王名讳岂是你这凡人能叫的”,站在最前方跳舞的小鬼发出令人发指恐怖的声音。 文离安慰风宇,“别怕,这种小鬼法术太低,所以声音难听”。 “来着何人,胆敢拦截鬼王花轿”,站在轿旁那个女子道,声音不那么难听,还带点童音。 “鬼域有规定,四方鬼王不能无缘无故伤人性命,歧鬼王不怕,,,”,文离话说一半,那鬼女便打断了文离,“鬼王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取人魂魄,只是鬼王已签契约,实现了别人愿望,特来取报酬,又如何违背鬼域规定,只望高人让一让,小女子还要回去交差”。 “不行”,风宇不知如何鼓起这种勇气说出这两个字。一阵风吹过来,把风宇的头发吹乱了。 文离将风宇的短发压平,随后看向那个鬼女,“他说,不行”。 那鬼女子眼睛微眯,“高人既知鬼域,那肯定知道契约,契约生成永远都不会更改,今日高人若阻挡,那么明日鬼王驾临,可不是今日这般风平浪静”。 风宇感觉自己给文离找了麻烦,但看着文离风轻云淡的脸,心里稍微舒坦些。 “那便是明日的事”,文离道。 那鬼女子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忙唤整个队伍离开了这里。 “这,离开了?”,风宇看着眼前的迎亲队伍快速远去,消失。 “嗯,所以该回去睡觉了”,文离再次揽过风宇,飞向寝室。 “抱歉,打扰你睡觉了”,风宇看着文离穿的睡衣,怕是没来得及换就过的。 “没事,倒是我的荣幸了,你可是很少唤我来的,很晚了,你应该不会让我回去”,文离还没等风宇说什么就接着说,“我这衣服脏了,可有衣服给我换?”。 风宇立马道,“我床这么小,睡不下”。 “棺材那么小,我们都睡下了”,文离笑了笑。 风宇无奈,找了一套睡衣给文离,“喏,我穿过的,嫌弃就别穿”。 随后,风宇就躺床上睡了,他看了林修一眼,敬佩林修的好睡眠。 过了一会,文离也挤了上来,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睡了一夜。 林修的闹钟响了,他一手关了闹钟,另一只手撑起自己,下了床,一眼撇见风宇床上相拥的两个人,“我去”,林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保自己没看错。 “宇哥,起床了”,林修倒没上前叫风宇,只是远远叫了几声。 风宇揉了揉自己眼睛,睁开眼便看见文离黑色的眸子。 风宇吓了一跳,急忙坐起。 文离也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下床进了卫生间。 “宇哥,这哪来的帅哥呀!我怎么不认识,哪个系的?我靠,真帅,怎么没见过呢?”,林修见文离进了卫生间,凑近风宇问。 “他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家的,来这边玩的”,风宇立刻想到了怎么说文离的身份。 “噢噢,行,快点收拾啦,你可别忘了今天有个面试”,林修开始洗漱,风宇想起来有个公司要来学校招人,也给了大二学生机会。 风宇立刻动身洗漱,要出门时,给文离说了今天要面试,请他自便。 面试结束后,林修和风宇动身去吃午饭,“宇哥,今天周六噢,还有记得看群通知,唉,算了,还是我通知你,今天晚上操场联谊”。 风宇想起来了,上次林修就说过的。 “晓得了,晚上一起”。 风宇和林修回到寝室,发现文离还在寝室。 文离坐在风宇的书桌旁,静静的看着书。 “文离,吃过午饭吗?”,风宇有些诧异文离还没离开,但是又想到这都中午了,文离还穿着他的睡衣。 “没有,没有衣服换”,文离看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 风宇扶额,心里吐槽文离不是鬼吗?不可以来去自如吗?但他还是给文离找了衣服裤子。 最后又带着文离出去吃午饭了。 两人走着,皆无话。 风宇突然想起了柳清清,便道,“文离,我奶奶说你在找一个女人,对吗?”。 文离点了点头。 “你找她做什么呢?”,风宇道。 “找到她我就可以找到他了”,文离道。 “什么?”,风宇没听出含义。 “找到曲惠英,我就可以找到恩人孩子了”,文离耐心道。 原来柳清清前世叫曲惠英呀,风宇在内心嘀咕。 “噢,那个人就在我们学校,你要是今天有空我可以带你去找她”,风宇道。 “我知道”,文离道,“你身边的人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风宇震惊。 “自从第二次续约,我可以来到你身边的时候,你脖子上的铃铛可以让我了解你周围的事物和人,我也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 “那你找到那个孩子了吗?”,风宇脸上有些不悦,果真是什么隐私都没有了。 “没有,要她的灵魂自愿说出那孩子的下落,因为失去那孩子时他还小,容貌不固定,所以找起来偏难,只有等到适当时机才可以对曲惠英的灵魂施法,让她回忆”。 “噢,那对她的灵魂有坏处吗?”。 “没有”,两人聊着就聊到一家中餐店,“你就在这吃,记得自己付钱噢”,不是风宇不愿意付钱,只是风宇觉得文离比他有钱,自己也不想逞能。 第10章 文离受伤? 风宇就在一旁看着文离吃午饭,稍微一晃神就看愣了。 文离穿着风宇平时的衣服,黑色长袖外套加牛仔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居然能被他穿出一股风雅来。 “文离,你以前真的是将军吗?”,风宇记得风奶奶说过文离是将军,但这人怎么瞧也不像上战场的将军呀。 “嗯,不过做将军并非我愿,只是为了父亲的遗愿罢了”。 文离吃完午饭,要离开了。风宇假意挽留了下,文离宛然一笑,随后便离开了风宇的视线。 风宇回到宿舍,准备午睡时看到文离留下的睡衣,他动手洗了,随后,才爬上床睡午觉。 晚上,团建活动要开始了。林修提上了一大包零食,同风宇一同来到操场。 两人找到自己的队伍,林修去和班干部一起安排接下来的事宜,风宇就同班级的人一样,席地而坐。 风宇鬼使神差的翻出了文离的号码,给文离发了个消息,“团建要开始了,班上准备了很多吃的,要来蹭吗?”。 文离的消息是秒回的,“来”。 收到消息的风宇一愣,“来?”。 随后风宇便听到周围的尖叫声,风宇望去,便看到穿着休闲西装的文离朝他走来,文离有着黄金比例的身材,长袖下隐隐能看到手臂肌肉的线条,每走一步路仿佛都在散发一种叫儒雅的荷尔蒙,不仅养眼,还让人感觉到很有安全感。 周围的女生像看见自己的爱豆一般激动。 风宇有些后悔发那个消息了。 文离来到风宇身边,同风宇一样席地而坐。 “说来就来?”,风宇看着文离。 “嗯”,文离点头,“不想我来吗?” “风宇,介绍一下这位帅哥呗”,班上几个少有的女生挤开了风宇和文离旁的其它男生,都凑了过来。 “文离,我老乡”,风宇简单的介绍。 “哇,你老家风水真好,出帅哥,你老家在哪呀,我想去逛逛”,其中一个女生道。 而后,那几个女生围着文离,叽叽喳喳说着,文离也不恼,别人问什么他也很有礼貌的回答。 直到联谊开始,那几个女生才安静下来。 风宇心里有点不舒服,原因自己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因为文离比自己更受欢迎,嫉妒。 两个班级的人围成了一个圈,时不时会有人上台表演个才艺,有吹口哨的,讲段子的,唱歌的,还有跳舞的。 “风宇,你也去表演个呗”,林修凑到风宇身旁。 周围的同学起哄。 “我不会”,风宇笑着拒绝。 “弹吉他呗,去,舞台上那个吉他现在属于你”,林修道 “我只会弹小星星”,风宇摊手。 “小星星也成呀,谁都期待你表演呢,快去,别让大家失望了”,林修道。 风宇看了眼文离,文离眼里带笑。 风宇起身,抱起旁边靠在凳子旁的吉他,走到圈中,指尖放在琴铉上。 周围一片安静,一首家喻户晓的小星星,乐器入门神曲,或许是风宇的帅哥滤镜,大家都听的很入迷。 一曲毕,周围激动鼓掌,风宇放好吉他,回到位置,脸上表情淡定,但内心紧张的要死,他余光撇了撇身旁文离,文离的视线也刚好落在他身上,并道“很好听”。 “风宇,不错哦,比上次进步了”,林修拍了拍风宇肩膀。 风宇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刚才流的汗似乎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联谊结束后,风宇陪林修捡了操场的垃圾,才起身回寝室。 “文离,你不回去吗?”,风宇看着始终不离开的文离道。 文离凑到风宇耳边道,“你不怕北方鬼王?”。 风宇这才想起昨夜那鬼女说今晚鬼王要来,风宇厚着脸皮道,“看你可怜,今晚你就在我这里留宿”。 三人回到寝室,各自洗漱,文离穿上了风宇给他洗过的睡衣。躺在风宇床上刷着手机。 风宇在一旁道,“手机有什么好看的”。 文离轻道,“确实,没你好看”。 风宇一下子就顿住了,耳根一下子就红了,“是,是吗?”。 林修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互动,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深夜来临,林修已经入睡,风宇有些担忧鬼王会来,睡不着。 文离一把抱过风宇道,“睡,别害怕”。 风宇轻轻的推了推文离,“会不会太近了?”。 黑暗中,文离低头看着风宇,“你不喜欢这么近?”。 风宇摇头,“不是,只是,这么近会不会”。 “睡,阿宇”。 风宇觉得文离的声音太过低沉,有些不对劲,来不及细究他就感到双眼变沉,困意来袭,一秒不到变入睡了。 风宇是被外面的狂风吵醒的,风宇睁开眼,文离还抱着他。 只听文离开口,“醒了就一起去,你也该长长见识了”。 两人换了一身衣服后,文离就带着风宇来到操场。 此刻狂风大作,可是风宇和文离头发丝都没用飘一下。 “歧荣,这么多年了,出场还是那么讲究排面”,文离看着前方道,但风宇并没看到前方有谁。 “是你?”,歧荣现身在他们面前,“难怪我那丫头怕成那样”。 歧荣一身白衣,眼化红妆,却也不是文离说的那样丑陋,风宇心想,大概在文离的审美异于常人。 文离不说话,站在风宇前面死死盯着歧荣,这样子的文离让歧荣高兴,可是这让风宇担忧了,风宇可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文离。 不过下一秒,文离却勾起了笑,“本来这是北方,我不便管,可是我家风宇不同意你的所作所为,所以无论如何,这件事我管定了”。 风宇在听到“我家风宇”的时候,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哈哈,文离,你怕是忘了上次你侥幸逃脱的场景,如今你还带着这个凡人,所以今日你妄想再次逃脱”。 文离转身安抚风宇,“别怕,一切有我在”。 是歧荣先动的手,风宇也是第一次看到鬼与鬼打架。两鬼隔空交手了几次后,变化出剑,近距离战斗,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一会儿消失不见。 最终文离中了一刀,嘴角带着血躺在了风宇前面,文离艰难的撑起手看着歧荣。 歧荣收起剑,“哈哈,虽然本事见长了,但是就你这点本事,还是魂飞魄散的好,别丢了南方鬼王称号的脸”。 风宇扶着文离,心里止不住的心疼,文离是那么矜贵优雅的人,如今却这般模样,风宇眼睛有些发红,特别是文离一咳,风宇更加心疼了。 “你说我是一点点让你灵魂破碎呢,还是直接让你魂飞魄散呢?嗯?”,歧荣看着文离发狠道。 “丑八怪,你休想伤害文离”,风宇挡在文离前面,歧荣听到风宇说他丑八怪脸一黑,恶狠狠的盯着风宇。 此时,一人一鬼都没看到文离扬起的嘴角。 “我管你是不是凡人,都去死”,歧荣说完,一团黑雾从歧荣掌心发出,直逼风宇。 第11章 阿宇,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待黑雾要接近风宇时,那团黑雾莫名消失了。 “什么?”,歧荣震惊,“不可能,你应该没有力量了”,歧荣盯着文离,本来有几分颜值的脸,因为布满的震惊,令人不忍直视。 “我们认识几百年了,歧荣”,文离把风宇扶起,把他揽到身后。 风宇看着文离恢复了往日的表情,并且嘴角和身上的血迹消失,心才松了下来。 歧荣不说话,他似乎从开始就低估了文离,难道这文离一直在玩他? “你没发现几百年来,你每次来我南方鬼域,都没有讨到好处吗?”,文离语气冷淡。 歧荣脸色难看,咬牙不语。 “你是真的蠢,不说你几百年没有伤我分毫,现如今仗着力量强大和人签了损人不利己的契约,就以为能将我魂飞魄散?”,文离道。 “你!”,歧荣气结,又发出了一个攻击,可是一个基本消耗了歧荣剩余力量的攻击,在文离面前都消散了。 “你的法力何时涨的?”。。 “你没必要知道”,文离淡淡答道,一只手抚平了风宇皱起的眉头。 “歧荣,看在我们认识几百年的份上,你把前日勾走的女子魂魄还回,再把契约作废,我就饶了你”,文离答道。 歧荣带着怒意的走了。 “这么放他走,他不答应怎么办?”,风宇挣脱文离的手臂。 “放心,他不敢,有人会牵制他”,文离答道。 风宇自顾的往寝室走去,可是楼下大门已经关了,他坐在梯子上,沉默着不说话。 “生气了?”,文离问。 风宇躲过文离的手,道,“没有!我生气干嘛”。 “对不起”,文离坐在风宇边上,也没碰风宇。 风宇气已经消了一半,道,“为什么让自己受伤?”。 “阿宇,我~”,文离小心翼翼道。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 “我是有种想捉弄歧荣的心思,但我更想知道你会不会担心我”,文离低垂着眸子,掩盖了眼底的心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处在危险之中的”。 风宇万万没想到一个几百年的老鬼居然有这种小孩心态,“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好”。 风宇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的。 风宇感觉全身都很疲惫,大概是睡久了,下了床才发现文离和林修都不在寝室,愣了会才洗脸刷牙换衣服。 他正准备出门,林修就回来了。 “刚好,宇哥,给你带的饭”,林修把塑料袋递给风宇。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修哥给我带饭,破天荒”,风宇接过,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打开饭盒看,是自己爱吃的。 “要不是你那个帅哥求我的,我还不给你带呢”,当然林修没说文离只带着笑容说了一句“麻烦你帮风宇带午饭,我们加个好友,我给你转账”,自己就狗腿的答应了。 “求你?”,风宇脑补文离求人的模样,但是怎么都脑补不出来,于是道,“我不信”。 “不信算了!对了,风宇,你收到启星科技的复试消息没,我已经收到了”,林修笑着道。 风宇打开信息翻看,还真发现了启星科技的复试消息,“嗯,收到了”。 “启星科技只在我们学校招十人,没想到我们两人都进入复试了”,林修乐呵呵的。 “复试记得叫我一起”,风宇道。 “哪次没叫你呀!”,林修说着打开电脑,为复试做准备。 风宇这几天比较忙碌了,因为,要准备复试,又要完成期中项目。而且今晚还要为小米手机而战。 风宇晚上七点前就到比赛的教室了,在黑板上写了围棋大赛之决赛几个字。 比赛准时进行,今晚决赛分为两组,最后从两组中选拔出最出色的两人进行决赛。 就当风宇为决赛上场的时候,一团黑雾来到教室,瞬间教室变得昏暗不堪了。 风宇望向周围,他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觉得有些嘈杂,由于黑雾,他也看不清周围同学的表情。 那团黑雾在教室转了一圈后,就从门口飞出去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风宇也追了出去。 风宇跟着黑雾一路跑,来到了学校的后山,学校后山设了路灯,但是很昏暗,也由此,这里虽然风景好,但到了晚上一般没人敢来。 当然除了追求刺激的小情侣。 “你速度还挺快”,黑雾停了,露出真身,那人穿着黑衣袍子,手里拿着一把黑扇,脸倒是挺清秀的。 风宇也停住,看着眼前的鬼,“你是谁,引我过来干什么?”。 “我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我见你印堂发黑”,黑衣人道。 “必有血光之灾?”,风宇转身要走,“无聊!” “你以为你走的掉?”,黑衣人一出口,风宇的脚就动不了了,他低头看,是一团黑雾把风宇的脚固定住了,“不害怕吗?” “怕个屁”,风宇冒出脏话,自从和文离重签契约后,老是遇见鬼,不是遇到鬼王就是遇到神经病。 “怎么不怕呢?我还没告诉你血光之灾是谁带给你的呢?你以为文离会来救你吗?”,黑衣人阴阳怪气的调调让风宇很不爽。 “你怕文离吗?”,风宇问道。 “哈哈,我会怕他?”,那人笑的很大声,内心却在流泪,不怕是不怕,就是打不过。 风宇听后立马摇铃铛,对着黑袍人说了句,“那我叫他过来咯”。 黑衣人皱眉道,“不可!”。 结果下一刻,文离出现在风宇身旁,解了风宇脚上的禁锢。 风宇转头看文离,文离今天穿的是黑色商业西装,头发也做了打整,本来温文尔雅的文离,今日看起来侵略性极强,就像一个上位者一般。 “你来啦!”,风宇眼里溢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崇拜。 文离眉头微皱,“以后不准追着来历不明的东西跑”。 风宇撅了撅嘴,“噢”。 “文离,好久不见”,对面那个穿着黑袍子的人听到东西二字,很是不爽,但也只能强颜欢笑着。 文离偏头看那人一眼,“欲钦,何意?”。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旁边那位公子一眼罢了,毕竟也要过过我的眼对!”,欲钦笑道。 “不必,你管好自己便可”,文离语气淡淡的。 “阿离,咱们认识那么久,也有过生死的交情,你的鬼生大事,不提前给你好友我说说,害得我平白错过,你说怪谁?”,欲钦扇子拍着手,在寂静的后山,有节奏的响着。 此刻风宇一脸糊涂,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竟然你这么执着,你就给阿宇送样礼,也算弥补了我的过错”。 “你,,”,欲钦欲言又止。 “怎么了?”,文离明知故问。 欲钦极不情愿的拿出一张符纸,“这是本公子花了五十年画的,最近才完成,本来要好好在朋友面前炫耀的,结果南方鬼王就是不一般,一眼就看出我身上有好东西了,给给给,我才不需要这东西,反正地狱也开始乱了,总有他忙不过来的,你拿着,也可以保护你”,欲钦把符递到了风宇手中。 风宇看到文离点头,才接过符纸,他仔细看了眼符纸,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只是符文是蓝色的。 “阿离,你也知道我是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如今你在我身上得了好,我必然会将此事分享给炼魂宫的那位,让他好生羡慕羡慕”,欲钦勾唇一笑。 等到欲钦走后,文离就送风宇往教学楼走,风宇就问文离,“那个人是谁?”。 “西方鬼王欲钦”。 “又是鬼王,到底有几个鬼王?”,风宇好奇道。 “四方鬼王,互相压制互相合作,为的是不被阎王带走”。 “鬼也会画符吗?”,风宇拿出符纸端详。 “好好收着,随时带在身上,我若未及时赶到,它可以帮你”,文离道。 “你会有不能及时赶到的时候?”,风宇觉得文离无所不能,怎么会不能及时赶到呢? “阿宇,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好好收着它”。 “噢,刚刚他说的炼魂宫的那位又是谁,会给你带来危险吗?”,风宇想到欲钦说的最后一句,怎么想都觉得欲钦在威胁文离。 “不会,炼魂宫里的那位是我的恩人”。 风宇来到教室的时候,被柳清清告知,他无缘无故跑出教室,电话也不接,就当弃权处理了。 风宇两眼泪汪汪,为失去小米手机而痛心。 文离看出风宇不太开心,问他,“怎么了?”。 风宇含泪的看着文离,“阿离,我与小米手机失之交臂了,都怪那个西方鬼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个时候来”。 文离安抚道,“没事,以后找他算账就好了”。 刚回到自家府中的欲钦打了个喷嚏。 风宇无法,只得回寝室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风宇关了闹钟,爬起来洗漱刷牙,换好衣服,准备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多了个手机盒。 风宇定睛一看,小米手机,风宇看了眼林修,发现林修表现很正常,随后想到了文离,心里一暖,心脏不禁跳快了一下。 打开手机盒,发现里面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潇洒俊秀的字,“生日快乐,阿宇”。 第12章 一种独占的情绪 “生日?”,风宇翻了翻农历,才发现今天是农历九月三十,自己的生日。 风宇激动的拿出手机,这可是人生之中第一次拥有触屏手机啊! 装上卡,在林修面前炫耀一番后,林修翻了一个白眼后,就拉他去上课了。 课间,风宇拿出手机,连接了校园网,下载了几个软件,登录了qq和微信,翻了翻学校论坛,曾经没有智能手机的时候,就不喜欢看这些,获得的消息都是来自林修和其他同学。 风宇翻开学校论坛,发现了最新的惊天消息,是在十几分钟之前发布的,“本校院长郭洪辉因为贪污受贿,作风问题,昨日晚上入狱,判刑结果有待通知”,这对凤城大学来说真的是件大事。 风宇给林修看了这条帖子,林修也翻开论坛看评论,随着评论的增多,临近上课的时候,风宇和林修就看不到这条帖子了,估计被删了。 所以风宇和林修也不知道这件事真假与否。 这一天论坛上再没有院长的消息,风宇想到了之前北方鬼王歧荣和人签了契约,契约中他获取二十个少女灵魂,而歧荣的目标是本校的女生,是不是代表歧荣签定契约的人是本校有权利的人,会是院长吗? 吃过晚饭,林修说有事,让风宇自己回去,风宇先去了趟棋社开会。 “风宇,你居然来开会了”,柳清清看到风宇坐在下面,开了个玩笑。 周围的其他社员也笑了。 风宇是看到qq群里的公告才来开会的,若是以前,他绝对看不到的。 “你来了也好,今天开会主要是通知大家元旦过后要举办一次市级象棋比赛,我相信各位辅导员也会通知的,我希望大家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为学校争光,不要像有的人临近终点的时候逃跑”,柳清清道。 周围的人哄笑,风宇苦笑,就不应该来开会的! 短暂的会议结束后,风宇接到了宇妈的电话。 “阿宇,生日快乐”。 “谢谢妈,最近家里好吗?”,风宇道。 “好是好,就是少了个人,不热闹”,风宇听到风奶奶的声音,“阿宇呀,元旦回来吗?”。 风宇考虑了一下,如果元旦回家,那么回去就要动身往学校赶,有点费时间,“奶奶,等寒假回来,元旦时间不够,而且元旦过后就放寒假了”。 “行,好好照顾自己,去买些好吃的”。 “好的,奶奶”。 寒暄几句后,风宇回寝室。 六楼,整个楼道漆黑一片,像是停电了一般。风宇以为是这个楼道的总闸坏了,就没管,开着手机上的电筒往自己寝室走。 “修哥?你站在寝室门口干什么呢?”,风宇看见林修站在寝室门口玩手机。 “等你呀,把手电筒关了”,林修把手机放进包里,抢过风宇手机关了电筒。 “风宇,你倒数三声”,林修道。 风宇不知道林修要干什么,但还是用不耐烦的语气倒数了三声,等1落音后,整个楼道从两边由远到近,亮起了彩灯,直到他们的寝室熄灭,再亮起,一个由彩灯构成的生日快乐在风宇寝室门顶亮起。 风宇没有惊喜,只有震惊,甚至还有点惊吓“林修,你弄的?”。 林修不回答风宇的话,“别管谁弄的,你高兴就好,开门”。 风宇表示并不高兴。 风宇拿出钥匙打开门,寝室里没有开灯,只有中间桌子插着燃烧蜡烛的蛋糕。 林修把风宇推进去“快去许愿,离哥说,这蛋糕很神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林修把风宇推进门。 风宇走到蛋糕面前,知道了这是文离做的,也只有文离才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整个楼道装上彩灯。 风宇握着手,许了个愿望,吹灭了蜡烛。 寝室灯亮了。 “阿宇,生日快乐”,是文离的声音,文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倒是把把林修吓了一跳,“离哥,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谢谢”,风宇对文离道,本来白天的时候就想给文离发消息说谢谢的,但总感觉没有当面说的有意义。 文离笑了笑,“应该的,过来,还有惊喜”。 文离带风宇到阳台。 风宇看到了很多孔明灯,在漆黑寒冷的夜里,显得明亮又温暖,孔明灯缓缓移动成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风宇汗颜,是谁教文离的?整的跟在追女孩子一样。不过看在文离这么用心的份上,他表现的很开心。 不管是男生寝室还是女生寝室,各楼阳台都站有很多人,都在议论,“哪个霸道总裁在追他的小娇妻?” 又是新的一天,林修一直在风宇耳边追问文离是不是富二代,“宇哥,我那天看见离哥从一辆豪车下来,卧槽,居然还有司机给他开门,就在市中心百货大楼旁的写字楼下”。 “噢”,风宇没什么反应,边走边刷手机。 “那他到底是不是富二代呀,你不是说他是你老家的吗?”,林修追问。 “哎,你看,院长还真的在监狱呢?”,风宇把公安局发的消息递给林修看,林修一瞥,“我靠,惊天新闻,恐怕今天会不安定”。 林修这句话倒说对了,班群里辅导员发了条开会的消息。 风宇看到辅导员顾斐五个字,有点反感,自从发生过那件事后,风宇再没去过办公室,有什么事情需要到办公室都是找的其他同学帮忙做的。 一天课程结束,吃过晚饭,风宇同林修一起去了教室,风宇选了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林修也跟着一起。 “宇哥,坐这么远干什么?”,林修靠在椅背上刷手机。 “不想看到恶心的人,我要趴睡会,等会点名的时候推我一下”,风宇也。 “行”。 班会开始,顾斐也点了名,点到风宇的时候,风宇只是举了个手,也没看讲台。 辅导员讲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关于院长的,要求学生不能议论此事,第二件事是关于安全问题的。就这么两件事,差不多讲了一小时,学生们怨声道载,都想回去钻进被窝取暖。 等到结束的时候,顾斐道,“风宇,留下”。 风宇根本不会留下,他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顾斐说,“学分不想要了?”。 风宇想起文离说过顾斐再不敢对他下手,便留了下来,林修在风宇的拉扯下也留了下来。 顾斐看了,眼神变了变。 “林修就回去,我和风宇有些私事”。 “什么私事是林修不能听的?”,风宇冷道。 “有些东西,他确实听不得,回去,林修”。 林修无奈,只得转身回去了。 “说,别耽误时间了”,风宇道。 “风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我?”,顾斐眼神一变,不再是和蔼可亲的样子,整个教室都似乎暗了一点。 风宇真的感觉很无语,“没事我就走了”。 “有,怎么没有,那晚是我对不住你,只是不知道你会这么反感,唉,毕竟你早就被,,”,顾斐停住了,“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些,算了,你走”。 “你到底想说什么?”,风宇凝眉问道,“什么叫做我不在意?”。 “你不知道?我有个鬼域朋友,他告诉我南方鬼王文离娶了一个凡人妻子,虽没请一个客人,但也大办了喜宴,签了缘契,众所周知,签了缘契的鬼需要同房后,才能长久的待在人间,我以为南方鬼王的妻子是你呢?没想到是我错了”,顾斐看起来很悲伤,“那日之所以给你喝了不堪的药,也是为了帮你摆脱这份契约,竟然不是你,那我也就不多事给你想办法了”。 “我凭什么信你?”,风宇捏了捏拳头,总感觉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人是在挑拨离间。 “不信也没事,不过你还是离那个鬼王远点,毕竟你是人他是鬼”,顾斐道。 “顾导,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说你有个鬼域朋友,难道你不是人?”,风宇嘲讽道。 “我自有保护自己的办法,你不必担心”,顾斐推了推眼镜。 “我当然不担心你,我的私事也请你不要管”,说完风宇转身就走了。 风宇摸着胸前的铃铛,想着顾斐的话,“大婚,妻子,同房”,明明是他和文离签了契约,同生共死的,可文离却有了妻子,要和别人相濡以沫, 一种想独占文离的情绪在风宇心头弥漫。 “草!”,风宇踩空了一个梯子,差点摔倒。如此他才反应过来,刚才怎么会产生那种想法? 第13章 通灵游戏 周五下午,恰好风宇和林修没课,两人来到新希望一栋写字楼下,带着紧张的心情,踏上了去十五楼的电梯。 今天两人在启星科技复试,岗位是软件开发工程师。 风宇先面试完,在休息室刷着手机等着林修,内心紧张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 休息室很大,除了风宇外还有十几人等着面试。 “嗨,学弟”。 风宇正看着手机走神,一个穿着职业套裙,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坐在他旁边低声喊他。 风宇偏头看,他并不认识这个女生。 那女生微笑道,“我和你一个系,大四三班的刘苗”。 “噢,学姐好,我是大二一班的风宇”,风宇也回了一个微笑。 “我知道,听说过你,学校的慕课系统你可是主力,老师们都夸呢”,刘苗低声笑道。 风宇笑着,道,“不是主力,我只是打了个下手”。 此刻,林修出来了。 “咋样?”,风宇起身问道。 “还行”,林修拍了拍胸脯,虽然面试完了,但心还是跳的很快。 “学姐,拜拜”,风宇转身对着刘苗打了个招呼就同林修出了休息室。 “刚那个学姐是谁?长的还挺好看的”,林修傻笑了一下。 “大四三班的,应该是来实习的”,风宇道。 两人等着电梯。 “刚才那三个面试官气场好强,现在想来我也挺强,我说话的时候居然没打哆嗦”,林修一副我很牛逼的表情看着风宇。 风宇,“那我也很强,我说话也没打哆嗦”。 “叮咚~”。 电梯门开了,风宇和林修准备进去,就看到,电梯里欲出来的几个人。 “文离?”,风宇惊诧。 文离同样惊讶,他没想到风宇会来这里。 “文总?”,文离身边的人喊了声文离。 文离偏头对一旁的人道,“你们先去”。 “离哥,你不会是总裁”,林修狗腿似的进了电梯。风宇也进了电梯,并按了一楼。 “你不忙么?”,风宇问道。 文离摇头,“去负一楼,我送你们回去”。 文离要送他们回去,风宇自然是乐意的,毕竟天有点冷,骑自行车等公交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你们来这里面试?”,铃铛虽然可以让文离看到风宇发生的所有事情,但自从上次风宇有些生气后,他便把这个功能给暂停了。 “嗯,面试的是软件开发”,风宇点点头,“你不会是启星科技的总裁,我看过凤城启星的ceo并不叫文离呀”。 “虽然凤城启星的ceo不是文离,但a城总部星耀科技的ceo是离哥”,林修把刚百度到的资料拿给风宇看。 风宇看后,与林修对视,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傍上大腿了!”。 风宇拍了拍脑袋,不对呀,文离不是南方鬼王吗?对了,a城在南方,难道做星耀总裁是文离的副业? 风宇看了眼正在开车的文离,鬼王兼星耀总裁正在给他们当司机! 文离将风宇和林修送到凤大后,就离开了。 这一夜,风宇和林修都没睡好,两人失眠都是因为抱上了大腿过于激动导致的。 夜里十点,一栋三楼302寝室的四个学生围着一张桌子,正在进行一场通灵游戏。 “你们不会真的要玩”,胡海弱弱道,他和柳宁住303,张可嘉和冯乐住302,都是土木工程的大二学生。 “胡海,大男人的你还害怕吗?”,柳宁揽着胡海肩膀,怕这小子跑回宿舍。 “这是清水,每个人都要滴一滴血进去,必须是左手食指的”,冯乐将装有清水的碗摆在中央,用小针扎破自己的食指滴了滴血到清水中,此过程他眼都不眨一下。 张可嘉和柳宁也照做,只有胡海不愿意,“我怕疼”。 “别像个娘们一样”,冯乐体格强壮,说起话来也戾气十足,胡海被吓的往后缩了下。 “算了,我来帮你”,柳宁拉过胡海的左手,小针一扎,挤了两下,胡海的一滴血滴入了清水中,和其它三人的血缓缓混在了一起。 “这里面是尸油,等会大家把手机的光都关一下,灯也要关”,冯乐拿出一盏油灯,放在清水旁。 胡海被吓的很难说出话,“尸,尸油?”。 油灯被冯乐点燃。 “柳宁关一下灯”,张可嘉道。 柳宁起身关了灯便坐下。 “记得不要睁眼,直到我喊游戏结束,不然会看到可怕的存在”,冯乐看着胡海那张害怕到极致的脸勾了勾唇,“鬼最喜欢胡海这样的了哈哈,胡海记得别睁眼噢,睁眼你就会和鬼对视,然后吃了你,哈哈”。 其余两人也哄笑,只有胡海瑟瑟发抖,想要离开寝室,可柳宁按住了他。 “开始”。 四人手牵着手闭上了眼,胡海害怕的不敢动,眼睛闭的很紧,两只手分别牵着柳宁和张可嘉的手,捏的很紧,生怕旁边的人丢掉他。 整个寝室安静的不像话,胡海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脖颈上总感觉凉飕飕的,两只手也感觉像摸着冰块一般,胡海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但他不敢睁眼。不知过了多久,胡海还没听到冯乐说游戏结束,坐在垫子上的腿已经麻了,脖颈上越发的凉,但胡海还是不敢睁眼。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胡海才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天已经亮了。 胡海正要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腿麻的动不了了,而且柳宁,张可嘉和冯乐三人也盘着腿躺在了一旁。 胡海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后,就推柳宁,“柳宁,醒醒”。 胡海叫了两声,柳宁没动静,他鬼使神差的将手探到柳宁鼻子前,没有呼吸! 胡海吓的跑到门边,颤着手打开门。 门外站着他们的辅导员章奕,“胡海,原来你们三个还真躲在寝室,上午为什么不去上课?”。 胡海哭的撕心裂肺,“章导,柳宁没有呼吸了”。 对于软件工程学院大二的学生来说,今天是黑色星期四,因为每个班今天的课都是最多的,满满的一天。 听到外面的救护车的唔哩声,好像还是三俩救护车,坐在教室听课的学生都心猿意马,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风宇和林修在食堂吃晚饭,食堂的饭菜相比外面要便宜一点。 “今年凤大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冲,救护车来的次数赶得上你大姨爹来的次数了”,林修边吃饭边叨叨。 “什么大姨爹?”,风宇不懂。 林修一愣,“算了,你才有智能手机,不为难你了”。 林修吃饭吃的快,吃完便刷手机等着风宇。 “今天救护车接走的是土木工程的三个学生,好像都死了,你看,我朋友说的,其中一个学生叫张可嘉,是天源集团的太子爷”。 林修将聊天界面递给风宇看,风宇看后也震惊了,“假的”。 怎么可能三个人同时死了! “不知道,夏欣说她的同学胡海被警察带去问话了,会不会是这个胡海杀的那三个人?”,林修道。 风宇摇头,“这种事不好说”。 两人回了寝室,在经过三楼的时候,风宇觉得凉飕飕的,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三楼昏黑过道,总感觉空气中飘着什么东西。 第14章 南方鬼域 “文离?你怎么来了”,风宇半梦半醒间感觉身旁多了一个人。 “阿宇,害怕吗?”,文离抱着风宇睡觉,风宇也并没有挣扎。 “害怕什么?”,文离渐渐清醒。 “这栋楼出现了三个饿死鬼”,文离轻轻拍着风宇的背,缓缓道。 “啊?”,文离瞬间清明。 “呵呵”,文离低笑,“怕的话我天天陪你”。 “真的有三个饿死鬼在这楼里吗?”,风宇不信。 “嗯,应该是被人招来的”,文离道。 “会不会伤害到别人?”,风宇觉得自己问这话很傻,估计那三只鬼就在三楼,阴气都够人喝一壶了。 “会”。 “你要去灭它们吗?”,风宇抬眼看文离。 “不会,收它们是捉鬼师和阴差的职责,不过,它们敢伤害你的话,必将它们魂飞魄散”。 文离如此说,风宇心里暖暖的,但一想到文离家里还有个妻子,便不动声色的往里移了一点。 第二天,风宇收到群消息,学校要停课一周,所有学生必须离校回家。 林修一点也不惊讶,“据说天源集团的董事长闹到了学校,学校还收到了律师函” “你听谁说的?”,风宇收着书,放假一周,必须回家。 “不知道,路上听到的,大家都在讨论,还有人说,这栋楼闹鬼,学校请了捉鬼师来灭鬼,所以才赶学生离开”。 “你不会信了”,风宇故作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林修。 “身为崇尚科学主义的我怎么可能信!”,林修挺着腰板,义正言辞道。 风宇在离开前叫来了文离,给文离说要回老家后,文离却说要带他去a城。 “去a城做什么?”,风宇道。 “我想带你去看我真正的家”,文离说道。 风宇喝着奶茶考虑了下,“好”。 风宇坐上了文离的车,花了一天一夜时间终于到达文离在a城的家。 或许是刚到冬天,a城的夜晚没有星星。 风宇同文离进了别墅。 “这房子和凤城的差不多呀,是你真正的家?”。 “不是,先休息,明天白天带你逛逛,晚上再带你去我真正的家”。 “好”。 一夜好眠。 透过窗户的光落在了风宇的眼睛上,风宇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缩在文离的怀里,昨晚不是分开睡的吗? “醒了?还想睡吗?”,文离低声道。 风宇突然想到文离还有个妻子,立马挣出文离的怀抱,“不想睡了”。 过了一小时,两人终于出门,虽然是艳阳天,但十二月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 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风宇收了收衣服,文离牵起风宇的手。 风宇皱眉,想收回自己的手,无奈收不回。 风宇想问文离是不是忘记了家中的老婆,但微启的嘴还是紧闭了,毕竟此时他不想打破这种氛围。 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自己像小三,或许就是!唉~。 “还冷吗?”,文离道。 风宇安静下来,身上暖洋洋的,文离的手冰冰的,却不寒冷。 风宇道,“不冷,谢谢”。 文离拉着风宇,沿着马路边走。 虽然马路上有络绎不绝的车辆,但风宇觉得此刻很宁静。 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fy门店。fy是一个品牌,只专注于制作戒指,而这里的戒指很贵。之所以风宇知道,是因为曾有段时间林修在他耳边不停的叨叨。 文离拉着风宇走了进去。 服务员看到两个帅气的男人牵着手进来,依旧正常的接待顾客,没有多话,只是问文离需要什么款式。 “梵音”,文离只说了两个字,这两个字也是fy的中文名称。 女服务员一惊,因为梵音是不仅前才到的货,而且世界上仅此一对,店长说这是老板送人的。 “先生,需要出示您的身份证”,女服员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 文离把身份证递给女服务员,女服务员看后,将身份证还回,随后找来了店长。 经过一小番折腾,文离终于拿到了对戒。 就在店中,文离给风宇带上了对戒,还要求风宇给他带上。 两人带上后,周围的人都鼓掌祝福。 文离凑近风宇,耳语道,“委屈你了,没有浪漫的场景,为了得到这对唯一的对戒,我答应了那人要在这家店中互相交换戒指”。 风宇恍恍惚惚的被文离拉出了门,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成为了这种关系了? 他不是还有个妻子吗? “小狄,快跑”。 风宇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拉回了神,眼见一个大卡车就要撞上一个六七岁的小孩,那大卡车突然停了,就像卡车前有什么东西硬生生挡住了卡车一样。 “文离”,风宇看了眼文离,虽然小孩没受伤,但心底还是有些心惊。 “放心,司机及时刹住了车,他们都没事”,文离拍着风宇的背安抚。 不远处,孩子的妈妈抱着那孩子安慰,司机也在一旁低头说些什么。 文离拉着风宇回到别墅,吃过午饭,风宇在一旁午睡,文离则打开电脑办公。 接近傍晚时,文离拉过风宇,“大婚的时候我没请客人,现在他们都想见你”。 “大婚?”,风宇好奇。 “就是我们签订缘契的那天晚上,因为你第一次灵魂离体到了鬼域,所以不记得了”。 “缘契?我好像在哪听过”,风宇记起来了,是他们辅导员顾斐说过,文离和凡人签订了缘契并结了婚。 “缘契就是我们的契约,同生共死”,文离道。 “噢”,风宇想起顾斐说过签了缘契的文离必须和凡人妻子同房后才能长久的呆在凡间,那岂不是,他和文离已经,风宇瞬间红了脸。 文离刮了一下风宇的鼻子后,一挥手,一道古门出现在了他们俩人前面。 “走”。 文离推开门,牵着风宇走了进去。 经过短暂的黑暗,俩人来到一个宅子前,这里的天同外面一样,已经黑了,风宇看到宅子左右两边挂着红灯笼,可以看见匾额上写着文府,两边是两尊石狮。 “这里就是我家”。 “在人间吗?”,风宇问道。 “不是,这里就是南方鬼域,走,他们应该都等急了”。 文离拉着风宇进了府,府中张灯结彩,院子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坐着一些人,风宇只认识一个,西方鬼王欲钦。 “哟,这主人终于来了”,说话的女人穿着红色长衫,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被一根红簪束着,一身简约而大气。 “这是东方鬼王红鸳”,文离向风宇介绍。 第15章 他是我的爱人 风宇露出虎牙,“你好”。 “瞧这白嫩的模样,看着就很好吃,文离眼光真不错,快过来,主人不来,酒摆在眼前却不能喝,让人着急的很”,红鸳笑道。 “上次我见这两人的时候,分明没这么暧昧的,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三日不见,刮目相看”,欲钦打趣道。 文离拉着风宇坐上了桌,“这位你认识,欲钦,人送外号,长舌妇”。 “阿离,你,太让人心伤了” 欲钦故作伤心。 “这位是无业游民商晔,他一直都都想成为北方鬼王”。 “文离,我可没打歧荣的主意,只是看不惯,想打他而已”,商晔一身蓝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有种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这位是邪殇,闲的发慌才来的”。 邪殇冷漠道,“若不是看在萧澜的面子,我才不来呢”。 “别理他,他只是打不过我,不甘心而已”,文离摸了摸风宇脑袋。 “你别顾着介绍我们了,也把那小朋友向我们介绍介绍”,红鸳道。 “他是我的爱人风宇”。 爱人?听到文离这样介绍,风宇再度脸红,他好想反驳,但还是给了文离面子,微笑着不语。 “萧澜呢?”,文离问道。 “估计被什么事绊住了,他说过他会来的”,商晔道。 众人沉默了会,“还是等他来,再席”。 风宇很想问萧澜是谁,但面对一众鬼王,还是噤了声,此刻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等的也是无聊,不如我们击鼓传花,谁接到花就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红鸳手中变出一朵红花,“谁做击鼓人?”。 “我来”,邪殇道。 风宇心里吐槽,没想到这些鬼王还知道真心话大冒险,果然是与时俱进。 邪殇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鼓来,“开始了”。 鼓响,红鸳将花递给了旁边的商晔,商晔递给了欲钦,欲钦递给了风宇,风宇将花递给了文离,鼓停。 文离,“”,很明显邪殇是故意的。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邪殇勾唇道。 “真心话”,文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真心话,他知道,若是选择了大冒险,邪殇可不会手软。 “和几个女人或者男人睡过?”,邪殇挑眉的看着文离,“别忘了你以前还是凡人的时候”。 文离汗颜的看着邪殇,不过也没多惊讶,毕竟邪殇本就是闷骚的人。 “你是指单纯的睡觉,还是?”,文离问道。 风宇心头莫名的不舒服,不禁皱了皱眉。 邪殇笑道,“共几个”。 文离揽住风宇肩膀,“一个,毕竟我也只有一个妻子”。 “邪殇,这就是你不对了,今日分明是来恭喜文离大婚的,你还问这个问题,别丢了你那张老脸”,红鸳笑道。 “你们不都爱听么”,邪殇冷淡道道。 “下一个谁来击鼓?”。 七人玩了几轮,他们等的人来了。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衫,长发束起的青年从大门进来。 “萧澜,你受伤了?”,商晔起身给萧澜空了空位。 “无碍,歇里伤的比我重”,萧澜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而后才对文离道,“恭喜”。 “用不用直接灭了歇里?”,文离道。 “你想弑神?”,萧澜没有表情,仿佛这人从不会露出任何表情一样。 “有何不可”。 “为了你身边的人,最好不要有这些想法”,萧澜又喝了口酒。 “妈的,堂堂神界战神不干人事,天帝都已经放弃了,还他妈的想统治天下不成”,欲钦怒道。 “你倒是说对了,歇里是天帝的左膀右臂,有野心也是正常的”,邪殇道。 “喝酒,谈那些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风宇和容狄两个小朋友我们大家一起保护,还怕他们不成”,红鸳给大家都满上了酒。 文离将风宇的酒换成了茶,“多吃菜,这可是邪殇做的,他的厨艺极好”。 “第一次听见文离夸我,这顿饭倒是没白做”。 风宇和文离回到别墅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文离,你们说的歇里是谁,萧澜就是你之前说的恩人吗?”,满肚子疑问的风宇终于可以开口问了。 “嗯,歇里是神界的金战神,也是天帝的左膀右臂,深的天帝信任”,文离在风宇嘴上嘬了一口,“不谈这些了,明天带你去星耀看看”。 卧室里漆黑一片,但文离可以看到风宇发着光的眼。 “真的么!”,风宇激动的抱着文离,对于风宇来说,能进星耀是遥不可及的梦,如今能去参观,便觉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真的,快睡”。 当然,风宇激动的又没睡好觉。 一周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风宇恋恋不舍的离开a城回到凤城。 经过宿舍三楼时,风宇留意了一下,这里没之前那么阴气森森的了,大概那三只饿死鬼被捉鬼师灭了。 “宇哥,下次去星耀的时候带着我,你给我发的那些图片,我口水都留了一地”,林修看到风宇进了寝室,激动的缠住了风宇。 “修哥,是文离带我去,你想去找他呀,找我干嘛”,风宇揉了揉肩膀,林修的力气大,每次拍他肩膀的时候都疼。 “那你帮我约约离哥呗”。 “看你表现喏”。 第16章 缔结的果实 这几天凤大正常上课,也没有人议论半月前发生的事。 每一夜,文离都会来风宇宿舍睡觉,面对文离的神出鬼没,林修已经见怪不怪了。 十二月的夜,静悄悄的,雪花也悄悄的落在人间,慢慢的给大地换上了银白色的衣裳。 风宇从雪地里坐了起来,他打量着周围,思绪慢慢回笼,他不是在寝室睡觉吗?文离还抱着他睡的,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还是墓地! 难道是文离故意让他来练胆的? “小公子,看这里”。 文离转身看向声源处,只见一个清秀绝俗的白衣女子微笑的坐在一个坟头前,如果抛开周围的环境不看,这白衣女子就像仙子一般。 “你是谁?”,风宇警惕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有颗果实,我想要它,公子能给吗?”。 白衣女子声音温和婉转,但又带着勾人语调,若是普通男人,魂早就被勾去了,奈何风宇是有老攻的人。 “抱歉,我身上没有果实”,就算有也不会给来历不明的人。 “怎会没有呢,我都看到了,就在你的胸口,跳的欢呢”。 难道她说的是心脏?风宇摸了摸胸口,突然感受到了危险,他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铃铛般咯咯的笑声。 “阿宇,醒来”。 风宇听见了文离的声音后,瞬间清醒。 “文离”,风宇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确定自己是在寝室,“我刚才好像不在寝室”。 “你做噩梦了吗?”,文离不确定风宇是不是灵魂离体,毕竟他没有感觉到风宇的灵魂离开过。 “应该是,我梦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坐在坟头,找我要什么果实”,风宇回忆道。 文离眼睛闪了闪,瞬间寝室灯亮了,文离脱掉了风宇的睡衣,翻看着风宇的身体。 “文离,你干嘛!”,文离不仅乱看,还上下其手。 文离找了一圈,都没发现风宇身上有什么东西,终于掀开了盖在风宇下半身的被子,脱掉了风宇的睡裤。 “文离,你发什么疯”,风宇脸瞬间红了,不仅脸红了,他还感觉下面有些发热了。 最后,文离看到风宇大腿内侧有个绿豆般大的红点,文离用食指摸了摸,他很确定之前这里没有标记。 “唔,你们在干什么,好吵”,林修揉了揉眼睛,看向风宇的床,“卧槽,你,你们”,他瞬间清醒 。 文离立即用被子盖住了风宇,并看了眼林修,下一秒林修睡了过去。 “阿宇,我可以通过铃铛看你之前发生的事吗?”,文离想了想,还是要征求下风宇的意见。 风宇点头,文离扒光了他的衣服,还不给他穿上,他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敢动,只能绷着身子。 文离将光溜溜的风宇抱进怀里,“睡”。 睡得着才怪! 通过铃铛,文离看到了风宇红点的来源,竟是在启星公司染上的。 文离眼神一暗,“阿宇,以后不要让陌生人靠近你”, “怎么了,也没陌生人靠近我呀”。 “你不是和你的学姐相谈甚欢吗?”,文离紧了紧手臂,忽的感到风宇有东西抵着他。 文离低笑了声,手指勾着风宇的平角裤,沉声道,“这层布挺碍事的对”。 “一点也不碍事碍事!”,风宇声音微微愠怒,遮掩住了自己尴尬。 “文离,嗯~,别动”,风宇恼羞成怒,双手推着文离,但根本就推不动。 “别动的是你,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 温润公子化身为色狼,谁说文离清心寡欲了,结果把风宇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风宇不得不拖着酸痛的身子去上课。 “风宇,我昨晚梦见你和离哥,~”。 林修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宇瞪了眼,“不管你梦见了什么,别给我说,也不准给任何人说”。 “行,我不说,但今天早上我醒来空气中有一股~”。 “闭嘴!”。 “一顿火锅,我就闭嘴”。 “你居然敢威胁我?你爹我没钱”,风宇将书砸在了林修身上。 “我不管,没有一顿火锅,堵不了我的嘴”。 最后风宇肉疼的请林修吃了一顿火锅,他还把这个仇记在了文离身上。 以至于晚上文离来的时候,不让文离上床。 文离无奈,只能坐在凳子上看着躺在床上气鼓鼓的风宇。 这一夜,风宇又来到了那个墓地,不过身旁多了一个鬼王。 “文离,你到我梦里来了?”。 文离点头,揽着风宇的腰看着前面那个坟头,没过一会,白衣女子便出来了。 “呵,奴家面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南方鬼王都来了”,那白衣女子掩面一笑,“刚好,两颗果实凑齐了”。 “你有没有想过,歇里只是厌你了,才让你来送死的”,文离会这么说,只不过觉得眼前的女子也不过是个可怜的棋子。 “你想挑泼离间?”,白衣女子微怒。 文离看着风宇给他解释,“这个人是神界的风露仙子,忠于歇里,她口中的果实便是我们签了缘契缔结的果实”。 “噢”,风宇点头,但内心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放心,他们得不到缘契果的”,文离刮了下风宇的鼻梁。 听了文离的话,风宇也渐渐安下心。 白衣女子见文离忽略她,便直接攻了过来,“还是乖乖的把果实交出来”。 文离毫不费劲将白衣女子打翻在地。 “你是神界的仙,但你却没资格引来天雷,所以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弑神”,文离道。 风露这才发现自己的实力同鬼王相比,还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歇里不是说鬼域里的人没有法力吗?。 挣扎片刻,风露离开了,再说文离也没打算弑神。 文离带风宇的灵魂回到了身体,文离又要脱风宇的裤子。 “文离,你又要干嘛?”,风宇怕了,昨夜的痛感现在都还在。 “你还想被其他人勾走魂魄吗?”,文离不顾风宇的阻拦,脱掉了风宇的睡裤。 用食指压住了风宇大腿内侧的红点,不一会,那红点便消失了。 “你还记得你去启星面试的那一天吗?你所谓的学姐刘苗在你身上放了一个虫子,在你大腿内侧形成了这个标记,如今成熟了,才能把你的魂魄带到凡间极阴之地,下回不要让陌生人靠你那么近”。 “好”,原来那不是梦,只是灵魂离体呀,风宇心有余悸的点头,也把文离的话记在了心上。 第17章 鬼魂的眼里没有色彩 元旦节即将到来,对于凤大软件专业的学生来说,期末也即将到来。期末作业如期公布下来了。 两人或三人一组,自选一个项目做,或小程序或网站建设。 毫无疑问,风宇和林修两人一组,选择了网站建设,这是两人的强项。 元旦节这天,文离又将风宇带到了鬼域,不过是西方鬼域欲钦的府邸。 文离和风宇看着欲钦一杯一杯的喝酒,文离不阻止,风宇更不可能阻止。 “别说噬魂宫的那位羡慕你们,我更羡慕你们,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欲钦直接抱着酒罐子喝了起来。 “阿离,你说她有没有可能还活着”,欲钦看着文离,眼里带着期待。 “你我看着她魂飞魄散的”,文离并没有打算安慰欲钦。 “呵呵,文离呀文离,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骗你还不如怂恿你去报仇”。 风宇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她是谁,但也猜的出那个她一定是欲钦的心上人。 欲钦一杯一杯的往肚里灌,但就是没有醉意,连脸都没红。 风宇不禁佩服,西方鬼王好酒量! “那年春天,她随着桃花开而生,你知道吗?我就在旁边看着她,她居然没发现我,后来发现了我,就缠着我要以身相许,~”。 “欲钦,你说了很多遍了,如果你酒喝够了,我就带着阿宇离开了”。 “别呀,多陪陪我,我一个人很孤独的”。 风宇看着周围站着的丫鬟小厮,不是有那么多人陪他么? 又陪了欲钦一会儿,文离和风宇出了鬼域。 “欲钦鬼王好酒量!”,风宇不禁感叹,他们走的时候,欲钦居然还没醉。 “阿宇,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没有轮回资格的魂魄想转世为人吗?”。 “因为孤独?”,毕竟看着欲钦就挺孤独的。 “这是原因之一,人化成鬼后,不能体验人生百味,眼里看到的世界也没有色彩,欲钦喝了那么多酒,但连一丝酒味都没喝出”。 风宇拉起文离的手,虽然文离看着和常人无异,脸色也没有其它鬼王那么苍白,但文离的手很冰,“你眼里也看不到色彩吗?”。 “以前没有色彩,但和你签了第一份契约后,就有了”。 风宇放下心来,若是不能看到色彩,没有味觉嗅觉,那生活得多无趣呀。 “我们回去,期末项目还没做完呢,元旦收假还有考试”。 因为不想吓坏寝室的林修,所以他们是从文离的别墅去鬼域的,回来也自然在别墅。 接下来的日子,风宇在寝室敲代码,文离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宇哥,我收到启星的录用信息了,说是下周一签合同,但那天有考试”,林修道。 风宇也收到了,“我们可以下午去,考试在上午”。 “也对,瞧我激动的,都变笨了,你那边做完了吗?”。 “完了,你pull下来后,顺带帮我测试了”,风宇道。 “你也要帮我测试”。 “已经测了,出现bug的地方发给你了,你自己慢慢改,我睡觉啦,晚安”,风宇乐呵呵的爬上床睡觉。 林修苦逼的坐在电脑前奋斗,明明风宇比他慢,他却可以上床睡觉,自己却要熬夜,林修有苦说不出。 周一下午,两人又来到了启星,风宇和林修又碰到了刘苗。 风宇拉着林修打算无视刘苗,但刘苗自己却凑了上来。 “两位学弟好”。 “学姐好”,林修乐呵呵的。 “学姐,我们忙,先走了”,风宇拉着林修急匆匆的走了,他害怕刘苗在他们身上又放什么东西。 最终,风宇和林修签了合同,林修拿着合同心里美滋滋,虽然还有两年毕业,但现在就把工作确定了,还是凤城最大的it公司,此生无求了。 “文离,我今天又碰到刘苗了”。 夜里,文离准时来到宿舍,待林修入睡后,风宇就把今天的事告诉文离。 文离又想扒光风宇的衣服,但被风宇阻止了,“我没让她靠近我”。 “以防万一”。 最终风宇还是被文离吃了一会儿豆腐,想着明天风宇有两堂考试,文离便放过了他。 考试结束后,第二天风宇就收拾东西,当天回老家。 “宇哥,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拜拜”。 “拜拜”,风宇抬起头看林修。 林修带了个骚气的墨镜离开了宿舍。 随后风宇也背了个书包,出了寝室,往火车站赶去。 “阿宇,上车”。 风宇刚出校门就碰到了文离。 “你今天不是要忙吗?”,风宇坐上了副驾驶,绑好了安全带。 “再忙,也不会丢下小夫君”,文离勾唇。 风宇脸一红,偏过头看向窗外,大白天说什么骚话。 “你之前不是要问清清的灵魂找小孩吗?问了吗?”,风宇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问了”,文离看着前方,情绪有些低落。 “什么时候问的?找到了吗?”,风宇心底怪文离没将这件事告诉他,但又想到文离也没有那个责任要事事都给他说,便也释怀了 “半月前问的,当年将恩人孩子托付给她后,她就遭到了追杀,恩人孩子也不知所踪,前世倒是我害了她”。 “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风宇感觉文离的情绪,但又不知怎么安慰。 “嗯”,文离点头。 上了高速,经过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村子。 文离的车停在了大门外。 “奶奶,妈,我回来啦”,风宇背着书包乐呵呵的跑进院子。 “噢,这么快,还以为明天才回来呢”,奶奶正吆着一只鸡进圈。 风宇咂咂嘴,果然是亲孙子呀,看到我都不激动吗! “唉呀,文先生也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这臭小子也不给我们说”,奶奶丢下手中吆喝鸡的棍子,上前帮文离提了一些东西。 “臭小子,还不过来帮忙提提,傻站在那干什么”,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中气十足,这一声立刻把发呆的风宇拉回了神。 风宇剜了一眼文离,就接过奶奶手中的大包小包,放到了厅堂。 文离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还摸了摸风宇的脑袋,笑道,“傻子”。 第18章 回家过年 风宇回家从来都没有买东西的习惯,毕竟身上的钱不多,而且他觉得家里也不缺什么,如今文离买了这么多东西,本来在家地位就低的风宇,瞬间觉得自己没地位了。 “奶奶,妈去哪了”,风宇看了眼厨房,并没有老妈的身影。 “你二叔家办杀猪宴,她去帮忙了”,奶奶道,“厨房有食材,你去做饭好好招待文先生”。 “噢~”,风宇应了声,极不情愿的去了厨房。 “奶奶,可以叫我阿离”,待风宇去了厨房,文离便开了口。 “离字始终不好,还是唤你阿文”,奶奶神情有些落寞。 “奶奶,你是不是算出了什么”,文离看出端倪,近日来他也有不好的预感。 “阿文,劫数已定,任何人也改变不了,即使你是一方鬼王,好好过这个年”,奶奶吆完鸡,又去吆田间的鸭。 文离来到厨房,看着围着围裙忙碌的风宇,阴郁的心情逐渐散开,既然劫数已定,那么便过好当下。 文离也找了条围裙穿上,同风宇一同忙碌。 做好饭后,本来以为风宇明天回来的宇妈打包着她和风奶奶的饭菜回来了。 “不是说明天回来吗?咋今天就回来了”。 风宇,“” 确定是亲妈无疑。 一家人围在四方桌上。 “这菜一看就不是阿宇烧的,阿宇做的没这么香”,宇妈笑道。 风宇汗颜,确实不是他炒的。 夜里,风宇早早洗漱完跑上了床把自己包了起来,毕竟老家比城里要冷的多。 “文离,你不冷吗?”,风宇看着慢条斯理脱衣服的文离不忍问道。 “不冷”。 “切,既然你不冷的话,帮我拿下相册,就在你左边第二个柜子里,本大爷让你看看我小时候的绝世容颜”。 文离闻言,找出了相册,相册很精致,被保护的很好,文离并没有递给风宇,而是自己翻看了起来,第一张是一个婴儿,文离知道这是婴儿时期的风宇。 “快拿过来,一起看”,风宇催促着。 文离拿着相册上了床,挨着风宇一张张看了起来。 文离看到一张照片噗嗤一笑,“小可爱居然舔自己的脚!”。 “笑什么,又没舔你的!”,风宇气道。 这个相册全是风宇小时候的照片,越往后翻,文离觉得风宇小时候长的和恩人的孩子很像,直到后来,记忆中的小孩和照片上的人重合,文离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身边。 他终于明白在风宇没成年前,奶奶为何不让他见风宇了。 可惜即使不见,纠缠也很深,是劫躲不过。 “这本相册所有的照片都是我爸拍的,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爸站着去了城里,却躺着回了村里”,风宇眼里突然有些水雾,他发觉自己变得矫情了,可能是文离在身边的缘故。 文离将风宇抱入怀里,“以后我都陪着你”。 年越来越近了,文离开车将风宇一家人送到镇上,四人办起了年货。 对联鞭炮瓜子水果糖样样不缺,风宇还买了钱纸和香,要给爷爷老爸上坟。 期待已久的新年到来,家家户户贴起了对联,挂起了灯笼,一片喜气洋洋。 年夜饭是风宇和文离一起做的,宇妈和奶奶乐的清闲,在院子里嗑瓜子八卦。 一桌子的鸡鸭鱼肉,风宇早就馋了,但奶奶说要先祭祖,连桌都不能上。 等祭祖完,风宇急吼吼的跑上桌,“我先吃啦”。 “臭小子,平时是没给你饭吃吗?”,奶奶气道。 夜里十二点,各家各户放起了鞭炮,整个大地震耳欲聋。 风宇一直担任着放迎新炮的责任,今年也不例外,点燃炮后,他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噼里啪啦的鞭炮,脸上挂着笑容,文离将风宇揽在怀里,风宇看着文离的侧脸,总觉得最近文离兴致不高。 初一过后,风宇和文离就被宇妈带着走亲戚,天天都是在别人家吃饭,风宇觉得好无趣,特别是在有些不熟的亲戚家,特别不自在。 文离倒是没觉得不自在,和那些亲戚相谈甚欢,风宇反而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后来通过同村的一个同龄人,风宇才得知,全村人都知道他嫁人了,对象就是文离。 短暂的寒假结束了,风宇一如既往的背了个包出院子,但不同于往年,风奶奶和宇妈送他出了院子,并嘱咐了很多话。 “这里面是香肠和腊肉,你二叔送的,知道你最爱吃了,拿到阿文家里烧来吃,记得吃完”,风奶奶拉着风宇的手,将袋子递给了他。 “嗯,奶奶放心,会吃完的”,风宇笑着接过。这种待遇千年难遇一次。 “你们快走”,奶奶推着风宇上了车。 “好好照顾自己”,宇妈道。 风宇朝奶奶和宇妈挥手,“放心啦,今天你们咋这么别扭呢,你们要是想我,我清明节就回来”。 车子渐渐远去,风宇看着后视镜,发现奶奶和宇妈还站在院子门口望着这边。 风宇心里突然有种再也见不到的感觉,于是脑袋探出窗外,挥手大喊,“奶奶,妈,一个月后我就回来”。 喊完,风宇内心还是有些不舒服,便对文离道, “文离,以前奶奶和妈妈从来都没送我出院子,啧啧,果然你在我待遇才会提高一点”, “所以下次回来,你还要带上我”,文离笑道 。 “这得看你表现,如果你再像这次一样,偷偷买这么多礼物的话,我就不带你来了”。 “以后什么都告诉你”,文离点头。 第19章 夫夫对拜 风宇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林修头一天就到学校了,寝室被林修打扫的干干净净。 风宇瞬间觉得自己好幸福,老攻文离帅气勤快,做的一手好饭,室友林修勤快干净,是改bug的小能手,此生无憾了。 “喂,风宇,你中邪了?”,林修看着风宇一脸贱笑,拍风宇肩膀的时候下了狠手。 “卧槽,林修,痛!刚还想夸你来着”,风宇揉了揉肩膀,拉开衣服看。 “你看,红了!”。 “嘁,不怪我,怪你皮肤太嫩”,林修咻的一下钻进卫生间,躲过了风宇的拳头。 风宇只能气呼呼的整理自己的东西。 开学了,气温开始回暖,风宇又可以要风度了,内里一件短袖,外面一件白色薄长袖。 “宇哥,牛逼,穿羽绒服的我无地自容”,林修提着电脑,心里想着找什么借口离傻逼风宇远点。 一阵寒风吹来,风宇打了个哆嗦,“我想文离了”。 自从回学校后,文离和上学期一样,除了晚上来风宇这儿,白天又回公司忙去了。 “想我了?”,文离突然出现,拉着风宇的手。 风宇瞬间觉得身上暖和多了。 “容我提醒一下,周围好多人看着呢”,林修小声说完后,就跑到实训室去,光天化日,他才不要丢脸呢! “你不忙吗?”,风宇任文离牵着他往实训室去。 “忙完了,以后我天天陪着你”,文离轻道。 “噢”,风宇盯着相扣的手,“我觉得我们学校论坛会炸”。 一天过后,果然如风宇所料,学校的论坛炸了。 论坛上有很多人晒了风宇和文离的照片,有牵手的,有一起上课的,有一起吃饭的,连文离刮风宇的鼻梁的都被偷拍下来了。 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张是在寝室打闹的。而传这张照片的id是“隔壁寝室有个傻逼”。 “卧槽,林修,你这叛徒!”。 林修毫无疑问的挨了风宇的揍,还不敢反抗。 文离在一旁看着两人打闹,要是一直能这样该多好,文离坚定了眼神,无论如何,一定要躲过这个未知的劫! “真的,真的,妈耶,磕到了”。 “阿,阿,看到真的了!此生无求了!”。 “咔擦~”。 风宇,“”,小姐姐麻烦你偷拍的时候把声音和闪光关一下。 这两天,在有人的情况下,两人都不会牵手了,但偷拍他们俩的人不减反增。 “文离,今天是周五”,晚饭过后,两人朝寝室走去。 “嗯,怎么了?”。 “你忘记奶奶说过要把腊肉和香肠吃完吗?可是都两周过去,我连腊肉味都没闻到”,风宇抱着双手突然不走了。 “后天带你回去”,文离还是忍不住摸了摸风宇翘起的短发。 “阿阿阿~”,周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尖叫声。 风宇,“,先回去”。 走进寝室,就看见林修坐在凳子上刷着快音小视频。 “在看什么?”,风宇把脑袋凑了过去,尽管林修躲的快,但风宇还是看到了。 前天晚上,风宇上台阶的时候没注意,差点摔倒了,幸好被文离拦腰扶住了,而刚刚风宇就是看到了那个画面。 风宇一把夺过林修的手机,认真看了下,虽然是晚上,但拍视频的人技术很好,把俩人都拍的清楚好看。风宇往下翻,是文离给他夹菜的视频,再往下翻,是风宇起来回答问题,文离看着他的视频。 “林修,这全是你偷拍的,这才几天,粉丝都有两千了”。 “宇哥,别生气啦,是学校的女生让我偷拍的,我也是逼不得已”。 风宇看了看昵称,叫“夫夫对拜”,这什么鬼昵称!风宇不是很喜欢这个昵称,但还是在自己手机上下载了快音,并关注了夫夫对拜。 风宇拿过文离的手机,也想给他安装快音,结果发现文离不仅安装了快音,还关注了。 “文离,你什么时候关注的,又不给我说!”。 “你睡着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有趣的视频,才关注的,别气了,你看,眼角都有皱纹”。 “骗子!”,风宇拿起镜子照了照,“哪有皱纹?”。 “不生气就没有”。 “哼,骗子!”。 同往常夜晚一样,风宇敲代码,文离在一旁看书。 周六,风宇没调闹钟,自然醒来时,已经八点了,摸了摸旁边,并没有发现文离。 “文离?”,风宇坐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 看了眼林修的床,林修也不见了。 风宇起先没在意,下床上了个厕所,喝了口水,又爬上床补觉了。 第二次醒来就是十点了,文离和林修依旧不在寝室。 盯着文离的号码,风宇思索了会儿,他发现半年多了竟从未给文离打过电话。 最终,风宇给文离打了个电话。手机嘟嘟了半天,直到电子女音响起无人接听才自动挂掉。 摸着铃铛,最终风宇给林修打了个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两人同时失踪! 风宇摇起铃铛,想着文离,没一会文离温和的声音传来,“阿宇,怎么了?”。 “文离,你去哪了?”。 “我有点事儿,午饭我让人给你送过来,晚上见”。 “噢”,风宇撇撇嘴,这么忙的吗?连瞬移过来都不行。 风宇吃过午饭,看了会书,刷了会手机,好不容易熬到五点,还是没看到文离的身影,同样也没看到林修。 五点半的时候,林修打来了电话。 “喂,风宇,我给你发了定位,快过来,我请你吃饭”。 “行!”,失踪了一天,电话也不接,必须要一顿饭才能解决! 风宇看了看位置,居然是海斯格大酒店!这可是五星级的酒店,林修发财了? 风宇没做多想,肉疼的打了滴过去,这笔账自然是记在林修身上。 “等你好一会了,走,我先带你去换件衣服”,风宇一下车,就看见穿着一身西装的林修,没想到林修穿上西装还有些英俊呢,他拉着风宇往酒店里走。 “吃饭要换衣服吗?”,风宇好奇。 “当然,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庄重优雅高大上的地方,肯定要换衣服啦,你看我这身,帅不帅?”。 林修穿着身黑色西装,确实比平时帅多了。 林修把风宇带到化妆间,化妆师将风宇的自然短碎发改成了欧美小背头,风宇光洁的额头露了出了。 第20章 简单的婚礼 “你确定要露出我的额头?”,风宇盯着化妆师问道。 “很帅呀!”。 “我都秃顶了!别露了”,风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发际线高。 大部分程序员都认为自己发际线很高。 化妆师笑道,“哪里高了,这三七分的发型很适合你,不化妆就已经很帅,不过我还是要给你打个底,让你成为最帅的那一个”。 “为什么要成为最帅的那一个?”,说实话被强行拉来换造型就已经很奇怪了,怎么还要成为最帅的那一个?难道要走红毯了?不对,自己也不是大明星呀! 化妆师但笑不语。 风宇从化妆间出来时,简直亮瞎了林修的眼,本来林修以为自己穿上西装已经够帅了,但在风宇的光环下,林修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怪不得他的夫夫对拜粉丝已经涨到十万了。 “走,宇哥,我带你去吃饭”。 林修把风宇带到一个拱形大门前站定,他看了眼时间,“宇哥,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 “没什么,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林修笑道。 “林修,不是简单的吃饭”,风宇正色道。 林修表情有些不自在,难道风宇发现了? “我不会走红毯的” 风宇转身欲走。 “哎,不是走红毯,就是吃吃饭,喝喝酒”,林修又看了眼时间,“可以进去了”。 林修将风宇拉到大门中央,推开门后就离开了风宇身边。 金黄的拱门缓缓打开,风宇一眼就看到对面舞台上的文离,那个耀眼的男人,是他的老公。 文离看着发呆的风宇,走上水晶t台,来到了风宇的身边,他伸出右手,风宇不自觉的将左手放在文离的右手上。 文离牵着风宇来到舞台上。 全场的灯光都关闭了,只有舞台亮着温馨的光芒。 “文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这位帅气,阳光的青年做你的丈夫,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于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一道男声响起,是司仪的声音。 “我愿意”,文离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的风宇,他知道风宇此刻是疑惑紧张的,他伸手握住风宇的手捏了捏。 “风先生,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英俊,富有才华的青年做你的丈夫,无论顺境和逆境,无论富贵与贫穷,永远不离不弃,直到天长地久?”。 风宇看着文离的那双期待的双眼,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愿意!”。 “既然你们都用心灵做出了爱的承诺,那就把你们各自爱的象征赠予对方!请两位新郎交换戒指”。 林修把准备好的戒指拿上了舞台。 风宇拿起戒指,这是上次去a城fy专卖店买的,据说是天下唯一一对对戒。 两人交换戒指后,周围传来了掌声。 风宇望去,不仅看到了几个鬼王,还看到了奶奶和妈妈,让风风宇不自觉的热了眼眶。 文离捧住风宇的脸,拭去了风宇眼角的泪,风宇笑道,“我又矫情了”。 “亲一个!”,风宇听出来了,这是红鸳鬼王的声音。 众人起哄,“亲一个!”。 文离拉过风宇,了了众人的愿。掌声响起一片。 文离带着风宇敬酒,首先来到的是鬼王代表的这一桌,风奶奶和宇妈也在这里,算得上是亲友团。 奶奶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泪,“阿文,委屈你了”。 风宇,“”。 来到另一桌,文离说这是他的同事。 “文总,恭喜!”,五六个人起身敬酒。 “这是fy的老总,戒指便是请他设计的”。 fy的老总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样子,文离没给风宇介绍他的名字,风宇也不在意,只道,“谢谢”。 老总摆摆手,“要是没你,我早就把他拐跑了”。 你拐不走的,他是鬼王,除了我,没人敢要,哼!风宇心里吐槽,但脸上带笑。 最后一桌就是风宇平时玩的好的朋友同学了。 “宇哥,我说了带你来吃饭喝酒的,可没骗你”,林修看到风宇来便立即把自己撇开。 “我知道,谢谢”。 风宇居然给他说谢谢,还那么隆重!林修喝了小口酒,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确定是没做梦。 婚礼结束,文离派人将风奶奶和宇妈安顿好就就带着风宇回了别墅。 “怎么突然想起要办婚礼了?”。 两人洗完澡后就窝在床上,互相拥着。 “想到了,就办了”。 文离的嘴亲触着风宇的耳朵。弄得风宇耳朵痒痒的。 “阿宇,我爱你”。 风宇一愣,这是文离第一次说爱他, 他想不通,自己那么平凡,文离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呢? 这一夜,注定不眠。 第21章 战争爆发 风宇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昨夜好似做梦一般,他忽的坐了起来。 “嘶~”,风宇揉了揉腰,文离真是个禽兽!咦,他人呢? 风宇出了卧室,看到客厅坐着的宇妈和风奶奶。 风宇惊喜,立刻凑上去坐在风奶奶身边,“奶奶,妈~”。 宇妈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大男人的发什么嗲”。 “哈哈,玉琴,他明明还是小孩,要宠着”,风奶奶笑着摸着风宇的脑袋。 奶奶居然帮他说话了!风宇得寸进尺的在风奶奶的肩上蹭了蹭。 “快点去洗漱,别把眼屎蹭到你奶奶身上了”,宇妈没好气道。 “噢”。 风宇去卫生间前,听到厨房的有动静,便转身去了厨房。 “文离~”,风宇从后背抱住了文离的腰,脸贴在了文离的背上。 文离一愣,这样的风宇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勾唇道,“睡醒了?”。 “没醒,我还想睡”,风宇打了个哈欠。 “先去洗漱,吃了午饭后再睡”。 “好~”。 吃完午饭后,风宇没有如愿的睡回笼觉,风奶奶和宇妈要回去,说是家里的鸡鸭需要人看着。 风宇想要留人也留不住,只能多送风奶奶和宇妈一段路程。 文离依旧和之前一样,天天陪着风宇上课做项目,“夫夫对拜”天天都在更新,粉丝已经涨到三十万了,林修经常从梦中笑醒。 不过风宇发现,周六晚上的婚礼保密性很好,学校并不知道。 “修哥,你看见文离了吗?”,这一日,闹钟准时响起,风宇关掉闹钟后,发现文离又不见了。 “没有”,林修揉着眼睛进了卫生间。 风宇给文离打了个电话,但电话根本打不通,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风宇摸着铃铛,想着文离,但没有同往日一样的温润声音响起。 风宇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午,风宇请假了,他去了别墅,把别墅翻了一圈,也没看见文离。 无奈之下,他打了宇妈的电话。 “妈,我找奶奶”。 “阿宇,怎么了”,宇妈道。 “文离不见了,奶奶能找到他吗?”。 电话一端沉默了一会儿,便道,“你奶奶也没办法”。 到了晚上,文离还是没有回来。 “宇哥,安心,离哥那么厉害,实在不放心我们明天去启星看看,启星不知道,我们就打电话问问星耀”。 风宇点头,抱着手机翻着快音,将他们的视频来回翻看。 夜里,风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记得奶奶曾说过,他和文离签了契约,同生共死,如今他没出事,文离一定也没出事,可他还是睡不着。 风宇身体打了个寒颤,他往床边看去,“欲钦鬼王!”。 “是我,你想去见文离吗?”,欲钦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表情严肃。 看到欲钦的表情,风宇立即下了床,“文离怎么了?”。 “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他”。 欲钦召唤了一道门,昏暗中,风宇也能看到这门,因为这道门很黑,似乎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它更黑了。 风宇犹豫了会,但想着文离一天都联系不上,内心的焦急打破了理智。 跟着欲钦进入了那道门,门后白茫茫一片,耳边是术法打斗的声音,眼前慢慢的愈加清晰。 打斗的两群人看到有人进来,便分开了。 “阿宇!”,文离看到欲钦身边的风宇,急忙上前把风宇拉到了身边,“欲钦,为何要把阿宇带来”。 “他自己要来的”,欲钦并没有看文离,而是看着对面的敌人。 “你受伤了?”,风宇擦掉文离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文离眼里一片阴郁,“站在我身后,别离开我”。 “嗯”,风宇点头。 “欲钦,你不会是故意带小风宇带来的”,红鸳道。 “我说了,他自己要来的”,欲钦不耐烦道。 “萧澜,怎么办”,商晔问道。 萧澜看着对面所谓的神,叹了口气,“最坏的打算就是弑神”。 如果弑神,这里的人都会死。 “萧澜,我说过,只要交出文离我就会放你们离开结界,这样便宜的买卖,昔日的水战神不会又不做”,穿着一身金甲的歇里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的身后不止站着土木战神,也站着一众天将。 可就算如此,打了一天,他们也讨不到优势。 “文离,保护好身后的人”,萧澜看了眼文离,便和歇里打了起来。 而红鸳和萧澜也同土木战神打了起来,文离应付着那些天将。 风宇瞬间变成了累赘,他看了眼站在那里发愣的欲钦,难道欲钦真的是故意带他来的? 为何天将不去攻打他? 萧澜看到不断涌入结界的天将和地狱的鬼差,“歇里,你私自调天将也就罢了,怎的连鬼差都带来了,你不怕天帝发现后将你推下炼魂池?”。 “放心,他发现不了”。 两人不相上下,打了一天,根本不能分胜负。 突然,另一道魅影攻向萧澜,萧澜躲避。歇里乘机攻向文离。 风宇见突如其来的攻击,不加思考,为文离挡住了那道攻击。 文离心里一片乱,他扶起风宇,查看风宇的状况。 “文离,我没事”。 风宇是真的没事,他脸色红润,声音也正常,文离检查片刻才放下心来。 歇里退到一边,挥了挥手,天将和土木战神也退了回去,那道攻击萧澜的魅影也站在了歇里身边。 竟是天帝的妃子妮鸶! 商晔和红鸳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他们明显不是土木战神的对手。 “受了我的攻击,居然能毫发无伤站起来?”,歇里疑惑道。 “呵呵~”,欲钦低声笑着。 众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欲钦走近风宇,从风宇的裤包里摸出一张符纸,“没想到我花几十年画的符纸作用这么大!”。 文离突然不见,风宇心里不安,他才翻出这张符纸放在身上的。 欲钦原封不动的将符纸放到风宇的包里,“还能用”。 文离盯着欲钦,他总觉得今天的欲钦变得很奇怪。 “文离,想弑神吗?”,萧澜沉思,今日不慎中计,进入了歇里的结界,这里只能进不能出,如今只有弑神,才会有生的希望,虽然这生的希望十分渺小。 “嗯”,文离点头。 “你去杀了土木战神,商晔和红鸳欲钦三人保护风宇,对付周围的天将和鬼差”,萧澜眼神暗了暗。 第22章 他们还会回来的 又是一片混战,用了全力的萧澜,歇里和妮鸶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也能抵抗。 土木战神虽然有千年神力,但也不及签了缘契的文离,此刻已经落了下风。 “风宇,如果他们真的弑神,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天雷不会怜悯任何人”,欲钦并没有同红鸳和商晔一样攻击周围的天将和鬼差。 天将不能近风宇的身。 “所以呢”,风宇觉得今天的欲钦极其的怪异。 “如果只是你和文离死了,所有人便会活下来,也会活的好好的”。 欲钦眼睛忽的变得严肃,但风宇发现他眼底的悲哀。 “对不起”,欲钦低声道, 右手伸向风宇的胸口。 “你要做什么!”,风宇后退,但脚根本就动不了,他低头看,两个黑雾将他的脚禁锢了。 “对不起,对不起”。 欲钦催动法术,风宇觉得胸口很疼很疼,就像心脏要和身体分离了一样。 “阿宇!”,文离镇开了土木战神,飞身来到风宇身边。 可惜,欲钦已经将那红色眼珠大小的契缘果吸出来了,并退到到了歇里的那一边。 “阿宇”,文离抱着风宇,“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 “文离,我没事”,风宇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胸口没有那么疼,但他明显的感到生命在渐渐逝去,脑袋昏沉沉的,可这二十一年的生活却在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奶奶,爸妈,文离,他的那些愿望好像都不能实现了。 “阿宇,家里的腊肉还没吃完呢,我这就带你回去”,可文离也没力气站起来了。 签了缘契,同生共死。 “文离,谢谢~”。 萧澜看到这边的情况,立马退了回来。看着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人,萧澜气急攻心,吐了口血。 “萧澜!”,商晔和红鸳上前扶住了萧澜。 “欲钦,回来,把缘契果还给他们”,萧澜望向欲钦,这一刻他有了求人的冲动。 “萧澜,这是最好的结果,你真的想引来天雷吗?”。 “欲钦,你终会后悔的”,萧澜无可奈何,他怎么也没想到欲钦这个变数。 “给我”,歇里得意的向欲钦伸出手。 欲钦手紧捏着契缘果,不,他是不会后悔的,“她呢?” 妮鸶拿出一个小瓶,“养的好好的”。 欲钦把契缘果扔给歇里,夺过了那个瓶子,打开,一个灵魂飘了出来。 “桃夭”,欲钦抱住飘出来的女子。 “欲钦~”,女子虚弱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歇里将契缘果扔进嘴里,吞了下去,他看到萧澜那双眼睛布满阴鸷,心里虽然笃定萧澜已经不敢弑神了,但也不敢保证,得到一颗契缘果的他,心满意足的撤了手下和结界离开了。 欲钦也抱着桃夭离开了,他,回不去了。 “萧澜”,商晔拍了拍失神的萧澜。 “回去”,这一次又失败了。 萧澜将文离和风宇两人带到了噬魂宫。 看着睡在冰床之上紧紧相拥的两人,萧澜久久不能回神。 “萧澜,他们会醒来吗?”,红鸳道。 “一定,会的”。 “妈,灯熄了”,宇妈从佛堂走了出来,眼里已经布满了泪水。 “唉,躲不过,躲不过”,风奶奶一瞬间仿佛老了很多。 “玉琴,我活不了几个年头,你还年轻,找个伴”。 “妈,阿宇不在了,我也只有你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宇妈躺在风奶奶怀里痛哭。 风奶奶拍着宇妈的背,“他们还会回来的”。 “请问这里是荀兰夫人的家吗?”,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敲响了院子未关的大门。 风奶奶和宇妈瞧去,并没有上前迎接,“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是凤城律师所的吴辞,文先生嘱托我将他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转让到荀兰夫人名下,现在需要夫人您确认签字”,吴辞盯着风奶奶,一脸诚恳。 “进来”,风奶奶开口。 林修早晨醒来后,发现风宇不见了,他给风宇打电话,才发现风宇的手机落在了床上。 林修怕风宇因为文离不见而做什么傻事,在学校找了一圈后,就把这件事说给辅导员顾斐。 但顾斐也没办法找到风宇,只能打电话到宇妈这里。宇妈回复说,风宇要退学。 林修回了寝室,看着风宇杂乱的床铺和书桌,“要退学吗?为何手机都不带”。 林修也不是傻子,文离经常神出鬼没,他知道文离不是常人。 如今他们同时失踪,是遇到危险了吗?他打开百度,翻了翻星耀的ceo,几天前,星耀的总裁也换了人,不再是文离。 从此之后,“夫夫对拜”再也没有更新过,然而粉丝数却没有少。 噬魂宫的冰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睡的很甜,也不知道他们在梦里有没有相见。 第23章 嘿嘿,番外 十二年后,风宇和文离回来了。 腊月,村落里的房舍如同蒙上了恬静的面纱,太阳朦胧的光线,与雪白的大地绘出了无限生机。 风宇站在自家大门口,文离在一旁挽着他的腰。 风宇呼了一口气,他的奶奶和妈妈有个习惯,若是家里有人,院子门一定是打开的,可现在门是关着的。 风宇还是敲响了大门。一声,两声,三声,并没有人来开门。 “文离”,风宇看了眼文离,眼里闪烁着害怕。 “别担心,或许她们在城里”。 风宇点头,打算问问村里人,转身时便看到一群小孩跑来,跑近了,看到风宇和文离后便停了下来。 小孩们看到陌生人后,打闹嬉戏的声音停了,都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大哥哥。 其中一个胆大的小孩说话了,“你们也是来找琴姨要吃的吗?”。 风宇听后,低头看小孩,这些小孩他没有一个认识的,“你们是来找这家人要吃的?可她们不在家呀”。 “哥哥,琴姨每个月都会去城里玩几天,回来后就给我们带很多吃的,也会给村里买很多东西,今天琴姨就会回来”,另一个小姑娘也开口了。 风宇有些欣喜,两人同一群小孩坐在门槛上等玉琴。 等了一会儿,一群人听到了汽鸣声,风宇望去,那车子和文离以前的车子一模一样,风宇心里有些紧张了,文离拍着风宇的背,安慰着他。 车子越来越近,停下后,小孩们围了上去,玉琴从驾驶位下来,打开后备箱,笑着给小孩们分东西。她没有发现自家门前多了两个人。 待分发完毕后,一个小姑娘拉了拉玉琴的衣角,“琴姨,还有两个哥哥没分到”。 玉琴顺着小姑娘眼光看去,一眼看见了风宇,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两人同时跑向前相拥,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妈”。 “阿宇,回来就好,别哭了”,玉琴擦着风宇的眼泪,而后才擦自己脸上喜悦泪水。 “妈,对不起,我离开了这么久”。 “乖了,没事,都先进屋”,玉琴拉着风宇往院子里去,文离跟在后面。 “阿宇,阿文,饿不饿,要不我先去做点吃的”,玉琴让风宇和文离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自己就要起身去厨房。 “妈,我们不饿,奶奶呢?”,风宇把玉琴按在凳子上问道。 “你奶奶她,她五年前就去了”,玉琴神情低落。 风宇刚收住的眼泪又一颗颗的往外掉,大概是十二年没流过泪,今天要一次流完。 “我想去看看奶奶”。 三人来到山头,玉琴将风宇和文离带到一处坟前。坟头被打理的很干净,周围种了一些小雏菊,雏菊上面覆盖着白雪。 风宇知道奶奶生前最喜欢小雏菊了。 风宇和文离都给风奶奶磕了三个响头,玉琴在一旁抹着泪。 “奶奶,我回来了”,风宇哭道。 一阵微风吹过,似是在回应着风宇。 祭拜完风奶奶,三人回了家,风宇让玉琴坐着休息,风宇和文离又进了厨房,当然依旧是文离主厨,风宇只是打个下手。 吃过晚饭,三人在堂屋烤火聊天,风宇这才了解到,当年文离将他所有的财产都转到奶奶名下,后来奶奶又转给了妈妈。 玉琴每个月都会去凤城住两天,目的是为了打扫文离留在那边的房子,她怕没人住房子会坏掉,她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风宇和文离的归来。 夜色渐深,风宇和文离两人坐在床边,翻着小时候的照片,再看一遍,文离依旧笑风宇小时候咬自己的脚趾。 “不懂可爱两个字怎么写吗?”,风宇一气之下包在被窝里不理文离。 文离放下相册,钻进被窝抱紧风宇,“阿宇,我不笑你了”。 风宇这才转身缩进文离怀里,“文离,你说奶奶已经投胎了吗?”。 “嗯,奶奶是很厉害的捉鬼师,这一辈子她做了很多善事,天道会善待她的”。 这一夜,风宇做了很多梦,梦见他爸爸,梦见他奶奶,梦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还梦见了林修,林修依旧喜欢拍他的肩膀,还拍的老疼。 黑夜中,文离看着风宇弯着嘴角的睡颜,脸上的笑意不禁多了几分,如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得感谢奶奶和那个人。” —完— 【下一卷:我有一个守护神 人傻多金受容狄\\u0026冷酷暖心攻萧澜】 一、终于见到守护神了 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以来,已过千年。天界人间都风调雨顺,四海波静。 无奈天下太平,人心思乱。长白山严加看管的一只噬魂兽跑出牢笼,不久后,人间动荡不安。 天帝派金木水火土五大战神前去捉拿噬魂兽,噬魂兽吸食凡间阴魂,控制人心,并派已经失去心性的人类应战,经过几十年的战斗,最终天界弃部分人类而保天下才得以将噬魂兽绞杀。 然而在噬魂兽绞杀后,噬魂珠落到了火战神身上,并瞬间和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天帝得知,下令将火战神推入炼魂池炼化。 水战神倾尽全身之力阻止,最后却被天帝禁足。 火战神在炼魂池中即将魂飞魄散的那刻,水战神突出重围,带走了火战神的灵魂。 待火战神进入轮回后,水战神剔去仙骨,沦为鬼道,跳下荒芜鬼域,后将鬼域划为东西南北四方鬼域,誓与神界为敌。 “小狄,可以过来了”。 小容狄看到红灯转为绿灯,又看到对面的妈妈招手,便跨步往人行道上走。 一辆大卡车冲了过来。 “小狄~,快跑”,容狄妈妈刘襄尖叫着。 容狄偏头看到冲过来的大卡车,想跑,脚却动不了。 卡车突然刹住,距离容狄不到半米远。 “小狄,没事了”,刘襄跑上前用颤抖的双手抱紧了容狄。 司机连忙下车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刹车突然失灵了”。 “妈妈,我终于见到守护神了” ,小容狄一双黑色的眸子发着光亮。 “叮啦,叮啦~~”。 啪嗒,被窝中伸出一只手,关掉了吵闹的闹钟,随后没了动静。 “少爷,该起床了”,门外传来管家张华的声音。 “阿~”,容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抬眼看到墙上的那幅画像,笑了,“早安,守护神” 。 容狄洗漱完后,换上校服,站在镜子前欣赏了一番,觉得甚是满意,随后下楼吃早餐。 “少爷,你怎么穿着校服?”,张华问道。 “嗯?今天不是周五吗?”,容狄歪头。 “今天是周五,但是你们学校不是国庆放假了吗?你和你同学约好了出去旅游,你忘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张华不禁有些怀疑容狄是他老板容风豪捡来的儿子。 容狄一拍脑袋,“哎呀!差点忘了,现在几点了?快叫司机,我们约好了火车站见的”。 张华无语,你本来就忘了的。 “少爷,时间还来得及,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出门要带的东西小周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等会让小吴送你去火车站”,张华叹了口气。 容狄火急火燎的跑上楼,翻出一件轻薄的黑色长袖和一条修身的小脚裤。他可记的刘辉说他老家蚊子多,要是穿短袖短裤,可不就是给那些蚊子喂血了。 容狄摸了摸挂在墙上画像中那人的黑衣,微笑道,“守护神,我要离开几天,不要想我噢”。 画中只是一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色长衫,裙摆微微飞扬,头发高高束起,挺拔坚实的背给容狄带来了安全感。 这副画是容狄七八岁时画的,画很粗糙,但容狄舍不得扔掉。 因为只有那一次那辆大卡车失控撞向他时,他看见了守护神的背影,距离很近,虽然是转瞬即逝,但容狄还是记住了。 别人都不相信守护神的存在,但容狄确信,毕竟他亲眼见过的。 容狄来到火车站,已经是九点半了,发车时间是十点。 “小狄,这儿呢!” 小吴把容狄送到火车站后,容狄就让小吴回去,准备发消息给刘辉,就被一人拍了腰。 “小辉辉,你这拍腰的习惯,得改掉”,容狄咬牙道。 “唉,改不掉了”,刘辉摊手。 “给你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李芬,芬香的芬”,一旁的冯渊揽着李芬肩膀,一脸嬉笑。 “你好”,容狄笑着打了个招呼。 “卧槽”,冯渊拉着容狄到了一边,小声道,“兄弟,你还是少笑一点,就你这颜值,再加上一笑,我怕我女朋友变心”。 冯渊毫无疑问的吃了一个容狄大拳。 “哎呀!容狄,你太凶了,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冯渊走到李芬面前,牵起李芬的手,委屈道,“芬芬,离他远点,他是暴力狂”。 李芬嫌弃的拍过冯渊的手,“谁让你牵手了!”。 “芬芬,别理他们,检票了,我们先走”,张童童挽着李芬先去检票了。 张童童和刘辉是同一个村的,和他们三人也很要好,平时没少和刘辉斗嘴。 “小狄,没来过火车站,跟着我们,让你体验一次平民生活”,刘辉拉着容狄到了检票口。 容狄学着别人拿出身份证和车票递给了检票员,随后过安检。 “和坐飞机差不多呀!”,容狄道。 “火车上人多,等会别受不了噢”,冯渊道。 容狄觉得无所谓,虽然他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但是性格却不是大少爷的性格,在学校没和其它富二代交朋友,反而和几个来自乡下的人玩的很好。 容狄觉得他们既聪明又真诚。 到了火车上,容狄才知道冯渊为何说他会受不了。 因为刚好赶上节假日,人太多了! 幸好刘辉他抢到了坐票,不然刘辉就不会让容狄去他老家玩了。 他们三人和张童童两人是分开坐的。刘辉三人坐在一排,对面是三个陌生人。 “三小时很快就到了”,刘辉安慰道。 “没事,我受的了”,容狄要是这就受不了了,就不会和刘辉他们成为朋友了。 张童童和李芬两人聊天,容狄三人玩起了纸牌。 “大家眼睛不要眨噢,我新发明的”,冯渊道。 冯渊左手拿着一张纸牌,右手一遮,纸牌就变成了个千纸鹤。 “小伙子,厉害”,对面一个中年人竖起了大拇指。 冯渊得瑟的笑了笑。 “卧槽”,刘辉拉过冯渊的手左看右看,“你这穿的短袖,千纸鹤是从哪拿来的,而且用扑克牌做千纸鹤,真是为难你了”。 冯渊甩开刘辉的手,“这是魔术,你懂不懂”。 “那张纸牌呢?”,刘辉在冯渊身上到处都没找到。 “你屁股底下”,冯渊一幅大佬模样,因为他看到容狄一脸崇拜的模样,心里得瑟的不得了。 “卧槽,牛逼呀!你什么时候放的”,刘辉拿出那张纸牌,对冯渊的魔术更加佩服了。 “这是内门秘术,不对外传,你要是当我儿子的话,我就教你”,冯渊奸笑。 容狄噗嗤一笑,对刘辉道,“挺划算的”。 “划算你可以当他儿子呀!”,刘辉气道。 “可惜我不想学”,容狄耸肩。 “就是,谁要跟你学那鬼魔术”,刘辉偏过头,不理冯渊。 三个小时很快就到了,下火车后,刘辉带着他们吃过午饭后就去赶客车。 坐在客车上,容狄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窗外,他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盘山公路,还有梯田。 下午两点,阳光隐在乌云的背后,大地灰蒙蒙的,远处的梯田和山峰有种朦胧美。 其他四人已经睡了过去,唯独容狄望着窗外舍不得闭眼。 突然停车,车上的人因为惯性,向前倾了下。 车上瞬间闹哄哄的。 “大叔,好好开车”,被惊醒的冯渊加入了抱怨大军。 “我被撞到头了”,李芬揉了揉脑袋。 “疼吗?我帮你揉揉”,张童童帮李芬揉头。 冯渊看到后牙有些疼。 “到了吗?”,刘辉扯下眼罩,看了眼手机,才下午四点,至少还要一小时才到。 容狄摇头,“好像还没有”。 司机已经打了很多次火了,但客车似乎失灵了。 “你们先等等,我打个电话”,司机拨通了电话。 天越来越黑了,似要下大暴雨的样子。 二、弯道,惊险 车内人声鼎沸。 “就三天前,这路上有个车子滚下坡了,车里的人脑浆都出来,听说是那个人喝了酒,开的速度贼快,转弯的时候就掉下去了,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司机回来了”。 “牛婆,别吓人了,这里还有那么多年轻人呢,别说的他们以后不敢回来了”。 “就是”,一些人附和。 “唉,怕啥,我也听说了,是我朋友的面包车拉他到医院的,那眼睛闭都闭不拢”。 大部分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只有少部分人不敢听。 “小狄,我给你翻译一下,他们说几天前有个酒驾的人,在这个弯道超速了,然后开到坡下,最后人死了”,刘辉言简意赅的说着。 “我听的懂”,容狄眨眨眼。 刘辉尴尬的笑了一下。 “是真的吗?”,李芬站起来问坐在后排的冯渊。 “假的”,冯渊道。 “芬芬,是假的,要是真的我保护你”,张童童拉着李芬坐下。 “好呀!有童童在,我啥都不怕” 冯渊牙更疼了。 暴雨真的来了,雨水冲刷着窗子,已经不能清晰的看见外面的风景了。 “这天气预报有毒,明明说好是艳阳天”,冯渊抱怨。 本来吵闹的车厢,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大叔,还有多久呀!”,一个年轻人问道。 司机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雨,估计要等会了”。 “容狄,害怕吗?”,刘辉看着容狄,发现这小少爷脸色一点变化也没有,更没有不耐烦。 “不害怕”,容狄摇头,“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唉,也算我们倒霉,偏偏遇到这种事”。 “或许真的有鬼~”,容狄神秘的盯着刘辉,那双眼睛黝黑黝黑的。 刘辉吓了一跳。 “哈哈哈~,看把你吓的,胆小鬼”。 “你笑什么?这么开心”,冯渊转过头看着容狄。 “小辉辉怕鬼,哈哈~”。 “啊~”,车厢内一个女孩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怎么了”,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看到,那,那里,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女孩指着窗外,吓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众人围着窗户看,雨水的冲刷不易看到外面,但隐约还是能看清楚的。 “没有阿”, “哪有呀”, “就是,小姑娘,下次看清楚,吓死个人”。 “”。 “不会真有鬼”,刘辉道。 话毕,车的引擎响了。 “可以了”,司机大声道。 众人也放下心来。 司机打开雨刮器,车子缓缓的向前移动。 一刹车,车又停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人”,司机声音不大,但全车的人都听见了。 车子里寂静无声。 雨突然停了。 司机额头上已经冒了很多汗,车子在一个弯道,或许车轮再转半圈,前车轮就会滑下坡。 众人也惊了,纷纷让司机打开车门,他们宁愿走回去。 “卧槽,真见鬼了”,刘辉惊骇。 “我们要走回去吗?”,冯渊倒是很镇定。 “我觉得我们还是走,这车子好邪门”,李芬紧紧的挽着张童童的手。 “叔叔,你还可以开车吗?”,容狄走向司机。 司机摇头,他手在发抖,“等一会,我打过电话了,会有人来接的”。 最后,五人决定,等救援的人来,若是走,天黑了都到不了家。 留下来的人没等多久,救援的人就来了。 后面的路还很顺畅。 大家到了镇上已经五点了。 “你们累不累,要不要歇会才回去”,刘辉道。 “不用了,还是先回去,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呢”,张童童道。 众人点头。 于是五人在枫城镇未做多留,便朝刘家村走去,走了半小时上坡路,才到村口。 “哟,胖娃,咋又变瘦了”,一个扛着锄头的人看到了刘辉。 “梁叔,我一直都瘦”,刘辉抱怨道。 四人捂嘴笑。 “梁叔好”,张童童打招呼。 “童童阿,长的这么乖了,差点没认出来,带你们同学来耍了?”。 张童童点头。 “这小伙子长的好”,刘栋梁看到容狄后,满脸的惊叹。 “梁叔,我先带同学回去了,奶奶还等着呢”。 “好,去”。 张童童带着李芬回了自己家。 “明天见”。 几人告了别,就朝不同方向走了。 “奶奶,二姑,我们回来啦”,刘辉走到大门口就开始喊。 “哟,赶着饭点回来”,刘墨在院子里喂鸡。 “我们这叫做回的早不如回的巧”,刘辉嬉笑。 “二姑,这是容狄,我的同桌,这是冯渊,我的后桌”。 “俩小伙子生的好看”,刘墨笑道。 “我去帮奶奶端菜,你俩在院子里玩玩”,刘辉道。 两人点头。 容狄蹲在一只鸡旁,用手摸了摸鸡脑袋,那鸡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果然长的好看的人,谁都喜欢”,刘墨笑。 “那为什么这只鸡不让我碰?”,冯渊委屈。 “你长的丑呗,”刘辉端着菜走出侧边的屋子。 “小狄,辉辉欺负我”。 “别和我撒娇,你今天还说我是暴力狂呢”,容狄推开冯渊。 冯渊嘴巴撅的老高。 “吃饭了”。 “奶奶好”,两人向走出来的老人打招呼。 “两小伙子长的好,一看就有前途”。 容狄觉得,他在村上待两天可以听到无数遍“长的好”。 饭后,刘辉拉着两人出去消食。 十月,天还算长,现在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今天也是怪了,你看这地干的,哪像下过雨”,刘辉踢了踢脚边的石头。 “或许只是局部下雨”,冯渊道,“别提那些事了,你老家还挺漂亮的”。 乡村已经通了水泥路,公路两旁是田和地。房子稀稀落落的排布着,一些房子后面还有竹林。傍晚,虫声一片。 “什么声音?”,容狄听到一阵乐声,但是这调子从来没听过。 “这是《哀乐》,办丧事放的,刚怎么没听奶奶和二姑说起有谁去世了呢”。 “我们还是先回去,明天白天再出来逛”,冯渊道。 “你是不是怕了”,刘辉笑道。 “哪有,只是觉得天黑了不好走路,回去”。 “哈哈~,原来猿猴也怕鬼”,容狄笑翻。 “没听过吗?百日不谈人,黑夜不谈鬼”,刘辉翻眼。 “没听过”,容狄笑着摇头。 三人回去了,容狄从背包里找出了洗漱用品和睡衣。 虽是乡下,但刘辉家里可以淋浴,三人洗漱完后,就躺在一间屋子。 刘辉让容狄睡床,他和冯渊打地铺。 三、进入梦境? 三人聊了会天,便都渐渐入睡。 容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田间,前面不远处有栋房子灯火通明,耳边是哀乐声。 根据这么多年的经历,容狄知道,这是在梦里。 容狄走近那栋房子,院子里跪了一地穿着白衣的人,前面站着几人唱着哀歌,敲着鼓,打着锣,梁上挂着白布,大堂对联写着,“桃花流水杳然去,明月清风几处游”。 容狄没做多留,大概这里是今天听到有人办丧事想象出来的。 容狄走出院子,一个老头就站在容狄的对面。 “孩子,跟我走”,那个老头面容慈祥。 容狄摇了摇头,便拐了个方向,梦越发的真实了,那个老头不就是灵堂照片里的老头吗? “小狄,这边来”。 容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爷爷!。 “爷爷!”,容狄惊喜。 容狄的爷爷是去年过世的。 “乖,跟爷爷回家”。 容狄点点头,跑到了爷爷面前,“爷爷,我好想你”。 容狄跟着他爷爷走了小段距离,突然停住,“你不是我爷爷,你是谁?”。 “小狄,爷爷你都不认识了?”。 “我爷爷每次都会让我拉着他的衣服走路”,容狄正色道。 前面的人突然变了脸,全身皮肉快速脱落,最后只剩下白骨。 容狄吓得后退了一步,“这梦太恐怖了!”。 还是跑!跑着跑着或许就醒了,总不会看到那么恐怖恶心的东西。 想着就行动着。容狄跑了起来,在听到一声,“小狄”后,停了下来。 回头看,“妈?你怎么在这?”。 难道是几个月不见妈,想妈妈了? 容狄向前走了一步后,就晕倒了,他掉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而那所谓的妈被人打了一掌,化为灰烬。 来人温柔的抱起容狄,眼色温和。 “萧澜,歇里欺人太甚!”,萧澜身边站着一个蓝衣长衫的男子,头发半绾,也是他打散了来历不明的野鬼。 萧澜不语。 商晔看着天,“到底要什么时候行动”。 “快了”,萧澜道。 “你干脆直接出现在他身边,护着他就好了,何必每次到了危急关头,你才出现,要不是容狄心理素质好,都吓死好几回了”,商晔道。 “那样会吓坏他的”,毕竟自己只是永堕黑暗的鬼魂。 “要不也让他变成鬼?这样去哪你都可以带着他”,商晔说完就对上了一个冰冷的眼神。 “当我没说”,商晔咂咂嘴,“喂,你还要抱多久?”。 萧澜听后就抬脚往刘辉家的方向走。 “你要走过去?”,商晔鄙夷,“不怕他醒来看到你?”。 萧澜顿住,打算瞬移过去。 “他可能知道你的存在”。 萧澜又是一愣。 “我去过他房间,他屋子里挂着一幅画,虽然画的很丑,不过从衣着来看,那人好像是你”。 “你去他房间干什么?”,萧澜一脸阴郁,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商晔感到窒息。 “我,我好奇,对了萧澜,婴花开了,红鸳约了我,那个,我先走了”,商晔原地消失。 萧澜把容狄的灵魂送回了他的身体。 这一次,萧澜舍不得离开了,“阿狄,你真的不会怕我吗?”。 天渐渐泛白,萧澜亲了亲容狄额头便离开了。 “刘辉,我被蚊子咬了好多包,你那蚊香是做摆设的吗?”,冯渊起床就开始叨叨。 “蚊子不咬我,也不咬小狄,一看就是你人品问题”,刘辉揶揄。 “你人品才有问题,是小爷我的血优质”,冯渊把枕头扔到刘辉头上,就起身换衣服。 “小辉,你们快点,吃饭了”,刘墨在门外喊了声。 “来了~”。 刘辉咬着包子,“奶奶,哪个屋头在办丧事呀”。 “卖酒那个李宏,他爹,99岁,也算是寿终正寝了,趁他还没上山,你就去上柱香,你小时候也被他抱过”。 “噢”,刘辉低头道,不是很想去。 “小狄,你发什么愣呢?从早上起来就在发呆”,冯渊看着容狄拿着筷子一动不动。 “阿,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有些真实,奶奶,我可以和小辉一起去吗?”,容狄对着刘奶奶道。 “可以,你们都去,沾沾那老头子的留下的福气”。 三人吃了早饭就朝李宏家走去,距离有些远,但三人不急。 “小狄”,张童童拉着李芬在不远处招手, “正准备找你们呢,你们要去哪?”。 “去给李爷爷上香”,刘辉道。 “噢,那你们去,我和芬芬不去”。 “芬芬,过来,跟我一起去,刘辉奶奶说去沾沾福气”,冯渊拉过李芬。 李芬摇头,“昨夜我和童童都听到哀乐了,放了整整一夜,有些吓人,我不想去”。 “行,猿猴就当护花使者,保护两个姑娘,我和小狄去就行了,上完香我们就回来找你们”,刘辉拉着容狄就跑了。 “小辉辉,跑这么快干嘛?”,容狄不解。 “你没看出来吗?童童和猿猴是情敌”。 “嗯~???”,容狄脑袋上有三个问号。 “算了,你那么笨,看不出来也正常”。 “你找死”,容狄给刘辉脑袋上来了一拳。 “卧槽,你还真是暴力狂?”。 “走啦!”。 两人来到李家院子,院子里稀疏走着一些人,有穿着孝衣,也有没穿孝衣的人。 院子穿着道袍的中年人,正坐在一旁喝茶休息。 容狄惊诧,院子的布局和昨晚梦里的一模一样。 他跟着刘辉进屋,看到灵堂中央的照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僵硬的学着刘辉的模样磕头上香,直到出了院子,刘辉推了下他,他才回过神。 “你中邪了?”,刘辉问道。 “我昨晚梦见了这里,一模一样,我记得很清楚”,容狄拉着刘辉向前走了几步,“昨夜梦里我就在这里遇着李爷爷”。 刘辉一脸懵逼。 “走”,容狄换了个方向,向田边走去,走到一处停了下来,“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假扮我爷爷的,嗯,的东西,然后我就跑了,跑着跑着后来,后来,好像听到我妈的声音,再后来的事我不记得了”。 “小狄,你是开玩笑的”,刘辉拍了下容狄肩膀。 容狄蹙眉,“没开玩笑,是真的,不会真的有鬼”。 “小狄,你越来越坏了,什么时候学会骗人的?”,刘辉有些生气,因为他从小就怕鬼。 “走,去找冯渊他们”,容狄叉开话题,梦境本来就很玄学,梦到些有的没的很正常,搞得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四、棺材落地 五人凑到一堆,朝着商量好的五星石走去。 冯渊在身上喷了很多花露水,这花露水是从刘辉家拿的,香味极重,李芬和张童童都离冯渊远远的。 冯渊哭唧唧。 “真的是五角星!”,冯渊惊道。 “童童,帮我拍照”,李芬拿出手机递给张童童,张童童笑着接过,“一定给你拍的美美哒”。 五星石,位于刘家村北侧,需要爬一段坡路才能到。 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走过一段狭窄的小路便可以看到蔚为大观的景象。 若说别处风景是小家碧玉,站在五星石上看到的风景便是国色天香。 “小辉,这石头是人工雕刻的吗?”,容狄爬上五星石,把每个五星脚都走了一遍,太精致了,不似天然。 “不知道,我记事起就知道它的存在了”,刘辉道。 “来,我带了自拍杆,一起拍个照”,冯渊从包里拿出自拍杆,在五星石上架好。 五人聚在一起,站在五星石中央,身后是连绵不绝的群山。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容狄躺在床上瘫着,今天走过太多的地方,全身酸软。 不禁想到了昨夜的梦,以前也做过类似的梦,但至少梦到的场景都是去过的,唯独昨晚不一样。 别人都说他容狄是上帝的宠儿,出生就是a城尚宇公司的继承人,也是a城刘家财产的继承人,身价上亿。 但只有容狄知道,自己从小就是霉运的代理人。他可能上辈子被人诅咒过,走路摔死,吃饭噎死,睡觉梦死。 犹记得,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守护神的时候才五岁。 河水冰冷,掉下河的小容狄动不了,也不能呼救,泪水和河水混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缓缓下落的小容狄忽的被人拖着,拉出湖面。 想到这件事,容狄噗嗤一笑,从小到大,“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啥”,打地铺的两人听到容狄突然发笑,还说了句啥话,有些疑惑。 “我说我很倒霉,你们怕不怕沾上我的霉运”。 “咱都认识两年多了,照样好好的,怕啥”,刘辉脑海里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 “也是,每个人都有守护神,你们肯定也不怕我的霉运”,容狄点头,蒙着被子,直接入睡。 “你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诶~,睡了?”,刘辉小声问了句。 容狄似乎是秒睡,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咱也睡,今天太累了”,冯渊也盖上被子,找睡得感觉。 第二天。 “毛婶,李家老头不肯走,你去说两句”。 容狄他们正围着四方桌吃早饭,看到门外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一脸愁绪。 不肯走?,什么意思,三人心底疑惑。 刘奶奶站起身,“走,我去瞧瞧”。临走前还嘱咐刘墨看好三个孩子,别让他们到处乱跑。 “想不想去瞧瞧”,刘辉把容狄二人带回了房间。 两人点头,“特想”。 刘辉一笑,朝着窗户边走,“小声点噢,别让二姑听到了”。 李家。 披麻戴孝的人站在一边,棺材旁跪着一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婆婆,还有一老头在旁边不停的念叨。 穿黄衣道袍的人说,“再试试?”。 几个汉子拿起挑子往上抬,但还是抬不起来,反而放棺材的板凳坏了,让棺材落了地。 众人皆知“慈棺落地为不舍,凶棺落地为不甘”。 李老头生前性子平和,在生活上兢兢业业,一生向善,怎会是凶棺。 “李哥,你的子孙都回来看你了,没有一个漏的,你想喝的那坛老酒也放在你房子里了,你还想要什么,以后可以给你子孙托个梦,这时辰就要过去了,耽误了对你子孙可不好”,一个老头站在棺材前念叨。 “毛婶来了”。 刘奶奶走进灵堂,看了看落地的棺材,皱了皱眉,“这哪是我念叨几句,他就能走的,去把小孙叫来,我昨还看见他了”。 “小孙还是个学生,他有什么作用”,李宏不是挖苦孙尧,只是孙尧现在才刚念大学,确实小了点,或许他对这些鬼神之事还嗤之以鼻呢。 “老孙头走了后,这村子也没出过什么事,怎么这突然间就发生这事呢?唉”,村长叹气。 “还是叫小孙来,死马当活马医”。 李宏无奈之下,就找人请孙尧了。 孙尧穿着白色t恤,下身是黑色七分裤,腰间斜挎着一个黑色的包,廉价的衣服裤子,硬是被他那高挑的身材穿成模特的感觉。 他就知道李家这边会出问题,所以不用人请,他自己就来了,这么多年学的本事,终于有实战的机会了。 “小孙,你快来看看”。 孙尧还没进屋,就被李宏拉到了棺材前。 “这事,好像有些棘手”,孙尧皱眉,“我还是先问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走”。 众人看到孙尧好像有办法的样子,都安了份心。 “给我拿个没用过的香炉”,孙尧从自己包里淘了一小粒香。 李宏的儿子李连军连忙翻出了一个干净的香炉,幸好当时多买了。 孙尧接过香炉,点燃熏香放到贡桌上后,便盘坐闭目念词。 众人也不敢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盘坐的孙尧。 孙尧忽然睁眼,道,“他说那边的人要他带个人走,不然不放他去投胎”。 众人半信半疑。 “带谁?”,李宏问道。 孙尧站起,手指饶了众人一圈都没个目标,第二圈的时候落在刚到门口的容狄身上。 不久前,容狄三人准备翻窗户从后门出去,结果被他二姑发现,刘辉被骂了一顿。 后来三人趁着刘墨上茅厕的功夫,才跑了出来。 结果一到李家大门,容狄就被人指着,说了一个字,“你”。 容狄疑惑,“我?”。 刘辉上前打开孙尧的手,怒道,“孙尧,你指着我朋友干什么”。 刘辉和孙尧本来从小就不对付,如今孙尧还无缘无故指着容狄,刘辉自然是气的。 “这老头想带走他,奈何他好像被人保护着,老头带不走人,所以才不愿意离开,不信你问他,是不是梦见过这老头”,孙尧嫌弃的拍了拍刘辉碰过他的地方。 容狄和刘辉愣住,他的确梦见过。 “小孙呀,是不是搞错了,这孩子第一次来这里”,刘奶奶看着孙尧。 “没搞错,我刚刚用的是爷爷留下来的问灵香,很灵的”。 刘奶奶瞪了一眼刘辉,不是叫你们别乱跑吗? 刘辉眼神躲避,要是知道这样,打死都不带容狄过来。 “小孙,有解决的办法吗?”。 “当然有,老头明天上山,今夜我要做场法事,走捷径让老头投胎”,孙尧自信满满。 “要是不送他投胎我就扒了你的皮”,刘辉恶狠狠的警告了一句,便带着容狄和冯渊出了院门。 “慢着,晚上他也必须到现场,这样有利于我送人,不然我还要花时间找老头”。 刘辉没有回应刘尧的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李宏一家人去准备孙尧做法事要的东西,孙尧则回家翻起了古书和爷爷的笔记研究,这法事也是第一次做,还是复习一翻为好。 五、孙尧做法 三人在马路上并肩而行。 “小狄,别理孙尧,他就是一疯子,从小就神神叨叨的”,刘辉又拍了下容狄肩膀,看到容狄警告的眼神后悻悻的收回手。 “小狄,你真的梦见过那个李爷爷?”,冯渊一脸的不可思议。 容狄点头,“来的那天晚上就梦到了”。 “不会那个小子说的是真的”,冯渊表情有些难看,难道真的有鬼魂之说? “有句话叫做信则有,不信则无,要看你自己信不信咯”。 刘辉和冯渊同时摇头,他们才不信呢。 “你们不信的话,今夜我一个人去李家,我看可不可以问那个李爷爷为什么要带走我”,容狄道。 刘辉和冯渊又同时摇头,“不行!”。 “你想去,我们陪你”,刘辉道。 “嗯,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万一是真的,我们还可以添点人气,吓走他”,冯渊壮起胆子。 “哈哈,多谢两位仁兄”,容狄学着古装剧里作揖。 冯渊和刘辉互相看了看。 “妈耶,这家伙又在勾引人了”。 “打他!”。 三人早早的吃完晚饭,六点就来到李家,刘奶奶怕三个孩子遇到危险,便也跟来了。 法坛设置的很简单,院子里只摆了一张木桌,桌子上两边插着白蜡烛,中间摆了一碗水和一碗血,还有一个香炉。其它的什么都没有了。 本想吐槽一番的刘辉看见穿着灰色道袍,背着帆布包,手里拿着桃木剑的孙尧,便闭了嘴,还像那么回事,不过太神棍了。 “看你今晚要耍什么花招”,刘辉揶揄了一句,便和容狄他们坐在一边。 小孙做法事,村里不少人来观看,孙尧本来是拒绝的,但转念一想,万一送魂的过程中出了差错,还有人气镇着,于是也不拒绝了,只是让那些人远远的站着,别影响了李老头回家的路。 亥时,人定归本。孙尧点燃白烛,往香炉里丢了一粒香后,便捏诀念词。 半炷香时间,一阵风吹动了木桌上的蜡烛。 来了!孙尧暗道,妈的,终于来了,他以为不灵呢。 孙尧扯出一张符,打在了不远处的李老头身上,魂魄定。 孙尧吐了口气,第一步完成。 “喂,小子,你不是要问李老头话吗?过来问呗”,孙尧对着容狄喊。 “他叫容狄,麻烦你喊名字”,刘辉气道。 容狄一脸疑惑,哪有李老头? “过来”,孙尧招手。 容狄走了过去,孙尧给容狄眼睛里滴了一滴牛眼泪,“本来以为你不是普通人,原来是我想错了”,孙尧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滴了牛眼泪的容狄果然看到李老头坐在地上,不能动弹。 容狄蹲在李老头面前,“李爷爷,你知道是什么人阻止你带我走的吗?”。 李老头摇头,“孩子,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那是什么人让你带我走的?”。 “阎王,是阎王让我带你过去的,你不跟我走,他就不让我投胎,太苦了”,李老头摇头,嘴里一直念着,“太苦了”。 “时间到了,你走远点”,孙尧对着容狄道。 容狄起身回到刘辉他们身边。 “老头,我这就送你去投胎,不要想着带活人离开了”。 话毕,孙尧点燃一张符纸,桃木剑沾了一滴水后浇在燃烧的符纸上,火烧的更旺了。 “厉害,这魔术,神级呀!”,冯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决定事后要去拜孙尧为师傅。 “你化学学到哪去了?那符纸肯定沾了磷,笨!”,刘辉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冯渊脑袋。 “哥们,疼!”。 孙尧念了一堆晦涩难懂的词后,剑沾火芯,空中一舞,“门开!”。 一道黑门出现在了李老头身边。 孙尧收了李老头身上的符纸道,“快些进去,时间有限”。 李老头起身跨向黑门,结果被弹了回来。 “妈的,被堵住了!”,孙尧咬牙,“到底是多能耐的官,连生门都被堵住了”, “卧槽,这么能耐直接抓那小子呀,为难一个老头干什么!”,孙尧越想越气,第一次做法事就这么失败了。 一阵狂风吹了过来,蜡烛熄灭,黑门也消失不见。 孙尧暗道不好,凝神戒备,却被一阵力量连桌带人打翻在地上。 那准备的黑狗血是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如今打翻在地,也没什么用了。 孙尧倒在地上摸着胸膛,“好痛!”。 容狄三人赶忙跑过来扶起了孙尧。 “孙尧,怎么回事”,刘辉看到这异像后着实吃了一惊。 “你们快点带着其他人离开,它是冲着容狄来的,容狄必须留下”。 “那容狄更不应该留下了”,冯渊急道。 “你懂什么,万一它发火了,我们谁都讨不了好”,孙尧皱眉。 “不行,容狄是我带来的,我必须保证容狄的安全”,刘辉道。 “你们先离开,其他人看到小孙倒在地上,已经跑远了”,刘奶奶走向前。 “奶奶,你也走,我不会有事的”,容狄淡定道。 “走?谁都别走了”,一阵尖锐的女声响起,只见容狄他们前面出现一个穿着血色长衣的女子,披头散发,衣服破烂不堪,脸色白的像是用粉笔涂抹的。 血莲鬼!孙尧心惊,是假的还是她逃出了第十八层地狱? 孙尧拿着桃木剑站在几人的前面,“向来人鬼界限分明,你为何要堵住我们的去路”。 “呵呵,人鬼界限分明?我怎么没听说”,女鬼对着容狄招手,“小帅哥,过来,姐姐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孙尧将容狄揽在身后,“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一个个抓他做什么,我怎么看他怎么普通,还不如抓我”。 “你懂什么,抓到他我就可以重生了,我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唉~,可怜见的,我太久没和人说话了”。 话毕,女鬼伸手,一根红布缠住容狄,但她怎么也收不回红布了。 容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那男人穿着黑色长袖寸衫,脖子上露着若隐若现的锁骨,修长的大腿被修身的黑色西裤包裹,男人眼角有颗细小的泪痣,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担忧,他把容狄身上的红布取下,“没事”。 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容狄愣神,男子转而一笑,更是让容狄卷入无边无际的吃颜中。 众人无奈的看着容狄,花痴! “是你?你不是被~”,女鬼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扯碎红布,男人扯了孙尧腰间的一张符,扔在女鬼身上,女鬼尖叫逃离。 “道友,厉害,我那符纸可没这么大威力,还有刚才你怎么震碎的那红布,那可是血莲鬼的法器呀!”。 男人并未回答,而是看着容狄。 “你是?”,容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得惊叹,哪来得如此矜贵的男人! 六、离开刘家村 “你好,我叫萧澜”,萧澜向容狄伸出了右手。 容狄也伸出手同萧澜握手。 不过,萧澜的手好冰! “危险解除了吗?”,刘辉问道,冯渊也想这么问。 他们俩刚才没有看到女鬼,只是觉得孙尧气场变得很严肃,在看见孙尧和谁讲话时,他们便噤了声,直到多了个男人后,才发现气氛变轻松了。 “解除了,不过,这个老头怎么处理呢,萧大师,你可以送他走吗?”,孙尧把桃木剑插回剑鞘。 萧澜点头,一个响指,生门出现,李老头顺利进入生门。 “你不会是天师,这只有天师才能做到的”,孙尧一脸崇拜。 萧澜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天师。 “回家”,刘奶奶看了眼萧澜,眼里意味不明,她虽然不会捉鬼师的本事,但她有一双天眼,萧澜的黑气被她看的一清二楚,但是敌是友她就不知道了。 “我没有休息的地方”,萧澜看着容狄,想让容狄收留他。 “我有呀,我家里只有我去一个人住,大师,跟我走,我家宽敞”,孙尧立刻拉着萧澜的手臂就往院子外走。 萧澜见容狄并没有邀请他,他也就跟着孙尧走了。 不急,慢慢来,至少,现在,容狄没有排斥他。 四人走在田间。 “小狄,刚刚真的有鬼吗?孙尧摔的那么狠”,冯渊扯着容狄。 容狄点头,“真的有,是红衣女鬼”。 “不要怕,世间人鬼分明,只要不做亏心事,就没事”,刘奶奶道。 “那小狄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了亏心事?”,刘辉问道。 “没有没有,只不过我从小就挺倒霉的,遇见鬼我都见怪不怪了”,容狄摊手。 “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长的还挺帅”,冯渊问道。 “不知道”,刘辉摇头,当时他只看孙尧和容狄的表情去了。 “那个人,你们最好不要去招惹,我也看不出他的来历”,刘奶奶道。 “奶奶,你什么时候多了看出人来历的本事了?”刘辉道。 刘奶奶道,“一直有,是你忽略了奶奶”。 刘辉,“”。 一路听着虫鸣,四人回了家。 夜里,容狄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萧澜的模样,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第二天。 冯渊非要刘辉带他去孙尧家,刘辉在冯渊的生拉硬扯之下,终于妥协了。 刚好张童童她俩也来刘辉家串门,所以五个人就一起去孙尧家。 五人来到孙尧的院子,只见到这一幕,孙尧抱着萧澜的大腿不让萧澜离开,萧澜揉着眉头,表示很无语。 “大师,可怜可怜我,你就收我为徒”,孙尧把所有的家当都拿到萧澜面前,这一夜,只差没跪下了。 “哈哈~,孙尧也有今天,以前不是很拽吗?”,刘辉看到孙尧这副跪地求人的模样,感到甚是舒爽。 孙尧一愣,立马起身回怼,“谁让你踏进我家的院子了”,要不是看在刘辉比他小一岁的份上,他早就把他打残了,还能有他来他院子得瑟吗? “切,以为我稀罕来是”。 冯渊才不管刘辉和孙尧之间的战争,他拽着孙尧,一直缠着他询问昨夜孙尧是怎么变得魔术。 孙尧脑袋上的头发都要抓秃了,“那是法术,法术,不是魔术”。 “萧澜哥,你好”,容狄笑着和萧澜打招呼。 “哥?”,萧澜微愣,道,“这个称呼挺不错的”。 容狄尴尬了一下,不叫哥叫什么,难道和孙尧一样叫大师? 张童童拉过容狄,小声道,“这帅哥是谁呀?好an呀,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认识?介绍一下呗”。 “你不是有李芬吗?”,容狄疑惑道。 “嗯?什么?”,张童童疑惑。 李芬,“”。 刘辉,“”。 一旁缠着孙尧的冯渊,“”,我女朋友什么时候成张童童的了? “芬芬,走,我带你出去逛逛”,冯渊意识到危机感,丢下孙尧,拉着李芬就出了院子,这几天他们两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得多处处。 李芬和冯渊出了院子。 刘辉见冯渊走了,习惯性的拉住容狄手腕就往外走,顺便叫上了张童童,“张童童,走了”。 容狄的手却被萧澜拉住了。 容狄惊诧的看着萧澜,萧澜立刻收回了手,“我昨天才来的这里,可以带我去逛逛吗?”。 容狄点头,“走,刚好我们也想去转转”。 萧澜的手是真的很冰,不过并不刺骨。 “哎,大师,我也要去”,孙尧跟上了容狄他们的脚步。 在乡村玩耍了五日,几个人就筹划着要回去。 “阿~,我忘了买回学校的车票了”,刘辉立刻拿出手机查看车票信息,“果然,没票了”。 “我去,我以为你早买了”,冯渊也凑过来看车票信息。 “没事,我让司机来接我们”,容狄淡定的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可是我们有五个人”。 “开两个车来就好啦”,容狄依旧淡定,他面前是小周给他放包里的作业。这小周,懂事的让人讨厌。 从a城到b城的刘家村,上高速五小时就可以到。 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刘家村,容狄想起了萧澜,这几天,萧澜有事无事总是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说是想体验体验风土人情,萧澜不愿意告诉他们他是从哪里来的,但容狄知道那个人一定不凡,回家一定要问问他老爸认不认识萧澜这样的人物。 回到别墅,容狄让小吴把刘辉他们送回去,自己背着包包就朝卧室走去。 跟守护神打了招呼后,便躺在软软的大床上,“舒服~”。 诺大的别墅,只有他一个主人,以前这屋里挺热闹的,但在他上初一那年,父母和离,姐姐跟着老妈去了国外,老爸嫌回家太远太麻烦,就在公司附近居住。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该独居了。 于是,除了在学校,容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这样持续了五年。 “守护神,幸好有你呀!”,容狄疲惫的看着自己画的那张画像。 “晚安”。 七、捉小鬼 a大是所有学生梦寐以求的大学,这所学校不仅有悠长的历史,在国际上口碑也很好,不仅如此,校内的风景也令人向往。 刚念大学的孙尧,发现了一个同城网站,那个网站叫做降灵,他注册了一个账号,没想到刚注册没多久就接了一单,孙尧前思后想,觉得是自己价格设太低了的缘故。 风水:10元。 好,为了这10元去一趟,好歹可以增加自己的经验值。 约定地点是红旗街新苑小区10栋1106,红旗街的小区都是老小区,里面住的要么是本地的老年人,要么就是外来的租客。 孙尧以为只是简单的看风水,到了房间才发现这里是闹鬼。 “你不是只让我看风水吗?”,孙尧面前站着一个大概二十四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孙尧只知道这个客户叫大壮。 大壮眼底一片黑青,整个人萎靡不振, “看风水,不是捉鬼吗?”。 “看风水是看风水,捉鬼是捉鬼,看风水不要命,但捉鬼要命”。 “那个网站的人都是捉鬼师,我以为你也是”,大壮一脸愁容。 “这十块,还给你,你去找其他人”,孙尧也想加价接单,但工具还在老家,没法接单。 大壮一把夺过那十块钱。 “我已经被骗过一次了,呵,说不定你也是骗子,十块钱,也对,哪有那么便宜的”, “你居然说我是骗子?小爷我可是有本事的”,一听到别人说孙尧是骗子,他白皙好看的脸上瞬间皲裂。 孙尧一把夺过那十块钱,“这单我接了”, “小爷我不在人前炫耀本事,就没人把我当回事了是,还敢说我是骗子”。 “国庆后我再来,这几天你先搬出去住”。 孙尧才不管大壮愿不愿意,以最帅气的姿势出了门。 孙尧比容狄他们早一天回的a城,趁着天快黑了,他到宿舍收拾一番才来的大壮这里。 室友们都不在,要不他还可以拉个人过来增加点人气。 之前已经了解过,大壮有个女朋友,他女朋友偏偏要要他在本地买个房子才能和他结婚,但a城其它小区房子很贵,于是他就在红旗街买了这个房子。 入住的第一晚,睡在床上,总觉得头上有人注视着他,可开灯瞧啥也没有。 后来几天晚上都是这样,大壮觉得可能是风水不对,于是花了几十块钱请了个风水师看,风水师也给了一些建议,可统统不管用。 大壮就打开百度,提了自己问题,很多热心网友说这是闹鬼了,还给他发了个网址。 于是大壮就注册账号,花了五百元请了一个捉鬼师。 那个捉鬼师一进屋子,便惊道,“小子,不错,你还活着”。 于是那捉鬼师摆坛设阵,神神叨叨几句,便说厉鬼已除,他拍了拍大壮肩膀便携着五百元走了。 可是后来,大壮不仅觉得睡觉有人注视他,连上厕所洗澡都好像有人看着。 大壮后知后觉,自己被人骗了,再打开那个网站,找那个捉鬼师,可是那个捉鬼师的账号已经被注销了。 孙尧来到大壮屋子,转了一圈,道, “你躺在床上去”。 大壮照做。 “感觉有人注视你吗”。 “没有”。 “就这样躺着,我去上厕所,对了,把卧室灯关了”,说完孙尧就出了卧室 大壮也照做。 过了几分钟,孙尧拿出一面巴掌大的古镜,贴在大壮卧室的门上,嘴上念叨,“门神保佑我”。 进卧室,孙尧果然看到一个黑影飘在大壮床前。 “大壮,开灯”。 大壮立马开灯。 飘在大壮床上的小鬼转身看着孙尧,满脸疑惑。 孙尧皱眉,没想到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这鬼孩子应该在人间待了好几年了,地府怎么办事的,难道他们几年前就乱套了? “小孩,过来”,孙尧招手。 那个小男孩听话的飘到孙尧面前。 “几岁了?” “五岁”。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等爸爸妈妈”。 “平时在哪里睡觉呢?”。 小孩指了指电视机上的花瓶。 孙尧拿起花瓶,“乖,进来睡觉,我带你回家”。 “带我去见爸爸妈妈吗?”,小孩道。 孙尧微愣,点头。 小孩飘进了花瓶。 孙尧拿出一张符纸贴在花瓶上,对大壮道, “没人会在注视你了,这花瓶我带走了,算是给我额外的报酬,再见”。 孙尧带着花瓶回了宿舍,刚好寝室没人,简单的设了一个法阵,招出了生门,然后把小孩放了出来。 “你进去就可以找到父母了”。 小孩点头,“谢谢哥哥”。 把小孩送走后,孙尧把东西装进行李箱。 学了十几年的本事,最近用的好频繁,但他知道,若是碰到凶鬼,自己可能没有还手之力。 孙尧摸了摸下巴,想到之前的那位萧澜,昔日的战神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教他呢? 八、冯渊失踪 国庆七天乐很快就过去了,容狄百般无奈的背着书包坐上去学校的车。 还有一年不到就高考了,可容狄一点把握都没有。 当初他爹容风豪把他送进精英中学的火箭班,他就注定这个高中生涯不好过。 那几个老师看到容狄就头疼,可是也没法子提高容狄成绩。 在别人眼里,容狄妥妥的人傻钱多。 幸好班上还有几个也是花钱进班的,容狄不至于是倒数第一。 他和刘辉冯渊是朋友,刘辉和冯渊上进,平时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学习,而容狄除了吃饭睡觉坐车也是在学习,可是这成绩始终提不起来。 “小狄,早呀!”。 刘辉有早起的习惯,天还没亮就在教室背书了。 “早,冯渊呢?”,容狄看到刘辉后面那个位置是空的。 刘辉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这么清静原来是冯渊还没来。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刘辉拍了下前面那个同学的肩,“小牛,你走的时候冯渊起床没?”。 “他不是早就起床了吗?你走后,他就起了,怎么,他没来教室?”。 刘辉和冯渊相互看了眼,刘辉拿出手机拨通了冯渊的电话,无人接听! “我们去找李芬问问?”,容狄道。 刘辉点头,两人便朝着李芬班级走。 李芬说她今天早上也没看到冯渊。 容狄两人回了班级,或许冯渊有什么事,等到上课就回来了。 铃声响了,冯渊的座位依旧是空的。容狄和刘辉两人坐不住了。 “王老师,冯渊不见了”,刘辉直接站了起来。 “冯渊不见了?别慌,我打电话问问郭老师”。 “郭老师,你们班上的冯渊不在,是请假了吗?”,王熙举着电话。 “嗯,没在”。 “好”。 王熙挂了电话,对刘辉道,“郭老师已经去找了,先坐下上课”。 容狄和刘辉哪听的进去,当然除了他俩,班上有一半的同学都没听进去课。 下课铃响,容狄和刘辉就往办公室跑去。 可是班主任不在。 两人往校长室走去,刚走近办公室就听到郭老师的声音。 “已经报警了”,是郭老师的声音。 “通知下家长”,校长神色凝重。 容狄和刘辉心惊,直接推门进了屋。 “郭老师,冯渊怎么了”,容狄问道。 “你俩过来看”,校长并没有生气刘辉和容狄的行为,而是招手让他们看笔记本电脑里的监控画面。 这是监控室传给他的。 监控显示冯渊出了寝室,就往楼下走,但他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往学校花园里走去,进入一小片竹林后,就是监控死角了。 “那一片上下都找了,没有发现冯渊同学,而且有监控的地方都没发现他”,校长看起来很年轻,似乎只有三十岁左右。 “我们再去找找”。 容狄和刘辉就跑出办公楼往监控中的竹林走去。竹林不是很大,但一眼不能看到全部。 容狄穿过竹林,这是一小片草地,这里也是监控死角。 容狄忽然感觉全身发冷。 “容狄,你怎么在发抖?”,刘辉疑惑问道。 “冷,真的好冷,你不能冷吗”。 “没感觉呀!”。 “小辉,这件事有些诡异,你没看见监控里的冯渊神情有些呆滞吗?你给孙尧打个电话,请他过来,这里离a大不远”。 “我打电话给孙尧?”,刘辉觉得任务艰难,但为了冯渊还是把电话打出去了,幸好张童童给他手机上存了孙尧电话。 容狄戳着手臂蹲在一旁,上课铃声已经响了一会儿,他们也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没一会警察就来看监控,寻人。 容狄和刘辉也被警察拉去询问了几句。 一小时后,孙尧来了。 孙尧是被容狄和刘辉接进去的,一开始门卫死活不放人,直到容狄俩人来了才说服门卫。 三人来到那片草地上。 “我的天,这么冷?”,孙尧拿了一张符出来,手一伸,符就燃起来了。 “呼,好多了”。 容狄也感觉好多了。 “为什么我不觉得冷”,刘辉道。 “你阳气重,一般的鬼不太愿意接近你”。 “又有鬼?”。 “好像不是一般的鬼,要等晚上才能引他出来”,孙尧道。 “阿,那冯渊怎么办”。 “要死他早就死了,那鬼何必花精力引他到这里来呢,冯渊到这里后,那只鬼就把他卷走了,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里阴气比较重,所以那鬼才引冯渊来这里”。 “晚上来,我先回去准备东西” ,孙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学校。 学校丢了个人,警方的调查视线已经转移到校外,冯渊的父母在老家,明天才能到。 两人挨到晚上十点,在草地和孙尧会合。 “辉狗,你去把守,避免有人过来”,孙尧道。 “你叫谁辉狗?”,刘辉怒。 “等找到冯渊你们再吵,小辉,快去”,容狄拉住了剑拔弩张的两人。 刘辉忍怒,朝着门卫那个方向看,此时最有可能来的就是门卫。 孙尧从装羽毛球拍的包里拿出桃木剑,给容狄递了一根熏香,“帮我点燃”, 容狄从孙尧包里摸出打火机,点燃。 “把香插在地上”。 容狄照做。 孙尧捏了一个剑诀,点燃一张符纸,扔到空中,没想到那张符纸在空中打了个转。 随后一阵狂风刮来。 “完了完了,冯渊哪去惹的这么凶的鬼”。孙尧手臂遮住额头,不让风吹迷了眼。 孙尧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打翻在地。 “我去,这次真的玩完了”,孙尧揉了揉被牙齿磕破的嘴皮。 容狄扶起孙尧,就听到一个空灵恐怖的女声,“我的人,你也敢抢?”。 白色长衣,头发披散,如同贞子一般的女鬼站在石碑边,她的脸有很多刀疤,还泛着血。 “你为什么要带走冯渊”,容狄心里素质比较好,见到此景不带一点怕的。 女鬼看到容狄微愣,随后笑了起来,尖锐的声音让容狄和孙尧很不适。 “得来全不费功夫,帅哥,你跟我走,我便什么都答应你”。 “好!不过你要先把冯渊放出来”。 女鬼头发突然伸长,伸向黑暗里,收回来时,冯渊就躺在了女鬼面前。 “只要你过来,我就放了他。” “好!”。 孙尧拉住容狄手臂,“不可”。 “放心”,容狄慢慢走向女鬼,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相信他的守护神会来的。 “你先把冯渊送到他的身边”,容狄停下脚步。 女鬼看到近在眼前的容狄,没动,她怕引出那个可怕的存在。 一道力量打在冯渊身上,孙尧接住了冯渊。 “先让他们走”。 容狄给孙尧打了个眼色,无奈之下孙尧背着冯渊穿过竹林找到了刘辉。 刘辉担心容狄,想要穿过竹林找容狄,但孙尧死死拽住他,“他都说了放心,你去是添麻烦,我们还是先送冯渊去医院,他情况不太好”。 冯渊在孙尧背后发着抖,全身滚烫。 刘辉让孙尧帮忙把冯渊送去医院,他就在竹林外守着,一刻也不离开。 容狄见孙尧走了,便放下心来。 女鬼道,“帅哥,跟我走”。 容狄点点头,走了两步,便朝竹林外跑,“我有病才跟你走”。 “想跑?”,女鬼发怒,头发缠住了容狄。 浓密的黑丝包裹着容狄,太紧了,容狄渐渐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九、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 就在容狄以为自己要命归西天时,容狄突然呼吸通畅,掉入一个不太温暖的怀抱里。 但容狄却觉得很安心。 “魔,魔尊大人”,女鬼抖着身子,想要逃跑,可是身子有些不听话。 “魂飞魄散和炼魂池选一个”,萧澜语气冰冷。 两种都不是好选择,去炼魂池还不如魂飞魄散的好。 女鬼艰难的往后退,腿已经发软了。 萧澜看了一眼女鬼后,女鬼便魂飞魄散了。 “萧澜,你一直在我身边?”,容狄并没有挣脱萧澜的怀抱。 萧澜看着容狄,眼神有些不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次竟然不是魂魄离体,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容狄自己出来的。 “冯渊被刚才那个女鬼抓了,我来救他”。 “以后晚上不许出门”,命令的话语从萧澜口中说出,一般人肯定会觉得不悦,但容狄不是一般人。 “为什么?”。 萧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不语。 容狄也就不多问了,“好,以后晚上都不出门了”。 容狄没有反抗萧澜的怀抱,萧澜也就不放容狄下来,抱着容狄穿出竹林。刘辉看到容狄出来,一脸欣喜。 “小狄,你没事”。 容狄摇头。 “你脚受伤了?”。 “没有”。 “那你”。 容狄反应过来,从萧澜怀里跳了下来。 “我刚刚脚有些软”,容狄支支吾吾的找了个借口。 “我送你回家”,萧澜对着容狄道。 “小辉,你也回宿舍休息,我们明天去看猿猴”。 刘辉点头,便朝宿舍走去。 容狄给司机打了电话后,就和萧澜沿着马路边走。 萧澜走在容狄旁边,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容狄的侧面,光洁白皙的皮肤在月光的装饰下如美瓷,玫瑰花瓣的粉嫩嘴唇突然开合, “萧澜,那个白衣女鬼称你为魔尊大人?”容狄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萧澜低头看着容狄,“我也不知为何她要这么称呼我”。 容狄抬头看着萧澜,他的眼神不似在说谎,而且他也没必要撒谎。 “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 萧澜突然驻足。 容狄也停了下来。 “你怕吗?”,萧澜心有些慌。 容狄突然抱住萧澜,脸埋在萧澜胸膛上,又哭又笑,“我就知道是你,你怎么现在才肯来见我,我一直期待着见你”。 “我~”,萧澜微愣。 “你知道我为什么什么都不怕吗?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在,危难时刻你总会出来救我的,谢谢你,我的守护神”。 一个喇叭声打断了容狄的哭泣。 容狄擦了两把眼睛,拉着萧澜就上了车。 小吴老远就看到小老板和一个男人抱着,现在还拉着那个男人上了车,本想说什么的,但还是闭了嘴。 到了别墅,容狄拉着萧澜不放。 “萧澜,今晚就在我家睡,我家大,而且除了管家外,只有我一个人住”,容狄道。 萧澜自然是愿意的。 “张叔,这是我朋友萧澜”,容狄进了屋子手还牵着萧澜,没有觉得一丝奇怪。 但张华就不觉得正常了。 “少爷,太晚了,明天你还要上学,快去洗漱睡觉”。 “嗯,我先带萧澜去客房”,容狄拉着萧澜上了二楼,客房就在容狄房间旁边。 “萧澜,你今晚就住这儿,房间所有东西都是新的”。 容狄打开衣柜,“这里有几套睡衣都是干净的,你可以随便选来穿,内裤也有,各种大小的都有”。 “拖鞋在这里,也是各种大小都有”。 “有什么缺的你只管和我提”,容狄脸上全是笑意。 这间房子终于有机会用上了,它终于等来了它的主人。 “明天早上我上学起的早,你起来后,管家会给你留早饭,你要等我回来才能走哦”。 萧澜点头,他此刻很想抱容狄,很想吻上那张不断叨叨的嘴,但不能,不能吓着他。 容狄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后,取下那幅画像卷起收在柜子里。 一夜兴奋。 容狄早早的起来,他看着自己卧室旁那紧闭的房门心中抑制不住的雀跃。 简单的吃过早饭,容狄就赶去学校,这也是有生之年,容狄这么早到学校。 “小狄,我没看错”,刘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没有,等会我要请一天的假,你要请假吗?”,容狄道。 “请一天做什么”,刘辉问。 “唔,看冯渊”。 “半天就够了呀”。 “反正我要请一天”。 “噢,好,大少爷,请两天都没人说你”。 容狄陪着刘辉背了一会书,但他一个字都没记住。 两人请了假去看冯渊。 医院,容狄两人碰到来看冯渊的张童童和李芬,刚好结伴去看冯渊。 昨天孙尧给他们发了消息,冯渊只是沾了阴气,引起了发烧,医院输水可以治疗,躺两天就好了。 病房里,冯渊父母已经到了。而冯渊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失去了往日的活波。 “猿猴,还好吗?”,容狄问。 冯渊委屈道,“头好重,晕晕的”。 李芬摸了摸冯渊的脑袋,“还有点烫,好好休息,这几天安静些,也不要皮了”。 冯渊点头。 几人在病房轻声聊了几句,就没打扰冯渊了。 刘辉回了学校上课,而学渣容狄回了家。 看到坐在沙发看他课本的萧澜,容狄瞬间心情大好。 “萧澜,中午好”,容狄放下书包,换了鞋,就凑在萧澜身边坐着。 “阿狄,中午好”,萧澜也笑着。 容狄看着萧澜的笑容,瞬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曾经想象过无数遍守护神的模样,没想到他这样俊朗好看。 “少爷,吃午饭了” ,张华看到容狄一幅花痴的模样,心里敲起了警钟。 “张叔,明后天是周末了,我放你两天假,今天你就可以放假了,周末也别让小周来 ,我想一个人清净清净”,容狄道。 “这,少爷,老板说了要我好好照顾你的”,张华为难道。 “我又没让你离开,只是放你两天假,你孙女也想你啦,而且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容狄歪头笑。 张华妥协,看了眼萧澜,心里嘀咕着这件事还是要报给老板。 容狄见张华答应,心里松了口气。 转头看萧澜,发现萧澜正盯着自己。 容狄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走,先吃饭”。 十、是喜欢吗? 下午,张华就回了家。 偌大的别墅就剩下容狄和萧澜两人,容狄拉着萧澜朝园子里走去,这里种了不少的花,每周会有人固定时间来浇水护理。 容狄把萧澜按在摇椅上,他自己也躺在另一把椅子上。 “舒服吗?”,容狄问。 “嗯”。 “我最喜欢躺在这里享受了,这种老摇椅才最舒服”,容狄摇着椅子,椅子发出“咯咯”的声音。 萧澜看着闭着眼摇着椅的容狄,心里的荡起了一片涟漪。 “阿狄”。 “嗯?”。 “无事”。 “噢”。 容狄睡着了。 萧澜起身蹲在容狄身边,亲了亲容狄脸颊就把他抱到卧室去睡。 萧澜温柔的放下容狄,准备起身就被容狄拉住手臂,萧澜顺势躺在容狄旁边。 容狄的气息落在萧澜的唇上,萧澜身子一紧,这么近,阿狄,故意折磨他的么。 萧澜轻挑起容狄的下巴,薄唇吻住了那红嫩的唇瓣。 容狄的脸瞬间红了。 一直盯着容狄脸的萧澜发现了。 “阿狄”,萧澜立马起身,“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狄被萧澜抱起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想睁眼,萧澜放下他的时候,他有些不舍,便拉住萧澜,感觉到萧澜躺在他身旁的时候,容狄便心满意足的再次入睡。可没想到萧澜亲他了。 为什么要亲他?是喜欢吗? 容狄把凉被盖在头上,遮住红透了的脸,被窝里传来嗡嗡的声音,“没关系的”。 没关系吗?是因为无所谓,还是因为,喜欢? “阿狄”。 “嗯?” “睡”,萧澜转身出了容狄的房间。 容狄掀开被子,手指轻触着着红唇,萧澜的唇好冰,好软。 自从被白衣鬼打伤后,孙尧总觉得自己被人跟踪了,但又抓不出来。 趁着周末室友都不在,孙尧拿出问灵香准备问灵,结果被突然出现的人阻止了。 这个人穿着白色长袍,腰间被衣带束着,长发束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透露着邪魅。 孙尧呼吸一滞,“你,你,你是地府掌司,你,你不去断魂善恶,你来这里做什么?”。 “噢?地府掌司?尧儿消息不灵通,我早就不是了”,邪殇道。 “不是了?地府真的乱了?血莲鬼都被放了出来”,孙尧总觉得天下要大乱了。 “尧儿,萧澜不收你为徒,我收你为徒可好”,邪殇一把拉过孙尧,盯着孙尧仔细打量。 孙尧推开邪殇,“你发什么疯!我们才认识好不好”。 邪殇嘴角一勾,“我认识你好几天了,就在那个刘家村,说来还得感谢萧澜呢?若不是他,怎能碰上你这么个宝贝”。 孙尧无语,他是想抱大腿,但不是想抱这种动手动脚的大腿。 “你太弱了,如今阴间越来越乱,我担心你遇上炼狱来的魂魄”,邪殇道。 “炼狱来的?你说炼狱里的也出来了?”。 “嗯,地府已经没救了”。 “不是还有鬼域吗?”。 “我的尧儿真是见多识广”,邪殇说着就是一抱。 孙尧挣脱邪殇的怀抱,“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孙尧算是明白了,他碰到一个色鬼,可是书中没记载邪殇掌司是色鬼呀。 不对,他的身子是热的。 孙尧伸手摸了摸邪殇袖子下的手腕,真的是热的。 “你有体温?”。 “我为什么没有体温”,邪殇疑惑。 “你不是鬼?”,孙尧也疑惑。 邪殇摇头,“我只是被神界赶下来做掌司罢了,你的消息来源真不可靠”。 “尧儿,你说夜色正好,我们要不要来办点正事?”。 “什么正事?”。 邪殇捏着起孙尧下巴,直接凑过去吻他。 唇间湿热,孙尧推开邪殇,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就跑出寝室了。 邪殇一向看不起萧澜远远守着容狄,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以为只要强势一些对方便会服软,却没想到吃了一巴掌。 或许萧澜的方法才是对的,毕竟他曾经不是就失败过一次么。 孙尧擦着嘴,又恼又刺激,居然被鬼亲了! 呸!老子的初吻! 孙尧下了楼,在昏暗的夜色中,眼睁睁看着对面那栋寝室楼掉下来一个人。 几栋寝室的人都听到了“砰”的声音。 孙尧立刻跑前去查看,血已经染红了地板,那个男同学躺在血泊中,面朝着地板。 孙尧吓的后退了一步,见过鬼,见过死人,但没见过这么血腥的一面。 警察很快就来了,警戒线一拉,围观的人站在警戒线外。 孙尧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这不是普通的跳楼。 十一、我舍不得你 a大学生跳楼的事情已经传到精英中学了,对于好学生来说,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他们报考a大的心情,对于差生来说,他们觉得a大也不过如此,这么牛逼,还不是有学生自杀了? 容狄也听说了,但并不影响他,也不是他瞧不起a大,而是他根本对a大不抱任何希望,如果有哪个大学要收他,他都得去拜佛了。 容狄的手机响了,全班鸦雀无声,都在为手机响的同学捏了一把汗,这可是数学老师胡师太的课呀! 容狄快速将手机关机,然后端正的坐好,心里希冀着胡师太不介意。 天不随人愿,容狄的手机被师太收走了,还让他下课去办公室聊聊天。 孙尧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再打的时候,提示手机关机,他心如死灰。 孙尧确定以及肯定,他中招了,身上带的几张符也已经用完了。 在孙尧看了那个男同学跳楼的视频后,他就决定趁着白天上顶楼探探。 没想到这里出现的东西比上次白衣女鬼还要厉害,孙尧立马往楼下跑去,可还是遇到鬼打墙。 孙尧把手机揣在兜里,白天也能遇到鬼,真的是醉了。 “呵呵”。 孙尧听到一阵轻笑。 “尧儿,要我帮你吗?”,邪殇出现在孙尧的身边。 孙尧立马抓住邪殇的衣袖,“不要”。 邪殇看到孙尧把他衣袖抓的死死的,心下愉悦,“不要,还抓着我?”。 “我不要你帮我,不等于我不可以抓着你”。 邪殇无奈,“机灵鬼,不怕我抓你走?”。 “掌司是不会抓人的”。 “我已经不是了”。 “我不管”。 “好”。 放学后,容狄到办公室受了半小时的训,然后拿着手机出了校门。 “萧澜”,容狄远远就看到萧澜站在树下,一身贵不可言,“你来接我?”。 “嗯”, 萧澜接过容狄的书包,就同容狄朝小吴的车走去。 容狄将手机开机,发现有孙尧的未接电话,容狄拨了过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萧澜,孙尧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容狄偏头看着萧澜。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萧澜说放心,容狄就一点也不担心。 萧澜这几天一直住在容狄那里,家里的管家保姆都已经习惯了。 张华把这件事给容风豪说了,但容风豪说,只要儿子喜欢,随便他。 “萧澜,老师让我去住校,他们说我可能还有救”,容狄道。 “嗯,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萧澜道。 “可是,我舍不得你”,容狄直言不讳,在他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能藏着掖着的。 萧澜短暂失神后,将容狄抱在腿上坐着,挑起容狄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小吴靠着极大的意志力把住方向盘,小老板好像被来历不明的人拐跑了,这件事必须要向老板报告。 短暂相吻,萧澜看着容狄闭着的双眼,以及发红的耳尖,心里十分满意。 “阿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容狄睁眼,点头,萧澜又吻他了,一定是喜欢才吻的!真好。 孙尧拉着邪殇的衣袖就是想着邪殇出去的时候,一并把他带出去的,不过带出去是带出去了,可这是哪儿? 眼前是一座双层木楼,篱笆围着小院,院子中央有个木桌,木桌摆着茶具,左侧是厨房,不远处有一口井,周围是一片竹林。 “这是哪?”,孙尧松开邪殇的衣袖,站在篱笆边上看。 邪殇打开篱笆门走了进去,“我家”。 孙尧跟了上去,“你带我来你家干什么”。 “我没带你来呀,是你拉着我的,换句话说,是你自己来的”。 孙尧气的牙疼。 来都来了,体验体验掌司的居住环境也是值得的。 孙尧大步朝着木桌走去,坐下,倒茶。 “空的?”。 孙尧放下茶壶,走进木屋,地面是木头做的,正方是一个书桌,右方是一个软榻,旁边有一个精致的小桌。邪殇正坐在小桌旁喝茶, “还挺享受”。 “我可以去二楼吗?”,作为客人要有客人的道德,还是要征求一下主人的意思。 “二楼?那是睡觉的地方”,邪殇放下茶杯,嘴角勾着一抹笑。 “不可以看吗?”。 “可以,只不过你是想去睡觉吗?”。 孙尧突然觉得邪殇脸上的笑容虽然挺好看的,但那似乎是淫笑,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大爷我不看了”。 转了一圈,孙尧突然没了兴趣。 眼见天都快黑了,邪殇依旧没有要带他回去的意思。 “邪殇大人,带我回去”,孙尧拉起邪殇的衣袖,撒娇道。 邪殇勾起一抹邪笑,机灵鬼这模样真让人想把他圈起来,打一顿。 “可以,不过”。 “啥?”。 邪殇指了指自己脸,“亲一口,我就带你回去”。 孙尧那个气噢,哪有这样的掌司! “回不去就算了,我饿了”, 孙尧甩开邪殇的衣袖,一脸淡定,但心里却慌的不行,今晚有选修课,没到会被记名的,挂科了怎么办? 邪殇无奈一笑,转身去了厨房。 孙尧坐了一会饿的不行,也跑去了厨房。 邪殇苍劲有力的腰上捆着围裙,手下熟稔的拿着铲子炒菜,香味袭来,孙尧肚子咕咕的叫了。 邪殇抬头,脸上泛起笑容,孙尧的脸突然红了,不知是因为为肚子出了丑尴尬而红,还是因为那个笑容而红。 孙尧转身就跑了,到了院子里,扇着手给自己降温,厨房太热了! 没一会,邪殇端着酒菜就出来了。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青椒肉丝和一小蝶青菜,孙尧的味蕾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叫嚣着要尝尝了。 吃了一半的孙尧看着只喝酒的邪殇, “你只喝酒?”。 “嗯,喜欢”。 “那也要吃菜呀,不然会喝醉的”。 “我不会”。 “”,算了,不管。 吃过晚饭后,邪殇拉过孙尧,在他嘴上啄了一口,便送他回了学校,所谓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混蛋,色鬼! 孙尧也只在心里叫嚣,毕竟邪殇把他送回学校后,就走了。 十二、作死两人组 容狄吃过晚饭后就开启刷题模式,萧澜在一旁坐着,不出声,只是看着容狄。 “轰隆”,一道雷声随着闪电震响了大地。 傻容狄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半拍,两秒后才被雷声吓的一抖。 大雨也哗啦啦的落下。 “吓我一跳”,容狄道。 萧澜嘴角带笑,宠溺的摸了摸容狄的脑袋。 “傻阿狄”。 容狄拿开萧澜的手,“不许摸脑袋,会变蠢的”。 容狄起身走到窗边,开了窗户,虽然雨很大,但窗户设置的很巧妙,没有一滴雨飘进来。 容狄将手伸了出去,雨水打在手心,酥酥痒痒的。 “萧澜,这雨是红的”。 容狄将手放在萧澜的面前,他的手上沾了红色的雨水。 萧澜皱眉,关了窗户后就拉着容狄去卫生间给他洗手。 “萧澜,孙尧之前说过地府乱了,是真的吗?”。 “嗯,有人有意为之”。 “人?”。 “嗯,天界的人”。 “天上真的有人居住?”。 萧澜看到容狄一脸疑惑的模样,真可爱。 “也不是天上,就是一些人类不知道的地方”。 “那有没有什么英雄阻止他们呢?”,容狄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大英雄。 “有,却不是你我”,萧澜道。 “嗯?为什么?”。 容狄问了很多萧澜问题,萧澜也耐心的回答着。 睡觉前,容狄习惯性的拿起手机,不仅五人群炸了,班群也炸了。 五人群, 张童童:大家看到没,雨是红色的。 李芬:我在床上玩手机,没出去看,真的是红色的吗? 冯渊:“芬芬,快去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也看到了红雨”,容狄也发了个消息。 “不会是真的!”。 容狄:真的。 张童童:+1。 刘辉:+1。 冯渊:刘辉你不是在床上写作业吗?你怎么知道的。 刘辉:班群都在说。 冯渊:我开了免打扰模式。 孙尧站在楼道的窗户边,黑夜里看不清雨水的颜色,但孙尧能感受到雨水中夹杂的邪气。 “尧儿,站在这里做什么”,邪殇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孙尧的旁边。 “为什么要把雨变成红色?”,孙尧问。 “大概是警告”,邪殇若有所思。 “警告谁?”。 “我们”。 “嗯?” 夜出奇的黑,萧澜站在血雨中,但没有一滴雨落在他的身上,他对面站着一个青年,眼睛十分的有神。 “主子,准备好了”。 “辛苦了,明日动手”。 灵谛点头,随后消失在血雨中。 萧澜直接来到容狄的卧室。 “阿狄,还不睡?”,萧澜见容狄躺着玩手机,便顺手打开灯。 “嗯,和刘辉他们聊天,马上就睡”。 “阿狄,我要离开几天”,萧澜看着容狄,不想放过容狄脸上的任何表情。 容狄一时呆愣,他以为萧澜愿意出现,就不会再离开了,如今萧澜居然说要离开。 “只是离开几天吗?”,容狄很怕萧澜不会回来。 “阿狄,对不起,我也不确定”,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他不敢做不确定的保证,“但我会回来的”。 容狄起身抱住萧澜,“我等你回来”。 萧澜揽着容狄的腰,一手抬起容狄的下巴,冰冷的唇吻住容狄的红唇。 “阿狄,唤我阿澜”。 “阿澜”。 湿热的吻结束,容狄瘫软在萧澜的怀里。 “阿狄,收好他”,萧澜拿出一个骷髅状的银饰。 容狄接过,“好冰”。 “以前就想给你,但担心你害怕,我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守护你”。 “阿澜,有空给我发个消息”。 “嗯”。 一场血雨,久在和平中的人类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觉得稀奇,一些研究玄学的人觉得甚是兴奋。 而官方给的解释是微生物夹杂在雨水中,导致雨水变红。 a大又有个学生跳楼了,同样的宿舍楼,同样的位置。 再加上一场血雨,全校都觉得此事有诡,学校停课一周,警方也加大了力度调查。 “喂,容狄,萧大师在吗?”,孙尧害怕还会有人跳楼,不得不求助容狄了。 “他不在,你是为了你们学校跳楼的事吗?”。 “是,我决定今晚出手,萧大师不在,我没谱,唉,算了,我先去准备”。 容狄挂了电话,回了教室,他很担心孙尧,毕竟上次孙尧就在白衣鬼那里吃了亏。胸间的银窟窿并没有受到容狄体温的影响,冰冷的触感让容狄感觉萧澜一直都在。 小吴把容狄送到a大后,并没有驱车离开,而是在学校附近耐心等待。 因为a大停课,六点钟的校园,没有多少人闲逛。 容狄准确的找到孙尧的宿舍。 孙尧给容狄递了把桃木剑。 “这可是用我的血开过光的桃木剑,你要好生使用”。 “那你用什么”。 “我用我爷爷的,还有这些符咒,如果有什么小鬼,你贴在他们身上就可以了,不需要咒语”。 容狄接过,点头。 “拿好这个,护身符”,孙尧从皮箱里拿出一块木牌,上面用红色的朱砂写着“觉”。 容狄的手靠近木牌时,胸前的银骷髅不停的抖动。 容狄拿出来瞧,银骷髅泛着黑气。 “你在养鬼娃? ”,孙尧一脸的不可思议。 “鬼娃?这是阿澜给的”。 “行,怪不得你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了,那这护身符你无福享受了”。 两人收拾一番后就朝五栋宿舍楼出发。 因为停课,再加上这栋楼自杀了两个人,楼里基本没什么人了。 作死两人组轻手轻脚的踏上最后一层的楼梯,楼道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温度越来越低,他们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似乎耳边还有滴水声,但又听得不真切。 桃木剑被他们紧捏在手里。 “尧哥,门锁了!”,容狄压着声音。 “早有准备”,孙尧拿出一根铁丝,捣鼓着天台铁门的锁,没一会便开了。 “厉害!”,容狄眼睛发这亮,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孙尧简直不要太厉害了! 两人来到天台,穿着秋装的两人很后悔没有带着棉衣来。 顶着寒冷,两人在天台绕了一圈都没看见个鬼,孙尧拿出一张符纸,点燃。 火居然是绿的! 孙尧立即像丢瘟神一样仍掉符纸,推着容狄往门口走,“容狄,这里的东西不太好惹,你先回去”。 十三、噬魂初现 “那你~”,容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门口有个影子。 仔细一看,两人吓了一跳。 铁门口正站着一个无头尸,那尸体有些笨拙的向他们慢慢靠近。 孙尧不确定无头尸是什么来头,拿起桃木剑,一个翻身刺向无头尸的胸膛。 刺不动!不是鬼!是僵尸! 太骇人了,这无头尸是从哪来的?刚才两人找了个遍都没找到。 “啊!”,一个脑袋向容狄飞来,把他吓了一跳,幸好他的条件反射厉害,举起了桃木剑,那脑袋一碰到脑袋便被金光打开了。 孙尧用符纸将无头尸定住后,来到容狄身边,“脑袋搬了家还这么闹腾”。 “轰隆”,没有闪电,只有雷声。 那具无头尸挣开了符纸,朝着两人走去,那个脑袋也飞了过来。 周围瞬间冒出很多人影,不,是鬼影。 “妈呀!这里是地狱的边境!容狄,我觉得我们今日要死在这里了”,孙尧拉着容狄,慢慢后退,其实已经不能后退了,后面也有鬼影。 “不会的”,容狄习惯了危险,他总觉得自己会化险为夷。 那个脑袋被孙尧打了很多次,狰狞的脸上血痕越来越多。 容狄脖子挂着的骷髅颤动起来,一道黑气飘了出来,化成一个四五岁的小孩。 小孩表情狠戾的看着无头尸和周围的鬼影,没一会便和无头尸打了起来。 孙尧和容狄抵御着那些魂魄,周围的魂魄杀伤力不大,但很难缠,两人很快就气喘吁吁。 鬼小孩行动敏捷,力气极大,很快就把无头尸甩在地上,只不过无法让无头尸不能行动,只能暂时缠住它。 一个不慎,容狄被一个鬼影咬了一口,容狄将将桃木剑刺向鬼影,却没来的及,鬼影却在一瞬间钻进了容狄的伤口里。 容狄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伤口,一时反应不过来。 “容狄,这?”,孙尧也看见了,两人对视,忘了抵抗周围的鬼影。 所有鬼影也都疯了一般的向两人围攻,鬼小孩也撕碎了无头尸,来到容狄身边帮他抵御鬼影。 “尧哥,我头好疼!”,容狄头痛欲裂,眼前也是一片猩红。 “容狄,容狄~,醒醒”,孙尧慌了,他根本不知道容狄是什么情况,扯出一张符纸帮容狄逼出阴气,可符纸一靠近容狄便化为了灰烬。 “啊~”,容狄突然睁眼,浑身冒着黑气,周围的鬼影见状欲逃,可都被容狄吸进了身体。 鬼小孩感觉到危险,一瞬钻进了银饰骷髅之中。 “容狄”,孙尧看着容狄双眼发红,满脸狰狞,就好像是失控了一样。 “不要,疼,阿澜,好热,救我”,容狄蹲下抱着双腿,陷入了自己的梦魇之中。 “同学,你们来天台干什么!”。 容狄盯着自己输液的手,看了看周围,确定自己在医院的病房,可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容狄拿起一旁的手机,想给萧澜打个电话,翻了半天,才想起萧澜根本没有手机。 胸前的骷髅颤动着,容狄拿了出来后,鬼小孩就飞了出来,站在病床边,伸出手替容狄擦干眼角的泪水。 “是阿澜吗?”,容狄欣喜道。 鬼小孩没有反应,替容狄擦干泪水后又回了骷髅。 “儿子”,病房门开了,进来的人穿着灰色西装,虽然人到中年却依旧英气逼人,双眼炯炯有神。单外貌看容狄和他有八分像,但从气质看容狄和他八竿子打不着,怪不得张华会觉得容狄是容风豪捡来的儿子。 “爸,你来啦”,容狄神色怏怏,提不起神。 “让我仔细看看,怎么把自己玩到医院来了?”,容风豪捏着容狄的脸左右看,“太憔悴了,被你妈和你姐看到,我岂不是完了?”。 “妈和姐要回来了吗?”,容狄脸上多了喜色。 “都怪张华那老头,大嘴巴子到处说你住院了”。 “爸,你别忍了,想笑就笑,似笑非笑太丑了”。 “你这小子,唉,早知道你病一场就能让她们回来,何至于等到今天”,容风豪叹了口气。 “爸,我是您亲儿子吗?”,容狄扶额。 “乖儿子,这次你妈回来,你一定要帮我,只要你妈愿意跟我复合,我什么都答应你”,容风豪对着容狄眨了眨眼。容狄不明所以,只能点头。 “容狄,你醒了?”,孙尧提着早餐走到门口,看到容狄醒后松了口气,然后又看到坐在床边,气质卓然的男子,“您就是容狄的爸爸,叔叔好”。 “小狄的朋友?长的不错,看起来也比小狄聪明多了”,容风豪含着笑意道。 容狄,“”,没看见我心情不好吗? 突然,三人感到地面在轻微的抖动着,继而抖动的厉害。 “地震!”。 容风豪将容狄提下床,“快跑”,三人跑出了病房。 整个医院的人都往楼外跑,当然也有看淡生死跑不动的,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奔跑的人。 不一会,地震停了,终是虚惊一场。 没等多久,官方给出的结果,说是震源在南山附近,32级。 大家再次各归各位,容狄也办了出院手续。他的妈妈和姐姐也在当晚赶到了容狄的别墅。 毫无疑问,刘襄和容风豪见面就吵,最后容风豪被赶出了别墅。 容狄和他姐姐感叹,活该老爹追妻火葬场。 十四、记起曾经 容狄不再想住校的事情,好好的做一个学渣不好吗。 体育课,体育老师让学生跑了两圈步后,就让学生自由活动了。 学霸们都回教室学习去了,容狄和一些学渣自然不会回教室。 “容狄,去打篮球吗?”,班上一个同容狄一样花钱进入精英中学火箭班的高个男生低头看着容狄,眼里满是诚意。 “你叫他做什么,你瞧他那细胳膊细腿,球估计都抱不动,哈哈~”,另一个男同学嬉笑道。 众人都哄笑了起来。 “一边去,别妨碍我晒太阳”,容狄一脸不耐。 几人一愣,容狄一向对谁都是一副天真乐呵的样子,怎么会露出这种不耐烦的表情? 高个子男生摸了摸鼻子,“那个,容狄,你一个人坐这儿也挺无聊的,不如和”。 高个子男生话还没说完,就见容狄一个健步飞了出去。 周围的人都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高个男生和他身边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容狄跑出去挂在一个个高俊美且气质斐然的人身上。 “阿澜”,容狄将脸埋在了萧澜的胸膛上,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溢出。 “阿狄,怎么了?”,萧澜忙完后连庆功宴都没参加就跑来找容狄了。 容狄只是不停的摇头,眼泪打湿了萧澜胸前的衣服。 “容狄,你怎么了?”,高个子男生跑到萧澜面前,询问容狄。 容狄擦干眼泪,收住了心头那决堤的心阀,“没事”。 随后容狄牵着萧澜的手往小公园走去。 “阿澜,辛苦你了”,容狄抬头抚摸着萧澜的脸颊,细细的看着萧澜脸上的每一处。 “阿狄,你?”。 “我记起来了,当第一个魂魄被噬魂珠吸食后,我就想起来了”,容狄靠在萧澜的肩头,“阿澜,以后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好,只是噬魂珠” “我控制的住”,容狄抬头望着萧澜眼眸,眼神坚定,“阿澜,信我”。 “我信你”。 容狄又逃课了。 “澜,你这一个多月跑哪去了?那天晚上要是我没有噬魂珠,我可就又要转世了”,容狄躺在自家花园的摇椅上,晒着暖烘烘的太阳。 “若是没有噬魂珠,你就不会转世了”,萧澜捞起容狄,把容狄放在自己的腿上。 “是呀,要是没有噬魂珠,这千年来,你也不会是一个人”,容狄吻上了萧澜的唇。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萧澜道,“阿狄,邪殇他们在鬼域大办宴席,想去吗?”。 “想,我想去看看你生活了千年的地方,阿澜,我该为你做什么才能弥补你呢?”,容狄紧紧抱着萧澜。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啊~”,容可馨走进花园看到相拥的两人,吓了一跳。 容狄赶忙从萧澜身上跳了下来,“姐,那个,这是萧澜,我,我男朋友”。 容狄很想说是他老公,但怕吓着他姐。 “啥?再说一遍?”,容可馨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好,我叫萧澜,是容狄的男朋友”,萧澜站了起来,露出微笑。 容可馨呆愣的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人,转而看到娇小个子还没完全长开的弟弟,虽然两人看起来似乎有那么点登对,但这是他高中生弟弟呀! “小狄!过来”,容可馨瞪了眼帅哥,就把容狄拉出了花园,开始苦口婆心教导容狄,说他还小,别被人骗了。 说了半天,容狄才怏怏的点了点头,“姐,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遇到那么多渣男的”,随后便给了容可馨一个绝可爱的笑容便离开了。 “你!”,容可馨气的头顶上都冒烟了。 容狄跟着萧澜进了鬼域,噬魂宫很大,这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房间,但并不豪华,缺了颜色。看着噬魂宫的构造,容狄不禁又开始心疼萧澜,他知道萧澜看到的世界是没有色彩的,所以宫殿内除了黑瓦灰墙,便没了其它颜色。 “这就是小狄,生的真俊,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东方鬼王红鸳穿着一身红衣,一把将容狄拉到饭桌前。 他们几人已经喝了很多酒,现在在找醉的感觉,红鸳也是如此,所有装醉,才敢从萧澜身边拉走容狄。 “萧澜,快过来,坐,今天简直不要太畅快,歇里那个表情,简直跟吃了屎一样”,北方鬼王商晔给萧澜递了个酒杯。 萧澜接过酒杯,看了眼冰室那个方向,最终目的没有完成,心里怎么能得到释放呢? 不过看着眼前开心的几个人,萧澜也没多忧愁,反正最终目的会完成的。 “容狄,听说你还是一个学生,可以喝酒么?”,红鸳问道。 “他不可以喝”,不等容狄拒绝,萧澜就开了口。 “呵,这护犊子的模样怕不是跟文离学的”,红鸳一说完这句话,大家突然安静了一阵。 “我可以喝的”,容狄开口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阿澜,嗯?”,容狄向萧澜眨了眨眼。 “阿狄,这酒很烈,他们不把自己当人,你别喝”。 “唉,喝我的”,邪殇掏出自己的酒壶,“上好的葡萄酒”。 最终容狄还是喝上了酒,只不过喝的少。 众人散会后,萧澜带容狄来到一处院子,里面一片火红,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片花园。 红花只有三片花瓣,花瓣是爱心形状的,每朵花瓣娇艳欲滴,仔细一瞧,每片花瓣上似乎还有一个微笑的小嘴。 红花无风摇摆,似乎在互相攀比。 “这是婴花,是鬼域唯一会开的花”,萧澜介绍道。 容狄蹲下身子,一只手逗弄着一片花瓣,他能感受到那片花瓣在忍笑,“挺有趣的,它们都在笑”。 “砰~”,冰室方向传来巨响,萧澜和容狄对视了一眼,便朝那个方向去了。 萧澜带着容狄来到冰室,制造出巨响的人还没来得及逃离。 “桃夭?”,萧澜变换出一把剑,抵在了倒在地上的女子身上,魂魄一旦被这把剑割伤了,三天后便会魂飞魄散。 “魔尊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把另一颗缘契果给我,歇里把欲钦吊在了锁魂塔上,我如果不给他缘契果,他就会射死欲钦的”,桃夭不停的磕头。 “欲钦怎会被歇里抓住?”,萧澜困惑,西方鬼王欲钦法力虽然不强,但逃跑的功夫不弱,就算天帝来了,也不能奈何他。 “是我的错,欲钦他~,其实我并不是欲钦心里的桃夭,我只是歇里用来迷惑欲钦的工具”,桃夭哭泣道,“欲钦知道后,他,没了求生欲”。 “你走,缘契果我不会让你拿走的”,萧澜收了剑。 “魔尊大人,那两个人已经睡了这么久,不会醒来的,何必浪费另外一颗缘契果呢?而且欲钦他早就后悔了,他想回来,求魔尊大人救救他”,桃夭边哭边磕头。 萧澜眼色阴鸷的看着桃夭,“你想死?”。 桃夭禁了声,她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似乎下一刻,她就要全身炸裂了。 “阿澜”,容狄握住了萧澜紧握的拳头。 桃夭见压力小了,便逃离了此地。 “阿狄,他们会醒来的,对吗?”,萧澜看着冰室躺着的两人,心口有些压抑。 “只要阿澜想,他们就会醒来”,虽然容狄不知道躺在冰床上的两个人是谁,但他知道缘契果是什么,看来是冰床上那两人签了缘契,生出了缘契果,最后缘契果被人夺去了,才导致长睡不起,不过只要拿回缘契果,他们就会醒来。 萧澜看着容狄的笑容,内心被激起一片柔软,他一手将容狄揽在怀里,闭着眼感受着容狄身上的温度。 “阿澜,他们的缘契果被谁拿了?”,容狄轻声道。 “歇里”。 “金战神么,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当年,他想夺走你的魂魄,那时候我便和他决裂了”。 “那个欲钦是你朋友吗?咱们去救他,顺便拿回缘契果?”。 “好”。 十五、如今的天帝是傀儡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很快,这个世界被一层白纱覆盖着。 容狄放了寒假,正靠在阳台边看雪,容可馨和她闺蜜正在花园玩雪,容风豪和刘襄不知道去哪吵架了。 林絮红着脸凑到容可馨耳边道,“可馨,那是你弟弟,看起来好忧郁,要不要叫他一起来?”。 “别,他那哪是忧郁呀,明明是耍情绪”,容可馨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容狄,明明昨天那大帅哥在的时候,他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你不叫我叫”,林絮剜了一眼容可馨,就抬头望着容狄,“弟弟,下来一起玩儿”。 萧澜说他们得了地府的控制权,邪殇成了阎主,在之前地府就动荡不安,更别说换了新王,所以萧澜帮邪殇撑场子去了。 才相聚没多久又分开,容狄不耍情绪才怪,见自家姐姐的朋友喊他下去玩,他也没在耍性子,立马就笑着答应了。 林絮得意洋洋的看着容可馨,咧着嘴道,“你觉得我这个弟妹怎么样?”。 “林絮,你敢打我弟弟的主意,小心我成为你的嫂嫂”,容可馨怒道。 “哎,别,我怕了你还不行吗?”。 容狄下了楼,刚走进花园,就被一股黑流卷走了。 容狄活生生的在容可馨和林絮面前消失了。 容狄再次睁眼时,眼前一片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胸前的骷髅动了一下,容狄把骷髅取了下来。 小淡飘了出来,变出了一个蓝色火焰。 容狄这才看清周围,容狄摸了摸阿淡的脑袋,“小淡,谢谢”。 这里是一个山洞,容狄打量着周围,山洞不大,并行可通两人,土壁上除了土没有任何杂物,容狄甚至感觉连微生物都没有,这里氧气稀薄,若是噬魂珠没有被觉醒,现在他可能已经快要死了。 “嘻嘻~”。 洞两边传来了男女老少各种不同音色的嬉笑声,好像在打闹,又好像在哭泣。 容狄随便选了一边往前走,鬼小孩跟在身后。 “艹”,一个突来黑影打中了容狄的脑袋,真疼!容狄拍开黑影,揉着脑袋,心里却想着,“如果阿澜发现我不见了,他会不会后悔没带上我?”。 黑影不死心,叫上更多的同伴来撞击容狄,容狄轻声道,“还敢来?”。 忽的,黑影们瑟瑟发抖,而后立即钻进了土墙中。 容狄心里得瑟,没想到自己威慑力变得这么大了,这可得好好在阿澜面前炫耀了,可惜了,没拍视频记录下来。 还没得瑟完,容狄就听到了磨牙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小淡对着容狄后方龇牙,容狄转身看去,差点没把自己恶心死。 那个鬼女瘦的像根竹竿一样,红衣红的像是被血染了的一般,头发粘腻的披散着,一张脸扭曲至极,满脸污秽,甚至还能看到蠕动的蛆,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腐尸的味道。 容狄闻到味道的一瞬间,立即闭了息,如果不是动作快,容狄觉得自己能把胃给吐出来。 那个鬼女并没有攻击容狄,而是慢慢的向容狄移动,速度堪比蜗牛。 后方又传来骨头磨地的声音,容狄望去,只见一具穿着黑衣的白骨慢悠悠的在地上爬,倒也没多恐怖。 原来是落到鬼窝了,可是谁把他卷过来的? “不得无礼”,一个银铃般的女声从山洞的一侧传来。 鬼女和白骨听后,迅速离开,一个穿着白衣,头戴珠钗,面容娇美的女子轻落在容狄面前。 “抱歉,他们没有伤害你的意思”,白衣女子低头道歉。 “你是谁?这是哪儿?你带我来这儿的?”,容狄问道。 “小女子风露,曾是神界的仙子,说来我还见过您呢”,风露微笑道。 “你见过我?”。 “虽然您样貌有了些微变化,但我还是认出来了,你是千年前的火战神”,风露道。 “好,你为什么带我到此地,有何目的?”。 “公子,并不是我带你来的,这儿是万魂窟,这里有成百上千只不能出去的鬼魂,一旦有人或神进来,便再也出不去了,当年我未能完成歇里给的任务,他便派人把我丢进这里”,风露脸上夹杂着恨意,随后释然一笑,“不过歇里他没想到这里会有山神,山神把这里管理的井井有条,让这里的鬼魂也能遵守纪律,像人类一般生活,后来,我”,风露脸一红,“我嫁给了山神,帮山神打理这里”。 “那我还能出去吗?”,容狄示意小孩进骷髅,阿淡看了眼容狄便点头回了骷髅。 “自然可以,不过,能将公子带到这里来的,非歇里不可,所以公子想要报仇吗?”,风露盯着容狄的眼眸,她的目的很明显,想让容狄帮她报仇。 “我本来就想去找歇里麻烦的”,容狄道。 “那公子我们边走边说”。 容狄跟着风露的步伐,往山洞的深处走去。 “公子,之所以歇里能嚣张千百年,是因为天帝早已经转世投胎了,而如今坐在天宫的那位只是一具空壳的傀儡”。 “什么!”,容狄惊的顿了脚步。 “当年歇里勾结天帝的妃子妮鸶以及地府阎主,趁天帝熟睡,给他下药施法,强行逼迫天帝转世投胎”。 “还能这样?”,容狄无语。 “众人皆知,弑神会引来天雷,所以他们便想了这个办法,没想到他们成功了”。 “呵~”,容狄轻蔑一笑。 “怎么了”,风露不解。 “你知道这么多,歇里怎么还放过你了?”。 “都说火战神被水战神宠的像个三岁孩童,看来不是妄言,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歇里把我丢进这里就是为了让我闭嘴。我虽神位低下,但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引来天雷,但万鬼窟是唯一不会引来天雷的地方”。 “你说这里不会引来天雷?那为什么他不直接在这儿直接杀了你”。 “他不敢来这里,来这里是永远出不去的,但如果遇到山神或者我的话,就不一定了”,风露笑道,“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两人走到一处宽阔的山洞,风露施法,一眨眼,两人便到了地面上。 外面天已经黑了,但由于山上铺满了白雪,周围的景物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里是,五星石?”,容狄惊诧。 “容狄,等你多时了”,孙尧揉着眼睛,从五星石后面钻了出来。 “孙尧,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容狄疑道。 “这位仙女姐姐托梦让我来的,害我觉都没睡好。”。 “对不起,时间紧急”,风露俯身道歉,“这通天石可以直接前往神界,我希望二位能去天宫神殿放出天帝的元神,如此天帝便能被召唤回来”。 “我虽然做梦都想去神界,但两个肉身凡体怎么能受的住神界的威严!不去不去”,孙尧拉过容狄,果断拒绝风露。 十六、来到神界 最终,作死两人组还是来到了神界。 容狄想来神界则是为了方便碰见歇里,而孙尧纯粹是因为想来神界走一遭,增加阅历。 两人都穿着白色仙女服,头戴假发,假发上插着象征着仙子的珠钗,脸上带着白色的面纱,风露为两人化了妆,还给他们渡了仙气,最终两人站在那儿,还像两个正儿八经的仙子。 两人跟在一群仙子后面,低着头学着那些仙子的步伐走着,终是混进了神宫大门。 进入神宫,上了台阶,放眼望去,数不清的宫殿映入眼帘,走廊,台阶,池塘,以及小亭都如玉做的一般,孙尧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没白来。 容狄推了推孙尧,“走啦,快去找祠神殿”。 听风露说,天帝的元神被藏在了祠神殿,但在容狄记忆中,根本没有祠神殿,风露说,这千年来,除了议事殿的位置不变,神宫的构造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所以两人不得不找人问路,可这就让容狄苦恼了,两人虽可以假扮仙女,但只要一露声音就暴露了。 只见孙尧扭着身子走到两个仙子身边。 “姐姐,我家将军让我送东西到祠神殿,可我们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姐姐可否指指路?”,孙尧颠着嗓音道。 “你的声音?”,孙尧对面的仙子听着孙尧的声音有些奇怪,怎么这般男不男女不女? 孙尧低头含羞道,“姐姐见笑了,昨日起了玩心,弄了两张控音符来玩,没想到法力不济,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两个仙子捂着嘴笑了起来,“你沿这条道走,走到第三个路口,然后向左走去,走到头便是祠神殿了”。 “谢谢两位姐姐”,孙尧道谢后,便拉着容狄缓缓离开这里。 容狄把手掩在袖子底下给孙尧比了个赞。 孙尧得瑟一笑,“小意思”。 两人沿着玉廊走了很久,终于看到祠神殿的匾额了。 孙尧和容狄并肩跨入祠神殿大门,不料一个侍卫正从门内走出,和孙尧相撞,他脸上的面巾掉了下来。 “对,对不起”,侍卫蹲下帮孙尧捡起白色面巾,正巧孙尧也同样蹲下捡面巾,两指相碰,两人对视了一眼。 侍卫一愣,忙收回手低头道歉,“对不起”。 孙尧捡起面巾戴在脸上,拉着容狄无视侍卫就往祠神殿内走去。 祠神殿很大,有很多房间,而且他们还分不清哪个是主屋。 “容狄,这怎么找?”,孙尧扶额,这可不在他能力范围内。 “这个容易找”,容狄自信道。 “你们在找什么?”,刚才和孙尧相撞的侍卫折回听到了容狄的声音。 孙尧和容狄一愣,眼神无声的和容狄商议,“要不要把这个人打晕?”。 最终孙尧抹着眼泪开口,“之前我把将军的重要物件落在祠神殿了,如今将军非要我找回来,可祠神殿这么大,我和妹妹该怎么找?”。 侍卫虽然疑惑孙尧的声音,但始终不好意思开口,“我终日在祠神殿待命,要不我帮你找找?请问丢的什么物件?”。 孙尧道,“是青绿色的瓷瓶,瓶口是金黄色的”,这是风露说的装天帝元神的瓶子。 “我确实没见过这种瓶子,不过仙子放心,我定会帮你找到”,侍卫一脸诚恳。 “那就多谢了”,孙尧对着容狄眨眨眼,“我们分头找”。 容狄和侍卫都点头,于是三人各自找了方向去找。 容狄打开一间宫殿,殿内摆了很多牌位,“啧,没想到神仙去了混沌还有牌位”。 容狄感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牌位呢。 容狄仔细在殿内找了一圈,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但就是没发现任何青色的瓶子。 就在他出殿的瞬间,来到一处白茫茫的地方,他知道,他这是进入了别人的结界。 “盛狄”,歇里突然出现,“没想到把你放入万魂窟,也能让你出来,看来噬魂珠的威力真的很大,如今你还能来天宫闹腾”。 盛狄是容狄转世前的名字,歇里以为容狄是靠自己出的万魂窟。 容狄乐了,他没去找歇里,歇里倒自己找上门了, “歇里,咱们谈谈!这些年你是怎么欺负的阿澜,说说呗”。 “你明白这世间优胜劣汰的原则吗?”,歇里得意一笑。 “不明白”,容狄伸出手,“我只想知道,明你知道我有噬魂珠,为什么还敢来我面前蹦哒?是瞧不起我么”。 歇里被容狄法力禁锢,神魂被控制的不能动弹, “你!你怎么?”。 “我?我可是转世了的,转世途中,噬魂珠早与我融合,密不可分了”。 孙尧绕着几个房间找,都没找到瓶子,有些不耐烦了。 这一转身,又和那个侍卫撞上了。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孙尧摸了摸被撞的手臂。 因为孙尧没有颠嗓子,侍卫听后一愣,不过下一刻就释然了,“对不起,仙子,你没事”。 孙尧收起脸色道,“没事,你找到没?”。 “没有”,侍卫摇头。 “行,继续找,还有这么多地方”,孙尧觉得上来一趟有些不划算,谁知道找个东西这么难找了,想着想着不小心踩到了裙摆。 “仙子,小心”,侍卫扶住了孙尧,孙尧抬头望去,看到了侍卫脸上的一抹红。 孙尧心里一惊,这侍卫不会把他当成女的喜欢上了他,可自己都没有颠着嗓子说话了呀,很明显就是男人嘛,这个愣头青,真是个傻子。 愣头青将孙尧扶正,“仙子,要不你先去歇会,我帮你找?”。 “别,这么多宫殿,还是一起找,也不知道容狄找到哪去了”,孙尧抓了抓脑袋便朝其他殿内去了。 “快,就是这儿,见到外来闯入者,杀无赦”,祠神殿大门前传来人声,以及脚步的嘈杂声。 孙尧心中一颤,被发现了?可怎么被发现的,他和容狄身上可是有风露的仙气,应该不会暴露才对的。 难道是那个愣头青? 孙尧刚出宫殿,打算去一个隐秘的房间躲躲,结果就被天兵包围了,额,孙尧只会捉鬼,若是打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对方长刀长枪,来人众多,孙尧表示打不过。 “杀无赦”,领头人看到孙尧后道。 “慢着,我是金战神请来的客人,你们不得无礼”,孙尧怒道。 “正是战神叫我们来逮捕你的,得罪了”,领头人一挥手,身后的天兵都朝孙尧攻来。 愣头青急忙跑出了一间宫殿,愣了一秒,便站在孙尧这边,帮他抵御天兵。 “你?”,孙尧惊讶的看着愣头青。 “仙子,快跑,我帮你挡住他们”,愣头青喊道。 孙尧边回头边往没天兵的方向跑,这才认识多久呀,那人就拼命的帮他了? 可是天兵众多,孙尧没跑多远便被天兵追上了,天兵攻击他,孙尧只能堪堪躲过。 “仙子,小心”,一个长枪正要刺中孙尧,可最终刺在了愣头青身上,孙尧彻底呆愣住了了。 愣头青倒在孙尧身上,人和魂正在渐渐消散,嘴里艰难的念叨,“亻,仙子,快”。 最终愣头青消散在了这天地间。 孙尧久久不能回神,就连周围几把长枪向他刺来,他也无力躲了。 千钧一发之际,邪殇来了。 邪殇震开了孙尧周围的天兵,释放出了保护罩。 “尧儿,你没事”,邪殇看到孙尧跪在地上眼里没有丝毫色彩,他心头一刺。 十七、天帝回归 孙尧偏头的看了眼邪殇,随后扑到邪殇怀里哭泣,“我从来没见过我父母,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在我十二岁那年,爷爷离开了,从此我再也没得到过爱,直到刚才,遇到个愣头青,可他为了救我,也离开了”。 “尧儿,其实我”,邪殇拍着孙尧的背,但那些话他始终说不出口,大概是因为曾经说过,也失去过。 “邪殇”,商晔和红鸳也赶了过来,“这里是神界,我和红鸳法力受了限制,锁魂塔守卫众多,我们没能将欲钦救下来”。 “等萧澜过来了再说”。 三人看着外面越来越多的天兵,不禁皱了皱眉,如今也只能等援兵来了。 “这小孩儿怎么了”,红鸳蹲下道。 “大概是有个天兵为救他而死,他很在意那个天兵”,邪殇叹息道。 “刚死吗?”,红鸳掏出一个锦囊,“若是刚死,我倒可以收集他的灵魂碎片”。 红鸳略施法力,锦囊飞到了上空,没一会儿便回到红鸳手中,“不多,但至少收集了一些,如果他命大,养上数年,倒也可以去投胎”。 孙尧一听,眼神有了聚焦,接过红鸳手中的锦囊捧在手中,“谢谢”。 “尧儿,剑拿好,一起”。 孙尧将锦囊揣进怀里,接过剑,点了点头。 歇里身上已经有了很多伤痕,那些伤痕代表着他欺负萧澜的次数,从逼萧澜剔去仙骨开始,可容狄还是不能泄愤。 他将手伸向歇里的胸口,用噬魂珠的力量吸附着,没一会眼珠大般的红色缘契果便落在了容狄手中。 萧澜来到结界外,发现结界弱了,便乘机而入,一进来便看到捏着缘契果的容狄和跪在地上无力的歇里,他低笑了一声,阿狄终于长大了,不需要他担心了。 歇里见萧澜进了结界,心里一惊,看来失去了缘契果,百年修为也一并失去了,歇里强行破了容狄加在他魂上的禁锢,吐了一口老血,便想逃出这里。 “阿澜,抓住他”。 萧澜放出一根黑绳,绑在了正在逃跑的歇里身上,被绑着的歇里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居然拿捆尸绳来捆堂堂战神!”,歇里气道。 “管用就行”,萧澜冷道。 萧澜揽着容狄破了歇里的结界,出现在了容狄离开前的殿中。 “歇里,说,天帝的元神在哪?”,容狄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歇里,眼里满是得意。 “就算死我也不说”,歇里咬牙切齿。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容狄将手中的缘契果交给了萧澜,随后摊开右手,手中凝了一股黑气,最后拍于地面,一股黑风以容狄为中心向周围散去,萧里被这股气震的又吐了口血。 正在外面打斗的众人也被这股气震的手脚发软,邪殇扶着差点倒地的孙尧,看向黑气来源处。 容狄闭眼神思了会儿,便收起手掌,开心道,“找到了!”。 容狄一手提着歇里,转头对萧澜道,“阿澜,你带我去,太远了,也不知道这祠神殿修这么大干嘛”。 萧澜揽着容狄,便来到容狄说的地方。容狄掀开殿中央的地板,把瓶子抠了出来,“啧啧啧,竟然放在这个地方,人人来了都可以践踏”。 容狄打开瓶子,一道金光蹦出差点晃瞎了容狄的眼,“阿澜”。 容狄丢开瓶子,柔弱的躺在萧澜怀里揉眼睛,抱怨道,“我救了他,他反倒想弄瞎我的眼,真是狗咬吕洞宾”。 萧澜轻笑。 “既然放出了天帝,我们便去万魂窟解决歇里,好吗?”,容狄坏笑道。 “你不想接天帝回来?”,萧澜道。 “没意思,我更想看歇里痛苦的样子”。 “好”,萧澜宠溺道。 一道金光从一处神殿飞出,众人又惊又敬畏。 全部都放下手中的东西跪了下来。 邪殇无奈的放开孙尧,将商晔和红鸳护在了身后,身边的天兵已经跪在地上,孙尧奇怪的望着周围,他看了眼邪殇,却发现邪殇眼里多了份生疏,他感觉他又要失去一样东西了。 忽的,一道金光砸在了孙尧脑袋上,而后孙尧闭眼飞升了起来,从他身上放出了很多金色的光芒,不断向外照着,照到凡间,照到了鬼域,照到了黄泉。 “奶奶,姑姑,你们快出来看”,刘辉穿着棉衣带着手套正在院子里奋笔疾书,突然发现天空出现了很多金云。 “吉兆呀,来年一定风调雨顺”,刘奶奶笑道。 全世界的人都在拍照,录视频来记录这璀璨的时刻。 邪殇看了眼孙尧,或许这是最后一眼了,随后便带着商晔和红鸳来到锁魂塔,天兵们尽皆跪着,没有人管他们,他们很容易的救下欲钦。 但欲钦似乎真的失去了求生欲,看着昔日的好友竟连谢谢也说不出口,只能拖着一幅失了魂的身子向远处走去,而他身后远远的跟着桃夭。 邪殇三人无奈叹息,欲钦自己选的路,没有后悔的余地。 十八、身边人呢,一定要珍惜 五星石上,容狄蹲下敲打着石面,问倒地的歇里,“喂,你当初是怎么把我丢进去的?”。 歇里自然不会和他说。 “阿澜,怎么办”,容狄问道。 萧澜揉着容狄脑袋,“自有办法”。 “你们两个狗,别在我面前秀”,歇里气的又快要吐血了。 “你才是狗”,容狄反驳道,“你瞧瞧,你落难了,一个救你的人都没有”。 歇里闭了嘴,确实没有。 “主人”,灵谛突然出现站在萧澜身旁,低头作揖。 “带我们去万魂窟”,萧澜道。 “是!”。 灵谛施了一个法,几人便来到万魂窟的大殿。 “天雷真的不会来到此处?”,萧澜问道。 “确实如此,歇里丢过几个天神下来,被万鬼撕咬后,天雷并没有动过这里”,灵谛答道。 “夫君,你回来了?”,风露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主人,这是内人”,灵谛介绍道。 “嗯”,萧澜点头。 “原来这里的山神是你呀”,容狄恍然大悟。 “风露仙子,你的仇人我给你带来了,随便你怎么处理,我只需要一点瓜子就好”,容狄笑道。 风露真的弄来了瓜子,茶水,让容狄和萧澜坐于大殿内。 风露拍了拍手,准备用毕生修为教训一下歇里。结果灵谛突然拉住风露的手,“露儿,我来就好”。 灵谛将歇里挂在大殿中,拿出一根抽魂鞭,施了一点法力,那抽魂鞭便自己动了起来,一鞭一鞭的抽打在歇里身上。 歇里怒道,“妈的,被我上过的婊子,你还当个宝!”。 灵谛听后加大了鞭子的力度,整个殿宇都被歇里得尖叫声覆盖。 四人坐在那里嗑瓜子,倒也没觉得吵。 直到后来,抽魂鞭将歇里的魂魄抽碎了,大家也就散了。 萧澜带着容狄来到噬魂宫,邪殇三人也早在冰室等着他们了。 他们知道,萧澜和容狄能把缘契果带回来。 萧澜走靠近在文离身旁的风宇,施法将缘契果送了回去。 五人耐心的等待,直到文离睁眼。 文离缓缓的挣开眼睛,想要起身时,才发现身旁睡了一个人,记忆回笼,他抱起了风宇,“阿宇,醒醒”。 风宇也逐渐醒来,看着文离发了一会愣,才反应过来“文离,我们还活着?”。 文离转头看着萧澜和他身后的四人,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谢谢”。 “醒来就好”,萧澜淡淡道。 容狄看着萧澜这副模样,突然笑出了声,“阿澜好别扭”。 众人都笑了。 噬魂宫内,七人围着圆桌吃起了酒。 “来来来,大家都必须喝酒,容狄和风宇也必需喝,护犊子的人不准阻止了阿”,红鸳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干杯~”,七人起身同时饮下了杯中的酒。 “欲钦,站住!”,文离放下酒杯,将房顶上刚来就要走的人抓了下来。 “对不起”,欲钦低头道,“我看一眼就走”。 “其实,那一次若不是你,我们可能都会死的”,文离道,“欲钦,我从来都没怪过你,阿宇也是”。 “我,可我始终伤害过风宇”,欲钦偏开头。 “我不怪你,再说你送给我的这张符,至今都保护着我”,风宇将符掏了出来,这张符确实保护了风宇好几次,至今都还可以用。 “别别扭了,大家挤一挤”,红鸳笑道,“快坐,我去把外面那个姑娘请进来”。 “阿澜,介绍一下呗,你的朋友”,容狄偏头,他感觉自己错过了萧澜太多的事情,尽管他不认识他们,但阿澜的每一个朋友都认识他。 “好”,萧澜摸了摸容狄的脑袋,就一一的给他介绍,顺便给他简单的讲了讲他们身上的故事。 萧澜这边刚介绍完,红鸳好说歹说才将门外的姑娘请了进来,这姑娘便是一直跟在欲钦身后的桃夭。 红鸳将桃夭按在欲钦身边坐着,“身边人呢,一定要珍惜,不然哪一天突然没了,哭都没地方哭”。 九人挤在圆桌上吃着菜喝着酒,不管有没有吃出味儿,大家都夸赞着邪殇菜烧的好。 天帝将手中的锦囊打开,残魂飘了出来,落入养魂池中。 随后天帝坐于孤寂的大殿上,手里捏着一个玉佩,这个玉佩是他元神还没有归位前,邪殇放开他时塞到他手里的,大概是邪殇觉得若是错过了那个机会再也没办法送出了。 只有天帝和邪殇知道,当初邪殇被赶出神界却没有剔除仙骨的原因。 千年前,邪殇还是文神,就因为调戏了两句天帝,天帝大怒,将邪殇赶到了地府。 回神,天帝将玉佩挂在腰间,从此他后宫再无妃子。 十九、回家 吃饱喝足后,容狄和萧澜送走了众人,容狄这才想起他该回家了。 他拽着萧澜手臂,“跟我一起回去?”。 萧澜无奈的看着容狄,用空闲的手揉了揉容狄的脑袋,宠溺的点了点头,“嗯”。 容狄和萧澜手拉着手跨进院子,此时满院依旧铺满着白雪,脚踩在雪上发出沉闷的‘扑哧’的声音,竟也觉得悦耳。 容狄和萧澜本可以直接从鬼域回到别墅的,但害怕突然出现在家里,家里人不能接受。 容狄带着萧澜进入一楼客厅时,感受到了客厅浓浓的压抑感。 客厅里的人听到动静后,往门口看去,都像是在做梦一般,恍恍惚惚。 刘襄看到容狄后,立马跑上去抱住容狄,哭泣道,“小狄,你去哪儿了?吓死妈了”。 容狄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才想起好像自己是当着姐姐和她闺蜜的面突然消失的。 “妈,我就出去玩了会儿”,容狄拍着刘襄的背。 “胡闹,出去玩儿?你知道这两天我们,”,容风豪红着眼睛,指着容狄就开始教训容狄,话还没说完,刘襄就打断了他,“闭嘴,小狄能平安回来就行,别在这儿哔哔!”。 容风豪立马闭嘴,气的脸颊通红也不敢再说什么。 “小狄,这位是?”,刘襄这才看到容狄身边的萧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此人身材伟岸,五官分明深邃,目光自信有神,上等! “妈,他叫萧澜,是”,容狄犹豫了,在容可馨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的介绍萧澜,可是爸妈面前他犯了难,他害怕爸妈不能接受,“姐呢?”。 容狄转移了话题,这让萧澜很不悦。 容狄自然感受到萧澜的情绪,他抓起萧澜的手,捏了捏,随后把萧澜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对了,你快给她打个电话,这是你手机,可馨她说她和絮儿看到你突然消失,就去请大师了”,刘襄将手机递给了容狄。 容狄接过手机,前天下楼的时候,手机落卧室了。 响了一会儿铃,电话才接通。 “姐”。 “阿狄?”,容可馨惊喜的声音传来,“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消失了?”。 “姐,我~”,容狄想了一会要怎么解释,正准备说其实是院子里有个机关的时候,容可馨打断了他。 “行,我知道了,你平安无事就好,我给你找个厉害的姐夫保护你就好”,容可馨声音变得愉悦。 “那位姑娘,麻烦你声音小一点”。 容狄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一个沉稳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随后又听到自己姐姐的声音,“不好意思,大师,我小点声儿”, “小狄,先挂了哈,我忙”。 容狄愣愣的把手机从耳边拿开,随后无奈的耸了耸肩。 抬头才发现萧澜正和刘襄容风豪坐在一边小声的交谈着。 容狄起身凑了上去,才听的个仔细。 “阿澜,委屈你了,小时候小狄这儿磕到过,有些不好使”,容风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叹息道。 萧澜低声一笑,“其实阿狄聪明又有眼光”。 “哈哈,就你会这么说”,刘襄和容风豪都笑了。 “爸妈,我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吗?”,容狄瘪嘴,好歹前世自己也是一个气吞斗牛的火战神呀! 三人聊了一会儿,管家张华走了进来,对容风豪道,“老板,我已经转告警方少爷找到了”。 容风豪点头,起身道,“嗯,这不要过年了吗?你家海涛演了部电影叫《嗨,一起回家》,你把小周叫上,咱们一家人一起去自家影院看看”。 张华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家老板知道自己儿子演过的电影,他高兴的应下,三步做一步的出去给小周打电话了。 刘襄终于满意的看了一眼容风豪,起身挽着容风豪,容风豪一愣,随后满脸都是春风得意。 容狄也挽着萧澜,先出了别墅。 刘襄和容风豪看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容可馨已经提前告诉了他们关于容狄性向的问题。 一家人朝豪华影院奔去,当然除了在外面撩帅哥大师的容可馨。 二十、萧澜&文离 “萧澜,你又输了”,邪殇白子一落,脸上泛着淡淡笑意。 萧澜抿着嘴,硬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怎么?有心事?”,邪殇问道。 火战神进入轮回后,萧澜一直都是这副表情,叫邪殇也看不出萧澜心里想的什么。 萧澜指尖转着黑子,片刻,萧澜落子,起身,只给邪殇留了四个字,“去去就回”。 邪殇目瞪口呆的看着棋盘,这看似没救的棋,竟也叫萧澜寻了条绝处逢生之路,自火战神进入轮回后,萧澜第一次这么开心。 黑云压着大地,一座无名山里的动物争先恐后的往暗处躲。山腰处有个木屋,那个木屋现在颤颤巍巍的,生怕它前面跪地的一人散发出的气息让它倒下。 一团黑雾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穿着蓝白长衫的男子跪在地上,双目无神,那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萧澜靠近他,“还好吗?”。 男子抬头,用无神的双眼打量着萧澜,“好吗?鬼差也被我杀了”。 “不是你的错”,除了火战神,在此之前萧澜从未安慰过任何人。 “我双手已经沾了这么多血,怎么去见他?”,记忆中,那个孩子看到他时总会露出甜甜的酒窝,亲切的叫他,“哥哥”。 恩人将小孩交于他照顾,但他好像再也找不到小孩了。可就算找到了,他能用这双血腥的手去碰他吗? “所以,你想放弃吗?万一你的那个他正在受苦呢?万一他和你一样,受着这无尽折磨呢?”,萧澜直视着文离的眼眸,他想收服眼前强大的新魂。 文离看着萧澜,表情呆滞 ,“你是?”。 “我是萧澜,唯一可以帮助你的人”。 “你帮我?我只想找到恩人的孩子”,文离低下了头,看着双手的黑气,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就凭你现在的模样可以找到他吗?如果他尚在人间,你带着浑身鬼气敢去靠近他吗?如果他在阎王手里,你能凭着这不可控的能力把他抢过来?如果他轮回了,你更应该静下心来等他”。 “我~”,文离摊着双手,两团黑气时大时小,他确实不能控制力量,那两个鬼差也是他无心杀掉的。 “跟我走,我会帮你的”,萧澜向文离伸出了右手,眼神变得柔和,大概是他碰到了同命人的缘故。 文离抬起头,双眸盯着那双手,缓缓的将手伸了出去,最后顺着萧澜的力气站了起来。 “我该怎么做?”,文离收起了呆滞的表情,眼神逐渐有了焦距。 “你如今已经杀了地府派来的鬼差,少不了十八层的牢狱之灾,所以你只能占地为王,叫阎王动不了你分豪”,萧澜负手道,他知道眼前求生欲极强的鬼魂会选择正确的路。 “占地为王?”。 “东方鬼王红鸳,南方鬼王七曜,西方鬼王欲钦,北方鬼王歧荣,四大鬼域,你可以选一个鬼王,打败他,占地为王”。 “好”。 鬼域之地,长年不见阳光,更无色彩而言,不过即便有色彩,对于生活在这一片的鬼魂也没用处。 本就昏暗的南方鬼域,此时更是昏黑不堪,鬼域上空隐隐有引来天雷之像。 “萧澜,怎么回事?”,邪殇看着南方鬼域上空那一道道的闷雷,心惊,一般来说,只有弑神,才能引来天雷。 “去看看”,萧澜起身向南方走去。 邪殇看着这几天都没下完的棋,不禁摇摇头,他觉得萧澜为了不输棋,才时不时找借口离开的,所以一怒之下,他将棋打乱,便跟上了萧澜的步伐。 两人在边界之处看着南方的黑雾,不敢上前。 除了南方鬼王七曜之外的三大鬼王也来了。 “这?有人要弑神了?”,红鸳盯着闷雷,心里有些小兴奋。 “问题是鬼域哪来的神仙”,欲钦习惯性的摇着黑扇,嘴角挂着痞笑。 “你们三人别得瑟了,几天前萧澜让那个新鬼占地为王,你们该庆幸,他没选你们”,邪殇道。 红鸳和欲钦闭了嘴,萧澜有个臭毛病,即便跟他感情再好,他每次遇到一个强大的灵魂,总是想去收服他,然鬼王的位置只有四个,所以想当鬼王的人只能互相竞争了。 “不就是个新鬼吗?七曜那家伙能引来天雷,说不定他是神界派来的间谍,这个新鬼倒是会选,无论如何都选择了死亡”,歧荣不以为然,他只觉得这个新鬼有些不自量力,就算他能打败七曜,那些蓄势待发的天雷可不会放过他。 萧澜淡淡的瞥了一眼歧荣,“管好你自己”。 歧荣后退了一步,闭嘴不言。 南方上空的闷雷越来越大,五人不敢上前,毕竟那天雷不光会劈弑神的那个人或鬼,方圆一里的其他人也不能幸免。 萧澜捏紧着拳头,他怎么也没想到七曜会是神,因为七曜的身上没有神的气息,反倒有浓郁的鬼气。 另外三大鬼王,他们一般会收敛身上的鬼气,还时不时到人间走走,而七曜呢,从不去人间,还随时暴露着自己的鬼气。 原来如此,就如歧荣说的那般,七曜是神界派来的。 天雷终于落下,刺眼的光把邪殇的眼睛闪了下,他不禁揉了揉眼睛,“这天雷太猛了!”。 其它四人没什么反应,毕竟在那四只鬼的眼睛里是看不到色彩的,不过感受到了天雷力量带来的强风。 待黑云散去,天雷退去。 萧澜闪身离开了边界。 七曜的宅邸已经变成了一片灰烬,萧澜看到了七曜的尸体,七曜没有被天雷影响到,毕竟天雷是来帮他报仇的,不过此时七曜也是死的透透的。 不过,文离呢? 萧澜围着废墟找了一圈,都未找到。 难道,真的魂飞魄散了? 正当萧澜闭眼叹气时,他脚旁的一棵枯草颤动着。萧澜蹲下查看,“呵,倔强的灵魂!”。 萧澜带着文离的残魂回到了噬魂宫,将那抹残魂养在聚魂池里。 几十年后,南方鬼域的游魂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主人,文离鬼王。 第1章 村里的妖怪 微风轻抚,带动着草木安逸情绪,一只幻化为人形的花妖,正躺在草地里享受着春日的阳光。 花妖雨来了兴趣,在草地里翻来覆去,身上轻薄衣物难挡她那雪白诱人的肌肤,可惜只有天地能欣赏这一幕。 忽的,花妖雨腰间撞上了一个硬物,疼得她皱了皱眉。 她爬起来看,没想到是一个巨大的水晶,如同蛋状。 若是被人看到,一定会想到发财了,而花妖心里只是疑惑着这水晶是从哪里来,之前为何没看见。 花雨想不通,目光却被一个随风飘来的柳絮吸引,她用手去接,可惜没接住,柳絮落在了水晶上,下一刻,水晶出现裂痕,随即缓慢打开。 花雨后退了几步,等看清水晶里的东西后,她又惊又喜,是个婴儿,以后她终于有伴了。 花雨上前抱起裹着黑衣的婴儿,她不好奇婴儿身上贵气的布料,也不好奇婴儿是哪来的,不在乎婴儿眉心的红色烈火印记,更不在乎本是晴朗的天气为何变得乌云密布。 花雨只是欢喜的抱着新伙伴,蹦蹦哒哒的朝家奔去,嘴里不断发出清脆的声音,“树爷爷,我要做娘亲了,我有漂亮孩子了!”。 木村里的人大多勤劳淳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直平平安安,从未发生过什么怪异之事。可是最近村子里的人惶惶不安,村里出现了一个妖精,那个妖精会提出一些无礼的要求,若它面前的人不答应,便会吃了那人,尸骨无存。 村上已经失踪四个人了。 妖精无状,所有的目击者都说不清妖精的模样,有说长像魔鬼的,也有说是豺狼虎豹的,反正是难看。 未被这些流言影响的大概只有木朗一人了,他本出生在官宦之家,奈何家道中落,从小跟着母亲逃难到木家村,改了姓,后来他母亲去世,一个豪门望族只剩他一人,今日是他的及冠日,可惜身为一个农民,是没有及冠礼的。 木朗还是如往常一样,早早背着自己种的小菜去了城里菜市,希望能多换些银子。 由于木朗清秀俊朗的容颜,很多人都会选择在他这里买,当然大多都是女性。也由此,他也会被城里的流氓欺负调侃,但木朗不在意,只要不破坏他的菜,他也不会对那些人有所反应。 今日又卖光了所有的菜,他揣好碎银,去了一趟书铺,就回村了。刚回村就遇到了村长的女儿木芸芸。 木芸芸看到木朗后,欢喜上前,“木朗,这是我做的荷包,希望你喜欢”。 木家村也有送荷包表达心意的习俗。 木朗看了眼木芸芸递过来的荷包,清冷道,“对不起”。 言罢,背着背篓离去。 木芸芸低着眼眉,虽然被拒绝了很多次,但她还是很伤心,家人的不支持,木朗的冷漠,木芸芸叹了口气,然后又想到木朗那帅气的容颜和出尘的气质,她又鼓起了勇气,只是此刻天气阴沉沉的,又听说这几天村上出现了一只妖怪,她赶忙回了家。 木朗打开自家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风,吹动了他的衣摆,木朗不在意,关上门,放下背篓,喂猪,喂鸡,一气呵成。 本来打算做早饭的他,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多出来的灰色木墙挡了去路,木朗后退几步,抬起头,才看清木墙全貌。 原来不是木墙,而是一棵五人都抱不住的粗树,树顶上是一颗圆滚滚肥嘟嘟的大脑袋,像一个福娃娃一般。 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木朗心惊了一下,努力淡定自己,原来传闻是真的,这便是那妖精了。 树精见木朗不害怕,便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声音,说道,“我要你的心脏,给我”,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木朗抬着头,暗道这妖精还真吃人! 木朗努力淡定,并指了指那些无辜的家畜,“我这有鸡心,鸭心,还有猪心,你要哪个?”。 树精愣了一下,随后用一个细小的树枝,点了点木朗的心,“我要你的”。 见如此,木朗还有什么好说的,苟活了这么多年,烂命一条,如果把心脏给这个树精,说不定树精还高兴,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 大好人木朗思考一秒,便道“可以,不过你要等我一下”。 树精垂眼打量木朗,想知道木朗耍什么把戏,只见木朗转身去了厨房,好一会才拿出一把尖刀。这把尖刀被他翻来覆去洗了烧,烧了洗,最后才满意,割他肉的刀,必须干干净净。“你用这把刀,利落一点,别让我疼着”,木朗能说出这句话,他母亲在这可能都会惊讶,毕竟木朗从小喜怒不显于色,被挨板子了都不会吭一声,他会怕疼? 大概是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他想在最后一刻能少些痛苦。 树精卷起那把刀,盯着那把雪亮的刀良久,这是第一次有人要求剜他的心,还亲手递刀子,它好奇极了,盯了刀,又盯人,许久不动。 木朗的肚子传来了饿意,他没了耐性,“你不动手的话,我去煮饭了,等我吃饱了你再剜”。 木朗进了厨房,烧水,洗菜,煎蛋,煮了碗青菜面,把煎蛋放在了上面,本想去院子里吃,但想起院子里还有个树精,于是便在厨房的凳子上将就。 可还没往嘴里送第一口面,就被人打断了。 “我要吃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刺耳的声音响起,是树精,此时它已经变成与木朗一般高矮,生出了两条木腿,头上还是那圆滚滚的脑袋,正眼色狠戾的看着木朗,真是又丑额又可爱。 木朗无奈,将碗和筷子递给树精,树精接过,三两口就吃完了,一滴汤也不剩。 木朗见状,于是又煮了碗,准备自己吃,结果被那那树精夺了去,吃了个精光。 这树精是饿死鬼投胎吗? 木朗煮了五碗,都被树精抢了去。 面不多了,木朗的饿感越来越强烈,他灵机一动,分两碗装,待树精吃的时候,他也狂抓起碗来,第一次飞速吃完一碗面,木朗打了个嗝。 树精见状不禁笑了起来,还捧腹大笑。木朗脸红了,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出丑过。 木朗面无表情的出了厨房,取了锄头,正准备出门。 树精看到后,“你去哪?快给我吃的,我还要”。 木朗眉头跳动,这树精的胃是无底洞吗?他气道,“没了,我出去给你找吃的”。 于是他转身出门,习惯性锁门,去了田间。 只是木朗不知道的是,树精已经化作少年模样,正躺在他最喜欢的躺椅上闭眼享受。 木朗来到田间,发现田野里没有一个人,现在不正是下地的最好时候,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呢? 人没看到,只是看到地里胡乱摆放的锄头和背篓。 木朗未做多想,毕竟他只知道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第2章 哪里来的美少年 做完农活,午时已过,木朗擦了擦脸庞的汗水,顺便从地里掰了些包菜。 回到家,走进院子,看到有人躺在他心爱的躺椅上,他有些愠怒,走近正准备拉起闯入者。 可当看清人后,他愣住了。 躺椅上的人穿着黑色金丝镶边束袖衣袍,半束的长发恣意地流淌,顺着瘦削的肩头一直延伸到纤细的腰间。雪白的肌肤,粉红的脸颊,闭着的双眼眼线上勾,红艳的唇微微张开,眉间那似火红色印记更添娇媚, 木朗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看年纪应当十七八岁了,这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公子? 躺椅上的人突然睁开生辉的双眼,一脸笑意,“你终于回来了?快做吃的,我饿了”。 少年声音明朗,有些悦耳,木朗微怔,“你是谁?”。 少年道,“我是来要你心脏的,不过你的心先欠着,你现在去给我做吃的”。 木朗又怔住了,这是那树精?木朗左瞧右瞧,看眼前的少年都不像。 在少年的催促下,木朗才去了厨房,倒是没做面了,毕竟一个早上就把他半个月的面给吃完了。 木朗烧了米饭,炒了几个菜,同时摆在桌上,他怕一道一道摆会被少年吃光,等他来的时候就没了。 打好米饭,少年拿起筷子开吃。 看到少年的吃相后,木朗才真正确认他就是树精。 “你慢点吃”,木朗扶额。 少年听后放慢了些动作,“真好吃,我娘亲曾经也做过这些,但我吃了就吐,然后她拿着藤条追了我两天两夜”。 少年吃的倒没早上那么多,不过桌上的被他吃的干干净净,他揉了揉肚子,一脸满足,“你做的真好吃”。 “你是哪里人,为何喜欢装神弄鬼?”,木朗吃完饭便放下手中的碗,那是他好不容易保住的一碗。 “你不觉得看到那些软弱无能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很有趣吗?”,少年突然凑近木朗,眼睛离木朗的眼睛只有几公分。 木朗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少年眨了眨眼,说了句“你的眼睛真漂亮”,随后少年又躺回了木朗最爱的躺椅上。 木朗收了碗筷,洗碗后又去了地里。这时候终于见到村子里的人了,不过看到他的人都吓的躲的远远的。只有一个单身老汉凑到木朗身旁,“木朗,你咋没事?大伙可都瞧见了,你院子里突然多了个人头树,定是那作怪妖精不可,啧啧,你居然完好无损,你是不是和妖怪做了什么交易?”。 木朗道了句“没有交易”便去了自家地里,木家的地和房子都是当初他娘用全部的银两买来的。 单身老汉啧了声“破落户,假清高”。 木朗性情不好,不爱说话不爱笑,虽然长的端正好看,踏实肯干,但村上的人都不大喜欢他,都当他是异类,只有一些年轻人心里暗暗的看好木朗,但不敢说出来,怕被长辈打骂。 自从木朗家里出现人头怪后,村上的人更不敢与木朗打交道了,木朗无所谓,他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不过现在家里的那位树精一直赖着不走,倒成了他的安慰。 这天木朗才刚躺下床,一向待在院子躺椅的少年闯了进来。 “喂,我想吃鱼,我娘亲给我吃的鱼又糊又干,你做的应该好吃”,少年嘟着嘴,撑在木朗的床上。 木朗受不了少年的嘟嘴撒娇的语气,但又不好说什么,只道,“我叫木朗,不叫喂”。 “我叫花絮,我娘亲叫我阿絮”,花絮笑道,随后躺在了木朗身旁。 木朗只觉得自己心跳的过于快了些,美人就在旁边躺着,而他却不能有什么动作,想到这,木朗突然意识到自己思想污秽,这十几年的书白读了。 “明日我去县里,买鱼回来做给你吃”,木朗说完便翻身朝里侧睡。 “好呀,我也去”。 第二日,花絮跟着木朗去了县城,花絮第一次来这么多人的地方,他左看右看,东窜西窜,但他很规矩,不会乱拿东西。 花絮跟着木朗卖菜,木朗的菜一会儿就卖完了。 木朗转头花絮,花絮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人儿,怪不得大家都喜欢。 两人来到鱼摊面前,木朗对着花絮道,“喜欢哪只?”。 花絮看着一群乱游的鱼,犯了选择困难症,突然一只鱼一跳,溅起了许多水花,木朗脸色一变,瞬间拉开花絮,挡在了花絮身前,大部分水都溅到了木朗身上,花絮身上只沾了一点,木朗看到那点水后,眉头一皱,“衣服脏了”。 花絮顺着木朗的目光看去,看到衣摆上颜色最深的一点,又看了看木朗的湿了一片的衣摆。 “就买那条鱼”,就是那条鱼就是跳的最高,沾湿了木朗衣服的鱼,今日便是这条鱼的死期。 “好”,木朗唤来了老板,指了那条鱼,老板乐呵呵的捞鱼去宰。 第3章 花絮手中的黑气 买好鱼后,木朗带着花絮来到成衣铺前,“你只有身上一件衣服,今日多买几件”。 他本来以为花絮会买很多吃的,于是多拿些银子,如今倒可以拿来买衣服。 “可是你的钱够吗?”,花絮听母亲说过,人间是以钱财交换物品,而且刚才也见识过木朗如何买的鱼和菜。 “放心,够”,木朗微微一笑。 花絮第一次见木朗笑,不禁有些看呆了,“你真好看,比阿娘身边的那个混蛋还好看”。 木朗不知道花絮口中的混蛋是谁,但花絮夸他,他很高兴,“进去”。 “两位公子,里面请”,一个伙计见到来人,便迎了上来,伙计眼尖,一眼就看出黑衣少年的衣服是上品,虽然他旁边男子的灰衣品质不佳,但也以礼相待。 “小店最近刚到一批货,是江南来的上等丝绒做的成衣,保证公子不吃亏”,伙计对着花絮道。 花絮看了眼木朗,木朗道,“看看”。 伙计一脸笑容带着花絮和木朗到了一堆成衣架前,木朗一下子就被一套衣服吸引了目光,红色为主调,黑色镶边,衣领内忖白色,黑色金丝带束袖。 伙计看到木朗的眼神,“公子好眼光,这件衣服是云长卿老先生的遗世之作,独一件,价格嘛,也不便宜”。 木朗听着云长卿这个名字颇为熟悉,细细一想,自家曾祖父好像也是这名来着。 木朗想着花絮穿上一定好看,“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伙计乐道。 “阿絮,去试试”,木朗看着花絮道,眉眼很愉悦。 花絮自然喜欢那件衣服的,毕竟他平时穿的都是黑色的。 花絮带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出来的时候,衣铺里所有人都噤了声,木朗更是看呆了。 以花絮的腰身自然穿什么都好看,只不过这件红色的衣服衬的花絮的皮肤更加白皙,额间的红色印记与衣服更是相配,此人像是专来魅惑众生的妖精,让人惊叹不已。 木朗回神,“就这件了”。 伙计一喜,“公子,这件成衣,五百两”。 木朗一愣,没带这么多钱,“立个字据,你派人去天方钱庄取”。 伙计拿了字据让跑腿的去取银票,很快木朗和花絮便离开了成衣铺。 木朗存在钱庄的钱,只能买这件衣服了,木朗暗暗叹息,还是太穷了,得想个法子,又能赚钱,又不张扬。 木朗带着花絮租车回家,却不想碰上了城里的流氓痞子,“哟,这哪来的美人?要不要来公子我府上坐坐?”。 木朗挡在花絮前面,“滚!”。 流氓痞子淫笑道,“这也是个美人,之前咋没看见呢,跟公子走,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流氓痞子出手就要碰木朗的脸,花絮突然出手捏住那人的手腕,一用力,那流氓痞子的手就断了。 花絮冷眼看着痞子,“不长眼的东西,阿朗是你能碰的?”。 木朗心里一暖,但看到花絮手上的黑气时,立马握住了花絮的手,生怕别人看到花絮手上的黑气。 花絮好奇的看着木朗,“怎么了?”。 “我们回去”,木朗道。 两人离开,独留地上的痞子哀嚎,可是没人帮他,他不仅痛,还害怕,毕竟他看见了那恐怖的黑气。 两人回到家,木朗做饭,花絮破天荒的想打下手,木朗拒绝多次,奈何花絮强硬,不给就捣蛋,木朗只有给花絮捆上一个围裙,让他来打下手了。 虽说花絮从没下过厨,但看了一遍木朗切菜,花絮就会了,于是花絮就担任了切菜的任务,切了酸菜和豆腐,木朗洗了鱼,下锅炒料,很快香味便飘了出来。 没一会,一碗香喷喷的酸菜鱼便做好了,木朗炒了几个小菜后,就和花絮坐在院子吃午饭。 花絮现在有个人样了,虽然吃的多,但吃相好看多了。 “阿朗做的真好吃!真想让娘吃吃真正的美味”。 木朗道,“可以让夫人来做客”。 “她才不会来呢,她不喜欢人类,也不让我来,我是偷偷来的,谁叫他们在家做那种事”,花絮说完脸有些泛红,“反正就是娘亲有了夫君忘了儿子”。 木朗看着花絮的脸色,觉得花絮的脸像一颗诱人的水蜜桃,想咬上一口,察觉自己思想跑偏,他轻咳了一声,“那你可以长住在这里”。 “好呀,我最喜欢阿朗做的饭菜了”。 吃过午饭木朗下地花絮也要跟着,木朗自然愿意。 花絮一身红衣,走在地里,与周围格格不入。 “木朗,我给你带了桂花糕,要尝尝吗?”,木芸芸从远处走了过来,“我亲手做的”。 木芸芸本打算放弃,奈何脑海里总是木朗的身影,就算村里人传言木朗和妖怪有关系,而且听说木朗身边跟了个好看的人,他们都说那就是妖怪,可木芸芸不信,所以她带着桂花糕来了。 当看到花絮的第一眼,木芸芸整张脸都红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桂花糕还没递到木朗手里,木芸芸就害羞的跑了。 她从此有了新的爱慕对象。 木朗见人跑了,没想什么,继续除草。 “阿朗,刚刚那人是谁?”花絮扔掉手中的草,语气透着不悦。 “村里人,没有交道”。 “噢,阿朗只能是我的”,花絮盯着木朗,眼里全是占有,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 木朗一愣,抬头看着花絮,对上那双不同往日的眼睛时,木朗俊脸一红,“晚上吃红烧肉”。 “好呀”,花絮眼里多了笑意。 木朗嘴角勾起,身心愉悦,今日干的活都比往常多。 两人回到家,还没开始做红烧肉,门口就围了一群人。“木朗,出来!” “害人精,妖怪,快出来!”。 “……”。 门外是一片叫喊声。 木朗让花絮待在屋内,外面那群人他自己去见就好。 花絮点点头,毕竟他不想和那么多人打交道。 木朗打开门,就看到村里众人手里拿着锄头菜刀恶狠狠的盯着他,而一旁担架上正是木芸芸的尸体,此时的木芸芸的脸被刮花了,面目全非。 木朗一愣。 村长正直壮年,声音破如洪钟,“木朗,芸芸就是被你家那个妖怪害的,快点把妖怪交出来!”。 “交出来!”,一群人附和。 木朗脸色一暗,“村长,有何证据?”。村长气道,“我家芸芸最后见的就是你和那妖怪,不是你们是谁!”。 木朗彻底不高兴了,他们一口一个妖怪,真当是他木朗好欺负? “阿絮不是妖怪,他是大富人家的公子,你们得罪不起,还有木芸芸不是阿絮所杀,有时间在这找我麻烦,还不如早日报官,让凶手绳之以法”。众人一愣,大富人家?确实,花絮的吃穿用度,一身气度不像妖怪,倒像是城里来的。许多人有了退缩之意。 “还不走?要我去请官差来吗?”,木朗语气冷硬。 村长气道,“木朗,我早晚会找人来收了那妖精!”。 随后众人皆散。 木朗关了门,一转身便看见了花絮。 “阿朗,我”,花絮眼神有些慌张。 “我知道,你没有”,木朗上前低头摸了摸花絮脑袋安抚,“阿絮,只是你要如实告诉我,之前你有没有伤人”。 花絮摇头,“我没有,我只是逗他们,只不过他们都被一条蛇精杀了”。 “蛇精?”木朗一惊。 “不知道打哪来的,喜欢吃人,有一日他还想进院子,不过被我打跑了”,花絮道。 “你打过架?有没有受伤?”,木朗上下打量着花絮,想扒开衣服检查,可又怕唐突了。 花絮摇头,抬起手一团黑雾出现,“小时候我不懂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到处破坏东西,不过现在知道怎么控制了,那只蛇精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有的时候,这些黑气会乱窜,扰我心神”。 木朗想起了那日在城里街道上花絮掌心泛着的些许黑气,“切记在别人面前不要露出黑气”。 花絮点头“嗯”。 嘱咐好花絮后,木朗就去做晚饭了。 第4章 离别之苦 村长木龙海家,几个年长者坐在一起,这里就属木龙海最年轻。 他们正在商议着如何对付木朗和花絮。 “我认识一个道人,有几分威望,我写一封信将他请来”。 “只请一个,怕是不够,树精可能修行了上万年,才修得如此人形,我觉得应该去请丹云山的仙人”。 “丹云山?山高路远,神仙住的地方,能来我们这小地方吗?”,木龙海疑惑道。 “哈哈,这就是小海见识短浅了,丹云山虽是山高,但只要去了丹云山下的云庄递了香钱,便可请到”。 “好,那我便去筹香钱,派人去云庄,势必要灭了那树妖”。 木朗和花絮用过晚饭后,木朗便在院子里点了蜡烛看书,花絮在一旁看木朗。 “阿絮,看我作何,看书呀”,木朗给了花絮一本书,想着花絮也能打发时间。 “阿朗真好看,比流云山的任何花都好看”,花絮的眼睛流着光彩。 木朗被花絮盯着脸上灼热,心跳也不断加速,他这是被撩了吗? “阿絮住在流云山?”。 “嗯,那里风景很美,我想带你去,带你去见娘亲,见见那便宜后爹”。 “好”,木朗微笑点头。 还是和往常一样,花絮钻进了木朗的被窝,只不过今晚的他特别不老实,以往他都是老老实实的平躺睡觉,而今夜他非要抱着木朗睡。 “阿絮,好好躺着”。久久没有回声,木朗只听见了花絮平稳的呼吸声,原来花絮是睡着了。 木朗转过身,将花絮搂在怀里,一夜难眠。 平淡的日子过了两日,又被人扰了清净。 有人在木朗门外摆了祭坛,说是一山道人受人之托来此除妖。 木朗推门而出,冷冷的盯着那阴阳怪气的道人,而周围全是围观的人,目测连其它村的人都来了。 “道人?我还第一次见,披着黄袍就是道人了?敢问阁下收了多少钱”,木朗道。 一山道人皱眉,“斩妖除魔乃是贫道的本分,休要用污浊之物侮辱于我”。 “呵~,斩妖除魔?你可调查清楚谁是妖?谁是魔?今日你来除谁?为何在我家门口”,木朗鄙视道。“树妖,要么是你,要么就在这屋内”,一山道人怒喝。 “噢?既然我在你面前,你为何看不出我就是树妖?”,木朗嘴角上勾,皮笑肉不笑。 “树妖,受死!”,一山道人一喝,右手拿剑,左手拿铃,不断的摇,“大胆妖孽,还不现形”。 木朗冷冷的看着一山道人做着滑稽动作,周围群众也禁了声,生怕看到显了形的妖怪,但大家都不想走。 “阿朗,谁在摇铃,吵的耳朵疼” 花絮从屋内走出,伸了个懒腰,明显刚睡醒。 众人唏嘘,这人也太美了,美的像仙人。 “阿絮,醒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木朗见到阿絮醒了,心情愉悦,上前揽住花絮的腰就往屋内走,也不管还在摇铃的道人。木朗也松了一口气,他怕那铃声对花絮有影响,可目前看来,根本没影响。 “树妖,哪里逃”,一山道人跳过祭桌,手捏寒剑向木朗刺来。 两人回头,剑正向木朗胸口袭来,花絮神色一凝,捏住了剑身,鲜艳的血沿着剑尖流了下来,木朗一怔,随即一脚踢中了一山道人的胸口,虽然木朗没习过武,但他这一脚充满力气,将一山道人踢到了祭桌上,还打翻了祭桌,一山道人也吐了口血,“妖怪,都是妖怪”。 “阿絮,疼吗?”,木朗捧着花絮的手,一脸心疼 。 “没事”,花絮安抚木朗,把木朗拉进屋,关好门。 “阿朗,你看”,花絮让木朗看受伤的手,没想到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厉害”。 木朗还是皱着眉,“即便如此,以后不许轻易受伤,会疼的”。 “好”,花絮笑着答应,那双明亮的眸子溢出光彩。 木朗看的发呆,情不自禁的捧着花絮的脸颊亲了亲花絮额头,随即放开,两人瞬间红了脸颊。 刚才失礼了,只怪花絮太诱人。木朗将两手背在身后,不断的回味刚才碰到的嫩滑。 花絮瞪大了眸子看木朗,随后同手同脚的走到鸡圈旁蹲着看鸡。 木朗看着蹲在鸡圈旁的花絮,只觉可爱,他不禁轻笑一声,随后进了厨房,做今日的早饭。 村长家办丧事,哀乐响彻了整个村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家都为村长感到难过,只不过未见村长的大儿子木修。 虽然是还未出嫁的姑娘,但也要停灵七天。 这些都不关木朗和花絮的事。 木朗这几天都在想如何能低调赚钱,最终决定去山上挖药材,如果能挖到好药材,在城里能卖出好价钱,看来下次去城里的时候顺便去药铺一趟,收集一下药铺需要哪些药材。 花絮也在思考,他在想什么时候带木朗回流云山,希望花雨和树爷爷能够喜欢木朗。 可是两人都还没把自己的计划实施,一群人又闹上了门。 “木朗,开门”,木修带着一群人砸门,这次他们可是理直气壮的砸人家门了。因为他们身后的那群仙人说了他们村里出了一只魔和一只妖怪。大家默认就是木朗和花絮,所以这门很快就被他们砸开了。 木朗和花絮刚喂完猪,走到院子就看到一群人闯了进来,两人眉梢都充满了阴霾。“木修,你这是作何?”。 村长的大儿子,木朗还是认得的。 “就是他,我看见他手上有黑气,大仙,快收了他”,说话人语气哆嗦,躲在一群蓝衣人身后,指着花絮。 木朗望过去,村民都为带着仙气的蓝衣人开了道,木朗才看清刚才说话的人是之前城里遇到过的痞子。而那群蓝衣人看起来确实很有本事的样子。木朗不禁蹙眉,他拉过花絮的手,稍稍挡在了花絮身前,警惕的看着那几个蓝衣人。 被称为大仙的人上前几步,稍稍行了个礼,“在下乐灵派弟子刘觅宇,受人之托来此,若有打扰之处,请多见谅”。 木朗冷道,“既然知道打扰,还不快离开”。 “果然山下之人都是无礼匹夫,我们好心来帮他除魔,他却不领情,大师兄,我们别管了,让他被那魔头吸干了才好”,另一个蓝衣女子气道。 “小婷,不得无礼”,刘觅宇温声道,随后对着木朗道,“这位公子,你身后乃是魔界之人,不该留存于世,若公子配合,也能少受些伤害”。 木朗感受到身后人的紧绷,他轻捏了手中的软手表示安慰,随后看着刘觅宇,“之前有人说阿絮是妖怪,现在说他是魔界的人,那下次是什么?”。 “嘿,这人还不信!大师兄,干脆一起除掉!”,其他人也一起附和,养魔之人都该死。 刘觅宇皱眉,“不可伤害凡人!去疏散百姓”。 几个蓝衣人听后,知道大师兄要干大事了,立刻将院子里的百姓赶了出去,还关了门,那些村民只能在门外听动静了。 “你想做什么!”,木朗将花絮揽在身后。 “这人真啰嗦!”,李婷用了一道法术拍打在木朗身上,木朗瞬间被打飞在地上,还吐了口血。 刘觅宇道,“不可伤害凡人”。 李婷“师兄,怕什么,反抗者死”。 花絮急忙前去查看木朗的状况,可还没走近花絮就被一道剑光阻挡了去路。 木朗看到后心疼万分,可身上却没有力气起来,“阿絮”。 花絮气急,身上的魔气乱飞,眼睛绯红,“你们这群人都该死”。 “这头魔魔气不稳,可能是缸修炼的魔界平民,用新阵,刚好你们可以用来练手”,刘觅宇对着众人道。 “是,大师兄!”,六人言罢便立刻布阵,将花絮围了起来,还没等几人布好阵,花絮的力量就朝六人方向打去,可是刘觅宇的剑化为六道,帮六人挡去了魔气,如此功夫,阵已布成。 “万雷归一!”,几人一念,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一道雷直朝花絮劈来,躲也躲不掉。花絮吐了口黑血,跪倒在地,感受到了生命在逐渐消逝,缓过神后看着木朗,虚弱道, “阿朗,我想带你去流云山”。 “阿絮,不”,木朗艰难的往花絮这边爬,“阿絮”。 “成了!没想到第一次用就这么大威力”,李婷乐道,万雷归一人越多越好,没想到六人便可除掉一头魔。 刘觅宇见花絮已是败絮,将问因剑一推,直穿花絮胸膛。 “不”,木朗眼里充满绝望,那把剑如同穿过他的胸膛,万火焚身一般,他用尽力气,爬起,跑到花絮面前,抱紧花絮,“阿絮,我们去你家,好不好,永远都不要来人间,好不好”。 “阿朗,别哭,我什么都答应你”,花絮颤抖着手替木朗擦着眼泪,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渐渐的变成星光点点消散于木朗的怀里,而木朗手中只有那件如火般的红衣。 “阿絮”,木朗眼中一片迷茫,失了光彩。 刘觅宇走向前,“公子,别执迷不悟了,人魔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既然你受了伤,也算是对豢养魔的惩罚,见你有些许仙资,可愿加入乐灵派?”。 “滚!”,木朗泛着红的眼盯着刘觅宇,刘觅宇心头居然一凝。“不知好歹,大师兄,我们走,回去向师尊邀功,我们斩了一头魔”,李婷拉着刘觅宇就出了院门,一群蓝衣人离开了木朗的家。 而村民们进了木朗家,将木朗揍了一顿,他们可是听见了,木朗养魔,还害死了村里的五个人,木朗将手中的红衣抱紧在怀,深怕衣服被那些人弄脏。 木朗家也被人翻箱倒柜的破坏了,直至深夜,木朗才从地上爬起,身上伤痕累累,他带着红衣趔趔趄趄的离开了木家村,没带任何东西,没有任何留恋。 第5章 丹云山招生 石头县是去丹云山的必经之处,县里的福来客栈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去处,小二见识多,落脚的客人亦是来自四海八荒之人,百家仙门的人都有,有许多人都是把不住嘴的,嚷嚷的想让全世界知道。 “乐灵仙门居然在丹云仙门的地界发现了魔界的人,还顺便杀了,你们说这丹云仙门是不是无人了”,有人抛出了这个话题,比较尴尬,因为客栈里可能有丹云山的弟子。 所以有人转移了话题。 “无不无人不知道,我只是奇怪魔界群龙无首千百年,怎么还敢往人界跑了,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唉,来就来呗,来一头杀一头,来两头杀两双”,有人说完这句话,整个店就听到了一个砸筷子的声音,众人皆瞧去,只见一个带着黑色沿帽满脸胡茬的汉子丢了一碎银,甩衣而去。 “什么人呐,一把剑没有还这么嚣张”。 众人嘲笑。 丹云仙山每年都会招弟子,虽报名的人多,但被丹云派看中的人极少,有时候一年都选不出一个。丹云派招生在即,云庄可忙碌了,他们要将报名者的姓名与八字收集好,交到山上去,只有满足条件之人才能够进行下一步筛选。 不过这第一关大部分人都会过。 云庄大院。 一人手执毛笔,坐于大院之中,他的前面排了长长一队,“姓名”。 “云朗”。 执笔人一愣,抬头看了眼满脸胡茬的人,随即在纸上写了名字。 “生辰”。 云朗将一个纸条递给了执笔人,执笔人看了后又愣住了,最后在报名表上写了云朗生辰。 云朗报完名便回到离丹云山不远的郊外,随便找了吃的,直到黑夜,架了火堆,靠在树上,拿出包袱里唯一一件红衣,抱着闭眼睡去了。 云朗睡眠极浅,听到脚步声后他就醒了。 云朗将衣服收好,站了起来,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两人。 其中一个是白日里报名官,另一个中年人云朗见后,微微一愣,他认识,毕竟云家没落的时候他已经八岁了,而这个人变化不大。 “小少爷”,那个中年人带着哭腔跪地,“小的找了夫人和少爷多年,如今终于寻到了”。 云朗眼里没有任何波动,道,“当年是我娘救的你,不是我,你走”。 “夫人呢?”。 云朗低头隐藏着眼里的哀伤,“她走了”。 云小文眼泪决堤而下,“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就,,,”。 云小文身后的人是云庄的管家柳起,他上前安慰道,“庄主,逝者已矣”。 云朗微皱眉,“我是说她丢下我走了”。 云小文擦着泪水的手微顿,随后道“对不起,小少爷,是我误会了”。 “少爷,如今天气转凉了,这荒郊野外的也不适合睡觉,跟小的回云庄”。 “不必,你走”,云朗语气坚决生硬。 “少爷!”。 云朗冷冽的眼神看了过来,云小文心里一惊,闭了嘴,见云朗坚持,便带着柳起回去了。 魔界渊城。 魔界唯一的长老勾荀站在清明殿的魔池前,最近魔池动荡不安,似乎在适应着灵魂的侵入。 难道是,少尊主回来了? 勾荀眼里一喜,当年魔尊与盘龙公主生了少尊主后便销声匿迹,少尊主亦是不见,魔池易主于少尊主后,千年来静如死水,不过魔池不变的生气也表明着少尊主没死,所以他一直带着这点希望守着渊城,没让魔族彻底落寞。 勾荀害怕有人打扰了少尊主的重生,便设了个封印,他自己便日日守在清明殿外迎接着新的魔尊。 天光乍现,云朗收好衣服朝丹云山走去。 众人的生辰八字都是经过丹云派校验过的,只要不是阴时阴年阴月生的就好,这就是丹云派的特殊之处,也是许多人看不起丹云派的地方,不过想做丹云弟子的人挺多。 看这山脚下浩浩荡荡的人便知。 三个丹云派弟子御剑飞行至山脚下,站在众人前,利用法术,将声音传给了每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白衣校服的人道,“我是本次入门筛选的监考官之一,先恭喜各位进入第二关,这第二关便是一步一步的走到我丹云派大门前,当大门打开后,各位就是我丹云派外门弟子,若进入丹云派完成试资后,便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 众人都想,只要爬山就可以成为外门弟子,还有这么好的事?当然以前参加过的就不这么想,但他们什么也不会说,只是神色凝重。 监考官再次出声,“当然,各位不必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果各位想要放弃,可以捏破手中的水晶球”。 云朗的水晶球还在丹云派里,来山脚时,他没接受,水晶球便被送了回去。 云朗是不会回头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为花絮报仇。 三个仙人御剑离去,众人也开始往山上爬。 山道只有两条,所以大部分人排队上山,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自己从各个位置走,当然,在他们跨脚的第一步就被淘汰了,原因,没耐心。 众人浩浩荡荡的上山,如果没有什么目的的话,欣赏周围的环境倒不错,毕竟此处树叶翠绿,花香鸟语,是旅游的好地方,但大部分人才没有这种心情,毕竟山门才是目标。 爬到半山腰,众人累的气喘嘘嘘,前面的人扶腰歇息,后面身体强壮之人不耐烦,大喊,“前面的人行不行啊,不行就让道”。 前面的人无奈,只能慢慢向上移动,爬的头晕眼花,四肢不稳,爬着爬着便发现自己走的路倒是平坦了,只不过两边都是悬崖,是幻觉吗?众人都揉了揉眼,才发现不是幻觉。 云朗也停下脚步,看向两边的深渊,如果是恐高者,这简直就是受罪。 身后的人突然拉住云朗的腰带,颤抖着出声,“兄弟,我叫程飞潇,可以让我扶一下吗?我害怕”。 云朗眼眸看向身后带点婴儿肥的小子,冷声道,“放手”。 程飞潇立马放了手,心里嘀咕这人也太无情了。 突然,本来就窄的地面开始抖动,许多人站立不稳,掉下了深渊。 云朗在地抖的时候就惯性的蹲下扶着地面,所以万幸没掉下去。 程飞潇就没那么幸运了,地面抖两下他就往右倒去,还好云朗手疾眼快拉住了程飞潇的手。 等到地面平静后,云朗使力将程飞潇拉起来,程飞潇也努力往上爬,上来后不断的感谢云朗,“谢谢兄弟了,多亏了你”。 瞬间众人回到了山坡上,剩下的人已然不多了,本是上百人,现在只有几十个人了。 众人继续往上爬,如果中间有一个人想休息,大家都会休息休息,毕竟要团结,不然突然被淘汰还不知道啥原因。爬着爬着,大家都感觉到寒冷,不知不觉间大家来到了雪地里,周围还飞着雪。 众人东逛逛西逛逛,云朗站在原地看着一个山洞眼睛一眨不眨。 “兄弟,怎么称呼”,自从云朗救了程飞潇后,程飞潇就一直跟在云朗身后,总觉得充满安全感。 “云朗”,云朗轻道。 “云兄,你在看什么”,程飞潇顺着云朗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头巨大的凶兽从洞里走了出来,程飞潇大叫了一声。 周围人也都注意到了,纷纷后退。 凶兽走出来后,张开血盆大口大吼一声,有许多人害怕的不小心捏爆了水晶球。 凶兽逐渐靠近众人,众人都往后跑,毕竟大家都没法力,凭自己力气怎么能打败这头凶兽? 云朗一动不动,程飞潇想拉云朗跑,但云朗嘴里只有三个字,“别碰我”。 程飞潇想自己跑,但看了看自己的兄弟都不怕,他怕什么,于是站在云朗身边,脚抖成筛都没往后退一步。 凶兽见安然不动的两人,来了兴趣,慢慢靠近两人,大叫一声,口风把两人的头发衣服吹了起来。 脸也差点吹变形,不过两人堪堪稳住。 程飞潇害怕的上下牙齿打架,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云朗,“云,云兄,我,我怕,但我腿不能动了”。 看着凶兽的模样,云朗的思绪早已跑去了远方,初见花絮时,他也是这般,想看自己害怕,可自己偏偏不怕,于是花絮幻化出来的又丑又可爱的树妖满是好奇,到最后都没有挖他的心。 凶兽有些急,这世间居然有不怕他的凡人,最后急的原地转了三圈。 第6章 成为四长老的首席弟子 凶兽急也没办法,主人说过不能伤害这些人,它很想给无知人类一点颜色瞧瞧,无奈,只能干着急。 时间一到,山腰上所剩之人不过寥寥八人,其它人都捏了水晶球离开了。 “我是丹云派内门弟子素罗,恭喜各位通关”,素罗眼里带笑,实则她一点也不想笑,今年通关的人太多了,都怪师尊觉得丹云山里的人太少了,将关卡的难度降低了,“请各位跟我来”。 众人见到仙女般的素罗,都巴巴的跟在素罗身后,云朗和程飞潇被挤在最后。 “这五个人力气也太大了”,程飞潇鄙视的看着前面五个好色之徒。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一道女声响起,程飞潇看着前边的人,是张若熙。“张若熙,别一棍子打死一帮人,我可不是”,程飞潇撇眼道。 “你这种人也能通关,啧啧,老天无眼”,张若熙摇了摇头。 “你!好男不跟女斗”,程飞潇说完便跟上云朗的步伐。 一众人来到山门前。 “各位,待会进去不要出声,四大长老除了玄越长老都在,掌门也在,他们不喜吵闹的人”,素罗嘱咐道。 众人应了后,就推开大门。 本以为大门后金碧辉煌,全是宫殿,结果是一道天梯。 众人揉了揉腰,但又不敢抱怨。 “请进,各位,这道天梯之上便是试资台,如果不想上去的话,便是我丹云外门弟子”,素罗微笑道。 谁不想当内门弟子,所以大家都踏上了天梯。 谁料,越往上走,越觉得压抑,仿佛身体压着千斤重的东西。 走了十阶就有人倒下,素罗摇了摇头,资质太差。 云朗额头已经冒了许多汗,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程飞潇和张若熙两人也是如此,他俩互相看了看,不甘的艰难往上爬,他们都觉得自己不可能比对方差。 最后也只剩下三人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脑袋里已经没多少意识了,但信念还在,等爬到顶,三人都没了意识。 试资台后方便是长老席,台下是迎接新弟子的老弟子们。 素罗飞身上了试资台,用仙术帮三人恢复了意识。 三人起身后,素罗便道,“恭喜三位来到最后一关,这是试资水晶,用手轻触即可,谁先来?”。 张若熙上前,手掌摸着水晶,整个水晶泛着蓝光。 看来丹云派要多一名内门女弟子了。 “大家都别和我抢了”,三长老启铃站了起来,“去年我都没收徒弟”。 其他长老闭口不言,谁敢和三长老抢呀,除了玄越,只不过玄越不收弟子。 程飞潇跃跃欲试, 手触摸到试资水晶后,白光乍现,仙资纯正。 “这个徒弟是我的”。 三位长老不服,“掌门,你都有那么多弟子了”。 “猜拳”。 程飞潇得意洋洋的看着张若熙,张若熙翻了个白眼。 到云朗了,云朗手指刚摸到水晶时,水晶便溢出白光,随后几道强光射了出来,大白天的众人都觉得刺眼,最后水晶碎了一地。 水晶不堪重任,牺牲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三位长老和掌门一时也呆滞了。 云朗捏了捏手心,他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哈哈哈,师兄,师姐们,这是我的徒儿,我带走了”,玄越闪现而来,然后带着云朗闪现而去。 气的掌门吹着胡子干瞪眼。 不过,玄越长老来无影去无踪,大家都习惯了。 收徒完毕,众人散。 玄越把云朗带到自己的住处玄竹阁,“那个是你房间,自己打扫,里面应该有衣服,我不喜欢满脸胡茬的徒弟,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来我房间”。 云朗穿过院子推开即将入住的房间,一推开便闻到发霉的味,他在周围转了转,熟悉环境后,才开始打扫,他确实发现房间里有几件白衣,似乎还是新的,只不过染了些灰尘,他通通拿去洗了,做好这些,他便开始收拾自己,收拾完一切后,他将那件红衣珍贵的放在床边。 此时天已经黑了,他敲响了玄越的门。“进来”,门内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云朗一愣,但还是推门而入。 玄越变回年轻模样,一身白衣坐在桌前,他的前面是一个棋盘。 云朗这才发现玄越便是山下指点他来丹云山的人。 “徒儿,拜师茶就免了,过来陪为师下棋”。 云朗愣了几秒,便坐在玄越的对面,他知道修仙之人可以变化自己的样貌。 两柱香过后。 玄越开口,“有两下子,不过你还是输了”。 云朗看着棋盘没有反应。 玄越看了云朗两眼,算了,谁叫这个人被自己看中了呢,哑巴就哑巴。 玄越一挥手,棋盘不见了,多了茶具,他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盏后,就给云朗递了两本书。 “一本心法,一本人间的武功秘籍,法术等你练好了这两样再教,你回去,为师困了”,玄越打了个哈欠。 云朗拿起书,起身拜道,“多谢师尊”。 世人皆以为只要能够上山修仙,便没了琐事烦恼,还能长生不老,照福子孙,其实不然。 修仙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长生不老的,比如曾经快要化神的上古修仙者现在就已经化了土。 修仙的痛苦也是常人不能忍的,特别对于吃货来说,仙山里的饭菜就是清水煮白菜,毫无味道和营养可言,只为果腹,等到学会辟谷后就不必吃东西了。 很多弟子都偷偷跑下山偷吃,被发现后,不是在子规殿抄经就是长跪。 一个月过后,一身伤痕的云朗跪在了玄竹阁的院子里。 玄越坐在一旁气的吹胡子瞪眼。 恰好,三长老启铃手拿着两串冰糖葫芦来串门,一串已经吃了一半。 “哟,这是咋的啦,我们家云朗怎么惹到威武霸气的四长老了?”。 启铃舔着冰糖葫芦,坐在玄越对面,把另外一根冰糖葫芦递给他,“可甜了,消消气”。 玄越接过冰糖葫芦,白了启铃一眼,“自己山头玩腻了?往我这儿跑”。 “我这不是怕你气坏了身子嘛,你徒弟想修炼,你倒好除了一年前给他一本心法和凡间的武学,啥也不给,半年不见人影,你说说,就算是我也会找捷径修炼的”,启铃边说便享受甜腻。 听了这话后,玄越越发怒了,“那也不能玩命运,黑森林是什么地方?他那半吊子到处偷学来的法术有什么用!”。 启铃不禁白眼,嘀咕道“你也知道是偷学来的”。 “此事算了,孩子回来了就好,他还有伤呢,让他起来”,丹云掌门邪影从院外走了进来。 玄越见到邪影后,便没好气的对云朗道,“还不快起来,滚回房间去”。 云朗拜了拜便沉默着回房间。 第7章 他是我夫君 云朗回到房间,拿出纱布和伤药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了。 这一年来,他受了很多伤,对于疼痛他也逐渐习惯。 只是,修炼速度太慢了。 黑森林虽然危险,但里面有许多机缘,根据前人的经验,只要活着走出黑森林,最不济是能得到一百年的法力。 如此,云朗怎能不心动。但他还没进入黑森林就受了这么多伤,若不是玄越,他的命可能会丢在那里。 可是,他没办法,他急切的想报仇,那本心法他背的倒是滚瓜烂熟,对于修炼有用,但修他的心似乎没用。 云朗捏着从黑森林带回来的晶石,这是长在鲛草下根部的晶石。 鲛草白日只是普通的草,长得像狗尾巴草,但夜里不仅会发光,还会散发出香气,路过的人,若没有强大的意志力都会被这些草迷倒,然后被周围的凶兽拖到舒适的地方,吃掉。 鲛草结出的晶石对于高阶修仙者没多大用处,但对低阶修仙者益处巨大,不仅能换钱,还能辅助修炼。 云朗得了几颗,当然他决定都用来修炼。 经过这次云朗不怕死的作,玄越倒是分了一些心思教这个徒弟,隔三差五的亲手指导,而且还偷偷的将隔壁几个山头的藏书阁光顾了一遍,寻了些仙令功法的书籍给云朗。时不时带云朗下山锻炼,每次遇到作乱的妖魔鬼怪,玄越都会跑的无踪影,而云朗不得不独自面对。他知道这是玄越在锻炼他。 久而久之,云朗在凡间也受到了尊敬,知晓他的人都唤一声仙尊。 春去秋来,五年已过。 木家村来了一位仙人,仙人头戴帷帽,身穿白衣,木家村人纷纷围观,生怕自己看不到,只可惜仙人被帷帽遮住了容颜。 这位仙人在木家村走了一圈便离开。 云朗来木家村是为了找那条蛇精的,那条蛇精是害花絮身死的罪魁祸首之一,可惜那条蛇精已不在木家村。 云朗下一个目的地便是流云山,花絮出生的地方。 来到流云山,云朗查探不到流云山的精怪,于是便用了问灵术,大概是云朗长的好看,花草树木都愿意告诉云朗花絮母亲所住之处。 花雨躺在一棵大树上面,身上的布料仅能遮挡该遮之处,嘴里嘟囔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可不是没一个好东西么,她不仅被一只狐狸精骗了身心,养的儿子还留恋凡间,一去便是六年之久。 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花雨透过树叶看着蓝天,“树爷爷,阿絮还会回来吗?外面的世界真有那么好吗?”。 察觉有人来,她立马穿好衣服,飞身下树,坐在了秋千上。 “真是稀奇,居然还会有人来寻我”,花雨看了眼云朗,笑道。 云朗上前行礼,“夫人”。 “我堂堂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你叫做夫人,我有那么老吗?”,花雨有些愠怒。 “花絮,他”,云朗低头,想告诉花雨真相,却又不敢,毕竟这么多年他也不相信花絮没了,可是 “阿絮,怎么了”,花雨站了起来,小巧的脸上满是着急之色。 “阿絮,他,没了”,云朗说的很小声,但花雨还是听见了。 “没了?什么意思?”。 云朗偏头,闭了闭眼把眼边的眼泪收了回去,“消散了”。 花雨咬了咬牙,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剑,“谁杀的?”。 “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和阿絮是什么关系”。 云朗不知怎么回答,最后说了五个字,“他是我夫君”。 云朗离开流云山后,他的空间多了把神器,流云扇,是流云山孕育出的仙器,那是花雨靠机缘得来的。花雨把流云扇给云朗,就是想让云朗用这把神器为阿絮报仇。 五年一度的仙友会在即,乐灵山包括掌门首席大弟子刘觅宇和三长老之女李婷在内的七名弟子都收到了一封仙友会生死台上的挑战书,乃是丹云派四长老玄越首席大弟子云朗所递。 “丹云是欺负我乐灵无人吗?”,三长老李锋器怒道。 “三师兄,急什么,我乐灵七人还打不过一个只修行五六年的凡人?我想独派婷儿就能杀掉那个云朗,想玄越英明了几百年,却是糊涂的收了个倒霉徒弟”,乐灵四长老摸了摸胡须,笑道。 李锋器这才好受些。 “大师兄,你有何计较,是应战还是不应?”,其实李锋器问这些有些心虚,毕竟天下之人都知道丹云向乐灵递了生死书 “应罢,仙友会生死台,生死不论”,掌门吴鸣斐眼里闪着精光,“宇儿,届时绝不手软”。 “是,师尊”,刘觅宇应道。 此时的丹云山上下都在为云朗担忧。 “云朗,你怎能如此冲动”,大长老陆凌脸都气红了。 “弟子知错,可弟子非做不可”,云朗弯腰拜道,他不能再等了。 “你怎么和我徒弟说话的”,玄越瞪眼看着陆凌。 陆凌叹气,“你就惯,哪一天徒弟没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陆师兄,你这话就说错了,咱家云朗的实力你不是没见过,怎么不信他呢,既然他决定了,还不如多想些办法让他在生死台上赢”,三长老启铃劝道,随后掏出一个笛子,“云朗,这个是幻音笛,以你的资质半个月应该能学会,到时候生死台上就是几人对付你一人,也不会落下风”。 第8章 仙友会的生死台 “多谢三长老,云朗另有打算”,云朗拜了拜,谢绝了启铃。 “你这小子!好东西怎能不要”,玄越抢过启铃的笛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死老头,气死我了,待我逮住他要他好看”,说罢启铃也不见了。 这种事情,在丹云山见怪不怪。 陆凌拍了拍云朗肩膀,“好好修炼” 云朗道了声是作了一个退礼便离开了。 半月,过的很快,仙友会在泰山山巅举行,由四大仙门轮流主办,今年主办方乃桃花岛幽莲派举行。而参与者百家仙门都可报名。 今年参与仙友会的门派很多,大多都是冲着千年难遇的生死台来的,毕竟以往的切磋台很无聊。 丹云派由二长老桑战带着几名弟子过去见见世面,桑战老奸巨猾,如果云朗遇到危机时刻,他还可以耍赖皮,把云朗救走。至于云朗的师尊没说要去,他们也不在意 “云兄,这是只貔貅,能逢凶化吉,你好好带在身上”,几人出发前,程飞潇把开过光的貔貅拿了出来。 云朗接过貔貅,“多谢”。 “云兄不必客气,加油”。 程飞潇是二长老的弟子,想去也是说说的事,所以此行程飞潇也在内。 仙友会按时举行,幽莲岛长老说了些没用的话,很快便进入了今日大家都关心的生死台,至于切磋台,无人关心。 云朗飞身上了生死台,在白旗上写了自己名字。 而乐灵派这边,拿到挑战书的人见到云朗都很震惊,因为这个人就是五年前木家村的那个养魔的凡人。 “哼,原来是这小子,修仙几年就上天了,爹,我去教训他”,李婷不顾李锋器和刘觅宇的阻挠独自上了生死台。 云朗冷眼看着李婷,就像看一个死人一般。 李婷在白旗上写好名字后,便执剑对着云朗,“臭小子,几年前挨打没挨够?”。 云朗唤出了听朗剑,这是他的本命剑,剑名是剑自己取的,在上山的第一年,他的本命剑便出现了。 李婷虽是自小修炼,但和云朗比起来,太过弱了些,云朗出招狠戾,剑剑不留情。 众人唏嘘,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李婷擦着嘴角的血,狠道,“小人!”。 云朗举起听朗,剑尖对天,一团乌云出现在上空,似有雷鸣之声,剑尖指向李婷,李婷后退几步,一道闪电从天落下,直劈李婷。 电闪过后,李婷跪地倒下,毫无生机 “婷儿(小婷)(师姐)!”,乐灵派的弟子站了起来,飞上了生死台,检查了李婷的气息,死了。 “云朗,我的女儿何时惹了你,你要下如此狠手”,李锋器老泪纵横。 “生死不论”,云朗收了剑。 “三长老,让我们来为师姐报仇”,收到战书的另外五名乐灵弟子站了出来。 刘觅宇湿着眼睛抱起李婷,“各位师弟,万事小心”,说罢便和李锋器飞离了生死台。 李婷的名字已然变成了血红色,五人在战旗上写了各自的姓名。 最后纷纷召出银剑来,一起围了云朗。 “师尊,五人打一人,乐灵想以多欺少”,程飞潇气的跳脚。 桑战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虚着眼道,“这是云朗自己的选择,你呀,能不能学学人家,淡定点”。 程飞潇嘟嘴,“这怎么能淡定”。 云朗并没召出本命剑,而是从空间拿出了万雷锤,众人见后,都向后退了一步。 桑战也吓了一跳,“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东西,如果功法不稳,这雷可是会乱劈的,我们大家都不能幸免,被劈中后,若是仙资不好,当场毙命,仙资好的,变成凡人一个”。 周围的弟子包括程飞潇听后都吓的后退了。 李锋器对着主办方幽莲长老道,“花长老,你确定生死台还要继续?”。 被叫花长老的女人无奈摇头,“生死台不能停,你知道这反噬很大”,言罢便把避雷伞举在了头上。 云朗并不关心众人的反应,躲过五人的攻击后,云朗飞身半空,催动万雷锤,很快,天空便电闪雷鸣。 众人吓的都蹲在了地上,用手遮挡头,虽然没什么用,好可怜没有避雷伞。 程飞潇腿有点抖,“师尊,云兄应该不会劈我们”。 桑战摇头,“那可不一定,只能祈求他手稳”。 万雷在云层跃跃欲试,听从主人指令,而劈下来的只有五道,直指生死台。 万雷失望而去。 被劈的五人吐血倒地,很显然他们运气不好,没有变成凡人。 云朗也收了锤子落在生死台上。 众人心惊肉跳之后,松了口气,幸好丹云的徒弟功法高。 五人被人抬下生死台下后,乐灵派久久没动静。云朗等的不耐,召出了流云扇,指向刘觅宇。 众人又吸了口气,上等灵器流云扇,果然丹云不愧是四大仙门之一,宝贝真多! 刘觅宇不得不应战,如果不去,便是失了乐灵派的面子,失了他首席大弟子的面子。 这云朗像是开了挂一般,他也没把握,特别是那把流云扇,似乎有器灵。 刘觅宇在外教养是极好的,他飞上台后对着云朗行了个礼。 云朗不为所动。 一人用剑,一人用扇,剑扇相碰,火花四起,两人互不相让,两个灵器也互不相让。 面对刘觅宇,云朗确实有些吃力,之前催动万雷锤耗费功法太多,不过多久他的胸膛就被划了一刀,鲜血侵染了白衣。 丹云派众人吸了口气,默默在心里为云朗打气。 “云朗并不适合用这把扇子,但如果用听朗,胜算更小,刘觅宇毕竟修为高,飞潇,好好学着点”,桑战淡定道。 “那云兄会不会有危险?”,程飞潇担忧道。 桑战摇头,“不会,毕竟这扇子似乎有些玄机”。 云朗将扇一转,上面多了几个花瓣,云朗一愣,随即想到,这便是花夫人的助力。 扇指花飞,在刘觅宇眼中似乎有天仙朝他飞来,让他走神。 而那些花瓣如同暗箭一般,迅速有力的打向刘觅宇,虽然最后刘觅宇反应过来接住了攻击,但也用尽了所有力气,心脉似有所伤,吐了口血来。 众人皆叹流云扇的力量。云朗收了扇子,唤出听朗。 刘觅宇最终被剑穿心而过,如同当年花絮所受一般。 云朗捏紧了剑柄,下了生死台,直接离开了泰山山巅。 “桑战,我乐灵派与丹云派势不两立!”,李锋器看着桑战怒不可遏。 桑战白眼,以前难道就不是势不两立了吗? “回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桑战对着丹云弟子道。 仙友大会后,百家皆知,丹云山出了个狠人,玄越之徒云朗。 惹天王老子都别惹云朗,小心一封战书送你上西天。 第9章 除魔大会 云朗回到住处玄竹阁,处理好伤口,便抱着红衣发呆。 那夜,他抱着红衣哭了整整一夜。 谁会知道一向冷心冷情,手段狠戾的云朗会流泪。 次日,云朗很晚起床,开门便看见年轻的白衣师尊,见云朗一人时玄越总是喜欢变成年轻的模样。 “哭过?”,玄越问道。 “没有”,云朗低垂着眼眸。 “报完仇了?”,玄越继续问。 云朗不语。 “要走?”,玄越走向院子的竹桌。 “不会”,云朗道,丹云对他有恩,他怎会无故离开。 “为师以为你是无情无义之人”,玄越笑道,“你走了谁来陪我下棋?”。 “师尊,魔界之人会死而复生吗?”。 “魔界之人亦是人,人死灯灭,怎会复生”,玄越道。 云朗的眼睛充满了黯淡。 “不过,魔界的魔尊似乎有那个能力,毕竟,他有魔池,连接着魂魄,只要魔池不换主,无论死多少次魔尊都可复生,并且长生不老”。 云朗听后眼神更加黯淡,魔尊已经消失千年了。 “只不过不知为何,魔界之主魔尊千年来都没有出现过,大概是魔池失去法力了,毕竟千万年了”,玄越感叹道,眼里多了一些沧桑,“这世间哪有什么长生之人”。 乐灵派这几日除了办丧事就是一起商议如何对付丹云派,替死去的弟子报仇。“掌门,丹云派如此嚣张,一定要给他们教训看看”,李锋器两眼绯红。 掌门吴鸣斐心里也是怒不可遏,刘觅宇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却死在了生死台。 吴鸣斐表面却淡定,“魔族千年无主,魔珠亦无主”。 众人皆愣,魔珠是好东西,虽然取名为魔珠,但魔珠的原名的叫弦月珠,是神界掉落下来的神珠,只不过被魔尊捡到,吞了,从此变成了魔尊法力之源。据说魔尊最后一次出现在魔界之时,便将魔珠留在了魔界。 如果能得到魔珠,将魔性去除,便可得到万年功力,届时还怕小小丹云派? “掌门英明,只不过虽然魔界无主,但魔界走狗勾荀一直守着魔界大门,不好攻入”,四长老眉头皱道。 “若是仙门百家一起,难道还破不了魔界大门”,李锋气道。 “可仙门百家安逸惯了,怎会愿意,而且魔珠只有一颗”,四长老担忧道。 “黑牢不是关了几十头魔兽,他们可是魔界之物”,吴鸣斐道。 “掌门你是说~”,李锋器不确定问道。 “记住不要留证据,那几只魔兽完成任务就送他们走”,吴鸣斐眼睛闪着狠戾。 “是”。 四长老呆呆的,不知道师兄们讲的是什么意思。 魔界渊城。 自三年前少尊主醒来后,安排了很多事情,多的勾荀都记不清,但每天都要到议事殿议事是一定记得的,少尊主很努力,吞了魔珠后,日日修习功夫,短短三年便能将魔珠的力量运用自如,还修习了许多小功法。 勾荀很心疼少尊主的刻苦,但更多是欣慰,老尊主和公主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安心的。 “这几日人界又有什么新鲜事?”,夜明絮躺在议事殿的软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 尊主基本每隔几日都会问这句话,大家以为尊主是为重振魔族做准备。 “尊主,这几日有件大事,人人都在传,几日前仙门举办仙友会,丹云三长老玄越之徒云朗在生死台上杀了乐灵派七个弟子,其中一个还是乐灵掌门的首席大弟子”,石魔道。 “噢~,云朗?倒是个狠人,你们都不及他”,夜明絮眼里闪着光,“我要找的人,有线索了吗?”。 几大魔头一愣,尊主有多久没问这句话了,可人海茫茫,哪里找的到。 “罢了,退下”,夜明絮闭着眼,打算睡一觉,或许只有在梦中才找得到。 自仙友大会过后,云朗出名了,半个月以来人人都在谈论狠人云朗,但后半个月人人都在谈论魔界的嚣张。 “听说了吗?魔界的魔兽跑出来攻击仙门百家弟子,连幽莲岛和乐灵山都没幸免”。 “难道魔尊活了?”, “不可能,死了千年的人怎么复活?”, “肯定是魔界大乱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除魔大会,仙门之人定会攻入魔城,彻底灭了那魔族”, “那个,我想说,魔族也有好人的”, “你说什么!”,“没,没什么”。 …… 除魔大会的举办,许多仙门都被邀约了。 丹云派没被邀约,但这消息丹云知道,不过丹云山才不屑于去那什么除魔大会。 除魔大会闹得沸沸扬扬,当天,云朗穿了便装戴了帷帽混进了除魔大会。 散会后,云朗不动声色的离开。 云朗来到魔界与人界的边界,很快就有两个守门人出来,“魔界之地,凡人速速离去”。 云朗拿出了张纸条,“请交给你们的长老”。 说罢便离开了。 一个守门人快速的将纸条交给了勾荀 勾荀看了纸条上的字后,道,“可知是什么人给的”。 “戴着帷帽,看不清人”,守门人道,就算看清也不认识。 “去”。 守门人回归了原位。 勾荀带着字条进了思朗殿,“尊主,可能是仙门之人递的”,毕竟除了神界的仙,只有仙门才有本事来到人界和魔界的边界之处。 夜明絮接过字条,展开看,“三日后,仙门百家来犯,务必做好准备”。 夜明絮抖着手,眼睛有些猩红。 木朗的字夜明絮认得。 夜明絮要出思朗殿,勾荀拉住了他,“尊主,不可,时机未到,您不可出去”。 夜明絮眼睛绯红,“就算他百家仙门来了又如何,本尊统统灭了”。 “臣知道尊主可以,但等三天好吗?如果他们知道魔尊归位,就不敢来了,我们等的不就是此刻吗?仙门嚣张千年,见魔杀魔,如果不吓吓他们,我们魔族还有什么立身之本”,勾荀语重心长。 夜明絮紧捏纸条,“好”。 这三日,参加除魔大会的百家都在准备,各种法器,一样不落。 “掌门师兄,那魔兽怎么好端端的出来攻击仙门,搞笑,要我是魔兽我就吃凡人,你看吃修仙的人,全都死翘翘了”,启铃环着双臂道。 “师妹,别什么话都说”,大长老陆凌道。 “切,怕什么,本来就是,一看魔界就是被冤枉的,不知道乐灵派又搞什么鬼”,启铃嘟嘴,哪里像长老的样子。 议事殿里一片安静,大家心里都清楚,自古以来,孰正孰邪,毕竟他们藏书阁所藏之书和其它仙门不一样。 “掌门”,云朗进入殿中,跪了下来。 “云朗,你这是为何?”,掌门道。 “弟子请罪”,云朗磕了一个头。 “何罪?”。 “弟子去了除魔大会,又去了一趟魔界交界处,给魔界递了除魔大会的消息”,云朗垂着眼眸,等待发落。 殿中鸦雀无声,掌门邪影轻咳,“大胆,去子规殿抄心经五百遍”。 “还不去”,陆凌催促。 “云朗有事相求”,云朗又拜了一拜。 “何事?”,邪影道。 “除魔那天,请准许弟子去”,云朗磕头没起来。 “准倒是可以”,邪影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只不过,你可知你的站队?一旦错了,丹云便是百家的仇敌”。 云朗低头,“掌门,弟子愚钝”。 “不知玄越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大师兄是谁”,邪影道。 云朗微微吃惊,不是说师尊曾经从不收弟子吗?收他还是特例。 “玄越活了一千多年,总不至于除你之外一个徒弟也没有,若是魔尊夜凌还活着你便不是玄越的首席大弟子了”,邪影叹气,“你的选择由你自己决定,你也不必考虑丹云派”。 启铃接道“对,咱们丹云派后台强大,云朗你别害怕”。 “云朗已有决策,多谢掌门”,云朗告退后便去子规殿抄经去了。 “师妹,你光嘴上说魔界被冤枉了,你看云朗多胆大,知道魔界被冤枉了,直接上手帮,天下就需要这样的好人”,桑战摇头道。 狠人云朗是好人?如果被其他门派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要把桑战淹死。 启铃给了桑战一记白眼。 第10章 重逢 三日很快就过去,由乐灵派主持的除魔大队很快集结在一起,浩浩荡荡上千人。 没去的仙门看到这架势,摇了摇头,今日魔界怕是有灭顶之灾喏。 云朗换了白色便装,戴好帷帽,朝魔界方向赶去,此次去魔界他只有一个目的,替魔界平冤,顺便与魔界交好,如此他也能寻找花絮的亲生父母。 “玄越,你徒弟离开了,你放心?”,邪影站在玉阶之上,看着远去的白影。 玄越苍老却有神的眼睛盯着魔界方向,“他比我勇敢”。 邪影摇头,“千年了,你还放不下”。 玄越苦笑,“凌儿若是回来,定会怪我”,说罢便朝除魔大会去了。 掌门看着玄越的离开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年人魔大战时,玄越眼睁睁的看着他徒儿和徒媳魂飞魄散,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心碎感觉就算再过千年玄越恐怕都不能忘记。 勾荀守了这么多年,玄越亦是如此。 魔界的大门是一道无形的门,若是不打开就进入,便会到无尽的空间,找不到出路。百家仙门今日的目的就是打破这道无形的门,然后将魔界一举拿下,让世间再无魔族。 勾荀早就集结了魔军在大门之处守着。 “勾荀,千年无主了,你守着空巢有什么用?”,李锋器嘲笑的看着勾荀。 勾荀站在兽椅边,鄙视的看着李锋器,“听说你的女儿被人杀了?”。 李锋器瞬间怒了,勾荀这是什么意思? 幽莲岛派来的人不耐,“你们这是要叙家常吗?要动手就赶紧动手。”。 李锋器举起剑,“修罗派,冲锋”。 修罗派一愣,不是说好江陵派当冲锋吗?李锋器一个瞪眼看着修罗派家主,修罗掌门一惊,赶紧带着人冲在前头,朝魔君大队进攻。 一道仙气袭来,修罗派百人被震的往后退,摔倒在地。 云朗从天而降,犹如下界神仙,修罗派的人总觉得是救星降世。 李锋器见到头戴帷帽的人突然出现阻挡了他们的进攻,正要破口大骂,但看那身形就算化为骨灰,他也认识。 “丹云派打算和魔界勾结?”,李锋器阴恻恻的笑着。 云朗见被认出,挥手将帷帽丢入空间,“是我云朗,不是丹云派”。 “哈哈哈,有何区别?”,李锋器大笑。 “如此说,乐灵派放出魔兽袭击百家,也算是和魔界勾结?”,云朗淡定道。 李锋器怒道,“休要胡言!”。 云朗扔出一个小球,“有回溯水晶为证”。 那小球翻滚几圈就在上空浮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中,一只魔兽袭击幽莲岛好几名弟子,魔兽庞大,那几名弟子苦苦反抗,最后是一名弟子催动一个法力,打在魔兽身上,最后魔兽爆了,那弟子也愣了一下。 李锋器乐道,“这能证明什么,本长老看你是心虚了,想把屎盆子扣在乐灵派头上”。 似是听到不好的话,云朗皱眉,“这证据足够了,敢问在场诸位,袭击你们的魔兽是不是也是这种死法?而这种死法不就是使用了乐灵派独有的暗爆符?”。 众人面面相觑,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是如此了。 李锋器一脸狰狞“毛头小子,魔界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非要与我仙门百家作对,莫非是勾荀那老头许了你魔珠?”。 此言一出,众人喧哗,许多有了退却之心的人瞬间斗志昂扬了。 勾荀虚着眼眸看李锋器,“有些话最好不要乱说”。 李锋器大笑,“心虚了么,不当忠狗了吗?”。 云朗召出听朗剑,“既如此,只能切磋了”。 李锋器也召出本命剑,“不知天高地厚!”。 “呀!勾荀长老,仙尊们要打架了吗?本尊出来的可及时?”,夜明絮一身红衣,慢悠悠从魔界大门出来,嘴角勾起一抹笑 云朗身形一顿,拿剑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敢转身,他怕那个声音只是他的幻听,那是阿絮的声音呀,就算再过千万年,他也不会忘记。 勾荀弓着身请夜明絮坐,夜明絮吊儿郎当的坐在兽椅上,额头的印记红的妖艳。 若是有活了千年的人在此,一定认得这是魔尊的标记,可这些来的仙门无人认识。虽然不认识标记,但李锋器眼睛毒辣,不过强装镇定,“忠狗这是去哪找的冒牌货?魔尊消失千年,你这是狗急了跳墙?”。 夜明絮一个眼神看向李锋器,一股内力直撞李锋器,导致李锋器吐血后退。 李锋器心惊,看着夜明絮说不出话。 “那位白衣仙尊,转过来让本尊瞧瞧”,夜明絮没管李锋器,而是带着笑意看着云朗的背影。 云朗艰难的转过身,瞧到夜明絮容颜的时候,剑已自动去了空间,听朗是怕主人拿不稳自己,才自作主张回归原位的。 “你就是云朗?生死台杀了乐灵派七人?”夜明絮瞬移到云朗身前,带着些微戏谑道。 “哑巴?”,见云朗不说话,夜明絮问了句。 “你怎么哭了,本尊没欺负你”,夜明絮皱眉道,用手抚过云朗的眼泪。 云朗后退,转过脸庞,道了句,“没有”。 夜明絮变幻出一根带有魔气的黑绳将云朗捆住,随后对着仙门千人道,“本尊今日高兴,乐意放你们回去,这个人本尊带走了,若是你们还敢来本尊门前骚扰,别怪本尊收了他的魂魄”。 夜明絮一说完话,突然多了一股强风吹得众修仙之人东倒西歪,李锋器见魔尊已归,计划已废,带着乐灵弟子先离开了,其它仙门见了也迅速离开。 “走,本尊的,人质”,夜明絮牵着云朗进了魔城。 “魔主,这位丹云山的仙尊,是客,应该善待”,勾荀皱眉看着夜明絮,生怕夜明絮伤害云朗,若是被玄越知道了,岂不是要在魔界翻了天? “知道了,退下”,夜明絮勾唇道。 勾荀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夜明絮拉着云朗到了思朗殿,夜明絮见云朗只是盯着他,不说话,于是他便起了逗弄之心。 夜明絮把云朗按在椅子上,忽然坐在云朗腿上,用手勾勒着云朗脸上的轮廓,“是不是仙尊都长的像你这般好看?”。 第11章 你确定是我认错了? 怀里的人故意勾引,云朗的眼神由呆滞变得意味不明,最后冒出了点点欲火,若不是有黑绳束缚着他,他早已把腿上人蹂躏在怀中了。 夜明絮将耳朵贴在云朗的胸口,“仙尊心跳的有点快”。 “阿絮,绳子”,云朗的声音有些暗沉。 “本尊什么时候和仙尊这么熟稔了”,夜明絮起身伸了个懒腰,“本尊困了”。 夜明絮勾着笑走到自己的床边,除去自己的外衣,只剩薄薄的里衣,躺在床上闭眼休息,也不盖被子。 察觉床上人气息平稳,云朗轻笑一声,轻易解去了身上的绳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坐在夜明絮的身旁。 苍劲有力的手触摸着夜明絮白皙的脸庞,为证实真实性,他捏了两下。 夜明絮睁开充满戏谑的双眼,抓住了云朗的手腕“没想到仙尊有这种爱好”。 “阿絮,别闹了”,云朗反抓住夜明絮的手。 夜明絮挣开云朗的手,微怒,转过脸去“本尊给你一分面子,你别得寸进尺”。 云朗勾唇,“非要装作不记得我?阿絮演技太差”。 “放肆,你别认错人”,夜明絮一脸怒意。 “呵~,阿絮,你确定是我认错了?”,云朗将脸凑近夜明絮的脸,两人呼吸交织。 “确,定”,夜明絮弱道。 云朗将唇印在了夜明絮微嘟的红唇上,两人的脸色都红了,云朗心跳如雷,却要强装镇定,再次问“确定吗?”。 夜明絮红着脸摇头。 云朗心情愉悦,用法术褪去外衫,躺下床,抱着夜明絮,“不是困了吗?睡” 夜明絮往云朗怀里缩了缩,“阿朗真暖和”。 云朗紧抱着夜明絮,他不关心夜明絮为何变成了魔尊,只要他还好好活着。 夜明絮也是如此想的,六年变故太多了。 夜明絮睡得很香,这是他复活后三年来睡得最安逸的一夜,他缓缓的睁开眼,摸了摸身边,发现是空的,他慌忙下床四处找,眼底逐渐发红,周围的温度也降了几度。 是梦吗? 不对,不是梦! 正当他要出思朗殿找的时候,云朗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夜明絮瞬间变脸,一脸委屈的看着云朗,“阿朗,你去哪了?”。 云朗一笑,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端出一碗面,递了双筷子给夜明絮。 夜明絮接过筷子,坐了下来,“真香!阿朗不吃吗?”。 云朗摇头,“我低头吃面还怎么看你吃?”。 夜明絮脸忽的泛红,本想大口大口吃面的他,突然变得拘谨起来。“阿朗,你是故意的!”,夜明絮一脸不悦,“看!后面”。 云朗转身往夜明絮所指的地方看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来,“什么?”。 转过身来发现夜明絮已经把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那碗干净的似乎洗过。 “阿絮,吃饭不能吃太快”,云朗稍稍皱眉。 “知道啦”,夜明絮将手撑在桌上,眼里带着笑意,“我很好奇,就算翻遍整个魔城也找不出一点吃食来,阿朗是从哪里变出来的面呢,这口味和阿朗做的一模一样” 云朗将夜明絮的手从桌子上拉了下来,示意夜明絮坐正。 “我拜托勾荀长老去寻来的”,云朗道。 “你可是我的人质,啧啧,这勾荀胆子真大!”,待云朗的手撤回后,夜明絮又将手撑在桌上,没骨头一样。 “堂堂魔尊会让自己的人质乱跑?”,云朗看着夜明絮的姿势摇了摇头,干脆上手将夜明絮抱在怀里。 夜明絮心速加快,嘴硬道,“仙尊如此风姿,百家可知道?”。 云朗抱着夜明絮起身,朝着门外走,“我第一次来魔城,阿絮带我去逛逛”。 眼见自己就要被云朗抱出门外,夜明絮急忙挣脱云朗怀抱,这要是被自己的手下看见了,还得了。 云朗勾着笑,跟在夜明絮身边,原来阿絮也是要面子的呀! 丹云山玄竹阁此时热闹非凡,玄越破天荒的在自己院子里大摆宴席。 “玄越,这就是所谓的大鱼大肉?”,启铃瞪大了眼睛看了自己面前的一坛酒和桌子中间一碟孤零零的花生米。 掌门邪影已经习惯,大长老陆凌倒是觉得能喝上玄越的酒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二长老桑战见怪不怪,他就没打算在玄越这吃上肉。 “这可是千年老酒,平时你们喝都喝不上”,玄越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酒香瞬间染了整个竹林,地上的虫儿都有些醉了。 “那我得好好尝尝”,启铃安慰好自己后,很快融入这好酒配花生的宴席。 “玄越这是有什么喜事?”,邪影问道。 “昨日见到我徒孙了,那徒孙和他爹没两样,都是讨人嫌的”,玄越笑道。 “啊,云朗有儿子?”,启铃一时没反应过来。 桑战给启铃传音“你忘了玄越和掌门都是千年老妖怪吗?肯定是以前收的徒弟”。 “对哈”,启铃给桑战回了音。 “知道我俩是千年老妖怪,还敢使用传音术?”,邪影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桑战和启铃脑海。 桑战和启铃尴尬一笑,“恭喜恭喜,喜获徒孙”。 五人喝的酣畅,一个弟子进来报信,“掌门,幽莲岛花长老的首席弟子赵书铭求见。”。 “快让他过来,这等好酒理应多一个人分享”,玄越老脸笑的满是褶子。 没等多久,赵书铭走进了玄竹阁的院子,拜道,“掌门,长老”。 “快过来坐”,玄越把赵书铭拉到了自己旁边,拿了个空碗,为赵书铭倒了碗酒,“这可是好酒,笙元徒弟可要好好品尝” 赵书铭脸红着喝了一口酒,由于是第一次喝酒,还呛着了。 赵书铭突然明白为何师尊让自己躲着点玄越长老了。 为了玄越不再欺负赵书铭,启铃将赵书铭拉到自己身边,还给他抓了几颗花生米。 邪影问道,“书铭这次来所谓何事?”。 赵书铭这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齐掌门,魔尊现世了”。 陆凌皱眉,“难道魔兽袭击仙门是魔尊故意为之?”。 赵书铭接着道,“恐怕不是,云朗师弟昨日为魔界证明了清白,那魔兽可能是乐灵派放出来的。不过云朗师弟被魔尊抓去做了人质,要求仙门不得再去攻打魔界”。 启铃猛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花生米跳了起来,“抓去做人质? 怎么可能,那魔尊别是个冒牌货!”。 远在魔城的夜明絮打了个喷嚏,云朗担忧道,“生病了?”。 夜明絮摇头,“我怎么会感冒,估计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骂我!”。 启铃说完那句话,也打了个喷嚏,坐在她对面的桑战一脸嫌弃的抹了把脸。 “你骂谁呢!”,玄越不乐意了,站起来想和启铃对骂! “我骂抓走你徒弟的混蛋怎么了,你也不想想就凭你与魔族的交情,谁敢抓云朗,我看云朗真是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师傅,不好好教他修行就罢了,如今他被抓了,你还在这乐呵呵的喝酒!”,启铃怒道。 邪影,桑战和陆凌三人见两人吵架,淡定喝酒,可才来的赵书铭可不淡定了,他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云朗师弟那么厉害,应该逃的出来”。 “闭嘴你”,启铃说完便气呼呼的喝了口酒,“又不是我的徒弟,爱管不管!”。 桑战拍了拍赵书铭的肩膀表示安慰,“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书铭可别跟玄越学,你回去告诉你师尊,我们知道了,多谢提醒,不过这酒你可要好好学学”。 赵书铭抓了抓脑袋,“师尊不让我学”。 第12章 还未成亲 魔城有街道,街道上有一排排的黑房,整个城市灰蒙蒙的,常年不见阳光。 云朗和夜明絮并排走在魔城的街道上,街道叫卖着各种东西,有折纸风筝,泥人,还有红色灯笼,书籍等,就是不见任何吃食,毕竟魔人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他们喜欢偷偷跑到人间学些手艺,买些小玩意。 如果没有勾荀守着魔界,恐怕这里就不是这番安居乐业的景象。 云朗看着无风自转的纸风车,很是不解凡人为何害怕魔人,明明他们就同外面的人一样。 “阿朗想要?”,夜明絮问道。 云朗拿下纸风车,“想要”。 “没想到仙尊也有孩童般的心”,夜明絮勾唇笑,随后拿出两个银币给了摊主。 摊主喜笑颜开,“多谢尊主”。 云朗手里拿着纸风车,眼睛却被一个货摊上摆着的白色的花蕾吸引,他走近去看。 “阿絮,魔界有花?”,云朗很好奇,毕竟从他进入魔界开始就没见过一个植物,他心里自然认为魔界是没有植物的。 “自然有,这是荧光花,阿朗别挨太近,这花在极黑的环境会开花会发光,遇见魔界以外的人可能”,夜明絮眼里闪着精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能什么?”,云朗疑惑道。 夜明絮见云朗眼中飘过一层白雾,便拉着他手腕,“阿朗,改天再逛,先回去”。 云朗不明所以,但也顺着夜明絮力气向魔宫方向走去。 “阿絮,有什么急事吗?”,云朗见夜明絮脚步加快,以为魔宫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 夜明絮回头看云朗渐红的脸颊,他直接挽住云朗的腰,瞬移回了思朗殿。 夜明絮给云朗倒了杯茶,将云朗按在凳子上,自己也坐在了他身旁“阿朗,喝茶”。 云朗确实有些口渴,还有些热,但注重仪态的云朗不会拉自己衣襟的。 “说,发生了何事”,云朗有些烦躁,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无事,只是想快点回来”,夜明絮故意挥手,指尖碰到了云朗的手背。 云朗感觉到了,就那么一点的冰凉就让云朗内心颤栗。 云朗顺势握住了夜明絮的手,眼眸虚了虚“阿絮对我做了什么?”。 夜明絮不乐意了,“仙尊那么厉害,本尊哪敢动什么手脚”。 “阿絮,好好说话”,云朗看着夜明絮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偏偏夜明絮跟没发觉似的。 “我没有动手脚,你粘了荧光花的花粉,魔界之外的人粘上花粉,会有欲望,无欲无求倒还好,不过我见阿朗,好像欲望很大?”,夜明絮没心没肺的笑着。 “知道我有欲望,你还敢在这儿?”,云朗凑近了几分夜明絮,强忍着没把人抱在怀里。 “仙尊想对本尊动手?”,夜明絮将嘴唇凑在了云朗耳边。 云朗一阵酥麻,他放下夜明絮的手,握了握拳头随后松开,站起来朝门外走,“阿絮,我出去走走”。 声音低沉暗哑,充满忍耐。 没走几步,听朗殿的大门突然被关住了,云朗一愣,转身看着夜明絮。 夜明絮起身,阴沉着脸走到云朗面前,“阿朗是打算出去让别人瞧见你现在的模样?” 夜明絮正准备将云朗抱到床上去的他,反而被云朗公主抱了。 “不给别人看,只给你看”,云朗眼神变得迷离。 夜明絮不知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想抱云朗的。 云朗将夜明絮放在床上,褪去两人的外衫,正想吻夜明絮红唇,结果却被夜明絮翻身压住了。 “阿朗,我帮你好不好”,夜明絮撒娇道。 云朗不说话,按住夜明絮的脑袋,采撷了一会夜明絮的红唇,便将夜明絮紧紧的抱在怀里。 “阿絮,别动,让我缓缓”,云朗轻道。 夜明絮有些心疼云朗“你可以”。 “还没成亲”,云朗闭着眼睛,感受夜明絮身上的温度,心里稍稍好受些。 夜明絮默然,但又心疼云朗,他眼神逐渐冷冽,街上的那些荧光花可以毁了。 魔尊复生,丹云派弟子被抓很快就传开了,大街小巷,酒肆茶馆都在谈论,极少有凡人会担忧魔尊复生后会不会侵略他们,毕竟仙门百家遍布各地,给了他们一份心安。 程飞潇从山下回到丹云山后,立马就找到了桑战。 “师尊,云朗被魔界的人抓了,凶多吉少,我们得多带些人去救”,程飞潇急道。 桑战小心翼翼的擦着自己本命剑,缓慢道,“你们一个两个这么着急,可见云朗师尊着急了?”。 “玄越长老也是急的,我刚才去找他时,他哭的脸都红了,掌门还在旁边安慰呢”,程飞潇道。 桑战无语,将程飞潇推出了他的房间,“那是他喝酒喝的”。 程飞潇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桑战给他开门。 他急的团团转,最后他决定多找些师兄弟,一起联名上书拯救云朗。 自从仙友会过,云朗收获了许多迷弟和和迷妹,一听说要一起去救云朗,他们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恨不得马上就去魔界。 可是丹云山的规矩之一便是不能擅自行动。 程飞潇一众人挤满了议事殿,齐齐跪下,恳请掌门能允许他们去魔界。 邪影扶额,“抱歉,各位,我忘了告诉你们,云朗传了音,他很安全”。 “可是,那毕竟是魔界”,程飞潇蹙眉,魔族人生性暴虐,阴晴不定,这是人人都知晓的,入了那魔窟,便是九死一生。 邪影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盯着一众人看了片刻,“既如此,你们便去一趟魔界,记住,不可主动挑起矛盾”。 “是”,众人得了想要的,便纷纷告退,约定好出发时间,便回去准备。 很快他们便出发了。 邪影折了一个纸鹤,施了一抹法术在上面,那纸鹤便灵活的往魔界方向飞去。 程飞潇一众人往魔界方向御剑,没走多远,便被素罗和张若熙拦下了。 素罗笑道“师尊让我跟着你们,长长见识”。 素罗的师尊便是掌门邪影。 众人红着脸回道,“应该是我们跟着师姐长见识才对”。 加上素罗和张若熙,这行二十几人的队伍信心暴涨了。 要救云朗的人没到,纸鹤先到了魔界,看着许久没见过的纸鹤,守门人也没拦下来。 勾荀接下纸鹤,展开来瞧,“吾丹云子弟想参观魔城的风光,请多关照”。 勾荀轻嗤,随后小心翼翼的将纸鹤收了起来。 勾荀将此事告知了夜明絮,夜明絮又将此事告诉了云朗。 云朗却是疑惑的,参观魔界? 云朗看着夜明絮道,“阿絮,你可愿意让他们来?”。 夜明絮把玩着云朗衣袖,露出虎牙“怎么不愿意,他们要是愿意加入魔族,成为魔族一员,就更好了,毕竟,我们这一族被仙门灭的差不多了”。 云朗抱过夜明絮,“对不起,阿絮”。 夜明絮躺在云朗的胸膛上,“阿朗,不许对我说对不起”。 第13章 魔城之旅ing 半日过去,程飞潇一行人才到魔界边境。 他们准备叫嚣一番,结果看到那两个守门人打开了大门,笔直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众人迷惑,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刚进去就碰到了云朗。 “云兄,你没事”,程飞潇一见到云朗便兴奋的扑了过去,想要来个拥抱。 可还没碰到人,他就感觉到一股冷气,让他连云朗的衣袖都不敢碰。 “我没事,掌门让你们来看看魔界?”,云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程飞潇一脸疑惑,素罗笑道,“是的,师尊是这么说的”。 张若熙看着程飞潇那模样,嗤笑道,“若不是来参观,难道来打架?”。 其他人也很疑惑,我们不是来救人的吗? 疑惑归疑惑,但见到云朗很安全,大家都心安了。 最终大家就真的是来参观了。 不过夜明絮可不愿意让他们进入魔宫,让他们在魔城转悠是他最大的妥协。 夜明絮躺在宫殿的房顶上,一道白影飞了上来,将夜明絮搂在了怀里。 “你不去陪你的同门师兄弟了?”,夜明絮的语气酸里酸气的。 云朗轻笑,“可我更想阿絮陪我”。 “阿朗,勾荀告诉我,我爹是魔尊,我娘是盘龙公主,一千年前,我娘生下我便把我藏了起来,藏的地方无人可知,而我的爹娘殒在了那次大战中,杀我爹娘之人便是爹的师祖,也就是玄越的师父商洵,可勾荀又告诉我,商洵已经死了,死的还很惨,他让我不要报仇,也不要去恨谁,我是魔尊,我的责任是保护魔族不受侵害”,夜明絮语气带这些鼻音,“可我是恨的,我恨杀我爹娘的人,我也恨伤我族人的人”。 云朗轻拍着夜明絮的背,“阿絮,从今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就算你想杀人,我也会替你去杀。 程飞潇一行人走在魔城的街道上,由于他们一群人穿着白衣,在这昏暗的世界里,成了闪耀的存在。 当地魔人好奇大过厌恶,纷纷探头盯着这群人。 素罗打算是让他们分开去游玩,但这群人总觉得魔界危险,不愿分开,素罗无奈,自行离开了。 或许是魔城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魔族人皮肤都很白皙,所谓一白遮百丑,就算五官稍差了点的人,整体也不会差到哪去。 所以对于这群外来者来说,真心觉得魔族之人生的好看。 这队人拘束的逛街,远远的就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 走近一瞧,嘿,魔族竟然也有调戏妇女之人。 “明公子,求求你放过我,我家中还有奶奶需要我养”,一个女子被两个穿着灰衣的魔人架着,那灰衣魔人看起来像人族大户人家的打手。 被称为明公子的人手拿一把折扇,笑嘻嘻的开口,“没事,你跟我走,你的奶奶便是我的,我帮你养”。 女子眼睛有些发红,“明公子,魔主回来了,他就在宫殿里”。 明公子哈哈大笑,“魔主回来不过三年,我叔叔可是宫里的老臣,你说看在我叔叔的份上,魔主会向着谁,再说了,我只是一心想求娶你罢了”。 人群中有人呸了声,“禽兽,不知道毁了多少姑娘”。 虽有人抱怨,但不敢有人上前阻止,毕竟明风七是宫里老臣石魔的侄儿。 明风七正要吩咐人将女子带入府中,结果架着女子的两个打手被人踹开。 踹完人后,张若熙扶着站不稳的女子,“没事”。 女子感激的看着张若熙,“谢谢”。 明风七见自己的人被截,气急败坏,“大胆,我明公子的人也敢抢”。 他说完这句话,就被人打了一拳。 “人渣”,程飞潇揉了揉手腕。 “你,”,明风七摸了摸已经乌青的眼,气急的看着身后的打手,“你们还不上,等什么!快去”。 要比人多,还是程飞潇他们这边的人多。 普通魔人就和凡人一样,应该说一模一样,若站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是魔谁是人,当然,他们也没法术。 程飞潇他们为了不欺负人,法术这些也没用,只是拳打脚踢,以多欺少。 最后明风七那群人灰溜溜的跑了。 女子哭着感谢他们,周围的人也大声叫好,尽管他们不喜仙门人,但因为见义勇为之事,他们对仙门人也有所改观。 很快,程飞潇他们便融入了这个大群体。 李志是的陆凌的徒弟,他发现有许多人对草蜻蜓草蚂蚱感兴趣,又发现魔界的草,很适合做这些小玩意,于是他离队摘草折蚂蚱蜻蜓去了。 被他们救下的女子叫采英,因为感激他们非要让他们去家里做客。 大部分人都去了,毕竟他们想看看魔族普通家庭是什么样的。 “好香啊”,一走进采因家的院子,张若熙就闻到了令人愉悦的香味。 采因笑道,“这是兰姑草根的香味,它是一种药材”。 “采因,他们是”,一位白鬓老人从里屋走了出来,见是人族仙门的人,他脸上明显不悦。 “奶奶,他们是我的恩人”,采因上前扶着老人。 听到是采因的恩人,老人脸色才好些“那还不让人家坐坐”。 采因家是由黑石堆砌而成,家里必须烧柴火供暖。 而采因的院子里就堆了许多木头,本来一群人打算把采因送到家就离开,最终他们抢着要来劈材。 张若熙看着这群为了在采因面前好好表现的人,轻嗤一声,随后转头一起和采因整理药材。 “我们这儿不能种食物,但满地都是药材,然而我们又极少生病,这药材也只能烘干了堆在家,所以很少人会像我们家一般整理那么多的药材”,采因手上不停,脸上带着笑容给张若熙解释,“因为我奶奶喜欢药香味,而且有许多草药可以制成香包,挂在身上,有好看又好闻”。 “确实好闻,不像我们那的草药,又苦又涩”,张若熙拿起一根草闻了闻。 采因一笑,“其实大部分药草煮了之后都是苦的”。 采因给张若熙介绍着草药,张若熙听得津津有味。 程飞潇偏头看到张若熙笑的安静美好,心想母老虎原来也有好看的时候。 云朗看着怀里的夜明絮眼睛有些微水光泛出,他吻了吻夜明絮的眼眸,“阿絮,我们去思朗殿如何?”。 “仙尊是想白日宣淫?”,夜明絮忽然笑道。 云朗脸微红,“是又如何”。 夜明絮先行飞下屋檐,“那就走呗”。 可好事总是被人打扰。 石魔把夜明絮堵在了听朗殿前,“魔主,让丹云山的人来魔城闲逛也就罢了,但他们不知感恩,还在街头打架斗殴,这件事不能算”。 原来明风七灰溜溜跑了之后,就去找自己的亲叔叔石魔,石魔本来就恨人族,这仙门在他们的地盘上还如此嚣张,他是决计不能忍的。 听了石魔的话,夜明絮皱眉,若不是云朗在边上,他早就吩咐人去把当事人就地正法了,“把涉事人带到议事殿”。 石魔见魔主有心公正,他心里舒了口气,其实他很担心夜明絮包庇人族。 石魔让巡城兵去把涉事人族带来,他自己提着鼻青脸肿的侄儿先到了议事殿。 明风七看到夜明絮后,眼里浮现出惊艳,他没想到尊主的容颜比世间女子都要美,一颗色胆浮了出来。 看到明风七的眼光,云朗眼里闪过阴霾,夜明絮勾着唇看着云朗的侧脸,似乎很享受云朗吃醋的样子。 石魔见到明风七的眼神,一脚踢到了明风七腿上,“魔主面前,不得失礼”。 明风七身子一倒,趴在地上,随后跪好不敢抬头。 待巡城兵带着王允来,已经过了半柱香,从没跪过的明风七膝盖已经麻木了。 王允和程飞潇一样都是桑战的徒弟。 他们一行人除了去采因那儿的,其他人都各自去了别处,魔城还是挺大的,巡城兵找了许久才找到王允一人,还是因为王允看到表演杂技的人动作不太标准,身为曾经以杂耍吃饭的王允,自然忍不住现身教学,也由此引起许多人围观,才引来了巡城兵。 丹云弟子一向知礼,再说素罗说过魔界的规矩,所以王允见到夜明絮后,就算有些害怕,但还是镇定的作了一个礼,随后向坐在一边的云朗打了个招呼。 云朗轻点头,并未问说什么,毕竟这是夜明絮的主场。 夜明絮示意石魔问审。 可还没等石魔问出什么,跪着的明风七就开口,“魔主,是人族,他们无缘无故仗着人多,就将我打了一顿,我身上的伤为证”。 王允不能忍了,“明明是你青天白日强抢民女,我们看不惯才出手的”。 第14章 在沉默中爆发 两人各执一词,在议事殿前吵了起来。 夜明絮揉了揉眉心,他从来都没处理过这些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闭嘴”。 王允和明风七立马闭嘴,主要是周围的压力太大了。 石魔拜道,“魔主,臣这就去将那女子带来”。 王允见石魔要去找那女子,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去等待,毕竟他要去教那笨蛋魔人转盘子,“慢着,我有回溯水晶”。 王允拿出回溯水晶,上面记录着来魔界之后的所见所闻,这可能违了魔界的规矩,但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法术可以调出任何时间段的内容,很快孰是孰非就展现在大家面前。 明风七狡辩道,“我只是想请采因姑娘去我院里做客”。 石魔咬牙切齿的看着明风七,“畜牲”,随后俯下身子对夜明絮道,“魔主,此事是明风七犯错在先,臣定会给魔主一个交代”。 夜明絮摆了摆手。 石魔提着明风七出了大殿。 王允见明风七被人提走了,他也打算离开,可又想到了殿上的云朗,想出声提醒,但魔尊就在旁边,他也不敢说什么,罢了,看起来魔尊对云朗还挺好。 他作了退礼便离开了。 终于清静了。 “阿朗,见笑了,我不会管理,也不想管”,清净又如何,夜明絮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云朗走到夜明絮身旁,牵着夜明絮的手便离开了议事殿,来到了书房。 “本来那些事就不该由你来处理,不过你可以重新制定规矩”,云朗把夜明絮按在了椅子上。 “我不会”,夜明絮将手撑在桌上。 云朗给夜明絮拿了一本书,夜明絮一看名字—百国律法集纳。 “我也没想到,你这儿也有人族朝代的律法,你挑着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云朗将书展开,摆在了夜明絮前。 “阿朗~”,夜明絮撒娇。 “我陪你一起”,云朗微微一笑。 阿絮撒娇真可爱。 “好”,夜明絮无奈。 石魔将明风七提到了大牢,让人好好看守,他自己便去调查这件事,询问了多个当事人,又询问了魔城百姓,最后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被明风七搞臭,石魔差点没把自己气出心脏病。 他最终决定将明风七流放到魔界高山区去当劳奴,这样也能为魔界黑石资源做做贡献。 明风七爹娘苦苦哀求也没让石魔改变主意。 素罗等了勾荀多时,终于在勾荀家中等到了他。 “勾荀长老”,素罗行了个见礼。 “丫头越发的水灵了”,勾荀长老见到素罗后,微微惊讶,不过稍纵即逝。 素罗拿出了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荀字,“师尊让我务必要交到长老手中”。 勾荀盯着那块玉佩,想冷笑,但又不想在后辈面前失礼,“此物应该算的上是人间上好的羊脂膏玉,我不敢收,丫头,你帮我带句话给他,熊掌和鱼焉能都得?”。 素罗见勾荀不收,也不能强迫,只能作礼离开了。 素罗走后,勾荀发了一会呆,才发现那块玉佩静静的躺在桌上。 勾荀冷嗤,没想到他教出来的徒弟也与他一般性子。 他嘴上和心里说着不要,而手上已经将玉佩妥帖的收入怀中了。 夜明絮和云朗在书房待了几日,出来后夜明絮开始仿照人界王朝颁布律法与设立监察司和官府。 他的一众手下很是赞同,很快便将指令传达下去。 百姓也乐于如此,从此他们对那些仗势欺人者不再像曾经那么怕了,毕竟法令上说,只要有状,便可去官府,官府之人有心包庇,可直接去监察司。监察司和官府要分设很多个,除了魔城,其它的地方也要有。 所以他们缺人才。 所以勾荀等一众老臣忙坏了。 而夜明絮颁发完指令后就撒手不管了。 魔界的夜晚漆黑一片,若没有灯笼,人们都会有自己瞎了的错觉。 夜明絮和云朗打着灯笼,来到一个山坡之上。 夜明絮变出一条白色的遮光布,“阿朗,我要遮住你的眼睛,等会给你一个惊喜”。 “好”,云朗任夜明絮在他眼前摆弄。 “阿朗,跟着我走”,夜明絮牵着云朗的手往山顶上走去,“快要到了”。 待夜明絮扯下云朗眼睛上的布时,云朗看见山下谷中有一片晶莹剔透,闪着白光的鲛草,如仙如幻,飒是好看,若是再往下走点,可能会被这般景象给迷倒。 “好看吗?这片谷中的草全是我种的”,夜明絮炫耀道。 云朗神色复杂的看着夜明絮,他好想告诉阿絮这鲛草在夜里会散发迷药,会把人迷倒在幻境中呀,可又不想打击夜明絮的自信心。 云朗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好看”。 云朗去黑森林的时候就被迷倒了,若不是玄越来的及时,他已经被凶兽啃的可能连骨头都不剩。 “我刚醒来,那些大臣献给我的种子,我无聊时种了一颗,发现这草极容易生长,而且在夜晚还会发光,比荧光花好看百倍,所以我便种了许多,想着等你来了,送给你”,夜明絮道。云朗有些汗颜,但更多的是幸福,他的阿絮无时无刻都在想他。 “谢谢你,阿絮”,云朗将夜明絮拉入怀里。 “阿絮,你种这草时有没有过不舒适的地方,比如说突然晕倒?”。 “没有,怎么了”,夜明絮疑惑。 看来夜明絮不受鲛草的影响,云朗安了点心。“你种了这么多,肯定很累,我担心你”。 “不累”,夜明絮摇头,“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要。 拒绝的话说不出,云朗直接将夜明絮抱了起来,朝着宫殿方向走去“我觉得阿絮更美,所以回去让我好好瞧瞧你”。 夜明絮脸颊微红,“那仙尊可得好好瞧瞧”。夜明絮掌着灯,云朗抱着夜明絮,两人就在这漆黑的夜里一步一步的往宫殿走去,安静而美好。 律法出了,监察司和官府也在慢慢建设,勾荀觉得应当在各地开设书铺,并且可以借书,以增强百姓的素质。 这样觉得,便也这样做了。 勾荀派人将宫殿的书抄了许多副本,再将副本发派到各地宿舍。 魔界百姓终于感觉到,魔族终于要在沉默中爆发了。 第15章 流云仙山妖横生 来魔界看看的丹云子弟们,花了几天时间就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他们发现魔族人不仅生的好看,大部分人质朴纯真,极好学习,与他们相处起来很舒服。 而且魔族掌权人颁发了一系列律法,增设了监察司和衙门,这更让他们觉得和凡间无异。有的书籍可以看,好学的丹云弟子肯定第一时间光顾,可是翻了几本魔族历史后,都蹙起了眉头。 关于五千年前的人魔大战,和人族所记载的有冲突! 人族古史记载五千年前人魔两族互相来往,和谐共处,不仅可以相互通商,两族也可以联姻,总之那关系很是亲密。 不过自从魔界之主魔尊夜星吞了弦乐珠后,修炼时走火入魔,导致整个魔界的人都受了影响,从此魔人变得暴虐无常,就连子孙后代都受了影响。 后来夜星不安于自己所占的领土,带着凶悍的魔族军队攻打临近的人族城池,杀光了那里所有的居民。 最后两族进入了长年的战争。 这些与魔界古史记载的战争起因有所出入,不光是魔界古史,连魔界的一些话本小说都从未承认过先祖夜星攻打过人族,反而有些地方记载说是人族君主自导自演,诬陷魔族。 几千年前的历史无从考究,除了天上遥不可及的神外,恐怕真相无人得知。 看了两种不同的记载,丹云子弟从小建立的观念受到了冲击。不过有一点可以反驳人族的记载,便是魔族人生性暴戾。 他们将自己所见所闻用小本本记录了下来,决定回到丹云后向师尊请教疑惑的地方。 几天过去,他们都收到了素罗的消息,说是该回丹云山了,翌日晨时便集合回去。 众人都很无奈,他们还不想回丹云山。 张若熙这几天都在采因这儿,没上丹云之前,张若熙是相府千金,没有上过山下过海的经历,自从来了魔界,她花了几天时间就认识了各种药材,采因会带着她上山采药,也会教她凫水。 程飞潇死皮赖脸的跟着张若熙,虽然受到张若熙无数的白眼,但他还是以不能单独行动为理由而待在张若熙身边。 分别这天,张若熙和采因拉着手说了很多告别的话,程飞潇看着她们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极为不耐的催了张若熙很多次,最终受了张若熙一脚,两人才赶去集合。 “哥哥,你要走了吗?”,小女孩左手拉住李志的衣袖,右手拿着草燕子。 李志蹲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小星乖,哥哥要回家了,答应哥哥,好好照顾爷爷,哥哥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女孩点点头,“那哥哥要经常来看我们噢”。“嗯”。 看着李志的越来越远的背影,小女孩跑着大喊,“哥哥,等我长大了就来找你”。 在魔界待的这几天,收获最小的恐怕就是王允,之前他记录魔界的回溯水晶被魔族没收了,后来的时间都用来教一个笨蛋魔人转盘子,教了这么多天,笨蛋魔人还是没学会,他气的给笨蛋魔人留了本自己撰写的《杂演巧技》,便不告而辞了。 所有人都在魔界大门集合,包括云朗。 “师姐,你们先回去”,云朗道。 素罗带着微笑点头,同众师兄弟们御剑回去了。 之所以云朗不和他们一起回去,当然是因为他的小心肝夜明絮了。 他的小心肝闹着要去流云山,他肯定是要陪着的。 夜明絮拉着云朗的手,直奔他曾经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他离开的这五年,花雨住的地方没有一丝变化,小木屋还是只有那么大,老树也丝毫没变,还是那么郁郁葱葱。 “阿朗,这就是树爷爷”,夜明絮一手拉着云朗,一手摸了摸树干。 云朗打量着这棵老树,大概有几百岁了。 “这棵树成精了”,云朗拉着夜明絮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一道俊朗的声音响起,“哈哈哈,仙尊好眼力”。 云朗和夜明絮抬头看去,一个穿着绿轻衫,披散着头发的男子坐于树干上。 “你是谁?”,夜明絮问道,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难道是花雨的新欢? “阿絮,不认得我了? 你每次被花雨打了屁股后,都趁她不在家向我抱怨呢”,男子挑眉一笑。 “你是,树爷爷?”,夜明絮有些吃惊,因为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这棵树化形,花雨说树爷爷修炼到了瓶颈,可能再过一千年也化不了妖。 “以后不要叫我爷爷了,我没那么老,你可以叫我哥哥,当然也可以叫声爹爹来听”,男子向夜明絮抛了一个媚眼。 云朗冷冷的看了眼男子,随后拉着夜明絮转身就走。 “阿朗,我还没问他娘在哪呢?”,夜明絮疑惑的看着云朗。 云朗没答话,阴着脸将夜明絮拉到离树妖很远的方。 云朗将夜明絮搂在怀里,挑着夜明絮下巴,盯着夜明絮的眼睛问道,“你没感受到周围有很多妖物吗?怎么?树妖影响到你的感观了?”。 “很多妖?以前除了我娘在这儿,没有其它妖”,夜明絮有些脸红。 云朗自然知道,上次他来流云山的时候就发现偌大的流云山只有花夫人一只妖。 云朗在夜明絮嘴上狠狠啄了口,便放开了他,“以后不许靠近树妖”。 夜明絮不知道树爷爷做了什么让阿朗不要靠近树妖,但他知道云朗在吃醋。 夜明絮心情很好,他牵住云朗的手道,“好,不靠近”。 两人牵着手漫步在花海中,这些花都是花雨种的。 “阿絮分不清人和妖?”,云朗问道。 “是呀,我没有仙尊本事大,仙尊可要好好保护我呀”,夜明絮勾唇道。 云朗知道夜明絮又在调皮了,夜明絮本事大不大,那日在魔界大门前他就见识过。两人在花海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蹲在花丛的小男孩。 夜明絮猜的出这是只小妖,但不知道是啥妖。 “小孩,有没有见到一个漂亮的姐姐呀?”,夜明絮上前蹲下问小男孩。 小男孩停下挖土,看着夜明絮,“没有看到一个,看到了很多个”。 “噢,那你知道她们去哪了?”,夜明絮继续问。 “她们去草坪了”,小男孩眨巴着大眼。 夜明絮揉了揉小男孩脑袋,“真乖”。 草坪在哪夜明絮自然知道,花雨就是在那儿捡到他的。 他们朝草坪方向走去。 两人远远的就看到一群女子在草坪上嬉闹。 花雨似是有感觉一般,停下手上编织花环的活,朝夜明絮方向看了去,待确定后,和旁边的姐妹说了几句便奔向夜明絮。 “阿絮,我就说我养的儿子怎么会轻易死掉呢?”,花雨揽着夜明絮肩膀,迫使夜明絮转了个圈,“没变,就是长高了点”。 “娘亲好想你呀,听说你死了我每天都以泪洗面”,花雨将夜明絮抱住,带着哭腔道。 “娘,我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虽是如此夜明絮还是拍了拍花雨的背以示安慰。 花雨拍了一下夜明絮的胸膛,“没心没肺”。 花雨带着夜明絮和云朗回了小木屋的院子,那树妖正躺在树上睡觉。 等两人叙旧完,云朗才开口,“花夫人,流云山为何会突然有了这么多的妖?”。 “你竟然不知道? 北方那么大的雷劫居然没有惊动仙门的人?妖神在北方降世,那福泽,对于我们来说大有裨益,流云山本来就有很多修炼至瓶颈的,这妖神一降世,成妖的自然就多了”,花雨很自豪的说道。 “妖神?”,夜明絮疑惑。 “人成神本就难,妖成神更难,人成神可以去天界,但天界是拒绝妖神的,所以妖神只能待在人间”,云朗对夜明絮解释,“如今有了一个妖神,对于人间来说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噢~”,其实对于妖神夜明絮并不感兴趣。 “所以阿絮,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外面危险”,花雨道。 夜明絮摇头,“我喜欢外面的世界,我想和阿朗一起走遍天下,如果可以,我连那高高在上的神界都想去转一圈”。 云朗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 花雨轻叹,“也好,不过你们能把那个臭男人弄走吗?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听到这句话,躺在树上假寐的树妖掀开眼皮,淡定的对花雨说道,“你确定你舍得?”。 “臭不要脸”,花雨一记法力向树那边打了过去。 树妖一个翻身躲过攻击跳了下来,移到花雨身边,搂着花雨的腰,“我可舍不得你”。 花雨推开树妖,树妖笑道,“害羞做什么,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花雨脸越来越红,她记得她曾衣衫不整的坐在树上,有时候为了凉快,还会脱掉所有衣服。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花雨见到夜明絮和云朗坐在凳子上愣愣的,似乎在看戏。 夜明絮从小就害怕花雨生气,他听到花雨的语气后拉起云朗离开了现场。不顾身后树妖喊他的声音,“阿絮,下次回来不要叫我树爷爷了,记得叫爹爹”。 随后便听见一阵吃痛声。 第16章 丹云山结契,同生共死 两人走远了,夜明絮才说道,“我娘其实很喜欢树爷爷的,她任何事情都会告诉树爷爷,她说,她来了流云山多久,树爷爷就陪了她多久,她很希望树爷爷能化为妖陪她说话,但是流云山似乎有什么禁锢,对生灵的成长受到了限制”。 “流云山是仙山,难产妖,一般的妖也不会来这儿,来这儿的妖很快也会离开,因为流云山虽然仙气重,但就是因为这浓厚的仙气,导致人和妖都不能在这修炼,毕竟这是神的地盘。在很久之前,神就弃了凡间,去了那飘渺的天界”,云朗解释道。 “难怪,娘说她活了很久很久,但还是个小妖”,夜明絮咋舌。 “不过流云山很安全,花夫人住这儿很好”,至少安静,云朗搂着夜明絮的腰御剑朝丹云山去了。 到了丹云山,云朗直接把夜明絮带到玄竹阁。 玄越似乎不在,云朗把夜明絮按在竹凳上,为他沏好茶水,“阿絮,你要是累了,就在这儿等我,我去见掌门” 。 “好,我可以出门转转吗?”,夜明絮问道,他想看看云朗生活过的地方。 “自然可以”,云朗在夜明絮额头留下一个吻便去找掌门了。 这个时候,掌门肯定不在议事殿,所以他直接去了邪影的住所,但是扑了个空。 不过刚巧碰到了素罗。 素罗道,“师尊和大长老带着弟子去了北方,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可以找二长老”。 “去北方?是因为妖神吗?”,云朗问道。 素罗点头。 夜明絮走进云朗的房间,心里不禁吐槽,“阿絮这毛病真是一点也没变”。 瞧瞧这房间,东西本来就少,又被摆放的规规矩矩的,粗略一看,还以为这房间根本没住过人。 夜明絮走到内室,一眼就看到床上枕边的那一抹红。 他走到床边,将红色衣服拿了起来,看清后眼里多了一层雾。 这是云朗第一次给他买的衣服,那时他喜欢的不得了,穿在身上就不愿意脱了。 如今这衣服还是如此的整洁如新。 夜明絮将身上的红衣脱了下来,换上了这件衣服,然后勾着红唇,躺在了床上。 云朗本就是因为妖神的事才来找掌门的,如今知晓掌门已经去找妖神了,他也就不管这件事了,所以告别素罗后,就直接回玄竹阁了。 回到院子,云朗并未看到夜明絮,心里突然一慌,但很快镇定,朝自己的房间,直接往内室走去。 但是一进去看到的画面,让云朗气血沸腾。 夜明絮躺在床上,一只手撑在床上,穿着那件红色黑丝镶边衣服,由于没有穿里衣,洁白的脖子露了出来,胸膛的白皙若隐若现,本来就妖气的脸上勾着一抹笑,若是喊一句,哥哥过来呀,就直接就让人升天了。 “阿絮,你在勾引我?”,强装镇定的云朗上前坐在床边将夜明絮胸前的衣服拉好。 夜明絮双手挽住云朗脖子,凑近云朗的脸道,“阿朗,我好看吗?”。 温热气息吐在云朗的嘴上,云朗喉咙滚动了一下,“好看”。 说完便忍不住去采撷那勾人的红唇。 云朗气血上涨,亲的急促,夜明絮好不容易跟上云朗的节奏,就开始扒拉云朗的衣服。 云朗一把逮住夜明絮的手,整个人迷离般的将夜明絮压在身下,“阿絮,还没”。 话还没说完,夜明絮就用拉起云朗的中指,咬破指尖,随后又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两指相触散发出一道金光。 “结契,同生共死,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成亲的仪式”,夜明絮真挚的看着云朗眼睛。 云朗眼神柔和,“阿絮,你怎么能这么好”。 仪式结束后,云朗温柔的亲着夜明絮的唇,这下夜明絮扒拉云朗的衣服就没再被阻止。只是扒拉一会儿发现,自己和云朗的衣服都不见了。 在这方面,夜明絮自认为输了。 夕阳越发的脸红,随后躲在山下,室内的床帐忍不住发出哎呀的声音。 院中的花草听到屋内羞人的呓语,害羞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玄越听说云朗回来后,急匆匆的要来找云朗,可到了院中,低声骂了一句,又走了。 这个夜晚真是安静又美好呀。 日上三竿,夜明絮才醒过来,此时云朗也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将手中的粥放在一边,然后扶着夜明絮起来。 “阿朗真是好狠呐”,整整一夜呀,夜明絮扶着腰坐了起来。 夜明絮身上的酸痛以及某处不可言喻的疼痛,他都可以很快恢复,但他不愿。 自然包括他脖子及以下的痕迹,夜明絮见到云朗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痕迹,就知云朗和他的想法一样。 “昨晚是谁说还要的?”,云朗轻捏了一下夜明絮的脸,随后端起粥,将粥在嘴边吹了吹才喂向夜明絮, “甜的?”,夜明絮眼睛一亮。 “嗯”,云朗轻笑。 “真好喝”,夜明絮将一碗粥都喝完了。 投完食,云朗就开始帮夜明絮揉腰。 素罗来到玄竹阁,敲响了云朗的房间的门,“是我,素罗”。 云朗开门,“师姐,何事”。 “昨晚四长老来找我,让我告诉你,务必去一趟凡间京城,他在那儿等你”。 “昨晚?”。 素罗笑道,“不知为何四长老没有直接来寻你”。 “多谢师姐,云朗知晓了”,云朗道谢后,素罗便离开了。 云朗进屋将夜明絮抱在怀里,“等你好了,我们就去京城”。 夜明絮跳下云朗的怀抱,“我已经好了!这就走”。 “阿絮,这么想去?”,云朗看着夜明絮的模样不禁一笑。 “我可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小时候的家就在京城”。 云朗八岁之前是在京城生活,那段日子有甜有苦,让他怀念又厌恶,总之矛盾的很。 此次去京城云朗并没有穿丹云的校服。 对于京城街道,云朗并不怀念,毕竟小时候很少逛街,应该说几乎没有。 夜明絮对人间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但不会乱碰,有时候对于一个东西很喜爱,就算身上有钱,他都会向云朗撒娇,让云朗给他买。 京城有告示墙,如果有新帖的告示,就会有许多百姓来瞧。 云朗和夜明絮路过告示墙时,这告示已经贴了好几天好了,所以根本就没几个人来瞧。而告示墙最醒目的便是寻仙士除妖,赏千两白银的告示。 云朗疑惑了,京城是乐灵派的地界,凡人遇到妖魔之事可以去请乐灵派的仙尊,怎么还需要专门贴除妖的告示? “阿朗,赏千两白银呢?”,夜明絮眼睛发着光。 云朗捏了捏夜明絮的手,“我的银子够你花”。 于是两人便没再管着告示了。由于玄越没有告诉云朗在哪碰头,云朗只能带着夜明絮去客栈暂时落脚。 到了客栈房间后,云朗在夜明絮面前放了一杯茶,“阿絮,想吃什么?”。 夜明絮喝了一口茶,懒懒的道,“我只想吃阿朗做的”。 “好,等我一会儿”,云朗宠溺道。 “嗯?”,夜明絮有些疑惑,“这客栈可以做饭?”。 “自然可以”,说罢,云朗便去找客栈老板,夜明絮只好独自在房间休息。 一个黑蝴蝶从窗户飞了进来,夜明絮认得这是勾荀传讯的灵蝶。 灵蝶出现了勾荀的声音,“魔主,妖神现世,请魔主示意”。 夜明絮说了“不予理会”后,施了一道法,灵蝶便迅速消失在原地。 第17章 将军府 云朗给了足够的银子,他便享有厨房的通行权,而且里面的食材随便用。 这个客栈的厨房不小,但人也多。 云朗选了一个灶台,挑了些新鲜的肉类和蔬菜,便开始为夜明絮做饭。 云朗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与厨房格格不入,但他手上的活不赖。周围闲下来的人欣赏了一会,便又聊起了天。 “那个赏千两白银的告示没人接,但镇国府最终请到乐灵派的人了,听说是掌门的二徒弟”。 那群人坐在厨房门边,离云朗也不远,所以云朗听得见,在听到镇国府时,他心念一动,但手上的活不停。 “唉,也不知道那个妖怪什么时候能被抓到,已经有两个仙人殒了”, “对呀,现在晚上都不敢睡了,真害怕那妖怪跑到我家来”。 众人都点头赞同。 云朗做的菜不复杂,也只烧了两个,很快就完成了。 云朗端着托盘,回到了房间,“阿絮,吃饭”。 夜明絮见到只有一碗米饭,“你不吃吗?”。 “我看你吃”。 又来,云朗这是什么毛病,非要让他规规矩矩吃饭吗? 以前的招数已经不管用了,夜明絮只能乖乖的吃饭。 “啊,张嘴”,夜明絮挑起一根肉丝递到云朗的嘴前。 云朗毫不扭捏的吃下。 夜明絮开怀一笑,投喂似乎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两人边吃边投喂,愉快的度过了这一餐。 到了深夜,玄越自己找来了。 玄越一身白衣,潇洒帅气的从云朗和夜明絮的房间飞了进来,窗户本就不大,所以说谈不上多帅,只不过是玄越那张脸让他看起来帅。 夜明絮不认识玄越,他本就想再次勾引云朗,却被人打扰了,有些不悦,差点起来和闯入者干架,幸好他被云朗抱着。 玄越看着床上的两人,他尴尬的咳了一声,幸好来的早,衣服还没脱。 抹去尴尬后,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多看了两眼夜明絮额头的烈火印记,一股悲情从心底窜出,但他面上不显,并转过身去,“徒儿,镇国府的妖物不俗,你可以去看看,打不赢就跑,那妖神在京城出没,为师和掌门都在京城,没时间去镇国府,记住先去揭了那告示,我先走了,好好照顾我徒孙”。 玄越来的快,去的也快。 徒孙?,玄越不提,夜明絮还没想起来,这样一说,云朗岂不是他的师叔? 不,他绝对不会承认。 云朗自顾沉浸镇国府三个字眼上,镇国府啊,和十几年前的镇国府不一样了,毕竟主人换了。 “阿朗,在想什么”,夜明絮捏了捏云朗的脸颊。 云朗揽腰将夜明絮抱入怀里,“没有,该休息了,明日去揭告示”。 结果两人低语了许久才睡去。 次日,云朗和夜明絮去告示墙揭了那张告示,然后直接去了镇国府。 匾额上镇国府这三个字早已由黑色镂空变成了刺眼的烫金,可见君主对现在的镇国将军有多么喜爱。 守门侍卫见到拿着告示的两人拜访,便进屋去通报了。 迎接两人的是管家。 “两位仙尊,刚巧将军在府里,里面请”,管家脸上带着职业笑。 云朗和夜明絮先后进了府。 云朗一进府便能感受到浓厚的妖气,他在夜明絮耳边轻道。 “能感受到妖气吗?”。 夜明絮摇头。 客厅里有两人,上座的是镇国府主人连鹰,此人有一点圆润,不像将军。 左侧座位坐着一位年轻的仙士,穿着乐灵派的校服,大概这位就是乐灵派掌门的二徒弟了。 云朗作了个见礼,夜明絮只是抱着胸睥睨着上座的那个人。 连鹰见了也不怪,毕竟仙家都是有脾气的,不过他看清云朗容貌后有些微顿,随后朝右摆手,“请坐”。 云朗和夜明絮纷纷落座。 连鹰面上很是难过,“昨日在下和方仙尊说过了,府里的妖怪整日在西院作乱,在下已经失去了两个小妾和一个儿子了,还希望三位仙尊帮在下除了那可恨的妖怪”。 连将军口中的方仙尊便是右侧那位乐灵派弟子方子山。 “昨日我去了西侧院,并未发现有什么妖怪,将军确定只是西侧院?”,方子山问道。 “在下那小妾和儿子都是在西侧院遇害的”,连鹰道。 “这也不能说明那妖怪只在西侧院,还请将军让我们去其它地方瞧瞧”,方子山很诚恳。 连鹰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在下要准备一下,三位仙尊先请自便”。 连鹰离开后,方子山起身向云朗和夜明絮做了见礼,“方子山,乐灵派弟子”。 云朗起身回礼,“云朗,丹云派弟子”。 夜明絮则是坐在凳上翘着二郎腿不理。 云朗也不想将夜明絮介绍给别人。 “我这儿有将军府地图,我想等到连将军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分开行动,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方子山摸出地图给云朗看, “那妖怪喜欢去西侧院害人,西侧院被封,所以不见得妖怪就在西侧院,如今有中院,东侧院,和南侧院,南侧是一片木林,妖怪在那儿的可能性挺大,这样,云兄和,这位兄台去中,东院,我去南院,云兄觉得如何?”。 “可”,云朗看了看地图便还给了方子山,并且把传音指令给了方子山,“若是有危险,可以唤我们过去”。 “多谢云兄”,方子山很感激。 因着乐灵派和丹云派一直以来的不对付,乐灵弟子与丹云弟子相见就会掐架,但是方子山不会,也由此方子山虽是掌门吴鸣斐的二徒弟,身份地位高,但其为人说好听点就是单纯善良,说难听点就是刻板木纳,与乐灵派格格不入,此次下山都是擅自行动,毕竟他听说京城出了大妖,可能与妖神有关,而且还殒了两个散仙,所以他坐不住了,他担心越来越多的人受害。 连鹰说准备好了之后,三人便分了两路。 云朗牵着夜明絮先去了中院,中院是主院,大概是连鹰休息的地方。 云朗看着这里的布局变的连以前的影子也找不到了,物非人非。 “阿朗,这两日,你总是走神”,夜明絮有些不满。 云朗顺了顺夜明絮的头发,“这里没有,我们去东侧瞧瞧”。 两人将东侧逛了个遍,也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妖怪,若忽视这浓郁的妖气,倒是干净的很。 正当他们要去南侧院的时候,云朗停住了,“阿絮,南侧多了结界,是仙家的”。 “你是说那个方什么来着,布的?”,夜明絮道。 “嗯,我们快过去”。 两人很快就到了南院,南院是一片树林,有些大,但云朗很快就找到了结界边界。 “阿朗,能进去吗?”,夜明絮想着云朗如果不能进,他就直接打破,不过这样会对布结界的人造成一定的伤害。 “可以”。 虽然可以,云朗还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带着夜明絮进入了方子山所布的结界。 可是刚一进去,就看到一条大蛇把方子山整个人吞进了肚子。 来晚了? 不过结界没散去,表示人还活着。大蛇见有两个人突然出现,它幻化成了人形。 云朗脸上变得阴郁,他看的出来了,这条蛇就是曾经在木家村待过的蛇精。 真是冤家路窄。 蛇精化成男子,一举一动都好似勾栏院的人。 “美人弟弟?”,蛇精看着夜明絮,眼里出现了淫意。 云朗将夜明絮拉在身后,忌惮的看着蛇精,这条蛇精妖力很浓厚,他没有把握能打的过。 “是你呀!”,夜明絮带着揶揄看着蛇精,他认得这条蛇精,他也看出如今蛇精妖力大涨,除了他自身的妖力,还吸收了不属于他的更强大的妖力。 “你还没死,我以为仙家会早早把你处理了,结果还留到了现在”,夜明絮在心里吐槽了整个仙门一遍,然后又想到了祸害遗千年几个字。 “美人弟弟,当年若是跟我走,你也不至于死那么一次,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但竟然复活了,就不要跟着你旁边那个无用之人,他不能保护你,只有我,才能”,蛇精带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看着躲在云朗身后的夜明絮。 瞧瞧,这美人,好想让人保护呀! 第18章 幻境现往事 云朗召出听朗,直击蛇精,蛇精也召出一把绿色的剑,同云朗对上。 夜明絮靠在一棵树上,看着他们打架,他知道云朗不是蛇精的对手。 若说云朗有个坏毛病,是喜欢看夜明絮吃饭,那夜明絮也有个坏毛病,喜欢看云朗吃醋。 虽然云朗打不过蛇精,但夜明絮可以偷偷帮忙呀。 所以蛇精和云朗对招时,他发现,他每次攻过去的法力都打不中云朗,反倒是云朗招招狠辣,打的他手麻了。 “作弊”,蛇精退了回去,“谁不会?”。 蛇精的眼睛突然变成绿色,不做防备的云朗看到了那双眼睛,就那么一瞬间,他就晕了过去。 夜明絮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云朗,将他揽在怀里,“阿朗!”。 见云朗已经失去意识,夜明絮眼里猩红,不远处的蛇精被黑气掐着脖子,呼吸不畅。 “说!阿朗怎么了”,夜明絮语气很冷,跟平时就是两个样。 蛇精被掐的说话断断续续的,“我,他,放开,我,就说”。 蛇精被放开,他想去攻击夜明絮,可法力好像受了限制,连变成蛇身都不可以了。 夜明絮冷笑,将蛇精捆了起来,“说!”。 蛇精咳着给自己顺气,“他只是入了幻境”。 “怎么让他醒来”。 夜明絮的语气让蛇精打抖,“要看他的意志力,若他的意志力强,便能很快醒来”。 夜明絮将蛇精吊在树上,有几条小蛇突然出现趴在蛇精的脚上慢慢啃食。 夜明絮冷漠道,“他什么时候醒来,我什么时候放过你”。 脚上的痛让蛇精头皮发麻,他居然被同类啃了,还是一点点的啃食,那痛让他龇牙咧嘴,他和这几条蛇说话,那蛇根本不理他。 怎么可能!夜明絮是什么妖!他怎么可能召唤的了这些没有灵智的低能者! 方子山的结界还在,夜明絮也不打算破了结界出去。 夜明絮变出躺椅放在一棵大树下,小心翼翼的将云朗抱了上去,他坐在旁边,拉着云朗的手,盯着云朗的脸庞。 蛇精太吵,他就封了蛇精的嘴。 方子山被吞了之后,滚到了蛇精的腹部,他身上有许多伤口,是和蛇精对打的时候留下的,身上还有很多粘液,他用除尘术将自己清理干净后,试着攻击了蛇的内壁和器官,他发现毫无作用,蛇的内部好像有金刚罩保护着。 攻击无用,他就在蛇腹中逛了起来。 方子山先后看到了蛇胆蛇心,还看到一些小虫。 他有些恶心,方子山被一道白光吸引,他走了过去看到一棵白色的珠子悬浮在蛇肺旁边。 而白色珠子下方隐隐约约有一个人,方子山看清楚后,才发现那个人是透明状的。 那个人掀开眼皮,“过来”。 是命令的语气,但方子山不是常人,他乖乖的走了过去,“你是?你也被蛇精吞了吗?”。 那人摇头,“他趁我遭受雷劫,虚弱之际,将我内丹挖出吞了”。 方子山为这个人难过,“抱歉”。 唉,这男子看起来还年轻,而且还遭受雷劫,大难不死,结果反倒被别人杀死了,真是可怜。 方子山叹了口气,“我也被吞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蛇精消化了”。 “不会,只要你吞了我的内丹,便可以出去”,男子引诱着开口。 “我可以吞吗?我是人,不是妖”,方子山道。 男子有些不耐,“可以”。 “那我取了?”,方子山犹豫着上前取白色内丹,妖丹对于人类修炼没有用处,但也没什么危害,吞就吞。 方子山看了看坐在那儿的男子,将内丹拿在了手中,“我吞了?”。 “闭嘴,快吞”。 方子山被男子的语气吓到了,明明刚才还好好说话来着。 方子山咽下那颗内丹,一开始没感觉什么,但后来腹中逐渐发热,那股热量逐渐向丹田处窜去,“难受”。 不是说人吞了妖丹后没啥反应吗?慢慢的方子山面色发红,感觉身上有很多力量,他要承受不住了。 男子看到方子山的模样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夜明絮余光看到蛇精在那扭来扭去,有些碍眼,本想把蛇精移远一点,但看到蛇精身上散出一道道白光,他在云朗和他面前设了一道屏障。 很快,蛇精爆了。 大概是爆炸温度太高,蛇精死的时候连渣都不剩。 方子山从爆炸中滚了出来,外界的凉爽让他身上的温度慢慢恢复正常,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到躺着的云朗和坐在一旁的夜明絮,他上前,“这,云兄怎么了?”。 夜明絮没有回答方子山的话,冷道“把结界收了”。 方子山连忙点头,立刻收了结界。 见结界被收,夜明絮抱着云朗回了客栈。 夜明絮为云朗铺好枕头,将云朗放了上去,此时云朗脸上多了许多汗,嘴里不安的喊着夜明絮。 “阿朗,我在”,夜明絮心疼的为云朗擦着汗水。 云朗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爹爹,但只是一个背影。 四岁的云朗和他娘站在城楼上,望着逐渐远去的大军,都流下了眼泪。 这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云朗,记住,长大了从文,不要学你爹从武”,云朗母亲按着云朗肩膀,眼里多了决绝。 从那天以后,云朗的生活发生了巨大改变。四岁的云朗每天都要去私塾,回府之后也要练字看书,身边总是跟着一群人监督他,只要一松懈,身边人就劝他,“少爷,不能懈怠,要是被夫人知道,又要打骂了”。 小云朗只要读不好书,就会被云朗母亲骂,有时候甚至会请家法。 不过也有温暖云朗的人,那就是他的二叔,他二叔经常偷偷的带云朗出去玩,有时候会给他送木剑玩,木剑是云朗最喜欢的玩意。 不过只要被云朗母亲发现,他和他二叔都要遭殃。 但是,好景不长,他爹还没回来,他二叔也要去边关了。温暖他的人走了,云朗过的就越来越像木偶了。 八岁那年,他的乖巧,让监督他的人只有云小文一个了。 云小文是云朗母亲救回来的,见着他机灵便让云小文来监督云朗。 云小文将云朗盯了很久的纸风车买了下来,递给他,“少爷,送给你了”。 云朗偏头,“不需要”。 云小文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可怜,听说少爷从小就过的很苦。 那天晚上,云朗睡下之后,就被外面的闹声吵醒。 他揉着眼睛下床去开门,刚开门就被一个小将军抱住,他的母亲站在旁边,神色有些慌张。 “夫人,这边走”,小将军抱着小云朗,引着云朗母亲跑向西侧院那边。最后他们从狗洞钻了出去。 而此时镇国府被一群官兵围的水泄不通,若是再晚一点,他们可能也跑不掉了。 在逃亡的路上,八岁的云朗听到了许多关于镇国府的消息,但内容都大同小异,不是镇国将军勾结外国谋逆就是镇国府上下几十人口都断了头,那血可以铺满一条街。 小将军为了保护云朗和他母亲,引诱追兵之后,他们就走散了。 云朗母亲带着儿子去了很远的地方,来到了木家村,改了姓氏,用带出来的钱财置办了些家产。 没过两年,云朗母亲坐着花轿去了其它地方,独留云朗一人在木家村生活。由于从小培养的冷漠性子让他与木家村的人格格不入,没有朋友,因为他不会交朋友。脸上的淡漠总是将别人拒而远之。 直到一个假扮树精的人闯入了他的生活,才让他的生活变得有颜色,他亲切的唤那人为阿絮。 未来的生活已经有了规划,可老天好像一直都在跟他作对,他的阿絮死在了他的怀中。 阿絮死了之后,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离开了木家村,似乎他一直在走,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周围的环境很陌生,甚至周围出现了白雾,让他看不清道路。 云朗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到了地府,那么是不是可以在这儿找到阿絮了。 他在白茫茫一片中不断呼唤着夜明絮,转了许多圈都没有找到想要看到的人。 第19章 不许再离开我了 云朗迷惑的看着周围,他怀疑这根本不是奈何桥,他突然想到杀了阿絮的那些人。 云朗逐渐镇定下来,他还要报仇,为阿絮报仇,不过这里是哪? 云朗脑海里渐渐有了点记忆,他好像去黑森林了,然后看到了一片绚丽的草。 脑袋有点混乱,云朗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怎么感觉不止经历过一次,炫丽的草不是鲛草吗?好像阿絮送了一片鲛草给他,可是什么时候送给他的? 为什么要送鲛草给他,他最讨厌鲛草了,鲛草让他又经历了一次撕心裂肺的痛! 又经历? 云朗反应过来,看着周围白茫茫一片,他明白自己好像又中了鲛草的毒了。 虽然忘记怎么中毒的,但他知道怎么出去。他召出听朗剑,操持的剑往自己胸膛上刺了过去。 锥心之痛才能让自己醒过来! 云朗醒来,胸膛上下起伏,身上又流了许多汗,他惊坐起来就将一旁为他擦汗的夜明絮抱住,“阿絮,不许再离开我了”。 见到云朗醒过来,夜明絮的心也落下,“好,再也不离开”。 云朗脑袋清明后才想起那条蛇精。 “那方什么,似乎得了什么机缘,让蛇精自爆了”,夜明絮道。 “方子山”,云朗纠正夜明絮。 话说方子山见夜明絮抱着云朗离开了,见蛇精也爆了,他就去与主人告辞。 “连将军,府上的蛇精已除”,方子山道。 “多谢仙尊,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仙尊”,连鹰脸上挂满了笑。 “不必,斩妖除魔乃在下的本分,不过在下需得提醒连将军,府上阴盛阳衰,如果将军不加以改善,又会引得其它妖物前来”,方子山道。 连鹰嘴上有些挂不住笑,他不是让他那几十个妻妾好好待在西院了吗? “仙尊说的是,鄙人会改善的”。 方子山不再说什么便告辞了。 连鹰也算捡了个便宜,拿着告示的人不辞而别,方子山又不要求钱财,他倒是赚了千两白银。 那可是千两呀! 方子山打算去人少的地方御剑回去,可就走到集市的时候,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去兰香楼”。 方子山一惊,往周围看了一圈都没看到谁和他说话。 “蠢货”,男子声音再次响起。 方子山这才发现那声音来自自己的身体。 “你在我身体里?”,方子山疑惑道。 “你吞了我的内丹”,男子不耐 “噢,去兰香楼做什么?”,方子山问道。 “我的身体在那儿,我需要你把内丹还给我,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好”。 方子山询问了好几个人才来到兰香楼,见到兰香楼大门前站着的几个穿着清凉招呼客人的姑娘,他小脸一红。 “你的身体怎么在这儿”,方子山犹豫不前。“当时追蛇精力竭,跳进了兰香楼的湖里”。 “噢,为什么要跳湖?”,方子山疑惑的问道。 男子不答。 “那个我还是晚上偷偷的进去”,看着那些勾人魂魄的女子,方子山有些害怕。 “还是个纯情的?”,男子轻嗤。 “”。 方子山转身要离开,男子有些怒意,“我的内丹你承受不起,你没发现你的身体很疲惫吗?如果拖到晚上,我不敢保证你有没有本事能翻兰香楼的墙”。 方子山确实感觉有些疲惫,他以为只是累了。 “怎么不早说”,方子山语气里带着些许抱怨。 看着一群似妖精的女子,方子山鼓起勇气,仿佛要下火海一般的朝兰香楼走去。 一走近几个姑娘就拉着方子山的手臂把他往楼里带。 脂粉气息过于的重,方子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停住后,方子山扒开那些姑娘的魔爪,“那个,各位姑娘,我先逛逛,等我需要再找你们”。 打发了那些女妖精后,方子山在兰香楼的花园逛,很容易就看见一条湖。 “在哪个方向?”,方子山问男子。 “看见花树了吗?从那里跳下去”。 方子山抬眼看,确实看到了花树,但花树下有人在那儿调情,他不想过去打扰。 方子山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看清地方后,从没人的地方轻手轻脚的下水。 下水后才游过去,到了地方后,他发现了一堵水墙,他毫不犹豫的游了进去,因为他看见了水墙后有个洞,洞里的石床上躺着一个人。 床上的男子一身黑袍,就算闭着眼,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满是王者之气。 和方子山见到的透明人有点区别,虽长的一样,但透明人发出的气息没那么可怕。 “这是你?”,方子山问道。 “将内丹渡给我”,男子说道。 “怎么渡?”。 “渡气会吗?”,男子隐忍道,这人怎么这么笨,也对,不笨怎么让他把内丹还回来。 方子山脸忽的红了,“那个,兄台,失礼了”。 方子山最终还是低头轻触那薄唇,他体内多余的内丹好像感受到了主人,自动的从方子山嘴里飞到主人的体内。 见内丹回了该去的地方,脸红成苹果的方子山立马就起身。 男子很快醒来,说了声,“护法”,便自顾自打坐。 方子山噢了声,就去洞边,看着外面飘来飘去的鱼发呆。 等了一会,方子山就被男子挽住腰离开了这个地方,“此地不宜久留”。 方子山被男子带到半空,只听男子说,“要去哪?”。 方子山反应过来才道,“我要回丹云山”。 男子很快就把方子山带到丹云山,站定后,施了一道法将方子山身上的伤治好,便转身就要离去。 “请等一下,我叫方子山,敢问尊姓大名?”,方子山看见男子要转身离去,他突然就想到还不知道对方名字。 男子顿住,名字?在记忆中是有个名字的,还是那个女人取的,她说“你那么喜欢吃这红果子,我就叫你红果果”。 但红果果这么羞耻的名字他怎么能开口。 方子山只听男子道,“思清”。 思清?这名字和这个人一点也不配,方子山在心里腹诽,看见男人消失不见,他转身走进丹云派大门,他知道他接下面对的将是惩罚。 连鹰见方子山真的收了妖怪,他还是想着要去丹云山感谢一番,所以当即带着特产礼物去了丹云山,见了掌门后花里胡哨的将丹云派夸了个遍,然后又把掌门夸了一遍才离开。 尽管吴鸣斐什么没付出,还得了好处,但对方子山的惩罚一点也没少。私自行动是吴鸣斐最不能忍的,所以方子山还是受了戒鞭一百,最后还带着伤去了戒律殿抄书。 第20章 当年的冤案 邪影和陆凌一行人来到兰香楼,发现了湖里的洞,不过已经来晚了。 他们又扑了个空,妖神只泄露过三次踪迹,如今妖神稳定了,他们就算找到妖神也可能打不过了。 于是这行人来到客栈里的找云朗和夜明絮。 “掌门,大长老,师尊”,云朗向邪影陆凌玄越打了招呼后,又向各位同门师兄弟打了招呼。 夜明絮还是那样,没有礼貌,自顾自坐在一旁玩自己的指尖。 玄越偷偷瞧了眼夜明絮。 “将军府的妖处理的怎么样了,那银子拿到了吗?”,玄越开口。 云朗摇头,“那是一条蛇妖,打斗过程我被迷晕过去,是乐灵派的弟子处理的”。 “无事,此次妖神降世,很多妖都提高了修为,妖神暂时没有作乱,但是不敢保证未来如何,还是尽早回丹云好好修炼,为以后做准备”,邪影对着众弟子道。 程飞潇看了一眼张若熙,然后对邪影道,“掌门,我和若熙可不可以晚些回去,我们的爹娘想让我们在家待几天”。 程飞潇和张若熙的家都在京城。 邪影点头,“嗯,不要忘了修炼”。 “是!”,程飞潇和张若熙同时答道。 一行人准备回去,但是夜明絮拉住了云朗的衣角,眼里闪闪发光“阿朗,听说明天是花神节,京城有很多好玩的,我们去玩好不好”。 看着有众人在,云朗忍住没把撒娇的夜明絮抱在怀中。 云朗对着邪影道,“掌门”。 邪影摆了摆手,“不要忘了修炼”。 送别了一行人,程飞潇和张若熙也各自回家了。 云朗关上客栈门,将夜明絮抱在怀里刮他的鼻梁,“是不是不想和他们一起”。 “是呀,不喜欢他们”,夜明絮撒娇道,除了云朗,他不喜欢人族的任何人。 虽说只是打发云朗同门的借口,但夜明絮还是挺想去玩的,他第一次听说人间有这么个节日,花神节,也叫花朝节。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出门去郊区踏青赏花,一路上,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人游览赏花。 有时候偶尔还会看到花枝上粘贴的花色彩纸,似真似假,属实好看。 繁如群星的花朵在春风中摇曳,嫣然含笑。 桃花梨花争芳斗艳,一棵棵嫩草也要用它的舞姿斗上一斗。 云朗和夜明絮两人牵着手漫步在花雨下,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不顾周围异样的眼光。 “虽不及流云山的景致,但也能瞧上一瞧,阿朗,你说是”,夜明絮笑道。“嗯”,云朗偏头看着夜明絮的笑容。仿佛周围百花都失了色,“不过它们都不及阿絮好看”。 夜明絮噗嗤一笑,“那是自然”。 “公子”,一道浑厚的男声在云朗和夜明絮身后响起。 两人回头看,是一个穿着灰衣中年男子在唤他们。 云朗见到中年男子后有那么一瞬间愣神。灰衣男子看到云朗后,眼里有些欣喜,过后又有些失望,大概他的内心很复杂。 “抱歉,我认错人了”,灰衣男子作了一礼,打算走人。 “没有,你没认错,我是云朗”,云朗忙道,虽然过了十几年,但他还是记得此人就是救他和他母亲的小将军。 灰衣男子眼里充满惊喜,不一会儿就有了热泪。“你真的是云将军的儿子,云朗!”,灰衣男子再次问道。 云朗点头。 灰衣男子擦了擦不争气流出来的眼泪,“失礼了,公子,在下叫潇云,曾是云将军手下的兵,当年云将军察觉到军中有异,才让我回来带夫人和你走的,没想到,此一别,就再也见不到将军了”。 云朗低着头,四岁那次分别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父亲。 夜明絮用指腹摩擦着云朗的手背。 “云公子,要不要去我家中坐坐,我有些事想和公子商量,关于当年的云将军被冤的真相”,说这句话时,潇云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了声音。 云朗眼神波动了一下,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要去调查当年的事。不过关于父亲,关于云家上下几十人口,竟然有了线索,云朗自会调查。 “好,请带路”,云朗道。 潇云的家离此地不远,旁边挨着一条小溪,背靠一个小山包,住在这儿也别有一番风味。 潇云打开了院门,让云朗和夜明絮先进,随后自己才进。“馨儿,来客人了,煮一壶茶”。 屋内传来了一道女声,“好”。 “家里只有我和内人,两位不必拘束,这边坐”,潇云擦了擦院中的凳子,让两人落座。 等到潇云妻子上了茶后,潇云才开口,“云公子,当年我并不知道军中有何异动,只是那几天将军总是忧心忡忡的,我也感觉会发生什么大事,他交代我回京时,我立马就答应了。当时我为了引诱追兵去其它地方,和你们分别后,有幸逃了出来,见到云家几十口平白蒙冤,又想到将军矜矜业业替大邺打仗,本来都要班师回京了的,可是后来却被人诬陷卖国通敌。这怎么可能!”,说着潇云的眼泪又要流出,但被他忍了回去,“我逃出来后,本想告御状,奈何证据不足,这么多年我就找到一封信能作为证据,但是这封信不能定那两个卑鄙小人的罪,公子请稍等,我去屋里拿”。 潇云说完就去屋里了。 云朗没说话,但是心里已经决定好,若是父亲真是被冤枉的,他一定会替云家平冤。 “阿朗,我会和你一起为咱家报仇”,夜明絮握住云朗的手。 云朗反握着夜明絮的手,内心波荡。 阿絮真是一抹小太阳。 潇云很快就将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云朗看,信封外面什么都没写,不过信里面的信息可大了, 启辞和署名分别是连鹰和刘苟,信里说就算镇国将军云夏初死了,连鹰还是不能得到镇国将军之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镇国府上下全部消失,而且云夏初已经被君主忌惮。还说什么四年之期已满,边关也已经安稳,等云夏初回来后,就再没机会了。 “书信上的连鹰曾是副将,如今是镇国将军,一身肥肉,哪有将军的样子!那刘苟就是条狗,他是君主身边的总管太监,谗言不断,这大邺早晚得毁在他手上”,潇云气愤的说道。 云朗收起信封,对着潇云作了一个谢礼,“多谢当年搭救之恩,这封信云朗带走了,其它证据,我会去找,我和阿絮就不久留了”。潇云回礼,“只希望公子早日为将军洗冤”。 不多做寒暄,两人离开了这儿。 “阿朗,去哪儿”,夜明絮问道。 “天黑以后,夜访皇宫”,云朗道,毕竟镇国府变了样貌或许找不到证据,那么只有去皇宫刘苟那儿才有希望找到。 “阿朗,我有个办法,不用去找曾经的那些证据,直接让当事人说出来就好了”,夜明絮拿出回溯水晶,“用回溯水晶录下就好”。 云朗偏头看着夜明絮,“阿絮想用什么方法让当事人说出来?”。 “只需要阿朗画出咱爹的样貌,其他就交给我”,夜明絮勾唇道。 第21章 沉冤昭雪 夜明絮想去人族皇宫看看,所以两人决定先去会会刘苟。 夜晚,月光似轻纱铺满了整个皇宫。 夜明絮将两人隐了身形,这技能还是他在一话本里看到,觉得有趣,他才去研究的。 “阿朗,人类君主真是会享受,这宫殿不知比我那魔宫大多少”。 “地方大,人也多,住在这里并不幸福”,云朗轻道。 两人找到了刘苟所住的院子,一个大院就住刘苟一人,当然那些进出侍奉他的小太监除外。 刘苟正躺在床上休息,一个小太监替刘苟拉下床帘,吹了蜡烛便离开了这大院。 床帘无风自动,还没深睡的刘苟感受到了,他起来查看是不是窗户没关好。 诡异的是,门窗都好好的关着,怎么这床帘怎么还飘起来了? 一个人突然背对着刘苟,刘苟吓了一跳,发出他那阴阳嗓“你是谁?”。 那个人慢慢的转了过来,虽然是黑夜,但刘苟偏偏能看清那个人的脸,正是年轻时的云初夏。 刘苟吓的瘫软在地,“你你你没死?”。 云初夏突然头首分离,嘴里还发出刺耳声音,“你说我死没死?”。 刘苟差点晕厥过去。 “不是我害的你,你不要找我”,刘苟往后缩去,直到靠在床边。 “你当真没害我?可是阎王说就是你害的我呀,如果你不说出真相,阎王可是会亲自上来索你的命呢”,声音阴沉恐怖。 “对不起,对不起,当年是我给连鹰的出的主意,让他诬陷你同蛮人勾结,那几封通敌的信也是我给他出的主意,蛮人忌惮你,他们也愿意签订协议制造假信做假证一起诬陷你,还有你的那几个亲兵,也是连鹰买通来诬陷你的,不过这也是君主授的意,你去找他们,不要找我,我只是中间人,没有伤害过你”。 刘苟说完那句话,周围突然安静了,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他擦了擦汗,难道刚才只是幻觉。 夜明絮听到有用的信息后,便不想跟丑陋的人玩,他收了法力和回溯水晶。 “阿朗,这些够吗?”,夜明絮将回溯水晶交给云朗。 “够了”,云朗接过水晶,“谢谢阿絮”。 “怎么谢?”,夜明絮歪着脑袋,月光照在他身上,让他妖异又美好。 云朗抬起夜明絮下巴就吻了上去,这吻缓慢又缱绻。 第二天,云朗和夜明絮截住了去上朝的连鹰。 “连将军,在下有事要和君主禀报,麻烦连将军引荐”,云朗语气客客气气,但没作礼。 连鹰见是之前那两位仙尊,又想到君主很尊敬修仙人,便立刻同意了,不过越发的看云朗有些眼熟了,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毕竟讨好圣上的事,不干白不干。 当今君主确实崇拜修仙人,上朝时听到连鹰说有两位仙尊要见他,他立马答应了,还赐了坐。 有座位坐,夜明絮肯定是没骨头的坐了上去,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周围站着的大臣都有些怕这个长相美而妖异的人。 云朗站着自报家门,没有再说是丹云的弟子,而是说,“草民乃是前镇国将军云初夏之子云朗”。 听后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片寂静,站在一旁的刘苟更是流了一身汗,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安慰自己昨晚只是一个梦,如今云朗一跨进殿门,看到云朗的模样,就相信昨晚不是梦,真的是云初夏回来了。 连鹰反应过来,“竟是逆贼之子,还敢来朝堂”。 夜明絮冷眼的看了眼连鹰,连鹰打了个冷颤。 “陛下,我这儿有封信,可以证明我爹是冤枉的”,云朗将信拿出。 君主示意刘苟去接,刘苟低着头颤颤巍巍的接过云朗手中的信。 君主展开看,偏头看着刘苟怒道,“这信是你写的吗?”。 刘苟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君主见刘苟全身颤抖,便转头问连鹰,“连将军,你有收到刘总管这封信?”。 由于刘苟心虚的不敢起身,其他小太监将信递给了连鹰。 连鹰看了一眼,眼里有些慌张,但很快镇定,跪在地上,“陛下,臣从未收到过这封信”。 “草民用了点非正常的手段,吓了吓刘总管,他倒是把实情说的很清楚”,云朗拿出回溯水晶,昨日夜晚的画面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只不过画面里只有刘苟,刘苟后面说的话也被隐去了。 众人先是惊叹于这颗水晶所表现出的异象,然后又惊讶于刘苟说出的话。 画面结束,云朗启齿,“还请陛下定夺”。 君主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好呀,连鹰,你竟然伙同朕的总管诬陷云大将军,来人,将他们拉去大牢,由刑部革职调查”。 连鹰坐于地上,他想狡辩,但身上突然多了股威压,让他喘不过气,连话也说不出,只能任由士兵拖下去。 “多谢陛下明断”,云朗低头道。可知情人都知晓,这件事也有上面那位君主的手笔,但是事关重大,云朗并不想闹僵,只要能还他父亲的清白。 君主气的很快就退了朝。 云朗和夜明絮先行走出大殿。 走了没多远,就有一个老头追了上来,“仙尊,留步,听说仙尊是丹云山来的?”。 云朗轻点头。 “仙尊,您认识在下儿子程飞潇吗?他在丹云山表现如何,有没有好好修炼?”,老头一脸诚恳的问云朗。 “他很好”,云朗只给了这三个字。 另一个老头也赶了过来,“仙尊,在下是张若熙的爹,请问张若熙在丹云山表现的如何?”。 “也很好”,云朗道。 “仙尊,飞潇那小子现在还待在家里,两位要不要去在下府上坐坐?”。 “仙尊,去在下那儿,若熙也在家”,张若熙的爹也抢着道。 “张大海,你个臭不要脸的,是我先请的仙尊”,程飞潇的爹怒了。 “程大壮,是又怎样,仙尊要去哪还不是看他意愿”。 “”。 两人吵了起来,云朗和夜明絮便离开了。云朗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程飞潇和张若熙不对付了。 很快,刑部找到当年云初夏的亲信,还没怎么严刑逼供他们就说出了实情。 刑部呈给君主,君主便立刻定了刘苟和连鹰的罪,秋后问斩,但念在两人都忠心耿耿,其家人免罪。 云朗和夜明絮出了皇宫,去了一趟潇云那里,将此事告知了潇云。潇云热泪盈眶,将军的冤屈终于昭雪了。 “云将军要是知道公子这么有出息,一定会很欣慰的”。 云朗和夜明絮没多做打扰,潇云和他的妻子站在院门口送云朗两人,直到两人渐渐远去,才回了屋。 “阿朗,我不想和你走遍天下了”,夜明絮突然道。 云朗将夜明絮的腰扣住,眼神危险“你说什么”。 “我想和潇云夫妇一样,能有个双层的大木房,前面是溪水,后面是山”,夜明絮微微一笑,“我们一起住在那儿,你在家做饭煮茶,我出去耕田种菜”。 “为什么不是一起去耕田种菜?”,云朗问道。 “这样阿朗就太辛苦了,又要种地,又要煮饭”。 云朗轻笑,“不辛苦,给阿絮做饭很轻松”。 第22章 禁地 传说东海住着妖界之首,龙族。世人喜欢将龙唤作盘龙。 不过自龙族公主殒命之后,龙族便销声匿迹,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龙族灭绝了,另一种是说龙主白发送黑发,伤心欲绝,带着整个龙族藏于海底,不见世人。 妖神思清来到东海,一道神力击向海面。随后平静的海水变得波涛汹涌,就连天边也是惊雷滚滚。 不久一条黑龙从海底窜出,直攻闯入者。 东海边岸,火花四起,一龙一妖互不相让,很快那条黑龙倒在岸边,化为人形。 “你是,妖神?”,龙御将嘴角的血迹擦干,他就是龙族之首。 之所以龙族会隐于世间,一大半原因是龙比魔族的人都还要稀少,若是发生战争,龙主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走向灭绝。 “是我”,思清道。 龙御跪地拜道,“恭迎妖神大驾”。 “此次来,我就是想混个妖主当当,然后合并魔界,我需要你们龙族的助力”,思清漫不经心的说道。 龙御一顿,随后道,“妖主之位已经空了百年,如今妖神降临,自然是您的,不过合并魔族魔族之主是臣的外甥,恕臣不能参与”。 思清一道力量打在了龙御胸膛上,龙御扶着胸吐了口血。 “正是因为他是你妹妹的儿子,我才要合并魔族!当年若是清儿选择了我,你说她会不会好好的活着,她的儿子也不至于见不着他的娘”,思清怒道。 龙御听了思清的话,虽有些疑惑,但心里挺赞同他的话,若是当年龙清没有和夜凌在一起,她也就不会魂飞魄散。 “昭告整个妖界,妖神思清是妖界之主,不日攻打魔界,想要功劳者,来沧海山集合,龙族必须参与,若是当日你们不来,那日便是龙族灭绝之日”,思清说完,便转身消失于原地。 龙御瘫软的坐在地上,过了很久他才起身昭告了整个妖界。 云朗问夜明絮想回魔宫还是去丹云山,或是其他的地方,夜明絮立马回答丹云山,他说他还没好好逛逛丹云山呢。 想着要把夜明絮介绍给同门师兄弟认识,云朗便牵着夜明絮从大门进入。 刚进大门就听到有人说,“他们可是师徒呀,笙元仙尊神仙一样的人,她怎么”, 说话人见到云朗牵着一个红衣男子进了大门,把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愣神后,都作揖,“云师兄”。 云朗点了点头,就牵着夜明絮往里走了。 这几个外门弟子估计有了新的八卦对象。 “鱼!”,夜明絮看向一旁的观赏池,上面漂浮着荷叶。 云朗看着夜明絮的星星眼,“想吃?”。 夜明絮点头。 “如果不想被桑战追杀,还是不要吃的好”,邪影从他们的对面走来。 “掌门”,云朗行礼。 “魔尊?”,邪影看到夜明絮,脸上没有惊讶,反而有一抹笑意。 “正是本尊”,夜明絮见到来人,瞬间变脸。 “像你爹,更像你娘”,邪影笑道。 “与你有关?”,夜明絮揶揄道。 邪影苦笑着摇头,“自然是无关的,云朗,替丹云派好好招待魔尊”。 邪影说罢就转身离开,走远了,玄越就跑了出来,“怎么样?”。 “不问你徒弟,你跑来问我?”,邪影道。 “我徒弟木头一个,问他什么他都说那小子好”玄越道。 “浑身是刺,桀骜不驯,还恨极了我们”,邪影无奈道。 玄越叹了口气,“不恨我们,又能去恨谁?整个丹云派都欠他”。 云朗将夜明絮带到了一片小树林,树林的中央有几个温泉池子。 “阿絮,你若是乏了,可以泡温泉,这池子不只能缓解疲劳,还有疗伤的作用”,云朗道。 “要不我们现在就”,夜明絮说着就去解云朗的衣带。 云朗被夜明絮猴急的模样逗笑了。两人解去上衣,泡在池子里,温度正好,温暖的让人困乏。 本想作一番的夜明絮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就靠在云朗胸膛睡着了。 云朗失笑,他以为今天会吃到什么。 抱起夜明絮,用法术将两人烘干,穿上衣服,云朗就抱着熟睡的夜明絮回了玄竹阁。 “师尊”,云朗走到门口就看到坐着的玄越。 玄越看见云朗怀里睡着的夜明絮心里变的放松,“他睡着了?”。 “嗯”,云朗点头。 “进屋去”,玄越摆手。 “师尊,你是不是有许多话想对阿絮说?”,云朗问道。 玄越摇头,“能看到他我心愿就了了”。 云朗没再说什么,抱着夜明絮回了房间。 夜明絮发现,这几天云朗总是不在,问他,他只说里掌门让他处理一些事。 夜明絮百无聊赖,离开玄竹阁在丹云山里闲逛。 逛着逛着,他就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夜明絮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没法,夜明絮不想飞空,也不想让云朗来接他,所以他只好乱走,走出去了不至于丢脸,走不出去就只能飞了。 夜明絮沿着一条小路走,不知走了多久就发现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禁地”。 夜明絮心里乐了,没想到丹云山也有禁地! 夜明絮往里走去,越往里走,就发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大。 走到尽头,夜明絮看到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似乎被一个阵法困住了,而且阵法还在不断的吸他的血,把吸出的血喂给了周围的草木,吸完了之后又在给他造血,循环往复,半生不死,苦痛不减。 这是什么人?是谁将他困在此地?这是有多大的仇恨! 夜明絮忽略掉血腥气,上前看着那人,那人的脸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的模样。 见到外来人,那人嘴皮轻颤,发出刺耳沙哑的声音,“居然有人还记得我”。 “不,本尊只是误闯此地,你是哪位?”,夜明絮抱着手臂道。 那人抬起翻开的眼皮,往夜明絮方向看去,待看到夜明絮烈火印记时,他似乎忘了身上的疼痛,不断往后退,“你,你怎么还没死,不对,我亲眼看见你魂飞魄散了的,你,”。 “我是谁?”,夜明絮虚着眼眸。 “你是夜凌,不可能,死在乾坤剑下的人不可能活过来的,除非你是假的,千年了,居然还有人冒充他”,那人逐渐镇定。 “噢~,本尊就是冒充的,你说说,你是谁?谁把你关在这儿的,说不定,本尊心情愉快,还能放你出来”。 “这个阵法除了他,无人可破”,那人心死的摇头。 “他是谁?”,夜明絮问。 摇摇欲坠的人摇头,“不知道,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害我,我与他无冤无仇,他竟然把我困在这儿八百年了,整整八百年,八百年呀!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啊!”。 夜明絮掏了掏耳朵,他决定回去要好好洗洗耳。 “你是谁?”,夜明絮不耐 “本仙的大名你都不知道吗?本仙可是化神境界,丹云派掌门何封是也”,那人,也就是何封,举起残破的双臂,满脸都是骄傲。 “原来是你呀!巧了,本尊对这个阵法有所研究,破是破不了,但火上浇油还是会点”,夜明絮红眸一闪。 一个掐诀,一道黑雾钻进了何封的眼里和嘴里。 过一会何封双眼流出血泪,嘴里也呜呜的叫着。 他看不清,也说不了话,身上的疼痛也更加清晰。 “你好好的在这儿享受,本尊就不打扰了”,夜明絮冷着眸子离开了这血腥之地,走之前还加固了阵法,这下连布阵人也破不了了。 第23章 妖族来犯 出了禁地,夜明絮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外面的空气真好,他看了看周围。 唉,找不到路回去怎么办,夜明絮不想飞。 夜明絮靠在一棵树上,掐了一个诀,传给了云朗。 离丹云山很远的云朗收到了传音,“阿朗~,我好想你呀”。声音酥的让云朗浑身发热,云朗丢下手中的活,往传音方向赶了过去。 夜明絮靠在树上,两手撑着脑袋,嘴里叼着一棵随手扯的草,闭眼休息。 没等多久他就感觉到了第二个人的气息,很熟悉,而且那气息越来越近,还扯开了他嘴里的草,最后封住了他的唇。 夜明絮配合着来人,直到来人满意,放开他。 “仙尊,居然敢偷袭本尊”,夜明絮握住云朗的双手,将两人调换了位置。 “那魔尊想要如何?”,云朗轻笑。 “我上你下”,夜明絮乐道。 “可以,先回去”,云朗挣脱夜明絮双手,将夜明絮抱在怀里,瞬移回了玄竹阁。 夜明絮并没有如愿。“阿絮,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夜明絮枕着云朗的手臂,云朗只能看到他的脑袋。 “好”,夜明絮懒懒的回答。 待夜明絮熟睡后,云朗轻轻的放下夜明絮,然后去完成他还没完成的事。 第二天,云朗刚好开门进屋,夜明絮就醒过来了。 “阿朗,你去哪了?”,夜明絮揉着眼适应着窗外透进来的光。 “我买了点心和豆汁,要吃吗?”,云朗走到床边坐下,夜明絮顺势靠在云朗身上。 “要”,夜明絮人清醒了许多,“仙尊喂我”。 吃完早饭,云朗用白布遮住了夜明絮的眼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么神秘吗?用的着遮眼?还是说阿絮想要报上次的蒙眼之仇?”。 “乖,等会你就知道了”,云朗揽着夜明絮的腰,走出门,御剑往流云山的方向飞去。 很快,两人落了地。 夜明絮能闻见若隐若现的花香,耳边是悦耳的鸟叫声。 云朗扯掉夜明絮眼上的白布。 入眼便是双层的小木屋,左侧是通往二层的楼梯,院中靠右是石桌石凳,不远处有一个秋千,看起来很很是惬意。 最让夜明絮兴奋的是,木屋前方不远处是一条溪水,后方是一座大山,而这座大山正是流云山。 夜明絮将脸埋在云朗胸口,“所以这几天你都在这儿忙?”。 “阿絮喜欢吗?”,云朗宠溺的看着夜明絮。 “喜欢,太喜欢了,喜欢的不得了”。 云朗之所以将木屋建在这儿,是想到夜明絮可以离花雨近一点,但又不会受到流云山仙气的影响。 最主要的是,这里风景很好。 “要不要进去看看?”,云朗道。 夜明絮点头,大步往一楼中间那个房间走去,屋内陈设简单,但温暖舒适,夜明絮往一旁的午休塌躺去,试了试,很舒服,“阿絮考虑的真周到,知道我爱躺不爱坐”。 云朗看到懒洋洋的夜明絮,嘴角上弯。 还没等夜明絮从踏上起来,外面就传来了花雨的声音。 “这房子可比我的好”。 夜明絮爬起走到院子,“娘!你怎么来了”。 云朗跟在夜明絮身后。花雨坐在秋千上,轻轻荡着,“这不是仙尊女婿请我来的嘛,你不乐意?”。 “怎么可能,娘,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夜明絮走到花雨身后帮她荡着秋千。 云朗便自行坐在石桌看着夜明絮,云朗心想,他的阿絮应当真的很开心,毕竟他的小心肝很渴望亲情。 两人聊着天,夜明絮突然扯到了树爷爷身上,花雨连忙打断夜明絮然后换了个话题。 花雨感叹,“前不久,我们多了个妖主,本以为会有很多规矩,没想到规矩倒没有,他反倒打起了魔界的主意,恐怕这人间又要动荡了”。 夜明絮和云朗对视了一眼。 “夫人,听说以前的妖主是龙族之首,不过龙族早已销声匿迹,难道那妖主是新出的妖神?”,云朗问道。“没错,妖神思清”,花雨道。 一只黑色蝴蝶飞到夜明絮的身边,发出了勾荀的声音,“魔主,妖界来犯,请速归”。 夜明絮眼眸一暗,随后蹲着拉起花雨的手,“娘,我是魔族之主,如今魔族有难,我要回去一趟,等解决完后,再找你玩”。 花雨眼里有些错愕,他一直以为夜明絮是一只妖,还是一只闻所未闻的水晶妖,她呆呆的点点头,直到两人走后,她心里才泛起担忧。 思清带着一众手下在去魔界之前,散了许多小妖出去告诉天下,他今日要吞并魔族。 嚣张如斯。 邪影和玄越两人皆有后悔之事,但他们绝不会因为私事而让丹云弟子陷入危险,所以此次只有他们两人去相助魔界。 其他门派知晓此事,有恐天下不乱者,也有忧心忡忡者,都派了几个弟子去打听消息。 此时的魔界大门前黑压压一片,一边是以勾荀为首的魔族大军,其实大军不过几百人。 一边是以妖神为首的妖族大军,以两倍的人数碾压着魔族。思清看着勾荀,眼里一片寒潭,他挥手,一旁的龙御心领神会。 龙御和勾荀有过几面之缘,知晓他是魔族的长老,龙御道,“勾荀长老,如今魔族人丁稀少,靠着幽冥废地苟活着,造成此局面的皆是人族,何不与我妖族联手,攻打人族?”。 勾荀眼神很冷,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大军,“你确定妖族是想联手,而不是吞并?”。龙御哑口无言,妖主确实是想让魔族俯首称臣。 “动手”,思清不耐。 龙御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随后两族之人混在一起,兵刃交锋,互不相让。 龙御不忍对魔族人动手,但奈何勾荀似乎铁了心要杀他。 “龙御,当年魔主和公主有难你不肯出手,反而当缩头乌龟,如今还带着外人来侵略你外甥的地盘,你的良心何在?”。 龙御自是心虚的,可都是他不可左右的事情,他也很无奈。 两人都修行了千年,功法不相左右,打一场下来两人皆负了伤。 邪影赶到时,勾荀吐了一口血,他一记法力把本来就伤痕累累的龙御打倒在地。 “你怎么样”,邪影扶着勾荀,勾荀摇头,把邪影推开了。 玄越对上了思清。 “是你?”,玄越惊诧。 思清勾唇,“怎么?要来给你们师尊报仇?”。 玄越微怒,召出剑就冲思清攻过去,思清到底是神,很轻松就躲过了玄越的攻击,出了一招,反而让玄越负伤。 果然人和神是不可比的。一股碾压人的强大气息冲向了这个昏暗的战场,使得两军被迫分开,中间留了很大的空地。 夜明絮和云朗落在了那里。 第24章 结束 夜明絮见到魔族伤了大半的兵,眼神晦暗道,“本尊都还没到,你们就打起来了,是不是有点不尊重?”。 思清从半空落在夜明絮的面前,看着夜明絮长的和当年的龙清有七分像,他眼里多了些怀念,可那烈火印记,刺疼了他的眼。 那印记不断的提醒着他,眼前这个人是龙清和别人的孩子。 “魔尊?倒不如说是乳臭未干的小孩”,思清嘲讽。 “妖神?额,你的妖力本尊见过,那天死的连渣都不剩的蛇精身上也有”,夜明絮揶揄。 “打”,思清道。 “慢着,来个交易如何?如果本尊输了,整个魔族都对你俯首称臣,如果本尊赢了,整个妖界归于我魔族”,夜明絮道。 “好”,思清也是爽快人。 说罢,两人冲于天际,在那云层之上,针锋相对。 而下方的人,只能看到片片惊雷和闪电,谁也不知战况如何。 云朗捏着双拳,紧张的同时却是坚信阿絮。 可对方是神啊,谁都认为魔尊会输的惨烈,正当云朗无法镇定时时,一道黑雾从天上迅速的坠落了下来。 众人提心吊胆。 黑雾坠地,才看清是一个人,正是思清,思清用剑撑着身子,很明显,他受了很重的伤。 夜明絮毫发无伤的落地,右手还握着一把黑漆漆的剑。 认识的人都知道,这把剑正是魔尊才能使用嗜魂剑。 思清抬起头,风正好吹起了夜明絮的衣摆,夜明絮晦暗的表情像极了龙清。 思清一直都记得,最后一次见龙清时,龙清拿着剑指着他,满脸晦暗嫌恶表情,对他说,“滚”。 思清微微抬起左手,又放下。 夜明絮转动噬魂,很明显,他的剑饿了。 一道蓝色身影挡在了思清面前,是方子山。方子山跪向夜明絮,“魔尊,妖神只是一时糊涂,请你放过他”。 夜明絮冷道,“放过他?然后让他吞并魔族?”。 方子山摇头,“不会的,魔尊如此强大,妖神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夜明絮冷嗤了一下,“快滚”。 方子山听到后,立马扶起受伤的思清御剑离开。夜明絮收起噬魂,他能放过思清并不是方子山的求情,而是思清为他父母报了仇,他不介意放他一马。 夜明絮落入一个温暖僵硬的怀抱,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云朗的身子在发抖。 “阿朗,我很厉害的,能伤我之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夜明絮安慰。 “我知道”,云朗低声道,可心里那种担忧却是久散不去。 一场大战,虽然没有进行多久,但到底有不少人和妖受伤。 如今妖主落败,妖族归于魔族,夜明絮还是要回魔城处理一些事务,云朗跟着他,对他的生活无微不至,生怕夜明絮累了饿了。 勾荀在房间里上药,突然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我帮你”,邪影拿过勾荀手里的药,掀开他的上衣,温柔的上药。 勾荀本想拒绝,但有些不舍,就放纵这么一次。 药上完后,勾荀穿好衣服,冷着声音,“多谢仙尊”。 “荀,非要如此吗?”,邪影皱眉。 “我说过,既然选择离开,又何必要反悔?莫不是仙尊想要和我破镜重圆?岂不是侮辱了仙尊?”。 “勾荀!”,邪影有些愠怒。 “我这儿小,容纳不了仙尊,还请仙尊给我腾个地”,勾荀起身做了个请礼。 邪影气的说不出话,带着怒意离开了。 看着邪影的背影,勾荀苦笑,大概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方子山带着思清跑了很远才停下来,两人落在一个山头上。 “你怎么样了?”,方子山看到思清脸上一幅呆滞的模样,有些慌。 乐灵掌门派了方子山和其他两个弟子来打探情况,当看到思清落败后,他想也没想就挡在了思清前面,不知为何他不想看思清就这么死了。 “你的尊严呢?”,思清抬起头看着方子山。 方子山疑惑,“嗯?”。 “你们人族不是讲究男儿膝下有黄金吗?更何况你跪的还是魔族之人”,思清嘲讽。 方子山低着头捏着手指,低声道,“可我不是把你救出来了吗?再说了跪都跪了,何必要去提去想,人要往前看嘛”。 思清看着头低的差点缩到衣服里的人,压过心头突然冒出的异样,低嗤了声。 “你要怎么疗伤?需要药材吗?”,方子山问道。 “蠢货”,思清站了起来,身上的血迹早已消失不见,干净的一尘不染,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方子山见了,有些惊讶,但又想到眼前的人是妖神,自愈能力很强,便又镇定了。 方子山有些脸红,他以为能为思清做些什么。 思清绕过方子山就往其他方向走去,方子山反应过来也跟了上去。 思清停下,转身,“跟着我做什么?”。 方子山怯弱道,“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如果师尊知道我把你带出来,他会要我命的”。 “那为何要救我?”,思清问道。 “不知道”,方子山摇头。 “过来”,思清命令着方子山。 方子山犹豫的上前,心里想着思清应该不会要打他? 方子山到了思清面前,思清用手捏起他的下巴,就这么吻上了他那有些苍白的唇。 思清突然的举动,把方子山吓了一跳,他想往后退,奈何思清用左手把他窟在怀里,让他动弹不得。 将人吻的喘不过气后,思清才离开的方子山的唇,看着怀里的人眼里氤氲着水汽,还带着丝幽怨,他居然感到了一丝意犹未尽,不过他放开了方子山,道,“还要跟着吗?”。 方子山低着头,脸红的滴血,想质问思清发什么疯,但又不敢。 思清看着眼前人不答话,便转头就走,不过走的很慢,直到人追上来。 追上来的人发出清脆却胆怯的声音,“这是去哪儿”。 思清淡漠的语气里透着些愉悦,“你说?”。 方子山小声道,“浪迹天涯,惩奸除恶?”。 “好”。 “”。 第25章 仓促 妖族和魔族一战后,除了妖族归并于魔族这件大事,对于人族来说没有丝毫影响。不过还是有门派会担忧魔族和妖族会联合一起来攻打人族,但有弟子来报,说是看到丹云派玄越弟子云朗和魔尊关系很好,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要说影响最大的还是乐灵派,此时掌门吴鸣斐气的脸色发紫,他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憨里憨气的二徒弟居然敢去魔尊手里抢人,他通知了整个乐灵派,活捉逆徒方子山,他要亲手处置。 “掌门,消消气,子山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用,他可是从魔尊手下抢人,还抢成功了,这不是给我们乐灵派长脸吗?”,四长老摸着胡须笑道。 “愚蠢!”,吴鸣斐没好气道。 “掌门,远狄说的有一点还是对的,子山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用,子山对那妖神有过救命之恩,我们可以找到他们,然后将妖神拉拢过来,对我们有好处”,李锋器道。 吴鸣斐思考了一会,“有理,如果能把老祖宗请出来,妖神和老祖宗联手,我就不相信还收拾不了小小的丹云派”。 他们一直都没放弃对付丹云派。四长老坐在位置上深思,这妖神凭什么要和他们联手,凭子山救他一命?可那是子山救的呀?为何掌门他们一副已经成功的模样。 说干就干,吴鸣斐去了丹云后山,进了老祖宗闭关的洞府,他轻着手脚走了进去。 打开了机关,吴鸣斐跪在地上,低头唤道,“老祖宗”。 一道白光将吴鸣斐打出了洞外,随后蓝衣白发不过脸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子飞出洞落在了吴鸣斐面前。 吴鸣斐立马跪在地上,“老祖宗”。 翎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道,“你的心思本君已知晓,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本君无情”。 “老祖宗,徒孙并不知哪里错了?”,吴鸣斐心里一颤,有些不明白翎钰的意思。“从你放出魔兽,挑起两族争端开始,本君就知道,乐灵派气数快尽了,你今日来求本君,便是乐灵派气尽之时”,翎钰望着天,像是在看故人一般。 他的话一说完,天上泛了一道金光下来,像是铺了一条金碧辉煌的路,不一会一位穿着黑色战袍的神便降临了下来,“钰儿,终于肯露面了?”。 翎钰知道夜星会来,但没想到夜星会来的如此快,他还是说出了夜星想听的话,“对,因为我想见你”。 “跟我回去”,夜星勾唇笑。 翎钰摇头,“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乐灵派是我为了缓和人魔两族关系所建立的,但是如今他们忘了本,我也该收回来了”。 “好,听你的”,夜星道。 翎钰转头看着吴鸣斐,一道金光打在吴鸣斐身上,他顿感一身修炼全废。 他跪在地上望着老祖宗和天神升空,内心刚出现悔意就听到老祖宗的传音,“去太行山放出魅兽,你的修为自会回来”。 那一天,人们都看到天上降临的神光,也是那一天,乐灵派宣告解散,自此四大仙门只剩下三大。 但他们并不知道,是五千年前的君主,乐灵派的创建者翎钰结束了乐灵派。 夜明絮处理了几天魔族的公务,见到勾荀伤好的差不多,他又当起了甩手掌柜和云朗离开了魔界。 不知春夏秋冬轮回了多少遍 “阿朗,这鸡肥了,可以吃了”, 夕阳西下,夜明絮和云朗回到家,夜明絮就抓了一只瑟瑟发抖的鸡在云朗面前晃。 “你昨日吃了一整只鸡”,云朗无奈道。 “仙尊不宠我了”,夜明絮嘟着嘴委屈道。 云朗刮了刮夜明絮的鼻梁,“想吃多少都给你”。 夜明絮立马露出大大的笑容,“我要吃烤全鸡,今日请娘和爹来”。 看见夜明絮往流云山方向去了,云朗宠溺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院子里稀疏的鸡,想着是不是要多养些母鸡。 第1章 秦宏不会捉鬼术 都说秦家是这个城市最有钱的家族,秦家老爷子虽年过杖朝,但依旧如同年过半百一般,是家族赚钱行列的一份子。业内人都对秦家又敬又恨。敬的是每次挑战他们都败给了秦家,恨的是凭什么秦家除的鬼最少,却赚了那么多钱。 秦家现在正是鼎盛时期,但是秦家家主的第三个孙子秦宏最是让人头疼。就连秦家的一个上了年纪的保姆都会点捉鬼术,但是秦宏一点也不会。他倒是把捉鬼术背的滚瓜烂熟,但就算不需要任何法力的捉鬼技巧,一经他手都会失效。 秦宏父母对此很是担忧,但也无能为力,他们都知道这是天命,有的人天生不行。因此,在秦宏十岁时,秦家人不允许他入住秦宅,秦宏父母只有单独给秦宏买了套房子。并从孤儿院选了个孩子给秦宏作伴。 也是在那一年,他父母给他留了几本书就去国外了,鲜少回国。 如今秦宏已经17岁了,依旧不会捉鬼,但他不在意,他的同学都不会,还不是开心与忧愁并存。 秦宏同进同出的朋友谢一。正坐在秦宏旁边,“明天就期中考了,紧张吗?”,谢一无所事事的说了句,也不知道秦宏在盯什么。 秦宏却看着操场跑步的人,“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 谢一望了望秦宏所看的那个方向,一下便看到了所指的人,“校花你都不知道!”。 秦宏看着操场那抹跑步的身影,不知为何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不是想追,你想追的话得抓紧,她的追求者从这排到东大街”。 秦宏还未听完谢一说的话,身上便打了个冷颤,仿佛身后有人给他吹冷风。 秦宏揉了揉身子,说道,“不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大哥,你要求可真高呀,你抽屉那满柜子的情书愣是没挑一封出来”。 “太夸张了” “不夸张怎么体现出你的美貌与智慧”。 秦宏给谢一个白眼后,拿起手中的书包挎在背上,“走,我带你去百宴楼”,说完就朝校外走了。 谢一跟上了秦宏的步伐,“那个八点前必须离开的酒楼?我早就想去一探究竟了,那酒楼包装的好神秘,我上次去查酒楼主人名字,根本查不出来,我怀疑那根本不是人,要不今晚我们偷偷潜进去看看?”。 秦宏看了一眼谢一,“大哥,你不想活着我还想活着呢”。 秦宏父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去百宴楼,但是他现在不想回家,父母出差了,家里除他和谢一外只有每天会来定时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甚是无聊,还不如在外面多玩会儿。百宴楼他是知道的,整个就是幻境。百宴楼的来历和主人他不知道。到目前百宴楼都未出现人进去丢失的情况。但大家都把晚八点必须离开百宴楼当成不变的定理。百宴楼是满足人类和鬼类食欲的酒楼。白日九点到八点面向人类营业,但是能力高的不怕阳光的非人也可进入,只要不惹事生非。夜晚八点到六点面向非人营业。至于人类误入会产生怎样结果,秦宏猜测没有人会知道,而且也没人想知道。 第2章 进入鬼域 秦宏和谢一打的滴停在了百宴楼前。 两人看到这高耸的古楼,果真百闻不如一见,谢一感叹道“这楼主人多金又有才”。 而秦宏则在心里赞叹这楼主人的能力,若是百宴楼楼主想攻击人类,怕是几大捉鬼家族联合起来都吃不消。 秦宏谢一进楼后,便被服务员邀请进了雅间,“不好意思,现在只有雅间了” 服务员态度温和,秦宏道,“没事”。 谢一感叹,“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来这吃饭的人真多!这可是你要请我的哦” 秦宏笑了笑,“钱我还是付得起的,点菜”。 百宴楼果然什么都有,天下各大菜系都有,只要你想吃啥,菜单便像通了灵似的,在推荐菜上展现出来。 一顿下来,秦宏谢一靠在椅子上,都揉肚子,“真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秦宏看了看手中的表,“还有半小时就到八点了,快些结账走了”。 “嘶~,想拉屎了,我去趟厕所”谢一捂着肚子,弯着腰出门找厕所去了。 秦宏无语,“给你十分钟,我先去结账”。 秦宏来到收银台,支付了五万多后,站在门口等谢一。 十分钟后,秦宏见谢一还没出来,便要进去找谢一,走了十几步,便撞见了谢一。 “太大了,差点迷路了。”谢一看见秦宏悬着的心落下了。 “快走”秦宏拉着谢一就要往外走,却看见一楼大门已关。秦宏皱了皱眉,又看了眼手表,明明还有十五分钟打烊! 谢一不知危险,心里没觉得什么。他看到秦宏的表情欲言又止,只能跟着秦宏走。 秦宏来到收银台,问,“你好,不是还有十五分钟才打烊吗?” 收银员礼貌的回答“大人今日高兴,提早打烊了” “高兴就提早打烊?”谢一在一旁不解道,心里犯嘀咕,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叫大人? “那我们怎样才能出去”秦宏问。 收银员说,“我不知道,这你要问问楼秘书”说完就望向他俩身后。 秦宏谢一同时转身,这楼的格局已经变了,木桌子已经不在,变成了古时客厅。他俩看到一位穿着旗袍的性感女人向他们微微鞠躬,“两位客人误进了我百宴楼,是想出去?” 谢一看着眼前的变化微微发愣,冷不防的说了句,“这不是废话吗?” 楼秘书邀请他们坐下慢慢谈,秦宏知道事态已然这样,着急也没用,便坐了下来 自己无所谓,但多了谢一,他心里不免不安。 楼秘书道,“五楼是所学校,学校里的规章制度都遵循着现代化的制度,唯一不同的是大家都是一个年级,只有通过了考核,不管是人是鬼方可出这栋楼,出去的人鬼都受到百宴楼保护”。 “只有这一种法子吗”秦宏道。 楼秘书掩着面笑了笑,“当然有其他法子,如果你取悦了大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秦宏,“” “那我怎样才能取悦那位大人呀!”谢一睁着大眼睛,虽然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超出想象之外,但他却没有觉得不能接受。 “你不行!”楼秘书没发觉这句话伤人。 “为什么!”谢一微微疑惑。 “因为你丑”秦宏抢答。 “我哪丑了,我可是学校的校草!”谢一反驳。 没有人理他。 “如是想要进班学习,全靠自己,我不做引荐”楼秘书说完就离开了。 楼秘书的突然消失,谢一惊讶的盯着楼秘书之前坐的那个位置,“她,她” “别看了,她的能力很强,别把她惹急了”。 “她,她不是人?”。 “到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们现在身在哪里”。 “鬼,鬼域?”谢一觉得自己在做梦,掐了掐自己,疼!“那我们怎样才能出去” “刚不是说了吗?去五楼”。 第3章 找教室上课 秦宏和谢一坐着电梯来到五楼。一出电梯便听见嬉戏打闹声。一眼望去,果然特别现代化。过道有些宽,但这里的格局是一边为教室,另一边却是一堵墙,再加上有许多长相怪异的人搬着凳子在过道横七竖八的坐着,显得过道窄了。? 他们俩默契的回头看了看,那电梯消失了。? 秦宏带着谢一来到一个班级门口,打算找一个人问问。? 谢一看到那个人大嘴红唇,龇牙咧嘴。活活被吓了一跳,虽然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真见到了,还是有点虚。? “同学你好,请问班上还缺学生吗?”秦宏带着礼貌的语气。? “不缺不缺!”那非人舔了舔嘴唇,流着口水道“哪里来的人”。 若不是怕坏了这里的规矩,那非人可能早就扑上去咬一口了。 秦宏知道人很难辨别出鬼,只能借助外部工具,而鬼只需闻一闻便知是人是鬼,所以眼前这个鬼肯定知道他们误闯进来的人类。? 秦宏带着谢一去了其它教室,都遭到相同待遇,也没遇见一个老师。偶经过一个教室时,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再次看了一眼,却道是看错了。? 走到十一班时,两人发现这个班级很安静,而且还有一位老师坐在讲台。 秦宏和谢一都激动了。? 秦宏轻轻的敲了敲门,“老师,你好,你们班上还缺学生吗?”? 那位老师西装革履,人很端正,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让人分不清是人是鬼。? 老师看了眼他们,示意他们进来。给他们指了指后排的两个座位,“你们今后坐在那里学习,等会有人会来安排你们的住宿”? 秦宏和谢一没注意到班上几个女鬼忽然之间变得有模有样,端正可爱。? 秦宏和谢一坐到位置上,虽然教室人不多,但这最后一排离讲台很远,这最后一排没有其他人,他们就选了窗边坐下。? 秦宏一直找班级,他也没看到外面是什么风景。他偏头望向窗外,窗外的风景不是喧嚣的城市街道,而是山水相交,似乎能听到远处潺潺的水声和山间鸟儿的高歌,这里不像是鬼的世界。? 这里不是幻境吗?? 秦宏已经分不清了。? 秦宏和谢一同时收到了一本手册,上面记录着这里的规则制度。? 来到五楼便不许去其他地方了。每天吃饭睡觉上课,食堂宿舍教室三点一线。? 谢一内心叫苦,这次的冒险真的很吃亏,秦宏只想赶快考核完离开这鬼地方。? 他们上的课很简单,数学和礼仪。他们在课后打听了一下。通过数学的人鬼很多,但是通过礼仪的人鬼却极其的少。考题来自于生活,很多都是选择题,但是总是选择错误,也不知这出题人是谁。? 老师讲课的风格像极了外面的老师,让谢一怀疑老师是人类。但又不敢问,怕被一口吞。? 谢一的性格不同于秦宏,虽然两人一起长大,生活在一起,谢一很活泼,交友广泛,秦宏除了必要的社交的外,一般不开金口。? 第4章 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秦,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什么了吗?”谢一回到了位置上,看着秦宏玩单机游戏。 因为没信号,所以只能玩单机游戏。 “有屁就放”秦宏盯着手机继续开心消消消。 “我们要换新的班主任了,之前那个班主任调到十八班去了,据说十八班最闹,需要邹大人去镇压”。 邹大人就是那个让他俩进班的班主任。 “哦!”秦宏想到自己上的小学数学课和背的小学古诗礼仪课就恼火,放下手机,趴在桌上就开始思考人生,自己失踪几天,秦家人肯定不会管的。 幸好父母去了国外,这样我失踪了也不会有人着急,不是很好吗? 秦宏想着想着快要睡着了,正要和周公握手,便听到教室一阵喝彩,秦宏皱了皱眉,抬头便看见一位黑衣美人。 秦宏呆住了,这世间竟有长的如此好看的男人,似妖似仙。 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宏把从小到大的事和人都回忆了一遍,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这个人若是女人就好了,这么美,会是女扮男装吗? 那位美人不知是对着秦宏还是讲台下的同学笑了笑,邪魅的丹凤眼弯了弯,全班的喝彩声更大。 这大如洪钟的喝彩声打破了秦宏旖旎的幻想。 秦宏揉了揉脑袋,太吵了。 一旁的谢一对秦宏说,“这就是我心目中男神的样子,从此之后他就是我男神了”。 “之前你不是说南南是你唯一男神吗!还有这里是鬼窝,你想在鬼窝追星?”秦宏看着谢一这个样子,心里轻嗤一声,这人可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安静,各位,相逢即是有缘,我姓大从今后起,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以后你们叫我老大就可以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安静”说完黑衣美人便坐了下了,随意的拿起讲座的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教室里一片安静。 秦宏从班主任收回眼神时,发现班上的颜值提高了新的档次,本来两人的颜值都很高,但现在怕是排不上号了。 原来鬼也爱美。秦宏不禁笑了笑,又往台上看了看,却对上了老师的眼睛,那眼睛充满了笑意以及以及,秦宏突然一愣,而后急忙低头看眼前的书,秦宏按了按自己的心脏,无奈的笑了笑,怎么会是情意呢?看来自己也是一根朽木。 在这里,班主任的任务就只是监督和维持纪律,班主任可以守在这里也可以不在。一开始百宴楼主人是要求班主任守着的,但时间一久,班级学生也知道自己惹事会吃亏,班主任开始松懈,楼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有十一班邹大人只要没课就会守着他的学生,不知道这些新老师会不会这样。 班上的同学暗暗祈祷新来的老大能够天天守着他们。 秦宏也是这般想的。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明明上午是有课的,但是没有老师来教课,班主任也就不得不守在这里。 午时到,午饭时间也就到了。? 第5章 怦然心动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明明上午是有课的,但是没有老师来教课,班主任不得不守在这里。 中午,午饭时间到了。? “我才来这儿,不知道食堂的位置,哪位同学带我去?”班主任老大低沉磁性的声音遍布教室。? “我去,我去”班级瞬间一片斗争,打起来的架势都有。? 楼老大摆摆手,示意安静“那位走在后门口的同学,就是你,带我去”。 本来要跟上秦宏的谢一,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秦宏看了看美人老大,“我想去上厕所”。? “正好,我也想去”楼老大说完就来到秦宏身旁。? 秦宏无奈,只求自己不要在美人面前丢脸。上完厕所出来,秦宏带着楼老大走向食堂。? 秦宏不说话,两人氛围有些僵硬。 你很喜欢运动?”楼老大突然开口。? 秦宏每天都早上都会跑步,即便来了这儿,他每天早上都会在走廊绕着实心墙跑步。 谁让这里格局如此差,楼上边缘是房间,中间却是实心的,秦宏怎么都想不明白,设计这里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态。? “嗯,喜欢”?,秦宏点头。 “怪不得你身材这么好”?,楼清微微一笑。 “你的也很好”秦宏余光瞥了一眼楼清的腰身,那黑色t恤包裹的腰不仅细,似乎还很有力。 秦宏一直觉得旁边这人喜欢直勾勾的看人,因此他根本就不敢看楼清的眼眸。 也因此,他根本就没注意到一双炙热的深沉的眼眸刺啦啦的盯着他。? “咳咳”秦宏听到了清脆的女声从身边经过。? “那不是楼秘书吗?她也会来这儿?”秦宏疑惑的看着楼秘书的背影。? “可能为了好玩”楼清收起了眼光。? “前面就是食堂了,我先走了”秦宏指了指前面。? “你不吃?”楼老大拉住秦宏。? “等会再来,谢一还在等我,老大,再见”秦宏说完就跑走了。? “哈哈,大人不行呀”秦宏走后,楼清瞬间到了顶楼,便听到楼秘书的声音。? 楼清瞥了眼楼秘书,心想自己的员工恐怕都知道了,这个大嘴巴,得想想什么时候给她找些事做。? “最近工作挺闲的,得让你出出外勤了”楼清翻阅着业绩,这个月的业绩依旧很好。 “大人,饶了我,您知道我见光死”楼秘书慌忙逃出办工室,安排好大人的午饭后,找自己小姐妹八卦去了。? 身在白宴楼的鬼可以触碰阳光,但一离开百宴楼,阳光只会让鬼感受如万箭穿心般难受,能力低点可能魂飞魄散。唯一的方式只能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直到天黑。 白宴楼目前出外勤的只有楼二。? 看到秦宏进教室的身影,谢一赶忙迎了上去,“和男神相处的怎么样?”。? “令人窒息”。 秦宏并没再去食堂,而是趴在桌上。脑海都是那充满笑意直勾勾的眼睛。。 “去吃饭呀,小爷我饿死了”谢一拉了拉秦宏。? “不去了,你自己去”。 “你可真是见色忘义,能陪男神,就不能陪我去了?”。 “走”,秦宏白了一眼谢一,便起身率先出教室。 “你这么猴急,不会是想去看男神!”。 秦宏捏了捏拳头,“找死?”。 第6章 喜欢就去爱 清晨,天还未全亮,秦宏便起了床,因为一天之中只有此刻才有清新的空气宽阔的空气。 虽然走廊两边都是墙壁,但也不妨碍他跑步和锻炼身体,刚打开门,一抬头,眼前不似以往的昏暗,而且之前的铜墙铁壁都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辽阔的天地。 晨曦照耀在宽广的操场上,操场几乎配备了所有设施,篮球架,足球场,田径赛道等。 甚至在操场边还有一排排自行车。 秦宏微微吃惊,楼主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一夜之间幻化出这些来。 秦宏是第一个使用操场的人,他沿着赛道跑了两圈便放弃跑了,毕竟这一圈下来大概有一千米。 阳光射进了某个角落,秦宏在非人们起床前回了宿舍,刚好谢一也醒来了。 “卧槽,这么大的操场是哪来的”谢一站在门口惊讶到嘴巴张大久久不能闭住。 秦宏走到门口将谢一嘴巴封住,“进入这个圈子,以后还有更多惊奇的事。你看看周围的鬼有你这么惊讶吗?” 却是周围的鬼非常的兴奋,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两人洗漱完就往教室里去了。 这节是礼仪课,讲台上的老师正在滔滔不绝的讲如何控制脾气的理论,教室里的学生听的昏昏欲睡。 秦宏也同样听不进去,他望着窗外,窗外的天气灰蒙蒙的,似乎下一刻天水就会倾盆而下,秦宏渴望出去了。 离考核还有两个月,真是令人期待呀。 秦宏转头对谢一道,“好好学习,两个月后不要拖我后腿”。 谢一撇了撇嘴,“你还不相信我的成绩吗?” 谢一和秦宏的成绩不相上下,在班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好久都没看到男神了”谢一望了望天花板,“这班主任当的可真好玩,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若是我以后的工作是这样该多好”。 秦宏趴在桌上,轻道“梦里什么都有”“不知道我们消失的这几天学校会不会着急”。 谢一冷笑一声 “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 三年前,中考来临之际,学校喜欢组织毕业生去登高,初三的秦宏和谢一自然也要去爬山。 还没爬到半山腰,他们俩就遇到了鬼打墙了,无论是往前还是往后都会出现在同一地方,根本就出不去,他们大声呼救,也没有人回应他们。 两人都有些力竭,坐在台阶上都不愿意走了,歇了没多久,天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直到最后两人看不见任何东西。 两个少年紧紧的靠在一起,生怕被鬼东西分开。 周围的温度突然骤降,两个少年冷的打颤,就在快受不了的时候,温度又突然升高。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突然之间他们俩同时听见一道清脆的铃铛声。 而后坐在地上的秦宏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抱了起来,身上也突然变的凉爽。 “谢一,你做什么?”。 谢一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怎么了?我就擦个汗,在出不去,我就要热死在这了!”。 秦宏一顿,望着黑暗,“你是谁?”。 刚问完话,秦宏只感觉一阵眩晕,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家里的床上,翻身下床,发现谢一躺在地上。 后来,因为他们消失的这段时间,足足半月,错过了中考,虽如此学校并没有派人找他们,因为秦家说他俩放弃了中考。 以至于成绩优异的两人需要复读。 思绪回归,秦宏小声嘀咕,“那个人是谁呢?” “谁?”谢一还是听到了。 “三年前救我们的那个人” “不知道”谢一喃喃道。 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快递快递,谁是秦宏” 秦宏望向门口,门口站着一个个子非常高的鬼,进教室还需要弯腰。 “我是秦宏”秦宏招了招手,但并没有去拿,毕竟他可从未听说百宴楼里还有快递服务。 谢一用笔戳了戳前面鬼同学的肩膀,“这里还有快递?”。这位鬼同学在这待了快两年了,他可从未听过有什么快递。 那高个鬼看到秦宏,眼里一惊,这不是大人办公室画像中的人吗? 高个鬼认清人后收起了来时的架势,本来就弯着的腰更弯了,他走到秦宏旁边“这是我替大人送的礼物,不是什么快递,请收下。”说完就溜了。 秦宏看着桌子半大的箱子,他摸了摸下巴,不会是谁的恶作剧。 周围的同学也齐刷刷的看过来,连礼仪老师也望了过来,大家都希望他打开。 是谁送的都不知道,秦宏可不会那么轻易打开。 但谢一把箱子夺了过来,“有什么不敢打开的!” 谢一撕开胶布,打开箱子,一眼就看到一个篮球,随后又看到足球,乒乓球,羽毛球,各种球类。 “哇,秦老板,有人暗恋你呀!”谢一将箱子放在地上,坐了下来准备审问秦宏勾引了哪位大人,谢一一脸坏笑“我敢保证这里没一个学生会有这些东西,你不会勾搭了领导”。 “我没有”秦宏苦笑一声,这送球人也不说是谁。自己也不敢要呀,“我认为我得把那个高个抓回来问一下” “要不要帮忙”谢一拉住秦宏。 秦宏点头。 他俩可不管现在是上课还是下课,抱着篮球直接从后门溜了。 其实他俩也不是为了抓人,而是为了打球。 到了篮球场,谢一突然想拉屎,“兄弟,我想上厕所了,你等我一下”说完便把球递给了秦宏,匆忙去厕所了。 秦宏无语,这货的肠胃怎么这么差,出去了得带秦宏去医院好好看看。 “秦宏同学,一个人打篮球?”,一道低沉且温柔带着丝丝笑意的声音传来,秦宏转头望去,白色的光辉下,那干净如壁的白寸衫似乎发着光,身长玉立的男人挺拔的站在那儿,双眼看着他,让他产生了男人一直在那儿等他的错觉。 “要不要来一场”楼清上前拍了拍走神的秦宏。 “好呀”回过神,秦宏觉得肩膀那处好烫。 楼清抢过篮球,准备上篮,却被秦宏防住了,然后楼清微不可查的放了水,篮球就被秦宏截了去。 楼清微微一笑。 秦宏晃了晃神,然后上篮,但被楼清挡住了。 楼清并不抢球,而且每次都故意的靠近秦宏,双手时不时的在秦宏手上轻触。 秦宏脸微微发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了。反正到最后他扔了球就跑了。 楼清看着秦宏逃离的背影,他勾了勾唇。 “大人终于会了精髓”偷看的楼秘书现了声,笑的不怀好意。 楼清抬眼看着楼秘书,“你的事很少?”。 楼秘书立马摇头,“多的都忙不过来”,然后跑了。 秦宏跑回了教室,把通红的脸埋在了桌子底下,手上那冰凉的触感似乎还在,楼清的呼吸声似乎也还在耳边,刚才耳尖感受到的柔软是不是错觉吗? 不一会谢一抱着篮球回来了,“秦老板,怎么回事呀,球怎么在老大那呀,他让我拿回来的” 秦宏没有理谢一。 “哎,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谢一说着还上手去摸。 秦宏立马弹起打开了谢一的手。 谢一,“你脸怎么也这么红?”。 “热的!” 秦宏自然知道自己对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班主任上了心,而且他猜测那人对他有好感。 秦宏思忖了会,起身道,“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秦宏来到楼清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或许不在,秦宏深呼吸了一口气。 就在秦宏放松之际,门开了。 “秦宏同学,你找我?”楼清本来在楼顶办公室查看非法外出的鬼,楼秘书告诉他秦宏来找他了,他立马就下来了。 今日真的是幸运日。 “嗯!我想问问那箱球是你送的吗?”。 秦宏被楼清迎进了办公室,坐在了沙发上。 秦宏揉了揉指尖,莫名的紧张了。 “送给你们班呀!你们班上我只认识你,我就给送货员说送到秦宏班里”。 “哦,谢谢老大”秦宏神情落寞。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要叫我老大,叫我楼清就好,清官的清”楼清感受到秦宏落寞的情绪,却又不知秦宏为何落寞,他将手虚搭在秦宏背上,安慰着。 “你不是让我们叫你老大的吗?” “你不一样,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 “所以你打篮球为什么靠我那么近?” “我打篮球一向如此”。 “跟谁都是?”秦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站了起来。 “不是,我”。 “对不起,老师,是我误会了”秦宏觉得自己今天是疯了,“老师,再见!”。 秦宏第一次察觉自己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似乎也喜欢自己,便想说开了直接在一起,可是,却是他自己误会了,一种羞愤的感觉冲上毛尖,这一天恐怕都过不好了。 楼清迷茫的看着秦宏离开的背影,“他这是在生气?”。 “大人,你若喜欢人家就告诉他呀,还找那么多借口掩饰做什么?”楼秘书站在门口。 楼清突然轻笑一声,“是我过于担心了,楼秘书,你说他刚才来找我是干什么的?” 这几日,秦宏都没看见楼清。 第7章 误入陷进 百宴楼的五楼乃是一所学校,人鬼皆收,到了五楼后,学生身后的电梯会立即消失,因此没有出去的通道。 距离考核只有半个月了,十一班的学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们的美人班主任了,都在唉声叹气,说是没有美人班主任考核一定通不过。 秦宏背了一会书,看了一下往年考核的试题。数学挺正常的,但是这个礼仪。嗯?这是案例分析题,比较狗血,类似于媳妇和妈一起掉河里,先救哪一个的问题。 秦宏合上书,心想这是哪个傻逼出的题。 “秦宏,要参加篮球比赛吗?我组织了人鬼篮球大赛”谢一从外面回来擦了擦脸上的汗。 谢一可是和这儿的非人玩成了一团。 “人在我这儿报名,鬼在尚青那儿报名” “尚青?谁”秦宏手撑着脑袋。 “那个”谢一指了指第一排那个被鬼包围的长得还可以的鬼。估计那尚青在招募。 “噢”。。。 “参加吗?”谢一用手指戳了戳秦宏。 “不” “好!那你要当我的拉拉队,你若不参加就只有我一个人参加了”谢一无奈的耸了耸肩,“只有找些好看的人扮鬼了”。 明明是下课时间,因为报名篮球赛,教室里挤满了鬼,秦宏只能腾出自己的位置让他们挤。 秦宏靠在走廊墙壁透气,忽的看到走廊尽头有个电梯。 秦宏盯了一会,以为会来新的同学,但是好一会都没动静。电梯旁有上下按钮,似乎可以下去,不过天上掉下来馅饼秦宏不会去碰,秦宏偏开头,盯着操场出神。 一天很快过去了,天色渐黑,秦宏回寝室时发现那电梯还在,秦宏拍了拍谢一的肩,“看到那个电梯了吗?”。 谢一疑惑道,“什么电梯?”。 秦宏确定那电梯有问题了。 夜色渐沉,谢一开始打呼了,秦宏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会想着楼清为何这么久都不现身,是因为上次他太过唐突了吗?一会又想着那突然出现的电梯。 叮铃~ 好熟悉的铃铛声。 秦宏起身开了卧室的门,听清楚声音后便轻轻关了卧室的门,走向声源处。 刚走几步面前就出现电梯了。 秦宏顿感不妙,准备转身离开,却发现身后出现一堵墙拦住了他。 难道是楼主要他坐电梯?若是楼主找他,直接请人来接就好了,何必偷偷摸摸? 秦宏站在那儿,思忖着肇事者肯定想让他按电梯,可他岂会让他人如愿,他就不按,等了好一会,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在睁眼时,发现周围一片漆黑,漆黑如墨。 秦宏明白过来又掉进了曾经掉过的洞。 秦宏捏了捏拳头,怒火油然而生,倒底是哪个鬼想吃他? 这个洞叫做炼魂洞,也可以说成是一口锅,人身做魂魄的材料,将魂做成一道菜,鬼吃了会百年修为,大有裨益。 谢一基本敲了百宴楼所有班主任的办公室的门,秦宏不见了,他只能想办法见楼主。但那些班主任根本就联系不上楼主,最后楼秘书主动找到谢一,告诉他楼主已经知晓,正赶回来,不必慌张。 谢一怎能不慌,他本来都能融进这里的生活了,但出了这样的事,叫他如何安定? 秦宏,敲打了一会洞壁,想看看是否有出口可以出去。敲了一会儿无果,他大喊,“你是谁?你若要吃我,那让我死明白一点” “” 没有人回答他。 本以为他铃铛声是救过他的恩人发出来的,却没想到棋差一招,入了陷进。 恩人还会来救自己吗?抱着希望的想法,秦宏眼皮开始打架,周围渐渐散发出冷意。 秦宏抱做一团。 第8章 真乖呀 百宴楼顶,办公室内的压抑到极致,楼秘书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内心祈祷着大人的心上人能够平安归来,否则他们所有鬼不得安生。 楼清凝着眉看完监控后,便消失在办公室。 黑暗中,秦宏冷的双唇打哆嗦,为了留住热量他缩成一团。 就在他感觉无法忍受的时候,忽的整个人被抱了起来,而且身体在刹那间就回暖了。 “还冷吗?”。 是楼清的声音! “老大?”,秦宏抬头,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他伸出手摸向声源处,碰到柔软的唇后,他猛的缩回了手。 “是我,宏儿”。 声音低沉沙哑,说不出来的性感,后知后觉发现楼清唤他宏儿时,他的脸变的滚烫。 “宏儿,如果你的妹妹屡次伤害你,我该留着她吗?” 秦宏疑惑道,“我没有妹妹”。 楼清微不可察的叹了叹气,“我带你出去”。 还没等秦宏从的懵逼状态出来,秦宏便听到爆炸声,而后眼前出现了亮光,因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适应了很久才能完全睁开。 四周都是树木,繁多的树叶遮住了阳光,以至于一棵灌木也找不到。 秦宏抬头便看到了楼清的侧脸,他想到宏儿两字是从楼清那双性感的薄唇发出的,他那律动的心脏跳的更欢了。 楼清将秦宏放下,秦宏站定后便看到前方飘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走近看后发现是一个骨头形状的东西,只有指甲盖那般大小,“这是什么?”。 “锅心,它是造炼魂锅的核心”楼清上前捏住锅心,上面的光芒随即消逝。 楼清晃了晃骨头,一条红绳穿过骨头。楼清将骨头项链挂在了秦宏的脖子上,“这个骨头已经失去作用了,你拿着做纪念,说不定某些时候还能保护你”。 秦宏红着脸道,“谢谢”。 “老大,你知道是谁抓的我吗?”秦宏这才想起那只鬼。 “跑了,我们不管它。”楼清拉住秦宏, “闭眼”。 秦宏随即闭眼。 一瞬过后,秦宏又听见楼清说睁眼,他睁眼之际,听见了楼清的声音,“真乖”,可睁开眼发现自己离楼清很远。 秦宏睁开眼后发现自己就在班上,楼清站在讲台上,班上的学生炸了锅。 一旁的谢一看到秦宏后,抱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终于回来了,你吓死我了,我都差点跳楼了,呜呜呜呜” 秦宏嫌弃的推开他。 “同学们,安静,自习”楼清说完又没影了。 只听到教室门口传来敲门声,门口站着一位中年女人。 那女人走到讲台上,“你们班主任最近请假,我姓朱,是你们的临时班主任,以后有什么事直接给我说,我将会通报给楼秘书” 班上的学生都唉声叹气的。 谢一听了秦宏说的经过后,他怒不可遏,“那个铃铛鬼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就抓着你不放!”。 “不知道,我也没见到那只鬼”秦宏翻着书,心不在焉的回答,他突然问 “还有多久考核”。 “只有一周的时间了,秦宏,如果不抓到那只鬼,你到哪里都很危险的,除非找楼主帮忙,我听楼秘书说,楼主很厉害的”谢一一本正经道。 “我知道,谢一,我担心爸妈突然回来,发现你我失踪了”秦宏撑着手臂看向窗外,但凡这里有信号,他也不至于担心这个。 “也是,要不问一下老大,可不可以请假出去一趟”谢一小心翼翼的说。 “要是可以出去,早出去了”,秦宏嗫喏道,但希冀着楼清有办法让他出去。 第9章 喜欢我的卧室吗 百宴楼顶层的某个会议室,除楼清外的三个高层正襟危坐,不敢乱动,生怕被老大看见。 “楼一,说!”楼清道。 “我查了一楼监控和记录,当天没有看到铃鬼出入,可能是很早就混进来的”。 “嗯?呵呵,我百宴楼什么东西都能进?”,楼清冷笑一声。 “不是的,大人,是我们看管不严,导致混进来其它东西,我会重新定制方案,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楼一立马接话,楼主向来和颜悦色,哪会露出那么恐怖阴冷的表情,看来这次着实把楼主气的不轻。 “楼山,你呢?”楼清把矛头指向了楼山。 “大人,这次是我的失责,我愿领罚”楼山低着头,差点跪下认错,幸好还记得楼主说过不许下跪。 “罚是要罚的,但我想听听你怎么失责了” “我没有管好手下,以至于巡逻的人玩忽职守” “所以?” “我会严罚手下,并加强训练” “确实该好好训练了”楼清揉了揉眉间,但凡他楼里多几个强者,他也不至于受了那调虎离山之计,“若是还有违背卫准则的就让他们去上课” “是”楼山松了口气,看来楼主还是不忍罚他们呢。 “楼秘书,你去好好整顿一下班级的班风,外加一门武术课和道德课,课的内容你们自己定,散会”。 楼清刚说完,三个高管就消失了。 “”跑的还挺快! 秦宏敲响了朱老师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秦宏便推门而入。 “朱老师,我想问下这里什么地方有信号,我想和外界打电话”秦宏本来想问楼清的,奈何楼清总是神出鬼没,不见人影。 “为了白宴楼的安全,五楼的学生不可以和外界有联系”朱茴道。 “可是,” 朱茴打断秦宏,“你若是有什么急事,我会和楼秘书说,让他告诉楼主,若楼主同意,楼秘书自会带你去有网络的地方”。 “我只是想让我父母知道我现在很安全”。 “好的,你回去稍等会儿,我会通知你结果的”。 十一班。 谢一看到秦宏回来,赶忙迎上去,“怎么样?” “朱老师说要经过楼主批准。” “唉!这样一级一级往上走,不知道要等多久”谢一平时最讨厌就是走流程,特别是那种要走很多级的流程,等他个十天半个月,可能都办不下来。 还未待谢一走出这种郁闷的情绪,便听到班上尖叫以及唏嘘声,“楼秘书,楼秘书!”, “大美女来了” 楼秘书心里乐美滋滋的,她就知道自己比楼主更受欢迎。 楼秘书走近秦宏,“同学,你的请求楼主答应了,请跟我来!” 秦宏微微惊诧,这么快的吗? 秦宏跟在楼秘书身后,谢一也想跟着,但被楼秘书打发了。 走到走廊角落的位置,楼秘书对着秦宏道,“请闭上眼睛”。 秦宏突然想起了楼清叫他闭眼的情景,唉,又有好几天没见到楼清了。 秦宏闭上了眼。 “您可以睁眼了”秦宏听到楼秘书的声音后,缓缓的睁开了眼。 “这屋里就有网络,这个手机您拿着,里面有您父母的号码,您通话结束后,自会有人送您回去”。 楼秘书脸上泛着笑意,谁都不知道她憋姨母笑憋的有多难受。 秦宏拿起手机往屋里走去,楼秘书便离开了这里。 走到屋内后,秦宏才发现这是一间卧室,秦宏很久都没看到这么大的卧室了,看到那张大床后,秦宏有种想去翻滚的感觉,自从来了百宴楼之后,就和谢一挤在了小窝里,一米宽的床,束手束脚,睡着真的很难受。 楼秘书怎么带自己来这里?只有这里有网? 秦宏未多想,拿起手机,输入了他妈妈的号码。 居然有个备注是“咱妈”! “” 秦宏拨打了过去,只听嘟嘟几声后发出了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秦宏心里叹了口气,是在捉鬼?还是在授课?或者是在写书?反正以前总是这些借口的。 秦宏又拨打了“咱爸”这个号码。 响了几声后,一个疲倦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好?” “爸,是我”。 “小宏!怎么了,钱不够了吗”秦爸的声音立马变的有精神了。 “还够,我只是想你们了,你们不要太累了”秦宏眼角有点湿意,他还是有点怪父母对他关心太少,但他知道父母也很辛苦,他很心疼。 “不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唉,等这几天忙完了就回来陪陪你”。 秦宏突然想起要说的事情,“爸,你跟妈说一声,我带着谢一去旅游了,地方有点远,可能没信号,联系不上你们”。 “臭小子,旅游都不到我们这儿来”。 “唉,这不是跟团嘛”。 “那你注意安全,玩的开心点,时不时通报一下行踪,我先休息会儿,等会有个会议” “好”。 秦宏挂了电话,准备出卧室,转身却撞上了一个人。 “宏儿,好久不见,想我了吗?”楼清扶稳秦宏,那邪魅的脸上总是习惯挂着笑。 “你,怎么在这儿?”秦宏微微吃惊。 “这是我的房间,怎么样!喜欢吗?”楼清拉着秦宏来到窗边。 “楼秘书怎么带我来你的房间?”秦宏问道。 “因为只有这儿有网!怎么?你想去顶楼?顶楼也有网,只不过那是领导才能去的地方,如果你好好努力学习的话,也有机会上去”。 “去了顶楼就能见楼主?” “你想见楼主?” “嗯,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不我和谢一困在这里”。 楼清低头看着秦宏,“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也很厉害的” 头顶的视线太过强烈,秦宏偏头对上楼清的视线,果然那眼神真的好腻人,秦宏又开始走神了。 第10章 篮球赛 窗外是蔚蓝的大海,远处还有自在飞翔的海鸥。近处是金色的沙滩,美好的颜色让人想赤着脚去奔跑。 楼清的眼眸仿佛充满着千年的爱恋,让秦宏沉溺在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好看吗?”楼清看到秦宏的表情心里欣喜。 “好看”秦宏痴痴的回答。 楼清轻笑一声,摸了摸秦宏的脑袋,“宏儿也好看”。 秦宏忽的回过神,将发烫的脸面向大海,转移话题问道,“这里是幻境吗?”。 “不是,这里不是百宴楼,而是外面的世界” “哦?百宴楼的班主任这么有钱?”。 “确实挺有钱的”楼清摸了摸下巴,若不是钱多那些地府的散官怎么都争抢着来百宴楼当老师呢?。 秦宏将楼清的话记在心里, 又问“铃铛鬼为什么要抓我呢?”。 “想出去玩吗?”楼清似乎不想回答那个问题,拉起秦宏就往门外走去。 秦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楼清带到了沙滩上。 沙滩上,秦宏张开臂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很久没有呼吸外面的空气了,没想到外面的空气居然是甜的。 阳光温柔的落在秦宏脸上,一旁的楼清看的出神。 十一班。 秦宏走进班级后,看到了一片唉声叹气。 “秦老板,你回来了呀!给叔叔阿姨说了吗?”谢一看到秦宏后收住了苦逼的表情。 “说了,我告诉他们我带你出去旅游了”秦宏坐在位置上,单手撑着自己,看着窗外的风景,他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楼清不愿提起铃铛鬼呢。 “我才不要这样的旅游呢!”谢一把道德经和太极拳两本书砸在了桌上。“两天后的考核要加上这两门,这不是坑爹吗?” “噢”秦宏拿起道德经,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 “唉,反正也考核不过,我不如去筹备篮球赛了,”谢一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你还没放弃篮球赛?”秦宏翻开道德经,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人头疼。 如同大家所想,没有任何学生能通过考核,但他们都不在意,或许是习惯了。 谢一本来计划来一场人鬼之间的较量。但奈何这里真的是缺乏人。 不过谢一发现除了他和秦宏,这百宴楼里还有四个人。 就算有这四个人,那也不够呀,再说其中两个还是女生。 最终谢一决定不分人鬼,只是来一场队与队之间的较量。 而且谢一毫无疑问的当上了裁判。 一场声势浩荡的篮球赛即将开幕。 篮球场周围围了一众鬼,水泄不通,幸好谢一早有预料 ,找来秦宏和二班张逸和张聚福两兄弟划了个圈,搬来六个凳子。并邀请了九班吴茜和柳觅来这里看球。 秦宏坐定后,谢一就向他介绍了二班和九班的这四个人类同学。 张逸和张聚福两人九岁的时候就来到了白宴楼。吴茜和柳觅则是三年前来的百宴楼。他们都不是误入进来的,而是楼主亲自带进来。 篮球场太吵闹了,秦宏想向他们打听些东西,奈何此刻实在是不适合聊天。 首先入场的篮球队伍,高举大牌,上面书写着“狂拽酷炫”,领头鬼是尚青,他们获得了场上粉丝的一片尖叫声。 秦宏看到队名时,嘴角弯了弯,这群鬼是不是太不正经了。 旁边的两个女生在一旁窃窃私语,只恨没有相机拍下这一幕。 第二个队伍,“对手必败”入场。 今天是这两个队伍的比赛,毕竟班主任不可能让学生把一天的时间都用来打篮球。 谢一裁判上场。 由于鬼们不太会打篮球,谢一给他们说了规则。 一开始两队走位的还挺好,小前锋大前锋后卫与中锋都知道自己的职责。但是还没过几分钟篮球场上彻底乱了,两队不分队友与敌军,乱撞,乱抢,乱投,谢一哨声不停,直到最后喘不过气,无奈放弃。 没了裁判管,尚青发现彻底乱了之后,只能退出。 场上的十一只鬼彻底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在胜负欲的加持下,都迷了心智,打起了架。 秦宏不忍直视,因为众鬼暴露的性格,场上的颜值一点一点的变低,最后惨不忍睹。 谢一和尚青悄悄的远离练球场,都想表达这场篮球赛和自己无关。 周围的鬼看到场上十一个鬼不可分离的抱一起打架,全部都在喝彩,动静之大。 所以引来了楼秘书。 场上温度骤降,冷的鬼们瑟瑟发抖,一瞬之间全部回了教室。 楼秘书恐吓后也就离开了,总共只花了两秒时间。 所以只有秦宏谢一张逸张聚福吴茜柳觅六人还在原地。 “” 秦宏拍了拍谢一肩膀安慰他。 “我再也不想组织什么比赛了”流下了悲痛的眼泪。 张聚福凑过来,安慰道“兄弟,你还是很厉害的,主要是这些鬼大多都是以前留下来的,不太懂规矩,再加上他们很久没打架了,想趁机释放” “这些鬼大都是以前留下的?”秦宏问。 “是呀,楼哥之所以不让他们通过考核,也是因为他们没资格出去,他们不愿转世,出去了也是闯祸,就干脆留在这儿净化,但是拖得越久越难净化,只有等到他们机缘到了,或许就可以去投胎了,新来的鬼比较少,因为许多都会被地府的鬼差接去投胎了,就算有来百宴楼的,大部分也都通过考核离开了”张聚福回答道。 “楼哥是?”秦宏心里想到了楼清。 “白宴楼的主人呀,楼哥哥可厉害了”柳觅抢着回答。 柳觅和吴倩两人把凳子搬在他们的前面,刚好围了一个不规则的圈。 “我和倩倩都被楼哥哥救过,那天,我和倩倩在同一个轮船上,本来天气和煦晴朗,可顷刻之间,天空忽变,乌云密布,暴雨随之而来,海面翻滚,最后轮船沉了,那时候我已经掉进海里了,爸妈也不见了,我本来会游泳的,可是有不明东西把我往下扯,我差点就淹死了,幸好楼哥哥救了我,然后他把我带进了白宴楼,说是要保护我”柳觅说。 “我也是有东西把我往下扯,后来听楼哥说那是一只外逃的恶鬼要吃我们,反正最后被灭楼哥了”吴茜用着恨恨的语气说。 “来了白宴楼我们俩也不想出去了,反正也是可以随意出入的,我俩也从不参与考核,我们俩在一楼打工,能挣够平时的开销”柳觅笑道。 “你们竟然可以出去!”谢一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们也可以呀!就在自己的宿舍里,不同的门代表不同的地方,不过也不是任何人能够打开的,只有楼哥标记过的才能”张聚福说。 “为什么我们不能?”谢一一脸抱怨。 “可能你们是误闯进来的,这么多年也只有你们进来了”张逸开口道。 这么多年只有我们进来?秦宏摸了摸下巴,想起他们之所以误进是因为百宴楼提前打烊。 “啥?不会是楼主故意的”谢一惊了,他也想到他们进来的时候是提前打烊,说什么楼主高兴就打烊之类。 “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楼清你们认识吗?”秦宏提起另外的话题。 “楼哥,哥,不让我们说”柳觅本想说什么来着,但被吴茜拦下来了。 “保密,不说”吴茜道。 张氏两兄弟也纷纷点头。 “那你们俩是怎么进来的”,秦宏转而问张氏兄弟。 “唉,我们俩从小流落街头,幸好遇到了楼哥。”聚福回忆,情绪不高。 “那个铃铛鬼你们了解吗?是什么玩意?”秦宏继续问。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他们四人纷纷摇头。 “你们居然能在这里待下去,小生佩服”谢一调侃道。 “你还不是待了几个月,看把你乐的”张聚福拍了一下谢一,还举办起了篮球赛。 谢一心想自己乐了吗,举行了个篮球赛最后打起了群架。 他们六人聊了些其它的事情,把凳子复原后,各自回了班级。 第11章 转世后记忆散容貌变 篮球风波已经过去了,谢一从没想过再组织什么活动,乖乖的背道德经。 楼清已经回到十一班继续做自己的班主任,反正其它的事已经交给高管去做了。 如此,秦宏便有了机会找楼清。 课后,楼清伸了个懒腰,扔下书,起身出了教室。 秦宏跟了上去。 “楼,楼老师”不知为何,此时秦宏难以叫出楼清的名字。 “怎么了?”楼清停下来,低头看着秦宏,“又想去海边玩?” “嗯?”秦宏想起海边,小脸微红。 “宏儿,把手给我”楼清伸出右手。 秦宏迷迷糊糊的就把手伸了出去,待秦宏反应过来,猜测肯定是领导人与生俱来的压迫,才让他如此迷糊。 “走”楼清嘴角一弯,拉着秦宏向前走了一步。 “今日不宜外出,我们就在这儿看海浪”楼清将秦宏安置在沙发上,打了两杯水便挨着秦宏坐着。 “楼主?”秦宏歪着头看向楼清。 “嗯?猜到了?我的宏儿真聪明”楼清完全没有被戳穿的尴尬感。 “什么?”听的那四个字,秦宏只觉得全身发麻。 “我的宏儿”楼清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又安静下来了,窗外,远处的大海翻了几个浪。 “我昨晚梦到了一个古宅,走廊旁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一袭黑衣,一个一袭青衣,青衣手里握了把剑,不知他是谁,那穿着黑衣的人却是你”秦宏看着眼前的楼清,虽然眼前人不是那一袭黑衣,但模样表情没一处不一样。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所以宏儿也是喜欢我的”楼清忽的靠近秦宏,鼻与鼻之间仅仅几毫米。 秦宏心跳骤然加速,急忙躲开。 “你,你”秦宏看着窗外,不敢看楼清。 “逗你的,宏儿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楼清笑道,甚至上手摸了摸真烫,他的喉结动了动。 秦宏不自在的往一边躲了躲,心道“逗我的吗?” 待脸上的热量褪去,秦宏望向了楼清,“能告诉我铃铛鬼的事了吗?楼主” “你放心,我警告过她了,不会来抓你了”。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抓我,却不急着吃我”秦宏早知道炼魂锅落入不死也得傻,但是他都进去两次了,依旧没事,或许是锅主不想让他死。 “他就是这蠢姑娘,她以为只要她杀人,她心上人就会出来阻拦她,如此,她也可以见到他了”楼清轻叹口气,而后想到了什么,便揉了揉秦宏的脸。 “”,秦宏打开了楼清的手。 “所以她是想引她心上人出来?” “对,但她心上人死了几百年,早放下执念投胎去了,可她不相信,她以前都是抓鬼来试的,或许觉得鬼不行,便想抓人。但她又觉的人容易弄死,便抓你” “我就不容易死?”秦宏问。 “或许是因为你有我救”。 “所以第一次是你救了我?”, 楼清轻轻点头。 “为什么救我?”秦宏心里转念想到张逸等四人,他们也是楼清救的。 楼清没有说话。 “她心上人不是转世了吗?可不可以找到?”秦宏想起了捉鬼师所说的转世论。 “魂魄转世难,有可能百年,甚至千年才能转世,转世后,记忆没了和样貌变了,怎么找?所以她不信,那个人没了” “所以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是的,但也不是,总是有方法的”楼清盯着秦宏,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只要执念深”。 “她执念不深?” “几百年的执念不深?但她没能力,所以她的等待只能靠缘分了” 秦宏心里对铃鬼深表同情,“她叫什么?” “问这个干嘛,行了,今天问问题的时间结束”楼清靠在沙发上,望向翻腾的大海。 “哦,你多少岁了?”秦宏问。 “18” “”秦宏偷偷的翻了个白眼。 夜里,秦宏在床上翻来覆去。 “宏哥,怎么还不睡?”谢一听到隔壁床传来的动静,打着哈欠问道。 “我这几天总是在做一个梦,我都怀疑是那人故意给我托梦”反正也睡不着,秦宏打算和谢一聊一会儿天。 第12章 封印的记忆 夜里,秦宏在床上翻来覆去。 “宏哥,怎么还不睡?”谢一听到隔壁床传来的动静,打着哈欠问道。 “我这几天总是在做一个梦,我都怀疑是那人故意给我托梦”反正也睡不着,秦宏打算和谢一聊一会儿天。 “谁?你不是害了谁!别人来找你要债”,秦宏故作玩笑道。 “我害没害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梦到的是楼清,但我没害他,若是害了,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 “哈哈,老大也成了你男神啦!” “男神?”秦宏嗫喏这两个字,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谢一”秦宏喊了一声。 “怎么了”秦宏突然变严肃,秦宏这么叫他,从来都是有正事。 “楼清给我的感觉很特殊,我不明白,我或许喜欢上他了”谢一也从来没谈恋爱,这方面也没经验,但是秦宏还是说了出来,希望他能给出意见。 “什么!”谢一吃了一惊,怕是比知道世上有鬼还吃惊。 “我们在这里只待了几个月,哪那么快呀!先不说他的性别,他是鬼呀!你肯定没搞清楚自己在想什么”谢一定了定心神,果然自己这哥们与众不同,出身捉鬼家族,却不会捉鬼术,还要去喜欢一只鬼“你不会是友谊和恋爱弄混淆了!” “若是你靠我那么近,我一脚踹过去,但他靠过来,我却不想躲开,你说这算喜欢吗” “不是!大哥,我觉得我受伤了”竹马的比不过几个月的,谢一表示很生气。 “今天我和楼清聊了一些,我怀疑我前世害了他,他能力高,找到了我,先让我吃够甜头,然后再让我掉进深渊!”秦宏用被子蒙住了脑袋,那个梦里美好的画面一定是他故意迷惑自己的,“即便知道这些,但是心里的躁动还是安静不下来”。 “大哥,你表白了?你们在一起了?”谢一表示今天需要一颗定心丸,不然呼吸困难。 “没有,聊了其他的,希望我的推断是错误的”秦宏揉了揉头发,突然想到白日里楼清揉了他的脸,又深深叹了口气。“我明天去找他把话说开了,没那个意思就别撩了,若是想报仇,就直接报”。 “要是他敢报复你,我就挡在你前面”谢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好兄弟,他不是你男神吗?” “男神没有好兄弟重要”谢一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默默流泪,他好兄弟却是个见色忘友的人。 两人一夜无眠。 百宴楼顶楼。 楼清打开了机关,看着光柱中围绕着的闪闪五彩斑斓的球发呆。 “大人?”一旁的楼秘书唤醒了楼清。 “没什么,我只是又看了看他的记忆”,楼清面无表情道。 “真没办法让他记起吗?”楼秘书问道。 “本是不可以的,但是他突然梦到了一些画面,所以他是可以拿回这些记忆的”,楼清按了开关,光柱被隔板遮了起来。 “那大人岂不是该高兴”楼秘书疑惑,但大人的模样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那些回忆有什么好的,不记起更好”楼清回忆起什么,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想过毁掉记忆,但他舍不得。 楼秘书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四人都不知道那段时间大人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人负着伤,拿着自己的一魂回来,并将那一魂封锁了。后来和大人的聊天中才知道那是大人把心上人的记忆封印在了三魂中的一魂里。 第13章 心动不如行动 “小青,小青”谢一走到教室门口,一眼看到了尚青。 尚青穿着时尚的服装,头发乌黑,睫毛也很长,一双黝黑的眸子看似纯洁无比。若是放在人类的校园,一定会获得大批迷妹。 谢一时常怀疑他是这里稀少的现代鬼。 尚青看到来人,立马合上书。 “在看什么?道德经呀!哎,不就是道德经嘛你怕什么,让我看看里面有啥”,谢一作势要去抢书。 “不给你看,一边去”尚青用手摁住自己的书。 “果然有~秘密,哈哈”谢一故意用怪异的眼神看尚青。 “没有秘密,只是不想让你看”尚青翻白眼。 “好,不看就不看,我只是想问你件事”谢一偷偷瞟了一眼秦宏,发现秦宏并未注意到这边。 “你觉得我们老大怎么样?”谢一凑近,小声说。 “老大?怎么啦”尚青一脸疑惑。 “就是人品?”。 “很好呀,除了懒一点” “那他有老婆吗?家里多金吗?他有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之类?”谢一想为自己兄弟了解更多。 “你要相亲?”尚青瞪着眸子看谢一,也没有调整好音量,周围人鬼已经看向这边了。 “”谢一无语。 尚青摇了摇头继续道, “不知道,你直接去问老大” 谢一回到位置上,眼神小心翼翼的从秦宏身上飘过。 “你要相亲?”秦宏偏过头看谢一,一脸笑意。 “哈哈,最近不是思春吗?”谢一抓了抓头发。 “喜欢就去追”,秦宏一脸深意的看着谢一。 谢一一脸懵,“什么”。 秦宏看了看尚青,然后又对谢一眨眼,谢一明白后拿起桌上的书就砸向秦宏,“老子是直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去喜欢一只鬼?”。 秦宏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小声一点”。 确是谢一声音太大,周围的鬼的望了过来,而且几个女鬼脸上发着红,还对秦宏抛媚眼。 秦宏,“”。 窗外远处的河流像一副展开的白卷躺在大地上,讲台上的老师的声音像催眠曲,底下的学生已经睡倒一大片了。 秦宏在思考怎么把自己的心思告诉楼清。 要不自己追他?追人要怎么追呢?送鲜花?摆蜡烛?用大喇叭?他应该是老鬼了,应该不喜欢!放天灯如何? 思考太多,已经没有了头绪。 就这么,一上午过去了,秦宏并未看到楼清。秦宏也松了口气。 放轻松了后,便和谢一在去堂吃了午餐。 上午躲过了,还有下午,下午并没有老师授课,楼清理所当然要来守着。 课后,秦宏看着楼清走出教室,他便鼓起勇气跟在了楼清身后。 秦宏并未喊住楼清,只是远远的跟着,眼神一直放在楼清那挺拔的后背。 直到楼清消失在他的眼前,秦宏便如梦方醒。 他是百宴楼楼主,存在这世上很久了。如果让楼清和自己在一起,自己会不会太过自私。 毕竟自己只有几十年光景。 失落的情绪在秦宏脸上无法拭去,唇角溢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自嘲。 转身之际,额头便撞上了一人的下巴。 随即两人异口同声的发出痛呼。 “宏儿,你跟在我身后干嘛”楼清知道秦宏在他身后,一直在等身后人叫他,却并未等到。 捂了一会额头,秦宏松开手,“没什么,就路过”。 “你又梦到什么了吗?”楼清眼神微微晦暗。 “昨晚没有,怎么了,那梦不是你给我托的?” “托梦?我用的着给你托梦吗”楼清说着又凑近了秦宏,“我想做什么直接做便是,不是吗?”。 秦宏推开了他, “我,,,”秦宏想说什么,但迟迟不能出口,秦宏捏了捏拳头,抬头看着楼清,“楼清,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秦宏不敢看楼清的表情。 楼清低头看着秦宏,眸子如墨一般,却溢着无法描述的深情,他抬起秦宏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眸,“我钟意于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楼清的动作太过温柔又太过看撩人,秦宏嘴唇微微张开,我愿意三字正要出口便听见楼清道,“做我男朋友未来是要做我夫君的,你要想好了”楼清仔细看着秦宏的脸,不放过分毫表情。 楼清是兴奋的,自从知道秦宏对他上心了过后,他一直都是兴奋了,毕竟,他单恋那么久了,如今终于快如愿了。 “可是我是人,你是”,秦宏内心依旧在动摇,毕竟未来那么长。 “放心,就算你老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那我轮回了呢?” “我就等你轮回成功,然后找到你”楼清摸着秦宏的头,“就算你不答应我,我也会去找你,永生永世都守护你”。 不知为何,看着楼清那本该恣意妄为的脸泛着深情,秦宏眼里渐渐湿润,“楼清,我,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秦宏心想,若自己做了鬼,便不去投胎,永生永世困在百宴楼,便能和楼清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忽然周围的嘈杂声都不见了,秦宏看向周围发现那些在操场疯玩的鬼都不见了。 刚转头想问楼清发生什么事了,便被楼清搂住腰被迫抬头,而后嘴唇便被柔软碾磨。 秦宏感觉身体所有的细胞都在颤抖,心脏跳动的欢快,楼清怎么能这么突然!楼清的吻太过热烈,热烈到秦宏忘了呼吸,直到快喘不过气,楼清才放过他。 “宏儿,谢谢你”。 让我得偿所愿。 第14章 离开百宴楼 “老秦,快看,这里多了个门”, 回宿舍的路上,秦宏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一进宿舍门便被谢一惊喜的声音给唤回了心智。 秦宏抬眼便看到卧室的旁边多了一扇门,眼瞅着谢一打开那扇门。 门内不是黑漆漆也不是一片白,而是装修精致的卧室。 谢一跨进那个房间,便道“老秦,这不是你的卧室吗?”。 秦宏也跟着走进房间,看到这里的布局和物品摆放,也是十分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卧室。 秦宏和谢一走到卧室的门口,两人心照不宣的打开卧室的门,看到宽敞的客厅,他们才确定这是他们的家。 “我们出了白宴楼?”谢一疑惑道。 两人回头看,通往百宴楼的那个门还在。 秦宏对谢一道,“我们出去逛逛?”。 谢一立马点头。 谢一很久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顿时觉的亲切。 年关刚过,开学在即,街道上不缺出来玩耍的人。 “秦宏,我出来了就不打算去那个地方了。你不会还要回去?”谢一停在了一个摊子面前,准备撸串。 秦宏点点头,“要回的,毕竟我男朋友在那里”。 “什么!这么快”谢一被震惊到了,什么时候的事?昨晚看清心意,今天就在一起了? 消化了这件事后,谢一开怀的撸起了串,“你开心就好,不过外面的学业是不能落下的,我们已经耽误了半学期了,再过半年就是高三了,不能分心的,毕竟,,”谢一想到了什么,急忙转口“不过,叔叔阿姨那么厉害,养你一辈子都行”。 “你想什么呢?放心,是他放我们出来的,他可能想让我有正常的生活”想到这,谢一心里一暖。 “什么!他?楼老大放我们出来的?他跟楼主很要好?” “我没和你说过吗?他就是楼主”。 “waht!老大就是楼主!”谢一觉得最近发生的事让他有些接受不过来。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喜欢男的,对象连人都不是,百宴楼大名鼎鼎的楼主既然是班主任,楼主和自家兄弟还在一起了。 此时只能靠撸串来掩饰自己那种理不清的情绪,还是美食好呀!兄弟一点也不香。 两人撸了很多串,把老板乐的合不拢嘴。 天渐渐黑了,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就回去了。 秦宏并未通过那扇门进白宴楼。他洗漱完毕后,刷了一会最近的新闻,就躺床上打算睡觉。 突然刚才关掉的灯亮了。 “你来了?”这种恶作剧当然吓不到秦宏。 “宏儿胆子真大”楼清来到秦宏床边,准备躺下,秦宏给他让了让位置。 楼清把秦宏搂在怀里,“这个礼物喜欢吗?” “什么礼物?这是礼物吗?本来就是你的恶趣味让我俩困在里面的,还生活了几个月”秦宏故作鄙夷道。 秦宏第一次来他的楼里,他只想把他留住,没考虑其他,确实算是恶趣味。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可以告诉我前世的事吗?”,秦宏抬眸看着楼清,“我想知道”。 虽然惊诧秦宏为何会知道前世,但楼清知道他的宏儿向来聪明,说不定自己在哪时漏的馅都不一定,可是前世的事并不是让人愉悦的事,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楼清将秦宏搂在怀里,拍着秦宏的后背,“睡,不然我可忍不住对你做些什么”。 清晨,秦宏醒来后,发现楼清已经不在了。 他走出卧室,看到桌上的粥。 谢一端着一盘番茄炒蛋从厨房出来,“哟,醒啦,快来尝尝小爷我的手艺”。 秦宏也是很惊讶,他们两人生活在一起就下过一次厨,那一次,还差点把房子烧了。 “你怎么想起做饭了?”秦宏靠在卧室门口,。 “这不是在白宴楼听尚青讲食谱讲的头大了吗?想试一下。” “尚青?”秦宏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好像听谢一介绍过。 谢一表示无语,秦宏这不记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就是那个在篮球比赛高举‘狂拽酷霸’牌子的那个呀!他把食谱封面做成道德经的,在教室明目张胆的看。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想做饭”谢一觉的此人的执念一定是做饭。 “好”秦宏洗漱去了。 吃完谢一做的饭,秦宏居然觉得他手艺真的很不错。 “你不是想追女孩了!”秦宏审视着谢一。 “我也想呀!这不是没遇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