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游》 第1章 河洛浩渺 “哗啦……哗啦……” “噗通……噗通……” 分不清是黄河的涛声还是伊洛河的澎湃水音,浩瀚大河上烟雾飘渺。 远方,水天一色。 近处,一派苍茫。 这里是伊洛河与黄河交汇之处的邙山脚下,俗称三河口(伊河、洛河、黄河)。 远望黄河北岸的清风岭上,似见袅袅青烟和如雾树影。无际的黄河滩区,大片大片的泥沙如瓦棱状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星星点点金色的亮光,散发着蒸腾的热气。大河中央的沙洲上长满了尖尖的芦苇和蓬松的紫荆,簇蔟片片的飞毛腊和花草伴随着水鸟的飞掠雀跃而微微晃动。 近处伊洛河的岸边上,密布着姿态各异的柳树,青翠的柳丝倒影在河水中随风袅袅。 秋天的太阳秋日的风,久违的艳阳天气给这浑厚博大的黄河滩区洒上了一派勃勃生机和灿烂金黄。 偏东南方向的邙山顶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鼻直口方,面目清秀。面对河洛交汇处的汹涌暗流,双眼微眯,思绪深沉,这人就是在淮阳立国建都,继天而王的天皇伏羲。由于前几天连续降雨,导致黄河暴涨,泛滥成灾,他带领妻子女娲女儿宓妃和百官巡视黄河。此时正独自一人观察思索,昼夜不寐。心中想道“这滚滚大河之水如此汹涌澎湃,昼夜不息,三河口水流更是暗潮涌动,漩涡湍急,好一派波澜壮阔的图画……画图……” 一个大约七八岁,挽着高髻的漂亮小女孩穿着简单的服饰,正坐在伊洛河和黄河交汇之处,脚丫子伸入水中,怔怔地望着河水中不断从上游冲刷而顺流直下的漂浮物体出神,心中暗自说道:“刚刚下过连阴大雨,不知道又伤害了多少生命?” 忽然,小女孩双眼一亮,她看到洛河的中央从上游漂来了一蔟带着蒿草的树木,上面齐齐端立着两只黑白间色的喜雀,只见这两只喜雀在细细的柳树枝头一边望着小女孩一边不住声地发出“咋咋”的叫声,轮番歌唱着顺水漂向东方。 小女孩不眨眼地观看着,一直目送着树丛带着喜鹊漂入波浪翻涌的黄河之中渐渐远去…… 远处,滚滚黄水滔天而来,河床上漂浮着片片白色浮沫,无数大小不等上下沉浮的漩涡显示着河水极端的汹涌湍急。水面上偶尔有人和动物的尸体漂浮而过…… 望着眼前的情形,沉思的小女孩俊脸深沉,眉头紧皱,心中想道;“死人了,死了好多人。” “宓妃——宓妃——”远方传来了呼叫声。 正在发愣的小女孩突然打了一个激凌 灵。 “宓妃——妃儿——”稚嫩的童音清晰传来,小女孩清澈的大眼睛里闪出了兴奋的光芒,马上站起身,踮起脚尖循声观望。 邙山脚下,一大群身着麻布、树叶制成背心裤头的蓬头垢面的孩子正在扯着脖子又喊又叫。由于大滩上苇草深密,阵风过后才能微微露出他们的身影。 “喂——我在这儿——在——这儿——呢——” 小女孩宓妃就是天皇伏羲和女娲娘娘的小女儿。 孩子们一齐向这边张望着,其中一个男孩子高声道:“宓妃——妃儿——你在哪里——我们看不见你——” “至儿——我在这儿——在这儿呢——”宓妃一边向空中挥动着小手一边跳脚呼唤。 “宓妃——妃儿——妃儿——”孩子们闻声朝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欢快地叫着。 几个衣着简单的大人也闻声朝这里跑来,边跑边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妃儿怎么啦?”一个古铜色面孔身着树叶的成年男子边跑边急促问道。 七八岁的小男孩至儿最先跑了过来,气喘嘘嘘地说:“妃儿,你知道吗?这里……这里……” “至儿,这里怎么啦?”妃儿睁着水气汪汪的大眼睛。 “这里……时常有牺牲出没,很危险的,知道吗?找不到你,我们大家都快要急死啦!” “牺……牲?”妃儿疑惑。 几个孩子都向宓妃点头:“是,是牺牲。” 妃儿看看至儿和一众小伙伴。 成年男子点头说:“至儿说的对!妃儿,你是天皇陛下和女娲娘娘的女儿,是小公主啊!以后一个人别在这里玩儿了,这里很危险的,知道吗?” “是啊,很危险的。” “真的么?”宓妃看了看一望无际的黄河大滩问。 “是真的,妃儿你不知道,这里不光是有牺牲,还有……” “大叔你说……还……有?”宓妃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问。 “还有……就是这大山有时候会塌方,你看那边。”男子指着邙山一处刚刚塌方的新土说。 “塌方?”宓妃惊异。 男子点点头说:“是的,不光是山体塌方,还有更厉害的就是黄河塌沿……快!危险!大家快跑!离开这里!快跑!” 男子说着,把大家驱离河边,跑向邙山脚下。 宓妃望望起伏连绵的巍巍邙山,疑惑不解地看着男子。 “快看!”至儿高声道。 “扑通”一声闷响,大家惊异地循声望去,只见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不复存在,唯有更加浑黄的河水卷起蒿草,夹带着白色泡沫一路向东澎湃汹涌,翻滚激荡…… “啊?!这……”眼看着河水卷走了一大片沙土和柳树妃儿吓得小脸发白,一众小孩子更是恐慌惊叫。 男子向妃儿解释道:“妃儿你不知道,这里每逢雨季,黄河都会大片大片地塌沿,很是危险。记住了,要远离河岸!知道么?” 宓妃点头:“记住了!” 蔚蓝的天空中飘动着几朵白云,黄河与洛河交汇处的邙山上下,到处弥漫着芦花和松柏的香气。 一群大人和孩子围着小宓妃问长问短。 人丛中一个七八岁和宓妃年龄相仿头发蓬乱的小女孩上下打量着说:“妃儿……妃儿你……” 妃儿不解地问:“荆荆,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我?” “妃儿,你的头……”荆荆望着妃儿的头,羡慕地说。 “怎么啦?荆荆你说我的头?” 荆荆伸出沾满泥巴的小手指着妃儿:“你的……头发。” “头发?” 第2章 宓妃与女娲 荆荆点头。 “头发怎么啦?” “妃儿,你的头发真好看。” 荆荆羡慕地看着妃儿高高挽起的抓髻。 妃儿听了,伸手摸向自己脑后飘出的长长的红色羊毛绳,望望荆荆带着草实的乱乱哄哄的头发,眨眨眼没说话。 “真的妃儿,你的头发真好看!” “哦……这……” 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走上前,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宓妃的头发一边问:“妃儿,你的头发……好看。” 满是蓬头乱发的人们齐齐地抬眼望向小宓妃清秀的面庞和头上高高梳起的发髻以及拖在脑后的长长的红绳。 “这……我的头发……以前是妈妈给梳的,现在……”小宓妃被大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 “现在怎么啦妃儿?”荆荆关心地问。 妃儿垂目低声道:“现在……是我自己梳的。” “什么?你说……你的头发是你自己梳的?”荆荆吃惊地问,大家也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宓妃。 妃儿点头。 “哇——”人们一齐向她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荆荆走上前,伸出小手理理飘向宓妃脑后的红绒绳问:“妃儿,你妈妈……哪去啦?怎么……你自己会梳头?” “是啊妃儿,你妈妈……女娲娘娘哪去啦?”女人问。 “我妈妈她……”宓妃眼中充满了郁郁之气。 “快说呀,怎么啦?”女人急问。 宓妃没说话。 众人见了,七嘴八舌地问:“是呀,是呀!妃儿,你妈妈哪去了?” “妃儿,你说话呀,你妈妈呢?女娲娘娘哪去了?”至儿也问。 宓妃抬头望向天空,喃喃道:“我妈妈她……补天去了。” “补天?!”大家听了,俱都吃惊地抬头望向天空。 “补天……补天……” 满腹心事的小宓妃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眼前重现出种种往事…… 浩瀚雄浑的黄河之水汹涌澎湃,一泻千里,发出轰然的响声。 清澈碧绿的伊洛河水波光粼粼,澄澈舒缓,静若处子般流淌。 河洛交汇之处,邙山脚下的窑洞外,小宓妃正出神地望着门前柳树上的黄鹂跳跃欢唱。 山洞中款款走出面目慈祥,美丽端庄的女人——女娲。 女娲身穿抹布长袍,明目皓齿,长发披肩。 “妃儿——妃儿!你在看什么?”女娲的声音一出,呼啦啦惊飞了柳树上正在嬉戏一对小鸟。 小宓妃望着飞走的鸟儿,回头看了看母亲,嗔怪道:“哎呀妈妈,妈妈……瞧您!” 女娲含笑问:“妃儿,妈妈怎么了?” “妈妈!我的鸟——”妃儿怅然地望向天空。 “鸟?” “我的鸟……妈妈,是您惊飞了我的鸟!”宓妃指着岸边的树木大声道。 “哦?是吗?”女娲笑容可掬地点手招呼:“妃儿,过来。” 妃儿欢快地跑到母亲身边,依偎着母亲的胸膛叫:“妈妈!” 女娲向女儿扬扬手中的红色羊毛绳。 宓妃见了,眼中立刻闪出惊喜的光芒问:“妈妈,好好看啊,这是什么?” “妃儿,喜欢吗?” “喜欢。” 女娲爱昵地望着女儿道:“妃儿,过来,妈妈给你梳头。” 宓妃用手摸着自己的满头乱发,迟疑地:“哎呀……妈妈!您……又要给我梳头发?” “是啊!” “妈妈……”妃儿略显犹疑。 “妃儿,快过来,过来!”女娲示意。 宓妃使劲摇晃着脑袋问:“妈妈,这头……用得着天天梳吗?” 女娲点点头道:“是的!” 宓妃的大眼中充满着疑问,脑子里闪现着一群群衣着简单、头发蓬乱的人们说:“可……可是……” “妃儿坐下。” 妃儿温顺地坐在母亲的面前。 女娲猜透了女儿的心事,她双手扶住女儿的双臂,望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细声细气地说:“妃儿,妈妈告诉你,这人呀,就是要天天梳理头发,天天洗手洗脸;还要分辨东西南北中,要识别男男女女……” “妈妈,妃儿知道了!”宓妃说着,回头望了望邙山深处。 此时的山腰处,一堆熊熊大火正在燃烧,火堆正中,一块大石正放着七彩光芒。 “妈妈,您的石头……” 女娲笑道:“石头没事的,妃儿放心,妈妈已经添放了柴草。” 宓妃听话地坐在一处木墩上。 女娲一边用削得光光的树叉轻轻地为女儿梳理着头发,一边问:“妃儿,告诉妈妈,你今年几岁了?” “妃儿七岁!”宓妃稚气地大声答。 “不到七岁,妃儿你还……太小啊。”女娲自语。 “妈妈,我都快七岁啦!还小呀?”小宓妃一边说一边掰着指头算计。 “妈妈,妃儿都七岁了,妃儿会帮妈妈上山拣柴,还会帮妈妈看火炼石,还会……” 女娲含笑问:“还会什么?告诉妈妈。” “我还会给人们唱歌跳舞,给人们讲解道理!” “讲解道理?” “是啊,我照着妈妈和爹爹说的话,讲道理给人们听啊!” 女娲开心地笑道:“好!好!我的妃儿真的长大了!真聪明,真能干。”说着,朝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宓妃幸福地笑着,漂亮的小脸上一片灿烂。 女娲轻声道:“妃儿,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平时,跟小朋友们在一起玩儿时,也不要忘了给他们讲道理。” 妃儿点点头说:“妃儿知道。” 女娲道:“知道就好,还有,你已经长大了,以后要自己学会梳头洗脸,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自己照顾自己。妈妈不在时,不要去扰乱爹爹。” “妈妈,爹爹他……” “怎么了?” “妈妈,我爹有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哦?妃儿,是不是想爹爹了?”女娲含笑问。 “就是!我想爹爹!”妃儿眼中蓄满了泪水。 女娲轻柔说道:“妃儿要是想爹爹,可以在远远看望,不可以到他身边去扰乱的,知道吗?” “为什么?”妃儿不解地问。 “要知道你爹爹是天皇!是在为全天下的人们办大事!他最需要的是安静。我的妃儿长大了,妃儿乖,听话!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要帮助爹爹,不可以随便去扰乱爹爹!懂吗?” 宓妃点点头,眨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抬头望着女娲问道:“妈妈!我们什么时侯回陈都天皇宫呢?” “怎么?妃儿想回天皇宫?” 宓妃点头。 “妃儿,妈妈问你,这里不好吗?” “这里好!我喜欢!” “那你得给妈妈说说,你为什么喜欢这里?” 宓妃忽闪着大眼睛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喜欢这里的……邙山……还有……大河。” “还有吗?” “还有……这里的人!” 女娲听了,点点头,指着身后面的窑洞说:“妃儿,你知道吗?这里,曾经是你的祖母带着娘亲和爹爹长期生活的地方。在这里,就在这土窑中、邙山上,和对岸的清风岭上,曾经发生过许许多多的故事。” 宓妃回转身,两眼放光地问:“故事?” 女娲点头。 “妈妈!有什么好故事?讲给妃儿听听好吗?”宓妃急问。 “呵?又要听故事?” “是的,妈妈,你再给我讲讲哥哥姐姐和祖母的故事,因为……妃儿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们!” 女娲含笑道:“你呀!一听说故事就来劲!等以后有时间妈妈再慢慢讲给你听,告诉妈妈,刚才交待你的话,可都记住了?” 妃儿用力点点头:“妈妈讲的话妃儿都记住了!妃儿乖!妃儿不扰乱,妃儿要帮助爹爹和妈妈做事情。” 女娲满意地点点头道:“好!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说话间,宓妃那乱乱哄哄的头发已被高高地挽成了髻状,下面垂着两根长长的红色羊毛绳。 女娲微笑着打量了一阵女儿灵秀的面孔。 宓妃原地打了个转身问:“妈妈,好看吗?” 女娲点点头道:“好看,女儿,去!去呀。” “我去……妈妈,您要妃儿去……干什么?”宓妃不解地问。 女娲指着不远处的小水洼道:“去水边看看你自己,去!” 宓妃跑到水洼边朝下面一看,不由惊喜地招手叫:“妈妈……妈妈……过来,快过来。” 女娲答应着来到女儿的身后,水洼中立即出现了母女两个的倒影,她柔声问:“妃儿,怎么了?” 宓妃抬头望望母亲又望望水中,小女娲答应着来到女儿的身后,水洼中立即出现了母女两个的倒影,她柔声问:“妃儿,怎么了?” 宓妃抬头望望母亲又望望水中,小手指着自己的影子问:“妈妈,她……是……是妃儿吗?” 女娲含笑点头。 小宓妃头抵着母亲的胸脯撒娇:“说话呀妈妈,妃儿要您说出来,点头不 算数,等于没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水中问:“妈妈你说,她是我吗?是妈妈的妃儿吗?” 女娲含笑点头道:“是的,是你,我的妃儿!不是你还会是谁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搂住了女儿。 水中的倒影立时融在了一起。 水洼边,母女俩紧紧地依偎着,脸上漾溢着幸福的笑容。 突然,一阵鸟叫声惊醒了沉醉中的女娲,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抬头望向天空。 刹那间,翻腾着乌云的天空中盘旋鸣叫着密集的飞鸟。 隆隆的雷声惊天动地,闪电急速划破长空,看了令人胆裂魂飞。 “妈妈!”小宓妃忍不住惊叫。 女娲伸出双手捧起女儿的小脸,声音急促地:“妃儿,妃儿!快!妈妈有 话要对你说。” “妈妈!”妃儿叫。 “妃儿,你以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妈妈……我……”宓妃见母亲神态严竣,怯怯地叫。 女娲打断女儿的话,急急道:“妃儿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娘亲,妈妈今天好奇怪,这样说话妃儿……妃儿不明白!”妃儿仰头望着母亲,声音略带哭腔。狂风呼啸,吹走了她们的声音,母女两个不得不加大嗓门。 女娲焦急的看着越来越昏暗沉重的天色,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坚毅。 第3章 女娲补天 河洛交汇处的邙山脚下,小宓妃紧紧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一动不动。 女娲心情沉重地说:“妃儿,听妈妈的话,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千万不要扰乱爹爹,知道吗?” 宓妃似乎感觉到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连忙摇晃着母亲道:“知道了妈妈,妃儿乖,妃儿听话,妃儿帮妈妈捡柴、生火炼石……娘亲……妈妈不要离开妃儿,不要离开……”说着话,她的眼中流出了泪水。 一股腥风袭来,刹那间飞沙弥天,天地顿时失色。 望望天空中越来越厚的灰暗云层和叫嚣的狂风,女娲撩起衣襟为女儿遮挡住滚滚而来的狂沙道:“妃儿,快进洞。” 母女俩刚刚跑入洞中,伴随着一声沉重的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顿时,大河上下,群山之颠,风雨啸啸,汪洋一片。 望着毫无缝隙的黄色雨幕和窑洞外面从邙山上倾流直下的滔滔黄水,女娲心想:“不好,看样子天又漏了。”她上前拉开窑洞门,欲冲向风雨邙山。 “妈妈……妈妈别走……妃儿害怕——”小宓妃紧紧地拉住母亲的衣襟叫喊着不放手。 女娲伸手搂住女儿弱小的身子安慰道:“妃儿不怕!妃儿乖!” 窑洞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树木摇曳,邙山塌方的声音轰然传来…… 雨水从柴门缝隙抨击向窑洞中。 半山腰处,大雨扑灭了正在练石的大火,发出噼啪的响声。 一股白烟从石头上升起,弥漫在邙山上空。 窑洞中,女娲望着天空道:“妃儿,记住妈妈的话——”一边说一边挣脱女儿的手,不顾一切地冲入雨幕之中。 小宓妃失声叫:“妈妈——娘亲——娘亲——” “妃儿别动,别出来——等着妈妈——” “娘亲——妈妈——” 女娲的吩咐和妃儿撕心裂肺的呼唤声均被淹没在无情的风雨之中…… 女娲不顾一切的在大雨中奔跑着。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女娲一步一滑地攀登着…… 大河上下,苍茫一片…… “妈妈——妈妈——”小宓妃望着母亲的背影大声呼唤着,满眼惊惧。 终于,女娲冲上了山腰,伸手抱起七彩大石,义无反顾地向邙山冲去。 山道泥泞,女娲一步一滑,艰难攀登……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打湿了她的衣服,一步步奔跑又冲刺,一次次跌倒再爬起。女娲终于跑上邙山,奋力冲向天空…… 浩瀚太空,风雨茫茫,女娲在巨大的风雨中奋飞,一边飞跃一边在心中默数:“十八层……十九层……” 女娲继续冒雨往上奋飞。 “二十层……” “二十五层……二十六层……三十层……” 怀抱着七彩石块的女娲冒着风雨一直飞至第三十三重天。 猛地,她看到了破洞所在,只见三十三天的正中部,斗大的一个破洞处正往下倾注着浑黄的雨水。 女娲见状,双手举石,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七彩大石堵向漏洞。 伴随着天崩地裂似的一声巨响:“啪——轰隆隆——” 刹时,雨住风停。 女娲望着闪光的七彩石,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妈妈——妈妈——”小宓妃的声音从下界清晰传来。 女娲回头望向地面。 小宓妃正举目向上张望着。 此时的人间已经风停雨住,云散天开。 宓妃踏着泥泞的土路正一边往邙山上面跑,一边不断地呼唤着:“妈妈——妈妈——” 女娲看看青天的破洞已被补住,又听到了女儿的呼唤,正欲回身下去,不料就在她的双手刚一松劲之时,滔滔大水又将石块冲开,雨水从石缝处直泻而下,她急忙用尽全力托起大石,谁知大水又从大石的周围漏了下来,她在心中惊叫道:“啊?!这……” 大地上,刚刚停止的大雨又下了起来。 风雨中,宓妃摔倒在地,她哭叫道:“妈妈——妈妈——” 女娲看到了这一情形,知道是手中的石头太小,根本就不能补住漏洞,她深深感到眼前的情势危急,若不能当机立断,后果则不堪设想。千钧一发中她顾不得多想,连忙用自己的身体环抱着七彩大石将漏洞牢牢地堵住,女娲的身上顿时放射出耀眼的十色之光,照耀天地万物,过了一会儿才逐渐趋于平静。 此时的下界风停雨住,阳光灿烂…… 风和日丽,苇花摇荡。 奔腾的伊洛河水哗哗作响,惊醒了宓妃的回忆。 “妃儿,妃儿。”荆荆轻声呼叫。 宓妃抬头望望荆荆,眼中尽是茫然。 “妃儿,你在想什么?” 宓妃摇摇头,幽幽地说:“没……我没想什么。” “妃儿你……” “荆荆……你过来,我……帮你梳头,好吗?” “妃儿,你说什么?” “荆荆,我说……我帮你梳头。” “帮我梳头?” 荆荆惊喜地问。 宓妃点点头,从自己的头上解下红绒绳,向荆荆招手说:“你过来。” 荆荆愉快地走到宓妃跟前,蹲下身子。 宓妃拿出妈妈给自己梳头用的简易木梳,开始细致地为荆荆梳理头发、系头绳。 不大一会儿,荆荆的头发被小宓妃梳理整齐。 “荆荆,让大家看看。”宓妃说。 荆荆站起身。 宓妃问:“你们看,怎么样?” 人们拍手叫:“好!好看!好看极了!” 妇人走上前,伸手扶着荆荆的头,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激动地说:“啊……啊……变了一个人儿似的,这……这还是我的小荆荆吗?” 宓妃含笑道:“阿姨,是的,她是你的荆荆。” 妇人一把将女儿搂进自己的怀中,喃喃道:“是的,这是我的小荆荆,真是我的小荆荆,想不到我的女儿原来这么好看,这么漂亮!” “好看!好看!”众人连连点头赞叹。 妇人看看宓妃,又看看荆荆,疑惑地问:“妃儿,你把头绳给了荆荆,你怎么办?你的头发怎么扎?” 宓妃晃了一下脑袋说:“我没事。” 荆荆说:“妃儿,要么……把头绳取下来,你用。” “是呀,取下来。”妇人也说。 宓妃摆手道:“真的没事,我……自己会做。” “你会做?!”众人听了,都向小宓妃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宓妃认真地说:“真的,我妈妈说,这红头绳是用牺牲的毛搓成的。” “毛?你说牺牲的……毛?”众人惊呼。 “是的。” 妇人想了想,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红色的牺牲,忍不住好奇地问:“妃儿,我来问你,这牺牲……有红色的毛么?” 宓妃思索了一会儿说:“我妈妈说,这是用白色牺牲的毛搓制,然后……再用草实或是红花染色,绳子的颜色就变了。” “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众人唏嘘不已。 “是的,你们回去可以试试,我妈妈还说……” 至儿问:“妃儿,你妈妈还说什么?” “我妈妈说,人,就是要天天洗手洗脸,天天梳理头发;要分东西南北中,要……要别男男女女……” 人们听了,奇怪地问:“什么?妃儿,你妈妈说什么?” “就是……我妈妈说人要洗手洗脸,梳理头发;要分东西南北中,还要分别男男女女!怎么了?” 妇人追问:“妃儿,你妈妈说……人要洗手洗脸,还要……分东西南北中,分别男……女?” 妃儿点头。 “妃儿,我们早就听女娲娘娘说过这些,只是……”男人道。 妃儿问:“叔叔,只是什么?” “我们只是搞不太明白,这样,妃儿你就再给我们讲讲!好吗?” 人们都说:“是呀妃儿,你再给我们讲讲!” 妃儿看到大家期望的神色,点点头说:“好的。” 女人问:“那么,妃儿你说,什么叫做……叫做……” “男女西北中——”孩子们叫。 妇人点头。 “咯咯咯……”宓妃忍不住发笑。 “妃儿,你笑什么?” “是啊妃儿,你为什么发笑?” 妃儿含笑摇头道:“不是……不是的……” “不是什么?”女人问。 “不是男女西北中,是东西南北中!” “哦……对对对!东西南北中!”女人说。 “妃儿快说,什么叫东西南北中,什么叫男男女女?”至儿问。 妃儿思索着说:“我爹说……日出为东……日……落为……西!” 人们点头重复着:“哦……日出为东,日落为西!” 妃儿指向黄河说:“寒水为北!” 人们学着她的摸样道:“寒水为北!” 宓妃指着太阳运行的方向:“燥热为南!” “哦……燥热为南!燥热为南!” “你们……知道了吗?” 人们手指四个方位说道:“东——西——南——北——” 男人说:“妃儿,这……日出为东;日落为西;寒水为北;燥热为南!这就是东西南北,对么?” “对!东西南北。我妈妈说,这叫做方向。”妃儿点头,明亮的大眼中充满了愉悦。 “妃儿,什么是方向?”至儿问。 人们齐齐望向妃儿,期待她的回答。 “方向就是东西南北啊。”妃儿说。 “可是……” 第4章 宓妃传道 “怎么了?” 妇人看着妃儿说道:“妃儿,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方向是什么意思?” 妃儿思索着,自己在心中组织语言 :“就是说……方向是让大家都知道了东西南北,这样……就不会……迷路……” “迷路?”大家显然有些茫然,看着妃儿的眼中充满迷惑。 妃儿想了想说:“妈妈说,全天下的人都学会分辨方向,不管走到哪里,就不会迷惑,好多好多事情就会变得简单明白。所以大家要互相转告,让全天下人们都知道方向,就是都知道东西南北。” 人们欢呼:“哦——明白了——东西南北——东西南北——知道啦!我们知道了——东西南北就是方向!” 妃儿跺脚道:“我们的脚下为中!东西南北中!此为五方。” “哦……东西南北中——五方!五方!”人们重复着。 妃儿点头:“对!五个方向!” 女人忽而问:“妃儿,你再给说说,什么叫男女!” 人们安静了下来,期待地望着小宓妃。 宓妃在思索。 蔚蓝的太空中,一朵硕大的白云突兀的出现。 云朵伴随着微风慢慢变幻,一个白发老者手拿长长的白色拂尘,伫立于云头之上。 他注视着下方,听着人们的纷纷议论,微微点头。 老者随着白云漂至邙山,望了望正在注目观水的天皇伏羲,手中浮尘轻扬,随即隐隐退去,消逝在远方…… 河滩上,至儿催促道:“妃儿,你说呀!什么叫男男女女?” 小宓妃抬眼望着至儿思索,双眼突然一亮说:“我知道了。” “妃儿,你知道什么了?快说呀!” 宓妃眼睛不眨地望着至儿说:“你为男,我为女!” 人们奇怪地望望妃儿又望望至儿。 荆荆忽闪着大眼睛,看看至儿又看看妃儿。 她眨巴着眼睛,不由得用手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 至儿问:“妃儿,你是说……我是……男人?” 人们七嘴八舌地问:“妃儿,你说……你是女人,至儿是男人么?” 妃儿点点头。 女人手指众人问:“那么,妃儿,你说说,他们是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你再说说我是什么人?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是呀,妃儿,你说说我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人们七嘴八地问:“我!还有我!” “妃儿!”荆荆叫。 妃儿看了荆荆一眼问:“荆荆,你要说什么?” “妃儿,你说……你是女人?” 妃儿点头。 “这……是你爹爹说的吗?” “对!没错,是我爹爹说的。” 荆荆疑惑地用手指着自己,眼睛盯着宓妃继续认真地问道:“妃儿,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妃儿伸手拉过荆荆和妇人说:“我,你,还有你妈妈,咱们都是女人。” “啊?!我们都是……女人?” “对!是女人!” “哦哦……女人!我们是女人!” 妃儿点点头。 荆荆指着其它人问:“那……妃儿你说……他们呢?他们是什么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们都是男人。” 荆荆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 妇人问:“妃儿,你说说,你妈妈女娲娘娘她是什么人?” “我妈妈?” “是呀妃儿,你说说你妈妈是男人还是女人?你爹爹天皇陛下是男人还是女人?”男人也问。 妃儿抬头望望天空,又回头望了望远远的端坐于邙山顶上的父亲,圆睁着一双又明又亮的大眼,脑海之中幻化出了母亲慈祥的面孔,一时间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人们都在等着妃儿的回答。 至儿催促道:“妃儿,你怎么了?说话呀!” 妃儿从回忆中惊醒,抬起头望了望大家说道:“我……我妈妈是女人,我爹爹是男人!” 男人点点头说:“哦……我知道了,女娲娘娘教我们做衣服遮羞丑;做笙芋悦耳目;订嫁娶正人伦;伏羲天皇教我们种庄稼养牺牲;煮熟食养性命;定规矩画方圆,他们真如天神一般!” “对呀,娘娘和陛下教我们分阴阳、识五方、别男女、辩方向。真真是太好了!妃儿,你爹爹呢?”妇人也赞叹。 “是啊,天皇呢?”人们问。 宓妃遥望邙山顶端说:“我爹爹在观水。” “观……水?” “是的!” “妃儿你说,你爹爹他是天皇,最近一段时间为什么老是在看水呢?”有人不解地问。 “是呀……你说这水……它有什么好看的?是?” “是呀……水永远是水,你说看它……还能变化还是咋的?” 男人问:“妃儿,你女娲娘娘呢?” 妃儿听了,心中一阵难过,举头望向高空,喃喃地:“妈妈她……” “怎么了妃儿?” 大家急问。 小宓妃满眼泪水,说不出话来。 至儿见了,关心地问:“妃儿,你怎么了?说话呀!妈妈她……听你刚才好像说是……是……” “我妈妈她……补天去了。” “补天?!” 妃儿点头 女人喃喃地说:“女娲娘娘补天去了!哦……补天……前几次天漏,都是女娲娘娘补好的。” “是呀,多亏了女娲娘娘炼石补天,要不然……这天就真的会塌下来了!我们大家都会没命的!想想都后怕!”人们纷纷点头。 妇人道:“说的是,前些天下了那么大的雨!我心想,又要出大祸事了!我们可活不成了,谁知这大雨又突然间停止了,原来又是女娲娘娘给补上了!真得谢天谢地!谢女娲娘娘!” “妃儿,你妈妈呢?女娲娘娘呢?她现在在哪里?”至儿问。 大家都关切地问道:“是呀妃儿,女娲娘娘呢?她在忙什么?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妃儿的泪水夺眶而出。 “妃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妈妈呢?”人们见状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关切地连连发问。 “我妈妈她……补天没有回来……” 妃儿流着泪啜泣道。 “啊?!补天没……回来?!” 宓妃点点头,成串的泪珠滚落下来。 宓妃仰面向天,凄然叫道:“妈妈——妈妈——” 男人带头跪至地上,望空高叫:“女娲娘娘——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女娲娘娘——”人们纷纷跪到地上呼唤。 忽然,天空中徐徐吹来一阵轻风,大河岸上蒿草起伏,刷刷作响。树木摇曳,蒿草飘香。 宓妃双腿跪地,眼含热泪望空呼唤:“妈妈——妈妈……你在哪哩?妈妈……你的妃儿在叫你……妈妈……娘亲……你听到了吗?” 碧蓝的太空中,微风吹拂,白云流动。 三十三天上,女娲娘娘正用双手抱着七彩石头、并用身体使劲堵住中天的漏洞。人们的祷念和女儿的呼唤声从地面上清晰传来,她的心中一阵猛烈地抽动,回头望向地面。 “妈妈——妈妈——”妃儿呼唤。 “女娲娘娘——女娲娘娘——”人们高叫。 悲声切切,震荡太空。 女娲听了,心中激动,含着热泪道:“乡亲们——我的孩子们——珍重……” 宓妃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激动地望空大声呼叫道:“妈妈——妈妈——是您么妈妈?” 人们也都听到了女娲的声音,齐声呼唤:“娘娘——娘娘——女娲娘娘——你在哪里?您……回来啊!” “妃儿——我的孩子,你要自己保重,要帮助你父亲!救度众乡邻——”遥远的太空中传来了女娲的声音。 宓妃听了,含泪点头道:“妈妈……妃儿记下了,妃儿……想您……” “妃儿——我的孩子——” 女娲声音传来。 “女娲娘娘——您回来呀——女娲娘娘——”众人呼唤。 “妈妈……妈妈……” 太空中,女娲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声音迟缓而平静地说道:“妃儿…… 妈妈……也想你!你要记住,妈妈的心永远都和你在一起。”说着,她的眼中流出了一串清泪。 一时间,地面上清风四起,细雨纷纷…… 一众人等匍匐在地,哀哀呢喃,泪流不止…… 夜幕降临,天地间一片昏暗。 秋风裹着阵阵寒意在河洛地方激荡。 西边的天空上出现了一颗硕大的星辰,渐渐地,星星越出越多,像无数闪光的眼睛在不住地眨动着,闪烁着。 小宓妃独自站在窑洞外,背靠一株大柳树,仰望着深邃的夜空,一颗一颗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心中不住地呼唤道:“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天上的星星没有回应。 宓妃心中猜测:“想这高天上,总有一颗星星是妈妈,我就在这里看天空,数星星,说不定就能看见妈妈,妈妈也就可以看到妃儿了。” “一颗……两颗……三颗……” 小宓妃想着看着,只看得脖子疼了,眼睛涩了,天上的星星稠密了许多,就是不见妈妈的影子。一闪一闪的星星刺得她双眼发酸,睡意一股股地袭来。 打着瞌睡的宓妃使劲摇摇头,心中对自己说道:“妃儿不困!妃儿不困!妃儿……等妈妈……等妈妈……” 忽然,她觉得眼前祥光闪闪,西南天空上出现的第一颗又明又大的星星径直来到自己面前。 妃儿连忙站直了身体,定睛一看,原来站在面前的竟是一位须发全白、面目慈善,一副仙风道骨的老者,心中一惊问:“你……是谁?” 第5章 河图洛书 黄河岸边的夜晚,万籁俱寂。 小宓妃睁着大眼惊恐万分,口中嗫嚅道:“你……你是……” “吾,太白金星是也——”老者笑容可掬。 “你是……太白金星?”宓妃惊讶。 “正是!”老者点头。 宓妃眼睛一亮笑道:“太白金星……我知道你!” “怎么?小宓妃也知我太白金星?” “知道!” “哦?” 小宓妃点头道:“告诉你,我是……听妈妈说过你。” 老者含笑问:“宓妃,你妈妈又是怎样说我的呢?” 宓妃想了想说:“我妈妈说……你太白金星是天庭公侯重臣,光明磊落,廉明公正,最伟大了!” “哦?是吗?” “是的,我妈妈还说你最无私,对人类最赤诚!” “哈哈哈……”老者捋髯大笑。 “你……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宓妃奇怪地问。 老者止住笑道:“你妈妈,女娲娘娘她……过奖了!” 宓妃突然灵机一动问:“老人家——您……认识我妈妈?” “瞧你说的,女娲娘娘舍身补天,功盖千秋万世,我身为天庭神圣,焉有不认之理?” “那……老人家,求您带我去找妈妈,好吗?”宓妃央求。 “宓妃,别急!” “老人家,我很急的,我想妈妈……求求您了,妃儿求您带我找妈妈去,我要妈妈!” “宓妃莫急,你和妈妈自有再见之时,不过不是现在。”老者说。 宓妃听了更加着急,说道:“老人家,您知道吗?我想妈妈,我现在就要见妈妈,求求您带我去!” 老者望着宓妃说:“宓妃听着,我再说一遍,你和妈妈自有再见之时,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妃儿疑惑地问。 太白金星点头。 “那……是什么时候啊?老人家您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妈妈?啊?什么时候?您快告诉我!” “宓妃,时机若是到了,你和妈妈自然能够见面,现在,你还是回窑洞睡觉去……”声音越来越远。 宓妃急忙上前,欲抓住老者仔细追问,猛地抬头一看,四周一片黑暗,唯有满天寒星在暗夜中闪烁不定。她下意识地望向天空,只见那颗最大的星星正对着她一闪一闪地放射着十色光芒。 暗夜里,叫嚣的狂风使得宓妃忍不住瑟瑟发抖,一股飞沙扑面而来,她的耳际似听到了白衣仙人的声音:“宓妃,回窑洞睡觉去——睡觉去——” “嗯……睡觉去……睡觉……” 困顿至极的小宓妃一步一回头地走向窑洞,自己蜷缩在地地铺上面的角落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黄河与洛河交汇处的邙山头上,到处弥漫着紫荆和松柏的香气。 宛如二龙戏水般的两座邙山在中原大地上锁定了伊洛河与黄河的入水之处。 郁郁葱葱的邙山头上,端坐着浓眉毛大眼睛的中年男人天皇伏羲。此时的他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伊洛河与黄河的交汇处出神。 天皇伏羲端坐着,静静地凝视着河水,他精神专注,态度凝重,看上去似石雕又像画图。 从这里望去,但见烟波浩渺的黄河上激流翻滚,自天而来的大水荡涤着一切,奔流不息,涌向东方。 碧绿澄澈的伊洛河水,温文娴静,犹如处子般的缓缓流淌,一泻而入博大宽广的黄河之中。 伊洛河水一入黄河,受到剧烈冲击的双河之水形成了大小不等的旋涡和滚滚暗流。暗流催动着旋涡如风似电般飞快地转动着、不断消逝而再复生…… 周而复始的河水运行规律,使伏羲的心灵产生着极大的震撼。他惊叹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感叹着天不变道亦不变的深邃内涵和不变中存在着万变的永恒规律。他的心中时而波澜起伏似群山起舞;时而风云雨雪如苍海横流。 邙山头上,伏羲观注着河水的变化流象,心中不时浮现出历历往事…… 数月前,天皇伏羲带着随从,自淮阳天皇宫出发,到黄河视察。 路上,女娲问:“陛下,我们这次准备去什么地方?” 伏羲看了女娲一眼:“娘娘!” 女娲嗤笑。 伏羲:“怎么了?” “我……不习惯哥哥那样的称呼。” “不习惯是吗?” 女娲含笑点头。 “那妹妹应该知道,我也不习惯你称呼呢?” 女娲点头:“好好,我知道了哥哥!” “嗯,妹妹你知道就好。”伏羲思索道:“雨季到来,妹妹你不是也担心黄河两岸百姓的安全吗?” “是呀,每年雨季,黄河发大水,沿岸百姓多遭灾难,唉……”女娲眼中满是迷茫。 伏羲安慰道:“妹妹别愁,办法总会有的。” 女娲抬眼望向伏羲。 “我们这次就到黄河沿岸视察,看看有没解决的办法。” “嗯,好。” 刚刚进入初秋,瓢泼一样的大雨连下了三天三夜,一时间山洪激越,黄河、洛河一起暴涨。河水就象脱了缰的野马,自天而下,奔腾咆啸,无止无休!无数的树木、人和动物的尸体在大河中漂浮,顺流而下。 天皇伏羲带领着娘娘女娲和几个随从人员冒雨登上邙山视察。他们看到四野莽莽,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大河上下,浑黄一片,风声、雨声响成一片,人们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众随从一边走一边说:“这天要漏了!” 女娲娘娘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不觉心中一怔。 伏羲一步一滑地独自向山头走去,一直走到了邙山的边沿。 随从怕他出现意外,高声叫:“天皇——天皇陛下——” 女娲着急呼:“天皇——陛下——” 风雨声盖过了一切,伏羲根本什么也听不到,只顾眯着双眼朝山下观望,他心中似乎侥幸地存在着一种意念,就好象是天地之间有一种什么力量在召唤着他似的,想从这里发现天地间隐含的奥秘和玄机。 站在邙山之颠的伏羲望着无尽的雨幕和混黄一色的寰宇,在心中默默祈祷:“苍天啊!大地啊!你能够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告诉我,人,究竟要走向何方?我,天皇伏羲,究竟要怎么办才能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宁?” 突然,大雨骤停,河面上风平浪静。 人们正在发愣时,又看到从黄河中突然升腾起七彩祥光。 霎时间,人们一个个睁大了吃惊的双眼。伏羲忙朝发光处观看,只见一个庞然大物、身长三丈有余的黄龙马,自茫茫的河水中央徐徐而出,他心底震惊,不觉轻呼:“啊?!” “这是天马!”有人呼唤。 人们惊呼:“啊——天马!天马!” “天马——天皇陛下快看那!天马来了!” “天马来了!天马——” 黄龙马浑身光芒四射,踏水直到伏羲近前的河面上。 女娲娘娘眼睛发亮道:“天皇快看!天马背上有图形!” 伏羲仔细打量着,只见龙马身长三丈有余,背宽九尺,背上鬃毛奇特,宛若图腾形象,他仔细地观察着,并在心中默默地记下了这奇异的图形,默念:“后十六、前十七、左三八、右四九、中五十……” 马背上的图形让天皇伏羲不禁怦然心动,凭空产生了许多遐想,他眼看着天马渐渐的隐身不见,心中暗自唏嘘不已。 正在此时,忽听随从叫道:“禀天皇!禀娘娘!洛河中又有祥光显现。” 伏羲和女娲连忙顺着人们手指的方向看去。 “祥光显现?!伊洛河?”女娲疑惑自问。 “禀娘娘!伊洛河!快看!洛河上有祥光!”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伊洛河。 只见洛河面上,祥光起处,一个深绿色巨型灵龟浮出了水面。 “灵龟!快看!是灵龟!” “好大的灵龟啊!”人们惊呼。 “小声点!小声点!”有人提醒道。 “啊?!天皇快看!陛下快看呀!灵龟背上也有符号!”细心的女娲娘娘眼睛一亮,兴奋地说。 巨大的灵龟于洛河中央出现,龟背上面的符号清晰可数。 伏羲默记道:“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 女娲打个手势,人们立即屏住呼吸,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灵龟在河中央原地转了三个圈,然后下沉不见。 伏羲不敢怠慢,连忙拾起一段树枝,蹲下身子,在山头上绘出了河图和洛书的图形。一边自语:“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 看到灵龟在原地转了三个圆圈后,沉寂不见。女娲心中思索道:“背负画图,灵龟三转……什么意思……” 河洛地方邙山脚下的窑洞中,女娲正在用兽皮缝制衣服。 伏羲兴冲冲从外面进来,边走边喊:“妹妹——女娲——妹妹!” “哥哥!什么事?”女娲停下手中活计,望着丈夫的眼睛问。 “妹妹你看!这是什么?”伏羲将两片兽骨举至女娲面前,兴奋地说。 “哦?什么好东西?” 伏羲将两片绘有图形的兽骨递过来,女娲接过兽骨一看,激动地说:“啊!天皇陛下!这……这不是天马和神龟所送出的‘河图’‘洛书’么?” 伏羲点头道:“对!正是河图洛书!” “哎呀……太好了!” “是啊……这才真是天降祥瑞呢!” “天皇陛下……” 第6章 伏羲与女娲 “天皇陛下……” 伏羲打断女娲的话说:“妹妹,你这样称呼我怎么觉着怪别扭的,还不如叫我哥哥、夫君什么的顺耳些。” “别扭?” “啊!就是别扭。” 女娲无声地笑。 “女娲,你笑什么?” 女娲看着伏羲,没有作声。 “妹妹说话呀!笑什么?” 女娲望着伏羲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夫君盛德,感动天地,天示以鸟兽文章;地献与河图洛书!顺从民意,建都陈地。日理万机,天下归心!小妹本应该改称夫君为天皇的。” 伏羲听了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哦……这样啊!那朕知道了!女娲娘娘言之有理!” 女娲听了不由笑出声来。 伏羲怪怪地看着女娲问:“女娲娘娘!朕这样称呼你可好?我不明白女娲娘娘为何发笑?” 女娲但笑不语。 “妹妹!怎么样?舒服吗?”伏羲追问。 女娲含笑道:“陛……” 伏羲挥手打断女娲的话:“好!了好了!这是在家中——又不是朝会!从今以后,在家中可以随便一些!知道吗?” 女娲含笑点头:“好!” “妹妹,我有一个新想法。” “哦?什么新想法?说来听听!” 伏羲说:“我们暂且不回陈都!” “不回陈都?” “是的!” 女娲点头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你也这样想?” 女娲点头。 “为什么?” “我近日观察天象,发现这中天之上似乎又有漏洞。” 伏羲惊问:“妹妹,你怎么说?” “我是说中天有漏洞!”女娲心情沉重地说。 “哎呀……这可怎么办?你说这天……怎么就补不住了?!”伏羲焦躁地在窑洞中来回度步。 女娲说:“陛下!中天有漏洞,得想办法赶快补上!不然的话……” “女娲你说!” “苍天破漏,我怕如若耽搁时日,后果不堪设想!” 伏羲看着女娲迷茫地问:“女娲,你是说……你还要补天?” 女娲点点头说:“哥哥,这衣服破了能补,我想这天破了照样能补!上几次天漏不都是我用石头给堵上了吗?” “哦……那好!说说看,这次你要怎么补?” 女娲思索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要想补住苍天漏洞,必须要用一种特殊的东西!” “特殊东西?” 女娲点头。 “什么叫……特殊东西?”伏羲不解。 “需要用明火炼就一种石头!” “明火炼石头?” 女娲点头说:“是的。” 伏羲听了连忙说道:“那好……妹妹你说,这石头怎么个炼法?要不要我派人帮你?” 女娲摇头道:“不用!不用!我是说……炼石补天需要一定时日,所以咱们最近不能回陈宫。” “哦……原来这样!行!我们先不回陈宫,妹妹,我还要告诉你,我发现河图洛书中有天数”。 “天数?”女娲惊奇地问。 伏羲点头道:“对!天数!” “什么天数?说来听听。” “妹妹,此中奥妙无尽无穷!一时也说不清楚。另外,我还感到这河洛之地,蕴藏有无限玄机。” “河洛隐藏有……玄机?” “对!天地之间隐含着无限的奥妙,我决定在邙山头上观察黄河与洛河的水流趋向,感悟天地变化之玄机!” “天地变化之玄机?” “对!” 女娲思索着,没有说话。 “对!妹妹,你……相信我吗?”伏羲看着女娲的眼睛问。 “我相信!” 伏羲望着女娲微笑点头。 邙山头上,草树葱郁,微风徐吹。 小宓妃爬上了邙山,来到伏羲的身边轻唤:“爹爹,爹爹。” 伏羲正在回忆着往事,全然没有听到女儿的叫声。 宓妃摇晃着父亲的衣摆,轻声地:“爹——爹爹——” 伏羲这才从回忆中觉醒,回头见是宓妃,微笑道:“哦?妃儿?” “爹爹!” “哎?妃儿呀,你怎么上来了?” “我……” 伏羲没等女儿开口说话就挥手道:“妃儿,下去!下山找你妈妈去!”说着话他已将目光从女儿的身上转到了山下的河面上。 “爹爹——”宓妃叫。 伏羲头也不回地挥手道:“妃儿,下去!要不……你下山找小伙伴儿玩去!爹爹这里正忙着呢!” “爹——” 伏羲眼望着河面,头也不回地挥手道:“去!去!妃儿乖,妃儿听话,玩儿去!玩儿去!” “我妈妈……” “对,妃儿找妈妈去,帮妈妈炼石,或者跟妈妈学唱歌,然后教给小朋友,让他们跟着我们妃儿学会唱好多好多的歌曲。” 宓妃说:“爹爹,我都教给他们了,我还给人们跳舞,还给他们讲……” 伏羲问:“讲什么?” “我给人们讲……道理。” 伏羲听了,点头道:“好,好!我的妃儿长大了,会帮助大人做事情,还会给人们讲道理!很好!妃儿听话,快!找妈妈去!” “可是妈妈她……” 伏羲回头望着宓妃问:“妃儿,你妈妈怎么了?” “爹爹!我妈妈……”宓妃眼泪汪汪。 伏羲伸手为女儿擦去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妃儿不哭,告诉爹爹,怎么回事?你妈妈她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流泪?” “妈妈……补天去了。”宓妃哽噎道。 “补……天!”伏羲心中一阵惊悸。 “爹爹!” 伏羲心中一动,一把抓住女儿摇晃着,急急问:“补天?妃儿你是说妈妈补天去了?” 妃儿含泪点头。 “妃儿,告诉爹爹,你妈妈什么时候补天去的?” “就是前天下大雨的时候。”宓妃答。 伏羲听了,脸色越来越严峻,久久没有出声。 宓妃怔怔地望着父亲的脸色,轻声说:“爹爹,爹爹……前天……就在您去北方视察时,突然天漏了,我妈妈她……她就……” 伏羲暗暗叹了口气,无言地抬头望向天空。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随即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心中产生出阵阵剧痛。 过了好一阵,他伸出双手将女儿搂进自己的怀中,轻轻呼唤:“妃儿……妃儿……我的女儿……” “爹爹!”宓妃把头扎进了父亲宽大的怀中。 伏羲抚摸着女儿的头道:“妃儿,我的孩子!” 小宓妃的眼泪无声地流着。 “爹爹,您告诉妃儿,妈妈她……还会回来吗?”宓妃轻声问。 伏羲心中一阵刺痛,下意识地搂紧了女儿。 宓妃从父亲的怀中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父亲问:“爹爹,妈妈她……怎么样了?我……想妈妈。” “唉……”伏羲叹息。 “爹爹!” 伏羲温柔地为女儿擦去脸上的泪水,望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妃儿,记住,你有一个好妈妈!” 宓妃望着父亲,撇着嘴,委委屈屈地说:“可是,妈妈她……她……” “怎么了?” 宓妃看着父亲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爹爹,您告诉妃儿,妈妈她……是不是不再回来,是不是不要妃儿了?” 伏羲听了,强忍心中的疼痛,眼望无际的太空,抚摸着女儿的头,缓声道:“妃儿,爹爹告诉你,你妈妈是世上最好的妈妈!你妈妈她……她永远都和我们在一起。” “可是,我想妈妈。”宓妃含泪点头,望着父亲的眼睛,哀哀地说。 伏羲眼望苍穹,喃喃道:“妃儿,知道吗?妈妈也想我们。” “爹爹,您告诉妃儿,妈妈怎么不回来呢?妃儿记得,每次天漏,妈妈都是把石头送到天上,补住漏洞就回来的。” 伏羲没说话。 “爹爹!” 伏羲无语。 “爹爹,您说话呀,告诉妃儿,妈妈她到底是怎么了?妈妈她……还会回来吗?她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呀?” “妃儿,你妈妈她……”伏羲欲言又止。 “爹爹,您说啊,您告诉妃儿,妈妈她怎么了?” 伏羲望着天空幽幽道:“妃儿,知道吗?你妈妈这次除了用七彩石头外,还在用自己的身体补天,所以才没能够回来。” 宓妃听了惊问:“爹爹您说什么?您说什么呀爹爹!我妈妈她……她……用自己的身体补天?” 伏羲点头。 “爹爹,您说错了,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妈妈他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伏羲望着蔚蓝的天空道:“妃儿,知道么?你妈妈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天的漏洞。她虽然不能下来陪你,可是,她在天上会看着妃儿你一天天的长大,一直长成大姑娘的。” “爹爹,您说的是……真的吗?”妃儿睁大双眼问。 “是真的!” 妃儿有些莫名的兴奋问:“爹爹您说……妈妈她每天都会看着妃儿?在……在天上?” 伏羲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深深地点头。 第7章 五十琴弦歌起源 “妈妈在天上看“爹爹没骗妃儿?”宓妃不无疑惑地问。 “爹爹说话算数,从不骗人,不是吗?” 妃儿点点头,想了想说:“爹爹,妃儿想妈妈,妃儿不能没有妈妈,妃儿想去天上找妈妈!” “妃儿,你要是想妈妈,就抬头往天上看。” 宓妃疑惑地问:“往天上看?” “对!” “爹爹,往天上看,妃儿能看到妈妈么?” “妃儿,爹告诉你,不管你看没看到妈妈,妈妈肯定能够看到妃儿的!”伏羲肯定地说。 宓妃不解地望着父亲。 伏羲看出了女儿的心事,解释道:“你妈妈用七彩石和自己的身体堵住了中天的漏洞,天下百姓才能够安居乐业,从此不再遭受洪灾之苦。知道么,你妈妈她……已经和天连在了一起。” “啊?!” 伏羲看着宓妃点点头。 “爹爹您说什么?妈妈和天连在了一起?”宓妃听了大惊。 伏羲点头。 “爹爹,您是天皇呀,您……您赶快上天去救妈妈呀!” 伏羲望着一脸雉气的小女儿摇摇头道:“妃儿你还太小,你不懂的。” 宓妃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父亲说:“爹爹,妃儿不小了,妃儿已经七岁了!妃儿会帮妈妈拣柴、炼石!会帮爹爹看家,还会……”她泪流满面地:“爹爹,妃儿还会帮爹爹看河水……救妈妈!爹爹!爹爹……您一定要上天去救妈妈……救救妈妈……” 伏羲为女儿拭去满面泪痕,轻声道:“妃儿不哭,妃儿听爹爹的话,妈妈舍身补天,她……是不能够回来的。” 宓妃愕然。 “妃儿想一想,妈妈的身体已经与天连在了一起,她若回来的话,天岂不是就要塌下来了?”伏羲看着女儿的眼睛轻声说道。 “天塌下来?” “是啊!” “爹爹,天要是塌了那……那可怎么办?” 伏羲深沉道:“到那时,可就真的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哦……太可怕了!那……人呢?人们怎么办?” 伏羲摇摇头。 “爹爹,你说话呀,要是天塌下来,人们怎么办?” “没有办法。”伏羲说。 “什么是……没有办法?妃儿不明白。” 伏羲深沉道:“妃儿,你要知道,要是……真的那样的话,这世上就什么也没有了。” “爹爹是说,如果天真的破漏,这世上的一切就没有了?人们也都……死了?还有牺牲……这些都……没有了?” 宓妃指着周围的山树,望着邙山下茫茫大滩,惊异万分地问。 伏羲点点头说:“是啊……” 小宓妃睁大了双眼,久久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妃儿,你明白吗?”伏羲问。 妃儿点点头。 “妃儿,你懂了么?” “妃儿懂了……可是……” “好,我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快找小伙伴玩去,爹爹这儿还有事情要做。”伏羲欣慰地说。 “可是爹爹,您已经在这山头上坐了好长时间了,您还要在这里看到什么时候?妃儿一个人在家……” “怎么?” “一到夜里,妃儿就……害怕。 伏羲想了想道:“妃儿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知道吗?” 宓妃点点头说:“妃儿知道,妈妈在家时,也是这样跟妃儿说的。妈妈还对妃儿说,不要打扰爹爹做事情。” 伏羲说:“嗯……这就好!妃儿乖,下山去!” 妃儿点头,转身往山下走去。 渐渐地,山道上消失了宓妃娇小的身影。偶尔,万绿丛中闪现一下她头发上飘动的红色羊毛绳。 中午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小鸟鸣唱,柳丝飞扬。 突然,一阵琴瑟声飘入辽阔的太空。 小宓妃正在窑洞前空地上弹奏,琴瑟声声,引来了许多附近的大人和孩子,宓妃边弹奏边歌曰: 茫茫大地兮, 朗朗高天。 洛水清清兮, 黄河深远。 父观河水兮, 母补苍天。 清歌鼓动兮, 五十琴弦。 茫茫大地兮, 朗朗高天。 长河两岸兮, 划分北南。 日出日没兮, 东西遥看。 脚下为中兮, 奠定坤乾。 茫茫大地兮, 朗朗高天。 山有极顶兮, 河有根源。 人自有别兮, 分女分男。 阴阳合和兮, 万物滋延…… 宓妃歌罢,人们拍手称道:“好!好!” “好呀!妃儿,你唱的太好听了!” “好听!” 荆荆高声道:“妃儿不光歌唱得好听,琴瑟鼓的也好!” 至儿点头说:“对!好!” “妃儿,你弹唱的太好听了,再来一遍好吗?”有人高声说道。 “妃儿——妃儿——”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人们起哄。 荆荆走到妃儿的面前说:“妃儿,我……” “荆荆,你想说什么?”妃儿抬头问。 “我……想跟你学习鼓弄琴瑟……” 妃儿听了,高兴地说:“好啊!不过……” “怎么了?妃儿你……”荆荆急问。 “荆荆别急,我是说……学鼓琴瑟比不得唱歌。” 荆荆有些沮丧道:“妃儿你是说我不行?” “荆荆,知道吗?学鼓琴瑟是需要下真功夫的。” “真功夫?” “对!真功夫!” “妃儿,什么叫做真功夫啊?” “真功夫就是说要认真学,天天练才行!荆荆你……” 荆荆很认真地点点头说:“妃儿,我行!我会认真学,天天练的!请你教我鼓琴瑟,好吗?” 一群孩子听了齐叫:“妃儿!教我们唱歌!” “教我们唱歌!” “是呀,先教大家唱歌!”人们七嘴八舌地喊叫。 宓妃想了想,点点头说:“好,现在,我先教大家唱歌,谁要是想鼓琴可以天天早上到这里来,大家一起学。” “好!” 宓妃看了看人群说道:“那……现在,开始学唱歌,我唱一句,大家跟着唱一句,知道么?” “知道啦——” “好!现在开始!” 宓妃调整琴弦,唱道:“茫茫大地兮……朗朗高天……” “茫茫大地兮……朗朗高天……”人们学唱。 “洛水清清兮…… 黄河深远。” “洛水清清兮…… 黄河深远。” 风和日丽,水鸟翻飞。 小宓妃正在洛河边坐着,手托下巴,眼望天空的她觉得脖子发酸,只得低下头,不觉又望着眼前滚滚奔流的大河之水久久发怔。 至儿一手抱着个小白兔,一手牵着只小白羊左顾右盼地走来,边走边喊:“宓妃——妃儿——” 妃儿正在想着心事,没有听到他的呼唤。 “妃儿——妃儿——你在哪儿呀?”至儿一边寻找一边高声喊。 小宓妃听到喊声站起身,见是至儿,高兴地问:“至儿,是你?!” 至儿来到宓妃跟前道:“妃儿,快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哦?这是……”宓妃看到了小白兔和小白羊,眼中露出惊喜。 “这个是牺牲。” “哦……牺牲……真好看!至儿,它们叫什么名子?” “名字?” “是啊,它们叫什么名字?” “叫……就叫牺牲。” 妃儿问:“怎么?它们都叫牺牲?” “对!是牺牲。” 妃儿不解地问:“至儿,它们怎会都是同一个名字,都叫牺牲?” “是呀妃儿,这可是你爹爹天皇陛下给取的名字——牺牲。” “是么?我爹爹管它们也叫牺牲?” 至儿说:“对!你爹爹说把它们圈养起来,等过年时作牺牲用,所以大家就都叫它们牺牲了。” 妃儿点点头道:“哦……是这样……” “妃儿,你爹妈真好,真了不起!什么都会,一心为大家办事儿,大家都非常非常喜欢他们!” “当然了,我爹我妈是世上最好的好人!至儿你别忘了,他们可是天皇陛下和女娲娘娘啊!”妃儿说。 “是啊妃儿,你爹是天皇陛下,你妈妈是女娲娘娘,你还是公主呢!” “我……”妃儿有些不好意思。 “妃儿,快看!牺牲在看你!” 妃儿走上前,伸手轻抚着小白兔的耳朵笑道:“是呀!小家伙,真可爱!哎,我说至儿!” “怎么了?” 小宓妃的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说:“我们给这两个牺牲取名字!好吗?” “妃儿你说什么?取名字?”至儿吃惊地瞪大眼睛问。 妃儿点头。 “取名?!”至儿惊异地望着妃儿。 第8章 一眼万年河洛滩 妃儿点头说:“是呀!就是取名字!至儿你说,我们……给这两只牺牲取什么名字好啊?” “妃儿,要知道,取名字可是你爹和你娘的事情,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取的!” 至儿满面愁容。 宓妃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思索了一会儿说:“可以的,至儿,我们不能把它们都叫做牺牲,这样不行…… “怎么不行?这样……挺好的。” “不好!”妃儿摇头。 “妃儿,怎么不好?大家都是这样叫的。” “这样不好,至儿你听我说,就象……就象……” “妃儿你说,像什么?” 妃儿灵机一动,两眼放光,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就像……你叫至儿,我叫妃儿一样,好么? “说什么呀妃儿?”至儿迷茫地望着妃儿的眼睛。 “至儿,我说是……你看,你、我还有荆荆,咱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名字,是? “是呀,怎么了?” “咱们今天也给这两只牺牲取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好吗?” 至儿听了,眼睛一亮,高声道:“好哇妃儿,不过,咱先说好了,要取名字你来取,我可不会。” “那好,我来给它们取名字!” “取名字……取名字……”至儿轻抚着小白兔的头嘟哝。 宓妃望着至儿怀中的小白兔出神。 至儿见了问:“妃儿,你怎么了?” 宓妃朝着至儿摆摆手,又指指他的怀中道:“至儿你瞧,小牺牲的眼睛又圆又亮,在突突地直打转,不如……就叫它……” “妃儿快说,叫什么?” 至儿催促。 妃儿想了想,眉毛一扬说:“至儿,有了,就叫它‘兔子’‘兔兔’!” “兔子……突突……好!就叫它兔子!那……”他一扯手中的绳子说:“妃儿,这个……白色的牺牲……麻烦你也给取个名子!” 妃儿不说话,望着小白羊想心事。 等了一阵,至儿催道:“妃儿,想好了么?” 宓妃点点头说:“就叫它……” “叫它什么?” 妃儿摆摆手说:“至儿别说话,让我再想想。” 突然,至儿手中的绵羊仰头叫:“咩——咩——” 妃儿眼睛一亮:“有了!” “叫它什么?” “瞧它仰头高叫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的,就叫她‘羊’!” 至儿诧异地问:“羊?” 妃儿点点头说:“对!你看它仰着个头声声呼叫着多可爱!就叫它‘羊’‘羊羊’!至儿,你说,这个名字好听吗?” 至儿兴奋地连连点头说:“好!好!以后就管这个牺牲叫……什么来着?”他望了望怀中的小白兔,一时想不起来它的名字。 “兔!小白兔!” “对!对!兔——” “小——白——兔——” 妃儿和至儿一起大声说道。 他们指着小绵羊,齐声说:“小——白——羊——” “哈哈……咯咯…… ” 河洛中撒下了一串清脆的笑声。 他们在沙滩上玩儿了一会儿,妃儿望着至儿怀中的小白兔问:“至儿,我能抱抱它么?” “能!能啊!给!”至儿说着,将小白兔递了过去。 妃儿伸手欲接,马上又本能地后退着躲了过去。 “怎么了?接着!” “至儿,我……我……” “妃儿,你怎么了?” “我……害怕。” “害怕?”至儿奇怪地问。 妃儿点头。 “你怕什么呀?” 妃儿手指着兔子,颤声问:“至儿,你说,这小白兔它……它咬人么?” 至儿笑着摇摇头说:“妃儿别怕!它不咬人。” “真的?”妃儿疑惑地问。 “真的,小白兔不咬人,我不骗你,不信你看!”说着,至儿将自己的手指伸向兔子的嘴边。 妃儿这才伸手接过小白兔,高兴地说:“啊——真乖!真可爱!” “妃儿,喜欢吗?” “喜欢!” “给你。”至儿说着又将手中牵着羊的绳向宓妃递去。 妃儿不解地问:“怎么?” “给你!接着呀!” “给我?” “是啊!给你!” “为什么?” “我爹说,把这些牺牲……” 妃儿打断他的话道:“至儿,说羊和兔子!” 至儿点点头说:“哦……对对对!是……是!这个羊和兔子,是我爹让我送给你家的!” 妃儿疑惑地问:“送给我家?” “是的,我爹说,是伏羲天皇和女娲娘娘教会了人们种庄稼、做衣服、养牺牲过生活。他们整天为大家办事情,没有时间进山打猎,我们有多余的粮食和牺牲,理应给他们送来,好让他们腾出时间为大伙办事情。” 宓妃边听边点头。 至儿接着说:“我爹还说,人不能忘了根本!我挑了这两只牺牲送来,刚才,到你家见没人,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可是,至儿,你知道吗?我们家中不能养这些羊和兔子。” “怎么不能?” 宓妃望着天空道:“我妈妈补天没有回来,我爹爹整天望着河水出神,还用树枝不停地在地上划呀划的,也不知他在划拉些什么!再说……” “怎么了?” “再说了,我们还要回陈地的天皇宫,不能养这些……我说这个……羊和兔子,至儿你还是带回去自己养着。” 至儿吃惊地问:“妃儿,你说你要走吗?” “也不一定!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家在陈地的天皇宫,我又不会养这些……羊和兔子……” 至儿听了忙说:“妃儿,你知道吗?这两种牺牲最好养了!” “好养?” “是啊!” “至儿,怎么好养?再好养不也得养啊?” “妃儿你不知道,它们不吃粮食。” “不吃粮食?” “对!” 妃儿问:“那它们吃什么?” “吃草。” 妃儿指着满目蒿草,疑惑地问:“草?” 至儿点点头道:“对!它们吃草!” “哦……” 至儿顺手拔下一把蒿草,刚刚送到小白兔的嘴边,就被它一口咬住,忙说:“妃儿快看,它吃了!” 妃儿拍手笑着说:“就是,它吃了!真好!” 风轻轻吹拂…… 云慢慢流动…… 草轻轻摇晃…… 宓妃抱着小白兔,至儿牵着小白羊,两个人手牵手一起走在邙山下大河滩的草丛中。 “至儿你看,羊——小白羊也在吃草呐!真好玩儿!”一走进草地,小白羊马上一口口地吃起来,宓妃见了心中非常高兴。 “妃儿,好玩吗?” 妃儿含笑点头:“好玩。” 至儿把绳子递到妃儿手中说:“妃儿给你,把它们带回家去!” 妃儿接过来,把小羊牵在自己的手中说:“好,爹爹不在家,妈妈补天去了,它们就由我来伺养!” 至儿点点头说:“那好,妃儿,我要走了。” 宓妃望着至儿点头。 至儿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叫:“妃儿!” “至儿,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我想问……你明天还来这里吗?” “来!我天天都来这里玩儿的,至儿,你问这个干吗?” 至儿看着宓妃说:“我是说,你要是明天还来,我就直接到这里找你。” “好呵至儿,你明天可一定来呀!” 至儿点点头说:“一定,我明天一定来。” “好,明天我就在这里等你。” 至儿望着妃儿的脸说:“啊……妃儿!” “怎么了?” “你真好看!” 妃儿笑问:“真的吗?我好看吗?” “真的妃儿,我没骗你,你的脸就象……就象……” “象什么?” “妃儿知道吗?你的脸就像天上的星星、月亮一样。” “星星?月亮?” 至儿点头。 妃儿疑惑地问:“至儿你说,我……有那么好看吗?” 至儿连连点头道:“有!有!比星星月亮还好看!” 妃儿听了,灿烂地笑。 至儿说:“妃儿,我走了!” “好。” 至儿转身刚走了两步,又突然转回身。 “至儿,你又怎么了?” 至儿盯着宓妃问:“妃儿,明天你一定会在这里等我吗?” “会的!” “可是……我来这里如果找不到你,心中会很着急,你知道吗?” 妃儿听了笑道:“至儿你放心,我明天哪也不去,就在这洛河岸上等你。” “你说……你会一直等我?” “会的至儿,我等你。” “那好,妃儿你可得说话算数!” “至儿,你今天怎么了?这么怪怪的?”妃儿奇怪地问。 至儿固执地说:“妃儿,你要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那……咱们拉勾。” 宓妃疑惑地问:“怎么还……拉勾?” 至儿点头。 “好!拉勾就拉勾!”妃儿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 两个人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同声道:“拉勾,上吊,一万年,不许变!” 至儿望着宓妃,灿烂地笑。 宓妃望着至儿,灿烂地笑。 第9章 舍我其谁 天皇伏羲坐在邙山头上观看河水,心中说道:“这滔滔大河,真如天来之水……天来之水……天!”他的心中一阵触动,突然想起了妻子女娲,一幕幕往事齐涌心头,他回忆起了很久以前的一段旧事: 儿时,七岁的伏羲在黄河中捕鱼。 七岁的小女娲在河岸上用土和上水捏泥人,一边捏一边说:“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小伏羲扎住了一条大鱼,他口中叫着:“妹妹接鱼——”一用劲儿,将大鱼甩上岸来。 “扑通”一声响,正在全神贯注捏泥人儿的小女娲吓得“啊”的一声跳了起来道:“干什么呀哥哥?吓人一跳!” 渐渐地,女娲和伏羲长成了大人。 一天,伏羲和女娲从邙山中抬着牺牲回来时,发现他们平时住的土窑洞已被母亲布置成了洞房。 晚上,母亲让穿着干净兽皮制衣的伏羲和脖子上挂满花环头蒙红色麻布,浑身散发着清香的女娲手牵着手走进了放满鲜花的洞房。 洞房中,伏羲伸手掀开了女娲头上的红色麻布。 一时间,女娲的美艳令他震惊,过了好一阵子才透过一口气,颤抖道:“妹妹你……” 女娲涨红着脸叫:“哥哥……” 突然,一阵山风吹来,打断了伏羲的忆。 伏羲抬头仰望长空,用心灵呼唤着:“女娲——妹妹——” 他睁大双眼看着……侧耳倾听着…… 蓝蓝的天空中白云流动。 茫茫的大地上轻风阵吹。 伏羲在心中不断地呼唤:“女娲——妹妹——你听到哥哥的声音了么?知道哥哥在盼望着你么?妹妹,你在哪里?你回答我——” 三十三天上,怀抱七彩大石的女娲,听到了丈夫心的呼唤,伏羲的声音在她的心中和脑际激荡。 女娲一阵激动,不觉流下了几滴清泪。 等待中的伏羲在心中不住地呼唤着亲人:“女娲——妹妹——” 突然,一阵清风过处,平空飞来一朵浮云,并且撒下了一阵微微细雨。 细细的雨丝落到了伏羲的脸上,他的心中猛然一惊,激动地流着眼泪问:“女娲——是你吗?妹妹!你哭了么?” 又是一阵碎雨落下。 伏羲高声问:“妹妹,我知道,是你在哭,是你在流泪!妹妹……妹妹……”仰面向天的他泣不成声,泪水和着雨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哥哥——夫君——”女娲轻声呼唤。 伏羲听见了女娲的声音,激动地呼唤:“妹妹——妹妹——” “哥哥,不要悲伤,不要流泪!”女娲的声音响起。 伏羲听了,连忙擦干眼泪说:“妹妹,我不悲伤,不流泪,我是……听到妹妹你的声音,心中激动,所以才……流泪的,妹妹你……” “我也是听到你的心声,一时激动而流泪,哥哥,妹妹我……” 女娲的声音从太空中清晰传来。 雨住风停,蓝天澄彻。 伏羲清楚地看到了中天上的女娲怀抱七彩大石,补住漏洞。在他的眼中,女娲、天和石头三者浑然一体。 女娲开口道:“哥哥,我舍身补天,情非得己。对你和妃儿不能尽妻子和母亲的职责,我心中深感无奈,但决不后悔!因为,整理天下是你我之责,补天重任,舍我其谁?” 伏羲点头道:“妹妹所言极是,你舍身补天,庇佑苍生,立人间大义!哥哥我以你为荣耀,妃儿以你为榜样,人们更是会代代相传,颂扬你的无上功德!” 女娲说:“吾尽吾心,非为人论!只是你从今以后,立国教民,重任独担。妹妹我不在身边,还望哥哥多多珍重……多多珍重……” 女娲的声音越来越轻,形象越来越远…… 伏羲见状大惊,急叫:“妹妹——妹妹——” 渐渐升起的朝阳染红了滚滚奔涌的大河之水;阵阵吹过的清风拂动着河岸两边的万顷荆苇。 原野辽阔,碧空万里,阳光灿烂。 伏羲一动不动地端坐于邙山头上望着河面出神,滚滚不息的河水在他的心中潮涌催生着世态万千、沧海桑田、不变与万变的天体运行规律。 伊洛河汇入黄河时水流的趋势所形成的图象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的思想被一种既似是而非又博大精深的玄妙之感吸引着、震撼着。 黄河水浑黄豪壮,惊涛拍岸,波浪翻滚,像一条九曲巨龙翻腾奔涌、不见首尾、生生不息,在太阳的蒸发下,此时正在往上冒着蒸腾的雾气。 上空,水鸟数点,浴着阳光盘旋飞转,不时的俯冲直下,掠入水中,叨起凫在水面上的游鱼。 河岸上,微风吹动,蒿草起伏,显现出无数牛羊在茫茫大滩中蠕动觅食的身影。 梳着红绳高髻、漂亮美丽的小宓妃正在蒿草丛中追逐着蜻蜓和蝴蝶。 一会儿,妃儿玩的累了,自己坐到草丛中休息。 她仰望天空想着心事,在心中呼唤道:“妈妈——妈妈——您看到妃儿了吗?” 望得眼酸脖子疼的妃儿看不见妈妈的任何踪影,也听不到妈妈的一丝声音。她无奈地回头望向高高的邙山头上全神贯注地观望着河水的父亲,心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爹爹为何一直这样面对大河出神?也不知这河水中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这样痴迷……哎?!不如我也到河边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爹爹找到点什么呢!” 小宓妃站起身,向洛河沿边走去,她边走边回头望着远处的邙山头上观望着河水的父亲。 洛河边的浅水中,小宓妃在赤脚玩耍,心中说道:“唉——我真想随着洛水到黄河中去,为爹爹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好让他早日回到家中,然后,我们一起上天去找妈妈……”想着想着,宓妃的脸上绽出了笑容:“找妈妈!噢……对了!记得妈妈曾经说过让我帮助爹爹的事业……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就是要帮助爹爹做事情!” 想到此,她抬头望向太空,在心中说道:“妈妈,你的妃儿长大了,妃儿没有扰乱爹爹,妃儿在帮助爹爹看大河……”她正这样想着心事,突然感到脚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河水裹到了中央的深水区。 “呵——”一声惊叫未曾出口,宓妃那弱小的身体已随着洛河水极大的惯性向黄河之中冲去…… 第10章 太极图符 小宓妃来不及呼救即被卷入\\u003d入黄河之中。 奔涌的黄河之水并没有立即把她冲向东方,而是直接把她冲到黄河中稍偏西北时又被急流形成的漩涡裹了回来,在漩涡正中滴溜溜直打转…… 邙山头上,天皇伏羲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河水。 突然,他的双眼一亮,一团异样的东西进入了视线之中。只见一股强劲的水势卷起一团翠绿在黄河中滴溜溜直打转,上上下下沉浮了几次后再也没有起来,被暗流裹向了下游,消失不见…… 瞪大着双眼观察这一幕的天皇伏羲心中豁然开朗,随即用树枝在邙山上画出了一个硕大而又清晰的阴阳太极图符。 伏羲伸了伸坐僵了的双腿,活动一下腰肢,慢慢站起身,自语:“天地多造化,万物皆穷通!” “不好了——” “不好啦!不好啦——”一男子的叫声从山下传来。 声音刚落,人已快步跑上了邙山。 伏羲正自低头审视着太极图,在心中暗暗想:“哦……想不到黄河里漩涡中突起的一点翠绿,竟让朕矛塞顿开!哎呀——怎么回事?我这心中怎会忽然疼痛难忍呐?” 伏羲手捂胸口,身子趔趄了一下又极力稳住。 男子高声道:“不好了!不好了——天皇陛下——陛下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听到人声,伏羲抬起头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禀天皇,出事了!出了……大事了!” 伏羲惊问:“到底是什么事?你慢慢说。” “洛河……黄……河,妃儿公主她……”男人气喘嘘嘘地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山下。 伏羲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大群人集聚在河洛交汇处,乱嘈嘈地大喊大叫。 远处的人还在继续往那里集中。 河洛交汇处,人越聚越多,至儿和荆荆在朝着河水高声喊:“宓妃——宓妃——妃儿——” “妃儿——公主——” “妃儿——妃儿——” 伏羲远远地望到了嘈杂的人群,并隐隐约约听到了人们焦急的呼唤声。 河洛岸上,有人回头向伏羲所在的山头遥望。 他的心中猛地一惊,脱口道:“妃儿?我的女儿!” “禀天皇,是的!是妃儿出事了!” 伏羲急步往山下冲去,他的耳中似乎听见了女儿的呼唤,脑子里清楚地闪现出漩涡中心的一团翠绿,心中不由一阵阵地发紧发冷。 下午时分,太阳已经偏西发红,余辉如血似地洒遍世 间万物,同时也染红了无际的大河之水。 水鸟在远方的大河上空盘旋,发出了凄凉的哀鸣。 风声沙沙,似乎在叙说着无尽的哀怨。 伏羲匆匆向人群走来。 有人喊:“天皇来了!” 人们回头看见伏羲,齐跪至沙滩上哭叫道:“天皇……天皇啊……” 伏羲大步来到了出事地点,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沙滩上黑压压的人们。 人们悲声地哭诉道:“天皇——陛下——宓妃公主……妃儿她……” “天皇!天皇啊——您想想办法救救妃儿……救救公主陛下……”人们带着哭声哀告。 伏羲惊问:“妃儿?我的妃儿呢?” 人们无言地手指大河。 伏羲的心在一点点下沉,一阵阵地发冷。 人们啜泣失声。 伏羲圆睁双目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女儿呢?妃儿……我的妃儿哪去了?呵?你……你们倒是说话呀?” 人们无言而泣…… 伏羲只急得头上青筋暴跳,大声道:“说话呀!你们!” 至儿双手捧着宓妃遗失在洛河岸边的一双草鞋来到伏羲跟前啜泣道:“天皇陛下……这……是妃儿的鞋子,妃儿她……”他满含热泪,说不出话来。 伏羲见了,心中一阵惊悸,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两下。 至儿见状,关心地问:“天皇陛下,您……怎么了?” 伏羲定了定神,心中明白已经发生了的残酷事实,他双手接过女儿的遗物,走到河边,面朝黄河,口中叫道:“女儿……妃儿……爹爹我成功了!我终于画出了太极图,可以回家好好地陪你了,妃儿……你……你回来呀!回来随爹爹回天皇宫去呀,我的妃儿……” 他望着滚滚东去的滔滔河水,口中不住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眼中流出了悲怆的泪水。 霎时间,天空中乌云密布,阴风四起。 伏羲悲痛地抬眼望去,只见在黄河中央的一片大沙洲上,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苇蒿。一蔟斜伸向水面的苇杆上挂着一缕红色线绳,他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女儿的头饰——羊绒丝带!不觉大声呼唤:“妃儿——妃儿——” 人们顺水望去,都看到了宓妃的红色头绳。 至儿望着滔滔河水哭喊道:“妃儿——妃儿——你回来——回来呀——你……你说过你会在这里等我的啊……妃儿……妃儿你回来呀……” “妃儿——妃儿——公主——你回来啊——”人们放声哭叫。 突然,一阵大风卷着急雨袭来。 倾刻之间,阴风恻恻、雨声淅沥,绵绵邙山和无际大河全部笼罩在一派雨雾和万分哀怨之中。 天皇伏羲和人们的哭叫声惊动了三十三天上双手捧石并用身体补天的女娲娘娘,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女娲回望着自己的丈夫伏羲和悲痛欲绝的人们,忍住了串串清泪,缓缓道:“陛下——夫君——” 沉浸在无尽悲痛之中的伏羲突然觉得心中发颤,似乎听到了妻子女娲的声音,他连忙抬起头,睁着泪眼望向空中。 女娲的声音从太空传来:“哥哥——夫君——” 伏羲哽噎道:“女娲——妹妹——” “夫君——” “女娲,你知道吗?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妃儿……她……”伏羲手指黄河中央沙洲上女儿那红色发带,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女娲缓声道:“夫君节哀,我知道,我都看到了!” “什么?妹妹你……你说你知道?”伏羲听了吃惊地问。 “是的,我知道。” “你说……你都看见了?” 女娲答:“是的夫君,我知道,也全看见了。请陛下节哀,须知这是劫数,也是定数!” “劫数?定数?”伏羲问。 女娲说:“是的陛下,须知这世上一切人和事物都是有规律有定数的,此乃天意,非人力!” 伏羲听了女娲的话,呢喃道:“劫数、定数,你说的我都懂,可是,妹妹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女儿她……她还太小!妃儿她……她……今年才只有七岁……她才只有七岁啊!怎么就……” “是的,我们的妃儿是只有七岁。”女娲的声音从太空传来。 伏羲望向太空叫:“妹妹——” 天空中已经是雨过天晴,女娲的身形清晰可见。 “夫君你要说什么?” “妹妹,我说……你在天上能不能向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向大罗元始天尊求个人情?”伏羲问。 “夫君何出此言?” 伏羲望着女娲恳求道:“请妹妹代我向众位上神祈求,求天神赦免妃儿的死罪,放她回到我的身边来!你知道吗?我们所有的孩子们为了繁衍人类,东西漂流而去,你也补天未归,不在我的身边。现在,小女儿又离我而去,我……我实在是……实在是……” 女娲没有说话。 天空中也消失了女娲的形象。 伏羲望空高叫:“妹妹——女娲——” 女娲没有回应 应。 伏羲对河喊:“妃儿——我的孩子……你回来呀……” 大河无语流淌。 无奈的伏羲又对天喊道:“女娲——妹妹——你听到了吗?听到我的话了吗?女娲——你回答我——回答我——” 人们见状一齐跪倒在地上,双手向上对合,望空祷告连声:“女娲娘娘——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女娲娘娘——” 过了一会,遥远的太空中飘飘渺渺地又响起了女娲的声音:“夫君不必过于悲伤,你与妃儿,缘分未尽……” 伏羲听了惊问:“缘分未尽?女娲你说的什么意思?你是说女儿她……她还能回到我的身边?” “夫君节哀珍重,你与妃儿自有父女重见的时候。” 伏羲听了,不觉狐疑地问:“可是,我们的女儿已经……已经被黄河冲走了,下落不明。她……已经……死了,妹妹你说,女儿他还能够回来吗?” “夫君……须知天意高难问,多年以来,你潜心研究,穷通道理!你……本应明白的,是么?”女娲缓声道。 伏羲点头。 女娲继续说道:“夫君的至诚感动了上苍,河出图、洛出书,赋你重任!女儿宓妃帮我炼石补天;为百姓讲解道理;又捐以弱小之躯助你画出太极图符,如今,妃儿她已经功成身退,归入大道……” 伏羲一边倾听一边点头,自语:“归入大道……归入大道……” “望夫君节哀珍重。”太空中,女娲的声音在继续。 “可是,我们的妃儿……” 渐渐地,天空中又出现了女娲的形象,只见她乘祥云,驾清风, 从高空中冉冉而下…… 第11章 王母歌曰《白云谣》 衣袂飘飘的女娲凌风而下,祥光四射的端立在云头,眼露慈爱地望着人们。 伏羲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张着大口,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人们望空遥拜,齐呼:“女娲娘娘——女娲娘娘——” “女娲!?妹妹!?真……真的是你吗?”伏羲问。 女娲望着伏羲,微微点头道:“夫君须知,普天下所有之人都是你和我的儿女!望夫君千万以天下为己任,永远以芸芸众生的生死存亡为重!” 伏羲听了点头道:“妹妹说的对!我都记下了。我还要告诉你,我已经研习了‘河图’‘洛书’!纵观河洛两水之变化,于妃儿身入黄河漩涡的瞬间顿悟了阴中含阳、阳中含阴、阴阳互变、生生不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悠悠万物,不变之中存在着万变的永恒规律,画出了太极图符,可是……” 女娲开口道:“夫君盛德,感天动地,道法自然、德合天下!以至龙马负图出黄河;神龟背书出洛水。天,应以鸟兽文章;地,示于河图洛书。夫君演易八卦以替带结绳记事!仰观天象、下察地气,从河水的流象中悟出阴阳互动、不变中存在万变的永恒规律,画出了太极图符。作网罟(gu)教民渔猎,定姓氏、分阴阳、作九九之术、合六爻之变,顺民心、施教化,大道恒通有望矣!” 伏羲听了说:“妹妹,这一切都有你的一份功劳。你帮我分男女、定五方、制嫁娶、定规矩、立国度、定官职、造琴瑟、施教化……可是……你现在离我而去!就连我们的小女儿她也……” “夫君,去者已矣!你要振作精神,承担起天下重任!以阴阳分天下,定法则、穷变化……福泽苍生……” 女娲说着话,其声渐远…… 祥云缭绕,仙乐悠扬。 雕梁画栋、金壁辉煌。 三十三天玉清宫瑶池之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在宴会群仙。 一曲终了,仙女舞罢,端坐在玉皇大帝身旁的王母娘娘长袖轻挥,众仙女立即退去。 王母娘娘于坐中抬手抚琴并歌曰: “白云在天, 丘陵自出。 道里悠远, 山川间之。 将子无死, 尚能复来。 ……” 玉皇大帝出神倾听。 众神屏住呼吸,侧耳聆听。 一曲终了,回音不绝。 众神听罢俱都拍手称好。 “好!” “好啊!好!” 玉皇大帝含笑点头道:“好!好!自从朕与爱卿得道至今,已然过去了四十二亿年!下界人间,沧海桑田数度,历经劫难重重。唯有这中天之上,景物如故,众卿音貌不变。今日再听佳音,真教人感慨万千!” “是呀是呀!好久未闻这首《白云谣》歌曲了,今日听了,真让人耳目一新!”众神纷纷说道。 玉皇大帝道:“值日星君!” 一仙人上前答:“臣在!” “当把今日宴会之盛况如实记下!” 值日星君答:“尊旨!” 王母娘娘含笑站起,双手捧起玉杯道:“请陛下再进琼浆!” “哦……”玉皇大帝微微一怔。 “陛下请!”众神道。 王母娘娘含笑举杯道:“陛下请!” 玉皇大帝接杯在手,满面含笑说:“好!好!难得爱卿有如此雅兴,亲为抚琴做歌,爱卿心意,朕已领会!朕干了就是!” 王母娘娘微笑点头。 玉皇大帝对王母娘娘说:“爱卿请!” 王母娘娘举杯道:“陛下请!众位卿家请!” 众神举杯,齐声说:“陛下请!王母娘娘请!” “干!”玉皇大帝说。 “干!”大家共同进酒。 王母娘娘含笑饮下杯中酒,望着大家说道:“众位卿家!开宴之前,本宫还有一事要向大家声明!” “王母娘娘有话请讲,臣,洗耳恭听。” 玉皇大帝点头道:“爱卿有话,只管讲来!” 王母娘娘说:“自今往后,本宫所制《白云谣》,可让乐仿传唱。” 众神听了,互相对看道:“那……” “怎么了?众卿有话请讲!” 太白金星出班道:“臣,启禀王母娘娘!” “哦……是太白爱卿!爱卿有话请讲。”王母娘娘说。 太白金星说道:“启禀王母娘娘,臣以为,此曲一经传唱,如此高雅之曲就有可能……以至于……” 王母娘娘问道:“太白爱卿,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到底是有可能怎样?以至于怎么样啊?” “回王母娘娘,臣是说,此曲一经传唱,就会流入下界民间。” “爱卿怎讲?” “有道是天人相应,所以……”太白金星说。 “本宫就是要让她流传民间。” “爱卿你……”玉皇大帝听了忙说。 王母娘娘看了玉皇大帝一眼道:“禀陛下,此曲本是你我夫妻当初下凡人间,历经磨难,艰难立国。陛下得以面南登基,又钦封臣妾为国母皇后执掌后宫之时,臣妾制作此曲,为陛下进酒而歌。” “对呀!但不知爱卿如今因为何故又要将它传入下界呢?” 玉皇大帝问。 王母娘娘说:“回禀陛下!原因是此曲意在表现自然,彰显大道耳!” 众神点头。 玉皇大帝连连点头:“爱卿一席话,将朕深深触动,转眼之间,已是四十二亿年矣……” 王母娘娘道:“如今下界,混沌开初,本宫以为理应让它传入民间!” 众神听了连连点头。 “爱卿所言极是!” 王母娘娘满面含笑道:“众位卿家!” “臣在!”众神道。 “大家都是四十二亿年来,历经诸劫,在下界人间刻苦修炼,律人律己! 做出巨大贡献,屡受人间香火,永受人们缅怀,众位卿家也才得以长生不老,音容永驻。如此方为天人合一、三界一统,今日,本宫在这玉清宫瑶池上开设蟠桃宴会,以示同乐和调之象!” 众神连连点头称是。 王母娘娘双手举杯,提高声音道:“来!本宫在此向众位卿家敬酒,请诸位满饮此杯!请!” 众神一齐举杯道:“请!” 大家干杯之后,王母娘娘开口道:“歌舞上来!众位爱卿可以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一时之间,丝竹声起,众仙女随乐翩翩起舞。 大家猜拳行令,推杯换盏,兴致高涨。 突然,原本清明朗然的天空中乌云翻滚,金碧辉煌的瑶池上笼罩了一层迷雾,骤起的绵绵细雨中似乎夹杂有哀怨之声。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不觉对视了一眼。 众神发愕间丝竹声嘎然而止,众仙女也停止了歌舞。 玉皇大帝四顾而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护法天神一齐向下界观望。 他们看到河洛地区人群集聚,哀声震荡……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在等待。 护法神往下界观察了好一阵,转身上前道:“禀告陛下!下界人主伏羲和太极宫女娲娘娘在悲泣,故尔细雨连绵,举世哀愁。” “哦?!”玉皇大帝惊叹。 王母娘娘听了惊问:“女娲补天无悔,伏羲治世正精,究竟是什么事情至使其悲哀若此?” “这……这个……”神们一时解答不出,支支吾吾。 王母娘娘挥手说:“你们下去!” 护法神退至一边。 王母娘娘道:“太白爱卿!” “臣在!” 王母娘娘望着雪白头发、长眉毛、长胡须的太白金星问:“太白爱卿,你身为天庭护法神之首,应该是最知道其中内情之人了?” 太白金星答:“禀宇宙王陛下!禀宇宙王母娘娘!皆因为女娲娘娘献身补天未归;人主伏羲在邙山之上,研究河图洛书之内函,坐观河洛水流之变化、演易八卦,悟道太极……” 玉帝和王母一边听一边点头。 王母娘娘道:“但愿下界人主伏羲能够顿悟天地万象之变化,立国定邦,早成功果。” 玉皇大帝听了点点头说:“爱卿所言极是,可是,朕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们悲痛若此?” 太白金星道:“禀陛下、禀娘娘!这是因为人主伏羲一心观水而忽略了小女儿宓妃,以致女儿不幸失足落水身亡!” “宓妃?”王母娘娘心中一动问。 “对!她是伏羲和女娲在下界所生的小女儿,今年七岁!” 玉皇大帝点点头:“哦……原来如此!”说罢将目光移向了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屈指算计,而后抬头道:“宓妃并非是失足身亡。” 众神听了不觉同声惊呼:“啊?!” “爱卿你说宓妃不是失水身亡么?”玉皇大帝问。 王母点头。 “爱卿快说,既然宓妃不是失足身亡,那……又是因为何故呢?” 王母思索着说:“禀陛下!洛水清静;黄河浑浊……这人主伏羲连日观水,不得要领……” 众神点头。 玉帝催促道:“讲!爱卿接着往下讲!” 第12章 善恶有报天心知 玉皇大帝久居天宫,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事务繁忙,对下界的事情稍有疏忽,不过,他有许多公侯重臣和司命大臣各司其职,比如位居三十三天《北斗宫》的贪狼、禄存、巨门、廉贞、文曲、武曲、破军七位星君大帝就是分管下界人间的周国分野、岁时丰歉、善恶扬惩、年命寿夭等等事宜;驾坐三十三天《紫微宫》的紫薇大帝主管日月星辰的四时运行规矩等…… 当听到下界人间天皇伏羲年仅七岁的小女儿的事情时不禁怦然心动,微眯双眼略微沉思便已经对所有事情心中了然,但还是环视众神一眼,面无表情道:“是朕最近一段时间疏忽了对下界的关注,爱卿请讲!” 王母娘娘点点头继续说道:“宓妃虽然人小,但心地善良聪慧,悟性极高!她完全是为了助父业而自愿捐躯落水的!” “哦……爱卿你说宓妃落水乃是助父业?”玉皇大帝声音沉稳,波澜不惊。 “对!” “还是……自愿捐躯?” 王母点头道:“是的!请问太白卿家,那人主伏羲是否因为小女儿的捐躯才得以顿悟阴阳互变之机玄,从而画出了太极图符?” “太白爱卿!”玉皇大帝望向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出班施礼道:“臣启宇宙王陛下,宇宙王母娘娘所言极是!” 玉皇大帝点点头:“爱卿请讲!” 太白金星何许人也,他心里明明知道在位诸位神圣中就数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对下界人间的事情的感知最为敏锐,可还是要在这众神面前舆论,实质上就是为了弘扬正气,让所有天庭神圣以及下界人类都能够在磁场的效应下,对正与邪、善于恶有所感悟。于是点头说道:“王母娘娘所言极是,女娲补天、伏羲查水,宓妃为了帮助父亲寻求真相而失足洛水,此乃老臣亲眼目睹之事实。” “嗯……是的,果真如此。”玉帝点头。 太白金星继续道:“更为可贵的是,下界人祖伏羲就是在宓妃于黄河漩涡中打转沉浮中突然顿悟而画出了太极八卦图符,开启文明,前路可期!” “爱卿言之有理!”玉皇大帝听了连连点头。 王母娘娘沉思片刻道:“启禀陛下!” “爱卿请讲。” “现在,伊洛河中正缺一司水之神,以臣妾看来,可由陛下钦封她为洛水之神!” 玉皇大帝听了沉吟半晌道:“这个……要朕钦封宓妃为洛水之神……并非无理,只是……” “请问陛下,只是什么?”王母娘娘问。 玉皇大帝思忖了半天,开口道:“那好……好!就依爱卿所奏!” “陛下!”王母看出了玉帝言犹未尽。 玉帝望了王母娘娘一眼说:“爱卿,朕本来想说宓妃年龄太小,才只有七岁!现在看来,她虽说是小小年纪,确也做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封为洛神,应是实至名归,当之无愧。” 王母娘娘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宓妃虽然小小年纪,已经是帮助母亲炼石补天,帮助父亲成就了阴阳太极图符,以此可以天地永恒,万象穷通!正如太白爱卿所言,开启文明,未来可期!小小宓妃,功不可没!” “功不可没!” “宓妃功不可没!”众神都道。 “对!对!小小宓妃功不可没!朕就封她做洛水之神!太白金星听旨!”玉皇大帝说道。 “臣在!” “太白爱卿你速到下界,接引洛神到天庭受封!不得延误!” “臣——遵旨——”太白金星说着转身离开了瑶池。 洛河与黄河交叉口处的大水中央,小宓妃身不由己地在漩涡中滴溜溜直打旋转。 飞速旋转的大水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心中一急,连忙飞身腾至空中。 惊魂未定的宓妃在空中回目注视着河面,她看到黄河中有一个小姑娘的躯体在漩涡中打转,随着上下几次沉浮而后又顺水一直向东冲去。 半空中的宓妃急忙向着东方追去。 她一边轻飘飘地飞一边在心中说道:“怎么也没有人去大河中救救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呢?!真真急死人了!” 正在半空飞跑着的宓妃偶尔一回头,看见远方河洛交汇处的沙滩上集聚了许多人,人们望着河水又喊又叫,霎时间天昏地暗……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邙山头画好了太极图后随即快步下山……听到了父亲呼唤自己的声音,感到非常着急,心中说道:“哦……是了!爹爹一定是把河中的小女孩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人们也都以为那就是我妃儿的躯体,所以痛哭着急!待我过去告诉他们我没死,我还活着。” 半空中的宓妃拼命地想回到父亲的身边,可又感到浑身无力。她尝试了一次又一次,想不到自己声声高呼,可是爹爹就是听不见。 “这……这可怎么办?”宓妃心中焦急万分,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在这时,一阵大风突然袭来,她身不由己地顺风飘去…… 宓妃在空中正自飘荡着,突觉一道祥光罩向自己的头顶,急忙抬头观看,只见高天上冉冉飘来了一朵祥云。 白发、白眉、白须仙人太白金星手拿拂尘,往宓妃头上一甩,口中说道:“宇宙王玉皇大帝有旨——洛神归位——” 宓妃听了,心中深感奇怪地说:“洛神?瞧这左近,除我之外,并没旁人!哪里来的洛神呀,瞧这老头,准是老的糊涂了!” “洛神归位——”太白金星又道。 宓妃心说:“这里哪有洛神?谁是洛神?我怎么没看见?”心中这样问着,不由自主地四处搜寻。正不知所以间,却见自己的足下忽地生出了一朵祥云,再看自己的身体也突然间变成了大姑娘的模样,所着仙衣华美绝伦。 宓妃心中惊疑,上前向仙人施礼道:“请问上仙,这……”她一边问一边朝着自己的身体左顾右盼,露出了一脸的迷茫。 太白金星手中高举圣旨对宓妃道:“圣旨下——宓妃听了!宇宙王玉皇大帝、宇宙王母娘娘有旨——” “这……我……”宓妃听了,更是一脸雾气。 太白金星继续高声道:“宇宙王玉皇大帝、宇宙王母娘娘有旨!” “我……这……”这一下,宓妃算是听清楚了,她原处站立,一动不动,圆睁着双目望着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一字一顿道:“宇宙王玉皇大帝诏曰:女娲伏羲之女宓妃,聪敏良善,蕙质兰心。在下界助母炼石补天、教民道理、不惜牺牲性命助父创业,画出了太极图符!此乃至孝、至诚、至信、至仁、至义的得道之举!才德可司洛水之神!特昭宓妃到三十三天玉清宫瑶池受封。钦此!” 宓妃听了望着太白金星问:“怎么?这……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说我……舍弃生命么?” 太白金星点点头。 宓妃回头指向黄河中正在漂浮着的尸体,疑惑地问:“那……黄河中的小女孩……应该……就是……” “那就是你的尸体肉身!”太白金星点点头说。 “那是……” 太白金星点头。 “啊?!请问上仙,河水中的小女孩……真的是我吗?”宓妃疑惑地问。 “是你!没错!” 宓妃心存疑虑地问:“哦……听上仙这么说……看起来我……我已经是死过的人了么?” 太白金星含笑道:“宓妃,你说你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我现在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死还是活。”宓妃低头打量打量着自己,又回头看了看黄河中的尸体迷茫道。 “宓妃,你没死!” “我没……死?” “宓妃,你听我给你解释啊……这个……” “上仙,你怎么说?” 太白金星稍加思索,望着宓妃道:“宓妃呀!我跟你这么说啊!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呢,你并没有死。” 宓妃不解地望着太白金星心说:“这老头好面熟?我怎么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似的?” 太白金星问:“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没死么?” 宓妃摇摇头,没说话。 “因为宓妃你现在已经是神仙了!懂吗?” “怎么?上仙你说我……这就成了……神仙了?”宓妃莫名其妙地问。 太白金星一扬手中拂尘道:“是的!你现在是神仙了!宓妃,恭喜你位列仙班!洛神请!” 宓妃站着没动,只是定定地望着太白金星。 “走哇?”太白金星催促道。 “请问上仙,您……要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上天去了!” “上天……干什么?还望上仙明示。” 太白金星不紧不慢地说:“今天呐!王母娘娘在玉清宫瑶池之上大摆蟠桃宴会,群仙汇聚,盛况空前。宓妃你今日得道,正赶上这千年难遇的大好之机。我们赶快走,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以及众位圣神还都在瑶池之上等着呢!” “哦……”口中答应着,宓妃并没有挪动脚步,只是怔怔地望着太白金星想心事,心中说道:“他这是要带我上天呢!正好,我可以跟他到天上去找妈妈。” “洛神请!”太白金星说。 “请问上仙,您是说,我这就可以上天了吗?” “这是自然,不上天,怎么参加瑶池上的蟠桃宴会?” “我们还可以去瑶池?” 太白金星道:“当然可以!走!宓妃,瑶池受封去!” 宓妃心中豁然开朗,说:“既如此,有请上仙带路!” 太白金星见状,微笑着手举拂尘轻轻摇动,口中说道:“洛神请!”随即乘风扶摇而上。 宓妃一纵身,脚下祥云升腾…… 清风徐徐,祥光氤氲。衣袂飘飘,白云缭绕。 风声在耳际鸣响,云层被抛在身后,宓妃随太白金星踏云而上。一座座宫殿楼宇被抛在了脑后,宓妃忍不住问:“上仙,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多的宫殿,里面有人居住吗?” 第13章 太白金星度洛神 “上仙,问你话呢!”迎风飞舞,宓妃感到非常新奇,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大声向太白金星发问。 太白金星道:“这些宫殿里面住着的都是各层天中的主管神仙。” “请问上仙,我们要到哪里去?”宓妃问。 “走!我们要去的地方远着呢!” “请问上仙,究竟有多远呢?” “我们要到三十三重天上去。” “三十三重天?” “是的!” “上仙!为什么要上那么高?”宓妃的认知好像还没有到达成人的高度。 “因为三十三重天上住着宇宙王玉皇大帝、宇宙王母娘娘和许许多多的得道神圣!” 宓妃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得道的神圣,听了太白金星的话后,只是一个劲地发问:“上仙您说,三十三重天还有多高呀?我们什么时侯才能到达呢?” “早着呢!” “还早哇上仙?我们都已经飞了好一会儿了!” 太白金星说:“我们刚刚过去的是第十三重天。” 宓妃听了,心中越发好奇地问:“才十三重?那么请问上仙,这天,总共有几重啊?刚才您说是三十三重天,那三十三天应该是最高的了?” “不是!” “还不是最高?”宓妃满脸惊诧:“那上仙您跟我说说,究竟几重天才是最高层?” “最高层是三十六重。” 一边说着,他们已经又上了好几层。 正飞着,宓妃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几天前的夜里自己在窑洞外面所做过的奇怪的梦,心说:“怪不得刚一见时我就觉得他非常面熟,原来是他!” 宓妃一用劲,飞至太白金星的上面,回头含笑问道:“敢问上仙,您的仙号可是……” 太白金星捋髯含笑反问道:“怎么,小宓妃!你终于想起来了?” “那天夜晚,您……” “吾,太白金星是也!” 宓妃听了,心中一阵高兴说道:“原来真的是你,太白上仙!” “宓妃,别那么上仙上仙地叫,还不如……” “怎么样啊?” “宓妃,我记得……你那天夜晚好像是……叫我什么来着?” 宓妃想了想一字一字地说:“老——人——家——” 太白金星开心地笑,两眼眯成了一条缝,望着宓妃直点头道:“对!对!我说往后,你也别那么上仙上仙地叫,就叫我老人家!” 宓妃听了,奇怪地看着面前的老者问:“您说什么?不称您上仙?只叫……老人家?!” 太白金星点点头说:“对!宓妃你就叫我老人家!”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您……就是上仙嘛!我就叫您上仙!” “怎么说呢?” 宓妃一脸崇拜有加地说:“知道么?我妈妈在邙山炼石时,我就常伴在妈妈身旁看火加柴。一到夜晚,加柴之余,我就常缠着妈妈讲故事,妈就经常地指着您的星象对我说教!” 太白金星略显激动问:“说教?!” “是的。” “宓妃,你说……你妈妈?”宓妃的话让太白金星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 “是的,上仙您……认识我妈妈?知道我妈妈?” “认识!知道!宓妃你说,你妈妈她都说我什么来着?” “我妈妈说太白上仙您……最伟大!最无私!” 太白金星听了立即笑容满面,口中谦虚道:“哪里!哪里! “就是,我妈妈说您是仙中之仙!” 太白金星面孔严肃地说:“你妈妈……女娲娘娘她……过誉了。” “怎么了?上仙?难道……我妈妈说的不对吗?” 太白金星说:“在天庭,我是做过一些事情,那都是份内的,也是应该的。天庭众神,个个都是历劫以来在人间做出有非常之贡献的人,才能够得道受封,位列仙班。想我太白,何德何能?怎敢枉称仙中之仙?” 宓妃认真地说:“上仙,我妈妈说,您最伟大、最公平、最无私的地方就是,每当黑夜来临之时,您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放出光明,照亮人间。” “哦!这……” “还有就是,您为了天、地、人三界众生,每天都在不停地奔忙。” 太白金星问:“哦?何以见得?” “每天早上,也是您最早一个把黎明和曙光一起送给这茫茫大地。” 太白金星听了,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豪迈和欣慰,笑道:“哈哈!有劳女娲娘娘夸奖!我不过是大事做不来,只能做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这叫作……恪尽职守!恪尽本能而已!” “请问太白上仙,什么叫做恪尽本能?” “这个嘛……哦,我来打个比方!” “好的,上仙请讲。” “比方说你妈妈女娲娘娘和你爹爹伏羲天皇!” 宓妃惊问:“您说什么?太白上仙,您……原来什么都知道?我的妈妈和爹爹的事情您都知道?” 太白金星点点头道:“知道地!知道地!比方说你的母亲女娲娘娘,为了天下苍生的平安幸福,当她得知天漏了的时侯,就下决心去补住漏洞。所以她就不分昼夜地炼石,一次次的补哇补的。最终,在天地存亡的关键时刻,她毅然决然地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苍天的漏洞。拯救了人世上万千生灵;而你父亲伏羲天皇,一心为天下苍生着想,盛德感天地,观河图、则洛书而演易八卦;看河水流象而画出太极图符;穷通世间万物万象之变化,把人类引向文明。他们兢兢业业为天下百姓办事,为弘扬大道而不计个人得失,你妈妈女娲娘娘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补住苍天漏洞。这,就叫作恪尽本能。” 宓妃仔细地倾听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太白金星问:“怎么?你还不明白?” 宓妃点头。 太白金星指点着宓妃道:“你呀!要我怎么说才能明白呢?” “上仙,您就再给我讲讲嘛!” 太白金星看着宓妃道:“那就说洛神你!” “我?!”宓妃惊疑地睁大了眼睛。 太白金星点点头平静说地说:“宓妃你身为女娲娘娘和天皇伏羲的小女儿,自小聪慧灵敏,心地良善。尽力地帮助母亲炼石补天、为众百姓讲‘道’、不惜捐弃生命帮助父亲看水,使得你的父亲心性顿悟从而画出太极图符。这些都叫恪尽本能!也是你小小年纪就得道受封、位列仙班的原因!懂了吗?” “上仙您说我……讲为百姓讲‘道’了么?” “对呀!” “请问上仙,我不明白,我怎么……我什么时候学会讲‘道’啦?”宓妃疑惑地问。 “宓妃,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宓妃摇摇头。 “你在河洛岸边教百姓梳头洗脸、分东西南北中、识别男女、教人唱歌、给人跳舞,等等、等等。这些通统叫作‘道’!懂吗?” 宓妃思索着:“哦……我懂了,这就是道!” “对了!所有这些都叫作道。” 宓妃激动地说:“依上仙说来,我真的是为百姓讲道了!” “是的。” “可是……我这心中,好像还是……不太清楚,上仙教我。” “宓妃,你记住,‘道’就在人的脚下,‘道’就在人的心中!万事万物皆应顺乎道而得其昌!” 宓妃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上仙!” 太白金星含笑看着宓妃问:“你……真的懂了?” 宓妃点头。 “说来听听。” “上仙,您的意思就是说,世间万物万象、人人都在道中,应顺了道,则顺、则恒、则昌!”宓妃说。 太白金星赞许地点点头。 宓妃深有感悟地说:“今闻上仙一席金石之言,宓妃初悟大道矣!” 太白金星微笑道:“正所谓宓妃非宓妃;洛神非洛神!” “上仙此话怎讲?我又是谁呢?” “得道之人!” “得道之人……”宓妃自语,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宓妃和太白金星脚踏祥云,乘风直上。 飒飒的风声和缥缈的雾气从身旁掠过。 两个人边说话边上升,层层白云不断地被他们踩在了脚下。正飞着,宓妃问:“上仙,还远吗?这是到哪了?” 太白金星手指前方说:“这是三十二重天,上面一层就到了。” 宓妃没说话,心说:“三十二重天?这么说再有一重就到三十三重天了,我何不顺便到三十六天找妈妈去?” 她心中这样想着,脚下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向上猛飞而去…… 高天上,三十三天南天门已经遥遥在望,宓妃暗暗加快着飞行的速度,一口气冲过了南天门,一直向上面飞去。 宓妃在前面越飞越高,越飞越快,霎时间已经越过三十四重到了三十五层天上。 太白金星在后边直叫:“喂——宓妃——停下——” 宓妃头也不回地快速往前飞着。 “停——洛神——快停下!” “怎么了?上仙?”宓妃口中说着,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减低速度。 太白金星见状急道:“宓妃——洛神——快停下!停下!” 宓妃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上飞…… “别上了!早过了!你要去哪?”太白金星在后边一边追一边喊。 “上仙——我要到三十六天去找妈妈——” 太白金星听了急道:“说什么呢?宓妃!” 第14章 宓妃高天闻大道 “我找妈妈——” “宓妃!快停下!停下!”太白金星大声呼唤。 宓妃不管不顾,只管竭力朝高处飞升。 太白金星大声道:“宓妃!你妈妈不在上面。三十六天是虚皇道君元始天尊的宫殿!焉是你我擅去的地方?停下!快停下!” “我找妈妈——”宓妃说着加速向三十六天上飞去。 黄金砖铺地,玉垒台阶的三十六天玉京宫内,到处镶满了七宝珍玉。 白须白眉,鹤发童颜的元始天尊,端坐正中,左手虚拈,右手虚捧地思索着,宫殿中许多仙童仙女罗列侍奉于左右。 一仙童进来说:“禀天尊!” 元始天尊抬眼望了仙童一眼道:“讲!” “禀天尊!洛神宓妃和太白金星私自闯上我三十六天!” “哦?洛神到了吗?”元始天尊微睁双目。 “是的天尊,那洛神和太白金星未听召唤,擅闯高天,实在是目无尊长,无视天规,望天尊降罪!”仙童提高了声音。 元始天尊没有理会仙童的话,掐指算计后面无表情道:“好!太白金星和洛神到了,有请!” “天尊您说什么,有……请?”仙童不解。 元始天尊沉声道:“徒儿,为师的话你没听懂吗?” “禀天尊!我们三十六天可是清静之地呀!”仙童在心中暗暗说道:“有没有搞错?别人擅闯高天,非但不降罪,而且还有请呢!” 元始天尊听到了徒儿的心声,开口道;“徒儿有所不知,洛神乃人间天皇伏羲和娘娘女娲的小女儿。曾帮助女娲娘娘炼石补天;为百姓讲说大道,今天,为助父业,落水而亡。玉清宫蟠桃会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要册封她为洛水之神!还不快快有请? 仙童口中答应:“是!”心里却说:“哼!小小洛神,也配进玉京宫?” “还不快去!”见到仙童磨磨蹭蹭,元始天尊大声道。 仙童吓了一跳,忙说:“遵命!”转身出了玉京宫。 宓妃和太白金星先后来到宫门外,正在徘徊。 “宓妃!”太白金星叫。 宓妃不住打量眼前巍峨宫殿,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太白金星的话。 太白金星提高嗓门道:“我说洛神,你看什么看?咱们还是回去!快随我回去!” “上仙,既然来了,怎能轻易回去?” 太白金星说:“洛神你有所不知,这三十六天是不可以随便上来的!而玉京宫更不是可以随便进去的!” 宓妃看着太白金星,执拗地大声说:“上仙老人家,我不回去!我要进去找妈妈。” “洛神,我都说了,你妈妈不在这里!” “天尊法旨——有请太白金星——有请洛神——”仙童从宫中走出,高声说道。 宓妃听了不觉一愣。 太白金星忙说:“好!好!请!请!” 宓妃眼望着巍峨宫殿上的《玄都玉京宫》匾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下界父王在陈地的《天皇宫》的情形…… 一汪水泊旁边的一处平地上,四周山木围墙,正中间两边两根碗口粗的暗红色大山木柱子埋入土中,此为宫廷的大门。与其说是大门,其实也就只有那么两根比较粗大一点的木头,两根山木当中并没有门扇。 山木围起的大院中,有一座宽大的同样是用一根根山木横竖有致地垒砌而成的房子,大房子的门前上方有一块象形文字横扁《天皇宫》…… 仙童高声道:“元始天尊法旨!有请二位觐见!” 宓妃一惊,收回了思绪,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宫殿出神。 太白金星见她发愣,催促道:“洛神,走呀?!” “我……”宓妃犹豫着后退。 “走!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现在天尊下了法旨,你呀,想不进去都不成。” “上仙,我看我们还是回……”宓妃边说边向后闪躲。 “走!走!别怕,受到元始天尊的接见,是你的缘分,也是洛神你的造化呢!”太白金星说着拉起宓妃向宫中走去。 玉京宫中,慈眉善目的元始天尊端坐正中。 宓妃随太白金星进得宫来,举目观看,心中不免微感震惊,她看到元始天尊的头上和身上到处都在散发着耀眼的光环,震惊之余,一种庄严和肃穆袭上心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太白金星上前施礼道:“参见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微笑道:“太白上仙乃天庭公侯重臣!免礼,看坐!” 话音刚落,小仙童已经搬过了紫红木墩道:“太白上仙请!” “谢天尊!”太白金星说着坐了下来。 宓妃略显迷茫地说:“妃儿参见……天尊!” 元始天尊问:“哦?你可是洛神?” “禀天尊,我是宓妃。” 元始天尊望着宓妃点点头问:“宓妃,我来问你,你跟着太白上仙上得天来,不到瑶池受封,却跑到我的三十六天玄都玉京宫,所为何事?” “禀天尊,我……想妈妈。”宓妃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天尊听了点头道:“哦……” 宓妃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元始天尊,泪水汪汪地说:“我想妈妈,求天尊告诉我,我妈妈在什么地方?我……我要去找妈妈。” 天尊不禁抬眼看了宓妃一眼问:“找妈妈?” “是的,我要找妈妈,还望天尊为妃儿指点迷津。”宓妃说。 天尊道:“我再问你,你可知道你是何人?” “回天尊话,我是宓妃。” 天尊看了宓妃一眼,缓声道:“知道吗?你现在已经不是宓妃了。” 宓妃听了惊问:“天尊您说什么?我……不是宓妃?” 天尊点头。 “那……我是谁?”宓妃迷惑地望着元始天尊问。 天尊一字一字道:“你现在不是宓妃,你是洛神!” “洛神……”宓妃机械地重复着。 元始天尊点头道:“对!你已经是洛神了!所以,女娲娘娘也就不是你的妈妈啦,你明白吗?” 宓妃大声说:“不!我不明白!” 太白金星在一旁见状大惊,忙对着宓妃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宓妃见了,干脆大声道:“不!我要说,我就要说!” 太白金星急急道:“洛神你……” 宓妃心想:“我一到天上,怎么就不是宓妃了呢?还说女娲娘娘也就不是我的妈妈了!简直岂有此理!”于是她不管不顾地说:“我怎么不能说?难道说做神仙就可以不讲道理了么?” 望着气的满脸绯红,满眼泪水的宓妃,元始天尊缓声道:“洛神!你还有话要说么?” 宓妃点头。 “洛神有话慢慢讲来,不要着急。” 望着高高在上的元始天尊平和的脸色,太白金星放下提了大高的心,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宓妃定定地望着元始天尊问:“依天尊所言,我现在已经是洛神了么?” “对!你是洛神了!” “那么,我就不是宓妃了?” 元始天尊点头道:“你已然不是宓妃了!” “我也就不能找妈妈了?” “是的!” 宓妃提高了声音问:“照这么说我也不能够认妈妈了?” 元始天尊点点头。 “禀天尊,我有一事不明,但不知当问不当问?”宓妃话锋一转问。 “洛神有话请讲,有事请问。” “请问上仙,人若一朝得道成仙,即可以不生不灭,与天同寿了是么?” 元始天尊听了,略一沉吟,答道:“可以这样认为。” 宓妃紧盯着元始天尊问:“那么,人一旦成神是不是也就可以背祖忘恩,从此以后不认宗亲了?” 太白金星听了,自在心中连连叫苦,不仅暗暗为宓妃捏了一把汗,小心地拿眼观看元始天尊。 天尊沉思了片刻,然后含笑望着宓妃道:“洛神听了!上苍有好生之德,感念你一片至诚至孝之心,你……” 宓妃打断元始天尊的话,高兴地说:“多谢天尊,我可以见到妈妈了?” “洛神莫急,听本座讲来。”天尊微笑摇头,掐指算计。 “哦……天尊请讲!” 天尊说道:“女娲娘娘补天有功,现已升为天庭女神——太极娘娘!住在三十三天《太极宫》中。” “三十三天太极宫!”宓妃听了元始天尊一席话,双眼放光,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起身而去。 元始天尊见状,抬手往下压了压道:“洛神听了!” “是!天尊请讲!” “本座知道,洛神与太极娘娘母女之情至真至深,感念你一片孝心,在以后的时间中,你与人间羲皇和太极女娲娘娘自有相见之缘。” 宓妃听了说:“我现在就去三十三天找妈妈。” “现在不行!” “哦?怎么了天尊?难道……”宓妃一愣问。 “洛神,难道什么?” “难道天尊您反悔了么?” “不是的,不是的!”天尊微笑摇头。 “那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与妈妈的缘分未断却又不能够相见呢?”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天尊,您怎么说?” “现在还不是你们母女相见的时机。” “天尊说什么!难道我和妈妈见面,还要什么时……机?” 宓妃听了越来越感到困惑不解。 “是的。” “为什么?”宓妃睁着大眼望着高高在上的元始天尊问。 “洛神你,听清记牢!‘风云际会时,机缘凑巧日’,你的心愿自会了结!去!”元始天尊看着宓妃平静说道。 宓妃迷茫地望向元始天尊。 第15章 穹苍多玄奥 “风云际会时,机缘凑巧日……”宓妃一脸迷茫地望向元始天尊,双目中充满了疑问:“天尊……我……” 元始天尊见状微微含笑点头道:“洛神,不必多言,快随太白上仙到三十三天凌霄宝殿受封去!” 宓妃急忙道:“天尊……” 不等宓妃说话,太白金星连忙拉起宓妃走出了玉京宫。 宓妃正欲挣脱太白金星的手,举目回望时,眼前的情形又让她目瞪口呆,急问:“哎呀!上仙快看,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宓妃的惊叫声,太白金星并没有松开拉着她的手,只是说:“快走!你什么也别说了。” 宓妃觉得自己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向元始天尊问个明白,她要问问元始天尊什么叫做风云际会时,机缘凑巧日。 正准备回去的宓妃抬头一看,宫殿、金玉、天尊、仙童和等等一切都在一瞬之间不见了。眼前唯有高天无际和白云数朵,她抬头望着空旷的寰宇,不觉大惊失色惊诧地问:“上仙!太白上仙,宫殿呢?天尊呢?还有玉女和金童都哪里去了?” 太白金星松开手问:“宓妃你说什么呢?” “人呢?怎么正说着话时一转眼什么都没了呢?太白上仙,您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宓妃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太白金星含笑道:“走!洛神,告诉你,这就是玄都之玄妙所在!” “玄……妙?”宓妃望着太白金星,眼中不无疑问。 太白金星点头道:“对!算是洛神你今日有造化,亲蒙元始天尊接见点化,真真是道缘颇深呐!” 宓妃仍是迷惑不解地说:“可是太白上仙,我刚才在这里明明和您一起参拜了元始天尊的么!怎么……这……难道是我的幻觉!上仙,告诉我,是不是根本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要是那样的话……刚才天尊说我妈妈现在为太极女神、太极娘娘,住在三十三天太极宫中的话……是真的么?” 太白金星催促道:“走!走!你今日能够得见天尊真容,接受点化,已是非常难得了,你应该知足了!” “难得?” “是呀!” “怎么说呢上仙?” “洛神你有所不知,这做神仙也是有许多规矩讲究的。” “规矩讲究?”宓妃一脸迷茫。 “是啊,你知道吗?这位元始天尊可是我们道教的最高位神圣!”太白金星双手合十,以示恭敬。 “最高位?”宓妃仍是一脸懵。 太白金星点头道:“对!他居神仙高位,常受万神朝拜!” 宓妃听了问:“既是最高位,那么上仙教我,究竟是玉皇大帝位高,还是元始天尊的位高呢?” 太白金星道:“我说的高位,是指三十六天玉清元始天尊所居的天位最高、道法最高,他和三十五天的上清灵宝天尊、三十四天太清道德天尊同属道家高位神仙。他们受玉皇大帝钦封为大罗三清尊神,只受玉皇大帝的调谴,除此之外,无人能及。” 宓妃点点头说:“哦,玉皇大帝钦封为大罗三清尊神。上仙,您倒是说说,这玉清元始天尊和他的玉京宫,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不见了呢?究竟哪去了!” 太白金星微笑不语。 “上仙,您说话呀……” 太白金星略加思索,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告诉你,此乃清微天玉清境太无元,其气为清,真道升仙,讳元始天尊。” “讳元始天尊!” 太白金星点头:“哎!” “不懂!” “怎么还不懂啊?你这孩子……有什么不懂的,你说!我老人家讲给你听就是。” 宓妃睁大迷茫的双眼,看着太白金星摇摇头道:“我说上仙,您的话就是难懂……就说这讳元始天尊,请问这个讳是什么意思?” “嗯……这个就是说真道升仙,名讳元始天尊!懂了?” 宓妃点点头:“是名讳啊,知道了。不过,还有……” 太白金星望着宓妃,思索了好一会儿说:“这……这也难怪,你是不懂。洛神,我来问你,你想知道吗?” 宓妃点头说:“想!” “你要是想听呢,我就跟你仔细地说说。” “上仙请讲!” 太白金星一字一顿的讲道:“宓妃听了!元者,本也。始者,初也。先天地之气元宗无上,而独能为万物之始,故名为元始;运道一切为极尊。元始天尊出生于太元之先,禀自然之气,冲虚凝远,莫知其极,常存不灭。每至天地初开之时,或于玉京之上,或于穷桑之野,授以秘道。” “授以秘道?” 太白金星点头道:“对!授以秘道就是开劫度人,所度者皆上品天仙。” “请问上仙,您说说什么人又是上品天仙?” 太白金星答:“上品天仙有三十五天的上清灵宝天尊,三十四天的太清道德天尊等。” 宓妃点点头接着问:“上仙,请您讲讲什么是天地初开?” “哦,每当天地初开,也都是有年号的。” “什么年号?” 太白金星思索着说:“年号有……延康、龙汉、开宪等等。” “啊?!” “每个年号之间大约相隔数亿年。” 宓妃听了,不由瞪大双眼:“哦……原来是这样?数亿年之久?” 太白金星问:“洛神,你听懂了吗?” “上仙,听您这么一说,我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懂得了许多的道理。” “是么?”太白金星笑问。 宓妃点点头肯定地说:“是这样的。” “这就对了!走。” “走!” 二人一起向下飞落…… 宓妃和太白金星一路直下。 耳边但闻风声飒飒,眼前只见白云飘缈。不一会儿,便到了三十五天。 宓妃望着眼前的壮丽宫殿,心中默念:“《元都玉京宫》!” “上仙请看!”宓妃指着巍峨的宫殿道。 太白金星说:“是了!此乃灵宝天尊的元都玉京宫。” “灵宝天尊?” “是的,怎么洛神,你还要进去吗?” 宓妃想了想说:“上仙,不进去也行,那就麻烦您再给我讲讲!” “讲什么?” “讲灵宝天尊呀!” 太白金星若有所思地说:“哦……是这样的,灵宝天尊为混元精气、九庆紫烟,寄胎于洪氏,育为人行。三千七百年后,诞生于西那天郁察山浮罗之岳。” 宓妃听了,忍不住高声叫:“三千七百年呐!上仙,您有没有搞错?” 这时,随着天白金星的话语,元都玉京宫上白云飘渺,一张花白头发,几缕花白胡须,面目清朗,手拿白色拂尘,眼若寒星的庄重神圣形象渐渐浮现,微垂双目,神情淡然。 “错不了,洛神你别打岔!”太白金星。 “好!好!您讲!您讲!” “后来,他受元始天尊点化,位列高仙,万神入拜。治理元都玉京,主管三界宗教事宜!宫内金童玉女各贰十万人。”太白金星继续讲述。 宓妃忍不住高叫:“啊!?贰十万?算来就是四十万啊。” 太白金星点头:“嗯!” “那么多人,他们整天都干什么呀?” 太白金星答:“学道!管理宇宙间的宗教事情!” 宓妃诧异地问:“宗教?什么是宗教?” “就是……信仰。” “上仙,什么是信仰?” “这个么……就比如下界人们……人们的崇尚所向。” “崇尚所向?” “是的,崇尚所向!” 宓妃今天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霎时间变成了洛神,并且见识到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有些难以消化,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实在太想把这一切事情都听清楚搞明白,又觉得自己太渺小,太无知,于是嗫嚅道:“上仙,我还是不太懂……越来……越迷茫,您能不能再给我讲讲清楚?” “这个宗教就像是……现在的人们崇尚你的父皇母后一样,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信仰了,知道吗?” “我的父母?” “对,历劫以来,下界人间信仰颇多,那是因为人间的好人,值得人们世世代代尊崇的人物太多。所以天庭就需要道德高深的神圣加以安置管理,不然就会秩序混乱。这些事情,将来以后会自然应验的!你也会逐渐明白的。” “是么?” “是呀,快走!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我们要赶快下去,不要耽误了时辰!”太白金星催促。 宓妃不再发问,跟着太白金星往下飞去。 两个人正往下降落,宓妃手指一处雄伟的宫殿道:“上仙请看!” “什么呀?”太白金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宓妃说:“上仙快看呢!好气派的宫殿!” 太白金星望着上写着《大赤天太清宫》字样的殿宇道:“哦,这里就是……道德天尊的宫殿。” 宓妃惊喜发问:“道德天尊?!这么说我们已下至三十四天了!” “对!三十四天,大赤天太清宫的道德天尊是人道升仙的第一人!” “人道升仙啊? 第16章 天意高难问 “对!” 宓妃双眼中流露出了仰慕的神色道:“哦……道德天尊,人道升仙第一人,真伟大!太佩服了!” 二人一边谈一边驾祥云乘风而下。 宓妃和太白金星正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了隆隆的雷声,随即又见电光闪闪。 “怎么回事,上仙——”宓妃惊问。 太白金星顾不得说话,一把将宓妃拉向旁边。 宓妃低声问:“上仙,怎么了?” “别出声!” 宓妃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地站立一旁。 前方,随着电光闪耀和隆隆的雷声,出现了四位神将簇拥着一白髯老者。 宓妃偷眼观瞧,只见老者身长九尺,黄皮肤、高鼻梁、大眼睛,嘴有些尖,眉有点长,耳垂齐肩,额横三纹。身着五色云衣,脚踏一朵祥云,威严肃穆,令人生畏。 “上仙,这是……谁呀?这么尊贵?”宓妃低声问。 太白金星压低声音道:“大赤天太清宫道德天尊!” “哦……原来是道德……天尊!大赤天《太清宫》道德天尊!请问上仙,您说……道德天尊他这是要去哪里?” “到下界度化凡人去了。” “怎么度化?” “嗯……”太白金星沉吟:“怎么跟你说呢?就是说这度化有许多种……比如有时候为人们解救危困,有时候度化有缘人飞升做天神。” “凡人飞升做天神?” “是呀。” “哦……度化凡人……请问那上仙,妃儿我……算不算是凡人?”宓妃有些迷茫。 “妃儿你在下界时当然是凡人,不过……现在不是了。” “那我是……” 太白金星催促:“天神!你现在已然是天神了呀!宓妃快走!三十三天《玉清宫》就要到了!” “玉清宫?” “是的,瑶池会就是在《玉清宫》,快走!” 宓妃跟着太白金星到得瑶池一看,这里早已是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太白金星见状无奈地叹气:“哎……” 宓妃望着雕梁画栋,光芒闪烁的玉清宫瑶池仙境,忍不住赞叹:“这里真好哇!想不到,天上竟然有这么美妙的地方。” 太白金星望着宓妃直摇头。 “这地方太好了!上仙,这里……就是瑶池?” 太白金星没好气地说:“好什么好?” 宓妃不解地问:“上仙您怎么了?难道……这里不好吗?” “哼!”太白金星望着宓妃,气不打一处来。 “上仙您说,这天上地下,还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吗?” “哎……洛神啊洛神,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心中暗道这个宓妃心真大!大到没心没肺! “怎么了上仙?您好像……不开心?” 太白金星白了宓妃一眼道:“哎!你这么一通胡撞乱跑,可把大事给耽误了!我能开心么?” 宓妃一听说误了大事,急问:“怎么?我……耽误大事了?” “宓妃呀洛神!难道说你真的不知道这天规森严么?” “不知道!”宓妃迷茫摇头。 “你呀……你呀!唉……宓妃你真真是少不更事!什么也不懂啊!”太白金星无奈加无语。 宓妃见太白金星一脸的不高兴,认真地说:“上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倒是说呀!那我是不知道,可是您要知道,我……我才刚刚七岁,尽管您现在说我是天神了,可我实际年龄放在这儿,怎么会一时间什么都懂是?” 见太白金星不说话,继续道:“上仙,我不懂有错吗?是我的错吗?您要是一说出来,我不就知道了,不也就懂了么?” 太白金星看了宓妃一眼说:“知道吗?你不仅耽误了我一顿美餐,而且也耽误了自己受封的最好时机。” 宓妃听了,也有些着急问:“那么上仙,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啊?” “对!现在!您说,我一切都听上仙您的。” “现在,只有到凌霄宝殿朝见宇宙王玉皇大帝,陛下降不降罪,可就要看洛神你的造化深浅了。” 宓妃小心地问:“上仙,凌霄宝殿……在什么地方?” 太白金星手指前方道:“喏……就在前边。” 宓妃眼珠转了两转问:“请问上仙,这里可是三十三天?” “对!这里正是三十三天。” “那么请问上仙,太极宫在什么地方?” 太白金星瞪着眼问:“怎么洛神?你还想跑?” 宓妃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道:“对!我要找妈妈!” 太白金星张了张口,恶气变好声地说:“洛神,知道吗?你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头上梳着抓髻满世乱跑的小小宓妃了,你是洛神!洛神啊!你知道吗?” 宓妃可怜巴巴地望着太白金星道:“可是,我还是我呀,我想妈妈!既然来到了三十三天,我怎能不找妈妈呢?” “你……” 宓妃眼中汪出了泪水道:“为了妈妈,我宁原不做神仙!上仙,求您告诉我,太极宫在哪里?我妈妈她在哪里?” 太白金星缓声说:“洛神呀,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因为……” 宓妃盯着太白金星问:“请问上仙,因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您不能告诉我妈妈在什么地方?” 太白金星看着宓妃说:“因为……这是……天意!懂么洛神?” “天意?什么叫天意?” “天意就是……洛神你今天见不到太极娘娘!”太白金星提高了嗓门。 “怎么会呢?为什么?” 太白金星看着宓妃说:“洛神莫要急躁,你要用心来回答我的问题。” 宓妃急急说:“上仙,您有没有弄错?是我在向您提出问题!您还没有回答我呢!” “洛神你若是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也就自己解答了你自己的问题了。” “真的?”宓妃有些半信半疑。 太白金星点点头。 “那好,上仙您问!” 太白金星微微点头道:“洛神,我来问你,刚才在三十六天玉京宫时,元始天尊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可曾记得?” “最后一句话……”宓妃思索。 “想起来了吗?” 宓妃思索道:“天尊讲了许多话,只是这最后一句么……” “最后一句,洛神,你再想想。” “最后一句……”宓妃望着太白金星,双眼之中雾气茫茫。 太白金星问:“怎么?想不起来了?” “上仙,您究竟指的是哪一句呀?” 太白金星一字一顿道:“风云际会时,机缘凑巧日!” 宓妃机械地:“风云际会时,机缘凑巧日……” “记得么?”太白金星问。 “哦……风云际会时,机缘凑巧日我就能够和妈妈见面了!对!元始天尊就是这样说的!” “那么,洛神,你好好想想它是什么意思?” 宓妃思索着点点头。 “你可懂得它的真正含义?”太白金星问。 宓妃抬眼望向太白金星点点头问:“上仙,这么说来,妃儿今日真的是与妈妈无缘相见了?” 太白金星点点头。 “哦……我……我明白了。” “你能够明白,这样最好!今日还有今日的事情,快走,凌霄宝殿去!” “好,有劳上仙带路。” 二人出了瑶池,一齐向凌霄宝殿走去。 金壁辉煌的凌霄宝殿内,玉皇大帝端坐朝堂之上,王母娘娘坐在旁边。 众位护法神圣和神将分列两旁。 太白金星进得殿来,直到玉皇御案前叩拜道:“启禀陛下!启禀王母娘娘!老臣交旨!洛神引到!”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一齐望向太白金星。 玉皇大帝开口道:“太白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洛神何在?” “禀陛下!洛神现在殿外侯旨。” “太白金星!朕来问你,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才来?难道……一个小小的洛神你都接引不了?” 太白金星唯唯诺诺道:“启禀陛下!是……是因为……” 王母娘娘在一旁说:“太白爱卿,究竟是为什么?你要如实讲来。” 太白金星支支吾吾道:“启禀陛下!启禀王母娘娘!是……是因为……洛神宓妃她……” “爱卿请讲,宓妃她怎么了?” “回娘娘话,因为宓妃她……年纪幼小,行动自然有些……有些那个……” 玉皇大帝听了,一边点头,一边把目光投向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开口说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宓妃年纪是幼小,可她比你太白金星跑得快多了!不是么?” 太白金星一惊道:“是……是!王母娘娘明察秋毫。洛神她年纪虽然幼小,可她仙资聪敏,悟性极高。所以,她跑得……是比老臣快了一些。都是老臣的过错,老臣无能所以错过了洛神受封的最佳时机,一切都是因为老臣年纪高迈,行动迟缓,与洛神无关……” “太白爱卿不必紧张,须知这每位神圣受封的地点和时辰也是有定数的!”王母娘娘说。 “是是是!一切皆有定数,一切皆有定数!是老臣着相了。” 玉皇大帝开口:“好!宣洛神觐见!” 第17章 封神灵霄殿 值日星宿手拿拂尘望空一甩,高声道:“宇宙王玉帝陛下有旨——宣洛神觐见——” 宓妃正自站在殿前,望着金光闪烁的《灵宵宝殿》四个大字发愣,心中一遍遍地默念:“灵宵宝殿……灵宵宝殿……哎呀,也不知道这里面都有些什么人啊!我这心里怎么这么紧张啊这……”宓妃心中一阵发憷,不禁用手轻拍胸脯,强迫自己镇定。 “宇宙王玉帝陛下有旨——洛神觐见——”突然从殿中传来侍臣的声音使得本就紧张的宓妃吓了一跳,不由心中平添一阵狂跳,有些手足无措地向大殿内窥视。 凌霄宝殿中的太白金星正焦急地向外面张望着,看到宓妃向他招手,就示意她赶快进来。 宓妃这才一步一步地走入殿中。 她穿过林立两旁的众位神将,一直走到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御案前站下,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凌霄宝殿内鸦雀无声。 宓妃的窈窕美貌不仅使群神发呆,就连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也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都在心中深深赞叹:“呀——这宓妃长的也太美妙了!” 宓妃的美貌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大殿中一时间显得异常安静。 太白金星见状忙说:“洛神宓妃!宇宙王玉帝陛下、宇宙王母娘娘在上,还不快快跪下,大礼参拜?!” 宓妃此时正自纳闷,心中自问:“怎么这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这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只是……我怎么想不起来呢?” “发什么呆呀洛神?!”太白金星问。 宓妃听了,连忙跪到御案前说:“宓妃参见宇宙王玉皇大帝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大家这才缓过神来。 玉皇大帝道:“哦……你就是宓妃?” “回禀陛下,我是宓妃。” 王母娘娘点头道:“好!好!洛神今日得归正道,已非往日的七岁小宓妃,乃是堂堂一水神了!请陛下册封!” 玉皇大帝点点头道:“好!宓妃听封!” “小神在!” 玉皇大帝道:“朕念你在下界有功,小小年纪,已得大道,特封你为洛水之神,你可愿意?” “我……”宓妃有些迷茫。 太白金星在一旁忙说:“洛神,还不快快谢恩?拜谢陛下钦封之隆恩!” 宓妃听了说:“宓妃拜谢宇宙王陛下隆恩!” “洛神!”王母娘娘开口叫道。 “小神在!” “洛神平身!”王母娘娘轻声说。 玉皇大帝道:“对对!洛神平身!” 宓妃听了,仍旧跪在原地没动。 “洛神平身!”看着眼前跪地不起的宓妃,玉皇大帝提高声音。 “洛神,你迟迟不愿起身,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呀?”王母娘娘问。 宓妃这才抬头望着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道:“启禀玉帝陛下!启禀王母娘娘!小神是有下情要奏!” 玉皇大帝问:“怎么洛神你……还有下情?” “正是!” 王母娘娘道:“洛神有话请讲!” “小神恳求陛下、王母开恩!” “开恩?”玉皇大帝不解。 “是!” 玉皇大帝问:“洛神,朕来问你,你要朕和王母开什么恩呢?小小年纪,得封水神,难道说你还有什么心事不成?” “启禀陛下、启禀王母娘娘!普天上下,唯陛下最大!王母最尊!” 玉皇大帝听了微微点头。 “所以小神恳求宇宙王陛下、宇宙王母娘娘恩准小神见上母亲一面!” “哦?!”王母娘娘听了不禁一愣。 玉皇大帝问:“怎么,洛神你要见女娲娘娘?” 宓妃跪在地上,一双大眼中已然蓄满了泪水。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呼唤:“可怜的孩子!” “我……”宓妃哽噎。 王母娘娘微笑道:“洛神一片孝心,实是可嘉。只是,你与太极娘娘见面的机缘未到,暂时还不能相见。” 宓妃听了,望了望玉皇大帝和其他神仙。 玉皇大帝和众神都对她微微点头示意。 “小神闻说玉帝陛下、王母娘娘位高权重,但求开恩,容我母女一见。”宓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了凌霄宝殿见到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后,心里的紧张情绪竟然一扫而空,反而觉得心中很是踏实,不禁也提高了声音。 “洛神!”王母娘娘沉声道。 “小神……在!”宓妃不由心头一震。 “你身为得道神仙,又受元始天尊和太白金星点化!应知天道变换,自有规律!须知你与太极娘娘机缘未至,暂时不能相见,这并不关权利之事,是任谁也免强不来的!” 玉皇大帝点头道:“对对!王母所言极是!洛神呀,你已经位列仙班,得通道理!须知此事不关权与位呐!” 众神皆点头称是。 宓妃无奈地望望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又看看众神仙。 王母娘娘开口道:“洛神!” “小神在!” “小小年纪,受封洛神,你可知这其中的原委么? 宓妃摇头支吾:“小神……不知。” “洛神听了!” “尊旨!” “皆因为宓妃你在下界助母炼石补天,又屡屡为百姓讲道,且不惜牺牲性命助父画出了太极图符,这些是你对下界人类作出的最大贡献。所以,小小年纪便受封洛神!” “小神谢陛下王母隆恩!” 王母娘娘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本宫赐你令箭一支!此番下去,要主持正义,坚守正道,平定水患,确保一方百姓平安!你记住了吗?” 宓妃恭敬回答:“回王母娘娘,小神……记下了!小神领旨——” 王母娘娘点头道:“太白爱卿!” “臣在!” “你可带领洛神四处走走,而后送她到下界上任去!” “臣……遵旨!” 王母娘娘挥手道:“去!” “小神告辞!”洛神宓妃和太白金星转身走出了灵霄宝殿。 三十三天凌霄宝殿外,宓妃四顾茫茫道:“上仙!” “洛神,你要说什么?” “我们现在去哪儿呀?” 太白金星四面看了看说:“是呀,我们去哪儿呢……” 宓妃眼露疑问说:“上仙,您不会也不知道?” “我们……随便转转。”太白金星望着宓妃微微一笑道。 “什么?随便……转转?” “是呵,顺便转上一圈,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你就该回到洛水宫中上任去了!” 宓妃听了,想了想,点点头道:“哦……也行!” 正说着,宓妃眼前突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顿时感到惊奇万分,目瞪口呆。以至于窒息嗫嚅半晌,手指远方喊道:“喂!太白上仙快看!” “我说洛神,你又怎么了?一惊一乍?” “上仙快看!” “看什么?” “上仙快看那是什么宫殿?那么高大?那么宏伟?” “哎呀洛神!那可不是你我应去的地方,快走,我们走!”太白金星顺着宓妃的手指望了望连忙摆手。 “说什么呀上仙!我又没说进去,难道看看还不成么?”宓妃一边说着,一边驾起祥云自管飞去。 太白金星见了,连忙驾云紧追。 宓妃一直飞到宫殿外面,落下了云头,她上下打量着眼前辉煌壮观的宫殿,心中默念:“《斗母元君宫》。” 宓妃朝着随后赶来的太白金星高声道:“太白上仙——快来看呀!” “看什么看?”太白金星语气不善。 “上仙快看!这上面有字,斗母元君宫!请问上仙什么叫斗母元君啊?” 太白金星急得面色大变,一边往宓妃跟前赶,一边不停地向她摆手,恨不得一步上前把她的嘴给堵上。口中只道:“哎呀洛神!洛神!你就别叫喊了,你小点声行不行?” 宓妃只装作没有听见,继续高声问道:“怎么了上仙?我问你什么叫斗母元君?这斗母元君又是谁?她是干什么的?” 太白金星快步来到宓妃的面前说:“洛神,我问你,你究竟有完没完?” “上仙,我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才问您的么,上仙您……您不会真的又生气了?” 太白金星看着宓妃,神情严肃地说:“洛神别吵,我告诉你,这斗母元君可不是别人!她的身份呀……” “上仙,您倒是快说呀!她是谁?”见他欲言又止,宓妃忍不住催促道。 太白金星压低声音极其严肃地说:“告诉你,这斗母元君就是玉皇大帝的生身母亲!知道吗?吵吵!你就知道吵!大呼小叫的,你要怎样?” 宓妃不听则可,一听说斗母元君是玉帝之母,直吓得脸色大变,颤声道:“哦……上仙,您是说,这里住着的是宇宙王玉帝陛下的娘亲啊?” “正是!”太白金星使劲看了宓妃一眼说。 宓妃仰望着宫殿,赞叹道:“哦……玉帝陛下的娘亲!真了不起!竟然生了那么了不起的儿子。” “了不起吗?” 第18章 斗母赐机缘 “是啊!了不起,真伟大!” 太白金星似乎受了宓妃的感染,微笑道:“洛神你是不知道呀,你还太小……我们这位斗母元君啊!她的原名叫紫光夫人,是……” 宓妃见他正说着停了下来,急催道:“您说呀!太白上仙!紫光夫人怎么了?怎么又不说了?您这是怎么了?” 太白金星没说话,眼睛紧紧盯向前方。 宓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斗母元君宫门大开,殿堂正中高坐着一位尊贵女神。 太白金星连忙长跪于地道:“臣,太白金星参见斗母元君!微臣口没遮拦,信口讲说元君名讳,还望天尊恕罪!” 宓妃惊诧万分地望着眼前的女神:四颗头、八条臂膀、每颗头上都长着三只眼,八只手中分别拿着金印、弓、戟、日、月、书本、宝珠等法器。集威严、端庄、漂亮、凝重于一身,只惊得张口结舌,不觉倒身下拜,口称:“洛神宓妃参见斗母元君!” 斗母微笑道:“太白爱卿和洛神今日到此,也算是缘分宿定!哀家宽恕尔等无罪!你们平身!” 太白金星道:“谢斗母元君!” 宓妃也说:“谢斗母元君!” 他们站起身再抬头看时,斗母元君已隐起法身,变成了一位四十岁上下,漂亮、端庄而且满面慈祥的神女。 宓妃定定地望着斗母出神。 斗母含笑道:“闻说洛神今日得道受封,可喜可贺!” 宓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没出声。 太白金星忙道:“多谢斗母元君!” 斗母微笑问:“哦?太白卿家,你谢本座何来呢?” 太白金星尴尬地说:“禀天尊!臣……这是替洛神答谢您。”一边小声催促宓妃:“洛神……快!说话呀。” 经太白金星提醒宓妃这才慌张地说:“哦……小……神,谢过斗母天尊!” 斗母缓声道:“洛神,你小小年纪,已然得道,位列仙班,不简单啊——今日相会,哀家赐你手镯一只,以备不时之用,你要好生保管。”说着话,轻抬手往下一掷。 宓妃正在专心聆听斗母说话,突觉手腕一凉,低头看时,只见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已经套在了自己的左腕之上了。 宓妃惊诧地望向斗母。 斗母朝她微微点头。 宓妃跪地说:“小神多谢天尊恩赐!” 斗母点头道:“此乃法宝,能定风雷、防水火,亦可作防身之用。” 宓妃连连叩首说:“多谢天尊!只是……小神……” “去!”斗母挥手。 “天尊……”宓妃叫。 “去,洛神心中如有疑问,可请教于太白爱卿,他自会向你讲个清楚明白的。”斗母挥手道。 正说着话时,宓妃眼睛一眨,已不见了斗母元君和宫殿的踪影。她不禁疑惑叹息道:“哦……哎?!怎么……” 宓妃一脸蒙圈地看着太白金星问:“上仙!这……怎么回事儿?” 太白金星说:“洛神,别问了,咱们该走了。” “可是……上仙……” “怎么?洛神你……难道还要找你的母亲不成?” 宓妃定定地望着太白金星没有说话,眼中充满可怜。 太白金星道:“洛神,你醒醒!” “怎么了?上仙?” “我是说,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你也应该明白天缘、玄机和机缘是什么意思了!” 宓妃听了,脸色严峻的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道:“上仙,我……明白了。” “明白了么?” 宓妃点头。 太白金星问:“洛神你明白什么了?说出来,让我老人家也听听。” 宓妃不无沮丧道:“我明白元始天尊讲的‘风云际会时,机缘凑巧日’所指何为了!” “哦?是吗?” “是的!” “这么说来,洛神你倒是讲一讲,元始天尊这句话所指何为?让我老人家也明白明白!” “就是说……我与妈妈相会有期,只是……”洛神一时不知应该怎样表达心中所想。 “洛神你说,只是怎样?” 宓妃望了太白金星一眼道:“只是这个机缘不在今天……上仙老人家,我说的对?” 太白金星听了高兴地直点头道:“对了对了!咱们洛神这一下算是长大了!悟通了!得道了!” 宓妃没说话,只是双眼久久地望向长空,幽幽地、郁郁地。 太白金星见状忙叫:“喂——宓妃!洛神!” “上仙,什么事?”宓妃被太白金星的叫声惊醒,满脸迷茫地问。 太白金星微笑着看看宓妃道:“洛神啊,我来问你,你想不想知道斗母天尊的故事?” “斗母天尊?”宓妃双眼一亮,心中暗道,我太想知道了,斗母天尊,那是多么伟大的女人,多么了不起的女人啊。 太白金星点头。 “想!想啊!上仙您知道斗母天尊的故事?” “当然知道啦!” “那……太白上仙,您就给我讲讲!” “嗯……这个……” “上仙,您快讲!快讲啊!”宓妃迫不及待地催促。 “哦……这事情发生在……”太白金星沉吟道。 “打住!打住!我还有一事不明,想先问问上仙!”宓妃突然打断太白金星的话说。 “洛神有什么事?你问,我今天是有问必答!” 宓妃兴奋地说:“好!请问上仙,刚才我好像看到斗母天尊是四颗头、三只眼,八条臂膀、八只手啊?上仙您看到了吗?” 太白金星点头道:“看到了!那是斗母天尊的法像!” “法像?什么叫法像?” 太白金星道:“那是长期修炼出来的,这个你以后自会明白。” “哦……长期修炼,长期修炼?请问上仙,都成了天神了还要怎么修炼啊?还用得着修炼吗?” “我问你,这天上地下好多事情,怎么你都不知道而我会知道呢?” “这个……”对于太白金星提出的这个问题,宓妃真的有些蒙。 “洛神,还是我来告诉你,人就是成为了天神,也还是要不停地修炼的,知道吗?” “上仙,请问怎么修炼?我……” “你怎么?” “上仙,我也要修炼,这个……很难吗!您能教我吗?” 太白金星点头:“不难,你要先告诉我怎么会突然想要修炼了呢?” “因为我也想知道的更多,想要有本领!” “本领?为什么?” “上仙您说,我现在身为洛神,我要治理水患,保民安康是?” “对!很对!” “那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本领都没有,要怎么治理水患,保证一方民生安康呢?是?” 太白金星点头道:“这个修炼的事情说复杂它很复杂,说简单它也很简单的,知道吗?就是,要多学多看,多思想,多参悟。” 宓妃一脸难色地看向太白金星。 “洛神不必担心,到了洛水宫中任上,我会告诉你的。” 宓妃听了,展颜一笑:“好了上仙,您还是接着讲。” “讲什么?” “接着讲斗母天尊的故事啊。” 太白金星点头道:“好!好!我接着讲……事情发生在龙汉年间……” “龙汉?” “对!是龙汉年,没错。”太白金星肯定地说。 “那……请问上仙,龙汉年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怎么?洛神你……你没听说过?”太白金星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呀你呀……哈哈哈……” 宓妃奇怪地问:“我怎么了上仙?我……可笑吗?” 太白金星正色道:“洛神你是不知道呀,这事还得从很久远的时代说起呢!不光是你,就连很多大神都 也不是很清楚呢!” “请问上仙,很久远是多远?” “远得很呢!” 宓妃听了心中更加着急问:“请问上仙,远得很怎么讲?究竟是多远那?” 太白金星眯着双眼,显然是进入了久远的回忆,掐指计算着缓缓说道:“这话得从四十二亿年前的龙汉年间说起。” 宓妃听了,忍不住高声大叫:“老神仙——我说上仙呀!您……有没有搞错?您……是不是疯了?” 太白金星望着宓妃说:“洛神别嚷嚷,你看我老人家像是疯了的样子么?” “您说的……四十二亿年?” 太白金星点头说:“是,没错,是四十二亿年前。” “那也……也太久远了?我看上仙您也不过就是……”宓妃的眼睛望着太白金星,心中在猜度着。 “不过怎样?” 宓妃上下打量着太白金星道:“上仙,我看您最多也不过是七八十……八九十……一二百岁!差不多了?” 太白金星听了,指点着宓妃开怀大笑:“我……哈哈哈……哈哈哈……洛神你呀……哈哈哈……” “您笑什么上仙?难道是我猜错了不成?” 太白金星只是笑。 宓妃又问:“那……上仙您今年究竟有多大年龄?” 第19章 远古混沌 说实话,宓妃对太白金星的年龄很感兴趣,总感到他 的头发眉毛不是一般的白,很特色。 太白金星止住笑道:“我呀,我说过了你还是没有听进去啊,我再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年龄,反正是从那时起,我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了!”他说着,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飘然白须。 “究竟是哪个时候呀?上仙您说清楚点!”宓妃认真地问。 太白金星说:“就算是四十多亿年前!” 宓妃大叫:“这……我不相信!怎么听着上仙您的口气,我总觉得您说您的年龄好像还是往少了说了似的?” “洛神你不相信啊?” 宓妃摇摇头。 “我可告诉你,心诚则灵!既然是洛神你不相信,那就等到你相信我的时候咱们再讲!现在走!”太白金星说。 “走?” 太白金星点头。 “上哪儿去?” 太白金星说:“送你上任去!” “上……任?” “是啊!把你这位大洛神送出南天门,我也算是完成使命了!” 宓妃连连摆手道:“不不!别……” “怎么?洛神你……” 宓妃满面含笑陪着小心道:“太白上仙,请恕宓妃刚才一时失礼。我信!我宓妃最最信得过的就数上仙您了!上仙您请讲,这亘古的年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白金星松开了紧绷着的脸道:“这还像回话……话说龙汉年间……” “咳咳!打住!打住!” “我说洛神你又怎么了?” 宓妃笑问:“请问上仙,您……真的有那么大年纪?……四十多亿岁?” 太白金星看了宓妃一眼说:“洛神,咱不讨论这个话题了,你要真的想知道内情,就别打岔,给我静静地听着。” “好好!我不打岔,上仙请讲。” 太白金星继续讲道:“故事发生在许多年前的龙汉年间,有一位御王,这位御王呢,有个妃子……” 宓妃忍不住心中起疑,不得不打断太白金星的话问:“喂!老神仙!要依您这么说,远在那么多年前的世上就有人烟、有帝王、妃子了吗?” 太白金星说:“何止有帝王、妃子?多了去了!” 宓妃更加奇异地问:“那么,请问上仙,现在的人间又怎么会是男女不分、羞丑不避、阴阳不辩、文明无存呢?” 太白金星问:“这个你就不懂了?” “上仙,您就仔细地给我讲讲!” “好!洛神你听好了!这下界人间,每二十一亿年是一个大劫数!” “劫数?” “是啊!” “什么叫劫数?” 太白金星面目严峻地:“劫数就是天地混沌!” “上仙,天地混沌是……什么东西?” “混沌就是山摇地变,万物皆摧!” 宓妃的心被又一次剧烈地震动,惊问:“皆摧?万物……皆摧?” 太白金星点头道:“对!每当混沌之后,人世间万物皆摧!所有生灵消亡殆尽。” 宓妃的心像被人揪扯般地疼痛,口中喃喃道:“哦天啊……那……” “每当此时,天上诸神就开始到下界度化,使人类重新繁衍。洛神你要问现在下界为何情形不佳,是?” 宓妃点头。 “这大约得从数十万年前说起,数十万年前的大混沌时期,顷刻之间山摇地动,万物皆摧……” 宓妃静静地倾听着,太白金星的回忆将她带到了很久以前的大变迁时代…… 云漫漫、雾蔼蔼,天宫昏暗。 惨气遮、黑气盖,大地迷茫。 三十三天灵霄宝殿中,雕梁失色,画栋无光。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端坐上首,面目中透露出无限隐忧。大殿两旁排列着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清神并依次站立着太白金星和众位护法神将,大家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 值日星官一招手,一阵丝竹声起处,十多个仙女上得殿前乘乐而舞。一时间,凌霄宝殿上丝竹声起,妙舞翩跹。 玉皇大帝见了,极不耐烦地袍袖一甩,“哼”的一声将脸扭向一边。 众仙女立即停止了歌舞,站在殿中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拿眼睛定定地看着值日星官。 值日星官忙挥手道:“下去!” 众仙子一个个鱼贯退出大殿。 众神无语地面面相视。 元始天尊开口说道:“陛下、王母莫要惆怅,节哀珍重!” 玉皇大帝望了望三清神道:“三位爱卿来至殿中,令朕稍感欣慰。只是这天地混沌,下界万万千千的生灵转瞬之间就……就这样子……”一阵悲从心来,他说不下去,只得停顿下来。 灵宝天尊道:“陛下不必心中悲痛,此天地混沌,自有定数。” 道德天尊也开口说道:“是的陛下,节哀珍重!” 玉皇大帝仍是愁眉不展地叹息说:“哎!这件事情发生的必然性朕自知晓。只是这次混沌距今已经数万年了。可是朕这数万年来……一想起下界所有生灵,性命倾于一旦之间,朕……朕这心中淌血,心痛难忍……朕如今已经是方寸大乱……方寸大乱呢……” 一旁端坐着的王母娘娘也在默默地流泪。 众神急道:“陛下节哀!王母娘娘节哀!珍重!” 正在这时,猛听得值日星官高声道:“圆明道母天尊驾到——” “中天紫薇大帝驾到——”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和众神听了,精神为之一震。 值日星官继续禀道:“自然无上北斗大帝驾到——” 霎时间,灵霄宝殿的上空祥云四起,华光直射,显现出了玉皇大帝的母亲斗母天尊等的影象。 玉皇大帝忙道:“快快有请!奏乐!” 乐声起处,值日星官高声道:“陛下有旨……有请斗母天尊——有请紫薇大帝——有请玉清自然无上北斗大帝——”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急忙起身离座,倒身下拜,双双口呼:“皇儿参见母后!太上玄灵斗母大圣元君!圆明道母天尊!母后寿与天齐!福与道通——” 众神圣起立,跪地口呼:“参见太上玄灵斗母大圣元君、圆明道母天尊——参见中天紫薇大帝——参见玉清自然无上北斗大帝——” 浑身华光的斗母元君从空中徐徐降临灵宵宝殿之中,她的身后跟着降落了紫薇大帝和贪狼、巨门、禄存、廉贞、文曲、武曲、破军七位星君。 七位星君也就是七星北斗,人称北斗大帝。他们之中的前六位均是男性,唯有第七位名字叫做破军的是一位美丽多姿的女神,他们和紫薇都是玉皇大帝的弟弟和妹妹。 斗母元君一脸慈祥地启口道:“皇儿免礼,平身——”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谢母后!”说着站起身。 斗母又向众神挥手道:“众位卿家,免礼平身——” “谢斗母天尊!” “母后请入座!”玉皇大帝抬手相引。 斗母入座后,扫视了一遍群神道:“众位卿家,各自归位!” “谢斗母天尊!”众神说罢各归其位。 紫薇大帝和北斗七星一齐上前叩首道:“参见宇宙王玉帝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道:“御弟、御妹快快免礼平身!” 蓝天白云,清风微拂,三十三天上静怡安详。 洛神神情严肃地认真倾听,完全被带入了当时的情节之中。 一见太白金星停住了话头,宓妃连忙发问:“后来呢?上仙,您讲啊!怎么停下来了?” 太白金星缓缓道:“洛神,我还是先说说斗母元君!这些待会儿再讲!” “好好!您就说!” “斗母元君,原名叫紫光夫人,本是远古时期龙汉年间御王的妃子,和无生老母同一灵魂。” “您说什么呢?上仙?” 太白金星道:“哦……我是说,无生老母,你的祖母,实际上就是斗母元君下凡。” “哦?!” “是的!洛神,你明白了吗?” 宓妃迷茫地摇摇头说:“哦……我还是不太明白,上仙!您能不能给我再讲讲清楚?” 太白金星道:“好,要说清楚斗母元君的事情,就还得从头说起!我给你讲,你听着……” 宓妃点点头。 “时间是……大约在一百三十多亿年以前……” “哎呀上仙,您怎么说着说着就又跑到一百三十多亿年前了?您……说的也太遥远了?” “洛神别说话!”太白金星严肃地制止了宓妃的问话说道:“一百三十多亿年前,宇宙混沌,万象无存……”说着话,他好像又回到了久远的过去,一脸的凝重。 “哦……”宓妃像是也受到了某种感染,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仔细聆听。 “当时,无边的混沌中突然出现了一团清气……” “清气?!” “是的,这团气息在无边的黑暗中逐渐清晰,慢慢地变幻成了一个曼妙女人的形象……” “女人?” “是啊!” “上仙您说……清气幻化出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她怎么样啊?” “这个女人长发飘飘,在黑暗中睁开美丽的双目四处观看着,可是四周暗淡,什么也看不见,她就伸出左手在左面划了一个圆圈。突然,金光闪烁,东方天际出现了一轮火红的太阳;她又伸出右手划了一个圆圈,随着她的手势立刻在西面天上又神奇地出现了一轮月亮……” “哇……”宓妃高叫出声。 第20章 神女出世 “别说话!” “好好!上仙您讲!您讲!” “伴随着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大爆炸声,神女随即打了一个转身,左手朝上托举,右手朝下猛按的同时,一线亮光出现,她双脚下踩,双手齐举,清气逐渐上升成为天,浊气漫漫下降成了地。她望着浩瀚的宇宙中空空如也,于是又伸手抓了两把空气,举左手抛向空中,深远的寰宇间立时出现了繁星无数;展右手洒向地面,广袤的大地上霎时间高山巍峨、河流奔腾、生灵汇聚、繁茂峥嵘。神女看着眼前浩瀚太空中的太阳月亮和座座繁星,她又伸双手抓住了阴阳二气,两手将气体柔和后撒向地面,立即,大地上出现了各类人种和万类生灵……” “啊——上仙,您说的太神奇了!”宓妃惊呼。 “神奇?”太白金星得意地问。 “神奇!真是神奇!上仙,您说的这位女神她是双脚下踩,双手上举才显现了天和地的是?” “是!是的!” “那么上仙您说……这个故事发生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是啊!” “我说洛神你怎么会提出这样奇怪的问题?” “怎么上仙,您回答不出来还是……不愿意回答?” “这个……你觉得有意思么?” “有!有!我觉得非常有意思!” “洛神,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太白金星有些不耐其烦。 洛神因为好奇仍是不依不饶道:“太白上仙,今天我可是奉了斗母天尊的法令向你提问,而您也是首先声明了有问必答的!” “好好好!我回答,回答还不成么?真的是服了你了!” 洛神笑道:“那您说,这个故事发生在什么地方?” “寰宇间!” “上仙,您这样的回答太笼统了?” “笼统?” “是呀!” “怎么笼统了?难道洛神认为我说的不对么?” “上仙您别生气,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话,说!”太白金星语气中不无严厉。 “我是想您刚刚讲说女神是双脚下踩而为地的,不错?” “是!不错!” “哪么……” “有什么话你说!” “要是那样的话,……我说……” “洛神你究竟要说什么?”太白金星略微有些不耐其烦。 “我是说……那个女神她的脚……应该是踩有地方才对!我就是想知道她脚踩在了什么地方?” “这个呀……”太白金星思索了片刻道:“当初……当初女神就是踩的清风岭上面!” 宓妃听了惊问:“什么?上仙您说什么?” “洛神你不是问的神女当初创造环宇时脚踩的地方么?” “是啊!” “我说了,就是清风岭上!” “清风岭?真的是清风岭?” “千真万确!” “哦……请问上仙您所说的可是大河北岸的清风岭?” “是!” 宓妃眼中光彩连连:“上仙您说得可是规范了黄河北岸走向的清风岭?” 太白金星看着宓妃一字一顿道:“对对!是的——就是河洛交汇处大河对岸的清风岭!” “哦太好了!太神奇了!竟然就是清风岭!竟然就是我天天面对的清风岭!我简直是不敢想象!这神女……” 太白金星点着头道:“这神女就是最早的开天建地、创造万物的清气化生之神女无生老母!” “无生老母?” “是啊!” “上仙您是说……这位一百三十多亿年前冲破黑暗,创造了寰宇的伟大女神就是我的……祖母?” “也可以这样说!” “上仙,您怎么这样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 “我是说……请您明白告诉我……那个清气化生的无生老母她的确是我的祖母吗?” 太白金星思索着道:“宓妃,我这样给你说,你的祖母和一百三十多亿年前创造万物的神女的确是一个灵魂。” “一个灵魂?” “是啊!” “怎么说呢?难道说同一个人和同一个灵魂还有什么不一样?”宓妃还是有些懵懂。 “不一样的,须知无生老母后来在人类最危急的时候又下凡成了紫光夫人,生下了玉皇大帝、紫薇大帝和七星北斗,为拯救人类做出了不朽的贡献。受玉皇大帝钦封为皇母、斗母天尊、也叫斗母元君!所以说,她不光是人类的母亲,更是浩瀚寰宇万物之母!” “是吗?上仙您给我仔细讲讲!” “是这样的……后来,经过了很长时间年的演变,到了龙汉年间,天下混乱,人民苦不堪言。为了拯救人类,身负天命的无生老母又一次下凡人间,嫁到皇宫中为御王的妃子,她的名字就叫紫光!” “妃子紫光?” “是的!御王封其为紫光夫人!” “哦……您讲!上仙,您接着讲!” “紫光夫人明哲聪慧,心存正念,就在那一年的春天……” 洛神宓妃的眼前随着太白金星的回忆显现出了脉络清晰的画面,如临其境,如闻其声: 春天的御花园内,百花盛开,姹紫嫣红。 年轻美丽的紫光夫人一袭紫色衣裙,在数个宫女的簇拥下走进了御园。见这里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紫光夫人由衷感叹道:“好美呀!” 宫女春妮说:“夫人说这御花园内什么最美?” 夫人见问,抬眼望了一阵道:“哦……这里的山、水、花、鸟都是美的,一切都是美丽无比。” 春妮望着夫人手指御园道:“这些……怎比得夫人您……” 夫人问:“春妮丫头,你说什么?” “禀夫人!奴婢说……奴婢觉得夫人您的美貌真让这满园的花鸟失色!”春妮含笑说。 “胡说!”夫人正色道。 春妮说:“禀夫人!奴婢没有胡说,奴婢说的是真话!” 几个宫女齐道:“禀夫人!春妮姐说的没错!” 夫人狠狠地看了她们一眼。 “是真的!夫人!”宫女们齐道。 紫光夫人向宫女们挥挥手道:“去!去!一边儿玩儿去!” “遵旨——”宫女们答应着退到了一边观看春景。 此刻,就在御花园的墙外,一老一少两个人在撕打着。 年轻人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一个钱袋,年老人双手死死地抓着钱袋,一边拽一边高声道:“撒手!你这畜生!” 年轻人抱着钱袋狠劲甩着叫:“放手——放手——” 老者瞪着双眼大声道:“我不!你把钱给我!快给我——” “放手!再不放手老子就不客气了” 年轻人高叫。 “畜生!你!你跟谁称老子?!” 年轻人瞪大双眼嚷嚷:“你!你只说撒手不撒手?” “畜生!你把钱给我!” “你……” 老者双手紧紧地拽着钱袋子朝左右张望着,突然,他看到路旁有一段枯树枝,就跑过去捡起来朝着年轻人猛打,口中高喊:“我今天打死你这忤逆子!我打!打死你个不争气的畜生!” 年轻人气急败坏地伸手抓住树枝,猛劲推了过去,口中叫道:“去你的!” 老者一连倒退了好几步,而后跌倒在地。 年轻人抱着钱袋一溜烟跑去。 “哎吆……哎吆……你个畜生!你回来……”老者仰躺在地上叫。 墙外一老一少的争打嘈闹声传到了御花园,惊动了正在游园的紫光夫人。 夫人一边向假山上攀登一边问:“墙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宫女早已闻声赶过来搀扶着夫人登上假山,紫光夫人看到路边的老者正仰躺在地上呻吟着,急忙说道:“来人呐!” “夫人何事?”几个侍卫闻声而至。 “快!快去!把那老者扶入院中。” “尊旨!”侍卫转身出了御园。 紫光夫人下了假山,走到一个凉亭中坐定。 侍卫转身打开御花园的后门,将老者扶入花园,来到凉亭中。 “禀夫人!老者带到!” 紫光夫人说:“为老人家看坐!” “遵命!”宫女搬过了凳子说:“老人家,请坐。” 老者没有落座,他抬起头,略带惊恐地望着周围的人们。 紫光夫人看着老者温和地说:“老人家,莫要惊慌,坐下讲话。” “老人家,请坐下,夫人问你话呢。”宫女也说。 老者惊诧地抬起头问:“夫人?您……您是……” 紫光夫人点点头。 宫女说:“这就是我们御王的正妃紫光夫人!” 老者听了,慌忙倒身下拜,双膝跪地道:“见过夫人!小的叩见夫人,紫光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人家免礼平身!本宫有话问你。” “听到了吗?夫人有旨,让你平身呢,快起来!”宫女说。 “谢……谢夫人!”老者颤巍巍站起身。 “坐。”紫光夫人点点头道。 老者这才捏手捏脚地坐了下来。 紫光夫人开口道:“老人家,我来问你,你家住哪里?叫何名字?又是被何人打翻在地?你要如实对本宫讲来。” “唉……”老者摇头叹息。 紫光夫人轻声道:“老人家有话请讲。” 第21章 日月无序星辰乱 老者抬头望了望紫光夫人,摇头说:“夫人不问也罢!” “老人家,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者摇着头忍不住流出了心酸的老泪。 紫光夫人见状说道:“老人家,有什么话但讲无妨,自有本宫为你做主就是。” 春妮在一旁说:“是啊!老人家有什么话你就只管说,有国母为你做主,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相信国母一定会为你伸冤报仇的。” 老者摇着头道:“哎……孽障啊!孽障……” “老人家莫要着急,慢慢讲来。” 老者点点头说:“哦……夫人有所不知,这事情说来话长……” 紫光夫人看着老者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停了好一会,老者才开口说道:“启禀夫人!老汉我名叫刘云,祖居东山,只因为三年前家乡遭荒旱,连年来田地颗粒不收,无奈之下我与老伴带着一双儿女沿途乞讨来到京城。” “什么?东山大旱?” “是的,东山大旱三年,田地颗粒不收,那真是荒凉无际,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啊!” 紫光夫人自语:“哦……这个,朝廷早已经多次派员运粮赈灾,老人家你接着往下讲……你讲。” “禀夫人,您哪里知道?朝廷所赈之粮,根本到不了老百姓的手中啊!” “你怎么说?”紫光夫人惊问。 “夫人久居深宫,哪知道下面如今已经是官官相护!” 紫光夫人疑惑地问:“官官……相护么?” “是啊!官官相护……那简直是无官不贪啊……” 紫光夫人听了了,心中非常气愤,大声道:“官官相护!无官不贪!这……这也难怪老百姓流离失所,有家难归……敢情是……朝廷所赈灾粮全被那些贪官给吞占了!哼!这些败类!” “夫人!”老者怯怯地叫。 “哦……老人家,接着讲来!” “朝廷所赈灾粮,本来就是杯水车薪,又被那些贪官中饱私囊,众百姓饥饿难耐,死伤无数。幸存者万般无奈,大都背井离乡,乞讨在外。我们一家四口,也随着逃难的人群离开家乡,沿路乞讨。半路上,我的小女儿春花冻饿而死……遭不幸我老伴又……又染病身亡!” 宫女叹息:“呀……” 紫光夫人听了,心中一阵抽搐般的疼痛,眼中不由涌满泪水。 老者继续讲道:“一路上受尽了千般苦痛……来到京都时,四口之家只剩下了我和刚满十六岁的儿子继祖……我们父子二人一路走来,我……我是……要来残汤他先饮,讨来剩饭他先吃呀……” 大家心情沉重地倾听着,御园中空气凝重。 “在京城,有幸遇到了好心之人,我和儿子总算是安顿了下来。” 众人这才透过一口气说:“哦……这就好了!” “唉……”老者叹口气。 “老人家何故叹息?”紫光夫人问。 老者说:“回夫人话!两年前,我与儿子来到京都,在郊外搭了两间茅屋,开了数亩薄田,父子们风寒有遮,饥饿无忧。” 众人点头。 “可谁知好景不长……我那不争气的孽子,他……他……” 紫光夫人问:“老人家,您的儿子他怎么样了?” “哎……家门不幸呀……孽子他也不知什么时候结识了一帮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整日的与他们厮混一处,打架斗殴,寻衅生事。更有甚者,他最近结识了一帮赌徒,不光夜不归宿,而且不断有人上门讨要赌帐……现在,不但家中所存粮食衣物被他挥霍一空,为翻赌本,他……他竟然去偷盗……乡邻……” “你儿子也太不象话了。”一旁的宫女忍不住插嘴。 “谁说不是呢?这不……孽子他一连三天不曾回家,今天早上,我出门时刚好碰到他从邻居家鬼鬼祟祟地出来,手中拿着钱袋,我一看,就知道他不干好事,也就一路追赶撕夺,想把钱袋拿走,归还邻居。谁知……谁知反被他推翻在地……哎……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老者停止了叙述。 御花园中风停云住,仿佛连太阳也在倾听一样,四周一片寂静。 宫女们看看老者又望望紫光夫人。 紫光夫人抬起头道:“人来!” 四名侍卫应声而至,抱拳道:“夫人!” “带老人家下去用餐,吩咐下去,给他纹银一百两,而后送回家去!” “尊旨!”一个侍卫带着老者走了出去。 “传下本宫懿旨——马上下去!寻找老者的儿子严加管教!” “尊旨!”侍卫转身欲走。 紫光夫人叫道:“回来!” 侍卫又回身站到夫人面前说:“夫人请吩咐!” “传令下去,严格搜索打击一切不法之人!不得有误!” “尊旨!”众侍卫答应着退出了御花园。 紫光夫人面色严峻地在园中漫步,众宫女小心翼翼地陪侍在她的左右。夫人的眼前逐渐幻化出了老者刚才描绘的种种凄凉景况…… 干红的太阳光下,满目荒野,禾苗枯死,白花花的土地上裂开了两寸多宽的大口…… 千里荒村,人烟稀少…… 一群群的逃难人,疲惫不堪,络绎而过……人群之中不断有饥病者倒地而亡……荒芜的逃难路上,死尸不断…… 紫光夫人一边漫步,一边沉思,心想:“当今天下,旱情、水灾、人患不断。民不聊生!看这天地之间,星辰杂乱,日月无序、人鬼不分、四时混淆、物产不丰、节度不调。这样长期下去,怎么得了呀这……”她愁眉不展,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唉……倘若能够有固定之人来分管这些个问题该有多好?到那个时候,这世上应该是‘日月星辰行有道,四时万姓乐无边’呢!”思索至此,她忽觉腹中有所鼓动,不觉双手搂住肚腹,弯腰呻吟:“哎呀——” 众宫女急问:“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紫光夫人呻吟道:“哎呀……本宫……突然感到肚子……” “夫人……” 紫光夫人稳了稳心神道:“回宫!” “是!”众宫女搀扶着紫光夫人回宫,躺到龙床上。 宫女春妮轻声问:“夫人,您怎么样?要不要请御医过来为您瞧病啊?” 紫光夫人摇头道:“不用,本宫休息一会就没有事了!春妮你去看看……看看那刘老汉的儿子找到了没有?” “好好!我这就去!”说着走了出去。 春妮走出皇宫,刚好看到数名官兵带着一群低头耷拉脑的人们走过,其中就有那个偷盗邻居家钱袋并推翻生父的年轻人。 官兵呵斥道:“走!快走!你个刘继祖!”说着,狠劲推了他一把。 “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刘继祖奇怪地问。 官兵瞪了他一眼狠狠道:“哼!不孝之子!我呸!” 刘继祖满面羞惭地耷拉下了脑袋。 紫光夫人正半躺在床上微闭着双目养神。 宫女高声道:“禀夫人!太后千岁驾到!” 紫光夫人听了,连忙坐起身道:“快快扶我,迎接太后千岁!” “是!迎接太后千岁——” 年近四十,雍容漂亮的太后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迈步进入了紫光宫中。 紫光夫人由宫女搀扶着下了床,见到太后,飘飘下拜,口中说道:“恭迎太后千岁!” 太后含笑道:“贤媳免礼平身!” “谢太后!母后请坐!” 太后坐下道:“你也坐下!来,坐到哀家身边!” “谢母后!” 宫女将绣墩挪至太后身边,紫光夫人坐下来道:“母后,紫光本应前往宫中问安,只是最近几日偶感不适,所以才……” 太后说:“哦……哀家就是因此而来。” “母后……我……” “听说贤媳你身体不适,正逢今日哀家闲暇无事,顺便过来探望。”太后摆摆手打断紫光夫人的话。 “紫光谢过母后!” 太后望着紫光夫人的脸色,关切道:“儿媳不用多礼!看你一脸憔悴,哀家问你,究竟得的什么病症?哪里不舒服?请没请御医诊治?” 紫光夫人道:“回禀母后,紫光并没什么大病,我想……可能是……偶感风寒!休息两天自会好的。” “哦……来人!” 太后的随侍宫女应声上前道:“太后!” “传御医!” “遵旨!”宫女答应着转身出宫而去。 紫光夫人说:“来人!为太后娘娘上茶!” “是!”宫女端茶上来道:“太后娘娘请!夫人请!” 紫光夫人抬手从几上端起茶杯恭恭敬敬递向太后说:“母后请用茶!” 太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道:“贤媳呀!哀家知道你帮着大王治理天下不容易,受了不少的辛苦,你呢,也就更应该注意身体,有了病要及时医治,万不可延误病情,造成后患,到那时悔之晚矣!” 紫光夫人点头道:“是!母后言之有理,紫光记下了。” 宫女领着御医进来。 太医说:“见过太后千岁!见过夫人千岁!” 太后道:“罢了!爱卿快与紫光夫人诊治病情。” “遵旨!”太医说着上前为紫光把脉。 太后和众宫女眼巴巴地在等待,她们都在密切地注视着太医的面部表情,只见太医面色严肃地品评着,从他的脸上很难发现什么,停了好一会儿,他长出了一口气,松开手抬头望望紫光,又看看太后。 “怎么样?”太后急问。 第22章 御王怒举尚方剑 太医满面含笑道:“恭喜千岁!贺喜千岁!” 太后面露惊喜地说:“爱卿快说,这喜……莫非……” “回禀太后!国母千岁这是喜脉!” “哦?!果真是喜脉么?”太后惊喜问。 “不错!不错!千真万确!紫光夫人的脉象确实有喜了!” 太后大笑道:“哈哈哈!太好了!待哀家谢天谢地!” 第二天早上,太后宫中几个宫女正在打扫卫生。 太后叫:“红儿!蓝儿!” 二宫女答:“在!” “去看看还有多少滋补的食物。” 二宫女答应着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二宫女转来道:“禀太后,宫中还剩燕窝两包!” 太后点点头道:“哦……你们两个现在就把它送到紫光宫中,让紫光夫人用它补养身子。” “遵旨!”两个宫女拿起燕窝转身而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紫光夫人的肚子逐渐变大,并且大的有点离谱的那种超级大。 到了后期,紫光夫人的行动都需要侍女帮忙打理。 日复一日的,妊娠十月,很快也就过去了。 这一天,紫光夫人鼓着大肚子,半躺在宫中养神。 侍臣禀道:“御王回宫——” 紫光夫人听了连忙站起身。 一身戎装,满面风尘的御王健步进入宫中。 “臣妾恭迎陛下!”身着素色便装的紫光夫人说。 御王跨步上前,一把扶住紫光夫人道:“爱卿免礼!平身!” “陛下请坐!” 御王点头落座道:“爱卿,你也坐下!” “谢陛下!”美丽睿智的紫光夫人由侍女搀扶着慢慢坐下来。 御王看着鼓着大肚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的夫人,关心地问:“朕这些时公干在外,不知爱卿一向可好?” “托陛下洪福,紫光还好。” 御王点头道:“好!好!” “陛下御驾回宫,臣妾……” “爱卿有话请讲!你我夫妻,不必拘礼。” “臣妾……恐怕是快要生产了!” 御王眼睛一亮问:“是么?” 紫光夫人点点头。 御王兴奋地说:“好好好!难怪朕最近几天这心中一直怦怦的跳个不停,急着赶回宫中,却原来是我的夫人就要临盆了!太好了!朕就要后继有人了!朕真的要感谢夫人啊!” “生儿育女,妇人之责,紫光与陛下,既为夫妻,理应怀胎生育!陛下何言酬谢?”紫光夫人声音和缓平静,只是稍显吃力。 御王连连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那就有劳了!” 紫光夫人疑惑地问:“陛下,您怎么说?” 御王笑道:“有劳夫人为朕多多的生些孩子出来。” “陛下您说是多多么?”紫光夫人诧异问。 “对!” “请问陛下,想要紫光为您生几个孩子?” “要你为朕生下九龙九凤!”御王想了想说。 紫光夫人惊诧地瞪大双眼:“啊?!九龙九凤?” “哈哈哈……朕这是在给爱卿开个玩笑。夫人只管静心养胎,其他的事情都别管,一切有朕来负责知道?” 紫光点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超级大肚子,感觉到临盆在即,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心无旁骛。 三天后,紫光宫中,宫女们进进出出。 紫光夫人仰躺在床上,脸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产婆望着夫人的神色,指挥着宫女们:“快!端水来——” 宫女端着盛水的铜盆进来道:“水来了!” 产婆接过水,放到地上说:“快!拿剪刀!” “给!” 产婆接过来道:“好!好!” 等待在外间的御王焦急地来回走动着,听到紫光夫人的声声呻吟,头上不觉冒出了颗颗汗珠。 紫光宫的上空微风和煦,祥云缭绕,似海如山,象龙似凤。 突然,一道祥光如风似电,自空而降,直入紫光宫中。 随即,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长空:“哇——哇——” 产婆大声道:“生了!生了!哎呀——生了——” “生了生了!”宫女们拍手道。 外间等待的御王焦急地向里间探望,听到新生孩子洪亮的嗓门,心中生出无限希冀激动和期盼。 宫女梅香出来道:“启禀陛下!夫人生了!” “哦?梅香,快告诉朕,是男孩还是女孩?” “回陛下,夫人生了位小王子!” 御王开心地微笑道:“哦……好!好!” 突然,从里间又传出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 “怎么回事?”御王问。 宫女秋菊慌慌张张地从里间出来道:“又一个!又一个!” “什么?你说……又一个?”御王惊问。 “禀……禀陛下!夫人又生了一位小王子!” 御王瞪大了双眼问:“秋菊……你……怎么讲?” 秋菊手指里间道:“夫人她……又生下一位小王子!” 御王疑惑地问:“是……小王子,真的么?秋菊你看清楚了吗?” “回陛下!是真的!看清楚了”秋菊也是激动得不行。 “好!好!”御王说着,一个箭步冲入里间。 宫女春妮和夏荷一人怀中抱着一个男婴站在紫光夫人的床侧。 看见是御王进来,一齐把孩子抱到他的面前道:“陛下请看!” 御王满怀喜悦地望着自己两个初生的婴儿连连说:“哦!好!太好了!夫人——爱卿——” 产婆走过来道:“陛下,请回避!” 御王瞪着双眼大声问:“怎么!你胆敢阻止朕?” 产婆慌忙说:“奴才不敢!奴才是说,夫人她……” “夫人?夫人怎么了?啊?说话呀?”御王心中惊诧,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生怕紫光夫人有什么闪失,所以一口气问了数个问题,根本就不给产婆回话的机会。 “回陛下!夫人她……肚子里……” 御王大声问:“你说!夫人肚子怎么了?” “夫人肚子里……好像还有……” “什么?怎么会还……有?!”御王愣怔地看向产婆,不禁吃惊地瞪大双眼问。 “是是!”产婆点头。 御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定定地看着产婆。 产婆回头望望躺在床上的夫人,对御王道:“奴婢请陛下先回避,夫人她好像是……又要生了!” 望着产床上汗似水浇的紫光夫人,御王心疼地闭上了眼睛,默默退至外间。 夫人的惨叫声传了出来,御王听了,无可奈何地捏紧了双拳。 御王在紫光宫中来回走动着,聆听着从里间传出的声声呻吟,心中忍不住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不觉双手合十,望天祷告,口中呢喃:“保佑啊!苍天保佑!” 突然,随着夫人的一声惨叫,产婆高声道:“出来了!出来了!” “啊——”众宫女齐声惊呼。 紫光宫陷入了暂时的寂静。 御王心中着急,连忙转身步入里间观看。 谁知里间的情形不看则可,看了不由让他倒抽一口凉气。映入眼帘的是:紫光夫人微闭着双目仰躺于床上,汗水湿透了头发和衣服。 众宫女和产婆一个个瞪着大眼、张着大口在发愣。 夫人的床前地上,一个若大的肉团在不停地动弹着,并不时发出一种唧唧的声音。 御王一时间也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但这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他对着发愣的人们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 产婆结结巴巴地指着地上正在蠕动着的肉团说:“禀……禀陛下……这……这就是……” 御王指着大肉团厉声问:“这是什么?” “这……这……”产婆一边支吾一边摇头。 “在动,在变大呢!”宫女惊叫。 御王双眼瞪的发红,一步一步地朝着地上不住晃动渐渐变大的肉团走了过去。 众宫女见了,吓的脸色大变,心中暗暗惊呼:“天哪——好像又大了!” 御王走到肉团跟前停下来,猛踢一脚,口中大喝:“何方妖物?胆敢到我皇宫作乱?!” 更令众人和御王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地上的大肉球被踢的猛的翻了一个转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喊叫:“哎吆——” “他……会……说话……”众人齐声惊呼。 “啊?会说话?!”肉团内发出来声音,大家都听的清楚明白。 这么一个惊吓非同小可,人们一个个惊诧异常,口张的老大老大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御王见状,伸手从墙上使劲抽出宝剑高喝:“妖怪!”举剑欲砍。 众宫女齐声惊呼:“陛下!” 第23章 龙生九子 昏迷中的紫光夫人用劲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情形让她大吃一惊,不顾一切地大声疾呼:“陛下且慢!” 御王瞪着血红的眼睛道:“此等妖物,留它不得!” 紫光夫人挣扎着欲从床上下来,一边急呼:“陛下不要……不要啊!” 御王不顾夫人的苦苦哀求,咬牙切齿地重又高高举起了宝剑。 “不要啊——”紫光夫人惊吓过度,昏厥过去,人事不知。 “王后娘娘——”春妮和冬梅急忙上前,摇晃着紫光呼唤:“王后娘娘您没事——王后娘娘醒醒啊!” 紫光宫院,一群宫女簇拥着太后朝着紫光宫疾步走来,前面带路的红儿一边走一边催促:“快!太后!快呀!” 宫中,头上青筋暴涨的御王已经被满腔的愤怨冲昏了头脑,高举宝剑咬牙高叫:“妖怪看剑!” 御王不顾一切,挥剑就砍。 人们惊叫:“啊——不——” “住手!”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只听得一声断喝,御王挥动宝剑的右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剑刃停止在了离肉球只有半尺高的空间。 有宫人高声传禀:“太后娘娘驾到——” 人们抬头一看,齐道:“太后千岁!” 御王听了,慢慢回过头来。 太后缓声道:“王儿!收起宝剑!” 御王稍有迟疑。 “王儿,收起宝剑!”太后一边沉声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御王身前,抬手将宝剑轻轻拨过一边。 御王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宝剑收起,手指肉团,浑身略显颤抖。 “王儿站过一边,让哀家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使得陛下如此动容!”太后的话低沉缓慢。 御王的情绪有所控制,只是手指肉球道:“母后……这……” 太后打手势制止他的讲话。 御王无奈地退至一旁。 太后扫视了一周,然后走上前,轻轻抚摸两个宫女怀中的小王子道:“乖!乖孙子,等一会儿祖母再抱你们!” “母后……”床上的紫光夫人睁开眼睛,虚弱地叫。 太后朝紫光夫人微笑着点点头:“贤媳,你辛苦了!”然后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大肉团。 肉团在地上剧烈地颤动着,似乎越来越大。 宫中所有的人们都在屏气凝神地观望着。 太后的目光转向产婆。 产婆见了,连连后退,口中呢喃道:“太……太后千岁!” 太后注视着她的眼睛问:“稳婆!哀家问你,你以往接生可曾遇到过这种情形?” “回太后千岁话,奴才……奴才从没见过这种情形,这……这种事情是奴才平生以来第一次看到。” 太后听了,点点头没说话,两眼只是盯着肉团看。 过了一会儿她伸手道:“拿来!” 人们你看我我望你的不知所以。 太后提高了声音:“拿来!” “不知太后千岁要……要什么东西?”产婆颤声问。 “哦……剪刀!快!拿剪刀来!” 宫女梅香拿起剪刀递过去,然后退至一旁。 太后接过剪刀,在一旁点着的油灯火苗上来回烧了烧。 宫内寂静无声,大家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心惊胆颤地望着太后。 只见太后看着地上的肉团,屏住呼吸,拿着剪刀,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肉团戳开了一道小口。 人们也都张嘴瞪眼地注视着。 就在太后正要继续将肉团剪开时,只听“砰”的一声,肉球自动崩裂。 人们定睛一看,地上的肉垫之上,平躺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身上戴一个大红绸子绣花肚兜。 “啊——”太后惊呼出声,心说这事太奇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大胖小子还带着个红绸子做的绣花肚兜出世呢? “啊?!”御王惊呼。 众人惊叹道:“呵呀!” 太后望着眼前躺着的白白胖胖的孙子,脸上绽出了笑容,心中高兴不已,前面已经有了两个大胖孙子了,这……所幸自己早来一步,拯救下了又一个大孙子,简直太好了,太棒了,自己也来的太是时候了。口中叫道:“哦……我的乖孙子……来……祖母抱……” “祖母!祖母千岁——祖母千千岁——”太后话没说完,地上的孩子们便一跃而起,高声喊叫。 太后惊的大叫:“啊?!你……你们……” 随着叫声一跃而起了一模一样穿着红肚兜的七个孩子,白生生、胖乎乎,呼啦啦一下子将太后围在了正当中,口中只叫:“祖母……祖母……” 见多识广的太后千岁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张口结舌,指点着眼前的众多孩子道:“你……你们是……” “祖母!祖母千岁!”孩子们叫。 太后指着他们一脸懵懂,语无伦次地问:“你……你们怎么……” “祖母千岁!”孩子们大声呼唤。 “你们谁啊?谁家的孩儿!哪儿来的?啊?怎么还叫我祖母?啊?” 紫光宫中的情形正在发生着戏剧性的变化。 大家一个个被眼前的事情搞的目瞪口呆。 “祖母祖母!祖母千岁!”孩子们跳脚呼唤。 “哪来的呀你们?啊?你们……你们究竟是谁家的孩子,从什么地方来的呀你们……” 这一下真的把太后彻底给整的蒙圈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几个婴孩听了太后的问话,一个个伸出小手依次指向床上的紫光夫人、地上的肉垫和太后道:“这里……这里……这里!” 太后听了,又惊又喜,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笑的像开了花,指点着孩子们说:“哦……哀家明白了,你、你……还有你们都是我的孙儿?!” 婴孩齐声道:“是——” 太后奇怪地:“可是……可是……哀家刚才明明是只看到一个……” “祖母!我是孙子!”一个孩子打断太后的话说。 太后伸手指着他笑道:“哦……好!你是……老大!” 婴孩高声道:“我是老三。” 太后惊问:“什么?你……是老……三?” 孩子指点着宫女怀中的两个婴儿说:“回太后祖母,我是老三!他们才是老大和老二!” 太后点头道:“哦!哦!老三!对对!你是老三。” 第二个婴孩大声说:“祖母,我是孙子!” “哦……你是……老四。”太后点头。 第三个婴孩道:“祖母!我是孙子!” “你是老五!” “祖母!我也是孙子!” “哦!好!你是老六!” 第五个婴孩说:“祖母!我是孙子!” “你是……老七。” “祖母!我是孙子!” 太后指点着最后两个孩子道:“哀家知道了!你!还有你!你们都是祖母的好孙子!老八、老九!哈哈哈……哀家一下子就有了九个孙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谢天谢地!真的是苍天慧眼眷顾我皇家啊!” 在场众人,包括全身宫装的宫女、产婆在内,见此情形,也都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 御王看着眼前的一大堆孩子,心中满满的迷茫和梦幻。 太后看向御王道:“王儿——陛下!你看!你真的是真龙天子呢!” “真龙天子?”御王机械地问。 “是啊!”太后答。 御王被眼前这戏剧性的变化震惊到了,正在迷茫着不知所措,听了太后的话,渐渐回过神来机械地问:“母后……何以见得?” “陛下听没听说过龙生九子?!”太后反问。 “哦……”御王一时间被眼前的情形搞的亦惊亦喜,口中嘟囔道:“这……龙生九子,王儿当然听说过。” 大家都在互相交换着眼色,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点着头小声道:“龙生九子……龙生九子……太好了!” “真是的啊!” “是呀!龙生九子,吉祥呐!” 紫光夫人在龙床上观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震惊之余,脸上也露出了初为人母的幸福微笑。 产婆跪地道:“恭喜太后!恭喜陛下!恭喜夫人!” “哈哈哈……喜!真的是大喜啊!”太后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随口附和。 众宫女一齐跪地口呼:“恭喜太后!恭喜陛下!恭喜王后!” 宫中的情形早有宫人传出。 紫光宫内外所有的大臣和侍者跪地口呼:“恭喜太后!恭喜陛下!恭喜夫人!” 太后望了大家一眼道:“众位爱卿!同喜!同喜!平身!平身!” “谢太后!”众人说着各自起身。 正在人们兴高采烈之时,忽听一个声音高叫:“启禀祖母!我不是孙子!” 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一惊。 “这!”大家现在听到这个声音,感到更是有些惊心和不可思议。 太后心中一惊,在九个孩子中挨个寻找着问:“谁?刚才是谁在说话?你?还是你?” 被太后指点的孩子一个个摇头。 第24章 日月昭昭天地精华 这时,最小的孩子举起小手道:“启禀祖母千岁!我不是孙子!” 刹时,人们关注的目光一起投了过去,太后伸手拉过这个孩子问:“你?刚才是你在说话?” 小孩子点点头。 “你说……什么?” “启禀祖母!我说,我不是孙子。”脆生生,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又是心中惊诧。 太后奇怪地问:“哦?!你……怎么会……不是哀家的孙子呢?” 小孩子用手指着其他的孩子道:“回祖母千岁话,他们才是孙子呢!” “那你是……” 小孩子摇头说:“我不是孙子……” “不是?”大家听了心中震惊。 “啊?!说什么呀你?”太后心里更多的讶异。 众人也都在心中直犯嘀咕,不觉面面相视。 刚才说话的小孩子张开小口脆生生地说:“启禀祖母——我不是孙子,我是孙女!” 太后听了,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激动地说道:“啊——我的乖孙女!小九子!怪不得哀家就觉得你长的最秀气,也最灵气!快!让祖母抱抱!祖母抱抱!” 小女孩伸出双手扑进了太后的怀抱叫着:“祖母——” “哎……哀家的乖孙女……”太后搂着小孙女又是拍又是亲。 清纯美丽的小女孩在太后怀中依偎着,小脸上写着满满的幸福。 整个紫光宫中充盈着欢乐和喜庆,人们在一天天的兴奋激动情绪中不知不觉度过了整整一个月。 这天,皇宫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御王、太后、紫光夫人坐在首席。 朝中大臣们依次排列两行而坐,人们一个个春风满面,喜气洋洋。 值日大臣手一挥,伴随着丝竹声起,一队彩衣女子翩翩上场,她们长袖飘飘,载歌载舞,歌曰: “日月昭昭兮,天地精华。 子孝孙贤兮,人间仙家。 日夕月出兮,此上彼下。 月落日生兮,万物萌发……” 一曲终了,御王挥手,众女子翩翩而下。 御王举杯高声道:“诸位爱卿!今日,众王子和小公主满月,朕特意在这紫光宫中设席,宴请大家,以示同乐!请!” 太后和紫光夫人举起酒杯道:“各位卿家请!” 众朝臣一同举起杯,高声说:“恭喜陛下!贺喜太后!恭贺紫光夫人!请!” 太后笑道:“哈哈哈……同喜!大家同喜!请!” 御王和紫光夫人齐说:“同喜同喜!诸位请!干杯!”说着仰头饮干了杯中之酒。 众人齐道:“干杯!”大家。 一时间,大家推杯换盏,共进琼浆。 猜拳行令和即兴谈论声此起彼伏,紫光宫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秋高气爽艳阳天。 紫光宫内,诺大的床铺上一排躺睡着九个孩子,紫光夫人坐在床边,一脸笑意地观看着,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心底深处的无限慰籍和幸福全都写在了脸上。聆听着孩子们均匀的呼吸,观望着他们随着呼吸而一起一伏的小小胸脯,心中感到无限的欣慰。 随着珠帘挑动,进来了两个宫女。 生怕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孩子,紫光夫人连忙向她们挥手示意。 宫女们捏手捏脚地退了出去。 夫人站起身,挨个的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孩子。 从老大开始,她一个个仔细端详,心中也冒出一股股的母爱。 她以极其轻微的脚步走到小女儿身旁,并在她的小脸上注目观看。心说:“哎呀……这个小九,虽说排行最小,却最有灵性,最有趣的是刚刚落地就会辨别男女,并懂得皇家称谓!这情形真让人不可思议!” 思索至此,小女儿突然睁开双眼,开口道:“娘亲!女儿不光会辨别男女、识得皇家称谓,我兄妹还与母亲心心相连、息息相通。” 紫光夫人听了不禁大吃一惊,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左右巡视着问:“谁?谁在和本宫说话?” “禀母亲!是我!小九。” 紫光夫人心中一阵狂跳,又一遍重复着大声问:“是谁?谁在和本宫说话?” 小女儿从床上坐起,翻身跳下床,走到紫光身前说:“母亲,是我!是我在和母后说话。” 紫光夫人低头看着自己小不点的小女儿,一脸惊讶地问:“小九?是你?真的是……你说的?” “是!” “本宫,本宫怎么有些不敢相信呢?”眼前一幕,让紫光夫人吃惊非小,挨个看了一遍眼前的九个小不点,眼光最终落在了最小的女儿身上。 小女儿仰脸和紫光对视着,深深点头。 “你说……你能听懂本宫的……心语?” “是的!” “什么意思!” 小女孩说:“回母后,意思就是我能够知道母后心中所想,懂得母后的心事啊。” 紫光夫人一把将小女儿搂进自己的怀抱,激动地:“女儿……小九……小九!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知道吗?你都把娘亲给搞糊涂了!” 小女儿脆生生地说:“娘亲……娘亲!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院子里,一大群宫女和奶娘们正在宫院的一处角落闲坐,大家无聊地看天上云飞,听树上鸟鸣。 “哎,姐妹们,咱们的小王子和小公主也太乖了!” “就是,整天都不见吵闹,也听不见哭声,简直是太懂事了!” “省心,这是王后娘娘的福气,也是我们的福气呢!”宫女们议论。 “谁说不是呢,就连我们这些奶娘也是整天除了喂奶就是坐着,歇息着。”一个奶娘接着宫女的话茬说道。 “哎!你还别说,整的我们姐儿几个整天好像没事人一样,这都眼看着养胖了呢!” 宫中,紫光夫人还在和小九交流,听了小女儿的话后震惊非常,不禁瞪大了双眼惊呼:“啊?!小九……我的小九,你究竟在说什么!娘亲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啊?”紫光抱起小女儿,无比溺爱地亲吻着她绸缎般丝滑的脸庞。 “娘亲,我在您的肚子里时候就知道您想要我们长大了管理日月星辰和天地间的大事情……” 听了小女儿的话后震惊非常,不禁瞪大了双眼,望着小女儿直发愣。 小女儿咯咯地笑道:“娘亲——” “哎——小九——”紫光夫人亲昵地答应着一把将小女儿搂入怀中。 一不留神,呼啦啦从床上跳下了六个孩子,一起跑到紫光夫人跟前拉着她的衣服、抱着她的腿叫:“娘亲抱抱我!娘亲抱抱我!” 紫光夫人连道:“好!好!好!”她说着放下怀中的小九,挨着个的一人抱了一下。 谁知这七个孩子不愿意,在地上跳脚吵道:“娘亲抱!娘亲抱!” 这一下吵醒了睡在床上的老大和老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来人!快来人呐——”紫光夫人急叫。 “太后千岁驾到——”宫门处,侍臣一声传秉,正在闲话的宫女和奶娘们急忙站立起来。 四个宫女红、绿、蓝、紫前后簇拥着满身贵气的太后走了进来。 众宫女奶娘大约三十多个,呼啦啦跪了一大片,口呼:“恭迎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后见了,奇怪地问:“你们……不在宫中帮着带小王子和小公主,都在这里干什么?啊?” 奶娘们因为刚刚进宫,见了太后有些害怕,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宫女春妮道:“回太后话,众位小王子和小公主都在午睡,奴婢们在这里等候,并不敢稍离片刻!” 太后疑惑地问:“什么?都睡了?” “都睡了!” 太后点点头:“哦……那么哀家……” 正在这时,宫中传出了小孩子的哭闹和紫光夫人的呼叫声:“来人啊——快来人呐——” 春妮:“快!”喊了一声,带头跑了过去。 人们也都跟着快步赶向宫中。 紫光宫中,九个孩子正在唱着一台大戏。 映入太后眼帘的情形是:紫光夫人被七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围着,动弹不了,床上两个孩子正在哇哇乱叫,快步进来的奶娘和宫女们分别从床上和地上抱走了乱哄哄的孩子们。 “母后!我……”紫光夫人这才缓了一口气。 太后含笑摆手道:“贤媳免礼!免礼!不容易呀!哀家都看到了!” “母后,您瞧这些个孩子,真是的!” 第25章 赐名 太后微微点头道:“哀家知道,知道地!想当年,哀家一胎只生一个孩子,也就累的不行!更何况贤媳你一胎就为我皇家生出了九位子孙!不容易呀!不得了!” 紫光夫人欣慰点头说:“所幸这几个孩子一个个乖巧伶俐。” 太后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哀家看来,我的这几个皇孙们,一个更比一个聪明活泼,哀家是一天不见就感到心中不安,就跟缺少了点什么似的。” “是呀,他们虽说是紫光所生,但毕竟和母后也是血脉相连,难怪母后您的心中会时常挂念。” 太后点点头道:“哦……说的也是!贤媳呀,我来问你,你和我那王儿可曾给这几个孩子取好名字啊?” “回母后,紫光和御王已经商量过了。” “哦?但不知你们夫妻是怎么商量的?” “陛下说是要等母后千岁给他们恩赐名号呢。”紫光夫人说。 “是吗?” “是的,烦请母后费心了!” 太后听了,沉吟半晌道:“这件事哀家也曾思量再三。” “哦?这么说来母后是胸有成竹了?”紫光夫人含笑问。 太后点点头:“哀家想这老大就叫……叫个玉皇!” “张玉皇?”紫光夫人眼中放光问。 “对!张玉皇!贤媳你看合不合适?” 紫光夫人点头说:“合适!合适!老祖宗取名张玉皇,再合适不过了,我喜欢。” “贤媳说说,怎么合适,合适在什么地方啊?”太后问。 “回母后,玉,石之美者,德高尚、品高贵。有金科玉律、宝玉生辉、兰芝玉树之说。皇,大也、正也、美也,象征皇统、皇权、皇极。玉皇这个名字与我们大王子的身份正般配,非常好!谢谢母后,张玉皇这个名字好!” 太后微微点头。 “请问母后老二呢?老二的名字?您可想好了?” “嗯!老大取名张玉皇就这样定了!老二……就叫他紫薇!” 紫光夫人重复着:“紫薇……张紫薇。” “怎么样?”太后问。 紫光夫人思忖着点头说:“回母后!紫薇好,紫,属木,高贵、儒雅,薇,真诚、真挚、纯洁、美丽、光明、希望,张紫薇好名字!” “怎么?贤媳你……没有意见?” 紫光夫人摇摇头:“哪能那?!母后能为他们恩赐名号正是他们的福气,我没有异议。” “那好,你没有异议,哀家可就挨个的说了。” “母后您说!” “老三叫贪狼、老四叫巨门、老五叫禄存、老六叫廉贞、老七叫文曲、老八叫武曲、老九叫破军!”太后胸有成竹地一口气说出了其他几个孩子的名字。 紫光重复着:“张贪狼、张巨门、张禄存、张廉贞、张文曲、张武曲、张破军!” “哎呀!”紫光夫人听完,不禁脱口道。 “贤媳,怎么了?” “太好了!母后,这名字真是取到紫光的心里去了。” “是吗?白白吓了哀家一大跳!” “是的,母后须知,这也正是紫光所想象的。哦……对不起啊母后,紫光向母后赔罪,刚刚是……紫光太激动了,惊吓母后,请母后赐罪!” 太后点点头:“哀家免你无罪!但是你得告诉哀家,你的想象是什么?” 紫光夫人说:“启禀母后!这九个名字让紫光看出了母后千岁为国家为天下用心良苦,真的令紫光不胜敬佩,须知,名字的含义也正是紫光对孩子们的期望呢!” “哦……知哀家者紫光也!”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母后用心良苦!紫光懂得!” 太后又说:“贤媳啊,这孩子生是生了,但也得费心教养。” “母后说得极是,烦请母后教我!”紫光虚心请教。 太后思索着说道:“我看这九个孩子中就数老大玉皇身子骨单薄,全凭喂养,不似其他几个强壮结实。” 紫光夫人点头:“是的,玉皇的身子跟其他几个比起来稍显单薄了些。” “依哀家看……”太后欲言又止。 “母后有话请讲!” “哀家……是有事情要同你商量商量。”太后望着紫光夫人说。 “母后懿旨,紫光定当遵照办理,何言商量?” “紫光那!哀家知道你深明大义,堪当重任!我们的国家如今正处于多事之秋,天象混乱,国事繁杂。你呢,一要帮助陛下治理国家,二要操心带养这么多的孩子。哀家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紫光夫人听了道:“母后正当壮年,何出此言?” 太后说:“紫光啊,哀家的意思是,国家大事你们操心,我把老大玉皇带到宁安宫中单独教养,你看如何?” “母后您……”紫光夫人听了,心中不免吃惊。 太后看了紫光一眼说:“是这样的,我看玉皇他身子比较单薄,不比其他几个结实。这么多孩子放在一起养着,哀家不放心。再说,依我看来,那七个小的一定要放在一起养着,不能分开的,你说是?” 紫光夫人点头。 太后又说:“须知老大玉皇将来是要担当重任的,尽管紫光宫中侍女奶娘众多,但是你一个人要照顾九个孩子,耗费精力,总有失察之时,哀家决不能让玉皇有任何闪失,所以,我要亲自调养于他。” “禀母后!玉皇他……在这里,有紫光、奶娘和宫女们照料,不会有事情的。”紫光夫人说。 “怎么?难道你对哀家还心有顾忌不成?” 太后沉声问。 紫光夫人忙说:“回母后!紫光不敢!紫光没有!我是……”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怕……” “你怕哀家老了,照顾不了大王孙还是咋地!”太后不解地问。 紫光无语。 “哀家问你怕从何来?”太后紧追不舍。 “回母后!紫光是怕……母后受累,陛下埋怨。”紫光语气非常温和。 太后听了不觉大笑:“哈哈哈……原来如此!贤媳呀,你的一片孝心,哀家领会了,你可知道,让那些宫女奶娘们照料我的玉皇大孙子,哀家才真的是放心不下呢!我一定要亲自照看他,一刻也不让他离开哀家的视线!” “那……” “怎么?儿媳你还有说法?”太后问。 紫光夫人生怕太后不悦,连忙解释:“回母后,紫光没有说法。” 见太后没说话,紫光夫人继续说道:“母后,紫光的意思是说,那样的话就给母后宫中再多派几个宫女和奶娘侍奉。” 太后道:“不用!不用!不必添派人手,哀家宫中现有的人手足够了,足够了!就连奶娘都事先找好了。” 紫光夫人:“好!明日,明日紫光亲自把玉皇送往您的宁安宫。” 太后听了连连摆手。 “怎么?母后的意思是……需要给您的大孙子整理房间?那样的话就等房间收拾好了再把孩子送过去?” “儿媳啊,哀家的意思是说,不要那么麻烦,今日,现在,哀家就要把我的大孙子带到宁安宫去!”太后的语气不容置疑。 “现在?”紫光夫人惊问。说实话,她的心中一万个不情愿太后带走自己的大儿子,无论哪个孩子她都不舍得让别人抚养,即便是太后抱走,她的心里也是阵阵的疼痛。但是口中又不能说,因为太后就是太后,辈分在那儿放着那,御王的母亲啊!皇宫最具权威的人士,人人必须尊崇的太后千岁,自己不得不尊崇,不能不服从。 “是啊,就是现在!”太后说罢,几个侍女一个个走向小玉皇的床前。 太后忙说:“你们,退下!” “遵旨!”侍女依次后退。 太后满面含笑,走向玉皇床前,对着面前的小孩子轻轻说道:“张玉皇,大孙子,起床了,祖母抱你回宁安宫去了!” 太后抱起尚在襁褓中的小玉皇,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侍奉在一边的红儿惊呼:“千岁请看,大王子笑了!他笑了!” “玉皇大孙子,你高兴吗?随祖母去宁安宫喽!走着!”太后看着怀中小孩子满脸如花的笑脸,心中更加佩服自己的英明决定。 紫光夫人眼睁睁看着一行人出了紫光宫,回头望着自己的八个孩子,心中感到阵阵失落。 百花盛开的季节,万类峥嵘,柳绿花红…… 简朴大方的宁安宫中,小小玉皇躺在摇篮中。 太后坐在旁边一边看着襁褓中的孩子,一边摇晃着摇篮,双目中流露出无比的慈爱和欣慰。 宫女红儿走过来伸手说:“太后,我来!” 太后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红儿退了下去。 衣衫整洁的奶娘走了过来,静静地站在太后身后。 太后摇晃着摇篮望着孩子道:“哦……玉皇啊……祖母的乖孙子!大孙子!祖母看着你,你呀,要快快地长!长大了,要学你父王,治理国家,平定天下。集大成,立大功!知道吗?” 摇篮中的孩子看着太后的眼睛咿咿呀呀,像在回应。 红儿在一旁叫道:“太后快看!小殿下听懂了您的话!他在和您说话!” 第26章 九龙九凤 第二十六章 九龙九凤 “是呀,是呀,他的两只眼睛好好看,太后娘娘,小皇孙笑了,快看小皇孙好聪明!” “嗯!那是,哀家的皇孙当然能够听懂祖母的话,当然聪明了!”太后的语气不无自豪。 “喂,看这里!看我,小皇孙看我啊!”小红手里拿了一个带把的小拨浪鼓摇晃着,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太后高声道:“哎!哎!小红,说什么那你个妮子?” 小红正在兴头上,自顾自的看着玉皇叫:“小皇孙!快过来!这里啊!” 太后在小红的肩上轻轻拍打一下:“小红你个小妮子!,看哀家不敢打你!” “哎吆!太后娘娘,怎么了?”小红这才抬起头,一脸懵的看太后。 “哼!小红,哀家问你,刚刚你叫的皇孙什么?”太后一脸严肃。 小红思索:“叫……我叫小皇孙!” “小皇孙?太后提太高了声音。” “小红姐!是大皇孙!” 小红听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连道:“是!是我说错了!太后娘娘饶命!” “哼!”太后没有说话。 “太后娘娘!奴婢一时高兴,说错话了!请求娘娘宽恕!” “嗯!记住了!玉皇是哀家的大皇孙,以后不准胡乱称呼!你!你们!”太后指点着身边的人们。 “谨遵太后懿旨!”大家唯唯诺诺。 “咿咿呀呀……嗷……嗷……”摇篮中的小玉皇一个人发出声音。 兰儿在一旁学着小孩儿的声音:“嗷嗷……大皇孙说话了呢……” 大家激动地看着非常可爱的小婴孩直转圈。 宁安宫平添了一种生气,太后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日月荏苒……岁月迢迢……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五个年头。 紫光宫的上空祥云缭绕,宛如九龙九凤上下翻飞。 宫中,紫薇、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八个孩子正在玩耍,宫院内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御王和紫光夫人在一旁含笑观看。 看着活泼可爱的一大群孩子,御王心中高兴,嘴角上扬。 侍臣高声传禀:“太后驾到——大王子驾到——” 随着侍者的声音,宫门口走进了一大群人,太后和五岁的玉皇在众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御王和紫光夫人的近前。 “恭迎母后!”御王和紫光夫人忙施礼道。 太后嬉笑盈盈地说:“罢了!免礼! “谢母后!” 太后对五岁的小玉皇道:“玉皇呀!快快拜见你的父王母后!” 玉皇上前跪地高声道:“皇儿拜见父王母后!” 御王和紫光夫人满面含笑道:“皇儿免礼平身!快快起来。” “谢父王母后!”小玉皇说着站起身退至一旁。 其他几个孩子见状一起跑来跪地道:“孙儿参见祖母千岁!” 破军说:“孙女参见祖母千岁!” 太后笑道:“罢了!罢了!我的乖孙子,乖孙女都起来!起来!平身——哈哈哈……” “谢祖母千岁!千千岁!”大家齐声说道。 站起身后,小破军道:“大王兄,我们玩去!” “是啊,大王兄,我们玩儿去!”紫薇、贪狼等一帮孩子们都跟着起哄。 小玉皇一边跃跃欲试,一边用眼睛偷瞧着祖母的脸色。 太后挥手道:“去!去!在我的宫中吵闹着要来这里,还不是巴望着和他们玩儿吗?每天呀……就像是魂儿给丢在了这里一样,去!玩儿!悠着点儿啊!” “哎——知道了祖母——”小玉皇答应着已经被一群孩子们拉着向御花园跑去。 太后望着孩子们的背影感叹:“好!真的是龙生九子啊!” 御王不以为然地问:“我说母后,明明是八位王子么!母后您怎么还说是龙生九子?” 紫光夫人微笑着不说话,心里想着,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孩子岂非个个真的是人中龙凤,他们的本事是自己所不能知道和掌控的,不过这些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人前说道的。 “就是九龙!当然是九龙啦!”太后说。 御王不解地说:“母后您……怎么能这样说呢?” 太后望着御王问:“怎么?陛下你说,我的小孙女破军……她难道不是一条龙女么?” “哦……母后您这么说呀……”御王听了一愣神,心说有道理啊。 “王儿!哀家告诉你!我的孙女她就是龙女!九龙!” 御王恍然大悟道:“哦……对!对呀!朕怎么就没看出来也没有想到呢?还是母后英明!” “依紫光看来,这众多的孩子中,数我们的小九破军天资最聪颖,她不光是一条龙女,而且还是一只彩凤凰呢!”紫光夫人说。 御王赞同地点头道:“对!简直就是小九凤!小九凤啊!哈哈哈……” “哦……龙女……九凤……”紫光不觉两眼放光。 “母后……” 太后摆手打断御王的话,思索了一阵,心中微微一动,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紫光夫人问:“母后,您要说什么?” 太后望了望紫光又看了看御王道:“知道吗?这九个孩子,就是我们皇家的宝贝,也是天下一宝呢!” 御王看着太后不解地说:“母后的意思……” 太后看着御王问:“陛下!这个……你就不懂了?” “皇儿愚钝,请母后赐教。” 太后含笑道:“这个么……可问陛下的夫人,我们的王后娘娘啊!” “紫光……爱卿?”御王听了母亲的话更加迷惑不解,双眼有些迷离的看向紫光。 紫光夫人笑而未答。 “紫光……朕的爱卿!朕的王后!你说话呀!”御王看着紫光说。 紫光夫人含笑道:“臣妾启禀陛下!母后的意思是,我们的九个儿女不光是应验了龙生九子的寓言,而且也应验了九龙九凤的吉兆,实在是我皇家之大幸!天下之大幸!” 御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拍手道:“对呀!九龙九凤!好!妙!”他双手合十,向空说道:“朕有九龙九凤!天下幸甚!天下幸甚啊!哈哈哈……哈哈哈……” 太后和紫光夫人含笑点头。 御王道:“母后请进宫中休息。” “好!好!”太后满脸含笑。 “母后请!” 第27章 乐游原 第二十七章 乐游原 御花园中艳阳高照,九个孩子正在玩耍。 梳着抓髻,漂亮美丽的小破军在荡秋千,她在高高荡起的秋千上银铃般地笑着,向站在旁边一下下来回摇动秋千索的玉皇高声说:“大王兄——大王兄!高点——再高点——” 玉皇用劲往上推动秋千索,望着高高在上的小妹拍手叫:“哦……飞了——飞了——快来看啊——小妹飞上天了——” “飞了——咯咯……我要飞了——” 听到喊声,紫薇、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呼啦啦全都从假山上跑了过来。 玉皇在双手用力推送着秋千。 小破军在上下起伏的秋千上咯咯地笑。 八个小哥哥在地上仰脸看着。 玉皇叫:“小妹——太高了——下来!” “我不!”破军大声道:“大王兄,快!用劲!高点——再高点儿——” 其他几个孩子说道:“小妹——下来!” “我不下来!大王兄——送我——飞啊——” 玉皇走上前拉着绳索欲往上送,被其他几个孩子止住。 “怎么了?” 紫薇说:“大王兄,别玩儿了!让小妹下来。” 贪狼、文曲也道:“对!小妹快下来!别玩了。” 小破军从秋千上蹦下来问:“诸位兄长,干嘛呢?” 紫薇思索着说:“小妹,别玩荡秋千了,太危险!” “说什么呀二兄长!” “我说你玩儿的太危险!” “二弟说得是,是危险!小妹别玩儿了,快下来,听话。”玉皇点头附和。 破军听了“咯咯”直笑。 “小妹,你笑什么?”玉皇不解地问。 破军笑道:“我从来还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呢!你们说是?三王兄、四王兄、五王兄、六王兄、七王兄、八王兄?”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一头道:“是!小妹最胆大!” 贪狼说:“小妹最聪明!” “嗯!是的,小妹聪明!” “大王兄,听到了吗?”小破军在秋千含笑看着玉皇。 “破军妹妹,不管怎么说,咱们今天不玩儿这个了。”玉皇说。 “那大王兄你说,咱们玩儿什么?”破军问。 玉皇想了想道:“不如……咱们玩捉迷藏,好吗?” 大家一起拍手道:“好!捉迷藏啦——捉迷藏——” “我们怎么玩呀?”破军一下子从秋千上蹦下来问。 玉皇说:“小妹,你说怎么玩儿?” “是啊,小妹你说!咱们怎么玩儿?”大家齐道。 “王兄们,这样,咱们玩捉迷藏,谁要是被捉住了,谁就给大家讲一件事情!”破军想了想说。 “小妹,你要大家讲什么事情啊?” 破军望着大家没说话。 玉皇问:“是呀小妹,讲什么事情,你给大家说说清楚。” 破军大眼一转道:“要我说呀,咱们不管是谁要是被捉住了,谁就当场给大家讲一个……” “讲什么?” “就讲将来长大了最想办的事情,一个心中的秘密!”破军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八位兄长。 “最想办的事情?心中的秘密?”玉皇思索着自语。 “是,最想办的事情,每次最少说一件。” “哦……我知道了。”玉皇点头。 众人也都点头说:“知道了,现在开始!” “那咱们谁先捉呀?”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说话。 武曲道:“我说,就由大王兄先捉!” “我……” 紫薇点头道:“行!大王兄先捉。” “我……行吗?”玉皇问。 “大王兄,你能行!不过,你不能先捉。”破军说。 “为什么?”大家问。 “王兄们!捉迷藏,我们几个经常玩,大王兄还是第一次,总得让他看看再说?二王兄、三王兄、四王兄五王兄你们说是吗?”破军问。 “也是!让大王兄适应适应先!”紫薇点头。 “要不,小妹你就先抓!”贪狼提议。 “我?” “是呀。” “好!就我先!大家藏好了——” “来!小妹,蒙上眼!”紫薇说着拿出手帕将破军的眼睛蒙上。 其它的孩子叫声:“一、二、三——”一哄而散。 被蒙着双眼的破军独自站在花园的中央空地上。 孩子们叫道:“来呀!小妹!你抓我们呀!” “王兄——你们藏好了吗?”破军高声问。 大家从大树和假山后探出头喊:“藏好了——小妹你来——” “来小妹——抓我们啊——” 孩子们有的藏在大树后,有的藏在假山上,一个个伸出脑袋看着自己的妹妹,小小脸上闪现出聪慧和机灵。 空地上独自站立的破军开始四面摸去…… “来呀——来呀——”孩子们一边笑闹,一边机敏地随处转换着方位。 破军顺着声音摸向大树后,大树后的紫薇连忙躲开。 巨门和廉贞在假山后叫:“小妹——来呀——我们在这里——” 破军摸向了假山后…… 孩子们围着假山转圈,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正向前摸索的破军突然回身,一把抓住了身后的玉皇道:“好啊!我可抓住了!”说着就要往下拉蒙着眼睛的布条。 紫薇叫:“慢!” “怎么了?二王兄?” “小妹你猜猜他是谁?” 破军出口道:“他是大王兄!”一边说,伸手取下了布条笑道:“看看,我说是大王兄,没错!” 大家都拍手跳脚的笑:“没错!没错!小妹抓住大王兄了————抓住大王兄了!哈哈”说着,就把玉皇围了起来,一齐望着他。 “你……你们这样看我干吗?”玉皇被大家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干……吗?”大家反问。 “啊!” 破军催促道:“大王兄,你讲啊?” “小妹,你让我……讲什么?”玉皇迷茫地问。 “讲你长大了最想做的一件事!” 玉皇恍然大悟道:“哦……怎么?还真……的要讲呀?” 第28章 小玉皇的秘密 第二十八章 小玉皇的秘密 大家答:“当然是真的。” 玉皇思索了一会说:“我长大了要治理……” 紫薇点头说道:“大王兄长大了要治理国家……这个我们早就知道!” “是呀!是呀!我们早知道的!秘密啊,大王兄忘了吗?” “秘密?”玉皇显得有些腼腆。 破军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玉皇点头:“对!大王兄,秘密!” “秘密……对!等我长大了,不仅要治理好国家,还要治理好天、地、人!”玉皇思忖着说。 “天地人?”紫薇问。 玉皇抬头望望上空点头“对!弟弟妹妹,你们知道吗?天、地、人!都是需要治理的呢!” 破军鼓掌:“好!大王兄讲的太好了!大王兄,治理天、地、人!我们支持你。” “支持大王兄!”大家齐声响应。 “来!大王兄,挨你了,把这个蒙上!”破军说着走上前,举起手中的黑色布条。 玉皇点点头,站着不动,小破军踮起脚尖蒙上了玉皇的眼睛。 “大王兄,开始了!”破军说着和其他兄长们一起飞速离开。 园子中央瞬间只剩下了玉皇一个人。 蓝天晶莹,祥云缭绕。 花红柳绿,疏影婆娑。御花园里,苍翠繁茂。 被布条蒙着双眼的玉皇高声发问:“弟弟妹妹,你们藏好了吗?” “藏好了——大皇兄——你来——”孩子们大叫。 玉皇学着破军的样子,顺着声音摸去。 紫薇叫:“大皇兄——我在这里——” “大王兄!我在这里——”破军高叫。 玉皇朝着声音向前摸……结果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摸到。 贪狼在假山后叫:“大皇兄——我在这儿呢——” “在这里——在这里——” 御花园中到处响起孩子们的欢闹声音。 “大王兄——大王兄——” 玉皇步履蹒跚地继续向前摸去,结果还是抓不到。 他的心中有些着急,一会儿的功夫,就感到燥热难当,浑身出汗,忍不住大叫:“你们在哪儿呀?” 大家见状都互相摆手,默不作声。 “在哪里?说话呀你们!”玉皇大声呼叫,一时间头上冒出了点点汗珠。 破军见他着急了,说道:“停!停下!” “怎么了?小妹?”几个王子问。 “咱们不玩这个了。”破军说。 “为什么!”紫薇不解地问。 “是啊小妹,你说什么呢?这不刚玩儿的好好的吗?再说,大王兄还没有 抓到我们呢!”武曲玩儿的兴起,不愿意半途而废。 玉皇一把将蒙眼的布条扯了下来。 大家一个个从各自藏身的地方走出来问:“小妹,你怎么了?” 破军说:“你们看大王兄都着急了!咱们让大王兄睁着眼捉人,怎么样?” “说什么呀小妹?睁着眼捉人?” 破军点头道:“就是!” 紫薇问:“那怎么能行?” “是呀小妹,你这不是明摆着说大王兄无能么?还能睁着眼睛抓人?”玉皇也不情愿地说。 “大王兄且慢!”破军叫。 “小妹?什么意思?”玉皇对破军的行为和说法表示不理解。 “小妹我的意思是说……要大王兄睁着眼睛抓到我和武曲兄任何一人才算赢哦!”玉皇发现小妹破军眼神中似有一抹略带狡黠的笑。 “什么?捉……你和武曲?”玉皇疑惑地问。 “是的。”破军点头。 玉皇问:“小妹,就是说,你和武曲两个其中一个被王兄抓住就算赢了?是?” “对!” “为什么呀?抓他们几个不行啊!”玉皇觉得不可思议。 破军指向其他人含笑说道:“不为什么,咱们可得先说好了,大王兄你要是捉到他们几个可不能算数!” 玉皇望望破军,又看看武曲。 两个人同时向他点头。 “那好!我就抓武曲弟弟和破军小妹。”玉皇表示同意,并且说着伸手一把抓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武曲说道:“我赢了——” “大王兄这……也算?”大家面面相视。 破军说道:“大王兄,不算!不算!” “为什么?小妹,怎么能说不算数就不算数呢?王兄我我明明抓住武曲了,还是你说的,抓住你和武曲一个人就算数的呐!” “大王兄,我们的游戏还没有开始呢!” 玉皇含笑道:“我知道,跟你们开个玩笑,我说弟弟妹妹们,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紫薇说:“那就开始!我喊一、二、三——开始!” 破军口中高叫:“开始——” 玉皇听到破军的声音,快步向她跑过去,心说我先把你抓了,看你还敢说不算数。 谁知道破军的身形更快,一闪身,便不见了。 玉皇又倒过来寻找八弟武曲时,武曲也和破军一样不见了踪影,诺大的一座御花园里,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玉皇、紫薇和贪狼三个人。 玉皇奇怪地问:“怎么回事?人呢?” 紫薇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贪狼弟弟!” 贪狼摊开双手看着玉皇叫:“王兄!” “他们人呢?” “不知道啊!”贪狼眨眨眼睛说。 “这……也太快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了呢?”玉皇心中不解,甚至有些诧异。 玉皇跑到假山后,围着假山转了几个圈,也没找到一个人影,他又跑到大树后,围着大树一棵棵地转,还是找不到人影。 玉皇在花园中来回地跑,不住地喊道:“出来!小妹!小妹,你在哪里?八弟——你在哪里?” 花园中静悄悄的,没有回声。 “出来!八弟!王兄我不抓你们了——”玉皇大叫。 除了风声和鸟叫,花园中没有一点声音。 玉皇急问:“三弟,人呢?小妹和八弟呢?” 贪狼微笑着两手一摊,反问道:“我哪知道?” 这一下可把玉皇给急坏了,他跺脚道:“这可怎么办?怎么连四、五、六、七弟他们也统统都不见了那?” 第29章 恢弘之志 “不知道!”紫薇和贪狼都摇头说。 “破军——武曲——文曲——廉贞——巨门——禄存——你们都出来!王兄不抓你们了——算你们赢了——快出来——” 御花园中静悄悄。 小玉皇的心中惊异不定,心想这件事太怪异,说道:“紫薇弟弟、贪狼弟弟,要不,咱们别玩儿了,回宫去向父皇母后禀报再作道理?” “大王兄别着急,我们再找找。”紫薇你说。 “嗯……好,找找……” 紫薇跑到大树后寻找其他几个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快出来,兄长不抓你们了——你们赢了——”玉皇一边大声呼唤,一边跑着,满院子的寻找,结果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玉皇转了回来,站在花园的中间向四面看了看,又高声叫了几遍,见还是没有人声,急的张大口:“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哇——小妹——八弟——哇——七弟、六弟——哇——四弟——三弟——你们在那儿呀?你们回来啊——哇——” 贪狼见状急道:“大王兄!别哭了!” “哇——小妹——四弟、五弟、六弟他们……他们都不见了——不见了呀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哇——” 紫薇和贪狼一下子有些蒙圈,看着玉皇发呆。 “弟弟——妹妹——哇——”玉皇真的被吓坏了,一时显得六神无主,鼻涕眼泪横流。 “大王兄,快别哭了!他们在那边!”贪狼说着,跑向假山后面。 玉皇也不顾哭泣,睁大眼睛望向贪狼跑去的方向。 令玉皇想象不到的是,跑到假山后的贪狼刚刚站住脚,浑身猛地一抖,破军等六个人立即站在了他的周围叫:“三王兄!三王兄!” “快!大王兄都急的哭了!” “快走!”破军说着,率先跑向玉皇。 玉皇定睛看时,他的眼前齐刷刷地站立着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一个也不少,全都站在自己的周围。 玉皇心里更加惊奇,指点着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你!你们!怎么回事?”他眼睛瞪得老大,心中更是泛起惊诧。 小妹破军走上前,伸出小手为他擦眼泪,边擦边说:“大王兄,别哭了!都怪我不好,小妹以后再也不气你了,待会儿我们每人都讲一件自己长大了最想做的事情给你听好吗?” 巨门、武曲们也都道:“大王兄!别哭了。我们讲心里的秘密给你听!” “小妹,你们刚才究竟到哪去了?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们呀?”玉皇抓住破军的手问。 破军笑着说:“大王兄,我们藏起来了。” “我问你们藏哪儿了?” “藏在……” 玉皇追问:“哪儿呀?” 破军用手一指贪狼:“就藏在三王兄的后面。” 玉皇疑惑地看着贪狼问:“是吗?” 贪狼点头。 “不会?”玉皇疑惑地问。 “好了,大王兄!别问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破军摇晃着玉皇的衣角撒娇。 玉皇看着美丽灵动的小妹破涕为笑:“好!小妹你说的,你们都要为我讲一件自己长大后最想做的事情!心里的秘密?” “是的!”破军点头。 “那好,现在轮到你们了,说。” 破军说:“好!一切都听大王兄的,现在从大到小,依次排列,就……二王兄先说!” “二王兄?”大家的眼睛刷的一下子看向了张紫薇。 “要我说呀,我长大了想……”紫薇思索。 “二王兄,快说,想什么啊?” “二王兄!而王兄!大家起哄。” 紫薇看了大家一眼,又抬头望望天空说道:“我长大了,要管理好日、月、星辰。” “啊?!日、月、星辰?!”大家心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二王兄好厉害,连日月星辰也要管?”破军问。 紫薇说:“是的,你们看现在的日月运转无章,现在是大白天,月亮却和太阳并行;星辰运行无序,以致相互碰撞,你们看,御花园里的这块大石就是星辰碰撞落下来的。等我长大了,就给它们划分线路,制定轨道,使得日月星辰运行有序!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紫薇弟弟,太好了!”玉皇大声说道。 大家拍手齐声高叫:“好!好!二王兄讲得好!” 贪狼不等别人点自己的名字就讲道:“我长大了,要分阴阳、建四时、移节度!” 玉皇惊问:“三弟,你能说说为什么要建四时?立节度吗?” “说说啊,三王兄!”大家符合着要求。 贪狼说:“现在的世上,四时不分,春不春、秋不秋、夏不夏、冬不冬,混乱不堪。春天里人们不播种;夏天里有时会下雪;秋天果树会开花;冬天有时热死人!我要让四季清,节度明,条理清晰。” “三王兄说得好!”孩子们拍手叫好。 巨门说:“我长大了,要执掌世间岁时丰欠,要让人们知道那一年好收小麦,那一年好收芝麻!要察看奖惩三界的功过善恶。” “哦……巨门弟弟这是要掌控岁时丰歉和三界功过的善恶扬惩!好!好!”玉皇说。 “我长大了要依实记录三界众生之功过,删、定众生的福寿俸禄。决不能让好人白受冤枉,也不让任何坏人逃避惩戒!”禄存道。 “我长大了要整理、传播经典文章,教化万方百姓。”文曲说道。 “我要制定法则条款,让大小官吏克己奉公,清正廉明!”廉贞说。 武曲说:“我要制立兵法武器,除尽天下恶人,确保世间安定太平。” 破军大声道:“太好了!太好了!众位王兄说得好,小妹坚决支持你们!” 玉皇说:“小妹,轮到你了,讲!” 破军看了大家一眼说:“我呀……我要掌控变迁、安派国界、划分洲野、制定官职、颂扬善道、惩治邪恶!让真、善、美洒遍世上的每一个角落!还要管理悠悠万类的年命寿夭!” “年命寿夭?!好!”玉皇重复。 “好!好啊小妹!”紫薇高叫。 众人齐叫:“啊——小妹好棒!” “好好!大家讲得太好了,不愧是我张玉皇的弟弟妹妹!大王兄支持你们!”玉皇听得心情激动,不禁由衷赞叹。 “好的!大王兄说话算话,到时一定要支持我们哦!”破军说。 “一定的,弟弟妹妹们,王兄相信,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同德,所有美好的愿景都一定会实现!”玉皇说到这里,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愫,一时间有些莫名的感动和激动。 “一定的——同心同德!同心同德!”大家高呼,群情激荡! 一群侍者听到声音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疾步跑进御花园问:“王子公主,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弄兴头上玉皇和一众王子公主最不喜欢别人打扰,玉皇挥手道:“没事的!你们出去!” “哦……”侍者愣怔了片刻,见玉皇又朝着他们挥手,边退边说“遵命!”一个个退了出去。 第30章 天伦之乐 花园中,九个孩子无忧无虑,天马行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心中的理想和美好的愿望。 一侍者进来道:“太后有旨——宣王子、公主回宫——” 几个孩子听了,不觉一怔。 “诸位王子、公主,请回宫!”侍者说。 玉皇说:“走!走!我们回宫去!” 三人进入紫光宫中。 御王、太后、紫光夫人各自就座说话。 太后说:“天降我皇家九龙九凤,让哀家重新看到光明,看到了希望。不久即将天下太平,民生安定!” 御王连连点头道:“是是!母后所言极是!王儿与母后也有同感。” 太后满意地点头:“嗯,这就叫做天垂象,圣人则之!” “母后说得极是!”紫光说道:“天降我皇家九龙九凤,就是最大的显象, 我等今后更要殚精竭力,处理好天下事务,造福苍生万代!” 太后点头称是。 御王对紫光说:“王后,你代朕陪母后在此说话,朕要上朝办理公事去。” “好!臣妾遵旨,陛下请便!” “母后,时辰已到,王儿要上朝去了!”御王向太后告别。 太后挥挥手道:“去!朝事要紧!” “儿臣告退。”御王转身出宫而去。 侍者高声道:“启禀太后千岁——启禀王后千岁——众王子、公主到——” 太后高兴地说:“好!宣他们进来。” “太后有旨——宣诸位王子公主觐见——” 九个孩子从外面鱼贯而入,在宫中依次排开,恭恭敬敬地跪到地上,自己报名,口称:“玉皇!”“紫薇!”“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拜见太后祖母千岁——拜见母后千岁——千千岁——”声音清脆甜美,令人心情愉悦,情绪激动。 太后和紫光夫人满面含笑,齐声道:“平身!平身!快快平身!” “谢祖母——谢母后——”孩子们齐声说着纷纷站起身。 太后满面含笑地说:“过来!过来!你们靠近些,让哀家好好看看我的孙子孙女们。看看你们长高了没有,长胖了没有?” 紫光对孩子们说道:“快!过去让祖母看看!” 孩子们跑到太后跟前,仰着小脸叫:“祖母……祖母……” 太后含笑挨着个儿的看着孩子们,口中不住地赞叹:“哦!哦!好好!紫薇……贪狼……哎,不如这样!” 破军看着太后问:“祖母,怎样啊?” 太后笑着道:“我知道,你……是小九,破军。” 破军点头说:“回祖母千岁,我是破军!” “好!好!小破军,哀家的乖孙女。聪明!灵秀!活泼!可爱!不愧是我们皇家的九龙九凤啊!” 破军睁大又明又亮的双眼,不解地问:“祖母,请问什么是九龙九凤?我怎么没见过?” “哈哈哈……破军你说你没有见过?”太后眼中满是宠溺。 “是啊!”破军睁着机灵的大眼睛直摇头。 “哀家所说的九龙九凤就是……你呀!”太后指点着破军说。 “太后祖母,我么?”破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手指直指自己的心窝。 “是呀,你,破军,就是九龙、也是九凤!” “可……祖母千岁!我是孙女呀?” “对呀!正因为你是哀家的孙女,所以你也就是一个龙女了!知道么?哈哈哈哈……” “可是祖母……” “怎么?孙女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请问祖母,我时常听到您老人家也叫大王兄……九龙啊!” 太听了笑道:“哦?破军你要知道,你们大家就是九龙九凤;因为你们的大兄长是老大,所以说他也足可以代表你们,所以哀家就称呼他为九龙。” “哦……” 太后微笑道:“这个呀,等你长大了自然会知道的,缘分巧合之时你自然就能够见到并且亲身感受到九龙和九凤的真正含义了!明白吗?” 破军点点头,心中似乎还有些微迷茫。 太后望着眼前的一大群孩子说:“哎……哀家老了,不似从前了!我也分不清你们谁是谁了!我是只知其名不识其人。现在呢,我开始叫你们的名字,叫到谁呀,谁就上前一步,让祖母好好看看,好好地认认。” “好——”孩子们同声道。 太后开始一个一个地叫:“紫薇——” 紫薇高高举起小手道:“禀祖母!我是紫薇!” 太后含笑看着紫薇:“好!好!下一个……贪狼——你们……谁是贪狼?” 贪狼连忙举手道:“禀祖母,我是贪狼!” “哦……贪狼!你是贪狼!好!好!下一个……下一个……” 孩子们见祖母一时想不起来,就一个个自己禀报。 “禀祖母,我是巨门!”巨门举手道。 太后说:“哦……你是巨门,哦……让我想想,巨门!你是老三,对?” “回祖母,我是老四。”巨门说。 太后点头道:“哦……你是老四!好好!你们依次自己报告给哀家!下面挨着谁了?” “禀祖母!我是老五禄存。” “禀祖母!我是老六文曲。” “禀祖母,我是老七廉贞。” “禀祖母,我是老八武曲。” 破军最后举手:“禀祖母,我是老九孙女破军!” “好!好!太好了!你们真是我皇家的九龙九凤!哈哈哈……九龙九凤……”太后满面含笑地连连点头。 “玉皇、紫薇、贪狼……”太后挨着个儿的叫,孩子们挨着个儿地一一答应着。 她目不暇接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心中一怔,她看到自己心爱的大王孙玉皇的脸上似乎有泪痕。 太后皱眉道:“玉皇过来!” “祖母!” 太后低头抓住玉皇的两只胳膊,上上下下仔细的查看。 玉皇不解地问道:“祖母?!您看什么?” “玉皇,你怎么了?” “回祖母,我……不怎么。我好好的。” 太后看着玉皇的眼睛摇摇头说:“不对,你好像是哭了!” “回祖母,我没哭。” “玉皇,哀家问你,你没哭祖母怎么看到你脸上有泪痕呢?”太后不相信地问。 “我……我是……”玉皇支吾。 太后脸色一沉,环视了一圈其他的孩子们。 孩子们见状,一个个吓得低首垂目,不敢做声。 “你……你们……”太后生气地指点着孩子们。 紫光夫人忙说:“母后……” 孩子们吓的一个个往后倒退。 太后大声问:“告诉我,你们怎么欺负玉皇了?啊?你们竟然敢欺负他?你们知不知道,他是你们的大王兄!” 孩子们怯怯地说:“回祖母!我们知……道……大王兄!” “知道?”太后厉声问。 “回禀祖母我迷眼……”玉皇欲加辩解。 “玉皇你别说话!”太后声音严厉。 “祖母!他们真没有……” 第31章 天高三尺三 太后打断玉皇的话指点着孩子们:“说!你们是怎样欺负玉皇的?他可是你们的大王兄!知不知道?” “回祖母,知道。”孩子们唯唯诺诺。 紫光夫人望着眼前的情形,干着急不便说话。她心里一边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们太小,怕太后怪罪下来孩子们受到惩罚;一边又不想忤逆太后的意思,一时间左右为难。 玉皇害怕祖母责怪弟弟妹妹,急忙说道:“启禀祖母!他们没有欺负我。” 太后看着玉皇的眼神变得很是严厉,心里知道,玉皇这是在为他们几个人打掩护,只能关切地问:“那你说说,脸上的泪痕又是怎么一回事?” 玉皇说:“回祖母话,是玉皇不小心,沙子进了眼睛里,所以……” 太后望着玉皇又看看孩子们,点点头道:“我可告诉你们,玉皇是你们的大王兄,日后要担当重任。你们作为他的弟弟妹妹一定要维护他、保护他,决不能欺负他!知道吗?” “知道了——” “嗯,光是现在说知道了不行,哀家要你们牢牢地记在心中!孩子们,告诉祖母你们记下了吗?” 孩子们高声道:“回祖母话,我们记下了——” 太后点点头说:“现在,时候已经不早,玉皇走!我们回宁安宫!” 玉皇看了看紫光夫人,又看了看众位弟弟和小妹,心中自有万千不舍,口中也只得道:“遵旨!” “母后。”紫光夫人留恋地叫,她很想挽留,哪怕玉皇在身边多待一个时辰半个时辰也是好的。 “贤媳,你的心事哀家自然知道,但你须知这世间万类,聚合自有定数。时辰不早了,哀家也该回宫了。”太后望了望紫光说。 紫光夫人点头说:“回母后,紫光明白。” “明白就好!回宫!” 玉皇跪地对紫光夫人说:“王儿拜别母后!” 紫光夫人声音平缓地道:“王儿且去!定当谨听祖母教诲,争取早日成才,担当大任!” “回母后!王儿记下了!” 紫光夫人挥手道:“去!” 破军说:“恭送太后老祖母——恭送玉皇大王兄——” 孩子们齐道:“恭送祖母——恭送大王兄——” 紫光夫人和孩子们眼巴巴地目送着太后一行人离去…… 翌日上午,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太后在宁安宫中打坐。 玉皇正坐在宫门前的石狮子上,眼望着高天上那些在微风的吹拂下如花似雪、象人犹物、变换不定的团团白云,静静地想着什么。 太后微睁双目道:“蓝儿,蓝儿!” “奴婢在!”宫女蓝儿答。 “玉皇何在?” “回太后,大王子在门前玩耍。”说着,向门外指着玉皇:“要不要奴婢请大王子回宫?” 太后向门外望了望,摆摆手说:“不用!在一边看好了,千万不要打搅他。” “遵命。” 玉皇看了一会儿天,心中凭空冒出许多想法,口中叫道:“祖母!” “孙儿,呼唤祖母何事呀?”太后问。 玉皇一抬头,见太后就在自己的面前,奇怪地问:“祖母,您怎么也来了?” 太后含笑道:“大孙子!哀家在此看了你半天了。” 玉皇指着高天问:“祖母您说,这天,它到底有多高啊?” “玉皇,你说呢?”太后反问。 玉皇瞪着眼抬头望望天,又回头看看祖母摇摇头:“我不知道!祖母,您知道吗?” 太后点点头。 “祖母,请您告诉玉皇,天到底有多高?” 太后认真地:“玉皇啊,祖母告诉你,你可要记住了。” 玉皇点头。 太后举头向天道:“这天呀,它和人心一般高。” 玉皇惊问:“祖母,您是说……人心?”他一边问,一边用小手指着自己的心窝,一双眼睛睁的又圆又大,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后。 太后深深地点点头说:“对!是的,人心。” “祖母,玉皇记下了,人心有多高,这天就有多高!” “是的!好!很好!玉皇,我来问你,现在你说天究竟有多高啊?” “回祖母,天高三尺三。”玉皇睁大明亮的眼睛答。 “三尺三?为什么呢?” “回祖母,人都说头上三尺有神呢!”小玉皇睁着大眼睛说。 “嗯嗯!回答的好!很好!头上三尺有神灵!” “祖母,您告诉我,这地……有多大?路有多远?”五岁玉皇的脚丫跺跺脚下的黄土地问。 太后说;“祖母告诉你的,脚下的路和地是一样的。” 玉皇疑惑地问:“祖母,这路和地怎会一样呢?” “哀家是说,这地有多大,路就会有多长。” 玉皇睁大疑虑的眼睛发问:“那请祖母告诉我,到底这地有多大?路有多长?” 太后问:“玉皇,你真想知道么?” “想!” “你要是真想知道呀,就得等你长大后自己去看,自己去悟道、自己去衡量!懂么?”太后看着玉皇的眼睛神情既严肃又认真。 玉皇提高了祖母的话,心里想着,长大后自己亲自去看,去悟道衡量,现在还是不能找到啊哎急人了。 “玉皇知道吗,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需要问祖母的。” “哦。” “孙儿你明白什么了?” 玉皇说:“敢情是祖母您也不知道这地有多大?路有多长?” 太后看到玉皇的思路清晰,能够自己琢磨这些高深的问题,就知道他的心智不是一般的高,如果悉心栽培,将来一定堪当大任,心里很是高兴,谆谆教导:“孙儿,你能够开动脑筋,思索问题,这很好!你想,你问这天有多高,祖母告诉了你,是?” 玉皇点头。 “孩子,你一定要记住,做大事的人,不光是要亲自发现问题,提出问题,更重要的是还要亲自去探索问题,研究问题,解决问题!懂吗?” 玉皇思索着祖母的话,心说不仅要发现问题,自己还需要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感到很有道理,点头说道:“回祖母,玉皇懂了!” 太后问:“你都懂什么了?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回祖母,要干大事情,不光要多看多学,还要多想多做!” “对对对!很好!很好!大孙子聪明!”太后连连点头。 “祖母,我想……” “孙儿,你就别想了!”太后似乎看透了玉皇的心事,不等他说出口,连忙截住话头。 玉皇仰脸看着太后。 “你呀,就安安生生的在这宁安宫中给我呆着!” 玉皇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后说:“可是祖母……玉皇就是想去查看这地究竟有多大!这路究竟有多长。” 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玉皇说:“玉皇啊,那天到紫光宫和你那几个弟弟妹妹玩儿,也不看看你和他们的功力相差有多远?唉!” “功力?祖母,您说什么功力啊?”玉皇不解。 “想一想,那天你们在花园中游戏,你究竟是为什么哭的?” “花园?” 第32章 心连心 “对!在紫光宫御花园,想想!”太后看展玉皇的眼睛,话语中带着意味深长。 玉皇心中直犯嘀咕,关于那天的事情返回宁安宫后,玉皇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有些太费解,无论怎么想总是想不通,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忽然就不见了,自己曾经找遍了御花园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影,后来不知为何又突兀的出现在三王兄贪狼的身后。因为想不通,所以索性不想了,今天被祖母重新提起,他感到一阵无语。 “你呀……就给我好好地想,好好地悟!”太后意味深长地说。 这时的紫光宫中。 紫光夫人正在独坐,心中想象着北襄地区的灾情已经持续三年,朝廷多次派员下去放粮赈灾,也不知道现在北襄百姓是否度过饥荒。心想,若是地方官员如数将朝廷赈灾粮款发放给当地百姓,百姓也就能够平安的度过荒年。这件事情怕就怕官员中饱私囊,克扣公粮,那将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哎!紫光摇摇头,赶走了心中的无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九个小不点儿孩子,一个个聪明伶俐,心胸开阔,志向高远。尤其小女儿破军,整个小人儿处处事事尽显通透灵性,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想这个小女儿这怎么不一般,有时候听着她讲的道理都会令人产生一种错觉,让人忍不住会产生怀疑自己的智商究竟在不在线的错觉。想到此,心中一阵愉悦,不觉嘴角含笑。 “母后!母后!”小破军口中叫着跑进宫来,打断了紫光的思绪。 “哎!小九!”紫光夫人随口答应。 “母后!”破军呼唤着扑向紫光的怀中,她心中清楚在母后的心目中,自己最是聪明伶俐惹人疼爱。 “什么事?女儿?”紫光慈爱的伸出双手,一把将小女儿搂进自己的怀中。“母后,您刚才,好像是想破军了!所以我就……”破军仰着小脸看着母亲的眼睛说。 紫光夫人含笑道:“所以,我的小破军就进宫陪母后来了,是吗?” 破军点头道:“是的。” “哦,怪不得呢!” “母后,您要说什么?什么叫怪不得?” “怪不得人都说母女连心呢!” “母女连心?”破军问。 “是呀,母女连心,人都是这样说的呢。” “那么,母后猜一猜破军心中每天都在想什么?” 紫光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儿说:“本宫知道,我的小女儿每天都在想着天下大事呢!破军你说,母后猜对了没有?” “母后猜的对!”破军娇笑。 “母后还知道,你们那天在花园中游戏时,每个人都说出了自己的心愿和志向呢!对吗?”紫光问。 “真的吗?母后?”破军听了心中微微震惊。 “怎么了女儿?” “母后您真的知道呀?” 紫光说:“当然是真的,母后还会骗你不成?” “那么母后您说,现在是谁在和您说话?” “当然是我的女儿破军在和本宫说话。” 破军听了,灿然一笑:“母后请看!”说着原地一转身。 紫光夫人不禁大吃一惊:“啊?!你……你们这是……” 就在小破军原地打了一个转身的同时,紫光夫人的面前突然又多出了六个孩子,他们分别是: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 几个孩子齐道:“孩儿参见母后!” 紫光夫人吃惊地瞪大眼睛问:“孩子们,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本宫怎么没看见?” 孩子们齐道:“回母后!我们就在您的面前。” “说什么啊呀你们?”紫光心里埋怨自己孩子竟然不诚实,她认为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是品格的问题,所以心中盘算着怎样纠正孩子们的心态,教育他们的思想,培育他们品格和德行,于是她提高了声音,语气也是十分的严厉。 几个孩子含笑望着自己的母亲。 紫光夫人疑惑地问:“怎么?你们……真的就在本宫的面前吗?” “回母后,我们就在这里,在您的面前。” 紫光夫人又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破军。 “是的母后。”破军点点头。 “不会?你们……今天是怎么了?” 紫光夫人晕晕乎乎,怀疑自己的眼力和判断力。 “母后,您说什么?”破军问。 “我说,你们今天怎么会合起伙来糊弄本宫呢?” 贪狼问:“母后怎说孩儿糊弄您呢?” “刚才明明是我和你们的小妹破军在宫中说话,你们竟敢说就在这宫中,在我的面前?!这不是糊弄本宫又是什么?” 贪狼笑道:“母后,要是我说……” “贪狼,你要说什么?”见贪狼说话吞吞吐吐,紫光夫人追问。 贪狼望着紫光夫人说道“禀母后!如果我说母后您认为只是和小妹破军连心——母女连心!您相信我们几个人刚才就在您的面前么?” “母女连心……母女连心?!哦……难道说你们真的就在宫中?没有欺骗本宫?” “回母后,在母后面前,孩儿不敢撒谎!”贪狼说。 “母后,这一下您该相信了?”破军望着母亲笑问。 紫光夫人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不!本宫还是不相信,除非……” “母后,除非怎样?”贪狼问。 “除非你们在本宫的面前再做一次。” “再做一次?”破军问。 紫光点头说:“对!” “好!兄妹,那就再来一次让母后看看。”几个人同声道。 紫光夫人望着眼前这七个孩子说道:“你们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再做回刚才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破军听了点头答应道:“好!母后请看!” 紫光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只见小破军站在原地,轻轻旋转了一圈,奇迹就在她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七个孩子就这样一瞬之间只剩下了小破军一个人。 破军望着紫光夫人道:“母后!” “啊?!破军——”紫光夫人目瞪口呆地低头看着小女儿。 “母后!” 紫光夫人离开自己的座位,围着破军转了一圈,上下左右的审视了破军好一阵道:“破军!我的女儿!你……你答应母后!” “母后——” 紫光夫人疑惑叫:“破军!女儿?” “母后!”破军呼唤。 紫光夫人弯下腰,双手托着小女儿的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的眼睛:“破军,你老实告诉母后,他们——你的六位兄长哪里去了?” 破军笑而不答,只是微笑着望着紫光的眼睛。 “说话呀,小九凤!怎么不说话了?啊?告诉母后,他们哪儿去了?”紫光继续问。 “回母后!我的六位兄长就在这宫中。”破军答。 “好啊你个小破军,又在说谎!”紫光夫人又重新观察了整个紫光宫,出乎了自已意外,也就是剩下破军,整个大殿就他们母女二人,不禁有些气急。 “回母后!破军没有撒谎,破军不敢欺骗母后。” “那你说!他们既然就在这宫中,我怎么看不到?还说没撒谎!”紫光夫人大声问。 “回母后,六位王兄他们就在女儿的身上。” “什么?” “只是他们已经与女儿合为一体,不过……母后您现在想看到他们也不是难事。”破军不顾紫光的神情变化,继续说道。 第33章 玄幻变 紫光夫人坐回了原位,看着破军问:“破军,你怎么说?” “禀母后!我说您要想现在看到我的六位王兄并不难!” 紫光夫人双眼一亮道:“破军,快!母后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们!” 破军没有挪动地方,随即在原地一转,霎时间,齐刷刷的七个孩子并排站立在紫光夫人的面前,他们一齐规规矩矩地跪到地上道:“孩儿参见母后!” 紫光夫人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们,震动之余她的心头又掠过一层惊喜。 “母后——”破军见母亲不说话,叫道。 紫光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激动地说:“哦,我的孩子们!我的孩子们!你们起来!平身!平身!” 孩子们一个个站立起来。 “母后,您怎么样?”破军问。 “什么叫怎么样?” 贪狼说:“启禀母后!小妹的意思是…… 孩儿们有没有吓着母后?” “是呀,母后您没事?”巨门问。 “母后没事。”紫光摇摇头说。 紫光夫人看了看破军问:“是吗?破军,你也是这个意思?” 破军点头。 “母后,您怎么样?”贪狼关心地问。 “是啊母后,您没事?”廉贞问。 大家一个个关心地紧盯着紫光夫人的脸色,生怕他们的行为让他们的母后受到惊吓。 紫光夫人略一沉吟道:“王儿们倒是没有惊吓着本宫,但也着实地让本宫大吃一惊!破军,你来告诉母后,究竟是什么时候你们学会这样本领的?” “回母后!我和六位王兄一降生的时候就会自己随心分合!” 紫光夫人惊问:“破军你说什么?一降生便会么?” 破军点头道:“回母后,是的。” “本宫却是不信!”紫光夫人摇摇头。 “母后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问太后千岁。”破军说。 紫光夫人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母后可以去问太后千岁,她老人家是知道此事的。” “你说……太后……你们的祖母知道么?”紫光不无疑惑。 破军点头道:“是的!” “你说这……这怎么可能?怎么连本宫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们的祖母竟然会知道呢?”紫光对这种说法甚是怀疑。 破军说:“启禀母后!您仔细回想当初我们兄妹刚刚出生之时的情形,就会明白的。” “破军你是说……” “我们那时已经给祖母千岁显象过,所以……” “所以什么?破军你说!接着说!” “所以……才会有太后后来的九龙九凤之说。” “哦……原来如此啊!”紫光夫人似有所悟,她想到了当时自己在产床上躺着,紧张、疲累、惊吓的种种情绪令她感到即将崩溃,就在御王高高举起宝剑往下面劈砍之时,只觉得一阵急血攻心,头脑中一阵轰鸣,连忙闭上了眼睛。关键时刻,是太后赶到,拦下御王手中即将落下的宝剑,在千钧一发间拯救了她的又一个个孩儿。可是,在当时她看见太后的一刹那,高度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两眼一闭,昏了过去。所以她当时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于那个瞬间发生七个孩子的演变之事,并不了解。他对自己孩子的真正了解只是在平时他们的言行举止中明白他们的思想,知道他们各自的理想和思想发展脉络。 “母后,您明白了么?”破军问。 紫光夫人心中好像豁然开朗,含笑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不光知道你们兄妹本领不凡,还知道你们兄妹九个的高远志向!” “真的吗母后?”破军惊喜地问。 “本宫知道你们将来要主管州国分野、朝代更替、年命寿夭、富贵爵禄、岁时丰欠;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绪……等等,可是……” 破军问:“母后,您要说什么?可是什么?” 紫光夫人望着自己的孩子们,语重心长道:“你们要知道,要做到这些,谈何容易啊?” “母后是说……”破军点头。 紫光夫人道:“你们年纪还太小,母后告诉你们,要实现目标,可不是光凭想象就能够实现的。” 贪狼叫:“母后!” “贪狼,你说。” “回母后!母后您说的极是,这皇宫大院,看似很大,其实很小,在这里常住下去,我们的功力不但不能长进反而还会减退。” “哦?贪狼,那依你意思,应该怎么办呢?” “回母后!我们应该到外面去走走看看。” 紫光夫人惊异问:“你说什么?到……外面?” 贪狼点头道:“对!” “为什么?” 贪狼说:“这个原因很简单,就是母后刚才说的,要想把理想变成现实,光是在这皇宫大院内玩耍,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实现的。” 紫光夫人为难道:“可是……” “母后,可是什么?”贪狼问。 “我是说,你们还太小,才只有五岁!要么……” “怎么样?”破军问。 “你们年纪太小,要出宫也可以,只是本宫要多派人马跟随保护你们,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放心得下。” 贪狼连忙摇头道:“母后尽管放心,我兄妹七人一起出去,不妨事的。” “这……”紫光夫人犹豫地望望眼前的孩子们说:“要么,贪狼你一个人出去走走也行,本宫可以派人暗地保护你,若是你们七个人一同出去,我不同意。”说着,一把拉过女儿破军搂进自己的怀中。 破军将头紧紧的靠在母亲的胸怀,聆 听着母亲咚咚的心跳,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紫光夫人紧紧地搂着女儿说道:“破军,破军……乖女儿,咱不出去,啊!答应母后。” 破军在母亲的怀中抬起头,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叫道:“母后。” 紫光夫人生气地看着女儿的眼睛问:“怎么女儿,难道你也想……” “母后,兄王说的是,我们如果不下去走走看看,光是整天呆在这皇宫里,对外面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将来以后是什么事情也难以办成功的!空有理想,最终也是枉然,请问母后,破军说的可有道理?” “女儿说的对!”紫光夫人点点头。 “那母后就应该放手让我们出去才是。” “怎么女儿,连你也要出去?”紫光夫人问。 破军望着母亲期待的目光,一时没有说话。 贪狼说:“禀母后,我们兄妹分则可为七人,合而可为一人。现在我们正是增知识,长见识的阶段,要出去,自然是七个人一同出去了。” “是么?” 大家一同点头。 “这个……这个……”紫光夫人一想到就要和自己的骨肉分离,不由心中一阵痛楚,双眼潮湿。 破军不忍心眼看母亲难过,看了看大家道:“母后不必忧伤,破军还有一个办法,或者可以免除您心中的骨肉离散之痛。” 紫光夫人听了,不禁上下打量自己面前这位小不点女儿,心说:“这么小点点的孩子,竟然说出了超出常人的话来,真是让人不可思议。”问道:“女儿你说有办法?” 第34章 为了母亲的微笑 “母后,我是说……这个办法或可一试。” “小妹,究竟是什么办法?”贪狼问。 “是啊,有什么办法快快讲来啊小妹!”武曲催促。 “母后,兄王!我的办法就是……” 紫光夫人问:“破军,什么办法?你说!” “小妹,你倒是说呀?”贪狼催促道。 破军看了看大家道:“我是说……要么由我一个人下去走走,让六位兄长留在宫中陪伴母后。” 紫光夫人惊问:“什么?!破军你疯了?” 贪狼也大声嚷道:“说的是什么呀小妹?” “不同意!”巨门大叫。 破军说:“我的话没说完呢!我是说,我想……” “女儿,你想怎样?” “是呀小妹,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破军思忖着说道:“我想……我要把诸位王兄的魂魄带走一部分,这样,小妹我所走所看,也就等于是王兄们的所走所见了。小妹所增长的功力也就等于是众位王兄所增长的功力了,实际上,也还等于是我们兄妹七个人在一起。” “小妹这样……也行?”贪狼疑惑地问。 “三王兄,行!”破军肯定地说。 “嗯……”贪狼思索着。 “你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贪狼,你说说,破军她讲的话你听懂了吗?”紫光夫人问。 贪狼点点头没说话。 “破军,你说……你要把王兄们的魂魄……带走?!”紫光心中所承受的惊吓不亚于晴天霹雳。 破军点点头说:“是的,每个人都有三魂七魄,我此番下去,只带他们每人三分也就够了。” “说什么呢?三分是什么意思啊?小九!”紫光心中实在想不明白,人的魂魄还能够随便摄走带走?这简直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回母后,女儿说的三分就是获取每位兄长的一魂二魄。” “这样啊?”紫光不禁睁大了双眼。 “是的,母后。” 紫光夫人大惊道:“那怎么能行?人的魂魄岂是能够随便带走的?不行不行!” “哎呀母后,您就别紧张了,死不了人的!”破军有些着急,她着急天象的无序,着急人间的不平,着急母亲的忧愁。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尽快到民间考察感悟,就不能掌握改善目前这一切现状的基础本领,不能完成自己母亲的心愿也就是不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和自己的使命。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三界的安宁,自己必须尽快出宫,走向民间,走向自然。 “破军你……”紫光夫人听了,脸色更加难看。 “母后我说的是真话。” “破军你说,你真的要带走他们的魂魄?” “是!” “你……难道你真的能够带走他们的魂魄而不伤害到你的六位兄长?”紫光夫人仍然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能啊!” 紫光摇头道:“我不相信!贪狼你说,你小妹她说的可是实话?你……你们都能够带走别人的魂魄?本宫实在难以相信,难道人的魂魄是能够随便带走的么?” 贪狼说:“禀母后,小妹说的是实话,只是……” “只是什么?贪狼你快告诉母后!” “回母后!小妹所言不差,她是有这个本领!” “你说破军她真的能够带走人的魂魄?而你们六个人都不受伤害?” “能!”贪狼答。 “那么,你们也能把别人的魂魄随便带走么?”紫光指着自己的其他六位王子问。 “回母后,我们不能,这个本领只有小妹自己能够随心所欲。”贪狼说。 “哦?”紫光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小女儿。 “三王兄你可以的!”破军说。 贪狼脸色微红:“那还不是在刚刚出生时小妹你给王兄输入的真气吗!王兄现在只是掌握一点皮毛而已,皮毛!” 破军说:“三王兄不必谦虚,那天在御花园里你也成功了呢!” 贪狼点头道:“嗯!我还得继续修炼,不似小妹,天赋异禀,自……” “王兄不可……”破军惊呼。 贪狼立即打住话头,连连点头道:“哦哦!是王兄说多了。” “这个……”紫光夫人心里非常通透,听了破军兄妹的对话,心中已经增添了些微明悟。 贪狼说:“母后!以我看小妹所说的办法可以试试!” 紫光夫人想了想,心一横说:“好!本宫倒要看一看破军你是怎么样将你诸位王兄的魂魄带走的!不过……” “母后,怎么样啊?又要变卦?”破军急问。 “不过,破军你要能够让我满意才行。” 破军听了高兴地说:“好,破军谢过母后。”说着,她张开双臂,伸双手望空合十从上到下将手中之气从头到胸部贯入了自己的体内。 大家都在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破军抬起头说:“好了!” 紫光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的一举一动,疑惑地问:“什么?这就……好了吗?” “是的,好了。”破军点头。 “小妹,你成功了。”贪狼笑着说。 “那么,小妹我就要和众位兄王告别了。” “女儿……” 破军含笑道:“母后,我成功了,我已经摄取了诸位王兄的三分魂魄,这一下我的六位王兄都可以留在宫中了!太好了。” “三分魂魄?” “是啊!” “那是……” “就是每人一分魂二分魄啊!”破军解释。 “是么?!”紫光越听越惊讶。 “是的母后,您不必担心,没事儿!”贪狼说道:“母后请看,我们这不好好的站在您身边吗?别担心。” 紫光夫人将信将疑地问:“破军,你说……的太玄乎,三分魂魄啊,本宫我怎么没看见?” “母后若想看到并不难。” “你怎么说?” 破军说:“母后,您请看!” 紫光夫人双眼紧盯着破军。 破军走到房门外,身子稍微一动,她的身边竟然奇迹般地隐隐约约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六个王子: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加上破军一共七个人。 紫光夫人心中剧烈的震颤着,她看看面前的六个孩子,又望望门外的七个孩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破军轻松地摇晃身躯,门外就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哎呀!”紫光夫人轻呼。 “母后,您怎么了?”破军疾步进门。 “女儿!” “母后不必担心,您刚才看到的只是一种幻觉,是王兄们的魂魄显象,真正的王兄们还在您的身边!请问母后,这一次您该放心了?” 紫光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破军。 破军央求道:“母后,放我走!” 第35章 破军出宫 “小九,你能不能告诉母后,你打算到哪里去?”紫光问。 破军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紫光夫人皱眉问:“那……女儿啊,母后问你,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宫?” 破军仍是摇头。 “女儿,你说话呀。怎么只是摇头啊?” “回母后,女儿此去,担负重任!待到功德圆满之时,女儿自会归来,那个时候,才是我们一家长期团聚的时候。” 紫光夫人想了想道:“好!破军,勇敢地去!你我二人,母女连心,不管你走到哪里,母后的心都牵挂着你。希望你此去坚定勇敢!所向披靡!功德完备,早日归来。” 破军点头。 “到那时,母后定当亲自为你封官立位。”紫光许愿。 破军说:“禀母后!女儿此去,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兄妹早在母后肚子里时就感觉到了您整日为国为民不堪忧虑的心事。出生后我兄妹就立下志愿,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苍三界的平安。勇负重担,任劳任怨,寻求规律,恒通大道!一定要把和平、幸福、真、善、美,洒遍世上的每一个角落。” “这……孩子们,你们告诉母后,小九说的可是真话,难道说你们真的是……”紫光不可思议地望向其他六个孩子。 大家一头。 “贪狼,你来告诉母后。” 贪狼开口说道:“回母后,小妹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七人未曾出生就能够知道母后的心思,知道母后每日为国为民忧心忡忡。还知道母后您的最大心愿就是让百姓安宁,三界平安!” “好孩子!你们真是本宫的好孩子!”紫光夫人听了,心中一时间波浪翻涌,不禁热泪盈眶,无限欣慰地看向破军道:“好女儿,你是我皇门的真龙凤,母后的乖女儿!只是,你而今一去,相见之期渺茫难料……母后心中……” 破军见母后的眼中噙泪,伸出小手为母亲擦去泪水,安慰道:“启禀母后,女儿这里有自画图像一祯,母后要把它独挂一室,倘若思念女儿,可在画像前用心灵交流,女儿就是远在千里万里,自会听到母后心声,也能看到母后的形象。” “啊?!破军,这么说来岂不是说如若母后思念于你,我们母女就能够见面说话了?”紫光心中一阵惊喜,含笑问道。 “母后也可以这么认为。”破军说着,从衣服中拿出了自画像,双手递了过去。 “还真有画像?快让母后看看,看来我的小九儿是真的长能耐了!”紫光夫人说着接画在手,意欲打开观看。 “母后且慢!”破军见了立即阻止道。 紫光夫人瞬间收手看着破军问:“女儿,怎么了?” “禀母后,此画像现在不能打开。 “怎么……现在不能打开?那……”紫光夫人看看手中画卷望望破军的小脸诧异地问。 “是的。” “那破军你说,你要本宫什么时候打开呀?” “母后请记好,此画像一定要等到女儿我走后七天,才能打开观看。” “哦……七天?” “对!七天!母后您可一定要记住了,千万不要错过了时辰!” 紫光夫人点点头道:“哦……七天……本宫记下了。” “母后,那我今天就走!” “今天?” “对!现在!” “小九啊,为什么这么着急啊?你总得让母后跟你的父王和祖母商量商量?还有你出宫后的路线啊,护卫什么的也都需要安排好了呀,你说是?” 破军说:“母后,不必麻烦让父王和祖母平添担忧,您要相信女儿,支持女儿。女儿的本领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天机不可泄露,母后您总不能让女儿为了证明自己把刚刚的展现见人都表演一遍?” 紫光认为破军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心里总是想和小女儿在一起多待一会儿,一向杀伐果断的紫光夫人此时却也是心乱如麻,口中嗫嚅:“可是……可是破军……” “母后,想来您也不愿意让孩儿泄露更多的秘密,咱们今天就把这件事情当做天机来保守!所以,请母后支持女儿,并为女儿保守秘密。”破军思索着,小脸上写满了两个字,那就是严峻。 紫光点头沉思良久,开口说:“好小九,母后支持你,女儿你等着,母后这就吩咐宫人为你整理行装。” “母后,不用麻烦了!”破军说。 “说什么呢?怎么能不要行装?”紫光心想破军终究只是一个刚满五岁的小女孩,从未一个人出离皇宫,竟然不知道出门需要整理行装,这样也好,她若出去玩上一天,等天晚了或者是遇到艰难时就会很快回宫了,嗯,看来现在只能暂时随了她的小心愿,让她一个人出去走这一遭了。 想到这里,紫光心中泛起一阵兴奋,甚至是暗暗的高兴。 “回母后,女儿已经整理好了行装,随时准备上路!” “准备好了?”紫光望着破军,女儿的回答又一次的颠覆了她的认知。 破军点头。 “吃的穿的有吗?” “回母后,有!都有!” 紫光望着自己的小不点儿女儿,一时无语。 皇宫大门徐徐打开,从里边走出了破军、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七人。 七个孩子簇拥着紫光夫人走出了宫门。 破军身后斜背着一个兰花小布包走在大家中间。 一路上,紫光夫人心情沉重,未发一言。 贪狼、巨门、禄存几个孩子一开始唧唧咋咋说个不停,随着离开皇宫的时间和距离越来越远,眼看着分手在即,他们的心情似乎越来越显得沉重。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破军停下脚步回身向紫光跪拜说道:“母后!兄王们请留步!破军告辞了!” “女儿,让母后再送你一程。”紫光夫人眼中含泪,依依不舍。 破军的六位小兄长也是面色严肃地说:“是呀,小妹,你就让我们再送你一程!” “母后!王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留步!”破军微笑道。 紫光夫人看着破军的脸色道:“女儿啊,你……” “母后,您还有什么话?快快说。” 紫光夫人往前面看了看道:“我是说……女儿你要是改变了主意,我们现在就回转宫中,等你日后长大了,再出去察看亦不为迟!” 破军听了,拼命的摇头道:“母后何出此言?女儿告辞了,说着,她一转身,自顾向前走去…… 紫光夫人失声叫:“女儿——破军——母后等你回来——”话没出口,两行清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破军——小妹——保重啊——”贪狼们高声道。 破军快步向前走着,她没有回头,此时的她并不是不想回头多看自己的亲人一眼,而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惜别的泪水。 大风送来了母亲的声音:“破军——女儿——你听到娘亲的声音了吗?母后等着你回来的那一天——” 破军泪流满面地向前走着。 “破军——小妹——自己珍重啊——”贪狼、巨门、廉贞、禄存、文曲、武曲含泪高声呼叫。 破军依然是泪流满面,但是她没有回头,她害怕看见母后的眼泪,害怕看见兄长们惜别的眼神,害怕自己坚持不住而回到母亲的怀抱。自己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破军坚持住,别回头,往前走! 第36章 观沧海 破军小小身影迈动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迈进,心中知道,尽管母后和兄长们依然在继续往前送行,但是她的步伐已经拉开了自己与亲人们之间的距离。 她用心声回应着亲人们:“别了亲人!别了!生我养我的皇宫!” “破军——小妹——”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到破军的耳中。 破军没有回头,只是高高扬起小手,在心中说道:“珍重,母后!珍重兄长们!破军会回来的!为我鼓劲!为我助力!等着我……” 紫光夫人和破军的六位兄长都在同时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心声。 “母后!您听到了吗?”贪狼停下脚步,仔细聆听。 “听到了……是破军的声音?!”紫光心中一动,不由得停下脚步。 “是啊!母后,您听到小妹的话了吗?”贪狼问。 紫光夫人激动万分说:“听到了!本宫听到了!破军她说要我们珍重,要我们为她助力!” 贪狼、巨门们点头道:“是的!是这样的,我们都听到了!” 紫光夫人惊喜地说:“我还听到了破军说要我们等她回来。” 贪狼和他的五位兄弟一齐点头说:“是的!是的!母后,我们回宫!” 紫光望着破军远去的方向,已经在不知何时消逝了她小小的身影。 “母后!请母后回宫!”贪狼看着久久出神的母亲呼叫。 “嗯!走!回宫!”紫光恋恋不舍地带着贪狼们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三天后,中午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也映照着紫光宫,雕梁画栋的宫殿在阳光的直射下闪闪发光。 紫光夫人身着浅色服饰,独自坐在宫中。 侍女春妮小心翼翼端着茶盘进来:“娘娘,请用茶!” 紫光夫人没有抬头,只是对着春妮挥了挥手。 春妮会意,轻手轻脚的将茶盘放至案上,不敢多言,悄悄退出宫殿。 紫光夫人手里端着女儿留下的自画像,呆呆地出神。 她四面望了望,心中说道:“女儿,破军,你在哪里?算来今天你已经出宫三天了!想你小小年纪,独自在外,风餐露宿的,真叫母后放心不下啊!” 紫光夫人自己在心中说着,一边仔细地聆听着,希望奇迹再一次出现,她想再次听到女儿的心灵回应。哪知道事不随人愿,整整独坐了将近两个时辰,也没有感应到女儿的信息。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六个人一齐从外面进来,施礼道:“孩儿参见母后!” 紫光夫人摆手道:“免礼!平身!” 六弟兄同声道:“谢母后!” “孩子们!都是自家母子,就不用多礼了!” 贪狼道:“回母后,那可不行!” “怎么不行?本宫说行就行。” 贪狼说:“禀母后,您的心情再怎么不好,这礼数是废不得的。” “是啊!三王兄说的对!皇家礼仪不可废!”廉贞附和道。 紫光夫人抬起头问:“哦?贪狼王儿,你说本宫心情不好么?” “回母后,请恕孩儿直言,自从小妹走后,您就整日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唉……”紫光夫人听了不禁长长叹一口气。 “母后!”贪狼、巨门弟兄们见状心中不免关切。 紫光夫人挥手道:“王儿们,母后没什么,你们玩儿去!” “回母后,我们就在宫中陪伴母后。”贪狼说。 紫光夫人摇摇头:“不用,你们玩儿去。” “母后……” “贪狼,你要说什么?” “回母后,您……整日的手捧小妹的画像,意欲……怎样?”贪狼心想,小妹临走时特意交代,他不想让母后因为思念破军而错失时机。 紫光夫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画卷:“本宫……” “请问母后,您是不是……很想打开画卷?”贪狼问。 紫光夫人沉吟半晌说:“想!当然想!” 贪狼和他的几位兄弟急忙一同摆手摇头连连说道:“母后不可!千万不可以的!” 紫光望着眼前几个孩子,没有说话。 “母后,要把握好时机啊,小妹交代有时间的,您一定不要弄错了啊。”贪狼说。 紫光夫人点点头没说话。 此刻的小破军正行走在一处乡间小路上。 土路、庄稼、树丛,万千景色一一被抛在身后。 高天上白云翻滚,长空中雀鸟翱翔。 自小在皇宫内院长大的破军,哪里受过如此艰辛,连日的行走使得她气喘吁吁,略显疲惫,干红的太阳晒的她浑身燥热,嘴唇干裂,嗓子发疼。 不知不觉间,破军来到了一座大山脚下,沿着小路向山上走去,心想,这路都是人走的,只要是有路就能够攀登。 她一边走一边张目四顾,一股清泉从远方的山涧处潺潺流经离她不远的地方,使得她双眼一亮,连忙跑过去伸出双手捧起溪中清水,先洗了洗脸,然后一捧一捧地喝了个够。 喝足了水后,破军向四面看了看,心中一片茫然,她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高天想心事。 突然,一阵大风卷起一股黄沙滚滚而来,刹时间,冲天而起的黄沙遮掩了一切,破军被沙子迷的睁不开眼睛,她连忙举起肩上的包裹遮挡着。 呼啸着带着响音的大风刮了好一阵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大地渐渐地恢复了宁静,天空也逐渐恢复了原来的面目。 破军双手托着下巴,定定地望着天空,心说:“我已经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了三天三夜了,以后的路,我该怎么走呢?” 她望着高高悬挂在天空的太阳思索着:“嗯,对了,我一定要走到天边去看看,看看太阳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想到这里,她站起身,快步朝前走去。 日出日落,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小破军艰难地攀登在荆棘丛生的山路上,她手抓着山上的灌木蒿草,一步一喘地往山上攀登,荆棘挂乱了她的头发,划破了她的手指。 终于,在又一次太阳升到正中的时候,也就是离开皇宫的第七天,她攀上了一座高峰。 站在高峰上放眼望去,山下的情形使得她心胸豁然开朗。 一望无际,烟波浩瀚的大海一下子呈现在眼前。 望着波澜壮阔的水域,破军心说:“哦……这么大……难道这就是母后常给我们讲的大海么?真大真美呀!这情形,在皇宫里怎么能够见得到呢?” 她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快速向海边走去…… 紫光夫人坐在自己的宫中心绪不宁地等候着,宫女春妮和梅香在一旁侍候。 “春妮!” “奴婢在。” “你再到东房中看看她们打扫完了没有?” “遵旨——”春妮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春妮回来道:“禀夫人,房间已经打扫干净。” 紫光夫人双眼放光道:“好!”她神情凝重地从宝盒中取出画像,小心翼翼地双手平端着说:“来人——” 侍者应道:“在!” “宣三王子、四王子、五王子、六王子、七王子、八王子觐见!” “遵旨!”侍者答应着转身出去高声地:“王后有旨——宣——三王子、四王子、五王子、六王子、七王子、八王子觐见——”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六个人一齐走进宫来,跪地口呼:“孩儿参见母后千岁!” 第37章 时辰错了 紫光夫人手端画像道:“今天,就是你们的小妹离开皇宫的第七天,王儿们跟随母后到东厢房挂她的画像去!” 弟兄们齐道:“谨遵母后懿旨——”一行人出了紫光宫朝东厢房走去。 东厢房中,窗明几净,朴素大方。 正中桌子上面铺着大红色台布,上边设有香烛和铜鼎,两边两只红色蜡烛正放出红黄色的光芒,铜鼎中三支清香冒着青烟直冲屋顶。 紫光夫人将手中画卷轻轻放到桌案上。 贪狼走过去说道:“母后,我来!” “贪狼你行吗?”紫光夫人上下打量着自己五岁的小不点儿子。 贪狼看了看墙面上的位置,伸手试了试高度,有些无奈道:“母后,还是宣侍者上去挂!” 紫光夫人摇头:“不行!你们小妹的画像,本宫不能让外人经手。” 她亲自上到凳子上 ,在六位小王子的帮助下,将女儿破军留下的画像周周正正地悬挂在正中间的墙上,然后她们肃立在画像前,大家同时目不转睛地望着画像上面的活灵活现的小破军。 紫光看着画像震惊非常,心中惊叹:像!太像了!这不活脱脱的一个小破军吗? “啊?!这也太像了!”巨门大呼。 “小妹!画像真的好像小妹啊!”武曲大叫。 “是啊简直跟小妹一模一样!” “像!” 只见画像上的小女孩闪动着明亮的双眼,呼之欲出,贪狼们议论纷纷。 紫光夫人在画像前说道:“破军,女儿,你在哪里?告诉母后,你听到母后的话了么?” 画像上面的小女孩跃然而动。 “啊?!”紫光夫人突然惊叫。 大家齐问:“母后,怎么了?” 紫光夫人手指画像大声地:“快看!破军……她在说话!” “是吗?”大家一齐看着画像。 “你们看!是不是小破军在说话?”紫光使劲揉揉眼睛,她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贪狼摆摆手道:“母后,您仔细听小妹在说什么?” 紫光夫人点点头,开始仔细倾听。 贪狼问他的几个兄弟道:“你们听到了么?” 大家点头。 “母后,您听到了吗?” 紫光夫人看着儿子说:“贪狼,我好像只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贪狼点头道:“禀母后,小妹她就是只说了一句话。” 为了证实自己所听到女儿心语的真实性,紫光夫人问:“贪狼,你说,你听到破军说的是什么话?” 贪狼学着破军的话说:“母后!王兄!我看到大海了,你们知道吗?” 紫光夫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点点头说:“就是!就是!破军在海边!破军告诉我们她现在在海边那!” “是的!小妹是在海边!啊——她看到大海了!看到大海了!”几个王子兴奋异常。 紫光问:“贪狼你说,你们能够看到大海吗?” “回母后!看得到!” “说什么呢?你们真的能够看到大海啊?”紫光夫人不无疑惑地望着她的儿子们。 其他几个王子点头。 “那……你们说说,大海是什么样子?文曲,你说!” 文曲开口道:“回母后!孩儿看到大海很大!望不到边沿!” “你再给本宫说,大海是什么颜色?”紫光听了文曲的话,一边点头一边问道。 文曲微闭双目说道:“回母后!大海是蓝颜色!深蓝深蓝的那种。” 贪狼也说:“是的,深蓝色!” 紫光惊讶地睁大眼睛望着她的孩子说:“你们……是真的看到了!快!咱 们再听听破军还说些什么?” 当时的东海边,破军看着海水澎湃,自己也顿时感觉到心胸大开,她满怀喜乐地在心中说道:“母后!王兄!你们看到大海了吗?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观沧海吗?告诉你们,我现在就是在观沧海呢!” “观沧海!”大家不约而同的说道,一个个心情激越,情绪也被海边的破军所带动。 东海边,破军沉浸在大海的磅礴气势和博大苍茫中久久凝视着。突然,她觉得心头一震,不由大叫一声:“母后——”随即感到浑身无力,眼皮好像无比的沉重,慢慢地昏倒在地…… “破军!我的女儿,你……还好么?你听到母后的呼唤么?” 皇宫中,紫光夫人和几个儿子正站在破军的画像前微闭双目平心静气地仔细聆听着,突然,她感到心中一阵刺痛,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女儿破军清脆的叫声:“母后!” 贪狼和他的几个兄弟也都听到了破军的声音,同时睁大了眼睛望向墙上的画像。 “母后!王兄!”画像上的小破军张口叫道。 一时间,房子中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大家都被眼前的情形弄得不知所措:“这……你……小妹?” 破军轻盈地从画像上走下来,站到母亲面前,两眼直直瞪瞪地不说话。 紫光夫人大喜过望地拉着她的手问:“你是……我的女儿破军?” 破军点点头。 “破军!女儿——”紫光夫人叫了一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带着笑容的脸上任凭泪水长流,一把将自己的小女儿搂进怀中。 破军开口道:“母后,您弄错了!” “什么?弄错了?”紫光夫人讶异,随即上下左右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站着的活脱脱的小女儿。 “本宫我……怎么错了?”紫光不解。 贪狼恍然大悟道:“哦……不好!是错了!” 紫光夫人疑惑地看看破军又望望贪狼问:“是错了?什么错了?哪里错了?本宫怎么不知道?” “禀母后,时辰错了!”贪狼点点头说。 “时辰错了么?”紫光夫人迷茫地问。 贪狼心中震惊,时辰错了,这一下麻烦了!事大了! 紫光夫人疑惑地望着身边的孩子们说:“今天是第七天,本宫是一天一天搬着手指算计的,又怎么会把时辰给弄错了呢?” 贪狼说:“回母后,小妹走的时候是午时,而现在才巳时!可不是时辰给弄错了吗?” 紫光夫人听贪狼这么一说,心中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的女儿安慰道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么……破军,你回来就好!错就错了,无妨事。” “母后,女儿是回来了,可是……”破军为难地说。 紫光夫人忙问:“女儿,有话就讲给母后听,母后最喜欢小九破军了,知道?” “可是,母后您知道吗?现在站在您面前的破军只是分身,女儿我的真身还在海边受罪呢!” 第38章 助力 “分身?”紫光夫人上下打量着眼前活脱脱的小女儿,思索了一会儿道:“说什么呀破军?我的女儿,不管是分身还是真身!在母后看来,都一样!这不,有血有肉的,没事……” 紫光夫人略显迷茫地睁大眼睛。 “母后,不一样!”破军分身摇头。 “怎么不一样?” 破军分身说:“母后!您知道么?我临别时留下的画像中本来就有三分魂魄,时间长了,自会与母后交流心声,如今,不到时辰您就把它挂了出来,您的国母之气和六位王兄的真气又把我的魂魄给摄来了两分,海滩上我的真身上只剩下五分魂魄。” “五分?怎么会是这样啊?”紫光夫人的迷茫在于她听到了自己听不懂的话,看到了自己不能理解,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回母后,是这样的!” 紫光夫人左右观看,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朝她点头,心中不禁一阵着急。 想着海岸边不知状况的破军,紫光心中一阵慌乱,没有了主张。“哎呀!那现在该怎么办?” 大家都不做声。 “你们说话呀?现在该怎么办呢?” 紫光夫人心中着急,只觉得浑身燥热冒汗,看着自己的几个孩子催促道。 贪狼思索着说:“办法总是有的,母后先别着急,容我们想一想。” 紫光心中焦急,口中语无伦次地问:“你们说说,海边的破军……哦,真的破军她怎么样了?啊?她还好吗?” 贪狼深锁眉头,面露难色。 紫光夫人见状,大惊失色地问:“怎么样?啊?贪狼你说!你快说呀!她究竟怎么样了?” 贪狼望了其他的弟妹一眼说:“我们一同运功,让母后看一下!” 破军分身点点头说:“好!王兄们,大家一起做功!” 大家听了,纷纷站位,他们快速站成了一把大勺子的形状开始微闭双目徐徐发功。 “这是什么形状?怎么觉得有些面熟?”紫光夫人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请母后静心!”贪狼感觉到了母亲心生浮躁,连忙说道。 紫光听了,来不及多想,急忙微微闭上双眼,沉下心田。 随即,海边的情形显现在了紫光的眼前,她看到女儿破军睡卧在海滩上,海水轻拍她的身体,海风轻拂她的脸庞…… 海鸥在天空盘旋歌唱,无边无际的大海在荡漾。 紫光的心一阵抽搐般的疼痛,忍不住大声呼叫:“破军——女儿——我的孩子!你醒醒!你醒醒呀!你站起来!站起来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呼唤着,眼中流出了痛楚的泪水。 大家收势,停止了发功。 紫光夫人眼前的情形消失,她也停止了呼唤,面无表情地直发呆。 大家默默地站着,时间一刻刻地划过,房间中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紫光夫人忍不住心中焦急道:“哎呀……我说孩子们!” 大家一同开口道:“母后!有话请讲!” “依本宫看来,可以立即派遣人手,去到海边,将破军的真身找到,带回宫中,也就是了。”紫光夫人说。 大家听了,连连摇头。 “怎么不行?摇什么头啊你们?”紫光夫人皱眉发问。 大家都不说话。 “破军,女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说这样做都不行?”紫光看着眼前破军的分身问。 “我说……”破军的分身欲言又止。 紫光夫人着急地催促道:“破军你说,快说呀!” 破军思索了一会道:“要我说,办法还是有的,就是……”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只要能够解决问题就行!本宫一定要拯救破军真身,你们再想不出办法,本宫这就去知会你们的父王,把事情禀明说清,马上派人到海边寻觅,先把人找回宫再说。”紫光夫人急急说道。 大家的眼睛也一齐望向破军。 破军低垂着眼皮不说话。 “女儿,你怎么不说话?” 忽然,贪狼开口道:“禀母后!我知道了,我知道小妹的意思了。” 紫光夫人精神一震问:“什么意思,贪狼快说!” “回母后!小妹所说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由我们兄妹七个人每天早晚两次,闭目静坐,望空祈祷,助力小妹的真体复苏,继续历炼,直到功成回归。” “功成回归?!” “回母后,是的!”贪狼说。 “是吗破军?难道真的只有这一条道路可走?”紫光的心中越发迷茫,直瞪瞪看着眼前破军的分身。 破军分身点头。 紫光夫人心中没底,转身看着贪狼,满怀希望地问:“贪狼,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海边破军的真 身不会有事?” “回母后!应该不会有事!只是……” “只是怎样?” “只是小妹的真 身可能会从此神志模糊。” 紫光夫人心中一惊:“什么?贪狼王儿你说什么?破军她的真体会神志模糊?什么叫做神志模糊?为什么?” 贪狼说:“回母后,孩儿的意思是说,等小妹的真身复苏以后有可能就会从此迷失回宫的路途。” “嗯嗯,只是可能。”贪狼怕自己的母亲心理压力过大,为了减轻母亲的心理负担,他进一步解释。 “迷失回宫的路途?怎么会这样啊?”紫光惊问。 “可能会是这样的。”贪狼弱弱地说。 紫光夫人的眉毛紧紧皱起,问道:“那可如何是好?破军要是真的不知道了回宫的路,她就永远回不了皇宫,这怎么能行?不行!不可以!本宫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贪狼想了想说:“母后别急,依孩儿看来,这……也可能是天意。” “天意?”紫光夫人疑惑地看向贪狼。 大家也都把希冀的目光望向贪狼。 “王儿此话怎讲?”紫光不明白自己这小小的孩儿怎么还把天意给搬了出来。 “母后请想,您要是现在把小妹的真身找回皇宫中的话,这宫中又怎么会同时存在两个破军呢?” 紫光夫人听了, 心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呢,这可如何是好?她看了看眼前的女儿心一横:“两个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再多本宫也不嫌弃。” “禀母后,要是皇宫中同时出现两个破军,岂不是打破了皇家九龙九凤的天数之格局?”贪狼问。 紫光夫人道:“孩子们,母后我总不能为了一个什么说法而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依本宫看来,现如今只能尽快到海边找回破军真身,尽早治疗,越快越好。来人!” 侍者应声进宫:“王后娘娘!” “母后不可!”贪狼大叫。 紫光看看贪狼问:“有何不可?” 贪狼心中着急,挥手让侍者退下,说道:“回母后,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要您舍弃小妹的真体!” “那……又是什么?” 第39章 苏醒 贪狼解释:“问题并没有母后想象的那么简单,小妹她现在如果真的回来了!眼前的破军又回不到图画中去,您怎么向大家解释这件事情?解释不清的事情也就不附和天道,所以……她的真体就得变成另外一个人,除非是……” “除非怎样?贪狼你说!”紫光觉得贪狼分析的有道理,迫不及待地问。 贪狼掐着手指一边算计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除非……她能够经受严峻的考验,多方磨练……修成大道之时,或者可以顺应天意……” “贪狼,你什么意思啊?说明白点儿,直到你能够说服本宫满意为止,” 贪狼微微皱眉思索,手指加速掐算一会儿说道:“回母后,待小妹修成大道之时,或者可以重回皇宫……我算算啊……” 紫光夫人和五位王子都紧张地望着贪狼。 只见贪狼飞快地屈指掐算。 “怎么样啊!贪狼,你可急死母后了!” 贪狼没有说话,自顾算计,然后点头说道:“嗯!有了!到得那时方能够真正的骨肉重逢,永不离分!” “哦……”大家提的大高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是这样啊?贪狼你说破军她……她将来以后真的能够修得大道重回皇宫?”紫光眼中满是期望。 “回母后!是有这种可能,也必须是这样。”贪狼左手做掐指状。 “破军,女儿你说,贪狼讲的可是真的?”紫光夫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希望,望向破军。 “回母后,王兄所说是真的!”破军点头。 紫光夫人心中还是放不下继续问道:“贪狼你说,你的小妹她……将来真的能够修成大道?” “回母后,这就要看天意的运转,也要看小妹她自己的修为造化了!” “她一个小小女孩子,她的修为还能……”紫光紧紧皱着眉头。 “修为最重要!母后放心,小妹虽然年纪小,可是在我们九人中,数她最有灵慧,也最有韧性,母后您要对小妹有信心,也许有一天……” “有一天怎么样?贪狼你快说!别说半截子话让母后着急!”紫光催促。 “回母后,孩儿刚刚算了过了,也许有一天小妹会修得大道,终成正果!只是现在吗……”贪狼欲言又止。 “贪狼你又来了,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再大喘气!你快说现在怎样?”紫光见贪狼说话吞吞吐吐,急急问道。 “现在孩儿请母后回宫!”贪狼说。 “孩儿请母后回宫!”巨门、禄存、廉贞、文曲、武曲同声稽首说道。 “怎么回事?我没有听错?你们胆子见长了啊?难道你们一个个的要赶母后走不成?”紫光不无埋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回母后,孩儿不敢!我是说请母后移驾回宫,我们兄妹现在要为海边的小妹打坐助功!” “为破军助功?” “是的。” “哦……你们要打坐多长时间?”紫光夫人问。 贪狼想了想说:“要快也得先打坐三天三夜!” 紫光夫人不禁大吃一惊:“啊?!三天三夜?” 贪狼点头说:“是的,前三天,时间得长点儿,以后可以慢慢减少。不妨事的,母后须知,助力小妹也就等于我们自己在修行!” 紫光夫人点头说:“既是这样,就让本宫也来为女儿打坐助功。” 破军、贪狼们连连摆手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怎么了?” “回母后,这本来就是我兄妹之事,不敢劳烦母后!”破军说。 “本宫主意已定,我今天就是要为女儿打坐助功!”紫光夫人说着,自顾在蒲团上坐定,微闭双目,不再说话。 贪狼等七兄妹见了,也都不再做声,各自坐了下来,闭目沉心。 房中一片寂然。 贪狼一边用功一边注视着海边的状况。 翌日清晨,东方渐渐发亮,远方天际的鱼肚白驱赶着无边的夜色。 辽阔的海面上突然冒出一缕红线,伴随着潮升潮落,血红的太阳就这样突兀的蹦出海面,渐升渐高。 海面和大地万物瞬间晕染了一层金黄。 广阔的沙滩上蜷卧着小破军的身体。 沉睡中的小破军在海水的轻轻拍打下渐渐地清醒过来,她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翻身坐了起来。心中自语:“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海边?” 一股惊喜掠过心头,她久久地望向无际的大海深处。 海面上风平浪静,半空中海鸥飞翔…… 又红又大的太阳逐渐升高,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皇宫中,大家正在打坐。 贪狼一边打坐一边注视着海边的情形。 忽然,贪狼睁开眼睛大声说道:“行了!好了!” 大家相继睁开双眼,抬起头。 紫光夫人问:“贪狼,怎么好了?” “回母后,真的好了!海边小妹的真身已经复苏了!” “哦?复苏了?怎么回事?真的吗?”紫光夫人听了心中猛地激动起来,直接来了个四连问。 “怎么母后,您不相信?”贪狼问。 “王儿,本宫问你,你不是说要打坐三天三夜才可以的吗?” 破军走过来,跪在母亲面前道:“女儿破军多谢母后助功!” 其他几位一同跪下道:“谢母后助功!” “孩儿们不必客气!告诉我,怎么回事?”紫光夫人见状忙问。 破军说:“回母后,因有母后助力,女儿在海边的身体已经在昏迷三个时辰后苏醒过来了!” “你说三个时辰?” “是!” “那……我们怎么会在此打坐了整整半天零一夜?好像是……本宫算算啊,整整十二个时辰呢!”紫光掐指算计一番。 贪狼说道:“回母后,小妹的真身在海边真的是三个时辰后就清醒了,可是由于她连日来过于疲累,随即又睡着了。当时已经是晚上,所以一直到她早上睡醒时我才发现,这都是孩儿我的错。” “天狼,怎么又成你的错了?你错在哪里了?” “回母后,因为孩儿的失察,令母后打坐了这么长的时间,让母后受累,可不就是孩儿的错吗!” 紫光夫人听了,含笑说道:“哎呀!没错没错,真是太好了!贪狼你没错,你最棒!待本宫谢天谢地!这一下可好了!本宫可以放心了!安心了!”紫光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嗯……因为这次母后的助力,将大大增加小妹的道行。”贪狼说。 “那样就最好不过了,只要是对破军还有你们有利的事情,母后在所不辞,心甘如饴。”听到说自己能够助力女儿的修行,紫光心里感到无限欣慰。 小破军在海滩上奔跑跳跃,一会儿捡拾贝壳,一会儿在石头缝隙中抓螃蟹, 沙滩上银光闪闪,浅水处波光粼粼,她整整玩耍了一天,见天色渐渐暗淡,稍觉疲惫时发现不远的半山腰处似乎有一个山洞,立即快步走去。 破军一口气跑到山洞口,慢慢走进洞中一看,一堆蒿草堆积在角落处,立即不管不顾地蜷缩其中,疲惫的她刚一躺下就呼呼入睡。 第40章 失忆的小公主 翌日清晨,清风浮动,海面上波光粼粼,东方,晨曦微露。 海水的拍击声传进山洞哗哗作响,惊醒了沉睡中的小破军,她在草丛中长 长地伸了个懒腰,使劲睁开双眼,从洞口看到天露白光,一骨碌站起身,连忙跑向洞外。 破军一口气跑到海边浅滩上,站在大海边,望着东海上逐渐变换的景色,心中升起了一阵莫名的喜悦。 突然,东面大海的尽头弹跳而出了一丝如血红线。 破军惊奇地注视着眼前美轮美奂的情形…… 红线越来越粗…… 渐渐地,一轮又圆又大的血红色太阳从海上冉冉升起。 一刹时,无际海面和辽阔大地上洒下了一层金黄。 太阳升起后,小破军开始沿海岸边走边看。 她走着走着,忽然,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 破军站在大河边愣愣地观看着,浑黄的河水裹着泥沙一泻而入苍茫的大海。河床中间大片大片的沙洲上,残留着从上游冲下来的树木、牲畜和人的死尸,惹来无数水鸟在沙洲的上空盘旋飞转。 小破军心想:“这里是大海,太阳就是从东海中间升起来的。再往前已经无路可走!我不如逆河而上,沿着太阳所经过的路线西行,看看太阳究竟落到了什么地方,再看看这大河之水究竟来自何方。” 她在心里思索着问自己:“可是……我是谁呀?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我究竟是怎回事?” 破军想啊想,头都想大了,却再怎么也解不开心中的疑窦。 她望着天空,问高天上的流云:“我是谁?你知道吗?” 白云没有回答。 破军望着滔滔河海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你能够告诉我么?” 河水哗哗,自顾自的流淌,没有说话。 破军心想:“哎呀……这……这可怎么办?我怎么会睡了一觉就什么都忘记了呢?哎……不想那么多了,不如我就顺着大河朝西走,看一看这浑黄的河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对!就这么办!朝西走!向着大河过来的方向,向着太阳运行的轨迹走!我要看一个究竟!” 破军顺着自己的思路,沿着黄河向西而行…… 皇宫东厢房中,贪狼、巨门、禄存、廉贞、文曲、武曲、破军正在打坐练功。他们一个个微闭双目,打坐沉思,大家的思想都在跟随着破军的行为而转动,时而兴奋,时而激动,时而惆怅…… 紫光宫中,春妮站在紫光夫人身后,手中拿着一把团扇,一下一下扇风送凉;夏荷在为紫光沏茶端水;秋菊擦桌子;冬梅手拿掸子打扫灰尘。 紫光夫人忽然想到这都一天了,还没有看见贪狼他们几个的人影,说道:“夏荷!” “夏荷在!娘娘有何吩咐?”夏荷放下手中活计来到紫光身前。 “去,悄悄查看贪狼他们七个王子在干什么?让他们前来觐见本宫!” “遵旨!”夏荷说着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贪狼、巨门、禄存廉贞一众小孩子进入宫中,一起叩首:“母后!孩儿向母后请安!” “众王儿平身!” “谢母后!” 紫光挥手,春妮几人见了,立即退出门外。 紫光看向贪狼问:“贪狼,你们几个数你最大,你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孩儿谨遵母后嘱托,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弟弟妹妹!”贪狼心中说道,我才多大啊?能比他们大多少啊? 紫光看向巨门几个人道:“你们几个,数贪狼王兄最大,有什么事情要多听贪狼王兄的,知道吗?” “回母后!知道!我们一直以来都很听从三王兄的话。”巨门、禄存几个在心中想到:“哎!人家是哥哥,人家的位置放在那里呢,听话就是了。” “请问母后还有何事吩咐?”贪狼问。 “嗯,也没什么……”紫光夫人说:“你们说说……小破军她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 “回母后!小妹破军现在正沿黄河向西而行。”贪狼知道,了解小妹的行程和近况,这才是母后让他们过来的目的。 紫光夫人问:“向西?!” “是!” “贪狼,你是怎样知道的?你能确定破军她没事么?” “回母后,小妹所走过的地方,就如同我们自己走过的一样!小妹看见的东西,就如同我们亲自看到的一样!她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是感同身受。所以,不管小妹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同时知道的。” “是吗?” “是的。” “那岂不是你们随时随地都会知道破军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尽管知道自己的孩子非比寻常,紫光还是有些震惊。 贪狼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回母后,这个是要在我们和破军妹妹的思维同频时才能达到。” “同频?什么意思?” “回母后,这个怎么说呢?同频……”贪狼在心中组织着词汇。 紫光没说话,她在等待贪狼的解释,不然心中不明白。 “母后,我举个简单的例子。” “好!你说!” “就拿母后和王儿来说,假如母后您在心里想着要让王儿知道什么事情,刚刚好这时王儿也正想着感悟母后的心事,这时候就是了!”贪狼解释。 “哦……明白了,就是说对于修行者来说,两个人同时想着同一件事情,这个时候也就可以了互通了是吗?” “嗯!大概是这样的!”贪狼点头道:“那也得是两个人的修行达到同一高度,或者是有一方本身就站在某种高度!” 紫光夫人点头道:“哦……我说怎么这一段时间以来,你们弟兄就好像是突然长大了许多,原来如此呀!” 贪狼点头:“回母后,我们也是一直在打坐练功,追寻小妹的步伐,不然,我们就要落后了呢!” 紫光微笑点头。 宁安宫中,太后正在宫中满面含笑地看孙子玉皇写字。 “天地玄黄,日月荣光。玉宇垂象,圣人观想。五谷丰盈,万类无疆!”小玉皇写完一篇后,将毛笔放置架上,站起身说:“禀祖母!写完了!请祖母检查。” “哦?哀家看看!”太后走到书案前认真查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点头说:“好!好!写的好!不愧是祖母的好孙子,大孙子!有长进!” 玉皇望着太后说:“禀祖母……我想……” “玉皇!告诉祖母,你想怎样?”太后宠溺地望着自己的大孙子。 “回祖母话,玉皇想……出去看看!” “说什么呢孙儿?你想出去……看看?”太后奇怪地问。 “是!” “告诉祖母,我的大皇孙想出去看什么呀?”太后轻声问。 玉皇说:“回祖母!我想出去看看这天究竟有多高?地究竟有多大?路究竟有多长?” 太后目不转睛地审视着玉皇。 “祖母,您……就让我去!” 太后看着玉皇点点头说:“哦……哀家还以为玉皇又想着到紫光宫去找你那几个弟弟妹妹玩儿呢。” “祖母,这么说……您答应让我出去了?”玉皇心中一阵惊喜。 第41章 王子有心事 太后点点头说:“嗯……大孙子啊,哀家答应让你出去,但不是现在。” “启禀祖母!玉皇现在就想出去呢。” “玉皇啊!祖母告诉你,并不是祖母不让你出去走走看看,而是你的年纪太小,你要是出去呀,我就得让你父王多多地派上人手。” “祖母,这好好儿的,您要父王派那么多人手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来保护你的安全呀。” “祖母,想这太平盛世,郎朗乾坤,哪里有不安全?不用保护的。” 太后摇头:“玉皇你呢,整天生活在这深宫大院,怎会知道世态炎凉,世道多艰?保护你的安全,那是必须的!” “祖母,要是那样的话,孙儿还不如不出去呢!”玉皇说。 “怎么?你个小不点人儿,难不成还想一个人出去呀?” 玉皇点头。 太后开怀大笑:“哈哈……玉皇孙儿呀,不是祖母看管你忒严谨,而是你这个小人儿太重要了,知道吗?” “祖母!”玉皇黑着小脸儿叫。 太后见了问:“哦?玉皇孙儿,心里想不通?哀家怎么看你似乎还有异议?你说,老人家我怎么了?” 玉皇望着自己的祖母没有说话。 “怎么?你说呀?说不出来了?” “启禀祖母!您把我整天关在这皇宫里,我对外面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即使我本人再重要到了关键时刻也是起不到一点儿真正作用的!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什么都不懂,是?” “哦?”太后没有想到小小的孩子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玉皇,你待怎讲?” “回祖母千岁!玉皇有事禀告。”玉皇一本正经地说道。 “玉皇有话就说,祖母面前你可以直言不讳,言无不尽!” “禀祖母!玉皇今年已经五岁了,读了许多书,懂得了很多道理,只是从未出过这皇宫内院。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如果真如祖母所言,玉皇将来长大以后要承担江山大任,您认为这样在皇宫中蹉跎长大的玉皇,真的能行吗?真的能够完成肩上的使命?” 太后听了心生感叹,觉得小小玉皇一段说辞清晰明了,条理清晰,思维缜密,理由不能说不充分,这正说明他的心胸不是一般的大,觉得这些正是皇家接班人所应该具备的先决条件,于是正色道:“玉皇啊,大孙子!你有这种志向,有这样的勇气和追求,正是王者胸襟!祖母我心中很高兴,等你长大了,祖母一定会让你出去的!好吗?” “可是……祖母,您知道吗?我好想看看远处的大山,好想知道大山上都有些什么东西!好想知道皇宫以外的事情!” 太后听了思索道:“这个……你让我想想!” 一月后的一个早上,晨风微醺,阳光明媚。 太后和玉皇身穿普通百姓的服装,肩背包袱,出了宁安宫,顺着宫外大道,朝着远方走去。 白云飘飘,小鸟飞翔。 心情激动的小玉皇边走边跳,目不暇接地四面观看。 路旁边参差不齐的树木,村中低矮的茅草房屋,农家院子里冒出的缕缕炊烟,甚至是道路两边弥漫的蒿草,盛开的小花,都能够让小小玉皇觉得新奇,觉得激动。他的两只大眼睛闪烁着晶晶亮光,由近及远,目不暇接,不放过眼前一闪而过的所有风景。 看着神采飞扬的大孙子,太后一边走一边问:“玉皇,这一下你满意了?” 玉皇稚气地高声答应:“回祖母,满意!” “告诉祖母,你高兴吗?” “回祖母,高兴!”小玉皇清脆的回答让太后心中甚是欣慰。 “好!我的孙儿满意高兴就行!只是待会儿走得累了,你可不能埋怨祖母我老人家,咱们今天是丑话说到前面,你给我记好了。” 玉皇高声道:“回祖母,孙儿记下了!我不说累。” 祖孙二人走啊走的,走过了一个村庄,又一过了一个村庄。 夜晚,他们在野外的小庙里栖身,第二天又接着往前走。就这样连续走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太阳高悬正中时,天色已经晌午,小玉皇累的满头是汗,太后肩背包裹也是累的气喘吁吁。 太后看到玉皇越走越慢,回头看了一眼,伸手拉着他的小手问:“玉皇怎么样?累了?” “嗯……祖母,天都晌午了!” “嗯嗯,是快晌午了,玉皇你看前面有棵大树,咱们紧走几步,到树下歇息怎样!”太后手指前方。 玉皇点点头,脚下加快了步伐。 两个人刚一走到树下,小玉皇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不愿意动一动。 太后从肩上卸下包裹,从中取出干粮,肉干,水等说道:“快!大孙子!吃!” 小玉皇一手接过太后递过来的面饼,一手拿起羊皮水袋子,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好多水。 太后看着玉皇的样子没有说话。 玉皇拿起面饼大口吞咽起来,一边吃,一边喝,一边口中说道:“嗯嗯,好吃!好吃,奇怪了,在宫中怎么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面饼子?” 太后一边慢慢地嚼着面饼一边微笑着道:“大孙子,那是因为你的肚子太饿了,所以吃什么东西都会觉得香甜呢。” “嗯嗯,祖母说得对,玉皇是真的……饿了!”已经快要吃饱的玉皇抬头说道。 “行行好!给口吃的!” 声音突兀传来,吓了玉皇一大跳。 太后也是心中一惊,四面观看,不知何时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到了他们面前。 玉皇吓得直往太后身上蹭。 “行行好!行行好!”穿着破衣烂衫的小男孩搀扶着面黄肌瘦的男人站在面前,口中连声祈求。 玉皇上下打量着眼前两个人,他看到那个小男孩不比自己大几岁,手中搀扶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并且好像是正在生病的模样,面色焦黄,少气无力,凭着小男孩的搀扶勉强支撑。 小男孩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满面菜色,脏兮兮的脸上睁着一双还算明亮的眼睛,嘴角上满是燎泡。 小玉皇见了,不禁心生怜悯,望望眼前的两个人,又看看自己的祖母。 太后面色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孙儿。 “祖母,我想……” 祖母微微点头。 玉皇拿起面饼分别递给了小男孩和中年男子。 两个人接过来,不顾一切地两手一起捧着口中送去,大口吃着面饼,小男孩呛得直咳嗽。 玉皇站起身,拿起水袋递了过去,说道:“慢点儿!慢点儿!” 看到两个人一口气吃完了手中的面饼,又将眼睛紧紧盯着放在一边的背囊。 玉皇知道他们这是没有吃饱,又不好意思再要,所以又从包裹中的馍袋子里面拿出一大块面饼子,递了过去。 小男孩两手接过去,递给身边的中年人一块,自己剩下一块。 中年男子,接过后,口里连说:“谢谢,谢谢,好人啊!吃!孩子,你吃,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你再吃点!” “我吃饱了,爹爹,你吃!”小男孩说着看了看手中的干粮,将面饼子放进了怀中。 第42章 北襄真情事 中年男子也没有舍得吃,把放到嘴边的面饼也塞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对着太后和玉皇连连作揖致谢。 太后问:“你们是哪里人士,为什么流落至此?” 中年男子说道:“我叫马丰年,北襄人,这是我的儿子马忠,只因连年大旱,庄稼颗粒未收,父母和妻子相继病饿而亡,万般无奈,我带着年仅五岁的儿子逃亡至此。” “啊!还有这种事情?”玉皇不禁发问,这情况颠覆了他的认知:“北襄大旱数年?这是么情况?” “是的少爷,都大旱数年了,天不下雨,河水干涸。我们老家如今是饿殍遍地,乡亲们但凡是能够挪动的都是背井离乡,逃荒在外。”男子说。 “我来问你,你说你是北襄人?”太后问。 “是的。” “请问,北襄大旱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三年多。” 太后若有所思:“三年前至今好像是朝廷已经多次发放赈灾粮食到北襄了,怎么你说的情况那么凄惨?朝廷的赈灾粮款还不够灾民度过荒年?” “什么?朝廷到北襄赈灾放粮?” “是啊,赈灾放粮。”太后肯定地点头。 男子摇头说道:“没有见过。” “赈灾粮款你没有见过?怎么会?”太后不解地问。 男子叹气道“哎,世道艰难,世态炎凉啊,贪官污吏层层克扣,到了百姓手中啊……只要是能够 看到几捧细糠已经是万幸了,反正我没见过,我们邻近的村庄百姓都没有见过什么朝廷赈灾的一粒粮食 。” “这……” 太后一时语塞,心情非常沉重。心想这天下,这朝中,怎么贪官污吏就是屡禁不止呐,简直是太气人了!老太后想着多年以来朝廷的责任和治理天下的诸多艰难,想象着灾区百姓面对灾难降临时的无奈和背井离乡忍饥挨饿的凄惨景象,脸上阴云一片。 “唉……世道艰难,民不聊生啊!”男人叹息。 玉皇问:“叔叔,你们这是准备到哪里去?” 男人摇头:“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 “可是叔叔,看你像是生病了呢!”玉皇望着眼前皮包骨头面黄肌瘦的男人说。 男人看着玉皇说:“我没病!” “没病能是这样?”玉皇不解。 小男孩说:“我爹这是饿的。” “饿得?”玉皇听了,心中更加吃惊,心说人怎么能够饿成这个样子,太可怜了。 太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两个难民见状,向他们点头致意,口中说着:“谢谢好人!一生平安!救命之恩永生不忘!”转身率先离开。 太后和玉皇几乎异口同声道:“且慢!” 两个人惊异回头看着玉皇和太后。 玉皇和太后不禁互相对视着。 太后似乎猜中了小玉皇的心事,微微点头示意,心中说道,这一下哀家倒要看看我的大孙子怎么表现了。 只见玉皇从包裹中拿出了一半的面饼子和肉干,送到小男孩手中。 小男孩接过手中的干粮,惊异地看向小玉皇。 “你……这……”小男孩口中嗫嚅,眼中满是感激。 趁着玉皇和一对难民交谈时,太后绕到树后,从身上摸一块布帛,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又将布帛塞进一处树洞里。 中年男人也是对着玉皇口中连声称谢。 太后转过身,把一块银子放到男子的手中说道:“拿着!我老太婆也没有什么送给你们,身上就剩这些银钱,你们拿着,聊胜于无!” “这……谢谢大娘!多谢少爷!”男子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不用谢,你们父子一路保重!去!” 男子和男孩子站着不动。 太后拉着玉皇的手从树下走出,继续上路。 男子和小男孩跪在地上叩头千恩万谢,一直到玉皇和太后渐去渐远看不到人影才起身离去。 玉皇和太后一路走着,回想着两天来路上的遭遇,先是夜晚跟着祖母睡破庙,他的心里还是感到既新鲜又刺激,很是激动。刚刚碰见了两个难民,让他小小的心灵深受刺激。眼前不断闪现出蓬头垢面的小男孩和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形象。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男子说的贪官污吏贪污受贿,压榨百姓,克扣赈灾粮款,令百姓横尸遍野,流离失所,这件事情太有悖情理,太颠覆三观,玉皇心情沉重,一路很少说话。 太后心情也是非常低落,北襄的情形让她始料未及。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地方官吏对朝廷表面顺从,背地里竟然明目张胆贪污朝廷赈灾粮款,胆大包天,利令智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幸好现在自己已经在树洞里放下信息,相信消息很快就能送到宫中,并得到妥善解决。这都有赖于玉皇的软磨硬泡,出宫后刚好碰见两个难民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要不是这样恐怕整个朝廷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太后越想越气,不由得长吁短叹。 就在两个难民离开大树不大一会儿,从远处飞奔而来两个劲装男子。 两个人身形飞快,嗖嗖而至。 他们在大树下停住脚步,稍稍年长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年纪小的二十出头。 两个人围绕大树转了两圈,仔细搜寻。 “头!在这里”小年青眼睛好使,从树洞中找到了太后留下的黄稠布帛。 年纪大点的男人点头小声说道:“对!是太后的信物!监明还是你年轻,眼睛管用,一下子就找到了!” “头!你看这个……”监明看着黄稠布帛有些不知所措。 “嗯嗯,这样,监明你呢,立即把这个信物送进宫中,一定要亲手交到御王陛下手中,我继续跟踪保护太后千岁和玉皇大王子!” 监明点头。 “记住,要昼夜兼程,一刻也不能耽搁!”头继续交代。 “昼夜不停?”监明疑惑地问:“头,有这么重要?” “监明你初入皇宫当差,很多事情不甚了解。这黄色布帛上面写有对朝廷非常重要的消息,是不允许有任何耽搁的,和其他颜色的消息级别是不一样的。” “哦……原来如此,头您放心,监明一定不辱使命,昼夜兼程,尽快把消息送达!只是太后和大王子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没事的,你快去,我会一路留下记号,消息送到后马上回来与我会合!” 监明点头答应,将黄色布帛塞进怀中,转身快速离去,嗖的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玉皇和太后祖孙两个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太阳逐渐偏西。 渐渐地,夜幕降临。 “黑天了!”玉皇看着渐渐暗淡的天色自语。 太后没有说话,只管往前走。 “祖母,黑天了!”玉皇提高了声音。 “怎么,走不动了?饿了?”太后问。 “嗯!祖母,天都黑了,我们……”玉皇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双腿酸软,拉着太后的手一步步强撑着往前走,没有了刚开始出宫时的兴奋和激情。 第43章 借宿 太后安慰玉皇道:“玉皇别急,坚持走到前面的村子里,我们找户人家借宿一晚,吃点饭,明天再接着走,怎样?” “好!”小玉皇朝前面望望,只看到正前方黑乎乎一片。 玉皇又累又渴又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拉着太后的衣襟问:“祖母,村庄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太后朝一指说道:“前面,黑乎乎的一片,看到了吗?” “看到了呢!”玉皇抬头朝前面望了望,什么也看不清,只见前面一片黑乎乎的东西挡住了视线。 “那就是村庄,加油玉皇!到了村子。咱们就可以有吃的有喝的,还可以美美的睡上一晚了哈!” “好!祖母加油!” 渐渐地,前方黑乎乎的村庄越来越近,逐渐清晰。 突然,村子里一阵狂猛的犬吠声传来,吓得玉皇惊叫一声:“啊呀!祖母!”一把搂住了太后的腿。 太后用手揉搓着玉皇的脑袋,口中安慰道:“玉皇不怕,到了,咱们进村子,找人家借宿。” 犬吠声声,起到了连锁反应,满村的狗子都在狂吠,“汪汪汪”“汪汪汪”,又粗又重,听了让人心里直起鸡皮疙瘩。 小玉皇使劲抱着太后的腿止住了脚步。 “走啊大孙子!”太后拉扯着玉皇。 “狗……狗来了!”小玉皇往后面使劲拉着屁股,不愿往前一步。 “没事!走!不怕啊。” “祖母,我怕……” 太后看着玉皇惊吓的瑟瑟发抖,心想这孩子的胆子也忒小了点,看来自己的大孙子整天在皇宫中锦衣玉食,百事无忧,长此以往是根本行不通的,空有远大理想和宏大的包袱也只能是空想,一切不切实际的想象都是幻想。看来要想让玉皇真正成才,是时候全方位好好的锻炼锻炼他了。 “祖母我……怕狗!”玉皇战战兢兢地说着。 太后弯下腰,看着玉皇的眼睛问:“告诉祖母,咱们玉皇今年几岁了?” “回……祖母,玉皇今年五岁!” “是啊,咱们玉皇大王子今年五岁,五岁的男子汉啊,很快就长成大小伙子了是?” 玉皇点点头:“回祖……母,是的!” “大小伙子是要征服天下,征服世界的知道吗?一个狗狗就能把咱们的大王孙吓得止步不前?”太后手指前方:“玉皇你看前面有个人正在村里走着,没有事的,别怕,不就是一只狗狗吗,有祖母在呢!走,进村!” 玉皇抬起头,刚好看到一个人在街道上迎面走来,并且很快地和他们擦肩而过,这才在太后的拉扯下一步一挪地往前走去。 两个人在村口一家门前停了下来审视着,一圈土墙,两扇简易的木门关闭,柴门的缝隙可以看出从主房间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太后示意玉皇上前敲门。 玉皇不解地看向太后,屁股向后面拉着不愿上前。 “怎么了玉皇?” “回祖母,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不行,你想啊,咱们祖孙两个出了皇宫,又走了这么一天的路,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有了人家,你说你个男子汉不去敲门,难道说让哀家前去吗?这事说出来大家是要笑话你张玉皇的啊!”太后越来越觉得不能轻易出宫游玩,玉皇必须在这次行程中得到锻炼。 听了祖母的一番话后,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油然而生,玉皇跨步上前,举手拍门:“啪啪啪!啪啪啪!老乡!家里有人吗?” “啪啪啪!有人吗?老乡开门!” 见没有动静,玉皇回头望向太后:“祖母,没人!” “玉皇你看,房间亮着灯,明明有人的,稍等一会儿再敲门。” “祖母,要不我们换一家?” 正说着,门内有脚步声传出,紧接着,柴门慢慢敞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小心翼翼把门打开问:“谁呀?” 太后在不远处站着。 老妇人开门后首先看见眼前站着一个小不点儿孩子,于是惊讶地问道:“孩子,你是谁?这黑灯瞎火的,你找谁啊?” 玉皇想到白天在路上时,祖母给他说的见了老头儿称呼爷爷,见了老太太要称奶奶,所以开口甜甜脆脆地喊了一声:“奶奶!我叫九龙,我找您!” 老太太听了大吃一惊,心想这是什么事啊,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理的小孩子?他叫奶奶的声音真好听!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么招人疼爱了吗? “奶奶!”玉皇脆生生的叫。 “哎!哎!”老妇人今年将近六十,身边只有一个儿子,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娶亲,猛地听到有小孩子呼唤奶奶,一时间心神都有些恍惚,忙不迭连声答应:“哎哎——孩子,你……怎么回事?天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找我有事啊?” “老人家,我与祖母投亲路过这里,天色已晚,想着在您老家中借宿一晚,不知可否。”玉皇显得彬彬有礼。 “借宿啊?能行,可以,你祖母呢?进来,快进来!”老妇人这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太后,热情地把他们向家里引进。 太后佝偻着腰,慢慢走上前说道:“老姊妹你好,好人啊!孙儿,我们这是遇到好人了啊!” 玉皇惊异地看向自己的祖母,关心地问:“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太后颤声说。 “快进来!进来再说。”老妇人上前帮忙扶着太后,把他们带进家门。 进了家,一直到了堂屋,玉皇一看,房中基本没有什么家具,正前方一张旧方桌,地上几个木头墩子排成一排,挨个放在墙根处。 “坐!坐下先歇歇脚!” 玉皇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寒酸的家庭,看着一个个黑不溜秋的木头墩子犹豫着。 太后呻吟着一屁股坐下,又轻轻的拽了一下玉皇。 玉皇这才挨着太后坐下来。 老太太问道:“时辰已晚,你们还未吃饭?” “没有!”玉皇答。 “哦……我儿子上山打猎没有回家,屋里还有剩下的黑面窝头,你们先吃着,我去给你们烧水熬粥。” 老妇人说着,掂着脚尖将房梁上吊着的绳子上面挂着的竹篮子取下,从里面拿出几个黑黑的窝头放到一个木头墩子上,顺手拿起一个塞到玉皇的手中,说道:“吃!快吃!” “谢谢!谢谢!”太后连声道谢,拿起一个窝头吃了起来。 玉皇则是看着眼前的黑乎乎的窝头直发呆,心里想着这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硬邦邦,这能吃吗?心中不禁埋怨道,怎么回事啊,太后祖母的背包里分明装的还有吃的,怎么不拿出来,而让我吃这些吓人的东西?于是不断地用眼睛翻看祖母身边的包裹。 “孙子,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吃呀?”太后向怀里收拢着包裹,一边催促玉皇。 玉皇看了看太后又望了望手中的黑窝头,皱着眉头,也不说话。 “吃!挺好的!嗯,我老人家好多年都没有吃过这样的窝头了,好!好吃!就是当年的味道。”太后一边吃一边品味,脸上显得非常满足。 玉皇的肚子里发出一连串咕咕的叫声,实在饿得不行,见自己的祖母吃的津津有味,尝试着将窝头放进嘴边品尝起来。 太后见状,心中暗自高兴,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 第44章 洪春叔叔 不大一会儿,老妇人从灶房端粥进来,玉皇和太后每个人都连喝了两碗,并且直说好喝。 老妇人看着两个人狼吞虎咽,自己心里很有成就感,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很快的,玉皇和太后就吃过饭,老妇人收起碗筷收拾过,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天,太后问:“老姐妹,你这家里几口人啊?” “两口,我和儿子。” “哦……儿子呢?”太后问。 “儿子今天一早上山打猎去了,说是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所以平常家里就我一个老婆子。”老妇人说。 “哦……老姊妹,我多句嘴,问一句你家儿子多大了?” “我儿子今年快三十岁了,家里穷,连媳妇儿也没娶上,但愿今年能够多打些猎物换点钱,哎……不说他了,我看你家孙子简直是太乖巧,太聪明了,叫什么名字?”老妇人看着玉皇的眼中放着光芒,说不出的宠溺和喜爱。 “奶奶,我叫九龙。”玉皇脆生生回答。 “九龙!九龙,名字真好,好名字啊!”老妇人说。 太后说:“等着老姊妹,等你的儿子挣钱了,娶房媳妇儿,也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哎……难那!”老妇人听了叹息。 “你的儿子是猎人,想来身体和功夫应该不错?”太后问。 “不错的,也不是我老太婆自夸,我的儿子身体好,人品端正,而且功夫一流,还……”提起自己的儿子,老妇人眼睛里重又燃起了光芒。 “还有什么?你说啊!”太后催促。 老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瞒老姐姐你说,我儿子还识得几个字呢!” “你儿子识字啊?” 太后有些惊讶,在这么偏远的小乡村,竟然有识字人,这怎么也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啊。 “老姊妹,您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会没有娶上一房媳妇儿呢?”太后问。 “是呀,奶奶,既然您都说了叔叔人品好、功夫好,怎么会娶不上媳妇呢?”玉皇不解地问。 “唉……老姐姐你们还不知道吗?这世道并不是人品好、功夫好就能够娶上媳妇儿的呢!” 老妇人情绪低沉,慢慢说道:“不瞒您说,我老婆子也觉得我的儿子的才能有些被埋没了呢。想他小的时候,他爹还在世上,也曾经教他读书识字,后来,就在他六岁的时候,他爹……我那口子不幸去世,家道从此凋零,哎……”说到伤心处,眼中闪现着泪花。 “人才埋没了……”玉皇听了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不禁皱紧了眉头。 太后心说,等见了他家儿子,哀家再考察他究竟是不是人才。 “孙子,困了?累了?” 玉皇听了老妇人儿子的事情,小小的他也动了恻隐之心,摇头说道:“不累,我们再等等,再等等……哈欠……” “告诉祖母,你要等什么?”太后问。 “等……”玉皇强睁着越来越发硬的眼皮“哈欠……等叔叔……等……”玉皇说着,头一歪猛地打了个盹,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还说不困!这孩子怕是累坏了。”太后看着玉皇的样子,有些心疼。 老妇人见了,赶忙把他们安置在自己儿子的房间休息。 祖孙两个到了厢房屋里,粘床就着,一夜无话。 一觉醒来已是清晨,太后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大亮,向四周看了一眼,房间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靠墙放有洒了落一层灰尘的书案,书案旁边有一只简易的木头凳子。她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和玉皇昨晚上在人家家里借宿的事情,连忙翻身起床。 她走到外面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发现厨房中正在冒出阵阵炊烟,就知道是女主人正在烧火做饭,便移步向厨房走去。 老妇人见太后起床,说道:“老姐姐,你怎么起床了?睡得好吗?” “好!好!谢谢您了!挺好的。” “小少爷呢?我这里饭菜马上就好了。”老妇人说。 太后听了,回到房中喊醒正在睡梦中的小玉皇起床,然后又到厨房帮忙往灶膛里面添加柴火。 见到老妇人烧了一大锅红米粥,问道:“怎么会做那么多的饭啊?咱们几个人吃得了吗?” 老妇人笑着说道:“我儿子回来了。” 太后听了大吃一惊:“啊?你儿子回来了?什么时候?” “五更天的时候我儿子带着猎物回家,见到他的房间门朝里面插上了,知道屋里有人就没有惊动你们。” “哦……真的不好意思,孩子在山里奔波一夜,回家还不能好好休息,都是被我们耽搁了,这可怎么是好?” 太后这才发现屋檐下放着一头大个子的野猪。 厨房铁锅里炖着正在冒着香味的猪肉。 “没事,我儿子在外面狩猎,有时候几个晚上都是不睡觉的。老姐姐不必挂怀,他也是习惯了,这不,现在到村外跳水去了,也该回来了。” 小玉皇闻到猪肉的香味,从房间走了出来。 老妇人见了忙叫道:“小九龙起床了,昨晚睡好了吗?” “奶奶,昨天晚上我睡得可香了,一觉到天明。” 正说着,一青年男子挑着两桶水从外面进来,太后知道这可能就是老妇人的儿子。 青年把两大木桶的水倒进缸里,又把水桶和扁担放到一个草棚中,看着太后和小玉皇露牙微笑。 太后问:“这位就是……” 老妇人抢着回答:“这就是我的儿子,洪春。” “哦……好好!”太后看着眼前的足有一米八个子,身材挺拔,眉目清秀,古铜色的脸上雕刻着风霜,心想真的是挺不错的孩子。 青年含笑开口道:“老人家您好,我叫李红春。” 玉皇走上前,望着李红春的眼睛说道:“叔叔你好,我叫张九龙,这是我的祖母!” “九龙好,伯母好!我们这穷家寒舍的,招待不周,请多包涵。”洪春讲话礼貌周全。 “好好!大侄子,挺好的。”太后看着面前站着的青年人由衷说道。 不禁在心里感叹,不错!不错!鼻直口方,相貌堂堂,身材挺拔,待人实诚,行为端正,礼貌周全,真的是棵好苗子! 小玉皇看到屋檐下大块头的野猪,好奇地问道:“洪春叔叔,这就是你的猎物?” “是啊!”洪春答。 玉皇看看洪春,又看看野猪,心里生出疑问,这么大个的野猪,也不知道这个洪春叔叔是怎样从山上弄回来的,口中支吾着:“洪春叔叔……这……” “这是我从山里背回来的,也是你小九龙有口福,我刚进山一天,傍晚的时候就打下了野猪,所以就连夜把它扛来了。娘,饭好了没?吃了饭我再进山。”洪春说。 “好了好了!来来来,大家吃饭。”说着从铁锅里盛出一大盆子香喷喷的猪肉,又盛了几碗粥,从房里端出一筐黑窝头,放在院中一个支起来的长方形青色石条上。 洪春从草棚中弄出几个木墩子,大家围坐一起,吃了起来。 猪肉,粗粮粥配黑窝头。 大家一个个吃的都挺起劲,小玉皇在皇宫里哪吃过这样早餐?于是,忘记了自己的王子身份和皇家的矜持,拿着带有骨头的猪肉,一顿乱啃。 第45章 夜宿山洞 洪春笑问:“好吃吗!小九龙?” 玉皇一边吃,一边点头:“嗯嗯,好吃好吃!” 洪春半开玩笑说道:“那你就别走了,在我家住下来,别的不敢说,肉管够,管饱!怎么样?” 玉皇听了,眼珠子闪了闪点点头又连忙摇头。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妇人说:“九龙啊,你不在我家住下来也行,走的时候啊,奶奶给你打包熟肉带走路上吃,这样可好?” 玉皇听了连连点头:“行!好好,奶奶好!” “哈哈哈……知道奶奶好了?” “知道了!奶奶好!”玉皇认真地说。 “那奶奶有个要求,九龙你可答应?”老妇人说。 玉皇道:“有什么要求,奶奶您说!” “那我可说了啊?说了你可得答应哦?” “好……,我要看看奶奶提什么要求了。”玉皇说着话拐了个弯。 太后听了,暗自点头,心里说道,真不愧是哀家的大王孙,嗯!有思想,有才情。 “怎么了?九龙你这是怕了呀?”老妇人溺爱地看向小玉皇,她的心中的确喜欢这个小孩子,并且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看着小玉皇就眼中忍不住直冒小星星。此时正在两眼冒火星地看着小玉皇接着说道:“九龙别怕,奶奶的要求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路过这里,就要到奶奶家里吃饭住宿,行不?” 玉皇听了,在心中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能行!奶奶,九龙记住了,等我长大了,也会专门来这里看望奶奶的!”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太好了,有了小九龙这句话,奶奶我心中也就知足了!知足了!”了老妇人听了,心里简直太高兴了,笑着说道:“老姐姐,你说我这老了老了,就这么白白地捡了这么一个大孙子,太好了!” 欢声笑语一时充斥这个农家小院。 突然,一声鸡鸣从后院传来,紧接着,从后院中传来了一声接着一声公鸡母鸡的嘈杂叫声。 玉皇睁大眼睛问:“这……这是……” “哈,母鸡下蛋了。”太后怕玉皇说话多了不小心暴露出皇宫的消息,连忙说。 “那我去看看!”玉皇感到极大的兴趣,从座位上站起身。 “有什么好看的?快吃饭啊!” 玉皇说:“我看看母鸡下蛋!听这声音叫得!”说着已经跑向后院,边跑边说:“我吃饱了!” 太后连忙跟了过去,她要叮嘱玉皇不可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太后到后院对小玉皇叮嘱一番后回到房间整理自己的行装,将老妇人送的熟肉和储藏的肉干放进包里,准备上路。 收拾完东西仍然不见小玉皇的回来,太后猜到他可能在后院玩儿,所以向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果然看见玉皇正蹲在洪春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洪春一下下地把原木段用斧头劈开。 “洪春在劈柴啊 ,你今天不进山了?”太后走近前问。 “大娘来了,您站远点,别伤着了您老人家。我一会儿马上进山,本来就要走的,看到劈过的柴有点少,怕这次进山不能及时回来,就想着多劈些木柴,储备着。”洪春说。 太后心里暗暗赞赏,就觉得洪春这人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又懂事又孝顺,从心底觉得他真是个可造之才。 玉皇笑嘻嘻的围着洪春转圈。 李洪春问:“小九龙,你这是怎么了?转的我直晕。” “洪春叔叔,商量个事呗!” 洪春停下手中的活计问:“九龙,什么事你说?” “我想跟着洪春叔叔进山打猎。”玉皇说。 洪春和太后听了,都是心中一怔。 “九龙大孙子,你说什么?你这也太有点儿自来熟了?”太后问道,心里只想笑,这就要跟着人家走了? “是啊,九龙,你开玩笑的?”洪春疑惑地问。 玉皇说:“洪春叔叔,我没有开玩笑,您太伟大了,竟然打下那么大个的野猪,我也要打野猪,打豺狼!我就是想跟着洪春叔叔进山打猎!” 洪春说;“九龙你太小了,等你再长大一些,叔叔带你进山打猎,打豺狼,打虎豹好不好?” 玉皇说:“不好不好,洪春叔叔,我不小了,都已经五岁了,很快就长大了,您就带我去!” “九龙你是不知道,大山里面很危险的,叔叔真的不能带你去,不过叔叔答应你,等你再长大一些,一定带你到山里去玩儿!”说实话,洪春心里也是真的很喜欢玉皇这个小孩子,觉得他不是一般的孩子,太聪明,太喜庆。 “祖母……您老人家给求个人情呗!九龙想跟着洪春叔叔进山打猎呢……祖母……”玉皇破天荒第一次向自己的祖母撒娇,小手拉着太后的衣襟一个劲的摇摆。 太后道:“九龙不许胡闹,快别缠着你洪春叔叔了,跟祖母回去,时辰不早,咱们该走了!” 玉皇望望洪春,恋恋不舍地说道:“那……洪春叔叔再见了!答应我,等着我,九龙还会来找您的!” 洪春笑着点头说:“好,叔叔答应你!” “嗯……走!洪春,我们走了!我觉得洪春你应该更进一步。” “大娘您说什么?怎么更进一步?” “我是说……像洪春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应该走进更加广阔的天地,干大事情,担当大任,报效朝廷!”太后说。 洪春听了不觉心头一震,随即说道:“我这样守着母亲也是生活无忧,已经习惯了。大娘慢走,以后路过我们小李庄一定要来我家里啊!” 太后答应着拉着玉皇向前院走去。 小玉皇频频回头向洪春挥手致意。 到了前院,向老妇人告别后,太后和玉皇背着行囊离开了小李庄。 出了村庄,巍巍大山遥遥在望。 玉皇和祖母看着前方的大山,继续进发,一复一日。 就在离开小李庄的第三天,当如血的太阳又一次从西方的天际斜照着大地,把无限美好的金色余辉洒向人间时,太后带着玉皇,在夕阳的余辉收尽,夜幕降临时来到了大山的脚下。 玉皇望了望天色说:“祖母,马上就要黑天了。” 太后低头看看玉皇,抬头望望巍巍大山,她没说话,直管往前走。 “祖母,天黑了。”玉皇提高声音说。 “赶快走!”太后说着,眼睛望着前方,脚步并没有放慢。 “祖母,天都黑了,怎么还走?我们要走到什么地方才能休息呀?”玉皇擦了一把脸上淌下的汗水问。 太后抬手向前指着前面的大山说:“那里!” “祖母,那……大山中……怎么能过夜?” “玉皇你知道吗?这叫做走哪山,睡哪觉。” 玉皇望着略带神秘的、高深莫测的大山问:“走哪山睡哪觉?祖母,难道我们今晚……” “玉皇孙儿,你要说什么?”太后头也不回地问。 “回祖母,我是说……我们今天难道就要在这大山之中过夜了?”玉皇的声音有些颤抖。 太后点点头道:“对了!快走,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去!” “哦……” 祖孙二人开始向山上攀登。 玉皇指着山腰处说:“祖母您看!”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祖母!那里好像是一个山洞。” 太后朝着小玉皇指的方向看了一下说:“走!咱们看看去!” 他们攀缘着走到半山腰处,真的发现了一个山洞。 小玉皇正要进洞,被太后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后说:“慢点!” “怎么了?祖母?”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朝山洞中望了望,她发现山洞并不是太深。 玉皇高声道:“祖母快看!那里面还有现成的干草铺子,一定是有人在此住过的,咱们进去?” 太后仔细地打量着洞内的情形,没有说话。 玉皇在一旁说:“祖母,您看!这里明明是住过人的样子。” 太后四处看了看,点点头道:“哦,不错,这里是有人住过,玉皇啊,咱们就在这里过夜了!走!进去!”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太后将干草铺子弄平整,坐了下来道:“来!玉皇,坐!坐下!” 玉皇在祖母的身边坐下。 “来,就在这里躺下,睡!” “好!”玉皇答应着身子一歪,躺到草铺上,随即呼呼大睡。 太后坐在草铺上,仔细倾听着四面的声音,观看着周围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紧张得浑身冒汗。 玉皇跑的太累,双腿双臂直觉的无处放,一会儿伸开,一会儿蜷曲。 太后双耳谛听着大山静夜所发出的各种声音,两眼紧盯着山洞外的一切动向,并且不时地回头看看熟睡中的玉皇,她强打精神,在心中不住地对自己说:“不困!不困!不能贪睡……我无论怎样都不能睡着,玉皇孙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可是,就在子夜刚刚过去时,太后终于因为过度劳累而打了一个盹,她的头猛地往下一栽,马上使劲睁开双眼,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伸出双手摸索着小玉皇,然后张目向四处查看,神经高度紧张的太后再也没有了意思睡意。 渡过了一阵奇异的寂静和空前的黑暗后,东边天空突然露出了一线白光,随即,山顶的上空盘旋着从天边飞来的鹊鸟发出了阵阵鸣叫,打破了大山的沉寂。 第46章 攀登 五更时分,山中突起大风,一阵刺耳的风声传进了山洞,小玉皇伸了个懒腰,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祖母紧盯着自己的慈祥的目光。 玉皇含糊地说:“祖母,您……” “孙儿,你醒了?”太后看向玉皇的目光含着微笑。 玉皇看看祖母又望望洞外,这才想起了自己原来是在山洞中睡了一夜,他看到祖母一脸的困顿,问道:“祖母,您……好像一夜未睡?” “孙儿啊,祖母不困!只要你睡好就行了。”太后慈爱地说。 “天亮了,祖母,我睡醒了,您睡!”玉皇说着翻身坐起。 太后点点头道:“好!玉皇啊,现在,你就坐在这洞中,哪里也别去!让祖母少睡一会儿。”说着躺下身子,闭上了眼睛。 东方天际露出了鱼肚白色,天空逐渐发亮,越来越强的亮光从山洞口处射了进来。 玉皇站起身,走向洞外极目远眺。 巍巍丛山在清晨的风中逐渐苏醒,向小玉皇展示出了它的高大、坚韧、威武和无比的挺拔雄壮。 渐渐地,红日东升…… 无限美好的朝阳射向大地,照向茫茫的崇山峻岭,绚丽多姿的山中清晨,让玉皇小小的心灵充满震撼般的喜悦。心想:“我若是一直呆在深宫之中,又怎能知道这江山如此的壮丽美好?” 山洞中,太后一觉醒来,发现身边不见了玉皇,连忙起身走向洞外,来到玉皇身后问:“好看吗?” “好看!”玉皇回头望着祖母说,精光发亮的眼睛中充满了兴奋和喜悦。 “喜欢么?” “喜欢!” “好!既是我的孙儿喜欢,咱们就在这大山中住下来,等你什么时候呆的厌烦了,腻味了,咱们再回宫!” 玉皇回头问:“祖母,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玉皇高兴地叫道:“那太好了!可是……” “大孙子,可是什么?” 玉皇天真地问:“祖母,我们在这山中怎么吃饭呀?” “这个好说,咱们不是……带的有干粮吗?” “那……干粮要是吃完了,我还不想回宫怎么办?” 太后微笑着指向满山的野草道:“这些东西大都是能够充饥的,好孙子,别怕!饿不着你!” “啊?!”玉皇心里的震惊非同小可。 小玉皇望着满山青绿的蔟蔟野草,心生疑惑:“祖母,那些……明明是蒿草,怎么可以吃呢?” “能!能吃!香着呢!祖母告诉你一个秘密!” “祖母!什么秘密?”玉皇天真地问。 “告诉你,祖母我呀,当年就是用这些野菜把你们的父王养大的。”太后看着玉皇认真地说。 “啊?!这……是真的吗?祖母没有骗玉皇?就这些蒿草能吃?还能养活……父王?”玉皇指着满山遍野的蒿草张大了嘴巴,心说我那伟岸挺拔,无比威严的父王难道就是吃的这个长大的? 太后微笑地望着玉皇问:“玉皇,你相信祖母说的话吗?” “相信!您说什么我都相信。”玉皇点点头,望着眼前起伏连绵的崇山峻岭说:“祖母!我们去爬山,好吗?” “好啊!来!咱们吃些干粮,吃饱喝足了,祖母就陪你爬山去!” “好!”玉皇欢快地答应着,祖孙两个坐在山坡上吃起了随身携带的干粮。 日出日落,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五个昼夜,他们已经深入到了大山的腹地。 到了第六天的早上,玉皇问:“祖母!我们今天干什么?” 太后用手指着耸立在前面的一座山峰望着玉皇反问道:“玉皇,你说!想不想看看大山那边的景象!” 玉皇疑惑地问:“山那边?” “是呀!山那边,你想不想看?” “祖母您说山那边有什么好看的?”玉皇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不禁眉头微皱。 太后神秘地微笑道:“当然有了,告诉你,山洞那一边有玉皇你想象不到的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玉皇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满怀期望的看着自己祖母。 “想知道?那你就得亲自攀登上山顶去查看!懂吗?” “懂!”玉皇点头。 “哦?真的懂了?” “禀祖母!您曾经对玉皇说过,要想知道地有多大,路有多长,就必须得亲自去感悟!去丈量!所以,现在我要想看到大山那面的情形,也就必须亲自攀登上山顶去观看!祖母,我说的对吗?” 太后微笑着连连点头:“对对!说的好,说的好啊!来!玉皇,现在咱们就开始攀登!” “好的!咱们上山。”玉皇说着,已经移步向山上攀援。 巍巍丛山上,荆棘丛生,他们一步步艰难地向上攀登着,没有走上多大一会儿,小玉皇的头上已经开始流淌汗珠。太后在一旁鼓励道:“慢一点!要沉得住气,要小心!要把脚下的每一块石头踩稳当了再走,知道吗?” 玉皇一边答应,一边不停地往山上攀登。 到了正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 太后说:“哎呀……终于上来了!来!玉皇,把手伸过来,让祖母拉你一把!”说着向玉皇伸出了双手。 玉皇仰头望着先自己一步登上了山巅的祖母,急促地喘息道:“祖……母,我能行!” 太后朝玉皇点头说:“好!好!这才是我的大孙子!乖孙子!加油!上来!快上来瞧瞧……哎呀真好!我都看到大海了!” “祖母,什么叫大海?” “上来你就知道了,玉皇加油!这里可以看大海,也就是祖母送给你的惊喜!”祖母大声说。 一脸汗水的小玉皇心中满满的憧憬。 “玉皇加油!”站在大山顶端的太后为小玉皇打气助威。 玉皇咬着牙,不顾浑身的疲惫,顽强地攀登着。 终于,小玉皇攀上了顶颠。 站在山顶朝下面观看,眼前的情形不禁让他万分惊诧:“啊!这……” 太后说:“玉皇快看,山下面就是大海。” “啊——大海!好大呀!” “大海美么?” 玉皇点头道:“美!” “说说!它怎么美!” 玉皇思索了一会说:“嗯……波澜壮阔,浩瀚无垠,茫茫……无际哎?祖母!” “嗯,玉皇大孙子,你要说什么?” “祖母您说,怎么会在大山的这一面竟然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呢?假若是没有我们脚下的大山……又会是怎么一个状况呢?”玉皇说着,使劲跺跺脚下的山头。 台楼思忖道:“玉皇你问的好!假若没有我们脚下的大山,也就不能阻挡住大海之水!正是因为有了我们脚下的大山,阻挡住了这茫茫大水,人们才得以在这片陆地上面繁衍生息!这就叫做自然造化,鬼斧神工呢!” 第47章 西行 “自然造化,鬼斧神工。”面对大自然无比的博大与无穷的奥妙,小玉皇想象着祖母对他说的话,心里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突然,太后听到了一阵咕咕的响声,转身望向玉皇。 玉皇一边在布袋中搜取星星点点的最后的干粮,将它们全数送进口中,一边可怜兮兮地望着太后说:“祖母!我饿……” 太后采来了一把野菜,在山泉边清洗了一下,将一棵野菜放到口中道:“这个……可以充饥!” “祖母,这……”小玉皇面露难色。 “吃!能救命,毒不死人的!”太后一边吞咽着野菜一边说。 玉皇犹豫地将手中的野菜放到口中,艰难地吞咽着。 太后看了关切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玉皇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太后没说话。 “玉皇啊,要么,我们回去!” 玉皇望着山下的大海没出声。 “怎么不说话?”太后问。 “祖母,上山太艰难了,这大海也实在太好看了,我们在此看了大海再回皇宫!” “行,等你看够了我们再回宫!” 浑黄的河水滔滔,奔腾不息,小破军沿着河岸向西方行走…… 口渴了,她就捧起黄河水喝上几口;肚饿了,她就在黄河边抓些小鱼,然后拣柴打火烧熟了吃。 走啊走,走过了春秋冬夏,走过了一个个年华…… 越过风雨交加的夏雨;踏破北风呼啸的冬雪。 渐渐地……雄浑的黄河在流淌…… 河岸上走着的小破军在成长……逐渐长成了窈窕俊美,水灵清秀的十三四岁大姑娘。 这天,黄河岸边一处泥泞的路上,一个老夫人在前面艰难地行走着,破军不一会儿就赶上了她。 道路凸凹不平,破军快走近时,老夫人突然打了一个趔趄,她抢步上前,一把扶住老夫人问:“老人家,您没事?” “哦……没事!姑娘,多亏了你呀,多谢啦!哎吆……这人老了,还就你真的不中用了,哎……”老夫人抬头看看破军感激中夹带着感叹。 破军含笑说:“没什么,老人家您没事就好。” 老夫人点头道:“好!好人呀!真是个好姑娘!” “老人家,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我……走亲戚,现在这是回家去。”老夫人说。 破军抬头往前边观看,她发现前方的道路还不如这里,比她们脚下的道路还要差的多,于是伸手扶着老夫人说:“老人家,我扶着您走!” 老夫人看了看前面的道路又看了看破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姑娘,这……你看,你扶我……” 破军说:“没事的,老人家您看,前面的道路不好走,有我搀扶着就会好多了。” “这……唉!让你搀扶着,多难为情啊?”老夫人叹息道。 “没什么,老人家走,我也是顺路。”破军扶着老夫人的胳膊说。 “好好!走走。”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谈话,老夫人问:“姑娘啊,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呀?” 破军看了看老夫人,思索了一阵,没说话。 “姑娘,你的家中还有谁呀?”老夫人又问。 “我……不知道。”破军迷茫地摇摇头说。 老夫人不解地抬头看看破军自语:“你……哦……我知道了。” 破军疑惑地问:“老人家,您知道什么了?” “姑娘你是不想随意说出自己的身世,对?”老夫人一脸自信。 破军还是摇头。 “姑娘啊,我不问你的来历,你只告诉我你的名字总可以?” 破军为难地只是摇头说:“老人家,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所以……我不能告诉您。” “什么都不知道?”老妇人心里深感诧异。 破军点头。 老夫人心说,看样子这姑娘不像是撒谎,也不像是有病,奇怪的是这位看上去明目皓齿,亭亭玉立的丫头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老妇人疑惑地问:“小姑娘,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前面!”破军抬头看看正当头的太阳,又向前望望没有尽头的黄河说。 “前面?”老夫人心生疑窦,想来前面的路是越走越荒凉,大漠黄沙,没有人烟,看这姑娘的穿戴,并不一般,也根本不是本地人的打扮,家世应该非富即贵,可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真的是奇了怪了。 “小姑娘,前面是什么地方?”老妇人问。 “老人家,我还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破军望望浑黄的河水,看了看老妇人,清澈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迷雾。 “什么?你不知道就敢去?”老妇人心中更加不解。 破军点点头茫然说:“是的,我要去看太阳落到了哪里,还要去看这大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 “哦?哈哈哈……哈哈哈……”老妇人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人家,您笑什么?” “姑娘,我来问你,你可知道这大河它流向何方?”老夫人笑问。 “我知道。”破军点头。 “什么?你说你知道?你……再说一遍你知道这黄河流到何方?”这一下轮到老夫人心中震惊,心中直呼不可能,因为自己穷尽一生都没有能够弄明白的事情,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能张口就说她知道,所以连连发问。 “是的,我知道的!”破军肯定地说。 老夫人问:“那么,姑娘你说,这黄河它日夜不停地流淌,究竟是流到了什么地方?什么地方能够装得下这么多的黄水啊?”老妇人心想自己想了一辈子,好几十年了,却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然说她知道这些黄水流向了哪里!太不可思议了。 “老人家,这些黄水全部都流到大海里了!” “你说什么?大……海?” “是呀。” “那你说说,什么叫做大海,这个叫大海的它在什么地方?又怎么会承载这么多的水呢?我老人家不相信!不相信!”老夫人边说边摇头。 “真的,老人家,我说的都是真话。” 老夫人狐疑地望着破军问:“真话?” “是真话!这大河它真的是全部流到了大海里了!” “这么说,是你看见了?姑娘你亲眼看见这些淌流不息的大水全都流到了什么大……河里?” “老人家,是大海!” “哦……大海!大海!姑娘,你真的看见了?”老妇人还是心有存疑。 “当然是我亲眼所见。” “既是你亲眼所见,那姑娘你说,大海离这里远么?” “远!很远很远。”破军的思绪马上被拉回了数年前,自己在心中算计一下,估计自己在这河岸上行走已经将近十个春秋。 “很远……”老妇人呢喃。 “老人家,您怎么了?” “哦,我在想这大海能有多大!怎么能盛得下如此多的水呢?”老人思索着自己呢喃。 破军搀扶着老妇人,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大河岸上,看大鱼跳跃,望飞鸟翱翔,云卷云舒,河水荡漾。 “老人家,您的家在哪里?”看到四野茫茫,根本就看不到村庄和人烟,破军不禁好地奇问。 老夫人含笑搭:“告诉你丫头,我家就在黄河发生的地方。” “啊?!” 第48章 偶遇 “老人家您说什么?黄河发生的地方?” 破军心中一石激起千重浪,上下翻腾,非常激动,这么多年下来,今天听到的消息对她来说,应该是最最振奋心扉的事情了。 老妇人点点头。 破军见了暗自窃喜,心想现在的事情就是这么巧的吗?这个消息让她深感震撼,想自己已经走了好多年,也没有走到大河发生的地方,今天一听说老夫人的家就住在黄河发生的地方,心里的震惊非同小可,因为这个问题一直在心中萦绕,也是她多年以来心中唯二的信念,事实上她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一天能够走到黄河发生的地方和太阳落下的地方。 “是呀,姑娘你怎么了?”老夫人奇异的问。 “黄河发生的地方!老人家,您没骗我?”破军两眼放光,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老夫人摇摇头道:“说什么呢姑娘,我老人家从不骗人!我家住在西王母部落,到了那里,你就会知道太阳落到了哪里,还会知道黄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发生的了。” “哦……那可真的是太好了,老人家,咱们快走!我要去看这大河究竟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我还要看这太阳究竟是降落到了什么地方!”破军兴奋地说着,脚下不由加快了速度。 破军扶着老夫人沿着黄河一路西行,一路上日夜兼程。 这一天,她们正走着,破军看到河岸上有两个渔夫坐在沙滩上吃生鱼,她忍不住问:“你们怎么吃生肉呀?” 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渔夫抬起头,一看是个老夫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顺手掂起一条黄河大鲤鱼抛过来道:“吃!” “哎呀!”破军吓的惊叫着一蹦老高,大鲤鱼在沙地上滑出几尺远。 渔夫们大笑道:“吃呀小姑娘,你怕什么?” “大叔,你们要是把鱼弄熟了再吃会更香,也更有味道。”破军说。 渔夫们听说有比生吃鲤鱼更香的新方法,都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破军问:“小姑娘你说,怎么才能把它给弄熟呢?什么叫做……弄熟了?” 破军向四周看了看,手指着一堆堆上游冲下来积聚在岸上的干树枝说:“用火石点柴取火,然后再将鱼放在火上面烤,等鱼儿熟了再吃。” 渔夫们你看我,我看你,半信半疑。 “哪来的火石?什么叫火石?”一渔夫问。 破军从衣服中掏出火石说:“我有。” 渔夫们望着破军手中的小小石头疑惑地问:“就这……还……火石?” “是呀!” “可它明明是白色的小石头呀?怎么会能够打出火来呢?” 破军说:“能!能够打出火来的。” 渔夫们还是不相信,一个劲地直摇头。 “你们不相信可以试试看!”老夫人也是不无怀疑。 破军点头。 “试试就试试!”渔夫说。 三个人站起身,捡来烧柴,在破军的指导下用火石打着火,然后将船上的鲤鱼拿下来处理好再用树枝穿起来,放在点燃的明火上面烧烤。 不大一会儿,鱼儿就发出了一股股诱人的香气。 “好香啊——”渔夫们不住地抽动着鼻息。 “是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气味!” “就是!就是!” 破军用树枝小心翼翼地来回翻动着火上面的鱼儿说:“好了!熟了!现在可以吃了!” 闻到香味的人们早已经迫不及待,一听说可以吃了,他们两人各自拿起树枝吃起鱼来,一边吃,一边不停地说:“嗯……好!好吃!” “哎?小姑娘,老人家,吃!你们也吃呀!”一个渔夫说。 “是呀,小姑娘,你吃!你怎么不吃呢?” 破军将手中刚刚烧好的鱼儿递给老夫人说:“老人家,你吃!” “好!好!吃!吃!”老夫人笑容满面地接过用树枝串起的正在冒着香气的熟鱼吃起来。 破军和老夫人同渔夫们一起饱餐了一顿。 临走时,她给渔夫留下了火石并说道:“用完了,可以照这样子到山上找!要让其他的人们都吃上熟食。” 渔夫们连连点头站起身依依送别,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以后我们还会相见么?” 破军摇摇头说:“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也不要问我到哪里去,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记住教会人们吃熟食——” “好的!我们记住了!” “好!我们走了!”破军转身和老夫人离去。 “喂——站住——站住——” 破军和老夫人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呼唤声,停下了脚步。 “站住!停一停——” 破军疑惑地回身问:“怎么?”她一看原来是一个渔夫手中拎着两条插在树干上面烤好了的黄河大鲤鱼,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姑娘——停一停——” “怎么了?”破军问。 “给你!” “这……” “拿着,路上吃!” 破军接过来说:“谢谢!谢谢大叔!告辞了!” 茫茫大漠中,破军搀扶着老夫人艰难地行进着。 “姑娘。”老夫人叫。 “老人家,什么事?”破军问。 “走了这么大半天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缓缓气。”老夫人说。 “好,我看,咱们就坐在这里。”破军手指一处微微凸起的沙埂道。 老夫人向四面看了看,点点头说:“行!哎呀……人老了!不中用了!走不动路了……累啊……” “来!老人家,坐下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会好的!” 二人随地坐下,破军拿起随身携带的羊皮水袋走到黄河边灌满水,送到老妇人面前。 老夫恩接过水袋喝了几口说:“好了,不喝了,姑娘你喝!” 破军接过水袋在一旁坐下休息。 老夫人回忆着破军一路上的种种行为,心中忍不住疑窦丛生,两眼望着破军开始目不转睛地打量起来。 被她盯视的略显不好意思的破军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双目问:“老人家,您看什么呀?” “我看……” 破军抬头望向老夫人的眼睛。 破军见老夫人反常的行为,心中更加疑惑地问:“老人家,您……说话呀,您究竟是看什么?我……” “你怎么了?”老夫人问。 “我……都被您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夫人望着破军若有所思道:“姑娘,我看你小小年纪,竟然带着目的单独行走了那么长的路程,你就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老人家,那您说,我是谁家的孩子?”破军急急问,因为这也正是她心中许多年的症结所在,心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终于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正好听听,也好知道我究竟是谁。 老夫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哎呀,老人家您这不等于没说一样么……”破军心中有些失落和失望。 老夫人思索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盯着破军说:“哎——姑娘,我老人家给你商量个事情?” 第49章 赐名九凤 “什么事?老人家您说!” “不如……我来给你取个名字!好吗?” 破军惊异地问:“说什么?老人家您要给我取名字?” “是呀,我来给你取个名字,这样子也好有个称呼!不然,你看这世上之人,就没有不取名字的人。”老夫人说。 破军想了想,点点头说:“那好!” “我说你就叫……灵儿……”老夫人想了想说。 “灵……儿?”破军问。 “怎么?你嫌灵儿不好听?或者你就叫个九凤!” “九凤?”破军觉得心中忽然一动,口中念叨:“九凤……九凤……” “怎么了?” “老人家,我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好像……” “很熟悉?”老妇人问。 “是呀……” 老妇人打断破军的话说:“停!我刚才你说好像,好像什么?姑娘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破军思索道:“我只记得那一天在海边睡着了,一觉醒来就什么也忘记了,老人家您刚才说九凤……我觉得非常好听,非常熟悉……” 老夫人说:“哦……那……既然如此,你以后就叫九凤!九凤好听!” “为什么?请问老人家,为什么您要叫我九凤呢?”破军有些迷茫。 老夫人微眯双眼,缓缓说道:“听人传言,东方有天国,王后生有九龙九凤。这一路走来,我观你年纪虽小,言谈举止,皆有法度,绝非普通百姓家出身,小姑娘你现在能来到我们西王母部落,自是我们这里的一大幸事,在我老人家的心目中,你就是上天为我西王母部落降下的小凤凰!” “老人家,您真会想象,说的真好!”破军被老夫人说的心中似有所动。 “姑娘……哦九凤!以后你就叫九凤了,你……”老妇人欲言又止。 “老人家,您有话请讲。” 老夫人望着破军问:“九凤你看……我……好么?” 破军望着老妇人没有说话, “九凤,老人家我问你话呢!” “哦老人家您……问……” “九凤你看,我老人家好么?” “老人家好!当然好了!”破军点头道。 “那么你愿意和我一起过生活么?”老夫人接着问了一句破军想也不曾想过的问题。 破军迷茫地看着老夫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九凤,你说话呀……” “一起过……生活?!” 老夫人催问道:“对对!九凤,你说,你愿意么?” 破军思索着点点头。 “说话呀九凤,点头不能够算数的!” “我……” “怎么?九凤你不愿意?”老妇人不免有些失望。 “不是!不是的。”破军摇头。 “那是为什么?告诉我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你还能到哪里去?”老夫人望了望浩瀚无垠的大漠,不解地问。 “老人家,我……愿意……只要是……” “只要什么?你说!” “只要是让我看到太阳落下的地方和黄河发生的地方!以后的事情老人家您说了算。” “好!好!行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哈哈哈哈哈……走喽——” 老夫人开心地大笑着站起身,两个人继续往前赶路,破军搀扶着她一直走到了西王母部落的家中。 说起来是家,其实就是沙子和上土,沏成厚厚的矮墙圈,或者是在沙地上挖个坑子,睡草窝,吃生食。 “到家了!哎呀……总算是回家喽……”老夫人感叹。 望着眼前不堪入目的情景,破军惊问:“老人家,您就住在这里呀?” “是呀!这里就是我的家!从今往后,这里也就是你的家了!” “老人家,你们这里的人们都是……” “都是什么?” “都住的这个呀?”破军疑惑地问。 老夫人说:“是啊,我们全部落的人都是这个样子,住着这样的地窝子一辈又一辈过来的。” “那……天要是下雨,该怎么办啊?”破军不可思议地问。 老夫人理所当然地道:“让他下呗!还能怎样?” “就这么淋着?”破军问。 “不淋着还能怎样?” 破军连连摇头道:“老人家,这可不行!” 老夫人叹息道:“唉……从古到今,多少辈了,都是这样子过来的。不行又能怎样呢?”说到这里,老夫人忽有所悟道:“哦……九凤!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啊?” 破军想了想,指着老夫人的家说:“嗯……我说这个土墙要增高,上面要覆盖东西,这样才能避风遮雨,下雨也不会受淹。” 老夫人听了点点头问:“可是……覆盖什么东西为好呢?” 破军说:“这个简单,树枝、草和泥巴就行。” 老夫人眼睛放光道:“对!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明天……明天我就找人来把咱们家的房子覆盖上!” 翌日。 老夫人招呼来了一大群男男女女,黑压压足有一百来人。 衣着简陋的人们在破军的指挥下,有的拉来树枝,有的抱来了蒿草,人们七手八脚只用了一天的工夫,就在原来的墙圈子上平铺上木棍子,又在木棍子上面覆盖上了厚厚的树枝,和着泥巴的蒿草。 破军看着新覆盖的房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行了。” 老夫人看着新房子笑的脸上开了花说:“好!这样再下大雨也淋不着了,再也不怕被雨水淹了!” 人们在新盖好的房子前欢呼雀跃,小孩子进进出出的又蹦又跳。 老夫人站在自家的房前大声道:“以后,我们大家都要学着这个样子盖……盖……什么来着九凤?” “盖房子!”破军说。 “对对!盖房子!以后在我们西王母部落中,不管是谁家盖…… “房子!”破军及时提醒。 老妇人听了道:”对!以后凡是我西王母部落的人家盖房子,所有的人都去帮忙,不许讨要报酬!大家听清楚了吗?”老夫人大声地。 “听清楚了——一切都听首领的!”大家异口同声。 自此以后,整个西王母部落的人们都学盖简易房子遮风挡雨,人们再也不住露天的墙圈了。 傍晚时分,看着如血的太阳的余辉染红大漠,破军的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种凄美与豪放。 夜里,破军和老夫人同睡在蒿草上,老夫人心中激动,睡不着觉,就想和破军说话,她叫道:“九凤,睡着了么?” 第50章 神山神水 “没有,老人家什么事?”破军睁开疲惫的眼睛问。 老夫人说:“九凤,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破军听了,连忙坐起来,揉了揉硬邦邦的眼皮:“老人家你说。” 老夫人说:“我说……你就在这里长住下来,不走!” “为什么?”破军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从哪里来又该道什么地方去。 “九凤你难道没看见,部落里的人们有多欢迎你?” 破军说心说,这件事情也不是欢迎不欢迎的问题啊:“老人家,我知道这里的人们都很好,可是我……” 老夫人语气有些恳求地:“九凤,听我老人家一句话,别走了!就在这里住下来,带领部落的人们好好过日子!好么?” 破军听了,不禁大吃一惊:“说什么呢老人家?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九凤,我是认真的。” “老人家,您可是这西王母部落首领,带领部落人们过好日子是您的责任。再说了,我一个外来人,又怎么能够带领部落的人们呢?”九凤倒身躺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慢慢闭上了双眼。 睡梦中,破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和一群人默默走在黄河岸上,无来由地觉得自己和他们几个男孩子非常亲近,好像他们都把自己当做最亲近的小妹妹,跟他们在一起,自己感到特别的安心和踏实。 一群人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山体的断崖地段,滔滔黄水一层层地飞流直下,爆发出巨大的声音,随着越走越近,瀑布水花四溅,响声震天。巨大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破军。 睁开眼睛,发现天已放明,窗外投进些微旭光,破军一骨碌翻身起床,发现老夫人已经不在房中。 破军走到门外,看到老夫人正在缝制一件棉袍。 “老人家,早啊!” “九凤起床了,过来过来!”老夫人停下手中针线向破军招手。 破军走到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站起身,拿起手中的浅色麻布衣服说:“九凤过来,眼看天就要冷了,我给你缝制棉袍。来,比比,看合不合身。” 破军心中一阵发热,眼圈微微发红,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心中觉得无比的温暖,她按照老夫人的要求,原地转圈。老夫人上下左右比划了一遍后满意点头。 “老人家,好了吗?” “嗯嗯!好,好了,正合适。”老夫人点头说:“不过九凤,我看你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很细腻,摸手也光滑舒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衣服料子,老人家我是越来越对你的身份感兴趣了。” 破军听说自己身上的衣服,心中突然一怔,心想自己从海边睡醒到如今已经快要十年了,已经长得跟大人一般高了。假如当年自己五岁,那么今年应该是十四岁了。奇怪的是自从海边起步至今,自己一直觉得好像事情的发生就在昨天。 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从那一天起自己就是穿着身上的衣服,许多年来,自己的个子渐渐长高,可是身上的衣服好像也在随着身高在变化,一点也没有违和感,布帛的颜色好像也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破军越想越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可思议。 “九凤,想什么呢?”老夫人的话惊醒了沉思中的破军。 “九凤啊,没睡醒可以再回屋里睡一会儿,我这里的活计马上就会好了,今年过冬你就不会受冻了。” “老人家,谢谢您!”破军看着老夫人,心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和温暖。 “不谢不谢,哎……不足之处就在这个衣服的料子不如你身上的衣服料子,九凤你也不要嫌弃。你如果不嫌弃呢,等过两天我还要再给你缝制单衣,看你身上的衣服有些小了,要是再长个子就快不能穿了。” “老人家,谢谢您,料子我不嫌弃的,衣服穿上不冷就行!”破军说。 “好好!锅里我已经熬了肉干粥,吃过饭咱们就出发。” “出发?去哪?”破军问。 老夫人向着西方的大山一指:“那里,太阳落下的地方,黄河发生的地方啊,九凤你心中所向往的地方呢!” “好好!”破军听了心中一阵激动:“老人家,别干活了,咱们吃饭。” “好!我收起来,咱们吃饭!” 老夫人站起身,走到露天锅台前,拿起两只大大的陶瓷碗,掀开锅盖,里面果然是大冒热气的肉汤。 两个人吃了饭后一起出门上路。 路上,破军心里一直惊叹这西王母部落的人们竟然可以吃上煮熟的米饭和肉粥,觉得西王母部落虽然说居住条件极差,但是他们的日常生活习惯和生活水平又和沿途人们的水平提高了不少。 “九凤,你好像有心事,想什么呢?”老夫人开口打破了沉寂也打断了破军的思路。 破军抬起头问:“老人家,西王母部落竟然用铁锅煮饭?” 老妇人点点头:“嗯嗯,是的,这里可是西王母部落那,我老人家是部落首领啊,部落大了,有高人呐!” “老人家那铁锅……是家家都有的吗?” “有有,都有!告诉你九凤,只要是我这里有的,西王母部落几乎家家都会有!九凤,我告诉你个秘密啊,前面的神山中有铁矿,西王母部落有能人!铁锅,铁锨什么的没问题!有!” 破军心中更加震惊,铁矿、铁锅、铁锨?昆仑神山,简直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看来不光是昆仑神山神秘无比,就连这西王母部落也并非表面的蛮荒部落,应该是一个神奇的传奇的古老部落。 老夫人继续说道:“告诉你,我老人家没有的,他们也有呢。” “老人家,您是部落首领啊,怎么会别人有的您却没有呢?” 破军有些想不通,所以发问。 “哎……不瞒九凤你说,我这个首领呢,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本事,也就是大家抬举我,推崇我当了个首领,我说的话呢,大家也都信服,都服从。只是我老人家孤身一人,不需要那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说,人们有的东西送我这里来,非必要我是不会收的,可不就成了我没有的人家也会有吗?”老夫人解释道。 “哦……原来这样啊,老人家您人真好。” “嗯,人再好有什么用,老了,不中用了!” 老夫人指着前面巍峨的大山说:“看到了吗?神山!告诉你,神山上有铁矿石,我们部落的先人早就知道,就在山上采石炼铁,用铁锅,使铁器不是问题的!” “哦……神山。”破军心里对昆仑神山又加深了一层认识。 “是啊,神山昆仑,大河的发生地就在神山下,九凤你不是想知道太阳究竟落在了什么地方吗,我来告诉你太阳就落在神山后面。” 破军定定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伸手画出一个大圆说:“别这么看我,我可听说神山大了去了,因为从古至今从未有人可以翻越神山,能够翻越神山的唯有太阳。所以呀,咱们这里的人都说神山就是天!” 破军听了心说,想不到我真的走了理想的地方,完成了心中多年的夙愿。 太阳稍稍偏西时,老妇人说道望着前方说:“到了!” “什么?” “大河发生的地方到了,就在前面。”老夫人手指前方。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一条河边,破军看向面前弯弯曲曲奔流而来的清澈河水说:“这水好清澈呀,并不是浑黄颜色,也远没有一路上我看见的水大啊!” 第51章 破军的新衣 “九凤你看前面,从三个方向流到这里汇聚了!”老夫人指着前方的一股股流水说道。 破军看到前面数道蜿蜒而来的清澈水流,手指前方激动万分:“嗯,看到了!我终于我看到了……是汇聚了。老人家,我们趟过这条河流,再往前面走走看看?” 老妇人连连摇头:“不行,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破军不解。 “因为是神山神水,前方不仅有神兽保护,而且也是大河禁区。 “禁区?!” “是的,从古到今,无论谁进入它的范围,都会无声无息送掉性命的,一个个有去无回!走九凤,我们回去!” “再看会儿。” 破军没有回头,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的巍巍神山直发愣,看着神山上的缥缈青烟感叹曼妙天功造化外,心中平生无限遐想。 老妇人在一旁看着破军不说话,静静地等着。 白色的群山,静静的河水,白云飞掠,蒿草起伏。 破军久久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潮澎湃,如巨浪翻涌。突然,她的脑海中涌现出了夜晚的梦境,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相同的梦了。她也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并且是特别清晰的那种,连梦境中几个同龄男孩子的身高相貌也都历历在目,无比清晰地刻画在脑海中。 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梦中的几个男孩子又是怎么回事?种种疑问几乎同时涌上心头。 “九凤,我们回去,天黑前要回到部落,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老妇人说。 “嗯!好!我们回去。”破军收拾心情,跟着老妇人往回走:“可是老人家,我还没有看见太阳是怎么样降落神山的。” 老夫人说:“九凤啊,今天算是圆了你的大河梦想了是?等一会儿太阳落山,你就会清楚看到了。这太阳啊,血红血红的,落山时的那个美啊,简直没法形容,待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回去,不耽误你观看日落。” “嗯,老人家,您说那昆仑神山上怎么会是白色的啊?”破军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白的是雪!” 破军惊问:“雪?雪山?!老人家,现在可是夏天,怎么会有雪?” “天上冷那!我说九凤啊,现在你的心愿已了,也应该兑现承诺了?”回去的路上,老妇人看着破军说。 “承诺?什么承诺?” “哎哎!小九凤,不带这样的啊,我老人家今天带你看到了黄河的发生地,带你看到了落下太阳的神山,这就是兑现承诺。别忘了前几天你说的等看见了这些,了却了心愿,就会跟着我老人家一起过日子了。” 破军停住脚步,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说道:“九凤,我不管,我就要你兑现承诺,和我老人家一起生活,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走。” 破军一时哭笑不得:“老人家,我往哪里走啊?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好?您就是赶我走我也得有地方去是?” “嗯,想想也是,这样也好啊,这样你就不走了,我老人家也算是没有白疼你不是?”老妇人面露喜色。 破军心里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老夫人当成了自己的唯一亲人了,并没有离开西王母部落的心思。 “说话啊,小九凤,我老人家问你话呢。说话,你愿不愿意和我老人家一起生活?” 破军没说话,只是看着老夫人认真地点点头。 老夫人的满脸皱纹在看到破军承诺的表态时一笑展颜。 她们心情愉悦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望远处晴空万里,云淡风轻,白云飘渺,黄沙万里;近看处水色波光,碧空倒映,绿野千里,时有牛羊隐现。 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西沉,晚霞像幕布一样如约绽开在昆仑神山上面,一抹红色像是天宫匹练无限延伸,静悄悄缥缈而至破军的头顶上空,似乎手一伸就能够抓住一片红色的云朵。看到这壮观无限唯美无比的如血夕阳,破军的心脏毫无来由的跳动加速,神情激动。 两个人共同欣赏了太阳落山的无限壮丽辉煌后加快步伐连夜赶回西王母部落。 回到家中,把早上剩下的粥加热后两个人简单吃些东西就各自睡下。 一间小房屋,两个人躺在两张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破军来到了一处整洁华丽的房间。房间正中挂着一幅清纯美丽的少女画像,只觉得画像非常清丽,非常甜美,并且觉得自己心里非常的喜欢这个画像中的女孩子,正在她下意识走到画像前伸手欲摘时心中一阵乱跳,立即睁开了双眼。 躺在床上的破军转目观看,发现四周黑暗,寂然,知道自己刚才是做梦了,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曙光投进窗棂和门缝,破军伸着懒腰起床。 走出门外,她发现老夫人正在缝制衣服说道:“老人家,起的好早,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 老夫人没有抬头,一边快速飞针走线一边说:“成了!九凤过来!” 破军走到老妇人身边。 老夫人掂着手中的衣服说道:“九凤,快穿上试试,这是我为你缝制的单衣服现在的时节穿着刚刚好。” 看到老夫人起早贪黑的又是为自己缝制衣服,破军心中一阵感动:“老人家,我有衣服穿,您不用这么辛苦为我缝衣服的。” “九凤啊,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穿着身上的衣服,一路走来,这都多少天了,还是这一身衣服,快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破军心中感到暖洋洋的,接过衣服回到房间,马上脱掉身上穿了多年的旧衣服,换上一套新的衣裤。 不大一会儿,破军从房间中走出,站在了老夫人面前原地转了一圈:“老人家您看!” 老夫人见了连连点头:“嗯嗯,好好,小九凤你穿上这一身新衣服,看上去更合身,人也更显得精神,好好,不愧我给你取得好名字,九凤。我们的九凤真的是漂亮端庄又美丽,好好!好看,穿着,穿着这一身衣服才像是我们西王母部落的人呢。” “这都多少年了过去了,今天终于穿上新衣服了!我太喜欢,太高兴了!” 破军心想自己的旧衣服已经穿了许多年了,不如先把它洗洗干净,保存起来做个纪念。 想到此,立即回房间抱起旧衣服到水坑旁边汲水洗衣。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刚伸手在水中揉了一把,抖擞开一看,刚刚还好好的旧衣服已然变成了一堆破烂稀碎的布条,一点也看不出曾经衣服的影子。 看着手中的一堆破烂棉絮,破军不禁久久的凝视发呆。 “九凤,快来吃饭,然后我带你到部落各处走走看看。” “哦,好!”破军答应着丢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向锅台走去。 老夫人盛饭,破军端碗到一处简易桌子前,简单吃过饭后,两个人一起出门。 破军问“老人家。我们要到哪里去呀?” “嗯,随便走走。” 第52章 要活的 “随便走走?那请问老人家西王母部落的人多吗?西王母部落大妈?” “人多!部落大!大得很!”老夫人伸手在空中画圆圈:“要不九凤,咱们骑马去?” 破军说自己不会骑马,老夫人就说,不会骑马没有关系,咱们今天可以先随便走走,你以后可以专门学习骑马。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破军问:“老人家您说,部落里这么多的人,他们每天都在干什么?”破军问。 老夫人思考着说“他们整天都是摸鱼……打猎。” “除了摸鱼,打猎外,还干什么?”破军问。 “除了这个……就没得事情做了。” 两个人往前面又走了一段路,破军问:“老人家,人们打来的猎物都干什么用了?”破军继续追问。 “当然是吃了,这还用问?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吗。” “打回家的猎物吃的完吗?有剩余吗?” “吃的完!家家都不够吃,还怎么会有剩余呢?” “哦,是这样啊……” “九凤你想说什么?”老夫人听出破军言犹未尽。 破军思索着说道;“我想……让人们去捉些活的猎物回来。” 老夫人奇怪地问:“九凤,你疯了!你要活的猎物干什么?” “老人家,您想,人们每天全都靠吃猎物来生活,这茫茫大漠中,那来的许多猎物够人们吃?水中又哪来的许多鱼儿够人们天天吃?要是有一天把猎物和鱼都吃光了又该怎么办?” 老夫人想了想说:“是啊!该怎么办啊?这件事你不说还好,听你这么一说,想起来还真够愁人的,一直以来,人们都是随季节的变化,天冷或者是有天灾的话,人们是要挨饿的。” 破军说:“所以我说,要人们捉来活的猎物,然后,将它们圈养起来。” “说什么?圈养……起来?”老夫人听了停下脚步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说……圈养猎物做什么用?”老夫人颇感兴趣问。 “我想,把猎物圈养起来让牺牲们自然交配繁衍。” “养起来?交配繁衍?”老夫人眼睛不由瞪得老大。 破军点头:“是啊!” 老夫人连连摇头:“九凤你疯了?你想想人还吃不饱,还要用什么东西养猎物?怎么养?” “这个好办,以后我会慢慢教会大家的。” “九凤等等,你再说一边!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你还要……让它们自然交配繁衍么?你个姑娘家家说的什么疯话?害不害羞?啊?连我这么个老太婆子都替你害臊。唉!”老夫人似乎越说越来气。 破军说:“老人家你听我说,那样的话……圈养起来的牺牲就会变得越来越多,以后人们也就不会再挨饿了。” “嗯嗯!我想想啊!”老夫人思索了一会儿,不由兴奋地连连点头说:“对!对呀!九凤,这个办法太好了!或者我们可以一试?” 破军说:“是啊,试试!” “不行!”老夫人大声道。 破军心说这个老人家,怎么说的好好的又要反悔?她也没有再说话,因为她觉得自己只是过客,老夫人才是西王母部落的首领,自己发现问题提出合理建议也就尽到了义务,没必要坚持争论个青红皂白。 老夫人说:“我是说,这个问题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然后再做决定。” 破军听了,心中释然。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走到了一处河岔边。 破军大声道:“老人家你看,大河,神河!快看远处的昆仑神山!” “嗯,九凤你说,西王母部落是不是很美?” “美!”破军指着几个在河边工作的男人问:“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几个人是在修理河道呢!”老夫人解释。 越走越近时,破军看到几个男子正在巡视河道,并且吃力地挖土垫高河岸。心想费这么大的力气,挖着河边的土增高河堤,这样管用吗,怎么看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啊? “首领好!”正在干活的几个男子见到老夫人,俱都停下手中的活计,齐声问好。 “好好,大家辛苦了,我们随便看看,你们继续,继续!”老夫人平静说道。 “是,首领!”几个人说着,继续挖土。 二人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路,看到几个妇人在一片很高的蒿草中干活。 几个妇人在一人多深的蒿草中寻找着丛丛高粱和黄豆、绿豆。破军好奇地走上前,看到一一颗颗火红的高粱已经成熟,像极了一个个高高挂起悬在半空的红色灯笼。妇人举起手中锋利的镰刀将高粱的头砍下来,装入袋子。 旁边两个人则是在采摘着丛丛黄豆角和长长的绿豆角。 破军连忙走上前帮忙采摘。 人们向破军投来欣慰的微笑。 破军看向旁边的老夫人问:“老人家,这些粮食是自己种的还是……” “自己长的,野生的!”老夫人说道。 “野生的?那岂不是整个部落都不缺粮食,也不会挨饿了吗?”破军看着前面一大片红红的高粱穗子和豆类作物,感到一阵宽慰,心情愉悦。 “嗯……这是神河的馈赠,不过,年年采摘这些野生粮食,也是有限的,人多粮食少呢,挨饿是难免的。”老妇人的话语不无惆怅。 她们顺着河堤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老夫人觉得有些疲累,就返回部落家中。 夜里,两个人躺在各自的床上,由于白天跑了一天,破军粘床就睡着。 老夫人则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心里老是想着白天破军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破军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心说这孩子难道是从东方天国离家出走的官宦孩子?怎么会什么都懂?如此明白事理的孩子也实在是世上罕见不行,我得趁着今晚去通知各家猎户,告诉他们明天打猎要活的。想到此翻身下床,悄悄开门。 突然响起的开门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破军,大声问道:“老人家怎么了,您出去干什么?” 老夫人停下脚步说:“我睡不着,不睡了。” “老人家,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您要干什么?”破军睡意朦胧地问。 “我呀,现在就要到部落中各家各户去,告诉他们你说的新方法,明天就要他们抓活的猎物回来!”老夫人显然是想通了,语气中显得有些兴奋不已。 “明天再去,现在都快半夜了……”破军慵懒地说。 老妇夫人说:“不行,这么大的事情,能早一天就别晚一天!九凤你是不知道,这做事情就是要立竿见影,事关部落大事,决不能拖拖沓沓,要是等到天一亮,说不定人们都走了,又要再耽搁一天。我得去,现在你就去!”老夫人说。 “那……我也去!”破军起身下床。 “嗯,九凤你也去这样最好,走,我就说么!咱们西王母部落里就是缺少一个头领,这个头领啊!据我看是非你九凤莫属。” “老人家,您不就是西王母部落的首领吗?挺好的啊!”破奇异地军问。 老夫人说:“是呀!你看,我当了一辈子首领,人们还不是一样的跟着我吃苦受罪?唉……老了,不行了!”说着话,两个人摸黑走出门去。 破军搀扶着老夫人,到了部落集聚地,挨家挨户地拍门,告诉人们,第二天打猎的话,一定要活的。 第53章 部落首领 人们尽管不理解老首领的意思,但是对九凤这个新来的女孩子还是充分相信的,经过了破军的解释后,大家也都顺从地答应了。 老夫人又安排了三个小伙子继续分别前往远处的村庄通知大家。 做完这些事情已经是三更时分,两个人才又回到家中休息。 当天,人们按照破军所说,逮来了活的牛羊和猪。 破军指挥人们将猎物放进新打起的墙圈中,然后再给里边放进蒿草。围观的人们看着圈里的猎物在饥饿时,竟然吃起了蒿草,不觉互相对视着高叫:“吃了!它吃了——” “哎呀……太好了!它们吃蒿草!快看!那只羊的肚子那么大,里面有崽子呢!” 老夫人点头说:“可不是吗?就是有崽子,看样子就快要下小羊羔了!” “就是!就是!” “是吗?我看看”破军听见了老夫人的对话,心中一阵惊喜,走上前观看。 “是的!九凤你看,就快要下羊羔了!” “那么……老人家,您说说,它要真的下崽子的话,是不是……” 老夫人听了点点头说:“哎呀……对!快!重新挖个地坑!单独喂养这只怀孕的母羊。” “首领!为什么?这样不是很好么?”大家问。 老夫人说:“重新给这个母羊筑个窝子,好让它顺利生下小羊羔!” “好的!”大家说着立即着手干了起来。 自此以后,西王母部落的人们都沉浸在一种亢奋的情绪中,大家一个个脸上露出笑容,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全写在你脸上。 人们总是兴冲冲的干着各自的事情,感到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在老夫人的督促下,破军也很快学会了骑马,并熟悉了西王母部落人家的集聚地点和总体分布。 这段时间以来,老夫人总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托付破军出门为部落处理日常事务。 看到老夫人的身体健康日渐衰退,破军也是非常心疼,除了尽心尽责地处理日常事务,日夜忙碌外,回到家中做饭洗衣,把老夫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天傍晚,破军从牧场回到家中,第一次没看见老夫人,她叫道:“老人家!老人家!怎么回事?人呢?” 她疑惑地推门进入房中,看到老夫人蜷缩着身子躺在铺子上,连忙走上前道:“老人家!老人家!您怎么了?啊?” 老夫人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破军又无力地将眼睛闭上。 “老人家!您说话!说话呀……您究竟是怎么了?” 老夫人用力睁开眼睛,微弱地对破军说:“九凤啊,你成功了!我老人家就是死了也能够闭上眼睛了!哎呀……放心了……” 破军急得眼泪直流:“老人家!您……您别吓唬我!您不会死的!您要是死了,谁来管我呢?老人家!您不能死!我不让您死!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啊。老人家……” 老夫人抬起手,擦去破军脸上的泪水道:“九凤,别哭!去!把部落的人请来!我要将部落首领之位传给你。” 破军大声道:“不!不!老人家!您……您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九凤不要……不要当部落首领我要您,我要您老人家永远陪着我,老人家……” “九凤,你去!快……去……去!”老夫人催促道。 破军一看情形紧张,连忙点头说:“好!好!我去!” 不一会儿,老夫人的床前围满了部落的人们,大家焦急地望着她瘦小干瘪的身躯呼唤:“首领……首领醒醒,您这是怎么了?” “老人家!您醒醒,大家看您来了!”破军对着老人的耳朵轻声道。 老夫人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目光游移地扫视了一遍围观的人们,微弱而又清晰地说:“大家……都来了!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从今日起,我西王母部落的首领之位传给……九凤!大家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听从她的指挥和……和引导……” “首领——首领啊——”望着渐渐闭上双目的老人,大家悲声呼唤。 “老人家——老人家——”破军失声呼唤,声泪俱下。 操办完老夫人的后事,破军打起精神,布置部落的事情。 大海一样的大漠上,波浪起伏,太阳光照耀着黄沙,闪烁出点点金光,一处湖泊边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附近有一片树丛,树叶上闪射出点点绿光。 已经是西王母部落首领的破军带领人们赶着大群的牛羊来到了湖边草地。 微风徐吹,蒿草起伏,牛羊在悠然的吃草。 破军望着长空深深的思索着:“顺应天意……道法自然……” 西王母部落的人们在破军的带领下,过上了安定幸福的生活。她号召人们春种、秋收、夏灌、冬藏,人们从内心深处对她产生了深深的爱戴和依赖。 春去春来,黄河水冰封冰化的过去了六年以后,部落首领破军的住所已经从以前的土墙草房变成了漂亮整齐的毡房。 傍晚,破军从毡房中走出来,她的身后跟着走出了四个侍女。 破军围着毡房转了一周,又向外面走去,侍女道:“启禀首领,天已太晚,外面太黑,您请回毡房安歇了!” 破军回头看了看侍女们说:“你们都退下!” “首领……” “你们各自回房休息去!”破军挥手道。 “遵命!”侍女退了下去,可她们并不敢回房休息,只是远远地注视着部落首领,生怕在这夜黑天里会发生什么意外。 破军独自一人走到一处高地上停了下来。 她站在这里,独自想着心事:“我现在已经是西王母部落首领,带领部落百姓疏通河道,消免水患,依照四时规律播种庄稼,发展农牧,改善生活,人们对我是敬爱有加。可是却为何心中总是忐忑不安?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她的心中突然一动:“哦……想我九凤,来到这人地生疏的地方,已然数载,我至今还是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由老人家取了一个名字九凤……九凤!难道……我自己真的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这一次却由不得她了,不想都不行,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女儿——破军——娘的小九凤,你在哪里?你真的在西域么?你……听到本宫的声音了么?” 破军一惊,忙举目向四周观看,问道:“谁?是谁在说话?” “小妹——九凤——我们在呼唤你!母后在呼唤你!你听到了么?”一个男子亲切的声音在破军的耳际响起,令她感到心中一阵痛楚。 此时的中原皇宫中,随着光阴的流转,紫光夫人的孩子们也都长的身高树大。 东厢房内,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七人正在打坐用功,寻觅感悟着大自然无限深邃的内涵,向远在昆仑神山下的九凤助功。 紫光夫人心中说道:“女儿——破军——娘的小九凤,你在哪里?你真的在昆仑神山下面修行吗?破军——九凤,我的孩子你听到本宫的声音了吗?” 贪狼、破军他们七个人听到了母亲的心声,也在心中同时道:“小妹——九凤——我们在呼唤你!母后在呼唤你!你听到了么?” 当晚,远在西王母部落的破军独自站在高坡上,她的心在激烈地颤抖,忍不住泪水长流。 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来自远方的亲人的呼唤,心中似乎一下子豁然开朗,对自己的一切都明白了似的痛快舒心。可是,当她心智清醒,重新思考,企图理顺自己的思绪时,却又感到原来自己还是什么也不清楚。 第54章 破军悟道 破军叹了口气,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毡房,当她走近时,侍女们才敢跟她说话:“奴婢侍奉首领安歇——” 破军一愣神问:“你们……怎么还没休息?” 进到毡房中,侍女们侍奉破军躺到床上。 破军向侍女们挥手道:“去!” “遵命!奴婢告退!” 破军闭上眼睛,想好好休息一下,清醒清醒大脑,可是,就在她刚刚感到心中迷离欲睡时即做一梦,她梦到自己飘飘然来到了一个皇宫中……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皇宫中,五岁的自己正在同母后说话:“母后,我知道您在在想什么。” 雍容华贵,漂亮端庄的王后亲昵地问:“哦?女儿,我的小九凤,你说说让本宫听听,我在想些什么?” “母后您整日的为国事忧心操劳,我说的可对?” “女儿,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后惊奇地问。 小破军说:“母后,别吃惊,这叫做母女连心。” 紫光夫人含笑一把将小破军搂进怀中:“哦……好!对呀!母女连心……” 突然,破军一脸笑意地从睡梦中醒来,张目四望,毡房中一片黑暗……她奇怪地在心中自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做梦?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这梦境也太真切了!王后的怀抱,啊!王后长得好美,王后的怀抱好温暖啊!她叫我女儿,叫我破军,嗯,破军的名字好熟悉。对了,美丽的王后还叫我九凤,九凤!哦,对了,梦中的自己的的确确是王后的女儿,这种感觉好真实,好幸福啊! 破军陷入深深的思索,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事情回溯到五年前,中原皇宫中,满脸病色的御王仰躺在病床上,在他的周围站着玉皇、紫薇、贪狼等兄妹九人。 床头的椅子上坐着紫光夫人。 紫光夫人握着御王的手轻呼:“陛下,陛下!您醒醒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孩子们看您来了。” 十六岁的英俊青年张玉皇站在一旁呼唤道:“父王——” 紫薇、贪狼、破军们齐声轻呼:“父王——父王——” 御王慢慢睁开了双眼,蜡黄的脸上强忍着病痛的折磨。 紫光夫人低头看着御王轻声地:“陛下,您醒了?孩子们看您来了。” 御王的目光转到了孩子们的身上,他依次看了自己的九个儿女,欣慰地合上双目。 紫光夫人急叫:“陛下!陛下!您醒醒神,睁开眼睛,您……您可别吓唬臣妾啊……陛下!” 御王睁开双眼虚弱地说:“王后……王后!告诉你,朕现在还死不了,你……别怕,别怕。” 紫光夫人双目含泪,点点头道:“陛下,您一定要坚持住!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去!请太后……朕……有话要和太后说……” “好好!来人!”紫光夫人连忙答应。 侍者应声而至:“奴才在!” “陛下有旨,速请太后!”紫光夫人说。 “遵旨——” 不一会,太后在众宫女的搀扶下来到紫光宫中御王的病榻前。 “陛下!你……觉得怎么样?”太后轻声问。 “母后……我好多了。”御王虚弱地说。 “好!陛下你要打起精神,好好养病,须知还有许多国家大事等着你去处理,一个国家的君王,没有一个好身体可不行!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办好国家大事。”太后望着御王说。 御王提起精神说:“这个朕自然是知道的,请母后过来是……是……”一阵咳嗽声,迫使御王停下话头。 太后轻声问:“陛下,你要对哀家说什么?” “母后,朕想……禅让王位给玉皇……” 太后闻听,不免大吃一惊:“这个……” “陛下你……”紫光夫人吃惊得睁大双眼。 玉皇和众位弟弟妹妹俱都吃惊地互相对望。 太后问:“王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怎么能够这么说呢?” 御王缓声道:“母后,您看,朕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玉皇是您的长孙,朕的长子!心地仁慈,机敏聪慧。现在日益长大,就请您……为我主持禅位事宜!”说罢,他看向玉皇。 太后也将目光望向玉皇。 在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射向了玉皇。 个子不低不高,身子略显瘦弱的玉皇急得连连摆手,后退道:“不不不!不能啊!启禀父王,孩儿万难接受!” 御王边咳嗽边说:“王儿!玉皇!你……你是朕的长子,朕要你接替王位,代朕管理国政!你……不可推辞!” 玉皇摆手道:“可是……启禀父王!人吃五谷,焉能无病?须知世上之事,一消一长,此上彼下,既然是病痛,自然必有治疗的办法,还望父王安心养病!千万不可胡思乱想!” 紫光夫人也说:“是呀,大王子所言有理,望陛下三思!” 太后点头赞同。 御王痛苦地紧皱双眉叫:“玉皇!” “儿臣在!”玉皇上前,屈膝跪在御王床前。 “不尊父命是不孝……不尊君命是不忠!朕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你……临危不能受命!是何道理?”御王一脸严肃。 玉皇连忙磕头道:“禀父王!儿臣不能为父王减轻病痛,是儿臣不孝。儿臣自知才能有限,不堪担当大任,恳求父王收回成命!儿愿意亲自出宫,查访民情,寻求道理,而后回来帮助父王治理国政!还望父王多多保重,等待儿臣归来。” 玉皇说完站起身,出宫而去。 紫光夫人见了,急道:“哎……玉皇!王儿!” 贪狼、破军们叫着:“王兄——大王兄——”紧追出宫。 太后大声道:“回来——你们都给我回来——” 玉皇疾步走出了皇宫,紫薇、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文曲、破军紧跟着追了出来,破军高声喊道:“大王兄——” “大王兄留步!”贪狼们齐叫。 听到喊声,玉皇的心中微微颤动,但他并没有停止脚步。 贪狼们快步追了上来,拉住玉皇的衣袖说:“大王兄!且留步!” 玉皇站住脚,坚定地说:“你们……别拦我!” 破军说:“大王兄,我们不拦你!” “请你们让开道路,放我走!” “请问王兄,你这是要到哪里去?”破军问。 紫薇问:“是呀大王兄,如今父王病重,你孤身一人,要到什么地方去?” 玉皇看了看贪狼和另外几个弟妹,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 贪狼抱拳道:“大王兄!你这次独自外出,我们不能陪同保护,还望兄长多多保重!” “嗯!王兄知道了!你们回去,莫让太后祖母和父王母后担忧。”玉皇点点头说。 大家齐道:“大王兄一路保重!” 紫薇、贪狼们追出去后,宫中只剩下了病榻上的御王、太后和紫光夫人。 “你们都给我回来——”紫光夫人意欲起身追出。 太后问:“王后,你想怎样?” 紫光夫人双眼望向宫外道:“我想……追回大……” “不必了!”太后打断紫光的话头。 第55章 玉皇求道 紫光夫人大惊问:“母后您……原来知道的?” 太后朝她点点头说:“随他去!” 紫光夫人微微点头,两眼中充满了泪水。 “快!传朕的旨意,让玉皇……回宫——”病榻上的御王急道。 “陛下……”紫光夫人叫。 太后说:“王儿,少安毋躁!” “可是玉皇他……”御王紧皱双眉。 太后声音平缓地说道:“陛下自管放宽胸怀,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以后,哀家还你一个完好的玉皇便了!” 芳草萋萋,天高云淡…… 远山朦胧,近水含烟…… 中原皇城外的土路上,十五六岁的张玉皇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他四顾茫然,一时间不知自己该到什么地方去。 一口气走出去大约有十几里路时,浑身是汗的他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住了脚步,坐下来认真地思考着,心说:“多年以来,我都梦想着走出宫廷,到民间走走看看,怎么今天出得宫来,一时倒不知何去何从了呢?”又想:“向东走……东面是大海,这个我早知道……不如我沿大河向西走,一路上也好查看民情,对!就向西!” 主意打定后,他站起身,开始向西行走。 玉皇走啊走啊,这一天不经意间来到了一座大山下,望着前面阻挡去路的巍巍高山,他毫不犹豫地开始向山上攀登。 深山密林中,玉皇望着太阳的行程路线向前走着,好不容易的走出了密林,翻越了重重高山。 当他重又站在滚滚奔流的黄河岸边时,不觉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中说道:“哦……这真的是天河,我终于又来到了天河边,对!我就沿着天河一直走!走到天的尽头!” 大河岸边,张玉皇一边走,一边四处观看。他看到黄河中间的沙洲上,一群鹭鸶在望着河水发呆,紧挨着沙洲的河面上,一只水鸟在独自游动着。 远处,一个打鱼人站在小渔船上,手中的鱼杈在船头深入到河中央,小船如飞般地顺流而下。 渔船越来越近时,行进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并且渐渐地靠向了岸边,等玉皇走到跟前时,小船也逐渐停了下来。 渔夫站在船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用尽浑身力气握动鱼杈,向岸边沙滩上猛地一挑,一条大水桶粗细,三尺多长的红尾大鲤鱼被挑上了沙滩。 大鱼在沙滩上带着鱼杈拼命的挣扎,它的头和尾巴拍打着沙滩,发出啪啪的声响,黄河沙滩被大鱼身体的旋转拖出了长长的沟壕。 打鱼人一动不动地站在船头,抱着双臂得意地看着自己的猎物,这情形象及了猫和老鼠。 不大一会儿,从上游向这里围拢过来十多条小渔船,十多个捕鱼人一个个跳下船,站在沙滩上围观大鱼,不断地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渔人甲感叹道:“啧啧啧啧,哇——好大的鱼!” 渔人乙附和说:“是呀……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鱼!啧啧……哎呀……这条鱼也忒大了是?” “哎——你是怎样弄到它的?你那么小的船,竟能打到这么大的鱼,真是奇事一桩!”渔夫人丙也凑过来问。 渔夫得意地望着大家说道:“这种特大的鱼,你要是碰上它呀,千万可别急于逮它上船。” 渔夫甲奇怪地问:“见了大鱼不把它逮上船?老大,那该怎么办?” “你得跟着它走!” “跟它走?为什么?” 渔夫说:“大家都知道,这鱼儿在水中之时,它的力气特大,就像这条大鱼,你如果在河里扎到它时就立时将它往船上弄,那可就坏事了!” “怎么了?怎么就坏事了呢?” “我告诉你们,只要他的尾巴一甩,啊!只要是……它将自己的尾巴稍微那么一甩!别说我这一条船,就是再加上条这样大的船……”渔夫边说边砸巴嘴摇晃着脑袋瞪着大眼望着大家。 “怎么样呀?”人们问。 渔夫摇摇头说:“也会在眨眼之间被它打沉到河里去!” “哇——”众人惊呼。 渔夫甲问:“老大,快说说你是怎样把它弄到岸上来的?” “是呀老大,给我们说说你是怎样把它给弄到岸上来的?” 渔夫说:“我在船上刚一看到这条大鱼时,就举杈猛扎,一下子就将它给扎住了!哎呀……” 大家不说话,静等着渔夫的讲述。 渔夫接着讲道:“大鱼受扎后,急忙逃命,所以它就顺水迅跑,我就手扶 鱼杈,让鱼儿带着鱼船跑,一口气就跑了一天一夜。” “哇——一天一夜?!那可是上百里路啊?!” “是啊!等它跑的实在没了力气时,再把它挑上岸来。” “哇——太好了!老大你真行!”大家听后齐声赞扬。 站在岸上观看的玉皇听了渔夫一番话,忽然有所感悟,心说:“哦……是这样!原来这世上万物万事,都得遵循一个规律,这个规律就是顺应自然。” 他离开了人群,继续向西走去。 夜晚,西王母部落毡房中,破军躺在床上睡觉。朦胧中觉得自己又来到了中原地区一座曾经到过的巍峨的宫殿中,这里端坐着自己曾经见过的美丽夫人。 五六岁的自己一步上前问:“母后啊,您明白吗?” 紫光夫人望着破军,目光中透出温柔和慈祥说:“破军女儿,我明白了,本宫不光知道你们兄妹本领高强,还知道你们兄妹九个的高远志向。” 破军惊喜地问:“真的吗母后?” 紫光夫人点头说:“我知道你们将来要主管洲国分野、年命寿夭、富贵爵禄、年岁丰欠:分阴阳、建四时、移节度、定诸序……可是……” 小破军问:“母后!可是什么?您说呀!” 猛然惊醒的破军睁眼向四周观看,又仔细的向外面倾听了一阵,才知道自己原来又在做梦,她在床上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继续睡觉。 谁知刚一合上眼就又接着刚才的梦继续做了下去…… 宫殿中,紫光夫人问:“女儿此去,何时能归?” “回母后,女儿此去,肩负重任,待到功德圆满之时,女儿自会归来,那个时候才是我们一家长期团聚之日。” 紫光夫人含泪点头道:“好!破军你勇敢地去!你我二人,母女连心,不管你走到哪里,母后的心中都会牵挂着你。希望你此去坚定勇敢!所向披靡!功德完备,早日归来!到那时,母后自当亲自为你把盏庆贺……” “母后!”破军激动的热泪盈眶。 “九凤……”破军和王后紧紧依偎,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温暖。 半夜时,破军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 她大睁着双眼望着房顶一遍遍地回想梦中的种种情形,心中油然掀起了层层波澜,不禁在暗夜中反复自问: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是……九凤?还是睡梦中的破军?我来到西王母部落究竟是为什么?皇宫、王后,母女连心……好奇怪的梦境,好真实的梦。 第56章 西山遇故人 就在破军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女儿,你是破军……亦是我皇家的九凤——九龙九凤就是你啊,我的孩子……” 破军在心中问道:“我是破军?!” 那个清晰的声音又起:“你是破军,你也是九凤。” “你是谁?”破军从床上坐起身问。 房间里没有了声音,四周黑暗,寂然无声。 破军躺下来继续在心中思索:“怎么回事?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最近一段时间怎么会不断的出现这些奇怪的现象呢?破军……九凤?” 想到这里,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不要怀疑自己,好女儿,你就是我皇家的真龙凤……” “皇家的……真……龙凤?”破军在心中暗自发问。 “是的,你就是我皇家的龙女、你就是天龙、也是九凤……” 就在破军瞪大眼睛准备仔细倾听时,那个声音却突然消失了,一直到天明,她再也没有合上眼睛,一遍遍的在心中自问:“我是谁?天龙?龙……女?九龙……九凤?这……可能么?” 一阵鸟叫声传进了毡房,天色已经大亮,破军翻身起床,呆愣愣地望着从窗户外面透进的一线曙光。 这一日,玉皇沿黄河来到一座山下。 他举目观望,此山虽然不是太高,但却云雾缭绕,隐现灵气,胸中感觉就好像是有一种力量在召唤,于是,他举步登了上去。 谁知这座山看上去不是那么险峻,实际上却是越上越高,越走越险。 当他浑身冒着蒸腾的热气,大汗淋漓的转过好几个山头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深山老林。 蜿蜒盘旋的山路上,青草茂密,从脚下向远处望去,草丛中隐现出了一道稍稍灰暗色的长线。这就算是路了,他经过前后仔细观看思索后发现自己就是顺着这条与其说是路倒不如说是灰色的线条走来的。 就在这条不易被人发觉的山路上,时不时地散落着大堆大堆的野兽粪便,有的还在往上直冒热气。他分不清是什么野兽留下的粪便,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连忙驻足思量,茫然四顾。 太阳在不住地下沉,前面的山峰遮住了它的最后一丝余辉,四周寂然,偶尔传来野兽的鸣叫更加增添了大山的神秘与肃穆。 看到这些情形,一股恐惧油然而生,当他思量着从原路退回去时,却怎么也看不见了来时的小路。正在惆怅无比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远处的山头上,影影绰绰的现出一个人影,使得他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线生机,而正当他的心中充满希望时,远方山头上的人影却在眨眼之间不见了踪迹。 玉皇急呼:“嗨——” “嗨——” “嗨——嗨……”巍巍大山响起了多处回音。 刚刚落了满身的热汗,略显冰凉的身子一下子又急出了汗水,他急忙用双手圈在嘴巴上高声地:“嗨——嗨——有人吗——” “嗨——嗨——有人吗——有人吗……” 他静静的听着大山的回音,焦急地等待着。 山谷回音过后,他的心中感到一阵阵冰凉,一阵阵的发紧。就在他心中彻底失望时,从前面山谷的转弯处传来了叮铃铃的音乐之声,他顺着声音望去,见到远方的崇山峻岭中跳跃着一群黑白相间的山羊,活跃在大山中的山羊身上被夕阳染上了一层金色的荤黄。 近处山坡上,一群有上百头金黄色的野牛正在啃吃青草,它们蠕动着的身影在夕阳余辉下更是金光闪烁,像锦缎一样熠熠生辉。 眼前的如画美景令玉皇心醉神怡,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嗨——嗨——”突然,一阵人声从远山传来。 张玉皇心中一阵惊喜,双眼骤然发亮,马上高声回应道:“嗨——在这里——我在这里——”他答应着,睁大双眼向前方的山头注视着。 “嗨——有人吗——”人声继续回荡在空旷的深山之中。 “嗨——嗨——在这里——”玉皇高声回应。 声音刚落,前面转弯处忽地闪出了一个肩上背着东西的猎人,张玉皇兴奋的等待着。 沿着崎岖的山路,猎人捷步来到玉皇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问:“你是……” “哦……这位大哥哥,我是过路之人。” 猎人疑惑地问:“过路?” “是的。” “请问,你要到什么地方去?怎么会迷失在这大山中?” 玉皇说:“我要到西方去!” “你从何处来?” “我从东土而来。” 猎人双眼一亮问:“东土?敢问客人您是从东土的……天国而来么?” “怎么?老乡,你知道东土天国?”玉皇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喜。 猎人点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东土天国之人。” “怎么老乡也是……东土天国之人?”玉皇心里感到非常侥幸,能够在如此绝境中遇到天国老乡,简直是太幸运了。 猎人点点头答:“是!” 玉皇听了,神情有些激动说:“哎呀……这……这真是太好了,咱们今天的确是他乡遇故知啊!” 猎人急促道:“是呀!是呀!快走!” 玉皇疑惑地问:“老乡,咱们……” “你怎么单独一人来到这深山密林?这里的野兽多的很呢!很危险的,快走,到我的家中去过夜,明天再送你下山。” “好,咱们走。” 玉皇跟在猎人的身后,快速地往山下疾步而走,他们趁着傍晚的微弱光线转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 一处相对比较平坦的山地上,几株大树被山木和树枝搭起了一个小小窝棚。 猎人放下肩上的猎物,推开了窝棚的栅栏门道:“请进!” 玉皇弯着腰走了进去。 猎人搬过木墩说:“老乡请坐,饿了?我这就去给咱们弄饭。” 玉皇点头说:“好好!麻烦大哥了。” 猎人走出去准备饭菜,窝棚里只剩下张玉皇一个人,他坐在木墩子上四下打量着窝棚中的摆设。 这里的简陋直让他感到吃惊,一张用树枝支起的床铺和一堆黑糊糊的铺盖,地上散落堆放着一些兽皮,竖着的木头桩子上挂着风干了的兽肉,窝棚中应用的家具基本上是一件也找不到,什么都没有。 独自坐了一会儿略微休息一下,他起身走出了窝棚。 猎人在一处三块大石支起的锅台前面做饭,饭锅中正在向外面冒着蒸腾的热气,一股香味已然溢出了锅外。 “哦?好香啊!”玉皇上前,满脸含笑说。 正在做饭的猎人抬头看到了玉皇说:“老乡先休息,饭一会儿就熟。” “不急!不急!”玉皇说。 过了不大一会儿,猎人开始盛饭道:“老乡,您说,咱们是在屋里吃还是在外面吃好呢?” “哪里都行啊!要不……咱们就在这外边吃好了。”玉皇说。 两个人就着一块大石头,趁着呼啸的山风,很快就吃过了晚饭,天在这时也悄无声息地完全黑了下来。 玉皇站在山头向远处眺望。 第57章 寒冷心事 第五十七章 寒冷心事 大山中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唯有高天上的无数繁星在暗夜中闪烁出耀眼的白光。玉皇心想这个世界上,晚上要是没有了星星和月亮,也是一件非常令人不能想象的事情。 猎人走过来叫:“老乡!” 正在遐想的玉皇吓了一跳:“哦?!是……你呀?” “是呀,是我。” “老乡……有什么事,请说?” 猎人问:“老乡,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山中的夜色……” “哦……我想问问老乡,现在的东土天国是什么样子?”猎人问。 玉皇想了想道:“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 “对呀,东土还是东土,天国还是天国。” “哦……”暗夜中,看不清猎人的脸色。 玉皇抬头问:“老乡,你是……天国什么地方人呀?” “中原。”猎人简短回答。 “中原人?” 猎人点头。 玉皇说:“中原好呀!” 猎人质疑:“好什么?有什么好的?” “中原物产丰厚,民风淳朴,是我天国的中心腹地。” “是啊,物产丰厚,民风淳朴,天国的中心腹地可……”猎人欲言又止。 玉皇问:“可是老乡,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远离家乡的大深山里来了?你的家中还有谁?你有……父母妻儿么?” 猎人没有说话,尽管是在暗夜中,玉皇还是看到了他眼里的忧郁。 “老乡,你叫什么名字?家中还有什么人?你是怎样来到这深山老林中的?”玉皇难忍心中的疑问,连连发问。 猎人长叹了一口气道:“唉——不说也罢!” “老乡,对不起,是我……不该提起你的过往之事。” 猎人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幽然道:“多少年了,我不愿说,也不愿想! 唉——不堪想象啊……” 山夜,静悄悄,鸟儿停止了鸣叫,风儿不再呼啸。唯有无数的繁星在深邃的夜空中不住的眨巴着眼睛,似在倾听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玉皇没有说话。 猎人开口道:“我叫韩冷,家住在中原古镇。大约就在十多年前,天降大雨,黄河泛滥,我的家乡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片汪洋。人们死的死,伤的伤,幸存者背井离乡……” 玉皇插嘴道:“那次水灾,朝廷是发下许多救济粮物的。” 猎人不听则可,一听这话,凭空激起了一腔怨恨:“快别提什么狗屁朝廷,一提起这件事情,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朝廷这么不满?”玉皇惊问。 猎人满腔愤恨地:“朝廷平日里只会向老百姓收粮派款!一遇灾难,当官的更是趁机发财,有谁能把老百姓的死活真正放在了心上。据说,那次水灾,朝廷是发放了不少的粮食和东西,可是,那些粮食和物品也都被一些当官的巧取而去,老百姓照样颠沛流离,饥饿而死者,不计其数!想我一家五口人,那次水灾就死了四口……他们……都不是被大水夺走生命,而是被饥饿和疾病夺取了性命!从那以后,我就下决心离开天国,孤身一人来到这大山之中,每日白天游山打猎,夜晚静听松声,目的就是为了忘记那段悲惨的往事!” 猎人停止了讲述。 玉皇的心中像是压了一块铅似的无比沉重,心说看来这治理天下可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朝中官吏如果不进行清理整顿,就会失去民心,民心不安则天下必乱那。寒冷的话让玉皇不禁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十年前初次跟太后祖母出宫路上偶尔碰到的难民父子,也是因为朝廷的赈灾粮款未能及时发放到灾民手中而造成巨大灾难。尽管说后来御王追责下去,贪官得到了应有的惩治,但现在看来还是有贪官污吏胆大包天,坑害黎民。朝政须改革,人民要平安,看起来朝廷以后真的是任重道远啊, 猎人望着玉皇问:“老乡,看我光顾自己说话,竟忘了请教您的高姓大名。请问你是……” “哦……我家住在中原宁安镇,我姓九,单名叫……龙!” 猎人上下打量着玉皇,心说:“哦……看不出这个人看上去有点单薄清瘦,名字倒蛮大。”口中道:“哦……你叫九龙?” “是的!九龙!” 翌日清晨,一阵鸟儿的鸣叫,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张玉皇,他看到了射进窝棚的阳光,翻身从粗糙的木板床上跳下来。 他走出窝棚,呼吸着山中清新的空气,“哗哗”的水声传来,令他心头一震,顺着山坡走到瀑布前,伸手捧起沁凉的山泉洗把脸,头脑顿时清晰了许多。 刚刚升起的太阳照耀着大山,让人感到阵阵的兴奋与激动。 “老乡——吃饭了——”猎人叫。 玉皇答应着走回窝棚前。 猎人早已在一块大石头上摆好了饭菜。 “菜汤炖豹子肉!来!老乡,吃!”长得五大三粗的猎人热情招呼。 “好!吃!老乡请!”许多日子以来,玉皇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了,他风卷残云地饱餐了一顿。 猎人说:“老乡,吃完早饭,咱们一起到山中打猎,怎样?” 玉皇听了摇头道:“不行,我要下山。” “有老乡当向导,你就多玩两天,我向你保证不会出半点差错!不会迷路,更不会受到伤害!”猎人挽留道。 玉皇说:“谢谢老乡的好意挽留,真的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办,我……得下山了!” “那好!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也就有些鹿茸、兽皮、豹子肉。”寒冷见玉皇执意要走指着墙壁上的挂肉说。 “老乡你这是……” “自己人,千万别跟我客气!我这里深山老林,天高皇帝远,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你,这鹿茸、灵芝能治病痛,豹子肉能充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带上!” 玉皇接过包裹道:“好好!多谢老乡一片盛情,我收下了。” “老乡,我送你下山!”猎人热情地说。 玉皇说:“不必了!下山的路,我已经认识了!老乡告辞!” “老乡一路小心!”猎人交代。 “知道了!老乡保重!”玉皇说着快步向山下走去。 天色微明时,西王母部落首领的毡房中,破军叫道:“来人!” 侍者闻声而至说:“禀首领!属下在!” “传令下去!今日天气晴朗,部落第一队一百个男人修河;第二队一百个男人围猎;第三队三十个女人放牧,老年人带孩子,剩下的女人做毡,男人打草!” “遵命!”侍者转身走出毡房。 院子里,早已经到来了一大群部落的头领人物。 侍者对站在房外等待命令的头目们高声道:“大家听了——首领有令!部落第一队一百个男人修河;第二队一百个男人围猎;第三队三十个女人放牧,老年人带孩子,剩下的女人做毡,男人打草!” 第58章 玉皇劫 第五十八章 玉皇劫 破军毡房外,十多个男女头目齐道:“遵命——” 侍者说:“大家散了!” 人们转身而去。 中午,破军带着四个侍女和四个随从骑马巡游来到修河工地。 人们正在挖泥沙、筑堤坝,疏通河道,正在带头干活的头目看见破军到来,忙放下手中工具来到近前说:“禀首领!上游河道已经疏通,这一段刚刚开始!请首领视察!” 破军满意地点点头:“好!很好!继续干!一定要制止水患,保护黎民百姓的生命安全。河道疏通为最佳方案,部落的安全就全靠你们了,知道吗?” “回首领!我们知道,保证不负使命!” 破军和随从们骑着马在野外奔驰。 微风徐吹,蒿草伏动,青青的草地上,牛羊成群。 侍女在马上手指远方道:“首领您看!” 破军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人多深的蒿草丛中,风过处,显现出大群大群的牛羊,几个妇人在不远处注视着牛羊的动向。 望着眼前如画的美景,破军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她举鞭向前命令:“走!” “遵命!” 破军和随从打马而去…… 玉皇沿着黄河岸走着……走着…… 从日出走到日落……从冬天走到炎夏…… 河岸上的一棵大柳树下,他蜷曲着身体在睡觉。突然而起的大风卷起一股黄沙向朦胧中的玉皇劈头盖脸的砸下,他激灵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眯缝着双眼向四周了望,滚滚而来的黄沙使得他根本就睁不开眼睛,也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呼啸的大风刮了整整的一天一夜,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只是略略的有些减小,于是他迎着大风开始登上新一天的旅程。 肆虐的狂风时大时小,有时候竟然刮得他步步倒退,夹裹着沙砾的大风打的他脸上生疼生疼,不得不用双手捂着脸艰难跋涉…… 当惨白的毫无光泽的太阳西斜,收起它最后一丝余光时,大风终于停息,这时的玉皇正走到一处山脚下面。 他抬头望望天色,走到临近河岸的一个破窑洞中,浑身无力的瘫坐下来。 略略休息了一会儿后感到腹中又饥又渴,他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包裹,无奈的摇头,闭上了双眼。 可是肚中咕咕的叫声使他又重新取下包裹,打开来看,心中说道:“老乡送给的豹子肉早在两天前已经吃光了。”他拿起灵芝看了看,又拿起鹿茸看了看,然后,叹息一声又将它们放回了原位。 他索性躺倒睡觉,可是,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声让他久久不能入眠,只有瞪着大眼看着周遭的黑暗,倾听着山野的松声。迷茫的脑海中一会儿闪现着第一次跟随祖母离开皇宫进入深山的种种情形;一会儿又想起了自己和八个弟弟妹妹在御花园游戏时的情形…… 天光微现时,鸟儿们鸣叫着在山洞前盘旋,两只小燕扑棱棱飞进了洞中,惊醒了刚刚在黎明时才朦胧入睡的张玉皇。 他一看洞外边早已天光大亮,忙翻身坐起,谁知就在他刚一坐起身,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双眼发黑,仰躺在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玉皇慢慢地苏醒过来,他咬紧牙关,手扶着洞壁站了起来,强忍着天地旋转的阵阵眩晕,一步步地走到洞外。 一股强烈的太阳光线照的他睁不开眼睛,身体本能的遥遥欲倒。他连忙坚定自己的意志,用手遮住太阳,勉强站直了身子向四周观看,映入眼帘的一丛篙草,让他不禁怦然心动两眼放光,脑海中立马闪现出了当年与祖母在山上采集野菜充饥的情形,祖母语重心长的话语在耳边想起:“玉皇孙儿,你可别小看了这些野草,相当年,祖母我就是用这些蒿草将你的父王养育长大的……” 想到此,玉皇不再犹豫,急忙走过去,采下野菜就吃起来。 吃了一肚子的野菜,他的精神好了许多,就又开始重新上路。 一天又一天,一晃又过去了三个昼夜,玉皇仍然脚步蹒跚地行走在沙滩上,他的整个人瘦了一圈,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身上虚汗直冒,两眼金花乱闪。 他咬牙坚持,硬挺着摇摇欲倒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动着。 这天下午,西王母部落首领的毡房中,破军正在饮茶驱署,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念头:“到外面走走!到外面看看去!” 一股冲动在胸中激荡,使得她在毡房中怎么也坐不下去,起身道:“来人!” “禀首领!奴婢在!”四个侍女进来说。 “传令下去,本首领要出去巡查边界!”破军下令。 “尊命!” 侍女来到帐外高声道:“首领有令,巡查边界!” 侍者高声道:“得令!” 破军出得毡房,侍从预备好了马匹在等候,她接缰在手,然后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众侍女和侍从紧跟着跨马扬鞭,随后跟上。 破军一马当先,带领一行随侍出了部落,如飞的行进在茫茫大漠上。 一望无垠的辽阔沙海激发起了破军的无限豪情和遐想。 大漠中,艰难行走着的张玉皇蓬头垢面,黝黑的面庞上笼罩着一层黄沙,嘴唇周围突起了一圈燎泡。他饥渴难耐,双腿发软,突然觉得眼前发黑,摇晃着身子栽倒在地。 过了一会,他慢慢苏醒过来,心中自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是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了?”他向四周看了一会儿,突然恢复了记忆:“哦……我知道了,这里是大漠……我……” 他从背上取下包裹,里外抖擞着,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连一点食物的残渣也没有找到,就只剩下猎人赠送的鹿茸和灵芝,他不禁将鹿茸送到口边,但是,马上又停了下来,心中说道:“这是准备带回皇宫为父王治病用的,我不能吃!我一定要将它带回宫中,一定要治好父王的病症!” 玉皇将鹿茸重新放回布袋中,把包裹收起。他望望四周,除了无尽的黄色沙海就是高天上垂挂着的火辣辣的太阳,满眼之中不要说找不到一滴水,就是能够充饥的野草也看不到一棵。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哎呀……这可怎么办?难道……我张玉皇就要葬身这荒凉偏僻的大漠不成?” “不行!我绝不能倒下,我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想到此,他连忙咬牙坚持着站起身向前走。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走一步喘三气,刚走了没几步,两眼一黑,就又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再没起来。 渐渐地,太阳西坠,昏暗降临,莽苍大漠拉上了夜的帷幕。 月亮已经悬挂在湛蓝的天上,天边的晚霞映衬着茫茫黄沙。 破军一行人打马如飞地行进在漫漫沙滩上,马队过处,腾起一大溜高高的 黄色烟雾。 “驾——驾——”紫红色大马驮着破军如风狂奔。 “首领,快看!”一侍女高声说。 破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前面似有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便打马向 前方冲去。 “驾!” “驾——” 第59章 拯救 第五十九章 拯救 他们一行人渐渐走近时,才看清楚原来是个人躺倒在地上。 破军跳下马,走到近前仔细观看,心中说道:“哎呀……看他的装束应 该是从东土来的,看打扮……也不像是普通百姓……” 侍从侍女们俱都围拢过来。 “怎么回事?昏倒了这是!”大家议论纷纷。 “快!把他扶起来!”破军命令。 两个侍从把玉皇扶了起来,口中叫道:“醒醒!醒醒呀!” 破军蹲下身子,她看到昏迷不醒的这个人瘦弱不堪,脸上一层灰土,嘴的周围都是黑色的血泡,心中陡起一阵怜悯和刺疼,开口轻声呼唤道:“醒醒!你醒醒啊!” 昏迷中的玉皇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人的呼唤,声音悠悠时近时远。 破军在他耳边轻声呼唤:“你醒醒!醒醒啊!” “水……水……” 玉皇拼尽力气呼唤。 侍从们看到了他的嘴唇在蠕动,惊喜道:“快!他……在说话!” 破军侧耳倾听。 “首领,他说什么?”大家问。 破军仔细倾听着,终于捕捉到了玉皇发出的微弱声音,马上说:“他渴了!要喝水!快!水来!” 有人递过盛水的羊皮袋子,破军亲自接过来,将水一滴滴的灌进了玉皇的口中。 喝了几小口水后,玉皇的大脑渐渐地恢复了知觉,他似乎听到了一种久违了的熟悉的声音,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破军见了惊喜地问。 “醒了!醒了!”大家纷纷惊呼。 玉皇听到了破军的声音,不觉心头猛地一震,心中说道:“小妹?!” “你醒了?告诉我你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的?你要到什么地方去?”破军连连发问。 玉皇睁圆了双眼,向人群中寻找。 “说话呀,你是谁啊……”破军望着玉皇问。 玉皇看到了破军,一股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心中一阵激动,嘴唇蠕动着又昏迷过去。 众人急切呼叫:“哎!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晕过去了?醒醒,醒醒!快醒醒啊!” 玉皇没有睁眼。 众人看着破军说:“哎呀!首领快看!他……这个人……他又昏迷过去了!怎么办?” 此时的破军心中正在翻腾着滔滔巨浪,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极其强烈的震撼着她的心灵。她呆呆地望着玉皇,在心底搜索着沉淀已久的记忆,侍从的问话却没有听见。 “首领,怎么办?”侍从又问。 “什么?”破军被惊醒。 “请问首领,这个人……现在怎么办?”侍从手指玉皇说。 破军望着昏迷之中的玉皇自语:“哦……他这是饿的……是饿的!快!扶他上马,回部落!” “遵命!” 一行人将玉皇抬到马上。 破军在一旁叮咛:“小心点!把他放好了!” “是!首领放心,我们知道了!” 破军飞身上马:“走!回去!驾——” “驾——” 马蹄声响,沙尘飞扬。 一行人打马疾驰在辽阔大漠上。 当晚,玉皇被安置在大漠西王母部落一处宽敞明亮的毡房中。 “禀首领,羹汤好了!” “好!拿过来!”破军从侍女手中接过木头碗,用小木勺向他的嘴里一口一口慢慢地灌着羹汤。 玉皇渐渐苏醒,微微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侍女在一旁说道。 “哦……”破军轻松地透了一口气。 玉皇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破军出神。 破军见了,开心地微笑:“你醒了?” 玉皇点点头,望着破军的眼睛依然眨也不眨。 破军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举起碗送到玉皇的面前道:“你是饿坏了!来,吃点东西。” 玉皇真的是饿极了,一见有饭吃,马上双眼放光,顾不得客气,伸手接过,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破军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不一会儿,桌子上的饭菜就被他一扫而光。破军问:“够么?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盛些?” “够了……吃好了。”玉皇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回答。 破军微笑道:“好!吃好了,你就好好休息!”说完,转身欲走。 玉皇见状忙叫:“小妹!” “你……叫我什么?”破军听了一愣神,转回身诧异地问。 “小妹!你……” “请问您……确定是在叫我么?” “小妹,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玉皇吃了饭菜,马上恢复了体力,两眼中放射出咄咄光彩,望着破军高声问道。 破军一脸迷茫:“你……你叫我小妹?” 玉皇望着破军点点头说:“是啊!我以为还是叫你小妹比较亲,要么……我就直接叫你破军!” “破……军?”破军听了心中又是猛地一动,前些时候做过的几次梦境立即浮上心头,在梦中,那个美丽富贵的王后可是每次都叫自己破军的。 玉皇含笑看着破军:“是啊!小妹你现在长大了,我这个做兄长的以后要称呼你的名字了。” “不!”破军摇头。 “小妹……哦破军,你怎么了?”玉皇疑惑地问。 此时的破军心中逐渐明白,她看出被自己拯救活命的青年是认错人了,错将自己认做是他的妹妹,于是微笑着说:“我说,您弄错了。” “你说什么?我弄错了?”玉皇睁大了错愕的双眼。 破军点头。 玉皇满面诧异地观察着破军,摇摇头说:“怎么会……弄错呢?不错啊!” “您真的搞错了!我不是你的小妹,我……” “不会!不会!怎么会弄错呢?小妹你又骗我,你分明就是我的小妹!你就是破军……” “不是的!”破军连连摇头。 “怎么回事……难道说我连自己的妹妹都能够认错了吗?” 破军解释道:“真的!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有骗你,这里是大漠……” “大漠?!”玉皇惊问。 破军点头:“是的,这里是大漠,是西王母部落,我是部落首领。” “大漠……西王母……” “是的,这里是大漠深处的西王母部落。” 第60章 九龙与九凤 第六十章 九龙与九凤 玉皇自语道:“西王母……西王母部落!” “你……怎么了?”破军关心地问。 玉皇回过神望着破军问:“你刚刚说什么?这里是……西王母部落?” 破军点头答:“是呀!” “你刚才好像说……你是这里的部落首领?” “是的!” 玉皇略微沉思道:“哦……请问首领,这里可是大漠的深处,可是……黄河的源头?” 破军点头道:“是的!是大漠深处,黄河的发源之地!” “哦……”玉皇皱眉思索。 破军看到玉皇皱眉沉思,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玉皇思索着说:“我记得……我好像是顺着黄河的沿岸走啊走的,走了好几年,一直到了离开东土很遥远的西方大漠。” 破军说:“没错,就是这里,我们的部落名叫西王母。” “哦,西王母。”玉皇看着破军问:“请问首领……叫什么名字?” “我叫九凤。” 玉皇心中一惊道:“九凤?” “对!我叫九凤!” “你怎么会叫九凤呢?你应该叫……” 破军含笑问道:“我应该叫什么?” “你应该叫破军才对。” “我叫破军?”破军好奇地指自己问。 玉皇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你叫破军,也叫九凤。” “你这个人真是可笑。”破军忍不住笑道。 “我……可笑么?”玉皇疑惑地问。 “可不么?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我是这里的部落首领,我的名字叫九凤! 你怎么还说我叫什么破军啊?” 玉皇心说是呀,人家都已经告诉我名字了,人家是这里的部落首领, 人家的名字叫九凤!我怎么还是一口咬定了她就是自己的小妹破军呢?也许……她和小妹只是长的太相像了? “你在想什么?”破军问。 “哦,我在想你真的很像一个人。” 破军问:“我很像一个什么人?你的小妹?名字叫做破军?” 玉皇点头道:“是的,知道吗?你和我家小妹长的真是像极了!简直,哦……我是说你们长得简直就跟一个人似的。” 破军心中狐疑地问:“是吗?有那么像?” “有!就连说话的声音和行为姿态都像是一个人!” 破军心有疑惑,没有说话。 “哦,首领大人,我再请问,你……就是本地人么?”玉皇心中仍然是疑问重重。 破军摇头答道:“不是。” “不是本地人那你是……” 破军双眼中流露出了郁郁之气说:“我好像也是……东土天国之人。” “哦?东土天国人?”惊诧中的玉皇不由瞪大了双眼。 破军点头。 “东土就东土,什么好像是?”玉皇说:“能不能够告诉我,你是什么原因来到这西王母部落的?”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只知道自己是从东土来到这西王母部落的,所以我什么也告诉不了你。”破军忧郁地摇摇头。 玉皇没说什么,只是疑惑地问道:“我只是心中有有疑问,姑娘既是东土之人,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并且还成了这里的部落首领了呢?须知从东土天国来到这西王母部落可是不容易,我这次就走了好几年呢!” 破军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您太累了,现在先休息,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那好。”玉皇点着头好像还有好多的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破军向外面叫道:“来人!” 侍者应声而至:“属下在!” “你们要好好侍候客人,不得怠慢!”破军命令。 “遵命!” 破军转身出去。 侍者对玉皇说:“尊贵的客人,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吩咐,小的们随时伺候。” 玉皇点头道:“好!知道了!你们出去,我现在要睡觉。” “是。” 侍者答应着退出去后,房子里就剩下玉皇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不能入睡,在心中连连向自己发问:“这个姑娘怎么回事?她长的怎么和小妹破军那么相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是自己的小妹破军,因为自己出宫时小妹破军还在皇宫中,并且亲自为自己送行。而这个西王母部落的九凤却是早了自己好几年剧\\u003d就来到了这里,怎么说也跟自己的小妹破军不沾边。不过想来奇怪,她怎么会小小年纪就当上了部落首领?而自己却在父王禅位之时逃离了皇宫,几经磨难来到了这里呢……” 玉皇在床上望着黑洞洞的空间,就是睡不着觉,心中说道:“这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领能把一个蛮荒的部落治理的井井有条?这里面一定有学问!看来,明天是得向她领教领教!” 部落首领毡房中的床上,破军也正在瞪着大眼想心事。 她在心中发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个人怎么一睁开眼睛就直叫我小妹呢?还叫我破军……破军……哦……我最近在梦中好像也经常听到这样的呼唤!我与他好像是有很深的渊源。要不然,我的心怎么会这样的浮躁不安?看来,我得与他好好谈谈…… 翌日清晨,伴随着一阵欢快的鸟叫声,金色的阳光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火红的太阳腾越而上了万里沙海…… 玉皇一睁开眼睛,就发现从门缝透进了一道强烈的光线,忙翻身起床。 侍女端水进来道:“客人请洗漱。” “好!放下。” 梳洗过后,他走出毡房,细致地观察着异地风光。 这是一个很大的院落,正中间一座大毡房,四围大概有七八座较小的毡房。它们错落有致,别具风味。 侍者道:“首领有令!请客人觐见——” “好!带路!”玉皇说着跟侍者走进了破军所住毡房。 玉皇进门,看到正在等候的破军,施礼道:“见过九凤……首领。” 破军欠身道:“免礼!请坐!” “请问首领,何事召唤?”玉皇落座问。 “哦……请问客人,昨晚休息的可好?” 玉皇答:“好好!多谢首领关心。” 破军问:“请问客人,你现在身体如何?” “回首领话!我现在身体已经好了!”玉皇答。 破军点头道:“哦,好了就好!” 破军和玉皇一齐开口道:“请问……” “客人请先提问。”破军礼让。 “还是……请首领先行发问。”玉皇谦让。 破军点点头说:“那好,请问客人,你家住哪里?姓名怎么称呼?” 玉皇随口答:“回首领话,我本东土中原人,姓九,单名龙。” 破军心里无比震惊:“什么?!你再说一遍!姓什么?叫什么?” 第61章 论道西王母 第六十一章 论道西王母 “回首领,我姓九,单名一个龙字。” 破军机械地重复道:“九龙……九……龙!” 玉皇说:“对!九龙正是在下的名字,” 破军心说怎么我说我的名字叫九凤,他就说自己叫九龙?世界上的事情难道都是这么巧合了吗?口中说道:“但不知客人心中还有什么事情要提问本首领?” 玉皇道:“我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首领。” “客人请提问。” “请问首领,依您看来,这世间天地之中,何物为大?” 破军答:“天高,地厚。” “我问的是大小,并非高低。” 破军答:“世间万物,唯道为大!” 玉皇听了破军的答复,心中震惊非同小可,因为他自小生长在皇宫内院,却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的话,继续问:“既然九凤首领认为世间万物唯道为大,敢问首领道为何物?” “道容万物,大无穷矣!”破军答。 “请首领为我讲道。”玉皇听了,一股沁凉直入肺腑,胸中感到豁然间开阔明朗,连忙谦恭请求。 破军说:“道入元,不计年;道入水,流则通;道入气,通则畅;道入物,生而成;道入人,气脉全……大道容生天地万物,而又融入万物之中,无休无止,无边无际,大无穷亦!” 玉皇听了由衷赞赏,点头道:“哦……我观这西王母部落,建筑有致,秩序井然,想请教首领治理天下之良策?还望首领不吝赐教。” 破军答:“治理天下非我这小小西王母部落可以比拟,首要是选纳贤俊,然后量才使用。要有专人主管州国分野、年命寿夭、富贵爵禄、岁时丰欠;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序。让所有的事情都有人管理,好的要奖励;坏的要处罚!正如日、月、星、辰、各行其道一样,官民百姓各干其事。如此则天下安定!” 玉皇听罢,高兴道:“哎呀!听君一席话,胜修十年行!首领讲的真是太好了,真的令人茅塞顿开!我要在此间好好地向首领学道。” 破军说:“我只是观察天地万物之变化,叁悟机玄、感悟大道,略知皮毛而已。九龙兄如若有意,你我二人可以一齐参祥、共同悟道。” “好好好!如此甚好!”玉皇显得尤其兴奋。 山头上,破军和玉皇正在闭目打坐,倾听自然的声音,观察星辰的走向。 暗夜中,他们相对而坐,二人一同遥望着星空,观察天体的运行规律,感悟大道的深邃内涵。 白天,朝阳渐升渐高,破军和玉皇并肩策马,奔腾在无垠沙海。检查河道的疏通,视察放牧的情形。 这天一大早,破军和玉皇骑马来到昆仑脚下翻身下马。匹取下包裹后,一同攀登神山。 玉皇不解地问:“请问九凤首领,我们上昆仑神山怎么还要带着包裹?而且里面装着的还是棉衣?” 九凤指着高山上的皑皑白色说到:“你看,神山上面的白色,那可是白雪,冷着呢。” 玉皇眯着双眼问:“九凤首领,我看近处的神山上并没有大雪,而且上次登山,我们也没有进入深山,这次是要进入昆仑腹地?” 破军点头:“是啊,我们上次进山收获不大,这次我们一定要向腹地进发,好好的感悟。” “那好,九凤首领,把包裹给我,我来背。” “嗯。”九凤将包裹递给九龙,二人开始向神山进发。 一开始还没有觉得什么,走着走着,两个人就感觉有些气喘吁吁,破军的小脸通红,极端俊美的脸上汗水直流。 玉皇见了说道:“九凤首领,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 破军看看山下来时的地方,已经是很远很远的距离;再看看山上,却是还有很长很长的路程,而且是艰难曲折,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好,我们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破军说着坐在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上。 两个人解开包裹,取出吃的喝的,一边吃一边四处观望。 远处,巍巍昆仑山峦起伏,耸入云天,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晶莹剔透,清明高洁,美轮美奂。 近处,苍翠欲滴,山花点点。 一处山谷中正在往外面冒出浓重的灰色烟雾,似乎可以隔着峡谷听到烟雾往外吐出的声音,看了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心惊。 就在他们坐着休息的地方,一旁是高耸的山峦,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深谷。距离他们不到一丈的从峡谷深处突兀而出的石头上横卧着一只纯白色的山羊。只见山羊也不避讳他们两人,两只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破军,眼睛里流露出慈善柔和之光,破军见了不禁怦然心动,手中拿起一块面饼向山羊掷去。 山羊慢慢起身,看了看面饼,转着圈闻了闻,然后慢慢吃了起来。 破军见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九龙,我们走!” “走!” 昆仑神山上,玉皇和破军携手攀援,感受着大山的壮伟,感受着大道的内涵。 山越登越高,越高越冷,两个人从包裹中取出棉袍穿到身上,继续在雪地攀登。 当他们走到昆仑深处,翻越过一座高高的雪山,转过一处山谷四,眼前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这里阳光明艳,鲜花灿烂,绿水潺潺,树木参天。 壮丽的神山,温暖的气候,清澈的湖泊,瑰丽的风景,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舒适和陶醉。 “啊——太美了!”破军的声音清润空灵,久久响彻在整个山间。 玉皇望着眼前的无限美景,说道:“太美了,太漂亮了!” 两个人在山间自由自在地行走观望,看高天上白云流动,闻地面上花香四溢。大山的无限神奇尽显,有的山头像巨龙盘旋,有的山头像凤凰展翅。有的像虎踞龙盘,有的像雄鹰飞翔。千般景象,目不暇接。 破军抬头看天,只见艳阳高照,峡谷中一派祥和。突然,她发现在一处山腰处冒出丝丝白雾。心中感到好奇,率先跑了过去,仔细看好像是有一个小小的山洞,那缥缈而出的丝丝白色雾气正在一股一股地从小洞口中溢出。 “九龙哥哥,快看,那边——”破军心中想着招呼一声九龙,可是不知怎么出口的话却变成了九龙哥哥,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也没有太在意,心中告诫自己,下一次要叫九龙,不能叫他九龙哥哥。 玉皇快步跑过来。 破军拉着玉皇说:“走,看看去!” 两个人摸着石头,一步步往山崖半腰的山洞攀登。 “九凤首领,你小心点。”玉皇看到九凤脚下一滑,连忙伸出右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破军点点头,接着往上攀爬而上。 玉皇在破军的后面,一边攀爬,一边注意着破军的情况。 眼看快要接近洞口时,就差两步远,洞口四周光滑无比,根本找不到踏脚的地方,破军伸手抚摸一块块石头,发现根本无处着手,怎么也抓不到洞口的边沿。 玉皇从后面跳到破军站立的石头上说:“九凤首领,我来!” 第62章 别有乾坤昆仑山 第六十二章 别有乾坤昆仑山 破军侧身让路,玉皇站在前面说:“我先上去,然后把你拉上。” 破军点头:“好!” 玉皇踮起脚尖向洞口扒去,发现还是不行。 破军说:“九龙哥哥,不如这样,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然后再想办法拉我上去,行吗?” 玉皇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样九凤,我把你托上去,然后我再另想办法上去。” 破军上前。 玉皇弯腰抱起她的腿用劲往上举。 破军伸手抓住洞口,玉皇在下面用力托起她的双脚,生生把破军拖进山洞。 “成功了!”玉皇感到一阵欣慰。 破军回头伸手对玉皇说:“九龙哥哥手来,我拉你!” 玉皇伸手,破军一把抓住他的手往上提拉,玉皇则顺势弹跳,一把抓住洞口,进入洞中。 洞口很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空气新鲜,灵气失足。 两个人深深呼吸,顿时感到身上无比轻松舒适,一股暖流瞬间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浑身上下感到异常轻松,似有用不完的劲道。 圆圆的洞顶,距离洞底少说也有四五米,破军心中激动,身上的劲道无处发泄,使劲一个蹦跶直冲洞顶。 玉皇见了,也学着破军的样子,一个蹦高飞身山东的顶端,然后渐渐落下。 两个人心里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只是互相对望一眼,就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事。感觉这个山洞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山洞,里面一定还有什么绝世宝藏。 二人顺着洞道往里面走去,为了不迷路,在每个岔道口都做了记号。 走了一段路后,破军感到有些困顿,说道:“玉皇哥哥,我……好困啊,休息会儿再走。”说着顺势靠着洞壁坐了下来。 她从即将闭上的眼睛缝隙中似乎看到玉皇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两个人休息一会儿后,站起身向洞里继续深入前进。 走着走着,灵气越来越重,白雾越来越浓,他们循着通道中白雾浓重的地方走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有一处清澈的温泉热气腾腾地正在往外喷着白雾。 破军心里一阵激动,竟然不管不顾的走进了温泉,坐下来闭上了眼睛,一口一口地深呼吸,感受着这里充盈的灵气。 玉皇和破军在温泉中相对而坐,只觉得无穷灵气向全身的经络冲击循环,周天运行,最后沉淀到了丹田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思维,感悟、嗅觉和听觉味觉等等都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和深度加强。 他们一边闭目修行,一边感悟外面世界的些微变化。 呈现在眼前的是昆仑神山上面的纷纷扬扬的白雪……四季如春的大峡谷……流经神山地下的黄河和其他多条河流的源泉,以及环宇上面的星辰月亮运行等等等等。 突然,破军觉得自己可以以第三人的角度看到西王母部落的从前和未来,以前的首领老夫人带领族人跋山涉水,修河筑路,收粮狩猎等等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现。未来,西王母部落的人们团结奋进,发明创造,生活越过越好,神山下,黄河岸一片繁荣祥和。可是她并未发现自己的身影。 玉皇在各方面都提高后,看见了中原皇宫,父皇、祖母、母后以及一众弟弟妹妹们从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自己亲身经历的又一一重现,自己没有亲历的日常诸事也清晰明白地跃然眼前。他的心中一阵激动,很想看看皇宫中以后的事情……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两个青年男人的说话声音清晰传来:“师弟,怎么回事?”’ “怎么了师兄?”另一人问。 “一股生人气,我感到温泉里面有生人!”师兄抽着鼻子使劲嗅。 “不会师兄?这都多少年了,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没有发生过,怎么会有生人进入温泉呢?不会不会!” 两个人说着,加快了脚步朝温泉走来。 沉浸在修炼中的破军和玉皇都听到了人声,连忙相继跳出水面,原路返回。 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还在靠着洞壁休息。 两个人惊异地四处张望,看到前面蒸腾的白雾,耳边清晰听到了两个师兄弟的对话。 师弟:“没有人啊师兄!” 师兄闭着眼睛感悟:“不对,不是没人,是人走了。” “走了?走哪了?”师弟疑惑。 师兄闭目沉思,说道:“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我清楚感觉到了两个人的气息。应该刚走不大一会儿,离此不远,两人同龄,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师弟听了更加讶异:“这个都知道,厉害了师兄!现在怎么办?” “追!”师兄健步追来。 玉皇和破局不敢再作停留,快步出了山洞,往下面一纵身,先后飘落峡谷。 他们身轻如燕,不大一会儿,就翻越了数座山峰,回到放养马匹的地方。 玉皇打了一声呼哨,一红一白两匹马儿闻声赶来。 两个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在连绵无际的昆仑山上,破军和玉皇亲眼见证了太阳降落神山时的无比辉煌和壮美,也从此真正了却了两个人心底深处的一个执念。 一口气回到西王母部落,在破军的毡房外,随从和侍女以及部落的男男女女们跪倒一大片,口中呼唤:“首领!首领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破军和玉皇跳下马,看到人们眼含热泪,恭敬迎接,心里产生了疑惑,问道:“你们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首领!首领啊!”人们含泪哽噎。 “起来说话!”破军大声道。 人们这才陆续起身。 破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人们问:“怎么了这是?谁能告诉本首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来说!” 侍卫长见首领指向自己,走过来说:“禀报首领,您这一去三多月,我们整个部落天都要塌了,人人焦急万分,不分昼夜到处查找,就是不见首领的任何踪迹。” “三个多月?”破军和玉皇心中震惊万分,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只不过上了一趟昆仑神山,在山洞中泡了一会儿温泉,来去匆匆,当日去当天回,怎么可能就变成了三个月呢?这也太奇异了? “对,就是三个多月,准确说是三个月零十天,整整一百天!首领大人,您究竟是去了哪里?怎么会用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直到了现在才回来?” “是啊,首领大人,一百天呐!您这是去哪了呀?”人群中有老人也在关心发问。 破军心生迷茫,望望大家说:“哦,对不起大家,让大家担心了,我和九龙大哥上了一趟昆仑神山,不小心迷路了,所以……今天才回来!不好意思,都是九凤不好,害大家担心了!我向大家鞠躬道歉!”破军说着,对着部落的人们深深弯下腰。 “首领!”大家呼叫。 破军摆手道:“好了!大家散了,各干其事,有事情回头说!” 人们这才各自散去。 第63章 表白 第六十三章 表白 一天中午,破军和玉皇在大漠上策马遨游。 他们来到黄河岸边,两个人跳下马,撂下马缰。 两匹马儿自由自在的在河岔中喝水,在岸上吃草。 艳阳高照,白云飘渺的黄河岸上,玉皇和破军一边散步一边谈话。 破军遥望着不尽黄河感叹道:“想当年,我就是沿着这条天河从东土一路走来,终于有一天走到了这大河的尽头。” 玉皇诧异地问:“怎么你也是……这样过来的?” “是呀,不然呢?告诉你,那一天,我终于在游走了将近九年后见证了太阳西下,看到了大河的源头。后来,在不经意间又当上了西王母部落的首领。” 破军说着,眼前不禁浮现出了当年一路走来的种种情形…… 高天白云,大漠黄沙。长河奔流,鸥鹭飞翔。 玉皇和破军信步滩头。 玉皇叫:“九凤!” 破军没作声。 “九凤!我在叫你呢。” “哦……九龙哥哥,什么事?”破军回过神来问道。 玉皇有些腼腆地:“我……可以称呼你九凤吗?” 破军点点头说:“九龙哥哥,您是我西王母部落最尊贵的客人,也是我的同道,当然是可以的。” 玉皇含笑望着破军道:“我也是觉得这样称呼比较亲近一些。” “我知道的九龙哥哥。”破军心想,真是奇怪了,怎么每一次都在心里打好腹稿要称呼对方九龙,不可以叫他九龙哥哥的,怎么每次开口就变化了呢?自己怎么这么笨,连自己的嘴和舌头都掌握不了,还当什么部落首领呢?真是的! “怎么九凤,你叫我九龙哥哥?”玉皇含笑问。 “是呀!我这样称呼你,不可以吗?”破军正在跟自己生气,出口很冲。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你能这样称呼我,简直是太好了!”突然,玉皇心有所动:“九凤啊!” “何事?”破军问。 “我想……”玉皇欲言又止,只是直直地望着破军无比娇媚的面庞,一时不知该怎样开口。 “九龙哥哥说话呀!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再看我都不好意思了。”破军被他看得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玉皇两眼放光道:“九凤,我是说……很久以来,你我一起日观太阳运行,夜看星辰移转,月缺月圆,自然变换。我对宇宙间的自然法则深有感悟,顿觉心胸开阔,眼界大张!” 破军一边听一边点头。 “九凤……”玉皇欲言又止。 “你要说什么?奇怪啊,你今天是怎么了?要说什么你就直说啊!” 破军心中疑惑,连连催促。 玉皇望着破军的眼睛,鼓足了勇气问:“九凤,我……喜欢你,告诉我,你可愿意与我结为夫妻,同归东土,弘道济世?” 破军听了,感到非常突然又难以置信地问:“九龙哥哥,你怎么说?” 玉皇看着她一字一顿清晰说道:“九凤,我想和你结为夫妻,同归东土,弘道济世!不知你可愿意?” “说什么呢九龙哥哥,你说……要和我结为夫妻?” 破军仍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的心目中,玉皇在心中的位置就是既是故乡人,又是大哥哥那样的存在,今天突然听说这样的话,令她感到既突然又震惊。 玉皇点头,两眼直瞪瞪地望着破军道:“是的!九凤,我喜欢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么?” “我……” 破军经这一问,不禁在心中仔细思量,觉得自己好像是对玉皇并不排斥,还有些依赖。既然玉皇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很重,重要到想要带着自己回归东土天国,再说了,像玉皇这样又帅气又聪明,有志向有抱负的年轻人还真是少见。三年的朝夕相处,破军不敢想象一旦分开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 回归东土天国,若在从前,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玉皇突然说要带自己回去就说明他已经萌生了回归的意念。想来如果在今后人生的漫漫长路上能够和这样一个人相互支持,白首到老也是自己的最大福分了。 “九凤,你怎么说?”玉皇紧紧盯着破军的表情。 “答应他!答应他!”破军感到心中有一种声音在催促,随即腼腆地点头。 玉皇高兴地大声叫道:“太好了九凤,这么说你同意了?” “九龙哥哥,我同意什么了?”破军羞的满脸涨红。 玉皇凝视着破军道:“九凤,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和我一起回归东土,救世济人,治理国家!好吗?” 破军下意识地问:“治理……国家?” 玉皇点头道:“对呀!” 破军思索了一会儿问:“九龙,你要和我结为夫妻么?” “是的!我要娶你为妻子。”玉皇深深点头。 “我来问你,你可能够和我相亲相爱,永结同心?”破军问。 “能!”玉皇点点头,肯定地答。 破军追问:“那你再告诉我,你能够和我从今往后天上地下,生生世世相亲相爱,不离不弃么?” “我能!” “好!那你再告诉我,你能够永远地相信我、保护我、爱护我吗?” 玉皇点头道:“能!九凤,请你相信我!我若是富贵了,会让你享福气,我要是贫穷了……” “怎么样?” “我要是贫穷了,就算是沿街乞讨,如若讨来一碗剩饭我也会给你分出多半碗的。” 破军欣慰地微笑。 玉皇问:“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九凤你笑什么?” “九龙,我答应你!”破军望着玉皇的眼睛,无比深情地说。 玉皇激动的一把抓住破军的手问:“九凤,你同意嫁给我了?” 破军点头,一脸幸福的笑。 “太好了!太好了!九凤,你若是真能够嫁给我,我会非常高兴!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玉皇兴奋道。 “九龙,我会永远爱你、扶助你的。”破军望着玉皇的眼睛含情脉脉。 玉皇抓住破军的手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眼睛说:“真好,我真的好高兴!知道吗九凤?” 破军点点头道:“知道的,我也是。” “那咱们走!”玉皇说。 破军疑惑地问:“走?” “是呀!” “去哪里?” “回中原啊!” “回中原?现在?”破军心中闪过一抹惊喜和激动。 玉皇深深点头。 破军茫然问:“那么急?” 其实,听到玉皇的话后,她的心中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激动。 玉皇说:“急呢,九凤,你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归心似箭。” 破军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那好!九龙,你让我把部落里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后……” 第64章 天国 第六十四章 天国 “然后怎么样?” “然后我们就走!回中原,好吗?” 玉皇连连点头道:“好好!” 三天后。 破军为自己和玉皇准备了简单的行装。 他们肩背小包裹,走出了院落,眼前的情形不禁让他们大吃一惊,毡房外面早已站了好多部落的人们。 破军心中一阵感动,眼圈发红。 人们齐声叫道:“首领——首领——您不能走啊!” 破军向人们点头示意:“乡亲们!告辞了——” “首领——”人们啜泣。 破军望着相处多年的人们,也是心中翻江倒海的一阵激动,深情地说:“乡亲们!我是属于西王母的、我同时也是属于全天下的、更是属于九龙的。现在,九龙接我来了,我要和他一起回归故里,救度天下百姓!九凤从此告别乡亲,还望众位乡亲多多保重!” “首领——首领——我们离不开您啊——”人们高叫。 “是啊,我们离不开您——” “西王母离不开您啊——” “乡亲们,我不会忘记大家的,我会时常想念你们的!我走以后,大家要听新首领的话!要团结一心、和睦相处、心存善念、建好家园,九凤告辞了!” 破军说着和玉皇飞身上马,出了西王母部落…… 冲出了大漠,直奔中原…… 他们一路上快马加鞭,风雨兼程,直奔京城。 看到商贾云集,繁荣兴隆的景象,破军心中感到既无比的亲切又似曾相识,她望着玉皇问:“九龙,我们要到哪里去?” “你说呢?”玉皇反问道。 “我哪知道?” “九凤,我们走!” “走?去哪儿?”破军问。 玉皇说:“回宫。” “九龙你说什么?回……什么?” “我说回宫!” “九龙,你说是回宫么?” “是呀!不回宫,我们也没地方住呀!” 破军看着玉皇问:“九龙,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 玉皇望着九凤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得在心中组织语言。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玉皇笑道:“事到如今,告诉你实话料也无妨。九凤首领听了!吾乃当今天国御王长子张玉皇是也!” 破军听了,心中震惊,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年轻男人问道:“啊?!张玉皇!你你就天国大王子张玉皇?” 玉皇含笑望着破军说:“是的,九凤你听好了,我是大王子,是王位的当然接班人!是要治理天下之人!” “你……”破军一时无语。 “九凤,我还要告诉你,将来,我要册封你为我的皇后,要你帮助我治理国家。这一点你可是早已经答应了的,对?” 玉皇接着说道, 破军点点头说:“是的,可是现在……” “九凤,你有什么话,只管说。”玉皇关切地说。 “其实,我只是……”破军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怎样?你说啊!” “我只是有点怕!” “你怕什么?” 破军抬头望着玉皇说:“九龙……王子,请您给我讲讲!” “你要我讲什么?说,你想知道什么?” “讲皇宫,我想知道皇宫里都是些什么人?” 玉皇听了释然道:“哦……这个呀?好说,皇宫里,有咱们的祖母千岁、御王陛下、还有……我的母后和八个弟弟妹妹。” 破军心中一动,瞪大双眼说:“王子,给我讲讲你的八个弟弟妹妹,好吗?” 玉皇连连点头道:“好!告诉你,我的弟弟妹妹一个个都是好样的,尤其是我的小妹破军……” 破军摆手道:“打住!打住!” 玉皇不解地问:“怎么了?” “请你……再说一遍,你的妹妹她叫什么名字?” “小妹的名字叫破军,怎么了?” “破军……破军……”破军重复道。 玉皇奇怪地问:“九凤,你怎么了?” 破军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做声。 玉皇闭上嘴,不再说话。 破军认真思索着,心说:“破军这个名字太熟悉了,我好象在梦里或者是在什么地方不断听到过这个名字,这……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咱们走!西王母首领陛下!”玉皇说。 破军心中又是一惊,问:“王子,您说什么?” “我说,咱们走!进宫!” 宽敞明亮的紫光宫中,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正在打坐。 贪狼掐指算计道:“哦?怎么回事?” “怎么了王兄,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问。 贪狼一边摇头一边说:“小妹和大王兄在京城中!” “不错,我也看到了!”文曲抬头道。 “王兄说的对!”破军点头。 贪狼说:“看来小妹要随大王兄进宫了。” “破军小妹,现在你面临着一个实际的、棘手的、必须解决的问题,你知道吗?”文曲道。 “王兄,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相当严重的问题啊?”破军分身淡然说道。 文曲说:“小妹你想,现在,大王兄从西域又带回来一个你啊!这问题还能算不严重?” 贪狼接口道:“是啊小妹!这个问题你得慎重考虑。” “王兄说的对!小妹得考虑。”武曲接口说。 破军急道:“众位王兄你们……” “哈哈……小妹急了……”文曲打趣。 “王兄!”破军嗔怪。 “小妹,这可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无所谓的,对?”文曲笑道。 “对!咱们小妹最聪明,最有主意了。”巨门说。 “嗯,这个事情对我们来说,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我们最亲最近的小妹!问题的关键的关键是——破军你!知道么?”文曲说。 破军分身反问道:“我怎么就又成了问题的关键了?” 文曲若有所思:“对待这个问题,就看你持什么态了。” “哎呀王兄你……” 贪狼望着破军说:“文曲说的不无道理,小妹啊,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破军分身没有说话。 “小妹,你说话呀!”贪狼催促。 “是呀小妹,你要怎么办?”大家关心发问。 对于这件事情,破军分身心里也很纠结很为难。“你们问我,我问谁呀?” “想想呗!再想想……”文曲说。 第65章 皇宫 第六十五章 皇宫 “我们大家相信你,会有办法的!”贪狼说。 破军问:“各位兄长,我们兄妹七个是不能分开的是?” “是是,不能分开,不能分开!” 破军思索道:“如今她已经是西王母首领九凤,也已经修成大道!我和她分而为二,合而为一,这也就等于是我们大家修成了大道一样。” 贪狼点头说:“对!对!我们现在也已经感悟了大道,问题是小妹你将怎样面对这个现实。” “王兄的意思是……” “嗯,我算算,我算算啊。”贪狼飞快地掐动手指。 “三王兄,算好了吗?”武曲问。 大家都在观察贪狼的面部表情。 贪狼掐指算计了一会儿道:“她一进宫……” 文曲问:“三王兄!你说的她,是指的谁呀?” 贪狼答:“自然指的西王母那个小妹了。” 破军分身一笑道:“王兄们!别说了,现在,人家就是西王母!” 廉贞问:“说什么西王母东王母?怎么变她不还是我们的小妹吗?” “不!不对!” 贪狼摇头说。 众王子问:“请问三王兄,廉贞说的有什么不对?” 贪狼手指掐动着说:“嗯,据我推算,西王母已然得道,她已经再也不是我们以前的小妹了。” 众位王子不解地:“王兄差矣!她明明就是小妹破军么!” 贪狼说:“众位弟妹听我说啊,她现在是西王母!也是我们大家的化身!” “三王兄,西王母是部落名,这化身却是真的。”文曲道。 贪狼摆手道:“我们就别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了,还是听听小妹的意见!破军你说!” 武曲也点头说:“对!小妹你怎么说?” 破军看了大家一眼说:“众位王兄,我们多少年来,日日做功助力,盼望的不就是团聚的这一天吗?” 众人点头,连连称是。 “如今,我们的愿望已经实现,下面就看事情怎样发展了。” 文曲道:“那,以后我们就称她为西王母!” 大家同声道:“好!就叫她西王母。” “如果西王母真的成了我们的大王嫂……破军,你怎么办?”文曲问。 破军反问:“什么怎么办?” 文曲问:“小妹你是愿意同她合二为一呢?还是……” 破军笑道:“王兄,你们怎么还不明白?如今她是她,我是我,两码事情! 怎么能够混为一谈呢?” “真的?”众人问。 破军说:“当然是真的了!尽管我和她根本就是一个人,但是,为了澄清 世人心目中的理念,更为了成全我们星座的完满,我还是要以破军的身份出现的。不能够有了大王嫂就丢失了我们七星的完整了?” “那……” “我是说……西王母若是真成了我们的大王嫂,我就与众位王兄一道前往参拜祝贺!以正天下视听!”破军分身表情严肃。 贪狼问:“小妹,你真的能这样做?” 破军望着贪狼说:“三王兄,这又有什么不能做的?须知参拜西王母,也就等于参拜我们自己。我承认我和她是一个人,同一个灵魂,根本就无所谓和而为一还是一分为二,须知现如今的西王母可并不是单单的就是小妹我自己!” “小妹你讲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众人不解地问。 “她实际上也就是我们!我们大家的化身!”破军说。 贪狼点头道:“对!小妹讲的对!是我们大家!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七星的定数是要齐全的,不可分割,仔细想来……” “天意!”文曲说。 “对对!天意!” “这真的是天意!”众人这才同一口径。 紫光宫中,御王仰躺在病床上,紫光夫人坐在一旁陪伴着。 忽听内侍禀报:“禀御王!大王子回宫了!” 宫女梅香急进宫中道:“启禀陛下!启禀王后娘娘!大王子回宫了!大王子回宫了!” 御王听了,激动的忽地从病床上坐起身问:“什么?梅香你再说一遍,朕没有听清楚。大王子……” “禀陛下,大王子回宫了!”梅香说。 紫光夫人急道:“快!传陛下旨意,宣大王子觐见!” 侍臣高声地:“陛下有旨——宣大王子觐见——” 正在宫外等候召见的玉皇和破军听到了传禀。 破军心情一阵紧张道:“大王子……我……” 玉皇安慰道:“九凤你千万别紧张,别怕!我的父王和母后都是这世上最好的好人!一会儿见了面你就会知道了。” 破军疑惑地说:“我是说……这个地方我好象是……” “怎么?九凤你说,这地方怎么了?好像是什么?” “我好像是……来过!” 玉皇笑问:“是么?” “是的!我一定是来过。”破军肯定地点头说。 “哦,我想大概是……” 破军见他欲言又止问:“王子,你要说什么?” 玉皇望着破军说:“九凤,你对这皇宫有熟悉的感觉,我想这大概也就是你和我的缘分使然。” “难道真的只是……缘分使然?”破军仍然是心有疑惑。 玉皇点头说:“对!缘分使然!说明这里本来就是九凤你应该居住的地方。” “陛下、王后有旨——宣大王子觐见!大王子请!”侍臣从宫中出来说。 玉皇拉着破军的手道:“走!” 两个人一起向宫中走去。 玉皇拉着破军一直走到宫中,他们到了御王的病床前跪在地上。 玉皇道:“孩儿给父王、母后请安!” 破军说:“参见御王陛下!参见王后娘娘!九凤给御王陛下,王后娘娘请安!” “平身!”御王望着眼前的儿子虚弱地说。 紫光夫人也说:“玉皇,王儿!快快起来!” “谢父王、谢母后!”玉皇和破军说着站起身。 紫光夫人看着破军问:“女儿,你怎么会和大王兄在一起?快快平身!” 破军起身,怔怔地看着紫光夫人,久久说不出话来,心中纳闷:“这位王后可不正是我多次在梦中见到过的漂亮女人么?怎会真的在天国皇宫中?这事情真的是太……玄幻。对,就是玄幻!” 紫光夫人疑惑地问道:“女儿……你今天怎么会和大王兄在一起?” “回娘娘!我是西王母部落首领……九凤!”破军认为王后今天和当初的张玉皇一样对她产生了误会,错误的以为自己就是她的小女儿了,于是开口做了自我介绍。 紫光夫人看了看玉皇又审视了一阵破军不解地问:“哦?西王母?九凤?你不是……我的小女儿公主破军么?怎么会忽然变成西王母首领了呢?” 第66章 觐见 第六十六章 觐见 玉皇在旁边看着,心中明白是自己的母亲认错了人,于是说道:“回母后,您弄错了!” 紫光夫人思索了一会,不无疑惑地问:“哦……玉皇王儿,你说说,她明明是你的小妹破军,而她却说自己是什么西王母部落首领?把本宫都给搞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母后,您误会了!” “玉皇你说,怎么会是误会?”御王问。 “回父王、母后!她真的不是小妹。” 御王心生疑惑:“朕怎么看着她就是破军女儿呢?” 玉皇解释:“禀父王!她不是小妹破军,她是孩儿的妻子。” “王儿,你说什么……你说她是你的……”紫光夫人诧异道。 “回母后,她就是孩儿的妻子,您的儿媳西王母部落首领九凤。” 御王疑惑地问:“她……你说她是什么?!” “回父王,我说她是孩儿的妻子,您的儿媳妇西王母九凤!” “什么?西王母?还九凤……你说她……真的不是破军?”御王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心中凌乱。 紫光宫中,御王终于盼来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大儿子张玉皇。心中高兴,坐在床上和玉皇谈话。 御王定定地看着长相酷似自己小女儿的漂亮女孩子向玉皇提出质疑。 张玉皇说道:“回父王!她不是破军!您真的认错人了。” “陛下……”紫光夫人叫。 “来人——”御王伸手打断紫光夫人的话头,扫视了众人一周突然开口道。 玉皇心中一惊,忙问:“父王,您要怎样?” “陛下您!”紫光王后心中疑惑,不知道御王怎样发落西王母九凤。 侍臣进来道:“属下在!陛下请吩咐!” “宣公主破军觐见!”御王在病榻上开口道。 “遵旨!” 侍臣出宫高声道:“陛下有旨——宣公主觐见——” 不大工夫,接到旨意的破军款款走进宫中,道:“女儿参见父王,参见母后!” 宫中所有的人一下子全都惊呆了。 就连破军和九凤也在目不转睛的注着对方,她们在心中对话:“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御王瞪着大眼望望这个,看看哪个!心中惊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怎么能够如此相似?真令人不可思议! 紫光夫人心说:“哦……说不定这还真的是离家出走的那个女儿呢。难道这就是……她修得大道,重回宫中?哦……明白了,这是天意!天意呀!”想到这里,她开口道:“破军呀,快快见过你的大王嫂西王母!” 破军飘飘万福道:“小妹见过西王母嫂嫂!” 西王母回礼说:“小妹免礼!” “多谢嫂嫂!”破军说着退至一旁。 御王道:“传朕旨意!快请太后!” “遵旨——” 宁安宫中,太后正一边在品茶一边想着心事:“唉……多事之秋啊!眼见得陛下的病情一天不如一天,看来实难长久。长孙玉皇又不知流落在什么地方,这朝中大事还得儿媳紫光料理,也真真的难为她了!假如陛下他哪一天突然……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宫女说:“禀太后千岁!紫光宫中侍者来到!” 太后听了,心中猛然一惊,心说:“难道……王儿他……”她不敢再想下去,忙说:“宣他进来!” “太后千岁有旨!宣侍者觐见——” 侍者走进宫中向太后施礼道:“奴才见过太后千岁!” 太后问:“你进我宁安宫中,有什么事情啊?” “回太后话,陛下有旨!请太后进紫光宫中议事。” 太后连忙道:“好!起驾——” 一大群人们正在紫光宫中焦急地等待。 “太后千岁驾到——”随着侍者的传禀声音,太后已经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走进宫中。 “恭迎太后!”人们起身相迎。 “免礼平身!”太后含笑道。 玉皇上前道:“孙儿玉皇拜见祖母千岁!” 太后见是玉皇,高兴的一把拉到面前上下打量着问道:“哦……哦!哈哈……哈哈哈,玉皇?你是哀家的大长孙儿……玉皇回来了?” 玉皇点头叫:“祖母!是我,是您的大王孙回来了!” 太后看着玉皇双眼含泪问:“你……真的是我的大王孙?” “是的!祖母!我是您的孙子玉皇……” 太后上下左右的看了又看道:“嗯,不错,哀家的大王孙……是我的玉皇回来了,是我的大王孙回来了!长大了!长高了!长成人了!好好!好!老人家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啊?!” “祖母!”玉皇叫。 “告诉我,玉皇告诉祖母,哀家这不是在做梦?真的是我的玉皇王孙回来了是?啊?”太后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玉皇说:“祖母,您别难过!孙儿我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玉皇拉着九凤跪在地上,口称:“孙儿、孙媳给太后千岁请安!” 太后一听说孙媳,马上高兴起来:“哦……孙媳么?哀家都有孙媳了!快快起来,让祖母我看看!” 玉皇和九凤站起身。 太后不看则可,一见不觉大吃一惊问:“你……你怎么会是我的孙媳妇?!你不是我的孙女破军么?” “祖母!”破军叫。 “破军,你不是哀家的孙女……龙女九凤么?怎么会是……” 西王母听了直摇头。 紫光夫人在一旁插话道:“回太后话,她不是您的孙女破军。” 太后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九凤看,口中问道:“王后你……你说什么呢?难道说哀家老糊涂了,连自己的孙女儿也能认错?” “回太后话!她真的不是破军。” “王后你再说一遍,她怎么会……不是破军呢?”太后凝视着眼前的美貌姑娘发问,心中暗自说道:“哀家我还没有老到连自己唯一的嫡亲孙女也分辨不清楚而弄错?” “回母后话,她真的不是破军!” “你说她真的不是我的孙女破军,那她又是何人?”太后皱着眉头问。 “禀母后!她是西王母……” “什么?你说什么?为什么?” “回母后,她是西王母部落首领九凤。” 太后奇怪地问:“西王母?什么叫西王母?玉皇!” “孙儿在!” 第67章 她不是破军 第六十七章 她不是破军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的母后她在说什么?我老人家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话呢?你给我说说看。” 玉皇含笑叫:“祖母!” “孙儿你倒是给我说道说道,什么叫做西王母?” 玉皇说:“禀祖母!她真的不是破军!她叫九凤!是西王母的部落首领,她是您的孙媳妇!” “玉皇孙儿说仔细点儿,哀家我有点儿懵。”太后说。 玉皇道:“禀祖母千岁!孙儿当年出宫后,沿着黄河一直西行,想着走到太阳落山的地方,寻觅黄河的发源地和太阳落下的地点。” “哦哦,说!接着说。” 玉皇继续讲道:“孙儿我一直走啊走,历经磨难,终于在五年之后走到了大漠深处,也是当时断水又缺食,昏倒在茫茫大漠中。 破军接着说道:“是我当时带领一众侍从巡边偶遇,拯救了大王孙九龙。厚爱,我们一同观星论道,携手攀登昆仑神山……” “昆仑神山……哀家以前倒是听说过,以为那只是传说,不想真的有啊?”太后问。 大家也都望着破军,想知道什么叫做昆仑神山。 玉皇讲道:“昆仑神山,距离西王母部落最近,是黄河和其他几条大河的发源地,神山延绵悠远,深邃庞大。自古没人能够翻越。” “你……你们二人上了神山了?须知那可是俗称天的存在!”紫光夫人惊叹。 玉皇点点头:“回母后,上了,我们不仅登上昆仑山,而且还……” “而且我们先后两次登上昆仑神山,深入昆仑腹地,感悟人生真谛。”九凤抢话。 玉皇马上觉醒,心说是啊,天机不可泄露,有些话是不能够说破的,于是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先后两次登山,感悟人世真谛,突然心生感悟,一时间归心似箭,我就和西王母部落的九凤首领一同回归中原了。”母话,说着话,他拉过九凤说:“所以祖母,她不是破军,她叫九凤,是西王母部落的首领!” “玉皇孙儿,你说她真的不是我的孙女,不是你的妹妹破军?” 玉皇点头。 “你说……她的名字叫什么九凤?还是西王母部落首领?” 玉皇继续点头,她要让老人家消化消化这种心理冲击。 “奇怪了,料想玉皇你也不敢欺骗哀家!只是……哀家怎么越看她越象公主破军呢?”太后心中疑虑重重,心说太奇怪了,怎么会两个人距离这么远却又长得如此相似呢? “回祖母话,我都说过了,她真的不是小妹破军!”玉皇耐心地解说。 “哀家还是想不明白,她怎么会不是破军呢……”太后自语。 玉皇解释道:“她是我的妻子,您的孙媳!” “孙媳妇?!”太后一听,心中震惊,不觉提高了音调。 “是的。”玉皇点头道。 太后点点头说:“破军呢?除非你们让哀家看到我的孙女破军才能相信你们的话。” 破军走上前,脆生生道:“禀祖母千岁,我在这里,孙女跟太后老祖母您请安了!” “哦……你是破军?”太后疑惑地看着破军分身。 “是的祖母,我是您的孙女破军!” 太后又一把拉九凤到自己的眼前,上下打量着,半信半疑地问道:“哦,你是……西王母?” “回太后话,我是西王母首领,我的名字叫九凤。”九凤点头。 太后仍是连连摇头,口中说道:“不对!” “怎么不对?我就是九凤。” 太后手指破军说:“九凤应该是她才对!” “哎呀,我的祖母千岁,难道,您能叫孙女九凤,别人就不能叫西王母九凤了吗?”破军出口说道。 太后听了,一边点头一边自语:“哦,孙女儿你说的也是!只是这事情怎么就那么巧?” 破军问:“您怎么了?祖母?” 太后疑惑地望望眼前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孩子,心中不无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两个人不光长相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相似呢?” “回禀太后老祖母,人家是西王母的部落首领!人家的名字也叫做九凤!就这事,您还有什么想不通的?”破军说。 “不……哀家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可能是世界大了,巧合的事情肯定会有的,哦……西王母!” “祖母,您还是叫我九凤!”九凤说。 太后看着九凤说:“可是……哀家怎么就觉得叫你西王母顺口呢?” 玉皇接口道:“祖母,您那,怎么顺口就怎么叫!” 太后点点头说:“好!好!那以后你就是西王母了!” “好!就叫西王母!”大家都说。 太后慈爱地望着玉皇说:“玉皇啊!你刚才说她是你的妻子?” “是!” “好!好!”太后望着玉皇含笑道:“真的是太好了!哈哈哈……哀家有孙媳妇了!真的是天大的喜事啊!” “是呀!是呀!是大喜事!” “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喜从天降!好好!玉皇孙儿,待哀家给你和西王母择日成婚,你说好吗?” 玉皇高兴地说:“好好!多谢祖母!” 太后这才走到御王的病床前问:“陛下!今天觉得怎么样?” 御王一脸欣慰道:“回母后,今天玉皇王子携妻而归,刚才又用了他带回来的药,加上朕心中高兴,感觉身体上的病痛也减轻了许多。” 太后点头看着御王道:“好!好!陛下你一定要好好地将养身体,要早日的好起来。” 御王对太后点头,然后对玉皇和其他人挥手道:“你们都下去,朕有事情要和太后、国母商议。” 紫光夫人高声道:“来人!” 侍者和宫女一起进来说:“在!” “伺候大王子和西王母更衣休息。” 侍者答:“遵命!”一群人退出了紫光宫。 一时间,紫光宫中只剩下了御王、太后和紫光夫人。 太后问:“陛下,你要说什么?” 御王说:“禀母后,今天玉皇王儿回宫……让朕在最后的时刻见到他,足感欣慰,想……” “王儿,你想怎样?”太后关切地问。 御王望着太后说:“母后知道,孩儿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是见不到玉皇,我放心不下,在玉皇王儿终于回宫,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怎么?陛下你……又要走么?”太后吃惊地问。 御王答:“是的!母后,孩儿我不能在您身边尽孝……我……我走以后,母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陛下,王儿,快别说了!你不能这样狠心丢下老娘一个人先走,让我这白发人送……送……”太后啜泣。 御王打断老人的话,缓慢地说道:“母后须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生老病死的事情是天数……不由人的!求母后和王后近快操办玉皇和西王母的婚事!然后择吉禅位!” 紫光夫人失声道:“陛下!您……” 第68章 西王母的嫁衣 第六十八章 西王母的嫁衣 御王看着紫光夫人断断续续地说道:“王后,成全朕!朕一定要亲自禅让王位给儿子,要不然朕……死不瞑目……” 太后泪流满面道:“陛下,别说了!” “母后……”御王叫。 “哀家答应你!” 御王欣慰地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随即,紫光夫人下令操办喜事。 皇宫中,到处张灯结彩,地上铺设了大红地毯,墙上张挂的大红绸子上贴着金色的双喜字熠熠生辉,大殿中的墙上悬挂着大红色帐幔。 笙乐吹,锣鼓响,喜气盎然…… 张玉皇身披大红,头插金花,笑容满面…… 宁安宫中,喜气洋洋。 太后高声叫道:“来人!” 宫女们应声而至:“在!” 太后容光焕发,春风满面,高声道:“为西王母上妆!” “遵命!”红儿、蓝儿齐道:“有请西王母!” 里间走出了妖娆美丽,仪态万千的西王母部落首领九凤。 红儿、蓝儿齐声说:“恭喜西王母!来!请西王母坐下,奴婢们为您上妆。” 西王母坐到铜镜前,宫女为给她梳理整妆。 大大的铜镜里面清晰地映出了上妆后楚楚动人的西王母的盖世风采。 太后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新人,连连点头,口中说道:“西王母呀,哀家不管你是九凤还是破军,反正我心里知道你就是我皇家之后!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咱们心照不宣!可好?” “回太后祖母千岁!如此最好!”九凤点头道。 太后笑道:“好好!西王母你来看,哀家为你制作的嫁衣。”太后说着让人拿出一套大红色丝绸上绣有金光闪烁的九龙九凤彩衣和凤冠、霞披。 九凤和众宫女看见了使得满室生辉的衣物,无不在心中惊叹:“啊……简直是太美了!” 太后含笑问道:“西王母,你喜欢吗?” 天空高远,白云缭绕…… 洛神宓妃正在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仔细倾听着,高兴地拍手笑道:“哎呀!太好了!太好了!” 太白金星点头道:“对!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正是她不畏艰险勇挑重担,胸怀天下,刻苦修炼所得。” “请问上仙,要怎样才能算是刻苦修炼呀?”宓妃好奇地问。 “刻苦修炼就是……好好做人,认真做事情。” 宓妃突然惊呼:“哎呀……” “宓妃,你又怎么了?” “上仙,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 宓妃望着太白金星问:“上仙,您刚才讲皇宫所在的中原地方,我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熟呢?” “怎么?宓妃的觉得面熟吗?” 宓妃点头说:“是的,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只是……” “只是什么?”太白金星问。 “只是一时间我想不起来。” 太白金星含笑道:“告诉你,你觉得面熟的地方正是你整天坐在邙山脚下遥望黄河对岸的清风岭上!” 宓妃诧异地瞪大双眼问:“上仙您说什么?” “我说清风岭啊!” 宓妃迷茫且带惊喜地问道:“是吗上仙?您说当年的中原皇宫就是河洛交汇处对岸的……清风岭上?” 太白金星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 “哦,好!好!我知道了!上仙,快接着讲!” 太白金星思索着问道:“哦……我刚才讲到哪了?” “讲到太后赐给西王母嫁衣。” “对对!洛神,你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嫁衣。” “那不是一般的嫁衣又是什么?” “那是……” 宓妃抢口道:“上仙,我知道了……” “洛神,你知道什么了?”太白金星问。 “那就是王母娘娘的官服!对不对?” 太白金星点头道:“对!也可以这么说” 宓妃急切道:“好了!上仙,快讲!接着往下讲!” 太白金星继续回忆: 一幕幕情景在洛神的眼前再现。 宁安宫中,太后手捧九彩宝衣问道:“西王母,你喜欢么?” 九凤点头道:“喜欢!多谢祖母千岁!” “喜欢就好,来人!为西王母更衣!”太后点头高声道。 “遵命!”宫女应声上前为西王母整妆穿衣。 转瞬间,穿上了九龙九凤嫁衣的西王母平添了许多光彩,让宫中所有的人都羡慕不已。 蓝儿惊叹道:“西王母,真好看!” 红儿也赞羡地说:“简直是太好看了!哎呀!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简直……” 太后问:“红儿,怎么了?你说呀?” “回……太后千岁……奴婢不敢说……” “说,哀家恕你无罪!” “回禀太后!西王母今天简直比我们的破军公主还要好看!”红儿说。 “瞧你这丫头,这是好话,怎么还不敢说呢?”太后听了大笑道 “就是么!”大家也都高兴地说。 “哈哈哈……”宫中随即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太后看着西王母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上下前后打量了一阵后,又从里间拿出了一条玉带,亲手给她系上,说道:“来来来!西王母今日穿上我老人家所赐百宝之衣,你以后就是我皇家之人了!哀家把玉皇孙儿就交给你西王母了!知道吗?” “回祖母话,我知道!”九凤点头。 太后口中说道:“这套衣物也只配你西王母来穿!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玉皇,要帮助玉皇治理天下!懂吗?” 九凤点头答应道:“回祖母,我懂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玉皇的。” 太后点头道:“好好!这样哀家我就放心了!哀家知道,你一个人流落到西域,吃苦了!” “回祖母千岁,九凤不苦。” “哦……西王母,哀家知道,你虽然说吃了不少的困苦,可也修得了大道,也必将能够成就大业!今天是你和玉皇孙儿大喜的日子,可是哀家还是要告诉你,处理天下大事一定要谨慎认真,要细心观察正确判断,要于细微之处洞察到关乎天下社稷的存亡之关键!西王母,你记住了吗?” 九凤点头道:“回祖母,我一定永远记住您的教诲!” 侍者高声道:“吉时已到……有请大王子、西王母玉清宫拜堂成婚—— 玉清宫中,锣鼓响,笙乐吹,鞭炮齐鸣…… 第69章 御王禅位 第六十九章 御王 禅位 服用了玉皇带来的灵芝的御王显得精神好了许多,他扶病而出,端坐前面,太后和紫光夫人分坐两边。 一大群宫女簇拥着西王母走上了红毡道路…… 一身大红,头插金花,喜气洋洋的张玉皇来到花堂之上。 侍者高唱:“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了——” 随着一阵鞭炮声起,侍者高声道:“一拜天地——” 玉皇和九凤双双跪拜。 “二拜高堂——” 玉皇和九凤双双对坐在堂前的御王和太后、王后行跪拜大礼。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玉皇和西王母对拜起身。 在场之人拍手欢呼:“好好——” 玉皇手牵一根长长的红绸把西王母拉进了洞房之中…… 洞房中,玉皇伸手掀开了蒙在西王母头上的红巾。 西王母和张玉皇对视着,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终于,张玉皇打破了沉寂道:“九凤……” 西王母望着玉皇呼:“九龙……” “九凤,你是我的妻子了!” “九龙,你是我的丈夫!” 二人相拥而坐。 翌日清晨,御王召来了王室的所有成员,大家都围在他的病榻前关切地注视着。 太后开口问道:“王儿,你把大家召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是的!” 王后紫光道:“陛下有什么事情就下旨!” “是啊!父王请下旨!” 御王望了望大家说道:“朕……身体长期抱恙,深感国事繁忙,力不从心。现在,太子玉皇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大婚……因此,朕决定明天就禅位给他!” “父王不可!”玉皇听了惊叫。 “陛下!”太后和皇后呼唤。 “父王!” 御王道:“你们听着,朕禅位给玉皇太子,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因为……” “陛下!因为什么?你说!”太后问。 “因为朕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太后不解地问:“什么?陛下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是的!” “陛下!你有没有搞错啊?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管理朝政更加重要的事情?”太后表情严肃地追问。 “是的,有!” 太后紧紧盯着御王的眼睛。 御王点头。 太后说:“那好,你就说说,哀家倒是要听一听陛下你的高论!” “母后,孩儿常年饱受病痛的折磨,我想……尽快禅位给玉皇,然后腾出精力去寻求一个没有病痛,没有生死办法!” “啊?!这……”太后听了觉得御王的想法不近情理,不可思议。 “没有生死,没有病痛?”大家吃惊地问。 “是的!”御王坚定地说。 “陛下你说,人吃五谷杂粮,焉有不害病的道理?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破坏了道法自然的规律?”太后问。 “母后,人生病痛简直是太痛苦了,朕的主意已定!” 紫光皇后沉心思忖,开口说道:“陛下须知,那样的话,你将在人间遭受无世的辛苦!” “是啊,陛下,哀家不是不理解你的用心,也知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用心!可……就是你选择的道路将非常的漫长和痛苦!” “母后,再苦再累我也不怕,朕的主意已定,希望你们以后好好的辅佐玉皇管理国政……你们一定要答应朕!” 紫光含泪点点头说:“陛下!我们会的,本宫支持你!” “好!好!”御王略感欣慰地连连点头。 “陛下!哀家也支持你!”太后说。 “父王!我们支持你!”玉皇、西王母、紫薇、贪狼、巨门、禄存、廉贞、 文曲、武曲、破军齐声说道。 御王欣慰地点头,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意。 张玉皇和西王母大婚的第三天。 灵霄宝殿上,御王坐在龙位之上,两旁端坐老太后和紫光王后。 文武百官排列殿内,玉皇和西王母、紫薇、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俱都列在两厢。 殿堂之上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凝重而又肃穆。 御王看了看太后和王后,开口道:“内侍!” “在!” “宣旨!” 侍臣道:“遵旨!”说着手展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御王召曰:朕之长子张玉皇!年已二十有三!学术渊博!资质聪敏!性情良善!堪当大任!即日起,朕禅位与张玉皇,钦封玉皇为玉皇大帝!西王母为国母皇后王母娘娘!希望众卿,一如既往,勉励辅助!莫负朕望!天下幸甚!朕心足慰!” 侍臣的声音刚刚落定,殿堂之上众官纷纷议论,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年轻的张玉皇。 太后开口道:“众位卿家,少安毋躁!” 大家闭口肃立,不再做声。 太后道:“现在,有请张玉皇和西王母上堂接受玺印——” 玉皇和九凤双双走上御案前。 太后高声道:“授玉玺——” 御王亲手将传国玉玺递到玉皇手中。 紫光夫人亲手将王后大印交到西王母手中。 玉皇和西王母双双跪地向先辈施大礼。 御王和紫光夫人齐道:“平身!” “谢父王!谢母后!”玉皇和西王母站起身。 御王和紫光夫人退位。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归位……”侍臣高声道。 张玉皇和西王母九凤对视着没有动。 侍臣高声道:“有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登基上位!”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这才双双走上前,分两旁入坐龙位。 玉皇又随手将玉玺递到九凤手中道:“爱卿代朕保管玉玺。” 王母娘娘点头,接印信在手。 侍臣道:“众臣朝拜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众臣一齐跪至地上口呼:“臣,参见玉皇大帝陛下!玉皇大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王母娘娘!王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皇和西王母开口道:“众卿平身——” 众臣口呼:“谢陛下!谢王母娘娘!”说着纷纷起立。 玉皇道:“朕今日初登大宝!特册封御王为太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母后为皇太后!西王母为国母皇后!在位众卿,官升一级——希望众卿,振作精神!勉励工作!毫不利己!克己奉公!心系朝廷!心系百姓!为天下、为百姓勇立新功!” “谨遵玉皇大帝旨意!”百官叩首谢恩。 第70章 国事家事 第七十章 国事家事 玉皇大帝道:“现在,由王母娘娘宣布州国区域划分及官员任命事宜!” 王母娘娘高声道:“遵旨!本宫宣布——天下划分九州,具体州国的界限由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七人划分管理!张敬业! 百官中走出一中年男人:“下官在!” “张爱卿出任中州牧!” 张敬业叩首:“臣谢玉皇大帝隆恩!谢王母娘娘隆恩!” 王母娘娘继续道:“张爱卿平身!李洪春出任东襄牧!” 李洪春出班叩首:“臣李洪春叩谢玉皇大帝隆恩!叩谢王母娘娘隆恩!” 王母娘娘道:“刘继光出任西襄牧!” 刘继光出班谢恩。 王母娘娘道:“陈泽贤出任南襄牧!蔺源清出任北襄牧!” 陈泽贤和蔺源清分别出版谢恩。 朝堂上,王母娘娘开口道:“自今往后,各位爱卿要各负其责,恪尽职守,相互协调,共襄大计!如有违拗,决不轻恕!” “遵旨!”大臣们齐声说道。 “退朝!”玉皇大帝宣布罢,百官陆续退出凌霄宝殿。 御王、太后、紫光等在一旁认真观看倾听着,他们互相对视,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太后在一边乐的直点头,心想这都多少年了,哀家今日终于在本朝的朝堂之上,在这凌霄宝殿上重新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真正的皇家气气象!嗯……西王母,不愧是玉皇选中的皇后,行!有条有理,有张有弛,天朝有明天了! 自此以后,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勘测划分区域界限……人世上无处不留下他们辛劳的身影。 这天上午,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端坐在灵霄宝殿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玉皇大帝道:“众位爱卿,有事请奏!”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出班道:“启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臣有本奏!” 玉皇大帝望着他们道:“爱卿请讲!” 贪狼手捧文书道:“启奏陛下!州国分野已定,此文书上详实记载世上大海大洋、人间各州各国的具体分布和官民名册!臣等交旨!” 侍臣接过文书放至御案之上。 玉皇大帝道:“好!众位爱卿辛苦了!” 贪狼又捧出文书一卷道:“启奏陛下!臣等还有本奏!” “爱卿有本只管奏来!” 侍臣从贪狼手中接过文书,放至案上。 贪狼说道:“启禀陛下!根据臣等多年的观察研究结果,发现世上万事万物俱有规律。” 玉皇大帝两眼放光,望着贪狼道:“哦?爱卿请讲!” “禀陛下!臣等发现,世上之事物大体可分为两大类。” “请问是哪两大类?” “万物可分一阴一阳两大类,天地实由金木水火土五行所组而成,一年可分春、夏、秋、冬四季;治理国家需要制定具体的纲领律条,大家按律遵循足已!” “对呀!” “是啊!” 众百官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玉皇大帝高兴道:“好!好啊!爱卿真说到朕的心里去了!皇后,你说呢?” 王母娘娘在一旁说道:“好!众位爱卿要继续细致规整,订制律条!以长远计!以天下计!”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齐声道:“臣遵旨!” “众位爱卿!那位还有本奏啊?”玉皇大帝问。 一大臣出班道:“禀陛下!臣交旨!”说着从袖中拿出文书一卷。 玉皇大帝道:“好!爱卿先说说差事办的怎么样?” 大臣道:“禀陛下!此文书上详实记载着州国划分的具体地理方位和官民名册!” “好!呈上来!” 侍臣接过文书递到案上。 玉皇大帝望着众位大臣道:“众位爱卿!大家辛苦了!朕代表天下百姓向大家致谢!” 众臣连忙跪地道:“臣等为国为民,不辞劳苦!” 玉皇大帝赞许地点头道:“好!好!众卿平身!” “谢陛下!”众臣说着纷纷起立。 “众位爱卿要再接再厉,忠于职守,克己奉公!”皇大帝说。 “臣遵旨!”众臣答应。 “退朝!”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起身离开金殿。 大臣们也都纷纷退出了灵霄宝殿。 日复一日,时光流逝。 紫光宫中,皇太后正在独坐养神。 “禀皇太后,王母娘娘驾到!”宫女禀道。 皇太后听了急道:“快快有请!” 宫女高声道:“皇太后有旨!有请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车辇齐全,黄罗伞盖,宫女侍者一大群,前呼后拥地进了紫光宫。 皇太后端坐在宫中,王母娘娘上前跪地道:“母后……孩儿参拜母后!” 皇太后道:“王母娘娘国事繁忙,今日能来哀家的紫光宫中探看,哀家深感欣慰,何必行此大礼?快快平身!” 王母娘娘并未起身,而是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痛哭失声道:“母后……” 皇太后心有所动,忙起身扶住王母娘娘道:“免礼平身!皇儿媳快快请起!” “母后您……您真的不认女儿了么?”王母娘娘哽咽道。 皇太后心中一阵刺疼道:“你……” 王母娘娘点头道:“母后!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西王母,你……究竟想起什么来了?”紫光问。 王母娘娘含泪道:“母后!就在我从您的手中接过传国皇后印信之时,女儿我突然想起了以往之事!想起了就是在这里,紫光宫中,我和八位王兄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五岁那年……女儿我为了寻求治理天下的道理和规律,拜别母后,离开皇宫……” “西王母,哀家问你,你能说出你是怎样出走的么?”皇太后惊问。 “回母后,临走之时,为免母后思女伤怀,曾经把女儿我亲手所绘制的自画像送给母后。女儿我也曾经言道,等待女儿学成归来之时,也就是我们一家骨肉团聚永不分离之时。” “女儿……小九啊!”皇太后心中一阵狂喜,不禁失声呼唤。 王母娘娘一头扑进皇太后的怀中叫道:“母后——” 皇太后托起西王母的脸道:“其实……哀家是知道的。” “怎么母后,您……原来知道?”王母娘娘惊问。 皇太后点头。 王母娘娘问:“母后,既然已经知道了,您怎么不早告诉女儿呢?” “女儿啊……小九凤!当年你随玉皇刚一进宫,哀家就想起了当初在海边所发生的事情!” “母后您说什么……当年海边?” “是呀!” “那么,母后您既然是知道真相,却为何又不明说呢?” 紫光望着王母娘娘道:“王母娘娘!你既是悟出了大道,就应该懂得什么叫做心照不宣!有道是,天意高深,天机不可尽泄!” 第71章 一人得道 第七十一章 一人得道 王母娘娘点头说:“母后!天意让我们骨肉重逢,女儿我应该知足了,我知道在这皇宫内院,女儿我只能是西王母,只能是王母娘娘。” 皇太后点头道:“这个……西王母你比哀家更清楚!对?” 王母娘娘点头说:“回母后话,孩儿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须知你身上的大任沉重,今后一定要继续努力,勤加修炼,万事检点!” 王母娘娘点点头:“孩儿记下了!”说完告辞出宫。 渐渐地,太阳收起了它最后的余辉,夜色笼罩了苍茫的大地。 深夜的玉清宫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在共同批阅奏折,研讨国事。 玉皇大帝抬头说道:“哎呀……这长江水患刚息,大河又报泛滥!北方森林大火又呈急报!皇后,你早在西王母部落时就曾经治理过大河水患的,是?” “是的!”王母娘娘点头说着,她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手中的奏章。 “爱卿你就给朕出出主意!” 王母娘娘放下手中的奏章,抬头望着玉皇大帝说道:“启禀陛下,火灾扑救乃急功!水患疏导为长策!” “哦……爱卿说的极是!来人——召司天官、司水官、司地官觐见——” “遵旨——” 转眼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灵霄宝殿前,站满了等待上朝的官员。 侍臣出殿高声地:“玉帝陛下有旨——百官上朝——” 官员们纷纷走进灵霄宝殿。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端坐朝堂,文武百官排列两旁。 玉皇大帝道:“众位爱卿!可将各司职情况奏与朕听!” 司天官出班道:“启禀陛下!北方森林大火已经扑灭,忧患尽免!百姓耕作,不受损坏!五谷收种,自有历法法依循。” 玉皇大帝说:“好好!” 司水官出班道:“启禀陛下!下官安排各处官员安排人力疏通河道,如今黄河,长江水患已平!” 玉皇大帝:“哦?”他望向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沉心静观,她的脑海中清晰地映出了寂静的森林和舒缓有致的黄河图象,她抬起头对玉皇大帝点点头。 “好!”玉皇大帝点头说。 司水官退至一旁。 司地官出班道:“启禀陛下!各州国区域分划既定!百姓耕作有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方平静,天下安宁!” 玉皇大帝闻奏,心中非常高兴:“好!真是太好了!如今的局面,正是朕日夜所期望的结果啊!” 百官一齐跪地口呼:“陛下英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皇大帝道:“众位爱卿!平身!平身!哈哈哈……”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十五个年头。 东土天国以及辐射下辖的所有大海大洋以及各个洲国都是平安顺遂,祥和安宁。黎民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一天清晨,玉皇大帝在玉清宫中批阅奏章,王母娘娘在一旁沉心打坐,心中浮现出太空中的日月星辰和许许多多自然物象。 突然,在王母娘娘的眼前,这些物象似乎瞬间活泛了起来,一个个像是独立的生命体,双手合十,谦恭备至地朝她顶礼膜拜。 玉皇大帝将一摞奏章批阅完毕后抬起头道:“皇后,嗨!西王母!” “陛下,呼唤臣妾所为何事?”王母娘娘吓了一跳抬头问。 “皇后!朕想和你商量商量天下大事。” 王母娘娘听了,停止修炼,抬头说道:“好啊!陛下有何打算,说来让臣妾听听。” 玉皇道:“朕现在只是有这么一个新的想法,就是……如今天下已定,百姓安宁。但是朕的心中却总是觉得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可是一时间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 王母娘娘听了,心中已经对玉皇大帝的心事一目了然,含笑道:“陛下,以臣妾看来,如今天下已定,百姓安宁,这也只能够算是暂时现象。” “爱卿说什么,这只是暂时现象?” 王母娘娘点头。 “皇后何出此言?”玉皇大帝有些搞不懂状况。 王母娘娘说道:“陛下请看,当今天下虽然暂时安定,可是这天上的日月星辰混杂无序;地下鬼蜮出没无常!时间长了,恐怕难免会祸乱百姓。” 玉皇大帝豁然开朗,点头道说:“哦……爱卿言之有理,对对对!朕刚刚还在想着有什么亟待解决的事情,一时竟然没有理清思绪,须知这个也正是朕想与皇后商榷的事情!依国母看来,就天下形式而言,朕若是想要长治久安,百姓永享太平,又当如何呢?” 王母娘娘胸有成竹道:“禀陛下!依臣妾看来,天下安定,作为君王应该放开眼量,敞开胸怀!” “爱卿你讲!讲下去!” “臣妾是说……陛下理应委派专人御辖天、地、人三界,使之协调稳衡,长治久安,乃万全之计!” 玉皇大帝听了,拍手称善:“善哉!妙哉!爱卿真是不愧国母封号!不负朕多年艰辛跋涉追寻之苦!知朕者,莫若卿!” 王母娘娘听了说:“陛下!您好象话犹未尽呢。” “皇后怎么说?” “臣妾感觉,是陛下还有话要说,怎么反倒问起臣妾来了呢?” 玉皇大帝望着王母娘娘,语重心长地说:“皇后啊!你我夫妻多年,朕的心事你总是知道的。” 王母娘娘心有感叹,沉吟道:“这正说明陛下与臣妾心意相通。” 玉皇大帝接口道:“嗯,朕与皇后息息相关呢!” “陛下您……” “朕想说,对于此事,朕已经思量多日,也还是不能确定朝中哪位大臣能 够担此重任?”玉皇大帝显得有些疑虑重重。 “担当此任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母娘娘的口气显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哦?此人是谁?爱卿快说!”玉皇大帝迫不及待地问。 王母娘娘道:“据臣妾所知,二弟紫薇可驾坐北极紫薇桓《紫薇宫》,总 御日、月、星辰。” 玉皇大帝惊问:“紫薇?” “对!紫薇!” “还有呢?” 王母娘娘继续道:“三弟贪狼、四弟巨门、五弟禄存、六弟文曲、七弟廉 贞、八弟武曲,九妹破军七人可驾坐《中天北斗宫》主管州国分野、年命寿夭、富贵爵禄、岁时丰欠;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绪、查善恶、行法令、理径纬……” 玉皇大帝圆睁双目倾听着问:“还有么?” “还有就是,陛下您了!”王母娘娘道。 “朕怎么了?皇后你说!”玉皇大帝诧异地问。 王母娘娘道:“陛下您,坐镇《灵霄宝殿》,统辖天、地、人三界和冥府所有的神仙鬼灵,包括雷、电、风、雨和四大天王、二十八宿以及十方万灵!” 第72章 白日升天 第七十二章 白日升天 玉皇大帝听得心情激动,连连点头:“那依爱卿所言朕岂不成了……成了……”玉皇大帝终于没有说出口。 王母娘娘点头道:“对!陛下您就是名副其实的宇宙王了!臣妾也就是顺理成章的……” “宇宙王母娘娘!”玉皇大帝说。 “臣妾谢陛下隆恩!” 玉皇大帝听了心中无限激动道:“嗯……好!好啊!” 王母娘娘说:“陛下须知,这样,您肩上的担子也就更重了!” “是啊!” “只要陛下胸怀天下、胸怀宇宙,兢兢业业,管理三界,则天下生灵之大幸!宇宙万灵之大幸也!” 玉皇点头:“爱卿所言极是!那么,他们的具体官职应该怎么置定呢?” “官职么……”王母娘娘若有所思。 “宇宙王母娘娘!你说!” 王母娘娘点头:“臣妾遵旨……” 侍者进门说道:“启禀玉皇大帝,启禀王母娘娘!东襄牧李洪春、西襄牧刘继光、南襄牧陈泽贤、北襄牧蔺清源在殿外求见! 玉皇大帝被这突如其来的四个人横插一脚感到很无奈,挥手说道:“让他们偏殿候着。” “遵旨!”侍者转身出了玉清宫。 “爱卿请继续!” 王母娘娘点头说道:“好!张紫薇官封中天北极紫薇大帝!驾坐北极紫薇桓《紫薇宫》!总御日、月、星辰的运转轨迹!” 王母娘娘继续说道:“张贪狼、张巨门、张禄存、张文曲、张廉贞、张武曲、张破军七人官封中天自然无上大帝!驾坐《中天北斗宫》!总御州国分野、年命寿夭、富贵爵禄、岁时丰欠;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绪、查善恶、行法令、理径纬!” 蓝天澄澈,祥云缭绕。 天地寂静,万类倾听。 太空中响彻王母娘娘的声音。 天、地、人三界众灵在一同聆听。 奇异的是,苍茫太空中,随着王母娘娘的口封,张紫薇身着官服,端坐《紫薇宫》中,腾云直上……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七人也随着王母娘娘的口封,端坐《中天北斗宫》扶摇而上…… 玉清宫中,王母娘娘继续道:“太皇太后,劳苦功高!封为托天老母!驾坐《托天宫》!安享华年!” “皇母皇太后封为斗母天尊!驾坐《斗母宫》!督查三界,护法维天!” “太上皇封天帝,驾坐《天帝宫》!” “其余官民,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伴随着王母娘娘的话音,太皇太后端坐《托天宫》,乘风而上…… 皇太后端坐《斗母宫》,太上皇驾坐《天帝宫》,乘风而上…… 玉清宫中,玉皇大帝遥指太空道:“爱卿,快看!” 王母娘娘含笑问:“陛下,怎么了?” “爱卿你……你要他们升到哪里去?” 王母娘娘说:“三十三天!” “三十三天?” “是的!”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到哪里去啊?” “我们?” “是呀爱卿!宇宙王母娘娘,你说我们怎么办啊?” 王母娘娘道:“启禀宇宙王陛下!我们和他们一同升到三十三天!驾坐三十三天《灵霄宝殿》!” 玉皇大帝微微点头。 王母娘娘继续高声道:“东襄牧李洪春、西襄牧刘继光、南襄牧陈泽贤、北襄牧蔺清源四位爱卿,多年来廉洁奉公,恪尽职守,鞠躬尽瘁,心系百姓,官封四大天王,携理天兵,随时听候天庭调遣,维护天地人三界平安!” 伴随着王母娘娘的声音落定,灵霄宝殿和玉清宫连同所有宫中人物器具一齐拔地腾空,冉冉上升……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站在宫门口向下注目。 皇城中所有的官员百姓俱都出门观看,跪地摇拜,声声口呼:“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向人们频频挥手致意…… 清风岭的上空,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紫薇、北斗们白日升仙而去,天下百姓看的清清楚楚。 百姓们望着冉冉升空的宫殿和心中敬仰的人们在向自己频频挥手致意,心中更是万分感动,淌着眼泪仰望着上空高声道:“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陛下——娘娘——”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在空中挥舞着手臂开口道:“乡亲们珍重——好好做人——好好修道——我们天上人间——心心相连——” 天上的人物越升越高…… 声音渐飘渐远…… 人们纷纷起身引颈张望,口中念叨着:“好好做人!好好修道!天上人间,心心相连!” “嗯嗯,我们一定要听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教诲,天上人间,心心相连!” “是呀,是呀,好好做人!好好修道!做好人办好事呢。” 人们心情激动,群情振奋,奔走相告,议论纷纷。 高天上,蓝天白云,缥缈深远。 太空深处,气象万千,奥妙无限。 玉皇大帝和他的家人们修道成功,白日升仙,一直上升至三十三天,所有的宫殿都一一落定。 托天宫、斗母宫、天帝宫、玉清宫、灵霄宝殿、紫薇宫、北斗宫各归其位。 玉清宫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刚一落座,就马上开始制造神仙名册,而后他们又一起来到灵霄宝殿开始上朝。 张紫薇、张贪狼、张巨门、张文曲、张禄存、张廉贞、张武曲、张破军和四大天王排列两旁。 三通钟鼓响罢,殿堂内肃然无声。 突然,侍者高声道:“太白金星到——” 玉皇大帝听了稍微一愣神,环顾左右道:“这……诸位卿家,有谁知道这太白金星是何许人也?朕怎么从没听说过?” 王母娘娘思索道:“这件事情应该是紫薇大帝的管辖范围!” 玉皇点头望着紫薇问:“紫薇大帝可知道这太白金星他是什么来头?” 紫薇出班道:“启禀陛下!太白金星乃星宿上神,历经修炼,道德高深。长怀慈念,眷顾众生。” 玉皇大帝点头道:“哦……好!朕知道了!宣太白金星上殿!” 侍者对宫外高声地:“玉皇大帝有旨——宣太白金星上殿——” 须眉皆白的太白金星进得灵霄宝殿,径直走到御案前,跪地口称:“臣——太白金星,参见宇宙王玉皇大帝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玉皇大帝奇怪地望着御案前规规矩矩跪着的白髯老者出神。 “陛下!”王母娘娘在一旁提示道。 玉皇大帝连忙说:“哦……太白爱卿,免礼平身!” 第73章 高天封神凌霄殿 第七十三章 高天封神凌霄殿 太白金星口称:“谢陛下!谢王母娘娘!”站起身来。 “太白金星!”玉皇大帝叫。 “臣在!”太白金星答。 玉皇大帝不无奇异地问道:“朕来问你,太白爱卿你是怎么知道朕与王母娘娘今日升殿上朝的呢?” 太白金星答道:“臣启陛下!陛下与王母众人今日得道升仙,总御天、地、人三界十方万灵,这是定数!天人共知。老臣已经在此等候了不知多少岁月,现在好了,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怎么爱卿,你所说的天人共知,是什么意思?” 玉皇大帝听了心中更是吃惊非小。 “回陛下!周天共分三十六重,并有众多星宿。陛下一旦立国,此举也是天庭一大喜事,众神圣必将前来报到致贺,老臣这是拔了头筹了呢!” 玉皇大帝听了,不觉心中大喜道:“太白金星听封!” 太白金星连忙跪地口称:“臣在!” “朕封你为殿前护法,位列三公,卿家你可愿意?” “臣!太白金星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再看太白金星,已然是头戴官帽,身穿朝服,俨然天庭公侯重臣的形象,玉皇大帝满意地直点头。 “三清神到——”侍者高声禀道。 玉皇大帝说:“快快有请!” “玉皇大帝有旨——有请三清神觐见——”侍者高声传唤。 祥光起处,三尊浑身散发无数金光的圣神飘然而至,他们来到玉皇大帝的御案前,跪地口称:“臣元始,参见宇宙王玉皇大帝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灵宝神道:“臣灵宝,参见宇宙王玉皇大帝,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道德神说:“臣道德,参见宇宙王玉皇大帝!参见王母娘娘!” 玉皇大帝欣喜道:“三位爱卿免礼平身!” 元始、灵宝、道德神口称:“谢陛下!”起身站定。 玉皇大帝望着眼前的三尊圣神道:“朕来问你们,三位爱卿,居住何地?都有哪些本领?” “禀陛下……”原始开口欲言。 王母娘娘开口道:“三位神圣莫要多说,本宫知道。” “哦?爱卿你知道?”玉皇大帝诧异地望着王母娘娘,心说今天的事情真是件件出乎意料,想不到西王母今日但凡开口,即成实事,简直是一语成谶,所有人等从下界的清风岭上一直上升到了三十三天。现在竟然说她知道三位天庭圣神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看来自己的这位妻子了不起,了不得!大概她这就是真正的修得大道,穷通万方了。 王母娘娘开口道:“元始神,元者、本也,始者、初也。先天地之气元宗无上,而独能为万物之始,顾名元始。出生于太元之先,禀自然之气,充虚凝远,莫知其极,长存不灭。每至天地初开之时,或于玉京之上,或于穷桑之野,授以密道,开劫度人。居住三十六天,乃清微天玉清境太无元,其气为清,真道升仙!” 玉皇大帝听了,不禁暗暗吃惊。 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王母娘娘继续道:“灵宝神为混元真气,九庆紫烟!寄胎于洪氏,育为人形,三千七百年后,诞生于西那天郁察山浮罗之岳,常怀慈念,潜心修道,受元始神点化成仙,居住三十五天。 “道德神,怀慈悲,观细微,潜心修道,终成正果,受元始神点化,居住三十四天,乃人道升仙第一人。”王母娘娘一席话讲完,灵霄宝殿内,悄然无声,落针可闻。 大家都在心中深深感叹宇宙王母娘娘的道德高深,无所比拟。 原始、灵宝、道德三位神圣也是吃惊非小,都在心中敬佩宇宙王母娘娘的修为高深,神通广大。 玉皇大帝听了王母娘娘的话高声道:“三位爱卿!” 三清齐答:“臣在!” “刚才王母所讲,可是事实?”玉皇大帝问。 三清齐道:“启禀陛下,王母娘娘所言丝毫不差,全属事实。” 玉皇大帝点点头道:“好!三清听封!” 三清神一齐跪地说:“臣在!” 玉皇大帝高声道:“封元始神为元始天尊!驾坐三十六天《玄都玉京宫》,管理寰宇仙道事宜!” “元始天尊谢陛下隆恩!”元始神道。 “封灵宝神为灵宝天尊!驾坐三十五天《元都玉京宫》,管理环宇宗教事宜!” “灵宝天尊谢陛下隆恩!”灵宝神说。 “封道德神为道德天尊!驾坐三十四天《大赤天太清宫》,主管天地人三界道德弘扬事宜!” “道德天尊谢陛下隆恩!”道德神说。 “三位天尊可与太白爱卿同为天庭护法神圣,护法维天,弘扬正道!” 三清齐道:“臣等甘愿随时听候陛下差遣!弘道护法,责无旁贷!” “好!好!爱卿平身!”玉皇大帝听了大喜。 “谢陛下!”三清神说着站起身时,他们的头上已经加上了珠冠。 侍者高声禀道:“启禀陛下!日神、月神和众星宿前来参驾!” 玉皇大帝听了一愣问:“什么?日、月神?众星宿?” 侍者答:“是!” 此时的玉皇大帝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角色,听了侍者禀报,略一沉吟,高声道:“宣!” 侍者高声道:“陛下有旨!宣日、月、星宿觐见——” 一时间,日、月二神在前,其他星宿随后呼啦啦进来了好大一群。 “参见宇宙王玉皇大帝!参见宇宙王母娘娘!”大家齐声跪地山呼,声震凌霄宝殿。 纵然是玉皇大帝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这么多人拥塞大殿,心中也不觉一震,为难地看了看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心有所动:“启禀陛下,紫薇爱卿应有良策!” 玉皇大帝道:“紫薇爱卿!” 张紫薇出班稽首:“启禀陛下!依臣看来,日神白天自东往西运行;月神夜晚自东向西运行,各不干扰!” 玉皇大帝点点头道:“那……众星宿……” 紫薇道:“星宿可分四个方位!” 玉皇大帝问:“请问爱卿,四个方位如何划分?” 紫薇道:“回陛下!可按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东七星宿(音:秀)、西七星宿、南七星宿、北七星宿,总共二十八宿即可!” 玉皇大帝听了,心中已经了然:“好!众位爱卿听封!” “臣在!” 封日神为昊曜帝君!居住东天《昊曜宫》,自此以后,出没有序,严格轨道!” 闪着灿烂金光的日神跪地道:“昊曜帝君谢陛下隆恩!” “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日神起身退至一旁。 玉皇大帝道:“月神听封!” 漂亮雍容的月神飘飘跪地道:“臣在!” 玉皇大帝望了她一眼道:“封月神为光耀月母,居住西天《光耀宫》!自此以后,出没有序,圆缺有度!” 第74章 太白金星说从前 第七十四章 太白金星说从前 “光耀月母谢陛下隆恩!” “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月神说罢起身,退至一旁。 玉皇大帝望了殿中众神一眼道:“众星宿听封!” “臣在!”众星宿纷纷跪地。 玉皇大帝高声道:“封东方七宿为青龙!西方七宿为白虎!南方七宿为朱雀!北方七宿为玄武!与日月之神统归紫薇大帝麾下,自今而后,各归其位!互不干扰!” “谢陛下隆恩!” “众位爱卿!免礼平身!” 众星宿:“谢陛下!”纷纷起身,退至一旁。 钦封的日、月神在毫无征兆下已经王冠加身。 星辰众神们一经钦封,一个个浑身上下闪闪发光。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这才轻松地透了一口气。 正要宣布退朝,只听侍者高声传禀道:“启禀陛下!众地狱阎君前来参驾!” 玉皇大帝稍一愣神,心说好啊,刚刚是人间天上,现在是一众地狱阎君,好, 很好。马上说道:“宣!” “陛下有旨!宣——众位阎君觐见——”随着侍者的高声传禀声音,从殿 外呼啦啦进来了一大群人。 人们到得御案前跪地道:“臣参见宇宙王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玉皇大帝看了看这闻风而来的地狱之神,道:“各位爱卿,报上名姓!” 丰都神道:“臣姓丰名都,在阴间总御十殿地狱。” 秦广说:“臣姓秦名广,分管阎罗殿。” 楚江道:“臣姓楚名江,分管阎罗殿。” “臣姓宋名蒂,分管阎罗殿。” “臣姓伍名官,分管阎罗殿。” “臣姓阎名罗,分管阎罗殿。” “臣姓卞名乘,分管阎罗殿。” “臣姓泰名山,分管阎罗殿。” “臣姓都名市,分管阎罗殿。” “臣姓平名等,分管阎罗殿。” “臣姓转名轮,分管阎罗殿。” 玉皇大帝听了道:“好!诸位爱卿听封!” 众阴司神圣跪在地上道:“臣在!” 玉皇大帝高声地:“封丰都为丰都大帝总御十大阎罗殿!” 凌霄宝殿上,宇宙王玉皇大帝封神在继续。 丰都大帝道:“谢陛下隆恩!” “爱卿平身!” “谢陛下!” 玉皇大帝接着道:“封一殿阎君秦广王!二殿阎君楚江王!三殿阎君宋蒂王!四殿阎君伍官王!五殿阎君阎罗王!六殿阎君卞成王!七殿阎君泰山王!八殿阎君都市王!九殿阎君平等王!十殿阎君转轮王!众位卿家自今而后各自坐殿理事,主管记录三界生灵的功过善恶,完善地狱的功过扬惩以及六道轮回等事宜,各负其责,相互协调!” 丰都大帝和众阎君一齐道:“臣等遵命!” 玉皇大帝高声道:“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阴司众神同声说着起身退下时,一个个都已朝服加身。 玉皇大帝这一下才算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心中感到轻快了许多。 众位神圣也都松了一口气。 忽然,又听侍者高声道:“启禀陛下!四海龙君、风、雨、雷、电前来参驾——”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和众位神圣一齐望向殿外…… 太空中,清风拂面,云天万里。 望着眼前起伏缥缈的无垠云海,洛神宓妃在用心倾听领会着发生在二十四亿年前的故事。 奇异的是这些故事伴随着太白金星的讲述变幻成现实情景在洛神宓妃面前一一再现。 见太白金星停止了话头,宓妃问:“上仙,怎么会突然之间跑出来那么多的神仙啊?” 太白金星答:“洛神你哪知道?这天上和人间是一回事!” 宓妃疑惑地问:“一回事?” “是的!” “上仙,怎么会天上人间一回事呢?” “你比如,在人间,人们要吃饭,要穿衣、要生活,就需要互相交流,这样就得有人出来调整管理,对?” 宓妃点头道:“对!” 太白金星道:“宓妃有所不知,这天上呢,也和人间一样,要刮风、还要 下雨……日月星辰要运行等等这些也同样需要有能力的神圣站出来调整管理!明白么?” “上仙,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们走!” “上哪呀?” “送你上任去。” 宓妃望着太白金星道:“可是上仙,您还没讲完呢!” 太白金星说:“哦……就是四海龙王和风、雨、雷、电的事情?” 宓妃点点头道:“是啊!后来呢?” 太白金星思索了一下道:“后来,四海龙君和风雨雷电进得灵霄宝殿,玉皇大帝钦封他们为:东海龙王、西海龙王、南海龙王、北海龙王和雷公神、电母神、风伯神、雨娘神,责令众位神圣各司其职,总理下界人间的一切水域相关事宜并相互协调配合,随时听凭天庭调遣。” “哦……”由于一时间的信息量特别大,洛神陷入了沉思。 太白金星见状问道:“洛神,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上仙您刚才讲到哪儿了?”宓妃抬起头看着太白金星道。 太白金星说:“完了!讲完了!” “什么?完了?”宓妃不禁皱起眉头。 太白金星点头。 宓妃摇头道:“不对!还有呢上仙,您骗我。” “宓妃你说,老人家我怎么骗你了?怎么还没完呀?” 宓妃说:“就是没完!让我想想……嗯,上仙,我想起来了。您刚才讲到…… 最近一个混沌开始,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还有众神圣都集聚在灵宵宝殿,正在惆怅之时,来了斗母天尊和紫薇大帝、七星北斗,是也不是?” 太白金星听了点点头说:“对!对!是这样的!” 宓妃催促道:“上仙,您快接着往下讲啊!” 太白金星点头说:“好好!我讲!话说当年灵宵宝殿内,众星之母斗 姆天尊张目四望……” 太白金星继续回忆: 最近一个大混沌过后的灵霄宝殿内,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脸上泪痕依然。 众神圣一个个皆都是愁眉苦脸。 归位后的斗母天尊张目四望,开口问道:“众位卿家,今日齐聚凌霄宝殿,想来是正在商谈天下大事么?” 第75章 斗姆天尊讲大道 第七十五章 斗姆天尊讲大道 王母娘娘开口说道:“禀母后!陛下今日特召众卿至此,实为商谈混沌善后之事!说至下界众生顷刻之间顿遭灭顶之灾,正自心中难过,神伤落泪。” 斗母天尊闻言,将目光转向了玉皇大帝问:“皇儿,是这样么?” “回母后,正是如此。”玉皇大帝答。 “众位卿家怎么说?”斗母天尊将目光扫视群神问。 元始天尊开口道:“启禀斗母天尊,如今下界,天地混沌!玉帝陛下感念下界众生顿遭弥灭之劫!心怀愁闷,我等正欲一听天尊懿旨!” “是吗?” 众神圣齐说:“愿闻天尊懿旨!” 玉皇大帝开口道:“禀母后!众卿所言极是,朕这心中实在是为天下苍生之事愁痛难禁。” 斗母听了,环视众神圣,缓声道:“众位卿家听了——哀家入道至今,天下苍生历经两大劫难!” “两大劫难……”众人议论,一个个摇头叹息。 斗母缓声道:“是的,自从我等得道以来,已然经历了两次大劫,每次大劫间隔二十一亿年!此次为第二大劫,总共四十二亿年矣!”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以下众神都在聚精会神地谛听,灵霄宝殿上一派肃静。 斗母天尊继续讲道:“此次混沌属第二大混沌,天数定然,陛下与众位卿家不必惊慌失措!” 玉皇大帝见斗母的话停了下来问道:“母后,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这……实在是太残忍了!难道说这就是道?” 说话间玉帝禁不住潸然泪下。 斗母天尊望了玉皇大帝一眼说:“陛下不必过于哀伤,众所周知,天地成就,皆因阴阳二气所定,是?” 众神点头答:“天尊所言极是!” “阳为清、阴为浊;阳气至清而上升为天;阴气至重而下滞成地!”斗母 的声音浑然激越,回荡在凌霄宝殿,回荡在无穷太空,回荡在众神圣的心中…… 凌霄宝殿的众神圣听了,连连称是。 斗母接着说道:“众卿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 众神圣俱都不解地抬头望向斗母天尊。 “众位卿家,阴阳所指应是白黑、轻重、邪正诸多方面,你们说,哀家所讲对也不对?” 众神圣唯唯若若道:“对对!天尊言之有理!” 斗母沉声道:“纵观下界人间,正邪不分、上下颠倒、父子不和、君臣不睦、盅奸不辩!人人心怀猜忌,处处互设陷阱!东西南北方位不正、忠奸善恶报应不明!正心无存则天地难分!天地不分则混沌当至!当今下界,举世混沌,此为劫因耳!” 玉皇大帝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啊……”众神圣互相对视。 “本来如此!”斗母天尊说。 玉皇大帝说:“母后一席金玉之言,令大家茅塞顿开!” “对对!茅塞顿开!茅塞顿开!”众神圣同声道。 “请问母后,为今之计,当如之何?”玉皇大帝问。 斗母天尊望了大家一眼道:“原因既明,办法自然是有的。” 玉皇大帝连忙说:“请母后赐教!” “办法很简单,如今下界混沌,一片黑暗,陛下应选派力大有志之人下去查看!再作道理。”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点头称是。 众神听了,不觉都探身向下界观看。 凌霄宝殿中的一个金盆里,显示着下界的情形…… 人们从金盆中可以看到一股股往上冒着的浓重黑气,正在一个劲地翻腾着、弥漫着。黑色瘴气遮盖了山川,遮盖了河流…… 人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被黑幕遮盖似的,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线。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看着下界的情形,不由的愁上眉梢。 众神圣一个个也都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时间一刻刻地在流逝。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焦急地望着垂眉低目的群神。 “众位卿家!哪一位愿往下界一行啊?”玉皇大帝打破沉寂问。 众神听了,没有一个人出声,谁也不敢抬头,生怕一不小心会和玉皇大帝对上眼睛而被当殿任命。 时间一点点地在向后推移,大殿内悄然无声…… 玉皇大帝焦急地如坐针毡。 斗母天尊不动声色地端坐着,示意玉帝不必着急。 王母娘娘在细心观察诸神的表情变化。 正在人们急不可耐而又无可奈何之际,忽听的一声巨咳,直震的殿宇翁翁作响,大殿的门窗亦为之瑟瑟而抖,在场众神被吓了一大跳。 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张望,寻找发出声音的方位。 “盘古!?”大家的口中不约而同的呼出了同一个名字。 斗母天尊眼中光芒一闪,笑容可掬地说道:“哦……好!天降奇才!此次重任,非盘古神莫属了!”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上下打量着盘古神。 盘古挺着五大三粗的体魄站立于大殿的后面,原本很是低调的一位神圣这时却完全暴露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玉皇大帝开口道:“盘古爱卿!” 盘古连忙趋步上前,跪地道:“启禀玉皇大帝!小神盘古听旨!” “爱卿平身!” “谢陛下!”盘古说着站起身来。 玉皇大帝注视着盘古道:“盘古爱卿,朕来问你,爱卿你可愿意下界一趟,查看人间混沌过后的情形?” 盘古听了不假思索,直接翁声说道:“回禀陛下,小神愿往。” 玉皇大帝听了,不觉心中大喜。 王母娘娘脱口道:“壮哉!盘古!” 玉皇大帝看着盘古频频点头。 盘古稽首说道:“小神这就下去看看。”说着转身欲走。 “爱卿且慢!”斗母天尊见了连忙开口道。 盘古神回身说:“哦?斗母天尊有话请吩咐。” 斗母天尊关爱地说:“盘古爱卿此去,诸多艰险!哀家赐你法宝一件,以备不时之用!” 盘古听了,急忙跪倒在地:“小神谢斗母天尊恩赐!” 就在盘古话音刚落之时,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低头看时,自己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锋利短斧。 盘古惊疑地望向斗母天尊。 斗母天尊在座位上显现法身(四头八臂三只眼),向他微微点首道:“爱卿此去,山高水险,这把利斧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天尊!” 斗母缓声道:“爱卿须知身负重任,此次下凡,一定要处处小心谨慎,好自为之。” “小神谨遵天尊教诲!” 斗母挥手道:“时辰已至卿且去!” “遵旨!”盘古转身而走,就在他快要走出灵霄宝殿时,突然从身后传来 了一声:“盘古神且慢!” 盘古一愣神,停住了脚步。 只听破军高声道:“盘古神暂且留步!” 第76章 盘古神临危受命 第七十六章 盘古神临危受命 凌霄宝殿上,盘古神临危受命,正欲出宫,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回头注目观看。 只听破军又说道:“盘古神暂且留步!” 盘古疑惑地问:“北斗大帝……何事吩咐?” 破军道:“如今下界情形不明,盘古神此番到下界任重道远,我等兄妹情愿助你一臂之力!” “哦。”盘古心里嘀咕道,难不成是北斗帝君也要赠我法宝吗? 北斗七星与斗母天尊交换了一下眼色。 斗母赞许地向他们点点头。 北斗无上大帝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七人各站其位, 在灵霄宝殿中排列成一把大勺子的形状,伸手作势,一齐向盘古神发功。 霎时间,七道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之光从北斗七星的手中发出,直向盘古射去。 玉皇大帝惊愕的睁大了双眼。 众神圣一个个瞪着愕然的双眼观看,心中俱是震惊不已。 七色光芒照射下,盘古有些不知所措。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在一点点地渐变渐大。 盘古惊疑地自顾低头观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化。 不一会儿,他的身高已经增至两丈,脚长二尺。 “好!北斗大帝好功力!” “大帝好功力!”众神见了,不觉拍手叫好。 北斗七星收势,停止了发功。 玉皇大帝道:“好好好!自然无上大帝好功力呀!” 众神也都各伸拇指称赞道:“北斗真君神功,名不虚传!” “北斗大帝神功!” 王母娘娘含笑点头说:“嗯,好,本宫相信,盘古神此去,定会一往无前,马到成功!” 众神齐道:“祝盘古神马到成功!” “祝盘古神马到成功!” “一往无前,马到成功!” 盘古低头望着大家,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顿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他抖擞精神,信心百倍地拱手道:“小神多谢诸位!多谢斗母天尊!多谢自然无上北斗大帝!” 破军说:“盘古神此去,一路当心!” 盘古点头道:“是!多谢真君!” 贪狼说:“不谢,盘古神一路走好!如遇急难,可随时呼唤我等,我等定 然不惜一切,鼎力相助。” “多谢真君!小神记下了!”盘古说。 破军说:“去!一路珍重!” “小神告辞!”盘古向众神一揖,转身出了灵霄宝殿。 盘古径直来到南天门,真武大帝带领着六丁六甲神正在列队恭候。 盘古上前道:“有请真武大帝开启南天门!” 真武大帝说:“好!本座在此恭候多时了!”说着,只见他手扬拂尘轻轻一甩,六丁六甲神立即上前将南天门打开。 随着一道门缝的徐徐开启,一股强大的黑色重雾立刻扑了进来。 等到南天门的门缝刚刚能够容纳下盘古时,他便一步冲出南天门,冲向了 无边的黑雾之中。 看到一股股黑色雾气从门缝中涌进南天门,真武大帝高喊一声:“盘古神 走好!”马上挥手让值日的丁甲神将南天门紧紧地关上。 南天门外。 迷雾茫茫……天昏地暗…… 黑雾重重……无边无沿…… 黑咕隆冬地,盘古乘风直下。他感到越往下降,越显得雾色黑暗,空气也越来越憋闷。 灵霄宝殿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以及众位神圣们都在急切地注视着金盆中的下界动向。 刚开始的时候,天神们还能模模糊糊看得到盘古在渺渺茫茫的往下降,可是,时间不大,他就被无边的黑雾给吞噬了,完全看不到一丝踪影。 焦急的人们瞪得眼睛发疼也无济于事,依旧是什么也看不到。 玉皇大帝慌忙发问:“怎么回事啊?怎么看不到了?” 人们没有做声。 玉皇大帝急的汗水直流:“朕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说话?” 王母娘娘安慰道:“陛下莫要性急!” “王母娘娘你说的轻巧!朕不急……不急才怪呢!” “陛下莫要性急,为今之计,也只有静观待变。”王母娘娘说。 “静观其变……”玉皇大帝呢喃着,丝毫也减轻不了心中的巨大压力。 此时的下界,茫茫黑雾中,盘古神毫无目的地往下飞着…… 突然,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 盘古心说:“什么东西,我砍!”连忙抡起斧头就劈。 随着轰然一声巨响,盘古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凭空翻着筋斗栽了下去…… 他只觉得四周黑呼呼的,耳际响动着呼呼的风声,似乎感觉得到漫天的黑雾在不停地游走和飘动。 他睁大双眼,仍然是任何东西也看不到。 正在往下飞着的盘古心说:“怎么回事?我现在不光是看不清方向,怎么连上下也分不清了?我……现在究竟是在往上还是往下呢?” 盘古稍微有些心情纠结,但还是用尽全力一路奋飞…… 飞着飞着,盘古仔细一看,心说:“不好!前面就是南天门!怎么飞着飞着又回来了?待我快往下界去!” 盘古急忙转身回头,二次冲向下界…… 灵霄宝殿上,玉皇大帝和众位神圣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人们焦急地望着下界乌漆嘛黑的迷雾直发愁,一时间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盘古神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唉!这下界黑古隆冬的,什么也看不到!真急人。” 斗母天尊面无表情地坐着不动一动,也不说话。 盘古神一边往下飞,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往下!一直往下!” 往下奋飞的盘古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往下,往下,别回头!千万别回头!一直往下!” 在他的周围,黑漆一片,唯有飒飒的风声在耳畔不停响动,就是看不见一丝光明。 突然,黑暗中的盘古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正往下飞着的身体猛然打了一个翻转。一下子又失去了方位,他在心中嘀咕道:“不好!我现在也不知道是在向下还是往上?” 想到此,心中一急,“呼”地出了一身的热汗,他心慌意乱地茫然四顾…… 也就在他万般无奈的情形之下,心中忽然灵机一动,大吼道:“北斗放光明——北斗放光明——” 盘古的叫声穿透了无边的黑暗,穿破了无穷的迷雾。 一直传到了三十三天的灵霄宝殿上。 传到了北斗七星的耳内。 突然,破军似乎听到了盘古在下界发出的声音,打手势让大家静心倾听,口中疑惑地说道:“诸位王兄快听,好像是盘古声音?!” 第77章 开天 第77章 开天 大家立即侧耳静听。 贪狼点头说:“对对!是盘古!” “是!是的!就是盘古的声音,快!众位兄长,真的是他,是盘古神在向我们求助!”破军说。 文曲、廉贞们道:“对对!是盘古在召唤我们!快!” 七星北斗一边说着,已经按照各自的方位排列好了阵势,举起手向着下界一齐发功。 刹时,“刷”的一声,强烈的七束七彩光芒通过凌霄宝殿中的金盆射向了下界…… 下界无边的黑暗中,盘古怀着无比期盼的心情大叫着:“七星放光明——七星放光明——” 他一边叫,一边向着四面八方观看。 七彩光芒就像七把彩色的利刃,以它无比的威力穿透了无边的黑暗,穿破了重重的迷雾,射向了下界,照向了盘古…… 迷茫中的盘古,正张大眼睛到处观看,焦急地等待着,他的身子在不由自主地四周盘旋着。 突然,他的心中砰然而动,似乎看到了无际黑暗中隐隐约约的一线光明向自己射来! 盘古心说:“是北斗大帝?” 他在心中默默地数道:“一束、二束、三束、四束、五束、六束、七束!啊——七束!是北斗真君!真的是北斗真君!太好了。” 想到此,他急忙抬起头,顺着光芒望向长空,能够清晰地看到正在发功向自己助力的七星北斗。 他还看到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以及灵霄宝殿上所有神圣殷切的目光。 突然,盘古双眼一亮,他看见灵霄宝殿上四颗头、三只眼、八条臂膀,八只手中各拿法器的端庄美丽、雍容华贵的斗母天尊正在沉稳而又殷切地注视着自己。 盘古正欲问讯,忽见斗母天尊开口道:“盘古爱卿——哀家所赐利斧可助你开天劈地,重现人间山河景象!尔当拼力一搏,建立不世功业!” 盘古道:“谢斗母天尊赐教!”正说着话,却突然不见了斗母的身形,唯有七束彩色之光仍在照耀着自己。 盘古望了望黑洞洞的四围,又看了看手中的利斧。 此时,利斧正在盘古的手中一闪一闪发着雪白的寒光。 盘古站稳了身子,鼓足了精气神,双手抡起大斧,大喝一声:“哇——哇——哇——开!” 他大叫着,拼命抡斧平砍着旋转一周。 “轰——轰——轰——隆——隆——隆……” 随着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天地两分! 利斧过处,显现出了一线光明。 浩瀚的寰宇中清气在逐渐上升;浊气在逐渐下沉,微弱的一线光明忽而模糊,忽而清晰。 盘古连忙把大斧掖于腰际,叉开双腿,用双手托住了忽而上浮,忽而下沉的青天,以免清浊二气重新混乱,混沌再生。 他用足了浑身的力气向上托起青天,他的身体也在随着青天的逐渐上升而增长,渐长渐高…… 青天,好像是一个无际的蔚蓝色伞盖,在盘古的力托下,一重、一重地上升着…… 一直上升至第三十三重…… 盘古的身体也随着青天的上升而长到了手与天齐的高度。 他的汗水顺着脸颊和身体流到了地上…… 三十三天上,众位神圣都在密切注视下界的动向。 “成功了!成功了!盘古神开天成功了!”大家欢呼。 “盘古爱卿终于成功了!”玉皇大帝欣慰地说道,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王母娘娘深深点头。 “成功了!” “终于成功了!”众神长出一口气,放下了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 下界一处高地上,咬牙坚持双手擎天的盘古神心情紧张,汗水不停地流淌。 渐渐地,他感到了疲累,并且有些发困,于是便试图着闭上眼睛,慢慢地放松双臂,想稍稍地休息一下,缓口气。 谁知就在他心中刚一泄劲时,就觉得双腿发软,两只手臂再也没有了丝毫力气。 可也就在与此同时,天,也随即压了下来,直压至盘古的头顶。 盘古心中猛地一惊,忙打起精神,伸双手:“哇——哇——”大叫着拼命向上重新托起了青天。 三十三天的灵霄宝殿上,天庭众神圣从金盆中清清楚楚地观看着盘古开天、托天的全过程。 “加油啊,盘古爱卿!”看着下界盘古又一次竭力托天的情形英勇坚韧,玉皇大帝轻轻吐了一口气。 斗母天尊和王母娘娘也都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好了!成功了!盘古神终于开天成功了!”破军说。 “好了!好了!” “盘古神这一次可算是立下大功了!” “盘古神英勇神武,真的是辛苦盘古神了!” 直到这时,人们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刚刚提起的心,纷纷称赞。 “大家快看呀!看盘古!” “怎么了?盘古怎么了?”人们不约而同地朝着下界望去。 斗姆天尊在心中暗暗嘱托:“盘古爱卿坚持啊!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茫茫大地上,盘古双腿分开,稳稳地站立着。 他双臂上的肌肉突起,双目圆睁,牙关紧咬,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托天,再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洪荒的大地上,盘古一个人在独立擎天,他在心中无数次地对自己说着心底深处泛起的一句话:“坚持!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 盘古在心中无数遍默念:“坚持坚持!绝不能够松懈!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坚持到天地永恒!天地永恒!” 风来了,盘古纹丝不动…… 雨来了,盘古双眼不眨…… 天明了,盘古精神振奋…… 天黑了,盘古意志更坚…… 任风吹雨打,日月轮转…… 任沧海桑田,世态变换…… 盘古专心致志托着青天,心中对自己说道:“坚持!坚持!决不能够松懈!决不能再让天地混沌!我一定要坚持到天地永恒!” “坚持到底!天地永恒……” 胸中长存着固守天地的一个坚定的信念,盘古仿佛石化了一般,挺挺而立,忘却了自己,忘却了一切…… 冬去春来,年复一年…… 盘古手托青天,心与天齐,岿然不动。 高天上,早已恢复了正常秩序。 蓝蓝青天、缥缈白云、巍峨宫殿。 三十三天灵霄宝殿内,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每日按时上朝。 天庭众神圣照常朝拜听遣。 第78章 一万七千年 第七十八章 一万七千年 日丽风和,景色独秀的玉清宫瑶池之上,笙歌悠扬,彩袖翩翩。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与群神共饮琼浆,祈愿环宇清平,乾坤朗然。 日子如此这般地过去,年复一年…… 祥云缭绕的中天北斗宫中,贪狼头戴珠冠,身着官服,手拿拂尘,腰悬宝剑端坐于正中。 他的两旁分别坐着身穿官服的巨门和禄存。巨门手拿大刀;禄存手端宝匣。他们的下手分别坐是的文曲和廉贞,文曲手捧天书,廉贞手捧帐册。 最末端分别坐着武曲和破军,武曲手拿方天画戟,破军头戴耀目金冠,身着粉色官服,明目皓齿,秀美端庄,腰悬锦囊,手握宝剑。 突然,北斗宫中“呼”的一道白光闪过。 众星君急忙细看时,发现原来是小妹破军手中的宝剑晃动反射出的光芒。 坐在她的上首,手捧帐册的兄长廉贞含笑说道:“嗨!小妹,我来告诉你!当今天下可是……” “兄长,当今天下怎么了?”破军问。 “七兄长,你说,当今天下怎么了?”武曲好奇地问。 廉贞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说,当今天下——无战事!” “无战事?说什么呢七兄长?!”破军白了他一眼问。 “我说小妹,天下无战事!你手中的宝剑别无事无非的来回晃悠,晃的人眼睛不舒服!”廉贞说。 其他几个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含笑不语。 破军横了廉贞一眼道:“七兄长,下界无战事!这个我知道,当今天下岂止是无战事?我来告诉你们,没有的事情多了去了。” 大家听了,都不约而同地看着破军问:“小妹,你要说什么?” “兄长们,我要说,如今天下,不止是无战事!下界没有的多啦!” “多什么多?兄妹你说明白点儿啊!”廉贞不解地问。 破军眼含忧郁地说道:“兄长们,你们想一想,下界不光无战事,下界现在的实际情况是,连人还没有呢!” “没……人?” 其他几个听了,不禁心中一沉,呢喃道:“下界没……人。” “是啊!下界没人呢!除了盘古以外。”破军说。 贪狼屈指算计。 破军叫:“三王兄!” “小妹别说话,让我算算。”贪狼道。 一时间,大家都不再说话。 宫中一片宁静,大家都在看着贪狼的手指飞快掐动,口中似乎念念有词。 “三兄王,你可算出什么来了?”破军心中着急,不禁催促道。 “嗯,算出来了盘古神到下界劈地开天,混沌初分至今的年代。”贪狼沉吟道。 “怎么样呀三兄长?”破军问。 其他人也问:“是啊三兄长你说话啊?” 贪狼道:“阴阳二气始分至今,准确地说已然过去一万七千年矣!” “一万七千年?”破军问。 “一万七千年?”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念叨:“一万七千年了……” 贪狼点头道:“对!是一万七千年!” 破军若有所思地说:“好快啊!” “快么?”贪狼问。 “兄长,小妹是说,自从盘古开天地,分阴阳,至今已然一万七千年!”破军望了望众位兄长,继续道:“回想当初,下界混沌,天地不分,生灵涂炭!其情其景,惨绝人寰,真的让人痛心啊。” 贪狼摇头叹息道:“唉……往事不堪回首!” 众星君点头附和:“是啊,不堪回首!” 北斗宫笼罩着沉重的气氛,人们在不经意间回忆起了一万七千年以前那久远的往事,那一场突如其来,惊心动魄,万灵俱灭,惨绝人寰的大劫。 破军感慨万千地说:“忆当年,盘古开天劈地的种种情形,真是英勇豪壮!令人顿生无限感慨!” “是啊,盘古威武呢!”大家都说。 破军继续说道:“想这天地造化,实乃奥妙无穷!万事万物,消长无常,惟大道永恒!但愿后人能够从这次大劫难中汲取教训,心存善念,遵循法则,使万物繁茂峥嵘,人间永享太平,让劫难不再复生。” 贪狼、巨门、禄存、廉贞、文曲、武曲六个人的情绪都被破军的话深深的感染,心情有些沉重。 北斗宫中一时间鸦雀无声,下界人间以往发生的种种不堪往事以及灭顶的劫难让他们感到无限唏嘘。 文曲开口道:“小妹高论,听来道理颇深,耐人寻味!只是有些不尽现实。” 众星君听了破军一席话,正在心中暗自点头,没想到文曲说出这样的话来,齐问:“文曲,此话怎讲?” 破军也问:“请问六兄长,小妹所言怎么不尽现实?试问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情,难道说以后的人们不应该痛定思痛,引以为戒么?” 众人都点头称是。 廉贞说:“痛定思痛,引以为戒,应该的,必须的。” 武曲也说:“我也觉得破军小妹说得没毛病啊!” 文曲道:“你们想啊!如今,茫茫下界,除了盘古一人之外,哪里还有人的影子?诸位大帝,这就是现实,现实呵!” “哦……是呀,下界无人呢,怎么痛定思痛,怎么引以为戒?”巨门左右顾盼,大声说道。 “唉!七王兄说的对,现实很骨感呢。”武曲叹息。 “所以说呀,小妹这篇宏论,听起来颇有见地,实则不尽现实。”文曲说。 一时间大家的心情又被下界洪荒一片渺无人烟的局面给左右了,一个个心情沉重。 廉贞想了想说道:“说的也是,想这盘古,早已是得道大神,对这些道理定然也是早有体会的。唉——下界无人,真的枉负了小妹的一篇宏谈大论!” 破军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五王兄、七王兄不必气馁,自然生化,奥妙无穷,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劫之后必有大兴。相信下界总有一天会重新诞生人类的,我们期待人类繁衍昌盛的一天就是。” 文曲点点头说:“是的,正如小妹所说,下界总会有重新诞生人类的一天,可是小妹你想过没有,重新诞生人类的时间,何其遥远?” 大家听了文曲的话一时语塞。 武曲高声说道:“嗯,这件事情目前看来,遥遥无期。因为下界现在的情况是洪荒一片,只有盘古一人在独立擎天。” 破军听了,忽然间觉得心有所动,翻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名册若有所思地说:“众位兄长,别再说了,我们还是先来看一看盘古大神现在怎么样了,小妹觉得盘古归位的时辰应该快要到了!” 就在这时,账册的第一页上凭空出现一行醒目大字:午时,盘古归位。 “是啊!也不知道盘古现在的情形是什么样子?”巨门说。 贪狼手中拂尘一抖道:“别看了!” “三王兄,怎么了?” “大道已定!盘古归位!”贪狼说。 破军暗自点头。 “盘古归位?!” 大家不约而同地探头向下界查看盘古的情形。 北斗宫的一处山墙上镶嵌着一面玉石镜面。 破军抬起右手轻轻一挥,上面立即显现出下界的情形。 第79章 无量功德 第七十九章 无量功德 茫茫大地上,洪荒无际,盘古双脚将地面踩踏下去两个深坑,双手擎天,傲然而立。 他双目炯炯地望着前方,一任风吹雨打,岁月变迁,眼睛不眨,身体不动。 就这样定定地站立着,全神贯注地用力托负着青天,生怕一不小心头上的青天会再次滑落下来。 伴随着突起的隆隆雷声响处,一阵大风从眼前吹过。 电光火石中,盘古的心似有所动,想到:“这么长时间了,多少年过去了,想来这天应该不会再掉下来了?” 随着盘古心念微动的同时,他的双眼感到从未有过的沉重,双腿、双臂和周身顿时像是散了架子一样的软弱无力。 渐渐地,他的意志再也支配不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再也睁不开突然之间显得特别沉重的上下眼皮。 慢慢地……盘古合上了无比沉重的双眼…… 渐渐地……盘古倒下了无比巨大的身躯…… 伴随着“轰隆隆——”一声沉闷的声响,茫茫大地抖起呜咽…… 风起了…… 雨来了…… 盘古倒下了…… “轰隆隆——轰隆隆——”声声巨响传至三十三天,传到了玉清宫上,原本晴朗的空中,突起狂风大雨,刹那间,瑶池上歌住舞停…… “怎么回事?”众神惊问。 王母娘娘心中一动,自语道:“哦……是盘古爱卿!” “盘古?!”众神听了,一齐向下界观看。 伴随着盘古倒地的“隆隆”余声,奇迹出现了。 盘古的身体变成了苍莽大山…… 盘古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变成了滚滚河流…… 盘古的头发和汗毛变成了树木和蒿草…… 盘古的双眼变成了太阳和月亮…… 众神都在讶然观看,一个个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 “哇——这样啊——” “啊——可了不得啦——” “啊呀——简直是太神奇了!” “壮哉啊,盘古爱卿!”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不禁异口同声。 奇迹发生了,洪荒的大地上,从此有了河流,生出了树木和蒿草。 大地上逐渐有了绿色,有了生机…… 盘古倒地后,他的灵气驾着一朵祥云乘风直上,一直到了三十三天。 在一处巍峨宫殿前不由自主的降落,盘古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在不经意间来到了斗母宫前,心中惊叹:“啊?!斗母宫?我……正在托着青天呢,怎么会突然来到斗母宫前了呢?” 祥光氤氲,仙子如云的宫中,斗母天尊正端然独坐,突然感到心中微微颤动,双目微睁。 一宫女从外面进来道:“启禀天尊!盘古神从下界来到宫外!” 斗母双眼一亮道:“快快有请!” 仙女转身出宫道:“斗母天尊懿旨——盘古神觐见!” 宫门外的盘古心中正自犹豫,忽听仙女传禀,不由一怔:“哦?” “盘古大神,请!”仙女说。 “我?”盘古犹豫着。 “是的盘古大神,请进,斗母天尊正在宫中等着您呢!” 盘古这才说:“好好!请!”说着,随宫女走了进去。 进到宫中,盘古一眼就看到了端坐着的慈祥庄重的斗母天尊,连忙跪至地上道:“小神盘古,参见斗母天尊!” 斗母微笑道:“盘古爱卿,快快免礼平身!” “谢天尊!” 盘古起身站立一旁。 斗母道:“来人!看座!” 宫女答应道:“遵旨!”随即为盘古搬来了绣墩道:“盘古神请坐!” 盘古没动。 斗母示意道:“盘古爱卿,请坐!” “回禀斗母天尊!天尊面前焉有小神的座位,小神……不敢。”盘古受宠若惊,心中唏嘘。 斗母慈祥地望着盘古道:“盘古,哀家赐坐,爱卿坐下无妨!” 盘古说:“禀……禀天尊!天尊宫中盘古站着就行,请斗母天尊赐教!” 斗母听了,微笑着点点头道:“盘古爱卿啊,你辛苦了!” “回天尊!小神不辛苦。” 斗母开口道:“盘古爱卿,这次到下界,开天辟地,独立擎天一万七千年,功劳不小啊!哀家看到你功德圆满,复归天庭,心中高兴,特赐你坐下讲话!” “多谢天尊!”盘古这才落座。 盘古坐下后,斗母说道:“盘古爱卿,这次开天成功,应记你首功一件!” 盘古连忙欠身道:“回禀天尊!小神不敢居功。” “爱卿,哀家说你有功,你就是有功嘛!天庭上的诸位神圣,哪一个不晓得此次大劫能够得以结束,天地得以重光,你盘古爱卿是独立首功?!” 盘古望了一眼斗母说道:“启禀斗母天尊,小神自受天命,不敢也不能不勉为其难。再说,小神下凡开天,更是多亏了斗母天尊您的法器利刃和北斗大帝的全力相助才得成功,小神实在不敢居功。” 斗母点头道:“哦……盘古爱卿,身立大功而不自居,情操高洁,可见一斑!但愿得三界众生永远记住卿之功德,永远以卿为楷模,才有望达到天下太平,大道恒通!” “多谢斗母天尊夸奖。” 斗母望向盘古,若有所思道:“盘古爱卿,哀家观你此次下界归来,似有许多变化呢!” 盘古不解地问:“变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小神……能有什么变化?” 斗母微笑点头。 盘古自查了一遍之后,抬头望着斗母天尊,疑惑地问:“回天尊,小神……不知现在何处?” 斗母含笑道:“哀家观你,在经过了这许多年的磨难,身上多了一些刚强,眉宇之间更增加了几许贤善!” “是吗?”盘古一脸懵懂。 斗母慈祥地望着盘古问:“盘古爱卿啊!此次到下界立此不世之功,但不知你愿意讨何封赏?” “封……赏?”盘古不解地问。 斗母点头道:“是啊!” 盘古想了想说:“禀天尊,小神不想讨封。” “哦?那么……爱卿你想怎样?” “启禀天尊,小神觐见天尊,只是想归还天尊所赐之法器!并没有讨要封赏的意思!”说着,从腰际抽出利斧,双手捧上。 斗母见了,微笑点头道:“盘古爱卿,此物不必归还!” “怎么?天尊您……” “爱卿你就留下来作个纪念!” “谢天尊恩赐!”盘古喜出望外地收起利斧。 斗母望着一脸憨厚的盘古道:“哀家问你,爱卿难道真的不想讨封吗?” “不想!”盘古摇头道。 第80章 大开殿门奏乐相迎 第八十章 大开殿门奏乐相迎 盘古说的是真心话,这一次开天成功,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个人功劳,心里清楚知道没有斗姆天尊和七星北斗的加持,单凭自己一己之力,是怎么也完不成这次使命的。 斗母思索了一阵,心中不禁感叹盘古道心醇厚,无欲无求,问到:“那么,哀家问你,爱卿可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盘古心里说道,多少年来,一门心思只想着坚持下去,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哪里还敢有什么其他想法,就自己这点儿小心思也拿不出手,说不出口不是。 斗母微笑地看着盘古,点点头。 盘古嗫嚅道:“什么叫想法?还望天尊明示!” 斗母说:“盘古啊,在下界这么多年,爱卿你是怎么过来的?遥遥一万七千年呢,这许多年来你都想些什么?” 盘古思索了好半天,抬头望着斗母说:“禀天尊!一万七千年来,盘古看尽了下界的沧桑变幻,实在对下界的山山水水深怀眷恋。” 斗母听了,点头道:“好!盘古心意,哀家已然明了,明日你到灵霄宝殿觐见玉帝陛下,自有分晓!” “多谢天尊!” 斗母挥手道:“去!” “小神告辞。” 飞檐朝天齐拱,琉璃黄瓦闪光。 画栋雕梁,金碧辉煌的灵霄宝殿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端坐于朝堂之上。 各路神仙也陆续到齐,工工整整地排列两旁。 侍者高声传禀:“三十六天元始天尊到——” “三十五天灵宝天尊到——” “三十四天道德天尊到——” “紫薇大帝驾到!” “自然无上大帝驾到——” “好!”玉皇大帝听到传禀,心中高兴。 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依次进入殿中,到玉皇大帝御案前施礼道:“参见宇宙王玉帝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紫薇大帝和北斗大帝上前同声道:“参见宇宙王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谢王母娘娘!” 三清神刚刚归位,忽听侍者高声禀报:“启禀陛下,盘古神殿外求见!” 玉皇大帝一愣神:“哦?” 殿中诸神一听盘古二字,俱都心情振奋,互相对视,纷纷议论。 “盘古!” “是盘古?” “盘古这次下凡可算是立下了无量功德啊!”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元始天尊屈指算计道:“盘古神开天辟地,至今已然一万七千年矣!” “一万七千年?” 众神听了,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玉皇大帝精神大振,高声道:“大开宫门,奏乐相迎——” 侍者高声向外面传旨:“陛下有旨——大开殿门,奏乐相迎盘古神——” 灵霄宝殿外,盘古正站在宫门口等待玉帝召见,只见宝殿大门忽然被打开,并且从里面传出了悦耳的丝竹之声。 “怎么回事,今日天庭这是有什么喜事了这么热闹?”盘古心中想着,忽然听到侍者的传禀,才知道这是在迎接自己归位。这一下让盘古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心中说道:“还奏乐相迎,值当么?自己只是下界开了一回天,就搞得这么大排场,真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盘古心中不由升起一阵纳闷。 侍者从殿里走出,对着盘古高声道:“宇宙王玉皇大帝有旨——大开殿门,奏乐相迎盘古大神——” 盘古站在原地未动,只是愣愣地望着侍者出神。 侍者催促道:“盘古大神!请!” “请问这宝殿里面是……” “盘古大神,您说什么呢?”侍者看着盘古的神态,觉得有些费解。 “请问大殿里面……这是怎么了?”盘古疑惑地问。 侍者也是心情激动地说道:“是这样的,盘古神有所不知,宇宙王和宇宙王母娘娘听说大神您今日归位,非常高兴,破例下旨,大开殿门,奏乐相迎,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多少年都没有过的大喜事啊!大神请!” “这样啊?”盘古心里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盘古神请!” “好好!请!请!” 盘古随侍者进到灵霄宝殿,直入御案前跪地道:“小神盘古参见宇宙王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小神盘古向玉帝陛下交旨!” 玉皇大帝起身离座,伸手扶起盘古道:“盘古爱卿辛苦了,爱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免礼平身!” “谢陛下!”盘古说着站了起来。 玉皇大帝回至御座道:“盘古爱卿到下界开天辟地,独立擎天,至今已然一万七千年!酷暑严寒,风霜雨雪,真正是劳苦功高!” 王母娘娘也说:“是啊,盘古爱卿真的是立下了无量功德!” 盘古听了忙说:“回禀宇宙王陛下,回禀宇宙王母娘娘,小神不辛苦。” 玉皇大帝扫视了群神一眼问:“众位卿家!盘古立此大功,你们说……应该如何封赏呢?” 大家发愁地你看我我望你说:“可不吗?” “该怎么加封盘古神呢?” “就是!怎么加封都不过分啊!” “对对!盘古神有无量功德,怎么封都不为过。” 议论纷纷,不一而足,可就是没有人说出一个成熟的方案来。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含笑望着大家。 侍者高声道:“斗母天尊驾到——”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听了,不觉一愣,忙说“哦……快快有请!” 侍者高喊:“陛下有旨——有请斗母天尊——” 斗母在宫女的簇拥下进入殿中,灵霄宝殿中一时华光四射。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起身离座,跪在地上道:“儿臣恭迎母后——” 众神圣也都跪倒在地,口称:“臣等恭迎圆明道母斗母天尊!“ 斗母说:“皇儿平身!众位爱卿平身!” “谢母后!”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道。 “谢斗母天尊!”众神圣道说着,一个个站起身各归各位。 斗母落座后,玉皇大帝问:“母后驾临灵霄宝殿,不知所为何事?” “怎么?难道哀家我无事就不能登上你宇宙王的灵宵宝殿了吗?”斗母沉声问道。 玉皇大帝连忙说:“不不!回母后,孩儿不敢,孩儿不是那个意思!还望母后赐教!” 斗母扫视了一遍群臣说:“陛下呀,今日盘古神得道归位,乃我天庭一大喜事!哀家心中高兴,所以前来一观。” “哦……原来是这样。”玉皇说道。 “陛下打算对盘古爱卿如何封赏呢?” 玉皇大帝沉吟道:“这个……” “怎么?”斗母问。 “回禀母后!儿臣正在为此事发愁。” 斗母听了,含笑不语。 第81章 承天效法后土黄地祗后土大帝 第八十一章 承天效法后土黄地祗后土大帝 灵霄宝殿上,众神济济。 玉皇道:“回母后,孩儿这里正不知该加封盘古爱卿什么官职为好而发愁。” “陛下究竟是发的什么愁?说来哀家听听。”斗母说。 玉皇大帝望望斗母又看看盘古道:“二次大混沌以来,全丈盘古力劈天开,又蒙其苦苦擎天一万七千年之久!盘古爱卿真的是肝脑涂中原,膏液润河山!伟哉!壮哉!” 斗母听了,不住点头。 玉皇大帝继续道:“盘古爱卿劳苦功高!功劳卓着,天神皆知!朕这里正不知怎样封赏为好。” “原来如此。”这种情形,是斗母心中早已料到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扫视众神一圈,开口道:“陛下!这个好办。” 玉皇大帝道:“朕正为此事发愁,母后却说好办!那么,依母后之意,应该如何对盘古爱卿进行封赏呢?” 斗母说:“陛下何不问问盘古爱卿自己的意愿呢?” “母后言之有理!盘古爱卿!” 盘古答:“小神在!” “朕来问你,爱卿你是怎么想的呢?” 盘古道:“回禀陛下!回禀王母娘娘!回禀斗母天尊!小神到下界一万七千余年,一直认为,开天劈地乃是小神上秉天意,尽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小神自以为并没有什么盖世之功可以自居,所以不敢讨封。” 玉皇大帝听了点点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王母娘娘开口道:“盘古爱卿!” “小神在!” “爱卿可以把下凡万年的心意和感想跟大家谈一谈。” “心意和感想?” 王母娘娘点头道:“是啊!依本宫看来,爱卿你到下界一万七千年,其中的感悟定然是不会少的,把你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悟讲述出来,让大家都听上一听,岂不甚好?” 斗母听了,面露微笑,赞许地望向王母娘娘。 “我想……”盘古支吾。 王母娘娘鼓励道:“爱卿想什么只管说!” “好,小神说。回禀宇宙王!回禀宇宙王母娘娘!回斗母天尊!一万七千年来,小神在下界看惯了山山水水,风霜雪雨,小神对下界……”盘古一向不善言辞,一时有些语塞。 玉皇大帝开口道:“有了!盘古爱卿听封!” 盘古急忙跪到地上说:“小神在!” 玉皇大帝望了盘古一眼道:“一万七千年来,有赖卿家开天辟地,独立擎 天,用躯体和生命使得天地永恒!洪荒的大地上重生山树河海,立下了不世之功绩!朕特封你为承天效法后土黄地祗(qi)!主管下界大地、山川、河海和幽都之职。主掌阴阳生育、万物之美、山水之秀和万类的枯荣去留!卿可愿意?” 盘古听了,高兴地说:“谢陛下隆恩!小神愿意!” 斗母天尊、王母娘娘和在位诸神听了,尽皆点头称善。 “好!” “好哇!” 玉皇大帝继续道:“自此而后,三十三天另立《后土宫》,后土黄地祗事不参朝,级与朕同——” “盘古谢陛下恩赐!”盘古大声道。 斗母开口道:“好!本座恭喜盘古!贺喜盘古荣升承天效法后土黄地祗!” “小神谢过斗母天尊!”盘古说。 斗母道:“爱卿先别言谢,哀家话还没有说完呢。” “天尊有话请讲,小神洗耳恭听!” 斗母目不转睛地望着盘古道:“盘古爱卿!你须知道,自今而后,后土黄地祗是要以女性之身示现人间!” “女性?!”盘古惊异。 “女性?!”在场众神圣听了不觉同时一愣。 王母娘娘赞同地微微点头。 “是的!”斗母天尊肯定地点头道。 “天尊这……”盘古面露难色。 斗母道:“后土大帝心中如有疑问,可以由我们的宇宙王母娘娘来解答。 “宇宙王母娘娘?”盘古望向王母娘娘,脸上写满了四个字,懵懵懂懂。 宇宙王母娘娘点头道:“是的,后土皇地祗是总理下界之土地大神,须以女性示现,以表地阴天阳之数。” 三清神点头道:“宇宙王母娘娘言之有理!” “言之有理!” “言之有理!”众神连连点头,一致赞同。 王母娘娘问:“盘古爱卿!以女性示现,你的意下如何?” “回王母娘娘话!小神谨遵天命!”盘古道。 玉皇大帝道:“好,后土黄地祗平身!” “谢陛下!”盘古说着站起身时,已经变成了一位身材适中、相貌温和、慈祥秀美、肃穆端庄的道家圣母形象。 众人无不惊讶地审视着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的美夫人。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微笑着点头。 “啊!好!好恭喜后土大帝!”大家赞羡不已。 “恭喜后土大帝!” 玉皇大帝高声道:“侍臣!” 侍者道:“在!” “为后土黄帝祗看座!” “尊旨——为后土黄帝祗看座——” 有侍者搬出龙墩,放在了斗母的旁边。 玉皇大帝道:“请后土黄地祗入座!” 后土黄地祗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在场众神一齐跪到地上口呼:“参拜玉皇大帝!参拜王母娘娘!参拜斗母天尊!参拜后土黄地祗!”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斗母天尊、后土黄地齐声道:“众位爱卿!免礼平身!” 众神齐呼:“谢玉皇大帝!谢王母娘娘!谢斗母天尊!谢后土黄帝祗!” 王母娘娘道:“好!现在就请后土大帝入住后土宫!” “尊旨——后土黄地祗请!”侍者伸手做牵引状。 后土起身跟着侍者出了灵霄宝殿。 一座巍峨的《后土宫》伫立于三十三天,自立于其它宫殿之林。 侍者引领着后土大帝出了灵霄宝殿,一路来到后土宫前。 侍者道:“请!后土大帝!” 后土大帝陌生地望着眼前的宫殿出神。 侍者说:“启禀后土黄地祗,这就是您的宫殿,后土大帝请进!” 后土望着眼前巍峨壮观的大殿,心中不无疑惑地问道:“这……是我的……宫殿?” 侍者点头,然后高声地:“来人呢——” 后土宫门随之打开,从里面走出了宫女、侍臣一大群。 侍者和宫女们看见后土大帝,连忙跪至地上高呼:“参见承天效法后土黄地祗后土大帝——” 后土望着眼前的人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人们跪在地上,等待后土发话。 后土看看脚下的人们一时没有了主意,抬头向侍者求助时却发现侍者早已经不知去向。 第82章 托天宫 第八十二章 托天宫 后土无奈地说:“你们……快快起来!” 人们没有动,也没说话。 “你们……怎么回事?都起来呀!”后土说。 一侍者抬头说:“启禀黄地祗!您应该让小仙们平身才对,否则小仙们不敢起身。” 后土一愣神道:“嗯,好!你们大家都……平身!” “谢后土黄地!”一个个站起身,拥着后土入宫。 白云飘渺的长空,突起霞光万丈。 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黄罗伞盖,车驾隆隆。 八大金刚在前面开路,四大天王护驾,二十八宿随侍,另有仙女仙童、侍者如云。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车驾来到一宫门前落下云头。 宫殿的门楣上书《托天宫》三个大字。 太皇太后此时正坐在宫中养神,上空突起的隆隆响声惊动得老人家徐徐睁开了眼睛。 “来了!”托天老母说道。 女仙红儿问:“请问托天老母,谁来了?” 老人家微笑开口:“该来的来了!。” 话音刚落,仙女兰儿进门道:“启禀托天老母!宇宙王玉皇大帝、宇宙王母娘娘驾到——” 太皇太后一听,高兴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道:“哦……好!好!快快有请!请他们进来!” “尊旨!” 侍者高声道:“太皇太后懿旨——有请宇宙王玉皇大帝!有请宇宙王母娘娘进宫——” 侍者声音刚落,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已经进入托天宫中,一齐跪地说:“皇孙参拜太皇太后——老祖母——老奶奶——托天老母!” “皇孙媳参拜太皇太后——老祖母——老奶奶——托天老母!” 太皇太后一见到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高兴的心花怒放,忙道:“平身!平身!快快平身!哈哈哈……”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同声道:“谢太皇太后!” 宫女们搬出了龙墩道:“陛下请!王母娘娘请!” 太皇太后笑着说道:“孙儿、孙媳坐下讲话!” “谢祖母!”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说着双双落座。 太皇太后笑咪咪地望着他们问:“陛下和西王母一向朝事繁忙,今天怎么会有空闲时间来到我老人家的托天宫呢?” 玉皇大帝道:“回太皇太后!我们这是……看望您老来了。” “孙儿,你说的什么呀?”老祖母问。 王母娘娘高声道:“回祖母话!皇孙、皇孙媳看望您老人家来了!问太皇太后一向可好?” 老祖母招手道:“来来来!坐近些!” “祖母!”玉皇大帝叫。 老祖母招手道:“来呀!坐近些讲话!” 玉皇大帝朝前挪了挪凳子,望着老祖母问:“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一脸皱折,满头白发的太皇太后摇头叹气道:“哎!老了!老了!祖母我呀,可不似当年了!” 玉帝和王母齐呼:“祖母!” “祖母老了!不行了!不中用了!”老祖母摇头叹息。 “不会?祖母您……”玉皇大帝心生疑惑,想自己的祖母一向身体健康,怎么会现在变得这么苍老啊? 王母娘娘也说:“是呀,老祖母,这些年来,陛下光顾着忙于朝中之事,老祖母托天宫走动的少了些,祖母您……也不至于老态如此呀?” 老人抬眼望着玉帝和王母道:“哀家知道,你们忙!忙着处理天庭大事,处理环宇大事……二次混沌,下界万物皆摧!是够你们忙活的,唉……” “祖母。”王母娘娘颤声叫,有些心疼的感觉。 “哎呀,孩子们那!忙!陛下和西王母越是尽心尽力地处理三界事情,祖母我这心里就越高兴,欣慰啊!”太皇太后想起远古时期玉皇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再看看如今的三界秩序心中不由自主的感觉自豪满满。 玉皇大帝问:“祖母,您的耳朵和眼睛……怎么回事儿?” “哎!老了!耳朵聋了!眼睛花了!哎呀……” 玉帝望着老态龙钟的祖母直发愁。 王母娘娘见了问:“祖母,您说说,您的耳朵……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西王母啊,宇宙王母娘娘,你可知道这人要是老了呀,就什么都不行了,这耳朵听不清,眼睛也看不明。不似当年了,不似当年了——来来来!再坐近些,大声讲!让我老人家听清楚、看明白!”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又往前面挪了挪。 “这……不对啊?”重新坐下后,王母娘娘关切地说道。 “王母娘娘,哪里不对?怎么不对了?”太皇太后问。 “回太皇太后!孙媳在想……祖母您老人家怎么会衰老至此呢?” “怎么?难道说我老人家还不该老吗?试问哀家都多大年纪了?你们说的清吗?你们算的出来吗?”祖母反问。 王母娘娘点头说:“祖母须知,我们做神仙的都是以得道时的年龄特征而定型的。依此而论祖母您……怎么也不应该是这副摸样?” 太皇太后听了,定睛望向王母娘娘问道:“皇孙媳西王母你怎么说?你说哀家我不该是这副摸样?” 王母娘娘点头。 太皇太后看着王母娘娘,表情非常认真地问:“那……依宇宙王母娘娘之见,我老人家应该是什么模样呢?” 王母娘娘屈指计算着,抬眼望向太皇太后道:“请问祖母,依孙媳算来,祖母您得道之时应是在四五十岁的年纪?” “是,是啊!”太皇太后点头。 “那……祖母您就不应该是现在这般摸样!”王母娘娘肯定地说。 太皇太后点头问:“好孙媳你就说,祖母我应该是什么摸样?” 王母娘娘思索着说道:“应该是……头发黑色!” “西王母你你怎么说?再说一遍!”太皇太后问。 王母娘娘点点头,边思索边说道:“头发黑色……对!祖母您应该是头发黑色!还应该是耳聪目明……红光满面……还有……” 太皇太后忽然提高了声音道:“还有什么?孙媳你说!” “还有就是……祖母您应该恢复到五十岁的摸样!” “宇宙王母娘娘,哀家问你,这是因为什么?” 王母娘娘答:“回祖母话,孙媳以为,祖母您得道之时,应该就是皇家九龙九凤降生之时,也就是您老人家专门护理教养玉皇陛下之时,或者是玉皇登基的时候!” 太皇太后回忆着道:“那个时候呀……让哀家我想想,哦,想起来了!对对!一转眼已然过去四十二亿余年了,四十二亿年呐——”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点头聆听。 太皇太后双眼迷茫地讲道:“想当年第一次大混沌刚过不久,是我老人家只手托天,开辟鸿蒙……哎……不说这个陈年旧事了。就说是……你们的母后一胎生下了你们兄妹九个,哀家我呢,偏偏是最喜爱这个玉皇长孙!让谁带着,哀家我都放心不下,包括你们的母后。我呀,就整天的任何事情也不做,一门心思的看护着他,任谁也不许碰他一指头,就算是你们的父王母后也不行!就这样……” 第83章 金口玉言 第八十三章 金口玉言 托天宫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襟危坐,认真聆听着托天老母对往事的追忆。 老人家犹自讲道:“后来,一直到你们一个个都修得了正果,坐定了灵霄宝殿,哀家我的这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现在想起来,也就那么一晃眼的功夫孙儿长大了,时过景迁了,哀家我也老了!哎呀……不似当年了呢!”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思绪随着老祖母的讲述被带到了远古的回忆…… “老了……老了……”太皇太后自言自语。 “祖母!”玉皇大帝怜悯的叫。 太皇太后忽然眼放异彩,高声问:“我说孙媳呀,哀家问你,你刚才所讲的话,可曾算数?” “祖母您说什么?”王母娘娘不解地问。 “嗯,就是贤孙媳你刚刚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请问祖母,您究竟在说什么?”王母娘娘不解地问。 “我是说,你刚才说的一席话可是当真?” 王母娘娘点头道:“回祖母,孙媳我所说之话,自然是当真,而且算数了!” 太皇太后紧盯着问:“西王母你……肯定不是顺口乱说?” “请问祖母,孙媳我何曾顺口乱说过?您应该是知道的,我说话向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算数的呢。” “算数?”太皇太后又叮着问。 “算数!”王母娘娘肯定地回答。 “好好,算数就好!”太皇太后脸上重又绽开笑容。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听她说话有些异样,似乎变了腔调,抬头看时,不由心中暗暗吃惊,只见老祖母的满头白发已然变成了黑色,并且闪亮如云,脸上的皱纹也在逐渐变少,立时显得年轻了许多。 “呵?!祖母您……”王母娘娘惊呼。 太皇太后笑问:“孙媳啊,你看,祖母我这么个样子还行么?” 王母娘娘点头道:“行行!年轻点……再年轻点!” 随着王母娘娘的话音,太皇太后脸上的皱纹在逐渐减少着,以至完全消失,并且是容光焕发,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摸样。 王母娘娘见了,忍不住拍手道:“好!好!这才是我们心目中的太皇太后——老祖母——托天老母形象呢!” 更为奇怪的是,王母娘娘的话音刚落,太皇太后的形象也被突然定格,不再发生变化。 玉皇大帝惊异地问:“哦?就这么……变了?” 太皇太后高声问:“宇宙王陛下,怎么样啊?” 玉皇大帝拍手道:“好!好哇……祖母,这一下子您再也别说老了!现在的您呀,依朕看来,一定能够继续出游天地之间,托天维地,庇佑众生了!哈哈哈……太好了!” 王母娘娘点头道:“陛下说的对!” “想不到我老人家能有今天啊!”太皇太后感叹道。 “祖母!”玉皇大帝呼唤。 “宇宙王陛下,你应该是知道的,我老人家这都是托了你媳妇儿——宇宙王母娘娘的福了!”太皇太后说。 “嗯,是是!祖母说得对。”玉皇大帝连连称是。 王母娘娘奇异地问:“祖母……这明明是你老人家自己的修炼和造化,这功劳怎么会是本宫呢?” 太皇太后含笑不语。 “祖母,您说话呀?”王母娘娘催促。 太皇太后望着王母娘娘,语重心长道:“孙媳——西王母——宇宙王母娘娘!想当年你下凡人间,在西王母修炼。潜心致志,得道高深。得配玉帝,道达天廷。母仪三界,统领群仙。须知早已经是金口玉言,言出必果。希望你以后更加的谨言慎行,以天下为己任,全力辅佐玉帝陛下掌管大道,以期达到九九归一,天下大同!” 王母娘娘听了,急忙起身离座,跪地道:“祖母道德高深,也是造化有定,以至今日返老还童!孙媳不过是略尽子孙孝道。” “哈哈……哈哈哈……”太皇太后大笑。 “启禀老祖母!孙媳多谢祖母点化之恩,一定谨记教诲。” 托天老母点头道:“嗯,也是咱们祖孙有缘,多少年了,总算让我等到这一天了。孙媳你让我老人家返老还童,祖母今日也成就了你的金口玉言。这就是天数、定数,知道吗?” 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齐道:“多谢祖母点化成全!” 托天老母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和一支金笔道:“西王母啊,玉皇得你辅助,定然能够三界太平,大道恒通。哀家赐你天书一册、金笔一支,你要好自为之。去!” 王母娘娘接过天书和金笔道:“谢祖母!” 托天老母含笑挥手。 玉皇大帝起身恭敬道:“孙儿告辞!” 王母娘娘道:“孙媳告辞!” 说话间,两个人在托天宫消逝了身影。 三十三天北斗宫外,走出了身材高大、额带 七星、腰悬宝剑、斜挎宝葫芦、身着帝服、手执拂尘的北斗七星之首贪狼。 他一出宫门,急驾祥云,腾空而起,径直来到斗母宫前,落下云头。 守门仙童见了,急忙上前道:“恭迎自然无上大帝!” “哦?童儿,你在此做什么?”贪狼不明白仙童怎么会在此等候自己。 仙童说:“禀自然无上大帝,小仙奉斗母天尊懿旨,在此恭候多时了, 大帝请!” 贪狼点头迈步进宫。 此刻,斗母天尊正坐在宫中等候着。 贪狼进宫,来到母亲面前跪地施礼道:“孩儿参见母后!” 斗母高兴地说:“哦……自然无上大帝平身!” “谢母后!”贪狼说着起身恭恭敬敬站立一旁。 “来人,为无上大帝看座。” 宫人搬过凳子后,斗母道:“坐下讲话。” “谢母后赐坐!”贪狼说着落座。 斗母看着贪狼问:“北斗大帝不在北斗宫中,到此何事?” “回母后,近些时日以来,孩儿只觉心志恍惚,不知是何原因,故而前来向母后请教!” “哦,这么说来,我儿你是有什么心事未解?” “回母后,正是如此,还望母后多多赐教。” 斗母面露慈爱地:“贪狼啊,本座所生你们兄妹九人,老大玉皇,驾坐灵霄宝殿,执掌天地人三界;老二紫薇,驾坐紫薇宫,执掌日月星辰;他们各自分工明确。惟有你兄妹七人,本领超常,既能分而单独行动,又可合七为一,其力量无可比拟,有着天枢之美誉。也许是能者多劳,历劫以来……” 见斗母停下话头,贪狼问:“母后,您怎么不说了?” 斗母望着贪狼道:“本座想看着你们兄妹七人围我而坐。” “七个人?” 斗母点头。 第84章 告别 第八十四章 告别 “那好,母后请看。” 贪狼话一出口,站在原地未动,然后双肩微微晃动。 转瞬之间,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兄妹七人齐齐地从贪狼身上分了下来,集于斗母天尊的面前。 斗母宫中顿时鲜亮活跃起来。 七个人纷纷道:“参见母后!” “孩儿参见母后!” “拜见母后天尊!” “女儿给母后请安!” 斗母满面含笑地:“好!好!”然后指点着他们道:“贪狼——” 贪狼答:“孩儿在!” “巨门——” “孩儿在!” “禄存——”斗母叫。 “回母后,孩儿在!” 斗母:“文曲——” “孩儿在!” 斗母道:“廉贞——” 廉贞答:“孩儿在!” “武曲——” “回母后!孩儿在!” “破军——” “回母后!女儿在!” 斗母望望这个,看看这个,高兴得合不拢口,连声道:“好好,孩子们,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你们不愧是本座的好儿女,知道吗?本座实实地以你们为骄傲呢!” “多谢母后夸奖。”七星齐道。 斗母点头道:“嗯,天枢的美誉不是凭白而来的,是你们兄妹的胸襟、博爱和责任以及四十二亿年来的辛勤汗水浇灌磨炼而来的。你们兄妹就是哀家的骄傲,也是天之机枢!历劫以来,你们肩负着州国分野、人命寿夭、岁时丰欠、善恶扬惩,分阴阳、均五行、定诸序、移节度等等重任。又常与三官神一齐巡游三界,调查功过善恶。其功也大,其劳也辛!现在,天地初开,下界没有人烟,是以你们兄妹心情忐忑,浮躁不安。” “母后。”七星心中一震,齐声呼唤。 斗母打手势制止:“别说话,有道是知子莫若母,本座身为斗母,又怎么会不知尔等心思呢?” 贪狼道:“启禀母后!下界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已历一万七千余年,到现在仍然是人烟皆无,真真的荒废了无限的大好河山。” “那么,依你之见呢?” “回母后,我等兄妹只是心中着急,实在是并无良策,所以今日特来求教母后。”贪狼说。 斗母屈指一算,微微点头。 此时的玉清宫中,玉皇大帝正在与王母娘娘相对饮茶,两旁罗列着侍侯的天宫女仙。 玉皇大帝抬头道:“爱卿!” “陛下何事啊?”王母娘娘问。 玉皇大帝微微皱眉说道:“爱卿你说,盘古神已然归位多年,后土大帝也已经钦封,如今这下界仍然是洪荒一片,寥无人烟。” 王母娘娘关切地问:“陛下,下界怎么了?” “唉——”玉皇大帝长长叹了口气:“朕是说……自从盘古归位至今,下界仍然是洪荒一片,寥无人烟,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母娘娘听了,放下手中的玉杯,沉心思忖。 “西王母,你在想什么?” “回陛下!臣妾在想……”王母娘娘欲言又止。 “爱卿,你说话啊?”玉皇催促。 “启禀陛下,臣妾在想……今日应该是母后下凡的日子。”王母娘娘抬头说道。 玉皇大帝惊异地问:“爱卿你说什么,母后……今日下凡?” 王母娘娘点头:“是的,今日母后下凡,繁衍人类!” “繁衍人类?” “是啊!” “那……不行不行!”玉皇连连摆手。 “陛下,繁衍人类,责任重大,我们要全力以赴,或许我们……” 玉皇听了心中豁然开朗,说道:“爱卿别说了,朕……知道了!” 王母娘娘含笑问:“陛下您知道什么了?” “朕知道爱卿你的意思是说……将来必要的时候我们也会……”玉皇看着王母娘娘说。 王母娘娘急忙打断玉皇的话催促:“是的陛下,天机不可泄露,陛下快走!” “去哪里?”玉皇问。 “我们去母后的宫中送行!” 玉皇没有说话,直接起身,二人摆驾来到斗母宫外。 此时的斗母宫中,自然无上大帝七星北斗与母亲斗母天尊正说到热闹的时候,宫中女仙春妮进来道:“禀天尊,宇宙王和宇宙王母娘娘驾到!” “哦……来了好,请她们进宫!”斗母听了高兴地说。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进得宫来,跪到地上,大礼参拜。 “孩儿玉皇参见母后天尊!” “儿媳西王母参见幕后天尊!” “好好好!宇宙王平身——宇宙王母娘娘平身——” “谢母后!” 玉帝和王母起身落座后,斗母含笑问:“你们不在自己的凌霄宝殿办理三界大事,来到本座的斗母宫中所为何事啊?” “回母后,我们是来……”玉皇大帝欲言又止。 “陛下,何事你倒是说啊!” “这……”玉皇大帝还是说不出口。 王母娘娘道:“回母后,是这样的,大混沌过后,盘古开天以来,天下洪荒,渺无人烟,我们心中无时无刻不在忧虑此事,今日特意赶来与母后商议下界繁衍人类的事情!” “王母娘娘,你也说要与我商量下界的事情?”斗母问。 “回母后,” 王母娘娘道:“回母后,我知道今日是母后您……” “王母娘娘!”斗母高声打断了王母的话。 “母后!” 斗母沉声问:“西王母,你要说什么?” “回母后,孩儿我实在不忍心让母后您再次下凡,经受无尽的苦难!”王母娘娘声音哽咽。 “是啊母后,我们不忍心让您再次下凡受苦!”大家同声道。 贪狼道:“启禀母后,查看下情,本是我等兄妹份内之事,只要是母后您或者大王兄颁发懿旨,我等兄妹随时下去,责无旁贷!” 斗母望了望七星北斗,没有说话。 王母娘娘开口道:“母后!依孩儿之见,这次不如就让我下凡去!” 斗母望了望眼前自己的儿女们,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爱怜道:“你们知道吗?此次下凡,任重道远,是要繁衍人类的!” 大家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斗母道:“孩子们,你们都是历经磨难,下凡人间,并且在人间创立下了不朽的功绩,深受人们的爱戴和尊重。” 破军说道:“母后,我们不怕吃苦,情愿再次下凡。” 第85章 斗母临凡 第八十五章 斗母临凡 斗母说道:“你们都是得道神圣,明知道下凡人间自有定数,现在并不是你们下去的时候,北斗大帝,你们的任务是分阴阳,建四时,查善恶,定诸序等事宜,繁衍人类不是你们的特长。” “是!孩儿谨遵母后懿旨——”七星齐道。 “王母娘娘,本宫知道你道德高深,你就扶保宇宙王稳坐天庭,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言下凡!” 斗母心中想到,天是我开的,地是我留的,历经大劫,下界繁衍人类的重任非本座莫属啊。 “母后……”王母娘娘还想争辩。 “西王母不得多言,以后,在必要的时候,恐怕你和宇宙王陛下都得亲自到下界规整统御!再说了,本座自从一百三十多亿年前开拓寰宇至今,历次混沌以后,繁衍人类的事情都是本座所为,本座也因此被下界人们尊称为无生老母。这是本座的光荣,亦是本座的责任,繁衍人类的重任更是非本座莫属。须知此乃天意,非人力能够左右的,大家无须再作争论,时辰已至,吾去也——” “母后——” “母后——”大家齐声高叫着,眼前已经没有了斗母的踪影。 南天门外,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祥云缭绕。 无生老母胯枣红骏马、驾祥云、乘清风、飘然而下…… 广袤的太空清新澄澈,飘渺的白云随风流动…… 茫茫大地上峰峦叠嶂,草木葱郁。 一处泻流而下的峡谷中斗姆天尊飘然降落,此时的她头上高髻双挽,身上粉色罗裙飘逸,窈窕美丽,无限娇好,额上光芒闪烁,目中神采似电,跨下枣红大马,腰悬上古宝剑,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 近处,泛着透明波光的溪水潺潺流过,发出哗哗的响声。 她翻身下马,丢下缰绳,走向小溪边,弯腰用双手捧起溪水一连喝了好几口,然后回头对大红马说:“你也累了,渴了?过来喝水。” 红马就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话,走到溪边喝起水来。 她跳过一个个大小不等的石块,跃向小溪的对面,在山谷中到处游览,并不时发出银铃似的笑声:“太好了!想不到下界现在竟然这么美妙,比起天上来,别是一番景象。” 她一边观看,一边嬉戏,愉悦的笑声洒满了山谷,响彻了上空,她在半山腰处走走停停,时而仰望着高天上的白云,时而弯腰采下各色花朵拿在手中。不知道跑了多少路,也不知道翻越了几个山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太阳西沉,日暮黄昏…… 这时的她感到又饿又困,浑身疲乏无力,心想:“天色不早,我该转回天宫去了。” 可是,令她想象不到的是当心念发动,正欲起飞时,却怎么也飞不起来,身子特别的沉重,就跟被什么东西给粘在了地上一样。 她心中不由突起惊悸,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我今天是怎么了?”又试图着在地上伸开双臂往上蹦了几下,往上连连跳跃着,发现都不行,心想:“这是怎么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回不到天宫去,这可该如何是好呢?哦……明白了,我是斗母天尊!我是无生老母!我不能回天宫去,我下凡人间是有责任的,我要视察下界,我要繁衍人类!”想到此,斗母心情释然。 夜幕降临,天色已经黑暗,她感到这茫茫暗夜好像要吞噬一切似的。 又困又乏的她只好依着一棵山中大树,慢慢地坐到地上,闭上双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正打瞌睡的她强打精神不断的睁开眼睛左右瞧看着,忽见一个身穿黄色绸缎服饰的华贵美夫人来到面前问:“知道你是谁么?” 她摇摇头,心中想到,是啊,我是谁啊?怎么回事,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我究竟是谁了呢?嗯嗯,是了,我呢暂且不说话,正好听听她怎么说,这样我正好也就知道我是谁了。想到此,她就闭着嘴不说话。 夫人道:“知道吗?你就是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要记住,你是太灵玉女!太灵儿!” 她点点头说:“嗯,我是太灵玉女……太灵儿。” 美夫人谆谆说道:“太灵儿,我说的话你可一定要记住!” “可是我为什么会是太灵儿?”她心中产生无限疑虑。 抬头再看时,美夫人已经消失,眼前什么东西也没有,她急忙睁开双眼向四方张望时,才发现天色已经大明,原来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此时的她好像是被一种无形的能量蒙蔽了心智,忘却了自己本来的身份。 太灵儿站起身,茫然四顾。 远山近水,巍峨苍茫,广袤的大地上没有一个人影。 高天上,金色的太阳已经从大山的后面跃起,跳上了山头,收尽了笼罩着大地的茫茫雾气,大地上顿时撒上了一层金黄。 太灵儿心想:“真奇怪!我是太灵儿,我竟然是太灵儿……哦?!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到底是谁?我又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 山野中,太灵儿一遍遍地在心中自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我从哪里来的?我要做什么?” 仅仅经过一个晚上,她已经完全迷失了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记不起来,心中生出无限疑虑和纠结。 很明显,仅仅过去了一个晚上,此时的她已然忘记了一切。 突然,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太灵儿心中一动,她认出了从远处飞驰而来的红鬃烈马正是自己的坐骑,急忙上前一把抓住马缰,拍拍马头问:“你还好吗?” 马儿望着她点点头。 太灵儿问:“告诉我,我究竟是谁?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枣红色大马望了望太灵儿,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站在主人的身边。 太灵儿见了,飞身上马,说了声:“走!” 话音刚落,马儿立即扬蹄疾驰,腾然跃向前方。 枣红色烈马一如离弦之箭,如飞般地向前奔驰而去。 太灵儿紧紧地伏在马背上。 风声飒飒,在耳边响过;丛山座座,从眼前掠过;小河潺潺,枣红马奋蹄跨越…… 突然,正在疾驰的大红马放慢了速度,慢慢地停了下来。 太灵举目看去,前面不远处,一条滚滚奔涌的大河横挡了去路。 她跳下马,顺水望去,只见河水苍茫浑黄,水势汹涌澎湃,犹如万马奔腾似的直向东方,她的心中一阵激动,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觉油然而生。 她也就随手牵着马缰,漫无目的地沿河岸向下游走去…… 黄河岸上,太灵儿顺着水流的方向,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着。 天黑了,她就在黄河岸边的山洞中过夜;天明了,她继续牵着马儿朝前方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 太灵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说道:“这条河,这条路,好亲切,好熟悉啊!我好似在哪里见到过?” 黄河岸上,她不知疲惫的走着…… 第86章 孕育生产 第八十六章 孕育生产 风雨春夏,太灵儿沿着黄河,带着她的猎物不停地走着…… 飞雪隆冬,太灵儿继续走着…… 叶落花开,年复一年。 饿了,她随手拽一把野果和树叶充饥;口渴了,她就捧起黄河之水,喝上几口。 漫长的岁月里,她学会了从河里抓鱼和在山中捕猎,她用宝剑砍下树枝,将一群白羊赶到了一处自己早已经设置好的大圈子内,然后将羊们用蒿草拧成绳子套住脖颈,栓在马背后,她人走到哪里,牛羊们就带到哪里。 她的队伍在从不间断的行进中不断地扩大着。 一天,黄河岸边的一座高山下,一边放牧一边行走的太灵儿放眼向大山上望去,但见丛山叠嶂,风光绮丽,起伏的山巅上,绿树丛丛,白云飘渺,心中一阵高兴,不觉放慢了脚步。 突然,一匹油光闪亮的高头大白马闪入了她的视线之中。 太灵任由群羊在河滩上吃草,飞身跳上了马背,打马如飞般地向山坡上的大白马冲了过去! 受惊的白马发现了危机,想要逃跑时,为时已晚,大红马以利箭般的速度,掠过了白马的身旁,太灵儿一把揪住了白马的鬃毛,飞身跳了上去。 受了极度惊吓的大白马撩起起四蹄,向山下狂冲,太灵儿紧紧地揪着马鬃,双腿用力夹着马肚。 发狂的白马跑了一阵之后,终于浑身是汗地慢慢停了下来,太灵儿就给它系上缰绳。 她也自此改乘着大白马一边放牧一边向东方游走。 如此这般,经年累月的走着,终于有一天,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化了,她换上了树叶和兽皮。 浩浩宇宙,茫茫大地。 太灵儿一个人生活着,白天,她学会了用宝剑砍伐树木的枝条,遮风挡雪。 暗夜里,她单独同野兽搏斗,以求生存。 随着岁月的流逝,太灵儿跋涉着、成长着、适应着。 浑黄的河水奔涌不息,带着哨音的春风呼啸而过,花开簇簇,蒿草遍地…… 太灵儿腰悬宝剑、身裹兽皮、骑白马、拿树枝,轰赶着一大群牛和羊,还有几匹各色野马,浩浩荡荡,沿河而下。 这天,队伍来到了一处宽大雷泽草区。 牛羊和马儿们一头扎在了草丛中,大吃起来,再也不想往前赶路。 太灵儿见了,也觉得这是个放牧的好地方,就翻身下马,走到河边,手捧河水饮了几口。 望着浩瀚的黄河之水,心说“这大河究竟有多长,一路走来,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喝饱了水后,捧起河水洗了把脸,顿时感到既舒心又痛快。 她站起身,在闪烁着点点金光的沙滩上伸了伸腰,然后低头在河水中照了照自己娇好的容颜。 她对着水中映现的自己的倒影一会儿痴痴地发呆;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舒心地微笑。 太灵儿望着河水中自己不断变换着的面孔道:“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就同你说话,你说,天下这么大,怎么会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呢?” 她静静地和水中的影子对望着,谁也解答不出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她叹口气站起身,走回羊群的附近,开始天上地下的到处张望。 突然,沙滩上一排二尺长的大脚印映入了太灵玉女的眼帘,她不觉激动的双眼放光,顺着脚印望去。 只见硕大的脚印从沙滩上一直没入茂密的蒿草深处。 太灵儿不由心中砰然而动,暗自说道:“奇怪了……在这雷泽之地,怎么会有这么长大的脚印呢?莫非……难道这里有人来过?” 太灵儿没有再想下去,忍不住一阵阵的心情振奋,好奇地快步跑到大脚印跟前,把自己的脚踩在硕长的脚印之上,一步一步地顺脚印向蒿草深处走去…… 草丛中,太灵儿亦步亦趋地走着,心中不免感叹:“哎呀……这茫茫世界也未免太大了!要是能够再有个人和我一起说说话,做个伴该多好?要是那样,也省得整天和影子对话了。哎……能有一个人就好了,只要一个,呵?!一个不行,这天地间实在是太大了,要有两个……三个……要有好多好多的人!人们共同生活,各做各的事情,世上的情形就和现在大不一样了,一定会非常的热闹……非常的美好……”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肚腹之中一阵蠕动,不觉轻吟:“哎呀不好,我的肚子怎么会这么疼痛啊?!哎呀——” 肚腹中的异常感觉令太灵儿止住了脚步,退出草丛。 从此以后,太灵玉女怀上了身孕。 日出日落,她依旧沿着黄河放牧。 生活在继续,只是她的肚子也在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经过了日月运转,太灵儿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就要临盆。 这一天,三十三天玉清宫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部分魂魄出离了南天门,急速下降…… 随着一道红光直射,在一处山洞中的蒿草堆上,太灵儿一胎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小孩子坠地的哇哇哭声,惊天动地,震得群鸟起飞、白云流动、山峰颤抖。 太灵儿用兽皮包裹起两个孩子,望着自己的亲生骨肉,激动的眼泪直流,口中不住地说道:“哦……哦……宝宝不哭!不哭哈,宝宝乖……” 太灵儿将两个孩子放在草窝里,从附近的地方砍来树枝,编制摇篮,然后把摇篮捆绑在大树上,将孩子放到摇篮里。 过了一段时间,太灵把放着两个孩子的摇篮绑到马背上,继续游牧。 黄河故道上,花开花落,年复一年。 太灵儿的两个孩子在成长。 她为男孩取名叫伏羲,女孩取名叫女娲。 游猎途中,太灵儿笑看着一双儿女一天天长大…… 笑看着儿女们在山坡上游戏玩耍…… 小伏羲和小女娲在沙滩上追逐嬉闹,欢声笑语充满着整个空间。 孩子们的出生和健康成长,给太灵玉女带来了极大的希望和鼓舞,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天下午时分,太灵儿刚刚圈好了牛羊,坐到窝棚里,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娲蹦跳着跑到太灵面前高声道:“娘——娘亲——” “说,乖女儿,什么事?”太灵含笑望着女儿道问。 小女娲摆弄着手中的蝴蝶问:“娘,您看!” “哦?女娲,告诉娘亲,那是个什么东西?” “娘亲,您说……这小东西,它叫……什么名字?”女娲睁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母亲。 太灵听了一愣,还真的被女儿这句话给问住了,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第87章 起名字 第八十七章 起名字 小女娲不依不饶地问:“娘亲您说呀,这是什么东西?它叫什么名字?” 太灵看看蝴蝶又望望女儿,摇了摇头。 这一下,小女娲可不干了,她瞪着大眼跺着小脚丫子大声道:“娘呀,您不许摇头!您告诉我这是什么,它叫什么名字?” “不许摇头?” 小女娲点头说:“对,我说了,娘亲您不许摇头!” “为什么呢?”太灵儿问。 女娲想了好一阵说:“因为…… 娘亲您叫太灵,哥哥叫伏羲,女儿我叫女娲,您说是?” “是呀,女儿说的对!我说女娲,这又怎么了?” 小女娲眨动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得意地说道:“娘亲您说,我们都有自己的名字,为什么这个小东西就不能有它自己的名字呢?” 太灵惊异地望着自己的小女儿出神,心想是啊,小女儿说的没错,不光是人要有名字,就连这世上的一切物件都需要自己的名字才行啊,没有想到这个小妮子还是很有想法的。 小女娲望着母亲迷茫的双眼问:“娘亲想什么呢?您说话呀!” 太灵回过神来说:“嗯……好,那就……给这个小东西起个名字。” “娘亲,给它起什么名字?您说,叫它什么?”小女娲显得异常兴奋。 太灵望着女娲手中的小东西思忖:“叫它……” “说呀!娘亲!叫它什么?”女娲催促。 太灵笑了笑看着女娲道:“娘亲还没有想好呢。” 女娲疑惑地问:“娘啊,起个名字有那么难么?” “当然了,取名字就是不容易。”太灵点头道。 “那……娘您当初是怎么给我和哥哥取的名字?”女娲问。 “这个么……”太灵心念一动道:“女娲呀,我说你就给他取个 名字!” 女娲伸出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地问:“我?!给它取名字?” 太灵点头道:“对呀!” “娘亲,我还小,我不会呢。”女娲听了,连连摇头。 太灵儿有意开发女儿的心智,说道:“女娲,你看啊,娘给女娲和哥哥起名字,是?” 女娲点头:“是呀娘亲,可是女娲还小,不会起名字啊。” “女娲,你不小了,今年都六岁了,都想到要给它起名字了,怎么还说 自己小呢?再说了,女娲现在不会不要紧,你只要今天给这个小东西起了名字,以后呢,你就会给其他所有的东西起名字了,知道吗?”太灵儿说着用手在天地间画出了一个大圆圈。 小女娲听了,点点头道:“那好,女娲就给这个小东西起个名字。” 太灵含笑望着正在认真思索的小女儿。 “我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叫……叫蛾……蛾!蛾子!”她高兴地叫: “娘!娘亲!就叫它蛾子好吗?” 太灵听了点点头道:“嗯,好,蛾子好,就叫它蛾子!” 女娲高兴地跳脚道:“好啊——小东西有名字了——蛾子——蛾子!” 小女娲的眼中,雾气散尽,透出了奇异的清亮。 “女娲,娘问你,你……想把蛾子怎么样啊?”太灵儿问。 女娲一边往窝棚外面跑,一边说:“娘亲,我要把蛾子放飞——” “放了它,你不玩儿了?” “娘亲!知道吗?放了它,看它在花间飞着才好玩儿呢!” 太灵点点头说:“好,很好,放了它,记着要爱护一草一木和一切生灵。” “娘,女娲知道了。” 女娲说着跑出窝棚,高高举起手中的蝴蝶说:“蛾子蛾子,飞飞,找你的小伙伴去!” 小蝴蝶在女娲的头顶上盘旋了三圈后,振翅而去。 太灵站在女娲身旁含笑观看。 女娲手指着前面的山坡道:“娘,您快看那边山坡上面。” “什么?” “看!娘亲您快看呀!好多好多的花蛾子啊,真好看!娘,您看到了么?在那里!好美啊,模模糊糊,层层叠叠,蝴蝶,叫它蝴蝶也好听呢。” 太灵儿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口中答道:“嗯,看到了,看到了!好多好美啊。” 女娲手指着高处道:“看!天上还有许多漂亮的小鸟。” “好!好看!女娲乖,玩儿去!” “娘亲您说,这天下好大好大,怎么会只有您、我和哥哥?”女娲回头望着母亲的眼睛若有所思。 太灵张了张口没说话,因为这个事情也一直是她自己的心结。 女娲继续说:“娘啊,您说,要是这个世界上能有……好多好多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太灵说:“女娲,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没有人烟的。” “说什么啊娘亲!”女娲问:“没有……人?” 太灵点点头。 “娘亲!怎么会……没有人烟呢?我不信!” “真的,娘不骗你。”太灵点头。 “那……您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人烟,难道娘您……不是人吗?娘亲,您说,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女娲看着太灵的眼睛认真地问。 太灵眼含雾气,摇摇头没说话。 女娲见了说道:“又摇头!娘亲,您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呢?您的……娘亲呢?她怎么不告诉你呢?” 听了女儿的话,太灵儿想起了这许多年来的寂寞和艰辛,不觉摇头叹息。 女娲急问:“娘,您怎么了?是您不听娘亲的话,自己跑丢了?还是……您不听话娘亲不要你了?” 太灵痴痴地望向上空道:“女儿,不要问娘是从何而来,也不要问娘家住何方,只要记住你和哥哥是娘十月怀胎,从娘的肠子里生出来的就行了。” “怀胎?”女娲惊奇地问。 “是啊。” 女娲无比奇怪地问:“娘,您的肠子里真的能够生出人来?” “能啊,你和哥哥不就是娘生出来的么。” 女娲想了想,高兴地说:“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小女娲,你又知道什么了?”太灵问。 “娘,我知道,等我和哥哥长大了,我们的手指上,肠子里,到处都让他生出人儿来。到那时,这个世界上就会有许多许多的人了。” 太灵听了,心中不觉一动,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女娲好奇地问:“娘,您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太灵玉女停住了笑声,不觉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女娲见母亲在想事情,就知趣地出了窝棚,向黄河边走去。 黄河水一如往常的奔涌咆哮,直向东方,河岸上,无尽的蒿草在随风起伏,飒飒作响。 一处胶泥洼中,清醇漂亮的小女娲蹲在地上,用手和着泥巴玩耍,弄得满身满手都是黄泥。 黄河里,六七岁的小伏羲高声叫道:“妹妹——女娲——” 女娲听到了哥哥的叫声,答应道:“哎——” 第八十八章 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第88章 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第八十八章 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女娲——快过来——过来!” “等会儿——”女娲说着,她又自顾低头玩起了泥巴。 伏羲大声道:“女娲快过来,在干什么呀你?” 女娲站起身往伏羲跟前跑,一边跑一边弯腰拣东西。 “哥哥,干嘛?”气喘吁吁的小女娲跑到河边问。 伏羲问:“女娲,干什么了你?” “哥哥,我没干什么呀?” 伏羲指着女娲道:“瞧你弄的,浑身上下脏兮兮。” 女娲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巴的两只小手,连忙在身上的兽皮衣服上搓了两下抬起头尴尬地说:“哥哥,我……我这是……” “是什么?” “这是”女娲抬手看了看手中的小泥人儿:“哥哥,这是孩子!” “女娲你说什么?孩……子?”伏羲心中惊异,大惑不解。 女娲走上前,把手中的小东西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摆好。 伏羲好奇地从河里走上来问:“我看看,什么孩子?” “哥哥,你看!” 伏羲看见了地上的小泥人儿,忍不住大笑:“女娲……哈哈……哈哈哈…… 这个就是你的孩子啊?” 女娲睁大亮晶晶的双眼,一本正经地说:“是呀。”然后把小泥人一个个的摆放整齐。 “女娲,开玩笑你?” 女娲不做声,自顾低头摆弄她的小泥人。 伏羲小大人似的说:“女娲,你整天就光顾着在河边捏弄这些个小泥人儿。” 女娲抬头向西方看着,心中想象着自己和哥哥跟着母亲一路走来,沿黄河的一路之上,每到一处,就要捏许多泥人儿,摆放到河岸上。 见到妹妹不说话,伏羲忍不住问:“想什么呢,女娲?” “哥哥,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少了吗?”女娲回头望着伏羲问。 “人……太少?”伏羲迷茫地问。 “嗯,是的哥哥,你看这世上的人就是太少了,就只有哥哥你和我还有娘。”小女娲说着,又埋头捏弄起她的小泥人儿,一边修整一边说:“一个哥哥, 一个妹妹!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一只野兔子从身边穿过。 伏羲顾不得和妹妹再说什么,一个箭步跑向草丛中追逐野兔去了。 渐渐地,红日西坠,长河似血。 远处,传来了太灵的呼唤声:“伏羲——女娲——” “娘亲——听见了——我们来了——”伏羲高声答应。 伏羲从河边拾起鱼叉,走过来道:“女娲,快走!” “好!”女娲说着站起身,走到河边洗了洗手,然后跟着哥哥往回走。 她这才看到哥哥背着的鱼叉上有一条红尾大鲤鱼,惊呼道“哇!好大的鱼!哥哥你真行!” 听到妹妹的赞扬,少年伏羲显出一脸的自信。 又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温柔的春风吹绿了原野,吹醒了大山,吹化了冰层,也吹开了太灵的心。 她把女娲和伏羲放在枣红马上,自己骑着驯养过的白马,赶着畜生们沿河而下,开始向东继续游走,她感觉越往东走,气温好像越高,水草也更加丰盈。 太灵的队伍,一直走着…… 走了一山又一山,走了一川又一川。 小女娲在马背上问:“娘亲,我们怎么一直是这样的走啊走的,要到什么 时候才能够走到头啊?” 太灵说:“女儿啊,你不知道,越是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蒿草长的就越茂盛,气候也越舒服。” 女娲点点头道:“哦……” 他们走啊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有一天,一家三口带着他们的牛羊和马匹来到了位于中原地带的黄河 与洛河交叉口处。 这天中午,太灵的队伍来到邙山脚下时,突然发现自己被一条横陈的大河拦住了去路。 伊洛河边上,太灵呆呆地望着。 她发现这洛河里流淌的水与黄河水的颜色大不一样,大河水浑黄豪壮,洛河水静幽清亮。 她向四面观看,发现南面是起伏连绵的丛山;北边是波浪滔滔的大河;东面是清澈幽静的洛河;大河的北岸影影绰绰可以看得见一浪一浪的风水流动和大片大片的蒿草起伏,心想那里正是放养牛羊的绝好地方。 女娲和伏羲站在太灵的身旁望着眼前的大河发呆,齐声问道:“娘亲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没有路了。” 太灵望着眼前的情形说道:“这大概是天意,上天留我,不走了,咱们就在这里住下来。” “是吗娘亲,我们可以在这里定居下来不走了吗?”女娲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心中一阵高兴。因为凭她小小年纪多年捏制泥人的经验,伊洛河汇入黄河口北岸的清风岭下面沙滩上,每次发大水过罢残留的小水洼,经过长时间积淀形成许多胶泥洼地,而这些胶泥正是她捏制泥人的最好材料,又硬又粘。 “是的,不走了。”太灵儿说。 女娲望着眼前的巍巍邙山和对岸无际的连绵蒿草,心中充满着无限的憧憬和向往道:“好哇,太好了不走了,哥哥你听到了吗?娘亲说我们可以不走了,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了!” 伏羲望着眼前的葱郁邙山和纵横其间的黄河与伊洛河,想着自己可以天天在黄河里打鱼,在邙山上打猎,母亲和妹妹可以在黄河两岸放牧,一家人安居在此,从今而后不再漂泊,亦是好事,于是郑重点头,表示赞同。 伊洛河和黄河交汇处的邙山脚下,柳丝依依,苇蒿起伏,成片的飞毛腊和无数蒿草参差错落。 邙山上,簇簇紫荆随风荡漾,无数的酸枣树丛正在盛开着浅黄色的花朵,松柏和梅树都在散发出沁人的幽香…… 太灵带着儿女们在邙山上砍伐树枝,到黄河滩上采割芦苇,然后在邙山脚下搭起了一个小窝棚,一家人在里面栖身。 太灵又将邙山的一个小山沟口,用树枝扎起来圈样牺牲。 从此,一家人在这里定居下来。 茅草棚中,女娲高兴地说:“我们终于不走了,我们终于有家了。” 伏羲问:“娘亲您说,我们以后还会走吗?” 太灵问:“那,你们说说,这地方好不好,你们喜欢不喜欢?” 第89章 清风岭 第八十九章 清风岭 “这里好,我们喜欢!”伏羲和女娲望着眼前河洛地方无限美好的风光说。 “是呀,这地方很好,我们有家了,我们就在这里安家,不走了!”太灵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眼神中尽是慈爱。 女娲说听了,心里很高兴,很激动。 太灵儿也是看中了这里的山水和对岸清风岭上的蒿草了,还有就是这里气候湿润,面朝大河,背靠邙山,最最令她动心的是黄河对岸清风岭上的蒿草丰盈,适宜放牧。 女娲顺着太灵儿的视线,看向黄河对岸,口中自语:“清风岭?” 伏羲问:“女娲说什么呢,什么清风岭?” 女娲望着对岸手指一道郁郁葱葱的高地说道:“哥哥你看大河对岸的岭上,清风吹拂,树木茂盛,那里就是清风岭。” 伏羲顺着小女娃手指的方向望去,微微点头:“你说它是清风岭那就是清风岭。” 太灵在一旁听了也说:“是啊,我们以后在这里长期生活,就叫它清风岭。伏羲女娲你们看,我们这里是大山脚下,阳光稀少,且河水寒冷,对岸阳光充足,水草丰盛,清风岭上应该更好!” “是啊娘亲,我想到对岸去!”女娲心里凭空产生一派遐想。 “哦?女娲,告诉娘亲,你想去对岸干什么?”太灵问。 女娲说:“娘亲!我想……到那里捏泥人。” “哦……哈哈,小女娲,你还要捏泥人呀?”太灵儿听了不觉大笑。 女娲说:“娘亲,我就是还想要捏泥人。” “女娲,要捏泥人,在哪里不能捏,非要跑到大河的对岸去?”伏羲问。 “哥哥,我就是想到对岸去捏泥人!” 伏羲想起一路走来,自己这个妹妹在黄河边捏制的小泥人儿说:“女娲,这一路上,你捏的泥人已经很多了。” 看着逐渐长大的儿女,太灵心里无限欣慰。 女娲看着太灵的眼睛乞求似的说道:“娘亲,我看到那里风水氤氲,紫气缭绕,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想到那里去捏泥人,捏好多好多的泥人儿!” 太灵儿点头道:“好好!娘亲带你们去!” 伏羲皱眉问:“娘亲,大河宽阔,水势汹涌,我们怎么去啊?” 太灵指着河面上漂浮的树木说:“有办法!” 于是,在太灵儿的指挥下,母子三人一齐动手,用树枝树皮扎筏,撑着木筏到了对岸。 太灵带着伏羲和女娲乘木筏到达对岸后,他们又在清风岭上利用树木和苇草搭建窝棚。 窝棚很快建好,一家三口喜气洋洋住了进去。 清晨,伏羲一如既往到黄河里面捕鱼,太灵儿交代儿子一路小心,伏羲满口答应。 “我也去!”听到哥哥说要去黄河捕鱼,女娲连忙说道。 “女娲,你跟着娘亲去放牧,别去大河边上,不安全。”太灵儿说。 女娲说道:“娘亲,我想去河边看看。” 太灵见了说:“好好好,你不就是想玩儿泥巴吗,我们去河滩放牧,走了,大家都去。” 女娲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家人赶着牛羊,走向河滩。 广阔的黄河滩中,蒿草无际,牛羊们自顾埋头吃草,太灵儿在一处太阳光照的斜坡上的草丛中坐了下来。 小伏羲独自到黄河中去逮鱼。 女娲在一片胶泥地上蹲下身子,高兴地捧起泥巴大叫:“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了——” “女娲,你找到什么了?”伏羲跳上岸快步朝着女娲跑来问。 太灵也站起身向这里观望。 “哥哥,娘亲,我找到了,你们看!”女娲兴奋地说。 伏羲问:“找到什么了?” 女娲跺跺脚下的大片红褐色泥土,高兴地说道:“娘亲,哥哥你们看,我找到胶泥了!” “胶泥?”太灵不解地问。 “是的胶泥,你们看!”女娲手捧着深褐色的泥巴非常兴奋。 伏羲笑着说:“女娲,我还以为你找到什么宝贝了呢,不就是泥巴么,也值当大惊小怪?” 女娲两眼放光一闪一闪的全是小星星:“是呀,是泥巴,可是这泥巴不是那泥巴。” “说的什么?”伏羲看着激动的不知所以的妹妹问。 女娲道:“哥哥,你不懂,这泥巴不一样的。” 伏羲摇头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看不出来!” “哥哥你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我说它们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女娲撒娇道。 “好好好,你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玩儿,我逮鱼去喽。”伏羲一脸无奈地说着转身离去。 太灵儿含笑望着自己一天长大的一双儿女。 女娲在胶泥洼中埋头用心捏制起了泥人儿,一边捏一边口中自语:“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傍晚的清风岭上下,和风吹拂,万籁俱寂。 良夜迢迢,繁星满天。 浪涛轻吻河岸,发出“哗……哗”的水声。 西斜的残月映照着黄河滩洼地的芦苇丛和茂密的蒿草,更衬出夜的宁静。 清风岭上面的小窝棚里,依偎着太灵、伏羲、女娲一家三口人。 太灵看到一双儿女已经睡着,外面河水拍岸的响声断断续续的使得她翻转身躯怎么也不能入眠,无奈起身,走出窝棚外。 她独自走在夜色笼罩的黄河岸边,时而扭头看看白茫茫映着寒星清月的河水;时而举头望望无比深邃的夜空。最使她感到震撼的是中天上悬挂着的闪烁着晶莹光泽的排列有序的七颗明星,其状如勺,精光闪耀。 太灵儿感到中天上的七颗勺星正在对着自己不住的眨巴着眼睛,不由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感觉致使她的心情异常激动,一股与天对话的冲动油然而生。 她望着七颗勺星,心中说道:“星辰啊星辰,你为何那么高远?为何那么明亮?一路走来,我沿河而下,白天望着太阳,夜晚就是按着你所指引的方向在行进。多少年来,我在心中总以为你能够解开我心中的疑团……可以解答女儿的提问。星辰啊,你能告诉我,我是谁,我的家在哪里吗?” 太灵儿一边走,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 突然,她感到心中一阵颤动,好象是有人在揪拽着摇晃,又象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敲打似的,还好象是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她在心中问:“是谁,谁在说话?”马上集中精力仔细聆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她使劲摇了摇头,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说话,仔细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 第90章 新发现 第九十章 新发现 太灵平静了一会,相同的状况又一次出现了。 如此这般的重复了几次,她停住脚步,仔细观察聆听着。 大河中涛声依旧…… 高天上星月相映…… 太灵在无意识地走着,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太灵玉女,你真的忘记了回家的路了吗?” 太灵在心中清晰地感应到了那种声音,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发问:“回家的 路在何方?” “回家的路就在你的脚下。”那个声音又起,清晰凝重,清楚明白。 太灵在心中问道:“说什么,回家的路就在脚下?” 太灵使劲踩踏着脚下的清风岭,低头看看映入眼前的滔滔黄河和无际沙滩,抬头望望遥遥太空。 这时,一种轻柔、空灵而又坚定的声音又在半空响起:“太灵儿,睁开眼睛看看,天上有你的宫殿,有你的家园,还有日夜期盼你的天庭众位神圣!” “宫殿?家园?众位神圣?”太灵在心中惊诧地发问:“我有家园吗?” “有的,有的,你有家人,有自己的宫殿,你怎么会没有家园呢?”心中声音又起。 “你究竟是谁?谁在和我说话?你在哪里?我能不能看到你?”太灵儿左右查看,不见人影。 “太灵儿,你以后要经常出来散步,就会找到回家的路……”其声渐远。 “好好,我知道了。”太灵激动的泪水直流,她擦了一把眼泪,然后向四处张望,却发现暗夜依然。 大河中涛声依旧…… 高天上星月相映…… 大河东流,日夜不息,春花秋月,年年往复。 日子在平静而又充实中一天天过去。 茫茫的黄河滩上,无际的蒿草在太阳光下闪着绿波。 一群群的牺牲在蒿草中啃吃着,随着蒿草的起伏时隐时现。 阳光下,在黄河中摸鱼的小伏羲和在岸上捏泥人的小女娲渐渐长大,长成了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和大姑娘。 一个英俊强壮;一个美丽端庄。 这一天,太灵儿骑着枣红大马在牧场四处查看。 极目远眺,大河两岸的无限风光令她陶醉,忍不住在心中说道:“哎呀……好美的景色!” 南面犹如卧龙一般的巍巍邙山和黄河北岸上象飞凤也似的清风岭互相辉映;柔如绸明似镜的洛河水倒映着岸柳如烟,直泻而入黄河之中顺流东去。 波澜壮阔的大河之水涌动着太灵玉女的万千思绪,她回望着清风岭深处, 隐隐看到已经长大成人的两个孩子的身影。 峻岭之上,伏羲扛着一只黑巍巍的东西在前面走。 女娲背着一捆蒿草在后面跟,兄妹俩一前一后地往窝棚走来。 太灵儿在窝棚前跳下马高声叫道:“伏羲——女娲——” “娘亲——我们回来了——”伏羲和女娲答应。 太灵儿看着五大三粗、聪敏睿智的儿子和窈窕俊美、聪慧明达的女儿,个个长得身高树大,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伏羲和女娲来到了太灵的面前叫:“娘亲。” 太灵接下伏羲肩上的东西问:“这是什么东西呀羲儿?” “牺牲!” 太灵望着草绳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大黑猪问:“这个……也是牺牲吗?” 伏羲点头:“是的,是牺牲。” “羲儿,你为什么都是管它们叫牺牲?”太灵问: 伏羲抬头看看湛蓝色的天空和脚下厚重的黄土地说道:“娘亲,把这些东西养大,等过节时,杀了祭祀天地,它们可不就是做了牺牲么。” 太灵点头,指着一头大野猪问:“哦……牺牲,说的也对,你是说把这个黑东西也养起来?” “是的,先养起来再说。”伏羲说。 “好,女娲,你手中拿着的又是什么?”太灵儿望着女娲问。 女娲欢快地举起手中的谷穗和豆棵指点着道:“娘亲您看!” 太灵儿诧异的地:“女娲,你拿蒿草干什么?” “娘亲,您尝尝,这个能吃呢。” “这个能吃?”太灵脸上露出惊喜。 女娲点头说:“是的!娘亲您快尝尝啊,可比我们以前总吃野菜和鱼要好多了。” “是么?还有比野菜和鱼肉更好吃的东西?”太灵儿诧异地问。 伏羲接口道:“是的娘亲,女娲妹妹在清风岭上发现了许多这样的东西,很好吃的,不信您尝尝。” “好好,我尝尝!”太灵说着往口中送了几粒豆子,一边吃一边道:“嗯嗯,是好吃,好吃!” 女娲递过了几粒高粱说:“娘亲,您再尝尝这个!” 太灵接过来放入口中。 女娲看着母亲的表情关切地问:“娘亲,味道怎么样?” 伏羲也关切地问:“娘亲,味道不错?” 太灵使劲咽下了口中的东西道:“嗯,不错,真的不错!” “娘亲,它们比起 吃野菜来怎样啊?”女娲问。 “比起野菜来,味道是好多了,女儿呀,你是在哪里发现这些东西的?” 女娲手向清风岭指点着说:“清风岭上!” 太灵儿抬头望望高高耸起的清风岭问:“你怎么知道它们能吃呢?” “娘亲,我尝的。”女娲微笑说道。 太灵思索着点点头道:“哦……这种东西……” “娘亲,怎么了?”女娲问。 太灵若有所思地问:“女娲你说,清风岭上,这样的东西多么?” “多,很多,大片大片的。”女娲说。 太灵点头道:“好,那我们就把它们都拿回来!” “都拿回来?” 太灵点头道:“对,拿回来,收藏起来,以后慢慢吃。” 伏羲和女娲同声说:“好!” 夏秋季节,太灵儿常带着伏羲和女娲到黄河南岸河洛交汇处的邙山脚下避暑,这里临近黄河,岸柳婆娑,清凉舒适。 窝棚外一处空地上,晾晒着许多大豆和高粮,太灵正在场地上摆弄着。 女娲和伏羲从窝棚中走出来说道:“娘亲!我们上山去了!” 太灵摆手道:“哦……别!” “娘亲,您怎么了?”伏羲听了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太灵说:“我说你们两个今天就别再进山了。” “为什么呀娘亲?不进山还能干什么?”女娲问。 太灵儿说:“孩子们,咱们今天要在这邙山脚下干活。” “干……活?”伏羲问:“干什么活?娘亲您说。” 太灵向山脚一指说:“在那里挖个窑洞。” 第91章 女娲捏泥人 第九十一章 女娲捏泥人 “挖窑洞?”女娲和伏羲不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 “是的,我们在这山脚下挖个窑洞。” “娘亲,挖窑洞干什么用?”伏羲问。 “这还用问啊哥哥。” 伏羲不解地望向妹妹女娲。 “存放东西用的是娘亲?”女娲说。 太灵点点头道:“是的,在这山脚挖个窑洞,干什么都行,可以住人,也 可以存放东西,我们以后就可以踏踏实实在这里住下来了,也有家了。” “好,娘亲您说,怎么挖?在哪挖?”伏羲是个男孩子,跃跃欲试,说 干就干。 太灵指向山脚说:“就在那里。” 三个人一起走到山脚下。 太灵儿用树枝在半山坡的山壁上画了一个窑洞的形状:“就这样,孩子们,挖!” 女娲问:“娘亲,我们是不是要在这窑洞中居住啊?” “女娲,娘亲说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别问那么多。” 女娲思索了一会儿点头说道:“也行,我看这地方满不错的,也能养人和牺牲,可以住下来,以后,我也可以在这大山上采土和泥,然后做出好多好多的小人儿!” 伏羲说:“我也喜欢这里,这里地处半山坡上,能够抵御黄河大水,视野开阔,距离黄河也近,还能够随时到黄河里面抓鱼呢。” “嗯,既然你们都喜欢这里,那就挖!”太灵点头道。 伏羲和女娲说:“好,听娘的,开挖!” 兄妹二人立马开始用母亲的宝剑和磨尖的石头,一点一点地掏土…… 一边挖着土,伏羲道:“妹妹,我看这里确实不错,你看啊!河水涨时,我们可以退至山上的窑洞中,平时,我们就可以非常轻松地到大滩中放养牺牲。” 女娲一脸汗水的点头。 兄妹两个不停地掏啊掏……挖呀挖…… 窑洞渐渐由浅变深,经过了连续数天的挖掘,窑洞终于挖好了。 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地住进了窑洞中,一个个脸上洋溢出笑容,心里感到非常舒适。 女娲取来黄河里的水,和上从窑洞里挖出的土开始捏制泥人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一个个捏好的泥人儿摆放到太阳下面晾晒。 伏羲见了问:“妹妹,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玩儿这个?” 女娲反问:“这个怎么了哥哥,你会吗?” “我当然不会了!” 伏羲感到自己的妹妹很幼稚,对她的行为有些不屑,也有一些无奈,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一直让着自己的妹妹,只能摇摇头在心中感叹,哎,谁叫自己是哥哥呢。 女娲说:“就是么,你也是大人了,连这个都不会,还说我。” 伏羲问:“妹妹,你捏的那是什么东西?” 女娲头也不抬说道:“人啊!” “这个……像人么?”伏羲拿起一个小泥人仔细观看着,然后一本正经地 说:“女娲妹妹,我怎么看着不太像呢?” 女娲这才抬起头来问:“哥哥你说,哪个不像人啊?” 伏羲举着手中的泥人:“女娲,你看看,这个它像吗?” 女娲仔细瞧了瞧,心中知道哥哥是在故意说她,于是说道:“是呀,这个不像别人。” “那它像谁啊?”伏羲问。 “它呀……像是人的哥哥——”女娲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哥哥?”伏羲左右上下地审视着手中的小泥人问。 女娲含笑问:“怎么,你觉得他不像你吗哥哥?” 伏羲审视了半天,然后点点头:“嗯,是有点那个。” “有点哪个呀,哥哥你说!” 伏羲审视着手中的泥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妹妹你别说,仔细看了还真的有点像哥哥我。” 女娲拿起另一个长相清秀的小泥人问:“哥哥你看,这个像我吗?” 伏羲点点头。 邙山半山坡,新挖的窑洞外,女娲和伏羲正在交谈。 女娲盯着伏羲:“哥哥你说话呀?像不像我?” “像。”伏羲点头。 女娲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就是么!一个哥哥,一个妹妹,本来就是的。” 伏羲点头道:“女娲,我看你的手是越来越巧了,你捏的小泥人儿一个个就跟活的一般。” “真的吗哥哥?”女娲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伏羲微笑点头。 女娲心中激动过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伏羲见状关心地问:“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叹上气了?” 女娲双眼迷离的望着前方说:“哥哥,我是说,要是它们真的能够活起来有多好?” “真的……活起来?”伏羲吃惊地审视着自己的妹妹,看看她是不是正常,心里想着小女娲也真是的,哪里见过泥人儿能够活过来的,简直是脑子有问题。 女娲点头沉思。 “真的活起来?这些泥人儿?!”伏羲不可置信地伸手指向地上的泥人。 女娲认真地点点头说:“是呀哥哥,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我在黄河沿岸所捏的泥人儿会全部活起来!” “哎呀妹妹,哥哥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随口夸奖你的泥人像活的,就这,你怎么还当真了?真是的。”伏羲语气中透出无奈。 女娲睁着满是雾气的大眼睛,望了望伏羲没说话,低下头自顾捏她的泥人儿,连哥哥什么时候从她身边离开的也不知道。 她一个一个认真地捏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倦,不大一会,她的身边就排了好多的小泥人。 有些对着太阳的泥人已经半干了,由深褐色变成了乳黄色。 眼看着眼前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小泥人儿,女娲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干劲更足了。 突然,一阵大风呼啸而来。 山下的伏羲高声叫:“女娲——妹妹——” “哎——” 伏羲高声道:“起风了——要下雨了——” 女娲心中一惊:“下雨?”她这才抬起头,发现天空中忽然间风响雷动,浓云低垂,天地之间好像被突然蒙上了一层灰布,眼见得山雨欲来,心说:“不好,真的要下雨了!”急忙把小泥人拾起来,搂进自己的怀中。 女娲抱着小泥人飞快的往窑洞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哥哥——快来——快来呀——” 伏羲从山下快步跑来道:“妹妹!就要下雨了,你不赶快躲进山洞,还在磨蹭什么?” 第92章 清风岭太灵得道 第九十二章 清风岭太灵得道 女娲望着已经在落着大雨点的天空,指着山坡上的小泥人焦急地说:“哥哥,快来帮帮我,帮我把小人儿搬进山洞里躲避风雨。” “好。”伏羲答应着,急忙拣起泥人往山洞里运。 两个人最后一趟将泥人们运进山洞时,瓢泼大雨已经从天而降。 刹那间,邙山上下,大河两岸,风雨萧萧,一片汪洋。 伏羲和女娲在山洞中向外面观望着。 “好大的雨!”伏羲说。 突然,女娲抱起一块兽皮冲出了窑洞,冲向了雨幕之中…… 伏羲望着她的背影高声叫:“女娲——你去哪里?回来——快回来!外面危险——” 风雨声掩盖了一切,也掩盖了伏羲的声音。 女娲在风雨中快步往山下奔跑,她摔了一跤又一跤。 窝棚里的太灵看到了风雨中奔跑着的女娲,急叫:“女儿回来——女娲——你要干什么?” 风暴雨狂,奔跑着的女娲根本听不到母亲的呼唤声。 顶风冒雨,她不顾一切的冲到黄河岸边摆放泥人的地方,这里有她前几天捏好的许多小泥人。 她跑到跟前低头一看,小泥人儿一个个在风雨之中傲然挺立着。 女娲心中一阵激动,欣喜地将兽皮盖在泥人们的身上,心说:“谢天谢地,我的孩子们……没被风雨冲走,也没被打坏,真是太好了!”她举目望向风雨交织的黄河对岸,眼前除了黄色的雨幕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在心中暗自祷告:“我的孩子们,你们一定要挺住啊!风雨很快就会停止的,你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雨过天晴,风和日丽。 女娲心中担心清风岭上下的小泥人,于是,在大雨停止后立即和母亲哥哥过黄河查看。 当她看到泥人完好无损时,心中掠过一抹惊喜,口中不住说道:“看看我说的,这里的土好,泥好,你们相信了?” “相信相信,这里的土好。”太灵含笑道。 暗夜中,劳累一天的伏羲和女娲睡的正香,都已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太灵却躺在窝棚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望着外面黑洞洞的夜色,心中直觉得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催促,她仿佛又听到了一种空灵的呼唤:“太灵——太灵儿——” 她翻身站起,出了窝棚,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攀登到清风岭上张目四望。 深沉的夜,到处都是无边的黑暗。 浩淼的黄河水在星辰映照下闪动着白色的光波。 太灵儿抬头看见的依旧是深邃的太空和繁星万点。 星辰,在不断的眨着眼睛。 夜风,吹动着树木和杂草,发出沙沙的响声,送来了阵阵的清凉,也送来了无数昆虫的浅吟低唱。 突然,太灵儿心中似乎怦然一动,她又看到了那悬挂在中天的状如大勺的北斗星座。 她的心中突起了一阵极其熟悉的颤抖,感觉高天上那泛着无限光波的星辰既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召唤,她甚至感觉到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把它们接到手中似的。 太灵正在心神恍惚时,只见一位尊贵的夫人身着黄色绸缎服饰,头戴凤冠,脚下生出五色祥云,由空中向下飘然而来,停在了自己面前的半空中。 清风岭上霎时间祥光闪闪,如同白昼,一草一木清晰可见。 太灵儿可以清楚的看到夫人的眼睑和衣服上的花纹,她的心中微微触动道:“这位美夫人的衣服好眼熟啊,我是不是在那里见过?到底是在哪呀?哦……是了,很久很久以前,我好象是也曾经穿过这种衣服……” 太灵心存疑惑地抬眼向夫人观看。 美夫人含笑道:“太灵儿——” 太灵一惊,随即又是一阵激动,开口道:“您是……” 夫人开口说道:“太灵儿,吾乃三十三天斗姆天尊,怎么你竟然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斗姆天尊?”太灵儿心中更加疑惑。 美夫人点点头。 太灵自语:“斗母……天尊!”她在心中说道:“这位夫人怎么好像在那里见过?我怎么感到与她好面熟好亲切啊,好想走近她的身旁,斗姆天尊……难道她……” “对!太灵儿,我就是斗姆天尊,你的元神到了。”美夫人似乎听到了太灵儿的心声。 太灵一听,更加疑惑不解地在心中问道:“元神?什么叫元神啊?莫非……想我太灵天生地养,哪里会来的什么元神?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还会有元神呢?真是不可思议。” 美夫人微笑地望着太灵。 太灵儿望着眼前的美貌夫人,摇摇头:“太灵……不懂。” 美夫人道:“太灵儿,你会懂的。” 说着,美夫人用手中的拂尘向太灵的头顶上左右轻拂了两下。 太灵顿觉浑身一震,心中生出一股沁凉,这种感觉很快流遍全身,心中似有所动,目不转睛地望向眼前的美夫人。 清风岭上,暗夜深沉。 闪烁着无限华光的美夫人低沉开口:“太灵儿!” 太灵抬眼望着眼前的美夫人,无动于衷。 美夫人沉声道:“斗姆天尊!” 没等她的话音落地,太灵下意识地:“在——”说着,身不由己地双腿跪倒在清风岭上。 美夫人含笑望向太灵道:“太灵儿,你抬起头来!” 太灵心中疑惑不解:“斗姆您是在说我吗?我……既然是斗姆天尊,怎么又成了太灵儿了呢?我若是斗姆天尊的话,那你又是谁啊?” 美夫人缓缓地说:“太灵儿——抬起头来!” 声音看似缓和,可是在太灵听来却不亚于晴天霹雳,深深地震撼着她的心扉,太灵儿心情猛烈激荡,翻江倒海,往事潮涌而起。 一阵激动过后,好像是突然之间一切的疑问和困惑都已明了似的,眼含泪光道:“天尊……”她说着,整理了一下思绪,又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怪怪的,不觉心中疑窦又生。 美夫人见状,开口问道:“天尊,你怎么了?” 太灵没有说话,因为她也没听见夫人的问话。 第93章 再会清风岭 第九十三章 再会清风岭 “我在问你话呢,请天尊抬起头来。” 美妇人低声沉稳,一字一字清晰地将声音传入太灵的耳膜。 太灵缓缓地抬起头。 美夫人:“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太灵。”此时的她意志已经恢复。 美夫人道:“太灵太灵,速回天庭!” 太灵听了,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美夫人。 她深深地呼吸,极力让自己的大脑恢复清明,心里想到,回天庭?那么自己的一双儿女怎么办?然后连连摇头:“不……不行!” 夫人看着太灵儿的脸的变化,不解地问:“怎么?” “我不回天庭。” 太灵语气中不带一点含糊。 “为什么?”美夫人定定地望着太灵,心中隐隐有些急躁。 太灵儿说道:“禀斗姆天尊,我现在是尘世凡人,有儿有女,我愿意留在尘世上照顾他们,所以,我不回天庭!” 对于现在的太灵儿来说,心中越是对前尘往事清楚明了就越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恨不得立即转身逃回自己的小窝棚去,守护住伏羲和女娲,什么天庭神圣,什么三十三天斗母宫对于她来说都是云烟。 可惜的是现在自己的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无比沉重,浑身软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美夫人含笑用拂尘向她的头顶上方轻扬了一下道:“斗姆天尊!圆明道母天尊!难道你忘了自己的宫殿和下凡人间的使命了吗?” “不不……我是太灵,我不是……” 太灵儿一时间气往下沉,浑身发冷,口中呢喃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我是太灵……我是太灵,我……不回天庭——”太灵儿一边不顾一切的高声呐喊着,企图用自己的意志压回大脑中往事记忆的恢复。可是,心中却觉得凉丝丝的,好像是一股清凉沁入了心田,又似乎一丝亮光透进了封闭已久的心胸,打开了关闭多时的心门。 美夫人慢声细气地:“天是我生的、地是我留的、万物是我创造的、人类是我繁衍的,当今下界,生灵俱灭,繁衍人类的重任非我莫属!” 听完斗母的吟诵,太灵的大脑中:“轰”的一声炸雷响动,心中最后一道堤防自然消遁,口中直叫:“参见自然无上圆明道母天尊!” “怎么,太灵儿,你如今明白了?” 太灵望着美夫人答:“明白了。” “明白就好。” “可是……”太灵欲言又止。 “无生老母平身——” 太灵儿从地上一跃而起,她往自己的身上一看,已是身着粉色罗裙,腰悬上古宝剑,双目如电放光,俨然当初临风下凡时英姿曼妙的少女形象。 霎时间,太灵儿觉得心胸大开,一幕幕的往事在脑海中清晰重现: 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左手画圆成了太阳,右手画圆成了月亮。双手拨动阴阳二汽,开辟了地天。撒气成就了漫天星辰和地面上的山川海洋以及万物生灵,揉阴阳二气制造了各类人种……后来下凡人间,配御王生下九龙九凤,儿子张玉皇和儿媳妇西王母修得大道升天后自己受封为斗姆天尊和圆明道母天尊……一百年前自己肩负着重新繁衍人类的使命下凡人间,历经艰难险阻,生下了一双儿女,五六岁的小女儿女娲一次次地追着自己问:“娘亲,您是从哪里来的?您的家在哪里?您有娘亲吗?” 暗夜中的清风岭上清风徐徐。 满天星辰微微闪烁。 太灵儿的思绪在继续:听到女儿的问话后,自己幽幽回答:“女儿,别问娘亲从哪里来,只要知道你和哥哥是从娘亲的肠子里爬出来的就行了。”小女娲转动着大眼睛,想了想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女娲是娘亲生的,娘亲是无人生的,无人生的……娘亲!以后啊,您就是无生娘亲!” 太灵想到此处不觉哑然失笑…… 阵风吹过,太灵儿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美夫人,一种渴望已久的冲动使得她忍不住热泪盈眶,激动地说道:“哦……斗姆天尊,圆明道母天尊,你和我原来是一个人!” 美妇人眼中泪光闪闪地说:“是啊,是的,你我原本就是一个人!” “可是我们的孩子……”太灵心中一阵疼痛。 美夫人问:“孩子?太灵儿指的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 太灵点头:“是的,十八年前,他们的部分魂魄下凡,现在是伏羲和女娲。” “嗯,太灵儿,有关孩子们,你还想起什么?”美夫人接着问。 “还想起当今三十三天的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还有紫薇大帝和自然无上大帝北斗神君……”太灵清晰地回忆着,说话间她的元神已然归位,美妇人和太灵玉女完美地合二为一。 伴随着太灵玉女神志的恢复和讲述,清风岭上突然间华光一片,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紫薇大帝和七星北斗从南天门降至地面上,跪地口呼:“参见母后!孩儿拜见母后!” “啊!孩子们,快快平身,免礼平身!”见到眼前一众儿女,太灵的心情是既惊喜又愉悦。 大家同声说道:“谢母后!” “嗯,好好!你们是我的孩子,都是……本座的好孩子!”太灵双眼闪动着泪花,激动连声。 “母后!”王母娘娘叫。 太灵望着眼前身穿大红色九龙九凤朝服,头戴凤冠,肩上霞披珠光闪烁的王母娘娘:“哦……你是西王母?宇宙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眼含热泪:“回母后,是的,是孩儿。母后您……” 太灵问:“王母娘娘,你要说什么?” 王母娘娘稍有哽咽回道:“母后您今日功成名就,快随孩儿转回天庭去!” “天庭?”太灵心中震惊。 “是的,母后下界百年已满,今天就是母后得道之日,我们特地来下界接 引母后回转天庭,母后请!” “不不!”太灵听了,心中惊恐,连连后退。 大家见状,一个个心生疑窦,不禁诧异地问:“母后,为什么?您这是怎么了?” 第94章 女娲的心事 第九十四章 女娲的心事 他们想不通自己的母后下凡人间百年,受尽磨难,理应今日归位,所以大家齐齐来到清风岭上接应,可是斗母的反应让他们感到不解,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一向睥睨三界,是非明辨,杀伐果断,英明睿智的母后怎么会不愿意回转天庭。 太灵回头望着清风岭上的窝棚说道:“孩儿们,我现在还不能算是功成名就,所以不能回转天庭!” 清风岭上的窝棚中,女娲和伏羲正在呼呼大睡,一个个发出均匀的鼾声。 而窝棚外面一处平整的地面上,华光闪烁,人影浮动。 王母娘娘问道:“母后!我们在天宫,每日都在观察着你们在下界的行踪,母后今日下凡百年期满,时辰已到,怎么能说事情未了呢?” 太灵说:“本座下凡百年以来,历尽苦难,孕育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他们……”说着话,她又变回了太灵的形象,身穿兽皮,满脸风霜。 “母后受苦了,我们知道,知道的!”玉皇大帝开口说道。 太灵望着远方沉声说道:“为了天道的运转,为了人类的繁衍,受苦受难,我不怕,本座担心的是……” 玉皇大帝关切地问:“请问母后担心何来?” “本座实在是担心伏羲和女娲两个孩子,他们的年纪尚小,我这心中实在是……难以割舍。”说着话,她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清泪。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互相对视一眼。 王母娘娘含笑说道:“母后呀,伏羲女娲已经长大成人,您尽可以放心回转天庭了。” 太灵为难地说:“可是,你们看这茫茫人世间,就只有我们母子三人,本座这一去,只剩下他兄妹两个人,这教我……” 王母娘娘思忖了一阵,然后说道:“母后,您让他们两个人结成夫妻,阴阳和合,生儿育女,下界人类自会繁衍。” 太灵心中一动:“结为夫妻?” 玉皇大帝道:“对!让他们成婚,只有让他们结为夫妻,才能够生儿育女,繁衍人类。” 太灵儿自语:“让他们结为夫妻……” “是呀母后,让他们结为夫妻,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呢。”破军说。 大家也都认同这个办法,连连点头称是。 太灵踌躇;“这个……他们是兄妹……” “母后,您难道真的不明白伏羲和女娲的前身吗?”王母娘娘问。 “前身?”太灵不无疑惑。 “是,他们的前身。”王母娘娘定定地望着太灵的眼睛问。 太灵听了,心中忽然明悟,手指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说道:“嗯,是了,是了,本座也是刚刚知道,伏羲和女娲不就是你和……” 王母娘娘打断太灵儿的话道:“母后,后面的话不说也罢。” 太灵恍然大悟:“嗯,天机不可尽泄,对,对呀!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相交,自会结气成胎,生儿育女的!” “母后。”大家呼唤。 太灵抬起头望向自己的一众儿女说道:“好孩子们,再给本座三天时间, 三天后,本座会把下界的事情办好,再回天庭,你们就先回去!” “三天?”玉皇问。 “是的,三天以后,本座自当到三十三天斗母宫中归位。而后呢,人间 的所有事情就交由你们处理了!”太灵说。 大家点点头说:“那好,孩儿拜别母后,咱们三天后相见。” “三天后再见。”太灵说罢抬头看时,眼前已经消失了众神的身影。 她向四周查看,但见一片黑暗,清风岭上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渐渐地,东方微明。 茫茫的浓雾笼罩着一切,什么也看不清楚,唯有黄河滔滔,发出不均衡的响声。 东逐的河水,滚滚流淌,敲击着太灵儿的心扉,她借着东方的一线微熙,从清风岭下到黄河滩,由于心事重重也就没有回窝棚继续睡觉,她需要冷静地思考一些具体的事情,于是独自徘徊在黄河岸边直到天亮。 眼见得太阳升起,雾气尽收,万物逐渐清晰…… 一阵鸟鸣,惊醒了窝棚中沉睡的女娲,她慢慢睁开了双眼向四下查看。 一缕阳光从门缝中射进了窝棚,照在正在熟睡的伏羲的脸上,而母亲 的铺位上却是空的,这一情形让女娲心中吃了一惊。 看到自己的母亲的铺位是空的,女娲心中震惊异常,一种恐惧突袭而来,不禁在心中自问:“怎么回事?娘亲呢?娘亲哪去了……昨晚娘亲明明是睡在窝棚里自己身旁的,现在怎么不见了呢?不行,我得找娘亲去!”想到此,她立即起身,走出窝棚。 窝棚外,清新的空气和优美的山河晨景令女娲心情愉悦,她向四处张望着,看到母亲就在远处的沙滩上漫步,高声喊道:“娘亲——娘亲——” 太灵听到了女儿的呼唤,答应着往回走。 “娘亲——” 太灵走过来问:“女娲,你睡醒了?” 女娲快步跑到太灵的身边,搀住母亲的胳膊问道:“娘亲,这么早您起床干什么呀?” 太灵儿含笑看着十八九岁,出落的美丽端庄的女儿,感受着从女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芳香。 “娘亲,女儿问您话呢,您怎么了?看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女娲有些脸颊发红。 太灵缓声说道:“哦,娘亲年龄大了,睡不着觉,就出来在这河边走走,哪儿也没去。女娲,你哥哥呢?伏羲呢?” 女娲手指窝棚说道:“哥哥还在睡觉。” “哦……到底是年轻人,能干能睡的,多好!” 女娲挽着母亲的胳膊,一边走一边撒娇道:“娘亲,不知怎么回事,从小到大,我一会儿不见娘亲就心中着急。” “是么?”太灵儿笑看着女儿。 女娲点头说:“就是,这不,我一睁开眼睛,发现娘亲不在窝棚,就赶快跑出来找您。娘亲啊,您想出来散步,怎么也不叫女娲一声,女儿可以陪着您一起做伴儿呢。” 太灵溺爱地:“女娲你怎么回事?都这么大了,比娘亲都高了,以为自己还小啊,这么粘着娘亲?” 第95章 母女情深 第九十五章 母女情深 女娲心中掠过一丝痛楚说道:“娘亲,我心中有的时候好像很害怕。” “女娲,告诉娘亲,你怕什么?”太灵问。 女娲欲言又止。 “女娲,想说什么,你说,娘亲听着。” 女娲心中似有一种隐隐的担忧,她看着母亲的眼睛幽幽说道:“我总觉得……说不定哪一天一觉醒来,我就会突然失去娘亲的。” 太灵人听了女儿的话,心中一阵刺疼,一股愁绪萦绕心头,酸楚的感觉使得她突然间眼眶湿润,心说:“女儿呀,你怎知骨肉离别就在眼前啊……” 女娲观察着母亲脸上的细微变化问:“娘亲,您怎么了?” “嗯,没有什么。”太灵掩饰道。 黄河岸边的清晨,微风轻拂,岸柳依依…… 百鸟欢唱,花木飘香…… 突然,一线火红跃出了东方的水面,伴随着一轮朝阳的冉冉升起,给诺大的黄河洒下了一层粼粼金黄。 太灵玉女和女儿女娲沐浴着清晨的阳光,一边漫步一边说话。 “娘亲,女儿就是离不开您。”女娲说着,把母亲的胳膊挽的紧紧的。 太灵笑道:“瞧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个样子!” “娘亲您说,我什么样子?” 女娲将整个身子紧紧的依偎在母亲的身上眉开眼笑:“娘亲您知道吗?女儿这是在亲您呢,女儿我就是不想离开娘亲,我就要紧紧地粘着娘亲!” 太灵含笑道:“好了好了,女娲呀,你的心思娘亲知道。” “娘亲您知道就行。”依偎着母亲的女娲显得幸福甜美,脸上洋溢着笑容。 “女娲,娘亲问你一件事。” 太灵看着女娲的眼睛说。 女娲道:“什么事,娘亲你说!” 太灵试探着问:“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娘亲真的离开了你,你……会怎么样?” 女娲连连摇头说:“不,不会的,娘亲您是不会离开女娲的。” “怎么不会?” 女娲急的满脸通红道:“我说了不会的,娘亲不会离开女娲的,我知道,娘亲您这是在和女儿开玩笑,是?” “女娲,娘亲问你,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办?” 女娲听出母亲的话中有话,警觉地停住了脚步,定定地望着母亲的眼睛:“娘亲您说,您不会离开我的,您不会不要女娲的。” 太灵儿心中生出一阵莫名的痛楚,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使命和上天的召唤,心中自有千言万语,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女娲叫:“娘亲!” “嗯,女娲,什么事你说。” 女娲问:“娘亲您说话呀,您在想什么?” 太灵支吾:“哦……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女娲疑惑地问。 “是啊,娘亲真的没想什么。” 女娲心中生出阵阵疑窦,看着母亲的眼睛问道:“不对?” 太灵问:“女娲,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些反常呢,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娘亲?” 女娲说:“娘亲,我就是觉得您的心中有事。” 太灵摇头:“没事……没有!” “没有事您怎么不说话?我怎么看着娘亲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女娲青春年华,冰雪聪明,有什么事情毫不隐瞒,向来是直来直去。 “女娲,你要娘亲说什么呢?你问。” 女娲恳求道:“您就说您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太灵望着女儿,心中一时涌动着万般情愫。 女娲摇晃着太灵的胳膊问道:“娘亲,您说啊,您怎么不说话?” 她望着母亲的双眼充满了祈求与渴望。 太灵儿慈爱地望着女儿,为她理顺飘到脸颊上的头发说道:“女儿呀,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娘亲也老了,看到你和哥哥长大成人,娘亲这心中别提有多么高兴了,要知道你们就是娘亲心中的骄傲,是娘亲生命的延续啊!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离开了娘亲,应该能够自立生存才是。” “自立生存?”女娲心中一惊,这个问题对女娲来说有点突然也有些深奥,不过也不难理解。 太灵点头:“对,是自立生存!” 女娲望着母亲的眼睛问:“娘亲,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女儿,娘亲说的不对吗?” 女娲嗔怪道:“娘亲,您为什么要对女儿讲这些?” 太灵儿道:“女娲你要知道,娘亲这是在教你人生的道理。” 女娲摇摇头说:“不对……娘亲,我总觉得您今天讲的话,有些怪怪的,究竟是出了问题,哪里出了问题,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你这孩子,娘亲好好地和你说话,怎么会怪怪的呢?”太灵笑问。 “因为您从来都没有和女儿说过这样的话。” 太灵叹口气道:“女儿你知道不知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女娲问:“娘亲,女娲不明白,以前和现在怎么就不同了?” “女娲你听娘亲说啊,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时间不同了,以前,你和哥哥年纪还小,现在,你们都已经长大了,成人了,所以,有些话该说的娘亲就得说了。” 女娲点点头,温顺地说道:“嗯,娘亲,您到底想说什么?您要是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女儿,女娲现在长大了,说不定还能够帮助娘亲出主意想办法呢。” 说话间,太灵和女娲已经回到了窝棚前。 伏羲从窝棚内走出来。 太灵问:“儿子,你要去哪里?” 伏羲伸了个懒腰说:“上清风岭。” “上岭……干什么?” “娘亲,我要上清风岭逮牺牲去!”伏羲回道。 “好,你和妹妹一起去。”太灵说。 伏羲点头道:“行妹妹,你快点准备准备,咱们进山逮牺牲。” 女娲望着自己母亲,心中犹豫不定。 太灵催促道:“去孩子,你们要互相照顾,不可走失,早点回来。” 知道了娘亲,我不会让妹妹走失的。”伏羲说。 女娲低着头不说话。 伏羲看出了妹妹不高兴,就问:“怎么了妹妹,有心事?” 第96章 语重心长 第九十六章 语重心长 “我想……和娘亲一起去放牧。”女娲说。 “哦,原来你是不想去逮牺牲呀,那好,妹妹你就陪着娘亲放牧去,我一个人上清风岭去就行。”伏羲说。 太灵思索了一会道:“我看不如这样,羲儿娲儿,你们两个人今天都不要上清风岭了。” 伏羲女娲齐问:“都不去?” 太灵点头道:“对,你们两个人今天都不去清风岭上,都跟娘亲一起去河滩放牧。” “三个人一起去放牧?”女娲有些不解地睁大眼睛。 太灵点头说:“对,一起去放牧。” 伏羲说:“娘亲,没事,清风岭上我一个人经常去的,今天我一个人上去,就让妹妹跟着娘亲去放牧。” 太灵看了看她的一双儿女说:“羲儿,今天你也别上清风岭逮牺牲了,你和妹妹都跟着娘亲一起到河滩放牧去,就跟你们小的时候一样。” “娘亲,您说我们三个人都去放牧,就跟小时候一样?”女娲听了,心中一阵兴奋问。 “对。”太灵手指河滩说道:“咱们去放养牺牲。” 伏羲不解地嘟囔:“三个大人一起去放牧,用的着吗?” “好啊好啊,放牧去,放牧去!”女娲高兴地大声说:“哥哥,用得着, 怎么会用不着呢,我正好要到那边查看我的泥人儿!” 黄河莽苍苍,水天相连…… 大滩芦花放,蒿草起伏…… 太灵儿骑马在前面走着,伏羲和女娲手拿树枝跟在后面轰赶着牛羊和马匹。 他们走到一处蒿草茂盛的洼地里,牛羊们只顾低头吃草,发出“喀喀”的响声。 太灵见状翻身下马,攀登到一处斜坡上的小窝棚中坐下说道:“过来,羲 儿!娲儿!快过来。” “娘亲,什么事?”伏羲和女娲闻声快步来到太灵面前问。 太灵拍拍身边的蒿草说:“你们两个过来,坐下!” 伏羲:“好。”顺从地坐了下来。 太灵看了看女娲说:“女娲,来,你坐到娘亲的这边。” 女娲在太灵的另一侧坐下来,依偎着母亲叫:“娘亲。” 太灵一脸幸福地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一眼女儿,嘴张了两张想说点什么,一 时又不知从何起。 伏羲看出了母亲的表情问:“娘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和妹妹说?” 太灵点点头。 “娘亲,您有话就说好了,我和哥哥听您的话就是。”女娲说。 太灵儿望着他们轻声说道:“羲儿,娲儿,你们都长高了,一转眼你们都已经长成大人了。” “是呀,娘亲,我和妹妹都长大了,是娘亲您把我们养大成人的,以后我们会好好孝敬您的。”伏羲说。 太灵含笑问:“羲儿说真的吗?你们会孝敬娘亲?” 伏羲大声道:“当然是真的,我们以后孝敬娘亲,必须的。” 女娲深深点头。 太灵儿含笑问:“那么,你们打算怎样孝敬我呢?” 伏羲看着母亲的眼睛认真地说;“娘亲,从明天起,您就不用再到这河滩 来放牧了。” “羲儿说什么呢,你不要娘亲出来放牧那怎么行?再说了,不放牧……那 你要娘亲做什么呀?” 伏羲说:“娘亲您什么也别干,就在家中待着。” 太灵手指着河滩中低头吃草的牛羊问:“那……羲儿你说说,这一大群牺 牲可怎么办?” “把这些牺牲交给妹妹去放养,我上清风岭去逮牺牲,下河去摸鱼,孝敬 娘亲。”伏羲答。 太灵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问:“是吗?” 伏羲说:“是的,娘亲您看,我和妹妹真的长大了,您真的可以放心待在 家中休息了。” “这么说来,娘亲我真的可以什么也不做,就在家中待着?”太灵儿微笑 着问。 女娲接口道:“是呀娘亲,以后,哥哥上山,我放牧,娘亲您么……” “怎么了女娲,你怎么不说了?”太灵问。 女娲道:“娘亲您就安安生生的在家中待着享福。” 太灵儿一脸欣慰道:“嗯嗯,说得好,太好了,我的孩子长大了,我可以 休息了,这是多么让娘亲高兴的事情啊!” “娘亲,您为了我兄妹,辛苦操劳了一生,也该休息休息了,以后就让我和哥哥孝敬您。”女娲搂着母亲的肩膀说。 太灵儿点点头,郑重说道:“好好,说得真好,伏羲女娲听着,娘亲今天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伏羲女娲齐道:“什么事娘亲您说。” “孩儿们,如果娘亲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不能回来,你们两个一定要步步小心,知道吗?” 伏羲点头说:“知道了娘亲。” “娘亲……”女娲心中微微震动,脱口呼唤。 太灵打手势制止女娲道:“你们要记住,打猎、放牧,不能偷懒,一定要勤奋,要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娘亲?!”这一次,伏羲也听出了母亲话中的弦外之音,心中顿起一阵惊悸。 太灵儿没有理会儿子的疑问,继续说道:“孩子们,你们都长大了,懂事了,一定不要忘记娘亲交代的话。” 伏羲满腹疑惑地问:“娘亲,您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娲也惊异地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娘亲,您……是不是真的要离开我们?” 太灵无限慈爱地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点点头道:“是的。” 伏羲女娲齐叫:“娘亲!” “孩子们,娘亲要离开你们了,只是还有些话要向你们交代清楚,所以,今天……”太灵说。 女娲眼含泪水道:“娘亲,您有什么话就快对我们说,只是……只是不 要离开我们就行!” 伏羲也说:“是啊娘亲,以后一切事情都由我和妹妹去办理,您在家里看家,哪里也别去。” 第97章 清风岭下老母讲道 第九十七章 清风岭下老母讲道 太灵怜爱的伸手为女儿拭去泪水,叹口气道:“好啦!伏羲,女娲,你们 听着,娘亲今天为你们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希望你们记住它,以后要世世代代传递下去!” 伏羲和女娲点头倾听。 太灵想了想道:“这事情就从一百三十多亿年前说起!” 女娲惊问:“啊?娘亲,一百三十多亿年是什么东西呀?” “是啊娘亲,什么叫一百三十多亿年?”伏羲是完全的迷茫。 太灵儿双眼迷离,似乎瞬间回到了久远的过往:“对!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远古时代,天地混沌,暗无天日,后来,一团清气堆积流动,渐渐幻化成了一个曼妙的女神。” “女神?”女娲惊呼。 伏羲也是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太灵儿打手势制止女娲,继续回忆: “女神睁开眼睛,看到四周茫茫,暗淡无光,就伸左手画圆成就了太阳;伸右手画圆成就了月亮。双手上下推动开辟了地天。抟转阴阳二气生成了星辰万类……世人称她为无生老母。后来,天下大乱,无生老母又一次下凡人间,成为了中原天国御王的妻子,是为紫光王后,就在这里的清风岭上,也就是我们搭建窝棚的地方曾经坐落着天下唯一的一座皇宫大院,紫光宫中,一胎生下了皇家的九龙九凤九个孩子……一日,皇后西王母得道,使得皇宫大院白日升天……”太灵正想细致的讲解下去,忽然觉得心中一沉,气往下降,心念一动想到:“哦……天机不可尽泄!现在给他们讲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一切还得要他们自己去从头做起,在实际生活中,在生产活动中慢慢发现,自己感悟。” 想到此,太灵儿急忙把话锋一转说道:“嗯,这个故事年代太久远,这样,娘亲用几句话说一下,你们一定要记住它!” 伏羲和女娲沉浸在母亲的讲述中,历历往事,如在眼前一一闪现。 他们的心中一时间掀起了滔天巨浪,母亲口中的故事让他们的心脏承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太灵儿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眼神中充满溺爱。 伏羲和女娲抬眼望向自己的母亲。 “好,我们听着,娘亲请讲。”伏羲点头说。 女娲睁着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白云流动,微风徐徐。 天地宁静,万籁俱寂。 世上的一切仿佛瞬间静止,万物万灵好像都在仔细聆听。 太灵想了想开口讲道: “天地混沌,万灵皆摧。清风清气,化为女神。 圆明道母,天地一人。出手画圆,日升月移。 举手开天,垂手造地。混沌初开,始成环宇。 抟转阴阳,象出二气。一脉传承,万方本根。 天国忧怀,朱胎孕育。九龙九凤,天赐祥瑞。 万象更新,澄澈天地。众神朝贺,三界统御。 欲求无度,人不自律。上下不明,德行逆悖。 生灵弥灭,万类皆摧。阴阳错乱,混沌再起。 天神盘古,力开天地。山水草木,尽为精魂。 无生老母,重下凡尘。飘萍游牧,历尽艰辛。 力排劫难,百年育人。繁衍人类,盛世可期。 谆谆留言,德行莫弃。同根同祖,大同环宇。” 伏羲和女娲听了,似有所悟,目光炯炯,凝重深沉。 太灵问:“孩子们,你们可记住了?” “娘亲,我们记住了。” “记住了!” 女娲和伏羲回过神来说道。 太灵儿点头道:“好,你们记下就好。” “可是娘亲,女儿我好像还有些不大明白。”女娲忽闪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 太灵含笑望着女儿道:“女娲,你们也许现在还不太明白,将来以后慢慢地就会完全明白的。” 女娲看着母亲半开玩笑地说:“娘亲,听了您的讲述,我怎么觉得好像…… 娘亲您就是天上的神女下凡似的?” “是吗?”太灵儿心中一阵触动。 女娲点点头。 “女娲,告诉娘亲,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太灵儿微笑着问。 “无生老母,重下凡尘,我觉得这明明说的就是娘亲您么。”女娲眼睛望着远方幽幽说道。 太灵问:“女娲,你看呢,你看娘亲像是女神吗?” 伏羲和女娲认真地注视了母亲好一阵子,然后一起摇头说:“不像。” “你们说说,怎么不像?” 女娲说:“因为您就是我们的娘亲,又不是神仙!” 伏羲也说:“对啊,妹妹说得对,娘亲您又不是神仙。” 女娲忽闪着美丽的大眼道:“娘亲,您要是神女的话,还不早带着我和哥哥飞到天上去了,又怎么会沿着大河一路辛苦的讨生活呢,是?” “妹妹说的是,我们的娘亲要真的是神女下凡,这会儿肯定带着我和妹妹到天上享福 去了,哈哈。”伏羲附和道。 太灵儿望着自己的儿女,认真地说:“伏羲女娲,你们要知道,做人本来 就是要讨生活的,须知不劳动者不得食!” 伏羲和女娲重复道:“不劳动者不得食!” 太灵点头。 停了一会儿,女娲提出了从小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娘亲,能不能告诉我们,您究竟是谁呀?” 太灵笑道:“女儿呀,这个问题,你是从小问到大,都成了老问题了。” 女娲说;“可是,娘亲您还是没有答复我呀。” “这样,你们就记住,你们的娘亲就是生养你们的妈妈就行了。”太灵想了想说道。 “妈妈?”女娲的心里还是有些懵懂。 “对,孩子们,记住你们的妈妈也是无生老娘就行了。” 女娲疑惑地重复道:“妈妈,无生……老娘?” 太灵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对啊女娲,这个无生的名字还是你给定的,怎么不记得了?” “记得的娘亲,我当然记得。”女娲点头。 太灵叮咛道:“还有就是你们以后要勤奋,并且还要事事用心。” “娘亲教我,什么叫做勤奋,什么叫做事事用心?”女娲问。 第98章 兄妹闻道黄河滩 第九十八章 兄妹闻道黄河滩 太灵想了想说道:“比方说女娲你,采来了粮食,才能够代替野菜充饥,再把它们种植在大地上让它们繁殖,收获更多的粮食,这就叫做用心做事。伏羲结网捕鱼,圈养牺牲,这都叫做用心。天天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永不间断,这就叫做勤奋。” 女娲说:“嗯,娘亲,我知道了,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勤奋用心。” 太灵默默点头。 女娲突然又说:“只是娘亲啊,您可千万不要离开我们,就这一件事情,您一定得答应女儿。” 太灵儿听了心中震动,无声的望着女儿。 女娲望着母亲说:“娘亲,您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是我和哥哥的娘亲,是我们的妈妈!我和哥哥是您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永不分离,娘亲您是不可以离开我们的,您知道吗?” 太灵儿望着长空幽幽地说道:“孩子们,你们应该知道,娘亲还有娘亲的事情要办。” 女娲哀求道:“娘亲,您想想,天地间这么大,辽阔无际,就只有您和我兄妹咱们三个人,您要是再走了,就只剩下我和哥哥两个人了……我们打猎、放牧回来不见了娘亲,会很伤心的。” 太灵亲切地抚摸着女娲的头发说:“女儿不必伤心,听娘亲说话。” 女娲点头。 太灵望着伏羲说:“羲儿,你是男人,是?” “是的娘亲,我当然是男人。”伏羲点头道。 太灵又望着女娲问:“娲儿,你是女人,对?” 女娲点头道:“是的娘亲,我是女人。 太灵问:“我来问你们,你们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白天和黑夜吗?” 伏羲和女娲摇头。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真正的听到母亲发问,一时之间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兄妹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懵懂,无从答复。 太灵儿继续向自己的儿女发问:“你们可知道天上为什么会有太阳和月亮? 地上为什么会有山川与河流?” “不知道。” 伏羲和女娲同时摇头回答。 太灵说:“这就叫做阴阳二气。” “阴阳二气?”女娲问,心中好一阵思索,极力的想把白天和黑夜、太阳和月亮同阴阳二气等同起来,可是她觉得很难。 伏羲问:“娘亲,什么叫做阴阳二气?” “阴阳二气,无所不在。”太灵回答。 女娲连连问道:“娘亲您说什么无所不在,我怎么看不见?娘亲,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清楚?” 太灵点头说:“可以的,比方说白天为阳,黑夜就为阴;太阳为阳,月亮为阴;山川为阳,河流为阴;男人为阳,女人为阴……” 女娲听了,感悟道:“哦……娘亲您这么说,我也知道了。” 太灵儿问:“说说,女娲你知道什么了?” 女娲答:“天为阳,地为阴!是吗?” 伏羲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嗯,白天为阳,黑夜为阴;太阳为阳,月亮为阴;山川为阳,河流为阴;男人为阳,女人为阴;天为阳,地为阴。” 太灵点头道:“是的孩子们,对极了。须知正是这白天和黑夜的交替;太阳和月亮的轮转;山川与河流的依附;上天和大地的作用,才能够产生这世界上的花、草、树木虫鱼、万物和人!也正是因为这清风岭北望太行南临黄河,阳光充足,气候温润,水草茂盛,来去方便,所以我们才选定地址,不再游牧。” 兄妹两个听了母亲的一番话,心中似有感悟:“哦……” “孩子们,你们可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男人和女人吗?” 伏羲和女娲摇头,睁着迷茫的大眼望着自己的娘亲,心说这真的又是个难以答复的问题,太复杂,太不可思议。 太灵问:“你们可知道,这世上的人,应该怎样繁衍吗?” “繁衍?!” 伏羲和女娲心中惊诧,同声问道,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这个问题同样是无法解答,费脑。 “是啊,怎样才能繁衍人类,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伏羲摇头。 女娲非常好奇地问:“娘亲,您快说,要怎么样做,人类才能够繁衍壮大?” “要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要阴阳交合!”太灵答。 “阴阳……交合?” 伏羲和女娲瞪大了双眼,疑惑地问道。 太灵儿点头。 伏羲和女娲齐问:“娘亲您说,什么是阴阳交合呢?” “这个么……”太灵没有说话,她抬头向四周了望了一番。 河水滔滔,邙山如画。 丽日清风,蒿草起伏。 大群的牛羊在青草丛中蠕动,伏羲和女娲在清风岭下倾听母亲讲道。 “娘亲,您说话呀。”女娲催促。 伏羲一头雾水:“是呀,娘亲您说,什么叫做阴阳交合?” 伏羲和女娲心中一时间疑问重重,他们感到今天接收到来自自己母亲太多的信息,很深奥也太费解。 太灵儿想了想,心中突然有了主意,看了他们一眼问:“儿子,女儿!娘亲问你们,你们可愿意让世上的人越来越多?” 伏羲女娲同声答:“愿意!” “愿意就好,现在你们两个人正好就是一男一女,也就是一阴一阳。所以,要想繁衍人类,要想让这个世上的人逐渐多起来,你们两个人必须得成婚。”太灵儿说。 女娲听了,心中一怔:“成……婚?” “对,成婚!” “娘亲,什么叫成婚?我们……不懂。” 伏羲问。 太灵儿道:“孩子们,等成亲之后你们就会懂的,只是千万要记住娘亲的话,不要枉来世上一回,不要辜负娘亲的期望,一定要繁衍人类,知道吗?” 女娲心中百思不解,问道:“娘亲?!说什么呢?您要我们繁衍人类,我们……能行吗?” “是啊娘亲,真奇怪,您今天说的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伏羲和女娲心中直犯嘀咕。 太灵儿点头。 “哎呀呀,太不可思议了,让我们繁衍人类,这怎么可能?” 第99章 上妆 第九十九章 上妆 伏羲和女娲的脑子有些懵,口中直叫不可思议。 太灵点点头说:“孩子们,繁衍人类,势在必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因为你们是这世上的第一对男人和女人。” 伏羲和女娲点头,心说这个是真的,他们心里也懂,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们兄妹二人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所以,你们一定要成婚。”太灵接着说。 “一定要成婚?”伏羲女娲问。 太灵点头道:“孩子们,要成婚,要生儿育女,要繁衍人类不光是可能的,也是必须的。” 伏羲和女娲没有说话,心里想着,繁衍人类,我们也不会啊。听了母亲的一番教诲,他们感到心里面沉甸甸的,好像无形之中压力山大。 三天后,清风岭上的小窝棚被太灵用紫荆芦苇和柳枝布置一新。 伏羲和女娲惊异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太灵向他们招手道:“过来,来!” 伏羲和女娲来到窝棚口叫:“娘亲!” 太灵指着焕然一新的窝棚问:“你们看,娘亲把窝棚布置的怎么样?好看吗?” “好,太好看了!”女娲高兴地说。 太灵儿问:“你们喜欢吗?” 伏羲和女娲答:“喜欢。” 太灵笑容满面地说:“好,来来来!你们两人今日成婚。” 女娲惊问:“什么?今日……成婚?” “对。” “您干什么呀娘亲?”女娲惊问。 太灵指着对岸说:“孩子们,你们两个人今日成婚后,就不用再和娘亲一起住窝棚了。” 伏羲疑惑地问:“那我们……不懂。” 太灵指着黄河对岸邙山下面的窑洞方向道:“你们两个人住窑洞。” “娘亲您呢?”女娲问。 太灵说:“我一个人住窝棚。” 女娲急问:“说什么呢,娘亲您怎么能够一个人住窝棚?不行!” 太灵说:“可以的,你们住窑洞,娘亲我还住窝棚。” 女娲大声道:“娘亲,我都说了,这样不行!” “女娲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行的?” “女娲要和娘亲一起睡觉。”女娲大声地。 太灵听了严肃地说:“女娲,你们两个人今日成婚,也就是夫妻了,就必须睡在一起,不能再和娘亲睡在一起了,知道吗?” 女娲嘟着嘴问:“为什么呀娘亲?” 太灵说:“到时候你们自己会知道的。” “这……”伏羲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太灵招呼道:“来来来,今天咱们不下河,也不放牧,娘亲为你们办理婚事,从今天起,你们两个人就是正式夫妻了。” 伏羲和女娲同声问:“夫妻?” “对啊!” “娘亲,什么叫夫妻?”女娲疑惑地问。 对于这个问题,女娲觉得以前从来都没有听娘亲说起过,长这么大自己心里根本也没有过夫妻这个概念,母亲今天突然提起,觉得既新鲜又好奇。 太灵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成了婚,就是夫妻。” 女娲摇头道:“娘亲,我……还是不懂。” 太灵问:“女娲你怎么还不懂啊?” 女娲望着自己的母亲说:“娘亲,您可是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们,什么叫…… 夫妻呢。” 太灵点头道:“嗯,对对,娘亲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呢,这样跟你们说,伏羲是男人,女娲你是女人。” 太灵说的是真话,整整一百年了,自己也是刚刚才明悟这些道理的,想想也不能责备孩子们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是作为天庭神圣,自己也不能给他们灌输太多的知识,所有的一切都还得凭借他们自己在以后的实践中一一实践,寻找答案和解决问题的方法。 女娲聪慧睿智,一点就通,说道:“娘亲我知道了,哥哥是男人,是夫, 女娲是女人,是妻。成了婚就是夫妻了,对?” “对对,女娲真聪明。”太灵夸奖。 “可是,娘亲……”女娲欲言又止。 太灵看出了女儿的心事问道:“女娲,你是不是要问夫妻要怎样?要做什 么?是吗?” 女娲点头说:“是的,娘亲教我们。” 太灵思索了一会道:“夫妻要相互帮助,相互敬爱,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哦……原来是这样,娘亲,我知道了。”女娲听了点点头。 伏羲点头道:“娘亲,我也知道了。” 太灵看着伏羲和女娲问:“好,你们都知道什么了,说出来,让娘亲听听。” 女娲说:“就是……我以后要多多心疼哥哥,关心哥哥,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跟随哥哥,永远都不离开哥哥!是娘亲?” 太灵点头道:“女娲说的对,你呢伏羲?” 伏羲看了看女娲又望了望母亲说:“我以后要爱护妹妹,心疼妹妹,保护妹妹,永远都和妹妹在一起。” 太灵笑道:“好好,讲的好,走,我们过河去!” 清风徐吹,百鸟欢唱。彩云漫天,紫荆飞香。 邙山中,升腾着氤氲雾气…… 河岸上,弥漫着百草芬芳…… 一时间,邙山上下,大河岸边,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之中。 窝棚口,太灵招手道:“来,过来!羲儿,娲儿,娘亲为你们上妆。” 女娲疑惑地问:“怎么娘亲,还要上……妆?” 太灵儿微笑点头:“对!上妆,今天是你们两个人的大喜日子,娘亲要把你们打扮的漂漂亮亮,光光彩彩!” 三个人一起进入窝棚中,太灵说:“来,你们一人一个,带上它!”说着,她把早已经编制好的花环分别戴到伏羲和女娲的脖子和头上。 “哦……还要带上这个呀?”伏羲问, 太灵望儿着带上花环的儿子道:“女娲,你快看看,看看你哥哥,他今天怎么样,好看吗?” 女娲望着满脸通红的伏羲说:“哥哥真好看,哥哥是世上最最好看的男人。” 伏羲听了哭笑不得:“妹妹,你这不是废话么!” 女娲问:“哥哥,我怎么废话了?” “妹妹,哥问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外,还有第二个男人吗?”伏羲含笑问道。 第100章 跪天跪地 拜高堂 第一百章 跪天跪地 拜高堂 太灵和女娲齐笑,突然,女娲止住了笑,郑重其事地说:“有哇——怎么会没有呢?” “有?”太灵奇怪地问。 伏羲也睁着奇异的眼光望着女娲问:“妹妹,做梦你,还说有,在哪呀?” 女娲说:“有呢,我说有就是有。” “女娲,你说有,我来问你,在哪里?”太灵也问。 女娲抬手向外面一指说:“黄河岸边,多着呢!” 人们这才想起她指的是小泥人儿,都笑了起来。 太灵儿手指着女娲问道:“伏羲,你看,妹妹今天漂亮不?” 伏羲望了一眼妹妹,笑了笑说:“女娲妹妹漂亮,真好看。” 本来就窈窕美丽的女娲一下子羞红了脸庞,更显出无限的青春活力。 “羲儿,你先出去!” 伏羲不解地问:“怎么了娘亲,我……还得出去?” 太灵儿一边向窝棚外面推着伏羲一边说道:“现在你先出去,在外面等一会儿,娘亲要为你妹妹打扮上妆。” 伏羲看了女娲一眼:“好。”转身走到窝棚外。 太灵看着女儿亲切地招呼道:“女娲,过来,让娘亲为你上妆,今天,娘亲要好好的打扮打扮我的女儿。” “好。”女娲顺从地走到母亲的面前坐了下来。 太灵儿专注地用细细的绳子将女娲的头发扎起来,然后用紫荆一枝一枝地遍插在她的头上。 打扮好后,太灵上上下下仔细审视了好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说:“嗯……好,漂亮!” 女娲只是含着笑,任由母亲摆布。 “羲儿进来!” “哦。”伏羲答应着进入窝棚中问:“娘亲,啥事呀?” 太灵指着女娲:“快看你妹妹!” 伏羲抬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望着美丽动人的女娲,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心想着平时怎么也看不出妹妹有如此好看。 “羲儿,你怎么了?”太灵儿含笑问。 伏羲回过神来说道:“哦……女娲妹妹今天真是太……美了!” 女娲被哥哥这一句由衷的赞叹直羞的面红耳赤,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溢美之词,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太陌生。 只见女娲身上头上鲜花满缀,面如桃李,目闪精芒,举手投足间,香风飘动。真可谓婀娜多姿,窈窕美丽。 太灵儿见了,满心欢喜道:“来来来,伏羲女娲过来,娘亲告诉你们,现在,你们两个站好了!” 伏羲和女娲一起站立在母亲的面前。 太灵看儿着眼前并肩站立的一双儿女说道:“好!你们站好了,现在开始拜天地!” “拜天地?”女娲问。 “是的。” 太灵说道:“我说一拜天地,然后你们两个要面朝门外行跪拜之礼的,知道吗?” 伏羲和女娲看着自己的母亲,郑重地点头。 太灵高声道:“开始了孩子们,一拜天地——” 女娲和伏羲听了,一起跪倒在地。 “娘亲,这是为什么?”女娲问。 太灵道:“孩子们,我来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记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有许多得道的神灵!你们呢要世世代代祭拜上天,上天收到了信息就会赐福给你们的。” “上天赐福……娘亲您说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上天赐福呢?”女娲问。 太灵道:“要想得到上天赐福很容易的,不难。” 伏羲和女娲静静地望着母亲,等待着下文。 “就是说你们要时刻保持对天地、对先贤的敬畏之心,永远尊崇自然,要和谐与人类发展相依相伴的所有万类生灵,这样就能得到上天的赐福和保障了。”太灵儿继续说道。 伏羲和女娲同声道:“哦……我们记下了!”然后,他们一起叩首,望空拜拜。 “娘亲,我们记下了,以后要敬畏天地、尊崇自然、和谐万方是,现在行了吗?”女娲问。 “好,行了,你们站起来!”太灵儿说。 三十三天玉清宫中,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正在观看下界的事情进展情况。 玉皇开口说道:“爱卿,今天就是母后说的三天期限了。” 王母娘娘点头:“是的,今天是最后期限,如果母后执着人间的话,会对她很不利的。” 玉皇听了抬头望向西王母:“爱卿你说会对母后不利?” 王母娘娘点头。 “怎么不利?”玉皇关切地问。 百年来,母后在人间受到的种种磨难,他和王母娘娘都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事关自己的母后,他不想自己的母后再有任何的闪失,不允许自己的母亲再受到任何伤害。 王母娘娘说道:“回陛下,如果母后心存执着,耽误归位时辰的话,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其他的没有什么,陛下不必担心。” “一定的伤害怎么讲?厉害吗?” 王母听了,伸出手指欲演算预测,突然心中一动,口中说道:“无妨事,陛下放心,要相信母后会如期归位。” 玉皇大帝最是相信自己的妻子,听了王母的话,也就放下心来,不再纠结,两个人继续向下界观看。 与此同时,三十三天北斗宫中,七星北斗贪狼、巨门、禄存、廉贞、文曲、武曲、破军也在注目观察人间正在发生的喜剧: 下界,充满喜气的拜堂节目在继续。 伏羲和女娲起身后,太灵儿道:“来,你们二人相对跪拜。” 伏羲女娲同时一愣问:“还……对拜?” 跪拜天地,女娲伏羲的心理感受 是既激动又新鲜,又感到很庄重,但是心中又有太多的疑问,对于拜天地,他们认为是天经地义,可是还要夫妻对拜,一时不是很理解。 太灵说:“是的,你们二人对拜,然后,就不再是兄妹了。” “不是兄妹?怎么会不是兄妹呢?娘亲您有没有搞错,我和哥哥是真的兄妹啊,现在您说不是就不是兄妹了,那又是什么?”女娲惊问。 太灵道;“记好了,从今往后,你们二人不再是兄妹而是夫妻了。” “哦……这样就算完了?”女娲的眼中充满着疑惑。 第101章 洞房 第一百零一章 洞房 女娲说道:“是的孩子们,现在,你们已经夫妻对拜过了。也就只有拜堂成亲过后,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时刻把对方放在心上最最重要的位置,这婚礼到此也就算是完成了,都起来。”太灵说。 女娲和伏羲站起身。 “娘亲,我觉得还没完呢!” “怎么?女娲你说什么……还没完?”太灵儿疑惑不解地看着女娲问。 女娲郑重其事道:“是的,娘亲您坐好了,我和哥哥还要跪拜娘亲您呢,是哥哥?” 女娲望向伏羲。 “是是!我们是得跪拜娘亲。”伏羲连连点头。 女娲说:“娘亲,您请坐好了,我们要跪拜了!”说着,他们双双跪地,口中道:“孩儿拜过高堂!” 太灵含笑道:“好好好,孩子们,免礼平身!” 伏羲女娲站起身。 太灵儿满面含笑看着伏羲和女娲道:“孩子们,从现在起,你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伏羲和女娲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们的母亲。 太灵儿继续说道:“从今往后,你们二人,可以日则同时而出,夜则同床而眠,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同床而眠,白头到老?” 伏羲和女娲心中惊异,异口同声问。 太灵点头说:“对,记住了,夫妻本应该一体同心。洞房里,娘亲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床铺,现在,天也不早了,你二人可以入洞房休息去了。” 女娲听到母亲的声音有些异样,抬头看时,只见太灵儿的脸上已经是风霜满面,皱纹纵横,说话也似乎是少气无力的样子。 “娘亲,您怎么了?”看到母亲的变化,女娲吃惊不小,关切地问。 太灵儿回道:“娘亲没事,你们现在就入洞房去!” “入……洞房?”女娲心中有些恐惧,更有疑惑。 太灵点头道:“是的,洞房中,比这里布置的更美好,你们会喜欢的,去,快进去!” 女娲不说话,站着没动。 “女娲,你又怎么了?”见女娲迟疑,太灵问道。 女娲嗫嚅道:“天已晚了,女娲……想跟娘亲一起睡觉。” 太灵含笑道:“跟娘亲睡觉,那怎么可以呢?别傻了闺女,现在伏羲是你 的丈夫了,你是伏羲的妻子,从今天起你以后都要和他在一起睡觉才对!” “娘亲!”女娲叫。 太灵看着女娲的眼睛说:“女娲,我的孩子,娘亲刚才已经说过了,夫妻 本应该一体同心!什么叫一体同心你好好想想。” “一体同心……一体同心……”女娲在心中自语。 “想通了么你们?”太灵儿望着伏羲和女娲问。 伏羲和女娲一头。 太灵儿脸上露出笑容:“再说了,女娲你是不是常讲这世上的人太少了,是不是一直都想着让世上的人快些多起来?” 女娲点点头,垂下了眼帘。 太灵抚摸着女娲的肩,轻柔地:“女儿呀,为了天道的运转,为了人类的 繁衍,你……和哥哥,不,你和你的丈夫入洞房!” 女娲听了不再抗拒。 “伏羲!”太灵叫。 伏羲问:“娘亲什么事?” 太灵儿拿起女娲的小手递到伏羲的大手中:“来,你是丈夫,牵着你妻子的手,你们一起进洞房休息去!” 伏羲点点头,拉着女娲说道:“妹妹,走,我们入洞房去!” 女娲回头望向母亲。 太灵伸手推着女儿道:“女儿,去,娘亲困了,想休息了。” 伏羲和女娲手拉手进入洞房时,眼前的情形让他们大吃一惊。 “妹妹!”伏羲失声呼唤。 女娲也是心中猛然一动,不觉抓紧了伏羲的手叫:“哥哥!” 他们对视着。 遍布花环的洞壁上幽香四溢。 地上一方软软的蒿草用树枝围起,看上去厚厚的、柔柔的,蒿草上几张兽皮整齐地铺陈着。 太灵儿进来对他们说道:“这上面放的牺牲皮是夜里盖的,记住,晚上睡觉要把洞门关好,用杠子顶牢,知道吗?” 伏羲和女娲点头。 “好了,关上门,休息。”太灵正欲转身出门。 女娲叫:“娘亲——” 太灵儿心头一震,快步走出洞房,回身关上房门道:“娘亲就在窑洞外面的窝棚里休息,娲儿,你把门顶好了。” 太灵儿转过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和胳膊上面快速变得皱皱巴巴的皮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脸上也是皱纹多多,心里想道,看来是时辰已至,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她有些艰难地一步步行走在半山腰处,一一查看着牛圈、羊圈和马厩。 枣红色大马看到太灵儿到了马厩前,连忙晃动身体,解开缰绳,冲出马厩。 太灵儿翻身上马,口中说道:“走!”随着话音出口,立刻变成了当年临凡时的少女模样,美丽端庄,英姿飒爽。 枣红色大马扬起四蹄,鬃毛飞扬,奋发向上,一跃冲天而去…… 当晚,万籁无声。 夜,宁静而深沉。 洞房中,伏羲和女娲逐渐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他们的脸上都在发出甜蜜而又幸福的微笑。 恍恍惚惚的,女娲被母亲的叫声惊醒而翻身坐起。 伏羲随即也坐了起来,两个人寻声走出了洞房。 洞房外面清晰地传来了太灵玉女的声音:“伏羲——女娲——” 女娲抬眼望去,只见娘亲在半空中向自己呼唤。 “娘亲——娘亲——”伏羲女娲大声呼唤。 “快,哥哥,我们上山!” 伏羲二话没说,拉着女娲的手快步向邙山顶上攀登…… 太空中,太灵身穿粉色罗裙,仙衣飘飘,正骑着枣红宝马往高空腾飞着, 一边呼唤:“女娲——伏羲——” 女娲下意识地叫:“娘亲——” 伏羲边跑边喊:“娘亲——娘亲——” 太空中正在骑马飞翔的太灵儿回眸道:“羲儿——娲儿——娘亲走了!你们要好好生活——” 第102章 惊梦 “娘亲——娘亲——你别走——”女娲颤声呼唤。 伏羲高声地:“娘亲——您回来——回来呀——” 女娲和伏羲一口气跑上了邙山。 他们站在山头往上看,自己的娘亲离他们还是那么高,那么远,远在深邃的太空中。 女娲和伏羲同声问:“娘亲——告诉我们,您到底是谁,您究竟是人还是神啊?” 半空中的太灵缓声道:“孩子们,我是你们的娘亲,原本是三十三天斗姆天尊临凡人间,传播人种。宇宙王玉皇大帝念我在人间百年,辛苦传人,钦封娘亲为无生老母,亦可称太灵圣母!” 女娲重复着:“无生老母……太灵圣母!” 太空中,太灵的声音又起:“我儿今日新婚,娘亲今日归位!望你们相亲相爱,生儿育女,繁衍人类——” 女娲和伏羲含泪道:“是……娘亲,我们记住了。” “孩子们,珍重——珍重。” “娘亲——娘亲——您回来呀。”女娲一边拼命叫嚷着,一边眼看着娘亲 的身形越飞越高。 邙山头上,女娲一边叫,一边跑:“娘亲——娘亲——” 高空中的太灵怕她摔下山崖,忙收住身形道:“女儿莫哭,不要悲伤,须知繁衍人类,任重道远,教化百姓,更是百倍艰难,切记切记……” “娘亲——娘亲——” 伏羲和女娲大声呼唤。 太空中,太灵儿越飞越高,其声渐远,以至看不见踪影…… 女娲见了,双眼中泪雨滂沱,高声呼叫:“娘亲——别走……” 当晚的洞房中,女娲高叫着:“娘亲——娘亲——别走……”翻身从铺上坐起,左右观看,才知道刚才是自己在做梦。但是她发现刚刚梦境中的一切又太过真实,而且现在自己还是满脸泪痕,一阵阵的心痛难忍。 伏羲紧跟着坐起身问:“妹妹,你怎么了?” “我刚才……做梦了。”女娲满脸泪痕声音哽咽。 伏羲疑惑地问:“做梦?” “嗯。”女娲点头。 伏羲听了,一脸凝重。 女娲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翻身坐起来时,伏羲也在同一时间一骨碌从地铺爬了起来。 因为他也做了一个相当可怕的梦,这时听女娲说起做梦,急忙问道:“妹妹,你说你刚才做梦了?” “是的哥哥,我刚刚……做梦了。”女娲哽咽点头。 伏羲问;“妹妹别哭,说说你做的什么梦?” 女娲睁大眼睛,急急说道:“哥哥我梦见……梦见娘亲她……她……” “说什么?刚才妹妹你也梦到娘亲了?”伏羲听了不禁心中一动打断女娲的诉说问道。 “是的,我刚才梦到娘亲了!怎么哥哥你……”女娲意识到了伏羲语气中的问题。 伏羲呢喃:“好奇怪呀,刚才……我也做梦了,我梦见娘亲她身穿粉色罗裙,腰里悬挂着那把上古宝剑,骑着枣红大马……飞天了。” “啊?!”女娲听了大吃一惊:“飞天?” 伏羲问:“你怎么了妹妹,不就做一个梦么,怎么还大惊小怪的?” 女娲急急道:“哥哥,我刚才也做了同样的梦,我梦见娘亲变的非常非常年轻、漂亮,骑着枣红大马……哎呀不好了,快!哥哥!” “妹妹,你要干什么?”伏羲不解地问。 女娲心中猛地一阵刺痛,飞快跳下床铺,起身打开窑洞门往外跑去。 “干什么你?妹妹——妹妹!”伏羲一边喊叫着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女娲飞快地跑到了太灵儿睡觉的窝棚前,推门一看,不觉一愣。 伏羲从后面赶来问:“妹妹,你要干什么?” 女娲惊恐地回头望着伏羲问:“哥哥,娘亲呢?” “啊?娘亲真的不见了!”伏羲往窝棚瞄了一眼,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心中顿时一怔。 他们进到窝棚中寻找,只见窝棚中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母亲的踪影。 一丝冰冷的寒气透入伏羲的心田,他不觉大叫:“娘亲——娘亲——” 女娲大惊失色道:“哥哥,我们快去找娘亲!”说着转身出了窝棚。 伏羲说:“妹妹,要不,我们到山上去找找?” “好。” 两个人飞快的往山上跑去…… 跑到半山腰时,女娲突然站住了。 伏羲奇怪地问:“妹妹,快呀,你怎么不走了?” 女娲停住脚步思索着说:“哥哥,我在想……” “妹妹,你想什么?”伏羲急急问。 “我想娘亲她是不是……真的成了神仙了?” 伏羲跺脚道:“哎呀女娲,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说的哪儿的话?什么叫成了神仙了?告诉你,没影的事儿,快快,上山找娘亲去!” 女娲说:“哥哥,我告诉你,前几天我就发现娘亲有些不对劲,想不到现在真的出事儿了。” “女娲妹妹,现在说这些没用,要紧的是赶快找到娘亲。” 女娲道:“哥哥你先别急,咱们先去看看娘亲的坐骑还在不在。” 伏羲现在的心里已经乱作一团,听了女娲的话后问:“妹妹你说的是娘亲的坐骑枣红马?” “是啊。” 两个人又飞快地朝着半山腰的马厩跑去。 伏羲抢先一步到了马厩前。 “哥哥,娘亲的坐骑在吗?” 女娲说着也跑到了马厩前。 两个人望着黑洞洞的马厩直发愣。 他们在暗夜中逐个马匹仔细地观察…… 马厩内,所有的马匹都在,唯独没有了枣红大马。 他们的心一点一点的在往下沉…… 女娲惊恐地说:“哥哥,你说娘亲她会不会真的走了,不要我们了?” 伏羲呆呆地望着空空的栓马桩发愣。 “哥哥,别发愣,快上邙山找啊。”女娲说。 伏羲回过神来道:“好,快,我们上山。” 二人急忙往山上跑…… 深沉的邙山之夜,昆虫鸣叫,风声飒飒。 女娲和伏羲深一脚浅一脚地快步往邙山上面攀登着。 终于,他们满头大汗地登上了山顶,站到了大山头上。 女娲对着梦中娘亲飞天的方向高喊:“娘亲——娘亲——您在哪里——” 第103章 斗母归位 高天深邃,大地苍茫,没有回音,也没有任何动静。 遥远深邃的中天之上,北斗七星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似在向他们不住地眨动着眼睛,又好似在向他们殷殷致问。 太空中,太灵玉女身着粉色罗裙,头上高高的挽着抓髻,腰悬宝剑,正骑着枣红色大马,向着南天门的方向扶摇直上…… 女娲和伏羲在邙山头上的声声呼唤,让她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娘亲——娘亲——您在哪里——” “娘亲——您回来呀——” 儿女们的呼唤,深深的打动着太灵玉女的心扉,她几次回头,几次泪水潮涌。 也就在她心存慈念回眸的一瞬间,现出了身形,使得邙山头上苦苦呼唤的伏羲和女娲看见了她的真实形貌,窈窕美丽,年轻漂亮,完全不见了白天沧桑衰老的一丝模样。 女娲和伏羲看见自己娘亲的形象正如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他们高声呼唤道:“娘亲——娘亲——” “娘亲——您回来——您回来啊——”女娲叫。 “娘亲——娘亲——您别走啊!快回来,您走了我和妹妹怎么办啊?”伏羲泣诉。 半空中的太灵人缓声道:“孩子们,你们的娘亲本是三十三天斗母天尊临凡人间,传播人种。玉皇大帝念我在世上百年辛苦传人,钦封娘亲为无生老母、太灵圣母!” 女娲重复着:“无生老母……太灵圣母……” 空中,太灵的声音又起:“我儿今日新婚;娘亲今日归位!望你们相亲相爱,生儿育女,繁衍人类——” 女娲哭诉道:“娘亲——您别走,您回来啊娘亲——” “女儿别哭,娘亲回到天庭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别了,我的孩子们,你们一定要幸福珍重……珍重……” 太灵儿的声音清晰传来。 “娘亲——娘亲——您回来啊——” 女娲声音颤抖,脸上泪水横流。 望着越飞越高的斗母身影,女娲无可奈何地呢喃呼唤,令她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就是在自己和哥哥伏羲大婚的当晚,母亲会突然离开,一切美丽的想象在这一刻都成为了泡影,原想着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在人世间快乐度日的美梦瞬间破碎,原想着和哥哥一起努力干活,让母亲不再付出艰辛劳作,安享清福的美好愿景等等一切伴随着母亲的离去而失去了意义。 “娘亲——娘亲您别走,您回来啊……” 女娲和伏羲的声声呼唤,穿过黑暗,传到深远的太空。 太灵儿的心像被人揪扯似的难受,疼痛难忍,她在心中默默地告戒自己:“我是无生老母,我是斗母天尊,我是圆明道母天尊,我是皇娘,我要回天庭去!此次下凡期限已到,我要回归天宫去做更多更大的事情,不能回头,要勇敢坚强!” 太灵儿缓声说道:“女儿莫哭,不要悲伤,一切生离死别,皆有定数。须知繁衍人类,任重道远,教化百姓,更是百倍艰难……切记……切记……” 伏羲和女娲清晰听到了母亲的谆谆教导,一边啜泣一边点头。 就这样,太灵玉女一边飞升一边听着女娲和伏羲的声声呼唤,任泪水在脸上横流,义无返顾地一直腾达云天。 太灵儿乘马直入南天门,到了三十三天斗母宫外。 一群仙童揖首道:“小仙拜见斗姆天尊——有请天尊归位——” 太灵玉女一愣神,随即往自己的身上一瞧,不觉哑然失笑。 她发现自己已经是官服加身,黄色丝光绸缎服饰,四头八臂三只眼,堂堂一圆明道母天尊的形貌。 她抬头望了望眼前这座熟悉的宫殿,一股亲情又让她心中热浪翻涌,急忙快步走入宫殿归位。 斗母刚刚在位置上坐定,打量了宫殿一周。 侍者近前禀报:“禀天尊!宇宙王玉皇大帝、宇宙王母娘娘驾到——紫薇大帝驾到——自然无上大帝驾到——” 斗母听了面露喜色道:“请请,快请!” 随即,各位神圣陆续到了斗母宫中跪拜道:“孩儿参见母后!” 斗姆天尊难掩心中喜悦道:“哦……我的孩子们,免礼平身!哈哈……哈哈哈……” “谢母后!”大家起身。 斗母道:“来人!赐座!” 大家依次入座。 “宇宙王陛下!”斗母望着玉皇大帝叫。 “儿臣在!”玉皇回道。 斗母道:“回禀陛下!下界之事,本座已经安排妥当,伏羲女娲已经成婚,同入洞房,本宫向玉帝陛下交旨!” 玉皇大帝连连点头道:“好好!母后办的好,知道吗?母后您就是人间真正的无生老母!太灵圣母!” 斗母含笑道:“那……本宫多谢宇宙王陛下封赐名号的隆恩!” “恭喜母后!贺喜无生老母!太灵圣母!”众神圣齐声道贺。 斗母开怀大笑:“哈哈哈……众位爱卿,同喜同喜!” 王母娘娘说:“母后,您下界百年,已经完成了使命。今日归位,也是天庭的一大喜事,我们要好好的庆贺一番!” “庆贺?”斗母问。 “是啊!” “哎呀……我说……”斗姆天尊欲言又止。 “母后,您有什么话请讲!”王母娘娘说。 斗母道:“宇宙王母娘娘啊,本座是说,现在庆贺还有点为时过早。” 玉皇大帝听了问道:“母后何出此言?” 斗母道:“本宫要说的事情与北斗大帝有关呢!” “什么事与孩儿们有关?母后请讲!”七星北斗同声问。 斗母沉吟:“嗯,本座是说……对于下界人间,属于你北斗宫的事情,别人是不可以替代的呢。” “请母后明示!” 贪狼、巨门、禄存、廉贞、文曲、武曲、破军齐声道。 斗母问:“如果本座没有记错的话,你们的称谓应该是自然无上北斗大帝,对!” 贪狼回答:“回母后,对的!只是孩儿们有负大帝名望,许多年在宫中都没有做过什么具体的事情了。” 斗母问:“嗯,你们的特长和使命是总理阴阳二气,建四时、移节度、主管三界的周国分野、年命寿夭、善恶扬惩,岁时丰欠等等事宜,可曾记否?” 第104章 天宫宴 七星齐道:“回母后,孩儿记得。” 斗母点头:“好!以后你们要为下界的后代时时助功,咱们暂且先放下此事不说,单说说下界的女娲沿黄河两岸捏制的无数泥人儿之事!” 破军问:“泥人儿?” “是啊!” “请问母后,泥人……怎么了?”破军问。 斗母道:“破军,本宫问你,女娲沿着黄河捏制了许多的泥人,特别是在清风岭一带的胶泥洼中捏制了大量的泥人,你可知道?” 破军回忆起女娲自小在黄河岸上捏泥人的种种情形,点头道:“知道的……知道的……母后你的意思是?” 斗母说:“本座是说,等女娲和伏羲两个人阴阳二气结胎之后,还需要你发功助力。” 破军大惑不解地问:“怎么还……发功助力?” 斗母含笑道:“破军女儿,先别多问,时至便知!” “这……” 破军思索了一会说:“禀母后,孩儿明白了,我在天上助力人间,达到天人感应、天人合一的功效!” 斗母点头道“明白就好,来人!” “在!” “排宴,有请众位天庭神圣——” “遵旨!”侍者转身走了出去。 蓝天上白云飘渺…… 斗母宫中仙乐悠扬…… 一时之间,众家神圣齐至,七彩祥云覆盖于整个三十三天际…… 斗母宫宫门大开,里面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 斗母天尊稳坐宫中。 侍者高声道:“天尊懿旨——奏乐相迎——” “启禀斗姆天尊,启禀宇宙王玉皇大帝,元始天尊驾到——” “灵宝天尊驾到——” “道德天尊驾到——” “上仙太白金星驾到——” “太阳神驾到——” “月亮神驾到——” “众位星宿驾到——” “丰都神驾到——” “十殿阎君驾到——” “四海龙王驾到——” “风雨雷电四神圣驾到——” 宫中乐声响起,众神圣落下云头,进入宫中依次拜见。 “参见斗姆天尊!无生老母!太灵圣母!恭喜天尊百年下凡,繁衍人类,劳苦功高——” “斗姆天尊百年传人,劳苦功高!” “恭喜天尊,钦封无生老母!太灵圣母!” 众神圣依次朝拜,斗母宫中热闹非凡。 巍巍邙山,横陈于黄河的南岸。 山下,一大片碧绿的草地,草地的中间有黄河北移留下的片片水洼,水洼中有一只水鸟孤单的站立着,象是在祈求,又象是在守侯…… 半山腰一处树荫下,依偎着伏羲和女娲。 突然,一阵山风吹来,凉丝丝的,女娲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伏羲忙拿下身上的兽皮披在女娲身上问:“妹妹,怎么了,你冷吗?” 女娲依偎着伏羲,眼泪汪汪地说:“哥哥,我……想娘亲。” “妹妹!” 女娲抬头望着伏羲问:“哥哥,你说,娘亲她……还会回来看望我们,保护我们吗?” 伏羲爱怜地拥住女娲道:“妹妹别哭,娘亲去了,她……不会回来了。” 女娲伤心地将头扎在伏羲的怀中啜泣:“哥哥——”一时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伏羲拥住女娲,温存地:“妹妹别哭,女娲不哭,娘亲走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吗?” “可我……” 伏羲受到女娲情绪的感染,眼圈发红,他摇晃着轻轻拍打着女娲的后背柔 声说道:“妹妹别哭,娘亲走了,不是还有哥哥在你身边吗?” 女娲睁开泪眼问:“哥哥,你……不会也离开我?” 伏羲摇头道:“妹妹放心,不会的,我们已经是夫妻了,知道吗?夫妻是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你知道么哥哥,我有时在想,要是有一天,哥哥你也突然失踪了,不见了,离开女娲,不再要女娲了,那我可该怎么办啊?” 伏羲摇摇头说:“不会的,女娲放心。” 女娲望着伏羲的眼睛说:“要知道,现在这世上,就只剩下女娲和哥哥两个人了。” “嗯,妹妹放心,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的爱护你,保护你!”伏羲看着女娲安慰道。 女娲没有说话,只是依偎在伏羲宽阔的胸前,任凭大滴大滴的眼泪颗颗滚落而下。 伏羲感觉到了女娲心中的痛,不觉紧紧地将女娲搂进怀抱。 “哥哥,有你真好。”女娲啜泣。 “女娲妹妹,我们是夫妻,知道吗?” 女娲点头说:“是的,我们是夫妻。” 伏羲温存地:“女娲妹妹,娘亲曾经说过,夫妻一体同心,须知夫妻是不能够分离的。要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女娲叫:“哥哥。”她把头深深地埋入伏羲宽大的胸膛,任眼泪横流,说不清是伤心还是感动。 翌日清晨,天色刚刚放明。 迎着初升的朝阳,女娲赶着牛羊到黄河滩中放牧。 走到茂密的蒿草处,牺牲们开始吃草,女娲则开始在沙滩上和泥捏泥人。 邙山上,伏羲一个人在山中逮牺牲,太阳偏西时,他肩上挑着野兔、山鸡回到窑洞。 岁迁月移,秋风飒飒,蒿草发黄,眼看着天气渐渐变冷,伏羲和女娲乘木筏到黄河北岸清风岭上的窝棚中生活。 这样做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天气入秋,庄稼成熟,他们要到清风岭上收割大豆和高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过罢秋天就是冬天,清风岭上阳光充足,气温比较高,适宜越冬。 两个人在清风岭上经过大约一个月的劳作,大获丰收。 高粱大豆,皆都收藏。 新的一天开始时,女娲起身在水坑边淘水梳洗后,回到窝棚中简单收拾一下头发,然后从窝棚中走出。 她沿走到了羊圈前,打开栅栏门,赶着牺牲们到河滩去放牧。 伏羲在黄河中撒网捕鱼,一条条红尾鲤鱼在伏羲收起的网中跳跃翻腾…… 第105章 小孩儿 花开花落,年复一年…… 终于有一天,女娲发现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对劲。 “哥哥我……”女娲看着伏羲,欲言又止。 “妹妹怎么你了?”伏羲关切地问。 女娲用手抚摸自己的小腹:“我的……肚子……” 伏羲见状问道:“女娲,告诉哥哥,肚子怎么了?肚子疼?” “好像是……啊……哥哥我知道了!” 女娲忽然间恍然大悟。 伏羲看着女娲渐渐羞红的脸颊问:“女娲妹妹,你知道什么了?” 女娲娇羞地看着伏羲说:“哥哥,我的肚子里好像是有了小孩子了!” 伏羲听了,丢下手中的鱼网,瞪大眼睛望着女娲问:“妹妹,女娲,你…… 说什么?再说一遍!” 女娲低着发红的脸颊,不敢直视伏羲的眼睛:“哥哥,我说……我的肚子 里可能有了小孩子了。” 伏羲望着女娲突出的大肚子,高兴的跳了一个高叫:“啊?!真的吗女娲? 我们有孩子了?” 女娲含笑望着伏羲。 伏羲跑到女娲跟前,审视着她微微隆起的大肚子,连连点头。 “哥哥,我今天不能去放牧了。”女娲看着牛羊圈,面露难色。 “女娲你说什么?今天怎么了?”伏羲关心地问。 女娲搂着肚子道:“我恐怕真的要生小孩子了。” “生小孩子?真的吗女娲,这么快说生就生,你没有骗我?”伏羲一脸惊 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于这个天大的喜讯,一时竟然无法接受,也有些不敢想象。 见女娲张了张口没有说话,伏羲忍不住问道:“女娲,你要说什么?” “哥哥,我也说不准,只是感觉好像是……要生了。”女娲说。 伏羲兴奋地说道:“好哇,要生小孩子了——哈哈——哈哈哈——咱们这 个世上又要多出一个人了,太好了,今天我也不上清风岭了。” “哥哥,你去,不上岭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陪你一起生孩子,我就在这附近找点儿事情做。”伏羲指着前方说。 女娲感激地点点头。 伏羲转身出门,走到近处的沟里,采来了一大捆荆条,然后坐到窝棚门口编制东西。 女娲好奇地问:“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妹妹先别问,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伏羲自顾编制着手中的东西,头也不抬。 “好,哎呀……哎吆……”肚子猛然间的疼痛,让女娲不禁呻吟出声。 听到女娲的惊呼,伏羲连忙站起身快步跑来:“女娲妹妹,你怎么了?” “我的肚子……不舒服,哎吆……”女娲的头上冒出了汗珠。 伏羲伸手扶着女娲问:“怎么了妹妹,你……很疼吗?” 女娲摇摇头:“哥哥……我没事……” 伏羲急的满头大汗,搓着大手直转圈:“妹妹,你都……那样了,怎么还说没事?” “要么,哥哥你……扶我回窝棚休息一下。”女娲望望离此不远的窝棚。 “好好,走,回窝棚休息。”伏羲搀扶着女娲走回窝棚中。 女娲躺到地铺上面,大口喘息。 伏羲心疼地望着女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女娲挥手说道:“我没事,哥哥你……忙去。” 三十三天玉清宫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在各自翻阅奏章。 王母娘娘突然心中一动,肚子感到一股股撕裂的疼痛,不觉放下手中奏章开口呼唤:“陛下!” “爱卿有事请讲。”玉皇大帝说着话,双眼并没有离开手中的奏章。 王母娘娘整理一下心情说道:“启禀陛下,下界女娲今日生产,人类繁衍,已经开始,我们的任务初见成效!” 玉皇大帝放下手中奏章,抬起头看向王母娘娘,脸上充满喜悦和激动。 王母娘娘抬手一挥,整个玉清宫山墙的墙面上立即投影出了下界清风岭上窝棚中的情形: 窝棚外的一株大榆树下,伏羲正在认真地编制着摇篮的最后部分,一边干活,一边微微发笑,满脑子都在跳动着两个字“孩子!” 突然,窝棚中传出了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哇——哇——哇哇——” 伏羲的心中猛地一动,忽地站起身,往窝棚跑去。 窝棚中,女娲满脸汗水,小心地用兽皮裹起两个孩子,虚弱地从地上将两个孩子一一抱起,坐到地铺上。 伏羲飞快的跑过来,从女娲身边抱起两个初生的孩子,忙不迭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口中激动地说道:“哦……哈哈……哈哈哈……女娲妹妹,这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三十三天玉清宫中,玉皇大帝激动开口:“哈哈……哈哈哈……爱卿啊,这是我们的孩子。” 王母娘娘含笑点头。 清风岭上窝棚中,伏羲抱着孩子原地转圈,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 “是……两个儿子。”女娲虚弱地说。 伏羲依次看看两个孩子的性别,然后点头道:“对!是两个儿子,咱们的儿子!” 女娲望着伏羲轻声道:“哥哥……你说,要是娘亲在这里,见到我们的两个儿子,她不定会有多高兴。” 伏羲点头,抱着孩子对天祷告:“谢天谢地,我有儿子了——我有后代了——娘亲——娘亲您看到了吗?我有儿子了——您有孙子了——” 斗母天尊正在宫中打坐,忽然听到了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随即又清晰听到了伏羲的祷告,心中一阵惊喜:“嗯,是女娲……是女娲在下界生小孩子了,真是太好了,待本座下去一看究竟。 三十三天北斗宫中,七位星君正依次坐着。 突然,一阵婴儿的哭声响彻了上空:“哇——哇——哇哇——” 破军心中猛然一动,心说:“是女娲在下界生小孩子了!” “诸位兄长,小妹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贪狼问:“女娲生产了,我们知道她和你同一灵魂,小妹,你这是要去下 界探看吗?” “正是。” “我等陪你一起前去,如何?”贪狼问。 廉贞也说:“是啊!我等一同前往!” “行,众位兄长请!” 第106章 天人乐 七星依次离开了北斗宫,出了南天门,刚好碰到斗母天尊,他们一同驾临河洛交汇处的清风岭上空。 霎时间,河洛上空云舒云卷,祥云缥缈, 倾听着婴儿“哇——哇——”的哭声,观看体会着伏羲和女娲的兴奋和激动…… “苍天在上,娘亲在上,我们今天有了孩子了,祈望苍天保佑,娘亲护佑!” 伏羲和女娲沉浸在空前的激动和幸福之中,连连对天祈祷。 斗姆天尊、七星北斗一个个面带笑容。 河洛地区一时间祥光氤氲。 三个月后的一天,斗姆天尊又一次驾临清风岭上空。 她看到窝棚外两棵大榆树上吊着一个大大的摇篮。 摇篮中躺着两个初生的小婴儿。 女娲一边用树皮搓成的绳子结着鱼网,一边晃动着摇篮,逗弄着躺在摇篮中的两个孩子。 眼前的情形把斗母带到了遥远的回忆…… 在他的眼中,摇篮里的两个孩子变成了婴儿时期的伏羲和女娲…… 坐在摇篮旁边的女娲变成了手拿鞭子、身穿兽皮的太灵儿…… 突然,太空中的斗姆天尊眼睛突然一亮,连忙收回遥远的追忆,她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儿子伏羲。 窝棚前,伏羲打鱼归来。 女娲站起身接过鱼网道:“哥哥,今天打到的鱼不少啊!” “呵呵,妹妹你说,这鱼们就爱往你编织的网里钻, 怎么能少得了呢?”伏羲笑道。 女娲发笑。 伏羲一边说着话,已经上前抱起了两个孩子在地上直打转,口中发出:“啊哈哈……哈哈哈……小孩儿,我的孩子……哈哈……举高高,举高高,让你们在天上的祖母看看啊,看看她的大胖孙子!” “哥哥,我相信,娘亲在天上是会看到的。”女娲含笑说道。 “是啊,让娘亲看看,看看我们的小孩儿有多好,有多棒!哈哈,棒棒的呢!” 伏羲说着,怀中的小孩子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呵呵,小东西,你听懂了吗?我说的是你吗?你棒吗?”伏羲一时童心大发,对着小孩子问道。 女娲摇头失笑:“他们还那么小,听不懂你说的话呢。”说着从伏羲手里接过一个孩子抱在怀中。 伏羲和女娲看着孩子心中高兴,脸上洋溢着由衷的笑容。 太空中的斗母望着窝棚前的欢乐情形,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女娲和伏羲夫妻和美,小儿健康可爱,甚感欣慰。心中不由想起了当年在马背上驮着小小年纪的伏羲和女娲,一路游牧,一路艰辛,风雨迢迢,餐风饮露的种种往事。 她望着自己一手创建并且曾经多年生活过的窝棚前,后代们欢乐融融的情形发出了由衷的微笑,她不动声色地退回了三十三天斗母宫。 不远处的七星北斗也相继离去。 另外还有站立在太空中偏东方云头上的太白金星和后土大帝面带笑容,随即隐身离去…… 女娲伸手欲从伏羲手中接过孩子道:“哥哥,你劳累了一整天,休息休息!” 伏羲低头看着自己儿子连连说道:“不累不累,只要是能够抱着自己的儿子,再怎么也不觉得累!” “哥哥,自从家里添了这两个孩子,这里里外外的活计全都落到你一个人的身上,还说不累,快放下孩子,坐下休息!”女娲说着硬是从伏羲手中接过孩子,放回摇篮里。 伏羲说道:“我说妹妹,往后,你什么活计都不用干,什么心都不要操,就在家中带好两个孩子就行了。” “我……什么活也不干?”女娲疑惑地问。 伏羲点点头说:“对,你呀,以后就在家中光管养孩子,生孩子!” 女娲不可置信地:“养孩子……生孩子?” 伏羲说:“是呀妹妹,我要你给我再生两个女孩子……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再生出好多好多的孩子来。”伏羲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女娲听了,含笑不语。 翌日清晨,女娲将两个儿子的摇篮绑到马背上,开始到河滩放牧。 伏羲仍旧上清风岭打猎,下河捕鱼。 花开花落……时光流逝…… 二年以后,伏羲和他的两个儿子已经穿上了女娲用羊毛搓成绳子编结 而成的简单衣服。 无论在邙山下,窑洞前还是清风岭窝棚外,到处都留下父子三人的笑闹身影。 就在这一年的春天,女娲一胎又生下了两个女孩。 这一下子伏羲就更高兴了,每天笑的都合不拢嘴。 女娲则每天望着襁褓中的小婴孩儿直发愁。 伏羲看着一脸严肃的女娲道:“妹妹!” “哥哥什么事你说。”女娲抬起头望向女娲。 “妹妹,我看你好像不大高兴?” 女娲望着伏羲没说话。 “告诉哥哥,为什么不高兴?”伏羲看着女娲的脸色问。 女娲瞅着摇篮中的孩子说:“哥哥,你说……这么点点的小人儿,几时才能够长大?这日子……” 伏羲一听,心中释然,说道:“就为了这个呀?妹妹放心,孩子一天天会长大的,日子一天天会过去的!不是吗?” “哥哥,不是我不知道这日子一天天会过去,孩子们一天天会长大,我是太知道这些了,所以才犯愁。” 伏羲不解地问:“哦?这就怪了,怎么会呢?” 女娲郁郁地望向伏羲:“哥哥,你可曾记得娘亲临走时所说的话?” “娘亲说过的话?”伏羲思索。 女娲点头说道:“是呀,娘亲说过,要我们承担起繁衍人类的重担,是?” 伏羲点头道:“是的妹妹,你看看我们这几个可爱的孩子,我们已经有了两个男孩子和两个女孩子,你……难道不高兴?” 第107章 娘亲得来太现成 女娲说:“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呢,这是我们的孩子,也是人类的种子!” 伏羲无限向往地说:“是啊等到他们都长大了,妹妹你说,这个世上该有多么热闹?到处都是孩子们的身影,到处都是孩子们的笑声和叫娘的声音,你说好不好?” “好好!” 伏羲突然说道:“哎?妹妹呀,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一个新问题。” 女娲问:“什么新问题?” 伏羲沉思道:“妹妹你看,咱们这两个孩子都已经会讲话了,你说……他们应该叫你娘亲,是?” “是呀,当然是叫我娘亲了。” 伏羲问:“那……他们叫我什么呢?” 女娲一时有些犯愁:“叫你……是呀哥哥,你说,孩子应该叫你什么呢?” 伏羲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哥哥,咱们两个只有娘亲,可是……咱们的孩子有娘亲,还有……还有……”女娲不知说什么为好。 “还有什么?”伏羲问。 女娲说:“还有你呀!” “我?” “是呀!” 伏羲问:“我是谁?” “你是……孩子娘亲的丈夫!”女娲思索着或说。 “孩子娘亲的丈夫?”伏羲狐疑地问。 女娲说:“是呀,哥哥你就是孩子娘亲的丈夫啊!” “那……也总得称呼点什么,难不成也叫我哥哥、娘亲的丈夫什么的?” 伏羲为难而又认真地说。 “要么,哥哥你就说,你想让孩子叫你什么,说出来,我没意见,反正我这娘亲是当定了。” 伏羲皱眉苦思,也不知该让孩子叫自己什么为好。 一抬头,看到女娲在望着自己乐,就对女娲道:“妹妹,你先别乐,也帮我想想么!” “自己想呗!” 伏羲苦着个脸道:“妹妹,你这个娘亲当的太现成了。” “说什么呢哥哥?女娲不明白。” “我说你这个娘亲当的太现成。” 女娲委屈道:“我还……现成?哥哥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我十月怀胎, 又生又养的,却怎么到你的口里成了捡现成了?”女娲问。 “妹妹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好,你说。” 伏羲思索着说道:“我说你这个娘亲当的现成,是因为你这个娘亲的名分 是咱们的娘亲传下来的,并不是妹妹你自己给自己定的名份,对?” 女娲点头:“对,是娘亲传下来的,怎么了?” “可是,妹妹你想,咱们的孩子应该叫我什么,娘亲她没有教过我们,你说这……” 女娲点头道:“哦……说的也是,哥哥,你别说话,让我想想……” “妹妹,你在想什么?”伏羲瞪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心中起急。 “我在想……小的时候,我曾经和娘亲谈过这个事情。”女娲说。 伏羲疑惑地问:“说什么你小的时候就已经和娘亲谈过这个事情?是不是太扯了?我却不信。” 女娲点头道:“这是真的,我不骗你,你还不相信我?” 伏羲说:“那,你仔细说来我听听。” “哥哥,事情好像是这样的……” 女娲回忆: 在清风岭下一处长满茂密水草的河滩上,芦花起伏,水鸟飞翔。 太灵儿坐在蒿草上看着牛羊们吃草,小女娲甩着两手泥巴跑过来,口中叫道:“娘亲!” “女儿,乖,玩儿去,捏你的泥人儿去!”太灵说。 “娘亲,女娲想问您一件事。” “哦?什么事,女儿你问。” 女娲撒娇:“娘亲,女儿问了,您一定要告诉我!” 太灵点头:“好,告诉你。” “还有,娘亲您不许摇头,好吗?” “好好,娘亲不摇头。”太灵宠溺地说。 小女娲高兴地说道:“那……娘亲,您告诉我,您是从哪里来的,您的娘亲是谁?您的家在哪里?” “女娲,瞧你两手泥巴的跑来找娘亲,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小女娲点点头,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太灵思索了一会儿道:“女儿呀,娘亲告诉你,我没有家,没有爹娘,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窝棚前,伏羲在焦急的等待。 女娲在思索…… “妹妹,你究竟在想什么呢?都快把人急死了!”伏羲等的有些不耐烦。 女娲抬起头说:“记得当时……我问娘亲时她好像是说……” “娘亲说什么?”伏羲焦急地问。 三十三天玉清宫内,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在注视着人间天皇伏羲和女娲娘娘的动态。 玉皇看到他们为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发愁讨论,心中不觉好笑,口中说道:“好笨!简直是太笨了,哼哼,朕怎么就这么笨?还有爱卿你也是笨的没谁了,朕当年……” “陛下不可妄动念头呢。”看到玉皇大帝伸手朝着伏羲的头顶点去,王母娘娘连忙制止了玉皇大帝的话,随即挥手抹去了墙上的画面。 “嗯嗯,爱卿所言极是,不能随意动念,我们的一切意念都会直接影响下界分身的思想意志。” 王母娘娘含笑说道:“陛下说的是,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我们今天的行为已经为他们打开了思维,这也是天意如此。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很多,所有的一切还得由他们自己亲力亲为,总结经验,摸索前进。” 玉皇点头。 下界,伏羲和女娲关于人伦的讨论仍然在继续。 “娘亲说她没有家,也没有爹娘……爹娘!哥哥,娘亲所说的爹娘的娘,肯定是指娘亲了,是?” 伏羲点头道:“对,没错,应该是指的娘亲。” 女娲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分析着:“那娘亲说的爹娘的爹呢?爹……是指的什么?爹是不是指的就是……” 伏羲听了也觉得奇怪问:“是呀,妹妹,你说,娘亲所说的爹娘的爹究竟指的是什么呢?” “是啊……这爹又是指的什么呢?”女娲自语。 “哎呀爹……爹。”伏羲重复着。 第108章 爸爸父亲爹 第一百零八章 爸爸父亲爹 女娲抬头说道:“哥哥!” 伏羲问:“怎么,女娲你知道了?” 女娲说:“我以为……娘亲所说的爹娘,应该是……两个人。” “两个人?” “对,是指的两个人,一个……是娘亲,另一个是……”她说着望 伏羲道:“另一个应该就是……娘亲的丈夫!” 伏羲听了眼睛一亮说:“对呀,爹就是娘亲的丈夫!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从以前回忆到现在,终于 有了眉目,看到了一丝曙光。 “是的,哥哥,一定是这样的。”女娲不禁两眼放光。 “那以后,我就是咱们孩子的……” 女娲接口道:“你是孩子的爹!” 伏羲得意地说:“对对,我是孩子爹,你是孩子娘!” 女娲点点头。 “好了哥哥,以后你就是孩子的爹,等咱们孩子长大了,就叫你爹。” 女娲高兴地说。 这时,两个小不点男孩子蹒跚着摇晃着慢慢走了过来,一人一条腿的抱住了伏羲,仰脸叫到:“爸爸……爸爸……抱抱抱抱。” “哈哈……哈哈哈,女娲妹妹你听,孩子们这是在叫我吗?”伏羲说着弯腰抱起两个刚会学步的孩子,口中说道:“宓东,宓西,你们两个是在叫我爸爸,是吗?” 两个孩子连连点头。 女娲见了,说道:“宓东,宓西,你们两个再叫一声。” “爸爸!爸爸!” 两个孩子清晰地看着伏羲叫。 伏羲和女娲对视,眼中露出惊喜。 女娲说道:“叫他爹爹!快,你们叫爹爹!” 伏羲也说:“对,叫我爹爹,叫爹爹。” “爹爹,爹爹。” 两个孩子发出了脆生生的呼唤。 “哈哈……哈哈哈……女娲妹妹,我一下子两个称呼,爹爹,爸爸。哈哈哈……”伏羲一时间心花怒放,忍不住哈哈大笑。 “别忘了,还有个父亲称号呢!” 伏羲点头:“对对,我也是父亲。哈哈哈……” 女娲见了说道:“哥哥,瞧你高兴的,我还是娘亲,妈妈呢!” 伏羲高兴地说道:“嗯,是,妹妹你是孩子的娘亲,孩子的妈妈。儿子, 宓东、宓西,你两个是哥哥,先下来自己玩儿会儿,让爹爹抱抱妹妹,好吗?” 两个小子看向摇篮中的小女孩儿,点点头,自己用小手掰开伏羲的大手,往下秃噜。 站到地上的两个孩子口中叫着:“妈妈,娘亲——” 女娲的心瞬间被萌化,伸开双臂,宓东和宓西蹒跚着扑进了母亲的怀抱。 伏羲从摇篮里抱起两个女孩子道:“来来来!宓南、宓北,让爹抱抱!哈哈……爸爸抱抱。” 女娲嗔怪道:“瞧你,当上爹了,就那么高兴?” 伏羲放下手中的孩子,一本正经地:“是呀,妹妹,你想啊,这儿子长大了,就成了爹!这女儿长大了,就成了娘!那么……这世界上将来以后还不到处都是人了吗?人山人海的,多热闹啊!” “想得美!” “就是,省得像咱们以前那样,整天整天的不见一个人影……” 女娲忧愁道:“哥哥,要像你说的人山人海,那得等到何年何月?你还是 看看眼前!” 伏羲逗弄着宓南和宓北,说道:“眼前怎么了?我看满好的。” 女娲说:“好什么好?你看这几个小人儿,几时才能够长大?繁衍人类,谈 何容易?” “哦……我知道了,妹妹你是嫌这样子繁衍太慢,是?” 女娲点点头:“是的,太慢了,哥哥你看这世上水旱灾害、野兽横行,就你这几个小人儿,不被吞噬就是好的!我以为人类繁衍决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伏羲想了想,叹口气道:“唉——妹妹你说的也有道理,要想快呀……我倒是有个办法!” 女娲急问:“哥哥你说,什么办法?” 伏羲手指河滩说:“我说,孩子的娘亲啊,捏你的泥人儿去——” 女娲听了,心中震惊,睁大眼睛望向黄河滩和山坡上她安放泥人的地方, 不自觉地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向邙山上走去…… 伏羲不知她要干什么,急叫:“妹妹——妹妹——你干嘛去呀?” “哥哥——看好孩子——”一边说,一边快步往山上走。 邙山头上,她面向东北方,双腿跪地,望空祈祷:“娘亲——娘亲——您 在天有灵,就该听到女儿的呼唤!” 停了一会,女娲继续道:“娘亲,您听到了么?您听到女儿在叫您,在呼唤您么?娘亲啊,您帮帮女儿!这世界太死寂,小孩儿长的又太慢,洪水时常泛滥,野兽出没无常,我们每天养护孩子都是捏着一把汗,提心吊胆。女儿求娘亲助我一臂之力,让我的小泥人儿复活,这个世界也就活起来了!娘亲,您听到了吗?” 她话音刚落,天空突起一阵大风。 女娲瞪大双眼看着,却怎么也看不到娘亲的身影。 太阳,渐渐地向西山后面隐藏,一河如血的波浪衬托着半天晚霞在天际微 微晃动…… 慢慢地,太阳整个没落下去…… 春天的晚风,吹起大团大团的柳絮在空中打着旋转。 晚霞似血,柳絮如雪…… 云蒸雾气,夜幕降临…… 女娲长跪在邙山头上,象树墩、象泥塑,又象是和大山融为了一体似的一动不动。 入夜,四周昏黑……渐渐地,繁星满天…… 风声、水声、昆虫的鸣叫之声形成了无比美妙的乐声、形成了天籁之音。 女娲端端正正地跪着,目视前方,心正恍惚间,忽见前面天空中祥光突起。 霎时,通天明亮,如同白昼。 她连忙定睛观看。 只见偏东北方向的上空,祥云缭绕,前后宫女簇拥着的黄色伞盖下,一雍容华贵的美妇人乘车从中天直下,停在了女娲前面不远的空中。 女娲惊疑地睁大了双眼。 来人开口道:“女娲我儿,平身——” 第109章 母女相会 第一百零九章 母女相会 “你……您……”女娲望着眼前陌生的贵夫人,心生疑惑。 无生老母开口道:“女娲,你难道不认识娘亲了吗?” 女娲心中无限惊异问:“您是……娘亲?” 无生老母点头。 女娲心有疑惑:“您……真的是娘亲?” “我乃无生老母!女娲我儿,平身——” 女娲站起来,自语:“无生……老母?” “对,无生老母,我儿难道忘记太灵圣母了吗?” 女娲脱口叫道:“啊?!您真的是……娘!娘亲——”一时间,女娲的眼泪如断线珍珠似的滚落下来。 夫人慈爱地说:“我儿且止悲伤!” “娘亲……我……”女娲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无生老母开口说道:“女儿不必伤心落泪,你的心愿,我已知晓!” “娘亲,您……知道?” “对,知道的,我儿召唤娘亲,就是想让娘亲帮助你赋予泥人们生命,使 它们变成真正的人,我说的不错?” 女娲看着点头说:“娘亲说的对,这是女儿自小的心愿,娘亲您是知道的。” 无生老母点头:“是啊,本座知道的。” “女儿求娘亲帮我。”女娲乞求。 无生老母点点头说:“我儿放心,娘亲可以帮你完成心愿,女娲你得告诉 娘亲,你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 女娲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太合理,因此说话底气不足,唯唯诺诺地:“女儿 求娘亲帮我,赋予泥人们生命……” 无生老母思索了一会点头道:“嗯,那好,满足你的心愿,娲儿你从小 到大,沿大河所捏制的泥人,都可以变成真人……” “真的吗娘亲?”女娲心中惊喜又不敢相信。 斗母答:“自然是真的。” 女娲皱眉说道:“只是……以前沿着黄河捏制的泥人,恐怕都已经毁坏或者被大河淹没了。” 斗母道:“嗯,没事儿,这个问题不用担心。只是女娲你要在今后的三天时间里到清风岭下的胶泥洼中再多多捏制些泥人出来。” “说什么呢娘亲,还要再捏……泥人?”女娲疑惑地问。 斗母点头:“是的。” 女娲心想,一路走来,自己在黄河沿岸捏制出泥人不计其数,够多的了,于是说道:“娘亲啊,咱们沿着黄河一路走来,女儿我已经捏的够多了,怎么还让捏啊?娘亲,女娲我不贪心的,您只要帮我把以前所捏的泥人全部复活就行了,女儿我别无他求。” 斗姆天尊含笑摇头说道:“这个事情与贪心不贪心的无关,女儿有所不知, 这三天所捏制的泥人和以前所捏的泥人可是不一样啊!” 无生老母眼神定定地望着女娲。 “为什么啊娘亲,有什么不一样的?”女娲不解。 老母说道:“那是因为我儿以前年纪太小,所谓少不更事,随手捏来,心 中没有意念,是也不是?” “是的……”女娲听了似懂非懂。 无生老母说:“以后,你再捏的泥人,心中就会有意念了。” “有意念?” “是的。”老母点头。 女娲不解地说:“娘亲的话,女儿听不明白,不知道娘亲要女儿心存什么 意念?请求娘亲明示!” 无生老母思索了一会道:“女儿啊,天机不可泄露,只有靠你本人的心去 思索,去感悟了,我儿回去,可以自己参悟!” “娘亲,是不是……”女娲正要再问,一抬头,面前已经没有了娘亲的踪 影,侍女伞盖,统统都在转眼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邙山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女娲望空高叫:“娘亲——” 四周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更没有一丁点回应。 女娲呢喃道:“娘亲……我还有好多的话要对您说呢,娘亲……” 死一般寂静的深夜,让女娲感到无可奈何。 她四处观望着,心中自问:“怎么回事?刚才我明明看到了娘亲在半空中和我说话来着,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什么也没有了呢?难道是我看错了?” “难道在这邙山头上根本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刚才的情形只不过是我的错觉?幻觉?” 正在女娲心中疑惑不定时,突然,太空中又响起了无生老母的声音:“女娲我儿,你一定要用心参悟……只有彻悟玄机,你的泥人儿才能够在三天后成活,如若不然,阴阳不结、二气不和,一切枉然。” 女娲的心中一阵狂喜,她在心中安慰自己道:“是的,是的!是我娘亲的声音,刚才确确实实是娘亲在点化于我,哎呀……太好了!” 想到此,女娲即刻起身,一步一步地朝邙山下走着,一边走,一边在心中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情形,口中念叨着:“阴阳……二气……玄机……意念……” 她回忆着娘亲说过的话:“少不更事……随手捏来……哦……娘亲说我以前捏泥人时年纪太小,不懂事,这是什么意思?” 女娲回到窑洞时,伏羲和孩子们都已睡熟,她看看这个孩子,摸摸那个女儿,然后坐在铺上定定地望着丈夫伏羲出神。 心想:“原本是自己的兄长,忽而变成了自己的丈夫,又生出了这么多的小儿女……小儿女!”想到此,女娲的心中突然开窍:“哦……我知道了!娘亲是让我再捏制一些分男分女的泥人出来!是了,就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女娲困意全消,一点都不想睡觉,于是,她转身出了窑洞,趁着黎明的曙光撑着木筏划向对岸。 清晨的河风夹带着丝丝凉意,刚一过河,女娲就直接来到胶泥洼中开始打水和泥,然后蹲下身子,开始捏制泥人。 女娲手里一边捏,心中一边说:“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清晨时分,曙光微露,徐徐清风给巍巍邙山和苍茫大地带来了清晰和光明。伏羲从窑洞中走出来向四面瞧着,高声呼唤:“喂——女娲——” 河面宽广,对岸的女娲一心在控制自己的泥人,事实上她也听不到伏羲的呼唤声。 “女娲——你在哪里——” 伏羲望向对岸,发现了女娲用过的木筏,心中说道:“哦……准是女娲想念娘亲,独自到对岸的窝棚去了!嗯……眼看这天气已经日渐清冷,我不如把孩子们也都带到清风岭去居住。” 当伏羲带着孩子们撑着木筏越过黄河,来到女娲的面前时,看到她的身边已经捏制了许多小泥人儿。 第110章 三天 第一百一十章 三天 伏羲见女娲又在忘乎所以,不知疲倦地捏制泥人,心中感到无比震惊:“啊呵!想不到啊,妹妹你还真的又干上了!” 女娲头也不抬地说道:“哥哥,快,帮我打水和泥。” “妹妹,你快回窝棚看孩子去,别玩儿了!我还要到清风岭上去逮牺牲, 不能陪你玩儿这个。”看到女娲的态度,伏羲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女娲站起身,望着伏羲一本正经地说道:“哥哥,我……我是在干活计,做大事情,不是在玩儿,知道吗?” 伏羲指着满地的泥人儿问:“女娲还敢说你不是在玩儿?你……这是干什么?从小玩儿到大,我想不通,你怎么就没个够呢,现在可好,晚上连觉都不睡,你……玩儿泥巴过瘾呢!” 女娲苦笑道:“你要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女娲了,我现在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怎么,你以为你长大了不是?”伏羲看着女娲问。 女娲高声道:“哎呀哥哥,我不跟你说了,你给我三天时间!” “什么?女娲你说什么?给你……三天时间?” 伏羲奇怪地问。 女娲捏着泥人,头也不抬地说:“对,三天。” 伏羲心生疑问:“妹妹,你说,你要三天时间干什么?” “这三天以内,哥哥你不要上清风岭,也不要下河抓鱼。” “不上岭,不下河,妹妹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女娲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就在家中带孩子。” 伏羲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一个大男人,在家中带孩子?” 女娲抬起头望着伏羲说:“哥哥,就算妹妹求你了,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对 我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还不行吗?以后我可能都不再捏泥人了。” “真的?” 女娲点点头。 伏羲见女娲一脸严肃,心中不禁疑窦丛生:“嗯,那女娲你得告诉我,你 要三天时间究竟要干什么?” “我捏泥人啊。” 伏羲上下打量着女娲,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妹妹,我怎么越看你 就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伏羲问。 女娲问:“有病?哥哥,你说我……有什么病?” 伏羲认真地说道:“你要是没病,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又拼着命的玩儿起泥 巴来了?并且连觉也不睡,孩子也不带,还要三天的时间?你也不看看,黄河沿岸,你捏的泥人儿还少啊?女娲……妹妹!快醒醒,你有这样的嗜好,我不怪你,可你现在也不能……” 女娲站起身说道:“哥哥,告诉你,我昨晚在邙山上见到娘亲了。” “娘亲?”伏羲听了惊问。 女娲说:“是啊,我本来也不打算再捏泥人了,就是娘亲要求我再捏三天的泥人儿,三天以后……” “三天以后怎么样?”伏羲问。 “三天……”女娲话到了嘴边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感到心中非常不 舒服,一阵阵的发冷并且咳嗽连声,也就停止了说话。 伏羲催促道:“妹妹,你说啊,三天以后怎么样?” “哦……哥哥,三天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反正三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这三天你就哪儿也别去了。” 伏羲犹豫道:“这……” 女娲望着伏羲道:“哥哥,算我求你了,要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你 一定要帮我!” 伏羲看着女娲乞求的目光,点头道:“好,我相信你,我帮助你,孩子由我来带,妹妹你就安心的捏泥人儿!” “哥哥,你真好!”女娲欣喜。 “现在,我帮你去打水。” 伏羲说着,拎着竹筒走向水洼。 “好,好啊!” 女娲心中想到,看来这三天捏制泥人,哥哥亲自打水参与应该也是其中最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伏羲从黄河里打来水,帮着和泥巴。 女娲开始埋头捏制泥人。 她专心地捏着,并且在心中数说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日出日落…… 女娲不分白天黑夜的劳作,转眼间到了第三天的夜晚。 窝棚中,伏羲和孩子们都已入睡。 女娲出门,登上了清风岭的最高点,面向东南的方向长跪于地,眼巴巴地等待着…… 等啊等,女娲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 大约到了子夜时分,她正觉得两眼酸涩,眼皮发硬,头脑昏沉欲睡时,突然间空中祥云生处,无生老母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女娲急睁双眼,看到眼前的无生老母依然是前天的打扮,一身黄色闪光绸缎服饰,显得既雍容华贵又和蔼慈祥。 “女儿拜见娘亲!”女娲说。 无生老母开口说道:“女儿平身——” “谢娘亲!” 无生老母开口说道:“女儿近前,娘亲赐你法宝一件,即可令你梦想成真!” 女娲疑惑地;“法宝?” 听到母亲说赐给自己法宝,女娲心中一阵惊喜。 “女儿近前接宝!” 女娲举步向前。 无生老母递给女娲一把长长的拂尘。 女娲伸出双手接过拂尘道:“谢娘亲!” “女娲,此乃法宝,你会使用吗?” “女儿不会,娘亲教我。”女娲摇头。 无生老母点点头道:“好,我儿只要用此拂尘望空横甩,心中自发感念,自然会有奇迹出现。” 女娲看着手中的拂尘心说:“真的吗?这样……管用吗?” “自然是真的管用了,去!”无生老母听到了女娲的心声。 女娲似乎感觉到了母亲话里另有含义,问道:“娘亲教我,什么是心中自发感念,女儿……不懂。” 第111章 奇迹发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奇迹发生 斗母看着女娲说道:“女娲你忘记了娘亲教过你做什么事情都要用心了吗?去!” 女娲点点头跨步向前,走到清风岭高处的边沿地方,平心静气,手拿拂尘在心中暗自说道:“上天保佑,给我的孩子们生命!” 她高高扬起拂尘向着黄河流域猛地甩了下去。 霎时间高天上红光闪闪,雷声隆隆…… 女娲惊叫:“娘亲——”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母亲的身影。 她只得高举拂尘望空猛甩着,一边甩,一边在心中呼唤:“我的孩子们——沉睡的孩子们——快快醒来——” 四周没有反应。 女娲在心中呼唤:“我的孩子们——我的孩子们!醒来——站起来——站起来——孩子们!” 太空中,北斗七星正排成勺状,一齐向女娲手中的拂尘上发功。 七束七彩之光聚成一点,从三十三天一直倾注到清风岭上女娲手中拿着的拂尘,以至女娲扬动拂尘时,甩出了漫天红光并且伴随着“轰隆隆——轰隆隆——”的电闪雷鸣。 “轰隆隆——轰隆隆……” “轰隆隆——轰隆隆……” 女娲在清风岭上不住地舞动着拂尘…… 岭下面似有一些黑巍巍的东西在颤颤蠕动…… 翌日清晨,东边的天际发出了一丝亮光,山上的蒿草和树木依稀可辨。 女娲感到又困又乏,双臂再也没有力气挥动手中的拂尘,此时的拂尘在她的手中似乎变的千斤之重,于是,她慢慢地走下高岗,回到窝棚中和衣而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女娲走出了窝棚向四面遥看,她看到清风岭上下,黄河岸边,到处都是蠕动的人影,她的心中一阵激动,眼泪直流,口中呢喃:“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们——” 所有的人都是身上裹着树叶兽皮,看到女娲,齐声叫道:“女娲娘娘——女娲娘娘!” 女娲心中感到无比的诧异和振奋,颤抖着声音问:“你们……你们真是…… 我的孩子?” 人们面朝女娲跪在地上齐声高喊:“女娲娘娘——女娲娘娘——我们是你 的孩子,女娲娘娘——” 女娲激动的热泪盈眶道:“我的孩子们——平身——” 女娲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伏羲。 伏羲睁开眼,看到天已大明,太阳光线从树枝的缝隙间照进了窝棚,他看了看身边和衣而睡的女娲正在发出均匀的呼吸,,并且发出阵阵梦呓,知道她这几天劳心费力累得不轻,不忍心惊动她,于是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清风岭下,黄河之滨,和风习习,鸟声唧唧。 伏羲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一阵舒畅,心想:“等一会儿,我又能上清风岭去了,这三天不出去,在家中带孩子,还真的有些憋闷不舒服。” 他习惯地走上高坡,想遥望对岸洛河邙山的风光。 当他举步正要往上走时,眼前的情形把他着着实实地吓了一大跳,几乎让他眩晕。 岭上一大群人正在定定地注视着自己。 伏羲万分吃惊地止住了脚步,他惊回头朝黄河边上看时,发现那里也有许多人在瞪着惊恐的眼睛茫然四顾…… 伏羲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心想这事情太奇异了,怎么会一个晚上,就多出了这么多活生生的人了呢? 伏羲回头朝着窝棚高呼:“女娲——妹妹——女娲——快!你快出来呀!” 窝棚中的女娲睡的正香,听到伏羲的声音,连忙起身走出窑洞。 “哥哥,什么事?”睡眼朦胧的女娲问。 伏羲还是扯着脖子高叫:“妹妹——快——快来呀——可了不得啦——” 女娲睁着惺忪的双眼问:“干什么呀哥哥?怎么不得了了?”一边说着,走到了伏羲身边。 伏羲手指着四周道:“妹妹,你快看!” “哥哥,一大早你就大惊小怪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娲强睁着酸 涩的眼睛边走边问。 伏羲手指着遍布四野的人们大声道:“妹妹,你醒醒神,睁开眼睛看呢!这些……莫非都是你的……泥人儿?” 女娲忽然睁大双眼问:“泥人?泥人怎么了?” 伏羲指着清风岭上下说道:“妹妹,我看你的泥人们好像是真的活了!” “哥哥你说什么?泥人……活了?” “是啊妹妹!你看,你看呢!” 女娲向四周一看,不由得心中大吃一惊。 看到眼前这许多的大活人,女娲才想起昨天晚上在清风岭上所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情形,暗暗说道:“啊?!还真的就这么……成功了,我的孩子们!” 伏羲问:“妹妹,你说什么?你的……”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们!”女娲手指着人们,激动地说。 伏羲诧异地问:“女娲,你说……他们是……你的孩子?” 女娲点头。 “妹妹,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哥哥,咱们回到窝棚,我跟你说!”女娲说。 “好,走!回窝棚。” 两个人转身欲进窝棚时,忽听从背后传来了清晰的人声:“女娲娘娘——女娲娘娘——” 女娲回过头,激动的眼含热泪道:“孩!我的孩子!” “女娲娘娘——我们是您的孩子,我们都是您的孩子啊,女娲娘娘——”人们跪到地上呼唤。 “女娲娘娘——我们是您的孩子!女娲娘娘——” 黄河两岸黑巍巍的人们跪在地上呼唤。 “女娲娘娘!我们是您的孩子!女娲娘娘——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清风岭上,人们跪地呼唤。 声音浑厚,震荡山野……震荡太空…… 女娲望着一群群大大小小的人们,连连说道:“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们!平身——快起来!起来——” 人们一个个站起来,眼睛望向女娲和伏羲。 “孩子们,你们……” 人们说道:“我们是女娲娘娘的孩子,我们听女娲娘娘的——” 女娲略一思索,手指伏羲道:“好,孩子们,你们看,这位是伏羲,是我的丈夫,他是天皇!你们是我的孩子,也是天皇的孩子!” 第112章 伏羲继天而王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伏羲自天而王 女娲看着清风岭上下黑压压的人群,指着身旁的伏羲高声说道:“孩子们,你们看,这位是伏羲,是我的丈夫,他是天皇!你们是我的孩子,也是天皇的孩子!以后要听天皇的话,跟着天皇走!要分男女、识五方、穿服饰、订嫁娶……天皇让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说话办事情都要称天皇陛下!大家记住了吗?” 人们听了女娲的话后,一齐给伏羲下跪,口中说道:“我们一切都听天皇陛下的,一切都听女娲娘娘的!” 伏羲望着眼前这些憨厚朴实的男男女女们,心生怜悯:“你们大家都……平身!” 听了伏羲的话,人们并没有立即站起来。 女娲在一旁催促道:“孩子们,天皇陛下有旨意,大家快快平身!” 人们齐声欢呼:“谢天皇陛下,谢女娲娘娘!” “谢天皇陛下!谢女娲娘娘!” 太空中,白云飘渺,祥光千道。 斗母天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七星北斗、太白金星、后土大帝等等一众天神都在观看着这一人间盛事,他们的脸上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窝棚中,女娲对伏羲讲述了三天前事情发生的经过,伏羲心中产生了无限的震颤和惊诧。 “妹妹,这样说来你是真的见过娘亲了?”伏羲不无疑惑。 女娲点头说:“是呀,我这三天与娘亲见了两次面呢,哥哥你想啊,若非天神助力,怎么会有真正的泥人复活?” 伏羲思索着说:“哦……说得也是……” “哥哥,娘亲现在已经是无生老母也是太灵圣母了,你知道吗?” 伏羲心存疑虑:“无生老母……太灵圣母?妹妹,我们娘亲好像说是斗母 天尊下凡,现在怎么又会成了无生老母了呢?” 女娲思忖:“嗯……是的,娘亲的确是斗母天尊下凡,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伏羲追问。 女娲看着伏羲说道:“我也说不准,可能是天上神圣的规矩,我想……应该是哪一位神圣下凡人间,立下了功绩,对人类有了很大的贡献和功绩以后……上天就会赐给他新的封号。” 伏羲点点头说道“哦……我明白了!” “天皇陛下!你明白什么了?” 伏羲道:“妹妹,我想,这也就是说……娘亲本来是斗母天尊,现在一个人在这洪荒的世界上历尽艰难,生养我兄妹二人,繁衍了人类,所以上天就又赐给了她新的封号叫太灵圣母,无生老母!” 女娲点头。 “嗯……好,好!” “好什么呀哥哥?”女娲问。 伏羲微笑道:“我是说……娘亲的封号好,细细想来,娘亲这无生老母的封号还是挺贴切的!” 女娲说:“就是么,哥哥你想啊,上天所给的封号又怎么会不贴切呢?” 伏羲埋怨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妹妹。” “我怎么不对了?” 伏羲看着女娲说:“妹妹你那天晚上见到了娘亲,怎么也得叫上哥哥也 跟娘亲见上一面?” 女娲说:“哥哥,这个是缘分的事情,不能强求的,知道吗?” “哎!谁知道我与娘亲的缘分什么时候才能到呢?”伏羲叹息。 “哥哥,缘分来时,你推也推不掉,缘分未到之时也是强求不得的。” 伏羲点点头说:“对,妹妹说得对,妹妹你你真了不起!” 女娲说:“哥哥说什么呢?妹妹我还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起了的。” 伏羲由衷赞叹:“妹妹你捏的泥人竟然能够一夜间真的成活过来,这充分说明妹妹你的精诚感动了上天,所以上天赋予了他们真正的生命。看来娘亲所言不虚,这人啊是必须要敬畏天地宗亲,崇尚万类自然,以求上天护佑,平安顺遂。” “是的哥哥,可是,我真的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我心里真的认为自己就是他们的娘亲。” 伏羲听了点点头说道:“嗯,正是妹妹你的精诚所至,感动了上天,所以才有现在的梦想成真。既然你把这些人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孩子,那他们自然也就是我的孩子了。” “真的?哥哥你真的会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女娲心中一阵惊喜。 伏羲说:“当然是真的,因为……” “哥哥你说,因为什么?”女娲还是不敢相信。 伏羲含笑望着女娲的眼睛:“因为……我是他们娘亲的丈夫!” 女娲欣慰地笑。 伏羲问:“女娲,我们一下子拥有了那么多的孩子,你高兴了?” “高兴!”女娲说着,随即发出了一声叹息。 “你好像还又有什么心事?告诉哥哥,为什么叹气?” 女娲皱着眉头说:“哥哥你想,这世上一下子平地诞生出这么多人来,他 们对这个世界又是那么陌生,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并且还要吃要穿,要生活,我在想……”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女娲点头道:“是的。” “这个事情不劳妹妹费心。”伏羲说。 女娲惊喜地问:“怎么?哥哥你有办法?” “有!”伏羲自信地说。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让我听听。”女娲有些迫不及待。 伏羲道:“慢慢教化呗!还能怎样?” “怎样的慢慢教化?哥哥你说具体点儿。”女娲问。 伏羲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嗯,这样啊,以后我呢,教男人撒网捕鱼、围猎牺牲!你教女人织布做衣,分方向,辩四季等等……就是这样!”伏羲思索着说道。 女娲非常认真地聆听着,伴随着伏羲的诉说,女娲的脑海中幻化出一幅幅热热闹闹的生活场景,不由会心微笑。 女娲点头说:“好,哥哥,你还真行,真不愧是女娲的好丈夫,人们心目中的好天皇!” 伏羲看着女娲的眼睛问:“我说妹妹,你是怎么搞的?” 女娲不解:“哥哥,我又怎么了?” 伏羲问:“女娲你说,你在人们面前怎么会出口说我是……天皇呢?” “这个么……”女娲沉吟。 “是呀妹妹,你是怎么想的,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第113章 往昔转瞬成追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往昔转瞬成追忆 女娲想了一会儿说:“当时……我也没怎么想,也就那么顺口……就 说出来了!” “妹妹,你想没想过此话说出的后果?”伏羲问。 “后果?哥哥你说,什么后果?” “妹妹你想过吗?” 女娲说道:“哥哥,说心里话,当时我也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只是 想到了责任!” 伏羲点头道:“嗯,是的,说这种话是要负责任的!这么多人的吃饭穿衣, 住行安全等等问题,都要操心负责呢!” 女娲微笑着点头道:“哥哥,依我看来,这个天皇非你莫属,你是当定了!” 伏羲望着女娲的眼睛说道:“可是妹妹你知道吗?我还没有准备好。在我的心里,天皇这个职位,崇高而且伟大,相对的责任也就是非常的大了,大到天下所有民生以及万类生灵呢。 ” 女娲点点头,心里想道,教化百姓,任重道远,这是自己的娘亲,也是天上神圣无生老母的谆谆教诲。我一定要帮助天皇陛下,教化百姓,眷顾苍生,让世界充满阳光和幸福,让真善美的信念传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三十三天上,日丽风清。 太白金星停止了讲述。 宓妃问:“上仙,您怎么不讲了?” 太白金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后来,女娲娘娘又生了一个小女儿……过了若干年后,原本洪荒的大地上,到处山歌水唱,人欢马叫。身穿兽皮、树叶的人们,在伏羲和女娲的引导下,成群结伙地围猎牺牲,撒网捕鱼,种收庄稼,并且慢慢开始了织布穿衣。伏羲和女娲在陈地建都立国!他们的四个孩子长大后分别和泥人儿缔结夫妻。” 宓妃打断太白金星的话,问道:“上仙,我好像就从来也没有见过我的哥哥和姐姐,记忆中没有任何印象,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并且很少听妈妈和爹爹说起过他们。” 太白金星道:“这个事情呀,也许是天皇伏羲和女娲娘娘心中解不开的结?” “请问上仙,什么叫做解不开的结?” 太白金星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的四位哥哥姐姐,宓东、宓西、宓南、宓北都是长得非常潇洒漂亮。” “啊?!”宓妃睁大艳羡的双眼:“请问上仙,他们现在在哪里?都还好吗?他们在干什么?” 太白金星继续讲道:“他们长大以后,为了繁衍人类,分别和泥人结婚,然后在天皇的指派下,各自带领着精挑细选出来的泥人队伍三百人,或西涉大漠、或东度大洋、或南北涉猎。去探查、去繁衍,自此以后,没有消息。” “上仙,没有消息是什么意思?”宓妃问。 “所以说此事成为了天皇和娘娘心中的结果。” 宓妃想了想道:“没有消息……上仙,您不是会算吗?您不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么,究竟我的哥哥姐姐们现在怎么样了,您能告诉我吗?” 太白金星看了宓妃一眼,没有说话。 宓妃心中非常替自己的哥哥姐姐担心,追问道:“上仙,您说话呀,哥哥姐姐他们究竟现在情况如何?怎么就成为我爹爹和娘亲心中解不开的结了,难道说他们遇到了什么……不测?” 太白金星双眼微眯:“嗯,这个你放心,他们只是遇到了艰辛和磨练,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四方分散,繁衍人类去了。” “噢……那……”宓妃心中释然,欲详细追问。 太白金星打断她的话头道:“宓妃啊,你如今已经是得道神仙了,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对于这个问题,咱们言尽于此。” “嗯,那好,上仙,您接着往下讲。” 太白金星点点头,继续讲道:“有一年的夏秋之交,天皇伏羲带着娘娘女娲和小女儿回到河洛交汇处视察水情,一家三口又住回了当年曾经生活过的窝棚和窑洞中。突然有一天,一阵响雷过后,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人间到处汪洋一片,山河涨漫,洪水暴发,无数的人和牺牲被大水淹没而死,河洛之中顺流冲下不少男男女女的尸体……” 宓妃接口道:“上仙且住!” “洛神你怎么了?”太白金星停住话头问。 “以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洛神说。 太白金星:“哦……对对,洛神你知道的,因为我说的天皇伏羲和女娲娘娘所生的小女儿就是洛神你,所以……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用再讲了。” 太白金星停止了讲述。 洛神宓妃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瓢泼大雨一直下个不停,洪水泛滥,死人无数…… 女娲和伏羲带着小女儿宓妃在窑洞口往外看着没有缝隙的雨幕,心中万分焦急。 女娲冒雨跑到邙山头上观看,发现原来是天上漏了一个大洞,所以才会大雨一直下个不停。 女娲从邙山下来,回到窑洞中道:“禀天皇!天漏了!” 伏羲惊异的问:“妹妹你说什么?天……漏了?” 女娲点头道:“是的,据我观察,发现了苍天有破洞。” “哎呀!天漏了……这可怎么办?” “回天皇,我有办法。”女娲想了一会儿说。 伏羲紧皱眉头问:“女娲,天都漏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女娲坚定地说:“我要生火炼石!” “你炼石有什么用?难道……你还真的能把天上的漏洞给补上?” “回陛下,我就是要炼石补天!” 伏羲诧异地望着女娲。 “哥哥,希望你帮助我!” 伏羲点点头说:“好。” 一直瞪着惊恐大眼睛的小宓妃道:“娘亲——妈妈——宓妃帮助您!” “好,好孩子!”女娲看着宓妃说。 邙山腰上一处破窑洞里,伏羲、女娲、宓妃,一家三口在生火炼石。 红色的火苗,灰色的烟雾弥漫着整个窑洞。 夜晚,女娲让伏羲回去休息,窑洞中只剩下了女娲和小宓妃。 女娲叫:“妃儿!” “娘亲!”宓妃笑嘻嘻跑到女娲身边。 第114章 女娲采石入深山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女娲采石入深山 女娲说:“现在没什么事情,妃儿乖,你也回去睡觉。” 妃儿听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 看见母亲挥手让她回窑洞睡觉,使劲睁着大眼摇摇头,说道:“妈妈,妃儿不困,妃儿不睡觉,妃儿要帮助妈妈炼石补天。” 女娲溺爱地看着自己乖巧伶俐的小女儿, 知道小宓妃这是不愿意一个人回窑洞睡觉,于是溺爱地点点头说:“好,你就帮妈妈往上面添柴!” “好的娘亲。” 宓妃一根一根地将干树枝放到火上…… 窑洞外,雨水“哗啦啦——哗啦啦——”一阵比一阵更大。 邙山被雨水冲塌的响声更让人心惊:“轰——轰——扑通通——” 女娲心急如焚,面色阴沉地一会儿看看火中的大石,一会望望晦暗的天空,非常担心苍天破漏。 看着黑云低垂,淅淅沥沥不停下雨的上空,女娲的心情一会儿比一会儿的沉重。 小宓妃走过来,懂事地看看外面雨幕重遮的天色又望望和外面天色一样阴沉的妈妈的脸色,吓得乖乖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母女二人一直在火边守着,不时地往上面添加柴草。 天黑天明…… 一直过了七天七夜。 小宓妃困了就在火堆旁边蜷卧而眠,睡醒了就陪着妈妈看火炼石。 这天中午,天空灰暗,雨幕重遮,女娲望望外面铅一样沉重的天空,又看了看火中发红的大石。突然一狠心,抱起大石就冲向了邙山的顶端…… 宓妃高叫:“妈妈——娘亲——您到哪儿去——” “娘亲——娘亲——”小宓妃迎着风雨高声呼唤。 邙山上,风雨正稠,风雨中断断续续地传来了女娲的声音:“妃儿——娘亲补——天去——” 邙山顶上,女娲怀中抱着的大石在风雨中冒着冲天的白烟飞身直上。 天皇伏羲冒雨而归,从小女儿口中得知女娲补天的事情,带着小宓妃一起站在窑洞口,焦急地向天空张望着,等待着。 太空中的女娲冲破重重雨幕,找到了漏洞,将大石奋力地塞了进去。 石头嵌进破漏的苍天,发出滋滋的响声,瓢泼大雨立即停了下来。 小宓妃突然叫道:“爹爹,雨停了!” 伏羲抬头看到大雨真的在突然间停了下来,高兴地一把抱起小女儿直打转,嘴里不停地叫:“妃儿,雨停了——不下了——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你妈妈马上就要回家了!回家了——哈哈哈……” 人们纷纷从窑洞中走出来一个个仰脸向天说:“这雨下的好大啊。” “就是呢,怎么突然停了呢?” “这大雨下的也忒怪,连阴雨一直下,现在又说停就停了。” “知道吗,刚才我们看见女娲娘娘抱着大石头上天去了!” “女娲娘娘上天……干吗?” “这还用问?补天呗!” 人们议论纷纷互相询问。 有人说:“是的,刚才我们亲眼看到的,这大雨突然停了下来,准是女娲娘娘把天给补好了。” 人们激动不已:“太好了,太好了,女娲娘娘真了不起!” “简直是太伟大了,要不然啊,我们的窑洞都要被大水给泡塌了,这世上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呢!” 太空中,雨过天晴,太阳从云缝里露出了笑脸,人们望着久违的太阳跳脚欢呼:“快来看啊——太阳出来了——” “太阳出来啦——天晴啦——” “女娲娘娘补天成功啦——太阳出来了——” 邙山头上,人们欢呼雀跃,高兴异常。 女娲从太空中冉冉而下…… 宓妃在山头上高声呼唤:“妈妈——妈妈——娘亲——” “女娲娘娘——女娲娘娘——”人们也都看到了凌空而下的女娲,一齐跪到地上高声呼唤。 女娲徐徐降落地面,慈爱地对人们说道:“我的孩子们——平身——快快平身——大家都起来!” 宓妃叫:“妈妈——” 女娲走向了丈夫和女儿。 伏羲迎上来,关切地问:“女娲妹妹,怎么样?” 女娲说:“禀天皇陛下,没事了,现在漏洞已经补住了。” 伏羲释然道:“哦……这就好了。” “请问陛下,天都漏了,还有什么好?”女娲问。 伏羲答:“妹妹,你不是刚刚已经把苍天漏洞给堵上了么,朕这心里面高兴啊。” 女娲微微皱着眉头:“堵是堵上了,只是……还不行!” “怎么还……不行?”天皇伏羲不禁睁大了双眼:“为什么?” 女娲思索了一阵道说:“我担心石头出问题。” “石头?” 女娲点头道:“是的,石头。” 伏羲不解地问:“女娲你说,石头怎么了?怎么还会出问题?” “回陛下,石头没有炼好,这天……恐怕还会再漏!” 伏羲听了心中又惊又愁,问道:“说什么石头没有炼好,天还会再漏呀, 妹妹你说,要怎样才能把石头炼好呢?” 女娲思忖着说道:“这次是炼了七天七夜。” 伏羲点头:“对,是七天七夜。” “嗯……我是说,这一次没有把天补牢实,如果苍天再次破漏,恐怕情形 将会更惨,后果不堪设想。”女娲愁绪满怀,幽幽叹息。 伏羲也是满腹忧愁:“妹妹你说,现在的情形又该怎么办?” 女娲望望上空:“回陛下!石头要是炼不好,天也就补不牢,我这就进 山去采石,回来就要马上炼制。” 伏羲说:“妹妹,刚刚补天回来,你也累了,赶快进洞中休息一会,吃点 东西再去不迟。” 女娲摇摇头说:“我不饿,时间紧急,采石要紧。” 围观的人们道:“娘娘,事情再紧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啊,女娲娘娘休息一会儿!” 女娲望了望蓬乱着头发,身穿兽皮树叶的人们,又回头看了看伏羲道:“知道吗?这一次得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才行,谁知道这天能不能支撑到四十九天以后呢?所以呀,能提前一天是一天,能提前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须知,事情也许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 第115章 天垂象圣人则之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垂象圣人则之 “女娲妹妹,那你说,还须怎样?”伏羲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女娲想了想道:“具体要炼成什么样子,我也说不准,只有随时观察火候,到时也许就会知道,只是这采石大事,不能耽搁,你们保重,我去了!” “妹妹——” “妈妈——”。 “女娲娘娘——” 伏羲宓妃和人们一起呼唤。 女娲头也没回地走进了深山…… 邙山深处,女娲披荆斩棘,不辞劳苦,攀岩跳涧,仔细寻觅着。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了一天又一天。 女娲浑汗如雨,踏遍邙山,终于在三天后,女娲怀抱彩石而归。 她把大石头放在离自家窑洞不远的山腰上,伏羲帮着她把石头放好。 “好了!这一下可以开始生火了!”女娲说。 伏羲问“妹妹,要不我给你派人手来帮忙,好吗?” 女娲摆手道:“不用,你忙你的,有妃儿帮我就行了。” 宓妃在一旁说:“爹爹放心,妃儿会帮助妈妈的。” 伏羲闻声蹲下身子说:“哦?宓妃啊,你个小不点儿,告诉爹爹,你要怎样帮助你妈妈呢?” 宓妃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说:“回父皇,宓妃会帮妈妈拣柴,会……帮妈妈看火……还会……” “你还会呀?”伏羲含笑问。 “我还会帮妈妈做很多很多事情!”小宓妃脆生生的回答瞬间治愈了天皇的玻璃心。 伏羲笑道:“好好好,我家小宓妃长大了,都会办那么多的事情了,行啊!好了,朕走了!” 宓妃有些不舍地问:“爹爹,您要去哪里?” “嗯……妃儿,爹爹有爹爹的事情啊!” 女娲不想让宓妃缠着伏羲,怕她耽误事情,说道:“妃儿别闹,你爹爹是天皇,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让他走!” “好爹爹,您是天皇,您去!办重要的事情去!”宓妃挥动小手。 伏羲微笑着点头离开。 山腰上大火熊熊…… 大火上有一块椭圆形彩色大石头,女娲和小宓妃正在往火上续添着柴草。 宓妃往火上添了一根树枝。 女娲在旁边说:“好,妃儿真棒,就这样,慢慢的放!” 离火堆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洼旁,伏羲蹲着身子在观看着什么。 突然,伏羲叫:“女娲——妹妹——” “陛下,什么事?”女娲抬头望向伏羲问。 伏羲招手道:“妹妹——过来,过来呀!” “妃儿,妈妈去去就来,这边你要仔细看着。”女娲交代。 小宓妃点头:“知道了娘亲,您去。” 女娲走到伏羲身边问:“哥哥,你在看什么?” 伏羲没有抬头,招手道:“过来,女娲你过来!” 女娲奇异地问:“哥哥,我已经过来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呀?能够让我们 的天皇陛下如此的专注用心?” 伏羲指着池中的大龟道:“妹妹你来看!” “看什么?” “看这只大龟。” 女娲奇怪地问:“不就是只乌龟么,有什么好看的?” “妹妹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龟呢!你看这乌龟背上的花纹是不是和前些天洛河中的神龟背上面的图案有些相似?”伏羲指着龟背上的花纹讲述着,满怀信心。 “陛下您是说……洛书?”女娲恍然大悟,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数月前河出图洛出书的异常景象。 伏羲点头道:“是的妹妹,我就觉得,这世上的万事万物之间似乎都有 一种连带的关系,亦或是一种暗示。” “陛下,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以来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女娲听了伏羲的话, 心有所感。 伏羲问:“我还是我,有什么不一样的?” 女娲看着伏羲微笑道:“我觉得你变的深沉了许多,越来越像是……” “像什么?”伏羲问。 “像……天皇陛下!”女娲说。 伏羲正色道:“妹妹,我只当天皇是一种责任。” 女娲含笑点头说:“哥哥你真的是越来越伟大了!” “女娲妹妹,瞧你说的,什么伟大不伟大的?”伏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女娲说:“哥哥,你就是真正的天皇陛下,只有真正的天子才能够使得河 出图洛出书,这就叫做天垂象。须知天垂象就是上天对你降下祥瑞,有德行的人才会发现它、研究它,从中总结出经验进行推广发扬。这也是上天对你委以的重任,亦是一种使命。哥哥你知道吗?妹妹我真的很为你骄傲呢!” 伏羲浅笑道:“妹妹你是知道的,治理天下,责任重大,必须要事事用心 才行,自从那天咱们一起视察水患时河洛之中出现了神龟天马,我从中发现数术的奥妙真是无穷无尽,万象可以罗置。哦……妹妹你来看!” 伏羲说着拉起女娲走到马厩内。 女娲一边走一边问:“陛下你要干什么?” 伏羲把女娲一直拉到了一匹大白马的身旁,指着马背上的旋毛道:“妹妹你看,这马的毛旋布局,就和那天黄河里所出天马的排列很相像。” 女娲惊异问:“真的吗?” 伏羲点头道:“是的,我在想,只有用心观察,总结规律,天下人们的日子才能够越过越好。” 女娲赞许地点头:“对,现在的人们天性纯良,几于无知,急待教授。人 们自发的送给我们家牺牲,并尊崇你这位天皇,可以看出人们对你的爱戴和依赖,我们要时时把百姓的事情挂在心上,千万莫要辜负了人们的期望,莫要辜负上天的使命。” 伏羲点头道:“妹妹,这个我知道,你看这马背上的毛!” “马……毛?”女娲奇怪地问。 “是啊,你看这马毛的旋转!” “哥哥,你让我来看马毛……的旋转?” 女娲感到不可思议。 第116章 书 第一百一十六章 书 伏羲说:“哎呀,妹妹,你是只知道造针、纺线、做衣服、制琴瑟、制规 矩、调音律和炼石补天,也不想想这些图案有多么复杂?” “有……什么复杂的?”女娲疑惑地问。 伏羲说:“它们就像……一部读不完的书,数不尽的数!” 女娲心中略有震惊:“哥哥,究竟是什么书啊、数的,我听不太懂,你说 说说清楚。” “这书么……就像是……”伏羲想了想,一时也说不清楚。 “像是什么?”女娲追问。 伏羲想象着道:“书就是……就是……一点一点的,总也看不完看不够越 看越想看的……一种东西!” 女娲惊异:“哥哥你说,这世上还有总也看不完、看不够的东西?” 伏羲点头:“有,有啊!” 女娲问:“除了天地山水以外,还有什么东西是总也看不完看不够的,我 怎么没看见?” 伏羲一一指着马背上的旋毛讲道:“妹妹,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把这马背 当作书的话,就可把这个旋毛当作天,再把那个旋毛当作地,这个旋毛当做人,这样……就是书了。” 女娲看着伏羲一处处指点着,讲解着,心中就像是忽然开了窍似的,惊喜地:“哦……哥哥,我知道了!” 伏羲问:“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女娲在思索。 伏羲问:“妹妹你说啊,你知道什么了?” 女娲道:“哥哥,你是说,我们要想把天记下来,就画上这样的图形;要 是想把地记下来就画上那样的图形。这样,无论是谁,一看到这两种图形,不用说话,就知道它指的是天和地,对吗?” 伏羲点头笑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妹妹你真聪明。” “哥哥你真伟大,真不愧是人们心目中的天皇陛下!” 伏羲指着马背上的其他纹路说:“妹妹,你看这里,这几个不同的图形可以叫它东、西、南、北、中。” 女娲道:“对呀,哥哥,我们还可以用不同的形象叫作一、二、三、四、五,还有清风岭、邙山、黄河……” 伏羲笑道:“对对,是这个意思。” 女娲兴奋地说:“好哇,简直是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取消结绳记事了!” “是的,我想,我们在同一个时刻,得到了黄河中的天马和洛河中的灵龟,这是非常好的吉兆。还有……” “哥哥,还有什么事情你说。” 伏羲道:“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是很有意思的!” 女娲问:“很有意思?” “是啊!” “哥哥你指的是什么,说来听听。” 伏羲道:“比如说黄河和洛河的水流态势……” “水流……态势?”对于伏羲的说法,女娲感到非常新奇,觉得非常有意思,心想好奇怪啊,说得越来越深奥了,还水流态势。 女娲很想弄懂伏羲所讲水流态势的含义,于是问道:“天皇陛下,您说的水流态势是什么意思?” 伏羲思忖道:“这个……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心中懵懵懂懂的,老是想坐在邙山头上看河洛的水流态势,越看越想看,总觉得那才是一部永远也读不完的书一样。” “书?” 伏羲点头。 女娲问:“哥哥,你说说……你可读到些什么?” 伏羲思索:“这个么……我只是觉得……太深奥、太玄妙……一时半会儿又解不开。” 女娲疑惑地问:“有什么解不开?你……要解开什么?” “自从得到河图洛书以来,我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伏羲说道。 “什么异样感觉?”女娲心生好奇。 伏羲双眼微眯,心中产生无限遐想:“我总感觉冥冥之中,似有一种能够 揭开天地寰宇间一切现象和变化的规律!只是……” “哥哥,只是什么?” “只是……这种规律我一时还未能找到。” 女娲理解了伏羲的心事,说道:“哦……哥哥,无论什么事情,想好了,认准了,就要坚定不移地去做,要兢兢业业地,全心全意地去把它做成做好!” “妹妹,你……能理解我吗?”伏羲问。 女娲望着伏羲点点头说:“哥哥,你是天皇,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想怎么做,你就做去,我支持你。” 伏羲心事重重地:“女娲你不知道,我是说我的这种想法……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哥哥若是心有疑虑,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妹妹你说。” 女娲说道:“我说……天皇陛下的想法简直是太好了,对极了!如若真的像您说的一样,揭示秘密,找出规律,那对人类今后的发展简直是太重要了,陛下您就好好地看,多看看,多想想,我相信您一定能够解开这个迷团的。” “好,那我去了。”伏羲说着,起身朝着邙山头上走去。 伏羲一步步地攀登到了河洛交汇处的山顶上,坐在邙山头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河水的流向和变化。 山腰上,熊熊燃烧着的烈火中一块大石正在放着红光,女娲正在不断地往上面添加柴草。 小宓妃悄悄地爬上了邙山,来到母亲的身旁叫道:“娘亲——” 女娲回头看见宓妃道:“妃儿,妈妈让你去找小朋友玩耍,你怎么又来了?” 宓妃说:“妈妈,妃儿要帮助您炼石!” “妃儿,妈妈说过,今天你可以不来的。” “我爹爹在山上看水,妈妈在这里炼石,就是妃儿一个人没事干,我……” 女娲看着女儿的脸问:“妃儿怎么了?告诉妈妈。” 宓妃说:“我一个人没有事情做,感觉没意思,就想到这里帮助妈妈炼石。” “妃儿,妈妈不是不让你帮助炼石,你看,你都在这里好几天了,下山去,去找小朋友们玩儿去。” 小宓妃说道:“妈妈,您的妃儿长大了,不能贪玩儿,我要帮妈妈干事情。” 女娲溺爱地看着自己美丽天真的小女儿:“哦……我的妃儿长大了,懂事了,妃儿真乖。” “妈妈,等我再长大了,也要学妈妈去补天。”小宓妃听了妈妈的夸奖,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豪迈。 第117章 事情很大很重要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事情很大很重要 “好好好哇!”女娲高兴地一把将女儿搂进怀中。 突然,烈火中的石头发出了“啪啪!”的响声,吓得女娲一下子推开宓妃道:“妃儿,快下山!” 宓妃站在原地没动道:“妈妈,我不下山。” “怎么?妃儿不听妈妈的话了吗?” 小宓妃倔强地:“妃儿要在这里陪伴妈妈,帮助妈妈炼石补天。” 女娲挥手道:“妃儿,乖女儿,这里有娘亲在就行了,你下去。你现在长大了,要听话,不能老是粘着妈妈,下山去找小朋友们玩儿去。” 宓妃磨磨蹭蹭地说:“玩儿什么呀?没意思!” “妃儿你说什么?没……意思?” 宓妃走到母亲的面前,仰起头望着女娲的眼睛央求道:“妈妈,我要帮助您干活,我到山上拣柴去。”说着话就往山上跑去。 女娲急叫:“回来——妃儿你回来。” 宓妃回身道:“妈妈!” “妃儿,不是妈妈不让你干活,而是你年纪太小,你要知道小孩子是不能一个人单独上山的。” “娘亲,妃儿上山怎么了?” 女娲道:“因为山上太危险,这样,妃儿下山去找小朋友们玩,要教他们都学会洗脸、梳头,把自己弄干净,让他们不要光着身子出门乱跑。” 宓妃点头说:“妈妈,我知道,这些……我早就给他们说过了。” 女娲道:“妃儿知道吗?光说还不行。” “那……妈妈您说,还要怎样?” 女娲说:“你还要教会他们怎么去做,还要检查他们是不是做到了,做的 好不好。” “这……” 女娲见女儿面露难色,说道:“妃儿呀,你在和他们一起玩时,要看他们是不是洗脸了,是不是洗手了,是不是梳头发了,穿衣服了没有,知道吗?” 宓妃点点头。 女娲又说:“妃儿,你可记住了妈妈给你讲的东、西、南、北、中,还有上、下、前、后?” “记住了。” 女娲点点头:“嗯,好!那么……你可记住了妈妈教你的人要分男分女?” “妈妈说的,妃儿都记住了!” 女娲挥手:“好,记住就好,女儿呀,去!” “去哪呀娘亲?” 女娲柔声地:“妃儿下山去,告诉你的小伙伴们,一定要让他们都知道并 且互相转告。” 宓妃有些不解:“告诉他们?” “是的,妃儿,要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女娲点点头。 “为什么?” 女娲说:“妃儿你想啊,人们要是都知道了东西南北中,以后出门就不会 迷失方向了。人们要是都能够做到每天洗手洗脸穿衣服,这个世界将更加美好,不是吗?” 宓妃听了,想象着美好的前景,不觉双眼放光,点头道:“是的!” “妃儿,去,要让人们会做,会讲,要让所有的人都懂得道理,这才是 我们家妃儿应该干的事情,是很大很大的事情呢。” 宓妃听了,也觉得事情很大,很重要,于是说道:“好娘亲,我去,我现在就去。” 女娲望着女儿微笑着点头。 邙山脚下的河滩上,已经有一大群小孩子在叫:“宓妃——妃儿——” “哎——我在这儿呢——”小宓妃跳跃着跑下邙山。 河滩上的水洼边。 宓妃和一群小孩子在洗脸,玩耍…… 徐徐清风吹送着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和叫声:“嗨——嗨——东西南北中——”大家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分别指向四个方位。 太空的微风,吹动宓妃的衣袂飘飘。 沉浸在回忆中的宓妃脸上露出灿烂笑意。 “洛神,洛神!”太白金星叫道: “上仙,何事?”宓妃结束了回忆,抬起头望着太白金星。 “咱们走!” “走?”宓妃的思绪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 太白金星用拂尘向下界一指道:“到洛水宫中上任去!” 宓妃这才清醒过来说:“好。” 两个人一起驾祥云飞出了南天门。 太空中,蓝天澄澈,云海茫茫。 宓妃紧跟在太白金星的身后,脚踏祥云,飘摇而下。 他们好不容易冲破茫茫云海,却看到在河洛地区,集聚了一大群百姓。 人群里影影绰绰的好像有着天皇伏羲的身影,还有几个朝中大臣穿梭在人群之中。 人们哀哀痛哭道:“救救她!救救妃儿!” “求求上天拯救我们的小公主!” “救救我们的小公主!” 百姓们跪在黄河边上,遥望着东逐的河水哀哀祈求。 天皇伏羲心情沉重地捧着女儿宓妃的一双草鞋和一根红色绒线头绳发呆。 一大臣匆忙来到伏羲身旁,跪倒地上说道:“启禀天皇陛下,还是没有打捞到小公主的身体。” 伏羲双目通红,怎么也不能相信妻子女娲补天未回,女儿宓妃又失足落水,不知所踪。他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于是派人在黄河中游一直寻找打捞到下游。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整整半个多月。此时,他的心中有些迷茫,面无表情,开口说道:“再找!” “遵命!”侍臣起身离去。 宓妃好奇地问:“上仙,那么多人在干什么?好像我的爹爹也在其中,我看到我爹爹的手中拿着的好像是我的鞋子和头绳呢。” 太白金星说道:“洛神,人主伏羲这是在打捞你的肉身呢。” “肉身?”宓妃心中惊异,满眼疑惑地低头仔细审视着自己的窈窕身姿。 太白金星道:“洛神啊,你父亲是在黄河里打捞你在人间七岁时的凡体肉身呢,老往自己身上看什么?” “那……请问上仙,我的肉身那?肉身哪儿去了?我们都上到三十六重天回来了,都多大一会儿了,怎么还是找不到呢?看把我爹爹急得!”宓妃看着自己父亲的模样,很是心疼。 第118章 上任洛水宫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任洛水宫 太白金星摇头不语。 “说话呀上仙,您倒是开口啊,您倒是帮帮忙啊。”宓妃急急说道。 太白金星:“洛神啊,你以为这是多大一会儿呀,实话告诉你,已经过去整整十五天了。” “十五天?怎么上天一会儿的功夫就过去了十五天了?”洛神问。 太白金星道:“是啊,十五天了,你以为天皇伏羲还能够找到你的肉身?真是的。” 宓妃走到太白金星前面说道:“上仙,我爹爹找不到,你总是能够找得到啊,你帮帮忙啊,举手之劳的事情,找到了也好让我父皇有个念想呐。” 太白金星听了点点头,顺着黄河向东望去。 在黄河的中游,三个木筏正在河面上漂流。 木筏上分别站着三个官府人员。 太白金星抬起手中拂尘轻轻一甩。 一个木筏即刻被浪涛打向河中心的沙洲,另外两个木筏上的官府人员 连忙划动木筏向其靠拢。 当他们九个人同时用手中竹竿使劲拨动出事的木筏时,从沙洲边上漂起一具女孩子的尸体。 “小公主!” “是小公主!” “快将小公主救起,咱们回去向陛下复命。” 几个人一眼认出了小宓妃的尸体,他们七手八脚将尸体打捞上木筏,带回河洛地区。 宓妃在太空中眼看着父亲含泪抱着自己的遗体一步步登上邙山,在一个朝向黄河的位置,亲手装裹埋葬。 看到父皇伤心落泪,宓妃几次想要冲上前与伏羲相见,都被太白金星伸手阻拦下来,并且告诉她现在不是他们父女相会的时候,见了面对两个人都会有很大伤害,宓妃这才打消了前去觐见父亲的冲动。 洛河深处,晶莹剔透的宫殿别具风格,太白金星带着洛神一路走来,直达水宫之中。 众水族纷纷前来报到。 太白金星高声宣读玉皇大帝圣旨道:“宇宙王玉皇大帝召曰:悠然万类,唯道为尊。宓妃心思纯正,本性善良。讲解道理,教授人民。孝敬父母,尊崇先贤。舍身助父,画卦开天。功在三界,自得大道。钦封洛水之神!总御河洛流域众水族和水量、水情之所有事宜。钦此!” 众水族听了,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洛神!洛神!想不到我们洛河 今日有主了!” “就是,上天终于开始眷顾我们水族了!” “这一下可好了,我们终于能够听到上天的声音了!” “是呀是呀,上天终于看到我们,想到我们了!” “哎呀,真是的,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太白金星高声道:“洛神归位——” 洛神宓妃翩翩入座于正中。 太白金星道:“众水族参拜洛宫宫主水神洛神!” 众水族一起跪地口呼:“属下参拜宫主!参拜洛神!参拜水神!” 洛神道:“众卿平身!” “谢宫主!”众人起身站立两旁。 洛神道:“太白上仙,请上坐!” 太白金星道:“洛神今日归位,真是可喜可贺,你们在此尽情庆祝,我呢,还得返回天庭交旨!洛神,我要告辞了!” 洛神一怔,略显不舍:“哦……如此……恭送上仙——” “恭送上仙——”众水族齐道。 太白金星:“告辞!”随着声音已经不见了踪影。 众人齐声赞叹:“哇……还是天庭公候,就是本领高强。” 洛神在位上轻咳了一声。 众人一惊,马上鸦雀无声,一个个站的笔直笔直。 洛神扫视了一遍众人道:“诸位,现在大家开始自报家门!” “自报……家门?”众人不解地问。 “对,说!” “请……请问宫主,什么叫做……自报家门?” 洛神扫视了一遍众人说:“就是,你们大家,自己先报上名来,然后说出自己的真实本领和能力。” 有人问:“请问宫主,什么叫……能力?” “是呀,这该怎么说呢?” “这……什么叫能力呀?” 洛神听着大家的议论,不动声色地:“诸位,有没有人能够给大家解释一下本宫主的话呢?” 大家互相对视,没有人说话。 一个长得酷似龟样的人说道:“启禀宫主!这个……小的以为,宫主的意思就是说,要自己说说自己的本领和愿意担当的职务,对宫主?” 洛神听了微微点头,环视一周说道:“诸位,现在,大家可懂得本宫的话了吗?” “回宫主话,懂了——”大家齐道。 “那好,现在开始,一个一个地说。”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观望,谁也不愿意先说。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开口道:“启禀宫主!属下名讳龟龄,今年五百岁了,在这洛河中生活了五百年,是土生土长的洛河通……我呢,精通这洛河之中的大小水道和风物人情,能力么……嘿嘿……嘿嘿……” “他笑了,龟龄笑了!” “是呀!他笑了,哈哈哈……”大家顿时笑做一团。 洛神凌厉的目光一转,人们立即止住了笑声,肃然恭立。 洛神沉声道:“龟龄——” “在!” “本宫要你述说自己的实际能力,你乐什么?” 龟龄嗫嚅:“哦回……回宫主话,小仙以为……我自己的能力么……那什么……什么……”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瞧你支支吾吾的样子?”洛神道。 “属下这不是不好意思么……嘻嘻……” 洛神望着他说道:“龟龄有话请讲,不要不好意思!” “那好,那属下可就说了啊!我的能力就是……就是我自以为什么都行!”龟龄说。 洛神听了,心中不禁一乐。 大家也都是忍俊不禁的想笑。 洛神道:“龟龄——” “属下在!” 第119章 履职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履职 洛神在座位上望着龟龄问:“本宫问你,什么叫做都行?” 龟龄答:“回宫主,属下的意思就是……宫主让我做什么都行,本人没意见,保管都能够做好,并且保准做的让宫主您满意!” 洛神点头道:“嗯,好,本宫明白了,下一个!” 虾兵蟹将们一个个磨拳擦掌地:“启禀宫主,我们能打仗!” “启禀宫主,我也能打仗。” “启禀宫主,属下力气大,跑的快,也能打仗!” 几个美丽女子上来,跪到地上道:“启禀宫主,我等愿意侍候宫主!” 洛神点头道:“好,平身!” “谢宫主!” 大家站起来后,洛神道:“龟龄!” “属下在!”龟龄上前一步。 洛神道:“今日洛宫诞生,可喜可贺,本座封你为洛宫丞相,你可愿意?” 龟龄听了,喜出望外,连忙跪地叩头谢恩:“谢神女恩典,龟龄愿意!” 洛神点头:“好,以下官职,待本宫主和龟丞相商量后再行定夺,吩咐下去,大排宴席,歌舞庆贺!” “遵命!宫主有令——大排筵席,歌舞上来——”龟龄高声道。 一时间,洛河宫中,丝竹声起,人人喜气洋洋,水族群情激动…… 太空中站立着上仙太白金星,看到洛神宓妃处理事情条理清晰,游刃有余,满意的点点头,心说洛神宓妃年纪虽小,处理起事情来还不错,好,这一趟差事总算是圆满完成,灵霄宝殿复明去者。 太白金星转身飞天,身影逐渐消失于太空之中。 清风徐吹,白云流动。 洛水清澈,涟漪微荡。 洛神宓妃在洛水宫中打坐修炼,只见她微闭双目,双手合十,一连数天动都没有动一下。 侍女在一旁看得有些心里起急,欲上前叫醒宓妃,刚好丞相龟龄进宫碰见,连忙打手势制止。 龟龄轻声吩咐侍女,千万不可打扰宫主修炼,并且告诫大家,打扰修炼可能会产生谁也承担不起的后果。大家点头答应,只是静静地守候在一旁,时刻观察着宓妃的一切情况。 突然,一阵琴瑟声起,宓妃心中一动,即刻明白这是荆荆在弹琴。 宓妃猛然间睁开双目,窈窕美丽的容貌顿时让侍女们心旌摇曳,无比震惊,心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宫主这么漂亮的神仙,简直是我见犹怜啊。 见大家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宓妃心中诧异,问道:“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本宫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了吗?” 大家听了立即清醒过来,将视线转移他处。 宓妃道:“凌儿,过来。” 名叫凌儿的红尾鲤鱼精颇有道行,且生的眉清目秀,白白净净,很得宓妃的青睐,听到主子呼唤,丝毫不敢怠慢,但还是有些磨磨蹭的走到宓妃近前,施礼道:“神女请吩咐。” 洛神问:“凌儿你来告诉本宫,刚刚为什么你们几个都在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本宫?” “回神女,这……我们……”凌儿欲言又止。 洛神见状,看了一眼其他几个侍女,提高声音道:“青儿你来说!” 侍女青儿近前一步,轻声说道:“回神女话,刚才……青儿是看到神女明目皓齿,天生丽质,被神女的美貌震惊,所以一时走神。”说着青儿跪到地上哀告:“青儿一时失态,还望神女恕罪!” 宓妃心中失笑,依次看了几个侍女一遍。 侍女们一个个跪倒在地,口中说道:“神女美貌,人神皆惊,卑职一时失态,请神女赐罪!” 宓妃见此情形,一时无语。 “望神女慈悲宽怀,饶恕我等不敬之罪!”大家颤声说道。 “平身!” 大家小心翼翼站起身,一个个低着头,不敢与宓妃对视。 “我说大家抬起头来!” 众侍女一个个听话地抬起头。 宓妃语气柔和地:“本宫主告诉你们,第一,你们大家一个个长得都很漂亮,并不比本宫差。第二,看人不能只看长相和表面,关键在于观察他的行事作风和道德修养。第三,希望大家以后互相交流,好好修炼,认真做事。行事要要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不能巧言令色或者唯唯诺诺,这个事情很重要,关乎立德、修身和修心的更深层次,大家记下了?” “谨记宫主教诲!”大家齐声回答。 宓妃轻微点头:“嗯,现在正是辰时,凌儿、青儿、翠儿、香儿、萍儿、柳儿、随本宫巡游河道!” “遵旨!”侍女们恭敬答应。 洛水萧萧,岸柳依依…… 一众如花侍女簇拥着洛神宓妃出洛河,上云霄,凌云飞翔…… 太空中遥望河洛,碧水映蓝天。 澄澈河水中倒映出白云朵朵,如锦似画。 众仙女衣袂飘飘,乘风凌云,美轮美奂。 洛河两岸,有百姓在黄河捕鱼,也有人在邙山深处围猎。 浩瀚的黄河大滩中,蒿草随风起伏,牛羊隐没其中,偶尔露出身影。 有几个放牧的妇女老幼在挥鞭驱赶着牛羊等牺牲。 很快的,洛神宫中一行人巡视一周,回到河洛地区的上空。 太空中的洛神听邙山脚下隐隐传来的琴音,不由止住云头。 众侍女看到洛神停了下来,也都按下云头。 洛神吩咐:“你们暂且回去,本宫去去就回。” “是!”众侍女答应着回转洛水宫中。 宓妃循着声音来到了窑洞前,一眼就看见荆儿在河岸上弹琴。 琴瑟声声,响彻长空。 荆儿边弹边展喉而歌: 茫茫大地兮, 朗朗高天。 洛水清清兮, 黄河深远。 父观河水兮, 母补苍天。 清歌鼓动兮, 五十琴弦。 茫茫大地兮, 朗朗高天。 长河两岸兮, 划分北南。 日出日没兮, 东西遥看。 脚下为中兮, 奠定坤乾。 茫茫大地兮, 朗朗高天。 山有极顶兮, 河有根源。 人自有别兮, 分女分男。 阴阳合和兮, 万物滋延…… 唱到动情处,荆儿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声音有些哽咽。 第120章 人神有别 第一百二十章 人神有别 太空中的宓妃听了,心中忽然生出无限感触,不觉泪挂两腮。 歌声把宓妃和荆儿同时带回了过往,脑海中不禁同时回忆起发生在河洛地区的种种往事。 荆荆双髻高绾,手脸干净,服饰整洁,清纯艳丽。看到荆荆的深刻变化,宓妃一时间不禁想起了玩伴至儿和一众小伙伴,想起了年纪渐大的父皇伏羲和母后女娲。心想,当初与父皇邙山一别至今已然数年,至今未曾见面,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想爹爹突然之间失去了妻子和女儿,也不知道心情恢复了没有?身体怎么样?唉! “妃儿,妃儿,你在哪里,你还好?”荆儿停止弹唱,眼噙泪水,口中不禁呢喃:“妃儿,我听了你的话,不禁学会了弹琴唱歌,而且把你教给我们的东西全都传给了所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现在……人们都学会了分辨男女,辨别方向,学会了梳头洗脸。妃儿……妃儿,知道吗,荆荆好想你啊……妃儿……” 宓妃听了荆荆的话,不禁泪流满面,心中激动,便欲上前与荆儿相见。 “洛神不可!” 宓妃听了,不禁止住身形,回头一看,原来发声阻止自己的是一身黄色服饰的后土大帝。 “小神宓妃,见过后土大帝!”宓妃向后土大帝恭敬施礼。 后土缓声说道:“洛神莫要冲动,须知人神有别,你与荆荆还是不要相见为好。” 宓妃想到如若贸然与荆荆相见,只会扰乱人们的思想意识,对事情的发展有弊无利,便点点头道:“宓妃谨遵大帝口谕!” 后土大帝听了,微笑着隐去身形。 淮阳陈地《天皇宫》中,天皇伏羲正在上朝。 伏羲端坐在正中龙椅上。 百官分别站立两旁。 伏羲望了一眼群臣道:“朕有要事出宫,昊英、大庭伴驾,其余各位爱卿,各干其事,不得有误!” “遵旨!”大庭和昊英与宫中大臣同声道。 伏羲带人出了天皇宫,上马飞奔而去。 一连巡视了几个地方之后,几个人飞马来到河洛地区。 伏羲让随从各自前往处理事情,一个人登上了邙山。 首先映入眼帘的依然是起伏连绵的邙山山脉、一往无前的浑黄大河和清澈明净的伊洛河。 他深情观察着多年来一直魂牵梦绕的地方,发现滔滔黄河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涛汹涌;伊洛河仍然是如同处子般的清澈明净。 来到自己曾经生活过得地方,天皇伏羲心生无限感触,他远远遥望了一眼埋葬小女儿宓妃的墓地方向,在心里问道:“一晃三年过去了,妃儿,女儿,你在那边还好吗?爹爹看你来了。” 想起自己无辜丧生的女儿,伏羲脸上流下了一串清泪,坐在山头弹起了手中琴瑟。 此时的三十三天玉清宫,祥光普照,笙歌悦耳。 王母娘娘正在举办群仙聚会,每位神仙的面前几案上,都摆着时新水果和粉嫩仙桃。 洛神宓妃正坐在后土大帝身旁,突然心中一动,用心感悟,看到自己的父亲天皇伏羲正在河洛邙山头上弹琴,其声哀哀,不禁怦然心动。泪水潸然而下。 后土大帝发现了宓妃的异常,关心地问:“洛神你怎么了?” 宓妃清晰听到了父亲心底的呼唤和期盼,于是哽咽道:“大……帝。” 后土看着宓妃问:“洛神,你究竟怎么了?” “后土大帝,小神有要事处理,想提前离开一会儿。” “有事情要处理?”后土心想,有什么事情比王母娘娘的筵席更重要呢?于是心中略一沉吟便知道了今天是宓妃和下界人主天皇伏羲的见面日期。 后土大帝对着宓妃轻微点头。 宓妃面露喜色:“多谢后土大帝,只是王母那里……” “洛神去,王母娘娘那里自有本座为你解释。” “多谢大帝,小神告辞!” 宓妃起身时远远地望了一眼主座上的王母娘娘。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也正在注视着宓妃,看到宓妃的眼神后微微点头,轻轻挥手。 宓妃心领神会,起身离去。 河洛交汇处的邙山头上,天皇伏羲正手抱琴瑟,端然而坐。 伏羲调弦试音,其声哀哀。 继而,他拨动了琴弦,悠悠琴音,声传寰宇。 随着琴瑟声起,空中突然响彻清歌曰: “弦弦五十, 琴瑟依之。 其声哀哀, 岂不我思。 弦弦五十, 琴瑟系之。 其声婉婉, 泽被桑梓。 弦弦五十, 琴瑟诉之。 其声悠悠, 寰宇太极。 歌声清丽委婉,优美绝伦。 天皇伏羲听了,不由心中惊愕,抬头观看,只见上空一阵香风过处,一朵硕大的祥云凭空而至。 云朵之上,十多个侍女簇拥着一绝色女子径直降落面前。 伏羲感到心中震惊。 女子姗姗举步走到伏羲的面前盈盈下拜。 “你是……”伏羲正欲问讯,忽见长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开口道:“小女宓妃,参见父皇!” “宓妃?”伏羲震惊无比。 “正是!女儿宓妃参见父皇!” 伏羲心中纳闷,问道:“你是何方女神?怎么会对朕如此相称?” 洛神闻言,忍不住泪水涟涟地:“回禀父皇!我是宓妃,您的小女儿妃儿啊!父皇!” 伏羲手握琴瑟问:“你……你真的是朕的小女……宓妃?” 洛神点头道:“是的,女儿宓妃参见父皇。” 伏羲低头仔细审视了好一阵,摇摇头:“朕的小女儿宓妃,已于三年前落水而亡,仙子何方神圣,竟出此言?” 第121章 父女相会 第一百二十一章 父女相会 洛神含泪道:“回禀父皇,我真的是您的女儿宓妃到了!” 伏羲仍是摇着头,像是自语又像是发问地:“不对!不对!还是不对。朕的女儿宓妃只有七岁,今年算来也没有超过十岁,这……你怎么会是朕的女儿宓妃呢?” “禀父皇,女儿……女儿确实是宓妃。”此时的宓妃已经泪眼婆娑。 天皇伏羲看着眼前的妙龄神女,心中直犯嘀咕,怎么也不能将风姿卓绝的女神和自己的小女儿对上号。 宓妃跪在地上,眼含热泪看向自己的父皇。 伏羲听了,不由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跪着的女子,疑惑地问:“你说……你真的是宓妃?是……我的妃儿?” 洛神点头。 伏羲回想起自己的小女儿,心中升起无限回忆,望着眼前身着彩衣,端庄美艳的女子,心中难免疑团重重。 “父皇!”洛神开口叫。 “你既是宓妃,可有凭证?” 洛神听了心中凄楚,眼泪婆娑,哽咽道:“禀父皇!三年前,我母后补天一去未归……” “哦……哦……”伏羲的思想一下子被拉回到了那跌宕起伏的岁月。 洛神继续道:“那一日,女儿为了帮助父皇查看水势而走进洛河,不幸失足被大水冲走……” 伏羲听了,脑海中马上涌现出当时所发生悲惨一幕: 河洛交汇处旋涡之中的一点翠绿和飘荡于黄河中间沙洲边芦苇上的红色羊毛绳历历在目……奔腾的洛河水一泻而入黄河,两水夹击下形成的旋涡中一点翠绿在滴溜溜直打转……伏羲自己的心胸也被那一点翠绿所打开,从而画出了太极图符…… 思索至此,天皇伏羲的眼中流下了点点泪珠道:“如此说来,你……你真的是宓妃,我的小女儿……女儿……” 洛神潸然泪下,哽咽地:“父皇不必过于哀痛,女儿我这不又回到您的身边来了吗?” 伏羲仍是疑惑地望向洛神道:“那你……” “回禀父皇,孩儿因帮助母亲炼石补天;帮助父皇察看水势演义太极数术!为人们宣讲道理,上苍感念女儿至孝至诚,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钦封女儿为洛水之神,主管洛河流域的风雨阴晴诸事。” 伏羲听了心中一亮,看着洛神点点头道:“哦……这么说来,你……真的是……朕的女儿?” 洛神点头。 “你……真的是我的宓妃?”伏羲心中不无疑惑。 洛神泪流满面地说:“回……父皇!我是宓妃……我真的是你的小女儿啊父皇。” 伏羲颤抖着声音道:“哦……妃儿,我的妃儿!你……现在是洛神?还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钦封的?” “正是。” 伏羲欣慰地说:“这么说来,我儿现在已经成了神圣,位列仙班了?” “回父皇,是的!孩儿适才在天庭刚刚参加了王母娘娘的群仙宴会,闻得父皇琴声甚哀,儿于瑶池之上心动神惊,不觉悲泣失声!王母娘娘和后土大帝见了,感念孩儿至孝至诚,所以格外开恩,特准我父女相会于这河洛之滨、邙山之巅!” 伏羲心有感触道:“哦……我说呢,我儿既为洛神,何故三年不曾前来与为父相见?原来……天庭也是有天规的。” 洛神点点头:“回父皇,三年来,女儿也从未见过父皇来此河洛之地,所以无从相见!” 伏羲凄然:“嗯,也是朕这心中的创伤太重,不忍再到这伤心之地,所以,一直在陈地天皇宫中处理朝政,不曾来此啊!” 洛神说:“女儿恭贺父皇,德被天下,百姓安宁。” “好好,妃儿快快平身,起来说话!” “谢父皇!”洛神说着站起身。 “妃儿!”伏羲叫道。 “父皇!” 伏羲问:“朕来问你,这次你我父女相会,你也是上奉天意,对?” 宓妃回答:“回父皇,是天意!” “那么,父皇问你,我儿这一次可以跟随父皇回到陈地天皇宫中,不再分离了吗?”伏羲问。 “非也!”宓妃答。 伏羲惊问:“怎么?女儿你……难道不愿意跟随父皇重返皇宫?” 洛神摇头道:“回父皇,不是的。” 伏羲瞪大着眼睛问:“女儿,你若能跟随父皇重返天皇宫中,了却为父思亲之苦,岂不皆大欢喜?” 宓妃思忖道:“禀父皇,如今女儿位列仙班,一切行为自有天条约束,须知今非昔比,父皇有天皇宫,女儿亦有洛水宫!人神……” 伏羲问:“怎么样?” 洛神嗫嚅道:“禀父皇!人神……有别!” “哦……这个……朕懂。”伏羲点点头,神情略显黯然。 洛神安慰道:“父皇放心,女儿奉有宇宙王母娘娘懿旨,随时都可以和父皇相会。” “是吗?”伏羲听了,双眼中又闪出了希望之光。 “是的。” 伏羲欣慰地点头说:“好!好!这就好!” “父皇珍重,时辰已到,女儿要告辞了!” 伏羲听了,心中惊道:“说什么?妃儿你……” “父皇!”宓妃心中亦有许多不舍。 伏羲仰头向天,象是祷告又象是自语道:“想我宓羲,生于成纪,创业于河洛,建都于陈地!分阴阳、定法则、演数术、创文字、继天而王。命朱襄为飞龙氏,让他作甲历、讲年月、分昼夜、标东、西、南、北中之五方;命大庭为居龙氏,让他主管建造房屋、烧制陶器;命混沌氏为降龙氏,让他为民灭虫除害、驱赶猛兽;命阴康为土龙氏,让他负责耕种田地,发展农桑;命栗(li)陆为水龙氏,让他主管疏通河道,繁殖草木;又命春官为青龙氏、夏官为赤龙氏、秋官为白龙氏、冬官为黑龙氏、中官为黄龙氏,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人间由此而……” 洛神接口道:“人间由此而上下君臣定,阴阳二气分,做九九之数,立四时之序,正东西南北中之五个方位,初辟鸿蒙!天下开明!” 伏羲点头。 第122章 天皇朝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皇朝事 洛神说:“父皇,您知道吗?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感念您所建立的不朽之功,对您是赞礼有加!” 伏羲听了,不禁叹息道:“唉……只是……” “父皇何故叹息不止?”宓妃关切地问。 伏羲皱眉说道:“妃儿有所不知,你娘亲补天未归,为父又痛失爱女,所幸今日父女相会,又愁后会无期!此情此景,怎不令我心忧虑?” “如若为此,父皇大可不必忧伤。” “朕……能不忧伤么?” 宓妃说:“禀父皇,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已经特许我们父女相见了。” “那又有何用?除非……你肯跟朕回到皇宫。” “女儿是说,父皇若是思念女儿时……” 伏羲眼睛一亮,催促道:“女儿快讲,怎么样?” 洛神说:“只须枯树一枝。” 伏羲莫名其妙地问:“妃儿,你说什么……枯树一枝?” “对!” “女儿,你要枯树一枝干什么?” 洛神说:“无论大小粗细,点燃之后,将其插于土中。” “这样?”伏羲狐疑地望着洛神问。 洛神点头解释道:“父皇只要点燃树枝,然后心念遥动之时,女儿便会有所感应,自当奉召前来相会!” “是吗?妃儿你……没骗父皇?”伏羲面露惊喜地问。 宓妃肯定地点头:“是的,是这样的,女儿说的都是实话,岂敢欺骗父皇?” 伏羲盯问:“妃儿,你说的,只需要点燃枯树一枝,你就可以前来与父皇相会吗?” 洛神点头。 伏羲不无疑惑地:“这……可能吗?” 洛神说:“爹爹不必心怀疑虑,父皇贵为天皇,自然是心中感念天神共知!” “妃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是,父皇您贵为天皇,自然是心中感念天神共知!” 伏羲不无疑惑地重复:“心中感念天神共知?” “是啊!” “那你怎么还要为父点燃枯树枝呀?” 宓妃道:“禀父皇,女儿的意思是说,父皇您要是点燃树枝,心中有所感 念的话,女儿我就会尽快领会父皇的意思,以便我父女及时相会!” 伏羲点点头:“嗯,好!眹知道了!” 宓妃说:“禀父皇,今日你我父女言尽于此,女儿……告退……” 伏羲听得一声告退,急道:“女儿!妃儿……” 一阵清风过处,沙沙作响…… 天皇伏羲抬起头,四顾茫然,诺大一座山头,唯留一阵隐隐的乐声和女儿宓妃刚才说话的余音。 伏羲仰天高声道:“妃儿——妃儿——” 太空中,洛神听到父亲的呼唤,不觉心中一阵凄然,高声道:“父皇保重——女儿去也——后会有期——” 春花秋月,日月荏苒。 天皇伏羲与洛神宓妃在河洛地方又先后见了几次面。 有时是伏羲到河洛视察时点燃枯枝相召,有时则是宓妃感悟到了父亲演绎八卦于邙山之巅,自己前来相会。 这一天,陈地天皇殿中,古朴的石桌木凳,摆放的整整齐齐,威武豪放的天皇伏羲端坐于朝堂之上。 殿中站立着身着简单服饰的百官。 伏羲环视殿堂中肃立的群臣道:“众卿家,可将所司之事一一奏来。” 众臣道:“遵旨!” 朱襄出班,跪地说:“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伏羲道:“飞龙氏平身——” “谢陛下!”朱襄说着站起身。 伏羲道:“飞龙爱卿有事请奏。” 朱襄手举一石片道:“启禀陛下,此乃微臣遵旨刻画的羲皇太极八卦图。” “哦?快快呈上来。”伏羲听了,眼放异彩。 侍者将朱襄手中石片接过,放于伏羲的龙案之上。 伏羲拿起石片,上下左右的审视着,口中道:“好……好哇!太极八卦图! 太好了!” “禀天皇陛下,还有这些……” “哦?飞龙氏,那又是些什么?” 朱襄双手举着刻有数字的兽骨片道:“这就是我们的国书。” 伏羲的眼睛瞪的溜圆道:“国书?呈上来朕览!” 侍者接过骨片递到伏羲的手中。 伏羲拿起骨片一看,原来上面刻着天、地、人、月、日、风、雨等的相形 文字,高兴地:“好!好!马上昭告天下,推广民间!” 侍者道:“遵旨——” 昊英出班跪地道:“启禀天皇陛下,潜龙氏有本要奏。” “嗯,潜龙氏平身奏来!” 洛河宫中,洛神宓妃正自独坐,忽然心念一动,心说:“哦……我父皇正在天皇宫中上朝……哎呀不好,父皇今天有事!我何不到父皇的天皇宫中探看一番,聊做故地重游?” 想到此处,洛神已经起身跃出了洛宫,直上云霄,腾身往陈地天皇宫的方向飞去。 掠过了空中飘渺的朵朵白云,飞过了连绵不断的山川河流…… 陈地淮阳天皇宫耸立在一处高地上面。 皇宫外湖水澄澈,芦苇林立,荷花飘红,水鸟飞掠。 淮阳天皇宫的上空,洛神宓妃翩然而至,她在宫外落下云头,悄然进入天皇宫中,径直走到天皇伏羲的身边站定,静静观看。 伏羲和宫中所有人等浑然不觉…… 只听昊英说道:“禀陛下!臣已按天皇陛下旨意,作出甲历、记出年月、分出昼夜、标明五方。” 伏羲喜出望外地问:“好啊潜龙氏,甲历出来了吗?” “回陛下,出来了,臣,交旨!”潜龙氏昊英回答。 “好好!呈上来!”伏羲接过来看了看对昊英说:“爱卿,你可以讲出来让大家听听!” 昊英道:“遵旨!一日一夜为一天;三十天为一月;三个月为一季;春、夏、秋、冬共计十二个月分为四季,四季为一年!” 伏羲听了点头称:“好好!” 第123章 龙 第一百二十三章 龙 昊英继续讲道:“禀陛下!臣按年历计算,天皇今年应是一百六十七岁,在位一百一十五年。” 伏羲点头:“好好!潜龙氏,讲,讲下去!” 昊英继续讲道:“日出为东、日落为西、日经为南、日照为北、四方积聚之地为中。” 伏羲问:“爱卿,今年为何年?” 昊英为难地:“这个……还望陛下明示。” 伏羲望了大家一眼道:“四季变换,循环一周为一年。自朕立国以来,历一百一十五年,今天……今天应是七月十九日……好,就这样纪年!” 昊英说:“遵旨!禀陛下,今年应是宓羲一百一十五年!今天是宓羲一百一十五年的七月十九日!” “好!潜龙氏昊英听旨!” “臣在!” 伏羲道:“爱卿你要综上所述,昭告天下,晓谕民间!” 昊英答:“臣!潜龙氏昊英遵旨!” 大庭出班道:“启禀天皇陛下!臣巨龙氏有事情要奏!” 伏羲点头道:“哦,巨龙氏啊!看这石垒木盖的宫殿,应是卿之功绩,要把这种方法推广民间,让百姓们都能够住上房屋遮风避雨。” 大庭说:“回陛下,臣已经派人在民间广为推行了。” “嗯,好!这就好!” “禀陛下!臣近日试着用黏土烧制了一些用具,请陛下查验。”大庭说。 伏羲听了,难掩心中激动,连忙问道:“巨龙氏,你又烧制出什么来了?” “禀陛下!臣这次烧制的是些日常用具。” “呈上来!” 大庭向宫外招手说道:“抬上来——” 洛神和众人都向宫门口望去。 几个衣着简单的人抬着一些粗制的,土红色的陶瓷用具走进了宫门。 大家见了不禁吃惊。 “巨龙氏,这些东西是……”伏羲眼睛一亮问。 大庭一一拿着陶瓷介绍道:“禀陛下!这个叫鼎——” 伏羲道:“哦……鼎……” “可以说是饭鼎。” 人们小声议论:“饭鼎……饭锅……” 大庭说:“对,这个也叫饭锅,因为这东西可以用来煮饭。是因为天皇陛下曾经下旨,人民都要学习下厨煮饭,不吃生食。所以臣这些天尝试着烧制了饭锅陶鼎。” 伏羲和众人连连点头。 大庭又随手拿起了一些碗状的瓷器道:“这个可以用来盛饭,用这些东西烧饭,煮肉,盛饭,人们可以吃得舒服一些。” 伏羲听了,连连点头道:“好!好!” 大庭继续说:“这些方法都是陛下最先发明的,微臣只是用心改制了一些小东西,功劳应是天皇陛下的。” 伏羲听了,微微一笑:“要说功劳么……应该是大家的!好,人们长年的吃烧肉,在明火上面烤牺牲,也不是个常久之事,这一下子可好了,人们可以随意的吃上舒服的饭食了,好!安排下去,马上推广!” 宫中一时安静下来。 伏羲扫视了一遍群臣,眼光停在了降龙氏混沌的身上问:“降龙氏!” 混沌出班答:“臣在!” “降龙爱卿可有本奏?” “禀陛下!降龙氏不辱使命,每日带领百姓消灭害虫,驱逐猛兽,使得天下太平,百姓安居。” 伏羲点头道:“好!” “禀陛下!臣驱逐猛兽时得下兽皮百张,献于陛下!” 伏羲想了想说:“哦……这些兽皮么……在位臣工每人两张,其余兽皮分给那些老弱百姓!” 混沌跪到地上道:“遵旨!降龙氏代天下百姓谢天皇陛下隆恩——” 伏羲挥手:“平身,好了!青、赤、白、黑、黄龙氏听了!” 五官员听了立马上前跪地道:“启禀陛下!臣青龙氏听旨——” “臣赤龙氏听旨——” “臣白龙氏听旨——” “臣黑龙氏听旨——” “臣黄龙氏听旨——” 伏羲看了他们一眼道:“春、夏、秋、冬,你们各司其职!力保风调雨顺,百姓康泰!” 众官齐道:“臣遵旨——” 伏羲道:“平身!” “谢陛下!”众臣说着站起身来,退至一旁。 “神龙氏何在?” 侍者道:“启禀陛下!神龙氏正在黄河北岸的清风岭采药救民,不得而归。” “哦……解民疾苦,唯我神龙!” 众臣点头。 伏羲抬头望了望群臣道:“土龙氏!” 阴康急忙出班跪地:“臣土龙氏在!” 伏羲道:“土龙氏,你要细心观察,认真研究气候和大地的关系,教民农 桑,不得有误!” “臣,土龙氏遵旨——” “土龙氏平身!” “谢陛下!”阴康起身,然后退至一旁。 “水龙氏!” 栗陆出班跪地道:“臣,水龙氏听旨!” 伏羲道:“水龙爱卿,你要组织民众,疏通河道,多植草木,依山临川, 熟察地形。” 栗陆答:“臣,水龙氏领旨!” “水龙爱卿平身!” “谢陛下!” 伏羲面向群臣道:“各位卿家,传朕口喻,召告天下!朕,生于成纪,自 幼与妹妹女娲随娘亲无生老母沿黄河游牧而下。十八岁洞房成婚,生育男女五人,皆都成婚,带领民众四方繁衍而去,至今未归。朕,继天而王,与女娲娘娘一起建都于陈地!诚心感念天地,女娲娘娘造人补天于黄河之滨!” 大殿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大家都在平心静气聆听天皇的声音。 伏羲扫视众臣一眼继续讲道:“朕励精图治,察天维地;河出图、洛出书,画太极、演八卦于河洛邙山之颠;今天是七月十九日,立国至今,已历一百一十五年!如今天下,阴阳已分,四季已定,男女分别,嫁娶有制!以后诸卿,要继续努力,勤奋刻苦,为天下百姓多办好事,造福苍生!” 第124章 洛神度 第一百二十四章 洛神度 众臣齐声说:“谨遵陛下旨意!” 伏羲继续道:“以后天下,能者为王,代代延袭!天下百姓,皆我龙之传人,一定要精诚团结,和睦共处,共同发展!” “尊旨!” “众卿自重!朕去也!”伏羲说罢,他的灵魂自身体中从容走出。 洛神在一旁见了忙说:“父皇随我来!” 出了天皇宫,伏羲这才看清楚是自己的女儿,惊问:“妃儿!怎么是你?” “自然是我啊父皇!” “妃儿,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宓妃含笑说道:“回父皇,孩儿我要带您去您非常想去的地方!” 伏羲疑惑:“朕非常想去的地方?” “是呀!” “妃儿,告诉朕,那……又是什么地方啊?” 洛神望着高空道:“到了您就知道了,父皇随我来!”说着腾空跃起。 伏羲随着洛神宓妃,扶摇直上三十三天而去…… 此刻的天皇宫中,众大臣正在聚精会神地聆听天皇伏羲传达口谕,殿堂中 鸦雀无声。 停了好大一会儿,也没听到他的声音,大家慢慢抬头观看。 只听侍者高声道:“天皇陛下归天了——” “啊?!天皇……”众人闻听,大惊失色。 只见天皇伏羲目光平视,端坐朝堂之上。 大臣们一个个齐呼:“天皇陛下——天皇陛下——” 三十三天灵霄宝殿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在临朝。 众位神圣齐立两旁。 玉皇大帝问:“众位爱卿!可有本奏?” 道德天尊出班道:“启禀陛下,今天是下界人主归位之期!” “哦?爱卿指的是下界人主伏羲?” “正是。” 玉皇大帝道:“哦……太白金星!” “臣在!”太白金星出班答应。 “爱卿,速到下界接引人主去!” “臣,遵旨——” 王母娘娘心中一动道:“爱卿且慢!” “娘娘……”玉皇大帝不解地叫。 王母娘娘微笑开口说道:“启禀陛下,那人主伏羲此时已然到达天庭!” “哦……是的……到了。”玉皇大帝也有同感。 洛神带领着伏羲驾祥云一直来到了灵霄宝殿外面,按下云头道:“父皇, 到了!” 伏羲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心中默念:“灵霄宝殿,好气派!好庄严!哎 呀……这里要比朕的天皇宫壮观得多了!” “父皇,您在想什么?”宓妃问。 “哦……朕……没想什么?妃儿,你说,这里就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上朝的地方?” 洛神点头道:“正是。” 伏羲心中一动问:“那……妃儿你说,在这里,我能够见到太灵圣母吗?” 宓妃问:“太灵圣母?” “是啊!也就是无生老母。”伏羲答。 宓妃自语:“哦……无生老母……” “妃儿你说,朕能够见到无生老母吗?” 洛神说:“回父皇,这就要看您和老母的缘分了!” 伏羲着急问:“妃儿,朕问的是在这里到底能不能够见得到无生老母?你和父皇还讲什么玄机啊?” 洛神道:“父皇您用心去想一想就会明白,不用女儿多说的!再说了,天机,是要自己去感悟的,不是吗,父皇?” 伏羲点点头。 洛神走过来,对侍者道:“神君一向可好!” “哦……是洛神呀?洛神您一向好啊?”侍者与洛神打招呼。 洛神说:“好好!烦劳神君为我们往里禀报!” “好的!洛神,你们稍等。”侍者转身进殿传禀:“启禀陛下——下界人主天皇伏羲到——洛神到——” 玉皇大帝听了道:“哦……好好!宣他们觐见!” “遵旨——宇宙王玉皇大帝有旨!宣——人主伏羲觐见!宣——洛神觐见 ——”侍者高声传禀。 洛神和伏羲前后进入了灵霄宝殿,他们一直来到御案前,跪到地上。 “洛神宓妃参见宇宙王玉皇大帝!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伏羲说:“人主伏羲参见宇宙王玉皇大帝!宇宙王母娘娘!”这时,他的 心中豁然开朗,心中强烈感念到自己和玉皇大帝原来竟是同一灵魂。 玉皇大帝道:“人主伏羲,下界创世有功!朕今日钦封你为天皇,驾坐三十三天《天皇宫》,总理天下之事,你可愿意?” 洛神听了,低声道:“父皇,快谢恩啊。” 伏羲说:“臣谢宇宙王玉皇大帝陛下隆恩!” 宓妃道;“洛神谢宇宙王玉皇大帝陛下隆恩。” 王母娘娘含笑道:“爱卿快快平身!” “平身!”玉皇大帝说。 伏羲和洛神宓妃齐道:“谢玉皇大帝!谢王母娘娘!” “天皇伏羲!”王母娘娘沉声道。 “臣在!” “陛下让你平身,本宫问你,怎么还不起身呢?” 伏羲抬头望着王母娘娘问:“启禀王母娘娘,请陛下和娘娘开恩,准与我的娘亲相见。” 王母娘娘听了微笑道:“天皇!你的娘亲是无生老母,也称太灵圣母!这个……你知道的呀!” “是是,臣知道!” “你的娘亲现在驾坐无生老母宫中!” “无生老母宫?” “正是!” 伏羲仍然是疑虑重重地问:“我的娘亲真的是无生老母?!太灵圣母吗?” “天皇,这个问题毋容置疑。” “启禀王母娘娘!微臣有个请求,恳请王母娘娘允准!”伏羲说。 “天皇请讲!” 灵霄宝殿上天皇伏羲问道:“请问王母娘娘,现在,我的娘亲呢?无生老母呢?您刚才说我的娘亲驾坐在老母宫中,请问老母宫在什么地方?我……要去觐见我的娘亲!” “天皇伏羲听了!” 王母娘娘道:“天皇伏羲在下界,感悟太极、演义八卦,理应知晓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应有相互消长演变的规律存在!” 第125章 伏羲觐见宇宙王 第一百二十五章 伏羲觐见宇宙王 王母娘娘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等你缘分到时,自然会与太灵圣母母子相见,现在,且到你的天皇宫中归位去!” “尊旨!”伏羲仍然是没有挪动脚步。 宓妃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服道:“父皇走!” 父女二人出了灵霄宝殿。 伏羲奇怪地问道:“妃儿,妃儿,干什么呢你!” “父皇快走!” 伏羲疑惑地问:“妃儿,你怎么回事呀?” 洛神站住脚步说:“父皇,今天是您归位的日子,理应先到您的天皇宫中, 然后再……” 伏羲跺脚道:“不行,我得回去!”说着转身欲走。 洛神一把拉住他问:“父皇,您要到哪里去?” “到灵霄宝殿去!” 洛神奇怪地问:“父皇您……还要去灵霄宝殿干什么?” 伏羲答:“朕去问个清楚!” 洛神耐心地说:“父皇,依女儿之见,您现在首先得搞清楚的不是那些 事情。” 伏羲心中有些着急,看着宓妃奇怪地问:“女儿,你说话怎么也是这么不 干不脆的,说!你要父皇搞清楚什么?” “回父皇,女儿以为,您现在首先应该搞清楚的是……”洛神抬头望了望 太空道:“这里是三十三天,不是您在下界陈地的天皇宫!” 伏羲一愣神问:“妃儿,你怎么说?” 洛神看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禀父皇!这里是天庭!是灵霄宝殿! 您明白了么?” 伏羲听了,看了洛神一眼,不再说话。 洛神说:“父皇,走!” “走?去哪?” “到您的天皇宫去!” “到……陈地天皇宫去吗?”伏羲疑惑地问。 洛神摇头举手一指说:“父皇请看!那里……” 伏羲抬头看去,只见洛神手指处,飘渺蒸腾的云海深处,一座庄严辉煌的 《天皇宫》伫立在三十三天之际。 “哦!?”伏羲心中顿感疑惑。 洛神说:“父皇,走,到得您的天皇宫中,女儿我会把事情的前因后 果告诉您的。” 伏羲点头道:“好!” 父女二人驾云直向天皇宫飞去,直到三十三天天皇宫外,落下云头。 伏羲站在宫外,久久地望着眼前巍峨壮观的宫殿出神。 宓妃问:“父皇,想什么呢?” 伏羲抬头看了一眼洛神,摇头道:“没……没想什么。” 洛神微笑地望着伏羲。 “妃儿,你笑什么?” “回父皇,女儿知道您在想什么。” 伏羲一愣:“哦?你……说什么你知道?” 洛神点头。 “妃儿你说你知道父皇所想的事情,我却不信!”伏羲摇头。 “怎么父皇,您不相信?” 伏羲摇头道:“不相信。” 洛神望着自己的父亲说:“我说……父皇您的心中现在正在想着您在下界 的天皇宫,对也不对?” 伏羲感慨道:“妃儿呀,咱们一下子就上到了三十三天!你说,在这里也有一个天皇宫,这事情还就是一个玄!” 他们正在说话,忽见宫门开启。 从里面出来了一大群仙童和仙女,跪到伏羲的面前道:“参见天皇陛下!参见洛神公主!” 天皇一愣神,随即道:“平身——” 侍者道:“有请天皇陛下,洛神公主进宫——” 伏羲说:“好!带路!” “遵旨——”侍者和众人站起身说:“请——” 伏羲和洛神跟着一大群人们进入宫中。 坐定后,伏羲道:“女儿,你说!” “请问父皇,您要听什么?要女儿说什么?”洛神问。 伏羲思索了一会道:“就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听。” “哦……这个么……启禀父皇,说来话长……” 伏羲说:“你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听!” “那好……女儿也是从太白金星上仙那里听来的,现在就讲给父皇,事情还得从远古说起……” “远古?”伏羲问。 “对!远古!远的很!”洛神说。 伏羲问:“那……妃儿你说,到底是多远?” 洛神开始讲道:“远古时期就是……大约一百三十多亿年前……” 伏羲打断妃儿的话说:“女儿,你就先给为父说说这无生老母的事情!” “哦……无生老母么……” “是呀,你知道么?无生老母就是你的祖母!” 洛神含笑问:“是吗?” “是的!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现在哪里?” 洛神说:“回父皇,这个问题是不需要回答的。” 伏羲不解地问:“妃儿,说什么呢你?” “最起码是不需要女儿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伏羲听了,心中恍然大悟,连忙从怀中掏出了太极仪。 洛神也凑上来观看道:“看看是,我说的,不需要我来告诉您!” 随着太极图的转动,伏羲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哦……我说呢!原来是这样……” 洛神问:“父皇,怎么样啊?是不是我的祖母无生老母就是斗母天尊?” 伏羲沉吟着:“嗯……也可以这么说,原来你的祖母和斗母天尊是同一个人!她们是同一个灵魂在人世间立下了不同的卓着的功勋,所以说也就有了不同的身份和封号!” 洛神点头道:“对!比如说父皇您……” “我?!” 三十三天天皇宫中,洛神宓妃正在和父亲伏羲讲道。 宓妃说:“是啊父皇,您不就是灵霄宝殿上面端坐着的宇宙王玉皇大帝灵魂转世,而我的娘亲正是宇宙王母娘娘的灵魂转世的么!” 第126章 神龙 神农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龙 神农 洛神道:“父皇,您听我说,由于您和我的母后在人世间悟得大道,为人类的繁衍发展做出了卓着的贡献,所以,您在三十三天《凌霄宝殿》就是至尊无上的宇宙王玉皇大帝;而在这《天皇宫》中您就是功勋卓着的伏羲天皇,您说,女儿我悟道得怎么样啊?!” 伏羲望着洛神微笑点头:“嗯,好,女儿你说得对!这么说来,你的母后在《玉清宫》和《凌霄宝殿》中是三界尊崇的宇宙王母娘娘;而在《太极宫》中就是人人敬仰的太极女娲娘娘了!” “也可以这样理解,父皇您原是知道的!”宓妃看着自己的父亲撒娇。 伏羲轻笑不语。 与此同时,下界人间河洛交汇偏西一段距离的黄河南岸上,急匆匆走来一 个穿着简便服装的青年男子,他来到河边,望着滚滚东去的河水直发愁。 正在四处观望的时候,面前划过来一只小小的渔船,渔船上站着一位披蓑衣戴斗笠的打鱼人,那人看见他着急的摸样,就将鱼船划过来问:“客人是不是想要渡河?” 年轻人马上双眼放光道:“是!是啊!” 船家手指前方道:“您到那边去!” 年轻人疑惑地问:“船家,我要渡河!怎么你……要我去那里干什么?再说那里又没有船只啊?” 船家说:“不是的!我要你到那边去是因为你站的这个地方不行!” “不行?”青年低头看看脚下。 “是啊!不行的,渔船不能靠岸。”船家说。 年轻人点头道:“哦……我明白了。”随即快步跑向前方。 打鱼人将船划过来,停靠岸边。 年轻人一个箭步跳上渔船对渔夫说道:“快,划到北岸去!” “好的!您站稳了!” “老乡,走,没问题!” 打鱼人高声地:“开船喽——” 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小船悠然向着黄河北岸移动…… 黄河北岸的清风岭上,官封神龙氏名叫神农的壮年男人正在采药,他仔细 地品尝着清风岭上的每一种蒿草,时而皱眉苦思、时而舒展眉头轻笑。 神农的背篓里装满了地黄、山药、牛芪(qi)、菊花等草药,手中拿着一棵 蒿草正在咀嚼品尝着。 烈日下,黄河滩上到处都在冒着热气,风过处黄沙滚滚,热浪扑面。 年轻男子从黄河滩快步跑上清风岭,一边跑一边高喊:“神龙大人——神 龙大人——” 正在专心品尝草药的神农没听到年轻人的叫喊。 年轻人一口气跑到了神农的身边道:“启禀神龙氏……” “哦?你……”神农疑惑地抬眼望着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 青年人气喘吁吁:“禀……禀……神农大人!” “你是……”神农疑惑。 年轻人手指着南方道:“禀神龙大人,大事……不好了!” 神农这才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天皇宫中派来的使者,心中猛地一沉问: “怎么……是你?” “神龙大人,你终于想起来了,是我!是我!”年轻人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 神农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不好了?” “禀……神龙氏,大事不好……不好了!”青年人马上就有些语无伦次。 神农安慰他道:“不要慌张,慢慢说,究竟是何事惊慌?是……朝中 出了什么事情还是……” 年轻人说:“是天皇陛下他……” “天皇陛下?!”神农心中猛然一阵沉重。 年轻人点头。 神农一把抓住年轻人的衣服道:“快说!天皇陛下怎么了?” “天皇陛下……归天了!” 神农:“啊?!”的一声,手中的草药掉到了地上,直愣愣的望着来人问: “你……你怎么说?” “禀神龙氏!天皇陛下归天了——” 神农面向陈地天皇宫的方向叫:“天皇——陛下——” “神农大人!快!快呀!”青年人催促。 “你说什么?”神农问。 青年人说:“大人!您赶快回宫啊!小人就是奉了潜龙大人和朝中诸位大 人的嘱托,昼夜兼程前来报信的。请神龙大人立即回宫!” 神农点点头道:“好!我们回宫!” “快走,大人请!” 神农同年轻人一起急步往回走,当他们走出了长满草药的数十里长的深沟 (后人称之为神农涧)时,眼前的情形又让他大吃一惊。 许多在清风岭上生活的老百姓也不知怎么得到了神农要走的消息,纷纷从 四面八方快速赶来,聚集在通往黄河滩的沟口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大家的目光中露出了期盼和敬仰。 神农望着他们道:“乡亲们,神农告辞了!” 百姓们一起跪到地上,口中连连道:“神龙不能走!神龙不能走啊——” 神农被大家的情绪深深地感染了,眼含热泪道:“乡亲们!多多保重!” 百姓们说:“神龙大人……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们再要生病可该怎 么办啊?” “是呀!神农大人,您不能走呀!” “神龙不能走啊!” 神农连忙说道:“乡亲们请起!起来呀!” “神龙大人,您这一走,我们要是生病,可该到哪里去找您呢?” 神农放下背篓道:“起来!乡亲们都起来,听我说。” 大家这才纷纷站起身。 神农一样一样的拿起背篓里的草药道:“乡亲们!咱们这清风岭可是块宝 地啊!知道吗?这个是山药,滋阴壮阳,滋补体内元气,长吃可以延年易寿;这一个是地黄,通经活络,清心明目;这个是菊花,最是去火降热,清垢除渍;” 大家都在含泪倾听,边听边点头。 神农继续讲道:“这个远志,性苦泻热、降温壮气、通肾气、上达于心,强志益智,聪耳明目。利九窍、长肌肉、助筋骨。治迷惑善忘、惊悸梦泻、肾积奔豚(tun)、一切痈疽(甬拘)。是长寿要药,久服延年益寿!大家一定要记好了,这些药材都是咱们清风岭上独有的长生蒿草,今后谁要是有了病痛,可以对症用药。” 第127章 神农惜别清风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农惜别清风岭 百姓们听了连连点头。 神农挥手道:“大家多多保重,神农告辞了!” 心急如焚的神农和年轻人不顾天气炎热,一口气跑到了黄河岸边,搭乘鱼船在黄河中行进…… 莽莽大河,巍巍邙山,激起了神农的无限遐想, 黄河两岸的无限风光更令他眼界大开,胸怀激荡。心说:“羲皇陛下就是沿着黄河一路走来,为人类创造了无穷的的宝贵财富,现在他走了,他留给世人的将是无限的崇敬和永远的怀念……” 天皇宫中一派惨雾愁云…… 百官都是愁眉苦脸,有的在哀哀痛哭。 年轻人走进来大声道:“众位大人,神龙氏回宫——” “神龙氏?” “神龙氏回来了?” 人们见了神农,就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地:“神龙氏——神龙氏啊——天皇……天皇陛下他……他归天了啊……” 神农见人们痛哭流涕,心中不免也是一阵悲伤,双眼发红。但是,他强忍住了一腔悲痛,走到天皇伏羲的灵柩旁,口称:“天皇……陛下……” 终于,在天皇伏羲的遗体前,神农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禁悲痛失声道:“天皇——陛下呀——您,怎么就走了呢?天皇啊——” 听到神龙氏的哭声,人们更是悲声大放:“天皇啊——天皇啊——” 整个天皇宫中顿时黑云压顶,哀声动天。 三十三天天皇宫中,正在与女儿宓妃交谈的天皇伏羲心中猛然一动,一股疼痛感袭来,忍不住皱眉沉思。 “父皇您怎么了?”宓妃问。 伏羲道:“是下界天皇宫。” “下界天皇宫?” “嗯,是神龙氏回宫了,人们都在呼唤朕。”伏羲眼前清晰浮现出天皇宫中的种种情形,不免有些动容。 宓妃微笑道:“禀父皇,就和当初的事情一样的,唉,怎么说呢,这也是不可避免的自然规律。” “请问父皇,女儿很好奇,下界天皇宫您的继位者将会是谁呢?”宓妃问。 天皇伏羲没有想到宓妃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于是没有及时回答。 “父皇说话啊,您不是有八卦盘吗,您演绎一下么。” 伏羲道:“这个事情不需要演绎。” “怎么说呢?不演绎怎么会提前知道答案呢?” “顺其自然,我们看着就行,马上就会有分晓了。”对于这件事情伏羲好像是心有成竹。 “父皇,您的八卦盘不打开,女儿我看不到呢。” 伏羲这才打开八卦盘,两个人同时专注着下界宫中事情的演变过程。 下界天皇宫中,神农渐渐止住心中悲痛,望着众官员高声道:“诸位大人 ——大家别哭了!” “天皇——天皇啊——”人们还在大哭不止。 “现在,大家起立!”神农高声道。 众百官听了,马上止住哭声,站了起来,不解地望着神农。 神农强压悲痛高声说道:“大家听好了,现在,听我口号,对天皇陛下仙 体三鞠躬——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众官在神农的口令下对着伏羲的遗体连着鞠躬三次。 然后恭恭敬敬地站立了两排,大家迷茫地望着神农。 神农说道:“现在开始,每次两人,依次向天皇陛下跪拜告别——” 神农和朱襄在前面最先一起走到了伏羲的灵柩前口称:“臣神龙氏、臣飞龙氏跪拜天皇陛下!”然后起身离开,站在后面。 神农见下面又没了动静,高声提示道:“下面潜龙氏和巨龙氏跪拜,依次 往下排,不要间断。” 潜龙氏昊英和巨龙氏大庭一起走到伏羲的灵柩前跪地致哀告别…… 降龙氏混沌和黄龙氏一起走到前面跪拜…… 人们一拨接着一拨的向天皇伏羲的遗体告别。 告别完毕后,大家一个个站着,谁也不说话。 神农开口说道:“诸位大人!天皇陛下继天而王,艰难立国。一生勤恳,辛劳为民,在位一百一十五年。他察天维地,励精图治。顿悟太极,演义八卦。发明数术,首创文字。制定规矩,开创文明。为以后人类的发展创造出了无穷的财富。现在,天皇陛下走了!他的人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天皇的精神永存!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任何时候都难以动摇的!因此说,天皇的功绩永存不朽!天皇的英灵永存不朽!” “好啊!好!天皇的功绩永存不朽!天皇的英灵永存不朽!神龙氏真的说出了我们大家的心里话!”大臣们听了神农一席话,不觉一个个精神振奋,鼓掌叫好。 混沌说:“就是,神龙氏讲的好!” 朱襄也说:“神龙氏大人,您说,往下怎么进行?我们都听您的。” 神农没说话。 巨龙氏大庭和土龙氏阴康齐道:“就是,神龙氏大人,您说,我们全听您的。您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神农扫视了大家一眼道:“诸位大人,要依我说呢,这朝中大事,还得大家商量着办理为好,因为下官我也没有经验,大家都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给人诊病!治理朝中大事,并不是我的特长。” 朱襄说:“神农大人,您就别推辞了,我提议,咱们不如现在就拥立你神龙氏为新君,接替天皇,掌管天下,大家说如何?” 大臣们纷纷道:“行!同意!” 神农听了急急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朱襄问:“神龙氏大人,您怎么了?” 神农说:“诸位大人的好意我领了,只是,我说过了,给人治病才是我的特长,等到办理完天皇陛下的后事,下官就要出宫遨游去为百姓采药治病,这朝中大事就有劳诸位多多费心了!” 大家听了,不觉面面相觑,一时不如何是好。 朱襄说道:“天皇陛下临终前曾经说过,今后天下,有德者王之!现在,大家公推你神龙氏为新君,说明您就是有德之人!望神龙氏大人莫再推辞,天皇谢世,您就是当今的……” 大家都注视着朱襄,听他的下文。 朱襄扫视了众位大臣一周后道:“神龙氏就为地皇!大家说怎么样?” “好!好!地皇!地皇陛下!”大家齐道。 第128章 伏羲邙山演八卦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伏羲邙山演八卦 “来,大家参拜地皇陛下!”朱襄说。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一齐给神农跪下道:“地皇陛下,请即位!” 神农一脸懵懂,不知所以地说:“这……大家快快起身,你们这是……” “有请地皇陛下即位!”朱襄说。 大家齐道:“有请地皇陛下继位!” 在众人的拥立下,神农坐上了皇位,开始了新的纪元。 若干年后,邙山上一个方圆十丈的大平台上面,天皇神伏羲手拿八卦图,面河而坐。 忽然,天空中祥云涌动,笙歌阵阵。 洛神宓妃巡视归来,在伏羲面前徐徐降落,趋前道:“孩儿参见父皇!” “哦?是妃儿?” “回父皇,正是孩儿。” “女儿呀,你不在洛宫司职,跑到这邙山之上干什么来了?” “回父皇,孩儿巡视河道已毕,顺路前来相会。” 伏羲看了女儿一眼道:“哦……原来如此!妃儿呀,你我父女如今皆为天神,理应各负其责才对。” 洛神撒娇,笑嘻嘻说道:“怎么,是不是爹爹不喜欢妃儿了?” 伏羲说:“没有的事,朕怎么会不喜欢妃儿呢?” “那……父皇您的意思……” 伏羲微笑道:“朕……也没什么意思。” 洛神看着伏羲的眼睛问:“不对?” “怎么不对了?女儿你说。” “有道是知父莫若女,我今天就是感到父皇的话中有话。” 伏羲含笑道:“我说妃儿啊,你道行不浅呢!” “父皇,您又取笑女儿了不是?” “取笑……妃儿此话怎讲?爹爹什么时候取笑过任何人?” “就是吗!想父皇您仰则观象于天,俯则取法于地。女儿我何德何能?您说我的道行不浅,这不是取笑女儿又是什么?” 伏羲微笑道:“我说妃儿呀,为父我在下界活了一百七十岁,在人间为王一百一十五年,是?” 洛神点头道:“是啊。” “为父一百七十年才得道成 为天庭神圣的,是?” 洛神点头。 “可是女儿你呢?” 洛神奇怪地问:“我?我……怎么了?父王明示。” 伏羲含笑点头答:“为父一百七十岁才得以修成大道,而女儿你却只有七岁就已经成了洛神,位列仙班呢!” 洛神点头道:“哦……原来父皇指的是这个啊!” “自然是指这个了。” “知道吗?女儿这也是托了父皇的福呢!” 伏羲正色道:“女儿此言差矣!” 宓妃问:“怎么?父皇,难道女儿我说的不对吗?” “须知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所定,并非是托付别人。” 洛神望向远方道:“想当年,母亲补天、父皇察地!女儿我只不过是想帮助父皇察看水情,好让父皇早日悟通太极八卦原理,仅此而已。如今看来,这成神的事情看起来挺复杂,实际上也不难。” 伏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宓妃。 宓妃继续说道:“禀父皇,依孩儿看来,一个人只要是胸怀天下,无私无畏,坚守本心,坚持正义,尽心尽力,无论年龄大小,无论职位高低,也无论贡献多大,就有可能成为神仙。或者说他的行为就是神仙应该做的事情,也可以说胸怀天下,无私无畏,坚守本心,坚持正义是作为神仙的基本行为准则。” 伏羲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了,是了!朕的妃儿真的是悟道了,得道了。正是我儿心地良善,无私无畏的果敢行为,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成就了父皇的功业,造就了太极八卦图符,也从此叩开了人类文明的大门!妃儿你说,难道这个功德还小吗?” “人类文明的大门?” 伏羲点头道:“对!你知道吗?太极八卦之中包罗万象!天地、寰宇中万事万物之变化无穷无尽、无不包容其中矣!” 洛神点头说:“父皇,您可以继续演义八卦,女儿自在一旁观看!” “哦……妃儿想看为父演义八卦?” “父皇有所不知,女儿自小仰望父皇在邙山上面演义太极八卦,从不敢近前观看,已是深感遗憾。现在,女儿有幸在此观看玄机,实感欣慰,父皇自管放心演义,女儿只是观看,决不干扰您的。” 伏羲略一沉吟点头道:“好!”说着自顾演义起他的八卦。 洛神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 随着天皇伏羲手中的阴阳太极图符的不断转动和万事万物的不断分离与组合,天上地下、沧海桑田也在随之无时无刻不在变换着……太极图中,地皇神农在清风岭上采药,为百姓治病…… 太极图中,显现出了地皇神农氏在皇宫中料理朝政…… 百官朝拜地皇的情形清晰可见…… 神农氏除了料理国事外,仍然醉心于到荒郊野外尝试草药,为百姓治疗疾病,百姓对神农氏交口称赞…… 神农氏发明锄、犁,教人种植庄稼,大大提高了了人们的生活水平…… 渐渐地,一代神农年老谢世,二代神农兴起,延续其父的职责和使命,神农氏发明火镰,在民间广为流传…… 神农氏族在华夏大地代代传承,勤勤恳恳肯,为国为民。 春花秋月,年复一年。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 一跃两千年过去,人间已经是处处莺歌燕舞,繁茂喜庆。 天皇伏羲和洛神宓妃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邙山上,洛神宓妃在天皇伏羲身旁静静的观看。 突然,太极图中出现了一群群的人们在互相争斗、互相掠夺,到处是血腥的屠杀,到处是死尸的场面。 洛神吓了一跳,不禁惊叫:“呀……这是干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太血腥,太残忍了。” 天皇伏羲面色严峻,没有说话。 洛神看了父亲一眼,也不再做声,继续观看。 打仗的诸侯中有一名唤蚩尤的头领,最为嚣张,他法术高强,在人间横行跋扈,带领着本部落的人到处攻击掳掠,侵扰中原,祸及百姓。 神农屡屡派出大量人马,均被蚩尤的兵马所败。 第129章 生而能言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而能言 宓妃看见八卦图中的种种状况,心中自然万分焦急,急抬手沉心用功观看,果见下界人间真的正在发生着蚩尤战乱和诸侯混战的一幕幕惨痛情形…… 天皇伏羲手中的太极图继续旋转着…… 忽然,洛神看到太极图中出现了三十三天《太极宫》。 洛神不觉瞪大了双眼道:“太极宫……母后!我的娘亲啊!哎呀……我找的好苦啊,娘亲,是我的娘亲!对!太白金星早告诉过我的娘亲就住在三十三天太极宫中!” 伏羲没说话,只是睁大了双眼紧盯着太极图中所出现的女娲。 洛神也不再说话,只是认真地观看。 女娲娘娘屈指算计,又往下界看了看,心中说道:“神农氏气数已尽,天下大乱,须是天界大神下凡人间,才能够收拾残局,重整河山!” 玉清宫中,王母娘娘正在打坐,突然心中一惊,睁开双眼,心中说道:“哦……这次天下大乱,应该是北斗帝君再次下凡的时候了!” 玉皇大帝见状问:“爱卿,你怎么了?” 王母娘娘道:“回陛下!是下界人主神农氏气数将尽,君臣不明,天下大乱,诸侯混战。” “哦?那就该选派有德之人到下界察看才是。” “回陛下!太极娘娘已经有了人选。” 玉皇大帝道:“哦……这个事情本该自然无上大帝和太极娘娘所管。” 王母娘娘点头说:“是的,自然无上大帝已经决意下凡,重整河山了。” “好!有他们下凡,朕最放心不过。爱卿你……” “回陛下!臣妾自当时时关注下界动态。”王母答。 “好好!如此甚好。” 北斗宫中,众位星君也在议论下界之事。 破军道:“诸位兄长们!” 大家问:“小妹,何事?” “如今天下神农氏气数将尽,诸侯割据,天下大乱!太极娘娘有意让我等助她到下界拯救黎民,收拾河山!不知众位兄长意下如何?” 贪狼们齐道:“下界人类,本来就是母后繁衍,应该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整理天下也是我们的职责范围,自然是义不容辞!” 文曲说:“诸位须知,此次下凡,非比以往,我们要有所准备!” “兄长你说,应该如何准备?”破军问。 文曲道:“小妹,我的意思是,这次要以男子的形象下凡人间,要准备体 验人间疾苦,要准备惩治恶人!推进发展!” 破军点头道:“对,兄长言之有理!” 见到下界人间混乱不堪,民生的艰难以及神农氏的无奈,大家心里非常着急,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贪狼指尖飞快地掐动,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大家都在注视着他双手生花,快速飞舞,不禁心情异常兴奋。 突然,贪狼停止掐算,开口道:“时辰已至!” 肉眼可见的六点星光从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的头上飞出,快速飘落于贪狼身上。 三十三天上南天门大开。 自然无上大帝化做贪狼的模样,额顶七星闪亮,身穿帝服,头戴金冠,腰悬宝剑,手拿拂尘,身上斜挎着百宝葫芦,骑着一皮枣红色天马,凌空而下…… 一出南天门,即化做一道红光,箭一般从空中降落到中原有熊(河南新郑)地方…… 伏羲继续在演义八卦,洛神站在一旁观看。 太极图中。 自然无上大帝们依然在宫中打坐,不时地讨论着事情。 洛神忍不住问:“哎呀父皇,这……自然无上大帝不是下凡人间了吗?怎么还在宫中……” 伏羲头也没抬道:“洛神,别一惊一乍地问,你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了。” “用脑……哦……我知道了!”洛神心中说道:“原来他们是每人只用了一点灵气积聚成象下凡人间。” 中原有熊地方绿草青青,树木成林。 公孙少典的妻子,漂亮端庄,清秀婉丽。 她身穿浅蓝色麻布衣裤,头上缠着兰花头巾,挎着篮子正在野外采桑。 突然,她看到天上一道红光朝着自己的方向闪过,连忙用手遮挡着眼睛,顿觉身体稍有不适,于是连忙收工回家。 自此而后,怀有身孕。 公孙少典见妻子怀有身孕,心里非常高兴,嘘寒问暖,照顾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少典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转眼间十月期满。 这天中午,少典夫人在家中待产,正要分娩时,忽见上空雷声隆隆,继而细雨纷纷。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风停云散,雨过天晴。 “哇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音划破了长空。 公孙少典喜得男儿,心中欣喜万分,抱起襁褓中的白胖儿子,看了又看,审了又审。 少典之妻在床上虚弱地问:“他爹呀,你那么仔细的看什么?” “我看这个孩子长的天庭饱满,地……地什么来着,哎哎,你说 那句话叫做……”公孙少典望着躺在床上的夫人问。 “地阁方圆!”白白胖胖的婴儿在少典的怀中突然接口说道。 少典夫妇急忙向四处查看,寻找说话之人。 “谁啊……刚才是谁在说话?相公……是你吗?”少典夫人心中震惊,弱 弱地连声发问。 公孙少典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说话。” “爹爹!娘亲!是我!”婴儿在公孙少典怀中清晰说道。 少典惊得睁大眼睛看着怀中的儿子,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 “啊?!谁……刚才是谁在说话?”夫人在床上吃惊地问。 公孙少典望着怀中的婴孩心中感到无比的惊异,结结巴巴地问:“你你 ……你是……” 婴孩脆生生地说:“爹爹,我是公孙轩辕!” “公孙轩辕?你……你说什么?”少典惊恐万分地问,心中的震惊程度无 以复加。 婴孩说:“我叫公孙轩辕,是您和娘亲的儿子!” “你叫……公孙轩辕?谁……谁说的?”公孙少典结结巴巴问。 婴孩大声道:“爹爹您说的。” “我……我多会儿……说的?”少典壮着胆子问。 婴孩说:“回爹爹话,孩儿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听到爹爹前些时候对娘亲 说的……‘夫人,我想好了,要是生个男儿,就叫公孙轩辕!’此话可不就是爹爹您讲的吗?” “哎呀……了不得……可了不得啦!夫人!夫人!” 第130章 诸侯归心 第一百三十章 诸侯归心 “相公……”夫人虚弱地答应。 公孙少典大声道:“夫人你怀孕时候我说过的话,他……他怎么会知道? 夫人你生的这是妖怪……妖怪啊?!要……要不得了夫人,扔……扔了!” 公孙少典说话不及,抱着孩子就往外跑。 夫人顾不得产后虚弱,高声说道:“相公不可……回……回来!” 公孙少典见夫人赤着脚跳下床,稍作犹豫,可是心中越想越怕,转回身一把将婴孩丢在了床头上。 婴孩望着公孙少典道:“爹爹,我不是妖怪!我是您的孩儿公孙轩辕!” “你……你还说,哎呀!就是妖怪!真的是妖怪啊——”公孙少典望着 婴孩一步步地往后退着,听完婴孩的话语,突然大叫着转身跑了出去, 夫人一把将婴孩搂进怀中叫道:“儿子……我的儿子!” 婴孩在夫人的怀中脆生生的叫:“娘亲!” “儿子……我的儿子……”公孙夫人呼唤着紧紧的抱起几乎失去的骨肉。, 望着门外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的丈夫,忍不住泪水长流。 冬去春来,日月变迁……一年又一年,时光流转…… 有熊公孙少典的儿子公孙轩辕在逐渐成长,由婴孩渐渐长成了七八岁的少年。 小小公孙轩辕不喜别的,就喜欢舞刀弄枪,整日用木头制作一些刀、剑、戈、矛一类的玩具。 母亲问:“儿子,你做的都是些什么呀?” 轩辕道:“娘亲,这些都是兵器!” “什么叫兵器呀?” 小轩辕答:“打仗用的。” 母亲指着一辆小型玩具车问:“儿子,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娘亲,这是战车!”轩辕答。 “是什么?干什么用的?娘亲怎么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母亲没有听懂儿子的回话,心中疑惑,连连发问。 公孙轩辕说道:“娘亲,这是战车,等我长大了,就坐着战车去打仗!” 母亲问:“儿子,你小小孩子家,跟谁打仗啊?” “我长大了,就用这些东西去和坏人打仗!” 母亲点点头说:“哦……好好,我的儿子这是在立志打坏人呢!” 轩辕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说:“对,娘亲,大丈夫就是要胸怀大志,要除暴安良,有乱必惩!齐家国,平天下!” 母亲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儿子直点点头。 转眼间,十二三岁的公孙轩辕长成了一个相貌堂堂的大小伙子。 他英俊聪敏,善于思考,人们推举他为部落的首领,大小事情都愿意找他出主意想办法。 他看到诸侯混战,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种种情形,就组织本地的一些青壮年用木头和竹子制造成尖利的器械,并且让人们集中操练,准备随时迎接来犯之敌。 一日,公孙轩辕和一些村民正在田地里耕作,忽然,从南面来了一大群恶人进入大田抢收庄稼。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 一年轻村民急惶惶一边奔跑一边叫:“首领——首领——不好了——” 公孙轩辕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怎么了?快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禀……首领!有一伙强人在田地里抢收我们的庄稼!” “哦?有这样的事情?”公孙轩辕心中疑惑。 年轻人说:“是的!有有!千真万确!头领您快去看看!” 公孙轩辕挥手道:“快,集中村民,带上武器,跟我走!” “遵命!” 公孙轩辕带领部落的人们手拿大刀长矛快速冲到田间,经过激烈搏斗,首战告捷,抓获了一大群来犯之敌。 村民愤恨,一个人大声喊道:“杀了他们!” 村民们听了齐声高叫:“对,明目张胆抢夺口粮,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公孙轩辕摆手制止道:“带上来审问!” 村民带上俘虏,公孙轩辕望着一群恶人道:“我看你们也是穷苦出身,都是初犯,连仗都不会打,所以,今天放你们回去!” 俘虏中有一个胆子稍大的人问:“你……真的能够放了我们?” “当然是真的,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公孙轩辕点头说。 “公孙首领,什么条件,您说!”俘虏问。 轩辕道:“条件就是你们回去以后不准再做坏事!否则,再被我抓住,决不轻饶!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大家连连点头。 公孙轩辕问:“你们记下了吗?” “记下了!” 公孙轩辕挥手对手下道:“给他们松绑!” “首领您……”手下迟疑着没有动。 公孙轩辕道:“他们也都是穷苦出身,一时做了错事,只要他们痛改前非, 还都是好人,放了他们。” 手下听了公孙轩辕一番话后,才为俘虏解开了绑绳。 “多谢首领!”俘虏们说。 公孙轩辕挥手道:“你们走!” 谁知这些人听了公孙的话后不但不走,反而一齐给他跪下磕头,口称:“大哥!首领!” “你们……还不快走?”公孙轩辕不解地问。 俘虏齐道:“公孙大哥!别赶我们走!” 公孙轩辕被眼前的事情搞得有点蒙圈:“你们……说什么?” “我们不走!”先前说话的那个俘虏说。 “什么?不走?”公孙轩辕听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们不走!” 村民说道:“哎呀……奇怪了还!他们不走!” “真是的!还不赶快走,真是找死!”人们纷纷议论。 公孙轩辕问道:“你们为何不走?意欲何为?” 俘虏说:“公孙大哥,公孙首领,我们回去也无法生存,早就听说公孙 轩辕豁达大度,怜贫惜幼,不如跟着大哥您干,说不定还会有碗饭吃,将来也许能够建功力业,成就大事!” 公孙轩辕听了心中一阵激动,说道:“好哇!你们既是相信我公孙轩辕,那就……留下来!不过,你们以后不能这样一无是处,一事无成。” 第131章 公孙轩辕与神农氏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公孙轩辕与神农氏 不光是俘虏们在认真倾听,就连附近的百姓也都在认真聆听,觉得公孙轩辕年纪不大,却说的句句在理,大家边听边点头。 公孙轩辕继续说道:“大家在一起要学习,要劳动,以后的所有行动都要听从号令,不准擅自行动,更不能办一切恶事,坏事。你们大家考虑好了,能够做到的留下,不能做,做不到的走人!” “好!好!能够做到,弟兄们都是好人,都能够做到。首领说什,我们听什么,只要不赶我们走就行!”带头的男子说道。 “能做到——” “我们能够做到——” “一切听首领的诏令!”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决心。 公孙轩辕微微点头。 “太好了!我们不走了——不走了——”俘虏们欢呼。 从此以后,公孙轩辕的队伍宣布成立,他每日操练人马,制造兵器,四面八方的人纷纷前来投靠,队伍不断扩大…… 地皇宫中,神农氏正愁眉不展地坐在龙位之上。 两排官员站立着。 突然,从外面进来一兵丁跪到御案前道:“启禀陛下!西面、南面、北面都有诸侯造反,气势凶猛!官兵不能阻挡!” 神农氏听了忙说:“再探!” 兵丁:“尊旨!”起身退出殿外。 神农氏望着满朝大臣问:“诸位卿家,可有退敌良策?” 众臣一个个低头不语。 “唉——”地皇摇头叹息。 又一兵丁进殿,直达御案前跪地道:“启禀陛下!南方有人起兵造反!” 神农大惊:“啊?!这……” “禀陛下!反贼来势凶猛,势如破竹,锐不可挡,都……” “怎么样啊?”神农惊问。 “回陛下,蚩尤反贼带兵都快入京师了!” 神农吃惊地从龙位上站了起来道:“啊?!快!与朕点起人马!” 大臣叫道:“陛下!” 神农起身道:“朕要起驾亲征,一扫反贼!” “遵命!” 地皇神农带领官兵,浩浩荡荡出了京城。 正在行进的途中,忽然前面来了个头目,拦住他的战马道:“启禀陛下!中原有熊人氏公孙轩辕领兵起反!” 地皇大惊问:“怎么?有熊人造反?” 头目道:“回陛下!有熊人氏公孙轩辕,擅自在家乡招兵买马,制造兵器战车,治武器、艺五种、抚民众、度四方。众多百姓纷纷投靠效命。诸侯闻听陛下亲自率军征讨,心怀惧怕,系数归顺了公孙轩辕!” 地皇闻言大惊:“啊?!竟然有这等事情?难道说……天下诸侯全部都归 属公孙氏了吗?” “禀陛下!除了蚩尤仍在顽抗以外,天下诸侯大多归顺了公孙轩辕!” 大臣道:“禀陛下!为今之计就是要收复中原,平息了有熊之乱,而后天 下自安!” 地皇听了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如今,只要平定了中原,也就等于是夺得了天下!传朕之令,征伐公孙!” “遵旨——” 野外,公孙轩辕带领大队人马讨伐蚩尤,正在激烈战斗。 蚩尤暴虐,凶残杀戮…… 公孙轩辕急忙收兵,大军后退数十里,暂且驻扎在野外。 地皇带领自己的队伍,不管公孙轩辕正在和蚩尤作战,只顾着杀气腾腾地向公孙轩辕部袭来。 神农氏所率军队分马步两军,在距离公孙轩辕的军队一箭远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众多兵士簇拥着傲然马上的神农氏在阵前站定,抬头向对方阵地观望。 神农氏见对方军队排列整齐,军前旌旗招展,高高飘扬的大旗上斗大的轩辕两个篆字格外醒目,兵士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涨,不由心中暗暗吃惊。 公孙轩辕在军中已经得到禀报,于是,早在此处列队相迎。 前军门旗开处,四个兵士推着一辆战车徐徐走到前面,公孙轩辕一脸严峻的端坐于战车之上。 神农氏见了,心说:“看来这位就是公孙轩辕了,只是……他坐着的又是什么东西呢?朕怎么从来未曾见过?” 公孙轩辕远远看到了地皇神农氏,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着地观望着,心说:“似这等人主,连兵都不能整顿齐整,不能够居安思危,天下焉能长久安宁?百姓岂能生活安定?” 神农氏也不说话,将手中马鞭一举,高声道:“冲啊——杀——” 兵士们得到命令后,高喊着:“杀呀——”向对面阵地冲去。 公孙轩辕见了,将手中写有令字的小旗向空中一举。 兵士们见了,一跃而出,高喊:“冲啊——杀啊——”一个个奋勇迎敌。 两军士兵顿时混战一处。 一时间烟尘四起,杀声连天。 混战中,公孙的兵士一个个骁勇善战,奋勇当先,他们的木制兵器都是经过公孙轩辕亲自选定的优质材料,尺寸大小相同,件件锋利无比,并且还有铜铁铸就的刀、剑、矛、枪等器械,在战场上占尽了优势。 神农所带兵士很快就败下阵来,只好匆忙收兵。 公孙轩辕大获全胜,缴获的武器堆积成山。 兵士个个欢欣鼓舞,高叫着:“胜利啦——我们胜利啦——”士气由此大增。 半个月后,神农氏没精打采地坐在陈地地皇宫中。 大臣们在两旁站立着,一个个噤若寒蝉。 神农氏心中一直想着前些天战场上的事情,眼前老是晃悠着当日与公孙的战事……门旗开处,公孙轩辕坐着两轮战车徐徐而出……公孙轩辕仪表堂堂,威武豪放地正视前方……战场上,自己掌控的朝廷兵士一个个相继倒下,其状惨不忍睹…… 神农氏想到兵士丧命,自己惨败,忍不住心中一阵气愤,狠狠地:“公孙氏!哼!公孙轩辕!我一定要报此奇耻大辱!” 大臣们听了,一个个抬起头望着地皇。 神农道:“诸位卿家!” 众大臣:“陛下!” 第132章 合兵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合兵 “朕欲重整兵马,再与公孙氏决斗,诸位意下如何?” 众臣回答:“回陛下!讨伐公孙氏,理所当然,臣等遵命!” “好!传朕号令!整军出发!” 阪泉(河北保安东)野外,地皇神农氏与公孙轩辕经历了第二场大战。 伴随着地皇神农氏和公孙轩辕的一声令下,霎时间战场上尘土漫天…… 杀声呼喊处人影幢幢,剑光闪烁,大刀长矛等冷兵器凌空飞舞。 公孙轩辕大胜,奏凯而归。 神农氏大败,丧气而回。 三天后,神农氏带兵第三次来到公孙轩辕营门外一箭之地叫战。 公孙轩辕于战车之上出得营外,双手揖道:“地皇陛下……” 神农不容轩辕讲话,直接说道:“大胆反贼,胆敢屡伤天兵,今天,朕要与你一决胜负!” “陛下此言差矣!”公孙轩辕面带微笑。 神农氏疑惑:“反贼欲待怎讲?” 公孙轩辕朗声说道:“天地混沌,盘古初开!太灵圣母临凡人间,传播人种!女娲娘娘沿河造人,天皇伏羲继天而王。历尽艰辛,开创文明。天皇下世之时,曾经立有遗言,从今以后,天下有德者王之!” 神农氏听了大声问:“竖子既然知道天下安定不易,百姓平安才对,尔今为何无故造反?” 公孙轩辕道:“神农氏族繁衍七十余世,世代恭谨,造福人间,历经数千年之久。到了现在,陛下无能,德不能及天下百姓,道不能统天下诸侯!以至诸侯作乱,刀兵四起,无辜百姓倍受践踏。轩辕以天下为已任,治武器、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天下归心,陛下正应该申时度势,顺应民心,与公孙一起联手征讨逆贼蚩尤,还天下太平,百姓安宁才是正理。而陛下你却不顾大局,在此生死存亡之关键时刻是非不分,轻重不顾,患得患失,屡屡内战,两次三番攻击我仁义之师,是何道理?” 神农氏听了,心中不禁一阵慌乱,思索了一会道:“公孙听了!任你说的头头是道,朕今天也要与你一决高下。” 公孙轩辕微笑道:“请问陛下,今日倘若再败,陛下又当如何?” 神农氏心想:“看来这公孙轩辕绝非常人,天资聪敏,道德高深,精通战阵,天人归心,强我神农氏多矣,我就是真的输了天下与他,也是不留后悔的事情。”想到此高声道:“朕若是再输此仗,也就服了你,不再与你为敌!” 公孙轩辕听了道:“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公孙轩辕高声道:“众兵将听了!今日一仗,至关重要,大家一定要奋勇争先,英勇作战!” 众兵将齐吼:“遵令!” 神农氏的兵将见了,一个个早已经吓得心惊肉跳。 公孙轩辕又道:“众将官听了!我们与官兵原本一家,今日之战,意义重大,战斗过程中,官兵中所有降者,一律免杀!如有违令者,格杀无论!” “得令!”大家齐声回答,声震云霄。 神农氏麾下所有将官兵勇听了,一个个在心中赞叹轩辕的心胸与气度,自是感慨万千,斗志已经减半有余。 公孙轩辕望着神农道:“陛下,开始!” 神农马鞭高举道:“杀——” 公孙轩辕见了令旗急挥。 “冲啊——” “杀啊——” 两军喊叫着厮杀到一起。 战场上,公孙轩辕的将士到处,所向披靡,军士们一边杀一边喊:“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神农氏的兵士中,有许多人在混战中自动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向公孙轩辕的将士投降。 战斗的结果又是公孙轩辕大获全胜。 神农氏下马来到公孙轩辕的面前道:“神农氏甘心臣服公孙轩辕!” 公孙轩辕亲自下了战车,拉起神农氏的手道:“陛下不必多谦,你我同根同宗,皆属天皇女娲后人,都是自家兄弟,自当兵合一处,将并一家,同心同德,讨伐蚩尤。天下方安,百姓幸甚。待到天下平定之后,轩辕自当交出兵权,听从陛下处置!” 神农氏点点头说:“轩辕将军言之有理,众将士听了!从今以后,大家要听从公孙轩辕的调遣,同心同德,讨伐蚩尤!” “遵命!” “好!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两军战士齐声欢呼。 “兄弟同心!兄弟同心!” 公孙轩辕的 队伍空前壮大,接连战胜了蚩尤数次。 蚩尤军被迫退避二百里,高挂免战牌,整军备战。 公孙轩辕也在加紧操练自己的兵马。 这一日,公孙轩辕统军至蚩尤营帐外,蚩尤听了,不禁哈哈大笑,心说公孙小儿,老子正等着你上钩呢,随即大声道:“传令,迎敌!” “得令!” 原野上,公孙轩辕带领众兵将与蚩尤的兵将对峙着。 轩辕手执令旗高高举起,猛然劈下。 众将士挥戈向前,呼唤着冲入敌阵。 蚩尤挥军迎击,霎时间两军混战,杀声震天。 一番鏖战,渐渐地蚩尤军颓势显现。 轩辕军中士气大涨,愈战愈勇。 突然,蚩尤站立山包之上,张口吐出滚滚黑气,一时间茫茫弥漫四野。 轩辕兵士一个个被黑气侵袭,头晕脑胀,不辨东西南北。 人们跌跌撞撞,互相倾轧,在山中旋转,怎么也走不出弥漫的黑气。 公孙轩辕坐在装有指南针的战车上,指挥一众兵勇退出山谷,还有很大一部分人被困,一时难以脱身。 被困山谷的人们蒙头转向的在山中打转…… 公孙轩辕看着眼前的残兵败将,眉头紧锁,紧急思考着解救办法,他心中也清楚知道蚩尤邪术凶险,不能让眼前这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军事重入险境。只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被困士卒被困丧生,因此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山谷中,被困官兵的情形越来越坏,人们脸色乌青,呼吸困难,像是中了毒气一样困顿的没有了一点力气,斗志尽消,渐渐地士气尽泄。 “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 “不行了,我也跑不动了……” 第133章 奇兵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奇兵 “哎呀,跑不动了,上不来气……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士气颓废,一个个倒地不起,有坐有卧,形象惨不忍睹。 蚩尤军士的喊杀声浪由远而近,一浪高过一浪。“冲啊——杀啊——” 情势万分危急。 兵士们惊恐地睁大眼睛,愣愣怔怔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个脸上写满了绝望。 突然,山腰转角处,一队女兵隐隐而来。 “兄弟们,有情况!”随着兵士的喊声,大家立即站了起来,警惕地四方了望。 “有人!”一个士兵高声大喊:“兄弟们!有人来了——” 大家看向半山腰的荆棘丛,只见影影绰绰的,似有人影晃动。 前有追兵,后有险情,兵士们一时间惊恐难耐,眼睁睁无处躲藏。 “完了完了!” 不知谁说了一声。 大家听了顿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有了一丝希望。 蚩尤兵士哇哇乱叫着朝山谷冲来。 正在危急关头,公孙轩辕的妻子嫘祖娘娘带领着自己身边的一众女兵,绕过蚩尤大军,深入大山,急急穿梭其中。 英姿飒爽的嫘祖夫人左手执指南针罗盘,右手持刀,带领着一队头缠黄色丝带的女兵披荆斩棘,穿过隐秘山洞,向着蚩尤兵士大声呼叫追击的前面穿插而过。 满心绝望的军士们正在听天由命的茫然之际,忽然看见荆棘密布的半山腰 处一队影影绰绰的身影越来越近。 嫘祖带领众女兵,拨开荆棘,快速向山谷移动着,关键时刻终于找到了被困的兵勇。 “快!弟兄们快过来!”嫘祖分开丛生的荆棘,压低声音向士兵招手。 大家听了,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呼唤着:“夫人——” “是夫人——”有人眼中闪动着泪光。 “嘘……”嫘祖手指谷口,示意人们噤声。 人们睁大希望的眼睛看着眼前突然神兵天降漂亮端庄的嫘祖夫人。 嫘祖一边打手势让大家噤声,一边低声说道:“弟兄们,大家一个个向后传递消息,跟紧队伍,赶快撤离!” “夫人有令,跟紧队伍,赶快撤离!” “夫人有令,跟紧队伍,赶快撤离!” 大家一个个小声传递信息,人们互相搀扶着,紧紧跟在嫘祖身后,悄悄地快速向密林深处走去。 一队女兵在路旁边指引道路,一边帮助受伤的兵士撤离。 远方山头上,公孙轩辕望着一股股往外冒着黑气的山谷,眉头紧皱。 “出来了!大人快看!”兵勇大声呼唤。 公孙轩辕遥遥望去,只见自己的夫人嫘祖一身黄色丝质衣裙,头上缠着黄色丝带,英姿挺拔,曼妙动人,带领着大队兵士从半山处蜿蜒穿梭而来。 轩辕心中又惊又喜,脱口喊道:“夫人——” 嫘祖笑意盈盈开口道:“大人!” “夫人,你怎么会到山谷里去的?”公孙轩辕又激动又担心。 嫘祖含笑说道:“大人,多亏了你发明的指南针了,我才能顺利把弟兄们救出来。” 公孙轩辕奇怪地问:“夫人,你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嫘祖走到轩辕身边道:“回大人话,是嫘祖平时带着姐妹们在山上采摘桑打枣,无意中发现的这条道路。” “这样啊?太好了,夫人有心了,谢谢你救了这么多士兵兄弟,真是劳苦功高啊!”公孙的语气有些激动。 嫘祖温润微笑道:“夫君,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个刚刚被救的兵勇说道:“夫人,您真的是神啊,我们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从小在山里打猎,也不知道这里有路啊!” 嫘祖慈眉善目,看了兵士一眼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呢,一听到大家被困峡谷,我突然就想起了这个通道,也是上天降下的吉祥,让我们大家能够绝处逢生,我们应该感谢上苍!” 嫘祖说着,双手合十,望空祷告。 “路神啊,真的是路神!记得我们走到山腰处,都到了跟前了,还硬是没有发现通道,要不是夫人带领,我们真的是铁定的没命了,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谢夫人——谢夫人救命之恩——”军士们的呼声,震动山岗,振奋人心。 “是天助大军,大家更应该感谢苍天大地才是。”嫘祖抬手制止了众人的激动情绪。 “感谢苍天大地——” 公孙轩辕和嫘祖一脸欣慰的微微点头。 兵士们议论纷纷。 “我们夫人本来就是蚕神,养蚕织丝,造福苍生呢!” “路神!路神!”被救兵勇高叫。 “蚕神——蚕神——” “哈哈哈……路神,蚕神都是夫人——”公孙轩辕大笑。 夜,漆黑深沉。 天上几颗星光闪烁。 军帐中,公孙轩辕凝目苦思,白天与蚩尤战斗的情形一一从脑海中划过。翻腾的黑烟、茫茫然突起的迷雾和无数倒下的兵士……心中说道:“想我公孙轩辕,于华夏危难时起兵,节节胜利,天下归心,不想蚩尤搅扰中原,百姓涂炭,流离四散,而我却一时没有破敌之策……唉……” 公孙轩辕双目微眯,使劲思索着破敌之策,怎奈头脑中浮现出的唯有漫山遍野黑雾茫茫的诡异景象,不由得眉头紧皱,轻声叹息。 突然,一位曼妙的黄衣女子来到大军帐中,公孙轩辕惊诧至极,看着女子,眉头微皱。 曼妙女子轻启朱唇:“公孙轩辕,一向可好?” 公孙起身抱拳:“不知神女驾到,有失远迎!”话音刚落,自己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心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对这个陌生人抱拳施礼。不行,我得问清情况,看她是怎样进入的中军大帐。 “公孙轩辕,你自幼研习兵车战阵,一路顺风顺水,没有想到今日遇到了劲敌,损兵折将,败退而归?” “愿听神女明示!” 公孙轩辕微微点头,态度谦卑,自己感到有点不受控制。 “那好,孺子可教也,我来教授你克敌之法。” “多谢神女,公孙愿意聆听教诲。” 第134章 泽被鸟兽虫蛾 第一百三十四章 泽被鸟兽虫蛾 女子耐心给公孙轩辕讲解六壬、遁甲、兵符、印绶、战阵之术、并授以兵书,临别时公孙轩辕问道:“请问先生您是……” 太空中神女说道:“吾,九天玄女是也!” “哦……我知道了!” “公孙轩辕,你知道什么了?” 一时间,公孙轩辕脑洞大开,心中好像是豁然开朗:“九天玄女也就是宇宙王母娘娘的化身,亦是七星……” “公孙轩辕,天机不可尽泄!”太空中王母娘娘打断公孙轩辕的话,含笑转身消失不见。 轩辕睁大眼睛望向空中,却发现自己坐在书桌前,方知刚才发生的是梦境。 随即起身走到账外,望空遥拜:“谢神女!谢王母娘娘!谢九天玄女!” 星空中,神女身穿彩绣纱衣,骑着彩色凤凰,凌空而去。 第二天,公孙轩辕与神农氏的兵马合在一处与蚩尤鏖战于涿鹿之野。 混战中,蚩尤骁勇,左劈右挡,放射毒雾,杀人如麻。 公孙轩辕的人马见者不死即伤。 迷失方向的大军四散溃退,幸亏公孙轩辕的战车上装有自己制造的指南针,才得以辨别方位,连忙鸣金收兵。 军营中,公孙轩辕发布命令:“挂出免战牌,任何人不准私自出战,不准私自脱离军营!” 于是,军营外免战牌高挂,两军暂时休战。 公孙轩辕认真研究了神女教授的兵法、战阵、六壬、兵符之术,感悟其中的奥妙与玄机。 他带领部将在山上查勘地形。 山道崎岖,荆棘丛生。 山谷中藤蔓交缠,一群人攀岩来到大山深处。 野草弥漫在山间,星星点点的野花,在山风中盛开摇曳,香溢四野。 山路狭窄,一边是万丈深谷,一边是刀削似的山崖高耸凌云。 公孙轩辕走在前面,一行人逶迤而行。 好不容容易的山回路转,来到一处开阔地带。 正走着,前面地上发现有大堆的野兽粪便,好像还在冒着气息。 一随从连忙挡在轩辕身前,说道:“大人小心!” 公孙轩辕见状连连摆手:“无妨,退下!” 随从:“大人,这里不安全,恐有大猫出没。” 公孙轩辕沉思片刻,眼中露出期许。 部众见了,皆是疑惑不解:“大人您……” “唉……”轩辕微微摇头。 随从轻声问:“大人何故叹息?” “假如我们的兵士犹如大猫的气劲,何愁不赢蚩尤哉!”公孙轩辕自语。 众人听了,一阵无语。 “大猫——大猫——气冲云霄!”公孙轩辕高声道。 大家一脸懵逼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大人快看!”有部下压低声音,不无惊恐地说道。 “什么?”公孙轩辕问。 部下满脸惊恐地对着轩辕连连摆手。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但讲无妨!”公孙轩辕看到部下的表情,心中也是不解。 部下手指前方树林,只敢示意不敢出声。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一个个倒抽凉气,心底发出绝望的哀鸣。只见树丛中隐藏着一个个身长数尺的猛虎正静静地俯伏在地看着众人,远处仍有不少大虎也在隐隐向这边靠近。 “大人!大人小……小心啊……”随从把声音压到最低。 公孙轩辕见状,向众人摆手示意,人们快速朝后面退去。 “大人……您……” 轩辕一边摆手制止,一边一步步步伐坚定地向前走去。 大虎紧紧盯着公孙轩辕。 轩辕走到距离猛虎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定定地向虎群观望。 带头的大老虎紧盯着公孙轩辕,眼中没有表情,也没有挪动。 双方就这样相持着。 时间一秒秒向前推移, 众部从满目惊异,无所适从,一个个望着眼前情形,小心翼翼,不敢大声喘息,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惊动猛虎,给大家造成灭顶之灾。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忽然,奇迹发生了,只见公孙轩辕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大虎也忽闪了一下眼睛。 人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听公孙轩辕望着前面的猛虎轻声问道:“尔等是听到了吾之呼唤,前来参战的吗?” 猛虎发出一声清啸:“吼——” 公孙轩辕见状满脸喜色,连连点头问道:“你们听得懂人言,了解战况,不怕蚩尤猖獗?” 众老虎齐声低吼,声音传遍山川大地,霎时间丛树摇曳,落木纷纷。万物惊惧,群山回声。 人们也都壮着胆子挪至轩辕身旁。 公孙轩辕高兴地望着林中猛虎说道:“好!很好!晓瑜天下,自此以后,所有众生,上至虎豹狮狼,下到鸟兽虫蛾,众生一应平等!” 部众齐声道:“谨遵命令!众生平等!” 轩辕高声道:“山中所有义兽听吾号令,即日出师,大战蚩尤!” “吼——吼——吼——” 三日后,轩辕正独坐军帐研习,忽听军士来报:“报——蚩尤军营门叫阵!” “知道了!众将听令!” 山下,轩辕蚩尤两军对垒。 蚩尤带领兵将阵前挑衅。 轩辕将士一个个义愤填膺,憋着劲要报上次交战之仇。 蚩尤肖勇,独挡阵前,狂呼:“令!” “有!” “杀——”蚩尤挥手用力下劈。 伴随着蚩尤的声音,战车上的公孙轩辕手中令旗摆动。 大军立刻分成左中右三路冲向敌阵。 喊杀声叫骂声震天响起,声震四野。 战场上尘土飞扬,烽烟滚滚,眼看蚩尤部众渐落下风。 战车上的公孙轩辕看到蚩尤故伎重演,站在高坡上,张开了大口。 公孙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蚩尤不是中原人,听不懂公孙轩辕的铜锣声什么意思。 眼睁睁看着潮水般退去的轩辕大军,张着大口直发愣怔,竟然忘记了下面的动作。 轩辕收兵以后,让兵士撤下布幔,向前方敌阵挥动令旗。 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大群虎豹熊罴铺天盖地、张牙舞爪地扑了出来,向着蚩尤阵地猛扑。 第135章 人皇公孙轩辕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人皇公孙轩辕 站在头里的蚩尤被眼前猝不及防的情形惊吓的脑袋一懵,带头鼠窜,大败而回。 公孙轩辕队伍的兵士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这次战斗结果毫无疑问,以蚩尤军大败而结束,直接后退二百里扎营。 可是公孙轩辕的计划就是带领诸侯兵马,打败并驱逐蚩尤军,所以步步紧逼,直接连续向蚩尤发起攻击,收复了大片失地。 后来的一次战斗中,蚩尤用火攻驱散了野兽,就在他故伎重演,张口欲向轩辕大军施放毒雾。 两军鏖战的关键时刻,战车上的公孙轩辕心道:“不好。”就欲吩咐手下鸣金收兵。 千钧一发时,张着大口的蚩尤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叫了一声:“啊呀——”急抬头看见上空中云朵上站立着九天玄女和女娲娘娘,心中不由大吃一惊:“娘……娘……” 女娲娘娘开口道:“蚩尤听了,公孙轩辕乃是真龙天子下凡,你还不归位,更待何时!” 蚩尤望空叫:“娘娘——”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公孙轩辕的手下叫应龙的擒杀马下。 随着一股轻烟直上,长相不可言状的蚩尤顿时化做一个俊俏的童子站立在女娲娘娘身旁。 公孙轩辕和众诸侯连忙跪地高呼:“谢九天玄女娘娘!谢女娲娘娘!” 九天玄女和女娲齐道:“平身!诸位好自为之——”随即隐身不见。 大家齐道:“恭送娘娘——” 神女的形貌在空中渐渐消失后,天下诸侯俱跪在公孙轩辕的面前道:“轩辕乃真龙天子!理应立国称黄帝,重新整河山!我们愿意臣服轩辕黄帝,黄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孙轩辕望了望大家说:“诸位!地皇神农氏乃是当今国君,我等大家都应该同心同德扶保地皇陛下才是! “轩辕黄帝乃真龙天子!我等愿意追随陛下!”诸侯同声道。 “诸位!诸位听我说……”公孙轩辕真心推辞。 “吾等愿意誓死追随轩辕皇帝陛下!陛下万岁!”大家同声高呼。 “……”公孙欲言。 神农氏打断公孙轩辕的话开口道:“公孙轩辕德高望重!澄清混乱,天下再定,百姓重安!朕甘愿退让臣服!”说着双腿跪地道:“神农氏参见黄帝陛下!黄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孙轩辕道:“神农氏继伏羲天皇后,殚心积虑,鞠躬尽瘁,于华夏大地上延绵近八十世,历时数千年,管理朝政,发展农桑!亲尝百草,疗民疾苦!发明火镰,功不可没,陛下亦在位数十年,每日辛劳,在地皇的名分下朕追封你为炎帝!希望神农氏族在以后的岁月中再接再厉,护佑百姓,泽被后世!” “炎帝神农氏族一定牢记陛下教诲,再接再厉,护佑百姓,泽被后世。炎 帝神农氏谢陛下隆恩!黄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邙山头上,天皇伏羲手中的八卦图转换不停…… 图中景色变换不定…… 图中显现出了颛顼(专需)时期,共公反叛,纠结恶人大举进犯。 帝王颛顼亲自带兵征伐,天人相助,士卒争先……公共惨败后怒触不周之山,天倾西北,地陷西南…… 日出日落,白云悠悠。 花开花落,岁月变迁…… 这天,天皇伏羲手拿太极八卦盘端坐在河洛交汇处的邙山头上。 突然,山下伊洛河中一股白色水泡翻涌,洛神宓妃跃出水面,直接飞临邙山头上,站在天皇伏羲身旁。 美轮美奂的洛神宓妃看着父亲手中不停转动的八卦盘,开口道:“父皇,真的时光飞转,人间已历过了三皇五帝。” “是啊,时光荏苒,一去不返。” 宓妃看着浩渺远方说:“可是我仿佛依稀看得到当年公孙轩辕和蚩尤大战的烽烟。当年的战斗真的是惊心动魄,不忍回首。” “是啊,要不说呢,每当关键时刻,宇宙王都会派遣天神下凡人间,正本清源,匡扶正义!” “嗯……若非北斗大帝亲自临凡,真不知道天下会变成什么模样?” 伏羲语重心长:“妃儿,天道轮回,自有法度,你懂吗?” 宓妃点头:“嗯……回父皇,我懂,就是说,世间种种,自有定数。” 伏羲没说话,自顾旋转着手中的轮盘。 “父皇,我看见了一首诗歌。” “嗯?” 宓妃说道:“真的,刚刚我在八卦盘中看到了后人写的一首诗歌,挺有意思的。” “后人诗歌?你在盘中看见的?”伏羲疑惑地抬起头看了宓妃一眼。 宓妃笑问:“父皇不信?” 伏羲紧紧拿着八卦盘:“信与不信无所谓,妃儿你站在一旁看着就行。” “谨遵父命!”宓妃道:“父皇,我可以给您背诵诗文的,您还别不信!” “哦?”伏羲嘴里不说,心中还真的有点那个意思。 聪慧如宓妃,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心事,于是开口吟道: 公孙轩辕 少而能言通地天,爱及鸟兽虫蛾间。 五艺精绝怀天下,聪敏良善胸襟宽。 战车指南首推造,四夷归属华夏安。 九九数术由此定,音律医药亦空前。 马矢弓箭五色旗,舟车田亩丝帛衣。 创造文字制甲历,九德之臣定国基。 教导百姓务农桑,五谷播种有时机。 修德立义民心定,惟仁是行家国齐。 听着宓妃婉转吟诵,伏羲不由抬起头不可思议地问:“妃儿,你这是……在哪看见的?” 宓妃手指八卦盘:“在那里,八卦盘中。” “哦?什么时间的事情?还别说,公孙的事情还真的就是诗歌中描绘的那个样子。”伏羲点头。 宓妃道:“禀父皇,有句话说得好,千秋功过,后人自有评说。” 伏羲问:“妃儿你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宓妃思忖道:“嗯,好多年以后,大约五千年的样子。” 伏羲点头:“功不可没啊,人们记着呢,百姓没有忘记,还真的是千秋功过,后人自有评说。” 第136章 太极八卦图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太极八卦图 宓妃道:“回父皇,后人当然没有忘记,就连您和母后,还有公孙轩辕除了人间庙宇四时供奉不说,都有诗歌记述呢?” “哦?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伏羲眼露沉思。 “是的父皇,听我给您吟来: 女娲颂 沧海桑田遥天远,陌陌洪荒少人烟。 乾坤混沌苍天漏,纭纭生灵受熬煎。 女娲娘娘胸襟宽,维天护地心意坚。 抟土捏人人兴旺,炼石补天天地安。” 天皇伏羲听了,心中似有震撼,面露激动。 宓妃继续道:“还有,父皇请听: 伏羲氏 天地混沌人迷离,不辨南北与东西。 伏羲邙山观河洛,顿悟环宇隐玄机。 教人渔猎分男女,制定规矩和嫁娶。 一画开天创八卦,人类文明自兹启。” 伏羲听了,有些忍俊不禁:“呵呵,还别说,有点意思!” 宓妃见自己的父皇产生兴趣,脸上露出笑容,于是乘机说道:“还有,父皇请听: 神农氏 尝尽萋萋百草辛,发明火种制锄犁。 分辨盈盈五谷味,农耕文明功第一。 高阳帝 信奉占卜民心乱,天人惶惶不得安。 统一宗教费思想,颛顼悉心解危难。 敬重先贤敬宗祖,率领百官祭祀天。 破除迷信搞生产,尊规循矩崇自然。 德威并济民心定,万灵和谐尊圣贤。 征讨叛逆亲征战,共工怒触不周山。 安置贤能镇四方,人神共享太平年。 天下争相歌高阳,欣欣鸟兽舞蹁跹。 陶唐氏 古来明君有陶唐,虚怀若谷美名扬。 不重家声重天下,择优禅让为庭疆。” 伏羲正听得津津有味,见宓妃停了下来,不由开口问道:“妃儿,你……确定这是在八卦图中所见?” 宓妃点头:“是啊!” “那……” “父皇,您要是不相信,就请将八卦图向前转动查看一番不就了然了么。” 伏羲听了,双手紧紧护住八卦盘,厉声地:“不行!绝对不行!” 宓妃见父亲反应激烈,心中不解:“父皇,怎么了?” 伏羲正色道:“八卦图无序旋转会影响下界磁场,扰乱生灵的生态秩序,从而衍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哦……妃儿知道了。”宓妃听了,怯怯应声。 “妃儿,父皇心中一事不明呢。” “父皇!您贵为继天而王的天皇陛下,对人类有造化之功,教化之德,何况手握太极八卦盘,试问这天上地下还有您不明白的事情?”宓妃问。 伏羲点头。 “那……父皇您请问,儿臣愿意竭力为父皇解惑。” “妃儿,朕来问你,八卦盘在这里,每日都在用心转动,以调理下界气场,数千年来,从未疏忽,你是怎样得知上面那些诗歌的?” 宓妃道:“回父皇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父皇身边,就会感到灵感泉涌,偶尔也会从八卦图中看到一些过去的或者是未来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妃儿真的是道行精进了。”宓妃听了腼腆一笑。如花的容貌简直灿如朝霞,动人心扉。 伏羲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甚是欢欣,说道:“后人的评说过去发生的事情已经有所应验,只是……” “父皇想说诗歌中描写的五帝之事?” 天皇点头思索。 “妃儿来,来猜猜父皇的心事?” 伏羲含笑看着宓妃,微微点头。 宓妃抬头看天,思索片刻开口道:“我猜……天道运化,时世无常,纵观人间自七星北斗化作公孙轩辕下凡人间收拾江山至今,历经沉浮,而今太子丹朱不学无术,陶唐氏已然式微,世间之事果然是定数皆然……” “妃儿怎么了?”伏羲看到宓妃用手捂住口,不再说下去,问道。 宓妃:“父皇,女儿多言了,不如我和父皇一同观察这下一场人世大变迁?” “多言了?妃儿此话怎讲?你好像话中有话。” 宓妃稍加思索,开口说道:“回禀父皇,陶唐氏式微,天下即将有新主上位。” “妃儿你……怎么知道?” “父皇,您可愿意继续听妃儿吟诵后人诗歌?” 伏羲微笑问道:“怎么,还有诗歌?” 宓妃问:“父皇,您就说后人的诗歌做得再怎么样?合不合已经发生的实际情况?” 伏羲点点头道:“嗯,还是比较贴切的,比如诗歌中颂扬你母后的事情就比较准确,还有地皇神农氏的情况,公孙轩辕的事迹和五帝之一颛顼的事情都很贴切。” “父皇,诗歌中描写您的怎么样?” “呵呵,朕真的没有什么可歌颂的,诗歌中说的有点夸张了。” 第137章 洛神的能量 第一百三十七章 洛神的能量 “说呀,洛神你怎么不说了?”伏羲问。 宓妃伸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圈:“大到没法形容。” 伏羲无语摇头。 宓妃道:“父皇您还别摇头不相信,知道吗?您在下界人们的心目中早已经不是人,而是正经八百的伟大神氏,天皇神!您和神农、公孙轩辕已经被人们称作天皇、地皇、人皇,并称三皇,享庙供奉呢。” 伏羲道:“咱们不说这个,先说你刚才吟诵的诗歌陶唐氏,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做的?” “嗯……基本是同一时代的人做的,怎么父皇,有没有兴趣再听一首关于下一任人主的诗歌?” 伏羲讶异:“又有诗歌?” 宓妃点头吟道:“虞舜 华夏文明世无双,虞舜贤孝万古扬。 道德教化为百姓,善恶扬惩自有方。 举贤任能重德治,包容和谐睦万邦。 任用贤才二十二,感化三苗拓庭疆。 惠德感召天和地,八方臣服天道彰。 苍梧巡查身仙逝,九嶷山上雾苍茫。 斑竹镌刻千滴泪,娥皇女英泣潇湘。 人民代代歌虞舜,贤达宽怀永流芳。 夏禹 天下黄水尽滔滔,民不聊生痛嚎啕。 临危授命负重任,翻山越岭不辞劳。 三过家门而不入,引黄入海灾难消。 制造九鼎划九州,百姓拥戴立夏朝。 成汤 夏桀无道民遭殃,天下熙熙复攘攘。 子履(律)心心念百姓,任用贤能待机张。 泽被万民人心顺,捐赠米肉睦邻邦。 大智若愚三退让,只为天下享春光。 三千诸侯齐振仰,革命风朝似春江。 收复九夷国基奠,网开三面留余芳。 国富民强天威震,桑林祈祷感上苍。 青铜铸就华夏业,甲骨铮铮耀成汤。” “妃儿,难道这也是后人所做?”伏羲眼中不无疑惑。 “当然是后人所做。” 伏羲沉吟:“好,先不说别的,单说陶唐氏的事情,这首诗歌说的真与假,是不是事实,马上就会得到验证。” 宓妃连连点头:“是呀父皇,我也是非常好奇,正想着和父皇一起阅览天下风云之变换,感悟岁月荏苒之沧桑。” 伏羲听了,微微点头,父女二人同时在八卦图中注目下界人间发生的重大事情。 清风流动,白云舒卷。 榴花满山,灿然烂漫。 尧帝宫中,摆设轻简干净,尧帝放勋正襟危坐。 尧帝放勋的大臣以及九个儿子嫡子丹朱、庶子监明、开明、启明、胤明、觉明、卧明、晦明、源明、和两个女儿娥皇、女英、虞舜分别站立于两旁。 尧帝看向一个大臣问:“一切都准备好了?” 大臣出班奏道:“禀陛下,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 “爱卿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 大臣双手手指相互交叠,放置前额部,微微低头,恭敬开口:“启禀陛下,臣再请陛下三思……” 尧帝没有说话。 大臣偷偷瞄了尧帝一眼,继续说道:“臣劝陛下三思,择立太子丹朱继皇帝位!” 尧帝看了其他人一眼,十一个孩子个个低头无语,太子丹朱更是把头颅深深垂下。 “陛下,太子毕竟是陛下嫡子,斗胆奏请陛下收回成命,再给太子一个机会,以观后效!要不然……” “不然怎样?”帝尧问。 大臣道:“要不然,陛下今日就禅位虞舜,将置整个陶唐氏家族何堪?更加让太子何堪?请陛下三思!” 朝堂上一时鸦雀无声,尧帝抬起头,双眼微微眯起,看看了众人一眼。 众人低眉无语。 尧帝:“舜!” 潇洒英挺的虞舜立即跨前一步,施礼道:“臣在!” 尧帝问:“朕今日要将帝位禅让与你,朝臣的请奏你怎么看?” “回陛下,臣附议!”舜的回答非常干脆,丝毫没有犹豫。 “嗯,退下!”帝尧微微点头。 第138章 尧舜气象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尧舜气象 “陛下!” 尧帝抬手打断朝臣的发言,开口道:“诸位爱卿,大家都知道,丹朱不肖,心智不能包容九州万物,才德不能造福万类生灵!朕岂能为了私利,为了名声而让位太子,利丹朱一人而病天下百姓?” 听了尧帝的言语,大家觉得帝王心胸,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意思就是说丹朱无德,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皇帝不会为了延续家族的利益,说白了就是不能为了丹朱一个人的名利而伤害到整个天下百姓。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为了人民的幸福,为了华夏的安宁,禅让皇位于虞舜是最好的选择,多年来,虞舜已经接受了尧帝和大臣的多方考察,虞舜的德行完全具备一个国君的要求。 外面值日的朝臣进门道:“启禀陛下,吉时已到!” 尧帝点头挥手:“开始,我们出去祷告上天,举行仪式!” “遵旨——” 五月,百木繁茂,榴花红遍。阳光明媚,青云妙曼。 微风轻扬,峥嵘繁茂。天地氤氲,万物化醇。 宫殿外一处黄土高台上,设置有古朴简约的桌凳香案,上面摆满了牺牲瓜果及各种贡品。 高台下已有许多自觉前来观礼的百姓。 大群朝臣和陶唐氏家族的人们簇拥着尧帝走向高台,百姓看到帝王诸人过来,自觉让出一条道路。 高台上,随着帝尧的一个眼色,专门管理祭祀的官员立即走上前,先是点燃了蜡烛,继而在蜡烛火苗上面徐徐燃香。 值日官大声地:“吉时已到,帝王上香——致辞——” 祭祀官员将香烛点燃时,帝尧已经从座位起身走上前,从官员手中接过缭绕着缈缈清气的香烟,先是面南三拜,继而依次接连拜东、东北、北、西北、西、西南、南、东南八方,最后又面对前方三拜后满脸肃穆的望向台下面的万千百姓和众位朝臣。 台下众人也都是神情肃穆,一脸虔诚之色。 帝尧开口道:“朕尧,名放勋,父轩辕帝曾孙高辛帝喾(ku)、母庆都。十三岁封于山西襄汾陶寺,十五岁改封临汾,号曰陶唐氏,二十岁即位天子,立都平阳(山西)至今。朕在位70年,为天下民生殚精竭力,未敢一日懈怠,今年岁高迈,90岁満。兹有虞舜,道德高尚。温良醇厚,孝誉四乡。经农制陶,护卫挺疆。朕今禅位,祷告上苍!” 帝尧说罢,将三根黄香插入鼎中,颤巍巍磕头朝拜。 值日官员高呼:“帝舜上香——致辞——” 一时间,高台下人头攒动,议论纷纷:“快看!新帝登基,这场面,啧啧,这相貌,真龙之相啊……” 虞舜起身出列,接过黄香。 台下众人,噪声立止。 虞舜学着帝尧的样子,拜过八方,开口道:“朕,虞舜,字重华,才疏学浅,德薄誉疏。承王厚爱,不胜慌恐。自今而后,传承帝志。心系天下,以身作则。造福百姓,护卫挺疆。繁荣百业,泽被八方。”然后将黄香插进炉鼎。 袅袅香烟轻扬直上随风飘荡,悠悠白云舒卷成像幻变瑞祥。 台下人们静静聆听,树上雀鸟忘记鸣唱。 帝尧示意大臣伯伊。 伯伊起身高声道:“好!下官伯伊,趁着新帝登基,时光正好,吟诵尧帝诗歌助兴:烂烂上天,灿然星辰,万千光华,弘于一人!”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天上华光闪烁,祥云缈曼。 伯伊继续道:“诗歌表达了尧帝对上天的虔诚祈祷,对舜帝的殷切期望,现在,大家朝拜新帝虞舜!臣伯伊叩拜帝舜!帝舜万岁!万岁!万万岁!”伯伊说罢率先跪地叩头。 “叩拜帝舜!帝舜万岁!万岁!万万岁!”全部大臣和台下百姓齐齐跪地山呼,声震四野。 高台上,虞舜环视众人,双手做托扶状,朗声说道:“众位爱卿平身!众位百姓平身!” “谢舜帝!”大家起立,齐声高呼。 “好!”大臣伯伊高声说道:“我宣布,禅让礼成!恭迎舜帝进宫施政!” “恭迎舜帝进宫!”众大臣齐声道。 “恭送舜帝进宫!恭送舜帝进宫!”众百姓大声呼吁。 邙山头上,微风轻扬。 天皇伏羲和洛神宓妃正在八卦盘中观看着人间帝王皇宫中上演的禅让大典。 第139章 论道邙山 第一百三十九章 论道邙山 看到虞舜顺利登基,在众臣簇拥下进入了宫中,伏羲不觉深深长处了一口气,开口道;“嗯……果然不错!” “父皇!”宓妃抬起头。 伏羲说:“帝尧禅让,果是真的,这说明妃儿你的修炼进步很快啊!” 宓妃说:“父皇,我听太白金星上仙说过,万物万事只要用心就好。我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心了,用心就能感悟,修行的形式可以不拘一格,随时随处都是修炼的过程,所以我……” 伏羲点头沉吟:“嗯……太白金星说得有道理,也是妃儿你的聪颖纯真加速了修为的进阶。” 宓妃说:“对了父皇,您说说这位虞舜还真的是个难得的人才!” 伏羲点头道:“嗯,虞舜才德兼备,所以上天才选择了他。” “父皇您说什么……天选?”宓妃问。 伏羲认真点头:“是的,虞舜正是治理天下德才兼备的天选之人!” 宓妃点头道:“虞舜,名字姚重华。轩辕皇帝后裔,世系为——黄帝-昌意-颛顼-穷蝉-敬康-句望-桥牛-瞽叟(古擞)-舜。舜应该是轩辕第九世孙。” “妃儿真的有心了。” 宓妃问:“父皇,您可愿意听妃儿跟您讲述虞舜的事迹?” “哦?妃儿说什么虞舜事迹,须知这虞舜才刚刚登基继位呢。” 妃儿说道:“天选之人,自然是磨难多多,故事多多啊。再说了,妃儿现在讲了,以后可以验证的。” “好,妃儿你讲。” 妃儿点头开口,娓娓道来: 华夏史上最有名的孝子虞舜,是轩辕皇帝的九世孙,出生在姚墟(今陕西省永济县北10公里处),他的先人封于虞,所以舜又叫有虞氏、虞舜。舜的父亲是一个糊涂透顶的人,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脑子有问题,并且是个盲人,眼睛还看不见。人们称他为瞽叟。母亲早死,继母很坏,继母所生的弟弟象傲慢无礼,经常和母亲一起折磨并且多次欺凌舜。他的父亲也偏爱象,竟然几次三番的帮助妻子和次子虐待残害自己的嫡亲儿子舜。在一切不堪面前,舜从来没有怨言,只有避让,检讨自己的过失和不当。于是,他的事迹传扬乡里,也传到了帝王尧的耳朵里。 虞舜聪明智慧,贤孝仁慈,他不仅没有因为父母和兄弟的迫害而产生怨恨,而且事事顺从父亲的意愿。待他的父母弟弟都很好,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德行好的人。尧帝接受诸侯的建议,有意考量舜的为人,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了舜,并且替他建筑了粮仓,分给他很多牛羊葛布和琴。舜的后母和弟弟象对舜的所有一切,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妄想霸占这一切,于是就起了杀心,想趁他修盖仓房时放火烧死他,幸亏有娥皇、女英的暗中帮忙舜才能够幸免于难。 见舜没有被烧死,他的父亲、继母和弟弟象又一起用计加害于他,在他挖井挖到深处时从上面往下填泥沙,想置他于死地。舜从早已挖好的通道逃生。虞舜在娥皇女英的帮助下,对于突如其来的人为横祸不是提早预防就是尽量避让。避开祸乱后,舜仍然能够曲尽孝道,恪守弟子本分。 舜的家境清贫,在接受了尧帝考验,迎娶了娥皇女英又接收了大量的陪嫁后,舜并没有贪图享乐而是让娥皇在家侍奉父母,带着女英到历山开垦荒地,种植农桑,历山以及附近的百姓见了,也都争相效仿,开荒种田。在舜的德行感召下,百姓和睦相处,共同发展,生产生活都得到很大提高;舜到渔场打鱼,到黄河边烧陶,都能够使得当地百姓得到真诚和善良的感召,放下私欲,谦让有礼,认真向虞舜学习技术。无论他走到哪里,哪里的百姓都能得到感化和感召,大家争相向虞舜靠拢,使得虞舜所到之地在短时间聚集成邑、成都。 舜在接受帝尧的禅让登上帝位后,仍然做到建天子旗乘车前往,恭恭敬敬谒拜父亲,不敢有丝毫怠慢。舜的孝亲故事感天动地,彪炳史册,为后人千古传诵。 见宓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伏羲含笑望着宓妃只点头:“呵,妃儿打住!停!” 妃儿不解地望向伏羲问:“父皇妃儿说错话了吗?” “朕问你,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以后了?还有彪炳史册,千古传诵?”伏羲问。 “父皇……妃儿又没有说错,本来就是那样的么。”妃儿有些别不好意思。 伏羲说:“天道运行,自有定数,天机不可泄露!” “回父皇,妃儿知道了!” 伏羲微微点头:“好,妃儿你记好了,为人为神都一样。” “父皇,您要说什么?妃儿聆听父皇教诲。” “注重修道。” “修道?” 第140章 五子歌 第一百四十章 五子歌 伏羲望着宓妃,语重心长地:“是啊,永远都不能忘记,不管是作为人还是作为神,都要时刻牢记修身、修心、修口、修德。不能才能尽露,不能忘乎所以,否则,后果很严重。” 宓妃认真聆听,不时点头:“禀告父皇,妃儿一定做到只看不说话。” “嗯,这就对了,须知神仙也有神仙的规矩,不能随心所欲插手下界事宜,以免造成人间一连串的因果报应。” 妃儿认真地说道:“父皇,妃儿记下了!” 岁月如梭,荏苒而过。 事情的发展正如后人诗歌中所述: 虞舜励精图治,流放了混沌、穷奇、梼杌、饕餮四凶族。修订立法,带领大臣祭祀天地四时,定期巡守四方,体察民意。口碑甚佳,功勋盖世,民众归心。真的是四海之内咸戴帝舜之功,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在位39年之后道南方巡守时逝于路上,葬于零陵(九嶷山)。 舜帝的妻子娥皇女英泪洒九嶷山,成就了点点斑竹。 夏禹治水有功,天下归心,建立了夏朝。 大禹死后,儿子启继位。 启死,其子夏康继位。 伊洛河洛水宫中,洛神宓妃在打坐修炼,双目微闭,双手虚拈,五心朝上,双腿交盘。 四名侍女在宫中轻轻穿梭,深怕惊扰宓妃,大家或打扫或整理各自小心翼翼忙着各自的事情。 宓妃虽然身在洛河宫中,但是对天下事情却能够了然于心。 这天,沉浸在修炼感悟之中的宓妃心中突然有所触动,耳际隐隐听到了沉重的男子的歌声,宓妃不禁睁开双眼,随即站起身,如一抹白霞瞬间冲出洛水,飞临黄河上空。 映入眼前的一幕使得洛神宓妃不禁心中震撼,略一思索,其中原委了然于心。原来是太康处在尊位而不理事又喜好安乐,丧失君德,众民都怀着二心。竟致盘乐游猎没有节制,带人到洛水的南面打猎,百天还不回来。有穷国的君主羿,因人民不能忍受,在河北抵御太康不让他回国。 太康的弟弟五人侍奉母亲,在洛水湾等他。这时五人都埋怨太康,因此叙述大禹的教导,做歌。 只听泰康的五个弟弟无奈的轮番歌曰: 其一: 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予视天下愚夫愚妇一能胜予, 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 予临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 为人上者,奈何不敬? 其二: 训有只\\u003d之,内作色荒,外作禽荒。 甘酒嗜音,峻宇雕墙。 有一于此,未或不仁。 其三: 惟彼陶唐,有此冀方。 今失厥道,乱其纪纲, 乃底灭亡。 其四: 明明我祖,万邦之君。 有典有则,贻厥子孙。 管石和钧,王府则有。 荒坠厥绪,覆宗绝祀。 其五: 呜呼 归?予怀之悲。 万姓仇予,予将畴依? 郁陶乎予心,颜厚有忸怩。 弗慎厥德,虽悔可追。 洛神在上空云端倾听着,心中一时惆怅,不觉微微摇头叹息。 几个侍女依次飞临,在宓妃两旁伫立。 五子歌罢,一侍女问道:“宫主,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唱的是什么意思?” “是啊宫主,我怎么听不太懂,他们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人主太康的母亲和五位弟弟吗?这歌声有些太……太那个了。” “怎么了?”宓妃问。 “回宫主话,这歌咏让人听了心里不舒服,也听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宓妃没有回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歌唱之人,面色平静地说道:“太康大弟弟吟唱歌词的意思就是,伟大的祖先曾有明训,人民可以亲近而不可看轻;人民是国家的根本,根本牢固,国家就安宁。我看天下的人愚夫愚妇都能对我取胜。一人多次失误,考察民怨难道要等它明显?应当考察它还未成形之时。我治理兆民,恐惧得像用坏了索子架着六匹马;做君主的人怎么能不敬不怕?” “哦……宫主啊……听您这么一说,我们就明白了,听上去很有道理。” “是啊,宫主,我们刚才到来,只听了了一部分,还不太明白,难道人主太康的几个弟弟这是轮番的在做歌咏唱?这究竟是怎么了?二弟弟唱的又是什么意思?”侍女问。 宓妃看了身边几个侍女一眼道:“太康二弟唱词的意思是,禹王的教诲这样昭彰,可你在内迷恋女色,在外游猎翱翔;喜欢喝酒和爱好音乐,高高建筑大殿又雕饰宫墙。这些事只要有一桩,就没有人不灭亡。” “说的真好。”一个侍女感叹。 “怎么你们对这个有兴趣?想知道?” “有兴趣,想知道!”大家连连点头。 宓妃说:“好,我就跟你们讲讲,你们呢,平时也要好好修炼,好好感悟时世变迁,提升修为,懂吗?” “懂了宫主,您常常教诲我们,修炼形式不拘一格,我们姐妹每天扫地端水,整理殿堂,都自认为是在修炼呢。” “是吗?” “是的宫主,我们大家每天都在认认真真做好自己份内的所有事情,所以,我们也想知道我们眼前发生的事情,宫主您就给我们好好说道说道好吗?” 宓妃点头,脸上带着微笑说道:“你们的理由很充分,听着。” “宫主请讲,奴婢洗耳恭听!” 宓妃继续讲道:“第三首意思是那陶唐氏的尧皇帝,曾经据有冀州这个地方。现在废弃他的治道,紊乱他的政纲,就是自己导致灭亡! “四弟弟歌词的意思说的是,我辉煌的祖父是万国的大君。有典章有法度,传给他的儿孙。征赋和计量平均,王家府库丰殷。现在废弃他的传统,就断绝祭祀又危机宗亲!其五是说,唉!哪里可以回归?我的心情伤悲!万姓都仇视我们,我们将依靠谁?我的心思郁闷,我的颜面惭愧。不愿慎行祖德,即使改悔又岂可挽回?”宓妃脸色严肃,大家听了也都一脸无奈。 “听了宫主的解析,好像是太康出事了?”一侍女说。 “嗯,好像真的是出了大事了!” 第141章 神与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 与人 “请问宫主,人主太康出了什么大事?”侍女问。 宓妃略作沉吟道:“太康上位以来,只知享乐,不理国政,你们大家知不知道黄河下游有个部落首领名字叫做后羿?” “听说过后羿这个名字。” “后羿,听说过,很有名气,尚武好战,尤其擅长射箭!”侍女说。 宓妃皱眉说道:“嗯……就是这个后羿,大力发展部落势力,趁着太康这次出外游猎,在洛河北岸布置兵勇,射箭抗击,断其归路。其母带领五个弟弟在此等候太康归国,其弟弟们有感作歌吟唱,以泄心中郁闷。” “哎呀,这太康可不就是作孽吗?” 宓妃感触道:“正是,夏禹治理水患,不辞辛劳,路过家门而不入。建夏朝,铸九鼎,定国基。想不到太康无德,不思进取,不理国政,长此以往,必成大患!” “唉……可惜了……”侍女的口气不无惋惜。 “有什么可惋惜的,国基动摇,咎由自取而已!”另一侍女有些愤懑。 “宫主,您的法力高强,您……” “红菱你想说什么?”宓妃问。 “宫主本领高,法力强,您……能不能帮助人主,脱离险境,使得人主回国归政?”侍女红菱语气略带嗫嚅。 听了大侍女红菱的话,大家一起望向自己的主子。 宓妃道“不可。” “宫主,这……对你来说,不是举手之劳吗?再说,太康回国,主位不虚,正是为了天下百姓啊。”红菱仗着胆说道。 “事关人间的朝代更替大事,神圣不能随便插手,更何况太康没有德行,他的行为再次证明了人性的贪婪和欲望,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不能有怜悯之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千古明理。这样一个品行具差的人,假如不辨好坏贸然出手相救,不是造福百姓,而是贻害苍生。回宫!”宓妃说着,转身飞向洛水宫中。 侍女们紧随其后向洛宫飞去。 大家依次回宫到洛宫,龟丞相迎接上前说道:“宫主!” 宓妃:“丞相,有什么事情吗?” “那后羿带人拦截在洛河边上,阻拦人主太康,使其不能归国,宫主您刚刚也看到了?”丞相恭敬发问。 “看到了!” “下官请问宫主,这件事情发生在洛河岸边,我们洛宫管还是不管?” “依丞相之见呢?”宓妃反问。 丞相:“回宫主话,就伊洛河两岸发生之事件,一般情况下,我们可以不管,只是这人间帝王被后羿射箭抵御不能回宫理政,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眼睁睁看着后羿猖獗,扰乱秩序,有点过意不去。” 洛神宓妃看向龟龄问:“过意不去?” “回宫主话,下官是说,自古以来在洛河两岸,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微臣一时没法定夺,所以特意回禀宫主,以求明示!” 宓妃看向丞相说道:“人神有别,我洛宫的职责范围是管理水患,护佑民生,而不是随意插手人间事情。” 龟龄说:“这件事情介于管与不管之间,本就是两可的事情,所以微臣一时难以决断,故而奏请洛神亲自定夺。” “丞相,你只管吩咐下去,将事情的经过完整记录下来即可,人间之事,自有人间自行解决,我们不必插手。再说了,那人主太康又不是离开宫殿一次两次,而且每次都是连续多天在外面宴饮欢歌,花天酒地,一贯的荒废朝政。” “哦……好,宫主言之有理,下官明白。” 宓妃掐指算计,推演出人夏朝虽然说气数将尽,但是太康这次还有机会,于是说道:“人间正道是沧桑,但愿太康这次能够接受教训,明悟道理,精心国政,造福人间!” 丞相早知道洛神现在修行有了很大进步,知晓一些前因后果,一听宓妃的话音就知道人主太康这次也许没有性命危险和失国之忧,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不少。 “下官告退!”丞相说完退出宫殿。 洛神宓妃挥手,侍女们各自退出。 人们走后,宓妃在洛宫中蒲团上打坐,微闭双目沉思。从这次太康失德到后羿聚众造反的事件中感悟良多,深深感到自己身为洛水之神,也是重任在肩,任重道远,稍有疏忽,也是会使河岸百姓的生命财产受到损害。自己要从中汲取教训,保持正信正念,不负苍天厚爱,不负神圣使命。 宓妃督促属下时刻关注气候水情,保证民生安全。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宓妃沉浸在修炼感悟中,不分昼夜。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宓妃没有出过洛宫一步。但是,她对外界人间的事情发展脉络还是可以了然于心的……太康复国重坐朝堂并没能阻挡住夏朝式微的脚步,由于朝纲不振,加上皇位的不断更替,政纲不举,重赋沉苛,暴虐百姓。引起诸侯起义反抗,民怨沸腾,人心涣散,江山不稳,风雨飘摇。 这一天,她正在闭目沉思,忽然心中一动,感到自己的父皇又一次来到了河洛邙山之巅。 宓妃睁开双眼,一阵光华从她美丽清纯的眼中射出,更从她的身体上散发向四周,邙山头上伏羲天皇的影像清晰地映射在脑海之中。 宓妃心中生出一股欢喜,立即站起身,白色雾气蒸腾激射,霎时间已然出了洛河,飞往邙山。 天皇伏羲在老地方端坐,怀中八卦盘轻微转动。 太空中白云飘渺,邙山上艳阳闪烁。 美轮美奂的洛神宓妃从空中慢慢降临,霎时间山色生辉,华光灿灿。 “欢迎父皇驾临!妃儿见过父皇!”宓妃恭敬跪拜于天皇伏羲身前。 “妃儿平身!”天皇伏羲的声音里满是父爱温情。 “谢父皇!”宓妃站起身,移步站到伏羲身后。 “夏桀继位,屡施暴政。致使夏王朝与各部落关系破裂。因为夏桀贪图享乐,不理朝政,导致官员贪腐盛行,民不聊生。”刚刚站到伏羲身旁,宓妃突兀的心生感悟,不觉脱口说道。 伏羲欣慰地:“妃儿进步不小啊!” “父皇,好多年不见,您还好?”妃儿问。 “好好,朕一切都好。” “父皇,夏桀无道,诸侯造反,夏王朝江山眼见得风雨飘摇,真的是苦了天下百姓了,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还有多少磨难和浩劫。”宓妃眼望着八卦图说道。 “看着,世间所有风云变迁皆是定数使然!” 宓妃若有所思。 “妃儿今日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想什么呢?”伏羲问。 “父皇,妃儿在想……这次天下大乱,不知是哪位大神下凡,整理人间秩序!”宓妃思索道。 第142章 成汤革命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成汤革命 伏羲听了没有说话。 宓妃:“父皇,您知道吗?” “这个问题不要纠结,很快就会知道了。” “是吗?我看看究竟是谁啊?”宓妃听了立马提高了兴趣。 夏朝,华夏大地上城邦联盟到封建国家的过渡期。 城邦关系主要是体现在宗主关系,方国为分封关系,方国与诸侯国经济上有供赋关系。十一支姓部落与夏后氏中央王室在血缘上有宗亲关系,政治上有分封关系,经济上有供赋关系,大致构成夏朝的河西领土范围。 夏桀无道,诸侯离心。 其中的成汤部落首领最得人心,天下归心,最多时一个下午时间就自愿归顺子履麾下的诸侯三千个。 看到这里,宓妃不禁失笑。 伏羲问:“妃儿,你笑什么呢?” 宓妃答:“回父皇话,后人诗歌里面就有三千诸侯齐奋扬,革命风潮似春江的句子,看来果然不虚。” “嗯。”伏羲道:“夏朝经历十七朝,现在式微,夏桀荒淫无道,苛捐杂税,欺压百姓,不如此不能满足他的奢靡,百姓痛苦不堪,出现这种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宓妃点点头,其实她的心里也是非常清楚,商部落因为畜牧业发展的很快,到了夏朝末年,商汤做了部落首领的时候,已经发展成了一个非常强大的部落。商汤看到了夏朝的腐败没落已经无可救药,由于严重苛税,人民无力负担,民怨四起,四方百姓纷纷起义,各处诸侯蠢蠢欲动,所以商汤就存有推翻夏朝统治的念头。 商汤,约公元前1670——1587年,即成汤,姓子,名履。曾有七名:汤、成汤、武汤、商汤、大乙、天乙、天乙汤。河南商丘人,契的十四代孙,商朝开国君主。 三千诸侯归于麾下,共同推举成汤为首领,订立盟约,推翻夏朝。 汤带领部下,征战四方,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这大概也是他武汤名字的由来。 太极图中出现了成汤带领部下推着小车,赶着牛羊行进在路途中。 宓妃问:“父皇快看,商汤他这是要去干嚒?” 伏羲道:“看着,你就知道了。” 成汤带领人们走到了一处界碑前站定,界碑上面用篆字刻着大大的一个夏字,宓妃心想不用看对面应该是一个商字。 远远望去,只见夏朝百姓,一个个佝偻着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弱不禁风。 宓妃心想,莫非成汤这是要去给夏朝百姓送吃的? 只见成汤带队伍来到夏朝地界内附近一个村子,招呼人们前来领取了米和牛羊。 饥寒交迫的夏朝百姓们流着热泪连连向成汤致谢。 成汤说道:“老乡们,我这次带来的米粮不多,只能够解除大家的燃眉之急。牛羊大家可以暂时养着,以解大家的不时之需。” “谢大人!” “谢大人!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人们连连磕头致谢。 成汤伸手扶起众百姓,口中说道:“起身!大家快快起身,保重,保重!” 告别了众人,成汤带队离去。 望着成汤的队伍消逝在人们的眼前,然后面露喜色各自回到家里。 翌日,一队夏朝兵士气势汹汹来到边陲小村。 兵士们二话不说,挨家挨户进门搜取粮食和牛羊,然后扬长而去。 “哎呀,真有其事啊。”宓妃说道。 天皇伏羲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宓妃接着摇头说道:“真没想到,夏朝腐败,不可救药。还没听说过公然在百姓口里抢夺粮食的,我就奇怪了,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吃的,闻风就来抢夺了。” 伏羲道:“这还用问,整个夏朝久旱不雨,官府不能体恤民情,还要强征税赋。昨天听说商汤在此赈灾施肉,官员就委派手下兵士前来抢夺享用。” “哎……真是无道无耻,无耻至极。”宓妃心中的愤懑无法形容。 父女两个都不再说话,继续往下观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不觉间过去了半个月,成汤带人沿着边界视察,来到了紧邻夏朝地界的一处山中。 一群人正走着,成汤突然打手势,人们立即停了下来。 大家不约而同向四周观看。 只见不远处一个猎人正在树林中一处空地上布网,三面控网上面封盖,一 面开口。 猎人将大网布置好后,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向着四方合掌祈祷:“苍天啊, 大地啊,将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统统赶进我的网中来,让我今天能够获利多多,发财享福!” 成汤听了猎人的祷告,心中很是气愤,于是走上前,吩咐随从将大网拆去三面,只留一面挂在树上,然后走上前,对着四方合掌祈祷:“苍天啊,大地啊,让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能够绕过大网,逃出生天。要留就留下那些不睁眼的,硬生生朝网眼里钻的。” 大家见了,无不感叹成汤的宽怀大度,博爱慈悲。 就连刚刚张网的猎人也走过来诚心感谢他的点化,由衷说道:“感谢大人一番教化,我保证永远记住大人的教诲,慈悲为怀,爱惜众生,以后张网,只留一面。” 成汤满意地微微点头。 宓妃心想,注定了,将来华夏必将是成汤天下。 不久。 夏灭。 汤封夏一支贵族于杞国,以奉祀宗庙祖先。 若干年后。 宓妃与伏羲在邙山相会。 宓妃说:“父皇,下界人间经过了三皇五帝,夏商周朝。殷纣无道,又是自然无上大帝下凡人间,讨殷纣,立大周,是为周武王姬发。天下平定将近八百年,秦始皇一统华夏,统一度量衡,在人间建立了不朽功勋……父皇您说,当今世上应是何年?” 天皇伏羲一边演义八卦,一边道:“现在下界人间是汉灵帝建宁年间。” “建宁?” “是的,灵帝建宁,公元一六八年。”伏羲说。 宓妃重复:“一六八年?” 伏羲点头说:“对!” 洛神想了一会儿:“这么说来,距离我们得道之时已经是数千年了!” 伏羲说:“是啊,数千年了,将近万年了。” 洛神感慨道:“哦……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是呀,一晃万年即将过去,回想当年,真是往事历历,如在眼前呢!” 天皇伏羲心生感慨。 第143章 岁月变迁 第一百四十三章 岁月变迁 洛神专注着八卦图中显示的人间事态种种: 洛阳城中,汉皇宫阙金碧辉煌。 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透过汉宫重重殿阁,笙歌阵阵,跃至上空。 王公大臣府中,彩灯高悬,鱼、肉堆积,人人醉死梦生…… 山乡僻壤之地,到处是饥民流离,尸横遍野,瘟疫起处,人们相继倒地而亡…… 洪荒的土地上,天气干旱,地上裂开了三寸多宽的大口子,禾苗枯干而死,庄稼颗粒不收,人们饥饿四逃,流离失所。 贪官污吏欺压百姓,到处抓民派夫,无数饥民揭竿而起…… 太空上,白云舒卷。 邙山上,清风徐徐。 黄河中,波涛翻涌。 洛神宓妃正站在邙山头天皇伏羲的身旁,全神贯注地观望着八卦图中的种种情形,忍不住开口道:“太惨了!简直是惨不忍睹!父皇您说,好好的人间怎么会弄成这个摸样呢?” 伏羲面无表情地说:“定数!” “定数?” “对,这都是定数使然。” 洛神叹道:“百姓何辜?无端的遭此惨变。而那些达官贵人,竟然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父皇,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伏羲随口问:“妃儿你说……恻隐?” “是啊,人是应该有恻隐之心的么!要是依我说呀……” “怎么样?” “开仓放粮!赈济苍生!” 伏羲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了女儿一眼,心说:“真是造化有定啊!” 洛神望着图中的种种情形,不住地摇头叹息。 随着伏羲手中太极八卦图的不断转动,突然出现了洛阳成中太学生会考的场面…… 洛阳京城太学馆中,考官端正地坐着,中原人氏司马俊正在聚精会神地写着答卷。 但见许多考生,皱眉思索,好像是一时间无从下笔。 唯有司马俊才思横溢,手中笔走龙蛇。 校场上,司马俊的哥哥司马冒,正在大显身手。 登上比武校场的武生一个个均被他打败。 整个校场中喝彩之声不绝于耳:“好!好武艺!” 邙山上,洛神在太极图中见了道:“父皇!” “妃儿,什么事?” 洛神似乎有些兴奋地说:“父皇,依女儿看来,这一次人间的文武双魁元,非中原司马兄弟莫属了。” 伏羲没有做声。 洛神见父皇不说话,就又低头继续看向八卦图。 谁知不看则已,一眼看去,她不禁失声叫道:“啊?父皇,怎么了?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妃儿,什么怎么一回事?” 洛神宓妃看到八卦图中,出现了一片洪荒地带,司马冒用独轮车推着一副棺木正在吃力地走着,口中不时念叨:“兄弟,哥哥带你回家……回家……” 洛神着急地说:“父皇,倒回去,快倒回去呀!” 伏羲疑惑地抬起头问:“妃儿,你怎么了?” 洛神央求道:“父皇,您把八卦图倒回去!” “为什么?” 洛神说:“我要看看是什么原因,这……司马弟兄是怎么回事?那棺木中装着的到底是谁?是不是他的弟弟司马俊?” 伏羲点头答:“正是司马冒之弟司马俊。” “啊?!” “妃儿你怎么了?” 洛神惊问:“果真是司马俊?难道……他没能考上第一名?他生气了?还是……另有原因?他怎么竟然就……死了呢?” 伏羲没说话。 宓妃皱眉问道问:“父皇,那司马俊是怎么死的?这……京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伏羲叹息。 “父皇,您说话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伏羲将太极八卦图倒转:“洛神自己看看!” “好好!我看看!” 洛神睁大眼睛观看着…… 洛阳城中,人潮如流,商贾云集。 人群中拥挤走动着刚从乡下进城的中原两兄弟司马冒和司马俊,他们衣衫简朴,形态真诚。不过器宇似乎异于常人。 “兄长,你看,那么多的人!”文质彬彬的弟弟司马俊手指一处玩杂耍的高声说道。 司马冒望了一眼人群道:“走,咱们看看去!”说着,转身挤进了人群。 弟弟司马俊跟着也挤了进去。 人群中,一个大汉平躺于地,两个人从地上抬起一块大约三尺长,一尺宽一尺厚的托木砖放在大汉的肚子上。 旁边一名五大三粗的莽撞汉子手掂着一柄大铁锤走到了场子中间。 围观的人们见状具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在心底发出了阵阵惊呼,为躺在地上的男子捏了一把汗。 “啊?!”有胆子小的人惊叫着捂住自己的眼睛。 莽撞汉子瞪圆了双眼,双手高高地举起了大铁锤。 “呀——” “哇——” 人们嗷嗷乱叫,一边惊呼一边不由自主地向后仰着身子。 只见莽撞汉子高高举起大铁锤,轮圆了胳膊,口中大叫:“哇——” 铁锤重重地砸下,随即“啪”的一声,在人们的惊叹声中,大托木砖断为两截。 人们见了齐叫:“好!好啊!” 又是拍手,又是欢呼的人们纷纷往场子里投着铜钱。 人群中的司马冒高声喊道:“好!好!” 人们被浓眉大眼的司马冒的洪亮嗓音所震惊,不觉全都回过头去,将奇异的目光射向这个乡下男子。 司马俊见状,急忙拉着他的手道:“兄长,走!我们出去!” 司马冒被场子中的精彩表演所吸引,不情愿地:“兄弟,别!别呀!” 司马俊不容分说地将兄长硬拖到人群外面。 第144章 长安 第一百四十四章 长安 “你干什么呀兄弟?”司马冒不解地问。 “兄长,别看了,咱们走,先去找个住的地方。” 司马冒听了,点点头道:“也好,咱们走!” “走!” 兄弟两个正走着,忽然,耳边传来了非常悦耳的歌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闻声望去。 只见一处空地上,一对父女模样的人正在当街弹唱。 他们的周围已经陆续站了不少人。 “好!” “好!好啊!” 这时,一个身穿光鲜衣服的男子骑马而至,他的身后面跟着七八个家丁。 骑马人来到场子边,看到正在歌唱的女子窈窕美丽,且嗓音清亮,甚是甜润。不觉神魂颠倒,双眼直勾勾地盯视着姑娘的脸。 他打马围着场子转了几个圈,两只眼睛始终不离姑娘的周身,然后翻身下马。众家丁也跟着陆续跳下马来。 姑娘见他饿狼似的双眼紧盯着自己向场子中挤了进来,吓得停止了歌唱。 老者也随即停止了抚琴。 少女瞪着惊恐的双眼本能地直往老者的身后躲藏。 老者站起身,举手揖道:“小老儿因为家遭荒旱,三年来未有收成,携小女背井离乡,一路卖唱来到京城,也不过是想讨口活命的饭钱,诸位请高抬贵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大家听了,心中沉甸甸的,没有说话。 贵公子笑道:“哦?哦……好好!哈哈哈……好!接着唱!接着唱!唱啊!至于说饭钱么……本少爷我包了!唱唱!” 贵公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着胸脯。 “如此,多谢公子。”老者说着坐下来继续抚琴。 女子开口唱曰: “正月里迎春才开门,二月里丁香白似云。 三月里桃花映人面,四月里牡丹送长春。 五月里石榴花正艳,六月里荷花散清芬。 七月里绣球迎风摆,八月里桂花香十邻。 九月里菊花芬芳动,十月里勺药大如盆。 十一月雪花飘漫天,十二月腊梅又报春。” 女子歌声清丽,余音如云。 众人听了,齐声道:“好!好!” 老者把目光望向了贵公子。 公子摇头答:“不好!” 众人疑惑地望着他。 “说什么呢?”有人小声嘀咕。 贵公子说:“不好不好!太他妈短了。” “太……短?”老者疑惑地问。 贵公子说:“是太短了点儿,这支小曲儿不能算数!再来一曲长的,让本少爷我听着过瘾才行。” “那……但不知公子爷您要听哪一段啊?”老者小心翼翼地问。 贵公子一边贪婪地伸长脖子看着姑娘的脸,一边说:“听……哦……我看这位小大姐长相太俊俏,漂漂亮亮、文文静静、唱起曲子来悲悲切切的,让本少爷忽然就想起一个人来!不如……就来一段孟姜女哭长城!” 老者为难道:“哭长城……这个……” 贵公子变脸道:“怎么?她会吗?我可是有言在先啊,若是会呢,唱的好了,本少爷听的高兴了,这顿饭钱我包了,若是不会唱……” 老者问:“怎么?” 公子手一挥做了个鬼脸说:“那就回家去,学会了再来。” 老者看了看他道:“公子,这个哭长城我家姑娘会是会,就是……这支曲子太长了点,公子您能不能……换一支稍微短点的曲子?” 公子瞪眼问道:“什么?嫌……长?” 老者点头。 “长了好!我告诉你,在我们家乡,就流行这段长的哭长城!谁要是把它给删短了,本少爷我还不爱听呢!”公子说。 老者无奈地点点头道:“好好!诸位听了!” 老者开始调琴。 女子开口唱道: “说孟姜,道孟姜,谁知那孟姜在何方?孟家庄中孟员外,清风岭上有家乡。骡马成群那牛羊广,高楼房舍亮堂堂。上好田地有万倾,金银财宝无数箱。 吃喝穿戴全都有,膝前单缺行孝郎。员外夫妻常祈福,修桥补路舍药方。 常为饥民舍粥饭,寒冬腊月舍衣裳。行善积德感天地,广生老母看端详。 且说行好有好报,神女托梦员外郎。妻子梦中身有孕,员外梦中见花黄。 十月期满妻分娩,生下一女美娇娘。爹姓孟来娘姓姜,取名就叫小孟姜。” 歌声清丽,余声绕梁。 “好——” “好好——” 众人听了,齐声叫好。 司马冒和司马俊弟兄也在人群中拍手叫好。 女孩朝着人群鞠躬一周,继续唱到: “丫鬟侍女不让抱 ,三岁四岁不离娘。五六岁上把脚缠,七八岁上锈鸳鸯。 十一二岁习礼仪,十五六岁选新郎。南城贤孝有学子,学子名讳范杞良。 小姐点头说同意,喜坏孟家二爹娘。三媒六证齐走过,准备金银全嫁妆。 南城学子范杞良,迎娶小姐叫孟姜。旌旗锣鼓齐开道,吹吹打打娶新娘。 杞良行罢周公礼,礼毕离开孟家庄。小姐坐着彩花轿,骑马披红范杞良。 一路风景匆匆过,花轿来在大门旁。红毡地上把门进,正当院中拜花堂。 拜完花堂入洞房,夫妻恩爱两相当。两情相悦无限好,日日晨昏孝爹娘。 相邻都说孟女孝,人人羡慕范杞良。完婚未满一个月,秦皇下令修边墙。 杞良上了花名册,民夫立马赴边疆。夫妻生生被拆散,鸳鸯即刻分两厢。 孟姜泪眼看丈夫,杞良含泪望娇娘,惦念高堂父和母,难舍难离好妻房。 “开言我把孟姜叫,叫声贤妻听衷肠。我到边地把工做,你在家中孝爹娘。” 孟姜听话把头点,泪眼模糊看夫郎。“家事不用夫君管,清心静意修边墙。 单等完工回家转,夫妻重会续鸳鸯。”“要想夫妻再相会,除非完工回家乡。” 公子说完出门去,撇下孟姜女娇娘。孟姜追出村庄外,村庄以外送夫郎。 双眼望断村外路,站得腿软心发慌。听得鸿雁声声叫,看得流星闪精光。 单身独把洞房进,人去房空好凄伤。日日数尽南飞燕,夜夜怕听更漏长。 第145章 司马弟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司马弟兄 “好——好——”贵公子猛地站起身,拍着手高声叫好。 正在忍饥挨饿拼命歌唱的女孩子,受到惊吓,身体趔趄。 一旁拉弦的老父亲连忙站起身托住了遥遥欲倒的女儿。 场面一片寂静,人们向这对父女投过关切的目光。 贵公子高声叫道:“唱!接着唱!” 老人无奈的继续弹弦。 女孩儿接着开口唱道: “正月二月数天过,三月四月麦稍黄。 五月六月热难忍,七月八月秋风凉。 过罢九月交十月,十月隆冬下苦霜, 家家都把寒衣做,只为亲人缺衣裳。 孟姜日夜做寒衣,为的丈夫范杞良。 一边缝衣边垂泪,口中自语自叹伤。 “别人都有兄和弟,杞良无弟无兄长。 边地迢迢路途远,兄弟送衣理应当。 夫君没有兄和弟,岂不冻死在他乡?” 小姐哭得气哽咽,西方滚滚落太阳。 鲜艳衣服不愿穿,茶不思来饭不想, 临窗不愿理云鬓,牙床之上不安康。 一更二更没话讲,谯楼鼓打三更梆。 鼓打三更到夜半,门外来了范杞良。 推门直把洞房进,站在床前好凄凉。 说了一声冻死我,快拿我的棉衣裳。 孟姜睁眼急观看,不见丈夫在那厢。 才知原是南柯梦,珠泪滚滚流枕上。 千般思来万般想,忧心忡忡添惆怅。 思来想去一整夜,东方送出红太阳。 小姐穿衣把床起,草堂侍奉二爹娘。 打发公婆吃罢饭,移动金莲出门房。 拜求左邻与右舍,草堂眷顾二爹娘。 打定主意到边地,探看丈夫范杞良。 二老听罢开言道,“贤良媳妇听衷肠。 路途遥远别去了,谁知边地在何方? 贤媳出门不方便,不如在家孝爹娘。” 眼望双亲珠泪滚,孟姜闻言心惨伤。 “开言只把爹娘叫,儿媳有话听衷肠。 别人边地都怕冷,难道你儿不怕凉? 边地找到你儿子,夫妻双双孝爹娘。 边地找不回您的子,我永在边地不还乡。” 小姐说罢回房去,回房打开描金箱。 取出两套新衣裳,半旧鞋袜拿两双。 打成一个小包袱,抡起背到肩膀上。 辞别公婆门外走,哭哭啼啼离家乡。 孟姜来到半路途,不由心中犯思量。 “我哪知边地在何处?我怎知丈夫在何方? 上天知我应无奈,谁能助我找夫郎?” 哭哭啼啼望前走,山道艰难土道长。 艰难险阻蹒跚过,一头栽倒路中央。 观音老母莲台坐,耳热眼跳心发慌。 沉心垂目自观看,人间困住贤孟姜。 “贤孝真心感天地,纯情大义多善良 我不搭救谁搭救?我不体谅谁体谅?” 忽然清风从地起,观音欲度女贤良。 携起昏迷孟姜女,飞入云端走边墙。 一纵云头三千尺,三纵云头九千长。 眨眼来到边疆地,落下小姐贤孟姜。 云外老母归位去,孟姜睁眼看端详。………… 女子唱罢,围观众人拍手叫好。 贵公子也在一边叫好,一边在自己的身上乱摸,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出一个铜子来。 围观的人们见了,忍不住想笑。 贵公子急向家丁道:“嗨!我说你们!死人呀?” “少爷!”家丁不知所以地叫。 贵公子气急败坏嚷嚷:“你们……倒是掏啊!” 家丁们愣怔了半天道:“回……回少爷,咱们都是……奴才。要力气、要性命,咱们是随时可以拿出来,只是这……钱……奴才们是没有的。” “没有?” “没有。”家丁摇头。 众人听了,不觉哄然大笑。 “笑什么笑?告诉你们,我叔父乃当朝阁老,本少爷有的是钱!”说着向家丁一挥手:“走!” 人们惊异地望着他们。 老者和少女无奈地说:“少爷……你……” “怎么?”贵公子眼睛一瞪问。 老者说:“公子你不能说走就走!我父女已经两天水米没粘牙了,刚才又特意的为您演唱,这顿饭钱……您看……” 公子见状,不由恼羞成怒,使劲推了老者一把,两眼一转道:“怎么?不让走是?”不等老者回话又说:“那好办,不想让本少爷走也行,就请你的女儿跟本少爷回至阁老府中,陪本少爷睡上两觉,哈哈……你还怕没有饭吃么?” “哈哈哈……是呀是呀!”家丁起哄。 老者被他们气的面色发白,连连倒退,手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话?” “真是岂有此理?”人们议论纷纷。 “真是的,欺人忒甚!” “简直不象话。” 贵公子狞笑着挥手道:“回府——” “遵命!回府喽——”一群人说着纷纷跨上了马背。 正要打马离开时,只听一声巨吼:“站住!”吓得他们一个个直打激灵。 贵公子定睛一看,司马冒铁塔一样挡在了自己的马前。 在一旁观看的司马俊皱眉思索,心中说道:“这人怎么如此面熟?” 骑在马上的贵公子一愣神,随即大声叫道:“你?你……不是孝敬里的司马……司马……” 司马冒大声说:“别管我是谁,你先留下这父女的饭钱再说!” “就是么!不能让他走!” 大家齐叫:“让他出钱!” 公子不理会众人,只是问:“你是司马冒?” 司马冒一愣,仔细地打量眼前的贵公子:“你是……” 司马俊说:“哦……兄长,他正是我们同村的牛家庆。” “对对!我是牛家庆!你们……”贵公子连连点头。 司马俊说:“我们是来京城应试的!你……” 牛家庆低头向自己的身上一瞧,不无骄傲地:“哦……我么……已经来京城好多年了!请问……你们二位住在那家客店?” 司马俊说:“我门刚到,还没有找好客店呢!” 牛家庆上下打量了一阵司马氏弟兄问:“就你们两个……还想应试做官?” 司马俊听了不觉一愣神。 司马冒道:“朝廷开考,自有评判,你今日听唱不掏钱,就是不对!” 牛家庆心说:“哎吆……这个冤家!这一次算是咬定我了!”口中却道:“司马冒你说,我牛家庆是几时欠了你的银子了吗?” 司马冒手指着卖唱父女道:“你是不欠我的银子,可你欠了他们的饭钱!” 牛家庆怒吼:“好你个司马冒,你……竟然六亲不认?胳膊肘子往外拐!你……你竟敢跑到京都来跟我过不去,你可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是活得腻味了!” 众人议论道:“这是什么话?” 司马俊平静地说:“牛家庆,我们确实是同村老乡,可是,这向人没向理 的,你是欠了人家的钱!有道是,欠帐还钱,天经地义。” “对呀!” “就是吗!”众人在一旁纷纷帮腔。 牛家庆两眼一瞪,扯着脖子叫:“我今天就是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只拿眼睛看着自己的家丁。 众家丁一个个磨拳擦掌,蠢蠢欲动。 司马冒见状,不禁双眼火星乱冒,拳头捏得嘎嘣嘎嘣响,大声吼道:“你……” 牛家庆高坐马上,一脸无赖状地问:“怎么?” “啊!?”在场的人们一个个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第146章 阁老府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阁老府 宫殿巍峨,古木参天,看上去繁荣昌盛的京畿市面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汉灵帝时期的京都洛阳大街最繁华的地带,黑压压一群人围成一个大大的圆 圈,重重人墙里面的司马冒紧捏着拳头,圆睁双眼,额头上青筋乱暴,满怀怒气的看着牛家庆。 牛家庆骑在高头大马上,直愣愣的望着司马冒,一边往下龟缩着身子一边说:“怎么?司马冒你……你要怎么样?” “牛家庆,给人家饭钱!”司马冒怒吼。 牛家庆尴尬地:“嗨嗨,我说司马冒你怎么……今天还和我较真呀?” “做人要厚道,不看人家父女两个有多么可怜?我就问你一句,你给不给人家饭钱?”司马冒不依不饶。 “告诉你司马冒,我还就真的不怕你,实话告诉你,我姓牛的就是真的有钱也不给他们。真是的,碍着你什么事情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我劝你睁开眼睛看看在这京畿街面上,多会儿轮到你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了?”牛家庆脸一横,伸手拍拍胸脯大声嚷嚷。 “牛加庆,你!”司马冒跳起来欲冲上前时被身后的兄弟拉住,他生气地望着司马俊道:“兄弟你……你要怎样?放开我!” “兄长!”司马俊看着自己的兄长直摇头。 “你撒手,这个牛家庆从小不学好,如今人模狗样在京城混了几年,还是这样的混不吝,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他。” 司马俊使劲拉过哥哥道:“兄长,莫要冲动!” “兄弟你……” 众人也都一齐望着司马俊。 司马俊从怀中掏出一吊铜钱,递给老者道:“老人家,拿上它吃饭去!” 老者缩回手道:“不不,小老儿怎么能够要你们的钱呢?” 司马俊说:“老人家,拿着,这个人他是我的同乡,今日身上没有带钱,我老乡欠了你的饭钱,这个帐自然应该由我们来替他付了!您拿这钱是应当的,收下!”说着,硬是把铜钱塞到了老者的手中。 “这……”老者不好意思地四面观看。 “收下!收下!”众人都说。 老者连连鞠躬道:“谢谢恩人,谢谢大家!” “去,吃饭去!”司马俊挥手说道。 “好好好,多谢恩人,多谢了!哎呀……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呢……”老者带着女儿千恩万谢而去。 “是啊是啊,好人总比坏人多,年轻人不错的,好人呐。” “年轻人不错,大好人。” 人们议论着,纷纷散去。 牛家庆乘机向家丁一使眼色,一群人匆匆打马,悻悻离开。 “哼!”司马冒望着牛家庆一伙消失的方向生气地说:“什么东西,真丢人,我呸!” “就是吗!仗势欺人!” “狗仗人势,瞧他那德行?” 留下的人们附和着司马冒,纷纷谴责。 司马俊拉起司马冒说:“走兄长,咱们犯不着跟他生气!” 司马冒怒气未消:“兄弟不是哥说你,刚才你就不该拦着我!” “走!走!咱们找店家休息去!” “下一次别再让我瞧见他干坏事!我不看见便罢,若是让我看见了,哼!决不轻饶!”司马冒火气难消,狠声说道。 司马俊问:“兄长!下一次怎么样啊?” “下一次他再做坏事若是让我碰到!”司马冒大声说:“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忒不像话。” 弟兄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人群。 牛家庆带领着家丁们打马疾奔,一连穿过了两条街道,来到了一幢高大的门楼前面。 豪华气派的阁老府,彩灯高悬,门楣高大。 守门家丁面色严峻地站在两旁,他们一见来了牛家庆,连忙换上一幅笑脸,点头道:“侄少爷!您回来了?” 牛家庆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撂下马缰,径直闯进了府中。 阁老府中雕梁画栋,湖光山色,亭台楼榭。 家童侍女,穿梭往来,极尽人臣宅地之荣华。 府中主人姓牛,由于他年岁大,资格老,所以从皇上到一般大臣都称他阁老,反而把他的真名给遗忘了。 此时,长得膀大腰圆,浓眉大眼,胸前飘荡着三流胡须,满脸威严,相貌堂堂的牛阁老正在书房中正襟危坐。 牛家庆带着家童急进家门时,已经快到掌灯时分。 一家童来到他的房门前道:“侄少爷,侄少爷,快!快呀!” 牛家庆感刚刚从腰间拿出钱袋子咣当当丢到几子上,听到家童的话,心里一惊,问道:“干什么,干什么?瞧你慌里慌张的,难道想要吓死本少爷不成?” 家童说:“快点侄少爷,阁老大人在书房里等着你呢!” 牛家庆不听则可,一听阁老两个字,脑袋马上“轰”的一声,心中又急又惊,慌忙钻进里间,心想,自己的叔父因为朝事繁忙,每天很早出门上朝,晚上一般都是被皇帝留在宫中议事,或者是和其他同僚们讨论处理政事,回家很晚,自己和叔父基本上每天都不照面,今天乍一听说,觉得很是意外,一股寒森森的感觉油然而生。 家童见牛家庆愣神,催促道:“少爷,您快点儿啊。” “嗯,你,你就说……我睡了!”牛家庆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被子就往床上躺,并且用被子把头蒙的严严实实。 家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侄少爷,快点,老爷在书房中坐等,说是要您一回来,即刻前去见他。” “即……刻?”牛家庆口里问着,心中说道:“完了,完了完了!叔父下朝就盯上我了,这一下子可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心中一阵打鼓,一时间竟然有些头重脚轻,两眼发懵。 “走!侄少爷!” 牛家庆瞪了家童一眼,极端不耐烦地:“你个王八蛋,侄少爷,侄少爷的,也不嫌麻烦?” “麻……烦?”家童不解地望了他一眼。 牛家庆狠狠地瞪了家童一眼说:“是呀!麻烦不?哼!你不嫌麻烦小爷我还嫌麻烦呢。” “回侄少爷!不麻烦!”家童连连摇头。 “你……你个苯驴!”牛家庆没好气地。 “怎么,侄少……” 牛家庆打断他的话,高声呼叫:“叫我少爷!” 家童听了,微微一怔,连忙改口道:“是是,少爷,少爷。” “哼!跟你说了多少边了?!嗯?你……有没有脑子?” 家童回道:“是是!回侄……啊不,回少爷,小的没……没脑子!” “嗯?你说什么?”牛家庆高声尖叫。 “我……我又怎么了?侄……”家童被牛家庆搞得一脸懵。 第147章 牛家叔侄 第一百四十七章 牛家叔侄 牛家庆听了,一巴掌向他抡来,口中说道:“我打你个没有脑子的东西,记吃 不记打的玩意!” 家童连忙闪身道:“少爷!少爷……” 牛家庆望着他问:“这一次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少爷……我们快走……” “哼!走!” 牛家庆跟着家童磨磨蹭蹭地来到了书房门外。 家童催促道:“少爷走哇!您想什么呢?” 牛家庆挠挠头皮说:“哦……好好……走。” 书房中的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许多竹书。 另一边的柜子上摆放着许多的名贵古董。 整个书房显得干净齐楚,清净明亮。 牛阁老此时正背对着房门,面墙而立。 牛家庆悄悄地进了房门,低声叫:“叔父……您……找我?” 牛阁老慢慢地转回身,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也没说话。 牛家庆心中一惊,陪着小心叫:“叔父……” 牛阁老阴沉着脸望了他一眼。 牛家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似的感到浑身不自在的叫:“叔……叔父,您找我有事吗?” 牛阁老阴沉沉地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问:“家庆,你……不在书房中读书,又到哪里去了?” “回……叔父话,孩儿是到……到……”牛家庆支支吾吾。 “牛家庆你说,你整天都在外面做些什么?”牛阁老的声音低而威严。 牛家庆低头无语。 “说话!”牛阁老一声断喝,震得房中翁翁作响。 牛家庆吓的浑身一哆嗦,颤声道:“回叔父……孩儿没有做什么……只是到……大街上随便转了一圈。” “随便转了一圈?” “是……是的。” “你还到街上随便转一圈,说的轻松,你倒是挺轻闲的!你……走的好看是”牛阁老没有好气地揶揄道。 “我……” 牛阁老看着牛家庆,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自己年过花甲,膝下没有一男半女。 侄子前来京城投靠,也算是解了他和妻子的寂寞之苦。可就是自己这个侄子年纪已经二十多岁,一点儿都不争气,不学无术,一身痞气,才德品行一样都不具备,还整天的想着到朝廷当官。 “叔叔,我……”牛家庆见自己的牛阁叔父一直不说话,书房中沉闷的空气有些窒息,压抑的自己出不来气,不禁弱弱地叫。 牛阁老看着牛家庆的眼睛问道:“说!你知不知道今天离太学生开考剩下几 天的时间了?” “回叔父,孩儿……知道。” “知道?” “是……三天……” 牛阁老望了他一眼道:“你既然知道,那就好,以后要自觉用功,不得随意到大街上去乱跑。” “是,侄儿遵命。” 牛阁老望着他,微微地摇头。 牛家庆抬起头,大着胆子道:“这皇帝老子也真是的。” 牛阁老眉锋一耸问:“逆子你……你待怎讲?” “我……”牛家庆歪着脑袋,一脸的不服气。 “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牛家庆低声嘟哝道:“放着好好的各地方举孝察廉,朝臣举荐就能当官有多 好?整天没有事情干,整的什么幺蛾子?” “你怎么说?”牛阁老一时没整明白。 “我说要还是像从前那样的话,只要是叔父说上一句话,侄儿我的高官不就稳 稳的当上了么,恐怕还是我想要当什么官,都能够当得上!现在倒好,无故的净出损招,搞什么考试,真是让人不得安宁。” “你这叫什么话?” “本来就是的么……” “一派胡言!朝廷的事情也是你能够随便议论的吗?你有几个脑袋?嗯?不知深浅的东西。”牛阁老一顿呵斥。 牛家庆大着胆子说:“我说的是事实!” 牛阁老大声道:“你这叫大逆不道!叫欺君!欺君懂吗?!” “叔父放心,侄儿懂得分寸,我这也就是在家中随便说说,到外面是绝对不会 说朝廷一个字的。这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有叔父为孩儿做主,不考试我照样能够做官,甚至可以做大官!可如今……唉!”牛家庆放低声音嘟嘟囔囔。 牛阁老皱着眉头问:“这个话也是你能够说的吗?” 牛家庆一脸无辜的嚷嚷道:“哎呀——老天爷呀——我咋就那么倒霉啊?看看 现在朝中的达官们,有几个是经过考试才做得的?他们认识的字说不定还没我多呢,怎么轮到我想做官的时候就时兴起这么个破科考呢?真是的!” 牛阁老厉声道:“你给我闭嘴,少说这些个少盐缺醋的混帐话,好好儿的在房 中给我读书做文章,听到了吗?” “我……” 牛阁老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我可告诉你,要是考不中……你……这辈子都别再存这做官的梦了!” 牛家庆低声道:“叔父……” 牛阁老大声吼道:“你还要说什么?” “人常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叔父您身为朝中阁老,位高权重……” 牛阁老听了,脸色一变,牛家庆连忙打住了话头。 “还不与我退下!” “遵命!”牛家庆转身出了书房门,一溜烟地往回走去。 “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牛阁老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牛家庆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抓起架子上的竹书呼啦啦扔了满地。 家童听到响声,急忙进入房间问:“侄……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考!考!考他娘的屁!”牛家庆气不打一处来的咆哮。 家童瞪着惊恐的眼睛叫:“侄少爷!” 牛家庆气呼呼地说:“哼!也不知是哪个吃饱了撑的!搞什么科考!他妈的!本少爷也不知是哪辈子没有修好,硬是给赶上这个霉头!” 家童见牛家庆发飙,不敢多言,只是弯腰小心翼翼地捡起满地散落的书籍。 牛家庆见了,又一次把收起的书籍一本本扔到房间更远的地方。 “侄少爷消消气。”家童谨慎的捡着满屋乱飞的线装书籍和竹书,一边劝解一边陪着小心。 牛家庆一下子蹦了起来,高声吼道:“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侄……少爷。”家童看到牛家庆双目通红,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又惊又怕,不敢与主子对视,只是一略略后退一步。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响处,家童的脸上通红肿胀。 第148章 备考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备考 家童不明白究竟自己哪里错了,平白无故惹来这无妄之灾,只能惊恐地看着牛家庆步步后退,不敢出声。 “你刚刚叫我什么?说!”牛家庆两眼瞪得赛铜铃。 家童满眼泪水,忍着火烧一样的疼痛,说道:“回……回少爷,我……再也不敢了,小的记下了。” “哼!欺负老子!他妈的什么世道?是个人都想起欺负老子!”牛家庆满腹幽怨,歇斯底里。 想起了大街上碰到司马冒司马俊时发生的事情,觉得满肚子火往上窜,刚刚在书房受了阁老叔父的一通教训,现在又听到下人叫他侄少爷,就得满世界的人都在和他作对。 “少爷,小的不敢。” “哼!你……你们都给爷小心点儿!”牛家庆手指挨着个指点着听到动静前来探看的家童,恶狠狠地说。 众家童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洛阳大街上,悦来客栈楼上的一个房间中,住下了司马冒、司马俊弟兄两个。 店掌柜走上二楼,敲门道:“客官!客官!” “请进!”司马俊道。 店掌柜推门进来说:“二位客官,请到前厅用饭。” “好,多谢店家,我们这就下去。”司马俊转身道:兄长,咱们下楼吃饭去!” “好,我也饿了,折腾了一天,咱们下楼吃饭去!” 两人跟着店掌柜下了楼。 窗明几净的饭厅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用餐。 两兄弟拣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掌柜的含笑问:“二位,用点什么?” “这个……吃点儿什么呢?”司马冒犹豫道。 “请客官点餐!”掌柜说。 司马冒望了望司马俊说:“兄弟,咱们吃什么?你点!” “兄长,还是你来点。” “兄弟你别管我,我随便,吃什么都行,你想吃什么,只管说。” 司马俊想了想道:“掌柜的!” 掌柜笑容可掬地说:“客官请讲!” “请问,咱们店中都有什么最便宜的饭菜,说来让我听听。” 掌柜道:“这个吗,有……稀饭、馒头、米饭、大葱、蒜头、咸菜等等,不知 客官想要些什么?” 司马俊望着司马冒说:“稀饭……馒头……大葱……咸菜!兄长,行吗?” 司马冒点点头:“行,什么都行。” 掌柜道:“还有啊,咱们店中的咸菜、大葱和蒜头都是的!” 司马冒问:“奉送?” “对,奉送!” 司马冒点头说:“哦……还行,还行!” “客官,什么叫还行啊?”掌柜的问。 司马冒微笑着说:“知道怜悯穷人,这说明掌柜的会做生意,有大爱,有恻隐 之心,好!” “多谢夸奖,这个做生意开店,咱们尽量让所有的人都能够过得去,人常说,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是客观。” 掌柜的听了司马冒的话,心中甚是受用,一脸笑容,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司马冒含笑点头。 司马俊说:“好,咱们就吃这个了!来两碗稀饭,十个馒头,两盘咸菜。” “还有……大葱来上一颗!”司马冒加上一句。 司马俊点头道:“对,兄长,盘费本来就不多,今天又替牛家庆还了人家的饭钱,咱们只好就这样凑合着吃。” 司马冒乐呵呵的说道:“行啊小俊,怎样都行,咱们现在是只要填饱肚子,不管吃什么都可以。” 店伙计端上饭菜,两兄弟开始吃饭。 司马俊夹起咸菜送到口中,不由大叫:“啊呀!” 司马冒忙问:“兄弟,你怎么了?” “兄长,尝尝你就知道了。”司马俊皱着眉头指指咸菜说。 司马冒夹起一根咸菜,小心地放到嘴里,马上大叫:“哎呀……好咸!” 两个人相视而笑。 司马冒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兄弟,咱们从明天起就不要再出去了。” “兄长,你说什么?” “我说,离考试的时间只有三天了,从明天起,你就别再出门了,在房中好好 温书,预备科考。”司马冒说。 “哦……这……” 司马冒道:“兄弟,须知我们这次来京师参加朝廷考试,正是展示本领的时机,咱们不靠关系,不走偏门,凭借自己的本事参加科考。要想把十年所学报效朝廷,就必须刻苦用功,否则就别想着出人头地!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司马俊点头道:“嗯,好的,你呢兄长,你干什么去?” 司马冒一脸严肃地:“我就在院子里练功,其余的时间哪儿也不去,就在房中陪你。” “好,哥,还真是得感谢朝廷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机会,赶上了好的机遇,咱们一定要好好把握,咱弟兄争取来一个文武双魁!” 司马冒点头道:“对呀,兄弟说的对!咱们抓紧时间,吃完饭就回房去,各干各的事情。” “好!” 当晚的客房里,司马俊在油灯下认真读书。油灯闪亮,窗棂里映出了他端坐桌前,秉烛夜读的英挺的身姿。 院落中,司马冒在月下练功,剑花凌空飞舞,剑气所至,树叶飒飒作响。 月光透过云层,穿过疏影,洒落得满院星点。 高空中群星闪烁,大地上微风轻拂。 阁老府前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横额上《阁老府》三个大字在门两边两只大红灯笼的照耀下放出红光。 书房中,牛家庆正手拿书本,前仰后合的打着瞌睡。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嘴角流下了一滩子口水,并且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鼾声。 他梦见自己当上了大官,身穿朝服,脚登朝靴正在陪王伴驾。 走在大街之上,人人见了他都要打躬作揖,低声下气。牛家庆心中高兴非常,岁梦中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家童快步进来道:“少爷——少爷——快醒醒!” 牛家庆仍是鼾声连天。 家童走到他的身边又摇又晃,大声道:“少爷,少爷快醒醒!醒醒!” 牛家庆厌烦地猛抬手狠狠往外甩着胳膊道:“去去!别……说话!让爷过把瘾。”说着侧过脸,变换了一个方向又呼呼地睡了过去。 “老爷回府了!”家童在他的耳边大声道。 “啊?!哎呀……回……回府?”牛家庆一声惊叫,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瞌 睡顿时被惊吓的毫无踪影,连忙坐起身打开竹书摇晃着脑袋念道:“子曰学而时习之,温……旧……而知新……” 第149章 五更天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五更天 家童在一旁纠正说:“少爷,是温故而知新,不是温旧……” 牛家庆瞪眼呵斥:“故和旧不一样吗?懂什么?你个家伙又识得几个字?用你 多嘴!” “庆儿!”牛阁老从外面走进来道。 牛家庆圆睁双眼叫:“叔父……” 牛阁老问:“庆儿你读的什么书?” “回叔父话,侄儿读的……论语!” 一脸睡意的牛家庆支吾。 阁老看着他的脸上睡觉时压着的横七竖八的道道痕迹,大发雷霆道:“你这个不争气的畜生!睁开眼睛看看,究竟你手里拿的什么书?” “是……论语啊。”牛家庆低头一看,心中咚的猛一跳,红着脸道:“哦……是……诗经。” 牛阁老直气得脸色发青,吹胡子瞪眼睛地:“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牛家庆望着叔父的背影,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心说:“好险!”转而对家童道:“你们……给我看仔细点儿!” “是!” 牛家庆狠狠地说:“如果再让老爷撞见,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众家童一个个低眉顺眼,不敢吱声。 悦来客店的院子中,司马冒正在舞剑。 星月映着剑身,可以看到剑花似雨,寒光四射。 大汗淋漓的司马冒收势站稳,他回头望向窗户上映出司马俊读书的身影,心中一阵释然,为了不打扰弟弟用功,他坐在院子中休息。 过了一会,司马冒悄悄进入房中,正在读书的司马俊竟浑然不觉。 司马冒站在司马俊的身后,看着正在全神贯注读书的兄弟,心中不觉感慨万千,轻声地:“兄弟……” “兄长,什么事?”司马俊头也不抬地问。 “兄弟,夜已经很深了,上床休息!” 司马俊没抬头,也没说话。 司马冒只得提高声音道:“兄弟!” 司马俊一惊,抬头问:“哦?兄长何事?” “休息,夜已经深了。” 司马俊说:“嗯……兄长你先休息,我再看一会儿书。” “兄弟,明天一早起来再读!夜过三更了。” 司马俊愣了一阵神:“时间真快,不知不觉已经三更了,好……睡觉!” 空旷寂寥的长夜显得深邃而又宁静。 空中,群星闪烁,偶尔传来更鼓之声和阵阵犬吠。 突然,一阵雄鸡长鸣,天至五更。 房间里的司马冒在床上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翻身坐起,望了望窗外,已经初露曙光。 他回头看了看弟弟的床铺,发现床上空空的没有人,被子折叠的整整齐齐,心中不觉大吃一惊,连忙披上衣服跳下床就往屋外跑。 客店的院子中,司马俊正在就着黎明时分清月的微光读书。 司马冒几步跑出门外,朝四下观看,远远望到正在读书的弟弟,这才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 他快步回房取出自己的宝剑,走到院子一处僻静的地方,拉好架势,准备练功。 司马俊抬头看见了哥哥问道:“兄长,时间还早,何不再多睡一会儿?” 司马冒说:“你说的什么话?闻鸡起舞,这可是我多年的老习惯了。兄弟你是什么时候起的床?我都不知道,你看这天……到现在还没亮呢,难道说晚上你就没有睡觉?” 司马俊浅笑道:“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 司马冒睁着大眼问:“兄弟,圣人……他说的,什么意思?” 司马俊说:“圣人的意思是说,人生来就知道的是最上等的;通过学习才知道的是次一等的;遇到困难再学习是又次一等的;遇到困难仍然不去学习的人是最下等的了。” “哦……圣人说得准没错,可是兄弟你……” 司马俊说:“兄弟我自忖并不是那种生来就知道的生而知之者,但也要做一个学而知之的人,决不能做那种懒惰的,不学无术之人。” “嗯……好,好!圣人讲的就是好。哥哥我从小就知道你聪敏睿智,又有志气,兄弟你就好好的读!” 司马俊点点头不再多言,展开竹书读道:“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德思义。’” 司马冒则到了稍远一处空地开始练剑。 清晨,天空中还剩下星辰数点。 一轮清月仍高悬于偏西天际的时候,巍峨汉宫外陆续来到了一群大臣。 一辆马车由远而近的驶来,停在宫门外,牛阁老从车中走出。 大臣们一一向他打着招呼:“阁老好!阁老大人早!” “阁老早啊!” 牛阁老满面笑容应酬:“好好!诸位同僚好!” 不大一会儿,天渐渐放亮,宫门徐徐开启,一侍者从宫中走了出来,扯着脖子 高声道:“陛下上殿——百官早朝——” 大臣们纷纷道:“快,上朝去!” “走了,上朝去。” 众人把牛阁老让到前面先行,大家都在后面一一跟着,依次进入宫中分文武站 成四队,然后齐齐跪地山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皇刘宏扫视了一眼群臣道:“众位卿家,免礼平身!” 众臣道:“谢陛下!”站了起来。 汉皇看了看众大臣问:“诸位爱卿,可有本奏?” 大臣们没有人说话。 “牛阁老!王丞相!” 牛阁老和王丞相本来就站在队伍的前面,听到皇帝点名,各自朝前跨了一步, 恭敬施礼道:“臣在!” “二位爱卿负责明日文科考试,不知准备的怎么样了?” 牛阁老道:“启禀陛下,朝廷科考,虽无先例,但是圣喻一下,天下学子早已经云集京师,考场事宜臣等均已准备就绪。现在是只等陛下您钦赐考题,明日一早开考!” 汉皇点头道:“好,王丞相!” “臣在!” “王爱卿,你的意见呢?” 王丞相道:“回禀陛下,阁老大人说的极是。现在是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明日 五鼓时分开考了!” 汉灵帝刘宏点头道:“好,二位爱卿辛苦了!” 牛阁老、王丞相齐道:“回陛下,臣不辛苦!” “众位爱卿!” “臣在!”大家齐声回应。 “朕任牛阁老为主考官,负责全部科考事宜!” “臣遵旨!谢陛下!”牛阁老高声谢恩。 第150章 朝事之争 第一百五十章 朝事之争 “任王丞相为副主考官,协助牛阁老公干!” 王丞相说:“臣尊旨!” 汉皇扫视了一遍群臣道:“二位考官留下,其他人等散朝!” “臣等告辞。” 大臣们一一退了出去。 大殿中只剩下了汉皇和牛阁老、王丞相君臣三人。 汉皇刘宏道:“二位爱卿,谈谈你们的想法!” 牛阁老高声地:“回陛下!老臣一定秉公执法,严律考场,为朝廷选出饱学有 识之士。” 汉皇满意地点头道:“好,王丞相,你呢?” 王丞相说:“回陛下,臣一定恪尽职守,不负皇恩!” 汉皇悠悠说道:“嗯……好,好!想我大汉,自高祖斩蛇起义至今,历经数百 年,现在略显式微之势,朕心难安,为了社稷长治久安,日思夜想,未雨绸缪,设置考试制度,为社稷选拔人才。朕思量着通过全面考核,一定能够选拔出杰出的文武人才,社稷栋梁。旨在重振朝纲,坚守挺疆,重现大汉神威,光复华夏圣德,成败在此一举。” 听着汉皇慷慨激昂的话语,牛阁老和王丞相一时间也是意气风发,情绪激昂。 “陛下所言甚是,微臣一定竭尽所能,把这次科考的事情办好,定不负陛下所托。”牛阁老态度虔诚严谨。 王丞相也符合道:“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想陛下所想,忧心社稷所忧,兢兢业业,辅助阁老大人把科考的事情办好,为我大汉筛选出有用人才!” 汉皇听了,微微点头。 牛阁老道:“请陛下钦赐考题!” 汉皇刘宏听了点头说:“好,内侍!” 侍者应声道:“在!” 翰皇刘宏向内侍示意。 内侍端着红色托盘上前,只见托盘上面端端正正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汉皇从内侍手中接过锦盒,看向牛阁老。 牛阁老双眼放光,目不转睛地盯视着眼前的盒子,伸出了双手。 “陛下且慢!” 汉皇收收,看向突然开口阻拦的王丞相,满眼的疑惑,一脸的茫然。 王丞相出口阻拦,这一声虽然不大,但是在这空旷的皇宫之中不亚于滚滚炸 雷,不仅牛阁老吓了一大跳,就连汉皇天子刘宏也不免心中一惊,因为对他来说自从那一天起,就没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 “王爱卿!你这是怎么了?”皇上疑惑地问。 王丞相一字一顿地说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爱卿你有……本?”汉皇用奇异的目光望着他问。 “对!回禀避下,臣有本要奏!” 牛阁老在一旁着急地说:“王大人,你纵然是再有本章,难道说比陛下钦赐考题还重要?竟然大胆当殿阻止陛下宣喻皇命,是何道理?” 汉皇也是不解地说:“是呀爱卿,明日五鼓就要开考,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奏于朕听呢?” 王丞相说:“禀陛下,臣现在所奏非为别事!” 汉皇道:“哦?那么爱卿究竟是要奏什么事情?只管讲来!”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明日考题暂时不得泄露!”王丞相口气不容置疑。 皇上不解地问:“说什么?泄……露?” “对!微臣以为,现在考题绝不能泄露!”王丞相加重了语气。 皇上思索了一下说:“王爱卿!明日五鼓即将开考,今日出示考题已是为时不 早了呢!” 王丞相高声道:“不然!” “王大人!你太放肆了?竟敢如此顶撞皇上!简直是大不敬!”牛阁老大声 喝道。 王丞相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皇上。 皇上说:“王爱卿有话请讲!” “禀陛下,为了严明纪律,公平公正!臣以为还是明日早朝前出示题目为最佳 时机!” 汉皇听了思忖着点头说道:“哦……有道理……有道理!”他转而问:“那么, 牛阁老牛大人,你说呢?” 牛阁老见状也说:“这个……老臣以为王大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汉皇微微点头道:“那好,就依爱卿所奏,明日五鼓,发放考题,今日已晚, 二位爱卿先回府休息去!” “微臣告退!” “微臣告退!” 牛阁老和王丞相相继出宫。 翌日翌日清晨五鼓时分,月明星稀,微风清凉。 迎着寒星清月,汉宫大门轻轻开启,从门内悄没声的闪出两个人影。 这两个人就是文科考场的正副两位主考官,牛阁老和王丞相。 出得宫门,王丞相道:“阁老大人!” 牛阁老叫:“丞相大人!” “牛大人,咱们现在……” 牛阁老说:“现在么……王大人,依老夫之见……现在天尚未明,咱们不如各 自回府,还能够睡上一个回龙觉呢!” 王丞相望了望牛阁老手中的腊丸思索了一会,然后抬头望着天道:“我看现在 离开考时间也不远了。” “不远了?王大人的意思是天色不早了?” 王丞相点头道:“是……天色不早了。” 这时,从前面过来了两个人,王丞相说:“看看,下官说不早了!那不,来了两位上早朝的!牛大人,不如这样!” “王大人你说怎么样呀?” 王丞相说:“依下官看来,咱们干脆也别回府睡什么回龙觉了,这就直接到考场去得了。” “现在直接到考场去?”牛阁老看着手中的锦盒,心中似乎不太愿意,但一时 间也想不到其他的借口。 “对,现在,考生也应该陆续到达考场了!” 牛阁老听了问:“那……王大人,您……吃早饭了吗?” 王丞相笑道:“牛大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下官三更时分睡了一觉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哦?” “这心里面老是惦记着科考的事情,所以也就索性不睡了,这早餐呢也就顺便 的提前吃过了。” 牛阁老一挥手道:“既然是这样,咱们就去考场!” “好,上考场!” “王大人请!” “牛大人请!” 车夫扬鞭催马,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考场驶去。 第151章 考场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考场 考场外,早已经积聚了许多考生,人们正在眼巴巴地向路口张望着。 突然,前方拐弯处快速驶来了两辆马车,人们议论纷纷:“来了!来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考场门前,几个兵士高声道:“主考大人到了,大家快闪开,给主考大人让道!” 人们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道路,考生们一边向两边退,一边忍不住瞪大双眼向朝廷大员观看。 司马冒、司马俊弟兄也拥挤在人群之中。 司马冒把手中的提盒交到司马俊的手中道:“兄弟,拿好了!” 司马俊接过提盒道:“好了,兄长你快走,恐怕再停一会儿你那边的武试会迟到的。” 司马冒点头道:“好,那……我走了!”说着,转身挤出了人群。 司马俊目送着兄长离去。 刚转回头,就见考场的朱红大门徐徐打开,人们一下子安静下来。 兵丁高声道:“开考啦——各位考生排队进场——” “进场!进场了!” “走,走!进场了,进场了!” 大家纷纷议论。 司马俊随着人们小心翼翼地进入了考场,入坐后,他心中稍有紧张地四下观望,发现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的正是同村牛家庆,心中疑问:“怎么?他也来考试?” 牛阁老:“咳!”了一嗓子,考场中马上鸦雀无声。 人们都在做着考前的准备。 司马俊打开提盒,从里面取出用具,放到面前的书桌上。 牛阁老和王丞相一脸严肃地端坐于主考位子上,对视了一眼。 王丞相点点头,轻声道:“牛大人……” “开始!”牛阁老点头说。 王丞相高声道:“时间到——科考开始——关闭大门——” 大门口处,两边两个兵丁“吱——”的关上了大门。 “上锁——” 兵士用一把特大铜锁咔嚓一声从里面锁上了大门。 场上的气氛非常肃穆,考生们一个个聚精会神,神情严肃,他们甚至都能够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牛阁老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遍考生,开口道:“诸位!你们来自全国各地,都是我们大汉朝的精英!本官受皇帝陛下钦命,担当此次科考的主考官。希望诸位严守考场纪律,认真答题做文章。下面我宣布:一、考试期间,不准互相说话;二、不准交头接耳;三、不准左顾右盼;四、不准互相抄袭;五、不准搞小动作。如有违者,一经发现,马上逐出考场!并取消下期科考资格!” 人们情绪紧张地倾听着。 牛阁老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诸位,常言说的好,十年寒窗苦用功,一朝成名天下扬!祝各位考出好成绩,作出好文章,拿出好的答卷报效朝廷,光宗耀祖!现在——开卷——” 王丞相站起身,从前面桌子上拿起一个鸡卵大小的蜡丸子,当堂打开。 此时,全场所有的人包括两位主考官的心情都是非常的紧张。 考生们一个个感到自己的心马上就要从口中跳出来一样既紧张又兴奋。 堂上的王丞相一点点地将蜡丸打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一方薄如蝉羽的亚黄色丝绸。 他将写有考题的丝绸贴在正前方的墙壁上面。 王丞相和牛阁老一同瞪大眼睛望向试题。 司马俊和在场的所有考生的双眼也都像是一把把利剑一样同时射向了黄色丝绸上面。 只见充满贵气的黄色丝绸上,汉皇刘宏亲笔御书了两个篆字“儒、道”! 全场的人看到这个考题,人人心中顿感释然,同时又有些茫然…… 考生们有的在思考,有的在发愣,有的惊诧。 无奈的有之,迷茫的有之,兴奋的有之,真的是神态百种。 司马俊望着墙壁上面的考题,冷静的沉思着,脑子在飞快地旋转着、构思着,而后,拿起毛笔,在面前的毛纸上面认真书写起来。 洛阳武科考场上旌旗飘扬,橙蓝的天空中不时响起阵阵喝彩和如雨般的掌声。 看台上坐着皇帝刘宏和一些文臣武将。 中原人士司马冒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场子中央,他面前的场地上趴着一个刚刚被他打败的对手。 今天的校场上,司马冒发挥的淋漓尽致。 从开考到现在,他已经打败了所有的对手,此时,最后一名前来应试的武生也被他的铁拳击倒,看到对手奄奄一息的样子,司马冒弯腰把他扶了起来,抱拳道:“得罪了!” 对方抱拳施礼:“多谢兄台手下留情。” “好——”汉皇首先鼓掌叫好。 “好,好!”大家都在为他鼓掌。 “好,好武功,好武德!” “真的是龙虎精神!” 皇上笑得合不拢口,直道:“哈哈,哈哈哈……好,好!朕得此将,夫复何忧?夫复何求啊?啊?哈哈哈……” 身旁的大臣们听了连连道:“是呀,是呀!这位司马冒还真的是武功高强,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不得了!了不得啊!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一将军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武校场司马冒独领风骚,得此骁将,真真是我大汉朝之幸!皇上之福分啊!” 皇帝连连点头道:“对!爱卿言之有理。” 众官员齐道:“恭喜陛下!” 皇帝含笑微微点头道:“看来,今科武场魁首非司马冒莫属了,宣他上来!” 侍者高声道:“陛下有旨——司马冒见驾——” 司马冒走到皇帝面前,双膝跪地道:“臣司马冒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 万万岁!” 皇上笑吟吟点头道:“司马爱卿平身!” “谢陛下!”司马冒说着站了起来。 “司马冒,你家住何方?” “回皇上话,小民家住中原河内孝敬里!” “哦?孝敬里?” “是!” 皇上点头道:“哦……好!司马冒!朕观你武功超群,武德高尚,钦点你为第一名武魁元!” 司马冒跪下道:“臣司马冒谢陛下隆恩——” 皇上含笑道:“司马爱卿,可先到客店休息,等候朝廷传旨!而后与新科文魁一同跨马游街,然后到宫中赴宴,再搬至魁元府邸!” 司马冒答:“臣遵旨!” 出了校场的司马冒并没有回客店休息,而是直奔文科考场而去…… 一口气跑到了考场外,看到大门紧闭,外面围了一大群人都在焦急顾盼着。 司马冒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52章 出场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场了 一个人听了他的话,上下打量着他问:“什么怎么回事?你说的什么呀?” 司马冒赔笑道:“哦……我是说……这门前怎会这么多的人?” 那人说:“嗨!这还用问,门是关着的,里面什么也看不见。至于这些人么……都是在等着接人的呗。” 司马冒点头说道:“哦……还在考呀……” “是啊,还在考着呢!” “原来是这样……”司马冒轻舒了一口气道:“我远远看到这里这么多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司马冒走上前,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的大门,他疑惑地望了望人们自语道:“怎么回事?这里面好像是……” 那人摇摇头说:“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动静。” “请问,你是在……”司马冒想打听一些考场的事情。 “我在等儿子,你是……” 司马冒笑着说道:“哦……我是接兄弟的。” 那人点点头道:“嗯,等着!” “好!等!等!” 考场中,司马俊正在奋笔疾书。 正前方的墙壁上,考题已经变换为“官、民”,两个字。 只见司马俊飞笔写到:“为官者,民之首也。应知孔孟、识礼仪、辨阴阳、通道理、查民情、体民意……” 堂前坐着的牛阁老不时用眼睛看着自己的侄儿牛家庆。 坐中的牛家庆正在不厌其烦地抓耳挠腮,他的周围地上已经丢下了大团小团的废纸。一双手也不知怎么弄的全是黑墨水。眼前的毛纸上面又被他给弄的大圈小点的,总也写不出东西来。 他时而抬头望望堂上坐着的叔父牛阁老,发现叔父就像是从不认识自己似的,甚至连眼色也不丢一个,不禁心中阵阵发毛。 王丞相高声道:“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写好的考生可以仔细检查试卷,然后,准备交卷出场了!” 牛阁老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牛家庆高声道:“不要紧张,没有写完的要抓紧 时间。” 牛家庆听了,心中一阵哆嗦,只得硬着头皮写到:“官,朝中有人好做官, 民,草民盗寇只为钱……” 牛阁老反背着双手绕场转了一圈,当转至牛家庆身边时,发现了他的文章,不觉眉头一皱,转而又随即放松,快步走了过去。 牛阁老朝王丞相点点头。 王丞相高声道:“时辰已至——各位考生把卷子写好姓名,放至桌子上,然后,依次出场——” 人们深深地吐着憋闷了一整天的气息,场子中发出了一阵响声。 “开门——”王丞相扬手。 两个兵士将朱红大门徐徐打开。 “考生依次退场——” 随着王丞相的声音,考生开始陆续往外走。 考场外,随着大门的徐徐开启,巴望以久的人们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喊道:“出来了——出场了——” “出来了——” 考生鱼贯而出,司马俊随着人流刚一出门,就听到了兄长的呼叫声:“兄弟——兄弟——” 司马冒叫喊着挤过人群来到了弟弟面前,伸手接过了提盒。 司马俊惊喜地问:“兄长,你来了?” “嗯,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司马冒数。 司马俊心情愉快地问:“兄长,你怎么样,考过了吗?” 司马冒含笑道:“考过了!” “兄长,快说说,你考的怎么样啊?” “好!兄弟快走,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司马俊:“好!走!”二人匆匆离开了人群。 邙山头上,天皇伏羲正在演义太极八卦,洛神宓妃站在旁边观看,当看到司马弟兄兴高采烈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伏羲问:“妃儿,你笑什么?” “父皇,您看呢!” 两个人一同朝着太极图中观看…… 京都洛阳文科考场外,司马冒和司马俊两兄弟出得人群,一边说话一边快步往客店走着。 马俊急不可耐地:“哥,有什么好消息快对我说呀!” 司马冒望了弟弟一眼道:“兄弟,你猜今天在校场,兄长我看到谁了?” “谁?哥哥,你看到谁了?难道又遇见熟人了?” 司马冒摇头。 “谁呀?究竟是遇见谁了?”司马俊疑惑。 “我看到皇帝了!”司马冒心情大好,言语中充满喜悦。 “皇帝?”司马俊吃惊地瞪大双眼。 司马冒点头说:“是的。” 司马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真的见到皇帝了呀?兄长快说,皇帝他……长的什么样子?” 司马冒思索着说:“很好!不错!儒雅,高贵,有风度,有气度。想不到,皇帝今天亲自到校场观看比武,并且钦点哥哥我为武科魁元了!” 司马俊兴奋地问:“真的吗哥哥?武科……魁元?!皇帝钦点?” 司马冒看着弟弟的眼睛,肯定地:“当然是真的了,告诉你小俊,要不了多久,哥哥我就要做大官带兵打仗,报效国家了!难不成哥哥我还骗你呀?” 司马俊拍手道:“好好!太好了!哎呀——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待我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兄弟,你今天考的怎么样?”司马冒问。 “我么……” 司马冒催促道:“兄弟快说,究竟怎么样?” “我……” 司马冒见状忙说:“兄弟,别泄气,这次考不好还有下科,哥哥我只是想问问你自己的感觉。” “兄长,你说下科?”司马俊抬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兄长。 “当然了兄弟,知道吗,如果今科你也能考上文魁,那才真的是我们的祖上有德呢!” 司马俊点头道:“兄长说的是,你要非得问我自己的感觉么……告诉你,我自己感觉还是不错的。” 司马冒欣慰地说:“那就好,走,哥哥带你吃好的去,一来给你补充身体, 二来……” “二来为哥哥你钦点武魁元庆贺。”司马俊接口说道。 “好好!然后我们就回到客店等待消息去!” “好,我们走!” 日出日落的,很亏过去了三天时间。 客房中,司马弟兄也在无比的焦躁和纠结中等待了三天。 这天清晨,天刚刚放明,突然而起的一阵铜锣声把正在睡梦中的司马俊惊的一骨碌翻身跳下床铺。 此时,司马冒已经在院子中练了几套拳脚,刚刚收势站稳。 第153章 文魁第一名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文魁第一名 闻声快步冲出房间的司马俊来到司马冒身边问:“兄长,怎么回事?” 司马冒稳了稳神道:“别慌,咱们等一会儿,听听再说。” 大街上,朝廷的两个报子手提铜锣在前面开道,后面跟着一群人,有的牵马,有的手里拿着东西。 报子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一个劲猛敲着手中的铜锣。 “当当当……” “当当当……当当当……” 一阵紧似一阵的金属声惊醒了沉睡的京城洛阳…… 客店大门外,报子站住了脚步,铜锣的响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报子上下打量着门前的招牌道:“悦来客栈!对!就是这里!” 一个人走上前举手“梆梆梆”敲门,一边敲一边高声叫:“开门!开门!” 店掌柜口中问着:“谁?怎么回事?”急忙将门打开。 报子手举铜锣对着店掌柜猛敲了一阵。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铜锣声震得店掌柜脑袋一阵轰鸣,双手捂着耳朵,连连后退。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报子停在客店门外,手举着铜锣,不容分说的又是一阵子猛敲。 店掌柜随即恍然大悟,又惊又喜地问:“哦……好好,朝廷报子?!” “对,是呀!不然那?” 掌柜惊喜异常地:“好好好!各位各位,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报子进门问:“请问,咱们店中可住有一个中原人氏,叫司马俊的?” “司马俊?” “对!是司马俊!” “有……有有,司马俊,确有此人,中原人氏!一点不错!”掌柜连连点头。 楼上的司马氏弟兄刚好听的清清楚楚。 司马冒惊喜地说:“快!快呀兄弟,是朝廷的报子到了!兄弟你高中了——哈哈哈……你高中了——” 司马俊激动地:“是么?兄长?我真的高中了?” “是!好象……是的!” 突然,锣声大起,报子一边猛敲一边大声地:“报——中原人司马俊——司马大人接报——” 司马冒急道:“快!兄弟,咱们下楼接帖子去!” “哦,好!” 店掌柜在楼下高声道:“快!快呀!楼上的——司马俊大人高中了——” “当当当……当当当……”朝廷报子又是一阵狂敲。 铜锣声惊动了客店中的客人,大家纷纷从各自的房中跑了出来,兴奋地到大厅中观看。 司马冒和司马俊来到前厅。 掌柜的望着他们笑嘻嘻说道说:“来了!来了!” 报子见了,高高举起手中铜锣,当当当地猛敲:“请问,那位是司马俊……魁元啊?” 司马冒指着司马俊道:“哦……他是!我的兄弟!” “您的兄……弟?”报子疑惑地问。 “是啊!我兄弟!”司马冒点头。 “我们找的是新科文魁元司马俊!”报子说。 司马俊从容道:“大人,我就是太学生司马俊!” 报子这才拿出帖子,双手高高举起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司马大人高中文魁!有请司马大人接报——” 司马俊双手接过报贴一看,上面赫然写道:“太学生中原孝敬里人士司马俊,高中大汉文科魁元第一名!明日巳时,与新科武魁元一同在御街前骑马夸官!钦此!” 司马冒问:“兄弟,上面写的什么?” 司马俊将帖子递到他的手中道:“兄长请看!” 司马冒接过来一看,不禁高兴的心花怒放,连连道:“好好!” 司马冒从身上掏出一串铜钱递给了报子道:“多谢二位!二位辛苦了,拿上这个带上弟兄们喝杯水酒去!” “好好!多谢!多谢!”报子接过铜钱,满脸堆笑。 另一个人将朝服和一匹油光闪亮的红马交给司马俊。 店掌柜急忙让伙计把马匹拉到后面饲养,交代道:“要用净水好料!” “好的!”伙计说着拉马出去。 “司马大人,小的……告退!”报子说。 司马俊点头道:“诸位请!恕不远送!” 一群人出店而去。 掌柜的喜笑颜开地说:“司马大人!恭喜恭喜!” 人们都道:“恭喜!恭喜!” “谢谢大家,同喜!同喜!”司马俊含笑望着大家。 司马冒双手捧着朝服说:“兄弟,我们上楼去!” “好!” 司马氏弟兄上得楼来,进入房间,关上房门,司马冒难掩满面喜色道:“兄弟,来!来!” “干什么?兄长?”司马俊问。 “来!兄弟,穿上它,让哥哥我看看!”司马冒举着手中的朝服说。 “这……兄长,先放下,待会儿再穿!”司马俊有些难为情。 司马冒摇头道:“不行不行!兄弟,这是你的朝服,理应先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司马俊含笑接过朝服放在一边道:“兄长,待会儿,等你的朝服来了,咱们兄弟两个一起试穿!” 司马冒眼睛一瞪道:“等什么等?来来来……” 正在这时,大街上由远而近的又传来了敲打铜锣的声音,两个人同时一愣,停止了说话,仔细倾听着。 “当当当……当当当……” 铜锣声好象是停在了客店门口,司马俊激动地:“哎呀兄长,来啦来啦!这次是……你的!” 司马冒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 两个人则耳细听楼下的动静。 此时,天色已经快到中午,客店的大门敞开着。 报子来到门外,看了看客店的门旗,互相点点头,又把手中的铜锣敲的山响“当当当……当当当……” 掌柜从里面出来心说:“哎呀?!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又来了!难不成是我的店中又出了武魁元?” 一群报子将店门堵的严严实实,也不抬头,就是一个劲地猛敲铜锣。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掌柜双手一个劲地往下压着比划着,打手势想让他们停下来,一边高声叫道:“哎呀……诸位!诸位!” 报子停住敲锣问:“请问这里可是悦来……客栈?” “正是!正是!我就是这里的掌柜。”店掌柜满脸堆笑。 这时,报子的一阵锣声早已经把全店的客人们召集到了前庭。 “请问掌柜的,咱们店中可曾住有中原河内孝敬里来考生?” 掌柜不假思索,连连点头说:“中原河内孝敬里来 的考生,有啊,有!有!” “考生中可有一位名字叫做司马冒的?” 掌柜惊异的睁大眼睛道:“司马冒?有一个!难道……” 报子问:“肯定有吗?中原人士司马冒,掌柜的?” “有有!肯定有,请进!请进!” 第154章 双折桂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双折桂 报子进门。 司马冒和司马俊听到报子的话,已经来到了大厅。 掌柜道:“这位就是司马冒!” 报子看见从楼上下来的两个人,一个文质彬彬,一个高大魁梧,也就约莫出了几分,但还是问道:“请问二位究竟谁是司马冒啊?” “本人就是!”司马冒上前一步答。 报子望着司马冒高声地:“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司马冒大人您高中了头名武魁元!”说着双手将帖子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大家不约而同地惊呼:“啊?!” “好,好好,太好了!文武双魁呢!”掌柜笑的脸上就像是开了花。 “兄弟,你看!”司马冒接过帖子看了看,递给了司马俊。 司马俊接过帖子,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中原河内孝敬里武生司马冒,高中第一名武科魁元!明日巳时与新科文魁元一齐在御街骑马夸官!” 另一报子递上了朝服和御赐宝马。 掌柜的连忙让伙计将马牵至后院饲养并交代道:“要多加草料。” 伙计答应着牵马而去。 司马冒打发走了朝廷的报子,两兄弟走进客房,他们互相对视着,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当天清晨,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洒向洛阳阁老府中星罗棋布的房屋,映得飞檐兽角、画栋雕梁、镂花门窗上到处都是明晃晃、金闪闪…… 牛家庆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高卧,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睡梦中,牛家庆正在骑马夸官……御街上,自己头插金花,身披大红,骑着高头大马,前呼后拥,万众瞩目! 沿途之上,观者如云,齐齐喝彩,一个个向他伸出拇指夸赞。 这个道:“魁元好气派!” 那个讲:“魁元好人才!” 牛家庆在马上听着人们的夸赞,怎么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在马上前仰后合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开怀大笑,将牛家庆自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双眼四下一看,心中懊恼地:“哎呀!这那里是御街啊?明明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么!难道……难道说…… 我是在做梦?” 他望向窗外,发现天色已经大明,证实了自己刚才确实是在做梦,可是笑着的嘴角却怎么也拉不回来。 突然,一阵铜锣“当当当”的敲打声从府外传来,牛家庆顿时睡意全消,一骨碌从床上坐起,高声叫道:“来人——快来人——” 几个家童和侍女从门外急急进来问:“少爷何事?” 牛家庆手指门外道:“快,开大门!” 家童莫名其妙地问:“少……爷,您说什么啊?开……” 牛家庆吼道:“开大门,听到了吗?” “回少爷,大门……本来就是……开着的。” 家童迟疑地说。 侍女不知所措地将房门关了又开。 牛家庆气急败坏地说:“哎呀呀!我要你们开大门,哪个要你们开这个门的?二百五啊你们?” 众人不解地望着牛家庆。 一个家童大着胆子道:“少爷,您说要开……” 牛家庆伸手指向外面扯着脖子叫:“我要你们开府门,知道吗?府门!你们……哎呀,一群不着四六的二百五!” 家童不解地问:“开……府门?” 牛家庆大声说:“开府门,迎接朝廷报子啊!” “报……子?” “迎接报……子?”众人不无疑惑地互相对视。 “对,告诉你们,少爷我考上头名魁元了!知道吗?” “少爷!您……真的考上……魁元了?”家童问。 牛家庆说:“对,少爷我考上头名魁元了!是头名魁元!知道吗?你们还不赶快去大开府门,迎接朝廷报子!我可是有言在先,若是耽误了我的大事,本少爷我饶不了你们!” “回少爷,知道了!”众人说着,一窝蜂似的往外跑去。 家童和侍女们一口气跑到了前院。 人们站在府门的里面,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门,一个个忍不住想笑。 他们互相对望着问:“报子呢?报子哪去了?” 一家童说:“就是呀,刚才明明是听到报子敲打铜锣的声音的么!” 另一个家童道:“不错,朝廷的报子刚才是从门前经过,早走远了,咱们少爷还在做着大梦呢!” 众人听了,你看我我看你的,终于忍不住:“哄——”的一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铜锣声自远而近,径直进入府门,几个家童使女这才止住了笑声。 “请请!”管家出来将报子迎进了客厅。 牛阁老和夫人对朝廷报子笑脸相迎,牛家庆此时也快步走进了客厅。 报子满脸堆笑说道:“恭喜阁老大人!贺喜阁老大人!贵府公子牛家庆考中了文科第二名!” “好好,同喜,同喜!”牛阁点头说。 谁知牛家庆在一旁听了,大声问:“什么什么?说什么你们……你们再报一遍我听听!” 在场之人不觉一愣,望向牛家庆。 “请问您是……”报子看着牛家庆,眼中露出疑惑。 “本人牛家庆!”牛家庆一拍胸脯,高声说道。 报子说:“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您考中了文科第二名!” 牛家庆讶异,放声大叫:“第二名?谁说的?” “这……这……”报子手拿公函扬了扬。 “这什么这?第二名?不会的!我不信!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我说你们…… 是不是报错了呀?!” 报子不解地望望牛家庆又看了看牛阁老说:“少……爷,您说……我们报错 了?”说着向他递过了帖子道:“有请少爷您仔细过目!” 牛家庆从报子手中接过帖子一看,顿时傻了眼,愣怔了片刻后,大声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是第二名呢?呵?我……我应该是第一名的,叔父!” 牛阁老一脸不悦地高声道:“拿赏银——” 管家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交给阁老。 阁老将红包递给报子道:“去,弟兄们喝杯水酒!” 报子接过红包,千恩万谢地出府而去。 客厅中只剩下了牛阁老、夫人和牛家庆一家三口人时,牛家庆迫不及待地问:“叔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牛阁老没好气地说:“什么怎么一回事?你就少给我说话你!” “怎么?!”牛家庆不解地望向阁老。 “闭上你的嘴!”牛阁老大声道。 牛家庆追问道:“哎?叔父,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就是今科的第一名魁元吗?怎么这帖子上却……却变成了第二名了呢?” 牛阁老望着帖子下气地说:“第二名就第二名!” “叔父,怎么能第二名就第二名呢?须知这第一名和第二名是错着成色呢!”牛家庆不依不饶。 牛阁老横了他一眼道:“哼!你……你还知道错着成色?!你……既知今非,何怪当初?真的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那……” “那什么那?” 第155章 牛家庆大闹阁老府 第一百五十五章 牛家庆大闹阁老府 牛家庆急道:“那……这可是叔父您亲口说的,第一名非我莫属!” “唉——后生可畏啊!”牛阁老听了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牛家庆不解地问:“叔父,您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说今科第一名的文章还能够超过叔父您找的刀笔之手?又或是那人比起叔父您来位高权重?还是……”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 “可是……” 牛阁老缓声地说:“他呀,一没权二没势,就是文章好,水平高!” “叔父!这人……他是谁呀?” 牛阁老望了一眼自己的侄儿:“就是咱们同村的司马俊!” “司马俊?!”牛家庆大惊。 牛阁老点头道:“对!就是他!司马俊!他的文章好哇——没办法!这……或许是天意。” “天意?” “天意啊!” 牛家庆不屑地问:“什么天意?” “天降人才到司马家呀——想不到,老大司马冒中了个武魁元;老二司马俊又中了个文魁元呢!” 牛家庆听后大叫:“不——不行!” 牛阁老瞪了牛家庆一眼道:“你咋咋呼呼干什么?为什么不行?连皇帝陛下都知道的事情,没得更改!” 牛家庆仍旧大声说:“凭什么?这……不公平!” 牛阁老奇怪地问:“你有病啊?什么叫不公平?就你公平啊?” “我说不公平就是不公平!”牛家庆激动的歇斯底里。 “你……真是岂有此理?!哼!” “他们家哪能跟我们家比呀?他们凭什么就能够凭空得了两个魁元呢?我实 在是想不通!” 牛阁老道:“想不通也是枉然!你还说他们家,你知道吗?他们司马家是正宗 的黄帝后裔!你知道什么?” 牛家庆诧异:“黄帝后裔?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是高阳黄帝的嫡系传人!以前可是累世官宦,祖上伐秦有功,曾经封为殷王呢。”牛阁老眼中露出倾慕之色。 “哎呀叔父,那累世官宦的是司马家不错,可是他们家早已经破落了!再说了,自古将相本无种,凭什么当官就一定是他们司马家?并且……” “就你的歪理多,人家司马俊可是凭自己本事考上的,又不是……” 牛家庆说道:“叔父,您瞧他们家那个破落穷酸样?哪能给我们家比啊?您说 说!就他们弟兄两个那样子,也配当文武双魁元?!我……堂堂当朝阁老的嫡亲侄子才考了个第二名!再说了,这……传扬到老家去,别说叔父您了,就是我们的整个家族祖宗也都是脸面无光!” “哦?” 牛家庆一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马上火上加油道:“叔父,您想想,我们两家 又是同村,司马冒考了个武魁元,要是司马俊再弄一个文魁元,这事若是传扬开去,您说,我们老牛家的脸面可往那里放?” “这个……”牛阁老沉吟。 “到时候不被邻里乡亲耻笑死才怪!”牛家庆趁火扇风道: 牛阁老叹口气问:“哎……现在你也知道这脸面无光不好看,是?” 牛家庆点头。 “你这就叫做少壮典型的不努力啊!现在知道了也不为晚,以后继续用功!”牛阁老叹息道。 牛家庆大声道:“我说叔父,您还就别这么说,这文章还不是我做的。我呀,压根就没有见过那篇什么鸟文章,不如人的也是您!” “妮子,你……你胡说什么?”牛阁老瞪眼睛咆哮。 牛家庆还嘴道:“您的眼中不识人,没有做出第一流的文章,告诉您,这可赖不着我。” 牛阁老听了,气得高高举起了手,口中道:“你这个……” 牛家庆冷着个脸不说话。 夫人连忙上前拦住道:“哎呀——我说老爷,您先别发那么大的火,消消气,消消气!” 牛阁老气得双手颤抖,指着牛家庆道:“他……他……” “老爷,您听我说,庆儿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您那,就再想想办法!”夫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 牛阁老沮丧地叹息道:“唉……还怎么想啊?陛下钦点,报子报过!明日午时,御街夸官!一切……都成了定局!” 夫人听了说:“老爷,不管他夸官不夸官的,咱们再想想,还兴许能有个柳暗花明的转机,那样岂不更好?” “柳暗……花明?”牛阁老狐疑地望了望自己的夫人。 太阳,斜映着汉宫…… 宿鸟,飞入了林间…… 晚风习习,薄雾飘渺,洛阳城笼罩在一片暮霭之中。 晚风,吹动着客店院子里的几株银杏树,发出沙沙的响声,一弯新月出现在东南天际。 西南方的太空上,一颗硕大的星辰眨动着眼睛闪耀着光芒与新月遥相呼应。 客房中,灯光如豆,映照着司马氏弟兄容光焕发的面孔。 司马俊神态自然地在灯下看书;司马冒在翻看着明日夸官时的朝服,一双眼睛流露出兴奋而又激动的光彩。 大街上,两个家童摸样的人趁着月色匆匆来到了悦来客栈门前停了下来,他们在月光下仔细地审视着念道:“悦来……客栈!” 一家童说:“对对!就是这里!咱们进去!” 两个人刚一进门,掌柜的就迎了上来,殷勤相问:“二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一家童问:“请问掌柜的,这里可是悦来客栈?” 掌柜点头道:“是是,悦来客栈,老字号!客官……” “我们是阁老府的差人!” “什么?牛……阁老?!”掌柜的一听说是阁老府的人,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掌柜的,我们是奉了牛阁老之命,前来投书请人的。” “投书……请……人?” 家童点头说:“对,投书请人!” “你们……要请哪位啊?” “请问店掌柜,新科的双魁元可是下榻咱们悦来客栈?” 掌柜的一听双魁元,就从心眼里高兴,笑道:“是是是!新科双魁元就是下榻本店!请问二位这是……” 家童面露喜色道:“那太好了,麻烦掌柜的带我们前去拜访!” 掌柜连声答应:“好好,请进!请进!” 两名阁老府的家童跟随掌柜的往里走。 “二位请跟我来!” “好,掌柜请带路!” 店掌柜带领着两个家童上楼道:“二位到了!魁元大人就住在这间客房里。” “掌柜的,麻烦您为我们叫门!” 掌柜:“好好!”上前拍门叫:“魁元大人,开门啊!” 司马冒打开门问:“掌柜的,什么事?” 掌柜手指身后的两个人道:“魁元大人,打扰!打扰!这二位是……牛阁老府上的差人!” 第156章 阁老之宴 第一百五十六章 阁老之宴 “哦?”猛地听到牛阁老三个字,司马冒心中惊悸,两条眉毛不禁拧到一起。 司马俊也是心中咯噔一下,不觉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起头。 “二位魁元大人!这是阁老大人的请柬!”家童双手递过一张红色请柬。 “请柬?”司马冒不解地问。 家童说:“是啊,阁老大人说和你们是同乡。” 司马冒点头道:“嗯,同乡,是的。” 家童说:“二位魁元大人!阁老大人不便前来,特差我们前来下书相邀!” 司马冒皱眉问:“什么?还……相邀?”说着,接过请柬在手。 来人说:“对对对!我家老爷乃是朝廷重臣,喜闻二位同乡得中双魁,非常高兴,特备酒宴,邀请武魁元司马冒、文魁元司马俊二位光临赴宴。” 司马冒疑惑地问:“哦?赴宴?” “是呀!现在的阁老府中是张灯结彩,酒宴齐备,阁老大人厅前坐等盼望,只差二位文武魁元大人大驾光临了!” “那,就先谢谢你们家阁老大人了!只是,咱们弟兄与阁老大人从无交往,所以,不敢叨扰!”司马俊说。 “对对!我们与阁老大人虽是同乡,但是鲜有来往,二位请回,我们就不去了!”司马冒说。 牛府家童满脸堆笑道:“哎呀,魁元大人呢,我们家阁老大人念及同乡之谊,特备薄酒,专等二位过府去一叙乡情,还望二位魁元大人移驾过府,也不枉费阁老大人的一腔情分。” 司马俊望了望门外的天色道:“今天太晚了,我们明日还有事情要办,阁老大人的盛情我们弟兄心领了。二位请回去转告阁老大人,等过了今天,我们自会登门拜访!” 司马冒也说:“兄弟说的是,请你们回去转告阁老大人,同乡之谊,改日再叙,改日我们自会登门拜访!” “不不,那可不行!”家童想到临出门时阁老大人的吩咐,知道如果请不到二位魁元,阁老大人绝不会对他们宽容,于是急急说道。 司马冒奇怪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行?” 家童说:“二位魁元大人有所不知!皇宫大院,宫规森严,二位恐怕还没有进去过?” 司马俊说:“是呀,没进去过。” “这就对了,我们阁老大人是怕你们不懂规矩,明日夸官过后还要当殿 面试,若是一步踏错,可就万步难回了!” 司马冒和司马俊听了,同吃一惊:“哦?” 家童说:“阁老见你们是他的同乡,弟兄二人双双夺魁,心中高兴非常,又担心你们明日出差错,才特意的排下酒宴,请二位过府一叙,有些要紧的话要对二位魁元作个交代,也免得明日夸官过后,皇上赐宴之时出什么差错。” 司马冒听了,心中只犯嘀咕道:“兄弟,你看呢?” 司马俊思忖了半天道:“兄长,阁老大人一腔乡情难却,咱们……就过去顺便拜访拜访?” “这个……”司马冒望望牛府家童,又看看自己的兄弟,一时拿不定主意。 家童催促:“快呀,二位爷!时候不早了,阁老大人要等急了!我说,咱们这就……请!” 司马冒望望自己的兄弟。 司马俊点头道:“走!既是同乡,又是阁老,以后我们还要同朝为官,同殿称臣,免不了要经常打交道,今天就先去拜会也行。” “那好,请!” 家童高兴地:“请!” 一行人出了店门,向阁老家中走去。 冷月涔涔,星光寥落…… 深夜的都市大街上静悄悄,偶尔从人家的窗户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更增加了几许神秘,几许紧张。 司马冒、司马俊两兄弟跟着牛府家童走在大街上,只听脚步响,不闻说话声。 从他们的身旁闪过了月影、树影和两条街道。 一行人步履匆匆地穿街过巷来到了阁老府前,家童停住脚步道:“二位大人,我们到了!” 司马冒和司马俊站住脚,抬头望着高大的门楣和大红灯笼照耀下闪着金光的金色大字《阁老府》。 “开门!开门!”家童上前叫门。 大门徐徐开启,家童向里面让道:“二位请!请进!” 司马兄弟跟随着牛府家童进了府中,穿过长廊,来到客厅,只见这里已经是红烛高烧,酒宴齐备。 家童高声道:“禀阁老大人,司马冒、司马俊二位魁元驾到!” 牛阁老从紫檀色雕花太师椅上站起身,满面含笑道:“哦……稀客!贵客!请请!快快有请!” 司马冒、司马俊抱拳施礼道:“晚生司马冒、司马俊拜见阁老大人!” 牛阁老笑容可掬道:“哦?哈哈哈!好好好!请请请!请上座!” 司马冒、司马俊二人入座。 “二位魁元今晚光临寒舍,真使得府中篷壁生辉啊!”牛阁老道。 “那里那里!晚生拜见来迟,还望大人见谅。”司马俊说。 司马冒说:“是呀是呀!” 牛阁老笑道:“这个么……都是同乡,有道是他乡遇故知!大喜事呀!太好了!大家都别客气。” “但不知阁老大人请我们过来是……”司马俊说道。 牛阁老并没有直接回答司马俊的问话,转而说道:“你是……新科魁元司马俊,对?” 司马俊站起身道:“正是,晚生司马俊拜见阁老大人。” 牛阁老点点头说:“好好,坐下,坐下,不必客气,哎呀——天下太学生,不计其数,你能够独站鳌头!好,很好,不容易啊,确实不容易!” 他继而转向司马冒问:“你就是新科武魁元了?” 司马冒站起身道:“晚生司马冒拜见阁老大人!” 牛阁老打手势让司马冒坐下道:“到了这里,就等于是到了家里一个样,大家放宽心,不必客气,不必拘礼。见到你们二位,老夫心中高兴非常,咱们莫论官职,只叙乡情,哈!只叙乡情!” 司马俊谦虚道:“晚生不才,浪得虚名,有劳大人赐宴,甚感不安。” 牛阁老说:“别别,快别这样说,老夫前面已经说过,咱们今天是他乡遇故知。不论官职,只讲乡谊,只讲乡谊!”他的真情表白,显得温和敦厚,举手投足间尽显长者之风。 司马弟兄心中好像吹过一阵暖风,顿感轻松愉悦,疑云全消,脸上也就露出了笑容,一齐点头道:“好好,就依阁老大人!” 牛家庆躲在暗处,不住地眨动着鬼火一样的眼睛。 看到司马弟兄进入客厅,不由心中一阵高兴,露出了一脸狰狞的笑意。 牛阁老高声地:“好,痛快,来人!” “老爷请吩咐!”立时进来了三四个家童道。 “请少爷过来陪客!”牛阁老吩咐。 “遵命!”家童答应着退了出去。 不大一会,牛家庆兴冲冲进入客厅。 阁老道:“来来来,家庆啊,这是咱们的同乡到了,他们可是二位魁元呢,你也过来陪酒!” 牛家庆笑容满面地说:“好好,二位高中魁首,可喜可贺,我心中着实地为老乡高兴!” 司马俊说:“那里,那里,同喜,同喜!” 牛家庆举起酒杯道:“这个……这个……我说啊……常言说的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牛阁老瞪了他一眼:“你说的什么话呀?” 第167章 相会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相会 女娲娘娘叫道:“黄河神冯夷!” “小神在!”冯夷浑身一凛。 “为神不尊,该当何罪?”女娲娘娘问。 “小神……知道错了,女娲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冯夷跪在地上连连求告。 女娲娘娘缓声道:“冯夷听了!” “小神恭听娘娘法旨!” 女娲娘娘声音和缓:“为神者,得道者也。” “是是。” “得道者,正直也。” “是是。” “正直者,念善也。” “是是是!” 女娲娘娘提高声音道:“聪明正直谓之神也。” 冯夷连连点头道:“是是,娘娘说的及是,娘娘说的及是,小神知错,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冯夷,你真的知错了吗?” 冯夷连道:“回娘娘,小神知错,小神乞求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小神一定痛改前非,痛改前非!” 女娲娘微微点头:“嗯,但愿你发自内心,行如其言,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你不是洛神的对手。去!” 冯夷斜着眼睛朝洛神瞟了一眼。 洛神宓妃面无表情地看向冯夷。 冯夷心中暗自说道,看来人家这真的是母女一心啊,我这一外人真的是无语了,无语啊。想到此,犹自转身欲走。 看见冯夷要走,洛神突然道:“且慢!” 冯夷吓了一跳,忙道:“洛神恕罪,洛神恕罪!” 女娲娘娘开口问道:“妃儿,你想怎样?” “冯夷他拿我的宝贝未还。” 女娲娘娘望着冯夷问:“是么冯夷?” “小神……” “黄河神冯夷听了。”女娲娘娘提高了声音。 在女娲娘娘的威压下,冯夷脑袋里面轰然一声炸响,差一点一头在到地上,战战兢兢答:“小……小神在!” “归还洛神宝物!” “好好,我还,我还!” 冯夷的手一展只见宝物已经不翼而飞,恰恰的落到了洛神的手上。 洛神惊喜地望向女娲。 冯夷忙道:“女娲娘娘,小神告退,小神告退!”说罢转身,悄无声息地没入黄河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此刻,静怡的河洛地区只有女娲和洛神二人。 洛神宓妃呆呆地望向女娲娘娘。 女娲徐徐降落到岸上开口叫:“妃儿——” “娘……亲?!”洛神不无生疏地呼唤。 “妃儿,我是娘亲,你的妈妈!” 洛神一头扑到女娲的怀中,哭泣不止:“娘亲——娘亲——您……怎么才来?知道么,女儿我找的您好苦啊!” 女娲双手捧起洛神的脸道:“快,妃儿,让娘亲好好看看都当洛神几千年了,怎么还这个样子?快别哭了!” 女娲说着,仔细地为洛神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洛神抬起头问:“您……真的是我妈妈?” “洛神你看,我……像不像是你的妈妈?” 洛神上下打量着女娲,摇头道:“不像!” “怎么不像?” “我妈妈当年……不是这个样子!” 女娲眼中泪光闪烁着呢喃道:“当年……妃儿你说当年吗?” 风雨邙山上,女娲娘娘怀抱着烧炼了四十九天的七彩大石,纵身飞上太空……当年邙山补天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幕往事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洛神宓妃定睛望着眼前的女娲娘娘。 “妃儿你说,妈妈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洛神望着一身仙衣,漂亮庄重的女娲道:“母后您……好像变了!” 女娲含笑道:“哦……孩子,人都是要变的。” “人……都是要变的?” “是啊!” “怎么会呢?” “因为时间在变,妃儿,你不是也变成洛神了吗?”女娲微笑道。 洛神还是定定地看着母亲,着久违的幸福来的有些太过突然,以前自己在心中无数遍脑补的与母亲见面的种种情形这一刻烟消云散,一时间竟然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女娲娘娘看着自己的百宝仙衣和龙凤冠帽,微笑道:“洛神,妃儿,再看看你自己,还是数千年前的那个小宓妃吗?” 洛神听了不觉一怔,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打扮,又回想当年在河滩上玩耍时的情形…… 忽然,她的心中似见到了无限的阳光,带着泪水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欢快地说:“娘亲——妈妈——我懂了,我知道,您永远是妃儿的妈妈,是我的好娘亲!” 女娲微笑着点头。 洛神说:“妈妈,您知道吗?数千年前,女儿为了找您,一直飞上了三十六重天呢!” 女娲点头道:“妃儿,妈妈知道的,妈妈知道!” 洛神疑惑地问:“什么?您……知道?” “是的,妈妈全都知道!” “妈妈,您既然知道,却为何不见妃儿呢?让女儿我想的好苦,找的好累,您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洛神不解地问。 “这……是天意,再说了……” “怎么呢?” “再说我们母女又不是真的没有见过面,你说呢?” 洛神思索了一阵,没有说话。 “女儿,你在想什么?” “回母后,我在想您说的是指宇宙王母娘娘?” 女娲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没有说话。 “母后,难道说您真的和王母娘娘是同一个人?” 女娲含笑反问:“你说呢?” “我……” 洛神宓妃心中倒海翻江,风起云涌,宇宙王母娘娘和自己的母后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呢?这个事情一直在心中萦绕了几千年之久,不行,今天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女娲静静地观看着宓妃,微笑着读取她的心事。 “我在想……母后您与宇宙王母娘娘的事情……” 第168章 道经 第一百六十八章 道经 见母亲没有回话,宓妃问道:“母后难道您真的就是王母娘娘吗?” 女娲说:“妃儿,你已经是得道神仙,这个问题你应该自己参详。” 宓妃想了想说道:“母后,我知道了,您应该是和王母娘娘是同一个灵魂,我说的可对。” “孩子,有道是天意自来高难问……有些事情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娘亲能够告诉你的只能是,你自己悟道的结论没错。” 宓妃心想,自己母后的话也太过笼统了,“母后您……” 女娲道:“妃儿啊,有些事情,妃儿你早已经……悟通了,悟道了,就不要在心中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 洛神点头说:“嗯,妃儿谨遵母后教诲。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就是元始天尊所说的‘风云际会时,机缘凑巧日!’所以我们今日在这河洛地区得以母女相会的是,妈妈?” 女娲微笑点头说道:“对,我的妃儿真的是长大了,妃儿,回宫去,妈妈也要回去了!” 洛神听了,紧紧拉住母亲的衣服问:“娘亲,您要去哪里?” 女娲说:“我要回《太极宫》去!” 宓妃拉着女娲的衣角摇晃着撒娇:“娘亲——妃儿也要跟您回天宫。” “妃儿,你是洛神,不可以随便回天宫的。” 洛神想了想,暗自下定决心:“娘亲,我不做洛神了。” 女娲惊诧:“说什么呀?妃儿你……不做洛神?” 洛神点头。 “你说,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妃儿要随娘亲回天宫,妃儿永远都不再离开娘亲!” 女娲摇头道:“那可不行!” “怎么不行啊,娘亲?” 女娲看着宓妃的眼睛,一字一顿:“妃儿,你是洛神,身上担负有天地的使命,不能随随便便说不做就不做了。” “我……不想再看到冯夷那个小人。” 女娲微微点头:“嗯,妃儿,你和黄河神的事情以后自有定论。” “母后,您说这是什么意思?” 宓妃一脸懵懂地看向女娲。 “妃儿,这个问题不必纠结,时至便知。” 远处的蒿草丛中,河伯冯夷在悄悄地倾听着洛神和女娲的对话。听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笑意,心中说道:“对对,洛神可是不能走啊,只要是洛神不走,我就还有希望!” 女娲望着宓妃说:“妃儿,你是洛神,要管理洛河,你要保证沿河两岸风调雨顺,百姓平安。” “娘亲——” 女娲无限慈爱地说:“妃儿,妈妈要走了,你一定记住妈妈的话,要遵循天道,要恪尽职守!” 洛神点头:“回娘亲话,妃儿……记住了。” 此时的宓妃已经是两眼中蓄满泪水。 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要离去,洛神急叫:“娘亲——” 女娲娘娘缓声道:“女儿,记住!做人难,做神更难。要弘扬正道……必要的时候还要到下界度人……” 洛神听了急问:“妈妈教我,怎样弘道?如何度人?” “妃儿,你可知三十四天的道德天尊?” 女娲娘娘看着宓妃的眼睛。 宓妃有些诧异地问:“三十四天的道德天尊?” “是啊!” 洛神想了想道:“知道的,当年我为了找娘亲,曾经在三十四天见过那道德天 尊一面。怎么了?妈妈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人来了?” 女娲说道:“须知那道德天尊可是经常到下界度人的。” “娘亲,那他是怎么……度人的?” “早在周朝时期,他曾经投胎下界,历经磨难,认真悟道,人称老子。” 洛神想了想说:“哦……老子,这个人我也知道。” 女菀点头:“他在下界,认真观察,刻苦修炼,着有道德五千言传世。专门用来济世度人,你若是把它读懂了,就会懂得道发自然、以善为本的真谛,也就知道怎样才能够到下界度人了。” “哦……那……娘亲,我现在就想拜读道德天尊的着作!” 女娲望着宓妃点头道:“妃儿,妈妈今天送你《道经》一卷,你就好好地学习!” “好啊妈妈,在哪里?女儿我要到什么地方才能得到书籍呢?” “妃儿,看看你自己的手中拿的什么?” 宓妃听了低头一看,一卷道德经书不知何时已经捧在自己的手中。 她连忙摊开竹书认真阅读:“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万物……之母……”洛神一边读,一边思索。 三十三天玉清宫中,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正在观看下界景象…… 嵩山葱郁,衡山秀丽、恒山高耸,华山巍峨。初夏的东岳泰山上,郁郁葱葱,一派苍茫。 温热的东南风,夹带着野花、松柏的清香吹入人们的鼻息,清新而又舒适,海潮拍击山崖,不时卷起堆堆巨浪。退潮时,大海又深邃的让人感到无限的奇特与神秘。 下界人间,郁郁葱葱,莺歌燕舞,山河壮丽,草木飞香…… 玉皇大帝道:“爱卿啊!” 王母娘娘说:“陛下,呼唤臣妾何事?” “如今天上的神圣和日月星辰早已钦封,你看下界的河流也都有了管理的神君,只是这山川……” 王母娘娘说:“回陛下,山川有灵,调气养生,拒水挡兵!应该钦封德才兼备者前往主管才对!” “那……依卿看来……应该怎么封他们为好呢?” 王母娘娘道:“依臣妾看来,首先应加封的是华夏五岳!加封五龙镇理四海!” “何为华夏五岳?何为五龙?” 王母娘娘手指下界山麓道:“华夏五岳者,中岳嵩山、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 玉皇大帝听了,眼中精光闪烁,微微点头。 王母娘娘道:“五龙分别为东南西北海龙王加中央黄河之龙。” 玉皇大帝点头道:“具体应该怎样封赐呢?” 王母娘娘说:“这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 “王母娘娘听旨!” “陛下!” 玉皇大帝道:“朕命宇宙王母娘娘,主管三界任免事宜!” 王母娘娘跪地说:“臣妾遵旨——!” “爱卿平身!” “谢陛下!”王母娘站起身含笑望向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问:“娘娘为何发笑?” “回禀宇宙王,现在臣妾是在等待陛下您的旨意!” “哦?娘娘怎么说?”玉皇大帝问。 第157章 大醉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醉 牛家庆一吐舌头道:“哦……来来来!咱们心中高兴,同饮三百杯!今天一醉方休!来人!” 家童进来道:“少爷请吩咐!” 牛家庆手指桌子上的酒盅大喊:“换大碗!” 司马冒眉头一皱道:“咱们明日正有事情,我兄弟又不胜酒力,我看……” “家庆别玩闹,咱们今日老乡相会,饮点酒,叙叙旧,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牛阁老忙道。 牛家庆说:“哦……哦哦,瞧我这个人,就这样,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司马俊,知道吗?你是头名魁元,我呢,是第二名。” 司马俊听了牛家庆的话,不亚于凭空响了一声炸雷,马上想起了考场上的一幕,口中只道:“你……第二名?” 牛家庆点头:“是呀,是呀!想不到?你第一,我第二!咱们这也算是缘分,对?” 司马俊胡乱点着头,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了考场上的一幕旧事。 牛阁老热情地说:“来来来,咱们共同举杯祝贺!” 司马俊回过神来,举起面前的酒杯道:“请!” 牛阁老满面笑容地一口饮干了杯中之酒。 “干!” 牛家庆显得无比兴奋地为司马弟兄一一斟酒道:“来来来!老乡!二位仁兄, 咱们以后就要同殿称臣了哈,満饮此杯,从今以后,一切往事旧账,一笔勾销,永不再提,以后就要……要精诚团结,互相……” “互相帮衬!”牛阁老在一旁笑吟吟提示。 牛家庆忙道:“对对对!互相帮衬,来来来,咱们干!” “干!干!” “吃菜,吃菜!”牛阁老殷勤招待。 “干了!干了!”牛家庆往杯中不住气的添酒。 眼看子夜已过,阁老府中仍旧是热闹非凡。 第二天清晨,月亮还高高地悬挂在西方天际时,天色已经大明。 太阳又从东方匆忙地跳跃上来,并把它的光芒洒遍了大地,照耀着巍巍中岳嵩 山河不尽的滔滔黄河,覆盖着京都洛阳。 一时间,人声鼓噪,鸟语喧天。 客房中的文武双魁元司马冒、司马俊此时正在蒙头大睡。 店掌柜一大早起床,就不时地观看着客房中的动静。 日上三竿时悦来客栈的门外已经陆续到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们。 掌柜的高声问伙计:“魁元们的马匹可曾喂好?” “早喂好了!放心!”小二高声答应。 掌柜点点头,随即又问:“你……给马匹饮水了吗?” 伙计说“马匹喂饱了,也饮好了,就等着魁元爷骑马夸官了!” 掌柜的点头:“好好!” 他又回头朝司马弟兄的房间看了看,还是不见动静,不觉皱眉思索,心说:“这二位今天是怎么了?天都这般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动静?这可就奇了怪了!以前,无论他们睡的有多晚,也都是天不亮就起床了……莫非……哎呀老天呢!可别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掌柜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 夜晚,三更过后,店掌柜和老婆正在房中睡觉,突然,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响起,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老婆睁着惊恐的眼睛问:“谁……谁呀?” 外面有人高喊:“开门开门,快开门!” 掌柜大着胆子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外面的人高声道:“魁元老爷回来了,快开门!” 掌柜的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心说:“哦……傍晚时分牛阁老府中来人接走了魁元大人!” “开门,快开门!” “来了来了!”掌柜的快步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打开,往外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几个牛府的家人把不醒人事的司马弟兄连拖带抬的弄进了店门道:“快,掌柜的,把灯点上!” 掌柜慌慌张张道:“哦……好好!” 掌柜从自己的房间里端出了油灯照明,几个人把司马弟兄弄到了楼上的房间门口。 “来,慢点慢点!”掌柜说。 牛府家童把他们弄到房间的床上,回头道:“走!”几个人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客栈。 店掌柜一边帮他们脱掉鞋袜,伺候他们睡觉,一边嘴里不住地说道:“魁元爷呀,你们明天还有正经事情要办呢,怎么能够把酒喝到这种程度呢?哎呀……真是的……” 想到这里,店掌柜连忙快步走到楼上,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面倾听,听了一会,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掌柜的这一下慌了手脚,急得双手拍门,大声喊叫:“魁元老爷,快醒醒啊! 开门——快开门!” 这一拍房门竟然自动打开,原来是昨天夜里,掌柜的把门关上,到现在也没有人动过,进门一看,发现他们两个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连忙上前,推推这个,摇摇那个,一边摇晃,一边大声地叫着:“醒醒,快醒醒,魁元爷,二位爷!赶快醒醒,醒醒啊!天都什么时候了?眼看就要到巳时了,你们……你们怎么还在睡觉呀?” 司马弟兄睡意正浓,任店掌柜怎么摇晃也不醒。 掌柜的见怎么也弄不醒他们,心中万分惊恐,急忙扯脖子喊叫:“来人——快 来人啊——” 几个伙计闻声赶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快,让厨房给他们做两碗醒酒汤来!快点!”掌柜说。 “好的!”伙计答应着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伙计端来了两碗醒酒汤。 掌柜的比划着说:“来!咱们一人一个的喂,快点!” “好!” 两个人开始把他们从床上将头扳起来,然后用羹勺一口一口地往司马冒和司马俊的嘴里灌。 一边灌,掌柜的一边不住嘴地说道:“爷呀……魁元爷,快醒醒,不然可是要耽误大事情了!” 正在这时,大街上传来了“当当当”敲铜锣的声音…… “当当当……当当当……”一阵紧似一阵的铜锣声传来,店掌柜吓了一大跳,正往司马冒嘴里灌着的一羹勺汤一下子洒到了他的脸上和鼻子里,呛得司马冒一下子坐了起来问:“怎么回事?你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掌柜的松了一口气道:“好,!好了!这一下您可醒过来了!哎呀,爷呀,您可吓死我了!” 司马冒看着掌柜极不耐烦地问:“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吵什么?” 掌柜的跺着脚道:“哎吆我的魁元爷啊!没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您……您怎么会……这样啊?” “掌柜的,我怎么了?”司马冒睁着惺忪的眼睛奇怪地问。 “魁元爷,您怎么还没有想起来啊?”掌柜愁眉苦脸说。 司马冒搂着头道:“哎呀,我的头好痛!你倒是快说呀,什么事情?” 店掌柜问:“爷,难道您真的是想不起来了?” 第158章 巳时 第一百五十八章 巳时 “想起来我还问你啊?快说什么事?要不我可是要睡觉了!” 掌柜哭笑不得地说:“今天巳时,你们二位魁元爷不是要御街夸官的吗?您说 您怎么就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记了呢?哎呀……” 司马冒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问:“夸官?” 掌柜点头道:“是呀,魁元爷,您听听,朝廷派来鸣锣开道的人、打旗的人都 到了,时间也快到巳时了!外面的人也都等待好长时间了!快点!” 司马冒使劲思索着:“夸官……开道的人……” “是啊是啊!那……那可是朝廷派来的中军仪仗队啊!”掌柜的说 “对对!是仪仗队!”伙计也说。 “哦……这个……” 掌柜在一旁提醒道:“魁元爷,你们两个人今天巳时要御街上骑马夸官!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还要进宫殿试,皇帝陛下还要赐宴招待,若是耽误了时辰,可怎么得了啊?!” 司马冒感到心中一惊,上前问道:“你说什么,御街夸官?” “是啊!”掌柜点头。 “完了以后还要……进宫赴宴?” 掌柜连连点头道:“哎呀,谢天谢地,您总算是明白了。” “这……谁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掌柜急得在房中直跺脚,转着圈道:“哎呀我的天哪!你们……你们二位是文武双魁元呢,今日要御街夸官……您瞧瞧您瞧瞧,这……这不是官服么?您再听听,听听外面的锣声,那可是朝廷的人在催促你们呢!” 司马冒使劲摇摇头,眨眨眼,努力使头脑清醒,口中道:“嗯……朝服!是……对!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骑马……夸官!夸官……” “对对!大人!您再想想!好好想想!” “是……文武魁元,对!对呀!兄弟兄弟,快!快醒醒!” 司马冒翻身下床,趔趄着身子走到司马俊的床前,抓住他的胳膊,一边摇一边道:“兄弟,兄弟,快醒醒,快醒醒!” 掌柜的在一旁问:“魁元爷,你们昨晚是不是酒喝的多了?” 司马冒点头道:“是的……也不是太多……” “哎呀……真是的……”掌柜的转身走了出去。 司马俊感到有人在叫自己,可就是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一样,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他感到自己的眼皮子好象是被糨糊给粘住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司马冒一边摇晃一边大声道:“兄弟,兄弟,你快醒醒!哎呀,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该进那阁老府的。兄弟,你快醒醒,我们是要御街之上骑马夸官的,你知道吗?我们还要进宫赴御宴呢!兄弟!兄弟!” 司马冒的心中此时算是完全清醒了,他越是清醒,心中也就越着急。 司马俊语无伦次地说:“兄长……我这是怎么了?你……我……哎吆我的头……头……” “头?兄弟,你的头怎么了?啊?” “哎呀……”司马俊痛苦地皱着眉头呻吟。 “你说话呀!你的头怎么了?”司马冒焦急万分。 “兄长,我的头……头……好痛!” 司马冒焦急地又摇又晃道:“兄弟,你快醒醒,睁开眼睛!” “兄长,我头疼……让我再睡一会……睡一会儿……” 司马冒心中急得直往上冒火,眼睛都瞪出了血丝大叫:“来人——快来人——掌柜的——” 掌柜端了一碗冷水进来道:“来了来了!” 司马冒看着掌柜手中端着的一碗浑浊的水问:“你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老陈醋,可以醒酒的!” “哦……来!给他灌下去!”司马冒说着从床上扶起了司马俊。 掌柜的用羹勺一口口地将半碗醋水灌进了司马俊的嘴里。 司马俊使劲睁开了双眼问:“这……是什么酒?啊?我……我怎么觉得这酒 酸……酸的。” 司马冒见他醒了,对掌柜说:“掌柜的,麻烦你打盆凉水来!” 掌柜:“哎!好!”答应着连忙向外招呼:“打盆凉水来——” 马上,伙计用铜盆端水上来道:“凉水来了——” 司马冒接过水盆,用布块沾水,轻轻擦拭着兄弟的头脸。 司马俊这才清醒过来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兄……长,我这是 怎么了?” “兄弟你醒了?快,快起床!” “起……床干什么?我的头……就像是裂开了一样的疼痛!” 司马冒急切地说:“快点儿兄弟,要耽误大事了!”一边说,一边把司马俊往 床下拖。 司马俊望望司马冒,看看店掌柜,头脑中一片混乱,不解地问:“兄长,您说……耽误了什么大事?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司马冒顾不得许多,拿起朝服硬往他的身上套。 司马俊莫名其妙问:“干什么呀兄长?” “兄弟,咱们要去御街夸官!” 司马俊一见朝服,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点头道:“哦……我知道了!咱们这是要……要去夸官呢!” “对对,咱们要到御街上骑马夸官!快!” “可是……兄长,我困!我……头好疼,想……睡觉。” “我说兄弟,你快醒醒神,千万可别再犯迷糊了,待会儿咱们骑马游街,然后还要进宫见皇帝呢!你……怎么还能说睡觉的话?要睡觉也得等到咱们夸官回来再睡。” “咱们……见皇帝?” 司马冒点头。 掌柜大声道:“是呀文魁元,我的大老爷!今天你要跟武魁元一齐骑马到御街上去夸官还要去赴皇帝的御宴,您说,不见皇帝能行吗?” 司马俊的脑海中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对对对,第一名魁元!今天要到皇宫去见驾……还要……赴宴,要见皇帝!还要殿试!” 司马冒一边自己往身上套朝服一边点头:“对对对,兄弟你终于清醒了,快点打起精神来!” 司马俊脑子中一会清醒一会迷糊,双眼中透出迷茫。 司马冒大声地:“兄弟你快点啊!” “哦……好!我……快,我快。”说着,他趔趄着身子往门外走,差一点撞到门梆上,被掌柜上去一把扶住,才没有跌倒。 司马冒皱眉道:“哎吆……这可不得了啦……快,掌柜的,帮他把帽子戴好!”说着,自己慌慌忙忙地开始穿靴戴帽。 掌柜手忙脚乱地一边帮司马俊穿靴戴帽子,一边嘴不停地:“好好,来来,把靴穿上……帽子戴上……好!好了!”他上下打量身穿朝服的司马俊,不禁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司马冒自己也觉得手脚有些软软的不听使唤,但还能勉强控制行为。 把自己弄好以后,又仔细检查了兄弟的衣服靴帽道:“好了兄弟,咱们走!” 司马俊迷茫地问:“哥哥,上哪去?” “下楼,骑马夸官去!” “下楼……夸……官。”司马俊木然地说。 店门外,铜锣声响彻长空,围观者人山人海。 店伙计早已经把两匹大马牵到了门口。 司马冒扶着司马俊来到客店门外,人们见了,一时议论纷纷:“快看,出来了!出来了,新科文武魁元出来了!快看呢,弟兄魁元,多光彩啊?!” “哎呀,文魁元长得好俊朗啊!” “是啊,武魁元好魁梧!” 第159章 牛家计谋 第一百五十九章 牛家计谋 “啧啧啧,听说是嫡亲的兄弟两个,不知真的假的。” 司马冒把司马俊扶到他的马前道:“兄弟,上马!” “酒……不喝了!”司马俊摇摇头对司马冒说。 “好好,不喝,咱们不喝酒,兄弟,上马!” “好,不……喝酒!上……马,夸官去!” “对对,上马,上马!” 司马俊在司马冒和掌柜的搀扶下上了马。 司马冒把缰绳递到他的手中交代道:“兄弟,坐好了!” 司马俊点点头,又弯下身子神秘地对司马冒道:“兄长,我告诉你,从今以后……酒……不能喝。” 司马冒心中疼痛,没有说话。 “宴……不能吃!”司马俊机械的摆手。 “好好,不喝酒,不吃宴,你要坐好了,要坚持住!” 司马俊使劲睁着发红的双眼道:“哦……我……坚持,坚持!兄长,咱们……不喝酒!” 司马冒看着司马俊痛苦的神态关切地问:“兄弟,你……怎么样?” “哥,我的头……好痛!”司马俊痛苦不堪地微闭双眼。 “兄弟,兄弟!你清醒点,忍着点,你是新科文魁元!今日夸官,是朝廷规矩,知道吗?”司马冒心中非常担心,后背一阵阵直冒凉气。 司马俊木然道:“兄长,我知道,我……坚持!” “好,知道就好,跟着哥哥我的马走!”他交代左右随从:“你们要好好看护文魁元,他有点不舒服,有劳诸位多多费心。” “遵命!” 司马冒翻身骑上了自己的马道:“开路——” 一时间,铜锣开道,旌旗遮天,皇家仪仗,威风八面。 大街小巷人山人海,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开始啦,开始啦,文武双魁元开始夸官啦——” 队伍慢慢向前蠕动着…… 凉风一吹,司马俊的脑子好像清醒了许多,但头还是一阵一阵刀剜似的疼痛并伴随着阵阵的恶心,说不清是什么味道,一股一股地从胃部往上直撞…… 勉强支撑着的司马俊脸色煞白,他的眼前看到的只是大团大团的金花闪闪,耳中听到的只是翁翁一片。 骑马走在前面的司马冒不时地回头观看,看到兄弟面色苍白的骑在马上颤颤悠悠,软绵无力的样子,心中揪做一团,一头一头的直冒冷汗。 阁老府中,牛家庆在房中焦急地等待着,并且不时地站起身走到房门口向外面观看。 一个家童匆匆赶来。 牛家庆急问:“怎么样?” 家童檫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道:“回少爷,开始了!” 牛家庆疑惑地问:“你说什么开……始了?” “开始了!” 牛家庆听了,心中一阵气恼,只觉得脑袋中翁翁做响,大声问:“你说!到底是什么开始了?” “回……少爷话,御街上,文武双魁元的骑马夸官开始了。” 牛家庆听了,心中不由直犯嘀咕:“不可能啊!昨晚他们喝的酒中我是特意放了蒙汗药的,想要清醒,至少得等到下午,怎么会现在就开始御街夸官了呢?这事……奇怪啊?” “少爷!” 牛家庆说:“再去探看!有什么情况立马回来禀报!” “是!”家童转身向府外快步走去。 天空中,云淡风轻;艳阳下,宫房闪光。 围观者,欢欣鼓舞;铜锣声,越响越急。 御街上,净水清道,显得干净敞亮,夸官的队伍从远处慢慢而来…… 司马冒身披大红,头插金花,骑着一匹白色大马走在队伍的前面。 司马俊身披大红,头插金花,骑着一匹红色大马紧随其后。 根据朝廷的规矩应是文先武后,所以,走在队伍前面的应该是文魁元的仪仗。当队伍走到御街上时,侍从们发现有些不对劲,就对司马冒说道:“魁元大人! 错了!错了!” 司马冒疑惑地问:“怎么会……错了?” 侍从说:“我们是文魁元的仪仗!” “文魁元?”司马冒一时没能弄懂他的意思问。 “对对!后面走的才是武魁元您的仪仗!” 司马冒听了,长舒了一口气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 的事情呢!” “禀大人!所以说,文魁元大人应该走在前面。” 司马冒回头看了看兄弟的摸样,说道:“哦……就这样,凑合着得了。” “禀大人,那可不行!“ 司马冒问:“怎么不行?” “这是朝廷的……规矩。” “规矩?” “对!” 司马冒不以为然地:“这叫什么规矩?” “禀魁元爷,朝廷的规矩就是文在前,武在后!” 司马冒大手一挥:“那……咱们今天就来他个武在前,文在后,如何?” 侍从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啊?” “回魁元大人,今天一早,牛阁老亲自交代的,文魁元走在前面;武魁元走在 后面,次序一定不能乱!” 司马冒听了眼睛睁的铜铃一样大,高声问:“谁说的?” “牛阁老!” “牛阁老……”司马冒下意识地重复着,一股阴影浮上了心头,昨天夜里的情 形在脑海中回荡…… “魁元大人,您看这事……” 司马冒回过神来说:“那好,你们去把文魁元请到前面来!” “遵命!” 邙山上,天皇伏羲手中的太极八卦图仍在转动。 洛神宓妃在一旁认真观看,心说:“哎呀,不好!父皇,这下子恐怕是要出大事情了!” “接着看!”伏羲不动声色地说。 “嗯。” 洛阳御街上,文魁元司马俊在马上摇摇晃晃,眼前迷迷茫茫,胸中窝窝囊囊,直感到头昏脑胀,昏昏欲睡,心中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干什么?怎么……眼睛怎会睁不开啊?我的头……怎么会这么疼痛?这……到底是到了哪里呀?” 侍从来到他的面前说:“魁元大人,咱们到前面去!” 司马俊迷瞪着两眼不说话。 侍从大声地:“魁元大人,咱们到前面去,走!” 司马俊僵直地点头。 侍从奇怪地看着司马俊,上前逮住了缰绳。 司马冒从前面转回来,在马上和司马俊碰到一起时,望着兄弟惨白的脸色,心中一阵阵地发寒,心说:“可恶的牛家庆叔侄,可把我弟兄给害惨了!”口中关切地叫:“兄弟!” 第160章 汉皇怒斩司马俊 第一百六十章 汉皇怒斩司马俊 司马俊在马上木然点头,两个人擦肩而过。 “当当当——”铜锣响处,侍从高声地:“闲人闪开——让道——新科魁元御街夸官啦——”调整过来的队伍在继续前进。 “当——当——当——当当当——” 街道两旁的人们夹道欢呼:“快看新魁元!新魁元来了!” “文武魁元夸官了——快看啊——” 人们一边大声嚷嚷,一边跟着队伍潮水般的向前涌去。 队伍正在一点点地接近汉宫。 司马冒眼望着前面马上兄弟一摇一摆的身子,一颗心就像是十五只吊桶打水,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 汉宫中,汉灵帝刘宏正端坐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站立两旁,静等着文武魁元前来参驾。 汉皇道:“诸位卿家!” 百官叫:“陛下!” “朕今天心中高兴,一会儿,咱们就可以一睹我朝弟兄双魁元的风采,然后朕亲自殿试之后要设宴招待新科魁元,顺便那,也要宴请大家!”汉皇道。 百官逢迎道:“臣等多谢陛下!恭喜陛下喜得人才!祝我大汉江山永固,陛下洪福齐天!” 见到汉皇有所收敛,能够专心国政,多数大臣都很高兴,心里面感到些许安慰,一颗忧国忧民的玻璃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汉皇心中大喜:“好,讲的好,哈哈……哈哈哈……” 刘宏心想,自己身为大汉天子,理应为社稷选拔人才,这样的壮举,必将彪炳史册,倒要看看从今往后哪一个大臣和百姓还赶在背后议论朕是只顾着自己享乐而不顾国事的昏君。 夸官的队伍终于在汉宫门外停了下来,开道的铜锣声也随之停下。 朝廷侍者见了,急忙回头往皇宫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哎呀,终于到了,弟兄文武双魁元,在我朝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一桩呢!” 侍者进入宫中说道:“启禀陛下!新科文魁元司马俊、新科武魁元司马冒,御街夸官已毕,现在宫门外侯旨——” 汉灵帝刘宏道:“宣新科文武魁元觐见!” 侍者:“遵旨——”转身而去。 司马俊已经被侍从搀扶下马。 司马冒下马站在自己的侍从前面,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兄弟司马俊,心中忐忑不安。 只见侍者手拿拂尘从宫中出来,高声道:“陛下有旨——宣——文魁元司马俊觐见——” “宣——武魁元司马冒觐见——” 司马冒听了,心中不由一阵紧张,连忙走到前面司马俊的身旁问:“兄弟,小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司马俊勉强说:“还……还行!” “哦……兄弟,我们这就要进宫去面见皇上了,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千万不能出差错!” 司马俊木然点头,脸色煞白,满头是汗,心中似乎有了些许清明,但还是有些头重脚轻,略微的摇摇摆摆,浑身不听使唤。 “皇帝陛下有旨——宣——文魁元司马俊——武魁元司马冒觐见啦——”侍者高声催促。 “遵旨——”司马冒慌忙答应。 侍者定定地看着司马弟兄,所有的人们也都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司马冒拉拉司马俊的衣服说:“兄弟,我们进宫面君去!” “哦……好好……进宫面……君!” 司马冒和司马俊弟兄两个并肩一起进入宫殿。 他们走过了站立两旁的文武百官,一直到了汉灵帝刘宏的御案前止步。 司马俊趔趄着身子眼看就要摔倒,被司马冒一把拉住,才没有一头撞到御案上面。 司马俊前仰后合的闪了两闪,晃了两晃勉强站住身子。 站在百官前面的牛阁老看到这情形,不由心中窃喜。 司马冒跪到地上道:“臣司马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俊仍是一仰一合地茫然站立。 司马冒急得直拉他的裤腿。 司马俊木然地跪地道:“臣……司马……哇……”一口腥臭的酒饭喷了出来,溅得宫中到处都是,御案之上也没有幸免。 汉灵帝刘宏连忙把脸扭向一旁。 “啊?!这……”在场百官个个瞪大惊异的眼睛。 汉灵帝回过身沉下脸道:“文魁元司马俊,你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冒急忙解释道:“启禀陛下!文魁元这是因为……” “大胆!”牛阁老大声断喝。 汉灵帝看了牛阁老一眼,大声问:“说,怎么回事?” 司马冒连忙解释道:“回陛下,文魁元他这是……有些……身体不适!” 汉皇望了司马冒一眼问:“武魁元你说他的身体不舒服?” “回陛下,正是。” “朕明明闻到一股酒味,你竟然说他的身体不舒服?” 众大臣纷纷议论:“真的是不成体统!” “是啊!不象话!” “不像话,太不像话!” “不成体统!哪见过这样的饱学之士?真是有辱斯文!” 汉皇抬眼道:“牛阁老!” “臣在!”牛阁老叩首道。 汉皇愤然问:“这,就是你牛大人精选出来的新科文魁元?!” “回陛下,这……这……”牛阁老显得极其难为情。 汉皇恼怒地质问:“今日御街夸官,司马俊竟敢如此嚣张狂妄……你说!他该当何罪?” 牛阁老说:“回禀陛下,臣……有罪……罪该万死!” “哎呀……朕不是说你,朕是在说他!”刘宏大声呵斥。 牛阁老故意支支吾吾地:“回陛下……这个…… 正在这时,跪倒在浊物中的司马俊“哇……哇”地又吐出了两大口秽物。 汉皇刘宏将手一挥:“革去功名,拉出午门,斩!” 几个执金吾走上前,从地上揪起司马俊,取下他头上的乌纱帽,脱下他身上新穿的朝服,然后三下五下的就给他上了法绳。 司马冒顿时大惊失色,跪倒在地惊呼:“陛下!陛下开恩啊!” 这时,司马俊的头脑才开始真正的清醒过来,大声喊道:“冤枉……陛下!臣……是冤枉的呀!” “哼!”汉皇刘宏余怒未息。 大臣们都在不屑一顾地说:“还说冤枉,真是岂有此理?!” 司马俊大声喊叫:“陛下!臣真的是有下情啊……臣……冤枉啊……” 汉皇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司马俊说:“大胆司马俊,你还敢喊冤?难道说你当殿戏弄朝廷有理?是朕冤枉了你不成?” 王丞相开口道:“臣启陛下,文魁元一事想必是事出有因,望陛下三思。” 司马冒跪在地上开口道:“臣启陛下,他确实是有下情,那是因为……” “你不要说了!”站在一旁的牛阁老大声喝道。 汉皇刘宏说:“武魁元,朕向来是公正的,这里没有你的事情,朕不会连带怪罪爱卿你的,这一点卿尽管放心好了!” 众大臣齐道:“陛下英明!” 汉皇将手向外一挥。 执金吾们二话不说,架起司马俊硬拖出了宫殿。 司马冒凄惨地大叫:“兄弟——冤枉——冤枉啊……” 司马俊脸向后扭着高叫:“酒……兄长……牛阁老的酒……我冤枉……陛下!臣冤枉啊……” 第161章 司马冒昏厥朝堂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司马冒昏厥朝堂上 殿外的声音渐去渐远,几个执金吾将司马俊一直拖至午门以外。 司马俊头脑此时却异常的清醒,他对着皇宫的方向高声道:“我冤枉……冤枉啊……陛下……冤枉呐——” 执金吾也不答话,一个个面孔扳的死死地。 一个手执大刀的人走上前道:“文魁元,有什么冤枉你也只有到阴曹地府去伸了!咱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你……就走好!”说着,咔嚓一声手起刀落。 血光四溅,大汉文魁元司马俊身首异处。 这时,宫人们已经把殿内秽物清除干净,执金吾进殿道:“启禀陛下!罪臣司马俊已经斩首,臣等交旨!” 刘宏摆手道:“你们……下去!” 司马冒闻听此言,心中好似突然被人浇了一盆凉水,望了牛阁老一眼,好象突 然明白了一切,不由怒从心起,瞪着血红的双眼,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牛阁老见事情已经搞大,心中本来就害怕,司马冒的步步紧逼,他也就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口中直道:“你……你要怎样?” “你……” 牛阁老见状,心中一阵慌乱,大叫道:“陛下!快救微臣啊……” 汉皇说:“快,拉住他!” 立刻上来几个执金吾,架住了司马冒的胳膊。 司马冒的眼中冒出了愤恨的光芒,手指牛阁老道:“你……你……”直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随即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地上。 人们这时都惊慌起来,都不忍心在同一时刻看到文武双魁元一起陨没,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呼:“啊?!这……” “陛下!”大臣们全都跪下口呼。 汉皇刘宏问:“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丞相说:“禀陛下,臣等恳求陛下开恩,饶恕武魁元司马冒不恭之罪!” “准奏!众位爱卿平身!”刘宏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众大臣:“谢陛下!”一个个站立起来。 汉皇道:“传御医——” 侍者大声道:“陛下有旨——御医上殿——” 御医上得殿来,到御案前跪在地上道:“参见陛下!” 汉皇手指地上的司马冒道:“快!快与武魁元诊治病情!” “遵旨——” 众人都关切地注视着司马冒。 御医上前翻开司马冒的眼皮看了看,又为他仔细地把了脉象。 “武魁元!武魁元醒醒啊!”“武魁元,司马冒!醒醒,快醒醒啊!” 朝堂上有人轻声呼唤。 “怎么样?武魁元他怎么样了?”汉皇刘宏关切地问。 御医朝皇帝点点头道:“回陛下!武魁元这是一时急气攻心,待为臣替他扎上几针,再回去调养几天,自会痊愈!” 汉皇道:“那好,爱卿你就快快地为他诊治!” “遵旨!” 御医为司马冒在人中和双手以及头部分别扎了几针…… 过了一小会儿,司马冒悠悠醒来,张目四望。 汉皇关切地问:“司马爱卿,你怎么样?” 大臣们也叫:“武魁元——” 司马冒看了看皇上,又转而望了望众大臣,口中凄惨叫道:“兄弟——”眼角流下了一串清泪。 大臣们心中俱都是沉甸甸的暗暗叹息。 汉皇挥手道:“来人,将司马冒送回魁元府!” 几个执金吾架着司马冒出了皇宫。 一脸茫然的司马冒木然地、机械地往前挪动着脚步。 人们看着司马冒的身影消失在皇宫门外,难忍心中压抑,一个个直发愣。 汉皇刘宏道:“退朝——”说着起身离去。 大臣们互相对视着:“走,诸位,散朝了!陛下都走了!” 人们一个个走出了皇宫,拖着沉重的脚步各自往回走。 邙山头上,洛神宓妃双目圆睁,直喘粗气。 天皇伏羲双手紧握八卦盘,面无表情, 三十三天玉清宫中,宇宙王母娘娘心中一阵跳动,沉心感悟,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下界汉宫中正在发生的事情,不觉微闭双满目。 玉皇大帝同时感应到了事情的突然变化,也是面沉似水。 京都洛阳。 武魁元府邸门外,几个早已经在宫外等候的侍从接过了司马冒,把他连扶带架的弄到了豪华的魁元府外,停了下来。 一个人上前叫道:“门上哪位在?开门!” 有人从门里走出问:“谁?你们是……” 侍从说:“你们没长眼睛啊?看不见魁元大人吗?” 魁元府中的人们一起来到了大门外,认出了中军和他们搀扶着的司马冒,俱都大惊失色地问:“这……这是……怎么了?魁元大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他们想不通怎么一转眼之间英俊魁梧骑马夸官的武魁元就变成了眼前这样一副失魂落魄,行尸走肉的样子。 中军说:“快,搀扶魁元大人进府!” 人们七手八脚地将司马冒搀入府中,安安稳稳地放置到床上,连连叫道:“魁元大人!司马大人!您醒醒!您睁开眼睛啊!” 侍从叫:“大夫——府中大夫呢?” 侍者也说:“大夫刚刚还在的,现在哪去了?”于是,大声喊道:“大夫——大夫——”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大夫应声快步跑了过来问。 “大夫!快来看呢魁元大人他……这是怎么了?” “魁元大人?”大夫疑惑。 “对!你快给看看!” 大夫走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抬起头。 大家急问:“大夫,魁元大人他……怎么了?” 大夫皱眉道:“大人这是急火攻心!” “急火攻心?” 大富点点头:“对!是急火攻心!” “怎么会呐?今天明明是魁元大人的大喜日子,他怎么会急火攻心呢?” “说得是,我也在心中纳闷,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堂堂的武魁元如此的大动肝火?” 人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是呀!怎么回事?” “你们都别说了,看护好魁元大人!”中军制止了人们的议论。 第二天早朝,汉皇刘宏端坐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站立两旁。 汉皇扫视群臣道:“众位爱卿,可有本奏?” 牛阁老出班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牛大人有本,讲来朕听!” “启禀陛下!臣想……请教……这文科魁元的事情!” 汉皇皱眉问:“阁老你说什么事情?” 牛阁老小心地说:“罪臣司马俊已经服刑!这文科魁元的位置……当前空缺……但不知应该如何向天下公布此次科考事宜?” “依阁老之见呢?”汉皇思索了一会儿问。 “回陛下,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臣正是心中没有成熟的意见,所以才请示陛下定夺。” 第162章 牛家庆夸官 第一百六十二章 牛家庆夸官 汉皇略微沉吟:“嗯……依朕之意么……不如就把第二名提到第一名,再次夸官游街,以冲晦气,众卿家以为如何?” “谨遵陛下旨意——”众臣齐声道。 汉皇扫视了一遍群臣道:“那好!就定在明日午时,着第二名提至第一名夸官游街,然后再赐御宴,咱们君臣同乐!” “谢陛下!” 转眼到了翌日中午,豪华的武魁元府中,司马冒在床上努力睁开了双眼。床前的几个侍女和小童齐道:“醒了醒了!魁元老爷终于醒过来了。” 大夫在一旁道:“好好!魁元大人醒过来了,这一下就好了,没事了!”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一侍女用托盘端进茶水道:“大人请用茶!” 司马冒从床上翻身坐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侍女答:“回魁元老爷话,这里就是皇上御赐的武魁元府邸。” 司马冒狐疑地问:“你说什么?武魁元……府邸?” “是的。” “那你们是……”司马冒望了望来往于周围的人们问。 一个侍者答道:“回魁元老爷话,我们都是魁元府中的家人,专门侍奉魁元老爷您的。” “你们……侍奉我吗?”司马冒听了不禁大吃一惊问。 一大群家童使女过来道:“回魁元老爷话,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召唤我们就行了!有事情吩咐一声,咱们马上去替您办理。” 司马冒这才仔细打量起房间的布置和摆设。 他看到房中的件件家具都是崭新崭新的,既精致又漂亮,房间显得宽敞明亮,气派很不一般。房间里的造型和摆设不禁使他想起了一个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怎么一回事,心中顿生无限疑惑,问道:“这里……这……这些东西都是……谁的?” 侍从答:“回魁元大人话,这里是皇上御赐的魁元府邸,这些东西和满箱子的金银财宝都是朝廷赏赐的。” “哦……”就在这时,司马冒的心中豁然一亮,想到了几天前所发生的事情,急问:“告诉我,我是怎么到得这里来的?” 侍从抱拳道:“回禀大人!属下赵东山,参见大人!” 司马冒莫名其妙地:“你是……” “回大人话,属下姓赵,名东山,是朝廷派来做您的贴身侍从!无论什么时候,有什么事情,属下随时听从大人的调遣。” 赵东山亲眼见证了朝廷对新科文魁元的血腥镇压,也知道司马冒和司马俊之间的兄弟关系,心里感到非常惋惜,对武魁元司马冒的遭遇很是同情。 司马冒点点头道:“我好像……认识你,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禀魁元大人!我是您的中军,也是您的侍卫!夸官的时候……” 司马冒一拍脑门:“哦……对对对!御街夸官时候我们见过面,我说呢。” “是的!” “赵东山!” “属下在!” “我来问你,我是怎么到得这里的?你要如实地禀告!” 赵东山说:“回禀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大人您御街夸官,然后进宫见驾,不幸昏倒殿中,是属下带人把您扶回府中。” 司马冒疑惑地问:“进宫见驾?” “是呀!” “御街夸官?” 侍从点头道:“对对!大人您先是同文魁元一同夸官游街,然后进宫面见当今皇上!” “哦……我……面见当今皇上?”司马冒心中茫然。 “是的,魁元老爷,你怎么会全都忘记了呢?那天您是和文魁元一起夸官游街。后来在金殿,文魁元不知怎地开罪皇上,被……被……”赵东山自知失口,连忙打住了话头。 司马冒大叫:“哦……” 听到这里,他的心中一下子清亮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霎时间历历在目,回想起兄弟的冤枉和无辜,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不禁大叫:“啊——呀——” 众人齐问:“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你们……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大人,今天是……” 司马冒厉声地:“说!” 赵东山怯怯地低声道:“回……大人,您……已经昏迷两天了!今天是您夸官游街的第三天。” “第三天?” “是的!”赵东山点头。 突然,从大街上传来了一阵“当——当——当——”的铜锣响声,这响声对司马冒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于是问:“外面是什么声音?” 赵东山说:“回大人话,这是……新的文魁元……” “你说什么?什么新的文魁元?” “回大人!这是新的文魁元在御街上夸官游街的铜锣开道声。” 司马冒奇怪地问:“你说清楚,文魁元御街夸官游街?告诉我,谁是新的文魁元?嗯?我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在做梦?” “当当当——当当当——”府门外又一阵紧密的锣声传来。 司马冒疑惑地问:“铜锣声?!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回大人!您没有做梦,那一日文魁元被问斩刑后,皇上钦点文科第二名牛家庆为新魁元,现在正在夸官游街呢!” “当——当——当——当当当——”铜锣声从大街上清晰传来,震荡得司马冒心肺火暴,他心中明白了牛家叔侄的罪恶阴谋,气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揪住了侍从,摇晃着问:“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街上,牛家庆披红挂彩趾高气扬,骑着高头大马在夸官游街。 他在马上向四周观看着,一边走,他一边不住地催促:“走慢一点,铜锣敲得响一点!回头,本魁元请弟兄们去吃酒!” 侍从高声道:“遵命,敲起来,使劲点!” “当——当——当——” “当——当——当——” 震天动地的铜锣声越敲越响,只敲得武魁元司马冒在府邸中气愤难当,抓住侍从的衣服呼呼地直喘粗气,他的头上青筋直暴,二目血红欲裂。 侍从赵东山本能地向下缩着脖子道:“回……回大人……现在是牛家庆被朝廷提拔为第一名文魁元正在夸官游街!” 司马冒听了,大叫一声:“牛家庆——贼子——”说罢,一下子甩开赵东山,向外就走。 赵东山叫:“魁元大人且慢——” 众人齐道:“大人——请更衣!”人们说着,有拿衣服有拿帽子的,一下将司马冒围了个严实。 司马冒回头看了看崭新的朝服和桌子上端放的黄绫裹着的武魁元金印,轻轻摇头。 第163章 挂印封金 第一百六十三章 挂印封金 侍者叫道:“大人!” 司马冒接过朝服和靴帽,把它们一一摆放在正前方的桌子上,拿起黄稠子包裹的大印高高挂起,又将金银财宝箱子重新封好,然后大步走出了魁元府。 “大人——大人——”侍从见了连忙紧紧跟了出来。 “你们回去!”司马冒大声道。 “禀大人,我们要随身保护大人!”赵东山说。 “不用!你们回去!” “大人……” 赵东山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想魁元大人这是要挂印封金了吗?心里震惊非常,欲言又止。 “请转告朝廷,这个魁元我司马冒不干了!”说完自顾扬长而去。 大街上,如潮的人们拥挤着争看新魁元的威仪,有人大声地嚷嚷:“来了来了!夸官的过来了!” 人们激动又兴奋地说:“奇怪,又夸官了,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文魁元还出了一个又一个!” “当——当——当——” “当当当——当当当——”铜锣的响声震耳欲聋。 人们拥挤着争相观看:“快看啊,又来夸官的了。” 有人说:“就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哎呀……这……这魁元夸官还天天有,经常化了!” 另一个问:“你还不知道?我听说啊,前天夸官的那个文魁元司马俊被……当今皇帝……那个了!” “怎么了?什么叫那个了?” 说话的人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横道:“那个呀……就是这个了……” “哎呀,我嘞个娘啊,可吓死人了!怎么……会……那个了呢?考出一个真魁元不容易啊,这朝廷也真是的。” 司马冒听着人们的议论,走过了人丛。 他进入一家铺面中买了小推车和一口薄皮棺木出来,朝着汉宫方向走去。 司马冒来到了汉宫外,四处找寻。 只见兄弟司马俊的尸体已经被人用芦席卷盖着拖到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处。 司马冒见状,不由悲从中来,正欲大哭一场时,突然从宫门处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 司马冒抬头一看,原来是牛家庆夸官已过,正欲进殿。 牛家庆在马上神采飞扬,一幅傲然自得的样子差一点没把司马冒的肺给气炸!他恨不得一步冲过去和牛家庆拼命,为兄弟报仇。可转念一想,心说:“现在,兄弟已经没有了,尸身就在眼前。若是再和牛家庆争斗,即使杀得了他,想来自己也是难以逃脱一死,我纵是不惧怕死亡,可是……这茫茫世上,又有谁会来与我弟兄收埋尸骨呢?对!牛家庆,我让你苟活几日,等待我把兄弟的尸体运回家乡,办完后事,再与你算帐不迟!” 司马冒思前想后,一双拳头捏的磕巴磕巴作响,望着牛家庆的双眼能够喷出火来。 几只寒鸦从头顶上空“哇哇”叫着飞过。 一时间,天空中阴云四起。 司马冒强忍着极大的愤恨和悲痛,收拾了兄弟的尸体,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棺木里面,然后推起小车,头也不回地向城外走去…… 古道上,车马沉寂。 山路两旁古木参天,老藤垂落,枝杈丛生,浓阴避日。 司马冒推着小车,一边茫然地走着,一边想着心事:“唉……回想当初,弟兄两个一文一武,进京时踌躇满志,对考取魁元是满怀信心。有谁知,苍天不公,造化弄人,竟至被牛家叔侄给活活地害死了魁元兄弟的性命!哼,待我回家,安葬了兄弟的尸首,再到京城找那狼心狗肺的贼叔侄报仇雪恨!” 山风,带着哨音吹过…… 山花,迎着夕阳点头…… 残阳的余辉洒遍了古道两旁的峰峦树丛。 日出日落,司马冒推着兄弟的尸体走了一天又一天。 他的胸中被悲愤充塞的满满的,心事重重,气恨交加。根本无心顾及道路两旁的山川和花草。 正走着,猛丁从身后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音。 司马冒来不及回头观瞧,已被一群骑马之人,擦肩而过。 他抬头向前面看去,发现原来是牛家庆带领着一群家丁打马而去。 司马冒一见到这个人就心中冒火,又无可奈何,眼见得仇人从眼前消失,他在心中恨声道:“牛家庆,你个贼子!” 落日的余辉从高山上渐渐退尽,随之而来的灰暗代替了西边天际的最后一丝红晕。 洛神宓妃正与天皇伏羲共同关注着太极八卦图中人间事态的变幻…… 只见浓雾和黑暗渐渐地覆盖了一切,也覆盖了山路上的司马冒和他的小推车上面装着的司马俊的棺木。 正在邙山观看八卦图的洛神宓妃突然觉得心中猛地一阵抽搐,说道:“怎么回 事?我的心……” 伏羲抬起头看了一眼宓妃,关心地问:“妃儿,你怎么了?” “父皇,我的心好痛,好像是……又要发生什么事情。” 伏羲抬眼望向女儿问:“哦?是吗?” 宓妃带你点头:“是的父皇,我感觉有事情发生!” 伏羲转动着太极图道:“嗯,是有事情,妃儿你就回去,我也要回宫去了。” “如此,女儿告退!” “去!” 洛神光是口中说走,脚下并没挪动,只拿眼睛望着父亲手中的太极图问:“父皇,您……明天还会到这里演义八卦吗?” 伏羲道:“妃儿,你自管回宫去,别的就先不要问了。” “怎么了父皇?”洛神疑惑地问。 伏羲看着宓妃说:“当去则去,当来则来,你我父女相会自然也是有所定数,妃儿想来是会明白的。” “父皇,我是说……” “妃儿,朕知道,你是心中挂念着司马冒的事情,是吗?” “是啊父皇,司马冒以后会怎么样啊?看情形如今天下是奸臣当道,君主不明,是非不分,眼见得天下又要混乱不堪呢!” 伏羲微微点头道:“这个么……妃儿你应该是时知便知!” “父皇,这么说,您是要走了?要回天庭去了吗?” “是啊,妃儿应知父皇有父皇的事情要做!” 洛神又说:“可是……您这些天来就是一直在这里演义八卦的么。” “朕今天在此演绎八卦与你邙山相会,这是天意,也是定数,无须多言!”说着,他已经隐身归去。 “父皇——父……”她还要说什么,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眼前已经不见了父亲的身影。 宓妃直觉得耳热心跳,忐忑不安,急忙离开邙山,回归洛宫而去。 第166章 争斗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争斗 “至儿?”洛神猛丁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心头一震,自己儿时和至儿一同在洛河边上玩耍的种种情形一时在脑海中潮涌而来…… 冯夷高叫:“哈哈……哈哈哈……看看,被我说中了?哎,都过了几千年了,一提起这个名字,还是这样的痴迷,这样的记忆犹新,念念不忘。每天还要假装的跟个贞节烈女一样正经八百的,你累不累呀?” 冯夷的话使得洛神心中一阵翻腾,她感到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心说:“这个冯夷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我在这河洛故地追忆儿时的玩伴有什么不对?难道……这就是假装正经?真是岂有此理?!” 宓妃越想心中越气,抬起头道:“冯夷,我的心中就是思念至儿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就是不如至儿,甚至你连做人都不配,本洛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随你这邪恶之徒的!” “看看看看,又来了,又来了不是!我说的,你就会假装正经这话真的是说对了,难道不是吗?” 洛神气得说不出话来。 “洛神,我就纳闷,你怎么会给个蜡烛就顺竿上呢?” “冯夷!你究竟要怎样?” “我么……不怎么样就是……” “就是什么?”宓妃问。 “嘻嘻,我就是要和你成亲。”冯夷嬉皮笑脸道。 “我呸!” “洛神,你听我说……” 洛神厉声道:“收起你的肮脏心思,你这狂妄之徒。” “那……你也休想在我的面前假装正经。” “你还要怎样?说!” “说就说,不要以为你这样子我就会放过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啊?” 洛神问:“冯夷,我且问你,你又清楚我什么了?” 冯夷:“说就说,哼,我来问你,曾几何时,洛神你不就和屈原走得很亲近吗?” 宓妃:“亲近?我到底是和谁……亲近了?冯夷,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装的跟个正经人似的!以前,你和屈原谈情说爱,这世上谁不知道?” 洛神惊异地问:“屈原?” “对呀!就是那个……吴国的大夫屈原!要不要在下背诗给你洛神听啊?” 洛神不解地问:“背诗?” 冯夷点点头:“我给你来上两句哈,洛神你听好了: 长太息以掩涕兮, 哀民生之多艰。 嗯,此处省略字数若干, 吾今丰隆乘云兮, 求宓妃之所在。 解佩囊以结言兮, 吾今赛修以为理。” 洛神听了,不觉双颊发烧。 冯夷笑问:“怎么?难道在这首千古绝唱中不是明明说的他曾经托人说合,向你求爱?你呢,一开始摇头不允,到后来不加拒绝,你怎么说?” 洛神心说:“哎呀……这个冯夷又怎么能够知道那屈原就是至儿的后身呢,可是……这样的事情我又不便说,更何况我与那屈原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 “说话呀……洛神,怎么不说话了?哈哈……你也有没话说的时候!” “这个……屈原作诗与我何干?” “那大夫屈原的确是做诗了,是?” 宓妃没有说话,只是对冯夷怒目而视。 冯夷问:“而且他在诗歌中点名道姓说的是你洛神宓妃是?” “你……” 冯夷说:“洛神,我问你,这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他的诗中不仅说出了你的名字,而且也明明说你一开始的时候是想允不允的么!” “岂有此理?!” “假正经,你就是假装正经!” 洛神听了,上前举手就打,被冯夷一把甩开。 洛神上去和他搏斗。 两个人从河滩打至半空中。 一时间,天空中乌云翻滚…… 河洛处黄水翻腾…… 河伯冯夷使法弄风,河洛地区霎时间大雨倾盆,波涛翻滚…… “轰——通——”河水塌沿的声音惊天动地,洛神宓妃和河伯冯夷打斗的难解难分…… 河伯用法术阻止洛河中的水流入黄河,但只见风浪起处,洛河之水越涨越高,眼看就要冲走两岸的庄稼和村庄。 危急中,洛神拿出斗母天尊赐给她的玉镯举至空中,口中道:“定!” 刹时,风平浪静,月明如初。 冯夷觉得一股绿色光芒刺的眼睛生疼,急忙伸手捂住双眼,心中恨的直痒痒,遁入黄河深处。 恢复了宁静的河岸上,顿时显得空旷寂寥。 洛神正在看着手中的玉镯沉吟,回忆着当初在三十三天上邂逅斗母天尊的情形,心中说道:“哎呀……看来斗母天尊的法器还真的好用,哼!冯夷呀冯夷,看你还敢不敢再来给我捣乱!” 冯夷从宓妃的身后悄悄走来,猛地一把将洛神手中的玉镯抢了过去。 洛神一惊,腾身跃上了半空问:“谁?” 冯夷在河岸上手举玉镯大笑:“哈哈哈……怎么样洛神,你没想到?” 洛神高声骂道:“你卑鄙无耻,还我宝贝!” “还你?” “冯夷,还我宝贝!” 冯夷扬了扬手中玉镯道:“还你可以,你得凭本领,哼!你还不是凭的手中有它吗?我告诉你,做人做神一个样,得凭真本事。怎么?现在你没辙了?乖乖地跟我回宫去!” 洛神来到冯夷的面前道:“你还我宝贝!”说着伸手欲抢,不料却被冯夷一把抓住了手腕,凑上嘴欲和她接吻。 洛神被吓的大叫:“啊——啊——放开我——冯夷你放开我——”一边叫,一边往后使劲扯着身子。 冯夷狞笑道:“放开你?哈哈……没那么容易!告诉你,我想这一天可不是想十年八年了!” “冯夷,你放开我!” “放开?你也不想想,我……会那样做吗?” 冯夷一边说,一边把嘴向洛神的脸上凑过来。 洛神宓妃挣脱冯夷的双手,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冯夷快速向宓妃冲去,双手前伸,欲擒宓妃。 忍无可忍时,宓妃向冯夷伸出手指,心中说道:“今日本宫就要替天行道!” 就在这关键时刻,冯夷的双肩感到电击一般的酸疼麻木,连忙缩回手,定定地站立在原地。 冯夷惊慌地抬头观看…… 宓妃也抬起头,望向高空。 第164章 冯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冯夷 晚风吹拂,柳丝摇曳。 清月高悬,洛水泛光。 洛神宓妃刚到宫门外,就感觉到有些和往常不一样。 她警觉地进入宫中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桌翻凳子倒,一派狼籍。不禁急叫:“哎呀……来人——快来人啊——” 几个宫女听到了主子的声音,歪歪斜斜呻吟着从桌子后面、凳子下面站起来。一个个愁眉苦脸地连声哀叹:“哎呀……哎呀……宫主……”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洛神见状惊问。 宫女们皱着眉头,痛苦地说不出话来:“哎呀……哎吆……” 洛神走上前,一边替它们擦拭伤口,一边问:“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把你们伤成这个样子?” 宫女嗫嚅道:“是……是……” “你们说啊!这是谁干的?” “是……河伯!” 洛神大惊问:“河……伯?” 宫女点头。 “什么河伯?哪来的河伯?”宓妃皱眉。 一宫女战战兢兢地说:“回宫主话,他……他说他是黄河的河伯叫……什么……冯什么来着。” 洛神问:“冯?” “对了宫主,是冯……一,好像说是冯一。” 洛神点头道:“哦……我知道了,是冯夷,黄河神冯夷!” “黄河神?”宫女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望着眼前的混乱情景,洛神的脑海中马上清晰地浮现出了不久以前发生在河洛岸边的一幕往事: 河洛交汇处的沙滩上,月明风清的夜晚,洛神宓妃独自在沙滩上漫步,倾听水声,观看山景。 黄河滔滔,水声依旧。 明月星光映衬下,波光粼粼。 洛河幽静,无声流淌,安闲、静怡。 巍巍邙山,舒展漫延。 河洛交汇处两边两座高昂的山头,恰似两尊高高抬起头颅的飞龙,齐齐的向着河洛飞奔而来,似乎在手守护,又似乎在游乐,假如说河洛是一个灵动的天珠的话,再加上飞临的两座邙山的景观,像极了传说中的二龙戏珠。 看着眼前的如画美景,宓妃不觉心旷神怡,面带微笑。 突然,面前闪出一个书生摸样的男子。 洛神吓得一愣,躲开身子想绕着走时却被男子左右拦挡着不能过去,宓妃心中不悦,不由面沉似水。 那人却毫不恼怒,反而打躬作揖的开口道:“洛神一向可好?” 洛神惊异地看着对方,心说:“他怎么会知道我是洛神呢?” “洛神在上,小生这厢有理了!” “你是谁?我们不认识?”宓妃心中有些反感,沉声道。 那人望着洛神,看着宓妃的绝世美貌,不觉一时失神,如痴如醉。 “你,让路或者说话!”洛神宓妃看着他的一脸色相,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厌恶,冷声说道。 那人一惊,回归正常状态,心中想道,这洛神不仅美貌异常而且音色绝美,光是听着就让人心动神惊,妙啊。 “闪开!” 冯夷一见美人动怒,连忙笑嘻嘻自我介绍:“哦哦……洛神有所不知,我本黄河之中的河伯冰夷是也!” 洛神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是黄河神?” “正是!” “既然你是黄河神,请问你不在黄河水宫,却来拦挡我的道路,是何道理?” 宓妃问。 冯夷满脸堆笑地说:“在下久闻洛神美名,今日一睹芳容,实在令人羡慕不已, 我想与洛神成就神仙眷侣,不知……” 洛神听了,不觉气恼攻心,没等他把话说完,“啪!”的一声,扬手打了冰夷一掌道:“无耻之徒,竟敢口吐秽言!”说完,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了冰夷恨恨的声音:“洛神,你等着瞧!” “宫主!宫主!”侍女叫。 宓妃皱着眉头从回忆中清醒,她抬起头指着满地不堪入目的情形问:“你们肯定这是黄河河伯干的?” 宫女点头。 洛神气愤地说:“好你个冰夷,冯夷!哼!我找他算账去!” “别……宫主别去……” “为什么?”洛神奇怪地问。 宫女结结巴巴地说:“他……他……太厉害了,宫主您……” 洛神思索了一会儿道:“那好,我不进他的水宫,只在河道上面与他理论,你 们放心好了!”说罢,转身出了洛宫。 “宫主,您要小心啊——” 洛神宓妃来到黄河的上空,高声叫道:“黄河河伯冯夷听了,我是洛神宓妃,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讲!” 洛神喊罢,停在黄河岸边等待。 寂静的夜晚,洛河静静地流,黄河哗哗地淌,月光洒在河面上,泛出无数银白色的粼波。 宓妃定定地望着黄河河面,许久没见动静,只得再一次高声呼喊道:“冯夷——冰夷……你给我出来——” 又停了一会,浩瀚的黄河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冯夷,你算什么河神?敢做不敢当啊?为什么不敢出来和我理论?” 洛神话音刚落,只听面前的黄河之水一阵哗哗作响,一男子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洛神宓妃,别来无恙乎?” 洛神急回头,只见冯夷已经站立在自己的身后。 冯夷笑容满面地打躬作揖问:“洛神别来无恙?” “你……你是……冯夷?!”洛神指着冯夷问。 冯夷深施一礼道:“在下冯夷!” “你不是叫冰夷么?怎地忽而又成了冯夷了?” “冰夷是在下的别名,反正冯夷、冰夷都是在下!嬉嬉,感谢洛神你深夜相邀,你看这月明风清的夜色,实在难得,你我二人正好在河岸漫步谈心,切莫辜负了这天赐的大好时光!”说话间就欲拉洛神的手。 “你站远点!”洛神急往后退。 “怎么?还会假正经?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洛神正色道:“你……好你一个冯夷!我来找你,难道就是来同你河岸漫步的么?你好无耻啊!” 冯夷说:“哎?这就奇怪了,请问洛神你不在洛水宫中,深更半夜的跑到我的黄河宫外大喊大叫,所为何事?是不是你今天夜晚想通了?想我这翩翩公子、堂堂河神了?啊?哈哈……哈哈哈……” 第165章 调戏 挑衅 第一百六十五章 调戏 挑衅 洛神厉声责问:“你……冯夷!我招呼你出来是想问你,本神是怎样得罪于你的?以至捣我洛宫,欺我宫人?” 冯夷听了,“呵呵”一笑道:“哦?我还以为是咱们的大美人洛神春心发动,欲邀我河伯出来谈心呢!哈哈哈……” 洛神听了,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冯夷道:“你……你……” 河洛地区,邙山脚下,洛神宓妃和黄河神冯夷在激烈争论。 冯夷开口嘲讽:“洛神一向自命清高,从来不与本河伯交谈,今日忽然相邀,我还以为是你不甘寂寞,想与本神…… 洛神打断他的话道:“河伯请回答我的问话。” 冯夷赔笑道:“哎呀,我说洛神何必那么认真?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冯夷的一腔心思?” “你的……心事?” “是啊!” “什么心事?”宓妃问。 冯夷一脸虔诚:“洛神须知,在下所做的一切,我……我可全都是为了你呀!” “为我?” “对对,可不都是为了你吗?” 洛神冷笑道:“河伯就是这样的为我着想啊?” “还请……洛神谅解我的一番苦心!” 洛神定定地望着冯夷问:“你让我谅解你摧毁我的宫殿?霸凌我的宫人?” 冯夷苦着脸道:“哎呀!洛神啊——宓妃哪——你是不知道啊!自从那一日与你在河畔相遇,我对你真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每天都在为你茶饭不思,彻夜难眠,我……” “住嘴!” “我是天天想,夜夜盼呐洛神……” 洛神气得浑身颤抖,指着他道:“你……真的是妄为神仙,没有一点道德廉耻,简直是一派胡言!” “洛神,你听我解释,我这样做也实在是……对你朝思暮想,情不自禁而为之啊,宓妃你想想,如果不是这样,你……能够来到我这黄河之畔与我谈话吗?洛神,我求你……求求你成全我的一片苦心啊洛神……” 宓妃再也听不下去了,厉声喝道:“冯夷贼子!你……身为河神,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枉读了圣贤之书,空谈了道德文章!心地却是如此的肮脏不堪,实在是令人不齿,简直太不象话!” 冯夷听了,并不着恼,反而厚着脸皮道:“骂的好,洛神你知道吗?你的美貌惊世骇俗!你的才德让人心动。我们二人若能够结为连理,我冯夷对天发誓,每天任你打骂,服你指教!我是心甘情愿拜倒你的石榴裙下,永不变心!” 洛神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你这衣冠禽兽!简直不知道世上还有羞耻二字……真是神仙之中的败类!” “骂得好!继续!继续!”冯夷嬉笑拍手。 “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是厚颜无耻!” “哈哈哈……洛神你骂我厚颜无耻?” “你,无耻至极!” 冯夷听了大笑道:“哈哈哈……骂的好,不过,洛神,我可告诉你,你说我枉为神仙可不对!须知,我若不是神仙,又怎能够认识你这位美貌绝伦的洛神呢?哈哈哈……”说着,直向洛神走来,伸手一把抓住了洛神的衣服。 洛神浑身一激灵,就像是被蝎子蛰了似的急往后躲,口中喝道:“干什么你?你往后站!” “往后站?” “是的,你给我往后站!” 冯夷拉住洛神的衣服说:“宓妃,走哇!” “上哪儿去?” “上哪去这还用问吗?洛神!你要聪明一点!” “此话怎讲?” “哎,我说洛神,你怎么还不明白呀?” “明白什么?” “反正你的洛宫也已经不成样子了,你那,就放明白一点,随我到黄河宫中,看看比你的洛宫如何?依我说,你那小小的洛宫,不要也罢。从今往后,咱们合并成为一家,做一对神仙伴侣,演一段风流佳话,岂不更好?!” “啪!”洛神伸手,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河伯冯夷的脸上,骂道:“贼子!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告诉你,本河神乃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钦封,天皇为父;娘娘为母!数千年道行!你算什么东西?小小毛神,竟然如此的色胆包天,胆大妄为?并且毁我宫殿?今日定要向你讨回公道!” “你!” “哼!” 冯夷捂着半拉脸说:“吆喝……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呀?抬出天皇、女娲来吓唬人,也不看看都什么时代了?” “你待怎讲?” “都过去几千年了,还这么说!” “几千年怎么了?”宓妃问。 冯夷说:“你所说的都是过去时了,告诉你,时代变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提也罢!” 洛神高声道:“冯夷,过去几千年怎么了?即便是几千年,本洛神也是几千岁,你几岁了?说!” “我……”冯夷顿时一愣。 “黄口小儿,不知廉耻,真让仙界蒙羞!”宓妃鄙夷。 冯夷脸一变说:“吆呵?!给你个棒槌,你还当真了,真真是自己恬不知耻,反说别人让仙界蒙羞!” “冯夷!你待怎讲?” 冯夷说:“都几千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装什么正经?” 洛神疑惑地问:“你……说我……装正经?” “不是你还有谁?” “冯夷,你……竟然敢说本洛神假装正经?!” “是呀,我就说你是假装正经。” 洛神大声道:“冯夷,今天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说得清楚倒还罢了,说不清 楚嘛……哼!” 冯夷怪腔怪调地问:“你能耐我何?” “我要和你到天庭讨回公道!” “哼!本神虽小,对你洛神的事情还是下了功夫的,你想要听我说个清楚,那 不成问题,因为你的事情也是最明白不过的!” “好!冯夷你说,本洛神自从七岁升仙以来,一直是在替天行道,造福百姓。 自认为光明磊落,一腔正气,你说,我怎么假装正经了?” 冯夷听了拍手道:“好好好!还好意思说呢,七岁,你不就喜欢那个傻小子至 儿么!一个至儿迷住了你的心窍,所以,数千年谁都看不顺眼!我就不信,就那个光脚丫子的泥小子好?我……我冯夷哪一点不比他强?” “你怎么说!” “说到你的痛处了?” “冯夷,你再说一遍?” “洛神,我说的多了,你要听本大神哪一句呀?” “你说是谁蒙蔽了我的心窍?” “就是数千年前那个泥腿子至儿呗!” 第169章 封神五岳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封神五岳 “陛下!” 玉皇大帝道:“朕命宇宙王母娘娘,主管三界任免事宜!” 王母娘娘跪地说:“臣妾遵旨——” “爱卿平身!” “谢陛下!”王母娘站起身含笑望向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问:“娘娘为何发笑?” “回禀宇宙王,现在臣妾是在等待陛下您的旨意!” “哦?娘娘怎么说?”玉皇大帝问。 “回宇宙王陛下,臣妾以为陛下您应该还有事情未曾言明。” 玉皇大帝点头笑道:“知朕者!爱卿也!那就……有劳爱卿对三界诸神加进行封!” 王母娘娘点头道:“臣妾尊旨。 封!中岳嵩山神君寿逸群为中岳大帝!妻明婉为正明皇后; 封!泰山神君岱善为东岳大帝!妻淑静为淑明皇后; 封!西岳华山神君华昊为西岳大帝!妻清灵为清明皇后; 封!南岳衡山神君崇覃为南岳大帝!妻景秀为景明皇后; 封!北岳恒山神君晨尊为北岳大帝!妻静莲为静明皇后; 钦封之日起,各按五行之色着帝服、戴帝冠、佩帝印、享帝遇!口喻所至,五岳大帝携皇后速到三十三天灵宵宝殿受命接印!” 太空中白云飘渺,雷声轰鸣。 三十三天上,王母娘娘的声音在继续: “封!黄龙敖平为天河江洋一统王,主管三界水域所有相关事宜。 封!青龙敖广为东海广德王,主控雨水、潮汐等相关事宜。 封!赤龙敖钦为南海广利王,主控风云、风速、风向等相关事宜。 封!黑龙敖闰为西海广顺王,主控闪电、雷火等相关事宜。 封!白龙敖顺为北海广泽王,主控冬季降雪、冰雹、冰霜等相关事宜。 钦封之日起,五方龙王各按五行之色着帝服、戴帝冠、佩帝印、享帝遇!口喻所至,五龙之王速到三十三天灵宵宝殿受命接印!” 太空中,随着王母娘娘的口封,中岳嵩山上空驾祥云冉冉起飞的是身着黄色帝服,头戴帝冠的中岳大帝寿逸群和妻子正明皇后…… 东岳泰山上空腾云而上的是身着青色帝服,头戴帝冠的东岳大帝岱善和妻子淑明皇后。 西岳华山上空驾云直上的是身着白色帝服、头戴帝冠的西岳大帝华昊和妻子清明皇后。 南岳衡山上腾空驾云直上的是身着红色帝服,头戴帝冠的南岳大帝崇覃和妻子景明皇后。 北岳恒山上腾空驾云直上的是身着黑色帝服,头戴帝冠的北岳大帝晨尊和妻子静明皇后。 中岳大帝在最前面,五岳大帝带着自己的皇后依次上到三十三天,进了南天门,直到灵霄宝殿门前。 顷刻间,三十三天又见华光闪烁,响声雷震。 太空中,王母娘娘的声音依然在回荡。 一统王黄龙敖平身着黄色王服,头戴王冠,从黄河中原河洛地段霹雳起飞,直上九霄,冉冉飞上三十三天。 东海广德王青龙敖广,身着青色王服,头戴王冠,从东海海面一冲而起,直上九霄,冉冉飞上三十三天。 南海广利王赤龙敖钦,身着红色王服,头戴王冠,从南海海面一冲而起,直上九霄,冉冉飞上三十三天。 西海广顺王黑龙敖闰,身着黑色王服,头戴王冠,从西海海面一冲而起,直上九霄,冉冉飞上三十三天。 北海广泽王白龙敖顺,身着白色王服,头戴王冠,从北海海面一冲而起,直上九霄,冉冉飞上三十三天。 三十三天灵霄宝殿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端坐朝堂之上,御案上并排放着分别用黄、青、白、红、黑五色绸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印。 护法神将站立两旁。 侍者高声道:“中岳嵩山大帝、正明皇后到—— 东岳泰山大帝、淑明皇后到—— 西岳华山大帝、清明皇后到—— 南岳衡山大帝、景明皇后到—— 北岳恒山大帝、静明皇后到——” 玉皇大帝说:“宣五岳大帝、五岳皇后觐见——” 侍者随即高声道:“宇宙王陛下有旨——宣——五岳大帝、五岳皇后觐见——” “遵旨——”灵霄宝殿外的一群人应声依次进入殿中,走到御岸前跪地口呼: “参见宇宙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谢宇宙王、宇宙王母娘娘封赐隆恩!” 玉皇大帝说:“众位爱卿平身——” 人们齐说:“谢陛下!”各自站了起来。 玉皇大帝道:“五岳大帝接印!” 五岳神君上前跪地一一从玉皇大帝手中接过帝印说:“谢宇宙王陛下!” 王母娘娘道:“五岳皇后接印!” 五位皇后一齐上前跪地从王母娘娘手中接过了皇后金印说:“臣妾谢宇宙王母 娘娘!”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齐道:“众位爱卿,平身——” “谢宇宙王陛下!谢宇宙王母娘娘!”大家齐声说着站了起来。 王母娘娘开口道:“众位爱卿,知道本宫为何封你们为五岳大帝吗?” “回宇宙王母娘娘,小神不知!请娘娘明示!” 王母娘娘开口道:“皆因你等在下界忠孝仁义、修身立德,护佑众生,维护正道。才得今日受封挂印于万灵朝拜之地灵宵宝殿!希望众卿一如既往,认真负责,不负苍天所托,作名副其实的大帝神君!造福苍生!维法护道!” 众人齐道:“谨 遵尊宇宙王母娘娘懿旨——” 侍者高声传禀:“五方龙王到——” 玉皇大帝开口道:“宣!” 侍者高声传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有旨,宣五方龙王觐见——” 第170章 封神五龙 第一百七十章 封神五龙 一统王黄龙敖平、广德王东海青龙敖广、广利王南海赤龙敖钦、广顺王西海黑龙敖闰、广泽王北海白龙敖顺依次进入凌霄宝殿。 他们鱼贯而入,直到御案前倒身下跪,依次说道: “一统王敖平参见宇宙王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广德王敖广参见宇宙王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广利王南海敖钦参见宇宙王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广顺王敖闰参见宇宙王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广泽王敖顺参见宇宙王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开口说道:“诸位爱卿接印平身!” 五方龙王睁眼看时,各自手中已然平端着一方各色绸缎包裹着的金印。 大家惊喜异常,同时开口:“臣,谢陛下,谢王母隆恩!” 玉皇大帝:“诸位爱卿平身!” 大家起身站立。 王母娘娘开口说道:“诸位爱卿都是得道神圣,以后一定要坚守本位,谨记初心,掌控水域,造福三界!” 五方龙王同声地:“臣,谨遵宇宙王母娘娘懿旨!” 河洛地区,鸟语花香,风光绮丽。 黄河奔腾,洛河倾泻,水涌图腾。 洛神宓妃带着四个侍女,在河洛滩头漫游,巡视。 泰山腰处的一个石洞里,一袭翠绿衣裙的泰山玉女正独坐在石凳上,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几个小石子横横竖竖不规则地排列着。 她一边思索,一边不停地变换着石子的方位。 忽然,山洞口一片祥光闪耀,泰山玉女抬头一看,进来的是自己的丈夫西海龙太子。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石子,站起身问:“夫君回来了?” 西海龙太子笑道:“玉女啊,你看我把谁给请来了?” 玉女往洞外一看,马上高兴地说:“快快请进!” “告诉你!不请也是要进去的。”山洞外面响起了男子的声音。 “有请!有请!六郎夫妇能够光临我的泰山洞府,真是增色生辉。只是玉女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玉女说。 西海龙太子道:“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客气了,南海六郎是我的妹夫,咱们是至亲,还是自然点好,你们说对不对?” 南海六郎连连点头道:“对,兄长言之有理,嫂子以后就再莫客套了。” “好,既如此,妹妹、妹夫请坐!”泰山玉女点点头说。 南海六郎之妻、西海龙太子的三妹问道:“嫂子,你这是在忙些什么?” “哦……我……” “嫂子,你又在演义阵仗之策啊?” 泰山玉女指着小石子轻笑:“自小跟随父皇学习的,现在闲来无事,随便玩玩而已,谈不上阵仗之策。” 西海龙公主道:“玉女嫂子神通广大,法术超群,为天庭屡立战功,敢情是在背地里不断用功呢!” 玉女说:“妹妹取笑了,二位远道而来,请问你们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只管讲来!” 西海龙太子道:“对对对,你们远来是客,想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说,须知你们的玉女嫂子能耐可是大着呢!” 南海六郎问:“真的?” 西海龙太子道:“还问真的假的,不相信是?你们也不看看下界有多少人在拜求她这位泰山娘娘吗?” 南海六郎说:“那是,那是!” “别听你家兄长的!”泰山玉女嗔怪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南海六郎说“嫂子,我们今日无事,出来游玩,正碰上兄长回归洞府,他说是嫂子您有喜事,我们就顺便一起前来道喜!” 玉女纳闷地问:“哦?我……有喜事?”她用疑惑的眼光望着西海龙太子。 西海龙太子笑道:“玉女,是这回事,我在回来的路上正碰上咱们的妹妹和妹 夫,就邀他们一同来玩,他们嫌路途太远,不愿来,所以……我就……” “怎么呀?”泰山玉女问。 “我就说……我就说今天是你家玉女嫂子的生日,他们一听,二话没说,就跟着我回来了!” “是呀,玉女嫂子生日,这是大事,我们不能不来。”六郎夫妇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玉女听了恍然大悟。 西海龙公主道:“就是么,嫂子不会小气的连杯喜酒也不赏赐我们?” 玉女望着西海龙太子问:“我说夫君,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哦……是的。”西海龙太子略显尴尬。 “我的生日,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龙太子笑道:“玉女,你以前不知道,我这不是告诉你了么。” 玉女狐疑地问:“你……告诉我?” 龙太子含笑道:“是呀,我要是不告诉你,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夫君你……” “好了好了,玉女呀,你听我说,今日就当是你的生日,这不六郎和小妹也来了,快把你的姐姐妹妹的全都请来咱们热闹一下!” “夫君,你让我请谁呀?” “想请谁你自己不知道?还问我?” “哦……夫君指的是……她们啊?好!好!”玉女问说着手向空中一招。 山洞外,太空中,祥云缭绕。 四位华贵女神,由泰山的上空冉冉而下…… 神女们在洞口落尘站定,向玉女施礼道:“不知玉女姐姐招呼我等前来,有何要事?” 玉女一见,心中非常高兴,忙道:“四位妹妹请进!” 四位客人进入洞中,见到西海龙女和南海六郎道:“哦?今天是什么日子?有客人啊?” 玉女笑道:“姐妹们有所不知,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两位是我家小姑子和姑爷——西海龙三公主和南海六郎!” 四位女神道:“原来是龙公主和龙太子啊,咱们是久闻其名,今日才得相见,幸会,幸会!” 六郎和三公主起身道:“四位神女,不必客气,今日我夫妻在此幸会诸位神女,也算是缘分有定,请坐下讲话!” 玉女和西海龙太子齐道:“四位妹妹请坐!” 神女们依次入座。 玉女含笑一一指点着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她们是我的好姐妹——中岳嵩山公主明瑶;西岳华山公主静华;南岳衡山公主崇平;北岳恒山公主辰清!” 西海龙公主夫妇齐道:“啊——原来……今天是五岳大帝的五位公主在此聚会呀?!” 玉女和四神女微笑点头。 中岳嵩山公主明姚道:“今日玉女姐姐生日,真是太好了,只是……” 第171章 风云骤起 第一百七十一章 风云骤起 玉女问:“明瑶妹妹,只是什么?” “只是……玉女姐姐的生日,我们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静华也道:“是呀,我怎么也不知道今天是玉女姐姐的生日呢?” “你们这不就知道了么,告诉你们……”泰山玉女欲言又止。 明瑶问:“玉女姐姐,说呀?你要告诉我们什么?” 玉女微笑着说道:“要我说呀,你们现在知道不为晚,告诉你们,就连我本 人……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呢!” “啊?!”众人听了,笑成一片。 此时的东岳泰山上突然间华光闪烁。 泰山宫中泰山大帝正在大摆筵席。 笙歌起处,陆续来到了四岳大帝和四岳皇后。 淑明皇后的房间里,正明、清明、景明、静明都在座中。 淑明皇后说:“哎呀,想当年,咱们姐妹天宫一别,至今才得相见,真使人高兴万分。” 静明皇后道:“是呀,我在恒山宫中,时常思念几位姐姐,今日终于如愿,才知道知音相会就是人生最大快事!” 大家齐说:“对对!说的是!” 中岳嵩山正明皇后道:“你我姐妹应该恪尽职守,潜心修道,帮扶神君,救济危难,扶助苍生!” 人们齐说:“是啊,是啊!” 柳丝飞扬,芦花飘香的洛河岸上,美轮美奂的洛神宓妃正坐在河洛岸上的蒿草丛中,手捧老子的道德经聚精会神地看着,她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入迷,不禁轻声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之又玄……” 洛神一边思索,一边读:“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此时,黄河神冯夷从北方悄悄朝洛神走来…… 洛神正在精心研读老子道德经,轻声念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知常容、容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 黄河神冯夷伸手一扬,“啪”的一声,将一块泥沙扔进了洛河中。 河水飞溅起了一阵水花,洛神吓了一跳问:“谁?”随即卷起手中经书,站起身来。 正欲举目向四下观瞧时,猛不防手中竹书又被人抽了去。 洛神惊愕回头。 冯夷“哈哈”大笑着从芦苇中钻了出来,一步跳到洛神的面前。 洛神惊讶问:“怎么?是……你?!” 冯夷嬉笑道:“怎么不能够是我呀?” “你……” 冯夷笑道:“洛神大美人,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洛神皱眉道:“冯夷,还我经书!” 冯夷手指经书明知故问:“这个啊?” “还我!” “告诉你洛神,就这个道德经书……在下我早已读过,并且能够倒背如流。你以为在下真的稀罕它吗?” “你既然是不稀罕,就赶快还我!”洛神说着顺手从他的手中抽出了经书。 谁知就在她抽出书本的同时,被冯夷猛地一下搂住了细腰。 洛神急得又踢又打地大声道:“放开我!你……你干什么?” 冯夷:“嘿嘿”冷笑着,口中喷出了浓重的酒气。 洛神挣不脱他的双手,又被他口中气味熏得难受,就使劲扭过头高叫:“冯夷!你放手啊……” 冯夷见状,故意对着洛神的脸,猛吹了一口酒气。 洛神感到一阵恶心撞上来,拼命挣出了胳膊,一掌向冯夷的脸上打去。 冯夷恼羞成怒,抬脚踢向洛神,两个人马上打斗在一起。 一时间,天空中乌云密布,黄河、洛河中怒涛翻滚…… 正在大田里耕作和放牧的百姓一看突然变了天色,又见大河之水越涨越高,并且发出一种轰轰隆隆的声音,吓得哇哇乱叫着,抱头往回跑。 “快跑啊——要发大水了——”人们一边跑一边高喊。 刹时,河洛地方风雨交加,四野茫茫,人踪不见…… 洛神宓妃怒火中烧,勇猛的和冯夷激斗起来。 他们两个撕打着,从河畔打至上空,从洛河打至黄河,一路向东打去。冯夷边打边说:“哼!我就不信你洛神能有多大能耐?今天我是豁出去了!不娶你这美洛神,我誓不罢休!” 洛神也不答话,只管与他搏斗。 冯夷边打边说:“咳!洛神!我在与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洛神不答腔,照着他的面门一拳打了过去。 冯夷慌忙闪身道;“咳咳咳!我说洛神啊,你听说过打人不打脸的老话吗?你怎么这样狠心对我?我有那么坏呀?” 洛神道:“冯夷你这贼子,枉为神仙,竟然三番五次的挑衅于我,你的口中吐不出什么好话,本神就是要打你!打烂你的嘴脸!” 冯夷说:“那好洛神,今天咱们就来个真打真斗,本河神要是打了败仗,算是没有本领,我就向你洛神投降,行吗?” “冯夷,你胡说什么也没用,招打!” “我说洛神,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讲道理,你也配?!” “那你说,咱们这样子打下去,何时是了?难不成打到天边去?” “冯夷,要想不打,除非你在我的面前投降,发誓永不再打我的主意,不然的话,我与你打到天宫去!” “哎呀!那可不行!” 宓妃恨声道:“找打啊你?” “要依我说,咱们今天比武!” “比武?”宓妃愕然。 冯夷点头:“对,比武,咱们都不许用法器!” 宓妃问:“冯夷你说什么法器?” “就是……你今天不准用你的手镯!” “手镯?”洛神听了,连忙高高抬起手臂。 冯夷心中最是惧怕宓妃的手镯,因为他上一次吃了一次亏,那真是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一看家宓妃举起手镯,心中慌忙说道:“哎哎哎,慢来,慢来,洛神你听我说完啊!” 宓妃冷声:“你说!” “今天不用这个手镯,要是洛神你赢了,我冯夷自认倒霉,我就对天发誓不再 捣乱。”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第172章 泰山会 第一百七十二章 泰山会 “那好,难道我怕你不成?” 宓妃心说,冯夷忒猖狂,必须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过要是毁了他的道行也是 有些于心不忍。 “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洛神你要是输了的话……那可就……”冯夷狡诈一笑道: “洛神你要是输了,就随我进宫去,当我黄河神君的妃子!” 洛神听了,胸中怒火又起,断喝:“你大胆!本洛神今天不用法器也照样惩治你这邪恶之徒!”抬手就向冯夷打去。 两个人立时又打在了一起。 山洞中,泰山玉女几个人正在说笑。 忽听太空之中传来了人声:“呀——好热闹啊?!” 几个人一起向外面观看。 泰山玉女惊喜地说:“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九天玄女娘娘驾临,我等参见九天玄女娘娘!” 说着,几个人一起出了洞府,跪在地上道:“参见九天玄女娘娘!恭迎九天玄女娘娘!” 太空中的九天玄女娘娘乘鸾凤、驾彩云、身披彩色九翠衣,自空中冉冉而下。 落地后轻声道:“平身——” 大家齐说:“谢娘娘!”几个人这才站了起来。 九天玄女含笑道:“你们几个人今日好雅兴!知道吗?我正在太空遨游,是你们的笑声把我吸引到了这里。” 泰山玉女说:“有请玄女娘娘进洞同乐!” 九天玄女道:“好哇,我这里正想看看泰山玉女的阵仗兵法最近演绎的怎么样了?远远地听到你们这里的说笑之声,好像是有什么喜事?说什么呢你们?”她望了望眼前的几个人道:“哦……有西海的、还有南海的……怎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西海龙太子说:“回禀玄女娘娘,今日是咱们泰山玉女的生日,我们……正准备庆贺呢!” “哦……?泰山玉女的生日?” 西海龙太子说:“正是!” 九天玄女打趣道:“这么巧?如此说来,我是不请自到了?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象呢?” 泰山玉女问:“怎么不太象?” 九天玄女四下一看道:“这酒没一坛、喜筵也不见、喜气也不见一点么!” 南海六郎道:“是呀!是呀!我说嫂嫂啊,您就是这样子对待客人?” 九天玄女举手一招。 立时,山洞外,自太空中纷纷降下了四海龙王和五岳大帝以及五岳皇后。 大家一同在山洞中落定,一齐施礼道:“参见九天玄女娘娘!不知九天玄女娘 娘招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九天玄女道:“因为今天是泰山玉女的生日,所以邀你们前来赴宴!” 泰山大帝奇怪地问:“泰山玉女的……生日?” “是呀!”九天玄女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泰山大帝说着随即转向泰山玉女问:“女儿呀,这……是怎么回事?” 泰山玉女施礼道:“参见父皇母后!参见诸位大人!” 龙王和山神都道:“罢了!” 中岳嵩山大帝环顾左右道:“我瞧着怎么也不像个过生日的样子呢?这洞中什么也没有么!” 九天玄女含笑道:“这就看我们这位寿星的了。” 泰山玉女听了,抬手一指道:“请看!” 大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山洞中突然间变的光华四射,雕梁画栋、彩灯高悬。 等人们再回头看时,泰山玉女身上的翠绿衣裙已经变成了大红颜色。 简陋的山洞在转瞬间变成了宽敞明亮的大厅,泰山玉女的身上,一袭大红衣裳轻盈飘逸,更显得端庄华贵,仪态万千。 正中的桌子上红烛高烧,酒筵齐备,桌凳齐全。 大家齐声拍手叫好:“好!东岳公主好本领!” 九天玄女含笑道:“好!我也来凑个趣。” 说话间,只听空中传来了阵阵悦耳的丝竹之声。 在场众位神圣个个叫好不迭。西海龙太子说:“好!好哇!多谢九天玄女娘娘助兴!请!诸位请入座!” 泰山玉女道:“今天,诸位大驾光临寒舍,小女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请大家入席!” 大家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开宴——”西海龙太子说道。 一时间笙歌齐响,人们频频举杯道:“祝泰山娘娘寿!祝泰山娘娘寿比泰山!” 玉女含笑举杯道:“好啊!大号都叫开了!大家同喜!来!玉女敬请大家同饮此杯!” 九天玄女开口道:“有大号就得让人叫!须知这也是你自己的功德所至!你就是泰山娘娘!” “多谢九天玄女娘娘夸奖!多谢九天玄女娘娘封赐!” “我……封赐了么?” 大家齐道:“多谢九天玄女娘娘大驾光临!” 泰山玉女道:“娘娘您乃是上天高位神圣宇宙王母娘娘,和太极女娲娘娘同一灵魂,曾经做过轩辕黄帝的老师,经常在人间扶危救难,匡扶正义……” 九天玄女打断她的话到:“别说了,我今天的身份就是九天玄女,不是什么宇宙王母娘娘,也不是什麽女娲娘娘,不排銮驾,不要侍从!来!咱们为泰山娘娘寿!干杯!” 大家齐道:“遵旨!干!干!” “这样子干喝酒,有点太那个了!”南海六郎道。 “太哪个啊?六郎你说清楚。”西海龙女问。 “我是说……有点太乏味……。 东海龙王问:“小六子,你想怎样?” “伯父!我说……不如……咱们行酒令?” 北海龙王马上响应道:“好!六侄子这个主意好!来!来!来!咱们行酒令!热闹热闹!” 西海龙太子听了,也来了兴趣,高声道:“好哇——大家说,今天由谁来当这 个酒魁元呢?” 六郎道:“我说这个酒魁元……非大伯父莫属了。” “我?”东海龙王问。 “对对!就是大伯父您了!”西海龙太子说着将酒具放在了东海龙王的面前, 一一的斟满了酒道:“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大伯父,您就先给咱们来一段酒令歌!” 东海龙王说:“好!本王来一段酒令歌,下面你们一人一段的依次唱下去,手 中的动作要与歌词严谨配合,一点不对,罚酒三杯!怎么样?” “好!” 东海龙王站起身来,开始一边表演一边唱道:“一只螃蟹脚八个,两头尖尖, 这么大一个。两夹夹往后拖,巧七门咱不喝。宝一对,元宝盅!一定定、一枚一!哥俩好!三江水、四季财、五魁首!六六顺!七巧门!八金刚!九重阳!十全十美十来临——” 第173章 出事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出事了 大家一边听,一边拍手称好:“好!好!” 东海龙王将酒杯传到南海龙王的面前道:“挨你了,二弟!”自己坐了下来。 南海龙王站起身,学着东海龙王的样子,沿酒桌周围边走、边表演、边唱道: “蹦啊蹦,蹦下水,一个蛤蟆来吸水!一个头、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蹦啊蹦,蹦下水、两只蛤蟆来吸水!两只头、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 南海龙王唱完后,将酒具推至西海龙王的面前道:“三弟,挨着你了!”然后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西海龙王站起身,沿桌唱道:“蹦啊蹦,蹦下水,三只蛤蟆来吸水,三只头、三张嘴、六个眼睛十二条腿。蹦啊蹦,蹦下水,四只蛤蟆来吸水,四只头、四张嘴、八只眼睛十六条腿!” 北海龙王不敢怠慢,连忙站起身,表演唱道:“蹦啊蹦,蹦下水,五只蛤蟆来吸水,五个头、五张嘴、十只眼睛二十条腿。蹦啊蹦,蹦下水,六只蛤蟆来吸水,六个头、六张嘴、十二只眼睛二十四条腿。” 南海六郎站起身,表演唱道:“蹦啊蹦,蹦下水,七只蛤蟆来吸水,七个头、七张嘴、十四只眼睛二十八条腿。蹦啊蹦,蹦下水,八只蛤蟆来吸水,八个头,八张嘴、十六只眼睛三十二条腿。” 南海六郎唱完后,将酒具推至西海龙太子的面前道:“ 挨着你了!” 西海龙太子正在倾听泰山玉女们说话,没有注意酒令的事情,所以,站起来唱道:“十只蛤蟆来吸水……” 人们哄堂大笑道:“哈哈哈……停停停!” “怎么?你们笑什么?”西海龙太子疑惑不解。 大家齐叫:“喝!太子啊!这回可逮着了!罚酒三杯——喝——” 人们纷纷把斟得满满的酒杯一齐端到了西海龙太子的面前。 “怎么……回事?”西海龙太子犹自迷茫。 南海六郎说:“喝!喝了再说!” 西海龙太子道:“好好!我喝!我喝!”说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九天玄女忽而心中一动,眉头微皱道:“我说诸位!咱们能不能换一个新的方式啊?” “娘娘有什么新的打算?”东海龙王问。 “是呀,娘娘您说。” 九天玄女道:“你们说,谁舞跳的最好?” 南海六郎和西海龙太子答:“要说舞跳得最好,当数月宫嫦娥。” 九天玄女道:“你们只知道嫦娥舞跳的好,可知那洛水女神不仅歌唱的最好而且舞也跳的很好呢!” 泰山玉女问:“娘娘说的是宓妃?” 九天玄女点头。 泰山玉女说:“好!咱们今天就把嫦娥和宓妃一起请来助兴!” 众人听了齐道:“好!好哇!”一个个兴奋异常,跃跃欲试。 泰山娘娘道:“诸位少安毋躁,她们即刻便至!”说着,将手举至空中。 大家都在静心等待着。 谁知泰山玉女的手举至半空停住,久久没有下来。 “怎么了?”有人问。 泰山玉女说:“不好!出事了。” “谁?谁出事了?”西海龙太子听了连忙问。 “是宓妃有事,快!我们出去看看!”说话间泰山玉女已经闪身出离洞府,跃向太空。 众人见了,一齐把目光投向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微微点头,闪身飞掠而出。众人也都齐出洞外,各自驾云向黄河的方向飞去…… 博大、浑厚、弯弯曲曲的黄河流域大雨苍茫,河水滔滔、长风呜咽。 涌动的河水翻卷起千堆巨浪…… 洛神宓妃正在与冯夷拼命地搏斗着,精疲力尽的她忽然一招失手,被冯夷欺身近前,一把挟持肋下。 洛神大叫:“放开我!你放手!” 冯夷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洛神啊!洛神!看来今日你是做定了我的河伯妃矣!” 此时的洛神已经无力抗争,也无力呼叫,只是闭着眼睛叹息,心中想道:“哎呀!做这样的神仙有什么意思?娘亲不来,父皇也不来!没有人来救我,这一下子可惨了!算是死定了!数千年神仙算是白做了!” 冯夷见她没有动静,对着洛神的耳朵道:“今天你可没得说了?我的宓妃!我的女神?” 洛神猛丁啐了他一口。 冯夷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抡圆了朝她的脸上打去。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冯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没有落下,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放开。 洛神站到了地上。 冯夷抬头一看,可不得了,原来是九天玄女和泰山娘娘、五岳大帝以及四海龙王等等一大群神仙凭空驾云而至,祥光瑞气映红了半边天。 黄河上立即风平浪静。 冯夷心中忍不住一阵气恼,大叫:“怎么了?”一把又将洛神抓在了手中。 泰山玉女高声道:“黄河神,放下洛神!” 冯夷眼一瞪:“怎么?你不就是泰山娘娘么,有什么了不起?人们对你顶礼膜拜,崇敬有加!我可不买你那一套。” 泰山玉女指着她大声道:“你……好好!冯夷,你先把洛神放下,咱们再说其他的,好?” “放下她?”冯夷冷笑。 玉女点头:“对!放下洛神!”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先把洛神放下!” “我……我问你们,身为得道神仙,为什么不讲公道?” 泰山玉女不解地问:“黄河神,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说我们……不讲公道?” “你们明明就是不讲公道么!”冯夷强词夺理。 东海龙王道:“冯夷,你就说说我们是怎么不讲公道了!难道说似你这样的横行霸道就算是遵守公道了吗?” “你们一个个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为人们排忧解难。这固然无可厚非,可是……你们不该……” 东海龙王问:“不该怎样?” “你们不该破坏我和洛神的好事!” 泰山玉女大喝:“大胆狂徒!” 冯夷看了一眼泰山玉女说:“哎呀!我与你泰山娘娘两不相干!无冤无仇的, 上仙岂不闻,能拆十座庙,不坏一桩亲?我与洛神早有婚约!众神为何不能成全与我?却反而要将我们夫妻生生拆散?” 西海龙太子大声说:“冯夷!休要狡辩!” 冯夷指着西海龙太子和泰山玉女道:“我怎么狡辩了?你们不也都是成双成对的?我身为黄河神,和洛河神结为连理,岂不更是明正言顺的事情?” 泰山玉女听了问:“黄河神君休要狡辩!我来问你,你口口声声说你和洛神是夫妻,你有什么凭证?你和洛神的婚约可有人证?” 第174章 冯夷入地狱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冯夷 入地狱 冯夷想了想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问这个,说什么人证?告诉你们,我就是人证!” “你是人证?”人们问。 冯夷得意地说:“是的,这事是我和洛神自己定的,你们也不看看,宓妃是洛河神,我冯是黄河神,我们两个不是天生的一对又是什么?” “冯夷——”九天玄女开口道。 “在……小神在……”冯夷听了,只觉浑身猛地打了个激灵。 “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婚姻大事,纵然不要别人作证,也要看看对方的意思!哪见过像你这样子强行逼婚的?!” “我……”冯夷的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 九天玄女道:“你先把洛神放下!” 冯夷瞪着血红的双眼道:“我……不放!” 九天玄女微微一笑道:“洛神过来!” 冯夷的双臂顿感一酸,叫道:“哎呀……” 此时的洛神已经恢复了体力,一下子挣脱了冯夷的手,跑到了前面的泰山娘 娘跟前。 洛神呼唤:“泰山娘娘!九天玄女娘娘!” “洛神别怕!”泰山娘娘护住洛神安危。 九天玄女道:“胆大冯夷!为神不尊,欺压善良!洛神善良,不忍心惩治你, 本座今天要替天行道!” 冯夷早已经瘫软了筋骨,吓得脸色苍白,跪地道:“饶命!娘娘饶命啊!” “哼!似你这等败类,留尔何用?!” 冯夷大声地:“我身为黄河之神,乃是玉皇大帝钦封!你……你们……” 泰山玉女说:“好,冯夷你既然如此说道,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咱们现在就到天庭去!到灵霄宝殿去见个高低,你,敢去么?” “上天就上天!哪个不敢了?” 九天玄女道:“哼,告诉你冯夷,你恐怕永远也没有机会上天堂了!” “啊……”冯夷听了,心中一惊。 正在关键的时候,太空突然传来了人声:“自然无上大帝有旨——” 太空突然传来的人声让大家吃了一惊,人们都不约而同地举头向上空观看。 天空早已经不知不觉地暗淡下来,半轮新月不知何时高高地悬挂在上空,祥光起处,天、地、水三官大帝皆穿朝服,依云而立。 人们齐道:“参见三官大帝!” 水官大帝高声道:“自然无上大帝有旨——查——黄河神冯夷为神不尊,欺压善良,败坏道风!无端兴风作浪,滋扰民生,毁坏房屋,淹死生灵,罪大恶极!速交十殿阎君,依法责处!不得有误!钦此!” 冯夷听了,吓得一屁股坐到沙滩上,心说:“坏了坏了!这自然无上大帝,由来执法如山,令出必行!哎呀……我冯夷这一次是死定了。哼!都怪那个可恶的洛神!” 十殿阎君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现场。 水官大帝刚一宣判完毕,酆都大帝高声道:“尊旨——” 两个鬼官上前,一把将铁链锁了冯夷,而冯夷也不知何时失去了所有的法力, 就这么被鬼官轻轻松松锁了就走。 众人齐道:“多谢自然无上大帝!多谢三官大帝!” 三官大帝在众神的恭送声中,乘云升天而去。 一时间,沙滩上恢复了平静。 西海龙太子感慨道:“哎呀呀!真想不到,自然无上大帝的批文会到来的那么及时!” “自然无上大帝?”洛神机械地问。 泰山玉女点头道:“是呀,刚才三官大帝是奉了自然无上大帝旨意,将那个不可一世的冯夷收归地狱去了,洛神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不高兴?” 洛神说:“我……高兴,当然高兴了!这个可恶的冯夷,他算什么河神?可把我给害苦了,时常捣乱,闹的大河两岸百姓不得安宁。他也该遭到这样的下场了,只是……” 泰山玉女问:“洛神,这是什么?” “我是说……这件事,真的让人感慨万千呢!” 东海龙王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本来如此!本王一事不明,想请问洛神,以洛神的法力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惩治那黄河神冯夷,却怎么屡屡忍让?” 洛神道 :“一个人修得神位实属不易,也是我不忍心毁他多年道行,却使得他一次次变本加厉,以致如今越发的不可收拾,造成更大的遗憾。” “嗯……说的也是,只是不理解洛神为什么说感慨万千。” 洛神说:“我是说,自然无上大帝法旨竟然让三官大帝前来宣读,并且连十殿阎君俱都不敢怠慢,真让人不可思议。” 九天玄女道:“洛神你可知道,这自然无上大帝是哪位星君?” “回禀九天玄女娘娘,这个我是知道的,自然无上大帝就是七星北斗真君,就 是……” 九天玄女问:“你可知七星北斗乃是玉皇大帝的亲兄弟?” 洛神点头道:“早在小神得道之时,就曾经听太白金星讲过,玉皇大帝和紫薇 大帝还有七星北斗是九龙九凤的化身!” 九天玄女点头道:“对!这北斗真君分阴阳、建四时、匀五行、移节度、定诸序。天上地下的一切生灵的年命寿夭和岁时丰欠都归他管。” 洛神点头说:“哦……早时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方知不虚……“ 泰山娘娘道:“还有,北斗真君常同三官大帝一起巡游三界,调查人间和阴曹的功过善恶。如有为恶者,三官大帝就及时的向自然无上大帝禀报。然后,自然无上大帝就将为恶者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你知道吗?凡是一心信仰北斗神的人,便都能从地府的死籍上永远除名,最终得道成神。” 洛神听了道:“是么?怪不得民间百姓大多都信仰北斗,坚信北斗神能为人们消灾却病,带来福寿呢!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是么?” “是的,须知那些人也都是得道者!” 泰山娘娘点头道:“好了!咱们也别一直在这沙滩上说话了。走诸位!重回我的泰山洞中继续饮酒,也为咱们的洛神压惊!” 洛神说:“可不么?待我谢过诸位的救命之恩!” 人们都说:“免了!免了!” 九天玄女道:“诸位今晚可以尽情快乐,本座要告辞了。” “怎么?娘娘您……”人们惊呼。 九天玄女微微含笑道:“我今天的事情已了,要回天庭去办理其他的事情!” 洛神依依不舍道:“玄女娘娘!您……” 九天玄女望着宓妃说:“洛神啊!你不是以为今天你的娘亲不来,父皇也不来,没有人能够救你吗?” 洛神睁大双眼问:“原来……娘娘您是……” 九天玄女微微点头道:“是的!万事万物的发展变化都是有规律有定数的。今天,你知道什么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了么?” “回娘娘话,宓妃知道了。” “知道就好!大家好自为之!我去也——” 随着话音的落地,已经不见了九天玄女的踪影。 大家只得望空祷告:“恭送玄女娘娘——” 邙山苍翠,洛水悠悠。 洛神宓妃正在宫中读书,突然,她放下书卷道:“来人——” 一宫女进来道:“宫主,请吩咐!” “起驾巡游——” 第175章 孝敬里 第一百七十五章 孝敬里 “遵命—— 四个宫女陪侍左右与洛神一同出离洛宫,直腾上空。 太空中,一行人东西巡游,查看洛河水情…… 巡视归来后,她们在洛河岸上落下云头,洛神望了望风和日丽,风景入画的远山近水,心中产生了无限向往道:“好了!你们先行回宫,我要独自在这岸上随便走走。” “遵命!”宫女们转身进入了洛河水宫。 河岸上留了下洛神一个人,她从身上拿出了老子的道德经读了一遍,掩卷沉思道:“圣人常无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善者善之,不善者无亦善之,德善也。信者信之,不信者无亦信之,德信也……”想到这里,突觉心有所动。 洛神宓妃抬头望着邙山上升腾的蕴然雾气,突然想起了前天在山头与父皇同观太极图的种种情形,中原司马冒弟兄进京参加科考的惨痛遭遇,猛然袭上心头,脑海中闪现出了京城阁老府中的阴谋夜宴……牛家庆亲自往酒中下药,酩酊大醉的司马弟兄深夜里被牛府家童连拖带扶的弄进客店……金殿上司马俊出酒亵渎朝廷,因而惨遭杀害……山间小路上,司马冒吃力地推动着小车,小车上的白皮棺木历历在目…… 思索至此,洛神宓妃的心中不由一阵凄然,急忙腾身掠至上空向四处观望,也不知那司马冒现在何方,正在犹豫时,突然心中一动,思想起了老子所说的话:“圣人不出于户,已知天下。想我宓妃,身为洛神数千载,怎能够被这一点小事给难为住?”于是她开始闭目沉思。 突然,宓妃觉得眼前灵光一闪,急忙睁眼观看。 就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位头戴帝冠、身穿黄袍、满面含笑的华贵的美夫人。 洛神疑惑地:“您……您是……” “吾乃后土是也!” 洛神闻听,心中惊喜,急忙施礼道:“啊呀,原来是后土大帝!小神宓妃,参见承天效法后土黄地祗!” 后土大帝含笑道:“洛神免礼!” “谢大帝!” “洛神意于何往?” “回禀后土娘娘,小神想去查看新科魁元司马冒家中的情形,只是不知他家乡 何方,家居何处?” “洛神是说武魁元司马冒?” “正是!” 后土答:“微微清风起,悠悠一段香,问君何所居?贤孝有故乡。” 洛神闻听,顿觉心中明了:“哦……我知道了,多谢后土娘娘赐教!” 后土道:“洛神,去!” 洛神点头间,眼看着后土娘娘的身形从面前消失…… 太空中,洛神下意识地四面张望。 突然,一大片枝叶茂密的树木闪入了眼帘。 她急忙仔细观望,但见一片茂盛的梅林深处,似乎若隐若现地显现出一个秀美的村庄。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暗道:“是了,后土娘娘所指示的正是此地梅花岭孝敬里!” 洛神看到牛家庆正带领着一群家丁打马进入村庄内…… 霎时间,随着牛家庆的衣锦荣归,牛家大院内热闹非凡。 笙歌响处,鞭炮齐鸣。 村民们听到响声,纷纷出门观看,相互问询:“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呀——快去看看,牛家庆得中头名文魁元了!” 村民张三诧异地:“哦?!董五你……怎么讲?” “我说,牛家庆高中魁元啦,快去看看。” “魁……元?” “是呀。” “什么魁元?” “听说是当今朝廷开科考,普天下太学生进京考试求官,牛家庆高中了文科第 一名,皇上钦点他为新科的文魁元!” “什么?文……魁元?” “是啊!” 张三疑惑不解地问:“不是在前几天还听人们纷纷议论,说新科文魁元是我们 村里的司马俊吗?怎么会突然变成了牛家庆了?” 董五摇摇头道:“这个……是呀?!前几天我也听说了,可是……”他支支吾 吾地说不清楚。 张三疑惑地自语:“难道……前几天人们说的不是真的?” “或许……他们是……并列第一名?” “魁元还有并列第一名?没听说过……再说了,你要说是司马俊考中了文科第 一名,人们相信,要说是咱们这位牛家庆考中了文科第一名么……” “怎么样?” 张三含笑摇头。 “怎么张三,你……不相信?” “是的,我……是不相信,你就别开玩笑了!” “哎哎,张三,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到牛家去看呐!” 张三说:“他牛家庆的肚子里有几颗米,难道我还不知道?同是一个村庄的 人,从小在一块儿光着膀子长大的,就是不知道别人,还能够不知道他?” “张三,你知道他什么呀?” 张三不屑地说:“他呀!一肚子的青菜屎!” 此时,又一个叫赵春的过来问:“怎么?你们是说的牛家庆……” 李五打着手势说:“你们听,锣鼓喧天的,是咱们村的牛家庆高中了新科头名文魁元了!” “魁元?” 董五点头:“是呀!” 赵春不屑一顾地:“他呀——他要是能够当上文科的魁元,那我……我就是……”一边说,一边扬长而去。 “什么呀?赵春你有话就说呀?走什么?” “我就是宰相大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魁元,见鬼去!笑死我!”远处传来了赵春的声音。 董五问张三:“不相信是?” “不是我不相信,恐怕是谁听了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张三说。 “咱们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好的,走!咱们这就看看去!” 不一会,他们到了牛家庆门外,果见大门上面已经挂上了《魁元府》匾额。 大家不觉相对无语,别说是张三,就连董五也是一脸懵。 府中牛家庆的妻子董氏和两个侍女正在围着牛家庆打转。 董氏招呼道:“快!为老爷更衣。” 侍女:“是!”答应着转身而去。 “快!为老爷沏茶!” 侍女答应着用托盘端来了茶水道:“老爷夫人请用茶!” 牛家庆从托盘上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随即“呸”地一声吐了出来,瞪着眼睛大声地:“哎呀!想烫死我呀你?”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侍女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唯唯诺诺。 牛家庆不耐烦地挥手道:“去去去!” 侍女连忙站起身,退了出去。 第176章 魁元爷 第一百七十六章 魁元爷 中原河内孝敬里村中间地段,青堂瓦舍的牛家院子里,一家人欢天喜地,喜气洋洋。 一侍女小心翼翼地用托盘端来了衣服说:“老爷请更衣。” 董氏也说道:“是呀,请老爷更衣!” 牛家庆瞪着自己的妻子和侍女,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老爷老爷的,你们懂不懂规矩?” 董氏和侍女们迷茫地望向牛家庆。 “老……爷?什么……规矩?”董氏听了,满面迷茫地问。 牛家庆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挨个指点着自己的妻子和一众侍女:“要叫魁元老爷!懂吗?你们要知道,老爷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老爷了!我是当今天子钦点的文科第一名魁元爷!” 董氏连连点头道:“哦……是是是!妾身明白了,今后我们大家都称您魁元爷,行了?有请老……魁元爷更衣!” “更衣?”牛家庆两眼一瞪。 “是呀,老……魁元爷一路上鞍马劳顿,请更换衣服。”董氏小心地说。 牛家庆连连摆手道:“不要不要!下去!下去!” “怎么?你……”董氏不解地望着牛家庆。 牛家庆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你个娘们,头发长见识短的,懂个屁!这个…… 你知道是什么?” “衣服呗!” 牛家庆眼睛一瞪:“哼!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一般的衣服吗?” “这个……我知道你穿的是官服,可是……到家了,总得更换衣服?”董氏 小心翼翼地说。 “告诉你!我这是魁元服,能够随随便便更换么?为了这身朝服,你知道我 用了多少屙血的劲儿么?我……容易么我?” “魁……元?”董氏疑惑地问。 牛家庆点头。 “老爷您说……您如今是当官了?” “是呀!我当官了!是魁元!钦点第一名!你个傻婆娘,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问这个问题?傻不傻啊你?” 董氏下意识地重复:“魁……元……” 牛家庆大声地:“对!魁元!魁元!文科第一名,老爷我是文魁元!” “老……爷,我……”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有话就说!”牛家庆见不得自己的婆娘唯唯诺诺的样子,但是自己又极端的看不起她。 “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牛家庆望着妻子道:“你……问!有事就讲,有屁就放!别跟我咬文嚼字的,免得魁元爷我听了不耐烦!懂?” 太空中祥云之上,洛神宓妃面无表情注视着下方,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牛家庆府中,夫妻两个人正在说话,夫人董氏心存疑惑地说:“我想……问……前几天听说……” 牛家庆大吼道:“听说什么?什么话值当你他妈这样子的吞吞吐吐?一看这熊样就知道你他妈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快说!” 董氏嗫嚅道:“前几天听说……是我们同村的司马家老二司马俊当上了新科第一名文魁元,怎么今日这文科魁元又变成了老爷您了呢?” “司马俊?!”牛家庆听了心中一沉。 “是呀,听说司马俊考中了新科第一名文魁元,司马冒考中了新科武魁元。咱们这里四邻八村的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会突然地……” “怎么?”牛家庆问。 “我是说……这文科魁元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老爷你了呢?” “哦……他那是假的!”牛家庆搪塞道。 “假……的?” “就是假的!”牛家庆断然道。 “魁元还有什么真的假的?须知无风不起浪,更何况这千里迢迢的……”董氏不无疑惑。 牛家庆一拍胸脯道:“你没听人说三里没真信么?告诉你,什么都是假的,老爷我才是真正的新科魁元呢!” “老爷你……” 牛家庆眼睛一瞪:“怎么?瞧着我不像还是咋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董氏连连摆手。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老爷您……” 牛家庆狠狠的瞪了夫人一眼,大声道:“哼!叫魁元爷!” 董氏嘴张了两张没有出声。 牛家庆指点着妻子道:“哼!我可告诉你,再要是叫错了,当心我休了你这扫把星!” “魁元……爷!”董氏怯怯地叫。 牛家庆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董氏小心翼翼地说:“哦……老……魁元爷,对不起!妾身这不是不明白么,随便问问清楚,请魁元老爷莫要生气!” 牛家庆望了妻子一眼道:“算你他妈会说话!” 董氏含笑问:“我说魁元老爷啊,现如今您是新科的文魁元,那咱们村的司马弟兄……您在京都可曾见到?” “你是说司马俊?”牛家庆一愣神,心中随即升起一阵阴云。 董氏点头。 “死了!” “你说什么?司马俊他……死了?”董氏大惊。 牛家庆点头道:“死了!” 董氏惊疑地睁大双眼问:“魁元老爷,您说……他好好儿的进京赶考,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牛家庆望了董氏一眼说:“欺君大罪,能不死吗?” 董氏更加不解地问:“欺君?” “是呀,欺君之罪,就是有再多的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他……怎么会欺君呢?”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牛家庆挥了挥手道:“哎呀!我说你这娘们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的?” “魁……元爷!又怎么了?” “真他妈的啰嗦!人都死了,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那么,司马冒武魁元呢?” 牛家庆沉吟:“司马冒……” “怎么样啊?”董氏追问。 “他……挂印不干了!” 董氏听了又是一惊:“挂……印?不干了?” “是呀,司马冒挂印封金,带着兄弟的尸体回来了。” “回来了?”董氏摇头道:“不可能!” 牛家庆疑惑地问:“怎么不可能?” “这么大的事情,咱们村里怎么就没有人知道呢?”董氏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第177章 红颜薄命 第一百七十七章 红颜薄命 牛家庆一脸得意地说:“这个啊,他们还得两天才能够知道呢。” “唉……”董氏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牛家庆望着自己妻子阴阳怪气道:“我还纳闷了,你是叹的哪门子气呀?难不成……你对那个小白脸司马俊还……有一腿?” 董氏瞪了牛家庆一眼道:“说的什么话?” “那你今天得给我说清楚,你好好儿的,不为我这新科魁元高兴,反而摇头叹息,你什么意思?”牛家庆不依不饶。 “我是说……有点可惜了。”董氏不无惋惜。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可惜?须知阎王路上没老少,谁……让他欺君呢,哼!简直他妈白痴一个!” “我是说……可惜了啦!” “可惜?” “唉……” “你说说可惜什么?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可惜的?嗯?又不是我死了!还在我跟前唉声叹气?你什么意思?” “哎……我是说可惜了司马俊的新媳妇儿,一个多好的人呀,又标致,又贤惠,就是这命有点太苦了些……唉……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了……”董氏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摇头。 牛家庆眼睛一瞪嚷嚷道:“什么老话?你他妈真够啰嗦。” “古语说的红颜多薄命!” “红颜多薄命?” “是呀!红颜多薄命,老辈人都这么说的。” “红颜多薄命……”牛家庆下意识地重复着,他的双目转动时,眼前浮现出了司马俊的妻子姬氏和司马冒的妻子李氏这两位美夫人的漂亮身形: 走在村头的司马冒的妻子李氏,窈窕美丽。 牛家庆在远处望着,不觉垂涎欲滴…… 司马家门口,刚刚下了花轿的司马俊之妻姬氏的青春美丽,更是让人群中观看的牛家庆双眼发直,怦然心动…… 董氏见牛家庆愣愣的一副痴呆模样,叫道:“魁元老爷,魁元老爷!” 牛家庆收回了思绪问:“怎么了?” “魁元老爷,我问您这是怎么了?” “哦……我……没什么!”牛家庆说着,转身欲走。 董氏连忙叫:“老爷!老爷!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到外面走走,透透气。” 董氏关切地拉着他的衣襟道:“魁元老爷,瞧这天色已晚,您……又是刚刚到家,还没有休息就……” 牛家庆一把甩开妻子的手道:“不用管我。”说着话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夜空深邃,星光闪烁。晚风习习,狗吠阵阵。 牛家庆独自一人猥猥琐琐地在村中走着。 司马大院坐落于村子的北面,四合大院中四座楼房林立。 此时,东西两座楼房遥遥相对,房中的窗户上透出了隐隐摇曳的灯光…… 东楼中,司马冒那二十出头,美貌端庄、年轻漂亮的妻子李氏正在如豆的油灯下面认真地刺绣。她的脸上带着自信,露着喜悦。可以看出,她此时的心情已经飞出了手中的针线,飞向了远方,飞向了京城。她的脑海中老是晃动着丈夫司马冒那刚毅、英武的面孔。就连手中白布上正在刺绣着的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鸟也似乎有了灵性,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李氏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西楼的窗户上映出了手捧书卷、妖娆飘逸、每轮美奂的俏丽佳人的身影…… 房中,闪烁的灯光映照着十八九岁,清丽俊美、齿白唇红颜如玉的司马俊之妻姬氏,她正在手捧书卷认真阅读。 墙壁上,几幅名人字画悬挂;铜鼎中,缕缕青烟氤氲飘渺…… 突然,油灯的火苗紧急闪烁了几下,差一点就要熄灭,惊得姬氏连忙伸手捂着灯头。 她屏住呼吸,谛听着外面的动静,又用目光警惕地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着。 姬氏心中一阵慌乱,站起身,打开房门,走出了屋外。 这时,洛神宓妃正在太空中密切注视着下面的动静,一见姬氏出来,心中说道:“哎呀,不好!她怎么出来了?!” 姬氏走出房门,看到了院子里月色如水,她遥望着东楼上嫂子房间,只见从窗户上透出了微微灯光,心中说道:“想来嫂嫂还正在做着针线。” 就在姬氏的身后,一条黑影快速闪进了房中。 姬氏举头仰望太空,皎皎明月让她年轻的心房产生了一阵剧烈悸动,思想起了远在京城的新婚丈夫司马俊,心中说道:“我夫君刚刚过罢新婚,又在京城一举夺魁,真是双喜临门!惟其这样才不负他十年寒窗苦用功,如今他一举成名天下扬,真是祖上有德!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待夫君载誉而归,我一定同他一起设案焚香,感谢皇天后土!” 姬氏浮想联翩,望空祷告一番后,回转房中。 就在姬氏插好门,刚一转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房中情形时,嘴巴已经被偷偷进入房间的牛家庆给死命捂住。 姬氏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牛家庆死死地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步步地将姬氏逼到墙角,狠声道:“别动!再动就掐死你!” 姬氏仍在奋力反抗,她的双手双腿在拼命地跃动,企图挣脱牛家庆的控制,口中发出了呜呜的沉闷叫声。 牛家庆说:“我实话告诉你!你的丈夫司马俊在京城犯下了欺君之罪,早已经被当今皇上砍掉了脑袋!” 姬氏听了,拼命摇头。 牛家庆使劲搂着姬氏又说:“现如今,头名文魁元是我牛家庆!你若是能够顺从了我的心愿,以后,我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一边说着一边把姬氏搂到了床上,随即将身体压了上去…… 姬氏拼命挣扎,可哪里抵挡得牛家庆爆发出的非人的兽欲?可怜一个如花娇娘连话也未说一句,竟遭强暴…… 东楼中,司马冒的妻子李氏刚刚绣完了一幅枕套的最后一针,用剪刀剪断了线头,取下绣圈,双手拿着花巾在灯前晃动着,左右观瞧,她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李氏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打开窗户向西楼弟媳的房间观看,心说:“弟妹房间的灯已经熄灭,看来她已经睡觉了,不如我也安歇了,但愿今晚能够做一个好梦,与我那魁元相公相会一场。”想到此,她将窗户关好,放下帷帐,展铺脱衣,准备睡觉。 房门外,牛家庆已经由西楼悄悄走来,猥猥琐琐地从窗户缝隙往里面偷看…… 房中的情形让他心花怒放,激情涌动。 他影影绰绰地看到李氏正在闪烁的灯光下的帐子里面一层层地脱下衣服,裸露出丰满白皙的胴体。 牛家庆隔着窗户偷窥着,不由得浑身突起一阵莫名的骚动,三魂早已经丢掉了两魂半,恨不得马上和她成就好事。 他身不由己地挪至门外,开始慢慢地拨动门栓…… 第178章 惨绝人寰雪上霜 第一百七十八章 惨绝人寰雪上霜 月明星稀,暗夜沉寂。 万方寂寥,夜风徐徐。 终于,房门在李氏刚刚吹熄了油灯的同时被拨开,牛家庆悄悄进入了房间。 床上躺着的李氏轻轻闭上双眼,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牛家庆摸黑走到了床前,强忍着胸中激烈的冲动,在暗夜里睁大着双眼贪婪地趁着窗外月色射进的微弱光线,凝视着李氏娇美的面庞…… 突然,他猛地一串,恶狼一样向床上躺着渐入梦乡的李氏扑了上去。 受到极度惊吓的李氏发出了撕裂般的惊叫:“啊——来人——快来人呐——弟妹——快来救我——救命啊——啊——” 牛家庆在上面狰狞地奸笑道:“叫,你就拼命地叫,你叫的还真够好听的!我来告诉你,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是没有人能够来救你的!” 一边说着,他顺手拿起枕头放到了李氏的嘴上。 牛家庆一边喘息一边说道:“我还告诉你,司马俊已死,你那丈夫司马冒也不是什么武魁元了,我才是新科文魁元!” 李氏在枕头下艰难发问:“你……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新科魁元牛家庆!李氏,你若能够随顺了我,保管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李氏的脸上流下了愤恨的泪水…… 风起了……云暗了…… 月沉了……雨落了…… 谯楼上“梆——梆——梆——梆——”打了四更,鬼魅一样的牛家庆从司马家的东楼上下来,闪身出门而去。 房中的司马冒之妻李氏,无力地从床上起身,摸索着点着了油灯。 披头散发的她睁着失神的大眼睛四顾房中自己所熟悉的一切,然后,咬破手指,在刚刚绣好的枕套上面写下了血书。 她将血书放在枕头边上,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了白绫,搬来凳子,将白绫抛于房梁之上,挽好了套子,伸进自己的脖子拭了拭。 突然,李氏从桌子上的铜镜里面看到了自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摸样,心说:“不!我不能就这样子的离去!我是清白的……我的灵魂……是干净的!” 李氏又从凳子上跳下来,坐到了铜镜前,认真地梳妆打扮…… 太空中的洛神眼看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她强忍着心中一阵阵的冲动,碍于人神有别,天规森严,也只能够空怀对牛家庆的一腔愤恨和对无辜者的无比同情,万分沉痛的向远处顾盼…… 司马冒推着兄弟司马俊的棺木,走过了山山水水,终于来到了平原地带。 但只见轻纱帐起,原野上一片碧绿,露珠儿在碧绿的小草尖上闪闪发光。 晨风吹动着庄稼不时地起伏摇晃,也吹动着道路两旁的树木沙沙作响。树木上飞翔雀跃着无数小鸟,发出悦耳的鸣叫,世间万物似乎都在喜迎着从东方地平线上喷薄欲出的红色朝阳。 略显泥泞的乡间小路高低不平,司马冒推着小车,艰难地走了一夜。 一大早,村庄里一派宁静,人们还没有起床时,他推车来到了梅花岭孝敬里,进入了自家的大门。 司马冒在心中疑惑道:“奇怪啊,怎么这一大早的,大门却是敞开着的呢?” 他心情沉重地把车子停放在院子中间,抬头向东楼和西楼上观望。心中说道:“哎呀,待会儿弟妹出来,我该如何向她交代呢?”看了看小推车上兄弟的棺木,一阵锥心的疼痛袭来,两串清泪终于流出了眼眶,悲愤地想道:“兄弟啊,兄弟,你死得太冤枉了……我……我该怎样面对司马家的列祖列宗?我该怎样面对妻子和弟妹啊?我……” 他等待了一会,并未见两楼上有什么动静,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只得向东楼上喊道:“娘子——娘子——我回来了——” 东楼上没有人回应,整个大院死一般的寂静。 司马冒心中不免一惊,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心说:“怎么会没有一点人声?妻子和弟妹上哪去了?不好!看情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马冒转向西楼的房间叫:“弟妹——弟妹——” 西楼上沉寂无声。 他在院子里转着圈的等待着,并且侧耳细听,不光是不见人影,也没听到一丝动静,便急忙向东楼奔去。 他咚咚咚一口气跑上楼,一把推开房门叫道:“娘子,我回……” 话没说完,司马冒的脑中轰的一声巨响,顿感天旋地转,胸闷气短。 呈现在他的眼前的是,妻子李氏悬挂在房梁上的飘飘摆动着的身子和踩翻在地上的凳子…… “娘子——娘子啊——”他失声大叫着冲上前去,慌慌忙忙地扶起凳子,上去解下了妻子一看,李氏早已经气绝身亡。 他流着泪抚摸摇晃着妻子僵硬的尸体,一边哭泣一边问:“娘子——娘子——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对我呀,娘子……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啊娘子……娘子啊——” 司马冒哭了一阵后,放下妻子的遗体,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寻,发现房中的一切都完好无损。突然,他看到了枕头下面放着的一副刚刚绣好的枕套,上面有妻子用血写下的字迹。 司马冒默念道:“夫君,仇人是牛家庆,为我报仇!” “牛家庆!”司马冒看到了牛家庆的名字,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不由得双手紧握,双眼突出,头上青筋暴涨,双拳只捏得啪啪乱响。 天空中突起一阵大风,吹得门窗“啪啪”作响。 司马冒看着妻子血书上面的为我报仇的字样,心中突然一动,急忙出房,向着西楼快步去,他一面跑一面叫:“弟妹——弟妹——” 西楼的门口,司马冒暂停了一下脚步,口中叫了两声:“弟妹——弟妹——我回来了!” 见没有人回应,他的心中感到阵阵发紧,急忙走上前推门,不料房门被从里面死死地插上,怎么推也推不开。司马冒心中着急,用劲打开了门板,房中的情形更是让他吃惊。 这里的情形和东楼自己房中一模一样,房间中一切东西完好无损,弟妹的尸体同样悬挂于房梁之下。 “哎呀……弟妹——”司马冒急忙从梁上取下弟妹的尸体,在房中他又找到了同样写有“牛家庆”字样的血书。 司马冒的心中一片茫然,头脑中空白一片。 他在房中呆呆地站了有半个时辰,房梁上面的“吱吱”鼠叫声把他惊醒。他发疯般地跑到院子里,凄惨地向天大叫:“天呐——苍天呵——告诉我——这世上还有公理吗?” 他瞪着血红的双眼怒目向天…… 混混沌沌的天空中,惨淡的太阳弥漫着阴云。 浑浊凝滞的空中不时响起鸿雁的哀鸣,声音凄切而又悲凉。 第179章 十条大状告尊神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十条大状告尊神 秋风萧瑟,残阳斜照。 “哇——哇——”突然,上空掠过了鸣叫着的数点寒鸦,更给这阴森的小院增添了几分沉重和几许凄凉。 司马冒茫然地在院子里整整的站立了一个时辰。 一阵秋风刮来,他迷茫地抬起头,望了望偏西天际上从云层中露出的惨白的太阳,心中想到:“想我司马冒和兄弟一生与人为善,刻苦上进,一心指望进京城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报效朝廷,不想倒落得如此下场!事到如今,生有何益?死亦何惧?我就是上天入地,也要讨还公道!” 想到此,他从东楼上自己的房间里搬下了妻子的尸体;从西楼兄弟的房中搬出了弟妹的尸体,然后又从小车上面卸下了兄弟司马俊的棺木。 三具尸体在院子中整齐排列着。 他从房子里搬出了一张桌子放在院子的正当中,取出白绫和笔砚,开始磨墨作书…… 太空中的洛神睁大眼睛观看着,只见司马冒提笔在白绫上面奋力写道: “中原人氏司马冒,十条大状告尊神。” 霎时间,山摇地动,河海咆哮…… 洛神宓妃见了,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呼:“啊——” 三十三天玉清宫瑶池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在宴会群仙。 歌舞正浓时,大家一起拍手称好。突然,天空中乌云翻滚,狂风骤起,玉清宫左右摇摆不定…… 歌舞笙簧一齐戛然而止,众神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玉皇大帝惊问:“怎么了?下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道德天尊往下界观看,道:“回禀宇宙王陛下,下界新科武魁元司马冒在家中书写状子!” “哦?!书写状子?”玉皇大帝听了不禁心生疑窦。 王母娘娘掐指算计,慢慢抬头说道:“启禀宇宙王陛下!” “爱卿请讲!” “禀陛下!武曲星君在下界有难!” “什么?武曲星君?”玉皇大帝吃惊地问。 王母娘娘点头。 “爱卿,你说武曲星君在下界有难……”玉皇大帝问:“可能够挽救?” 王母娘娘屈指算计,然后抬头道:“回陛下!天道自然,轮转有序,我们还是移驾灵霄宝殿去!” 玉皇大帝点头:“也好,诸位爱卿,移驾灵霄宝殿!” “遵旨——” 中原清风岭孝敬里司马家的院子中,司马冒正在奋笔作书: “中原人氏司马冒,十条大状告尊神: “第一状告的是三十三天灵宵宝殿张玉皇,身为至尊,神明不明枉神明! 三十三天灵霄宝殿上,玉皇大帝刚刚在御案前坐定,突然心中一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由眉头微皱。 孝敬里司马冒继续写到: “第二状告的是西方白虎一魁星!告魁星手执大笔胡乱勾点魁元名! “第三状告的是福、禄、寿,三星,让良人受害,恶人横行,人心岂能平? “第四状告文昌星!妄称公正,公平是假,舞弊是真,真功名无故换恶人。 “第五状告的是城隍!维护贪官欺压善良。 “第六状告的是家宅神,枉受香火不佑家人。 “第七状告的是灶君,一家之主枉担承,恶人入宅作恶不严惩。 “第八状告的土地神,坐视凶顽进宅院欺良善,泯灭人性何堪情? “第九状告曹官,青红不分、好坏不传禀。 “第十状酆都大帝、十殿阎君全告完!酆都帝枉坐阴间殿,收冤鬼、不问善恶、不讲寿年!十殿阎君枉把阎王做,收英才、逮良善,任凭恶人横行他不管!似这般神灵敬尔何用?罪犯谁管?十状告尊神,天地为之鉴!” 三十三天凌霄宝殿上,众位神仙不由一阵心悸,浑身不停颤抖,一个个互相观望,不知所以。 洛神宓妃在空中望着司马冒一条一条地写完状子,不由得倒抽凉气。又在心中为他叫好:“好一个神武英豪武魁元,壮哉呀,壮哉!” 司马冒写完大状,随手将笔掷于地上,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啊?他……他这是怎么了?”宓妃在空中望着眼前的事态发展,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 只见司马冒搬来了柴草,把三具亲人的尸体一个个放置在柴草上面,浇上油,点上火。 霎时间,浓烟大火冲天而起…… “哎呀——”宓妃在心中惊叹道:“怎么……怎么能够这样啊?他应该将亲人的尸体好好埋葬才行,怎么就这样放火烧了呢?” 洛神宓妃正自迷茫,突然又生状况,只见司马冒手举诉状,跃身跳入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 一刹时烈火飞卷,发出噼劈啪啪的响声,红色火苗掺杂着浓重的烟雾直冲云天…… “失火啦——失火啦——” “乡亲们——快救火啊——到司马家去救火啊——” 众乡邻惊得都从家中跑了出来,有拿水桶,有端盆子,一边洒水一边叫:“救火啊——快救火啊——” 人们乱哄哄的泼水救火乱作一团…… 太空中注视着这一切的洛神宓妃的心中涌动起阵阵狂涛巨浪。人事的兴衰存亡,牛家庆的邪恶和司马冒的悲壮,无不让她感慨万千,她也顾不了许多,伸手向空中一招,只见一股白练自天而降。 “啊?!下雨了——下雨了——”人们高兴地呼唤着。 熊熊燃烧的烈火被雨水浇灭,随着一缕白烟,司马冒的灵魂冉冉而上,洛神宓妃上前问道:“司马魁元意欲何往?” 司马冒望了望洛神诧异地问:“你……是……” “吾乃伏羲天皇和女娲娘娘所生的小女儿宓妃是也。” “宓妃?!”司马冒诧异地问。 洛神点头。 “宓妃……早听人说……伏羲天皇和女娲娘娘所生的小女儿宓妃七岁时因为帮助父亲观察河水,失足洛河致死。由于生前为人们讲说道理,帮助父母教化百姓,功在千秋,被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钦封为洛水之神,不知是真还是假?”司马冒若有所思地说。 “是真的,魁元所言不差,吾正是洛神宓妃。” 司马冒疑惑地问:“但不知尊神不在洛河宫殿,却在这里所为何事?” 宓妃答:“魁元有所不知,前些天是我与父皇在邙山头演义太极八卦,无意之中看到了你与文魁元司马俊在洛阳科考的种种场面,一路跟踪至此。” “哦……” “敢问司马魁元今欲何往?” 第180章 讨公道 第一百八十章 讨公道 司马冒看了看手中的大状道:“我么……要到天庭去!” “天庭?” 司马冒望着太空说:“对!我要到天宫去找那当家作主的宇宙王张玉皇!我要 为我的亲人和天下所有的冤魂怨鬼讨回一个公道!” “壮哉啊——”洛神由衷地赞叹。 司马冒左顾右盼道:“只是……” “魁元,你怎么样啊?” 司马冒迷茫地望着太空说:“只是我这心中气恨交加,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去处 宫的道路。” “哦……原来如此。” “正是如此!” 洛神不假思索地说:“魁元,随我来——” “洛神您……能够带我到达天宫?”司马冒疑惑地问。 洛神点头说道:“司马魁元一腔正气感天动地,我愿带你直达天庭。” 司马冒深施一礼道:“如此,多谢洛神伸张正义!” “魁元请!” “请!” 两个人一齐驾云直上重天…… 三十三天灵霄宝殿上,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端坐朝堂。 护法神将站立两旁。 值日功曹进殿高声道:“启禀陛下!启禀王母娘娘!下界……”他心中着急,一下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玉皇大帝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下界怎么了?” 功曹说:“启禀陛下,下界武魁元司马冒,放火焚烧了自己妻子、兄弟、弟妹的尸体,并且自己也跳进大火身亡……” “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和在场众神听了,无不心底震惊。 “这……”众神互相对视。 “哎呀……武曲星君这是……” “现在……现在……” 玉皇大帝问:“现在怎么样啊?” 功曹说:“回陛下!现在,武魁元司马冒正由洛神带领进入南天门,直向灵霄宝殿而来。” 玉皇大帝问:“难道……朕的灵霄宝殿就这么随意的任人进来?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么?南天门的守卫呢?” 功曹说:“回陛下!那武魁元手拿大状,怨气冲天,无人能抵。” 玉皇大帝听了,皱着眉头问:“你说,还有洛神宓妃为他带路?” “正是。” “好一个洛神,她怎么能够……” 王母娘娘说:“陛下!想来,洛神自有她的道理。” 玉皇大帝点头:“那好,宣他们上殿!” 侍者:“尊旨!”随即对外大声地:“陛下有旨——宣——武魁元司马冒、 洛神宓妃觐见——” 洛神和司马冒正等候在灵霄宝殿外。 司马冒手拿着大状,一股怨气,两眼发红。 洛神说:“司马魁元且息雷霆之怒,到得灵宵宝殿中,向宇宙王陛下和宇宙 王母娘娘叙述冤情。” “唉……” 听到侍者召唤,洛神说:“司马魁元,请!” 司马冒带着一股怨气冲入殿中,到达御案前。 洛神紧跟在司马冒的身后进入了殿中,跪至御案前道:“小神宓妃,参见 宇宙王陛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玉皇大帝看了他们一眼说:“洛神平身,一旁站了!” “谢陛下!”洛神说着起身,站立一旁。 侍者说:“下界司马冒!见了陛下和娘娘因何不跪?” 众位天王俱都对司马冒怒目而视。 太白金星连忙出班上前道:“哦……武魁元初入天庭,不懂天规!武魁元…… 还不快快下跪,参见宇宙王陛下和宇宙王母娘娘?” 司马冒怒气冲冠,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只是手举大状,高声道:“冤枉——”声音震的殿堂乱颤。 四大天王一起上前,高声道:“跪下!” 玉皇大帝摆手制止,四大天王退至两侧。 “侍臣!”玉皇大帝开口道。 “在!” “将状子转递过来。” “尊旨!”侍者从司马冒的手中接过状子,放到了龙案之上说道:“请玉帝陛下过目!” 玉皇大帝拿起大状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待朕看来。”说着,将大状展开观看,并念道:“中原人氏司马冒,十条大状告尊神:第一状告的是三十三天灵霄宝殿张玉皇!身为至尊,神明……不明枉神明……哎呀,不好!” 众神见了,一个个望向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心说道:“朕坐定灵宵宝殿四十二亿载,从未见过有人胆敢如此的指名道姓状告朕躬。这……这可如何是好呢?”想了一会儿,心说:“司马冒乃是朕的弟弟武曲星君,也是下界武魁元,想是遇到了什么不平之事,我不如将这一件事情转到魁星处罢了!下界功名都是他点的,状子转到他处定然是错不了的。”想到到此,他高声道:“白虎魁星!” 魁星出班应:“臣在!” “给你魁星!状子转到你处,爱卿定要禀公处理!” “尊旨——”魁星上前接过状子当殿念道:“中原人氏司马冒,十条大状告尊 神:第一状告的是……三十三天灵宵宝殿张玉皇,身为至尊,神明不明枉神明!这……” 玉皇大帝道:“爱卿你要秉公断案!朕是要避嫌才将状子转到你处,莫要辜负了朕之所托。” 魁星说:“臣遵旨——”继续往下念道:“第二状告魁……星!啊呀——”魁星不觉大吃一惊。 众神心中更是茫然,一个个将疑惑的眼睛望向了魁星。 有人问:“怎么回事?” 魁星小心翼翼地往下念道:“身为魁星,手执大笔胡乱勾点魁元名!呀……嘿——”读到此处,他感到羞愧得无地自容。只好用袍袖遮住脸庞,望向玉皇大帝:“陛下!这……” 玉皇大帝挥手,不接他意欲交回的状子。 魁星心想:“连陛下都要避嫌,我又是直接被告,自然是与此案有染……这可该如何是好啊这……” 魁星向四处看了看,一眼看到了离他最近的福、禄、寿三星,心说:“有了,他们三人名声最高,也最公正,我不免把状子转到他们那里便了。”于是叫道:“福神!禄神!寿神!有劳诸位了——” 三个人不知何故,听得魁星的叫声,同时答应道:“在!”迷茫中三个人的手中已经捧着司马冒的大状。 第181章 神推诿 第一百八十一章 神推诿 只听魁星道:“有劳了!拜托了!此案就由你们三位审理!” 福、禄、寿三人面面相视,拿着状子同声念道:“第三状告福……”三个人对视一眼继续念道:“第三状告……福、禄、寿三星!让好人蒙冤,恶人享福,世道怎公平?” 他们三个人见大状中连带了自己,互相一使眼色,连忙将状子递到身旁的文昌星手中道:“文昌主管科考,您老兄代劳!我等回避。” 文昌星推辞道:“哎呀!你们三星神名望极高,还是你们审理!” 三星摇头道:“说什么我们名望高,人缘好!现在也是洗不干净了,有染了呢!还是你文昌星审理为好,拜托!拜托!” 文昌星:“这……”欲将状子退回。 三星神吓得直往后退,连连作揖道:“拜托!拜托!” “你……你们……” “我……拜托!拜托!” 文昌星无奈,只得拿起大状往下念:“第四状告的是文昌星,公平是假,舞弊是真!真功名无故换恶人。” 文昌星吓得猛丁出了一头冷汗,手拿大状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人们见了,一个个缩手躲避,生怕被沾染似的。文昌帝君无奈,猛地一下将状子塞到了城隍的手中。 城隍有些措手不及,连连倒退说:“你……这……” 文昌星抱拳施礼道:“哎呀……城隍神君啊,这是冤死大案,就由你来审理此案!” “这……我……” 文昌星对着城隍神又是作揖又是点头。 城隍望望四周,又看看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在龙位上微微点头。 城隍这才展开状子念道:“第五状,告城隍……告……城隍……专护贪官,不佑善良。” “啊?!”众神震惊。 “这……这……”城隍惊恐。 玉皇大帝道:“念!” “尊旨!”城隍接着往下念道:“第六状告……家宅神。” “家宅神?” 大家听了,不由一个个心中发憷。 玉帝问:“家宅神怎么样啊?” “告家宅神只受香火不佑家人。” 玉皇大帝大声道:“念!继续往下念!” 城隍小心翼翼地说:“小神尊旨!第七状,告灶君,一家之主枉担承!恶人进宅做案不严惩!第八状,告土地神,坐视恶人进宅院,欺良善,泯灭人性情何堪?第九状,告曹官,青红不分,好坏都不传。” 家宅神、灶君神、土地神一个个听得心惊胆战,冷汗淋漓。 城隍继续往下念道:“第十状,酆都大帝、十殿阎君都告完!酆都帝枉坐阴间殿,收冤鬼,不问善恶、不讲寿年!十殿阎君枉把阎王做,收英才、逮善良。任凭恶人横行于世他不管!似这样的神灵,敬尔何用?罪犯谁管?十状告尊神,天地为之鉴!” 城隍念完,灵霄宝殿中鸦雀无声。 这样的状子,全天庭的神圣是第一次见到,并无先例。所以,一个个全都吓傻了似的,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时间一点点地在推移…… 难忍的沉寂使得众位得道神仙满头是汗。 玉皇大帝一遍一遍地扫视群臣。 众神们一个个的愁眉苦脸,每当玉皇大帝和他们的目光刚一接触时,他们就会马上将目光收回,不敢与君王对视,生怕玉帝将这一桩拗手的官司批派到自己的手上。 难忍的沉默中,太白金星咳嗽了一声。 玉皇大帝道:“太白爱卿!” 太白金星立马出班道:“臣在!” “爱卿你……” 太白金星连忙摆手后退道:“不不不!臣……” “太白爱卿……朕……” “臣……臣启陛下……”太白金星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玉皇大帝问道:“太白爱卿!你身为天庭护法重臣,依你之见,这桩案子应该 由谁来审理最为合适?” “回陛下!依微臣之见么……”太白金星一边说,一边将目光向四处搜寻着。 众人见了,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太白金星对视。 太白金星一个个地审视着群神,从他们的面前一一走过又不断地摇头,最 后来到了司马冒的面前站定。 司马冒和太白金星对视着。 太白金星发现司马冒仰首挺胸,一腔正气,且大义凛然,不由心中一动,微微点头。 玉皇大帝问:“太白卿家,怎么样啊?” 太白金星双手一摊:“这……” 玉皇大帝心想:“司马冒乃是武曲星君下凡,这桩案子交与他审理应该是比较合适的事情。”想到此处,他望了一眼身旁的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微微点头。 玉皇大帝抬眼注视北斗七星。 贪狼屈指算计过后,出班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哦?自然无上大帝有话请讲!” 贪狼道:“臣启陛下,此案应该交由武魁元司马冒审理为好。” “司马冒?” 众神惊的一个个睁大了双眼,从心底发出疑问:“司马冒?!” 贪狼点头道:“对!就是司马冒。” “太白爱卿!” “臣在!” “依爱卿之见呢?” “回陛下!依微臣之见,此案件的审理人选非武曲星君莫属!” 玉皇大帝听了点头道:“好!” 城隍一见,忙不迭地一把将手中状子塞到了司马冒的怀中,司马冒莫名其妙地 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玉皇大帝看了他一眼高声道:“武魁元司马冒——” 司马冒望了望玉皇大帝道:“小民在!” 玉皇大帝说:“朕念你一身怨愤、一腔正气,一身武艺。封你为武曲星君!总理状告尊神一案!你可愿意?” “我……我是……武曲星君?” 洛神此时也悟出了原委,心说道:“本来就是吗!” 太白金星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玉皇大帝点头道:“是的!武曲星君,朕来问你,你愿不愿意代朕审理此案?” “我……” “说话呀!”王母娘娘催促道。 “我……这……”司马冒低头看看手中的状纸,又抬眼望了望众位神圣,心中 一时没有了主意。 太白金星开口道:“武曲星君,你说话呀!” 洛神宓妃也向司马冒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第182章 司马冒领旨审冤案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司马冒领旨审冤案 “我……愿意!” “武曲星君既然愿意那就赶快领旨谢恩啊!”洛神着急道。 司马冒双膝跪地,大声道:“回陛下!臣司马冒领旨谢恩!” 玉皇大帝满意地点头道:“好,司马爱卿平身!” 司马冒跪在原地没有动。 “武魁元司马冒,陛下有旨,你怎么还不起来呢?”太白金星问。 “武魁元司马冒!”玉帝高声叫。 “禀陛下!臣还有下情!”司马冒抬头说。 “爱卿有话请讲!” “如今下界人心浑浊,迷乱不堪,要想天地开辟,日月重光,臣恳请陛下恩赐尚方宝剑一把!” 玉皇大帝听了略作思索,随即点头道:“好!来人!” 侍者答应:“陛下!请吩咐!” “取朕的宝剑过来。” “尊旨!”侍者取过用黄绫包裹的宝剑,小心地平放在御案上。 玉皇大帝手持宝剑道:“武曲星君听旨!” “臣在!” 玉皇大帝朗声道:“朕赐你尚方宝剑一把,代眹办案,希望武曲星君此去能够扫平污秽,总齐八荒!” 司马冒接过宝剑,双目炯炯放光道:“臣,遵旨——” 大家都愣愣的望着司马冒。 司马冒手举尚方宝剑原地转了一圈。 “神君!你……”众神们惊恐地连连后退。 灵霄宝殿上的情形戏剧般的变化使得众神感到震惊,忍不住心中突突直跳。 司马冒望了群神一眼,高高举起手中的尚方宝剑。 “武曲……星君!您这是……” “啊??武曲星君您……要干什么?”众神见状心中忐忑。 “走——”司马冒大声道。 “走?”大家心中疑虑重重,目不转睛地望着一脸肃穆的司马冒。 “请问……武曲星君,神君您这是……要我等去往哪里?”众神疑惑并嗫嚅地问。 司马冒两眼放出冰冷的寒光说:“下地狱!” 众神圣听了,不由惊叫:“啊?!说什么下……地狱?!” “武曲星君,怎么……” “不必多言,走了!”司马冒挥动手中宝剑,寒光闪闪。 众神踌躇。 司马冒看了酆都大帝一眼。 酆都大帝忙招呼大家道:“走哇!” “走!”十殿阎君说着起身飞出了灵霄宝殿。 司马冒高擎手中的尚方宝剑:“走——” 酆都大帝在前,众神圣在后,一个个鱼贯而出了灵宵宝殿。 一刹时,三十三天上风声四起,除下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两个人外,其他众神圣都一个个起身离去。 凌霄宝殿中霎时间冷清如洗,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互相对望着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玉皇大帝才透过一口气道:“哦……” 王母娘娘胸有成竹地朝玉皇点点头。 笙歌婉转,彩袖翩翩。 豪华庄严,富丽堂皇的洛阳后宫中,汉灵帝刘宏正在与嫔妃宴饮。 “启禀陛下!有紧急军情……”侍者张让进前说道。 “不听不听,有事明日上朝再说!”汉皇刘宏对着侍者连连摆手,脸上露出的情形是不耐其烦。 “陛下!”张让呼唤。 “朕说了,现在不理朝事,退下!”刘宏大声道。 “遵旨……”侍臣张让无奈退出。 一嫔妃举杯道:“陛下请!” 刘宏含笑道:“哦哦,好好好,哈哈哈哈……”接过酒杯仰头欲饮时,突然 皱眉呻吟:“哎呀……” “陛下!” “哎呀——哎呀……”刘宏感到心中一阵刀剜似的疼痛,不觉连连呻吟。 大家见了,都关切地叫:“陛下!您怎么了?” 刘宏一手捂胸口,面色苍白说:“哎呀……朕的……心……心……” “陛下,您的……心怎么了?” “朕的心……好痛啊……”刘宏倒抽凉气。 “陛下……” 昭阳宫中,何皇后得知汉皇刘宏生病,连忙带人到神堂烧香跪拜祈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在上,各路神灵在上!我大汉皇后在此虔诚焚香,向上天企求,求上天保佑我大汉社稷稳定,保佑皇帝陛下平安!” 三十三天玉清宫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突然觉得心头一动,互相抬头对望了一眼。 “怎么回事?”玉皇大帝问。 王母娘娘稍一沉吟道:“回禀陛下!刚才是下界国母何皇后在为人主刘宏祈求福寿呢!” “哦……那么……爱卿你看这……”玉皇大帝问。 王母娘娘说道:“陛下不必忧心,天道轮回有序,祸福自有定数!” “哦……哎呀快看……”玉皇大帝突然惊叫。 “怎么了陛下?” “爱卿你说……这个武曲他要干什么?” 王母娘娘朝下界观望了一阵,一众神圣的境况了然眼前:“陛下,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是天命所系,相信武曲星君自有他的原则和道理!” 玉皇大帝听了说:“那好,我们就静观其变!” 众神圣乘风驾云出离南天门,一齐朝着地狱的方向飞去,洛神宓妃紧随其后。 酆都城外,众神圣跟随酆都大帝和十殿阎君落下云头。 地狱门前一下子积聚了一大帮天神,人人心怀忐忑地望着司马冒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 酆都大帝和十殿阎君也不例外,陪着小心,不住偷眼观察司马冒的神情。 司马冒望着酆都城森严的大门,高声道:“酆都大帝听了——” “小神听候武曲星君派遣!”酆都大帝连忙趋前说。 司马冒望了他一眼道:“酆都大帝,见过这样子让本星君问案的吗?” 酆都大帝心中一惊,立马出了一身冷汗,忙道:“哦……来人!” “在!”十殿阎君答应着走上前。 “为武曲星君准备桌凳,摆好笔砚,侍侯星君问案。” 阎王答:“遵命!”马上命令鬼卒布置的停停当当。 酆都大帝陪着笑脸道:“武曲星君请,请……入座!” 第183章 下 地狱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下 地狱 司马冒在地狱门外临时设置的案前正襟危坐,叫道:“酆都大帝!” “小神在!” “取你的卷宗过来!” “是——”酆都挥手让鬼卒拿来了卷宗,随手递到了司马冒的手中说:“请星君过目!” 司马冒接过卷宗信手翻看着,念道:“一殿阎君秦广王……专管世人的寿夭之生死册籍,负责让初到阴间的鬼魂到高台上面自照功过镜,然后将那些善男信女的魂灵直接转送到十殿阎君轮转王处转生;再将那些在世上有孽迹的鬼魂送交下一殿…… “二殿阎君楚江王,负责将那些拐骗男女、杀人越货、侵占财物、欺压善良、损人身体、挥霍浪费、淫亵盗窃、忤逆不孝、知法犯法、职务犯罪、买卖官职、损人利己、辱没尊长、玩忽职守等等犯罪鬼魂按照所犯罪孽的轻重施以饮刺、饥渴、浓血、斧剁、斩截、寒冰等后送交下一殿…… “三殿阎君宋蒂王,负责将那些有孽迹的鬼魂进行咸卤、穿肋、铁烙、刮脂、挤心、挖眼、吸血、倒吊等各种刑罚,待到受刑期满后转交下一殿…… “四殿阎君伍官王,负责将送交之犯案鬼魂按照轻重分别进行竹签、煮手、蹲蜂、挖心等刑罚后转送下一殿…… “五殿阎君阎罗王,负责将前面受过刑罚的鬼魂趋至望乡台上回望家乡变化、世人冷眼,饱受分离的苦难;将那些在人世上受到冤屈陷害的鬼魂另行囚禁等待发落;再将其他罪恶深重的鬼魂送交下一殿…… “六殿阎君卞城王,负责将有孽迹的鬼魂进行跪铁砂、浸尿泥、针扎嘴、鼠咬肾、牛马踩、鹰啄头等刑罚后转交下一殿…… “七殿阎君泰山王,负责将转来的鬼魂分别进行吞粪便、跳火坑、犬咬颈、抽小肠、油釜烹等刑罚后转交下一殿…… “八殿阎君都市王,负责将转来的鬼魂进行碎刮、断肢、焚烧、开膛、破顶等刑罚后转交下一殿…… “九殿阎君平等王,负责将转来鬼魂进行敲骨、挖心、拔舌、蒸脑、磨心、蚁蛀、蛇咬等刑罚后转送下一殿…… “十殿阎君轮转王,负责接收各殿押解到的鬼魂,根据他们的造化和行为分配转生的类型后送交酆都大帝,由酆都大帝送交天庭自然无上北斗大帝审核批准,审定寿夭期限后分批分期发送转生……” 司马冒一边念诵,头脑中也随之频频出现了地狱之中种种不堪入目的凄惨景象…… 众神圣也都亲眼目睹了地狱的一切,整个过程恐怖阴森、目不忍睹,一个个惊诧的瞠目结舌。 此时,司马俊和姬氏们的鬼魂正胆战心惊地卷缩在地狱的一角…… 冯夷的魂魄正在八殿阎君处饱受焚烧、破顶之苦…… 众鬼魂怨声载道纷纷高叫:“冤枉啊——我是冤枉的——冤枉呀——” 司马冒抬头面色严峻地望着众神圣。 大家连忙低下头,不敢出声,一个个心中都在不住声的敲着小鼓,不知道这位武曲星君会将自己如何处置。 司马冒看了看眼前案上平放着玉皇大帝所赐的尚方宝剑,又挨个扫视了一遍群神,然后拿起毛笔,低下头挥毫疾书。 众位神圣一个个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头上直冒冷汗。 司马冒“刷刷刷”的写了好一阵子后,搁下毛笔道:“诸位听了——现在,判案开始——” 白虎魁星疑惑地问:“舞曲星君……说什么?判……案?!” 文昌星君也一脸茫然道:“是啊……怎么这就要……判案?”他壮着胆子问:“敢问武曲星君,您……怎么不审案就先判案呢?” 神们也都议论道:“是呀……是呀,这样子判案……有点……” “怎么?”司马冒厉声问。 “武曲星君如此判案有点……” “有点什么?” “有点……不循章程……” 司马冒目光似电地扫视全场,道:“怎么?难道说诸位神圣觉得本案还有什么可审的么?” 大家禁声。 灵霄宝殿上,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正在关注着地狱门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玉皇大帝心中疑惑地问:“他……这个武曲,他要怎样?” 王母娘娘平静地说:“请陛下放宽胸怀,听凭自然!” “但不知我们的这位武曲老弟他要做出什么举动,朕的心中怎么有些忐忑不安呢?” 王母娘娘屈指算计道:“陛下莫要担心,此事自有无生老母和女娲伏羲们料理!据臣妾看来,如今下界人间,刘氏无道,汉家气数将尽!武曲代天行事,非如此不能平定民愤,非如此不能发泄积怨。民愤甚深,积怨成垒,三界不安,天下难定。顺其自然乃我天道,和与分,乱与定乃是发展之规律。” 玉皇大帝听了点头道:“哦……爱卿说的也是。” 三十三天天皇宫中,天皇伏羲和女娲娘娘正自端坐。 女娲忽觉心中一动,随即展开手朝下界观看,地狱门外所发生事情的前因后果历历在目。 天皇伏羲问:“女娲,你看……” 女娲面色严峻地说:“如今下界人间,汉家气数已尽。以至酿成滔天大祸,武曲星君代天责罚,正应天道规律。” 伏羲点头说:“女娲说的对!正是如此。” 酆都城外,司马冒高声道:“现在,本星君代天宣判——” 大家听了,一个个抬起头注视着司马冒。 “酆都大帝听了——” 酆都大帝战兢兢出列,跪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自己第一个获罪受判,心中惊怕,脸色蜡黄说:“小……神在!” 司马冒望了一眼酆都大帝道:“本星君命你打开地狱之门!” “这……”酆都大帝犹豫。 “嗯?!”司马冒声音沉重。 酆都大帝望着案上平放着的尚方宝剑,心中一阵发紧,随即道:“小神遵命!” 他站起身形,举手一扬,地狱大门被徐徐打开…… 酆都城内随即传出了冤魂们的喊叫之声:“冤枉……冤枉啊……” “放了我!我是冤枉的呀……” “饶了我!我冤枉啊……”哭叫连连,声震霄汉。 司马冒挥手命令道:“放出所有冤魂屈鬼——” 酆都大帝疑惑地问:“这……敢问武曲星君,是……所有么?” “冤枉……冤枉啊……我是冤枉的啊……”阵阵喊冤声震耳欲聋。 司马冒一脸冰霜地说:“所有喊冤叫屈的鬼魂,统统放出!” 酆都大帝:“遵命——”说着一扬手。 鬼卒从十殿阎君的手中接过钥匙,依次打开了锁拘鬼魂的地狱之门高喊:“出来——有冤的!有屈的!统统出来!” 第184章 打开地狱之门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打开地狱之门 一时间,众冤魂“嗷嗷”乱叫着跑出了押锁他们的地狱,来到酆都城外。 众神圣望着眼前的情形,一个个吓得心惊胆战,目瞪口呆:“哎呀——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乱了!乱了!全乱了!” “哎呀呀——这一下可是不得了啦!”大家都在心惊胆战地窃窃私语。 “是啊是啊,怎么得了啊这……”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听我说——”司马冒高声道。 众鬼魂停止了喧嚣,静静地望向司马冒说:“听凭武曲神君发落——” 众神们也立马停止了议论。 司马冒望了望众鬼魂高声道:“所有的冤魂怨鬼听了——现在你们可以到阳间去投胎——” “嗷——嗷——呜嗷——”鬼魂们高兴欢呼。 司马继续冒高声地:“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到得阳间后,各找冤头债主,有债的讨债!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众鬼魂听了,一齐给司马冒跪下道:“好!好哇!太好了!多谢武曲星君!多谢武曲星君!” 众天神见状,一个个只吓的连连后退。 文昌星君道:“武曲星君,这……” “怎么?文昌君有话说?” 文昌君皱着眉头说:“这样子……不行啊!” 众神圣连连点头道:“是呀……这……” 司马冒问:“怎么不行?” 文昌帝君说:“回武曲星君话,须知这个样子会造成天下大乱的局面,小神以为此举不可,万万不可啊!” “是啊是啊,武曲星君三思啊……” 一个个摇头叹息不止。 司马冒看了重神一眼:“众位神君听了!我观天下,人心不平,迟早生乱!再说了,有这么多的冤魂屈鬼在地狱之中每日的叫屈喊冤,终究会有那么一天,怨气冲煞,造成三界更大的祸乱。酆都城中怨气太重,本星君让他们回到阳间,一泄怨气,或许能够重新找回三界的平衡。” 有神君听了暗自点头。 酆都大帝轻声道:“禀星君!历来的鬼魂投胎,是有定数的。” “定数?” 十殿阎君齐声道:“对对对!酆都大帝说的对!有定数。” 司马冒听了,冷笑一声道:“哼!本星君今日在此放了这些冤魂屈鬼,安知不是定数?!” 文昌帝君说:“这……这一下子可是要天下大乱了!” “天下大乱?!”司马冒厉声问。 “是啊!” 司马冒望着神们说:“知道吗?就是你们这些人不分皂白,大搞冤狱,才使得三界积怨甚深,竟然还敢说世上大乱的话?我来问你,不让他们平屈伸冤,这世上能公平安定吗?” 文昌星说:“可是……世上一下子就投胎了那么多的人,可怎么……” “怎么样?文昌星君有话请讲!” “我是说……这世界上一下子投胎那么多人,怎么能够一统得了啊?” 司马冒看着他,略作沉吟,两眼中冒出点点星光,好像是暗自下定了决心,然后说道:“一统不了,就让它三统!” 众神圣吓得连连吐舌:“三……统?” 司马冒望着他们道:“你们不都是得道高仙么?岂不闻天下分合,自有定数的道理?我说……酆都大帝听判!” “小……神在!” 司马冒说:“判——酆都大帝投胎下界宫殿,转一个汉献帝刘协坐一坐汉家的江山!” 酆都大帝疑惑地:“我……转……汉献帝?” “对!” “上神啊!您……有没有搞错?”酆都大帝望着司马冒可怜巴巴问。 司马冒瞪了他一眼问:“怎么?你……还要本星君再宣判一次吗?” 酆都大帝愁眉苦脸,无限为难地说:“星君啊……小神我,历来在酆都城中管理阴司,可是从来未管理过阳间的事情,我是怕……” “你怕什么?” “我是怕……毁了汉室的江山……” 司马冒大笑:“哈哈哈……汉室江山?你就睁开眼睛看看!汉室江山早已经是风雨飘摇,怨声载道,山河破碎,名存实亡。你就下去当他一个傀儡皇帝!” “这……”酆都大帝愁眉苦脸。 司马冒手中擎起尚方宝剑道:“本星君代天宣判,谁敢违背,先斩后奏!” 众神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 司马冒望了酆都大帝一眼。 酆都大帝连忙跪地道:“小神……遵命!” “嗯!酆都大帝起来,站过一旁。” “遵命!”酆都大帝站起身,退至一边。 “文昌星君——” 面色无光的文昌心中咚咚乱跳,连忙跪下道:“小神在!” “文昌星君你下凡转成诸葛孔明!”司马冒道。 文昌帝君疑惑地问:“我转诸葛……孔明?” 司马冒说:“对!文昌君你下凡把诸葛孔明转,我司马冒要与你到下界对战! 不要说你老谋深算,我要你在知天命之年死在军前五丈原,想成霸业难上加难!去!” “遵命!”文昌帝君说着起身站到了酆都大帝的一边。 司马冒大声道:“福、禄、寿三星听判!” “小神在!”福、禄、寿三人跪下说。 “你们三星合为一体转孙权,三分天下有你们的地盘!” “遵命!” “魁星、城隍听判!” 魁星和城隍跪地道:“小神在!” 司马冒看了他们一眼说道:“魁星转曹操、城隍转刘备!你二人与孙权三分天 下都坐坐金殿!” “啊?!这……不不不……”魁星惊叫。 司马冒两眼一瞪,手握宝剑把柄问:“怎么?魁星你……难道不服吗?” 魁星见了连连说:“服!服服!小神遵命!” “城隍,你呢?” 城隍唯唯诺诺道:“小神……遵命!遵命!” 两个人站了过去。 司马冒继续说道:“灶君转诸葛谨,与诸葛亮弟兄各保一主!” “怎么兄弟……还各保一主?”灶君疑惑不解,一脸懵懂。 司马冒眼睛一瞪。 灶君忙说:“遵命!” 众神圣互相对视,不敢说话。 司马冒又在案头疾书,只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 神们见了,心中都在不住地打鼓,咚咚直跳,任是有多大的道行,此时也是灵感无存。 太空云头上站立着洛神宓妃、女娲娘娘、无生老母、后土大帝诸神,他们在静观着酆都城外所发生的事情。 第185章 解救少帝 第一百八十五章 解救少帝 “村庄……是吗?”芦植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往前面观看。 “我看像是!” “哦……看不清楚,也许是……”芦植说。 正在这时,一阵狗吠声从前面传来,闵贡听了惊喜道:“哎呀!太好了!前面 就是村庄!” “对!是村庄。” “芦大人,你保护好陛下和王爷,待本官前往探视。” “好!闵大人小心!” “哎!好的!”闵贡说着独自朝着村庄走去…… 他脚步如飞的朝着前面黑糊糊的村庄走着,很快的在村头一座没有院墙的房 子前面停下来,上前拍门叫道:“开门!开门那!” 里面没有声音。 “开门呀!里面有人吗……开门啊!老乡!”闵贡继续拍门并且轻声叫。 房中还是无人答应。 “老乡!开门啊!”闵贡停了一会,举手又拍。 “谁呀?”忽然,一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闵贡在门外轻声道:“老乡开门,我们是过路的。” “过路的?” “是啊!老乡请开门!” 芦植带着刘辩和刘协一边朝着村口走,一边交代道:“陛下、王爷,我们快走, 前面就是村庄!” 刘辩大口喘着粗气:“嗯……好!朕……真的走不动了!” “陛下!再坚持一会儿!”刘协说。 突然,芦植停下了脚步。 “芦爱卿你怎么不走了?”刘协问。 芦植说:“回王爷话,下官有事情要同陛下和王爷商量。” “商……量?芦爱卿,你……想怎么样?”少帝有气无力地问。 “是呀芦爱卿,你要怎样?”刘协问。 “回陛下、回王爷话,下官说……等一会儿进了村子以后,有人问起的话,请 陛下和王爷千万别说出自己的身份!” “什么?你让朕……说什么?” “芦爱卿,你究竟什么意思呀?”刘协问。 “臣的意思是……这里距离京城皇宫很近,为了陛下和王爷的安全,切记一 定不要暴露真实身份,免得节外生枝!” “说什么呀?有完没完?还……还要节外生枝?”刘辩惊慌地问。 “是的!”芦植说。 “那……那可怎么办啊?芦爱卿,你说……” 刘协说:“陛下别怕!其实也没有什么,芦尚书的意思很明确,咱们就不要说 话,一切都让芦、闵二位爱卿操持。” “那我们……” “陛下!这样做的意思是免得我们一会儿说错话暴露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刘协见刘宏还是不放心,就进一步解释说。 “对!王爷说的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好!就这么说了,芦爱卿,咱们可以走了吗?”刘协问。 “好了好了!陛下,王爷,我们走!” 村庄口的一处房门外,闵贡正在叫门:“老乡别怕!我们是过路的!请您把门 打开!” “过……路?”门内迟钝的声音中夹带着疑惑。 “是啊!老乡,您开门啊!” 老者在房中颤巍巍地点上油灯,然后将房门打开,极不耐烦地问:“谁啊这是? 黑灯瞎火的!” 闵贡叫道:“老乡!” 老者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了看闵贡,又望了望不远处黑压压的几个人影 疑惑地问:“你……你们……这是……” 闵贡施礼道:“老乡,我们是过路的,对不起,打扰了!” 这时候,芦植已经带领着少帝和刘协来到了闵贡的身后。 老者借着模糊的微光望着闵贡和他身后靠拢过来的芦植,见他的手中搀扶 着身穿鲜亮的服饰的一大一小两个人,显得既惊怕又无奈的神色,心中说道:“看样子这是一群蒙难之人,待我快快让他们进房说话。”于是道:“进来!快请进!” 芦植施礼道:“谢过老人家!快!快进去!” 说着,几个人依次进入了房间。 老者指着地上的几个树墩道:“快坐下,休息休息。” 闵贡说:“好好!多谢!多谢!” 几个人在树墩上坐下后,老者从里屋端出了几个又冷又硬的黑窝头道:“你 们……远道而来,想必是也饿了?这几个窝头,将就着吃,我这穷家小户,也没有什么好吃的。” 闵贡看了看黑糊糊、冷冰冰、硬邦邦的窝头,迟疑了一下,又无奈地拿了起来,分别递给了刘辩和刘协。 少帝刘辩望着手中黑糊糊的东西直发愣:“这……朕……” 刘协接过窝头送进口中边吃边道:“真好吃!好吃!”说着话暗地里用肘子碰了一下刘辨大声道:“真的好吃……哥哥……你吃,吃啊!” 刘辩这才将黑糊糊的窝头送入口中。 刘协望着闵贡和芦植说:“爱……哎!你们吃!吃啊!” 闵贡和芦植这才一人拿起一块窝头,香香甜甜地吃了起来。 闵贡一边吃,一边拿眼睛四周瞧看。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心中一阵兴奋道:“老乡,你的车子能不能让我们借用一下?” “怎么你们……要用车子?”老者问。 闵贡点点头说:“是的!你看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累了,我想……用车子拉他们继续上路。” 老者想了想道:“那好!等一会我送你们上路。” “您……送我们?” “是啊,我的路熟,你们无论想去哪里都成,我送你们。” 闵贡听了高兴地说道:“好!好!太好了!如此,有劳老人家了,咱们这就上路!” “你们行吗?”老者问。 “行!行!” “好,待我去套上牲口。”老人点头道。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老人到房后面马厩里牵出了一匹精瘦的马儿出来,将车子套好后道:“走,上车!” 闵贡和芦植将刘辩和刘协扶上了板车。 芦植说:“二位坐好了。” 刘辩和刘协点头。 老者手拿鞭子坐在马车前面问:“好了吗?” “好了!走!” “走了——驾——”老者高声吆喝着扬鞭催马,一路向前而去…… 一轮红日跃上了东方天际,映红了滔滔黄河和岸边的山脉。 老者赶着马车,少帝和陈留王坐在车上,闵贡和芦植在地上走着,他们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路,走过了几个村庄。 “吁——”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闵贡不解地问:“怎么了?老乡,怎么不走了?” 老者说:“停下来,歇一歇!看这马匹累的,通身都是汗水!” 芦植问:“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185章 判死判生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判死判生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地狱门前煎熬着群神的心灵。 司马冒稳坐在案前书写着,他写了一张又一张。 桌子上放了一大摞,然后停笔高声道:“一殿阎君秦广王听判!” 秦广王出列跪地道:“小神在!” 司马冒说:“秦广王转关羽!” “关……羽?”秦广王心中震惊,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是关羽。 司马冒:“对!” “请问星君大人!这关羽是……是干什么的?” “扶保刘备,争打江山!义薄云天且骄傲自满!虽然屡打胜仗最后则败走麦城,流落亭乡被人斩,落一个无头鬼回归天盘。” 秦广王一听说关羽最后的下场竟然是个无头鬼回归天庭,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所以,惊诧万分地:“这……这……” “怎么?”司马冒厉声问。 “无……无头鬼?” “是的,无头鬼。” “禀星君大人!这……无头鬼……也忒是有些……” 司马冒抬头看着一直摸着后脑勺的秦广王道:“秦广王你就痛快的去,可知道你到下界以后会杀掉多少人的脑袋吗?这就是天道循环,必须的。” 秦广王听了在心中暗自嘀咕:“我也忒是倒霉了。”可是口中还得说:“遵命!”然后起身站到一边。 “二殿阎君楚江王听判!” “小神在!” “楚江王转张飞,与刘备、关羽桃圆三结义。无远虑,有近忧,自己的手下取尔的头!去!” “手下……取头?这……”楚江嗫嚅。 司马冒没有理会。 “遵……命!”楚江王说着起身站了过去。 司马冒道:“三殿阎君宋帝王听判!” “小神在!” “你转赵云做大将!” “遵命!”宋帝王说着起身退至一旁。 “四殿阎君五官王听判!” 五官王跪地道:“小神在!” “五官王转黄忠。” 五官王道:“遵命。” 司马冒说:“五殿阎君阎罗王听判!” 阎罗王跪地道:“小神在!” “阎罗王转魏延!” “遵命!” 司马冒说:“六殿阎君卞城王听判!” 卞城王跪地道:“小神在!” “卞城王转马岱!” “遵命!” 司马冒道:“七殿阎君泰山王听判!” 泰山王跪地道:“小神在!” “泰山王转吕蒙!” “遵命!” “八殿阎君都市王听判!” 都市王跪地道:“小神在!” “都市王转徐晃!” 都市王说:“遵命!” “九殿阎君平等王听判!” “小神在!” 司马冒道:“平等王转姜维!” “遵命!” “十殿阎君轮转王听判!” 轮转王跪地道:“小神在!” 司马冒说:“轮转王转陆逊!” 轮转王:“遵命!”起身站立一旁。 太空中白云缭绕,神圣们正在远远观看。 洛神宓妃心想:“糟了,这一下可不得了,天下大乱,百姓遭难!这……这可 该如何是好啊这……”想到此,她不觉开口叫:“母后!” 女娲娘娘看了她一眼说:“妃儿不必担心,须知这一切皆是定数!” “定数……”宓妃机械地重复。 地狱门前,司马冒宣判完毕,众神圣具都规规矩矩站立一旁。 司马冒看了一眼众鬼魂道:“司马俊、李氏、姬氏何在?” 司马俊高声叫道:“兄长——兄长——我冤枉啊——” 司马冒心中一阵疼痛,目光朝人丛中寻搜寻着,急道:“兄弟?!” 人丛中的李氏高声呼唤:“夫君——夫君——” “啊?娘子……”司马冒心中猛地一颤。 “夫君——我在这里——夫君——” 人丛中,司马冒的妻子李氏、弟妹姬氏和兄弟司马俊都在,他们呼唤着向前走来。 他们一边伸手拨开人群,一边向前走,一边呼唤着:“兄长——兄长——” “夫君——夫君——” 司马冒看到了自己含冤而死的亲人,心中难免一阵酸楚袭来,口中呼唤着:“兄弟——兄弟——贤妻啊——”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兄长——”司马俊走到了近。 “夫君——”李氏满含泪水叫。 司马冒点头说:“兄弟——妻啊——你们……你们死得冤啊……” 三个人一起抱头痛哭。 这时,司马俊之妻姬氏也来到了前面。 司马俊抬起头满含眼泪道:“兄长,你如今是天庭的武曲星君,且止悲哀,大事要紧。” 司马冒听了,点点头道:“文魁元司马俊听判——” 司马俊说:“在!” 司马冒看了一眼司马俊道:“司马俊你转周瑜。” “小弟我转周瑜,兄长您呢?” 司马冒胸有成竹道:“兄长我转司马懿!” “司马懿?!” 司马冒点头说:“对!我还到孝敬里司马家转成司马懿。” “兄长,小弟我也想再转到司马家,与兄长再做回阳间弟兄。人常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求兄长开恩,就让我再……” “不行!”司马冒断然打断了司马俊的话。 “兄长,这是为何?”司马俊心中自有一百个疑问,实在想不通一直以来亲自己爱自己保护自己的兄长现在身为天庭重神武曲星君,怎么会不让自己回到司马家弟兄重聚,大报冤仇。 “我要转成司马懿,独立自主保江山。” “那……” 司马冒看着司马俊说道:“司马俊你把周瑜转,扶保吴王孙权,三十七岁芦花荡里你的命尽转回还。” “三……十七岁?”司马俊听了心中不免震惊。 司马冒点头说:“对!三十七岁。” “兄长,这是为什么?” 第186章 北斗批注 第一百八十六章 北斗批注 “什么为什么?” 司马俊说:“兄长你为审判官,为何还要兄弟如此寿短?才……三十七岁正当英年就……” 司马冒定定地看着司马俊的眼睛说道:“兄弟,你知道吗?你的智商情商太高,芦花荡内你若不死,能保吴王万万年!” “那,兄弟我的冤枉……” “什么冤枉?” “兄长,我就这么被牛家叔侄陷害致死,我这心中……” “兄弟,你这次到阳间的任务就是报仇雪恨!” “那……我能够找到牛家叔侄吗?” 司马冒望着司马俊道:“这是天意,是天意就要顺从自然,你下去以后一切自会有定数,天道自然,生死有时,去!” 司马俊听了,心中好像豁然开朗道:“那……小弟遵命!”心中想道:“细想起来,我司马俊在阳间没有能够当上朝廷官员,恐怕也是定数,唉……看来我这是与汉室无缘呢!” “贤弟媳姬氏进前听判!” 姬氏走上前叫:“兄长!” “贤弟媳你把小乔转,与我兄弟到阳间再续姻缘。” 姬氏高兴地说道:“遵命!多谢兄长!” 司马冒望了妻子一眼。 李氏两眼发红叫:“夫……君!夫君——” 司马冒看着李氏说:“贤妻莫要伤心落泪,你再把善人张门转,名字叫做张春华,咱们二人到阳间重续前缘。” 李氏:“遵命,妾身谢过夫君!”她满面泪水,无比激动地跨步站到了司马冒的身边。 太空中,无生老母、女娲、后土和洛神宓妃正在观看。 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映入了宓妃的眼帘。 “至儿——至儿——”宓妃脱口叫道。 其他几位神圣一齐望向宓妃。 鬼魂中间的至儿听到了宓妃的声音,抬头望向太空。 宓妃激动地大声问:“至儿,是你吗?” 至儿抬头观望着,他还没有认清空中身穿彩色仙衣的宓妃,只是感到有些熟悉,心正犹疑间,冯夷一步跨到了至儿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洛神!”冯夷两眼直视着宓妃。 洛神宓妃见到冯夷的鬼魂,心中一阵惊悸,马上垂下了眼帘。 司马冒的手一挥,高声说道:“现在,你们可以投胎到人间,各寻冤家债主,自讨公道!” 鬼魂们齐声欢呼:“嗷——嗷——好哇——投胎去!投胎去了——” “走了——走了!投胎去!报仇去我们这一次算是得见青天了——武曲星君——万岁——万岁——” 突然,太空中祥光闪烁。 司马冒抬起头这才看到了一身黄色衣服的后土娘娘还有无生老母、女娲娘娘和洛神宓妃。 “武曲星君——”后土在空中开口道。 司马冒施礼道:“参见后土皇地祗!参见无生老母、参见女娲娘娘!见过洛神!” “武曲星君免礼!”后土娘娘道。 司马冒说:“谢娘娘!惊动大驾,不知有何教诲?” 后土问:“武曲星君,你受玉皇大帝委托,总理地狱冤案,但是,你可知天庭的规矩?” 司马冒疑惑地望着后土问:“规矩?” “是啊。” 司马冒摇头道:“不知道。” “武曲星君所批案由,须呈交自然无上大帝批注备案,方可生效。” 司马冒:“这……”一抬头望了望无生老母和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朝他微微点头。 司马冒说:“遵命!”他的心念一动之时,北斗和南斗星君已然站立在了云头。 司马冒双手举起案卷道:“请自然无上大帝、南斗星君批阅!” 北斗星君接过案卷,面无表情地望了司马冒一眼。 司马冒又说:“请自然无上大帝批注备案!” 贪狼道:“年命寿夭,自然是由本君批注方能生效。不过,我已经在空中观察 多时,你现在既有玉帝陛下之令,本君特意前来成就你的功德。” “多谢自然无上大帝!” 贪狼含笑问:“知道你自己又是哪个?” 司马冒不由自主道:“回大帝话!我……是你的兄弟啊!”,说过后心中感到奇怪:“哎呀……我怎么能够这样对大帝说话呢?哦……是了,大家都是称呼我为武曲星君来着,连地狱众鬼魂都知道的事情,合着就我一个人心中似懂非懂。想来我原本就是武曲星君下凡人间,是和玉帝、紫薇、贪狼、巨门、禄存、廉贞、文曲、破军一母所生。”思索至此,司马冒心中豁然明亮,于是抬起头望着贪狼说:“司马冒无心冒犯,随口而出,还请自然无上大帝海涵……多多海涵!” 贪狼点头道:“嗯……你现在是司马冒!须知这一切皆天意……”说着,将 司马冒案卷上面所写诸人的年命寿夭之事,一一圈点批阅。 “武曲!”贪狼叫。 司马冒心中猛然一惊,抬头定定地望着贪狼发呆:“我,真的是……武曲?” 贪狼点头:“天道轮转,时间紧迫,武曲你就放心去,去下界完成你的使命, 我们会在三十三天随时关注你的。 司马冒不无疑惑地点点头说:“谢……自然无上大帝!” 北斗和南斗转身往天上腾飞而去…… 南北二斗正往上空飞行时,碰到了满面愁云的洛神宓妃。 北斗问:“洛神何故在此发闷?” 宓妃正在想着心事,没提防两位神圣来到了面前,慌忙施礼道:“小神参见二 位神君大帝!” “免礼!洛神,我问你何故一个人在此发闷?”北斗说。 洛神放眼下界,幽幽叹息道:“唉……这一下子,我看人间又要大起烽烟了! 所以心中……” 北斗贪狼屈指一算,抬头问:“我观洛神似有下凡救度苍生之意?” 宓妃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回大帝话,小神纵然是有此心意,也恐怕无 力回天。” 贪狼道:“洛神应知,救度苍生,贵在示道、示德、示诚、示信、示善、 示美。须知顺应天意才是弘道,你得道多年,应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宓妃高兴地说:“自然无上大帝金石之言,使宓妃茅塞顿开,我若下凡人间,定将以救度苍生为己任。” “洛神,下界比不得天上,做人也比不得做神,你知道吗?” “我……”宓妃茫然。 “洛神,你想好了吗?” “回大帝话,小神会认真学习,好好做人!” 贪狼点头:“这就对了!到得下界,还须从头学,从头悟道,知道吗?” “小神铭记大帝教诲。”宓妃点头。 贪狼屈指算计,然后将手中拂尘朝宓妃的头上一挥道:“去,三国之争,洛 神有位!” 第187章 欧忘台上孟婆汤 一百八十七章 欧忘台上孟婆汤 欧望台,位于地狱第一殿,冥王殿前六桥之外。 高大约方丈,四周一万零八间廊坊,一条宽一尺四寸的通道沿向东方。 司马冒指挥着所有临凡的神们、鬼们,一齐走到廊坊中,依次饮用孟婆用药物 和酒泡制的欧忘汤,令其忘记前尘之事。 人们在廊坊中站定等待。 一鬼卒用瓦罐子盛满汤水走过来,一一的让他们饮用,口中不停地说道:“来!来!喝!喝!喝呀!” 鬼魂们挨着个的饮用。 其中一个聪明点的鬼魂,不愿意饮用欧忘汤,吸了一口汤后,又偷偷地将汤在背后吐了出来。 突然,他的脚下自动的出现了钩刀,将他拌住,怎么也拖不动脚步,眼看着前面的鬼魂都走得远了,自己却还在原地未曾挪动。 几个鬼卒上来,抓住他的头发和两只胳膊,用铁管直通到喉咙,朝里面强行灌入欧忘汤,令其嗷嗷大叫,痛苦不堪。 剩余的鬼魂们在一旁看了,再也不敢耍滑,一个个乖乖地饮用了汤水。 不一会,所有的临凡神鬼们全都饮用了欧忘汤。 鬼卒到孟婆的面前道:“禀孟婆!所有的人全都饮用了欧忘汤!” 孟婆点点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一大群神灵和鬼魂,将手一挥。 立刻,又上来了几个鬼卒, 鬼卒走上前,搀扶着喝罢了欧忘汤准备投胎的鬼魂一一从一尺四寸宽的通道上走出,推上用麻绳织就的奈何桥上。 从桥上往下看,脚下就是红水横流的山涧。 站在桥的中间,可以看到河对岸一块赤色大石上刻有清晰的字迹,上面写道: “为人容易做人难, 再要做人难上难。 欲生福地无难处, 口与心同就不难。” 战战兢兢上得奈何桥的鬼魂们正在神情紧张地四处观看时,从红河的对岸突然跳出了又高又大两个大鬼。 突如其来的两个大鬼张牙舞爪地分别扑入水面跳至桥上,把鬼魂们一个个吓得站立不稳,哇哇乱叫。 只见这两个大鬼,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体面的礼服棉袄,手里拿着纸扇,肩上插着利刃,腰上挂着刑具,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哈”的笑道:“吾名活无常——” 另一个大鬼满面污垢,流着鲜血,身穿白衫,手执铁索,肩上背着米袋,愁眉紧锁,声声长叹:“唉——吾名死有份——” 此二鬼趁着人们慌乱之时,一边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手臂一边在口中声声吆喝:“去——去——” 鬼魂们见状大惊失色,不觉左右摇晃,互相拥挤踩踏着纷纷跌入红水横流的长河中…… 掉进红河的鬼魂们有的在挣扎呼唤:“啊——啊——救命——救命啊——快救 我上去——我要上去——” 有的鬼魂却在红河中欢呼:“哇——好啊——我终于得到新生了——我要转 生重新为人了——重新为人了——” 众位天神被鬼卒搀扶上了奈何桥。 他们不无惆怅又无可奈何地互相对望着抱拳道别:“诸位!诸位——拜别了——拜别了——” “诸位!拜别了——走好啊——” “诸位……一路走好……”道过别后,神们望着对岸大石上的诗句和张牙舞爪的“白无常”“死有份”,一个个闭上双眼,跳下了滚滚奔涌的红河之中,各自投胎而去…… 欧忘台上,孟婆面无表情地坐望着奈何桥上所发生的种种情形。 洛神自太空徐徐而降,上前施礼道:“宓妃见过孟婆神!” 孟婆听了,抬目注视了一会道:“哦?你……是洛神?” “对!正是小神。” “洛神你……怎么会到我这里呢?” 宓妃微笑道:“听闻羹汤美味,小神欲讨孟婆您的欧忘汤一饮。” 孟婆惊诧地瞪大眼睛问:“洛神……欲上奈何桥?” 宓妃点头。 孟婆盯视了宓妃良久,然后,从瓦罐中盛了一杯欧忘汤递过去道:“洛神!请 饮此汤!” 洛神接杯在手,一口喝干了说:“多谢孟婆神赐汤,宓妃告辞了——” 她站起身时感到有些飘飘然,头重脚轻。 孟婆见了道:“送洛神——” 立刻,有两个鬼卒过来道:“尊命!” 他们一边一个地搀扶着宓妃走过了廊房,通过了一尺四寸宽的通道,踏上了奈 何桥。 宓妃刚一踏上用麻绳编织的奈何桥,两个鬼卒道:“洛神走好!”一齐松了手。 摇摇晃晃的宓妃随着前面的鬼魂们一步步地走着…… 身后传来了:“哇哇——”的叫声。 洛神回头,看到又上来了一群鬼魂在奈何桥上面走着,模模糊糊地,似乎 看到了几副熟悉的面孔。 后面的鬼魂催促道:“走啊——快走啊——” “走走!快!投胎去!” 宓妃只得回头向前迈步,她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刚刚迈动脚步,浮桥就开始两面摆动,根本就踩不稳脚。 透过浮桥,下面的红河滚滚奔流,让人魄动神惊。 宓妃抬头看着对岸岩石上面的字迹,心想:“有意思!想来也还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正在这时,“活无常”和“死有份”二大鬼连蹦带跳地在桥的另一端张开双臂舞动着道:“去——去——” 宓妃见了,双眼一闭,纵身跳入了滚滚红河之中…… 汉灵帝光和五年(公元183年)二月一日子时,上蔡令甄逸的后堂内,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长空。 府中上下人等欢欣鼓舞,奔走相告道:“生了——生了——夫人生了一位千金小姐!” 身为上蔡令的甄逸高声笑道:“哈哈……哈哈哈……老夫年过半百,膝下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今日夫人又生下了一位漂亮的千金,真让老夫高兴万分,吩咐下去——府中张灯结彩,大宴宾朋,小女儿名字就叫妃儿!” 自此以后,甄府上下人等,均视小女孩为珍宝,人人喜欢逗她玩。小女孩也出奇的乖巧,从来就不哭闹,并且总是睁着明闪闪的大眼睛看着世间的一切。 花开花落,光阴荏苒,时间飞快地越过了三个年头。 甄妃儿已经长成了一个三岁的漂亮小姑娘,身着彩衣,项挂金锁,萌萌的甚是喜欢人。 这一日,上蔡令甄逸公事已毕,回到府衙后堂中,小甄妃颠颠的跑过来,张开小口脆生生地叫:“爹爹!” “哦……妃儿,呵呵呵……我的小妃儿,大千金!” “爹爹!您回来了!”妃儿欢快地问。 第188章 神女天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神女天分 “是啊!爹爹回来了!” “爹爹,我会背诵道德经!” “什么?!”甄逸吃惊地问。 “妃儿会背诵道德经!” “哎呀……看不出来,你个小人儿,还真能耐,背诵一个我听听!”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小妃儿认真地为父亲背诵道德经。 甄逸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道:“好!很好!”说着,忍不住咳嗽连声。 小甄妃见了关心地说:“爹爹,您躺下休息!” 甄逸一边咳嗽,一边点头。 到了这一年的秋天,上蔡令甄逸不幸身染重病。 病榻前,围绕着一群儿女和甄夫人。 夫人含泪叫:“老爷!老爷!” 甄逸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 “爹爹……爹爹……”甄妃儿叫。 甄逸望着小女儿点点头。 三个儿子叫:“爹——” 甄逸张口欲说,不料又惹得咳嗽连声,并吐出了一口鲜血。 夫人焦急地喊叫:“老爷!” “爹爹!”小甄妃和哥哥们齐叫。 好不容易的,甄逸止住了咳嗽,勉强睁开了双眼,断断续续而又清清楚楚地说 道:“儿子们,吾死……以后,尔等要……发奋读书,要……从小事做起,不要……因……善小而不为;不要……因恶小而为之!切……记!切……记!” “在我……甄门,要……坚决杜绝诸般……恶行!”停了好一会儿,甄逸才又断断续续的把话讲完。 三个儿子眼含热泪点头道:“爹爹,我们记下了!” 甄逸微微点头。 小甄妃在一旁惊恐地叫道:“爹爹……” 甄逸看了看小女儿道:“夫人要严教女儿熟悉女红,不要教授她……读书。” “为什么?”夫人吃惊地问。 “是啊父亲,为什么呢?”儿子们不解。 “小妃儿,太聪明……将来……长大以后……让她相夫教子,切莫让我们的祖上……蒙羞。” “老爷,你是多么喜欢妃儿读书啊,怎么会……” “女子……无才便是……德!”甄逸面色苍白,一边说话,一边咳嗽连连。 夫人没有说话。 “你……记住了吗?” 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默默点头。 “重复……一……一遍……” 夫人含泪点头道:“老爷放心,妾身记下了,以后为妻只让女儿学习女红,不让她读书!” 甄逸交代完后事,看见大家一件件全都点头答应,也就从容地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小甄妃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明明白白地听清楚了父亲的话,心想:“怎么回事?父亲是那么喜欢听妃儿背书,却又不让我读书,只是要哥哥们发奋读书?爹爹是不是糊涂了?” “老爷——老爷呀——”夫人痛哭。 “父亲——爹爹——爹爹啊——”公子们哭叫。 小甄妃奇怪地睁大眼睛问:“娘亲,您怎么了?为什么哭啊?!” 夫人搂着妃儿哭道:“妃儿啊……你爹爹他……” “我爹爹怎么了?娘亲,您别哭了,等我长大了,要听爹爹的话,好好学习女红!” 夫人泪流满面地:“妃儿,你爹爹他……死了!” 妃儿惊问:“死了?爹……爹爹!您醒醒……醒醒啊……爹——您醒醒啊爹——我不要您死——爹……”小甄妃摇晃着父亲的身体哭喊起来。 甄家大院里,专门为三位公子设立有书房,并且请来了着名的私塾老师为他们上课。 小甄妃酷爱学习,自从埋葬了父亲甄逸后,她就经常跑到书房中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三位兄长读书写字。 自己也在心中默默地跟着又读又记,回到无人的地方,小甄妃就自己偷偷地在地上写写画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晃眼的时间,小甄妃已经长成七八岁的小姑娘。 这一天,她又按时来到了书房的门口,静静地听先生讲课,只见先生背着双手,迈着方步走出了书房。三个兄长都在认真地写字,忽然,小宓妃的心中一阵兴奋,他看到大兄长放下手中的毛笔走了出来。 二公子问:“大哥,你干嘛?” “我尿急!方便去!”老大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出了书馆。 小宓妃赶快走了过去,拿起毛笔就写了起来。 大兄长从外面回来时,看到小妹正在写字,问道:“哎呀!小妹,你不在外面玩耍,又来书房干什么? “大兄长,我要写字!” “你……”大哥被小妹的字迹给震惊了,定定地看着说不出话来。 “大哥,怎么了?” “小妹,你……怎么会写字?” “是呀!我会写字的呢!” “你……真的会写字?!”大哥不无怀疑。 “是啊大兄长,我会写字!”小宓妃点头,睁着明亮的眼睛仰脸望着自己的大兄长。 “妃儿,你是……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自己学的!” “自己学的?” 小宓妃眼珠一转,点头说道:“大兄长,是……我自己偷偷学的,你可不许告诉娘亲啊!” 老大听了,点着她的鼻子道:“妃儿,你应该学习女红的!” “女红?” “是啊!” “大兄长,我要写字!”妃儿撒娇。 “不行!快回绣楼学习女红去!” 妃儿嘟着嘴头也不抬地说:“我就是要读书写字!我要写字吗——” 大兄长听了,含笑问:“妃儿,你小小女孩儿家,不好好的学习女红,却在用书为学,将来长大了,想要做女博士啊?” 小甄妃停住了手中的毛笔,一本正经地说道:“兄长,我闻古者贤女,未有不学前世成败兴亡,以为之戒的!” “哎呀,小妹你人不大,还说的道理不浅呢!”小甄妃的话确实震惊了他的一众兄长,几个人停下写字,一个个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小妹妹。 “本来就是么!” 大哥问:“嗯……还有什么?你说说,为什么你就非要读书不可?” “那些古代的贤孝女子,如果不知书,何由见之?” 第189章 女博士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女博士 二兄长听了放下手中毛笔,笑道:“哇——哎呀——不得了,不得了!想不到我们甄家还真的就出了个小女博士啊——” 三兄长放下手中书卷说:“小妹说的极是,古语云‘从小看大,三岁看老。’我就看咱家小妹将来长大必有作为!要依我说,我们应当请求母亲为她置办书案笔砚才是。” 小甄妃听了忙说:“多谢三兄长!还是三兄长知我、懂我!” “哎?我说妃儿,瞧你说的,难道我们就不知道你了?不懂你了?啊?”二兄长打趣道。 “是啊小妹,听你说的意思好像我们就不懂你了?”大哥问。 “不是的!” “怎么?” “我要读书……我要写字……”小宓妃嘟着小嘴,乞求般地望着她的三位兄长说。 大兄长和二兄长见了连忙道:“好好好,小妹!妃儿!我们一同前去禀明母亲, 为你置办书案就是!” 甄妃儿高兴地问:“真的么大兄长?” 大兄长点头。 “多谢诸位兄长,小妹这厢有礼了!”小甄妃眉开眼笑。 下课后,三位公子一齐到后堂和母亲商量小妹的读书事情,甄夫人认为他们 的父亲有遗嘱,只让女儿学习女红,不让读书。三位公子就连番开导说服母亲,力争让小妹读书的权利。 在他们的全力要求下,母亲最后终于同意让小女儿读书,并且马上让管家为她置办用具。 第二天的甄府书馆中,小甄妃有了自己的书案和笔砚。 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怀着无比兴奋和激动的心情和三位兄长一起坐在书房中聆听先生讲课。 课堂上先生问:“今天所教的诗经《无衣》,大家可曾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小甄妃说。 先生点点头,望了望妃儿的三位兄长道:“今天,除了小姐以外,你们三位公 子,谁先背会,谁就可以下课出去。” “啊?!好……”三位公子无奈应承。 “这……” 先生耷拉着眼皮,不看他们的神色,也不说话。 小甄妃举手道:“禀先生,我会了!” 三位兄长奇怪地望着自己的小妹。 “小姐,你……说你……会了吗?”先生疑惑地望着小小宓妃问。 小甄妃点头说:“禀先生!我会了!” “这才刚刚讲完你就会背了?哦……我知道了,小姐你是想下课了!可是,先生刚刚说了,三位公子必须得背会才能下课,小姐你例外,随时可以下课的。” “我……” 先生打断妃儿的话说:“嗯,我说了,小姐可以下课,出去!” 小宓妃睁着明亮的的眼睛望着先生摇头。 先生看了甄妃好一会儿道:“你,站起来!” 小甄妃听话地从座位上站起身。 “你说,先生刚才教授的是什么?” “禀先生,您刚才教授的是秦风《无衣》。” “说的对!小姐,你能把这首《无衣》背下来吗?” “能!” 先生奇怪地看着宓妃说:“好,你背诵一遍。” 甄妃背诵道:“《无衣》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 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 修我矛戟, 与子谐作! 岂曰无衣? 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 修我甲兵, 与子谐行!” 先生和她的三位兄长听完了妃儿的背诵,都用惊异的眼睛望着她。 妃儿轻声问:“先生,我……背诵的对吗?” 先生点头道:“对对!一字不差。小姐,你能不能讲解出这篇秦风《无衣》的意思?” 妃儿点头说:“能!” 先生心中的震惊非同小可,更加奇异地说:“哦?你且讲来!”他暗自说道:“这个小小的女孩儿莫非是神女下凡不成?” 妃儿说:“这是一首出自军中的歌谣,说的是兵士们同仇敌忾,慷慨从军的精神和保卫国家的气概。” 先生听了连连点头道:“对!对!小姐,你再说具体点。” 小妃儿道:“谁说没有衣裳?你穿上我的战袍。国王兴师去打仗,快檫亮矛枪,大敌当前,你我要同一个方向。 “谁说没有衣裳?请穿上我的衣衫。国王兴师去作战,快磨好戟剑,大敌当前,大家一道冲上前线。 “谁说没有衣裳?请穿上我的战裙,国王兴师要点军,快整顿好甲盾,大敌当前,我们要协力向前奔!” 先生和三位公子听了,心中惊诧,不觉一个个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小不点人儿直发愣…… 先生更是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一时不知说什么为好。 汉中和六年(公元189年)灵帝病死。 身为大将军的何进乃是何太后之兄长,当时位高权重,把持朝政。 朝堂上,拥立了何皇后所生的儿子十二岁的太子刘辩登基,人称少帝。 刘辫登基,宣布口谕:“封何皇后为皇太后!临朝称制!” 何太后临朝,大小事务一手遮天,刘辩乐的逍遥痛快,奢靡度日,尊宦官张让为父。 自此以后,本来就势力庞大的宦官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东汉王朝从此以后江河日下,黄巾军造反,更让奄奄一息的东汉江山雪上加霜。 公元189年的农历八月二十五日,大将军何进心事重重地前往长乐宫中,欲觐见妹妹何太后。 来到了宫外,见有太监站立把门,何进上前道:“有请公公为我传禀!我要觐见太后。” “哦?” “我要觐见太后!”何进提高了声音。 太监说:“大将军请稍候。” “有劳!” 当日的长乐宫中,何太后正仰躺在床上,她的床前围拢着十多个宫女,有几个正在为她捶背捏腿。 第190章 大将军与皇太后 第一百九十章 大将军与皇太后 太监进来说道:“禀太后,大将军何进求见!” 何太后听了,心中说:“哦?我家兄长到了?”忙道:“快快有请!有请何大将军进宫!” 太监高声说:“遵命!宣皇太后懿旨——有请何大将军进宫——” 何进这才进入宫中道:“何进见过皇太后!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兄长免礼,请坐!” “谢太后!”何进落座。 太后问:“不知兄长一早进宫,所为何事?” 何进听了,望了望左右的内侍和宫女道:“禀……皇太后,臣有……有事情要与皇太后单独商量。” “哦?”何太后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兄长。 神秘兮兮的何进看着太后直眨巴眼睛。 何太后听其言观其行,知道自己的兄长是有机密要事对自己诉说,于是,朝着人们一挥手道:“左右退下!” 众太监和宫女答应:“遵命!”各自退出。 长乐宫中只剩下了何太后与何进兄妹两个,何太后望了望何进道:“兄长有话请讲!” “哎呀——” “兄长有话请讲,何故叹息?”太后问。 “我……唉……”何进欲言又止。 “何大将军,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吞吞吐吐?” 何进将凳子往太后身边挪了挪,压低声音道:“阿妹久居深宫,皇上年轻不懂世事,不知道当今天下的政局所趋啊!” 何太后点头感慨道:“是啊兄长,先帝撒手归去,剩下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臂膀又弱,耳目又少,一切要事就要仰仗兄长你多多费心了。”说到伤心的地方,不觉流下了眼泪。 “太后不必难过……” “唉……哀家能不难过吗?”太后几近啜泣。 何进见状劝道:“太后不必担心难过,臣有一计,可安天下!” 太后闻听,忙止住哭泣惊道:“大将军你……” 何进朝太后直点头。 “兄长何出此言?如今天下……怎么了?”太后不解地问。 “这天下么……” “你快说呀!”何太后催促。 何进思索着没有开口。 太后见了,心中平生无限疑虑,急问:“兄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 兄长你真的以为刘氏天下有危吗?” 何进点头道:“当今天下,时局很乱。” 何太后吃惊问:“时局很乱?哀家怎么没有觉得?” “阿妹啊,那是你久居深宫,对外界之事不甚了解呢。” “可是兄长你说说到底是哪里乱了?是朝廷还是地方?哀家……哀家我怎么 一点都不知道?”何太后又惊又急,连连发问。 “哎呀……阿妹有所不知,如今,宦官势力是倾盖天下!” “宦……官?”何太后疑惑不解。 “是呀!我是担心……” “兄长快说,你在担心什么?宦官怎么了?啊?”何太后见何进神情严峻,一 时心中慌乱,连连发问。 何进道:“回太后话,我是担心他们一旦在宫中动手……” “动手?”太后惊异。 何进点头:“是啊!” “兄长何出此言?” “我是说……我们不得不防啊!” 何太后惊问:“兄长!怎么样?你究竟要说什么?!麻烦你讲讲清楚。” 何进紧皱双眉道:“阿妹,为兄我是担心,一旦要是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太 后和灵帝将无力自保。” “哦……这个……那……请问兄长,为今之计,又当如何?”太后听了一时间六神 无主。 何进又将座椅朝着自己妹妹挪的更近一些,然后兄妹两个人开始交头接耳。 中常侍张让、段圭等人见大将军何进进入了长乐宫中,不一会儿又看到长乐宫 中的太监和宫女都被赶出了宫外,不禁心生怀疑。 段圭叫:“张大人!” “段大人,何事?” “张大人,您有没有觉得今日宫中的事情有些蹊跷?” “蹊跷?”张让问。 段圭点头说:“张大人你看,连日来,这何大将军自称有病,从未上朝,怎么会今日突然进宫,并且行动诡异?” “对对!对呀!这何大将军突然入宫……” “张大人,你想到什么了?” 张让思索着看了段圭一眼说道:“段大人,你说……他会不会是……” “张大人,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依照段大人你的看法,那何大将军……他的行动是有些不同寻常,是?” “是!是!简直就是大不寻常!” “那……段大人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啊?!” “张大人,我……也是这个意思。” “难道说他……”张让惊恐地睁大眼睛。 段圭催促道:“难道什么?张大人,你想到什么了?快说!” “我是说……我怕啊……”张让阴声说。 “张大人!你说,你……害怕什么?” “我怕……”张让望着段圭说:“段大人你说……难道……窦武事件又要在汉宫之中重演不成?!” 这时,又凑过来几个太监,听了张让的话后,不觉心中发沉,面露惊慌之色:“这……这可了不得啦呀!” 一众太监心扶风平陵人士。中忐忑,惊慌不已,往事历历,如在眼前。 窦武是东汉外戚,大臣,字游平。东汉功臣窦融之玄孙,桓帝延熹八年二月(165),窦武长女窦妙入宫,受封贵人。同年十月二十日被立为皇后。而窦武因其女立为汉桓帝皇后,以郎中迁越骑校尉,封槐里候。次年,官拜城门校尉。 窦武任职时,多方招纳名士,所得两宫赏赐也全部捐助给诸位太学生。并且太后诏诛勠专制宫省的中常侍管霸、苏康等,得道士大夫的拥护。 第191章 宦官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宦官 建宁元年(168)八月,窦武与大臣陈蕃定计剪除宦官。后因机密泄露,结果兵败自杀,被枭首于洛阳都亭,宗亲、宾客、姻属悉被处死,家属发配充军。 这是汉东宫中的惊天大事件,最是令汉朝宫廷宦官时时心惊胆战,如芒在背。 众宦官听闻窦武二字,个个心惊,人人自危,不觉互相议论:“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呢?” “是呀!这……这可该如何是好啊这……”人们互相发问。 段圭看了大家一眼说:“我等在此猜测无益!” “段大人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张让问。 众人也问:“是啊,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依我说,不要在此做无端的猜疑!”段圭说。 “那怎么办?” “不如……我们现在先行派人前去窃听他兄妹的谈话,看看他们说些什么,然后再做道理!” “对对!段大人说的对!” 尚方监渠穆听了,自告奋勇道:“我去!” “好!那就有劳渠大人!”张让说。 渠穆转身径自朝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长乐宫中,太后兄妹正说到关键的时候。尚方监渠穆悄悄走到长乐宫外,侧耳细听…… 何进说:“阿妹有所不知,如今朝廷之中,宦官当道,把持大权……” “哦?” “太后!这宦官把持朝政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何太后问:“依兄长之见,如之奈何?” 何进望着太后,胸有成竹地说道:“太后莫要惊慌,这个是臣早已经洞悉了的 事情,所以臣已经有所防备了!” “什么?你……” “是的!”何进得意地点头。 何太后着急地催问道:“兄长,你究竟要说什么?快快告诉哀家,你到底是 怎样防备的?” “我已经派人到陇西知会董卓,请他进兵洛阳!”何进说。 太后听了,不禁大惊失色:“什么?你……” “我说太后不必惊慌!” “兄长你……你还说要哀家不要惊慌?” “太后要知道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我来问你,你刚才所说的人可是……陇西……董卓?” 何进点头道:“是的,太后放心,但等那董卓领军到时,必定一举歼灭宦官, 大事可定!” “兄长,你快说……你知会的当真是陇西董卓?”此时的何太后仍然是心有余 悸的问。 “对!就是陇西的董卓!” “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你偏偏选中他呢?” “哎呀太后!我之所以选中了董卓,是因为……袁绍推荐……” “什么?袁绍的推荐?” “是的!” “为什么?” “因为董卓现在陈兵一方,势力雄厚,一定能够助我们成就大事。” 太后皱眉思索着。 何进问:“阿妹,你怎么了?” 太后疑虑的看着何进道:“兄长,我来问你,你所讲的可是那个地方大霸,羌 胡首领,人称‘残忍暴义、志欲亡厌’之人么?” “阿妹有所不知,那董卓才高兵强,心胸宽大。现在象他那样的人实在是太少 了,你知道么?他才是我们所能够依靠之人!” “是么?兄长你……了解他?” “阿妹放心,兄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妹和皇帝的利益。” “哎呀……兄长啊,哀家这心中乱糟糟的,一时之间也不 知如何是好。” 太后愁云满面。 “太后自管放心,一切都包在为兄身上了!” 太后微微摇头道:“你既然已经知会了董卓,哀家就是再说什么……恐怕也是 无用的了。” “阿妹说的是,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我估计……现在董卓已经发兵在路上了。” 何进点点头说。 太后大惊:“啊?!你……你待怎讲?” “我说,现在董卓已经发兵在路上了。” 隐藏在宫外的渠穆,将长乐宫中太后兄妹的对话偷听了个一清二楚,觉得事关重大,不敢继续偷听,连忙回去和张让、段圭们商量…… 长乐宫中,何进说道:“阿妹保重,我要告辞了!” “兄长……” 何进手指宫外道“嘘……什么也别说了。” “怎么了?” “严防墙外有耳!”何进说着转身朝宫外走去。 何进出了长乐宫,正往外走着,早已经埋伏好的段圭从身后叫道:“何大将军止步!” 何进闻听,止住脚步,回头见是段圭,问道:“段公公何事啊?” “太后懿旨——大将军止步——”段圭在何进的身后大声道。 何进不无疑惑地望着段圭问:“怎么?是……太后?” 张让等一班侍臣围拢上来。 一股隐隐的杀气传来,何进心中微微震惊,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强自镇静地问:“你……你们……意欲何为?!” “哼!” “段公公,你……要怎样?” “意欲何为?我要怎样?” 何进点头。 “何大将军,怎么不先问问你自己?”段圭低声责问。 何进惊恐地后退着说:“你……你们究竟要怎样?” 张让看着何进一字一顿地说道:“何大将军,凭心而论,如今这天下大乱并非单单是我们宦官之罪过,对?” 何进点头。 张让继续道:“想当初,先帝爷曾经跟大将军生气,几乎废黜太后娘娘。全是我们流着眼泪在先帝爷面前叩头求情,各人都献出千万家产和礼物,才使得先帝爷缓和了怒气,保留了你兄妹的地位和官职。咱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希望大将军你掌握大权之后能够做咱们的靠山!对?” 何进点头。 “不想你是如此的蛇蝎心肠,背信弃义、恩将仇报!少帝登上龙位,你和太后如愿以偿。谁知你不思报恩,反而引狼入室,去请来羌胡大霸董卓,想把咱们全部害死!你……狼子野心,何其歹毒?!” 第192章 宫变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宫变 “这……你们说的哪里话来?” 段圭道:“是啊!何大将军你说,我们究竟有多大的罪状?难道说效忠先皇就有罪吗?” “这……” 尚方监渠穆拔出宝剑大叫:“何进!拿命来你!我今天就要看看究竟是谁杀得了谁?” 一言未了,大将军何进已经是身首异处,尸体倒于血泊之中。 张让见了忙道:“快!写诏书!” 段圭进入殿中,提笔写道:“诏曰:着前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 南尹!钦此!” 张让忙接过诏书,走出殿外。 皇宫外,文武百官已经等候多时。 张让手捧诏书出得殿外,高声道:“皇帝诏曰:着前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钦此——散朝——” 尚书芦植接过诏书看了看,心想:“这怎么可能?此两位将军早已经被罢免,今天怎么会突然复出了呢?”他心中疑团重重,道:“张公公!请何大将军出来,共同商议此事!” 宫中黄门内侍将何进的人头扔在了尚书的怀中道:“何进谋反,已被处死!” 这一下可不得了,直吓得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何进的部下吴巨正在宫外等候,得知主子被杀于宫中,直气得眼中冒火,大喊:“这些可恶的宦官!我们冲进去,为大将军报仇!” 张珍附和道:“对!冲进去!” 二人急忙往宫中冲去时,张让已经疾步退入宫中,黄门侍者快速将宫门紧紧关闭。 中郎将袁绍和几个武将带兵一同进攻皇宫,并用大刀劈砍宫门。中黄门等宦官手持器械于宫门里面防守,双方相持不下。 眼看将至黄昏,中郎将袁绍高声道:“宦官谋反,杀死何大将军!我命令!放火烧开南宫门——” “得令——烧开南宫门——” 兵士们接到命令,搬来大量的柴草,堆积于南宫门外。 霎时间,熊熊大火烧天起,滚滚黄烟动地来…… 宫门内的张让、段圭一班宦官见状,一个个大惊失色。 宫门外面喊杀连天,声声传来,吓得宦官们转身跑向了长乐宫:“哎呀……不好了!他们放火了!” “着火了——着火啦——快!快回宫!”段圭高声叫。 “去哪里呀?” “长乐宫!” “好!走!咱们快到长乐宫中找太后去!快!”张让、段圭等一班宦官一见外面在放火焚烧宫门,又听得喊杀连天,吓得面无人色,急忙回头向着长乐宫的方向跑去…… 天色将近黄昏,长乐宫中死气沉沉。 何太后正在独自沉思着,白天,兄长何进的一番话让她的心中感到既吃惊又害怕,心说:“兄长是什么时候结识羌胡董卓的呢?诛杀宦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发生这样惨痛事情?兄长的这一举动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太后的沉思,她抬头向外面观看。 张让带着一大群宦官推门而入。 太后正欲发问时,只见这些人一个个面无人色地在面前“扑通!扑通!”跪了一大片。 何太后大惊问:“张公公,何事惊慌?” 张让急切地说:“禀……禀太后千岁!大……大将军何进他……” 何太后听了,觉得头发捎直发抖,急问:“大将军?” “是是!” “张公公快说……大将军他怎么了?” 张让指向宫外道:“禀太后,大将军何进的部下谋反!” 何太后一脸疑惑地问:“大将军的部下……谋反?” “是的……是谋反。” “不会?”太后心中疑惑不解。 “回太后!是的!千真万确!” 何太后狐疑地望着张让道:“张公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老老实实一字不差地跟哀家讲清楚!” 张让说:“尊旨!禀太后千岁!何大将军的部下谋反,他们放火焚烧皇宫,并且带兵进攻尚书门,请太后定夺!” 太后听了大惊失色:“啊?!真有此事?” 张让点头说:“是的。” “哀家却是不信!” 张让等人一使眼色,一齐上前。 何太后见状急问:“你……你们意欲怎样?” 段圭说:“我们侍奉太后千岁和万岁爷快走!” “段圭你说什么?快走?” “是!快走!” “你们要造反吗……你们要哀家到哪里?”何太后大声呵斥。 “快走!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段圭急急说道。 “不!哀家不走!” “怎么太后你?” “这里是哀家的家,你们要哀家去哪里?”何太后有些气急败坏。 “哎呀……太后千岁!我们到哪里都行,就是这皇宫里面不行!快走!”张让大声说道。 “不!要走你们走,哀家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何太后大声说。 段圭向着宦官们使了一个眼色,急急地:“太后千岁,我们这可是为您和陛下好,快走!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说话间一班宦官齐上前,七手八脚地挟持着何太后和皇帝刘辩、陈留王刘协以及其他的宫人从天桥阁逃向北宫。 他们一边跑,一边吆喝:“快跑啊——快跑啊——有人谋反了——快跑——” 段圭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何太后,拼命地跑着。 何太后一边喘气,一边呻吟:“哎吆——哎呀——哀家实在是……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段圭高声地:“快跑!” 正在这时,尚书芦植手持长戈站在阁道的窗下,仰头高声道:“大胆狗宦官!竟敢对太后如此的无理,看我不取了尔的狗头!” 心慌意乱的段圭听了芦植炸雷似的呵斥声,心头不免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揪着太后的手。 何太后急忙闪身从阁楼上跳了下去。 下面的人们见了,急忙口呼:“太后——”快速将她救起。 太后大惊失色地手指阁楼上张让他们,口中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挤出:“皇……帝……” “皇……帝?” “是……是的……皇……帝和陈留王……” 大将军袁绍道:“太后莫急,我等定会全力救回皇上和王爷的。” 兵士们望向袁绍。 第193章 官乱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官乱 袁绍一挥手道:“走!先回长乐宫!” 众人簇拥着何太后来至长乐宫中,传下懿旨,召见樊陵、许相。 樊陵和许相战战兢兢来到宫中,双膝跪地口中叫道:“太后!太后娘娘!召我等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何太后颤抖着双手指向他们:“你……你们无故谋反,该当何罪?” “我们……我们谋反?”樊陵和许相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太后。 何太后有些声嘶力竭地:“是的!你们快把罪行从实招来!” “回……太后千岁!臣……真的不知道所犯何罪……我们没有谋反……”樊陵说。 “是呀娘娘!臣也……不知身犯何罪。” “尔等和张让、段圭一起谋反,杀死何大将军,竟然敢在哀家面前假装出一幅无辜的样子!你们真的是罪不容赦!” “啊?!太后娘娘!臣冤枉啊……太后……”两个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已经被袁绍的部下持剑斩首。 车骑将军何苗问:“袁大将军,如今樊陵、许相已死,我等现在怎么办?” 袁绍大声道:“住兵朱雀门!凡是宦官,一并诛死!” 何苗:“尊命!”他向部下一挥手道:“走!” 汉宫之中顿时大乱,何苗一群人在皇宫中又捉到了赵忠和一班太监,不由分说地杀死了事。 众太监在莫名其妙的情形下身首异处。 何进的部下吴巨与何苗在平时曾经有过节,他乘机对何家兵说道:“弟兄们!你们知道吗?这何苗平日里就与宦官们走得很近,他实际上并不与我家大将军同心,杀死大将军的并非他人,就是车骑将军何苗!此时此地,我就问一声,众位将士可肯为我家大将军报仇雪恨?” 何进的部下听了他的话后,一个个信以为真,流着眼泪愤怒地吼叫:“为大将军报仇雪恨——为大将军报仇雪恨——” 一位大将高叫:“我等拼死也要为大将军报仇——” 吴巨见状,就与董卓的弟弟奉车都尉董县一起率兵,高声鼓动着:“冲啊——与大将军报仇啊——冲啊——杀啊——” 将士们怒吼着冲向了何苗…… 面对这样的突变,何苗猝不及防,自乱阵脚,被乱军杀死。 “杀呀——杀呀——” 一时间杀声连天,兵士们一个个杀红了双眼。 袁绍见状急忙下令:“关闭北宫门!” 将士得令,急忙关闭了北宫门。 袁绍接着下令:“捉住所有的宦官,杀无赦——” “遵命!”兵士们四散搜捕,捉拿到了宫中所有的太监,共计两千余人。 袁绍下令:“所有太监,一概杀死!” “得令!杀——”刹时间,两千余名太监全被杀死,无一幸免。就连有些没长胡子的宫人,被抓住后连连大叫:“我不是!我不是太监——饶命啊——” 兵士道:“谁让你长的像太监呢?”不容分说、不问真假,捉住就杀。 袁绍乘势趋兵:“冲!向宫中冲!杀张让!杀段圭!” “冲啊——杀啊——” 兵士们杀的眼睛发红,高叫着:“冲啊——冲啊——杀张让——杀段圭啊——”翻越宫墙向内冲去。 黑夜沉沉,繁星数点。 汉宫中盼来了暂时的宁静。 在一处偏房中,少帝刘辩一边抖索着身子,一边耷拉着眼皮和陈留王刘协依偎着坐在地上。 “陈刘王!”刘辩小声叫。 “陛下,什么事?”刘协轻声问。 “朕……” “陛下,您怎么了?啊?你说呀!到底怎么了?” “朕来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 “回陛下,臣也不知道。” “陈留王,朕怕……” 八岁的陈留王刘协一只手揽着刘辩说:“不怕!不怕!陛下……莫怕,你累了!睡,睡一会儿!” 汉皇刘辩抖索着身子道:“陈……留王,你……为朕看着些!” 刘协忙睁开眼睛道:“好!好!臣不困!臣看着哩!” 灵帝刘辩这才迷迷糊糊地拥着刘协进入了梦乡。 刘协在暗夜中努力睁大双眼,四处观看着,倾听着,眼皮子刚一眨,就马上使劲摇摇头,驱赶着睡意。 他不时地抬头看看皇帝刘辩,再警惕地望向四周。 张让、段圭们被困在这里,自然也是一直不敢合眼,黑暗中,段圭低声道:“张公公!张公公!” 张让此时正自把持不住,睡意朦胧,听得段圭的声音,马上睁大双眼问:“段公公,何事?” “张公公,你过来!过来!” 张让摸黑走过来问:“段公公,什么事?” “我说,咱们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想个法子?” “是呀……想个法子!张公公你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行?这不专门等着挨刀吗?” “是呀!我也正在着急呢!” “所以我说咱们要尽快的想个办法!” “段公公你有什么办法就请快讲!” 段圭说:“依我说,咱们不能就这样子在这里等死。” 张让惊问:“等死?!” 段圭说:“对!你看袁绍他们气势汹汹的,两千多条人命呢!唉——一转眼间,全都没了!” “唉……想那袁绍也真的是歹毒!这手段也忒残忍了!” “张公公你想,等到天亮,咱们的处境又会怎么样呢?!”段圭小声问。 张让在黑暗中眨巴着血红的双眼道:“段公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你有什么好办法,赶快说出来!” 段圭算计着说:“天一明,就是八月二十七日,咱们不如趁现在天尚未明,带皇上和陈留王他们出后门,走黄河,以求生路。” “出后宫门,走黄河?” “是呀,张公公,你说呢?” 张让想了想道:“嗯……看来……我们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段圭催促道:“张公公,事不宜迟,我们说走就走!” 这时,其他几个宦官也来到了他们的身边,齐道:“对对!快走,再要迟延,想走恐怕也来不及了!这天……也有半夜了。” 刘协听了他们的对话,忙把身边的少帝轻轻弄醒。 正在睡梦中的灵帝刘辩的手脖子被刘协给弄的生疼,正欲喊叫,一声“哎呀”未出口,刘协连忙用手使劲捂住了他的嘴,伸手搂住他的头在耳边轻声道:“皇上别动,是我。” 第194章 帝与王 第一百九十四章 帝与王 刘辩见是刘协,两眼露出了疑问,伸手拿开刘协的手,低声问:“陈留王是你呀!你……要干什么?吓死朕了!” 刘协小声道:“皇上别出声。” 少帝睁着大眼向四面观看。 段圭等人已经来到了面前,急促地说:“快!快起来!” “哎呀别……你们……”刘辩吓得直往刘协的身后躲避。 “皇上!”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 刘协问:“段公公,你要我们干什么?” “请陛下和小王爷上路。” “什么?上……路?”刘协惊问。 “是啊!” “你……你说!上什么路?”刘协大着胆子继续发问。 段圭不假思索地说:“上路!” 刘协望着段圭道:“段公公,陛下应该在皇宫里面才对,你们却要我们上路!你们这是要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段圭说:“何家兵、袁家兵谋反,这里已经不是久停之地,请陛下和王爷赶快上路,如若不然,……” 刘协问:“怎么样啊?” “迟则生变!快!”段圭说着,拉起少帝和陈留王便走。 “哎!哎!段圭,我们不走!陛下他也不能离开皇宫!”刘协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面拉着身子。 “朕不走……朕……哪里也不去……”刘辩大声道。 段圭不容分说地使劲拽着他出了皇宫的后门。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一行人匆匆逃出宫外,他们趁着夜色,快速急奔。 落荒而逃的人们跌跌撞撞、气喘吁吁地一口气来到了小平津。少帝刘辩站下来大口地喘气道:“哎呀……朕……朕实在是……走不动了!一步……一步也走不动了,你们……你们走!” 张让轻声说:“陛下忍一忍,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要到黄河渡口了。” 刘辩无奈地点头。 暗夜中,一群人正在匆忙地行进着。 段圭突然惊叫道:“哎呀,不好!” 张让吓了一跳,停下脚步急问:“段公公,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如 此的大惊小怪干什么?” “张大人!不好了!” “究竟是怎么了?” 段圭瞪着惊恐的眼睛说:“我忽然想起来,咱们出来的太匆忙,我……竟然 忘记了带玉玺!” “哦?你……” “张大人!” 张让心中一惊问:“哦?那……你带了几颗?” 段圭哭丧着脸道:“一颗也没带。” “怎么?你一颗也没……带?” 段圭点头道:“是的,一颗也没有带。” 张让心中一阵烦躁说:“哎!六颗玉玺,你总应该带一颗?怎么到现在连 一颗也没有带?你也真是的!” 段圭无奈地摇摇头道:“我……这不是出来的太匆忙嘛!” 张让叹息道:“唉……你瞧你!这一下子,恐怕麻烦就大了!须知这一步差, 百步错啊!” “谁说不是呢?” “哎呀!这可怎么办?”太监们也都着急的问。 “是啊,怎么办呢?这……”段圭也着急的没法。 张让思索着道:“干着急也没用!” 段圭愁眉苦脸地说:“张公公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手中没有玉玺,可是…… 可是寸步难行呀……” 张让望着茫茫夜色叹口气说:“唉……天意啊!天意……为今之计只有走一 步算一步了!” “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快走!” 张让段圭们一路说着话,沿着黄河匆匆地向渡口进发。 咆哮奔腾的黄河水声更增加了人们心中的恐惧和忧愁。 “大胆狗宦官!站住!”突然间的一声断喝,惊吓得一群太监个个肝胆欲裂, 像是被钉子给钉住了一样,瞪着迷茫的眼睛站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动脚步。 尚书芦植和河南伊闵贡寻迹追逐到了黄河边上,迎面堵住了张让、段圭一群人 的去路。 张让们望着眼前的朝廷大员,一时间张口结舌。 闵贡大声斥责道:“大胆狗贼!竟敢犯上作乱,挟持当今皇上!连累了多少人 无辜丧命!眼见得国破家亡,皆罪尔等!还不快快死去!本官就要动手了!” 闵贡说着,挥剑连砍了几个宦官。 张让和段圭们吓得面无人色,拱手向芦植和闵贡施礼道:“二位大人辛苦了!二位大人请上,受我等一拜!” 芦植和闵贡冷冷站立,盯视着他们。 张让和段圭见他们毫无调和的样子,继而转向刘辩,叩头拜别道:“陛下呀!我们就要死了……再也不能侍候您了……请……请陛下多多保重!” 说完,两个人一起跳进了滚滚的黄河之中。 随从的几个宦官见了,也都跟着纷纷跳进黄河而亡…… 刘辩吓得大叫一声:“哎呀——” “陛下——”闵贡和芦植来到灵帝和陈留王的面前,跪地叩首请安道:“陛下切勿惊慌!我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刘协一边抚慰着刘辩,一边道:“二位爱卿,免礼平身!” 芦植:“谢陛……”说到此处,忽觉不妥,停顿了一下又道:“谢王爷!” 灵帝刘辩斜睨着眼睛望着人们不说话。 “二位爱卿辛苦了!平身!”刘协说。 黄河奔流,激越澎湃…… 风声飒飒,蒿草起伏…… 繁星闪烁,暗夜深沉…… 闵贡扶着汉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芦植手执利剑,借着萤火虫放出的光亮在前面寻找道路,边走边说:“这里……这里慢走……注意水坑……” 闵贡边走边道:“陛下小心!” “闵大人!跟上!” “哎!好!陛下小心脚下。” 芦植说:“哎呀……这天也太黑了!根本就看不清楚道路,闵大人你……一定要注意皇上和王爷的安全!” 闵贡道:“好!好!陛下小心!王爷小心,王爷您抓紧下官的衣服,千万别撒手啊!” “好!好的!” “抓紧下官啊,王爷!”闵贡一边走一边不住声地提醒陈留王刘协。 “好的!闵爱卿,我没有事,你要扶好陛下!”陈留王刘协说。 一行人说着话,摸摸索索地走了几里路,来到一个地方。 第196章 迎驾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迎驾 “好了!走!” “走了——驾——”老者高声吆喝着扬鞭催马,一路向前而去…… 一轮红日跃上了东方天际,映红了滔滔黄河和岸边的山脉。 老者赶着马车,少帝和陈留王坐在车上,闵贡和芦植在地上走着,他们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路,走过了几个村庄。 “吁——”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闵贡不解地问:“怎么了?老乡,怎么不走了?” 老者说:“停下来,歇一歇!看这马匹累的,通身都是汗水!” 芦植问:“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咱们已经出了雒谷(罗谷)!” “雒谷?” “是啊,一口气走了有十多里路了呢!” “好,休息一下也行。”闵贡说。 板车停稳后,闵贡道:“芦大人,你保护好主子,我前面去找马匹。” 芦植点头说:“好!这儿交给我,你去。” 闵贡独自向前面走去,一群人坐在板车上面休息。 不大一会,刘协喊道:“闵大人回来了——” 人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闵贡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走来,芦植和少 帝以及刘协马上兴奋起来。 闵贡来到近前道:“来,咱们不坐板车,换乘马匹!这样快些。” “怎么你们……不坐车了?”老者问。 芦植忙从怀中掏出银两道:“给!老人家,这匹马和板车,就算是我们买下了! 多谢您的帮助,您……这就可以回去了。” “那……我……” 闵贡在一旁说:“老人家,拿着!” “好好!我也就不客气了。”老者接过银两道:“看得出你们都是好人,要多多保重,老汉我这就回去了。” 闵贡挥手道:“老人家走好!” 老者转身顺原路而去。 “陛下,请上马!”刘辩在闵贡的搀扶下,跨上了马鞍。 闵贡对芦植道:“芦大人,您和小王爷合骑一匹马,我为陛下牵马步行。” 芦植说:“闵大人,您上马,我跑路即可。” 闵贡摆手道:“还是芦大人你和小王爷合骑一马上路。” 芦植走上前,一把夺过了闵贡手中的缰绳。 “芦大人,你……” 芦植说:“闵大人,别再推辞,快和小王爷一起上马走。” 闵贡翻身上马,又弯腰抱起了刘协放在自己的怀中,打马道:“驾!” “大人——大人——陛下——陛下——”两匹马正在一前一后地走着,忽然 听到喊声,他们看到原来是一群随从呼唤着陆续赶到。 “你们都在后面,保护陛下和王爷!”闵贡大声吩咐。 “遵命!”随从们俱都跟随其后,一行人又开始往前行进。 刚走了一段路,前面又陆续到来了一些大臣,跪在马前嚷嚷道:“陛下!陛 下啊!我等护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陛下!” 芦植牵着刘辩的马匹一时无法行走。 “哎呀……真麻烦……”刘辩着急。 刘协在前面的马上看到了,高声道:“诸位爱卿,平身赶路!” 芦植也道:“对!王爷说的对!走!大家赶路!” 一群人这才起来,跟在马后继续进发…… 山路上,董卓带领他自己的队伍兴师前进。 路途中他不断地催促军马道:“快!快!加快速度!要昼夜兼程!务必尽快赶 到京师勤王!” 侍从听了,在一旁高声道:“得令!快!大将军有令!加快速度,前进——到 京师勤王!” 快速行进的队伍穿越大山,跨过河流…… 经过了连续数天的昼夜急行军,终于在这天傍晚时分,董卓的军马来到了洛阳 城外。 远远地,他望到了皇宫中浓烟滚滚,烈焰升腾,心中说道:“哎呀不好!看来 宫中已经发生了变故!”随即叫道:“中军!” “禀将军,属下在!” 董卓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指向前方道:“你带领一哨人马前往宫中打探消息,军 队继续前进!” 中军:“得令!”手一挥,带领一队人马飞速前去,大路上一股烟尘起处,已经 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天快亮时,董卓的兵马来到了洛阳西郊,中军飞马来到面前下马,单腿跪地道:“禀将军!” 董卓在马上急切地:“讲!” “禀将军!皇宫大乱,何进已经被宦官所诛!” “什么?你说什么?”董卓听了大惊。 “禀将军!何大将军于昨天已经被宦官诛杀!” “你说什么?诛……杀?” “是!” “那……现在呢?现在宫中的情形如何啊?” “禀将军!由于何大将军在宫中被宦官杀害,所以中郎将袁绍挥军杀灭宦官两千余人!” 董卓圆睁双目问:“哦?!这么说来,何进昨天已经被宦官所诛,是……真有其事了?” 中军重复道:“回将军!千真万确!何大将军被宦官所诛!袁绍军已经杀灭了宫中所有的宦官两千余人。” “哦……” “将军!” 董卓问:“那……少帝呢?” “禀将军!少帝已被宦官张让、段圭等人挟持北逃了。” 董卓听了,拔剑当空道:“传令——快速进军北宫门——” “将军有令!快速进军北宫门——” 洛阳城的北方,闵贡和芦植等人正走着,看到前面一大群人正在等候。走到近前时才看清原来是又一拨儿朝臣在此迎接少帝。 朝臣们跪在地上黑压压一大片,闵贡连忙跳下马来,在前面牵着缰绳。 与此同时董卓的军队也快速来到了洛阳城的北方,刚好碰到一班朝臣正在北邙坂下奉迎少帝。 朝臣们齐声道:“臣等恭迎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少帝刘辩一人单独骑着一匹马正往皇宫的方向走着,突然看到面前跪了这么一大群人,人们的后面还有一大片军队,心里害怕,吓得在马上张嘴大哭了起来:“哎呀……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闵贡见了,连忙叫着:“陛下!陛下!”来到前面。 芦植和闵贡也看到了董卓的部队,于是高声道:“皇帝有令!军队后撤!” 董卓听了,纹丝不动。 芦植高声道:“皇帝下诏——军队后撤——” “撤?”董卓蔑视地问。 第197章 朝堂风云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朝堂风云 众臣都在望着董卓。 董卓看了看一班朝臣,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指点着人们道:“瞧你们这些人,啊!身为国家重臣,不能辅佐王室,以至皇帝流亡宫外,受尽颠簸之苦,现在,竟然还敢在此说要军队后撤!” 朝臣们见董卓凶相毕露,一时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董卓翻身下马,只身上前。 人们惊诧疑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少帝在马上见了,吓得直往后面扯着身子叫:“哎呀……哎呀……你……你要干什么?!” 董卓来到灵帝的马前,跪地说道:“臣董卓,参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帝刘辨此时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在马上木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幕场景变化,直吓得眼泪汪汪,脑海中一片空白,半天也不知道说话。 八岁的陈留王刘协在另一马上小声催促道:“陛下,说话!快说话呀!” 少帝的眼泪终于又一次流了出来,望着刘协,哽咽地:“你……你让朕说……说什么呀?啊?!” 刘协指着地上跪着的董卓小声道:“陛下,你说……平身——” 刘辩皱着眉头道:“陈留王,你说的是什么呀,啊?朕……听不清楚!你……大声点,再说一遍。” 刘协心中着急,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得用手比划着。 看了半天,少帝刘辩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地上的董卓道:“你是谁呀你?你……你起来……别跪了朕害怕……” 董卓跪在地上,听不清楚灵帝说的是什么,不敢动身,也不敢抬头。 只听刘协在另一马上大声道:“董爱卿!陛下不是说了么,让你平身呢!怎么你没有听见?还是想抗旨啊?” “谢陛下!”董卓听了,这才站起身,望着少帝问:“陛下,臣请问,这皇宫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帝见问,思索了一阵后,吞吞吐吐道:“哦……皇宫中,是……先是何大将军进宫……和……太后商议……商议……后来,后来……” 董卓心中着急,不由皱眉催问:“商议什么?后来怎么了?你说说清楚,皇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商议大事……后来……母后……啊?!母后!哇呀……母后啊……母后……”一说起母后,少帝不由大放悲声,哭了起来。 “哎呀!可急死我了!”董卓大声说道,他声如炸雷,闻者无不心惊。 皇帝刘辨被惊吓的停止了痛哭,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凶神恶煞的董卓,不再做声,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这样说过话。 一众大臣见董卓这样的气势汹汹,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陈留王刘协见状,高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大将军何进进宫与太后商议,让董大将军进军京师勤王,消灭宦官!可是,不知怎样泄露了风声,张让、段圭等人先行一步诛杀了何大将军。后来,袁绍和其叔父袁隗(为)假传圣旨,骗杀了樊陵和许相。再后来,袁绍率军入宫,杀了宦官两千余人。张让、段圭等人,挟持陛下和本王走谷门,至小平津。所幸闵贡和芦植两位爱卿,乘夜追至,逼杀了张让、段圭等一班宦官,又连夜护送陛下和本王回宫至此。” 陈留王刘协声音高亢有致,清脆清晰。 董卓听了,不住点头,心说:“嗯,是了,这个陈留王,小小年纪,心中却是如此的经络分明。可叹这位少帝,哎呀呀……实实地不成大器啊!” 刘协在马上高声说道:“董爱卿,请让路,陛下要回宫去了!” 董卓听了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好好好!起驾回宫!” 少帝回至宫中,于八月二十九日下诏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昭宁元年。 同年九月,董卓率兵进入洛阳,经历了一场大战后驱逐了袁绍。 这一天,少帝上朝,何太后临制坐于一边,另一边就坐着董卓。 满朝文武见董卓凶神恶煞的摸样,一个个心中不忿,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何太后问:“各位卿家,可有本奏?” 芦植道:“禀陛下!禀太后!臣有本奏!” “芦爱卿有本,只管奏来!”何太后道。 芦植从袖中拿出两本奏折道:“连年来山东大旱,庄稼颗粒不收,以至饥民暴动,盗贼四起……请陛下定夺!” 太后说:“内侍!” “在!” “将奏折转上。” 内侍:“尊旨!”上前接过了芦植手中的奏折递到御案上。 少帝刘辩拿起奏折看了看,又望了望太后道:“这……朕……” 董卓开口大声说道:“陛下!请下旨意!” 刘宏听了,吓得浑身一阵哆嗦,手中的奏折啪嗒一声掉落地上。 董卓气得一瞪眼,手一挥道:“下去下去!哎呀!我看你这个皇上当得,也真够可以,简直跟白吃饭一个样!” 少帝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也从来就没有人敢如此的对待过自己,直觉得既难过又委屈,满含着眼泪,啜泣道:“你……你……” “哼!”董卓不屑。 龙椅上的刘辩忍辱受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董卓见了,心中更为恼怒,大声吼道:“别哭了!” 少帝吓得立即停止了啼哭,呆呆地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何太后气得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指着董卓大声喝道:“大胆董贼!竟敢置国法礼仪于不顾,专擅朝堂!威吓皇帝!你……” 董卓鄙视道:“哼!瞧你那儿皇帝的样子,也配当国君?” “你……你欲怎样?”何太后气得脸色发青。 董卓谁也不看,仰着脸说道:“依我看呀,他实在没有当国君的本事!干脆, 换个人干得了!” 众朝臣听了,一个个吓的冷汗直冒,唯唯诺诺地:“啊?!换人?这……这……” “这可怎么得了啊这……” “是呀……怎么可能那这……” 何太后大喝:“大胆董贼!竟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神圣朝堂之上颠覆朝廷!来人——来人啊——” 一群兵丁闻声上来。 “将这狗贼拿下!”太后高声发令。 董卓望着何太后:“去你的——”手一挥道:“将她给我拉了下去!” 何太后这才看清楚上来的原来是董卓的手下。 一群兵丁不容分说地拉了何太后就走。 何太后大声嚎叫着:“董卓!贼子!你……你不得好死——董卓贼子——”已经被兵丁拉了下去。 兵丁们将何太后拉到后宫,推至一间房子里,随手将房门上了锁,然后站在门外警戒。 何太后在房中破口大骂:“奸臣——贼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兵丁们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站着。 何太后疯狂地用双手使劲摇晃着门窗,大声嘶嚎:“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开门——你们开门呐——” 兵丁们任由何太后歇斯底里的呼号,根本不予理睬。 第198章 风云变 第一百九十八章 风云变 朝堂上,董卓扫视了一周群臣。 大殿中一片沉寂,没有一丝响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满朝文武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董卓望了望众朝臣,又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少帝刘辩,心想:“哼!这个不争气的皇帝坐在这里真他妈的碍眼!简直是误国误民!我今日索性来他个以桃代李!”想到此,他清了清嗓子道:“嗨!我说众位大人!我董卓不才,提个意见和想法,请诸位商议商议!” 众人不敢应声。 董卓提高了声调问:“啊?!” 众人这才颤兢兢抬起头来道:“董……董将军有话请讲!” “有话请讲,请讲。” “嗯,这个少帝无才无德,庸才一个,……我提议,咱们废了这位少帝,另立新君!”董卓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臣听了,一个个大惊失色:“啊?!废帝?!” “废帝?怎么可能?” “是的,废帝!”董卓点头。 “这……” “这……这……”人们犹如听到了晴天霹雳,一个个瞪大双眼望着董卓说不出话来。 董卓指点着朝臣说:“你……你们……瞧你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实在是可气又可笑!说话呀——你们怎么不说话?” 尚书芦植开口道:“董大人,这皇帝的废立,乃是国家天大的事情,万万不可草率行事!” “对对,芦大人说的对!”有人附和。 芦植继续道:“董大人你看,我朝中当下又没有新君的合适人选。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事情就等以后再议!” “说什么?没有合适的新君人选?” 董卓圆睁双目问。 大臣们点头道:“是啊!是啊!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之人继位新君。” 董卓听了,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听着他的笑声,顿觉毛骨悚然。 “董大人……为……为何发笑?” “我说你们呀……你们这一帮有眼无珠的人们!啊?现成的新君在朝,你们竟然说没有合适的人选?依我看呀,只是你们没有发现罢了!”董卓自己笑够了,开始指点着人们说道。 “什么?现成的……新君人选?”人们心中更是疑虑重重。 董卓点头:“是啊!” “那……” 董卓一脸轻笑,摇头说道:“我看你们那,是没有慧眼,难怪也就发现不了珍珠了!” 藐视之意,尽在脸上。 众人的心中就象是被人浇上了一湓冷水似的冰凉冰凉,都在心中暗暗猜疑:“难道说……这个董卓想要铲朝坐位不成?要真是那样,可就糟糕透了!”一时都用疑惑的眼神望向董卓:“董将军,你……” 董卓淡然一笑,似乎猜透了人们的心理:“哈哈……众位大人,不必多心,我董卓乃是朝廷的忠臣。” 人们发愣,不知他的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只是在心中感叹道:“哦?还……忠臣?” 董卓继续说:“我是说,现在的这个皇帝无才无德,淫欲贪欢,放纵宦官,荒废朝政。咱们不如把他给换了,另立一个德才兼备的新君上来主持大局。” 众人听了,不觉面面相觑。 “这……” 董卓说:“什么这那的,依我说呢……诸位心中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提出来,大家也好在这朝堂上议一议。” 众人又是一阵心慌意乱,面对凶神恶煞一样的董卓无言相对,只得支吾道:“这……这个……” 董卓扫视了大家一遍。 众人仍然是沉默不语。 董卓说:“既然是大家都不说,那么,我提议一个人……” “啊?!” “我提议,就让陈留王刘协来做这个大汉皇帝,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陈留……王?”大家有些意想不到。 “啊?!陈留王?” 董卓问:“怎么?陈留王,不行吗?” 芦植说:“陈留王天资聪颖,只是……” 董卓大声问:“只是什么?” “只是……陈留王的年纪……太小了些……” 朝臣议论:“是呀,是啊!陈留王聪慧归聪慧,就是年岁太小了,恐怕不足以担当天下重任。” “陈留王只有七八岁,是太小了……他……还是个孩子呢。” 大臣们见有人开了个头,也都放开了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 董卓指点着众朝臣道:“你们说陈留王年纪小,是?!可是……你们哪一个不是从小到大,一点一点的长大的?嗯?难道说,你们中间有谁是从娘肚子里面出来就这么大?嗯?!不错,陈留王年岁小是小了点儿,可……可是……小是能够长大的,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长的多快么?有道是百年树木,十年竖人!他不会一直就这么小不点儿的!哼!” 众人噤声,也不敢抬头,就连出气也都尽量的放慢了频率。 董卓看了看满朝堂的文武百官,挥手道:“散朝——” 众臣低垂着脑袋一个个退出了朝堂。 董卓眼看着众位朝臣一个个没精打采地出离了皇宫,然后自己也转身往后宫走去。 少帝刘辩四下看了看,偌大的一座殿堂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心中的一股郁闷之气猛然爆发,不由抽抽噎噎地哭泣起来。 陈留王刘协在长乐宫中等待着,好半天还不见太后和皇上下朝回宫,心中想道:“怎么回事?天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见太后和皇上回宫,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想到此他走出宫外观看。 一侍者刚好从殿堂出来,见了刘协忙道:“快!小王爷啊……出事了!” 刘协大惊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侍者四处看了看,见一队董家军正在经过,连忙止住话头,偷偷地向朝堂指点着。 刘协会意,一阵风似的向朝堂跑去。 “哇……母后……哇……父皇……”少帝刘辩咧嘴痛哭着,正到伤心之处,鼻涕眼泪流了一大堆, “皇上!皇上!”刘协进来叫道。 刘辩抬头见是刘协,哭的更是伤心:“哇……哇……” 第199章 董卓诛杀何太后 第一百九十九章 董卓诛杀何太后 刘协走上前伸手为他拭去眼泪,低声问道:“陛下!怎么会是您一个人在这里?太后呢?” 这话不问则可,这一问,更提起了少帝的伤心之事,马上大哭起来:“哇……母后……母后啊……” 刘协不解地问:“怎么了?陛下别哭了,快告诉我,太后呢?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太后哪里去了?” “母后……哇——” “皇上,太后千岁到底怎么了?她现在人去了哪里?陛下您说话呀!”刘协摇晃着少帝问。 好半天,少帝刘辩才止住了哭泣道:“母后她……” 朝堂上刚刚发生的一幕重现眼前,少帝刘辩心生惊惧,流泪不止。 陈留王刘协心中着急,连连发问:“陛下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后呢?太后怎么了?” “太后被他们……哎呀……” 刘协摇晃着刘辩问:“陛下别哭了,慢慢说,太后究竟怎么了?刚才在殿堂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不敢说……”刘辩扁着嘴,流着泪,欲言又止。 “怎么会呢?您是皇上!有什么不敢说的?” 刘辩啜泣道:“是……董……” 刘协听了心中惊惧,马上打断刘辩的话头:“哦……陛下,您什么也别说了,快,咱们回长乐宫去!” “陈留王,是你让朕说的……你怎么……” “陛下别说了,快走!” 陈留王拉着灵帝穿过长廊,拐过宫殿,一口气跑回了长乐宫中。 长乐宫中,刘辩和刘协互相对望着,大口地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刘协压低声音问:“陛下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朝堂上究 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在朝堂之上,他……董大将军说……” “他说什么?陛下,他到底说什么啊?”刘协焦急地催问。 “他说……要……把朕的皇帝给废除掉……” 刘协大惊:“啊?!废除……” 刘辩点头。 刘协着急地问:“那……陛下您怎么说?太后怎么说呢?” “母后听了,大发雷霆,骂他是奸贼!” 刘协点头道:“陛下,您小声点,往下说。” 刘辩双眼发红,哽咽道:“母后在朝堂上面大声呵斥了董卓,那董卓就……让人把母后从朝堂上拖了下去……” “啊?!脱了……下去?” 刘协听了,如同五雷轰顶,一时间脸色煞白,浑身直冒冷汗。 “是的!”刘辩点头。 “那……现在……太后呢?” “不知道。”刘辩摇摇头。 “哎呀不好!”刘协着急道。 “怎么了?陈留王你说……董卓他会对母后怎么样?” 刘协摇摇头说:“陛下,我也……不知道。” “我想起来了……董卓还说……”刘辩说。 “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要让陈留王你当……新君皇上!” 刘协惊得睁大双眼问:“陛下,您没有弄错?” “错不了,为这事,在朝堂上议论了好一会儿呢!” 刘协头摇的就像拨浪鼓说:“陛下,您别开玩笑!这样的玩笑可不是您当君王的能够随便开的。” “谁开玩笑了?朕没有开玩笑,朕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刘协听了心中一阵惊愕,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道合拢。 刘辩深深点头。 刘协摇头道:“不!这绝不可能!陛下不要多想,也许……董卓他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的。” 下朝后,董卓带着十多个随从朝着关押何太后的房间走去。 守门的兵士见了道:“大将军!” “怎么样?”董卓向房中示意。 “回将军话,太后先是大吵大闹,要求放她出去,后来……” 董卓眼睛一瞪:“后来怎么样?” “后来……太后就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哦?”董卓怒目圆睁。 房中的何太后听到了董卓的声音,眼中马上露出了愤恨的光芒。 董卓挥手说:“打开房门。” 兵士:“遵命!”随即将门锁打开道:“董大将军到——” 董卓一脚迈进房间,还没来得及说话。 何太后猛地向他扑了过来,口中道:“董贼!你这丧心病狂的东西!你……你目无君亲!扰乱朝纲!今天,哀家要与你拼了——我与你拼了——” 董卓见状,飞起一脚将何太后踢向墙角处,随即抽出了利剑,一步步逼向了太后,口中说道:“去你妈的狗屁君亲!” “你……董卓狗贼!你要……怎样?” “哼!哼!” 何太后看着手举宝剑,一脸杀气,一步步逼近的董卓,颤声地:“董卓!逆贼!你……难道胆敢弑君吗?” “去你的!”董卓一剑刺出,何太后当场毙命。 “啊……”何太后沉闷哀鸣着手指董卓,大睁着眼睛顺墙角慢慢下蹲着身子,没有了气息。 地上流出了一大滩血迹,一股腥风从门里散出。 这情形,刚好被从长乐宫赶来的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看的一清二楚。 刘辩:“啊!”的一声,双腿一软,瘫软到了地上。 刘协慌忙一边抚慰,一边叫:“陛下!陛下——你醒醒——醒醒啊——” 董卓回头大叫:“别叫了!” 刘协一愣神,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董卓。 董卓指着昏迷中的刘辩道:“他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 “你说什么?董将军……他……明明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你怎么能够说他不是皇上了呢?”刘协问。 董卓双眼一瞪:“我说他不是皇上,他就不是皇上!” “董将军!你……说的什么意思?” 董卓指着刘协说:“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是当今皇上。” “我?!”刘协一脸懵的手指自己的鼻尖问。 董卓点头:“是的!” “不!”刘协大声道。 “怎么?”董卓眼一瞪,大声问。 第200章 刘协登基 第二百章 刘协登基 “怎么?”董卓眼一瞪,大声问。 “董将军,皇上明明在此,本王怎么能够……” “怎么?你说……你不愿意当这个皇上是吗?” 刘协摇头道:“本王是陈留王,这是先皇钦封的,我刘协只当王,不当皇帝。” 董卓瞪着双眼,高声道:“陈留王,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本王绝不当这样的皇上!”刘协瞪大眼睛望着董卓高声说道。 董卓一步步逼近,大声地:“陈留王,是不是要本将军把这个不中用的刘辩也给杀了你才愿意?嗯?!” 刘协从未听到过这么大的声音,吓得一时无语。 董卓高声道:“来人!” 侍从道:“在!” “侍候新皇上更衣!” “遵命!皇上请!” “你……你们……”刘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 “董将军,你……你要本王做什么?”刘协气愤地问。 “更衣!” “更……更衣?”刘协惊愕万分,只吓得连连后退。 董卓点头说:“对!穿龙袍,坐金殿!” “穿龙袍……坐……金殿?”刘协机械地重复着董卓的话。 “对!” 刘协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刘辩道:“本王……” 董卓大声打断他的话道:“不许说本王!” “董将军,你要我怎么说话?”刘协望着董卓,一脸蒙圈。 “要说朕!知道吗?说朕——”董卓叫嚣。 “走!走!请新皇更衣。”上来一群武士架起刘协就走。 第二天清晨,文武百官齐聚在大殿外等候。 “皇帝上朝——百官觐见——”随着侍臣的高声传禀,众大臣陆续进入殿中。 汉宫朝堂上,八岁的刘协头带帝冠、身穿龙袍,端坐御案,大将军董卓就在刘协的一边坐着。 满朝文武见了,一个个吃惊异常,变脸失色。 “啊?!这……”大家都在心中倒抽凉气。 董卓高声说道:“来!大家参拜新君皇上!” 百官未动。 “我说了!参拜新君皇上!”董卓高声叫嚣,目露凶光。 见众人没有反映,董卓不禁怒目圆睁,大声说道:“我说了,拜见新君,谁敢对君王不敬,推出去斩首示众!” 百官听了,心中震惊异常,一个个扑通扑通跪地山呼:“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免礼平身——”刘协清脆的童音响彻殿宇。 “谢万岁!”众人说着站立起来,依次排列。 董卓坐在一旁观看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京畿近郊庙会上熙熙攘攘,做买做卖,人来人往。 涌动着的人群中,一个青年人正独自走着。 此人名字叫做曹操,小名阿瞒,是汉灵帝时期中常侍曹腾所收养的义子曹嵩的儿子。他自小聪明,有谋略,好行侠仗义,只是行为有些放荡,不太受传统礼教的束缚,不爱经营家产正业,所以,也不为当时的人们重视。 这一日,曹操正走在大街上,看到有几个无赖在抢拿贩子的桃子。 小贩拽住无赖的衣服不丢手,大叫:“你不能走!付我桃子钱!” 无赖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拉手干什么?” 贩子说:“你吃桃子就得给钱,别想一甩手就走了事!” 无赖嬉皮笑脸问:“哎呀……多少钱啊?” “两个铜子!”贩子说。 “几个?你再说一遍!” “两个!” 无赖点点头问:“可是你说的啊?两个?!” 贩子点头说:“对,就是两个,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不行。” “好好,就给你两个!”无赖说着伸手“啪啪”打了贩子两个耳刮,口中说道:“还不丢开你的臭手!” 贩子一只手捂住脸道:“你……” 无赖一瞪眼,伸手在小贩的脸边比划着问:“怎么?两个你还嫌少哇?” 贩子连忙松开拉住无赖的手,捂住了脸的另一面。 正在这时,曹操走到了跟前,抢步上前按下了无赖扬起的胳膊。 无赖一愣神,随即大叫:“怎么?你……” 曹操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吊铜钱丢在了贩子的筐子里道:“够了? 你的桃子钱?” 贩子一见,忙道:“要……要不了这么多的。”说着欲向他找钱。 曹操挥手道:“不用找了。” 贩子望着曹操道:“不行!我不能白拿你的钱。” “那好,我就再拿两个桃子。”曹操说着,从筐子里面又拿起几个桃子,给了三个无赖一人一个,口中乐呵呵地说道:“弟兄们手头紧,想吃桃子,找着小弟就行!给!吃!”一边挥手对贩子道:“走!去!别处卖去!” 贩子千恩万谢地带着筐子走开。 “这……这……”几个无赖手拿桃子,显得有些无地自容。 曹操笑道:“自己弟兄,不必客气!吃!吃!” “哦……哦……多谢!多谢!”无赖尴尬地点头哈腰。 曹操微笑着转身走出了人丛。 他一路走来,穿过了人山人海的庙会,正好碰上了太尉桥玄,连忙上去拱手施礼道:“太尉大人!” “哦?是……你啊?阿瞒你要到哪里去?”桥玄问。 曹操不经意地说:“回京。” “回京?” 曹操点头道:“是呀!” “如此说来,你我正好同路,咱们一起走。”桥玄道。 “好!太尉请!” 两个人一同上路朝前走。 京郊路上,桥玄和曹操边走边谈。 远远地,一棵茂密的树荫下,有一块青条石,桥玄手指前方道:“阿满,咱们 到前面树下休息片刻再走,如何?” 曹操看了看头上冒汗的桥玄点头道“行!” 两个人加快了步伐,很快走大树下,在青条石上坐了下来,桥玄问:“敢问阿瞒……你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啊?” “您问我……干什么?” 第201章 桥玄 曹操 许子将 第二百零一章 桥玄 曹操 许子将 “是呀!”桥玄答。 曹操眼望桥玄道:“不瞒太尉您说,我整天都感到出不来气儿般的难受,还能够干什么呢?” “哦?是吗?” “是的。” 桥玄问:“嗯,这么说来,阿瞒你……你是不是病了?瞧没瞧大夫啊?” 曹操拍拍自己健壮的胸脯,看了桥玄一眼道:“哎呀!我说太尉大人,您看我这身子,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那你……”桥玄疑惑地问。 “太尉,您想要说什么?” 桥玄道:“阿瞒,我问你,你现在在干什么……” “唉……现在……”曹操叹息。 “我看你至少也是气血不通顺,何不找大夫瞧瞧呢?” “我也说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正欲找名师指点。”曹操双眼迷茫地望向前方说。 桥玄看着曹操,点头说道:“嗯……也是的,吾观天下即将大乱,非名高一时的杰出人才,是不能够拯救的呀!” 曹操敏锐地回过目光,望向桥玄问:“太尉何出此言?” 桥玄继续道:“纵观天下,能够平息这场大乱的,恐怕就是你了!” 曹操听后,心中掀起一阵波澜道:“太尉,我们走!” “好!我们走。” 二人起身继续上路。 曹操满腹心事的低头走路,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什么。 快要分手时,桥玄道:“阿瞒知道吗?你现在尚无名气,要想成就大事,你的底气还显得不足!” 曹操听了,心中顿生波澜,望着桥玄道:“还望桥太尉教我!” 桥玄点头说:“你可以与许子将结交,以提高你的知名度!” “许子将?” “是呀,许子将!” “就是那位功曹许劭许子将?”曹操问。 太尉桥玄点点头:“是的!因为他所结交的都是一些当今名流!” 曹操点头答应道:“哦……好!谢谢太尉大人,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曹操专程前往拜会许子将。 他快步来到许劭家门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不等家人通报便直接走进门。 “许公一向可好?”曹操进门问道。 许劭正在房中看书,见进来的是曹操,也没有说话。 曹操见状,自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拿眼睛望着许劭。 许劭放下手中书卷,并不说话。 曹操开门见山地说:“许公,在我们这一带,您的名望很高,最能够给人以中正的评价。操今日前来,就请许公给一个评价!” “评价?”许劭抬起眼皮望了一眼曹操。 曹操点头道:“对!许子将你就说,我曹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许劭听后,自顾品茶,半晌不说一句话。 曹操等得百不耐烦,拍案道:“别人过个路、说句话、做一事,你许子将就要加以评价!那些人又有哪个请你了吗?” 他双眼圆睁,气势汹汹的样子,还真的把许子将吓了一跳,不觉抬起头望向曹操。 曹操接着道:“我今日特地拜访,而你却闭口不语!怎么?非等到有朝一日,要我把你的口给撬开吗?” 许劭这才开口道:“你的评价么……” “怎么样?说!” “只有两句话。”许劭说。 “哪两句?你说!”曹操大声道。 许劭一字一顿地说:“你在天下太平时,可以是一个能臣;而在天下不安定时则会成为一个奸雄!” “哈哈……哈哈哈哈 ……”操操听后大笑。 “你……”许劭惊异。 曹操并不说话,只是满面含笑地出门而去…… 曹操在二十岁时被洛阳京兆尹司马防举孝廉为郎官,董卓专权时他辞掉了高官厚禄,回到老家,在家乡变卖家产招兵起军。 翌日,曹操升帐,众将官排列两旁。 曹操道:“众将官!” 大家答:“有——” 曹操说:“青州黄巾军活动猖獗,许多英雄屡次征讨未能取胜!现在,吾观黄巾军负担累累,缺粮少衣,军士疲惫,正是用兵的绝好时机!本将军意欲征讨黄巾军,准备不日出战!” 大将们听了,互相对看,没有人说话。 “怎么样?大家有没有勇气与黄巾军一战啊?”曹操高声问道。 “有!”众人高声应和。 曹操点头:“好!传我命令!全军即日开拔!追剿黄巾军!” “得令!” 这天夜晚,曹操带领兵士悄悄来到黄巾军营外。 大帐中,曹操命令道:“一队一千精兵冲入黄巾军阵主营帐,歼灭主帅!二队五百兵马进攻左翼!三队五百兵马进攻右翼!其余一千人马待命接应!凡是投诚的,一律免死,各位将领要明白意图,此战的目的只在收编青州军!动作要快!声势要大!要做到一举获胜!” 众将官齐声说:“得令!” “出发——” “冲啊——” 随着一声令下,曹操所带的三千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了青州黄巾军营。 夜半时分,青州军大部分都正在睡梦之中。 一时间号角劲吹,战鼓激烈,青州军营内火光冲天,杀声动地,大多数人眼睛尚未睁开已经成为了曹军的俘虏。 天亮时,青州兵纷纷投降,曹操收编了投降兵将三十万之众。 自此以后,曹操雄心大振,大力的招兵买马,雄据一方。 军帐中,曹操坐于上首对他的幕僚道出了自己的治世方略:“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织以蓄军资!广大军民要屯田积谷,八方收罗人才!大家万众一心,平乱世,靖国难!” “主公英明!”众幕僚听了齐声道。 第202章 刘关张与诸葛亮 第二百零二章 刘关张与诸葛亮 桃园中,刘备与关羽、张飞撮土焚香,跪地叩头结义。 刘备道:“吾乃中山靖王之后,姓刘名备字玄德。幼年丧父,与母亲靠贩卖鞋业为生。当今天下,奸臣当道,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备愿意与河东人氏关羽、诼(桌)州人氏张飞结为异姓弟兄。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关羽道:“我河东人氏关羽,愿与兄长刘玄德、三弟张翼德结为兄弟,从今而后,祸福与共!永不变心!” 张飞说:“俺,涿州人氏张飞,今日桃园内与玄德、云长二位兄长金兰结义,海枯石烂,此心不变!” 平原相府中,刘备端坐上首,关羽、张飞站立两旁。 有侍者道:“禀主公!襄阳人司马徽到!” 刘备双眼发亮道:“快快有请!” 司马徽进来后,刘备殷勤让座道:“先生请坐!上茶!” 侍者端上茶来,放在司马徽的面前。 刘备举杯道:“先生请用茶!” 司马徽端起面前的茶杯说:“多谢刘皇叔!” 饮茶间,刘备问:“以先生之见,当今天下贤士,当属何人?” 司马徽并没有直接答复,而是自顾慢慢品茶。 刘备耐心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司马徽才开口说道道:“禀皇叔,您提的问题很深刻。” “还请先生明示。” 司马徽思索着说:“这个问题么……在下的意思……一般的儒生俗人是认不清当今天下形势的。” “那么,依公之见,何人能够认清当今形势呢?” 司马徽看了刘备一眼说:“能够认清当前形势者只有俊杰之士,在襄阳也只有卧龙与凤雏。” “什么?” “卧龙与凤雏!” 刘备听了,精神为之一振,不由站起身问:“哦?还请先生明示,谁为卧龙?何为凤雏?” 司马徽答:“禀皇叔!所谓卧龙、凤雏,即诸葛亮与庞统是也!” 刘备点头道:“哦——诸葛亮、庞统!吾记下了!有机会,我定要向此二位高人请教!” 刘备任新野县衙时,一天新野名士徐庶(暑)前来拜访,两个人进行了非常投机的交谈。 正谈话间,徐庶话锋一转问道:“诸葛亮乃是当今卧龙,不知将军愿不愿意见他呢?” “诸葛亮?!”刘备心中一怔问。 “是啊。”徐庶点头。 刘备思索着说:“我曾经听司马徽说过此人,早就想与他见面!请你下一次与他一同前来!” 徐庶急忙摆手道:“将军有所不知,使不得!使不得地。” 刘备奇怪地问:“如何使不得?” “将军有所不知,诸葛亮这个人,只能够您亲自前去拜访,而不能召唤他过来的。”徐庶说。 “是吗?” “是的,依我说,将军您最好屈驾,亲自前往拜访他为好。”徐庶说。 刘备点头道:“哦——行!” 半个月后的一天,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骑战马前往南阳拜访诸葛亮,不巧诸葛亮云游在外,三个人空手而归。 走在回新野的路上,张飞嘟囔道:“这个什么卧龙诸葛亮也真是的,他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咋的?” 刘备在马上问:“三弟,你待怎讲?” 张飞大声说:“大哥,你带着我们一连朝这没有人烟的破地方跑了两次,都不得一见,真真是岂有此理?” 刘备含笑摇头道:“三弟莫要灰心,有道是好事多磨!今天见不到他,咱们改日再来。” 张飞听了不禁大叫:“哎呀!大哥!你怎么……还要来啊?” 刘备答:“是啊!没有见到所要见的人,又怎么会不来呢?” “哎!下次,就不劳哥哥大驾了!” 刘备奇怪地问:“三弟此话怎讲?” “下一次,我和二哥前来,只要是见到那诸葛亮……” “怎么样啊?” “我们是拉,也给您拉了来!抢,也给您抢了来!”张飞声如炸雷。 刘备听了责备他道:“三弟!休要胡乱开口!如若不然啊……” “大哥,怎么样?” “下次再来,哥哥我就不带你了!” 张飞听了,连忙道:“慢来,慢来!大哥啊,小弟只不过是在这无人的地方说那么两句气话,大哥您可千万别当真!别生气!大哥您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您可千万不要把小弟我给拉下!” 这一天清晨的雪野里,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骑马又奔至陇中。 书童开门一见又是他们,吃惊地:“哦?又是你们?” 刘备问“请问诸葛先生可在家中?” “在家!” “哦?太好了!请代我们禀告,就说刘……” 书童打断刘备的话小声道:“先生正在房中睡觉!” “什么?睡觉?”张飞大声问。 “是的!要不……三位已经来过两次了,待我叫醒先生。” 刘备打手势制止道:“别!别惊动先生的好梦,我们就在门外等会儿。” “那不行,外面天气寒冷,三位请进房中等候!” 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进入房中,坐在外间等候。 过了一会儿,张飞急不可耐地向里屋张望。 又过了一会,房中出现了动静,只见诸葛亮在床上翻身吟道: “大梦谁先觉?凭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张飞跺脚道:“哎呀,我的娘哎……可算是睡醒了。” “三弟小点声!”关羽说。 “嘘——”张飞将自己的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鬼脸不再说话。 小书童禀道:“先生!刘皇叔他们又来拜访!” 诸葛亮一惊问:“啊?他们人在哪里?” 第203章 怀璧其罪 第二百零三章 怀璧其罪 “就在外间等候。” 诸葛亮埋怨道:“哦!将军冒雪前来,你怎么不叫醒我呢?看看,怠慢了将军不是?” “无妨、无妨。”刘备谦恭道。 诸葛亮起身梳洗过,来到客厅说道:“不知三位大驾光临,多有怠慢!快快请坐!上茶!” 不一会,书童端上了大冒热气的茶水。 “将军!请用茶!” “哦,好!”刘备说:“备早闻先生大名,常欲一见,聆听教诲,今日能够得见先生,真乃三生有幸!” 诸葛亮道:“刘皇叔言重了。” 刘备对站立在自己身后的关羽和张飞道:“二弟、三弟,你们二人到外面看好马匹,等候于我!” “遵命!” 关羽、张飞说着走了出去。 房中就剩下了刘备和诸葛亮二人。 诸葛亮青年豪俊,风度儒雅,开口问:“不知皇叔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要事?” 刘备开门见山说道:“先生请看,汉朝王室已经衰败,奸臣窃据朝中大权。诸侯割据,天下大乱。刘某自不量力,打算为天下伸张正义。但是,由于见短识浅,致使连糟挫败。可是我的雄心不息,壮志未灭!先生认为我应当如何去做,才能够实现抱负呢?” 诸葛亮听了说:“如今,曹操已经拥兵百万,挟天子以令天下!实在是不能与他争锋。” 刘备点头称是。 诸葛亮接着说:“孙权占据江东,已历三代,地势险要,人心归附。此人只能联合,不能吞并。” 刘备点头。 诸葛亮继续讲道:“荆州地区,北以汉水为屏障;南通南海;东连吴郡、会嵇(吉);西通巴蜀,正是用武之地。但是,一州之长的荆州牧刘表却不知道利用。这个正是天赐给将军你的资本。益州四面地势险要,中有沃野千里,乃天府之地,而益州牧为人懦弱!北面还有张鲁与他为敌。虽然百姓富庶(数),官府才力充足,却不知道珍惜和利用。那里的智士贤才都希望有一个圣明君主来进行统治,将军又是汉朝后裔,信义之名,天下传扬。若能够占领荆、益二州,据守险要,安抚外族,与孙权结盟,对内,修明政治;对外,观察时局变化,则汉室可兴!霸业可图矣!” 刘备听了,高兴地连连点头道:“好好!先生讲的太好了!备今得孔明,如鱼得水耳!” 上蔡大街上,所有的米面铺子里,到处都是拿金银宝物换米换面的人。 房檐下,拐角处,东倒西歪地到处是衣衫蓝缕面黄肌瘦的人们在苟延残喘,“唉……烽烟四起,天下大乱啊……”人们牢骚满腹。 “唉……这样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没有活路了……” 一手端铜鼎的老者道:“哎呀……蝗虫、旱灾、水患不断,再加上连年征战。东边战火未灭,西面烽烟又起!奸臣董卓虽死,诸侯仍然割据!这日子,简直是水深火热啊。” 手拿金簪和玉镯的妇女道:“大街上的拐角处,昨天晚上又有两个人冻饿而死了!哎呀……没办法,能活一天算一天。” 甄家累世官宦,属于殷实富户,囤积有大量的谷物。趁此机会,他们家用粮食换取了许多金银宝物。 甄夫人看着满屋子堆积的金银财宝,不觉喜笑颜开道:“管家!” “在!”管家应声从门外进来问:“夫人何事?” “咱们家还有多少谷物?” “禀老夫人!咱们家中的粮食多着呢!” 老夫人微笑点头道:“好!我是说……千万不能因为贪图这些宝物而将咱们家的口粮都给卖了出去!须知,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无论什么时候,口粮才是第一重要的。” 管家说:“老夫人说的是,我记下了。” 老夫人道:“我说……要是粮食还多的话,不妨再到街上换取一些小玩意儿回来,一呢,可以解解那些饥民的燃眉之急;二呢,也可以趁此机会充实我们的库房货架。” “遵命!”管家道。 第二天中午,甄母正在房中饮茶,三个儿子陪侍左右。 管家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进来,一边走,口中一边道:“禀老夫人!” 甄母见管家满脸喜色,问:“管家,怎么样了?” “夫人请看!”老管家说着,打开了手中捧着的一个锦盒。 大家忙凑过来观看,只见锦盒打开之时,满盒子的珍珠颗颗闪光,暗淡的房中立即光华四射,满室生辉。 甄夫人心生欢喜,含笑道:“这是……” 管家喜形于色道:“禀老夫人!刚刚在前厅,有人送来此宝物,说是想用此宝换取谷物。” 甄夫人接过宝物在手中把玩着问:“哦……多少啊?管家,他说没说想换取多少谷子?” “回老夫人!来人说了,只要换两斗谷子就行。” 甄夫人停止了拿着宝物的手,抬头望着他道:“两斗?!我说老管家,你有没有搞错?” 管家惊问:“怎么了?” 甄夫人说:“我问你是不是搞错了?人家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才要……才要两斗谷子?” “回夫人,没有搞错,他说的是要两斗谷子。” 甄夫人兴奋的两眼放光道:“哎呀……这可是上好的宝贝啊?!怎么才……” “回夫人,来人说了……” “他说什么?” “他说……他拿着宝贝到处跑,想换回谷子充饥救命。谁知道跑了许多家,一家更比一家给的谷子少,有的干脆就不松口,不给换。我就说我们家的谷子也不多了,他一听说有谷子可换,就急忙说只要换回两斗谷子就行,能够救回全家人的性命再说其他。” 甄夫人问:“他是这样说的吗?” “是这样子说的。” “哦……原来是这样……”夫人沉吟。 “请夫人定夺。” “既然如此,就给他两斗谷子,要给足数量!” 管家点头:“遵命!”转身出门而去。 “管家,回来!”甄夫人招呼。 管家回身问:“夫人……” 甄夫人略微沉吟一下说:“就给他三斗谷子!” “好,就依夫人。”管家说着转身出去。 第204章 甄妃儿 第二百零四章 甄妃儿 十三四岁的甄妃儿从绣房中出来,到了母亲的房中,叫:“母亲!” 夫人微笑道:“妃儿不在绣房中学习女红,来此何事?” 妃儿说:“回母亲,女儿有话,想跟母亲商量。” “哦?妃儿有事情啊?” 妃儿点头。 “那好,妃儿你就坐下来说!” 少年甄妃儿明目皓齿,清秀亮丽。她坐下后,望着母亲道:“禀娘亲,现在世道多乱,灾害并生,我们家趁此机会换取宝物是?” “是……是啊。” 妃儿不以为然地说:“娘亲啊,在女儿看来,此乃大不义之举!” 一句话震惊四坐,大家不由睁大眼睛望着她。 “大不义?”夫人问。 “是!”妃儿道。 “女儿你……你何出此言?!” “娘亲,女儿所言难道不对吗?” 夫人大声说:“想我们甄家,世代尊儒重道,治家严谨,我们……我们何尝不义来着?” “是啊,小妹你……”三个兄长在一旁点头说。 妃儿道:“母亲须知,天下大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怀璧其罪?!”夫人一愣。 三位哥哥不约而同地质疑:“怀璧其罪?!” 妃儿点头道:“是啊,母亲兄长试想,天下大乱,烽火四起,我家左右之百 姓皆饥寒交迫,对?” 夫人和公子们一齐点头:“是的。” “我们在此国难当口,用很少的米粮换取和其价值非常不对等的财宝,这也是 事实对?” “哦……这……”夫人沉吟。 “妃儿你……”三兄长欲言又止。 妃儿说:“母亲,依女儿之见,不如我们以家中之谷物救济给亲族邻舍,广为 恩惠,胜似在此国难当头,利用所屯谷物换回饥民宝物千倍!” 甄夫人听了,用目光扫视大家道:“这……” 三位公子听了小妹一席话,一齐拍手道:“好,妃儿说的好极了!” 大哥道:“小妹说的不无道理!” 老二、老三齐道:“就是,好一个匹夫无罪,怀璧为罪!我们不如就依小妹所言,将谷物救济饥饿的乡邻!” 大哥点头道:“对,我们也来个开仓放粮,把谷子施舍给乡邻,这样最好。” “这么说来,你们都同意妃儿的主张?” 大家同声道:“回禀母亲,我们同意小妹的主张,请母亲定夺!” 夫人看了看大家道:“好,我们说干就干,准备一下,张贴告示,明日辰时 起,开仓放粮——” “真的吗?”妃儿听了母亲的话,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救济乡邻,刻不容缓。”甄母点头。 “好!” 妃儿听了,高兴地说:“如此,母亲您真的是功德无量,妃儿代饥民感谢您的 善念慈举!” 夫人一摆手道:“哎哎,妃儿说什么功德无量,咱们放粮的本意是救济饥民, 原本是不求回报的。” 当日,甄府门外立即挂上了一大块黑色的木板,上面赫然写着:“告示:各位乡村邻里,明日辰时,开仓放粮!每户乡邻可以到甄府领取谷子三升!望大家互为转告。” 一时间,甄府放粮的消息不胫而走。 饥饿的人们听了这个消息后,一个个精神振奋,眼中闪现出了希望之光,都在奄奄一息中巴望着天黑……盼望着明天。 低矮的地窝棚子里面,一个破衣烂衫的妇人带着三个孩子,最大的只有七岁,小的还在怀中抱着。 怀中的小孩子饥饿的“哇哇”哭叫,地上两个孩子面黄肌瘦地瞪着失神的大眼,奄奄一息地说:“娘亲……饿……” 妇人强打精神道:“孩子们,等着!等到明天……” 大一点的孩子点头,有气无力地说:“对,等明天……等明天甄府……放粮……” “是的孩子们,等到明天甄府放粮,我们就有饭吃了,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妇人安慰道。 郊外破庙里,几个乞丐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一个面黄肌瘦的乞丐,紧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 年纪大点的乞丐伸手摸向他的鼻子,查探他的呼吸。 “怎么样?”有人问道。 “还有气儿,没死呢。”年纪稍长的乞丐说道。 小乞丐起身凑到地上躺着的人耳朵根说道:“大叔别死啊,坚持啊,等到明天,我们就有吃的了。” 面黄肌瘦,奄奄一息的人听了小乞丐的话,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乞丐高兴地:“醒了醒了,大叔没死。” “小子说得对,坚持把,明天甄府放粮,我们就有救了。” 当晚,甄府上下人等都在忙忙活活地查看帐目,估量存谷。 甄夫人带着管家和四个孩子在一一地查看粮仓问道:“管家!我们的仓库里面 究竟还有多少存粮?” “禀夫人,咱们家现在还有存粮百石!” 夫人点头:“哦……”她望了身边的人们一眼道:“哦……百石存粮……不是小 数啊——” “是啊!母亲,在我们家算是不少了……” 夫人问:“妃儿,你要说什么?” “回母亲,我是说……百石粮食,在我们家来说,确实不是少数,可是…… 天下饥民无数……这区区百石粮食,又能够救活多少人的性命?” 大哥在一旁听了道:“小妹年纪虽小,但是忧国忧民,将来必有大成!但是, 就当前的情形来说……我们一家的能力毕竟有限,也只好是能救活一个救一个,尽我们所能了!” “大哥说的对,我们尽力!”妃儿说。 大家听了,一同点头。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明时,就有许多饥饿的人们在甄府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天亮时,甄府门前已经排起了不见队尾的长龙,人们都把焦急的目光投向了紧紧关闭的甄府大门。 太阳一竿高的时候,甄府的两扇大门徐徐打开。 人们突起一阵骚动。 门内走出来了甄夫人和老管家。 第205章 袁绍霸凌 第二百零五章 袁绍霸凌 夫人大声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今天我甄府开仓放粮,每户三升谷物,以解一时之急!请大家不要吵闹,不要拥挤,排好队伍,一个一个领取粮食,现在,放粮开始!” 大家欢呼着,来到了门口,挨着个儿的领取粮食。 饥民们含着热泪领取了救命的粮食,忍不住交口称赞:“好哇!太好了!这真是救命的口粮啊!这一下子,暂时是死不了啦!死不了啦!” “哎呀……救苦救难呐,大慈大悲呀。” 后面的人接口道:“是啊,如今世上,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大善人啊!会有好报的。” “是呀!是呀!好人自然会有好的报应!上天都在看着呢!” “好人,恩人哪!” 人们挨着个的上前领取谷米,不住口的千恩万谢。 两年后的一天,中朗将袁绍府后堂中,夫人道:“老爷!” “夫人何事?” 夫人说:“妾身想跟你谈谈熙儿的事情。” “哦?你说老二?” 夫人点头:“是呀。” “夫人你也真是的,现在什么时候?” “老爷你说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看现在这兵荒马乱的,老二在辽东前方打仗,你说他的……什么事情呀?”袁绍不以为然。 夫人看了他一眼说:“咱们熙儿今年已经满二十岁,年纪也是不小了,且当今天下的时局不稳,兵荒马乱的。妾身想为他早日娶回一房媳妇,不知老爷你意下如何?” “娶媳妇?”袁绍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是啊!” 袁绍皱眉:“哎我说夫人你……” 夫人说:“老爷,男大当婚啊!太迟了的话……” “怎么讲?” “回老爷!迟了好的女子就会飞了!” “飞了?”袁绍眉毛一挑。 “是的!” “谁?夫人你说谁飞了?”袁绍问。 “我是……怕好的女子花落有主,就轮不到我们家熙儿了! ” 袁绍听了问:“但不知夫人你看中哪家的姑娘了?” “老爷,我常听人言,甄逸的小女儿甄妃儿,今年已经十六七岁,尚未许配人家。” “哦……听说人家的姑娘尚未许配人家,你就要将她娶过门,做我们家的儿媳妇啊?想当婆婆想的要发疯了?” “不是的,老爷!” “不是?” 夫人点头。 袁绍问:“夫人你说说你不是想当婆婆想的发疯了又是什么?咱们的熙儿现在又没有在家,你是着的哪门子急啊?” “老爷你听我说啊,咱们的儿子四方征战,常年不在家中,正因为如此,我才着急想要为他娶回媳妇,了却我们做大人的心愿。”夫人说。 袁绍想了想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 袁绍狐疑地问:“我是说……这甄逸的女儿……她究竟有多好?能够让夫人你如此动心?” “老爷你是不知道,我听说啊,这个甄妃儿她不光是才貌出众,而且聪慧贤孝,知书达理,美名早已传扬乡里。我想,也就是她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咱们的熙儿,才配进我袁家的大门。” 袁绍思索了一会道:“哦……这样呀……” “老爷您想,现在哪里还有如此好的女孩子啊?” 袁绍略作沉吟:“那好,等我闲暇时,派人到甄府去下聘也就是了。” 夫人一听急道:“哎呀,老爷,这可不行。” “不行?怎么不行?夫人这是怎么了你?” “老爷!我是说你说的不行!” “我说的……不行?”袁绍奇怪地望着自己的夫人问。 “是啊!你说的等你闲暇时候再说……那样不行!” 袁绍奇怪地望着夫人问:“夫人你倒是说说,又有什么不行的?” 夫人说:“老爷您想,那甄妃儿年已长成,俗话说的好,一家女,百家思。等到老爷闲暇时,谁知道还要多长时间?老爷你说,人家的好姑娘会在家中等待咱们不成?” “这个……”袁绍沉吟。 “老爷啊,我是说,她要是真的许配了别的人家,咱们岂不是错过了大好的时机?” 袁绍思索了一会道:“好!这件事情,我自会安排。” 夫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日月轮转,随着时间飞快的流逝,当年的小甄妃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十六七岁聪慧美丽的大姑娘。 她时常在读书写字、做女红之余,仰望着太空和大地陷入深深的沉思。心中说道:“老子道德五千言中玄用、用兵有言曰:吾不敢为主,而为客;吾不敢进寸,而退尺。是谓:行无行,攘无臂,执无兵,扔无敌。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若,则哀者胜矣。” 甄妃心想:“当今群雄四起,天下大乱,山河破碎,百姓多难……唉!恨只恨妃儿我是个女儿之身,不能够亲临疆场,收拾河山。” 甄夫人正在后堂饮茶,突然,一阵吵闹声隐约传来,她连忙放下茶杯,皱眉倾听。 “夫人!夫人!”老管家气喘吁吁地从前厅边喊边走了进来。 夫人问:“管家,怎么了?” “不好了!夫人!您……快!快啊!” “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夫人满腹怀疑。 “前庭!前庭突然来了一大群官兵!”管家说。 “什么?官兵?”夫人惊诧起立。 “是啊,官兵。” 夫人听了诧异地问:“哎呀……你说这……我们与官府向不来往,官兵来我们府中干什么?” “禀夫人!他们说是……前来下聘礼的……” “什么?下聘礼?” “是……” 夫人连连发问:“下什么聘礼?!为谁?他们是什么人?” 管家嗫嚅道:“回夫人!事情是……是这样的,他……说是大将军袁绍的副将,奉了大将军之命前来为小姐下聘……” 夫人听了更是迷茫地说:“什么?为小姐下聘礼?” “是是!” “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夫人,您快到前厅看看去……” “好走!”甄夫人说着,起身朝前厅走去。 第206章 绣房惊魂 第二百零六章 绣房惊魂 一大群衣着讲究的人正在前厅等候,当庭摆满了他们带来的大量珍宝和衣物。 甄夫人从后堂急匆匆走来,三位公子也都闻声前来。 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夫人问:“你们这是……” 军官摸样的人道:“我们是袁大将军派来下聘礼的。” “下聘……礼?” 军官点头:“是啊。” 夫人说:“我们甄家与袁府多年来从未交往过,你们现在突然前来,并说……下什么聘礼……这话从何说起啊这……” 军官说:“夫人!咱们袁大将军以前曾经与甄逸甄老爷相识,并且私底下为次子袁熙和甄府千金甄妃儿互定姻亲,只因常年征战,且二人年纪尚幼,也就没有顾及。最近稍加闲暇,多闻贵府千金贤达美名,少爷与小姐又年纪渐长,特派我们前来为我府中的二公子正式求婚,捎带着下聘礼!” 夫人听了,眉头紧皱,开口问道:“姻亲之事,老身怎么不知道?且老爷生前也从未提及此事?” 军官道:“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所幸现在小姐尚且待字闺中,一切都还为时不晚。” 夫人问:“哦?这么说……你们是前来提亲的吗?” 军官点头道:“可以这样说。” “哦……那好,请你们先把礼物带回去,等我与小姐商量商量,然后再做回复,尊官意下如何?”夫人说。 军官摇头道:“不用商量。” “什么?不用商量?” “是的!” “尊官说的哪里话,自古姻亲要双方同意才行,况且我家小姐,从小娇生惯养,性情倔强。事情犹关她的终身大事,岂有不与她商量的道理?” “嗨!我说不用就不用!” 军官大声道。 夫人和在场的三位公子不解地望着来人。 夫人看着军官问:“怎么?” “咱们袁大将军说了,战乱时期,礼节可以减免,就请令千金随下官上车到袁府去,择日与我家二公子成婚!” 军官说。 “啊?!”三位公子惊叫。 夫人瞠目结舌道:“这……怎么可能呢?” 大公子说:“是呀,你们的袁大将军有没有搞错啊?” 三公子也说:“就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算是什么事情?简直……简直是古今罕见!” “是啊,你们……袁将军怎么可能让我的女儿现在就……” 军官打断夫人的话说:“对!让令千金现在就随本差官上车到袁府去!咱们袁大将军说了,当前战事频繁,礼节多有不周,还望亲家母多多原谅!” 夫人一见今天来的不是论理的主,立刻转变口气道:“这个……是不是再宽限几天?再说小女她……” “小姐怎么样?” 夫人陪笑道:“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怕是……小女她一时之间回转不过这个……弯来。” 凭心而论,她自己本身就根本接受不了这门亲事,所以说话也是吞吞吐吐。 大公子道:“就是!定亲是要三媒六证才能够算数的,你们今日无凭无证的,也不问问人家是不是愿意?就这样的突然在当日下聘,当日就要人,这事也忒唐突了些!” “唐突?”军官问。 老二和老三一齐道:“是呀,你们这样做简直是太过分!你们当日下聘,当日要人,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了……” 军官沉声道:“怎么?咱们可是奉了袁大将军的命令而来的,难道说你们有意的不给咱们袁大将军面子?想让咱们难堪?还是怎的?” “你……”老三气急,双手紧握。 军官眼睛一瞪问:“怎么?” “我看这件事情不能依我等说了为准。” 老大说。 “那么……依你之见,应该依谁说的算数呢?” 军官问。 “依我之见,这事要看小妹的意思,不如母亲到后堂对妹妹说明此事,看小 妹怎么说,然后再做定夺不迟。” 夫人点头道:“也好,请尊官稍侯,容老身到后堂与小女商议!” 军官挥手说:“好,老夫人快去快回!” 甄夫人来到后院,直接上到甄妃儿的绣房。 妃儿正在书案上写字,看到母亲进来,忙放下手中毛笔,站起身道:“娘亲,快坐下。” 夫人坐下后道:“女儿,你也坐下!” 妃儿答应着顺从地坐了下来,看到母亲坐下后并不说话,只是不眨眼地望着自己,诧异地问:“娘亲,我听到前院人声嘈杂的,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不语,她一时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和女儿说起。 “娘亲,我看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此事与女儿我有关系,以至让娘亲难以启齿,是么娘亲?”妃儿满腹疑问。 夫人点头。 “娘亲,有什么话,您倒是说啊!” “唉……”夫人长叹。 妃儿吃惊地问:“母亲如何唉声叹息?快告诉女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能 够让您如此的难以启口?” 夫人这才开口道:“妃儿啊,你知道么,我们……我们今天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呐!” “娘亲怎么了?发生什么祸事了?”妃儿惊问。 “今天,袁绍袁大将军派人前来咱们府上下聘礼!” 甄妃儿一听聘礼两个字,吓得腾地出了一身冷汗问:“聘……礼?!” 夫人点头道:“正是。” “什么聘礼?” “你的!” “娘亲,您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女儿我……不明白。” “就是……袁大将军派人前来下聘礼,说是要将女儿你娶回府去做他的次子袁熙的妻子……并且……” 妃儿惊异地睁大了双眼问:“母亲……说什么呢?” “哎……”夫人摇头叹息。 “母亲,您……答应了吗?”妃儿关切地问。 “妃儿啊,我……这就是前来和你商议此事的。” 妃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哦……” “袁绍位高权重,手中握有重兵,家门甚高的,你看……” 妃儿断然地说:“娘亲,女儿我决不答应这门亲事。” “只是那袁绍重兵在握,权倾一时……”夫人为难地说。 “娘亲,在女儿看来,那袁绍拥兵几十万,也不过是一只假老虎。” “什么……假老虎?” 第207章 战时从简 第二百零七章 战时从简 “女儿何出此言?” 妃儿望着母亲说:“娘亲您想,那袁绍优柔寡断,胸无大志,他只是一位过路客而已,枉自佣兵数十万,最终难以成就大事。女儿我不愿意和他的儿子成婚,我也决不嫁到袁府去。” 夫人听了点头道:“妃儿,你说的有道理。” 妃儿高兴地问:“娘亲,您同意女儿的意见?” 夫人说:“我对袁绍并不了解,单是今天一见他的处事方法,就知道他的为人和造化之深浅,只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 “女儿啊,你是知道的,你父亲昔日与袁家相交不错。” 妃儿点头说:“这个,女儿知道。” “如今,袁绍的势力又是首屈一指,并且说是曾经和你爹爹为你和那袁熙定了 姻亲。娘听人家说,他的次子袁熙二十出头的年纪,摸样长的也挺漂亮标致,且手握重兵,驻守在辽东。娘亲思量着……女儿过门后,也不算是辱没你,所以……” 妃儿听了,含泪道:“娘亲,您别说了,女儿我明白了。想是娘亲您已经收下了人家袁府的聘礼,并且已经答应了这桩婚事,是不是这样?” 妇人摇头。 “那娘亲你这样说又是为什么?” 夫人皱眉道:“女儿须知,这聘礼么……是袁将军派来大队人马抢送进府。至于说答应吗……为娘却是还未曾答应,只是……看这情形……” 妃儿看出母亲似有难言之隐,心中也就猜出了几分,她平静地说:“娘亲,是不是袁绍的手下以势压人,来到府中强行逼婚?” “他们现在还在客厅立等回话!”甄氏眼神稍有闪烁,避开锋芒道。 妃儿说:“为今之计,母亲就该去到前厅,让他们拿回聘礼才是!” 夫人愁苦地说:“唉……女儿有所不知,事情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拒收聘礼,谈何容易?” “怎么?”妃儿惊问。 夫人流泪道:“他们……他们说是……” “母亲,娘亲啊!您……怎么会落泪了呢?莫非……”妃儿大惊。 “他们说是……战乱时期,一切礼仪从简……今日就要女儿你跟着他们上车过门去……去到袁府……” 妃儿听了,如同突然听到炸雷一般,一下子惊呆了,瞪着大眼,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夫人急道:“妃儿,妃儿——你……你怎么了?” “娘亲您……您怎么讲?” 夫人泪流满面地说:“他……他们要我儿现在就随车到袁府去……择日与那袁绍的二公子成婚!” “今日……就去?”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妃儿在思想上没有一点准备,她茫然地睁大双眼望着自己的母亲。 夫人点头。 “不可更改了吗?” 夫人点头道:“是的,袁绍手下的官兵就在前庭立等,看来他们今天是势在必得!女儿……女儿啊……你说……为娘我……我可该如何是好啊?” 妃儿叫:“娘亲。” 甄府后院小姐甄妃的绣房中,母女两个正在谈话。 夫人望着女儿说:“妃儿,你一向最有主见,现在……我……” “母亲,您怎么了?”妃儿关切地问。 “唉……” 妃儿听了母亲的话,心中已经了然。她皱眉思索,不觉在房间中来回地走动着,心想:“袁绍是出了名的军棍,为人心毒手狠!我如若今天硬抗着不去,惟恐对家门不利,马上就要祸及母亲和三位兄长;我若是去了……这个袁熙又实非我的心仪之人……想我甄妃儿一向自以为心底清楚,自命清高,想不到自己的终身大事确是如此的荒唐滑稽,这……这可该如何是好啊这……” 甄夫人无奈地望着女儿。 甄妃儿在房中来回地踱着步,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她的头脑中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时,从前厅匆匆走来了大兄长。 妃儿上前一步叫:“大哥。” “娘亲,妹妹,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夫人吃惊地问:“怎么?你不在前厅陪着他们,来此何事?” 老大指着前厅说:“哎呀娘亲,那个军官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让我前来催促呢。” 妃儿说:“大哥,他若是着急,你让他们先回去不就得了吗?” 老大急道:“我也是这样子对他说的,可是,不行啊!” “怎么不行,他怎么说呢?” “他说……这样子空车回去无法向袁大将军交代。” 妃儿愤愤不平:“那他什么意思?一定要强拉我走吗?哼!这哪里是在下聘,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明明就是抢亲吗这!” “妃儿……”夫人欲言又止。 妃儿流着眼泪道:“娘亲,您不要再说什么了,妃儿明白,看样子……女儿这次是非走不可了!就……” “女儿怎样?你说。” “就让侍儿为我梳妆!” “妃儿……”夫人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大哥含泪叫:“小妹……” 妃儿望了一眼大兄长道:“大哥,小妹临行前,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小妹,有什么话,你说。” 妃儿说:“董卓干政以来,天下大乱,四处腥风血雨,无数生灵涂炭!灾害连年,哀鸿遍野!小妹我虽为女子,自以为不能够推脱责任,只有迎难而上,别无选择。以后,这个家就靠你支撑了。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临变不惊,请大兄长莫要啼哭,准备送小妹上路!” 大兄长流泪点头。 夫人哭泣道:“女儿啊,你……此去一定要万千小心……凡事多动脑筋!娘知道,袁府……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妃儿安慰母亲道:“娘亲放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求母亲以后安心度日,莫以女儿为念。” 夫人哭泣道:“妃儿,我可怜的孩子……” 妃儿梳好妆后,转身道:“母亲、兄长在上,请受妃儿一拜!”说着,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拜别。 “女儿……”夫人啜泣道。 妃儿声音黯然地叫:“娘亲……”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第208章 空楼望月 第二百零八章 空楼望月 “夫人,夫人!”侍女大声叫着急匆匆来到绣房。 “什么事?”夫人抬头问。 侍女指着前院喘着气说:“前院的军爷着急了,他们说……” “他们怎么样?”夫人惊异地问。 “哎呀……他们……” “春红莫要慌张,他们说什么,你慢慢讲来。”妃儿说。 “他们说……要是再拖延的话,就要亲自到绣房来请咱们小姐了!” “啊?!”大家听了,心中既惊怕又愤恨。 妃儿从容地说:“好了春红,你就到前听回话,就说我马上就到!” “是!”侍女说着匆匆转身出去。 半下午时,一队官兵簇拥着一辆豪华马拉轿车,自甄府门前匆匆上路。 甄妃儿坐在华车上,面无表情,头脑中一片空白。 轿车颠簸着前行,渐渐的太阳西下,从车窗处,她看到天空中迷雾蒙蒙,凛冽的秋风送来了阵阵寒气。 西边天际,夕阳的余晖犹在,但在这深秋的季节里,也只能够给大地增加了一抹浅淡的秀色,并没有丝毫的温暖气息。 颠簸的轿车一路来到了黄河边。 苍茫荒芜的山川间,狂风呼啸; 波澜壮阔的水面上,落霞似血。 这情形激起了甄妃儿心中阵阵悲壮和无限的遐想,激动的涌出了热泪两行。心中想道:“黄河啊!你日日夜夜奔腾不息,千年流淌。可曾记下人类几多悲壮?几多凄凉?试问苍天,我甄妃儿此行何方?前途怎样?谁能解我心中彷徨……” 轿车中的甄妃儿正自漫无边际地遐想着。 突然,车猛地停住,随即一阵鼓乐声响,又传来了嘈杂喧闹的人声。 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来到轿车前,掀起车帘道:“有请新人下车!” 几个人搀扶着甄妃儿从轿车中下来。 围观者无不为她的美貌惊呼:“哇……简直是……太漂亮了——” “哎呀——好美呀……” “呀……新娘子这么美丽,简直是举世无双呐!” 有人道:“那是!要说,还是咱们二少爷的福气好!等得二少爷回府,见了少奶奶如此的漂亮端庄,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围观的人们为甄妃儿的美貌而激动、兴奋,议论不休,他们的谈话甄妃儿听了个清清楚楚,头脑中却又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模模糊糊的东西,她在心中自问:“怎么回事?人们说少爷若是回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袁熙现在并不在府中?不对啊?!若是那样的话,他们又何必如此着急的接我过府呢?”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已经被人们拥入了后堂。 袁府后堂中端坐着一个中年夫人。 甄妃儿进来后,夫人笑容可掬地:“请新人坐下!” 侍女搬过绣墩道:“少奶奶,请坐!” 妃儿坐了下来。 夫人含笑目不转睛地看着甄妃儿道:“妃儿你辛苦了!来人——” 侍女应声道:“在!” “侍奉新人梳洗用餐!” “遵命!”侍女们答应着,开始走马灯似的端水、梳头。然后又侍奉妃儿更换衣装,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 甄妃儿被她们在眼前转来转去搞的眼花缭乱。 侍女们用托盘端来了许多点心、水果、饭盒等满满地摆了一桌子道:“少奶奶,请用餐。” 夫人也说:“快!颠簸了一路,怕是早饿了!用餐!” 妃儿睁着大眼,反应不过来,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侍女们催促道:“老夫人请少奶奶用餐!少奶奶,请!” 妃儿这才开口道:“我……不饿……不想吃。” 夫人说:“不吃饭怎么能行?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快快过来用餐!”说着,自己首先坐到了饭桌前。 妃儿摇头道:“我不饿,不想吃。” 夫人看着妃儿说道:“妃儿,你别客气,要知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快吃!吃!” “家?!”妃儿机械地问。 夫人点头道:“对!这就是你的家,你进了这个门,从今往后也就是这个家的人了!知道吗?” 妃儿睁着大眼茫然地看着夫人的嘴唇蠕动,听着她的说话。 “现在,熙儿带兵,远在辽东打仗,暂时不能够回来。”夫人继续说。 “辽东?”妃儿下意识地问。 夫人说:“是的,这也是大将军的战略呐!熙儿和你大哥尚儿带兵在辽东,控制局势,等着!” 妃儿茫然地看了夫人一眼。 夫人说接着说:“妃儿你知道吗?这带兵打仗是男人的事情,咱们女人只好等着了,等到他们父子恢复了中原,安定了天下,你们夫妻自会相聚的。” 妃儿听了,心中略感释然。 渐渐地,夜幕降临。 西厢房楼上房间中,红烛高照,华光四溢。 甄妃儿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一轮新月跃上半空。 看着天空中明月星稀,甄妃儿心中一片茫然。 一阵金风凛冽,妃儿打了一个寒颤,立即关闭窗户,黯然回到床前,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公元205年秋七月,曹操扶保汉献帝刘协回到洛阳,他也从此驻军洛阳,守卫东都。 皇宫大殿上,汉献帝刘协下旨:“升迁曹操为镇守将军,封信亭侯!” 曹操跪至地上道:“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成年的献帝刘协道:“曹爱卿平身——” 曹操:“谢陛下!”站起身来。 第二天,曹操带领一群兵士在四处查看洛阳情形。由于连年战乱,东都洛阳满目疮痍,残破不堪,到处是断壁残垣,十室九空。 看着残破的洛阳,曹操不免心生惆怅,他身边的谋士和下属也都是拧着眉毛观看着眼前的情景。 董昭在曹操的身旁叫:“明公!” 曹操没有答应,他的思绪正被眼前不堪入目的惨状所困扰。 “明公!” 曹操回过神,挥手道:“回府——” 回到信亭侯府,曹操和几个幕僚在书房中坐定。 侍女为他捧上香茶道:“侯爷请用茶!” 第209章 袁绍拒封 第二百零九章 袁绍拒封 曹操没有说话,挥手让侍女下去,他茫然地望着眼前茶杯里冒出的缕缕清气, 眼前却仍然浮现出京都中的残破景象,不觉心底黯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唉……京都真的是灾难深重啊……”有人低声嘟哝。 董昭看出了曹操的心事,开口道:“启禀主公,在下有一言,但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董君有话请讲。”曹操看着董昭说。 董昭说:“连年战乱,洛阳皇城残破不堪!” 曹操叹息道:“是啊!” 董昭试探地说:“但不知主公有没有考虑迁都……” 曹操心中一动,抬头望向董昭:“迁都?!” “是啊!迁都!” 曹操圆睁双目道:“董君,你……说什么?” “回主公,属下说迁都!” “说,往下说!” “依在下看来,洛阳目前的情形不容乐观,不如迁都为上。” “迁都为……上,迁都为上?”曹操重复着问:“董大夫你说迁到……什么地方为好?” “许昌!”董昭显得心有成竹。 曹操望着董昭问:“迁都……许昌?!” “是!主公三思!” 曹操心想:“是啊,经过连年祸乱,洛阳残破,十室九空;许昌相对要比洛阳殷实富足的多,各方面条件都比洛阳强上许多。”思索至此,他抬头道:“嗯……待我和众位参军商议商议再作决定。” 经过了反复的斟酌和商讨,曹操下定了迁都的决心。 不久之后,他带领满朝的君臣文武浩浩荡荡迁至许昌,许昌城也从此成了兴盛一时的文化经济集结重地。 这一日,许昌宫中,汉献帝在朝堂上接受文武朝拜。 曹操出班道:“启禀皇上,臣有下情上奏!” “哦?曹爱卿有事请奏!” 曹操说:“当今天下大乱,臣以为,陛下应该对各路诸侯有所封赏,才能够稳定局势!” 汉献帝刘协听了点头道:“恩……爱卿所言有理!待朕即日下诏书,对诸侯进行封赏!” 军帐中,袁绍正在与谋士议事。 几位参军和两个儿子袁尚、袁熙位列两厢。 一军士进来道:“禀大将军!皇帝陛下从许昌宫中派来了使臣,现在帐外等候将军召见。” 袁绍一惊问:“许昌?” “对!来者说是专程从许昌前来传递皇帝圣旨。” 袁绍沉吟了一会儿道:“请!” 军士到得帐外,高声地:“大将军有令!请朝使进帐!” 朝使听了大步进入帐中,高声道:“圣旨下——袁绍接旨——” 袁绍见状,不得已起身离座,跪地口呼:“臣,袁绍接旨!” 使臣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袁氏一族,历代忠贞,朕心时常惦 念!今迁都许昌,特封袁绍为当朝太尉!钦此!” 使臣读完半晌,也不见袁绍动静。 使臣说:“袁太尉!平身接旨啊?” 袁绍这才腾地起身,返回坐中。 使臣想把圣旨递给他,谁知竟然差一点被袁绍碰落地上。 “这……你……”董昭见状心中惊异。 袁绍高声道:“哼!曹操鼠辈,竟然累任大将军之职。想我袁某,兵权在握,所据地大物博,且屡立战功!却只得个太尉之职!反而在曹操其下!真真是岂有此理?气死人也!气死人也!” 袁绍手下谋士也附和道:“就是吗!真将军成了假太尉!” 另一位道:“是啊!这……这是怎么说的啊这……” 使臣望着袁绍军营中的人们,一时不知该当如何是好,只是嗫嚅地说:“袁大……这个……” 袁绍对使臣道:“尊使可以回至许昌,向陛下如实禀明我们大家的意思!” “袁太尉!您……” “哼!本将军不接受这样的不公正封号!你……就看着办!”袁绍不屑一顾地说。 “那……我……” “尊使请便,我这里还有重要的军事机密需要商议!” “是是!好好!只是……”使者欲言又止。 袁绍问:“尊使怎么?还有话说么?” 使臣摇摇头。 袁绍奇怪地问:“那你……” 使者向袁绍扬了扬手中的圣旨。 袁绍见了,狠声道:“哼!不提圣旨倒还罢了,提起圣旨我就生气!袁某是绝不会受此封号的!你就把它带回许昌去!” “带回去?”使者面露难色。 “对!带回去!” “这……” 袁绍眼一瞪:“哼!” 董昭见袁绍目露凶光忙说:“也好!也好!” “送客!”袁绍挥手道。 军士过来说:“尊使请!” 使者无奈,跟着军士向帐外走去。 三天后,许昌皇宫中,汉献帝正在上朝,曹操和众大臣都侍立在两侧。 汉献帝望着众位大臣说:“众位爱卿,有事奏事!无事散朝!“ 使者出班道:“启禀陛下,臣……” 献帝刘协道:“哦?爱卿前往袁绍处传达圣旨,情形如何?那袁本初他是怎样 的态度呢?” “禀陛下!袁绍他……” “爱卿怎讲?”见董昭欲言又止,汉献帝刘协不禁心生疑窦。 使者吞吞吐吐地说:“袁绍他……他说……”他望了望汉献帝又看了看曹操, 欲言又止。 刘协催促道:“那袁绍他怎么样啊?爱卿快快讲来朕听!” “他说曹大将军的官职在太尉之上,心中甚是不服,因此……” “因此怎么样啊?” 使者答:“回陛下!袁绍他因此拒不受封!” “什么?拒不受封?”献帝吃惊地问。 “是的,他还说……” 刘协问:“哦?那袁本初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真将军变成了假……假假太尉!”使者说到此处连忙打住话头。 第210章 三公之司空 第二百一十章 三公之司空 “啊?!那……袁本初他……他竟然如此说?”刘协听了,心中感到非常吃惊。 使臣双手举着圣旨道:“启禀陛下,这是……陛下的圣旨!臣……没能完成使 命,甘受责罚。”说着,跪倒在龙案前。 “这……这……”刘协为难地望着董昭又看看曹操。 曹操出班跪地道:“臣启陛下……臣有本奏。” “哦……曹大将军也有本奏?”汉献帝疑惑地问。 “是的。” 献帝忙说:“大将军有本只管奏来。” 曹操说:“臣启禀陛下,我想那袁本初兵权在握,官高位显,其位职自然是不能在曹某之下!” “这……这个……爱卿的意思是……”汉献帝不解地在心中说道:“他这是怎么了?曹操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曹操说:“启禀陛下!臣愿意辞去大将军之职,让位于袁本初。” 刘协听了心中一阵惊悸,连摆手道:“不不不!这……这怎么可能!爱卿受大 将军之封,受之应该,名副其实,朕正欲对卿再加封赏,岂能够轻易将大将军职 位让与他人?” 曹操说:“禀陛下,为了陛下的江山,为了天下的百姓,臣以为是可以的。就 请陛下传旨,把大将军之职让与袁本初!” 汉献帝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曹操坚持道:“启禀陛下,国家安定,须是将相和合,臣恳请陛下传旨,封袁 本初为大将军!” 献帝见曹操坚持己见,点头道:“好!爱卿平身!那……朕就拟旨封袁绍为 大将军是了!” 曹操:“陛下英明!谢陛下!”说着站起身来。 “还有!爱卿且慢!” 曹操不解地望着汉献帝问:“怎么了?陛下您……” 汉献帝想了想说道:“曹爱卿啊!朕……封你为司空一职,代兼车骑将军,卿可愿意?” 当时的官员职责分工为太尉官民政、司徒官民政、司空官监察,分别在京城开府邸,可以设置幕僚辅佐日常。位列司空是可以监察管理朝中大臣一切行径的存在。 听了刘协的话,大家都向曹操投以热切的目光,须知司空可是与太尉、司徒并称朝中三公,权倾朝野,何况还外加一个车骑将军,须知车骑将军是统领军队的官职,想那袁绍袁本初得了一个大将军之职,可也是空有其名,只能在自己的袁家军中发号施令,而在朝廷中,无论司空还是车骑将军都是能够管理大将军的官职。 曹操听了献帝刘协朝堂钦封,也是喜出望外。想来真是人世沧桑,祸福难料,自己刚刚送走一个大将军的官衔,现在却凭空又得到了司空和车骑将军的职位,虽然自己对朝中职务不是十分的看中,但这司空和车骑大将军的职务也是非常之高的,权力大,职务高,对自己实现天下一统,结束多年乱局是会有诸多方便的,这样也就为自己实现目标更近一步,于是连忙跪下道:“微臣惶恐!臣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协看着曹操的表情,心中也是有了些许的宽慰。 曹府客厅,谋士如云。 曹操望着大家慷慨陈词,高声道:“诸位!当今世道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紧急 关头,黄河流域已经变成了血腥的战场!都城洛阳和长安城如同废墟。关中几乎人烟断绝,以致我们不得不迁都许昌。想现在,袁绍据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刘表占据辽东;孙权占据江东。操久怀恢复汉朝江山之意,望诸位多多参言,出谋献策,以定大局!” 众人无语。 曹操继续道:“我欲收复袁绍之青、冀、并、幽四州,诸位以为可否。” 诸谋士道:“袁绍久据四州,土地辽阔,粮食丰盈,望主公明察!” 曹操说:“吾知袁绍为人色历内茬,虽然说兵多将广,但是赏罚不明;将骄而 政令不一,而地广粮丰正好为我所用也。” 曹操一席话,激起了满座谋士、将军之志。大家纷纷献计献策,一致同意攻打袁绍,收复四州。 曹操高声宣布:“好!大家分头做好准备,即日出师,讨伐袁绍!” “得令!”众将官齐声答应。 不久,经过了充足准备的曹操率军于官渡之战中同仇敌忾,一举战败了袁绍, 收复了四州并袁绍的大部分人马。 建安十一年,曹操又一次虚国远征,兵出塞外。 军帐中,曹操道:“诸位,现在,我们来到了塞外作战,谁愿意当作先锋攻打柳城公孙度?” 将官们争先恐后道:“我愿意!我愿意!” “回主公!末将愿意!” 众位将官激情澎湃,纷纷请战。 曹操心中很是高兴,扫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张辽的身上。 张辽目光坚毅地看着曹操说:“禀主公!张辽不才,愿意充做先锋,攻打辽东 公孙度!” 曹操点头道:“好!就以张辽为先锋,率领本部人马,攻打公孙度!我率三军 为你观敌了阵!” “得令!”张辽转身出帐。 张辽回营,点起本部人马,猛烈攻击柳城之敌。 号角相处,战旗飞扬,张辽部众争先恐后,奋勇杀敌。 司空曹操在高岗之上亲自为其擂鼓助阵。 张辽率军一场激战,使得辽兵大败而逃,望着狼狈逃串的敌兵,曹操在高冈上 含笑而立。 一随军幕僚进前说道:“主公应该趁此时机,乘胜追击,迫杀袁绍之子袁尚和袁熙才对。” 曹操捋须笑道:“吾观公孙度必斩袁尚、袁熙之首级而来贡献!所以,我军不 必再追!” “什么?”幕僚不解曹操之意,心中诧异诧异。 “传令收兵回营!”曹操高声道。 侍从道:“得令!收兵回营!” 正欲前进追杀的军兵们听到收兵的锣声,大惑不解地连忙止步。 第二天,曹操按兵不动稳坐帐中。 忽然,有兵士进帐禀报:“禀大将军!” “讲!” 兵士说:“禀将军!公孙度派人前来送礼!” “哈哈……哈哈哈哈……”曹操听了大笑。 第211章 主公英明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主公英明 “主公为何发笑?”大家不解地问。 曹操望了大家一眼说:“知道吗?他这是送二袁之首级来的!请!” “哦?”大家不解地望向曹操。 军士向外高声地:“有请!” 满帐将士和幕僚都在睁大双眼观看着。 果然,来者捧上了袁尚和袁熙的首级直到曹操的面前道:“禀大将军!此 乃二袁之首级,我家主公以此表示诚意,愿意归顺朝廷。” 曹操挥手道:“让众位将官一一看过。” 来人捧着二袁的首级绕场一周。 众将官看了,都点头道:“不错!不错!正是二袁之首级!” “对对!是袁尚和袁熙的首级!” 曹操道:“来人!重赏来使三百金!” “遵命!” 使者接过银两,欢天喜地拜谢而去。 在场诸位幕僚将军一个个既激动又兴奋。 将官中有人问:“请问主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请问明公,您是怎么算出那公孙度会献来二袁之首级的呢?” “是呀是呀,明公真乃神人也!” 大家你一言他一语地询问着,语气中不乏恭维。 曹操心里非常高兴,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的笑:“诸位!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 “请主公明示!” 曹操道:“吾观这位公孙度也是惧怕袁尚和袁熙,所以才伙同作战。我若是连 续进兵,把他逼得急了,他们就会齐心合力地对待于我;要是放松了呢?他们就又会互相图谋、自相残杀!这是我的推理,也是自然规律。” 众谋士和将官听了啧啧连声,赞叹道:“明公高明!高明!” “高明不高明我不敢说,只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哇,叫做……世上无难事,只 怕有心人!是?啊?” “是的,是有这一说。”有人点头附和。 曹操道:“所以嘛,只要是用心去做,又愿意下力气去做,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也没有踏不过的难关!” 众人点头道:“主公英明!主公英明!” 公元204年的深秋时节。 晨露,被晚凉之气凝成了白霜,均匀地涂抹在窗外的树枝和草地上。 北风,穿过层层高房和重重院落,嘶鸣叫嚣着、敲击着甄妃儿的窗棱。 此时的甄妃儿,正木墩也似的坐在窗前,双手捧着一本书仔细地品味着。 窗外的阵风陡紧,甄妃儿不觉轻锁眉头心中想道:“这么一大早,阖府之中人仰马翻地齐哭乱叫了一阵,现在却又一下子听不到了一点声音,从情形上分析,应该是袁绍打了败仗?为什么没有人前来告诉我一声呢?”想到此,她掩卷书本,站起身来向窗外观看着心说:“府中的人呢?是跑了?还是……”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她马上回头向门口处凝目…… 此时,一英俊少年正带领着一队官兵从外面匆匆进来。 少年挥手道:“这边,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一个袁绍同党!” “遵命!” 妃儿听到了人声,不觉一愣…… 院落中,曹操的第三子曹植带领一队官兵在袁府搜查。 曹植伸手指着甄妃儿的房间,高声道:“那边——搜——” “遵命!”一群兵丁猛地闯入了甄妃儿的房间。 甄妃儿正在房间里发着愣怔,房门已经被“通”地一声踢开,随即呼啦啦闯进了一大群官兵。 “房间里有人吗?”曹植在院子里问。 清亮的声音传来,甄妃儿的心中不禁又是微微一动,抬头望向门口。 兵士大声道:“回禀少将军,这里有……有人。” 十五六岁年纪,长相英俊潇洒的曹植听见说有人,心中一阵突兀的兴奋,手提 宝剑流星一般进入房中问:“人呢?在哪?” 甄妃儿淡淡地说:“在这儿呢。” 曹植一愣神:“你……” 他看到了眼前的甄妃儿,双目顿时一亮,心底震惊她的美貌的同时油然而涌动 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你……”妃儿一眼看到从外面进来的英俊少年,心中也是猛地“咯噔”一声, 深深的刺痛和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中激荡着、翻腾着。 心中说道:“这少年好面熟,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在哪儿……在哪儿?我现在究竟是在做梦还是……怎么了?眼前的少年他究竟是何人?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好面熟、好亲切,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曹植目不转睛地望着甄妃儿,心中想道:“她是谁?这么面熟?这么亲切? 这么漂亮?她……究竟是人?还是神?她……” 甄妃儿和曹植互相对望着,都在愣愣怔怔地想着各自的心事,他们竟然忘记了时间和地点…… 这位当朝司空、车骑将军的三公子曹植曹子建,满腹经纶,才华盖世。此时此刻,面对眼前的丽人,他搜肠刮肚,也无法用言语表达心中的感受,只是呆愣着两眼,说不出一个字来。 甄妃儿也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震慑,自顾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发愣,挖空心思地思索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谁?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空气和时间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此时的大街上一派战后的狼藉,家家关门,户户无声。 披挂整齐的曹操次子,官封五官中郎将的曹丕曹子桓带领着一队士兵冲过来,在袁府门外站定。 曹丕上下打量了一下,挥手道:“进去搜!不准放过一个袁绍余党!” 兵士们齐道:“得令!冲——” 袁府甄妃儿的房中,曹植和甄妃儿正在对视,他们忘记了时间和地点。 突然,一个士兵高声道:“禀三将军!五官中郎将到——” “谁?”曹植一愣神。 随着兵士的禀报声,曹丕已经带着一队官兵进入房中,高声地:“子建,子建! 这里有人吗?” 曹植道:“哦……兄长……”他眼望着甄妃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第212章 霸凌的五官中郎将 第二百一十二章 霸凌的五官中郎将 曹丕一眼看到了甄妃儿,只觉得眼前霎时间华光四射,心说:“啊……好一个 漂亮的美人儿!”随即一步走到甄妃儿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一时间难以移开自己的目光。 曹植见状忙道:“兄长,她……” “怎么样?”曹丕问。 “我是说……她不是……袁绍余党。”曹植望着自己的嫡亲兄长连连摇头。 曹丕没有理会兄弟的话,望着甄妃儿问:“你是何人?” 妃儿没有说话。 曹丕又向前跨了一步,站在离甄妃儿不到一尺远的地方问:“说话呀!本将军 问你话呢,你是何人?和袁绍又是什么关系?” 甄妃儿心中一阵沉重,冷冷地说:“小女子,甄妃儿!” “甄妃儿?”曹丕听了不禁心头一震。 妃儿点头。 曹丕笑道:“哦……甄妃儿……你是甄妃儿!这么说来,皇宫里面的妃子全都 是假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妃儿没有说话。 “兄长你……她……” 曹丕不理会弟弟的话,只是望着眼前的美人儿说:“甄妃儿,我来问你,你要 如实地回答本将军的话。” 甄妃儿没有说话。 “你是袁绍的什么人?” “我是袁绍次子袁熙的妻子,袁本初是我的公爹。” “哦……你就是袁熙的妻子?” 妃儿点点头。 “那么,我来问你,袁绍已经在官度打了败仗,朝廷已经收复了四州。袁尚和 袁熙也已经在柳城命丧于公孙度之手!这里已经充公你可知道?” 妃儿吃惊地:“啊?!”尽管说她在心里面早有准备,这消息对她来说,还是有些突然,她抬头看看曹丕,又望望站在后面的曹植。 曹植看出了甄妃儿的满腹疑问,于是关切地点点头。 这情形被曹丕看在眼里,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横生心中,连忙上前一把拉起甄妃儿道:“走!” “啊?!你要干什么?”见曹丕不由分说地拉起自己就往外面走,甄妃儿吃惊非小,一点儿也顾不得往日的矜持,失声惊叫着连连后退:“不……不!放开我!你放开我!” 曹植见状,慌忙上前,伸臂欲护甄妃儿,阻止曹丕的冲动。 曹丕手一扬,制止了曹植的行动,上前一步挡在曹植的面前道:“甄妃儿,你知道吗?这里经过战乱,阂府中除你之外无一生人!你为何没有跟他们一起逃走而孤零零一个人留在这里呢?” 妃儿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想着:“袁绍败了,袁尚和袁熙均已丧命,自己入袁府已经数年,却从未见过袁熙一面,也不知他长得什么摸样。现在,他们合家逃跑也不打个招呼,竟然丢弃自己孤身一人,可看他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是这个家庭中的人,想来真是造化弄人!这世上的人心多变,我不如趁此机会回到家中与母亲和兄长团聚,一叙别离之请……” 曹丕望着妃儿说:“妃儿,跟我走。” 妃儿摇头。 曹丕说:“如若不然,待会儿乱军进来,你会受到伤害的!知道吗?” 曹植听了,心中也不免为甄妃儿的命运担忧,于是点头道:“是啊,兄长说的有理!安全第一,这里绝非存身之地。” 曹植一番话让甄妃儿感到一股暖流进入了干枯已久的心田,眼中闪过了一抹感激之光道:“多谢将军美意!我现在只想回家,与我的娘亲和家人团聚,别的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曹植关切地问:“哦……那么,请问你的家在什么地方?” “我家在……” 曹丕听了,不容分说地拉起甄妃儿就走,口中高声道:“走!传令下去,收兵回营!” “得令!”一队兵士跟随其后向门外走去。 妃儿一边挣扎一边叫:“放开我——我不去——” 曹植在后面着急地叫:“兄长!兄长!” 曹丕只当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拉着妃儿出了大门。 早有马童牵过了红鬃烈马,曹丕翻身上马,又把甄妃儿抱在自己的胸前,然后打马飞奔而去…… 曹植急得直跺脚道:“哎呀!不好!” 随从兵士问:“三将军,怎么了?” 曹植望了他们一眼,挥手道:“走!快!” “驾——驾——”一群人扬鞭打马,风驰电掣般冲去。 曹丕带着甄妃儿一路狂奔,在营帐前下马道:“到了!走!” “你放开!放开我!” “走你!”曹丕拉起妃儿,一口气到了自己的军帐中才放手。 军帐中,甄妃儿面无表情地坐着,眼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瓜果点心。 五官中郎将曹丕殷勤地对甄妃儿说着好话:“妃儿,饿了?快吃,吃点心!” 妃儿不说话。 “妃儿!你喝茶!” 妃儿不动也不说话。 曹丕站在她的面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洁白明亮、光艳无瑕的面孔,无限 怜爱地说:“妃儿,吃,别饿坏了身子。” 甄妃还是无动于衷。 “来,喝点莲子羹。”曹丕说着,端起桌子上面托盘中的羹碗,拉起妃儿 的手硬是将碗放在她的手中。 这时的妃儿,已经被折腾得心力交瘁,她把碗放回到桌子上,无声地抬头 望着眼前这位不失英俊的青年将军。 曹丕含笑道:“妃儿,你别害怕,现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放心, 没有人能够伤害你的!” “你……”妃儿疑惑地望着曹丕。 “我?我……怎么了?” “你是谁?”甄妃儿问。 曹丕含笑道:“哦……我乃当今皇上钦封之五官中郎将曹丕,曹子桓!” “五官中郎将?!” “对!” “你是曹……”妃儿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哦……我是当朝司空曹操的次子曹丕!” 妃儿眼露惊异地问:“司空……曹操……你的父亲是曹操曹孟德?” 第213章 军营军帐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军营军帐 曹丕点头道:“是的,你……知道我父亲?” 妃儿:“哦……不!”她轻轻地摇头。 曹丕关切地说:“来,妃儿,喝点羹汤,你知道,我已经派人加热了好几次 了。”说着,又端起碗放到她的手中。 妃儿好奇地问:“那么,刚才那位小将军,他是你的……” 曹丕一愣,随即笑道:“哦……你说的是……我的三弟?” “三弟?” 曹丕点头:“对!” 妃儿惊奇地问:“你说他是你的三弟?” 曹丕点头道:“是的。” “哦……你的三弟他叫什么名字?” “他呀……姓曹,单名植!” 妃儿心中猛地一动问:“植?” “是的。” “植……曹植……”甄妃儿自语,心中 不觉一阵悸动。 曹丕见状,心中莫名的一阵紧张:“妃儿,怎么,难道妃儿你认识我三弟曹植 曹子建?” 妃儿摇摇头,轻声地:“我只是于深闺之中常闻三将军之诗句。” “哦?是吗?”曹丕心中释然。 “是的。” 曹丕想和妃儿多谈几句话,正在找不到话题,忙道:“那么妃儿……你都 知道他的什么诗句?须知我三弟出名的诗句也实在是太多了。” 妃儿思索着,双眼中放出了异彩,启唇轻吟: “步登北邙坂, 遥望洛阳川。 洛阳何寂寞? 宫室尽烧焚。 垣墙多顿擗, 荆棘上参天。 不见旧耆(齐)老,但见新少年。 侧足无行径, 荒畴不复还。 游子久不归, 不识陌与阡。 中野何萧条? 千里无人烟。 念我平常居, 气结不能言。” 甄妃儿轻吟着曹植的诗,心中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对时局对现状强烈不 满,不觉拿起羹勺轻轻地喝了几口羹汤。 军营外不远处,曹植正急匆匆地赶来。 他正要进门,被几个兵士横戈阻拦:“三将军请留步!” “留步?”曹植好像没有听懂他们的话。 “是!请三将军留步!” “你们?!”曹植莫名其妙地望着守门的士兵。 兵士面无表情道:“三将军请留步!” “干什么你们?什么意思?”曹植奇怪地问。 兵士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曹植指着他们道:“你……你们竟敢阻拦本将军的去路?” 守门兵士不看曹植的脸,也不让路。 “你们给我闪开了!”曹植仗剑高声道。 兵士们横戈相阻,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 曹植心想:“平日里我到兄长的军营中走动,如入平地!今日怎么会突然 这样?”气的大叫:“你们……好大的胆子!不认识三将军了,啊?” “禀三将军!五官中郎将有令,军事重地,闲人止步!您就……” “闲人止步?”曹植狐地问。 兵士连连点头道:“对!对!” “那么,我来问你们,本将军是闲人吗?说啊,是闲人么?”曹植气的直指自 己的鼻子尖,一步步上前逼问。 兵士为难地一边连连后退,一边说:“禀三将军,五官中郎将有命令,说是今 日情况特殊,一切人等,皆不得入内!所以……小的们不敢为三将军让路!还请将军原谅!” “闪开!” “三将军……” 曹植挥剑砍向兵士的横戈,随着当的一声巨响,迸发出一串火花,大声喊道: “本将军今日偏要进去!你们给我闪开了!” 兵士哀求道:“三将军,您就饶了我们!” 望着兵士们可怜兮兮的样子,曹植气得一跺脚,转身离去。 黄昏时分,惨淡的太阳在大山后面隐藏住了它最后的一丝光线,茫茫的雾蔼逐 渐拉上了夜的帷幕。 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曹植踯蹰在兄长曹丕的军营之外,不时地将目光梭巡那透出昏暗烛光的中军 帐,伴随着心中一阵阵的刺疼,无限的寥落和寂然萦绕于心头,挥之不去。 此时的军帐中,五官中郎将曹丕和甄妃儿在摇曳的烛光中对坐着。 甄妃儿吟诵了一遍曹植的诗篇后心情稍微宽松了一些,想到自己遇见的竟然是 赫赫有名的曹家军,想来也是没有太大的危险,所以也就下意识地喝了一小碗羹汤,这时,她的眸子中和面颊上都洋溢出了一层光辉,烛光中也就更增添了几分娇艳、几分妩媚。 曹丕望着甄妃儿的脸庞,心底生出了无限美妙的遐想,真是愉悦难当。只是在 刚才听到她吟诵三弟曹子建的诗篇时心中深感酸涩不堪,但是表面上还是装的满脸笑意。 曹丕温柔地问:“妃儿,夜深了,你……困吗?” 甄妃儿警惕地抬头望向曹丕。 曹丕连连摆手说道:“哦……妃儿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你要是困了,就……休息!” “那……将军你呢?”妃儿警惕地问。 曹丕望着甄妃儿说:“我呀,就坐在这里保护你。” 妃儿听了,脸上一阵发烧,因为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子单独地面对一个陌生的男子。听曹丕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觉得心中一阵紧张,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曹丕见了,关切地问:“怎么了?妃儿……” “中郎将,你说的什么话?” “妃儿,我是说……你能让我今宵坐在这帐中保护你么?”他紧盯着妃儿的眼中闪动着热切的刺人的光芒。 妃儿摇头道:“我不……不要!”她心慌意乱地摇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这人地生疏的地方,她的心时时刻刻都绷得紧紧地,毫无一丝睡意。 “不要?”曹丕见甄妃儿如此的抵触,轻声问。 “是的,我不要!” 第214章 将军情怀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将军情怀 曹丕眼望着甄妃儿的表情变化,猜测着她的心思,温柔地说:“妃儿,你安心休息!我就是想娶你做夫人,也是要征得你的同意,也要禀明父母,而后明媒正娶,同入洞房。” “你……”妃儿羞得满面通红。 看着甄妃儿如花面容上涌动的一抹潮红,惊艳的五官中郎将心潮激荡,突然间 一股热流充斥全身,二十多年来的一种从未过的全新感受涌上心头。他连忙深深呼吸,强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冲动。 曹丕极力忍住身体中小鹿的巨大冲动含笑说道道:“妃儿别怕,我是说……你 放心,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今后,我不会委屈你,我会永远保护你!所以,我现在……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妃儿的脸上一阵发热,一层红晕染上了双颊,不由深深低下了头。 “怎么样?妃儿,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相信我了?” “相信……你?”妃儿脑海中不自觉地映现出了稚气未脱的曹植曹子建的面 庞,心中说道:“怎么回事?眼前这个人也真的把我当成了傻子了,就单单凭他的几句话,我怎么能够这么容易就相信呢!” “妃儿!”曹丕呼唤。 妃儿抬眼看着曹丕没说话。 妃儿 坐在军帐中,面前对着的是年轻英俊的堂堂当朝五官中郎将,面前脑海中却时时映现出曹植曹子建的形象,曹植那青春的、纯真的、无比关切的目光时时刺痛着她的心房。 她的心中感到非常奇怪,怎么回事,自己也就是刚刚才见了那曹植一面而已,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她在心中自问,却是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曹丕望着这甄妃儿美丽的容颜,轻声说道:“妃儿,我一个堂堂五官中郎将, 当朝大司空的儿子!自小随父亲金戈铁马,南北征战。你想想,我如若想要,天下的美女唯我选挑!难道不是吗?可是就没有一个能够中意之人。今天,我们虽说是萍水相逢,你的美貌端庄都不禁使我怦然心动。但是,我是一个做事有原则的人,妃儿你就放心好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勉强你的。” 妃儿听了道:“既然如此,妃儿愿意同……” “怎么样啊?”曹丕惊喜地问。 “我愿意同五官中郎将坐待天亮。”妃儿低着头说。 曹丕听了不免有些失望地点头道:“也好。” 渐渐地,夜静更深。 随着鸡鸣数巡和帐中烛影的摇曳,一股睡意袭来,妃儿不觉在桌旁打起了 瞌睡。 曹丕望着妃儿的睡态,不禁心旌摇动,陷入了一种迷茫的想象之中,他的脑海 里逐渐浮现出了自己和眼前的美人儿风风光光地拜堂成亲的画面,似乎看到了所有的人们都在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并且发出由衷的赞叹…… 突然,一阵秋虫的鸣叫声传入帐中,惊醒了曹丕的遐想,他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然后披衣迈步出了军帐。 军帐外,曹丕举头观望长天,来回地踱着步,而后回到帐中。 烛光下,五官中郎将曹丕在书案上铺纸写道:“《秋思》 漫漫秋夜长, 烈烈北风凉。 辗转不能寐, 披衣起彷徨。 彷徨忽已久, 白露沾衣裳。 俯视清水波, 仰看明月光。 天汉回西流, 正纵横。 草虫鸣何悲, 孤雁独南翔。 零零多悲思, 悬悬思故乡。 愿飞安得翼? 欲济河无梁? 向风长叹息, 断结我衷肠。” 写好后,他独自吟诵了两遍,感觉不错,于是抬头望向妃儿。 看见甄妃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熟,曹丕上前为她加盖了一件衣裳。而后在军帐 中原地转了两圈之后,走到沉睡的甄妃儿面前,伸出双臂,轻手轻脚地将甄妃儿抱到了床上,而后转身出了中军帐。 暗淡深沉,昆虫鸣叫的深夜,三将军曹植独自徘徊于军营外,他不时地将目光 投向军帐中透出的微弱烛光。 渐渐地,一线光明驱散了黎明前的黑暗。 晨风轻拂,朝雾尽收。 一阵鸟啼声响起,甄妃儿在床上翻了一个身,面朝里躺着。 忽然,她好象是警觉到了什么似的,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惊慌地四下 张望,心中发出了无数的疑问:“啊?这……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妃儿的心中不住突突乱跳,一眼看到了桌子上面摇曳不定的残烛,心中豁然大开。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不禁自语道:“三将军曹植……五官中郎将曹……丕……曹丕?他人呢?” 妃儿想到此,连忙跳下床,心中一阵狂跳,惊叹道:“啊?!我……明明是坐在桌子边的,怎么会在床上的呢?这……” 她走到桌子旁边,一眼看到了曹丕新写的《秋思》,不觉默默吟诵起来: “漫漫秋夜长, 烈烈北风凉。 辗转不能寐, 披衣起彷徨。 彷徨忽已久, 白露沾衣裳。 俯视清水波, 仰看明月光。 …… 妃儿吟诵了一遍曹丕的新诗,觉得挺不错的,地起来郎朗上口,心说想不到这五官中郎将不光是上马能杀敌,而且还能够提笔舒心情。 甄妃儿两手檫着发红的脸庞,半晌回不过气来。 她在房间中来回走动着,心中自问:“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行!我得问问清楚。”想到此,不觉脱口叫道:“五官中郎将……五官中……” 几个侍女闻声从外面进来,口称:“夫人!” 甄妃儿惊慌地问:“什么?你……你们叫我什么?” “夫人……” 妃儿急得脸红脖子粗地说道:“我不是什么夫人,我是甄妃儿!你们不可以这样随便叫的……” “禀夫人!我们是奉五官中郎将之命,称呼您夫人的。请问夫人有何吩咐?我们随时听命。” 妃儿一边摆手一边说道:“啊……不,你们还是叫我甄妃儿。” “禀夫人,奴婢不敢,奴婢们侍侯夫人梳洗、用餐!”说着,几个侍女陆续端进来了清水和梳子等等。 妃儿望着侍女们端进来的东西大声道:“我不要这些。” “夫人?您要什么……” 第215章 彷徨的曹植曹子建 第二百一十五章 彷徨的曹植曹子建 妃儿大声道:“我要找五官中郎将!” 侍女说:“禀夫人,将军有战事,不在营房中。” “有……战事?”妃儿心中一惊问。 “是的。” 妃儿想了想道:“那……让我出去!”说着就往门外走。 几个侍女连忙拦住妃儿道:“夫人请留步!” 妃儿见状,心中一沉问:“你们……这……这是干什么?” “禀夫人!五官中郎将有令,为了夫人的安全,您不能出去。” 妃儿一愣问:“什么?我不能出去?”一层阴云蒙上了心头,她没有想到,表面上温文尔雅的五官中郎将竟然会限制自己的行动自由。 侍女点头道:“是的夫人,您不能出去。” 妃儿无力地坐到凳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墙壁,心中一阵酸楚,不由流出了泪水。 大军营帐外,经过了一夜的徘徊,曹植的身上沾了一层薄霜。 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袁府中邂逅甄妃儿时的那么一种异样的心动和似曾相识的感觉,甄妃儿那美伦美奂的姿容和她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牵动着他的不尽思量和遐想,一种无限的企盼与失落在心中郁结而成块垒,久久地、久久地不能释怀。 深秋的季节,曹植一颗年轻的心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揪拽着,被一种无名之火烧灼着,引发起阵阵的冲动和无比的惆怅。 他急噪不安地来回走动着,望着大帐中明灭的烛光、听着寒村犬吠和午夜鸡鸣,一直等到东方曙光初透,红日东升,薄雾散尽。不觉蔚然长叹:“唉……也不知道妃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整整的一个晚上,他在心中想象着军营中可能发生的种种事情……他集中精力关注倾听着从军营中透出的一切声音。 焦躁、不安、恐惧、愤怒之情折磨的他头昏脑胀又一眼也不想离开军营中透出的微弱烛光,一步也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营门开处,五官中郎将曹丕走了出来,他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心情舒畅地伸了伸腰又踢了踢腿,愉悦的目光向四周遥看。 忽然,他看到了三弟曹植的身影,叫道:“嗨——子建——” 曹植回头,望着从军营中出来的神采飞扬的曹丕道:“兄长!” 曹丕招手道:“子建,过来,过来呀。” 曹植磨蹭着上前问:“兄长,什么事?” “子建,听说你……二兄长,就是问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曹植来到曹丕的面前道:“兄长,我问你,甄妃儿……她人呢?” “哦……你问甄妃儿?” “是的兄长,甄妃儿她人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曹丕听了,望着自己的兄弟大笑道:“哈哈哈……子建你问我……问我什么? 你再说一遍!” “兄长,我问你,你究竟把甄妃儿怎么样了?”曹植提高了声音问。 “哈哈哈……哈哈哈……哦……子建你说的这个……告诉你,我呀…… 我……” 曹丕听了更是觉得好笑。 “兄长?”曹植一脸惊恐地叫。 “子建,你……真的想知道吗?”曹丕神秘兮兮地问。 曹植急切地说:“是的,我想知道妃儿她……怎么样?” 曹丕伸手拍拍曹植的肩膀道:“兄弟,你现在还小,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不知道 的好啊。” “兄长你……” 曹丕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子建啊,你什么也别问,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啊, 这里边没有你的事,真是的小小年纪……瞎操什么心呢。” “说什么我还小!告诉你二哥,我不小了,我什么都懂!二哥你说,你把甄 妃儿怎么样了?” 曹植急切地说。 曹丕望着曹植不说话。 “兄长,你说话啊?” 曹丕望着曹植道:“子建,我来告诉你,你给我记住了!甄妃儿三个字,不是 你叫得的!” 曹植莫名其妙地睁大了双眼问:“什么?不是……我叫的?”他一头雾水,不 解地望着自己的兄长。 曹丕点头道:“对,不是你能够随便叫得地。” “为什么?” “告诉你三弟,你应该改口了。”曹丕表情复杂地说。 曹植被自己的兄长搞得一头雾水:“改……口?” 曹丕点头。 “改什么口?怎么……改啊?”曹植迷茫地问。 “子建,你应该叫她二嫂,而不是甄妃儿!知道吗?” 曹植听了,只觉得脑袋中翁翁作响,急促地问:“兄长……兄长你说什么? 二……嫂?” “对,要叫二嫂,你记住喽!” 曹植张口结舌地望向曹丕道:“这……” 曹丕转身向军营走去。 曹植望着曹丕的背影大叫:“不——”他在心中默默地呼唤:“妃儿……妃 儿……”眼角不觉流出了水。 曹植无奈地转身往回走着,一边不时地回头望向将军营帐,期望着能够看到甄 妃儿的身影。 曹植茫然地走着,迎面匆匆走来了大将曹洪。 曹洪看到曹植,高声道:“三将军!” 正在沉思的曹植听到呼唤,吓了一跳,抬头见是曹洪问:“哦?是将军你呀? 请问将军意欲何往?” “我要到中郎将帐下议事!请问三将军你……” “哦……我没事,将军请便,军情要紧!” 曹洪拱手道:“好,如此,告辞了!”说着与曹植插肩而过。 曹植独自往前行走着,突起一阵尖利的寒风,高空中传来了声声鸿雁的孤鸣。曹植心中一颤,有感而歌曰: “微荫翳(一)阳景,清风飘我衣。 游鱼潜绿水, 翔鸟薄天飞。 渺渺客行士, 徭役不得归。 始出严霜待, 归来白露稀。 游子叹黍离, 处者歌式微。 慷慨对嘉宾, 惊怆内心悲。” 第216章 抒情 第二百一十六章 抒情 丞相府中,幕僚云集,宴饮正酣。 坐中大夫丁仪朗声说道:“明公官渡之战大破袁绍!虚国远征,又大败公孙度,逼杀了袁尚和袁熙,中原自此得以平定。明公今日又受封丞相!当此盛宴,安可无诗?” 人们附和着:“对对!” “是呀!是呀!恭喜明公荣升当国宰相!” 正喝的满面通红的曹操听了属下的鼓噪,不觉兴致大发,笑道:“同喜同喜!哎呀,不说我倒是忘记了,前些日子,在太行山羊肠坂行军时候,受尽了凄寒,曾作下《苦寒行》诗一首,你等可愿一听?” 坐中僚属和将官齐道:“愿意!” 曹操望着侍者道:“取诗稿来!” 侍者取出诗稿,递给曹操。 曹操接过诗稿道:“诸位听了,此诗名曰《苦寒行》 北上太行山, 艰哉何巍巍。 羊肠坂诘屈, 车轮为之摧。 树木何萧瑟? 北风声正悲。 熊罴(pi)对我蹲,虎豹夹路啼。 溪谷少人民, 雪落何霏霏? 远行多所怀, 延颈长叹息。 我心何怫忧, 思欲一东归。 水深桥梁绝, 中路正徘徊。 迷惑失故道, 薄暮无宿栖。 行行日已晚, 人马同时饥。 担囊行取薪, 斧冰持作糜。 悲彼东山诗, 悠悠使我哀。” 曹操吟诵声落,众幕僚无人做声,大家都被他的声情所动,仿佛听到了丹河峡谷中长风呼啸;看到了山路上艰险陡峭;犹是看见了太行山头风云变换,羊肠坂上古道艰险和碗子城上的烽火连天…… 曹操大声问:“诸位,怎么样?老夫此诗如何啊?” 大伙鼓掌说:“好——好啊——丞相高才,我辈无人能及!” 曹操哈哈大笑着扫视大家道:“诸位,多少年来,有赖诸君献计献策和众位将官的浴血奋战才能够开创这平定中原的大好局面,曹某能有今日之成就,在座诸位功不可没!” “是明公格局庞大,目光长远,指挥得当的功劳啊!” “是啊,是丞相您胸有沟壑,心怀天下,任人唯贤,所以才能开创全新的局面,我等也看到了希望呐!” “对对对,是我等有幸得遇明公,才能够施展才华,为国尽忠!” 众谋士你一言我一语竭尽能事的夸赞。 曹操听了,心中大喜,扫视众人,举杯说道:“来来来,举杯举杯,今日大家务必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大家齐道:“谢丞相!” 曹操高举酒杯道;“来来来,大家共同举杯,干!” “丞相请!”众人一起举杯。 曹操口中道:“干!”一口喝了杯中之酒。 “干!干!” “好!大家不必客气,今日不醉不归!干!” “干!” 丞相曹操和众人正喝到兴头上,大家推杯换盏热闹非凡:“来来来!喝喝!” “干!干!” 侍者进来禀报:“禀丞相!” “讲!” “五官中郎将和三将军凯旋而归!” 曹操高兴地问:“哦?!他们现在何处?” “禀相爷!现在已经来到府门外!” 曹操高兴地说:“哦?好好好!来得很是时候,今天老夫高兴,快快有请!奏 乐相迎!” 侍者高声地:“遵命!相爷有令!奏乐相迎——有请五官中郎将——有请 三将军——” 一时间,丝竹声响起。 曹丕和曹植依次进入大厅。 众人起立,向他们二人致意。 “欢迎五官中郎将凯旋归来!” “欢迎三将军凯旋而归!” “五官中郎将辛苦了!” “三将军辛苦了!” 曹丕和曹植一边向大家致意,一边脚步不停地径直走到曹操的面前,双双跪地道:“父亲在上,孩儿参见父亲!” 曹操望着自己两个英气勃勃的儿子,不觉心花怒放,喜笑颜开,朗声道:“子桓、子建,不必多礼!平身,平身!快快平身!” 曹丕和曹植同声道:“谢父亲!”说着站起身。 “来人!为二位将军看座!” “遵命!”侍者搬上座凳道:“二位将军请!” 曹丕和曹植分别落座。 曹操问:“你们二人这次出征有何收获?” 二人无语。 “怎么?” 曹丕说:“禀父亲!有……有的。” “子桓,有什么收获?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禀父亲!这次孩儿在中原一带清扫袁绍余孽,致使天下安定,百姓安乐。 这……应该算是收获?” 曹操听了,开颜道:“好好!讲的好!你们二人有功,辛苦了,来!来!请干 上一杯!为你们洗尘接风!” 曹丕说:“谢父亲!” 曹植道:“这都有赖陛下洪福和父亲的英明睿智,孩儿不言辛苦!” “好!好!讲的好啊!本相今日高兴,我来问你们,最近可曾作诗赋词?” 曹丕说:“禀父亲!连日战事频繁,孩儿未能分心作诗。三弟子建才思敏捷,亦或有新诗敬献。” 曹操听了眼望曹植问:“哦?子建你怎么说?” 曹植道:“禀父亲,孩儿偶做小诗一首。” 曹操兴致勃勃地说:“哦?好!子建快快念来我听!” “孩儿遵命!”曹植说着吟道: “微阴翳阳景, 清风飘我衣。 游鱼潜绿水, 翔鸟薄天飞。 渺渺客行士, 徭役不得归。 始出严霜结, 归来白露稀。 游子叹黍离, 处者歌式微。 慷慨对嘉宾, 凄怆内伤悲。” 曹操起初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一边点头微笑,可是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众幕僚也听出了曹植诗中的弦外之音,俱都愣愣地望着他出神。 “子建,你……”曹操欲言又止。 “父亲!”曹植心有戚戚。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丞相府 曹操望着自己的儿子说:“子建啊,我怎么觉着你这诗……有点那个……”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儿子曹植的诗中不乏隐忧,他还是听的出来的,只是当着 众位宾朋之面,他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粲(灿)说:“是呀,三将军之诗,清丽脱俗,只是有些……” “怎么样啊?”曹植问。 王粲平日和曹植最是要好,特别的对脾 第217章 丞相府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丞相府 曹操望着自己的儿子说:“子建啊,我怎么觉着你这诗……有点那个……”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儿子曹植的诗中不乏隐忧,他还是听的出来的,只是当着 众位宾朋之面,他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粲(灿)说:“是呀,三将军之诗,清丽脱俗,只是有些……” “怎么样啊?”曹植问。 王粲平日和曹植最是要好,特别的对脾气,闲暇时经常在一作诗吟唱,探讨局势,今日听出曹植的诗意彷徨,关心地:“只是……我觉得三将军的诗中似乎隐隐透出一股感伤之意。” 曹操望着曹植关切地问:“子建,你……没事?” “禀父亲!我……”曹植顾左右而言他:“禀父亲!孩儿这次离家远征,思念父母,故有所感。” 曹操看出了写在儿子脸上的哀愁,心想可能是这次出征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不过,好在他们弟兄已经安然归来。 于是,他高声地:“来人!撤下残席,重排新宴!” 侍者说:“遵命!” 不一会,新宴摆好。 曹操高举酒杯道:“来!大家举杯!共同进觞!” 众人举杯道:“恭贺二将军、三将军凯旋归来,干杯!” “恭贺二将军、三将军凯旋干杯!” 曹丕含笑举杯:“干杯!” 曹植举杯:“多谢诸位美意,为我们今日之兴会,干杯!” “好!干杯!” 三十三天《太极宫》中,女娲娘娘正在观察下界人世情形,突然心中一动,口 中不禁呼唤:“妃儿!” 她伸开左手,手中心一个纹路组成的半月形的小岛中立即映现出了女儿宓妃在下界人间的种种情形。 她看到宓妃从小到大,在上蔡甄府的经历种种,从小聪慧机灵,感悟能力超强……天下大乱,饥民饿殍遍野,宓妃动员母亲开仓放粮救济乡邻……在袁绍府中数年的孤单凄然……现在曹操的两个儿子曹植与曹丕正在为妃儿起争端。 看到此处,女娲娘娘不觉轻轻摇头,心中明白曹丕俨然当年的黄河神冯夷转世,而曹植曹子建正是当年黄河岸边的小至儿转生。她明白曹丕与曹植,和妃儿之间有着很深的渊源纠缠,而妃儿只有在这一世的人间了却情缘。 女娲看到如今的妃儿在曹丕的五官中郎将军营中呆呆地坐着,两眼空洞无神,神情迷茫彷徨。心中说道:“妃儿,妃儿,风云起动,你要坚强坚韧,认真体验,深刻感悟,不枉到人间走这一遭。” 三十三天《天皇宫》。 天皇伏羲正在演绎八卦,图符转动,映现出,人间种种。 甄妃儿下凡人间的种种事情历历在目。 天皇伏羲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妃儿一会儿,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转动着八卦盘,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天下纷争上。 下界军帐中,甄妃懵懵懂懂地坐在凳子上,心中一片空白。 突然,一阵心悸,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甄妃儿不由站起身走到军帐门前抬眼望望天空,又无助地转回帐中。 想到自己自从长大起,就完全左右不了自己的一切。多么怀念在家中的一切啊,母亲疼爱,兄长护佑,她就像是世界上不知忧愁你为何物的小公主。自从袁绍派人把自己强抢回府开始,一切就好像失控了一样,她感到自己的命运就像是大海上的帆船一样,沉浮不定,起落无序。在不由心中感叹道,自己枉读了四书五经,白做了诗词文章。唉!说的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想我甄妃儿怎么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呢? 甄妃儿茫然四顾,眼看着天色将晚。 夜幕的降临令菲尔德心中更加蒙上了一层阴影,不由在心中呼唤“曹植曹子建。”曹植曹子建?妃儿心中惊异,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起了曹子建?并且心中突起阵阵刺痛。 一股寒风吹进军帐,刚刚点燃的蜡烛摇曳了几下。 妃儿在心中暗自思量,起风了,风云起动,人事变幻,看来我甄妃儿只能坐等风云了。 华灯初上,红烛高烧。 曹操和儿子曹丕、曹植一起来到后堂。 早有侍女上来问安道:“参见丞相爷!见过五官中郎将!参见三将军!” 曹操摆手:“罢了!罢了!”径直走到厅中,和夫人并排坐在桌子的旁边。 夫人见到曹丕和曹植,面露欣慰地问:“孩子们回来了?” 曹丕和曹植跪下道:“孩儿参见父亲、见过母亲!” 曹操说:“免礼,你们起来!” 夫人也说:“快快起身!我儿一路鞍马劳顿,不必多礼!快快起身,一旁坐下 说话。” 曹丕:“谢母亲!”说着起身,坐到了一旁。 曹植望着高堂父母,没有起身,也不说话。 夫人说:“子建,植儿!你起来呀!” “母亲……”曹植叫。 曹操忽然想起了曹植在酒席宴上所吟的诗句,开口问道:“是呀,子建你……有什么心事?” 夫人怜爱地望着自己的小儿子说道:“我儿有什么心腹之话,只管讲来,这里又没外人。” 曹植不语。 曹操也说:“是啊,子建有话就说,这里没有外人。我就说呢……今天在酒席宴上,我就听到你的诗外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对?现在可以说出来,让我和你的娘亲听听。” 夫人望着自己的小儿子,关切地说:“是呀,植儿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出来,大家听了也好给你拿个主意。” 曹植这才开口道:“父亲、母亲容禀……”说着眼中流出了委屈的眼泪。 曹操和夫人见状心中惊异,急问:“子建,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孩儿奉父命与兄长一同出征……” 曹操和夫人点头道:“出征怎么样啊?” “扫平了袁绍余部后,在袁绍后堂之中……” 见他说着又停了下来,夫人急问:“袁府后堂怎么了?植儿你……倒是往下 接着说啊!” 曹植望了堂上的父母一眼道:“孩儿在袁府后堂邂逅了甄妃儿……” “甄妃儿?”曹操和夫人齐问。 曹植点头。 曹操夫妇同问:“子建,你说的甄妃儿……她是何许人也?” “禀父亲、母亲!那甄妃儿原是袁绍的儿媳。”曹植说。 曹操听了,任是多年经风经雨的历练,心中也是惊诧万分,不禁圆睁双目问:“子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218章 兄弟俩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兄弟俩 曹植点头说道:“是的,父亲您没有听错,他真的是袁绍的儿媳,袁尚的妻子。” 曹操盯着曹植问:“子建快说,那袁尚的妻子怎么样啊?” “父亲……孩儿我……我……”曹植嗫嚅。 “说呀?你怎么样?”曹操问。 夫人也着急地问:“怎么了子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植儿,怎么会又拉扯 上了袁绍的儿媳了呢?” “孩儿与那甄妃儿一见钟情……”曹植心一横,大声说道。 曹操大睁双眼问:“怎么?袁熙的妻子?子建你……还……对她一见钟情?” 曹植点头道:“是的!” 得到曹植的肯定回答后,曹操不禁瞪大了双眼,脑海中浮现出有关袁绍、袁尚、 袁熙的一幕幕过往旧事: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 各地州郡官吏独揽大权,地主豪强纷纷出钱组织私人武装,形成大大小小的各种割据势力,主要有河北的袁绍、河内的张扬、兖豫的曹操、徐州的吕布、扬州的袁术、江东的孙策、荆州的刘表、幽州的公孙瓒等等。 当时的袁绍兵多将广,击败公孙瓒,吞并了幽州,所占地域辽阔,已经拥有冀、青、幽、并四州,物产丰富,可谓兵多粮足。袁绍自恃条件优越,图谋相机消灭兼并其他豪强抢占中原,于建安5年1月,亲自率领精兵11万人南下。 建安5年(公元200年),曹操军与袁绍军双方陈兵,相持于官渡,准备展开 决战。 双方兵力比较的话,曹操兵马相对处于劣势,参战兵士只有两万余人。 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曹操已经首先与刘备联合,抢先进驻易守难攻的官渡。 官渡,距离首都许昌只有二百多里,是从河北进军中原的军事要冲之地,具有非常高的战略价值。 两军接触,曹军首战斩袁绍麾下战将颜良、文丑,大败袁军。 袁绍初战失利,锐意受挫,立即改变了原来的分兵进击为结营逼近的策略,就这样两军对垒,相持数月。 经过漫长的消耗,曹操兵士疲惫且粮食短缺。 在士气低迷的情况下,曹操亲帅5千精兵奇袭了袁绍在乌巢的粮仓,将大军所囤粮食全部烧毁,致使袁绍心性受挫,军心动摇,大量兵士纷纷溃散逃亡或投降,曹操乘势全线进攻,以弱胜强,歼灭袁韶主力军7万余人。 袁绍父子仅率领800余人骑马北逃。 大败袁军,双方的势力发生了反转。 官渡之战后,曹操和袁绍的力量发生了转变。 直至今日的胜利,真正是金戈铁马,惊心动魄。 丞相府后堂中,夫人见到曹操双眼迷离,呼唤:“相爷您……” “父亲!”曹植呼唤。 曹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嗯?” “父亲……我是认真的,孩儿和那甄妃儿真的是一见钟情!” “子建你……你还一见钟情……哈哈……哈哈哈哈……”曹操听了曹植 的话,更是开怀大笑起来。 夫人也是忍俊不禁地笑道:“是啊,植儿你年纪还小,怎么就说出一见钟情这 样的话来?” 曹植急得眼泪直流道:“父母亲大人有所不知,孩儿还有下情要禀。” 曹操听了,忍住笑道:“好好,子建你起来说话。” 曹植并未起身,仍然固执地跪在地上说道:“孩儿与那甄妃儿邂逅,一见钟情, 似曾相识,可是……” “可是什么,子建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夫人问。 “是啊子建,这可不像你平日的办事风格,怎么说至关键之处又停了下来,可 是什么?快说来我听。” “可是……在关键的时候,被……被人横刀夺爱,强抢了去!”曹植说。 曹操听着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忽地站起身厉声问:“子建你说什么?有人…… 横刀夺爱?” “是的!” “说什么强抢?真有……这样的事?”曹操心中疑惑不解。 曹植点头道:“是的,孩儿求父母做主!” “子建你说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曹操感到事有蹊跷,好奇地问。 曹丕见状连忙跪地道:“父母亲容禀!事情……” 曹操看着两个儿子,迷茫地说:“子桓你……你们这究竟是怎么了?快快如实地讲来!” 曹丕道:“那袁尚之妻甄妃儿确实生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可是……事情也并非子建说的那么严重……” 夫人见状催促道:“那……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出来,你们都快把为娘急死了。” 曹丕说:“母亲莫急,孩儿我并没有如子建说的那样横刀夺爱。事实上,只是子建先我一步到了袁府的后堂而已。” “哎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子桓你快说说,什么叫先一步后一步的?”夫人大声问。 “禀母亲,那一日,孩儿我到得袁府时,见子建站在甄妃儿的房间,可是他们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所以,孩儿我……我就……” 曹操厉声问:“你就怎么样?说!” 曹丕惶恐万状道:“父亲容禀!孩儿我一见甄妃儿,就……就情不自禁,无法控制自己……所以就……就把甄妃儿带到了军营之中。” 曹操大声地问:“什么?你……身为朝廷钦封命官,竟然把一个罪臣之妻带到军营重地?我来问你,五官中郎将曹丕曹子建该当何罪?” 曹丕一时无言以对。 “孽子!你可知罪?”曹操气从中来,大声问道。 “孩儿知罪!” 曹操望着曹丕,在房中来回地踱了几趟步,停下来厉声道:“哼!那……子桓你说,继续说后来呢?” “禀父亲,后来,连日战事频繁,孩儿只是找了几个侍女陪伴着那甄妃儿,本打算回府后禀明父母,把她赐与孩儿做夫人的。” 曹操双目圆睁,不禁又一次被自己的儿子惊到了:“什么?” “禀父亲,子桓……” “我来问你,你说的……你并没有把那甄妃儿怎么样?”曹操打断曹丕的话问道。 “是的!” 曹操望着曹丕的眼睛问:“子建,你说的可是真话?” “回父亲话,孩儿句句实话,并无半点虚言!” “子桓,我来问你,你把那甄妃儿带到了军营之中,难道说……你真的就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曹操心中不无疑惑。 “没有!” “哦?你要怎么样才能让我相信呢?” 曹丕道:“禀父亲!没有父母之命,孩儿不敢对她非礼!” 曹操威严地问:“好!你要是欺瞒本相呢?” 第219章 曹丕的执着 第二百一十九章 曹丕的执着 曹丕抬头望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父亲明察!孩儿若有半句虚言,甘 受国法、军法、家法处置!绝无怨言!” 夫人怕曹操怪罪曹丕,连忙说道:“老爷,桓儿自来忠厚贤孝,这你是知道的…… 我相信桓儿他不会做出什么越轨之事。” 曹操点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位五官中郎将究竟是个什么样之人,真孝 真贤还是徒有虚名……说,那甄妃儿人呢?她现在何处?” “禀父亲!现在甄妃儿就在军营之中。” “哼!你想想,最近几年,别人给你介绍的好姑娘有多少,你都不愿意,尽是摇头,一个个都没有中意过,到现在却冷丁地给我弄出个什么甄……哎呀……还有你……你!”曹操指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老爷!听说那甄妃儿……”夫人接口道。 “甄妃儿怎么样?” “那甄妃儿原是上蔡令甄逸的女儿,在娘家做姑娘时名声就很好。” 曹操厉声地:“再好那也是人家的!” “是呀……老爷说的在理,想那甄妃儿再好也是别人家的人,何况还是犯官袁绍的儿媳妇!真是的,你们呐!”夫人连连摇头。 “父亲!母亲!”曹丕叫。 曹操大声说道:“子桓你什么也别说,就单凭甄妃儿是袁绍的儿媳妇这一点就不行!真是的,两个人还……” “父亲!”曹丕和曹植同声叫。 曹操指点着他们道:“哼!一个是朝廷钦封的堂堂五官中郎将,一个是赫赫有名的神童饱学之士,文武全才的少将军!竟然都把一个犯官的寡妇当作是宝贝似的抢来抢去!真真的成何体统!” 曹丕听了连忙解释:“禀父亲!没有!” “子桓你说,没有什么?” “回父亲话,孩儿说……并没有父亲想象的那样!” 曹操看着曹丕问:“我什么想象?说!” “我们没有……抢来……抢去……”曹丕嗫嚅道。 “嗯?” 曹丕说;“是的!没有。” 曹操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不信您可以问三弟子建!”曹丕说。 “嗯?”曹操严厉地望向三子曹植。 “回父亲,没有!不过……” 曹丕连忙说:“禀父亲,孩儿我就是相中了甄妃儿,我不管她是不是寡妇,反正我是此生非甄妃儿不娶!” “儿子!”夫人叫。 “母亲,请您为孩儿做主!”曹丕把乞求的目光转向了母亲。 “唉……子桓,你怎么不想一想,那甄妃儿她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门第,又怎么会让一个寡妇来当我们曹家的媳妇儿呢?!更何况……” “母亲……何况什么?”曹丕见母亲欲言又止,心中不免怀疑。 夫人道:“更何况那甄妃儿的年纪要比子桓你还要大呢!要不然的话,当年到甄府下聘娶亲的可能就是我们曹家,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袁家!” “是啊,我劝你们趁早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曹操大声说。 “不!”曹丕失声大叫。 听到曹丕的大声回答,曹操不觉一阵惊异,抬眼定定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就连曹丕本人也是吃了一惊,他都没有想到自己多年以来,敢于带领千军万马,于万马军中跃马扬鞭,却唯独没有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高声说过话,更别说忤逆父亲的心意了,这也算是破天荒的一次,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下意识地吼了出来。 “子桓你!” 曹操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就像从来就不认识他似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二十多年来,这个儿子最孝道也最实诚,从来就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反驳的话,也从来就没有违背过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意愿,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儿子又忠厚孝道又禀赋过人,多少年来是指哪打哪,身经百战。今天的一反常态令他心中与其说是感到吃惊,倒不如说是震撼更确切。 曹丕勇敢地看着曹操威严的面庞,一字一句说道:“父亲,孩儿我心意已决,不管那甄妃儿是不是寡妇,不管她的年岁大小,我就认定她了!” “子桓你……唉……”夫人望着自己倔强的儿子无奈叹息。 大厅中一时没有人说话,都把目光投向了曹操。 “把那甄妃儿给我带上来!”铁青着脸沉思片刻的曹操忽然厉声道。 “遵命!” 曹丕听了曹操的话,连忙转身出了丞相府邸,翻身上马,直向军营飞奔而去…… “哎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夫人自语。 曹植坐在一旁,赌气地不说一句话。 夫人见了问:“植儿,你还是有些不高兴,是吗?” 曹植说:“母亲!那甄妃儿她……” 夫人问:“子健你说,那甄妃儿她怎么?” “回母亲,那甄妃儿她应该是我的么!” “她怎么就应该是你的呢?子建你倒是说说,让我们听听。”曹操说。 曹植道:“禀父亲,那甄妃儿与孩儿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曹植点头。 “吆嚯?想不到子建你还叫起真来了,还……一见钟情?!” “父亲——” 夫人忙道:“植儿,你的年纪还小,一定要以前途事业为重!须知你现在还未 到谈论婚嫁的年龄。” 曹操点头道:“就是吗!” “还小啊,禀父母亲大人!孩儿我都……十五岁了!我……什么都知道,都 懂得了……” 曹操看了曹植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子建,你就是还小么,你娘亲的话很 对,你就是要以前途和事业为重。有句老话叫做好男儿志在四方,天涯何处无芳草?……对?” 曹植点头。 曹操看着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地:“嗯……儿子呀,要把你的才华用到报效朝廷,用在建功立业上,而决不能拈花惹柳,丧失意志,你……懂么?” 曹植说:“孩儿知道了,在父母的眼里,孩儿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小孩子, 永远也难以长大的。” 曹操望望儿子,叹口气道:“子建,你自小聪慧,才思敏捷,腹藏锦绣。满朝 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父对你寄托有很大期望,你知道吗?” “回父亲话,孩儿知道。”曹植回答。 “子建你知道就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千万不可以小小年纪就陷入情网而不能自拔!这样的胸襟,将来以后难以担当重任!更何况统一国家的千秋大业呢?你要好好地思之,量之!莫负重望!” “父亲!” 第220章 妃儿心事 第二百二十章 妃儿心事 夫人在一旁接口道:“植儿从小最得父亲宠爱,皆因你生性聪敏,这次事件也是对你的考验,我儿一定慎思谨行,要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能错走了道路,贻误自己的锦绣前程。” 曹植跪在地上说:“父亲、母亲!二老的心情孩儿已经明了。只是……孩儿我一心都在甄妃儿的身上,纵然有所牺牲也在所不惜,我……一定要得到甄妃儿,还望父母亲成全!” 曹操见曹植说的认真恳切,声泪俱下,不觉沉下脸来。 夫人心疼得直叹气,不知该说什么为好,直道:“起来!快快起身,有什么话坐下来讲,来人!” 侍女应声进来道:“夫人!” “快!扶起三将军!” “遵命!”两个侍女走上前道:“三将军请起身!” 曹植说:“我不起来!” 夫人叫:“植儿!” 曹植声泪俱下地说:“我不起来!父亲、母亲要是不答应孩儿的请求,我宁 愿跪死在此也不起来。” 曹操见了,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恼怒,大发雷霆道:“放肆!小小年纪,不务正业!竟然对一个已婚女子如此痴情,竟然……竟然如此地目无尊长!” 曹丕快马来到军营外,守门军士向他问好:“将军!” 曹丕微微点头,急匆匆径直走进军帐中。 “妃儿!妃儿!”曹丕一边进帐一边叫: 甄妃儿一愣,随即轻呼:“五官中郎将?!” “见过将军!”几个侍女过来施礼。 曹丕摆手道:“罢了!罢了!” 侍女们见状,连忙走开。 曹丕对妃儿说:“妃儿,快!” “怎么了?”妃儿惊问。 曹丕望着甄妃儿道:“妃儿你快准备一下,然后跟我一起走!” “走?” 曹丕点头道:“是的,快!” “请问五官中郎将,你要把妃儿带到什么地方?”妃儿诧异地问。 曹丕一把抓住妃儿的手,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问:“妃儿,我问你,你可知道我这一颗心?” 妃儿心情紧张,使劲往外抽着手说:“你,放开我。”可是,曹丕握的太紧了,根本就抽不动。 “妃儿,你回答我。” 妃儿摇头道:“我……不知道。” 曹丕叫道:“哎呀,我的好妃儿,都这么多天了,你……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你……这不是要毁了我吗?” “五官中郎将!我……”甄妃儿诧异地看着曹丕,她不明白曹丕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无端地被他从家中带到这里,并且被禁足军营,怎么就会毁了他这个堂堂的五官中郎将了呢。 “回答我!”曹丕说。 “五官中郎将,你要说什么,妃儿……我真的不知道。”妃儿边说边抽动自己的双手。 曹丕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叫:“妃儿……” 妃儿急得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怜兮兮地说:“五官中郎将,你……弄疼了我,你……放手啊。” 曹丕定定地看着甄妃儿的眼睛道:“不放!我就是不放手,妃儿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五官中郎将……” “妃儿,你知道吗?今天……” “今天怎么样?”妃儿惊问。 曹丕一字一顿地:“妃儿你你听好了,今天,现在,就要决定你我的命运了!你知道吗?” 话语中透露出了曹丕情绪激动,心情忐忑。 “命运?你……和我?”妃儿一脸迷茫地问。 曹丕点头道:“是的妃儿,今晚就要决定你和我的命运了,所以,有些话我也不得不向你说明。” 妃儿不说话,只是睁大双眼望着曹丕。 曹丕盯着妃儿的眼睛问:“妃儿,我们已经相处这么多天了,我曹子桓从未对你有过非礼的行为,是?” 妃儿点头,忽地抽出了双手道:“可是你现在……” “现在怎么了?” “五官中郎将你……弄疼了我的手。” 妃儿说着话用劲抽出了被曹丕扭得生疼的双手。 曹丕急切说道:“妃儿,现在,你和我一起进相府去。” 妃儿吃惊地问:“进相府?” 曹丕点头:“对,进相府。” “请问五官中郎将,你要妃儿进相府……做什么?” “进相府见过我的父母双亲。”曹丕说。 听了曹丕的话,甄妃儿心底忍不住震惊异常,心想那曹操曹孟德威名震撼天下,现在突然听说要去见这样以为英雄分人物,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莫名,不禁问道:“见……你的双亲?怎么五官中郎将你要我去见曹丞相?” 曹丕点头。 妃儿后退着道:“不……” “怎么了妃儿?”曹丕问。 “我……有些害怕。”妃儿说。 “你怕什么?” “我怕……见到丞相。” 曹丕拉起妃儿的手道:“妃儿别怕,一切有我!” 甄妃儿抬起头注视着曹丕,直到这时,她才认真的近距离地注目面前这位年轻的将军,发现他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之处。心想:“我甄妃儿到袁府做了数年的袁家新妇却从未见过自己的丈夫长什么摸样。有生以来,也只有眼前这位年轻英俊的五官中郎将这么贴近自己,而他对自己的爱慕之心早已经溢于言表。几天来,虽然与他同处一室,但是,他对自己却总是若即若离,一直保持着距离,这对一个年纪相当的将军来说,也确实是难能可贵。” 曹丕摇晃着她的双手叫:“妃儿……妃儿……” 妃儿停住了思索,抬起目光望向曹丕。 “妃儿,你在想什么?眼睛里雾腾腾的。”曹丕问。 妃儿摇头道:“没……没想什么……” “那……你现在同意和我一起去见父亲了吗?” 甄妃儿心里翻江倒海的难以平静。 曹丕轻声说道:“妃儿,有什么心事你就说出来,千万别闷在心里。” 妃儿幽幽说道:“我知道,曹丞相要见我,我就是不想去也是不能够的。” “妃儿,别怕,一切有我!只要你明白,要你进相府这并不是我故意勉强你,而是……” “而是什么?” 第221章 风姿惊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 风姿惊人 曹丕显得有些无奈道:“是我父母的意思,恐怕这一关你是必须要过的。” “你是说,相国大人要召见我?” “对,也可以这么说。就是现在,妃儿你听着,见了我父亲之后,他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地回答。” 妃儿点头。 “那好,我们走。” 妃儿有些怯怯地问:“怎么?现在就……走么?” “是的,走,没事儿。”曹丕说着拉起妃儿朝着帐外走去。 曹丕带着妃儿打马来到了相府门外勒马。 “妃儿,到了!” “到……了?”妃儿望了望庄严肃穆的丞相府邸,下意识地问。 “是的,到了。”曹丕说着翻身下马,又把甄妃儿接下来。 曹丕对门人道:“快,与我禀报!” 守门人道:“遵命!五官中郎将回府——” 曹府后堂中,曹植还在地上跪着。 曹操怒容满面地在在房中来回地度着步,突然传来的禀报声打破了室内的僵局,曹操瞪了曹植一眼道:“起来!” 曹植这才站起身。 曹丕和甄妃儿已经来到了后堂。 曹丕跪地道:“孩儿拜见父亲母亲!”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拉动着妃儿的衣摆,示意她跪下说话。 甄妃儿怯怯地跪在地上,开口说道:“民女……甄妃儿,见过丞相大人!见过夫人!” “你就是甄妃儿?”曹操的声音寒冷如冰。 甄妃儿听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曹丕也不禁为之一愣道:“父亲!” 曹操见甄妃儿没有说话,放缓声音道:“甄妃儿,你抬起头来。” 妃儿听了,慢慢抬起头。 曹操、夫人和厅中所有的人见了,无不为甄妃儿的美艳大吃一惊。 夫人心中由衷赞叹:“好漂亮的甄妃儿!” “呀——”曹操一声由衷赞叹,两眼直瞪瞪地望着甄妃儿出神,一时间忘记了说话,心说“这孩子长的也太漂亮了……” “父亲!”曹丕轻声呼唤。 曹操这才回过神来道:“哦……哦……甄妃儿,我来问你,你家住哪里?年龄几何?” 甄妃儿说:“禀曹丞相!小女子乃原上蔡令甄逸之女,嫁于袁家,为袁绍次子袁熙之妻,今年二十有五。” “哦……我来问你,你与那袁熙成婚几年了?” “回丞相大人,小女子与袁熙并未成婚。” 曹操双目一瞪问:“此话怎讲?” 夫人也说:“是啊,你刚刚还说的自己是袁家媳妇,袁绍次子袁尚的妻子来着,怎么现在忽然又说没有成婚呢?” “回丞相、夫人!小女子虽然进了袁家数年,却与那袁熙从未谋面,更没有与他拜堂成婚。只是当初袁家派兵进入我的娘门,强下聘礼时说是为袁绍次子袁熙订婚,并强行将小女子带至袁府,所以小女子自称袁家新媳,袁熙之妻。” 三十三天《天皇宫》中,天皇伏羲正在八卦图中注视着下界人间的情况。 突然,太极图中出现了下界许昌《丞相府》中,曹操正在审视着甄妃儿。 看到自己的女儿妃儿正规规矩矩长跪在曹操面前,伏羲心中凭生出一阵悸动,久久盯视着妃儿,不由发出一声长长叹息:“唉——” “天皇陛下这是为了何事叹息?”女娲娘娘从外面进门,刚好听到了伏羲的叹息,或者说是伏羲的叹息声引来了女娲娘娘。 天皇伏羲连忙转动八卦图,掩去了下界妃儿的画面,然后抬眼道:“哦,没事,没什么。” 女娲娘娘望着伏羲含笑说道:“天皇陛下,您这是为了女儿的事情而担心,所以叹息是?” “嗯,妹妹真的是明察一切,我就是忽然想起我们的妃儿在下界,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伏羲略显尴尬。 女娲轻声说道:“陛下,妃儿下凡人间,自有她的使命和磨难。无妨事的,还请陛下放宽心怀,静等女儿历劫归来。” 伏羲听了,微微点头。 下界许昌丞相府中,事情的发展产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在场之人听了甄妃儿一番话后,心中俱都感到一阵释然。 曹丕听了,心中更是暗暗地高兴,因为这些情况妃儿从未对他说过,他也无从知道。 曹操见甄妃儿长得如花似玉,沉鱼落雁。心中想道:“怪不得子建、子桓为她相争不下,就连老夫见了此女也觉得眼前一亮,她长得也实在是太漂亮了!她今年二十五岁,子桓今年二十岁,而子建今年才十五岁,不如就把她给了子桓!”想到此,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哈哈……” 夫人奇怪地叫:“老爷!” 曹丕见状,心中惊疑:“父亲……您怎么了……” “甄妃儿真吾儿媳也!”曹操止住笑说。 曹丕连忙叩首道:“孩儿多谢父亲!” 夫人也满意地露出笑意道:“起来,起来说话!” “对对对,起来起来!哈哈哈……”曹操说着,双手做出搀扶之状。 “谢父亲!谢母亲!”曹丕说着站起身。 “甄妃儿谢过丞相大人!谢过夫人!”妃儿说着站了起来。 曹操满面含笑道:“一家人不必客气。” 夫人道:“赐座!” 侍女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座位道:“请坐!” “谢夫人!”妃儿说。 夫人笑道:“哎呀……老身早闻人言甄逸之女聪慧贤淑,知书达理,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 “谢夫人夸奖!”妃儿说。 曹操道:“哎,我说妃儿,你可以改口了!” “改口?”妃儿疑惑地问。 “是啊!” “请问相爷,您要妃儿改……什么?” 曹操含笑道:“我说妃儿,你应该称呼我们为父亲母亲了!” 曹丕忙道:“对对对!妃儿,快!快叫啊!” 甄妃儿脸上涌动着红潮,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曹丕一个劲地向她使着眼色。 妃儿鼓足了勇气道:“甄妃儿谢过父亲!谢过母亲!” 曹操高兴道:“好好好!哈哈哈……传下话去,改日请先生过府择定良辰吉日,我要为子桓和妃儿完婚!” “孩儿多谢父亲!”曹丕高兴得心花怒放。 “妃儿——”曹植含泪泣叫。 甄妃儿心中一阵刺痛,脱口叫:“植儿——” 两个人互相叫着,目光又被一种特殊的力量所吸引,久久不能分开。 第222章 游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游园 望着望着,曹植的眼中沁出了泪水。 甄妃儿走上前,伸手为他擦拭泪水,小声说道:“植儿,你哭了吗?你……为什么会流泪啊?” 曹植趁势一把抓住妃儿的手道:“妃儿……妃儿……” 夫人在一旁道:“植儿,你应该改口叫嫂子了。” 甄妃儿听了,似有所悟,抽出手道:“叫……嫂子……”她的眼中一片迷茫,头脑中一片混乱,弄不清自己是醒是梦。 曹植痛苦地呻吟道:“妃儿,嫂……子。” “嫂……子……”妃儿迷茫地重复。 曹操在一旁说道:“子建,你是应该称呼妃儿嫂子的,须知她整整大你十岁呢!要尊重自己的嫂子,你一定要记住了!” “孩儿……记……住了。”曹植艰难地回答。 “妃儿!”曹丕叫。 甄妃儿回头望着曹丕道:“五官中郎将,我……这不是在做梦?” 曹丕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妃儿,你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 曹丕看着妃儿的眼睛,温柔说道:“是的妃儿,你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曹丕曹子桓的夫人了。” “夫人?”妃儿听了更是迷茫。 “对啊妃儿,夫人,五官中郎将的夫人!妃儿你……高兴吗?”曹丕热切直视妃儿的眼睛。 “高……兴?” “对,告诉我,妃儿,你高兴吗?” 妃儿迷茫地四周张望,下意识道:“高……兴……”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新柳如烟。 桃李吐蕊,姹紫嫣红。 和煦的春风吹绿了杨柳,吹绿了芭蕉。吹来了莺燕,吹开了花蕾。 都城许昌,沐浴在一派盎然春意之中。 五官中郎将曹丕从军营来到相府,直接进门。 曹夫人正在后堂中饮茶。 侍女道:“禀夫人,五官中郎将回府。” 曹丕已经于说话间走进来说:“孩儿拜见母亲!” 夫人放下手中茶杯道:“子桓来了?” “母亲!” “丕儿,我来问你,不在军营之中料理公务,怎么会不时不晌的有闲暇来到家中呢?” “哦……回母亲,我……我是……”曹丕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在房中四下里寻找。 夫人问:“找什么?五官中郎将有事情啊?” “禀母亲,我……是来找妃儿的。” 夫人笑道:“哦?我就说吗,难怪啊,丕儿你是无事不登我的三宝殿呐!” 曹丕不好意思地说:“母亲取笑了!请母亲告诉我,甄妃儿她人呢?”看不 见妃儿,他的心中感到隐隐的不安。 “她呀,刚刚和植儿一起到后花园玩去了。” 曹丕听了,脑子中轰的一声,烦躁地问:“什么?” “后花园玩儿去了!” “她和谁一起去的?” “植儿呀!我不是说了吗?” “母亲您……您说妃儿她……她和植儿一起吗?” “是啊。” 曹丕着急道:“母亲,您真的是糊涂了!” 夫人奇怪地问:“丕儿,你怎么说话呢?” “哎呀母亲,您怎么还不明白啊?” 夫人问:“丕儿,你要我明白什么呢?” 曹丕紧皱着眉头说:“嗨!我说母亲啊!您怎么……怎么能够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呢?” 夫人望着曹丕问:“怎么丕儿?有什么不妥么?” 曹丕皱眉说道:“是的!不是有什么不妥,而是大大地不妥!” 夫人微笑着:“我说丕儿,你恐怕是有些多心了?” “母亲,我……怎么会是多心了呢?” 夫人问:“你如果不是想得太多了,又会是什么?” “哎呀母亲!我的亲娘啊……我……我要怎么说您才能够明白呢?” “老身我怎么就不明白了?你说!” 曹丕哭丧着脸说:“母亲您说……这里面的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真是的,我……我跟您说不清楚……” 曹夫人望着自己的儿子含笑说道:“丕儿你想,他们是两个年龄相差十来岁的人!再说了,你也不想想,在这人来人往的丞相府中,青天白日的,又有家童侍女一大群跟着呢,我就不相信能够发生什么事情!” 曹丕听了,心中有些释然道:“那好,我到后花园看看去!” “去!”夫人点头。 后花园中,万绿泛翠,千红堆垒,到处莺歌燕舞,一派勃勃生机。 山树亭桥,水榭台楼。怡静、幽雅,如入仙境。 一株石榴树上,密密的花蕾有大有小,枝头早开的花朵如霞似火,在春日的阳光下绽放着诱人的光彩。 曹植和甄妃儿站在石榴树下,陶醉于这春的海洋之中。 “植儿——”妃儿叫。 曹植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和舒畅,激动得热泪盈眶道:“呵……妃儿——” “植儿,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曹植开口道:“妃儿!是……是这样的,我……” “三将军,你怎么了?”妃儿问。 曹植望着甄妃儿,一时语塞:“我……” “植儿,你要说什么?”妃儿有些奇怪地问。 “我是说……我怎么会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起,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于心,挥之不去呢?” 妃儿听了一怔问:“是吗?” “是的!这个问题真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总是觉得我们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而且……好像……”曹植说。 “好像怎样?” 曹植道:“我觉得我们好像……还很熟悉似的!” “哦?”甄妃儿听了,心中震惊异常,心想怎么他会和自己有同感呢?须知这也正是自己这么多天一直深感困扰的问题。 曹植说道:“是啊妃儿,这个问题从我们第一次在袁府见面就有了,当时一见面我就觉得眼前一亮,觉得好熟悉,好亲切,可就是先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妃儿你觉得呢?” 妃儿茫然道:“我……” “妃儿,你怎么?” 第223章 甄妃儿与曹植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许昌丞相府后花园内,莺歌燕舞,繁花似锦。 甄妃儿心中一阵纷乱,看不见眼前这满园春色。 妃儿心想:“呀!好奇怪呀,简直是太离奇了!怎么这位曹植曹子建说的跟我自己的感受一模一样呢?” “妃儿,说话呀,你怎么了?”曹植问。 “哦?”妃儿心中涌起阵阵迷茫。 曹植关切地:“妃儿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植儿,我……也是……”妃儿抬头看着曹植欲言又止。 曹植催促:“妃儿,你……说说清楚,也是什么?啊?” “知道么?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感觉。” “什么?妃儿你说你跟我有着同样的感觉是!” 听了甄妃儿的话,曹植心中一阵激动,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妃儿的手。 妃儿急忙抽回手道:“三将军,植儿!别这样,我是你的嫂子!你……你要放 尊重些。” 曹植听了立即放开手道:“是是!妃儿,啊不,嫂子,您说的极是!其实,能 够和你来到这后花园中一游,说出我这一句心里话……”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子建……你怎么了?” 曹植定了定心神道:“哦……今天能够听到妃儿你的一句心里话,知道嫂子你 和我有共同的感觉,这就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的,我的心中真的很高兴!我……我曹子建就是死也瞑目了。” 妃儿大吃一惊问:“植儿你……何出此言?” 曹植眼中溢出泪水道:“妃儿……嫂子,我这心里……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想 起你……就会莫名其妙地感到阵阵刺痛难忍……我……” 曹丕悄悄来到了后花园。 家童和侍女正要说话,被曹丕打手势制止,然后挥手让他们退下。 一群人点头离开了花园。 曹丕走到假山后面偷偷地倾听着妃儿和曹植的谈话。只听妃儿说道:“植儿,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们的名分已定。再说,我大你整整十岁呢!你我既是叔嫂,万不可妄存非分之念。” 曹植点头说:“是是,嫂子说的对!” 妃儿继续说道:“子建,你知道吗?我在袁府时候曾经读到过你的诗篇,对你的文才甚是佩服。” “哪里哪里,嫂子你过奖了。” 妃儿诚恳道:“子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那些辞赋都是心有所感,随手涂鸦!” “说的哪里话来?植儿千万不要自我毁誉,自轻自贱,须知你的词章文采天下名扬。哎?我说植儿,你看这园子中的如画风光,我们何不趁此机会谈谈诗词文章?” 曹植听了妃儿的话,抬头望了望身旁的石榴树道:“好,我就以此树吟诗一首如何?” 妃儿高兴地说:“好啊,我这里洗耳恭听。” 曹植抬眼望着满树闪闪发光的无数花蕾,吟道: “石榴植前庭, 绿叶摇缥轻。 丹华灼烈烈, 璀璨有光荣。 光荣华流离, 可以戏淑灵。 有鸟飞来集, 拊翼以悲鸣。 悲鸣夫何为? 丹华实不成。 拊心常叹息, 无子当归宁。 有子月经天, 无子若流星。 天月相终始, 流星没无精。 栖迟矢所宜, 下与瓦石井。 忧怀从中来, 叹息通鸡鸣。 反侧不能寐, 逍遥于前庭。 踯蹰还入房, 肃肃帷幕声。 摩帷更摄带, 抚弦弹鸣筝。 慷慨有余音, 要妙悲且清。 收泪长叹息, 何以负神灵? 招摇待霜露, 愿君且安宁。” 曹植吟完,甄妃儿心中掠过一阵隐隐的不安,口中也只道:“好!好诗!子建好才情!” 曹植苦笑问:“是吗嫂子,我做的诗好吗?” “子建,说实在的,好是好,不过……” “不过什么?” 妃儿支吾道:“不过……让人感到太过凄惶……” 曹植说:“嫂子,早闻你天生集美貌与才气于一身,何不也吟诗一首,让我 一饱耳福?” 妃儿含笑道:“我呀,才疏学浅,非比你曹子建。不过,我这里正有一首歌辞, 要请子建雅正。” “何言雅正?快快吟来!” 妃儿道:“子建听了,我要诵的是一篇《君子行》: 君子防未然, 莫处嫌疑间。 瓜田不纳履, 李下不正冠。 嫂叔不亲授, 长幼不比肩。 萱薄得其所, 和光甚独难。 周公下白屋, 吐呋(付)不及餐。 一沐三握发, 后世称圣贤。” 甄妃儿吟声刚落,曹植还未来得及叫好,忽然从假山后面传来了人声:“好 好好!好诗啊!” 曹植和妃儿不觉一愣,同时望向假山。 “谁?”曹植问。 假山后转出了曹丕曹子桓,拍着双手边走边说:“好好!好诗!妃儿好才情!” “兄长?”曹植万万没想到曹丕这个时候会来到后花园,因为按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公干才对。 妃儿惊问:“五官中郎将?!是你?” 曹丕含笑道:“是我,是我!这么好的春光,这么好的诗篇,这么幽雅的所在,我不来亲耳聆听,岂不惜哉!痛哉呀?” “中郎将!”妃儿叫。 曹丕笑道:“妃儿,子建,玩儿的好吗?” 妃儿含笑点头道:“好!子建刚才还赋诗来着!” “哦?是吗?” 妃儿笑道:“是的!难得五官中郎将今日闲暇,也来一首凑趣如何?” 曹丕道:“哦……我看今日春光正好,本想带你到许昌郊外一游,不知这后花 园风光独秀。也好,咱们就在这里玩!我也正有《至广陵于马上作》一首,也请妃儿你不吝雅正。” 妃儿从曹丕的手中接过诗稿吟道: 官兵临江水, 水流何汤汤。 戈矛成山林, 玄甲耀日光。 猛将怀暴努, 胆气正纵横。 谁云江水广, 一苇可以航。 不战屈敌卤(虏),戟兵称贤良。 古公宅岐邑, 实始翦(见)阴商。 孟献营虎牢, 郑人惧稽颡(桑,意为脑袋)。 充国务耕殖, 先零自破亡。 兴农淮泗间, 筑室都徐方。 量宜运权略, 六军咸悦康。 岂如东山诗, 悠悠多忧伤。” 第224章 感动 第二百二十四章 感动 甄妃儿读罢,不觉抬头望向眼前的年轻将军。 曹丕问:“妃儿,怎么样?” “子桓胸襟,字里行间可见。如此的高远目光和广大胸怀,令妃儿不得不刮目相看!” 曹丕笑了笑道:“妃儿过奖了,我这不过是戎马生涯中的一点感受而已。谈不上高远目光和广大胸怀,妃儿你真的过奖了!” 妃儿道:“子曰:‘温良者,仁之本也;敬慎者,仁之地也;宽裕者,仁之文也;歌乐者,仁之和也;分散者,仁之施也;儒皆兼此而有之,犹且不敢寄仁也;其薄让有如此者!’将军自有儒家之风范,自然让妃儿钦敬有加!” 曹丕点头道:“这个,我懂。就是说以修德之术,持之以恒,子孙延续。修道于家的,他的家就会庆余;修道于乡的,他乡之德就会长而久;修道于国的,国人就会去私奉公,同心同德;修道于天下者,天下就不教而治,善德善博。” 妃儿听了,面露喜色道:“对,所以,观人之存亡;家之齐破;姓之典乱;国之兴亡;天下之庆殃,俱在正道与否。五官中郎将知儒并且悟道,实乃中原之幸,天下之幸,亦为妃儿之幸也!” 曹丕激情满怀地说:“人说得中原者得天下!我说得道者得天下!今天我得妃儿,愿常常闻道!” 曹植知趣地独自悄悄离开了花园。 “中郎将言重了!”妃儿说。 曹丕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道:“妃儿,我今日就与父母亲商议……” “商议什么?” “商议咱们的婚事啊!” “婚事?”妃儿惊问。 曹丕点头道:“对!妃儿,咱们要尽快完婚!” “尽快……完婚?” “对!尽快完婚!” “我说子桓……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妃儿心中一阵紧张。 曹丕连连摇头道:“不,不仓促,我还嫌太慢了呢!” 妃儿的脸上飞起了一层红晕,低垂着头不说话。 “妃儿,咱们到郊外去游春,好么?” 妃儿抬头望着曹丕,满眼露出的都是小星星:“游春?” 曹丕眉飞色舞道:“对对,我们游春去,妃儿你知道吗?这后花园里春意正 浓,可是现在的郊外更是春光无限。我想你整日的闷锁闺房,一定很少到外面去春游,是?” 妃儿问:“五官中郎将,郊外……远吗?” 曹丕笑看着妃儿说:“远是远了些,可是我们有马匹可以代步的,再远也无所谓,你说是吗?” “可是我……不会骑马。” “哦……妃儿,不会骑马没事儿,我们两个人可以合骑一匹。” “什么?”妃儿听了,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我说,我们可以合乘一马前去游春。” 妃儿惊恐道:“合乘……一匹,不!不不!” “怎么了?” “这样不好。” 曹丕笑道:“怎么不好?咱们两个人合骑一匹马又不是一回了!本将军的感觉是——很好!” 妃儿红着脸说:“那样……让人们看见,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须知我们是马上就要完婚的人了,还讲究那些干么?”曹丕不以为然。 “子桓,无论何时,礼节还是要讲的。” 曹丕拉起妃儿的手说:“妃儿,走!你知道对于一个常年征战在外的人来说,这机会是多么难得吗?” 春风送暖,春意无限…… 绿树飞逝,快马狂奔…… 一匹高头大马在顺着官道疾驶,日光下,浑身雪白的的马儿像一阵风,似一团云卷出了许昌。 大街上的一家酒馆里,曹植睁着无奈的大眼,望着从眼前骑马飞掠而过的曹丕和甄妃儿…… 浑然不觉的曹丕和甄妃儿乘风飞驰在许昌城外。 眼前飞掠而过的村庄和树木让甄妃儿眼花缭乱。 耳旁风声呼呼作响,既惊又喜而且还有些许害怕的甄妃儿心情紧张地坐在曹丕的后面,从曹丕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息使她感到阵阵的心跳和迷茫不安。 “子桓!太快了,慢一点!” 曹丕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妃儿大声道:“我说,太快了!” 曹丕:“吁”的一声。 大白马放慢了脚步。 妃儿这才看清楚野外的万千景象,心说:“哦……想不到这郊外确实是另有一番景象呢!” 曹丕让马匹放慢了速度,他们信马由僵地来到了一条河边。 “到了。” 妃儿由衷道:“好美的春光啊!” 曹丕翻身下马,伸手说:“来!妃儿!下马!” 曹丕欲接妃儿下马,可是,刚才的一阵疾驶,使得甄妃儿既惊且怕又刺激。一双腿酸软得不听使唤,费了好大劲,却怎么也迈不过马背。 “来呀!妃儿下来!”曹丕说。 “我……” “怎么了妃儿?” “哎呀……我的腿……” “怎么了?你的腿……来!”曹丕说着,伸臂一把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放到地上。 妃儿感到双腿一阵麻木,站立不稳,一头栽到了曹丕的怀中。 曹丕下意识地将她紧紧地抱住,久久没有松手。 妃儿在他宽大的怀抱中,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声,心中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她奇怪自己怎么会有一种希望依偎在这温热的怀抱中不想出来的感觉。 佳人在抱,曹丕更是不忍心打破这一绝妙的情形。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站立了好大一会儿,曹丕有些心旌摇荡,呼吸紧张;双眼迷离,心志迷茫…… 他们此时的心中好像都有一个共同的渴求和愿望,他们希望时光停止,其情永恒! 河边柳枝上,突起一阵鹂鸟的鸣叫,惊得甄妃儿一激灵,从曹丕的怀中抬头站了起来。 “妃儿……” 第225章 曹植多迷茫 第二百二十五章 曹植多迷茫 妃儿急将目光转向河畔。 春日的微风下,河水波光粼粼,旋涡阵阵。天空飘渺的白云和岸上倒垂的柳丝清晰地映入水中,又不时被游鱼吐出的水泡所打乱。 曹丕叫:“妃儿。” “嗯?” “你在想什么?” 妃儿回过目光望向曹丕道:“子桓,你知道吗?许多年来,这是我见到的最美好的春光。” “是吗?” 妃儿轻轻点头,眼前的融融春光和温存、敦厚的男子,都让她感到心跳阵阵,涟漪陡起,久久不能平静。心说:“想我甄妃儿从小丧失父爱,长大后深居袁府,今日怎么会如此地精神恍惚、迷离和无所适从呢?连日以来,我暗中观察眼前的这位五官中郎将之所作所为,看来他也不失为一个谦谦君子和儒将风范。他对我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可就是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有变化?想如今世道多艰,人心多变,他现在虽然对我敬爱有加,谁又能够预知以后的事情呢?唉……”想到此,她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曹丕就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一样道:“妃儿,别叹息,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快乐最幸福的女人!” “子桓!你……” 曹丕点头道:“真的,妃儿,我说的全是真心话。” “真心?”甄妃儿脱口问道。 曹丕坚毅的望向甄妃儿点头道:“是的,是的!妃儿你要相信我,我所说的全都是真心话,我会说到做到的。” 妃儿望着曹丕,深深地点头。 曹丕遥指着远处横陈的一块青条石道:“妃儿,那边……” 妃儿不解地睁大眼睛望着他。 “妃儿,我们过去坐下来休息一会好吗?” 妃儿点头:“好!”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并肩朝前面走去。 许昌酒馆中,络绎进来了十多位酒客。 此时,三将军曹植正喝的尽兴,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搁置了两个空坛子,他摇了摇手中的空酒坛大声叫:“掌柜的!” 掌柜的急忙前来说:“来了!来了!” 曹植瞪着血红的双眼道:“拿……酒来!” “请问客官,你喝……什么酒啊?” 曹植看了掌柜的一眼道:“杜康!” 酒店掌柜见他横眉怒目,腰悬宝剑,且气度不凡,也不敢多说话,只是扯着脖子叫道:“好嘞!杜康一坛——” “来了——杜康一坛——” 掌柜的声音刚落,店伙计随即拿来了一坛子杜康酒放到曹植的面前,满面笑容,恭敬说道说:“客官请!” “客官,您……要下酒菜么?”掌柜的在一旁殷勤问道。 “随便。”曹植横了他一眼说。 掌柜微笑点头道:“好的!”说着转身到厨房打点。 曹植打开酒坛的盖子,开始嘴对着坛口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店掌柜和伙计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年轻将军,心中不禁赞叹面前这位少年的豪爽。 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后,曹植无力地放下酒坛,睁着迷茫的双眼望向窗外,眼前幻化出了甄妃儿无比娇美的形象……曹丕和妃儿合骑一马在大街上飞奔而去的情形一再的从眼前闪过…… 无尽的迷茫和不解使得他的大脑混沌,双眼迷离。 不一刻,店伙计送上了四盘小菜整齐地摆放到桌子上道:“客官请慢用!” 曹植也不说话,拿起了酒坛,伙计欲上前为他斟酒,被曹植一把拨了过去,店伙计莫名其妙地退至一旁,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年轻酒客。 曹植一把扯开酒坛上面的红布,取出了塞子,旁若无人地高高地举起酒坛,仰头猛喝了起来,直把个酒店小伙计看得眼傻鼻子歪。 曹植一口气把一坛杜康酒喝了个精光,双手持坛摇了摇又向里面看了看,高声道:“酒来——” 掌柜听了,满面带笑,忙不迭地对着小伙计说:“好好,拿酒,拿酒!哎……我说客官,您请吃菜,吃菜!” 曹植瞪着血红的双眼看了看掌柜的,随手拿起筷子夹吃了几口菜,正吃着,他突然叫道:“掌柜的!” 掌柜的一溜小跑说:“来了,来了!客官,请吩咐!” “掌……柜的,拿……酒来!” “好!好!” 曹植舌头发直说:“拿……酒来!杜……康!杜康……康……” “好的——杜康酒一坛——” 伙计应声端上一坛杜康酒,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又为他打开了塞子, 陪着笑脸说:“客官请……请慢用。” 曹植瞪着发红的双眼,一把抓起坛子就喝。 “小将军!您……” “怎么?” 掌柜满面堆笑道:“您……请慢用。” “哦?慢……用?” 掌柜点头。 “你……什么意思?”曹植两眼迷离,伸手指着掌柜的问。 掌柜慢声细气地说:“小将军呐,看来您也是读书之人,须知这世上的穷人有 穷人的烦心事;富人呢,也有富人的烦心之事。唉……这世上人的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您那,要想开一些,也就什么都不愁,什么都不烦了。” 曹植听了,轻叹了一口气,心说:“唉!想我曹子建,空怀满腹才学,倒不如一介商贾的胸怀。”他抬头道:“掌柜的,笔砚侍侯!” 掌柜的一见自己的劝说奏了效,马上高兴地说:“好!来人!” 一伙计快步走来:“掌柜,何事?” “快!笔砚侍侯!” “是!” 掌柜与伙计一同将纸墨笔砚铺摆齐楚,对曹植道:“客官请!” 曹植趔趄着站起身,感到有些头重脚轻。 “客官,您小心……”伙计说着急忙上前一把将他扶住。 曹植来到临时设置的书桌旁,拿起毛笔疾书: 第226章 诗篇墨宝 第二百二十六章 诗篇墨宝 许昌城最大的豪华酒店中,一张桌子上平铺着洁净的宣纸。 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依次陈列。 三将军曹植曹子建手握长毫,奋笔疾书。 店掌柜满脸露出震惊和期许,心想这小将军不简单,一定是大有来头。 酒店中所有酒客见状,一个个放下酒杯,停止吃菜,快步围了上来。 曹植挥毫下下: 《吁嗟篇》 三个酣畅淋漓的大字跃然纸上,大家看了,一个个眼睛放光。 此时此刻,在场诸人,无论是胸中有文墨无文墨,无论是认识字还是不认字的,一个个都眼放绿光,眼目中露出了无比的艳羡和尊崇。 伴随着大家的赞赏和期许,曹植毫不犹豫地写道: “吁嗟此转蓬, 居世何独然? 长去本根逝, 夙夜无休闲。 东风径七陌, 南北越九阡。 卒遇回风起, 吹我入云间。 自谓终天路, 忽然下沉泉。 擎飙接我出, 故归彼中田。 当南而更北, 谓东而反西。 岩岩当何依? 忽亡而忽存。 飘飘周八泽, 连翩历五山。 流转无恒处, 谁知我苦艰。 原为中林草, 秋随野火燔。 靡灭岂不痛, 愿与根核连。” 曹植正写时,引来了许多路过的有游人,等他写完时,身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只听人们的赞美之声连连:“呀——太好了!” “是啊!不光是诗做的好,且书法也是很有独到之处!” “好哇,好哇!真是太好了!” 掌柜笑容可掬地对曹植说:“客官,你写的太好了!” 曹植问:“掌柜的你说说……怎么个好法呢?” 掌柜的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嗯……龙飞凤舞,铿锵有力,只是……” “只是什么?” 掌柜的说:“哦……我是说,诗的内容似乎显得太压抑了些!让人看了心中直想淌泪!” 曹植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认真地望向酒店掌柜。 “是的!”掌柜的看着曹植,肯定地深深点头。 “压……抑么?”曹植问。 “是……有些那个……那个……” 一客人接口道:“就是,就是,知道么?这叫做感人!有道是诗情画意,感人颇深呢!” 客人乙咂舌道:“哎呀,就是……太好了!我也看不出什么,说不出什么来,就是觉得好!好得很!”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有一个客人突然说道:“哎!你们只知道他写的好,可知道他是谁吗?” 人们回过目光问:“谁,他是谁?” 那位客人低声地:“你们知道吗?这位小将军他是……” 曹植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踉跄着走出了酒店。 掌柜的见了忙道:“哎哎,客官,留步,留步啊!” 曹植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的头也不回的走去。 “客官——钱——还没找您钱呢——” “客官——找您钱——”酒店掌柜的望着曹植的背影高声叫喊。 曹植手举头顶,摇晃了两下,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 酒店中的人们望着曹植远去的背影叹息不止。 这个道:“哎呀……你们瞧这位小将军英俊神武,又写出这么好的诗句,真真的难得!” 那个讲:“他的酒量真的算是海量!喝了一坛又一坛!” “喂?这位小将军究竟是谁啊?瞧他的气质和风度,准不是一般的人。刚才的那位仁兄只说了半截子话,我都没有听明白。” 刚才说话的客人道:“你们知道吗?他呀……就是咱们当朝权倾天下的丞相曹操的第三子!” 人们惊呼:“啊?!曹……” “对!他就是曹丞相的第三子曹植曹子建!” 大家惊叫:“曹子建?!怪不得呢,写这么好的字,做这么好的诗!” “是啊是啊!当今天下,能有此奇才的恐怕也只有他曹植曹子建啦!” “说的对!哎呀……这么说来,掌柜的!恭喜您了!” “客官,我……喜从何来啊?”掌柜的莫名其妙地问。 “哎呀……掌柜的,这你还不知道啊?” 酒店掌柜的愣怔着没说话,从他迷离的双眼中可以看出他还是没有听明白大家的话。 客人手指桌子上曹植留下的字迹说:“这个……” “哦……哦哦!我懂了……”掌柜的恍然大悟。 人们纷纷道:“墨宝啊……这可得把它收藏好了!” “是的,难得!非常难得!” 掌柜的灵机大动道:“来人!” “来了——”伙计闻声快步走来。 “快!把这个……三将军的墨宝收起来!放好了!” 一个非常俊美的看上去七八岁的少年在许昌城匆匆疾行。 此人正是曹操的小儿子曹冲,许昌城中的大小官吏都认识他。原因是他虽然年纪小,却生的风姿俊美,且聪明睿智。 早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当时时局动荡,天下大乱,割据东吴的孙权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范围而讨好曹操,命人送来了一头身形庞大的南方大象。 大家见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惊异地围着大象转圈。 曹操也是非常兴奋地看着眼前的大个子野象,说道:“你们说说,这么一个大家伙,该有多么重啊?” 大家听了,也是议论纷纷:“是啊,有多重啊?” “哎呀,这么个大个子,称也没法称,量也没法量。” “是呀。” 曹操看着大象,又看看四周,大家连连摇头。 “哎呀?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真的就不能知道这个大家伙的重量?”曹操有些不以为然,但又毫无办法。 “这有何难?”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家连忙四下观望。 曹操也是看向声音发起的方向,心说这声音太熟悉了,是谁啊这是。 “这有何难?”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曹操见了,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淹没在人群中的自己五岁的小儿子曹冲发出的声音。 只见十一岁的曹植手中拉着五岁的曹冲,正在人群中看着巍巍大象。 曹操上前,一把抱起曹冲,玩味地看着自己钟爱的小儿子,问:“冲儿,你说什么?难道你有办法?” 曹冲点点头,指着大象说道:“父亲,将大象放到船上,刻上记号,然后用同样的物品装上船,量出重量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哈哈……哈哈哈……” 人们听了曹冲的话,如梦方醒,连连称是。 曹操马上令人照做,果然得到了大象的具体重量。 第227章 睿智的曹冲 第二百二十七章 睿智的曹冲 时光匆匆,现在的曹冲已然八岁,心智和智力更胜从前。 须知曹冲当年只有五岁,就有超出成年人的心智和能力,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轰动一时,也让所有人记住了曹冲的名字,曹操更把曹冲视若珍宝。 却说曹冲此时回家,正走在大街上。 到了库房门外,看到一个库吏正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看看库房,又望望曹家府邸,犹犹豫豫,魂不守舍。 曹冲走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天都快黑了怎么还开着门不回去?” 库吏见是曹家小公子,眼中划过一丝亮光,还是心事沉重地皱眉摇头。 曹冲道:“有什么事情,你且慢慢讲给我听。” “少爷,事情是这样的……” 曹冲听了库吏的讲述,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局势动荡,国家事务繁杂,各项法律刑法苛刻严重。 今天下午,库吏发现挂在墙上的曹操的马鞍被老鼠咬坏了,心里想着自己这一下子罪责严重了,即使是自缚双手前往领罪,怕也是难逃活命。 曹冲望着库吏开口说道:“现在国家暂时没有战事,这件事还有缓冲余地,等待三天,三天后你去自首便是。” 库吏不无疑虑地看着少年曹冲:“这样?” 曹冲朝他点头说道:“回去,三天时间,你要记住了呢。” 库吏连连点头。 红日西坠,火红的云霞映红了半边天地。 中原大地上,水天一色,霞光四射。 渐渐地,黑暗收尽余晖,夜幕降临。 府邸中一处房间中,少年曹冲,正端坐在案前读书。 环氏夫人在一旁看着自己风姿俊美的儿子,一脸微笑。 突然,曹冲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拿起一件自己穿旧了的衣服,然后从母亲的红漆针线盒子里拿起剪刀。 环氏见了忙问:“冲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剪了它。” “剪了它?冲儿你疯了吗?告诉娘亲,好好的衣服为什么要剪坏了呢?”环氏见自己的儿子好好地竟然要剪坏自己的衣服,百思不得其解。 曹冲冲母亲微微一笑问道:“母亲您说,是一件衣服值钱,还是一条人命值钱?” “冲儿你说的这都哪跟哪呀?”环氏问。 “娘亲你别管那么多,我要救人,再说了,衣服剪破了还可以缝补起来再穿,人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曹冲说着,就用剪刀在衣服上硬生生戳了两个像是老鼠咬过的洞洞,然后又轻声对着母亲耳语了几声。 环氏听了,连连点头。 然后曹冲一脸严肃地拿着书卷坐在案前,皱着眉头。 曹操从外面进入房中,环氏见了,连忙起身,盈盈施礼道:“老爷!” 曹冲放下手中书卷,面无表情道:“冲儿见过父亲。” 曹操一看见曹冲就满面含笑,大手一挥:“免礼!” 曹冲无精打采地坐了下来。 曹操发现情况异常,问道:“冲儿,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啊?” 曹冲一脸无辜地望着曹操。 “吆喝?我们家小神童这是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曹操溺爱地看着曹冲问。 曹冲拿起自己的衣服说道:“回父亲话,冲儿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老鼠咬破了,人们都说老鼠咬破衣服不是好的兆头,会生灾害病的呢。” 环氏在一旁帮腔:“老爷,冲儿为此一直不高兴。” 曹操听了说道:“冲儿莫怕,这都是无稽之谈。” 曹冲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点头。 环氏道:“是,你父亲都说没事了,咱们就不想这事了,好儿子?” “嗯,好,冲儿听父亲大人和娘亲的。” 曹操道:“冲儿,为父跟说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曹冲立刻神采奕奕地问。 曹操道:“今日南方送来一只美丽的山鸡,说是山鸡起舞非常美妙。可是无论怎么逗弄,它就是不跳舞,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是吗?” “嗯,冲儿你一向聪明,可有办法让那山鸡跳舞啊?” “父亲您这是在考验冲儿?”曹冲问。 曹操不置可否。 曹冲说道“我有办法,明天再说。” “呵,什么办法?还明天再说?” “父亲安心休息,明天冲儿看了那山鸡再做定夺。” 曹操看着自己小大人似的儿子点点头,明白曹冲既然这样说了,胸中自然就已经有了办法能让那山鸡起舞,于是满心期待地看着自己聪明仁爱又心底纯良的儿子。 第二天吃完早饭,曹操带着八岁的曹冲走向关押山鸡的笼子。 好几个幕僚早已经等候在此。 曹冲上前看了一眼笼中山鸡,然后说道:“拿一面大镜子来。” “冲儿,你要镜子干什么?” 曹冲道:“让山鸡跳舞。” 曹操命人拿来一个又大又圆的镜子。 曹冲让人放好镜子,然后把山鸡放在镜子对面。 只见山鸡一看见镜子里面的漂亮山鸡,竟然不禁展开双翅,翩翩起舞。 人们一个个惊异地睁大眼睛看着。 山鸡竟然就这样一直跳舞,不曾停歇,直致力竭。 三天后,曹操正在堂中议事,只见库吏自缚双手进门下跪。 曹操诧异问道:“怎么回事?” 库吏把马鞍的事情向曹操如实汇报并甘愿领罪受罚。 曹操听后坦然说道:“我孩子的衣服在家中尚且被老鼠咬坏,何况这样一副马鞍单独挂在库房的柱子上呢,没事的。” 库吏一头雾水,感到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简单。 曹操挥手:“回去!” “小的告退。” 库吏小心翼翼退出房门。 曹操忽然心中一动,说道:“站住。” 库吏听了,不觉胆战心惊,颤巍巍停住脚步,回过头小声问道:“大人有事情吩咐。” 曹操思索了一下,肃声问道:“说说,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都见过什么人?细细讲来,不准有丝毫遗漏。” 库吏听了,不敢隐瞒,一一回禀,包括那天遇见曹冲的事情。 曹操听完库吏的回禀,联想到三天前曹冲的表现,尽管是猜测到了是自己的儿子在这件事事上费了心思,起了作用,心中还是不禁为曹冲的聪明睿智和严谨含蓄感到深深的震惊。 第228章 春游 第二百二十八章 春游 军帐中,五官中郎将身穿铠甲,正襟危坐。 手中拿着竹书孙子兵法展开于案上。 曹丕眼睛瞟向书籍,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天与甄妃儿在许昌城外河边的种种情形,嘴角微翘,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笑容: 许昌郊外,春光明媚,百花盛开,草树遍弥。 露珠儿还依在草尖上借着太阳的照耀而闪闪发光,伴随着一阵微风轻拂,河面上荡起了阵阵涟漪和层层碧波。 眺望远方,烟波浩瀚,沙洲点点,鸥鹭低翔,莺燕齐飞。 水雾在阳光下扩散弥漫,形成了一层淡淡的云烟缥缈于河水之上。 轻柔和煦的春风带着野花和嫩草的芬芳吹进了人们的鼻息之中,令人感到舒适欢畅。 曹丕又一次带着甄妃儿双双骑马来到了许昌郊外,两个人漫步在河畔垂柳下的草地上,欣赏这令人心醉的秀丽春光。 曹丕望着妃儿,关切地问:“妃儿,累吗?” 甄妃儿摇摇头:“不累!”她手指着浅水处的一只孤鸟道:“子桓,你看!” 曹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哦……一只水鸟!” “子桓你说,这是只什么鸟儿?” 曹丕仔细望了望,摇头道:“说不准,应该是……” “是什么?” “是……” “我来告诉你,它是一只小鹤!” 曹丕眼睛一亮:“小鹤?” 妃儿点头。 曹丕问:“妃儿,你怎么会认识它,知道它是小鹤呢?” “我就是知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 “哦……原来小鹤是这个样子!” “子桓你说,它……在干什么?” 曹丕思索着说:“它在……它在……” “在干什么?” “哎呀……你瞧它那呆呆的样子,谁知道它在干什么?” 妃儿若有所思地说:“子桓,我发现我们上一次来时就看到有这样一只小水鸟在水中伸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站着,今天又是这样,你不觉得奇怪么?” 曹丕不解地:“奇怪?”心说:“提出这样的问题,你才奇怪呢!” “我觉得它好象是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 妃儿点头说:“对!我觉得……它是在等待着同伴或者是亲人,样子孤零零的好可怜。” 曹丕听了笑道:“妃儿,知道么?不是它可怜,而是……” 妃儿望着曹丕问:“五官中郎将,你要说什么?” “我是说,之所以觉得它可怜,就是因为你的心太善!” “是吗?” 曹丕望着妃儿说:“是的妃儿,要么……我们到前面休息一会儿,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妃儿疑惑地问:“子桓,你要给我讲故事?” “是啊。” 妃儿心说:“这位五官中郎将,雄心勃勃,整天的持剑挎刀,东征西杀,今天竟然说要给我讲故事,真是怪哉!” “怎么妃儿,你……愿意听我讲故事么?” 妃儿点头道:“愿意!” “好!请你告诉我,你……喜欢听什么故事啊?” 妃儿点点头说:“什么都行,妃儿平生最喜欢听人讲故事了!” 曹丕满意地笑道:“那好!” 他们来到了一棵横陈于河面上的大柳树旁站下,曹丕坐到树干上道:“来!妃儿,坐下,听我给你讲!” “中郎将!” “妃儿,你还是叫我子桓!好吗?那样我听了舒服些。” “好的!”妃儿坐下来道:“子桓,你不是说要给我讲故事的么?” 曹丕点头。 “子桓,你讲啊!” 曹丕问:“妃儿,你想听什么故事?” “什么都行。” “嗨!我哪有什么故事啊?” 妃儿望着曹丕道:“子桓你……” 曹丕笑道:“妃儿,我哪里有什么故事啊?实话跟你说了!我是……听你讲儒讲道听上了瘾。” “你……上瘾?” 曹丕笑道:“是!妃儿,还是你讲!” 妃儿正色道:“中郎将你说话不可以不算数的!” 曹丕望着妃儿吃吃地笑。 “笑什么?你讲啊!” “好好!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咱们可得有言在先,我讲完后,妃儿你也得给我讲一个故事,好么?” “我?” 曹丕含笑道:“是啊,不是你还有谁?你想啊,谁还配为我堂堂五官中郎将讲故事呢?” 妃儿点头道:“那好,你讲!” “妃儿,你这就算是答应我了,到时候不许耍赖!” 妃儿点头。 “妃儿,你听着,从前……” 曹丕讲述道: 大街上,父子二人合骑着一头毛驴去赶集。 他们坐在自己家的毛驴背上,一边慢慢地一边朝两边观看,也自洋洋得意。 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庙会上,坐在毛驴前面的儿子就听到了有路人在指点着他们说闲话,他用肘子捣了捣坐在后面的父亲道:“爹!爹!” 父亲莫名其妙地问:“儿子,你干什么?” “爹!你听!你听呀!”儿子说。 父亲问:“听什么?” 儿子手指路旁道:“那边,有人在说我们呢!” “说我们?”父亲不解地问。 “是的,他们是在说我们。” 父亲问:“儿子,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要说我们呢?我们……碍着他们什么事情了么?” “没有!” “就是么,我们逛我们的庙会,又没有得罪谁,他们干么说我们?” “我不知道!” “是啊!连你都不知道,我们又没有碍他们什么事情,他们凭什么说我们?他们又能够说我们什么呢?” “嗯……就是!” 不一会儿,儿子说:“爹!爹!你听呀!他们还在说呢!” 父亲不说话,儿子也不吭声,他们仔细地倾听着。 路人甲指点着道:“看!快看!” 第229章 父与子 第二百二十九章 父与子 五官中郎将曹丕凝神细听。 甄妃儿的故事在继续: 路人乙问:“怎么了?看什么?” 路人甲说:“快看那父子两个!” “哪里啊?父子两怎么了?” “那边,合骑一驴的!” “哦……合骑一头毛驴,是够舒服的。”路人乙看了说。 “还舒服?” “是啊。” “你瞧他们有多么狠心啊!还……还舒服呢!真是臭美!啧啧!哎呀……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太狠心了!” “你说他们……狠心?” 路人甲:“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是哪村的人,真是的……狠心!狠心!一对狠心人呐!” 路人乙诧异地问道:“他们怎么狠心了?你又不认识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父子狠心了?” “嗨!不认识也知道他们是一对狠心的父子!” “怎么见得?” 路人甲说:“你瞧!这不明摆着吗?还用得着认识?” “看不出来。”路人乙摇头。 路人甲急道:“好苯!你也不看看,他们父子两个人合骑一头毛驴,那毛驴累的通身是汗,而他们还在自己洋洋得意呢!” 路人乙听了点头道:“就是!唉……真是人心隔肚皮,你我两不知呢!毛驴累坏了,他们父子俩倒是轻快了,舒服了!对?” 路人甲摇头咂嘴道:“就是,忒狠心啦,哎呀,你说说,这毛驴又不会讲话,它有多可怜啊。” “就是!就是!唉……” 两个人说着,狠劲地摇摇头。 驴背上的父子俩听了,心中也感到怪不是滋味。儿子看看父亲,父亲看看儿子。 儿子叫:“爹!” “儿子。” “爹!我……想下去。” 父亲听了连忙道:“儿子,别动,你要坐好了,让爹下去!”说着,父亲跳下了驴背。 父亲牵着毛驴,儿子一个人坐在毛驴背上,他们继续往庙会中走去。 父子二人走啊,看啊,庙会上的各种情形让他们眼界大开,心情也慢慢地平静下来,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父亲心说:“这一下子可好了,再也不会有人说我们闲话了。” 儿子心说:“现在好了,我们可以安安心心地逛庙会了!这庙会真大,什么都有!真好看啊!” “儿子,好看吗?” “好看!人真多啊!” “是呀!干什么的都有。” 他们走过了卖花的,又走过了玩猴的…… 父子二人正看得上兴,儿子看见了玩杂耍的,高兴得在毛驴的背上直拍手,口中连叫:“好啊!好哇!” “什么?儿子,你看到什么了?”父亲在下面问。 “爹爹,你快看呀!快!” “看什么?” “猴子——猴子——”儿子在驴背上叫喊。 “哪里呀?哦……人太多,挡住了,我看不见。”父亲在前面说。 谁知正在这时又有人说话了:“瞧瞧!快瞧瞧!” 有人问:“怎么了?瞧什么?” 路人指点着道:“大家快看毛驴背上这个儿子!” “儿子?儿子怎么了?哎呀……我当是什么呢?还不是一般般的半大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哎呀……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又是什么呢?” “我是说呀,你们瞧瞧他的这个儿子,该有多么的不孝顺?” “他怎么不孝顺了?你……难道是他们的同村?” 路人摇头道:“不是同村,我也从来都不认识他们,可是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不孝顺的儿子。” “怎么见得呢?” 路人说:“还问怎么见得!你们大家都看看,这普天之下,哪里有这儿子骑驴,老子跑路的道理?嗨!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的就不相信天下会有这么不孝顺的儿子!唉……养这样的儿子,相当初还不如把他丢到尿盆子里面淹死得了!真是的!不中待用!” “淹……死?” “是啊!养这样的不孝儿子!简直是丢人呐!” 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太不象话了!儿子骑驴,让老子跑路,你们说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这……” “唉……没办法!世风日下啊……”人们摇头叹息。 父子俩听了,心中好不难受。 儿子委屈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连忙翻身跳下驴背道:“爹!爹!你骑上!我来牵驴!” “这……” “爹,人家都在说我们了,你没听见吗?快!您上去!” 父亲无奈地:“那好!”他迈腿跨上了驴背。 这时,父子两个赶庙会的情趣已经减灭了一大半。他们心情忐忑,不敢说话也不想观望,只顾顺着人流往前走路。 父子二人走着走着,闲话又不知不觉地飘进了耳膜。 有人惊叫:“哦?哎呀……大家快来看啊,快来看呀!看这当爹的怎么就这么狠心!” “怎么了?”大家问。 “你们看!那个人!骑驴子的!” “那人怎么了?” “你们说说这大热的天啊?他这么大个人了却自己骑着驴子让个孩子在下面走路!啧啧!你说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哎呀呀……象这样狠心的父亲还真的是天上少有地下稀呢!”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没见过!真的没有见过!” “不是我说啊!这样的人简直不配当父亲!狠心!忒狠了!” “就是!谁贪上这样的父亲算是八辈子没有行好运!” “就是!就是!投错胎了……哈哈哈……” “哎呀不好!”父亲在驴子背上叫道。 “爹爹,您怎么了?”儿子问。 “快闪开!快!” “干嘛呀?爹爹?” “我……让我下去!”父亲说着连忙翻身从驴背上跳了下来。 这时,父子俩再也没有心情赶庙会,他们转身牵着毛驴往回走。 第230章 另一个故事 第二百三十章 另一个故事 走着,走着,逐渐走到了人群外面,慢慢地,两个人的心情平静下来,父亲道:“儿子,这一下好了,没有人再指责我们了。” 儿子点头说:“对!爹,现在咱们两个人都不骑驴子,咱们和驴子一起走路,让他们无话可说。” 父亲连连点头道:“就是!真是的……咱不骑驴了,咱们和驴子一起走路。 看看谁能再说我们一个不字?” 儿子擦了一把汗点头说:“对对对!就是,咱们谁也别骑驴子,省得人家见了 说三道四的。” “儿子这话有道理,咱们有的是力气,多跑几里路不算什么,俗话说的好,这 世上的人,有病死的,有气死的,从未听说过有累死的呢!驴子咱们是不骑了!走!儿子!” “走!” 父子两个人牵着毛驴往回走着,迎面来了一群人。 父子连忙牵着驴子走到路边,为对面的人群让路。 人群的纷纷议论声又传进了这对父子的耳朵。 有人叫:“喂……你们看!” “看什么?” “快看,对面的一对父子,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有病?” “是啊!” “看不出来!” “你们怎么……还看不出来?” 有人问:“是呀,看不出来!他们怎么有病了?他们有什么病?” 路人丙道:“对对!我看他们也像是有病呢!” “什么病啊?” “傻子!简直是傻的不行!” “傻子?” “他们就是傻子!”路人丙说。 “怎么会呢?看不出来!” “你们说,他们要不是傻子的话,怎么会放着驴子不骑,父子俩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真是希奇又古怪啊!” 人们哄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希奇希奇!古怪古怪!哈哈哈……” “你别说,他们看样子还真的有点傻!傻子!傻子!”人们窃窃私语。 听到这里,甄妃儿忍不住大笑:“哈哈……” 曹丕问:“妃儿,好笑吗?” 甄妃儿点头道:“这一对父子的憨态可掬呢!” 曹丕点头道:“是的,这一对没有一点主见的父子真的让人既可悲又可怜。” “就是。” “妃儿!” “子桓!” 曹丕看着妃儿道:“挨你了!” “子桓,挨 着我什么了?”妃儿迷茫地问。 曹丕望着妃儿说:“妃儿,别耍赖,咱们可是有言在先,你现在得给我讲个故事才行!” 妃儿为难地望着曹丕道:“我……真的是没有什么可讲的。” 曹丕摇头:“不行!我不信!” “真的子桓,我没有骗你。” “好妃儿,你就讲一个!”曹丕央求道。 妃儿问:“讲什么呢?” “讲什么都行!知道吗妃儿?听你讲话也是我的一种享受呢!” “说什么呢子桓!净贫嘴!” 曹丕说:“说真的,妃儿,你讲话的声音,你的言行举止,在我的眼中都是非 常非常的美妙动人。” 妃儿圆睁双目问:“真的假的?” 曹丕举手道:“我曹子桓对天起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妃儿你就说!讲什 么都行,我都爱听,真的,你要相信我。” 妃儿被逼的没有办法,思索了一阵道:“嗯……好!那么……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 曹丕高兴地说:“好!好啊!” “这还是听我母亲讲的。” 曹丕连连点头道:“好好!你讲!在下洗耳恭听。” 高天上白云流动,河面上水鸟飞翔,大地上正沐浴着盎然春光。甄妃儿静静地讲述着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从前,一户财主家有一个中年长工叫东生……” 一个叫东生的中年男子在财主家中做长工,麻麻利利地为牲口搅拌草料。 然后又快步走到磨房去推磨。 长工推动着杠杆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着,金黄的玉米颗粒在上下两扇大石磨的研磨下变成了细小的颗粒…… 第二天清晨,鸡叫五更时,长工翻身起床,背起锄头到大田里做活计……他一刻也不停地干完了田地里的活计后,收工回到财主家中。 财主见了问:“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活计干完了吗?” 长工答:“干完了!” 财主笑道:“哦……那好,天色还早,一会儿你到西地里去锄草!” “老爷,我……” 财主奇怪地问:“你还有话说?” “是的!” “你有什么话,就说!” “东家!我……想让您把我这几年的工钱给算一算。”长工说。 财主问:“怎么,你想要工钱?” “是的,我想用钱。” “我说你单身一人,又没有家口,要钱做什么?”财主奇怪地问。 “我……不想再做长工了,老爷您就把我这些年在您府上做长工的工钱给结算一下!” 财主听了,点点头道:“好,你的工钱也足够你买回二亩薄地,成家立业了。走,跟我到帐房去算账取钱。” 帐房中,财主将工钱结算清楚,交给了长工说:“这就是你这二十多年的工钱,全部都在这里了!” “好好!”长工连连点头。 财主交代道:“你要保管好自己的钱财,置办土地,娶妻生子过生活!” “知道了!”长工说着,转身出门而去。 大街上,他怀中揣着自己常年做工挣来的银钱,心中是既激动又兴奋,高高兴兴地走着。 他拐弯抹角地来到了自己的两间破草房中,叫来了街坊邻居。 人们议论纷纷:“他……这是要做什么?” 一老者问:“冬生大侄子,你……让我们大家来这里,想要我们帮助你干什么?你就说!” “是呀!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了。”大家道。 冬生看了看大家说道:“各位父老,各位乡亲!今天请大家来到我的家中确实是……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家帮忙……” 老者道:“说!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 第231章 长工 第二百三十一章 长工 “是啊!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还能够没有个求人帮忙的事情,你就只管说!” 冬生望着人们,连连地低头鞠躬道:“好好!多谢!多谢!” “你还没有说是什么事事情呢!谢什么?”老者说。 冬生说:“嗯……我是说……我现在已经辞掉了在财主家的长工活计,结清了工钱,我现在有了钱了,我想……” 有一个中年妇女笑着高声问:“哦……大兄弟你现在不做长工了?” “是的,不做了。” 中年妇女说:“那……下面的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了!” 冬生疑惑地问:“嫂子你……知道?” “讨媳妇——”有人大声吆喝。 “我……”冬生听了,意欲辩解。 “我知道!你现在不做长工了,有钱了,想要找个老婆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了! 我说的对也不对?”中年妇女打断冬生的话。 有人符合道:“是啊!是啊!” 老者也说:“对!对!让我想想……哎呀,我说冬生,你今年怕是也快四十岁了?” “大爷!我今年三十八岁。” 老者点头道:“哦……对对,是的,是三十八岁,离四十岁也不远了,是该成家立业了!” “是啊!是啊!”大家附和道。 “这样,我说呢,他的为人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咱们帮帮他的忙,看哪村有合适的姑娘就给撮合撮合,好让他尽快成家,大家说好不好?” “大叔说的对!好——好——”人们说着转身就往外面走。 “冬生大兄弟,你就在家等好!” “别……别走哇!”一见大家起身离去,长工急道。 人们站住脚,疑惑地望着他问:“你……还有事情?” 长工红着脸点头。 中年妇女说:“哎呀,大兄弟,还有什么事情你就快说。” 老者也道:“是啊,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大伙儿都会帮你的。” “我们都会帮助你的,说!” “是……是这样的,我……现在手里有点钱,想在咱们村头的河上修一座桥,好让河两岸的乡亲们来来回回的办事情方便一些。” “什么什么?” “什么?修……桥啊你……?”大家听了张口结舌。 老者也惊异地问:“大侄子,你是说……你想在咱们村头的河上面修桥?” 长工点头道:“是的,我想修桥,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 冬生望着大家说:“我是说……这修桥的事情……还需要众位乡亲邻里多多帮忙出力。” 老者点点头道:“大侄子,这修桥补路可是一件大好事,是为大家为乡亲积功积德的大好事,众乡亲们肯定是有力出力,有钱出钱。” 人们都道:“是呀,是呀!这确实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长工听了,连连向众人抱拳作揖道:“好好!这一下我就放心了,那就有劳众位乡亲了!” 老者道:“大侄子你也是知道的,咱们大家除了银子没有,一把力气还是有的,只要是有用得着大家的地方你就说一声。” 大家齐道:“是啊,有事情你只管说,咱们有的是力气。” “那咱们明天就开始!”长工听了,高兴地咧开嘴巴笑了。 村头,一条哗哗流动的小河自西向东流淌着。 冬生和村里的几个人在小河旁走动着,观察着,他手指一个地方道:“那里——你们看!” “怎么了?”大家循声望去。 “我想……就在那里修一座桥梁,人们来往办事就会方便许多。” 老者问:“那里?” “是的,那是我早已经选好的地方。” 老者疑惑地问:“说什么冬生?你早已经选好的?” “是的,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见人们要到河对岸办事情,数九寒天的也得脱了裤子趟水过河,心中就觉得非常难过,心想着长大了一定要在这里修建一座桥,好让人们方便办事!可是,一直以来,手里就是没有钱,所以也就耽搁到了现在。” 人们点头道:“哦……那好,就在这里修!怎么干?什么时候开始修就由你说了算。” 冬生说:“不瞒大家,前些天,我刚结算出工钱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了却多年来的心愿,在这里修桥!咱们说修就修,现在就动工!” 人们惊问:“现在?” “对!现在!” 热火朝天的修桥工地上,乡亲们都自觉地前来帮忙。 冬生也在人群中欢快地干活,一会扛木头,一会挑土,他在心中说道:“我一定要眼睁睁地看着桥上的一砖一木,直到把桥架好为止。” 桥梁进展的很顺利,大家都很高兴也很卖力气。 一天, 冬生正在跑上跑下地和乡亲们热火朝天地干活的时候,天空突然刮起 了一阵怪风。 “呼——呼——”风起处飞沙走石。 一股风沙进入了正在干活的冬生的眼睛中,他捂着眼大叫:“哎呀——哎呀——我……我的眼……我的眼睛……” 人们闻声围拢上来问:“怎么了?冬生,你的眼睛怎么了” 冬生蹲到地上说:“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快快!吹!把沙子吹出来!” “是啊!快吹!吹啊!”人们七嘴八舌地说。 不管怎样处理,冬生的双眼怎么也睁不开,他急得大叫:“啊——我的眼睛睁不开!我……我是不是要瞎了——” 老者走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紧?快!快去请大夫!” “对!快请大夫!” 冬生听了连连摆手道:“别!别去!” “冬生你……” 冬生摆手道:“不用……不用请大夫,既耽误工夫又浪费钱财!我没事,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老者说:“那好,快!扶他回家休息去!” “好的!走!”有个年轻人过来说:“我扶你回家休息。” “不!不!我不能离开这里!” “冬生,自从这里开工到现在,你连一次家都没有回过!现在,你就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想!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你回去安心地休息两天!行吗?” 老者说。 长工紧闭着双眼,无奈地点点头,村民扶着他离开了工地。 就这样,无情的风沙,迷瞎了长工的双眼。 闷坐家中的冬生一想起架桥工地,心中就会突起一阵急燥,心想:“又过去好几天了,工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唉……我真的是没有用处,竟然在紧要的关头双目失明变成了瞎子!哎呀……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呆在家中了!我要到工地上去!就是用手摸摸砖木也行。” 第232章 修桥 第二百三十二章 修桥 长工手扶竹杖,离开了家门,摸索着朝工地的方向走去…… 正在修桥的年轻村民远远望见长工手扶竹杖摸索着走出了村头,连忙丢开手中的活计走上前扶住他道:“您怎么来了?这里的路坑坑洼洼的不平整,再摔着了怎么办?来,让我扶着您。” 冬生说:“哦……我在家中呆着没事,心中记挂着这里的事情,一心想到这里来,哪怕是摸摸听听也是好的。” “好好,我来扶您,我带您去摸。” 长工摆手道:“不用!不用!” “怎么了?” “你干活去,我自己能行!” 年轻村民说:“大叔,这里没有路,到处都是东西和干活的人,还是让我扶着您。” 冬生说:“这里的情形我熟悉,你干你的活去。” 村民不放心地问:“大叔,您……行吗?” “可以的,习惯了,你放心,我可以摸索着过去的。” “冬生大叔,这里不安全,我说,还是让我扶您到桥边上摸一摸,然后再送您回家去。” 长工一听急道:“不不!我不回家!我要在工地上,我不会妨碍你们干活的,放开我,我要自己去,你就别管我了。” 村民说:“那……好,这也刚好到了桥边上,您就自己慢慢地摸去,不过你要千万小心!” “我知道!你忙你的去!”冬生说着话,自己拄着拐杖一脚深一脚浅地摸向桥头。 他轻轻地摸着桥身,摸了摸桥柱子,脸上溢出了微笑,不住声地说:“好!好!太好了!太……”话还没有说完,一脚踩空,随即扑通一声摔到了一个土坑中。人们见了急忙围上来,将他拉出来问:“怎么了?摔着了吗?” 长工皱着眉头呻吟:“哎呀……哎呀……我的腿……腿好痛啊……” 稍懂医道的人看了道:“快别动,他的两条腿都被摔断了!” “啊?!断……断了?”人们惊呼。 “怎么会……断了呢?” “是啊!要说这土坑也不是太深,怎么会就把腿给摔断了呢?这事也真的是太玄乎了!” 老者说:“快快!找个门板来!把他抬到家中请大夫治疗!” 人们慌慌忙忙地找了副破门板,小心地将他抬到上面。 冬生躺在门板上紧闭着双眼,他的脸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人们关切地问:“痛吗?” 冬生紧咬着牙关摇摇头。 “你要坚持住!” “没事,没事……”冬生嘴里这么说着,头上的汗珠已经在不住地流淌。 老者吩咐道:“抬回家中去,要小心。” “知道了。” “大家小心点,到家后留下两个人侍候着,我去请大夫!走!” “好的!知道了!”人们抬起长工往回走去。 老者急匆匆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冬生的房间里围满了乡亲,大夫为他诊治了腿伤并为他把脉。 老者关切地问:“大夫,怎么样?” 大夫皱着眉头道:“哎呀……他的脉象……” 老者惊慌地望着大夫的眼睛问:“大夫,究竟怎么样啊?” 大夫面无表情道:“哦……以他的脉象看来,五脏六腑好像是都有……都有衰竭之兆……” 老者惊问:“衰竭?什么意思?” 大夫摇头道:“衰竭……就是……不好。” “不……好?”老者疑惑地问。 “对!不好!” “大夫您说,怎么不好了?要知道他可是一个大好人呢!” 人们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好人呢!” 中年妇女眼含热泪道:“哎呀……你们大家说说,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是不是?怎么会单单的惩治好人?让好人遭受这么多磨难呢?” “就是吗……” 大夫望了望人们说:“哦……老人家,乡亲们,你们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这个……” “只是怎样?”大家问。 “大家的心意我领会,不过我以为,一个人的身体和脉象的好与不好是不能和人的好坏相提并论的。” 老者着急道:“哎呀大夫,我不管你怎么说,现在事情出来了,我只要求你尽快地把他的病治好!别的你也就不要给我说,你就是说了我也听不懂。” 大夫望着冬生的两条断腿出神。 “大夫,求您答应我……您怎么不说话啊?” 大夫回过神来道:“哦……我尽力而为!” 村头的新桥正在继续修建,人们紧张地工作着,工程已经接近尾声。 自从冬生的双腿被摔断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两个月来,他没有从病床上起来过,实际上大夫也说过,他的腿也治疗不好,已经成了瘫痪。 冬生对侍候他的人道:“快!到工地上去看看,桥修的怎么样了?” 青年人说:“哦……冬生大叔,快了!您放心,人们正在紧张修建,马上就要修好了。” “你现在没事,再去看看!”冬生说。 “大叔,我要走了,您的身边没人,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向乡亲们交代啊?” “没事的,你去!” “大叔……我不能去,我要在这里陪伴您,看护您。” 冬生着急道:“哎呀,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我都给你说了,我一个人在家没有事的,你只管去!快去!” “我……” “大叔——大叔——” 正在这时,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青年村民,一进门就呼唤道。 冬生问:“谁……谁啊?” 青年气喘吁吁地:“大叔,大叔!桥……桥修好了!” 冬生惊喜异常地问:“是吗?桥……修好了?” “是的大叔,修好了!” “哦……哦……太好了!太好了!” 青年说:“大叔,桥修好了!今天刚刚修好,大家让我回来告诉您一声,问你是不是要到桥上去?” “哦……修好了……终于修好了……”冬生激动地流着眼泪道。 “大叔您……” “我怎么了?” 青年问:“大叔,您要不要到工地上去,到桥上面去看看!” “到工地,到桥上?” “是的。” “快!快!”冬生急急催促道。 第233章 天雷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雷 “大叔,您要怎样?” “快!我要到工地上,到桥上去!” 青年说:“好!大叔您等着!” “快呀!抬我到工地上!到桥上!”冬生心中着急。 “好!好!大叔,您躺好了,我们这就抬您到桥上去!” “走!快!” 两个年轻村民连门板带人抬起就走。 新修的桥面上,人们心情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有的低头看着水中的旋涡;有的抬头仰望天上的流云。 有人高声喊道:“快看,大叔……大叔来了!” 人们一起望向村口。 两个年轻人抬着长工走出村头,朝工地走来。 人们热情欢呼:“喂——好——啊——” 青年人一口气将长工抬到了新修好的桥梁上面,轻轻地将门板放到桥上。人们马上围拢来叫道:“大叔!大叔!您好!咱们的新桥修好了!” 冬生无比激动地说:“好!好!” 老者过来拉着他的手说道:“冬生,大侄子!你知道吗?桥修好了,你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冬生激动地说:“是是!大叔!太好了!我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好!好!真是太好了!快!抬我到桥上去。” 人们望着双目失明又两腿瘫痪的冬生,心情沉重地告诉他说:“这里……就是桥上。” “哦……桥上……桥上……我现在就躺在桥上……”说着话,他的脸上淌出了两行清泪。 老者说:“是的,大侄子,你现在就在咱们新修的桥上面。” “哦……好!我在桥上!好……这太好了。” 他伸出双手从两边摸索着桥面,口中道:“来……来人!” “大叔!” “来,抬我在这桥上面走个来回。” 青年答应:“好!好!我们抬你!” 两个人上前将他抬了起来。 “走慢一点,知道吗?我要亲手把这座桥摸个遍!” “好!好!”人们抬着长工一点一点地朝前挪动着,长工在一寸一寸地用心摸索着这倾注了他半生心血的桥身,心中的万千感触汇集成了两股激动的泪水泉涌而下。 摸完了一个来回后,青年说:“大叔,完了!” “哦……完了……” “冬生,怎么样呀?”人们问。 冬生激动地说:“好好!太好了!桥修好了!终于修好了,这一下,我的心愿才算是了啦。” 人们道:“是啊,您的心愿了啦,河两岸的人们从此方便了!人们会世世代代记住你的。” 长工点头道:“只要是乡亲们能够方便就好,现在……求你们把我抬到桥的当中去。” 人们奇怪地问:“桥当中?” “是的!” “冬生,你要到桥当中去干什么?”老者问。 “把我放到桥当中,我要在桥上听河水流动的声音。” “那好!”青年人抬起长工,把他放到了桥正中的位置。 长工挥手道:“你们……都走……” 人们奇怪地问:“大叔,我们大家都走了,您怎么办?” “是啊冬生,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老者问。 “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躺在这桥上面,你们走,让我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会,有事情我会叫你们的,去!” 人们望了望老者。 “走!”老者挥挥手,人们陆续下了桥。 老者交代道:“大侄子,有什么事情你就说话啊!” 冬生说:“我知道了。” 人们走后,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新修的桥上,耳听着空中飒飒的风声和桥下哗哗的水流声,心中十分的惬意。心说道:“桥是修好了,从此以后路人不再受阻,人们再也不用望河而叹了,我的心愿已了,今生今世再也没有可以牵挂的事情了。”他心想至此,忽然感到空中突起大风。 人们走下桥,远远地守望着新修好的桥梁和单独躺在桥面上的人。突然,晴朗的天空中随着一阵大风袭来响起了隆隆的轰鸣声。 人们惊异地抬头观看。 “起风了!” “起风了!” “嗑嚓嚓”一声炸雷响处,一道白光从桥身上一闪而没。 “快!桥上!冬生在桥上!” “啊?!快!到桥上去!”一股不祥的预感叩击着人们的心灵。 人们呼喊着飞奔上桥探看时,发现冬生躺在桥上的门板上面,浑身软绵绵的,已经没有了气息。 有人惊呼:“哎呀不好!他……这是被雷击身亡了!” 人们惊叫:“啊?!” “雷击?雷……击……” “啊?这……这怎么可能呢?” 霎时间,人们像是遭了五雷轰顶似的大叫:“啊——啊——” “啊——哇——冬生啊——”有人大声哭泣。 “冬生!大侄子,你这是怎么了?啊?你醒醒!快醒醒啊!大侄子——大侄子——冬生……”老者悲戚呼唤。 人们一个个跪在了长工的尸体旁边大哭大叫:“啊——啊——苍天啊——你怎么这样的不长眼睛啊?” “世上那么多的坏人你不收了去,为什么单单的雷劈这么好的人啊?哎呀——哇——哇——” “老天爷啊!这世上的好人怎么会没有好报啊?” “老天爷啊——他又老实又善良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你让好人死的这么惨,这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冬生被雷劈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惊慌失措的从四面村落络绎跑来,堵塞了乡间的道路。 当朝的一品官刘丞相到乡下巡查民情回京路过此地,开道的铜锣声声急响:“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众乡亲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淹没了心智,他们只顾悲悲切切地怨天呛地,完全没有听到震天的锣声。 轿车中的丞相掀开轿帘问:“怎么回事?” 第234章 丞相大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丞相大人 “回大人,不知道!”中军摇头。 “不知道?” 中军说:“启禀丞相大人,在这新修的桥上,人们望天大哭,以至道路被堵,不能前进。” 丞相的:“中军!你难道不知道陛下有旨,召本相火速进京吗?” “回禀丞相!属下知道!” “既然知道,却怎么连道路也开不了呢?” 中军听了,大声喊道:“鸣锣——开道——” 一时间,锣声大作:“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村头新修的桥上桥下,黑压压的人们都在为冬生的死而痛哭嚎啕,以至于根本没有觉察丞相大人的到来。 “当当当、当当当……”紧一阵慢一阵的铜锣声不住地敲着,可就是没有人抬起眼睛望他们一眼。 丞相大人巡查的威仪在此时此地完全没有了效应。 “来人!”刘丞相在轿车内高声道。 中军连忙走上前道:“大人!” “待本相下去!” 中军为丞相打起了帘子道:“大人请!” 丞相在中军的搀扶下跳下车,他举目望去,蓝蓝的高天上正在飘动着几朵白云;低头看来,哀哀痛哭的人们一个个涕泪交流如丧至亲,心中甚是疑惑,于是大声道:“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都别哭了——” 丞相的声音很高,但是,人们的哭声依然:“哇——啊——苍天呀——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好人啊——好人都这样的无有下场,那以后这世上还有谁会再做好事啊——” 中军随手拉起一个正在痛哭的男子道:“别哭了!” 男子猛不防被人拉起来,只是怔了一下,随即又大哭道:“啊——苍天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天呐——冬生哥啊……” “别哭了——”中军在那人的耳朵边上大声说道。 男子这才止住哭泣,睁开眼睛望了望眼前的军官。 “别哭了,丞相大人问你话呢!” “丞……相?”男子迷茫地一边啜泣一边问。 “对!” 刘丞相温和地问:“老乡,你们……这样的哭泣,所为何事啊?” 男子见问,犹自抽抽噎噎,眼睛中涌满泪水。 中军说:“你听到了吗?丞相大人在问你话呢!” 男子像是受到了极度惊吓,连忙擦了一把眼泪望着眼前的景象结结巴巴地:“丞……丞……相?” 中军说:“是呀,这就是我们的当朝一品刘丞相!大人在问你话呢!你要如实地回答!” “哦……哦哦……是是!” 丞相问:“老乡,我来问你,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为什么如此 痛哭连天?” “哦……回……丞相大人!”他又回头大声地:“嗨——嗨——乡亲们——乡亲们——大家都别哭啦——丞相大人到了——” 有人抬起头,这才看到一大队朝廷的车马不知何时停到了眼前, 大家都在招呼着身边的人们:“别哭了!大家都别哭了!丞相大人到了!刘丞相来了!” 丞相问:“乡亲们!你们大家为什么这样的痛哭号啕?”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大人啊——这一回,您可得为好人做主啊!” “是呀大人!您就给评评这个理!” “丞相大人——您说说,这天下还有公理么——” 说着说着,这些人又痛哭了起来:“啊——啊——” 丞相也听不清楚人们乱哄哄讲的是什么,就又问身旁的男子:“老乡,他们说的是什么?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仔细地为本相讲来。” 男子已经止住了悲痛,见大人发问,用手指点着道:“启禀丞相大人!在这新修的桥上面躺着一个人,大人可曾看见?” 丞相举目朝桥上望去,见果然有一人直挺挺躺在桥上,点头道:“看到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桥上面躺着的又是什么人?” “回相爷,此人今年三十八岁,是我们这个村的村民,他几十年一直在财主家里扛长工,光棍一条,无儿无女。” 男子说着,抬头望了丞相一眼,见丞相对他点头,继续讲道:“他给财主家扛了半辈子的长工,挣得了一笔工钱。于是,就用自己的血汗钱卖来了石木,让众乡亲在这里修了一座桥梁,方便两岸的乡邻办事情。” 丞相听了,点头称赞,连连叫好:“好!好!这是好事啊!” “相爷有所不知,当今天下,这好人往往是不得好报应!”男子说着眼睛里又溢出了泪水。 “你怎么讲?”丞相眼睛一瞪问。 男子满含着泪水道:“大人有所不知,就在他高高兴兴地带领大家修桥时,天空中突起大风迷瞎了双眼。” 丞相疑惑地问:“你怎么说?大风迷瞎了眼睛?” “是的,一阵大风把他的眼睛给刮瞎了。” “真有此事?”丞相仍然是半信半疑地问。 男子点头。 不知何时,人们已经围拢上来,见丞相发出疑问都说:“是的!是的,就是这样的。” “千真万确!一点都不假!” 丞相不可思议地望着人们道:“讲!继续讲下去!” 男子就把事情的整个经过给丞相大人讲了一遍,最后,他哽咽说:“他……他躺在桥上,让人们都下去,说是……说是要自己静静地在桥上面躺……躺一会儿……可是……可是……”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别哭,慢慢地讲……” 男子好不容易止住悲痛道:“谁知道就在人们全都走下桥头不一会,就见一阵大风突起,随着一声炸雷,他就……就……被雷给炸死了……啊……啊……苍天啊——啊——” 丞相和随从人等听了,俱都大吃一惊,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 “一个炸雷……一个炸雷……啊……啊……”人们啜泣。 “炸……死了?”丞相瞪着眼睛大声问。 众人道:“炸死了……炸死了……相爷!他……他……死的好惨啊——” “你们……说什么?就这样被……炸死了?”丞相仍然质疑,连续追问。 “是呀!丞相大人——” 老者跪到丞相的面前声泪俱下地说:“大人!丞相大人!您……您要给好人做主啊……” 人们纷纷扑通扑通地跪到地上哭泣道:“大人——您就给评评这个理!这……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好人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啊?” 刚才说话的男子也哭泣道:“大人!您给咱们说说,这天理何在?怎么会让好人的下场这样不好?难道……难道说这世道真的变了吗?这……这太可怕了!以后……以后谁还敢再做好事呢?” 第235章 功德加身与无妄之灾的疑惑 第二百三十五章 功德加身与无妄之灾的疑惑 人们说:“是呀!对呀!大人您就给评评这个理!我们心中实在是迷惑不解,怎么也想不通啊。” 丞相听着大家的哭诉,向四周望了望,渐渐地,他的眉毛拧成了一股绳。 新桥、死尸、痛哭流涕的人们在丞相的眼前一一闪过。过了好大一会,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来人!” 中军说“大人!请吩咐!” “笔砚侍侯!” “遵命!”中军取出笔砚道:“相爷请!” 丞相手拿毛笔,步履沉重地朝桥头走去,人们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清风吹过,白云飘渺,新修成的桥面上光滑平整,刘丞相手拿蘸饱墨汁的毛笔一步步地走上了桥头在长工的尸体前停了下来。 中军和随从以及一些大胆的村民也都跟了上来。 丞相低头看了看安静如睡熟的长工,然后蹲下身子,使劲掰开他紧捏着的右手写道:“行好不如作恶好”七个字。 写罢,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招来了自己的车驾。 丞相坐进带篷的马车,无声地挥手。 人们迷迷糊糊地望着渐去渐远的车驾…… 刘丞相的仪仗队伍穿过了桥梁、尸体和络绎的人群,行进在回京的路上。 坐在车中的他心中感到沉甸甸的无比沉重。 桥头上的一幕闹剧像是粘到了脑际,挥之不去。他摇摇头,企图摆脱这种沉闷,但是不行,满脑子充满了人们的哀哀哭声,眼前总是浮现出悲痛欲绝的人们和桥头上死尸的影子。 “行好不如作恶好”这七个字老是漂浮在他的眼前,萦绕于的脑际,无比的烦躁和沉闷压抑的他不住地长长叹息。 丞相车队在不知不觉间驶进了京城。 正走间,轿车突然停了下来,丞相掀起车帘问:“怎么回事?” “回大人,宫中使臣到!”中军说。 丞相听了,忙从车中走出来:“哦?”他看到一个朝中的同僚带着一个小太监站在车前,问:“哦……原来是王大人!你们这是……” 王大人说:“传陛下旨意,请刘丞相立即进宫!” “立即进宫?” “是!” 丞相疑惑地问:“哦?王大人!老夫出京一段时间,请问……这宫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禀丞相大人!宫中……倒是也没出什么大的事情。 刘丞相皱眉道:“那……王大人你什么意思?” “是……皇后娘娘今日临盆……” “临……盆?”丞相瞪着双眼问。 “对!” “那么……皇后娘娘她……可曾生产?她……”他本想问问皇后生了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生了!生了!” 丞相急问:“生了个……” “回丞相大人,皇后娘娘为我朝生了一个龙太子呢!” 丞相一听,高兴地望天祷告:“太好了!太好了!龙太子,这一下我朝江山后继有人了!待老夫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他又回头问王道:“王大人!你说这……皇后娘娘在后宫生产了龙子,陛下又委派你们到这里催促老夫进宫是为何意啊?难道说……” “哎呀……”王大人欲说又止。 “王大人,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丞相大人有所不知,是因为皇后娘娘所生的龙太子他……” “怎么……太子……龙太子他怎么样了?啊?!王大人你说啊!”丞相心中猛地一沉惊问。 “丞相大人有所不知,咱们这位龙太子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哇哇哭叫,没 有休止。” “哇哇哭叫?” “对!” 丞相奇怪地问:“还……没有休止?” 王大人愁眉苦脸地说:“是的,这位龙太子啊,只哭得天昏地暗,宫中上下人等心惊眼跳的,毫无一点办法。” “是么?” 王大人点点头。 丞相自言自语道:“好奇怪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大人摇摇头说:“谁也说不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咱们这位龙太子还有更为奇怪的事情呢!” “哦?还有什么更为奇怪的事情?” “就是!”太监在一旁说。 “什么事?” “哎呀……丞相大人,您是不知道呵……” 王大人打断小太监的话催促道:“咱们快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丞相大人请赶快进宫,到了宫中一看,您就什么都明白了。” 丞相听了点头道:“好!起程——” 皇宫中红墙黄瓦,殿宇巍峨。 极尽华贵的宫殿上空正飘荡着新生婴儿的哭声。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有节奏的哭声弥漫整个皇宫的上空,使得从皇上到宫女太监,人人心慌,不知所措。 殿角处几个宫女见四下无人,都用双手使劲捂住自己的耳朵,背靠着墙壁,闭着双眼喘气,口中说道:“哎呀……受不了!受不了!” 一个宫女说:“我看呀,我们的这位龙太子还不知道……”突然,她一吐舌头,停止了讲话。 一个太监从宫外匆匆走来,在他的身后跟着几名郎中,几个人一起向昭阳宫中走去。 大家深深吐出了一口气,连忙举起双手将耳朵堵上,刚才说话的宫女道:“我说呀……咱们的这位龙太子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呢!” “就是!就是!哎呀……他可是真的能哭呀……” 一老太监走过来,看到她们一个个做出的怪摸样,问:“你们……这是在 干什么?” 几个宫女连忙放下堵着耳朵的手退立一旁,嗫嚅道:“回大人!我们……我 们……没有干什么……” 太监一挥手道:“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事扎堆的在这里,待会让陛下撞见,有你们好看的!” “是!”宫女们答应着匆匆离去。 皇宫中,龙太子的哭声一直在延续着:“哇——哇——哇哇——” 丞相的仪仗快步行走在京城大街上,他在车中不住的催促道:“快!快呀!” 中军掀起车帘道:“禀相爷!快到了!” 第236章 小殿下的拳头之疑惑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小殿下的拳头之疑惑 昭阳宫中热闹非凡。 皇上、产婆、太监、宫女、太医和布衣郎中,一大群人充塞了房间,面对着哇哇啼哭的太子,俱都束手无策。 产婆和宫女轮换抱着小太子在房中来回地走动着摇晃着,口中不住声地:“哦……哦……小太子不哭……殿下不哭了……哦……哦……” 产婆越是摇晃,小太子越是哭得凶:“哇——哇——哇哇——” 皇上用手指点着几个太医道:“你……你们……倒是说话啊……” “这……这个……”太医们连连后退。 望着他们一个个无可奈何的样子,头上直冒虚汗的皇上急得摇头叹气道:“哎 呀……你们倒是说说这……小殿下他……他究竟是怎么了?啊?” 太医们结结巴巴地说:“禀……禀陛下!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哪个的?朕怎么就没有听到你们一句囫囵话?啊?平日里你们在朕的面前大谈什么皇帝内经!什么医术高明……现在呢?现在你们的本领都哪里去了?怎么关键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变成哑巴了?” 人们不敢说话,也不敢和皇上对视。 皇上在房中来回地走动着,听着太子的哭声,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气恼,瞪着眼睛大声道:“说话呀!你们平日里的神气哪去了?哼!你们这些人难道不知道朕这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么?关键的时候闭着个嘴都不说话,难不成你们一个个真的都变成哑巴了?都变成聋子了吗?” “皇上——” “哑巴——哑巴——说话呀你们!”皇上吼叫。 “陛下……”大家无可奈何地呼唤。 皇后撑着产后虚弱的身子叫道:“陛下!陛下!” 宫女说:“禀陛下!皇后娘娘有话说。” 皇上听了,狠狠地瞪了太医们一眼,走到里间掀起帐幔问:“皇后,你要对朕说什么?” 皇后虚弱不堪地说道:“陛下!依臣妾看来……小殿下一直啼哭,这样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皇上点头说:“是呀……可……朕也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一班没有用处的奴才,关键时刻一个个的都变成了缩头乌龟!” “陛下!也不能全怪他们……” “皇后你说,不怪他们还能怪谁?朕……朕这心都快要被他给哭出来了!你知道吗?” “陛下!” “皇后你知道么?朕……朕这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陛下……臣妾以为,还是快诏老丞相进宫,他见多识广,也许……能够有什么办法,也未可知。”皇后说。 皇上点头道:“是呀,这个……朕早已经想到了。” “陛下既然是早都想到了,怎么不召见老丞相呢?” 皇上说:“皇后有所不知,丞相出京巡查已经半月有余,朕早在三天前已 经派人前去催促他尽快回京,不知何故到现在还不见他的踪影?” 皇后问:“陛下可曾派人前去迎接于他?” “朕刚才还派了王司徒前往路口迎接,命他一进京城马上进宫!来人——”皇 上叫。 一宫女应声前来道:“陛下!” “传朕旨意!马上派人再到宫外迎接丞相!让他马上进宫!” “尊旨!” 奉了皇帝口谕的小太监刚刚走出宫门,正好碰到从车中下来的刘丞相。小太监 高兴地迎上前说:“哎呀——丞相大人!可把您给盼来了!” 丞相问:“怎么了?瞧你急匆匆的这是要到哪里去?” “回丞相!咱们是奉了陛下口谕,要出京城迎接丞相大人呢!可巧大人您就到了!” 丞相挥手道:“快!我们进宫去!” “丞相请!” “走!” “请!” 刘丞相跟着小太监匆匆进入了皇宫大院。 一进皇宫,马上听到:“哇哇——”的婴儿哭声。 几个人匆匆走到昭阳宫院,小太监先行一步进入宫中禀报:“禀陛下!丞相大人到——” 皇上一听,急向门口张望着道:“快快有请!” “快!有请!”太监向刘丞相招手道。 丞相进入宫中,双腿跪地道:“老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连忙上前亲手搀扶起丞相道:“老爱卿辛苦了!免礼平身!” “谢陛下!” 皇上说:“老爱卿啊!你知道吗?朕几次三番地派人诏你回宫,就是为了这……这小殿下他一生下来就……就这样一声声地啼哭不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御医们一个个也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连江湖郎中也都试过,就是没有一点效果,都快把朕给急死愁死了!” “哦?” “刘爱卿你经多见识广,但不知有没有办法制止他的哭声啊?”皇上见到刘丞相就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心中踏实了许多。 “陛下莫要愁闷,待老臣看一下小殿下可以吗?”刘丞相问。 皇上急对产婆说:“快!把小殿下抱过来,让丞相瞧瞧!” 产婆将小殿下抱到丞相面前。 丞相仔细地审视着正在鼓着肚子哇哇啼哭的婴孩。 只见婴孩紧闭着眼睛,往上抡着小胳膊一个劲地哇哇大哭不止:“哇——哇哇——哇哇——” 丞相问:“小殿下的手……” 产婆说:“哦……小殿下的手从一生下来就是这样的捏着,紧紧得,任是谁也掰不开,就好像是他的手中拿着什么宝贝似的。” 丞相奇怪地问:“哦?稳婆,我来问你,你替人接生有多少年了?” “回丞相大人话,我干了大半辈子这个接生的活计了。” “哦……”丞相点头道:“那么,我来问你,你从前替人接生,可曾遇见过这种情形?” 产婆望着丞相,苦着个脸摇头道:“回丞相大人,没有!从来未见过像小殿下这样的情形。” 丞相点头道:“哦……从未见过……那么……”他的眼睛又望向了几个太医和宫外找来的布衣郎中。 几个人见了,俱都向他连连的摆手又摇头。 丞相明白了他们的无奈,于是望了望产婆怀中的婴孩思索着。 “老爱卿!这……你看……” 老丞相伸手道:“来来来!殿下千岁,让老臣抱抱!”说着从产婆手中接过了婴孩。 第237章 丞相与小殿下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丞相与小殿下 人们都在注目观望着。 丞相从稳婆手中刚一接过婴孩,口中还在说着:“来来来……让老臣抱抱殿下千岁!抱抱……” 当他把孩子接在手中,和孩子刚刚对视一眼时,奇迹发生了,小孩子马上停止了哭闹,瞪着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出神。 皇宫中顿时静了下来。 人们都在互相观望着,心中也都在嘀咕着:“真是奇了怪了!小殿下到了老丞相的怀中竟然不哭了!这是为什么呢?” 丞相和皇上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伸手在小婴孩紧捏着的拳头上面轻轻地稍一摸檫道:“殿下千岁,你的手捏得那么紧,是不是……手中握有什么宝贝不愿意让人们看那?” “啊!”小婴孩清晰答应。 人们奇异地瞪大了双眼围拢过来。 丞相惊喜地说:“哦……哦……殿下说话了!殿下答话了呀!陛下,看来我们的小殿下还真的是有来头!不是一般的凡胎转世啊?!” “啊!”小婴孩应声。 “哦?怎么?是殿下的声音吗?”皇上左右顾盼着问。 “是!是呀!”人们说。 “你……你们大家都没有说话?” “没有!” “你们都……确定没有出声?”皇上仍然不相信刚才的声音是出自自己刚刚出生的小儿之口。 大家摇头。 “丞相,爱卿!” “陛下!” “爱卿你说说,刚才的声音是不是发自小殿下的口中?” “啊——”小婴孩不等老丞相回话,又答应道。 “啊——是的——是的——”老丞相的声音基本上与婴孩同时,只是稍微的 慢了那么一点点。 “啊?!”皇上惊疑地瞪大眼睛。 “哦?哎呀……可也是啊?!”丞相疑惑。 皇上点头道:“哎呀……真是奇迹!” 丞相好像突然开悟似的,继续摸索着婴孩的小手道:“殿下能不能够将手伸开让老臣一观呢?” 他的话音刚刚落地,手还没有离开婴孩的拳头,只听孩子的口中咿呀咿呀地已经伸开了紧捏了半天的右掌。 大家惊异地一同上前观望。 只见婴孩的手中有一行清晰的小字:“行好不如作恶好!” 丞相见了,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心说道:“啊呀……这不是我刚刚在桥头上面长工的手心里写下的字迹么?这……这……好怪异啊……” 皇上默念着:“行好不如作恶好!啊?!这……” 宫女和太监齐道:“呀——有字迹!殿下的手中有字啊!” 皇上一见小儿子手掌上面的字迹,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抬头望着丞相问:“刘……爱卿!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是这样啊?” 就在众人伸脖子瞪眼睛的想看还没有看清楚字迹时,丞相连忙用自己的大手盖住了婴孩的小手。 大家疑惑地问:“什么?殿下的手中……写的什么字啊?” “写的是……”皇上说。 刘丞相抢过皇上的话头道:“哦……宝贝……殿下手中有宝贝!” 皇上点头:“对!对!是……宝贝!” 大家都说:“丞相,拿开您的手,也让我们看看,一饱眼福!” “是啊!是啊!丞相!让我们看看!” 丞相连连摇头道:“那怎么能行?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小殿下的拳头不是早就应该伸开让大家观看了吗?这个……国宝……不能随便看的。” 皇上疑惑地说:“丞相,朕……想问……” “陛下!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老臣要单独向陛下奏禀!” “哦……好好!”皇上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遵旨——”人们一个个退了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了皇上和怀抱着婴孩的刘丞相。 皇上疑惑地问:“刘爱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丞相自言自语地说:“哎呀……这个……” “老爱卿,你悟出点什么来了?” 丞相结结巴巴地说:“禀陛下!此乃天机!老臣……岂能够窥透天机啊?!” “什么天机?” “微臣……不知道……” 皇上点头,又拿起小殿下的手掌观看着,皱着眉头审视着。 “陛下您……” “哦?刘爱卿!朕怎么越看,就越是觉得这字迹有些眼熟呢?” 丞相嗫嚅地:“眼……熟?” “是的,眼熟!这字迹……” “怎么会呢?”丞相掩饰道。 皇上直瞪瞪地凝视着婴孩手中的字迹发呆:“就是呀……这字迹,朕怎么这么的眼熟啊?这……” 丞相看着婴孩手中的字迹,心中倒海翻江似的卷起千层巨浪,自言自语地:“哎 呀……天意……真的是天意呀……有道是天心无欺啊!” 皇上问:“老爱卿,你悟出点什么来了?” “禀陛下!此乃天机……老臣……” “可是朕怎么看着你好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 “微臣……不知道……”丞相欲言又止。 皇上点点头,又拿起小殿下的手掌观看着,皱着眉头审视着。 “陛下……” 皇上皱着眉头道:“哎呀……我说刘爱卿!你说说,朕怎么越看,就越是觉得 这字迹太眼熟呢?好像是……” “陛下!是您看走眼了?” 皇上摇头道:“不不!不会的,朕算是看准了,这几个字迹的出处不是别人, 简直就是爱卿你的手迹么……这……” “陛下!” “爱卿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捂着殿下手掌的字迹不让别 人看到,并且说出那样的话来?你把旁人一个个全都支使开,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要对朕讲啊?”皇上狐疑地看着刘丞相。 丞相点头道:“臣启禀陛下,此乃天机,老臣只能对陛下和皇后娘娘明示。” “哦……那么,爱卿你就讲!” “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今天老臣回京的路上……” 皇上和皇后听了丞相的陈述,俱都唏嘘不已。 “哦……原来是这样……”皇后说。 “是什么样?”皇上问。 第238章 顿悟 第二百三十八章 顿悟 “回陛下!咱们皇儿的前身原来就是那个修桥之人!” “哦……应该……是!” 丞相点点头说:“对对!回陛下!回娘娘!老臣也是这样认为的!看来这也是上天对老臣的警示!” “警示?” “是的!” “刘爱卿,你说的什么意思?”皇上说。 丞相叹了一口气说道:“回禀陛下!原先,老臣于两个时辰前在回京的路上看 见那个修桥之人的下场太过凄惨。心中有所感念,就提笔在他的手掌上写下了这几个字,现在看来是老臣错了!” 皇上脱口问:“两个时辰么?” “是!” 皇后说:“爱卿须知那也正是小殿下落生的时辰呢!” “是么?”丞相惊问。 “是的,一点也不错!”皇后点头道。 皇上也说:“是的,小殿下降生到现在刚好是两个时辰!” “哦……”丞相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爱卿你……” “看来,真的是老臣错了!” 皇上和皇后齐问:“爱卿有何过错?” “启禀陛下娘娘!老臣错就错在不应该写这几个字上。” “爱卿怎讲?” “应该是作恶不如修善好才对!” 他的话音刚落,皇上和皇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怀中的小孩子睁着 明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开口道:“啊——” 皇上和皇后齐道:“啊——对么!” 大家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河岸上,垂柳轻扬,河水中游鱼浅凫。 两只黄鹂卧在柳树上面,不啼也不动,似乎也在谛听甄妃儿昵昵的讲述。 曹丕抬眼问:“完了吗?妃儿?” “完了。” 曹丕眼中放光说:“妃儿,你讲的真好。” 妃儿睁大双眼问:“五官中郎将,你说的可是真话?我讲的好吗?” “好好!就是说这个世上的好人都会有好报的。” 妃儿点头,开心地笑:“对!说的对!” “妃儿,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情?中郎将请讲!” 曹丕望着妃儿说:“我想,咱们要尽快地拜堂完婚!” “完婚?” 曹丕点头道:“对!我要你……” “怎么……?” “妃儿,我要你早日的为我生下一个小殿下!” 甄妃儿听了,只觉得脸上发烧道:“呀——中郎将你……你怎么能够说出 这样的话来?” 曹丕望着妃儿声音凝重地说:“妃儿你记住,你和我所生的儿子是殿下!” “五官中郎将!你说什么?” “哦……我说是我们两个人的殿下!” 妃儿听了,不由心中一惊,好像不认识似的望着眼前的人说:“五官中郎将, 你说……” 曹丕说:“妃儿,你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我,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局面已经 形成,中原地方的势力俱属曹姓。依我看来,将来的变化,也只是一个称谓的改 变而已!”曹丕说。 “中郎将!你……” 曹丕盯视着妃儿。 “称谓?”妃儿下意识地问。 “对!当今天下乃是多事之秋!世事变幻无常。有志男儿就应该站出来,勇挑拯救苍生、统一河山之重任!妃儿你说是吗?” 妃儿望着曹丕道:“子桓,拯救天下苍生,收拾残破河山!你有此抱负,应是难能可贵!” 曹丕抓住妃儿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道:“妃儿,你知道吗?我……在没有认识你之前,并没有这种想法。” 妃儿摇头道:“子桓,我听不懂你的话。” “不懂是?” “是的。” 曹丕指点着自己的脑袋道:“不懂你就想啊!” “你说你以前没有……这种想法?”妃儿疑惑地问。 “是的。” “那么你现在又怎么会萌生出这样的想法了呢?” “就是说,我在见到你以后,觉得心胸突然开阔,眼界忽然大开!所以也就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 “是……么?” 曹丕说:“是的妃儿!不知怎么一回事,我一接触到你,无论是你的美貌还是你的才情和渊博的学识都给我的心灵带来一次次的震撼和启发。” “启发?” “是的,是启发!有一句话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吗?” “对!还有一句话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 “讲得好!妃儿,我在内心深处一直以为上天让我遇见你并且拥有你,也就是在向我传递一个消息!” 妃儿奇怪地:“传递消息?” “对!是消息。” “什么消息?” 曹丕望着妃儿问:“你想知道吗?” 妃儿点头。 曹丕看着妃儿一字一顿地说:“得甄妃者得天下!” “子桓,你说的过分了。” “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妃儿,在我的心中,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子桓,你知道么?妃儿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介女子,有的只是一颗善良的心,其他的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妃儿,你太谦虚了!你怎么能够和一个平民,普通的女子混为一谈呢?要知 道你在我的心中,可是上天恩赐的一个非同一般的绝好的夫人,最理想的伴侣和妻子!”曹丕说。 妃儿望着曹丕的眼睛道:“真的,子桓!我自以为最值得夸耀的也就是一腔正 气和一片忠诚。” 曹丕一把拥住甄妃儿,热切地说:“对对!我所看中的和需要的正是你的这种 正气和忠诚,还有智慧和善良!妃儿,你可知道?在你身上所体现出来的高贵品质对于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妃儿望着曹丕在心中说道:“看起来忠诚持重的曹丕曹子桓,想不到竟然有这么深的城府!如果他真的能够心口如一,以后的前途将无可限量!” “妃儿,你在想什么?” 甄妃儿抬头重新审视着眼前的五官中郎将。 第239章 婚宴 第二百三十九章 婚宴 “妃儿,嫁给我,做我的夫人,帮助我完成大业!携起手来,创造出属于我们 两个人的未来!好吗?”曹丕望着妃儿的眼中闪射出了热切的光芒。 妃儿看着曹丕没有说话。 “答应我,妃儿!” 妃儿深深地点头。 曹丕低头望着妃儿的眼睛道:“妃儿,你说话呀!我要你说出来,你说,你愿意吗?” “我愿意。” 曹丕紧紧地拥住妃儿,一颗心在咚咚狂跳,口中说道:“妃儿……妃儿!知道吗?拥有你,我就能够拥有全天下。” 妃儿依偎在曹丕的怀中呢喃道:“五官中郎将,你……言重了。” “妃儿,叫我子桓……” “子……桓……” 半个月后,到了曹丕和妃儿拜堂成婚的日子。 丞相府门外红灯高挂。 家童们个个喜气洋洋地出出进进。 笙歌响处,一身新服的丞相曹操,满面含笑地迎接着前来贺喜的宾朋好友。 来人都在向曹操施礼:“恭喜恭喜!恭祝令郎与甄妃儿新婚之喜!” 曹操抱拳还礼道:“同喜同喜!看座!看座!” “谢丞相大人!” 当日,许昌大街酒馆楼上一个靠窗户的位子上,曹植曹子建正在自斟自饮着。 喝得迷迷糊糊的眼前老是晃动着甄妃儿的形象:他和甄妃儿在袁绍府后堂邂逅时,两个人面对面四目相向时那种隐隐约约似曾相识的微妙感觉和那种心灵互相碰撞的剧烈震颤使他铭心刻骨。 曹植心中说道:“今日是兄长与妃儿成婚的大喜日子,按理……我应该前去道贺的,可……可我这心中却为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楚?大……婚,嫂子……从今天起甄妃儿就真的成为了我曹子建的嫂子了!这……是不可以更改的事实……我……哎呀!我为何不早出生五年或者是早出生十年?那……该有多好哇!要是那样,现在和妃儿拜堂成婚的恐怕就不是兄长而是我曹植曹子建了!”他摇摇头又想道:“唉……没办法……什么是嫂子?嫂子究竟是什么?还不是兄长霸道抢夺弟爱!父母……父母偏心,偏向兄长!唉……想不到父母平日里对我和冲弟宠爱有加。一到这样的节骨眼上,竟然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就将甄妃儿许配了兄长!哼!平日里他们对我用心良苦,希望我以后担当重任,统一河山……可是现在,他们是多么的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啊?我连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还妄谈什么统一河山?即便是在我曹子建的手中统一了河山,又有什么意义……唉……有什么意义啊……” 曹植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觉一坛又一坛地朝自己的肚子里灌着杜康酒,直到喝得酩酊大醉。 丞相府的新房中,许多侍女正在为甄妃儿梳妆打扮。 侍女们一边为她上妆一边啧啧称赞:“少夫人本来就是花容月貌,如今这一打扮更是风姿绰约,美轮美奂!” “就是,我们少夫人简直是太漂亮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甄妃儿一动不动地任凭着侍女们摆弄着,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心已经不在房间里,早已飞出了相府,飞离了许昌,飞到了遥远的无尽的往事之中,她的心中无忧无痛无喜无悲,好象麻木了似的。心里说道:“娘亲,娘亲!您现在还好吗?你知道吗?女儿我就要与五官中郎将成婚了!您能够告诉女儿,以后等着我的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命运吗?” 相府客厅中,司仪高声道:“禀相爷!时辰已到!” 曹操和夫人端坐在正堂上,听了司仪的禀报,笑容满面道:“好!请出新人!” “禀少夫人!时辰已到!有请新人到前厅拜堂——”两个侍女走了进甄妃儿房中说道。 “好了!好了!”房中的众侍女听了高兴地说。 一侍女拿起光彩夺目的新嫁衣道:“来!少夫人!请穿上这个,然后再戴上红盖头!” 前后四个侍女簇拥着身穿嫁衣,头蒙红色盖头的甄妃儿冉冉而来。在人们的欢呼和笙歌激荡中,妃儿和曹丕一同站在了相府堂前。 正中间桌子上的铜鼎中插着三支黄香,缭绕的青烟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丞相曹操和夫人满面含笑地坐在两旁。 司仪高声道:“时辰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曹丕和甄妃双双跪至地上行大礼,然后起身。 “拜高堂——” 曹丕和妃儿朝着曹操和夫人下跪参拜。 “起来!平身!”曹操和夫人含笑道。 曹丕站了起来。 在侍女的搀扶下,妃儿也站起身。 “夫妻对拜——” 曹丕和妃儿面对着面双双跪地互相参拜,然后起身。 司仪高喊:“礼成——送入洞房——” 人们将一条丈二长的红绫分别递到了曹丕和甄妃儿的手中,欢呼道:“入洞房啦——五官中郎将——甄妃儿——入洞房——” 曹丕手拉红绫,牵动着甄妃儿走进了金碧辉煌的洞房之中…… 丞相府曹丕和甄妃儿的婚宴上,宾朋满座,笙歌齐响。 人们都在笑语盈盈地说着客套话:“恭喜明公!贺喜明公!” “是呀!是呀!明公今得佳媳!可喜可贺!” “恭喜明公得此佳媳!” “恭喜五官中郎将今得佳偶!” 曹丕一一的向人们抱拳还礼:“同喜!同喜!大家同喜!” “哈哈哈……同喜啊——同喜——欢迎各位大驾光临!大家各自就位!开宴——” 曹操大笑着招呼客人。 司仪大声地:“各就各位——开宴啦——” 盛宴中,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丁仪站起身举杯道:“明公今日喜得佳媳!五官中郎将喜得佳偶!我等向明公和五官中郎将敬酒三杯!祝明公喜上加喜,早抱嫡孙!” 在座客人听了,一齐起身举杯道:“祝五官中郎将早得贵子——祝明公喜上加喜早抱嫡孙——” 曹操高兴地合不拢嘴道:“哈哈哈——借诸位的吉言!同喜同喜!来来来!大家满饮此杯!干!” “干!” 第240章 同喜 第二百四十章 同喜 曹丕端起一杯酒含笑道:“感谢诸位的美意!大家同喜!来,大家再干此杯,我在此祝我的父母双亲身体健康!祝大家精诚团结,祝咱们的大业早成!” “好!好——干!” 酒过三巡,曹丕身边坐着的谋士悄声道:“子桓,到时候了,你可别喝多了,耽误大事! 曹丕会意,起身离座,举杯道:“诸位!诸位!今天,我借此机会向在座的全体嘉宾敬酒一杯,祝各位仕途顺利!雄才大展!团结一心!众志成城!为了我们的今日兴会,为了我们大汉的江山一统,干杯!” 曹操听了,不由点头称赞道:“好!子桓讲的好!诸位请了!干!”说着率先端起了酒杯。 大家一同举杯道:“好!太好了!五官中郎将忠孝节义,敦厚善良,文武全备,志向高远!讲的好!干!” “文武全备,志向高远!志向高远!” 人们正喝到兴头上,座中有人突然道:“哎?在这欢乐喜庆的时候,在下怎么觉得好像是缺了点什么似的?” “是呀……”王粲说。 有人问:“缺了什么?” 丁仪说:“我觉得是缺少了一个人呢!” 曹操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人们这才想起了三公子曹植,道:“哦……哦……是少了一个人!” “谁?” “三将军!子建!” “子建?” “对对!是缺少了三将军子建!” 丁仪问:“怎么回事呀?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会独不见了三将军子建呢!” “是啊!三将军呢?” 曹操脸上突起一阵阴沉,眼看就要挂不住。 曹丕连忙站起身道:“诸位!诸位有所不知,是这样的,今日三将军临时有点特殊事情出京去了。大概……顺利的话他是能够赶回来的,大家只管开怀畅饮!来来!喝酒!喝!” 曹操也附和道:“对对!子建有要事在身,请多多担待!大家只管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喝!喝!” “喝!喝!” 丞相府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曹操心中说道:“这个子建!搞什么鬼名堂!明明知道今日是子桓和妃儿的大喜之日,却一大早的跑了出去,到如今仍然不见人影,这不是成心要老子的好看吗?真真是岂有此理!哦……兴许真的是被子桓派出去公干?” 曹丕在向众人敬酒:“干!干了!” “哥俩好哇!五魁首啊!”大家在热烈地行酒令。 渐渐的,日幕西沉,夜色昏暗…… 许昌酒楼中,曹植早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但还是口中模糊不清地叫:“掌……柜……的,拿……酒来!酒……来……” 掌柜的一边应酬着:“哦……好好!酒来——”一边故意将被他喝空的酒坛子放到他的面前。 早已经喝得烂醉了的曹植拿着空酒坛一边往嘴里倒着一边硬着舌根说道:“好……酒!好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 “三将军,您喝醉了!”掌柜的说。 “醉……醉了?” “是的,三将军,您喝得够多了!” “不多!不多……我……父亲说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掌柜的!上……酒……” 相府中,婚宴过罢,最后一个客人也向曹操告别而去,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时刻的曹丕连忙转身向洞房走去。 曹操高声道:“来人!” 一侍女应声前来道:“相爷!” 曹操挥手道:“去!叫子桓过来!” 侍女答应道:“是!” 这时候,甄妃儿身穿彩衣,头上蒙着红色的盖头,正端坐在洞房中,燃烧着的多支大红蜡烛将房间照耀的绚丽辉煌。 一阵脚步声从房门外传来。 满面含笑的曹丕进入房间,径直走到了甄妃儿的面前站定。 听到了曹丕的脚步声,又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魂魄的气息,甄妃儿的心中咚咚咚地陡起一阵狂跳。 曹丕站在妃儿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尽情欣赏着妃儿的卓约风姿。 过了一会,曹丕转目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段深红色小木棍,悄悄地伸向了甄妃儿的盖头红巾。 正在这时,一侍女突然进门道:“禀五官中郎将!相爷让你马上过去!” 曹丕吓了一跳问:“什么?” “相爷有令,命你马上过去!” “哦……好!” 曹丕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木棍,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曹操正在房中焦急地来回踱步,见曹丕进来,他才停了下来。 “父亲!您唤孩儿何事?请吩咐!” “子桓,你过来!” 曹丕向前走了两步道:“父亲!” 曹操望着曹丕问:“子桓,我问你,子建呢?他为何到这般时候还不见回来?刚才在宴会上你说的……子建他……” 曹丕迷茫地说:“他……子建……我不知道啊!” “怎么?你……不知道?” “是呀……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这个子建也真是的,他……会到哪里 呢?”曹丕点头思索道。 曹操望着曹丕问:“哦……这么说来,子建他并不是如你所说的有什么特殊的 事情而出了京城?” 曹丕说:“父亲有所不知,刚才宴会上孩儿是怕客人笑话,所以谎称子建 有特殊事情不在京城。” “哦?” “孩儿我……的意思是……打个圆场!事实上……” “是什么?你说!” “回父亲话!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 曹丕点头。 “哎!怎么会是这样呢?这大喜的日子!你说这个子建……他这是怎么了?他 究竟去了哪里呀?” 曹丕摇头。 第241章 找寻曹植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找寻曹植 曹操急道:“你……就知道点头和摇头,还不赶快派人找去!” “是,父亲放心,孩儿我亲自带人去找子建!”曹丕说着转身出去。 曹操也转身步入了后堂。 后堂中,夫人迎上来问:“老爷回来了了,宴席散了?” 曹操点头说:“散了,散了!唉——” 夫人望着曹操问:“怎么了?相爷,今日是我们子桓和妃儿的大喜日子,老爷 你对这桩婚事本来是非常满意的啊,现在又怎么会不开心呢?” 曹操看了夫人一眼叹口气道:“唉……开心,开心……有你养的好儿子,我能不开心吗?哼!” 夫人心想,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喜的日子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问道:“儿子?儿子怎么了?老爷你说清楚,是子桓还是子建,究竟……究竟是哪个儿子惹得你不高兴了?” 曹操望了夫人一眼道:“我说的是子建,子建!知道吗?哼!” 夫人心中一沉,疑惑地问:“子……建?” “是呀……都是你养的好儿子!” “老爷你说,子建他怎么了?”夫人问。 曹操心中生气,恨恨地:“哼!子建这个孩子,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夫人心中一惊,急问:“怎么了?子建他……做了什么事情了?老爷你说呀!” “唉——今日是子桓的婚庆日,大喜的日子,高朋满座,阖府欢乐,可是这 个子建……” 夫人眼见曹操的满腔怒火,只吓得一时间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曹操气哼哼地说道:“子健他,他竟然整整一天不露面,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他个人影呢!” 夫人大惊问:“怎么?妾身还以为他在帮忙招呼客人,怎么你说他一天都没有露面?” “是啊!” “老爷您说他……他到……到现在还没有人影?”夫人回过味来,心生寒意,急急问道。 曹操答:“可不是咋的?” 夫人急问:“那……老爷你说……子建他……会不会……” 曹操猛地瞪大双眼望着自己的结发妻子。 妇人心中一阵抽搐,嗫嚅道:“我是说……子建这孩子可是从小就知书达理,从未干过什么越理的事情,但不知……” 曹操听了叹口气道:“唉——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搭错哪一根筋了!” 夫人担心地说:“老爷!天都这般时候了,子建他……人哪?” “哼!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曹操气恼地说:“天都什么时候了,连个鬼影也不 见一个,我还想问你他的人呢!” 夫人着急地问:“老爷,你说子建他……会不会是……” 曹操眼睛一瞪问:“会什么?夫人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子建他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夫人小心翼翼地问。 曹操气的暴跳如雷,吼道:“能出什么事情?你……你这张……不吉利的臭嘴!” 夫人哭丧着脸道:“老爷,子建可是你心中最疼最爱的儿子,是千万出不得任 何事情的啊!” 曹操极不耐烦地摆手道:“好了好了,我说你就别啰嗦了,别添乱了!子桓 已经带人找去了!” “哦……”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两个人心神不定地在房间里等候着。 忽然,从前厅中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由于已经是夜半时分,声音听来非常 的刺耳。 曹操和夫人听了同时一愣。 “老爷……”夫人轻叫。 曹操转身匆匆朝前厅走去,夫人紧随后。 夜半时分,相府前庭中,曹丕正在和十几个家童手忙脚乱地抬着不醒人 事的曹植从外面进来。 “慢点慢点,轻点!”曹丕指挥着人们把曹植弄到厅中后说道:“好了,你们可 以回去休息了。” 一群人答应着退了出去,曹操和夫人闻声赶来,看到曹植像一堆烂泥似的 躺倒在客厅中的地板上。 “父亲母亲,子建找到了!”曹丕说。 “啊?!”夫人看着人事不省的操植不禁瞠目结舌。 曹操见了,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回父亲……” 夫人心痛地连忙上前,蹲下身子道:“子建,儿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呵?”她一边上下检查着曹植的身体一边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子桓,子桓!” “母亲!孩儿在这呢!”曹丕上前一步。 夫人抬起头一脸茫然问:“子桓你说……子建他……他这究竟是怎么了?” “回母亲话,子健他这是酒喝的太多了!” 夫人说:“酒喝的多了……就是这个样子吗?子建……子建……你醒醒!你 醒醒呵……” 曹丕说道:“母亲,您不要太担心,他这是喝多了酒,醉了,应该是没有什么 事情的。” 夫人低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儿子,眼中充满了泪水。 厢房中,九岁的曹冲站在母亲的身后,听着堂中的一片嘈杂声音。 曹冲呼唤:“母亲!” “冲儿。” “母亲,是时候了,咱们应该出去了。”曹冲看着母亲的眼睛道。 “嗯,听着声音越来越大,我们继续沉默下去也不好,走冲儿。” 母子两个一前一后出了厢房门,绕过回廊,来到大厅一角站定。 房间中一片嘈杂。 曹冲跟着母亲躲在一边,无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曹操对着曹丕问:“子桓,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回父亲,在酒楼中。” 曹操听了,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问:“酒楼?” “是的!” “哪一家酒楼?” “春来酒家。” 曹操大声问:“春来酒家?那……你说,他是和谁在一起喝的酒?” “禀父亲,孩儿带人找到春来酒楼时,酒楼上下就只剩下了子建一个人。” 曹操皱着眉头厉声问道:“哦……子桓你有没有问过店里的掌柜和跑堂的,打 听子建和谁在一起喝的酒?” 曹丕说:“问了。” “谁?” 曹丕说:“回父亲话,酒店掌柜的说,整整一天直到现在,就见子建他一个人 在独自饮酒,并无旁人。” 曹操诧异地问:“什么?你说是他一个人在饮酒,直到现在?” “正是。” 第242章 曹冲解围 第二百四十二章 曹冲解围 “一个人在酒楼中饮酒……春来酒家!” 曹操摇头自语。 看着怒气满面的父亲,曹冲上前一步呼唤:“爹爹!” 听了曹冲清脆的声音,一腔怒气的曹操心中一阵清凉,回头轻声道:“冲儿, 都这个时候了,不在房中睡觉,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 曹冲说道:“爹爹,三哥今天是不是高兴的过了头了?不在家中陪客,反而跑 到春来酒家饮酒,难得一回酩酊大醉,哎呀,只是……” 夫人听了曹冲的话,心中已有一阵紧张。 曹操却是微微点头,心中说道:“诸多孩子中,就数这个曹冲最是聪慧明理,将来是要接替我这曹门衣钵的,今天且看他是怎样的说辞,能不能化解子健的难堪,就看他的了。” “冲弟,你好像有话没有说完呢?”曹丕问。 曹操平下心中的怒火,对着曹冲微微颔首。 曹冲心中想到,父亲一向英明睿智,杀伐果断,说不定会将一腔怒气迁怒于春来酒家,那样就不好了,我曹冲绝不能眼看的平民无辜受到牵连。于是开口说道:“因为三哥今日的行为,必将成就明日许昌的春来酒家。从而带动整个京城的繁荣也未可知,爹爹您就期待着明朝许昌的兴隆昌盛。” “是吗?”曹操和曹丕同声问。 “是的,爹爹,大娘,二兄长,冲儿告退。”曹冲肯定地点头,然后拉着自己 的娘亲退出大堂。 “嗯……”曹操在客厅中来回走动了几趟,停步到曹植的面前停住脚道:“子 建!子建!” 曹植没说话。 夫人带着哭腔道:“子建,儿子,你醒醒,醒醒啊……你的父亲在叫你…… 你听到了吗?你……说话啊,植儿……植儿——”任凭她又喊又叫,又晃又摇的,曹植就像是一堆烂泥巴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夫人着急得流出了眼泪,滴在曹植的脸上。 躺在地上的曹植心中似乎有所触动,他试图着睁了睁眼睛,张了张嘴,口中挤出了轻微的声音:“父……亲,母……亲。” 夫人惊喜地说:“哎呀!植儿……子建,你醒了?你……听到娘亲的呼唤了么 子建……” “子建!”曹操大声叫。 迷茫中的曹植听到了父亲的声音,闭着眼睛道:“父……亲……” 曹操大声问:“子建,你怎么样?啊?你要干什么?” “父亲,父亲……我……我要……我就要……哎!不说了!不……说了……”曹植说着微微摇头。 曹操厉声道:“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躺地上的曹植听了,双腿一蹬,双手猛地往上一扬道:“日……子?日子是…… 是什么?什么叫……日子?我要……我……” 曹操见状,哭笑不得地问:“子建,你要怎样?” 曹植也不睁眼,猛地一抡胳膊:“我……我要……妃儿!我要和妃……妃儿……” 站在一边的曹丕听了曹植的话,脑中顿时轰轰作响。 曹操一跺脚,抬手道:“来人——” 几个家童应声而至:“老爷!” 曹操一指地上的曹植道:“把他给我拖……” 夫人急道:“老爷!” 曹操望着家童挥手道:“下去!” “遵命!” 曹植听到了父亲的声音,酒被吓醒了一半,睁开血红的双眼,支撑着身子,仰起头道:“父……亲……我想……” 曹操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想喝……酒……哇——”曹植正说着话,一口酒菜喷出口,溅了曹操一身,满屋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曹操气急败坏地挥手道:“快,把他给我弄出去!弄出去——” 随即进来几个家丁,将曹植连拖带抬地弄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不成器的东西,不成器的东西!”望着满地的秽物,曹操恨声连连。 曹丕轻声叫:“父亲!” 曹操望了曹丕一眼,挥挥手道:“去去,入你的洞房去!” 曹丕望着曹操说:“这个不急,父亲母亲,夜已经很深了,你们先休息去,这 里的事情就交给我。” 曹操看了曹丕一眼道:“子桓你……” “哦……父亲您年纪大了,又忙了一整天,且国事繁忙,明天一早还要去上朝, 您就早点休息去!” 夫人说:“好,子桓,把子建交给下人们,你也休息去!” “孩儿知道了。” 洞房中,妃儿静静地坐着,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显得空旷寂然,前庭不断传 来的嘈杂声音好像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有些麻木和淡然。 渐渐地,蜡炬将尽,烛光有些忽明忽暗,侍女们进来更换了一茬新的蜡烛。等 到人声逐渐消失后,她的思绪又飘向了遥远的童年…… 妃儿独坐在洞房中胡思乱想着,突然,门帘响处,一个侍女进来道:“少妇人,请用宵夜。” 甄妃儿掀起盖头,看到侍女手中托盘上面放着的饭菜道:“我不饿。” 侍女说:“天都到这般时候了,怎么还说不饿?” 另一侍女帮腔说:“是呀,少夫人,您就多少吃上一点,前庭的人们还不知 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妃儿摇摇头道:“我不吃,真的不饿,你们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下去!” “少夫人,要不然您就先喝点参汤。” 甄妃儿接过碗,喝了几口参汤,然后放下碗道:“好了,下去!” “是!”侍女们退出了洞房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妃儿一个人。 迷茫中,甄妃儿四处观看,心中说道:“看来这洞房还真的是华丽气派,非同 一般。” 安置好了烂醉的曹植后曹丕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要看护好三公子!” 一大群家童侍女道:“是!” 曹丕转身出门,快步朝着洞房走去。 门口的侍女见了齐道:“五官中郎将!” 曹丕挥手说:“你们下去!” “是——” 洞房里的甄妃儿听了,连忙将盖头蒙上,坐正了身子。 曹丕掀帘进入了房中,顾不得寻找小木杆,伸手揭开妃儿头上的红盖头道:“妃儿,你好么?” 妃儿叫:“中郎将!” “妃儿,叫我子桓!” “子桓……” “哦……我……刚刚有点小事儿,妃儿你知道吗?前庭的事情处理不完,我难以脱身啊!妃儿你……你还好?” 妃儿点头。 第243章 当世神医 第二百四十三章 当世神医 曹丕欣慰地点头,含笑道:“那好,哎呀妃儿,现在……该轮到咱们两个人办事情了。” “咱们两个?” “是呀。” “子桓,你要办什么事情啊?” 曹丕含笑道:“咱们两个人喝合卺(近)酒啊!”说着,拿起桌子上已经斟满的酒杯递到了妃儿的手中,自己又端起了另外的一杯。 曹丕举起酒杯说:“妃儿,来!为了我们新的生活,也为了这如诗般的良宵,咱们干杯!” 妃儿端着酒杯定定地望着曹丕。 曹丕用手臂套在了妃儿的手腕上道:“妃儿,干!”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惊愕地望向门口处。 “啊……将军……”侍女在门外高声惊叫。 “你们让……让开——” 侍女高声说道:“三将军你……” 舌头僵硬的曹植一把推开侍女,口中含混不清地斥责:“你……你们让……让开……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 曹植的声音从门外清晰传到了洞房中曹丕和甄妃儿的耳中:“让……让开!我……我要找……找妃……妃儿……我找妃儿……” “哎呀……”侍女被混沌不清的曹植摔了一跤,发出惊叫。 跌跌撞撞来到门外的曹植咚的一声碰在洞房的门上,口中还在喃喃道:“妃……妃儿……妃儿……” 几个家童慌忙走上前来叫道:“三少爷,三将军!” 曹植挥手道:“躲……开,你们躲开……” “走!三将军!”家童说。 曹植一屁股扛在了门上挥手道:“你……你们走,都走,不要管我。” “三将军!” 家童左顾右盼,看着眼前的曹植,无奈的呼唤。 “三将军,走,咱们回去!” 曹植向他们摆手:“不……我……不回去……不回去……” 洞房中的曹丕瞪着血红的双眼望向门外。 妃儿轻声地叫:“子桓!” 曹丕打手势示意妃儿莫出声。 不一会,家童们连拖带拉地将曹植弄走,门外又恢复了平静。 曹丕这才回头望向妃儿道:“干!”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各自饮了杯中之酒。 曹丕含笑道:“好!妃儿,夜深了,咱们安歇了!” 妃儿的脸刷地红了起来,口中道:“子桓,我……” “妃儿,你怎么了?”曹丕温存地问。 “子桓,我……怕。” 曹丕听了,禁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子桓你……笑什么?”妃儿疑惑地问。 曹丕一把将妃儿抱起来放到床上道:“说什么呢妃儿,你怕什么?难道我是老 虎?妃儿,我的妃儿……知道吗?良宵苦短……” 妃儿迷茫地望着曹丕,口中呢喃道:“子……桓……” 黄河中段邙山脚下的土路上,游医华佗正背着背篓在行走。 “华佗大夫,请留步!” 身后突然传来呼叫声,华佗不禁停下脚步回头观看。 只见说话间一骑红色骏马已经飞驰到了身边。 华佗这才看清来人是一个面目俊逸,身材高挑的青年男子。 男子翻身下马,双手合十,非常恭敬地开口问道:“请问尊驾您可是名华佗、字元化人称当世神医大夫?” 华佗答:“正是在下。” “哎呀,太好了,谢天谢地,感谢上天,简直是太好了,终于让我找到神医您了!”青年面露喜色,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望着眼前鲜衣怒马的青年,华佗开口问道:“神医不敢当,敢问你找在下有何贵干?” “神医,你就是当代神医在世,黄河两岸,人们有口皆碑。”青年热切地说道“是这样的,我的父亲是上阳郡守,正当壮年,不幸身染沉疴多方求医无效。” “哦……”华佗沉吟。 青年为华佗述说了自己父亲的病症,然后无限期许地说道:“大夫,人都说医者仁心,烦请您随我前往为我父亲诊断救治。” 华佗心想,这个年轻人出身豪门,却没有些许纨绔形迹,且对自己的父亲是真心孝顺,真是难能可贵,于是点头道:“如此,带路。” 青年一见华佗很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高高兴兴地上前接过华佗的背篓,然后搀扶华佗上马,自己在地上牵马而行。 到了郡衙后堂,华佗来到郡守房间,认真看视了一会,没有作声。 郡守面色乌黑焦黄,期望的眼神中流露出对生的渴望。 青年在一旁焦急地观察着面色平淡的华佗,大气也不敢出,深怕惊扰到神医的思维。 华佗无视郡守父子无限期许的眼神,默默起身退出了房间。 青年见状立即跟踪出门,急迫问道:“大夫,我父亲的病情究竟如何?还请务必实言相告。” 来到另一房间中,华佗对青年说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没有当着郡守的面诉说病况,实在是因为你父亲的病情很特殊,和一般的病大不相同。” 青年听了大惊失色,脸色苍白。 华佗看透可了他的思想,继续说道:“他的腹部有瘀血存积,只有清除淤血,方能痊愈,否则性命休矣。” “啊?!这……”青年一时惊慌失措:“求求神医,您一定要救救我的父亲啊!” 华佗道:“你也不要太过惊慌,听我把话说完,你父亲的病症,要想彻底痊愈,唯一的方法便是想方设法刺激他的神经,让他发怒然后突出腹中积血。不然就没有命了,神仙难救。” “这样啊?”青年一脸迷茫地望着华佗,显得一筹莫展。 华佗问:“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相应的知父莫若子,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平日所做的错事,还请你一一相告,而后我写信对他加以斥责,这样就能够收到预期的效果了。” 青年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说。” 华佗道:“你简单写出来。” 青年点头,在纸上列举了父郡守在位的种种错误行为。 华佗参照着给郡守写了一封信,对他严厉斥责,留下信件并没有说话,一甩袖子出门而去。 郡守看了华佗的信件后勃然大怒,立即派遣郡吏捉拿华佗。 谁知派出的捕快并没有捉到华佗,郡守在盛怒之下吐出一升多的黑血,至此病情痊愈。 第244章 华佗济世 第二百四十四章 华佗济世 郡守病情痊愈后心情大好,从儿子处得知真事情的经过后,心里自是感慨万千。口中直道:“哎呀,想不到这个元化还真是当世神医,本官还不知深意,派兵捉拿,简直是大错特错,愧对神医啊!” “父亲,前有张仲景,济世救人,着作《伤寒杂症论》神医扬名,现在又有华佗神医再世,真乃天下幸事。” 郡守连连点头:“嗯嗯,只是遗憾没有当面向华佗道谢,当真是徒留遗憾呐。” 青年道:“禀父亲,儿子前段时间听闻人们传言,那刘皇叔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身受毒箭,是华佗为他刮骨疗伤,竟然痊愈,还有……” 郡守轻声道:“嗯,上古传说炎夏神医鼻祖为公孙轩辕,人称轩辕皇帝,有黄帝内经传世,开针灸先河,人称神医轩辕;后有春秋秦氏越人,号卢医,与其弟子不辞辛苦,转转为百姓治病,行程四千余里,周游列国,济世救人,为全能大夫,人称神医扁鹊。” 青年听了父亲的话满面含笑点点头,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洛阳城有一位英勇善战的李将军,他的夫人不久前怀有身孕,已经四个月了,胎像一直很稳定。 忽然有一天中午,夫人正在吃午饭时突然小腹疼痛,随即有鲜血顺腿流下直到地上。 将军连忙派遣下人请大夫,所有的大夫都说夫人可能是吃了不祥之物导致下血不止,将军听到后不禁大骂大夫无能,心中也清楚夫人腹中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也只能让大夫开出调剂方药,让夫人调养身体,计划着将来等到夫人身体好了以后再要孩子。 可是过了几天,尽管夫人连续吃了大量的中药,可是身体并没有看到丝毫好转,反而是肚腹中不时地疼痛出血,并且是彻夜难眠,眼看着病情加重逐渐消瘦。 李将军遍请名医,并且请来了宫中御医为夫人诊病,无奈大家都说夫人的病情太反常,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病症,纷纷摇头摆手,让将军另请高明。面对着奄奄一息的夫人,将军心急如焚,病急乱投医,四处张贴告示,悬赏重金,寻医问药。 华佗游历四方,救世济人,这一天刚好游历至此,发现告示后直接进入了将军府。好在将军有令,只要是大夫,来者不拒。华佗进府倒是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和随从徒儿直接进府,先是向将军详细询问夫人的病情,然后又对夫人进行细细把脉诊断。 华佗一脸严肃地对将军说:“禀将军,夫人出血不只是因为腹中的胎儿受到损伤所至。” 将军听了,不由怒从心生,心说真是个傻帽庸医,妄有称神医之名。明明本将军已经告诉他实际情况,他却仍然如是说,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愤怒说道:“你的随从说你是神医,想不到你也有出错的时候,本敬军告诉过你我夫人已经流产数日,我就问你哪里来的胎儿?” 华佗:“是……” 李将军不由分说打断华佗的话,喝令随从道:“你去,赏他一把碎银,赶出府去,本将军不想再看到他。” 华佗走后,将军夫人的病症丝毫不见好转,眼见得病情越来越重,身体看上去也是虚弱无比。 后来的大夫都没有能够给出完整的意见,自然是一个个摇头离去。 夫人的随侍丫鬟不忍心看见夫人深受病痛折磨,大着胆子说道:“将军大人,所有大夫都是摇头叹息,只有一个大夫给出了完整的意见,不如就把他请来为夫人诊治,如果不行再重重责罚与他。” 李将军此时心中也是很后悔赶走了华佗,听了侍女的话,立即派遣许多军士拿着华佗画像到洛阳城中四处查找。 此时的华佗已经在洛阳城中为市民义务诊治了几天,正要收拾行装和徒儿离开洛阳。 正在收拾行装的华佗听到了激烈的敲门声,打开房门,听来人表明来意,知道是李将军想请他去为自己的夫人诊病,华佗这才想起前几天那个腹中疼痛,流血不止的夫人,所谓医者仁心,华佗也不在乎李将军当初的无理,本照着治病救人的原则,随着来人到了将军府邸。 华佗直接让李将军请来接生的稳婆,李将军不敢多言,立即照办。 稳婆到后,华佗先让夫人喝下一副中药,然后在夫人的头上和肚子上各扎了数针,好让夫人顺利生产。 谁知夫人用尽了力气,胎儿还是没有能够产出,华佗就让稳婆伸手到夫人的肚子里,指挥着稳婆从夫人的肚子里拿出了一个还未成形的死胎,对将军说道:“这就是夫人肚疼下血的原因,以后只需服药调养,将来还有怀胎产子的能力。” 将军向华佗深深鞠躬,为自己的粗鲁道歉。 华佗拒绝了将军奉上的黄金,只拿了自己应得的医药费用便带着徒儿离开了。 青年说道:“神医华佗事迹比比皆是,不一而足。” 郡守听了连连点头:“神医出世,天下幸甚!” 公元208年。 客厅中,丞相曹操正在召集幕僚和战将商议着自己准备挥军南下收复江东的打算。 曹操看了大家一眼问:“怎么样,诸位有何高见?” 大夫丁仪道:“明公胸怀天下,古语云得中原者得天下!我们如今既得中原且又兵强马壮,正应该一鼓作气收复江东。” 王粲说:“是啊,想那江东孙权见我大军压境,必然惊慌,而后举国投诚也不无可能。” “禀丞相,下官认为不可!”司马懿说。 “什么?”大家一起朝着司马懿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仲达你说,有什么不妥?”曹操问。 “回禀丞相,下官认为,首先应该攻张鲁,取巴蜀,而后收复江东。” “这个……仲达,说说你的理由。”曹操听了踌躇。 “禀丞相,孙权坐拥雄兵,占据经营江东已历三代,又依赖的是长江天险,易守难攻;而张鲁霸占西川,论实力远不及孙权,以现在的局势,攻张鲁,占巴蜀,而江东唾手可得,所谓事半功倍!” “这个……老夫以为,孙权手中只有区区十万兵众,比起袁氏兄弟实在是小菜一碟。老夫还就不信了,我堂堂大汉百万雄师还征服不了他十万水军?” 众武将听了,更是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打孙权!收江东!历来的江山都是打出来的!” “打!打!” “好!”曹操面露笑容。 “丞相……”司马懿叫。 曹操打断司马懿的话说道:“好!咱们就择日南下,收复江东!” 司马懿,自知自己人微言轻,也就不再开口阻拦。 第255章 孙权与鲁肃 第二百四十五章 孙权与鲁肃 这天,二十七岁的东吴大将军孙权正在府中独坐沉思,忽然,有值日兵士道:“禀孙大将军,大夫鲁肃求见!” 孙权听了,高兴地:“哦?鲁子敬来了?快快有请!” 鲁肃进来道:“参见主公!” 孙权热情地说道:“子敬快请坐,坐下说话,哎呀……你知道吗?我这里正在想着你呢,你就来了。” “哦?但不知主公……” “子敬,我先来猜猜你的来意!” “好哇,主公请讲。”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鲁大夫应该是为了荆州之事而来。” 鲁肃含笑点头道:“主公英明睿智,肃真的是佩服之至。” 孙权微笑道:“鲁大夫大我十岁,在我的心目中,你就像是老大哥一样的让我感到贴心和踏实。自从我继承父兄遗志,执掌东吴以来,没有一日敢忘怀天下大事。今日大夫前来必有好计教我,这里没有外人,大夫有话请讲!” 大了孙权整整十岁的鲁肃深深被孙权的亲和力所打动,在座位上开口道:“禀主公,荆州与我们相邻,江山险固,沃野万里,百姓富裕。我们如果能够占领荆州,就能够奠定帝王之基础。现在,刘表刚死,而他的两个儿子又不和睦,军中将领分为两派。” 孙权点头说:“是,大夫讲的很对,说!接着说!” 鲁肃继续道:“刘备,天下英雄人物,他与曹操的芥蒂很深。现寄居在刘表那里,刘表平日嫉妒他的才干不加重用。如今刘表已死,如果刘备与他的儿子们齐心合力,上下团结,我们就应该与他们和平共处,同结盟好;而如果刘备与他们离心离德,我们就需要另打主意,以成就大业。因此,我想求主公您派我前去荆州吊丧,并慰问刘表的两个儿子以及他们军中的将领。同时劝说刘备,让他挟刘表旧部,同心同德共据曹操,刘备若能够高兴地接受我的建议,以后,我们也就能够达到平定天下的目的。” “哦……大夫言之有理。”孙权沉吟道。 鲁肃说:“主公,如果现在不立即起身前往,就恐怕被曹操占领先机,到那时悔之晚矣!” 孙权思忖了一番后抬头说道:“好!就请先生不辞劳苦,前往荆州吊丧,以探虚实,再作道理。” 鲁肃说:“遵命!” “请问先生需要带领多少人马?” 鲁肃摇头道:“回主公,并不用一兵一卒!” 孙权惊异地问:“怎么?” “肃单人一骑足矣。” 孙权注视着鲁肃良久,然后不无担忧地:“先生保重!” “主公放心!” 第二天,东吴大夫鲁肃,单骑独马来到夏口一酒肆前,下得马来。 掌柜的笑脸相迎道:“客官,里面请!” 鲁肃走进酒肆说:“掌柜的,来一壶好酒!” 掌柜的高声地:“好的,来了——”话音刚落,酒和杯子已经规规矩矩地 摆在了他的面前,麻利地斟酒道:“先生请慢用!” 鲁肃开始慢慢地饮酒,一边侧耳倾听着客人的谈话。 只听酒桌上客人们纷纷议论道:“哎呀——魏王大军的气势好大呀!” 鲁肃心中一惊:“哦?!怎么?难道说那曹孟德已经提前向我东吴开刀?”随 即他听得人们继续议论:“是呀,嗨!那么多的军队,怕有百八十万呢!” 一客人接口:“百十万?有!有!少说也有八十万!” 人们激动地说:“八十万有,有!昨天我是亲眼看到的,哎呀……好多 的兵将啊……怎么也过不完,看样子,怕是要渡江作战了。” 人们的议论确实让鲁肃大吃一惊,不由心中一阵紧张,急忙掏出一锭银 子口中道:“掌柜的,结帐!” 掌柜的一溜小跑过来时,鲁肃已经把银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向外面走去。 掌柜的拿起银子说:“客官,要不了这么多的,等我给您找钱!” 鲁肃挥手道:“不必了!”说话间已经从树桩子上解下马缰,飞身上马,扬长 而去。 土路上,鲁肃打马,日夜兼程…… 他一边在马上驰骋,一边在心中说道:“情势紧急,我要抢先一步赶到南郡! 驾!驾——” 这一天上午,鲁肃终于快马加鞭赶到了南郡城外。 许多老百姓从南郡出来,拥塞了道路,鲁肃心中一沉,问一逃难的中年人:“老乡,老乡!请问南郡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呀,曹操的大军突然从天而降,刘棕已经投降了曹操。” “那……你们可知道刘豫州的军队去了哪里?” 路人手一指说:“刘豫州带队向南方撤退去了。” 鲁肃点头道:“好,多谢!” 他来不及细问,直接打马向前追赶刘备的部队而去。 刘备带着他的部下仓皇撤退至当阳长坂时,被鲁肃快马追上。 他望着突然横于马面前的人,奇怪地问:“请问您是……” 鲁肃在马上拱了拱手道:“回刘豫州话!在下姓鲁,单名肃,字子敬,受东吴大将军孙权所托,前来觐见刘豫州。” 马上的刘备听了,一愣神问:“哦?想我刘备正自没着没落,但不知孙将军找我刘备何事啊?” 鲁肃下马道:“当今曹操拥兵南下,吾主知道刘豫州情势急迫,特遣肃前来致意问候。” “哦?那好啊!我这里……多谢孙将军美意!”刘备说着,跳下马来和鲁肃一路并行。 诸葛亮也走了过来。 鲁肃问:“敢问刘豫州,如今意欲何往?” 刘备说:“不瞒鲁大夫,现在情势紧急,苍梧太守吴巨是备故交,我打算前去投奔于他。” 鲁肃听了道:“孙将军聪明仁慧,礼贤下士,江南一带英雄豪杰,全都归附于他。现已占有六郡之地,兵精粮多,足以成就一番事业。如今,为您打算,尽快派遣心腹之人到江东去与孙将军联系,方可共创大业,而您却想着前去投奔吴巨,那怎么可能呢?” 第246章 骤起烽烟 第二百四十六章 骤起烽烟 “先生何出此言?”刘备望着鲁肃问。 “想那吴巨,只不过一凡夫俗子耳,又是偏僻之郡,即将被人吞并,豫州又怎么可以脱身呢?” 刘备听后,不住点头,转向身旁的诸葛亮问:“鲁大夫说的有些道理,军师, 你看……这事情……” 鲁肃看着诸葛亮问:“这位……应该是诸葛孔明?” “正是山人!” 鲁肃点头道:“好好,知道吗?我乃是诸葛子谨的朋友呢!” 刘备不解地望着他们。 诸葛亮笑道:“诸葛子谨乃亮之家兄,鲁大夫既然是家兄的朋友,自然也应该 是亮的朋友了。” “对对!大家既是朋友,就应该以诚相待!”鲁肃点头说。 诸葛亮和刘备点头说:“是是,鲁大夫说的及是。” “就请刘豫州进驻樊口,以图长策如何?”鲁肃问。 刘备望望诸葛亮。 诸葛亮点点头道:“好!一切有赖子敬兄了。” 刘备听从了鲁肃的安排,带兵驻扎樊口。 这一日,兵士进帐来报:“禀将军!” “讲!” 兵士说:“禀将军!曹操八十万大军集结江岸,似有顺江东下之意!” 刘备听了大惊:“啊?这……再探!” “遵命!”兵士转身出帐。 刘备叫:“来人!” 随侍答应:“在!” “速请军师过来议事!” “遵命!” 不一刻,诸葛亮进帐道:“主公,亮有要事与主公商量!” 刘备见了诸葛亮急忙说道:“军师啊,你可知道那曹操大军集结江岸,大有 顺江东下之意么?” 诸葛亮点头道:“回禀主公,亮亦正为此事而来。” 刘备愁问:“军师啊,情势如此紧急,如之奈何?” “这个么……” “军师,你可有良策?” “计策倒是有一条……” “什么计策?军师快讲!” 诸葛亮望着刘备点点头道:“主公,现在的情势十分危急,亮请求奉命前去向孙权将军求救。” 刘备说:“好,军师就与子敬兄一同前往。” “亮遵命!” “只是……” “主公有话请讲!” 刘备说:“请军师速去速回!” 诸葛亮道:“主公尽管放心,亮告辞了!” 当天下午,二十八岁的诸葛亮随鲁肃来到了东吴孙权的府上。 客厅中,鲁肃向孙权引见道:“禀主公,此乃刘豫州之军师诸葛亮,前来向主 公求救!” 孙权点头道:“哦……久闻卧龙大名!” 诸葛亮道:“不敢当,天下大乱,将军在江东起兵,吾主刘备在汉末已有意集结部众,与曹操争夺天下。现在,曹操已经基本上消平了北方强敌,又接着挥军南下,一路之上攻破荆州,威震四海。在曹操大军面前,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我主逃至这里,希望将军量力加以帮助。如果将军能够以江东之险与占据中原的曹操相抗衡,不如及早与曹操断绝关系;如果不能,为何不早一些解除武装向他拱手称臣?” “你……”孙权被诸葛亮一席话说得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诸葛亮微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也就是说,将军表面上服从朝廷,而内心却是犹豫不决。” “这个……”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紧急关头,将军你若不能果断处理,那么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孙权望着诸葛亮说:“假如真的象卧龙先生你所说的那样,刘备为何不向曹操拱手称臣?” 诸葛亮道:“自古以来,许多的壮士还能够坚守节义,不肯屈辱投降!何况刘备乃是皇室后裔,英雄才略,举世无双,士大夫们对他仰慕,如同流水归向大海。如果大业不成,也只能说是天意,又怎么能够屈居于曹操之下呢?” 孙权听后,勃然大怒道:“我不能将全部吴国土地和十万精兵拱手奉送,去遭受曹操的控制!我……主意已定!” 诸葛亮点头。 孙权道:“以我看来,如今天下,除刘备外,再也没有能够抵挡曹操之人。只是,刘备新近战败,又如何能担当这项重任呢?” 诸葛亮说:“刘备军队虽说在长坂战败,但现在还有一万精兵。刘琦集结江夏,战士也不下一万。但是曹操之兵,远徒跋涉,已经疲惫,并且北方之人不善水战。另外,荆州百姓对曹操怀有二心,并非心悦诚服。如今将军若能命令猛将统领数万大军,与刘备一同出谋划策,齐心协力,定能够战败曹操,等曹操败北以后,荆州与东吴力量就壮大起来。” 孙权听得连连点头:“那样……” 诸葛亮说:“到得那时,就可以形成鼎足三分的强制局势。如今,成败的关键就在于将军矣!” 孙权听后,心中十分高兴道:“孔明言之有理!使我茅塞顿开!” “孙将军就应该急速派兵,抵御曹操!”诸葛亮乘机道。 孙权沉吟了一阵道:“先生莫要着急,待我与部众商议后再做决定。” 诸葛亮说:“好!望将军仔细斟酌!” 第二天,江面上远远划来了一艘小船,渐渐地,小船靠岸,一使者从船舱走出,跳到岸上。 东吴守卫的兵士将他捉住道:“站住!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人,说!干什么的?” 使者道:“我是曹丞相派来向孙权大将军下书的!” “下书?” 使者点头:“是呀,我要见你们的长官,我要见孙权大将军!” 孙权正在与众下属商量军情,突然侍者来报:“禀大将军!外面有曹魏使者前来下书!” 孙权一愣道:“哦?来得好快!让他进来!” 使者进来后说:“我乃曹丞相派来的信使,一定要面呈孙大将军!” 孙权道:“既有书信,转呈上来!” 使者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了孙权的侍从,侍从将书信转递给了孙权。 孙权展开书信默念:“最近,奉天子之命,讨伐有罪之叛臣。挥师指向南方,所向无敌!而今,吾率水军八十万,要与将军一同打猎于东吴之地。” 第247章 军情急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军情急 孙权看罢,心中大惊,将书信让部下传看。 曹操书信在孙权僚属的手中一个个的传看着。 大家看后俱都大惊失色。 “诸公有何见教?”孙权问。 大家一个个噤若寒蝉。 “你们说话呀!”孙权见了不免心中发毛。 长史张昭看后道:“曹公,豺狼虎豹也。挟天子以征讨四方,一切行动皆以朝廷之名义发布命令。如今,我们如果进行抗拒,就是再有道理,也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况且将军可以抗拒曹操者,仅是长江天险。” 大家听了,一个个左顾右盼,点头连连。 现在,曹操占有荆州之地,刘表的所谓水军和数以千计的蒙着老牛皮的战船都已经归曹操接管。曹操乘全部船只沿江而下,再加上步兵水陆并进,长江天险定然不复存在。加之我方势力又不能够与曹操相提并论,以愚之计,不如降之,归顺朝廷,应该也是名正言顺。” 有人小声附和道:“是呀,说的是。” 孙权听着众僚属议论纷纷,一片鼓噪之声,唯独座中的鲁肃一言不发,知道他心中有话,就借故起身上厕所,走向屋外。 鲁肃跟着孙权来到屋外的房檐下。 孙权见了,忙握住鲁肃的手问:“子敬你想说什么?” 鲁肃见孙权相问,说道:“禀主公,刚才,在下听到了众人的议论,认为这样只能是贻误军机!将军不可以与此辈商议大事!” 孙权的眼中流露出了询问。 鲁肃看着孙权继续道:“将军试想,现在,象我鲁肃这样的人都可以降曹!惟将军不可以!” “哦?” 鲁肃点头。 “为什么?”孙权疑惑地问。 “主公,肃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在下降曹操,曹操定然会把在下交天下人去评议,以确定名分。或许还可以做一名下属官员,能够在今后的日子里坐上马车,出入可以有军士跟随,又能够与士大夫结交,然后步步升迁,说不定还可以当上州郡的长官;然而将军降曹操则将无处安身耳!” 孙权听了鲁肃一席话,如梦方醒,点头道:“鲁大夫,你讲的有理,快继续讲 下去!” “依在下之见,将军切莫急躁慌乱,要早立平定大计,万不可听信那些人的 意见。” 孙权点头叹息道:“唉!这些人的谈话,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如今听了先 生所阐述之理,正与我心相同,只是这……” 鲁肃想了想道:“主公,曾闻今日周瑜已到了番阳,主公可以诏之前来,共同 商议大事,我以为如今江东可以商议军国大计的惟有周郎了。” 孙权听后,连连点头:“对!对!对呀……曾记得兄长在日曾经说过,内事不 决问鲁肃;外事不决问周瑜!可看兄长此言不虚,那就烦劳先生速去请周瑜到此议事!” “遵命!”鲁肃说着,转身离去。 东吴大将周瑜正在房中与妻子小乔说话。 娇柔美丽的小乔问:“夫君匆匆回府,所为何事?” “何事?” “是呀!” 周瑜看了妻子一眼道:“夫人你深处府中,对天下大事有所不知。” 小乔惊问:“哦?听夫君的口气,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周瑜说:“是呀,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了!你知道吗?如今曹操挥军南下,大有 吞并江东之意。” 小乔惊诧万分道:“是吗?曹操虎狼之心,人皆有知,既已发兵,其意定是江 东无疑。” 周瑜听了,紧皱双眉不说话。 “夫君你……”小乔欲言又止。 周瑜望了妻子一眼道:“夫人放心,想我东吴,历经战阵,基业雄厚。还 有长江防线,固若金汤!岂是曹贼随意就可破得了的?” 守门军士禀报:“鲁肃,鲁大人到——” 周瑜一听,对小乔道:“好好!主公遣使臣至矣!夫人可暂时回避。” 小乔答应着退回里间。 周瑜高声道:“快快有请鲁大夫——” “有请鲁大夫——” 军士的话音刚落,鲁肃就自外面匆忙走了进来。 周瑜起身相迎道:“不知鲁大夫光临,有失远迎,请坐!请坐!” 鲁肃回礼道:“那里那里!周公谨一向可好?” “好!好!多谢先生动问,请!请坐!” “请!” 二人分别落座。 周瑜问:“鲁大夫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曹操兵临长江,公谨想来亦是知道的?”鲁肃开门见山。 “请问大夫,但不知朝中其他人是怎么看的?” “唉……众说纷纭,多数人以为东吴之势不能够同曹操相提并论,主张迎 降为好。”鲁肃叹息着说。 周瑜听了,脸上闪出一丝笑意问:“哦……那么,请问鲁大夫,主公呢?主公 意欲何为呢?” 鲁肃说:“主公知道周公谨已经到了番阳,特派鲁肃到府中宣诏,商议退敌 之大计!” 周瑜闻听此言,立马站起身来道:“哦?军情如火情,咱们立即前去,见过主 公再说。” 鲁肃起身道:“好!公谨请!” “大夫请!” 二人急急出府,策马而去。 鲁肃和周瑜打马飞驰,直达孙权府邸。 大厅中,众僚属还在纷纷议论,看到周瑜进来,张昭起身招呼:“公谨来了?” 周瑜点头道:“哦……是……” “公谨一向可好?”张昭殷勤问。 “好好!长史好?主公呢?” 张昭说:“主公乏累,进里间休息去了。” “哦?”周瑜迈步欲进里间去会见孙权。 “公谨请留步!” 周瑜看了张昭一眼说:“长史有话请讲!” 张昭看着周瑜道:“依在下之见,现在情势危急,曹操又是以朝廷的名义发布命令。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江南的万千百姓之计……” “怎么样啊?” 第248章 三国 周公瑾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三国周公瑾周 张昭说:“我们应该归顺曹操,这也叫做顺天从命。” “是吗?” 张昭点点头严肃地说:“是的,请将军见了主公后,劝说主公,以大局为重,早定万全之计!” 周瑜转向其他的人问:“你们……你们呢?你们是何意思啊?” 众人都无声地向周瑜点头,目光中流露出和张昭一样的无奈和希求。 周瑜道:“哦……我知道了!”说着进入孙权的里间。 孙权正独自坐在内室等候。 周瑜进入,行大礼道:“参见主公!” 孙权一见周瑜,高兴地:“哎呀,公谨,你可来了!快坐下,坐下说话!” “谢主公!” 周瑜入座后,孙权问:“公谨啊,如今大敌当前,你可知道?” 周瑜点头道:“回主公,知道的。” “既如此,公谨可与我商讨大计。” 周瑜说:“禀主公,我以为,那曹操虽然名义上是汉朝丞相,实质上是汉朝之 贼臣!” 孙权点头道:“对对!公谨说的对!只是……现在……曹操大军压境,为今之 计,又当如何呢?” “主公勿忧!瑜为您分析当前敌我情形。” “好好!公谨请讲!” “如今华夏北方尚未平定,马超、韩遂还驻兵函谷关以西,这可为曹操后患。 而曹操远道而来,舍弃鞍马,改用战船,妄图用这种方法来与生长在水乡的江东水军一决胜负,加之现在正是隆冬天气,而且,驱使中原地区的兵士远道跋涉来到江湖地区,将士不服水土,定会发生疫疾,这些都是用兵之大忌!由此可见,曹操完全是在冒险用兵,这正是生擒曹操的大好机会。瑜虽不才,愿领精兵数万,进驻夏口,定然为将军破曹!” 孙权听后,双目放出光华道:“曹操老贼会有废除汉朝皇帝自己篡位的野心,只是顾忌袁绍、袁术、吕布与我孙权耳!” 周瑜点头说:“对对,将军所言极是!” 孙权道:“现在,那几位英雄俱被老贼消灭,只剩下我孙权雄据江东,我与老贼势不两立!公谨你主张迎战曹操老贼,这正合我意,看来真的是上天把你赐给了我和江南百姓啊!” 周瑜含笑说道:“将军英明!江东之幸!百姓之大幸也!” 孙权起身从里间走出。 众僚属见了齐道:“主公!” 孙权环顾了一遍众人。 众人也都定定地望着孙权。 突然,他从腰间拔出佩刀,啪的一声砍断奏案道:“各位将领官吏听了!有胆敢再说迎降曹操者,下场与此奏案一个样!” “啊?!” “啊这……” 嘈嘈杂杂的人们在孙权的大厅中呆了将近一天,好不容易盼来了个周公谨,本想让他劝说孙权解除武装,投降曹操。谁知道却盼得被孙权一番怒骂,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隆冬季节,暮蔼四起。人们的心情也似这天气一样的昏暗惨淡,各自无言的散去。 天气完全黑暗下来是,周瑜单人骑马走向了孙权府邸。 孙权正在厅中独自想着心事,听侍者报导:“禀大将军,周将军求见!” “哦?快!有请!” “遵命!有请周将军——” 周瑜进来道:“参见主公!” “公谨去而复还,难道你……还有话说?” 周瑜点头道:“是的!” “好好!公谨有话请坐下来慢慢说。” “谢主公!” 周瑜坐下后,孙权说:“公谨有什么话?请讲!” 周瑜点头道:“禀主公,我想说的是人们只看到曹操信中所说的拥有水陆兵马八十万而各自惊恐不安,并没有去分析里面的虚实,就提出向曹操投降的意见,完全没有意义。” “公谨你怎么说?”孙权问。 周瑜道:“现在,咱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形进行核对。曹操所统领的中原部属,也不过十五六万人,且长期征伐,早已经疲惫不堪。新近接收的刘表部众,最多也是七八万人马,而这些人对他又是三心二意。主公试想,以疲惫的士卒驾驭三心二意的部众,其人数虽然是众多,实际上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临阵脱逃的懦夫思想!瑜只需要精兵五万,足以制服曹军,望将军切莫忧虑!” 孙权听了,拍着周瑜的肩道:“公谨的言语甚合我心,张子布和元表诸人,他们是各人只顾各人的妻子儿女,私心太重,使我深失所望。独卿与子敬所见与我相同,这真的是上天让你们二位来辅佐于我,只是……” “主公!” “只是……” “主公,只是什么?难道您的心中还有什么疑虑不成?” “公谨啊,我是说,这五万精兵,一时间难以集结。” “这……”周瑜面露愁容。 孙权说:“我已经挑选了三万精兵,且战船、粮草以及武器都已齐备。公谨可与鲁肃、程普等先行,吾当继续调整军马粮草辎重,作为你的后援。” 周瑜点头。 “公谨此去,一定要把握战机,当机立断。如果万一失利,就退到我这里来,吾将与曹操决一胜负。” 第249章 刘周相会 第二百四十九章 刘周相会 周瑜说:“主公放心,哼!曹操老贼之命,只在瑜之掌心,瑜自当为主公生擒孟德!” 孙权赞许道:“如此甚好!” “好!主公,时间不早,瑜告辞了!” “公谨走好!” 翌日,孙权厅堂中,当着东吴的文武群僚,孙权道:“现在,我宣布,任命周瑜为左都督、程普为右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出兵据曹——” 刘备驻军在樊口,每日派巡逻的兵士在江边眺望孙权的军队。 这日,兵士远远地望见了东吴周瑜的船队,就立即乘了快马向营地疾驶。刘备正在帐中等待,忽见兵士进入营帐道:“禀主公,东吴船队已经驶近樊口!” 刘备听了精神一震,道:“好!再探!” 兵士:“得令!”转身出营而去。 “来人!” 一侍从进来道:“主公!” “传我命令!把准备好的酒肉全部搬到东吴军营,慰劳东吴军人!” “遵命!” 刘备的使者带着许多的酒肉前去慰劳,见了周瑜说道:“我们主公派在下慰劳东吴军人,并转答殷切问候。” 周瑜听了道:“如此,多谢刘豫州!” 来人说:“还请周都督屈驾前往营中一叙军情。” 周瑜道:“瑜身负军事重任,不能抽身前去与刘豫州相会,如果刘豫州能够屈尊前来会面,倒是很符合我的心意。” 来人听了道:“那好,待在下回去向主公禀明情形再做道理。” “送客!” 来人说:“告辞!” 刘备正在营中等待着,一见随从进来,忙问:“怎么样?” “回禀主公,属下已经将酒肉送至东吴船上。” “好!你有没有将我的意思向他说明?” “回主公,说了!” “哦?那周公谨怎么说?他可愿意前来营中与我会见?” “回主公,那吴军都督说是军命在身,不能前来与主公您相会,还说是……” “怎么说?” “他说是……希望主公您能够屈尊前往会面。” 刘备听了,连连道:“好好!我这就到东吴军中一会公谨。” 刘备出营,乘小船行至东吴的船边时,被一将军拦住问:“停住!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军事重地?” 站立在船头的刘备拱手道:“将军有所不知,吾乃刘豫州刘备!应东吴都督周公谨之约前来。” 将军听了,忙换笑脸道:“哦……原来您就是刘豫州啊!” “正是在下。” 将军说:“在下奉周都督之命,在此等候大驾多时了!” “哦?既如此,将军请!” 将军命令军士从大船上面放下木版道:“请刘豫州上船!” “好!”刘备跳上了东吴的大木船。 将军一声令下:“开船!” 刘备乘着东吴的战船,辗转来到了周瑜所在的指挥船前,早有等待着的军士从大船上搭起长木版道:“请!” 将军道:“刘豫州请!” 刘备说:“请!” 二人先后跳上了大船。 “禀大都督!刘豫州到——”军士禀告。 周瑜出得船舱迎接刘备说道:“刘豫州大驾光临,瑜有失远迎!还望豫州多多包涵!” 刘备含笑还礼道:“那里!那里!备早闻周公谨大名,今日兴会,方才了却一桩心愿。” 周瑜笑说:“刘豫州言重了!请!请刘豫州船舱讲话!” “公谨请!” “豫州请!” 两个人进入船舱,分宾主坐定。 刘备道:“现在的情势下,抵抗曹操实在是吴主的明智之举,但不知都督麾下有多少军马?” 周瑜说:“三万!” 刘备听了摇头道:“可惜啊!” “豫州此话怎讲?” “可惜兵士少了一些。” 周瑜昂然道:“不少!不少!有这三万兵士也就足够了。” “足够了吗?将军真的这样认为?” 周瑜望着刘备点点头道:“足够了!刘豫州请看瑜大破曹操!” 刘备听了笑道:“如此,但愿将军旗开得胜!备自当全力相助!” “多谢刘豫州!” “听说子敬和将军一道前来,是否有此事?” “有!子敬为赞军校尉。” 刘备说道:“不瞒公谨,备与子敬乃前时友人,他既然也在军中,请将军诏子敬前来一叙,如何?” 周瑜说:“既受军令,就不得随意离开岗位,如果刘豫州您要见子敬,可以 另行拜访!” 刘备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将军说得及是,备也就不多打搅了,就此别 过,告辞!” 周瑜正要说话,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军士道:“报——” 周瑜和刘备同时一愣。 “禀大都督!” 周瑜说:“讲!” 兵士道:“江面上发现曹操的大队战船!” 周瑜一惊:“哦……再探!” 兵士:“得令!”转身出去。 刘备说道:“周都督!曹操来势汹汹,我们要仔细面对!” 周瑜冷笑道:“哼!任其来势凶猛,也难逃被擒的下场!” 刘备将了忙说:“好!公谨军事繁忙,备就此告别过,告辞!告辞了!” “刘豫州请!” 第250章 逐浪长江 第二百五十章 逐浪长江 万顷碧波中,东吴战船在急速前进。 东逐的江水,滚滚流淌,大风起处,无际长江涌起了千层波浪。吴军都督周瑜独立船头,望着江面上轻纱似的浓重水气。 此时的长江水色深沉,溯风阴唳,而他的胸中却涌动着一股气吞山河的浩然气概。 突然,一小船向周瑜所在的大船靠拢过来,小船上的军士隔船禀道:“禀都督!前面发现大队战船!” “再探!” 兵士:“得令!”急速调头离去。 周瑜站在船头抬眼望向远方,双目之中放射出了凌厉的光芒。 赤壁江面上曹操独立船头上观望。 战船上的兵士流露出疲惫的神色,多数人双眼无光,面色青灰。 有些兵士扭曲着五官在“哇——哇——”地呕吐。 其他的兵士见了,再也控制不了天旋地转胸中难受的感觉,跟着也都“哇——哇——”地呕吐起来。 三十三天北斗宫中。 七星北斗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武曲星君大脑中轰的一声炸响,不由猛睁双眼,口中说道:“天下……” 美妙娇艳的破军轻舒长袖,对着空中拂过。 墙面上立即浮现出下界的种种情形,乌央乌央的军士…… 颠沛流离的百姓…… 上蹿下跳的政客…… 风雨飘摇的江山…… 见此情形,破军率先起身。 贪狼随即带领着七星真君飞出北斗宫。 一行人直接出了南天门,飞临长江上空。 与此同时,天皇伏羲、女娲娘娘、太白金星、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后土大帝、等神圣齐出南天门,来到北斗七星身旁。 众位神圣一个个面目严肃观察着下界的百般乱象。 长江上,无数艘蒙着牛皮的战船载着这些北方到来的兵士随着江风左右摇摆着,有的几乎覆没水中。 兵士们在船上前仰后合的站不稳脚跟,头昏眼花的真是不胜其苦。 曹操勉强坚持着站立于帅船之上,眼看着种种不利的情形,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一边注视着激流汹涌的江水,一边道:“通知船队,停止前进!” 中军大声道:“遵命!丞相有令!停止前进!” 战船停稳后,曹操举步向船头走动,望着江面上星罗棋布的战船,胸中运筹着收复江东,继而统一中国的远大宏图,心说道:“孙权一见我大军压境,一定会识时务而前来迎降,最好这一次能够不动干戈而收复江东,继而统一华夏,以了却我的平生所愿!” “哇——哇——” “哇——哇——” 兵士们的呕吐声惊得曹操慌忙注目观看,谁知道这一看只教他心中顿起翻腾,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往嗓子眼处直冲,一股一股的难受非常,不觉伸手抚住胸口。 侍者忙问:“主公您?” 曹操面色苍白,手拂胸口道:“回……回舱!” 立即过来了几个兵士扶着曹操向船舱走去。 船舱中,曹操坐下来,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睁开眼睛道:“来人!” “在!” 曹操命令:“去!探看各船队的情形,速来禀报!” 军士:“得令!”转身出了船舱。 曹操仍然坐在舱中想着心事。 不一会,兵士进来道:“禀相爷!” 曹操半睁着眼睛说:“讲!” “禀报相爷!各船队的士兵,大都不服水土,又被江水搞得头昏眼花,上吐下泻!情形……很是不利!” 曹操听了马上坐正了身子,眼睛一瞪:“你待怎讲?” “禀相爷!将士们……” 曹操挥手道:“去!再探!” “遵命!” 兵士出去后,曹操的双眉立时皱了起来,心想:“我带来的全部都是中原人马,经过多次征战和远徒跋涉,现在又出现了大多数人不服水土,而且晕船的现象严重,这……哎呀……要是现在东吴的兵马杀将过来,我大军自顾不暇,岂能迎战,更何况与敌交锋了!这个……” 曹操的心中一时间充满了重重的疑虑和愁闷,他独自坐在舱中呆呆地发愁,并且长吁短叹:“唉……” 正在他苦苦思量无计可施时,兵士进来道:“禀丞相,蒋干求见!” 曹操一愣:“哦?谁?” “禀丞相!蒋干求见!” 曹操正自心中烦乱,听说来了蒋干,不禁喜形于色,心中想到:“前日我派蒋 干前往东吴军中打探消息,莫非有了什么新的收获?”想到此忙强打起精神道:“请他进帐!” 兵士:“遵命!”向船舱外面道:“丞相有令!有请蒋先生进见!” 蒋干随即进入舱中道:“在下见过丞相!” 曹操盯着蒋干问:“先生回来了?” 蒋干面露喜色地说道:“禀丞相,我这一次给您带来了一个世外高人!” “你待怎讲?”曹操惊喜地问。 蒋干说:“回丞相,干为丞相带回了一个世外高人。只要是他肯为丞相出谋 划策,一统江山,指日可待!” 曹操疑惑地问:“哦?但不知先生所指的高人是何许人也?” “回丞相,他就是人称凤雏的庞统庞士元!” 曹操心想:“哦……莫非……天人助我?我在中原早听人言,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得天下!想不到在如今大战前夕将干带回了凤雏庞统!莫非是天人助我成功……”他对兵士道:“如此,快快有请!请他进来!” “遵命!”兵士答应着出得船舱,对小船上的男子说:“丞相有令!有请先生 进舱中叙话!” 来人点头道:“好好!” 兵士放下木板搭上小船道:“请先生上船!” 小船上的男子沿木版走上大船。 “先生请!” “请!” 二人先后进入船舱。 男子进入船舱后,犹自傲然而立,也不说话。 蒋干对曹操介绍道:“禀丞相,这就是庞统庞士元先生!” 曹操抬眼望了望来人说:“哦……你就是……” 来人见问不紧不慢地答:“吾庞统庞士元是也!” 第251章 登场亮相 第二百五十一章 登场亮相 曹操听了,精神一震,圆睁双目问:“庞……统庞士元?你真的就是……人称凤雏的……” “真的,如假包换!”庞统点头道。 “哦!这么说来,你就是凤雏先生?” “然也!” 曹操心中大喜,忙离座拉起庞统的手道:“久闻凤雏大名,今日相会,真让人觉得相见恨晚!先生请坐!快快请坐!” 庞统大方落座道:“禀丞相!统也是久闻您之英名,所以今日特地跟随蒋干先生前来相会!” 曹操迫不及待地问:“哦……请问凤雏先生,可有好计教我?” “不满丞相大人,士元这里正有好计一条敬献!” “好计?” “是呀!” “曹丞相,请问您要什么计策?” “当然是收复江东之计策了!” “这个……” 曹操诚恳地说道:“请先生教我!” 庞统问:“请问丞相,您带领着百万大军自北方前来进军东吴,可曾遇见到非 常之难题?” 曹操说:“想我曹操,奉汉天子命,率军八十万,直指江南。所到之处,敌 军望风而逃,真个是所向披靡,目前为止,尚未发现什么非常之难题,” 庞统听了自语:“哦……是这样!” 曹操望着庞统问:“难道说……凤雏先生您有什么高论么?” 庞统微微含笑,显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统此来,特向丞相献一连环之计,原以为能解丞相燃眉之急的,现在看来,大军既然无有疑难,统也就此心了。” 曹操急问:“先生说的连环之计么……” “回丞相,也可以说是连船之计!” “连船?” “正是!” 曹操瞪大双眼道:“愿闻其祥!” 庞统说:“本来,我见大军北来,多有水土不服的,想必是难以水上征伐,于是心生一计,名曰‘连船’,实乃用铁链将战船前后相接,左右相连!” 曹操听了,两眼瞪得直如铜铃问:“前后相接,左右相连?” 庞统点头:“正是。” “这样?”曹操疑惑地问。 庞统点头道:“对!禀丞相!这样子,兵士居上,可以免除颠簸之苦,直如平原作战一般无二,克敌制胜,只在眼前矣!” 曹操听后,马上精神大震,拍手道:“嗯……好!好!凤雏先生一则连环之计,真教老夫心中疑难顿释!此番南征,定然是胜利在望了!好!” 庞统见了道:“如此,庞统告辞!” 曹操说:“先生,何不在军中多待数日,看我如何收复江东?哈哈哈……”说完不觉一阵畅怀大笑。 庞统道:“丞相军务繁忙,统在此多有不便,不如暂时告退,等到丞相旗开得胜之日,统再专程拜访,与丞相一起举杯同庆,如何?” 曹操听了,点头道:“好好!借先生吉言,老夫不便挽留,来人!” 进来了几个兵士:“在!” “送客!” “告辞!”庞统说着转身离开了曹操大船。 军士将庞统送下大船,庞统独自驾小舟到得江边,将舟船栓系在岸边,逍遥自去。 当天下午,曹操的大船舱中,众军将和幕僚齐聚。 曹操命令:“打造铁链,串联战船!” 一幕僚进言道:“禀丞相!如今正是隆冬季节,气候干燥,明公应注意敌人火攻一事!” “火攻?” 幕僚们也都道:“是啊!” 曹操听了,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老夫岂不知连环船只百利一害,乃是最怕火攻!但是,君看这隆冬的天气,惟有西风!吾居上游,风向不顺,何惧他东吴之火?” 谋士们听了曹操一席话,一个个茅塞顿开,连连点头道:“是是!丞相英明!丞相英明!” 东吴大船军帐中,周瑜叫道:“来人!” 兵士应声而至道:“在!” 周瑜说:“加派人手,密切注视曹兵动向!” 兵士:“遵命!”转身而去。 三天后,东吴参军的船舱中,鲁肃正在与诸葛亮对棋。 一军士进舱道:“禀大人!” 鲁肃手中正举着一颗棋子即将落地,听到军士进来禀报,他停下了举值半空的手道:“讲!” 军士说:“曹操船队正在用铁索串联!” 鲁肃惊异地:“哦?” 诸葛亮也不觉吃惊地抬起头来。 鲁肃说:“再探!” 军士:“遵命!”说着退了出去。 诸葛亮微笑道:“好啊!凤雏计逞!退敌有望矣!” 鲁肃沉吟道:“是吗……” 诸葛亮见鲁肃一副漠然的神情问:“子敬兄,你待怎讲?” 鲁肃叹气道:“唉!前日周都督身然疾病,不知好否?” “是吗?周都督忽然生病?”诸葛亮诧异地问。 鲁肃点头。 “哈哈哈……”诸葛亮听了大笑。 鲁肃抬眼看着诸葛亮疑惑地:“先生所笑为何?”心说:“这诸葛孔明也忒 张狂,敌人大军压境,是可谓箭在弦上!大都督卧病,你不着急却反而在此发笑,真的让人不能理解!” 诸葛亮笑道:“子敬兄!专心下棋!” “怎么你……” “子敬兄莫要着急,依亮看来,周大都督他并没有病!” 鲁肃惊问:“你说什么?都督他……没病?” 诸葛亮点头。 “你……” 诸葛亮望着鲁肃含笑点头。 第252章 只欠东风 第二百五十二章 只欠东风 “怎么会呢?”鲁肃诧异地问。 诸葛亮摇头说:“是的!周都督他没病!” 鲁肃心想:“周都督明明是在帐中卧病么!”于是问道:“那么,请问先生…… 你是怎么知道周都督没有病的呢?” “放心子敬兄!周都督莫说没病,就是真的有什么大病,也只需要亮一剂药 方,即可痊愈。” 鲁肃疑惑不解地说道:“呵?那感情好!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子敬兄,待咱们将此局终了,亮自当亲自进帐,探视都督病情!” “如此甚好!”鲁肃说着,两个人继续下棋。 下午,东吴都督周瑜正闭目躺在床上。 侍者道:“禀都督!使者诸葛亮前来探病!” 周瑜大声呵斥:“本都督疾病在身,概不见客,你们不知道吗?” “可是……” 周瑜眼睛一瞪:“我说了,不见!” 侍者走出舱外对诸葛亮道:“对不起孔明先生!周大都督身患疾病,不能 接见!” “哦?不能接见?” “不能接见!” “不会?”诸葛亮疑惑地问。 侍者说:“诸葛先生你……请回!” “哦……你有没有告诉周大都督,诸葛亮此来非为别事,我就是专程前来给他 送治疗疾病的方药而来的呀?” “我……” 诸葛亮说:“那就麻烦你再进去向你家都督禀明我的来意!” 侍者不情愿地说:“那……好,你等着!” 侍者进入舱中道:“禀……” 周瑜及不耐烦地:“又有什么事情了?” “禀都督!是……” “是什么?”周瑜极不耐烦地问。 “那诸葛亮在舱外求见都督,他……” 周瑜大声呵斥道:“你没有跟他说本都督身染疾病,不能接见吗?” “说了……” “那你还罗嗦什么?让他走!” “禀都督,属下说了都督有病不能接见,可是那诸葛亮言说他是专程给都督 送治疗疾病的药方而来的。” “送什么?” “药方……” 周瑜听了一愣,心说道:“哦?真的是奇怪了!我并没有向外界公布得的什么 病症,那诸葛亮他又怎么会说是为我送治疗疾病的药方?莫非他……”想到此他对侍者道:“让他进来!” “遵命!” 诸葛亮正在舱外等待,侍者掀帘进出来招手道道:“诸葛先生,都督让您进去! 先生请!” 诸葛亮进舱,见周瑜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铁青,开口道:“哦…… 看起来周都督这一次还真的是病情严重啊!” 周瑜微睁双眼望望了诸葛亮,然后又将眼睛闭上。 诸葛亮说:“周都督!亮到帅帐,应该就是您的病情痊愈的时候啊!” 周瑜睁开双眼问:“请问孔明,你可知道本都督得的什么病症?” “知道地!知道地!” 周瑜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子道:“孔明你要是知道本都督得的什么病症,我就真的服了你!” 诸葛亮点头说:“周都督的病情亮自然是知道的。” “请讲!” 诸葛亮含笑道:“八个字,就是都督您的病症。” “八个字?” “对!” 周瑜定定地望着诸葛亮说:“诸葛孔明!究竟是哪八个字?你要是说得对,倒还罢了,要是说不对,哼!” 诸葛亮微笑道:“周都督的病根就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周瑜心中大惊,一把抓住诸葛亮的手说:“啊?!知我者,孔明也!我正是为此事寝食不安!请问孔明可有胜算之计教我?” 诸葛亮煞有介事地屈指算计了一会道:“这个么……需要周都督的多方配合,亮方能够为您借得一日东风,助都督你大功告成!” 周瑜惊异地问:“一日东风?” 诸葛亮点头:“对!” “敢问孔明先生,这一日……” 诸葛亮说:“天机……” “天机?” “对!天机不可泄露!” 周瑜会意道:“哦……左右退下!” 侍者们:“是!”大家全都退了出去。 周瑜看着诸葛亮说:“孔明先生,现在,船舱之中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先生有什么话你就放心讲!” 诸葛亮在自己的手掌中写下了‘腊月初八’四个字道:“就在这一天!不过……这中间还得有一个过程。” “什么过程?” “请都督为亮设坛祭天!方才奏效!” “此话当真?”周瑜疑惑地问。 诸葛亮说:“军中无戏言!” 周瑜听了立刻眉开眼笑,起身下床道:“好!好好!只要是先生你能够向上天借得一日东风,我保证到时候一切都听先生您的安排!” 诸葛亮走后,周瑜起身下床,来到船头高声道:“来人!” 随从答:“在!” 周瑜大声道:“通知各部做好准备,要加强巡视,严密防守,整装待发,准备作战!” “得令!” 转眼到了腊月初八的早晨,江面上薄雾如纱,一轮红日从东方的江面上冉冉升起。 伴随着阵风浮动,江面上薄雾尽收。 第253章 赤壁 第二百五十三章 赤壁 渐渐地,长江上波涛翻滚,长风劲吹。 汉丞相曹操正自稳坐在船舱中,脸上流露出一股豪迈之气。他望着滚滚江面,胸中也自涌动着一阵激情,心说:“今日约好了东吴大将黄盖率部来降,哼!周郎啊!孙权!我看你们还能够撑持到什么时候!” 想到此,曹操起身走到船头望向远方道:“来人!” 随从答:“在!” 曹操高声道:“通知前队!今天东吴大将率船队前来投降,要他们密切注意江面上的一切动静!” “遵命!” 江面上,东吴大将黄盖率领着十多艘战船顺风而下…… 曹操正在船头观望,忽然,一军士划船来到大船前高声道:“禀丞相!江面上有一队船只!” 曹操闻报心中突起一阵激动道:“哦?” “江面上发现一队船只,直向赤壁方向而来!” 曹操望向远方。 赤壁。 江面上隐隐约约的似见一队船只如飞驶来,曹操见了心想:“哦……前日东吴大将黄盖托人稍书说是今日要乘出巡的机会带领部众前来投降于我,想不到现在还真的如约而至!看来真的是上天助我曹某成其大功啊!”他向军士道:“再探!作好接收准备!” 军士:“遵命!”划动小船向前沿而去。 不大一会,小船又划了过来,军士禀道:“禀丞相,来人乃东吴大将黄盖!” “快看,东吴的大船上飘扬着书写有黄字的大旗!” 曹操听了两眼放光道:“好好!通知下去,此乃自己人切莫放箭!” 军士大声地:“丞相有令!前面来的是自己人,不许放箭——” 曹操正高兴地看着,忽见前面船上红光一闪,横江而来的船队上普遍冒出了青烟,他在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 一队燃着熊熊烈火的船队就像是脱了弦的利箭一般排空袭来。 顷刻之间,江面上顺风飞来了无数火船,直扑曹操的战船。 风助火威,曹操战船上的军士被大火烧焚,一阵人踩马踏,大军不攻自败。声声惨叫中,丞相曹操被浓烟迷住了双眼,辨别不出方。 长江上火烈风猛,迎面扑来的战船已经像火龙一样粘连到了曹操的无数战船上,整个赤壁战场变成了一片火海。 几个大将冒火拉起曹操跑到了岸上,拼命逃奔。 丢盔卸甲的曹操带着部分败兵走到华容道时,路途泥泞尚且不通。此时的天空又挂起了偌大的北风,曹操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回丞相,这里是华容道……”徐晃说。 “哦?华容道?” “是的!” “华容道……华容道……”曹操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向四周观望。 “丞相,怎么了?” “哈哈哈哈……诸葛亮呀……小周郎!哈哈哈……”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您怎么了?怎么了?”人们惊慌地连连发问。 曹操手指前方说:“想那诸葛亮和周瑜,若是在这华容道上设下埋伏,那么……我们可就真的是惨了……可是,也许……天不灭我曹孟德,但愿他们唯独疏忽了这个重要的地段!我等一过华容道,就可以海阔天空了……哈哈哈……传我命令!打起精神,快速冲过华容道——” “得令——” 受尽了万般颠簸的曹操正在艰难地走着,忽听前面传来了呵斥声:“站住!来者下马投降!” 正在极尽全力前进的曹操受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抬头观望,一看眼前立马横刀的乃是自己早已认识并有过交往的大将关羽,急忙口称:“哦?!云长?!原来是你?” 关羽也不说话,只是面色严峻地挺立道路中央。 曹操看到了关羽,动容地说:“哦……哦……别来无恙!云长……云长啊!你一向可好?” 关羽看到眼前丢盔解甲,狼狈不堪的曹操,不禁思想起了自己以前在许昌曹营时他对待自己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百般礼遇的许多往事。眼前的凄惨情形不觉勾起了他的无限旧情,不觉后退至路旁。 “将军!”关羽手下的将士不解地叫。 关羽也不说话,只是大手一挥,手下军士立即闪开了一条道路。 关羽双手抱拳,对曹操一揖道:“丞相保重,一路走好!” “好好!我们后回有期——”曹操带队急忙通过了华容道。 曹操带领着自己的残兵败将一路来到江陵营帐中,升帐议事。 他望了一眼众僚属和战将宣布道:“横野将军徐晃和征南将军曹仁率部留守江陵!其余的跟随老夫回归京师!” “得令!” 隆冬的北方,气候寒冷,大雪飞降,冰冻三尺。 曹操带领兵马一路逶迤,终于来到了京都许昌。 第二年的春天,曹操带领着队伍,一路上威仪严整,旌旗避日,浩浩荡荡的 拥戴汉献帝还都洛阳。 还都洛阳以后,汉献帝刘协整日的心神不宁,心想:“以前,董卓谋杀了皇兄刘辩,挟持朕少年登基。现在,曹操挟天子令诸侯势力急剧膨胀,大有废汉篡位之势,朕要怎样才能保住这延绵数百年的汉家江山呢?”一个人在后宫思索盘算,总算是想出了一个讨好曹操的办法。 这一日洛阳宫中,献帝上朝,百官站立。 献帝开口叫:“曹丞相!” “陛下!”曹操出班道。 献帝说:“还都洛阳以来,朕对以往的许多事情做了反思,朕以为丞相为国为民,屡屡征战!劳苦功高!天人共知!即日起朕封你为魏王!” 曹操听了,心中暗喜,连忙跪下道:“臣谢陛下隆恩!” “嗯……退朝——”汉献帝说罢,起身转回后宫。 “恭贺魏王千岁!”大臣们齐声祝贺。 “同喜同喜!操自当勤谨办事,效忠陛下!诸位散了!”曹操说。 “对对!散了!”众朝臣依次出宫。 第254章 追梦孝敬里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追梦孝敬里 曹操坐在车中想着心事,马车猛地停了下来,他才醒悟。 “禀相爷,到了!” 曹操望着高悬《魏王府》匾额的门楣,心中涌现了无限往事。 回到府邸的曹操躺在床上睡觉,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的心中老是想着赤壁战场上的熊熊大火和滚滚浓烟……刚刚朦胧入睡时,就觉得火光冲天而起,浑身一阵痉挛,吓出一身的冷汗,急忙睁眼仔细观望时,才知道自己原来仍然是在做着同一个梦,他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惊悸于黑暗中无奈地使劲将眼睛闭上。但是,他的思绪却像汹涌的巨浪,翻江倒海的无休无止…… 躺在床上的魏王曹操眼前闪过了自己戎马半生的种种经历,忽然,一种久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要想一统天下,须到孝敬里去察访贤良仲达!” “贤良仲达?!司马懿?!”曹操一下子睁大了双眼,睡意全消。 思绪一下子把他带到了汉献帝建安七年春的一天夜里:曹操在睡觉时忽做一梦,睡梦中觉得从房门外进来了一个夫人,他仔细看了看,又觉得这个夫人象极了自己的母亲。曹操直瞪瞪地望着眼前的夫人,心中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到得我房间的?”正在疑惑间,忽听夫人开口说道: “要想一统天下,须到孝敬里去察访贤良仲达!” 他急忙睁开眼睛,发现房中一片黑暗,心说:“哦……怎么我……我这是在做梦?”从这时起,他的睡意全消,心中老是回荡着一句话:“要想统一天下,须到孝敬里去察访贤良仲达……要想统一天下,你必须到孝敬里去察访贤良仲达!贤良中大?……哎呀……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贤良中大呢?”就这样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亮。 翌日下朝回府,曹操和几个幕僚在谈话时问:“你们大家听没听说过一个叫做孝敬里的地方?” “孝敬里?” “是呀!” 人们问:“什么叫孝敬里?” “嗨!我要是知道,还来问你们啊?” 丁仪问道:“明公您说的孝敬里是人还是地……” 郭嘉说:“是啊,明公怎么会突然提起什么孝敬里来了?” 曹操道:“哎呀……不瞒诸位!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人们更加奇异地问。 “是这样的……”曹操把他的梦境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呀!这是什么意思呢?” 第二天,曹操在厅中的窗前站着,他背着双手,面向窗外想着心事。 家童禀报道:“禀相爷!郭嘉求见!” 曹操转回身道:“请!” 家童出门带郭嘉进来。 “参见明公!” 曹操说:“先生免礼请坐!” “谢座!” 郭嘉坐下后,曹操问道:“先生有什么话请讲!” 郭嘉含笑道:“启禀明公!郭某是专门为您解梦而来的。” “解梦?”曹操疑惑地问。 “是的!” “你……你怎么讲?” 郭嘉说道:“禀丞相,昨日在下听说了明公之梦,心中甚感奇异,夜晚也就翻来覆去的思索。” 曹操点头:“哦……你可曾思索出什么来了?” “禀明公,昨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与老夫的梦境有关么?” “正是。” 曹操一听来了兴致道:“快讲,什么事情?” “我想起了一位故友常林!”郭嘉。 “常林?好熟悉的名字!” “就是,他是河内温邑有名的大儒!”郭嘉点头道。 “哦……说!接着说!” 郭嘉继续说道:“早时,我和常林一起谈论过文章,言谈之中好象听他说过有一个学生非常的出众,聪颖敏慧,且通晓兵法战阵,预言他的学生将来必将是一个非凡的治世之英才!” 曹操一听,眼睛瞪得赛铜铃问:“谁?先生快讲,此人……此人何名何姓,家住什么地方?” “在我的印象中,我当时也是这样的向他发问,他说是……这位学生的名字叫做司马……懿,字仲达,家住在……” 曹操惊异万分地问:“真的么?是叫司马仲达?你……确定?” 郭嘉点头:“是的,是司马仲达!” 曹操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问:“真有此事?司马懿司马仲达?哎呀……还真的是神奇啊?!” 郭嘉点头。 “先生你快说,你可知道这司马仲达他家住在什么地方?”曹操看着郭嘉,迫不及待地问。 郭嘉摇摇头道:“这个……他家……好象……就住在河内温邑的孝敬里!” “孝敬里?” 郭嘉点头说:“是的!是孝敬里没错!这个我记得非常清楚!” “哦……孝敬里……哎呀!我知道了!” “主公你说你知道?”郭嘉点头。 “哎呀……太好了……”曹操拍着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主公!你的意思是说……” 曹操思索道:“早年……举荐老夫入仕做官的正是当时的京兆尹孝敬里人司马防,也是老夫常年征战,淡忘了故人。莫非……这个司马懿和他有什么渊源也未可知……” “禀主公,依在下之见,不如先派人到河内温邑去打听一下这个司马仲达的情形再说。” 曹操听了,点头道:“好,也只有这样了。” “那么,主公就把这件事情交给在下!” “哦……这个……不用!”曹操摇头。 “主公您……” 第255章 孝敬里后胡街 第二百五十五章 孝敬里后胡街 曹操表情慎重无比,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要亲自前往察访贤良,征召司马仲达和大儒常林。” “那么……我陪主公一起前往!” 曹操摆手:“不用!” “怎么?”郭嘉不明就里。 “先生你有所不知啊!” “请主公明示!” 曹操望着郭嘉神秘地说:“先生,你知道么?老夫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河内孝敬里司马懿司马仲达很有可能就是这洛阳城中已故的京兆尹司马防的后人!” “司马防?” “是呀!” “哎呀呀……对呀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啊,那司马防当年在朝廷有名望并且有清誉,只是……” “只是什么?” “我并不知道司马防的老家就是孝敬里。” “想那司马防也是老夫当年的恩师……”曹操的思绪飘到了遥远的过去。 “是啊,当年就是京兆尹司马防推举明公您的官职,要是那样的话,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曹操点头。 “明公您就该马上派人前往河内孝敬里招那司马懿前来才是!” 曹操摇摇头,没有说话。 “怎么明公你……”郭嘉不解。 “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郭嘉疑惑地望向曹操。 曹操说:“你想,这司马懿是不是司马防的后代我并不清楚,这个问题尚待查证,就算是,我也不能草率相招啊!” “主公,您现在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哦?” 郭嘉点点头说:“是的,明公您是当朝丞相,朝廷钦封的一品官员,知道吗?您可以的!” “不不不!” “怎么?” “这件事不能草率!容我思之……” 三天后,曹操和大将徐晃骑快马翻山越岭,东渡黄河。 辗转来到一个村庄前,在一处巍峨的庙宇前站定。 正在左右顾盼的犹疑间看到从村中走出了一个青年农民。 “老乡,劳驾向你打听一件事!”曹操下马问道。 “什么事?” “请问咱们这是什么村庄啊?” “梅花岭!你没看到这里到处都是梅花吗?” “梅花岭?”曹操疑惑地问。 “是啊!你们这是……”农民抬头望着穿着打扮很不一般的两个陌生人,心生疑窦,转身欲走。 曹操连忙说道:“老乡请留步!麻烦再向你打听一件事!你可知道……要到孝敬里怎么走?” “孝敬里?” “是的,是孝敬里!” 农民手向村中一指说:“这就是!” “什么?这就是?”曹操心中一阵高兴。 “对!这就是孝敬里!” “那你刚才怎么说是梅花岭?” “哦……这里面有很多故事呢!” “故事?”曹操颇感兴趣, “是的!” “什么故事?你……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 “我……这……”村民眼望前方,心不在焉。 曹操陪着笑脸说:“哎呀!麻烦你简单给我们说一说!” “哦,我们这里遍布梅花树,人们习惯称之梅花岭。这里曾是古温国都所在地,后来因为多出贤孝之人,所以改名孝敬里。汉初时期为司马殷王的封地,这孝敬里的名号才叫开了,但我们还是习惯说是梅花岭!” “哦……好好!这里就是古温国的原址,又是殷王司马昂的封地,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你们……”农民看着他们满腹怀疑。 “哦……我们是来孝敬里找人的。” “找人?” 曹操说:“对!我们是找人的,请问老乡,咱们这孝敬里可有一个名字叫做司马懿的?” “司马懿?” “是,你知道他么?” 农民点点头:“知道!知道!大孝子!不知道谁也会知道司马懿!” “哦……太好了!请问那司马懿家住什么地方?” “怎么?你们要去孝子司马懿的家?” “对对!就是!” “他家就住在我们孝敬里的后胡街。” “什么街?” “后胡街!” 曹操点头:“哦……只是……你刚才说的什么后胡……街……”他双眼迷茫地向村子眺望道:“请问,这……后胡街在什么地方?怎么走啊?” 农民向村北方一指道:“那里!他家大门朝南。您到了村子最北面的一条街就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门楼,那就是司马懿的家。” “哦……”曹操顺着村人的手指张望着。 “前面,你们就顺着这个五凤楼,朝前走就成!” “五凤楼?” “对!这就是司马家庙!里面的那座绿瓦殿就是五凤楼!你们就顺着庙宇走就是了!”村人指着眼前的殿宇说。 曹操看着庙宇中巍峨气派的殿宇,点点头道:“哦……好!好!多谢!!” “不谢!” 曹操对徐晃道:“走!” 两个人牵马向村北走去。 曹操和徐晃径直走到了后胡街,在一座高大的门楼前停了下来。 徐晃说:“主公,那人说的好象就是这里了。” 曹操前后看了看点头道:“嗯……好象是。” 徐晃上前拍门道:“家里有人么?” 不一会儿,大门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大门被打开,从门内走出了一个年轻人,上下打量着他们问:“请问你们……” 徐晃放开粗大的嗓门问:“喂!这里可是司马懿司马仲达的家么?” 第256章 司马懿与司马孚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司马懿与司马孚 年轻人点头道:“是的!请问二位是什么人?从何而来?你们要找司马懿有何贵干?” 曹操一见眼前的年轻人彬彬有理,应答自如,气宇不凡,心说:“好!好一个司马仲达!观其人知其然!就是不同凡响!”于是开口道:“哦……老夫久闻司马仲达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度翩翩,气宇非凡呢!” 年轻人听了道:“哦……原来,你们二位是要找我家兄长啊?” “兄……长?”曹操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发呆。 “是呀……你们……” “哦……” “请进!快请进!” 曹操听了一愣神问:“怎么?难道……你不是……” 年轻人道:“先生您弄错了!我不是司马懿!” “哦……你……真的不是司马懿?” 年轻人摇头。 “那么你是……” “我是司马懿的弟弟司马孚!” “司马孚?” “对!我是司马孚!” 曹操问道:“哦……司马孚!那么请问你的兄长司马懿可在家中?” “哎呀,不巧的很,我家兄长出去游学访友去了,不在家中。” 曹操一愣问:“什么?出外游学?” “是的。” “那么,请问,他说没说过何时能够回来?” “家兄走时没说。” 曹操思索了一会儿问:“请问,你的兄长他可能什么时候回来?” 年轻人摇头道:“这个……不一定!我也说不来。” “哦……是这样。” 司马孚说:“二位请进家中稍坐!” 曹操摇头道:“既然你的兄长不在家中,我们就不进去了!以后有机会,我们会再来拜访的!” 司马孚说:“那……也行,只是,请问先生高姓大名,等我家兄长回来时,我好向他说明。” 徐晃大声地:“你可知道,这位就是……” 曹操打断徐晃的话道:“既然老夫现在与令兄无缘相见,说了也无益,还是等到一定的时辰再说不迟!” 司马孚说:“哦……好,那……我就不强留二位了!” “告辞!告辞!”曹操说。 “二位慢走!” 曹操和徐晃转身上马离去…… 十多天后,年轻干练的司马懿从外面回至家中。 他先到上房拜见母亲道:“娘!孩儿回来了!” 老夫人高兴地说:“哦……是仲达回来了?” “是!孩儿问母亲安好?” 老夫人点头:“好!好!我儿转回家门,娘这心里就高兴!我儿一路辛苦,快回房休息去!” 司马懿说:“禀母亲!孩儿不累!孩儿告退!” “去!去!”老夫人挥手。 书房中,司马懿刚刚坐定,司马孚从外面进来道:“兄长!” 司马懿含笑道:“兄弟!坐!” “兄长,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吩咐下人给你做点吃的?” 司马懿摇头道:“我不饿!兄弟,你看,咱们家中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咱们赶快办,我明日还要和朋友一起去太行山访友呢!” “太行山?”司马孚惊问。 司马懿说:“对!” “要去……那么远?兄长,你的朋友为什么不在家中,跑到太行山上干什么去了?” 司马懿说:“兄弟有所不知,那太行山峰高谷险,高深空灵,是历来道家修炼的极佳之地呢!” “兄长,难道说……他们在自己的家中就不能够修炼?而非要跑到深山老林中去才行吗?” “兄弟有所不知,这人呀,是各人有各的方式和境界!” “哦……兄长说得有道理,只是……” “兄弟,只是什么?” “我不知道兄长为何也要到太行山去。” 司马懿说:“人的知识和才学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平常的生活中学习和悟道的,而大山之中的自然景观更能够给人以启发和促进!知道吗?” 司马孚说:“哦……我知道了!” “哎?兄弟!我不在家的这一段时间,家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呀?”司马懿问。 “没有!” “真的没有吗?” “哦!对了兄长,前些天,是有两个人前来找你。” “两个人找我?” “是的。” “兄弟,那是两个什么样的人啊?” 司马孚回忆道:“一个高大魁梧年纪较轻;另一个身材适中略微显胖,大约有五十多岁。他们见兄长你没有在家也就走了。” 司马懿听了问:“兄弟,你有没有问他们叫什么名字?是那里来的?” “问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没说?” 司马孚点头。 司马懿说:“你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究竟是怎么样?我也就能够猜出来者是什么人了!” “真的么?” 司马懿点头:“你问他们的名姓时,他们怎么说?” 司马孚思索着道:“当时……好象是……那个高大个子的人欲说名姓来着……可是被那个年长的给阻止了,就是这样的。” 司马懿听了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 司马孚疑惑地问:“兄长,要知道那两个人可是外地人,他们可是连你的人也不认识啊?你就能知道他们是谁?” “我知道。” “兄长你说,他们是谁?” 司马懿说:“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当今名噪一时的丞相曹操曹孟德和他的手下大将徐晃。” 司马孚听了不禁大吃一惊:“啊?!兄长你说是丞相……曹操?!” 第257章 隐仕 第二百五十七章 隐仕 司马懿点头。 “兄长,你说那曹操他找你何事啊?”司马孚不解地问。 司马懿沉吟道:“看来……咱们在这孝敬里可能是待不长了。” 司马孚惊问:“兄长,你……怎么说?这里可是我们的家!” “兄弟,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呀。”司马懿看了一眼司马孚说。 “局势怎么了?” “当今天下时局混乱,知道么?曹操这是在寻找网络能够替他出谋划策、收拾残局之人呢!” “是吗?” “是与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对了兄长,他们好像说是还会来找你的。” 司马懿点头。 司马孚问:“那么,兄长,您……明天还去太行山么?” “去啊!”司马懿不容质疑地说。 “兄长,你要是不知道前来找你的人是曹丞相,倒还罢了!既然是知道了,你就应该在家中等待才对!却为何还要出游?” “这个么……兄长我是早已经给人家说好了的!” “兄长,根据你一贯的行为,这好像不是你的真正理由!兄长莫非……”司马孚猜测着说。 “兄弟莫要多心,想那曹丞相手下兵多将广,谋士如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听兄长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为曹操效力?” “哎……兄弟你哪里知道,那曹操当年无权无职,在京城流荡,就是我们的父亲把他推举朝堂做郎官的,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 “现在……” “兄长,现在,朝廷正在用人之际,曹丞相亲自上门相招,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了,何况他又是父亲的门生呢!” “唉……父亲当年举荐他的时候,也许只是看出了他有超常的才能。” “是啊!是啊!曹操受封丞相,正说明我们父亲真的很有眼力,推举的人才已经当上丞相了!” “可是,我观他的作为和行事风格,总觉得他虽说是才华出众但德能却有些欠缺!” “德能?”司马孚惊问。 “是啊……须知治理乱世平定天下,才华德能缺一不可!” “兄长,人无完人,不用苛求太多,依兄弟之间,你就别错过这次大好机会,进朝廊效力,建功立业,方不枉费了你的满腹才学。再说了,德能有亏,兹事体大,不可一概而论。”司马孚思索着说道。 “兄弟,你知道么?做人是要有原则的,尤其是当今乱世,如果是仅凭一时冲动,而扶保错了人,那就是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等到大错铸成之时更是一种无可弥补的罪过!” 司马孚点头说“哦……依兄长所言,这问题还真的是很严重。” “相当严重,兄弟你可听说过一句名语?” “什么名语?还望兄长明示。”司马孚问。 司马懿望着屋外的长空,思绪缥缈,轻轻说道:“兄弟可曾听闻‘宁愿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 司马孚惊异地睁大眼睛。 司马懿继续说道:“更何况父亲谢世,我还要在堂前孝敬母亲,须知这孝道才是衡量人格的最好试金石!” “哦……那……” 司马懿看着自己的兄弟,低声对司马孚说道:“明天北上太行山是我必须要走的路,是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得了的。兄弟,如果曹孟德再来,你就这么说……” “哦……兄长放心,我知道了!” 当天晚上,楼上司马懿的房中,妻子张春华正在为他整理行装。 使女从柜子里拿出两件衣服问:“夫人,带上这个吗?” 婉约俊美的张春华点头说:“要的,装上!” “夫人,还要什么?” 夫人看了看说:“就这样!” 侍女将包裹扎起来。 第二天一早,司马懿拜别了母亲 兄弟司马孚和妻子张春华、侍女、书童等到门外为他送行。 夫人说:“相公珍重!” 司马懿点头道:“我知道了。” 司马孚说:“兄长你要早些回来!” “我记住了!”司马懿点头说着打马而去。 三天后,曹操和徐晃打马飞驰出了洛阳城…… 他们东度黄河,一路来到了孝敬里司马家门外。 徐晃上前拍门问:“家中有人么?” 不一会,大门开处,眼前站着的又是司马孚。 “哦?又是你们二位?”司马孚问。 “请问,令兄可在家中?”曹操道。 司马孚说:“哎呀……真的很不凑巧,家兄前天回来,在家中停留了一天,说是身体欠佳……” “什么?司马仲达身体欠佳?”曹操急问。 司马孚点头道:“是的,你们有所不知,我兄长身体欠佳,说是高人指点……需要到山中清修,方可痊愈。” “山中静修?” “是的,昨天,我兄长和好友一起到太行山上访友清修去了!” “哦?昨天?访友清修?”曹操不无失落。 司马孚说:“是的,就是昨天。” 曹操有些懊悔道:“哎呀……这……我们怎么会又迟来了一天呢?!真是的!” 徐晃大声问:“嗨!你有没有告诉他说我们要来找他啊?” 司马孚说:“我告诉家兄说你们二位前来找过他,没有说是什么时候你们再来找他!再说了,家兄的身体重要啊。” “你……”徐晃心中冒火,瞪着眼上前一步。 曹操连忙阻止他道:“哦……好!令家兄回来时,请你务必转告他,就说我过半个月再来找他,让他务必在家中等候!” 司马孚点头道:“好好!我一定转告家兄!” 曹操和徐晃无功而还。 半个月后的一天,曹丕和曹植同时回到相府问:“不知父亲招孩儿回府有何事情,请吩咐!” 曹操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子桓子建!” “孩儿在!” “你们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到河内去!” “河内?” 第258章 再到河内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再到河内 “是的!”曹操答。 曹植问:“父亲,我们到河内干什么?” 曹操满脸含笑说道:“我们到河内去寻找人才!访察贤良!” “访察贤良?”曹丕沉吟:“禀父王!孩儿我有一事不明!” “子桓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啊?”曹操问。 曹丕说:“父王您要访察贤良,这肯定是明智之举,可是父亲您也没有必要一定到河内那么远的地方去呀。” 曹操说:“这个你又不知道了?” “是的。” “那河内郡乃是古来多出忠义贤良之地!”曹操郑重说道。 “什么?古来就……” 曹操点头道:“子桓,你可曾听说过赵氏孤儿的故事?” 曹丕点头:“知道,听说过好像是有一个叫做程婴的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才得以保全了忠臣良将的一脉遗孤!” 曹操点头道:“对!子桓你可知道这个故事发生在什么地方么?” 曹丕摇头说:“这个……孩儿还不清楚。” “我来告诉你,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河内地方,这也就是我要远涉黄河前去访查的原因之一。” “哦……” 曹操感慨地说:“吾老矣,做为一国丞相,身系国民生存大事,为了统一天下的大计,老夫就是踏破铁鞋也一定要找到一个能够完成大业的贤良之士,否则国家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曹丕点头道:“哦……我明白了,只是……” “子桓你要说什么?” “我是说……父王您是要现在就出发前往河内吗?” 曹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对!立马起程!” 曹操带着曹丕和曹植打马驰出了洛阳城,一路北上。 他们骑着三匹快马得得有声地穿山越岭疾驶着,中午时分,一行人来到了黄河渡口。 巍巍邙山葱茏挺秀;滚滚黄河汹涌澎湃。 曹氏父子站立在黄河渡口,忍不住心胸起伏,激情涌动。 “啊——太美了!太壮观了!”曹丕感慨。 曹植望着眼前的滔滔大河慨然道:“是啊!滔滔大河孕育记叙了数千年人类的历史,真的是母亲般胸怀。” 曹操听了点头称:“好!讲的好!快!招呼船家过来!” “哦……船家……”曹丕向河面上观望着。 “快看!那边有一条渔船!”曹操说。 “是的!像是一条渡船!” 曹植看着对岸的船只大声呼唤道:“哎——嗨——船家——把船摇过来——我们要过河——” “哦……啊……”船家做出了回应。 “船家——我们要过河……” “好的——”远处的河面上,一叶孤舟在游动着,撑船人高声道:“来了——” “船家,我们要过河!送我们过去!”等渔船靠近是,曹植说。 船家将木船撑过来抛锚停稳后,望着岸上站立的三个人问:“请问你们……是几个人要过黄河啊?” 曹植答:“船家,我们是三个人!” 船家说:“哦……三个人,刚好我的船一次也只能够渡三个人。只是有些事情,我要向客官们讲说清楚,就是最近黄河开冰,摆渡不易,摆渡一人要付三分银子的,知道吗?” 曹植说:“哦……这个没有问题,我们三个人过河给你付一两银子,另头不用找,行了?” 船家点头道:“哦……你们三个人渡河,我也是只要你们九分的银子,多一分我也不收,少了可是不行的!” 曹植说:“好好好!就依你了船家,我们现在可以上船了吗?” “那么……客官请先交银子然后上船!”船家说。 曹植从怀中掏出了银子递给船家道:“不用找了!” 船家拿出一钱银子找回曹植,然后点头:“好了!可以上船了!客官请!” 曹植转身道:“父亲请!请上船!” “且慢!”曹操牵马欲往船上走时,被曹丕拦住。 “子桓,什么事?”曹操疑惑地问。 曹丕说:“父亲,请让孩儿先上去,然后您再上船!” 曹操点头:“也好!” 曹丕牵着自己的马匹上了船,将马儿拴在桅杆上,又回头伸手欲接引接曹操。 船家看了急忙上前拦挡道:“慢来!慢来!停!” “船家,怎么了?” “停停停!”船家说。 船上的曹丕和船下的曹植以及正在跨越船舷的曹操俱都大吃一惊:“啊?!你怎么……” 曹植说:“船家,怎么回事?我们已经付过了船钱的。” 船家道:“是呀,你交付的只是三个人的船钱。”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上船?”曹植问。 船家指着曹操说:“现在的情况是,他要是上船,他的马匹就不能上船;他的马匹若是上船,他的人就不能再上船了!” “你……” “船家,你倒是说说,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曹操问。 船家说:“我也是早已经有言在先的,我的船只有些小,一次只能够摆渡三个人!而你们现在所要上船的连人带马就是六个人了!这六个人么,就得来回摆渡两次!你们这连人带马是要付六个人的船钱的,知道不?” 曹操听了说:“哦……船家你是说这船只……我们三个人带三匹马还不能同船渡河?” 船家点头道:“对对!是这样的。” 曹操抬头望了望自天而来的茫茫大河,又看了看眼前的蚱蜢小舟点点头道:“哦……是这样……” 岸上的曹植说:“这样!父亲请将马匹留下,您和兄长先过河去,然后船家再回来将我和两匹马渡过河去!” 曹操说:“好!”说着放松了拉着马缰绳的手,上船道:“我说船家,现在可以开船了!” “好的!”船家说着话长长的竹竿向河中使劲一撑,小船悠然离岸,向着河的对岸划去。 第259章 梅花岭 孝敬里 第二百五十九章 梅花岭 孝敬里 来回的摆渡,大约经过了两个时辰,曹操父子三人才算是顺利过河。他们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即飞身上马,向着东北方向疾驶而去。 三匹快马穿过了山河数重…… 如风似电般地在黄河北岸疾驶着,虽说已经是开春二月的天气,仍然显得春寒料峭,举目望去,高天惨淡,寒流滚滚。 曹植望着天空中飘渺的细小白絮道:“不好,要下雪了!” 曹丕在马上问:“子建,说什么呢?” “我说天要下雪了!” “下雪?”曹丕疑惑地问 “是的。”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还会下雪吗?”曹丕问。 曹操道:“天要下雪,还管它春天冬天啊?” 父子三人说着话,将马儿放慢了脚步,抬起头仔细观看。 只见远方天际和近处的空中阴沉暗淡,似乎都在飞舞着零星的碎雪花。 曹操道:“就是,要下雪了!咱们快走!驾!”一个人向前面冲了过去。 曹丕和曹植见了,也都打马跟上:“驾!驾!” 三匹快马急奔向前。 父子三人打马飞驰在黄河北岸的清风岭上,曹植高声问:“父亲!前面是什么地方?” 曹操说:“这里已经是河内地界!” 曹植望着前方说:“父亲,我们已经走了许多的路了!我是说前面的村庄是什么地方?” 曹操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的是有一个村庄。他左右望着,只觉得原野茫茫,还真的弄不清楚前面究竟是什么地方,就说:“哦……这里好像就是清风岭了!” “清风岭?”曹植问。 “对!到了清风岭,我们就算是找对地方了!”曹操说。 “我是说前面的村庄……” “哦……这个……对呀?前面是什么村庄呢?”曹操一时也搞不清楚前面隐隐约约的究竟是什么村庄。 曹植突然高叫:“哇——好香!” 曹丕也道:“是啊!什么气味,这么幽香?” 曹操抽动着鼻息,嗅着阵阵袭来的夺人幽香,不觉眼睛一亮,带马放慢了速度道:“哦……是了!” 曹丕和曹植也跟着放慢了速度叫:“父亲!” 曹操回头望了望两个儿子道:“过了!” “过了?”曹丕疑惑地文。 曹操点头道:“是的,我们走过了!” “父亲,怎么会……走过了呢?” 曹操回头指向不远初的村庄道:“你们瞧,那个村!” “父亲,那……是什么村啊?”曹植问。 “那就是夏庄村!” “夏庄?” “是的,你们知道为它的村名叫夏庄么?” “不知道!” “因为它就是传说中夏朝开国大王大禹的祖籍,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地方。后 人称它为夏庄!” “哦?大禹的祖籍?”曹植欣喜地问。 曹操说:“正是!” “哎呀父亲,您是怎么回事呀?”曹植问。 “子建,什么怎么回事?” “父亲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已经走过了呢?”曹植问。 曹丕看着浓重阴沉并且弥漫着雪花的天空说:“是呀父亲,您看这天低云暗,大雪飘飘的,依孩儿看来,这清风岭一带的村庄都是一个样子,您又是怎样辨别出我们已经走过了头了呢?” 曹操听了,望着漫天大雪自得地说道:“子桓、子建,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辨别位置的吗?” 曹丕和曹植点头道:“想知道!” “告诉你们!是风!” “什么?风?” “是呀!风!” “父亲,怎么会是风呢?”曹丕问。 曹操抬头望望天空道:“今日刮的是西北,风送梅香。正是这馨香为我指明方位的,偏西北这个村庄名叫孝敬里,因为孝敬里的原名叫做梅花岭!” 曹丕点头:“哦……梅花岭……” 曹植自语:“梅花岭……孝……敬里……” 曹操点头道:“是的!梅花岭因遍地梅花出名!我都调查过了,这村子里的人们勤劳朴实,贤良辈出!所以前人取名孝敬里!” 曹植听了,若有所思地:“哦……” 曹操用手中鞭向东南方向一指道:“看——那里!你们知道吗?那里就是上古时期炎帝采药之地,名曰‘神农涧’!” “神农涧?”曹丕和曹植同声问。 曹操点头道:“对!河内这个地方不仅有名贵的中草药,而且发生过许许多多非常凄美动人的故事。” “父亲,什么故事?”曹植问。 曹操说:“赵氏孤儿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温邑地方。” 曹植说:“哦……当年的晋景公听信奸臣屠岸贾的蛊惑,冤斩了忠良赵氏满门。后来,程婴舍弃了亲生的儿子,救下并且恩养了遗孤一十六年的事情?” 曹操点头:“对!就是这件事情,子建说的一点不错。” 曹植望着父亲道:“哦……原来……” “子建,原来怎么了?” “原来……这件事情还是真的啊?!” 曹操说:“我说子建,怎么会不是真的呢?知道吗?这河内地方不仅有神农涧炎帝的遗迹;还有三家庄程婴抚孤处;太平庄公孙换婴处;晋文公称霸,迎来王公诸侯,晋悼公九会诸侯首立盟誓,俱都发生在这河内温邑之地!” 曹植点头道:“哦……听父亲这一说我才知道这里原来就是我们华夏文明的主要发祥之地呢!” 曹操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要到这个地方来求贤么?” “请父亲明示!” 曹操说:“皆因这里……历来多出圣贤啊!” “哦……” “你们想,一般的地方担当得起孝敬里这样的名字吗?” 曹植重复道:“孝敬里……” 曹操说:“对!有道是名没有错取的!这温邑还是魏君文候之师卜子夏和汉文帝、汉景帝之师石奋的故乡呢!” 曹丕眼睛望着前方,心中不由赞叹道:“哦……原来这样!” 曹植高声道:“太好了!真有意思,这里真的是人杰地灵!” “对对!是这样的!人杰地灵!” 第260章 天下事 第二百六十章 天下事 曹植问:“父王,听您的口气,我们这次就是要在这孝敬里察访贤良了?” “正是。”曹操答。 “那是……” 曹丕也问:“是啊,请问父王,中原这么大的地方,父亲为何一定要来这孝敬 里呢?” “这是因为我前些时候做……”曹操正要说出自己做梦的事情,忽又感到不妥, 就改口道:“嗯,为父也是听人说这孝敬里出贤人,所以才来这里察访的。” “哦……那么父王……我们这次要怎么察访啊?”曹丕望着天空中越飞越快也越来越大的雪片问。 曹操道:“为父以前曾经多方打听过,早听人说这河内孝敬里有一个年轻人,复姓司马,单名懿,字仲达。这之前也和徐晃将军来过两次。” “司马懿?”曹丕问。 “司马仲达?想这司马懿毕竟是非凡人物,不然也不能让父王如此重视。”曹植问。 曹操听了,微微点头:“嗯,子健说的对,听说司马仲达博通儒道,精研兵法,并且谦恭贤达,孝敬父母,早已经闻名乡里!” “是吗?真的有这样的人?”曹丕听了不无疑惑。 “是的,这司马之名已经铭入吾心,孤王欲得斯人久矣!”曹操深深感慨。 曹丕问:“既然如此,父亲为何没有早请他出山呢?” 曹操答:“唉,说来话长,以前我是曾经来过几次,可是都……” “父王,怎么了?”曹植问。 曹操举头望天道:“唉——也许是机缘未到,次次都……与那司马仲达无缘相见……失之交臂啊!” “哦……”曹丕和曹植都是心里一怔,想到,怎么回事?父王竟然三番两次前来河内寻访贤良,想那司马仲达一定是个什么很有名望的杰出之辈。 两个人想着自各自的心事,都是满腔疑惑又满怀期待。 “走!子桓、子建咱们一同进村,老夫今日要三至孝敬里!”曹操说着扬鞭催马,首先向村中冲去。 “驾,驾!曹植和曹丕分别打马跟进。 三十三天《北斗宫》,巍峨辉煌。 自然无上大帝七星北斗正依次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武曲星君心中一动,急忙沉心思索。 破军见了说道:“六王兄怎么了?” 武曲看了破军一眼说:“小妹,我感觉……” 破军微微凝眉道:“哦,六王兄这是在担心司马仲达呀。” 武曲真菌微微颔首。 破军微笑开口:“六王兄,你怎么看?” “没事。”武曲星君微闭双目,下界诸事浮现脑际。 风雪飞扬,梅花怒放。 长街寂静,香气四溢。 孝敬里炊烟袅袅,银装素裹。 三匹快马迎风冒雪驰进河内孝敬里…… 此时的天空已经是风雪弥漫,棉桃似的大雪团在灰暗的空中飞舞交织,真的是长空万里银龙舞,万里江山素装成。 “河内好美,孝敬里好风光!”曹植由衷赞叹。 曹操父子三人顶风冒雪,打马来到了孝敬里村口,先后跳下马来,三个人牵着马匹徒步进村。 村中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 鹅毛大雪悄无声息地下着,大地苍茫,银状素裹。 三位不速之客被包裹在严严实实的风雪之中,他们一个个从头到脚俱都是白茫茫的。 不大一会儿,道路上的大雪已经积了三寸左右,三个人踩着积雪,脚下发出咯吱吱的响声,每个人的眼睑和眉毛上面都结上了一层薄冰。 孝敬里后胡街司马家的书房中,炉火正旺。 茶几上,两杯热茶冒着蒸腾的白色气体。 司马懿正在和弟弟司马孚正在演义阵法。 书案上,文房四宝齐全。 一书童走到炉火前用铁条通了通炉火,在上面加了几块木炭,而后又走到书案前专心研墨。 司马懿取出一张早已经绘制好的图纸,横展于书案上。 司马孚连忙上前观看,只见上面画了一个偌大的太极图,并有许多的线条。 “兄长,这个是……”司马孚不解地问。 司马懿指点着图纸上面的图画道:“你来看,这个……我给它取名子就叫做‘八卦转兵洞’。” “八卦转兵洞?”司马孚惊异地抬眼问。 司马懿点头说:“对,就叫八卦转兵洞!” “这个……” “怎么样?”司马懿问。 司马孚抬头道:“这个……请问兄长,怎么个转法呢?我看不懂。” 司马懿望着图纸,用手指点着:“是这样的,我仔细研究了我们河内清风岭的地理状况。在这里如法用兵,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用兵?”司马孚惊问。 “是呀!” “这……为什么?”司马孚觉得孝敬里四周地处平原,四季分明,那就是春天冰雪融化,百花盛开;夏季草木茂盛,风景宜人;秋天果实丰盈,万类峥嵘;冬季万物收藏,别有风韵。唯一不好的就是地处平原,不利用兵。 司马懿问:“弟弟你说,什么为什么?” “我是说……兄长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置转兵洞?须知……” 司马懿说:“原因是我们这里一马平川,没有山河屏障!敌人可以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 司马孚点点头:“是啊,这里的地势不利用兵,可是兄长您说……这里一般情况下又怎么会发生战争呢?” 司马懿指着地图道:“兄弟你看,当今天下的局势所向,将来必将是兵家必争之地!” “哦……那……”司马孚面露担心之色。 司马懿指着面前的图纸:“要想保卫我们河内的安全,惟其这样……” 司马孚听后,眼冒星光,拍手道:“好好好,我懂了。兄长,这样的话,也就可以在这无际平原上筑起一道地下屏障!” 司马懿点头道:“对,兄弟你看,这个转兵洞,要按照图纸的尺寸修建。修建好后,兵士要能够在地下骑马行军才行。” 司马孚笑道:“哦……兄长这是要在洞中行军啊!好!妙!真的是太好了!既隐秘又实用,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司马懿含笑问。 “是的!” 第261章 司马煮茶论英雄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司马煮茶论英雄 司马懿问:“说说,你知道什么了?” 司马孚说:“咱们这里地处平原,作战时容易暴露军情,有了这个转兵洞,这一下子可就了不得啦,这样就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地下屏障,任何敌人休想踏过!兄长,依我看啊,兄长你要比诸葛孔明的计策高出三分呢!” “诸葛孔明么……”司马懿若有所思。 “怎么样?”司马孚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兄长,样子像极了一个小迷妹。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兄长就是当代大儒,是最英明的智者,是最英武的将军。 司马懿说:“知道吗?那诸葛亮的用兵主要有两大歹毒特点。” 司马孚有些跟不上自己兄长的节奏,略显迷茫,一脸懵:“两大歹毒特点?不是……兄长,请问这歹毒……” “是的!”司马懿点头。 “兄长怎么说?”司马孚问。 司马懿说出两个字:“水、火!” “水火?”司马孚惊问。 司马懿点头道:“对!想那诸葛孔明,他除了水、火,两大毒计之外,其他的也自平平。” 司马孚听后深深点头:“是的,兄长说的对,想那诸葛孔明,屡屡出奇制胜,但是他胜就胜在水火两法,遗憾的是,这水火两法,一般人不会用,也不屑的用。” 司马懿点点头:“是的,要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正义的战争是不需要那样的。可以说水火两法,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司马孚点头道:“哦……那他……战争的效果还是很可观的。” 司马懿摇头:“水火之计,太过残忍,并且要大量伤及无辜,这样的战法,我是不屑运用的。” “哦……也是!” 此时,曹操带着曹植和曹丕正走在厚厚的雪地上。 他望着漫天风雪,思想着自己与司马懿的两次失之交臂,心中想到:“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不相信,这一次我曹孟德还见不上司马仲达?” “《汤王庙》、《昭庆寺》。”曹植看着路旁一处上逐渐显现出的的巍峨寺院,蓝墙绿瓦,松柏青葱,惊叹庙宇的恢宏壮观,不由出声。 曹操和曹丕不由把目光盯向了两座寺庙。 曹植说道:“想来这汤王庙里面供奉的应该是商汤子履。” 曹操眼中星光四射,说道:“怎么,子健对商汤子履有什么见解?” “回父王话,孩儿以为,商汤子履,是华夏史上的第一个伟大人物。”曹植说。 “嗯?子健说说,商汤子履怎么就成为了你口中的华夏史上第一伟大人物了呢?”曹操问。 曹植答:“回父王,在我泱泱华夏史上,从继天而王的天皇伏羲一直到夏朝的最后一个帝王夏桀,悠悠数千年岁月中,朝代的更替都是遵循着朝廷禅让的制度,不管朝廷如何腐败不堪,人们也是心甘情愿地接受着忠孝二字的传承,从不敢越雷池半步。老百姓更是无怨无悔,任由当权者的摆布逆来顺受。” 曹操见曹植望着自己,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曹植见状继续说道:“一直到商汤时期,夏桀无道,奸淫贪婪,玩物丧志,人们生计艰难,怨声载道,各路诸侯纷纷背离夏桀,投靠商汤,曾经一个下午就有八百诸侯带领手下投奔商汤,而商汤也是不负众望,带领人们反对夏桀暴政,推翻夏家王朝,建立商朝。并且引领华夏走向了文字、青铜器、音乐等等方面的革新和创造,并且在各个领域取得了伟大的成就。史称‘三千诸侯齐奋扬,革命春潮似三江’所以说成汤是华夏历史上的第一个伟大的革命家。” 曹操听了,不禁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心说好一个曹子健,看问题入木三分,竟然对华夏历史有着自己独到的认知和见解,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唉……要是子桓和子健两个人的才华统一起来的话,夫复何忧?何愁将来以后大业不成?嗯……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尽快找到一个可以匡扶社稷的能人重臣,扶保他们在华夏将来的大浪淘沙情形下逆世独立,史册弄潮。 “父王。”见曹操失神,曹植呼唤。 曹操听到曹植的呼唤,拉回思绪,说道:“嗯……不错,子健的你的见解独到,评价中肯,成汤的确是一个很伟大的人物,值得祭奠,不过我们还是先去访查司马仲达为好。走!” 曹丕听到曹植的一番侃侃而谈,并且得到了父王的可定,心里泛起一股酸涩,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一脸平静,开口道:“汤王庙、昭庆寺,一道一佛,佛道相融,挺好的,想不到在这孝敬里还有如此佳处。” 三个人一边在雪中漫步,一边前进,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过了前街,来到了后胡街司马家门外。 “到了!”曹操在一处高高门楼外面停下脚步。 曹植上前一看道:“门是虚掩着的。”说着推门欲进。 曹操连忙制止道:“子建且慢!” 曹植不解地望着自己的父亲问:“父王,怎么了?” “嗯……我是说,子建啊,你要轻些儿敲门,低声相问,知道么?”曹操望着 眼前高大的门楣说。 “知道了。”曹植说着举起了右手拍动门上面垂吊着的两只铜环,口中问道: “有人在家吗?” 司马家。 书房中的司马弟兄正谈到兴奋处,司马懿指着面前的图纸说:“我所设计的八卦转兵洞是按照天皇伏羲的先天八卦和文王的后天八卦相结合,里面机关重重,变化微妙……” “啊?这么说来在洞中还可以消灭敌人?” “那是自然。” 突然,一阵拍门声响起,随即传来了叫门的人声:“有人在家吗?” 弟兄两个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 司马孚正谈到兴奋处,略有些许不耐烦地说:“哎呀……这是谁呀?这么大的风雪还有心情前来串门。” 司马懿想了想叫书童道:“建儿,快去开门!” “是!” 司马孚的情绪完全被眼前的图纸所俘获,他此时最不想让外人打扰,低声咕哝:“谁呀这是……” 司马懿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来人应该是曹公曹丞相!” “曹……孟德?”司马孚听了心中猛然一惊。 “是的!”司马懿点头。 “哦……兄长你说真的会是他么?” 司马懿问:“怎么,你不相信?” 司马孚道:“兄长你看外面的大雪,想那曹孟德新晋魏王,朝事繁忙,更兼现在冬雪飞扬的天寒地冻……” “雪不隔人!”司马懿说。 司马孚神情紧张地问:“那么兄长,你见……丞相曹操么?” 司马懿肯定地说:“见,当然要见。” 第262章 风雪会 第二百六十二章 风雪会 “兄长你……兄长你不是立志不出山的么?”司马孚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兄长。 司马懿说:“兄弟,你知道吗?此一时彼一时也!我若再不相见或者是再有抵触就要有大的祸事临头了!知道么?也难为他一片诚心,我这是不见也得见了。” “兄长……”司马孚的语气中不无担忧。 司马懿说:“我的主意已定,须知天下万事,自有定数!” 正在这时,小童进来报道:“禀二位公子……” 司马懿道:“讲!” “外面来了三个人!” 司马懿问:“三个什么人?你慢慢说!” “为首的一个年长,还有两个年轻的,他们都……牵着马匹,浑身……浑身是雪……”书童说。 司马孚问:“他们怎么说?” “那位年长的说……” 司马懿道:“不要着急,慢慢讲,他说什么?” “他说是……曹……孟德前来拜见司马仲达先生!公子,他这是……是要见您啊!” 司马孚瞪大了惊异的双眼:“真的是曹丞相啊?!” “是的。” “请!”司马懿对司马孚挥手道:“走,我们出去迎接!” 河内孝敬里后湖街司马家门外,司马懿弟兄迎接踏雪而来的曹氏父子。 司马懿双手抱拳施礼道:“不知丞相大驾光临寒舍,懿有失远迎,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那里那里!”曹操手指司马懿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司马懿,司马仲达!” 司马懿说:“回丞相话,在下司马懿,字仲达!” 曹操举目望着司马懿,年轻英俊,一脸忠厚中透露出坚毅果敢,心中说道:“这个司马仲达,正是我心中所想象的样子!集忠厚仁智为一身的正气、大气、和气。这个年轻人就好象是吸收了天地之灵气和中原地理之精华一样的浑身散发着英豪睿智,看来人们的传言不差!梦中神人的点化不差!” “丞相!”司马懿轻唤。 “哦……”曹操望着司马懿满面含笑道:“哦……哦……好好!司马仲达!孝敬里真的是人杰地灵!” 司马懿见曹操只顾上下打量自己出神,连忙说道:“丞相大人!外面寒冷!请进来说话!请!” “哦……好好……请请!” “请!请进!”司马孚招呼着曹丕和曹植。 “好!请!” 一行人进入了温暖如春的书房中。 司马懿说:“建儿!快帮大人打掉身上的雪!” 小童拿起拂尘为曹操掸雪。 曹植和曹丕一边跺脚,一边把身上的雪打掉。 经过了一阵忙乱,曹操和曹丕曹植身上的积雪纷纷落地,立时,房中的青砖地上化湿了一大片。 司马懿说:“快,快请坐,上茶!” 小童:“是!”转身出去。 曹操坐下后,曹丕和曹植站到了他的身后。 司马懿望着他们:“二位……” 曹操向司马懿介绍道:“他们是我的两个儿子,次子曹丕曹子桓!三子曹植曹子建!” 司马懿望着他们说:“哦……我说呢……原来是五官中郎将和有名的建安才子三将军啊!” 曹丕和曹植向他点头。 “我是久闻二位大名,今日相见,果真是气度不凡!”司马懿说。 “那里那里!”曹氏弟兄谦虚道。 司马懿望着曹操说道:“丞相,在下久闻曹公父子大名,今日有缘得见,真的是三生有幸!” 曹丕和曹植道:“那里那里!” 小童自外面端进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司马懿说:“大人请用茶!”说着端起茶碗双手递到了曹操手中。 曹操接过茶碗道:“好好!” 司马懿又为曹丕和曹植端起茶碗道:“二位也坐下来一起用茶!” “多谢!不用!不用!”曹丕和曹植齐说。 司马懿看了看曹操。 曹操回头望了望身后站立的两个儿子。 司马懿说:“二位远徒跋涉,还是坐下来饮杯热茶为好。” “这个……”曹丕支吾。 曹植说:“多谢仲达美意,我与兄长跟随父亲征战多年,但凡是有父亲在场,我弟兄是不会坐的,先生不必客气!” 曹丕也点头道:“是的,先生不必客气!” 两个人说着,定定地站在曹操的背后一动不动。 曹操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含笑道:“我说子桓、子建!” “父亲!” “你们两个人也不要搞得那么紧张,这可是鼎鼎有名的贤士司马仲达的家里,没有事的,来来来,坐下来,坐到炉边一起取暖饮茶!”曹操道。 曹丕和操植齐道:“是!” 二人这才坐了下来。 曹操一边饮茶一边烤火。 铁盆中的火焰串起老高,一会工夫,寒意驱尽,大家心中逐渐升腾起一股暖流,曹操开口道:“仲达一向可好?” “谢大人相问,一切还好。”司马懿答。 曹操看着司马懿答:“嗯……仲达呀,你知道吗?老夫这已经是第三次前来孝敬里访贤!” “回大人,懿知道,仲达不才,有劳大驾数次亲临,真的是大不敬,还望大人恕罪。”司马懿谦恭有加。 曹操含笑道:“哎,说的那里话,仲达言重了,这个见面也是论缘分的,应该是有定数的,是?这又如何能够怪罪你呢?今日你我清风岭相会,此乃天意,老夫这心中非常高兴!” “缘分使然,丞相大人说的是,今天大驾光临寒舍,使得蓬荜生辉,令仲达感到不胜荣幸!” “是么?”曹操含笑问。 司马懿点头道:“是的,但不知丞相数番专程寻访在下,所为何事?还望丞相大人明示!” “嗯……仲达啊,是这样的……”曹操喝了一口热茶道:“老夫久闻你仲达贤名,故而两次三番的前来这温邑孝敬里访察。” “丞相!” 曹操接着道:“仲达须知,老夫几次三番的前来寻访是有目的的。” “目的?”司马懿问。 第263章 煮茶论天下 第二百六十三章 煮茶论天下 曹操点头。 “还望丞相明示。” 曹操:“老夫的目的就是想请你跟老夫到京都去。” “去京都?” 曹操望着司马懿道:“对,老夫请你到京都,扶助我收复河山,为国效力,不知仲达你意如何?” 司马懿听了曹操的话,略显沉吟。 “仲达有话请讲!” “回曹丞相,只是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且才疏学浅,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空劳大人数番劳累,深感愧疚,这进京一事么……” 曹操大声说:“仲达!,说的这些事情,老夫自当为你安排妥当。或是将家眷接至京师,亦或是派人前来专门照顾。这些都不在话下,好办!” 司马懿沉吟:“哦……我想……” “仲达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讲来。” 司马懿望了曹操一眼问:“敢问丞相,当今天下,形势初定,不知大人意 欲作何打算?” 曹操看了看司马懿道:“这个么……老夫早已将收复河山,统一天下为已 任,但不知司马仲达对此有何看法?” 司马懿说:“丞相所言,一统天下谈何容易?” “那么……依仲达之见,又当如何呢?” 司马懿不紧不慢地说道:“天下之势犹如大道运行,分合自有律定。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者正是大道运转变化之功用。依在下看来,万事不能强求,大人如今只能遵循天道!” “遵循天道?” “对!天道!”司马懿眼神坚定,面色沉静,一看就是一副行至水穷处,坐看风云时的样子, “仲达,难道你让老夫眼看孙刘两家坐地瓜分江山而不管么?”曹操听了不免心中着急。 司马懿道:“非也!” 曹操满脸含笑说道:“还请……仲达为老夫讲说天道!” 司马懿在心中组织着语言,沉吟道:“回丞相话,我说的遵循天道就是要丞相您待时而动!” 曹操听了眼睛一亮问:“待时而动?” 司马懿点头道:“对!” “敢问仲达,如何待法?”曹操追问。 “禀丞相,要想收复河山,首先就要解除后顾之忧,而后收复巴蜀。” “后顾之忧?” 司马懿点头。 “仲达你说,何谓后顾之忧?人都说得中原者得天下,想我曹孟德,如今坐拥中原,手握朝廷军政大权,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威胁收复天下,一统江山的大计实施?” 司马懿一针见血道:“当前,使相爷最不能放心的应该是辽东之敌!” 曹操听了轻叹:“唉……诚如仲达所言,老夫所担心者,辽东也。” “丞相!” 曹操倒吸了一口气道:“这个辽东的问题么……” “哦……丞相可是担心大军南征时,辽东进犯中原?”司马懿问。 曹操点头。 司马懿说:“这个丞相尽可以放心!” “哦?”曹操心有疑惑。 “回丞相,如今中原其势正盛,辽东之敌只能是一个最大的隐患,而不能够在短时间内有什么大的威胁。” “但是仲达你别忘了,辽东毕竟是一种最不能容忍的潜在威胁,假如他一旦流串至中原地带,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司马懿从容地指着案上的图纸道:“公孙割据辽东,时有反叛之心,实在难保他日后不作为南方诸侯的后援而对我中原不利。丞相请看,中原地区少有高山,难设屏障,我按照太极八卦生生不息之象理,考察了河内地区的土质和地理状况,设计出了这集防、守、转、攻为一体的地道。” 曹操惊异地问:“哦?地道?” “是的,地道,也可以说是转兵洞!” “仲达你说什么?转兵洞?” “对,转兵洞,相爷请看,这个转兵洞修造好以后既可以藏粮、藏兵,又可以 在洞中运转兵士,在运动中杀伤来犯之敌。如果有敌人胆敢进犯,则敌可破,我可存……” 曹操听后,连连拍手道:“好好!好哇!” “相爷!” “如此,则大功可成!好好!妙!妙哉哇!哈哈哈……”曹操高兴地说:“仲达呀,依老夫看来,你司马仲达的才智实乃当今一流!哎呀,想来……老夫现在门下幕僚多多,硬是没有一个人能够与你的才情相媲美的,仲达你将来一定是才倾洛阳城呢,哈哈哈哈……好!真的是天助我也!人道是得中原者得天下!我看是得司马者得天下!” “丞相过奖了!” “哈哈哈……请问仲达,你可愿意随定老夫逐鹿天下?”曹操问。 “这个……” “怎么?仲达有话请讲!” 司马懿说:“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以大人之谦和大度与英明睿智,已 经是天下归心!仲达不才,愿追随左右,相助一臂之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量,曹操在司马懿心中的印象已经逐步改变。 曹操含笑道:“好!丈夫一言!” “九鼎难移!” 曹操满面含笑,站起身来道:“好,仲达呀,请受老夫一揖!”说着双手合 十向司马懿深施一礼。 司马懿连忙起身还礼道:“岂敢?岂敢?丞相如此,岂不折煞仲达。” 家人近来说:“禀少爷,宴席备好!” “相爷请!”司马懿邀请人们入席就餐。 当天下午,司马懿到上房中与母亲告别道:“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母亲道:“我儿快快起来!” 司马懿说:“孩儿此去,山高水远,让弟弟先在家中照顾母亲。等到孩儿安顿 下来,再回家接母亲同住!” 母亲说:“好,国事要紧,仲达我儿放宽心怀,自管前去。” “孩儿遵命!” “报效国家,应该是男儿志向,去了就要好好办事情,不要想家,老身不会拖 累你弟兄的,如果需要,你和弟弟可以一同前往!”母亲说。 司马懿激动地说:“母亲深明大义,真是当孩儿的一种福气,孩儿一定谨记 教诲!” “去!”母亲挥手。 “既然如此,孩儿告辞。”司马懿转身欲走。 母亲在身后叮咛道:“仲达此去要自己保重!” 司马懿点头:“孩儿知道!” “去!”母亲挥手道。 司马懿转身出门。 母亲和妻子以及弟弟司马孚把他送至大门外。 第264章 后悔晚矣 第二百六十四章 后悔晚矣 河内孝敬里后胡街司马家门外。 司马懿说:“大家请留步!” “相公!”妻子张氏叫。 司马懿望了望妻子,深情地:“娘子,你要好好照顾双亲。” 张春华点头道:“相公放心,家里一切有我。” “告辞了!” “兄长,我送你出村去!”司马孚眼中略显不舍。 司马懿说:“兄弟留步!” 母亲说:“仲达,就让你弟弟代我们再送你一程!” “走兄长!” 司马懿频频回首向家人挥手告别。 弟兄两个人并肩走向村外。 曹操父子牵马在村口等候,他们尽情地观看了雪后红梅的妖娆风姿,感受着梅 花的沁人幽香。 司马懿和司马孚走到时,曹操道:“仲达,咱们走!” 司马懿点头:“好。” 他从司马孚手中接过缰绳道:“兄弟止步,你……回去。” “兄长……”司马孚依依不舍。 司马懿见兄弟似有不尽的言语,向兄弟深深一揖道:“兄弟,家中之事,拜托 于你,请代为兄堂前多多尽孝!” 司马孚眼含热泪道:“兄长此去,万千小心,事事谨慎。家中一切自有小弟一 力担承!” 司马懿点头。 曹操见了道:“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老夫当不日派员前来,接走家眷。 解除你们的后顾之忧,司马孚亦可以效力朝廷!” 司马懿说:“不瞒大人,我兄弟才学实不在懿之,!只是这……自古忠孝不 能两全,也只好暂时委屈他了!” 曹操点头道:“好好,老夫记下了,来日方长,仲达,咱们走!” 司马懿点头:“好!走!”说着飞身上马。 曹操父子也跟着跨上了马鞍。 “驾!驾!” 四匹快马踏雪而去…… 他们渡黄河,越邙山,一直到达了京都洛阳魏王府邸。 曹操大宴群僚,为司马懿接风。 宴席间,魏王曹操红光满面地:“来来来!为司马仲达接风!为了大家的 兴会,咱们干杯!干!” 大家齐道:“干!干!” 曹操结束了回忆,心中说道:“是呀……我怎么会忘记了初衷,想当初三下河 内,访贤明,请豪俊,在关键时刻,我又怎么会不听司马仲达的谏言?怎么会不采纳司马懿所提出的先攻张鲁取巴蜀而后收复江东的提议?!唉……赤壁大败,如今后果严峻……真真是后悔晚矣!” 时光移迁,转眼数载。 这一天,魏王府后院,甄妃儿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一侍女匆匆自外面走来道:“少夫人!少夫人!” 妃儿抬头道:“瞧你慌里慌张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禀夫人!五官中郎将下朝回府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 不一会,曹丕回房,口中叫道:“妃儿!妃儿!” 妃儿站起身道:“子桓回来了?” “妃儿,我回来了!” “将军请坐!” 曹丕看着美仑类换的甄妃儿,连连说道-“好,坐!妃儿你也坐!” 妃儿坐下来道:“来人!,为将军上茶!” 侍女:“是!”答应着端上茶来。 曹丕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 “将军为了何事叹息?”妃儿一眼看出曹丕的情绪波动。 曹丕望了妃儿一眼,忧郁地说:“不知怎么回事,南征回来,我的心中就好象是被堵了一块砖似的,整日沉甸甸的,非常郁闷……唉——” 妃儿说:“子桓,须知战争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为今之计,将军应该放开胸怀,作好今后的长期打算才是!” “今后……长期打算?”曹丕心中一震。 妃儿点头说:“是呀!” 曹丕望着妃儿说道:“你话说得好听,天下形势波诡云谲,今后……谁知道今后的局势又会是什么样子啊?” “子桓,依我看来,今后的局势基本上已经有了定论!” 曹丕疑惑地问:“妃儿,你……怎么说?” “将军莫要郁闷,听妃儿为你分析天下局势!” “说什么呢?妃儿你……你还要为我分析……天下局势?”曹丕听了,哭笑不 得地说,心想我且看你一介女流,要怎样述说,还分析天下形势。 妃儿点头。 曹丕摇摇头道:“妃儿,不是我说你,想我曹丕,堂堂五官中郎将,整日南征 北战,尚且看不清天下局势,妃儿你整天的足不出户,还敢在此妄谈什么天下局势?真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妃儿微笑道:“将军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 “穷通道理,万事可知!” 曹丕听了摇头说:“没有听说过。” 妃儿不紧不慢道:“赤壁大战以后,国家局势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势力范围又有了一次重新的调整和分配!” 曹丕听了一愣,不由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妻子,说:“嗯……有意思,讲!讲下去!” 妃儿继续讲道:“汉家坐中原,一时间没有精力再次南征;孙权守江东,国力日益壮大;刘备占据西蜀,自成体系,地方险要殷实。三国鼎立的局势已经形成。这……实乃天意,非人力!” 曹丕点头说:“哦……妃儿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明白了,只是……” “只是什么?”妃儿问。 曹丕面露愁容,因为赤壁之战的阴影不时在他的脑际缭绕,挥之不去:“父王立志收复江南,统一河山……” “依现在的局势看来,江山一统的时间么……”甄妃沉吟。 曹丕问:“怎么样啊?” 妃儿思索了一会道:“我以为,天地之间的州国分划自有定数,一统河山,一时之间难以达到!将军你说呢?你怎么看?” 曹丕听了点点头道:“妃儿言之有理……哎呀……我说妃儿你怎么……” “子桓,你要说什么?” “我说妃儿你……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我怎么……就是觉得有些纳闷呢?”曹丕一脸困惑。 第265章 穷通道理 第二百六十五章 穷通道理 妃儿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子桓,你……纳什么闷啊?” 曹丕微笑看着妃儿道:“你说你……整天的足不出户,却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多呢?莫非……” “莫非什么?” 曹丕望着妃儿问:“我有时在想,妃儿你莫非不是人……” 妃儿睁大奇异的双眼问:“好啊子桓,你说我……不是人?” 曹丕点头。 “那子桓你说,我不是人又是什么?”妃儿盯着曹丕问。 曹丕煞有介事地问:“哎?我这里正想问你呢,妃儿,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你是谁?” 妃儿哭笑不得地说:“子桓,你听好了,我是人,是你的妻子甄妃儿!” 曹丕听了,哑然失笑。 一侍女进来道:“禀五官中郎将,王爷让您速到前庭议事!” “哦……知道了!” 曹丕说着起身匆忙向前庭走去。 曹操正独自坐在厅中想着心事。 曹丕进来问:“父王!呼唤孩儿何事?” “子桓!”曹操点头道。 “父王!” 曹操说:“子桓有所不知,经过了这一次大军南下,为父我的心中想了许多。” “父王,您有什么心事,只管说来。” “子桓,我来问你,赤壁大战失利,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 曹丕答:“这个……很简单。” “哦?怎么个简单法?你倒是说来,我也听听!” 曹丕望了父亲一眼说道:“禀父王,依孩儿看来,赤壁大战我军失利,这个问题乃是天意非人力!” “子桓你怎么说?” 曹丕回想着刚才房中自己和甄妃儿的对话说说:“回父王……纵观当今天下形势,从赤壁大战后发生了巨大变化!孙权据江东,势力日胜;刘备占据西蜀,国力大增!如今天下三足鼎立!短时间内,统一大业难以完成!” 曹操听了点头道:“嗯……想不到啊……” “父王” 曹操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想不到子桓你现在好像是突然间长大了,成熟了,竟然懂得了那么多的道理,对当今天下形势分析的如此精辟透彻。嗯……好!好!只是……我总觉得,赤壁之战的失利决非偶然,这里面有许多的原因。” “父王,什么原因?” 曹操说:“子桓你看,父王我今年已经五十有四;而刘备却才三十七岁;诸葛亮只有二十八岁;孙权二十七岁;鲁肃三十七岁;周瑜三十四岁!” “是的。”曹丕点头。 曹操问道:“子桓你说,是不是为父真的是老了,竟然失败到了这样一群年轻人的手里?” 曹丕摇头道:“不是!” “那么你说,赤壁之战失利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回父亲话,孩儿以为,赤壁之战失利的主要原因就是我军不得天时!” 曹操问:“子桓你说是不得天时?” 曹丕点头。 曹操:“哦……不得天时……不得天时只是一种自我解嘲的说法……” “父王!” 曹操说:“这一次南征作战,对我的启发很大,我认为咱们这次南征失利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我们的队伍年龄老化,缺乏一种很重要的东西所至。” “缺乏……东西?”曹丕不解地问。 曹操点头。 “父王,孩儿……” “子桓,这你就不知道了?”曹操看着曹丕的眼睛问。 曹丕说:“请父亲明示!” 曹操最近因为南征失利,又因为自己最宠爱、最欣赏的儿子曹冲身患重病,心情一直郁闷,今天听了曹丕一席话,看到了曹丕在政治上的成熟,不觉心情大好:“我是说……象诸葛亮和周瑜这样的能臣被刘备和孙权所用,真的是最大的遗憾,我所指的欠缺也就是说我们的朝廷中缺乏人才!” “人才?”曹丕沉思。 曹操说:“对,子桓应该明白,正义和人才也就是战争的决定条件!” “正义和……人才?那……” “子桓,你有话说?”曹操问。 曹丕仗着胆子问出了心中存在已久的疑惑:“父亲,孩儿我想不通的是,您既然访查贤才聘请来了司马弟兄,却又为什么不加以重用?南征前夕又为什么不采纳司马仲达的建议呢?” 曹操听了不由神色微顿,悠悠说道:“这个么……可能我真的是老了,在关键的时候欠缺思考。只想着大军压境,一鼓作气收复江东,现在想来,要是当初攻打张鲁时采纳司马仲达的建议,恐怕天下形势早已经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唉——悔之晚矣!” 这一天,司马懿和弟弟司马孚身穿朝服同时从府中出来。 府门外早已经停了两辆马车,赶车人正坐在车前等候,弟兄两个走到门外,各 自蹬上了自己的马车。 司马懿对车夫说:“走!” 赶车人挥鞭:“驾!”马车启动。 后面司马孚在车中道:“跟上,走!” “是!驾——”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离开司马府,朝着皇宫驶去…… 皇宫外面,早已经聚集了一大群文武大臣,司马兄弟从车中走了出来,向大家 打着招呼:“诸位大人早!” “司马大人早!”人们还礼。 “大家都在啊?” “是呀,上朝可不能耽误!”丁仪说。 “对,时辰不早了!”王粲说。 这时,一侍臣从皇宫中出来高声道:“皇上上朝——诸位觐见——” “好了,陛下到了,走,我们进去!” “走走,上朝去!” 人们互相催促着依次进入朝堂。 汉献帝刘协端端正正坐在龙位上。 大家齐齐跪地山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汉献帝刘协说。 “谢陛下——”大家说着站立起来,各就各位站立大殿中。 汉献帝看了看文武群臣道:“众位爱卿,大家有事奏事!无事散朝!” 众位官员一个个低头垂目的无人应声。 “散朝——”献帝刘协说着,自己起身向后宫的方向走去。 “恭送皇上——” 群臣目送献帝离开,一个个从大殿中走了出来。 宫门外,司马懿走到自己的马车前,正要上车回家,身后突然传来了曹操的声 音:“司马仲达,请留步!” 司马懿回头见是曹操,忙问:“王爷您叫我?” 曹操点头说:“对!” “王爷有何吩咐?”司马懿问。 曹操微笑说道:“仲达请到我的府中,老夫要与你畅谈一番!” 司马懿说:“下官遵命!” 第266章 纵论时世 第二百六十六章 纵论时世 曹操和司马懿先后驱车来到了王府门前。 车夫:“吁——”的一声停下马车,他们分别从各自的车中跳了下来。 司马懿道:“王爷!” 曹操满面含笑说:“仲达请!” “王爷请!” 二人一起进入王府,来到了曹操的书房门前。 曹操向里面让道:“仲达,请进!” 司马懿说:“王爷请!” 进入厅中,曹操殷勤道:“坐,仲达请坐下说话!” “谢座!”司马懿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道:“王爷有话请讲!” “仲达啊,转眼间你进京城已然数载!” 司马懿回答:“是的!” 曹操看着司马懿若有所思:“哦……是这样的,赤壁一战,让老夫深感遗憾, 真的是悔不当初啊!” 司马懿道:“王爷!当初自然有当初的形势,王爷您自然有王爷的考虑!时过 境迁,王爷就不要纠结过往的事情了,一切要向前看。” “唉……想当初老夫若是采纳了仲达你的建议,直取西蜀,又哪里来后面的 赤壁之辱?”曹操长叹一声说道。 司马懿说“王爷不必后悔,事情发展到现在的情形也并非偶然,想来,这也许是天意!” 曹操点头赞许道:“是是,仲达,咱们不说以前的事情,今天请你过来,是想 请你为老夫分析当今天下形势!” “天下形势?” “是呀!” 司马懿说:“回王爷,当今天下三分已定。” “三分?”曹操问。 “对!” “那三分?仲达且讲!” “东吴孙权,依长江天险,防线牢固;西蜀刘备,借蜀道之难,进退自如,更难攻取!”司马懿见曹操聚精会神地倾听,并对自己深深点头,就继续讲道:“曹公您雄据中原,更是地大物博,得天独厚!” 曹操点头道:“嗯……好,讲的好,讲下去,接着讲!” 司马懿继续说道:“虽然说得中原者得天下,但是现在的天下局势已经是鼎足三分,急切不可改变!” “那么……依仲达之见,又当如何呢?” 司马懿不紧不慢地说道:“天下之势犹如大道运行,分合自有律定。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者正是大道运转变化之功用。依在下看来,还是一句话,大人如今也只能遵循天道!” 曹操张大眼睛:“遵循天道?” “对,天道!” “仲达!难道你现在让老夫眼看孙刘两家坐地瓜分江山?”曹操听了不免心中着急。 “非也!” “还请……仲达为老夫讲说天道!” 司马懿道:“我说的遵循天道就是要王爷您待时而动!” 曹操眼睛一亮问:“待时而动?” 司马懿点头道:“对!” “敢问仲达,如何待法?” 司马懿屈指算计道:“禀王爷!当初,王爷挥军南下,若非孙刘相联,这天下应该早已一统!” “对对,仲达说的对!”曹操点头。 “那么现在,王爷只有以静待动!” “以静待动?” 司马懿成竹在胸地说:“等到孙刘两家互生嫌隙之时,我们从中周旋,造成两家相斗两败俱伤之状况,而后我方则可以乘机挥师。到得那时,统一河山,收拾金欧唾手可成!” 曹操连连点头道:“嗯……好一个收拾金欧!那么仲达,我来问你,如今老夫的心绪烦乱,寝食难安。依你看来,目前应该从何做起呢?” 司马懿说:“古语云得中原者得天下!大人如今已经雄据中原,就应该在边远地方屯兵造田,储备力量,首先应该做的无非三件事情。” 曹操双眼放光问:“哪三件事情?” 司马懿如数家珍般地说道:“这三件事就是一、巩固边陲;二、平定东辽;三、等待时机!” “仲达,具体点儿!你说当下最要紧的是什么事情?先说怎样巩固边陲?” “屯田戍边!” 时光荏苒,一晃三年。 这一天,司马懿风尘仆仆从槐里归来。 魏王曹操的书房中,一阵寒暄后,曹操道:“仲达辛苦了,你谈谈长安和槐里 两地的屯田情况如何?” 司马懿一边喝茶一边答:“回王爷!长安、槐里军屯情况可观,如遇战事和荒 年可调粮食五百万至一千万斛(户)救急!” “多少?仲达你再说一遍!”曹操兴奋地睁大双眼。 “禀王爷千岁,下官说是军垦情况顺利,如遇战事和荒年,可以调拨粮食五百万至一千万斛救急!” “是吗?”曹操听了心中非常高兴。 “是的。” 曹操连连点头道:“好好好!真的是太好了,知道吗?得与司马仲达,真的 让老夫觉得如遇知音,每每同你谈话,都使得老夫心胸大开,深感欣慰!” 司马懿诚挚地说:“启禀王爷!懿只不过是谈出了自己对形势的分析看法,做 了一些该做的事情,如果有不当的地方,还望王爷不吝指教!” 曹操看着司马懿语重心长道:“仲达,你知道吗?在众多的幕僚中,老夫最看 中的就是你的才学和前途。” “王爷过奖了!” “老夫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 司马懿说:“禀王爷,懿之才学能够得到您的赏识和任用,这是我们的缘分。 下官愿意尽平生所学,为国为民建功立业。” 曹操点头道:“好好,很好,仲达你年轻有为,胸怀宽广,老夫心中自然明 白,只是这眼下的局势……” “局势怎么了?”司马懿疑问。 “但不知仲达你对现今的局势有何看法?” 司马懿说:“禀王爷,当今天下,鼎足三分之局势初定!依微臣看来,为今 之计……” 曹操催促道:“仲达有什么好的计谋,快快讲来!” 司马懿说道:“依微臣看来,要想统一天下,无非三个步骤!” “三个步骤?”曹操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对!” 曹操催促:“仲达请讲,具体点!” 司马懿道:“欲成大业必须开阔目光,敞开胸怀。第一,广招天下贤能豪杰 之士,积聚天下之智慧,这一点王爷您已经做的很好了!” 曹操连连点头道:“对对,仲达你说第二步!” “第二就是……” 第267章 前路三部曲 第二百六十七章 前路三部曲 “仲达你说!第二步是什么呢?”见司马懿沉吟,曹操迫不及待地问。 司马懿道:“第二就是……可把军屯扩展至长安、槐里、陈仓、上圭(归)、淮 南、淮北、等地方!” “哦?” “禀王爷,在下以为大量开展军屯,既可以减轻百姓的负担,又可以准备对吴 蜀用兵之需;第三,就是……” 曹操一边听一边点头,见司马懿说着又停了下来,急问:“第三条是什么? 你……仲达你说!” 司马懿看了曹操一眼道:“禀王爷,第三条……下官只能够对王爷您一个 人说……” 曹操听了心中一怔道:“哦……”他看了一眼房中的家童和侍女挥手道: “左右退下!” “是!”家童和侍女们答应着退了出去。 曹操环顾四周道:“仲达快讲!” “王爷,事关军事机密,须防备隔墙有耳!” 曹操点头叫:“对,来人!” 一家童应声进来说:“王爷,请吩咐!” “去!站到二门口,无论何人,不得老夫相招,不准进来!” “遵命!” 听到人声走远,曹操又走出门去观看了一遍,确定没人后回至房中坐下来 道:“仲达,讲!” 司马懿这才讲道:“启禀王爷!在下所说的第三条就是清除一切残余的反对力 量,巩固中原边陲。” 曹操听了连连点头,又感叹地说:“嗯……巩固边陲……” “王爷……” “哎……依仲达看来,老夫这统一河山的大业就这么轻易地放下了不成?须知 时间不等人,岁月催人老啊!”曹操年轻时就患有一种头疼的毛病,最近复发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且头疼的时间越来越长。 司马懿道:“王爷请看现今的局势,三足鼎立,大局初定,一统河山并不是一 句口号的问题!” “那么,依仲达你的意思呢?” “而是要审时度势,采取高远的策略。” “高远策略?”曹操听后不觉瞪大双眼。 “是!” “仲达你说,何为高远的策略呢?” “回王爷!待机而动,方能够奏效全功!” 曹操听了点头说道:“对对,仲达你倒是说说,依你之见这一统江山更待何 时?老夫应该如何的去申时度势呢?” 司马懿成竹在胸地说说:“王爷明察,所谓的申时度势,就是说现在孙刘两 家联合一气,又有雄关、长江天险可守,其士正旺,其将也精。如果强行征战,远涉交兵,只会是徒费兵将钱粮!” “对对,这也正是孤王心中的疑虑,仲达你讲!接着讲!”曹操边听边点头。 “在下看来,所谓的待机而动,就是我方兵强马壮之日,边关屯田丰足之时和孙刘两家争端交战元气大伤之机,方可以调动全国之有生力量,大举进兵!先取巴蜀!”司马懿对天下形势和发展方向成竹在胸。 “先取巴蜀?” “对!” 曹操问:“仲达,能够为老夫讲解为什么要先破巴蜀么?” 曹操的心中实在搞不明白,明明是江东更容易攻取,司马懿怎么认为一定要首先攻取巴蜀,何况自古就有蜀道难,难似上青天之说,先取巴蜀岂非舍近求远? 司马懿说道:“禀王爷!巴蜀破则孙吴亡!” “哦?”曹操惊异。 司马懿点头。 “哦……” “到得那时,大功可成,金欧完整,天下一统唾手可得!”司马懿成竹在胸,一脸坚毅。 曹操满脸惊异,心说得自己不枉费尽心机挖掘出司马懿,真是捡到宝了:“好, 讲得好,仲达能够再往深处讲讲吗?” 司马懿点头道:“也就是说,对孙吴的策略要稳;对边界的事情要捷;而对公 孙的策略则要稳捷结合,相机而动!” “好!讲得好!好一个智勇双全,高瞻远瞩的司马仲达!好好!哈哈哈……”曹操点头,口中连连叫好。 司马懿疑惑:“王爷为何发笑?” “老夫心中高兴呢!哈哈哈……老夫得司马仲达,何愁不能一统天下?来来,咱们再谈谈你的大计之一,招贤之说,如何?” 司马懿点头道:“好!” “仲达,把你的想法好好地对老夫讲讲。” 司马懿道:“禀王爷,这个事情,下官的心中只是思考的阶段,如果王爷同 意,我愿意回至故乡河内孝敬里!” 曹操心中惊诧:“说什么仲达,你……要回去?” “是呀!” “仲达你……回去做什么?”曹操吃惊地问。 司马懿说:“禀王爷,我想回到故里,竖大旗招兵屯田,扩充兵源,开垦黄河滩涂,修建转兵洞,以备大战!” 曹操听了点头道:“嗯……孝敬里、梅花岭!当年老夫三访其地,才将你收归 麾下,如今你屡出奇计,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仲达呀,你今日为老夫出了三条妙计,足可以定国安邦!” “谢王爷!” 曹操奇怪地问:“我说仲达,你为老夫出此妙计,老夫未言谢,怎么你反而谢 起老夫来了呢?” 司马懿说:“感谢王爷知遇之恩,也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 “哦?” 司马懿低声道:“王爷,我观刘汉气数已尽,正所谓君不明而臣不清;臣不清 则人心散;人心散则天下土崩瓦解。有道是江山嬗递(山地),自有定数。懿观王爷,大志可伸,壮志能酬,能够为王爷献策,成就立国安邦之功业,真是天下大幸!万民之幸也!” “哈哈哈……知我者,司马仲达也!” “王爷!” “仲达,我来问你,长安方面的军屯事宜你可安排好了?” 司马懿道:“禀王爷,具体的安排,下官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等 待王爷同意,就可以马上实施!” “好!仲达可以动身前往长安、槐里、陈仓等地去安排军屯之事,尽快将那里 的事情处理好,然后速回京师!” “遵命!” 司马懿带领着十多个骑士乘快马离开了洛阳,昼夜兼程的到了长安…… 军营中,司马懿与将领一起到荒郊野外查看地理,规划垦荒之事。 他手指着广袤的荒原说:“就在这里垦荒种植!” “遵命!” 第268章 相府喜讯 第二百六十八章 相府喜讯 司马懿问:“另外,垦荒种粮的前提将军可曾记住了?” “记住了!” 司马懿望着前方道:“说来我听听!” 将领大声说:“禀大将军,垦荒种粮的前提是大练兵,练好兵!” 司马懿满意地点头道:“对,垦荒的目的就是大练兵,练好兵!练兵的目的就 是打大仗,打胜仗!” “是,将军放心,末将记住了!” 司马懿带领着十多个骑兵在山道上飞驰,他要与陈仓驻兵的将领们一起查 看规划军垦之事。 将领手指前面的茫茫荒原问:“司马大将军,我们就要在这里开垦土地,种植 庄稼?” 司马懿点头说:“是的,将军要带领军士,克服一切困难,把军屯的事情办好, 把兵练好,要每日做开垦记录,每月派员向京师禀奏军屯进度!” “遵命!” 交代好了军垦的事情后,司马懿又马不停蹄赶回京都洛阳。 王府后堂中,王妃正在独坐养神,魏王曹操下朝后自外面进来。 “参见王爷,”侍女们齐道。 “罢了!”曹操说着坐了下来。 王妃抬头道:“王爷回来了?” “回来了!” “王爷……” “怎么?王妃你有话请说。” 王妃看着曹操,小心翼翼道:“王爷,妾身是想跟你谈一件事情。” 曹操说道:“哦……你现在是王妃了,你……有话请讲!” “王爷,我想说……这世子的定立之事。” 曹操皱眉道:“唉……” “王爷!您怎么了?” 曹操一腔幽怨:“哼!我实话给你说了,一提起这件事情我就心烦!” “王爷您就是心中烦闷,也应该早拿主意才是!” 曹操听了,眯缝着双眼望着前方,迷茫的摇着头。 “王爷!”王妃轻声呼唤。 曹晓双眼迷离,神游过往,眼前浮现出一个精致少年的形象。 曹冲。 一提起立世子的事情,曹操就会心中疼痛,脑海中不禁想起自己最最钟爱的儿子曹冲的音容笑貌。 曹冲自小聪慧机敏,心底良善,且胸怀宽广,自己一心指望将来等到他长大了就立为世子,传承自己的事业和衣钵,不曾想天妒英才,就在赤壁之战爆发之际,曹冲病重缠身,命悬一线,当时的战争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曹操在多方求医为曹冲治病都不见效果,最后曹冲不治身亡后,已然帅军南下,征战东吴。战败归来至今又是一直朝廷政务缠身,只是一旦闲暇下来想起曹冲,一股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就会汹涌袭来,令他痛苦不堪。 只是最近,不光是汉献帝,就连身边的重要肱骨谋士也都是纷纷劝谏曹操确立世子,安定人心。 曹操身为当世豪杰,又岂不知人死如灯灭的道理,于是在听到王妃的话后 没有像以往一样爆发戾气,而是轻声问道:“王妃,依你之见,子桓和子建他们两个人立谁为好呢?” 王妃为难地说道:“王爷,妾身为王爷所生三个儿子,老大为国捐躯, 剩下老二子桓和老三子建,平心而论,这两个孩子都非常优秀,只是这立储之事忒大,妾身妇道人家也实在不好说什么。有道是知子莫若父!这立储大事理应王爷定夺,怎么问起妾妃我来了?” 曹操望了她一眼说:“我这心中不是拿不定主意么,王妃你看这子建聪敏…… 子桓忠勇……他们两个人的优点要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也就好了!我也就不会再为立世子的事情发愁了!” 王妃满面愁云地望着曹操一时没话可说。 “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 曹操两眼一瞪,厉声道:“我什么我?你平常不是很会说话的么?怎么一到关 键的时候也是这么吞吞吐吐的?” “王爷……妾妃的意思是……”王妃嗫嚅。 “是什么?” “但凭王爷做主!” 曹操白了王妃一眼:“哼!你这不还是等于没说一样么?” 这时,一使女进来说:“请王爷王妃餐厅用饭!” 曹操听后大手一挥:“好,走走,吃饭去!” 他们一同来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身怀有孕的甄妃儿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了餐厅,王妃见了妃儿,笑语盈盈地招 呼道:“来,妃儿过来,坐下吃饭!” “是!”妃儿点点头坐了下来。 吃饭中间,王妃忙不迭地往她的碗中夹着饭菜道:“来,妃儿,吃鸡块,吃!多吃点。” 妃儿微皱着眉头望着自己面前碗里大大的鸡块,皱眉说道:“哎呀……母妃,我……不想吃……” 王妃说:“吃,不吃怎么能行?” “我……实在是吃不下去。” 王妃说:“妃儿,吃不下去也得强吃!因为你的肚子里怀有小孩子,你不吃饭,那我的孙子岂不是要挨饿了吗?” 妃儿勉强地吃了几口,放下筷子道:“好了,我吃好了。” 曹操也说道:“妃儿,再吃点。” 妃儿摇头道:“回父王,妃儿……吃好了!” “就吃那么一点怎么能行?” 甄妃儿黛眉微皱:“我……感觉不太舒服,想回房休息。” “好好,回去休息!”曹操挥手。 王妃说关切地说道:“妃儿啊,你什么时候想吃东西,想吃什么就吩咐下人为你准备,知道么?” “儿媳知道了,多谢母妃!” 甄妃儿与五官中郎将曹丕婚后不九就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后来的东乡公主,对于女孩子的出生,曹操由于平时国事繁忙,所以也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知道甄妃儿怀了二胎,并且大夫诊断说是男孩,一家人心中大喜,对甄妃儿的关怀也就多了起来,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数月后的一次早朝,汉献帝刘协端坐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端立两旁。 刘协道:“众位爱卿!有事奏事,无事散朝!” 众大臣没有人应声。 汉皇扫视了一遍群臣,道:“退朝——”。 “恭送皇上——” 刘协走后,百官陆续离开了皇宫,四散走去。 第269章 曹睿出世 第二百六十九章 曹睿出世 皇宫外。 曹操正要上车时,从后面快步走来了同时下朝的曹丕。 “父王!” “子桓,有事吗?”曹操回头看向曹丕问。 “父王……也没有什么事情,我……要赶快回府!” 曹操奇怪地问:“子桓,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今天是……妃儿她……” 曹操惊问:“妃儿怎么了?” “妃儿今天可能要生产了!” “哦?!是吗?”曹操听了,心中一阵激动。 曹丕点头。 曹操欣喜地大手一挥:“走!回府!” “是!”曹丕说着翻身跳上马背。 曹操边说话也上了自己的马车。 “驾——”车夫扬鞭催马。 一辆马车和一骑快马飞驶到了王府门外,曹丕翻身下马来到曹操所乘坐的马车前,掀起车帘道:“父王,请下车!” 曹操跳下马车,父子俩急匆匆进入府中…… 此时的魏王府沉浸在一片欢乐气氛之中,府中上下人等见了曹操和曹丕无不笑语盈盈地:“恭喜王爷!恭喜将军!” 曹操和曹丕一口气来到了后堂。 王妃喜笑颜开地说:“哦……是老爷和丕儿下朝回来了?” 曹操点头道:“回来了!” 曹丕急忙问:“母亲,妃儿她怎么样了?” 王妃眉眼含笑说道:“她呀……好着呢!” “母亲,我是说……妃儿她……生产了吗?” 王妃高兴地点头道:“生了!生了!” “生了?!”曹操瞪大眼睛问:“快说……妃儿她生了个……”曹操问。 “是啊母亲,妃儿她生了男孩还是女孩呀?” 王妃笑道:“回王爷!咱们家今年真是大喜啊!” “你是说……妃儿她生了个男孩子是吗?” 王妃含笑道:“是啊王爷,妃儿为我们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呐!” “好!好!快!快抱来让孤王看看!”曹操一听,高兴道。 “好好,将小少爷抱上来让爷爷看看!” 稳婆从里间抱来了小孩儿送到曹操的面前道:“王爷请看,这小少爷长得多富态多好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将来一定成为人中龙凤。” 曹操接过襁褓中的孩子,认真地审视着,眉开眼笑地:“哦……哦……我的孙子……哈哈哈……老夫有了孙子了——哈哈哈……我曹氏一族后继有人了——后继有人喽——哈哈哈哈……” 人们都道:“是啊!恭喜王爷千岁!千千岁!” “打赏!” 曹操目不转睛地看着怀中的小小婴孩直发笑。 曹丕跃跃欲试,想抱抱自己的初生婴儿,看着父王那高兴的样子,都不忍心张口…… 过了一会儿,曹丕说:“父王,就请您为他起个名字!” 王妃也道:“是啊王爷,你也是当祖父的人了,这孙子理应是你这做魏王的祖父给赐名才好!” 曹操望着怀抱中的婴儿正在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仿佛也在期待着什么似的,就说:“这个……名子么……” “父王,怎么样啊?”曹丕问。 “这个……名子老夫是早已经想好了的。” 王妃催促道:“哎呀老爷!你既然是早已经想好了,还不快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还卖的什么关子啊?” “是啊,父王,您给他取什么名字?” 曹操看着自己的孙子,两眼放射出炯炯异彩说:“哦……你们瞧瞧他的眼睛,就好象是什么都知道似的。” 大家都道:“是呀!,这个孩子看起来就是与别的孩子不同呢!” “就叫他……睿!” “睿?!”王妃问。 曹丕也问:“睿?” “是的,就叫他曹睿!”曹操道。 “曹睿……哪个睿啊?”曹丕问。 这时,曹植从外面走了进来。 曹操望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曹植道:“这个……睿么……子建应该知道的!” “好!睿,曹睿!就是智慧英明的意思!”曹植说。 曹操点头道:“对了,曹睿,曹睿,快快长大!长大了要超过爷爷和你的父亲!做一个英敏聪慧而又睿智的有用之人! “好好!就叫他曹睿!” “曹睿!曹睿!来来来!让叔父抱抱!”曹植欢喜地从曹操手中就过婴孩。 王妃见了,连忙接过孩子笑道:“来来来,你们呀……行军打仗作学问在行,这抱小孩的事情可是不行的,还是过来,我的小曹睿,大孙子让奶奶抱,祖母抱抱!” 司马懿带领着二十个军士,快马加鞭出离了了洛阳。 一行人翻越邙山,来到黄河岸上。 大木船上,司马懿和他的随从连人带马一同渡河。 站在大船上,眼望着东逐的河水波涛汹涌、浊浪翻滚,心中顿生出了无限感慨。心想:“巍巍邙山千年伫立;滔滔大河万年流淌。不变的大山无时不在孕育着万变的种子;而万年流淌的大河却又有着它不变的永恒的规律!古人言,天垂象圣人则之!想人世茫茫正如这山川河海一般,有规律、有定数,亦道、亦玄,乃正、乃善。” 突然,船身打了一个旋转,调头向南。 司马懿一惊,停止了思索,回头问:“怎么回事?” 艄公和几个船夫陪着笑道:“这……沙洲……” 司马懿抬头一看,原来是大船行至沙洲边沿搁浅了。 司马懿望着艄公问:“怎么办?” 艄公道:“没事!没事!” 说着,几个水手和船夫同拿竹篙直插入混黄的沙中。 艄公口中喝着口号:“嗨呀——” 几个船夫齐声随道:“哎呀——” 艄公领喊口号:“齐用哩劲啊——” 船夫们一同用力撑槁:“哎呀——” 艄公大声道:“往前哩行那——” 船夫随呼:“哎呀——” “嗨呀——” “嗨呀——” 大船在众人的撑持下,慢慢地调转了船头,进入了正常的运行航道,平稳地驶向对岸。 司马懿这才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木船靠岸。 船夫将长长的厚木版从船上搭至岸上道:“到了!大家一个个挨着下船,不要慌张。” 司马懿和众随从一个个从木版上走下大船。 付过船费后,木船上的艄公高声道:“将军走好——” 司马懿向他们挥手致意。 船夫们竹篙一撑,木船离岸。 第270章 父凭子贵 第二百七十章 父凭子贵 此时,太阳的余辉和天上的云霞染红了半条黄河,木船行进在大河中,搅碎了满河水纹,如碎金般撒遍了整个河床。 望着壮丽的水色山光,司马懿心情激荡,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他回头对随从挥手道:“上马,出发——” “遵命——” 大家一同跨上战马,扬尘而去。 翌日,魏王曹操下朝回到府中后堂。 王妃和众侍女道:“见过王爷千岁!” “免礼!” 王妃说:“王爷请坐下用茶!” 曹操坐了下来。 “上茶!”王妃吩咐。 侍女答:“是——” 曹操举手阻止道:“免!来人——” 几个侍者和侍女应声进来道:“王爷!” “去,将小少爷抱来!”曹操挥手道。 侍女:“遵命——”说着,两个侍女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侍女抱来了小少爷曹睿。 曹操伸手接了过来,用他那长满胡茬的嘴巴在孩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亲,口中不住地:“哦……哦……小曹睿……大孙子!我的小宝宝……老夫的心肝儿小宝贝儿……哈哈哈……” 小孩子在曹操的怀中嘎嘎发笑。 在场众人俱都忍俊不禁地笑道:“啊——他笑了!笑了!快看呀太棒了!小少爷笑了——” 曹操高兴地双手举着孩子在房子里转圈,口中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笑了,笑了好啊,笑,再笑!笑啊!” “嘎嘎嘎……”婴儿笑。 “哈哈哈哈……笑了……又笑了……” 魏王宫中笼罩着一团喜气。 过了一会儿,曹操让使女将婴孩抱了出去。他在房中来回地度着方步,并且不断拿眼睛看着王妃。 王妃道:“老爷,你似有话说?” 曹操停止了走动说:“我想给你说说立世子的事情!” “哦?王爷你想好了吗?” 曹操点头道:“想好了!想不好也不行啊!” “老爷,此话怎讲?”王妃不解地问。 曹操叹了一口气说:“皇上和众幕僚也都在催促我定立世子的事情,看来早把这一件事情定下来,大家才能够早一天省心。” 王妃问“王爷,但不知你想立谁为世子啊?” 曹操听了,并没有立即回答夫人的话,转而问道:“王妃,你说,咱们的子桓最近以来是不是大有长进了呢?” 王妃听了道:“可不是吗?老爷不说,我倒是没有想到,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子桓他好象是有变化。” “是吗?”曹操问道,满脸含笑。 王妃点头:“是的。” “好,那你说说他那里发生了变化?”曹操问。 王妃思索着说道:“老爷,我看子桓最近说话办事比起以前好象是深沉历练了许多。” 曹操说:“对!自从他和妃儿大喜以后,好象是突然间长大了,说话办事也跟以前大不一样,看样子是可以独挡一面了。” 王妃问:“独挡一面?” “是的,我准备立他为世子,然后让他到下面去。” “到下面去?” 曹操点头。 王妃听了急问:“老爷!你要让丕儿到下面什么地方去?” 曹操答:“我想让子桓到下面去督军办事。” “老爷,你看……他能行吗?” “依我看那……他以前是不行,可是现在完全可以了。” “老爷!此话怎讲?”王妃问。 曹操看着自己的夫人说:“我说王妃啊,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王妃不解地问:“老爷,我怎么不开窍了?” 曹操说:“哎呀……你就没有看看,你那儿子就是因为娶了甄妃儿为妻子,所以才改变的么?” “哦……是的!这个我知道。”王妃若有所思。 “你知道什么啊?” “老爷……” 曹操说:“还是我来告诉你,只要有甄妃儿在,咱们的子桓什么事情也都 能够办理的井井有条!” “哦……” “好,就这样定了!来人——”曹操好像是下定了决心。 “王爷!”侍女和家童应声进来了好几个。 曹操挥手道:“去,找子桓和子建,还有,府中全体人等到前庭集合,我有话要说!” 人们答道:“遵命!”一个个走了出去。 曹操望了王妃一眼道:“走,我们到前庭去!” 王妃说:“好!” 王府中的人们陆续到了客厅之中。 曹操和王妃早已经坐在正中间等候。 曹丕、曹植和曹操的几个妃子都陆续到齐。 “来人——” 家童说:“在,王爷请吩咐!” 曹操道:“去,请少夫人过来!” “遵命!”家童说着转身出去。 不一会,妃儿怀抱着婴儿进入了客厅道:“见过父王、母妃!” 曹操说:“妃儿,一旁坐下!” “是!” 人们到齐后,曹操开口道:“人都到齐了,今天,我宣布——由曹丕曹子桓为魏王世子——” 曹丕惊异万分道:“啊?!我……” 人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曹丕。 曹操说:“对,子桓为世子,明日早朝老夫就要修书上奏朝廷,诏告天下!” 曹丕起身跪地道:“孩儿谢过父王!” 曹操望着曹丕说:“子桓呐!你知道吗?从今以后,你的肩上担子重了,你要 好自为之!” 曹丕说:“禀父王,孩儿记下了!” “记下就好,下去准备准备,过一段时间带兵驻守邺(业)城去!” “邺……城?”曹丕问。 第271章 招贤 第二百七十一章 招贤 曹操一脸严肃说道:“对!子桓你要知道,邺城乃是屯兵重地,你到了那里后, 要仔细观察,用心带兵,勤理政务!” “孩儿遵命!” 曹操点头:“好……平身!” “谢父王!” 河内孝敬里村大街正中间,司马懿设立招贤馆,打起了招兵旗号。 一时间,乡里子弟踊跃报名,争相从军。 招贤馆前,报名从军的青年人排成了长队,都在说着同一句话:“我要报名从军!” “我报名!”“我报名!” 茫茫的黄河大滩上,兵士们在开垦荒地…… 巍巍清风岭上,司马懿指挥新近招募的兵士在挖掘八卦转兵洞,一时之间,河内温邑地面上旌旗招展,群情激昂。 此时的洛阳魏王府书房中,曹操正在批阅文件。 一军官进来道:“启禀王爷!” “讲!” “大将军司马懿派下官从孝敬里送来信函,请王爷收阅!” 曹操一听,兴奋地:“哦?司马大将军的函件么?” “正是!” “好好!呈上来!” 军官将函件递到曹操手中。 曹操接过函件,马上打开,一边观看,一边不住点头道:“嗯……嗯……好!好!” 军官叫:“王爷!” 曹操抬头道:“哦……你下去用饭!” “谢王爷!” “来人——” 立时上来了两个侍者:“王爷!” 曹操说:“请世子和三将军前来见我!” 侍者道:“遵命!” 不一刻,曹丕和曹植先后急匆匆赶来。进门后向曹操叩首道:“参见父王!不 知父王急诏孩儿前来,所为何事?” 曹操满面含笑地:“免礼平身!平身!” 曹丕和曹植起身。 曹操将司马懿的信函递给了曹丕道:“子桓、子建、你们看看这个!” 曹丕看了信函内容后惊讶道:“我说呢!怎么好多天不见了司马仲达的踪迹, 原来他跑回老家挖地洞去了!哎呀……真真是匪夷所思!”说着将信函转递到了曹植的手中。 曹植看了信函后笑道:“好一个司马仲达!” “怎么?子建你对此事有什么评价?” 曹植说“回父王,司马仲达回归故里,招募新兵五万之众,单是这个就算是大 功一件……” 曹操点头说:“讲!讲下去!” 曹植接着道:“更何况他还在广袤的黄河滩区开垦荒田,种植庄稼自给;又在温邑地方深挖八卦转兵洞,构筑地下屏障!阻挡入侵之敌!真的是……” “是什么?”曹操问。 曹植说:“回父王,依孩儿看来,司马仲达真的是独具匠心!若非济世良才,绝难办到!” 曹操微微点头道:“嗯……我诏你们两个人前来,就是要同你们一道再至河内孝敬里,观看司马仲达的转兵洞、藏兵穴!” “好!好哇!”曹植眼中,星光乱冒,跃跃欲试。 曹操点头微笑。 “请问父王何时动身?” 曹丕问。 “现在!”曹操说。 “现在?” “对!现在就动身!在你动身到邺城之前我们先到孝敬里!” 曹丕说:“好!待孩儿传令为父王排列仪仗!” 曹操摆手道:“且慢!” “父王!您怎么?” “不排仪仗!” “那……要派多少人前往保驾啊?” 曹操摇头道:“不用!不用!” 曹丕说:“禀父王!为了父王的安全,不排仪仗可以,但是决不可以不要护驾的兵士!” “子桓啊!我说不用就不用!” 曹丕坚持道:“父王,保护您是孩儿的职责!护驾兵丁是一定要的。” 曹植在一旁说:“就是的,二兄长说的对!父王的安全第一,护驾的兵丁还是不能少的。” “那好,就由子桓前去准备!不过……要离我们远点!” 曹丕:“遵命!”转身出去。 曹操挥手道:“子建,咱们走!” “是!”父子两个前后走出了家门。 王府门外,早有随从为他们备好了马匹。 世子曹丕已经准备好了护驾的卫队。 “上马!出发!”曹操说着飞身跳上了马背,挥鞭打马:“驾——”马匹箭一般地向前飞去。 其他人也都跟着跳上了马背,纷纷打马随后跟上。 曹操和曹植、曹丕趋马在前面疾驶,疾如流星,跋山涉水。距离一箭远近的后面跟随着护驾的卫队。 马队穿山越岭渡过黄河,辗转来到了猪龙河畔。曹操勒马放慢了速度,向四周观看。 河的两岸树木葱郁,小河中流水潺潺。曹操举起马鞭道:“子桓、子建你们看见了吗?过了这条河,前面就是虢(国)公台!” “虢公台?”曹植问。 “对一千年前,周臣虢仲举兵伐晋曲沃时筑此台,聚四方豪杰于台上盟誓兴师!” 曹植和曹丕点头:“哦……” 说话间他们已经越过了河流,来到了一个村庄前。 曹操说:“此村名字叫做太平山庄,也就是当年程婴换婴之处!” 曹丕心存疑惑地:“哦……程英当年就在这里换……婴啊?” “对!子桓,这可是事实,千真万确!” 曹丕说:“回父王,孩儿知道了,亲眼见到这太平山庄,就如同亲身感受到了那悲壮惨烈的史实。” 第272章 孝敬里改名招贤村 第二百七十二章 孝敬里改名招贤村 曹植也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春秋左氏书记载‘鲁昭公元年十二月,赵孟盾丧,葬于温。’就是指的这里。” 曹操道:“子建说的对!”他见曹植眼望前方一脸的茫然的样子,含笑问道:“怎么?子建是不是又来了文思灵感?” 此时的曹植心中激荡着前朝的往事,心说:“太平庄程婴换孤;三家庄程婴抚孤,看来这温邑之地真的孕育出了不少的英贤人物呢!” “子建!”曹操叫。 曹植这才回过神来道:“想象着当年弥明舍命救主、程婴舍子救孤、公孙蒙奸就义、董狐烈笔传史、韩厥冒死全婴、周坚捐躯替罪,这些先贤活动过的地方多在这块古温国土上,让人不禁心生无限感慨!” 曹操点头问:“哦?子建你还有什么感想?” 曹植随口吟道: “古国多北风, 触目正心惊。 换婴抚孤地, 触槐留美名。 大义慷而慨, 全节死犹生。 依依致英魂, 王者访贤明。” 曹操听了,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一个依依致英魂,王者访贤明!” 天色湛蓝,白云悠远,中原大地就像是一个偌大的棋盘。在这个棋盘上面的无数个散落的村庄星罗棋布,隐约可见。 孝敬里村的梅树葱郁成林,油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烁摇曳,像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曹操一行人打马来到来,刚一进村,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临大街的大门口处,一面鲜艳的大旗在迎风飘扬,走得近时才看清楚上面写着“招贤馆”三个大字,并且还有许多人站在门外。 “招贤馆!”曹丕脱口念道。 曹操说:“哦?招贤馆!走!咱们看看去!驾!” 曹丕和曹植分别打马:“驾!驾!”跟了上去。 三个人快马来到耸扬着鲜艳大旗的门前跳下马来,曹操打手势,曹丕和曹植会意,三个人悄悄走到人群中观看。 招贤馆内,一张大桌子后面有一把木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房中依次排列着几个长长的木凳子。 曹操看出桌子后面坐着的年轻人正是大将军司马懿的弟弟司马孚。 这时,司马孚正被一群人围在正中间,人们纷纷道:“给俺写上名字,给俺招贤了!” “对对!给俺们招了贤,俺们也要当兵!” 司马孚不紧不慢地说:“大家别挤,一个一个来!排好队,挨着个!” 一个年轻人在前面大声说道:“挨着俺了!挨着俺了!给俺招贤了!俺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司马孚点头说:“好好!挨你了!什么名字?” 年轻人说:“毛旦!” 司马孚抬眼看了看眼前敦厚木讷的青年人问:“什么?” “俺叫毛旦!” “姓什么?” “俺姓毛名旦!” 司马孚在面前的纸上规规矩矩些下了毛旦两个字问:“哦……听口音你不象是本地人?” 青年人说:“对!不是!” “请问,你是那里人啊?” “俺是山东人!” 司马孚疑惑地问:“山东?” 年轻人点头道:“对!俺是山东人!家乡遭逢荒旱,庄稼颗粒不收,一家人靠乞讨来到这河内地方。长官,俺们可是良人呀!俺看到这里设有招贤馆,就想报名当兵,您就收下俺!” 司马孚点头道:“好!好!收下了!下一个!” 山东青年高高兴兴地转身站到了新兵的行列。 又一个年轻人道:“我要当兵,我叫王留拄!” 司马孚写下他的名字后问:“你是什么地方人?” 年轻人说:“长官,我不是温邑的,反正是河内郡的,怎么?你们不会只招本地人?” 人们纷纷道:“是啊!这招贤馆,只要是贤良的人,您就得招啊!” 司马孚望着人们大声说:“哎!哎!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咱们这招贤馆,既然打出了大旗,就一定要招人了!大家不要拥挤,一个一个来,先报清楚名和姓,再报清楚家乡住址!” 人们七嘴八舌道:“哎呀……哎呀!好麻烦,你只管招贤罢了!还问家乡住址干什么?” “是呀!是呀!太麻烦了!” 正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了司马懿,他听到了人们的议论,高声道:“诸位乡亲!静一静!静一静!” “大将军!大将军!” “大将军来了!”人们低声说着,马上停止了喧哗。 司马懿说道:“我要告诉你们,大家不要着急,咱们这招贤馆是一定要收下大家的,要你们报上名姓和家乡住址,这是朝廷的规定!也是对我们每一个人负责任,并不是哪一个人私下里强调的!知道吗?” 人群中一个青年小伙子道:“敢问大人,您就是司马大将军?” 司马懿点头道:“正是在下!” 年轻人说:“好哇!我们就是冲着您司马大将军才从黄河南一起过来投军的!写!我叫李明,黄河南小李庄的。” “我叫赵山!汜水人!” “我叫张强!孟州人!” “我叫孟华……” 司马懿满脸含笑地望着大家,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魏王曹操和紧挨着他身后的曹丕和曹植,连忙分开众人走到了曹操的面前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下官参见王爷!” 曹操伸手拦住了正要下跪的司马懿道:“仲达免礼!咱们借一步说话!” 司马懿说:“好!随我来!” 他们来到了街面上的一个饭馆里坐下。 “仲达,孤看你们这孝敬里应该改称招贤村了!”曹操打趣道。 “王爷千岁取笑了!”司马懿高声道:“掌柜的,把你们的好酒好菜只管上来!” 掌柜满面含笑道:“好好!” “老夫没有取笑,仲达的招贤馆设的好!孝敬里改名招贤村岂不更好?”曹操正色道。 “好!谢王爷千岁赐名!就叫招贤村!”司马懿含笑说。 曹植问:“请问掌柜的,你们这里有好酒么?” “回大人!有!有好酒!”掌柜的说。 “说说你们都有什么好酒啊?” 第273章 大将军酒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将军酒 掌柜的说:“托福!托福!我们店里一直卖的自制香酒,请诸位大人品尝!” “自制香酒?”曹植问。 “是啊!” “掌柜的,可有杜康酒!” “这个……杜康……小店没有” 曹操点头道:“好好!就用你们自制的香酒!” “好的!好的!” 司马懿说:“掌柜的,上酒!菜要上最好的!知道吗?” “好好!知道!知道!诸位稍等,马上就好了!” 酒菜上来后,曹操品尝着说:“哎呀!这个……” “王爷,怎么了?”司马懿问。 “这酒……味道挺好!不错!”曹操品评道。 “是啊!是啊!太好了,香味纯正,回味绵长!比起杜康来别是一番滋味呢!好!好!真是好酒!”曹植喝了连连叫好。 “我说掌柜的,你这酒叫什么名字?” “这酒呀,没有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呢?”曹操问。 掌柜的说:“回王爷,这酒乃是司马仲达家传秘方,我们孝敬里的人家家都会酿制,所以也就……没有名字!” “哦?是吗?”曹操听了向司马懿询问。 司马懿点头说:“回王爷话,是的,这酒的配方乃自下官祖传,不过……许多年前已经是孝敬里公开的秘密,家家都会酿制!” 曹操听了大喜到:“哦?有意思,以孤看来,这酒就叫做大将军酒,如何?” “大将军酒?”司马懿问。 “大将军酒?”曹植问。 “对!就叫大将军酒!怎么样?” “好!好!”大家齐道。 “大将军酒?太好了!就叫大将军酒!”掌柜的欢快地说。 一行人从饭店里出来后,司马懿说:“王爷!请到馆驿休息,明日再前往观看视察!” 曹操说:“不!仲达,咱们现在就行动,先去看你的八卦转兵洞,然后再去看你的练兵校场和军屯情况!” 司马懿说:“如此,王爷请!二位将军请!” “司马大将军请!”曹丕、曹植同声道。 四个人在门外各自飞身上马,护驾的队伍也在远远地跟随。 清风岭上,春风中飘荡着油菜花香,清新悦目,令人陶醉。 孝敬里偏西北的野外,坐落着一座用黄土堆垒起来的大冢。 司马懿遥指高耸的大冢道:“那里——” 人们极目望去,但见高高耸立的大土冢上面篙草青青,云蒸雾罩。隐隐露出一股萧杀之气和丝丝神秘之感。 “哦……”曹操的心中微微触动。 一行人打马来到土冢前停下,翻身下马。 护驾的队伍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冢下的草丛中走出了两个兵士,见了司马懿忙道:“大将军!” 司马懿说:“你们回到原来的位置注意看守!” “遵命!”兵士随即又到草丛中隐蔽了起来。 人们仔细地观看了新近堆砌的土冢和新栽上的密密麻麻的草树。 曹操围着土冢转了一圈,满意地直点头。司马懿来到大冢根部,伸手打开了隐蔽伪装在草树丛中的石门道:“王爷请!” 石门开处,人们这才看清大冢下面原来是一处干干净净的硕大的空间,看样子能够容纳一二百人。 司马懿在前面引路,曹操和曹丕曹植紧随其后。 到了冢下,几个人抬眼审视。 圆圆的洞壁全部用青转镶砌,深度足足两丈有余,成拱行越往上面越小一直到了最顶点的一块大大的正方行砖块封闭。整个洞穴结构严禁,造型大方,让人感到空灵而静幽。 司马懿介绍说:“此穴按付羲八卦天圆地方的配置所造,依照乾坤坎离设置四门,里面按方位又设六十四个门户,此洞中六十四个门户互相串通连接,马步行军均可畅通!” 曹操惊讶异常地倾听着,点头赞叹:“哦……好!” 曹丕和曹植更是听得痴迷茫然。 司马懿伸手按动壁上的机关,启动了北面的一扇石门,一行人跟着他进入了转兵洞穴。 曹操怀着激动而又兴奋的心情,亦步亦趋,紧跟在司马懿的身后摸索着往深远处走去。 司马懿按动机关点燃了洞中的油灯,转兵洞中霎时间通明雪亮,如同白昼。 “啊?司马大人这个是干什么用的?”曹植指着墙壁上的设置问。 “这个是墙柜!” “墙柜?” “是的,战时可以点亮墙柜上面的灯具!”司马懿说。 “这个……” 司马懿解释道:“三将军!这是掩体!” “掩体?” “为什么叫它掩体呢?” “掩体就是以备在洞中发生战事,我部士兵可以凭借掩体抗拒敌人!” “哦……好好!妙哉!妙哉!”曹植见了拍手称妙。 曹操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洞壁上不远的距离都有一处墙柜,放置着油灯。并且在洞壁上随处都有单人掩体。心中不由赞叹道:“好一个地下堡垒,洞中有洞,洞洞相通;穴外有穴,穴穴连接。好一个司马仲达!真的是匠心独具,鬼神难敌呀!哼!老夫有了司马仲达,再也不惧怕他什么足智多谋的诸葛孔明了!诸葛亮啊诸葛亮!你做梦也难以想象,你的克星出世了!”想到此不觉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 曹丕在后面问:“父王,您何故发笑?” “哦……看到这神鬼莫测的转兵洞,老夫心中高兴,故而发笑。” 几个人退出洞外,曹操的心情还在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他们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聊,司马懿问:“王爷,您觉得这转兵洞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更改的么?” 曹操摇头道:“神了!真的是神了!” “王爷!” “仲达呀,老夫观你莫非……”曹操看着司马懿欲言又止。 “莫非什么?王爷您要说什么?” 曹操望着司马懿问:“仲达你莫非是上神转世不成?” “王爷取笑了。” 曹操说:“仲达若非是上神转世,你又怎么会想出这么好的办法?须知这八卦转兵洞可是抗据辽东的一大屏障啊!” 曹植接口道:“岂止是抗拒辽东!它简直就是一切来犯之敌的死门!他的意义就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地下长城!” 曹操连连点头说:“对!对!子建说的对!地下长城!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哈哈哈……” 第274章 三国鼎立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三国鼎立 司马懿说:“回王爷!懿不过是尽平生所学,报效国家,修造八卦转兵洞,敢让来犯之敌寸步难行!” 曹丕说:“何止寸步难行?简直是死无葬身之地!依我看呀……” “哦?五官中郎将你看……” “我看仲达你简直就是那西蜀诸葛孔明的克星!高明!高明!真的是令我佩服之至!” 司马懿说:“将军过奖了!” 曹操道:“我说仲达,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 司马懿说:“黄河滩!” “好!走!黄河滩!驾——” 一行人如风似电般地冲下清风岭。 一望无际的黄河故道上,远处蒿草起伏,苇荆遍弥;近处垂柳依依,百态千状, 一线黄河白哗哗横贯东西;巍巍邙山似游龙远陈于黄河的南麓。波澜壮阔的大滩上红旗招展,无数军士正在挥汗垦荒,司马懿指着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小麦禾苗道:“禀王爷!黄河滩地域辽阔,土质肥沃,又是千载荒芜!我在黄河滩区屯兵垦荒,自养自给!一边操练军马战阵,随时听候调遣!” 曹操点头道:“好!很好!” 曹植指着远处的黄河影象道:“快看!人们常说不到黄河心不死,前面就是黄 河了!还有军队呢!” 黄河大滩的景象使得魏王曹操心胸舒坦,眼界大开,也引起了他心中的无比豪迈和无限激情,心中想道:“好一幅天然的画图!好一座锦绣山河!” 远远地,一大片白茫茫的沙滩上,黑压压的军队正在操练,顺风传来了一阵阵战鼓急响,但听得喊杀声音连天。 曹操不觉大马加快了速度,来到了练兵场地。 兵士们精神振奋,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正在专心演练。 “到了!”司马懿说。 “吁——吁——”人们纷纷下马。 曹操心说:“好家伙,这么多军队!操练得还像模像样!挺认真的。” 突然,一阵铜锣响起,军士们停止了操练,回归本队。 曹操一边看一边点头。 司马懿指点着一望无际的黄河滩说:“王爷请看!这些大片大片的小麦都是由这些兵士们开垦种植出来的。以后,在这片荒芜了多年的土地上,每年都可以收获大量的粮食用以自给,这样不仅能够减轻百姓的负担更可以储备大量的战时所需粮草!” 曹操点头赞叹道:“好好!仲达你做得好!现在朝中,就是缺少象你这样能干实事的人。” 司马懿说:“回王爷!如今三国鼎立,看似风平浪静,实乃树欲静而风未止!所以,我们一定要提倡节俭,大量屯田,以备大战!” 曹操听得直点头道:“仲达说的对!有道是民以食为天呐!” 司马懿说:“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末将看来,中国未来的战争将是人力物力以及智慧的大比拼!” 曹操和曹丕曹植听得连连点头。 成都蜀王宫中,蜀主刘备端坐在龙位上。 以诸葛亮为首的文武百官关羽、张飞、赵云、魏延等具都站立两旁。 刘备感慨万分道:“想我刘玄德,有赖众位爱卿的精心抬爱,多少年来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才得来这一国三分!唉——” “主上为何叹息?”关羽问。 刘备说:“贤弟有所不知,孤这心中一想起大汉数百年江山就这样变得支离破碎,就感到惆怅难当呢!” 众人无言。 刘备在龙位上望着诸葛亮。 丞相诸葛亮开口道:“臣启主上!如今天下三分鼎足,一时之间难以改变!陛下也不必为此过分担忧!” 刘备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么……依丞相看来,我刘玄德身为皇室宗亲,就只有这样的偏安一隅?” 人们没有说话。 刘备挥手道:“散朝——” 大家纷纷退出了蜀宫。 诸葛亮站立原地未动。 眼看着大殿中只剩下了诸葛亮一个人,刘备问:“丞相有话要对孤说么?” “启禀我主,如今天下三足鼎立,急切间难以一统。” 刘备点头道:“哦……这个……孤自知道。” “不过……依臣看来,天道转机已现端倪!” 刘备心中一动急问:“哦?丞相此话怎讲?” “据细作探报,那中原曹孟德最近身体欠佳!” 刘备急问:“丞相你说什么?曹操身患病症?” 诸葛亮点头道:“我主只须静下心来,以静制动,等待时机。” 刘备点头。 江南东吴宫中,孙权传令:“传令下去,各个要道加强防范!” 侍者道:“遵命!” 洛阳魏王府中,曹操大刀阔斧地改革东汉时期的恶政,抑制豪强,发展生产,实行屯田制并督促开荒种粮。 曹操道:“传令下去!各地军民要大力发展农业,开荒种粮!” “遵命!” 突然,他觉得一阵眩晕,忍不住叫道:“哎呀……” 侍者连忙上前搀扶道:“王爷!您这是劳累过度才连连犯病,您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快!传大夫——” 阖府之中顿时慌乱一团,王妃和大夫疾步进入客厅叫道:“王爷……王爷……” 远在邺城的世子府中,甄妃儿在教授五六岁的儿子曹睿读书。 曹睿掩卷背诵道:“鉴远,不出于户,已知天下;不窥于牖(音又 意 窗户),已知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 见儿子背诵的朗朗上口,妃儿心中颇感欣慰,用赞赏的目光望着儿子。 曹睿问:“娘亲,睿儿背诵得对么?” 妃儿点头道:“睿儿,你背的不错!” “可是……” “睿儿,你怎么了?” 曹睿望着妃儿说:“娘亲,可是……睿儿只是会背诵,实际上并不懂得它说的是什么意思。” “哦……睿儿,告诉娘亲,你哪些地方不懂?” 曹睿说:“就是……似懂非懂。” 第275章 魏王相招 第二百七十五章 魏王相招 妃儿道:“哦……睿儿,娘亲告诉你,这是老子道经五千言中篇名《鉴远》,意即借助已知对照未知,以己身可知他身,以己家可知他家。所以不出房门便可知天下大事;天道与人道相通,知人之道,不望窗外也可以了解天之道。倘若不借助己知而跑到很远的地方去观察,就会谁走得越远,谁知道得越少。因此,通达事理的人不用走路也能知情,不用眼看也能心明。不用亲手去做,万物也能自化而成。” 曹睿听后点头道:“我懂了!” “懂了就好,睿儿自去书房读!” “孩儿遵命!”曹睿走了出去。 “禀夫人!世子回府了!”使女说。 “哦……带我迎接……” 妃儿话未说完,曹丕已经从外面匆匆进来。 “子桓回来了?” 曹丕点头,坐了下来。 妃儿说:“来人!为将军上茶!” 侍女答应着:“是!”立即为曹丕沏了新茶端上来道:“请将军用茶!” 曹丕端起茶碗还未送入口中,忽听侍者高声禀道:“京城王府使者到——” 曹丕和甄妃儿心中不由同时一惊。 侍者又禀道:“王府使者到——” “有请!” “遵命!有请——” 来人疾步从外面进入府中,向曹丕施礼道:“禀世子!魏王千岁有信笺,请世子亲启!” 曹丕接过信笺拆封观看,默念道:“子桓吾儿!接书如见父面!见信即带妃儿和睿儿回京师晤面!” “子桓!”妃儿关切地叫。 曹丕:“啊……妃儿你看!”他将书信转交到了妃儿的手中。 妃儿接过书信一看,惊诧地看着曹丕道:“哦?!子桓……是不是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丕问使者:“王宫中情形如何?是不是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将军!末将但知送信,不知其他。” 曹丕又问:“哦……我来问你,是不是我的母妃她生了病患?” “回将军!王妃无恙!” “那就是……” 使者见曹丕着急就道:“禀将军,也没有什么大事情。” “哦?那就是说发生了小事情了?” 使者点头。 妃儿睁着明亮的眼睛望着曹丕道:“不对!” 曹丕问:“怎么不对?” 妃儿思索着说道:“子桓你想,如果是小的事情,父王会这么着急的速诏我 们回转京师?” “也是啊……”曹丕看着来人问:“快告诉我,王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世子话!王府中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就是……王爷千岁近日身体欠 佳,好象是有一些精神恍惚,可能是……” 曹丕大声问:“可能什么?” “回世子!可能是王驾千岁想孙子想的?” 曹丕心想:“想孙子就想成那样?依父王的个性看,这个推断不能成立!”他没有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话锋一转道:“好了!你下去!” 使者说:“回将军!末将奉魏王之命保护将军和夫人及小公子一同回京。” 曹丕心中又是一惊,预感到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所以不敢怠慢,望 着妃儿道:“赶快准备一下,立即动身回京!” 妃儿点头道:“好!” 曹丕叫:“来人!” 几个侍者上来道:“将军!” “吩咐下去!备马备车!” “遵命!” 大门外,妃儿带着曹睿和两个侍女出来上了驷马轿车。 曹丕和一队卫士随之翻身上马,面色严峻地挥手:“走!” “驾——”赶车人扬鞭催马飞快地向城外驶去。 洛阳京都魏王府后堂,曹操躺在病榻上,微闭着双眼养神。 王妃坐于床头,周围站着太医和曹植。 一侍者从外面进来报道:“禀千岁!世子和夫人还有孙少爷回府来了!” 曹操听了,心中高兴,猛地一下睁开双眼,强撑着坐起身来。正要下床,被刚从外面进来的曹丕和甄妃儿拦住道:“父王身体有恙,快别下床,儿子、儿媳参见父王母妃!” 曹丕和甄妃儿说着跪到了床前口中说道:“见过父王母妃!父王母妃千岁!千千岁!” 曹操说:“平身……还千岁呢,马上就要作古的人了!唉——”从他的语气和神态中流露出了些许的不甘和无奈。 妃儿道:“父王素怀壮志,堪为天下人之楷模!现在不过是偶然微恙,稍以休息再加上认真调养,定可痊愈,却为何说此丧气之话呢?” 曹丕说:“对啊。” 曹睿也走过来跪到地上道:“孙儿拜见王爷祖父!王妃祖母!王爷祖父、王妃祖母千岁!千千岁!” 曹操见了曹睿犹如见到了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样,马上喜笑颜开地:“平身!平身!哈哈哈……” 王妃也道:“你们父王要你们平身,都起来!” 曹丕和妃儿道:“谢父王!谢母妃!” 曹睿乖巧地说:“睿儿谢祖父祖母!” 一家三口这才起身站立一旁。 妃儿望着病榻上的曹操问:“但不知父王身患什么病症,可曾延医治疗?效果又是如何?” 曹操望着眼前的一家人道:“哎呀……看到你们回到了府中,看到了孤王的王孙孙,我的病情就已经好了许多!” 曹丕说:“父王!父王您的身体就是太过操劳,孩儿这次回京,就是要多多的承担责任,多办事情,为父王分担重任!父王且安下心来,静养一段时日,就会恢复健康的!” 曹操点点头道:“哦……为父的身体,自己心中有数,有道是‘百年人生万事空’!想为父南征北战,戎马一生,到头来还不是依然故我?所幸者,有尔等佳儿佳媳和孙子睿儿!如此足慰吾心了!” “父王!”曹丕听得不由眼含热泪。 侍者报道:“禀王爷千岁!大将军司马懿求见!” 曹操听了道:“哦?仲达来了?快快有请!” “王爷有令,有请司马大将军觐见!” 第276章 曹操病危 第二百七十六章 曹操病危 司马懿应声进入了曹操的病房跪地道:“末将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曹操说:“哦……仲达免礼平身!快快请起!” “谢千岁!”司马懿说着站了起来道:“不知王爷千岁身染有恙,末将探病来迟,还望千岁恕罪!” “哦……仲达远在河内,不知近况,何罪之有?” 司马懿问:“王爷诏末将火速进京,不知有何差遣,请吩咐!” 曹操听了,环视房中众人一周道:“你等全都退下,留下子桓和仲达,我有话要说!” “是……”众人听了答应着一一从房中走了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了魏王曹操和世子曹丕、大将军司马懿三个人。 “王爷!”司马懿叫。 曹操说:“仲达请坐!子桓你也坐下来! “谢座!”司马懿心情沉重地坐了下来。 曹丕也在曹操病床的对面坐了下来。 曹操问:“司马仲达,你想知道孤这次诏你进京有何事情么?” “王爷请讲!”司马懿摇头。 曹操说:“仲达,你怎么能够说不知道呢?” 司马懿听了,连忙站起身,躬身施礼道:“禀王爷千岁,末将实在是不知道,还请王爷明示。” 曹操说:“坐下!仲达坐下来说话!这次诏你进京,就是要向你们交代……孤王的身后之事!” 司马懿惊异万分地问:“王爷千岁您……您怎么能够这么说话呢?” “父王……”曹丕叫。 曹操叹息道:“唉……天命有限那!” 司马懿安慰道:“王爷!王爷您身体欠佳,理应安心调养才是,却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曹操望着司马懿说:“仲达呀!你要知道,人没远虑必有近忧,老夫这是要 做好两全的准备……” “启禀王爷!末将昨日夜观星象,看到了天下风云即将有 所转换……” 司马懿看着曹操说。 曹操听了大吃一惊问:“啊?仲达你待怎讲?” “如今天下的情形是,树欲静而风未止!东吴向西蜀讨还荆州,杀了关羽,上 将张飞也已经被手下杀死!刘玄德已经去掉了左膀右臂!” 曹操点头道:“哦……这个老夫知道……仲达你看这局势……” “依末将看来,西蜀刘备与关羽、张飞乃是结义弟兄,必然起兵向东吴大举进攻!我们正可以趁此机会,充分准备,等待时机!” 曹操兴奋起来道:“对对!这一宝真的让仲达你给押对了!孙刘两家结亲的蜜月时期已经过去了!开始互相攻击践踏了!哈哈哈……” 司马懿说:“禀王爷,有道是,百日之虫,死而不僵!我们要等待时机,更要创造时机,才能够争取早日统一中国!” “哦?仲达你说说,你要怎么样去创造时机呢?” “回王爷话!我们要密切注视事态的发展,伺机加大孙刘两家的磨檫!让他们两家互相搏斗,两败俱伤时我们方可以转收渔人之利!” “对!对……仲达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对西蜀用兵?”曹操点头。 “回王爷!这个时间不需要拖延的太长。” “哦?你怎么说?” 司马懿思索着说道:“禀王爷!如果这次刘备要向东吴大举进兵的话,后果必将是两败俱伤。” 曹操着急问:“那……仲达你说……我们岂非就要准备进兵了吗?” 司马懿道:“回王爷!如果这次西蜀得胜,他们的势力必将大增,兵将也许会产生骄傲情绪。我们就要在他们战线过长而又立足未稳的情形下突然出击,以奇兵制胜!” 曹操说:“哦……那你说,要是西蜀打了败仗呢?” “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仲达你说这是为什么?那西蜀战败以后我们反而不能够用兵呢?”曹操疑惑地问。 司马懿说:“回王爷!西蜀如若战败,那诸葛孔明必定会据险坚守西蜀!我们还是在急切间不能用兵!” “不能用兵?” “是!” “那怎么办?” 司马懿说:“我们可以从中周旋,促使他们自己消耗,这在兵法上面就是要让敌人自累!然后寻找战机,一举成功,方为上策!” 曹操疑惑不解地问:“唉……谈何容易啊!” “王爷您怎么……” “想那诸葛孔明诡计多端,他又如何会去自累呢?” 司马懿说:“末将看来,那诸葛孔明骄横自大,目中无人,在一定的局势下,他是必然会首先发动战争的!等他远徒跋涉,无端兴兵之时,也就是他自取灭亡的时候!” 曹操睁大眼睛问:“那么……仲达你以为那诸葛孔明他会去兴那无名之师以自累么?” 司马懿肯定地点头说:“王爷放心,只要是我们将决胜的方针定了下来,就不愁他不去那样做!” 曹操点头道:“哦……如此看来……仲达拟订的这收拾河山的前景老夫我是难以看到的了!” “王爷千岁身系众望,岂可说此泄气之话?好不让末将心寒!还望王爷专心养病,争取早日康复!乃是朝廷之望、天下百姓之幸!” “唉……话虽如此,老夫心中最是明白,生老病死,历来如此。何况吾哉!回想老夫戎马一生,并没有留下许多的遗憾,所不尽人意的惟有天下一统之大业!所幸世子子桓敦厚仁慈,仲达你贤良敏睿。老夫……老夫我就是命归黄泉,当可瞑目了!” “王爷!” “父王!”曹丕流泪而泣。 曹操道:“子桓听了,以后军国大事要多与仲达商议!你要牢牢记下!” 曹丕含泪点头道:“孩儿……记下了。” “好,子桓你要牢记这一条,下去,我与仲达有话要说。” “孩儿遵命!”曹丕说着退了出去。 突然间一片沉寂,房间里只剩下了曹操和司马懿两个人。 魏宫之中雕梁失色,司马懿心中一阵黯然。 沉默过后,曹操开口道:“仲达!” “王驾千岁,您有什么话请对末将吩咐。” 曹操点头道:“仲达啊,你可知道,在咱们这满朝文武之中,本王最看中的是谁么?” 司马懿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紧紧地盯视着曹操,认真地倾听着。 曹操继续道:“老夫最看中的非是别人,就是你司马仲达!知道么?你天性聪敏,且忠勇谦和、高瞻远瞩,实实的国之栋梁!” 司马懿说:“王爷千岁过奖了,懿谢王爷知遇之恩,愿以终生回报,王爷千岁有什么用得上末将的就请吩咐,懿自当倾心竭力,决不辜负王爷期望!” 曹操点头道:“好好!有你这句话,老夫我就放心了。老夫近日感觉神思恍惚,精神欠佳……” 第277章 托付未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托付未来 司马懿接口道:“王爷就应该安心静养,万不可胡思乱想。” “仲达,孤来问你,不是说古圣贤能够知道过去未来么?” 司马懿点头:“是的,末将也听说过。” “老夫我虽非圣贤,但我却是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故此特意诏你前来,实在是有事情需要向你作个交代。” 司马懿听了,心中着实的吃了一惊,心说:“这是怎么了?王爷他怎么会突然的完全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于是连忙起身跪到地上道:“王爷千岁!千千岁!您不过是偶然微恙。下官恳请王爷收回成命,将养身体!懿自当一如既往,报效朝廷,报效王爷千岁!” 曹操见了,忙伸手拉起司马懿道:“仲达平身,不必多礼,老夫正要与你说重要的军国大事,你且坐下来,听我讲!” 司马懿这才起身坐回道:“王爷……您请讲!” 曹操点头道:“仲达呀……依老夫看来,如今这天下英雄么……想来那诸葛孔明他绝非你的对手,这一点,老夫是深信不疑,只是……” “请问王爷,只是什么?”司马懿问。 “我是说……只是子桓他……” 司马懿心有疑惑,不觉问道:“世子?” “对!” “王爷,世子怎么了?”司马懿惊问。 曹操说:“我是说……世子他空有忠厚,只是心胸有些狭小,纵观天下英豪,能人异士居多,以孤王看来,子桓的才情,恐怕以后难以成就大事!” “王爷何出此言?”司马懿问。 曹操面露沉思,沉吟道:“我是担心啊……” 司马懿说:“世子年少忠勇,历经磨炼,王爷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孤王担心……我若撒手人寰,将一个偌大的天下交付与他,唯恐将来以后因为他的原因再次造成生灵涂炭。唉……”曹操轻声呢喃。 司马懿答:“王爷,末将观世子忠勇贤达,又有远大抱负,其志可嘉!王爷您岂出此言?” 曹操叹息道:“仲达呀,如今国土分裂,正是多事之秋。忠勇有过,智谋不足也是难成大事的。仲达,老夫有一事所求,仲达你务必答应才是。” 司马懿说:“王爷有话请讲,纵然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懿自当万死不辞!” “老夫想托付你扶保世子,共创大业!”曹操转睁大双眼,紧紧盯着司马懿的眼睛。 司马懿复又起身下跪道:“禀王爷,懿受王爷知遇之恩,无以回报,现在又以 大事嘱托,懿自当竭力尽心,扶保世子,殚心竭力,鞠躬尽瘁!” 曹操听了,深舒一口气,微微点头:“哦……这……我就放心了。可是……仲 达呀,老夫还有一事是要向你说明的。” “王爷有话请讲!” 曹操招手道:“仲达挪过凳子,坐得近一些说话。” 司马懿听了,朝着曹操的病床挪了挪凳子,俯下身子道:“王爷有话请讲!” 曹操压低声音道:“世子不才,仲达可以尽力扶保。吾观吴蜀两家对中原虎视眈眈,灭我之心不死。” 司马懿点头道:“嗯,是!” 曹操道:“所以说,你一定要事事当心!” 司马懿点头。 “仲达,你答应老夫!”曹操突然睁大双眼。 司马懿连忙表态:“王爷,我答应您,一定要事事当心!” 曹操道:“仲达你贤达忠勇,吾自知之!可是,你要知道,天下者、百姓之天下!称王称霸,实非吾愿,乃天命耳!当年的尧帝,在树立自己的后继之人时,为了有利于全天下的百姓而毅然的放弃了自己的儿子丹珠……” “王爷!”司马懿听了,心中震惊,不觉失口径惊呼。 “仲达,你要说什么?”曹操问。 司马懿颤声说道:“回王爷,末将惶恐!” 曹操轻笑摆手:“哎,仲达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老夫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要打岔,听老夫把话说完!” “是是,王爷您说。” 曹操接着讲道:“想当年,尧帝为了天下苍生的幸福平安,舍弃了自己的儿子丹珠的切身利益而禅让帝位于平民出身的舜,以此,后人万代赞扬称颂的尧舜大帝成就了千古佳话啊!” 司马懿心神俱惊,欲加阻拦:“王爷……” 曹操打手势截断司马懿的话继续说道:“天命所至之时,自会有天人的感应!仲达你要记住,不得已之时,一定要勇于担当,掌定天下风云,决不能让天下百姓再遭涂炭。天下一统,其势必然,挡道者亡!这就是吾对你的临终受命,你好自为之!” 司马懿连连摆手,面露难色,呼唤道:“王爷……” 曹操仰靠在病床上,闭目挥手道:“仲达,去!” “王爷保重,末将告辞!”司马懿心情沉重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起来,曹操觉得精神不错,从房间走到了院子里,挥起宝剑练了一套剑法,出了一身的大汗,身子顿时觉得轻快了许多。 曹丕带着妃儿和睿儿前来问安,刚好碰到曹操练习剑术,心中一阵释然,相视而笑。 看到曹操收势站稳,曹丕叫道:“父王!” 曹操朝着他们点头。 “王爷祖父早!” “好好好!睿儿早啊!哈哈哈……” “祖父,您练剑那?”曹睿跑到曹操身边抬头问。 “是啊!睿儿,你会么?”曹操望着孙子笑容可掬。 曹睿答:“回王爷爷话,睿儿……会!” “哦?你会?”曹操狐疑地望着眼前的小人儿。 “嗯!我会的!” 曹操说:“好好好!来来来!睿儿你给孤练一番!来!” “我……” “怎么了?睿儿你不是会么?”曹操将手中剑柄递到曹睿手中。 曹睿为难地望望曹操又看看曹丕说:“这……王爷爷的剑太长了!” “哦?太长了?哈哈哈哈……”曹操大笑。 “父王,您身体好些了么?”妃儿问。 “见到了你们一家三口,我这病自然也就减轻了许多!”曹操说。 “哦?那应该是父王您的福分!”妃儿说。 “唉……”曹操叹息着没有说话。 曹丕说:“父王!外面风大,您还是回房间!” “是呀!子桓说的对,父王回房间!”妃儿说。 曹操点头。 妃儿和曹丕一边一个扶持着曹操回到了房间,坐于凳子上。 “父王!”曹丕叫。 第278章 风云涌动 第二百七十八章 风云涌动 曹操略显虚弱地说道:“子桓、妃儿……你们这次回府,我看到你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心中高兴,这身上的病也就真的好了许多!” “父王要是能够提起精神,病痛也就会被战胜的。”妃儿说。 曹操似乎这会儿精神状态的确很好,含笑道:“妃儿说得对,这生病也和打仗一个样,就是需要鼓足勇气去抗争,去奋战,也许能够争得一线生机。” “父王能够这样想就好。”曹丕点头说。 曹操点点头说:“子桓,看起来,我这身体暂时是没有什么大碍,明天你们就 先回邺城去。” 妃儿道:“父王,儿媳有一事相求。” “妃儿,你……”曹丕欲加阻止。 曹操开口打断曹丕的话:“妃儿你说……什么事?” 妃儿开口:“回父王,妃儿想这次把东乡一同带到邺城。” 曹丕一脸不解地看向甄妃儿,因为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回转邺城,更不想带着自己的女儿东乡。 妃儿也不看曹丕的脸色,因为他知道曹丕平并喜欢女儿,根本就不想带到身边,只是把目光望向躺在病榻上的曹操。 曹操点头:“嗯,可以,把东乡带上,你们一家子也算是团圆了。” 曹丕不解地:“父王,我们这就回……邺城?”心想怎么回事,急呼呼想招, 怎么这转身就又要赶我们走。 曹操开口道:“是呀,你是世子,邺城是你的岗位!” 河内郡温邑。 地处平原,北靠太行,南临黄河。 这里幅员辽阔,植被丰盈。 司马懿和几个随从在黄河故道上视察兵士训练,看到兵士们一个个专心的练习阵势,不由发出自信的微笑。 “驾——驾——” 官道上,一骑快马上坐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打马疾驶。 军官飞马来到正在视察的司马懿面前翻身跳下马道:“禀报大将军!” 司马懿说:“讲!” 军官单膝跪地:“禀报大将军,蜀主刘备倾国之兵亲征东吴!” 司马懿听了,微笑点头道:“嗯……可有他的具体扎营绘图?” 军官:“有!”说着从身上取出了折叠起的一张图纸,递给了司马懿。 “玄德休矣!”司马懿展开一看,眼望南方叹息。 人们都莫名其妙地望着司马懿道:“将军——” 司马懿回头对军官说:“再探!” 军官:“得令!”掉转头拍马而去。 半个月后的一天,军帐中,司马懿召集众战将正在议事。 突然,一军官进帐道:“报——报大将军!” 司马懿见是自己派往江东战场上的探子,心中一阵兴奋问:“哦?是张将军, 你带来了什么情报?讲!” 张将军说:“禀大将军,吴蜀大战结束,东吴火烧蜀主连营,刘备大败而逃, 气死于白帝城中!” 司马懿和在座之人听了俱都吃惊非浅:“啊?!刘备气死白帝城?” “刘备……死了?”人们互相对视着发问。 “哎呀……气死了,太不可思议了!” 司马懿不可置信:“此事当真?” 军官说:“回大将军,千真万确!东吴火烧刘备八百里连营,致使刘备全军覆灭,自己侥幸逃至白帝城中丧命!” 司马懿点头道:“哦……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人们无不敬佩地望着他们的统帅,互相议论:“哎呀……那天大将军刚一看到刘备的布防图就料定了他必败的下场!” “是呀是呀,大将军真的是料事如神!”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哎呀,我们不如也趁此机会杀将过去,说不定还能够将吴蜀一举全灭了呢!” “大将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呀!” 司马懿听了说:“诸位听了,战争永远是最残酷的,胜利是不会光顾降临那些怀有侥幸心理的人,大家都是军人,无论何时何地,一定要全面权衡双方的情势,包括兵员数量、粮草、天时、地利和战争的特性!” 一将官睁着迷茫的大眼睛问道:“请问大将军,何为战争的特性?”心中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高深的问题。 司马懿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说道:“关于战争的特性也可以说,眼看自己所兴的是不是正义之战、所发的是不是仁义之师!” 将官听了点头:“哦……末将记下了,反正我们是跟着将军的人,大将军说什么时候打,咱们就什么时候打,大将军说往哪里打,咱们就往哪里打!” “此言差矣!” 将军们奇怪地问:“怎么?请问大将军,末将说的有什么不对?” 司马懿说:“在座诸位都将是身负大任的将才,不可以没有自己的思想。一定要多加思考,认识战争,理解战争,也才能够掌握战争的主动权,以自己最小的伤亡去赢得战争的最大胜利!” “主动权?” “是的!”司马懿点头:“掌握了主动权就会赢得胜利!” 人们听了,一头称是。 司马懿抬头望了一眼高远的天空:“所以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打与不打,只有听取朝廷的命令了!” “那……” 司马懿看了看大家道:“现在,我们要尽心尽力的做好眼前的工作,提高警惕,时刻准备着开发前线!” “遵命!” 到了第二年春天,公元220年正月二十三日,魏王曹操在病榻上微闭双目。 大家都围拢在他的身边,不敢说话,只是心情沉重地默默注视着。 “华佗……元化救……”床榻上,曹操昏迷中看到了肩背药箱,四方游走的好友华佗,连忙呼唤,希望华佗能够出手相救。 “华佗……元化?”站在床前一脸无奈的御医突然听到了曹操轻声呼唤,心中一惊,连忙凑近身边倾听。 卞王妃本就挨近草草的床头,清晰听到了曹操的呼唤。 两人不觉四目相对,默默无言,心说华佗已死,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拯救得了曹操的性命,假如当初曹操没有任性地弄死曹操,事情或者可以有所转机。 “王爷,王爷——”站在床头的王妃卞氏见曹操昏迷不醒,轻声呼唤。 弥留中的曹操听到呼唤,努力地睁开双眼。 “我……看见了元化……”曹操呢喃。 卞王妃不想打击曹操,告诉他华佗已死,于是轻声说道:“王爷,奉您的旨意,招众位侧妃觐见,现在几位妹妹都已经应招前来。” 曹操转动着浑浊的目光,除了太医和卞氏以外并未看见其他几位侧妃,嘴唇蠕动着,眼神疑惑地看向卞王妃。 第279章 曹操归天 第二百七十九章 曹操归天 卞王妃说道:“妾妃害怕惊扰王爷,所以让几位妹妹都在外面等候,” 曹操低声道:“招……” 卞氏向门外招手。 几个妃子袅袅婷婷,鱼贯而入。 “妾妃参见王爷。” 几个女人人口中说着,一个个跪拜在地。 “平身……”曹操有气无力的说道。 “谢王爷!” 大家起身,一个个眼圈发红,都在强忍泪水,哽咽地望着病榻上萎靡颓废的曹操,心中所思所想不得而知。 曹操眼见几个妇人在侧,心中似有不舍,见她们一个个梨花带雨,强打精神说道:“你们……爱妃和孤王相识一场,追随孤南北飘萍,任劳任怨,从未有过怨言和埋怨……孤王平生,征战四方,唯有对你们几人心怀愧疚……也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财富……” “王爷……王爷……我们只要……是要王爷您要快些好起来……”侧妃们泣不成声。 曹操见状,心有所戚,不觉咳嗽连声。 卞王妃出声道:“诸位妹妹,安静。” 大家听了,一个个哑口无言,噤若寒蝉。 曹操咳喘了一阵,看了大家一遍,开口说道:“你们……有的会织布,有的会编制草鞋,还有的会缝制衣物,孤死后……你们不可留在王府,要回到民间,各自凭借手艺,维持生计……” 大家听了,一个个睁大了双眼,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个伟岸如山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王爷……”不知谁悲悲切切呼唤一声。 “王爷……”房间中顿时响起一片啜泣。 曹操咳嗽着闭上双眼,抬起手轻轻挥动。 众位侧妃无动于衷。 卞王妃挥手,众人鱼贯退出。 太空中,七星北斗脚踏祥云而立。 忽然,病榻上弥留之际的曹操好像听到空中响起了一片丝竹之声,不觉起身直上云霄。 曹操发现原太空中站立着光华闪烁七星北斗,正在微笑地望着自己,连忙跪下道:“孟德参见自然无上北斗大帝!” 北斗大帝中的贪狼手中拂尘一扬道:“时辰已至,星君归位——” 曹操说:“尊旨——”跟着北斗大帝一路扶摇直上。 魏宫中坐在曹操身旁的王妃看到了他的嘴唇蠕动,随即便气绝身亡,高叫:“王爷!王爷——” 王妃和众臣齐哭乱叫:“王爷——哎呀千岁啊——” “主公——啊——天呐——天塌了呀——” 魏宫中顿时萧杀一片,众大臣一时没有了主意,众说纷纭。 “这可怎么办啊?王爷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众位王妃一个个梨花带雨,悲 戚痛哭。 大臣赵修说:“魏王突然仙逝,世子远在邺城未归,对于这件事情应该封闭 消息,密不发丧才对!” “是啊是啊,下官也是这么认为的,密不发丧,保持稳定。”有人符合道。 谏议大夫贾逵大声道:“现在,天下太平,万众归心,想来魏王归天,滋事忒 大,想要保密也是不可能的。”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 人们都朝着贾逵发问:“贾大人言之有理,如今天下太平,王爷突然离世,这 个消息想压也是压不住的,那么,依贾大夫之见,此事当下应该如何处理呢?” 贾逵道:“在下以为密不发丧倒不如公开发布!” 赵修思忖着说:“既然是贾大夫要公开这样一个天大的消息,在下以为,太平 时期也就随之变成了非常时期!” “那么,依赵大人的意思呢?”有人问。 赵修:“下官以为,应该即刻撤换各个城市驻军的将领!” 众人听了,目露疑惑:“这样?” 赵修点头道:“是的,应该将各个城市的驻军首领全部换成魏王老家谯(桥)、沛两地之人担任,唯此方可维系天下安定。” “赵大人说的有力,很对。”有人附和。 “赵大人言之有理,非常时期,就应该这样。”几个大臣立马点头说道。 魏都太守徐宣听了他们的对话,高声指责道:“现在,中原统一已经很久,中 原各地之人均有忠诚之心。为什么非要使用谯、沛两地之人,而让各地将士感到疏远和不被信任呢?” 赵修说:“许大人,你要知道,王爷离世,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呢!” 徐宣高声喝道:“什么叫做非常时期?要知道这种做法并没有丝毫的好处,只会扰乱人心,霍乱军心,制造新的矛盾,你们懂吗?” 众人这才不再提及撤换将领之事。 一军士进来道:“禀诸位大人!” “怎么了?” “有青州籍士兵擅自击鼓通知,相约离京而去!” 朝中官员听了,大都吃了一惊,七嘴八舌道:“啊?这可不得了!” “这……可是要出大事情了!” “快!通知各部,马上制止这种行为!” 太守徐宣也道:“对对,是应该讨伐那些据不服从命令之人!” 人们符合着:“对对,坚决制止!” “坚决讨伐,镇压!”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 贾逵听了,站出来大声说道:“不行!” 徐宣脸红脖子粗地疾呼:“哎呀……我说贾大夫,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起反了!你……你怎么还这么说?” 人们如临大敌一般道:“是啊,诸位大人!再迟就来不及了,二位别再争了,应该赶快行动!” 贾大夫望了望众人道:“诸位,请听我说,听我说完!” “你就快说!”人们催促。 “我说,为今之计,只有帖出文告,火速通知各地驻军!” 徐宣问:“哦?请问贾大夫,您的意思是要让各地驻军抓捕那些擅自离去的士兵吗?” 众人连连点头道:“对!贾大夫所言在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免得在京城兴师动众!” “不!不是的,诸位误会了。” 徐宣和众人疑惑地说:“贾大夫你……” “诸位!我说的发出文告,通知各地驻军,并非诸位所说的要抓捕青州军!”贾逵道。 “那……你的意思……” “我是说,通知各地驻军,命令青州兵所到之地的地方官员,为他们提供伙食、住宿等事宜……” 第280章 噩耗惊天 第二百八十章 噩耗惊天 人们瞪大眼睛道:“这样?!” 贾逵点头道:“只有这样,才能够维持天下安定!也才能够度过目前的非常时期!另一方面,应马上派人快马到邺城通知世子回都!” 众人听了,俱都点头称是。 徐宣也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邺城世子府前庭中,曹丕正在和几个下属商议事情道:“就这么办,诸位各自回去准备!” 人们道:“遵命!”一一起身离去。 突然,侍者高声道:“禀大将军!京城使者到——” 曹丕听了心中一怔说:“请!” 使者进来,满面愁容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禀世子,大……大事不好!魏王千岁他……他……” 曹丕惊异地站起身问:“怎么?你说什么?我父王他……怎么了?他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魏王他……已经……于昨天突然过世了!”使者流泪道。 曹丕一把抓起来使问:“你……你说什么?” 来使哭泣着说:“世子……世子啊,魏王他……已经于昨天突然过世,朝中众臣群龙无首,都盼着世子您赶快回京主持大局!” 曹丕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忍不住痛哭号啕:“啊……啊……父王——父王啊——” 他的哭声惊动的府中上下人等一阵惊慌,纷纷跑来叫道:“世子,将军!” 曹丕哭道:“呵——父王——父王啊——” “王爷他……怎么了?”众人惊问。 后堂中,甄妃儿正在看书,突然从前庭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小姐东乡和小曹睿在一旁朗声读书。 甄妃儿心中突然一动,猛地纠扯着一阵疼痛,不觉抬起头,屏气倾听,隐隐约约地听到了痛哭之声,心中惊异,忙道:“来人!来人啊——” 进来了几个侍女道:“夫人!” 妃儿问:“府中何来哭泣的声音?” 侍女侧耳听了听道:“回夫人,没有呵?” “我明明是听到了哭声,你们怎说没有?” 侍女们一齐摇头。 河洛宫中,众侍女端坐在洛神寝宫外。 洛宫外山石林立,喷泉四射,水族游曳,风景如画。 龟丞相穿梭进宫,巡视一周。 看了一会儿房间中隐隐约约显现的闭目端坐的洛神,眼中没有丝毫情绪。 龟丞相轻轻往洛宫外走去,正要出宫时突然心中一动,止住脚步,回头望向垂帘内的妙曼女神。 洛神忽然睁开双目,眼中光华闪现。 龟丞相开口道:“宫主!” 洛神没有回声,面色平静地朝外轻微挥手。 龟丞相会意,迈步走向宫外。 邺城曹丕府邸中。 一阵阵隐约传来的哭声震荡着甄妃儿的心房,她放下书卷道:“翠儿!” “夫人!” 妃儿眼中露出一抹急切:“快,翠儿你到前庭去看看清楚!” 翠儿答应:“是——” 妃儿起身在房中来回地度步等候,她心中一阵狂跳,右眼皮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生拉硬扯一样的猛烈抽动,坚信一定是前厅中有什么大事突发。 不大一会,侍女翠儿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口中连叫道:“夫人——哎呀不好了……夫人——” “翠儿!怎么了?何事惊慌?”妃儿惊问。 翠儿结结巴巴地说:“禀……禀夫人……大大事不好——不好啦——” 妃儿稳住心神问:“翠儿,不要惊慌,慢慢说,前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何人在府中哭泣?” 翠儿手指前厅道:“是……是世子!” 妃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翠儿你说什么?” “回夫人!是世子在前庭哭泣!说是王爷千岁他……” “王爷千岁他……怎么了?” 翠儿眼含泪水道:“王爷千岁他……” 妃儿大惊道:“翠儿快说,魏王他怎么了?”心想:“看情形一定是父王的病情有所加重……不对,要是那样的话,子桓他就不会这样的痛哭无状!” “禀夫人!是……魏王千岁他……归……归天了……”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呆了,俱都瞪着惊恐万分的眼睛望着甄妃儿,大气也不敢出。 妃儿镇定了一下情绪道:“快!前庭带路!” 妃儿在侍女的陪同下来到前庭,看到曹丕痛苦而泣,妃儿不觉心中痛楚,强忍泪水道:“世子节哀!” “父王——父王啊……”曹丕只顾大哭道。 妃儿扶着曹丕的肩头道:“将军身为世子,要心怀天下百姓,不能这样子的在这里哀哀痛哭!” “你……你要我怎么样啊……父王啊……父王……”曹丕不住的啜泣哽咽。 妃儿说:“将军节哀,珍重!” 曹丕边哭边说:“节……哀?你说的倒是轻巧,我……能不哀痛么我?他……到底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当然不理解我内心的痛伤了……” 妃儿苦笑着摇头道:“将军!现在父王过世,整个国家正陷入非常时期!世子更需要当机行事,万不可在此徒做小儿女之态而贻误了天下大事!” 人们都点头道:“是啊,夫人说的是。” 曹丕连哭带说道:“妃儿……你……你要我怎么办?如今,我的方寸已乱,好悲痛,好心伤啊……” 妃儿坚定地,一字一顿地:“将军节哀顺变,立即进京办理善后之事!” “妃儿,你……要我现在就到……洛阳去?” 妃儿点头说:“对,子桓须知,如今天下千钧重担系君一身,进京都的事情刻不容缓,迟则生变!” 曹丕这才从痛苦中慢慢清醒过来,点头道:“妃儿你说的对快做准备,咱们全家一齐进京!” 妃儿摇头道:“不!” 曹丕疑惑:“妃儿,你怎么……” 妃儿缓声地说:“将军,我们不能一起进京!” “为什么?”曹丕脑海中一片空白,迷茫地看着妃儿。 甄妃儿轻声说道:“将军可以先带领随从轻装进发,昼夜兼程赶回京都!” “那……你和东乡,睿儿呢?还有郭美人……”曹丕疑惑。 第281章 鄢陵候曹新 第二百八十一章 鄢陵侯曹新 曹东乡是甄妃儿和曹丕的大女儿,第一胎由于生下的是个女儿,曹丕一直心里 中 不大高兴,也就不太喜欢东乡小姐,所以他们夫妇到邺城上任,曹丕就不同意带上女儿,曹东乡也就一直留在魏王宫中生活。他们最近一次回王府探病回来,在甄妃儿的一再坚持下才得以一家人团圆,同至鄢陵。 甄妃儿说道:“将军现在什么也别想,我和东乡睿儿以及家人随后就到,只 是,将军你必须立即动身!” 曹丕不解地看向甄妃儿。 甄妃儿解释道:“父王升天,兹事体大,宫中形势瞬息万变,将军只有轻装 前往,才能主持大局,稳定形势,稳定人心。” 曹丕想了想道:“也好!”说着,站起身,走出府门。 府门外,曹丕和十来个随从飞马而去…… 天空中乌云翻滚,洛阳城雾霭茫茫,魏王宫中更是风雨飘摇,哀声一片。 曹操的侄儿鄢(言)陵侯曹新得知了魏王去世的消息后,快马加鞭,先曹丕一步赶回宫中。 曹新一身孝服,口称:“叔王!叔王啊……”他于灵堂前祭奠亡灵,燃香跪拜,一边祭奠一边用睛左右观望。 正巧看到大夫贾逵从外面走了进来,曹新连忙上前一步,叫道:“贾大夫!贾大夫!” 贾逵驻足道:“哦……鄢陵侯辛苦了!” 曹新说:“不辛苦!” 贾逵点头:“君侯节哀!”说着举步欲走。 “贾大夫!” 贾逵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曹新问:“哦?你……君侯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对下官说么?” 曹新凑至贾逵面前道:“哦……贾大夫!请借一步说话!新有一事相问,还望实情相告。” “哦?”贾逵心中疑云顿生。 “大人请!”曹新说。 “请!” 他们走到一处背人的地方站了下来,贾逵眼望曹新道:“鄢陵侯有话情讲!” 曹新神神秘秘地看着贾逵:“大夫!” “君侯你……”见曹新一脸的猥琐相,贾逵心中一阵恶寒。 曹新是曹操的侄子,一向精明通透,善于心计,聪明外露,众多子侄中,唯有曹新深得曹操的器重,封其为候,坐镇鄢陵。 曹新得到自己安置在魏王宫中的亲信第一时间禀报曹操去世的消息后,立即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快马加鞭,飞驰京畿魏王宫中,见到世子曹丕还未到达,知道自己占了先机,加上平日里根本看不起曹丕的才德和智谋,不由心生妄想。 曹新用眼角向四周扫射了一遍,放低声音问:“大夫整日追随先王左右,如今先王去世,您应该知道先王的玉玺……放置于什么地方?” “啊?鄢陵候你……” 贾逵一听曹新问及玉玺,心中顿时生起警觉万千,他是万万想不到这个曹新竟然在此时此地提及此事。 曹新提高了嗓音:“贾大夫!” 贾逵吃惊地抬眼望向曹新那莫测高深的面孔没有说话。 “贾大夫,您……不会对本侯说不知道?”曹新阴沉着脸问。 贾逵心意沉沉,正色道:“鄢陵候,对于先王的玉玺下官自然清楚。先王在日储君早已定立,君侯自为王侯,更应该顺理正纲,贾逵以为,先王印玺不是君侯所能够问津的事情!”说罢,犹自转身进入灵堂而去。 留下鄢陵候曹新在风中凌乱。 突然,侍者禀报:“世子驾到——” 人们闻言,更是放声大哭。 曹丕自外面匆匆进殿,跪在武王的遗体前,抚着父亲的遗体高声道“父王——父王啊——”痛哭号啕起来。 百官闻听,无不潸然落泪。 曹丕本来就是以贤孝而出名,他立为世子有一大半是这个原因。此时此刻,他的心灵被巨大的痛苦所占据,只顾着哀哀痛哭,久久不能停止。 百官上前劝道:“世子节哀!世子珍重!” “世子——节哀珍重!” “父王——我来迟了……父王啊——”曹丕根本就听不进一丝其他的声音,自顾伤心,痛哭欲绝。 人们见世子痛哭号啕,一个个也跟着大放悲声道:“王爷——王爷啊——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啊……王爷啊……” 大家的哭声更增加了曹丕心中的悲哀,思想起从今以后再也难见父亲的容颜,更加悲痛道:“父王啊——父王——啊……啊……” 已经是中庶(书)子的司马孚上前大声劝谏:“君王去世以后,全国君臣民等,都在等待着殿下您发布命令!您正应当上为列祖列宗之基业,下为四方百姓的存亡着想,节哀止痛,办理朝政!岂能够象那些普通人家一样,只是尽儿女之孝而不顾大局呢?” 曹丕听了,这才尽量抑制住心中悲痛,过了许久才停止了哭泣道:“司马先生,您说得很对!” 曹丕看到眼前的情形,简直就象是塌了大天一样的魏王宫中,所有的人连同大臣们俱都痛哭一团。受到惨痛万状的人们的情绪感染,他的心中又是一阵酸楚难过,说不出话来。 司马孚见状,站在堂上高声道:“诸位!诸位!大家静一静!” 人们的哭声掩盖了一切。 “安静了!大家安静!” 人们一边哭泣,一边抬头望着司马孚。 司马孚大声说道:“诸位!现在,君王去世,天下震动!大家应该尽早拜见继位的新君,以稳定天下局势才对!难道你们就只会哭泣吗?” 众人这才停止哭泣,思想起应该对曹丕行君臣大礼。 众臣齐齐朝曹丕跪拜道:“参见魏王千岁!” 曹丕先是一惊,继而压了压心神道:“平身——” 众大臣:“谢殿下——”站了起来。 曹丕望了望众臣道:“众卿听了!谏议大夫贾逵和中庶(书)子司马孚留在宫中料理先王后事,其余众卿可以全部离宫,各负其责!治丧其间尤其要注意搞好京城防务之事!” 众大臣:“遵命!” 野外,一队兵士前后簇拥着一辆马车行进在中原大道上。 甄妃儿和女儿东乡、儿子曹睿、侍女翠儿、环儿同坐在马车上面,朝着京都洛阳的方向进发。 正月的天气,仍然是寒气逼人,空气中凝聚着一层薄薄的迷雾。 第282章 黄初疑云 第二百八十二章 黄初疑云 途经洛河时,妃儿掀起车帘纵目看望。 初春时节,大地正在从冰封的世界里逐渐复苏,决决奔流的洛河之水青翠流韵,舒缓娴静,令妃儿心动神惊,在心中说道:“啊——好美丽的洛河!” 望着眼前的美景,妃儿不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她极力思索着:“怎么回事,这洛河水竟然这么美丽,这么的令人陶醉忘情?这么的令人神魂激动?” 迷茫间,她好像听到了一种声音:“洛神宓妃,黄初归位!” “哦?谁在说话?”妃儿在心中自问。 “洛神宓妃,黄初归位——”太空中,女娲娘娘在向妃儿注目观望着,徐徐开口道。 坐在马车中的甄妃儿心中猛然一惊,忙抬头观看,但见明朗的上空中一朵祥云在头上飘渺,巍巍邙山在早春中屹立;仔细聆听,惟有近处的水声潺潺和远方的长风飒飒。 甄妃儿心中想道:“什么洛神?什么黄初?什么意思?”在心中来了一个三连问,儿放下车帘,坐在车中闭目沉思。 恍惚间,她似乎又听到了那种声音:“洛神宓妃,黄初归位!” 她忽而睁开眼睛四下观看,心中想道:“洛神?什么叫……洛神?黄……初?何为黄初?” 东乡问:“妈妈,我们这么急着出门,这是怎么了?” 曹睿望着母亲问:“妈妈,我们要到哪里去?” 甄妃儿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低头望着两个孩子的天真小脸道:“孩子们,我们……我们回京都。” “妈妈,这么急着赶回京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曹睿问。 妃儿看着儿子的小脸,一时无语。 曹睿摇晃着妃儿道:“妈妈妈妈!您说话呀?我看得出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所以你们大人才一个个的都不高兴,也不说话,就是瞒哄着睿儿一个人!” 妃儿点头道:“是的儿子,你说的没错,是朝廷中发生了大事情,我们必须要快速赶回京都。” “妈妈,朝廷中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啊?”曹睿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 “是……你的祖父他……不幸去世……所以我们……”妃儿面色阴沉地说。 曹睿吃惊地问:“妈妈,您是说我的祖父……武王吗?” 妃儿点头。 曹睿听了,幼小的心灵也感觉到了事情的重大,睁着惊恐的大眼望着母亲问:“妈妈,您说,武王他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会过世?妈妈您说……过世是什么?什么叫过世?” 妃儿问:“睿儿,你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过世么?” 曹睿耷拉下眼皮道:“妈妈别生气,睿儿是……” “是什么?睿儿你告诉妈妈。” “我是……不相信……武王祖父他会……” 妃儿眼中充满迷茫地说:“睿儿,妈妈也是这样的。” 曹睿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道:“是妈妈,武王他……那么英明,那么豪放,他……怎么就……死了呢?” 甄妃儿望向远方的大山,幽幽地说:“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生死有命,祸福无常!” “不!妈妈,妈妈您弄错了!” “错了?”甄妃儿不解地看向曹睿。 “是的!” 甄妃儿问:“睿儿,你说……妈妈把什么弄错了?” “武王……武王他不会死!他不能死的!他若是死了,这天下怎么办?百姓怎么办?我们可……怎么办啊妈妈!”曹睿稚气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甄妃儿将曹睿搂进自己的怀中道:“儿子坐下来,别哭!” “妈妈……” “儿子,知道吗?这世上之人的生死是有定数的。”甄妃儿轻抚着曹睿的后背说道。 曹睿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睛里满是迷茫:“妈妈,睿儿不懂!好人为什么会死呢?” “是啊母亲,武王爷爷虽然平时不喜言笑,但还是一个好人啊。”东乡也随着弟弟的思路说。 甄妃儿问:“东乡你说,你爷爷是好人?” “是的妈妈,我肯定,爷爷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东乡小姐回答。 妃儿说:“就如这天上的日月星辰,风雨雷电一样,起落有定数,此事不由人啊!”说到此,她的心中突然一阵跳动,那种声音又分明的在脑海中跳跃:“洛神宓妃,黄初归位!”她的心中又是一愣。 曹睿望着母亲问:“妈妈,您在想什么?” 妃儿收回游离的目光,喃喃道:“哦……没……没想什么……” 马车颠簸着前进着。 妃儿问:“睿儿,怕是快要到京都洛阳了?” 曹睿望着窗外道:“就是,快了!” 妃儿望着远处弥漫着蒸腾雾蔼的巍巍邙山和高天上舒卷有致的飘渺的白云,心中道:“曹丕自从立为世子以来在邺城任上常觅新欢,对自己倍加冷落和无端的非难,真的是事态炎凉,人心多变!有武王在日,子桓的心中稍有顾忌,不至于作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家国都可以保持平和。现在,英睿公正的魏武王已然作古!这突如其来的巨变给天下和曹家带来的是福是祸还真的难以预料。” 白幡飘荡,阴气逼人。 颠簸的马车在甄妃儿纷乱无序的想象中进入了京都洛阳武王宫中停了下来。 侍从掀起车帘道:“禀夫人,到了!请夫人下车!” 侍女翠儿和环儿先行从马车中跳了下来道:“来!小少爷请下车!” 妃儿在侍女的扶持下,从马车中下来,带着曹睿走进了灵堂。 看到灵堂中素幡飘荡,一股辛酸,一种凄切涌上心头,不觉流出了泪水。妃儿望着灵堂前曹操的遗像,失声叫道:“父王——父王啊——” 贾逵道:“请夫人和少爷前往更衣!” “好!” 妃儿和儿子曹睿一身孝服重新来到了灵堂之上,为亡者焚香祭拜,哭泣道:“父王……父王啊……” “祖父……王爷爷……嘤嘤嘤……” 曹睿望着曹操的遗像痛哭:“武王!祖父……王爷爷……呜呜呜……” 人们听了,无不哀哀痛哭,流泪不止。 妃儿道:“来人呐——” 第283章 壮哉武王 第二百八十三章 壮哉武王 大夫贾逵道:“夫人,有什么事情您请吩咐!” “笔砚伺候。”妃儿道, “遵命!” 不一刻,贾逵命人在灵堂前为甄妃儿摆好了笔砚道:“夫人请!” 妃儿走上前,提笔写道:“《悼诗》 天柱倾折, 国失栋梁。 山河破碎, 人心催伤。 雪凝云飞, 追念武王。 英杰盖世, 功在廷疆。 放眼沧海, 横朔成章。 挥鞭碣石, 笑傲八方。 整顿山河, 日月生光。 千载当歌, 壮哉武王!” 妃儿写完,已经是泪水成行,点点滴滴落在了诗稿上…… 七天后,武王曹操的灵柩下葬,曹丕和曹植、妃儿、曹睿等等许多的男男女女和京都百姓都自动前来送葬。 这一年,中原地方,发生了瘟疫,事情是从一个集会上发生的,由于集市上人潮汹涌,又来自四面八方,所以,一经历扩散,便不可收拾。 一时之间哀鸿遍野,死尸横野。 人们惊吓中,懵懂迷茫,不知所措,几乎是家家关门闭户,惊吓莫名。 太平山庄上飞禽盘旋,黑气盖天。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张平安在家里默默念叨,苍天啊,神圣啊,快派人来拯救苍生,求求你们了。 老太太见状在一旁开口说道:“以前听说有个扁鹊,后来有听说有个叫张仲景的……哦好有个叫做华佗的都是神医,现在神医已死,瘟疫盛行啊。” 老者张平安接口:“是啊,但凡有一个神医活着救世,人们也不会惨死无数,唉……世道艰难啊。” “老头子,家里没面了,没菜了,已经断顿两天了,怎么办啊?”老太太说。 “我去外面找找,看有没有吃的。”老头子听了老伴的话,看着她无助的双眼,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老太太拉着他的衣袖不松手。 张平安说:“撒手,我们不能这样等着饿死,让我出去。” 老太太满含眼泪,颤巍巍地:“老头子,我们再坚持一下。” 老头看着自己年迈的妻子,没有说话。 老太太说:“我宁愿饿死,也不想让你到外面染上瘟疫。” “唉……”老头叹息一声,心里说道:“我们相濡以沫几十年,风风雨雨数十年,不想遇到这么大的瘟疫,死尸横野,万户萧疏。” 老太太若有所思道:“我听上辈人传下话说,古时候有一个姓史的叫什么来着,看我这脑子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说是他能够用草药治疗和防御瘟疫,后来上天封其为瘟神,他嫌弃这个瘟神的名声不好听。” “不好听?”老头子问。 “是啊,听说这个姓史的嫌弃上天给他封号瘟神不好听,所以一气之下,独自下了天庭,在民机游走,做个闲散的游医。”老太太说。 老头子听了笑道:“瘟神……瘟神……嗯,是不太好听,可是……” 老太太问:“可是什么?” 老头尬笑道:“老婆子你说的故事我也听说过,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听说他不光是能够治疗和防范瘟疫还能够治疗许多疑难杂症,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神医呐!” “哎呀……恨不同时生……”老太太叹息。 老头听了,一股酸酸的味道浮上心头,睁着古怪的眼睛大声问:“老婆子,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什么什么意思?”老太太一脸茫然。 “好你一个老婆子,当着我的面,竟然和一个古人共情啊,说什么恨不同时生,你……你怎么不往下说了,说呀!”老头说到激动时,不觉面红耳赤。 老太太问:“老头子 你让我说什么?” “哼!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什么模样,还好意思念情诗,哼!” 见到自己的老头如此,老太太不觉失笑。 “笑什么笑,还有脸了?念诗啊,念诗,接着风流。” 老太太自顾自吟道:“恨不同时生,瘟疫闻风跑。”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诗啊!哈哈哈……”张平安听了老太太的话,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顿时,太平山庄上空响起一阵欢声。 三十三天凌霄宝殿内。 宇宙王玉皇大帝端坐在御案后面。 明黄色的纯金座椅和他身上的明黄色龙袍浑然一色,头上平天帝冠前后流苏微荡,双目清明,脸色严峻。 天庭众臣获环坐或直立,皆都是面目肃然。 “宇宙王陛下!”端坐一旁的王母娘娘开口打破了大殿中的压抑氛围。 玉皇大帝微微侧目。 王母娘娘道:“天地混沌,阴阳错乱,下界邪祟白日出没,自然是人性退化所至……” 玉皇大帝环顾四周。 “是啊……是啊……王母娘娘说的不错。”天庭重神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连连附和。 王母娘娘继续讲道:“下界之人,世风日下,阴阳不分,正邪不辨,君臣不不协,兄弟反目,父子离心,道德沦丧,以至于气场错乱,瘟疫横行,一时间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玉皇大帝微微点头:“爱卿说的极是,诸位都是过来之神,须知下界这样的情形是非常危险的趋势,目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遏制下界瘟疫漫延,拯救苍生于危难。” “对呀对呀,陛下说的极是。” 众神点头,轻声附和。 “众位爱卿,但不知道哪一位能够下凡人间,解此危难?”玉皇大帝提高了一个声调。 议论纷纷的众位神圣立即闭口,眼神中尽显无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凌霄宝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玉皇大帝心中焦躁,须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时间不等人呐,想到此处,不觉微微叹息“唉……” 太白金星低声说道:“史……史文业……” 王母娘娘似乎捕捉到了太白金星的低语,开口说道:“太白爱卿有话请讲!” 太白金星上前一步,深施一礼:“启禀宇宙王玉皇大帝,启禀宇宙王母娘娘,当年下界瘟疫横行都是游医史文业力挽狂澜,施汤熬药,救治防范,扑灭瘟疫。” “史文业……” “史文业……” 众神听了这个名字,一个个脸上显现出古怪的颜色。 就连一向古井无波,面沉似水的玉皇大帝在听到史文业的名字后,也是眼帘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第284章 瘟神史文业 第二百八十四章 瘟神史文业 新晋神圣低声问道:“请问道德天尊,这史文业是谁?好像有故事啊?” 太上老君脸色一寒,没有说话。 “天尊,天尊……”年轻的神只不耐其烦地低声碎碎念。 太上老君不耐其烦,对着他轻哼一声。 年轻神氏脑海中立即闪烁过一帧帧清晰的画面。 大约三百年前,天下大乱,邪祟出世,群魔乱舞。 下界人间刀兵四起,水火灾害四处滋生滋生,以致后来瘟疫爆发,百姓死伤无数。 就在人们求告无门,坐等死亡的危急之时,一个叫做史文业的民间游医,在神农架大山中采摘草药,熬汤施救。 在他的带领下,百姓们依样学样的开始自救,经过了三个月的奋战,终于遏制住了疫情。 人们对史文业感恩戴德,无不敬仰称颂。 由于史文业坚持在民间游荡,用自己的本领救死扶伤,得到人们的称颂敬仰,惊动了天庭。 所以王母娘娘懿旨太白金星下凡招来史文业,封其为瘟神,位列仙班。 史文业嫌弃瘟神二字难听,觉得有损自己的初衷,越想越感到委屈,一气之下卸下封赐,归隐民间,继续做他的闲散游医。 “哦……原来如此,有趣……有趣啊……” 他正自感叹,忽听王母娘娘开口说道:“太白爱卿!” “属下在!”太白金星连忙答应。 “太白爱卿,时间紧迫,火速到下界宣谕本宫懿旨,令瘟神史文业即刻出山,尽收瘟疫,拯救苍生。”王母娘娘的声音清冷高亢,一股威压致使凌霄宝殿的众神的神心都略显恍惚。 “……”太白金星无语地望着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伸出左掌,立即看到了下界史文业的活动轨迹。 下界海面上,一白衣青年从蓬莱岛乘船上岸,徒步到中土神农架。 与此同时,太白金星也发现了史文业的踪迹,说道:“属下领旨,这就到神农架传旨!” 王母娘娘略作推演,说道:“太白爱卿直接到河洛北面的神农涧即可。” 太白金星转身出了灵霄宝殿,出了南天门。 黄河北岸神农涧。 史文业快步临近,只见神农涧中蒿草萋萋,药香遍弥,不觉双眼放光,心中说道:“神农涧!” 他激动地快速采摘起一株株草药,放至背篓之中。 “瘟神史文业听旨——” 太空中突兀的声音令正自沉吟在激动中的史文业浑身一阵,抬头一看,不觉笑道:“我道是哪位,原来是太白上仙到了,史文业见过太白上仙!” 太白金星大声道:“传王母娘娘口谕……时间紧迫,火速到下界传递本宫懿旨,令瘟神史文业即刻出山,尽收瘟疫,拯救苍生。此谕——” “史文业领旨——” 史文业的声音落下后,太白金星手中拂尘一甩。 史文业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脑海清明。 正欲和太白金星说话,不知怎的,竟然轻飘飘直上太空与太白金星并排而立。 翌日,天将透明,太平山庄。 一声鸡鸣传来,一线白光如约而至,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房间中的木床上,朦胧中的张平安老爷子慢慢睁开了双眼,他看了看脚头正在酣睡的老伴,趁着她还没有睡醒,悄悄起身,穿衣下地。 简单梳洗一番,老头子推门走出家,睁开眼睛朝着村子进口处看去。 只见村子从头到尾,从村东道到西,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更没有一个飞禽走兽。 说白了就是没有活物。 老头心中一阵发憷,心想这……还有活人么?这也太安静了,安静的简直有些渗人。 正在心中犯怵,村口飘飘然走进一个年轻后生。 老头张平安见状,不觉心中一震,心说:“哎呀不好,看此子年纪轻轻,长相不凡,可谓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想来这说辞就是针对这样人的?不过,村子里面闹瘟疫,怕是他还不知道,不行,不能让他进村。” 想到这里,他朝着年轻人使劲挥动着双手:“回去!回去——” 说话间,肩背竹篓的年轻人已然走到了面前,开口道:“大爷!” 老头茫然:“小伙子,村中闹瘟疫一段时间了,你快走,免得瘟疫上身,性命不保。” “我连夜赶路,又饿又困,敢问大爷,我可以在你家里落脚休息吗?”青年人说话声音温和,显得儒雅风流。 “我这……”老头欲言又止。 年轻人笑道:“不妨事,我只休息,不吃饭,喝口热水就行。” 老头听了,也不好意思拒绝,推门招呼年轻人进家。 老头子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青年就是瘟神史文业。 进了家门,史文业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了墙边的一处井台旁边。 他围绕着井台转了一个圈后,眉宇间渐渐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心中想着:“明白了,此次瘟疫遍及周边大地,所属地面上鲜有幸免者,老两口一直没被瘟疫感染,原来原因就是这个水井。” 史文业领命前来收服瘟疫,于黎明时分来到了太平山庄,感受到了这个院子里缭绕着的微弱生气,就顺势到访。 “小伙子,快进屋,喝口热水。”老头子热情招呼。 厨房的烟囱里飘渺出翻滚的白烟,此时的老太太已经在厨房生火烧水。 史文业放下背篓,说道:“大爷,不忙,在锅中多多的添水。” 老头心说,他这是想要洗漱啊,也是,年轻人嘛,讲究,想到此,他点头说道:“好好,多放水,老婆子,多放水,让客人好好洗漱洗漱解解乏。” 老太太答应着站起身,揭起锅盖,用青灰色的瓦盆朝锅里续水。 史文业说道:“大爷,我不是要洗漱,我是……” 老头不等他说完就直接说道:“年轻人,你知道吗,我们这里闹瘟疫,每天都有人倒下或者死亡,你喝点水,歇歇脚,还是快点离开。” 史文业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老者。 张平安面色严肃地说道:“不是我老汉不懂待客之道,而是这里非常危险,你懂?” 史文业轻声说道:“瘟疫?不满你说,我就是奔着瘟疫来的,快,找大锅来。” “大锅?”老者心说,就我们家的锅已经不小了,你就是个过路的,洗把脸,喝口水,还用的着换大锅? 史文业心知这是误会了,于是开口解释道:“我叫史文业,是个郎中,来到这里,就是要帮助人们驱邪治病,控制瘟疫的。” “谁?” 张平安和老伴心中惊异。 第285章 勉为其难 第二百八十五章 勉为其难 老头一听史文业三个字,心中不禁打了一个惊雷。 老太太也惊得一下子从厨房跑了出来。 “史文业?” 老两口惊诧万分,异口同声。 史文业点点头:“现在,我需要一口大锅,熬成汤药,让人们喝药驱邪。” 老太太心中暗自嘀咕:“若真的是史文业,作为天上神只,还不是伸手一挥,阴霾尽退,哪里还需要熬药什么的这么麻烦。” 史文业了解老太太的心声,轻声说道:“你想错了,大面积发生瘟疫,本来就是人性贪婪邪恶、阴阳混乱造成的孽果,岂能是挥手之间就能解决的的事情?” 老太太听了史文业的话,心中无限惊异,开口说道:“您真的是神仙啊?” 史文业没有说话。 老者说:“老婆子说什么疯话?” 老太太道:“他……他连我心里怎么想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就是神仙,是瘟神史文业。” 老太太大声说道:“老头子,快走,我俩一起去找大锅。” 不由分说,老者被老伴强行拉出家门,一边走,一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张平安人老成精,心中睿智聪明,听了老伴的叙述后若有所思:“嗯,他说的有道理,大面积发生瘟疫,本来就是人性贪婪邪恶、阴阳混乱造成的孽果。这是人们理应承受的,也是人们应该深刻反思的事情。” 老两口从一处宅院中抬了一口大铁锅,回到家中,就在大门外面用砖头垒砌锅台,开始添水烧火。 史文业从井里打水,将洗净的草药放到大锅里开始熬药。 很快地,一股股冲天药香飘向四野。 太空中,太白金星手摇拂尘,霎时间大地上、太空中药香飘渺。 沉寂的村子活动了。 一个个面色黑灰,瘦骨伶仃,摇摇欲倒的人影走出了家门,走到了长街上。 在张平安的招呼下,大家各自从家里端出盆子和粗瓷大碗,朝着药香走来。 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挨着个的领取汤。 汤药下肚,随即感觉神清气爽。 史文业带领人们进入深山采摘草药,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背起竹篓走向另一个村庄…… 两个月后。 三十三天灵霄宝殿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端坐案前。 太白金星恭敬施礼,开口说道:“启禀宇宙王,启禀宇宙王母娘娘,太白金星交旨!” 史文业上前一步施礼:“启禀宇宙王,启禀宇宙王母娘娘,下界瘟疫已经平息,史文业交旨。” 宇宙王玉皇大帝脸上笑意盈盈,开口道:“二位爱卿辛苦了,平身。” “谢陛下!” 一天下午,曹丕与司马懿在魏宫中商议军机大事。 司马懿说:“殿下请看,孙权早已经在东吴称帝;而刘备更是在西蜀立国称帝已历两代。” “先生怎么说?”曹丕望着司马懿问。 司马懿道:“但不知殿下有何打算?下官也可以为您周旋成全。” 曹丕皱眉道:“不瞒仲达你说,先王下世仓促,也没有向我交代什么事情,现在,我的心中简直就是乱麻一团,仲达若有什么妙计,就请不吝赐教!” 司马懿说:“时世变迁,人事和朝代的嬗递自有其规律,顺应了天道的发展,才能够昌盛发达!” 曹丕疑惑地问:“但不知仲达要我怎么办,才能算是顺应天道呢?” 司马懿说:“如若我主能够及时把握时机,立国称尊,才能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三国鼎立!” “现在的朝廷大权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难道……”曹丕踌躇。 司马懿说:“须知名不正则言不顺,孙权和刘阿斗是当今的东吴和蜀国皇帝,而主公您呢?只不过是一个中原的王爷!这在气势上首先就低人一筹,更何谈发号施令,收复河山?” 曹丕沉吟:“哦……仲达言之有理,不过……” 司马懿问:“怎么样啊?” 曹丕说:“我的心中没有……” 司马懿问:“主公前些日子,不是在不得已间已然杀死了伏皇后吗?” “那是……”曹丕欲加解释。 司马懿说:“主公须知,那……也许是天意!” 曹“天意?”丕眼中星光闪烁。 司马懿点头道:“对,是天意。您就索性自己称了皇帝,一能够名正言顺地和吴蜀较量,二可以省去朝拜献帝的大量时间,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治理国家,整顿河山上去。” 曹丕惊问:“那样……我在千秋万代以后会不会被天下人耻笑,让……让祖上蒙羞啊?” 司马懿点头道:“主公您想,天下百姓只要求风调雨顺,安居乐业,他们是不会在意是谁做了天下主宰的。关键在于这位掌管天下的皇帝是不是真命天子。” “真命天子?”对于这个说法,曹丕心中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弱弱发问,眼神略显闪烁。 司马懿点点头:“是的,而真命天子的标准又在于这个皇帝是不是心系天下,心系百姓,他的麾下是不是有一大批毫不利己的精忠大臣!” 曹丕听到这个词汇,心中感慨:“毫不利己?” 司马懿微微颔首:“是的,国难当头,如果一个心怀大志的人,做不到全心全意的奔赴国难,毫不利己地心怀苍生,那就是老百姓心中的乱臣贼子。” 曹丕从没有听过到过这样的话语,也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他还年轻,平日里只知道带兵打仗,至于这样深邃的道理还没有上升到理性的认知,所以只听得心中一愣一愣:“那……依先生的意思……” 司马懿望着曹丕的眼睛问:“不知主公可知道这么一句名言?” “什么名言,请先生教我!”曹丕虚心求教。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曹丕心中,惊雷滚滚,口中嗫嚅:“这个……” 司马懿问:“主公您还犹豫什么?难道您还看不清楚天下的局势么?” “我……” 司马懿说:“哎呀……主公若是下定决心,我司马弟兄愿意力保您荣蹬大宝,面南称尊!” “这个……” 司马懿道:“启禀主公,我说的话,也正是当今天下文武百官的心愿,万民百姓的意愿,请您看在祖宗创业艰难的分上,快下决心!须知天意只会降临那些通晓道理,知会天心的人的身上!” “通晓道理,知会天心?”曹丕心中光明闪现。 司马懿点头。 “好,既然如此,孤王我就……勉为其难了……” 第286章 文皇帝曹丕登基 第二百八十六章 文皇帝曹丕登基 三天后,洛阳皇宫中的龙位上面端坐着的已经不是汉献帝刘协,而是魏王世子曹丕。 这天,曹丕和甄妃儿端坐在朝堂上。 司马懿和司马孚、曹植以及满朝文武齐齐跪地口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曹丕国运加身,春风满面地说道:“众位爱卿平身——” 百官口称:“谢万岁!”站起身,端端正正地侍立两旁。 曹丕道:“朕!奉天承运,荣登大宝!是为文皇帝!国号大魏黄初——特诏告天下,追封先王为魏武皇帝!母为皇太后!妻甄妃儿为皇后!子曹睿为太子!弟曹植为陈王!所有朝臣官升三级!大赦天下,万民同乐!钦此——” 众臣跪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曹丕和甄妃儿同声道:“诸位爱卿平身——” 昭阳宫中,深夜寂寥,昏黄的烛光摇曳闪烁。 皇后甄妃儿独自在宫中打坐。 宫女翠儿说:“娘娘!自从皇上登基以来,已经快三个月了,好像很少来到咱们这昭阳宫。” “唉……”妃儿叹息。 环儿说:“皇后娘娘,皇上他……今天下朝后又到郭美人的宫中去了!” “他现在是皇上了!想怎么做就由他去!”妃儿话中不无无奈。 翌日,洛阳皇宫中,春光融融,陈王曹植随着文武百官进入殿中。 魏文皇帝曹丕头戴金冠,身穿帝服,正端坐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络绎进入大殿,分立两旁,跪地口呼:“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丕道:“众位爱卿平身——” 众臣说:“谢万岁!”站了起来。 曹丕环视众臣道:“众位卿家,可有本奏?” 群臣无语。 曹丕道:“朕蒙祖上厚德,众卿拥戴,位登大宝!面南称帝!正应该乘势收复江东,统一华夏!众卿可与朕出谋献计,朕当亲览!” 曹植出班道:“臣启陛下!” 曹丕望了一眼曹植道:“哦?陈王有话请讲!” “启奏陛下!臣以为,目前陛下初蹬大宝,理应暂息兵戈,养精畜锐,而后伺机进兵,方为上策!” 曹丕脸色阴沉道:“哦……陈王你……要朕暂息兵戈?” “正是!” 曹丕望着司马懿道:“司马爱卿!” 司马懿出班道:“臣在!” “朕想问,依爱卿之见呢?” 司马懿听了,心中一沉,思索了一会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陈王所言不无道理!” 曹植开口道:“陛下……” 曹丕打断曹植的话道:“而今天下久安,我国中地大物博,文臣武将众多,兵 精粮足!正可一鼓作气,收拾山河!朕怎么可以坐失良机呢?” 曹植说:“启禀陛下!如今天下,三分已定。孙权占据江东,已历三代!文臣武将甚多,又依凭长江天险拒守,且东吴国内上下归心;刘氏西据巴蜀,高山险峻,加上诸葛孔明,足智多谋,深得蜀人之心。此二国已有根基,急难收复!臣以为为今之时,天下三分,人心思安。武皇帝在日,尚且踌躇,陛下更应该三思而后行。” 众臣听了,俱都连连点头。 “陈王你……” “陛下!” “你什么意思?”曹丕大声问。 “陛下,臣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曹丕大声道:“朕知道!陈王的意思就是说朕不如武皇帝了?!” “不不!不是的!” “那么……依陈王说来,那东吴与西蜀就不能收复了吗?” 司马懿忙道:“臣启陛下!臣以为当前,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仍然是大搞军屯种田,养精畜锐,待时而动,方可凑效!” 曹丕狐疑地问:“待时而动?” 司马懿说:“对!” “司马爱卿!何为待时而动?你且为朕讲来!” 司马懿说:“回陛下!陈王殿下刚才讲的不无道理。综观天下之事,正可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陛下可以等到吴蜀之间加深嫌隙,陡起争端,而后伺机而动,方可以奏功!” 曹丕听了,心中暗自思忖道:“怪不得父王在日,每每赞扬子建智谋深远,竟然差一点废长立幼而让他做世子!如今看来,他的灵气是要比朕大得多了!不行,我不能让他再一次威胁我的皇位!不能让刘协与刘辨的故事在我大魏重演!”想到此,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突然拍案而起道:“陈王!人都说你才思敏捷,天下无双!朕今天……” 曹植看到曹丕的话头不对劲,猛抬头见兄长的眼中含着腾腾杀气望着自己,不觉失声叫道:“陛下——” 曹丕听了自己嫡亲兄弟的叫声,心中一动,自知失态,忙打断话头,手一挥道:“退朝——”说罢自顾起身,转回后宫而去。 “恭送陛下——” 众臣目送曹丕走远,一一退出了魏宫。 曹植头冒虚汗,随着众人走了出去。 昭阳宫中,甄皇后正在用心刺绣一方丝巾,十来岁的太子曹睿在一旁读论语:“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 “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是以岁,回也不愚!” 曹睿读到这里,抬头叫:“母后!母后!” 妃儿听下手中的活计,抬头问:“睿儿,什么事?” “母后,孔圣人他……” “睿儿!圣人怎么了?” “母后,您说……圣人他说的这……什么意思啊?” 甄妃儿望着儿子道:“孔圣人说得是‘我和颜回谈说了一整天,他从不提出反对的意见,就象是一个愚笨之人。可是,我注意观察了他的课后情形,却发现他最能发挥我所讲的内容,其实颜回并不愚笨啊!’”妃儿讲完,注视着儿子问:“睿儿,你听懂了吗?” 曹睿点点头道:“回母后,我懂了!” 妃儿追问:“睿儿,你真的懂了吗?” 曹睿点头。 “那么,讲给母后听听!” 曹睿说:“就是说有大智慧的人,并不显山露水、不买弄聪明。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愚笨,其实却最聪明! 第287章 魏宫有美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魏宫有美人 京都洛阳昭阳宫中,皇后甄妃儿和太子曹睿正在谈话。 甄妃听了儿子曹睿的话,含笑点头,满意地说:“对!道德天尊老子的名言叫做‘大直若曲,大巧若拙、大辩若呐。’知道吗?” 曹睿点头道:“这个儿臣知道,老子还讲‘大勇若怯、大智若愚。’” 妃儿赞许地点头道:“嗯嗯,睿儿聪敏好学,将来定能成才,只是……” 曹睿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母后,只是什么?” 甄妃儿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眸中充满着慈爱,说道:“娘亲说的是睿儿你现在 年纪尚小,如今世事多变,睿儿一定要用心读书,深刻领会,方能够担当天下重任!” 曹睿点头道:“母后,孩儿记下了。” “记下就好,读书去!”妃儿说着,低头做起了手中的针线活计。 “母后!”曹睿忽然又叫。 “怎么?睿儿又想说什么?”妃儿奇怪地抬头望着儿子。 “母后……我是说……怎么好久都不见父皇来我们昭阳宫呢?” 妃儿听了,脸上闪过了一层阴霾道:“哦……你的父皇国事繁忙,无暇过来看我们!” “那……”曹睿欲言又止。 妃儿关切地问:“睿儿你这是想念父皇了,是吗?” 曹睿点点头道:“母后,父皇朝政繁忙,也不至于不能来宫中一趟?” “儿子!” 曹睿闪着明亮的眼睛说:“母后,将来以后儿臣长大了,我可是不想当什么天子皇上!” 妃儿喝道:“睿儿,你胡说什么?” 曹睿眼中含泪道:“母后……儿臣曾记得当年在邺城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居住在世子府中,每日里公事一毕,欢聚一堂。父母妻儿,其乐融融,那是何等的快乐时光啊?可是现在,父亲忽然间成了天子皇上,变得那么高不可攀,同处一座皇宫大院,一家人长时间不能够团聚,儿臣真的是不能理解!” 甄妃儿听了儿子的话,心中一阵抽搐般得疼痛,脸色一阵阵的发白,但还是隐忍地说:“儿子,你还小,你不懂,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须知这就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啊!” “母后,儿臣懂得,您是说以前的父皇是世子,是大将军。现在变了,他成了皇帝!父皇的地位变了,国事重了,朝政繁忙了,是吗?”太子说。 妃儿点头。 曹睿的眼中一片迷茫:“可是娘亲……我们刚进皇宫的时候,父皇他的公务不是更繁忙的吗?” 妃儿无言以对。 “母后,那时父皇也好象是天天回宫与我们团聚的,怎么会现在就忙得不能回来了呢?母后……您说……父皇他是不是……” “睿儿,你要说什么?” 曹睿弱弱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小声说道:“母后您说……父皇他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母后,您知道吗?我好想父皇!” 妃儿强忍着阵阵的心痛说:“睿儿,你今天读书的时间有些长了,累了,你……出去玩儿一会儿。” “母后……” 妃儿挥手道:“睿儿,去,玩儿去!” 曹睿一步一回头地出离了昭阳正院。 望着儿子出去的身影,甄妃儿的眼中流出了一串清泪。 下朝后的魏文皇帝曹丕直接进入了郭美人的宫中。 郭美人正在用燃罢的香头对着铜镜瞄眉画目,忽然听侍者高声道:“皇帝陛下驾到——” 惊得美人急忙站起身,正欲出迎,刚好碰上匆匆而来的曹丕。 郭美人盈盈下拜,口中娇滴滴道:“臣妾恭迎皇帝陛下!” “哈哈哈……美人平身——”魏文皇帝曹丕每当见到郭美人,都是忍不住心花怒放,他是一见到美人就高兴,就忍不住要笑。 “谢陛下!”郭美人说着站起身,走到了曹丕的身旁。 曹丕含笑拉住郭美人的手道:“来来来!坐!美人请坐!” 郭美人娇声道:“臣妾多谢陛下赐座!”说着坐到了曹丕的对面。 曹丕目不转睛地望着郭美人,忍不住心旌摇荡,口中只道:“来来来美人!坐近些!” 郭美人站起身,自有宫女挪凳子到曹丕的身边。 曹丕招手道:“来来!坐下!” 郭美人轻盈地走过来,坐到了紧挨着曹丕的凳子上。 曹丕目不转睛地盯视着郭美人。 郭美人满面含春地望着曹丕。 四目相对,脉脉含情,终于,曹丕忍耐不住身体内部的骚动,猛地一把将郭美人拥至怀中。 郭美人趁势紧紧地依偎到曹丕的胸口上,轻呼:“皇上……” 曹丕一只手拦腰抱着郭美人,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背部,一边左右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口中轻轻呢喃道:“美人……想死朕了……知道吗?美人……” 郭美人仰起粉面,流转俊目道:“陛下您……” 曹丕低头望着郭美人的眼睛中似乎在燃烧着熊熊烈火,口中说道:“美人,你有什么话?说!” “陛下!您真的喜欢臣妾吗?”郭美人娇嗔无比地问。 曹丕听了,微微含笑,一只手托起郭美人的下巴,盯视着她反问道:“美人你说呢?” 郭美人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陛下!臣妾此生……” “美人此生怎么样?啊?” 郭美人依偎到曹丕的胸口呢喃道:“我是说,陛下的心意臣妾心知肚明……臣妾此生是只属于陛下您一个人的!” 曹丕听了,开怀大笑道:“哈哈哈……美人!这个吗……朕是知道的,美人不属于朕一个人难道你还想找第二个男人不成?” “陛下!”郭美人双眼含泪,娇嗔口呼。 曹丕望着美人的眼睛,关切地问道:“哦……怎么了?好好儿的,美人何故泣泪?”说着,伸手为郭美人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郭美人乘势抓住了曹丕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低声说道:“陛下……陛下!臣妾这是害怕……” 曹丕用手托起郭美人的脸蛋疑惑地问:“怕?” “是的。” “美人,你说你怕?” “是的!臣妾害怕!” “美人你说!你……怕什么?” 郭美人看着曹丕的眼睛说道:“臣妾自委身皇帝以来,蒙陛下恩宠,心中自是感恩非浅,只是有时想来,又怕是……” “美人你究竟是害怕什么?你倒是说呀?”曹丕催促。 “我……怕有朝一日臣妾年老色衰,陛下您会移情……” 曹丕听了连忙用手堵住郭美人的口道:“怎么会呢?永远不会!” 第288章 贵妃 第二百八十八章 美人贵妃 郭美人说:“陛下!臣妾进宫日短,怎比那甄皇后博学多才,又为皇家生养太子,背后又有王爷将军撑腰!我……” 曹丕脸一沉问:“嗯?你待怎讲?” “禀陛下……臣妾……无名无份的……” 曹丕双手搂住郭美人的细腰,左右摇晃道:“美人放心,朕不日将册封你为贵妃!好吗?” 郭美人从曹丕的怀中抬起头问:“陛下,此话当真?” 曹丕望着郭美人点头道:“朕堂堂一国之君,焉能儿戏?” 郭美人听了,挣脱曹丕的手站起来。 “美人你……” 郭美人扑通一声五体投地跪倒在曹丕的面前道:“臣妾郭贵妃,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丕听了,稍一愣神,随即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俊美聪慧的佳人儿,平身,爱卿平身!哈哈哈……” 此时此刻,魏皇曹丕心中的感觉只能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爽! 郭美人低着头,并没有动身。 曹丕眼前的丽人,轻声说道:“平身,美人,朕要你平身呢!” 郭美人跪在地上,还是未动。 曹丕一愣,笑问:“哦?我说……美人平身啊!”说着伸手欲扶郭美人,被郭美人推开。 “怎么?难道美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曹丕疑惑地问。 郭美人抬头望着曹丕说:“臣妾启禀陛下,您应该改口了。” 曹丕不解地问:“改口?美人,你要朕改什么……口啊?” “陛下应该称呼臣妾为郭……” “哦……哦哦……你是说朕应该改口称呼你为郭……” 此时的郭美人眼放异彩道:“郭什么?陛下您说……” 曹丕开口,朗声说道:“郭贵妃!行了?” “哎呀……郭贵妃谢过陛下皇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郭妃喜笑颜开地说着站了起来。 曹丕一把将郭妃搂进怀中一边亲吻一边说:“好好好!这个贵妃的名号算是让你给占定了!” 郭妃忍不住心花怒放,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曹丕大声道:“拿酒来——朕要与贵妃把酒庆贺——” “尊旨——”侍者应声端来了上好美酒。 侍者应声用托盘端出一个酒壶,两只酒杯。 巍巍嵩山苍翠凝重,雾罩云遮,魏文皇帝曹丕与随从兵将正在嵩山游猎嬉戏。 满山上千骑出动,人马圈围之中,困兽哀鸣…… 曹丕大叫:“冲啊——获猎多者有赏——” 人们嗷嗷嚎叫着冲向前去…… “哈哈哈哈……”曹丕兴奋大笑。 太阳偏西时,文皇帝曹丕在马上挥手道:“回宫——” “尊旨——” 浩浩荡荡的围猎队伍从嵩山快马回归洛阳都城。 傍晚时分,曹丕回宫,直接进入了郭贵妃的宫中。 郭贵妃一见曹丕,急忙施礼道:“臣妾恭迎圣上!” “免礼!”曹丕说着,一头栽到郭贵妃的床上,口中只叫:“哎呀……累 坏了……累坏了……这一天可把朕给累死了……哎呀……” 郭贵妃道:“来人——” 侍者和宫女一起进来道:“娘娘!” “上茶——” “是!” 郭贵妃从宫女的手中接过茶碗,双手捧到床前,轻声地:“来!陛下!起来!” “美人……你要怎么样呀?”曹丕微闭着眼睛问。 “陛下!”郭妃嗔怪。 “哦哦哦……朕应该称呼爱卿你……贵妃……贵妃……” 郭贵妃这才含笑举杯说道:“陛下,请用茶!” “嗯……好好,喝茶,哎呀……渴死了!”曹丕说着坐起身,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四处瞧着,深深呼了一口气道:“哎呀……” 郭贵妃问:“怎么了陛下?” 曹丕宠溺地看着郭贵妃:“朕是说……还是这贵妃宫中好啊!” 郭贵妃巧笑嫣然:“陛下!瞧您说的,这里不好您能够来吗?” “是是……那是!” “哎?陛下……” “什么事?”曹丕问。 郭贵妃道:“臣妾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曹丕问:“爱卿有什么问题呀?” 郭贵妃撒娇:“这么说……皇上您是允许妾妃问了?” 曹丕点头:“是的!朕准了,爱妃你问。” “那……臣妾可就问了啊?” 曹丕笑而不语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儿。 郭贵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曹丕:“请问陛下,您说说……究竟是臣妾的贵妃宫好呢还是……” “想说什么?你倒是说呀?” 郭贵妃定定地看着曹丕问:“还是……臣妾的人好呢?” 曹丕听了没有出声。 “陛下……陛下……” “嗯?”曹丕若有所思。 郭贵妃满目含情地:“陛下……人家问您话呢!” 曹丕悄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猛丁一下子将郭贵妃搂进自己的怀抱中道:“来,让……” 郭贵妃嗲声嗲半推半就:“哎呀……陛下!您要干什么……陛下!” “朕……朕……”曹丕喘着粗气说:“朕就告诉你……究竟是哪个……哪个好……来……你个小母狼!” 郭贵妃娇笑:“哎呀……嬉嬉……陛下我……我……” 曹丕双眼猩红:“你……你……怎么样?说!” “我……想您……陛下……” 两个人翻腾着作闹了半天后,坐起身来。 郭贵妃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坐在曹丕的身边问:“陛下,今日围猎收获多么?” 曹丕说:“多!多!” 贵妃轻声问:“陛下您尽兴么?” 曹丕大声道:“哎呀……尽兴!尽兴!” “陛下,几时围猎,您也带上臣妾!” 曹丕不解地问:“带上你?” “是啊!” 第289章 皇后娘娘 第二百八十九章 皇后娘娘 “带上你干什么呢?”曹丕问。 郭贵妃撒娇道:“带上臣妾去逮猎物啊!” 曹丕望着郭妃点头道:“好,好哇,你还敢……今天朕就先逮住你这一只小母狼再说!”说着一下子又将郭妃按倒于床上。 郭妃大叫:“啊——陛下——” 曹丕不管不顾地把郭贵妃压在粉床上:“哈哈哈……你这头小母狼……朕看你往那里逃!” “陛下……陛下……”郭贵妃喘着撩人的气息娇声呢喃。 “哈哈哈……” 第二天,天刚微明时分,魏国大臣一个个陆续来到了宫殿门外,等候着上朝参驾。 他们从天未明一直等到了东方微露鱼肚白,又眼看着日上三竿。渐渐地,朝臣们忍耐不住了,一个个焦急而又疑惑地望向皇宫门口,大家你看我我望你的互相发问:“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 “是呀!怎么回事?陛下今天是怎么了?” “不清楚……” “哎呀……天都这般时候了,陛下怎么还不上朝呢?也不知道宫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呢?!” “皇上……” “皇上怎么了?” “谁知道呢?昨天围猎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到这个时候了还不上朝呢?真是的……” 昭阳宫中,皇后甄妃儿正在刺绣,太子曹睿在一旁看书。 内侍慌慌张张跑来道:“哎呀……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妃儿停止了手中的针线急问:“刘公公,你不在贵妃宫中服侍娘娘,跑到这里有何贵干?” 刘公公连跑带喘地说:“哎呀……启禀皇后娘娘!大事不好!” “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公公不要惊慌,慢慢讲来!” 刘公公说:“启禀皇后娘娘!事情是这样的……昨天,皇上和一班人马到嵩山打猎!” 妃儿一惊:“打猎?” “是的!” 甄皇后问:“刘公公,打猎怎么了?” 刘公公嗫嚅道:“打猎回来后又在贵妃宫中……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有话快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呀!皇后娘娘您是不知道啊!今天早上,皇上他……” 曹睿听了,放下手中的书卷问:“啊?我父皇怎么样了?” 妃儿也问:“是啊,皇上他怎么了?” “嗨!皇上他……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沉睡不醒!” 妃儿听了大吃一惊:“啊?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还在睡觉?” 刘公公点头。 “那他……没有上朝?” “没有!” 妃儿急道:“刘公公,你就应该早些叫醒皇上,无论什么原因都是不能够耽误上朝的,你知道吗?” “回皇后娘娘!奴才知道!” 妃儿皱着眉头问:“知道上朝重要,你为何不及时叫醒皇上,却跑到我的昭阳宫中?” 刘公公摇头道:“哎呀……皇后娘娘啊!真的不是奴才不想叫醒皇上,而是不能叫啊!” “什么?不能叫?”妃儿奇怪地问。 “是的!” 甄皇后问:“为什么?怎么不能叫?” “回皇后娘娘!是……郭贵妃……” 妃儿一愣问:“郭贵妃怎么了?” 刘公公答:“是……郭贵妃她不让奴才叫醒皇上!” 妃儿听了说道:“刘公公,你先回去!” “皇后娘娘!” 甄妃儿沉声说道:“你回去,马上叫醒皇上起床上朝!” “我……” 妃儿说:“公公须知自己的职责,你不叫醒皇上,耽误了朝廷大事可是你刘公公的责任!” “这……” “去!” 刘公公点头:“哦……我懂了!奴才告辞!”说着疾步出了昭阳宫。 这时的魏文皇帝正在郭贵妃的凤床上酣睡未醒。 “皇上——皇——”刘公公一路小跑进来刚喊了一声就被郭贵妃制止。 “嘘……刘公公你!” “娘娘您看这天……” 郭贵妃摆手道:“嘘——别吱声……你没有长眼睛呀?” “娘娘!” “本宫说了,别出声!皇上这是太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是的……” “哎呀……我这……” 好不容易等到曹丕在床上翻了个身,算是有了动静,公公连忙上前说“启禀陛下,时辰已到,请陛下起身上朝——” “嗯……内侍——”曹丕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眉眼不睁地嘟囔。 “臣在!” 曹丕懒洋洋地问:“不是时辰已道,恐怕是……时辰已经过了?” “回陛下!时辰已经……过了!” “什么时候了?” “回陛下,已经到了巳时了。” 曹丕听了一惊,猛睁双眼问:“什么?” 刘公公战战兢兢地说:“回……陛下,已经是巳时了!” 曹丕忽地从床上坐起身,大声吼道:“已经巳时了?” “是……” “你……为什么这般时候才叫醒朕呢?干什么吃的你?” 刘公公急忙跪下道:“禀陛下……是因为……”见郭贵妃在一边拼命摆手,他只好将已经到了唇边的话语咽了回去,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 曹丕不依不饶地瞪着双眼问:“因为什么?嗯?!你说话呀!你说耽误了朕的上朝大事,你……你负得起责任吗?啊?” “奴才是……是……” “是什么?瞧你吞吞吐吐的,你……你意欲何为?” “回……陛下话……是……因为臣知道陛下昨日围猎辛苦,娘娘她心疼您的龙体!所以……所以就没有叫醒陛下!请陛下降罪!” 曹丕高声叫:“哼!来人呢!” 第290章 相煎何太急 第二百九十章 相煎何太急 郭贵妃和刘公公等人吃惊地望向曹丕。 “陛下!”宫女和侍者上来了好几个。 “更衣上朝!” “是!” 皇宫外,眼看着红日高升,天到巳时。众官员一个个急得眼冒金星,汗水直流,口干舌燥。 他们眼巴巴地望着宫门,也不敢随便离开半步。 正在大家百无聊赖时,只见一内侍自宫中走出来,站在石阶上高声道:“皇上启驾——百官上殿啦——” 众大臣这才急急忙忙走进大殿。 文皇帝曹丕迷瞪着惺忪的眼睛,匆匆进殿坐下。 众臣跪地道:“参见吾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丕看了看众大臣道:“众位爱卿平身——” 众臣:“谢陛下!”说着站了起来。 曹丕扫视了一遍群臣道:“众位卿家!可有本奏?” 侍中刘晔出班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刘爱卿有本请奏!” 刘晔说:“西蜀大将关羽、张飞已死,刘备也早已经归西作古,蜀国与东吴结怨已深。臣以为,如果陛下此时能够与西蜀结盟,出兵与西蜀一起攻打东吴,不过十天半个月,东吴必亡。东吴亡则西蜀孤,小小的西蜀是不能够与我大魏相提并论的,用不了多久,天下就属曹魏!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曹丕听了踌躇道:“这个……东吴刚刚向我具表称臣,并送回了大将于禁,朕岂能够派兵攻吴,丢弃信义?此事不妥!” 曹植出班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哦?陈王有本请奏!” “臣以为刘大人所言有理,陛下应该把握时机,及时用兵!” “为什么?” “禀陛下!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出兵,收复天下,正是天赐良 机!望陛下定夺!” “天赐良机?” “是的!” “陈王也希望朕现在出兵?” “对!” 曹丕沉声问:“陈王意欲让朕落下个不仁不义之罪名么?” 刘晔说:“陛下……” 曹丕摆手道:“别说了!朕意已决!接受东吴的投降!朕就不明白,你们这是 怎么了?明明能不动刀枪和一兵一卒接收东吴,却为何还要刀兵相向!真是的,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慌!” 众臣听了,也都不再说话。 曹丕望了群臣一眼,话锋一转道:“如今我大魏,武略当数司马懿!文韬当数 司马孚!众位爱卿说这魏国的文采当数何人第一呵?” 人们都说:“启禀陛下,我大魏文采当数陈王殿下无疑!” 曹植听了道:“不敢!不敢!众位大人过奖了!” 贾逵说:“陈王才思敏捷,聪睿过人!大人的文采无人可比!” 曹丕阴声道:“陈王!” “臣在!” “世人都说陈王的文采盖世!卿可为朕做诗一首以示才华否?” “请陛下赐题!” 曹丕望着眼前这位兄弟,一字一顿道:“陈王听了!朕限你七步之内,做诗一首,如若不然罪尔欺君!” “欺……君?”曹植惊异。 “欺君?”群臣惊呼。 曹丕点头道:“对!朝堂之上,君无戏言!陈王若是七步以内做出诗来倒还罢了!这七步以内若是做不出诗来!你就等于是欺世盗名!罪同欺君!朕可是要问罪的!” “七步?”曹植问。 “七步啊?”朝臣惊问。 “怎么?难道说朕的话诸位都没有听清楚吗?” 曹植叫:“陛下……” 众大臣全都瞪着吃惊的眼睛望着这一对嫡亲兄弟…… 曹丕点头道:“对!朕再说一遍,朝堂之上,君无戏言!陈王若是七步以内做出诗来倒还罢了!这七步以内若是做不出诗来!就等于是欺世盗名!罪同欺君!朕一定要问罪的!” “问罪?!”众大臣惊问。 “问罪?!”曹植看着朝堂上眼露凶光的兄长,心底震惊并且感到微微的刺痛,下意识地问。 曹丕点头道:“对!开始!” 此时魏文皇帝曹丕的心中思绪万千,他回想起当年为了争夺甄妃儿的种种情形……袁府中妃儿的房间里,十五岁的曹植在与美貌绝伦的甄妃儿四目相对……军帐外面,曹植为了甄妃儿整夜徘徊……自己与甄妃儿的新婚之日,曹植拒不参加并且独自在酒店中喝得酩酊大醉……郭美人话中有话:“人家皇后的背后有王爷撑腰……”等等都让他心中越想越气恼,越想越愤恨! 众大臣一个个惊恐地望着曹丕那阴森恐怖变换不定的面部表情。 曹丕在心中说道:“哼!想当初就差一点儿被他给夺去了甄妃儿和世子的位置!要是那样的话,今天我们的地位就要翻过来了,坐在这万乘之尊的皇帝宝座上面的恐怕就非是我曹子桓了!现在,他已经逐年长大,又事事处处高人一筹。此人现在不除,终会酿成祸患!”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后,开口道:“陈王!现在开始!” “陛下!” 曹丕说:“朕来替你数步!一——二——三——四——五——” 众大臣惊异地屏住呼吸。 “六——”曹丕继续数道。 陈王曹植按着曹丕的口令一步一步地在朝堂中走动着,当听到曹丕数到第六步时,不等他的七字出口,突然道:“有了——启禀陛下,请听臣为您吟诵《七步诗》: “煮豆持作羹, 沥豆欲为汁。 箕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曹植的声音刚刚落地,众大臣齐声鼓掌道:“好——好哇——” 王粲(参)道:“陈王殿下真不愧是当今才子!好!好诗啊!” “陈王殿下真的是才华盖世!佩服!佩服——”贾逵赞美。 “好!好哇!陈王殿下好才情!”大夫丁仪高声说。 司马孚也在赞赏地点头微笑道:“好!” 曹丕听了自己兄弟的七步诗后,心中一阵羞愧,挥手道:“退朝——”说着自己转身回宫而去。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高高悬挂着的心,走出朝房。 第291章 昭阳宫 第二百九十一章 昭阳宫 下朝后的曹丕在后宫漫步走着,心中感到郁闷不乐。 他低头一路走来,抬头一看,不觉间来到了昭阳院,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信步走了进去。 太子曹睿正在写字,皇后甄妃儿在一旁观看。 “母后,您看儿臣的字好吗?” “好好!睿儿的字是比以前大有进步了。” 曹睿一边写一边说:“儿臣知道,儿臣要努力学习,掌握本领,将来以后……” “将来以后怎么样啊?”妃儿问。 “回母后……” “陛下驾到——”突然,侍臣高声道。 甄妃儿心中一惊,抬头问:“怎么?” 宫女翠儿道:“禀皇后娘娘,陛下驾到——” 甄妃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什么?你说……” 曹睿也停下了写字,抬头问:“你说什么?” 翠儿急急地:“娘娘!是皇上……皇上来了……” “哦……皇上……”甄妃儿由于很久没有见过皇上,现在猛然听到这个消 息,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说话间,曹丕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妃儿忙跪至地上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睿跪在母亲的身旁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阳宫中所有的人一齐跪到地上口呼万岁。 曹丕点点头道:“好好!皇后平身!皇儿平身!大家都平身!” 妃儿说:“谢陛下!” “谢父皇!” 大家齐声道:“谢陛下!”纷纷站了起来。 “陛下请坐!”妃儿说。 曹丕坐下后道:“睿儿,过来,让父皇看看!” 曹睿走到曹丕的面前道:“父皇!” 曹丕看着曹睿道:“睿儿,朕来问你,近日你的学业进展如何啊?” “回父皇!儿臣新近学习了论语、尚书、还有……诗经!” 曹丕点头道:“好!好啊!睿儿一定要好好学习,学好本领,将来才能干好大事,统领天下,知道吗?” 曹睿点点头说:“回父皇,儿臣记下了!” “记下就好!”他转向妃儿问:“皇后!” “陛下!” “皇后一向可好?” 妃儿答:“回陛下,臣妾很好!臣妾谢陛下问……候!” 曹丕点头道:“朕近来国事繁忙,无暇照看皇后与太子!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才是。” 妃儿点头道:“臣妾知道!臣妾谢过陛下!” “知道就好!” “不过……” “不过什么?皇后有话请讲!” “启禀陛下!臣妾有一事要奏明圣上。” “哦?有什么事情,皇后请讲!” 妃儿看着曹丕道:“皇上,如今的边塞兵权大都在大将军司马懿的手中;朝中重权又多为司马孚所掌控!” “哦?皇后你怎么说?” “禀陛下!依臣妾看来,司马一族有治理国家的铁腕本领,自当委以重任,发挥其特长,为国家立功,只是……” “只是什么?” “臣妾以为……朝中大权,陛下应该让大臣们分而掌之!” “皇后你说,什么叫做分而掌之?” “君不闻尾大于腰,焉能够自如行走?” 曹丕不耐烦地问:“你说什么呀?还尾大……于腰?试问这世上那里有尾巴比腰还要粗大的?” 妃儿说:“启禀陛下,倘若真的是尾巴比腰还要粗大的时候,再要行动可就迟了!再说了,朝廷任用贤能之士应该多多益善。” 曹丕听了,若有所思:“哦……哎呀……朕的脑袋都被你给说大了。什么尾大于腰!多多益善!真真的讨厌!你知道吗?朕每日上朝,听那些文武大臣们絮絮叨叨,咬文嚼字,脑子里就没有清闲的时候。朕下朝回宫,就是要换换脑子,清闲清闲,你怎么还要拿这些事情来烦人?” “陛下……” “皇后你说,朕的朝廷现在就是尾大于腰了吗?” “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 妃儿点头。 “那你什么意思?” “回皇上,臣妾的意思是说,陛下应该避免出现那种极端糟糕的局面,一定 不要让尾大于腰!” 曹丕听了不耐烦地问:“那你说,这朝中大权又怎么分而掌之呢?” 妃儿说:“回陛下!陈王曹子建,聪敏智慧!且又是陛下的嫡亲兄弟,如若授以大权,定可以独挡一面!” 曹丕条件反射地惊叫:“什么?你说子建?” 妃儿点头道:“对!以臣妾看来,子建自幼随先皇四方征战,文韬武略无不精晓,倘若授以大权,定可独挡一面!” “子建……”曹丕敏感地嘟囔。 “对!子建!倘若授以权力,定能够使地方安定,为陛下分忧。” 曹丕疑惑地看着妃儿问:“你是说……让朕……无忧?” “对!皇上须知,兄弟同心,其力断金!他无论如何也是陛下您的嫡亲兄弟。” 曹丕听了,心思有所活动,可是一转念头,心底又生波澜,就象是打翻了千年陈醋一般,霎时间翻江倒海,不能自制,高声喝道:“哼!大胆贱人!竟敢在朕的面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皇上——” 曹丕站起身,一步步逼向了甄妃儿,一字一顿道:“哼!这么多年了,今天你终于说出来了!朕也算是看得透透的,在你的心中,就是惟有他曹子建才是最好的!才是完美的!对?” “皇上!你在说什么啊?” “你问朕在说什么?是?” “皇上!” “哼!甄皇后!你……你少在朕的面前假装糊涂!你的心里想着什么,朕心里最清楚!” 妃儿望着眼前的男人满脸的凶残,似乎根本就不认识,口中呢喃地摇着头:“陛下!我……” 曹丕继续大声道:“你口口声声叫朕皇上!其实在你的心中,无时不在思念着曹子建!” 第292章 帝与后 第二百九十二章 帝与后 “你……”妃儿听了,心中气愤难当。 曹丕继续叫嚷:“在你的心目中,恨不能让曹子建做了皇帝,不是吗?” 妃儿大声道:“不!不是的!” “你……敢说不是?那你为何替他说话?” “陛下!皇上……不是的……不是……” “哼!” 妃儿流泪道:“陛下!臣妾的意思是……子建乃是曹氏一脉!睿儿的亲叔父,陛下的亲兄弟!陛下若是能够重用他,就可以避免大权旁落!这一点陛下您真的不理解吗?” 曹丕大吼:“哼!你少给我参与朝政!告诉你!国家大事自有大臣办理,岂容你妇道人家多言?!” 妃儿跪地道:“禀陛下!妃儿早有此意,只是陛下您数月没有到这昭阳宫中,臣妾无从诉说。今日幸见陛下,妃儿有本,就要奏明。纵观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定数,陛下既为天子,就应该胸怀宽广,若能遵照圣人之言,任人唯贤,不避亲疏,弟兄同心,则统一天下可望,大业成就有时,我大魏国的基业可固啊!皇上……” 曹丕听了,更是怒火万丈,吼道:“怎么?依皇后之言,朕若是不重用曹子建的话,这天下就统一不了?朕这江山也就不能稳固了么?” “妃儿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望陛下明察!” “哼!甄妃儿!你……忒大胆!” “妃儿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曹丕手指甄妃儿的脸狠狠地说:“你……你竟然敢危言耸听!拿江山安危来要挟朕!真是岂有此理?!” 妃儿泪流满面道:“陛下……此言差矣!” “哼!想那曹子建他……太聪明了!朕倒是也得敢于任用他!是不是……” 曹丕的表情不屑一顾。 妃儿哭诉道:“陛下明察!妃儿自从与君相识,就一直是居住在将军府中。现在又常居深宫,母仪天下!我们的儿子贵为太子,是国家的储君!妃儿相夫教子,以尽妇人之道,从来不敢错走一步路,不敢错说一句话。也从未与子建单独见过一面。所有这些,陛下您心中最是清楚不过!倘若别人议论妃儿,臣妾自无话可说,若是陛下如此的强加罪名于妃儿,妃儿更是无从辩解!清白与否,惟陛下心知肚明!妃儿一片丹心,可对日月!陛下……” 妃儿的哭诉深深地刺痛着曹丕的心,他忽尔又想起当年曹植与自己争夺妃儿的种种情形,心说道:“妃儿呀妃儿!这许多的内情,你自然是不知情由,可是,我的心里是太清楚不过了。你哪里知道,现在曹植的聪敏,才情、人缘等等,无一不在威慑着我的皇位!可是这所有一切,都只能够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不能对任何人表白。”想到此,他衣袖一甩“哼”的一声,转身出了昭阳宫。 曹睿望着他的背影叫:“父王——” 妃儿失声地呼唤:“陛下——” 曹丕听而不闻,疾步走了出去。 妃儿痴痴地望着宫门,面无表情。 曹睿和众宫人也都怯怯地望着妃儿不敢出声。 一晃过去了三天,下朝后的侍中司马孚匆匆走来,昭阳宫外的王公公见了道:“司马大人!” 司马孚道:“哦……王公公——” “司马大人,您有事情么?” 司马孚说:“王公公!请代为传禀,下官有事情要求见皇后娘娘!” “哦……好!司马大人稍等!” 王公公进宫道:“启禀皇后娘娘!侍中司马孚求见——” “司马孚?” “正是!” 妃儿疑惑地思索:“司马孚……他来干什么?莫非……朝中出了事情?”急道:“王公公,请他进来!” “尊旨——”王公公向宫门外高声道:“皇后娘娘有旨——司马大人觐见——” “尊旨——”司马孚说着快步迈进昭阳宫中。 妃儿坐在宫中等侯。 司马孚进来跪在地上道:“微臣司马孚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妃儿道:“司马爱卿免礼平身!” “谢娘娘!”司马孚说着站了起来。 “司马爱卿!你身为大魏侍中,不在朝中公干,到我这昭阳宫中何事啊?”妃儿问。 司马孚道:“回娘娘话,臣有一事,要向娘娘禀奏!” “哦?司马卿家,你要向本宫禀奏什么事情?” 司马孚向四周看了看欲言又止道:“这个……” 妃儿见状,对宫人挥手说:“你们都下去!” “遵命!”宫女和太监们齐退了出去。 昭阳宫中只剩下了司马孚和甄妃儿。 妃儿望着司马孚道:“司马侍中!有什么事情你就讲!” 司马孚点点头说“禀皇后娘娘!皇上一连三天未曾上朝……” “什么?三天?” “是啊!陛下三天不曾上朝,今日又是巳时才匆匆进入朝堂,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这……” “啊?!有这样的事情?” 司马孚点头。 妃儿心中十分着急问道:“那……司马侍中,你可知道这三天以来皇上都干什么去了吗?” 司马孚点头道:“禀娘娘!皇上与一班武士到宜川和嵩山打猎一连数日,这样下去……” “司马爱卿,你要说什么?” “禀娘娘,纵观当今天下局势,西蜀东吴虎视眈眈,亡我之心不死。微臣担心,皇上终日游猎,并且……” 妃儿说:“并且怎样?司马爱卿有话请讲!不要吞吞吐吐!” “回娘娘,微臣……” “司马爱卿……你这是怎么了?” “回娘娘,有些话,微臣实在是不知当讲不当讲,所以……” “司马爱卿,有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有什么话,只要是对朝廷,对天下有益,就无需顾忌,只管讲来!” 司马孚点头说:“微臣是说……皇上整日的在贵妃宫中,沉溺于酒色和游猎嬉戏,长此以往,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妃儿听了,不觉冷汗直流:“哦……这个……”她的心中感到一阵紧似一阵的沉重。 第293章 朝野风云起 第二百九十三章 朝野风云起 魏文帝曹丕称帝以后,嫉妒贤能,狭私报复,又因为诸多内宠并且经常沉溺于游猎嬉戏,因此引起了朝臣的非议。侍中司马孚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在曹丕一连三日不曾上朝的情形之下,无奈间来到昭阳宫和皇后甄妃儿商量办法。 皇后甄妃儿道:“司马爱卿,有什么心里话不必顾忌,你说!” “禀娘娘!微臣求见皇后娘娘,就是想禀报这个情况,看皇后娘娘有什么办法能够使得皇上远离酒色和狩猎之类的事情,臣的心中实实地为朝廷担忧啊!”司马孚说。 妃儿点头道:“司马爱卿,赤诚一片,忧国忧民,理应重用升迁,本宫心中自然明白。” “回娘娘!微臣向娘娘回禀事情,本意不在升官!” “哦?” “娘娘!臣深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臣以为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要发现问题,防微杜渐!望娘娘明察,早拿主意!” 妃儿点头道:“本宫知道了,司马爱卿,你回去!” “臣尊旨告退——”司马孚说。 妃儿挥手。 司马孚出去后,妃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心中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 京都陈王宫重门高大,红墙绿瓦。 门前一对青色大石狮子分列两旁,张牙舞爪。 紫红色的大门上镶嵌着一排排明亮的大铜钉,铜钉和铜环在日光的映照下闪闪生辉。 大院内处处花木葱嵘,座座凤阁雕楼。 客厅中,陈王曹植正在与大夫丁仪、王粲(can)一同饮酒。 曹植高举酒杯说:“请!二位请!” 丁仪和王粲举杯道:“殿下请!” “干!”大家共同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后王粲说:“王爷千岁向来才思敏捷,前日朝堂之上一首七步诗,高妙无穷,必将流传千古!” 丁仪点头道:“是!是!王大夫说的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句话挽回上心,化险为夷!殿下七步诗千古绝唱,非子建大才不能做!” 曹植谦虚地说:“那里!那里!二位大夫过奖了!唉——”一声叹息过后,他的眼中充满了迷雾。 “王爷千岁因何叹息?”王粲问。 曹植苦笑道:“回想当时,我也是临时发挥,被皇上的话给硬逼出来的,让二位大人和各位同僚见笑了!” “嗨!那里话,说什么见笑不见笑,相当年跟随太祖南征北战,大家都是自家人,谁还不知道谁啊?丁大夫您说呢?”王粲问。 丁仪点头道:“对对对!王大夫说的对!王爷千岁才思敏捷,咱们佩服都还来不及呢,那个还能见笑!” 见曹植手端着酒杯直发愣,王粲问:“王爷千岁,您在想什么?” “哦……我刚才听王大夫提起了太祖皇帝,不禁回忆起当年跟随太祖他老人家出征的种种情形……” 丁仪和王粲也说:“是啊,往事可追,可是……” 三个人此时此刻都在回想着当时朝堂上,魏文皇帝突然逼迫曹植做七步诗的情形…… 曹植收回思绪道:“我说二位大夫……” “王爷千岁,什么事?” “在下不才,今日特地为二位赋诗一首献丑!” 王粲和丁仪一听曹植说又有新诗,马上来了精神道:“好!好哇!殿下请!” 曹植高声道:“来人——笔砚侍侯——” 宫人进来,在书案上面摆好了笔砚纸张道:“好了!千岁请!” 王粲和丁仪也催促道:“请!请!” 曹植点头,从容走至案前,提笔写道: “赠丁仪、王粲: 从军过函谷, 驱马过西凉。 山岑(cen)高无极,经涓扬浊清。 壮哉帝王居, 佳丽殊百城。 员阙山浮云, 丞露讫(qi)泰清。 皇佐扬天惠, 四海无交兵。 权家虽爱胜, 全国为令名。 君子在末位, 不能歌德声。 丁生怨在朝, 王子欢自营。 欢怨非贞则, 中和诚可经。” 写罢,曹植搁笔。 丁仪、王粲齐道:“好!写得……好!” “献丑!献丑!”曹植谦虚道。 “殿下的才情真的是无可比拟呀!”王粲感叹道。 “哪里!哪里!王大人过奖了!” “王爷千岁的辞赋大气流畅只是……”丁仪欲言又止。 “唉——”王粲叹息。 丁仪问:“王大人因何叹息?” 王粲举目四顾说:“这……空气实在是令人窒息呢!” 丁仪轻轻摇头,面露忧郁。 一宫人匆匆进来道:“禀王爷!有朝使向我府方向而来!” 曹植心中一愣:“哦?!朝使?” 丁仪问:“你看清楚了吗?真的是朝廷使臣?” “回大人!小的看清楚了,就是朝廷的使臣!” 王粲惊问:“怎么回事?难道说朝中又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这个……”丁仪一时语塞。 王粲说:“丁大人,你我暂且回避!” “哦……好……” 只听守门宫人高声道:“朝廷使臣到——” “圣旨下!——”传禀的声音刚落,朝使已经带着一干人等进门。 曹植连忙跪地道:“陈王曹植接旨——” 丁仪、王粲回避不及,只好也跪到地上。 使臣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王曹植,在京日久,应立即回归封地陈国。未接诏旨,不得擅自回京。圣旨到时,即日起程,不得延误!钦此!” 使臣读罢,曹植迷茫。 丁仪和王粲听了,茫然对视,不知所以。 使臣说:“陈王千岁,请接旨——” “哦……是……臣曹植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曹植说着,从朝使的手中接过圣旨,站起身。 第294章 圣旨下 第二百九十四章 圣旨下 王粲和丁仪齐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跟着站了起来。 使臣看着曹植说:“王爷千岁,您这就收拾行装,回归封地去!” “这……就要走了?”丁仪心中疑惑,不禁嗫嚅地问。 王粲也是一脸期许地看看使者,望望曹植,大家一时无语。 定了定心神,曹植狐疑地问:“本王一事不明,想动问大人,不知可否?” “王爷有话请讲!”朝使面无表情地说道。 “敢问大人,这朝中……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使臣支吾道:“这个……不不!没有什么,王爷不用多想,就请按圣旨办事,马上准备!” 曹植望了望丁仪和王粲,又看了看手中的圣旨道:“来人——” 几个宫女和太监闻声进来问:“千岁有何吩咐?” “马上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回陈国去!” 人们齐声地:“遵命!” 朝使道:“王爷千岁一路走好,咱们要回宫向皇上交旨啦!” “大人请!” “告辞!”朝使说着一挥手,带领着一班人出了陈王宫。 朝使走后,王粲丁仪同声道:“王爷千岁!” “二位大夫有什么话说?” 王粲和丁仪望着曹植,一时无语。 曹植道:“哦……二位大人,子建就此别过,望二位以后多多珍重!” 王粲说:“陈王千岁多保重!” 丁仪也道:“保重!保重!”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三个好朋友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曹植点点头说:“二位请放心!子建回归封地,相对来说,应该是比在京城要好一些。” “对!以目前的情形看,这也算是一种好的结局了!”王粲说。 曹植会心地点头道:“子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二位今日过府的目的应当也是如此!” 丁仪说:“殿下英明!下官和王大人正是此意。” “哦……原来真的是这样!看来,我们相知相交真的可以说是肝胆相照!子建感谢二位的关心。” 王粲道:“我和丁大夫今日相约而来,目的也就是想让王爷千岁上奏陛下,请旨回归陈国养病,不想话还没有说透,皇上已然传来了旨意,看来,这也是天意,这一下也省去了许多周折,自古以来,宦海沉浮,起起落落,大都如此!这不奇怪。殿下您就从容上路,我等明日自当出京送行。” 曹植听了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必了!” “殿下!” “二位的心意,子建心领了,这出京相送一事么……” “怎么了?我们一定要出京为殿下您送行的。” “免了!”曹植说。 王粲道:“殿下!不能免的。” 曹植问:“为什么?” “须知殿下此去,再要相会,不知是何年何月。下官明日一定要和丁大夫一同出京,把酒相送,殿下您又何必推辞呢?” “二位大人光明磊落,义薄云天!子建心中自然明白。” 王粲和丁仪点头。 “至于这出京相送一事,我看还是免了!” 丁仪、王粲齐问:“为什么?” 曹植摇头苦笑道:“有些事情,本王就是不说,想来二位大人也是心明如镜。我这都是……为了二位着想啊!” “殿下!” 曹植摆手道:“王大人,什么也别说了,咱们后会有期!” 第二天,五鼓时分,天色微明,东方天际微微露出鱼肚白色时,曹植一行人驱车出了洛阳。 这时,王粲和丁仪早已经在郊外凉亭等候。 曹植的车马临近时,侍卫高声道:“禀王爷!” “什么事?”曹植撩起车帘问。 “禀王爷!王、丁二位大人在前面凉亭等候!”中军手指前方说。 曹植听了急道:“哦……快停车!停车!” “吁——”车夫勒马停车。 曹植急忙从车中跳了下来,走到凉亭前道:“二位大人!” “王爷千岁!”王粲、丁仪抱拳施礼。 三个人六目相视了一会儿。 “哦……二位大人早?”曹植打破僵局说。 王粲、丁仪说:“殿下早!我们在此等候,为殿下送行!” 曹植心生感慨,动容道:“唉……孤心说,今日早早上路,以免连累诸位!谁知二位大人还是先我而到,可见我们之间的患难真情!” 王粲眼眶发红,举杯道:“为殿下送行,祝殿下平安顺利!” 曹植接杯在手道:“好!多谢王大人美意!”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丁仪举杯说:“来!王爷千岁!下官请您满饮此杯,以壮行色!” 曹植:“好!”接杯在手,一饮而尽道:“多谢二位大人长亭相送,此情此义!孤王永铭心间!咱们一切尽在不言中!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回身上车而去。 丁仪和王粲久久地凝视着远去的车马…… 魏文帝曹丕下朝后直接向郭妃的宫中走去。 太监刘公公高声道:“启禀贵妃娘娘,皇上驾到——” 郭贵妃听了,马上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来,一看到曹丕,立即飘飘下拜道:“臣妾郭贵妃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丕满面含笑地走上前伸出双手扶起郭贵妃道:“爱妃请起!平身!平身!哈哈哈……” 贵妃起身后撒娇道:“陛下,何故取笑臣妾?” 曹丕听了,正色道:“好好!朕不笑了!我的美人,爱妃!现在,你真正的升为贵妃,这一下,你该满意了?呵?” “陛下!” “爱妃,告诉朕,你满意么?” 郭贵妃春风满面地点头道:“满……意!”说着一下子扑到了曹丕的怀中。 曹丕马上双手紧紧地抱住郭贵妃看着她的粉脸摇晃着,口中说道:“贵妃!贵妃!让朕痴迷!” 郭贵妃听了,在曹丕的怀中埋头窃笑。 曹丕轻抚郭贵妃的背说:“知道么?你高兴了,有人可就不高兴了!” 郭贵妃抬起头问:“谁?陛下您说,谁不高兴了?” 曹丕望着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的样子,甚觉好看,心中煞是喜欢,轻拍其肩道:“爱妃不问也罢,别问了哈!” 第295章 贵妃之泪 第二百九十五章 贵妃之泪 郭贵妃尖声喊叫:“不!臣妾要问!臣妾就是要问!臣妾晋升为贵妃,会有谁不高兴?陛下……您说……您说嚒……” “美人听话,别问了!”曹丕轻拍着郭贵妃的背部说。 郭贵妃心中恨恨难平道:“陛下,臣妾不明白,为何我晋封为贵妃,就会有人不高兴呢?” 曹丕没说话。 郭贵妃摇晃着曹丕问:“陛下!您……说话啊……您在想什么呢?” 曹丕叹了一口气。 “陛下!您倒是说话呀,臣妾……” “爱妃,你要怎样?” “臣妾请问陛下……陛下所指的人是不是甄皇后?” 曹丕不语。 郭贵妃摇晃着曹丕问:“是不是么?说话呀您……” 曹丕望着眼前的美人道:“爱妃,朕只对你一个人好,也就行了!你问那么多,徒惹心烦,你说这又何必呢?快别问了。” “不……陛下……臣妾就是要问么……” “你!?”曹丕假装生气。 郭贵妃眼泪汪汪地说道:“臣妾知道,陛下您是人在我这里,心却一直在皇后宫中。臣妾是只能得着陛下的人,得不到陛下的心……臣妾……臣妾好不悲伤……我……我的心……” 曹丕一见美人流泪,忙解释:“哎呀……爱妃你……” “我怎么了?” “爱妃你真的是冤枉朕了!” 郭贵妃大声说:“一点也不冤枉!” 曹丕问:“何以见得??” 郭贵妃流着眼泪说:“禀陛下,臣妾知道的。” “我说爱妃,你又知道什么了?” “回陛下,不光是我,应该是这魏国上下人人都知道,想当初,陛下之所以被太祖爷立为太子,实际上就是沾了太子妃的光了!” 曹丕听了,不觉怒火中烧:“你!” “陛下!” “你怎么说?!”曹丕怒吼。 郭贵妃心一横,继续道:“人们都知道,太祖爷原来是打算册立陈王曹植曹子建为太子的!就是因为当时的太子妃为太祖爷生下了孙子曹睿,太祖以为香烟有继,基业有传,所以太祖武皇帝心中高兴,就册立了陛下为世子,陛下也才能够有了今天的至尊皇位。假如……皇后娘娘……当初……当初……” 曹丕沉声问:“当初怎样?” 见曹丕变脸,郭贵妃心中也有些害怕,嗫嚅道:“当初……” “讲!”曹丕厉声说。 郭贵妃硬着头皮继续道:“当初,若是与皇后娘娘成婚的是王爷千岁,而不是皇上您,也就根本没有了陛下您今天九五之尊的皇位,所以陛下您在心中一直对皇后娘娘怀有感激之情!”说完后,郭贵妃长舒了一口气在心中说:“哼!这可是我在肚子里反复的说了一千遍的话,今天终于说了出来,痛快!” 曹丕听了,心中感到既羞愧又气恼,跺脚大叫:“胡说!胡说!一派胡言!真的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郭贵妃急忙跪至地上叩头道:“臣妾知罪!臣妾知道,陛下心中感念皇后娘娘也是人之常情,臣妾……臣妾再也不敢多说了!陛下!” “哼!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曹丕仍旧气不打一处来地说着,扭头出宫而去。 郭贵妃望着曹丕的身影大叫:“陛下……陛下……” 曹丕头也不回地走到外面。 日影西斜。 黄昏的魏宫显出几许沉闷,几许萧瑟。 阵阵青烟,丝丝暮蔼笼罩着整个宫院。 满目的秋叶已经开始焦黄枯萎,几只乌鸦如入无人之境,发出令人心悸的“呱——呱———”叫声,从魏宫的上空飞掠而过…… 魏文帝曹丕冲出去,怀着满腹心事在宫中漫步,几个侍卫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他心情急噪,胸中冒火,自己也不知道要去那里。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组清晰的画面: 袁绍府邸中,曹丕与甄妃儿第一次邂逅……妃儿的美貌、端庄和她的一切是那样有力地吸引着他……许昌郊外的河边湖畔垂柳成荫,曹丕和甄妃儿并肩坐在青条石头上面倾心交谈……魏王府邸,儿子曹睿出生……父王激动不已的抱着小曹睿在房中直打转口中语无伦次地:“哈哈哈……哦……好好……我曹家后继有人了……哈哈哈……”……魏王大声道:“我宣布,今日起册封次子曹丕子桓为世子……” 夜幕笼罩下的昭阳宫中,甄皇后正坐在琴架前弹唱着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声音凄婉动人: “日暮风悲兮边声四起,不知愁心兮说向与谁? 原野萧条兮烽戎万里,俗贱老弱兮少壮为美。 逐有水草兮安家茸(rong)垒,牛羊满野兮聚如蜂蚁…… 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 生倏(shu)忽兮若白驹之过隙, 然不得欢乐兮当我盛年。 怨兮欲问天,天苍苍兮上无缘。 举头仰望兮空云烟,九拍情怀兮谁与传……” 唱到动情处,妃儿心如刀绞,似曾看见了边塞地方的万里烽烟,好象听到了蔡文姬那凄楚的诉说,不觉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知不觉的,魏皇曹丕漫步到了昭阳宫外。 突然,一阵隐约的琴瑟声从宫中传出,曹丕侧耳倾听,他发现琴声伴随着歌声随风飘来,忽隐忽现,如泣如诉,听了令人心动,不由自主地举步进入了昭阳宫中。 此时,皇后甄妃儿正弹唱到动情之处,在场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被感染得心情波涛翻滚,热泪盈眶。 忽听侍臣高声秉报:“皇上驾到——” 妃儿听了,慌忙在脸上檫了一把泪水,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来,曹丕已经来到了宫中,紧走几步来到了妃儿的琴架旁。 第296章 歌蔡琰 第二百九十六章 歌蔡琰 妃儿转身连忙跪下说道:“臣妾恭迎陛下,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皇后平身——”曹丕说着走到琴架边问:“皇后弹唱的什么曲子?” 妃儿说:“回陛下,臣妾刚才弹唱的是蔡琰的《胡笳十八拍》。” “什么?蔡琰的《胡笳十八拍》?” “是的。” 曹丕顺手拿起琴架上面摆放的诗帕:“让朕看看!” 曹丕一边看一边点头道:“嗯……好……好……写得好!难怪皇后刚才弹唱得那么动听。” 妃儿说道:“陛下过奖了!” “嗯……” “陛下……”看到曹丕怪怪的眼神,甄妃儿怯怯地叫。 曹丕看了妃儿一眼道:“嗯……蔡琰的胡笳十八拍!来来来,皇后,接着弹,接着唱!朕今日要一饱耳福。” 妃儿不解地看着曹丕道:“陛下!” “朕说了,接着刚才的继续弹唱!” “陛下您说……” “怎么?是朕没有说清楚么?”曹丕冷冷地问。 妃儿说:“陛下,蔡琰的胡笳十八拍早在世子府时,臣妾已经弹唱多遍了,今天……就免了!” 曹丕大声道:“朕说了,弹!” “臣妾尊旨——”妃儿重新坐在了琴架旁弹唱: “城头烽火不曾灭, 疆场征战何时歇? 杀气朝朝冲塞门, 胡风夜夜吹边月。 故乡隔兮音尘绝, 哭无声兮气将咽。 一生辛苦兮缘离别,十拍悲深兮泪成血。 我非贪生而恶死……” “啪——”的一声,曹丕飞脚踢翻了琴架。 妃儿和宫中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啊?!皇上?!” “陛下!” “哼!”曹丕铁青着脸从鼻子里面发出来声音。 妃儿望着曹丕惊恐地问:“皇上,您……您这是怎么了?!” 大家都不明就里的一股脑儿全都跪至地上道:“皇上息怒——” 妃儿也跪在地上道:“陛下! “父皇——”跪在人丛里的太子曹睿叫。 曹丕一言不发地站立在原地未动。 妃儿稳了稳心神道:“陛下!皇帝陛下!您……您……这是怎么了,有话您……就说啊……” 这时候,郭贵妃正在自己的宫中焦躁地等待着,并且不住地向宫门外窥视,忽 然,她的眼睛一亮。 宫女翠儿从外面匆匆进来。 郭贵妃急忙问道:“翠儿!怎么样?陛下他……去了哪里?” “回娘娘!陛下去了昭阳宫!” “什么?昭阳宫?” “是!” 郭贵妃听了,脸色突然大变,咬牙道:“哼!昭阳宫!甄妃儿!我就知道…… 陛下他……” “禀娘娘!大事不好了!” “你说什么?” “回娘娘出事情了!” “出事情?” 翠儿点头。 郭贵妃生气地说:“哼!你个不中用的丫头!你说,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你的 行经让陛下发现了不成?你怎么回事呵?叫本宫怎么说你好呢?嗯?你怎么就不能够小心一点呢?” “不不!不是的娘娘!” “不是?” “对对!不是的!” “臭丫头!说什么呢你?” “回娘娘,不是翠儿出事情了!” “不是你?” 翠儿点头。 “那么……你是说……” “禀娘娘……是皇后的昭阳宫中出了事情!” “是……昭阳宫?”郭贵妃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喜。 “对!是昭阳宫出了大事情了!” 郭贵妃惊喜地询问道:“翠儿你说……究竟是怎么了?昭阳宫中发生了什么大 的事情?” “打起来了!” 郭贵妃大惊问:“什么?打起来了?” “是是!打起来了!” “翠儿你说清楚,到底是谁跟谁打起来了?” 翠儿比画着说:“是……是……回娘娘!是……皇帝陛下和……和皇后娘娘…… 打……打起来了……” 郭贵妃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问:“什么?皇帝和……皇后?” 昭阳宫中,甄妃儿颤抖地叫:“陛下……” 曹丕指着妃儿大声道:“你……你身为皇后,行为不端……” 妃儿听了莫名其妙地睁大眼睛问道:“什么?我……陛下您……您说臣妾行 为……不端?” 曹丕对着妃儿怒目而视。 “陛下!您……竟然说臣妾行为不……端?” 曹丕望着妃儿一字一顿地吼道:“甄妃儿!皇后娘娘,你不服气是?你不承 认是?” 妃儿一头雾水地问:“陛下……妃儿只是不明白,臣妾……臣妾到底是错在了 那里?” 曹丕望着妃儿点着头说:“好!那朕来问你,你身为皇后,一国之母!你要母 仪天下的,是?” 第297章 违和的帝与后 第二百九十七章 违和的帝与后 妃儿点头道:“回陛下!是的!” “那么……你说说,一个皇后,竟然在这昭阳宫院里弹唱如此悲凉的曲调,什 么意思?!” “这……”妃儿一时语塞。 曹丕盯视着妃儿的眼睛,大声吼叫:“说!” 甄妃儿肯肯切切地说道:“回陛下,事情是这样饿,臣妾闲来无事,信手翻出 了蔡琰的诗,羡其文才朴实,格调高雅,故而随口弹唱,不想惊动了圣驾!妃儿实在是别无他意。” “皇后你确定真的是别无他意?” “回陛下!臣妾真的是别无他意!” “哼!看你满面的泪痕,分明是心怀怨恨的样子!你在演戏给谁看啊?呵?! 你……竟然还敢在朕的面前说什么别无他意?” “陛下……” “哼!” 妃儿啜泣到道:“陛下!回想当初,我们二人在世子府中,臣妾每次弹唱此曲, 总是被蔡琰的诗词内容深深打动而流泪不止。那时……陛下您……也并未说什么,怎么今天就……” 曹丕大声道:“狡辩!” “臣妾实在不知道陛下所指何为。” “哼!你说你不知道朕所指何为么?” “臣妾恳请陛下明示。” 曹丕恨声说道:“哼!朕没有按照你的意思升迁子建的官职,这是其一,再一个你分明是对朕驱逐子建出京而心怀不满,所以才在宫中弹唱如此悲愤的曲调来抒发你心中的怨恨是不是?” “不!不是的!” “你还敢说不是?!” 甄妃儿听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自心底里往上冒出了一股寒气,直贯全身,心说:“完了,这位皇帝爷今日是要生事端了!” 曹丕望着妃儿冷笑道:“嘿嘿……我说皇后啊,怎么?你没话了?嗯?被朕说中了?!” 甄妃儿抬起头望着曹丕说:“回陛下,妃儿跟定陛下以来,自己每每谨言慎行,从不敢有丝毫的差错。扪心自问,上不负苍天鬼神,下不负百姓黎民。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但是,陛下您不该把这样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到与您一起度过十余年岁月的结发之妻的身上。 曹丕听了心中一怔,接着大声吼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和朕顶嘴!?你……” 妃儿站起身,两眼盯视着曹丕道:“陛下!人都说头上三尺有青天,我甄妃儿做事情、说话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对得起人,臣妾的人格陛下您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这次昭阳宫中陛下您恐怕是有备而来的?” 曹丕瞪眼叫嚣:“甄妃儿,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有备而来?” 妃儿道:“陛下,请恕妃儿直言,您今天来到这昭阳宫中,不分情由的大发雷霆之怒,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起来,您的本意并不是为了臣妾弹唱了什么曲子!” “什么?你……再说一样遍!” “陛下,难道不是这样么?” 曹丕大叫:“甄皇后!甄妃儿!你……你太不像话了!” 妃儿望着曹丕平心静气地说:“陛下!陛下您宠幸嫔妃,夜夜贪欢!恣意游猎,疏于朝政……” “你……” “陛下贪恋酒色,疏于朝政,徒损龙体!” “甄妃儿!你今天把话给朕说清楚!”曹丕大叫。 “好!我说!陛下贵为天子,竟然为了当初的一个郭夫人的弟弟犯法,执 行官员未能准你太子的人情,以至多年后的现在仍然耿耿于怀!身为皇帝,竟然不愿意放过一贯清正廉明的大清官鲍勋!实在是让天下忠臣心寒!陛下的种种行为,让妃儿无日无夜不在深感忧虑!臣妾的一片赤诚之心苍天可鉴!想不到今天陛下竟然如此的给臣妾强加上莫须有之罪名,令臣妾百口难辩!实在是荒唐可笑!令人心寒!” “你……你……” “陛下,臣妾说的句句都是实言,您……要三思啊……” “甄妃儿!你……你要造反吗你?”曹丕恼羞成怒。 “皇上!” “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这天下的生杀之事还要请教你这女流之辈不成?你……好你个甄妃儿,竟然如此编排朕的不是,简直是胆大包天!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贵为皇后朕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么?告诉你,你这皇后是朕册封的,你把朕逼得着急了,照样可以废了你!” “陛下——陛下息怒啊——”宫女和太监们哀求道。 曹丕高声叫:“来人——” 几个侍者应声而至:“陛下!” 曹丕手一挥道:“把甄皇后打入冷宫,等候发落!”说完甩手而去! “陛下!”妃儿呼唤。 “父皇!”曹睿叫。 曹丕听了,回头道:“把太子送到郭贵妃宫中!” 侍者道:“遵命!” 曹睿大声道:“禀父皇!儿臣不去贵妃宫,儿臣要和母后在一起!” 曹丕只装做没有听见,转身而去。 天色微明,朝中大臣都集聚在殿前等候上朝。 大家议论纷纷:“唉!你们听说了吗?宫中消息……” “什么消息?大人是说皇后的事情?” “是呀!是呀!听说……皇后被打入冷宫了!” “哎呀……皇帝多内宠……这事……唉……” 内侍从宫中出来大声道:“皇上驾到——百官上朝——” “快!上朝啦——上朝!” “走!走!上朝去!”大家小声敦促着走进了大殿。 第298章 风云再起 第二百九十八章 风云再起 朝堂上,侍者高声地:“大家听了!陛下有旨——文武百官,有事上奏——无事散朝—— 侍中司马孚出班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曹丕道:“司马爱卿有事请讲!” 司马孚跪地说道:“启禀陛下!甄皇后敦敏贤淑,温和大方,知书达理,胸怀天下,深受我大魏百姓的爱戴。臣求陛下解除禁令,放甄皇后执掌昭阳宫!则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大臣一个个点头:“是呀!是呀!” “司马侍中说的有理啊!” 丁仪出班奏道:“禀陛下!” 曹丕说:“丁大夫有话请讲!” “禀陛下!司马侍中言之有理!求陛下网开一面,赦免甄皇后!”丁仪说着也跪到了地上。 王粲见了也跟着跪地道:“臣王粲奏禀陛下!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的道理,决不可以随便的囚禁国母,免动国本呢!陛下!” 曹丕望着司马孚们问:“你……你们怎么连朕的家事也要管?” 朝臣一齐跪地道:“求陛下开恩!” 曹丕见了,心生不悦,沉声道:“怎么?众位卿家这是怎么了?起来!起来!你们平身!” 众大臣说:“皇上!臣等求陛下收回成命!大魏皇后母仪天下,那是动摇不得啊陛下!” 曹丕心说:“瞧这一班大臣,不给他们一点厉害,这事情还不能算完。”于是他一拍御案,哗地站起身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食君俸禄,不管国事,倒合起伙来管起朕的家务事来了!啊?” 大臣口呼:“陛下!” 曹丕说:“起来!你们给我平身!” 丁仪道:“求陛下收回成命!以保我大魏国泰民安。” 曹丕看着殿前跪着的丁仪大声呵斥道:“好你一个丁大夫,怎么?依你之言,难不成朕今日废了甄皇后,还会天下大乱?真真是岂有此理?” 众大臣呼唤:“陛下……” 曹丕大声道:“退朝——”转身走出了大殿。 众人眼看着曹丕的身影消失在殿外。 侍者说:“诸位大人那!退朝了——皇上都走了,你们没有看见么?快起来,走!回去!” 人们抬头望望空空如也的龙位,又相互对望着。 司马孚首先站了起来。 大家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人们无言地走出了皇宫,纷纷议论:“这可怎么办呀这……” 朝臣甲:“这皇上究竟是怎么了?” “哎……这真是想不到的事情啊……” 丁仪说:“哎呀……这……这事情看来可是搞大了,弄得不好,可真的是动摇邦国之本那!” 王粲摇头道:“谁说不是呢?丁大人!走!” 人们一边议论着各自散去。 丁仪叫住司马孚道:“司马大人!请留步!” 司马孚回头道:“丁大人!是你叫下官么?” “是的!” “丁大人有什么事情,请讲无防。” “嗯……这个……司马大人呀,是这么一回事,在下想和侍中大人商量一下皇后娘娘的事情。” 司马孚道:“哦……丁大人,不瞒您说,下官这心里也正着急呢!你说这陛下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无端地囚禁一国之母呢?甄皇后一直以来都是端庄贤淑,行事宽厚,这个……” 王粲说:“是啊,平时朝堂内外也没听到有什么关于皇后娘娘的非议,怎么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丁仪看着司马孚的眼睛问:“司马大人,在下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 丁仪点头。 “丁大夫您有什么办法?”司马孚问。 “我想,关于皇后娘娘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的恐怕也更改不了。”丁仪说。 司马孚点头说:“是!是的!下官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是很棘手。那么,丁大人的意思是……” “在下的意思是……依现在的情形看,皇后娘娘在冷宫中,只要是暂时安全,也就行了!” “是的,也只能这样想。”司马孚说。 “但是,身为大臣,我们有责任设法解救皇后,以保天下稳定,社稷安康,二位大人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司马孚点头道:“丁大人,这件事情,下官也有同感,您接着往下说,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拯救皇后娘娘,说出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京城洛阳大街上,大臣们正在商量拯救甄皇后的办法。 丁仪说:“司马大人,具下官所知,想当年武皇帝生前曾经对令兄司马大将军托付后事。” 司马孚点头道:“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丁大人?你现在怎么有心情问起这件事情来了呢?” 丁仪压低声音道:“文皇帝登基也是有赖于大将军的主张和保驾才得以顺利完成。依在下所见,当今陛下还是能够听信大将军的谏言,是?” “丁大人你……” “司马大人,下官是这样想的,咱们能否给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带去一信,让大将军回朝奏谏此事,求陛下赦免皇后娘娘,胜算还是有的,皇上不至于不买大将军的帐,大人您说呢?”丁仪问。 “这个……”司马孚沉吟。 王粲在一旁催促道:“司马大人,目前情况可是非常时期呀!” “是是,在下知道!” 丁仪见状说:“要不这样,就由在下来起草这封信,侍中大人您派人给大将军送去,这样可好?” 司马孚疑惑地看着丁仪问:“丁大夫,王大夫,你们看这样……行吗?” “我看可以一试!”王粲说。 第299章 朝臣的无奈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朝臣的无奈 丁仪道:“二位大人,在下是这样想的,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种途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家参详参详,看看可不可行?” 司马孚思索了一会道:“丁大人,就这样,想你我身为人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只须心底坦荡,做到心中无愧就行。事到如今,也不能顾虑太多,我看,咱们不如这样……” “司马大人请讲。”丁仪说。 司马孚道:“二位大人下朝后各写一封书信。” 丁仪和王粲连连点头说:“好好,我写!我写!” 司马孚接着道:“下官回府也写一封书信,咱们在信中各自阐述一下自己的看法和意见。然后,下官派人到宛城送信,让我兄长给拿个主张,或许能够挽回皇后娘娘目前的处境,也未可知,你们看怎么样?” “这样最好!我看行!” 丁仪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咱们尽尽人臣之道,但愿天随人愿。” “那……咱们就分头行动!” “好!好!回见!回见!”大家道别各自回家。 当晚,侍中府书房中,司马孚正在案上写信,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梆帮 梆——梆梆梆——” 司马孚皱眉思索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前来串门啊?莫非是丁大人有什么事情要和本官商量?” 一家童进来说:“禀大人!有使者到了!” 司马孚一惊问:“哦?你怎么说?” “禀老爷!边关信使到了!” 司马孚连忙道:“哦……好好好!请他进来。” 一将军进入了书房说:“末将参见侍中大人!” 司马孚问:“请问将军,可是从宛城而来?” “禀大人!末将姓张名同,受大将军派遣,特意回京向朝廷送来奏章!”来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信封递给司马孚。 司马孚接过来说:“哦……奏折……请问大将军可好?” “回大人,大将军一切都好!” 司马孚点头道:“哦……好!好!那么,我再问你,张将军上路时,大将军可曾托你带来家书和口信?” 张同见问,连忙从怀中又拿出一封书信呈上说:“回大人话!这是大将军的亲笔家书!” 司马孚接过来连忙拆开书信观看,只见书信写得十分简单:“吾弟见信如面。兄在边关,一切均好。今托部将张同带回书信一封,顺致安好,别无他事!身为朝廷官宦,一定要遵循你我弟兄平日所奉行之准则,‘毫不利己、光明磊落’,以共勉之。切记!兄字。黄初二年七月即日。” 司马孚看完书信,点头道:“来人呢——” 家童应声上来道:“大人!” 司马孚说:“张将军远途跋涉,一路辛苦,带他下去用饭歇息,明日好转回宛城交差!” “遵命!” 司马孚道:“张将军!一路辛苦,请下去用饭,然后早些休息,下官就不奉陪了!我这里还要赶写奏章和家书,好让张将军明日带回宛城去面呈家兄!” 张同点头道:“好好!告辞!”说着随家童一齐出了书房。 司马孚拿起毛笔继续俯案疾书。 翌日,天刚蒙蒙亮时,司马孚和众朝臣都先后来到了皇宫门外。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一面低声寒暄着,一面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皇宫的大门。 丁仪走到司马孚的跟前道:“司马大人,您早啊?” 司马孚说:“早早!丁大夫早!哦……丁大夫呀,我家兄长在边关派人送来了奏章。” 丁仪惊喜地问:“哦?这么巧啊?咱们的求救书信就不用另派他人了。下官已经在昨天晚上写下了书信一封,待会儿下朝,自当送到府上。” 司马孚说:“哦……这个么……就不必了。” 丁仪一愣问:“司马大人,你说什么?” “我说……” “司马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怎么了?” 司马孚说:“来人已经在早上动身回宛城去了!” “哦?这么快?” “是这样的,边关军情紧急,所以……” 丁仪说道:“哦……也是的,只要是司马大人您写有书信,也就代表了在下的意思了。” 司马孚点头道:“就是,昨天晚上下官已经连夜写好了书信,让来人顺便带走信,待会儿堂之上……”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只见皇宫的大门忽然开启,一侍臣高声道:“皇上驾临——百官上朝——” 众人纷纷道:“走了!走了!上朝去!上朝了……” 人们络绎进入了皇宫。 曹丕快步进入了朝堂上坐定。 众大臣一齐跪至地上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众臣说:“谢皇上——”纷纷站了起来。 曹丕环视众人道:“众位卿家!有事请奏,朕将亲览!” 众臣无语。 司马孚出班说:“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司马侍中,有本请奏!” 司马孚双手捧上奏章道:“昨天晚上,家兄司马仲达从宛城派人送来奏章一本,请陛下御览!” 曹丕眼睛一亮问:“哦?是仲达爱卿的奏章啊?” 司马孚点头说:“正是。” 曹丕激动地:“快快转呈上来——” 第230章 司马懿的奏疏 第二百三十章 司马懿的奏疏 侍臣将奏章呈递上去,曹丕展开观看,默念道:“魏大将军司马懿奏书我主魏 文皇帝陛下:臣在边地宛城,整军屯田,从未懈怠。现在军备齐整,存粮充足。望陛下龙心宽怀!近日,宛城传闻,甄皇后无故被贬冷宫,微臣听后,不禁汗颜!想陛下英武仁厚,自居高位,应该眼明耳聪,博怀心智。臣闻:以天下之目而视者,则天下见;以天下之耳而听者,则天下闻;以天下之心而虑者,则无不知!有道是:‘名当则生于实,实生于理,理生于名实之德,德生于和,和生于当!得‘当’者,无论何事,都要思之再思,慎之又慎!须知皇后千岁乃一国之母!亦是我主陛下家国之本。无辜遭贬,势必动摇国之根本。臣受先皇顾命重托,自当心怀坦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赤诚之衷心,规劝陛下放宽胸怀,放眼四海!以天下为己任,万不可因小事处理失当而动大体。圣人兴造化而为初始,动作无不与大道同。即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天道之正也!不可违而逆之。逆之者,虽成必败!故人君亦有天枢,衡、养、成、藏,亦不可违而逆之,若逆之,虽盛必衰。此天道,人君之大纲也!臣司马懿再拜吾主万岁!万岁!万万岁!黄初二年秋月于宛城。” 众朝臣都在凝神屏气地观看着曹丕的脸色变化。 魏文皇帝曹丕看着大将军司马懿从前线送来的奏折,脸色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发怒,继而一脸的凝重。只见他越看脸色变得越难看,吓得众朝臣一个个连大气也不敢出。 曹丕看完奏折后,又从头到尾仔细的重复看了一遍,然后重重地放置到面前的御案上。众朝臣不敢怠慢,一个个连忙打起精神望着皇帝,以为他要下什么重要的旨意或是传递一种什么消息。 曹丕朝着御案上的奏折愣愣地盯视了一会儿,然后丢下一句:“退朝——”便自顾起身向后宫走去。 满朝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侍臣高声地说道:“散朝了——” 众臣这才陆续走出了皇宫。 宫门外,丁仪和王粲凑到司马孚身边道:“司马大人!请留步!” “哦……二位大人!” 丁仪走上前低声问:“司马大人,陛下今天这是……” 司马孚无奈地说:“两位大人这还看不明白吗?” 丁仪和王粲摇头。 司马孚说:“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下官正在书写家书时,来了家兄派遣的张将军到京城送奏章,下官见了,自然是不敢耽误,今天早朝就禀明了皇上,可谁知陛下他……” 丁仪忙问:“司马大人,怎么了?” 司马孚摇头道:“唉……没有办法了——” “司马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了?”王粲见状急问:“大将军在奏章上面都说了什么?” 丁仪也问:“是啊,请问司马大人,远在宛城的司马大将军他……所奏何事?怎么会惹得皇上如此的不痛快?” 王粲自语道:“是呀,这我就不明白了,下官还说给大将军写信让他劝谏皇上呢,看来……看来……” 司马孚望了丁仪和王粲一眼说:“二位大人有所不知,刚才朝堂之上,家兄奏章中的内容正是劝谏皇上专心朝政善待皇后娘娘之事,不想皇上见了竟然面露不悦,看来……” 丁仪王粲连忙问道:“司马大人……你要说什么?” 司马孚一脸无奈地:“看来……咱们也是白操了一回心!” “司马大人何出此言?” “不会有结果的……”司马孚摇摇头。 “这……”王粲焦急地连连摆手。 司马孚问:“二位大人还有什么办法呢?” 丁仪摇头道:“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听人说陛下一连数月也不曾到昭阳正宫一次,皇后娘娘已经是空有其名,昭阳院实际上如同冷宫啊!现在又无辜遭贬,看来实在是情势严峻那!” 王粲说:“丁大人,依下官看来,现在的情形算是好的了!” 司马孚和丁仪问:“王大人,你怎么说?” “我看啊,皇后娘娘不定什么时候就……” 丁仪打断他的话说:“王大人,您别说了!” 王粲一脸愁苦地望着两位同僚道:“我说……这人怎么一当上皇帝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我真的是怎么也搞不明白。” 司马孚连忙摆手道:“哎呀……二位大人,快别说了,咱们作臣子的各尽其心也就是了!” 丁、王二人听了点头,而后三人各自离去。 皇宫中,魏文帝曹丕正在翻阅奏章,看着看着,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心中恨恨道:“哼!这些个朝廷大员,一个个都是吃饱了撑的慌,连朕的家事他们也都要管!简直是岂有此理!”随即一把将奏折划拉到地上。 太监听到声音连忙颠颠的跑了进来,看着曹丕的脸色道:“皇上……陛下您……您怎么……” 曹丕不耐烦地挥手道:“去!去!” 太监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洛阳酒店中散散落落地坐着十几个客人。 一个正在喝酒的客人咂了咂嘴道:“唉唉……你们听说了么?咱朝中可是出了大事了!” 客人们急问:“什么大事?” 旁边桌子上的客人也都侧耳倾听。 客人甲扫视了一眼大家,神神秘秘地说:“我呀……听在宫里边当差的哥们儿说当今的皇上多内宠,竟然把……” 大家见他停了下来,连忙凑上来问:“怎么了?你说皇上怎么了?” 客人甲压低了声音说:“你们还不知道?我听说呀……皇上呀……把东宫甄皇后给打入冷宫了!” “什么?什么?” “冷宫?!” “冷宫啊?” “是啊!皇后娘娘被当今皇上打入冷宫了!” “真的呀?” “千真万确!” 大家听了,具皆哗然,一个个张目结舌地:“啊?!是吗?这……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第231章 冷宫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冷宫 “这……这是为了什么呀?” 大家一个个觉得不可思议,心中的一团越结越大。 “是呀,是呀,须知这皇后娘娘可是一国之母,东宫皇后!可……不能够随便就……就……那个的!” “对,这皇后可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废就给废了,这绝对不是小事情,弄不好是要动摇国本的。” 听到这一句话,大家一个个心中震惊,不禁睁大双眼。 路人乙心中震惊,不禁失声大叫:“什么?动……动摇国本?” “嘘!嘘……”大家震惊万分,一边制止路人乙一边转头向四周查看。 路人乙自知事态严重,连忙放低声音说道:“就是就是,兹事体大,再说了,甄皇后可是一个千古难得的好皇后啊!” “说的是,听说甄皇后貌美心善,仪态万千,心怀慈悲,最是怜悯天下穷人……有这样的好皇后母仪天下是当今皇上的福气,也是我们做臣民的福分呐!” 客人甲点头:“就是,谁说不是呢!唉……” 人们纷纷道:“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是啊,咱们也不知皇后娘娘她犯了什么事,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被打入冷宫了呢?” 客人甲低声地说:“听说是……” “听说什么呀?老兄你知道什么消息,说出了来大家听听,要不然这心中真的是不落忍。”路人乙急忙追问。 路人甲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见大家的目光齐齐的看向他,并且一个个都是露出了迫不及待的心情,于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啊……当今皇上听信了郭妃的谗言……” “郭妃?!”人们一听到贵妃的名头,一个个震惊莫名。 客人甲眼向四周一看,摆手道:“哎哎哎……我说诸位,我可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啊!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 人们疑惑地瞪大眼睛迷茫地望着他…… 洛阳城皇宫外一处偏僻的院落中,孤零零的一座大房子陈列于几株粗大的梧桐树和半人高的蒿草夹杂着枯枝败叶之中。 秋风中,本来破落的院子又平添了几分萧瑟。 甄妃儿一身素服,无可奈何地坐在半旧的木凳子上向四周张望着。 突然,一阵秋风急速袭来,刮得门窗“啪啪”作响,她本能地双手抱肩缩紧了身子。 房梁上的灰尘被叫嚣的狂风吹得满屋乱飞,散落在甄妃儿的头上和身上。她皱着双眉,挪过了身子,伸手拍打着满身的尘土。 妃儿走到院子中,只见满院都是半人高的蒿草,地上的积叶半尺多厚。 一个小小的水池里,荷叶干枯,风摇残梗刷刷作响。 几株粗大的梧桐树上面枝叶枯黄,树叶随着阵风从不住摇摆的枝杈上打着旋转飘落地上。 甄妃儿四处张望,无处不透出无尽的疮痍和凄凉。 她围荷池缓慢地走着,秋风中,摇曳的残荷把她的思绪带到了遥远的回忆之中,儿时在娘家做闺中少女的种种情形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小小甄妃儿趁哥哥不在的时候,拿起毛笔在纸上写字……东汉年间,遭逢荒旱加之兵荒马乱,百姓们背井离乡,四处奔逃……人们受疾病和肌饿的折磨而尸横遍野……十三、四岁的甄妃儿说服母亲仗义疏财,开仓放粮,救济饥民……军营中,年轻英俊的曹丕对美貌如花的甄妃儿倍加呵护……丞相府邸中,曹操初见甄妃儿,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妃儿真吾儿媳也!”……春光灿烂的许昌城外,五官中郎将曹丕和妃儿同乘一马在郊外踏春…… 突然,一阵大风吹过,漫空中旋转而下的桐叶打在了妃儿的肩上,又滑落于池水之中。妃儿猛打了一个激灵,抬头望了望浓云覆盖的秋空,停止了对往事的追忆。 妃儿离开了荷池,从地上拣起一根枯树枝。 她举起树枝到眼前,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动着小小的柴棒看了看,无声地苦笑着,然后在地上写到:“塘上行: “薄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 傍能行仁义, 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 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 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闲豪故,弃捐素所爱; 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韭; 莫以麻迨贱,弃捐菅(jian)与蒯(kuai)。 出亦复苦愁,入亦复苦愁。 边地多悲风,树木何修修? 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书写完后,妃儿放下手中的树枝,自己反复吟诵了两遍。然后,她呆呆地仰望着长空,心中默默地念叨:“陛下……陛下!你在干什么?你心中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妃儿了么?睿儿……你……你在哪里?你现在是在读书还是在思念母后?你可知道母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啊,睿儿……” “嘎嘎——嘎嘎——”几声凄厉的鸟鸣声从空中传来。 妃儿抬头,只见半空中一只孤鸿正在由北向南奋飞,口中发出了催人泪下的哀鸣。 她在心中感叹道: “鸿雁南飞,力尽声摧, 思尔心事,吾亦复悲。” 妃儿走回房中,从浅色的衣服上撕下一片布,伸出右手,狠了狠心,张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用鲜血在衣襟上写下了《塘上行》。 诗稿写好后,妃儿朝门外高声道:“来人——来人呐——” 听到喊声,从冷宫角门处低暗的小房中颤巍巍走出了一个银发老太监。 老太监在院子中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慢腾腾走到妃儿的房中问:“皇后娘娘,是……可是……您叫奴才么?” 妃儿说:“是!” “但不知皇后娘娘召唤老奴有何……懿旨?” 第232章 太监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太监 妃儿道:“老人家,我有一事想求……” 老太监连忙说:“皇后娘娘有话请讲,老奴照办就是!” 妃儿将手中折叠起来的诗帕举起道:“王公公……老人家!我这里有诗帕一幅,请您想办法为我转呈陛下!” “诗帕?”老太监听了一愣神。 “是的!”甄妃儿点头。 老太监看见甄皇后纤纤玉手中折叠的四方四正的素雅绢帕,不禁后退两步,周日那个满面上露出难色。 甄妃儿眼含热泪道:“老人家,妃儿求您了!” 老太监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道:“皇后娘娘容……容禀,这冷宫之中,戒律条条……老奴……老奴……实在是……” “老人家,你怎么说?”妃儿不解地问。 老太监说:“禀皇后娘娘,老奴……也是……力不从心,恐怕……不能完成娘娘的懿旨!” 妃儿恳求道:“老人家,请你为我设法!” 太监手指屋外道:“皇后娘娘请看,这萧条冷宫之中……您让老奴……想什么办法呀?” 妃儿呆呆地望着老太监,目光中充满了失望。 老太监说:“娘娘,老奴也知道皇后娘娘您是个好人。” 甄妃儿满面无奈,喃喃地:“老人家,你怎么说?本宫……是好人?” “禀娘娘,不光是老奴知道,全魏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您是个好人!都知道娘娘您是……” 甄妃儿无语的看着老太监。 “都知道皇后娘娘您是……是冤枉的,冤枉的……唉……” 老太监说罢无可奈何地摇头,脸上的满是皱纹仿佛一瞬间加深了些许。 妃儿听了没有做声,只是望着满院的秋色发呆。 老太监愁容满面地思索了半天,然后点头道:“哎呀……如今的世道呀……也罢!就请皇后娘娘将诗帕交与老奴,他日遇到机会,或许能够将它转达陛下手中,也未可知。” 心如死灰的甄妃儿听了老太监的一番话,心中随即一震,仿佛看到了冷宫外的蓝天白云和高山大川,惊问:“老人家,您愿意为我传递诗帕?” “是的,拼着老奴这条老命也愿意为娘娘一试。”老太监说。 妃儿将诗帕交到太监的手中,感慨道:“多谢老人家,妃儿若能得到一线生机,必不忘您老人家的大恩!” 太监说:“哪里哪里,老奴自当尽力而为,请娘娘千岁放心!”说着,蹒跚着脚步自去冷宫外打点。 魏文皇帝黄初二年(公元221年)秋的一天,曹丕端坐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心怀忐忑地站立两旁。 曹丕将手中拟好的圣旨递到侍臣的手中道:“宣!” 侍者:“遵旨——”随即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皇后甄妃 儿,无德无能,诋毁圣躬,诅咒嫔妃……” 众朝臣听了,一个个瞪大了惊异的双眼。 “皇上——”听完了侍臣的宣读,司马孚叫。 “陛下……”大臣们齐呼。 “退朝——”曹丕并不给人们发言的机会,转身向后宫走去。 他来到郭美人的宫中,手中拿着圣旨,自己皱着眉头审视着。身旁的郭贵妃看了,满怀喜悦地叫:“陛下!陛下!” 曹丕道:“爱妃,有话你就说!” 郭贵妃说:“陛下!既然已经将圣旨诏告了天下,就应该马上到冷宫去向甄氏宣读才是!” “哦?”曹丕抬眼看了郭妃一眼。 郭贵妃娇声地说:“陛下!难道您……对那甄氏还……” “哦……爱妃你想到那里去了?” 郭贵妃说:“这……臣妾就不明白了。” “爱妃,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请讲!” 郭美人嘟着小嘴巴说道:“请问陛下您既然已拟好了圣旨,却又犹豫着不肯传旨,您这又是为了什么?” 曹丕望了望眼前的郭美人,又看了看手中的圣旨道:“哦……朕今天在朝堂之上已经向天下宣昭了圣旨,朕也知道爱妃你的心意,只是……” “陛下,只是什么?”郭贵妃口中问着,心中却在暗自说道:“哼!谁不知道你的心中还是对甄妃儿有所眷恋!” “朕这一时之间没有想好人选……” 郭贵妃听了立即道:“禀陛下!人选现成!” 曹丕问:“谁呀?” 郭贵妃说:“就让刘公公前去就行,不就宣读圣旨么!” “刘公公?” 郭贵妃点头道:“是的,刘公公!” “这个……” “哎呀……陛下,就让他多带几个人去么……” “好!来人!”曹丕思索了一下而后心一横说。 “陛下!”刘公公应声走了上来。 “你马上带人到冷宫中宣读圣旨——” 刘公公接过圣旨说:“遵旨——” “刘公公!快去!”郭贵妃在一旁催促。 “哦……是是!”刘公公带领着一群太监急匆匆出了宫门。 此时的甄妃儿正在冷宫中呆坐,心中充满着希望和期盼。 忽然,老太监匆匆自门外进来,径直走到她的房中,急迫地说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不好了!” “老人家,何事惊慌?” 太监无奈地说:“哎呀……回皇后娘娘,出大事情了!大……大事不好……不好了……” 妃儿见状,不免心中震惊,强自镇定着心神问:“老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要惊慌,慢慢讲来!” “回……回……回娘娘……” 妃儿说:“讲!” “皇上……皇上……” 第233章 幽怨 第二百三十三章 幽怨 妃儿急问:“快说,皇上他怎么样了?啊?” “皇上……” “老人家,究竟是怎么了?皇上他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了?啊?你先别紧张,稳稳心神,慢慢讲来!” 老太监定了定神说:“回娘娘!是……是这么回事,刚才老奴从郭妃宫中得到消息说……” “什么消息?” “是皇上……” “啪啪啪、啪啪啪……开门——开门——”老太监正要说话时,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老人家,你说话呀,到底是什么消息啊?皇上怎么了?” 老太监惊慌失措地望着妃儿指着大门说:“哦……哦!来啦!来啦!” “是谁?谁来了?”妃儿警惕地问。 老太监说:“是……是……” “开门!快开门!”叫门声急速传来。 甄妃儿道:“去!开门!” “遵命!” 门开后,刘公公一行六个宫人呼啦啦走了进来。 “你……你们……”老太监惊慌地望着来人。 刘公公来到妃儿的房门前高声地道:“圣旨下——甄妃儿接旨——” 妃儿应声跪到地上。 刘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皇后甄妃儿,无德无能,诋毁圣躬,诅咒嫔妃。其德其才无以母仪天下,即日废黜魏皇后封号。钦此!” “啊?!”妃儿听了,如同晴天霹雳,一下子惊呆了。 “娘娘!娘娘!”老太监叫道。 “皇后……娘娘——” 妃儿定了定神,惊恐地望着太监手中的圣旨。 刘公公说:“皇后……啊不!娘娘请接旨!” 甄妃儿从太监手中接过圣旨,没有说话。 刘公公带领着一群小太监转身而去。 甄妃儿呆呆地望着萧瑟的秋空出神…… 老太监站在远远的角落里望着甄妃儿直发愁,心中说道:“唉……这世道!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魏黄初二年九月的一天。 朝堂上,侍臣对文武百官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魏朝郭贵妃,贤淑端庄,贞静贤德,堪为一国之母。特册封为大魏皇后,掌管昭阳正宫,钦此!” 侍臣宣读完圣旨,朝堂上一时间沉静似水。大家互相对视着,默默无言,都在互相传递着一个既质疑又无奈的信息。 皇帝曹丕装作视而不见地说:“众位卿家——朕今日身体不适,退朝——”说完,自顾转身出殿。 “走!走!”大家低声说着出了朝堂。 曹丕出了朝堂后,径直向昭阳宫中匆匆走去。 郭贵妃穿戴整齐,满怀欣喜地在宫中静侯佳音。 刘公公高声道:“皇帝陛下驾到——” 郭贵妃满面春风地盈盈下跪,口中娇声道:“臣妾恭迎皇帝陛下!” 曹丕满面含笑道;“爱妃免礼平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丕含笑道:“快快请起!平身!” “谢万岁!”郭贵妃说着站了起来。 曹丕看着郭美人说:“爱妃今日荣升皇后,驾坐昭阳正院,可算是如愿以尝, 爱卿你高兴么?喜欢么?” “禀陛下,臣妾心中喜是喜矣!” 曹丕听出了她语气中另外的含义问:“哦?此话怎讲?” 郭贵妃道:“皇上!臣妾蒙陛下恩宠,今日受封为皇后,贵为一国之母,本应 该高兴才是。”说着话,她的眼圈有些发红。 细心的魏皇观察到了郭妃的细微变化,关切地说道:“皇后有什么心事,直说无妨。” “皇上!” 曹丕望着郭妃的眼睛深情地说:“爱卿,朕能够给于你一切,知道么?” 郭妃点头。 “爱卿,请把你的心腹之事告诉朕,朕会为你做主的!讲!” 郭妃这才说:“启禀皇上,臣妾……受封皇后,执掌大魏后宫昭阳正院,母仪天下!本应该高兴。” 曹丕点头道:“对呀!” 郭妃继续说:“可是……臣妾纵然是贵为天下第一夫人,也是无以告慰祖宗先人于地下……” 曹丕听了,连忙道:“哦……哦……朕明白了!朕的皇后还在为国舅之死而伤怀,是么?” 郭皇后激动地说:“知妾者,皇帝也!”说着,无限深情的美目中流出了两串清泪。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哎……” “哎呀……”郭娘娘泣泪轻叹。 曹丕不禁伸手为她檫去泪水道:“皇后放心,这国舅的事情,莫说是你,纵然是朕也……” 郭皇后口呼:“皇上……” “纵然是朕,也在心中常常为国舅之事而忿念难平!” 郭皇后睁大了双眼,激动万分道:“陛下!” 曹丕望着郭美人说:“我说皇后你自管放宽心怀,国舅的冤仇么……” “怎么样啊?” “有朕为你做主便了!” 郭皇后听了,激动地连忙跪地道:“臣妾叩谢陛下!陛下英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哈哈哈……爱卿平身!” 郭皇后连连在地上叩头:“臣妾谢主隆恩!如若能够为兄弟报此血海深仇,臣妾此生心愿足矣!” 曹丕双手搀扶起郭皇后道:“皇后快快请起,平身!平身!” 此时的曹丕和郭皇后同时回忆起了当初的情景…… 早在文帝曹丕还是世子的时候,郭皇后乃是当时的郭夫人。 一日,曹丕和郭夫人正在房中在闲坐时,突然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侍从道:“回禀世子爷,大事不好了!” 第234章 舅爷 第二百三十四章 舅爷 曹丕听了问:“王忠,看你慌里慌张的,你说什么?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 “回世子殿下,回……回夫人,舅爷他……” “怎么?你说的是……我弟弟郭亮?”郭夫人听了惊问。 王忠点头道:“是是,就是舅爷,他……出事情了。” 曹丕惊问:“出事了?” 郭夫人急问:“郭亮他怎么了?你快说呀王忠!” “舅爷他……杀人了!” 郭夫人大惊道:“啊?!杀……人?你说郭亮他杀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曹丕大声道。 “回世子殿下……回夫人!舅爷他杀人了!” “杀……人?” “是的二夫人!” 郭夫人惊出了一身冷汗问:“王忠,你……你可看得清?” 王忠说:“小的看得清。” “王忠,你……你可看得明?” “回夫人,小的看得明。” 郭夫人连连问:“王忠你!你……有没有看错?真的是……是郭亮他杀……杀 人了吗?” “回夫人,我看得明明白白,真的是舅爷他杀了人了。” 郭夫人气急攻心地大叫:“哎呀——不好!” 曹丕劝慰道:“夫人不要心惊,待我问个明白。”转向家人问:“你可知道郭亮 他是为何杀人?杀了何人?他现在人在哪里?” “回世子殿下,舅爷杀死的是一个卖烤羊肉的年轻人。” “烤羊肉?” 王忠点头说:“是的。” 曹丕问:“王忠,你说说那卖烤羊肉的是怎么得罪郭亮了?郭亮……又为什么 要杀死他呢?” “回禀殿下,是……是舅爷欠了烤羊肉的50个大钱。” 郭夫人问:“什么?我弟弟竟然会欠人家的钱?” “是的!” “我说王忠!你……有没有弄错啊?” 曹丕也疑惑地问:“是呀,这可能么?郭亮又怎么会欠别人的钱呢?再说了,他又不缺钱!” 郭夫人点头道:“就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王忠说:“是这样的,舅爷平日最爱吃城西的一家烤羊肉,每次吃烤羊肉都是不付现钱。” 郭夫人问:“不付现钱?” “是的。” “怎么会呢?” 曹丕说:“夫人你别插嘴,让他说,快说!接着说!” 王忠道:“舅爷每次吃了烤羊肉后都说,我是世子的妻弟,我姐姐就是当今的世子夫人,还会给不起你这么一点小钱?只是爷我嫌钱太少,不值当出手,等攒得多了,再一起付给你得了!那卖烤羊肉的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吃了几次,今天……今天舅……” “停!”曹丕说。 “世子,怎么了?”郭夫人问。 “王忠,我来问你,那郭亮他究竟吃了人家几次烤羊肉?” “回世子话!也就十几二十次!” “二十次?”曹丕大叫。 “是的!” “他……他竟然吃了人家二十次都不付钱?!”曹丕气愤地大声吼叫。 王忠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郭夫人说:“世子殿下,你让他说么!” “好好!你说!你接着说!” “今天,舅爷又去吃……吃过后那卖羊肉的拉着舅爷不让走,所以……所以……舅爷也是一时兴起就……就把那烤羊肉的给……杀了……” 郭夫人惊叫:“哎呀……这……” 曹丕绷着脸问:“王忠,你老实说,你家舅爷他总共吃了人家一二十次烤羊肉都没有付钱么?” “回……回殿下,我家舅爷前后总共吃了有十多次。今天他们说是家中有病人,急需用钱,让……舅爷立马付钱,才……惹恼了舅爷……” “哼!吃了人家的烤羊肉不给钱还有理了!竟然还……把人给杀了!他也太目无王法了!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杀人是要偿命的么?!” 郭夫人在一旁说道:“哎呀殿下,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说什么也晚了。如今最要紧的是郭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呀,舅爷在哪?他怎么不回家来呢?”曹丕问。 “回……回殿下,舅爷他……他……” 郭夫人急得眼圈发红:“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他……死了吗?你……你快说呀!” 王忠摇头。 “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舅爷他已经被都城的老百姓抓起来,送往西都尉府。” “什么?”郭夫人惊问。 “西都尉府?”曹丕听了,大吃一惊。 王忠点头。 “世子,你听到了么?郭亮他被送到西都尉府了!”郭夫人惊恐万状。 “我听道了!我又不聋!” “世子……” 曹丕急问:“王忠你说,还有什么?” “回世子爷,舅爷他现在……现在恐怕已经被关进牢房里了!听西都尉鲍勋说……杀人偿命,舅爷这次恐怕是……”王忠惊恐万分地说道。 “哦?!”曹丕震惊。 “杀人……偿命?!”郭夫人大叫。 魏文皇帝曹丕继续回忆: 世子府中,郭夫人悲声痛哭:“哎呀!兄弟……兄弟……我可怜的兄弟啊—— 你……你的命好苦啊……” 曹丕劝解道:“夫人先别伤心,只要郭亮现在有个确切的地方,我想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第235章 郭亮其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 郭亮其人 郭夫人檫了一把眼泪,充满希望地看着曹丕,啜泣着说:“殿下,殿下!你……要设法救救郭亮,救救我的弟弟啊!我可只有这一个兄弟,要是郭亮他有个好歹,我……我也活不了啦……世子!世子啊!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夫人放心,我这就去西都尉府见见鲍勋,和他商量商量看怎么办!”曹丕安慰道。 郭夫人说:“好好!殿下您赶快去见鲍勋,须知父王向来铁面无私,最嫉恨亲属仗势欺人!世子你……要是去得晚了让父王知道可就麻烦大了!” “好,夫人放心,我这就去!” 世子曹丕急速来到鲍府,管家殷勤地将他请至鲍勋的书房中坐定。 鲍勋高声道:“来人!上茶!” “是!”侍者应声而至捧进了香茶。 鲍勋道:“殿下!请用茶!” “好好!”曹丕象征性地端起面前的茶杯。 鲍勋说:“世子到此,真使鄙府蓬荜生辉。” 曹丕道:“哪里,哪里!鲍大人说哪里话来?我今日亲到贵府,实在是……” “哦?太子殿下想是要和下官谈什么事情?”鲍勋问。 曹丕点点头,望着鲍勋说道:“唉……鲍都尉,你我同朝为官,今后还会有更多的接触机会,是?” 鲍勋听到他话中有话,只是不露声色地品着茶说:“那是,那是!世子殿下有话请讲!” “这个……鲍大人那!你也是深知我的为人……” 鲍勋点头道:“那是……” 曹丕扬手打断鲍勋的话,继续说:“想我曹丕,随父王半生戎马,在生死面前从未有过什么含糊的,只是今天……我那妻弟郭亮……听说现在就在鲍大人您的府上?但不知……” “郭亮?”鲍勋一听魏王世子曹丕提起郭亮的名字,心中不免一惊。 曹丕连连点头:“是是,就是郭亮!” “哦……郭亮……”鲍勋沉吟 “请问鲍大人,郭亮他……” 鲍勋问:“哦……太子殿下此来是为了郭亮杀人之事呀?!” “是的,请问鲍大人,我的妻弟郭亮现在可在您的府上?” 鲍勋说:“是的,郭亮现在下官的府中。” “好好,这就好,这就好了!” 曹丕点头,口中连连称好,心中暗自说道,真的是天助我也,现在郭亮仍在鲍勋府中,若是落在别人手中或者是让父王知道此事,那还得了?依照父王铁血手段,他可不看我这个世子的情面,恐怕郭美人就是再有几个弟弟,如若犯罪也只是死路一条。 “殿下您这是……”鲍勋眼看着曹丕脸上的变化飞快,不禁开口。 曹丕回过神,连忙陪着笑脸:“鲍大人,实不相瞒,今天我就是为了郭亮的事情而来,哎呀,给你添麻烦了!” 曹勋道:“哪里哪里,殿下说的哪里话来,缉拿收押罪犯,这个是下官应尽的职责!” “哦……这个……有劳鲍大人了,鲍大人,现在就请郭亮出来,让我将他带走,回去好好地管教于他,您看可好?”曹丕说。 鲍勋惊异地问:“怎么?太子殿下您要带走郭亮?” 曹丕脸色一沉道:“是啊,我现在就是要带郭亮回去,我想鲍大人不会不给这个面子把?!” 鲍勋冷静地说:“回殿下,我们的大汉律条规定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杀人偿命,古来如此,此事下官难以从命!” 曹丕见鲍勋并不看面子,知道是他的性情耿直,于是说道:“唉……鲍大人!鲍大人!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殿下您说。” 鲍勋心情不爽,心说这叫什么事儿,身为魏王世子,办事竟然能够这样没有一点底线了吗? 曹丕见鲍勋一口回绝,知道他向来为人耿直,口碑甚佳,在父王心中一直有着超然的地位,所以心念一动,退而求其次,开口说道: “哎呀……鲍大人您说,这个郭亮,他……他因为一点区区小事,与人发生口角,误伤人命!实在是……让我这心中感触颇多。大人您看……那郭亮他还年轻,还……是一个孩子,又是我的妻弟,现在他既然是杀了人,触犯了大汉律条,你不让我将他带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也就不再强人所难,只是……” “殿下!只是怎样?” 曹丕陪着笑脸说:“我说鲍大人你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网开一面,免去他的……死罪?” 鲍勋说:“回太子殿下,治国条律,自有法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了,这件事情也不是下官一个人说了就算数的。” “鲍大人,说什么呀?这种事情自来就是你的管辖范围之内,怎么会不是你说了算呢?你……” “殿下!” 曹丕见这鲍勋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不觉恼怒:“鲍大人!你这分明是不给我 的面子,你在搪塞我!” 鲍勋摇头:“殿下,不是,不是的!” “哼!”曹丕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鲍勋看到曹丕一脸恼怒,说道:“殿下您听我说!” 曹丕看着鲍勋,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怎么,鲍大人你……还有话说?” “禀殿下,并不是下官不照顾殿下的情面,真的是……” 看见鲍勋面露难色,曹丕认为事情似乎还有转机,忙缓声问:“是什么?鲍勋你说,我倒是很想听听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你一定要置他人于死地的呢?” 鲍勋说:“殿下试想,我们武王一向执法如山,又岂能够在世子妻弟的身上更改法度呢?” 曹丕见鲍勋抬出父王曹操来压制自己,心中升起一阵的尴尬恼怒,不禁拍案而,手指鲍勋:“你!” “殿下,事有可为,有可不为,鲍勋在其位谋其政,还请谅解。” 曹丕怒视这鲍勋没有开口,心中倒海翻江,怒涛翻涌,心说好你个鲍勋,本殿下记住你了,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世子殿下,哼! 鲍勋大义凛然地与曹丕对视,一脸正气,毫不退让…… “哼!好你个鲍勋,咱们走着瞧!”曹丕说着甩手出了鲍府。 鲍勋一见曹丕走了,随即也出门直奔魏王府邸。 第236章 昭阳宫易主 第二百三十六章 昭阳宫易主 魏王曹操和众幕僚正在商谈事情,侍者进来向曹操禀报道:“禀王爷千岁!鲍勋鲍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哦?让他进来!”曹操说。 鲍勋从门外进来,将郭亮的案子呈递上去道:“下官这里有一起命案,请武王千岁过目!” 曹操接过来一看,一脸寒霜地说:“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斩立决!”随即在案卷上面大大地打上了一个叉子…… 翌日清晨,大队的官兵护送着囚车在大街上行走,囚车内的罪犯正是杀人犯郭亮。 沿路的老百姓都在纷纷地往囚车上郭亮的头上扔垃圾并高呼:“杀了他——杀了他——大坏蛋——恶霸——” “大坏蛋——杀人犯——打他!杀他!” 菜市口刑场,鲍勋端坐在监斩台上。 郭亮被刽子手羁押在刑场上跪着。 鲍勋手拿令箭道:“午时三刻已到——杀人犯郭亮验明正身!斩——” 说着将手中的令箭扔到了地上。 刽子手见了,手起刀落,郭亮的脑袋随着一道血光飞溅滚落地上…… 老百姓一个个欢欣鼓舞,拍手称快:“好——好——杀得好!大快人心!大快人心!感谢上苍!” “感谢青天大老爷——” “青天大老爷——” 三天后,世子府中,郭夫人哭的双眼红肿,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侍女为她端来羹汤和汤药,夫人俱都不看一眼,只顾掩面涕泣。 曹丕从外面进来关切地问:“美人怎么样啊?” 使女说:“回殿下,夫人已经三天汤水未进,真急死人了。” 曹丕挥手道:“你们下去!” “是!”侍女转身走了出去。 曹丕走到郭夫人的床前,低声说道:“美人!美人!人死不能复生,夫人你……你要节哀啊!” 郭美人痛哭流涕道:“我……可怜的兄弟……他……还是一个孩子啊,狠心的鲍勋!他……他怎么就下得了手啊?他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敢将世子的妻弟斩杀与市。妾身我无所谓,只是殿下您……也显得太没有面子了!哦……兄弟啊……姐姐贵为世子夫人,也不能保全你的一条性命!我……我真的是白活了我……我真还不如一死算了……啊……” 曹丕听了,咬牙恨声地说:“哼!好一个鲍勋,也忒狂妄了,等着瞧!夫人不必悲伤,相信我迟早会还你一个公道!” 郭夫人泪流满面地望着曹丕说:“殿下……殿下啊……妾身的冤仇就全凭您做主了……” 曹丕大声道:“美人放心,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昭阳宫中,曹丕和郭皇后结束了回忆。 郭皇后轻声道:“皇上……” “皇后!” “皇上……臣妾我……” “皇后不必伤心难过!” “可是……那仇家仍然是逍遥自在,官高位显,臣妾这心中每每想起此事就如同是万箭穿心,我……”郭皇后泪水婆娑。 曹丕心中怏怏不乐道:“哼!想这鲍勋,本来就惹人厌烦,自己还整天的不知天高地厚,在朕的耳旁唠叨不休,就象事儿妈一样,不是奏这事,就是奏那事,好象朕离开他就什么也干不成了似的,就好象满朝文武就他是一个大大的忠臣似的,哼!” “陛下您……” 曹丕说:“皇后你是有所不知啊……” “怎么?” “哎呀……要是依着朕的意思,早就把鲍勋的事情给处理了,就是……” 郭皇后问:“陛下,就是什么?” “朕就是怕寒了众朝臣的心,还有甄……” “真什么?” 曹丕说:“哦……说真的,满朝文武也不敢说什么,惟有甄妃儿她……她说朕挟私心,图报复!” 郭皇后听了马上尖声尖气地说:“啊?!她……那甄妃儿她竟然敢如此的亵渎皇上?” “她就是那么说的。” “哎呀我说皇上呀,您贵为天子,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那甄氏也真是狂妄的很,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竟然胆大妄为的干预朝政!并且胆敢公然的亵渎皇上您的英武神圣!真的是不可原谅!” 曹丕听了,不觉怒火中烧,心中恨恨道:“哼!甄妃儿呀甄妃儿,去死你!要把敢于公然犯上者一个个全部收拾掉!朕今天就先拿你开刀!让你代人受过!”想到此,他高叫:“内侍!” 刘公公应声而道:“陛下!奴才在!” “刘卿近前来,朕有话讲!” 刘公公走到曹丕跟前,曹丕对他耳语了几句。 刘公公听了,顿时失色,张口结舌地说:“陛下……这……这……” 曹丕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 “这……”刘公公脸色蜡黄,汗流浃背。 曹丕挥手道:“去!” 刘公公:“奴才尊旨——”说着转身而去。 冷宫中,秋风凛冽,草木枯黄。 一身素服的甄妃儿正和衣躺在床上,听窗外萧瑟秋风,想无限心腹之事。 正自恍惚间,她的耳畔似乎又听到了那种熟悉的声音:“洛神宓妃,黄初归位!洛神宓妃,黄初归位!” 甄妃儿心中一惊,睁大了双眼向四周张望着,空空落落的冷宫中除了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外,并无别人,她随即又翻了一个身闭上了双眼。 恍惚间只见一个身着美丽服饰的高贵女神从空中飘然而下,在半空中含笑遥望着自己。 甄妃儿急忙从床上起身,对神女遥拜道:“妃儿参拜神女!” 神女开口道:“宓妃!妃儿!你可认得本宫么?” 甄妃儿摇头说:“妃儿愚昧,还请神女明示!” 神女满面温存笑意,用手中拂尘在妃儿的头部上空轻轻一甩道:“洛神宓妃,黄初归位!” 甄妃儿心目中一下子恍然大悟,跪至地上连连叩首道:“洛神宓妃,参见王母娘娘!参见自然无上北斗大帝!参见九天玄女娘娘!” 第237章 甄皇后之死 第二百三十七章 甄皇后之死 神女含笑发问:“哦……洛神,你……还知道什么?” 妃儿说:“回娘娘话,我还知道数千年来,每逢世间大乱,都是您亲临凡间,整治河山!为人类的发展做出了不朽的贡献,深受世人尊崇!历年来您经过无数的磨难,战胜了重重艰难险阻,修成了九龙、九凤、西王母、西天老母、瑶池金母、玉虚圣母、九龙圣母、太极娘娘、天妃、还有轩辕黄帝、周武王和……” 神女拂尘轻扬说道:“好了好了!且住!且住!” “娘娘!”甄妃儿听了,心中感到一阵阵的发冷发紧,连忙停住了话头。 神女道:“莫非洛神你今天要把天机尽皆泄露么?” “回娘娘话!小神不敢!只是小神上下游历,耳闻目睹了神女历劫以来的无尽演变消息和对人类做出的巨大贡献,深知世人对您的感念至深。今日有幸得见尊容,不觉心中感慨,随口称道!望神女不吝赐教!” 神女轻声道:“本宫今日游历至此,特来度化于你。洛神宓妃,黄初归位!你的时辰已至,准备上路!”说罢,不见了神女的踪影。 “娘娘——” 妃儿心中一惊,翻身坐起。她定睛看时,自己的床前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两个人,她看出为首的还是上一次前来传达圣旨的刘公公。 妃儿瞪大惊恐的眼睛道:“你……你们……” 刘公公一挥手,他身后的小太监随即端上来一个雕花托盘,托盘上面齐齐整整的摆放着一摞白绫。 甄妃儿一见,头脑中猛然“轰”的一声巨响,随即心中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望望小太监手中托盘上面的白绫,又看了看刘公公的脸色,口中嗫嚅道:“你……你们……” 刘公公面无表情地说:“禀娘娘……这个……” 妃儿惊恐失声道:“内侍,你这……这是什么?什么意思?” 刘公公苦笑道:“回娘娘话……这个呀……是……是……” “是什么?” 刘公公无奈地说:“回娘娘话,这个……咱这也是奉了皇帝陛下的旨意,前来……来……” “怎么啊?” 刘公公说:“回娘娘,老奴前来为娘娘您……” “为我怎么?” “为娘娘送……送行来了……” “送……行?” 刘公公点头。 “内侍,你说你送什么行?我……不明白。” 刘公公目视着托盘中的白绫面无表情却又清清楚楚地说:“皇后娘娘,请恕老奴多话,您就……听天由命……” 妃儿听了,想起刚才梦中情形,恍然大悟,心说:“哦……刚才神女点化,说是洛神宓妃,黄初归位!怎么现在内侍臣送来白绫,这分明是皇上在要我的性命么这……”她口中自言自语:“听天由命……” 刘公公说:“对!是听天由命!” 妃儿突然大声道:“不!不!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子!我要见东乡!我不死,我不要死!我要见太子!太子——皇上——东乡……” 刘公公叹了一口气:“唉……皇后娘娘啊,岂不闻古人言‘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 妃儿道:“说什么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自古道‘刑法不加无罪之身’!本宫无罪,本宫不死!” “娘娘……君叫人死,人不得不死啊。” 妃儿问:“刘公公,你说是……君叫人死人不得不死?” “回娘娘,是这样的。” 妃儿脑中一片空白,心志就有些恍惚,心中感到一阵酸楚伴随着一阵阵的绞痛,口中喃喃道:“陛下他……” 刘公公说:“回娘娘,皇上看到了你的诗帕了!” 妃儿眼睛一亮,心中闪过一线生机惊问:“是吗?皇上他看了我的诗帕?” 刘公公点头说:“看过!” “哦……哦……皇上看了!皇上看到了!那……刘公公,你快告诉我,皇上他看了以后怎么样?他说什么了没有?” “回娘娘!皇上看了说……想不到皇后如今身居冷宫,竟然还会如此矫情,真让人不能忍受!” “啊?!”妃儿心中深受震动,她想不到自己的肺腑之言在皇上的心目中竟然变成了不能忍受的矫情!而恰在此时,她仿佛又听到了那种虚空飘渺的声音:“洛神宓妃,黄初归位!”其声犹远似近,不绝于耳。 突然,她的心中一亮问:“请问,今年何年?” “回娘娘话,黄初二年。” “哦……黄初二年……”妃儿听了心中恍然,她似乎顿悟了什么,口中自言自语着,目光望向窗外。 正是天高云淡,秋高气爽的时节,一排鸿雁横空飞掠而过,发出了震颤人心的鸣叫。 太子曹睿正在伏案读书,他心志恍惚的将竹书在手中翻卷着,怎么也看不下去,耳边好似总在响起母后的呼唤:“太子——睿儿——” 他放下书卷,心神不宁地在房中走来走去,心想:“母后……是母后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母后出事了!不行,我得去见见母后!” 曹睿疾步向门外走去。 立刻,上来几个太监拦住了他的去路道:“太子殿下!” 曹睿恼怒地瞪着他们道:“怎么?你们……” 太监们说:“殿下……太子爷,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早有旨意,您不能离开太子府的。” 曹睿双手推开众人,扬长而去。 冷宫中,甄妃儿望着高空呆呆出神。 刘公公看着甄妃儿轻声道:“启禀娘娘!您的时辰已至,就……请娘娘准备上 路……” 妃儿收回了目光问:“时辰已至?!” 刘公公点头无可奈何地说:“是的娘娘!这……时辰已至,不能再耽误了,老 奴在这里请娘娘上路!” 第238章 君命难违 第二百三十八章 君命难违 妃儿重复着:“时辰已至……”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刚才梦中神女的话语:“本 宫今日游历至此,特意前来度化于你,洛神宓妃,黄初归位!你的时辰已至,准备上路!” 刘公公呼:“皇后娘娘——” 妃儿道:“内侍——” “老奴在!” “与本宫带路——” “遵命——快快!”刘公公说着,指挥着小太监将托盘中的白绫扔上了冷宫的房梁。 小太监搬过了凳子放在下面。 刘公公面无表情地说:“皇后娘娘……请……” 妃儿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上了凳子,缓缓而又从容地将头伸进了皇帝为他准备的白绫圈套。 刘公公望着站立于凳子上面的甄妃儿,眼中流出了泪水,喃喃地说:“皇后娘娘,您……一路走好。” 小太监和冷宫中一直陪伴妃儿的老太监齐哭道:“娘娘……娘娘……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妃儿慢慢闭上了眼睛,心中呼唤道:“皇儿——睿儿——永别了——东乡,我的女儿,永别了——我的孩子,从今往后,若要母子相会,除非梦中了……”原本平静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随即,她的双脚蹬翻了凳子。 在场的人们齐声痛哭:“娘娘——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正在这时,冷宫的大门被突然打开,玉树临风,丰神俊秀的太子曹睿从外面冲了进来…… 大家伙儿一脸懵逼的看着曹睿,一个个傻愣愣的呆若木鸡。 曹睿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一阵呆愣。 在场所有的人们被突然闯进的太子给吓坏了,齐齐下跪,战兢兢叫着:“殿下——太子殿下——” 曹睿望着房梁上吊着的甄妃儿,歇斯底里地呼唤:“母后——母后——谁干的?啊?!谁?!” 曹睿嘶吼着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悬在梁头上的甄妃儿。 太监们心惊胆战,一个个抖做一团,口中叫道:“太子殿下……” “说!谁干的?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刘公公颤抖着说:“殿……殿下……回……回殿下,奴才……奴才们这是遵旨行事啊——” 曹睿将母亲的尸体放了下来,脸颊上流下悲愤地流泪水,哭喊道:“母后——母后啊——儿臣……来迟了!儿臣来迟了……母后——” 人们齐哭:“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曹睿手指着他们大声地呵斥道:“你……你们……” “太子殿下,奴才们也是……” “说!” 刘公公战战兢兢说道:“回殿下话……奴才……也是……君命难违呀……” 曹睿听了,下意识地说:“君命……难违……” “是呀……殿下……” 曹睿泪流满面地摇晃着母亲的尸体哭叫:“为什么?为什么……母后——母后——您醒醒!你醒醒呀!母后……母后……” 这时的魏文皇帝曹丕正在昭阳宫中与郭娘娘饮酒作乐。 小太监匆匆跑来道:“禀……禀陛下!出事了!” 曹丕一愣问:“哦?出什么事了?” “是……太子殿下他……” “太子?太子怎么了?”曹丕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问。 “回陛下,太子他去冷宫了!” “什么?太子去了冷宫?” 小太监点头:“是!是呀!” 曹丕站起身道:“起驾冷宫!” “遵命!” 曹丕心中惶惶不安,脚下步履有些散乱地来到冷宫门口,直接进门。 一小太监急急忙忙从冷宫中跑了出来,刚好与曹丕撞了个正着。 曹丕问:“瞧你慌慌张张要干什么去?” 小太监一见是曹丕,忙道:“回陛下!是……太子……” “太子怎么了?” “太子他冲进冷宫中,把皇后娘娘……救了下来!” “哦?那你说,现在,甄皇后她怎么样了?” 小太监摇头说:“不知道!” 曹丕不再多问,径直走进了冷宫。 小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走进冷宫的曹丕听到了太子的哀哀哭声,心中好似被人揪扯一般的疼痛。 刘公公一干人忙给曹丕磕头道:“陛下!皇后娘娘她……” 曹丕迟疑地问:“她……怎么样了?” 刘公公说:“回陛下……皇后娘娘她归天了!” 曹睿跪在母亲的尸体前正哭叫着,见了曹丕,边哭边问:“父皇,父皇,这是怎么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快!快救救我的母后!救救我母后——母后啊——你……你不能死啊——睿儿……睿儿需要你呀……母后……” 曹丕面沉似水地看了看太子曹睿,又望了望面目如生的妃儿,大声道:“带太子回东宫休息去!” “尊旨——”立刻上来四名侍卫拉起曹睿道:“殿下请!”走了出去。 太子挣扎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母后——母后——母后——母后啊——” 双脚蹬空的妃儿直觉得一股气息接不上来,非常难受,急切间她猛一用力,直觉得头顶轰的一声,刹时间身轻似雾,冲出了房顶直入太空。 太空中的甄妃儿正自茫然间,耳边忽然又响起了那种奇怪的声音:“洛神宓妃,黄初归位!” 妃儿的心中恍然大悟:“哦……原来,我就是洛神!”急忙四处观望,直见眼前金光闪烁,耳边乐声响起,连忙朝着上面飞去…… 此刻,三十三天北斗宫中,七星北斗各自归位而坐。 破军屈指算计道:“来人!” 一侍者上前说:“在!” “取簿册过来!” “尊旨!” 侍者取过簿册递到破军的手中道:“请过目!” 破君接过簿册,翻至神仙册页,用毛笔在宓妃的名字上圈注道:“洛神宓妃,黄初归位!” 第239章 重上云霄 第二百三十九章 重上云霄 当日,三十三天太极宫中,女娲娘娘正在双手转动太极图腾时忽然觉得心中一动道:“妃儿?!” 太极图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正在由魏宫的上空冉冉上升…… 太空中的妃儿已经在空中恢复了洛神的形貌。 扶摇直上的洛神宓妃衣袂飘飘,直上至南天门外,早有太白金星手捋胡须,含笑相迎道:“洛神别来无恙乎?” 宓妃见是太白金星,高兴地上前施礼道:“是您呀?太白上仙?” 太白金星笑问:“不是我,还能是谁?” “太白上仙,一向可好?”洛神上前殷勤问讯。 太白金星笑容满面地说:“好好!我好着呢!” 宓妃心中不无疑惑地:“太白上仙,我……” 太白金星含笑道:“洛神听了——吾奉宇宙王和宇宙王母娘娘之命,在此恭候 多时了!” “恭候……多时?” 太白金星点头道:“是呀!洛神你真的是德行不浅呢!” “太白上仙,我怎么了?” “我说洛神你这次下凡修行是直接受了宇宙王母娘娘的点化呢!” 宓妃疑惑地问:“哦?宇宙王母娘娘?” 太白金星手摇拂尘道:“是呀,可曾闻‘洛神宓妃!黄初归位!’?” 妃儿听了,冷宫睡梦中的情形历历在目,心中顿时豁然开朗,点头道:“哦…… 原来如此,真的是她!” 太白金星说:“是的,正是宇宙王母娘娘亲自度化于你!” “度化?” 太白金星点头。 宓妃满心疑虑地回望魏宫,口中呢喃道:“魏宫——睿儿——” 太白金星叫道:“宓妃——洛神——” 妃儿听了,回头怔怔地望着太白金星文:“太白……上仙,您说我是不是已 经……死了?” “哈哈哈……”太白金星听了,不禁大笑。 宓妃诧异地问:“太白上仙,您……笑什么?” 太白金星只是含笑望着宓妃,并不答话。 “请问上仙,我有一事不明。” 太白金星问:“何事不明,洛神请讲。” 宓妃支支吾吾地问:“上仙您说,我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请问上仙,我……现在是生?还是死?我……有些搞不明白。” 太白金星手中拂尘一甩道:“死非死,生非生,至诚至信大道通!” 妃儿听了,似懂非懂地说:“上仙,您……能不能讲明白一些?” “怎么洛神你……” 宓妃施礼道:“上仙,您的话玄机深奥,妃儿我……不太明白!我的心中有些 空荡荡的。” 太白金星说:“这就对了!” “您说什么啊?上仙!” “洛神须知,空乃道,道乃……” 宓妃马上说:“上仙,我知道了!” “哦?洛神你知道什么了?” 宓妃说:“空乃道、道乃通、通乃顺、顺乃昌……” 太白金星捋髯笑道:“好一个聪明的洛神,这次凡间一行,功力增进不少!好! 好啊!” “上仙过奖了。” “洛神,随我来!”太白金星说着拂尘轻甩,驾祥云直上南天门…… 宓妃随后乘风而上…… 风声入耳,白云飘忽…… 太白金星和宓妃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南天门外。 妃儿望着上书篆字《南天们》三个大字紧闭着的天门,又看了看太白金星,眼中露出了明显的疑问。 太白金星高声地问:“功曹何在?” 刹时间,值日功曹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说:“见过太白上仙!” 太白金星拿出了手中的腰牌道:“不必多礼,吾奉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之命,到下界接引洛神回天庭复命,请功曹开启天门!” “遵命!请圣神稍侯!”说完话后,瞬间消失了身影。 宓妃正自疑惑,只见徐徐打开的南天门中传出了人声:“太白上仙、洛神请了!我等奉玄武大帝之命,为你们开启天门!二位请!” 太白金星道:“好!洛神请!” 宓妃说:“上仙请!” 二人相继进入了南天门。 宓妃举目四望,只见南天门洞的两侧分别有序的排列着身穿盔甲的六男六女十二个神人,心中说道:“好大的场面!他们是……” 正在她心中疑惑的时候,只听排在右手的六名女神依次自我介绍道: “丁卯神将沈兴!” “丁丑神将汪文!” “丁亥神将封济!” “丁酉神将康洁!” “丁未神将缪丙!” “丁巳(四)神将杨彦!” 左边的男神报道: “甲子神将金辨!” “甲戌(许)神将施广!” “甲申神将方杰!” “甲午神将章词!” “甲辰神将李诚!” “甲寅神将张朝!” 六丁六甲神各自报过姓名后,自动站立两排齐声道:“六丁、六甲见过太白圣神、见过洛神!” 太白金星和宓妃点头道:“免礼!” 洛神宓妃点头说:“哦……原来你们是六丁六甲神!” 六丁、六甲神齐声说:“回洛神,我们是六丁六甲神将,在此把守南天门!我等随时愿听二位调遣!” 洛神点头道:“好!谢过丁、甲神将!” 六丁六甲神道:“我等奉了玄武大帝之命在此恭迎二位!” 洛神望向太白金星疑惑地问:“哦?这……” 太白金星问:“洛神,你是否想参见玄武大帝?” 洛神点头。 太白金星道:“好!请众位丁甲神将通报!” 丁甲神将齐道:“是!启禀玄武大帝——” 随即,南天门上出现了一座宏伟宫殿。 宫殿的殿门大开,殿中端坐着执剑披发,脚踩龟蛇的玄武大帝。 洛神见了,连忙施礼道:“洛神宓妃,参见玄武大帝!” 玄武大帝道:“洛神下凡人间,辛苦一遭,今日得道而归,速到灵宵宝殿交旨 去!” 洛神说:“遵命!” 第240章 缘也数也 第二百四十章 缘也数也 太白金星和宓妃来到了灵宵宝殿外。 守将稽首道:“太白上仙,洛神。” 对守对太白金星门天将道:“烦劳将军为我们通禀!” “好!二位请稍候!”天将谦恭说道。 灵霄宝殿中,宇宙王玉皇大帝正在上朝。 外面突然传来值日功曹高声传禀:“启禀宇宙王陛下!太白金星到——洛神宓妃到——” 玉皇大帝听了,心中高兴,朗声道:“哦?太白爱卿,洛神宓妃宣,宣他们觐 见!” 侍者对着殿外高声道:“宇宙王玉皇大帝有旨……宣太白金星觐见……宣洛 神宓妃觐见——” 宓妃随太白金星进入大殿,只见庄严肃穆的大殿御案后,端坐着宇宙王玉皇 大帝,两旁站立着护法神将和二十八宿等天庭神圣。 太白金星走到御案前叩首道:“禀陛下,洛神宓妃带到,太白金星交旨!” 玉皇大帝开口道:“太白爱卿辛苦了,免礼平身,归位去!” 太白金星:“尊旨。”退回了自己的位上站立。 宓妃跪地说:“小神宓妃,参见宇宙王陛下!” 玉帝马面笑容地:“洛神平身,平身!” “谢陛下!”宓妃说着站了起来。 玉皇大帝上下打量着宓妃,开口道:“洛神宓妃!” 宓妃回应“小神在!” 玉帝含笑看着宓妃问:“洛神此次下凡人间,可有什么收获?” “收……获?”宓妃不解地抬头望了望玉皇大帝又回头看了看太白金星,心 想下凡人间一趟,历尽百般炎凉,这收获一事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思考。 玉皇大帝说:“是呀,据朕所知,洛神你此次下凡,虽属自愿,亦是天意,生 于宦室、贵为国母,应该是感悟良多,可以将下凡之收获讲与朕听!” 宓妃听了略作思索,整理一下语言说:“回宇宙王陛下,小神此次下凡人间, 本意是宏扬大道,拯救天下苍生。” 玉皇大帝了,点头道:“嗯……好,讲!接着讲!” 宓妃继续说:“小神在人间坚持读书识字,研习儒道精髓,孝敬父母、爱护乡 邻、原本应该下嫁陈王曹植曹子建,与之共同收复大好河山。却阴差阳错地嫁与了五官中郎将曹丕曹子桓(huan),我与五官中郎将缘分无由,气息不通,诸多事情都不能遂其心愿。虽然贵为皇后,却又被文皇帝曹丕无端赐死,至今妃儿仍然是不明就里。再者,小神此次下凡,未能够与陈王曹子建功合一处,阻止人间三国纷争,拯救天下万民与水火,实在是遗憾之至,小神愿受天庭责罚!” 玉皇大帝听了,沉吟良久说道:“嗯……这个也是定数使然!” “定数?”宓妃心中诧异。 玉皇大帝高深莫测的:“是的,缘也、数也!非人力所能够控制的。” 宓妃想不通,缘也,数也?这个怎么讲,说我和至儿没有缘分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与至儿自小相识相知,青梅竹马,守望数千年,怎么会没有缘分?还有那个数也,又是怎么回事呢? 宓妃嗫嚅道:“回……陛下,小神……还是不明白。” “洛神,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玉皇大帝问。 宓妃说:“回陛下,小神……心中愚昧……我……” 玉皇大帝沉吟道:“嗯……既是这样,朕命你去至后殿,拜见王母娘娘,会会 各路神圣,开开你的悟性,然后回到洛宫中继任水神!” 宓妃说:“小神尊旨!” 玉皇大帝挥手道:“去!” 宓妃转身退了出去。 她出了灵宵宝殿,四下一望,飞身来到王母殿前。 只见大殿顶上飞龙舞凤,雕梁画栋。 宓妃正在发愣时,两个小女仙走出殿门道:“奉王母娘娘懿旨,有请洛神觐见!” 宓妃一惊,忙点头道:“二位,宓妃这厢有礼了!” 女仙高兴地说:“还礼,还礼!王母娘娘知道今日洛神归位,特意遣我们出宫迎接你的。” 宓妃心中高兴,连连点头道:“好,好!” 她望着三十三天上宫殿林立,心生无限感慨:“哎呀……真是想不到啊……” 女仙见状,疑惑地问:“洛神,怎么样啊?” 宓妃心有感慨说道:“哎呀……想不到这天宫的变化简直是太大了!” 仙女说:“是呀。” 宓妃手指其他的宫殿道:“请问二位,那些宫殿中都住着什么神仙啊?” 仙女说:“回洛神话,前面是玉清宫。” “玉清宫?” “是的!也叫桃园、后宫、瑶池!” 宓妃指着松柏、桃园围绕的巍峨宫殿问:“哦?这玉清宫中坐着的是那家神圣啊?” 仙女说:“玉清宫中住的是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 宓妃点头道:“哦……我说呢!” “灵宵宝殿和王母殿是陛下和王母上朝处理三界事情的办公地点,而玉清宫则是他们下朝休息和宴请群仙的所在。”仙女说。 宓妃又指着上面的宫殿问:“再上面的呢?” “一重是托天宫,住着托天老母;二重是斗母殿,住斗母元君;三重天帝宫住着天帝御王。” 宓妃心中震惊之余,不觉又问:“哦……还有呢?” 女仙道:“四重是紫薇宫,住紫薇大帝;五重是北斗大帝宫,住七星北斗。” 宓妃点头道:“哦……那不用问,左面是盘古神、三皇三圣等;右面是圣母、老母们的殿堂了?” “是的。”女仙点头。 “哦……”宓妃心说:“想当初,我初成神仙之时,上到三十三天,什么也看不见,现在却有那么多的宫殿呈现在眼前,这……哦……我知道了,这就是上仙们常说的风云际会、机缘凑巧!我今天终于可以见到诸位神圣的真面容了!” 仙女说:“洛神,请!” 洛神宓妃随仙女进入殿中,跪在王母娘娘驾前说道:“小神宓妃参见宇宙王母娘娘!” 座上的王母娘娘云鬓高挽、端庄华贵,慈祥地望着宓妃开口说道:“洛神来了,快快平身——” “谢娘娘!”宓妃说着站了起来。 王母娘娘满面慈祥地:“洛神辛苦了。” 第241章 参拜宇宙王母娘娘和上天诸神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参拜宇宙王母娘娘和上天诸神 “禀娘娘,小神不辛苦!”洛神说。 王母娘娘道:“洛神你此番到得下界修行,表现甚好,为百姓作了不少好事,人们对你是交口称赞,功劳簿上有你的业绩,本宫也为你高兴。” “谢宇宙王母娘娘夸奖,我……” 王母娘娘微笑地望着宓妃说:“洛神,你在甄家做女儿时,刻苦好学,胸怀大志。劝说母亲散财分谷,救济饥民;在夫家时相夫教子,勤勉劝政,恪尽职守,以身殉职,你也因此而功力大增。” 宓妃迷茫道:“可是我……” 王母娘娘声音微沉:“洛神!” “小神在!” “你想说什么?还有什么心事,只管对本宫说来!”王母娘娘说。 宓妃支吾道:“回禀宇宙王母娘娘,小神此次下凡,原意并非是……” “哦?你的原意是什么?” 宓妃望着王母娘娘,没有说话。。 王母见状催促道:“说呀,洛神,你有什么心里话,但讲无防。” 宓妃这才壮着胆子说:“回禀王母娘娘,小神此次下凡,原本是想找到数千年前邙山脚下儿时的玩伴至儿,然后……” “然后怎么样啊?”王母娘娘含笑问。 宓妃说:“回娘娘话,然后,和他继续前缘,合功一处,治理天下!” “什么?洛神你要……与至儿一同治理天下?” “是!”洛神点头。 “好,你说,说下去!” “回娘娘,小神原本想下凡人间,与至儿继续前缘,合功一处,治理天下,制止三国纷争,使得百姓免遭涂炭。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谁知道事与愿违,阴差阳错地嫁给了五官中郎将。致使此次下凡功名无望,被文皇帝无端赐死,反而舍弃了未成年的儿子曹睿于人间!对此,小神心中实感迷茫。” 王母娘娘听后沉吟道:“哦……洛神你所说的至儿你可知道是谁么?” 洛神迷茫地摇摇头说:“回娘娘话,小神在人间时并不知道。” “是么?” “是的。” 王母问:“那么现在呢?现在明白了吗?” 宓妃思索着:“回娘娘话,现在……小神好象是明白了。” “怎么,洛神你说现在心中好象是明白了?” 宓妃点头。 王母问:“那么,你说说,你那儿时的玩伴他究竟是哪一个?” 宓妃嗫嚅:“回娘娘话,小神心中猜测,只是……还是有点……还是有点……拿不准,所以小神不敢说。” 王母娘娘听了笑着说道:“哦……洛神,你心目中想象的人也就是曹操的第三子曹植曹子建?” 宓妃点头说:“正是。” “嗯……” 宓妃呼唤:“娘娘!” “洛神,你还有什么事?” 宓妃道:“请问娘娘,小神所想的武王第三子曹植曹子建他……是不是当年河洛岸上玩耍的小至儿?” 王母娘娘点头道:“是的,是的,洛神放心!” “放……心?” “是的,你放心,你与至儿自然还会有再见面的机缘。” 宓妃道:“可是……小神还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王母点头:“洛神有话请讲!” “回禀宇宙王母娘娘,小神此次在人间与至儿见是见了,可是,不知怎地忽然间就跑出来了个五官中郎将,是他拔刀相象将小神据为己有,以至后来……”洛神宓妃满怀委屈。 王母娘娘打断她的话道:“洛神,你知道那五官中郎将他是何人?” “回娘娘话,他是曹操次子曹丕曹子桓。” 王母娘娘摇头道:“不对!” 宓妃诧异地问:“怎么会……不对?” 王母娘娘说:“洛神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宓妃疑惑地问道:“我不知其……二?怎么他……” “洛神你知道么?他与你应该是有这么一段姻缘的。”王母看着宓妃的眼睛说道。 宓妃心中满是疑虑:“怎么?我……与他有……姻缘?” “是的!” “小神……不明白……”往事历历,霎时间涌上宓妃的心头,她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曹丕的缘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明明一直中意的是儿时的玩伴至儿,怎么会和这个曹丕有姻缘。 王母娘娘话锋一转问道:“洛神,本宫说你这次功力大增,你是否见到了许多的宫殿啊?” 宓妃答:“回娘娘,我是见到了许多殿宇。” 王母娘娘说:“那好,你可以到各处走走,参拜其他的神圣,增加你的见识,其中的内情也就不难找到答案了!” 宓妃的心结还停留在刚才的谈话上,问道:“请问王母娘娘,您刚才所说的我与曹子桓姻缘的事情,小神不甚明白,还请娘娘不吝赐教!” 王母娘娘含笑道:“洛神莫急,时至便知,本宫说了,你可以到各处走走看看,答案自然也就会找到了,待会儿可到瑶池上参加本宫的蟠桃宴会!” 宓妃眼露惊喜地问道:“蟠桃宴会?!” 王母娘娘点头挥手道:“去,去!” “遵命。” 天皇宫中,宓妃在和父亲谈话。 伏羲问道:“妃儿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宓妃说:“回父皇,女儿告辞!女儿还要到太极宫中参拜娘亲!” 伏羲道:“好,去!今天正是你与娘亲见面的时机。不过妃儿,你可曾参拜了其他的神圣?” “回父皇,我已经参拜了各家神圣。” 伏羲点头道:“好,如此,参拜你的母后去!” “孩儿尊旨——” 宓妃出了天皇宫,来到了太极宫外。 她停顿下来,整理自己的思绪,心中说道:“我与母后,一别数千年,今日才得以真正意义上的重逢,真是不容易呀。” 忽听守门仙童道:“太极娘娘有旨,请洛神觐见——” 第242章 太极宫中宓妃拜女娲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太极宫中宓妃拜女娲 妃儿心中一阵兴奋,脱口呼唤:“母后——母后……”急忙步入宫殿。 太极殿中,妃儿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母后端坐在正中,一身凤冠霞披,手拿太极盘,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 妃儿心中一热,忍不住热泪盈眶,跪地道:“娘亲——母后——母后在上,女儿参见母后——” 女娲娘娘急忙起身离坐,双手扶起宓妃道:“免礼平身!妃儿,我的孩子,快快起来!” “母后……” 妃儿心中翻江倒海,思绪万千,邙山下黄河边窑洞前的倾盆大雨;邙山腰处的七彩大石;破漏的苍天;邙山头上端坐的父皇身影,林林总总,一时间在脑海中清晰映现。她慢慢抬起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女儿莫哭,坐下说话。”女娲娘娘慈爱地伸手轻轻拭去宓妃脸上的泪珠。 “谢……母后……”妃儿站了起来,她双手紧紧抓住母亲的臂膀泣不成声,喃喃道:“母后……娘亲……” 女娲娘娘说:“妃儿,坐下!” “是!” “妃儿,一向可好?你有什么话,可与娘亲讲来!” 妃儿说:“回禀母后,自从那日孩儿不幸失足洛河身亡,蒙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怜悯,册封为洛水之神。” 女娲边听边点头说:“知道,知道!” “母亲,您可知道女儿这次下凡人间的情形?” 女娲关切地问道:“女儿,你这次下凡人间怎么样啊?” “母后有所不知,女儿这次下凡,本欲寻找至儿,与他合功一处,终止战乱,造福人间。可是,没有想到半路上杀出个曹丞相第二子五官中郎将曹丕曹子桓,他强与孩儿成亲,并生下一双子女。孩儿对他谦恭劝道,劝他造福苍生,可是,他不行端正,宠幸妃嫔,喜好游猎,致使一统大业屡屡受阻。孩儿我又无端地被他赐死,留下未成年的儿子曹睿在人间,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娲听了,含笑问:“怎么,妃儿你现在死了么?” 妃儿抬头望着母亲道:“可是,母后须知,孩儿下凡后也找到了至儿,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有情人难成眷属?” “这个……”女娲沉吟道。 妃儿说:“禀母后,孩儿也曾经为此事请教过宇宙王母娘娘。” “哦?宇宙王母娘娘是怎么回答你的呢?”女娲含笑问。 “娘娘说,让孩儿来见其他的神圣,自会找到这其中的答案。” “是吗?” 妃儿点头道:“是的。” 女娲屈指一算道:“我来问你,这次下凡可曾遇见至儿?” “回母后,孩儿遇见至儿了。” 女娲意味深长地问:“那,你又是缘何没有和至儿成亲?” 妃儿说:“孩儿当时只是觉得与至儿有些似曾相识,心中懵懵懂懂的,怎么也搞不清楚。” 女娲问:“你又怎么知道他就是当年的至儿呢?” 宓妃答:“回母后,孩儿也是这次升天以后才知道原来曹操第三子曹植就是当年洛水河畔的小至儿。只是下凡时候饮用了孟婆的欧忘汤,当时的我已经是肉眼凡胎,在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的有些感觉而已。” 女娲点头道:“原来如此,数也、缘也、命也……非人力所能改变也。” 妃儿不解地望着女娲问:“母后……您说的怎么与宇宙王玉皇大帝说的一般无二呢?这……” “妃儿,我来问你,你既然知道曹子建就是当年的至儿,那么你可知五官中郎将他是何人?” 妃儿望者母亲,心中充满了疑问:“他?” 女娲点头。 宓妃说:“他是……五官中郎将……” 女娲问:“五官中郎将又是何人?你知道吗?” “女儿不知道。”妃儿摇头。 女娲看着宓妃道:“那五官中郎将的前身就是被北斗大帝打入地狱之中的黄河之神冯夷。” 妃儿听到了冯夷的名字,不由心中一阵颤抖,倒抽了一口凉气问:“母后,您说什么?冯……夷?曹丕他……他竟然是冯夷?” 女娲点头。 妃儿大叫道:“不!不是!母后,不是的,您弄错了,他……他……怎么会是……冯夷呢?” “妃儿,你可曾记得当年武曲星君一怒打开地狱之门?” “打开……地狱之门?” 宓妃听了,当年发生的一幕幕往事立刻涌上心头,武曲星君在人间蒙冤受屈、地狱内的滔天怨气、武曲星君的英瑞果敢,打开地狱之门,释放所有地狱中的怨鬼冤魂。一时间,天庭各路神仙下凡,地狱怨鬼投胎,自己在走向至儿的魂魄前,冯夷冲向脸前的一幕至今令她心生余悸。 女娲道:“妃儿你都想起来了?” 妃儿的眼前呈现出的当年地狱门前发生的一幕往事更加清晰:天庭众神一个个跟着武曲星君司马冒驾祥云飞至地狱门前……司马冒大声道:“现在,打开地狱之门,放出所有的冤魂怨鬼!让他们有冤的伸冤,有仇的报仇!”酆都大帝答:“遵命——打开地狱之门——”鬼卒们徐徐将地狱门打开……地狱十殿中所有的鬼魂嗷嗷叫着潮水般地涌出了地狱的大门……正在太空中观看的洛神宓妃忽然眼睛一亮,她看到了众鬼魂中一个熟悉的面庞映入了眼帘,不禁脱口叫到:“至儿——至儿——”一边叫着一边向着至儿面前降落……人群中的至儿也看到了宓妃,高声道:“妃儿——妃儿——”他一面激动地叫着一面用力分开众人朝妃儿跟前走来。就在两个人越走越近,即将走到一起时,忽然一个人横了过来,挡住了妃儿的视线。妃儿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那个屡屡调戏自己后被北斗大帝打入地狱的黄河神冯夷的鬼魂,心中一惊,连忙后退。 “妃儿,你在想什么?” 妃儿从回忆中醒来说:“哦……哦,我想起来了!我……” 女娲问:“你现在明白了吗?” 妃儿点点头大声说道:“回母后话,女儿我明白了,那五官中郎将他……就是冯夷,一点没错,就是他!” 女娲说:“知道么?当时,就在你和至儿即将见面的时候,冯夷突然闯入了你们两个人的中间。大批鬼魂投胎的时候,冯夷的魂魄也随着投胎到了曹孟德的家中,所以……” 妃儿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所以在我和至儿刚一见面之时,五官中郎将就突然的横插其间。” “是的,这就是你和冯夷的一段孽缘,也是你和至儿的劫数!” 妃儿惊异问:“孽缘……劫数?” 第243章 瑶池上群仙会 第二百四十三章 瑶池上群仙会 宓妃问:“母后,何为劫数,女儿不懂!望母后明示。” 女娲说:“妃儿你是洛水之神,冯夷曾经是黄河之神,他也曾经百般设法想娶你为妻是吗?” 妃儿点头道:“是的……可是……女儿我却从来未曾对那冯夷动过心,怎么会……我与他就有了姻缘了呢?” 女娲缓声说道:“你无心,他有意,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你们的结合也是一种天意。” “天意?”妃儿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女娲点头道:“是的,是天意!” “回母后,女儿还是不懂,请母后明示。” “天意就是三国分合,自有时日。而你在下界一旦与至儿的婚姻成就,功合一处,则天下无敌,必然早归一统!” “那……不是很好的事情么?” 女娲摇头。 宓妃疑惑不解:“怎么?母后……” 女娲道:“对你个人来说是好,只是天意未到!” “为什么?”一脸茫然的宓妃望着自己的母亲,眼中尽是疑问。 “所谓的天意未到就是说这次一统天下的责任自有其人,并不是你和至儿,所以你也就难以了却心愿了。” 妃儿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她想了想又问:“那么请问母后,天下风云何时能平,人间争斗几时方休?” 女娲屈指算计,而后缓声道:“如今,下界正气凝聚中原,若干年之后,统一天下者并非曹氏一族!” 妃儿听了不禁大吃一惊:“啊?母后,难道说我的睿儿现在贵为太子,将来以后他的江山……” 女娲说:“妃儿,你身为神圣,位列仙班,应该放眼天下。” “放眼天下?” 女娲点头道:“对!妃儿你想,千万年前,天下人间洪荒一片,没有人烟。太灵玉女,也就是斗母天尊秉承天意下凡人间,历尽艰辛,繁衍人类,人称无生老母;你的父皇继天而王,立国建都,是为天皇。地皇神农氏后期势衰,诸侯作乱。北斗大帝亲自下凡,与神农氏一起收服诸侯,一统天下,是为黄帝。综观天下数千年风云变幻,泱泱人寰,又有那一个不是我之后辈,龙之传人?又有那一个不是你的兄弟姐妹?” 妃儿听了,连连点头说:“对对!母后说的及是。天下重任,有德者肩之,身负使命者肩之,此乃天意,女儿明白了。 女娲含笑问:“明白了?” 妃儿点头道:“回母后,女儿明白了。” “妃儿,你究竟明白什么了?说出来让母后听听!” “回母后,女儿明白了,这世间的万事万物,缘起缘落,自有定数。故尔一切都要顺其自然,遵循自然也就是顺从了天道。所谓天道范畴无始无终;人间沧桑变幻无穷。将来天下一统,将尽属司马氏一族,此天意,非人力!” “哦?” 宓妃说:“这一定数当初在众位天神下凡之时已然分明。” 女娲听了点头问:“妃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母后,当年……女儿下凡时,陈王曹子建聪敏大度,胸怀大志,不知怎地就弄得出头无期,实在是令我百般不解。” “怎么妃儿,你想知道至儿的事情?” 妃儿点头。 女娲略一沉吟道:“妃儿,待会儿王母娘娘在玉清宫瑶池上举行蟠桃宴会,你随母后前往,至儿的事情,你现在不必多问,等到时至自知。” 妃儿点头说:“是!” 三十三天上青天澄澈,白云似练。 女娲娘娘和洛神宓妃出了太极宫,驾祥云朝着瑶池飞去…… 太空中云头上,三清神、三皇神、后土大帝、玄武大帝、三官大帝、日、月神、五岳大帝、三佛祖、观音、弥勒佛、无生老母、十二家老母、九大圣母等陆续云集瑶池之上。 太空中仙乐飘渺、祥云缭绕。 宇宙王玉皇大帝和宇宙王母娘娘、托天老母、斗母天尊、北斗七星、紫薇大帝都已经入座。 侍者高声禀道:“太极娘娘到——洛神到——” 女娲娘娘和宓妃一起来到瑶池落下云头,她们走到前面施礼道:“参见宇宙王玉皇大帝!参见宇宙王母娘娘!参见托天老母!参见斗母天尊、参见紫薇大帝!参见北斗大帝!” 众位神圣齐道:“女娲娘娘、洛神平身!” 女娲、宓妃站了起来。 王母娘娘道:“女娲娘娘、洛神入坐!” 女娲、宓妃说:“谢座!” 侍者高声禀报:“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到—— “后土大帝到——君圣轩辕、文圣孔丘、武圣关羽到—— “盘古神、天皇伏羲、地皇神农到—— “玄武大帝、天官大帝、地官大帝、水官大帝到——日、月神君到—— “中岳嵩山大帝、东岳泰山大帝、西岳华山大帝、南岳衡山大帝、北岳恒山大帝到——四海龙君到—— “如来佛、阿弥佗佛、东方药师佛到——观音菩萨、九天玄女到—— “玉虚圣母、无极圣母、太极圣母、太阳圣母、太阴圣母、普贤圣母、文殊圣母、天龙圣母到—— “无生老母、观音老母、托天老母、广生老母、泰山老母、灵山老母、黎山老母、水龙老母、开路老母、地藏老母、眼光老母、耳光老母到——” “福禄寿神到——众神到——” 随着侍者的声声传禀,各路神圣纷纷落下云头,来到瑶池上施礼道:“参见宇宙王玉皇大帝、参见宇宙王母娘娘、参见托天老母、参见斗母天尊——参见女娲娘娘——……” 宇宙王母娘娘满面容光道:“各位卿家,免礼平身,各自归位——” 大家齐说:“谢坐!” 众神圣纷纷各自落座。 王母娘娘开口说道:“众位卿家——本宫宣布——蟠桃宴会现在开始——” 值日星官高声地:“王母娘娘有旨——蟠桃宴会现在开始——奏乐——” 一霎时,笙乐齐奏,众仙女身着彩色羽衣,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一曲终了,众仙女鱼贯退下。 乐声再起时,嫦娥仙子随乐起舞,姿态优雅、衣袂飘飘…… 众神圣看至热闹处,无不拍手称好。 斗母天尊不觉开口道:“好!” 坐在女娲和伏羲身旁的宓妃忍不住拍手道:“好!太美了!” 宇宙王和娘娘悠闲地看着,不住含笑点头。 第244章 嫦娥舞 宓妃歌 第二百四十四章 嫦娥舞 宓妃歌 一曲终结时,嫦娥仙子停止了舞步。 “好——好——”众神圣齐呼。 宇宙王母娘娘道:“本宫闻言嫦娥善舞;宓妃善歌。恰逢洛神此次下凡修行圆满归位,莫若洛神宓妃清歌一曲,以助雅兴!众卿家以为如何?” 大家齐声欢呼道:“好——好——” 有人高声地呼唤:“来一个——洛神——来一曲——” 洛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母亲。 女娲说:“妃儿,你以前不是经常在河洛岸上给人们唱歌跳舞么?今日王母娘娘下旨了,你就为大家唱一曲!” “我……” 女娲和伏羲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点头。 宓妃站起身,缓步走到到高台上,开口歌曰: “临高台兮高台轩, 流清水兮清且寒。 长青草兮若芝兰, 寰宇靖兮人心安。 心安定兮免劫难, 道亨通兮寿延年……寿延年……” 一曲歌罢,其音仍然萦绕于空间。 大家听得如痴如醉,过了好一会儿,才都一起拍手称道:“好——好——” 托天老母和斗母也都含笑点头。 王母娘娘开口道:“今日瑶池群仙盛会,得以观看嫦娥跳舞;聆听洛神雅音,真使大家耳目一新!” 玉皇大帝点头说:“对对!人们都说是嫦娥曼舞;洛神清歌。此言不虚啊,好好!” “现在开宴——”王母娘娘的话音刚落,大家的面前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菜和蟠桃香蕉等。 王母娘娘说:“诸位爱卿,这次宴会以后,大家回去各司其职,救护生灵,弘扬大道!让正、善充满人间,让德、信遍布三界!” 大家齐道:“谨遵宇宙王母娘娘懿旨——” “开宴!大家尽可以开怀畅饮!品尝蟠桃圣果!” 玉皇大帝道:“来!众卿举杯,干!” 大家一齐举杯道:“宇宙王请!宇宙王母娘请!干!” 宴会结束后,天皇伏羲、女娲娘娘和宓妃一同来到了天皇宫中。 宓妃道:“父皇、母后!” 父羲、女娲同声问:“妃儿,你要说什么?” “父王母后,女儿我也要告辞了!” “妃儿!”天皇伏羲似有不舍地叫。 女娲娘娘看着宓妃说:“去!妃儿你要勤政爱民,常到民间视察。了解百姓疾苦,行天道,施恩泽。” “女儿记下了。” 伏羲也道:“妃儿此去任重道远,你要步步谨慎,事事小心,一定要好自为之。” “父皇放心,女儿记下了。” 伏羲挥手说:“去!” 妃儿向父母亲飘飘施礼道:“父皇母后保重,妃儿告辞了!”说着转身离开了。 魏宫中,太子曹睿正在凄惨痛哭:“母后——母后……” 他的哭声传到了冷宫中,痛哭声催动着曹丕的心,使他顿时感到无限的烦躁和惆怅。 刘公公在一旁说道:“陛下,陛下——” “哦?你说什么?”曹丕抬头。 “禀陛下!甄皇后娘娘她……归天了……” 曹丕下意识地说:“哦……甄皇后……归天了……” “是的。” 曹丕回过神来道:“内侍!” “奴才在!” “朕来问你,甄皇后归天之时,可有什么话讲?” 刘公公泪流满面,哽咽道:“回……陛下!甄皇后她……她……” “她怎样?你讲呀!” “回……陛下!皇后娘娘她……她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曹丕听了,两眼瞪得溜圆问:“什么?你说什么?她什么也没有说?” “是的!” “她……她怎么会什么都没说呢?” “回陛下!皇后娘娘她……走得很从容。” 曹丕疑惑地问:“你怎么说?她还……走得从容?” 刘公公答:“是的!” “你……给朕说说事情的经过。” “经过么……回陛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皇后娘娘知道了陛下的意思后,就问了奴才一句话。” 曹丕奇怪地问:“一句话?” 刘公公点头。 “说!一句什么话?” 刘公公思索道:“皇后娘娘问……‘今年何年’?” “今年何年?” 刘公公点头:“是的。” “什么意思?” 刘公公摇头说:“回陛下,奴才也不明白,就回答说今年是黄初二年,皇后娘娘道:‘哦……黄初二年……内侍,与本宫带路。’于是就……就……” 曹丕大声地喊道:“别说了!” “奴才尊旨!”刘公公莫名其妙地看着曹丕。 曹丕在心中重复道:“从容……妃儿她走得从容……哼!这个甄妃儿,至死也和别人不一样。” “母后……母后啊……”远处,太子曹睿的哭声隐隐传来,曹丕心中不禁打了一阵寒战。 周围的太监们都在掩面哭泣。 刘公公看着甄妃儿栩栩如生的面孔,怯怯地叫:“陛下……” 曹丕看了一眼妃儿的尸体,不觉心中一动道:“传朕旨意,厚葬甄皇后!”说着转身离开了冷宫。 三日后,天空中阴云蜜布,魏都洛阳笼罩在一片哀痛悲凉的氛围之中。 阴郁的天空,悲痛的人们。 甄妃儿的丧车在前,太子曹睿扶柩(jiu)而行,他一边走,一边痛哭流涕:“母后……母后啊……” 送殡的队伍所过之处,洛阳城的老百姓也都跟在后面悲哀地痛哭送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看不见首尾的送殡队伍在大街上缓缓走过…… 第245章 魏明皇与郭皇后 第二百四十五章 魏明皇与郭皇后 此时的洛水宫中,晶莹剔透、珠玉生光。笙歌响,鼓乐吹,珊瑚珠宝饰宫闱。众水族载歌载舞,迎接洛神归位。 宴席上,杯盘交错,大家互相敬酒道:“来来来!喝喝喝!” “干杯!干杯!为了我们洛宫的辉煌!” “干杯!干杯!为了我们宫主的荣归!” 大厅中,轻歌曼舞,衣袂飘飘。 洛神宓妃正在欢悦地欣赏着自己部下的杰作,突然,她的心中微微一动,口中微吟:“哎呀……” 众侍女忙问:“宫主,怎么了?” “哦……不!没什么?” 宓妃微闭双目,神游太空……她发现洛阳城中怨气冲天,心中说道:“这是怎么了?”急忙前往观看。 她看到了大街上许多人穿麻带孝,手拿白幡在哀哀痛哭。将至近前时才看清楚原来是人们在为自己送葬,不由心中一阵悸动。 太子曹睿痛哭道:“母后……母后啊……” 宓妃在心中呼唤道:“睿儿——睿儿——” 曹睿连哭带呼唤:“母后……母后啊……儿臣……儿臣再也见不到您了……母后啊……” 宓妃看了眼前悲惨的景象,心中一阵隐隐的刺痛,本想上前现身与儿子谈话,耳畔突然想起了一种声音:“不可!” “不可?谁?” 宓妃听了,心中一怔,急忙抬头观看,原来是女娲娘娘站在离自己不远的云头之上阻止道:“女儿不可!” 洛神望了望下面的人们又回头看着女娲说:“母后……我……太了解睿儿现在的心情了……” 女娲道:“妃儿,洛神!你现在是神仙,须知人神有别,你又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现身呢?” 洛神点头道:“母后,女儿知道了!” 昭阳宫中,几个宫女正在铜镜前在为郭皇后梳妆打扮。 郭皇后道:“好了!你们站过去一边侍候着!” “遵命!” 郭皇后自己对着大铜镜用燃过的香头描画眉毛、用胭脂涂口唇。 内侍传禀:“皇上驾到——” 郭皇后连忙站起来,跪地说:“臣妾恭迎陛下!” 曹丕进宫道:“爱卿平身——” 郭皇后:“谢陛下!”她站起身望着曹丕娇声道:“陛下!” “嗯?” 郭娘娘撒娇地问:“请陛下观看臣妾画眉好看不好看?”说着,将自己一张 年轻漂亮的脸蛋凑到了魏文帝曹丕的眼前。 曹丕顿时感到眼前一亮,连声道:“好!好!” “陛下,怎么个好法呢?” 曹丕盯看了郭娘娘一会儿说道:“朕说好就是好!眉若春山远,眼似秋波长, 行了,朕的皇后娘娘?” 郭娘娘一脸自得地笑问:“哎呀,陛下,您是不是在敷衍臣妾呀?” “敷衍?” 郭娘娘点头。 “怎么会呢?” 郭娘娘说:“还说不是,连看都不仔细看一眼!” 曹丕看了郭娘娘一眼道:“哦……是……不是……” “怎么,陛下有心事?” “唉……” “陛下!您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有什么。” 郭皇后凝视着曹丕良久摇头说道:“不!不对!” “皇后,怎么又不对了?” “臣妾知道,皇上你心中有事瞒哄臣妾!” “唉!还不是甄……” 郭皇后问:“真?什么甄?” 曹丕叹息着没有说话。 “哦……是了……我知道了!” “爱卿你知道什么了?” “臣妾知道……皇上是思念甄妃儿呀!” 曹丕忧郁地说:“皇后你不知道,甄妃儿她……” “皇上,甄妃儿她都已经……死了……” “是的,她死了……”曹丕说着一把将郭娘娘搂进了怀里道:“她死了!甄妃儿她死了!从此以后,朕的眼前就只有你了!你是朕册封的皇后,你要管理后宫,母仪天下!” “陛下!” 曹丕问:“爱卿,告诉朕,你……高兴么?” “陛下!臣妾有本要奏!” “哦?你……你又有何事?” “陛下,臣妾以为……” 曹丕打断她的话道:“哎!哎!美人!皇后!今日咱们不谈国事!” “陛下!” “哎呀爱卿你就体谅体谅朕!须知朕的心中烦的很呢!” “陛下你……” 曹丕央求道:“爱卿,你让朕放松一下好么?” 郭娘娘沉吟道:“哦……臣妾……臣妾希望陛下天天愉快,就怕……有人不让陛下放松呢!” 曹丕听了马上坐正了身子,圆睁双目,逼近郭娘娘厉声问道:“爱卿此话怎讲?你!再说一遍!” 郭娘娘吓得往后扯着身子道:“臣妾……臣妾是说,陛下您想放松心情,只怕……有人会不让呢!” 曹丕厉声问:“谁?” “陈王!” 曹丕气急地问:“你……你说谁?” “陈王!” “子建?”曹丕疑惑地问。 郭娘娘点头。 曹丕思索着摇头说道:“陈王乃是朕的胞弟,远在陈国,他又怎么能够奈何得了朕?皇后你过虑了!” 郭皇后说:“回陛下,臣妾没有过虑!” “怎么讲?” 第246章 司马孚应召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司马孚应召进宫 郭皇后道:“请陛下仔细斟酌,想那曹子建每与甄妃儿不轨。现在,甄皇后的死讯若是传到陈国,他就极有可能乘势进兵,兴师问罪!” “哎呀……这个……这……”曹丕心中掀起一阵创痛,就像是一口吃了几十只苍蝇一样。 郭皇后见状火上浇油道:“启禀皇上,臣妾以为,此事异常严峻,陛下您不得不防啊!” 曹丕直瞪瞪地看着郭皇后。 “望陛下三思……”郭皇后紧皱眉头说。 曹丕以手加额道:“哎呀!嗯……容朕思之……容朕思之……” 郭皇后点头。 曹丕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着,思索着…… 郭皇后在心中暗暗高兴,口中道:“陛下!” 此时的曹丕正在集中精力思考问题,竟然没有听到郭皇后的呼唤,他一边在宫中踱步一边不住地紧皱眉头思索。 突然,曹丕的眼睛一亮,停止了脚步。 “陛下您……” 曹丕在郭妃耳际嘀咕了一番。 司马孚下朝后回到家中。 家童禀报:“老爷回府了——” 夫人正在家中品茶,听到禀报忙站起身来。 司马孚进了后堂门。 夫人问:“老爷回来了?” “回来了!” “老爷请坐!” “哦……夫人坐!” 两个人坐下后,夫人道:“来人!为老爷上茶!” 侍女:“是!”立即端茶上来。 司马孚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唉……” “老爷无故叹息,所为何事?” 司马孚看了夫人一眼道:“还不是为了甄皇后的事情么!” 夫人听了,也忍不住叹息道:“唉……想不到啊……好端端的一个国母、皇后娘娘,就这么转眼之间就……没有了……” 司马孚望着茶杯中冉冉冒出的烟雾,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突然,家童传报:“朝廷使者到——” 司马孚听了不禁吃惊:“什么?!” “什么?”司马孚心中惊诧。 “老爷,朝廷使者到了!” 夫人说。 司马孚忙说:“哦……快快有请!待我马上出迎!” 前院中,管家笑容满面地说:“刘公公,您请,请进!” 刘公公问:“我说管家,你们司马大人呢?” “哦哦……大人马上就来……就来……”管家陪着笑脸应酬。 司马孚快步从后堂来到前庭道:“哦……是刘公公啊!稀客!稀客!请!请进客厅饮茶叙谈!” 刘公公说:“哎呀司马大人!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快走您!” 司马孚疑惑地问:“走?” “是啊!” “刘公公,怎么了?你要下官去那里?” 刘公公说:“皇帝陛下有口喻,宣司马大人立即进宫——” “怎么了?刘公公,皇上怎么会突然宣本官进宫?是不是宫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马孚惊问。 刘公公摇头道:“咱家是只管传旨,不管其它!咱是什么也不知道,快走司马大人!” 司马孚点头道:“好!备车!走!刘公公请!” “司马大人请!” 二人出了府门,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 司马孚吩咐道:“走!进宫!” 车夫扬鞭打马:“驾——驾——” 曹丕和郭皇后正在宫中等候。 “怎么回事?这刘公公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来呢?”曹丕不住的向宫门外张望着,口中嘟噜道。 郭皇后安慰说:“陛下莫要心急,臣妾想,他们也应该快要到了!” 曹丕仍然在房间里来回地度着方步。 刘公公匆匆进来道:“禀陛下!司马大人到!” “哦……请他进来!” 司马孚进入宫中跪地说道:“臣司马孚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曹丕说:“司马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不知陛下诏臣进宫,有什么紧急事情?” 曹丕拿出已经拟好的圣旨道:“司马侍中!朕命你到陈国传旨,令陈王速回京师述职!” “陈国?” “是。” 司马孚接过圣旨道:“臣尊旨——” 曹丕点头说:“好!司马大人你现在回去准备,明日一早就动身,立即前往,不得延误!” “尊旨——臣告退!”司马孚说完转身出了昭阳宫。 夜晚,陈国(淮阳)陈王宫中,一阵清风过处,梧桐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月光透过雕花窗棱,射进了陈王曹植的床上。 曹植正躺在帐中,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辗转难眠。心中只觉得一阵阵慌乱,就象是被什么人给硬塞进了一团乱麻又象是被人在生拉硬扯般的难受。他的脑海中一会儿想起父母在日与兄长并肩战斗的种种情形;一会闪过昔日自己和甄妃儿相遇的情形……他回忆道: 身穿盔甲的曹操在中间,曹植和曹丕分立两旁。战场上,兄弟两个互相帮忙、救助,共同战胜敌人……袁绍府中,曹植与甄妃儿初次相遇,二人四目相对…… 突然,曹丕带人闯了进来,上前拉起妃儿就走……朝堂上,曹丕眼露凶光,逼迫曹植做出七步诗…… 迷茫的回忆中,陈王曹植闭上双目似有困意。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京城洛阳皇宫中一股白气直上云天,心中惊异,连忙抬头向上观看。只见皇嫂甄妃儿的身形在空中飘荡,似是而非,渐去渐远…… 曹植惊问:“嫂嫂——妃儿——是你吗?”急忙睁眼看时,眼前依然是空荡荡的房屋和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缕缕惨淡月光,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在做梦。心中疑惑的自语:“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做出这样奇怪的梦呢?难道是……皇嫂她出了什么事情?!” 第247章 陈王曹子建 第二百四十七章 陈王曹子建 伴随着清月的下山,深沉的夜色更加黑暗,曹植强迫自己闭上双眼。 渐渐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色,一缕曙光照亮了东方天际,天色渐渐放明,曹植披衣起床道:“内侍——” 内侍应声而进,伺候曹植梳洗。 梳洗过后,曹植道:“来人!书房中笔墨伺候!” “遵命!” 书房中,曹植俯案写到: “高台多悲风, 朝日照北邻。 方舟安可及, 离思故年移。 长思慕远人, 愿与托遗言。 行影忽不见, 翩翩分我心。 转篷离本根, 飘飘随长风, 何意徊飙须, 吹我入云中。 高高上无极, 天路安可穷? 类此游客子, 捐躯远从戎。 毛褐不掩形, 薇霍常不充。 去去莫后道, 担忧令人老。” 此时的淮扬城外,侍中司马孚带领着一群人正打马飞驰。 “驾——”司马孚心急嫌马慢。 从人打马:“驾——” 马蹄过处,黄色的土路上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陈宫中,陈王曹植写完诗,放下手中的毛笔,站直了腰杆。 在一旁观看的小内侍见曹植写完拍手道:“好!好哇!王爷的诗词越发地工整有意境了!” 曹植听了,上下瞅了小内侍几眼问:“哦?你是几时学会恭维孤王的?” 内侍说:“回王爷!高台多悲风,转篷离本根……高高上无极,天路安可穷。可都是好诗句啊,小的从来就没有听人说过呢!” 曹植听了不觉笑道:“什么话?你没有听人说过,你要是听人说过的话,孤王我还会写吗?” “对对!王爷千岁屡出新篇,真的是不愧当今文坛泰斗!” 曹植看了他一眼说:“什么泰斗泰升的,孤王也只不过是聊发感慨罢了!快别拍爷的马屁了!” 小内侍正要说什么,忽听一声传禀:“朝廷使臣到——” 两人听了一愣,同时瞪大了眼睛。 “朝廷使臣到——”又一声传禀声清晰传来。 曹植忙道:“快!有请——” 司马孚此时已经到了陈宫中,正与慌忙从书房出来的曹植碰了个照面。 司马孚看着曹植高声道:“圣旨下——陈王接旨——” 曹植连忙跪至地上。 司马孚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陈王植即日起程进京面圣,不得延误!钦此!” 曹植慢慢抬起头道:“陈王曹植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孚口呼:“陈王千岁!” “侍中大人,陛下这是……”曹植站起身,从司马孚手中接过圣旨,看了看司马孚,茫然道:“这个……” 司马孚问:“王爷千岁,您要说什么?” “司马大人,皇兄突然诏我进京面君,究竟是为了何事啊?难道是京中……”曹植一脸迷茫。 司马孚说:“王爷千岁,您什么也别问,赶快收拾行李进京面圣!” “司马大人……请进客厅一叙!” 司马孚沉吟道:“回王爷!在下皇命在身,还要立即回京复命,就不打扰了,下官告辞!”说着转身带着人们离去。 翌日,陈国郊外。 青天白日,一望无际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大团大团的滚滚乌云。 一队皇宫打扮的骑马人,前后簇拥着一辆马车在行进,华贵的带蓬马车中端坐着陈王曹植。 刚刚还是明亮的车厢内突然变得黑暗起来,曹植掀起车帘朝外观看,他望着空中越聚越厚的黑色云朵,心说:“天要下雨?” 曹植正自思索着,突然响起一阵隆隆的雷声,又见一道电光划破长空中厚重的云层,紧接着,“啪啪啪”铜钱大的雨点砸在车蓬上,落在原野中。 刹那间,惊雷轰鸣夹杂着电光闪闪,大雨倾盆而下。 人们惊呼道:“下雨了——下雨了——” 曹植在车中大声说:“快!到前面找个地方避雨!” 随从们答:“是——” 人们簇拥着马车朝前面的小村庄走去。 一队人马颠簸行进在泥泞的土路,一不小心,马车滑入了一个泥坑之中。 曹植在车中被颠簸得横躺了下去,不禁大叫:“哎呀——” “殿下,您怎么了?”侍从挑帘问。 “哦……没事,没事!”曹丕说。 “没事就好,我说你怎么不看路呢?”侍从回头呵斥车夫。 “这……这路……”赶车人扬鞭催马,马车走上了正道,但还是非常的颠簸。 不一会,风停雨住,艳阳高照。 赶车的说道:“雨停了!” 人们惊喜地欢呼:“哦……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曹植将头探出车蓬外面,望了望红日高照的天空道:“哦……好!我们快马加鞭往前赶,决不能耽误了朝廷的大事!” 随从说:“遵命!王爷有令!快马加鞭!驾!” 队伍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他们穿越了一个个村庄,又走进了崎岖不平的山道。曹植坐在颠沛行进的马车上,思绪却飘渺在无际的回忆之中。 他想到自己曾经无数次的随父兄征战南北,驰骋沙场……想到了自己曾经多少次与中原文学精英一同煮酒赋诗…… 太阳渐渐西沉,变成了一个血色火球悬挂在西边天际,染红了半天残云,如潮似血、如诗似画…… 陈王的队伍越过重重邙山…… 突然,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横在了眼见。 曹植双眼突然一亮,脱口惊呼道:“伊洛河——” 大家随着他的声音同时望去,只见西边天际太阳的余辉和苍茫翠绿的岸柳倒影映衬得伊洛河风光无限,夺人心魄。 第248章 再临河洛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再临河洛 碧波荡漾中,清澈的河水把蓝天白云筛成了无数光斑亮点,形成了半河瑟瑟半河红的绝妙景象。这景象致使陈王曹植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骚动。不知怎么回事,眼前的情形让他突然回忆起了那场梦境……睡梦中,曹植看到了魏国京都洛阳皇宫中突然冒出了一股白烟……缥缥缈缈的青烟上,甄妃儿的身行影影绰绰……曹植脱口叫道:“皇嫂——妃儿——” 马车的剧烈颠簸把曹植从回忆中惊醒,心中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京师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妃儿出了什么事情不成?!”他自己心问口口问心:“为什么我刚刚梦到了皇嫂,皇兄就下了圣旨诏我速回京师?冥冥之中这两者中间难道会有什么关系不成?想我皇兄历来多内宠,皇嫂虽然贵为皇后却一向倍受冷落,这其间的凄凉愁苦是显而易见的,只是……我已是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够顾及皇嫂的安危呢?我也真的是枉负一世英名,只落得情场官场两失意!真真是苍天不公啊……难道……这就是天意不成?” 侍从掀开车帘问:“禀王爷千岁!天色已晚,我们今晚在何处安歇?” “你说什么?”曹植停止了漫漫思绪。 “天色已晚!请问王爷,咱们今晚在何处安歇?” 曹植探出身子前后望了望,只见薄暮时分,西边天上的长庚星已然在望,并且不住地向人们眨动着眼睛。他向前面随手一指道:“就在前面的村子里找个地方过夜!你可以先行到村子里安排住处!” 侍从说:“遵命!” 曹植点头道:“去!” 侍从一挥手说:“王爷有令,前面村子里过夜!大家保护好王爷千岁!” 侍卫们大声道:“知道了!” 侍从快马当先向前村驶去…… 人们见了,不觉加快了速度:“驾!驾!” 当天晚上,曹植一行人在客栈里安顿下来。吃过饭后,侍从说:“王爷千岁,一路颠簸,今晚早点休息!” 曹植望望天上的一轮清月道:“不累,一点都不累,孤要到伊洛河边上去散散步,你们休息!” 侍从说:“王爷散步,属下自当随行保护!” 曹植大声道:“保什么护呢!清平世界,真是的,孤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什么阵仗没有经历过?没事的!休息!”说着自己走出了客栈。 侍从连忙带着人悄悄跟在后面。 伊洛河畔,夜色苍茫,月亮呈硕大的黄色铜镜般悬挂在东边天际,渐升渐高,清辉明艳…… 伊洛河中静静的水光在明月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出柔和的光亮。 巍巍邙山好似沉睡的巨人般横贯东西,透出了一种神秘、一种安详。 洛河水宫中,月光如昼碧波潋滟,轻歌曼舞酒意阑珊。众水族庆祝洛神归位的酒宴仍在继续,大家猜拳行令,热闹非凡。 洛神宓妃端坐首位,几个女官和大臣正在轮番向她举杯敬酒道:“恭贺神女功德圆满!凯旋而归!我们敬……敬您一杯!” “恭喜洛神!凯旋而归!” “功德圆满!凯旋而归!” 宓妃接杯在手道:“同喜同喜!大家同喜!来来来!请大家共同举杯!一起畅饮!” “好,干!” 宓妃举杯进酒道:“干!” “干!” 明月清辉照耀的洛河波光粼粼,陈王曹植独自漫步在伊洛河畔。 无比美妙的水色山光引起了他的无限遐想,不由在心底呼唤:“皇嫂!妃儿!你现在怎么样了?你……还好么?” 洛水宫中的气氛正在高潮,一曲刚过,身穿彩衣的仙女们停止了翩翩歌舞。 人们拍手称赞:“好!好哇——” “好!”宓妃也含笑点头。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正在欢宴的洛神宓妃突然觉得心中猛然一动,说道:“诸位!请继续宴饮,本宫有事情出去一趟!” 人们不解地问:“宫主您……要出去?” 宓妃点头:“是的!”说着起身出了洛宫。 几个侍女也随即跟了上去。 陈王曹植正漫步在洛河岸边,举目仰望高天上的明月白云,低头俯视洛河中的粼粼清波,心中顿生出无限感慨。 他信步走到岸边的草亭中,吟道: “流云拂明月, 星汉怅寥廓。” 出了洛宫的洛神宓妃乘月踏水而至,一眼就看到了草亭中的陈王曹植,心中猛然一惊,暗自呼唤:“至儿……”听到他吟诵诗句,随口接吟: “故人凌波至, 问君慨然何?” 曹植正自沉吟着,下句无有着落,忽听空旷的原野之中发出了美妙的和声,也不去多加思索,接吟: “遥遥离人远, 天地两相隔。” 第249章 惊心 第二百四十九章 惊心 妃儿接吟: “千载苦求索, 与君共蹉跎。” 说话间,洛神宓妃已经轻移莲步凌波而至草亭边。 曹植眼见得踏歌越水而至面前的美妙女子,心知有异,惊问道:“哎呀!请问你……你是……” 洛神宓妃望着陈王曹植深施一礼道:“君王……” 曹植揉了揉眼睛,心中顿生出无限疑惑:“你……你……可是皇嫂?” 洛神宓妃点头道:“君王莫要惊慌,吾正是妃儿!” “哎呀你……你真的是……真的是……妃儿?”曹植听了,心中更是惊诧万分,口里有些语无伦次。 洛神答道:“正是!” “你是妃儿……皇嫂?”曹植嗫嚅。 宓妃点头。 曹植进一步追问:“你……真的是皇后嫂嫂?” “是的。” 曹植放下心来道:“如此说来,陈王曹子建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过了一阵,见没有回音,他才慢慢抬起头来。 借着月光的射线,曹植似乎看到甄妃儿的眼中有泪光闪动,心中惊诧万分道:“请问皇嫂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妃儿说:“君王请起!” 曹植起身时发现原先暗淡的的草亭,此时已经是清晰明亮、桌凳齐全、烛光摇曳,满目生辉。 “君王请坐!” 曹植看着眼前的情景在眨眼之间发生了变化,不免心生疑惑地凝视着妃儿问:“皇嫂在上,小王有一事不明,还请明示!” “君王有话请讲!” “请问皇嫂,你不在昭阳深宫之中陪王伴驾,怎么会在这深更半夜独自一人来至这洛河之畔?” “这……” “我来问你,兄皇何在?睿儿何在?” “唉——”妃儿听了,不觉心生无限惆怅。 “怎么?皇嫂您……为何叹气?难道真的是宫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曹植见状急问。 妃儿流泪道:“君王请坐,待我慢慢讲来。” 陈王曹植坐在桌子一端的凳子上道:“好好!皇嫂请讲!讲!” 妃儿在另一端坐了下来。 曹植催促道:“皇嫂,你倒是说话呀?” 妃儿望着草亭外静静流淌的河水,缓声道:“君王有所不知,自从数年前,宫中进来了一位世子夫人郭美人……” 曹植听了点头道:“哦……郭美人!不错,孤王知道的,是有这么一个人。” “君王可曾知道?整个事情都出在这郭美人的身上。” 曹植疑惑道:“哦?” “那郭美人进宫以后,对陛下屡进谗言。” “是么?” 妃儿点头继续道:“也是陛下愚顿荒谬,听信奸人的谗言毁谤!” “毁谤?” “是的!” 曹植说:“似皇嫂这样贤达聪慧之人,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他人又能够毁谤你什么呢?” 妃儿摇头叹息,双目郁郁地说:“君王有所不知,只因我在陛下面前提及了君王的种种好处,举荐你担当统一重任……” “哦?”曹植听了,心中微微一动。 妃儿叹息道:“唉……妃儿此举完全是为国为民,全然没有半点私心。不想非但没有能够得到皇上的认可,委君王以重任,兄弟同心共创统一大业,反而使得皇上疑窦丛生,他……他……” “皇嫂!”曹植叫。 “皇上他……” 曹植急问:“皇嫂,你快说,他……兄皇他……怎么样了?” “君王有所不知,陛下他听信郭妃谗言,凭空猜忌,侮我清白,坏我名节, 并且……” 曹植惊问:“并且怎样?” “并且于冷宫之中赐我自缢身亡!”妃儿凄惨地说。 曹植听得出妃儿的声音冰冷而短促,他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脑袋上,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叫:“啊?!” “君王——” 曹植凝视着眼前与妃儿非常相似的女人问:“你……你……你怎么讲?” 妃儿平静地说道:“君王啊,我现在已经不是大魏皇后,现在的大魏皇后国母娘娘已经更换成了当年的郭美人!” “哎呀……难道……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后来呢?” “君王……” “你快说,后来呢?” “禀君王,妃儿我已经被五官中郎将赐死于冷宫之中。” “什……么?你说……”曹植心中疑虑万千。 妃儿凄凄惨惨地重复道:“回君王话,妃儿我已经被那五官中郎将赐死于冷宫之中!” “什么?皇嫂你被……赐死?” “是的!” 曹植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看看眼前的美人,又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心中顿时产生了无限的疑惑,语无伦次道:“你说你已经被皇上赐死在冷宫之中,那……你哎呀……你现在这……” “君王!” “你……你是……” 第250章 宓妃往事 第二百五十章 宓妃往事 妃儿说:“君王莫要害怕,听我慢慢道来。” “你……你究竟是谁?你要怎么说?”曹植心怀忐忑。 妃儿平静地说:“君王听了,我为甄家小女儿,原是洛神宓妃转世。又因生前德行敦厚,深受上天垂爱,现在已经蒙宇宙王玉皇大帝和王宇宙王母娘娘恩准回至洛水宫中归位了。” “洛……神?”曹植心中震惊。 妃儿点头。 曹植望着妃儿强忍着心中突然涌起的静态海浪问:“你说什么……你是洛神?” “正是。”宓妃的语气平静无波。 曹植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窈窕丽人:“这么说来,你真的是……洛神宓妃?” 妃儿点头说道:“妃儿没有欺骗君王。” “可是……” “可是什么?” 曹植口中嘟囔:“皇嫂你要我怎么相信呢?” 宓妃道:“这个不难!” 陈王曹植勉强深深吐纳,勉强压下心头的震动,无语的望着宓妃。 宓妃见状,似是看透了曹植的心事,说道:“这件事情要想知道分晓,等得君王日后进宫便知!” “哦……妃儿……我……”曹植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君王有话请讲。” 曹植道:“吾闻洛神宓妃乃是天皇伏羲和女娲娘娘所生之女,七岁时得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钦封为洛神,距离今天已经有数千年之久,可是真的?” 妃儿点头道:“君王所言及是,伏羲天皇就是我父亲,女娲娘娘即是我的母亲,我就是他们所生之小女儿宓妃!” “哦……”曹植心中释然地长出了一口气。 “君王……” 曹植自语道:“不想世上竟然有如此之事!” 妃儿站起身,双手托了一个晶莹剔透,熠熠闪光的玉石枕头道:“君王!” “哦?这是……”曹植惊异地看着洛神宓妃手中之物。 “妾身下凡的本意乃是托身君王,无奈中途杀出了个五官中郎将,妾身因此倍遭猜忌,现在已经被赐死冷宫。今宵有幸与君王洛河相会,无以为报,此玉枕乃是妾身生前所用,今赐君王,聊以纪念!” 曹植接过玉枕,心中产生无限感触,思索了一下,伸手解下了身上的玉佩道:“孤王今日路过此地,承蒙神女荐枕相赠,此中含义,孤王心中明了。只是孤来时匆忙,无以回报,只好将此随身玉佩回赠,请神女笑纳。” 妃儿接过玉佩在手,深施一礼道:“谢君王!” 曹植抬头看时,眼前已经不见了妃儿的踪影,就连刚才满目生辉的桌、凳、红烛等等也都一并消失的干干净净,呈现在眼前的惟有暗淡的草亭和幽幽洛水以及远处夜色中苍茫的丛山。 曹植急忙四处搜索着,口中大叫:“妃儿——妃儿——你在哪呀?你出来——出来——” 草亭外面守卫的侍从们听到了曹植的喊叫声,连忙疾步走来,呼啦啦围在了曹植的周围问:“王爷!王爷!怎么了?” 曹植清醒过来。 “王爷!您怎么了?” 曹植疑惑地问:“哦……我这是怎么了?” “我们……刚才听到王爷在呼唤什么?” 曹植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刚才在草亭之中困顿,做了一个很奇异的梦。他仔细回想着睡梦中和甄妃娘娘会面的种种情形,真如身临其境,直到现在,甄妃儿的身形还依稀可见,声音还犹然在耳。他摊开双手察看,只见自己两手空空。急忙弯下腰察看自己身上的玉佩,却发现玉佩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不觉倒抽一口凉气:“啊呀——” “王爷!” 曹植想着刚才的梦境,不禁惊疑地自言自语:“这……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太奇怪了!” 侍从见他一会儿发愣,一会儿思索,一会儿自语的样子觉得不解,问道:“王爷千岁!您……怎么了?” 曹植懵懵懂懂地问:“哦……是呀,孤……孤这是怎么了?” “王爷千岁!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侍从见状,心中越发奇异地问道。 曹植稳稳心神,抬头张望清月依然明媚皎洁,低头看看洛河仍旧流水潺潺,他自嘲地摇摇头道:“哦……没,没有什么。” “禀王爷!夜已经深了,请王爷回客店安歇了!” 曹植道:“嗯……好!走!” 一行人开始往回走。 一边走,陈王曹植还一边不断地回头观望着。 到了客房店中,曹植和衣躺在床上,眼睁睁地望着窗外的皎洁明月,辗转反侧的怎么也不能入睡。他的眼前老是晃动着妃儿的身影,耳轮中老是回荡着妃儿的声音。心中不住念叨:“皇嫂……妃儿……” 曹植仿佛听到了妃儿的声音:“我现在不是大魏皇后,现在的皇后乃是当初的郭美人,我已经被皇上赐死在冷宫了……” 曹植心中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失口呼唤:“妃儿——你……你在哪里?你究竟怎么样了?” 妃儿的声音又起:“我为甄家女儿,原本托身君王,无奈中徒杀出了个五官中郎将……” 曹植的心中感到无比的沉闷,就象是被压上了千钧重石般的压抑窒息,暗自说道:“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象不出洛阳皇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一定有问题!唉……真的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曹植索性披衣下床,走到窗户前,对着高空明月,心中无数次的呼唤:“妃儿——妃儿——你在那里?你怎么样了?妃儿你……还好么?”想着想着,他的脑袋象是要裂开般的疼痛,他使劲摇摇头,自己稳定了一下心神道:“哎呀……我这是怎么了?皇兄皇嫂远在洛阳皇城宫中。综观如今天下大事,历历在目,我曹子建又怎么能仅凭洛河岸边的一个梦境就如此的猜度万千,心神不宁?真真枉为大丈夫也!”想到此,曹植转身上床,倒头而眠……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发白,人马早已准备就绪。 曹植出门坐进了马车道:“起程!” 侍从挥手说:“起程——” “驾——驾——” 第251章 陈王进宫 第二百五十一章 陈王进宫 一行人快速上路,辗转颠簸,终于来到了皇城洛阳的郊外。 曹植从车中探出身子道:“快!进京!” 京城昭阳宫中,郭皇后道:“内侍——” 刘公公上前说:“在——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今天要出宫去为父母亲上坟,你都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千岁!奴才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服侍娘娘您上路呢!” 郭皇后点头说:“好!咱们这就走!” 刘公公高声地:“皇后娘娘起驾了——” 一群宫娥彩女,侍卫太监簇拥着郭皇后出了大魏皇宫。 下朝后的魏文皇帝曹丕径直来到了昭阳宫的门外。他左右环顾一遍,然后迈步向宫中走去。 偌大的昭阳宫中,只有一个小太监在坐着打盹,竟然连曹丕推门进来也丝毫不知道。 曹丕大声问:“人呢?” 正在打盹的小太监吓了一跳,呼地一下站起身,一见是皇上站在自己的面前,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口中连连道:“陛下……陛下……” 曹丕说:“起来!” 小太监颤抖着站起身。 “朕问你,人呢?嗯?这昭阳宫中的人都哪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什么情况啊这是?” “回……回皇上,是……皇后娘娘今天回娘家去……” “什么?” 小太监说:“回陛下!好像是……听说皇后娘娘去娘家上坟去了,所以宫中就只剩下了奴才一个人。” 曹丕点头道:“哦……朕知道了,你下去!” “是!” 曹丕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宫殿,眼前不自觉地幻化出了甄妃儿那端庄秀美的容貌和娴静高雅的神态…… 他在心中念叨:“妃儿,你走得好么?你恨我么?”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曹丕怔怔地望着眼前摆着的甄妃儿生前曾经无数次弹过的琴架出神,他仿佛又看到甄妃儿端坐在琴架旁边微舒长袖,清抚琴弦,伴随着甜美悠扬的歌声…… 他想到了当初袁绍府中第一次与甄妃儿相遇时的情形,自己是那么发疯发狂似的对她一见钟情,一双眼睛就像是被磁石紧紧地吸引了似的再也离不开她那一张无与伦比的美丽的脸庞,竟然鬼使神差地凭空生出无限的猜忌和嫌隙,生怕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多看她一眼…… 曹丕在心中说道:“妃儿,你莫要记恨朕!也莫要怨恨朕,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朕的面前提及陈王子建的好处!你应该知道,子建他从小到大,事事都比朕强,父母在日他真的是出尽了风头!你要说他的好处,实在是令朕痛心、令朕难堪、令朕不能忍受!你知道么?” 冥冥中,曹丕好像听到了甄妃儿既清晰又空灵的吟诵声: “蒲生我池中, 其叶何离离? 傍能行仁义, 莫若妾自知。 众口烁黄金, 使君生别离。 念君去我时, 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 感结伤心脾。 念君常苦悲, 夜夜不能寐…… 内侍高声禀道:“皇后娘娘回宫——” 随即,进来了郭皇后和几个宫女。 郭皇后进门看见了曹丕,连忙说道:“臣妾参见陛下!” 宫女们也都跪下道:“参见陛下!” 曹丕挥手说:“好了,免礼平身。” “谢陛下!”大家站了起来。 曹丕说:“皇后辛苦了。” 郭皇后说:“回皇上,臣妾不辛苦。” 侍从从外面进来道:“禀陛下!陈王到了!” 曹丕听了一愣:“哦?子建?” “回陛下,是的!是王爷千岁!” “他来干什么?”曹丕不耐烦地问。 侍从说:“回陛下!陈王奉旨而来!现在在宫外求见!” 曹丕的双眼瞪的溜圆问:“什么?你说是陈王子建?” “是的,陈王在宫外侯旨!” 曹丕思索了一会道:“好!宣他昭阳宫见驾!” 内侍:“遵命!”随即高声地:“皇上有旨!宣——陈王昭阳宫见驾——” 曹植正在宫外等候,听到内侍的传禀,心中猛然一惊问:“昭阳宫见驾?!” “是的王爷千岁,快走!陛下还等着您呢!” 曹植点头道:“好!走!”一边走,一边在心中自问:“皇兄让我在昭阳宫见面,这可是一件从未有过的事情啊!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妃儿她并没有出什么事情!这不马上就要见面了么?哎呀,谢天谢地,真的是虚惊一场!” 他一边猜测着一边跟着侍臣穿越宫殿,径直到了昭阳宫。 魏文帝曹丕正在等候。 侍臣禀报:“陈王到——” 曹植见了曹丕,连忙倒身下跪:“陈王植参见陛下!” 曹丕异常热情地说:“哦……哎呀呀……你看……子建你远道而来,快快免礼平身!” 曹植心中顿时涌动着一股暖流,口中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站了起来。 曹丕望着曹植说:“子建,你我自家兄弟,用不着客气,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谢兄皇!” 曹丕满面含笑道:“子建你知道吗?听你叫朕一声兄皇,朕这心中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温暖啊。” 曹植望着自己的嫡亲兄长叫:“皇兄——” 曹丕叫:“子建!” “兄皇一向可好?” “好好!子建坐下说话!来人——看座!” “谢兄皇——”曹植说着坐了下来。 “来人!上茶——” 第252章 皇上与王爷 第二百五十二章 皇上与王爷 “是!” 茶水上来后曹丕殷勤地说:“子建请用茶!” 曹植端起茶杯道:“兄皇请!” “请!” “请问兄皇,一向可好?” 曹丕满面堆笑地说:“好好!子建你……一向可好哇?” “谢兄皇关怀,臣一向过得很好!” 曹丕点头道:“哦……那就好!那就好……” “敢问兄皇,急速诏臣弟进宫,有何要事?还请兄皇明示!” 奉召进宫的陈王曹植觐见魏文皇帝曹丕,当问及他召见自己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曹丕支吾道:“哦……呵呵……没事……没事!” “怎么兄皇您……说什么?没事?”曹植疑惑地问。 曹丕说:“哦……是这样的,子建你去陈国,朕好像……有许多时日不见了,朕……这心中甚是思念,原想让你进京,一叙兄弟之情!子建,朕的这点小小心愿恐怕是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了!” 曹植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兄皇有所不知,小弟……不!臣弟在封国也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只是时常思念兄皇、皇嫂和太子睿儿!” “哦?” “可是……” “子建,你说!可是什么?” “禀兄皇!陈地与京城遥遥相隔,这山高水远的……没有皇上的召见也不能够随便进京。今日一见兄皇,令子建又思念起已故的父王和母后,真的是感慨万千啊!” “是吗?” “是的。” 曹丕点头道:“嗯……子建你说的朕也有同感,来人——” “陛下——”侍臣应声而上。 “摆宴——朕要与子建彻谈畅饮,一醉方休!” “遵旨——” 不大一会,侍臣说:“禀陛下,酒宴齐备!” 曹丕听了说:“好!子建请!” “兄皇请!” 曹丕极其热情地上前拉起曹植的手道:“来来来!哎呀……子建!咱们弟兄一起赴宴!” 曹植心情激动地说道:“谢兄皇!请!” 二人拉着手一同入座后,侍臣为他们各自斟满了酒然后退至一旁。 曹丕端起酒杯道:“来来来!子建,今日你我兄弟相聚,实实地不易,请满饮此杯!” 曹植端起面前的酒杯道:“谢陛下!陛下请!” “干!”曹丕说着一饮而尽。 “干!”曹植饮干了杯中之酒。 曹丕看着曹植问:“子建,你刚才叫朕什么?” “回陛下!我……叫您陛下……”曹植不觉一愣。 曹丕指着他说:“子建,你就不能叫朕……兄皇么?叫兄皇!叫哇!” 曹植点头道:“哦……是是是……兄皇!臣弟敬兄皇一杯,兄皇请!”说着端起了一杯酒。 “嗨!子建!朕要罚你三杯!” “罚我?” “对!子建你刚才叫我陛下,我听着怪怪的,别扭!没有兄皇叫得好听,你知道么?” “这……” “所以说要罚你三杯酒!” 曹植听了,只觉得一股暖流周遍全身,激动地说道:“哦……好好!如此说来,臣弟甘愿受罚!” 曹丕高声道:“来人!为子建满上三大杯!” 侍臣走上前为曹植斟酒。 曹丕道:“子建请!” 曹植:“好好!我喝!”说着一一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个精光。 曹丕拍手道:“好!好!子建好酒量!” “谢兄皇!” “我说子建啊,这一段时间你在陈国,想必是又做了不少的好诗?啊?”曹丕问。 曹植摆手说:“哪里!哪里!” “子建,要说你没有干什么事情朕都相信,可惟有这做诗一事,你说没 有……朕是不相信的!不相信!” “哦……回兄皇话,臣弟只不过是信手涂鸦……信手涂鸦而已!” 曹丕眯缝着双眼看着曹植微微点头道:“子建,你知道么?我这里可是又做了 一首新诗呢!” 曹植眼睛一亮问:“是吗?兄皇一向诗风淳朴清雅,人所不及!” “子建可愿一观?” 曹植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我这里正想领略兄皇大作!” “好好!来人——” 侍臣应:“陛下!” “取朕的诗稿过来!” “尊旨!”内侍取过诗稿递给了曹丕。 曹丕又把诗稿地给曹植道:“子建,请过目!” 曹植接过诗稿,默念道: “秋风萧瑟天气凉, 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 何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梵梵(fan)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 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 星汉西流照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 尔独何辜限河梁?” 曹植默念了一遍,心中不由掀起了千重巨浪,无限感慨地回味着:“牵牛织女两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何辜限河梁……” “子建……” 第253章 宫廷歌载舞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宫廷歌载舞 曹植的思想完全沉浸在诗意之中,完全没有听到曹丕的叫声。 “怎么样?子建?”曹丕望着满脸迷茫的曹植问。 曹植惊异地抬头说:“好!好啊!” “是吗?” 曹植点头道:“真难得兄皇在繁忙的国事中还有如此情致,让臣弟羡慕不已!佩服之至!” “是么?子建你……佩服?” 曹植点头道:“是的,兄皇才情自是高人一等,小弟真的是心悦诚服!” 曹丕双手合起,啪啪两声巴掌。 曹植心中一惊,随即出了一身冷汗,心中说道:“啊?!这……兄皇……兄皇 他要怎么样?他想干什么?” 大夫丁仪正在府中书房看书。 忽听家童道:“禀大人!王大夫到!” 丁仪放下手中书卷兴奋地说:“哦?快快有请!” 王粲已经到了书房外面道:“丁大人!” “王大人!请!快请进!” 王粲进来。 丁仪说:“坐坐!请坐!” 王粲坐下后道:“丁大人!我来是……” “王大人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 “丁大人!你听说了吗?陈王他……” 丁仪急问:“王大人快说,陈王他……怎么了?” 王粲面色严峻地说:“我听说王爷千岁他回京了!” “回京?”丁仪惊问。 “是呀!” “哎呀……我说王大人你看他……” “丁大人!他怎么了?” 丁仪愁眉苦脸地说:“你说这个陈王他在陈国自己的封地里无事无非的不好 么?干嘛回京啊?真是的!” 王粲听了道:“丁大人,王爷千岁他才没有那么傻呢!听说是皇上专门派人前 往陈国下圣旨,急速召见呢!” “王大人,你说什么?还……急速召见?” “是呀!” 丁仪心情沉重地问:“在哪里?在什么地方召见?现在怎么样了?王爷千岁现 在的情形王大人你知道吗?” 王粲摇头道:“不知道……只听说是皇上在昭阳宫召见他呢!” 丁仪心中又是一惊问:“啊?!昭阳宫?” “是的,昭阳宫!” “怎么会是在昭阳宫呢?”丁仪疑惑地自语。 王粲犹疑地说:“不知道……我也是心中着急才来找你的!” 丁仪觉得心中突然一动,大声道:“不好!要出问题!” 王粲心中一阵惊异:“丁大人您……” 丁仪说:“王大人,在下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丁大人……” 丁仪急切地说道:“我想……要是一般情况,皇上是不会在昭阳宫召见陈王 殿下的,你说是吗?” 王粲说:“丁大人,所以我急忙赶来,就是想邀请你一同前去找到司马大人商 量商量,决不能让王爷千岁再出问题!” 丁仪立马起身道:“走!” “走!”说着,二人一同走了出去。 昭阳宫中,陈王曹植被皇帝的怪异举动惊吓得心中战栗,不知如何是好,惊 异地看着曹丕。 随着曹丕的巴掌声,从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打扮得妖娆漂亮的宫女, 她款款来到曹丕面前飘飘下拜道:“陛下!” 曹丕说:“嗯……今天朕要与子建一尽兴致!开始!” 宫女:“尊旨!”向后面招手。 伴随着一阵丝竹声起,八个窈窕舞女进入厅中,载歌载舞,齐声歌曰: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这时,曹植那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是逐渐放了下来。 舞女继续一边舞蹈一边唱道: “贱妾梵梵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 短歌微吟不敢长,明月皎皎照我床。 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 尔独何辜限河梁,限河梁……” 宫女的歌舞,深深地触动着曹植的心房,平空勾起了他的无限心事,更是让 他思想起了父母亲对自己的钟爱……想起了自己和甄妃儿的第一次相会……当初甄妃儿的美艳和楚楚堪怜的目光至今想起来仍然觉得阵阵心动,思索至此,随着酒劲,不觉流下了两行清泪…… “子建!”曹丕一直在一旁注视着曹植的面部表情。 “哦……兄皇!”曹植一惊。 曹丕含笑望着曹植问:“子建,你觉得怎么样?还……行?” 曹植掩饰地说:“好好!行行!” “行?”曹丕脸上露出一抹玩味。 曹植心中一阵不安,点头回答:“是!是!” 曹丕望着曹植问:“还有吗?” “什么?”曹植疑惑 “朕指的是歌舞。” 曹植机械地回答:“嗯……回陛,!还有就是……意义深远……感人!” “感人么子建?” 曹植点头说:“是的,太感人了,臣弟我就被此情此景所感染了呢!” 魏皇曹丕紧紧盯视着自己嫡亲兄弟的眼睛,确认他并没有撒谎,不觉心中大 喜:“哦?哈哈哈……哈哈哈……好!好!” “陛下!”曹植惊呼出声。 第254章 昭阳宫追寻甄皇后 第二百五十四章 昭阳宫追寻甄皇后 “嗯?子建你有什么话说?”曹丕问。 曹植心中一动,似乎找到了儿时的感觉。 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从小到大,在自己的心目中,这位兄长一直善良敦厚 多年来,在父亲的带领下,一次次随军征战,自己的这位嫡亲兄长对自己更是多方护佑,自己的家庭更是显得父严子孝,兄友弟恭…… “子健,说话呀,你这是怎么了?” 曹植回过神来,眼中浮现出蒙蒙雾气:“哦哦……不知陛下您……为何发笑?” 曹丕放下一身上位者的慑人气势:“子建,你不要害怕,你既然认为这个好, 合你的心意,朕就把这几个舞女赏赐与你了。” 曹植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子建,朕说了,以后这几个舞女就归你了!” 曹植连忙摆手说:“不不不!” 看着曹植脸上冒出的丝丝细密汗珠,曹丕冷冷地问:“怎么?” 曹植嗫嚅道:“禀兄皇,小弟……不敢夺人所爱……所以……” “唉!子建你说什么夺人所爱?这又算得了什么?” “兄皇……” “告诉你!朕还有更好的东西要送给你呢!”曹丕打断曹植的话。 “兄皇……这……”曹植满头雾水地瞪大了眼睛。 曹丕叫:“来人!” 内侍上来说:“奴才在!” “传皇后进来,陪子建进酒!” 内侍大声道:“皇上有旨——皇后娘娘赴宴——” 曹植听了,心中不觉怦怦直跳:“哦……皇后?!”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双眼忙向屏风口处观看。曹丕的话把他从半醉中惊醒,心里说道:“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多虑?我兄皇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一会儿设宴、一会儿歌舞、一会儿又说要送我更好的东西……看来这宫中也没出什么事情?这不皇嫂马上就要出来相见了,只要是皇嫂安好就行!” 曹植睁大着眼睛等待着,时间好像是过得很漫长。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和不安,伸手端茶杯时不小心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差一点没有把他给噎死“喀喀”了大半天才缓过气来。 曹丕正在仔细地观察着弟弟的表情,曹植的心理变化一点也没有逃得过他的眼睛,见状问道:“子建,你怎么样?” 曹植说:“哦……没什么。”曹丕的不阴不阳令他心中更加慌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珠帘忽然被两个宫女掀起。 郭皇后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从里面款款走出。 曹植见了,心中一惊,暗暗叫苦:“怎么会是她?郭美人又怎么会在这昭阳宫呢?难道……” 郭皇后来到曹丕面前飘飘施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曹丕笑道:“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陛下诏臣妾过来所为何事,请下旨!” 曹丕点头道:“嗯……看到了吗?爱卿啊,子建今日进京,朕要你进来与陈王曹子建、朕的爱弟见礼呢!” “哦……这……” 曹丕说:“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吗!” 郭皇后听了说:“臣妾尊旨!” “你……你……”曹植惊异地望着眼前的郭美人。 “哦……子建,朕忘了告诉你,她就是朕新近册封的皇后娘娘,大魏的国母、你的皇嫂!” “啊?!她……她是……皇后娘娘?!”曹植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头脑中一阵嗡嗡作响。 曹丕点头道:“正是!” 郭皇后伸出玉手,端起宫女早已经斟满的酒杯走到曹植面前说:“陈王殿 下!迢迢远道,到得京畿,来到我的昭阳宫中!陈王辛苦了,请满饮此杯,为陈王洗尘接风!” 曹植心中正自纳闷,在心中嘀咕道:“怎么,皇兄说是与皇后见礼,这皇后娘娘怎么会忽然变成了郭美人?在这昭阳宫中却怎么不见了甄妃儿的身影呢?郭美人明明说这里是她的昭阳宫,那么妃儿呢?妃儿哪去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时之间,他的心中涌起了千层巨浪,波涛汹涌,不能平静。 曹丕冷冷地观察着曹植的面部变化。 “王爷千岁请!”郭娘娘轻启朱唇催促。 曹丕见曹植如此踌躇,沉声道:“子建,你这是怎么了?皇后千岁在向你敬酒呢!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曹植听了,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哦……皇后……千岁?”说着极不自然地接过了酒杯。 “子建,朕来告诉你,从今往后,郭皇后就是你的皇嫂了!难得一家人相会,朕今日高兴,特地请她上来为你敬酒一杯,以示朕与你的兄弟情谊!须知,按照祖制,你是要向皇后娘娘请安,大礼参拜的!” 曹植听了,顿时感到胸中堵闷,他望了望郭皇后道:“小弟一事不明,想请问兄皇!不知当不当问?” “哦?子建你有问题?” “是的!” “好!你有什么疑问但讲无妨!” “那么……请问兄皇,既然是家宴,怎么不见甄皇后和太子睿儿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这……” 曹植接着问:“皇上!这昭阳宫……又怎么会突然之间更换了主人?甄皇后哪里去了?睿儿哪里去了?小弟心中不明白。” 曹丕经此一问,顿时语塞,支吾地:“哦……这个……这个……是……事情是这样的……” “请兄皇明示!” 曹丕冷静了一会,阴阳怪气地问:“怎么?子建你……不知道啊?” “兄皇所指的是什么?” 曹丕咬牙沉声道:“朕指的是甄皇后归天的事情。” 曹植脑袋中轰的一声巨响,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什么?” “甄皇后归天了!”曹丕的声音阴冷短促。 第255章 曹植的辩护 第二百五十五章 曹植的辩护 曹植下意识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问:“啊?!兄皇您说什么?甄皇后她……她归天……” 曹丕眼望着曹植一字一顿地说:“是的,甄皇后已然归天,朕已经册封郭贵妃为皇后母仪天下!” 曹植无言地望着曹丕,他的心中一时间万马奔腾波涛翻涌。 曹丕继续道:“朕已经诏告天下!怎么子建你竟然会不知道?” 曹植的心中愤懑难平,追问:“我……请问兄皇,甄皇后她犯了那款律条?亦或是得了什么病症?怎么会突然就归天了呢?” “你问这个么……” “是啊,请问兄皇,想我皇嫂,一向身体尚好,她究竟是为什么突然就……就死了呢?” “子建,你未听古语说人有旦夕祸福么?”曹丕满不在乎地说。 曹植定了定神继续追问:“请问兄皇,我那皇嫂她身染何种病症?” “子建你当真要问?” “皇嫂谢世,子建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略尽对死者的心意而已!” 曹丕变色道:“哼!陈王!说得好听啊!好一个略尽心意!告诉你!她得的是该死的病症!” 曹植不解曹丕为何转眼间就翻了脸,满脸疑惑地问:“兄皇您说什么?该死的病症?” “是的!” “哪……该死的病症……究竟是什么病症啊?” “哼!甄妃儿她死有余辜!” “子建还是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兄皇明示。” 曹丕冷笑道:“不明白?就让朕来告诉你,甄妃儿她得的是相思病!” “相……思?” “对!” “臣……还是不明白!”曹植瞪大迷茫的双眼摇头。 “不明白?” “是的。” 曹丕道:“子建!你说你不明白!那么!你还有何疑问,只管讲来!朕说了,今天是知无不言!有问必答!” 曹植望着曹丕疑惑地问:“兄皇与皇嫂同在宫中,终日可以相见!皇嫂她又怎么可能身染相思之病呢?” “终日可见?” “是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曹丕大笑。 “兄皇为何发笑?” 曹丕看着曹植说道:“子建有所不知,可惜啊,可惜……朕的甄皇后她心目中思念的人并不是朕呢!” 曹植更加迷惑地问:“怎么会……不是兄皇?” 曹丕点头。 “那会是……” “怎么?难道说陈王你不知道?” “臣……真的不知道!”曹植摇头。 “朕来问你,你想知道甄皇后心目中所思念的情人是谁么?” “请问陛下,这个人是……” 曹丕冷笑道:“自然是王爷千岁你了!” “我?” 曹丕点头。 “不不!”曹植一脸迷惑地摇头。 曹丕凶象毕露地说:“哼!好一个陈王!曹子建!你装什么糊涂?” 曹植见状,连忙颤兢兢跪地叩首道:“禀……禀陛下!兄皇明鉴!怎么会是我呀?小弟以前从未私自进入宫中与皇嫂见面,回归封地到现在也从未进过京城。长时间来,皇嫂一直深居宫中,我们又何曾有什么不了的私情啊?兄皇!小弟死不足惜,兄皇且莫错怪了皇嫂,冤枉了好人,而造成千古遗恨呢!” 曹丕眼睛一瞪,高声问:“好人?那子建你说,谁是好人?” 曹植含泪说道:“禀陛下!远的不说,就拿我们家来说,父母、兄皇和皇嫂都是好人。” 曹丕手指曹植大手一挥道:“好一付灵牙利齿的曹子建!” “兄皇!” “你们!都给我下去!”曹丕手指着郭皇后和众宫人。 “尊旨!” 人们走后,大厅里只剩下了他们弟兄两个人,一时之间显得出奇的寂静。 时间象是凝固了一般的令人窒息。 曹植望着曹丕,眼中充满着疑问。 曹丕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子建,你起来!平身!” “谢陛下!”曹植站了起来。 “坐!你坐下!” “谢座!” 曹丕道:“子建,你等着,朕送你一样东西。” “哦?”曹植满腹狐疑地看着自己变换不定的兄长。 曹丕起身回到内室。 郭皇后见了道:“陛下!” 曹丕问:“东西呢?” “东西?什么东西?” “哎呀,我为子建准备的东西,就是那个……小包……” 郭皇后:“哦……臣妾知道了!”说着从抽斗里取出了黄色包裹递给曹丕:“陛下,是这个么?” 曹丕点头道:“对对!就是它!” 曹植在外面等待着,他的心中就象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只见曹丕双手捧着一个黄绫包裹从内室走了出来。 曹植疑惑地望着曹丕。 曹丕将包裹递给曹植道:“什么也别说了,子建啊,甄妃儿已死,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她生前所用之物,朕留着也没有用处,就把她赠给你!” 曹植疑惑地伸手将包裹接了过来。 “子建,打开看看!” 曹植抬头望望曹丕。 曹丕朝他点点头。 曹植低头一层一层地打开了包裹,不看则可,一看包裹中的东西,不禁大大 地吃了一惊:“啊?哎呀!” “子建,怎么了?” 第256章 皇帝的使者 第二百五十六章 皇帝的使者 曹植惊异地看着包裹中露出的晶莹剔透的玉石枕头,心中腾起了无限波 澜……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了昨晚在洛河边上草亭中的种种情形……明月清风的伊洛河畔草亭中,洛神宓妃双手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石枕头道:“今日与君幸会,无以相酬,这玉枕乃是在我生前所用,赠于君王,聊作纪念!”……曹植接过枕头,连忙从自己身上解下玉佩回赠宓妃…… “子建!”曹丕叫。 曹植仍然沉浸在回忆之中,暗自说道:“这不明明就是洛河岸上洛神宓妃送给自己的礼物么?这……” “子建!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曹植惊异的不知如何是好道:“哦……哦……陛下!这……这……” 曹丕点头道:“子建,你远在封国,朕把刚才那几个舞女和这只玉枕一并赐给你,留个纪念!” “哦……赐我?” “是呀。” 曹植此时的心中正在一遍一遍地回忆着昨天晚上在伊洛河畔与洛神相会的种种情形……心中说道:“世界之大真的是无奇不有!怎么昨晚我在洛河边梦到和洛神相会,她说自己就是魏国的甄皇后,被魏皇赐死冷宫之中。今日进宫就验证了这件事情。梦中神女赠我玉石枕头,现在兄皇所赠之妃儿遗物正和昨晚我所见到的玉枕一模一样!真是咄咄怪事!” “子建,子建……喂!你没事?”曹丕看着被自己耍弄得呆若木鸡似的嫡亲兄弟道问。 曹植一惊道:“哦……没……没事……” “没事就好!你回去!” “臣!告……告退!” “去!去!” 陈王曹植木然地搂着包裹出了昭阳宫,茫然地走出魏宫,迷茫地蹬上了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马车。 车夫道:“殿下!” 曹植没有回应。 “殿下!” 陈王回过神来,挥手道:“回府!” 车夫举鞭轻甩道:“驾——”马车驶向陈王府。 此时,在司马孚府邸书房中,司马孚、王粲和丁仪三个人正在坐卧不安地等待着。 王粲焦急地问:“怎么还没有消息?” 丁仪也说:“是呀,时间不短了,应该有消息了!” “再等等!说不定就快了!”司马孚脸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强忍焦躁的心情在房中来回度着方步说。 时间一刻刻地过去…… 渐突然,一阵脚步声急急传来,大家不禁为之一振,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家童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禀大人!” 司马孚上前一步问:“快说!情况怎么样?” “禀大人!陈王……陈……” 司马孚道:“缓缓气,慢慢说!” “王爷千岁他出宫了!” 大家听了面露喜色,一齐问道:“啊?出宫了?” “是的!” “你看清楚了?”司马孚追问。 “是呀,你看清楚了是陈王吗?”王粲问。 家童点头说:“是的,我看清楚了,是王爷千岁!” “那么,你看到王爷千岁他现在去了那里?” “回大人!他现在去了陈王宫!” 司马孚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这些都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家童肯定地说:“回大人,是的!是我亲眼看到的!” “哦……”三个人这才放下心来,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皇宫外的大街上,两辆马车急速朝着陈王府邸的方向行驶…… 刘公公在马车上面催促车夫道:“快!快点——” 车夫扬鞭催马:“驾!驾!” “快!再快点!” “驾!驾!”马车象风一样在大街上疾驶而去,穿越了商贾买卖的人流,穿越了都市街道…… 陈王府邸中,曹植正在指挥众人准备行装。 人们有的装车,有的拉马。 曹植催促道:“快!快点!” “遵命!” 侍从说:“禀王爷千岁,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准备出发!”曹植挥手道。 侍从大声说:“王爷有令!准备出发——” 曹植从府中走出,来到马车旁。 “请王爷千岁上车!”侍从殷勤道。 就在陈王曹植正准备上车的时候,从街道的前面拐角处突然快速驶来了两辆马车。 人们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曹植满腹狐疑地问:“哦?怎么回事?” 刘公公在车上招手喊叫道:“哎——哎——等一等!王爷千岁——殿下且慢——停一停——” 曹植将已经蹬上了马车的一条腿又撤了下来,惊异地叫:“刘公公?!” “王爷千岁!”刘公公的马车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陈王的门前。 “刘公公?你……” “殿下!王爷千岁!暂且留步!” “刘公公,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刘公公指着自己身后的两辆马车说:“殿下!这两辆马车里坐着的是皇帝陛下赐给您的宝贝呢!” 曹植狐疑地问:“宝贝?!” “是呀!” “刘公公,什么宝贝?” “哎!你们,快快出来见过王爷千岁!”刘公公对着轿车喊道。 车帘掀开,从两辆马车上陆续走出了九位美女。 “啊?!”眼前的情形让始料未及的曹植目瞪口呆。 第257章 皇帝 陛下的礼物 第二百五十七章 皇帝 陛下的礼物 美女们来到曹植的面前飘飘下拜,口中道:“参见王爷千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你们这是……” 刘公公抱拳说道:“王爷千岁!这些……她们就是陛下赐给你的礼物!你可一定要笑纳啊!” 曹植面带难色地说:“可是……孤就要回归封地陈国了!怎么可能……” 刘公公说:“禀殿下!皇上就是知道您要回陈国去,怕你思乡寂寞,所以特地让奴才送姑娘们前来传达皇上口谕!殿下您就不必推辞,要上路就带上这几位姑娘一起走!” 曹植看着眼前一个个花枝招展的舞女,心中想象着自己阴晴不定的兄长,真的是一百个不乐意。 “殿下!收下!当今皇上也是一片好意,您……千万不能违背了陛下的心意啊!”刘公公说。 曹植心中产生着激烈的斗争。 “王爷千岁!”刘公公叫。 曹植心中思量道:“兄皇所赠礼物,我若是执意不收,恐生是非,为今之计只有将她们带到陈国去再做道理!”想到此他抬起头挥手道:“上车!” “遵命!”众舞女一个个登上了来时所乘坐的马车。 曹植对刘公公道:“请转告陛下!孤感谢陛下美意,告辞了!” 刘公公连连点头说:“好好!王爷千岁一路走好!” 曹植等人上马蹬车而去…… 司马孚府中,王粲、丁仪都在等待。 家童进来道:“禀大人!” 司马孚急问:“怎么样?” “禀大人!王爷千岁带着人马出了京师!” “是吗?陈王……的车驾出京了?”司马孚问。 “是的!事情是这样的……”家童把他所看到的情形一一学说了一遍。 王粲听后判断道:“哦……他一定是回陈国去了。” 丁仪长出了一口气道:“哎呀……谢天谢地,总算是又过了一大关!” 司马孚和王粲跟着点头。 昭阳宫中,魏文帝曹丕望着宫门的方向出神。 郭皇后轻轻走到他的面前问:“陛下,想什么呢?” 曹丕看了郭皇后一眼道:“没想什么……” “陛下您猜陈王他们现在走到那里了?” 曹丕没有说话,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秋风瑟瑟,凉气森森。 曹植的车队快速出了洛阳城,一行人离开都城越走越远。 马车中坐着的陈王曹植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情稍稍的平静下来。回想这次进京的过程,真如同走了一趟鬼门关一样。 他掀起车帘催促道:“快!再快点!” 车夫扬起手中的马鞭望空甩下,口中道:“驾——” 马车飞快朝前跑去,不分道路的好与坏,也不辩高低上下,只是一个劲向前猛冲。 车队以飞快的速度冲出了一个村庄,在高低不平的土路上疾驶着…… 另外两辆马车上的八位舞女,那里受的了如此颠簸?马车的快速行进使得她们七歪八斜,嗷嗷乱叫。突然,马车猛丁颠了一下,受到剧烈冲撞的她们一个个堆摞了起来,发出了尖利的叫声:“哎呀——哎呀压死了——” 一会儿,马车猛地往上一簸,她们又一齐跃了上去,脑袋碰上了车顶蓬,女人们的尖叫声音接连不断:“哎呀……啊……” 红日西沉的薄暮时分,行进中的队伍又来到了洛河沿岸。 侍从道“禀王爷!天色已晚,我们打算在什么地方过夜?” 马车内的曹植此时正双手捧着皇上所赐的玉枕,无限疑惑地回忆进京前后这短暂时间内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他的脑海中时而闪现出洛河岸草亭上与洛神的梦中奇遇……时而又出现了昭阳宫中曹丕赠枕时那阴阳怪气的神态,心中说道:“听说甄皇后是无辜的被皇上赐死于冷宫之中,并且死得很惨!这一点与我在洛河岸上听洛神宓妃所说的一模一样。只是这洛河岸上神女赐枕一事也太过奇异,怎么会洛神说赠我玉枕,到了宫中就出现了兄皇赐枕的事情呢?这件事是不是上天在向我预示着什么呢?但是,不管怎么说,妃儿她还是死了,并且是被冤死、逼死、害死的!实在是太残忍了!兄皇的心曾几何时变得如此凶残?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马车继续在郊外的土路上颠簸行进…… 曹植继续手捧玉枕思索着“哦……我明白了!原来神女先是在洛河岸上说赠我玉枕,后来又假借兄皇之手成全了此事!实际是在开动我的悟性,让我知道在这茫茫世上,确实有上天、有神灵的存在!对!妃儿她是死了,但是她现在已经是洛神了,她死而犹生!”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曹植停止了飘渺无际的思索,将身子探出车蓬问:“怎么回事?正走着怎么停住了?出了什么事情?” 侍从说“回殿下!天色已经晚了,咱们在什么地方休息?” 曹植看了看天色道:“还在我们来时的客店中过夜!” “遵命!” 马车继续往前行进。 起伏的邙山在移动…… 清幽的洛河已经在望…… 世上的景物和人事一点点地在改变,惟有如血的夕阳,依然美丽动人,染红了幽幽河水…… 曹植坐在马车上,将手中的包裹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包上,心中不断地呼唤:“妃儿——妃儿——” 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 侍从掀起车帘道:“禀王爷!到了!” 曹植望了望车外惨淡的天空中已经升起了一轮昏黄的圆月,下意识地说“哦……到了……” “请王爷下车!” 曹植跳下车,径直向村外的洛河岸走去。 侍从手指相反的方向道:“王爷!错了!” 曹植回头问:“错了?” 第258章 君王 珍重 第二百五十八章 君王 珍重 “禀王爷!客店在那边——” 曹植反身就走道:“哦……你们先进去!孤要到洛河边上去走走!” 侍从也不敢多话,只得带了几个随从在后面远远地跟上。 曹植步快到草亭边时,回身挥手道:“停!” “王爷!”侍从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曹植指点着随从道:“你们就在这里停下!不要上前,知道么?” 侍从说:“王爷千岁!请恕小的不能从命!” 曹植眼睛一瞪,厉声问:“怎么?你们……胆敢违背孤的旨意?” “回王爷!不是的!” “那又是什么?” 侍从说:“回王爷话,小的要保护王爷您的安全!” 曹植听了,很不以为然地说:“唉!孤自幼随父兄南征北战,什么危险没有经历过呀?没有事的!你们回去!” “殿下……” “你……还有话说?” “是的殿下!”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讲!” “我们……不放心……我们不能回去!” 曹植看了看他的随从们说道:“那……你们不回去也行!只是得……离孤远点,不准靠近,知道么?” “遵命!”侍从答应着止住了脚步,只是在远远地望着自己的主人。 眼看着曹植拿着玉枕走上了草亭。 一个随从指着远方道:“你们快看!殿下又进草亭了!” 侍卫制止道:“嘘——大家注意,千万不要发出一点声音,谁要是惊动了王爷千岁,我决不轻饶!知道么?” 秋高气爽,水月泱泱…… 夜风习习,山树苍苍…… 河床上水气缕缕,伴随着清风微微荡漾,似轻纱如云蔼袅袅上升…… 陈王曹植一个人独坐在草亭中的石凳子上面微闭双目养神,企盼着睡梦中能够与洛神再次重逢,一叙别情。 时间一刻刻地慢慢过去,清明的月亮从东方移向正南…… 待到月亮逐渐偏西时,洛河之滨仍然没有一点动静。 曹植微微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仍然是近处的潺潺河水和远方的巍巍邙山。他望着幽静的伊洛河水,在心中呼唤道:“妃儿——妃儿——你在那里?” 离草亭不远处,洛神宓妃凌波而上…… 半空中,她遥望着草亭里如痴如醉、泪流满面的陈王曹植,不由倍感凄惨,心中祈祷:“君王,珍重——” 草亭中的曹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快速站起身举目观看,望空叫道:“妃儿——妃儿——是你吗?是你在和我说话么?” 四周寂然,回答他的惟有潺潺流水和飒飒风声…… 曹植对天呢喃道:“妃儿,妃儿,告诉我,你现在不是已经成了神仙了吗?我听人说神仙无所不能!你为何不来草亭与本王相会?知道么?你我的情分生时被兄皇生生拆散!难道你做了神仙仍然被隔绝天涯么?天那——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一真清风过后,空中隐隐约约又传来了洛神的声音:“君王莫要悲哀,须知缘起缘落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为的!” 曹植这一次听得清清楚楚,对自己说道:“是她!是妃儿的声音!”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激动的声音颤抖,抬头向空中问道:“是……你么?妃儿!告诉我,是你在和我说话么?妃儿,你为何不现身与本王相见呢?”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曹植泪流满面地继续说道:“妃儿,妃儿——你……你死得好惨啊!知道么?你的悲惨遭遇,真的伤透了本王的心,使得本王痛彻肺腑呢!妃儿,告诉本王,你现在在哪里?你……你是不是真的成了洛神?上一次在这里的梦中相会……是真的么?” 半空中的洛神宓妃看到曹植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样子,自己的眼泪也象断了线的珍珠般地夺眶而出。她在空中郁然道:“君王听了,妾本羲皇帝和女娲娘娘所生之女,名叫宓妃。皆因与君王在河洛之滨有宿缘,二次投胎下凡人间,本想与君王成就前缘,同心协力,收复河山。谁知天缘未至,五官中郎将从中作梗,以至你我姻缘错过今生!” “哦……”曹植似有所悟。 “君王!你要说什么?”妃儿问。 曹植无限疑惑地:“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空中没有了声音。 曹植高声叫:“妃儿——妃儿——” 过了一会,妃儿的声音从空中缓缓传来:“此乃天意,非人力!天机、天条、戒律森严,我与君王言尽于此,君王万千珍重!妃儿去也!” 曹植不等妃儿的话音落地,急忙走出亭外望空叫道:“妃儿——妃儿——你先别走!本王还有许多话要问你呢!妃儿你听到了么?”他忙不迭地连连发问,仔细的侧耳聆听,四周除了水声和风声以外,哪里还有其他的声音? 侍从急忙跑了过来:“王爷!王爷!怎么了?” “妃儿——” “殿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侍从急急问。 曹植望着眼前的人们,气得直甩手,及不耐烦道:“哎呀你们……都是你们坏了孤王的大事!谁让你们过来的?真是……” 侍从说:“王爷,我们刚才听到王爷在呼唤什么人,所以就赶了过来!” “走,回客店,明日五更起程!” “遵命!” 第259章 陈王心中五味瓶 第二百五十九章 陈王心中五味杂 三日后,陈王在宫中摆起了隆重的宴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到大家无拘无束的猜拳行令,曹植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点点头。 “殿下请!”大臣们一个个轮流着为曹植敬酒。 “请请!干!哈哈哈……还是自己家里好哇!” “那是,殿下说的对!” 忽然,一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宫女从外面鱼贯而入,吓了人们一跳,也让陈王曹植吃了一惊问:“你们……” 九八个舞女进得厅堂宴席前,齐齐向曹植跪下道:“参见王爷千岁!奴婢给殿下请安!” “你……你们这是……”曹植一头雾水地望着眼前的舞女。 一舞女说道:“禀王爷千岁!我等奉皇帝陛下旨意,每日为殿下歌舞一遍《燕歌行》!” “燕歌行?” “是!” 曹植问:“什么燕歌行?” 女官说:“殿下请观赏!”她对众舞女挥手:“开始!” 丝竹声起,众舞女载歌载舞: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遥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梵梵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 ……” “好哇——好——”大家一齐拍手叫好。 “还是京城里来的歌舞,就是不一样!好——” 曹植满脸通红的挥手道:“下去!你们统统给我下去!” 众舞女吓了一大跳,一个个颤兢兢跪到地上,口称:“殿下!” “起来!你们赶快给我退下!”曹植挥手。 舞女:“遵命!”退出了大厅。 人们不解地望着曹植:“王爷?!” 此时的曹植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桩桩往事如波似浪在心中潮涌翻腾:洛阳朝堂上,魏皇曹丕眼露凶光地望着曹植道:“子建,人称你是当今魏国第一大才子,今天朕就命你当殿在七步以内做诗一首,如果做不出来的话……”洛阳陈王府邸,曹植与王粲、丁仪正在宴饮时,突然来了朝廷使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王植滞留京城日久……”昭阳宫中,文皇帝曹丕阴阳怪气地赠送玉枕…… 曹植心中正沉浸在对往事纷乱的回忆之中时,舞女队里的领班女官又上来施礼道:“参见王爷千岁!” 曹植抬头一见是她,及不耐烦地呵斥:“你……怎么会又是你?你……还要干什么?” “禀千岁!临行时皇帝陛下有口喻!” 曹植奇怪地问:“哦?你说什么?皇上……有口喻?” “是!” “那你说!什么口喻?” “回殿下!陛下口喻,我等来到陈国无论什么情况,必须每日为殿下歌舞一遍完整的《燕歌行》!” “什么?” “回禀殿下!陛下口愈,我等来到陈国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必须每日为殿下歌舞一遍完整的《燕歌行》!” “还……每天?” “是!” “还……还……无论遇到什么情况?” “是!” “哦?是……这样?”曹植气得瞪大双眼,无奈地问。 “殿下!”女官叫。 曹植望着眼前的舞女问:“你们……刚才不是已经歌舞罢了吗” 女官说:“回殿下!我们刚才……并没有歌舞完,所以……请允许我们继续为殿下歌舞!” 曹植心中说道:“哦……原来是我的皇兄怕我忘记了过往之事啊!”气得连连摆手道:“好好好!舞!歌!你们……” “遵命——”女官向门外招手。 一队舞女鱼贯而入,酒宴上歌舞再度兴起: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遥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梵梵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 短歌微吟不敢长,明月皎皎照我床。 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 尔独何辜限河梁?” 歌停舞止,大臣们面面相视,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是互相观望着。 陈王曹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重新歌舞了一遍,心中就象是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的难受,好不容易等到乐声停止,他就迫不及待地挥手。 舞女们知趣地挨个退出。 陈国的朝臣们互相对视着不知所以,其中一人道:“敢问殿下!刚才几位舞女去而复反,歌舞内容也是新作,但不知殿下对此轻歌曼舞为何如此的反感?” 曹植没有说话。 “殿下!” 曹植望了望众人道:“唉……一言难尽……” 大家疑惑道:“这是……” “孤有些疲惫,就不奉陪诸位了!”曹植说完转身离席而去。 大家齐道:“送殿下!” “免!” 第260章 练舞 第二百六十章 练舞 陈王宫客厅中,曹植一个人在喝茶,几个侍者在伺候。 “来人——” “王爷!”一个侍者应声上前。 “去!到前面传话,让王丞相到客厅见孤!” “遵命!”侍者答应着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侍者进来道:“禀王爷!王大人到——” “好!请他进来!” 王大人进来后施礼道:“王通参见王爷!” 曹植目视对面说:“王爱卿请坐!” 王通入坐后道:“王爷召唤下官,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曹植点头。 “王爷千岁,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曹植望了望王通开口道:“丞相啊,本王正是有心腹之事要说给爱卿听,请爱 卿给本王想出一个万全之计!” “到底是什么事情?王爷请讲!” “这件事就从陛下诏本王回京说起……事情是这样的……” 陈王宫一偏房中,舞女们在议论。 舞女甲说:“哎呀……我说也真是的,咱们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遥远的陈国,可 是……王爷千岁好像……并不欢迎我们呀……” 舞女乙道:“就是,真的搞不明白!为何我们就非得……” 女官阿美烦躁地大声喊叫:“别说了!要怪呀,就怪我们的命运不好!谁叫我 们是舞女呢!” “舞女怎么了?舞女也是人啊?!” “就是么……” 阿美道:“我说,咱们大家不要有怨言,须知这也是皇帝陛下交给我们的重要 任务呢!” 舞女甲听了无奈地说:“哦……哎呀……那就什么也不说了!为了重要的任 务,我们就只好认命了!” “什么呀?什么重要任务?我怎么不知道呢?”舞女乙问。 “别问那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人们一时没有了话说。 女官阿美心中暗自说道:“皇帝陛下让我们假借歌舞为名,监视王爷千岁的一 切举动,这……根据我的观察,王爷千岁好像是根本就在拒绝我们……这可如何是好啊这……” 舞女们议论纷纷:“哎呀要我说呀……咱们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只要是有人 管饭就行!” 舞女乙说:“就是!人家陈王说到天边也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弟弟!说句话也是 能够要人性命的!” 舞女甲道:“对呀!你说的也有道理!” “哎呀……你们就别嘈嘈了!生怕别人听不见呀?你们!你们还要不要性命了?啊?”阿美大声道。 大家听了不再说话。 “姐妹们!” “阿美姐!”大家叫。 阿美说:“姐妹们!听我说!咱们打起精神!” “干什么呀?”大家不解地问。 “练舞!” “啊?” “来!开始!” 舞女们开始在房中练习歌舞,声入云天,彩袖翩翩…… 一曲舞罢,人们停了下来。 舞女甲牢骚满腹地说:“哎呀……我们只是练习,练习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处?还不是一样的不讨人耐烦?” “你懂什么?我们只有好好演练,才能有机会让陈王千岁喜欢啊!练!再来一次,开始——”女官阿美说。 舞女们又开始演练:“秋风萧瑟天气凉……” 陈宫客厅中,曹植正在与丞相王通谈话。 王通感叹道:“唉……当今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曹植眼中雾气腾腾的说:“孤自小与皇上一起长大,跟着先皇金戈铁马,南北 撕杀……唉……王爱卿你说说,现在竟然落到如此的情形!这……这……可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王通听完了曹植的叙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曹植看着眯缝着眼睛陷入深深沉思的王通叫道:“丞相!王丞相!王爱卿!你……睡着了吗?” 王通抬头道:“殿下!” “王爱卿你……你说!我兄皇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本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哦……” “爱卿你想说什么呀?” “唉……惜哉呀!痛哉——”王通叹息。 曹植问:“王爱卿!你怎么说?” “可惜啊……一代王朝的兴衰,就这样被定性了……” 曹植疑惑地问:“定性?” 王通点头。 “王爱卿何出此言?” “回殿下!事实就是这样的。” 曹植问:“定什么性?请王爱卿名示!” “禀王爷千岁!下官所说的定性还是轻的!” 曹植惊讶地问:“轻的?王爱卿!你还要怎么说啊?” “说的重了,就是一代江山帝业恐怕是……” “怎么样啊?” “恐怕就要……”王通欲言又止。 曹植惊异地问:“王爱卿!你说的……真有这么严重么?” 王通点头道:“有的!有的!想来……这可能也是天意!” “天意?” “回殿下!微臣以为,这就是天意。” “王爱卿,那你说说,天意……究竟要怎么样?” 王通压低声音说:“王爷试想,文皇帝如此心胸偏狭残暴!综观古往今来的历 代英杰人物,成就帝业之人那里有象他那样的?” 第261章 君臣交心 第二百六十一章 君臣交心 “怎么?” “须知身为帝君无辜地赐死一代贤后,就等于是自掘坟墓!且又一门心思的 妒忌报复!嫡亲兄弟之间互相猜忌排斥,公然羞辱蹂躏!宠信奸谗!如此心胸狭窄,这大好的魏国江山……” 曹植面色凝重地问:“这个……江山怎样?” “江山么……” “丞相快讲!你说,我大魏的江山怎么样啊?” “殿下试想,当今皇上若是能够放宽胸怀,以天下为己任,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反常现象!” 曹植点头。 “皇上他如此行径,就说明他不是一个胸怀宽广,容纳万物之人!是?” 曹植点头。 王通继续说:“圣人言,以天下之目来观天下,则天下可见;以天下之耳听天下,则天下可闻;以天下之胸怀而为天下,则天下可得矣!” 曹植点头道:“对对!丞相所言及是!依丞相之见,将来以后这大魏的江山……究竟会怎么样啊?” “无论是哪朝哪代,只要是君王的气量狭小,性情凶残,那么,基础再好的江山,迟早会被活活地给葬送了!更何况我们如今还算是三统天下,还需要通过艰难奋战去统一河山呢!” 曹植说:“唉!丞相言重了!本王与兄皇乃是家务小事上面有分歧,又怎么能 够涉及到大魏江山的帝业呢?” “殿下应知天意由来高难问亦更难说呢!” 曹植穷追不舍地问道:“王爱卿又悟出什么天机天意了?还望明示!” 王通说:“这个么……” “丞相但讲无妨!” “王爷您心性高洁,坦荡无私,自然能够悟通其中奥妙,何劳下官多言?” 曹植道:“王丞相有何想法,不妨对本王明讲,这里又没有外人!” 王通说:“王爷请看,我中国乃是泱泱大国,有数千年的基业,上三皇下 五帝!直到如今,翻看史册,有那一代君主的最后衰败不是由于诸多内宠,喜好游玩所导致的?所以说,这国运的盛衰和江山的替代自有它的内在原因,并不是说谁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何况当今呢!” 曹植摇头道:“本王还是不太明白……” “殿下千岁!你我君臣言尽于此,咱们心照不宣!”王通双手合十道:“惟愿太祖武皇帝穷毕生精力,浴血奋战所打下的江山基业稳固,万代千秋!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曹植点头道:“唉……但愿如此!愿父皇在天有灵,可以保我大魏江山永固!国家一统!” “对对对!愿先皇在天之灵保佑我大魏江山永固!国家统一。” “可是……”曹植欲言又止。 “王爷千岁!可是什么?” 曹植道:“哎呀……王爱卿有所不知,本王有一件犯难的事情,正不知如何解决呢!” “请问殿下,什么事情?” 曹植愁眉苦脸地说:“王爱卿有所不知,现在,本王最头痛的就是这兄皇所赐的舞女一事了!你听,她们又在嚎叫了!唉……你说……皇上他是什么意思么!” 王通侧耳倾听,一阵隐隐的歌声传来,口中说道:“哦……是!是她们在演练歌舞!” “哎呀……” “殿下!您怎么了?” 曹植摇头道:“哎呀……我听到这种声音简直受不了!要……崩溃……简直……简直是要疯掉了,知道吗?” 王通摇摇头说:“就是的,你说这当今圣上,身为一国之君,心思不用在富国强兵上面,竟然在自家兄弟的身上花费这么多无谓的心血,没事净跟自己的兄弟过不去,真的是不可思议!哎呀……” 曹植望着王通无可奈何地说:“现在,本王尽管是对这件事倍感头疼,可是……不让她们到孤的面前歌舞还硬是不行!” “哦?殿下怎么说?” “不行!” “为什么?” “我说王大人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殿下此话怎讲?” “刚才你没有听她们说么?” “刚才?刚才说什么?”王通问。 “刚才宴会上,你没有听到她……她竟然说这是皇上的旨意!王爱卿你说这……这可如何是好呵这……” 王通思索了一会道:“禀王爷!这事好办,下官为殿下出一个主意,不妨一用!或者可以解决一下燃眉之急呢!” 曹植一听他说有办法,不觉喜上眉梢,含笑问道:“哦?快说快说!王爱卿有什么办法?” 王通点头。 “快!王爱卿请讲!” 王丞相凑近曹植低声道:“殿下可以这样……” 曹植听了面露喜色,连连点头:“好!好!好!爱卿高明!高明!” 王通道:“禀王爷千岁!若是这样,料想到了京城,咱们的皇帝陛下也没有什么说辞!” “对对对!就是!丞相高见!” “那么,就请殿下明日早做准备。若无其他的事情,臣先行告退了!” 曹植急急摆手道:“别别,丞相留步!” “殿下您……” “爱卿呀,本王是个急性子,咱们现在就行动。” “现在?” 曹植点头说:“对对!就现在!孤王是实在不能忍受那几个舞女了,哎呀……真真的是不堪其扰呢!” 王通非常同情地点头:“哦……”他的心中说道:“皇上呀皇上!你既然已经把陈王流放到了陈国,却为何还要专门派舞女前来如此的骚扰羞辱于他呢?这也未免太违背常理了!”想到此他断然地说:“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动手,要不,下官来为殿下磨墨!” 曹植摇头道:“不用!爱卿你只在旁边观看也就行了!来人!” 第262章 不知所措的舞女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不知所措的舞女 内侍答应:“在!” “笔墨伺候!” “遵命!” 侍者答应着进书房准备笔墨纸张。 王通进来问:“准备好了吗?” 侍者答:“回丞相话,准备好了!” “哦……”王通看了看书桌上面的东西,转身道:“来人!” “来了!王丞相,您有何吩咐?”侍者问。 王通说:“这书房中缺少一面大铜镜!” 侍者惊讶地问:“大……铜镜?” “是的!” “丞相大人!您有没有搞错啊,要大铜镜干什么?” 王通大声道:“哎呀!让你们找大铜镜你们就搞大铜镜么!本丞相什么时候搞错过?你们说说看?” 侍者嗫嚅道:“禀丞相!王爷千岁他……只是要笔砚伺候……他……他并没有说要什么大……” 王通大声说:“大铜镜!” 侍者偷看着王通的脸色道:“哦……是是……大铜镜……大铜镜!” 曹植从后堂来到了书房。 侍者搬来了一面大铜镜问:“丞相大人!铜镜到——您看,这……摆到什么地方合适?” 王通说:“来!就放到这里!书案上!” 铜镜放下后王通问:“王爷!您看这样放可合适?” “好!就这样,你们把这纸张换成牙色素帛!”曹植点头。 侍者:“是!”马上取下纸张,拿来素帛铺在桌子上面。 曹植点头,然后挥手对侍者:“都下去!” “遵命!”大家一一退了出去。 书房中只剩下了曹植和王通。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王通点头:“王爷千岁!开始!” 曹植走到书案前拿起毛笔开始挥毫泼墨,他自己对照着圆大的铜镜,开始一笔一划地临摹勾描…… 不大一会的工夫,活脱脱一祯陈王的写真图象便跃然于牙色的素帛之上。 王通在一旁拍手道:“好好!太好了!想不到王爷的丹青功夫如此了得!真的是太好了!” 曹植手拿毛笔前后移动着方位观看自己的作品问:“怎么样?王爱卿!你看,画得象孤王么?” “回殿下!象!象极了!” “是吗?真的有那么象?” “有有!要是……” “要是什么?” 王通说:“要是……禀殿下,您看这画像栩栩如生,要是不仔细观看的话,或者是……” “怎么样啊?王爱卿快说,究竟怎么样啊?你怎么老是在关键的时候打住了话头呢?” “回殿下!微臣以为,这画像太逼真了!简直就是呼之欲出!” 曹植望着面前的自画像问:“王爱卿,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孤王我怎么就没有那种感觉呢?” “就是的,王爷若是不信,可以让大家都来看看!” 曹植听了对外面叫:“来人!” 侍者应声走了进来:“王爷!” 曹植指着画像道:“你们将此画像装裱好了以后,送到西院的大房间里去!” “遵命!哎呀……” “你叫唤什么?怎么了?”曹植问。 “回王爷话,这……这画像简直是太象了!”侍者满面惊讶。 “是么?” “是的!” 曹植和王通对视。 王通交代道:“你们……要想办法把它装裱得象真人一样!知道吗?” “真人?”侍者疑惑地问。 曹植说:“是的!就要装裱的象真人一样!” “遵命!”侍者说着转身欲走。 王通叫:“回来!” “又怎么了丞相大人?”侍者回身问。 “此事不能声张,要隐秘进行!记住了?”王通说。 “记住了。” “去!”王通挥手。 侍者小心翼翼地将画像拿了出去。 翌日清晨,天色刚亮,金鸡鸣唱时,女官阿美把舞女们一个个从床上叫醒:“起 来!快起来!大家起床了。” 人们一个个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呵欠,嘟嘟囔囔地:“哎呀……天才 刚刚透亮,人家还没有睡醒呢!就叫……叫魂儿啊叫!” 阿美催促道:“快起床,梳妆,然后还要去为殿下歌舞呢!你们……一个个的 什么心也不操,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众舞女庸懒地起床后,对镜梳妆,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红日东升,阳光普照。 这个时候,正是陈王曹植准备上殿议事的时间,众舞女陆续从住地走了出来。 女官依次看了看大家,然后点头道:“好!姐妹们……” “阿美姐,你要说什么?” 阿美若有所思道:“姐妹们!我看这陈国的情形好象有些不大对劲!” 舞女甲问:“怎么了?” 几个舞女一起围上来问:“是呀,头儿!怎么了?” 阿美问:“你们想想,昨天咱们进殿为王爷千岁表演的情形?” “是是……是有点那个……” 女官阿美看着大家说:“这个……我怎么也想不通!” “怎么了?阿美姐?” “我想不通王爷千岁的脸色怎么会那么难看!”阿美若有所思说。 “是是!陈王看到我们的时候……是……是好象有些不大高兴!”舞女们随 声附和。 女官摇头说:“不是有些不大高兴!” “那是什么?”舞女们问。 “是大不高兴!” “是是!就是大不高兴,大不高兴!这……”舞女们一个个惆怅满腹。 第263章 等候 第二百六十三章 等候 舞女甲急得直叫:“哎呀阿美姐,你倒是说说,这陈王千岁不高兴!好像是不愿意看见我们,当今皇帝陛下又非得让咱们天天进宫为王爷千岁歌舞!你说说……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们问我?” 舞女点头。 “那……我问谁去呀?”女官阿美紧皱双眉。 舞女们急躁地你一言我一语:“唉……哎呀……现在又到时间了,咱们是进殿歌舞呢?还是……” 女官看了看天色,又瞧了瞧自己的几个姐妹,一横心道:“好!姐妹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上!” “好!咱们听阿美姐的,上!” 大家轰然而走。 “站住!”阿美突然叫。 “阿美姐!你又怎么了?”舞女甲回头问。 阿美满腹忧虑地说:“姐妹们!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大家千万要记住,各自 当心,不可出半点差错!” “好了!记住了!” 女官阿美挥手:“那好,我们上殿去!” 大家齐声道:“姐妹们,走了——上殿去!” “走了走了!” 舞女们的一切言行都被早已站在一旁的侍者听得一清二楚,见舞女要进大殿, 侍者急忙上前拦住她们的去路说:“姑娘们!” 舞女们大惑不解地停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为何拦阻我们的去路?”阿美问。 侍者笑道:“姑娘们!请暂且留步,暂且留步!” “你……你什么意思?” 侍者故意问道:“请问姑娘们意欲何往?” 阿美理直气壮道:“我们这是奉当今皇帝陛下旨意要到殿上去为陈王千岁歌舞助兴!你……难道胆敢阻拦我们的去路,不要性命了?” 侍者惊问:“旨意?” “对!”阿美说。 “旨意!是皇帝陛下的旨意!” 侍者吃惊地问:“还……皇帝陛下的旨意?” 阿美点头说:“是的!当今大魏文皇帝的旨意!听明白了么?” “哦……这……这个……”侍者听了无奈地吐了一下舌头。 丞相王通走了过来。 侍者犹如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样说:“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快!您看……她们说是奉了……” “怎么回事?”王通问。 女官阿美道:“禀丞相!我是这里的女官,我叫阿美!” “哦……阿美……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丞相大人!我们是奉了当今皇帝陛下的旨意,要每天上殿为陈王千岁歌舞《燕歌行》的。” 王通听了沉吟道:“哦……是奉了皇上旨意的……” 阿美说:“正是!” 王通望着眼前的舞女,思索了一会儿道:“你们既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那为陈王歌舞定然是免不了的!” 阿美点头说:“对对!王大人说得对极了!这演出是万万少不得地!” “嗯……这个么……” “请丞相大人让开道路,放我们过去!”阿美说。 几个舞女齐道:“是呀!是呀!让我们过去!” 王通摆手道:“不行!不行!” 阿美不解地问:“王大人,有什么不行的?” 王通说:“大殿乃是陈王与众大臣商量朝政地方,你们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说进去就进去歌舞一番,是?” “王大人!我们可是奉有皇上的特旨,专门从京师到陈国来为陈王歌舞的,难道大人有意阻拦,独不怕皇帝陛下降罪么?” 王通含笑道:“姑娘们!非是本官不为你们放行,而是事出有因,你们就是进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知道么?” 阿美奇怪地问:“为什么?” “姑娘们,你们自己想想,自己大老远地从京师到陈国,目的就是要为陈思 王歌舞,是?” 阿美点头说:“是!是的!” 王通道:“你们想,陈王千岁要是正在大殿上和群臣议事,你们就这样上殿去载歌载舞的,岂不是徒惹王爷心烦,肯定又会被轰了出去,大家说,是也不是?” “王大人说得也对,可是……” 王通笑道:“姑娘们,你们说,要是那样的话……岂不就正应了人们常说的一句古话,出力不讨好?” “这……”阿美面露愁容。 舞女们七嘴八舌道:“是呀……咱们干这一行的,本来就是取悦于人的,干吗非得要讨人嫌呢?” “就是……” 阿美心中说:“是呀……皇帝陛下要我们每天为陈王歌舞,可并没有说一定要我们去扰乱朝堂啊!这……”想到此抬起头说:“要不……咱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姐妹们!” “头!听你的!”大家说。 阿美说:“好!我说现在咱们先回房间等候,陈王忙完了国事以后,咱们再进 殿歌舞!” “好!走了!走,回房去!”众舞女说着转身就走。 王通目送舞女回房间后,急忙转身走到了西院大厅中。 几个侍者和工匠正在忙碌,王通问:“怎么样?好了么?” 侍者答:“快了!” 一个侍者停下手中的活计问:“丞相大人,您看这……行么?” 王通看了看大殿正中端坐着的陈王曹植的塑像,还着实的大吃一惊:“哎 呀……这……” “王大人,您是说太象了,是?” “是是……太像了!真的是太逼真了!”王通点头。 “只要是丞相您说逼真,那就是真的好了!咱们停工!”侍者说。 王通点头道:“好……你们下去!” “遵命!” 人们走后,王通一个人围着塑像转了几个圈,审视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第264章 王宫歌舞在进行 第二百六十四章 王宫歌舞在进行 偏房中,舞女们正在垂头丧气地等待着。 侍者走进来道:“姑娘们,请!” 舞女们跟着他走出了偏房。 侍者领着他们走向西院。 阿美问:“唉……我说大人!你这是要带我们到哪里去呀?” “姑娘们,我是奉了王爷之命,带你们到一个去处。” “去处?什么去处?” “走,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这……”阿美心生疑惑。 “这什么?快!跟我来!” “跟你?” 侍者说:“是是是!随我来!” “那好,带路!”人们一窝蜂似的跟着侍者穿越重院楼宇,来到了西院门 外停住了脚步。 侍者回头道:“来呀!姑娘们!” 阿美见西院有些荒僻,大家一起停住脚步,试探着向院子里面观望着,心中 疑虑,踌躇不前。 “快走呀!来啊你们!”侍者在里面催促。 大家跟着侍者进了院中,一行人在大厅外停了下来。 侍者独自一个人进入了大厅,舞女们都在怀着奇异的心态向大厅中遥看。她 们隐隐约约看到了大厅之中端然而坐着面目严峻的陈王曹植,旁边站立着王丞相。不由倒抽凉气,在心底惊叹:“啊——陈王?!” “怎么?陈王在这里?” “是呀!怎么回事?陈王怎么会在这里呢?”舞女们猜测纷纷。 这时,大厅中突然传出了侍者的声音:“姑娘们听了!陈王千岁有旨意!现在 歌舞开始——” 舞女们听了,一个个肃然地进入了大厅,随着声乐响起,开始了翩翩起舞, 并歌曰: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 歌罢,丞相王通朝他们挥手。 侍者扬动手中的拂尘道:“退下——” 舞女们鱼贯而退,出了大厅,她们一起往外面走去。 “姑娘们请留步!” 侍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阿美问:“怎么?你…… 有话说?” 侍者望着她们说道:“诸位,王爷旨意,从今天开始,姑娘们每天可以在这里歌舞!” “每天?”阿美问。 “怎么?我说女官,是我的传话不清楚?还是你没有听清楚啊?” “哦……是……是我没有听清楚,请大人再说一遍!” “好!你们听好了!王爷有旨意,从今天开始,你们以后每天都要在这个 时辰到这里进行歌舞!” “尊旨!”阿美说罢转身带领着众舞女退了出去。 第二天辰时,舞女们如时来到了西院,正要进入厅中歌舞,被两边两个兵 士拦住道:“请留步!” “你……”大家讶异地退下了台阶。 侍者从大厅中出来,高声道:“姑娘们止步!” “大人,你这是……”阿美不解。 侍者高声道:“王爷千岁有旨——今天身体不适,害怕惊扰,令众位姑娘 在大厅门外歌舞——” 舞女们互相对望着疑惑地问:“大厅外面?” “是呀,就在这院子里?” 侍者大声说:“开始!” 大家无奈地向门里面张望着,她们看到的依然是陈王端庄肃穆的神态。 “姐妹们!开始——”阿美说 于是,音乐声中,舞女们又开始重复着歌舞: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 一曲歌罢,王丞相从大厅中走了出来。 阿美叫:“王大人!” 王通开口道:“哦……是……这样的,姑娘们听了!王爷旨意,由于身体不 适,害怕聒噪!所以,从今往后,姑娘们每天就在这大厅外面象征性地歌舞一曲,即刻退下!” 阿美望望这宽大荒芜的院子疑惑地问:“王大人!你是说……要我们以后天天 都在这大院子里面歌舞?” “正是!” “为什么?大人您……” 王通说道:“不为什么,姑娘们,近来,咱们王爷身体不适!平日需要安静修养。可是你们又是奉了皇帝陛下的特旨,每天不歌舞一次还不行!是?” 众人点头答:“是的……” “所以,若是每天让你们进入大厅为千岁歌舞,必是扰乱了王驾的清净,那样势必会加深病情;若是不让你们歌舞,又会忤逆了皇帝陛下的旨意。皇帝若是怪罪下来,姑娘们也无法摆脱罪名。所以,为了咱们王爷的健康着想,也为了姑娘们的使命,咱们就来一个折中的办法,你们每天就在这院落中歌舞一曲,而后回去休息。这样,王爷千岁不受叨扰,你们也完成了使命,岂非皆大欢喜,痛哉快哉!” “这……样啊?”大家听了王通一席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王通提高嗓音说:“姑娘们!退下去,今天到此为止了!”说着自顾进入大厅之中。 第265章 朝使司马孚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朝使司马孚 阿美挥手道:“姐妹们,走!” 大家一边走一边议论:“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就是,怎么能够……就让我们在露天的院子里歌舞呢?” “哎呀……真是没劲!” 阿美道:“姐妹们!听我说——” 大家望着她叫:“阿美姐——” “咱们现在什么也别说,回去!” 大家疑惑地问:“回去?回哪里去呀?阿美姐?” “当然是回我们的房间里去!” 舞女甲说:“回去就回去!哼!回去休息,吃饭!” 阿美道:“对!说的对!咱们回去休息吃饭!大不了咱们每天就在这院子里尽情的歌舞一番!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大家点头说:“就是!” 书房中,曹植正在看书,侍者进来道:“禀殿下!王丞相求见!” 曹植放下手中的竹书道:“哦?请他进来!” 侍者高声地:“王爷有旨——王丞相觐见——” 王丞相进来施礼道:“下官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曹植热情地说:“王爱卿免礼平身!看座——” “谢殿下!” 王通坐下后,曹植问:“王爱卿,快说说,那一班舞女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通会心一笑说:“殿下放心!一切按计划行事!” 曹植舒心地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哦……好!很好!就让她们在西院为孤尽情地歌舞!唉?爱卿,可不能出问题呀?” “请问殿下,您所指的是什么?” 曹植不无担心地问:“王爱卿你说,这事……会不会穿帮啊?” “王爷放心!下官已经办妥了,不会穿帮的!” “那就好!” 第二天,舞女们准时来到了西院大厅外。 侍者高声到:“殿下有旨——歌舞开始——” 伴随着丝竹声声,舞女们翩翩起舞并歌曰: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遥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梵梵守空房,闲来忧君不能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 短歌微吟不敢长,明月皎皎照我床。 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 尔独何辜限河梁?限河梁……限河梁……” 其声入云,其舞动人…… 音乐声止,歌舞结束…… 侍者挥动手中拂尘高声道:“王爷千岁有旨——歌舞退下——” 众舞女转身走出了西院。 如此这般,秋去冬临,花开花落,不知不觉间一年过去了。 陈宫中,曹植端坐在大殿上正在与众臣子商量国事,忽听内侍传禀:“朝廷使 臣到——” 曹植和众谋士听了,俱都大吃一惊,不觉面面相视,人们刚刚站了起来,跟 着曹植走出大殿,朝廷使臣已经来到了宫中。 司马孚带着一群官兵站在院子中间,他看了一眼曹植,然后手捧圣旨高声道:“圣旨下——陈王接旨——” 曹植听了连忙跪到地上。 众大臣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三十三天太极宫中,洛神宓妃正在和母亲女娲娘娘说话时,忽觉心中猛然一动,不由轻皱眉头。 女娲问:“妃儿,你怎么了?” “哦……看来……好象是至儿他……” “至儿怎么了?” “至儿好象有事情!”洛神惆怅地说。 女娲含笑点头道:“嗯……妃儿到人间这一番历练,看来是功力大增了!” “母后!” “怎么?你想去视察呀?”女娲问。 宓妃点头。 女娲思索了一会道:“好!那你就回去!不过妃儿你要记住,天机不可泄,天意不可违!” “回母后,女儿记下了,女儿告辞!”宓妃迫不及待地说。 “去!”女娲挥手。 洛神宓妃出了三十三天太极宫,乘风凌云来到了中原淮阳的上空。 陈宫中,司马孚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王曹植离京日久,朕不胜思念,特派遣使者前往慰问探视!钦此!” 曹植紧提着一颗咚咚直跳的心这才安定下来,暗暗舒了一口气道:“陈王植接旨——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孚说:“陈王千岁接旨!请起!” 曹植站起身道:“谢大人!” 众人也都起身站定。 “司马大人!久违了!你好啊?” 司马孚点头说:“好好!多谢问候!请问陈王千岁一向可好?” 曹植道:“好!好!哎呀……托陛下洪福!孤现在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心 宽体胖,一切都好!” “是吗?” “是的!司马大人,请!进殿说话!” “好!请!” 大家一起进入殿中坐定,曹植高声地:“来人!” 侍者进来:“王爷!” 曹植道:“预备酒宴,为朝廷使臣洗尘接风!” “遵命!”侍者转身下去。 司马孚说:“王爷千岁,下官临出京师时奉有陛下口喻呢!” “口喻?”曹植疑惑地问。 第266章 奉旨同乐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奉旨同乐 “是的!” “请问司马大人,皇上有什么口喻,请讲!” 司马孚说:“是这样的……下官临来时,皇帝陛下曾经说过,让下官……与王爷千岁君臣同乐!” 曹植一听,心中一目了然,说道:“来人!” “在!”侍者疾步上来。 “传孤旨意,酒要好酒!菜要好菜!” “遵命!”侍者转身离去。 曹植望着司马孚含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孤在这偏远陈国,虽然是孤陋寡闻,但也算是偏安一隅!大道理咱不予理论,就看这吃喝玩乐,也称得上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 “哦?是吗?” “当然!当然!哈哈哈……”曹植大笑。 “哈哈哈……”司马孚笑。 王通带领着一群舞女快速向大殿走着,一边走一边催促:“快!快!” 丞相王通从外面进入厅中道:“殿下!” 曹植见了王通,就知道他已经准备就绪,随即高声道:“哦……王卿家!传歌舞上来!” “遵命!”王通抬手往外面一挥。 阿美等舞女鱼贯而入,在乐声中载歌载舞,唱道: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游客思断肠…… ……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司马孚在京城为官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歌舞,由衷地拍手道:“好!好!太好了!轻歌曼舞,动人心魄,真的让人耳目一新呢!” 曹植拍手点头道:“好!” “好好!”王通和众大臣拍手欢呼。 侍者上来道:“禀王爷千岁!酒宴齐备!” 曹植听了提高声音说:“好!司马大人请入席!” “王爷千岁请!”司马孚说。 入席后,曹植举杯道:“来!为迎接朝廷重臣司马大人干杯!” 大家一同举杯道:“干!” “谢王爷千岁!谢诸位大人!干!”司马孚举杯。 王通举杯说:“司马大人一路上辛苦劳顿,下官敬您一杯!” “多谢王丞相!”司马孚举杯道。 “司马大人请!” 司马孚说:“王大人请!” 王通:“干!”说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司马孚:“干!”随即也饮干了杯中之酒。 座中又一大臣举杯站起道:“来!下官久闻司大人在朝为官清正,今日幸会,我敬司马大人一杯!” 司马孚一看,全部朝臣都在跃跃欲试,忙说:“好!来!诸位大人在陈国辛劳持政,辅助王爷千岁,将陈国治理得井井有条!下官深感欣慰,大家一齐举杯祝贺!祝愿陈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陈王千岁!千千岁!” 曹植听了,心中高兴,含笑举杯。 大家见了也都高举手中酒杯。 司马孚高声道:“干!” “干!” 一时之间,大家猜拳行令,宴席上热闹非凡……宴会一直继续到掌灯时分才停。 日出日落,陈宫中一连摆了两天宴席, 到了第三天,宴会重新开始。 大家分宾主坐定,曹植道:“现在开始,大家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众大臣齐道。 “来来来!司马大人,吃!喝!千万不要客气!”曹植热情地招待着。 司马孚说:“好好!不客气!随意!” 曹植连连道:“随意……随意!” 舞女阿美带领着一群舞女从外面来到了司马孚面前叩首道:“女官阿美见过尊使大人!” 司马孚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美女道:“你……你们……” “大人!” “你们……歌舞得不错!不错……真的是余音绕梁,舞姿绰约!”司马孚以为她门是来献舞,连连夸赞。 “尊使大人!我们是来向大人敬酒的。”阿美说着伸手端起了酒杯。 “哦……敬酒……哈哈哈……好好!司马孚心里却在暗暗说道:“好一个聪明的陈王!他这是在向我摆阵呢!” 阿美举杯说:“尊使大人请!” 司马孚:“好!”说着饮干了杯中之酒。 阿美接连端起了三杯酒,司马孚都是来着不拒,照单全收。 “多谢大人赏光!” “哦?有美人敬酒,不亦乐乎?哈哈哈……” 阿美叫:“尊使大人!” “美人还有什么事情?” “尊使大人远道而来,我等姐妹都要向大人敬酒的。” 众舞女一个个端起酒杯道:“是呀!我等敬尊使大人!” 司马孚望着眼前如云的美女阵势,问道:“哦?哈哈!你们……你们都要向本官敬酒啊?” “是呀!” “我说……王爷千岁!”司马孚左右环顾道。 曹植问:“司马大人!你有什么话说?” “下官到陈国已经三天了,是?” “是的,是三天。” 司马孚说:“这三天以来,陈王宫中是笙乐齐响,歌舞翩翩,欢声笑语,通宵达旦!” 曹植干笑着说道:“这个……只是对司马大人表示一点小小的意思,略尽地主之谊!地主之谊!” 司马孚望着大家说道:“好!好!陈王的心意下官已经知道了!大家的情分下官也已经铭记在心了!皇帝陛下的重托呢,下官也已经圆满完成了!所以,下官我也要告辞了!” “什么,告辞?”曹植疑惑地问。 第267章 惜别 第二百六十七章 惜别 “对!” 曹植大声问:“司马大人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莫非是本王照顾得不够周到?亦或是那家大臣对大人的礼貌不周?” “哪里!哪里!都不是,王爷千岁多心了!” “那司马大人你可不能走,本王还要留你多住几日,咱们好好的叙谈叙谈!您怎么能够说走就走呢?” “回王爷千岁!下官要回朝复命,不能再耽搁了,请殿下万万不可多心!下官回朝后,会将陈国的情形向陛下如实进行回禀!” “哦……既然这样……那敢问大人准备何时动身?” “今天!” “今天?” “对!就今天!” “今天太突然了?再怎么也得等到明天?” 司马孚说:“回陈王千岁话,下官肩负皇命,身不由己,耽误不得,今天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曹植说:“也好!来人!” 侍者应声而至:“殿下!” “来!收拾残席,再摆新宴!为司马大人饯行!” “遵命!” 不一会儿,旧席撤下,新宴摆上。 曹植首先举杯道:“司马大人既然是皇命在身,本王也就不便多留,来!我们干了这杯中酒,为大人送行!祝司马大人一路顺风!” 大家也都纷纷举杯道:“为司马大人送行,祝司马大人一路顺风!” 司马孚举杯:“谢殿下!谢诸位!干!”说着一饮而尽! 淮阳城外,曹植与司马孚并肩走着。 司马孚开口道:“王爷千岁!” “司马大人!” “下官有几句心腹之话要对殿下千岁说。” 曹植听了,望了望自己的随从,挥手道:“你们……靠后些,孤王要与司马大人说话。” “遵命!”两个人的随从都自觉地退到了后面。 曹植道:“司马大人有话请讲,你我向来私交不薄,陈国宫中几日相处,已成知己,有何金玉良言,请不吝赐教!” 司马孚看四下无人,放低声音道:“殿下千岁!下官仰慕王爷贤明,苦于无从结交,这次相会于陈地,实属天意。” “天意?”曹植迷茫地问。 司马孚点头。 “司马大人……” 司马孚说:“数日相处,下官深知王爷您用心良苦!不过,请殿下放宽心怀,下官此番回京,见了当今皇上,自然是当讲的讲,不当讲的一字不说!” 曹植听了心中感动,双手合掌对司马孚深施一礼道:“司马大人胸怀坦荡,气量恢弘,久后必成大气!孤今生能够结交司马大人成为知己,心愿足矣!大人一路平安!孤就此别过!” 司马孚向曹植揖别道:“王爷千岁,下官告辞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后会有期!” 曹植深情地说:“后会有期!” 司马孚招手。 “大人!”随从随即来到面前。 司马孚从随从手中接过马僵,飞身上马道:“王爷珍重!下官去了!”说着打马离开陈国,带领随从直奔京城而去。 太空中,一直注视着事态发展的洛神宓妃这才轻松离去。 洛阳魏宫中,文皇帝曹丕正在上朝。 内侍高声说道:“各位大臣听了!有事禀奏!无事散朝!” 见大家不说话,曹丕转身走出了宫殿。 “散朝——”内侍高叫。 众大臣也都陆续走了出去。 曹丕下朝后来到了昭阳宫中。 郭皇后起身道:“臣妾恭迎陛下!” 曹丕说:“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他们双双入座。 “陛下!” “嗯?皇后有什么话要对朕讲么?” “禀陛下!臣妾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 “皇后,只是什么?” “臣妾只是……想问问陛下,司马大人从陈国回来了没有?” “哦?司马孚?” 郭皇后点头说:“是的!司马孚去陈国也已经有些时日了。” 曹丕皱眉思索道:“算来……他也该回来了……” 郭皇后惊诧地说:“陛下!您说,司马侍中他……会不会……” “怎么样?”曹丕见状吓了一跳问。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那你说,他又会出什么事情?” 郭皇后摇头,稍带诡异地:“这个……臣妾说不来!” 曹丕说:“你不要想司马侍中会不会出问题,爱卿你倒是说说,陈王他……他在陈国会干些什么?” “回皇上!臣妾不得而知。”郭皇后摇头。 曹丕高声道:“来人!” 第268章 魏文帝的心思 第二百六十八章 魏文帝的心思 侍中府邸,司马夫人正在后堂饮茶,忽听家童传禀:“朝廷使臣到——” 司马夫人心中一惊,连忙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前庭。 刘公公已经在前庭等候。 司马夫人道:“不知刘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刘公公恕罪!但不知刘公公亲到寒舍,有何贵干?” “请问夫人!司马大人可曾从陈国回来?” “回公公话,我家老爷去陈国至今未曾回来!” “哦……夫人不必多礼,咱家是前来传达皇上口谕!司马大人若是回来,要他立即进宫面君!”刘公公说。 司马夫人点头道:“尊旨——” “好!咱家告辞了!” 司马夫人点头道:“大人慢走!” 下午,曹丕正在昭阳宫中和郭皇后闲聊时,内侍匆匆进来说:“启禀陛下!司马侍中到!” 曹丕惊喜道:“哦?刚刚到他府上去查看,说他还没有回来呢!这里正在说着他呢!他就到了,真是说谁就有谁,宣他进来!” “皇上有旨——宣司马孚觐见——” 司马孚进来跪地道:“微臣司马孚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爱卿平身!” “谢陛下!”司马孚说着站了起来。 “赐坐!” “谢陛下!”司马孚说着坐了下来。 曹丕望着司马孚道:“司马爱卿,这次到陈国有什么收获?把你到陈国的情形给朕说说!” 司马孚平静地说道:“启禀陛下,微臣这次到陈国以后受到了王爷千岁的热情款待。” “怎么讲?”曹丕看着司马孚的眼睛问。 “回陛下!陈王在宫中与众大臣夜夜笙歌,天天宴饮!” “哦?”曹丕的语气中透出了疑惑。 “是的!” 曹丕审视地望着司马孚问:“真的吗?” “回皇上!微臣所说的都是真话,不敢欺蒙皇上!” 曹丕听了点头道:“嗯……那么,司马爱卿你给朕讲讲,临行前朕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完成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凡是陛下交代的事情,臣一一都做到了,第一就是微臣代表皇上向王爷千岁宣读圣旨!” 曹丕点头道:“嗯……接下来呢?” “接下来,陈王千岁就开始宴请微臣。宴席中,笙乐起处,众舞女进入大殿载歌载舞,真是歌如行云流水;舞似杨柳摆风,意趣精妙无穷。” 曹丕听了,睁大双眼问:“怎么?那陈王他当时就为你摆宴?” “是的。”司马孚点头答。 “还有歌舞?” “是的。” “那么,司马侍中,朕来问你,陈王他……为你献上的是什么歌舞呢?”曹丕兴趣盎然地追问。 司马孚望着曹丕说:“回皇上!王爷千岁为微臣献演的正是陛下您亲自制作的《燕歌行》!” “哦……司马爱卿,那陈王他对《燕歌行》是怎么评价的呢?”曹丕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问。 司马孚答:“回皇上话!陈王千岁对微臣说,皇上御制的《燕歌行》是他平生最爱听的歌,也是他最喜看的舞。陈王还说《燕歌行》真的令本王百听不厌,百看不烦!” “哦?是吗?” 司马孚点头道:“是的。” “那么……你就没有问他为什么?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如此呢?” 司马孚略一思忖道:“回皇上,微臣问了。” “哦?问了?” 司马孚点头。 “那……子建他怎么说?” “回皇上,陈王千岁说是皇上亲制的《燕歌行》歌舞,在他看来就象是专门为他设置的一样,每当听到或者是看到它,就想起了陛下和很多以往的事情……使他想起了皇上对他的思念和关爱。” “是吗?” “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哈哈……”曹丕大笑。 “请问皇上为何发笑?” “朕……朕笑陈王曹子建!” 司马孚不解地问:“陛下您……笑陈王?” “是的!朕就是笑那陈王曹子建!” “请问陛下,陈王有什么可好笑的?臣以为《燕歌行》的确是美妙异常,就连微臣也看得如痴如醉的,何况陈王呢?” 曹丕摇头道:“不不不!你不知道!” “微臣……还……真的是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曹丕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想那陈王,听到或者是看到朕所制的燕歌行,他不是喜欢他……应该烦恼!” “烦……恼?” 司马孚疑惑不解。 “是啊……” “陛下……您……” 曹丕收回目光望着司马孚接着说道:“朕想那陈王他应该痛苦才对!爱卿你却说他表现的很高兴?” “请问陛下,这是为何?微臣……不懂。” 曹丕说:“卿家有所不知,朕的《燕歌行》,那是专门为陈王所做,原本是想着羞臊于他,让他看了以后觉得沮丧和痛苦!爱卿你说,他怎么反而高兴呢?你说,陈王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呀?” “回陛下,依微臣看来,那陈王他只是把燕歌行当作是陛下对他的关爱和思念,所以才会每每地受其感染和感动。” “哦……”曹丕思索着点头。 第269章 陈思王与《洛神赋》 第二百六十九章 陈思王与《洛神赋》 天空中彩云密布,树木上叶子正黄。不断凋零飘落的树叶把人间秋色衬托得几许萧瑟,几许落寞…… 一阵北风过后,原本已经稀疏的枝头上只剩下的几片叶子留恋不舍的随风瑟瑟乱抖,飒飒有声。 夕阳渐渐地褪尽了它最后的余辉,彩霞慢慢地收起了它绚烂的色泽。夜幕加重,深秋的月色星光挤进了雕花窗棱,映在陈王曹植的卧榻上。 送走了朝使后,悬吊着的一颗心逐渐平落下来,他躺在龙床上,本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不能入睡。心中想到:“自从上次进京得知妃儿的死讯,我这心中怎么老是觉得一种莫名的悲哀和惆怅?谁能告诉我这人世间的事情究竟是谁对谁错?从小一起长大的兄皇又怎么会对我一而再,在而三陡起杀心?又为什么会对我无端的猜忌羞辱?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咯咯咯……”窗外传来了阵阵的雄鸡打鸣声。 陈王曹植在床上一会儿想着心事,一会儿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妃儿生前用过的玉石枕头,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发呆。他的思绪在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自己与洛神宓妃的河畔相会:明月清风的洛河岸上草亭之中,自己正在与洛神联诗对吟……洛神宓妃手托晶莹剔透的玉石枕头道:“此乃妾身从小在娘家所用……今天我把它赠于君王,聊以纪念……” 躺在床上的曹植收回思绪,心中说道:“我在洛河岸上梦见妃儿赠枕,日后进宫时兄皇竟然真的赐我玉枕,且与梦中见到的玉枕一般无二。这事情也未免太凑巧了!”他在心中呼唤:“妃儿——妃儿——你在何方?你……难道真的成了洛神?难道你……真的就是洛神下凡人间?那么我呢?我又是谁呢?妃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夜色深沉,天空静寂。 陈宫中,陈王曹植躺在床上思索着翻来覆去。 想着想着,他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企图在睡梦中能够再次与神女相会。谁知奇迹竟然又一次出现了,就在他刚一闭上眼睛,洛神宓妃那卓约的风姿和无限娇好的容貌以及美妙的举止都在刹那间清晰地浮现在脑际,呈现眼前。使得他时而哀怨,时而激动,一股莫名的冲动激荡得他神情亢奋,心中默数着鸡鸣声声再也难以成眠,索性一骨碌翻身下床。 他来到书房,点上蜡烛,铺上素帛,挥笔写下《洛神赋》并序:“黄初二年……” 曹植心说:“现在已经是黄初三年了,对就写成黄初三年!” 于是,他在二字上面加上了一小横,改为: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有人而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之神女之事,遂作其赋,其祠曰: 余从京师,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轩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怠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恒高),秣(末)驷乎芝田。存与乎阳林,流眄(免)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枧(见)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行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好)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伏)御。云髻(几)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来),面辅承权。瑰资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璨兮,珥(耳)瑶碧之华琚(巨)。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也)雾绡(小)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躇(吃出)于山隅。于是乎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毛),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许)兮,采湍濑(团来)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蒂以和余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孤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送)轻躯以鹤立,若惊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水慕兮,声哀历而弥长。而乃众灵杂沓,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跑)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挂之掎糜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尖。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领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你)踊而夹毂(古),水禽翔而为卫。 于是越北址,过南冈。纡(于)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途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没)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铛(当)。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象,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诉),浮长川而忘反,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菲辔(飞佩)以抗策,怅盘桓(还)而不能去。” 暗夜的太空中忽然祥光闪闪,洛神宓妃乘风而至…… 夜静更深,曹植的毫端过处,飒飒作响,如笔划沙。当他写到动情之处,就好像身临其境,似闻其声。 洛神宓妃从空中直接进入书房,站在曹植的一侧,静静地听曹植将洛神赋从头至尾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后,感动得泪流满面。 陈王曹植自己也吟诵得泪水直流。 第270章 《洛神赋》成 第二百七十章 《洛神赋》成 洛神忍不住问道:“至儿,你写得是……真的么?” 曹植头也不回地回答:“是的,是真的,我只是恨自己不能写出洛神宓妃的好来!唉……遗憾呢!” “遗……憾?”宓妃问。 “是……遗憾!唉……遗憾呢!” 洛神问:“至儿,你说的真的吗?洛……神真的有那么好看么?” 曹植抬头望着宓妃点头道:“真的好看,就像……” “至儿,你说,就象什么?” 曹植不假思索地说:“就像天上的星星月亮一样。” 宓妃嫣然一笑问:“至儿你看,我真的有那么好看么?” 曹植看着宓妃道:“有!有!你比天上的星星月亮还好看。妃儿,你看,我写的翩若惊鸿,皎若游龙……”正说着,他突然停住了话头。 “至儿,你……怎么不说了?” 曹植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美女,心中不禁生出无限疑问。 “至儿你……怎么了?” “你……你是……” “我是妃儿!” 曹植心中惊异地问:“你……你是妃儿?” 妃儿点头。 “你……真的是妃儿?” “是的,我是妃儿!” “你是皇嫂?” 宓妃无言。 曹植疑惑地问:“你……是洛神?” 妃儿点头道:“回君王,我本来就是洛神。是你写的洛神赋太好了,太让人感动了,所以我特地前来观看。君王自重,我去也……”说话间已经没有了踪影。 曹植急忙呼叫:“哦……妃儿——妃儿——” 他呼唤着抬眼四顾,却发现书房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除了自己以外,并没有一个人影。他在心中疑惑地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好象明明是在和妃儿对话,怎么会一眨眼就不见了她的踪影了呢?哎呀……想刚才我和妃儿的对话好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这……究竟是很久以前?还是……刚刚发生呢……” 太空中,妃儿在默默地注视着曹植,她在心中说道:“至儿,多多保重……” “妃儿——妃儿——”曹植在心中呼唤着,仍然看不见妃儿的踪影。 他无限诧异地在心中说道:“这……难道又是我的幻觉?唉……想来我曹子建还真的是与那洛神有缘分呢!”自己思索着又从头至尾仔细地看了看《洛神赋》,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阵鸡鸣声传来,曹植抬头望向窗外,只见黎明的曙光已然透进窗棱,他信手推开了房门。 晨风轻拂,朝露未收,一阵微凉使人觉得精神倍增,神清气爽。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来人——” 侍者走来道:“殿下!” “吩咐侍卫,整车出巡!” “王爷千岁!” “怎么?” “您……刚才说是……” “怎么?是孤……没有说清楚么?”曹植扳着脸问。 “不不!”侍者疑惑地问:“王爷您刚才说的是出……巡?” “是呀,是孤没有说清楚还是孤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 侍者满面疑虑地说:“王爷千岁!我的意思是……” “哦?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王爷您……昨晚上一夜未曾睡觉,现在……” “现在怎么了?” “王爷千岁!您……是不是……” 曹植狠狠地瞪了侍者一眼。 侍者马上道:“是是!奴才遵命!”转身出去准备。 餐桌上,曹植胡乱吃了几口饭菜,放下了碗筷。侍女看了看桌子上面基本未动的饭菜道:“王爷!” “嗯?” “王爷,您吃,吃啊!” “不吃了!”曹植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宫院中,曹植走到早已经预备好的驷马蓬车边,坐了进去。 侍卫随从们见了,急忙赶了过来。 曹植在车中道:“出发——” “出发——”侍卫发令。 车夫扬鞭,马车很快走出了陈宫。 曹植在车中感到马车突然停顿下来,问道:“走哇?!” 侍从们有些茫然地不知所措。 曹植撩起车帘问:“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请问王爷千岁怎……怎么走?” 曹植大声问:“什么怎么走?说什么呀你?” “王爷千岁,咱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巡视啊?” 曹植手一指道:“向西北!” 侍卫问:“西北?” “对!上邙山!去……河洛!” 侍卫迷茫地问:“邙山?河洛?” 曹植道:“是呀,多时未见,本王对邙山河洛是梦绕魂牵。今日要去巡游邙山,观赏河洛!” “可是……” “你今天是怎么了?可是什么?”曹植见侍卫犹豫的神情问。 “禀王爷千岁,邙山、河洛地区距离我们陈国太远,再说了,它又不是我们陈国的属地!” “不是我们的属地又怎么样?那它总归是大魏的属地?” 侍卫小声道:“回王爷千岁,须知王爷您的行动是受到皇上限制的,属下以为……我们……还是在陈国附近巡游便了。” 曹植生气地质问:“什么话?邙山、河洛不属于我们陈国管辖,难道孤连看也没有权利看一眼吗?” “禀王爷!属下的意思是……最近以来,情势才算是渐渐的有所稳定,王驾千岁若是执意要去邙山、河洛地区,恐怕……”侍卫欲言又止。 曹植问:“怎么样啊?” “怕只怕消息传到京师……”侍卫怯怯道。 “传到京师又怕什么?” 侍卫望着曹植没有说话。 曹植追问:“你说呀,究竟怕什么,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第271章 丁仪们的担忧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丁仪们的担忧 侍卫支吾道:“回王爷千岁,属下是说咱们巡游邙山、河洛,若是走露了消息让皇上知道了……怕是皇上怪罪……徒惹是非!所以……所以说……王爷您还是换一个地方!” 曹植听了,沉吟片刻道:“哎呀?我说长贵,你看……这样行不行?本王与你商量商量,呵!” “王爷,您……要怎么样啊?”长贵问。 “长贵呀,依孤说呢……咱们这次出巡不坐车!” “不坐车?”长贵惊异地问。 “是呀,不坐车,咱们改乘马,长贵你看怎么样?咱们也不要随从卫队,只要你和孤两个人!”曹植道。 侍卫长贵惊讶地问:“王爷您说就……我们两个?” “长贵,你别大惊小怪的行不行?本王决定了,就这么办!咱们两个人巡游河洛邙山!” “遵命!” 曹植挥手道:“快!备马!” 侍卫长贵站在原地未动。 曹植奇怪地问:“长贵,你今天是怎么了?脑袋被人踢了?” “回王爷!没有。” 曹植问:“没有你怎么还不动身啊?孤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 “王爷……” 曹植微笑道:“哦!那就是孤没有说明白了?” “回王爷,不是的。” 曹植奇怪地问:“那是什么?” “王爷,我想……” “长贵你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侍卫凑近曹植的耳边低声道:“我说王爷千岁……咱们……咱们今天换便装出巡,怎么样?” 曹植听了点头道:“好!好!就这么办!咱们便装出行,一不惹人注意,二行动方便。就咱们两个人,快马加鞭,速去速回!” 侍卫高兴地说:“好!遵命!属下这就去备马!” 曹植回到宫中,改换了便装。 侍卫进来道:“禀王爷,马匹预备好了!” 曹植兴奋地说:“好!出发!” 洛阳魏宫中,朝事已毕,内侍高声道:“散朝——” 曹丕转身而走。 大臣们陆续走出了大殿。 皇宫外,丁仪和王粲(灿)走到了一起,王粲叫道:“丁大人!” “王大人!什么事?” “我说丁大人,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王大人请讲!” “我说丁大人,您最近有没有听到陈王千岁的消息啊?”王粲向四下里看了看说。 丁仪摇头道:“没有。” “哦……” “怎么?王大人您……好象是知道点什么?” 王粲小声地说:“嗯……丁大人!下官好象听人说司马侍中前一阵子到过陈国!怎么?你也不知道?” 丁仪吃惊地问:“是吗?真有这事?” 王粲点头说:“是的,我还听说……司马大人是受了皇上的委派,前往宣读圣旨代天视察……” 丁仪听了连忙问道:“哦……那么王大人,您有没有听说……陈王他现在怎么样?他在陈国过得还好吗?” 王粲摇摇头说:“自从甄皇后不幸遇难以后,王爷千岁曾经奉圣旨到过一趟京师。可是……可是不知为什么随即就又回归陈国,竟然连面也没有与我等见一个,真是太……” “王大人,太怎么了?” “哦……我说是太……遗憾!” 丁仪点头道:“我们与王爷千岁虽然是君臣,但也是文友,是最好的知交朋友!你说这经年经月的长时间不能见面,有时候想起来这心里面还真的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王粲说:“是呀!我们和陈王不光是君臣的关系,还是文友、朋友加知交啊!现在竟然天隔一方,就是他回了京师也成了咫尺天涯……” 司马孚过来问:“二位大人,说什么呢?” 丁仪、王粲抬头惊讶道:“哦?是……司马大人!” 司马孚说:“是我呀!怎么了?看二位大人的样子……不会说……不认识下官?啊?哈哈哈……” “哈哈哈……”丁仪和王粲一同大笑。 王粲说:“司马大人说哪里话来,再怎么健忘,就是忘记了谁也不会忘记司马大人您呐!是丁大人?” 丁仪点头道:“那是!司马大人!” “嗯?丁大人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对下官讲啊?” 丁仪点头说:“是的,下官和王大人正在说着司马大人您呢!” “哦?说我?” 丁仪道:“是啊。” 司马孚问:“敢问二位大人,你们说我什么呀?” 丁仪说:“我们听说……司马大人您前一阵子到陈国传达皇上的圣旨去了,是真的吗?” “这个……” 王粲也问:“司马大人,有这回事吗?您真的去了陈国了么?” “是真的,下官是去陈国传达圣旨了。” 王粲急问:“哦……是真的!那么,请问司马大人,您到了陈国传达圣旨,是否见到了王爷千岁?” “王大人说的哪里话来?下官到陈国传达圣旨,自然也就是给王爷千岁传达圣旨,不见王爷千岁怎么能行?”司马孚说。 王粲、丁仪齐问:“哦……好好!这么说来,司马大人您……一定是见到王爷千岁了?” 司马孚看着他们说道:“告诉你们,下官不但是见到了陈王,而且还在陈国小住几天呢!” “是吗?司马大人,您快给我们讲一讲陈王的情形!他现在怎么样?” 王粲面露喜色。 丁仪也问:“是啊,司马大人,王爷千岁现在怎么样?” “二位大人,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司马孚看了看来往的官员和百姓说。 王粲听了点头道:“哦是是!……那……咱们就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丁仪道:“好,咱们到茶馆里面,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慢慢地说。” 第272章 河洛寄情 第二百七十二章 河洛寄情 淮阳城外,天高气爽,晴空万里。 陈王曹植和侍卫长贵各骑一匹马在官道上飞驰而过…… “驾——” “驾——” 马蹄飞快,得得有声,飒飒秋风在他们的耳际呼啸。树木、房屋、村庄、山水、小路一重重的在他们的视线里倒退。 又是夕阳衔山、河水如血的黄昏时分,陈王曹植和他的贴身侍卫飞马来到了位于邙山山麓的伊洛河畔。在距离草亭不远处,两个人下马。 长贵说:“王爷!天色已经晚了,咱们是不是先住下,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巡游邙山?” 曹植把马缰递给了侍卫道:“长贵你到前面村庄去准备房间,把马儿喂上!本王就在这里稍停一会!” 侍卫长贵不放心地说:“不!不行!” 曹植问:“怎么了?又怎么了?” “要走,咱们君臣一起去,要留咱们一起留!”长贵说。 曹植笑道:“哎呀长贵,你这是跟谁学的一套呀?婆婆妈妈的!” “殿下!” “你说说……孤……哪里有那么娇贵?嗯?去去!长贵你就放心去!孤没事!没事!” 侍卫长贵坚持道:“属下就在这里等候王爷千岁!决不离开,也决不会让王爷你一个人单独在这荒郊野外。” 曹植道:“长贵你放心,自管前去!” 长贵看了看天色说:“王爷,您看这天,已经快要黑透了,您一个人在这里确实不安全。属下自知责任重大,万万不能离开王爷的。” 曹植见了,无奈地说道:“好好好!真的拿你没有办法!给你马僵,孤告诉你,就站在这里!一边儿待着!” 曹植说罢,转身向草亭走去。 侍卫长贵远远地跟在后面。 曹植回头道:“长贵,你离孤远点,不要让孤看到你!” “遵命!”长贵连忙停住脚步。 黄昏的伊洛河面上笼罩着一层轻烟,一时间雾霭氤氲(因韵),白纱飘渺。 忽然,平静的河洛地区陡起一阵清风,河床上面的青烟和雾霭飘然散尽,清澈的河水伴着漫天星辰闪烁生辉。 曹植独自在河畔草亭边站立了好大一会,他的耳际飘进了邙山上飒飒的秋风和伊洛河水的浅吟低唱。张目四顾,旷野之中静悄悄,映入眼帘的惟有苍茫如海的丛山和深邃宁静的伊洛河水。 曹植从怀中掏出了自己写就的《洛神赋》,低声朗诵: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有人而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之神女之事,遂作其赋,其祠曰: 余从京师,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轩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怠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恒高),秣(末)驷乎芝田。存与乎阳林,流眄(免)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枧(见)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行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好)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伏)御。云髻(几)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来),面辅承权。瑰资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chuo)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曹植将自己做的《洛神赋》朗诵一遍后,在河岸上默默的向天祭告:“洛神!妃儿!倘若有灵,应知子建心声!” 而后,他将《洛神赋》点燃。 燃烧的火苗化作一股青烟伴随着清风冉冉直上云天。 太空中云头上的洛神宓妃无比欣慰地望着洛河岸上所发生的事情,当青烟随风飘到空中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宓妃伸手接住《洛神赋》,手拿拂尘在空中向曹植的头顶上空轻扬轻甩,口中轻轻呼唤道:“至儿——至儿——” “妃儿——”曹植叫。 “至儿——”宓妃呼唤。 曹植望着飘渺而上的青烟,怔怔的,郁郁的,半天没动,头脑中一片空白,随着宓妃的拂尘轻杨,他的全身猛打了一个激灵,自语:“收到了!妃儿收到我的《洛神赋》了!” “至儿——”洛神宓妃在心中呼唤。 曹植回过神来,自己对自己说道:“妃儿她收到洛神赋了,孤的心愿已了,我该回去了……” 他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草亭往回走。 侍卫见了连忙牵马迎上来道:“王爷千岁!” 曹植没有说话。 “殿下!” “嗯?!”曹植回过神来。 “我们现在……”侍卫长贵问:“王爷千岁,请问我们现在是回国还是在前面的村子里面住下?” “走……我们回去。” “王爷,我们……回哪里去?” 曹植抬头久久地遥望着京师洛阳的方向,然后渐渐回头对侍卫说:“我们回陈国去!” “好!王爷请上马!” 曹植接过缰绳飞身上马道:“驾——” “驾——”长贵打马。 两个人踏月东归…… 第273章 惊动宫闱《洛神赋》 第二百七十三章 惊动宫闱《洛神赋》 半年后的一天,魏昭阳宫中,魏皇帝曹丕正在宫中看书。 郭皇后走来道:“陛下……” 曹丕真看得津津有味,竟没有听见人声。 郭皇后凑上前问:“陛下!您在看什么?这样专心?” 曹丕这才抬起头道:“哦……哦……” 郭皇后问:“什么呀?” “爱卿你……说什么?”曹丕望着郭皇后一脸迷茫。 郭皇后手指他的手中问:“哎呀陛下!臣妾问……您在读什么文章?竟然这般入迷?” 曹丕笑道:“哦哦……是……《洛神赋》!” “洛神赋?” “是呀。” “陛下!是……什么叫洛神赋?” 曹丕点头道:“哦……皇后你看,这就是陈王子建最近的新作,太好了!简直是一首千古绝唱!” “是吗?臣妾看看!” 曹丕连忙将文章背到后面说:“别!别……” 郭皇后诧异地问:“怎么了陛下?” “爱卿你……” 郭皇后疑惑地问:“陛下!陛下您……您手中拿的究竟是什么?该不会……” “怎么?” “臣妾想,陛下您该不会是……在看什么机密奏折?”郭皇后见曹丕的神情异常,问道。 曹丕摇头说:“不不!不是的!” “臣妾不信!” “真的不是,朕……朕真的没有骗你!” “那……既然不是国家机密,陛下您为什么不敢让臣妾看呢?” 曹丕解释道:“爱卿有所不知,朕还没有看完,你别扰乱!你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朕看完了你再看!”说着他自顾低头看书,一边看一边点头道:“嗯……好!就是好!不佩服子建的文采还真不行!” 郭皇后不以为然地问:“真的吗?有那么好吗?” 曹丕头也不抬道:“好好!就是好!” “那……等一会我还真的要看上一看。” “好好!等会儿!你稍等一会儿!” 下朝后的司马孚回到府中。 家童向里面禀报道:“老爷回府——” 司马孚:“别嚎叫了!”说着径直走进书房。 他坐到案前,信手拿起一卷竹书翻看。 家童进来道:“禀老爷!丁大人,王大人到!” 司马孚抬起头问:“哦?谁?” “回大人!丁仪丁大夫、王粲王大夫过府拜访!” “哦……他们在哪里?” “现在门外等候!” 司马孚说:“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家童对外高声道:“有请丁大人——有请王大人——” 司马孚随即出了书房迎接刚刚进门的丁仪和王粲道:“欢迎!欢迎!哎呀……不知二位驾到,有失远迎!” 丁仪、王粲:“司马大人!” 司马孚道:“二位大人请进书房叙话,请!” 丁仪、王粲:“请!” 三个人同到书房。 司马孚说:“二位请坐!” 丁仪和王粲坐下后,司马孚叫:“来人!上茶!” “是!”侍女从外面端茶上来,放到他们的面前道:“请用茶!” “请!二位请!”司马孚客气地说。 “好好好!品茶!”王、丁二人同时端起茶杯。 三个人品着茶,王粲看到书桌上面放着的《洛神赋》,惊异地问:“司马大人!你在看什么文章?” 司马孚说:“哦……这是陈王最近的新作……” 丁仪、王粲不等他说完接口问:“司马大人,该不会是《洛神赋》?” “二位大人……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丁仪和王粲见问,各自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文章在书案上展开说道:“司马大人请看!” 司马孚兴奋地问:“怎么?二位大人……都得到了这《洛神赋》?” 丁仪点头说:“我们就是因为此事而来的。” “哦?” 王粲说:“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得到了这篇绝妙佳作,就商量着过府让大人一观,以饱眼福!不想大人您这里已经有了王爷千岁的《洛神赋》!” 司马孚微笑着说道:“哦……原来如此呀?那么……下官感谢二位大人美意!我也是刚刚在大街上买到的,正在这里仔细阅读欣赏!真的是妙语连珠!简直是太美妙了!” 王粲说:“是啊!我也真的是搞不懂了!” “王大人内您搞不懂什么?” 王粲望了望司马孚又看了看丁仪说:“我搞不懂究竟是陈王子建写活了洛神?亦或是洛神成就了子建的千古文章!” 司马孚听了点头沉吟道:“嗯……是的!依下官看来,陈王的这篇《洛神赋》真的是绝无仅有的千古佳章!看了以后,莫不为之振奋惋惜而又生发无限的奇思妙想。让人如临其境,似闻其声!” 丁仪、王粲听了点头连连说:“是的,是的!” 翌日辰时,魏宫朝堂上,曹丕扫视群臣然后说道:“众位卿家,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大臣刘晔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哦?刘爱卿有什么事情,请讲!” “今有蜀将孟达,拥兵新城,因为不曾出兵救关羽,遭到刘备的怨恨。孟达又因为本来就与刘备的义子刘封关系处的不好,所以特向陛下写了降书,向我大魏投降!” 曹丕听了心中一阵惊喜问:“哦?刘爱卿你说的是真的吗?” “回陛下,微臣所说句句属实,现有降书,请陛下过目!” 曹丕听了,心中非常高兴,接过孟达的降书,仔细看了一遍道:“好!好哇!真的是苍天有眼,助我大魏!刘爱卿!” “臣在!” 曹丕道:“你速到新城,传朕旨意一道!”说着拿起毛笔写下圣旨,让内侍交到了刘晔的手中。 “尊旨——”刘晔接过圣旨出宫而去。 第274章 司马懿接旨进京 第二百七十四章 司马懿接旨进京 日夜兼程的刘晔带领两个人打马而至边关新城门下。 看到城门紧闭,刘晔对城上呼唤道:“城上的将官听了!我是大魏朝廷派来的使者,有要事见你们的孟达将军——” 城楼上的将官听了道:“城下的人听了!我们派人去禀报孟达将军,请稍等!” 新城守将孟达正在帐中焦躁地走来走去。 突然,兵士进来道:“报——” “讲!” “城外来了魏国使者!” 孟达激动地睁大眼睛问:“是么?” “是的!” “使者在哪里?” “禀将军,现在新城外面等候!” 孟达眼中露出惊喜道:“哦……快!传我命令,请他们进城来见!” “得令!”兵士转身出去。 孟达叫:“站住!” 兵士回头道:“将军!” “等一下!本将军要亲自出迎!” 刘晔一行正在新城门外等候,突然,城门大开,从里面走出了守城将军孟达和几个随从。 刘晔望着孟达没有说话。 孟达热情地说道:“哦……末将不知使臣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降将孟达有礼了!” 刘晔知道来人就是蜀将孟达,开口到:“哦……你就是孟达将军?” “是!是!末将孟达!” 刘晔道:“本官是奉了魏天子的旨意前来向孟将军传达圣旨的!” 孟达听了心中高兴道:“好好!” 刘晔望着眼前的城墙说:“孟将军你看……” 孟达连连点头道:“是!是!有请大人进城!” “好!如此,就请孟将军带路!” “大人请!” 一行人来到了军帐外。 孟达说:“有请尊使进帐!” 兵士也说道:“请!” 刘晔在军帐外面站着未动。 兵士重复道:“有请朝廷使者进帐——” 刘晔仍然站在帐外没动。 兵士好奇地高声道:“有请……” 刘晔谁也不看,高声地:“圣旨下——孟达接旨——” 蜀将孟达听了连忙转身跪至地上道:“降将孟达,接旨——” 刘晔开口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封将军孟达为新城太守,总理新城事宜,特赐黄金百斤,白银五千两,以为军需!钦此!” 孟达听了道:“孟达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春去春来,花落花开,转眼间过去了三个年头。 中原宛城(南阳)地方,魏大将军司马懿正带着一队士兵骑马在巡视布防,忽然,一兵士飞马来到他的前面道:“报——” 司马懿在马上道:“讲!” “禀大将军!朝廷使臣到——” 司马懿疑惑地问:“哦?在哪?” “在军帐等候!” 司马懿望了望面前单腿扎跪的兵士又看了看前方的营寨。 “禀大将军!朝廷使臣说他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大将军!” 司马懿挥手道:“走!回营!” “驾——驾——”一队人马飞奔军营而去。 军帐中,朝使刘晔正在等候。 司马懿快步来到军帐中,看到来人是刘晔,兴奋地叫:“哦……刘大人!” 刘晔见了司马懿也激动地说:“大将军——司马仲达!” 司马懿问:“刘大人!您迢迢千里来到宛城,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皇上他还好吗?京师里没有……什么事?” 刘晔道:“司马大将军有所不知!皇上最近一直身体不好!” 司马懿大惊问:“啊?!刘大人您说……皇上他……怎么样了?” 刘晔神情黯然地说:“司马大人!皇上身染沉疴……他……” 司马懿忽地起身离坐,上前一把抓住了刘晔问:“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他现在怎么样?” 刘晔颤声道:“司马大将军!皇上现在的病情非常严重,下官奉了皇上的口喻前来诏大将军进京!大将军!事情可是十万火急,耽误不得的啊!” 司马懿放开了抓住刘晔的手道:“哦……来人……” 兵士进来道:“大将军!” “快!备马!” “得令!”兵士转身出去。 “快!刘大人,咱们走!” 刘晔看了看外面已经逐渐暗淡的天色问:“走?” “走!快!” “这天都快要黑了,司马大人,我们要去哪里呀?” “进京!” 刘晔望了望司马懿,显得略微迟疑。 司马懿说:“刘大人!您说得可是十万火急啊!” 刘晔点头道:“是是!可大将军你也得喝口水,休息一下么!” 司马懿挥手说:“不喝水,也不吃饭!走!事情紧急,延误不得,我们连夜出发,争取时间进京见驾!” “那好!” 司马懿一行人连夜趋马狂奔…… 他们心急嫌马慢,不断打马:“驾——驾——” 大地上秋风凛冽,树木上枝叶凋残。 “快!驾——驾——”司马懿高声催促,他的眼睛血红,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驾——”众随从催马紧跟其后。 马蹄过处凭空飞扬起一溜尘土…… 京城洛阳秋高气爽,昭阳宫中依旧是光灿夺目,金碧辉煌。 黄初七年仲秋的一天,魏文帝曹丕的病榻前,站着大将军司马懿和郭皇后、太子曹睿。 “陛下!陛下!”大家轻轻呼唤。 弥留之际的曹丕微微睁开双目。 郭皇后叫道:“陛下!” 曹丕看了看郭皇后没有说话,又闭上了眼睛。 第275章 曹丕托孤 曹睿即位 第二百七十五章 曹丕托孤 曹睿即位 司马懿上前轻声呼唤道:“陛下——陛下——” “父皇——父皇——”曹睿叫。 曹丕勉强又睁开双眼,向曹睿招手,嘴唇蠕动道:“睿儿……过来……” “父皇——”曹睿走上前含泪叫。 “爱卿……”曹丕用眼睛示意司马懿勉强叫道。 “陛下……”司马懿走到病榻前。 曹丕抬起无力的手将司马懿的手搭在太子曹睿的手上,断断续续地说:“此生没有能够完成统一大业……朕实在有负先皇重托,没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于地下!朕死后……仲达你要相扶太子……完成统一大……业!” 司马懿眼含泪水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扶保太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曹丕点头道:“睿儿……” 曹睿泣泪说道:“父皇!父皇……您不会死!您不能死!您不能丢下睿儿不管啊父皇……” “睿儿不哭……听父皇说……” “父皇……您说!”曹睿强忍泪水点头道。 “以后……朝中要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你一定要问……问仲达……要听从采纳仲达的意见……知道么?” 曹睿点头说:“父皇,孩儿知道了!” 曹丕点头继续说道:“睿儿……你……你一定要记住……记住……”说话之间,气断身亡。 “父皇——父皇——”曹睿大叫。 司马懿惊叫:“皇上——皇上——” 郭皇后泪流满面地哭喊:“皇上——陛下——陛下啊——” 秋天的萧瑟笼罩着整个皇宫大院,钟声响处,内侍高声地:“皇上归天了——皇上归天了——” “啊?!皇上归天?!”皇宫中霎时间天昏地暗,人人震惊。 皇宫内所有的男女宫人和嫔妃俱都跪地哭道:“陛下!陛下!皇上——皇上——皇上啊——” 曹睿登基大典上。 司马懿、曹植等都在皇宫大院里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明皇帝曹睿坐在龙位上开口说道:“众位卿家平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转眼间冬归春至,春天的和风吹绿了柳梢、吹开了百花、也吹醒了沉睡的万里山河。 各色各样的野花,在起伏逶迤的邙山上遍开,清晨的露珠在小草尖尖上闪闪放光。 已经是花白头发的陈王曹植、王粲、丁仪三个人在结伴游览邙山。 他们一边走,一边议论。 丁仪说:“唉……人生苦短,转眼百年呢!” 王粲点头道:“是呀!想当年我们风华少年,谈古论今,经历了几多沉浮,几多坎坷?至如今都已经饱经沧桑,成了垂垂老翁!” “王爷千岁怎么不说话?”丁仪问。 曹植从回忆中惊醒:“哦?哦……” 丁仪问道:“王爷您在想什么?” 曹植思索着说:“我在想……先皇去世,新皇登基!这人间万事真的是瞬间万变,实在是不可预料啊!” 丁仪点头道:“是啊!想当年文皇帝在日,也不知怎么一回事?竟然把许多的心事都放在了与自家兄弟的无限猜忌和争斗上面……” 王粲接口道:“是的,曾记得那一年文皇帝为了证明自己的宽厚仁慈而不听王爷的进兵劝说,白白地丢掉了收复江东统一河山的大好时机!唉……时也……运也……命也……” “唉……” “王爷,您在想什么?” 曹植抬头望了他的伙伴一眼说道:“我说……咱们今日游览河洛邙山,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就让他伴随昨天过去!但愿得明皇帝能够宽怀大度,将先人创下的基业好好地继承发扬!就是我大魏的幸事!也是我等的大幸!天下苍生之大幸!” 丁仪感叹道:“是呀,转眼之间物是人非!换了人间,要不是文皇帝做古下世,恐怕我们三人还不能够一同游览这邙山河洛呢!” “就是!要是文皇帝在世,恐怕这京师之地王爷您是很难踏进的!何况是我们这样子一起大摇大摆地游览邙山?”王粲说话时已经是白发颤颤。 曹植皱眉说:“哎呀……说着说着怎么又提起过往之事了呢?咱们说点现在的,眼前高兴的事情!”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王粲说。 “是的,我们今日兴会,就应该高高兴兴!咱们说好了,谁也不许再提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了!” “嗯……好!”曹植点头道。 他们说着话已经来到了邙山头上一个突出的部分,站在这里眺望山下,东可以浏览伊洛河的幽雅恬静;北可以观看黄河的恢弘豪放…… 王粲说:“殿下说的对,咱们说点高兴的事情!” 曹植道:“唉唉!打住!打住!” “王爷您怎么了?”王粲问。 曹植说:“咱们是最要好的朋友、至交、知己,说话时就不要王爷王爷的叫!我听着怪别扭的。” “那……王……您让怎么称呼呢?”王粲奇怪地问。 “哈哈哈……”曹植大笑。 王粲、丁仪奇异地问:“王爷……您笑什么?” 曹植指点着他们笑道:“你们……我笑你们竟然说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哈哈哈……实在是太可笑了!” “您……” 曹植道:“你们二位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不要管别人怎么称呼我,不要管他有没有外人在跟前,只准称呼我……子建!知道么?!” 王粲疑惑地问:“子……建?” “对!叫我子建!” 王粲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 王粲说:“我们的私交是比别人好!但是,这国有国法!咱们不能够不尊礼法,还是应该称呼王爷为好!” “唉!什么王法、礼法可都是人定的!我是王爷!是当今的皇叔!我说了!你们二人从今天起称呼我子建!就是这样定了!” “这……”王粲求救似的望向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丁仪。 第276章 建安才子邙山会 第二百七十六章 建安才子邙山会 丁仪在一旁说道:“你们二位不要争吵!听我说……” “好!听丁大夫的!”王粲点头说。 丁仪看了他的两个伙伴一眼说:“依我说呢,咱们可以这样,折中一下,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以称呼子建!而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就称呼王爷千岁!你们说这样子可好?” 曹植听了点头道:“行!就这样定了!你们……叫我子建!” 丁仪指着前面东南方向的伊洛河和黄河的交汇处问:“好!你们看!” “什么?”曹植问。 “王……哦……子建,你说说,那个地方是不是当年天皇伏羲观看河水,画出太极图符的地方?”丁仪问。 曹植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道:“正是,你们看!那洛河水是青绿发黑,而黄河水混黄是浅色的,两种水交合后受到冲击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旋涡和无数个小旋涡,就是这种水流的不变规律使得伏羲天皇顿悟出世间万物不变中存在着万变的永恒规律,从而画出了太极八卦图符,开创了人类的文明!” 丁仪点头道:“讲得好!嗯……说点高兴的事……” “丁大人,你要说什么?”王粲问。 “是呀,丁大人你……” 丁仪道:“我说王爷,咱们下山!” “下山?咱们正游得好好的……”曹植不解地说。 王粲也说:“是呀,丁大夫你怎么忽然想起要下山呢!” 丁仪含笑道:“我是说……咱们下山到伊洛河岸上走走!也到那里去感悟感悟洛神赋的真谛!” 王粲听了连连点头道:“好!这主意不错,我赞成!子建你呢?” “好!咱们下山!” 三个人转身朝山下走去。 伊洛河水,碧波荡漾,沿着巍巍邙山向前流淌,一泻而入黄河,永不停歇。河面上鸥鹭低翔,波光掠影;扁舟游荡,蔚然画图。 曹植和丁仪、王粲一边说话一边在伊洛河岸上漫步…… 他们看到清净幽雅的洛河,思想起曹植《洛神赋》里面极其优美华丽的词句,心中都在经受着深深的触动。 王粲望着河水感叹道:“哎呀……我今天算是知道了!” “王大人你知道什么了?”丁仪问 王粲指这前面道:“你们看,多么幽静多么美丽的伊洛河啊?我终于知道子建他为什么能够写出那么佳丽的文章了!” 丁仪感叹道:“就是!就是!这么美丽的风景,真的是用什么样的华丽词语都不过分!” 王粲由衷地赞叹着:“真美啊!” “是啊!”丁仪点头。 “我说……也就是洛神赋能够配得上这么幽雅娴静的伊洛河!” 又是一年春来到。 沿河一带的窑洞茅舍前,架子上凉晒着的衣服和鱼网在春风里自由飘荡。伊洛河畔沉浸在一派秀美、静溢、安详的氛围之中。 洛神宓妃正独自徘徊在河岸上,手中拿着陈王曹植所作《洛神赋》,边走边读,心中生起无限感触。她读到:“其行也,翩若惊鸿,皎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浓纤徐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扎)阴乍阳,竦(送)轻蚱以鹤立,若徐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起长吟以永暮兮,声哀历而绵长。尔乃众灵杂沓,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斌之游女……体迅飞凫,飘忽如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尖。动则无常,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面)流睛,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之上溯。浮长川而忘反,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寒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而东路……” 宓妃自语:“吾将归而东路……吾将归……” 突然,她的胸中猛丁的一阵悸动:“哎呀!”急忙屈指算计,心说:“哦——原来今日正是君王归天之时,待我前去看个究竟!” 心念动时,宓妃急忙一跃上到了太空朝着陈国的方向飞去。 太空中,白云和风声一阵阵的从宓妃的耳际掠过,她脚踩祥云,急急地向前飞翔。突然,眼前出现了千道闪烁的金光,晃得她眼睛都睁不开,连忙收住云头。 无生老母在面前挡住了洛神宓妃的去路。 宓妃急忙收势站稳,口称:“小神宓妃,参见无生老母!” “洛神——” “小神在!” “本座问你,你身为洛水之神,不在河洛地区管理水域!却慌里慌张的意欲何往?” 宓妃听此一问,一时没话可说,支吾道:“回……无生老母!我……小神……这是……” 无生老母伸手向旁边一指道:“洛神,你看那边是谁来了?” 宓妃回目一看,只见霞光闪烁处,自己的母亲女娲娘娘飘然而至。 女娲娘娘来到无生老母面前施礼道:“女儿参见母亲!” 无生老道母:“免礼!快过去看看你的宝贝女儿!” 宓妃施礼道:“妃儿参见母后!” 女娲叫:“妃儿!” “女儿在!” “妃儿你不在河洛地区管理水域,意欲何往?” “回母后话!只因至儿他……他……” 第277章 宓妃的心事 第二百七十七章 宓妃的心事 女娲问:“至儿他怎么样啊?” “禀母后!至儿今日大限已到,女儿我……” 女娲望着宓妃道:“生死有命,此事自然有专人负责,妃儿你不必操心。” “我……” 女娲叫:“妃儿!” 宓妃心想:“我与至儿自小相识,数千年才得以相会,为了他我才下凡人间, 倍受辛苦熬煎,竟然是错配恶人!至儿他今天大限到期,我若是再次的与他失之交臂,又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够重逢。”于是她开口叫:“母后……” 女娲缓声道:“妃儿,虽然是相隔数千年,但是,你与至儿的缘分实则未到!一切应该顺应自然!” 宓妃望着母亲道:“我……” “妃儿,你怎么?” “我想……” “你想干什么?” “回母后!女儿我想到陈国去……” 女娲听了平静地说:“妃儿须知,你与至儿的缘分未到,所以你今天是见不到他的。” 妃儿吃惊地问:“啊?说什么……缘分未到?” “是的!” 妃儿心中着急,连声说:“不不不!妃儿恳求无生老母!恳求斗母天尊! 恳求太极娘娘!母后开恩……我……” 无生老母开口道:“妃儿听了!” “无生老母!”妃儿应声道。 无生老母说:“妃儿,你知道么?至儿和你的身份不同!” “您说什么?身份不同?”妃儿不解地问。 “是的!” “回老母,小神……不明白……” 无生老母点头道:“我所说的身份就是他和你的根基不同!所以,他的魂灵现 在已至地狱处报到了,你还是快回洛宫去!” “什么?地狱?”宓妃一脸迷茫。 “是的!” “怎么会呢?至儿可是好人啊——” “地狱里的好人多了!”无生老母说。 宓妃乞求道:“祖母!娘亲——” 女娲问:“妃儿!你要怎样?” “妃儿恳求二位神圣老人家,你们就开恩度度至儿!他可是一个大好人啊!” “怎么?妃儿你想要度化至儿成神仙?”女娲问。 妃儿点头。 女娲摇头道:“你已经是得道数千年的神仙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理!” “母后!” “你知道吗?至儿他修行不到,离神仙还有差距。还得再次转生人间继续修炼,等得修成正果后,你们自然后会有期!”女娲说。 “可是……现在……” “现在,你自然是应该好好的做你的洛神了!” 妃儿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问:“母后!听您说话的意思,我与至儿日后还能…… 还能……” 女娲点头。 “可是,女儿我不明白,怎么至儿他还得到人间去修炼?那他……” 女娲道“妃儿,别再多问,你只要用心修行,心中一切的疑问自然也是时至 便知!” “可是……我不明白……” 无生老母含笑道:“妃儿你说,这次至儿大限已至的事情又是谁告诉你的?” “这次?” 无生老母点头道:“对!这次,你是怎么知道至儿大限已到的?” 妃儿思索着说:“回无生老母话,那……是我自己感悟的!” 无生老母道:“是呀!所以说,你只要用心去感悟,就会明白的……” “哦……我用心……” 无生老母继续问:“妃儿,我来问你,你为何好端端的不在洛河岸上读书,却 忙不迭地跑到这里?这是为什么?” 妃儿思索道:“我……在看书,突然……哦……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妃儿明白就好!知道就好!” 妃儿抬起头还想说什么时,却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她们的踪影。 宓妃叫:“祖母——母后——” 女娲的声音从太空传来:“妃儿!速速回去!着意修行!” 西蜀丞相府书房中,诸葛亮正在给新城守将孟达写信: “孟达将军,以前,将军与先皇的矛盾早已经成为过去。现在,蜀国新君即位,正是用人之际,想来将军在闲暇之余必然会想起故国的往事种种。现在曹丕已死,魏国新君即位,将军您在魏国新君的心目中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投诚过去的外人而已!而如果将军能够回归蜀国,亮敢向将军保证,从蜀后主到全国百姓,谁都会赞赏将军是位有识之名将!后主与亮,乃至蜀国百姓翘首盼望将军明大义、识大体!回归蜀国怀抱,共创天下大业!” 新城太守府邸,孟达正在府中客厅饮茶,一兵士进来道:“禀大人!有一位故人现在门外求见!” “什么?” “回大人!府门外来人他说是……将军的故人……” 孟达高声道:“不见!” 兵士:“遵命!”说着转身欲走。 “回来!” 兵士转身道:“大人!” “让他进来!” “遵命!”兵士说着,转身出去。 孟达心说:“故人?什么故人?难道……是他?” 兵士从外面带进了一个人,孟达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从前的一个旧相识,蜀国丞相诸葛亮的幕僚张丰。他心中猛然一惊,脱口问道:“啊?!真的是……你?” 张丰施礼道:“参见将军!” “哦……张大夫您……别来无恙?” 张丰点头道:“好!好!我呀……心宽体胖的,好着呢!” “哦……请问大夫,今天……是哪阵风把您给吹到这新城来了呢?” 张丰环顾左右道:“将军……” 孟达会意,挥手道:“你们!你们……都下去!不经本太守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入书房!” “遵命!”大家一一退了出去。 第278章 孟达回书 第二百七十八章 孟达回书 房间里只剩下了孟达和张丰两个人。 孟达开口道:“张大夫,您现在可以把来意向下官说明了?” 张丰从衣袖中取出了诸葛亮的亲笔书信双手递给了孟达道:“哦……将军请过目!” “这……你这是……”孟达满腹狐疑地接过书信。 张丰压低声音道:“将军请拆信观看,这是丞相大人给您的亲笔书信!” “哦?” 张丰点点头。 孟达心情忐忑地打开书信观看,他在心中默念着书信的内容,张丰在一旁不眨眼地观看着孟达的面部表情。 孟达看完了书信,一时间没有说话。 张丰叫:“将军!” 孟达沉吟半晌道:“哎呀……想我孟达又怎么会忘记故国呢?只是……” “将军……您意下如何?” 孟达轻微摇头道:“张大夫!此事重大,又……怎么会是一封书信所能够决定得了的?” 张丰煞有介事地说:“将军您想……现在蜀国的军民人等都在盼望着您能够回归故国!您如果现在顺从了丞相的意思,将成为蜀国的重臣;如若不然,将来丞相兴兵伐魏之时,将军您就是首当其冲的对象之一!请问将军之谋勇又有哪一点能够与丞相相比较呢?” “这个……” “请将军三思!” 孟达听了思忖再三道:“那……本将军若是归蜀,不知道诸葛丞相将会怎样对待于我?” 张丰拍着胸脯说:“这个问题请将军放心,在下临来的时候丞相说了,只要是将军举城投降归蜀,丞相愿意在后主陛下面前保本,让将军连升三级!” 孟达听了,心生活络,沉吟道:“哦……丞相大人为此事派遣使者前来说和也非是一次、不是两次……只是……” 张丰看着孟达的表情问:“怎么?难道说将军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孟达摇头。 “那么,将军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张大夫有所不知……本将军如若归蜀,唯一担心的人乃是魏大将军司马懿一人啊!” “如此,将军就应该速作准备,弃暗投明!” 孟达思索了半天道:“容我三思……” “将军……” “张大人,咱们三天后再做决定,好吗?” 张丰点点头说:“好!”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天,张丰一大早就来到了孟达的客厅。 孟达见他进来说:“张大人,请用茶!” 张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将军,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丞相大人还在蜀中等待着回话,不知将军考虑得怎么样了?” 孟达将一封早已经写好的书信递过去说:“我这里有书信一封,张大夫可以拿去转交丞相大人。” 张丰见了,不禁喜形于色道:“好好!孟达将军真乃当世豪杰,行事果决大方!在下告辞!” “送大人!”孟达挥手。 “好好!告辞!告辞!”张丰说着退了出去。 时间很快的又过去了三天。 一大早,魏大将军司马懿正在军中看情报,一侍从从营帐外面进来道:“报——报大将军——” 司马懿抬起头道:“讲!” 侍从说:“报大将军!新城传来的紧急军情!” 司马懿抬头问:“哦?新城?” “是!” “呈上来!” 侍从双手递上了情报书,司马懿拆开看了,发现原来是他安插的内线报告说新城守备孟达意欲举事投靠西蜀等等。他的心情为之震惊,面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他在深深的思索着。 “大将军!”侍从叫。 司马懿挥手对侍从说:“下去!” “遵命!”侍从转身出了军帐。 司马懿凝神思索了片刻,然后拿起毛笔给孟达写信:“孟达将军,见信如面, 近来无恙乎?将军你守卫新城,辛苦操劳!令懿不胜感动!假如天下之人都能够象将军一样识大体,明大义,则天下幸甚!百姓幸甚!将军不愧为一代英贤,军人楷模!闲来无事,每当想起将军,心中不免产生无限感慨,只恨你我相隔千里,不能随时进行沟通畅谈,只能书信传递,聊表思募之请!想你我同朝为官,理当同心同德,为江山一统,再立新功!千里传书,望君珍重!” 峰峦叠嶂,山道崎岖。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张丰离开新城不敢怠慢,快马加鞭的日夜兼程。五天后,经过艰难的跋涉展转到了西蜀成都丞相府,向丞相诸葛亮传递了孟达的书信。 诸葛亮激动地打开信件认真阅读道: “末将孟达叩拜丞相台鉴:以前之所以事魏,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其中详情,料想丞相也是腹内尽知,此处也就不再多谈。只谈当前的状况,达欲举事,还得做军兵将士许多准备。因此,日期应在一个月以后。一个月之后的今天,达将举城降蜀。另外,达所惧者,魏大将军司马懿也!今司马懿远在宛城一带驻守,他若知我举事,必先向朝廷举报,然后请旨定夺。宛城距洛阳都城八百里,离新城一千二百里。司马懿做完这些事情,再兴兵到此,至少也得一个月时间。而到得那时,我这里已经全部准备就绪,举事已毕!倘若司马懿委派别人前来,我将更无所虑,独挡可也!望相爷明察!” 第279章 诸葛谋空 司马功成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诸葛谋空 司马功成 诸葛亮心情激动地看完书信,屈指一算,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了,心说:“不好!” 张丰见状不知所措,急忙问道:“丞相?!” 诸葛亮不加解高声叫:“来人!” “大人!”随身侍从应声而至。 诸葛亮道:“派兵士传令!所有蜀将紧急观察新城军情,如遇魏军攻城,立马出兵拦截增援!” “得令!”侍从转身出去。 “丞相!”张丰叫。 诸葛亮说:“待山人马上点军出发,援助孟达!必须在一个月内到达新城!” 张丰点头。 孟达在新城,每日里如坐针毡,忐忑不安。他是数着日头等待着与诸葛亮约定的一个月期限。谁知就在张丰带着书信刚刚走了七天,事情竟然在无意中得到了转机。 这一天他正在府中闲坐饮茶,侍从进来道:“禀大人!有书信!” “哦?书信?”孟达惊问。 “是!” “谁?谁……的书信?” “回将军,是宛城来的。” “什么?宛城?”孟达惊疑。 “是!” “快!赶快呈上来!”他说着从侍从手中接过书信打开观看,越看心中越高兴,不禁面露喜色,口中说道:“好!好!” 孟达洋洋自得地读着来自千里之外司马懿的书信,心中说道:“看来,司马懿并未察觉真相,真的是天助我也!哈哈哈……我今夜可以安枕了!” 天色刚晚,孟达就上床休息,这是他自从开始密谋降蜀后的第一个好觉,并且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当天夜里,将近四更天时,也就是孟达准备举事的第八天的子时,魏国大将军司马懿亲自率领兵马日夜兼程的快速赶到了新城的外围。。 将士们紧紧跟随在司马懿的左右, 司马懿挥手道:“包围新城——” “得令——”将士们趁着微弱的夜色,迅速运动,对新城进行严密包围。 天色微亮时,新城已经被魏军包围得水泄不通。 随着晨风微拂,鸟儿鸣唱,天色渐渐放明。火红的太阳跃上东方天际,给新城洒上了一层辉煌。 守备孟达正躺在床上做着他八天来的第一个美梦,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突然,一种杂沓的声音传来,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本能地从床上翻身坐起,侧耳聆听,从外面似乎传来了阵阵人声。 一侍从匆匆进来道:“报——报——报!” 孟达惊问:“怎么?你……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报——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出了大事了!”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回大人!是……大将军司马懿……” 孟达惊得头上冒汗问:“什么?你说谁?” “是……司马懿大将军他……他他……” 孟达心说:“司马懿离这里远隔千山万水,他又岂奈我何?”想到这里他高声道:“说!司马懿大将军远在千里之外,他怎么样了?” 侍从颤抖着手指向外面说:“他他他……就在城外!” 孟达心惊胆战地问:“你……你说什么?他在……在城外?你说……他在哪个城……外?” “报将军——司马大将军就在新城外面,他……带兵马将我们新城给围得水泄不通了——” 孟达心中连连叫苦:“这不是出了怪事了吗?事情连来带去的才过去了八天,就是怎么样那司马懿也不会这么快就到来了呀?!这……这难道真的是天兵天降?这……” 侍从催促道:“快!快呀!将军!” 孟达说话间已经穿戴完毕,匆忙拿起宝剑,冲出门去。 侍从跟着跑去。 孟达心怀忐忑地快速走到城墙上面。 兵士见了他道:“将军!” 孟达面色凝重地从掩体豁口处向城外看,谁知不看则可,一看差一点没有把他给吓得从城楼上面掉下去。 只见新城外四面人影晃动,他们正在做着攻城的各种准备。军旗下面的战车上,大将军司马懿正在观看着城楼上的动静。只见他手中宝剑一挥,寒光闪处,号角声起。 一时间响声动天,云梯、火炮、硝烟、人声交织在一起…… 新城城楼上,守备孟达正在向城外了望。 突然飕飕的几枝冷箭从城下飞来,刚好从孟达的耳际穿过,吓得他:“哎呀!”大叫,边喊:“哎呀……快!顶住——给我顶住——”一边退到城里,他在心中暗暗企求着西蜀的援军早来解围。 忽然,从城下传来了喊话声:“城上的兵士听了!我司马大将军已经分兵三路,专门打击设伏,西蜀援军不会来了!让孟达不要有什么幻想,你们赶快开城投降,对新城的士兵大将军既往不咎!我们大将军说了,只要叛将孟达的首级!请大家不要再为叛将孟达卖命了——赶快投降!否则的话,城破之时,玉石俱焚——城内的士兵兄弟们赶快投降——” 孟达在城中听到了城外的喊话声,心中又怕又急,满脑门子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直淌,大声呼叫:“顶住!坚持住,援军很快就到了!” 城外面,司马懿的军队一边向城内喊话,一边在做着下一次进攻的准备。 日出日落,经过了十六天的猛烈攻击,终于攻破了新城。 兵士在新城内擒杀了孟达。 司马懿平叛成功,新城重新回到了了魏国的掌控之中。 第280章 轻摇羽扇诸葛亮 第二百八十章 轻摇羽扇诸葛亮 新城平叛过了六天以后,也就是孟达与诸葛亮约定的时间一个月后,西蜀丞相诸葛亮带领队伍跋山涉水赶到边界。 守卫边界的将军来到手摇羽扇的诸葛亮的车前道:“末将参见丞相!” 诸葛亮在车上挥动着羽毛扇道:“免礼!站在一旁说话!” “遵命!”将军站到了一边。 诸葛亮问:“新城的情形怎么样了?” “禀丞相!新城已经被魏国司马懿大将军攻破。” 诸葛亮闻言大惊:“哦?!那么……孟达将军呢?有没有他的消息啊?” “回丞相,孟达将军已经在城破之日被司马懿斩杀!” 诸葛亮惊得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将官关切地叫:“丞相!” “这……这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诸葛亮问。 “回丞相,在六天前!” 诸葛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什么?” “回丞相,新城已经在六天以前被司马懿攻破!” 诸葛亮仍旧不敢相信已经发生的事实,追问道:“六天前?” “回丞相,是的!” “哦……这么说来……孟达他竟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竟然没有防御么?你们……也没有及时前往救援?” “回丞相!孟达在新城总共坚守了十六天。当时我们听到消息后立即发兵增援,可是……被司马……” 诸葛亮高声道:“不用说了!一定是被司马懿给伏击了!是也不是?” “丞相英明!” “山人问你,是也不是?” “回丞相,那司马懿在围攻新城的同时也在通往西蜀的各条道路上设伏堵击,我们……无奈只好退至防地!” 葛亮叹息道:“唉……十六天……这么算来,司马仲达只用了八天的时间就赶到了新城!比我整整提前了二十二天!哎呀……不想仲达如此神速,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丞相!” “哼!司马懿!我一定要与你一决高下!”诸葛亮在心中恨声说道。 接到诸葛亮准备进攻中原的报告后,司马懿奉命挂帅出征。 整装待发的军队前,大将军司马懿在做着战前动员:“弟兄们!西蜀诸葛亮不识时务,竟然无故入侵我大魏江山。大家一定要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把诸葛亮赶出中原!” 兵士们振臂高呼:“把诸葛亮赶出中原!赶出中原!” 司马懿挥手向前:“出发——” 大军开始往前进发。 边界线上,两军经过了数次的激战,他们是胜败参半。 这一天,司马懿追击诸葛亮的队伍来到了一个山谷间,兵士们群情激奋,勇猛前进。 司马懿举目观看,但只见山中古木参天,老藤垂缨。枝柯交缠,浓荫蔽天。怪石嶙峋,鸟兽不前。 他抬头了望眼前一处长长的大峡谷,只见两边陡峻如削,高可仰视。心中暗道:“看这眼前景象两面高山险峻,山上面突突的怪石,阴气森森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杀气!不好!” 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时,早已经埋伏好的西蜀诸葛亮,在山头上面,手摇羽扇,轻盈的将手一挥。蜀军见状,霎时间一起发动,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滚木雷石从两面山顶推下,又用硫磺点燃柴草。 一时间整个山谷中浓烟滚滚,烈炎冲天…… 司马懿慌乱了心神,连连高喊:“撤——快撤——” 轰轰隆隆的大石滚动声和劈劈啪啪的燃烧暴烈声淹没了一切,也淹没了大将军司马懿的声音…… 魏军中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司马懿之子司马师、司马昭从乱军中冲进来道:“禀父亲,四面是火,将士们冲不出去,已经死伤无数,怎么办?” 司马懿眼看着将士们一个个在他的面前倒下,焦糊的味道直扑鼻息,不禁向天叫道:“天那!若是苍天有灵,要收我的性命,就惩罚我司马懿一个人好了!将士何辜?要遭受如此酷刑?” 声入云霄,震荡太空…… 正在河洛上空巡查的洛神宓妃心中突然一怔,忙聚精会神地望空远眺。只见西南天际黑烟滚滚,烈炎烧天。她心中一阵紧张,连忙乘云飞去。 三十三天上天门大开,七星北斗冲出了南天门。 后土大帝出了后土宫,飞离南天门…… 太极宫中女娲娘娘停止了和几位圣母的谈论,忽然心中一动说道:“不好!武曲星君遇难了,我等赶快营救!”说着起身飞离了太极宫殿,出了南天门,几位圣母也都跟在她的身后。 洛神宓妃和北斗大帝、后土大帝、女娲娘娘几乎同时到达了出事地点的上空。 宓妃看到了下界人间正在进行的一场恶斗,不禁暗呼:“太残了!这……文昌星君也忒狠了!简直是残绝人寰!” 女娲娘娘道:“妃儿,你要做好准备!” “我?”宓妃疑惑地问。 女娲严肃地说:“是的!待会儿,北斗大帝发布命令,你要即刻行云施雨!” “孩儿遵命!” 只见北斗大帝皱眉道:“嗨!好一个文昌星君!” 后土说:“哎呀……想不到咱们这位文昌星君表面上文文弱弱,用兵却如此凶狠残暴!” 两面是高山绝壁,当中一条长长的大峡谷。 手摇羽毛扇的诸葛亮坐在山头上,忍受着极大的刺激呼吸的人肉烧焦的气息,冷漠地俯视着下面山谷中魏国军马在烈炎和浓烟中拼命嚎叫挣扎的摸样 司马懿在山谷中仰天长啸:“天哪——天哪——” “父亲——父亲——”司马师和司马昭高声呼叫着奔来。 “师儿!昭儿!不想我父子今日命尽于此……”司马懿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急得在山谷中直打转。 马匹在惊吓中拼命的乱跳乱窜。 太空中的三官大帝站在北斗跟前道:“请问大帝!这个……” “什么?” 第281章 诸葛手段惊神仙 第二百八十一章 诸葛手段惊神仙 “这个文昌君怎么会如此残忍?平日在上界时可是一位好好先生。怎么会一到下界,就变成这样?难道……” 人们的目光望向北斗大帝,洛神宓妃此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北斗大帝微微点头道:“屈指算来,文昌星君在下界大限未至,可是这一把火也烧尽了他自己的寿命!” 宓妃在心中暗叫:“是么……想这样的行为简直是不可理解!唉……这也叫做天道难容!” 北斗道:“水官大帝听旨——” “在!”水官应道。 “降旨水神,施雨灭火!拯救武曲星君!” “尊旨——” 洛神宓妃忙说:“诸位神圣在上!洛神宓妃愿意承担此任!” 众神圣齐道:“好!就请洛神快快施雨!” “遵命!”洛神说完后,她将手中的拂尘向着四方轻轻拂动。 随着洛神的拂尘扬动,天空中白云四起。伴随着一声炸雷响动,风、雨、雷、电四位神圣齐至。他们站在云头上,向着起火的峡谷施起倾盆大雨。 西蜀丞相诸葛亮正坐在高高的山头上,眯缝着双眼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在心中暗暗说道:“哼!司马仲达!今天是你的大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谷底的魏国大将军司马懿仰天长叹:“天呐!如果我有什么罪过,你惩罚我司马懿一个人好了!将士何辜?要遭受如此酷刑?” “父亲——父亲——”司马师和司马昭惨痛呼叫。 司马懿搂着司马师和司马昭痛哭道:“不想我司马一族,满门忠勇,父子们竟落得如此下场!诸葛亮!你个凶残的贼子!无故兴兵,违逆天道,我与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我……我一定要找你算清这一笔血帐!” 山头上的诸葛亮听了笑道:“哈哈!司马仲达,你好不识时务!你就骂!告诉我,今天是你的死期!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天哪——天哪——你饶恕我的将士们!我司马仲达愿意领受上天的一切惩罚!可是我的将士是无辜的呀!天哪!”司马懿仰面朝天高声喊叫。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忽听高天上响起一阵隆隆的雷声,一阵大风夹杂着铜钱般大的雨点飘落下来。 “下雨了!”司马师惊异地叫。 司马昭抬头望天道:“父亲!下雨了!” “哦?!” 司马懿:“下雨了……下雨……了……”他的话音没落,从天而降的大雨已经如倾而至。 霎时间天昏地暗,风雨飘摇…… 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瞬间浇灭了满山谷的冲天大火!也浇灭了大火过后的余烬白烟。 司马懿仰天长笑:“哈哈哈……天不绝司马懿!天不灭我大魏也——待我谢天谢地!感谢上苍!我代全军将士感谢皇天后土!” “是呀!大雨骤降,父亲大人!这说明我司马氏父子忠勇天性,感动了上天!”司马师说。 太空中,宓妃望着山谷中被解救了的司马氏父子和魏国将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北斗大帝将手中的浮尘向诸葛亮的头上轻轻甩了一下。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下界。 山头上的西蜀将士眼看大功告成,却不料陡起风雨浇灭了大火,看到山谷中的司马氏父子带领众将士一个个的逃离了山谷,都说:“请丞相下令!我等愿意冲下山谷,追杀司马懿!” 诸葛亮没有说话。 人们眼看着魏国将士出了谷口,越走越远,一个个唏嘘不已:“哎呀……真是的!太可惜了!” 张苞大着嗓门道:“丞相若是下令,俺就率领部将追杀下去,一样的将那司马兵将消灭!” “丞相!丞相!您怎么了?”大家齐叫。 山头上的诸葛亮这时才缓过神来,望天长叹道:“唉……天不绝司马懿,天不灭魏也!让他去……收兵……” 逃出葫芦谷的司马懿带着残部回到本营,清点人马,进行休整。 他在军帐中说道:“想那天葫芦谷遭遇西蜀伏击,若非天降大雨,我命休矣!看来这诸葛亮心胸歹毒,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利用火攻……” 司马懿长子司马师问:“请问父亲!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司马懿略一思忖道:“挂出免战牌!” “遵命!” 三天后的中午,大将军司马懿正坐在军帐中看书,司马师和司马昭两兄弟匆匆进来道:“禀父亲!西蜀军在营门外面叫战!” “哦?叫战?”司马懿问。 司马昭道:“是呀!” “哦……” 司马昭急噪地叫:“父亲!” “怎么?” “父亲,那诸葛亮的军士在营门外面叫战,您怎么听了却……” “昭儿,你说!我怎么了?” “您却……无动于衷……” 司马懿气定神闲地问:“那……依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司马昭说:“回父亲话!依孩儿的意思,现在马上出兵,狠狠地还击西蜀军!以报葫芦谷之仇!” 司马师也说:“对!狠狠地反击诸葛亮,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哦?你们都主张出战?” “对!孩儿认为,如若我们按兵不动!岂不是更长了那诸葛亮的志气,灭了自己人的威风?”司马昭说。 “是吗?” “是的,那样的话,西蜀诸葛亮也就太嚣张了!” 司马懿冷笑道:“哼!别看他诸葛多谋!怎敌我司马奇智?” 司马昭叫:“父亲!” 司马懿道:“人都说孔明多谋,料事如神,他又岂能够预料得到我司马仲达略 施小计,就让那关羽失荆州!蜀吴大拼搏!须知仅此一战而使他们两败俱伤!那诸葛孔明之所以在战术上无所不用其极,是因为他自己已经看到了覆灭的下场,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前来与我大魏决战。我正要以逸待劳,拖死他诸葛孔明!” 司马师听了点头说:“就是,父亲英明!那样的话,西蜀将士就会失去斗志!就会不攻自破。” 司马昭问:“怎么?” 司马师说:“拖……” 第282章 司马令 第二百八十二章 司马令 “哦……拖……” 司马懿挥手道:“你们去!传我将令,让将士们各守其位,任何人不准出战!违令者斩!” “得令!” 西蜀的兵士正在大声叫骂:“魏军胆小如鼠——有种就出来与我们决战——魏兵是不是人啊?” 军帐中,诸葛亮问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回丞相,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嗯……七天!”诸葛亮在帐中来回地走动着,面目沉重。 “丞相!”侍者叫。 “真他娘的憋气!丞相!丞相!”魏延大叫着冲了进来。 “魏将军,你……” “丞相!您下命令!我……” “你怎么了?” “我都受不了了!” “怎么?” “丞相!我想打仗!我想带领人马冲进魏营,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想不到那司马懿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什么人呢?” “哼!胆小如鼠!龟缩起来不敢见人!丞相,你就下命令!” 诸葛亮说道:“魏将军,看来你心中的气是不小啊!那么,山人就委派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相信你一定能够很好的完成!” “丞相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好!从今天起你就多派手下兵丁到魏营外面轮番叫骂,激发司马懿出营应战,这样才能有得仗打!” “得令!” 大将魏延指挥麾下将士在魏营前轮番叫骂:“司马仲达——胆如鼠大——葫芦惊梦——回营爬下——” “司马仲达——胆如鼠大——葫芦惊梦——回营爬下——” 营帐中,魏大将军司马懿正在悠闲地和僚属下棋。 “父亲!父亲!”司马昭急匆匆冲进了营帐。 司马懿头也没抬就问:“昭儿,你不在军中坚守,无故进军帐,何事?” “禀父亲!那诸葛亮每日派兵在营门外叫骂不休,昼夜不停!实在令人可气!可恨!” 司马懿一边走动棋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让他骂去!让他随便骂!你只当没有听见也就是了!” “大将军!孩儿认为兵贵在勇,似这样忍辱不前,您可知道现在……” “怎么了?” “禀大将军!现在,全军将士个个心怀不满。” 司马懿问:“哦?你说说,是怎么个不满法呢?” “回父亲!将士们都以为大将军您被诸葛亮的一把火给烧怕了!原来的英勇无敌大将军现在变成了缩脖子将军了!”司马昭的脾气本来暴烈,直急得在营帐中团团打转。 “依我看并不是将士们不满意,而是你自己先急眼了是?”司马懿看了儿子一眼说。 司马昭停下脚步道:“父帅!您就下命令!只要是您一声令下,孩儿保证一马当先,誓报葫芦谷之仇!” “昭儿你坐下!” 司马昭在营帐中走来走去的道:“父亲,您看孩儿我坐得下来吗?” 司马懿问:“似你这等心性,岂非正中了诸葛之计?” “我……我……” “昭儿,你怎么样啊?” “禀父亲!孩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坐下!” “遵命!”司马昭勉强坐了下来。 司马懿道:“昭儿你想,那诸葛亮从西蜀带了几十万大军,跋山涉水的远道而来,受尽路途上的崎岖艰难和颠沛流离之苦。他曾经先后六出祁山与我军作战,且粮草资费损耗巨大,国内已经极度空虚,后方供应艰难。势在速战速决,最怕拖延。时间一长,他的大军就会不堪一击,不攻自破。因此,他们日夜叫阵,其真实目的在于速战速决!这个情况,你可曾想过?” 司马昭这才清醒道:“父帅言之有理!” 司马懿继续说道:“根据我夜观星象,发现那诸葛亮的将星发暗,估计他的身 体不是太好,他越是叫战猖狂,就越能证明他的死期临近了!” 司马昭惊问:“啊?!父亲何出此言?” “诸葛一生用兵,但凭水、火二字,岂不知这乃是违背天条的歹毒手段!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葫芦谷惨绝人寰的一把火,违背天意,应该是他计穷命尽的最后险招!” “这……” 司马懿继续说:“须知用兵打仗,应顺从天意!” “何为天意?孩儿不明白,望父亲明示。” “不明白?” 司马昭点头说:“父亲,孩儿只知道两军对决勇者胜!” 司马懿看着司马昭道:“这用兵打仗,要顺天意,实际上就是顺应民心。决不兴不义之师,不打不义之仗!综观天下,风云际会中原大地,魏皇帝坐阵东都!有道是得中原者得天下,将来以后一统天下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可叹那诸葛孔明,逆天而行,拥立刘备,分裂国家!其罪一也;三国既立,就应该顺应演变,固国安邦!而他又无故兴师,问鼎中原!这实际上就是他不懂时局,贸然出兵,以小犯大,以卵击石!屡屡损兵折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枉送国人性命!其罪二也;蜀吴偏据,共战亦亡,不战亦亡乃势所必然!枉动刀兵,生灵涂炭,且多用水、火相攻,其心残暴,天地难容,其罪三也!” 司马昭点头。 司马懿坚定地说:“传令众三军,严守以待,不得出战,违令者斩!” “得令!”司马昭转身出去。 司马懿道:“来人——” “大将军!”侍卫进来。 “传司马师来见!” 侍卫:“得令!”转身而去。 不一刻,司马师从外面匆匆进来问:“父亲!您找我?” 司马懿道:“你速速调配人手到蜀军后方,扰他的粮草,勘探那诸葛亮的身体状况,速来报我!” “得令!”司马师转身而去。 营帐外戒备森严,营帐内灯火通明。 第283章 诸葛亮身染沉疴 第二百八十三章 诸葛亮身染沉疴 诸葛亮正蜷曲着身体卧床养病,他双目微闭,脸色苍白,病榻的周围有随军大夫和将军。 人们一个个面带愁容的望着病榻上的诸葛亮。 不知是谁轻咳了一声,诸葛亮微微睁开双目,向四周巡视,众人见了齐道:“丞相!丞相您醒了?” 诸葛亮张口蠕动了好几下才发出了虚弱的声音:“哦……我没什么,只是……睡了一觉!我……做了一个梦……” 大家都说:“丞相,您……是太辛苦了!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诸葛亮问:“哦?我……昏迷?” “丞相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大夫问。 “我……没什么,就是太……太累了,睡得有点过头了。”突然,他感觉胸口有些发热,猛然咳嗽了一下,随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大家齐声惊呼:“啊?血?血呀……” 人们你看我我望你,急得直掉眼泪。 诸葛亮无奈地看着自己吐出的鲜血呆呆地发愣,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刚才的梦境:睡梦中,他看到三十三天灵宵宝殿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端坐在御案后。下面依次排列着天庭众神,大家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胆战心惊。福、禄、寿三星从魁星的手中接过诉状念道:“第三状告的是福禄寿,让好人受罪,恶人享福,世上无公正。”福、禄、寿神看了连忙将诉状塞到了自己的手中道:“文昌帝君……你就代为审理!”自己吓得往后直退:“三星君在此,哪里轮得上小神……” 福神道:“说什么地位名望,我等如今已经成了被告,你就接状!”无奈间,文昌星只好展开诉状往下念,谁知道以下的内容更是让他大吃一惊,只见上面写道:“第四状告的是文昌帝君!考场上公平是假,舞弊是真,真功名缘何换恶人?”文昌君心说:“哦?这……这说的不正是我么这……”他不敢再往下看,急忙将诉状硬塞到了自己身旁的城隍手中道:“我看,还是……还是由你来审理……” 诉状在众神圣的手中来回地转换着,一个一个转下去,它就像是一块烫手的热山芋,最后竟然又转回到了原告武曲星君的手中。 众神唯唯诺诺的不敢吭声。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望着眼前情形发愁。 “启禀陛下!”太白金星出班道。 玉皇大帝眼睛一亮:“太白爱卿有话请讲!” 太白金星说:“依老臣之见,这桩案子由原告武曲星君审理就好!” 大家听了都放下了心,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此同时,人们的目光也都一起射向了武曲星君。 “不知陛下和王母娘娘意下如何?”太白金星问。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点头表示同意道:“就依太白爱卿所言……” 地狱门前,司马冒(司马懿的前身)瞪着冒火的眼睛叫:“文昌帝君!” 文昌(诸葛亮的前身):“小神……在!” “文昌君你下凡把诸葛亮转!我要与你单打独战!” “我……” “告诉你!知天命之年,要你死到五丈原!埋骨定军山!要想成就大业,你难上加难!去!” 文昌口中念叨:“五丈原……五……” 诸葛亮回忆着口中念叨:“五丈原……五丈……哎呀不好!哇——”随即又吐了一大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大家急道:“丞相……丞相!” 大将魏延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眼睛瞪的血红吼叫:“怎么搞的?啊?丞相这是怎么了?你说!你说呀?” “你……你……我……”大夫被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魏延猛地将他一甩道:“什么你呀我的!你赶快给丞相看病!我告诉你!丞相有什么差错,我……我饶不了你!” 一书童赶快到外面找来了大将姜维。 姜维进门道:“魏延将军!” 魏延看着病榻上紧闭双眼的诸葛亮满眼含泪道:“不是我要发脾气,是……丞相他……” “魏将军!大家的心都和你一样的着急,但是……得病如墙倒,去病如抽丝,总得有个过程。” “姜将军!要我等他的过程呀?黄瓜菜都凉了!” “好了!好了!魏将军你就带兵继续到魏营前面去叫阵!这里的事情有我来处理!” “丞相都……这样了,还……叫阵?”魏延狐疑地问。 姜维点头道:“要对丞相的病情封锁消息,麻痹敌人,要象平时一样的在魏营前叫阵,才能不引起司马懿的怀疑。” “哦……好!我去!”魏延转身出帐。 诸葛亮慢慢睁开双眼。 “丞相!丞相……您醒了?”大家惊喜。 诸葛亮环视了一周病榻前的人们问:“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众人你看我我望你的谁也没说话,但是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怎么了?丞相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呢?” 姜维轻声道:“回丞相话,我军安营五丈原!这里是我们西蜀的北伐军营大帐。” 诸葛亮听了,口中呢喃道:“哦……五丈原……五丈……原……”一边重复着,他的脑海中又闪现着刚才在梦中的情形,头上不禁生出了细蜜的汗珠。耳际仿佛又响起了哪个声音:“知天命之年你死在五丈原!埋骨定军山!想成就大业你难上加难!” “司马懿……司马懿……他……” “丞相,您说谁?”姜维问。 “我说司马懿!” “丞相,司马懿他……怎么样了?” “他……他不是人!” “丞相!丞相!”人们不知所措地叫。 “你们知道吗?司马……司马仲达他……他是武曲星君!啊……司马……”诸葛亮大叫。 众人齐叫:“丞相——丞相——” 诸葛亮双眼望着军帐的顶蓬发愣。 第284章 诸葛禳星 第二百八十四章 诸葛禳星 晚饭用过,月上高楼,大将军司马懿独自出了军帐。司马师和司马昭随后跟出,一左一右的在两边保驾。 司马懿看了看他的两个儿子。 “父帅,您要到哪里去?”司马师问。 司马懿指向前面的小山头道:“前面!上山!” “好!”司马师随即一挥手,他们的身后跟上了一个卫队。 他们趁着月色一口气登上了山头,司马懿独自站立着,不远处的四周,分别站立着警惕的卫队人员。 司马懿走向一处最高的地方,这里眼界开阔,可以望到蜀营所在地五丈原的方向。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平心静气地仰起头观望着深邃的太空。 太空中,一轮新月刚刚升起,漫天繁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突然,一颗星辰在天际几经闪烁,忽明忽暗,好像就要掉下来的感觉。司马懿的心中猛然一惊道:“诸葛亮休矣!”转身往山下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对身旁年的司马师和司马昭道:“告诉你们!那诸葛孔明怕是只有三天的寿命了!” 司马弟兄惊异地瞪大眼睛问:“父亲!您说的是真的么?” 司马懿说:“嗨!真的假的,三日后自见分晓!” 蜀营中,诸葛亮在病榻上仰卧思索:“看起来,我在这五丈原安营扎寨也是天意,更是劫数!与司马懿在此对垒将近一年,也是缘分呢!”他仔细思索分析着当前的情形,不由惆怅满腹。突然,眼睛一亮,心中说道:“哎呀……我何不在这军帐之中部罡(刚)踏斗,祈求北斗大帝赐我寿命,争取时间,也好与司马懿进行最后一搏,完成统一国家的重任?对!就是这个主意!”转而又想到:“七星北斗在危难中屡屡下凡人间!想来我的一片忠心只有他能够理解了!”思想至此,他开口道:“来人!” 守在身旁的姜维道:“丞相!什么事?” “姜维!你……速去预备四十九盏油灯来!” “油灯?”姜维疑惑地问。 诸葛亮点头说:“是的。” “丞相……您要油灯干什么?” 诸葛亮低声道:“我要禳……星!” 姜维惊异地问:“丞相您……会禳星?” 诸葛亮点头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没有别的愿望,只想着能够延长寿命,争取时日,完成先主生前遗愿,统一国家!光复汉室!但愿得天随人愿!去!快去准备!” 姜维:“遵命!”转身欲出。 “你回……回来!” 姜维回身疑惑地叫:“丞相……” “这件事,你必须……谨慎办理!不得……让其它的人知道!” “末将知道了!”姜维转身出去。 当天晚上,诸葛亮的军帐里间,四周按照方位安置了四十八盏油灯,中间一盏最大的代表着诸葛亮的元神之光,总共四十九盏油灯照耀得满室生辉。 一幅七星图悬挂在正中间的墙面上,地毯上也画了七星标志。 诸葛亮仗剑而立说:“将军!我还要交代你一些问题。” 姜维望着他问:“丞相,您说!我能做……什么?” “你知道么?中间一盏最大的灯就是山人我的元神之光。” “哦……” 诸葛亮望着姜维的眼睛说:“我在此做法之时,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内室。你要记住,只要……在七天之内我的元神之灯未灭,就等于是禳星成功!” 姜维眼睛一亮问:“是么?” 诸葛亮点头道:“是的!也就是说上天知道了我的心意,同意了我的主张,并且决定为我增加三十年的寿命!” 姜维含笑点头, “但是……万一要是坚持不到七天七夜,那怕是错半个时辰也不行!” “哦?那……”姜维惊诧万分。 “姜维将军,山人再交代你一遍,要是……那样的话,就说明我的天命已尽!你就要按照原定计划,密不发丧。把后队变成前队,依次退回西蜀!将我的尸骨埋到定军山上。” “丞相……”姜维凄惨地叫。 诸葛亮说:成败在此一举,将军你去!” “末将遵命!”姜维转身走向外面。 诸葛亮开始执剑披发,在自己的房间里部罡踏斗,做起法事来。他的口中念念有词:“耿耿北辰!皓皓上天!助我大汉!听我陈言!兴师北伐!顺应人天!六出祁山!忠心可鉴!旷复汉室,兵戎相见!步罡踏斗,乞求上天!念我忠义,添我寿年!助我成功!北伐中原……” 营帐外面,几个士兵推着一辆车子,上面坐着军士假扮的诸葛亮,手摇羽扇巡视军营。 守夜的军士见了,也分不清真假,必恭必敬地示礼:“丞相!” 车子上的诸葛亮微微向军士们点头致意。 当晚,三十三天北斗宫中,七星北斗正在办公。 贪狼在运功转动阴阳;巨门正在规划州、国、河、海;廉贞正在查看帐簿……文曲在看书,禄存在分配生灵福报。 破军正在查看三界生灵善恶簿,她边翻看帐簿边说:“哦……现在看来下界人间的怨气消失了不少呢!”突然,她觉得心中猛然一动,忙展手用心仔细观看,刚好看到了诸葛亮正在军帐内部罡踏斗地进行禳星。 贪狼也发现了下界的情形异常道:“嗨!好一个文昌星!竟然还敢禳星!” “是呀!他也不看看自己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的血泪!竟然还在违背天意!设坛禳星!”破军点头。 廉贞抬起头说道:“就是吗!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行为?已经违犯天条,无端制造了无数杀戮!正应该遭受惩戒,竟然还在痴心妄想的企图增加福寿!真是不自量力!唉……不自量力呀……” 破军屈指算计道:“哦……就为他增加三天寿命!” 廉贞问:“怎么回事?这样的人不于惩戒,怎么还要为他增加寿命啊?” “兄长有所不知!那诸葛亮本来阳寿未尽,应该还有三天的寿命。须知他若不是在下界为所欲为的妄动杀机,应该还有三十年阳寿呢!现在他自己已经是在自食其果了。” “哦……是这样。” 第285章 司马观星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司马观星 就在三十三天北斗宫众星君议论纷纷之时,下界蜀营中,几个军士推着手摇羽扇的假诸葛亮仍然在巡营,所到之处,军士们行礼道:“丞相!” 车子上的诸葛亮微笑致意。 魏营中的全体将士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司马昭说:“父亲!已经过了三天了!” “不错!是已经过去三天了!”司马懿疑惑地说。 司马昭问:“父亲!既然您知道诸葛亮已经是病入膏肓(荒),又为何还是按兵不动呢?须知这正是我们出击敌人的大好战机呢!” “但是……” “父亲!但是怎样?” 司马懿若有所思到道:“今天细做来报,说是西蜀营中确实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过诸葛亮的行踪,可是不知怎么昨天晚上又看到他乘车巡营,所以……我们还是看看再说。” “怎么?还要再看看?” 司马懿胸有成竹地说:“你们说,放着敌兵不战自溃而不等,反而要去妄动兵戈,杀戮无辜!这样的赔本之仗决不是本将军所为!你们……都下去休息!” “遵命!”将军们一个个回帐休息。 夜静更深,星光闪烁,各个帐篷里面的将士们都已经入睡。大将军司马懿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觉,无奈披衣下床,走到帐外。 司马师和司马昭巡营回来,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习惯地仰起头,认真地观看着天上的星斗,不由暗自吃惊:“啊?!怎么会这样?” 司马师急问:“父亲,怎么样了?” “哎呀……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前天观察星象,发现诸葛亮的将星微弱无力,摇摇欲坠!那诸葛亮似乎是阳寿将尽,怎么今天会突然明亮耀目,精光四射?这……奇怪呀……”司马懿惊讶道。 司马师和司马昭也都吃惊地望着父亲,露出了一脸的疑问。 司马师想了想道说:“依我说,这也不足为奇!” “你怎么说?什么叫做不足为奇?” “父亲,您没有听人说……” “说什么?” 司马师狐疑地问:“父亲……这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 司马师点头:“对!回光返照!” 司马昭也说:“大哥说得对!就是回光返照!这应该……就是那诸葛亮临死前的兆应!” 司马懿皱眉思索了一会,胸中豁然开朗,点头道:“哦……我知道了,他这是回光返照!嗯……对!对!就是回光返照!”他的脸上露出了凄凉的笑意,说道:“诸葛亮呀!诸葛孔明!你妄称老谋深算,怎不知妄自兴兵必然失败的结果?既然是明知道打而不能取胜,却为何还要兴师无名,屡屡出师,让无数生灵尽毁于战争?唉……这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是呀!父亲说的对!”司马师点头。 司马懿望着他的两个儿子道:“记住!永远都不要兴无义之师!” 司马师、司马昭齐道:“孩儿记下了!” “嗯……记下就好!” “父亲!” “昭儿,什么事?” “父亲……您既然知道诸葛亮现在已经是命在旦夕,何不乘势出兵,一举歼灭西蜀之敌呢?” 司马懿踌躇道:“这个……” 司马师也问:“是呀父亲,我们为何不能现在进兵呢?” “你们有所不知,那西蜀之兵有数十万之多,诸葛亮又一向诡诈阴狠!既然是睽破天机,我们也要等到一个成熟的机会!” 司马昭不解地问:“成熟机会?” “是呀……” “父亲难道……现在的机会还不够成熟么?”司马昭问。 司马懿说:“我们在此与西蜀军队对抗已经一年有余,又何在乎这几天呢?” “我是说……” “昭儿你要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会不会因为太过谨慎而丢失战机……” “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害怕诸葛亮逃跑!是么?” 司马昭点头。 司马懿道:“哼!即使是西蜀的将士这一次能够侥幸逃生,恐怕那诸葛孔明也是在劫难逃!” 诸葛亮的军帐外,两名将士在严守。 军帐的外间,大将姜维在看守;里间的八卦图案上面端坐着西蜀丞相诸葛亮,四面四十八只灯盏把白日的房间映照的有些昏暗,营帐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油烟味道。 诸葛亮仗剑披发,目视中央的一盏巨大灯盏,跳跃的灯光不时地将他的思绪带回到一些遥远的回忆之中…… 诸葛亮回忆:行军徒中,黑水河中漂浮着无数中毒而死的将士尸体……回兵徒中,黑水河畔阴风恻恻,呼呼作响……诸葛亮的军队一时间迷失了前进的方向。诸葛亮双手合十望空祷告:“所有牺牲的将士们,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归来归来兮……随本相回归故土……” 西蜀兵营中,十几名军士拥推着一辆两轮大车,大车上端坐着手摇羽扇的假扮的诸葛孔明…… 所到之处,军士们远远地向他问好:“丞相好!” 车上的诸葛亮手摇羽扇向将士们点头致意…… “谁造的谣言说是我们丞相大人病了?”兵士们议论。 “就是!这不明明的在我们的面前么?” “是呀!看我们丞相大人有多么风采,哪里象是有病的摸样?” 魏营军帐中,司马懿在查看文章,司马师进来道:“禀告父亲!有……军情!” 司马懿:“哦?”然后向一旁站着的侍从挥手:“你先下去!” “遵命!”侍从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说!”司马懿问。 “禀父亲!有细作送来情报说,今天上午见到诸葛亮在巡营!” “有这样的事?”司马懿疑惑地问。 司马师点头道:“回父亲!细作说那诸葛亮的样子很精神,一点都不象是有病 的样子!” 司马懿思索了一会道:“哦……我知道了!传令各营人马加强防备,严防敌人 偷袭!” “得令!” 第286章 熄灭的命灯 第二百八十六章 熄灭的明灯 时间在无限的猜测、疑惑和煎熬中过去了六天。西蜀的兵士们在议论:“今天,我们又看到丞相大人了!” 一个士兵突然道:“哎!你们看到了吗?” “什么呀?” 刚刚说话的士兵答:“丞相大人呀!” 大将魏延走来问:“你们在说什么?” 兵士甲说:“回将军,我们……在说……丞相大人!” 大将魏延目光凛冽:“嗯?!” “禀……魏将军,我们就是说……说……” 魏延圆睁双眼问:“说什么?你们说丞相什么来着?” 兵士嗫嚅;“回将军话,最近军中有人传言说是……” “传说什么?”魏延瞪眼金刚似地问。 “说是……丞相大人身体有病,可是……” “可是什么?说!” “可是……我们就是说……刚刚……我们看到丞相大人在巡营!” “好好置岗!严防魏军!”魏延听了兵士们的话后,大声说。 蜀营大帐里间,荧荧灯火中,诸葛亮的思绪在跳跃……他回忆到:赤壁鏖战中,大火熊熊,浓烟四起……无数中原兵士葬身火海鱼腹……六出祁山,无数西蜀将士牺牲性命,魂断异乡……葫芦谷中,浓烟烈火,魏军将士痛苦嚎啕,无数将士惨死火海…… 外间,姜维的头上突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心中突然生起了一阵躁热,在心中数道:“今天是第六天了,只要坚持到明天就好了!” 他心情忐忑地巴望着快快天黑,快快过到明天,不由嘟囔道:“快快天黑!保佑丞相平安度过此劫……” 渐渐地,夜幕降临。 星光闪烁,万籁俱寂。寥廓苍穹,深邃神秘。 灯光下端然而坐的诸葛亮恍惚间仿佛又来到了地狱门前,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众多鬼魂都在叫嚷:“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司马冒瞪着冒火的眼睛叫:“文昌帝君!” “小神……在!” “文昌君下凡把诸葛亮转!我要与你单打独战!” “我……” 司马冒一字一顿地说道:“告诉你!知天命之年,要你死到五丈原!埋骨定军山!要想成就大业,你难上加难!去!” 诸葛亮口中念叨:“五丈原……五丈原……”猛然睁开了双眼,他看到正中间 那盏仍旧放射光明的油灯,心中暗暗庆幸:“哦……熬到晚上,坚持到子时,我就能够再活上三十年了,苍天保佑,千万可不能出现什么意外!可是……我怎么老是感觉到自己和司马懿与这五丈原有很深的渊源呢?”心情一紧张,头上竟然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当天晚上,魏营大将军司马懿在睡梦中感觉自己在和诸葛亮说:“告诉你!知天命之年,要你死在五丈原!埋骨定军山!要想成就大业你难上难!去!” 他突然惊醒,翻身坐起自言自语道:“啊?好奇怪呀……”连忙翻身下床,走向帐外…… 蜀帐里间,诸葛亮在迷茫的梦境中念叨着:“五丈原……五丈……”睁开了双眼。心正迷茫间,恍恍惚惚地好象是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诸葛孔明……诸葛孔明……” 诸葛亮问:“谁?是谁在叫我?”他顺着声音出了军帐,直接到了军帐顶上,睁开眼睛向四处张望。 太空传来了声音道:“诸葛孔明……” “是谁在呼唤本相?”诸葛亮说着抬头观看。 太空中霞光万道,北斗大帝手拿拂尘,腰悬宝剑站立在云头,洛神宓妃在不远处的云头上观看。 女娲娘娘也从太空中冉冉而降,站到了北斗大帝的身旁。 诸葛亮心知自己这是遇见了神仙,连忙倒身下跪说:“诸葛亮参见上仙!” 北斗大帝手中拂尘向他的头顶上空轻扬道:“文昌星君,看我是哪个?” 诸葛亮抬头一看不免惊异地说:“啊?上仙您是……” “诸葛孔明听了!吾乃北斗大帝是也!” 诸葛亮听了,心中亦惊亦喜:“哦……诸葛亮参见北斗大帝!” “诸葛孔明!” “在!” 北斗大帝道:“你上为文昌帝君,下为蜀国丞相,非但不能顺应天道,反而屡 屡违犯天条、妄开杀戒!且又部罡踏斗,妄图逆转天枢,是何道理?” 诸葛亮汗流浃背道:“禀大帝!看在我为国为民,不辞劳苦,历尽艰辛,鞠躬尽瘁和对汉室的一腔忠义之上,请大帝为我网开一面…… 这时,魏大将军司马懿正在仰观天象…… 星空万里,神秘而又深邃,无数的星星都在向他不住地眨巴着眼睛。突然,他看到西蜀兵营五丈原的地方将星昏暗,飘摇不定,心中不由一阵激动,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啊?!” 五丈原的上空,诸葛亮跪在北斗大帝的面前哀告:“乞求北斗大帝为我延续生命,使我能够完成统一大业!” “什么?你现在还要求延续生命?” “求大帝开恩!” 军帐中,姜维眼看着天色暗淡,夜色逐渐深沉,心中一阵轻松,脸上也逐渐愁眉舒展。 突然,门外响起吵闹声,卫兵高声说:“将军!将军请留步!留步!” 魏延声如炸雷道:“过去!尔等胆敢阻挡本将军的道路?” “魏将军,不是我们拦阻您的去路,是丞相和姜维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如内!” 魏延:“去!去!”说着,抢步挑帘进入帐中。 姜维正要出帐劝解,不提防被冲进来的魏延一下子拨拉过去,一边向里面冲一面大声道:“姜维你搞什么鬼?胆敢数天不让我参见丞相!” “站住!魏将军你要干什么?”姜维大声地喊道。 魏延一边往里冲一边说:“告诉你!我今天一定要见丞相!”说话间已经冲进了里间。 里间的诸葛亮披发仗剑…… 里间的墙上七星闪烁…… 里间的地上依次燃烧着四十八盏油灯,中间最大的一盏油灯已经随着魏延带进的强风摇曳着熄灭了! 魏延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随着进来的姜维吓傻了,室内的空气瞬间凝聚…… 第287章 北斗令 第二百八十七章 北斗令 太空中,北斗大帝开口道:“诸葛亮,你名义上是为了忠心汉室,实际上则是沽名钓誉。身为文昌星君下凡,明明知道天意运转自有规律,却为何妄生邪念,徒开杀戮之禁忌。部罡踏斗,胆大妄为,还不快快归位?!” 诸葛亮唯唯诺诺道:“小神谨遵旨令!” 蜀军大帐里间,魏延大叫:“丞相!丞相!您……您这是在干什么?” “丞相!丞……相……”姜维失声叫。 诸葛亮手中的宝剑掉落地上,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中间已经熄灭正在往上冒着青烟的灯盏发愣。 突然,姜维疯狂地拔出腰中宝剑冲上来,一把揪住魏延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魏延——今天……我要杀了你!” 魏延挣扎道:“姜维!你……你凭什么杀我?我……我要见丞相,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你违反军令,私闯军帐!就是死罪!”姜维大声说。 “你……” 诸葛亮无力地挥手道:“放开他……” 姜维不解地叫:“丞相!” 诸葛亮道:“姜维……这是天意……不关魏将军之事!” “怎么不关他的事?明明是他硬闯进来将中间的灯盏给弄灭了!魏延——我……我今天……” “放了他……”诸葛亮说着,身子趔趄着像要倒下。 姜维立马放开魏延上前搀扶问:“丞相……您怎么了?” 诸葛亮的脸色蜡黄,两眼无光。 姜维把他扶持到床上叫道:“丞相!丞相!” 诸葛亮抓住姜维的手道:“姜……伯约……我……不行了……你……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姜维含泪点头说:“丞相……我知道!我记住了!” 诸葛亮微弱地说:“魏将军……” 魏延走到病榻前俯下身道:“丞相……” “我死之后,军中一切听姜维调遣,要……密不……发丧……前队变后队……撤回……”诸葛亮说。 魏延急噪地叫嚷:“丞相!丞相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丞相……” 诸葛亮睁着双眼望着军帐的顶棚,再也没有说话。 姜维大声呼唤:“丞相——丞相——” 魏延吃惊地大叫:“丞相——丞相啊——” 山头上,司马懿正在观看星象。 突然,他看到一颗流星陨落在五仗原的方位。心中猛然一惊,自语道:“诸葛亮性命休矣!” 翌日清晨,司马懿正在营帐中等待消息,一军士进来道:“报——” 司马懿说:“讲!” “报大将军!蜀军已经前队变后对全部撤出了五丈原!” 司马懿两眼放光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禀告大将军!蜀军已经前队变后队撤离五丈原!” “撤离?” “是!” “再探!” “禀大将军!今天天刚明,就发现蜀军已经全部悄然撤离!” 此时,司马懿麾下的所有将官已经齐聚帐下,一个个磨拳檫掌,跃跃欲试。 “大将军!发命令!” “是呀,大将军快发命令!再要迟了,蜀军就全部逃跑了!” “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我们一定要追上去,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蜀军无故撤退,必定是国内发生了什么大事,咱们要乘势追击!” 司马懿高声道:“司马师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本部人马坚守大营,不准擅自离开!” “得令!” 司马懿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其余人等跟随本将军出征!” 众将齐道:“得令!” 营门开处,司马懿带领魏军浩浩荡荡冲向敌营,军士们一路狂奔到了五丈原方才停下。 司马懿高声道:“停——” 军队停止了前进。 司马昭来到前面问:“父亲,前面已经望见了蜀军的后尘,您何故下令停止追赶呢?” 几个将军围了上来,不解地问:“是呀,大将军!下令追击!” 司马懿对将官道:“我观察蜀军队伍整齐,沿路并没有发现任何丢弃物品,足见其有所防备。” 司马昭说:“任凭他再有防备,也难以抵挡我天兵之精锐!父亲,您只要给我一支人马,让我追上前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将军们齐道:“对!追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大将军!您就下命令!” 司马昭说:“父亲!下命令!” “是呀,大将军!下命令!”将军们都说。 司马懿摇头。 “父亲!” 将军们叫:“大将军!” 司马懿道:“你们知道么?现在,诸葛亮已死,蜀军再也没有敢于和我大魏抗衡之人。” “那……” 司马懿望着前方蜀军退去的后影,缓缓地说:“就让这些西蜀兵士回归故土,与家人团聚去!” “父亲——” 众将官说:“大将军——您不能够放虎归山呀!” 司马懿摆摆手道:“多年来,诸葛亮无故兴师,原因就是他错误地认为我大魏皇上新近故去!储君年纪幼小。由于他错误地估计了形势,盲目兴兵,六出祁山……蜀国的根基已被动摇!” “既然这样,我们更应该乘势追击,直捣阿斗的成都老巢!”司马昭说。 司马懿胸有成竹地一笑道:“直捣成都自有时日!” 大家都道:“大将军!您下命令!” “不过……还不是现在!” “那……” 司马懿大手一挥道:“收兵!” 第288章 司马懿金殿受封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司马懿金殿受封 数日后,京师洛阳魏宫中,魏明帝曹睿正在上朝,侍者高声道:“禀皇上!司马大将军班师回朝了!” 曹睿兴奋地说:“哦?大将军现在到了哪里?朕要亲自前去迎接!” “禀陛下!司马大将军已经进了京师,现在宫外候旨——” “快快有请!请大将军上殿!” 侍者高声道:“陛下有旨!有请大将军上殿——” 司马懿上殿,在御前跪地道:“臣司马懿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睿走下龙位,亲手搀起司马懿道:“爱卿请起!平身!” 司马懿站起来道:“谢陛下!” “司马爱卿辛苦了!” 大臣们齐呼:“司马大将军辛苦了!” “回陛下!为国为民,臣不言辛苦!”司马懿说。 “司马爱卿劳苦功高,朕要好好地封赏与你!” 司马懿递上花名册道:“陛下!诸葛亮已经死于五丈原!西蜀在短时间里已经没有能力侵犯我大魏边陲!如今可以说是战争结束,微臣向陛下交旨!这上面都是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人和立下不朽战功的名册,希望陛下对他们进行抚恤和犒赏。至于微臣,就不要封赏了!” 曹睿点头道:“好好!有功的将士要犒赏!对司马爱卿你,朕还是要封赏的。” 洛阳大将军府邸书房中,司马懿高声道:“来人!” 侍从进来说:“在!” “去!请大少将军来见我!” 侍从:“遵命!”转身出去。 不一会,司马师进来道:“孩儿拜见父亲!” “罢了!坐!” 司马师坐下后问:“父亲有什么事请吩咐!” 司马懿说:“师儿,你带一些人马到家乡河内去!” “到老家去?” “是的。” “请问父亲,您要孩儿到老家干什么呀?” “去那里修缮地道,加强备战!” 司马师不解地问:“备……战?” 司马懿点头道:“对!” “请问父亲,我们老家,处中原腹地,难不成还真的会有战事?” “这叫做防患于未然!” “那……请问父亲,您……这是要防备谁呀?” 司马懿道:“当然是防患入侵之敌了!你只管前去办事,它的用途你日后便知。” “孩儿遵命!” 司马懿点头道:“你准备一下,三天后起程!” “是!” 地处黄河北岸的清风岭上,风光绮丽,景色宜人。司马师的部队在自己的家乡(今河南温县)全面整理修缮八卦转兵洞…… 花开花落,时光荏苒,到了魏明帝景初元年。 明帝曹睿上朝,众朝臣都在下面毕恭毕敬地站着。 曹睿开口道:“众位卿家,有事奏事,无事散朝——” 大家都没有说话。 曹睿正要说话,只听侍者报道:“禀皇上!征伐公孙渊的幽州刺使母丘俭班师回朝——” 曹睿一愣道:“哦?命他上殿!” “皇上有旨——母丘俭上殿——” 母丘俭进殿在御案前跪下道:“臣母丘俭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睿说:“爱卿平身!” 母丘俭站起来道:“谢皇上!” “爱卿此次征伐公孙渊,情形如何?” “禀陛下!那叛贼公孙渊进而骚扰掳掠中原百姓,退而坚守襄平!兵强马壮,臣……微臣……” 曹睿哗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问:“怎么样啊?说!” 母丘俭跪地道:“微臣该死!微臣被那公孙渊大败……损兵折将……微臣死罪!微臣实在是没有面目回朝面见陛下!没有面目见国人!微臣罪该万死!” “哼!简直是……你……你……你让朕说什么好呢?退朝——”曹睿气得一甩手转身出了大殿。 内侍高声道:“退朝——” 众大臣陆续走出了魏宫。 辽东太守公孙渊此时正王冠加身端坐在襄平大堂。 侍从恭维道:“启禀王爷!那母丘俭已经被我军打得落花流水,大败而逃!” 公孙渊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公孙渊也有今天,如此看来那曹氏子孙并不可怕!魏王在日,孤的心中还有些微的惧怕,如今,魏王曹操早已经作古!他的孝子贤孙也不过尔尔……” 侍从说:“是呀!想他曹睿只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岂是王爷您的对手!” “哈哈!说的对!说的好!来人!” 有侍者进来道:“王爷!请吩咐!” “吩咐下去,大摆宴席,我要犒赏三军!庆贺胜利!” “遵命!”侍者转身欲走。 “回来!” “王爷……您还有事?” “有事?什么叫做还有事?” 侍者迷茫地叫:“王……爷……” 公孙渊瞪着眼指着他的鼻子道:“我说你呀,你给我长点记性!以后要改口说尊旨——懂吗?会说话吗?” 侍者疑惑地重复:“尊……旨?” 公孙渊点头道:“是的。” “请问王爷,什么叫……尊……旨?”侍者仍是不解。 公孙渊眼睛一瞪说:“哼!下去琢磨去!” “琢磨?琢……磨……” 公孙渊挥手生气地说:“去!去!” 侍者:“遵命!”转身欲走。 “站住!” “王爷!您……请吩咐!” “孤来问你,你刚才怎么说?” “回王爷……我……我说……尊……” 公孙渊哭笑不得地说:“你要对孤说尊旨——尊旨——会说吗?嗯?” 侍者着才恍然大悟说:“哦……尊旨!禀王爷!奴才尊旨——” 公孙渊释然道:“这还差不多象回话!去!” “尊……尊旨!”侍者转身出去。 公孙渊望着他的背影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孤这才刚刚活出点滋味来!早知道做王侯这般滋味,我他妈的早反了我!哈哈哈……” 第289章 司马懿进宫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司马懿进宫 洛阳皇宫大殿上,曹睿说道:“众位爱卿!如今辽东公孙渊势力增大,俞显猖狂!屡屡进犯中原,掳掠百姓,骚扰边廷!哪家将军能够东征讨伐?为国除奸,为民除害?” 大家一时没有话说。 曹睿焦躁地等待着。 时间一刻刻地过去,大殿上鸦雀无声,曹睿等得实在有些不耐其烦大声问:“朕说……你们……你们都哑巴了还是怎么的?” 大家还是没说话,也不敢抬头与皇帝对视。 曹睿的目光敏锐地扫视群臣。 司马孚抬头望了曹睿一眼,正好与曹睿打了个对眼,连忙把视线移开。 曹睿暗暗点头道:“退朝——”转身而走。 大家也都陆续出了朝堂。 来到后宫,曹睿道:“来人!” 内侍进来道:“陛下!” 曹睿说:“去!宣刘昆前来见朕!” 内侍:“尊旨——”说着转身出去。 曹睿在房中来回地踱步思索着,突然,他走到御案前停下脚步,挥笔写好了圣旨。 内侍进来道:“启禀陛下!刘昆到!” “宣——” “皇上有旨——刘昆觐见——” 刘昆进宫跪下道:“臣刘昆参见陛下!” “刘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有何旨意?” 曹睿将拟好的圣旨递到刘昆手中道:“爱卿火速到宛城传达朕的圣旨!” “宛城?” “对!你去宛城传朕旨意!让司马大将军火速进京见朕!” “臣尊旨——”刘昆接过圣旨。 曹睿挥手道:“卿要日夜兼程,争取最快速度!” “尊旨!” 接到圣旨的司马懿二话不说和朝廷使臣刘昆一起出了宛城。翻身上马道:“尊使慢走,不要着急,我们军务在身,就不能同行了!” 刘昆点头道:“好!司马大将军先行进京,我等随后就到!” 司马懿向朝使揖手:“京城见!” “京城见!” 司马懿:“好!走!”说着带队打马而去,霎时间把刘昆等人甩到了后面。 “驾——驾——”一行人骑着马,跋山涉水日夜兼程的往前赶。 已经是花白头发的司马懿不顾劳顿,昼夜行军。他精神烁烁地一马当先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驾——”司马懿打马冲向前方…… “驾——驾——”随从打马随后赶上…… 得得马蹄声,象疾风象狂飙席卷而去。 第二天,天将拂晓时,司马懿和他的随从趋马赶到了洛阳城下,一行人打马进城。 他们来到司马懿的大将军府邸门外,守门人惊喜地:“大将军回来了——” 司马懿勒马对侍从道:“你们先回家休息!” “大将军!您怎么……” 司马懿说:“我要进宫见驾!” “父亲!您就先回家歇息一会,喝杯茶再进宫不迟!”随行的司马昭说。 “不行!皇上火速召见,一定是军情紧急,须知时间也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原因呢!旨意不明,吾心难安,你们先回家!” “是!” 司马懿拨转马头向皇宫驶去。 养心殿中,魏明帝曹睿正在等待着大将军司马懿。 内侍进来说:“启禀陛下!大将军司马懿到——” 曹睿惊喜道:“有请!” “陛下有旨!有请大将军司马懿觐见——” 司马懿进入养心殿跪地说道:“臣司马懿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睿高兴地起身说:“司马大将军!快快请起!平身!” “谢陛下!” “赐坐!” “谢座!” 曹睿说:“司马大将军辛苦了!” “禀陛下!微臣不辛苦!陛下急速诏臣进京面君,不知为了何事?” 曹睿说:“司马爱卿啊!只因那公孙渊反叛,在襄平自立为王,割据辽东。屡屡侵犯中原!朕曾经派幽州刺使母丘俭前往征讨,他竟然大败而反……” 司马懿点头说:“哦……” “此次出征,朕原本不想麻烦爱卿,但是思来想去,为求必胜,这满朝文武中,惟有爱卿前往,朕这心中才能塌实。” 司马懿认真地聆听少年皇帝的诉说。 “司马爱卿!你用了仅仅十六天的时间就一举歼灭了叛将孟达部,拿下了新城!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拖死了屡屡侵犯中原的西蜀诸葛亮!扬我国威,平定边陲!为国为民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司马懿谦让道:“禀陛下!那些都是托先皇和陛下的天威,微臣不敢居功!” “司马爱卿!” “臣在!” 曹睿说:“那公孙渊现在割据辽东,屡犯我大魏边境,实在是令朕不能忍受,决意兴师讨伐……” 司马懿点头道:“哦……” “情况大致如此,这征辽之事……爱卿你觉得怎么样啊?” 司马懿说:“回皇上话!为了大魏江山,臣愿意受命东征!” 曹睿点头道:“那太好了!只是……” “陛下,只是什么?” “司马爱卿,朕来问你,依爱卿看来,这次讨伐公孙渊,那公孙渊他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你呀?” 司马懿胸有成竹地说:“回禀陛下!依臣看来,公孙渊的面前有三条路可走!” “三条路?” “是的,也就是三条计谋。” “请问爱卿,是哪三条计谋?” 司马懿说:“第一、弃城而走为上计!” “哦……那第二条呢?” “回陛下!据辽水以抗大军,此为中计!” 第290章 司马懿出兵 第二百九十章 司马懿出兵 司马懿说:“死守襄平,坐以待毙!乃下计也!” 曹睿点头道:“哦……如此说来,依爱卿你的判断,公孙渊他会用什么计策来 对抗大军呢?” “回陛下!以微臣看来,公孙渊一定会认为朝廷孤军远征,难以持久。而拟 订先占据辽水相抗衡,而后死守襄平!此乃中下之计!” 曹睿点头道:“这么说来,卿家对形势早已经是成竹在胸了!请问司马爱卿, 这次远征东辽,往返需要多长时间?” 司马懿略微沉吟道:“回陛下,微臣以为,征东时间为去一百天;回一百天; 打仗一百天,休息六十天,一年的时间足矣!” 曹睿惊异地睁大了眼睛问:“那么,请问爱卿,需要多少兵力? 司马懿说:“四万!” 曹睿疑惑地问:“爱卿你说,究竟是四……万?还是四十万?” “回陛下,臣说这次东征讨伐公孙渊只需要四万兵马足矣!” 曹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司马爱卿,四……万?” “是的!” “四万兵马……够么?” “回陛下!足足有余!”司马懿说。 曹睿欣慰地点头说:“依爱卿说来,此次东征只需要四万军队,一年的时间?” “是的,四万军队,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曹睿听了司马懿一番话后,心中非常高兴道:“好!太好了!卿可即日点兵出征!一年以后,朕必定到郊外迎接你凯旋归来的司马大将军!” “谢陛下!” “爱卿还有什么要求么?须知朕是真的不忍心让爱卿你再度辛苦远征呢!” 司马懿说:“能够得到陛下的如此信任,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曹睿听了高兴地问:“那么……爱卿准备何日起兵?” “哦……十天!十天后起程东征!” “好!” 正在带兵修缮转兵洞的司马师在大冢前看到远处一军士来到面前翻身下马道:“禀将军!” 司马师见了惊喜地问:“哦?是王将军?你来干什么?你是从宛城来的吗?” “启禀少将军!末将奉大将军之命特来传书!” “传书?” 王将军从怀中拿出书信道:“这是司马大将军的亲笔书信!” 司马师接过父亲派人送来的亲笔书信看后道:“哦……” “将军,你准备何时动身?”王将军问。 司马师说:“现在,马上!” “好!咱们现在就走!” 司马师和望将军一同上马,飞奔京城。 书房中,司马懿正在和将官们研究军情。 司马师进来道:“孩儿参见父亲!” 司马懿道:“罢了!一旁坐下!” 司马师在房间里找了个坐位坐了下来。 司马懿继续道:“大家按照计划各自做好准备!七天的时间足够了!七日后出发东征!都听清楚了吗?” “回大将军话!听清楚了——” “好!各自准备去!” 将军们起身道:“遵命!告辞!” 人们走后,司马师问:“父亲……这是……” 司马懿说:“公孙渊反叛,割据辽东,自立为燕王!并且屡屡侵犯中原!皇帝陛下命我东征讨伐!” 司马师问:“什么时候出发?” “日期就定在七天以后!” “哦……这就要……东征啊……” 司马懿点头道:“对!东征!” “好!这一下好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好了?” “回……父亲!孩儿是说……这一下又有仗打了!” 司马懿望着远方说道:“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所以要永远保持清醒的头脑,永远不能麻痹轻敌!” “是!孩儿记下了!” “好!快做准备去!” “遵命!” 魏明皇曹睿在上朝,司马懿以下的满朝文武分列两旁。 曹睿道:“众位卿家!公孙渊割据辽东,自立为燕王!且屡屡侵犯中原,骚扰百姓!掳掠财物!朕决定派大将军司马懿担当东征大将军!七日后出兵东征!各位卿家都要全力服务战事!以保全胜!” 众大臣齐声说:“谨尊皇帝陛下旨意!全力支持司马大将军东征!” 七日后京城洛阳外,魏明帝曹睿带领着满朝文武在为司马懿送行。全身披挂整齐的大将军司马懿骑马来到曹睿面前翻身下马道:“陛下!” 曹睿端起酒杯道:“来!司马爱卿今日出征!朕代表魏国文武百官敬酒三杯,以壮行色!” “谢陛下!” 曹睿说:“祝大将军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早日凯旋而归!” 大家齐道:“祝大将军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早日凯旋而归!” 司马懿一连饮干了三杯酒道:“谢陛下!谢诸位!仲达告辞!”说完翻身上马道:“出发——” 司马师挥手向全军将士:“出发——”大军开始浩浩荡荡地向东进发…… 河洛上空,洛神宓妃在云头上观看…… 司马大军正在渡河,站立船头的司马懿望着起伏逶迤的邙山和远处水天一色的滔滔大河,忍不住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一股自信,一股豪迈在胸中油然而生。 司马师、司马昭一起来到船头,分立于司马懿的两侧。 司马懿感觉到了儿子的气息,他望着黄河北岸隐隐的村落,眼中流露出了无限的向往与期盼道:“过了黄河,就有一点到家了的感觉。” “到家?”司马昭问。 司马懿点头道:“唉……一别乡音不记年,惟见鬓边白发添呀!” 司马师叫:“父亲!” “嗯?” “我们这一次路过招贤村,您是否打算停留两天呢?”司马师问。 司马懿疑惑地问:“招贤村?” 司马师说:“是呀父亲,您是知道的,咱们村已经由原来的孝敬里改成招贤村了!” 司马懿问:“什么时候改的?” “回父亲,就是……武王时期,咱们在村里设立招贤馆招募新兵,丞相见了说这个村子屡出贤良人氏,还有……” 第291章 过黄河 第二百九十一章 过黄河 司马懿问:“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魏王亲临孝敬里招贤父亲出山效力,所以就把我们孝敬里改为招贤村了!您记得么?”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招贤……” 司马师道:“父亲!您说……” 司马懿说:“你们知道吗?我们的村名是孝敬里,现在又改叫招贤村!你们想想,这个名字好不好?” 司马师、司马昭齐道:“回父亲!好!” “好?但是,你们以为这么好的村民是白给的么?” “父亲……” 司马懿遥望故乡道:“我告诉你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家乡,都要记住,我们的家乡是河内孝敬里、是招贤村!是出贤良方正人氏的地方!” 司马师司马昭同声道:“我们记下了!” “你们谁能够说说我这样要求你们是什么原因?” 司马昭答:“回父亲,您的意思就是要我们永远都不要忘记根本!” 司马师点头道:“对!不忘根本!不忘做人的贤良方正之根本!” “对!说的对!你们要记住,这就好像是我们脚下土地一样的是根本!所以要永远都不能够忘记。” 司马弟兄点头。 司马懿说:“这次路过家乡,一来我可以与众乡邻父老叙叙旧;二来也顺便查看咱们中原地带的地下长城。” 司马师疑惑地问:“请问父亲,那些个藏粮穴和转兵洞……有用吗?” 司马懿听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司马昭问:“昭儿,你说说……那些东西有用没用?” 司马昭说:“常言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常看来,那些东西是没有多大用处,但是等到战时,它也就可以发挥其无可比拟的作用!” 司马懿点头道:“对!说的对!告诉你们!天下尚未一统,百姓不能太平!八卦转兵洞就是将来我军手中的决胜筹码!” “决胜筹码?”司马师问。 司马懿点头道:“对!转兵洞集疑惑、转战、攻击于一体!想我们平原地带,南临黄河故道上一望无际的开阔地势;北望太行,极目遥遥,无险可依!要想在这样的平川地带作战,就必须掌握主动权!” “主动……权?” “对呀!主动权!你知道什么叫主动权吗?” 司马师答:“孩儿知道!” “哦?你知道?” 司马师点头。 “知道你就说说。” “回父亲!比方说我们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营造的八卦转兵洞,到了战争时期,我军就能够利用它的有利地形和敌人展开灵活的战斗!用以消灭一切来犯之敌人!” 司马懿听了点头道:“对!转兵洞的作用就在于,掌控战争的决胜权利!把自己兵员的损耗降到最低!所以,你们一定要将目光放长远,胸怀放宽广!事事处处为他人着想,为将士着想!对己要严,对人要宽!须知得道者昌,失道者亡的千古定理!” 司马师、司马昭齐道:“是!父亲教诲的对!我们记下了!” 太空中,洛神宓妃清晰地听到了司马氏父子的对话,在心中说道:“以天下为己任,这是多大的胸怀呀!如此看来,将来天下将归司马氏无疑了!唉……只是可惜了我的儿孙……” 正思索着,突觉眼见一亮,她看到母亲女娲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宓妃惊道:“母后!妃儿参见母后!” 女娲问:“妃儿,你在想什么?” “回母后……我……没有想什么。” 太空中,女娲严肃地说:“妃儿,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要用心来回答!” “是!母后!” 女娲沉声道:“妃儿,你是知道的,你是母后的女儿,对?” 宓妃点头说:“是!妃儿是母后的女儿!” “妃儿,难道你忘记了母后对你说过的话?” “请问母后……什么话?女儿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 “回母后,女儿真的不知道您所指的是哪一句话,还望母后明示!” “那好!我来问你,你……是我的女儿么?” “回母后!妃儿是您的女儿!” 女娲道:“那么,普天下之人,莫不是母后一人生养造就和繁衍,试问他们哪一个不是母后的儿女?又有哪一个不是你之兄弟姐妹?” 妃儿心想:“哦……原来是刚才我在想着将来的下界江山要是落在了司马氏的手中,那样也就可惜了我的后代子孙,母后洞悉了我的想法所以……”她抬头说道:“禀母后!女儿明白了!” “妃儿你明白了就好!须知风云变换,朝代更替只是一种上天所赋予的责任和义务的承接与传递!”女娲点道。 “承接与……传递?” “对!国家的一统、人君的更换,是要承传给那些德行操守足备的能者,也就是得道之人!” “得道之人?” 女娲点头道:“对!是得道之人!” 宓妃点头。 女娲继续说道:“这就是天意,也是道义,是人的意志所不能改变的和违背的!” “回母后,妃儿懂了!妃儿记下了!” 女娲点头道:“记下就好!” 第292章 潴龙河畔 第二百九十二章 潴龙河畔 司马大军浩浩荡荡渡过了波涛连天、雄浑豪壮的大河。 水天一色,黄沙万里的黄河故道上排开了不见首尾的军士长龙…… 大军穿越延津、过了孟州后但觉眼前豁然开阔。远陈于黄河南岸的巍巍邙山笼罩在一层薄雾轻纱之中,被东征大军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前方开阔的平原上,座座村落中升腾起了袅袅炊烟。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稼禾青青。 初夏的风,吹绿了柳条,吹红了樱桃;吹得芭蕉更绿,池莲生苞…… 渐渐地,夜幕降临,天色将晚。 司马师趋马来到司马懿的面前道:“请问父亲!天色将晚,大军准备在何处过夜?” 司马懿马鞭一指前方道:“前进!再走二十里就可以到孝敬里老家了!为父我这归心似箭!咱们今夜无论如何也得赶到那里才能宿营!” “得令!”司马们师转身挥手道:“加速前进——” 将士们在暮色中年传递着口令,加快了行军的步伐。 天色微黑时,队伍突然停止了前进。 司马懿一愣问:“怎么回事?” “回大将军,待末将前往察看!”侍卫骑马向前面观察情况。 司马昭从前面来到司马懿的面前道:“禀大将军!” 司马懿问:“怎么回事?大军为何停止了前进?” “禀大将军!前面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 司马懿抬头向前面观看:“哦?河?” “是!”司马懿望着夜幕笼罩的前方思索道:“哦……是济水河,也叫潴龙河。”他的心中一阵惊喜,感受到了乡情的呼唤。 “济……水,潴龙河?”司马昭诧异地问。 “是的。” 司马昭说:“禀父亲,是济水河挡住了大军的去路!” 司马懿摆手道:“不是的,它不是济水河,是济水!” 司马昭不解地问:“什么……它不是济水河?” “对,济水,潴龙河,还有叫晏河的。” “父亲大人,济水、济水河|潴龙河、晏河。名字还挺多。” 司马懿玩着望着眼前的河水道:“嗯,之所以说它是济水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司马懿道:“你们知道吗?此水出自王屋山,又自然沉入地下,自济原出流至此清风岭处,在黄河北岸又自动隐形地下;至荥阳出……如此这般直向南方一带,时隐时现,是我华夏黄河、长江、淮河、济水四大水系之一。” 大家听了连连点头。 司马昭无奈地说:“可是……秉父亲,前面的济水挡住了大军的去路!” “济水上面有一个独木桥是?”司马懿问。 “是的!” 司马懿挥手道:“通知队伍,准备过河!” “得令!”司马昭转身趋马走了几步又勒马回转。 司马懿奇怪地问:“怎么回事?” 司马昭说:“回大将军!独木桥太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我们数万大军要过完桥得多长时间呢?” “走!去看看!” 他们急步来到了河边,趁着微弱的夜色,司马懿在河边仔细观察水色,聆听着昏暗的夜幕中发出的哗哗水声。 “父亲!” 司马懿抬起头,直起腰道:“没事!” “父亲!怎么办?要不……等明天再想办法过河?”司马昭问。 “不!” “怎么?” “现在过!” 司马师听了问:“现在?” 司马懿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耿耿银河和朗朗星辰道:“现在估计有二更天了!争取在天亮以前大军开过河东!” 司马师望着河面上隐隐横陈的独木,不无疑惑地说:“大……大将军!这小独木桥……” 司马懿摆手道:“不用不用!” “那……” 司马懿说:“先选派几名熟悉水性的军士下去躺水过河,看看深浅再说!根据 我的判断,河水不是太深,应该能够过去的!” 司马师点头道:“嗯……父亲,要不咱们就命令军士在这里露营一晚,明天再 过河?” 司马懿望着眼前的河流,坚定地说:“不行!今晚必须过去济水!” “怎么……今晚……”司马师不解。 司马懿解释道:“今天晚上风平浪静的,应该是过河的最佳时机,若是到了明天,万一要是上游下雨,河水就会猛涨,到那时再想过河也就晚了!” 司马师司马昭点头道:“哦……要不我们下去看看水势!” 司马懿说:“好!你们小心!” “是!”司马师、司马昭两弟兄脱下鞋拉着手跳进了济水,慢慢地摸索着走 向对岸…… 司马懿在河西岸焦急地等待着。 司马弟兄一步步艰难地行进在夜色中的济水上…… 突然,司马昭的脚下猛地一滑,身子趔趄着险些倒身河里,被司马师使劲一拉才得稳定。 司马师问:“二弟,你怎么样?” “没事!咱们走!” “走!快了!你看,再有几步就上到东岸了。” 这时,他们感到脚下的水也浅了,河床也硬实了,也就加快了脚步上了岸。 司马昭站在东岸上正要向对面喊话:“嗨——” 司马师拉着他的衣角说:“先别说!” “为什么?” 司马师说:“咱们不如再走回去,亲自向父亲说明水情,再保护父亲过河。” “好!咱们回去!” 二人反身下水摸索着走向对岸。 此时的洛阳皇宫中,魏明皇帝曹睿在寝宫中来回地走动着,心中不住在问:“司马大将军现在怎么样了?大军现在也不知道宿营在什么地方?” 侍者来到曹睿面前道:“皇上,夜已经深了!” “哦……几更天了?” 谯楼上:“梆梆梆!”的打更声传来。 “三更了!” “也不知道东征的军马到了什么地方?”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 第293章 夜宿寨外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夜宿寨外 曹睿望着满天的星辰,幽幽地说道:“但愿司马大将军这一次能够和往常一样,旗开得胜,胜利凯旋!” 侍者在一旁安慰说:“会的!” “你说……会么?” 侍者点头道:“回皇上!一定会的。” “哦……” “陛下,三更天了了,安歇了!” “好!”曹睿转身进入寝宫。 济水畔,司马懿正注视着河水焦急地盼望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天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和一弯新月,大地上明亮清晰了许多。 司马弟兄趟河的水声逐渐传来,声音越来越大。 终于,司马师和司马昭从河中上岸来到了翘首盼望的司马懿面前道:“父亲!我们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 司马师说:“回大将军!没有问题,大军可以趟水过河!” 司马懿听了兴奋地说道:“好!须知我们过了这济水也就等于是到了家了!传我命令,大家趟水过河!” “得令!”司马师转而大声道:“大将军有令!大家搀手趟水过河!” 于是,三军齐发,连夜强渡济水。 月光下,司马大军的将士们手拉着手行进在湍急的河水之中…… 大军过完济水时,天色已经四更多了。 司马昭望了望眼前黑巍巍的城墙对身旁的司马懿道:“父亲,待孩儿前去喊开寨门,让大军进入寨中休息!” 司马懿摆手制止道:“不!不用!” “那……” 司马懿看了看儿子道:“现在天已经快要亮了,不要叫开寨门,扰乱乡亲!就让军士在这上苑村外原地休息一会,等天亮再说。” “哦……这……” 司马师走过来道:“禀父亲,寨门里面就是招贤村了,咱们进寨!” 司马昭插话道:“哎……兄长,你知道么?父亲说了,以后我们还可以说孝敬你。“” 司马师自语:“嗯……孝敬里,还是孝敬里听了顺口些!” “兄长,怎么样?” “好!好!那……咱们就进驻孝敬里。” 司马懿在一旁道:“你们想想,咱们现在喊门进寨,这数万大军就象潮水似 的拥进寨中,那岂非孝敬里中不太平了么?” 司马师一愣神说:“哦……父亲说的也是!” 司马懿恩:“师儿,什么叫做也是?” 司马师正色说道:“回大将军,大将军您说得极是!” 司马懿说:“本来就是!” 司马师大声问:“那么……请问大将军,现在怎么办?” “传我命令,全体将士原地休息待命,不准扰乱上苑村民!” “得令!”司马师转而向将士门道:“大将军有令!全体将士原地休息待命!不准扰乱乡民!” 众将士一个个在低声传递着的将军的命令:“大将军有令,原地休息,不准扰乱乡民!” 大家一一坐于地上,闭目休息,喧嚣的济水东岸逐渐趋于平静。 随着声声雄鸡啼唱,东方天际出现了一丝白光……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清凉的晨风吹动着路边的篙草,吹动着济水畔的排排白杨绿柳。 树上的黄鹂翻飞鸣叫,莺声燕语,清脆悦耳。 菏塘中,几朵粉色的苞蕾已经开始绽放,向夏日的早晨散发着清香。 坐落在济水东岸的小村庄被渐升渐高的太阳的光辉所笼罩,从农家小院中冒出了蒸腾的炊烟…… 沿着河岸度步的大将军司马懿望着眼前的乡村美景,想象着与故人团聚的无限欣慰,脸上露出了微笑,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看到大将军脸上少有的笑容,不觉也跟着舒展开了眉头。 司马师和司马昭弟兄急急赶来,气喘吁吁地:“父亲……父亲……一大早我们进帐就看不到您的人影……我们……就顺着河堤找来了!” 司马懿笑道:“哦?是你们两个? “父亲!” 司马懿望了望四周的如画景色说:“都到了家了,你们尽管放心,这里没有危险,这个……” “父亲,您要说什么?”司马师问。 司马懿手指前面寨门问道:“这个……是孝敬里是!” “是的!”司马师点。 司马懿微笑道:“你们看看,这是孝敬里,民风淳朴,敦厚善良,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司马师急道:“回父亲!这里是寨外,可不是寨里面!” 司马懿看了看两个儿子问:“你们休息好了吗?” “回父亲,休息好了!” 司马懿望着自己神采奕奕的儿子,心里生气一股欣慰,点点头:“哦……好!” 司马师说:“禀父亲!今天一大早,我们已经到寨外的转兵洞和藏粮穴去检查了一遍。” “哦?你们去检查过了,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异常?”司马懿问。 司马师答:“很好的,那里有兵士在日夜值班看守。” 司马懿疑惑地问:“日夜看守?” “回父亲,是暗哨!” “好!好!”司马懿满意地点点头,向周围看了一遍道:“哎呀……看起来还是家乡好哇……” “是……” 司马懿说:“你们不懂的!” “父亲……” “你们知道吗?这就是一种精神,一种氛围。” “氛围?” 司马懿手向南面一指道:“你们往那里看……” 司马师和司马昭一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了望。 司马懿问:“你们看到了么?南面隐隐约约的是邙山,看到了吗?” 司马弟兄点头道:“看到了!” 第295章 故里乡邻 第二百九十五章 故里乡邻 大寨坐落于黄河北岸的清风岭上,寨墙高三丈宽两丈,由黄土层夯叠起。全寨一个东门、三个南门、两个北门、一个西门,另外在西北角东城外方向开了一个小门,共计大小八个寨门。每个寨门外嵌《司马故里》、里镶《安怀寨》字样。 日出时分,大寨的西门被徐徐打开。 几个青年男子开门朝寨外面一看,惊得大叫:“哇——怎么回事?” “是呀……怎么会这样啊?” 寨外面人山人海的,一下子惊呆了开寨门的青年,他们看到外面的千军万马前面站立着一个全身披挂的将军。 一面迎风招展的大旗上书着“司马”两的大字。 人们不禁大声呼唤:“哦……是司马大将军!哇——司马大将军到了——大家赶快出来迎接呀——” 一时间,全寨子的人们沸腾起来了,人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快!欢迎司马大将军去——” 一位白发老人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到队伍前道:“司马大将军,欢迎你们!欢迎我们自己的队伍!” 司马懿牵着马走在故乡招贤村的街道上,对老者躬身还礼道:“谢谢!谢谢众位父老乡亲!乡亲盛情让仲达不胜感激!不胜感激!” 老者问:“不知大将军何时到得寨外?” 司马懿答:“昨天晚上!” 老者听了,吃惊地问:“什么?昨天晚上就到了?” “是呀。” “那……你们……是在……”老者疑惑地问。 司马懿说:“哦……昨晚深夜,队伍到了寨外,仲达不敢惊扰乡邻,所以让将 士们在这寨外露营一宿!” “哎呀……司马大将军,你这就见外了!你的军队也就是我们自己的队伍, 怎么能够在外面露营呢?” 司马懿含笑道:“老人家!军队在野外露营是经常的事情,对于将士们来说已经是无所谓的了,可是,惊扰了乡亲们,我就不能够安心了。” “哎呀……大将军所带领的军队真的是仁义之师啊!”老者听了,无限感慨地说道。 人们纷纷点头说:“对对!仁义之师!仁义之师!” 乡亲们都在夹道欢迎着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 几十个青年人拉来了十多面大的的牛皮鼓,在道路边上“咚咚咚——咚咚咚——”有节奏地敲着。 老者问:“司马大将军,你听听,他们这敲的是什么鼓啊?” 司马懿听了说:“谢谢乡亲们!我说这得胜鼓就先别敲了!” “怎么了?这司马得胜鼓本是大将军您亲自传授的,咱们全寨子的人每逢过 年过节或者是有什么喜庆事情的时候,大家都要敲起得胜鼓表示庆贺!今日大将军为何不让敲了呢?”老者问。 司马懿说:“乡亲们有所不知,仲达这次是奉了皇上的圣旨,东征讨伐叛将公孙渊,路过家乡,等得大军得胜归来之时,乡亲们再尽情地敲个够!敲个痛快!” 老者吃惊地问:“怎么?大将军要东征?” “是啊!” “要……讨伐公孙渊?” 司马懿点头道:“正是。” 老者点头说:“好!那就要请将士们在寨中多休息几日,让大家养足了精神,然后再进军不迟!” “仲达正有此意。” “太好了!你看,大将军你虽然是出生在孝敬里,可咱们怎么说也是一个寨子的!我敢说,咱们全寨子八个村庄的所有人,可是都把你当成了自己家里的人了!”老者热情地说。 司马懿说:“那是!那是!仲达的心里也从来就没有把你们当成外人看待!我也从来就没敢忘记你们这些父老乡亲啊!”他的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一股激情。他望了望自己的军队,又环视了一眼身边跟自己打招呼的人们道:“那好!仲达军务在身,今天就不多谈了,明日我要在虢(国)公台上宴请众位父老乡亲!到时侯敬请大家光临欢聚!” 老者和众人点头道:“好好!到时候我们一定前去!” 司马大将军带队回乡的消息不胫而走。 百姓们家家都象过大年似的高兴异常,人们奔走相告,喜气洋洋:“你们知道么?司马大将军带领队伍回乡了!” “哦?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们去前街看看!” 人们一股脑地涌到了大街上争着观看大将军的风采,男女老少站满了街道的两旁。 司马父子所到之处,人们无不欢欣鼓舞,大家齐声喊道:“司马大将军——大将军——” 司马懿心中涌动着一阵阵的激动,连连向街道两旁的人们打着招呼:“乡亲们好——乡亲们好——” 人们夹道欢迎:“大将军——大将军——” “大家好——大家好——” 忽然,司马懿在人丛中发现了白发巍巍的村中长老,忙招呼道:“大伯,您老好?” 长老含笑说:“好好!仲达呀,大将军!你今天算是荣归故里呀,知道吗?真的让咱们这孝敬里……” 人丛中谁高声叫道:“是招贤村——招贤村——” 老者连连点头说:“哦……是是!孝敬里!招贤村!仲达……你知道吗?你的荣归真的为我们孝敬里争光添彩呀!” “那里那里?乡亲们——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我司马仲达,回来了——我……看望大家来了——” 人们都在纷纷议论:“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呀” “大将军哭了!” “哭了?” “是的,我看到了大将军的眼睛里有泪水哎!” “我看看!我看看!哎呀就是……就是的!大将军的眼中是有泪水呢!” 众人也都触景生情,热泪盈眶,齐声高呼:“大将军好——大将军辛苦了——” “仲达!”老者叫。 司马懿道:“大伯,什么事?您说。” 老者问:“你这次带兵回来老家,是否要住上几天?乡亲们可是都在惦记着你们呢!” “老伯,我也思念着大家!” “好好!那么,仲达你准备在家乡住多少天呢?” 司马懿沉吟道:“大伯,我这次是奉了皇帝的旨意,东征公孙渊,路过家乡,准备……” “怎么样啊?”长老问。 第294章 司马故里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司马故里 司马懿:“告诉你们,那里,偏东一点那个山头上,就是传说中天皇伏羲观察河水画出了太极八卦的地方,也是女娲娘娘造人、炼石补天的地方!” “哦……我们的家乡竟然是这么美好的地方?” 司马师感叹。 “你们知道么?黄河两岸,中原地带自从盘古开天以来,英勇豪杰辈出,美丽的传说不断,那个……咱们孝敬里的东面,你们知道是什么村么?” 司马师司马昭齐答:“回父亲!孝敬里的东面是夏庄村!” 司马懿点头问:“是的,你们可曾听说过大禹治水的故事么?” 司马师说:“听说过!” “哦?你都听说什么了?说来我听听。” “就是说……大禹为了治理水患,常年在外,曾经三过家门而不入……”司马师说。 “对!据上辈人传说大禹的家就是夏庄村,夏庄村也就是因此而得名。人们千年传诵的故事就是发生在我们的夏庄村,知道吗?” 司马昭不无疑惑地问:“父亲您说,人们的那些说法是真的吗?” “你们说呢?”司马懿反问。 司马师说:“依父亲看来,是真有其人其事了。” 司马懿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泱泱华夏,上下数千年,总得有个发展进化的传承依据?” 司马师问:“传承依据?” “对!也就是说得有个根衡。” “根衡?” “是呀,这个根衡就在我们的脚下!” “父亲……” 司马懿说:“对,华夏的根衡就是我们脚下的茫茫大地和身边的芸芸众生,在他们的记忆里,在他们的心目中,在他们的口碑里!你们要知道,司马迁所着的史记来源也就是出自于这个根衡!” 司马师和司马昭用心地聆听着,点头道:“哦……根衡……” 司马父子一边谈话一边走。 司马懿指着周围的景色道:“你们看看,看看这里清晨的空气多新鲜!风景多秀丽?呵?” 司马师似乎受到了父亲的感染,赞叹道:“是呀,真的是美不胜收啊!” 司马昭也点头说:“难得这如画的风景,若非连年征战不休……” 司马懿问:“怎么?昭儿也为这里的风光而沉醉了吗?” “是的,这里的风光无限美好,简直就是人在画中一个样。”司马昭点头。 司马懿沉吟道:“嗯……咱们大家都不枉在这小村头住上一晚!我看这里要比 皇上的御花园还要美丽呢!” 司马师自豪地说:“那是,须知这里是自然风光,不带一点假的!” 司马懿点点头道:“这个村庄叫做上林苑,是?回头也让皇帝陛下来这里 观光欣赏它的无限风光!” “对,就是上林苑!”司马师说。 司马懿:“我说这个村庄当初取名叫做上林苑,也就是因为它的风景美丽!让书记官记下!” “记下……什么?”司马师问。 “记下我们征东大军在此上林苑村头上露营一宿!” “遵命!” 司马懿抬头望望天色道:“天已大亮了,咱们也该进寨了!” “是,全体集合——传令进寨!”司马师高声发布命令。 司马懿望着眼前寨门上面镶嵌的司马故里四个铿锵有力的大字,眼露疑惑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司马师见状,也把目光投向一边的弟弟司马昭脸上。 司马昭本就是个心思缜密透彻之人,连忙躬身说道:“回父亲,我想……我们全家搬迁京都,回到家乡,心里感慨,所以在最近修建转兵洞时,孩儿让工匠改建的。” 司马师在一旁解释道:“兄弟的一腔思乡情结,在此四个大字上表露无异。” 司马懿思忖了片刻,心事凝重地说道:“嗯,你们要把精力用在干正事上面,切记不可漂浮。” “是,孩儿记下了。”司马师司马昭同时应声。 对不起亲爱的家人书友们,这几天浑身不舒服,脑子有些不清晰,把章节搞混乱了,24章忽略了,现在补上哈。 第296章 我是仲达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是仲达 “大伯,我准备明日开始在虢(国)公台上宴请众位乡亲,要与乡亲父老畅饮尽谈!” 长老听了拍手道:“哦?好!好哇!太好了!仲达你有这份情谊,乡亲们就与你畅饮尽谈,以壮行色!” 大家听了都拍手叫道:“好好!乡亲们!大将军要在虢公台上宴请大家呢!” “好——好哇——” 司马懿来到东寨门外的队伍集结地对将士们说道:“就在东门外面安营扎寨,不准军士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将军们齐答:“得令!” 司马懿和两个儿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说:“司马昭!我们到后胡街老家去祭拜罢祖宗,然后再到家庙招庆寺中进香,完了以后,你带兵到八卦转兵进洞去进行操练!” “还要进香啊?”司马昭问。 “必须的。”司马懿说。 “父亲……”司马昭欲言又止。 司马师说:“二弟,你知道么?这两座庙宇都是父亲亲自所建,其中蕴含许多故事呢!” “什么故事?” “二弟,远的暂且不说,就说这汤王庙和五凤楼……” 司马懿说:“这些事情以后再讲,现在先办正事。” 司马昭答:“得令!” “司马师!” “在!” “你现在就马上去通知各村长老,就说我明日要在虢(国)公台上宴会众乡亲!让大家务必前往!” “得令!” “去!通知过后到老家与我汇合!” “遵命!”司马师说完,转身而去。 孝敬里后胡街司马老宅门口,早已经到来了很多乡亲,他们都在列队等候。一看到司马懿,大家齐声叫道:“司马仲达——大将军——司马仲达——大将军——大将军——” 司马懿心中一阵激动,眼含泪水举手致意道:“乡亲们——乡亲们——你们好——我司马仲达回来了——我回来看望你们了——” 乡亲们大喊:“司马大将军——司马大将军好!” “好好!乡亲们好!”司马懿一边说着,一边与道旁站着的长老握手,然后拉着手和长老并排朝老家走去。 坐落于孝敬里(河南温县东招贤村)后胡街的司马家老院,大门敞开着,门里门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司马懿被眼前的情形惊的发呆,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此时,一位五六十岁的妇人从门里走出来望着司马懿激动地问:“你……你是……仲达?大侄子?” 司马心情懿激动地上去拉住她的手道:“大婶!我是仲达!我是您的侄子仲达看望您来了!” 老妇人眼中闪着泪光点点头道:“好!好!仲达……仲达!你回了就好!快!快进家!” 司马懿指着家中的摆设问:“婶子,这是……” “仲达你不知道么?这是刚才长老让村中的年轻人给拾掇的!” “哦……”转身对长老说:“大伯,多谢了!” “不谢!不谢!仲达你常年在外征战四方,保家卫国。那里有这份闲心整理家园,我们虽说老朽无能,能够为你做一点小小的家务事情,也是好的,我们这心中高兴!” 司马懿听了,心中感到无比的欣慰,只有连连点头。 司马师满头大汗的跑来道:“禀父亲!孩儿已经通知各村长老明日上午到虢公台上赴宴!司马师交令!” 司马懿说:“好!来来来!见过你家爷爷、奶奶,和众位乡亲!” 司马弟兄听了急忙上前热情地和乡亲们打招呼道:“见过奶奶!见过爷爷!见过众位乡亲!” 大家高兴地回应着:“好好!哎呀……真好……” 老夫人上前拉司马弟兄上下看着着:“哦……哦……这个是哥哥……这个……你是……弟弟对?” 司马师摇头道:“不是的奶奶,我是哥哥!” 司马昭也说:“奶奶,我是弟弟!” 老夫人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好!好哇!真好!都长这么大了,你们长的一模一样,奶奶就分不出谁大谁小了!好好!长大了,都能够为你爹爹分担重任了!太好了!” 司马懿微笑着说道:“大婶,您还记得吗?我小的时候就常常吃你给我做的好东西!” “吆!仲达呀……瞧瞧你说的,咱们穷家僻壤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吃呀!” 司马懿想了想说:“哦……对了!就是……玉米面加萝卜丝烙的咸盐饼,特别 好吃!最香不过的!简直就是越吃越香,越嚼越香呢!”说着话,他的眼中蒸腾着一层迷雾,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情景之中。 “仲达呀!只要你爱吃,今天大婶就再给你烙饼吃!多烙一些,让你的队伍上的人都吃!”老妇人听了非常兴奋。 司马懿连忙摆手说:“大婶,我只是随便说说,您可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知道……哎呀……转眼间师儿和昭儿都长成大人了!多好的孩子呀!要是你们的爷爷奶奶在世,看到你们一个个身高树大的,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老太太心中高兴,继续道:“仲达呀……你现在当上了大将军,我听人说……你可会打仗了!” 司马懿笑问:“哦?我……可会打仗?” “是呀!是呀!乡亲们都这样说呢!” “怎么?都这样说?” “是啊!” “那……婶子,他们都怎么说我的呀?” “人们说……人们说……反正大家都说你是大英雄,是一个专门打大仗、打胜仗的大将军!” 司马懿笑道“哦?那……就算是!” “什么叫就算是?你就是会打仗!打胜仗!” 司马懿含笑望着老妇人。 老妇人问:“仲达!你这次回来……能不能……住上几天呀?” 司马懿点头说:“能!” 老妇人笑道:“哦……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哎呀……前些年那,咱们这里过了一位相士!” “相士?”司马懿疑惑地问。 “是的。” “那相士他都说了些什么?” 老夫人思索着说:“他说是……咱们孝敬里要出大人物了!” 第297章 虢公台 第二百九十七章 虢公台 “哦,还大人物?” 老夫人:“是呀,依我看来,这大人物他不是别人!” 司马懿问:“婶子,你说这大人物……他是谁呀?” 老妇人指着司马懿道:“当然指的就是仲达你了!” “哦……我?” “是啊!不是你,还能有谁呢?” 司马懿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大婶,咱们不谈这些了,我问您,大叔呢?怎么不见我大叔啊?” “仲达你问他呀?” “是呀,大叔去哪了?” “告诉你,他最近天天的没事老往寨外跑!” 司马懿疑惑地问:“寨外?” “是呀!” “大婶,大叔他……” 老妇人笑道:“他呀……他说是要到寨外转转,看看你修造的哪个……什么洞什么穴的。” 司马懿听了,心中一阵触动道:“哦……大婶,好!谢谢大叔!谢谢大叔!婶子,你待会儿告诉大叔,明天到虢公台上参加宴会!” “宴会?” 司马懿点头:“对!” “虢公……台?那仲达你告诉我,是……谁家办喜事还是……”老妇人睁大 疑惑的眼睛问。 司马懿说“大婶,是我请客!” 老妇人问:“你呀?” 司马懿点头。 老妇人说:“大侄子,你远道回来,看这冷锅冷灶的,你请客,该有多麻烦啊?依我说,侄子你也别请客了!” “怎么了大婶?” 老妇人认真地说:“仲达你要是不嫌弃呀,从今天起,你们父子就在婶子我家里吃饭!” 司马懿笑道:“大婶,我是明天起要在虢公台上宴请众乡亲!您老也就不用做饭了,咱村的人都不用做饭了,一起到虢公台上赴宴去!” 老妇人听了吃惊地问:“你说什么呀仲达,你……你要在虢公台上宴请……咱们全村的人?” “大婶,是全寨的人!” “什么?全寨的人”老妇人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司马懿点头道:“走!进家去!” “好好好!回家!回家!看看,光顾着说话了,仲达,你们回家!”长老催促道。 “好好!” “仲达,有什么事情你就言语一声,呵!” “好好!” 这是一座由青砖灰瓦堆砌而成的四合小院,房屋雕门刻窗简洁大方。 司马懿带着他的两个儿子进入院中然后推开房门,向里面张望,只见房内青砖铺地,窗明几净,正中间墙上挂着一张司马家谱图,桌子上面放有香烛宝鼎。 司马懿走上前,定定地一个个审视着族谱上面的祖宗牌位和列祖列宗的名讳。 司马师和司马昭走上前点燃香烛,然后将燃着的清香插入宝鼎之中。 宝鼎内香烟袅袅上升,房间里一刹时寂静无声。 司马懿对着牌位虔诚跪拜,司马师和司马昭也跟着跪到了他的身旁。 “苍天在上、祖宗有知,我司马仲达东征过此,前来拜见列祖列宗,宴请乡邻!望神明祖宗助我征伐,佑我乡邻!”司马懿诚挚地祈祷。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清风微拂。 孝敬里沸腾了…… 招贤寨沸腾了…… 人们既激动又兴奋,奔走相告,互相诉说着心中的喜悦,谈说着司马大将军的威仪,诉说着孝敬里人心中的憧憬…… “哎呀……真的是百年难遇呢!走赴宴去!” “饮宴去了!司马大将军在虢公台上宴请众乡亲,咱们快走!” “走了!走了!虢公台赴宴去了!” 虢公台是一个位于《司马故里》大寨外西侧,长宽各300米,高18米的大土台。 司马懿和麾下的众将官都集聚在台上,台下面是黑压压的整齐的军士。 全身披挂的大将军司马懿在台上讲道:“各位将士听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台子名叫虢公台,他的来历就是周桓王14年,即公元前706年,晋小子4年的时候,因曲沃武公诱杀晋小子,周大臣虢仲芮(瑞)伯、梁伯、荀(寻)侯、贾伯四国诸侯举兵讨伐曲沃时,在此集结军队,鼓舞士气,盟誓兴师,讨伐曲沃!这里从此以后也就成了千古名胜——虢公台。现在,身为辽东太守、大司马、乐浪公的公孙渊,位极人臣,不思报效,反而人心不足,自封辽王。违逆天道,背叛大魏,骚扰中原,掳掠百姓!本将军于景初二年(公元328)受魏明皇帝旨意,兴师东征,讨伐公孙渊!大家一定要严守军纪,统一号令!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司马昭高呼:“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军士们在台下高呼:“不获全胜!决不收兵!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声壮山河,气势如虹。 虢公台上,司马懿高声道:“好!现在,进如演练阶段!出发!” 军士们在司马昭的带领下向寨外的转兵洞走去。 司马懿挥手道:“摆宴!” 司马师高声说:“大将军有令!摆宴——” 一时间,虢公台上,酒宴排开。 司马懿对司马师示意。 “开宴!有请众乡亲入席——”司马师高声道。 霎时之间,虢公台上乡邻满座,鱼肉飘香,人们怀着激动和兴奋的心情入席就宴。 司马懿和长老们坐在首席的位置,见人们都已经入席,就起身举杯道:“父老们!乡亲们!我司马仲达受故土养育,蒙乡亲爱戴!心中不胜感激!今日在此虢公台上宴请诸位,略尽游子思乡之情,聊表仲达报效乡邻之意!感谢大家的光临!请大家开怀畅饮!” 大家齐声响应:“好!” 司马懿道:“首先,我敬大家!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了我们今日的兴会,为了乡亲父老的平安!为了我大魏的江山永固!干杯!” 大家也都举杯道:“干杯!” “好!我先干为敬了!干!”司马懿说着饮尽了杯中之酒。 “干!”大家也都随即饮干了杯中之酒。 司马懿殷勤相劝道:“吃菜!吃菜!大家都千万不要客气!随便饮用,呵!随便饮用!” 众人道:“好!不客气!不客气!” 一时间,人们猜拳碰杯,欢声笑语充斥了萧瑟多年的虢公台。 第298章 司马懿激情而作《燕饮诗》 第二百九十八章 司马懿激情而作《燕饮诗》 宴饮一直持续了三天。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太阳的余辉照耀的人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神采飞扬,司马懿双手举杯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司马仲达此次东征,路过故里,与乡亲宴饮累日,心中不胜欣慰!今天,欲借此杯,祝愿乡亲父老生活太平,身体安康!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酒,明日就要开拔东征!” 众乡亲举杯道:“大将军请!” 司马懿仰头饮干了杯中酒说:“痛快!痛快!好酒呀!真是好酒!这……是什么酒呀这么香醇?这么可口?回味悠长?” 一老者道:“你还不知道?这叫大将军酒,是咱们这里的特产!” “大将军酒?我怎么不知道?” 老者笑道:“我这不也是刚刚给取的名字么!” 司马懿和大家一同大笑。 人们纷纷道:“大将军酒!太好了!就叫大将军酒!” 人丛中一老者拉过自己身旁坐着的十七、八岁的青年走到司马懿的面前道:“大……侄子将军!我要跟您说一件事情!” “哦?”司马懿一愣神。 老者望着司马懿。 司马懿点头道:“老人家,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老者说:“这个……是我的孙子,也是你的大侄子。名字叫张顺,这几天,他看到你的气度和胸怀,他……他让我在大将军面前替他求个人清,你看……” 司马懿不解地问:“求人情?求什么人情啊?” “他呀,这几天在背地里老是吵闹着要跟你当兵去!” “当兵?” “对!他说是要跟着将军上战场去杀敌立功,报效国家。” “哦……是这样?” 老者说:“对!就是这件事!大将军,明天你走时就带上他!他自小就特别喜欢舞刀弄棒的,力气也大,就让他跟着你,上战场冲锋陷阵,讨伐敌寇!” “哦……老人家,您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当兵一事儿么……” 老者诧异地问:“怎么了?大侄子?难道……你不愿意?” “这个……”司马懿沉吟。 老者急忙说道:“大将军呀,我想,目前大军讨伐公孙渊,也正是用得上人的时候。怎么你……” “我是说,现在军中,人员足够。须知打仗兵不在多,有勇就行!将不在多,有谋则成!东征一事,我军中现在的人手足够了,所以我说谁要时想当兵,可以在家等候,待我东征回来再说。” 老者疑惑地问:“怎么?还得……等候?” “是的,等我东征公孙渊得胜回还,再带顺子一起走。” 老者摇头说:“不行!不行!将军带上我的孙子,就算是带走了家乡父老的一片心意了,请大将军务必成全。” 司马懿听了,望了望众乡亲,又看了看小顺子问:“顺子,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顺!” “你愿意当兵么?” “回大将军,我愿意!” “从军可是要吃苦的,你知道么?” 张顺大声道:“我知道。” 司马懿疑惑地问:“什么?你……知道?” 张顺点头说:“是的,我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我爷爷说的,大将军您就收下我!” 众乡亲也说:“带上顺子!大将军!这就是您的子弟兵!将军出征远行,有子弟兵在身旁,乡亲们也就放心了。” “子弟兵?” “是呀!大将军,这以后可是你的子弟兵呢!” 司马懿听了,心中顿起一阵波澜,不禁动容道:“好好!我收下!收下父老乡亲的一片真情!” “好!好!”大家欢呼着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我也去!”宴席中一个年轻人站起来道。 “哦?”司马懿一愣。 又一个年轻人站起来道:“我也去!” “我也要从军!” “我也要从军!“ 虢公台上响起了一片人声。 司马懿抬头一看,又有好多人纷纷站起来大声喊道:“我们要从军!讨伐敌寇!保卫家园!” “这……” 人们围上来大声地说:“大将军!收下我们!” “收下我们!” “收下我们!” “你们……你们……”这情形使得久经沙场的司马仲达始料未及。 这时,众位父老也都围拢到了司马懿的身旁道:“大将军!收下!带上这些子弟兵!” 站在旁边的司马师见此情形,也求情道:“父亲!众位乡亲盛情难却,您就破例收下他们!” “对对!父亲!收下这些子弟兵!”司马昭也在帮腔。 司马懿思索了片刻道:“好!来人!” 司马师上前说:“父亲!” 司马懿望了望一大片强烈要求从军的年轻人和虢公台上的众乡邻,大声道:“安排书记官,明日在招贤馆中造册登记,招募新兵!后天开拔东征!” 司马师兴奋道:“遵命!” 司马懿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心中一时升腾起万丈豪情,他望了望众乡亲那 一张张期盼的脸大声道:“来人!笔墨伺候!” “遵命!”侍从答应着在桌子上铺陈好了笔墨、纸砚。 司马懿走至桌旁,提笔疾书道: “天地开辟, 日月重光。 遭逢际会, 奉辞避方。 将扫逋秽(补会), 还过故乡。 肃清万里, 总齐八荒。 告成归老, 待罪武阳。” 一气写完后,众人都拍手称好。 太空中祥云缭绕…… 第299章 胸襟广、性良善、计谋全、匀五 行 第二百九十九章 胸襟广、性良善、计谋全、匀五行 与此同时的高台上,九天玄女、女娲娘娘、洛神宓妃都在观看。 女娲娘娘问:“妃儿,你觉得司马仲达此人怎么样啊?” 宓妃回答道:“回母后!司马仲达的气魄大、胸襟广、性良善、计谋全、匀五 行于大道!一统江山之本色可见一斑!” 九天玄女和女娲微微点头。 大寨东门外,司马懿的军马浩荡出发,众乡亲在道路旁边欢送,行进的队伍中多出了在招贤馆内招募的不少新兵。 前方不远的官道上,一匹飞马直向东北方向驶去…… “驾——驾——”骑马人狠劲地抽打,马匹发疯般地嘶鸣着冲向前方,昼夜 不停的狂奔,使得马匹通身是汗,骑马人还是在不断地打马:“驾——驾——” 襄平太守府中,辽东王公孙渊正在享受着侍女们的按摩揉搓,并且不时地发 出大笑:“哈哈哈……” 一个侍女在为他拿捏着大腿,公孙渊伸手托起女子的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 睛发出晦涩的淫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侍女本能地往后面扯着身子,颤抖着声音叫:“王爷……王爷……” “哈哈哈……好……捏得好!舒服……舒……服!” 一侍卫带着骑马人进来道:“禀殿下!有细作来到!” “哦?” 骑马人跪在公孙渊的面前道:“小人有要事向王爷回禀!” 公孙渊一惊道:“哦?是梁彪呀?什么事?快说!” “王爷……”梁彪左右看着大厅中的人们欲言又止。 公孙渊向左右挥手道:“你们,下去!” “尊旨——”众人退了出去。 公孙渊急问:“梁彪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王爷!魏明皇帝曹睿派了大将军司马懿前来讨伐!”梁彪急急地说道。 公孙渊听了,脑袋翁的一声巨响,半天都没有说话。 “王爷!王爷!” 公孙渊定了定心神道:“梁彪你再说一遍!曹睿他派的那位大将?” “回王爷!是……司马懿……” “什么?司马……懿?”公孙渊大惊失色。 “是!” “哦……哦!梁彪你说的可是实情?” “回王爷!句句实情!不带一点假!” “梁彪你说,真的是大将军司马懿的军队么?” 梁彪点头说:“对!对!千真万确!就是大将军司马懿亲自带兵前来!” “什么?梁彪你……你再说一遍……” “回王爷!大将军司马懿亲自带兵前来!” “前来?你说那司马懿他现在……”公孙渊忽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是的,司马懿已经点兵出发!” 公孙渊面露惊恐问:“你说!你快说……现在……他们到了何地?” “回王爷!司马兵已经出征,若非他在故乡滞留数日,现在恐怕已经是……” 公孙渊听了,吓的魂飞天外,心中暗暗叫苦:“哎呀……不好了!” “王爷千岁!王爷……”侍从和使女们在外面听到了公孙渊的叫声,急忙喊叫着冲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您怎么了?王爷?” 公孙渊看了看呼啦啦见来的人们,及不耐烦地挥手道:“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滚!滚! 大家被他反常的举动给弄得晕头转向,不解地互相观望着。 “统统给我滚出去!滚——” “呵——尊旨——”大家突然一窝蜂似的跑了出去。 河洛岸上,洛神宓妃正在用心阅读着《道德经》:“任德:圣人常无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善者不善,不善者无亦善之,德善也。信者信之,不信者无亦信之,德信也……圣人之在天下,……以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跟随在一旁的侍女问:“请问神女,这任德是……什么意思啊?” 宓妃看了她一眼道:“道德天尊在这篇任德中说:人没有私心,以百姓的想法 为自己的想法。” 侍女说:“那么,请问神女?‘善者不善,不善者无亦善之,德善也;信者信 之,不信者无亦信之,德信也……圣人之在天下,……以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又是什么意思呢?” 宓妃道:“这就是说,百姓善良的心要以善相待,百姓经过德行的感化也就善了;百姓可靠信任的要信任,百姓虽有不可信任的,也要用信任来对待,百姓通过德行的感化也就可信任了。通达事理的人观察天下,他们是收敛的,永远保持着淳厚朴素的思想品格,百姓都在用耳目专注着他们。通达事理的人们都一律把他们以孩童那样予以爱戴。” “哦……原来是这样……”侍女点头。 宓妃又念道:“《修观》、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绝。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余;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国,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善。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以天下观天下……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然也……” 侍女见宓妃一幅沉思默想的样子问道:“请问神女,这道德天尊他写的究竟是什么呀?” 宓妃看了她一眼说:“这一篇名字叫《修观》。” “什么叫修观?” 宓妃思索着道:“我这样给你说,道德天尊的这篇《修观》的意思就是说,;善于以‘道’抱持精神之人,总也不会动摇;并且都会世世代代相传,永不断绝;修道于身的,思想光明,观点正大,无妄为,德纯真;修道于家的,家庭和合团结,其家就会有余庆;修道于乡的,他乡之人敬老爱幼,德遍乡里;修道于国就会使全国百姓灭私奉公,同心同德,国德丰厚;修道于天下的,则天下万物不言自化,不教自治,天下之德就会普博。” “哦……简直太深奥了!神女您讲得太好了!” 宓妃问:“你懂了么?” 侍女答:“是……我好象是……懂了。” “那么,你又懂什么了?” 侍女思索了一会说:“请问神女,您讲的这些就是‘道’,对?” “对!是道!” 宓妃问:“那么……观呢?” 第300章 洛神讲道司马懿论术 第三百章 洛神讲道司马懿论术 宓妃道:“观者,看也!就是说,以修身之身看不修身之身,看谁存谁亡;以修道之家庭看不修道之家庭,看谁齐谁破;以修道之乡看不修道之乡看谁典谁乱;以修道之国看不修道之国,看谁兴谁亡;以修道之天下看不修道之天下,看谁庆谁殃,以此类推,即可知‘道’之要矣!” “哦……” “怎么?” 侍女点点头说:“禀神女,我懂了!今日闻道真的是造化不浅呢!” “这个……道存于万事万物之中,而人们不知罢了!现在,我再来为你讲一篇《后已》好吗?” 侍女拍手道:“好!好哇!神女请讲,我这里洗耳恭听!” 宓妃道:“‘江河所以能够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也,故能为百谷王。是以 圣人之欲上民也,必以其言下之;欲先民也,必以其身后之,故居上而民不重,居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神女,这……”侍女迷茫地望着宓妃。 宓妃解释道:“老子的意思是说,江河之所以能为所有小河流的归往,是因为它善于处在所有小江河的下游,所以能成为所有小河流的归往……” “哦……可是后面的……” “后面的意思就是说,因此,通达事理的人要想高于人民,必须以言语对人民表示谦虚;要想先于人民,必须把自己的利益放在人民的后面;所以律于上不以尊贵而对下虚心,故而人民不感到是个负担;居在前面不以高大而挡住后边,故而人民不感到有妨害。因而天下的人们对他都乐于推载而不厌弃。” “哦……” “你懂了么?” “懂……了!” 宓妃微笑着问:“你懂什么了?说来我听。” “懂……懂……就是要先人后己……要胸怀宽广……是么神女?” 宓妃点头说:“是的,你说的没有错。总的意思是说因为在利益面前他不与人争,所以天下的人也就不跟他相竞争了。” “哎呀……快看呀……” 正在谈得津津乐道的宓妃连忙抬头观看,只见太空中祥光云集,众神齐至。 宓妃连忙施礼道:“小神宓妃参见托天老母——参见斗母天尊——参见北斗大帝——参见无生老母——参见宇宙王——参见宇宙王母娘娘——参见母后——” 女娲开口说道:“好了妃儿!平身!” 宓妃疑惑道:“请问……众位神圣,这是……” 身穿九龙九凤朝服的宇宙王母娘娘道:“武曲星君在虢公台上誓师东征,洛神随我们一同前往观看!” “小神谨遵懿旨——” 众神圣驾祥云直向司马故里的方向飞去…… 襄平府邸中,公孙渊在太守府打坐。 一将官进来道:“启禀王爷!有军情报告!” “讲!” “魏大将军司马懿已经带领大军朝襄平方向而来!” “再探!” “得令!”将官转身而去。 东征路上,司马大军正在一路向东进发。 将士们拔山涉水、披荆斩棘、日夜向前奋进…… 司马懿问身旁的司马师:“前面到了什么地方?” “回父亲,前面就是辽河。”司马师答。 “哦……辽河……吁——”司马懿勒马放慢了速度。 “吁——”司马师见了也随之放慢速度叫:“父亲!” “停止前进!原地待命!”司马懿看了看天色下令。 司马师大声道:“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队伍停了下来,一军士来到司马懿的面前道:“报——” “讲!” “禀报大将军,叛将公孙渊已经在辽水以东驻扎防御!” “哦?他们有多少人马?” “回大将军,他们的军士大约有七八万!” “哦……距离此地有多远?” 军士答:“回大将军,敌人连营六七十里!” 司马懿高声道:“知道了!再探!” “得令!”军士转身飞马而去。 公孙渊的兵马早已经囤积在辽河以东,此时的他正在指挥将士凭借辽河修筑掩体工事,准备抵御魏兵。 他对手下的将士说:“把工事修筑牢固,要将司马懿阻挡在辽河以西!坚决不让他踏过辽河半步!” 将官道:“得令!” 翌日清晨,魏营中司马懿高声道:“司马昭听令!” 司马昭答应:“末将在!” “你带领本部人马在这里虚张声势,做出渡河的样子,麻痹敌人!” “得令!” 司马懿望了一眼大家道:“众将官!” “在!”大家异口同声答应。 “今天晚上,跟随本将军绕道渡河!直取襄平!” “得令!” 司马懿挥手道:“现在大家各自回头准备!” “是!” 当晚天晚上,辽河东岸,公孙渊带领几个兵士在巡营…… 岗哨见了说:“王爷好!” “加强戒备!严防魏兵偷袭!”公孙渊厉声说。 “是!” 公孙渊走到了另一处岗哨跟前道:“辽河对岸就是魏兵,一定要密切注视,不得有误!” “是!” 辽河西岸,司马懿带领人马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离开魏营,展转绕路来到了辽河的上游。 魏军在辽河上游开始紧张的偷渡,人们有秩序地乘船过河。 天色微明时,司马大军已经全部安全渡河到了辽河的东岸,他们抓紧时间,一股做气地直扑襄平城下。 “包抄襄平!”司马懿命令。 将军道:“得令!” 司马师疑惑地问:“父亲!咱们这……” 司马懿说:“那公孙渊知道我军远道而来,他们在辽东坚营高垒,不肯与我对决,其目的就是让我军疲惫松懈。” 司马师点头。 司马懿继续说道:“我今日攻其老巢,此乃攻其不备,亦是攻其必救!” 第301章 东辽战事 第三百零一章 东辽战事 “攻其必救?”司马师听了不觉两眼放光。 “对!我要令公孙渊不得不与我战!他的重兵在外,巢内空虚,我打襄平,公孙渊必定惊慌回救,回救必战,战则必败!” “哦……孩儿……明白……” 司马懿挥手道:“擂鼓叫战!” “得令!” “咚咚咚咚……”战鼓和兵士的高声叫嚣声响入云端。 襄平城门开处,一军士从城中骑马而出,顺着军队的布防空隙冲去。 司马师连忙翻身上马欲追,司马懿制止道:“且慢!” 司马师疑惑地回头叫:“父亲!” “你要去干什么?” 司马师说:“回大将军!末将要前往追赶那个东辽军士,他一定是城里派出去与公孙渊送信的。” “放他走!” 司马师不解地问:“什么?放他走?” “对!” “父亲!不能放他走!否则,走漏了消息,那公孙渊就会马上回头增援,到 那时,襄平就难以攻取了!” 司马懿说:“我就是要他前去为公孙渊送信!” 司马师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们难道不是要攻取襄平么?” “我就是要公孙渊重新回到襄平,然后才能彻底歼灭他!” “哦……” 辽河西岸,魏国少将军司马昭正在组织人马,准备过河作战。 东岸上,公孙渊可以隐隐看到对岸上来来回回奔忙的魏国大军,他站在高高的土坝上遥望对岸,在心中说道:“哼!司马懿能征贯战,岂奈我何?我这里深筑高垒,看你怎么过辽河?” 公孙渊将目光缓缓地巡视四周。 突然,他心中一惊,看到远处一骑飞速朝着自己驶来。 到了近前,听到那人喊道:“王爷——王爷——” “好像是襄平守将!”一将官道。 来人到得公孙渊的面前翻身下马道:“王爷——不好了!王爷——” “怎么回事?”公孙渊见状急问。 “禀……禀报王爷千岁!大事不好了!襄平……襄平……包围……” “什么?你说包围什么?” “司马懿率领魏国军马已经包围了襄平!” “啊?包围襄……平?”公孙渊吓得倒抽凉气。 来人点头说:“是的!襄平出事了!那司马懿他……” “司马懿……怎么样?”公孙渊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回王爷!司马懿已经将襄平围困,马上就要展开攻击了!” 公孙渊大惊问:“什么时候?” “今天一早,把守城门的军士开门一看,城外驻扎着大队人马,正在包抄合围,我奉王将军命令,冒死突围给王爷送信求救!” 公孙渊马上大声叫:“来人!” 将官们齐道:“在!” “集合队伍,火速赶往襄平!” “得令!” 公孙渊带领麾下兵将,一口气冲到襄平城外与司马懿的魏军将士一场大战后,退败缩入襄平城中。 三天后,公孙渊在襄平城外与司马大军进行了又一次大战,最后又以失败而告终,他只得损兵折将退守襄平。 京师朝堂上,魏明皇帝曹睿正在上朝,大臣们都端端正正的站立在两旁。 曹睿道:“众位爱卿,有事奏事,无事散朝!” 司马孚出班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哦?司马侍中有何本奏?” “启禀陛下!昨天家兄派人从辽东传来捷报,请陛下御览——” 司马孚递 上奏章说。 曹睿见了,不觉两眼放光道:“哦?快快呈上来!” 内侍将奏折接过去递到了曹睿的手中。 “哦……大将军出征至今已经三个多月了,朕心中时常惦念!今日捷报传来, 真是大快朕心呢!”曹睿说着在朝堂上面展开书信观看。 大臣们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皇帝的脸色,曹睿一边看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家也都跟着放松了心情。 曹睿看完了司马懿从前线发送的书信,两眼放光地看望着他的臣子们。 大家不约而同地叫:“陛下!” “众位卿家!朕今天要向你们发布一个最好的消息,我征东大将军司马懿在 襄平城外与公孙渊一连打了三仗……” 大家吃惊地问:“啊?三仗?” 曹睿点点头说道:“是的,是的!我大将军司马懿连胜了公孙渊三仗!是三战告捷呢!” 大臣们互相称道:“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现在,那公孙渊是龟缩在襄平城内,再也不敢出战了!哈哈哈……哈哈哈……”皇帝曹睿仰天大笑。 大臣齐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哈哈哈……来人——” “陛下!” 曹睿说:“吩咐下去,在后宫摆宴,朕要宴请众卿,以示庆贺!” “尊旨——” 襄平城内辽王府中,公孙渊传出命令道:“坚守城池,拖跨魏军!” 城外,司马懿的军队将襄平包围得水泄不通。 大帐内,将官们在热烈地讨论军情,司马昭说:“公孙渊死守襄平,已经好多 天了!” 司马师紧皱着眉头说:“是呀,长此下去,可该怎么办呢?” “依末将看来,不如发动攻击,我张通第一个冲进襄城,活捉公孙渊这个叛 将贼臣!” “就是!”司马昭点头赞同。 司马懿开口道:“我说你们……就省省心!” “父亲!”司马师叫。 司马懿缓慢地扫视大家一眼说:“襄平是一定要破的,不过不是现在。” 大家齐叫:“大将军!我们请战!” 司马懿道:“大家不要着急,本将军夜观天象,发现最近有连阴雨天,所以说,襄平现在是只能围困,不能强攻!” 第302章 辽东雨连绵 第三百零二章 辽东雨连绵 大家看了看营帐外面的艳阳晴天,疑惑地望着司马懿。 “父亲!你说有……”司马师欲问又止。 “有连阴雨天……”司马懿肯定道。 司马昭也说:“父亲您说的连阴雨天是什么时候呀?依孩儿看来……” “怎么样呀?” “依孩儿看来,倒不如我们抢在阴雨天气到来之前对襄平发动猛攻,一举拿下襄平!活捉公孙渊!也好早日班师回朝!” 大家听了都觉得痛快、过瘾,一齐拍手道:“对!对!就是!大将军您就发命令!” 司马懿笑道:“你们想赶在老天的前面拿下襄平?” 司马们师点头说:“是呀,父亲!您就下命令!” 司马懿微笑道:“那……就要看老天爷他要公孙渊再活多少天了!” “父亲,您怎么说……” 司马懿手指帐外道:“你们看!” 这时,营帐中的人们忽然感觉一阵昏暗,急向帐外望去,只见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在突然之间已经是灰暗无光,风声大做,一幅山雨欲来风满天的样子。 “呀……这是要下雨了!” 人们惊叹。 正说话时,就听到一阵风声夹裹着铜钱大的雨点自天而下,敲打着军帐顶梆梆作响。 随即,瓢泼大雨倾盆而降…… 人们无可奈何地抬头望着漫天的漭漭大雨发愣。 襄平城辽王府中,公孙渊望着外面凭空而降的大雨高声道:“哎呀……下雨了……老天下雨了!哈哈哈……哈哈哈……” 将官问:“王爷,您笑什么?” 公孙渊指着外面笑道:“你们看呢!老天下雨了!而且还是连阴雨呢!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王爷——” “我说这一下,老天爷帮了我的大忙!我可不怕他司马懿攻城了!” “是是!”大家赞同道。 “哗哗哗……哗哗哗……”大雨紧一阵慢一阵地下着…… 天黑天明……连绵阴雨一直持续着…… 人们焦躁地望着天空发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连绵阴雨并没有一丝停止的迹象,人们就象是把太阳忘记了一样,想象不出来艳阳高照的日子是个什么滋味。 公孙渊正在望着外面的天气出神。 一将官进来道:“禀王爷!” “什么事?讲!” “阴雨天气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库房里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 公孙渊惊问:“是吗?” “回王爷!是的!” 公孙渊抬头望了属下好一阵子,开口问道:“那你说,剩下的粮食还能够维持 几天?” 将官回答:“三天!” 公孙渊跳起来问:“你说什么?” “回王爷!粮食顶多只够维持三天……三天过后……” 公孙渊打断他的话说:“马上派军士挨家挨户前去筹粮!” 将官:“遵命!”转身出去。 公孙渊急得在房中走来走去,愁眉苦脸。 侍者小心翼翼地问:“请问王爷,您已经让军士门挨家挨户地前去筹粮,怎么 还……唉声叹气呢?” 公孙渊看了看侍者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道:“你那里知道,即使军士在百姓 家中筹到粮食,那也只是杯水车薪,难以持久,谁知道老天会在什么时候变晴?阴雨的天气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襄城外魏营中,司马懿正在营帐中与司马师对棋。 张通进来道:“报!” 司马懿说:“张将军有什么事情?讲!” “禀报大将军,襄平有动静!” 司马懿说:“哦?我料他也该动动了!” “大将军!” “走!看看去!”司马懿放下手中棋子站起身。 “走!”一行人出了营帐,司马懿抬头看了看天空道:“是呀……我看今天这 雨小了许多!好象……” 司马师问:“父亲,您是说……雨要停了!” 司马懿摇头。 “父亲……” “离停还早着呢!” 司马师望着飘飘渺渺有如游丝一般的细雨道:“今天难得小了这许多。” “看!”司马懿手指前方城门说,大家一同望去。 一军官摸样的人来到城门口。 他的身后跟随着一大群老百姓,人们有挑担的,也有赶着马牛羊的,把守城门的军士道:“干什么?你们?” 军官道:“奉王爷的旨意,放这些百姓出城打柴放牧!” “百姓?” “是是!” “我们是老百姓!我们都是老百姓……” 守军士点头说:“好!你们等着!” 两个军士将城角门徐徐打开,城内的人从角门不断的往外面涌出。 司马懿和他的部从都清楚地看到了襄城门口所发生的事情。 “呵呵!老百姓?”司马懿自语。 司马师在一旁说道:“禀父亲!连日来阴雨不断,襄平城中不时有人出城放牧打柴。” 司马懿点头道:“哦……” 司马师继续说道:“父亲!孩儿观察这些人在为军兵放牧战马,可看城中空虚,口粮已尽!我们何不乘此机会,夺取战马,断其出路,将那公孙渊困死城中!然后一举全歼,可获全胜!” 张通符合道:“是呀!是呀!待末将前去把他的战马抢来!” “不!” “父亲!” 张通也叫:“大将军!” 司马懿严肃地说:“不准惊动出城之人!” “这……” 司马懿望了望众人道:“众位将军听了!我军不远千里,到此作战!不惧怕敌 人进攻;就怕敌人逃跑。” 司马师疑惑地问:“怕他逃……跑?” 第303章 辽东王公孙渊 第三百零三章 辽东王公孙渊 司马懿说:“是的,如果敌人远遁而逃,我军被迫追击作战,务必使得战事旷日持久!亦或留下后患!” 司马师点头。 “现如今,敌军粮柴迨尽,我们若是夺其牛马,断其樵炊,势必使得敌军逃跑,这样的话我军就由主动变被动了。” 刚刚走来的司马昭听了问道:“请问大将军!难道我们……我们现在就眼看着敌人出城放牧打柴不管吗?” 司马懿点头道:“现在,我们就是要作成无计可施的样子,让敌人安定心神,在城中过活。但得雨水过后,公孙渊也就成了瓮中之鳖,再想逃跑可就迟了!” 天空中阴云密布,黯淡的令人窒息,淅淅沥沥的大雨仍然在时紧时慢的下个不停。 襄平王府中,众谋士正在和公孙渊商量着军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众说纷纭。 公孙渊说:“诸位爱卿,今天召集诸位前来,就是要请大家充分发表意见,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王丞相!” 丞相王建说:“王爷!” “把你的看法和意见说出来,让孤听听!” 丞相王建说:“回王爷!依下官看来……” “怎么样?” “依下官看来,一开始我们就连输了魏军三阵,看来魏军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为今之计么……” “怎么样?” “回王爷!下官以为……我们不如……趁着敌人的防备松懈,弃城逃走,是为上计!” 公孙渊惊诧地问:“你是说……弃城逃跑?” 王建点头。 公孙渊无助地望了望大家。 谋士柳甫说:“哎呀……以下官看来,这场雨水的连绵不断……受苦受难的并不仅仅是我们啊……” “柳爱卿怎么讲?”公孙渊问。 “看起来,那魏大将军司马懿也被这阴雨天气给难为住了。”柳甫望着门外的大雨说。 王将军起身说道“就是!几天下来,我们的军士混杂在老百姓中间出城放牧打柴也没事,司马懿并没有任何动作。” 公孙渊点头道:“嗯……依本王看来,那司马懿也被这场连绵阴雨给拖垮了!什么也顾不上了!他现在的情形也是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许多?” “就是,王爷说的对!”王将军附和道。 公孙渊接着说道:“司马懿远道而来,他是拖不起的!” 大家听了也都顺从道:“就是!王爷说的极是!” “到得最后呀,他还是得象母丘俭一样的下场!” 王将军大声说道:“对!王爷说的对!我们只要是坚持到阴雨停止,再和司马懿一决胜负!” “王将军说的对极了!咱们就是要坚定信心,等待时机,和司马懿一决高下!” 公孙渊点头。 “王爷……”丞相王建开口道。 公孙渊强行打断他的话说:“王丞相你什么也别说了了!孤的决心已定,大家都回去!” “尊旨!下官告退——”王建无可奈何地说着起身出去。 大家也都道:“告辞了!” 一直到了阴历的八月,大雨渐渐停止,路土稍微凝固。魏军大帐中,大将军司马懿发出了命令:“合围攻城!” “得令!”将军们摹拳檫掌道。 “司马昭!” “末将在!” “你带领本部人马挖掘地道从地下直通襄平!” 司马昭说:“得令!” “其余的全体将士听了!” 大家道:“在!” “给我猛烈攻击!日夜不停!” 众将官齐声道:“得令!” 魏军对襄平发动了全线攻击,一时间弓弩齐发,如同雨下。 公孙渊招架不住魏军的猛烈攻击,急得在房中直打转。将士们传来的消息一个个都令他坐卧不安:“禀王爷!魏军火力太猛!我守城将士伤亡惨重!” “坚持!顶住!给我顶住!”公孙渊大叫。 王将军从外面狼狈进来道:“禀王爷!” “讲!” “禀王爷!那司马懿在城外筑了土山,他们居高临下的向城内攻击,我军恐怕很难抵挡!” 公孙渊惊异万分道:“什么?土山?” 王通点头。 “王将军你看这……” “王爷!依我看……情形对我们很是不利。” 公孙渊思索了一会道:“去!让丞相和柳甫前来见孤!” “得令!”王将军转身出去。 不一会,丞相王建和柳甫进来道:“参见王爷!” 公孙渊客气地说道:“哦……来来来……二位请坐!” 王建和柳甫坐下后问:“不知王爷召见我们有何要事?” “这个……嗯……情况是这样的……” 丞相王建说:“王爷有话请讲!” “哦……现在召见你们二位,是因为……司马懿的攻势太猛,目前的战事紧 张,孤……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 “王爷!您的意思是……”丞相看着公孙渊的眼睛问。 公孙渊问道:“依丞相和柳大夫看来,我们襄城目前的状况应该怎么办才是上策呢?” 王建支吾道:“这个……” “这……”柳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公孙渊急噪得在房中直打转道:“哎呀……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个哪个的,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吗!” “……”王丞相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看到王建欲言又止的样子,公孙渊道:“王爱卿,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你……你可不能不做主张啊……” “我……” 第304章 司马懿怒斩来使 第三百零四章 来使 公孙渊停住了来回走动的步伐,站立在王建的面前,死死的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我说王爱卿!你……” “王爷!” “你就是不为孤考虑,也应该为全城的将士和百姓考虑呀!” 王建此时已经摸透了公孙渊的心思,心说:“哦……他是想向司马懿投降……或者是诈降,以争取时间逃脱……” “王丞相!” “王爷!” 公孙渊问:“你什么意思啊?” “依下官看来,我们当前的唯一出路就是……” 公孙渊催促道:“就是什么?你说……你快说呀……” “向魏国投降!” “投……降?” 王建摇头道:“禀王爷!我……实在想不出第二条路走。” 公孙渊转向柳甫问:“柳大夫,你看呢?” “回王爷!下官……也赞同王丞相的观点……” 公孙渊点头:“哦……柳大夫你也赞同向司马懿投降!看来……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那么王丞相!” 王建说:“臣在!” “柳大夫!” “臣在!” “你们二位……愿不愿意出城去向司马懿谈判啊?” 王建说:“回王爷,臣愿意!” “嗯……好,好,刘大夫,你呢?” 柳甫也说:“回王爷……臣愿意!” 公孙渊听了道:“好!孤现在就写降书一封,你们二人要在明天拂晓前将书信送交魏大将军司马懿的手中!” 翌日清晨,襄平城外魏营帐中大将军司马懿刚刚起床。 侍卫进来道:“禀大将军!” “讲!” “襄平来人求见大将军!” 司马懿稍一愣神问:“襄平?” “是!” “让他进来!” “是!”转身而去,招呼王建和柳甫进入营帐。 司马懿端坐案前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姓!” 王建说:“小人王建见过大将军!” 柳甫也说:“小人柳甫见过司马大将军!” “哦……原来是你们二位呀?” 王建问:“大将军!您……知道小人?” 司马懿指点着他们两个道:“你们两个人,一个是叛将公孙渊的丞相!” “我……” 司马懿指着柳甫道:“你……叛将公孙渊的谋士!” 柳甫支吾道:“我……我这……” “说!你们两个人今天到本大将军的军帐干什么来了?”司马懿厉声问。 王建见问,连忙从衣袖中拿出了公孙渊的降书道:“回大将军话,我们……是 来替燕王……传书的。” “传书?” “是!” “你们传什么书?” 王建说:“我家王爷说了,只要是司马大将军肯下令解散围城的军队,王爷他 愿意投降大魏!” 司马懿冷笑问:“是么?” 柳甫点头道:“是的!是的!” “哼!你们二人!助纣为虐!甘心情愿做叛将公孙渊的帮凶!背叛大魏,骚扰中原!烧杀掳掠、危害百姓!今天还敢前来自投罗网!来人!” 王建大叫:“大将军!饶命啊——” 柳甫高声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们……我们是燕王的使臣!大将军你 不能杀我们!” 司马懿冷笑道:“哼!就你们!叛将走卒,也敢妄称来使!来人!” 立即走过来几个军士:“在!” “把他们拉出去!斩!” “得令!” 王建大呼:“饶命——饶命啊——大将军饶命——” “大将军饶命啊——”柳甫也颤抖着声音喊。 司马懿朝外面挥手。 军士架起王建和柳甫出帐而去。 不大一会儿,军士回来,将王建和柳甫的人头拎到军帐中道:“禀大将军!末将交令!” “好!传令下去!给我攻击襄平!” “得令!” 襄平城外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 魏军将士们越攻越猛,越战越勇。 城中的公孙渊在焦急地等待着王建和柳甫的回音,在房中陪同他的还有几个幕僚。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眼看着外面已经日上三杆,依然未见消息,而且魏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他的心在一点点地发凉。 突然,一个军士进来道:“禀……禀王爷!大事不好不好了……” 公孙渊不由从心底打了一个寒战问:“何事惊慌?” “回……回王爷!魏……魏军斩杀了王丞相和柳大夫,现在又发动攻击了!王将军让我回来向王爷报信,求王爷再想办法!” 公孙渊吃惊非小,颤声问道:“啊?你……你说什么?王……王丞相和柳大夫他们都……” “回王爷话,他们……都死了!” 公孙渊脸色苍白,无力地挥动手臂说道:“哦……啊……我……知道了,你下去!下去……” “尊旨!” 公孙渊叫:“回来!” 军士回头道:“王爷!” “告诉王将军,让他务必顶住!死守襄平!” “得令!” 公孙渊挥手道:“去!” 军士转身出去。 听到王建和柳甫被司马懿的斩杀的消息,公孙渊就知道大事不妙,现在又听到魏军攻城的消息,直吓得汗流夹背。他在房中来回地走动着,思索着说道:“哎呀……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呀这……” 第305章 使者再至 第三百零五章 使者再至 公孙渊焦急地在殿中聊会走动“怎么办?啊?你们说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们要商量出一个完全的办法才好。”一大臣说道。 公孙渊停住脚说:“是呀!是呀!你们说说,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有 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想呢?” 当天下午,司马懿正在帐中闲坐品茶。 侍卫进来道:“禀大将军!辽东又来人求见!” “哦?又来了?” “是的!” 司马懿问:“这次来了几个人呀?” “禀大将军,一个人!” 司马懿抬眼问:“哦?只有一个人?” “是!”侍者答。 “好,好,让他进来!” 侍卫答应着走到帐外对来人道:“进去,我们大将军让你进去呢,你不是专门来见我们大将军的么?” “哦……是是。”来人硬着头皮进入军帐。 司马懿威严地坐在帅位上。 来人上前施礼道:“司马大将军在上,小人陈修受辽东太守公孙渊派遣,前来下书!” 司马懿问:“下书?” “回大人,是的!”陈修说着捧出了书信。 司马懿道:“转呈上来!” “是!”侍卫接过书信递到司马懿的手中。 司马懿展开书信一看,书中写道:“下官公孙渊,叩拜司马大将军!以前之事,渊追悔莫及。今愿以儿子交付大将军带回京都。以求两军和平,罢息兵戈!渊之诚意,望大将军明鉴!” 司马懿看了,冷笑一声道:“陈修听了!” “大将军!” 司马懿说:“陈修!吾今不斩杀你的首级,只让你带话给叛贼公孙渊,你且 记下了!” “好好!大将军请……请讲!” 司马懿道:“大凡军事行动,可分为五个步骤,能战则战为其一;不能战则守 为其二;不能守则走为其三;不能走则降为其四;不能降则死为其五!公孙渊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不自己绑缚前来投降!竟然还开出条件前来下书谈判,你告诉他,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惟有死路一条了!” “是……是……”陈修连连点头。 司马懿挥手道:“去!” “小人……告退……” 陈修出了魏国军帐,颤惊惊来到襄平城外,城楼上的守卫军士见了,立即打开角门放他进去。 军士叫:“陈大人!” 陈修没有说话。 王将军过来问:“陈大人怎么样?” “……”陈修欲言又止。 公孙渊从王将军的身后走出,急问:“陈大人,这次谈得怎么样?” 陈修摇头道:“王爷……” 公孙渊见了说道:“走!我们回府说话。” “好!” 公孙渊一行人来到了自己的府中坐定。 “唉……”陈修叹息。 公孙渊迫不及待地问:“陈大人!你此行可曾见到司马懿?” “回王爷!见到了!” “那司马懿他怎么说?”公孙渊急切地问。 “他……” 公孙渊催问:“你快说……他……他是否答应了我的条件?他是否愿意纳降?啊?他怎么说?” “回王爷,小人到了魏营,见到了大将军司马懿。” “哦……见到了?” 陈修点头道:“见到了。” 公孙渊问:“那么,陈公你可曾向他递交了孤的书信?” “递了。” “那……司马仲达他……可曾看过……看过我的书信?” “看了。” 公孙渊心头掠过一丝惊喜问道:“看了?陈大人你说……那司马仲达……他看了我的书信?” 陈修点头。 公孙渊急问:“那……他看了以后怎么说?” “他说……” “他怎么说?陈公你说!你说呀?” “回王爷话,那司马懿他说大凡军事行动,可分为五个步骤,能战则战为其 一;不能战则守为其二;不能守则走为其三;不能走则降为其四;不能降则死为其五!公孙渊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不自己绑缚前来投降!竟然还开出条件前来下书谈判,你告诉他,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惟有死路一条了!” “哎呀……” “王爷……” 公孙渊听后连连年叫苦:“哎呀……哎呀!他……他这不是硬要把我往绝路 上逼么这……” 陈修说:“为今之计,还是得王爷您拿个主意!” 公孙渊来回走动着,头上脸上不住地往下淌着汗珠,最后他站下来,咬牙 道:“突围!” 夜晚,天空中宁静而又深邃,两个月来第一次显现出了星辰的面孔。渐渐地,浩瀚夜空中,繁星万点,班驳陆离,璀璨耀目。 司马师进入大帐道:“报——” 司马懿说:“讲!” “有细作来报说是公孙渊计划突围!” “哈哈哈……”司马懿听了大笑。 司马师不解地问:“父亲,您为何发笑?” “我这里早已经张开大网,单等着叛贼入口而收!辽东战事即日可平矣!”司马懿成竹在胸。 “是么?” “快!宣全体将官进帐听令!” “得令!” 不一刻,将军们快速进帐。 司马懿如此这般地发布命令,大家领命而去。 第306章 纲举目张 第三百零六章 纲举目张 辽东大地已经是寒气微凝。 夜半时分,司马师、司马昭、张通各带一支人马埋伏在公孙渊突围的必经路口,将士们睁大着双眼在等待着鱼儿入网…… 当天晚上,公孙渊将自己麾下的人马分两路从东门和北门突围…… 他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打开城门, 暗夜中人们小心翼翼地走着,心中暗暗庆幸着、祈祷着,一步步地离开了破败不堪的襄平。 魏大将军司马懿在静静地等待着,突然,从东面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侍卫道:“大将军!您听!东门!是从东门传来的声音!” 司马懿说:“哦……终于行动了……有了动静了。” “那……” “来人!” 一将军走上来道:“大将军!” 司马懿道:“刘将军!你把自己手下的人分为两份,分别从两个方向快速向东门方向冲击!要有动静!有声色!要让襄平里面的人知道、看到,懂么?” “回大将军!末将懂了!末将得令!”转身而去。 随即,在沿城周围响起了激烈的军马行动和喊叫声:“快跑!在东面!别让公孙渊跑了!” “快呀——抓住公孙渊——活捉叛将公孙渊——” “冲呀——公孙渊从东门突围了——不能让公孙渊跑了——” 襄平东门外,早已经埋伏在这里的司马昭,看到了辽军进入了自己的伏击区,向空中放射火炮发动对敌攻击合围,高声道:“打!不能放跑一个敌人!” 将士们叫着:“冲啊——杀啊——” “冲啊——杀啊——” 辽兵遭受突如其来的打击,一个个蒙头转向掉头就跑,前后拥堵,自相践踏,在不知所措间已经被消灭或者俘虏。 此刻的襄平城中,叛将公孙渊带着一班人马正躲避在北门里面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城外的叫嚣声浪一阵紧似一阵地冲击进了城内,侧耳细听的王将军说:“王爷您听!是东城外!” 公孙渊心中震惊道:“哦……果然有埋伏……” “王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别动!再看看!” “王爷!我们此时不突围,更待何时啊?” 公孙渊打手势制止道:“别出声!” 正在这时,城外面突然又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而又非常清晰的人声:“快呀——公孙渊从东门突围了!” “快追呀——活捉公孙渊——” “不能让他跑了——去东门活捉公孙渊——” “冲啊——杀啊——活捉公孙渊啊——” 渐渐地,人声远远地消失在东门外的方向…… 暗夜里的公孙渊冷笑道:“哼!看来魏军的人马已经被调动到了东门外,现在突围,正是天赐良机,咱们赶快突围!” 王将军手一挥:“走!” 一队人马开角门悄悄从北门溜出…… 北门外,司马师带领着自己的本部人马早已经埋伏在襄平北门外面的一处必经之地——五里岗。 暗夜里,他们听到了从东门外传来的隐约人声,军士们有些兴奋地侧耳倾听,也有些跃跃欲试。 司马师小声对身边的副官道:“别出声!大家安静!” “安静!安静!” 司马师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想道:“打起来了!终于打起来了!我们……”他连忙打住自己的思想。 眼前浮现出了大帐中的情景…… 大军帐中,大将军司马懿:“司马师听令!” “末将在!” 司马懿说:“你带领本部人马,天黑时迂回到襄城的北门外五里岗两面高地!严密注视,坚决消灭从北门突围的敌人!” “得令!” 司马懿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要安心守侯,坚决控制从北门出逃的敌人!” “是!” “记住了么?” 司马师答:“回大将军话!末将记住了!” “好!你既然记住了,那就复述命令!” 司马师重复道:“天黑时迂回埋伏到襄平北门外五里岗两侧高地严密注视,全部消灭从北门突围之敌!” 司马懿点头问:“还有么?” “回大将军!还有!” 司马懿说:“讲!”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安心守侯,坚决控制从北门出逃的敌人!” 司马懿点头说:“嗯……你要牢记本将军的命令,如有违反!军法从事!” 司马师回想着父亲的话,强压着心中的一股股冲动道:“大家注意!集中精力!” 暗夜中,人们一个个压低声音传递着:“大家注意!集中精力!” 司马师和他的将士们的眼睛紧紧的死盯着从襄平到眼前的道路。人们倾听着远方逐渐低落的人声,泄气地悄声议论:“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 “公孙渊完了!战斗完了!我们没仗打了!” “嗯……我看八成也是。” 忽然,不远处的路面上出现了黑糊糊的人影。 魏军将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现象激励着,有些兴奋,也有些激动。司马师厉声道:“别出声!保持安静!听候号令!” 人们心情激动地死死盯视着前方…… 公孙渊带领着一群少气没力的人出北门一直向前走着,心中好似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祈祷着:“神灵保佑!老天保佑!让我公孙渊逃过此劫!” 一队饥肠辘辘的人们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着。 公孙渊问:“王将军,前面……是什么地方?” 王将军说:“回王爷!前面是五里岗。” 第307章 公孙渊伏诛 司马懿班师 岁月荏苒 第三百零七章 公孙渊伏诛 司马懿班师 岁月荏苒 公孙渊点头道:“哦……过了五里岗,再走一段路,我们就能够找到吃的了!” 五里岗两旁的高坡上面,司马师和他的将士们一个个瞪着闪光的眼睛盯视着就要到口的猎物,人们心情激动,跃跃欲试。 司马师一只手臂已经高高举起…… 人们看着司马师举起的手臂,都在等待着他手臂落下的千钧一发的时刻…… 公孙渊大声道:“传我命令……大家快点走!” “是!”王将军说道:“王爷有令,大家快点走!” 公孙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命令道:“快走!加快速度!” “快!”王将军向人们挥手。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 不知不觉间,仓皇奔命的公孙渊已然走进了司马师早已经为他量身定做的死亡陷阱之中。 当他们走到五里岗,看着两面高耸的地势,公孙渊不免心中震惊:“啊?!这地方太险要了,假如有埋伏,我公孙渊可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正自心中犹豫间,他脱口喊道:“不好!快撤——” 于此同时,埋伏在侧面高地上的司马师将手一挥,大声道:“冲呀——杀呀!一个不留!” 魏军将士听了号令,从各自伏卧的地方一跃而起,朝着路面上一群疲于奔命的人们冲了下来。 “杀呀——” “冲啊——杀——” 迷茫中的辽军顿时慌做一团,根本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司马师早已经瞄准了叛将公孙渊,从高地上奋起直下,手举保剑朝着公孙渊冲去…… 早上,坐镇大本营的司马懿走出军帐,登高远望。深秋的辽东清晨北风凛冽,寒冷刺骨。他遥望着远处起伏的群山和眼前的孤城,不禁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突然,远处开过来了一队人马,他看到是自己的长子司马师走到队伍的前面。 司马师骑马来到司马懿的面前举着包着公孙渊头颅的包裹道:“禀父亲!叛将公孙渊已经被斩首!孩儿司马师前来交令!” 司马懿下令道:“好!好!将队伍开进襄平!整顿后班师回朝!” “得令!” 太空中,洛神宓妃和众神圣正在注视着人间的事态演变…… 原野的土路上,司马大军行进在凯旋京师的路上…… 司马懿老当益壮,他的两边分别走着司马师和司马昭。 经过了长期的跋涉,司马懿的军队终于又回到了家乡,远远地,镶嵌着司马故里四个大字的巍巍寨门上遍插彩环。 整个寨子里的人们欢欣鼓舞地敲打着司马懿得胜鼓迎接在寨子的东门以外,司马懿和他的将士们激动得热泪盈眶。 人们欢呼:“大将军——大将军——” “大将军——大将军——” 司马懿动容地望着道路两旁的乡亲们。 司马师激动地叫:“父亲……” “通知前队,放慢速度!”司马懿大声命令道。 “得令!”司马师高声道:“通知前队,放慢速度——” 队伍在激荡的得胜鼓中缓慢地进入并通过了司马故里大寨…… “司马大将军——司马大将军——” “乡亲们!乡亲们!君命在身,不能停留,乡亲们!再会!保重——”司马懿在马上向道路两旁的乡亲打着招呼。 “大将军——大将军走好!一路顺风——”人们沿途呼唤。 “乡亲们珍重!” 京城洛阳魏宫中,魏明皇帝曹睿带领着文武百官在后宫中摆酒设宴,为司马懿接风庆功。 曹睿举杯道:“司马爱卿请!” 司马懿举杯道:“谢陛下!陛下请!” “请!” 司马懿和皇帝曹睿一同干了杯中酒。 大家举杯道:“庆祝司马大将军凯旋而归——司马大将军请——” “谢谢诸位!请!”司马懿举杯道。 曹睿喜笑颜开地:“好!好!太好了!大家共同进觞!一醉方休!” “干!干!” 日出日落……花开花谢…… 春夏交替……时光荏苒…… 日月往还千年过,碧水青天伊洛河。 青山依旧,河水长流。风依然在吹,水依然在流,巍巍邙山更加秀丽峥嵘。洛神宓妃千年不变地或驾祥云查看沿河水情,或者在洛水宫中处理日常事情。 这天,三十三天太极宫中,洛神宓妃在和女娲娘娘谈话。 女娲问:“妃儿,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禀母后!女儿亲眼目睹了数千年人类的兴衰变迁,目睹了司马氏子孙司马炎过度和替代了曹魏江山并且吞并蜀吴一统华夏,建立晋王朝以及世事进展至今的全部过程。” “哦?你觉得……怎么样啊?” “回母后!我深深感到,逝者已矣!三国烽烟已经伴随着一代骄子司马懿的归位而趋于平息。惟有清风岭上司马故里的古冢累累和八卦转兵洞穴蜿蜒,仿佛依然在向人们诉说着如烟的往事和峥嵘的过去。” 女娲点头道:“是的,人间世事的变迁和朝代的更替正如这世界上的四季变换一样的自然规律和不可违逆!” “对!对!母后说的是!” “妃儿,那么你说说还有什么感想?” “回母后,孩儿现在深深感到在人间要想做好一个国君和主人,不但需要一种超人的胆识,而且还需要一种博大的胸怀和长远的目光。” “哦?”女娲听了,精神一振。 洛神说:“也就是说,国君的责任是重大的,因此,他更应该比常人的付出更多、观察体验的更多、思考实践的更深刻!” “对!惟有认识和掌握了天枢的人才能够做好人主国君!”女娲点头。 “天枢?” “是的。” “请问母后,什么是天枢?” 女娲缓声道:“这个么……你以后自己会感悟到的。” “哦……” 第308章 往事越千年 第三百零八章 往事越千年 转眼千年,时光流逝到了公元1229年,元太宗年间。 黄河北岸上,中原河内夏庄村二十五岁的青年儒生陈思洋牵着马从家中走出。 邻院中,陈思洋的婶子冯氏急匆匆进门叫道:“哎呀!老爷……老爷……” 五十多岁的陈明从书房出来问:“怎么了?什么事?” “老爷,不好了!” “怎么了?什么不好了,大惊小怪的?”陈明问。 冯氏手指隔壁说:“洋……洋儿他……” “洋儿怎么样了?” 冯氏着急地:“哎呀老爷,你快去看看!洋儿他牵马出去了!” “出去了?” “是……是呀!” “他去哪了?” 冯氏着急道:“我哪知道啊?他的马背上还绑有行李呢!看样子像是要出远门了。老爷你快呀!快出去看看?” “哦?哦……”陈明心中一惊,连忙向门外走去。 家门外,陈明看到牵着马匹正准备离开的陈思洋道:“洋儿!” “叔父!” 陈明问:“洋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禀叔父!孩儿我……” “思洋,你说你这孩儿,放着满腹的学问,放着现成的县官不做,现在又要 骑马出去,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告诉我!” 陈思洋支吾道:“叔父……孩儿我……早年父母双亡,蒙叔父和婶娘的辛勤照料才得以长大成材……可是……” “可是什么?你说!” “我……” 陈明大声问:“你什么?说呀……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正应该进入仕途,报效国家,告慰祖宗在天之灵,我……我在百年之后也可以向陈氏宗亲、向你的父母有个交代!可是你……你竟然……” 陈思洋说:“叔父……非是侄儿我不想做官造福百姓,也不是侄儿读孔孟之书不想报效国家前去上任,实在是……” “是什么?你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现在这样的颓废不堪,不去上任?你既然不愿意做官却为何还要前去应试?既然考上了进士又被朝廷封官却怎么能够不去上任呢?你今天就给我一个说法!不然你休想走!” “叔父!您听我说。” 陈明瞪大眼睛道:“你说!” “叔父……您老整天的赋闲在家,四门不出,哪里知道现在的世事炎凉和官场黑暗?有道是‘朝廷无道贤者隐’。侄儿我对时局自有见解,我不愿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所以我不去作官,不去上任就是孩儿我对先人的最好报答,望叔父谅解。叔父和婶娘对我恩重如山,这些,孩儿会永远铭记心间。现在,我要去周游列国,观光山水人情……” “什么?你真的要走?”陈明心情沉重地问。 陈思洋说:“是的,孩儿我主意已定!” “那……洋儿你……这次出门,打算几时回来?” “这个……” “怎么你……” 陈思洋双眼迷茫地望着叔父没有回答。 “洋儿!陈思洋!”陈明叫: “叔父!” “我问你计划什么时候回家来?你回答我!” 陈思洋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准。” “那……你的这个家……” “这个家么……以后就交给叔父管理了……” “我?” 陈思洋施礼道:“叔父……侄儿拜托了!叔父、婶娘保重……” 蓝天上白云飘渺,太空中瑞气万条。 各路神仙驾祥云直向玉清宫方向飞去。 玉清宫瑶池上,王母娘娘正欲宴会群仙。 托天老母、斗母天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端然上坐接受万神朝拜。 玉笙吹、琴瑟起,嫦娥仙子随乐翩翩起舞,姿态幽雅,美妙无限。一曲舞罢,众神仙拍手称赞:“好!好哇——” 大家齐声道:“洛神!来一个——洛神!来一个——” 洛神站起身向大家深施一礼,开口唱道: “青山青,黄河黄,海蓝蓝,云茫茫。 几经风雨几重浪,天翻地覆何彷徨? 来者来,往者往,地久久,天长长。 星汉宇宙道中央,天上人间两相当…… 大家听罢,拍手叫好:“好——好——再来一首曲—”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王母娘娘含笑道:“洛神宓妃!” 坐在女娲身旁的宓妃答:“小神在!” 王母娘娘含笑说道:“洛神你的歌唱是比以前有长进,就请你为大家再歌一曲,以助蟠桃盛会之雅兴!” “洛神——来一曲——”大家欢呼。 斗母天尊和玉皇大帝也都点头。 众神圣一起拍手道:“好好!洛神——来一曲——” 宓妃站起身,展喉歌道: “彩霞烂烂兮, 祥云缦漫。 日月光华兮, 旦亦复旦。 九凤翩翩兮, 九龙盘蟠。 天人相应兮, 安者自安。 龙凤呈祥兮, 云天灿灿。 宇宙清平兮, 年亦复年…… “好!好!” 天皇伏羲和女娲娘娘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王母娘娘开口道:“洛神!” “小神在!” “河洛地区处于中原腹地,凝聚日月之精,人神之灵!你身为洛神,一定要日日当心,时时在意,确保流域内的生灵平安!” 宓妃说:“小神谨记宇宙王母娘娘懿旨——” 王母娘娘点头道:“好!” 第309章 陈思洋 第三百零九章 陈思洋 此刻,陈思洋骑着马独自游览于山水之间,绮丽美妙的自然风光让他心胸开阔,眉头舒展。 他骑马到了伊洛河和黄河的交汇处,这里的景色让他无比喜悦,凭空产生出无限感慨。 他将手中马缰系在了黄河之滨邙山脚下的大柳树干上,开始徒步攀登邙山。一步步的登上了山巅,挺立在邙山头上,遥望山下清澈碧绿的伊洛河和雄浑 豪壮的黄河,心中顿生出无限波澜,忍不住赞叹:“好美的洛河!好雄壮的黄河!古人说的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真的是没有一点虚假。看到这水天一色,天水相连的景象,真的让人好感动!” 邙山北边,雄浑的黄河犹如一条九曲巨龙蜿蜒漫长浩浩荡荡…… 晚霞似火,染红了半天河山。远处,一叶扁舟游荡于万倾金波之中,渔舟上艄公量开嗓门高歌: “山青青来水红红吆——鱼儿满仓回家中吆—— 要问我家在何方吆——黄河北岸清风岭吆—— 清风岭吆……” 看到眼前的如诗画面,陈思洋心潮起伏,逐浪翻滚,随口吟道: “落日熔金黄河黄,水天一色诗千行。 渔舟晚唱清风起,声逐微波共荡漾。” 洛神宓妃一边乘云遨游,一边回忆着瑶池蟠桃会上的情景,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伊洛河的上空。 看着下面的巍巍邙山和清澈见底的伊洛河,她的思绪又被带回了一千年前在洛河岸草亭外,陈王曹植焚烧《洛神赋》的情形。心中说道:“当时,我就在距离草亭不远处的邙山上,任凭他千呼万唤,强忍心中的痛楚,鉴于天规森严,也始终未敢走过来与他相会。只是,陈王当日吟诵的声音言犹在耳,景象犹存!” 想到此,洛神宓妃似乎又听到了当年草亭外陈王曹植的深情吟诵:“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容耀秋菊,华茂春松……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送)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她面带着甜美的回忆到了洛水宫中。 微风轻轻拂动着河岸上的片片蒿草,吹动着邙山上的簇簇野花,也送来了各种昆虫鸣叫所发出的天籁之音。 傍晚的伊洛河畔,明月清风,波光荡漾。 陈思洋在河畔漫步,口中不禁轻轻吟诵起当年陈王曹植的《洛神赋》道:“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免)流睛,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洛宫中正在打坐的洛神宓妃忽然又听到了那种熟悉的声音: “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历而绵长……体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尖。华容婀娜,领我忘餐……” “啊?!谁?是谁在吟哦《洛神赋》?”宓妃的心中惊异万分,正要侧耳细听,忽然一阵琴瑟之声传来,更是让她感慨万千,心头突然一动,连忙走出宫外,分开碧波跃上水面。 宓妃伫立水上聆听良久,心情随着琴声的韵律起伏,如潮的思绪渐渐的难以抵挡,不觉轻声叹息,迈步凌波趋向草亭。 草亭中,陈思洋正在动情地弹奏古琴,声音时而悠扬如潺潺流水;时而铿锵如石破天惊……正在弹奏间忽然听得有人叹息,猛然抬头,令他惊诧万分的是眼前竟然站立着一位绝色美女。 陈思洋起身施礼道:“敢问来者,何许人也?” 宓妃答:“吾乃洛浦神女!” “什么!” “吾乃洛浦神女!” “洛浦……神女?”陈思洋下意识地问。 宓妃点头道:“是的。” 陈思洋望着面前的情形,心中顿然而生无限思绪,自语道:“哦……哦……洛 蒲……神女……” “你怎么了?”洛神问。 陈思洋没有回答,只是迷茫地望着宓妃。 宓妃见状轻声问道:“君不闻陈思王千年一赋乎?” 陈思洋心中又是砰然一动,自语:“陈思王……千年一……赋?” “对!” “哦……你是说陈思王……曹植曹子建的《洛神赋》?” 宓妃点头道:“是呀。” 陈思洋说:“知道!知道地!在下不光是知道,而且还能背诵呢!” 宓妃面露喜色地点头:“哦?好!好!” 陈思洋疑惑地望着宓妃心中想道:“怎么?千年前曹思王在此伊洛河畔遇见洛神宓妃,我陈思洋何幸?竟然在这草亭之中也能够遇见洛浦神女?” “你在想什么?”宓妃问。 “哦……在下有一事不明,敢问神女否?” “有话但讲不妨。” “你……真的就是洛……”陈思洋疑惑地问。 宓妃微微含笑,清晰地说道:“吾,洛浦神女是也!” “哦……洛浦神女,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请问!” 陈思洋惊诧地说:“敢问神女,世人传闻洛浦神女宓妃即是甄皇后甄妃儿之精魂,一千年前陈思王曹子建遇其精魂于洛滨,有感而着《洛神赋》,托意于宓妃,不知真有其事否?” “这个么……” “请问神女……” 宓妃犹豫地思索着。 陈思洋深施一礼道:“请神女宽恕在下冒昧,陈某初入江湖,有幸与神女洛蒲相会,也许是缘分所至,还望神女以实相告!” 宓妃问:“你待怎讲?” “还望神女以实相告,以正天下视听耳!” 宓妃点头道:“吾本甄皇后,因与陈思王早有万年之约,故而相会袁府,无奈造化弄人,嫁与五官中郎将。本与陈思王实无男女私情,皆因为劝谏文皇帝起用陈思王分解司马氏掌控兵权,徒然遭受妒忌,文帝将吾赐死!后精魂遇陈思王于洛水之上,叙其冤抑。王感而赋之,事出有因非为谬矣!” 陈思洋听了自语:“哦……原来如此……” “就是如此!” 洛水宫中,丞相龟龄见洛神出宫,忙道:“来人!” 侍女上来道:“丞相!” “快,伺候宫主!” 第310章 相遇河洛 第三百一十章 相遇河洛 “遵命。”说罢,几个侍女连忙转身出宫,腾上水面。 草亭中,陈思洋说:“在下心中也正自疑猜!” “哦?你猜疑什么?” 陈思洋得意地说:“刚才神女所言,正如在下所猜测的一般无二。” “是么?” 两个人正说着话,只觉眼前光华一闪。 正说着,四位侍女手持灯烛、酒具而至。 “见过宫主!” “罢了!”宓妃说。 侍女们开始布置起来,只一瞬间,草亭之中已经是光华一片,家具全备。 宓妃含笑道:“陈大人请坐!” “哦……请!神女请!” 二人入座。 坐下后宓妃说道:“我在家中,性好鼓琴,每弹《悲风》《山峡流泉》《胡笳十八拍》未尚不尽夕而止。” “哦?是吗?”陈思洋问。 宓妃点点头继续说道:“适才闻君琴韵清雅,何不再鼓一曲,以悦视听?” “原来……神女您也……” “请君再抚一曲!”宓妃点头道。 “好!那……在下就献丑了!”陈思洋说着又弹了一曲《悲风》。 琴音悠扬,震荡着群山洛水,激动着洛神的心扉。 “好!”宓妃赞美。 一曲终了,陈思洋说:“神女见笑!” 宓妃无限感慨地说:“君真蔡中郎之俦也!” 陈思洋谦虚道:“神女过奖!在下怎敢与蔡中郎相比呢?” “比得上!君的琴技实与蔡中郎不差上下!” “哪里!哪里!在下只是信手鼓噪而已。” “敢问君家,曹子建所着《洛神赋》如何?”宓妃话锋一转问。 陈思洋见问,略一沉吟道:“陈王所着之《洛神赋》物体浏亮,辞采飞扬,独 占建安文坛之风骚,影响后世千载之文风矣!” 宓妃听罢,面露微笑道:“洛神赋中所说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远而望之,皎若太阳映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神光离合,乍阴乍阳……能够得此佳句,心无憾矣!” 陈思洋心说:“观此洛浦神女,还真的犹如曹子建赋中所叙:‘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举止从容,神采浏亮。’想我身为当朝进士,自然也是有身份之人,些小鬼魅魍魉也是不能近身的。看来,面前之人乃真洛神!”想到此他说:“神女有所不知,在下心存疑虑,不知当问不当问?” “君家有事请问,正如君家所言,你我今日幸会洛浦,实乃缘分所至,本宫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吗?” “是的!君家有什么疑问请讲无妨!” 陈思洋听了说:“那好!今日在下与神女洛浦兴会,实令陈某心中感慨万千!敢问神女,那陈王曹植的精魂今在何方?” “这个……” “怎么?神女……” 宓妃犹豫道:“曹子建的精魂么……” “是啊!陈思王的精魂现在何方呢?” “现在……”宓妃犹疑。 “神女何故踌躇?” 宓妃思索着没有说话。 “难道神女还有什么难言之隐?”陈思洋疑惑地问。 宓妃抬头说道:“曹子建的精魂已然转生人间无数遭了!” “是吗?”陈思洋惊问。 宓妃点头。 陈思洋心中更为惊异地问:“那么,他现在应该是也在人间了?” “是的。”宓妃点头。 “请问神女,曹子建的精魂现在何方?他又是何许人也?” “他么……”宓妃踌躇难言。 陈思洋追问:“他怎么样?” “这个问题,君家一定要问么?” “神女答应过的,今天是有问必答。” 宓妃说:“陈王的精魂早已经转生人间,他……” “怎么样啊?”陈思洋紧追不舍。 “他……即将成为遮须国王!” “什么?”陈思洋惊异地问。 “遮须国王!” “遮须……国?” 宓妃点头道:“对!” 陈思洋疑惑地连连发问:“敢问神女,何为遮须国?在下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样怪异的国名呢?” “这个……” “神女!请告诉在下!” “这个……君家不必多问,但得时至便知!” 陈思洋思索着说道:“哦……哦!那么……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胆敢相问,还望神女明示。” “君家心中还有什么疑问?但问无妨!” “好!请问神女,既然是曹子建当年与神女有缘……” “哦?” “那么……” “君家想问什么?” 陈思洋嗫嚅地说:“敢问神女,在下……” 宓妃惊异地抬头。 “在下……陈某……与神女……是不是……” “请问君家,你到底要说什么?” 陈思洋鼓足勇气问:“我是说……在下与神女是否还有再次见面之缘?” 宓妃看了看陈思洋,又望了望月光下幽静的伊洛河水思索着。 “神女……”陈思洋轻声呼唤。 宓妃望着远方答非所问地说道:“吾与子建缘定数千年,不瞒君家,二十年后的今天,等待他在遮须国修练结束,功成身退以后,妾身自在此草亭之上迎接他同登蓬莱仙山。伉俪相偕,做成一对真正的神仙伴侣,再续永世之天缘,从那以后,再不离分!” 陈思洋不无疑惑地问:“二十年后?” 第311章 河洛对吟 第三百一十一章 河洛对吟 宓妃点头。 “那么长时间?” 宓妃含笑道:“不长,二十年时间,只不过弹指一挥间!” “哎呀……二十年……”陈思洋感慨道。 “君家在想什么?” 陈思洋抬起头说:“我在想……想这大千世界,万事万物皆为造化所定,真真是玄之又玄,不可思议啊!” 宓妃点头道:“君不闻‘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陈思洋听了连连点头道:“对!这世界上的一切正如圣人所言,有因而果,绝非偶然。” 邙山苍莽,微风轻拂…… 洛水潺潺,静静流淌…… 月亮的银辉照射在清澈的洛河上闪闪发光。 伊洛河畔草亭之中,陈思洋与洛神宓妃正谈得兴致高昂,忽然,金鸡长鸣之声从不远处的村庄连续传来。 陈思洋知道自己与神女分别之时已经到来,心中顿时生起无限感慨,不觉随口吟道: “来去自是真游龙,万方仪态且从容。 自此别却艳芳好,天涯云断目成空。” 宓妃听罢和曰: “玉杯流觞说魏宫,碧波洗却尘事空。 朝来无端添愁绪,谁解去后二十冬?” 陈思洋心思沉沉对: “邙山明月伊洛同,闻道神女解朦胧。 惜别借诗殷勤问,他年再会有无中?” 宓妃和曰: “玄玄元元若穷通,自与高山流水同。 悟得方寸成寰宇,缘情只在有无中。” 陈思洋听了,感慨道:“神女深通玄妙,且又文采高深,在下相见恨晚,只是眼见得分离在即,我这心中……” 宓妃从衣袖中取出一明珠,一翠羽,双手递与陈思洋。 “这……”陈思洋伸手欲接,又有些不好意思。 宓妃笑道:“请君笑纳!” “这个……” 宓妃解释道:“此乃陈思王赋中之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之二物。今赠于君,以成就《洛神赋》之实。” “哦……” “君家在想什么?” “没……没有想什么!”陈思洋看着自己手中的两样东西说。 宓妃道:“君家切记,明珠益气防水;翠羽灭火定风。” 陈思洋惊异地问:“哦?防水……定风?” “对!此间妙用,去后便知!就此别过,望君珍重!” “哦……好好!” “告辞!” 陈思洋翻看着手中的明珠和翠羽说:“多谢神女!” 等他抬头看时,眼前已经没有了神女的身影,就连刚才的桌凳和灯烛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霎时间,草亭中又恢复了平常的情景。 陈思洋惊叹之余,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草亭,望了望外面的幽静河床,拿捏着手中的明珠和翠羽二物。 在他的眼中,羽正奋飞珠正润,真正的是天上少有地下应稀的旷世珍宝,连忙把它们藏如怀中。 一阵微风过后,天色逐渐放明。 远处,天光已经大亮,火红的太阳正在东方天际越升越高,清晨的阳光照射的邙山上一片金黄…… 美不胜收的河洛景象使得陈思洋感慨万千,实在搞不清楚自己昨天晚上的奇遇是醒是梦,是真还是假? 他独自在洛河岸边徘徊了半天后,终于翻身上马,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河洛地区。毫无目的信马由僵地走着,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洛河岸上草亭中的奇遇,不断的在心中发问:“宓妃、洛神、甄皇后……是真?是假?是醒?是梦?”实在搞不清楚时,他就从怀中掏出明珠和翠羽,认真地、仔细地反复观看。 陈思洋骑马走在山间小路上。 他一边看着景致,一边在心中说道:“一千年前,陈思王曹子建洛神赋中的: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体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尖。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免)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领我忘餐……” 陈思洋自语道:“好奇怪呀,我怎么对曹子建的洛神赋这么的情有独钟,也难怪我与他有着共同的缘分……” 毫无意识中,他骑马走到了一处岔路口。 他迷茫地望了望眼前的两条路,心中说道:“我何不顺着古丝绸之路去看看西域的人情风光呢……对就朝西走!” 主意定了下来,他开始勒马西行:“驾——” 马蹄得得,驮着陈思洋一路西去…… 一天傍晚,陈思洋打马欲进入一个小村中准备过夜。 “驾——”为了赶时间,他加快了速度。 一群影影绰绰的人群正行进在前面的路上挡住了他的去向。 “吁——”马儿放慢了步伐,陈思洋跟随在人群的后面进入了村庄。 大群的人们来到了一个张贴有红色门对的院子前停了下来,陈思洋看情形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家迎亲的队伍。 第312章 后元恶吏之恶行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后元恶吏之恶行 他心中对此十分诧异,就在这一户对门的客店中住了下来,店主人非常客气地接待了他:“哈哈……客官请!请问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陈思洋说:“天都这个时候了还……打什么尖呀?自然是住店的。” 店掌柜赔笑道:“好好!请请!客官请!” 陈思洋跟随店掌柜来到楼上的一个房间安顿下来。 “客官,您看……这个房间还可以?” 陈思洋环视了一下还算整齐的房间点头道:“行!” “好好!客官您请便……请便……”掌柜的殷勤相问。 陈思洋说:“还好!” “客官,您还有什么么事情么?” “哦……没有了。” “那好!如果您有什么事情请随时召唤!”掌柜说着退了出去。 安顿下来后,陈思洋走到店门外观看。店主人来到他的身旁问:“客官,您看什么?” 陈思洋望着热闹非凡,人进人出的对门道:“我看……对门……” “哦……你是说对门呀?” “是呀,你的对门……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哎呀……你不知道吗?他们这是在迎亲呢!” “什么?迎亲?!”陈思洋诧异地问。 “是呀!他们这是娶亲!办喜事呢!” 陈思洋疑惑地问:“请问店家,他们这是……在娶亲?办喜事?” “是呀!是呀!他们今天娶亲,办喜事!你不见那么多人都来贺喜?还有那么多看热闹的!” “那……既然是喜事,他们为什么不在白天办啊?这黑天黑地的……办喜事?”陈思洋更加疑惑不解。 “哦……客官你不是我们本地人?” “我是中原人。” “难怪呢!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里凡是办喜事都在夜里!” “哦……你们这里的规矩就是夜里办红白大事?” “哎不!不是的!” “怎么?” 店家说:“客官您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惟有这办喜事娶媳妇是在夜里偷偷的办外,其它的事情一律都是在白天办理。” 陈思洋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办喜事这么大的事情不在白天风风光光地办,而要在这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娶亲呢?” 店家望着陈思洋问:“我说客官,你这……你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呀?” 陈思洋摇头说:“在下是真的不知道,请店家明示。” “唉……”未曾开言店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店家,你怎么了?” “这事情还真是……没法说……” 陈思洋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追问道:“怎么了店家?为什么……没有办法说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店家紧皱双眉说:“哎呀……以前……我们这里也是和普天下的人们一个样,大凡婚丧大事,都是在白天,挑一个黄道吉日热热闹闹地办理人生大事。” 陈思洋认真地倾听着。 店家继续道:“自从那一年,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州官叫做什么叶儿什么花的以后,他派手下的官兵在方圆左近巡查监视。” “监视什么?” 店家睁大眼睛说:“他就是专门监视,看看谁家有办理婚事的,就是哪一家有娶媳妇的,他手下官兵报告给他,然后他就先入洞房中和新媳妇过夜……” “过夜?”陈思洋大惊。 “是的!他要先和新娘同房三天,然后才能够让新郎官进洞房和新娘接触。哎呀……不能提了,可是害惨了那些新人们了!” 陈思洋惊诧地问:“天下还有……这样的事情?” “有!有!” “真的让人不敢相信!”陈思洋摇摇头说。 “是的,有这样的事情!千真万确,这种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这一带!后来……人们也就学的精明了!” “哦?” “这不,为了避开官兵的耳目,人们就不在白天娶媳妇,都改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迎亲。” “哦……原来是这样?这狗官简直是太不象话了!简直是禽兽不如!真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陈思洋听了不禁义愤填膺。 店家摇头:“唉……苍天无眼,那里有老百姓的活路啊……” 第二天清晨,陈思洋拉马走出了客店。 “客官慢走!”掌柜将他送出店门外。 “好!告辞!” 他走出客店朝对门娶亲的人家一看,发现门两边昨天晚上张贴的对联已经不知去向,连一点刚刚办完喜事的痕迹都找不到。 陈思洋回头看了看店家。 店家朝他点头道:“都是这样的。” 陈思洋打马出了玉门关外,极目望去,黄沙万里,孤烟袅袅…… 他出了关山,又走了一天一夜,望着眼前的黄沙如波似浪,起伏逶迤,西方天际一轮如血的残阳即将西下,眼看一天又尽,随口吟诵《菩萨蛮》词曰: “逶迤腾浪黄沙细, 斜阳残照春无力。 飞鸿越晴空, 羽染夕阳红。 拔剑飞白马, 跃然玉关下。 四顾不见人, 风尽涌暗尘。” 陈思洋吟罢,抬头四望,眼看着天色又到了日暮黄昏时,眼前的大漠漫漫,不知今夜该到何处寄宿。心中平添了一种愁绪,突然,天空中一排大雁横空飞过,发出刺耳的鸣叫。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辛弃疾的《贺新郎》别茂陵十二弟词,信口吟道: 第313章 大漠夜惊心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大漠夜惊心 “绿树听鹈(体)啼, 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 啼到春归无啼处, 苦恨芳菲都歇。 算来抵人间离别, 马上琵琶关塞里, 更长门,翠辇(年)辞金阙。 看燕燕,送归妾。 将军百战身名裂,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 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 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吟罢,陈思洋在马上抬头观看,见不远的前方黑巍巍的一片,像是有人家的样子。心中一阵欢喜,忙趋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 陈思洋骑马来到了近前,跳下马上前仔细一看,原来只是一座废弃的古城堡遗址,一人多高的厚土墙断断续续高低不平的伫立在月夜之中。 他现在已经是人困马乏,再也不想往前走了,将就着从马背上取下行李,准备找一处围墙睡上一晚。他铺好了行李,和衣躺在墙圈内,望着高天上的一轮清月,数着夜空中的点点星辰,双眼似闭非闭,脑子似睡非睡。 突然,寂静的大漠夜空似乎响起了一种异常的声音,陈思洋不觉警惕地睁大了眼睛仔细倾听。 不远处,传来了清晰的人声。 陈思洋警觉地坐了起来,循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观看。他看到了不远处好像有人朝这里走来,心中说道:“哦?看来还不止一个人呢!他们是干什么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种时刻发生这样的事情让陈思洋感到既激动又兴奋,他马上站了起来,从枕头下面抽出宝剑,贴身在墙角处继续警觉地注视着前方。 远处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听得到来人的喘息声音,陈思洋的心也不由紧张起来。 夜色中,隐隐约约的,几个人离古城堡越来越近。 突然,一个姑娘的尖利声音猛然响起:“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陈思洋听了,心中猛丁一惊:“哦?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宝剑,更加警惕地望着来人。 渐渐的,来人的轮廓已经能够看出大概,几个膀大腰圆粗粗壮壮的男子正在簇拥着一个被反绑着双手的女子在大漠中艰难地行走。 一个男子推了姑娘一把道:“走!快点!” 姑娘大声道:“你们放开我!” “放开你?”男子的声音怪怪的。 “放开我!” “哈哈哈……放开你容易,得等到了时候!” 姑娘大声道:“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你们这些强盗!强盗!” “嘿嘿嘿……你竟然还敢骂老子是强盗?哼!”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知道吗?老子马上就要做你的丈夫了!” “哈哈哈……哈哈哈……”魔鬼似的笑声震荡着辽阔的大漠夜空。 “你……你……” “我怎么?我难道不配做你的丈夫?” 姑娘大声呵斥道:“你休想!强盗!”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骂!好好!你骂!你骂!” 姑娘问道:“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告诉你!我就是……准备先要了你!然后……” 一个人问:“大哥,然后怎么样啊?” 男子说:“然后……我再去找苏玛的爹去求婚!” “呸!你……你这死不要脸的强盗!”姑娘显然已经是气愤难当。 男子气急败坏地檫了一把脸吼道:“嗨!你她娘的,不要给脸不要脸!等一会儿,老子就先……做了你!” 姑娘大声说道:“哼!你痴心妄想!我也告诉你!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和强盗成亲的!” 男子气喘吁吁地说:“小姑娘,这一次……可由……由不得你了!哈哈哈……” “是啊是啊,这一次可是我家大哥说了算,由不得你了,哈哈哈……” 一群人说话间越来越近。 “你们这些强盗……坏……蛋……坏蛋……”姑娘有些声嘶力竭。 月光下,陈思洋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一共来了四个人。前后分别走着三个男人,中间走着一个被绑着双手的姑娘。 走在前面的男子手中拉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栓在女子的腰上。男子一边吃力地走着,一边拉动着绳子道:“走!快点!” 女子跌跌撞撞地一边朝前走一边喘息道:“你们放了我,还可以既往不咎!你们……若是再……继续下去……” 男子阴声问:“怎么样?” “告诉你们,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们是……难逃惩罚的。” 男子道:“嗨!到了现在你还在作做着白日梦!说废话!告诉你,我就是要先和你成婚!等生米做成了熟饭,你真正的变成了压寨夫人,然后我再做你们家里的乘龙快婿!到那时……嘿嘿……” 女子大声说:“哼!到那时……你们也就是死路一条!” 走在后面的男子道:“你再敢这么说……” “我就这样说了!你能怎么样?” “怎么样?” “哈哈……她……她问怎么样?” “大哥!你说!” “呸!”姑娘恨声道。 “嗨!你还……” “流氓!坏蛋!” 那男子用衣袖抹了一把脸继续说:“嘿嘿……还敢嘴硬!你就不怕把我大哥惹得急了,他一不做二不休,先让你生出一个小孩子……然后……看你再怎么样?是大?哈哈哈……” “呸……臭流氓!不要脸……” 前面的男子说:“对!我兄弟说得对!走……咱们……到前面睡一觉!他妈的!老子是……是……” 后面的男子问:“大哥!你怎么样了?急了不是?” 第314章 营救 第三百一十四章 营救 “老子……老子是怎么也走不……动了。”前面的男子喘息着说。 “走……快走……”几个人跌跌撞撞地进入了废弃的古城堡。 陈思洋在墙角处瞪大着双眼观看着。 几个男人到了古城堡就靠着一面土墙“扑通……扑通”的倒在地上。 一个男子说:“哎呀……我好累……” 另一个人道:“哎呀……我好渴啊……水…… 水还有没有了?” 手拿着水袋子的人摇晃着道:“哎呀……我也是……渴……渴呀……我的嗓子正在往外面冒着火呢……要是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月朦胧,星朦胧,大漠朦胧。 暗夜中,陈思洋正在暗中警惕地关注着大漠深处这座古城堡里所发生的事情。 只听为首的男子恨声道:“哼……他妈的,要不是又累又渴的,今天……今天夜里我一定他妈的干了她不行!唉?要不这样……来,把她给栓到这墙上……别……别让她给跑了!” 另一个男子问:“她跑?” “是呀!” “她跑不了的。” “为什么?” “大哥你想,在这蛮荒的大漠中,一没有水,二没有食物,三没有人烟,你说说她能够往哪里跑?” “哦……说的也是。” “我说她无论跑到哪里也是死路一条!” 为首的男子点点头说:“嗯……就是!不过……我们总得把她给栓结实了,免得节外生枝,到那时咱们岂不是白费了这许多周折和工夫?” 另一男子道:“对对!来来来!就把她绑到这面墙上,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难以逃脱的。” 两个男子爬起来,将原本就捆绑着女孩子的绳子的另一头绕在一堵短墙上面,一边系绳子一边说:“这一下子牢靠了,再也不用担心她在半夜里逃跑了!” “是呀,我们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睡觉——哎呀……好舒服啊!” 两个人说着,倒头便睡。 空旷的大漠古堡中立即响起了沉重的鼾声…… 一直在一边观看的陈思洋心中说道:“这个女的看来是遭遇坏人的抢劫了!哎呀……这事情可是复杂化了!现在……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凝神倾听着几个陌生男子发出的震耳鼾声,又抬头望了望明月星空,在心中说道:“我不能袖手旁观!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人之本性,我要想办法拯救这个落难的女孩子。” 几个男子的鼾声越来越高…… 被绑架的姑娘也无力地耷拉下了脑袋。 陈思洋确信他们都已经睡熟,就悄然从自己躲避的围墙内走了出来。 被绳索反绑着的女子好象听到了动静,惊恐地瞪着大眼无可奈何地四面观望着,她好象也在心中期盼着什么。当她看到四野无人,惟有黄沙如浪、漫天的明月星光和着几个强人发出的阵阵鼾声,也就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的似睡非睡。 陈思洋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姑娘的身边。 疲累饥渴交加的女子忽然觉得眼前有动静,惊异地睁开了双眼,看到面前的确有一个人时,惊慌地卷缩着身子道:“你……你……” 陈思洋见她马上就要大叫出声,连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道:“姑娘,别出声!别喊叫!” “你……你是……”女子挣扎。 陈思洋压低声音道:“姑娘且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 女子瞪着惊恐的大眼望着从天而降的陌生人。 陈思洋低声道:“我放开你,你不要出声,懂吗?” 女子点点头。 陈思洋松开了手。 女子疑惑地问:“你是……谁?” 陈思洋没有回话,只是快速地解着她身上的绳索。 “你是什么人?” 陈思洋指着上天,悄声道:“我是上天派来救你性命的!” “上天?”姑娘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别说话!” 姑娘点头。 陈思洋用手中的宝剑几下子就挑开了捆绑着姑娘的绳索。 “你是谁?”姑娘站起身问。 “姑娘别怕,你现在什么也别说,赶快走!离开这里!” 姑娘疑惑地望着陈思洋。 陈思洋用手朝前面一指道:“走啊!?” 姑娘点了一下头,二话没说,转身向前面跑去。 月光下,姑娘跌跌撞撞一口气朝前跑了有将近二里地,才停下来喘息。 刚刚一停下脚步,一股肌渴的感觉突然袭来,她觉得浑身瘫软,再也向前挪动不了脚步。眼前一黑,在原地打了一个转,然后就一头栽倒地上,昏了过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姑娘的影子,陈思洋感到一阵轻松。 等到女子跑出了自己的视线,这才走过去,卷起行李,牵过马匹,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多事的地方…… 朦胧的月光映照出了他拉马行进的长长的剪影。 陈思洋骑马在夜色中茫然地走着,心中想着刚才的偶然奇遇,不觉还有些后怕,心说:“好危险啊,刚才若是不慎让那几个歹人抓住了,可怎么得了呀?唉……那个可怜的姑娘现在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但愿她能够从此逃过魔掌,躲过这一灾难……” 陈思洋一边行走,一边下意识四处观望,心中暗自说道:“刚才那位姑娘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突然,他看到了前面的沙漠上有一团黑巍巍的东西,心中不禁一动,连忙走上前去想看个究竟。到了近前才发现地上卧着的正是刚才在古城堡所营救的姑娘。他的心中一阵惊慌,连忙扶起姑娘叫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姑娘!姑娘醒醒!快醒醒!” 姑娘紧闭着双目,任凭陈思洋如何摇晃,只是昏迷不醒。 陈思洋这才看到姑娘的唇边起满了血泡并且结成了黑色的硬痂,他快速从身上取下水袋叫道:“姑娘请喝水!”一边叫,一边往她的口中灌水。 “水!水……”姑娘低声呢喃。 “快!姑娘,水……水来了!” 肌饿和干渴折磨中的女子得到了清水的滋润,心中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适,耳边听到了有人在轻轻呼唤,她使尽平生的力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姑娘!你醒了?” 姑娘蠕动着嘴唇道:“你…… 陈思洋看着姑娘的眼睛关切地问:“姑娘,你怎么了?” “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