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这个老公有点帅》 第1章 坑爹的空间 “我主,赶快动起来,还差2吨大米,1000匹粗布,800辆自行车,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这刚买完5000斤红糖,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吗?我现在严重怀疑,你那是什么福运空间,分明就是倒霉蛋空间。” “时间紧迫啊!我主!” 玉锦书揪下头上的帽子扇风,她已经累得顾不上什么形象,直接瘫坐在地上。 “紧迫什么?就算是世界末日,30吨大米,足够我比别人多活100年的了,何况还有那么多其他东西,谁爱动谁动,反正我是不行了。” “我主,你再不起来,可别怪我不客气哦~” “我怕你咋啊啊啊……” 玉锦书顿时感觉头皮剧烈发麻,如同触电一般,准确来说她的确触电了。 电流刺激着她的身体,使其瞬间恢复精力。 第二十次! 玉锦书暴躁怒吼:“每次都用这招,你就没其他新鲜的招数吗?” 脑海中,慵懒的声音不急不忙地响起:“招不在新,管用就行,这不是你们人类的俗话吗?” 说话的是一个福运空间,虽然玉锦书很不愿意相信这一个事实。 五年前,也就是玉锦书十八岁那年,她和家人一起,进行了一场成人旅行。 途中因为她扶老奶奶过马路,所以被选中,成为了这个福运空间的宿主。 是的,没有看错,就是因为她扶老奶奶过马路。 得到福运空间的时候,激动地给他取一个可爱的名字——福宝。 玉锦书一直幻想着,福宝会给她的后半生,带来许多离奇的好运。 比如: 遇见一个,爱她爱到迷失自我的千亿霸道总裁; 突然冒出一个远房亲戚,非要她继承百亿遗产; 彩票中了好几亿…… 任何一种形式,她都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这个倒霉蛋空间,却只会想着法儿地榨干她的存款,让她去买米、面、肉、衣服等各种各样的物资。 如果她拒绝,它就会用刚才的方式,用一种奇怪的电流电她,电完以后,她身体的所有疲惫瞬间消散,连睡觉都省了。 所以从十八岁开始,玉锦书就拼了命地赚钱、攒钱。 还好她有一个,定时发零花钱的富婆老妈,不然早就被这倒霉蛋系统给搞崩溃了。 玉锦书耷拉着脑袋,反抗不了,她摆烂。 “哪里还有米,你带我去。” 话音未落,玉锦书原地消失。 不过数秒,她再次出现,已经是在千里之外的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五常大米经销部的卫生间里。 玉锦书熟练地拿出空间里的围裙和头巾,再画一个中年妇女的妆容。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满意于自己的化妆手法。 福宝忍无可忍,无奈开口说道:“我主啊~你都这样了,就别臭美了,快出发,时间紧迫啊!” 这次玉锦书没有跟它抬杠,将东西收回空间,就离开了卫生间。 经销部外,车来车往地运送着大米。 玉锦书站在门外,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然后在里面精准识别出谁是负责人。 “大哥,我想来两吨米,这会儿能整不?” “咋不能整,你说你要哪种,立马给你搞。” 大哥拍了拍身上的灰,从桌上拿出货单。 玉锦书往库里看了几眼,不同袋子装着的大概就有十几二十种。 “大哥,这有哪种的?” 大哥笑道:“大妹子,你这是第一次来,俺们可是这一块儿最大的批发部。” “好的好的,只有你不要的,没有俺们这找不出来的。” 他带着玉锦书一起往仓库那边走去,指着不同的包装袋子说道:“这个7块钱的、那个8块、这9块……” 最后玉锦书凭借眼缘,选择了9元1千克的,两吨总共元。 经过一场激烈的砍价,玉锦书最后支付了元。 福宝嫌弃地说道:“就为了100块钱,你跟他磨叽半天?” 玉锦书却很是骄傲:“你不懂,这是传统美德,作为长在红旗下的优秀青年,我必须将它传承并发扬光大。” “得,算我多嘴,”要不是它没有眼睛,真的很想送她一个大白眼。 “继续,我主加油,争取今天将所有东西搞定。” 福宝又将玉锦书带到了布料批发市场。 任何上好的布料统统不要,专挑七八十年代用的,平棉布、斜纹棉布、涤纶、锦纶、的确良等等。 对此,玉锦书提出那个问了无数次的问题:“我们究竟为什么要指着这些老古董买?” 福宝继续装死,不做解释。 买好布料,让老板运到租好的仓库。 玉锦书先去将,哈尔滨那边已经装入仓库的大米收入空间,退了仓库的押金后,才回来将布料收回空间。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暗了下来。 回到家,她在网上下单买的800辆老式自行车也送到了。 没来得及收,玉锦书已经彻底瘫倒在沙发上,一秒入睡。 福宝没有再弄醒她,它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给这孩子累得够呛。 它默默将所有物资整理归位。 现在空间里的东西种类丰富,福宝顺便给它们分了区,像超市的布局一样。 日常用品区、家居用品区、粮油区、副食区、零食区、服装区、果蔬区、书本区…… 这就是它为主人打下的江山啊。 足够她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不愁吃穿了。 它简直是一个贤惠空间嘛。 福宝抬头看向头顶上的计时器:距离穿越,还剩1天14小时23分57秒。 第2章 车祸了 “叮铃铃……叮铃铃……” 玉锦书烦躁地翻身,用被子遮住脑袋。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不死心地继续响。 玉锦书有气无力地按了接通:“喂……” “干嘛呢,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你不会还在睡觉,小祖宗,你休假就让自己放肆的?最近码字没有?新的小说大纲写出来了吗?我跟你说……” 噼里啪啦,连珠炮似的从听筒里砸出来。 南姐,她的编辑大大,日常除了催稿就是唠叨她。 玉锦书习惯性地将手机放在一旁,自己钻进被子里。 “南姐,我的休假还有三天。” “三天怎么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作家峰会你都不参加,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是不是!” “我……” “啪——” 南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掉电话。 玉锦书看着手机界面,吐槽道:“我也没说不去啊,脾气还是这么急。” “我再睡个回笼觉,”玉锦书扭动着身子,调整好姿势就要续上刚才的美梦。 福运的声音再次响起:“咳咳,我主,有一个建议,需要提醒你。” “有完没完了!” 玉锦书崩溃了,她只是想多睡一会儿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呐。 福运笑道:“马上就完了,我是想说什么呐,就是,你看看有什么自己特别需要的用品或者吃食,你自己也赶快准备一下,越多越好。” 说到这里,玉锦书可就不困了,她今天一定要问出个名堂来。 “究竟是要干什么,已经那么多东西了还不够?” “难不成,你知道什么,丧尸即将爆发?世界即将毁灭?小行星即将撞击地球?” 福运知道它今天躲是躲不过了,机器大脑高速运转想办法。 “我主,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的,我是机器,这些东西我肯定用不上啊。” “至于原因嘛,不是我不说,是我说了也没用。” 玉锦书疑惑道:“什么意思?什么叫说了也没用?” 福运说道:“你听着啊,囤这些东西的目的是哔哔哔哔哔……” “什么玩意儿?” 玉锦书赶忙竖起自己的耳朵,她刚才好像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哔哔哔哔哔……” 玉锦书扶额,感觉到自己受了欺骗。 福运得意地说道:“你看,我没骗你。” “听人劝,吃饱饭,我主,赶紧囤起来。” 秉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理念,玉锦书晃晃悠悠地下床、洗漱、穿衣、出门。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第一时间,她去了小区外的包子铺。 这是老两口在经营,因为味道好,距离又近,玉锦书不想自己做的早饭,都会在这里来解决。 天蒙蒙亮,包子铺的人很少。 “姑娘,今儿挺早啊。” 奶奶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她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奶奶,老规矩。” “好,马上来。” 很快,奶奶端来一碗豆浆和一屉小笼包。 熟悉的美味啊,能囤起来就好了。 听到她心声的福运闪现,骄傲说道:“当然可以!保温保质毫无压力!” 玉锦书眼睛一亮! “奶奶,把店里所有包子、馒头、花卷、油条通通打包。” “姑娘,你说开玩笑?” 奶奶不敢相信刚才听见了什么。 直到手里拿着钱,看着玉锦书扛着一大包东西艰难前行。 “这姑娘,食量大太多了!” 为防止被人发现或者被监控拍到,玉锦书将包子馒头扛回家里以后,才收回空间。 记得以前她看小说,那女主穿越前囤货,买了的五百个包子,都给了钱了,没来得及拿。 她就没有这个烦恼,当场就带走,完美! 玉锦书关上家门,打算继续扫荡超市时,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穿越,囤货! 她该不会也…… “福宝、福宝、倒霉蛋你出来!” 没有回应,又装死去了。 这让玉锦书更坚信心中的猜想。 不是。 就算要穿越,也给个提示先,她才好准备物资嘛。 玉锦书坐在车里,仔细思考着。 福运空间让她囤的物资很多,32吨大米、20吨面粉、20吨面条…… 老式手表、收音机、缝纫机、老式自行车…… 综上所述,应该是60——80年代。 妈耶,真是这样那可刺激了。 玉锦书手掌方向盘,脚踩油门,朝着最大的商场冲去。 卫生用品全部清空、保温杯、水壶、牙刷牙膏、化妆品…… 超市也是第一次遇见有人来扫货的情况,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玉锦书付了钱,将地址交给超市经理:“请把所有东西送到这个地方。” 经理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们马上装车发货。” 离开超市,玉锦书又开车前往最出名的小吃街。 不管是穿越到哪里,看样子都是资源不丰的地方,基本物资准备好了,她还有准备些另外的,反正空间保温保质。 手抓饼200个、烤冷面200碗、热干面200碗、春卷216份、新疆烤馕165个、肉夹馍300个…… 原本寂静的小吃街,顿时被忙碌的人们惊醒,急促的叫喊声穿梭在每个商铺,此起彼伏。 三个小时后,所有东西准备完成,玉锦书开车离去。 回到家,将超市送来的东西收进空间,她又被累个半死。 第3章 穿越七零 “叮铃铃……叮铃铃……” 熟悉的铃声一如昨日,睁开眼的瞬间,玉锦书有一种陷入循环的即视感。 按下接听键,又是熟悉的咆哮声传来。 “玉锦书,你又在睡觉是不是,赶紧起来化妆,十五分钟我到你楼下。” “啪——”的一声,挂断。 根本没有她开口的机会。 玉锦书拿起手机,在床上磨蹭好一会儿,终于恋恋不舍地起床。 等她化好妆,换好衣服下楼,南姐的车刚好停在小区外。 玉锦书故意说道:“南姐,你这十五分钟够久的,抵我一个小时啊。” “怎么,你不服?” 南姐是理不直气也壮,玉锦书甘拜下风。 “我再提醒你一遍,这次作家峰会不仅有许多大神作家,还有许多知名出版社的负责人。” “到了那,你就跟在我身边,咱们去跟人家认识认识,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好处。” 玉锦书乖巧地点头:“遵命!你好好看路。” 话音刚落,车后突然出现一辆失控的货车。 “哐当——” 将她们的车,被撞击上绿化带里。 副驾驶上的玉锦书,感觉到头部传来剧烈疼痛,然后自己的身体便飘飘然。 脑海中响起机械的声音:“倒计时:3、2、1,穿越七零成功,福运空间守护宿主一世安康。” 真是穿越! 还好她买得够多。 玉锦书立即昏睡过去,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都那样陌生。 “哎哟,老四家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啊?”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扔下手中的抹布跑到床边。 “头还疼不?” 头? 玉锦书摸上去,自己头上还真缠着布条。 车祸的伤也跟着穿越了? 老太仔细打量着她,见她眼中尽是迷茫,以为是留下后遗症,忙转身朝窗外大喊: “他爹,老四家的醒了,你快去请那土医生过来。” “唉!” 许大礼放下斧子就往村口的跑去。 玉锦书疑惑地看着眼前,房子是土坯房,现在可能是黄昏时候,房间里很暗。 她闭上眼睛,等待记忆来袭。 十多分钟后,她再次睁开。 剧情不对,穿越以后不该把原主经历的记忆输入进她的脑子吗? 不按常理出牌,她可怎么办,谁都不认识啊。 这时候,福运提醒道:“我主,你脑子伤了,可以装失忆啊。” 玉锦书恍然大悟,好主意,装失忆行啊。 她用手按住脑袋,露出痛苦的神情。 李桂兰连忙跑过去,担忧道:“老四家的,你这是咋了呀!都怪那杀千刀的许林,竟然起了这不要脸的心思。” “等我家老四回来,一定要让他好看,老四家的,你可别想不开啊。” 李桂兰大声呼喊着,这连珠炮,可比南姐的更加震耳欲聋。 但也从话里,玉锦书听出了不少信息。 老四,老四家的。 她居然穿越成一个已婚妇女? 妈耶,头真的疼了。 “不会发烫了?” 李桂兰伸手去试她的体温。 玉锦书躲开李桂兰的手,防备地看着她:“你……你谁啊?” 李桂兰说道:“老四家的,我是你娘,你忘了?” “完了,不会伤到脑壳里了,她要是傻了,老四可咋办!” 李桂兰守在门外,嘴里嘀嘀咕咕,眼睛一直望向门外。 没过多久,许大礼带着村里的医生来了。 他们这里只是一个小村子,去镇上来回就得两个小时,平时有个小病小灾,根本来不及去。 还好现在有个赤脚医生,他识字,所以自学了些医术,虽然不算多厉害,对于村子来说也足够。 李桂兰着急跑上去,说道:“林医生,我家老四媳妇儿像是脑子撞傻了,刚才居然问我是谁,这可咋弄啊?” 林医生顿了顿,脸色严肃:“李嫂,先进去看看再说。” 房里,林医生先给她换了伤口上的药,然后问道:“你认识我吗?” 玉锦书仔细打量他,说道:“不认识。” 林医生指着许大礼,问道:“他呢,认识吗?” “不认识。” “她也不认识?” “不认识。” “许樾,记得吗?” 许樾,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可惜她怎么可能记得。 “玉锦书,记得吗?” 玉锦书眨了眨眼睛,她也叫玉锦书? 见她有了反应,林医生再次问道:“玉锦书,你记得吗?” 玉锦书犹豫了片刻:“有点熟,好像在哪听过。” 林医生缓和了脸色:“你就叫玉锦书,因为脑袋受了伤,所以你忘了之前的事,不过没关系,你不用着急,以后慢慢就会想起来。” 玉锦书说道:“多谢医生。” “我就先走了,”林医生将东西收回箱子里,又对老两口说道:“许哥、李嫂跟我出去一下,有些需要注意的,要给你们说一下。” “好,”临走前,李桂兰看向玉锦书,“老四家的,你再睡会儿,娘一会儿给你端饭过来。” “谢谢……娘。” 这个称呼还真是让她不好开口。 李桂兰却因为这一声娘,高兴地连连点头。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等他们一走,玉锦书开始召唤福运:“这究竟什么情况?” “我主,就是你看到的情况,恭喜你,穿越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运。” “你……我……”玉锦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头更痛了。 福运知道她生气,立即送出两盒伤药放入她手中:“外用内服,不出五日保证痊愈,绝不留疤,请我主笑纳。” 玉锦书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我能回去吗?” “穿越已成,除非你在这过完一生,否则……回不去。” 过完一生,那她岂不是要在这里待好几十年。 这个年代可不兴离婚,她还不知道原主的男人是个什么奶奶样。 万一长得丑、脾气坏、家暴,她不就把这一辈子搭进去了嘛。 头脑风暴后,玉锦书想到一个主意:“如果我现在撞死……是不是也算过完了一生?” “不算!”福运立即打断她的痴心妄想:“我主啊,如果是你主动求死,那你就真的死了,没有重生的那种死。” “你想想,你在那个时代可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如果你现在死了,那你就两辈子没睡过男人,这多冤呐。” 第4章 姑奶奶不咽这口气 玉锦书仔细回味它的话:“这么说好像也对,确实挺冤的。” 福运听到她语气犹豫,又说道:“就是嘛,我主,我向你保证,你现在的男人一定是你喜欢的菜。” “现在你不就男人也有了,物资也有了,简直不要太完美。” 福运将原主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玉锦书。 原主是下到红旗村的知青,因为知青点的床位不够,所以就被安排到了许家来住。 他们家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小儿子许樾是一位光荣的军人,常年在外,他的屋子正好空出来给原主。 本来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绑在一起,也是无奈之举。 原主喜欢知青队伍里的一个温文儒雅的同志,他叫常温。 大约是家里富裕,常温不怎么需要干活,直接用钱解决。 这就让原主的“好闺蜜”徐晚心里痒痒,毕竟谁不想过轻松日子。 为了不让原主挡了她的路,她买通许樾的二嫂刘菲菲,两人一起算计了许樾。 当村里人看到他们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哪怕他们什么都没做,也解释不清。 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在这个时代可是大罪。 好在许樾愿意娶她,事情才终于平息。 许樾是军人,又经常出任务,除了寄回家给爹娘的,其余几乎都攒了下来。 本着负责的态度,他重新修了房子,又拿了三十五块钱的彩礼给原主。 李桂兰也给她缝制了几件衣服。 可原主的心思已经扑在常温的身上,彩礼和衣服刚到手,就被徐晚忽悠走了。 前些日子,原主去给徐晚送饭,正好听见她与其他人议论,说她蠢。 原主气不过,当场和徐晚大吵一架。 这让骄傲是徐晚怎么能忍受,于是又撺掇许樾堂伯家,那不成器的儿子,让他去毁了原主的清白。 如此,徐晚拿着她的把柄,就可以继续让她给钱,毕竟许樾每个月都会往回寄钱,最少也有30块,这让多少人眼馋。 听完原主的故事,玉锦书陷入沉思。 这不就是个不聪明的恋爱脑,人设挺难啊,她可做不来。 福运说道:“我主,你就做自己好了,反正,失忆了嘛,性情大变也说得通。” 玉锦书点头道:“有道理,就这么办。” 不过,现在既然是她来了这里,姑奶奶可咽不下这口气。 “福宝,我记得我买过不少电棒对。” 房外。 林医生摇着头:“老四家的这病我治不了,要想恢复记忆,恐怕要去省城的医院。” 老两口惊呼:“省城!” 他们这辈子去得最远也就是镇上的车站。 去了省城,只怕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 何况,家里也没那些钱啊。 许大礼问道:“如果不治,会怎么样?” 林医生想了想:“这个我不敢保证,如果只是失忆,那最坏就是想不起来,但如果伤到脑子,这可是说不清的。” “要我说,你们还是尽快给老四写封信去,让他自己拿主意。” 李桂兰拿出一个鸡蛋,送走林医生。 夜里,等老大、老二他们都睡了,许大礼和李桂兰开始商量。 “他爹,怎么办啊,你拿主意。” 许大礼掏出一支卷烟,抽了半晌,开口问道:“家里有多少钱?” 李桂兰推开靠墙的床,掏出藏在洞里的钱和存折。 “有两百七十五块七毛三。” 许大礼朝她看去:“折子上有多少?” “不许你想这个!”李桂兰将折子往身上塞。 “这是儿子拿命换来的补助,咱们不是商量过,无论发生什么,这钱都要留着,万一哪天老四退伍,也不至于没有路子。”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要顾眼前。” 许大礼从她身上将存折拿出来:“我明天去趟镇上,这事儿你藏好了,别叫老二家的晓的。” “哎,”李桂兰跌坐在床上,“咱这都是什么命啊。” “老二家的是个破烂货,老四家的也差点……哎……要不是怕传出去坏了名声,咱家真该去给你二堂哥讨个说法。” 许大礼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熄灭那微弱的火星子:“许林那个混账东西,明日老子回来,一定打死他。” “平日没个正形就不说了,现在倒好,眼珠子盯上嫂子。” 许大礼越说心里的火越大,恨不得现在就去弄死他。 他不知道的是,另外想弄死他的人已经在路上。 玉锦书趁李桂兰他们不注意,换上福宝给的药,现在头上的痛减轻不少。 她换了一身男士的衣服,在脚下垫上巨厚的鞋子,加上她本就一米六六的身高,很像个男人。 “福宝给我指路,今天晚上我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玉锦书左手电棒,右手菜刀,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另一边的许林,他今天被玉锦书那寻死的样子给吓着了。 他只是想快活,人要死了,许樾回来不得撕烂他的皮。 许林虽然一直讨厌许樾,但他惜命啊。 还好没人看见他,许林躺在床上,右手把玩着老二。 正在兴起时,一个“男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床边。 不等他开口叫喊,电棒抵在他的身上:“嗞嗞滋滋……” 许林张开嘴,却喊不出声音,那感觉,首先是剧烈的钻心疼痛,然后全身麻木、不自觉地抽搐,甚至无法挪动躲避。 玉锦书没打算弄死他,见他差不多失去行动能力,就挪开手。 她当着许林的面前,凭空将电棒变没,又凭空变出一把锋利军刀。 许林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恐惧。 “惹了不该惹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呢?” 她用了变声器,还特意挑了魔鬼之声。 此时即便没有电棒抵在他身上,他也已经颤抖得更加剧烈。 玉锦书用刀背,从许林的额头开始,一直向下。 最后猛地插入来不及提上去的裤裆。 顿时黄色液体浸湿许林身下的床单。 刺鼻的味道,玉锦书厌恶地蹙眉。 “明日不管你是用爬地还是滚地,去镇上派出所自首,该交代的一字都不要落下,否则,我不介意亲自让你体会什么是……千刀万剐。” 又是一把军刀凭空出现,冷冽的刀锋光芒射在许林的双眼上。 眼前的“男人”与两把刀一起消失。 第5章 吸血家人 空间里,玉锦书嫌弃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军刀:“福宝,把那刀拿起销毁,彻彻底底地销毁,这个地也要拖干净,脏死了。” “安啦。” 这一夜玉锦书没有回那个简陋的房间睡觉,直接睡在了空间里的大床上。 空间里是没有房间的,福宝就用窗帘将床围住,再熄灭空间的灯火,就完美了。 屋外,天刚蒙蒙亮,许家其他人都在吃饭,许大礼带上几张烙饼就开始往镇上走去。 大嫂李荷问道:“娘,这一大早的爹上哪啊?” 李桂兰警告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赶紧吃饭,一会儿该上工了。” 说着,李桂兰端着篮子往玉锦书那边去送饭。 二嫂刘菲菲嘲笑道:“大嫂,你可别以为我们两个比得上那边那位,咱哪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嫁给军人呐。” “我好像听说当兵的名额本来是大哥的,怎么就到了四弟手里了呢?不然,大嫂你也能过一过当官太太的瘾啊。” 李荷被刘菲菲的话抵得哑口无言,许桦的名额到了许樾手里,这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不说什么官太太,至少也能跟玉锦书一竿子,每天想睡多久睡多久,哪用一大早起来上工。 越想越气,李荷直接一脚狠狠踢在许桦的腿上。 “你有病啊,大早上的发的什么疯!” 许桦连忙揉着自己的腿。 “我发疯,许桦你良心被狗吃了,自己的婆娘被人当成笑话,你连屁都不敢放。” “啪——” 李荷扔下筷子,转头跑回房里。 许桦无奈摇头:“有完没完了,” 说着,他将自己的半个鸡蛋夹进李荷的碗里。 对面看戏的刘菲菲,看到这一幕露出嫌弃的神色。 脏死了。 刘菲菲压着嗓子说道:“大哥,你说大嫂也真是的,我不就多说了两句玩笑话,她还认真的……” 许柯也将筷子一扔,吼道:“你闭嘴。” 他太明白了,自己这个媳妇就是搅屎棍,好好的日子她非要弄出事来才高兴。 玉锦书那边,她正在空间里睡得香甜。 突然有一种下坠感,然后她重重地摔下床。 她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李桂兰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 “哎呀,老四家的,你怎么睡得着了,发烧没有,伤口没破。” 李桂兰紧张地检查玉锦书的身体。 紧张程度不像是紧张儿媳妇,更像紧张宝贝闺女的。 玉锦书尴尬地拍了拍身上的土:“那个……娘,我没事,就是睡觉不小心掉下来了。” “没事就好,”她没事,李桂兰也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就先吃饭,过来,娘今天烙的饼,你还从来没吃过,快来尝尝。” 李桂兰拉着玉锦书往外走。 这是玉锦书第一次看清整个房子的布局。 她住在最边上的房间,出来就是饭厅,往右走又是一间屋子,穿过屋子就是厨房。 这种一字型的布局,她还是第一次见。 李桂兰点燃煤油灯。 “快坐下。” “好。” 李桂兰从掀开篮子上的布:“快吃,还热乎的。” “谢谢娘,您也吃。” 玉锦书先给她递过去一张饼,李桂兰又推回给她。 “我在家里吃了过来的,你受了伤,要多补补,快吃,娘去上工了。” 玉锦书对她甜甜一笑:“谢谢娘,您路上慢点。” 有了第一声娘,就有了之后的每一声,玉锦书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叫起来也没那么不好意思。 李桂兰也笑了。 她突然觉得,老四家的没了以前的记忆还更好些,她也不用总担心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等老四下次回来,一定得让他们要个孩子,有孩子,老四这个家才更稳。 李桂兰离开后,玉锦书从空间里拿出一盒热牛奶,配上烙饼一起吃。 饼虽然干了些,味道确实不错。 吃了早饭,玉锦书正式参观起这个家。 只能说道太简陋了,除了床,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桌子、两条长凳子。 厨房里碗筷倒是不少,米缸、面缸已经见底。 厨房旁边隔出了一个小间,里面堆满了柴火,现在是初秋,这应该是预备着冬天用的。 逛完了一圈,玉锦书拿着煤油灯回到房间里。 随意翻看别人的东西,确实很不礼貌,但现在她必须要清楚这个家里有什么。 对不住了啊。 玉锦书打开房间的唯一储物的箱子。 里面有几件原主的衣服和一套整整齐齐的军装。 衣服下面是原主家中的来信。 一共十封信,都是知道她嫁人以后寄来的,爸爸写了五封、奶奶写了一封、后妈写了两封、继姐写了一封、弟弟写了一封。 除了弟弟白锦程的信中,一直在关心她的近况和婆家的情况。 其他人,其他所有人,都是找她要钱的。 “这什么家人呐,吸血鬼,原主可别这么傻……” 打开最下面的罐子玉锦书呆了,她还真就这么傻。 来一封信要钱,她就给一封的钱。 许樾每个月寄来的钱大半都进了他们的口袋,小半进了徐晚和常温的肚子。 自己还剩二块一毛九分。 “福宝,你看看,这点钱咱以后的日子咋过!” 玉锦书气愤地将所有东西放回原位,看着就糟心。 她不是气原主留给她的钱少,是气她为了那些不珍惜她的人而苦了自己。 或许她有她的无可奈何。 福宝提醒道:“我主,咱那么多东西,随便卖的就足够了。” 玉锦书扶额:“你知道什么呀,现在可是七……现在七几年?” “七二年。” “不对啊,现在是七二年,倒买倒卖是大罪,被抓住是不得了的。” 福宝好想提醒她,你是有空间可以开挂的穿越人。 显然,也不需要它的提醒。 玉锦书搓着手,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福宝,你帮我找找最近的黑市,咱们找时间去逛逛,收集一下行情。” 福宝说道:“最近的黑市在镇上,我主,现在去吗?天没亮的时候人最多哟。” 玉锦书一咬牙:“去,但是先伪装一下,你帮我弄二十斤米、二十斤面出来。” “收到!” 第6章 探黑市——写家书 这次玉锦书还是装扮成男人的样子,戴上变身器,背着一个背篓从黑暗角落里钻了出来。 所谓的黑市,就是在几条小巷子里,走着走着就窜出来一个人。 那人压低声音说道:“大哥,米!” 然后就将手里一把米摊开:“好东西。” 玉锦书想说,没点光,这也看不清啊。 但转念一想,她不知道市价,得打听一下。 “多少钱一斤?” 玉锦书的话一出口,那人立马察觉不对,说时迟那时快,端起东西就跑了。 她说错什么了吗? “我主,你没对上人家的暗号。” 玉锦书问道:“暗号是什么?” 福宝说道:“我不知道啊。” 玉锦书继续往前走,接连遇上好几个人,都是没说两句话就认出她是生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没办法了,她索性占领刚才跑掉那个人的位置。 现在天已经微亮,可以看清货的好坏,她就不信卖不出去。 玉锦书在角落里蹲下没一会儿,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大叔过来。 “哎,兄弟,看看。” 玉锦书学着那些人的样子,抓起一把米在手上摊开:“好东西。” 男人看到这米竟然这么好,雪白雪白的,眼神都亮了:“说价。” 玉锦书竖起三根手指。 “咦——”男人连连摆手:“哪要得这么高,别人都是两个的。” 玉锦书也学着他的样子摆手。 男人看向她收回去的米,这么好的东西,其实也没贵多少。 “兄弟兄弟,有多少?” “20。” 男人一咬牙从裤兜里掏出钱和票递给她:“都要了。” 玉锦书将米放进他的背篓里,试探地问道:“还有面和糖,要不要的。” “真的,看看,”男人一下来了兴致。 “面5毛,红糖1块2,白糖1块。” 男人惊讶道:“你这面,这么细啊。” 玉锦书低声故意说道:“那当然,我有好渠道,别人可没有。” “包起来,我都要了。” “行,面20斤、红糖3斤、白糖3斤,一共16块零6分,抹个零,给16块钱就行。” 男人给钱时笑道:“兄弟,会做生意啊,下次我还来找你。” “行啊,大哥,不过遇不遇得上就看缘分了。”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回到房间,玉锦书开始数自己的成果。 一共15块钱和一些布票。 在这里应该还算可以。 但是她得给这些钱安排一个合理的来源,不然别人肯定会怀疑。 玉锦书问道:“福宝,我想做个轻松自由有钱赚的工作,你有建议吗?” 福宝烦恼道:“你这不就是钱多事少离家近嘛,条件太苛刻了。” “是有点苛刻哈。” “有了有了,”福宝激动地说道:“我主,你不是会写作嘛,可以给杂志社投稿。” 玉锦书也被点醒:“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她可是一名文字工作者,写稿是专业啊,写小说也行啊。 “现在就动手,福宝给我纸笔。” 她打算先写一篇4万字的试试水,能选上最好,选不上也不浪费时间。 说干就干,拿着笔写作的灵感比电脑打字来得更快,写着写着玉锦书就投入进去,忘了时间。 直到李桂兰给她送来午饭。 “老四家的,吃饭了。” “老四家的?” 李桂兰喊了半天,没听见玉锦书回话,她就推开房门进去。 就见房间里开着窗户,玉锦书坐着贴地小板凳,趴在柜子上奋笔疾书。 她写得入神,李桂兰不自禁地也放低脚步,走到她的身后。 李桂兰感叹道:“哎哟,老四家的,你这字儿真好看。” 这时候,玉锦书才发现身后来了人。 玉锦书不好意思道:“娘,您来了,我写得入迷了,都没听见声音。” “没事没事,你是读书人,娘懂的,吃饭,一会儿再写。” “好,”玉锦书跟着李桂兰出了房门。 她吃着,李桂兰就在一旁看着,目光里带着莫名的欣喜,看得玉锦书不自在极了。 “娘,您日后不用每顿给我送饭,您和爹要上工,应该对休息。” 李桂兰笑道:“没关系,你爱吃娘就给你送。” 玉锦书只能继续闷头干饭。 等她吃完,李桂兰说道:“老四家的,娘有个事情想让你帮忙。” “您说。” “是这样的,我和你爹都不认字,就想让你给老四写一封信,就告诉他我们很好,免得他记挂,还要提醒他加衣服,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再问问他今年回不回来过年……” 一说到许樾,李桂兰就有说不完的话。 老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果真不假。 临走时,李桂兰再三提醒玉锦书,叫她千万别忘记了。 因为这事儿,玉锦书在空间里去睡午觉,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福宝……福宝……” 福宝无奈出声:“我主,人家在吃饭你老叫老叫的,干嘛呀?” 玉锦书从床上翻身起来,笑道:“你还会吃饭?” 福宝说道:“不吃饭还不充电嘛!” “好,”玉锦书耸了耸肩,“你给我拿个本子、笔、信封,我现在就给他写。” “你不睡觉了?” “睡不着啊……” 玉锦书拿着纸笔出了空间,坐在窗户旁开始构思。 半个小时过去,纸上还是一个墨点都没有。 福宝说道:“你倒是写啊。” 玉锦书叹了一口气,二十多年她连情书都没写过,就开始写家书了。 跳过太多环节,她没这经验啊。 思考了半晌,玉锦书还是直接写下了许樾的名字。 许樾 你好。 渐入深秋,你独自在外,爹娘心中非常挂念,他们让你勿忘添衣,外出时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太辛苦。 再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今年你能否归家? 家中一切安好。 盼复。 妻:玉锦书 1972年9月27日 一个小时后,玉锦书终于放下了手上的笔。 福宝嫌弃道:“我主,憋这么久,就写这些?你不加点想念之类的话?” “加那些干嘛,我不知道他为人啥样,万一不咋的,我不就血亏了,等见着人再说。” 玉锦书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里。 第7章 狗咬狗 信写好后,玉锦书继续回空间睡午觉。 不远处的二堂伯家,却是闹翻了天。 许林被玉锦书给吓晕死过去,醒来时眼中充满恐惧,大小便失禁。 嘴里不停念叨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许林的娘马婶,早上起来看到自己儿子这样,顿时嚎啕大哭。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呀,别吓唬娘……” 许大强吼道:“哭丧什么,还不快去请赤脚医生。” 他心里也急,家里就许林这根独苗啊。 马婶抹着眼泪:“我咋不能哭,我的儿啊。” 又哭了半晌,她才抽抽搭搭地去找医生。 林医生到的时候,差点被房间里刺鼻的味道给熏晕,好不容易才忍下来。 许大强着急地问道:“林医生,我儿子这是咋了?” 林医生啧了一声:“他这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许大强质问地看向马婶。 马婶又摆手又摇头:“他爹,昨夜他就在家里,真的哪都没去。” “会不会是撞见鬼了?” 许大强和林医生都被马婶的话吓得一惊。 封建迷信就是反革命啊,被人揭发他们都完了。 “你给我闭嘴,”许大强气急,一巴掌呼过去,“啪——” 马婶不管那么多,她只要自己的儿子。 她小声嘀咕着:“我又没说错,不是撞见鬼,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你你……” 许大强赶忙将她拉出去,关进柴房里。 又将一把钱和票塞进林医生手里:“我家这娘们是疯子,你千万别把她的话当真。” 林医生将东西揣进自己兜里,笑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你儿子这病,要去医院,我治不了。” 林医生一走,许大强又进了柴房,将马婶放出来。 “快到准备东西,马上带许林去镇上的医院。” “我给他收拾。” 马婶进房间,给许林擦干净身子,换上衣服,又准备了几套换洗。 许大强就去村上接牛车。 牛车带着他们一家人到了医院,许林趁着他们去栓牛车的功夫,自己往派出所跑。 那个人说过,如果他不自首,他就会亲自动手。 他是魔鬼,自己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他现在好后悔,为什么要相信徐晚那个贱人。 心里正想着徐晚,巧合的是,她就出现了。 徐晚今天请假来镇上给白锦文寄信。 “许林,你怎么在这?” 许林愤怒地看着她:“你跟我来,我有话告诉你。” 许林平日里就很风流,跟这个寡妇、那个寡妇的没少混在一起,更没少纠缠徐晚。 但徐晚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这么一个人,只是他对自己有些用处,所以一直吊着他。 徐晚高昂着头:“你等一下,我先去寄信。” 这一次,许林将她眼中的厌恶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的恨意更深。 “是关于白锦书那个小贱人的,保证让她身败名裂,再也没脸活着。” 这话可让徐晚来了精神,寄信也不着急,晚点也行。 “那走。” 许林突然对她笑了起来,阴森狠厉。 徐晚突然感到毛骨悚然。 许林走在前面,带着她钻进一条小巷子,七拐八绕地走着。 徐晚心中警铃大作,趁他不注意,捡起地上的一大块石头,藏在身后。 他们一直走,直到前面没有路。 徐晚故作淡定地问道:“什么事,说。” 许林将她避至墙角处,开始对她拳打脚踢:“贱人,杂种,你敢害老子,老子今天打死你,娼妇、杂种,去死!” 他的突然发疯,徐晚没有预料,只能蜷缩在地上,护住自己的脸。 许林的攻势持续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渐渐平息。 徐晚抬起头,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林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害你,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许林微微喘息,目光阴冷的看着她,只觉得恶心。 追了她那么久,马上他们就要进局子了,自然要先搞她一次。 “喜欢我,那就让老子爽爽。” “这里会有人来,我们去别的地方。” 徐晚含羞带臊地低着头,一副娇柔弱娇羞的样子,她的手却偷偷转向身后,那里放着石头。 到了这个地步,许林哪管得了这些,立马开始解裤子。 “这里不会有人来,要是有就让他们看,婊子就该被所有男人看。” 徐晚压下心底的厌恶,起身朝着许林走去:“你真讨厌,既然你愿意我被别人看,那只能依你了。” “你来,”徐晚勾了勾手指,左手去解上衣扣子。 许林直勾勾盯着她的动作,低头朝着她俯身。 徐晚抓住机会,抡起石头朝许林的头部砸去,正中他左侧的太阳穴。 剧烈的疼痛和头晕感,让他有心还手也做不到了。 徐晚没打算这样放过他。 今天的事情如果让别人知道,她就毁了,更不可能嫁给常温做富太太。 死,他必须死。 “真该感谢你,找了这个没人的地方。” 徐晚拿起石头,朝着他的头,一下又一下地重击,直到许林彻底没了反应。 她将石头放入包里,迅速逃离现场。 医院那边的许大强夫妇,还在到处找儿子。 …… 下午五点多钟,许大礼取了存折里的钱回来,回家放好后,他才去地里干活儿。 此时,村里人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休息,议论的正是许林的事。 许大礼没有停留,穿过他们走到自己老婆子身边。 李桂兰小声问道:“取了?” 许大礼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刘菲菲又凑过来:“爹娘,你们在说什么?” 李桂兰拿起手边的苞米就朝她打过去:“我跟你爹讲话,哪有你插嘴的。” “老二管好你媳妇,管不住你就一头埋进粪坑里淹死,别活着给你老娘丢人。” 李桂兰面前,许柯只有低头挨骂的份儿。 他连忙将刘菲菲拉走。 刘菲菲心里却还不平衡,她也是这个家的人,凭什么不能听。 许柯说道:“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哪都有你。” 刘菲菲心里更堵了,指着许柯就开始骂:“你现在来怪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要不是有我看着这老两口,他们早就把家都搬给老四了。” 第8章 爹娘给钱 “刘菲菲,你再说一遍!” 李桂兰的怒吼声从刘菲菲的身后响起。 “老娘还没死,家里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轮得到你来插嘴。” “做人要凭良心,你们住的房子哪里来的钱,五十块钱的彩礼又是哪里来的钱,前年你弟弟进局子又是谁把他捞出来的。” “白眼狼,良心都被野狗啃了,老娘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老娘就是偏心老四,偏心老四家的,怎么着!” “谁要是不服,去请村长过来做个见证,马上分家,你们自己出去单过,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不沾你们分毫,以后烂在床上,也不需要你们出钱养老。” “就只有一点,以后谁都不准想着老四手里的津贴,更不准打着老四的名义给办事情,同意的,现在就站出来!” 刘菲菲见李桂兰真的发火了,可不敢跟她正面硬刚,只能缩着脑袋装死。 李桂兰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直接指名道姓问道:“刘菲菲,你说,敢不敢答应。” 许大礼跟着也走了过来:“我和你们娘是一个意思,老大你们也出来表个态。” 许桦立即站出来,开口说道:“爹娘,我们没那么想,你们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我们不惦记的。” 李荷也跟着连连点头。 就是因为许樾当兵,又多次立下战功的缘故,十里八村哪个不得给他们面子,连带着娘家人也挺直腰杆。 从前李荷在家都是帮兄弟做这做那,现在可是翻天覆地了,这样的好日子她舍不得。 许柯也说道:“爹娘,菲菲是有口无心,你们别跟她计较,四弟为我们做的我们都记在心里的,一辈子都不能忘。” 李桂兰满意地扫过他们,最后目光落在刘菲菲身上。 “看到了吗,老娘的儿子,做不出没心没肝的事,也说不出不要脸的话。” “刘菲菲,你给老娘记住了,下次再敢说这些脏话,我许家不介意多个离婚的儿子,老娘养得起。” 李桂兰本就嗓门大,村里人又都爱看热闹,这会儿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看着他们。 刘菲菲臊红了脸,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 她低着头,眼里流出恨意:“爹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说。” 李桂兰还想继续输出,被一旁的许大礼拦住。 “知道错了就好,家和才能万事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和你娘给你们吃个定心丸,等老四回来咱们就分家,该给你们的一分不会少。” “你们也都了解老四,哪怕分了家,该帮忙的他不会只看热闹,前提你们也不要做出什么龌龊事来。” 许大礼拉着李桂兰往玉锦书的方向走去。 李桂兰想起刚才刘菲菲的话,心里的火就压不住:“老二家的就是搅屎棍,早晚老二都被她搅和坏了,早知道现在,宁愿让老二去蹲局子,也不娶她回来。” 许大礼说道:“好了,老二你还不知道,性子直,不会被带坏,咱走快点,一会儿还回去上工。” 他们刚到门口,福宝立即将睡得正熟的玉锦书甩出空间,重重跌在床上。 摔懵了的玉锦书控诉着福宝的“暴行。” “干什么呀你呀,人家在睡觉,你老是搞突然袭击啊!” 不等福宝开口,敲门声响起。 李桂兰的声音传来:“老四家的,我和你爹过来看看你。” “来了,”玉锦书整理好衣服,连忙跑出去开门。 见她毛毛躁躁的,李桂兰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慢点跑,小心脑袋。” 玉锦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爹娘,我没事的,你们快请进。” 进屋后,李桂兰将门关上。 玉锦书不解道:“娘,你们这是?” 许大礼从怀里掏出一个挂在脖子上的布包,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手帕卷着的东西。 许大礼交给李桂兰,李桂兰塞进玉锦书的手上。 玉锦书下意识地往回推拒,李桂兰说道:“老四家的,你听娘给你说啊。” “这些钱,都是老四寄回来的,我和你爹原本想留给你们以后用,但现在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和你爹商量好了,拿给你治病。” “够不够都没关系,咱先去省里的医院,以后的事,我们再想办法,你放心,一定把你治好。” “但是娘也有私心,就希望你和老四好好过日子,早些给他留给娃,要不哪天他真出了意外……” 玉锦书现在不收也不是,收也不是。 他们是有私心,但这点私心几乎每个正常父母都会有。 何况他们还把儿子的钱取出来给她治病。 “爹娘,我没事的,除了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其他都没问题,擦了林医生给的药,今天都不怎么头晕了。” 许大礼说道:“老四家的,林医生说了,脑袋上的事情可大可小,不及时发现可是会要命的,你就听爹娘的,明天就去省城,让你大嫂陪你一起。” “这么说定了,我和你娘就去上工,明天一早让你大嫂过来。” 许大礼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李桂兰直接出门。 玉锦书只觉得手上握了一块烙铁。 回到空间后,打开手绢数了数,一共1210块钱,可不是笔小数目。 得想个办法还回去,不然她连睡觉都安稳不了。 福宝说道:“他们不会要的,不然你刚才就还了。” 也是这个道理,不想给的不用还,真心给的还不了。 玉锦书苦恼道:“那怎么办,这可是人家儿子的血汗钱。” 福宝纠正她的说法:“他们儿子也是你的老公啊,花自己老公的钱,天经地义啊。” 玉锦书义正言辞地拒绝:“这不是一码事,首先,这是他孝敬爹娘的钱;” 其次,本小姐不缺钱,干嘛非欠个人情,人情债最难偿还; 最后,我看不看得上他还两说呢,现在最好不要扯上太多关系,否则日后不好脱身。” 老两口不收,不如就等他们儿子回来再说。 如果人不咋样,就想办法离婚,然后把钱还给他,他肯定会收下。 如果还不错,她无亲无故的,也不是不能留下,说不定还能去随军,这钱就可以分期还给老两口,只多不少,也是一片孝心嘛。 心里有了主意,玉锦书拿来一个小盒子,将钱原原本本地放进去。 第9章 警察找上门 第9章,警察上门 下工后,李桂花将李荷叫到房间里,拿出30块钱。 见到钱的李荷,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娘,这个给我的。” 说着,她就伸手去拿,被李桂兰一掌拍开手。 李桂兰白了她一眼,没出息的样子,也不嫌丢人。 “听我先说,拿出来了当然是给你的,急什么急。” “老四家的伤了脑子,你以前不是去过一趟省城,我和你爹的意思,你带着老四家的去省城医院。” “这些就是一路上的花销,等你们回来,娘再额外拿五块钱给你做私房钱,点头不。” 李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那30块钱,她肯定舍不得不要,可去省城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纠结许久,看在钱的份儿上,她一咬牙:“娘,我去。” 李桂兰把钱拿给她:“我现在去村长家开介绍信,你去收拾东西。” “哎,”李荷拿着钱欢欢喜喜的跑回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能落多少钱在兜里。 第二天一早,李桂兰带着李荷来敲门。 玉锦书连忙从空间里出来:“娘,大嫂,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李桂兰拿出准备好的帽子给她戴上:“一会儿要做牛车,当心被风吹着。” 玉锦书撒娇的搂着李桂兰的胳膊:“谢谢娘。” 一旁的李荷见她们好得跟亲母女似的两人,撇了撇嘴。 李桂兰拉着玉锦书进了房间,替她收拾东西。 “你就在坐着。” 玉锦书看着李桂兰忙碌的背影,心里奔涌一股温暖。 她的家庭是很幸福的,父母恩爱,沟通顺畅,氛围欢乐。 她的妈妈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所以家里的事被爸爸承担下来,她的一切事情,也都是爸爸负责。 所以现在就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李桂兰的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将她的东西收拾好。 她又嘱咐道:“你大嫂是见钱眼开,心肠却不坏,不然娘不会放心让她陪你去。” 玉锦书感激的看着她:“谢谢娘,您放心,我会和大嫂好好相处的。” 李桂兰欣慰的点头,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希望她从省城回来,还能像现在,不要再变回以前的样子。 “好,走。” 李桂兰将她们送上牛车后才离开。 “娘对你可真好,”李荷酸溜溜地说道。 玉锦书只是朝她笑了笑,没精力说话。 因为这驴车实在颠人,她们还都是蹲着的,脑子更疼了。 驴车刚到村口的位置,一队警察迎面走来。 李荷探头望去,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不是二堂叔和婶子,他们怎么被警察带回来的,该不会犯事了?” 玉锦书抿紧双唇,没有回答李荷,她不是爱凑热闹说闲话的人。 警察一行人正要走过,马婶已经看到驴车上的她们,立刻大喊:“是她们,她们要跑,快去抓住啊。” 李荷脸上来不及收起的嘲笑彻底僵住,下意识地就要跳车。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玉锦书拦住她:“大嫂,别着急走,看看怎么回事。” 警察们走上来问道:“谁是玉锦书?” “我是。” “跟我们走一趟,有点事要问你。” 玉锦书神色如常,面带笑意地问道:“请问是什么原因?我想我有权利知道。” “当然可以。” 其中一位穿着稍许不同的警察上前,对她说明来意:“这为大婶的儿子,你认识吗?” “许林?” “没错,许林昨天被人差点打死,这位大婶说你与她儿子有过节,所以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的话一说完,其中的意思也很清楚,就是怀疑玉锦书是打许林的凶手。 玉锦书还没开口说话,一旁要走的李荷脚步一顿,立刻叉着腰,用手指向马婶:“好啊,你们这家子没脸没皮的东西,明明是你们家害得我四弟妹受伤,现在还好意思找警察来。” “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你们看看我四弟妹,就她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伤谁啊,拿块豆腐都费劲,他们家那儿子,可是贼大一块头。” 李荷突然这么为她说话,玉锦书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她也可算是知道,娘为什么偏偏让李荷陪着她出门了,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胳膊肘不往外拐。 警察听了李荷的话,也注意到了玉锦书头上的包扎着伤口。 “你的伤是?” “就是她儿子干的。警察同志你问她。” 马婶见警察们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对劲,她也火了起来,直接一个箭步,朝着李荷冲上去。 “没良心的货,你胡说什么,明明是她勾引我儿子。” 李荷与玉锦书现在都在牛车上坐着,马婶突如其来的动作,虽然让他们意外,但不等她上车,李荷就反应了过来,一脚就踩在她扒车的受伤。 “啊——” 杀猪般的叫声响起。 警察赶紧将马婶拉到一旁:“好了好了,你们都跟我们回去,其他的事情,我们自然会判断。” “这……我可不去派出所。” 李荷坐到牛车的角落里,打嘴仗她在行,进派出所她可不敢。 之前有人犯事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一块好皮都没有了,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玉锦书看出她的担忧,对警察说道:“我嫂嫂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单独跟你们去。” 为首的警察没有犹豫,点头道:“可以。” 玉锦书伸手从包里摸出一块钱,塞给李荷:“大嫂,你去镇上找个地方住下,晚点再到派出所来接我。” 看到有钱拿, 李荷的眼睛瞪得老大:“哎,我知道,你早点出来啊。” “嗯,放心。” 玉锦书这才下了牛车,和警察他们一起离开。 原本以为他们该有辆车,再不成自行车也行啊,但她忘了这里是七十年代,可不像未来那么物产丰富。 她只能紧跟他们的脚步,走了好几里路到了镇上的派出所。 第10章 植物人 派出所里,两个警察将她带进了一个小房间里,正在玉锦书疑惑之际,马婶和许大强跟着警察走了进来。 马婶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向玉锦书。 人人都说这派出所是虎狼窝,但凡进去的人被打一顿都是运气好的,他们见玉锦书进来这么久竟然还脸皮子都没伤着一点,心里忍不住的嘀咕。 马婶更是直接骂了起来:“贱皮子,就会勾引人,到哪里都改不了吃屎的。” “啪——” 玉锦书没时间跟她废话,直接用力甩了一巴掌给她,反正警察都在这里。 “哇——没天良了,浪货皮子害死我儿子,还敢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 马婶躺在地上,又是哀嚎,又满地打滚吗,搞得警察们一个头两个大。 “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闹事得到地方,赶快起来!”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年轻的警察,但他的穿着明显与其他人不同,他板着脸走到马婶的身前:“把她带出去。” 一旁的警察连拉带拽地将她架到门外去。 玉锦书探究地看向这人,瞧着其他人脸上,写满了对他的敬意,应该是个领导之类的人物。 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向她。 “我是派出所所长,路晓东,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多余的话不用说,最后我会给你们时间说想说的,听明白了吗?” 玉锦书淡定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许大强,早就被刚才马婶被拖走的事情吓懵了,哪里还敢说其他的。 路晓东打开手中的笔记本,看向玉锦书问道:“昨天上午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昨天上午?” 玉锦书大脑一转,昨天上午不就是她让许林自己来派出所自首的时间,难道是被发现她了? 不可能啊。 心里虽然有些慌了,好在面上依旧保持镇定。 “我在家里,最近受了伤,需要静养,有什么问题吗,警察叔叔?” 她的话音刚落,路晓东握笔的手一顿。 她叫他什么? 警察叔叔? 他很快恢复了自然,继续问道:“有什么人看到你吗?” 玉锦书想了想:“我娘来给我送过午饭,饭后我在院子里给花浇水,那时候好多人上工路过,应该都看到了。” “给花浇水?你是知青?”路晓东质疑的目光看向她。 哪个村里的人不上工,还有闲心给花浇水的,这些事只有城里人爱做,她却在村里,只会是下乡的知青。 知青就更没这个闲心了,哪个不是在为工分忙碌,况且眼前这个女人,细皮嫩肉,哪有半分操劳的模样。 玉锦书点头,她穿的就是原主的衣服,难道这个样子还不像吗? “我是红旗村的知青。” “既然是知青,为什么不上工?你刚刚说你娘给你送午饭,她又怎么会在红旗村?” 玉锦书先是一愣,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娘为什么在红旗村?当然是她本来就在红旗村啊! 转念一想,终于明白过来。 玉锦书一拍大腿,急忙解释道:“警察叔叔,你误会了,我说的我娘不是我娘…… “也不对,她是我娘,但不是亲娘,是婆婆,婆婆你明白?” “你嫁人了?” 路晓东惊讶的问道,眼底闪过一丝可惜,这个女人长得清秀,又是知青,却只能嫁给村里的大字不识一个的汉子。 “嫁了。”只是还没见到她那个老公长什么样子。 之后,路晓东又问了她许多的事情。 断断续续的信息拼凑,玉锦书终于搞清楚,她被弄到这里来的原因。 昨夜许林被她吓得不轻,老两口将他送到镇上医院看病,刚到医院,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找到的时候,他躺在巷子里,满脑袋的血不知是死是活。 送到医院,好在是救回来了,但也只是救回一条命,许林成了植物人,基本上是没有再睁眼的可能。 他受伤的那个巷子,也是以为以前发生过人命,所以一般没有什么人会去,也就没有人目睹事情的经过。 玉锦书作为近期与他有过矛盾的人,就成了第一嫌疑人,被带到了这里。 做嫌疑人的感觉不太好,但玉锦书此刻依然想拍手称快。 这就是恶有恶报。 “你好像很高兴?” 路晓东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沉醉在自己世界的玉锦书吓了一激灵。 完了,得意过头了。 “咳咳,”玉锦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后目光一亮,支棱起来。 “我是挺高兴的,不管是谁动的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警察叔叔,他们一定没说我和他儿子的过节是什么。” 路晓东立刻看向身边的警员。 不出所料,他果然摇了摇头。 接到报案,他们先是去寻找许林,然后简单询问了一下许大强和马婶,就去将玉锦书找来了。 玉锦书讽刺一笑:“我来说。” “我的先生与许林是堂兄弟,我便是他的堂嫂,但他却对我起了觊觎之心,我头上的伤就是证据,若非当日我婆婆来得及时,我早就是尸骨一具。” 这时候,路晓东才注意到她头上裹着的棉布,隐隐还渗出血来。 “许大强,她所说属实吗?” “她……不是,不是真的……”许大强还想为他儿子狡辩几句,但看到路晓东犀利的眼神威慑,只敢点头承认。 反正许林现在成了植物人,判了流氓罪又能怎样,蹲不了大牢,也游不了街。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路晓东走到玉锦书身前:“非常抱歉,是我们工作的疏忽。” 玉锦书摆了摆手:“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可以,我送你出去。” 路晓东将她送到大门外,一直目送她离开后才转身。 此时,福宝的声音响起:“我主,那个警察还在看着你哎!” “爱我没结果,姐现在可是有妇之夫。” 玉锦书将话题一转,问道:“福宝,你能知道打许林的人是谁吗?” 福宝无奈道:“我主,你的小宝贝只是一个空间而已,还没进化出那么高级的功能。” 第11章 收到家书 遥远的某军区。 许樾操练完,回宿舍冲了个澡。 和他一个宿舍的陈曜,正扛着一大包东西回来:“我的娘哎,累死老子了。” 许樾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一幕,他已经是习以为常。 “又是你娘寄来的。” “可不是嘛,她恨不得把家里的柴火都寄来。” 陈曜放下东西,瘫坐在床上:“就这么小一堆,看着不大,重死人,我老娘这份关爱我是越来越承受不住了。” 许樾鄙视地“嘁”了一声:“这点东西就扛不住了?太虚!” 陈曜噌地一下从床上蹿了起来,棒棒两下砸在自己胸口:“说谁虚呢!你爹爹我强着呐!” 突然想起什么,他赶紧在裤兜里掏了掏。 “哝,我在传达室看到有你的两封信,顺便给你带回来了,够意思。” 陈曜将信往他的床上一扔,人往他身上一靠,八卦道:“玉锦书是谁啊?老王说这字儿写得那叫一个漂亮,也叫兄弟看看呗。” 所有送到部队的东西或者书信,都是要打开检查。 “玉锦书?” 许樾浑身一震,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和厌恶。 当他拿起信,一封是他爹的笔迹,另一封应该就是玉锦书的。 信上的字,端正工整,清新飘逸,如同一个温柔俏皮的妙龄少女翩然飞舞。 都说字如其人,若非亲眼见过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说不定他真的会被她的字给骗了。 见他拿着信,迟迟不动作,陈曜催促道:“打开啊,磨蹭什么呢?” 许樾把信往怀里一揣:“有你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 “瞧你那小气劲儿,我看一下怎么了,还是不是好战友了?” “也可以不是!” 许樾揣着信,走出宿舍。 瞧他这小气巴啦的模样,陈曜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们两人的宿舍是在二楼,许樾出了宿舍后,走到二楼角落的位置,又瞧了瞧四周。 确定没有人才把信打开。 他和玉锦书满打满算,也就见了两三次面,其中一次还是他们结婚的时候。 最多的交流也是关于什么时候离婚的。 玉锦书突然给他写信,肯定没什么好事,他可不想自己家的家丑外扬到部队里来。 当他看到信中内容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因为这和他想得不一样。 但看到信上的落款,他心中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妻:玉锦书 许樾竟然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内心里,他对玉锦书并没有其他的感情,但此刻,他像是被某种不明地东西牵引着,莫名地喜悦袭上心头。 他又将他爹写的那封信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他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因为上面写的是许林闯入家中,玉锦书受伤一事的前因后果。 妈的,玉锦书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嫁了他的,许林敢打他媳妇的主意!回去以后一定非废了他不可! 再看向“玉锦书”三个字,他有了些愧疚。 要是他能在家里守着,她也不会受这些罪,她那么不情愿跟他,也不都是眼神不好的原因。 心情越来越烦躁,许樾索性下楼去围着操场跑了十圈。 楼上陈曜看着他狂奔的身影“啧啧啧”地笑道:“激动成这个样子,不会是收到情书了?” …… 另一边,玉锦书出了派出所以后,按照福宝的指路,找到了镇上唯一的招待所,门外不停徘徊的人影正是李荷。 “大嫂。” 听到声音,李荷赶忙朝玉锦书的方向看去:“哎呀,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咋样,那些黑皮没打你?” “黑皮?”玉锦书疑惑地看着她。 “就……”李荷张望了一下四周,没有人靠近,她才低声说道:“就是那些警察。” “呵呵呵……” 不知是怎么就戳中了玉锦书的笑点,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李荷白了她一眼:“就讨厌你们这些知青,有什么好笑的。” 说完,她转身朝招待所里去,玉锦书赶忙跟上去,挽着她的胳膊连连道歉。 第二天,李荷一大早就把玉锦书从床上生拉起来。 玉锦书迷迷糊糊的洗漱好,拿起手表一看,凌晨三点! 她只觉得自己没了。 “啊——凌晨三点起来做什么呀?” 李荷瘪着嘴,不满道:“你们这些知青大小姐,人家守在汽车站守一夜,就等着买票的人多的是,我们现在去还不知道能不能买上,你还在这埋怨,埋怨什么呀!” “赶紧的!” 李荷索性揪着玉锦书的后脖颈离开了招待所。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公交车,她们只能走路去汽车站。 好在招待所就在距离汽车站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她们又没带多少行李,不到十五分钟,就走到了。 她们走到售票处时,那里已经大排长龙,那场景,玉锦书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许多人直接在排队的队伍中铺上被子在睡觉。 原来,以前没有网上售票,汽车站售票处的情形是这样的。 只能说,还好现在是夏天。 李荷拉着玉锦书在队伍的末尾站着,她们现在根本望都望不到售票处的牌子,这队,不知道要排到何年何月了。 李荷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你大嫂我有办法,你一会儿就跟在我身后,不要说话,知道吗?” 说完,就拉着她往队伍的最前头走。 玉锦书被弄懵了,疑惑道:“大嫂,你要干啥?”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讲话,”李荷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即将到达售票处,李荷支着脑袋,借着微弱的烛火光,望向前面队伍里的人,直到看见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 两个孩子,一个枕着她的腿,另外一个被她抱着。 很显然她的手脚都麻了,又怕自己挪动的幅度太大,弄醒了孩子们,所有只能艰难的忍着,更没有办法睡觉。 李荷从兜里掏出几颗禟,拍了一下玉锦书,仰头道:“看着,嫂子今天教你一招,保管你以后少排队。” 玉锦书好奇地看着她。 第12章 到达县城 李荷走到那女人身前看了看,然后就挤着后边的人,一屁股坐到了人家对面:“哎呀,婶子,这不是婶子嘛,你咋在这呀,是买票进城吗,我的老天爷,你一个带着两个孩子出来的,太辛苦啦……” 她一顿噼里啪啦的输出,把对面的女人给说懵了。 那个被她挤着的男人回头看她,李荷立刻笑着:“不好意思大哥,这是我婶子,我帮她看看孩子,你瞧着,两个孩子呢,真是不好意思。” 她将准备好的糖塞给那个男人。 现在最稀罕的东西,一个油,另一个就是糖了,他们这些小地方,基本上没有人会拒绝。 果然男人接过糖以后就没再说什么,还给她们多让出些位置。 搞定男人,李荷又看向她对面的女人,低声对她说道:“不好意思婶子,我这次出来是为了我妹妹,她脑子伤了,很严重的,医生说得赶紧看医生,不然就要成傻子了。” 女人看向一旁包着头的玉锦书,本来想要答应,但想起刚才那男人得了两颗糖,立即对李荷说道:“那你得给我四颗糖,这个位置是我昨天就来排的。” 四颗糖…… 这让李荷有些肉痛,她一共就拿了六颗,还想着给自己留两颗甜甜嘴儿。 玉锦书看出她的犹豫,立刻在她耳边说道:“大嫂,我带了十几颗糖,给你十颗怎么样,而且都是上海大白兔奶糖哟。” 她这一说,李荷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 上海大白兔奶糖,那可是大城市的东西,她别说得吃了,就连见都没见过,只是听刘菲菲在她面前嘚瑟过。 “给你,”李荷立刻将自己的糖塞给女人。 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是对大白兔奶糖的不尊重。 拿到糖的女人,立刻笑开了,欢喜地给她们让了位置:“来来来,你们在这坐。” “多谢婶子。” 她们把各自的包放在地上的垫着,就这样坐了下来。 屁股刚着地,李荷的手板就伸到玉锦书的面前:“大白兔奶糖,快给我。” 玉锦书噗呲一笑:“瞧你,我还能赖账啊。” 她把手伸进衣服兜里,实际上是让福宝从空间里拿出来十二颗。 “哝,给我留一个,其他的都给你。” 李荷赶忙把糖塞进自己包里,生怕被别人发现了。 放进去以后,她就趁着这时候,手留在包里,开始数够不够十颗,发现还多了一颗的时候,她可乐坏了,看向云锦书,也觉得她比以前顺眼多了。 早上七点半,售票处开始上班。 她们的位置靠前,排到的时候,最早的一班,八点的车还有票。 八点出发,到达县城汽车站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多了。 玉锦书被这一路颠簸弄得够呛,下车后,扶着李荷狂吐了好一阵,这才让李荷对她好些的印象,再次回到原点。 “你们这些知青,就是娇气得很,坐大汽车多好啊,你还这样。” 玉锦书现在可没力气跟她犟嘴。 两人赶紧找到招待所,开了一间房休息,吃饭就去招待所的开水房打水回来,就着干粮吃。 第二天,玉锦书还在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可以把李荷支开。 她的伤本来应该早就好了的,但自己恢复得太快,肯定是会引人怀疑的,所以最近这几天,她都没有用空间里的药。 她却低估了李荷的雷厉风行。 转眼间她就被架到了县医院,挂号,进诊室,整个过程莫名的顺畅。 拆开她伤口上的纱布,看着已经快结痂的伤口,医生说道:“伤口这不都要好了吗,怎么还来医院?” “我……” 玉锦书刚要开口,李荷就打断了她:“医生,你再给她检查一下,她是个知识分子,可不能变傻咯。” “这样啊,那我再给你看看。” 这个时候的医生看病,可不能像现代似的,先给你开个单子去拍片子。 医生在她的头上按了几个位置,又问了她最近有没有头晕恶心之类的症状。 晕车这一次不算,其他的她都很正常,医生的诊断也说她没有太大的问题,好好把伤养好就行了。 听到这个结果,李荷明显松了一口气。 对此,玉锦书是看着眼里的,不免还有些感动。 离开医院后,李荷就开始念叨:“既然你没事,明天我们就回家了,耽误这么几天,我得少挣多少工分呀。” “明天就回啊?” 她还想在这里卖些东西呢,县城的销量肯定比镇上的大多了。 手里没钱心不稳啊,她得赶紧多攒些钱。 “我还从来没来过这里的县城,想去逛一逛,咱们晚几天回去,好不好?” 玉锦书抱着她的胳膊,摇啊摇啊的。 在家的时候,她这一招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老爸、老妈等人,无一不甘拜下风,答应她的要求。 但这一招对李荷,显然是毫无用处。 她像是炸了毛一样,甩开玉锦书的手:“还再晚几天?咱们已经出来3天了,加上回去就得4天,我一天挣8个工分,4天就是……就……” “4天是多少来着?” “32。” “对呀,32个工分,分粮的时候可以分一袋番薯了,再耽误下去,还要不要吃粮了……” 此招不行,看来必须使出她的杀手锏了。 玉锦书对她摊开五根指头:“再留2天,5块钱!我再额外给你5块,让你可以出去吃好的,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5块钱,又给5块钱,那就是……10块钱啊!” 10块钱啊。 她下地干一个月,算下来都不到10块,再多留两天而已,很划算啊。 李荷点头道:“可以,那就再多留两天,你要先把10块钱给我,不然我不干。” “成交!” 玉锦书从空间里拿出10块钱给她。 把钱放兜里以后,李荷才说道:“再有钱你也不能这么不当数的花,那都是老四拼命挣来的,你们还小,以后用票子的地方多的是,总要留点以后养娃娃,还有给爹娘养老……” 第13章 熊爷 当日夜里,玉锦书告诉李荷她出去逛一逛,走出招待所前,她绕道进了一条小巷子。 确定四周没有人,她进空间去装扮了一番,然后像上次那样,背上一个小背篓。 然后按照福宝的指示,往县城的黑市里去。 要不说是县城呢,黑市都比镇上的正规,玉锦书到门口时,就有两个放哨的人,上来让她对暗号。 这她哪里会知道呢。 于是她从背篓里拿出两袋白糖:“两位同志行行好,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爹娘,下有一两岁的孩子,就等着我回去买粮吃,不然他们都要饿死了。” 那两个人拿起煤油灯照了一下,这一看,他们眼睛都直了。 在黑市这么久,从来没见到过比面粉还要细的白糖,他们赶紧打开袋子伸手沾了点放嘴里。 太甜了! 这么细,这么甜的白糖,至少也要一块多一斤了,要知道,现在最肥最好的猪肉也才四五毛。 他们欢喜地把糖收下,顺便将暗号告诉了她。 “记好了啊,下次可没这么容易放你进去了。” 玉锦书点头:“好的好的,我记住了。” 进去后就能看到,很多卖东西的已经到了,应该是因为有暗号,里面的人都很大胆的将东西摆了出来。 玉锦书先是四处转悠了一圈,找好方便随时进空间的位置,然后才开始摆自己的东西。 她可是机灵着呢,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先在地上铺一张布,每样东西摆一点点。 她今天卖的是大米,面粉和白糖。 三样东西都雪白雪白的,看着就是好东西,好多人目光炽热的看着她的,最后却买了旁边人的,连她的价格都没人问。 玉锦书心里就纳闷了:“咦,这可怪了,县城的人不该更有钱,更舍得吗?” 福宝说道:“主啊,有没有可能,你这套理论只适用于几十年后的人,要不你把价格写出来,看看会不会有人买?” “有道理啊!” 说干就干,玉锦书从空间里的箱子上撕下一块纸板,开始酝酿。 之前在镇上,面粉卖的5毛,白糖是1块钱,县里的稍微贵点。 她在纸板上写下: 面粉6毛,大米5毛,白糖1块2。 黑市价格普遍比市价贵一倍,甚至更多。 写好以后,又过来两个小时,还是没有人来,连张都没开一个,玉锦书有些泄气地耷拉着脑袋。 她只不过是想挣点钱,买点地,以后当包租婆,这样的要求,对于她这个知道历史发展进程的人来说,应该不算高。 是她好高骛远了吗? 玉锦书垂着脑袋,在地上画圈圈,嘴里念叨着:“以前总听老妈说,生意难做,钱难挣,那时候还总嫌弃她唠叨,现在可算是切身体会了。” 就在她百无聊赖的时候,刚才收了她白糖的两个人又找来了,他们还带着一个面相凶恶的大汉,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个头头。 “主,要不要躲?” “在这里消失会被人看到的,先看看情况。” “那你别紧张,别害怕。” “我不紧张,不害怕……” “那你腿抖什么?” “我……冷的!” 在她们争论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走到了面前。 那大汉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她放在地上的东西拿了起来,用煤油灯一照,白得刺眼。 “这是你的?” 玉锦书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放在身侧的手已经冒汗了。 大汉又问道:“还有吗?有多少?” 玉锦书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人家没告诉我,我也不能问,所以我也不知道。” “原来你还有上家。” 大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去跟你那个上家说一下,只要是同样的好货,他有多少,我熊爷要多少。” “熊爷?” 一旁的人解释道:“你小子有福了,我们熊爷是全县城,甚至全省城最大的倒爷,也是这黑市的头,以后跟着熊爷混,保证你小子吃香的喝辣的。” 玉锦书偷偷打量着这位熊爷,不是她有颜值歧视,实在是他这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模样,真的不会把那些买东西的人吓着吗? “他的东西,只怕你们吃不下,说个具体数。” 熊爷哼了一声:“哟,听你这意思,你做得了主?” 玉锦书没有马上应下,只是说道:“你要多少,说个数我才好打算呀。” “呵呵,行啊,”熊爷又看了看她放出来的三样东西,“只有这些吗?猪肉,小米,干面,盐,棉花,涤纶布,尼龙布,的确良,自行车,手表,收音机,缝纫机,都有吗?” 熊爷说这话的意思,原本是想噎这小子一下,谁让他竟敢对他说话这么没规矩。 他报的那些东西,连他自己都没同时凑齐过。 当玉锦书认真地点头时,熊爷和两个跟班都呆住了。 熊爷把她拉到一旁,背着人,吃惊道:“你全都有?” 玉锦书说道:“有倒是有,不过你的钱够吗?你是倒爷应该知道,这些东西不便宜。” 熊爷一拍大腿,激动得恨不得当场给她磕一个。 “你真的是我的祖宗呀!钱包够,东西在哪快带我去。” 玉锦书白了他一眼,现在觉得他这人倒是没啥可怕的:“这哪能带你去啊,你是真要吗?” “我当然真要,你遍地打听打听,我老熊,绝对的诚实守信。” 熊爷缓了缓激动的心情,冷静道:“这样啊,大米500斤,面粉500斤,干面500斤,白糖500斤,盐100斤,猪肉200斤,三转一响各10台,早上3点,在黑市出去左转五百米的空仓里交易。” 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十块钱给她:“这就当作是我的定金,怎么样?” 玉锦书摇了摇头,熊爷以为她要拒绝,但她只是将十块钱退回。 “熊爷既然是这里最大的倒爷,想必不是目光短浅的人,我手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你不会只想跟我做一个生意的,对。” 第14章 大买卖 熊爷连连点头,他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东西,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有物资的就是爷。 玉锦书就是他的财神爷,况且能有这么多东西,怎么可能是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只要不傻,都不会因小失大。 但更让他觉得欣赏的,是她能抓住他的利益点,让他就算是有其他心思,也得掂量掂量。 “早上两点,我会准时到的。” 玉锦书将摆出来的东西收回背篓里,转身就离开了黑市。 刚走出不久,就听到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 难道是刚才那个熊爷派人来跟着她,来弄清楚底细吗? 玉锦书装作没有察觉,继续正常的向前走着,走到距离最近的小巷子,一个闪身进入巷子,然后迅速进入空间里。 “福宝,给我看看外面的情况。” “遵命!” 面前立刻出现监控画面一样的场景,重点是还有补光的效果,让玉锦书看清。 尾随她的,并非熊爷他们三个,而是一个乞丐打扮的人,低着头,看不清脸长什么样子。 她一路上应该都是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的。 那多半是她刚才和熊爷他们说话的时候,被人注意到了。 等那人走过,玉锦书感叹道:“哎,做生意可太难了。” “福宝,你帮我把他要的东西准备出来,一点四十再把它们和我转移到他说的那个仓库,我现在得睡一会儿,太晚了,困死我。” 说着玉锦书就倒在空间里安置的大床上。 福宝无语,这有什么难的,体力活儿明明都是它在做。 这都叫苦连天,以后可怎么得了啊。 它就像一个老妈子,心里一边念叨着,一点儿不耽误手上的活计,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东西给整出来了。 一点四十一到,福宝毫不留情地,将玉锦书甩了出去。 “啊呀——” 玉锦书痛呼一声,从地上撑着起来:“哎呀,摔死我了,能不能轻点儿啊。” 福宝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嘿,对不起啊,手滑了。” “手滑?” “就算要骗人,你好歹找个靠谱的理由,你有手吗!” 明明就是故意的。 玉锦书气不过,大声地控诉它。 福宝赶紧沉默装死,反正她也拿它没办法。 真别说,还真是拿它没办法,它没有实体,又不能拉过来打一顿。 生了会儿闷气,玉锦书也赶紧起来,把外面收拾一下,弄成有很多人来过的样子。 黑市交易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双方约定的几点,取货方基本上都得卡点来,一秒钟都不会早的那种,因为要留出人家下货——离开的时间。 熊爷带着两辆卡车也是卡着点到了。 当他见到玉锦书身后的货,感动得差点就要飙泪,终于有货了,那几个大人物,他也可以交差了。 “啪——” 熊爷一个熊掌拍在她的肩膀上,玉锦书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肩膀可能要脱臼。 “好兄弟,你可太厉害了,以后你就是我老熊的亲兄弟了,再有这些货直接给我送过来,我给你市场上都没有的价儿!” 玉锦书赶紧从他身边溜走,然后揉揉自己的小肩膀。 “你还是先看看今天的货。” “对对对,看货,先看货。” 熊爷目光火热地盯着那一堆的货,当米、面的袋子打开,他的眼泪已经飙到眼角了。 这白的,比女人的身子都漂亮。 他从米里捧了一掌心,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甜丝丝的香气。 熊爷由衷地感叹:“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快快快,往车上搬。” 他赶忙指挥着手下搬上车,玉锦书走到他面前,摊开手:“算账。” “算账,马上算账!” 熊爷也是毫不犹豫,生怕惹得她哪里不痛快。 这财神爷要是跑了,他以后的损失可大了去了。 “我还按你自己写的,大米5毛,面粉6毛,面8毛,白糖1块2,盐3毛,猪肉2块,三转一响,一组套我给你800块钱,一共就是9980,我给你凑个整,1万。” 熊爷将一沓大团结塞到玉锦书的手里:“数数。” “不用了,没什么好数的。” 玉锦书将钱直接收进包里,实际上是放进了空间里。 收完钱,她就打算回去了,熊爷伸手将她拉住。 只见他笑得一脸谄媚,毫无黑市老大的风范:“兄弟,你下次什么时候能有货,我都要了。” 玉锦书偷偷将手伸进了空间,摸了摸那沓钱的厚度。 以现在的物价,1万块钱应该够花好久了,她还是收着点,别太冒险,于是摆了摆手。 “现在的东西哪那么好弄啊,我也得四处转悠,什么时候转回来了再说,到时候我会到黑市去找你的。” “行行行,”熊爷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名片,递给她,“这个你拿去,以后来了直接亮东西,他们就会来找我。” 玉锦书噗嗤一笑,她以前都是见什么业务经理的给名片,没想到黑市大佬也兴这个。 “我收下了,以后联系。” 她挥一挥手,消失在黑夜中。 熊爷一直目送着她的离开,即便已经看不到影子了,他还在,并挥手致意。 身边的一个手下说道:“熊爷,可以了,人早就不见了。” “你懂什么,这叫态度。” 熊爷继续挥着手,突然转身问道:“我刚才那怎么样,态度好。” “哎哟,”手下人被吓得差点就跳起来了,然后赶忙摇头:“很好,非常好。” 熊爷会心一笑:“那就好,财神爷啊这可是。” 第15章 下馆子 玉锦书回到招待所时,李荷已经睡着了,她也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太阳照在眼睛上,玉锦书左右翻滚躲避着,却是避无可避,最后她只能顶着黑眼圈起床。 “醒了,快来吃饭。” 李荷把包里的干粮掏出来递给她。 玉锦书这几天吃这东西都快吃吐了,干得能噎死人。 如果不是她没有吃独食的习惯,一定会立刻进空间里大吃特吃一顿。 眼珠子一转,她想到一个其他的主意。 立刻从床上翻起来,穿好衣服,把李荷吃得津津有味的干馍馍抢过来放桌子上,然后拉着她就往门外跑。 “哎,哎,干嘛子呀……” 玉锦书笑道:“带你去吃好吃的。” 李荷赶忙挣脱她的手,嫌弃道:“哎呀,外面的东西死贵死贵的,还没我的馍馍好吃。” 之前,听人说在镇上吃一顿饭,那得三四块钱,她可吃不起。 玉锦书一拍胸脯,豪气地说道:“我给钱!” “那……快点走!” 李荷拉着她就往前跑,生怕她后悔一样,逗得玉锦书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这个便宜嫂子还是蛮可爱的。 现在的饭店不像几十年后那样,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这里的饭店都是国营的,这样的小县城里最多也就一两个。 她们只能一路走一路问,一个小时以后才总算是找到了。 清风饭店。 走进去后,玉锦书习惯性地带着李荷,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 等了好几分钟,没有人拿菜单来点菜,也没有人给上茶。 玉锦书一想,可能是这时候和未来的点菜方式不一样,她对李荷说道:“大嫂,你在这等我,我去问问。” 李荷点了点头,兴奋地看着四周。 走到有个小台子的地方,正好一个员工端菜出来,玉锦书走上去问道:“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 那人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径直从她身旁走过。 “我勒个去,这么高傲的吗?” 她继续去找其他人,很快一个年轻女同志走了出来,走到小台子后面坐下。 玉锦书走过去,问道:“同志,请问在哪点菜?” 服务员眼皮都没抬一下:“有粮票吗?钱带够没有,不够出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玉锦书也火了,抬高声音说道。 服务员将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摔:“吼什么吼你!没钱还想吃饭怎么的!” 她们的动静引得不少人往她们的方向伸头。 玉锦书不屑地哼了一声:“谁告诉你我没钱?” 服务员上下打量着她:“就你这样的,还用得着谁来告诉我吗,看一眼就知道了。” “看一眼就知道?就你这个眼睛就像红辣椒,鼻子就像老油条,眉毛就像两把刀立起来走路。还要朝两边倒,拜托你回去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这臭德行。” “还要,谁说我没钱。” 玉锦书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一沓粮票和大团结,往桌子上一拍:“点菜!” 这么凶悍的一幕,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嘴里能塞下两颗鸡蛋。 服务员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但更多的是心虚。 原本以为她就是个穷光蛋,来这里充大款的,没想到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随身带这么多钱的人,一定不简单,要是报复她可就完了。 厨房里又出来一个年纪更大些的男人,赔着笑脸,走到玉锦书身前:“这位同志,真是对不住啊,年轻人不懂事,你要吃什么,我来帮你点。” 玉锦书也学着她刚才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阵,然后露出极为失望的表情。 “瞧瞧人家,瞧瞧你,瞧瞧隔壁大老李,哼。” 玉锦书傲娇地转身,去点完菜,回到座位上,手肘撞了撞身边的李荷,问道:“大嫂,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震惊全场,帅不帅?” 她现在的话,显然是对牛弹琴,因为李荷还沉浸在,自己居然来饭店吃饭的喜悦中,久久没有缓过来。 “大嫂?”她又用力戳了一下她。 “干嘛子!”李荷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但她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 半个小时后,她们的饭菜端了上来,是刚才那个给她点菜的大哥,看着应该是这里的领导人物。 炒鸡蛋, 红烧肉, 土豆炖牛肉, 小鸡炖蘑菇, 辣子鸡丁, 羊肉炒圆菜, 糖醋鲤鱼, 炒土豆丝, 白米饭。 “同志,你们的菜齐了,慢用哈。” 玉锦书微微颔首:“谢谢。” 一旁,看到这么多菜的李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立刻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埋怨:“你怎么点这么多啊,这怎么吃得完,吃不完不就浪费了嘛。” “快吃快吃!” 玉锦书笑着也拿起筷子。 两个人吃八个菜,确实有点奢侈。 她刚才点菜的时候也有点赌气的成分,不蒸馒头争口气,所以刻意多点了两个。 “大嫂,加油,我们一定可以吃完的!” 李荷压根儿没时间理她,埋头干饭人,忙得不得了。 她们吃完饭,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饭店里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走掉不少。 虽然时间用得久,成效却很是显着,一桌子的菜被她们一扫而空,李荷回味地舔着嘴。 “饭店的饭菜真是不一样,怪不得来过的人都嘚瑟得很,回去我也要跟他们嘚瑟嘚瑟。” 玉锦书配合着点头。 她们又休息了一会儿,没那么撑了才离开饭店。 说巧不巧,刚出饭店门,又遇上了那个女服务员同志。 见到玉锦书,她立刻低下头,一副很不想见到她的样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李荷上去把她拉住:“你不是那个朱小妹!这不是朱小妹嘛!” 那朱小妹先是一愣,随后仔细看了看李荷:“许家大嫂子?” 这下换玉锦书惊掉下巴了,这怎么还是认识的人啊,尴了个大尬。 李荷拉着她絮叨着:“对呀对呀,是我,好久都不见你了,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们刚才在里面吃饭,怎么没看到你,你也是来吃饭的吗?” 第16章 情敌? 第16章,情敌? 朱小妹瞥了一眼玉锦书,然后高傲地昂头说道:“大嫂子,我不是来吃饭的,我就在这里上班的呀。” 现在的饭店是国营的,里面的服务员也都属于正式的编制,她无论去哪里,只要说出自己在饭店上班,那是多少人羡慕的事情。 李荷也确实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你居然在这里上班啊,那可太厉害了,一定每天都有好多肉吃?” 朱小妹很享受李荷这样看着她:“是啊,我早就吃腻了。” 说着,她“不刻意”的抬手摸了摸头发,重点是要露出手腕上带着的表。 “这是我上个月花了整整一百块钱买的,天津生产的东风牌。” “哎哟,这可真漂亮啊。” 李荷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的羡慕,眼睛眨都不咋的看着她的手表。 那可是真正的奢侈品啊,她这辈子都没见过。 一旁,玉锦书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跟说相声似的,很有点意思。 朱小妹炫耀着自己的手表,多么多么贵,是多么多么好,李荷在一旁极其配合地连连点头。 刚开始还挺有意思的,但看久了就没意思了。 “咳咳!” 玉锦书故意地咳嗽两声,等她们将目光转过来时,她也故意的抬起自己的手,同样露出手腕上的表。 朱小妹惊呼道:“上海牌!” 去买手表的时候,她在展台上看到过,比她买的要贵两三倍。 此刻,朱小妹有一种被人打了脸的羞耻感。 李荷也有些诧异地,看着玉锦书手上的手表,这一路上,好像没看到她有戴手表啊。 她当然看不到,因为这是刚戴上的。 玉锦书就喜欢看人被打脸的样子,尤其是和她有过节的人。 李荷也看出来她们两个不对付的样子,赶忙拉住玉锦书,主要还是害怕她们打起来。 “小妹啊,我们就先走了,一会儿还有事情的,你有空上家来玩儿啊。” 朱小妹点了点头,然后脸上居然出现两团奇异的红晕。 玉锦书眼睛一虚,紧紧地盯着她,一时间想不通她为什么突然出现,这少女怀春般的娇羞。 但很快她就找到原因了。 朱小妹勾着手,靠在大嫂耳边低声道:“大嫂子,樾哥哥还好吗?” 她以为自己的身音很小,但玉锦书却听得清清楚楚。 樾哥哥?! 这潮乎乎,软哒哒的声音。 妈呀,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鸡皮疙瘩掉完后,玉锦书也反应过来了。 樾哥哥,不会就是她的那个便宜老公许樾! 玉锦书直勾勾地看向李荷。 李荷尴尬得与他对视了一番,然后赶紧对朱小妹说道:“小妹啊,你别惦记我们家老四了,他早就结婚了。” “什么!” 朱小妹一副被渣男伤害了的表情:“樾哥哥他怎么会结婚呢?大嫂子是不是在骗我?” “我骗你做甚,是真的,你这么好的女娃娃,肯定多的是人追求,老四没那服气的。” “我那真的还有急事,不能耽误了,我们下次再聊啊,先走了,走了。” 李荷拉着玉锦书快步离开了饭店,等到终于看不见人影的时候,李荷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玉锦书学着朱小妹的样子,挽着她的胳膊,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大嫂子~” “咦……”李荷被她喊得浑身发麻。 “你别这样叫我,我真的头皮发紧。” 玉锦书不悦地“哼了一声:“人家这么叫你不头皮不发紧,我叫你就发紧了?” 李荷回说道:“我怎么不发紧了,也发紧啊,只是没说而已。” 玉锦书瘪着嘴,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 跟谁不会瘪嘴似的,李荷也瘪。 两人就跟傻子脸抽风似地,脸疼了,玉锦书甘拜下风。 但她想起来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没有问:“那个朱小妹认识你,也认识许樾?” 李荷也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脸。 回答道:“认识啊,她以前跟咱家是一个队上的,后来她们不知怎么就搬到了县里,她还进了饭店里上班,变化正是太大了。” “她跟许樾的关系很好?” 李荷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说道:“应该也不怎么好,你还不是很了解,这个老四啊,以前就是十里八村最调皮捣蛋的一个,后来是当了兵才稳重了。” “他在村里都是跟男娃娃们玩儿,娘以前常说,他小时候一天天泥打滚一样脏,哪有时间和小女娃搞关系。” “不过我记得她没搬走以前,是挺喜欢跟在老四屁股后头跑的。” “哦~这个样啊,”玉锦书恍然大悟。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按照正常的套路,和那个朱小妹刚才羞答答的样子,是她的情敌无疑了。 幸好她没给好脸色,不然头阵就输了。 李荷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而是想起她刚才的手表。 疑惑地问道:“你那个手表是怎么回事儿?我之前怎么没见你带过?” 玉锦书灵机一动:“这……太重了,我不习惯戴手上,所以就放在衣服口袋里的。” “重吗?” “重啊,当然重!” 李荷好奇地看着她手腕上表,伸手想去碰一下,搓了搓手又放下了,这么贵的东西,万一赖她弄坏了可说不清了。 玉锦书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是看出她想碰又不敢碰的不自然。 于是她将手表摘了下来,递给李荷:“大嫂,要不要戴一下?” 李荷的双眼顿时睁大,不可思议道:“真的!” 玉锦书点了点头,拉过她的手,把手表戴在她的手腕上。 李荷拘谨的保持着手一动不动的姿势,好像动一下,就会把手表弄坏一样。 但她脸上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寻常的配饰,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戴一下,就能高兴好久的贵重物品。 看到李荷如此高兴,玉锦书都想直接把手表送给她,但理智立刻叫停了她这样的想法。 不说她将手表随意送,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引起别人对她的怀疑。 斗米恩,升米仇。 相处几日,是看不出一个人的真正样子的,现在就给一个手表,以后只会将胃口养得越来越大。 第17章 冤家路窄 从饭店回招待所的路上,她们又去买了一些县城里的稀罕吃的,其实就是一些糖果,饼干之类的东西。 第二日一早,玉锦书与李荷踏上了回家的路。 大概是坐了一次以后就习惯了,玉锦书坐车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镇上,这次下车后,她没有再出现晕车呕吐的症状。 “哎哟,可算是回来了。” 玉锦书深深地呼吸着,这熟悉的新鲜空气,回到熟悉的地方就是好啊。 她们走到坐牛车的地方准备直接回家,却在车上遇见了原主的假闺蜜——徐晚。 今天镇上赶大集,回去的人很多,她们上去的时候徐晚就坐在最里面的位置。 见到玉锦书,徐晚面露厌恶。 要不是玉锦书这个贱人,许林那个疯子怎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她也就不会失手将他打废了。 没人知道,这几日她过得有多么的煎熬。 生怕她做的事情败露,但凡有脚步声传来,她都吓得不行。 直到听说警察把玉锦书给抓走了,她才敢再出门来。 玉锦书也注意到了徐晚的目光,但因为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只是听福宝说了一些人的名字,暂时还不能把这些名字和脸对上。 所以她只是觉得,里面那个女同志怪怪的,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徐晚见她与自己对视,连忙说道:“这不是锦书嘛,听说你前几天被警察抓走了?你还好吗?被打了没有啊?” 她的故意将音量提高,盖过牛车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里的都是大多数都是红旗村的人,还有一些是隔壁红日村的。 现在村与村的关系很近,基本上都了解彼此的情况,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是认识玉锦书的。 听到徐晚的话,他们都默契地将目光,投到玉锦书和李荷的身上。 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女人说道:“怪不得你们这几天都不见人影,李桂兰那老东西还说什么,你们去县城里了,骗鬼呢。” “是做了什么丑事被人举报了,等批斗你们的时候,我一定去给你们送臭鸡蛋。” “哈哈哈……” 在座其他人也都跟着她笑了起来。 李荷气愤地说道:“朱秀凤,闭上你那喷粪的臭嘴,你是耳根子软的臭虫啊,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派出所是什么地方,我们要是真有问题,怎么会坐在你的面前,瞪大的狗眼珠子看清楚,再胡说八道,老娘撕烂你的嘴!” 朱秀凤和他们一家人一直都是不对付的,打架吵嘴都是家常便饭。 但朱秀凤几乎从来没赢过。 说不过,那就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她索性扶着身边人的肩膀,从牛车的板子上站了起来。 玉锦书轻轻一笑,从脚下的谷草里摸出一颗石子儿,手疾眼快地放入空间。 石子儿立刻就从另一个方向射出,朝朱秀凤的脚部痛穴,狠狠地打去。 “啊——” 只听她惨叫一声,将前面的牛惊了一下,牛车也跟着一个踉跄,朱秀凤也随之失去了平衡,朝车下面倒去。 牛车的车板两边只有一条很矮的栏杆把手,是方便她们蹲着的时候扶着。 朱秀凤的非常轻易地就越过栏杆,摔下车去。 赶牛车的大爷赶忙把牛停了下来。 “这是咋的了,哎哟喂,你咋掉下来了?”大爷赶紧下去将朱秀凤扶起来。 但朱秀凤可不只是掉下去了那么简单。 她的运气极好,一头埋进了一坨新鲜的牛屎里面,而且拉屎的牛,明显是最近肠胃不太好。 褐黄色的“汤”从朱秀凤的嘴里流出来。 “哟,这是几天没吃饭了呀,看见牛屎都要张嘴,何必那么着急,我们都不会跟你抢的,地上所有的屎都是你的!” “是啊,哈哈哈……” 相熟的,不相熟的,都捧腹大笑起来。 朱秀凤现在可没有嘴来与她们对骂,她“呸呸呸”几下,都没有将嘴里的屎吐干净。 她想要用身上的衣服来擦,但身前好几处也被粘上不少。 气得她直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赶车的大爷为难地看着她。 人家是给了钱的,他不能把人丢下了呀,可她这个样子…… 大爷左思右想,还是把5分的车钱还给她:“大妹子,之前就算我白拉你一段路,我等会儿还要赶着去找儿子,不能跟你在这耗下去了。” 朱秀凤怎么可能答应,她把钱放回兜里以后,就拉着大爷的裤腿就不让走。 “我就是坐了你的车,才成这个样子的,你必须把我拉回去,还要赔我的衣服。” “这这这……”大爷一时语塞,没想到还有这么无赖的人,还让他给遇上了。 这倒霉催的。 大爷看向车上的其他人:“你们可亲眼看到的,这跟我没关系的。” 李荷站出来说道:“是啊朱秀凤,你居然连老大爷都要赖,真是不要脸又不要皮了。” 其他人跟着应和,让她把老大爷放开,拉着人家裤子,看着多不像话呀。 但朱秀凤今天是打定了主意的,就是不放手。 “你今天要是不赔钱,我就去告你一个流氓罪,让警察把你关起来。” 流氓罪啊,这么大的帽子要是被扣上了,后半辈子就完了。 老大爷也嚎了起来:“哎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这个过程中,玉锦书已经从李荷那里知道了徐晚的身份。 原来她就是徐晚啊。 装得一副和原主姐妹情深的样子,在原主那里白吃白喝,背地里对原主下黑手。 如果她来了,意味着原主已经死了的话,那徐晚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今天就先收点利息。 玉锦书对朱秀凤说道:“这位婶子,你抱着老人家的腿有什么用啊,他一直在驾车,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就算去了派出所你也拿不到赔偿。” “婶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才是为什么会站起来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因为徐知青啊,是不是她先说了什么,才让婶子你接着她的话往下说的。” “徐知青家的条件可比这位大爷的好~” 李荷也跟着说道:“就是啊,听说徐知青每天都吃肉的,从脚指甲盖里随便扣点出来,也比那老头子给得多啊。” 朱秀凤眼珠子一转,她们说得对啊,知青可是城里人,肯定有钱。 她今天反正是吃了亏的,那就不能白吃。 第18章 许樾的回信 朱秀凤冲上车,其他人赶忙跳下车去,生怕粘上她身上的脏东西,可徐晚却在最里面坐着,根本来不及躲开。 只能,看着朱秀凤的手,抓在她的新衣服上。 “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徐晚不停地想要把朱秀凤的手甩开,但朱秀凤可不是和她一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让她轻易地就甩开了。 朱秀凤抓着她的衣服,说道:“你今天必须赔我五块钱,不给我就不放手了。” 徐晚也急了:“又不是我把你推下去的,你找我做什么?” “那我可不管!” 她的目的是要钱,才不管其他那些。 其他人站在车下面,都抱着看好戏的姿态,但也有一个人说道:“朱秀凤啊,你自己摔下去的,怎么还赖别人。” “就算你要赖人家,好歹把手撒开呀,你自己那嘴有多臭,自己不知道的吗?” 朱秀凤昂着头:“你们少来给老子说这些,刚才我摔下去都要怪你们,眼睛和手长起来是废的吗,看到老子站不稳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 “哟,我们是你老子还是你老娘的,得时时刻刻看着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尿兜子没摘呢!” 朱秀凤“哼”了一声,抓着徐晚的衣服更紧了些。 “今天我不找你们,你们要是再多的话,我也上你们家去要钱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其他人只是嘲笑了两句,就赶紧离开了,生怕这事儿再牵扯到自己。 五块钱啊,他们一大家子一年也分不到那么多钱啊。 李荷也拉上玉锦书,剩下没多少路了,就走着回去。 她们刚要转身,步子还没抬起来,徐晚的声音就响起了:“不是我弄你下去的吗,是她们,玉锦书的男人是军官,她比我更有钱,你去问她要!” 玉锦书笑着回头,对她们说道:“是啊,我男人可是军官哦,我的钱看你们敢不敢要咯。” 朱秀凤和李桂兰可是死对头,还能不知道许樾是军官嘛。 就是因为他家有个军官,要不然她也不会次次都落于下风。 “呸——你少说东扯西的,赶紧赔钱来。” 朱秀凤嘴里还有残留的牛屎,她这一“呸”,全部都吐到了徐晚的脸上。 再加上她嘴里的味道,徐晚已经恶心得想吐了。 就在徐晚扶着栏杆往外“呕”的时候,朱秀凤已经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翻东西。 最后摸出来一个粉色的手帕,里面裹着两块多钱。 朱秀凤立刻将东西收回自己兜里,而那个兜是放在裤子里面的,这就让徐晚想抢回来,都无从下手。 “就两块钱,还差三块,其他钱放在哪里了?” 朱秀凤又要上手去摸,徐晚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开。 “咚——哎哟——” 朱秀凤跌坐在地上,后背摔在另一侧的栏杆上。 “你敢打我,小贱人!” 朱秀凤立刻撑着车站起来,就要朝徐晚的方向扑去。 徐晚也一个翻身就摔下了车:“是你抢我的钱,我要告诉村长!” 说完,她就朝着村里狂跑,路过玉锦书时,她还不忘咬牙切齿地说道:“玉锦书,你给我等着!” 玉锦书则是不屑地轻笑一声,对着她狼狈的背影大喊道:“奉陪到底!” 朱秀凤也跟着徐晚追去,一场闹剧,很可惜没有看到结尾。 后来听人说,徐晚回村的第一时间,就是跑去了村长家里,朱秀凤也跟去了村长家里。 在里面又打了一场,被村长呵斥了一顿,才算消停。 徐晚没有要回来自己被抢的钱,也不必再额外给朱秀凤。 但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那是徐晚身上最后的钱了。 再说玉锦书,她回到家后,先是跟着李荷一起去老宅见爹娘。 许大礼和李桂兰见她们这么久没回来,也是一直担心得不行,见到活的了,也就放心了。 李桂兰说道:“没事就好,你快回去,路上肯定辛苦,好好地睡一觉去,明天一早娘给你送饭去” 玉锦书拉着李桂兰的手,说道:“娘,我已经没事儿了,自己可以做饭,您和爹上工本来就辛苦,你们才应该多休息才是。” “我们这把老骨头,早就练出来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听到玉锦书关心他们,许大礼和李桂兰都笑得非常的高兴。 比较他们爱的就是小儿子,现在儿媳妇变好了,以后小儿子的日子也好过了。 玉锦书回到自己的房子,应该说是许樾的房子,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这一夜,她没有回空间里去睡觉,而是把床铺好,睡在了床上。 半个月后,玉锦书每天都支着个脑袋朝院子外面张望。 她的文章已经寄出去大半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难道没被看上,不应该啊。 她以前发表这些文章可是很火的。 “玉锦书,有你的信。” 玉锦书正在灶屋里做饭,门外传来邮递员的声音。 她丢下锅铲就跑了出去:“真的是我的信?” 邮递员说道:“对是你的,来签字。” 玉锦书赶忙把字签了,然后拿着信进屋,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 拆开一看,她立马就泄了气。 不是报社的,是许樾写来的回信。 且过于言简意赅,因为上面只有一个字:回。 应该是说他今年过年会回来的意思,但写一个字实在太过分了。 “这是个什么钢铁大直男啊!” “福宝,你看看,你好歹给我找个有情趣点的。” 福宝问道:“那你想要有情趣的,还是帅的?” “成年人不做选择,我两个都要。” 玉锦书将许樾的书信还是沿着边,整整齐齐地叠好,她一会儿得去拿给爹娘。 “既然是要过去,不如就做点东西,福宝还给弄一斤肉出来,正好昨天去了镇上,就说是镇上的买的。” 第19章 给爹娘送肉 说干就干,玉锦书带上福宝拿出来的肉,就进灶屋开始准备起来。 她用这个灶做饭可比其他人简单,因为她发现了福宝的新用处。 不仅能丢石子儿打人,还能生火、洗碗。 简直不要太实用。 她爱做饭这项运动。 今天就到了一展身手的好时候。 将五花肉切成大块,生姜切片,起锅烧油,下肉煎至微微焦黄后捞出。 重新起锅,加入少量油,再加入冰糖,炒至糖色出现,锅里冒大泡,即可将肉放入锅中。 继续翻炒,让所有的肉都均匀,再放入姜片继续煸炒,加入料酒去腥,再加入清水没过肉面。 大火烧开,加入少量食盐、陈醋、生抽酱油、老抽酱油搅拌均匀,然后转入高压锅继续炖煮,半个小时后,挑出生姜,大火收汁。 最后,出锅装盘即可。 这套流程,还是以前她闲来无事,照着网上视频学做的,第一次做就非常的成功,不然她可不敢拿出来献丑。 肉放入高压锅时,她是放进空间里去做的,米饭也在电饭煲里闷着。 外面还闻不到什么香气。 但收汁的时候,她就在灶台上做的,香味很快就弥漫了出去。 现在正是下工的时候,陆陆续续的人从地里回来。 “哎哟,这是哪来的肉味儿啊?” 路上的人都张着鼻子四处嗅,慢慢地就被香味牵引到了,玉锦书的院子门前。 村里的人,只有分猪肉的时候,才能开一次荤。 就算是开荤,也只是一人一片的样子。 而玉锦书做的肉味蔓延出好几百米去,一闻就知道,一定做了很多。 屋内,玉锦书将一锅米饭,和几乎全部的红烧肉,都装到了篮子里,盖上盖子就往老屋去。 刚出门就被院子外壮观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天!” 玉锦书赶紧拍拍自己的大脑门:摸摸头,吓不着。 见到她出来,众人也有些不好意思:“许老四家的,你这是上哪啊?” 玉锦书稳了稳心神,朝他们笑道:“昨儿不是去了上镇上嘛,买了点肉,这会儿正打算给我爹娘送过去,各位老叔、婶子都吃饭了吗?” 玉锦书走过去将院门打开,其他人也就没好意思再围上来了。 但他们都默契地以她家为中心,围成一个圆。 等她突破包围圈时,竟看见远处的大树下面,站着不少人,他们端着手里的糊糊,就着肉的味道,吃得很香。 对比未来,吃肉吃到腻,一心追求有机蔬菜的时候,现在这情况实在太夸张了。 但也没办法,物资匮乏呀。 玉锦书强行让自己,不去在意他们的目光,目空一切地往老宅走去。 许大礼和李桂兰他们也刚下工到家,因为他们是在另一边干活儿,所以不走玉锦书那边过,也就不知道她炖肉的事情。 玉锦书还没走近李荷就率先看到了她。 经过一起去县城那几天的相处,李荷已经非常喜欢这个出手大方,有事儿没事儿,就爱用钱砸她的弟媳妇。 “老四家的,你来了,吃饭了没有啊?” 因为还隔得远,玉锦书就大声喊道:“还没有呢。” 听到李荷在喊玉锦书,许大礼和李桂兰都小跑着走了出来。 李桂兰笑着迎上去:“老四家的,快来,正好赶上吃饭了。” 她的话,可让厨房里的刘菲菲不高兴了,锅铲在锅里摔出“啪啪啪”的声音。 二哥许柯不满道:“你就不能轻点,把锅砸坏了,这一大口子还吃不吃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人家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你,我看你还吃什么。” “咚——” 刘菲菲把手中的锅铲一扔,气呼呼地跑回了自己房间,把门也摔得巨响。 生怕有人听不见,看不到。 “发什么疯啊,”许柯嘴里虽然念叨着,还是捡起锅铲,洗干净,继续炒菜。 玉锦书和李桂兰刚到大门外,正好听到刘菲菲闹出的动静。 李桂兰说道:“别理她,一天天的就知道惹事。” “没事的娘,我不往心里去。” 李桂兰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玉锦书走到堂屋的饭桌旁,把手上的饭篓子放下,李桂兰这时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提了个东西。 玉锦书看向刘菲菲的房门,刻意大声说道:“爹娘,我昨天去镇上,运气好买了两斤肉,今天就做成红烧肉给你们端过来,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李桂兰注意到她的动作,也配合地喊道:“好,我和你爹今天也享享口福,就是可惜了,有些人没这个福气。” 她们说完,屋里还没动静,也就不管了。 很快二哥许柯将饭菜摆上桌,菜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炒出来也没什么油水,饭就是煮的红薯粥,更准确一些,应该是红薯汤。 玉锦书赶紧将自己带来的饭篓子掀开,白米饭的香甜,混着红烧肉的浓香。 勾得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雪白的米,红亮的肉,简直是最美的风景。 许大礼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老四家的,你这是做什么?” 不年不节的,做这么多肉,他们的心都在滴血。 玉锦书笑道:“许樾不在家,我自然该替他孝敬爹娘,我把东西送来了,爹娘安心吃了就是。” “其他的都别忧心了,许樾回来一定想看到你们健健康康,油光满面的。” 提起老儿子,许大礼和李桂兰脸上都有了笑意。 一旁李荷催促道:“爹娘,四弟妹把东西都送来了,都是一家人,咱们就别客气了,这肉得趁热吃。” 李桂兰骂道:“就你那么馋。” 转头对玉锦书,李桂兰又换了一副笑容:“老四家的,你也坐下来一起吃。” 玉锦书摆了摆手:“爹娘你们吃,我那里留着呐,你们好好吃,我就先走了。” 玉锦书跑得飞快,一晃就不见人影了。 许大礼和李桂兰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一大碗红烧肉。 现在这年头,谁能买到多少肉啊,她肯定是把所有人都给送过来了,自己都没留几坨。 此刻他们有欣慰,有感动。 玉锦书还不知道她的这次行动,被一个美好的误会给推上了,许大礼和李桂兰的心尖尖。 第20章 贪心不足 玉锦书一走,二哥许柯看向桌上这么多大白米饭和红烧肉,目光看向李桂兰,欲言又止。 只要他一撅屁股,李桂兰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恨铁不成钢地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许大礼从来都是,跟自己老婆子穿一条裤子,许柯求了也没用。 最后只能求助地看向大哥许桦。 兄弟两人挤眉弄眼了好一阵,许桦还是开口帮忙了:“娘,这么多肉呢,要不叫二弟妹出来一起吃。” “砰——” 李桂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吼道:“嫌多你就滚出去,这是老四家的孝敬我和你爹,撑死我们两个老东西,也不喂了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你们要吃吃,不吃滚,要你们在这里给谁求情,是我不让她吃的吗?” “见着人来就甩脸子,也不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脸,说起来还是知青呢,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嫁进我许家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要不要老娘再给你长长记性,也好让全村人都知道知道。” 其他人顿时都不敢开口了,头也低下去,就把轮到自己头上。 李桂兰的声音响起,隔壁的几户人,不约而同地端着饭碗走出来看热闹。 但他们一出来,李桂兰就坐下了。 她把肉和米饭都推到许大礼的面前,然后昂着头说道:“赶紧分来吃,这么好的大白米,和这么多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李桂兰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说给里面的刘菲菲听,也是说给外面的邻居听。 儿媳妇亲自做的好东西,不炫耀一下怎么行。 以前,村里村外,都说他们许家娶了两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祖宗供着。 现在就让他们看看,她家的小祖宗比谁都心疼人。 手能提,肩能抬有什么用,能吃上肉吗! 李桂兰的话刚落下,有几个人已经端着饭进来了。 他们的本意是进来看看笑话,现在这个时候,哪来的大白米和肉啊,瞎吹牛。 但看到桌子上的真真实实存在的好东西,他们止不住地往下掉口水。 “老许,真舍得啊,这么多肉,起码吃半年的,你们一顿就搞掉?” 许大礼装作无奈地摇头:“哎呀,没办法呀,老四家的担心我们老两口,昨天特地去镇上买的肉和米,做好了给端过来的。” “我说让她自己留着多补一补,这孩子,她就是不停啊,自己没吃两块儿,其他的都在这了,你们可不知道啊,都愁死人了。” 他们不知道? 他们当然不知道了! 有肉吃还愁,他们的儿媳妇能拿一半来,他们也早就乐上天了,还用在这看他这得意的贱模样。 虽然心里不满,但他们也说不出别的话来,谁让他们没这福气呢。 许大礼拿起筷子,给每个人碗里都先拨弄些白米饭。 二哥许柯碗里是最多的。 分肉的时候也是。 一旁站着的邻居们,眼睛直的,能把他们的肉碗看穿。 他们这里可不是见者有份,有肉大家吃的地方,所以邻居们也只能看着他们吃。 玉锦书的手艺只是业余时间学的,自然是比不上那些专业大厨,但在这个调味只有盐的时代,还是非常顶级的。 许家五口人吃完,个个都摸着挺大的肚子,脸上露出满足。 这可馋坏了房里的刘菲菲。 其实刚才她都打算出去了的,可突然老大许桦就替她求情了。 真是多事! 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她也能吃上白米饭和肉。 尤其是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再被这肉味儿一勾,口水根本止不住。 这时,许柯打开门,急匆匆地跑进来,进屋后还伸头去望了望自己的老娘。 刚才他爹给他的都比别人多,意思就是让他给刘菲菲留着。 所以他这会儿趁老娘不在,赶紧跑进来。 刘菲菲也是在他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手中端着的肉碗。 不管不顾地一把抢了过来,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 那模样,活像饿了好几年的乞丐。 从前最在意的优雅,现在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许柯提醒道:“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 刘菲菲现在可没时间理他,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大半碗饭和肉给搞定了,甚至意犹未尽。 她也学着李桂兰的动作,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摔。 “怎么没人跟我抢啊,没有抢我至于成这个样子吗?” “你娘就是偏心老四和玉锦书,我说什么都不对,她拉的屎都是香的,就这么点肉,还好意思来炫耀,真是一副穷酸样。” 许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开门离开,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他一走,刘菲菲又将肉碗端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啊。 这么多肉,玉锦书随随便便就送人了,一定是老四又给她寄钱来了。 她买了肉也不可能全部拿过来,至少还有一大半。 回味着刚才肉的味道,要是能再吃一次就好了。 此时,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第21章 偷肉 第二天下工以后,刘菲菲没有跟着回去,而是转道去了知青处。 一位女知青见她来了,就招呼道:“刘知青怎么来了?” 刘菲菲说道:“我来找徐知青有点事,她在吗?” “我帮你看看。” 很快徐晚就走了出来。 但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许久就吃饭了。 事实上,她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是偷偷去吃别人剩下的,可是谁不是省吃俭用,哪里能剩下多少。 但她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一定会看不起她的,就只能自己硬扛,运气好在山上能找到点野果子充饥。 见她这个样子,刘菲菲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没吃饭?” 徐晚赶忙摇头否认:“我只是最近不太舒服,过两天就好了,你找我做什么?” 刘菲菲拉着她往房子背后走去。 低声在她耳边问道:“你想不想吃肉?” “肉!” 徐晚的眼珠子顿时瞪得溜溜圆:“我当然想吃!哪里有肉?” 刘菲菲也回味起昨天红烧肉的滋味,也忍不住地吞咽口水。 “你晚上别睡过去,等天一黑我就过来找你。” 徐晚连连点头:“好。” …… 天黑下去以后,刘菲菲等许柯睡着了以后,就穿好衣服,悄悄摸摸地出了门。 知青处外,徐晚早就在等着了。 不停地朝着路上张望,生怕刘菲菲耍她,直到看见隐隐有人影朝着她的方向过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刘菲菲刮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着什么急啊,我不得等他们都睡了才能出来。” “你出来的时候,她们都睡着了吗,没有被发现?” 徐晚说道:“当然没有。” 让她半夜来,还能够做什么好事不成,再说了,少一个人她就能多吃好多肉,她又不傻。 “那就好,快走。” 两人一头钻进草丛里,避免被巡逻的人发现,她们要抄小路过去。 越走徐晚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是去玉锦书家的方向?” 刘菲菲嘲弄道:“我们要去的,就是她玉锦书那里。” “前天她去了镇上,买了肉,昨天给我家那两个老东西送了这么大一碗。” 刘菲菲用手夸张地比划着:“里面可全都是肉,一点其他东西都没有。” “大白米饭也送了这么大一碗,雪白雪白的米,甜丝丝的,又喷香,你觉得,她会舍得把所有肉都煮了,端给别人吃吗?” “反正我是不信,肯定还私藏了好多,我们去给她偷了,” 徐晚赞同她的话,大米和肉是多好的东西,就算是亲爹娘也舍不得都给了,了不得就给个一小小半。 “可是,她知道东西被偷了,肯定会告诉村长的,我们怎么办?” 蠢货! 刘菲菲恼火地瞥了她一眼。 要不是她不敢找别人,这好事儿怎么可能落到她的身上。 “你放心,她就算发现东西丢了,也不敢说出来的。” “她藏了那么多的东西,就算她是军属,村里人知道了一样会把她给私了,说不定给她定一个资本主义的罪名,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心里有了底,徐晚也是冲劲十足。 上次的事情正不知道该怎么报复回去,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摸黑进了玉锦书的院子。 之所以这样顺利,是因为刘菲菲从李桂兰那里偷来钥匙。 殊不知,此刻玉锦书正透过窗户,将她们进门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本来是在空间里睡得正香,福宝突然把她给送了出来:“我主,快看有人两个人来了。” 玉锦书将窗户推开一丝缝隙,那时候她们刚到院门处。 也就是现在,不能出现手机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不然一定给她两人现场直播出去。 “我主,现在要怎么办,要不要我把你传送过去,吓死她们!” 玉锦书露出一丝坏笑:“不用不用,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点小事,我自有办法。” 随即一根电棍出现在手上。 另一边,刘菲菲和徐晚现在已经摸到了厨房里。 米缸、面缸里都有一些,不过玉锦书担心惹起怀疑,所以并不多。 徐晚却已经一颗都不想放过,使劲往准备好的布袋子里装,闻到大米的香甜,更是直接往嘴里塞了不少。 刘菲菲简直无语死了。 “能不能先把肉找着再说!” 徐晚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等她吃了个半饱,总算开始继续找肉了。 但翻遍了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始终没有找到。 徐晚说道:“应该是在她的房里。” 两人开始悄悄摸摸地挪动脚步,朝玉锦书的房间里去。 此时玉锦书面朝墙壁的方向躺着,床旁边的地上,就放着一个背篓。 刘菲菲把声音压得极低:“两个人的动静太大了,你先去看看。” 一心只有肉的徐晚根本不想其他的,直接就向着房间里面走去。 “碰——” 徐晚不小心把地上放着的煤油灯给踢倒了,发出的声音,在这黑夜中显得尤为惊人。 这笨的! 床上装睡的玉锦书忍不住吐槽。 但现在怎么办,这么大的声音,她要是一动不动是不是太假了。 为了逼真,玉锦书在床上动起了动,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声音很小,就怕给她们吓跑了。 徐晚此刻已经吓得浑身瘫软,趴在地上抖似筛糠。 门外的刘菲菲,则是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好在玉锦书并没醒。 刘菲菲说道:“她没醒,你快点去看看那是不是。” 徐晚小心翼翼地起身,确定玉锦书真的没醒,才敢继续往前走。 当她看到背篓里全部都是肉,那么多的肉,方才的恐惧全部烟消云散。 第22章 刘菲菲和徐晚 徐晚蹲下来想把背篓背出去,可能是因为她太久没有吃饱饭,根本没力气背起来。 又倒在了地上。 床上装睡的玉锦书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这人实在也太笨了点,可怎么带得动啊。 这次玉锦书继续使用刚才这招,动了动身体,又继续装睡。 门外的刘菲菲也无语了,再这样下去,她自己也得折进去。 刘菲菲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里,想着和徐晚一起把东西抬出来。 就在她们两人同时站在一条线上的时候,一根电棍“嗖”地一下飞了过去。 她们先是感觉到痛,然后一阵酥麻抽搐,最后都昏死过去。 这下玉锦书可不用继续装睡了。 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晕倒在地上的两人,她不由地摇头叹息:“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羊入虎口,可就别怪我辣手摧花。” 玉锦书的嘴角上扬,露出熟悉的坏笑。 第二天一早,快到上工的时间,却还不见刘菲菲回来。 李桂兰骂道:“自己的婆娘,躺没躺在身边都不知道,你还能知道什么!” 许柯尴尬地挠了挠头。 昨天他们是同时上床的,肯定是她半夜出去了,他睡觉太死没听见动静。 “她可能去知青处了……” “她最好是去知青处了,要是干出什么丢人的事,我看你这张脸皮子还要不要。” 李桂兰气愤地扛起锄头,就和许大礼一起往外走。 这要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她真是什么都不想管。 她现在还不知道,还真被她一语成谶了。 上工时间到了,所有人都聚集在空地上,喊了口号才开始正式上工。 突然有个人看见,不远处丛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以为是发现什么野物了,赶紧告诉村长。 “村长,那里在动,肯定有活物啊。” 村长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草丛里又动了一下。 于是说道:“你们先别动,李老二、王老三、许老四,你们跟着我一起去看看。” 几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跟着村长一起往草丛的方向走去。 当草丛被掀开,里面的场景清楚倒映在眼前,几个男人的后背明显一滞,然后就站在那里没了下文。 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村长,此刻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立刻将身边几个男人呵斥一顿,驱赶他们离开。 然后对着远处的人大喊:“来几个女人。” 远处的人们不明就里,只能听从村长的吩咐,个女人一齐走了过去,终于明白了。 草丛里,刘菲菲和徐晚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身上也只有衣服搭在上下两处,其他的内外衣服,挂得到处都是。 实在是不堪入目啊。 尤其是她们两个女人,这让乡村里的人们更加接受不了。 而前来的女人中,就有李桂兰与李荷。 李桂兰的老脸臊得没处搁,走到刘菲菲面前“啪—啪——”就是两巴掌。 “啊——” 刘菲菲被打醒,张口就要骂的时候,才看清身前的人是谁,赶紧把嘴巴闭上,弱弱地喊了一声:“娘……” “啪——”李桂兰上去又是一巴掌,“谁是你娘,我可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媳妇,伤风败俗!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衣服啊……”刘菲菲还因为被打而委屈,被她这么一提醒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 因为她起身的时候弄掉了唯一的遮羞布,现在是真的赤裸裸了。 “不要看,你们不要看!” 刘菲菲慌忙地穿着衣服,期间徐晚也被她的叫声吵醒,意识到不对,也是手忙脚乱的。 等她们基本上遮住了,李桂兰立刻带着李荷离开,不再管身后的刘菲菲。 …… 另一边,此刻的玉锦书已经坐着牛车去了镇上。 今早出门时,她还特意跟邻居家的刘婶子打了招呼。 她今天也是打算去干一笔大买卖。 因为这段时间,她基本上隔三差五就去黑市逛一逛,顺便卖点东西。 好歹她现在虽然也是个万元户了,但几毛几块也是钱啊,不要白不要。 而且她一直在观察,镇上的黑市应该也和县里一样,有个首领式的人物。 如果真的有,那么这几天,她卖的东西应该已经被看见了。 这么好的东西,不怕他不来。 玉锦书到了镇上,依旧是走去她之前卖东西的位置。 不出所料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她波澜不惊地朝着他们走过去:“你们是在等我?” 为首的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语气傲慢:“跟我们走一趟。” 傲慢! 谁不会啊! 玉锦书昂着头:“我可没时间跟你们走一趟,有事就说,有人就让他自己来见我。” 第23章 陆爷 玉锦书的气势不可谓不强。 在场的人原本还很傲慢,现在遇上了一个更加傲慢的人,他们反倒弱了下去。 毕竟她手里的东西,可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好。 要是得罪了,回去陆爷不得弄死他们。 几个人一合计,赶紧派去一个,请陆爷的指示。 另外的人,还是跟在玉锦书的身后,生怕让她给跑了似的。 玉锦书也不理他们,爱跟就跟着呗,她还是去找了个好位置,从背篓里把东西拿出来摆好。 但,有这几个煞神在,哪里有人敢来买她的东西。 又是少挣2块钱的一天。 很快,一群人拥着一个男人朝他们走来,那男人大约五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干净的黑色西装,整个人显得内敛沉稳,目光如鹰,透着一股狠辣。 他应该就是那些人口中的陆爷。 等他们走到玉锦书面前,那男人却并未开口,而是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她。 玉锦书也没有示弱,照样地打量着他。 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看着不像是黑老大。 陆爷看着面前瘦瘦小小的男人,被他们这么一群人围着,竟然没有一丝恐惧,心里倒踏实了几分。 目光也从玉锦书的身上,看向她摆出来的货。 一小袋大米、面粉和大白兔奶糖。 陆爷蹲下身子,从里面拿了一颗糖,问道:“我可以吃一个吗?” 玉锦书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奶糖一入嘴,浓郁的奶香味充斥在嘴里和鼻息中,比他之前吃过的大白兔都要更香甜。 陆爷冲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兄弟,到我那里去坐一坐,怎么样?” “不必了,陆爷有话说就是了,我不喜欢去别人那里。” 开玩笑,她要是去了万一他再打什么坏主意怎么搞,虽然她是有空间可以逃,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她的话一出,陆爷脸上的笑明显僵了一瞬,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玉锦书却看得清楚。 “小兄弟怎么不给面子,那我和你的生意,可不好了。” 玉锦书抓起一把大米:“生意怎么会不好做呢,只要东西好,东西多,到哪里都能做生意,这一点陆爷应该比我更清楚,对。” “哦?”陆爷怀疑地打量着她:“这么说你的东西很多?” “不知道陆爷与县城里熊爷,有没有来往?” 陆爷眼中灵光一闪,神色微凝,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原来那个人是你!” 现在做倒买倒卖就是刀口上舔血,拿命来搏的,自然是抱团取暖。 前些日子,他们都知道县城里,熊爷找到个财神爷,收了一堆上好的东西,那可真是发了一笔横财,他们这些人没有哪个不眼红的。 他正想着自己怎么没那个好运气,这财神爷不就降下来的嘛。 陆爷立马变得恭敬起来,双手抱拳:“真是失礼,不知道是您,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一旁,陆爷的手下们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可是陆爷,平日里只有别人这样对他的,哪有他这样对别人的啊。 今天可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玉锦书倒没有表现得很意外,微微颔首就算是回了礼。 “既然陆爷知道我,那咱们也就别废话,说说你今天的来意。” 陆爷赶紧说道:“我也想要一些货,就按照熊爷的量,给我来双倍,再来200斤大白兔奶糖,不知道您手里还有货没有?” 玉锦书点了点头:“距离红日村不远处的山上,有两间废弃的工厂,你知道吗?” “知道。” “晚上十一点,你们过来取货,现钱不够,可以用票和黄鱼来抵,当场付清,概不赊账。” 陆爷有些犹豫,两万多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是他,一次性拿出来还是肉疼。 突然他目光一亮,低声道:“不知道,那些古玩意儿,您有什么兴趣?” 这下倒换成玉锦书犹豫了。 现在收那些东西倒是划算,可她不懂啊,万一收到假的可得不偿失。 这时候只能寄希望于福宝了。 “宝啊~你能辨别真假不?” 玉锦书那谄媚讨好的语气,激得福宝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拜托你恢复一下。” “哦,好的,”玉锦书怒吼道,“你到底能不能!” “哎!这才对嘛,能,我有什么不能的。” “那就好。” 就在陆爷紧张的注视中,玉锦书点了点头:“可以,但不能超过八千,现在这东西用处可不大。” 陆爷这下算是心落地了:“行嘞,您放心,我今天一定准时到。” 玉锦书没有再多说什么,收拾好东西,背上背篓就往回走了。 显然,这陆爷可比熊爷有心眼些。 她刚走出没多远,福宝就提醒道:“主,你身后有人跟着,是刚才陆爷的人。” 玉锦书哼了一声,这人和人的差距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大。 她直接走入一个角落,然后快速闪进空间。 “敢跟踪我,还想在我手里买东西,回去告诉你家陆爷,我从来都不跟不敞亮的人做买卖,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玉锦书的声音传出来,可他们都找不到人在哪里。 当天,陆爷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他要的东西可不少,未来也是长久的渠道,应该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放弃。 但他却算错了,等他带着人去了约定的地方,连根毛都没见着。 这才知道,他真是惹毛了财神爷。 当几天后,他又收到熊爷传来的消息,说财神爷又找他去了,他收了比之前还多一倍的东西,再加200斤大白兔奶糖。 陆爷简直快气吐血。 那本来该是他的东西啊。 但一步错,之后他天天去黑市里转悠,都没有再见到财神爷。 这也正是玉锦书想要给他的教训。 敢在她的身上动歪心思,不让他知道教训,以后还就没完了,她还怎么安心数钱啊。 第24章 稿费到了 说回刘菲菲和徐晚被人发现,不雅地睡在一起的当日。 玉锦书背着从空间里取出来的东西,坐上牛车回村的路上,就听见许多大婶们正在议论着,今天上午红旗村发生的事情。 她低头,偷偷笑了笑。 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对于敢打她主意的人,无论男女,都得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回到家以后,想着今天爹娘的心情应该不怎么好,她就没有端东西过去。 自己开火做了些粥,炒了一个野菜叶子。 正打算开始吃,隔壁的刘建红,刘婶子,她端着碗,从院门外走进来。 “妹子,吃饭呐?” 玉锦书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筷子,这还不明显吗? 她还是笑着应道:“是啊,婶子你也吃饭呐?” “坐,坐下来一起吃。” “不坐了,我站习惯了,”刘婶子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碗:“今天我闺女送了些米回来。” 玉锦书很捧场地说道:“那婶子你可享福,闺女这么孝顺。” “我哪里享福啊,要我说,你公婆才享福呢,娶了你这么个好媳妇,我家那个臭小子,以后能找个有你一半的,我做梦都能笑醒咯。” 玉锦书仰头看向刘婶子,仰久了脖子受不了,感觉也不太礼貌。 她索性学着刘婶子的样子,把菜赶进碗里,然后端着碗站在她的身旁。 她这憨憨的举动,惹得刘婶子好一顿笑。 “要不说你们这些城里的闺女惹人疼,瞧着就比村里那些看着老实,心里贼坏的好。” 刘婶子拉着玉锦书,走到厨房门口。 说道:“今天你出门早,发生了大事你还不知道。” 玉锦书摇了摇头:“什么大事?” “就是你家那个二嫂刘菲菲,她和知青处的徐知青不知怎么,睡到一起去了。” 刘婶子声情并茂地,给她描述着今天上午的情景。 激动的时候,连饭都不吃了,把饭碗放在她家的灶台上,继续给她说着。 “你可不知道啊,今天你那二伯哥,气得差点没把她打死,还是村里人拦着,刘菲菲才捡回一条命。” “说起来,也是她做的事情太丢人,活该被打,再打几次就老实听话了。” 虽然那个场面是她布置的,还真没想到后来的事情更加的刺激。 原本是想给她们个教训,但这个教训好像大了点。 现在这个时候,“家暴”一词还没有普及开来,在他们眼中,男人打自己的女人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再联想到自己,完了,按照她自己这不安分的性子,一天天的东跑西跑,不会也被打。 她可怕疼了。 玉锦书吞吞吐吐道:“这个……打人,还是很不对的。” “她那是活该,”刘婶子拉着她,叮嘱道,“这几天你最好还是别去那边,顾好自己才是。” “不去,不去,我肯定不去,”玉锦书连连摆手,她当然不可能去自找麻烦。 “谢谢婶子提醒我。” “嗨,瞧你,这么点小事,有啥可谢的。” 刘婶子进去把自己的碗端上:“我还要回去洗碗,就不跟你在这说了。” “行,婶子那你慢走啊。” 玉锦书把她送到院子外,等她走了以后,顺便把院门给锁了。 福宝劝道:“我主啊,你可别自责,这都是她们罪有应得,跟你没关系。” “我倒不是自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以后还是得低调一些才行,不然没有她们,还会有旁人,我哪里还有安生日子过。” 玉锦书已经做好要吃糠咽菜,艰苦度日的准备了。 但实在是实力不允许。 因为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杂志社寄来的稿费。 那时候她正在屋里摘菜,门外传来邮递员的声音:“玉锦书在家吗?” “在呐!” 她应了一声,脱掉围裙就走出门去。 现在这个点,刚好是中午下工的点,许多人从她家门前走过。 都看向门前的邮递员。 不用想,一定是许老四给她寄钱来了。 “嫁给好男人就是享福,哪用向咱们,这么冷的天还要下地。” “可不是,你瞧她那脸,白得哟,都能发光了。” “再看看你,看看我,黑得跟柴灰一样。”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都是些酸溜溜的话。 而且声音还大,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玉锦书根本就不想浪费自己的口水,直接走到邮递员面前。 “同志你好,是有我的信吗?” “有。” 邮递员从自行车上的包里,拿出一封信和两张汇款单。 汇款单有一张应该是许樾寄回来的,另外一张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焦急等待的稿费。 “小同志,这稿费是上次寄的那个,你真厉害,挣了十五块钱。” 大概是行业特性,邮递员的声音已经可以用吼来形容,音量之大,让这会儿还在谈论她的人,都顿住了脚步。 要知道,现在一个县里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在二十多点。 十五块钱,省着点,可够他们吃好几个月了。 “什么挣了十五块钱?” 一群人都围了上去,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看着玉锦书手中的汇款单。 邮递员大声说道:“这小同志可不得了,给杂志社泄露几篇文章,就挣了十五块钱。” “人家那边还说了,让她继续写,他们都愿意收,而且价格不会低。” “小同志,你可要加油啊,我听说真正的大作家,能拿好几千的稿费。” 邮递员声情并茂的程度,跟刘婶子可有得一拼,玉锦书的心里都笑疯了。 围观们人们都惊呆了:“就握着笔杆,能比工人还挣钱?” “那可不,要不是这样,那些城里人吃饱了撑的把自己孩子送去读书,更有钱的还把孩子送去国外呢,这还能没用吗?” 这么一想,好像也对啊。 “我得走了,还有其他人要送的,小同志,你加油啊。” 邮递员骑上他的自行车,深藏功与名地离开了。 第25章 许樾的归期 邮递员一走,玉锦书也赶紧关门进去,免得又要被围住了。 除了她的稿费有十五块钱,还有许樾寄回来的,整整八十块。 这可是一笔巨款。 她估计之前他应该也寄了不少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原主拿去,扶娘家那一群人了。 她可不能这么干。 玉锦书决定,她去把钱取回来以后,给老屋的老两口送十块钱,其他的都放起来,等许樾回来以后再还给他。 不能占人家便宜,以后不好跑路。 想了想,她又从自己的钱里拿出五百块钱。 谁让她占了原主的身体,之前的窟窿,她也认了。 有这钱,她跑路以后,许家也好给许樾再找个媳妇,彩礼钱怎么着也够了。 她可真是个贴心的好姑娘呀,后路都为他准备好了。 随后,玉锦书打开那封信,看字迹,是许樾的。 上面依旧是保持着他言简意赅的性子,写了一个日期: 腊月廿七。 就是除夕夜前两天呗。 这意思,应该就是他回来的日期。 好歹多写两个字啊,墨水这么贵的吗! 玉锦书简直要被他给气炸了:“就凭他这两封信我可以断定,他就是个钢铁直男的原型。” 她从拿出来给他的五百块钱里,又给抽出一张来。 “就他这样的,四百就够了。” 福宝无语道:“主啊,你就财迷,明明就是舍不得,还装什么生气的样子。” “就你话多!” 玉锦书哼了一声,转身就进了空间,取出一大块肉。 福宝疑惑道:“你不是说不能露富吗?怎么又吃肉?” “你不懂,现在富已经露了,我不吃,他们就会以为我藏着。” “要是我每天大鱼大肉的吃着,他们知道我败家,才不会惦记着咱家的钱。” 玉锦书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大块肉全都煮上,今天她就做个粉蒸肉。 她一心都扑在厨房里,哪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在整个村子都传遍了。 甚至,还有人专门跑到老屋那边去替她说了。 老屋隔壁的杨婶子和杨二婶子,特意过去找到李桂兰:“桂兰啊,你眼光可真好啊,娶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媳妇。” 李桂兰以为她们也是因为刘菲菲的事情,来笑话她的,脸已经耷拉了下来。 “你们也是,跟着他们说什么闲话。” 杨婶子走过去,说道:“我们这哪是闲话啊,我们是真羡慕你。” “可不是嘛,”杨二婶子也说道,“你家老四那么能干,听说都当了官儿了,现在小儿媳妇也能挣钱,以后可有你享福的时候。” “等今年老四回来,赶紧让媳妇怀上,明年就能抱孙子了。” 她们一句接着一句地,把李桂兰说得有点晕了。 听到后面才反应过来,她们说的是她家老四媳妇。 不是说刘菲菲,那她脸上的表情可就变了。 立刻扬起笑:“我家老四是有福气的,娶了个漂亮的媳妇,还是个知青。” “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不像老二家那个,是个鼻子插着大葱,四不像的东西。” 杨婶子和杨二婶子都给面子地点着头。 “你家老四媳妇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人家动动笔杆子就能挣钱,一般人也不行。”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李桂兰问道。 自从出了刘菲菲那档子事,她好久都没出去露脸了,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再加上玉锦书那里跟他们这边,隔着半个村子呢,消息不灵通也是有的。 杨婶子一拍大腿,乐道:“我们说了半天,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呢?” “你小儿媳妇出息了,随便动了动笔杆子,就挣了十五块钱,听说都没写几个字。” “那个送信的人还说了,以后只要是她写的,都可以收了,能挣好多钱呢。” 李桂兰一惊,脸上反倒没有什么喜色。 “你们说的真的?” “当然是真的人,我们还能骗你?” “坏了!”李桂兰着急地朝着玉锦书那边跑去。 以前挣不了钱,不想做工,才不情不愿地跟了她家老四,现在能挣钱了肯定要跑了。 她家老四的条件确实不错,可就差在回不了家,一年能回来十天半个月已经是稀罕事。 自然就没有哪个女娃愿意这样守着他。 玉锦书虽然从前也不怎么样,但好在不跟人乱来,不臭许家的名声。 再想找这么一个,也难。 李桂兰急匆匆地跑到玉锦书的院子外,粗喘了两口气,就在外面喊道:“老四家的,老四家的!” “哎!” 玉锦书应了一声,出来就看到李桂兰来了,赶紧去把门打开。 “娘,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 看到她在,李桂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笑道:“刚才听村里人说你挣了钱了,我特意来看看你。” 玉锦书扶着她在堂屋里坐下,看她有些累了,就倒了一杯糖水:“娘,先喝点水。” 李桂兰一喝,是甜的,心里就更甜了:“这么好的东西,你留着自己喝,娘不爱喝甜的。” 她把杯子推到玉锦书跟前,玉锦书又给她推了回去。 “娘,你就喝,我挣了钱,孝敬你和爹是应该的,我锅里还炖着肉的,正想着一会儿给你们送过去,可巧你就过来了。” 又买了肉! 李桂兰忍不住流露出心疼,但转念一想,好歹儿媳妇没走,吃肉就吃。 以后她多给他们攒些钱就是了。 等着肉蒸熟了,玉锦书给自己留出来几片,其他的全部装起来。 米饭也是这样。 李桂兰说道:“你自己多留一些吃,我和你爹都不爱吃肉,太腻了。” 玉锦书只是笑了笑,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停顿。 把肉和米饭都装进篮子里,用小被子盖起来保温。 “娘,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就这么点路,我走不丢。” 李桂兰接过她手里的篮子,喜气洋洋地往回走。 隔壁的大叔问道:“桂兰啊,这是上哪去了?” 李桂兰举起手里的篮子,笑道:“老四家的做了好多肉,孝敬我和他爹的。” 路人大婶:“桂兰,回家去啊?” 李桂兰:“你怎么知道我家儿媳妇给我和他爹做了肉!” 隔壁大叔、路人大婶:…… 第26章 原主的暗恋对象:常温 李桂兰端着肉,欢欢喜喜地回家。 其他人闻着味儿就上了桌。 大口吃着肉,李荷还不忘问道:“娘,听说老四家的挣了好多钱,是不是真的?” 李桂兰呵斥道:“吃你的饭,跟你有什么关系!” 原本就没打算告诉他们,免得他们都想着老四和老四家的能挣钱,天天不睡觉就惦记着。 村里的谣言传播速度她是最清楚的,索性现在讲清楚。 李桂兰放下筷子,说道:“先别吃了,我说件事。” 她一发话,所有人都只能乖乖把筷子放下。 李桂兰说道:“今天你们应该都听说了,老四家的是个能干的,用笔杆子就能挣钱。” “但那个钱也不是多容易的,你们不许去外面跟人家吹嘘炫耀,惹人眼红。” 所有人都点头,就连刘菲菲都老实了不少。 但现在听到玉锦书挣钱了,她眼中的希望之火又被点燃。 同样是知青,玉锦书能挣钱,她也可以啊。 等她挣了钱,以后也不用下地了,这家人也不敢再看不起她了。 刘菲菲这样想着,开始幻想未来的美好生活。 另一边,玉锦书已经决定,要把败家媳妇的名声传扬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去镇上,然后背着肉啊,白米啊,白面啊之类的东西回来。 做好了就大摇大摆地往老屋那边送。 原本羡慕她的人,都渐渐歇了心思,村里人隔三岔五地聚在一起,指指点点的。 说些她手掌缝儿太大,不把钱当回事,挣得多花得更多…… 总结下来,就两个字:败家娘们! 对此,玉锦书反而很高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今天她照常去坐马车去镇上,但是人似乎意外地多,最后她没挤过那些阿姨婶婶们,被落了下来。 和她一起被落下的,还有一个男娃。 看着白白净净的,一点都不像是天天干活儿的人,大概率是个知青。 她心里这样猜测,却没有想跟他打招呼的意思,转身就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闪进空间,让福宝把她带去镇上。 奇怪的是,身后的那个男同志一直跟着她,这就导致她没机会一个人。 原本以为他打什么主意,走了有一个小时了,都没动手。 这让玉锦书的耐心耗尽,她找了一块石头,去坐了下来,然后装作很累,揉着脚。 真的也确实很累。 她还就都没有走过这么长一段路了。 一个小时,三公里总是有的。 那男同志距离她越来越近,就在她以为他会快速走过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停在她的正前方。 “小书,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再配上他白皙的肌肤,就显得尤为温暖。 但玉锦书却是个不吃这一招的,更不喜欢比她还白的人。 她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位同志,你谁啊?我跟你可不熟,还是叫我玉同志。” 他脸上的笑意明显一僵,很快就掩饰过去。 “我忘了,你之前头受过伤,不记得我也没关系。”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常温,也是红旗村的知青,我们是同一批下来的,我家在京市。” 他刻意加重了“京市”两个字。 在他看来,这是个非常值得炫耀的出身。 玉锦书的注意力可不在这上面,而是他的名字。 第26章 常温 ……………………………………:……………………… 玉锦书的注意力可不在这上面,而是他的名字。 刚来的时候,福宝说过,原主喜欢一个男知青,就叫常温。 因为他出身很好,家里有钱,身边从来都不缺追求者,也是因此,原主的那点爱慕,太过微不足道。 她没有勇气告诉他,所以就在暗中默默关心他。 听到别人说他没有被子,她立刻就将自己的新被子给出去; 自己舍不得吃的好东西,都偷偷放在他的包里; 宁愿自己挨饿,也要把钱和票给他…… 如此种种,除了感动自己,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玉锦书不得不感叹:恋爱脑,要不得啊。 “常同志,你好,我确实是伤了脑袋,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实在抱歉。” 常温微笑着摇头道:“没关系,你不必内疚。” 内疚个鬼哦! 玉锦书暗地里白了他一眼。 她没有再回话,两人陷入了一段沉默。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对方。 玉锦书秉持着这个理念,一点儿没有要化解尴尬的意思。 最后实在等不下去,常温开口说道:“听说你给杂志社投稿了?” 玉锦书带着不明的笑,看向他:“这事儿都过去快两个月了,常同志才得到消息?” 常温点头,有些含蓄羞涩:“我……不太关心村里的流言,因为是关于你的,所以特别关心。” 呕—— 她要吐了。 “常同志知道,特别关心一位已婚妇女,是涉嫌耍流氓的吗?” 常温被她的话给惊愣住了,这怎么跟他设想的情况不一样。 不可能啊,之前玉锦书一直都是喜欢他的,这点他很清楚,就算是她已经嫁了人,还是会偷偷给他送东西。 难道真的伤了头。 “小书……玉同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候你一下,毕竟当初我们是一起到这里来的,将来或许还可以一起回去。” “我知道你虽然嫁了人,其实是迫不得已的,你其实还是很想回城的,你放心,我家在京市很有实力,一定会让家里想办法,让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京市。” 玉锦书不屑地笑了。 “常同志啊,我看你长得挺好,没想到竟然这么无耻,这种诱拐良家妇女的话都说得出来。” “你要搞搞清楚,我的男人是军人啊,我是军属,你这种行为,是在破坏人民子弟兵的大后方。” “你说如果,我恰好带了一台录音机,又恰好录下了你这段话,再恰好送去了派出所,你猜,你那在京市很有实力的家人,来不来得及救你?” 常温笑了笑:“玉同志,我是在为你好,真的没有其他的意……” 他的话没说完,就看到玉锦书从自己身后拿出一台录音机,朝他晃了晃。 他刚才没看到她往身后放东西啊。 目光看向她身旁的背篓,应该是刚才走路的时候,趁他不注意拿出来的。 真是不小心,他竟然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