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喜欢她,可她真的太貌美》 第1章 恶毒女配要成神 山之巅。 仙雾弥漫,厚厚的云层遮掩住脚底下万丈深渊。 一道纤细的身影立于悬崖边缘,花纹精致的绣鞋只差一步便将踏空坠落,看得不远处踌躇焦灼的几人心惊胆战! “你们不准过来!” 少女摇摇欲坠,出口的话语却不见丝毫害怕与软弱,娇蛮和有恃无恐与对面几人的小心翼翼形成鲜明对比。 “桃桃,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难道你真的舍得弃容哥哥而去吗?”一青衣男子满目痛苦的说道。 他执剑的手死死握紧,眼神分毫不敢离开少女身上一刻,仿佛下一瞬少女便会消失于眼前。 他本是一位清风霁月的如玉公子,更是青峰山上最年轻的金丹剑修。可如今在竹桃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卑微乞怜的可怜虫罢了。 “容钰!你还敢说!”闻此言,本就面色不佳的少女更是恼怒至极,隔着面纱,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娇媚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与刺骨寒凉! “我只不过要你一颗心,你就推三阻四,满嘴借口!当初是你亲口许诺要护我一生一世,如今我要你一颗心,你怎么又不肯了?!” 竹桃说着,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美眸中流露出讥讽。 而这抹讥讽与冷漠落于青年眼中,便好似世间最锋利的剑刃,轻易便将他的胸膛贯穿! 他的桃桃,怎么永远看不出他的真心呢? 对她,他从未失言半分! 尖锐的质问与指责让容钰几乎拿不住手中的剑,背脊佝偻 倒是另一人趁机开口,“桃桃,你先过来,那儿风大,别伤着自己” 说话的人亦是一青年,只不过身上气质看着要比容钰沉稳深沉许多。 他背脊挺直,雪白的月光袍披在身上如谪仙一般,只是那本该清冷不容一丝尘埃的眼眸中,此刻清楚倒映出少女的身影,深沉的情愫如丝线般紧紧缠绕在那道身影上。 “仙尊”看清面容,竹桃呢喃一声,似在思考。 漂亮的美眸微转,在嫣红的眼尾飞出一抹流光,竹桃面纱下的表情顷刻间变化。 由刚才的恶声恶气,变为可怜兮兮。 “青莲仙尊,尊上” “你修为最高,对桃桃最好。桃桃只是想要你对一段仙骨,你一定会给桃桃的是不是?” 少女满含希冀的眼眸看过来,清澈的眸子蒙着一层水光,眼中好似只能装下这一个人,似祈求似诱惑,几乎让人难以拒绝 然而—— 男人敛下眼眸,只轻叹一声:“桃桃,你要什么本尊都为你寻来,只是这仙骨” “够了!”只一言,竹桃便不想再听下去,拔高音量打断他。 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整个人颤抖得如一朵摇曳的花儿。 “你们个个说倾心于我,并许诺要一生一世护我、爱我。可我只不过向你们索取这一丁点东西,你们便个个不愿意!” “想来你们以往说的那些话,都是随口胡诌的,不值得相信!” 少女无情的话语说来便来,如满天冰雹砸得人头脑发昏,浑身疼痛! 容钰与青莲仙尊尚且还能维持脸上的苦笑,可立于一旁的一男一女,却是再也承受不住这尖酸刻薄的讨伐。 急急开口,只为向少女证明自己的一片真心。 白玉少年一张脸苍白,往日爽朗的面容上只余下憔悴与痛苦:“桃桃,你要生气也好,要撒气也罢,可不可以不要怀疑我们对你对心意。” 怀丰羽说完,站在他身边的一女子急急接着道:“桃桃!我知道你想修仙,可是你的灵根实在太若是没有逆天改命的办法,你终生只能肉体凡胎、生老病死。” 这件事好似也说到了她的心痛之处,女子坚韧的眸中浮现出痛意,说话声渐渐弱下去。 其余几人的脸上也同样浮现出心痛与不甘。 修仙界修士众多,凡界踏入仙尘的人也不少,可为何偏偏他们的桃桃却是天生无灵根泥胎呢? 这世间如此之大,为何偏偏没有一个能为他们桃桃改命的法子呢? 哦,或许有。 但那只存在于少女天真又固执的念想中。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愿意将你们的仙根给我!”竹桃又气恼又委屈。 她自从出生再到进入修仙界,便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如今一再经受拒绝,所有情绪一股脑涌上来,全部化为了恼怒与怨怼。 突起的风将她的面纱吹落,一张足以叫天地黯色的容颜展露无遗! 因着无法修炼,她虽在修仙界却也一直保持着凡界生活习惯。 繁复的发髻,精贵的珠钗,脸如白玉,颜若朝华。 左眼下一颗鲜艳的丹砂,娇媚又明艳,摄人心魄,耀眼光华足以盖过世间所有浓艳颜色! 竹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冷眼瞧着对面的几人,心中一阵不甘。 若是她无法修炼,她便如普通凡人般,最多只有百年寿命。百年后,无论这张脸有多貌美,都会化为一捧黄土。 黄土又腥又臭,她才不要红颜枯骨! 抬眼看向神情有些恍惚的几人,竹桃微眯眼眸,最终将视线落在一男一女身上。 她倨傲开口,虽是肉体凡胎,可凭借那张绝色的容颜与天生气质,身后仙雾涌动,衬得她更如九天玄女下凡般,骄矜又高贵。 “怀丰羽,秦舒。你们两个真的不愿意将仙根让给我么?”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少年与女子的身上,略显灼热的视线好似能看到他们体内的灵根。 那可是先天雷灵根与先天冰灵根啊,若是能安在她身上,少说她还能多活两百年! 怀丰羽与秦舒被她不掩饰的目光看得略微僵硬,尤其当她的目光游走于他们身体各处时,目光所至之处便会涌起一股热潮 羞耻、兴奋,又食髓知味。 若不是处于如今这个场面里,该有多好啊。 秦舒收敛心神,愧疚难当,想看又不敢去看竹桃质问的眼睛:“桃桃,对不起” 怀丰羽:“桃桃,我们会为你找到改命的办法的。你一定能修炼的” 似乎是无法忍受她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两人身上,一旁的容钰与青莲仙尊也适时开口,劝慰她: “桃桃,容哥哥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只是即便将天生剑心安在你身上,以你的情况,也无法修炼” “桃桃,本尊知晓你的念想。但本尊查阅诸多上古卷宗,暂时也没有找到能帮你改命的办法。 如果强行将灵根献祭与你,不但献祭者殒命,就连桃桃你,也会因承受不住灵根之力,爆体而亡。 但你放心,本尊不会放弃。定会在你二十岁之前寻到解决之法。” 男人说着,深沉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执拗。 对竹桃,他自然是真心的。自他三年前于凡界对刚及笄的少女惊鸿一瞥后,那颗沉冷的心便如开裂的石头,于缝隙中钻出了芽。 如今,那根芽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也昭示着,他对眼前人的沉沦与着迷,再难回头。 肉体凡胎,不过百年期限。 他们之间,任谁都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化为一具枯骨。 只可惜,天道有命。他们的桃桃生的天地动色,引来无数人追捧争夺,却又偏偏身怀残质,无法修炼。 刀光剑影间,仅是轻轻一推,便也能让她那身冰肌玉骨染上骇人青紫! 不是他们不愿为她而死,只是爱之,便要为她计深远。 灵根取出来后无法融合,届时桃桃将面临爆体而亡,这般风险又有谁能为她去除? 即便灵根融合,桃桃以凡人之躯得道,可那时他们四人早已化为飞灰。若是有人想对桃桃强取豪夺,又有谁能为她驱赶这些污浊之人? 桃桃惊人之姿,只要露面必不缺乏追随者。纵然他的种种担忧都有人为她解决,可一想到日后少女身边将会由其他人陪伴,他还算沉稳的心便骤然紧缩! 好似被利爪紧拽住,酸涩与愤怒汹涌而来! 到底还是舍不下,不甘心! 竹桃不想听他们废话,移植灵根的办法是她从一个邪修那里听来的。 她想成仙太久,再加上近段日子身体时不时出问题,让她已经无精力去分辨这个方法是否真实有效。 她只想让眼前几人献出灵根,其余的,根本听不进去。 “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不愿意将灵根给我!尊上,当初是你将我带上山的,是你说过入了仙门会护我一生一世的,如今我不过提出一个小小要求,你怎么就不肯了?!” 她恶狠狠地瞪向男人,绯红的眼尾在她满脸怒容上艳丽逼人,如振翅而飞的赤焰蝴蝶。 转头又看向其余几人。 “还有你们几个,说的比唱的好听!照样不愿意将灵根拿出来给我!” 怀着浓厚埋怨的问责声让几人身躯一颤,脸色几近透明。曾经少女的温言软语有多甜蜜,如今这些声声质问便有多令人辛酸! 容钰的剑不知何时落在地上,怀丰羽与秦舒更是身形摇晃,站不稳脚。 只有勉强维持理智的青莲仙尊注意到了少女激动之下,越退越靠近悬崖边缘 “桃桃!别动!” 他出声,嗓音是难得的焦灼与小心。唯一一丝仙人之姿也在这时破功。 竹桃此时正在气头上,怨怼与不理解填满胸腔,哪里会听他的,只恨恨地看着他们,动作收敛却未停 “桃桃够了!你想要什么,尊上都给你你先过来好不好?” 将她当做心上血,又怎会不知晓她绝色皮囊下的翻脸无情与两面三刀。 只是即便知晓,他也甘之如饴。 青莲仙尊挺直的背脊略弯,终于向她妥协了似的。 “你想要的,我现在就给你。莫要再后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男人面色无奈又冷静,话音刚落,那只玉质般的手便直直从腰腹处插入血肉之中! 生拉硬拽的,将一截金黄的脊骨抽出! “咳!” 灵根已剖离。 男人的脸色迅速变得黯淡,吐出一大口鲜血,却远不及腰腹处涌出的多。 竹桃的视线落在他手上,眼睛亮了起来。 注意到她的目光,青莲仙尊按捺下心中的灼热,将手伸向她。“你要的我给你,过来桃桃。” 邪修的法子是以四根至珍灵根重塑凡身,光是一截仙骨可不够。 竹桃没动,只是眼睛看向了其余几人,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都到了这个地步,几人哪里还做不出抉择。 虽强行献祭灵根会让他们落得死无全尸的结果,但若是死前能得她这样一个笑容,便是下修罗地狱也值了! 纷纷眼不眨地利落动手! 天生剑心、先天雷灵根、先天冰灵根,皆送至少女眼前,予取予求。 看着梦寐以求的东西,竹桃心中一松,脸上的恶意褪去,转而满脸甜蜜笑容。 看来她这张脸的作用并未消失 太好了,待她踏入仙尘,她这张脸便可保住了! 欣喜之下,她只顾着盘算日后生活,丝毫没注意到脚下地面浮现道道裂痕! 绝色容颜上绽放着惑世笑容。 “你们做得很好,现在把东西都给我” 她天真地向前迈出一步。 下一秒—— “桃桃!!!” 清澈如琉璃的眸子中映出几人目眦欲裂的神情,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同时响起。 轰然一声! 脚下地面坍塌! 竹桃还在懵然中,身躯却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 而身后,是万丈深渊! 【滴——】 【宿主绑定中——】 【绑定成功。】 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未发生,竹桃睁开紧闭的眼时,才发现周围变了大样。 白茫茫一片,好似处于某处神秘的秘境中。 而她坐于无边界的空间内,完好无损。 摸着自己分毫未损的脸,微敛下眼眸。 她分明记得上一刻地面坍塌,她于山巅坠落 那四人慌乱地朝她本来,却也晚了一步,并未抓住她的手 而那本唾手可得的灵根,自然也没有到手。 “该死!到底是谁搞得鬼!” 竹桃的脸色一瞬阴沉下去,凶狠得如一只抓狂的小兽。 忽然—— 【桃桃】一道软糯如幼儿的童音响起。 小心翼翼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谁?”竹桃心中一凛,娇喝出声,“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她并未感到害怕,只觉得屈辱愤怒。时运不济,没拿到灵根也便罢了,如今倒是都有人敢戏弄于她了! 眼见着她生气,漂亮的脸上凝结着一层冰霜。 躲在暗处的077连忙现身,飘到她面前。 软乎乎的,白白胖胖,一个白毛团子,雪绒似的毛发间点缀着两颗芝麻大小的眼睛。 【桃桃,你别生气。】 【不是神,也不是鬼。我是你的系统,是我将你救下来的。】 077出声解释,不带丝毫恶意,隐隐还有一种讨好与邀功的意味。 竹桃打量着它,天生对他人情绪感知敏感的她,在察觉对方没有恶意后,神情放松了些许。 系统?好奇怪的生物,是某种罕见的灵兽么? “系统是什么?” 她施施然问道,俨然姿态染上矜贵,一副神女临世,高高在上的模样。 被她骄矜容颜所冲击,077恍惚一瞬。 见对方眉宇间染上不耐,连忙低声解释。 【我因女配怨念过盛而生,编号077,是恶毒女配心愿系统。主要任务是协助宿主穿梭于各小世界,完成女配心愿,收集气运。】 说着,白茫茫的虚空中忽然出现一庞大镜面。 竹桃看去。 只见那镜面中出现几道人影,赫然是她与容钰、青莲、怀丰羽以及秦舒! 画面不断变幻,似在演绎着什么。 而竹桃越看,脸色便越发难看。 077小心翼翼的说着:【桃桃你所在的世界其实只是万千小世界中的一个。】 【在这个世界中,秦舒作为女主角,与容钰、青莲仙尊、怀丰羽三位男主角,将在追逐大道的路上互相扶持,互相吸引,最终历经万难,同生共死,一起得道飞升。】 【而你作为恶毒女配,因羡慕主角们的通天能力,便想方设法掠夺其灵根、占为己有,最终棋差一招,被主角团发现阴谋与险恶心思,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随着077的声音落下,镜面中的画面也来到最后一幕。 画面中,一穿着华贵精美的女子被束缚于阵法之内,头顶之上是滚动的雷霆! 九条水桶粗般的雷束从天而降,劈至女子身上! 女子痛苦嘶吼,面容扭曲,本就朦胧不清的脸也瞬间溃烂!化为灰烬! 虽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但竹桃却本能觉得那是她! “他们敢!”她惊怒不已,看着画面中结阵的几人,眸中流露出怨恨。 077急忙解释:【桃桃别生气,这只是剧情中的发展。】 【事实上,不知道为什么,本该受尽苦难的女配不知道为何会集大运于一身且与主角们走得极其亲近。】 闻此话,竹桃也反应了过来。 她心中略微思索片刻,眸中冷意与恶意尽退散。 星光渐渐于眸中浮现,唇畔牵起一丝弧度,好似将她整张脸点亮,明艳又娇媚,足以与月争辉。 她明白了。这名叫077 的系统是来帮她的,镜面中演示的一切是她原本的命数。 只是她生得太过出色,竟然引得仙人坠落凡尘,由此改写了命运。 只不过 “我既已改写了命运,又为何会无法修炼,甚至坠落悬崖!” 077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所有世界里的主角是定好的,恶毒女配也是定好的。同样,他们身上的命数与气运也是定好的。】 【主神不会允许有人忤逆他,改写他定好的剧本。】 竹桃:“主神?” 077:【主神掌管三千小世界,是至高无上的神明。你可以将他看做你这个世界中的“天道”。】 竹桃悟了。 难怪她虽进入仙门,日日沐浴仙尘,以灵气洗髓,体质也不见丝毫改变。 难怪自她展露容颜,将容钰四人吸引至身边后,便总会时不时出现毁容风险 修仙界奇功异法众多,却偏偏寻不出来一个助她生灵根的法子! 原来是受天道抵制 纵然她能依靠美貌让主角们围绕她身边,为她所用,但终究是处于天道眼皮底下,难逃一死。 “所以我自小体弱,如今又从山巅坠落,都是天道搞得鬼?” 【是】 “那我是不是不能回去了?” 【是】 “该死的天道!该死的主神!”竹桃捏紧掌心,咒骂道。 她的眉宇间夹着一股浓浓的郁气,冰冷狠戾的神情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有几分冷艳感。 嗜好编故事,操控他人人生的神,算什么神? 妄图毁她容颜,只为让剧情回归正道的神,算什么神? 将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希望打破,还想当那高高在上的神? 做梦! 得知真相,竹桃心中翻涌起滔天怒火。 暇眦必报的本性展露,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伪神的面孔划烂!好叫他也尝尝一朝陨落云颠的感受! 077打了一个寒颤:【桃桃,如今我还没有能力将你带到主神所在的地方】 竹桃冷眼看着它,眼神嫌弃,思考着它的价值。 077凑过去,连忙讨好:【但没关系!桃桃,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主神也是因为集天地大运于一体,超过万千世界,才能成为主神的。只要我们的气运比他还多,就不用怕他了。】 竹桃听着,终于缓缓吐出一句话:“如何才能吸收气运?” 【我是恶毒女配心愿系统,能够带桃桃你进入其他小世界收集气运,并帮你暂时逃过主神的眼睛。只要你完成女配心愿,便能获得那个世界多余的气运,若是能像这个世界一样吸引主角,那么】 竹桃挑眉:“那么会如何?” 077吞了一口唾沫:【那么便有可能获得整个小世界的气运!】 竹桃笑了。 这一笑便是天地生辉,整个系统空间内都亮了几分。 她白皙青葱般的指尖轻点嫣红唇瓣,勾起唇角,缓缓而言:“这有何难?” 不过是成为小世界中的恶毒女配,完成心愿,打个翻身仗罢了。 不仅可以收集气运,还能见识不同的世界。更重要的是待她完成任务逃之夭夭,还能看到主神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竹桃眸中闪烁着恶劣报复的光芒。 她是凭借着这张脸才能摆脱天道束缚,偷得一息喘息的。 既然主神如此忌惮厌恶她这张脸,那她倒要看看,待她杀上主神之巅时,那虚伪的神还能不能将那利刃挥向她! 但凡他有半点犹豫,她都将狠狠将他拽下宝座,换她去当那—— 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神明! 第2章 宠妾灭妻,舞姬要攀权附势1 对于恶毒女配的事实,竹桃接受良好。 在077的帮助下,她顺利进入了第一个世界。 为了能让她更好的融入不同背景的世界,077会将当前世界的基础知识传输给她。 再次睁眼,她正处于一辆马车内。 马车轻微晃动,正在行驶途中。 马车内只有她一人,而从马车外传来的不绝耳的马蹄声判断,马车外应该有不少人跟随着。 竹桃眨了眨眼睛,有些新奇。 下一秒,面前的空气似乎扭曲一瞬,一个只有她能看见的镜面出现。 镜面中人影变幻闪烁,一段完整的剧情渐渐形成。 同时,077的小奶音响起。 【桃桃,这是第一个任务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你是男主萧靳南在返回京城路途中捡到的舞姬。借着萧靳南失忆,你故意引诱其,让其对你产生好感,并将你带回了将军府中。】 【回到将军府,你才知道萧靳南早已有原配妻子,也就是本世界女主——林婉容。因着她的存在,你虽攀上了萧靳南,却也只能做一名上不得台面的贵妾。】 【不甘心的你决心争夺妻位,仗着萧靳南的宠爱,你对林婉容百般欺凌、设计陷害,致使萧靳南对林婉容失去所有耐心,将其休弃,予你正妻之位。】 【而林婉容与萧靳南兰因絮果,身心疲惫,又因你百般算计折损身躯,最终含恨而终。】 【但——这都是上一世。】 【重来一世,林婉容重生于你进入将军府前一日。】 【前世她有多愚蠢痴心,今生便有多聪慧心狠。自你进入将军府那一日起,她便设下万重圈套,只为向你复仇,置你于万劫不复之地。】 【经历上一世蹉跎,林婉容对萧靳南已再无留恋。她与自己的青梅竹马男配简文竹联手,拆穿你种种阴谋诡计,并寻来秘药,让萧靳南恢复记忆。】 【萧靳南看穿你的真面目,震怒下将你抛弃,赶出将军府。并在记忆恢复后,重拾对林婉容对爱。只可惜林婉容早已对他失望透顶,设计和离后,最终与一路守护她的简文竹在一起,相守一生。】 【而你在被赶出将军府后,才迎来了主角们的正式复仇。】 【在女主男配的设计与男主的推波助澜下,你被赶出京城,卖入烟花之地,最终被一个小官员看中买回家中,成为他不知名号的小妾。】 【这位小官员有着特殊癖好,你终日受其虐待,苦不堪言,最终被凌虐致死。】 【而这个世界女配的心愿是摆脱贱籍,享一世荣华富贵。】 竹桃看完,镜面消失。 她眨了眨美眸,心中并无太多感受。 但一想到自己也曾身为恶毒女配,差点死于主神手下,她心中便又恶心得不行。 恶毒女配便一定要下场凄惨吗? 未必 如果主角们心甘情愿为她献上一切,那么即便这是主神创造的剧情,也只能证明它是多么的无聊,无聊到主角们不愿听从安排,转而投入她的阵营 “这个世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退下。”竹桃轻启红唇道。 她的嗓音缠绵,可骄矜的语气又让她显得高贵不可攀。 白团子抖了抖一身雪白的绒毛,077不敢反驳,乖乖缩回系统空间中。 没有竹桃的吩咐,它不敢轻易出现打扰她。 感受着屁股底下冷硬的木板,竹桃微微蹙眉,对这辆马车极为不满。 她的视线转了一圈。 马车内空间狭窄,仅能容纳一至三人。 没有流苏吊坠装点,没有薰香,亦没有兽皮软垫铺设,整个马车内堪称粗陋! 自小便被锦衣玉食养大的竹桃,自然无法接受。 她满眼挑剔嫌弃,自小到大,她什么都是用最好的,何时吃过这种苦?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轻薄的纱裙,又撩起车帘看了眼外面的走石飞沙,登时拉下了脸,不乐意了。 她恨恨踹了一脚马车,大喊道:“停下!停下!” 道上,除了刺骨的风沙,便只有一长长的军队。 简陋的马车被夹在马队之间,显得弱小无助。 军队之中都是男子,纵然周遭风沙呼啸,但陡然响起一道缠绵婉转的声音,还是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颤了颤! 哪里来的女人? 距离马车近的士兵不自觉拉紧了缰绳,放缓了前行的脚步,眼神慢慢挪到马车上,黏住,不再移动。 其中不乏有萧靳南的心腹,自是知晓马车内坐着的是谁,亦能猜出那道声音来自于谁口中。 仗打赢了,但将军遭敌军暗算失忆。 归途风沙大,路途遥远辛苦。 能给这个身份卑贱的女人一辆马车已经是他们仁至义尽,若是她嫌路途辛苦闹事,为了保证按时赶回京城,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为主子考虑,这时应当装作没听见才是。 只是 “停车!你们都耳聋了吗?我叫你们停车!” 那道缠绵娇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或许是没得到回应,这次声音中染上了明显的恼怒与不满。 一匹棕色马缓缓靠近车窗,马背上坐着一面容硬朗,孔武有力,一身甲胄的男人。 他两指微曲,轻敲了马车两下。 男人沉稳硬朗的声音响起:“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车帘被风微微撩动,帘尾掀翻不定,只露出马车内一角,轻薄的纱裙铺散在车台上,薄纱下若隐若现白皙细腻的肌肤 “你是谁?”竹桃听出这人声音的陌生,没好气地反问。 副将从那一角收回视线,其中艰难只有他攥紧缰绳的手心知晓。 “姑娘,本将是将军手下。” “你是副将?”马车内少女轻轻说了一句。 “是。” 少女轻哼一声,细细的音量从车帘钻出,钻入副将耳中。 “副将也行。这马车外坐得我不舒服,你帮我换一辆舒服的、漂亮的、好的。” 她一口气提了三个要求,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副将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语气,浓眉微皱,心道果然如此。 他的目光从前方马背上身躯高大的男人身上略过,暗叹一口气,用事先想好的话语应付: “姑娘,军队返回京城有期限。若无要紧事,还请姑娘多忍耐些。” “况且此处在郊外,并未有置换马车的店家,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六七十里路。” 第3章 宠妾灭妻,舞姬要攀权附势2 副将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少女打断了。 “忍耐?”竹桃语气很不善,娇媚缠绵的嗓音里夹杂着尖锐的指责,“你让我忍耐?” 像是倒吸一口气般难以置信,少女的语气里含着冷意。 她开始肆无忌惮地挑剔起来,“你看这破马车!又冷又硬又狭窄!哪里能坐人?” “外面的风稍微大些,便能将寒气卷入马车内!这里既没有棉被又没有狐裘,你让我忍耐六七十里路,莫不是想冻死我?!” 竹桃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副将心中叹息,怎么也没想明白他们将军失忆后,怎么偏偏看上了这个身份低贱的舞姬。 明明身份卑贱至此,做人做事不敬小慎微也便罢了,偏还要学那些贵小姐,身娇体弱,要求甚多。 “姑娘,很抱歉。如今军队中没有更换马车的条件,还请姑娘理解。” 竹桃不愿听这话:“我不理解,也理解不了!” 她这是下定决心要胡搅蛮缠了,副将心中那抹细微的旖旎尽散,转而头疼,略微不耐。 “请姑娘理解,也体恤将军与众将士的辛劳。”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竹桃便精准地将矛头对准了萧靳南。 哗啦一声,面前的车帘被一把掀开。 副将心中一凛,目光却率先落在那只紧攥住车帘的纤纤玉手上。 “萧靳南呢?叫萧靳南过来!” 少女直呼男人的名讳,丝毫没有当初低顺柔怜。 副将眉头紧锁,眉宇间有煞气若隐若现,“姑娘!还请对将军尊重些” 副将从那只手上挪开视线,抬眼。 喉咙里的警告戛然而止,刺骨的风沙吹过,将他眉宇间的煞气一并卷走。 像是被人捏紧喉咙般的,他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瞪大的眼睛里,只余下震惊与着迷。 少女的面容如盛开在风沙中的花蕊,娇艳欲滴,又脆弱非常。 怒容并未损坏她的容颜半分,相反因为发怒,她的眼尾像是染上胭脂了般嫣红一片,一双眸子如琉璃般通透漂亮,唇瓣紧抿着。 雪白的肌肤上,唯有左眼下一颗丹砂痣极尽风情,好似容纳万千光华。 这这是那个舞姬? 那个舞姬竟然这般貌美么? 若是这样,那将军看上她也算理所应当。 副将迷糊地想着,殊不知他自己看向面前人的眼中,也渐渐浮现出痴迷与火热。 竹桃并不将他的反应放在眼里,只顾着自己的需求。 她伸手重重推了一把男人,“萧靳南呢?让他过来!” 由于人处于恍惚中,副将猝然被她这样一推,竟是没有坐稳,直接从马上跌了下来! 这动静不小,后面的队伍被迫停下。 周围士兵看着,又惊又疑惑。 唯有已经缩回马车内的竹桃洋洋得意,幸灾乐祸。 后面的队伍没有跟上,前头很快便发现了。 前进的队伍暂且停下。 为首队伍中,一道气质尤为肃杀沉稳的身影调转了马头。 朝马车这边踱来。 “什么事?” 低沉沉敛的声音响起。 倒地的副将早已从地上起来,翻身上马。 乍一听到这道声音,心中竟是生出一股憋屈来。 他竟是不想对方看见马车内的少女。 可他无法撒谎。 只能低下头,低声回答:“回将军,是那个舞姬。” 他停顿片刻,忘记询问少女姓名,竟只能以这样卑贱的词称呼她,不禁心下懊恼不已。 舞姬? 萧靳南一顿,目光落至那车帷遮挡严实的马车上。 想起那名半路捡到的舞姬,肃杀的眼神温和了些许,却仍有大片坚硬的冰棱并未消融。 “她怎么了?”他坐在马上,问道。 不甚上心的态度让副将心中那股刚压下去的憋闷,再次涌来上来。 副将也朝马车看了一眼,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回将军,舟车劳顿,这位姑娘想换辆舒适点的马车。” 换舒适点的马车是竹桃的要求,至于“舟车劳顿”四个字,便是他自己私心加上的了。 萧靳南看了他一眼,没做出反应。 只看向马车的眼神闪烁了两下,幽深了些许。 当初不过喜爱她的温情小意与乖顺,身边又刚好缺个女人,这才将她带上。 给她寻了一辆马车,没叫她骑马已是他的体贴与仁慈。原以为她善解人意,忍耐到京城,却不想还是半路憋不住,惹出了麻烦。 这样不动声色地想着,萧靳南的眸色却淡了几分,乍一看有些沉冷之意。 他仍坐在马上,一身甲胄银光刺眼,高大的身躯宛如战神。 不上前,也未即刻离去。 只冷着嗓子要求命令她:“莫要闹,待到京城,本将军自会给你名分。” 这是告诫,也是威胁。 偏偏这两个,都是竹桃最讨厌的。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尤其还是在她气头上。 “砰!” 一个灰扑扑的水袋从马车内扔了出来,砸在地上,娇媚尖细的怒斥声同时响起。 “萧靳南!你敢这么对我?!” “不过是一辆马车,你堂堂一个大将军难道连这也办不到吗!” “既如此,我跟着你又有何用?” 竹桃恨恨地说道,丝毫未察觉外面陡然变得冷凝压抑的气氛。 她这一生必要攀权附势,以草芥之身享荣华富贵。 她是来寻找权贵的,若是萧靳南这么无用,那她便去寻其他人了,绝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她这样想着,外面却是静若寒蝉,寂静一片。 萧靳南的脸色黑沉,他征战多年,从未有人敢这般趾高气昂地与他说话,更从未有人敢说他无用! 这个恃宠而骄的女人,莫不是以为他将她带上,便可以肆意妄为了? 萧靳南唇边掀起一丝冷笑,眼眸中更是冷酷薄情。 “既然你坐不惯这马车,便不要坐了。想来这去京城的路,也不适合你。” “来人!将她拖出来,丢远!” 萧靳南的话没有人不敢听。 几乎是命令落下瞬间,队伍中便响起来短促的应声。 还未等步行的小卒上前,坐在马背上的副将倒是先一步动了身。 第4章 宠妾灭妻,舞姬要攀权附势3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脑中还在回味那张绝色的容颜,心中升起对发号施令的男人都不满,身体又比思维更快一步。 “都退下,本将来便可。” 他呵退了预备上前的小卒,长腿一迈,便到了马车前。 对于他的举动,萧靳南眸色微动,拇指摩挲着缰绳。 副将知晓此番举动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他实在不想其余手脚没轻重的人伤到了马车内的人儿。 更私心的是,或许借此机会,他能离得更近些 男人高大的身躯上前,大手撩起车帷幕,小山一般的身躯将马车内部遮挡得严严实实。 竹桃将外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对于男人小心伸来的手并未抗拒。 借着副将结实有力的胳膊,她被男人小心地从马车上抱下来,轻轻放到地面上。 只是还未等马上的男人发出下一个命令,她便一把打开副将的粗砺的手掌,撩起拖地的纱裙,转头便朝前进的反方向走! 丝毫不顾马上人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的震惊,以及周围骤起的倒吸凉气声! “不劳烦大将军动手,我自己走!”少女冷笑一声,无论声音还是表情,都写满了讥讽。只有那挺直的脊背将她的倔犟展露无遗。 少女的背影如一朵摇曳的花朵,在风沙中飘摇,而那惊鸿一瞥的绝色容颜,几乎惊艳得让人忘记呼吸! 而现在,这朵盛开在风沙里的娇花要离他们而去了 在场士兵无一人不想冲上去拦住那抹娇弱的身影,但碍于马上的人,又纷纷只能驻足观望。 副将浓眉狠狠一皱,抿紧了唇,眉宇间的肃杀感强烈。 他捻了捻手指,好似那抹滑腻的肌肤触感还停留在指腹,可他收紧掌心,却只到抓了满手心的黄沙。 心中一横,他看向马背上的男人:“将军!” 话音未落,翻飞的披风狠狠甩在他的脸上,带来好似刀刮的痛感。 马蹄重重踩在地面上,激起一片飞尘! 余下的话被副将生生咽回肚子里,看着男人朝那娇小的身影追去! 萧靳南紧盯着前方那抹身影,眸色沉沉。 如墨的眸色深沉不已,如被人添了一把干柴,忽然燃烧起熊烈大火,将眼底那原本顽固的冰迹全部融化! 他马术精湛,身形微侧,窄腰微俯。 枣红色马身掠过。 男人长臂一伸,娇小的身影便被他轻易搂上马,圈至怀中。 竹桃向来吃不了苦,自然也没想着要走。 只不过她自来娇气惯了,既受不了苦,也受不了半分气。 如今意料之中的被萧靳南拦下,靠在男人怀中,看着男人那双灼亮火热的眼睛,正是到了她肆意发作的时候。 “放开我!”竹桃恶狠狠地瞪向他,漂亮的眸子里盛着明晃晃的厌恶。 萧靳南心尖一颤,刚升起隐秘欢喜的心中顿时涌出无数慌乱。 “你、你别讨厌我” 他的声线里不自觉染上一丝颤抖,箍在少女腰间的手臂也渐渐收紧,生怕怀中的人消失。 他的气势与之前相比,瞬间不知弱了多少。 但坐在马背上的竹桃并不会因为男人的示弱而心软。 “啪”一声脆响! 几乎是返回队伍中的那一刻,少女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扬起手,毫不留情地甩了男人一巴掌! 那可是王朝声名远扬的战神啊!战场上无人能伤到他一分,如今却被一个娇弱的女子打了脸! 这若是传出去,实在算得上骇人听闻! 副将当即单膝跪下,便要为求情。 可还未等他开口,便见萧靳南抱着人翻身下马,银甲靴踩在地面上,步步沉稳。 他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撞开,眼睁睁看着那男人一脸包容地抱着少女进了马车。 马车内。 竹桃被萧靳南小心地放在坐台上。 她冷着脸靠在马车上,轻薄的纱裙铺散在脚边,整个人看起来骄矜又高贵,没有半分舞姬的风尘味道。 萧靳南被她的模样晃了一下神。 原来她竟然生着一张这样的容颜吗? 强烈的冲击不仅冲刷着他的大脑,也在他的心上留下浓墨重彩! 他的心脏强而有力的鼓动着,剧烈跳动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 先前那丁点的喜爱,如今也化作了一腔浓烈的爱意。 片刻后反应过来。 萧靳南斟酌着开口:“竹、竹桃,本将、不,我” 却被少女不留情面地打断。 “哼!你什么?你不是要将我赶走么?还将我带回来做什么?!” “将军的马车金贵,我一个小小的舞姬可不敢坐,也坐不得!” 她向来知晓如何说话最能刺痛人,阴阳怪语让男人懊恼又悔恨,恨不得回到一柱香之前,再给自己几巴掌。 萧靳南被怼得哑口无言,抿紧着唇,俊美的脸上有些难看苍白。 他并不是京城里大多数俊美男儿的白皙皮相,因为常年在边关征战,他的体格要比一般男子高大健硕些。 剑目星眉,眉宇间含着一股坚毅与肃冷之气,薄唇,皮肤呈小麦色。 在战场上时,敌军光是听见他的名号都要抖上三抖,但如今在娇小绝色的少女面前,他从一匹凶狼化为了一只弱犬。 狭窄的车厢内,萧靳南蜷缩着,极力让自己缩小身形,以免对少女形成压迫感。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这个样子看起来有多不正常,只将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轻薄的纱裙上时,懊恼为何出发前没有为她准备合适的衣裳 都说即便龙生九子,也各不相同。 虽然是舞姬,想来大概也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况且出身无法自己做决定,她生得如此貌美,沦为舞姬想必一定不是自己所愿。 至于她那胆大包天的举动与不敢恭维的脾性,那也是他有错在先 在绝对的美色前,萧靳南竟然果断丢弃了多年的警惕。 为眼前人找好了所有理由与借口,并心生怜惜。 第5章 宠妾灭妻,舞姬要攀权附势4 萧靳南用上了自己也没发现的讨好语气,整张端肃的脸柔化下来,头颅微垂。 “桃桃莫要生气,你想要什么,我自会为你寻来。” 竹桃哪里看不出男人的沦陷。 而她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 漂亮的眼尾染上一抹得意,她细微地挑了挑唇角,瞥了一眼车帘外渐大的风沙,不怀好意。 “这话我听不明白,将军不是要将我赶走丢远,任由我自生自灭么?” “这会儿还在意我做什么?婢子只是个舞姬,死了便死了,不值得将军这般费心。” 她话语间透出一股冷嘲讥讽,漂亮的眸子里盛满恶劣。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萧靳南突然大声反驳,高大的身躯僵硬,抿紧的唇又苍白了一分,颤抖起来。“桃桃你别这样说自己,是我错了” “先前我不该那样说你,更不该下令将你赶走” 望着那张脸,萧靳南竟然无法忍受对方嫣红唇瓣中吐出的一字一言,因为看似轻飘飘的字眼,却能轻易戳穿他的心脏。 见她以“婢子”这样卑贱的字眼形容自己,他的内心便涌起巨大的慌张与无措! 更别说想到她有可能会死于这荒郊野岭中,化为一具枯骨,最终与黄沙融为一体,他的心脏处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即便是打仗,也没有让他如此狼狈过! 竹桃自然也不喜欢自称“婢子”,可她恶劣的心思起来了,便只想挑人软肋戳。 别人越是难受,她报复成功的快意便越强烈。 最明显的体现便是她那张恍若神仙妃子的面庞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 仅是一丝笑,也足以让她本就令人惊叹的容颜焕发出更耀眼的光华。 霎那间,天地失辉。 唯有她,成为仅存的亮色! “桃桃,你不是舞姬” “我会带你回京城,你会成为我萧靳南唯一的妻子。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只要你原谅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萧靳南说着,忐忑不安的眼中生出几分期盼。 他自是知道回到京城后,如竹桃这般的容颜定会惹来窥探。 天子脚下,权贵众多。若是他在竹桃这里得不到一分保证,这样的珍宝很容易便会被人夺去。 “想要我原谅你呀?”竹桃唇畔的笑意愈深,甜丝丝的,如蜜糖般。 青葱的手指摆弄着裙摆,尾处沾染了些许尘土,方才还笑意盈盈的眸子顿时生出嫌弃。 她抬高了下巴,模样骄矜又倨傲:“萧靳南,若是想要我原谅你,随你去京城,那便找一辆漂亮又舒适的马车来!被褥、新衣与茶点,样样不可少!” 这样的要求对萧靳南来说并不难,难的是如今不在京城,而是在郊岭中。 东西不名贵,但在荒郊野岭中一件难求。 竹桃靠在马车上,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着男人面露纠结,她心中要换人选的念头越发坚定。 她才不会善解人意,凡是她提出要求不能立刻满足她的,都是无用之人。 无用的人,毫无意义,不值得她过多花费心思! “如何?萧靳南,这点小要求,你可能办得到?”竹桃故意问道。 萧靳南抿着唇,心中困难,只觉得这比打仗难捱。 他试图与少女商量:“桃桃,这里方圆几十里内没有人烟,不如先往前走,等进了镇子再置换马车,可好?” 少女顿时变了脸色,横了他一眼:“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换!若是你今日不能寻来马车,我便不走了!” “你自己回你的京城去!” 萧靳南身形一晃,面容惨淡。焦急地道:“桃桃!” 竹桃却看也不看他,显然是心意已决。 驿站虽然有车马更换,但却没有适合女子的衣裳与精致茶点。 要置办这些东西,显然是要到三百里外的城镇上。 三百里路程,快马加鞭来回也要一天,更别说回来时还要拖带一辆马车 想起圣上给的归京期限,萧靳南眸色冷淡,面容严肃了些许。 只是触及少女那张明艳娇媚的侧脸时,他的眼神又迅速软化,柔情一片。 他抽出后腰藏起来的匕首,塞入竹桃手心。 粗砺的指腹触到少女细腻柔嫩的肌肤时,他的手臂忍不住一抖。 热气迅速蒸腾而上,晕红占据他的耳廓。 墨色的眸子却如狼一般,看见可口的猎物后,流露出火热与侵略性。 “这把匕首给你防身,安心等我,我很快便会回来。” 说完,萧靳南忍耐住喉间的干渴,强迫自己从少女身上移开视线。 撩起车帷,下了马车。 简陋的马车并不隔音,因而马车上二人所交谈的话语全被外面人的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男人,副将按捺住内心的窃喜,维持表面淡然,稳重站在一旁。 殊不知位高权重的男人除了战无不胜外,多年研习兵法更是心思狡诈,早已将他们的窥探神色尽收眼底。 萧靳南冷冷扫视过去,心中骤生出一股暴虐感。 “副将。” 他眸色沉冷,森冷开口。 副将直觉一股压迫感迎面袭来,后背惊起一层冷汗! “是,将军有何吩咐” 他将头压低,做出一副恭顺模样。 萧靳南怀着沉沉的气压缓步走近,压得周围一众将士不敢抬头。 他的大掌忽然落在副将的肩头,捏紧。很沉,很重。 冰冷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从头顶落下。 “副将,好好保护夫人。” ! 男人的声音分明不大,却清楚地落入了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知道萧靳南早已成婚,将军夫人也另有其人。只是在眼下情况下,他们无人敢说一句话。 萧靳南丢下这一句话,深深看了一眼马车,好似能透过那厚厚的车帷,看见车内的人儿。 留恋地收回视线,双腿用力一夹马腹。 尘土飞扬,马蹄声有力。 副将抬眼看去,便只见那身披银甲的身影越来越远 第6章 宠妾灭妻,舞姬要攀权附势5 待那银色身影在风沙中彻底不见,副将这才收回视线。 他直起背脊,身上略显斑驳的甲胄在日光下泛起冷光。 看着指痕深陷的掌心,他下敛的眸色晦涩难辨。 对于萧靳南,不论是从身份地位,还是兵法武技,他都是打心底服气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跟随萧靳南多年,成为了他的心腹。 但如今男人略微侧身,目光隐晦又直白地落在马车上。 他想起了那张如春日海棠般的脸,又想起了男人临走前那句警告的话。 心绪翻腾,终究是难以平息。 “都别看了,原地休整,等将军回来!” 副将沉稳有力的声音传遍队伍,萧靳南不在,他便成了最高指令者,很快队伍便听从他的指令停下,原地待命。 外面风沙大,竹桃便一直待在马车内。 出于私心,副将将围在马车周围的士兵都驱赶到距离马车三米远的地方,唯独自己一人守在马车前。 萧靳南让他保护好她,那么他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也只算是尽忠职守。 副将在心底说服自己。 可马车内的竹桃,却将他的心思窥探得一清二楚。 折腾了萧靳南去三百里外的小镇,却还没有报这男人之前轻视她、对她无礼的仇。 她轻转了一圈眸子,漂亮的眸中顿时亮起狡黠恶劣的光泽。 “副将,我渴了。”她施施然开口,故意拖长的尾音慵懒至极,带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守在马车外的男人浑身一僵,心更是狠狠一颤! 他有些不敢相信是马车内的人在喊自己,但听闻对方干渴,又迫不及待想要出声回应。 只是他太受宠若惊,几次张口,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马车内竹桃耐心告罄,撩起车帷,脱下一只绣鞋狠狠扔向他后脑勺,“耳聋了吗?!” 副将摸着发疼的后脑勺,这才终于吐出声音来:“竹、竹桃、姑娘,你渴了吗?” 竹桃冷眼瞧着他,嗤笑:“你莫不是耳朵好了,脑子又坏了?不是渴了,还是饿了不成?方才那些话莫不是鬼说给你听的?” 她的嘴巴好生厉害,语气又尖又利,怼得副将面色又白又红。 心中更是羞耻又愧疚。 “竹桃姑娘,在下这便去给你取水来。” 结结巴巴地说完,副将不敢看她脸上嘲笑的表情,逃似的跑到马车后面去了。 他到底还是担忧竹桃渴得厉害,虽然面皮如火烧般滚烫,但还是很快便取了干净崭新的水袋回到了马车前。 竹桃没有被人围观的癖好,早已放下车帷,缩到车厢内歇息去了。 副将看见放下的车帷,想要上前又觉得冒失。 便后退了半步,轻声道:“竹桃姑娘,水已经取来了。” 片刻,静悄悄的。 无人应答。 副将顿时心中一紧,但很快又察觉到马车内那道微弱的平缓的气息,心神微松。 他看着手中的水袋,想了想,略微无奈。 他能跟在萧靳南身边多年,自然不是头脑简单、五大三粗的人。 只简单一转心思,便知晓了这不过是车内的人儿在故意折腾他。想来是先前他强硬的态度,惹了她不快 这才招来了她的报复。 真是如一只川原上的狐狸般,睚眦必报 副将心头浮现这个念想,唇角却微微上扬。 配合地在马车外站了许久,直到双腿僵直,传来酸胀感,马车内才传来动静。 竹桃撑着下巴,略微满意副将的表现,开口:“副将,我渴了,你把水送进来。” 闻言,副将终于挪动双腿。 忽视腿上传来的不适感,男人跨上车辕,撩起车帷,将水袋递了进去。 竹桃接过水袋,喝了半口,便丢到一边。 眨着漂亮的眸子,对着副将微微一笑,在男人恍惚的目光中,提出第二个要求:“副将,我饿了。” 她的笑容不是那么纯粹美好,勾起的唇角还带着明晃晃的恶劣。 可这些落在男人眼中,却都是甘之如饴的蜜糖。 “在下去拿干粮。” 副将转身。 “哎等等!”竹桃喊住他,屈腿撑着下巴望着他道:“副将,干粮太生涩了,我不要吃这个。” 副将维持着单腿跪在车辕上的姿势,半个身子还在车厢内。 回头,这个姿势距离少女很近。 那张笑意盈盈又满带狡黠的脸仿佛就在他眼前,不过二指的距离 副将的呼吸有些暂停。 “那你想吃什么?” 神经放松之下,他忘记了称谓,无意间将二人之间的距离缩近。 竹桃微微转动眼珠,白皙的指尖挑起车帘,视线落到风沙席卷的平原上。 “这里有兔子么?”她忽然笑问。 不等男人回答,她又自顾点头,一锤定音: “副将,我想吃烤野兔。” 她不管外面有没有野兔,亦不管外面风大好不好生火。 她只是将要求提出来,等待着眼前的男人去完成。 至于完成过程中,男人要受多少罪、出多少洋相,那正是她想看到的 副将抿着唇一言不发,只轻轻点头。 他的目光也从风沙渐大的平原上扫过,明知道她这是故意刁难,他心中竟也生不起一丁点厌烦。 反而还有点儿跃跃欲试。 如果他能满足她所有的要求,那么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否能更近一些呢? 比方才还要近 “稍等,在下去去便回。” 副将骑上马,驾着马朝远处的一片平原奔去。 竹桃透过小小的车窗,看着男人在风沙中四处寻找兔子,头发、甲胄里都染上沙砾,噗嗤一下乐出了声。 她的恶劣显然还不止于此,当男人好不容易抓回了一只灰扑扑的野兔,她又改口想尝尝干粮,让男人将可怜的野兔放了。 待男人真将野兔放了后,她又立即冷下脸反咬一口他听错了她的话,让他将跑得没影的野兔抓回来。 看着男人茫然又无措的样子,她笑得肆意。 副将听了她的话,又去抓野兔。 鲜嫩的兔肉烤制好后,她又改口要喝兔肉汤 如此反复折腾,男人非但没有恼怒,反倒脸色平静自然,只流露出一副迁就包容的表情。 第7章 宠妾灭妻,舞姬要攀权附势6 而萧靳南一路不停歇赶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绝色娇美的少女坐在车辕上,隐在纱裙下的双腿自然垂落,轻轻晃动着。 而他信任的副将正一手拿着水袋,一手拎着兔腿,弯曲着背脊靠近少女,低声说着什么。 一向硬朗沉稳的面容上,竟浮现出纵容与讨好之态! 萧靳南手掌瞬间攥紧! 怒火侵占他的大脑,寒冰淬入眼中! “副将!你好大的胆!” 他下意识略过一旁的竹桃,并不想将怒火一并牵至她身上。 待靠近了些,他直接从马车上跳下。 快步走至二人跟前,不由分说地将副将推开! 眼神森冷,如修罗般:“副将!你可知错?” 他回来得太快。 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副将闭了闭眼,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咬牙单膝跪下。 “将军,属下甘愿受罚!” 他并未为自己解释,只直接认下了错误。 这既是出自私心,又是对竹桃的尊重。 因为面对着这样一张脸,很难有男人不动心,任何解释都会显得十分可笑。 萧靳南自然明白这一点,可出于雄性生物的占有欲,他还是难以克制胸腔中的怒火。 他攥紧了双拳,手背上暴起青筋! “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字,显然可见他已经气到了何种程度! 萧靳南站在竹桃身前,遮挡住任何窥探的视线。 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跪在面前的副将。 面上覆盖一层寒霜,幽深的眸子里杀气交错! “副将失责,从今日起免去副将一职。” “鞭笞一百,贬为普通步卒,充入最低级兵力。” 肃杀的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士兵不禁心神一震!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触怒男人。 跪在地上的副将扯起一丝苦笑。 早在他难以克制内心的时候,便预感到会有这个结果。 没想到,这个结果竟来得如此快! 他忍不住抬头朝萧靳南的身后看去,想要再看一看那抹身影。 听到他被如此处置,少女是否也会觉得不忍心,那娇艳的容颜上是否也会出现一丝担忧与不舍呢?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竹桃刚好从萧靳南身后探出头来。 她与男人的眼神对上。 只是面上没有一丝笑容,有没有男人想要看到的任何一种情绪。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股无辜。 根本不将他的死活放在心上。 仿佛他可有可无,之前两人之间那些互动都是男人的臆想,只是一场梦。 竹桃眨眨眼。 要惩罚他的人是萧靳南,又不是她,所以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副将一下看明白她眸中的意思,被她的天真与残忍刺痛得难以呼吸。 可纵然他心痛难忍,还是对她生不出任何怨怼的情绪,只好将心中的不甘暂且全部咽下 很快便有人将他带下去,脱去了银光甲胄,换上了最普通的布甲。 掩盖在茫茫人群中,排在队伍最末端,很快便被同化,融入其中,寻不到踪影。 * 亲手将窥探宝物的窃贼绳之以法,萧靳南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 无心去计较那是跟随他多少年的心腹,只觉得少女从此只属于他一人,暴怒的心终于平复下来。 “桃桃,可有吓到?” 他转身,自然换下肃杀冰冷的神情。 看向少女的眼神里带着一片火热,深邃又专注。 竹桃自然不会被这种场面吓到,颇为倨傲道:“这算什么。” “你回来的这么快,我要的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可千万不要白跑一趟呀。” 她微嘲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打量着男人一身风尘仆仆,得意至极。 萧靳南没有计较她展露出来的恶意与不敬,对她用上了全心的包容。 抖落身上的沙粒与飞尘,轻柔地包裹住她的小手。 “桃桃放心,所有东西我都记下,一件不落。” 听他这样讲,竹桃眼睛一亮,来了兴致。 这破马车她已经受够了,多待一刻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她拍了拍萧靳南的手臂,骄矜地表示让他将自己抱下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新马车。 萧靳南自然无法拒绝她,害怕坚硬的盔甲会划伤她娇嫩的肌肤,小心地将她抱下马车后,便只牵着她的手走过去。 * 如萧靳南所言,他将她的话全部记在心上,分毫不敢忘。 凡竹桃想要的,他全一件不落地带了回来。 面前的马车十分宽大,不仅里面装饰奢华,铺设了舒适的毛毯、软垫,小桌子上摆放着香薰与茶点,就连马车外边的顶棚上也缀着一串流苏,刻着精致花纹 “还不错,算你有点用处。”竹桃扬着下巴说道。 萧靳南一点不介意她的话,不顾浑身狼狈,心中还因少女的夸奖欣喜若狂! 褪下破损的披风,他扶着少女上了马车。 待少女跟换好衣裳后,也上了马车内。 车厢内足够宽敞,容纳四五人绰绰有余。 竹桃换上一身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慵懒侧卧。 萧靳南坐在一侧,拿出一个漆黑小匣子,上面还缀着一把铜锁。 “这是什么?”竹桃挑起眼皮,问。 萧靳南按捺住胸腔内“咚咚”鼓动的心跳,讨好似地将小匣子送至她面前,打开。 竹桃瞧去。 只见那小小的匣子内,装满了各种耳珰头钗。 金银锻造,玉石镶嵌。 大概萧靳南是将那镇子上所有还算能入眼的珠宝首饰都买来了。 竹桃缓缓勾起唇,终于露出几丝发自真心的笑。 萧靳南捕捉到这抹笑,浑身发热,神色略带紧张与期盼,轻声询问:“桃桃,这些你可还喜欢?” 他也不知怎么了,除了竹桃要求的那些东西,还额外买了许多华而不实的珠宝首饰。 只见到这些珠宝首饰时,脑中便浮现出少女那张娇艳绝色的脸。 若是这些珠宝首饰佩戴在她身上,那该有多美啊,这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 “还行。”竹桃慢吞吞地开口,语气里显然多了几分轻松与欢喜。 她看向萧靳南,打量的眼神让男人浑身僵硬。 噗嗤一下,她轻笑出声。 “想不到你一介武夫,也懂女子心爱之物。” 虽然这些东西比不上她以往所用的,但萧靳南忽然拿出来也算一个惊喜。 她现在心情好,自然也不介意给萧靳南几分好脸色。 做事全凭个人喜好与心情的竹桃当即朝萧靳南露出一个笑容,漂亮的眸子弯弯,亲昵又甜蜜,仿佛其中藏着蜜一般。 萧靳南乍一对上这笑容,大脑一瞬如浆糊般,无法思考。 甜蜜与欣喜的情绪如藤蔓,丝丝缠绕上他的心脏,将他的一颗心,捆绑得更加严实。 第8章 宠妾灭妻,舞姬要攀权附势7 再次出发,萧靳南干脆舍弃了自己珍爱的宝马,与竹桃一同乘坐马车。 返京的期限已然被延迟,萧靳南竟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拖着冗长的队伍,在途经的城镇里闲逛起来。 几日相处,他已经将少女的脾性摸得清楚。 知晓她喜爱金银珠宝以及世间罕见之物,便在途经的城镇里各处搜寻。 凡是竹桃喜欢的衣裳与珠宝,皆被整箱地搬上马车。 其中不乏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除此之外,为了能让竹桃一路过得更加舒坦,萧靳南竟然还随手买下了两个丫鬟,专门服侍伺候竹桃。 就这样一路慢悠悠地前进。 待队伍终于抵达京城时,比较返京的期限,已然迟到了三日! 华贵的马车慢悠悠地驶入京城内,经过热闹的街市时,吸引来了不少注意。 迟到三日,不少将士心中都捏了一把汗。 唯有坐在马车内,温香软玉在怀的萧靳南气定神闲。 既然已经迟了,不如干脆先返回府中安置了竹桃,再回宫中复命。 他为朝廷镇守边关多年,又携功返京,圣上不会揪着他这点小错误不放。 这样想着,马车径直朝将军府而去。 最终在一气势恢宏的府邸前停下。 两个丫鬟自进入京城后,便不再待在马车上。 这会儿马车停下,两人立即上前,一人拿出脚凳放在车辕下,另一人撩起车帷,将手递出,好叫车内的少女能够扶着她的手臂 两个丫鬟低垂着头,只露一对粉红的耳朵在外。 两人反应快,又贴心,但总有另一人比她们动作还要迅速。 “都退下。” 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 二人身形一顿。“是” 萧靳南将昏昏欲睡的竹桃轻柔揽入怀中,手臂穿过她的腿弯,钻出车厢,长腿一跨,稳稳落地。 他垂眸看向怀中的人儿,冷淡的面容如融化的冰雪,迅速柔和下来。 大门突然被打开。 李管家从里面快步走出。 看见眼前熟悉的身影,顿时欣喜不已! 连忙招呼身边跟着的小厮丫鬟们,道:“快!将军回来了!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夫人!将军回来了!” 丫鬟们得了命令,连忙点头,匆忙又跑进府内。 急切的身影不难看出她对管家口中的“夫人”也是相当敬重,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将萧靳南回来的消息告知对方。 萧靳南离府的这段日子里,都是将军夫人林婉容操持着府中一切。 这会儿萧靳南平安归来,李管家心中欢喜不已。 如往日一样,躬身上前。 “将军,您可回来了,夫人等” 还未等他说完话,便见那高大的身躯朝后退了一步。 略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带着沉沉的压迫感。 “李管家,无用的话便不用说了。吩咐下人,准备一间敞亮舒适的院子出来,按京城内最时兴的风格装饰。要快,不得有一点偷工减料。” 男人冷硬的话落下,李管家心头 一跳,这才发现回来的不止男人一人。 在男人宽厚的臂膀间,还安然酣睡着一位女子! 只那女子的脸埋于男人的胸膛间,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看见那颈边露出的一截无暇肌肤,以及那戴满珠钗的一头乌黑发髻 这这是何人? 为何让将军抱在怀中?! 李管家心中大惊!浮现褶子的脸上惊疑不定! 萧靳南冷冷注视着他:“李管家,为何还不动身?可是有疑惑。” 墨色的眸子微眯,射出野兽般的威胁。 李管家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不敢再探究停留。 连忙压低身子,应下:“是、是,将军放心,奴才这便去办” 管家的动作还算利落。 很快便安排了下人整理出一间位置不错的院子来。 竹桃被萧靳南抱着进了将军府,又被抱着进了院子。 一路上,萧靳南除了下意识遮挡住她的脸,并未掩饰她的身形。 因而,不过多时,萧靳南战捷归来,却带回来一个女子的消息便传遍了将军府上下! 同样也传到了东边的主院里。 “夫人!这可怎么办呐” 古色典雅的屋内,一青衣婢女满脸愁容,苦着脸道。 而她看向的方向,摆着一张圈椅。 椅子上端坐着一端庄秀婉的女子。 女子面容大气庄丽,是大家闺秀的典型。 比起婢女欣儿的焦急担忧,她倒显得格外从容沉静。 一双眸子微微下敛,让人窥不见其中神色。 林婉容心中默默念出一句话: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欣儿不知道她在念出这一句话时,心中怀着怎样难以浇灭的仇恨与怒火,只以为她还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 她上前轻轻摇晃了一下女人,眼中满是担忧:“夫人,将军将那女子安排在了朝华院,除了咱们这儿,便是那儿距离将军最近了” 林婉容回过神,闭了闭眼,按捺下心中复仇的冲动。 抬眸一片平静温和,轻拍着欣儿的手背,说道:“不用管他们,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事便好了。” “可是”欣儿还要说什么,却在林婉容沉静的眼神中声音渐散。 “是,欣儿知道了。” 欣儿退至一边。 看着女人气定神闲地喝起茶,心中疑惑不已。 她的思绪一时有些恍惚起来。 近几日来,她总觉得她家夫人变了很多。 自从前几日夜里夫人从噩梦中惊醒后,便好像没有以前那般开朗了,也很少提及远在边关的将军 总是一个人坐在屋子内发呆或写信,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欣儿便总能从女人身上看到一种历经沧桑、返璞归真后的沉淀感。 好像她家夫人经历了很多事,已经看透了这人世间的人情世故。 而那看似平静温和的皮囊下,实际上有一团足以灭世的火焰在燃烧着! 带着不甘、苦闷,与怨恨!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不死不休! 欣儿想着,不禁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低下头,竟然不敢再朝一旁的女人看去。 竹桃醒来时,睁眼先看到的便是华丽的帐顶。 屋内飘散着一股浓郁的薰香,与她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萧靳南并未守在她屋子里。 虽然他想,但他还需要前往皇宫复命。 只派人将库房内积攒的众多珠宝首饰送入了她的院子,待她醒来后,好一一挑选。 路上买来的两个丫鬟并未打发走,而是跟着入了院子,成了竹桃的贴身婢女。 见竹桃醒来,小春和小夏立即上前,将她扶起。 一左一右,服侍着她穿衣穿鞋。 竹桃放松身体,任由二人服侍自己,也不询问萧靳南的去向,压根不将他放在心上。 漂亮的眸子一转,环视一周,注意力很快被屏风后的几个大箱子吸引。 “那是什么?” 她开口,缠绵婉转的音色让小春小夏指尖一颤。 又见她绝色娇艳的容颜上浮现出好奇与疑惑,几乎是争抢着开口回复: “回姑娘,那是将军大人送来的东西。” “都是些珍贵的珠宝首饰,还有御赐的摆件之类的。” “哼,算他识趣。”竹桃眉眼飞舞,流露出欣喜之色。 走近后,让小春小夏打开箱子。 果然见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以及色泽鲜艳的珊瑚玉摆件,竹桃脸上的笑容更加肆意张扬。 嗯,就该是这样的。 无论她去了哪里,凡是想接近她的人,都该用最精贵的东西供养她! 否则,休想获得她一个眼神! 萧靳南从皇宫回来后,李管家照常在门口迎接。 萧靳南跨入门内,脚步不停地往朝华院而去。 李管家有心阻拦,却终究是有心无力,难以跟上男人紧快的步伐,只在身后说出一句: “将军!夫人那边” 萧靳南脚步一顿。 停下。 李管家心中一喜,还以为萧靳南回心转意。 刚要上前细说,便见男人连身体都未转过来,只微微侧头,冰冷的寒光从男人的眼尾处射出! “什么夫人?” “这府中的夫人只有一个,那边是与本将军一同回来的竹桃!” 李管家哑然,后退两步。 “不知李管家口中的夫人是谁?” “不管是谁,本将军都不记得了,也不在乎!” “如今本将军回来了,李管家可不要再沉湎于过往,要好好辨认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可千万不要传到夫人那里去。” 萧靳南冷冷警告,扫视一众下人,转身离去。 待男人身影消失于蜿蜒的走廊尽头,李管家才大喘一口气,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眼角的褶子堆起,他惊魂未定的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苦笑。 怕是将军府要变天了! 第9章 宠妾灭妻,舞姬要攀权附势8 如管家所想的,萧靳南战捷回府后近半月的时间都往返于朝华院与书房之间。 若不是竹桃不允许他在朝华院过夜,怕是萧靳南一步也不会踏出朝华院。 半月内,萧靳南没有前往武场一次。反而每日上街搜罗各种珠宝首饰与小玩意儿,就为了讨竹桃欢心。 将军府内的积蓄也不少,但面对那样一张脸,萧靳南总觉得还不够。 不出半月,竹桃所在的朝华院里便堆满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尤其是妆台上,各式各样精美的妆奁都快要摆不下了 这一边竹桃过得自在惬意,另一边的气氛却没有这般好。 同一府中,像是被斧子从中间生生劈开般,左右两边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光景。 竹桃这边每日热闹,林婉容那边却日渐惨淡凄凉。 欣儿每日站在院门口眺望,却日日见不到那抹身影,只能失落地回去复命。 然而端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女人,却没有她半分的焦急与落寞。 沉静的,好似早就预料到如今的情况一般。 “夫人!将军回来后,一次也没有来过咱们这!天天往朝华院里跑,也不知道那舞姬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欣儿愤愤不平地道。 “不仅如此,我还问了李管家。李管家上说那舞姬极其爱慕虚荣,将军偏偏又宠爱她,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院子里搬,库房都要被她挑空了!” 女人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似乎对这些丝毫不在意。 欣儿在她身边蹲下,又担忧又焦急:“夫人,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她是林婉容从林府带过来的丫鬟,自小便跟着,如今见着林婉容这副模样,心里止不住的酸涩与疼惜。 以前将军与夫人的感情多好啊,如今只不过打一场仗回来,身边便有了其他女子了 “夫人,难道将军也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么?” 她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眼睛却有些不敢看女人脸上的表情。 “薄情寡义?”林婉容轻喃出声,似叹息般,后一句却轻得几乎听不见:“谁说不是呢?” 上一世她与萧靳南多年情谊最终修成正果,她本以为他们二人会和睦到老,却不想萧靳南失忆后直接移情别恋,甚至被一个舞姬蛊惑,任由对方踩到她头上,最终害得她声誉尽毁、怀恨而终! 想到这里,林婉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冷芒! 她抬手放下杯盏,整理了一下裙摆,从容地开口:“欣儿,你去找将军,请他过来,就说我有事与他商量。” 欣儿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是、是。” 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般,欣儿匆忙朝外跑去,丝毫没有看见身后女人脸上翻涌起来诡谲。 林婉容心中冷意无尽。 那个女人不是一直想要坐上正妻之位么,萧靳南不是宠爱她纵容她么,那她便亲自邀请他们来,好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愿望是如何落空的! 朝华院。 匆忙寻过来的欣儿被李管家拦在外边。 “李管家,是夫人让我来的,求求你让我找将军!” 欣儿一脸焦急愁苦。 李管家亦是一脸愁容,叹息:“欣儿,不是我不让你进,可是将军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朝华院。” “你还是走,夫人的意思我会转达给将军的。” 李管家拦在门口,欣儿进不去。 但她好不容易得了命令来请萧靳南,请不到又如何会甘心离去。 心一横,她竟是梗着脖子,朝院子内大声喊起来! “将军!将军!” “夫人有要是相商!还请将军去见一见夫人!” “将军!将军” 李管家想拦已经来不及。 冷下脸来拽住欣儿的两条胳膊,便想将她拖出去。 而欣儿一边喊叫一边奋力挣扎。 吵闹声落入屋内中。 “是谁在喊叫?”竹桃靠在美人榻上,支起脑袋软着嗓子问道。 萧靳南坐在一旁,握着她的另一条胳膊轻柔按摩着。 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力自然要比竹桃更好。 一早便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只因为不想被人打扰与竹桃相处,这才没有作声。 现下听少女问起,心中一冷,不免生出对外面吵闹之人的厌烦,面对少女的脸上却仍旧柔情似水,解释道: “应该是不懂礼数的下人。我这就叫人将她拖下去!” “是吗”竹桃轻哼一声,显然不信。 她可是将那叫喊声听得清清楚楚,外面那人口口声声喊着什么“夫人”与“旧情” 娇颜收敛了笑意,覆盖上一层冷淡。 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少女的声音似笑非笑:“萧靳南,这都过去半月了,你答应我的名分何时给我?” “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这样养着我?将我养在这小小的宅院里,想让我一辈子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 她的声音渐冷,语气也渐渐尖锐。 说到后面,甚至屈腿一脚踹上了男人的小腿,力气不小,满头精美的珠钗玉坠也因着她的大幅动作而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当脆响! 胫骨上传来的疼痛让萧靳南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却又硬生生忍下。 少女的话好似戳中了他阴暗的心思,让他有些不敢与少女对视。 “不、不是的,桃桃”他结结巴巴地,眼神闪烁。 竹桃是个行动派,进入府中后,便没少和萧靳南提起名分的事情。 萧靳南自然也想给她妻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这件事情时,他的心中便十分不安。 而那个被他独独忘记的“妻子”,也给他一种十分抗拒的感觉。 这几日他一直待在朝华院里,就是不想听见林婉容的任何消息。他一直想办法让竹桃待在院子里,也是害怕林婉容的消息传到竹桃耳中 心腹曾暗中提醒过他曾与林婉容有多么恩爱,可他如今想起来,不但心中无一丝爱意,甚至连对方的脸也想不起来。 甚至一提起对方,他的内心便生出些许莫名其妙的恐慌与厌恶。 第10章 宠妾灭妻,舞姬要攀权附势9 “桃桃,最近府中的事情太多了,待我处理好了再你放心,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萧靳南飞快保证道。 竹桃的脸色却没有转好,甚至还更加难看了一分。 “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等?”她咬牙恼怒,昳丽的眉间含着不耐。 眼见着她面色不爽,萧靳南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极其卑微地单膝跪于软榻前,高大的身躯伏低,头颅仰起,看向少女:“桃桃,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他找不出理由,总不能说自己其实还有个原配妻子。 之所以现在不能给她妻位,是因为这个位子已经被人占了。 萧靳南捏紧拳,心中烦躁。 若是竹桃知晓了他早有妻子该会是怎样的反应,他又会承受怎样的后果! 他不敢想。 萧靳南微垂下眸子,墨色的眸子里翻涌起凶猛的风浪。无人可见。 要是林婉容一开始就不存在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给桃桃想要的,他的桃桃也会永远待在他身边了 兀自沉浸在幻想中,屋外的吵闹声却未见消弭,反而声响越来越大! 原来是林婉容早知道请萧靳南不会容易,便在欣儿走后,又派来了好几个信任的丫鬟。 叫喊声不绝于耳,李管家勉强拦住几人,欣儿又趁机推开小春小夏,闯入了朝华院内! 屋内她是不敢进的,便干脆在屋外磕头求起来: “将军!将军!请您去见见夫人!夫人真的有要紧事与你商量!” 女子的声音尖锐,刺得人耳膜生疼。 萧靳南脸色骤变,这才想起来因为想独占少女,朝华院里除了洒扫庭院与伺候竹桃的婢女,几乎没有守卫。 他慌张抬头,果然看见少女绝色容颜上浮现出讥讽嘲笑的神情。 “不是的桃桃她在胡说!” 萧靳南脱口而出,声音却在心虚中愈来愈低,直至在少女的冷眼中消弭。 “夫人?”竹桃冷笑。“好啊!萧靳南,原来你还真将我当做妾室养!” “不是的桃桃” “啪!” 毫不留情的,竹桃扬起手,便是一巴掌! 将男人的辩解全部打碎,逼着对方吞回肚子里。 她的容颜染上怒火,昳丽浓艳的眉眼如化开的一团胭脂,鲜艳的丹砂痣点缀在上面,如画龙点睛般让整幅画面变得更加生动、富有冲击力! “你有妻室为何不早说!萧靳南,你竟然敢骗我!” 少女陡然拔高的音量将跪在屋外的欣儿吓了一跳,但仔细听去,又被其缠绵娇软的音色晃了心神。 她定了定心神,想起还在院中等待自己的夫人,撇去那抹奇怪的心绪,再次侧耳听去。 只听见屋内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动静不小。 少女的怒斥声格外清晰,尖酸刻薄的话语刺得人心头发涩、不敢恭维。 隐约间,还有男人低声下气地讨饶 欣儿心中难受,为自家夫人不值得。 乍一见这场面,不用多想,她便也能猜出这屋内的女子是怎样的作风。 低俗刁蛮,不知礼数。只学得些勾引人的功夫,定是比不得她家夫人半分! 这样心中做了比较,欣儿顿时心中生出一股信心来。 将军定是与夫人分别的时间久了,这才会被外面的野花吸引了注意。待将军今日见了夫人,定然能想起夫人的好来。 二人重归于好,这个来历不明的狐媚女人定会被驱赶出府! “将军!将军!请您去见见夫人!” 欣儿又喊起来。 而在屋内将珠宝摆件砸了一地的竹桃,听到这道声音刚消下去的怒气再次涌了上来。 费尽心思进了将军府,却不想荣华没有享上,反倒还成了别人的玩物! 当不了妻,便只能做妾。 让她做妾,不就是让她低人一等?那她攀附权贵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是和舞姬一样身份低微,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萧靳南,直将他看得面露狼狈,又转头看向紧闭的屋门。 “呵”冷笑一声。 她不是个傻的。 这聒噪的丫鬟在外面喊了这么久,她自然知晓这必定是受人指使。 想来是萧靳南那个原配妻听闻了她的事情,终于坐不住找上门来了! 刚上门就将她的好心情搅散,可真是该死! 竹桃随手抄起了一旁木架上的瓷瓶,便狠狠朝屋门扔去! “哐当”一声巨响,紧闭的木门被砸开,瓷瓶也摔碎在欣儿脚边,吓得她失声惊叫! 她仓惶闪到一边,抬眼便看见敞开的门前,站着一个身形纤细、纤秾合度的少女。 少女一身挑金丝红牡丹花裙,腰间的系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 只有一双娇媚潋滟的眸子袒露在外。 分明看不清楚面容,可她的举手抬足间,都分外勾人。 偏偏浑身气质不沾一点媚俗,相反格外的娇贵。 不像是舞姬,反而像坠入凡尘的仙女 欣儿呆呆地想着,忽然回过神来,懊恼不已。 她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呢? 不管怎么样,眼前人卑贱的身份是改不了的。纵然她再有手段,再会伪装,也是比不上夫人半分的 “你就是林婉容派来的丫鬟?刚才在这大喊大叫的也是你?” 竹桃刚从萧靳南那里得来了那女人的名字,这会儿倨傲地抬起下巴看着坐在地上的欣儿,话语间满是嘲讽。 欣儿心中不满。 “你怎么能直呼夫人的姓名?” 这话还真是熟悉。 想当初,副将也是这样质问她的。 结果怎么样了? 面纱下,竹桃冷笑不已。 “我为何喊不得?难道林婉容这三个字就这么金贵么?” “也是,不金贵的话怎么会只派你一个小丫头来这里大吵大闹,她早一个人来了。” 欣儿瞪大眼睛,被她冷嘲热讽的话气得满脸涨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人看着年纪不大,却是嚣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