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金瞳》 第1章 不堪回首，尘封事 我没出生的时候，江北一带古玩盛行，当时有五个人最负盛名！ 李圣手，王财神，张青铜，白如玉，画中仙。 其中“画中仙”便是我妈，她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对字画颇有研究。 但凡是她鉴定过的字画，都会高于市场价数倍被人买走收藏。 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为了生我，我妈不仅金盆洗手隐退江湖，更是戳瞎了自己的双眼。 从我记事开始，她身体就非常虚弱，尽管才四十出头，看起来却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我上小学时，别人都说她是我奶奶，每次她来学校接我，很多同学都会对她指指点点。 上三年级那会，同班的一个小胖子到处说我妈是捡垃圾的瞎子，还给我妈取了个外号，叫“蟑螂婆”。 为此，我用铅笔把他大腿给扎穿，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我不在乎别人骂我，但是我很在乎别人说我妈！ 因为我知道，她为了我吃了很多苦！ 为了养我，她不仅每天要去捡垃圾，还要去帮别人挑潲水。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妈过去的事，就问她眼睛是怎么瞎的？ 她骗我说是天生的，小时候我不懂，后来长大了查了一些资料才明白，她眼睛的创伤完全是人为造成，也就是说是有人戳瞎了她的眼睛！ 我无数次梦到我妈眼睛被人戳瞎的情形，每次醒来我都暗自发誓，早晚有一天我会把戳瞎我妈眼睛的人给弄死！ 可后来我妈却告诉我，她的眼睛是自己戳瞎的，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问她为什么要戳瞎自己的眼睛，她不回答我，而是和我说：“小天，妈妈的事已经过去了，不用你操心。你只要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妈妈就无憾了……” 过好我自己的人生？ 每次听到她这番苦口婆心的话，我都特别想哭。 从小我就经常被人欺负，要不是不想让我妈担心，好几次我都想把欺负我的人按在地上十倍百倍的奉还。 三年级的时候，因为我把同学打了，我亲眼看到我妈跪在地上和校长求情，亲眼看到校长和对方家长怜悯的眼神！ 那种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为了我妈，我一定要忍！ 哪怕别人在我头上拉屎撒尿，我也得忍！ 上中学的时候，我被人打破了头，还被人敲掉了半颗牙，我都没有还手。 回到家的，我妈喊我吃饭，她给我夹菜，我硬是把菜连着血水一并吞到了肚子里！ 我妈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她经常去菜市场捡菜叶，有时候运气好能捡到一些死鱼烂虾。每次捡到死鱼烂虾，她便会清理干净，全都给我吃。 我们母子过得如此艰难，我不止一次地想，我爸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为什么要抛下我和我妈。 好几次我都问过我妈，我问她我爸是谁？他去哪了？ 每次我问这个问题，我妈总是闭口不言。 我初三那年，我妈去给人挑潲水，不小心掉进了粪坑，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 我妈身上全都是屎尿，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 看着我妈躺在那的时候，我心里就好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刮着一样！ 我跑过去，把我妈脸上的污秽用手抹掉，大喊着让周围的人帮我叫救护车，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理会我。 我只能背着我妈，一步步地走去了医院。 而到了医院的时候，保安更是和我说，让我把我妈身上的屎尿清理干净，他们才能让我们进去。 万念俱灰之下，我背着我妈跪在地上求他们，好在一个好心的医生看见了，不顾我们身上的污秽，带着我们去了急诊室。 但是因为这么一耽误，我妈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在我妈临终前，她抓着我的手，气若游丝地和我说：“小天……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答应我……永远不要恨你爸爸……” 听着她说的这番话，我心如刀绞，我想不通，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护着那个男人，她还要为他着想？！ 在我们母子食不果腹时，他在哪？！ 在我们母子函购忍辱时，他又在哪？！ 他有什么资格为人父，为人夫？！ 我妈心跳停止时，我流着泪哽咽着和她说：“妈……从小……我都听你的话……可这一次恕儿子不孝……我做不到不恨他！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找到他……我一定会让他把欠你的都还你！” 葬礼那天，我孤零零地站在我妈坟前，一站就是三天！ 守孝不知红日落，思亲常望白云飞。 想见音容空有泪，欲聆教训杳无声…… 我不敢说我妈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但对我来说，她绝对是一位了不起的母亲！ 葬礼一周后，一个女人来到了我家，当得知我妈去世的消息时，她眼眶红润，泪如决堤！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我问她是我妈什么人？ 她告诉我说：“你母亲是我的师姐……” 她有些欲言又止，给我妈上了三炷香之后，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想不想知道你母亲没有生你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想！” “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究竟是谁？” “想！”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第2章 无微不至，找上门 跟着白姨离开老家的那天，我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 不仅大，而且还精彩万分！ 看着巨大的高楼，琳琅满目的商铺，以及车水马龙的街道，都让我感觉到自卑和不安。 白姨和我说，她和我妈情同姐妹，如今我妈走了，以后就把她当做亲人。 白姨全名“白音寒”，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年，她才二十五岁。 可以说白姨是我那时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她有一张天生丽质的俏脸，皮肤如雪，眉毛修长，如同两道翠翎轻轻搭在上面。 特别是那双眼睛，宛如星辰般闪烁，熠熠生辉。 平日里白姨对其他人话都不多，只对我总是滔滔不绝、嘘寒问暖。 长这么大，除了我妈之外，白姨是对我最好的人。 刚到金陵白姨家的那天，她怕我住不习惯做噩梦，半夜还悄悄地跑来我房间，坐在床边守着我。 白姨在金陵有一家茶庄，她的那家茶庄，做两种生意，一是卖茶，二便是鉴宝。 卖茶的生意她都交给了下面的人，只要遇到鉴宝的生意她才会过去。 为了让我上学，白姨找关系把我送去了最好的高中。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了一些我妈的往事。 不过白姨并没有和我多说，特别是关于我爸的事情，她更是一字未提。 有一天我放学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白姨坐在客厅里，盯着茶几上的一尊鎏金佛像发愣。 “白姨？” 我轻轻地唤了一声，白姨才回过神，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放学了？” 我点了点头，好奇地凑了过去看着那尊鎏金佛像：“这佛像怎么有点奇怪？” 白姨看了一眼：“哦？你说说哪里奇怪。” 我指着那佛像的底座道：“这明明是明朝的佛像，可为什么却有些唐朝的风格？” 白姨愣了一下，盯着我好半天才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明朝的佛像？” 被她这么一问，我也愣住了。 是啊，我怎么知道这是明朝的佛像？ 这话说来有些奇怪，其实不然。 从我第一眼看到这尊佛像的时候，我潜意识里就已经认定了它是明朝的佛像，而为什么会这么认定，我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鉴宝，小时候我妈也没有教过我。 而就是这样，我竟然能一眼看出这佛像的年代，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让我也有些发懵。 见我半天不说话，白姨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我有些不明白她知道了什么，不过看着她兴奋的模样，我觉得白姨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果不其然，白姨接下来和我说的话，让我感觉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她说我是什么“通宝之体”，感知能力要比一般人强得多。 一般人只有五感：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以及视觉。 而拥有通宝之体的人，往往会比一般人多一感，而这多出来的一感又被称之为第六感。 除了这种第六感之外，通宝之体还拥有“联觉”能力。 所谓的“联觉”就是会将不同的感官联系在一起，引发整体感官的启动。 而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又被称为“联觉者”。 在鉴宝这一行，通宝之体就相当于是老天爷赏饭吃。 我听得云里雾里，从小到大我也没有发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小天，你母亲在你小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或者对你做过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许久后道：“我记得小的时候，我妈说我身子弱，总是熬中药给我喝……” 听到这里，白姨眼睛一亮：“果然如此！” 还不等我多问，白姨一脸慎重地看着我：“小天，从今天开始，你拥有通宝之体的事情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我点头。 “还有，以后你放学回来，就跟着我学习鉴宝。” “好。”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开始跟着白姨学习鉴宝知识。 一转眼，我到白姨家就已经过了半年。 在这半年之中，我掌握了很多鉴宝知识，同样我也渐渐学会了运用我的通宝之体。 由于我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鉴宝上，导致我学习成绩日况愈下，最终我只能转学去到了另外一所学校。 这所学校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差生集中营，也是一所私立学校。 好巧不巧的是，校长的儿子和我在一个班，这家伙平日里嚣张跋扈。 我过去的第一天，他就带了好几个人把我叫到了厕所，要教训我。 还说是什么规矩，新生过来都得被好好教训一顿。 由于从小就养成了隐忍的性格，所以我并没有还手，导致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回到家的时候，白姨看到我身上的伤瞬间脸色就变了，她问我是谁打的我。 我不想让她担心，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我不说还好，一说白姨眼眶就红了起来，她一把抱住我和我说：“小天，是白姨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第二天，白姨亲自送我去上学，我依旧记得那天的场景。 天空下着小雨，提前一个小时白姨就开车带我来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之后，她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很快陆陆续续就来了好几辆车。 这些车全都是豪车，有奔驰、宝马、路虎，还有一些我都叫不出名字来。 雨中，白姨打着一把黑伞，我就站在她身边，其他来的人没有打伞，全都站在雨中，少说也有几十号人。 从这些人的穿着和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来自各行各业，看样子都是大老板。 我不知道白姨想要做什么，等到校长儿子出现的时候，白姨只是问了我一句：“是不是那个人打得你？” 我点了点头。 很快，白姨叫来的其中两个人，就冲上去把那小子给拽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小子嚣张地叫嚣着，还一脸冷笑地看着我，似乎还在想着等我进学校之后收拾我。 白姨淡淡地看着他，让他给他爸打电话。 那小子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一个讥笑，拨通了他爸的电话。 第3章 忍无可忍，无需忍 等校长过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脸色都白了。 他看着站在白姨身边的那一个个人，不停地咽唾沫。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白姨叫过去的那些人都是金陵的大人物！ 可以说，那些人随便一个都能让校长在金陵混不下去。 打我的那小子当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到他爸来了，还想狐假虎威，结果校长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巴掌。 打完一巴掌还不算，紧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之后校长让他跪在地上给白姨认错，但是白姨却丝毫不领情，她只是淡淡地说：“我过来不是为了讨什么公道……他怎么打得我侄子，我就怎么打回去。” 说完这句话，白姨看着我：“小天，以后要是还有人敢欺负你，你不要怕，也不要忍！别人怎么欺负你，你就十倍百倍地还回去！不管有什么事，白姨都会为你撑腰。” 这一番话，让我心里一暖，眼眶也有些湿湿的。 从小到大我总是被人欺负，骂不还嘴，打不还口…… 并不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霸凌，而是我怕还手之后，会给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带来伤害。 每次想到我妈当年跪在地上跟人求情的画面，我捏紧的拳头都会松开。 但是！ 今天！ 这种日子已经成为了过去！ 我捏紧拳头，一拳打在那小子脸上的时候，我全身都在颤抖…… 不是因为我怕，而是我终于不用再忍了！ 一拳一拳地砸上去，我几乎是把这些年所有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校长看着他儿子被我打晕在地上的时候，一个劲地在旁边求情。 而白姨却一句话没说，直到等我打够了，发泄完了，她才对我道：“小天，我们回家。” 回家后，白姨要给我转学，但是我却拒绝了。 我说：“白姨，我还是继续留在那上学，现在应该没有人会欺负我了。” “行，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之所以想要继续留在那个学校，并不是我觉得自己打了校长的儿子，有多牛，而是我不想再麻烦白姨。 从那天过后，我告诉自己一定要争气，不能对不起白姨的良苦用心。 每天上课我都会专心听讲，课间别人休息的时候，我都会不停地复习功课。 很快，我的学习成绩就提了起来。 同样我鉴宝的本事也突飞猛进。 有一次，我问白姨，我说：“白姨，为什么那天我们校长这么怕你？” 她笑了一下说：“你觉得他为什么怕我？” “因为你喊过来的那些人？” “那为什么我能喊得动他们？” 我想了好半天，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最终白姨说：“因为我让他们有的人避免了很多损失，有的人也因为我的帮忙赚了不少钱。” 说着，她摸了摸我的头：“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其实我很想说，我已经不小了，该懂的，不该懂的我都已经明白了。 不过既然白姨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和她顶嘴，只是默默地点头。 “过几天周末，我带你去个地方。”白姨道。 “去哪？” 白姨笑了一下道：“帮一个人解决麻烦。” 周末放假这天，一大早白姨就开车带着我去了郊外的一个庄园。 庄园坐落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占地面积广阔，周围绿树成荫，环境幽雅。 庄园的外墙由青石砌成，历经过岁月的沧桑，石壁上布满了苔藓和斑驳的痕迹，显得古朴典雅。 大门雕刻精美，两侧镶嵌着石狮子。 把车停好后，白姨带着我走了进去，一进门就能看到一片湖泊，湖水清澈，碧波荡漾。 湖边种满了垂柳、桃花等树木。 桃花盛开，垂柳依依，构成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 再朝里面看去，全都是古典园林风格，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布局合理，错落有致。 庭院中种满了各种古树名花，如梅、兰、菊、竹等，四季花香，满园绿意。 “白姨，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奇地问。 白姨笑了一下道：“这地方的主人和我是老朋友，今天过来是帮他鉴定一个古董。” “他肯定很有钱？” 白姨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比起一般人，他的确算得上是有钱。” 能在这种地方盖一座这么大的庄园，其实力不容小觑。 很快，我们来到一处三层阁楼，朱红色檐瓦和白色墙壁，与周围的景色形成了和谐的对比。 进到里面的时候，内部装饰富丽堂皇，悬挂着各种古玩字画。 楼阁的窗子均采用雕花窗棂，工艺精湛，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的地板上，形成了各种美丽的光影。 在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大板茶桌，在桌子最里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着唐装的中年男人。 一见到白姨，那男人就笑着站起身打招呼：“白掌柜，你总算是来了。” 白姨笑了笑道：“关老板，好久不见。” 说着，白姨又介绍了一下我：“这位是我侄子小天……小天叫关叔叔。” “关叔叔好。” “哎哟，小天同学你好。”关老板笑吟吟地冲我道，“真是一表人才。” 白姨每次带我出去，不管去什么地方，她都不会忽略我，都会把我介绍给她认识的人。 这半年来，白姨身边的熟人，我基本上都认识了个遍。 坐到茶桌前，关老板亲自给我们倒了茶，然后才说正事。 原来他找白姨过来，是为了帮他鉴宝。 来之前我就已经预料到了，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让白姨鉴定的不是古董，而是一具古尸！ “白掌柜，这次你可得帮帮我，这具古尸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到手的……”关老板一脸急迫的道。 白姨笑了一下：“关老板，你应该知道，我只擅长玉器鉴定，这古尸可不是我熟悉的范畴。” “唉……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已经找好几个专家看过了，他们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我就只能找你了。” 关老板顿了顿又道：“其实这古尸还真只有白掌柜能鉴定。” “哦？”白姨一脸疑惑，“此话怎讲？” “因为这是一具白玉尸……” 第4章 悬丝掌眼，白玉尸 收藏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其中收藏什么的都有，也就导致了延伸出很多鉴宝分支。 最常见的有陶瓷、书画、玉器以及杂项。 杂项之中又有：竹、木、牙、角、文房四宝、漆器、绣品、铜器、佛像、鎏金器物等。 我妈精通书画鉴定，而白姨则是精通玉器鉴定。 关老板说的白玉尸，还真不好划分。 玉自然属于玉器，而尸体则是属于杂项。 “白玉尸？”白姨有些疑惑地看着关老板。 “对，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要不白掌柜移步先去帮我掌掌眼？” 白姨犹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问：“小天，你怕尸体吗？” 要是以前我或许还会怕，可自从我妈去世之后，对这些我也就不怎么怕了。 “不怕。”我回道。 “那你跟姨一起去看看。” “好。” 关老板带着我们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从外面看这厢房古色古香，可一推开门，里面就全都是现代化的装饰。 在厢房正中间放着一口棺材，我只是瞄了一眼便认出那竟然是金丝楠木棺！ 所谓的金丝楠木棺，就是用金丝楠木制作成的棺材，这种木头耐腐、避虫、冬暖夏凉、不易变形。 在古代只有王公贵族才有资格用这种木头，而且想要用这种木头做成棺材其难度也不小。 棺材的盖子是打开的，我们走过去，朝着里面望了一眼，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年轻女子。 这女子容貌惊艳绝伦，仿佛封印在青春的最美时刻。 她的双眼紧闭，面色白皙如玉，看不出丝毫腐朽的迹象，与常见的尸体截然不同，宛如一尊玉雕。 女子的长发如瀑，披散在棺木之中，身上穿着一件精美的丝绸长裙，看样子好像是唐朝时期的风格，色泽鲜艳，纹理分明，裙摆处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棺木中的女子是一具尸体，白姨也有些吃惊。 关老板笑着道：“我生平收藏的古尸少说也有百具之多，从未见过如此这般。” 说着他拿过来一双白手套递给白姨，自己也戴上了一双：“白掌柜你摸摸看。” 白姨戴上手套，将手伸进棺木中，在那女子脸上轻轻地摸了摸：“这……” “白掌柜，是不是很像玉石的质感？”关老板问。 白姨一脸不可思议，又摸了摸尸体的其他露出来的皮肤，好一会把手伸回来说：“这根本就不是古尸。” “不是古尸？”关掌柜一脸疑惑。 “不错！这就是一尊玉雕。” “不可能。”关掌柜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是玉雕……” 我也有些疑惑，这棺材里的人栩栩如生，怎么可能是玉雕？ 要真是玉雕的话，谁能雕刻出这么真的雕像？ 头发、眉毛、鼻子全都和真人一模一样，就连指甲都有，这怎么可能是玉雕？ 白姨不动声色，问关老板：“你这可有棉线？” “有。” “那好，你给我去找一些棉线过来。” 关老板脸上充满疑惑，不过还是按照白姨说的去做了。 不一会他便找了一团棉线过来，白姨用棉线把女尸的头发扎好，紧接着又在女尸各个地方都拴上了线。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将所有的线头都捏在手里：“关老板，帮我再去找一些煤油过来。” 关老板没有犹豫，很快又找了一些煤油过来。 我看不懂白姨到底想要做什么，好几次想开口询问又忍住了。 平日里要是遇到我不解的事情，一般不等我开口白姨就会解释给我听。 可今天，她没有开口，那就证明还不是时候。 我站到一边，静静地候着。 只见白姨将所有线头都放进了装煤油的铜盆内，不一会棉线就全都浸透了，煤油顺着线一直延伸到了女尸全身。 就在这个时候，白姨拿过一个打火机，点燃了棉线。 瞬间，一条条火焰飞快地沿着棉线朝着女尸冲去！ 还没等我看清楚，白姨眉头紧蹙，死死地盯着棺木，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就在火焰烧到尸体上时，白姨猛地将铜盆里的棉线拽了起来，用力一扯！ 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出现在我面前！ 女尸的皮竟然被扯了下来！ 一旁的关老板整个人都看呆了，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将人皮扯下来后，白姨用毛巾擦了擦手：“关老板，你现在看看，这里面的是玉雕还是古尸。” 没了人皮的“女尸”露出了它的本来样貌，一尊白玉雕像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里面。 关老板过去用手摸了摸，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怎么会这样？” 白姨瞄了一眼：“雕工倒是不错，不过这玉石就有些廉价了。” “白掌柜……”关老板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看得出，他应该是被坑了。 正如白姨所说，这玉雕的雕工倒是不错，只可惜这玉石太过廉价。 雕像身上的衣服虽是古董，但也不值多少钱。 关老板把我和白姨送出门，整个人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回去，显然是要去找卖家讨个说法。 这种事情也就不是我们所关心的了，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层人皮是怎么回事。 我问白姨，她和我说：“那是用硅胶制作而成的假皮，这种制作手法并不难……唯一难的是将假皮套上去。” 白姨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到作假，有一个人做出来的东西足以以假乱真。” “谁？”我问。 白姨神色有些犹豫，看了我一眼道：“你父亲。” 我一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白姨，你说我爸是作假高手？” “他不作假，只做旧。” 那是唯一一次白姨和我提起我爸，之后她就再也没提过。 有几次我问她，她总说：“小天，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我想不通，我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我妈临终前都要让我不要恨他，也从来不和我说关于他的事。 如今白姨也一样，什么也不和我说。 第5章 再见故交，泪两行 和白姨一起生活的日子，让我把儿时压抑的天性都释放了出来。 我开始变得开朗，整个人也乐观了不少，再不像以前那样自卑。 高二那年，白姨带着我回家去给我妈扫墓。 结果到我妈墓地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一套运动服，笔直地站在我妈坟前。 一开始看到这么一个陌生男人，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本以为那个男人会是我素未谋面的生父，那一刻我差点冲上去质问他。 可当白姨喊了他一声“六哥”的时候，我才明白，他并不是我爸。 “小七？” 男人看着白姨和我，眉头紧蹙，特别是当他的眼神放在我身上时，眼神中多了一抹诧异。 “六哥，你怎么会在这？”白姨问。 男人呼了口气，看着我道：“他就是五姐的儿子？” 白姨点头，然后让我叫人：“小天，这位是你母亲的师弟，你叫他六叔。” “六叔……” 我刚一开口，那男人就冷哼了一声：“我可不敢！” 我有些不解，这时白姨赶紧上去和男人低语了几句，片刻后男人再次看向我，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男人问。 白姨点头：“千真万确。” “那这么说，五姐当年……” 他说到一半，一抹悲伤之色涌到脸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他看着我妈的坟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五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句话充满了无奈和伤感，让站在一旁的我也不由有些难受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这句话的真正用意，但却让我想起了我和我妈当年的那些日子。 为了我，她牺牲了太多太多…… “六哥，你怎么会在这？” 只见男人掏出一封信，白姨拿过去看了片刻：“这是师姐的亲笔信？” “嗯。我收到这封信就赶了过来，结果还是没有看到她最后一面……” 我有些疑惑，我妈什么时候给别人写过信？ 白姨把信封拿了过来，又看了看信上的日期：“这是师姐提前写好的……六哥你看日期。” 男人看了一眼，面色更加难受：“五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那个人，你都不愿和我们见最后一面……” “六哥，恐怕师姐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我们。她也有她的难处……” “唉……” 男人刚毅的脸庞上多了两抹泪痕，愣愣地盯着我妈的坟。 我走过去，把买好的贡品整齐放在墓碑前，紧接着磕了三个头。 我磕得极为用力，每一下都让额头砸在地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内心的悲伤。 本以为上完坟之后，我会和白姨回金陵，结果那个男人却要带我走。 他和白姨说：“一年之后，我会把他送回来。五姐走了，我也想为她做点什么。” 白姨有些为难，许久之后轻声细语地和我说：“小天，六叔是你母亲的师弟，我们师兄妹关系都很好。你要好好听你六叔叔的话，他不会害你。” 听到她这么说，我就知道，看来我是非得跟这个男人走不可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我又不好拒绝，毕竟白姨都开口了。 就这样，我跟着那个男人就这么走了。 六叔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全名马辰风，不过没有人叫他真名，基本上都叫他马老六。 我本以为，六叔要带我去别的城市，结果他却把我带到了一处深山老林。 这个地方除了一栋土瓦房之外，方圆百里都没有人。 到那的第一天，六叔就和我说：“从今天开始，我要你忘掉所有的事情，只要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不给五姐面子！” 他说得极为严厉，让我根本不敢反驳。 接下来的日子，完全可以用死去活来形容。 每天早上五点，我就会被六叔从床上踹醒，紧接着就是背着一个装满石头的竹篓开始进山。 沿着山脚一直爬到山顶，沿途根本没有休息时间。 哪怕我走得慢一些，都会被六叔用树枝抽。 六叔抽人的手法非常不一般，抽在身上的时候能让你疼得掉眼泪，可只要睡一觉，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一样。 爬完山，下午就开始劈柴、挑水。 可以说从睁开眼到闭上眼，一天的时间里我几乎没有一刻在闲着。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我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全身上下都是腱子肉，皮肤也变成了小麦色。 经过了三个月的蜕变，六叔开始教我拳法。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六叔是一个拳术高手。 他精通形意拳，用他的话说，形意拳都奉岳飞为祖师。 所谓脱枪为拳，形意拳其实也是枪术。 “形意拳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江湖流传一句话，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 一边说六叔一边给我演练起来。 “形意拳的拳路、拳劲其实很简单，拳路便是形意十二形，龙，虎，熊，蛇，骀，猴，马，鸡，燕，鼍，鹞，鹰。” “拳劲则分五行，金行劈劲，拳头要像你用斧头砍树一样劈出去。” “木行横劲，这是一种贴身劲，贴住敌人，老树盘根，一步不退。” “水行钻劲，拳劲如水绵绵悠长，火行炮劲，高爆发，高输出，拳劲犹如炮弹。” “土行崩拳，出拳时运劲全身，拳重如山！” “大道至简，形意拳的拳路拳劲虽然简单，但道理却极深。你要记住，形意拳者，最重锐气，正面迎敌，穷追猛打，一举杀敌。如果你的形意拳失了锐气，那拳也就废了。” 打拳之后，六叔神色肃穆地说出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语。 “小天，你记住，形意拳分两类，重形不重意，重意不重形。” “当有一天你能把这两类拳练到极致时，就能开创属于你自己的合击之术，所谓合击之术，便是形和意的合体技，六叔我的合体技为马燕合击，我称为，飞马踏燕！” 第6章 学成下山，不可挡 跟着六叔在深山待了一年，这一年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六叔毫无保留地将他的拳术传授给我，让我受益匪浅。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能跟着六叔学拳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他可是一个化境高手。 一年之期到的那天，六叔让我一个人下山回金陵找白姨。 临走时，他和我说：“小天，虽然你如今形意拳已经略有小成，但是你要记住练武之人，最忌讳心浮气躁。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可懈怠，要坚持练拳。” 我点头，冲六叔庄重地鞠了一躬：“谢谢六叔教导。” 他欣慰的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五姐，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将来他是龙是虫就得看他自己了……” 说罢，六叔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屋。 从大山里出来，我拿着六叔给我的路费买了一张火车票回金陵。 结果火车在途中时遇到前方隧道塌方，让我不得不在津门下车。 之后我去汽车站买票，售票员和我说去金陵的车要两天之后才有，于是我便在津门住下。 这还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在陌生城市逗留，我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一个旅馆。 隔天，我打算去津门的古玩市场转一转，毕竟老话有说：“先有津门沈阳道，后有燕京潘家园。” 和白姨学习鉴宝也有些日子了，我其实也想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最主要的是，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捡漏，毕竟我身上的钱已经不多，要是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什么事，也能以防万一。 沈阳道古玩市场位于津门和平区，这里集结了众多古董商铺和摊贩，吸引了许多收藏家、游客和业内人士前来寻宝。 一进古玩市场就能看到街道两旁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商铺，大大小小，琳琅满目。 古色古香的木质招牌，斑驳的石阶，以及古典的建筑风格，无一不显露出淳古之味。 在街上走，朝店铺里望去，还能看到里摆放着各种古董，有青铜器、瓷器、字画、玉器等，让人目不暇接。 在市场的拐角处，还有许多摊贩在地摊上摆放着很多古玩物件。 我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起来，就在我路过一家字画店的时候，看到不少人围在门口，伸着脖子朝里面看。 隐约间还能听到店铺里传来一阵阵争吵声，我好奇地凑了过去，发现里面有一个女孩正和店家争论。 听了片刻我才弄清楚事情经过，那个“李小姐”也就是和店家吵架的女孩，拿了一幅画过来卖。 店家付了定金，说要鉴定一下画的真假，让她过几天再来。 而今天李小姐过来，店家却告诉李小姐画是假的，李小姐不信，觉得肯定是店家偷梁换柱，于是两人就吵了起来。 “我拿过来的那幅画根本就不是这幅，你们把我的画调包了！”李小姐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李小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自然卷曲在肩膀上。 身着一条黑色白斑碎花裙，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牛皮鞋，短袜从鞋子里延伸出来包裹着小腿。 由于她正好是背对着我，也看不清长什么样。 掌柜对于这种情况也倒是不慌不忙，脸上挂着笑容：“李小姐，这怎么就不是你拿来的那幅画了呢？你仔细看看，当时我们可还拍了照的。” “我拿来的那幅画是真画，现在这幅画是假的……” “我们书轩坊可是几十年的老店了，你可别乱说。你这幅画是真是假不要紧，别砸了我的招牌。” 掌柜一脸为难的道：“要不这样，我把定金退你，你把你的画拿走，这样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不行！我的画被你们调包了，我要报警！” 李小姐说着，从挎在身上的小皮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折叠手机，眼看她就要打电话报警，掌柜赶忙道：“李小姐，要不咱们去后堂好好谈谈？你这报警太影响我做生意了。” 很快李小姐似乎被说动了，就跟着店家去了后堂。 刚才那幅画我也瞄了几眼，发现的确是一幅假画。 从那个李小姐刚才的态度来看，她应该不像是骗子。 难不成真是店家把她的画调包了？ 就在我疑惑之际，我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人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紧接着就直接去了店铺的后堂。 我眉头一锁，顿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李小姐很可能要吃亏。 想着，我左右环顾了一下，看到旁边有一条巷子，于是便朝着巷子钻了进去，绕到了店铺的后门。 果不其然，等我过来的时候，刚才的那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已经把李小姐围住了。 “你们想做什么？”李小姐盯着眼前的这几个小混混，有些畏怯的道。 为首的一个家伙，一脸坏笑：“做什么？你觉得我们想做什么？” “你们要是再敢过来，我就报警了！” 说着李小姐就把手机掏了出来，结果刚掏出来，就被那小混混一把夺了过去。 而另外几个人已经朝着她靠了上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直接喊了一声：“住手！” 听到我的声音，那几个小混混转过头看向我。 也就是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个“李小姐”的模样，娃娃脸，细眉毛，脸色有些发白，一双明亮的眸子里透露着一些不安。 我走过去的时候，心里也没底。 虽然我和六叔学了拳，但却从来没有实战过。 对方有五个人，而且都年轻力壮。 不过事到如今想要退缩也不可能了！ 一个小混混歪着脑袋看着我：“小子，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你们调包了人家的画，还想耍无赖？” 我这一番话，让那几个混混看我的眼神变得很是不善，一个小混混更是直接朝我踹来了一脚，嘴里还骂道：“河边无青草，哪来的多嘴驴，滚！” 眼见他一脚踹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步压上，接着一拳怼在了他胸口！ “呃……啊！” 小混混先是踉跄了好几步，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叫得撕心裂肺！ 一见这情景，其余几个小混混都不干了，一块朝我涌上来，其中一个还从后腰抽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 “妈的，敢打老子兄弟，老子弄死你！” 眼见他持刀而来，我反而变得异常冷静，脑中形意拳的拳路拳劲以及要领，飞快划过脑海！ 当他一刀捅来之时，我出手如电，手成鹰击之势，一把扣住了他持刀的手腕，接着鹰击变蛇形，绕着他的手腕一缠又一扭。 “咔嚓——” 就听一声脆响，他的手腕直接被我拧断！ 这还不算完，接着我脚下连踢数脚，用出了鼍形连踢。 所谓鼍就是鳄鱼，鼍形连踢就是鳄鱼摆尾。 几下上去，直接就把另外几个凑上来的小混混给踹飞了出去！ 最后我一记虎掌推出，正中持刀混混的胸口，把他也给狠狠推了出去！ 不过几招几式，五个混混竟然全被我撂倒了！ 此时此刻，别说别人，就是我自己都深感震撼！ 六叔的形意拳竟如此厉害？！ 第7章 画中真假，一眼辨 李小姐盯着我好半天，憋出一句话：“你哪里学的功夫？怎么这么厉害？” 我笑了一下问：“你没事？” 她摇了摇头，用一副看怪物的模样打量着我，随后才道：“谢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石天行。” “我叫李雨晴。”一脸感激地和我介绍说。 这时候书轩坊的老板从后门走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混混，一脸震惊。 “把我的画还我！” 李雨晴冲上去气势汹汹地瞪着那老板，被她这么一蹬，对方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 “我……我已经还你了，是你自己不要……” 到了这个时候，那老板竟然还口出此言，这让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走过去看着他：“我劝你最好把画物归原主。” 被我这么一说，老板抿了抿嘴，眼珠子转了转：“想要画是？好！那就跟我来。” 说完他就转身朝着后门走了进去，我和李雨晴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搞不懂那老板搞什么名堂。 进到屋子里，老板带着我们来到侧边的一间小仓库，里面挂满了画，各朝各代，乍一眼看去还都是名家之作，不过全都是赝品。 “喏，你那幅竹画这里有三幅，你看看哪幅是你的？” 老板指着挂在墙上的三幅一模一样的竹画，画上的落款全都是北宋画家文同。 李雨晴走过去，打量了一下那三幅画，眉头紧锁，显然根本看不出来哪幅画是自己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也是一个鉴宝高手，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门外汉。 “你说那幅画是你的，你就拿走。”老板一脸得意地说着。 李雨晴有些为难，神色捉摸不定，看了好半天也没找出哪幅画是自己的。 我妈是鉴定字画的高手，小时候她就教了我很多关于字画鉴定这方面的知识，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懂，并没有太过在意。 后来白姨又教了我不少，如今我虽然做不到一眼辨真假，但是多多少少能看出来一些门道。 至于我拥有的通宝之体，有时候管用，有时候不管用。 白姨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还没有学会“感鉴术”。 所谓的“感鉴术”，就是通过鉴宝知识和感知能力的配合，来进行的一种鉴宝法门。 感鉴术有五个阶段，分别是味感、触感、嗅感、听感、视感。 据白姨自己说她已经达到了三感之境，而我妈是四感之境，其中她的视感最为厉害，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会废掉自己眼睛的原因。 一般人都不可能达到五感之境，只有通宝之体才能达到那种境界。 我如今还只是刚刚触碰到感鉴术的门槛，连一感之境都没有达到。 不过即便这样，在一般的古玩鉴定上，我已经强于常人。 走到那三幅竹画前，我开口道：“这三幅画没一幅是真的。” 听到我这么说，老板有些不乐意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指着第一幅画道：“画工不错，倒是也有几分原作的风格，只可惜北宋的画用明代的纸？” 紧接着我又指着第二幅画：“这幅就更离谱了，用的竟然是清代的装裱……至于这第三幅根本就不用看，仿的墨水都不对。” 老板咽了口唾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这位小兄弟，你是鉴宝人？” 我笑了一下：“算不上，只不过是稍有研究而已。现在你可以把李小姐的画还给她了吗？” “好……我现在就把画还给她。” 老板说着，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幅画递了过来，我拿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确定是文同的真迹之后交给了李雨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画？” 李雨晴看了好一会，一脸欣喜：“对！这就是我的画。” 我有些奇怪，她根本就不懂古玩，为什么却偏偏认得出自己的画？ 难不成她在上面做了记号？ 但是，我对比过，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记号。而且像这种古画，一旦做了记号基本上也很难出手。 从古玩市场出来，我正准备回酒店，李雨晴非得说要请我吃饭以示感谢。 席间，她才和我说她卖画的原因。 她爷爷是一个收藏家，收藏了不少古董，但是近几年却对玉器着迷起来，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去了收藏玉器。 如今没有了钱，就想把自己其他藏品拿出去变卖，然后再去买玉器。 “这幅画我一直都很喜欢，小时候去爷爷家住，这幅画就挂在我的房间里，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看到这幅画就会平静下来……” 说着她笑了一下：“说出来你恐怕不信，我对这幅画有种特别的感觉。” “你说的特别的感觉是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就是我能感觉到这幅画是不是真的……” 她笑了一下道：“是不是很神奇？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一愣，忽然想起白姨和我说过的“联感者”。 难不成她也是？ “对了，你年纪应该比我小？”李雨晴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十六？”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从小就练武？”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笑了笑。 “你还懂鉴宝？”她又问。 “只是略懂一些皮毛。”我道。 她像看妖怪一样地看着我，片刻后道：“你家也是津门的吗？” “不是，我只是路过津门，明天我就得回家了。” “你家在哪？” “金陵。” 她瘪嘴问：“那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如果有缘的话，应该能再见。” 她苦笑道：“我考上了西院大学，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去报到了，如果有机会你可以过来找我玩。” “行。” 李雨晴给我写了一个号码，说要是我到了西城就给她电话。 说实在的，我没想过还会和她见面，只是谁也没想到命运竟会如此奇妙，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8章 榜上有名，不负望 回到金陵，白姨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心疼，嘴里一直念叨着：“我就不该让你跟六哥走，他一个练武的粗人，怎么能照顾小孩子……” “白姨，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开口说。 白姨一脸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在白姨心里你就是小孩子，这一年没少受苦？” “六叔很厉害，他教了我拳术。” “拳术再厉害有什么用？现在又不是以前，打打杀杀总会伤到自己。” 刚回到金陵的那几天，白姨每天都给我换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还带我去买了很多东西，有衣服、鞋子以及很多书。 不仅如此，她还帮我联系好了新的学校。 白姨说：“小天，你休学了一年，现在进度已经落下一大截了，我给你报了补课班，可能会辛苦一些……” “白姨，谢谢你。” “傻孩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用不着和我客气。” 为了不让白姨失望，高三那年我非常努力，跟着六叔我不仅学会了拳术，我还学会了自律。 每天早上我五点起床，去公园练完拳我就会回来预习当天要上的课，晚上放学之后去补课班我也非常认真。 那段时间除了练拳和学习之外，我几乎什么事都不关心。 同学们约着去玩，我都不去，平日里有什么课外活动，我都不参加。 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靠白姨，我在她身边已经算是一个累赘了，我不能耽误她。 这几年我从来没看到过白姨和别人出去约会，也从来没见她和男人来往。 我觉得肯定是因为我，才让她这样。 我想过，只要我考上大学，能够自食其力，就不能再给白姨添麻烦。 时间一晃就到了高考这天，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是要见证成果的时候了。 高考那三天，我拼尽了全力总算是考上了大学。 出成绩的那天，白姨比我还在意，一大早就出去买菜做饭。 那一天，我们哪儿都没去，一直守在电脑面前，当成绩出来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 刚好过了一本分数线！ 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发现西院大学离金陵并不是很远，就填报了西院大学。 白姨比我开心得多，说要带我去旅游。 看到她这么开心，其实我心里有些难受，因为我想到了我妈…… 要是她现在还活着，那该多好？ 就在白姨准备带我去旅游的前夕，白姨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 我问她怎么了，她看着我欲言又止，许久之后才说：“小天……你想知道你父亲的事吗？” 我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我点头：“想！” “你答应白姨，不管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是你的父亲，你不能恨他……” “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憋了很久了，当年我妈去世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现在白姨也是这么说。 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抛妻弃子，所有我身边亲近的人都让我不要恨他？ “有些事我不能多说，你相信白姨吗？” “信。” “那你就答应我，好吗？” 我几乎是憋着一股气点的头。 看到我点头，白姨呼了口气，当天晚上她就开车带着我离开了金陵。 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十多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南城。 一进城，白姨就把车开到了一座四合院门口。 这座四合院很大，院子的外墙用青砖砌筑。大红色的木门紧闭，门上挂着铜制的门环。 在门口站着七八个大汉，我和白姨一下车，其中一个人就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我不知道白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过一路上白姨和我交代过，到了那不要多问，不要多说，只要跟着她就行。 等我们穿过天井去到里屋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人。 有男有女，年纪各不相同，最年轻的差不多和白姨一样，年长的差不多都已经六七十岁了。 我们一进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盯着我们，让我有些不自在。 “音寒，你可算来了。”一个身着西服的中年男人率先和白姨打招呼。 “薛掌柜，别来无恙。”白姨回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来到这里，我就有些不安，因为我注意到好几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白姨去到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我则是站在她身边。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 坐在太师椅上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开口说了一句，很快一个身着麻布长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就走到了放在中间的八仙桌前。 桌上放着一个香炉，男人点了一根香插进去，拿起一本小册子便念了起来。 “鉴古通今，自古英豪辈出，人才济济。世道变幻，百般勾心斗角，人心难测，尔今吾辈为诸派之代表，吾等需同舟共济。是以，吾等决定，召开盟会，共议大计，订立盟誓，共担鉴古之责。” “此次盟会，诸位可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共商大计。愿此次盟会开启吾辈共建鉴古之新篇章……” 男人的声音抑扬顿挫，让人听着不由肃然起敬。 宣读完小册子，男人便开始念起了各代表之名：“寻龙阁之代表，已抵否？” 一个大汉站起身，左手压在右手背上，双手微微弯曲，右手大拇指翘起：“寻龙阁，已至焉。” “金石堂之代表，已抵否？” “金石堂，已至焉。” “玉宝宗……” “千宝派……” “九宝山庄……” 念了好几个名字之后，当男子叫到“天宝斋”时，白姨刚站起身，不远处的一个山羊胡老者便冷哼一声：“你一个小丫头就能代表得了天宝斋了？” 白姨眉头紧蹙：“占老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天宝斋现在是没人了吗？派你一个小丫头过来？姓古的那老头子，现在什么事都不管了？” 此话一出，我明显感觉到气氛一下子变得冷了起来，而白姨的一只手，则是用力的按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第9章 突如其来，无准备 “占老，今日我等过来这里是为了要事而来……” 这时，之前和白姨打招呼的那个中年男人，站起身打圆场。 山羊胡老头冷笑了一声道：“你金石堂什么时候和天宝斋走这么近了？” 中年男人笑道：“占老此言差矣，在座的诸位都是江南鉴古协会的朋友，不存在谁和谁走得近。” “哼！” 山羊胡老头冷哼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坐在最里面太师椅上的白发老者便开口道：“好了，把大家召集到这里，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诸位时间宝贵，我们也就不要再争论不休了。” 看得出这个白发老者地位不一般，他一说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站在屋子中间的那个长衫男子再次点燃了一根香插入香炉，之后拿起一封信：“这是几日前会长派人送来的信件，需要诸位在场才能拆读……” 说罢，他将信封拆开，瞬间从信封中就掉出来一块铜钱般大小的玉佩。 玉佩轻轻地跌落在桌上转了两圈，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所有人在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就连白姨此时也愣住了！ 我有些不解，不过只是一块玉佩而已，怎么一个个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长衫男子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片刻不少人都议论纷纷。 “那是龙头玉符？！” “会长的信物怎么会在这？” “难道说会长要退位了？” …… 一时间屋内嘈杂四起，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有的眉头紧锁，有的神色轻松，有的面露喜色，有的则表情愠怒。 “好了！”太师椅上的白发老者此时开口，问长衫男子“会长的信中说了什么？” 听到他这么一问，其他人才停止了议论，全都看向了长衫男子。 他抿了抿嘴，把信封里的信件拿了出来，展开，念道：“会中之诸位，吾有所言……自江南鉴古协会成立以来，吾领导鉴宝之业，历经风雨，岁月蹉跎。今当身体力行之际，觅得一人，吾欲以会长之位相传承。令其继承鉴古之业，将协会发扬光大，达至繁荣之境。吾信所述之人，必能承担重任，继往开来，为江南鉴古协会翻开新篇章……” 听到这里的时候，其他人的反应更大，不过多数都是一头雾水。 “敬请诸位同仁鉴知，共同见证新会长之誓言，期待协会未来之辉煌……” 还没念完，其他人就按耐不住交头接耳。 “会长要传位？传给谁？”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 “这也太突然了？” …… “安静！”白发老者眉头紧锁，“大家能不能先把信中内容听完？” 说罢，他扬头示意长衫男子继续。 “吾将会长之位传予石天行焉……顷言至此，以信为誓。” …… “石天行是谁？” “石天行？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 “你们知道谁是石天行吗？” 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感觉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石天行！ 这可是我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同名同姓？! 我看了一眼白姨，只见她也一脸震惊，盯着我的时候，眼神特别复杂。 “谁是石天行？”山羊胡老者站起身扫了一圈众人，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而我则是有些不知所措。 “谁是石天行？” 他又问了一遍，白姨站起身，展开手掌，掌心朝上指向我：“他就是石天行！”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有几个一脸目瞪口呆。 山羊胡老者愣了一下，片刻后盯着我问：“你就是石天行？” 我心跳得厉害，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深吸了一口气说：“恩……我就是石天行。” “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这封信肯定不是会长亲笔所写！” 说着，他索性直接朝着长衫男子走去，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信纸，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似乎见了鬼一样：“这……这真的是会长的笔迹……不可能！不可能！” 另外几个人也纷纷凑了上去，当看到信中内容时，不无和山羊胡老者一样，不可思议。 “拿过来我看看。”坐在太师椅上的白发老者开口说了一句。 长衫男子将山羊胡手中的信拿回，恭敬地呈了过去。 “的确是会长的笔迹，错不了……把龙头玉符拿过来。” 我本想趁着这个空档，问问白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我便只能沉默了下来。 “好了！”白发老者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既然是会长的亲笔信，那就不会有错。” 他朝着我走了过来，来到我面前的时候，老者喊了我名字一声：“石天行？” 我点了点头。 他打量了我片刻，接着去到了屋子中间，点了三根香插入八仙桌。 点完香，他开口道：“今日龙头玉符归会，新任会长石天行接位。” 说罢，他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看向白姨，她冲我点了点头，我这才朝着老者那走了过去。 说实在的，我非常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走过去后，老者递给我三根香，让我点燃插进香炉。 “石天行可在？” 白发老者铿锵有力地开口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在！” “自今日起，你即为江南鉴古协会之会长，望善尽职守，继承先辈遗志，勉力弘扬我会文化……” 说完，他就将那块龙头玉符递给了我。 这是一块精美绝伦的玉佩，此玉呈弯曲形状，上端雕刻着一头栩栩如生的巨龙，腾云驾雾，威风凛凛。 玉质温润如脂，透出一股淡雅清幽之气。 拿在手里的时候还有一丝冰凉。 我全程都有些懵，脑子也完全不够用，甚至我都觉得他们是在和我开玩笑。 “见过石会长。”白发老者冲我拱手说了一句。 其他人，也开始纷纷和我打招呼，而那个山羊胡老者却在这时咬牙道：“胡闹！简直就是胡闹！会长之位竟然会给一个毛头小子！我看会长根本就是老糊涂了！” 说完这番话，他直接拂袖而去。 第10章 良苦用心，来时迟 江南鉴古协会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宋朝，那个时候还没有协会这一说，当时称之为“江南会”。 宋朝时商业繁荣，文化昌盛，对古物、艺术品等的研究与鉴定逐渐成为一门学问。 在这个背景下，江南地区的一些文人雅士和古董行家携手创立了“江南会”，以弘扬鉴宝文化，提高鉴宝技艺为己任。 “江南会”逐渐崭露头角，会中涌现出了许多卓越的鉴宝大师，他们的声誉日益显赫，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藏家、商人前来加入。 明清时期，“江南会”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会中成员遍及全国各地。 与此同时，“江南会”在鉴宝技艺上也不断创新，形成了一套独具特色的鉴宝方法。 到了民国时期，“江南会”才正式更名为“江南鉴古协会”。 历代江南鉴古协会的会长，无不是在鉴宝上有着超越常人的本事。 发展到时至今日，虽然协会已不如曾经那么辉煌，但是在江湖上依旧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 协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一届新会长，都会由老会长亲自挑选，一旦选中，谁也不得有异议。 不少人对于我这个会长意见很大，除了山羊胡之外，其他一些人也愤然离开。 说实话，我也不想当什么会长，我这次过来就只是想要了解关于我爸的事情。 怎么就莫名其妙做了会长呢？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后，白发老者让我们其他人移步到偏厅。 到了偏厅后，众人坐在一张茶桌前，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白发老者是谁。 他姓梁名砚泉，外号“砚台先生”。 他是协会的副会长，同时也是江东一带赫赫有名的鉴宝师。 而之前一开始和白姨打招呼的那个中年男人，是金石堂的首席朝奉，名为步同济，外号“点金手”。 “梁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姨开口问。 梁砚泉笑了笑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是会长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他看向我：“石会长，你可能对本会还不太了解，回头有机会再慢慢和你细说。” “那个……梁爷爷，我能不能不做这个会长？”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问。 他一愣，苦笑起来：“石会长，还是叫我名字。” 白姨看了我一眼：“小天，既然是会长的决定，你就暂时接任这一职务。”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白姨非要让我当这个会长？ 不过既然她已经开口了，我也只能应下来了。 等从四合院出来后，白姨让我先回车里，她则是去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越野车里。 那车里坐着的是步同济，看来两人似乎有话要谈。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白姨才回到车里来。 一上车，我就看到她脸色有些复杂。 我问她怎么了？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说：“小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江南鉴古协会的会长，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你手持龙头玉符，会中成员都会为你办事……” “白姨……”我一脸为难的道，“我能不做这个什么协会会长吗？我马上就要去上学了……” “不行！” 白姨几乎是一瞬间就拒绝了我，而且语气有些严厉。 这让我不由一愣，这还是白姨头一次这么和我说话。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口气有些不对，看着我说：“小天……我知道你不愿意做协会会长，也明白你对鉴宝不感兴趣。但是你要明白，有些事情由不得你选择。” “白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她叹了口气：“你知道当年为什么你母亲会退隐？又为何会自废双眼吗？” 我摇头。 “她都是为了你！”白姨眼眶红了起来，“那时你母亲怀了你，被逼得走投无路，无奈之下她才自废双眼，为的就是能够保住你……” “是谁逼的？！”我咬牙问。 白姨没有回答我，而是摸了摸我的头：“现在还不是你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如果你真的想要替你母亲讨回公道，就等到以后你有实力之后再说。” 顿了顿，她接着道：“而这个会长之位，是你父亲给你争取来的……” “我父亲？！”我愣了一下，“他人在哪？” “他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为了能让你坐上这会长之位，肯定付出了不少。所以，你得珍惜……” 白姨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加不想做这个什么协会会长了。 从我出生到现在，我爸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在我和我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他也没有露过一次面，而现在想用一个什么会长来弥补，根本就不可能！ “我知道你对你父亲心有芥蒂，但是你要明白，他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肯定也有他的苦衷。当年他为了你和你母亲，背负了太多……” 白姨叹了口气：“小天，答应白姨，不管你心里有多少委屈，都要相信你父亲。” “我……” 我心里有些堵得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白姨苦口婆心的模样，我只能深吸一口气问：“白姨，会长的职责是什么？” 她笑了一下：“现在的你还担不起这个重担，我和梁老也商量过了，你可以拥有会长的特权，但用不着帮协会做什么。” “换句话说，至少从今天开始，那些知道你身世的人，想要对付你就是和整个协会过不去！” 听到这里，我才反应过来。 原来我爸费尽心思让我做这个什么协会会长，只是为了要保护我。 只是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关心我和我妈？ 要是当初他一直陪在我和我妈身边，是不是我妈就不会出意外？ 这些年他到底在哪？做什么？ 什么事情能够让他连自己的至亲都置之不理？ 越想，我越难受，同时心里也非常矛盾。 或许所有的一切，只有等我见到他的那天，才能够问清楚。 而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呢？ 第11章 观者不语，坏规矩 自从参加完聚会，回到金陵，白姨就变得异常忙碌。 除了晚上，白天我基本上都看不到她的人影。 很多次我都想问她近来在忙些什么，但每当我看到她晚上回到家疲惫的模样，我都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天我从图书馆回来，白姨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小天，你回来了？” 我走过去问：“白姨，你今天不忙吗？” 她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眼神里有些复杂，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又无从开口。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小天，这几年我教你的东西，你都记在心里了吗？” 我点头：“嗯！” 和白姨生活的这几年时间，她不仅仅教了我如何鉴宝，还教了我很多其他知识，涉猎很广，其中有医术、风水、走穴、点金等等…… 我不知道她忽然问我这个做什么，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你要记住，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必须每日勤加练习。” 看着白姨面色严肃，我点头向她保证：“我记住了！” 但是从那天之后白姨就不见了，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留下任何口信，她就这么不见了。 我不清楚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白姨走了的那段时间，我很不适应，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最贵重的东西，心里空空的。 母亲去世之后，白姨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最重要的，毫不夸张地说，我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 而她就这么走了，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我知道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然的话不可能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 好几次我都想去找她，可是又不知道去哪找。 我就这么闷在家里，一直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我才走出了家门。 没了白姨，我知道接下来我的人生，需要我自己做主。 看着录取通知书，我犹豫了很久，最终写了一封信留在家里，便收拾东西去了西洲。 在信中，我告诉白姨，我去上大学了，如果她有一天回来，我希望她能来找我。 因为白姨走得突然，所以我身上的钱也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存下来的零花钱。 差不多有一千块左右，这些钱远远不够我上大学的学费。 所以到了西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工作。 离开学不过一月时间，想要找到一份在一个月内赚够学费的工作，基本上不可能。 在尝试了几次之后，我就去了西洲古玩市场，看看能不能捡到漏。 一连几天下来，我基本上都在古玩市场转悠。 这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市场门口的面店吃了一碗面之后，我就钻进了古玩街。 凭我现在的本事想要捡漏并不是难事，就这几天逛下来，我都看到了好几个漏。 只不过如今我没有本钱，所以那些漏也就捡不了。 我现在要找的是我能够消费得起的漏，价格最好就是在几百块之内的那种。 就在我思索之际，抬眼便看到一家古董店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大约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穿着一套定制的西装，手上戴着一枚钻石戒指，与衬衫的袖扣和腰带相得益彰，脖子上还挂着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项链，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 之所以会注意到他，主要是他手里举着一个花盆，放在太阳下面一直看个不停。 那花盆上刻着一幅简单的山水画，素净大方，线条如行云流水，旁边有一个落款“岩如主人字”。 所谓的“岩如主人”乃是邵云如的笔号。 这邵云如是何许人也？ 他可是紫砂雕刻的大家，在民国时期，更是创立了“刻字先生”这个专门的工种。 就这中年男人手里拿的这个花盆，要真是邵云如的真迹，拿出去也能卖个不少钱。 只可惜他手里的这个显然是个仿作，最多也就值个几百块钱。 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端详着那个花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谁知那男人竟然叫住了我：“这位小兄弟，等一下。” 我有些疑惑地回头看着他：“你是在叫我吗？” “当然。”他笑着道，“我刚才看你对我手里的这个花盆似乎有一些见解，不妨说说？” 我笑了笑道：“也谈不上什么见解……只是这花盆不像是个老物件。” 听到我这么一说，男人兴致更浓，非得让我说说缘由。 我见他这人也挺客气，于是就和他说了一些简单的鉴别方式。 花盆是用来养花的，常年浇水施肥，周而复始，水就会把沙土中的碱性物质带到花盆底部。 这样一来，时间一长花盆底就会有一圈白霜。 除了花盆，一些紫砂茶具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这种白霜基本上都洗不了，因此也就成了一种鉴别方式。 “小兄弟也是搞古玩的？”男人问了我一句。 我笑了笑摇头说：“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都是道听途说，也不一定是真的。”我打哈哈道。 结果我话才刚说完，男人顿时就把手里的花盆砸在了地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花盆就碎成了渣！ 我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冲我一笑，走回店里。 古董店里的老板此时一脸担心受怕：“金爷！我……我……” “你什么你？”那中年男人冷冷的道，“你坏了规矩，那就由不得我了！” 顿时，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好几个大汉，一溜烟就冲进了店里，不由分说就把店里砸了个遍。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加快脚步想着赶紧走人。 白姨之前和我说过，古玩圈有个规矩叫做：观者不语。 也就是说，当有人在进行古玩交易的时候，一旁的人是不得多事插嘴。 就和下棋里的“观棋勿语”是一个道理。 刚才我一时嘴快，害得人家店被砸了，顿时有些内疚。 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也就只能走为上策的好。 毕竟在西洲我人生地不熟，还是低调行事为上策。 结果谁知道，我这边刚走，那个大金链就追了上来：“小兄弟，等一下！” 第12章 狗眼看人，不得好 我健步如飞，从古玩市场出来，飞快地就钻进了一条小巷子，摆脱了大金链的追逐。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再去古玩市场，主要是怕再惹麻烦。 一晃眼我身上就只剩下不到一百块钱，在付完了旅馆的房费之后，身上就只剩下二十块。 要是再赚不到钱，别说去上大学了，就是吃饭都成了问题。 买了两个馒头填饱肚子，正准备去买瓶水喝，就看到在电线杆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大大的“聘”字，在那个大字下面还有“鉴宝”二字。 我有些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的大致内容是某集团有一件古董，需要找人鉴定真伪，报酬十万！ 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别的我不敢说，可在鉴宝方面，我绝对能够十拿九稳！ 把红纸撕下来之后，我就去找人打听了一下上面的地址。 等我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这座金泰集团大厦高耸入云，拔地而起！ 它由多层楼宇组成，每一层都闪耀着金属般的光芒，像是一座不断攀升的巨型宝塔。 巨大的标志性字母凸起在建筑群最高的部分，熠熠生辉，让人一眼便能辨认出这是哪家集团的总部大楼。 楼前的广场宽阔开放，大理石地面光洁如镜，鲜花和绿植点缀其间，流线型的水池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所谓的金泰集团是西洲的地标建筑。 我心里有些忐忑地走了进去，到前台询问了一番之后，身着职业装的美女递给我一张小卡片淡淡地道：“刷卡坐电梯去十六楼。” 拿过卡片，我深吸了一口气坐电梯去到了十六楼。 等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只见走道上站了十来个人。 这些人的打扮各不相同，有的西装笔挺，有的中式复古，甚至还有身着道袍、袈裟的人。 我愣了一下，走出电梯，才发现所有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和我一样的卡片。 这时我才注意卡片上写着编号，而我是：81号。 也就是说，在我前面已经有了八十多个人过来了？ 呼了口气，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片刻后办公室里就出来了一个垂头丧气的人，看样子他应该也是过来鉴宝的。 他一出来，就有一个工作人员开始喊号：“53号在吗？” “在！” “跟我来。” 一晃眼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几乎每一个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人都有些沮丧，显然并没有成功。 我心里也有些好奇，召集这么多人过来，到底是要鉴定什么东西？ 难道就没有一个有靠谱点的鉴宝师吗？ 好不容易等到我的时候，谁知道工作人员竟然和我说：“今天到此结束。”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发现我就是最后一个，于是和他说：“你好，你看就我一个人了，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谁知道，我话刚说完，那工作人员就一脸不耐烦：“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今天到此结束！” 说着他还不忘从头到脚打量着我，当看到我裤子上的那个破洞的时候，说了一句：“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我们金泰，真以为那十万块钱这么好拿？” 被他这么一说，我脸有些发烫。本来我以为只要有本事，走到哪都不怕，可谁想还没等我出手，就被人这么羞辱。 我忽然感觉有些委屈，死死地捏着拳头，转身便走！ 既然人家看不起我，那我就走！ 那时候我毕竟才十八岁，又是头一次在社会上行事，被人这么一说，自尊心自然有些受不了。 而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正巧和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 我虽然年纪小，但是体格却比一般成年人还要壮。 这和我练拳有很大的关系，即便是现在，我每天早上都会天不亮去公园练拳。 只听到“哎哟”一声，一个人就被我撞倒在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身后的工作人员就冲上去扶人，一边扶人他还一边不忘冲我喝道：“你他妈瞎了？” 我被他骂得一愣，正想骂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了那个被我撞到的人模样。 顿时，我有些有些发怵。 “你怎么会在这？” 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见他脖子上金晃晃的大金链，我眉头紧锁，还真是冤家路窄。 “我找了你好几天了！” 男人说着就拉着我朝里面走，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情况？ 而一旁的那个工作人员，眼里竟是不可思议，原本看我的轻蔑眼神，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惊恐。 我没有任由男子拉我进去，而是说了一句：“金泰集团门槛太高，我怕跨不过去。” 听到我这么一说，男人微微一怔，随即看向一旁的那个工作人员：“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金经理，我叫……” 还不等他报出自己的名字，男人眼里就闪过一抹冷冽和不耐烦：“好了，你也不用告诉我你叫什么了，一会去财务结下工资，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 听到这句话，那工作人员一脸的懊悔和不可思议，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说着，男人冲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望小兄弟赏脸，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见他把姿态放得这么低，我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从金大山口中得知，金泰集团是金家的产业，金家在整个西洲那可是庞然大物！ 金家的家主，膝下有三个子女，老大负责金家的制造业，而老二则是负责金泰集团。 至于金大山，他是金家家主的远方表弟，早些年过来投靠金家，如今在金泰集团里做副总。 整个金泰集团他就是二把手，平日里基本上都是他说了算。 进到金大山的办公室坐下后，他便亲自给我泡茶，那叫一个客气。 他越是客气，我越是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个……金老板，你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我有些不自在地问。 第13章 死马当作，活马医 金大山笑着道：“还没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石天行。” “原来是石兄弟，失敬失敬。”他拱手和我说，“那天石兄弟走得太快，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感谢我？” “对！” 他说，那天之所以会砸那个古董店，主要是因为之前那古董店的老板坑过他一次，他本来是去找那老板理论。 结果对方拿了个花盆给他，还和他保证绝对是真品。 金大山说：“骗我一次可以，可还想骗我第二次，他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了吗？” “那你也不至于把人家店砸了。”我道。 他笑道：“砸他的店都算便宜他了，要是他耽误了我的大事，到时候就不是砸店那么简单了……” “石兄弟来金泰集团，是不是来鉴宝的？” 金大山挑眉问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想过来看看……” “其实那天我叫你，就是想让你过来帮忙掌掌眼。”他笑着说。 “你们重金聘人过来到底是要鉴定什么东西？” 他站起身：“石兄弟要是好奇，不妨跟我去看看？” “好。” 很快，他带着我来到了隔壁的一间房间。 这房间显然是一个会议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 桌上放着一个银色的托盘，托盘表面反射着灯光。 托盘里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瓶身透明如玉，通体洁白。 瓷瓶的形状极为优美，颈部微收，腹部微鼓，底部微凹，整个瓷瓶仿佛一个白色的水滴，简约而不失典雅。 颈部刻有一只细腻的鸟，翅膀半张，似乎要立刻飞翔而出。 “你们找人鉴定的就是这个？”我有些疑惑地看向金大山问。 他笑着点头：“对。石兄弟似乎对瓷器颇有研究，不知可否鉴定得出这瓷瓶出自什么年代？” 我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瓷瓶制作规整，釉层增厚，釉面也十分光润，从造型上来看，应该是西汉时期的东西。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瓷瓶应该出自于西汉。” 金大山眼睛一亮：“那石兄弟能不能看得出，这瓶子有没有被人打开过？” 我愣了一下，对于他这个问题，我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人家既然问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端详了起来。 瓶口是用蜡封好的，经历了这么些年都有些风化了，一时间还真吃不准有没有被打开过。 这时，他又补了一句：“这上面有没有人为开过的痕迹？” 这个问题更加离谱，这怎么看得出来？ 还不等我说话，他便道：“石兄弟有所不知，这瓷瓶是不是古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瓶子里的东西。” “金总此言何意？” 他叹了口气，这才缓缓道来。 原来金家家主如今病入膏肓，金家上下想了不少办法到处求医，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已经看了个遍，谁也看不出症结。 于是金安泰，也就是金家二子，金泰集团的老板，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来一个消息，说是他家老爷子的病不是一般的病，得用一种丹药来治疗。 也就是这样，他不惜花费重金，派人到处寻觅找到了一瓶丹药。 听到这里，我有些心里有些好笑，这些有钱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先不说这世间有没有这种丹药，就算有，过了这么多年这丹药还能给人吃吗？ 这要是吃下去，别说治病了，恐怕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金大山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和我解释道：“石兄弟，你有所不知，如今金家内斗得比较厉害……” 见他这么说，我大致也就明白了。 这种豪门内斗屡见不鲜，我估计现在有的人想要金老爷子死，而有些人则是想要他活。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金泰集团的老板，估计是想铤而走险，死马当活马医，所以才寻得这所谓的丹药，就想要搏一搏，让金老爷子活下来。 “我大致明白了。”我冲金大山道，“不过金总，你就没想过就算这丹药是真的，这金老爷子吃下去了很有可能也会……” “那有什么办法呢？要是金老爷子醒不过来，到时候我那大侄子，估计就会把我们全都扫地出门，到时候恐怕连在西洲要饭都不可能。”金大山脸色复杂地道。 “金总，不知这金老爷子得了什么怪病？” “你见过人身上长硬币大小的疙瘩吗？而且全身都是，从头到脚！”金大山眉头紧蹙的道，“而且那些疙瘩，每天都会爆裂开几个，从里面流出血水……” 听到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白姨之前和我说过的“钱疮”。 不过，以金家的地位，金老爷子不可能得这种病。 毕竟得这种病的人都是因为…… 就在我思索之际，金大山忽然打断了我的思路：“石兄弟，只要你能保证这瓶子没有被人为打开过，那十万酬金你就可以拿走。” 我现在算是明白，之前过来的那些人为什么每个人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谁敢做这种保证？ “金总，其实我倒是有办法能治好金老爷子的病。”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眼睛一亮：“哦？石兄弟能治老爷子的病？” “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治，我要看看金老爷子到底是不是得了那种病。” 我抿了抿嘴说：“你能不能让我去看看金老爷子的情况？” 他一脸为难，过了片刻之后说：“石兄弟，你等我打个电话。” 我点了点头：“请便。” 我很清楚，他估计是想要给金泰集团的老板，也就是他的侄子打电话。 只见金大山拿着手机，走到不远处的窗户边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过了几分钟之后，他走了回来：“石兄弟，一会董事长就过来，你稍等一下。” 十分钟后，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还没见到人，我就听到了一个急促的声音：“二叔！你说的那个人在哪？” 话音一落，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 第14章 安能富贵，搏一搏 这男人大概二十七八，身形高大挺拔，笔挺的西装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和挺拔的脊梁。 脸型属于国字脸，棱角分明，颧骨高挺，透着一股自信和威严。 黑色的短发整齐地贴在头皮上，微微翘起的眉毛显得精明有神。双眸深邃明亮，仿佛可以透视人心，也像是随时可以善意地笑起来。 整个人的气场干练而有力，透露着一种坚毅和果敢。 他一进来，就把视线放在了我身上。 金大山迎了上去：“安泰，这位……” 不等他话说完，金安泰就打断了他：“二叔，你在电话里和我说的就是他？” 金大山点头。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我爹现在的情况？你找个毛头小子过来，到时候出问题怎么办？你可别忘了，我大哥他们还在那边盯着呢！” 金大山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我走上前道：“你就是金董事长？” “嗯。”金安泰有些不耐烦地点头。 “你父亲的病，如果确定了是我知道的那种病，除了我没人能治得了！” 说着，我顿了顿：“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不过我要是走出这个门，你可别后悔。” 说完，我就直接越过他朝着门口走去。 所谓的“钱疮”不是一般的病，而是一种疑难杂症。 一般会得这种病的人，基本上都是土夫子，也就是盗墓贼。 只有常年游走在古墓之中的人，才会患上这种病。 白姨以前和我说过，他说这种病说难治也难治，说好治也好治。 难治的地方在于一般的医生基本上找不出病因，也就无法对症下药。 好治的地方，是因为只要将病人体内的“尸土气”逼出体外，这病也就不治而愈。 那个时候我好奇，就请教过白姨，她也将其法门教授给了我。 只不过现在让我有些不确定的是，金老爷子是不是得了“钱疮”。 金家这么有钱，金老爷子竟然是一个盗墓贼？ 这种事情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所以我现在有些不太确定。 当然了，如果他真的是得了“钱疮”，除了我和白姨之外，还真没有人能治。 这倒不是我说大话，白姨有一个独门绝技，名为“掌针玉”。 之前她给人鉴宝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独门绝技。 而这独门绝技是她自创的，所以我才敢说除了我和白姨之外，没有能够治得了“钱疮”。 “等等！”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金安泰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露出一个不为人察觉的笑容。 他宁愿拿一种古丹药去试，自然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 我不相信他不会让我去试一试。 所以刚才，我才说出那番话，为的就是逼他一把。 我转过头不动声色地看向他：“金董想清楚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很复杂：“如果你真能治好我爹的病，整个金家就欠你一人情！如果你治不好，那你就要想清楚后果！” “金董是在威胁我？”我笑了起来，“你要想清楚，现在不是我在求你，而是你在求我！” 金大山见场面有些剑拔弩张，赶忙上来打圆场：“安泰，石小兄弟，依我看要不这样，咱们先过去看看，如果能治自然最好，如果不能治就当交个朋友。” 被他这么一说，金安泰才让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冲我道：“好，那就让你去试一试……” “让我去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如果过去了我能治，我自然会出手，至于治好之后的报酬到时候我们再谈。” “如果我不能治，我也不想白跑一趟！” 白姨曾经教导过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面对什么人，都必须有自己的性格。 这金安泰虽然有钱有势，不过如今他可是在求我，我用不着委曲求全。 “好！我答应你，无论你能不能治我爹的病，回头我都会给你包一个红包。”金安泰呼了口气说。 见他这副模样，我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行，我现在就跟你过去看看。” 其实我自己也在赌，我在赌一个机会。 如今我初到西洲，加上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我必须要一个能在这里立足的资本。 而金家，就是我在西洲立足的！ 从金泰大厦出来，我坐上了金安泰的奔驰g500。 对于他这种有钱人，开这种车我一点也不奇怪。 之前在金陵的时候，我也跟着白姨见过不少世面，所以也倒没有显得很拘谨。 上车之后，金安泰便问我：“我看你不过也就二十来岁，你家里是行医的？” “金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与其打听我的来历，不如祈祷一会我能帮你父亲的病治好。” 他瞳孔一缩，显然有些不悦，呼了口气道：“希望我这次没有赌错……” 车子穿过市区，很快来到了郊外。 顺着一条环城高速行驶了十几分钟之后，车子转进了一条小路。 不过片刻，我就看到了一座庄园。 周围围绕着一排排高大的树木，将庄园完美地隐蔽在其中。 雄伟的大门作为庄园的入口，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古典的气息。 门后是一条平坦的石板路，两侧栽种着各种花草树木，点缀着美丽的景观。 把车停好，我跟着金安泰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很快便看到了庄园的主楼。 主楼外是由大理石的立柱，和雕刻精美的壁画组成。 走进去，进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的书架和展柜，陈列着名贵的艺术品和古董收藏。 大厅里，放着一张巨大的长桌，铺着华丽的桌布，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精致的餐具和饮具。 从这座庄园便可看出，金家在西洲的确很有实力。 金安泰见我面不改色，似乎有些吃惊：“我爹在二楼卧室，你跟我来。” 我点了点头，便跟着他去到了楼上的主卧。 第15章 豪门之争，事难断 楼上的卧室布置得古色古香，无处不透露出浓郁的中式风格。 床头挂着一幅抽象的山水画，虽然不是传统的国画，但从中可以看出一股深沉的中式情怀。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雕花木制的梳妆台，上面放着一把红漆镶金的梳子和一面铜镜。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笔画浓淡有致，气韵生动。 一扇翻花屏风把主卧室与一个小阳台隔开，阳台上放着一个小茶几和几把竹椅。 最里面的床榻上躺着一位老者，他满脸都是水泡，额头上竟是汗珠，脸色惨白无比。他的眼神虚弱无力，时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呻吟声。 旁边有两个护工不停地擦拭他的额头和双手，焦急地注视着他的情况。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仿佛时间也被这股气氛凝固住了。 在床头，摆放着一盏黄灯，昏黄的灯光照在老者的脸上，更加显得凄惨无比。 金安泰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他眼眶变得微红，看来他对自己这位父亲倒是感情极深，也难怪会想出用古丹治病这种办法。 这也倒不能怪他，古往今来，很多人都会急病乱投医，有些人甚至还会找一些偏方之类的。 毕竟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即便机会再渺茫也会想试一试。 还没等我走过去仔细查看，金安泰便眉头一皱喝道：“房间里的氧气罐呢？还有医用仪器呢？” “都被大少爷让人搬走了……”一个护工回道。 “草他妈，金安胜，你个畜生！” 金安泰忽然暴走，转身就冲出了房间。 我也没想到，这金家大少爷竟然做得出这种事，人都这样了还把氧气罐撤走，这不是明摆着要金老爷子死么？ 我没有跟着出去，而是三两步走到金老爷子身边，仔细检查了起来。 他手指上，布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疙瘩，鼓起来像是硬币，皮肤颜色由红转紫，触摸时十分冰冷。 手指由于疙瘩过多，弯曲成怪异的形状，指甲底下还夹着一些土痕和灰尘，看上去十分萎靡不振。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这金老爷子竟然真的是患了“钱疮”！ 继续摸了摸他的脉搏，虽然微弱，不过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站起身，我走出卧室，去寻金安泰。 结果刚下楼，就看到他和一个比他年纪稍长的男人对峙着。 “金安胜，我告诉你！我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和你没完！”金安泰咬牙切齿地骂道。 “二弟，你什么意思？你爹难道不是我爹吗？我让人把那些仪器搬走，是想让咱们爹清净一些。你也看到了，那些仪器放在那有什么用？” “你不就是想分家产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他妈想动金家一分钱！” 金安胜似笑非笑的道：“我是金家长子，如果父亲走了，按照遗嘱，金家的家产自然都是我的。” “哪来的遗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份遗嘱是你在爹病危的时候让他签的字！” “不管他是在什么情况下签的字，自然已经定了遗嘱，就得按照遗嘱来！” 金安胜说着，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二弟，从小你就不听大哥的话。这次我可是最后和你好好说一遍，要是你以后想要在金家待着，那我说一，你最好别说二！” 金安泰也是个暴脾气，抬手就要去打他哥，算好的是在这个时候，冲出来一个女孩挡在了他们中间：“大哥，二哥！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这女孩应该就是，之前金大山和我提过的金家的小女儿，金安慧了。 “小慧，让开，看老子今天不弄死这畜生！”金安泰气势汹汹地骂着，还想动手。 看到这里，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开口道：“金董，你还想不想让我帮你父亲治病了？” 我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朝着站在楼梯口的我看了过来。 “你是谁？”金安胜眉头一皱问。 我没有理他，而是看向金安泰，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他是我请来给我爹治病的！”金安泰不客气地道。 金安胜盯着我看了几秒，紧接着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老二，我看你现在是脑子出问题了？前几天还有人和我说，你收了一瓶上千年的古丹药，说是要给老爷子吃。现在你又找了一个毛头小子来给老爷子看病？” “话说回来，倒是你更想让老爷子下土？哈哈哈……” 金安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见状我又开口道：“如果你不想让你父亲出事的话，就赶紧跟我上去。” 被我这么一说，他才一咬牙转身跟着我上了楼。 我们才刚到金老爷子的房间，金安胜和金安慧两兄妹也跟了过来。 前者肯定是来看笑话的，后者倒是想要来帮忙。 我对金安泰道：“你现在马上给我去找一百零八根针，和一团棉线过来。” “你要针线做什么？” “如果你不想让你父亲出事，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他脸色有些犹豫，过了片刻才吩咐人去找针线。 很快针线就被找了过来，我拿起线头，将所有针放在掌心轻轻一搓，线头就将所有的针串联起来。 站起身，我去到床边，回头道：“闲杂人等请先出去。” 金安胜冷冷道：“小子，我劝你最好别耍花样！” 我没理他，而是看了一眼金安泰，他咬牙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等房间门关上后，就只剩下我独自一人。 我深吸一口气，掀开被褥，只见金老爷子浑身紫疹，惨不忍睹。 飞快地抽出针线，一根根刺入疹中，疮血顺线而出，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蚂蚁般攀爬。 约过十分钟，那些污血变得鲜红，我突然扯出针线，金老爷子“噗”地吐出黑血！ 见状，我赶紧上前，施展白姨传授的点穴手法，将他体内的“尸土气”一一逼出。 恰在此时，金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直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一抹凛冽的杀气！ 第16章 不要重酬，另可谋 “你是谁？” 金老爷子，死死地盯着我问。 “我是你二儿子找来给你治病的……”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治钱疮？” 原来他问的是这个，我眼珠子转了转，编了个谎说：“什么钱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视线转移到我手中的针线：“白如玉是你什么人？” 我没想到他竟然叫得出白姨的外号，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见我不说话，他眼神里有些吃惊地问：“你竟然会掌针玉？” 他不仅能叫出白姨的外号，竟然连白姨的独门绝技也知道，这下子我知道瞒不下去了。 “白如玉是我小姨。”我回道。 他猛然一怔，刚想说什么，房间门就被人推开。 金安胜进屋看到金老爷子已经醒了，一脸不敢置信，好半天还开口轻轻地喊了一声：“爹……” “老子没有你这个儿子！”金老爷子额头上的皱纹深深地凹陷，眉头紧锁，嘴唇紧抿着，眼睛仿佛在喷火。 “虽然我重病在床，但你这段时间干的事情，老子一清二楚！你这个畜生！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金家！” “爹！” 金安胜急得不行，飞快冲过来就跪在了金老爷子面前：“我知道错了，我……” 不等他说完，金老爷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马上给老子滚！” 这一巴掌可不轻，打得金安胜嘴角都破了。 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金安泰当然不会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爹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金安胜一脸懊悔，眼里闪过一抹寒意，瞪了我一眼站起身就直接离开。 紧接着金安慧也进了房间，看到自己老爹醒了，直接扑到其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见状，我站起身道：“金老现在还需要休息，身上的疮口也得找人处理。” 金安泰一脸感激的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微微点头示意，意思是一会再谈。 看着他们家人团聚，我也不好打扰，便自顾自去了楼下的客厅。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金安泰带着金安慧才从二楼下来。 “石先生！大恩不言谢，这一次你救了我爹，日后你就是我金安泰的恩人！” 这金安泰看上去嚣张跋扈，不过倒是个忠孝之人。 他说着，竟直接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了三个头。 “金董，我们之前都说好的，你花钱我办事，用不着这样。” 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石先生你开个价，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来的时候，我就想过，要是金老爷子真的是钱疮，我治好了该要多少报酬合适。 如果要多了，那我和金家自此之后恐怕也再无深交的可能。 但如果要少了，我又怕到时候自己上学钱不够。 所以思来想去，我决定我的报酬就是让金家供我上完大学。 “金董，我不要钱，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事就行。” 金安泰疑惑地问：“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你尽管开口。” “实不相瞒，其实我是来西洲上大学的。只不过我家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供我上完大学，不知道……” 我才说到一半，就看到金安泰有些傻眼地盯着我：“你今年多大？” “刚满十八……”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显然对我这个回答有些不信。 的确，我现在身高一米八，全身都是腱子肉，怎么看也不像十八岁。 再加上因为我从小生活的环境原因，导致我说话办事都要比同龄人成熟不少。 “你在哪个大学上学？” “西院大学，考古系。” 金安泰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金安慧，眼神有些怪。 “石先生你在西院大学上学？”金安慧忍不住问了我一句。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怀疑我骗他们，还是觉得我不像是大学生？ “我是拿到通知书才来的西洲，下个月就要去学校报到，我用不着骗你们。再说了，你们金家家大业大，也不至于供我上大学都不愿意？” “不是……”金安泰赶忙道，“石先生，你误会了！这样，你开的条件我答应你，金家将负责石先生所有的大学开销，除了学费和日常开销，每个月我会再给你一笔生活费……” “生活费就不用了。只要你愿意帮我负担学费，其他的费用我自己会搞定。”我道。 “那个石先生……”金安慧看着我，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也在西院大学。” “你也在西院大学上学？”我愣了一下。 她苦笑道：“我在那工作。” “工作？做什么？” “金融系教授。” 啥？ 我有些懵，好一会才回过神，仔细打量起了眼前这个长相貌美的金安慧。 这女人看上去应该二十六七，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眼睛大而明亮，眉毛细长而优雅。 她身穿一条裙摆轻飏的裙子，紧贴着曲线玲珑的身材，衬托出她修长的双腿和性感的曲线。裙子的开叉设计，还显露出她白皙嫩滑的大腿。 这么一个美女，竟然是大学教授，而且还是我要去的那个大学的教授？ 见我盯着她看，她脸上多了一抹红晕：“石先生，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回过神心想，你可是我老师了，我还敢指教你？ “那个，石教授，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 这算哪门子事？ 还没去上学，就遇到了一个美女教授？ “你叫我小慧就行。” 还不等我说话，一旁的金安泰就道：“对，你叫她小慧就行。石先生是我们金家的恩人，小慧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石先生。” “知道了二哥。” 这时，楼上下来一个佣人，说是金老爷子想找我聊聊。 去到卧房，金老爷子身上的疮口已经都被处理好了，精神状态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见我来了，他面带笑容示意我坐。 “石先生，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日后你要是有用得着金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地道：“不过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石先生。” 听到他这句话，我就已经猜到他大致要问什么了。 第17章 被人跟踪，邀晚宴 金老爷子询问了白姨的情况。 原来他和白姨并不认识，只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 用他的话来说，当初他之所以能接触到白姨，也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 不过看得出他似乎很尊敬白姨，他说：“江湖上，白小姐可是数一数二的鉴宝高手。她那几个师兄师姐也都是天赋异禀，每逢拍卖会上，总是能为家门抬高几分。” “他们观宝辨品，真是瞧瞧就知道，摸摸就晓得。不管是古玩字画，还是珠宝玉器，一眼便能看出真伪，丝毫不会打眼。” 说到这里，他看向我：“不知道石先生在鉴宝这方面造诣如何？” 我笑了笑道：“不瞒金老，对于鉴宝我只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和我姨比起来还相差甚远。” “石先生谦虚了，你深得白小姐的真传，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想要请教金老。”我开口问道。 他抬眉问：“什么事？” “金老身上的钱疮……” 他苦笑一下说：“石先生既然是白小姐的真传弟子，那我这点事也瞒不住了。不错，我金家乃是地藏一脉的后人。” 我愣了一下，“地藏”我可是听白姨说过，这可是曾经江湖上盛传的四大盗墓家族之一。 在古时候有四大盗墓家族，分别为：鬼谷、地藏、隐林、天梯。 鬼谷一脉，以精妙的机关术声名显赫。 地藏一脉，精通寻龙点穴，凭借独到的洞察力和风水术，能够判断最佳掘进方案，同时也擅长解决古墓的陷阱和地质问题。 隐林一脉，以极为纯熟的轻功和暗器技巧驰名江湖，能够寻找隐蔽入口，在墓穴间穿梭、游刃有余。 天梯一脉，以卓绝的攀登技巧为世人所熟知，能够轻松攀爬陡峭的墓穴和高耸的建筑，同时娴熟地运用绳索和挂钩等工具进行攀登和悬垂。 四家族各有所长，在盗墓这一行可谓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相传地藏一脉起源于唐朝，当时家族祖先是一位名叫李显的道士。 李显在行走江湖时，发现了许多墓葬中被埋藏的财宝，于是他开始从事盗墓，并逐渐发展出一套独特的盗墓技艺。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显的后人继承了他的技艺，将盗墓的技巧不断迭代更新。 特别是到了明清两代，地藏一脉尤为繁荣，其成员不仅是顶尖的盗墓高手，还是藏品收藏家，文物鉴定专家和修复工匠。 然而，到了清末时期，地藏一脉逐渐没落，之后便没了音讯。 我怎么也没想到，金家竟然是地藏一脉的后人。 “地藏一脉不是姓李吗？怎么……”我有些疑惑地问。 金老爷子苦笑了一下道：“石先生有所不知，从清末开始，地藏一脉便隐姓埋名至今。金生木，木子李。” 见他好像也不愿多透露，我也没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金老，你身上的尸土气虽然已经被我逼出体外，不过还是得需要好生调养。” 从金家出来，金安泰送我回了旅馆。 隔天一早，金大山就跑到旅馆来找我，说是金安泰安排他照顾我在西洲的衣食住行。 当天他就给我找了个一个住的地方，这地方是一个高档小区，而且离西院大学不远，走路只需要十分钟。 我也倒是没有拒绝金家的好意，毕竟如今我一穷二白，要是没有金家，我估计根本就在西洲待不下去。 不过我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这本身就是一场交易。 我救了金老爷子的命，金家供我上完大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在为开学做准备，每天基本上都待在家里看书。 一转眼离开学还有不到三天时间，我准备出门去买点东西，结果从小区一出来，我就感觉有人一直在跟踪我。 我本就是通宝之体，加上感鉴术如今也练得略有小成，在感官上自然要比一般人强得多。 从一家便利店出来，我沿着马路一直朝前走，通过停在路边车子的反光镜，我看清楚了跟踪我的是何许人。 这人伪装得很好，戴了帽子和口罩，身上还穿着宽松的运动服。 要是一般人还真不会发现他。 是谁会派人来跟踪我呢？ 难不成是金家大少爷？ 除了他，我在西洲也没有什么对头。 想着，我来到一条小巷子口，侧身一闪就钻了进去。 紧接着我加快步伐，从一条岔道又绕了回去。 等我再次进入巷子的时候，只见那人东张西望，还在寻找我的身影。 “别找了。”我开口说了一句。 听到我的身影对方一愣，过了两秒之后，他忽然转身，二话不说竟朝着我冲了过来。 此人步伐飞快，而且每一步都十分稳健，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 他一掌朝着我劈了过来，我侧身闪躲，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沉一抖，手臂猛缩，他被我这么一扯顿时失去平衡。 也就是在这个空档，我左手一把将他的帽子和口罩扯下，就在看到他的容貌之际，我微微一愣。 这竟然是一个女人！ 她黑色的长发披散开来，眉头紧蹙，眼神里还有一抹意外。 挣脱开我的手，她一掌劈在我的胸前，让我不由朝后退了两步。 看得出，她并没有要对我下狠手的意思，不然的话这一掌足够我受得了。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我盯着她问。 女人打量了我一下，反问道：“你就是石天行？” “你认识我？” 她冷哼一声，朝着我掷过来一张卡片，我抬手接住时，她已经朝着巷子口离开，只丢下一句：“晚上八点见。” 我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 看了看手中的卡片，我才发现是一张饭店的名片。 “聚贤楼？” 回到家后，我越想，越想不通，那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如果她是金大少派过来的，那今天就不可能留手。 和她交手的时候，我看得出她是在试探我。 去还是不去呢？ 一转眼就到了七点半，最终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看，毕竟我很想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18章 西洲分会，来相见 打车来到聚贤楼时，刚好八点整。 这座酒楼位于西洲古城，看样子应该是老字号了。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聚贤楼”三个金漆大字，气度不凡。 青砖瓦墙，斗拱鸟窗。 酒楼内部装修极为考究，以典雅、大气为主调，红木家具、精致屏风、玲珑花窗，一切摆设都是尽显精致。 此时，灯火通明，酒楼内的人却并不多。 我刚进门，一个侍者就迎了上来：“请问是石先生吗？” 我有些意外，点了点头。 “请您跟我来。” 说着他就带着我顺着木梯上了二楼，二楼走廊铺着古朴的木质地板，雕梁画栋，灯笼高挂，气氛温馨。 两边的墙上还挂着水墨画，而且还都是真迹！ 随便瞄一眼，都是张大千、吴湖帆等名家的作品。 看来这酒楼的老板恐怕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侍者带着我来到一间包厢门口，敲了敲门之后，帮我把门推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只见古色古香的包厢内，一张大圆桌前坐着好几个人。 白天和我交手的那个女子也在其中！ 我一进来，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两男两女，除了和我交手的那个女子外，其他人的年纪莫约都在四十岁以上。 “诸位……” 我刚开口，一个身着唐装的老者便冲我微微一笑抬手道：“坐。” 犹豫了一下，我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只见那个唐装老者拎起桌上的陶壶，将茶叶倒入其中，随后小心翼翼地倒入热水，直到茶叶湿润，再倒掉水，这个过程反复了好几遍，直到茶叶完全展开。 紧接着，他将五个茶杯和一个大茶盅摆成五角星形，每个茶杯的位置都有讲究。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便反应过来，他是在摆“茶阵”。 之前白姨和我说过茶阵，这是过去很多江湖中人的一套联络暗号。 “南方属水，以九为阳，以一为阴。五魁既阴且阳，这茶也自然不同。” 老者说罢，他缓缓拿起壶，将茶水慢慢倒入大茶盅中，然后将茶盅拿起，猛然倒转，茶水呈弧线从茶盅中倒回壶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娴熟自如。 “请！” 他冲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你若破了这个茶阵，我们再谈，若是破不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听到他这语气，我已经大致猜出了这几人的身份。 他们应该是江南鉴古协会的人！ 看着桌上的茶阵，我心情有些复杂。 倒不是我破不了这个茶阵，而是我是打心底不愿意做什么江南鉴古协会的会长。 因为这是我爸给我争取的！ 一想到以前的事情，我心里就非常抗拒他对我的好。 可是再想到白姨，我又…… 见我无动于衷，一旁的上了年纪的女人开口道：“老岳，我看算了，他什么都不懂。” 被她这么一说，我回过神，呼了口气，伸手将离我最近的那杯茶移到右下方，使其形成了一个“十”字，紧接着又将其他几杯茶按顺序移动。 最终五杯茶四杯在上，一杯在下，意喻正是一个东南西北的“南”字！ 见我将茶阵破解，老者有些意外，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他笑着说了一个“好！”字。 只见他们几人纷纷站起身，冲我拱手道：“见过会长！” 紧接着他开始和我一一引荐，这时我才知道这唐装老者名为岳华，是江南鉴古协会西洲分会的会长。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戴着一顶毡帽的中年男人是他的侄子，叫岳成。 另外两个女人，年长的叫“丽二娘”，年轻的那个也就是和我交过手的女人叫孟青衣。 介绍完后，岳华才和我说今天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石会长，之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岳老言重了，不知诸位找我过来是？” 他笑了笑道：“我们收到消息，说石会长来到了西洲，一直未见过石会长，所以便……” “便找人跟踪我？然后再把我引到这里？”我不客气的道。 “小子，你说话注意点！”丽二娘喝道，“你家里人没教过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吗？” 我看了她一眼：“你也算得上是长辈？” “你！” “二娘，休得对石会长无礼。”岳华开口劝道，紧接着又冲我笑说，“石会长，我替二娘向你道歉。” “不用了。”我冷笑了一下，“我看你们也没有把我当一回事，既然没把我当一回事，那自然也就别叫我什么会长。” 本来我对江南鉴古协会的印象还挺好的，毕竟我之前和梁副会长接触过，人家对我就客客气气，完全不会像他们这样。 我站起身就要离开，而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回来！” 还没等我回头，我就听到一阵破空之声！ 几乎是下意识，我猛地躲闪开，一把抓住了飞过来的茶杯。 转过头我才看到，孟青衣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这女人长得倒是挺漂亮，只不过这脾气还真是够大的。 “青衣！你在做什么？” 岳华一惊，站起身赶紧来到我身前：“石会长……我……” “岳老，你不用多说了。我这个人很简单，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既然你们不欢迎我，也用不着把我找来。” “石会长，你听我说！” 看这岳华一脸焦急的模样，我心头一软，道：“你还要说什么？” “唉，事情怎么搞成这样呢！” 他叹了口气，把我请回座位，紧接着看向那两个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二娘，你可别忘了我们找石会长的目的！” 这话一出，她们才安分下来。 我心里有些不悦，听岳华的口气，他们应该是有求于我。 竟然有求于我，还这么嚣张，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我之所以留下来，除了看在岳华对我客气的份上，另外便是想起了白姨之前的叮嘱。 虽然我不想当这个什么会长，但已经无法改变，那自然也就只能接受。 第19章 恰似盲人，背上灯 岳华让他侄子岳成把桌上的茶具拿走，紧接着让服务员上菜。 不过片刻，桌上已经放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 岳华举起酒杯，脸上带着笑容：“今日请石会长过来，主要是让大家认识认识，也算是一家人一起聚一聚。古话有云：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我先敬石会长一杯。” 见他都这么说了，我气也消了一大半，端起酒杯和他喝了一杯。 紧接着他又示意其他人和我敬酒，他侄子岳成倒是客气，至于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完。 “岳老，说。今天找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我切入主题问道。 他面带笑容看了一眼那个叫孟青衣的女人，然后对我道：“梁副会长特意吩咐过，石会长江湖经验不足，又是头一次出远门，所以特地吩咐让我安排一个人保护石会长的安全。” 说罢，他用手掌指向孟青衣：“这位是西洲孟字门下，孟正云之女，二娘是他的婶婶。” 我眉头一挑，顿时明白他的用意。 他是想让那个孟青衣来保护我！ 开什么玩笑？ 那女人凶得跟个母老虎似的，让她跟在我身边，根本就不是在保护我，而是想让我早点出事？ “岳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需要什么人保护。”我赶忙拒绝道。 “不识抬举！” 丽二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看就要出言不逊，岳华赶忙打住道：“二娘，你难道就不想救人了吗？” “老岳，你觉得他像是能救人的人吗？”丽二娘不客气地道。 “难道你连梁会长的话也不信了？” “我……” “好了，你少说两句。” 我眼珠一转，问：“救什么人？” 岳华露出一个笑容：“石会长，这个事我们之后再说……” “我现在就想知道。” 他犹豫了一下，这才把事情徐徐道来。 孟家在西洲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古玩大家，家主孟正云人称“梁上书生”，平日里最喜欢收藏纸墨笔砚。 据传闻，其家藏之文房四宝，砚台可用来砌墙，毛笔能用来扫地，墨水能染布，纸张亦不知用之于何处，让人叹为观止。 可想而知，他对文房四宝多么着迷。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前段时间却把家里的文房四宝全部变卖，一时间如同入魔了一般。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道：“这不很正常吗？古玩历来就是有买有卖。” “石会长有所不知，孟正云痴迷文房四宝那是众所周知的，他从来不会把自己收藏的文房四宝拿出去变卖，平日里放在家里他都会每日保养。” “哦？那他为何要卖呢？” “一开始大家也想不通，后来才知道，他是迷上了一个砚台，他变卖家产为的就是去买那个砚台。” 说到这里，岳华叹了口气：“可谁知道，那个砚台买到手之后，他整个人却一病不起。” “为何？” “找了很多人都查不出原因来，后来我去找梁会长帮忙，他说孟正云是石邪入体。” 我眉头不由舒展开来，看了一眼那个孟青衣。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梁副会长会让他们来找我了。 所谓的“石邪入体”和金老爷子的“尸土气”差不多，金老爷子常年待在地底，自然会沾染尸土气。 而那个孟正云常年和石头打交道，自然也会沾染“石气”。 白姨和我说过，万物皆有灵气，盛极必衰，理所必至。 任何事情一旦过了那个度，都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结果。 金老爷子也好，还是这个孟正云也罢，他们接触的事物都已经超出常人的量了，自然便会如此。 一般人不可能像金老爷子一样常年下墓，也不可能像孟正云似的，收藏这么多石砚。 所以还真是：故过犹不及，有馀犹不足也。 我笑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是想让我将姓孟的把他体内的石邪之气祛除？” “正是！”岳华道。 “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 岳华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了丽二娘。 “哼！你想要什么好处？”丽二娘问。 我微微一笑，看向她问：“你觉得这位孟先生的命值多少钱？”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治病给钱！” “钱？”丽二娘微微一愣，紧接着放声笑了起来：“老岳，你听到了没？这小子居然要钱！哈哈……” 我有些疑惑，这要钱很好笑吗？ 片刻后她收声问我：“好，你要是真的能治我大哥的病，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嚯！ 好大的口气！ 不过我一时间也拿不准，要多少钱合适。 毕竟我对孟家的实力还不太了解，要多了他们拿不出来，要少了自己又不划算。 就在我犹豫之际，岳华开口说：“石会长！这钱乃是俗物，你要那做什么？” 俗物？ 我差点没开口骂人！ “孟字门下，早已允诺。若有人能治愈孟家家主，其女儿就许嫁给他。” 我端在手里的茶，还没喝下去就差点喷了出来。 瞄了一眼坐在那边的孟青衣，只见她脸上泛起一阵绯红。 “那个……孟老，我觉得我们还是谈钱。”我赶紧开口道。 这话一出，只见孟青衣脸色更红，好像受了多大屈辱似的。 她咬了咬唇，猛然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委屈与不满，一道道泪光闪烁在眼角，一扭头便踏出了包厢。 “青衣！青衣！” 丽二娘见状，冲我一番咬牙切齿，飞快地追了出去。 我说错了什么吗？ 谈钱有错吗？ 虽然那孟青衣长得不赖，可我也才和她刚认识，再说了她脾气那么火爆，谁要娶她做老婆？ “石会长……”岳华深深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岳老，我刚才说的话可是很认真的。让我去救人没问题，只要付钱就行。” 岳华像看怪胎一样地看着我，摇了摇头：“唉……还真是，身处福泽无知者，恰似盲人背上灯。” 这老头什么意思？ 我石天行又不是没见过美女，怎么说的好像跟什么似的？ 第20章 新生报到，迎新宴 和西洲分会的人见完面的三天后，我正式来到了西院大学。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西院大学，四面环山，花木扶疏，仿佛一个小小的世界，独立于外界的喧嚣之外。 走在宽敞的校园大道上，我看到和我一样的新生们在嬉笑打闹着，女孩子们裙裾飘飘，男孩子们潇洒自信。 而整个校园，充满了朝气和生机，让人感到一股年轻的活力。 来到教学楼，看到那一排排洁白的教室，我感触良多。 仿佛又回到了高考那段时间，白姨每日陪我熬夜点灯。 白姨忽然离开，肯定有她的苦衷，我不怪她，只是有些担心，不知道她现今身在何方，又过得如何。 报完到，我就去了宿舍。 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两人是大二的学生，也就是我的学长。 西院大学的宿舍基本上都是混住的，这一点在来学校的时候我就已经了解过了，所以倒也没有多奇怪。 “石天行？这名字挺可以的，不会是取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说话的是个短头发的男生，额头宽阔，鼻梁挺拔，嘴唇上扬显得很有亲和力。 经过介绍我才知道，他叫陈明是金融系的。 “哥们，你啥系的？” 另外一个叫丁泉，留着一个短发，穿得比较嘻哈，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 “考古系。” “啥？” 两人一愣，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 “考古系？你怎么想着要去考古系？”陈明一脸不解地问。 我笑道：“对考古比较感兴趣。” “兴趣也不能当饭吃啊。”陈明说，“你这要是毕业了，估计找工作都难。” 我笑笑没说话，而是把东西收拾了一下。 我的东西并不多，收拾好后，又和陈明他们聊了一会。 从他们口里我得知，宿舍还有一个人，是中文系的才子，叫秦逸，外号“秦公子”。 “小天，别怪学长我没提醒你，秦逸家里背景很深，平日里你最好别得罪他。”陈明好心提醒道。 我笑说：“陈哥你放心，我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 “这不是惹不惹事的问题，那家伙傲得很。”陈明犹豫了一下道，“他平时说话很冲，反正你就当他放屁就行了。” 丁泉这时插嘴道：“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钱嘛，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要是在我们老家，这种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得了你。”陈明没好气地道，“有本事你当着他面说？” “你以为我不敢？” “你就不敢，要不要赌五十块？” “赌就赌，我怕你啊？” 就在两人争执时，宿舍门忽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生，五官轮廓清晰，身着一套休闲小西服，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有点温文尔雅的味道。 不过眼神里总有一种轻蔑，透露着一股傲气。 他一进来，陈明和丁泉两人就顿时安静了下来，我注意到陈明还不停地冲丁泉挤眼睛，似乎想让他兑现他刚才的诺言。 “学长，你回来了？”丁泉笑眯眯地站起身指着我，“这位是石天行，刚来的新生，考古系的。” 秦逸随意地瞄了我一眼，我站起身和他打了声招呼：“秦学长好。” 结果他理都没理我，而是直接去到了自己的床位。 还真是和陈明说的一样，真是够傲的。 不过也无所谓，你不搭理我，我也懒得搭理你。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渐渐融入了大学校园生活。 期间西洲分会会长岳华给我打了两个电话过来，无非就是说关于孟家家主的事情。 孟家的意思是，钱一分都不会给，他们只按照之前定下的承诺来，谁治好孟正云的病，孟青衣就嫁给谁。 对于这个条件，我当然是不干，我可不想娶那个母老虎。 这天，我刚下课回到宿舍，发现大家都在，而且和平时有些不同，每个人都好像精心打扮过一番。 特别是秦逸，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特别喜欢穿西服，身上穿着一件蓝色条纹的西服，戴着个黑框眼镜，整个人搞得好像是要去相亲似的。 “小天，就等你了，你赶紧的。”陈明兴冲冲地对我道。 我有些疑惑：“等我做什么？” “迎新宴会！” “什么迎新宴会？”我有些没搞懂。 “秦学长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场欢迎宴，你赶紧的换好衣服，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有些懵，看向一旁的秦逸，只见他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们了，我先过去，你们一会自己打车过来。”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宿舍。 为我准备的迎新宴会？ 这秦逸这么好心？ 我可不信。 果不其然，等他一走陈明才老实交代。 原来这秦逸一直喜欢西院的校花，平日里各种献殷勤，追了人家一年多都没追到。 前几天人家说要搞一个迎新仪式，迎接他们女生宿舍的新生，就让秦逸把我们也喊上。 搞半天，什么为我准备的迎新宴，我只不过是个陪衬。 “你们去，我就不去了。”我说。 “啊？这不太好？”陈明道，“你要是不去，到时候秦逸那边面子上过不去，回头他肯定不高兴，到时候恐怕……” 丁泉也劝我道：“小天，你也别想太多。你管他的，反正你就当过去蹭饭，咱们吃好喝好就行。” 说着他扬眉接着说：“难道你就不想见识一下咱们西院的三大校花？” “三大校花？” “对啊，你就别墨迹了，赶紧走。” 说着陈明和丁泉就把我拽出了宿舍，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秦逸开着一辆红色的跑车从我们面前疾驰而过，迎来了不少羡慕的目光。 我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张扬，一时间有些无奈。 陈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天，别看了。看了咱们也买不起，他那辆车可是限量版的，整个华夏据说就五十辆。” “他平日里都开那个车来学校？”我问。 “可不。”陈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车位，“喏，那边的那个车位看到了没？他的专属车位，就摄像头都装了五六个。” “有什么了不起的。”丁泉酸溜溜地插嘴道，“不就是家里有点钱么？” 第21章 三大校花，独特色 “你叫车了没？”丁泉看向陈明问。 “叫了啊，你不知道现在高峰期啊？要排队。” “你就不能打专车？” “你给钱啊？” “你给一下会怎么样，一会回来的时候大不了换我打。” …… 陈明和丁泉平日里就是这样，这几天下来，这两家伙经常这样争执。 吵得最凶的也是他们，关系最好的也是他们。 “要不我来。”我掏出手机说。 “那怎么能行？”陈明道，“哪有刚来就让学弟破费的，这样我和丁泉一人一半，我现在就叫专车。” “什么一人一半，我刚才都说了，过去的车费你给，回来的车费我给。”丁泉道，“你这人怎么执拗呢？” “万一一会回来，你不打专车怎么弄？” 就在他们俩争执之际，一辆大g停到了我们面前。 车窗缓缓地降下来后，只见开车的是金大山。 看到他的时候，我也是一愣。 “石……” 他刚开口，我赶忙就冲了过去：“二叔，你怎么来了？” 我一边和他说，一边冲他挤眉弄眼。 他很快便明白过来我的意思。 我可不想被陈明他们当怪胎，要是金家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那还得了。 “小天，这位是？”陈明凑前问。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二叔。”我笑着说，“二叔，这两位是我的室友，你怎么来了？” “哦……我刚好路过，看到你站在这，就过来看看。你们是不是要出去？我送你们？” 我本来想说不用了，结果丁泉那家伙就道：“我擦，这是g500？这也太帅了？” 他冲我一笑，眼神里透露出一抹乞求的模样：“小天，要不就麻烦一下二叔，送咱们过去呗？” 听他这么一说，金大山咧嘴一笑：“快上车。” 我哭笑不得，只得上了车。 不一会车子就来到了一个五星级酒店门口，金大山问我们来这做什么，我说来参加迎新会。 “这家酒店老板我认识，要不要一会我……” 不等他说完，我赶紧道：“二叔，不用了，你赶紧回家，你就不用操心我们的事了。” “哦，那好。那我就先走了，那个石……小天，一会要是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好，你赶紧走。” 从车上下来，陈明和丁泉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可以啊，你小子深藏不露啊？”丁泉咧嘴道，“你二叔这么有钱？” “还行。” “你家是做什么的？” “你打听人家家里的事做什么？”陈明没好气地道。 我笑笑，编了个瞎话说：“我家里是做小生意的，就我二叔家有钱，我家没什么钱。” “我看你二叔对你挺好的，也难怪你会上考古系了，你是不是打算一毕业就去帮你二叔做事？” “陈哥，我这才刚来大学报到呢，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帮我考虑毕业之后的事？”我无奈地说道。 “我这不是替你担心嘛。” “咱们还是赶紧进去，一会人家等急了。”我道。 来到酒店宴会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来到了一个名为“金榜题名”的包厢门口。 推门而入，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超大型的旋转圆桌前，坐了十来个男男女女。 秦逸坐在最里面的主位，而副位却是空着的，显然人还没到。 “这包厢真是够气派的！”丁泉打量着周围道，“这要是订一间，恐怕不便宜？” 陈明道：“我查过了，这边订一座得要一万多。” “玛德……有钱就是好。”丁泉抿了抿嘴道，“你们先坐，我去上个厕所。” 我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目，我和陈明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小天。”陈明扬了扬眉低声冲我说，“喏，那边那个就是三大校花之一的香奈儿。” “香奈儿？” “喏，你没看到她全身上下全都是奢侈品么？她身上那件条裙子爱马仕最新款，好几万一件。她脖子上的那根项链是宝格丽的，手上的戒指是卡地亚……”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是一个拥有一张鹅蛋脸的女生，五官精致，眼睛明亮而深邃，嘴唇轻轻上扬，散发出一股自信而优雅的气息。 “她真名叫乔嘉月，因为特别喜欢收藏香奈儿香水，所以大家都叫她香奈儿。”陈明补充道。 说着他又扬眉和我介绍起了乔嘉月旁边的一个女生：“那位是三大校花之一的冰美人杨曼薇，平日里基本不说话，对谁都冷冰冰的。” 杨曼薇倒是穿得很朴素，人也长得漂亮，不过我发现她手却异常地粗糙。 “这杨曼薇可是空手道黑带，以后你要是遇到她，最好别惹她。上次有个男生出言不逊，直接被她打进了医院……” 我点了点头，问：“不是说三大校花嘛？还有一个呢？” “应该还没来，你没看到秦逸身边的那个空位吗？就是给她准备的。” “她有什么特别的？” “怎么说呢，她可是全校百分之八十的男生都喜欢的类型，外号平民校花。” “这么夸张？” “一会你见到就知道了。” “她叫什么名字？” “李……” 陈明干说出一个“姓”，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石天行？” 我一愣，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碎花连衣裙的女生，一脸笑容地看着我。 “果然是你！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你怎么会在这？”李雨晴一脸笑容地看着我问。 “我刚来西院……” “你是今年的新生？” “恩。” 她似乎很开心，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的丁泉的位置。 在陈明震惊的表情下，李雨晴一个劲地和问个没完。 “你来西洲你也不和我说，你怎么想着到西院来上学了？你在哪个系？宿舍安排好了吗？” “西洲离我老家比较近，所以我就来这了。我在考古系，宿舍已经安排好了。” 就在我们聊着之际，我感受到一阵不善的目光朝着我看了过来，我用余光瞄了一眼，发现秦逸冷冷的盯着我，一副恨不得要把我吃了的模样。 第22章 人敬一尺，礼让三 我没想到李雨晴竟然会是西院大学的校花，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聊了一会才知道，原来今天所谓的迎新会就是她组织的。 丁泉回来看到李雨晴坐在他的位置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旁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时，秦逸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雨晴，你和石学弟认识？” “恩，之前我在津门的时候他帮过我。”李雨晴兴致冲冲地解释着，“秦逸，你们在一个宿舍，以后你可得好好帮我照顾他。” “你放心，我肯定会的。” 我注意到秦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抹冷峻。 看样子这家伙是觉得我和李雨晴走得太久，有些不爽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上菜。”秦逸说着，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我订的澳龙和帝王蟹都准备好了？” “秦公子，都准备好了。”服务员一脸笑容的道。 “那行，赶紧上菜，对了你再拿几瓶小拉菲过来。” “行，没问题。” 李雨晴见秦逸准备得这么丰盛，忍不住说：“会不会太破费了？我看同学们很多都不会喝酒。” “这有什么的？我是这地，放心今晚的所有消费都包在我身上。” 秦逸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不由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炫耀。 本来我也不在意，可谁知道这个时候这家伙又补了一句：“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吃不上几顿这样的饭，我也就当是做善事了。” 他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看向我和陈明以及丁泉。 李雨晴眉头微蹙：“秦逸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我说的是事实啊，我有说错吗？”秦逸笑着道，“陈明，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陈明一脸的为难，用很小的声音道：“秦学长说的是事实……” “你听到了？”秦逸笑得更加灿烂，接着说，“陈明你和我说说，你这辈子吃过几次帝王蟹？喝过几瓶拉菲？” “一次也没有……”陈明低着头回道。 我注意到他的手死死地拽着衣角，让我不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被校园霸凌的情形。 “秦学长，是不是你觉得吃帝王蟹和拉菲就很了不起？”我看着他问。 “那倒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毕竟这些东西我都已经吃腻了。不像有些人一辈子恐怕也吃不上一次。” 说到这，他顿了顿：“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生来平等，有时候人要认清楚事实，清楚自己的地位，有些东西不适合自己，就最好不要碰！” “秦逸，你越说越过分了。”李雨晴忍不住道。 “雨晴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有些人的人生，就是一个残酷、可怕的笑话，这也是他给别人的笑柄。” 秦逸一本正经，高傲的说着。 “不愧是文学系的高才生！说话就是不一样。” 那个外号香奈儿的乔嘉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在一旁拍手道：“你说的没错，的确就是这样。” 她精致的脸庞上挂着的笑容，让我觉得忽然有些反感。 “雨晴你就别管他们了，我们过去坐，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说着他就想把李雨晴拽走。 “秦学长，我一点也不认同你说的那些。每个人的人生是不是笑话，不是由别人来评判的。你觉得我们吃不起帝王蟹，喝不起拉菲就是一个笑话了？”我问道。 他一脸不以为然：“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每个人的层次不同，接触的东西自然也不同。” “那请问，你是什么层次呢？” “我？”他咧嘴一笑，眼神里尽是轻蔑，“我的层次就是你们永远都触摸不到的层次！这个回答，你能听懂吗？” 本来我还想和这家伙理论几句，可谁知道这个时候陈明拽了我一下：“小天，少说两句……” 丁泉也开口道：“那个，石学弟我们聊点别的。” 被他们两这么一搞，秦逸更是得意，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而李雨晴也被乔嘉月拉了过去。 “陈哥，我觉得咱们没必要继续待在这了。”我开口说，“如果你真的想吃帝王蟹喝拉菲，等过几天我赚钱了带你们去。” 陈明叹了口气：“小天，吃不吃那些倒是无所谓。只是咱们还是不要得罪秦逸的好，你才刚来学校有些事不知道。这秦逸家里的背景很大，就连校长都得忌惮他三分。” “那又怎么样？我只要不违反校纪，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了？” “你啊还是太年轻，很多事你不懂。”陈明苦口婆心地劝说我。 他说的这些我当然懂，很多事情我从小就经历过。 如果没有白姨，或许我也会和陈明一样，夹着尾巴做人，对于那些所谓的不公也只能选择忍耐。 可是白姨和我说过，让我以后挺起胸膛，不管遇到任何事任何人，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不用害怕也不要委曲求全。 这些话可以说完全改变了我，如今的我就是这样，你敬我三分，我敬你一尺！ “你就当是看在我和陈明的面子上，这个事情就算了。”丁泉这个时候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家里肯定也不简单，不过我和陈明和你们不一样，我们都是普通家庭，有些事情也只能忍。” 他平日里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开朗的人，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却能感受到一阵无力和无奈。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这个事我也懒得和他计较。” 不一会服务员就开始上菜，很快桌上就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佳肴。 不少同学看到这么多鲜美可口的菜肴，都不由交头接耳，秦逸那家伙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眼神还时不时地朝我瞄两眼，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我懒得搭理他，把视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这时，李雨晴笑着站起身说：“很高兴大家能聚在一起，今天有很多我们的新来的学弟学妹，我代表西院欢迎大家，也希望以后大家能在大学生活中，取得丰硕的成果和收获，共同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 她正说着，忽然包厢门就被人推开，只见一个身着旗袍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第23章 看场好戏，美滋滋 出现在门口的女人从外貌来看，应该在二十八九岁，乌黑亮丽的长发，微微梳起，露出白皙的额头和细长的耳垂。 身着一袭旗袍，旗袍的剪裁符合她的身形，轮廓突出，完美地呈现出了她魔鬼般的身材。 她的出现，让所有人都不由看了过去。 只见她款款走进包厢，而这个时候秦逸也站了起来：“罗总？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秦公子在这开筵席，就过来看看，没有打扰到各位？”她笑面如魇地问。 “怎么可能会打扰呢。”秦逸走到她身边，冲大家介绍起来，“这位是金沙酒店的总经理罗总，以后大家要是要来金沙订餐或者是住宿他可以找她。” “以后各位同学，要是来金沙都可以来找我。”女人笑着，冲一旁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很快服务员就递过来一杯酒。 她端起酒杯，和众人敬酒。 敬完酒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离开包厢。 她一走，其他同学都不由纷纷议论了起来。 “秦学长真是够牛的，竟然能让总经理过来敬酒。” “可不是，我听说之前有个明星住在金沙，想要见总经理都见不到。” “这趟算是没白来，这都够我吹一年了！金沙酒店总经理亲自过来敬酒，说出去都没人信。” …… 听着这些议论声，我觉得有些好笑。 不就是敬个酒吗？至于吗？ “石学弟，你笑什么？”秦逸看着我，忽然问了一句，“有什么好笑的事情，给大家分享一下呗。” 我刚想开口，一旁的陈明就冲我使了个眼色。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笑话而已。” “什么笑话？要不说来听听？” “还是算了。” “今晚大家这么开心，学弟不妨就说说。”秦逸似笑非笑的道。 这时其他人也开始起哄。 见状，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秦学长知不知道三顾茅庐的故事？” “当然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话说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被接待的门童拦了下来，他为了能见到孔明先生，于是就一本正经地说：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特来拜见孔明先生……” 说到这，我顿了顿：“你们猜那门童说了啥？” 众人摇头，我接着道：“那门童一脸疑惑地看着刘备说：不好意思，我记不得这么长的名字。” 顿时屋内鸦雀无声，一个人都没笑出来。 过了大约两三秒，李雨晴“噗嗤”的一下，忍俊不禁。 陈明看了我一眼，也反应了过来，眼看差点要笑，又憋了回去。 “雨晴，这有什么好笑的？”坐在李雨晴身边的乔嘉月忍不住问。 李雨晴不说话，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挺损的。 而一直没说过话的冰美人杨曼薇，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这笑话的意思就是刘备装逼被雷劈了。” 被她这么一说，其他同学纷纷反应过来，有几个直接就笑了。 还有几个，看得出他们也听懂了，只不过一直忍着没敢笑。 至于秦逸，那家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瞪着我问：“石学弟，你什么意思？！” 我一脸无辜：“没什么意思啊？是你要让我给大家分享笑话的。” “砰！”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石天行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 他不拍桌子还好，他这一拍，乔嘉月面前的红酒杯瞬间就被震倒了。 红酒瞬间洒在了她身上，只听到她“哎哟”一声：“秦逸你搞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衣服多贵？” 秦逸瞪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回道：“回头我再买一件新的送你。” “我这可是限量版的！” 乔嘉月一脸不高兴地赶忙站起身，急匆匆地就去了洗手间。 被秦逸这么一搞，一时间现场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不过我倒是无所谓。 见我一脸悠哉，那家伙似乎有些看不过去了，气呼呼地坐回到位置上。 李雨晴见状，开口说：“大家也别光顾着说话，吃东西。” 说话的时候，她还不忘冲我使眼色，大致意思是让我少说两句。 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给她一个面子。 渐渐的气氛才缓和过来，就在大家正吃着时，一个服务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只见他跑到秦逸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秦逸一愣：“什么？！” 他站起身就冲了出去，很快便听到包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大家都有些好奇，就纷纷出去探个究竟。 我也不例外。 从包厢里出来，就看到秦逸正在打一个男人，那男人好像喝多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而乔嘉月此时站在一旁，满脸泪花，身上的衣服也有被撕破开了一道口子。 李雨晴见状赶紧跑过去询问情况，乔嘉月哭哭啼啼地才说清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刚才去洗手间，结果谁知道就被一个醉鬼调戏，她本来就比较傲，就开口骂了对方一句。 结果对方就直接把她怼到了墙上，两人拉扯的过程中，她的衣服就被撕破了。 之后服务员看到了，就赶紧去把秦逸叫了过来。 秦逸一过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把对方狂揍一顿。 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一时间其他几个男同学也都纷纷要上去收拾那家伙。 而此时，一个倩影小跑了过来，一把拽住了秦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罗经理。 “你拉我干嘛？放开！”秦逸不客气的道。 “秦公子，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交给警察处理，你再这样打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收拾这家伙！” “是吗？”罗经理眉头紧皱，“我是出于好意，秦公子你最好听我一句劝。” “滚！”秦逸直接骂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骂，罗经理脸上有些挂不住。 就在他还要去打那个男人的时候，忽然从走廊尽头冲出来十几个大汉，不过片刻功夫，我们所有人都被这些大汉给围住了。 不仅如此，罗经理也挥了挥手，让周围的服务员都离开了。 第24章 人外有人，勿猖狂 看着眼前这架势，我也算是明白了。 这秦逸恐怕是踢到铁板了！ “你们干什么？” 秦逸看着这些大汉，骂道：“怎么？想跟我玩这个？你们敢动我一根毛试试！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打了一巴掌。 而打他的那个人，正是之前被他揍的醉汉。 “草！你小子下手还挺狠啊？”那醉汉此时似乎已经清醒了不少。 被打了一巴掌，眼看秦逸就要还手，结果就被两个人给按住，直接把其按着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那醉汉又是两脚踹在了秦逸身上，这两脚力度可不轻，我站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 秦逸被这么一踹整个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他同学见状，也不敢上去帮忙。 “你们干嘛打人？！” 李雨晴冲上去直接护在了秦逸面前，醉汉看着忽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小丫头，眼睛一亮：“长得倒是挺别致，要不陪哥哥去玩玩？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放了他。”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摸李雨晴，而就在这个时候杨曼薇一把抓住了醉汉的胳膊。 之前陈明就和我说过，这个杨曼薇是空手道黑带。 对于空手道，我并不了解，所以黑带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我也不是很清楚。 “哟？又来一个？” 这一次还不等男人再动手，却见杨曼薇一把将男人的胳膊扭转过来，紧接着直接一个过肩摔就把男人摔飞了出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就连我看了都愣了一下。 醉汉惨叫一声，他手下的那几个马仔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纷纷朝着杨曼薇冲了上去。 虽然她身手不错，不过也就仅限于一对一，忽然要应对这么多人，马上就显露出了她的短板。 眼看校花被围攻，其他男同学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挺身而出，就连陈明都冲了上去。 一时间整个走道乱作一团，打斗声不绝于耳。 秦逸借着空档从人群中挤出来，掏出手机就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还不等我再注意他，就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花瓶朝着杨曼薇背后走了过去。 眼看那花瓶就要砸在她头上，我猛地冲上去，一把拽住杨曼薇。 看到是我的时候，她眼神里有些意外。 她似乎想要和我说什么，不过这种时候我也来不及耽搁，转身一脚将拿花瓶的男人踹飞了出去。 另外两个大汉这时也来到了我身边，我一个白鹤展翅先将两人逼退，接着我迅速转身对付另外一个。 此时我身手矫捷，动作连贯，犹如一只猎豹，迅速地腾挪着穿梭在几人中间，让他们根本无法找到破绽。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刚才被我踹飞的大汉，朝着我背后袭来，我连忙一个侧身躲避，同时双手握拳，如猛虎一般朝着他打去！ 这一拳力道可不低，隐约还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人倒地的瞬间，我又发动了一次攻势，一个飞腿将其余几人踢飞！ 整个战斗的过程中，我基本上都没有使出全力。 毕竟六叔教我的形意拳威力太大，要是不收这点，很容易搞出人命。 回过神来之际，我看到杨曼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他妈的！老子在金沙被一群学生给打了，赶紧带人过来！” 领头的醉汉此时也在打电话叫人。 不少同学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我们只能回到包厢，把门给关了起来。 在包厢里，我看到不少人脸上都挂了彩，陈明更是两个眼睛都被打成了熊猫。 丁泉也没比他好到哪去，鼻孔里塞着的卫生纸都变成了红色。 “小天，可以啊。没想到你这么能打！”丁泉撅着个嘴，冲我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问：“你没事？” “没事，就是鼻子被打了一拳。妈的，那几个家伙下手可真够狠的！” 从刚才打起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些大汉虽然不会什么功夫，不过每个人都是老油条，显然平日里没少打架。 我们这边都是学生，除了杨曼薇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 说实在的，我其实根本不是很想出手。 他秦逸逞英雄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后来大家都上了，我才懒得管那家伙死活。 “大家没事？” 秦逸一脸怒火的看着众人：“大家放心，我已经打电话叫人了，一会我定会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 说完，他还不忘去李雨晴那边嘘寒问暖。 这家伙还真是够可以的，刚才打架的时候，他借着打电话的机会早就跑到包厢里来了。 他以为别人没看到，我却是看了个清楚。 这家伙躲在包厢里，从门缝里贼头贼脑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要不是后来杨曼薇呼吁大家躲进包厢，这家伙估计门都不会开。 “对方是什么人啊？”这时一个同学问。 “我刚才看到罗经理似乎都很忌惮他……会不会……” “怕个毛，你没听到秦学长说吗？他已经叫人了。在西洲，谁敢得罪秦学长？” “也是，一会可得好好收拾那几个家伙！” …… 陈明凑到我身边：“小天，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我有些疑惑。 “那些人是什么人？” 我仔细想了想，问：“金沙酒店的老板在西洲实力怎么样？” “我听说，半个西洲的酒店业都是他的，据说还有一个什么保安公司。”陈明有些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分析道：“你想想看，金沙老板这么有实力，那个罗经理肯定也不容小觑。但是有人在他们酒店里闹事，他们却不闻不问地走了，这说明什么？” 丁泉眨了眨眼道：“你不会是想说，那个醉鬼大有来头？” 我笑道：“你想想看，谁吃饭会带这么多手下？” 被我这么一说，两人面面相觑，眼神里都透露出一抹慌张之色。 “当然了，我也只是瞎猜的。”我冲不远处的秦逸扬了扬下巴，“你们也别慌，不是还有咱们秦学长么？” 第25章 大路朝天，各一边 半个小时之后，包厢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与此同时，秦逸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脸色一喜：“好……好，我现在就开门……” 挂了电话，他冲众人一笑：“没事了，我大舅已经到了，有他在大家都不要担心。” “秦学长大舅是谁？”有人小声问。 “这你都不知道？” “你知道？” “我也是听说的，咱们西洲地下世界有两个老大，一个叫蒋南路，一个叫西半城。据说秦学长的大舅就是西半城……” “这么牛？那一会有好戏看了！” …… 我看到秦逸走到门口，就在他兴高采烈刚把门打开的时候，谁知他整个人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那叫一个惨。 一时间所有人都懵了，我也不由挑了挑眉。 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纹着一条花臂，戴着一副墨镜，整个人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鸟。 “大舅……”秦逸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你这臭小子，平日里我怎么说你都不听，让你不要闯祸好好上学，你就是不听是？” 那男人一把拽住秦逸的耳朵，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之前的醉汉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西半城，他就是你外甥？” “闯哥，你看这事闹的……” “这小子刚才打我的时候可没少下狠手！” 西半城抬手就给秦逸头上来了一下：“赶紧给闯哥道歉！” “大舅……”秦逸一脸涨红，眼神一个劲地还朝我们这边瞟，“是他先动的手，我又没错……” “你小子还敢顶嘴？”西半城拧着秦逸的耳朵，就跟拎小鸡似的。 秦逸吃痛，忍不住喊了出来：“哎哟……” “赶紧道歉！” “我……” “算了算了。”一旁的那个闯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今天老子就看在你西半城的面子上，就不为难这小子了，不过嘛……” 忽然，也不知道他从哪拿出来一个酒瓶，二话不说直接就砸在了秦逸的头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整个酒瓶就直接碎裂成渣。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懵了，毕竟大家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学生。 秦逸直挺挺地就倒在了地上，他大舅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们干什么？” 李雨晴眼看就要冲上去，被我一把拽了回来。 不过也晚了，那个闯哥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一脸邪笑：“小妹妹，怎么了？你是他女朋友？” “我不是！”她咬牙道。 “不是，你那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我……” 闯哥看向西半城：“你外甥的事，今天就到此为止，以后要是再敢在我眼皮下面跳，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西半城一脸赔笑：“闯哥，你放心，等回去我肯定会好好教训这臭小子。” 说着，他就把秦逸从地上扶了起来。 秦逸这个时候看了我们一眼，一句话也不敢说，整个人跟听话的泰迪一样，任由被他大舅扶了出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了，包厢里此时也安静得不像话。 李雨晴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各位同学，我也不想为难大家，我这个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西半城扫了一眼众人说：“刚才凡是动了手的人，我也不计较了，不过嘛……” 他自顾自走到圆桌前，坐下来，看向李雨晴：“小妹妹，过来陪我喝杯酒。” 李雨晴银牙紧咬，一声不吭。 杨曼薇倒是仗义，走过去倒了两杯酒：“我陪你喝。”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刚才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留情啊，差点把我骨头都摔断了。” 杨曼薇没有回答他，他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坐下来，好好聊聊。” 杨曼薇这女人也够可以的，一点也不怕，竟真的坐了下去。 谁知道她刚坐下去，闯哥就伸手过去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长得倒是挺漂亮的，怎么下手就这么狠呢？” “你让他们走，有什么事我可以和你谈。” “哟，还挺讲义气！” 闯哥笑道：“好！我就放他们走！” 他一挥手，顿时让他的手下把门打开，让出了一条路。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这么晚了，我再不回家，一会我爸得来找我了……” 只见那男生低着头就朝着门口出去，见他出去，其余人也纷纷跟在后面陆陆续续地离开包厢。 我想了想，对李雨晴道：“我们先走。” 她有些犹豫，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杨曼薇，小声对我道：“石学弟，你们先走，一会出去后赶紧报警。” 我愣了一下：“你不走？” 她摇头：“我不能丢下曼薇一个人在这。” 我呼了口气，看向陈明和丁泉，他们脸上也挂着为难的神色。 这时，乔嘉月也朝着门口走去，谁知道却被拦了下来。 “我说让你走了吗？”闯哥冷冷的盯着她，“不过就摸了你一下，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给我回来！” 乔嘉月一脸无助，眼神慌乱，就像一只被困在险境中的小鹿，望着四周，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唇角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不知所措。 最后她把视线投到了李雨晴身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李雨晴直接走到闯哥面前问。 “怎么？你也想留下来陪我？” 闯哥站起身，丝毫不客气就要对她动手动脚。 我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本来今天的事情我是不想管，不过这闯哥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你一个社会人欺负学生算哪门子事？ “闯哥是？”我笑着走上去，一把将李雨晴拉到了身后。 “你是谁？” “我是她男朋友。”我笑着道，“闯哥，就当给我个面子，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回头要是闯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盯着我看了好几秒，紧接着直接仰头笑了起来：“哈哈……用得着你的地方？笑死我了，你他妈的有什么老子用得着的？” 我微微一笑：“那闯哥是不想给我面子了？” 第26章 解决麻烦，拂衣去 六叔曾经和我说过，如果在遇到以一对多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 当然这也得看情况而论，比如现在这闯哥离我不到半米距离，我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擒住。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我直接朝前拽住他的胳膊，猛地用肩膀一靠，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摔在了桌前。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起一个瓷勺，拇指和食指猛地一搓，瞬间瓷勺断裂开来！ 我将瓷勺锋利的那端顶住他的脖子，瞬间他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那些手下还想冲上来，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谁再敢靠近一步，今天我就弄死他。” “兄弟……”闯哥这时估计也被吓到了，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有什么我们好好商量。” “没问题，不过你先放他们走，有什么事我们单独聊。” 我才说完，李雨晴就直接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我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只有你们走了，我才能脱身。 你们在这里完全帮不上任何忙，我一个人对付他们虽然有些吃力，不过想要走他们也拦不住。 显然我心里的想法，她是不可能知道的，我也不好说出来。 于是我看向不远处的陈明和丁泉，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这两人也倒是机灵，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过来拉着李雨晴：“学姐，我们先走……” “你们干什么？” 不等李雨晴挣扎，陈明就把她拖了出去。 而乔嘉月可怜巴巴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对她说：“你不走还愣着干嘛呢？” 她回过神，也赶紧跟了上去。 最后只剩下杨曼薇，我刚想问她为什么不走，她就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想要留下来帮我。 我心想：她会空手道，她想留下来就随她。 “兄弟，这下可以放开我了？”闯哥一脸笑容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道：“你让他们都先出去，我们单独聊。” 他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照做，让他的手下都离开了包厢。 等屋内只剩下我们三个人的时候，我才松开了闯哥。 “小兄弟，你可真够胆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用不着知道。” “好！”他冷笑了一下，“以后有机会让你慢慢知道，现在咱们来谈谈。” “行，你划个道。”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觉得我在这个时候竟然不慌。 其实我还真没多慌，以我现在的身手，对付一般的人八九个都不是问题。 他要是想要搞我，大不了两败俱伤，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受。 “今晚上的事情本来不关你的事，你非得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闯哥笑了笑道，“那我们就好好盘盘！我在西洲也还算有点实力……” 我懒得和他再纠缠下去，于是想着试探一下，道：“金九河你认不认识？” 他愣了一下：“哪个金九河？” “金家，金九河。” 我把金家家主的名字搬出来，主要是想试探一下这个闯哥的实力。 如果他的实力比金九河还牛，那接下来我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六叔说过，如果遇到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做不到一一瓦解，那就一击毙命！ “你认识金老爷子？！”闯哥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看到他这表情，我顿时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金九河打了个电话。 我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之后，金九河在电话那头道：“石先生，你让小闯听电话。” 我把手机递过去，闯哥有些半信半疑地拿过去。 等他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时，他整个人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那叫一个乖巧。 “好……好……老爷子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他赔礼道歉……” 他把电话递回来给我，金老爷子在电话那头道：“石先生，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要是敢对你半点不敬，回头我就让他在西洲消失！” “金老爷子，谢了。” “石先生说的哪里话，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那行，回头我再去看你老。” 挂完电话，闯哥安安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我现在可以走了？”我看着他问。 他深吸一口气，一咬牙直接跪在了我面前，抬起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有眼不识泰山，石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见他这样，我也没有搭理，只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的杨曼薇：“学姐，咱们走。” 从金沙酒店出来，李雨晴他们都还没走，看到我们的时候，她赶紧就小跑了过来询问情况。 “你们没事？” 我摇头笑道：“没事。” “那个人没把你们怎么样？” “没有，闯哥还是很好说话的，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我打哈哈道。 他们显然有些不信，不过我也没多说什么，在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和杨曼薇打过招呼了，让她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学校。” 很快，我们便打车回学校。 我和陈明、丁泉一辆车，李雨晴和杨曼薇一辆车。 路上，陈明看着我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又忍了回去。 “陈哥，你想说什么你就说。” “刚才你们在里面，那人真的没为难你们？” 我笑了笑道：“他为难我们做什么？” “那他怎么就把你们放了？” 我编谎话说，是杨曼薇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方就放我们走了。 听完后，陈明道：“难怪！怪不得之前学校都在传……” “传什么？” “就杨曼薇啊，都说他家里手眼通天。” “这样啊，那也就难怪了。” 我笑笑，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不由想起了刚才杨曼薇的表现。 从一开始到最后，她似乎都没有表现出慌张的模样，似乎根本就不怕闯哥会对她做什么。 看来，还真有可能和陈明说的那样，她的背景恐怕也不简单。 这次的事情，恐怕明天就会在学校里传开，也不知道杨曼薇会不会帮我“背锅”。 第27章 强扭的瓜，并不甜 经过新生宴的事情之后，我和陈明以及丁泉的关系也更好了。 特别是丁泉，这家伙非得吵着和我学功夫，说什么要拜我为师。 对此，我自然果断拒绝。 先不说我现在有没有收徒的资格，就六叔那边就和我交代过，他的形意拳从不外传，要不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教我。 这天周末，我回到金家给我准备的小区房。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动静，我一惊，以为是来贼了。 结果开门进去，只见一个女人光着脚，穿着一条短裙，正专注地在客厅里收拾着。 她高挑的身材，若隐若现地展现在短裙下，曲线玲珑。 修长的双腿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迷人，柔软的肌肤透露出一丝魅惑的气息。 特别是弯腰拾起地上的杂物时，短裙微微翘起，露出她修长的大腿和纤细的小腿，令人目不转睛。 “石先生……你回来了？”金安慧有些拘谨地看着我说。 “你怎么会在这？”我看着她问。 “二哥让我过来给石先生送点东西……这里以前本来是我住的，所以我有钥匙就开门进来了。” “哦。” 我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屋内，只见此时的屋子已经被她收拾的一干二净，在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石先生，不好意思。”她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说。 “没事。”我笑着道，“我平日里都住校，也就周末来借住一下。” 她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了过来：“石先生，这钥匙给你。” 我微微一愣，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这钥匙你留着，以后过来也方便。” 这句话才说出口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因为我看到金安慧脸颊突然绯红。 她的脸颊绯红如花，显得更加娇嫩可爱，但却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解释说：“除了周末我都不在这边，你要是有东西放在这边可以随时过来拿。” 她微微点了点头。 紧接着我们两人坐到沙发上，我好奇地看着茶几上的那个礼盒，问她：“这是什么？” “这是我二哥上次买的那瓶丹药，他说石先生喜欢古董，就让我把这个拿过来送石先生。” 我哭笑不得，这金安泰还真想得出来。 不过那瓶丹药，上次我也看过，先不说里面的丹药值不值钱，那个药瓶倒是不错，拿出去也倒是能卖不少钱。 “金老爷子身体现在怎么样？”我问。 “我爸爸现在身体好多了，还多亏了石先生。”金安慧笑着说，“本来石先生去西院报道，我想去接你的，因为我爸身体的原因，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去学校。” “金小姐客气了，这有什么的？我自己能搞定。” 又聊了几句，金安慧才离开。 这女人明明比我大，但是每次见她的时候，总感觉她好像是个小妹妹一样。 可能是因为她太文静了，每次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这金家三个儿女，还真是每个性格都不同。 闲的无事，我把礼盒里的药瓶拿了出来，随手放在了桌上。 心想着，等以后缺钱的时候，找个好价格卖出去。 在家里休息了一下，下午岳华就又给我打了电话，非得说请我去吃饭。 他什么心思我很清楚，无非就是想着我帮孟家治病。 为了不让他烦我，前几天我说要上课，让他周末找我。 结果今天才刚放假，他就迫不及待了。 晚上来到聚贤楼，还是上次那个包厢，还是上次那几个人。 “石会长，你来了。”岳华站起身来迎接我。 我冲他抱拳拱了拱手：“岳老。” “坐坐坐。”他面带笑容，“上次石会长走得匆忙，都没有吃到聚贤楼的特色，这次我特地让后厨又给准备了一下，这烧鹿筋在别的地方可吃不到。” “岳老，你太客气了。” 我笑着坐下来，看了一眼对面的孟青衣和她那个婶婶丽二娘。 这两人板着张脸，就好像谁欠了她们钱似的。 我注意到孟青衣眼睛还有些微红，好像刚才哭过一样。 “石会长，梁副会长已经和我们交代过了，说石会长现在在上学，会内的事情一律不去找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这个事情我还是希望石会长慎重考虑一下，毕竟孟字门和我们江南会常年交往，平日里大家有什么事也相互照应。” “岳老，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很清楚了。”我无奈地道，“我说了看病可以，只要给钱就行。至于其他事……” 说到这，我注意到孟青衣咬着嘴唇，丽二娘也没什么好脸色。 “至于其他事，我现在也暂时不考虑。你看我现在还在上大学，而且年纪也还小……” “石天行！”孟青衣忽然开口，看向我道，“你真的以为我孟青衣非你不嫁吗？” “孟小姐，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就是，看在江南会的面子上，我可以出手救人，只要付诊金就行。” 也倒不是我贪财，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 第一，我要是帮别人，那以后要是又有人来找我，我怎么办？ 我总不可能三天两头就去做义工？ 第二，我现在身边的确没什么钱，我还打算去找个兼职，赚点生活费。 “好！付诊金就付诊金！”丽二娘一拍桌子站起身，“多少诊金，我们孟家都愿意给。” 说完，她拉着孟青衣说：“青衣我们走！” 临走前还不忘瞪我一眼。 我耸了耸肩，看向岳华：“岳老，你都看到了，我可没得罪她们。” “唉！”岳华叹了口气，“石会长，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我一愣，心里有些纳闷。 我固执？ 怎么就成我固执了呢？ 我要钱不要人，还不行了？ 怎么这一个个的，非得逼着我娶别人家闺女呢？ 这是有什么大病？ 第28章 事情因果，原如此 我看向岳华：“岳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和我说清楚？” 我一直认为天上不可能掉馅饼。 孟青衣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无论是家世还是模样，基本上都无可挑剔，不可能说嫁不出去。 她父亲如今重病缠身，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非得要让她嫁人呢？ 我说治病要钱，这个事情对于孟家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可为什么他们却如此为难？ 好像有种非得让孟青衣嫁给我不可的架势？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岳华沉吟了片刻，过了许久，才道：“事到如今，我觉得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石会长有所不知，这孟家家主之所以会被称为梁上书生，不仅是因为他博学多才，喜欢收藏纸墨笔砚，还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桀骜不驯之人……” 孟正云年轻的时候在当地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在古玩鉴宝方面也造诣颇深。 不过他的性格很不招人喜欢，有点“离经叛道”。 他不拘泥于传统观念，经常挑战权威。勇于质疑世俗的规条，追求自己心中的真理和正义。 至此他便有了“梁上书生”这么一个称呼，他二十八岁那年因为和人“斗墨”，名震西洲。 也是在那一年，他认识了他的妻子。 他的这位妻子也不是一般人，性格和孟正云很像，两人一见面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在一起不到一年时间，两人便喜结连理。 两人婚后相爱如初，犹如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而就在他妻子怀胎十月时，却生了一场重病，面对这个情况，孟正云四处求医，甚至还许下诺言，谁要是能救治妻女，他便把自己全部家产奉上。 终于，有一天一个赤脚医生找上了门，说他能救治令妻。 在经过赤脚医生的医治之下，很快孟正云的妻子便好转了过来。 而就在兑现承诺之际，孟正云却食言了，他只拿出了自己的一半家产给赤脚医生。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岔问：“后来，就因为这个事孟正云的老婆出事了？” 岳华叹了口气道：“当初孟正云之所以这么做，他是想留下一半家产给自己的妻女，不想让她们日后朝不保夕。” “后来呢？”我问。 岳华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往事。 话说那孟正云没有遵守承诺，赤脚医生拿了他一半家产之后，临走之际留下一番话：“尔不守信，后或有应报，届时非疗病之事可解。” 当时孟正云并没有当一回事，可谁就在他妻子生产那日却出了变故，最终他妻子难产而死。 此事也就成了孟正云心中永远的痛，从那之后，他言出必行，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收回来过。 也就是说，这一次他许诺谁要是治了他的病，他就把女儿嫁给谁，就像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治病之人不接受这个承诺，他也不会让其帮自己治病。 听完，我心里不由纳闷，这孟正云还真是够奇葩的。 “他为什么会许这种承诺？他这不是明摆着要把女儿往外嫁吗？万一给他治病的人是一个为非作歹之辈，那孟青衣这一辈子岂不是毁了？”我问。 岳华苦笑道：“他们父女的关系一直以来都非常人所理解，从小到大孟青衣基本上都是由他婶婶带大。孟正云几乎是不闻不问。” “这么说他们父女的关系岂不是很糟？” “非也非也。”岳华道，“除了孟正云不管孟青衣之外，平日里孟青衣要是有什么事，他基本上都会亲力亲为。而孟青衣对于自己的父亲也非常孝顺。” 还有这种事？ 这父女两的关系还真是够奇怪的。 “那这么说，想要帮孟正云治病的前提，就是必须娶了孟青衣？” “不错！” 我抿了抿嘴道：“那还是算了，岳老我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 “石会长，难道你真的一点也看不上孟青衣？” “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主要我和她毫无交集。” “感情嘛，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岳华笑着道，“青衣年轻貌美，石会长一表人才，你们若是在一起那肯定是天作之合。” “她年轻貌美是没错，至于我一表人才这话，岳老还是收回。我无权无势，可不敢高攀。” “石会长谦虚了，你可是天宝斋的后人，和孟家乃是门当户对。” “这个事情还是再议，还是那句话，我现在可还不想结婚。” 见我这么说，岳华也不好多言。 吃完饭，我打车回家，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停在那。 我刚过去，车门就被打开，孟青衣从车上下来拦住我的去路：“我们能谈谈吗？” 我有些意外，她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孟小姐，还要谈什么？” “谈钱。” 这让我有些意外，想了想道：“那行，我们就谈谈。” 我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说话，于是便提议道：“去我住的地方聊？” “行。” 很快，我们来到我住的地方。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两人就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我双手抱胸看着她：“孟小姐有什么要说的便说。” “你帮我父亲治病，你要多少钱？” 我笑了一下道：“你愿意给多少？” 她掏出一张支票，放在了桌上，我瞄了一眼发现上面什么都没写。 “你要多少尽管写在上面，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能治好我父亲的病。” 我耸了耸肩，拿起支票看了看，紧接着又放了回去：“能不能治好令尊的病，我可不敢打包票。这样，如果孟小姐是诚心诚意请我去为令尊治病，咱们约个时间，我可以过去看看，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们再谈。” 她深吸了一口气，许久之后才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好”字。 把她送走后，我坐回沙发，不由思索了起来。 我到底要不要帮孟家呢？ 虽说如今在西洲，我和金家关系匪浅，不过还是有些单一了。 如果仅仅只是靠一个金家，要是日后我和金家发生了什么矛盾，到时候恐怕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因此，我认为在西洲建立自己的势力是必要的。 多一个孟家作为盟友，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29章 各种传言，满天飞 再次去学校的时候，迎新宴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但是版本却各不相同，其中有三个版本广为流传。 版本一是说那天有人调戏“香奈儿”，秦逸出手暴打流氓，而且还让对方当场道歉。 版本二：欺负香奈儿的是道上大哥，喊了几百个人过来围攻金沙，连金沙老板都出来了，结果这个事情还是没摆平，最后是秦逸打电话喊了他舅过来，之后对方看到他舅吓得屁滚尿流。 至于第三个版本，说是秦逸打了人，临时有事走了，后来杨曼薇把对方收拾了，之后带着众人离开。 反正金沙迎新宴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却没有一个是真实情况。 而知道实情的那几个人，也选择了沉默。 比如秦逸被砸酒瓶，他舅舅让他道歉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没有人说。 更别说后来我和杨曼薇在包厢里所发生的事情了。 对于我来说，他们随便传无所谓，反正只要杨曼薇不开口就行。 我可不想成为学校的焦点。 “真是能为自己脸上贴金的！”丁泉愤愤不平的道，“小天，要是我是你，就忍不下这口气！” 我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是又怎么了？” “你没听到这几天学校传的？搞得好像那天晚上秦逸多牛一样，要不是你大家能出来吗？” 我笑笑说：“这个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就别想了，别人怎么传是他们的事，我们顾好自己就行。” “你可真够想得开的。” “这有什么想不开的？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想说什么，我还拦得住？” 陈明凑过来说：“我听说，这些传闻，都是秦逸让人出去说的。” “真的假的？”丁泉一脸八卦的模样道，“这家伙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正说着，宿舍门忽然被推开，秦逸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你说谁不要脸？” 丁泉一愣：“我……” 见他楞在那，一句话说不出来，我站起身道：“泉哥，你不是说要请我去食堂吃饭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 “哦……好。” “站住！”秦逸咬牙喝道，“丁泉，你他妈的把话说清楚！” “我……我……” “秦学长。”我看了秦逸一眼，“说清楚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了？以为我没听见？” 我笑了一下：“他什么也没说啊。” “他说老子不要脸！” “有吗？”我笑着道，“泉哥可没指名道姓，秦学长你太敏感了？” “石天行，你别以为你会几招三脚猫功夫，就觉得自己很牛了。我告诉你，现在这个社会，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哦？是吗？多谢秦学长提醒了，不过嘛我倒是觉得，这在关键时刻能打也是好事，至少不会被人用酒瓶砸。” “你……” “我怎么了？难道实话也不让人说了？” “石天行，你有种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 听到这话，秦逸脸色一变，冲过来就想对我动手，结果被我侧身一闪，伸脚轻轻一绊，他整个人就直接摔飞了出去。 “秦学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石天行，草泥马！老子和你没完！” 就在他爬起来，还想再对我动手时，陈明赶紧冲丁泉使了个眼色，他拽着秦逸，丁泉则是把我拉了出去。 十分钟后，我们三人来到食堂。 “小天，该忍的你还是得忍一忍。”陈明苦口婆心地说，“秦逸那家伙是讨厌，但毕竟这是在学校，要是到时候他背地里搞你怎么弄？” “他要是敢搞小天，我他妈就去写举报信！”丁泉咬牙道，“不就占着家里有钱有势吗？装什么？那天不也是被人拿捏吗？” “举报信有什么用？”陈明无奈道，“上次不也有人写过举报信吗？结果呢？” “有人写过举报信？”我有些好奇地问，“因为什么？” “这都是老黄历了。”陈明说，“现在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也不多，都被秦逸封口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更加好奇，于是让他说说。 陈明犹豫了一下，这才和我说起来。 原来之前秦逸谈过一个女朋友，那个女的还是系花。不过这段恋情一直没有公布，后来秦逸还把这女生肚子搞大了。 这个事情出来后，女生就要秦逸负责，结果秦逸不承认，还让人造谣说这个女生和好几个男人在一起过。 后来这个事情闹到了校长那边，校长偏袒秦逸，还把硬是让那个女生转了学。 女生的闺蜜咽不下这口气，就写了举报信，结果直接就被开除了。 “还有这种事？”我有些吃惊，“这家伙也够人渣的。” “可不是，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就算知道也没人敢拿出来说。”陈明左右看了看，跟做贼似的小声道，“而且现在秦逸还在追李雨晴，他之前就放话出来了，说是这个事情谁要是敢告诉李雨晴，他就弄谁！” 丁泉骂道：“他还真把学校当自己家了，回头我就去告诉李雨晴。” “你消停点。”陈明道，“你去说，李雨晴就信了？到时候你别把秦逸惹火了，把自己搭进去。” 丁泉还想说什么，不过又咽了回去。 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这家伙，最好不要来惹我，这样咱们也就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你搞我，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吃饭吃饭。”陈明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递给我和丁泉，“石头，你以后还是把脾气收着点，没事别和秦逸硬刚。” “石头？”我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陈哥，你这是在说我？” “不然我说谁？”陈明没好气地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了，跟石头一样。” 丁泉也笑着附和道：“这外号够贴切的，还真是号如其人。” 看着这两个活宝，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吃完饭，我们也就各自去上课。 考古系的学生可谓少得可怜，加上我也就三个人，一个女生两个男生，另外一个男生还经常逃课。 第30章 出门就诊，看情况 考古系的课程基本上都很枯燥，特别是考古概论，每次我听得都想睡觉。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考古系，主要和我妈以及白姨有很大的关系。 毕竟她们都是和古董打交道的人，加上白姨教了我很多鉴宝知识，所以我也就对考古和文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终选择了考古系作为自己的专业。 其实对于老师讲的那些东西，我基本上在白姨那边都学得差不多了。 上完课，正准备回宿舍，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孟青衣打过来的。 接起电话，只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 还不等我多说什么，电话就挂了。 这女人还真够可以的，明明是她求我办事，搞得好像我求她一样。 就在我准备去学校门口，谁知半路上就遇到了杨曼薇。 “聊聊？” 我有些意外：“聊什么？” “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我叔，怎么了？” “有没有兴趣来空手道社？” “没兴趣。”我直接道，“我学的是国术，和你们空手道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而且我对空手道也没兴趣。” 她微微皱眉：“我们社团下周有一个比赛……” 听到这，我眼珠子转了转问：“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参加比赛？我可不会空手道。” “我知道你不会空手道，不过我只是想赢而已。” 这女人倒是直接，我笑道：“你们那个比赛是什么比赛？” “不过是私下约定的比赛，如果你肯帮我，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 “保守秘密？” 她扬眉道：“那天迎新会的事，我知道你不想张扬，具体的情况只有我清楚。” “学姐，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要挟我吗？”我笑道，“我可不喜欢被别人要挟。”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做笔交易而已。你帮我赢下比赛，我替你保守秘密。除此之外，我也会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 这下把我整懵了，还不等我多问，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考虑好了找我。” 说完，她直接就走了。 我有些搞不懂，她说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什么？ 莫名其妙。 来到学校门口，还没出去，我就看到好几个男生拿着手机冲着马路对面拍个不停。 “那美女是谁啊？真有钱，还开玛莎拉蒂。”其中一个男生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富美？她是在等人？” “不清楚，看样子应该是，半个小时前就看她在这了。” …… 听到他们的讨论，一时间我都有些进退两难。 想了想，我正准备掏出手机给孟青衣发条短信，让她开车到别的地方等我。 谁知道，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石学弟！” 我回头，只见李雨晴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怀里抱着一本书，兴高采烈地朝着我走了过来。 “你要出去吗？”她问。 她一来到我身边，我就发现周围不少人都在看我。 “学姐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看你好像要出去，就过来和你打声招呼。怎么样，西院的生活还适应吗？” “挺好的。”我笑了笑。 “我已经和秦逸说过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 “谢谢学姐。” “这有什么的，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 “行……” 就在我们聊着之际，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可以走了吗？” 侧头一看，孟青衣已经来到了我身边。 她这一出现，瞬间气氛就有些尴尬。 李雨晴微微一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她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石学弟，这位是？” “我朋友。” 李雨晴咧嘴一笑：“女朋友？” “怎么可能，就普通朋友。”我笑笑道。 “能不能走了？”孟青衣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学姐，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回头我们再聊。” 李雨晴点了点头：“好。”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无奈地上了孟青衣的车。 一上车，这女人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只听到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车子就飞快的冲上了马路。 半小时后，她带着我来到了他家。 这是一处靠近郊外的老院子，青砖青瓦，房屋依次排列。院子里种满了青翠的竹子，几棵老梅树顽强地挺立着，墙头上的青藤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地面铺着青石板，石缝里长满了青苔，显得格外古朴。 院子中央是一个小水池，碧绿的池水中游着几条金鱼，阳光透过屋檐洒下来，在水面上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来到一间房间门口，还没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进去和我爸打声招呼。”孟青衣开口道。 我点头。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她示意我进去。 一开始我还以为孟正云还清醒着，结果谁知道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 我看了孟青衣一眼，这人都昏迷不醒了，你还打什么招呼？ 走到床边，我给孟正云把了把脉，发现他的脉搏很虚弱。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脖子和手上都有石癣，青一块绿一块的，倒是符合石邪入体的特征，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身上长石癣的地方都出奇的坚硬。 手摸上去的时候，特别咯手。 一般石邪入体不会让皮肤变成这样，虽然也会长石癣，但绝对不会这么硬，也不会这么粗糙。 一时间我有些拿不准了，孟青衣站在一旁问：“情况如何？” “岳老说你父亲之前，是因为收了一个砚台，才变成这样的？”我问。 孟青衣点头。 “那个砚台还在吗？”我站起身问，“能拿出来我看看么？” 她脸色有些为难，思索了片刻才道：“你跟我来。” 我有些疑惑，不就是个砚台吗？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第31章 烟雨迷离，花丛外 孟青衣带着我来到了一间书房，一推开书房的实木门，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面而来。 书房的墙壁涂成了淡雅的米白色，与深棕色的实木地板形成了柔和的对比。 在墙角处堆放着很多古籍，上面灰尘仆仆。 书房中间放着一张精美的红木书桌，书桌雕刻精细，纹理清晰，散发着岁月沉淀下的沉稳气息。 一个砚台矗立在书桌的正中央，仿佛是这个书房的核心。 砚台呈现出深黑色，与红木书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砚台四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龙，龙身蜿蜒盘旋，龙头矗立在砚台的一端。 神龙的鳞片、鬃毛以及神态都刻画得惟妙惟肖，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户洒落在砚台上，折射出一道柔和的光芒。 光线在神龙的躯体上流转，使得雕刻更加立体，仿佛龙身真的在蠕动。 我从来没见过雕刻得如此精致的砚台，一时间忍不住走上前查看了起来。 从材质上来看，这应该是歙砚，石质细腻，温润光滑，散发着独特的墨香。 砚台的表面被磨得如镜般平整，颜色深邃，犹如黑色的宝石。 在研墨的凹槽处，还残留着几滴已经干涸的墨迹。 砚台的精美程度实在罕见，能看出雕刻师傅的高超技艺。 歙砚是四大名砚之一，与端砚、宣砚、洮砚并称，素有“砚中之王”的美誉。 不仅如此，歙砚的制作历史悠久，距今已有千余年的历史。 起源可追溯至南北朝时期。 唐代时期，歙砚的名声已传遍天下，成为了文人墨客的必备之物。 到了明清两代，歙砚更是达到了繁荣的巅峰，制作工艺和艺术风格日趋成熟。 历代文人墨客，如王羲之、王之涣等，都曾对歙砚推崇备至，为歙砚的传世之作赞誉不已。 而放在我眼前的这个歙砚实属罕见，主要是其雕工太过出神入化，我终于知道孟正云为什么会变卖所有藏品，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这个歙砚弄到手了。 “看出什么了吗？”孟青衣在一旁问。 我摇了摇头，问：“你这有针吗？” “针？你要针做什么？” “如果有的话，帮我找一根过来。”我道。 她犹豫了一下：“好，你稍等。” 这个砚台精致得让我都感觉不像是人工雕刻而成，所以我现在需要鉴定其真假。 不一会，孟青衣找来了一根针。 我拿起砚台，轻轻敲击边缘，很快便听到了一串悦耳的声音。 接着我拿起针在砚台表面轻轻一划，针尖与砚台之间产生一道微弱的火花。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呼了口气：“这是真品。” “当然是真品。我父亲收藏砚台多年，自然辨别得出其真假。”孟青衣不以为然的道，“你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这砚台有名字吗？”我问。 “听我父亲说，好像叫做神龙歙砚。” “神龙歙砚？” 这名字倒是贴切，我将砚台翻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在背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 这些字符不属于任何一种文字，有点像某种符咒。 把砚台放回桌上，我问孟青衣：“你知不知道这个砚台是你父亲从谁那里买回来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婶婶应该知道。”孟青衣疑惑地看着我问，“你能不能治好我父亲的病？” 我抿了抿嘴道：“你父亲的病不太像是我知道的石邪入体，在没有确定病因之前，要是贸然动手的话，最终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敢保证。” “不是一般的石邪入体？但是岳会长不是说……” 我苦笑了一下道：“如果他能看得出来，那你们也就用不着来找我了。” 说完，我就直接朝屋外走去。 “你去哪？” “回学校。” “那我父亲……” “等你找到卖砚台的人，你再给我打电话。” 从孟青衣家离开后，我打了辆车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去找了岳华。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西洲分会。 到门口的时候，只见这是一座颇具历史韵味的小型四合院。 院门虽已历经风雨剥蚀，但仍能看出当年的精致雕刻。一扇依然挺拔的红色木门，上面镶嵌着铜环把手，显得古朴典雅。 推开木门，我便进入了一个狭小的院落。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繁花似锦，散发着清香。阳光透过绿叶间的缝隙，洒落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来之前我就已经给岳华打过电话，很快我便看到他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石会长，这边请。” 他一脸笑容地带着我来到了一间二十多平米的茶房，桌上已经泡好了茶。 坐下后，还不等我开口，他就道：“我听说你去孟家了？” “岳老，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我笑着道，“我刚从孟家过来。” “哦？怎么样？” “孟正云的病因虽然和石邪入体有些相似，不过我还不太确定。我过来找你，就是想要和你确定几件事。” 他微微皱眉：“不是石邪入体……石会长想要问什么尽管开口。” “你之前和我说孟正云的老婆生过一场重病？岳老，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 “石会长怎么忽然问这个？难不成孟正云的病和他老婆有关？” 我笑了一下：“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随便问问。” 岳华回忆了片刻道：“具体什么病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当时去过医院，也找过很多医生看过，都看不出病因。” “那你知道病症吗？” “这个倒是不太清楚，毕竟那个时候，我人不在西洲。”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她肯定知道。” “谁？” “孟正云老婆有一个好朋友，此人也是西洲古玩圈的人，当初孟正云老婆生病时，她一直都在孟家。” “那岳老能帮我问问具体情况吗？” “没问题……”岳华抿了抿嘴，笑着看向我，“石会长，如果你有什么事，你也用不着瞒着我，这孟正云的病……” 不等他说完，我就微微一笑道：“岳老，有些事情我还不确定，等回头我确定了，我再和你老汇报如何？” 第32章 枝叶蓬勃，生机根 在给孟正云诊断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疑点。 他的症状虽然和石邪入体相似，不过病因好像并不是石邪入体。 也就是说，在他重病前，其实已经患了某种顽疾，而那个神龙歙砚只不过是一个引子。 而且我隐隐觉得，这好像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个局。 要是我贸然给孟正云治病，后果会如何，我不清楚。 如果对方已经算准了，孟家会找人能治石邪入体的人给其治病，那我一出手岂不是就钻进了对方的圈套？ 我之所以能知道孟正云的真正病因不是石邪入体，这和我的通宝之体有关。 白姨说过，通宝之体的说法，她也是在古籍中看过，至今也没有遇到。 而之所以会出现通宝之体，主要和联觉有关。 据不完全统计，每两千人中就会有一个联觉者，而一般的联觉者是很难发现自己的特殊。 随着年纪的增长，联觉就会渐渐地消散。 而一些联觉强的人他会演变成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例如很多音乐家都是“绝对音感”，他们就是联觉比较强的人。 在这些人中，他们能听到声音的“颜色”。 通宝之体的联觉要更强一些，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一些事物。 就拿我来说，在我触碰到一件东西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上面的气息，甚至有时候还能嗅到一些别人闻不到的味道。 不过我如今的通宝之体，我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这跟我的练的“感鉴术”有关。 如今通宝之体给我带来最直观的帮助就是，我的记忆力以及感受能力要比一般人强得多。 就好比我闭上眼，我能“听”到别人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材质。 其实从小，我就有这种能力，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怪胎，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直到遇到了白姨，我才明白这一切。 隔天，岳华就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已经打听出了孟正云老婆的事。 “石会长，要不我们见面再说？我还有些东西要给你看。”电话那头岳华道。 “那行，一会我去找你。” “不用我直接去你们学校好了。” “我们学校对面有家咖啡馆，要不我们在那见面。” “好。” 上午上完课，我便去找了岳华。 一见面，他就递给了我一个文件袋。 “这是什么？”我一脸不解地问。 “这是孟正云老婆生病时候的照片，你可以看看。” 我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 照片并不多，也就四张。 其中两张是她和孟正云的合照，另外两张是她和一个女子的合照。 从照片上能看出来，当时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差，而且脸色惨白，笑起来的时候都非常勉强。 我注意到她的手，上面也有一些青绿色的东西，我仔细看了看发现竟然是石藓，而且和孟正云皮肤上的一模一样。 “有什么发现吗？”岳华问。 我把照片装入文件袋，笑着道：“暂时还没有。” 他叹了口气：“石会长，本来这个事情不应该麻烦你，但是孟家和江南会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如果你这一次能帮孟家解决这个问题，对于江南会无疑是最好不过。” 他顿了顿接着道：“同样，你在江南会的声望也会得到一定的提升。” 对于江南鉴古协会，我真的是非常矛盾，可以说我压根就不想当什么会长。 “石会长，从这几次的接触，我也能看得出，你似乎对江南会有些芥蒂。”岳华忽然问。 我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沉默。 “有些事情本来不应该由我和你说的，毕竟梁会长那边交代过。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得提醒石会长一句，江南会远远不止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人都盯着这个会长的位置，而这个位置能给你带来的东西，比你想要的要多。” “是吗？”我笑了一下道，“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岳华笑道：“据我所知，石会长似乎对令尊的事情一直很感兴趣？” 我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石会长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你想要查关于令尊的事，你觉得你一个人做得到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查我父亲的事？” “我也是听梁会长说起过……另外白如玉白小姐的行踪你也不感兴趣吗？” “你知道白姨在哪？”我一愣。 岳华摇了摇头：“我当然不可能知道，不过若是会长想要知道这些事的话，并不难。只要真正成为了江南会的会长，很多事情要处理起来就会非常容易……”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但我也听懂了。 现在我虽然是江南鉴古协会的会长，但是却并没有人认同我。 只要我能让下面的人心服口服，认同我这个会长，那我所动用的资源就会很庞大。 而到时候，我想要做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 说实在的，听完岳华这些话，我的确心动了。 先不说我爸的事情，就白姨，我现在就特别想知道她去了哪。 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向岳华：“岳老，你的意思是我帮了孟家，就能在会里立足了？” “还不够。”他笑道，“想要真正的成为会长，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这取决于你对江南会做了多少事。” “我明白了。”我抱拳冲他道，“多谢岳老，受教了。” “石会长，你这是做什么？还是那句话，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梁会长已经特意吩咐过，只要你在西洲，就不能让你出事。” 回到学校后，接下来的几天秦逸都变得老实了不少，这倒是让我有些不习惯。 每天他回来就直接上床睡觉，早上我们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平日里和我们也不说话，一改往日的作风。 这天我和丁泉去食堂吃饭，我问他：“陈哥这几天在干嘛？怎么都见不到他人？” “还能干嘛，忙着找工作呗。” “找工作？他不是还有一年才毕业吗？” “他这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防范于未然，什么事情都是喜欢提前做好准备。” 就在我们聊着之际，陈明就出现了，不过他脸上多了些淤青…… 第33章 看图索骥，找线索 看着满脸淤青的陈明坐下来的时候，我和丁泉都愣了一下。 “你这脸怎么搞的？”丁泉忍不住问。 陈明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我看你这是被人打了？”丁泉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道，“和哥们说，谁他妈下的手？我帮你去收拾他！” 陈明看了我一眼，然后道：“真的是摔的，赶紧吃饭，哪来那么多话。” “你和我们说实话，你这伤到底怎么弄的？”丁泉问，“是不是秦逸干的？” “不是，你们想太多了，我真的是摔的。”陈明道，“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阴谋论啊？动不动就觉得啥都是秦逸干的。” 我和丁泉对视了一眼，见他不说也就没有接着问。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沉闷。 陈明一吃完饭就说有事要去校外一趟，我和丁泉回到宿舍。 “他脸上的伤明显就是被打的！”丁泉道，“我看十有八九就是秦逸那家伙下的手！” 我道：“应该不会……再说了秦逸就算闲得蛋疼，也不可能对陈哥下手？他们又没有什么恩怨。” “石头，这你就不知道了。”丁泉欲言又止，话说一半就不接着说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唉，本来陈明不让我和你说这个是，他怕你知道了，以你的脾气到时候又要闯祸。” “什么事，你先说。我还不至于那么冲动。” 丁泉犹豫了一下道：“你真的想知道？” “赶紧的，别磨叽。” “好，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原来陈明和秦逸是高中同学，据说在上高中的时候，陈明就一直是秦逸的跟班。 那个时候，陈明几乎天天被秦逸欺负。 本以为上了大学就好了，结果好巧不巧两人竟然考到了同一所大学，还分到了一间宿舍。 三天两头，陈明就会被秦逸找茬，从上大学开始，就没停过。 “陈哥，难道就不会反抗吗？”我问。 丁泉一脸无奈的道：“反抗？拿什么反抗？陈明他爸就在秦逸家的厂里上班，要是陈明反抗，秦逸分分钟就能让他爸失业。” 我眉头紧锁，丁泉又道：“陈明他妈得了肾衰竭，每个月的医药费就是一大笔，要是他爸没了工作，医药费到时候都付不上。”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难怪陈明经常做兼职，平日里开销也特别省。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任由秦逸欺负啊。陈哥没去找过老师吗？” “老师？”丁泉讥笑了一下道，“之前就和你说了，就连校长都忌惮秦逸家，找老师有什么用？” “这家伙也太过分了！”我气不打一处来，“陈哥怕他，我可不怕他，要是他再敢动陈哥一根头发，我就十倍奉还！” “你看，你这倔脾气。”丁泉道，“我就知道不该和你说。石头，这个事情咱们谁也帮不上忙。你觉得你打了秦逸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到时候陈明他爸的工作丢了，他妈的医药费付不上，还有他的学费……” 我呼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片刻道：“这个事情我来想办法。” 丁泉看了我一眼：“还是那句话，你千万别冲动，知道吗？你可以不怕秦逸，但是到时候陈明那边……” 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也就上了大学才和陈明、丁泉成了朋友。 他们两人也是比较简单的人，平日里我们三个相处得也很融洽。 看着自己朋友被欺负，我自然不能忍。 如今想要对付秦逸，就必须得搞定两件事。 第一，陈明家里的情况。 这个事，只需要一笔钱就能解决，问题是如何把这笔钱给到陈明。 如果是直接给他钱，他肯定不会要，甚至还会伤到他自尊。 得想个办法…… 第二，在收拾秦逸之前，得确保学校找麻烦的时候，我能够应对得了。 上次已经新生宴的时候已经麻烦过金家一次了，如果再找金家出手，很快金家欠我的人情就会消耗殆尽。 所以得重新想个办法来解决这个事。 思索许久后，我想到了第一个事情的解决办法！ 而就在我准备去实施的时候，孟青衣那边就有了消息，她说已经打听到了贩卖神龙歙砚的线索，让我过去找她。 西洲的古玩市场，对于我来说也相对熟悉。 毕竟我刚到西洲的时候，就天天在这边闲逛。 等我过去的时候，孟青衣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 一见面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你怎么才来？” “大姐，我要上课啊。”我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是你一天这么闲？” 她眉头紧蹙，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走。” 跟着她进到古玩市场，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古董店。 这家古董店并不大，也就三十多平，里面全都是笔墨纸砚。 我随便扫了一眼，发现基本上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赝品，其余的也不值多少钱。 “张掌柜。”孟青衣进门就冲老板打了个招呼，看样子他们应该认识。 “哟，孟小姐来了？” 老板是个矮小精干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不足五尺。戴着一副老花眼镜，脸上有着几道深深浅浅的皱纹，透露出岁月的沉淀和历练。 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深色的西裤，脚上踩着一双旧了的黑色皮鞋，整个人看上去丝毫不起眼，是那种放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人。 “我要的东西呢？”孟青衣开口问。 张掌柜笑了笑，搓了搓手：“孟小姐，这……” 不等他说完，孟青衣从随身的女式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张掌柜拿过去随手拆开看了一眼，道：“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拿，马上回来。” 我注意到那红包里应该有个一千多块钱，也不知道孟青衣花这些钱要买什么。 见她不和我说，我也沉住气懒得问。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她忽然开口道。 我笑道：“这有什么好问的？反正早晚都会知道。” 她抿了抿嘴，也不多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第34章 问遍百般，消息处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那个张掌柜才回来。 回来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递了过来。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手机上是一段视频，而且还是用手机对着监控录像拍的。 “喏，就是这个人。那天他来我店里，问我收不收歙砚，我让他拿给我看看，他怎么也不肯，说如果要看必须得交钱。”张掌柜说着。 视频上那个男人看上去应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灰色的工作服，脚上是一双解放鞋，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某工地的民工。 “我做生意这么多年来，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做买卖的，看东西还要给钱……” 张掌柜接着说：“那天刚好孟先生也过来买东西，就正好遇到了这个人，于是两人聊了几句，至于聊了什么我没注意，后来孟先生就跟着这个人走了。” 画面上的确有孟正云，他进来的时候和那个人说了几句什么，前后不过七八分钟，两人就从店里走了。 “张掌柜，你把这个视频发给我。”孟青衣道。 “好好好，我现在就发你。” 从古董店出来，我问孟青衣：“接下来我们去哪？” 她思索了片刻道：“找人。” 从古玩市场出来，我们上了车。 今天这孟青衣没有再开她那辆玛莎拉蒂，而是换了一辆宝马。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车还真是多。 我系好安全带问：“去哪找人？” “从那个人的打扮来看，他应该是在工地干活，据我所知这附近有几个工地，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本来我想说，要不你去找人，找到人再联系我，不过一想到让她一个人去，又有点不负责任，于是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一个下午，我们跑了好几个工地，基本上都没有找到视频上的那个男人。 顶着大太阳，我实在是累得不行，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水。 将其中一瓶递给孟青衣，我说：“要不这样，我们分头找，这样一起找的话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你会开车吗？”她问。 我摇头：“不会。” “那怎么分头找？” “我可以打车。” 她拧开瓶盖喝了口水，过了片刻才道：“再找两个小时，要是找不到，我就先送你回去。” 说完，她就自顾自地上了车。 看着她坐在车里，一脸失落的模样，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沿着环城南路，我们一路向北，在太阳要落山的时候来到了这边的最后一个工地。 这个工地已经停工了，只剩下几个守门的大爷。 本来我是不抱什么希望了，结果过去一问，其中一个大爷竟然说认识视频里的人。 “这不是二狗子吗？”一个抽着烟斗的大爷眯着眼睛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说。 “大爷，您认识这个人？”我问。 他点头：“认识，我们一个村的，都在一起干活。” “那他现在人在哪？” “我得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大爷狐疑地看着我们：“你们找他做啥？”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想问问他。”我笑着说。 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年机，很快拨通了一个号码，结果打过去居然关机了。 打了好几个都是一样。 “咦？怎么打不通了？”大爷唧了两下嘴，“等一下，我给他嫂子打个电话。” 这一次，这个电话算是打通了。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在大爷的询问之下才知道，那个二狗子已经一个多月都联系不上了。 “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大爷按下免提，对着电话问。 “不晓得，你找他干啥子嘛？” “不是我找他，是有两个人找他，说是要找他问点事。” “啥子人？” “这样，我让他们去找你，你和他们说。” “为啥找我？” 也不等对方说完，大爷直接就挂了电话。 他指着马路对面的一排集装箱：“那边倒数第三间，就是他嫂子住的地方，你们要问什么，可以过去找她。” 我看了孟青衣一眼，她点了点头，我和大爷说了声谢谢，于是我们两人便去到了马路对面。 二狗子的嫂子是个巴蜀人，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听起来很费劲。 一开始她一个劲地问我们找二狗子做什么，在我们解释了一番之后，她才告诉我们二狗子的行踪。 “就一个月前嘛，他找我，给了我一笔钱，之后就不晓得去了哪达了。” “他有没有和你说古董之类的事？”我问。 女人点了点头：“说了，他说他卖了一个砚台，我也不晓得啥子是砚台嘛。我问他从啥子地方搞来的，他说是施工的时候捡到的。” “他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孟青衣这时开口问了一句。 “他住在四巷村那边，从这里过去十几分钟就到了。不过你们过去也找不到人，我去过好几次了，都没人。”女人道。 我忍不住问：“他不见了，你怎么不报警？” “报警？报警做啥子嘛？他那么大的人咯，难不成还会走丢了？” 要到二狗子的住址，我和孟青衣开车去了四巷村。 这个村子已经在郊区了，村子挺大的，只不过到了晚上路灯基本上都是坏的，周围一片漆黑。 二狗子住的地方是一间独立出来的小瓦房，门上挂着一把铁锁。 我趴在旁边的窗户看了看，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我想着找人问问的时候，孟青衣不知怎么弄的，就把门给打开了。 我一愣：“你怎么开的门？” 她扬起手，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夹头发的黑色小发夹。 “你还会这个？” 她没理我，而是顺手打开了屋内的灯。 屋子十分简陋，墙壁上斑驳的涂料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的砖墙。地面铺着水泥地，没有任何装饰，看上去十分朴素。 中央放着一张破旧的床，床铺的棉被已经发黄，显然使用了很长时间。 床头放着一个小木柜，上面摆放着一些日常用品，牙膏、牙刷、毛巾等。 角落摆着一张简单的桌子，桌子上堆放着一些杂物和一本旧报纸。桌子旁边放着一把塑料椅子，看起来也很陈旧。 在屋内翻了翻，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时，我注意到地上有一张很精致的名片，还没等我仔细看，孟青衣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他去过如意楼！” 第35章 迷雾缭绕，笼未散 从孟青衣那得知，原来这个所谓的如意楼，是西洲的一个地下古董交易平台。 据说如意楼的藏品价值不菲，而且他们经营的古董交易极为保密，没有特别的资格和认证无法参与交易。 “一个民工，怎么会和如意楼扯上关系？”孟青衣自言自语的道，“据我所知，要参与进如意楼的交易中，必须要交一笔不菲的保证金。”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会不会是有人带他去的？” “那会是谁带他去的呢？我父亲当初和他又去了什么地方？” “会不会就是去了如意楼？” 孟青衣呼了口气，道：“今天已经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回头等我打听一下再和你说。” “行。” 从四巷村出来，我们正准备上车，就看到一个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这人身高莫约一米七左右，穿着一套不合体的休闲服，嘴巴里还叼着一根烟，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抽着。 他从我们身边走过去，我和孟青衣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头，看着他走到了之前我们去过的屋子门口。 只见他娴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很快便打开了屋子的门。 这一刻，我和孟青衣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 “二狗子！”我喊了一声。 那人听到声音，转头看向我们，大约过了两三秒，他把烟头朝着我们一丢，转身就跑！ 我躲开丢过来的烟头，飞快地追了上去。 论速度，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过几个呼吸时间，我就已经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了地上。 “你们是谁？！放开我！” “你跑什么？”我没好气地道，“给我老实点，我们找你问点事。” 二狗子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开，这才道：“你们要问什么？” “你之前手里是不是有个砚台？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还装是？”我眼珠子转了转，一本正经地道：“我告诉你，那个砚台可是文物，你知不知道贩卖文物是违法的？” 被我这么一吓唬，他果然老实了不少。 “你吓唬谁呢？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砚台就只是个古董，根本不是什么文物！” “哟，你懂得还挺多，那刚才问你的时候，你说不知道？” 二狗子瞬间沉默了下来，孟青衣蹲下身看着他说：“我们过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只要告诉我那个砚台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我会给你一笔报酬。” “什么报酬？” 孟青衣拿过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钱，看样子应该有个一万多。 看到钱，二狗子眼睛一亮：“只要我说，这些钱你真的愿意给我？” “嗯。” “好！先放开我。” 这个时代果然还是钱好使，我松开这家伙，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就盯着孟青衣手里的钱。 孟青衣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钱递了过去：“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二狗子拿过钱，舔了舔嘴唇，半晌后才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那个砚台你是从哪来的？” “一个人给我的。” “谁？” “不知道。” “不知道？”孟青衣眉头一皱。 二狗子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 “你去过如意楼？” “什么如意楼？” 孟青衣看了我一眼，我把那张名片拿了出来，二狗子一看眼神有些躲闪：“这就是个饭店，我去那吃过饭……” 我冷笑了一下看着他道：“看来你不想实话实说了？” 说罢，我看了看四周，从一旁捡起一块砖头，深吸一口气，将力量集中到右手，猛地一拳就将砖头砸得粉碎：“如果这一拳打在你身上，你觉得你会断几根骨头？” “你……你可别乱来！” “那就要看你怎么回答了！” 二狗子犹豫了一下，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老实交代出来。 在一个月前，他从工地上干完活回家，在一家面馆吃面，就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说他是做古董生意的，让他帮个忙，到时候可以给他一笔钱。 二狗子平日里的钱都拿去麻将馆打牌输了，还欠了不少债，于是也没问要帮什么忙，就答应了下来。 后来那人便让他去古玩市场，就说自己有个砚台要卖，然后把孟正云喊去了如意楼。 去了那边后，孟正云便花重金买到了神龙歙砚。 “然后呢？”我问。 “然后那个人就按照一开始说的，给了我一笔钱。我把那笔钱分成了两份，给了我嫂子一份，我自己留了一份……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听到这里，我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二狗子说的应该是真话。 照这么说的话，那一开始我的感觉并没有错，这的确是一个圈套。 只是这个设局的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是想着把神龙歙砚卖给孟正云？ 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不直接去找孟正云？ 他绕这么大的弯，想要做什么？ 诸多疑惑，让我毫无头绪。 离开四巷村，在车上孟青衣问我：“这就是你要找卖神龙歙砚给我父亲的人原因？” 她看了我一眼：“那天你帮我父亲去看病，是不是就已经看出来了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隐瞒，于是实话实说道：“你父亲真正的病因，我的确不太敢确定。那个时候我就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现在看来，是有人想要对付你父亲。” 我抿了抿嘴问：“你父亲平日里有没有什么仇家？” “没有。”孟青衣果断地回答道，“我父亲平日里为人正直，说一不二，平日里结交的都是一些藏家，并没有与谁结怨。” “世事无绝对，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查清楚。”我道，“想要治你父亲的病，只能找到病因，不然的话他这个状态，我可不敢出手。” 孟青衣咬着嘴唇，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的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见状，我呼了口气，靠在椅子上，侧过头看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 第36章 有买有卖，勿插手 周末这天，一大早眼看陈明就要出门，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叫住了他：“陈哥，有个事我想要让你帮我一下。” 他一脸疑惑看着我：“什么事？” “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做家教？”我问。 他点了点头。 “能请个假吗？” 他有些为难，片刻后道：“行，不过我得打电话和对方说一下。” “那好，你先请个假，一会陪我去个地方。” 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在学校门口的一家早餐店吃早饭，陈明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说：“我一会要去趟古玩市场。” “去那做什么？” “当然是买古董了。” “买古董？”他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买古董做什么？” 我笑了一下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现在陈明缺钱，而我唯一能帮他的办法，就是带他去捡漏。 只有这样，才能解决他目前的困境。 说到捡漏，其实我也没有试过。 之前没开学之前，我还想通过这个办法赚学费，结果却认识了金家。 如今我的学费和开销，金家基本上都帮我解决了，现在即便没钱我也能生活下去。 不过身上没点钱，心里还是不踏实。 那天跟着孟青衣去找人回来的时候，我是左思右想，纠结了好久才问她开口拿了一些“定金”。 现在想起来，我都感觉脸有些发烫。 我当时是这么和她说的，我说：“孟小姐，你看现在我也算是在帮你父亲看病了，虽然还没查出病因，但我也算是尽职尽责……你看能不能先付点定金给我？” 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孟青衣眉头紧蹙，冷冷的问：“你要多少？” “多少都行……主要是，你也知道我现在还在上学，手里也没什么钱……” 不等我说完，她就丢了一张卡给我：“密码是。” “？你九六年的？” 她脸色一红，瞪了我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讪讪一笑道：“用生日做密码不安全，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结果我话才说完，她直接就把车停了，让我下车。 我一下车，她一脚油门就没了影。 现在想想可真够囧的。 卡里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以孟青衣的条件，这张卡里最少也应该有个一万多。 毕竟他找二狗子打听消息的时候，出手就是一万，想必卡里的钱也不会低于这个数。 去到古玩市场，我和陈明逛了一圈，都没发现有什么漏可捡。 期间倒是看上了几个不错的古玩，不过利润空间都不大，就算捡回来，一时半会也很难出手，而且就算出了手赚的也就是一个辛苦费。 毕竟在古玩市场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你想捡别人的漏，别人还想捡你的漏。 最好捡漏的地方就是乡下，很多倒腾古玩的平日里都会往下乡跑，去收古董。 像他们这类人有个称呼，叫做“铲地皮”。 要是我不上学，那倒是能去乡下转转，可如今要上学，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到中午的时候，我和陈明找了一家小吃店，点了两碗炒饭，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石头，咱们都逛了一早上了，下午还要接着逛吗？”他看了看手机，“我下午还有一节家教课……” “陈哥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天你就哪都别去了，陪我行吗？”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我觉得这古董水挺深的，你还是得注意点。” 为了给他点信心，我开始吹嘘说：“陈哥，有个事其实我没和你说。” “什么事？” “我家就是搞古玩的，毫不夸张地说，我从小就是在古董堆里泡大的，你别担心。” 他笑道：“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也就是提醒你一下。” 吃完饭，我们继续去古玩市场转悠。 来到一家书画店，我们一进去，老板招呼都没和我们打。 估计是觉得我们两个小年轻一看就不是来买东西的，所以也就懒得理我们。 扫了一圈，我发现一幅品相不错的山水画，本想问问老板多少钱来着。 结果这个时候，就进来一个人：“请问，你们这收笔筒吗？” 书画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件白色的polo衫，是个地中海。 “什么笔筒？”老板问。 来卖东西的那个人看上去莫约三十出头，穿得很普通。 他从手提袋里掏出来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笔筒。 那笔筒身形娇小玲珑，高度仅仅十三四厘米，直径也只有八九厘米。 筒身犹如披上了一层银灰色的漆衣，显得低调而典雅。 我侧过头，瞥见了几眼，只见那上面用线条雕刻的山水画，如同古人笔下的丹青妙笔，宛如梦幻般的曲线勾勒出一幅天籁之境。 就从笔筒的品相来看，的确不错。只不过这也保存得太好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老物件。 老板拿过笔筒，翻转了看了看，一脸淡漠的道：“两百块，我收了。” 听到这个报价，卖笔筒的人一怔：“这可是我家祖传的。” “祖传？”老板笑了一下，指着自己店里的东西说，“喏，我店里的哪样东西不是祖传的？你看到那边那幅画了吗？那是李公麟的真迹，我也才卖一千块。” 这老板可真够能忽悠的，他指的那幅画，是个屁的李公麟真迹，纸张都是李公麟那个时代。 “可是我这笔筒，我爷爷去世之前和我说，这可是个宝贝……” “宝贝？”老板笑了一下，“既然是宝贝，那你还拿出来卖做什么？好好留在家里呗。” 那人被说得有些面红耳赤。 “要不这样，我再给你加五百，七百块钱我要了。”老板又补了一句。 眼看那人有些犹豫，陈明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和我说什么。 我冲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掺和。 “老板，你能不能再加一点？我真的等着急用钱……”那人一脸为难的道。 “那这样，一千块，不能再多了。你卖就卖，不卖就算。” “好！一千就一千！” 第37章 提升价格，难置信 我拉着陈明从书画店出来，他忍不住问我：“石头，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 “陈哥这古玩的规矩你不懂。”我解释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个人的笔筒卖亏了？” “肯定卖亏了！虽然我不懂古玩，但是那个笔筒做得这么精致，少说也能卖个两三千。” 我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古玩这一行有规矩，人家在交易的时候，旁人不能插嘴。” “为什么？”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刚才你要是掺和进去，把人家生意搅黄了，那我们就别想在古玩市场买东西了。” 我接着道：“虽然都说同行是冤家，但是在古玩圈，你要是坏了规矩，大家就会一起排挤你。” 给陈明大致普及了一下知识，紧接着我让他赶紧去跟着那个卖笔筒的人。 “跟着他做什么？”陈明有些不解。 “你想办法跟他要个联系方式，回头我再和你解释。” 陈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等他一走，我又回到了书画店，此时那老板正坐在一张红木桌前，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笔筒。 “老板，怎么称呼？”我笑着过去问。 他抬眼看向我，眼里闪过一抹疑惑，道：“你没看到门口的招牌吗？老关字画。” “原来是关老板。”我笑着自来熟地坐下来，看着他手里的笔筒：“这个笔筒做工的确不错。” “刚才我收笔筒的时候，我看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他似乎也想要？” “这都被关老板看出来了。”我笑笑道，“其实我对这笔筒也感兴趣，不过不敢坏了规矩。” 他笑了一下，看向我：“看不出来你还懂我们这行的规矩？你家里是倒腾古玩的？” 我点了点头。 “那就难怪了。”他把笔筒放在桌上问，“既然你喜欢，那你开个价。” 我故作为难：“我还真说不好，要不关老板开个价？” 他微微一笑，双手抱胸打量了我片刻，报了一个价格出来：“三万。” 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我心里波澜不惊，露出一个笑容看着他道：“关老板，你这坐地起价也起得太离谱了？” 他笑道：“小伙子，我是看你懂规矩才给你的这个价，要是换做别人少了五万都别和我谈。” 说着他把擦拭好的笔筒放在桌上，问：“看得出来是什么年代的吗？” 我摇了摇头，他接着道：“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一看就是个清朝的物件，而且还是康熙年间的东西。这东西拿出去，少了六万根本不可能买到。” 原来这家伙刚才就已经认出这笔筒的价值了，但他却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更是把价格压到了一千块，真是够黑的。 “怎么样，三万卖给你，就当交个朋友。”他笑着问我。 我盯着桌上的笔筒看了片刻：“这物件倒是个好物件，只不过这价格属实有些高了，如果关老板再让点价，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结果我话刚说完，他就比划出四根手指：“四万，少一分都不行。如果你现在不买，一会还要再涨。” 我抿了抿嘴，装作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最终道：“就当交个朋友，六万我要了。” “果然爽快……什么？！” 他愣了一下：“你说多少来着？” “六万。”我道。 “你确定？” “怎么？关老板后悔了？” 他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我：“我要你三万你不买，反而开六万买？你什么意思？” 我笑着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和关老板你交个朋友。” 他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又把视线放在了那个笔筒上。 将其拿起端详起来，似乎怕自己看错了一样，再三确定了一番，他才把笔筒放到桌上。 “关老板，你到底卖不卖？”我问。 他舔了舔嘴唇，这下反而让他犹豫了起来。 许久后，他一咬牙：“六万就六万！” 他这副模样搞得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让我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 “关老板，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不卖。就当我刚才啥也没说。”我耸肩道。 “你知道什么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吗？”他一副生怕我不要的模样说，“你家里人应该教过你做买卖的规矩？” 我懒得再和他废话，掏出银行卡说：“刷卡。” 见状，他赶紧把店里的pos机拿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从卡里刷走了六万。 “这笔筒现在归我了。”我将桌上的笔筒拿起来，笑着说。 关老板也一脸乐呵：“我做买卖这么多年，从来还没遇到别人加价买东西的，你算头一个。” “关老板就不想知道，我为啥愿意花这么多钱买它吗？”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好奇地看着我，试探问：“这笔筒难不成不止六万？” “谁知道呢。”我笑道，“回头等我卖了，到时候再来和你分享。” 说完，我就直接出了店。 关老板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看着我，整张脸犹如被春风拂过的残花，全都挤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陈明也跑了回来：“我问那个人要了个电话号码，他家住在南城那边。” 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我道：“那咱们走。” “去哪？” “卖东西啊。” “卖啥东西？” 我晃了晃手里的笔筒，陈明眉头一皱：“这笔筒怎么在你手里？” “我花钱买的。” “花了多少钱？” 我用手比了一个“六”。 “六千？”陈明一愣。 “六万。” “啥？！”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咽了口唾沫，“六万？你花了六万买了一个笔筒？” “陈哥，你别这么大反应行吗？” “这笔筒当时就只收了一千块，你花六万买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凑过去道：“你信不信，一会我能卖二十万？” 这下他更是惊了，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道：“走，陈哥。一会做完买卖还得去个地方。” 第38章 上门送钱，有点懵 西洲最大的古玩交易所，并不在古玩市场，而是在一栋大厦里。 这个地方还是金大山告诉我的，之前他说金安泰的丹药就是在这里收的。 可以这么说，这里卖的东西基本上价格都不低，而且全都保证是真品，更是喊着假一赔十的口号。 像这种地方，基本上捡不到漏，而且利润空间也不大，一般都是面对一些真正搞收藏的人。 与其说他们是卖古董的，还不如说是卖服务的。 据说这边一张会员卡的年费都得好几十万，而且没有人介绍，基本上都进不去。 我和陈明来到这边的时候，我给金大山打了个电话，说有个东西要出手，他马上帮我联系了这里的经理。 不过几分钟，一个经理就把我们请到了一间休息室。 我把笔筒放在桌上之后，经理一脸笑容地和我说：“二位稍等一下，我这就去请鉴定专家。” 陈明打量了一番这个休息室，问我：“石头，这地方可真够高级的，你之前来过？” 我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我有个朋友认识这里。” 陈明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什么，紧接着就沉默了起来。 他的那个眼神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有一次我妈带我去一个阿姨家做客，那是我第一次去那么好的房子，当时我的状态就和此时的陈明一样。 为了缓解他的不安，我开玩笑道：“陈哥，以后等咱们发达了，到时候也搞一个这样的会客室。” 听我这么一说，他轻轻笑了笑道：“石头，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真的想知道？”我问。 “如果你不方便说就算了。” 我呼了口气，苦笑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不过我怕说出来你不信。” “你不说我怎么信？” 我沉吟了片刻，和他讲述了一段我小时候的事情，他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才道：“石头……我……对不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过去了，这也没什么的。” “之前开大g的那个……” “那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不是很熟，也就是来西洲才认识的。”我解释道。 陈明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很快一个专家走了进来，他戴着一双白手套，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工具箱。 见到我们的时候，打了声招呼，紧接着就开始鉴定起桌上的笔筒。 过了片刻后，他道：“笔筒出自尧峰山人之手，是难得一见的好物件。” 不得不说这地方的专家倒是有点水平，这么快就看出了这个笔筒的名贵之处。 这个精致的笔筒是用竹子做的没错，但一般笔筒看的不是材质，而是雕工。 在康熙年间，有两个“竹刻家”最为出名，一位是周芷岩，他有很多名号：雪樵、芷岩、芷款、尧峰山人、芷道人、芷叟、樵叟等。 另外一位吴之番，号：东海道人，还有嘉定竹刻的第一名手之称。 就面前这个笔筒，我用六万块买可谓是一点也不亏。 “先生，估个价格。”我看着那专家道。 他点了点头，掏出手机：“二位稍等。” 他去到外面打了个电话，几分钟之后回来报了一个价格：“这个竹筒，我们瑞莲古韵愿意花三十万来收购，不知二位觉得这个价格如何？” 我微微一笑：“这个价格倒是很公道，没问题。” “那行，请问是需要现金还是转账？” “转账。”说着我看向陈明，只见他坐在旁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叫一个不可思议。 “陈哥……”我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 “你带银行卡了吗？”我问。 他点头：“带了……” “借我用一下。” 他从身上掏出一个有些破败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 我把卡递给了那个专家：“把钱打到这个卡里就行了。” “好的，二位稍等。” 等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陈明两人之后，他问我：“石头，你让他们把钱打我卡上？” 我点了点头：“我没卡，先放你卡里……” 他有些犹豫，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很快我们拿到钱，就从瑞莲古韵出来，他问我要去什么地方。 “先去银行取点钱，然后再去找那个卖笔筒的人。”我道。 见他一头雾水，我也没有和他解释太多。 差不多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南城一个叫拐巷的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白天卖笔筒那人的住址，这是一个有些老旧的自建房。 门是一扇红漆铁门，上面的很多油漆都已经脱落了，在门把手上挂着一根铁链。 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白天的那个男人。 看到是我们，他有些意外。 “周哥是我。”陈明笑着道。 来的路上，陈明就已经和我介绍过了这个人的情况。 他叫周齐自己开了一个书法培训班，平日里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太富裕，但也还算勉强过得去。 可自从他父亲住院之后，就开始有些入不敷出，这一年多来花了不少钱，到现在已经有点山穷水尽了。 “你们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周齐问。 我笑了笑道：“周哥，方便进屋去坐坐吗？”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给我们打开门，穿过天井进到内屋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差不多也就八十平米。 屋子里都是一些老旧家具，墙上挂着很多草书。 “你们坐，我给你们去倒杯水。” “周哥，不用麻烦了。” 我叫住了他，然后把一个手提袋放在了桌上。 他有些不解，我索性直接把手提袋里的钱全都拿了出来。 不多不少，刚好十万块。 看到这些钱的时候，他猛地一怔，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这是？” “这是你白天那个笔筒卖的钱……”我道。 “啊？”他更加不解。 我看了一眼陈明：“陈哥，要不你和周哥解释解释？” 陈明笑了一下，和周齐解释了起来。 第39章 仁义买卖，不怨人 陈明没有隐瞒任何事情，而是把我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周齐看着我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 “我想和周哥做个交易。”我道。 “交易？” 我点了点头，解释起来。 白天那个笔筒我买到手花了六万，卖出去三十万，从中我赚了二十四万。 “周哥你也应该很清楚，我可以一分钱都不给你。” 周齐沉默着，微微点头。 “现在给你这十万，表示了我的诚意。我想和你做的交易很简单，我知道你家里肯定不止那一个笔筒，我的想法是如果你还想卖其他的古董，我可以帮你卖，不过我要抽一定的佣金。” 听完这番话之后，周齐思索了起来，过了片刻我注意到他眼睛有些微红。 只见他猛地站起身，然后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 这举动让我一惊：“周哥，你这是做什么？” “谢谢……谢谢……” 一个大男人，此时忽然就哭了起来，这一刻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周哥，用不着这样。” 他吸了吸鼻子，一脸的泪痕：“我……我……” 他情绪非常激动，过了好一会才平缓下来。 他和我们说，为了四处筹钱给父亲治病，他可谓是倾尽所有几乎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不仅如此，他还借了高利贷。 他每天都要留在家里照顾父亲，平日里也就是做点零工，根本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家里能卖的东西，也就只有祖上留下来的一些老古董，我对这些基本都不懂……” 白天周齐去卖笔筒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家里肯定不止一件古董。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这个计划，虽然我是最大的受益者，但能够让每一方都不会有所怨言。 这也就是我愿意花六万，从古董店老板手里买笔筒的原因。 哪怕最终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也不可能让别人记恨我。 我也不是怕事，只不过白姨和我说过，这人在江湖上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做得太绝。 也就是所谓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跟着周齐来到一个房间，这是一间不大的书房。 房间的墙壁和地面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泽，表面布满了裂纹和斑驳的污渍。 木质的书桌、椅子和书柜，也已经被时间侵蚀，显得格外古旧。 书桌上散落着几张宣纸和毛笔，书柜上摆放着许多旧书和书法作品，有些已经被时间黯淡了色彩，但依然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书架下面则是一堆破旧的书袋，里面装着大量的纸张、墨汁和毛笔。 周齐打开放在墙角的木柜，只见木柜中全都是笔筒，虽然上面灰尘仆仆，但却保存得非常完好。 “你们看看这些笔筒能卖钱吗？” 陈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询问的意思，我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个看了起来。 “周哥，这些笔筒都是你祖上留下来的？”我问。 他点了点头：“嗯。” “冒昧地问一句，周哥你祖上是？” 他微微皱眉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些笔筒是当年我爷爷逃难的时候带过来的，一直放在家里就没动过。”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道：这周齐不会是竹刻家周芷岩的后人？ 这些笔筒，全都是出自周芷岩之手，而且每个笔筒的品相都不俗。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这大概有十几个笔筒，要是全都卖出去，卖个四五百万不成问题！ “周哥，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些笔筒要不你就交给我帮你去代售，卖掉的钱一起分如何？”我问。 他苦笑了一下道：“分钱就不用了，我现在还欠外面二十万。如果这些笔筒你都卖了，多的我不用，我只要二十万就行。” 没想到这周齐倒是不贪心，我笑说：“这些笔筒具体能卖多少钱，我现在还说不好，二十万太少了，要不一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周齐和陈明两人都不由一愣。 陈明舔了舔嘴唇问我：“石头，这些东西能卖那么多钱吗？” “还不知道，得拿过去看。”我笑说。 周齐犹豫了一下道：“我只要五十万，多的我一分都不要。” 见他如此执着，我想了想说：“要不周哥，你等我打个电话？” 我和周齐并不是很熟，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我决定索性直接给他五十万，把那些笔筒买下来，至于之后怎么处理，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拨通了孟青衣的电话，很快那头就传来了她清冷的声音：“有事？” “我想问一下，你给我的那张卡里有多少钱？” “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要买点东西，想先用那张卡里的钱，回头我再给你补回去。” 只听到她淡淡地道：“里面有一百万。” “行！这些钱我先用，回头我就给你补回去。” “不用了，那些钱你拿着用。回头我父亲那边的事情，还要你多操心。” 她今天的口气比往常客气了不少，这倒是有些少见，我问：“那个如意楼你查得怎么样了？” “下周三，他们有个拍卖会，到时候我去你学校接你。” “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九点。” “那没问题，到时候你过来给我打电……” 那个“话”字还没说完，我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 我苦笑了一下，回到屋内，和周齐说得很直白。 他既然只要五十万，那我就给他五十万将那些笔筒全部买走。 我拟了一份合同，我们双方签完字之后，我和陈明就回了学校。 由于时间太晚，银行转不了账，只能等第二天。 隔天中午，我就和陈明再次去找了周齐，去银行转完账，我们就把他家所有的笔筒全都打包带走。 等我们再次去到瑞莲古韵的时候，对方看到我们一次性带了这么多笔筒过来，那个经理脸色一惊。 还是昨天那个专家，经过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鉴定之后，他才把所有的笔筒鉴定完，最终开出了一个打包价——五百万！ 第40章 感恩处事，惜待人 拿到钱后，我把挪用了孟青衣的钱补了回去，最终留在自己身边的还有四百三十四万。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心情不言而喻。 小时候我对钱特别看重，可自从跟了白姨生活那段时间，是她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钱之外还有更多值得被关注的东西。 也是从她那里，我学会了如何去珍惜那些东西。 我不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在我的观念中，钱只要够用就行。 找了一家咖啡馆，我和陈明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他脸上挂着笑容：“石头，这两天我跟着你算是涨见识了。不到两天，你就赚了这么多钱！” “陈哥，这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固然重要，但你的能力已经完全超过了运气。”陈明看着我说，“说实在的，我从高中开始就在外面做兼职，见过的人也算不少了。可像你这样的，我真是头一次见。我是由衷地佩服你。” “陈哥你再这么恭维我，我就要飘了。”我笑着说，“这两天你也帮我出了很多力，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把事情做得这么顺利。” 这次的捡漏，说实在的我更多是想要帮陈明。 至于我自己虽然也缺钱，但还没有到穷困潦倒的地步。 陈明母亲在医院，父亲在厂里，他自己还做着好几份兼职，作为朋友我是真的替他感觉到辛苦。 “石头你可别这么说，这两天我啥忙也没帮上，就跟着你跑跑腿。”陈明喝了一口咖啡，笑着叮嘱我，“你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你可别都花光了，存着一点，学会理财。我个人建议，你可以去买套房子，哪怕以后毕业了，你不在西洲发展，也可以卖掉。” “陈哥，你就别替我想了，你想想你自己。”我笑着说。 他一脸疑惑：“我自己？” 我点头：“这些钱我们一人一半。” “啊？”他一怔，片刻后拒绝道：“不行！这怎么能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怎么就不能行了？这笔钱是我们一起赚的，这两天你跟着我跑东跑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是……一半也太多了。” “不多。”我笑着说，“就这么定了，如果你还帮我当朋友，这笔钱你就收下。当然了，你要是不想帮我当朋友，那这笔钱你就不收。” 陈明有些为难，片刻之后呼了口气，一脸感激地看着我：“石头……我……” “煽情的话咱们就不说了。”我道，“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搞不好以后我还要你帮我呢，到时候你可别拒绝就行。” 最终陈明同意了我的提议，我去开了一张卡，他把两百三四十万打到了我卡里，他说他只要两百万已经够了。 “石头，以后你就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只要你有事，我陈明要说个不字，我他妈的就不是个人！”陈明一脸激动地道。 “行，不过这个事情你可得替我保密，咱们谁也不说。”我笑着道。 “没问题！” 暂时解决了陈明的事，他整个人也比之前开朗了不少。 以前的他，整天嘴巴边挂着的就是找工作，租房子。而现在他时不时地也会聊点其他的，一扫之前的阴霾，变得阳光开朗了起来。 说实在的，看到他这样我是打心里为他感到高兴。 有时候我也在想，要是当初我没有遇到白姨，我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可能别说上大学，就是吃饭都成问题。 我始终都信奉一句话：感恩处事，惜福待人。 “石头。”丁泉坐到我床边，用肩膀顶了顶我，“这几天陈明是怎么了？谈恋爱了？怎么每天开心得跟个傻子似的？” “我也不清楚。”我笑回道。 “刚才我下去买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他一个人站在一棵大树下面，看着那棵树一直傻笑。你说他会不会是中邪了？” “没这么夸张？” “反正我觉得，这家伙这几天有些不对，要么就是谈恋爱了，要么就真是中邪了。” 丁泉正说着，陈明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丁泉抿了抿嘴问，“明子，你这几天怎么每天这么开心？有啥事跟我们分享分享呗。” 陈明看了我一眼，然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找到了一个赚钱的活，这几天收成不错。”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丁泉一脸失望的道，“我说你，能别天天就想着赚钱吗？” 陈明道：“我不想着赚钱，那我想什么？本来我还想着一会请你们去吃海底捞呢，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算了。” 一听到海底捞，丁泉就站起身：“真的假的？你小子这次是真的发了？” “还行，你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丁泉转头看向我，“石头，一会咱们可得好好给这家伙上一课，让他嘚瑟！” 傍晚下课之后，我们三人就打车去了海底捞。 结果好巧不巧，秦逸那家伙也在，而且还是和我们同时进的店。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李雨晴和乔嘉月。 “学弟？”李雨晴一看到我就兴冲冲地走了过来，“你们也来吃饭？” 我有些意外：“对。怎么你也在这？” 她苦笑了一下说：“本来我想请嘉月过来吃饭的，结果……” 说到这里，她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一时间我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秦逸那家伙还真够不要脸的，人家没请他，他都能凑过来。 “既然你们也来这里吃饭，我们就坐一起。”李雨晴笑着说。 我看向陈明和丁泉，询问他们的意见。 “既然李校花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坐一桌。”陈明笑着道。 秦逸那家伙显然有些不乐意，瞪了我一眼，我也懒得理他。 找了一个包厢坐下来，秦逸献殷勤将菜单递给李雨晴，还说什么：“雨晴你想吃什么尽管点，不用和我客气。” 李雨晴微微笑了笑，然后把菜单递给我：“学弟，你来点。” 第41章 奢靡浮华，尽炫耀 我随便点了几个菜，便把菜单递给了陈明。 他和丁泉两人点了几个菜，又依次传回给了秦逸。 那家伙拿着菜单看了一眼道：“刚才我说带你们去别的地方吃饭，你们偏不肯，这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 李雨晴笑着说：“还好，海底捞比较实惠，我平时有空都会来这里吃。” 秦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乔嘉月这个时候补了一句：“以后要是谁找了咱们雨晴做女朋友，那可真是走大运了。不买化妆品，不买包包，平日里也不挑食……雨晴，你也太好养了？” “嘉月，你又来？” “我说的是实话呀。”乔嘉月打趣道，“就比如我，要是我找男朋友，他要是不定时每个月给我送礼物，我可不乐意。” 看得出来，乔嘉月和李雨晴关系不错。 不过想想也是，以李雨晴的性格，很难有人会不喜欢和她做朋友。 不一会菜就上来了，说实在的这顿饭吃得我有些难受，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秦逸那家伙，说十句话，七八句都在秀优越。 一会说他认识哪个有钱人，一会又说他有个亲戚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有钱。 整顿饭，他就只会炫耀这些东西。 我和陈明还有丁泉，一直用眼神交流，好几次我们都差点没憋住，直接笑场。 吃完饭后，本打算回学校，秦逸那家伙非得说请大家一起去酒。 本来我们和李雨晴都不是很想去，可耐不住乔嘉月一个劲的说：“雨晴，去嘛，你就当陪我。我好久没去酒了。” 李雨晴被她这么一说，也不好拒绝，之后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眼神，意思是让我也跟她一起去。 最终，我们一行人都答应去酒。 很快秦逸就开着他那辆红色的保时捷911停在了路边，他那辆车本来就小，根本坐不下这么多人。 李雨晴本来想和我们一起打车过去，可乔嘉月非得让她一起坐秦逸的车。 “你们知道星空在哪？”秦逸有些不耐烦地摇下车窗问。 丁泉笑着道：“知道。” “那行，你们自己打车过来，到那边了之后报我名字就行。” 说完，只听到一阵轰鸣声，秦逸就开车绝尘而去。 丁泉瘪嘴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装逼，不就是家里有点钱吗？” 我笑道：“好了，赶紧打车。” 陈明看了我一眼问：“石头，你和李雨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被他这么一问，丁泉也来劲了：“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你们俩眉来眼去的，你不会是已经把她拿下了？” “你瞎说什么呢？”我没好气的道，“我和她就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非得让你陪她一起去酒？”丁泉有模有样的道，“明子，你刚才看到李雨晴那眼神了没？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像石头要是不去酒，她就要哭了一样。” “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我哭笑不得，“什么叫要哭了一样？” “我说的事实啊。明子，你说是不是？” 陈明笑道：“依我看是咱们李校花看上了石头，石头看不上人家。” “我去！石头，你这要求也太高了？李雨晴都入不了你法眼？” 我拿这两家伙完全没办法，只能掏出手机赶紧叫了一辆车。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去过酒，这次还是我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星空酒是西洲市最具盛名的酒之一，每晚都有大量的豪车停在门口，让人目不暇接。 当你踏入酒的门口，你就能够感受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五彩的灯光。 这里的装修设计非常奢华，从高高的天花板到地面的地毯都是最高级的材料和制作工艺。 灯光璀璨，音乐激荡。 陈明显然也是头一次来酒，我们两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 丁泉显然比我们有经验得多，凑到我们耳边和我们解释起来卡座和散台的区别。 等我们找到秦逸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坐在一个卡座里，在卡座旁边还站着两个身着短袖的安保。 李雨晴冲我们挥手，让我们过去。 去到卡座里坐下，秦逸似笑非笑的看向我，很快一个营销去到他身边：“秦少，您看看今晚想喝点什么？” 他瞄了我一眼，对营销说：“喏，那位是我朋友，你让他点。” 营销一脸笑容地来到我身边，跪地式服务，把一个平板电脑递给我：“这位哥，怎么称呼？” “石天行。” “原来是石少，石少想喝点什么？” 我看了一眼酒单，上面的酒可一点也不便宜。 那秦逸让我点，无非就是想要让我出糗，对于他这种小心思，我再明白不过了。 本来我想点个最贵的，可是想想也没必要。 与其和他置气，还不如把钱留着，回头吃顿好的。 “我也不知道喝什么，你还是让秦少点。”我笑着道。 营销有些为难的回头看了一眼秦逸，只见那家伙站起身道：“石学弟，我看你是头一次来酒？” 我点了点：“恩，的确是第一次。” “那也难怪了。既然你是第一次来，今晚就算是学长带你开开眼。”他一脸得意地说着，还不忘瞄了一眼李雨晴，紧接着他对那个营销道：“小黄，来套小神龙先漱漱口。” “好嘞！秦少！” 李雨晴有些疑惑的问一旁的乔嘉月：“小神龙是什么？” 乔嘉月解释道：“雨晴这你就不知道了，小神龙是星空酒的套装，四万两千八一套。” “什么酒这么贵？”李雨晴一惊问。 乔嘉月咧嘴一笑，紧接着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由于隔着一段距离，我并没有听清楚，不过看到李雨晴瞄了一眼秦逸，我大致能猜到她说了什么。 这时丁泉凑到我耳边说：“这秦逸可真够壕的，一上来就来神龙套……” 我本来也想问问，这神龙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结果就在这时，音乐声忽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只见，不远处十几个身着性感的美女，举着灯牌就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第42章 有苦难言，心中事 那些拿着灯牌的性感美女，在我们卡座前逗留了片刻，紧接着dj又说了一句：“欢迎我们今晚的特别来宾秦少！” 这个时候我算是明白了，那个所谓的神龙套真正贵的不是酒，而是气氛。 只不过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气氛，太过招摇。 秦逸似乎很享受，一脸惬意，还时不时地凑到李雨晴身边说些什么。 之后秦逸又邀请李雨晴陪他去舞池里跳舞，不过显然被拒绝了。 被拒绝之后，他有些生气，站起身一个人就去了舞池。 等秦逸一走，李雨晴就端着一杯果汁朝着我这边靠了过来。 “学弟，上次来学校门口找你的那个女生，真的不是你女朋友？” 我看着她苦笑道：“真的不是，就只是普通朋友。” “她来找你做什么？” “她家里有点事需要我帮忙。” 李雨晴点了点头，似乎还想问什么，不过却忍住了。 陈明和丁泉见我们聊得火热，这两家伙忽然说要一起去洗手间。 很快卡座里就只剩下了，我和李雨晴还有乔嘉月三人。 乔嘉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坐在那边跟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有节奏的摇晃着身子。 “石学弟，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李雨晴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盯着我道。 “什么问题？” “你有女朋友吗？” 我一愣，心想她不会真对我有意思？ “没。” “真的没有？” 我点头：“真的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回头学姐我给你介绍一个。”她笑着问。 我苦笑道：“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看着她那张精致的瓜子脸，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忽然跳得很厉害，甚至还有点慌乱。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俏皮地笑着问，“不会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呼了口气，刚想开口，谁知道丁泉就怒气冲冲地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卡座上，而陈明此时脸色也不好。 见他们这模样，我忍不住问：“怎么了？” 丁泉咬牙道：“秦逸那家伙太他妈过分了！” 还不等我继续追问，这个时候秦逸便回到了卡座，看到李雨晴和我坐在一块，他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你们聊什么呢？”他笑着问。 “我们聊什么，秦学长也要知道？”我回道。 他冷冷地看着我：“学弟，看来之前我和你说的话，你并没有听进去？” “什么话？” “这个世界上，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该接触的，你最好就不要越界。” 我笑了一下道：“谢谢学长的忠告。” “看来学弟还不太清楚我这句话的意思。” 秦逸说着，看到不看陈明一眼便直接道：“陈明！过来！” 陈明去到他身边，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和他争论。 说真的，对于秦逸，我根本没有任何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像他这种人，从小我就见识得太多了。 仗势欺人，自以为是。 秦逸从桌上拿过一瓶刚开的酒，直接递给了陈明：“把这瓶酒喝了。” “我不太会喝酒。”陈明有些为难的道。 “让你喝就喝，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再问你一遍你喝不喝？” 陈明深吸一口气，拿过那瓶酒，直接就开始对瓶吹。 我眉头紧锁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逸一脸戏谑地看着我：“我在给学弟你解释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怎么？学弟现在还不明白？” 一瓶酒下去，陈明整个人就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秦逸又拿了一瓶酒递过去：“把这瓶也喝了！” 李雨晴此时也有些看不下去，说了一句：“秦逸，你在做什么？” “雨晴，这没你的事。” 这家伙明显就是在针对我，你有种就冲着我来，你欺负陈明做什么？ 就在陈明还要继续喝的时候，我站起身一把将他手里的酒瓶抢了过来：“够了！” “怎么？石学弟你想要替他喝？”秦逸笑着道，“今晚你能喝多少，全都由我买单！像你们这种人，恐怕一辈子也喝不上几次这种酒？哈哈……” 陈明轻轻地拽了我一下道：“石头，这不管你的事……” 他眼神里带有一丝乞求。 我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听秦逸的话，无非就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陈明，我让你停了吗？继续喝！”秦逸吼了一句。 陈明拿起酒瓶，就要再继续喝，被我一把按住：“陈哥，别喝了。” 秦逸盯着陈明：“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石头……我……”陈明咬着牙，一脸挣扎地看我，“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吗？” 说完，他又举起酒瓶，继续灌了起来，结果灌到一半整个人就直接不行了。 酒水洒得他满脸都是，一脸狼狈，眼泪也不由和脸上的酒水混在一起。 秦逸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那叫一个得意：“陈明啊，这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倒是还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只是有些人……” 周围不少人也纷纷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陈明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这么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时间气氛被弄得非常尴尬，秦逸显然还不想这么放过陈明，竟然让他把洒在桌上的酒水舔了！ 这一下我是真的坐不住了，我一把拽住秦逸的衣领，抬手就想一拳打过去，结果却被陈明制止：“石头，别冲动……” 我转头看向他：“陈哥，咱们用不着怕他！” 他摇了摇头，死死地抓住我的手：“石头，就算我求你了。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丁泉也拽了我一下：“石头，算了……” 秦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脸戏谑。 我压制住心里的火气，被丁泉拽到了厕所。 我问他为什么要拉着我，他说：“你知道刚才我和明子来上厕所的时候，秦逸找到他说了什么吗？” “什么？” 丁泉犹豫了一下，这才和我说：“原来明子他爸一直欠秦逸家钱，而且欠的还不少……” 第43章 十套神龙，求祝福 “你知道欠了多少吗？”我问丁泉。 “刚才听秦逸的口气，应该有几百万。” 我不由沉思了起来，前几天我分了两百万给陈明，本以为这笔钱能解决他家里的问题，现在看来显然不够。 只是陈明也没有具体和我说他家里的情况，我也不好问。 “石头，陈明家里的事咱们也插不上手。你也别多管了……”丁泉叹了口气说。 如果一开始陈明的事情我就没有插手，或许我会听丁泉的，可现在我既然已经插手了，要是不管，我觉得我做不到。 俗话说，有始有终，既然我已经决定要帮他，那至少这个事情我就得帮到底。 或者说，至少我要他不再惧怕秦逸。 我和丁泉从厕所回去的时候，只见我们卡座边围了不少人，凑过去发现陈明正趴在地上学狗叫。 李雨晴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她显然还想上去制止，但是却被乔嘉月给制止了。 至于秦逸，那家伙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盘果盘，接二连三的把果盘地里的水果抛出去，让陈明去吃！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死死的捏着拳头，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陈哥！你在做什么？！” 陈明看到我来了，低着头不敢看我。 “起来！”我一把将他拽起来，“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满身酒味，就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把他交给丁泉，我走到秦逸面前：“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过分吗？” “哟？学弟，你是在教育我？” “大家都是同学，你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他站起身，和我对视：“就是因为大家是同学，我才给他这么个机会。你去问问他，我有没有逼他？” 说着，他讥笑道：“还有你，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请你们过来，你这一辈子恐怕都喝不上几万块钱的酒？” 我微微一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谢就不用了，只不过以后……” 说到这，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你他妈最好离李雨晴远点，不然老子弄死你！” “如果我说不呢？” 我摇了摇头，笑着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就你所谓的这个几万块的酒，其实在我眼里连用来洗手都不够格。秦学长，有时候这人不要太过自大。” “学弟，你刚才说什么？”他装模作样地看着我，“你说这小神龙给你用来洗手都不够格？你还真能吹牛啊！” 我叹了口气，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把营销叫了过来：“你们这最贵的酒是什么？” “石少，我们最贵的是大神龙套。一套八万八……” 不等他说完，我直接就打断了他：“给我来十套。” 营销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秦逸也微微一怔，紧接着他笑了起来：“十套？哈哈哈……笑死我了，学弟你可别乱来，一会别你没钱付，我可不会管你。” 我掏出银行卡递给营销：“刷卡。” 营销舔了舔嘴唇，飞快地掏出pos机，当刷完卡，小票从pos机里打印出来的时候，秦逸一句话也不说了。 “大神龙十套！谢谢石少！”营销脸色一喜，冲我鞠躬道，“石少，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安排。” “你去安排。” 秦逸的喉结动了动，愣愣地看着我：“石天行，你……” “学长不是说，我喝不起几万块的酒吗？”我微微一笑说，“那我就给学长你证明一下，顺便把学长你之前给我的忠告转送给你。你说得没错，这人的确分三六九等，而你的级别和我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我刚说完，整个酒的气氛顿时浓烈了起来，一阵阵尖叫声此起彼伏，无数的灯牌将整个酒点亮。 十套大神龙端过来的时候，酒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把营销叫了过来，问：“不知道怎么称呼？” “石少，您叫我小四就行。” 我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一圈酒，问：“如果有人帮全场所有的人买单，要多少钱？” “啊？”他微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后道：“石少，您说您要帮全场买单？” “不是我。”我指着站在一旁的陈明，“是我朋友。你算算要多少钱？” “这个……大概要一百多万……” “好！你去告诉大家，今晚陈少请大家喝酒，所有费用由陈少买单！” 说完我直接把银行卡递了过去：“记住了，是陈少！” “好！谢谢石少，谢谢陈少！” 不过一分多钟，酒音乐便停了，一道白光打在了陈明身上。 “各位来星空的朋友！”dj拿着麦克风道，“今晚所有的消费由陈少买单，大家给点尖叫声！！” 话音一落，各种尖叫声响了起来，陈明瞬间也成为了焦点。 此时秦逸的脸都绿了，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那叫一个不自在。 说实在的，我也是头一次花这么多钱，不过我觉得值了！ “陈哥，你过来。”我冲陈明招了招手，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脸色很纠结。 我搂住他的肩膀道：“陈哥，你要记住，我们和他不是一类人。他不够格欺负你，而你也用不着怕他，明白吗？” “学长，现在你知道我是哪一类人了吗？”我淡淡地看着秦逸问。 他冷笑一声，一言不发。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 我让营销小四把麦克风拿了过来：“大家好，我叫石天行，今天是第一次来星空酒。我刚点了十套大神龙……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我的游戏很简单，我很讨厌一个人。只要谁过来，帮我送他一句祝福，我就送谁一瓶酒。” “真的假的？” “不信可以过来试试。” 很快一个穿着火辣的女生就走了过来：“你要祝福谁？” “名字我就不提了，反正他知道就行。” “那好，我就先开始了！”女生跃跃欲试，张口就来，“哪个不开眼的，敢得罪石少？老子砸破你的狗头，让你大脑出血、脑血栓、脑震荡、小脑萎缩、大脑迟钝！祝你全家老血栓，走路被车撞，出门被雷劈！” 第44章 飞腾跳跃，掩尘埃 秦逸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酒被人羞辱。 他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眼眶里就好像要喷出火来！ “石天行！” 他猛地站起身，想要来扯我衣领，只可惜我根本没有给他机会，一把拽住他的手：“学长，你想要做什么？” 我如今的手劲可不容小觑，只不过稍微一用力，我就看到他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显然有些吃痛。 他挣扎了两下，我才将他的手放开。 “很好！很好！”他冷笑着看着我，“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几乎是头也不回就直接离开了酒，走得那叫一个快。 他这么一走，我也就没有心思再继续那种幼稚的游戏。 拉着陈明坐到了卡座上：“陈哥，如果你把我当朋友，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他一脸感激的看着我，吸了吸鼻子：“石头……能有你这个朋友，是我陈明的福气。只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希望你插手。” “你是怕秦逸找我麻烦？”我问。 他点了点头。 我笑道：“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担心。如果他让我不好过，我定会十倍奉还。” 陈明叹了口气：“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你也别为了我去得罪秦逸。” 看着他这样，我心里也有些无奈。 他不想给我添麻烦，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想看着他这样被人欺负。 说实在的陈明这个人就是太老实了，总是为别人着想。 “陈哥，你要是真的把我当朋友，你就千万不要这么想。我听丁泉说，你家里还欠秦逸家钱？” “嗯……” “欠多少？” “四百多万。”说着他抬头看向我，“石头，这个钱我自己会想办法还。” “你怎么想办法？”我问。 “之前你分我的那些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我和我爸商量过，那些钱等以后也会慢慢还你。”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分他的那笔钱，完全是我心甘情愿。 哪怕他当时说全都要，我也不会说不给。 “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但你帮不了我一辈子。”陈明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行吗？” 说完他站起身，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便离开了酒。 我担心他会出事，于是便让丁泉送他。 本来我也打算走的，只是乔嘉月非得吵着让我送她和李雨晴回去。 从酒出来，乔嘉月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学弟，看不出来啊，你可真够低调的。” 对于乔嘉月，我没有多讨厌，但也没有什么好感，最多也就是把她当做普通同学那种关系。 “你家里做什么的？”乔嘉月好奇的问，“一百八十多万眼睛都不带眨的就花了，放眼整个西洲你也是头一号。” “那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我道。 她满脸不信：“自己赚的？你中彩票了？” 我哭笑不得，李雨晴这时出来帮我打圆场：“好啦，你就别打听人家的事了。” “雨晴你和谁一伙的？”乔嘉月拽着李雨晴的胳膊道，“我刚才看你们在里面一直聊个不停，你们不会是……” “你乱说什么呢？之前我在老家的时候，石学弟帮过我，那个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这么说石学弟是为了你才来西院上学的了？”乔嘉月一脸八卦的问。 结果被她这么一问，李雨晴也朝我递过来了疑惑的眼神。 当初之所以会来西院大学，第一是因为我分数刚好够，第二是因为这边离金陵比较近。 要说有没有受李雨晴的影响，我自己也说不清。 “学弟，问你话呢？”乔嘉月喋喋不休的看着我问。 我苦笑了一下道：“学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一会就打不到车了。” 而就在我准备打车的时候，忽然好三辆商务车就停在了路边，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不少人。 看着那些人的架势，我就知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你就是石天行？” 领头的一个黄毛来到我面前，冷笑的盯着我问。 “有事？”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想找你聊聊。” 说着他就一把搂住了我：“找个地方聊聊。” “你们做什么？”李雨晴拦住那人的去路，绣眉紧蹙的问。 “哟，你小子艳福不浅嘛，你马子长得挺漂亮。”黄毛瞄了李雨晴一眼，“妹子，要不一会陪哥哥们去玩玩？” “你们赶紧放开他，不然我就要报警了！”李雨晴掏出手机道。 看着她这模样，我心里有点感动。 想了想，我冲一旁的乔嘉月道：“乔学姐，你和李学姐先回去，我陪他们去去就回。” 被我这么一说，那黄毛有些意外，看了我一眼道：“小子，你还真够胆的！” 李雨晴神色不安，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结果就被乔嘉月拉去了旁边。 我把黄毛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拿开道：“走，不是要聊聊吗？” 黄毛冷冷瞪了我一眼：“你他妈还挺能装，一会我就让你知道装逼的后果！” 片刻后，我被一群人拥簇着钻进一条小巷。 我粗略的数了数，对方差不多十三个人，有几个手里还拎着家伙。 “秦逸叫你们来的？”我问黄毛。 他讥笑看着我：“你倒是也不笨嘛。敢惹秦少，你小子胆子还挺大？” 我笑了笑：“他给了你们多少钱？” 黄毛一愣，随即笑道：“怎么？难道你想给我们翻一倍？” 我耸肩说：“我可没那么多闲钱，我只是怕他给你们的钱太少，一会不够付你们的医药费。” “草！你他妈的很狂啊！” 黄毛骂了一句，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只可惜他出手太慢，我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轻轻躲开。 紧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我抬起脚，一个正蹬，黄毛就捂着肚子后退两步，蹲在了地上。 “他妈的……给我弄死他！” 伴随着他一声令下，其他人，一窝蜂地朝着我扑了过来！ 第45章 因果报应，自在天 一个手持钢管的混混，朝我冲过来的瞬间，我侧身躲开，一把将其手里的钢管抢夺过来，随手就直接砸在了他肩膀上。 他猛然吃痛，整个人瞬间倒地！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紧接着其他人一拥而上，不过好在巷子的空间并不大，他们都在我前方，我倒是不用担心背后会被人偷袭。 我边打边退，不过片刻对方就已经倒下了五六个人。 六叔曾经说过，磨炼拳法最好的就是实战。 因为在实战过程中，会出现很多无法预知的状况，而那个时候就是考验对形意拳的掌握程度。 只不过眼前的这群人战斗力实在太弱，加上地理优势，我根本就使不出全部的实力。 不过十分钟左右，在我面前就没有一个还能站得起来的人了。 我走到领头的那黄毛身边，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你……你想干嘛？” 我笑了一下道：“你刚才不是说要让我知道后果吗？这就是你说的后果？” “你不要乱来……” “乱来？这可说不好，我这个人有时候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我猛地举起手里的钢管，装作一副要打他的模样，结果这黄毛吓得直接就跪地求饶：“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是我不长眼，你就饶了我。” “说，是不是秦逸让你来的？” “是……是秦少让我们过来的……” “他和你是怎么说的？” “他说打断你一条腿，给我们五万块钱……” 我摸了摸下巴：“这家伙也太抠门了，打断我一条腿才给五万。要不我们来做笔交易，你去把他的腿打断，我就饶了你，如何？” “啊？”黄毛一愣。 “怎么？不敢去？那行，我现在就打断你两条腿，这样咱们也算是扯平了。” “别别别……我去，我去！” 我看着他：“明天我要是看到秦逸安然无恙的来学校，只要你还留在西洲一天，那就你要做好被我找到的准备。到时候，可不就是两条腿能解决的事情了。” “大哥，你放心，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把手里的钢管，丢到一边，我径直走出了小巷。 而就在这时，李雨晴和乔嘉月跑了过来，一看到我李雨晴就一脸担心的问：“你没事？” 我摇了摇头：“没事。” “刚才那群人呢？” 我指了指身后的巷子，两人好奇地越过我，想要去看个究竟。 等看清楚巷子里的情况之后，两人像看怪物一样的打量着我，特别是乔嘉月，那眼神把我从头到脚扫了好几遍。 “你这么能打？”她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我微微一笑：“二位学姐，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 李雨晴倒是没有乔嘉月那么震惊，毕竟她之前是见过我出手的。 不过看得出来，在得知我没事之后，她也松了口气。 打了辆车，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把她们送回女生宿舍，自己也就回去睡觉。 第二天的时候，秦逸没有来上学，到了下午也不知道丁泉从哪得到的消息，说是秦逸出车祸了，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车撞飞了，断了一条腿，现在还在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暗道：看不出来，那个黄毛倒是挺守信。 “这就叫什么？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让他猖狂，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丁泉幸灾乐祸的道。 我哭笑不得，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老天爷了？ “石头，怎么感觉你一点也不意外？” “有吗？我挺意外的啊。”我装傻说，“看他那面相我就知道，早晚会出车祸。” “你还会看面相？”丁泉来劲道，“那你帮我看看我的面相，我啥时候走桃花运？” 我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然后道：“从你的面相来看，走桃花运是不可能了，你这是天煞孤星之相……注定要孤独终老。” “啊？”丁泉一怔，“你确定？” 我笑道：“我逗你玩呢。” “我靠，吓我一跳！石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我说过我很正经吗？” 陈明这个时候插嘴说了一句：“我看石头就是每天跟你在一起，学坏了。” “你放屁，我怎么就坏了？搞得好像石头每天没有和你在一起似的。” 接着这两活宝又开始和我打听起我和李雨晴的事，那叫一个八卦，娱乐周刊不找他们去上班都有点亏了。 最终没办法，我把之前在津门和李雨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他们这才算放过我。 一晃眼就到了周三这天，上完一节晚自习，我就直接溜出了校门。 九点整的时候，孟青衣的车子就出现在了学校门口的马路对面。 我穿过马路，趁着没人注意，一溜烟就钻上了车。 一上车，她就丢给我一个文件袋。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你自己不会看吗？” 无奈得瘪了瘪嘴，我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发现都是一些古董的资料。 每一页资料上都有详尽的古董介绍和照片，随手翻了几页后，我发现这些资料的右上角都有一个logo，这是一个立体的红色如意，向上扬起，在如意的下方，有一个优美的汉字“楼”字。 “我已经打听过了，我父亲的那个砚台的确是在如意楼买的。之前二狗子只不过是把要拍卖砚台的消息，提前告诉了我父亲。” “也就是说，你父亲提前知道如意楼要拍卖这么一个砚台，所以就开始变卖藏品，凑齐了资金之后才去的如意楼？” “不错！”孟青衣点头道，“而且我父亲还提前知道了砚台的所有信息，我怀疑有人把砚台给我父亲观摩过。” “二狗子？” 孟青衣摇头：“不可能是他，他根本就不懂古玩，而且那东西的价值可不低，要是换做是我，也不可能交给他。”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可能是卖家了？” 孟青衣点了点头，便若有所思地不再多言。 第46章 喧闹声中，听拍卖 车子沿着环城公路一直开到了郊外，顺着国道来到了一个村子。 进到村里后，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停车场。 我们到的时候，停车场里已经停满了车，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豪车。 下车后，沿着一条石板路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就看到了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 这座建筑有六层高，外观古色古香，建筑风格独特。采用了传统的木质结构，每一层都由红漆木板构成。 边缘装饰着精美的彩绘图案，图案上描绘着各种神兽和花卉，充满着浓厚的古典气息。 入口有一对巨大的门扉，门上雕刻着各种传统图案，门框上还装饰着华丽的龙鳞和珠子。 门口站着两个身穿唐装的健壮男子，他们身材魁梧，肌肉贲发，一看便知不好惹。 孟青衣带着我过去的时候，递过去一封邀请函，紧接着那两个唐装男子才让我们进去。 走进如意楼的大门，是一间宽敞而高大的大厅，四周陈列着各种古董，琳琅满目。 高高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华贵的吊灯，照得整个大厅明亮通透。 大厅内设有数个古董展示区，柜内珠宝、玉器、瓷器、青铜器、书画目不暇接。 我看了几眼，发现整个大厅里的东西竟然没有一样赝品。 很快我们便上了二楼，二楼是一个休息区，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坐了很多人，这些人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 找了地方坐下后，一个身着旗袍的工作人员就找到了我们，她把一块刻着数字的木牌递给了我们，又交代了几句。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拍卖还没开始。 “看不出来，来这里的人还挺多。”我扫了一眼道。 “如意楼可是西洲最大的不对外开放的拍卖行，每年从这里出去的珍玩不计其数。”孟青衣解释说。 “我刚才看你在门口递给他们的邀请函，你是怎么弄到的？” “想要来如意楼，首先你得有会员邀请，还要提交你的资产证明。”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问：“其实有个问题，我挺好奇的。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瞄了我一眼道：“我自己有一家服装公司，自己创立了一个国潮品牌。”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你看起来这么有钱，又不像是靠家里……” 说着，我又问：“你的功夫是和谁学的？”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你嘛。” “用不着。”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平日里对谁都这样，认识她到现在就没见她笑过，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倒霉蛋会娶她做老婆。 一想到做老婆这个事，我不由担心起来。要是我这次真帮她把她父亲的病治好了，到时候她非得嫁给我怎么办？ 想着，我偷偷地瞄了她一眼。 “想看就看，别这么偷偷摸摸的行吗？”孟青衣一副没好气的模样道。 “那个……孟小姐，咱们之前的约定还算话？” “什么约定？” “就是我如果把你父亲的病治好了，你到时候……” 不等我说完，她就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分钱也不会少你。” “我不是说钱的事，我是想问就是那个承诺的事……” “石天行，你是不是觉得我孟青衣嫁不出去？” “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就算嫁给乞丐，我也不会嫁给你！” 说完，她直接站起身，就朝着楼梯口走去。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拍卖会好像要开始了。 不就是随便问问嘛，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么？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如意楼的拍卖厅位于六楼，是一间宽敞高大的房间，屋顶采用了古朴的木制结构，横梁纵列，上面悬挂着一排排明亮的灯光。 房间的四周都是用绿色的绸缎遮挡着，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 整个拍卖厅内采用深色的实木地板，走起来踏实舒适。 在拍卖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圆形拍卖台，上面铺着一块蓝色缎面。 找到对应的位置坐下，很快拍卖会就开始进行。 我低声问孟青衣：“我们今晚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看也不看我，直接道：“我听岳叔说你精通鉴宝，一会你看着办，拍一件古董。” “拍古董？”我一愣，“我们不是过来调查……” “只有拍到古董，我们才能去会客室，到时候才能见到如意楼的掌柜。” 听完她的解释，我算是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见到如意楼的掌柜，他就会告诉你关于卖砚台的人身份了吗？” “不知道。但是只有这个办法，才有可能打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信息，如今也就只能试一试了。” 我苦笑：“你这试错成本也太高了，万一拍了东西到时候人家不肯告诉你怎么弄？”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试错成本高不高，就要看你了。” “看我？” 我眉头一皱，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你就不怕我打了眼？” 她不以为然地道：“如果江南会的会长都会被打眼，那到时候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恐怕丢脸的不止是你？” “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好，不过你就这么对我有信心？”我问。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双手抱胸，看向了拍卖台。 我呼了口气，心想：算了，就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第一件古董是一个钧窑，起拍价二十万，最终以四十五万成交。 紧接着第二件是一件青铜器，越往后拍卖的东西就越贵，当然价值也越高。 我没有着急出手，主要是想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好东西。 来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我看过资料，今晚的压轴藏品是一件青花瓷器。 从资料上来看，倒是不错，就不知道实物如何。 不妨到时候看看，反正这女人把主动权交给了我，那就别怪我到时候出手不客气了。 反正又不是我花钱。 第47章 出手果断，不犹豫 “接下来的这件藏品是我们如意楼今晚的压轴，相信很多朋友今晚过来都是冲着它来的？” 拍卖师笑着说了一句，扫视了众人一眼，紧接着便让人把最后一件藏品拿了上来。 很快一个精致的木盒，就被两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搬到拍卖台上。 虽然没看到木盒里的东西，但从那个精致的木盒便可以断定，里面的东西绝非等闲。 整个盒子的颜色呈现出浓郁的暗红色，给人一种高贵而神秘的感觉。顶部装饰着一朵盛开的花朵，花朵的线条细腻而流畅，显得非常逼真。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把木盒打开，将里面的青花瓷器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青花云龙纹兽耳衔环盖罐，高度差不多有四十公分。 顶部有一个五段抖接成型的盖罐。盖子呈盔状，直壁上方有莲苞钮，内部带有子口。 束颈处溜肩，肩部两侧各贴上一个塑模印铺首，铺首口中穿有一个铜环。 整个罐身鼓腹，腹部逐渐收紧，底部宽广且配有浅圈足。 罐胎表面看起来涩涩的，上有旋纹和釉斑。 罐身的纹饰被分为四段，其中中间两段为主体纹饰，依次是云龙纹和缠枝牡丹纹。 不得不说，这个青花云龙纹兽耳衔环盖罐品相非常不错，属于只要看一眼，你就移不开视线的那种。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青花瓷罐，有点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白姨教过我，鉴定这种青花瓷罐，主要看四点：造型、色彩、纹饰以及胎体。 造型看的是对称，一般赝品在对称上做得不会很完美。 真品的青花色彩比较柔和、温润，而赝品则会过于鲜艳或者浅淡，没有真品的那种沉稳自然的感觉。 纹饰看的就是线条的流畅，要错落有致，斗劲分明，假的线条会比较生硬、造作、不自然，有的甚至还有拼凑的痕迹。 胎体就要靠摸了，真品的胎体一般比较均匀，而且有质感和厚度，赝品就比较薄。 当然想要鉴别一件这种盖罐，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行的，得经过多方面的观察，甚至还得用紫外线灯检验。 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真品的青花瓷会发出淡蓝色或者浅紫色的荧光，而假冒品不会有这种反应。 鉴别青花瓷器的方式很多，而我说的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最主要的还是得看鉴宝人的能力。 和白姨在一起的那几年，她带着我见识过很多青花瓷，对此我也算是比较有经验。 眼前这个青花瓷罐看上去的确不错，可我总有种感觉，这好像不是一个真品。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如意楼作为西洲最有底蕴的拍卖行，它旗下的鉴宝师肯定也不少，难不成他们全都被打眼了？ 想到这里，我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孟青衣似乎发现了什么，问我：“这东西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说不好，我总觉得这东西好像并不是真的……” 听到我这句话，她眼珠子一转问：“你确定？” “不太确定，我就只是感觉。” “感觉？”她一脸不屑的道，“你到底会不会鉴宝？哪有人靠感觉鉴宝的？” 我没有和她争论，毕竟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拥有通宝之体，感觉要比一般人强烈得多。 而且白姨和我说过，以后我要是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东西，就跟着感觉行事。 “元代青花云龙纹兽耳衔环盖罐，起拍价五百万，每次叫价不低于十万。” 在拍卖师的宣布下，很快就有人举牌，价格也一路飙升，不到几分钟就已经冲到了八百多万。 “九百万！”忽然有一个人举牌报了一个价格。 这个价格一出，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 孟青衣看向我，眼神有些犹豫，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直接举牌：“九百二十万。” 她喊出这个价格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很快之前叫九百万的人再次出手，将价格抬到了九百八十万。 “一千万！” 我不知道这孟青衣家底有多厚，喊出这一千万时，眼睛都不带眨。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成交！” 拍卖师一锤定音，我呼了口气道：“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听劝？” 她不以为然地道：“既然你说是假的，就算是两千万我也舍得买。” “为什么？” “如意楼的规矩，假一赔十。” 我哭笑不得：“万一我看走眼了呢？” “那我这一千万也花得不亏，至少让我知道你没本事。” 说完，她就站起身：“走，去休息室等着。” 这女人还真是可以的，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这个罐子是真的，市场价应该能卖到八百多万。 哪怕她最终出手，也就只亏了两百多万，不至于全亏。 可是用两百万来试探我，还真是够阔的。 来到休息室坐下后，工作人员给我泡了茶，等了十来分钟，一个身着一件朴素的黑色唐装老者便走了进来。 老者的衣襟上绣着“福”字，干净整洁。 他的头发及胡须都是花白的，皮肤上布满了皱纹。但两眼神采奕奕,眼神警觉而锐利,看不出丝毫迟钝。 他双手都拄在一根木制的拐杖上，走路略微蹒跚，但背很直，步履还算稳健。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孟字门的人。” 老者笑呵呵地来到我们面前。 孟青衣显然和他认识，恭敬地打了声招呼：“福伯。” “怎么忽然想着来如意楼了？还把我们的压轴青花拍下来了？你们孟家不是一直以来都只收藏纸墨笔砚吗？”老者笑着问。 孟青衣道：“福伯，我这次过来是想来和你打听点事的。” “打听事？这倒是新鲜，你说说看什么事？” “我父亲之前在你们这拍了一个砚台，我想问卖家是何人？” 听到这个问题，老者眉头微皱：“你应该清楚我们如意楼的规矩？” “我当然知道。” “既然你知道还问我？” 孟青衣气定神闲地道：“如果福伯肯把那个人的信息告诉我，那我也不会出去说如意楼卖赝品……” 第48章 情急无奈，被迫行 福伯是如意楼的朝奉，也是如意楼的鉴宝师。 关于他的事，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可以说，他在西洲古玩界也算是德高望重了。 当孟青衣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做事还真是一点也不和人商量。 我只不过是感觉那个青花罐是赝品，她现在居然直接一口咬定了。 也不知道她是太信任我，还是另有所图。 “赝品？”福伯笑了起来，“如意楼经营百年，我在这做了一辈子的朝奉，从来没被打过眼，你这小女娃居然说我们卖赝品？” 说到这，他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要是换作别人，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恐怕他连如意楼的门都出不去。看在你是孟字门的人，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还是那句话，如意楼有如意楼的规矩，你要是来买东西，我们随时欢迎，如果你是来找茬的，那我就只能说你找错地方了！” 说完，福伯有些生气地站起身。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孟青衣开口道：“福伯，等等。” 她把视线移到了我身上，还不等她开口，我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顿时我心里忍不住暗骂道：这女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这位是江南会的石会长。”孟青衣看着我说，“刚才我拍下的那个青花瓷罐，石会长可是说了是赝品。” 见福伯看向我的时候，我挤出一个笑容：“我可没说是赝品。” “石会长刚才不是说，感觉有些不对劲吗？” “我是说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我没说是赝品啊！” 就在我们争论之际，福伯微微皱眉：“你就是石天行？” 我没想到他居然能叫出我的名字，这让我有些意外，我有些尴尬的拱了拱手：“正是。” 他咧嘴一笑：“前段时间就听说江南会前任会长，忽然传位给了一个毛头小子。我还一直以为是传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片刻后道：“你刚才说，我们拍卖的那个青花瓷罐不对劲？” 我笑着道：“只是感觉……” “那好，今天你可得把话说清楚了。”福伯扬眉道，“要是说不清楚，我倒是要找江南会要个说法！” 事情变成这样，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这孟青衣也真是够可以的，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声。 我忽然有点想骂人，我可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才陪你来这的，你倒好转头就把我卖了。 果然，这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 事到如今，我知道我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恐怕今天是别想走出这个门了。 当然，即便最终如意楼没有把我怎么样，江南会那边我也不好交差。 虽然我不是很在乎什么会长不会长的，可是我毕竟是白姨带出来的人，我可不能把白姨的脸给丢光了。 呼了口气，我看向福伯道：“既然福伯非要让我说出个所以然，还烦请将那个青花瓷罐拿过来，我再仔细看看。” 福伯笑了笑，然后马上吩咐人去把瓷罐拿了过来。 从他的眼神里，我倒是没看到什么不屑之类的，反而是有种好奇。 等瓷罐被拿过来后，我戴上白手套，道：“请问你们这有紫外线灯吗？” “当然有，去把我的工具箱给石会长拿过来。”福伯吩咐道。 不一会，一个精致的工具箱就被拿了过来，里面放着测量仪、放大镜、羊毛刷、磨刀棒等等，可谓一应俱全。 我从里面拿出一个紫外线灯，点亮后放到青花瓷罐上照了起来，发现上面的很快就发出一阵淡蓝色的荧光。 紧接着我又尝试了其他的鉴别方式，却找不出任何赝品的痕迹。 难不成我的感觉真的错了？ 一时间我开始对自己所拥有的通宝之体，产生了怀疑。 “我能脱掉手套摸摸看吗？”我问。 福伯笑着看向了孟青衣，意思是要她同意就行。 孟青衣当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随你。” 我脱掉手套，把手放在瓷罐上的时候，突然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这与之前鉴定其他古董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再次尝试去触碰瓷罐。 这时，我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我从未体验过如此清晰、如此强烈的感知。我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仿佛身临其境地观察着瓷罐的每一个细节。 当我的手指轻轻滑过瓷罐表面时，我立刻察觉到了问题。 瓷质的质地似乎不够细腻，纹理过于粗糙。在我集中注意力时，居然听到了手指触碰瓷罐所发出的声音，这音调异常刺耳。 紧接着，我更加清楚地看到了瓷罐上的纹饰，其中隐藏着许多瑕疵和不自然之处。 我对这种奇特的体验感到惊讶，不明白为何自己突然拥有如此神奇的能力。 但在此时此刻，我确定这个瓷罐是假的！ 问慢慢地回过神，那种奇妙的感觉也渐渐消散。 难不成这就是通宝之体的特质？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喜！ 以前我基本上对于通宝之体都没有太多的体验，有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通宝之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现在我非常强烈的感受到了！ 看着眼前的瓷罐，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石会长看出什么来了吗？”福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了他一眼，道：“这个青花瓷罐，我敢肯定绝对是赝品。” “哦？”他眉头一扬，“何以见得？” 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把我问住了。 这个赝品做得太逼真了，逼真到要不是我有通宝之体，都不可能鉴定得出来。 让我拿出它是赝品的证据，我还真说不上来。 毕竟我的那种感觉太过玄妙，说出来也不可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看来，只能用这一招了！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如抚琴瑟，轻轻地捧起瓷罐，将它从桌上拿起。 然而，就在手指松开之际，整个瓷罐竟似石破天惊般跌落于地。 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砰”响，瓷罐顷刻间化为千百碎片，宛如漫天繁花般散落满地！ 第49章 期期艾艾，如约至 青花云龙罐碎裂的瞬间，整间屋内鸦雀无声。 孟青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福伯此时也有些傻眼。 我不慌不忙的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放到桌上：“我相信如意楼肯定也有扫描电镜？只要把这块碎片用高分辨率扫描电镜观察，相信很快就能得出结论。” 这个青花云龙罐，想要用常规的方法辨别真假不是不可能，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 如果白姨在的话，以她的水平肯定能让在场的人心服口服，可是如今我还做不到那个地步。 而最粗暴简单的方法就是通过现代科技去检验，只要进行元素分析，就能洞察这个罐子的结构。 如果一开始就这么去做的话，耗时耗力不说，而且还很容易造成古董损伤。 除了扫描电镜之外，最常用的还有紫外线光谱分析。 当然了，并不是只要用这些现代科技去检验就能分辨真假。检验出来的数据，还需要专家的辨别。 不过我相信，以如意楼的能力，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好！好！好！”福伯忽然笑了起来，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抹复杂之色，“自如意楼建立至今，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砸过东西。” 我拱了拱手：“福伯得罪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这么砸的话，恐怕无法辨别真假。” “既然石会长笃定这青花云龙罐是赝品，要是如意楼不给出个结果，恐怕日后也会遭人诽议。” 福伯说着，便让人把地上的碎片收集起来，紧接着让人送去检验。 “事已至此，那我丑话说在前头。”福伯双手拄着拐杖，看着我和孟青衣，“鉴定结果最少一周才能出来，在结果出来之前青花云龙罐的费用，二位无需理会。等结果出来之后，如果这青花云龙罐是赝品，如意楼自然会给出一个处理结果。但是……” 说到这，他顿了顿：“如果到时候青花云龙罐是真品，二位除了要付清全部费用外，我还希望江南会和孟字门给如意楼一个说法！”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面色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在古玩界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为了名声，许多人都会不惜一切代价。 今晚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不过我并没有多么担心。 因为我知道那个罐子一定是假的。 不过让我有些想不通的是，那个罐子是出自何人之手？ 什么人的作假技艺能高超到如此程度？ 竟然连如意楼众多鉴宝师都无法辨别？ 这让我不由又想起了白姨的话，她曾和我说过，在古玩界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就是一个作假高手。 我心里苦笑，应该没这么巧？ 从如意楼出来，上车之后，孟青衣的脸色显然没有刚才那么轻松。 “你为什么要把罐子砸了？”她眉头紧蹙看着我问。 我不以为然的道：“不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吗？” 她呼了口气，似乎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心想，现在你来质问我了？刚才你把我逼上梁山的时候，可没见你怎么样。 “这几天我父亲的病情好像恶化了……” 她启动车子，冷不丁的说道：“我知道刚才是我做的有些过了，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我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你身上，我不希望到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话，那你就不应该商量都不和我商量就直接这么做。”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看向我：“我向你道歉。” 我无奈的道：“不用了，我只希望你明白，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帮你父亲治病，我就不会半途而废。可以说，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希望我们能够同舟共济。” 回到学校的时候，丁泉还在打游戏，至于陈明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问丁泉，他说：“估计又出去做兼职了。” “这么晚还做什么兼职？” “好像是在学校附近的一个清当服务员，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怎么了？石头你找他有事？”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丁泉点了点头，问：“对了，你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帮朋友办点事，刚回来。” “对了，有个事还差点忘记和你说了。”丁泉忽然想起什么，从桌上拿过一张纸递了过来。 我有些疑惑，拿过来发现上面是一个手机号码：“这是什么？” 他咧嘴一笑：“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老实交代，你怎么和冰美人勾搭上的？” “冰美人？” “杨曼薇啊。”丁泉一脸羡慕的道，“刚才她来宿舍楼下找你，发现你不在，就留了个号码，说是等你回来让你回个电话给她。” 闻言，我大致明白杨曼薇来找我做什么了。 我掏出手机把号码记了下来，丁泉还不依不饶，一个劲的追问我到底和杨曼薇是怎么回事。 我说只是她有个事想要找我帮忙，丁泉问什么事。 没办法，我也就只能实话实说。 “她让你帮她去打架？” “不是打架，是比赛。”我道。 “那不都一样吗？”丁泉抿了抿嘴问，“不会出啥事？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听说她们练空手道的那群人都挺狠的，经常不是断腿就是断胳膊。” 我哭笑不得：“你就别为我操心了，要是真能有人让我断腿断胳膊，我还得感谢他呢。” “石头，你不会是有被虐症？” 我懒得和他再多扯，拨通了杨曼薇的电话。 “听说你找我？”我对着电话那头问。 “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没忘？” “记得。” “那好，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学校北门见。” 我有些疑惑：“比赛不是在学校里？” “不是。” “那在什么地方？” “到时候你过去就知道了，记住了，三点学校北门不见不散。” 还不等我多问什么，她就果断挂断了电话。 第50章 英姿飒爽，斗武馆 隔天，下午三点，我刚到学校北门口，一阵轰鸣声便划破平静。 只见不远处一辆川崎摩托车，朝着我飞驰而来。 车上，杨曼薇身姿修长，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狂舞。她身穿一套黑色皮衣皮裤，紧身的剪裁衬托出她的曼妙身材。 离我不到两米距离时，她突然减速，摩托车在我面前轻巧地停了下来。 她随手扔给我一个头盔冲我招手：“上车。” 我跨到后座，手不知道放什么地方，结果杨曼薇一把将我的手放到她腰间：“不想掉下去就扶稳了。” 她戴上头盔，瞬间摩托车就冲上了马路。 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和一个女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甚至都能闻到杨曼薇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我的心头。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家武馆门口停了下来。 这家武馆坐落在一片安静的街区里，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 从车上下来，我环顾了一圈四周问：“你说的比赛就在这里？” 她点了点头：“走。” 说着，我们就走了进去。 武馆内的布局井然有序，地面铺设的是厚实的木板，每一块木板都经过精心打磨，光滑无瑕。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最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字画，上面写着“以武为道，力行仁义”。 馆内一角还设有一个神龛，供奉着关公。 我们进来的时候，还有人在练功，全都穿着清一色的白色练功服。 “曼薇来了？”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他笑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位？” 杨曼薇点了点头问：“他人呢？” “在后院，你过去找他还是我喊他过来？” “你喊他过来。” “行，你们先等一会。” 说着，男人就去了后院。 我有些搞不懂，不是说好比赛的吗？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比赛？ 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杨曼薇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不是说好比赛吗？怎么感觉……” 她笑了一下：“反正一会你只要打赢对方，我答应你的事情就算数。” 我本来想问，要交手的那人是什么来头，结果还没等我开口，一个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全身腱子肉的男人就从内门走了出来。 那人一脸刚毅，棱角分明，看上去应该也就比我大个两三岁。 他穿着一套灰白色的练功服，看我的时候，他眼神里多了一抹敌意。 “大个子，人我找来了。”杨曼薇淡淡的道。 男人打量了我一下，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你确定是他？” “怎么？怕了？” “我会怕他？”男人讥笑看着我，“你确定要和我交手？” 我耸了耸肩道：“应该是。” “曼薇，我觉得你不要浪费时间了。你找这么一个人过来，有用吗？” “大个子，你能不能别这么自大？这还没开始动手，你就觉得你赢定了？” “这还用打吗？就他这身板，我怕一会我一脚就把他踹废了。” 杨曼薇不慌不忙的看向我：“石天行，你怎么说？” “我无所谓。”我道。 “大个子，你要是怕了，那你就乖乖认输，从今以后也不要再来烦我。”杨曼薇道。 那大个子笑了一下：“好，既然他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他。不过你要想清楚，我要是赢了的话……” 不等他说完，杨曼薇就道：“你赢了，这周末我就陪你去你家吃饭。” 听到这，我算是搞明白了，敢情这大个是在追杨曼薇。 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难不成今天我就要作恶了？ 大个子原名江奉臣，是这家武馆的副馆长，他练的是跆拳道和空手道。 据说还拿过不少奖，在西州几乎没有敌手。 而他家和杨曼薇家是世交，所以从小就认识，不过杨曼薇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家里又想着要撮合他们。 今天杨曼薇把我找来，是因为她之前和江奉臣约定过，只要她能带一个人过来，打败了他，从此以后他就不再纠缠杨曼薇。 那天在金沙酒店，杨曼薇见过我出手，所以就打上了我的主意。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对于和这个江奉臣交手，其实我也挺期待。 练形意拳这么久，我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的拳法达到了什么程度。 只可惜到现在，也没有人让我使出过全力。 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只希望这江奉臣不是纸老虎。 得知我要和副馆长交手，武馆内的人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甚至还有人已经开始预测结果了。 不过显然，除了杨曼薇之外并没有人看好我。 “你要不要上护具？”江奉臣看着我问。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赶紧开始。”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道，“一会要是我出手的话……” “咱们能不能别说这么多废话了？”我道，“谁输谁赢打过才知道。” 江奉臣冷笑了一下：“好！那我今天倒是想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话音一落，他便摆出了一个空手道的起手式。 我屏气凝神，让心沉寂下来，集中精力。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凝，双手一挥，一道气势磅礴的掌风向我袭来。 我眼见掌风逼近，心中不禁一紧，迅速使出形意拳的起手式“劈拳”，巧妙地化解了这道掌风。 江奉臣见我反应迅速，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不过很快，那一抹惊讶便悄然褪去，接着他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拳拳到肉，脚脚劲风。 而我凭借形意拳的奇妙招式，灵活地招架、闪躲、还击，将他的进攻化解于无形。 见进攻无果，江奉臣的招式更加如同狂风暴雨般密集且凌厉。 说实在的，交手到现在，我总算是感觉到了一些酣畅淋漓。 不得不说，这个江奉臣的确是个高手！ 我使出形意拳中的鸡形步，忽隐忽现，捉摸不定。 一时间，我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不断在他的攻势下穿梭。 第51章 巧言善语，妙慧心 六叔说过，想要拥有自己的合击之术，就必须要在实战中磨炼。 至今我都还没搞清楚什么是合击之术，不过这一刻我似乎已经有点明白了。 渐渐的，我进入到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 我发现江奉臣的招式变得缓慢起来，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额头渗出的汗珠。 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好像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慢放了一样。 这是我开启了通宝之体？ 我猛然一愣，有些意外。没想到通宝之体，竟然在拳术方面也有如此神奇的作用！ 凭借通宝之体的加持，我越来越从容不迫，对于和江奉臣的交手完全做到了随心所欲、未卜先知。 我开始利用通宝之体摸索起形意拳的合击之术，感受每一招其中蕴含的玄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江奉臣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身上的练功服都已经完全湿透了。 我微微一笑看向他：“你还能行吗？” 见我跟没事人一样，江奉臣一咬牙，一个凌空飞腿朝着我面门踢来。 我伸出手挡下他的攻势，捉住了他的脚踝，一沉一抖，手臂一缩，借力将他甩飞了出去。 只听到“砰”的一声，他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一时间没了动静。 这一刻，周围的人都傻眼了。 过了莫约几十秒，几个武馆的人才赶紧冲过去查看情况。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江馆长昏过去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就连杨曼薇整个人也有些错愕。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从演练台上下来，看着杨曼薇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搞定了。” 她回过神，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功夫究竟是跟谁学的？” “我一个叔叔。” 她倒吸一口凉气：“能把江奉臣逼到这种程度，放眼整个西州你是头一个。” 我耸了耸肩：“多谢夸奖，我们可以走了？” 就在我们要离开之际，一个人拦住了我：“等等。” 这人就是一开始来武馆时，和杨曼薇打招呼的那个人，好像叫什么唐北斗。 “还有什么事吗？”我看着他问。 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眼神很复杂：“你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让他把他的号码告诉我，我拨了一个过去。 虽然不知道他要我联系方式做什么，不过我无所谓，如果他还想找其他人来和我交手，我自然是再乐意不过了。 今天这个江奉臣要是还能再撑一会，说不定我就能摸到合击之术的门槛了。 只可惜这家伙中看不中用，最后他那一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从武馆出来，杨曼薇说要请我去吃饭，不过被我拒绝了。 因为和江奉臣交完手之后，我领悟了很多拳意，我需要把和他交手的过程整理一下。 我明明感觉已经快摸到合击之术的门槛了，可是却又好像什么也没触碰到。 这种感觉让我特别难受，就好像明明身体不舒服，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舒服。 杨曼薇把我送回学校，从她的摩托车上下来的时候她和我说：“我之前答应过你，送你的礼物，很快就会兑现。” 我刚想说不用了，结果她就骑车直接走了。 礼物？ 她要送我什么礼物？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也懒得再去想。 回到宿舍后，我就躺在床上开始回想白天和江奉臣交手的过程。 闭上眼睛，白天的一切就好像电影画面一样，全都浮现了出来。 我忽然发现有些东西是白天并没有注意到的，而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却如此清晰。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之中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有些无奈的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杨曼薇打过来的。 接起电话，只听到一阵嘈杂声和有人唱歌的声音。 “喂，你现在快过来酒。” 我有些搞不懂，她叫我去酒做什么于是道：“我都休息了。” “这么早你就睡了？我告诉你，我送你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你最好赶紧过来。”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杨曼薇到底在搞什么？ 索性我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丢在了一边，懒得再去搭理。 可想了想，我又觉得不合适。 倒也不是我怕得罪杨曼薇，而是她既然认识江奉臣那种人，那日后要是我想要找人切磋，提升我的形意拳，还是得找她帮忙。 叹了口气，我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时间，此时才九点多。 丁泉和陈明都还没回来，穿好衣服之后，我就出了宿舍。 找人问了一下，我才知道酒就在学校南门美食街那边。 我到的时候，还没进去，就看到了杨曼薇和李雨晴两人，坐在外面的一张桌子前。 桌上放着一瓶圣鹿和两瓶雪碧，看样子两人已经喝了好一会了。 “你怎么才来？” 杨曼薇拿过一个杯子给我倒了一杯酒：“赶紧，先喝一杯。” “喝酒就算了。”我坐下道，“你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 杨曼薇神神秘秘的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她刚走没多久，我就收到一条她发过来的信息：“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剩余的就看你自己了。”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又发了一条过来：“对雨晴好点。” 我一怔，这时才注意到李雨晴看我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而且她的脸颊也不知道为什么，红得跟什么似的。 敢情，这杨曼薇说送我的礼物就是这个？ “石学弟……”李雨晴开口喊了我一声。 “嗯？怎么了？学姐……” “你别叫我学姐了，你叫我名字。”她冲我微微一笑，只是对视了一眼她眼神就赶紧避开我的目光。 这都是什么事？ 那杨曼薇和李雨晴说了什么？ 我顿时感觉很无语，飞快地给杨曼薇发了条信息，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她回道：“我已经和雨晴都说了，我知道你喜欢她，她好像对你印象也不错，你好好把握，不要欺负她。” 第52章 找茬挑刺，练练手 看着杨曼薇发过来的信息，我感觉整个人都石化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李雨晴了？ 不错，她是长得漂亮，人也很好，我对她也有好感，可是还远远没有到喜欢的程度？ “怎么了？”李雨晴见我表情有些不对劲，问了一句。 我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什么……你今天怎么想着出来喝酒了？” 她微微一笑道：“还不是曼薇，她非得拉着我说让我出来陪她一会。” 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果不其然是杨曼薇打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她在电话里和李雨晴说了什么，不过从李雨晴的表情来看，十有八九她是误会我喜欢她的事了。 现在我想解释，可我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总不能和她直接说，我不喜欢你什么的？ 先不说到时候会不会很尴尬，要是我自作多情了怎么办？ 越想我越是后悔，刚才就不应该过来。 “你真的不喝酒吗？”李雨晴挂掉电话问我。 我摆了摆手：“我不太会喝酒。” “那我们去散散步，在这里坐着也怪无聊的。” “好……” 离开酒，我们顺着两广路一直朝着学校那边走，一路上我也不知道要和她聊什么。 “我听你室友他们都喊你石头？”李雨晴笑着问。 我点了点头，道：“这是丁泉给我取的外号。” “那我也可以叫你石头吗？” “当然可以。” “石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听到这个问题，我心里“咯噔”一下：“学姐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就是好奇呀。” “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那有大致的想法吗？比如像乔嘉月那种精致的女生，还是像杨曼薇那样比较直爽的女生？还是说你喜欢……” 说到这，她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嘀咕：“还是说你喜欢文静一点的女生？” 我本来想回“都不喜欢”，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对于我来说，我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 说实在的，现在和李雨晴她们接触的时候，我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多么优秀，我只认为自己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所以和这些漂亮优秀的女孩在一起时，我也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就好比孟青衣，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自己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可以说她就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白富美了？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说要娶她之类的，因为我知道自己和她并不是同一类人。 我自己从小的经历和过往，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有时候我真的很怕失去。 就像我妈一样，每次想起她来，我心里都特别难受。 还有白姨的不告而别，都让我感到无法承受的失落和痛苦。这些过去的经历成为了我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阴影，我害怕再次经历这样的失去，害怕再次承受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 每当我遇到新朋友和新环境时，我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生怕投入太多感情后又会遭遇失去。 这种恐惧让我变得谨慎而拘谨，甚至有时会显得孤僻和冷漠。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想要帮陈明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小时候被欺负的我，更多的是，我已经把他当作了朋友。 换句话说，我是一个对感情极为看重的人，一旦投入了，我就会全心全意地去经营和维护。 “学姐，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我笑着对李雨晴说。 她愣了一下，眼底有些失落，挤出一个笑容道：“好。” 就在我们走到两广路的路口时，迎面走过来四五个人，他们一身酒气，从我们身边路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停下了脚步，盯着李雨晴：“这小妞长得真别致！”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也围了过来。 李雨晴有些害怕，下意识扯着我的胳膊。 “小妞，陪哥哥们去玩玩呗。”领头的那个爆炸头一脸淫笑地说。 白天我刚在形意拳上领悟了一些东西，此时正好没人练手，这几个家伙还真是会挑时间。 我把李雨晴拉到身后，冲她道：“你先回学校。” 她有些犹豫，我接着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一会到宿舍了给我发个信息。” 说完，我轻轻推了她一下。 李雨晴看了我两眼，这才朝着学校方向走去。 她一走，那几个找茬地就不乐意了，其中一个还想上去追，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哥们别走啊。” “给老子把手松开！”他怒视着我吼了一声。 我也不和他客气，直接猛地一拽，使出了十二形中的猴形，将他猛地就砸在了地上。 其余几个见自己的同伴被打，显然没有打算袖手旁观，很快就冲上来对我动手。 这一次，我没有还手，而是躲避着他们的进攻，回想着白天和江奉臣交手的情形。 只不过这几个家伙实在是太弱了，几个回合下来，连碰都碰不到我。 “你他妈的只会躲是？” 我一把抓着他的手：“想要我不躲是？行，我成全你。” 话音一落，我猛地就将他一把丢了出去。 这家伙瞬间飞出去好几米，狠狠的摔了一个狗吃屎。 另外两个，我也懒得和他们纠缠，抬腿一个连环踢，瞬间将两人踹翻在地。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还想要他们来练手，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正准备走，其中一个忽然冲我吼了一声：“小子！你有本事别走！”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转过头看向那家伙，他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你有种给我等着！” 我笑了一下，走过去：“怎么？你还要叫人？行，那你叫，我在这等着，不过你得多叫点。” 他飞快的拨通一个号码：“南哥，我们在两广路这边遇到个硬茬，兄弟们都被他给打了，你赶紧带点人过来……” 虽然这些人武力值不行，不过要是人数多的话，倒也能练手。 第53章 路遇熟人，碰巧了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一辆商务车停在了路边。 爆炸头一看自己叫的人到了，瞪了我一眼：“小子，你现在想跑都晚了！要是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头，说不定老子一高兴还能放了你。” 我看向他身后朝着我走过来的那个人，那人一头黄毛，穿着一件花衬衫，手臂上还有纹身。 他看到我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纠结，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爆炸头还在滔滔不绝地和他说话：“南哥，就是这小子！” “你他妈给老子把嘴闭上！” 黄毛吼了一声，爆炸头还没反应过来，黄毛就来到我面前，掏出一盒烟给我发了一根：“那个……还不知道大哥你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石头。”我没有去接他手里的烟，“我不会抽烟。” “原来是石头哥！”黄毛一脸笑容的道，“小弟姓沈，叫沈南。石头哥也可以叫我小南。” “看不出来嘛，你兄弟倒是挺多？在哪都能遇上。”我笑着道。 沈南一愣，随即转头看向那爆炸头：“，你他妈给我死过来！” ？ 我看了一眼那爆炸头的发型，发现这外号和他倒是挺贴切。 眨巴着眼睛，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 “你他妈怎么回事？石头哥你也敢动？” “石……石头哥？” “快他妈给石头哥认错！” 怯怯地看着我，一脸乞求：“石头哥……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我没想到会再次遇到黄毛，上次在酒门口的时候，这家伙带了一群人来找我麻烦，被我收拾了一顿，我让他去废掉秦逸一条腿，没想到他还真去做了。 说真的，当时我也是随口说说。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摆了摆手道。 闻言，脸色一喜，看向一旁的沈南：“南哥……” “石头哥既然说算了，那就算了。以后罩子放亮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南哥！” “带着你的人赶紧滚。” “是是是……” 等爆炸头一行人离开后，沈南搓了搓手笑着问：“石头哥，要不咱们找两个地方喝两杯？” 我想了想道：“行，那就找个地方喝两杯。” 之所以会答应和他喝酒，主要是我想问问他是怎么把秦逸的腿给弄断的。 找了一家烧烤店，我们坐了两桌。 我和沈南坐一桌，他带来的那几个人坐另外一桌。 “石头哥，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他笑眯眯的，打开一瓶啤酒给我倒了一杯。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问：“你平日里都在这附近混？” “那倒也没有，我一般都在海源路那边。只不过大学城这边，我和别人合伙开了两个清。” 我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他问：“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沈南笑眯眯的道。 “你和秦逸很熟？” “我和他就吃过一顿饭……还不是因为他舅。”沈南说到这里，瞄了我一眼：“石头哥应该知道他舅是谁？” 我回忆了一下，那天在金沙吃饭的时候，秦逸他舅也过去了，好像叫什么西半城？ “是不是叫西半城？”我道。 沈南一拍大腿说：“对！就是他，西半城。上次和秦逸见面，就是在西半城的饭局上，后来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我点了点头，也算是弄明白了，于是问：“秦逸的腿，你是怎么弄断的？” 沈南眼珠子一转：“石头哥，你在说什么？什么腿？” “你还给我装是？”我冷笑道。 他左右环顾了一下，一脸苦闷的低声道：“石头哥，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那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他腿弄断的。” 沈南抿了抿嘴，这才和我说起事情的经过。 那天晚上被我收拾了一顿之后，沈南回去左思右想，生怕我再去找他麻烦，于是一咬牙，第二天就骑着摩托车去找秦逸。 本来他想把事情告诉秦逸，结果看到秦逸走到巷子里的时候，他心一横，骑着摩托车就冲了进去。 路过秦逸身边的时候，他一棍子把秦逸给敲晕了，紧接着把秦逸的一条腿放在台阶上，直接骑着摩托车从上面压了过去。 听完之后，我有些意外，问他：“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沈南舔了舔了嘴唇：“他又不知道是我干的，再说了我要是不这么干，你能放过我吗？” 说着，他又补了一句：“摩托车我已经全部处理了，加上今天有个小子主动送上门来给我背锅，这事只要石头哥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送上门给你背锅？”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问。 沈南笑道：“可不是，那小子本来在我的一间清里做服务员，也不知道听谁说西半城在找弄秦逸的人，他就找到我一个小弟，和他说秦逸的腿是他废的。” “我小弟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这个事情的时候，我都是懵的。后来我就让他把人带去了我仓库那边，我收拾了那小子一顿，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你猜怎么着？”沈南笑道，“他什么也不说，就咬死了说秦逸的腿是他废的，你说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怕他被穿帮，我就和他说，秦逸是被人在巷子里敲晕之后，腿才被摩托车压断的。这小子也是配合，他说就是他敲晕的秦逸，用摩托车把他腿压断的。” 看着沈南一边抽烟，一边咧嘴笑着的时候，我眉头紧锁，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我还没问呢。” “长什么样？” “嗯……斯斯文文的，戴个眼镜，好像也是西院的学生。” 不会？ 我抿了抿嘴，猛地站起身：“走！带我过去看看。” 沈南愣了一下：“石头哥，你想干嘛？” “别废话，赶紧走！”我没好气地道。 “好好好，这就过去。” 说着他一挥手，赶紧让手下把车开过来。 就在我们要上车之际，点的烧烤这个时候居然好了。 我掏出钱把账结了，然后让老板打包，对沈南道：“这顿算我的，你们带过去吃。” 第54章 命途多舛，缘未尽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一片废弃的工业区。 周围的建筑已经年久失修，荒草丛生。外墙已被风吹日晒剥落了许多，显露出斑驳的砖石。 来到一间仓库门口，一推开铁门，一股潮湿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仓库内部已经被尘埃覆盖，显得凌乱不堪。各种各样的货物堆放在角落，一些破旧的木箱和铁皮桶堆积如山，角落里的蜘蛛网密布。 “人在哪？”我问。 沈南笑着看了我一眼，指着不远处的一间紧闭的房间门说：“就在那里面。” 我赶紧走了过去，推开那扇已经破的不行的木门。 屋内差不多有十来平米大，地上全都是烟头，除了几个塑料椅子之外别无他物。 在正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了起来。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当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我心脏不由一紧。 果然是陈明！ 之前在沈南和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哪有人傻到自己没事去找事的？ 当时我就在想，陈明也在学校附近的清打工，会不会是他。 现在确定了，真的是他！ 我赶紧把陈明从地上扶起来，只见他脸上全都是伤，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 “石头哥……” “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我吼了一声。 沈南被吓得不轻，二话不说飞快的找了一把剪刀过来，三两下就把陈明身上的绳索解开。 我一把将他抱起来，走出了房间。 沈南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大气都不敢喘，冲我笑着说了一句：“我这边有个办公室，要不先过去那边？” 很快，他带着我来到一间办公室，这办公室倒是干净，里面还有沙发茶几。 我把陈明放到沙发上，让沈南拿了一块毛巾过来：“你们先出去。” 闻言，沈南点头：“好……石头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我们就在外面……” 我摆了摆手，等他们出去之后，我用毛巾把陈明脸上的血迹和污渍擦了擦。 刚才看到陈明这个样子的时候，要说不生气根本不可能！ 只是一想到，就算我把沈南他们教训一顿又有什么用呢？ 说白了，他们也不知道陈明是我的室友。 这个事情说到底，秦逸那家伙才是源头！ “陈哥，你怎么这么鲁莽呢？”看着陈明的模样，我心里一阵内疚。 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估计是认为，是我把秦逸的腿打断的。 所以，他为了不让秦逸找我麻烦，才搞成这样…… “石头？你……你怎么在这？”陈明缓缓睁开眼，看到我的时候，有些意外。 我用纸杯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到他对面：“陈哥，你没事？” 他眼珠子转了几下，有些犹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过了片刻之后他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了点头。 他咧嘴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我摇头。 “石头，你听我一句劝好吗？以后你不要再去惹秦逸了，你不了解他家的背景……我怕你会吃亏……” “陈哥，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不把你当朋友，我就不会管你。既然我把你当朋友了，不管他秦逸家里背景多厉害，我都不会怕！” “石头……”陈明眼眶有些微红，“从小到大，我都没什么好朋友。自从你来了学校，我是由衷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而牵连到你……” 他咬了咬牙：“我的事情，你根本帮不了我。” “怎么帮不了？”我呼了口气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看你到底想不想解决。我知道你之所以忍受秦逸的欺负，是为了家人，可是有时候你也得为你自己想一想。” “想？”他苦笑了起来，一边笑他一边摇头。 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石头，你想听故事吗？” 我沉默着，他呼了口气说：“从小我就知道我妈身体不好，我爸为了照顾她和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记得有一年过年，我妈为了给我爸准备年夜饭，拖着重病的身子带着我在家里忙了一天，做了一大桌的饭菜。” “那天我和我妈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我爸都没有回来。他没有回来，我和妈也没动筷子。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爸才跌跌撞撞地回到家。” “他满身都是酒气，看到他这模样，我心里很委屈。我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家吃年夜饭。我爸冲我笑了一下，和我说昨晚在应酬……” 陈明端起桌上的纸杯，抿了一口看向我：“那时候我很生气，我觉得这大过年的，你还应酬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回来陪家里人吃顿饭？当时我爸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电子表，说是给我的过年礼物。我拿过那块表就直接丢到了地上，生气地跑回了房间。”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理我爸。我觉得他整天只知道在外面应酬，一点也不管我和我妈的死活。” “直到有一次……” 陈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那天我妈病得很厉害，我打电话给我爸，可怎么也打不通。当时我就急哭了，我一边哭一边骂我爸……我妈就抓着我的手和我说，让我不要怪我爸，他也有他的苦衷。” “以前我一直都觉得，我妈之所以帮我爸说话，是因为我爸说谎把她骗得团团转，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过年那天我爸根本就没有什么应酬，他为了能拿到拖欠的工资，他在别人门口跪了一个晚上。早上回来的时候，怕被我们发现，他买了一瓶酒倒在了身上……” 陈明看向我，挤出一个笑容：“石头，你知道吗？我爸当时就是在秦逸家门口跪了一个晚上……” 听到这里，我不由一怔。 “你或许不认同秦逸那天在酒说的那番话，但是我认同……这个世界是有阶级……” 陈明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我何尝不想还手？我何尝不想让秦逸好看？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第55章 猛虎横行，三万里 看着陈明抱头痛哭的模样，我心里也很难受。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陈明的故事，让我不由想起了我妈。 当年她临走时也是让我不要去恨我爸，难不成我爸也有什么苦衷吗？ “石头，我很谢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陈明看着我说，“这次一次也是因为我，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秦逸他已经找了他舅……” 不等他说完，我站起身看着他道：“我已经说过了，你的事情我管定了。既然秦逸找了人，那正好这个事情就一次性解决！” 我转身便直接出了办公室，看到沈南蹲在不远处抽烟，于是冲他招了招手。 “石头哥，怎么了？” “你能联系上西半城吗？” 他愣了一下：“石头哥你找他做什么？” “约他出来聊聊。” “这……” 见他一脸犹豫的模样，我笑道：“你放心这个事情不会牵连到你，你只要帮我联系上他就行。” 沈南沉吟了片刻道：“行。” 带着陈明回到学校后，我告诉他这个事情我会处理，让他不要多想。 隔天晚上，沈南就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已经和西半城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在西城酒店。 我让他过来接我，五点半的时候我们就到了那个地方。 西州有四大城区，分别是：东南西北。 而西半城的产业基本上都在西城区，因为他在西城区的势力很大，所以才有了西半城这个外号。 沈南和我说，整个西城区百分之八十的娱乐产业都是西半城的，其中包括很多ktv、娱乐会所以及洗浴中心。 “石头哥，我知道你能打……不过这西半城可不是一般人，他手底下能打的人也不少。” 站在门口，沈南提醒我说。 能打的人不少？ 那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能打！ 拍了拍沈南的肩膀，我道：“走。” 他应了一声，带着我朝着酒店走了进去。 酒店大堂十分宽敞，高大的大理石柱子托起了整个屋顶，屋顶上镶嵌着巨大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黄光。 地上铺着光滑的大理石地砖，除了台那边的收银员之外，在电梯口还站了七八个身着黑西服的男人。 见到我和沈南进来后，其中一个黑西服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谁是石先生？”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就是。” 他点了点头，然后按下了电梯按键，很快电梯门打开，他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坐电梯来到三楼，顺着一条铺着红地毯的走道，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大包厢。 一进去，我就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西半城和秦逸两人坐在一张大圆桌前。 上一次见西半城的时候我没有仔细看过他长什么样，此时端详起来，发现他莫约四十岁左右，一头油亮的黑发，额头上有几条深深的皱纹。 穿着一件蓝色条纹的西服，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神却透露着一股冰冷。 “你他妈的还敢有胆子来？”秦逸一见到我，就指着我吼了一句，他双眼怒火，一副恨不得要把我吃了的模样。 我微微一笑看着他：“秦学长，这几天你都没有去学校，怎么？腿还没好？” “草泥马！”他大骂一声，就要站起身，结果根本站不稳，整个人又只得坐了回去。 我不慌不忙的走到桌前，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来，把视线放在西半城身上：“今天我过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这个事情一次性解决。” 西半城笑了笑：“那你说说怎么一次性解决？” “这要看你们了。”我笑了下看向秦逸，“陈明是我兄弟，别人欺负他我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所以你打断了我外甥的腿？”西半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 “那你要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这时我注意到秦逸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沈南，我笑了笑：“五万块买我一条腿，什么时候我的腿就这么不值钱了？” 西半城拿起一根烟，悠悠的点燃吸了一口：“石天行是？我查过你，你是金陵人，而且还是个孤儿……” 他吐出一口烟问：“我说的没错？” “然后呢？”我笑着问。 “听说你很能打？要不这样，也免得说我欺负你。”他吸了口烟冲门口的人招了招手：“让铁牛过来。” “是！”门口的人回应一句就出去了。 片刻后，包厢门再次被打开时，走进来一个大汉。 这大汉身高一米八多，肌肉结实，一看就是练过武的。他的脸庞粗犷，棱角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野性的气息。 双手粗壮有力，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白布，这是绑手练功的标志。 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衣服紧紧贴着肌肉线条，给人一种紧绷的感觉。 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能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压迫感。 “老大，你找我？” 西半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今天你要是能打倒他，那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如果你做不到，那一会我就要你两条腿，这条件不过分？” 我微微一笑道：“我说了我过来是想要把事情一次性解决……而且就这个傻大个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要不这样你把你手下能打的人都喊过来，我一次性解决，然后我们再谈条件如何？” 我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暴怒：“草！” 紧接着一道破风声响彻耳畔，我不动声色，身子微微一侧，余光中一拳已隐现。 那叫铁牛的家伙显然是被我激怒了，一拳未中，他又来一拳！ 电光火石之间，我只得从椅子上站起身，迅速闪到一旁。 就在我起身的瞬间，我坐的那把实木椅，“劈啪”一声巨响，碎片四溅。 我凝气屏神，心里燃起一丝战意！ 这家伙的拳头不仅雄浑有力，速度惊人，显然是练过搏击术。 我趁着他稍稍空隙，反手一掌向他的肩膀猛击，铁牛猛地挥拳抵挡，我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他面容阴沉，像是一只难以驯服的野兽，毫不示弱，凶狠地扑过来，很快我和他便在包厢里激战起来！ 第56章 凶猛锋芒，犹如刃 包厢内，拳影飞舞，身影交错！ 在铁牛的施压之下，我不得不施展出形意拳，瞬间我的招式刚柔并济，快速变幻，令铁牛难以捉摸。 看得出他的确是个搏击术高手，不过在我的形意拳下，他却显得捉襟见肘。 包厢里的桌椅被我们撞得七零八落，碗筷翻滚着飞舞，仿佛这里已成为我们的擂台。 铁牛一招不中，紧接着又来一招，我却稳如泰山，轻松躲过他的拳势，时而攻其虚处，时而躲其重招，犹如蛇行狸翻，无往不利。 不一会，铁牛渐渐感到疲态，而我则越战越勇，感觉已经有点摸到了合击之术的门槛。 就在我使出虎形之际，铁牛那家伙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着我胸口直接刺来！ 我本想再和他练练，可谁知道这家伙，竟然用了杀招！ 出乎意料的一举让我错愕不已，我连忙强行收招，侧身躲开，匕首只划破了我的衣角。 也是与此同时，我一招龙形朝着他膻中穴袭去！ 这一拳我用了最少八成力，瞬间铁牛就飞了出去，整个人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围观的西半城此时脸色阴沉，眯着眼睛盯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秦逸则是咽了咽唾沫，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好！好！好！” 西半城拍起手来，笑着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今天我算是开眼了！” 说完，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很快铁牛就被抬了下去。 “石小兄弟，我看你身手了得，不如来跟着我做事如何？” 我笑了一下道：“我今天是来解决麻烦的，不是来找工作的。” “哈哈。”西半城笑了两声，“只要你来帮我做事，那麻烦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是吗？”我故作思索，片刻之后道，“让我帮你做事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我指着秦逸：“你把他另外一条腿打断。” 西半城眉头一皱，秦逸则是慌张的看了一眼他：“舅舅……” 不等他说完，西半城就冷笑了起来：“看来石兄弟今天是吃定我了？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能打！” 这时，一下子从外面涌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 看得出，他们应该就是西半城手底下最能打的人了。 我暗道：来得正好！ 没有丝毫废话，戴着一个虎指的那个女人就已经朝着我一拳打来，拳风凌厉！ 我不敢怠慢，立即闪避开来，她的拳头便轰然击中了墙壁，瞬间墙上的木屑就飞了出来。 另外两个男人这个时候也冲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一招“白鹤展翅”纵身一跃，踩着一旁椅子借力一脚踹倒一个。 现在我总算是感受到了一些压力，也不敢再留手，而是全力以赴。 十几个回合下来，我的拳风越发流畅，我隐约感觉到了虎形和龙形结合的妙处！ 此时那女人再次朝着我袭来，我一个“龙形翻身”躲开之后，一招虎形刺拳打在她肩膀上，她一个踉跄整个人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完，我越战越勇，又来了一招“猛虎伏地”一掌一拳将另外两个也顺道解决。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非常之快，最多也就在几秒钟内！ 要说之前我已经摸到了合击之术的门槛，那现在我算是彻底弄清楚了什么是合击之术！ 还差一步！ 只要迈过去那一步，我就能拥有自己的合击之术！ 看着地上躺着的两男一女，我战意盎然，只可惜他们已经不行了。 我看向西半城，他此时的表情再也没了刚才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之色。 “你手下还有能打的吗？”我淡淡的问。 西半城，眯着眼看着我，片刻后他笑了一下：“我承认你很能打，但是你能保证你今天能够走得出去吗？” 话音一落，包厢大门被推开，一大群人手持家伙冲了进来。 而就在这时，西半城冲我冷笑了一下，带着秦逸就从侧门离开。 沈南见状也想走，却被人一脚踹了回来，他翻身爬到我身边，哆嗦这道：“石头哥……你可千万别不管我……” “你站我后面！” 说完，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椅子腿，凝视着眼前的这群家伙。 “给我上！” 有人喊了一句，顿时他们一窝蜂的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由于包厢空间并不大，反而给我制造了优势。 我边打边退，缩到墙角，任何一个靠近我一米范围内的人，都被我三两下打倒。 这一次我可一点也没留手！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留手，那倒霉的就是我自己！ 不过十分钟左右，整个包厢里已经躺满了人。 哀号声此起彼伏，包厢内弥漫着血腥和汗臭。 其中不少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有少数人还在艰难地挣扎着。 我手里的椅子腿此时也已经被鲜血染红，我将其丢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肩膀。 说是在的，我此时也有点力竭。 沈南似乎看出了我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将我的一只胳膊担在他肩膀上：“石头哥……我扶你。” 我呼了口气道：“走！” 来到电梯口，在按下了按钮之后，我感觉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看着电梯的数字慢慢变成“3”的时候，我朝后退了一步。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只见里面站满了人，这些家伙手里都拿着短刀！ 妈的！ 我暗骂一声，推开沈南，先下手为强，直接将刚出电梯门的一个人踹了进去。 紧接着我也直接钻进去！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忽然感觉背上一阵火辣！ 转过身的时候，只见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由于电梯里空间不大，我只能用寸拳击打他的要害，让他瞬间失去战斗能力。 这一刻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 就在我打倒最后一个人之际，我也忍不住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 电梯门再次缓缓打开，已经到了一楼，门口还站着三个人，他们在看到我的瞬间，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所措！ 第57章 手扶轻纱，注芳花 我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缓缓的站起身，看向那三个人：“不想死的就滚！” 被我这么一吼，他们瞄了一眼电梯里的东倒西歪的同伴，缓缓退到了一边。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南跌跌撞撞的从消防通道跑下来。 我把手按在他肩膀上，然后这才走出酒店。 到酒店门口，沈南马上让他小弟把车子开了过来。 坐上车，我们便飞快的离开了西城区。 “石头哥，你没事？”沈南看着我问。 我摇了摇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嘶哑着声音道：“找个地方帮我的伤处理一下……” “好！”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开到了一个小诊所门口，沈南和他手下把我扶下了车。 把我放在一张床上后，沈南说他去找大夫。 我趴在床上，眼皮有些沉重，不知不觉竟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旁边争吵着什么。 “下次你要是再把不三不四的人带来我这，老娘就跟你没完！” “梅姐，石头哥可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是大学生。” “大学生？大学生弄成这样？” “要不是他，今晚你都见不到我了。” “见不到更好！”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一个身着白大褂的长发女子站在一旁。 这女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戴着黑框眼镜，面容姣好，眼神犀利，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在白色大褂下面露出了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腿上裹着黑丝，一双红色高跟鞋很是惹眼。 见我醒了，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沈南没好气的道：“我先走了，一会你们离开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说完她转身就直接走了出去。 沈南见我醒了，咧嘴一笑：“石头哥，你没事？” 我发现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身上缠着绷带。 稍微活动了一下，我发现背上还有些疼。 “刚才那个是梅姐。”沈南和我说了一句，“梅姐以前可是大医院的外科医生。” “你先给我倒杯水。”我道。 他赶紧给我倒了一杯水过来，我坐起身来，喝了一口，发现头还有些晕。 沈南说：“石头哥，梅姐说你有点失血过多，可能会头晕，回头休息几天补一补就好了。” 我缓了口气，看着他：“这次多谢你了。” “石头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今晚要不是你，我恐怕也不可能出得来。要说谢的人是我。” 我笑了一下道：“你把我带走了，恐怕以后西半城也会找你麻烦？” “西半城势力虽大，不过手还伸不到这么远。” 沈南和我解释说：“西半城也就是在西城区能只手遮天，这要是出了西城区，他什么都不是。咱们西州有三个人不能惹……” “哪三个？”我好奇的问。 “张闯、杨争、蒋南路。” “这三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张闯外号闯哥，西州最大的安保公司就是他的，西州各大银行的运钞车的警卫都是他公司的人。不仅如此，不少名人的保膘也都是他公司的。” 我点了点头，看来那天在金沙酒店遇到的那个闯哥，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沈南接着说：“杨争外号，西州之虎，参加过世界级a格斗大赛，而且还拿过冠军，西州一半以上的拳馆都是他开的。他有很多徒弟，而且他的那些徒弟每个都不可小觑。” 我眉头一挑，暗暗记住了这个人。 “至于蒋南路，这个人是一个隐形富豪，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据说他的财富都能上福布斯富豪榜，不过他从来没有公布过自己的资产，是一个很低调的人。” “看来，这西州还真是藏龙卧虎。”我笑道。 沈南咧嘴道：“可不是，所以那西半城在西州根本啥也不是。” 说到这，他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看了他一眼道。 “石头哥，其实实不相瞒……其实我上面也有大哥。” 我挑眉：“你大哥是谁？” “本来这个事情我从来不和别人说的，既然石头哥问了，那我也就不瞒你。我大哥其实就是蒋老板……” “蒋南路？” 他点了点头，我有些意外，他解释道：“其实我也算不上他小弟，只不过我是在帮他做事而已。” “做什么事？” “就石头哥你昨天去的那片工业园区，那些都是蒋老板的。我的工作就是负责帮他看着那片地方。” 我苦笑问：“他给你多少钱？”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将老板看得起我，我也乐意帮忙。”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乐意助人的人？” 他讪讪一笑：“石头哥，你就别奚落我了。蒋老板虽然没给我钱，不过他给了我不少赚钱的机会，我能有今天多亏了他。” “有他给你撑腰，难怪你不怕西半城。” 沈南笑了笑，点燃一根烟：“石头哥，说实话就算没有蒋老板，只要你照着我，我也不怕他。” “我罩着你？”我哭笑不得，“我拿什么罩着你？” “你会功夫啊！”沈南兴致勃勃的道，“以前我对功夫真的不怎么看好，今天见到你唰唰几下就把那些人给收拾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 他越说越离谱，甚至还手脚并用的比划了起来。 “不瞒石头哥，我从小就有个功夫梦。长大之后我也不是没学过功夫，不过大多数的功夫都是虚的，看着挺唬人，一到实战中就什么也不是。” 说着他搓了搓手：“石头哥，你能不能收我为徒？” 我摇了摇头。 他一愣：“为什么？” 我道：“我这门功夫不能外传，就算要传我也得问过我六叔。” 他一脸失望。 由于我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当晚就在诊所住了下来，至于沈南他们则是走了。 隔天一早，我还没从床上爬起来，一个女人就站在了我面前：“你还没走？” “一会我就走。” “算了，你没走正好，一会我给你看看你的伤口。” 说着，她就去了外面，显然是去拿什么东西去了。 第58章 子不孝顺，家无香 几分钟后，梅姐拿着消毒水和一把剪刀走了进来，说是要给我处理一下伤口。 把我身上的绷带剪开，很快我就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触摸着我的背。 “还好都只是一些皮肉伤，不然的话，以后有你受的。” 还不等我说话，我忽然感觉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直冲脑门，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现在知道痛了？”梅姐没好气的道，“去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 我咬着牙，任由她帮我处理伤口，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听阿南说你还在上大学？” “嗯……” “不好好读书，整天在外面鬼混什么？” “我……” “我告诉你，你天天跟着阿南混在一起，能混出个什么名堂来？” 我本想和她解释，结果谁知道刚开口，她就站起身递给我几片药：“把药吃了。” 我老实的把药拿过来塞进嘴里，喝了一口水。 “叫什么名字？” “石天行。” “你这名字是取自于易经？” “我也不太清楚……”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点头。 她说：“宇宙不停运转，人应效法天地，永远不断地前进。你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对你是抱着极大的期许的，结果你呢？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内疚吗？” 我被她说的一句嘴都不敢还，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教训着，我并不生气。 她拿了一把椅子坐到我面前，帮我又检查了一下手上的伤口，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脸庞。 不得不说梅姐长得的确很漂亮，而且她不同于李雨晴，她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味，属于那种成熟女人才有的韵味。 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给人以安心和信任的感觉。 梅姐全名苏梅，毕业于省医学院，还是个高才生，她本来在三甲医院上班，还是主刀医生。好像是因为一场手术导致她离开了那个医院，之后就在这里开了这个诊所。 具体情况我没问，沈南也没和我说。 我知道的是，她如今离异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看够了吗？”苏梅抬头冷冷的盯着我问。 我有些尴尬的回过神：“我……” “你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过段时间来拆线，把钱付一下你就可以走了。” “好……” 离开诊所后，我掏出手机，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坐车回到学校的时候，陈明一看到我那叫一个担心，抓着我问个不停。 我也倒是没有瞒着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石头……都是我不好……我……”他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说着。 “你这是做什么？”我笑了笑，“我说了这个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你就别管了。你现在该上课上课，该去做兼职就去做兼职。” “身上的伤没事？” “这点小伤不打紧。” 丁泉也大致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凑过来拉着我的手查看了一番：“我去，他们动刀了？” 说着丁泉就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说什么管他秦逸家里有没有背景，今天就要弄他。 我有些哭笑不得，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这个事和你们没关系，你们不要乱来知道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这次你们就听我的，行吗？” 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他们才消停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秦逸果然没来学校，估计他也知道，要是来了学校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个事情到现在还不算彻底解决，我并不是要秦逸怎么样，我最终的目的就是让他不敢去骚扰陈明和他的家人。 想要做到这一步，仅凭借武力肯定不行，还得让人给他们施压。 看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金老爷子了。 隔天，我联系上了金大山，说是要去看望一下金老爷子，中午的时候，他就直接开车过来接我。 在车上，我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太好，便问：“怎么了？” “石先生有所不知，这段时间金家遇到了一些麻烦。” “在西洲还有人敢找金家麻烦？”我有些意外。 金大山苦笑道：“还不是我那大侄子，自从他被赶出金家之后，就一直怀恨在心，现在联合了外人在搞金家。” “那金老爷子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了，老爷子现在气得不行，这几天谁也不敢去惹他。” “你们金家主业到底做的是什么？” 金大山眼神有些犹豫，过了片刻之后道：“这个这事我不好说，如果石先生想知道的话，可以亲自去问老爷子。” 在西洲的这段时间，我也打听过金家的情况。 金家最早是靠房地产起家，在西洲有很多楼盘都是金家的，不过后来渐渐的转到了制造业，有两家货车制造工厂。 除此之外，就剩金泰大厦了。 金泰大厦的主营业务是广告传媒，其中包括各大电视广告和电梯广告。 这块业务基本上都是金家二子在打理，也就是金安泰。 至于制造工厂那边，一直都是金安胜在管。 现在他被赶出家门，这块业务也就交给了金安泰，而金大山则是开始负责金泰大厦的业务。 当然了，这些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关于金家的资料。 其实金家真正的发家法门，其实靠的是盗墓。 不然金老爷子也不会染上钱疮，只不看他的样子，他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和他子女说。 或许是想以后都不想让，自己的后代接触这些事情了。 来到金家的时候，我被带去了书房。 一进去，就看到金老爷子坐在一张大板茶桌前，脸色阴沉。 “老爷子。”我开口打了声招呼。 他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坐。 “最近上学怎么样？还习惯吗？”金老爷子微笑着问我。 “挺好的。” “安慧在你们学校工作，回头你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她。” 我点了点头：“老爷子，我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忧愁的道：“子不孝顺家无香，父母恩情付东流……” 第59章 往事如梦，几多愁 金安胜自从被赶出家门之后，手上还有金家一些公司的股份。 金老爷子当初把他赶出家门，也不是真的不认他这个儿子。 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再怎么说金安胜也是他儿子。 他当时想的是，让金安胜好好反省，等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的时候，再让他回金家。 结果金安胜倒好，离开家之后，暗地里就把他自己手里的股份给卖了。 “他卖股份，我没什么好说的。可是这个逆子，竟然把祖坟的地都卖了！”金老爷子气呼呼的道。 “祖坟？”我有些不解。 他解释和我说，之前金家在南山那边买了一块地，金家的先人全都埋在那边。 以前刚买那块地的时候，连进山的路都没有，还是金家出钱去修了一条路出来。 随着西洲不断开始发展，南山那边也被规划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去那边旅游，之后又兴起了各种民宿。 如今的南山可谓热闹非凡，不少人也盯上了金家的那块地。 有几家大地产公司也来找金家谈过，要买那块地盖一个度假山庄。 不过金老爷子本就是不缺钱的人，自然不可能说把自己家祖坟的地卖了，于是说什么也不同意。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打那块地的主意了。 金安胜作为长子，按照金家的家风，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那块地就过户到了他名下。 本想着日后让他来打理金家的祖坟，谁知道如今他被赶出家门之后，二话不说就把那块地卖了。 这就是为什么金老爷子生气的原因，这几天他都在找律师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块地拿回来。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机会非常渺茫。 “唉，养儿不孝，真是报应呐！”金老爷子一脸难受的说着。 我这次过来是来找他帮忙的，不过看他这个样子，我那个事情也不好说出口。 “老爷子，事已至此，那你也只能重新寻一块风水宝地了。”我劝慰道。 他盯着我，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和我说什么，又忍住了。 “老爷子，你现在大病初愈，还是得保重身体的要紧。” “唉……石先生治愈了老夫的病，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眉头一扬，心想难不成那块地另有隐情？ 见他不说话，我道：“如果金老信得过我，大可不必如此谨慎，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您老尽管开口。” “既然石先生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他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道：“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十八岁。我们金家还没有这么大的家业，我跟着父亲还有大伯他们住在关口那一带。” “西洲关口当时周围都是铁路，还没有改建，全都是自己搭建的房子。和我们一样的穷人基本上都住在那边。那个时候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几乎天天饿肚子。” 我之前还以为金家的产业是祖上留下来的，现在看来居然是金老爷子自己打拼到的，心里不由佩服起来。 “那个时候虽然穷，不过日子也还算能过下去。直到后来我大伯生病了，我父亲为了给他治病欠了不少债，之后没办法才又重拾老本行。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家祖上竟然是盗墓贼。” 金老爷子满脸追忆之色：“那是我父亲第一次带着我去下墓，我们当时盗的那个墓是一个员外的墓，打了盗洞下去之后，就一间墓室，里面的钱财也不多。不过总算是能够有钱给我大伯治病。” “也是从那之后，我父亲索性带着我到处找墓。我们从来不在西洲附近盗墓，都是去外地。凭借我家祖上的本事，我和父亲无往不利，几乎从来没有失手过。也是在那期间，我把祖上传下来的本事学了个便。” 看来，从金老爷子父亲那一辈，他们就已经不想让自己的后人接触盗墓的事情了。 我心里想着，接着听他说下去。 “我大伯的病好转之后，我们也搬了家。不过日子并没有大富大贵，因为我父亲不打算再去盗墓，也不准我去。一开始那几年我也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可后来到了要娶媳妇的年纪，家里一穷二白，我就悄悄的自己去下墓。” 说到这，他看向我：“我决定要么不下墓，要下就要下个大墓，一次性捞个够本。于是我找了很久，总算给我找到了一个大墓，而那个墓就在南山……” 我一愣，刚开口想问什么，又忍住了。 “那是一个龙凤双墓，我从没有见过如此复杂的墓室结构，而且里面还充斥着各种机关。我第一次下去的时候，差一点就栽在了那！” “为了能进到这个墓里，我花费了很多心思，也研究了很多办法。最终还真给我找到了一条进去的路，可谁知道后来，因为这个墓而把我父亲和我大伯给害死了！” 说到这，金老爷子双眼通红，一脸悔恨：“我后悔啊！我当初就不该下那个墓！如果不下那个墓，我父亲还有我大伯他们就不会出事……” “这都是命呐。”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和我说：“我父亲和我大伯的被困在了墓中。而我虽然活了下来，可是很不甘心，我发过誓一定要把他们的尸体带出来。后来我四处盗墓，慢慢扩张事业，到了四十多岁总算是能在西洲立足，于是我便把南山的那块地买了下来。”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金老爷子对那块地如此看重。 敢情他父亲和大伯的尸骨埋在那，根本无法迁坟。 我忍不住问：“金老爷子就没尝试过下去找他们的尸骨吗？” “当然尝试过，我这之前的钱疮就是在那个墓里染上的……” 原来如此，我接着问：“那现在金老爷子准备怎么做？” 他一脸决绝的道：“那逆子把地卖了，我现如今也只能抓紧时间想办法把我父亲和大伯的尸骨从挖出来……” 第60章 联络八方，寻贤才 金老爷子看着我，忽然问了一句：“石先生，你既然是天宝斋门下之人，那寻龙点穴之术你恐怕也不陌生？据闻你们天宝斋的墓狐真人，那可是下墓的好手，有人说他是鬼谷一脉的后人，不知石先生……” 说到这里，他便看向了我。 “墓狐真人”我听白姨提起过，这个人是她师兄，也就是我妈的师兄。 此人擅长盗墓探险，是一个寻龙点穴的高手，只不过此人行踪漂浮不定，经常东南西北的跑，居无定所。 这个时候金老爷子居然提起了他，我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金老爷子误会了，我并不是天宝斋的人。”我笑笑道，“我只不过是和天宝斋有些渊源而已。” “是吗？”金老爷子有些失望，看着我道，“那石先生对于下墓……” 不等他说完，我便道：“一窍不通。” “唉，我本来还想拜托石先生帮我走一趟，现在看来……” 我眼珠子一转道：“金老爷子，你难道就不认识其他的下墓好手了吗？” 他摇头：“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同行。” 如果我能帮金家把这个事情搞定，那到时候金家自然就欠我一个人情，那是不是到时候我让他们出面，去解决秦逸那边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我自己又不会下墓，总不能瞎来？ 想了想，我对金老爷子道：“老爷子，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人。”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我又补了一句：“你放心，这其中的缘由我肯定不会对别人说起，到时候如果金老爷子不方便出面，可以由我来替金家出面去行此事。” “那就有劳石先生了！”金老爷子拱手道。 “老爷子无须这么客气，最多两天，我就会给你消息。” “好！” 离开金家之后，我便去找了岳华。 他作为江南会西洲分会会长，我相信肯定认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想要从他那边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到了他那边之后，一进门岳华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石会长，稀客啊！今天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 “岳老，我今天过来是想找你打听一个事。” “好说，先里面坐。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刚收了一些大红袍过来，你给品鉴品鉴。” 他满脸笑容地把我请了进去。 我们坐到茶桌前，他就从茶盒里取出了一把茶叶，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将它们放进了紫砂壶里。 轻轻地注入热水，等待着茶叶舒展开来的瞬间，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岳华慢慢地拿起紫砂壶，倾斜着，注入了第一杯茶。他细细地嗅了一下，微微一笑，将茶递到了我面前。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茶香回荡在口腔中，茶叶很清新，茶汤的甘甜。 本来我是不怎么喝茶的人，可自从来了西洲之后，去哪几乎都是喝茶，渐渐地我也算是对茶有了一些了解。 “好茶！香气扑鼻，滋味浓郁，回味悠长。”我随口说了一句。 岳华微微一笑，这才问道：“石会长，你要找我打听什么事？” “不知道石会长认不认识下斗的高手？”我问。 “下斗的高手？”他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你找下斗的做什么？” 我微微笑道：“有点事情想要找人帮忙。” “你要下斗？” 我知道下斗这个事情想要隐瞒，也瞒不住，所以就点头道：“嗯。” 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微微皱眉思索了起来：“这下斗的高手在西洲我倒是认识一个，不过这个人不太好打交道。” “哦？” “这样，今晚我把他约到聚贤楼，到时候石会长你过来，我们先见一面，之后的事情再说。” “好！那就有劳岳老了。” “石会长说的哪里话，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接着他又问我关于孟家的事情，我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他听完之后也是忍不住一惊：“清华云龙罐，你真的砸了？” 我点头：“那本来就是个赝品，只有这样才能鉴别出它的真假。” “石会长就如此肯定那是个赝品？” 我笑道：“岳老，我也不瞒你。在别的地方我可能不行，可在鉴宝上，我还有几分把握。”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眉头舒展开来：“那这样就好办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接着说：“我要给你介绍的那个土夫子，听说他最近正在找人鉴定一件东西，到时候只要你肯帮他解决了这个事情，他帮你下斗也就顺理成章了。” “哦？不知道他要鉴定什么？”我问。 “我听人说，好像是一尊佛像。”岳华道，“在西洲对佛像鉴定这一块一直是处于空缺，我擅长的是书画鉴定，我们分会里大多人也不擅长佛像鉴定。” 说完他看向我，问：“不知道石会长对于佛像这方面……” “我也说不好，得看到实物之后才能做判断。”我回道。 “那行，那今晚我们聚贤楼再议。” 从岳华那边离开，我先回了一趟学校，到了晚上的时候，便打车去了聚贤楼。 过去的时候，岳华已经到了，至于他说的那个土夫子还没有踪影。 坐在包厢里，他和我说起了关于那个土夫子的一些事情。 “此人名为齐飞廉，五年前来的西洲，当时他到西洲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岳华和我道，“当初他带了不少冥器想要脱手，其中还包含几件珍宝。只可惜那个时候，没人敢收他的东西，毕竟他身份不详，来历不明，都怕收了东西之后惹上麻烦。” 说到这，他笑了笑：“也是那一次，我和他机缘巧合的认识了，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可以说，在西洲除了我，没人能联系得到他。” 闻言，我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只见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身着一身工装服，头发凌乱，胡须遍布下颚，几乎与他的黑眼睛同色。 看上去莫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肌肉贲发，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野蛮和粗犷，但却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第61章 技艺高超，展风姿 “岳会长，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齐飞廉一屁股坐到了桌前，掏出一盒没有过滤嘴的香烟，自顾自的点燃抽了起来。 从进来到现在，他几乎看都没看我一眼。 “齐兄弟，别来无恙啊？”岳华笑着说了一句，便吩咐人上菜。 “不知道齐兄弟最近在忙什么？” 齐飞廉不苟言笑，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淡淡的道：“老样子，每天去外面摆摆摊，混个温饱。” 岳华微微一笑，用手掌指向我：“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石天行，石兄弟。” 之前我就和岳华说过了，不要透露我江南会会长的身份。 说实在的这个身份到现在也没给我带来多大好处，反而每一次一说我是江南会会长，总会让人鄙夷。 “这位是齐飞廉，齐兄弟。” 等岳华介绍完后，齐飞廉这才看向了我，我冲他微微一笑，抱拳打了声招呼：“齐大哥，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他微微点头：“指教谈不上。” 很快饭菜上桌后，我倒了一杯酒，右手举杯，左手托在杯底敬了齐飞廉一杯。 刚要喝酒的时候，他用两根筷子夹住了我的手：“石兄弟不用行如此大礼，既然你是石会长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随意一些就好。” 说完，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又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越注重这些杂碎的形式，越是无德。” 他这句话顿时让我不知道怎么回，岳华打圆场道：“大家随意就好。” 席间，基本上都是岳华在说话，他问什么，齐飞廉就回什么，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 我在一旁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能暗自观察起齐飞廉这个人。 他的手非常粗糙，在虎口的位置有着厚厚的老茧，即便他坐的位置离我有一米多，但是我还是能隐约闻到他身上的泥土味。 聊了一会，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岳华这才进入主题：“齐兄，今天找你过来，是石兄弟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他点头道：“如果没有事找我，也用不着请我到聚贤楼吃饭了。” 这家伙说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含蓄。 岳华笑了笑，看向我。 我微微点头，开口说：“齐大哥，听说你有一个东西需要鉴定？” 他挑眉，看向我点头。 “我这边也有一件事需要齐大哥帮忙……” 还不等我说完，他就道：“好！你只要帮我把手里的东西鉴定出来，我就帮你的忙。” 说着，他拉开外套的拉链，竟从里面掏出一块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把红布扯开，只见是一尊迷你的观音像。 这玉观音像，雕工精细，形态秀美，神态端庄。玉质晶莹剔透，清新淡雅。观音头戴宝冠，面容慈祥，手执莲花，匠心独具，惟妙惟肖。 从观音的材质上来看，好像是青田玉。 “只要你能鉴定得出，我这观音像是什么材质的，我就帮你的忙。”齐飞廉道。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岳华，他此时的也被面前的这尊观音像给吸引了。 不得不说这观音像的工艺非常精湛，先不说它是什么材质的，就这品相拿出去都能卖不少钱。 “这是青田石？”岳华不确定的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齐飞廉面无表情的道：“岳会长，看来你对玉石这方面的造诣并没有你书画造诣高。” 被他这么一说，岳华讪讪一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这家伙还说话还真是一点也不拐弯抹角，难怪岳华会说此人脾气古怪。 这种人想要平日里不得罪人都不可能。 我站起身，走到观音像面前道：“我能仔细看看吗？” 齐飞廉也倒是大方，点头道：“请便。” 我拿起这尊流光溢彩的观音像，仔细地看了起来。从这外观上来看，的确有点像是青田石。 青田石主要产于福省青田县，颜色也比较丰富，常见的有白色、灰白色、浅绿色、深绿色、红色等多种颜色，但主要以绿色为主。 青田石的质地很硬，有些种类的青田石硬度接近于石英。 在古时候青田石大多都会被用来做硬玉器，如印章。 而且青田石的纹理多为细密的细丝状纹理和点状纹理，常常呈现出“蛛网纹”、“鱼子纹”等。 我手里的这尊观音像，虽然多多少少有些青田石的相似之处，不过有些地方却又不同于青田石的特征。 反而，这观音像的材质有点像和田玉！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开始仔细鉴别起来。 我用手指轻抚观音像的表面，质地细腻而柔软，且呈现出一些天然的细小颗粒状纹路。 而就在这时，我的感官系统又一次地变得不同起来！ 没想到，通宝之体竟然又一次激活了！ 我仔细端详观音像，感受它的密度。我发现它的密度适中，没有异常的轻重。 它的纹理流畅，呈现出独特的“青皮”纹理。 过了好一会，我把手里的观音像放到桌上，呼了口气。 齐飞廉看向我：“看这么半天，看什么什么来了吗？” 我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尊观音像的材质应该是和田玉。” 听到这里的时候，齐飞廉一愣：“你确定？！” 我点头：“我确定。” 岳华也有些意外：“石会……石兄弟，你真的确定这是和田玉？” “嗯。无论是色泽、纹理都是和田玉无疑。”说着我指着观音像上的一条裂缝，“你们看这个，它不是裂缝，这是和田玉的格。” “果然！！”齐飞廉脸色一喜，看向我的眼神也不同了。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这是和田玉，只不过不敢确定，如今被我这么一点拨，他心中的疑虑也就消失了。 “如此精美的和田玉观音像，我还是头一次见。”岳华感叹道。 齐飞廉飞快的将观音像用红布包裹收了起来，紧接着他站起身对我道：“你的忙我帮了，三天之后你联系我。” 说完，他转身便直接离开了包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怪人。 同时我又想到，这么一尊和田玉观音像，这得卖多少钱？ 第62章 准备充分，方可行 接下来的几天我哪都没去，每天老老实实在学校里上课。 金家那边我已经和金老爷子沟通好了，我和他说已经找到了一个下墓高手，对此他自然也是很高兴。 一转眼就到了和如意楼约好的时间，本来我想打电话给孟青衣问问情况。 不过一想到，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她的事，我这么主动做什么？ 索性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让我奇怪的是，她当天也没给我打电话。 既然你不给我打电话，我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隔天，我去了金家见到了金老爷子。 “石先生，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他把一个文件袋放在我面前，“这里面都是关于那个龙凤双墓的资料。” 我拿过文件袋，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都是一些老照片。 照片上的光线很暗，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 除了照片之外，还有一张墓室的草图。这张草图修改过很多次，上面有很多修证痕迹。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由我亲自下去办此事，只不过如今我的情况……” 说到这里，金老爷子叹了口气。 “老爷子，既然你信得过我，那这个事情我就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办好。”我道。 他点了点头：“石先生，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有句话说的果然没错，人越老越精明。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和金老爷子谈过报酬的事情，就是想要让他自己说出来。 他估计也是看出了我的小心思。 “老爷子，我这边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不过这事情还没办好，我现在开口的话，会不会不太好？”我笑着道。 “石先生治好了我的病，本就是我金家的恩人。即便这一次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只要石先生开口，老朽能做到的也不会拒绝。” “既然老爷子这么说了，那我要是再扭捏下去也就是不识抬举了。” 我把资料放回文件袋，端起面前的茶碗抿了一口：“不知道老爷子知不知道秦家？” “秦家？哪个秦家？” “西半城老爷子认识吗？” 他思索了片刻：“你说的西半城是胡晓？” 我点头。 之前沈南告诉过我，西半城的全名叫做胡晓。 “秦家在西洲也算是有点实力。”他看着我问，“石先生和秦家有过节？” “也算不上过节，我有个同学叫陈明，一直以来都被秦家独子霸凌。我求老爷子的事，就是希望老爷子能出面……” 不等我说完，他就笑了起来：“秦家还没有资格让我出面，这样，回头我介绍一个人给你，秦家那边的事情就让他帮你去办。” “那就多谢老爷子了。” “这有什么的，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石先生，若是能帮我把这次的事情办好，别说一个秦家，就算是金家的半壁江山我也可以拱手相送。” “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金老爷子道。 “你说。” “这次石先生下斗，最好能帮我把先人的遗物也一并带上来。” 我点头道：“好。” 金老爷子起身冲我行了一个大礼。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事情极为看重。 从金家离开，我就联系了齐飞廉。 “齐大哥……” 我刚开口，电话那头就道：“广川路林口巷367号。” 说完，他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个怪人。 我打了辆车，很快便去到了他说的那个地址。 广川路这边都是城中村，周围有很多危房要拆，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有一部分拆了，有一部分还没拆。 钻进林口巷，找了片刻我便找到了367号。 在我面前的是一栋很破旧的老房子，门窗都是木头做的，颜色已经褪了，很多地方都被虫子咬坏了，外墙也没有刷过漆，看上去很陈旧。 屋顶上的瓦片也有很多缺口，有些地方还露出了木头的梁柱。 门口还有一些杂草，显得很不整洁。整栋房子看上去很落魄，像是被遗弃了很久。 齐飞廉就住在这？ 这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推开门我进了院子，很快便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很快门被打开，齐飞廉看了我一眼：“进来。” 屋子里也很简陋，一张八仙桌前放着两把椅子，靠墙的地方有一张木板床。 桌上放着一桶已经吃完的泡面，地上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工具，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 “你先坐，我收拾一下。” 齐飞廉蹲到地上，就开始摆弄那些工具。 就这么干坐了半个小时，他总算是把地上的那些工具弄好了，紧接着他找了一个大的帆布包，把东西都塞了进去。 “你要下的那个墓在什么地方？”他问。 我把金老爷子给我的资料递了过去，他坐到桌前仔细看了起来。 “龙凤双墓？”他有些惊讶，“西洲还有这么一个墓？” “什么是龙凤双墓？”我忍不住问。 之前听金老爷子提起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忍住了。 “所谓的龙凤双墓也就是所谓的合葬墓，这种墓室结构复杂，一般分为两层，第一层为龙，二层为凤，上层的结构是按照墓主生平居住环境打造，这第二层才是主墓室。” 他顿了顿接着道：“过去大富之家的庭院都很大，所以想要打造出和墓主生前同样的居住环境，这墓室的空间也不会小。为了防止有人盗墓，还会设置各种机关。” 说到这里，他看向我：“虽然龙凤双墓属于民葬墓，可它的规模堪比小型皇陵。” “齐大哥，对于这个墓，你有几分把握进去？”我问。 他笑了一下：“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有八成的把握。就是不知道你要我下去这个墓里拿什么？” “尸骸。”我道。 他有些意外：“古尸？” 我摇头：“这个墓已经有人下去过，不过那两个人都死在了里面，我希望齐大哥能把他们的尸骸带出来。” 听完我的话，只见他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后道：“原来如此，行没问题。” 我拱手道：“那就多谢齐大哥了。” 第63章 敲门声响，似哨音 齐飞廉说他需要准备一下，两天之后联系我。 从他那边离开，我正准备打车回学校，孟青衣就给我打来了电话：“你在哪？” “怎么了？” “你先告诉你在哪，具体的事情见面说。” 现在你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广川路林口巷。” 十分钟后，我上了孟青衣的车。 在车上，她才开始和我说起如意楼的事：“鉴定结果出来了。”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呢？” “是赝品。” 我微微点了点头，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跟着白姨这么多年，别的我没学精透，可是在鉴别方面我也算是有所造诣。 “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孟青衣看了我一眼问。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如果我没有把握，你觉得当时我敢把那个青花云龙罐砸了吗？”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在鉴宝上竟然有如此高的造诣。难怪，你能成为江南会的会长。”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老气横秋？”我道，“再说了我成为江南会的会长，又不是因为我鉴宝能力出众。” “那是因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见我不说话，她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和我说起了关于如意楼的事。 如意楼的鉴定结果出来之后，福伯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孟青衣。 经过私下的协商，最终福伯将神龙歙砚的卖主信息提供给了她。 作为交换，青花云龙罐的事也到此为止。 “不管怎么说，这次很感谢你。”孟青衣一边开车一边道，“上次给你的银行卡里面的钱你可以随便用，后续不够的话你再和我说。” “我们现在去哪？”我看了一眼车窗外，问。 “去找卖家。” 我有些意外：“现在就去？” 她点了点头，一把方向盘将车开进了一个小区。 把车子停好，她带着我来到了一栋单元楼下。 我环视了一圈周围，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看上去应该是八九十年代的房子了。 建筑外墙已经褪去了过去的鲜艳颜色，变得灰暗和沉闷。绿化也已经长得很乱，树枝和草丛之间杂乱无章，不经修剪。 小区的人行道是砖块铺成的，很多砖块已经松动，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坑洼。 楼房的外墙上，可以看到年代久远的广告牌。 进去单元楼的时候，非常昏暗。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单元楼里连路灯都没有。 摸黑上到四楼，孟青衣站在一扇老旧的防盗门前，从盘着的头发上扯下来一根黑色的发夹，放到锁眼轻轻地拨动了两下，门“咔嚓”一声就被打开了。 “你就不怕里面有人？”我忍不住问。 她拉开门道：“刚才上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屋内没有亮灯。” 这女人胆子可真够大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开锁本事是从什么地方学的？ 上次去找二狗子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进屋后，我顺手把门带上。 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客厅，客厅的地面上铺着一张厚重的红色地毯，地毯上已经有些磨损和污渍。 旁边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大型的中式山水画，中间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沙发，沙发上堆着一些绣花的靠垫和抱枕。 角落放着一个实木书柜，上面堆满了各种旧书和杂志。书柜旁边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小茶几和几把折叠椅。 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朝着开着门的主卧走了过去。 卧室中间放着一张床，床头柜上放着一盏黄色的台灯和一个旧式的闹钟。床上铺着干净的蓝色床单，床头还挂着一些简单的挂饰。 在主卧室旁边是副卧，这间显然是小孩子住的，里面有一张儿童床，还有很多玩偶和儿童漫画。 除了这两间卧室外，还有一间房间是锁上的，孟青衣用手拧了拧把手后，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她又开始用发夹打开了门锁。 门一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 这间房间不大，最里面放着一个供桌，供桌上有一个排位，还有一些贡品。 就在我们准备进去看看时，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两个声音。 “一会妈妈给你做好吃的，你要听话知道吗？” “不要嘛，我要吃。” “吃多了对牙齿不好，到时候嘴巴里会长虫虫。” 伴随着母女的对话，很快就响起了一阵开门声。 我和孟青衣对视一眼，她瞬间进到了供桌房间，还不等我进去，她居然把门给关上了！ 我左右环顾了一下，二话不说发现也没有什么藏身之地，就在门要打开的瞬间，我进到了主卧，钻到了窗帘后面。 我心跳得那叫一个快，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孟青衣这女人做事完全没有任何计划，而且雷厉风行。 这下好了，要是被人发现的话，到时候一报警，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胡思乱想了一下，我又不由觉得有些疑惑。 神龙歙砚当初可是拍卖了不少钱，怎么卖家还住在这？ 还有，为什么还是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脚步声从客厅一直进到了卧室便停了。 我微微侧头，顺着窗帘缝隙里看了出去，只见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背对着我，正在换衣服！ 很快我就看见到了光滑的脊背，还不等我继续看时，女人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她将衣服穿上，然后去了客厅。 “朵朵，你先回房间玩，一会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好。” 很快女人便把一个，看上去莫约四五岁的小女孩送去了副卧。 之后，她再次回到房间门口，我还是看不清她的模样。 她面朝着放牌位的那个房间，正好是背对着我。 我注意到此时她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她握刀的手放在身后，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去拧那个房间门的门锁。 我一愣，她发现屋子里有人了？！ 第64章 回忆往昔，恩怨情 女人轻手轻脚的把门打开，缓缓地走了进去。 我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忽然我就听到“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打翻了。 只见孟青衣冲出房门刚想跑，那女人已经将其按在了地上，一把刀顶在了她脖子上。 孟青衣的身手我是知道的，别说一般的女人，就是男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可谁能想到，不过一个照面她居然就被制伏了。 “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家？！” 就在女人抬起头来的瞬间，这下我总算是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居然是她？！ 我一惊！ 怎么也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是苏梅，梅姐？ 难怪刚才我还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只是那个时候太紧张也没当回事。 孟青衣被按在地上不说话，眼看苏梅的刀离她的脖颈越来越近，我索性直接从窗帘后面走了出去。 “梅姐，是我……” 苏梅看到我的时候，非常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与此同时，地上的孟青衣也朝着我看了过来，似乎在我问：你们认识？ 几分钟后，我和孟青衣坐在了沙发上，苏梅给我们倒了两杯水。 她坐到我们对面，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看着我：“说，你们为什么跑我家来？” 我看了孟青衣一眼，见她有些走神，索性我也就实话实说。 “梅姐，你认识如意楼吗？” 听到我的话，她眉头微蹙，把视线放在了孟青衣身上，神情有些复杂，过了许久之后她问：“你是孟正云的什么人？” 孟青衣抬头：“我是他女儿。” 苏梅咧嘴一笑：“没想到如意楼这么不守信用，还说什么绝对不泄露卖家信息，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顿了顿道：“既然你已经找到这里来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想要救孟正云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 孟青衣冷冷的盯着她：“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孟家？” “为什么？”苏梅冷笑道，“你不该去问你父亲孟正云吗？你不问问他当年做了什么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梅姐的表情，我下意识脑子里就冒出来一个念头，难不成这梅姐是孟正云的情人？ 可这个念头刚出，苏梅就瞪了我一眼：“石同学，你在乱想什么？” 我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道：“没……没什么。” 孟青衣盯着苏梅：“赤脚丹青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爹。” 听到这个回答，孟青衣一愣：“你……” 苏梅微微一笑：“现在你还觉得是我针对你们孟家吗？” 我听到这里，有些云里雾里的，看来这里面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我忍不住问：“梅姐，你父亲和孟家有过节？” “过节？”她冷笑道，“你应该问问这位孟大小姐，他们孟家是怎么偷了别人东西，又如何恩将仇报！” 我看向孟青衣，只见她沉默不语。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她没脸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苏梅眼神凌厉，看得出她心里忍着一股怒火。 “我苏家世代行医，从我祖上开始一直到我爹那一辈，都是医者仁心，从来不作奸犯科！” 她说到“作奸犯科”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很重，让我不由想起了孟青衣开锁的事。 难不成孟家祖上是“佛爷”？ “我爷爷当年给人治病，对方为了报答我爷爷，赠予我爷爷一个砚台，此砚名为神龙歙砚。我爷爷对神龙歙砚极为喜欢，临终前叮嘱我父亲一定要好好保管此物。” “我三岁那年有一个女人寻上门，许诺重金要买神龙歙砚，我父亲当时果断拒绝。那时我还不知道神龙歙砚的重要性，只以为是一块石头而已。” 我看向孟青衣问了一句：“那个女人是你……” “不错，她说的是我母亲！”孟青衣咬牙道。 苏梅冷笑一声：“你母亲三番四次寻来我家，寻砚不得，她便偷梁换柱，用一个假的神龙歙砚把真的神龙歙砚调包！简直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亏我父亲还以礼相待！” 听到这里，孟青衣死死地咬着牙，手也不由捏成了拳头。 “可笑的是，她把神龙歙砚偷走之后，竟不知那砚台已被我爷爷动过手脚，在上面下了毒！” 孟青衣喝道：“你们才是卑鄙小人！竟然在砚台上下毒！” “你母亲若不使那下三滥的手段，她会中毒吗？”苏梅冷冷的道。 “你——”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见她们两剑拔弩张，我赶紧打圆场问：“后来呢？” “后来？”苏梅讥笑道，“后来孟正云求上门赔罪把砚台还了回来，我爹才去帮她解毒。谁知这一次竟然上演了一场农夫与蛇！” “孟家许诺会将所有家产都赠予我爹，我爹仁慈并没有全要，只拿了一半。可谁知道回到家后，他发现自己带回来的砚台还是假的！至此，他非常生气，想要去找孟家理论，结果孟家却对外宣称我爹是去要孟家另外一半家产。我爹被人冤枉，被人误会……最终他把孟家许诺的钱财全部归还，至此生了一场大病。” 说到这里，苏梅眼眶不由红了起来：“他一辈子行医，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最终郁郁而终！你说这一切，我要去找谁讨回公道？！” 孟青衣涨红了脸，道：“我母亲后来不也逝世了吗？” “她那是活该！” “你——” “难道我说错了吗？她本来就怀了身孕，竟然还想要偷窃别人家东西，最终导致自己染毒，这不是活该是什么？我爹肯出手帮她解毒，已经算得上是仁心仁术了！” 我赶忙道：“梅姐，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是我苏家和孟家的事！”苏梅冷冷的道，“我说过，想要救孟正云没问题，但是你孟家必须要帮我做一件事。” 不等孟青衣说话，我就替她问道：“什么事？” 第65章 筹划周密，步步稳 我在单元楼下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孟青衣才从楼上下来。 一见到她，我就忍不住问：“怎么说？” 她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一句话没说便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跟着她上了车，坐到副驾驶上，这个时候她才开口说了一句：“你现在是要回学校还是去哪？” “梅姐和你说什么了？”我问。 她抿了抿嘴，沉吟了片刻后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给你的那张银行卡你就自己留着用。” “什么意思？” 我有些搞不懂，刚才在楼上的时候，苏梅说要和孟青衣单独聊聊，让我回避一下。 至于后来两人谈了什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本来我以为孟青衣下来之后，会把事情经过和我说，可谁知道这女人显然是什么都不想告诉我。 “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但是之后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而且你也插不上手。”孟青衣道。 “你答应她什么了？” 孟青衣没有回答，而是启动了车。 很快她便把我送到了学校，直到下车她也什么也没和我说。 事情到这个地步，要说我不好奇，那根本就不可能。 苏梅到底要让孟青衣帮她做什么？ …… 两天后，齐飞廉给我发信息说已经准备好了，让我过去和他汇合。 请好假，我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我们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川菜馆，这川菜馆在一条胡同里，整个菜馆不过八十多平。 我进去的时候，齐飞廉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吃东西，见我到了他示意我坐，然后递给我一个碗和一双筷子。 “我已经吃过中饭了。” 他看了我一眼：“这是晚饭。” “晚饭？这才几点就吃晚饭了？” “随你，一会过去之后还不知道要弄到几点，你现在不吃到时候可没东西吃。” 被他这么一说，我犹豫了一下，拿起筷子。 看着桌上的菜，我一时间不知如何下筷。 总的四个菜，水煮鱼、口水鸡、小炒肉以及一个麻婆豆腐，每个菜上全都是辣椒，特别是水煮鱼，除了红彤彤的辣椒之外还有不少花椒。 虽说我平日里也吃辣，可也没吃得这么凶过。 夹了一块口水鸡，这才吃第一口，我就感觉整个口腔像是被用火烧了一样。 我赶紧扒了两口白米饭，这才缓解了不少。 齐飞廉见我这样，笑了一下：“你吃不了辣？” “不是吃不了，而是这也太辣了？” “辣椒祛湿，多吃点对你没坏处。” 就在我们说话之际，我发现菜馆的卷帘门竟然被拉了下来，一时间光线变得昏暗了起来。 我有些疑惑，这大半天的怎么就关门了？ 一个胖子从后厨走了出去，身上还围着一块围裙，他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坐在了桌前。 齐飞廉用筷子指了指他道：“这个是大头。” 刚说完，关门的那个人也坐了过来，一脸笑容地看着我。 齐飞廉又道：“这个是竹竿。” 我有些没搞懂，忍不住问：“这二位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你觉得呢？”齐飞廉扒了一口饭道，“下墓不是逛菜市场，不是品茶赏花，更不是不是嬉戏玩乐。不能那样悠闲自得，那样安逸惬意，文雅端庄，那样恭谦有礼。” 说到这，他放下筷子：“下墓是一个协作项目，需要多人密切配合，各司其职，共同完成。同时，也是一项高风险的活动，需要各方面的准备和应对措施。” “你觉得就凭我们两个，有什么资格去下那个龙凤双墓？”他看着我问。 被他这么一说，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于下墓，我根本就没有接触过。 虽然之前听白姨讲过不少关于下墓的事，可是听说和实践永远是两回事。 现在仔细看看，这的确是一个高风险的事情。 如果这个事情这么容易的话，金老爷子也就用不着找我了。 或许之所以找我也是迫不得已，有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 想着，我仔细打量起这大头和竹竿。 大头看上去莫约三十二三岁，身形臃肿，脸上油光满面。 他的头发油腻蓬松，穿着一件过于紧身的衬衫，衬衫已经被他的肥胖撑得快要崩开了似的。 他的手很粗糙，而且双手油污满满，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些污垢。 竹竿看上去要年轻得多，应该在二十六七岁左右，他皮肤黝黑，身形不高，但身上基本上都是腱子肉。 他的五官刚毅有力，那张厚实的脸上毫无余肉，下巴线条分明。穿着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将他强壮的肩膀和胸肌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两个人，一个像伙夫，另外一个像苦力，丢到人群中几乎都没有人会注意的那种。 大头笑了下，用一口川普问：“听飞哥说，你鉴宝水平很高？” “还行。” 他用他那双油腻腻的手拍在我肩膀上：“以后我需要掌眼就找你了。” 我笑道：“行，没问题。” 竹竿不怎么说话，脸上总是挂着一副憨厚的笑容。 吃完饭，齐飞廉用手抹了抹嘴，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了，我们出发。” 我们从餐馆后门出去的时候，路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这车子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了，车身已经被风吹日晒雨淋地发白，显得有些破旧。上面还贴着各种广告和贴纸，已经破烂不堪，车窗玻璃上还有斑驳的水迹。 竹竿开车，齐飞廉坐在副驾驶，我和大头坐在后座。 面包车最后一排的座位已经被拆除了，堆放着很多东西，有空压机，柴油发电机，还有一些绳索和铲子之类的。 我看了一眼，便问齐飞廉：“我们这大白天的就下墓，会不会太惹眼了？”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先过去看看地形，到时候再决定什么时候下去。” 我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多问。 很快车子就出了西州城，朝着南山的方向驶去。 第66章 始于点滴，成于融 南山只不过是一个统称，从西州市区出来，顺着国道开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南山地界。 到了南山后就能看到一个很大的山谷，以前这边都没人来，后来开发成了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山庄，山谷可以蹦极，还有民宿酒店，除了这些外，还弄了一个小镇叫南山镇。 平日里城里的很多白领在周末的时候，都会选择来这边放松娱乐。 这地方基本上全都是山，一座接着一座连绵不绝。 我们穿过南山镇，顺着一条山路一直朝里面开，差不多开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金家的地盘。 路被用铁栅栏堵死了，车子基本上开不进去，栅栏上还挂着一个牌子：私人领地，请勿入内。 把车子停好，竹竿守在车上，我们其他三人便穿过了栅栏，朝着里面走去。 金家的这块地面积可不小，我们三人走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到目的地。 齐飞廉拿着地图一边看，一边朝着周围打量：“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 说着，他对大头道：“大头，你去找竹竿让他把车上的东西都搬过来，我去周围看看。” “好。” 等大头走了后，我跟着齐飞廉去周围转了转。 看他的样子是在确定周围有没有人，等转了一圈后，回去的路上他问我：“这块地，我听说应该是金家的？” “嗯。”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这种事随便去打听一下都能知道。 “你和金家是什么关系？”他问。 “家里有人和金家相熟。” “难怪，那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金家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你放心金家不会找麻烦。” 齐飞廉点了点头：“你也看到了，我这边还有两个兄弟，所以这次下墓，我会帮你把你想要的东西找到，不过其他的东西……” 听到这，我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直接道：“你们下去拿了什么与我无关。” “那就行。” 回到刚才那地方的时候，大头和竹竿已经把东西都搬过来了。 空压机和柴油机是用推车拉过来的，我有些佩服那个叫竹竿的，那家伙看上去瘦瘦小小，可干起活来却丝毫不含糊，而且体力惊人。 “盗洞在那个位置，你们先挖挖看，我再看看其他地方。”齐飞廉指着一个小土包说。 大头点了点头然后和竹竿两个人忙活了起来，他们把柴油空压机打开，用螺纹钢装在了风枪上，紧接着竹竿就拿着风枪对着地上就开始打了起来。 风枪的力量很大，不过片刻功夫，螺纹钢就钻进了土里。 他们的这套设备一看就是自己改装的。 不一会功夫，螺纹钢就下去了两米多，紧接着他们把螺纹拔了出来，然后将头部的土用手扒拉下来。 大头抓起一把，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道：“就是这了，盗洞还没塌，应该可以下去。” “我去和飞哥说一声。”竹竿回道。 等齐飞廉回来后，也抓了一把土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让大伙开始挖。 竹竿拿过锄头就开始挖了起来，他挖地的速度很快，就像一个机器一样，一锄头下去总能带出不少土。 挖了十几分钟，他开始换大头挖。 本来我以为就大头的体格，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可谁知道大头挖了近四十分钟才停下来，而且效率一点也不比竹竿差。 很快盗洞的轮廓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个盗洞是直上直下形的，宽度差不多也就四五十公分左右。 见盗洞打出来了，齐飞廉蹲下身，用手从里面扇了扇，紧接着用鼻子嗅了嗅：“浊气太重，得散散。” “好。” 大头拿过一根皮管，将一头顺着盗洞放了下去，另外一头连接在了空压机上。 空压机一发动，就看到盗洞里有不少飞絮被吹了出来。 即便离得很远，我也能隐约闻到一股腐味。 也不知道之前是听谁说过：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还真是术业有专攻，这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讲究。 用空压机吹了好一会之后，大头把皮管从盗洞里扯出来，就在他扯着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喊了一声：“飞哥！你过来看！” 被他这么一喊，我也凑了过去。 只见皮管的另外一端上面竟然全都是鲜红的液体，就跟血一样。 齐飞廉眉头紧锁，凑过去闻了闻：“不是血。” “那是什么？”我问。 他摇了摇头，盯着盗洞：“得下去看看才知道。” 说完，他让竹竿准备绳索，在身上套上安全扣之后，他拿着手电筒就要下去。 看着他顺着盗洞钻进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安。 这种不安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难不成是看到了那红色的液体？ “石兄弟，怎么了？”大头笑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有些奇怪，那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这有啥好奇怪的？”大头笑着说，“这下斗就是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就上次我们下的那个斗，挖了两天两夜，你猜挖出来些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人头！全他妈都是人头，而且全都是女人头，那头发和裹在头上，就像个煤球似的，而且眼珠子都被人给挖了……” 大头正说着，竹竿就道：“你能别吓唬人家吗？” “我说的是实话啊，怎么就成吓唬了？再说了，石兄弟看上去也不像是能被吓到的人。”大头冲我咧嘴一笑道。 我表面看上去镇定，其实心里着实已经被吓到了。 虽然我胆子不小，可是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经历过。 “石兄弟，你猜那些人头下面还有啥？”大头冲我扬眉问。 我摇了摇头，他接着说：“那些人头下面全都是无头马的尸体，还有很多马鞍……后来才知道，那地方是个殉葬坑，殉葬坑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我点头，他笑着还想接着说，谁知盗洞里忽然传来了齐飞廉的嘶吼声！ 第67章 离奇古怪，让人颤 听到声音的瞬间，竹竿和大头两人飞快地就拽着绳子朝上扯，我也赶紧去帮忙。 等看到齐飞廉的头从盗洞里冒出来的时候，众人才松了口气。 竹竿过去把他拉出来，这个时候我看到齐飞廉的一只腿一直在抖，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从身上抽出一把刀将裤管划开，只见他大腿上全都是血！ 他腿上有一个很大的血窟窿，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块肉一样。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裤子并没有裂口？ 难不成那东西是顺着他裤管钻进去的？ 大头飞快的拿过医药箱，打开后，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他丝毫不手软，直接就将酒精倒了上去。 齐飞廉面目狰狞，哼唧了一声，死死地咬着牙，满头大汗。 大头处理伤口的手法非常娴熟，别看他手指粗肥，但却异常灵活，不到片刻，便把齐飞廉的伤口处理好了，而且还缠上了绷带。 “飞哥，咋回事？”大头问。 齐飞廉脸色发白，嘴唇发干：“给我根烟……” 竹竿赶紧掏出烟，放在自己嘴上点燃了后才递给他。 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后，齐飞廉才说出刚才发生的事。 顺着盗洞下去，他发现了一个池塘，池塘里全都是那红色的液体，就在他准备去探个究竟的时候，池塘里忽然跳出来一个什么东西，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东西就钻进了他的裤管。 他以为是老鼠，正准备用手去抓的时候，那东西就咬掉了他一块肉。 之后的事情我们也就都知道了，竹竿问他：“飞哥，你说那会是什么东西？” 齐飞廉摇了摇头：“不清楚，这墓的确有些古怪。刚才下去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周围的结构，有点不同于一般的龙凤双墓结构，似乎要更复杂。” “那现在怎么搞？”大头问，“要不先送你去医院？” 齐飞廉吐出一口烟：“来都来了，今天怎么也得把事情办好再回去，这墓肯定有正门，找到正门，我们从正门进去。” “好。” 由于我对下墓一窍不通，一时间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能静观其变。 大头和竹竿在附近摸索了好一会，竟然真的找到了墓室的正门。 不过等挖开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 墓室的正门是一道两米多高的石门，显然石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为了节省时间，竹竿直接用风枪在石门上打了五十公分大小的洞，他钻进去后不到五六分钟，石门就被从里面推开。 拿好工具，竹竿打头阵，率先就进去，齐飞廉紧随其后，胖子垫后。 本来我是不用进去的，可是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待在这林子里，属实有些慎得慌，索性我也就跟着他们进去一探究竟。 墓室的地上全都是用石板铺成的路，顺着一个一米宽的走道朝前走了两三分钟，一扇双开木门就出现在了走道的尽头。 看着面前的大门，齐飞廉解释说：“龙凤双墓，龙在上凤在下，上为阳下为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龙头位，这里面进去，应该就是按照墓主生前所居住的地方一比一建造。” 说完，他让竹竿开门。 竹竿从背上抽出一根一米长两寸宽类似直尺一样的东西，他将那东西插入门缝，用手一拍，只听到“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我想应该是门栓。 等竹竿把门推开的时候，果然不出我所料，地上果然有一根木头门栓。 从大门进去，是一个石屏，绕过石屏便是前院。 院子虽然很大，不过却空空荡荡的。 在院子最里面没有房屋，只有三条通道。 说实在的，从进到这里面来，我就感觉凉飕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飞哥！这边有好东西！” 这时，大头忽然喊了一声。 我用电筒朝着他那边照了过去，只见他站在不远处的一张石桌前。 走过去，我才看清楚这个所谓的石桌，是一个围棋的棋盘。 棋盘上面泛着很多棋子，而大头所说的好东西就是那些棋子。 即便棋子上全都是灰尘，但我还是一眼看出了那棋子是用玉石做的。 就在我伸手准备去摸一摸，看看那是什么玉石的时候，齐飞廉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别动！” 他眉头紧锁：“你看这那黑棋像什么？”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等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黑子在棋盘上摆出了一个圆形，再看白子，这竟是一个太极八卦图。 齐飞廉单手掐诀，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片刻后道：“你们看这些棋子的分布，这种排列方式可能是按照特定的结构摆放，才会形成这样的棋子分布。而且偏偏没有生门。” 说着，他用手电筒朝着四周照了照，一边照，他一边看棋盘。 “我明白了！”他眼睛一亮，指着棋盘道，“这个棋盘是墓室的结构图！而生门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 对于风水术我也略知一二，被他这么一说，我仔细看了起来，还真是。 齐飞廉抿了抿嘴，拿起棋盘外的一颗白棋，轻轻地落到了棋盘上。 就在落下去的瞬间，就听到了一阵“嗡嗡”的闷响，像是石头摩擦的声音。 “走那边！”齐飞廉指着不远处最左边的通道说。 顺着那个通道一直朝里面走的时候，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向下延伸的楼梯。 “这应该就是去第二层的路。”齐飞廉用电筒照了照道，“竹竿，你先下去看看。” “好！” 竹竿二话不说，就拿着电筒朝着顺着楼梯朝下走，莫约过了五六分钟，他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飞哥，下面是主墓室！” 顺着楼梯，我们三人也朝着下面走去，我走在最后面，而就在我朝下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咯咯咯……”的怪笑声。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愣在原地好几秒，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后，慢慢地靠了过来…… 第68章 离奇诡异，出人意 我转过头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谁知道我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难道是我听错了？ 顺着石阶朝下走，我问大头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一脸疑惑：“什么奇怪的声音？” “就是有人在笑……” “笑？谁在笑？” “你有没有听到？” 大头摇头笑道：“石兄弟你是不是幻听了？这头一次下墓都这样，你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放轻松。” 我呼了口气，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沿着石阶下去后，穿过一条狭窄的甬道，一个主墓室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个主墓室呈长方形，地面铺设着黑色的大理石，墙壁上刻有浮雕。 周围有几根巨大的石柱支撑着墓室的穹顶，顶部镶嵌着精美的琉璃瓦，呈现出淡雅的蓝绿色调。 墓室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石棺，棺体上镶嵌着金箔、玉石和珍珠，熠熠生辉。 石棺周围则摆放着各式陪葬品，有金银器皿、陶俑、玉器。 在墓室的角落，燃烧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穿过浓重的空气，投射在墙上的浮雕上，形成一道道诡异的光影。 竹竿站在原地并没有贸然上去翻找那些陪葬品。 “他奶奶的，这墓主是谁啊？这么多陪葬品！”大头眨巴着眼睛盯着那些冥器道。 说实在的我也有些吃惊，按照道理来说，一般的古墓不可能有这么多陪葬品，除非是皇室成员。 我盯着不远处那几盏油灯，问：“怎么还有油灯？” “那是长明灯，灯芯中富含白磷，白磷遇到空气就会被点燃。”齐飞廉和我解释说。 “飞哥，咱们现在是先把东西拿出去，还是……”大头说到这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齐飞廉道：“东西先别动，先找尸骸。” “明白。”大头点了点头便开始四下看了起来。 而我也被墙上的浮雕给吸引了过去，从雕刻的画风来看，这应该是明代的风格。 从浮雕上来看，应该是在讲述墓主的生平。 第一幅浮雕中，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相遇在一片盛开的桃花林，这幅浮雕表现出了一种浪漫氛围，花瓣飘落在空中，为画面增添了不少诗意。 第二幅是男子和女子在月色下幽会，他们手牵手漫步在静谧的湖畔，映着倒影的湖水波光粼粼。 第三幅是两人分开时候的情形，从画面中来看，男子应该是要出远门，至于去什么地方不知道。 紧接着是第四幅，男子看样子应该是做了官，画面中都洋溢着一种喜庆。 最后一幅，女子离世，男子在她的灵前痛哭流涕，悲痛欲绝。最终不幸病倒，之后两人被埋葬在了一起。 所有浮雕上都没有任何文字，也没提及这男子和女子的姓名。 就在我看得入神时，那熟悉的怪笑再次响起“咯咯咯……”。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我猛地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声音竟然是从齐飞廉那边发出来的！ “齐大哥？”我立马喊了一声。 他此时正站在不远处查看着什么，被我这么一喊他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抿了抿嘴，走过去问：“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奇怪的声音？什么声音？”他一脸不解。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我听错了。” “你要是在下面呆不习惯，我一会让大头和你先出去。” “不用，没事，我可能是听错了。” 他点了点头，继续查看起墓室的情况。 真的是我听错了？ 不应该啊！ 总不能听错两次？ 而且那声音怎么好像就我一个人听得见？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头和竹竿，有些不安地朝着他们靠了过去。 为了确定其他人有没有听到，我又问了一遍竹竿，他摇头：“没有听到什么怪声音，是不是老鼠的声音？” 我苦笑道：“可能是我听错了。” 大头拿着一个瓷器罐站起身看着我：“石兄弟你就是太过紧张了，我第一次下墓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总是疑神疑鬼的。你放轻松，这人死了就是死了，没什么可怕的。” 说着他把瓷罐拿到我面前问：“你帮我掌掌眼，这个是什么？” “这是梅瓶。” “值钱吗？”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能卖好几万。”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脸色一喜：“这趟算是没白来！石兄弟你给我句实话，这里面这些陪葬品全部拿出去能卖多少钱？” 我扫了一眼那些布满灰尘的陪葬品，道：“这里品相好一点的就你手里的这个梅瓶了，至于其他的都是残次品卖不了多少钱，那些玉石和金银也到还值点钱，粗略估算的话，应该能有个几百万。” “就这么点？” “几百万也算不少了。”竹竿插嘴道，“上次咱们下的那个墓里面所有东西加起来才卖了多少？不到二十万。” 大头别了别嘴，盯着墓室中间的那口黑色棺材，嘟囔道：“行，就是不知道棺材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就在我们聊着时，一阵清晰的怪笑再次响了起来，这次的声音可比之前那两次的都大！ “咯咯咯……” “听到没？！”我猛地问。 大头和竹竿同时一愣，眼珠子转了转，两人一头。 “飞哥！是不是你？！”大头朝着齐飞廉那边喊了一声。 只见齐飞廉面朝着那边的墙壁，也不说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大头又喊道：“飞哥，你干嘛呢？” 还是没反应，他冲竹竿道：“你去看看。” 竹竿点了点头，朝着齐飞廉那边走了过去，随着他越走越近我也不由紧张了起来。 就在竹竿伸手去拍齐飞廉肩膀的时候，齐飞廉猛地转过头，那怪笑声音更大：“咯咯咯咯咯……” 只见齐飞廉咧开嘴，整个脸就好像拧在了一起一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咯咯咯……都得死……都得死……” 忽然，齐飞廉举起手中的匕首就朝着竹竿刺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69章 迷雾缭绕，眼难见 眼看匕首就要插入竹竿的肩膀，却不想他抬手一把抓住了齐飞廉的手臂：“飞哥！是我啊！你干嘛？！” “咯咯咯……死！死！” 齐飞廉就跟中邪了一样，手脚并用地把竹竿按在了地上，他咧开的嘴就好像抽筋了似的闭不上，哈喇子全都流了出来，搞得竹竿满脸都是。 大头见状，骂了一句：“奶奶的！这是被鬼上身了？！” 说着，他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齐飞廉，紧接着冲我喊道：“石兄弟把绳子拿过来！” 我左右环顾了一下，找到装绳子的背包，赶紧递了过去。 我们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齐飞廉给捆住！ 即便被捆住了，他还想咬我们，最后还是胖子朝着他后脖颈劈了一掌，将其打晕过去才消停。 我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竹竿看着我问：“这是咋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这是第一次下墓。”我哭笑不得。 大头抿了抿嘴，思索了片刻，然后查看齐飞廉的大腿上的伤：“咬飞哥那玩意搞不好携带了什么病毒，所以才会这样。”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可能。 “那现在咋整？”竹竿问。 齐飞廉是我们的主心骨，现在主心骨没了，我们三个人继续留在这里也徒劳，于是我提议说：“要不咱们先出去，把齐哥送去医院？” “竹竿，你怎么说？”大头问。 “我同意。” “那行，你背着飞哥，我去拿东西，我们现在就出去。”大头分配了一下道。 我帮助竹竿把齐飞廉弄到他背上，然后就朝着石阶那边走了过去，可谁知道没走多久，就听到竹竿说：“路被封死了。” 由于石阶太挤，我们只能退回去。 大头说再去看看，我也跟了过去，结果过去一看，果然下来的路被石板给堵死了，怎么弄都弄不开。 “他妈的，邪了门了！”大头骂了一句和我说，“先去主墓室。” 回到主墓室，我们大眼瞪小眼，谁也没了主意。 “现在咋弄？”竹竿问。 大头四下看了看，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甬道说：“那边应该是去耳室的，石兄弟你在这里看着飞哥，我和竹竿过去探探路。” 我一听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顿时心里有些发毛，大头似乎看出来了我有些害怕，开口说：“你要是遇到啥事，你就大声喊我们。”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我说：“你们速去速回，这地方有些古怪，别乱喷东西。” “知道。”大头回了一句，就和竹竿两人朝着那边的甬道走了过去。 很快他们两就钻了进去，一时间主墓室变得异常安静，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看了一眼一旁被捆着的齐飞廉，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可无论我在心里如何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怕的，但是那种莫名的不安感却充斥着我的每个毛孔。 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诡异。 特别是放在正中间的那口棺木，一看到那棺木，我就感觉好像有东西要随时跳出来一样。 我越是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场景…… 看着墓室的角落里，几盏摇曳的油灯投射出一道道诡异的光影，让我感觉周围的墙壁似乎时刻在观察着我，让我不由得背脊发凉。 我终于受不了这种压迫的感觉，一咬牙站起身，索性四下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头他们还没回来，看着不远处黑洞洞的甬道，我有种想要去找他们的冲动。 我走到甬道口，用手电筒朝里面照了照，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我试着轻轻地喊了一声：“大头？竹竿？” 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 越想我越不安，索性在这里干等，不如过去看看。 我把捆在齐飞廉身上的绳子又紧了紧，摸了摸他的动脉，发现没什么异常后，我从他背包里掏出来一把匕首，然后就朝着甬道钻了进去。 顺着甬道朝前走了没多久，就到了耳室。 可谁知道大头和竹竿的身影我是没看到，反而是看到了十几口棺材，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看到这些棺材的时候，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忽然有点后悔过来了。 “大头？竹竿？”我喊了两嗓子，还是没人回应。 耳室里没有油灯，手电筒照射的地方有限，只能看到正前方的一些东西，想要看其他东西就得移动手电筒。 我顺着左边用手电筒扫视着慢慢地朝右边移，就在移动到最右边的时候，一张干瘪扭曲的脸！！ 黝黑干瘪的皮肤凹凸不平、皱褶重重！ 在其眼眶处，原本明亮的眼珠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空洞的黑色深渊！ 鼻梁塌陷，口唇因缺乏水分而皲裂，显露出里面残缺不全的牙齿！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直接就被吓得朝后退了好几步，手电筒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稳定好身形后，硬着头皮再看过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是一具干尸，那干尸被一根绳子绑住了，整个身子都被吊在了空中。 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具干尸从穿着上来看，应该是现代人，也就是说这干尸也是盗墓贼。 难不成这就是金老爷子他爹或者是他大伯？ 还真有这个可能。 我四下看了看，想要把这个尸体弄下来，一个人显然有些困难，得想办法上去把绳索割断。 也不知道大头和竹竿这两人跑什么地方去了。 被刚才那么一吓，现在反而不是很害怕了，我继续打量着周围，希望能赶紧找到他们。 这个耳室没有其他通道，而我进来的甬道是唯一的路，他们难不成还能遁地了？ 就在我思索之际，只听到“吱呀——”一声，一口棺材的盖子竟然开了！！ 第70章 棺材盖开，一尺半 我咽了口唾沫，死死地盯着那口棺材。 忽然，一只手伸了出来！ 顿时，我头皮发麻，就连脑子都有些空白了起来。 只见竹竿从里面爬了出来，看到我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冲我招了招手：“石兄弟，赶紧过来拉我一把。” 我愣了一下，片刻才回过神，朝着他那边走了过去。 过去之后我才发现，这棺材里竟然有一条直上直下的暗道。 我把竹竿拉了上来，问他大头去哪了？ 他指了指棺材里：“在下面。” “你们怎么跑到下面去了？”我问。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听到这口棺材里有动静就打开看了一眼，谁能想到这下面竟然有一条暗道，于是我们两人就决定下去看看。” “下面有什么？”我问。 竹竿微微皱眉，抿嘴道：“我也说不上来。”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说不上来？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开口说：“要不你下去看看？” 我探头朝着棺材里望了一眼，只见下面黑洞洞的，想了想道：“那你在上面，我下去看看。” “好。” 竹竿把身上的绳索解下来递给我，我扣上安全绳，然后就慢慢地顺着绳子落了下去。 几个呼吸时间我脚就触碰到了地面，看来这个高度也并不高，最多也就三四米左右。 大头的手电筒朝着我照了一下问：“你怎么下来了？” “我下来看看。” 说着，我就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发现这是一个不大的空间，最多也就四十平米左右。 空间中央摆放着一个祭坛，上面摆放着各式奇特的祭品和一些怪异的木雕面具。 “这是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 大头道：“好像是某种阵法。” “阵法？”我一脸疑惑。 “嗯，在古时候只要是修道之人，死后都会在自己的墓室摆放一些奇怪的阵法。” “他们摆这些阵法有什么用呢？”我问。 大头笑了笑道：“这谁知道呢，可能是想死后成仙。” 在周围查看了一圈没有其他发现，我便提议说：“要不我们先上去？” 大头点了点头：“这鬼地方，还真是瘆得慌，先上去再说。” 很快竹竿把我们拉了上去。 主墓室到这里只有一间耳室，根本没有其他可以出去的路。 我们把耳室里的其他棺材打开，发现全都是通向下面祭坛的，也就是说这些棺材全都是摆设，并没有实际的用途。 忙活了大半天，我们也累得不行。 大头从背包里掏出两瓶水，递给了我一瓶，他和竹竿两人喝一瓶。 “现在怎么弄？”竹竿看着大头问。 虽然和他们接触的不久，不过我已经大致能看出这几人的性格。 竹竿属于那种埋头干活的人，遇到事的时候就没了主意。 大头比较健谈，懂得也多。 如果按照兵种来划分的话，大头属于后勤兵，竹竿就是尖兵，至于齐飞廉的话，自然也就是头了。 “先回主墓室看看，不行的话只能想办法把堵死的路凿开了。”大头道。 “用什么凿？我们工具都没有，难道用手？”竹竿两条眉毛挤在一起问。 大头说：“那不然呢？难不成要在这等死？” 我开口说：“先回去看看再说，搞不好主墓室还有其他的路。” 收拾好东西，我们来到主墓室。 墙上的油灯还亮着，只不过有些昏暗。 按照道理来说，油灯没灭那就证明有空气流通，这肯定还有其他的路。 就在我准备找其他的出口时，大头的声音忽然道：“飞哥呢？” 闻言，我转头看过去，发现刚才齐飞廉所在位置空空荡荡，只剩下一根绳子。 大头和竹竿同时朝着我看了过来，眼神里竟是疑问。 我记得我刚才去耳室的时候明明还特意把绳子紧了紧，怎么现在人没了？ 就在这时，忽然又传来了一声“咯咯咯”的笑声！ 只见一道黑影“唰”地一下就钻进了耳室！ “飞哥？” 大头喊了一声就追了上去，竹竿紧随其后，我自然也只能跟上去。 来到耳室的时候，人又不见了。 “飞哥，别闹了……”大头开口道。 “咯咯咯……” “在那边！”竹竿喊了一声，朝着左边飞奔而去。 由于耳室的棺材太多，加上空间也不大，根本跑不起来。 我一咬牙，直接跳到了棺材上，踩着棺盖三两步冲到了那黑影前，二话没说，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砰”的一声，黑影就被我踹翻，我从棺材跳下去，直接压在了他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一脚踹得有点重，齐飞廉一点反应都没有。 谁知道当我把他翻过来的时候，他张嘴就朝着我咬了过来。 算好的是，我反应够快，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 “快拿绳子来绑上！”大头见状喊了一声。 竹竿把绳子拿过来，三下五除二再次将齐飞廉捆了起来。 “这不会有事？”竹竿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齐飞廉问。 大头道：“你要是觉得捆着不好，你可以放开，看看飞哥咬不咬你。” “飞哥这会不会是得狂犬病了？”竹竿问。 我摇头道：“看着不像，他现在已经完全没了自我意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这么说，是真的中邪了？”竹竿问。 我一时间也给不出答案，大头道：“不管中不中邪，还是先想办法出去。” 带着齐飞廉，我们又绕回了主墓室。 本来想尝试去石阶那边看看，能不能凿一个缺口出来，结果过去尝试了一下根本不可能。 我们手里唯一锋利的东西就是匕首，戳到石头上根本反应都没有。 想要凿出一条路出去，根本行不通。 “奶奶的，难不成真要把我们困死在这？”大头走到那口黑木棺材前，“死之前老子先看看你长啥样！” 说着，他就要开棺，只可惜推了半天，他也没推开：“竹竿，过来搭把手！” 看着他们两，我有些无奈，心想与其这么折腾还不如保存体力。 可谁知道，就在他们打开棺盖的时候，两人就跟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地站在棺材前，一脸震惊，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第71章 墙角幽暗，藏奇物 “怎么了？”我开口问了一声。 大头看也不看我，只是冲我招手。 我好奇地站起身走过去，朝着棺材里看了一眼。 只见，棺材里有两具古尸，从穿着上来判断，应该是一男一女。 男尸已经腐烂成白骨，只剩下一些残留的衣物和发丝。 而女尸竟然完好无损！ 要不是我之前见过类似的女尸，估计现在也够呛。 女尸就像是一个睡着的人，她的面容清丽，肌肤白皙，看不出丝毫腐朽的迹象。 她的眼睑轻轻闭合，鼻梁挺拔，头发如同黑亮的瀑布般披散在肩上，与她的红色礼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真的见鬼了？”大头咽了口唾沫问。 竹竿眨巴了两下眼睛，盯着那女尸也说不上话来。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女士的鼻孔和耳朵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大头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清楚。” “咱们还是把棺材盖起来。”竹竿估计是真的被吓到了，说了一句。 我还记得白姨之前带我去帮人家鉴定古尸的事，于是开始怀疑这女尸是不是也类似那种情况。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伸手把女士鼻孔上的那个东西抠下来看看。 看到我要动手，大头和竹竿两大气都不敢喘。 手触碰到尸体的时候，我只感觉到一阵冰凉，而且质感很奇怪，就好像是摸在了金属上一样。 把那小块东西扣下来后，我仔细看了看：“这好像是……” 不等我说出来，一旁的大头就已经道：“是水银！”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这是水银封尸！” “什么水银封尸？”我忍不住问。 “这是一种保存尸体的方法，据说是在人即将死的时候，把水银灌入体内，让其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之后剥开肚皮取出五脏六腑，再灌入水银。等水银都灌好之后，再用树脂涂抹在尸体全身，这样就能保证尸体万年不腐。” 大头说完之后砸嘴道：“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就这具尸体要是拿出去都能卖不少钱。” 这个时候他也不害怕了，还伸手下去摸了摸。 “这手段也太残忍了？”我忍不住道。 一想到这女人在被人活生生的灌入水银，那种画面都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龙凤双墓是合葬墓，一般都是夫妻合葬。这女人既然已经做成了水银尸，为何这男人却没有？”大头自言自语的道。 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奇怪。 从壁画上来看，这一男一女，应该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而这女人被做成水银尸的时候，从容貌上来判断也就二十多岁。 至于这个男人多少岁还真说不好，毕竟古代老夫少妻也不在少数。 不过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说把自己老婆做成水银尸？ 难道就一点也不心疼？ 还是说这不是墓主的本意，是他家人的意思？ 这么说更加说不通了，家人更不可能做这种事。 反正不管怎么说，把女墓主做成水银尸本身就不合理。 “你们两能别研究尸体了吗？”竹竿道，“赶紧先想办法出去。” 大头没好气地道：“怎么想办法？能想到办法，还用你说？” 说着，他指责棺材里女人头上的发冠问我：“石兄弟，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我看了一眼道：“从品相上来看，应该能卖个十来万，不过要是连尸体上的其他东西一起卖，应该能卖不少钱。” “那如果我把尸体搬出去呢？” 我哭笑不得：“你不是说这尸体体内都是水银吗？你觉得你搬得动？” 大头不信邪，伸手进去试了试，结果差点把自己给拽进去了。 我刚想劝他别白费力气了，结果就听到竹竿道：“你们看，这地方怎么不一样了？” 朝着竹竿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凸出来几块石头。 “刚才明明这面墙上还什么都没有，怎么现在就有了这些东西？”竹竿道。 的确，我也记得刚才这面墙上光秃秃的，什么东西也没有，这些石头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大头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其中一块：“咦？这石头好像……” 不等他说完，他便将那块凹出来的石头按了下去。 紧接着，只听到一阵“咔嚓”声，一旁竟然出现了一米多高的洞口。 大头用蹲下身，用手电筒朝着里面照了照：“这好像是一间密室。” 说着，他就探进去了半个身子。 还不等我说话，他整个人就钻了进去。 很快大头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石兄弟，你进来看看。” 被他这么一喊，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弯腰钻进去。 这个密室很小，最多也就是八九平米，在最里面的墙上的有一个凹槽，凹槽里放着一卷画。 我走过去，四下看了看，没有伸手去拿画，毕竟我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石兄弟，你说那是啥画？藏在这里？” 我苦笑道：“我也不清楚。” “要不我拿过来你看看？” 我本想说算了，结果还没开口，大头就直接把画拿从凹槽里拿了出来。 “你瞅瞅。” 他把画递给我。 我拿过来，打开展开了一部分，发现这画卷还不短，在里面根本完全展不开。 于是，我提议先去主墓室再说。 不得不说这画卷保存得很好，慢慢地展开后，首先出现的是一首诗： 相思成病苦难忍，爱恋有情却无缘。 眼前云雾遮心愁，思念萦绕久盼愿。 寂寞长夜难入眠，无奈相思只能怨。 情牵心系难舍弃，缘断情绝泪沾衣。 虽无缘可得相守，爱意长在心头存。 从字迹上来看，应该是出自女人之手，字写得很秀气，全都是圆体繁体字。 从这首诗上的意思来看，明显是一首爱而不得的诗。 难不成是女墓主写的？ 那为什么藏在密室里？ 把画卷继续展开，我看起了接下来的内容。 而之后的内容，让我大为震撼，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第72章 蝎蛇潜伏，蓄猛怀 画上的内容并不难理解，讲述了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从小相识，一起长大。 在他们大婚之际，女人被人带走，而男人则是被关入了大牢。随后，女人便失去了男人的消息，不知他是否安好，只留下了一份休书。 女人嫁入了大户之家，但她的心思始终萦绕着男人，日夜思念着他，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得知了男人的消息，原来那封休书是别人逼着他写的，这些年他也时时刻刻思念着女人。 本以为两人会破镜重圆，结果谁知男人被人冤枉乱棍打死。女人伤心欲绝，最终染上了重疾，卧床不起。 在她即将离开人世之际，她用手中最后的力气画下了这幅画作。 我把画上的大致内容说给大头和竹竿听。 大头道：“不对啊，你看这壁画，上面不是说他们很恩爱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浮雕画，然后又看了看手里的这幅画，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这两幅画讲述的内容，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见我一脸纠结，竹竿忍不住道：“咱们能别研究画了吗？” 我看了一眼大头，他似乎对这个兴趣也不大。 就在我把画卷收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这画卷的卷轴头有些古怪，我轻轻摇晃了一下，里面好像有东西。 轻轻一拧卷头，从里面掉出来一卷羊皮纸。 “这是什么？” 我有些疑惑，我捡起来，发现上面竟然是一张图纸。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这龙凤双墓的结构图吗？ 翻过背面，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小字。 “某奉命筑造陵墓，犹悔不及。墓主谋害深重，窃据人妻，施妖术害及我家眷。本人明知死期将至，将构建图藏于画卷之中，期冀有后来者得之，大白真相于天下……” 大头凑过来看了看，问我：“啥意思？” 我微微皱眉解释说：“这个好像是修建古墓的人留下来的，上面说他后悔建造此墓，墓主为非作歹，霸占他人妻女，还用妖术害人，他自知墓主不可能放过他，于是悄悄修建了一间密室，将把古墓结构图藏在了画卷中，希望日后，有人能把这个事情昭告天下，让真相大白。” 听了我的解释，大头道：“这么说那就说得通了。看来这墓主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能把自己老婆做成水银尸，真够狠的……石兄弟，你赶紧看看这结构图，上面有没有出去的路？”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仔细地查看起结构图。 这结构图画得很粗糙，就只能看出一个轮廓，这龙凤双墓有两层，而出去的秘道在第一层。 也就是说，想要出去我们必须先回到上面那一层。 我哭笑不得，要是能上去，还用得着走什么秘道吗？ 我把情况和大头说了一下，他忍不住骂道：“奶奶的，这是真想让我们在里面给他陪葬？！” “不对！”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不对？”大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问。 “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说完，我就飞快地朝着耳室那边走去。 大头和竹竿见状，也赶紧拽着齐飞廉一起跟了过来。 来到耳室后，我找到了之前那具吊在半空中的干尸。 我用手电筒朝顺着干尸朝上望去：“出口应该在上面！” 之前我就该想到了，这干尸如果是金家的人，那他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这人是打盗洞进来的，那上面肯定有出口。”我说。 大头和竹竿一听，瞬间一喜。 “之前怎么没想到？” “刚才被竹竿从棺材里爬出来吓了我一大跳，哪还想得起来这个。”我道。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上去啊！”大头说着，就跃跃欲试。 我们把干尸小心翼翼地从绳索上解下来，竹竿先顺着绳子爬了上去，然后我把干尸绑在了绳子上让他拉上去。 我可没忘记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不管那干尸是不是金家的人，先带出去再说。 紧接着竹竿把绳子放下来，把我拉了上去，之后才是齐飞廉。 这家伙刚才还老老实实的，结果拉他上来的时候挣扎不停，好几次我都差点脱手。 算好的是竹竿力气比较大，没有让他摔下去。 把齐飞廉弄上来，最后就是大头了。 那家伙少说也有两百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上来。 等所有人都上来之后，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全身都是汗。 还没等我多喘两口气，大头拔出一把刀，猛地就朝着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有点脱力，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只能盯着大头的刀刃贴着我的头滑了过去！ 我只感觉什么东西溅在了我脖子上，猛地转过头，才看到一只火红的大虫子离我不到五十公分的距离！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头脸色凝重没有回答我，而是盯着不远处，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水池，密密麻麻的虫子从水池里爬了出来！ “跑！”大头喊了一声，圆滚滚的身子异常灵活地从地上翻身而起。 我也赶紧站起身，朝着周围看了看，哪有路跑？ 这地方就那么大，死活不过一百多平，周围全都是石墙。 竹竿用背包阻挡着那些虫子的进攻，慢慢地朝着我们这边靠了过来，此时齐飞廉也老实了，不喊不叫，就这么站在我们身后。 “这他妈的什么玩意？怎么跟螃蟹一样？”大头骂了一句，用刀又挑飞两只。 还好这些虫子移动速度不快，不然的话我们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 我用脚踹飞了两只，然后站在我们上来的洞口处：“你们两都过来，把它们引到这里来。” 大头和竹竿闻言都靠过来，那些虫子看着虽然可怕，但是却很蠢，全都顺着我们上来的洞口掉了下去。 这下我才算松了口气，心想之前齐飞廉是不是就是被这虫子咬的？ 不对啊，这虫子个头这么大？怎么钻到他裤管里面去的？ “你们看那是啥？” 竹竿用手电筒朝着池子那边照过去，只见从池子里又钻出来了些什么东西…… 第73章 绝境逢生，喜难言 “是蛆蚋！”大头喊了一声。 我定睛一看，顿时胃部一阵翻腾。 那蛆蚋全身红色，差不多有两根手指这么粗，蠕动的速度非常快，不仅如此它们身上还有很多奇怪的触角。 “你确定那是蛆蚋？”我忍不住问。 大头道：“我确定！之前我们下了一个商朝的斗，里面全都是这玩意儿，不过都是白色的，个头也没这么大。” 那些蛆蚋飞快地朝着我们涌过来，几个呼吸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 竹竿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汽油瓶，点燃之后直接就丢了过去。 汽油瓶瞬间碎裂，火光大作，那些蛆蚋被烧得满地打滚，顿时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不过多时，我就闻到了一股焦臭味。 这味道火辣辣的，还掺杂着一股酸臭，熏得我只能用手捂住口鼻。 “现在咋整？”竹竿问。 “我他妈怎么知道？”大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用匕首又挑飞了几只怪虫。 我左右环顾了一圈，回想起之前齐飞廉从盗洞下去时候被虫咬的情形。 当时他说他一下去就有一个水池…… 想着，我用手电筒朝着不远处的水池上方照了过去，果然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洞口。 “盗洞在那！” 听到我的声音，大头和竹竿看了过去。 “草！这怎么过去？”大头骂了一句问。 我四下看了看，道：“竹竿，你还有汽油弹吗？” “还有两个。” 我呼了口气，说：“我一会冲过去，你在水池边上丢一个，让我有个落脚的地方。” “你要过去？”竹竿有些意外。 我点头：“那边是唯一的出口，只能过去看看，又没有办法能上去。” “那边绳子都没有，你怎么上去？” “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竹竿抿了抿嘴，一咬牙点头：“行！”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猛地一跃跳到刚才被火烧过的空地。 “竹竿就是现在！” 我话音一落，竹竿二话不说点燃一个汽油弹，精准地丢到了池子边。 汽油弹爆开的瞬间，我纵身一跃，跳到了池子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盗洞的高度差不多有两米左右。 “把绳子丢过来！” 大头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犹豫了一下把一卷绳子丢给了我。 眼看那汽油弹的火光即逝，剩下的余烬也慢慢消失。 而此时，却又有一些蛆蚋从水池里慢慢爬出，若是别人必定被吓得魂飞魄散，而我却咬紧牙关，提起精神。 我一个助跑，脚下用力一踏石墙，顺势向上一蹿，顿时冲天而起，身形高高跃起，踏空一米有余。 来到盗洞口边，我双手弯曲，紧紧抓住洞壁的两侧，手肘死死顶住，稳固身形。 这一连串的动作极为迅疾，仅仅只用了五六秒钟的时间。幸好洞口并不算太大，我便用手肘一点点地朝上移动，艰难地往上爬，艰苦卓绝，一度岌岌可危。 好不容易用上脚的力量，再加上日常勤练拳脚，我终于从盗洞中爬了出来。 此时天色已微明，空气中还夹着一丝淡淡的雾气。我浑身大汗淋漓，一身湿透，终究是逃出了险境。 刚才那一番生死挣扎，几乎耗尽了我的所有力气，若非平时体力充沛，再加上勤奋练拳，恐怕我根本无法做到。 休息了片刻，我把挎在身上的绳子取下来，然后丢了下去。 “大头！竹竿！” 我喊了两声后，下面便传来了大头的声音：“在！石兄弟，你上去了吗？” “我上来了，按照刚才我的方法，你们抓住绳子我拉你们上来。” 我想了想又道：“你们抓到绳子的时候，扯两下，我上面就用力。” “好！” 过了片刻，我便隐约看到下面火光四起，很快绳子就被拽了两下。 我双腿弯曲扎着马步用力地拉着绳子，很快竹竿就从盗洞里爬了出来。 紧接着，我们又把大头和齐飞廉拉了出来。 众人死里逃生，每个人都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我扫了一眼发现少了一样东西：“干尸呢？” 大头苦笑道：“石兄弟，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顾得上那玩意儿。” 这次过来主要目的就是冲着尸骸来的，这要是空手回去，那不是等于白来一趟吗？ 想了想，我一咬牙道：“我下去取。” “啊？你还要下去？”大头一愣。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把绳子捆在身上，让他们拽好，紧接着就又顺着盗洞钻了下去。 此时下面一片狼藉，空气中全都是那股难闻的臭味，熏得人头发昏。 我吊在半空之中，并没有落地，还有少量的怪虫和蛆蚋还在外面徘徊，其他的全都钻回了水池中。 我扯了扯绳子，示意上面放绳。 双脚落地后我解开绳索，三两步冲到那干尸前，一把将其抓起，可谁知道一只蛆蚋从天而降，差点就掉在了我脸上，还好我用手电筒将其砸飞了出去，这才幸免于难。 拿到干尸后，我正准备原路返回，就看到角落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竟然那边还有一具尸骨！ 我心里一喜，看来这两具尸骨应该就是金老爷子的大伯和父亲了！ 不由多想，我赶紧冲过去，把那具尸骨也收拾了起来，在尸骨旁边还放着一个帆布背包，我也将其一起带走。 再次返回地面之后，这下我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这一次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可以去和金家交差了。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大头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几个面包，众人随便填巴了一下。 “石兄弟，你这身手可以啊。”大头一边吃，一边冲我赞叹道，“你练过武？” 我道：“练过几年，不过都是一些皮毛。” “这次要不是你，咱们这次可真要栽这了。”大头叹了口气说，“这一次算我们欠你一次。” “别这么说，这次还得多亏了你们，才能把尸骸带上来。”我客气了两句道。 等天色彻底亮起来后，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将盗洞的痕迹处理完，便驱车离开了南山。 第74章 名声渐起，众人知 话说，永乐年间，西洲有一富商名邱元枫，此人家大业大，年过四十竟未娶妻，一心潜研修道。 而他所修的道乃邪门歪道，之所以会沉迷此道，是为得求长生不死之法。 四十三岁那年，他下乡采药差点丧命，所幸被一女子相救。 此女子名田巧儿，乃是附近的村妇。 邱元枫被毒蛇所咬，她将其带回家，和丈夫好生照顾，可谁知道邱元枫大病初愈，竟看上了田巧儿。 当时田巧儿已嫁做人妇，为了能够得到她，邱元枫勾结当地衙门状告田氏夫妇想要谋财害命。 之后田夫被打入大牢，而田巧儿也被邱元枫给霸占。 他要挟田巧儿，要是不嫁给他，他就让人杀死其夫，田巧儿为了保住夫君性命，也只好认命。 身在深宅大院，田巧儿日夜思念着夫君，希望有朝一日里能再见夫君一面，只可惜造化弄人，直到死她也没再见过夫君。 而在邱府之中，她还要说着各种谎言，说是自己和邱元枫青梅竹马，相亲相爱。 邱元枫更是让人大肆宣传自己和田巧儿的“过去”，不知不觉，在十里八乡他们成为了一对“神仙眷侣”。 其实邱元枫并不是喜欢田巧儿，而是他想要用田巧儿来做药引炼制他的丹药。 很快田巧儿知道了真相，自知活不了多久，便作画一幅，将其藏匿起来。 后来邱元枫炼丹失败，命不久矣，便花重金请人来为自己修建了一座龙凤双墓，在墓中还布置了一个“锁魂阵”。 墓工李三在修建陵墓期间无意中发现了田巧儿的遗画，至此他知道了真相，也知道邱元枫估计也不可能放过自己，于是悄悄修建了密室，见田巧儿的遗画和自己的遗书放在了其中。 还真是：长生不死多虚妄，炼丹服药苦无踪。饮食草木求仙药，修炼道法望长生。千年修炼终何用，万古流传自欺妄。百岁之年身已朽，浮生一梦化尘土…… 当金老爷子和我说完这些的时候，我有些意外：“老爷子对这龙凤双墓的由来为何如此清楚？” 他笑着给我倒了一杯茶：“当年我第一次下到墓里的时候，就找到了一本小册子，上面就记载了此事。” “原来如此。” 从南山回来后，我和大头他们就兵分两路，他们带着齐飞廉去了医院，而我则是把墓中尸骨带到了金家。 “这次多亏了石先生了。”金老爷子站起身，冲我行了一个大礼。 我赶紧站起身道：“老爷子不用这样。” “石先生不仅救了老夫一命，还帮了金家这么大一个忙，日后石先生就是金家的大恩人。” 说着，他把金大山叫了过来，先送我回去休息。 坐在车上，金大山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要说之前对我还只是客气，那现在就是恭敬了。 他把我送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基本上都没合过眼，回到宿舍我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陈明和丁泉问我昨晚上跑哪去了。 我自然不好和他们说实话，就扯了个谎说昨晚去网了。 “网？打游戏？” 我点了点头。 “没看出来啊，石头你网瘾这么大？”丁泉道，“你玩啥游戏？” “就随便玩玩。” 他指着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你玩的那个游戏要是不吃配置的话，你用我电脑玩就行了，去什么网啊。” 我随便糊弄了两句，问他们：“你们肚子饿吗？” “咋了？” “请你们去吃宵夜，去不去？” “当然去啊。” 西院大学管得不严，晚上也不查人数，所以进出基本上也没人问。 我们从学校出来，在美食街那边找了一家烧烤摊，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这秦逸这都多久没来学校了？”丁泉撸了一串五花肉看了我一眼问。 “估计是伤还没好。”我道。 陈明此时也看向了我，我挑眉道：“你们看我干嘛？我又没把他怎么样。” “石头，你和我说句实话，这几天学校里传的是不是真的？”丁泉一本正经地问。 “学校里传什么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他舔了舔嘴巴道：“这几天我听好多人都在说，前段时间我们西院有一个学生去找西半城麻烦，据说单枪匹马一个人大闹整个西城区，而且还全身而退。” 我愣了一下，这个事情怎么都传到学校来了？ “纵观整个西院，有这本事的人，我觉得除了石头你，找不出第二个了。” 丁泉盯着我：“石头，到底是不是你？” “你觉得呢？”我笑了一下道。 陈明这个时候开口说了一句：“石头，我……” “陈哥，你怎么也跟着丁泉起哄了？赶紧吃东西。” 我去找西半城的事情，陈明是知道的，至于我过去做了什么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就在我们吃着东西的时候，隔壁桌有几个我们学校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叫嚣着说要喊人。 那人打电话的几分钟之后，就来了一群混混。 本来这个事情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可谁知道这群混混过来之后，看到我时跟看到了什么似的，有两个人互相低语了几句，就朝着我走了过来。 七八个人全都站在了我面前，忽然冲我鞠躬道：“石头哥！” 我有些发懵，丁泉和陈明也是一愣。 周围不少人都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一时间我就成为了烧烤摊上的焦点。 “你们认识我？”我问。 其中一个小平头咧嘴一笑道：“现在谁不认识石头哥，石头哥单枪匹马大闹西城区，这事谁不知道。” 他话音一落，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好几个声音。 “去砸西半城场子的那个人就是他？” “没想到还真是我们学校的？” “那人是什么系的啊？我怎么没见过？” “我去，原来传闻是真的！” …… 听着他们的讨论，我回过神，赶紧从丁泉和陈明道：“我们先走。” 说完，我就喊老板过来买单：“老板多少钱？” 老板看到我的时候犹犹豫豫，笑眯眯的道：“石头哥，钱就不用给了，这顿我请。” 第75章 报复紧追，有宿主 匆忙离开烧烤摊，丁泉一脸的好奇：“石头，你真去收拾西半城了？牛批啊！” 我哭笑不得：“这有什么牛的，也说不上是收拾，只是过去吃了顿饭。” “你和我们说实话，你昨晚去哪了？是不是又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丁泉追问。 “我就去了网。” “哪家网？” 只见他扬眉，一副“我就知道你没说实话”的模样盯着我。 我这下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了，学校附近的网我是一家都没去过。 当然我也不能和他们说我昨晚去盗墓了？ 先不说他们信不信，恐怕说出来，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看我。 就在我为难之际，陈明帮我打圆场道：“就小何网咖，昨晚我和石头一起去的，我先走了，他在那边继续玩。只是没想到他玩了一夜。” 听到他这么说，丁泉才信，开口道：“石头，这下你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以后谁敢惹我，我就报你名字。” “报我名字有用吗？”我无奈地问道。 “怎么没用？” 就在我们说着之际，一辆商务车停在了路边，只见沈南从车上跳了下来冲我招手：“石头哥！” 我一看到这家伙就头疼，他带着两个人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刚才我听下面的人说你在吃宵夜，我就过来了，吃饱了没？要不要再去吃点？” 本来我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不过看到他冲我挤眉弄眼的，显然是有话要和我说，于是我便让陈明和丁泉先走，我一会去找他们。 紧接着，我上了沈南的车。 “说，什么事？”我问。 沈南搓了搓手道：“石头哥，我刚收到消息，西半城那边从外地找了几个刀手，说是要对付你。” “刀手？”我有些不解。 他把手掌放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就是专门做这个的。”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西半城那家伙这么狠，竟然想找人做掉我。 “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一有消息就随时通知我。”沈南道。 “就这个事？” “嗯。”他点了点头说，“石头哥，我知道你功夫厉害，不过咱们也不能和他硬碰硬。我已经召集了很多兄弟，让他们就在你们学校附近蹲点，要是你遇到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我马上就让他们过去。” 我笑了一下道：“不用了。” “这怎么能不用呢？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我……” 说到这里，他舔了舔嘴：“石头哥，从今天开始我就跟着你混，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跟我混？你不是跟着蒋南路的吗？” “我只是借着他的名气狐假虎威而已，我就只是给他看仓库的，哪能真是他的人。” “我一个学生，你跟着我混什么？” “学生怎么了？我最佩服的就是学生！” 看着他的表情，我挑眉问：“我看你是怕西半城找你麻烦？” “这哪能啊，我是真的想要跟着石头哥你。”他讪讪一笑道。 沈南说坏，也坏不到哪去，说他是好人，他又是看场子又是带兄弟的。 思索了片刻，我道：“跟我混就算了，如果你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到时候如果我能帮你的，我尽量帮你，如果帮不了你，那也没办法。” 他苦着个脸：“石头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收了我？” 我没好气道：“我又不是银角大王，怎么收了你？” 拉开车门，我跳下车，朝着学校那边走去。 在穿过两广路口的时候，我眉头忽然一跳，看了一眼地上被路灯照射出来的影子。 只见地上除了我的影子之外，还有一个人影，那人影飞快地朝着我靠了过来。 我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人手持一把开山刀，猛地朝着我头上劈了过来。 我侧身闪开，化袭为攻，手肘动，拳如风，步似游龙，三两下就直接将其打倒在地上。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可谁知道两辆摩托车这个时候从马路上直接蹿了过来，骑车的人戴着头盔，手持开山刀，如疾风一般朝着我冲过来。 就在其中一辆摩托车到我身前时，我纵身一跃，用膝盖直袭对方胸口，那人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 后面那人见状将车子一个急停，来了一个360度掉头，拉起地上的同伴，上车就跑，一溜烟就没了影。 我走到摔在地上的那人面前，一脚踢掉他头上的头盔：“谁让你来的？” 他面色惊恐，一脸痛苦地看着我：“西半城……” 来得可真够快的，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家伙道：“回去告诉西半城，这一次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他还想搞这种事，到时候我不介意亲自去找他。滚！” 那人慌慌张张的爬起来，扶起倒地的摩托车，狼狈地骑车离开。 现在的还在上学，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要是那家伙非得逼我，到时候就别怪我了！ 回到宿舍，陈明和丁泉还在讨论我昨晚到底去哪了。 后来丁泉去玩游戏，陈明把我叫到了走廊上，他和我说那天的事情他一个字也没和别人说。 我笑了笑道：“陈哥，我相信你，你也别太紧张，这有什么的，说了就说了呗。” 他说：“西半城会来找你麻烦吗？” 我耸了耸肩道：“应该不会，我又没把他怎么样。” “那就好。”他呼了口气道，“石头，这个事情你自己注意点，别太冲动。毕竟西半城是社会上的人。” “你放心，不会的。” 从沈南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肯定是这家伙，把我去找西半城的事说出去的，他下面那么多人，一人一张嘴，谁管得住？ 至于西半城找我麻烦这个事情，我不想陈明替我担心，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他。 回到宿舍，一时半会我也睡不着，本想着找本书来看，结果金大山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石先生，你现在在学校吗？” 他的语气有点急，我开口说：“我在，怎么了？” “老爷子，想见你。” “现在？” “嗯。” 第76章 曲折离奇，如捉迷 这么晚，金老爷子还要见我，这让我有些疑惑。 而且听金大山的口气，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从学校出来，我上了金大山的车，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本来我已经回家了，老爷子忽然打电话给我说，一定要找你过去。” 到了金家，在佣人的带领之下，我去到书房。 进去的时候，金老爷子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 我注意到，在桌上放着一个帆布包。 这个包是我从斗里带出来的，当时也一并交给了他。 “老爷子，你找我？”我走过去，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他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石先生，我找你来就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这包你是不是动过？” 看着桌上的那个破旧的帆布包，我道：“没有，这个包我从斗里拿出来，就直接带到了你这，期间我根本没有打开过。” 听完我的话之后，金老爷子沉思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有些奇怪，看他的样子，这个包里的东西应该很重要。 忽然我又想起了在斗之前，他曾和我说过，让我把斗中，他先人的遗物一并带回来。 难不成他在乎的并不是什么先人遗骸，而是这个包里的东西？ 想到这，我抬头向他看去。 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金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这个事情我本来不应该瞒着你……” 我挑眉道：“老爷子是想说，其实这次让我去下斗，真正要寻的东西是这包里的东西？” “是也不是。”金老爷子道，“我的确是想要寻得先人尸骸，不过同样我也希望你帮我把先人遗物拿回来。” “这包里有什么？” 他沉吟了片刻道：“不知道石先生听说过龙凤白玉瓶没？” 我摇头。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下那个龙凤双墓的时候得到过一本小册子。” “嗯。” “那本小册子里有关于龙凤白玉瓶的记载，我当年下去就是冲着龙凤白玉瓶去的……” 龙凤白玉瓶是明代官窑烧制的瓷器，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 因为它是明代官窑的精品，而明代官窑是华夏古代瓷器制作的高峰之一。 明代官窑以其制作工艺精湛、艺术价值高、历史意义深厚而闻名于世。 而龙凤图案也是华夏传统文化中的重要符号，代表着龙凤呈祥、吉祥如意、和谐美满等美好寓意。 这个明代龙凤白玉瓶还有一个特殊的历史背景，据传它曾经是明朝宫廷的宝物之一，是明成祖朱棣在祭天、祈祷使用的物品之一。 得知这个瓶子的由来，我心里了然。 “这龙凤白玉瓶共有两个，一龙一凤，龙瓶我已经寻得，而这凤瓶我和我父亲当年找了很久才找到，当初去那个龙凤双墓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可是没想到进到墓中，我们就找到了凤瓶……” 见他极为看重这龙凤白玉瓶，我忍不住问：“这瓶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抿了抿嘴道：“既然石先生问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这龙凤白玉瓶里藏着一个秘密……” “秘密？” “不错，是关于明成祖朱棣的永乐宝藏。” 闻言，我一愣。 关于朱棣藏宝的事情，民间传闻很多。 一则是朱棣为了战乱时期储备财物，以备讨伐之需。 二则是取永乐店的“永乐奠基”之意，为日后永乐盛世奠定基础。 三则是为自己和子孙后人留存一笔巨额财富。 “真的有永乐宝藏一说？”我问。 金老爷子苦笑道：“只有找到凤瓶才能知道答案。关于这个宝藏之谜，一直也是困扰我的心病，当年我父亲为了寻找宝藏断送了性命，我也一直耿耿于怀。” 他站起身，走到靠墙的书柜边，轻轻地拨弄了一下架子上的一摞书，很快偌大的书柜就凹陷下去，紧接着朝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保险箱。 金老爷子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瓶子放在书桌上。 只见这瓶子高约30公分，通体白玉质地，形似古代龙的造型。 瓶子的制作十分精细，龙形图案浮雕栩栩如生，色彩明亮，给人一种华美、典雅的感觉。 “这就是龙瓶。”金老爷子道。 不得不说，这瓶子无论是从材质上还是外观上都属于上等。 我发现瓶身有一个凸出来的卡扣，便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拼接凤瓶的扣环。” 他说着，让我站起身朝后退两步，再看这瓶子。 我不知道他什么用意，便照做。 谁知，隔远了一看，瓶身上的图案竟然有了一些变化，好似一幅地图。 “看出来了？”金老爷子问。 “这上面这个是藏宝图？” “嗯。”他点头道，“只要找到凤瓶，龙凤结合，就能恢复藏宝图的原貌。” 坐回到椅子上，我看着桌上的那个破旧的帆布包，仔细回想起从墓里出来的经过。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 我猛然想起回来的途中，齐飞廉被绑着在后座，当时帆布包也放在后面，难不成是他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了？ 我问金老爷子：“老爷子，你确定那个凤瓶一直在包里？” 他点头：“我确定，当初这个包还是我带进去的。” “我知道是谁拿走了凤瓶。”我站起身道，“我会帮你把东西找回来。” 说完，我便离开了书房，就在我要离开金家的时候，金安慧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我的时候她微微一怔：“石先生？” “金小姐。” 我打了声招呼，正要离开，她叫住了我：“石先生，你这几天都没去上课吗？” “嗯……有点事。”我有些尴尬的道。 “我也是听你们系主任说的。”她抿了抿嘴问，“需要我帮你去和他说说吗？” “不用。”我赶紧摆手道，“明天我就回去好好上课。” 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认识金安慧，不然的话到时候恐怕又是满城风雨了。 第77章 盗贼入屋，意欲窃 由于不好再继续逃课，隔天等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才去医院找齐飞廉。 结果去到医院的时候，医院的工作人员和我说没有这个人，经过再三确定，齐飞廉根本没有来这个医院。 我回忆起当时我和他们分开时候的情形，那个时候大头说去离南山最近的医院。 而南山附近最近的医院就只有这一家。 难不成他们去了其他的医院？ 当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我最怕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医院。 为了找到齐飞廉，我先去了他住的地方，没有找到人，紧接着我就去了大头的川菜馆。 等我到川菜馆门口的时候，只见卷帘门紧闭。 找隔壁一家小卖部的老板问了一下，老板说：“好几天都没开门了。” 去到后门，面包车也不在。 人会去哪了呢？ 最终没办法，我就只能去找岳华。 得知我是来找齐飞廉的，他便问我：“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我有个事情想要问一下他。” “哦？你打他电话了没？” “关机。” 岳华微微皱眉：“奇怪了，他的那个号码很少关机……我试试。” 说着，他就当着我的面拨通了齐飞廉的电话，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岳华看了我一眼，思索了一下道：“我再找人帮你问问。” 紧接着他又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基本上都没有齐飞廉的消息。 “虽然这人神出鬼没，当时也不至于找不到人。”岳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问我，“石会长，你到底有什么事想要找他？” 我答应过金老爷子，关于龙凤白玉瓶的事情要保密。 所以我也不好和岳华直说，而且现在我也不确定瓶子是不是被齐飞廉拿了。 虽然金老爷子说，瓶子就在背包里，可谁能保证是齐飞廉他们拿的？ 而且在我们下那个墓之前，会不会有其他下去过？ 想要彻底弄清楚这个事情，首先得找到齐飞廉，确定瓶子到底是不是他拿的。 “也没什么，就是我有点事要请教他。”我笑着说了一句。 岳华露出一个很微妙的笑容，似乎已经猜到了我不方便多说，于是他也没有接着追问下去，而是道：“这样，我帮你留意着，一旦有他的消息，我就第一时间通知你。” “那行，那就麻烦岳老了。”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都是小事。” 回到学校，下午心不在焉地上了几节课。 傍晚的时候，金大山打电话给我，在电话里，他语气比昨天还要急。 我问他又出什么事了？ 他说：“石先生，大事不好了！金家遭贼了！” 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问：“遭贼了？什么意思？” “我现在已经在去你学校的路上了，具体情况你还是跟我去金家一趟再说。” “行。” 十几分钟后，我坐上了金大山的车，我问他：“你在电话里说金家遭贼了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老爷子打电话给我，无论如何也得让你过去一趟。” 说到这，他挤出一个笑容：“当然，这个事情也不是怀疑石先生，只是听老爷子的口气，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 我点了点头，不由思索起来。 金家遭贼？ 难不成丢的是那个东西？ 到金家之后，金家兄妹两也在，见他们神情紧张，看来金家丢的东西恐怕不容小觑。 我去到书房的时候，金老爷子就站在书柜前，双手背在身后。 书柜的暗格中的保险箱敞开着，里面空空荡荡。 果然！ 来的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是龙凤白玉瓶被盗了。 现在看来还真是。 “石先生来了？”金老爷子缓缓地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多了一抹复杂之色。 “老爷子，那龙瓶……” 不等我说完，他便道：“今天早上我醒来，一到书房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老爷子，你不会是怀疑我？” 他走到我面前道：“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你昨晚到今天一直在学校没有离开过。” 听到这里，我皱眉：“那你叫我过来的意思是？” “我想问你，有没有把昨天我和你说的事情告诉别人。” “当然没有。” 他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见他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拿过桌上的两颗核桃放在手里把玩了起来。 我走到那保险箱前一边查看，一边问：“老爷子，我想问一下，知道这个保险箱在这的还有谁？” “我都问过了，不是身边的人所为。” “那从保险箱被盗，到现在有什么人进来过？” “除了我，你是第一个。” 我蹲下身，看了一眼这个保险箱，忽然发现在箱子的角落有一个什么东西。 我伸手从角落里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发现竟然是一根细长的发夹。 看到这个黑色细长的发夹时，我不由一愣，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名字。 “石先生，发现什么了吗？” 听到金老爷子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回过神，将发夹握在手掌之中，站起身道：“没有……我只是在想，能悄无声息潜入到金家，而且还能打开保险箱，这贼恐怕不是一般的贼。” 说完，我转过身的时候，顺手将发夹塞进了口袋。 金老爷子眉头紧锁道：“不错，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 “老爷子，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他看了我一眼，抿嘴道：“这个事情就不劳烦石先生了，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他还在西洲，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说完，他站起身：“我对石先生一直都非常信任，所以我也希望金家的事情，石先生能帮我保密，免得节外生枝。” “金老爷子放心，金家的事情我绝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他点了点头，忽然问：“石先生会开车吗？” 我不知道他问我这个做什么，老实回答道：“不会。” “那行，从今天开始我让大山跟在你身边，有什么差遣你都可以吩咐他去办。” 第78章 寻找线索，奔忙碌 从金家离开，坐在金大山的车上，我脑子里全都是关于自己刚才的猜想。 那个黑色的发夹和孟青衣之前用的一模一样，难道是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来金家偷东西？ 她又是怎么知道那个龙凤白玉瓶的？ “石先生。” 金大山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回过神看向他：“怎么了？” “老爷子已经听说了。” “听说什么？” 他笑了一下：“西半城最近好像在找你麻烦？老爷子说了，让我跟在你身边，要是对方敢乱来，你放心，金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难怪，我之前还说金老爷子让金大山跟着我做什么，原来是这个事。 来西洲这么久，我和金家的关系可谓是越来越深。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在西洲这段时间，金家的人对我也算是不错，金家有什么事我自然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只是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孟青衣。 在学校门口下车后，我掏出手机给孟青衣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有事？” “你人在什么地方？” “公司。” “我想找你聊聊。” “聊什么？” “金家。” 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电话那头明显迟疑了一下：“什么金家？” “你觉得呢？” 她犹豫了一下道：“你过来我公司找我。” “好，你把地址发我。” 打了辆车去到孟青衣给我的那个地址，这地方是在市中心的一个商业区，周围全都是高楼大厦。 坐电梯到26楼后，我找到了孟青衣的公司。 去到她办公室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裁布。 与其说她这个是办公室，还不如说是一个裁缝铺，周围挂满了各种手绘的素描。 一个长长的工作台位于办公室中央，上面堆满了各种布料、缝纫机、设计工具和样板。在工作台旁边，有一张大型的设计草图桌，上面铺着白色的画纸和各种绘图工具。 靠窗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的展示区，上面陈列着最新的手工制作的服装样品。 见我来了，她放下剪刀，示意我去角落那边的休息区坐。 我坐到沙发上，他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我对面：“说，你要聊什么？” “金家的东西是不是你拿的？”我问。 “什么东西？” 见她不说，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根黑色的发夹，我把发夹放在茶几上：“这个东西是你的？” 她眉头一皱，阴晴不定地看着茶几上的发夹。 我接着说：“这是我在金家保险柜旁边发现的。” 她整个人朝后一靠，双手抱胸：“之前我就听说你和金家的关系不错，没想到已经不错到了这个地步。” “金老爷子的病是我治好的，而且金家待我不薄。”我道。 “难怪。”她抿了抿嘴道，“那你过来我这里的目的是？”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金家拿那个龙凤白玉瓶。” 说完，我定定地看着她，等她回答。 孟青衣不慌不忙地，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然后抽出一根，点燃，缓缓的吸了一口。 我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吸烟，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他崛起嘴，吐出一阵烟雾，隐约间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金家知道是我了？”她问。 我摇头：“现在还不知道。” “你没和他们说？” “我需要确定一下。” 她再次吸了口烟道：“龙凤白玉瓶的确是我拿的。” “为什么？” “为了给我救我父亲。” “救你父亲？”我眉头紧锁，有些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不错。我也只是受人所托，作为交换，我把瓶子给她，她把解药给我。” “你是说是苏梅让你去金家偷的瓶子？”我愣了一下问。 她眉头舒展开来，微微点头。 “瓶子呢？” “已经给她了。” 我呼了口气问：“那你父亲的病……” “如果她没有骗我的话，这几天我父亲的病就应该会痊愈。” 我站起身，就要离开，孟青衣再次开口道：“你去找苏梅，她也不一定会告诉你原因。” “为什么？” 孟青衣笑了一下道：“据我所知，她知道的好像也不多。” 说完，她把手里的烟蒂丢进烟灰缸，站起身又去到了工作台做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从孟青衣公司出来，我马不停蹄就去找了苏梅。 孟家、金家、苏梅还有齐飞廉，他们这些人完全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交集，怎么都牵扯到了龙凤白玉瓶上了？ 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现在没有任何一条线能把他们连接起来。 我把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整理了一遍。 孟青衣找我帮他父亲治病，于是我们找到了如意楼，之后找上了苏梅，苏梅让她去金家偷龙凤白玉瓶。 而金家那边，我去找金老爷子帮忙，然后我帮他去下斗找先人遗骸。 这两件事都牵扯到了龙凤白玉瓶。 听孟青衣的口气，苏梅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而苏梅为什么会听那个人的话？ 那个人到底是谁？ 看来只能亲自去问苏梅了。 到苏梅家的时候，她见到是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她打开门让我进去，给我倒了一杯水说：“孟青衣已经和我说了，你是来找白玉瓶的？” “嗯。”我点头道，“白玉瓶在你手上？” 她摇头。 “那白玉瓶去哪了？”我问。 “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嗯，从一开始，我都只不过是想要拿回，我家祖传的神龙歙砚而已。而龙凤白玉瓶，是交换神龙歙砚的筹码。” “神龙歙砚不是在孟家吗？” 她笑了一下道：“你真的以为孟家的那个神龙歙砚是真的？” 我眉头紧锁，难不成是假的？ 可是当时那个神龙歙砚我可是鉴定过的，完全看不出作假的痕迹。 “孟家的神龙歙砚只不过是一个赝品而已。” 说着，她站起身去了房间，片刻后抱着一个木盒子来到了我面前。 第79章 搜寻蛛丝，马迹难 这个木盒精美而古朴，是由上等木材制成，木质质感光滑，手感温润。 打开木盒，便可见到一个砚台。 这块砚石看上去已经经历了数百年的岁月，表面布满了细微的纹路和磨损，但是石头的质感还是光滑而坚硬。 砚石的一侧已经被磨平，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墨迹在上面。 这个砚台和我在孟家看到的那个砚台一模一样！ 我真的被打眼了？ 孟家那个砚台是假的？ 不对！孟家的那个砚台是真的，眼前这个砚台…… 想着，我看了苏梅一眼：“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她点了点头。 我将砚台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捧在手里看着砚台上面的浮雕，我眉头紧锁：“你这里有针吗？” “有。” “找根针给我。” 很快苏梅找了一根针递给我，我用针轻轻地在砚台身上划了一下，并没有出现任何火花，我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这砚台的材质有些问题。 待我把砚台的底部翻过来仔细查看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小的磨损缺口。 孟家的那个神龙歙砚没有任何瑕疵，而我眼前的这个居然有瑕疵。 还不等我说什么，苏梅便道：“这个缺口，我爷爷特意交代过，这是他有一次不小心磕到的，为此他还难受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对！” “什么不对？” 我看向苏梅：“你就是通过这个缺口来判断这砚台真假的？” 她点头：“孟家的那个砚台没有这个缺口。” 我越想越不对，片刻后道：“梅姐，你有可能被骗了。” “嗯？”她眉头紧蹙。 “孟家的那个砚台是真的，而你的这个是假的。” “不可能！” “看来我们得去孟家确认一下。”我道。 联系上孟青衣，我们去往孟家。 到孟家的时候，孟正云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脸色显然是要比之前好了不少。 孟青衣带着我们来到她父亲的书房，把她家的那个神龙歙砚拿出来，顿时有些傻眼。 “这也是假的。”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孟青衣和苏梅两人都不由看向我。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她们解释，但是我敢肯定，眼前的这个神龙歙砚，绝对不是当初孟青衣给我看的那个。 “你是说我家里的这个神龙歙砚被调包了？”孟青衣问。 苏梅走上前，把那个神龙歙砚拿了起来，紧接着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眉头紧锁：“看来的确是被调包了，这上面没有我之前下的毒。” 一时间我们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孟青衣道：“不可能，这段时间我家里基本上都没有人来过，这神龙歙砚怎么可能会被调包。” 苏梅看向我，有点质问我的意味：“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辨别出神龙歙砚的真假？” 我看向孟青衣：“你没和他说我的事吗？” 她摇头。 我把江南会搬了出来，和她交代了一遍。 “也就是说，在鉴宝方面，你不可能被打眼了？”苏梅问。 “我也不敢打包票，不过我敢肯定这你们手里的神龙歙砚都是赝品。” “那真品在哪？” 我不由看向她：“让你找孟青衣去偷金家东西的人到底是谁？” 她脸色复杂，好像不知道要如何说起。 “梅姐，如果你想要找回神龙歙砚的话，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 她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说：“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我还在诊所，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说是给我的。当时我很奇怪，就拆开看了看，信上说，如果我想要找回神龙歙砚，就让我去火车站的储物柜看一看。”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孟青衣：“其实对于苏家和孟家的恩怨，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了。如果非得想要报仇，我也不可能等这么久……” 我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有些犹豫要不要按照信上的内容去看看。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过去看看，于是我就去了火车站，打开储物柜的时候，神龙歙砚竟然真的在里面。” 她呼了口气，继续说：“我当时很吃惊，心想写信的人到底是谁？把神龙歙砚带回家后，过了两天，我又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我手里的神龙歙砚是假的，如果想要找回真的神龙歙砚，就必须帮他做一件事。” 孟青衣这时脸色有些冷，苏梅接着说：“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应该知道了。” “你是说是那个神秘人让你在神龙歙砚上下毒，然后引诱孟家的人去买下？”我问。 苏梅点头：“他和我说要不了多久孟家的人就会找到我，到时候我只要让孟家的人去金家偷一样东西，之后他就会把真的神龙歙砚奉还。” 听到这里，我看向孟青衣道：“有件事我不明白，你的开锁功夫是跟谁学的？” 孟青衣脸色清冷，一言不发。 我道：“这个事情看来并不是梅姐要针对你孟家，难道你就不想弄清楚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吗？别忘了，要是让金家知道了这个事情，到时候你觉得他们不会来找你吗？”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我外公是鬼手。” “鬼手？” “以前在西洲地界有两个侠盗，其中一个便是我爷爷。” “侠盗？”苏梅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贼就是贼，还自称什么侠盗。” “你——” “梅姐，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我赶忙劝道。 孟青衣瞪了苏梅一眼，接着说：“当年我妈病逝后，我从小就被送去了我外公家。” “也就是说，你的开锁本事都是跟你外公学的？” 她点头。 “那知道你有这个本事的人，都有谁？” “除了家里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不过具体都谁知道，我不太清楚。” 我摸了摸下巴道：“看来那个神秘人对你们两家的情况非常了解。” “何出此言？”孟青衣问。 “你们想想看，那人知道梅姐家过去的事情，还知道神龙歙砚。不仅如此，他还清楚你们两家的恩怨，甚至还知道你有探囊取物的本事。” 被我这么一说，两人不由一愣。 第80章 推理脉络，犹未尽 见苏梅和孟青衣都沉默了起来，我开口说：“这个事情不简单，那个神秘人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龙凤白玉瓶来的。” “那为什么他要把神龙歙砚调包？”孟青衣问。 我想了想道：“或许换句话说，不管是神龙歙砚也好，还是龙凤白玉瓶，对于他来说都一样重要，他想要的东西是古董，而且还是这种珍贵的古董。” 苏梅脸色有些难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得出她似乎很在意真的神龙歙砚。 “那个神秘人，先把真的神龙歙砚给了梅姐，主要是为了能过如意楼那关。等到孟家的人把真的神龙歙砚拿到手，之后再调包……” 我一边复盘，一边思索着：“如果按照这么来说的话，那个人应该可以很轻松进出孟家，而且还能轻易地接触到神龙歙砚。” 说完，我看向孟青衣，她眉头紧锁：“我家亲戚这么多，能接触到神龙歙砚的人不少，不过他们不可能做这种事。” “除了你孟家的人之外呢？”我问。 她思索了一下道：“除了我家的人之外，接触过神龙歙砚的就两个人。” “哪两个？” 她看向我：“一个是你……” 我微微一愣，这个时候苏梅也看向了我。 “你们总不会觉得我是那个神秘人？如果我是神秘人，我可能和你们站在这讨论这个事吗？除非我脑子有病。” 被我这么一说，这俩女人看我的眼神才变得正常起来。 “另外一个人就是岳会长。” “岳老？他也来过你家？” “嗯。这段时间他来过两次，第一次是我父亲生病的时候，他过来看过，另外一次就是前几天……不过是我叫他过来的。” “你叫他过来做什么？” “我不确定我拿回来的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把关。”说到这，他还不忘瞄了一眼苏梅。 “如果怕是毒药，那你就别吃啊。” 这两人动不动就怼起来，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那这么说岳会长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我抿了抿嘴，问，“除了我和岳会长之外，你家里就没有来过什么可疑的人了？” 孟青衣摇头。 “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个人用的是和你一样的方法。” 听到我这句话，孟青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如今，苏梅的目的是想要找回祖传的神龙歙砚。 而孟青衣则是，需要撇清自己和龙凤白玉瓶的关系。 一旦让金家知道，是她去偷的白玉瓶，那孟家和金家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可是现在去哪找那个神秘人呢？ 那人做事鬼鬼祟祟，而且又没有人见过他…… 想着，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金老爷子说过，龙凤白玉瓶可是一对。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冲着瓶子来的，那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 龙瓶既然到手了，那凤瓶他会放过吗？ 而如今最有可能拿到凤瓶的人就是齐飞廉。 也就是说，这齐飞廉嫌疑最大！ 当时有一点说不通。 我帮金老爷子去下斗，可不是提前约定好的，而是临时决定的。 而且齐飞廉也是岳华介绍给我认识的。 如果那个神秘人真的是齐飞廉，难不成他能未卜先知？ 看来想要弄清楚这个事情，找到齐飞廉是一个关键点！ 可是去哪找这家伙呢？ 有了！ …… 隔天周末，我和金大山去了西洲古玩市场。 “石先生，你怎么忽然想着要收古董了？” 我看了金大山一眼笑道：“金叔你还是叫我名字，你老这么石先生石先生的叫，我真的有些不习惯。” 他咧嘴笑道：“这有啥的？老爷子不也是这么叫你的吗？” “你还是改改口，不然我们两出去，你这么叫别人怎么想？” “那行，你说我叫你什么？” “反正别叫石先生就行。” 金大山思索了一下道：“那我叫你小天好了。” “行。” “小天，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呢。” 我笑了一下道：“我不是答应老爷子要帮他找东西吗？就想着过了碰碰运气。” 金大山好像对于龙凤白玉瓶的事情也不清楚，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想要找到给苏家和孟家设局的那个神秘人，那就必须要找到齐飞廉，而想要找到齐飞廉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大头和竹竿。 虽然和他们也就只认识一个晚上，不过对于大头和竹竿的性格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大头这个人比较贪财，在那个龙凤双墓里的时候，这家伙没少偷拿东西。 而他拿的那些东西，总不可能一直留在手里？ 想要把那些明器换成钱，唯一的办法是什么？自然是销赃！ 我和金大山来西洲古玩市场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专门收明器的人，只要大头一露面，找到他，那齐飞廉也跑不了了！ 金大山之前在古玩市场混迹过一段时间，也认识一些人，在他的帮助下，很快我们来到了一家古玩店。 老板客气的把我们带到内堂，给我们泡了两杯碧螺春。 “金老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老板姓梁，年纪大概在四十多岁左右，是个地中海，说起话来的时候总喜欢习惯性地笑一下，眼角的鱼尾纹都能爬楼梯了。 “我过来还能干嘛，自然是想着收点东西。”金大山抿了一口茶道。 “哦？不知道金老板看中什么物件了？” 进来之前我就和金大山沟通过了，我坐在一旁也不插话，全都交给他去和梁老板沟通。 “明代永乐年间的物件，你这有没有？” “瓷器还是金器？” “我要明器。” 听到这里，梁老板眼皮跳了一下：“明器？” “嗯，新鲜出土的。” “那你可是为难我了，我这从来不做明器买卖。” “你有认识做明器买卖的人吗？”金大山问。 梁老板愣了一下，苦笑道：“金老板，这个恐怕……” 不等他说完，金大山便道：“你放心，你们这行的行规我懂，你要多少咨询费尽管说。” 梁老板，眼睛一亮，眼珠子转了转，换上一副笑脸，比画出两根手指。 第81章 筚路蓝缕，终有望 从古玩店出来，我忍不住道：“这两万块花得也太不值了？” 金大山道：“他既然敢要这个钱，那给的消息基本上就靠谱，他不是说了吗？他提前和那边说一声，到时候我们直接过去就成。” 说完，他又笑着补了一句：“老爷子交代过，所有开销我都能回去找财务报账，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按照梁老板给的地址，我们找了过去。 到门口的时候，看着那块熟悉的牌匾我不由眉头一扬。 这是一家字画店，之前我还在他这里买过一个笔筒。 “关老板，好久不见。” 关老板在看到我的时候，微微皱眉，紧接着瞪大了眼睛：“是你小子！” “关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 “你还敢来？” “我怎么不敢来了？关老板你这话说的，我有些听不太懂。” “上次你从我手里买走的笔筒，你卖去哪了？” “瑞莲古韵。” “果然是你！”关老板一咬牙，气得不行，“你卖了多少钱？” “好像是三十万。” “你……” 见他气得不行，我笑道：“关老板，你这是做什么？当初你卖我三万，我可是主动给你加到六万，这事你可不能怨我。” 他越听越气，甚至都有点想开口骂人了。 不过在看到金大山的时候，他眉头一挑：“金老板？” 金大山笑眯眯地走过来：“哟，你认识我？” 关老板咧嘴一笑道：“金老板谁不认识？刚才老梁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说到这，他看了看金大山又看了看我：“二位是一起的？” 金大山点头：“嗯。” “原来是这样……” 他虽然对我有意见，这一下也不好说什么了，看来他有点怕金大山。 这让我不由想到我刚到西洲的时候，当时金大山可是带人把人家店砸了，估计也是因为这事，关老板见过他。 “既然梁老板都和你说过了，那你也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金大山问。 “知道，知道。”他笑着道，“二位内堂请。” 这字画店外面看着不怎么样，不过这内堂倒是装修得不错。 看来这姓关的表面上是做字画生意，这私下原来是个捣腾明器的“大玩家”。 “我听老梁说，金爷想要永乐年间的明器？”关老板咧嘴笑着问。 “你这里有？” “有！” 听到他这个回答，我有些意外，和金大山对视一了一眼。 “哦？”金大山故作意外的问，“是吗？能拿出来看看么？” “二位稍等。”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他捧着一个瓷罐走了过来：“这可是刚出土的，二位给掌掌眼。” 看到这个瓷罐的第一眼，我就眼睛就一亮！ 这个瓷罐我可是见过，就是之前在斗里，大头让我看过的那个。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这瓷罐都带出来了，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金大山瞄了我一眼，很快就心领神会，他问：“你这个瓷器准备多少钱出？” 关老板搓了搓手：“金爷是爽快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东西我收过来花了十五万，二一添作五，金爷要是喜欢给我十八万就行，十八数字也吉利。” “这样，我给你二十万。”金大山开口道。 听到这个价格，关老板眨了眨眼，然后看向我。 “你看我做什么？” 他抿了抿嘴，一副捉摸不定的模样，顿时我便明白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了。 上次那个笔筒他要三万，我给他六万，结果拿出去卖了三十万。 这一次，他是怕旧戏重演，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 想到这里，我哭笑不得，赶紧冲金大山使了个眼色。 他接着道：“我多给你两万，是有个事情想要和你打听，你别误会了。” “哦？金爷想要打听什么事？” “我想要打听卖给你瓷罐这个人的联系方式。” “啊？”关老板眉头紧锁，“这……” “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消息是从你这出去的。再说了，两万块的咨询费可不低。” 金大山说着，又道：“而且你别忘了，我们可是老梁介绍过来的，我和老梁可是铁哥们。” 关老板抿了抿嘴，纠结了好半天道：“不知道金爷找他什么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要让他帮个忙。” “行！” 关老板说着，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来一个地址。 金大山也爽快，把钱当着他的面打了过去。 从字画店出来，金大山和我说：“老梁是他们这片资历最老的大玩家，所以之前我才会付两万块咨询费。他收了我的钱，心里也很清楚，我不管过来问什么，看在老梁的份上，对方也不会藏着掖着。”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敢情大家心里都门清，所以才敢狮子大开口。 “现在我们是直接去找人还是？”金大山征求我的意见问。 我道：“去找人。” “好！” 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头，我可不想就这么把他放跑了。 十几分钟后，金大山带着我驱车来到了一家小宾馆门口。 这宾馆看上去应该有些年代了，也就是一个五层自建房改造的。 进去之后，有个大妈坐在台里刷短视频，笑得“咯咯咯”的。 “单人间60，双人间80。” 大妈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我们找人。” “找人？”大妈放下手机，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你们是警察？” 金大山递过去两百块钱：“我有个朋友，大概这么高，是个大胖子……” 大妈丝毫不犹豫，直接把钱拿了过去，指了指楼上说：“303。” 顺着楼梯爬到三楼，来到303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电视声音。 我贴在门口听了听确定里面有人之后，我敲了敲门。 “谁啊？” 很快屋子里传来了大头的声音。 我冲金大山使了个眼色，他点了点头道：“楼下水管堵了，我过来看看。” “楼下水管堵了，关我什么事……” 伴随着大头的声音，门也被他从里面打开了来。 当看到是我的时候，他整个人一怔！ 第82章 线索指引，路显明 坐在宾馆的房间里，我看着面前的大头。 他一边抽烟，一边冲我挤出一个不安的笑容：“石兄弟，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应该很清楚？” 我环顾了一圈四周，问：“就你一个人住在这？” 他点了点头。 “我过来找你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双手交叉，翘起二郎腿看着他，“说，齐飞廉在哪？” “这……”他一脸为难。 “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了，你觉得你不说这个事情就能这么过去了吗？”我挑眉看着他问。 “石兄弟，你别为难我成吗？” “我为难你？”我苦笑道，“现在不是我为不为难你的原因，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找齐飞廉？我也不怕你说实话，要找他的不是我，而是这位……” 说着，我指着一旁的金大山。 大头看了他一眼：“这位是……” “我代表金家。”金大山道。 “金家？” “西洲有多少个金家，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大头一怔：“金家找飞哥做什么？” “你觉得呢？” 大头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反应过来，看向我：“你是在帮金家做事？” “算是。”我道。 他抿了抿嘴，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过了片刻，他咽了口唾沫道：“你们要把我怎么样随便，反正我是不会说出飞哥在哪。” 看着大头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一时间还真让我有点难搞。 我又劝说了他几句，他也无动于衷。 就在我们双方僵持着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瞬间，我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着紧闭的房间门望去。 不过两三秒后，大头忽然开口喊了一声：“飞哥，快跑！” 在他喊完这一声时，我已经飞奔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打开门，就看到齐飞廉已经冲到了楼梯口。 这个时候追过去，想要追到他显然不可能了，于是我一咬牙，冲回大头的房间，拉开窗户，朝下看了一眼。 三层楼不算很高，下面还有一个凉棚。 我几乎没有犹豫，从窗户一跃而下，整个人顺着铁皮凉棚滑了下去。 就在我落地的同时，齐飞廉也刚好从宾馆冲出来。 我们撞了个正着！ 他看到我的时候一脸惊讶，想要撞开我继续跑。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他反手就给了我一拳，我侧身闪开，谁知他猛地一个扫堂腿朝着我下盘袭来。 没想到这齐飞廉竟然也是个练家子，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纵身一跃多躲开他的扫堂腿，落地的瞬间我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他用双手猛地一挡整个人坐到了地上。 一个鲤鱼打挺，他从地上翻身而起，冷冷地看着我：“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找你是想要做什么？”我道，“把白玉瓶给我，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 他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我正要动手，可谁知道齐飞廉转身就跑，完全不给我机会。 我三两步追了上去，很快我们就蹿到了马路上。 来往的车流很大，他根本丝毫不顾虑，直接就朝着马路上横穿了过去。 见状，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追上去。 二十分钟后，我们跑到了一座桥上，他估计是有些跑不动了，速度不由放缓了起来。 “白玉瓶不在我这！”齐飞廉一边跑一边喊道。 我此时虽然也有些气喘，不过也还没到体力不支的时候：“不在你这，那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觉得我信吗？” 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我：“你要白玉瓶做什么？” “不是我要。” “是金家？” 停住脚步，呼了口气，笑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他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些懊悔：“早知道昨天我就应该离开西洲。” “你现在说出白玉瓶的下落，什么时候走都不迟。” 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我接着说：“事到如今，你觉得你就算离开西洲，这个事情就能解决了吗？只要金家继续追查下去，就算到天南地北，你敢保证你就不会被找到？” 我这番话倒不是危言耸听，以金家的实力，还有在江湖上的人脉，想要找一个人，我觉得并不难。 “现在是我来找你，如果换做金家的人过来，到时候这个事情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解决了。” 我顿了顿说：“金家是做什么的，想必你应该很清楚。” 金家作为一个盗墓家族，我不信像齐飞廉他们会不知道。 果然，在我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齐飞廉松口了：“白玉瓶真的不在我手上……” “你告诉我，白玉瓶在谁那？” 他眉头紧锁，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你确定你不是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他这口气怎么搞的好像我应该知道似的？ 见我不说话，他道：“看来你真的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白玉瓶在岳华手里。”他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我微微一怔，眉头紧锁。 “看来你不信？”他问。 我的确不信，这白玉瓶怎么又和岳华扯上关系了？ 再说了，岳华要白玉瓶做什么？ 如果是他的话，那孟家、苏家岂不是都被他算计了？ 等等！ 之前孟青衣说，能够接触到神龙歙砚的人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岳华。 难不成这一切真的都是他在背后搞鬼？ “你说把白玉瓶给了岳华，我就信了？”我冲齐飞廉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那个瓶子的确不在我手里，该和你说的我也已经说了，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一辆面包车忽然停在了路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齐飞廉直接冲了过去，一跃钻进了面包车。 看着已经冲出十几米远的面包车，我站在原地，脑子里飞快地整理着整个事情的经过。 几分钟之后，金大山才开车过来，看见我一个人，他问：“那人呢？” “跑了。” 第83章 捡拾碎片，凑真相 我让金大山把我送回学校后，我们一分开，我便从学校绕了一圈，从北门出去打了一辆车，去找岳华。 为了弄清楚齐飞廉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必须得去找一趟岳华。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事情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岳华是江南会西洲分会的会长，而我目前怎么也是江南会的会长，虽然我对这个身份并不感冒，但要是这个事情宣扬出去，岂不是成了窝里斗了？ 我现在就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岳华在背后操纵，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车子在胡同口停下来，我来到岳华住的地方。 岳华见到我的时候，脸上一笑：“石会长，你总算来了。” “你在等我？”我有些意外。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已经泡好茶了，我们边喝边聊。” 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我们坐在茶桌前，他给我倒了一碗茶，说：“这是新茶，你尝尝。” 端起茶碗，我抿了一口道：“岳老知道我要来？” 他缓缓地放下茶碗，笑了一下道：“在你来之前，齐飞廉给我打过电话。” 我眉头紧锁：“真的是你？” 他不动声色，拿起茶壶给我添了一些茶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孟家、苏家、金家，在背后布局的人都是你？” 他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为了龙凤白玉瓶？” “不错。” 我抿了抿嘴又问：“那神龙歙砚呢？也在你手上？” “是。”他丝毫不犹豫地回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和我坦白？事到如今，你就不怕他们三家找你麻烦吗？” 他笑了一下道：“你就不好奇，苏梅手里的赝品神龙歙砚是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 “你跟着白寒音这么多年，难道她就没和你说过你父亲的事情？” 我猛然一怔，死死地盯着他：“你知道我爹的事？！” 岳华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说：“当年放眼整个古玩界，谁不知道做旧第一人石破天？” 小时候我妈和我说过，我爹姓石名愿，外号石破天。 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妈一个字都没有和我提过。 “从你来西洲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石破天是不是你父亲。”岳华道，“能和白寒音扯上关系，又姓石，加上你的年龄，我就推测你肯定是石破天的儿子。” 我沉默地看着他。 “很多人都不知道石破天有一个儿子，而我却知道。”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天行，按照辈分你得喊我一声师伯。” 我眉头一皱：“你和我爹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他自顾自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我和你父亲师承一脉，我是他师兄。” 我愣了一下：“我爹现在人在哪？” “我也很好奇他在什么地方。”岳华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爹的师兄？” “证据？”他笑了一下道，“难道那个假的神龙歙砚还不算证据吗？”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见我有些疑惑，开口问：“难道你母亲没有和你说过关于你父亲的事？”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我咬牙道。 他有些意外：“那你母亲现在……” “已经去世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制心里的怒火。 每次一想到我那素未谋面的爹，我心里就充满了恨意！ “画中仙死了？”岳华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他脸色有些无奈，缓缓的摇了摇头：“唉……也是，当年她为了维护你父亲，受了这么多苦，加上又要保全你，只能自废双眼。不得不说，我的确很佩服她。” “我妈自废双眼是为了要保全我？” 岳华点头：“当年你母亲独战群雄，凭借一手高超的鉴宝技艺硬是逼退了五大家族，要不是最后出了意外，她也不可能自废双眼……那时候很多人都以为她是为了苟活，其实只有我知道，当时她怀了身孕。” “你知道？” “不错，我的确知道当时你母亲怀了你，不过面对五大家族，我不能出手，所以……” 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天行，你也别怪师伯见死不救，那个时候我自身难保。也是因为那件事，我也只能东躲西藏，在西洲这破地方一待就是十九年……” 说到这，他抬手轻轻地把嘴巴上的胡子扯了下来，紧接着双手在脸上揉了揉，很快一层薄薄的类似人皮一样的东西就被他扯了下来。 一时间，我眼前的岳华顿时变了一个人！ “这……” 他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眼睛有一只也是呈灰色。 “呵呵……”他咧嘴笑起来的时候因为疤痕和眼睛，显得有些狰狞。 “如今这世上，会这易容术的人，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你父亲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天行，师伯这一次以真面目相见，也算是对你的信任了。”他笑着说，“我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还能见到师弟的儿子。” 看着眼前的岳华，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可能对你父亲有些误解，这很正常，毕竟当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不是当事人根本无法理解。”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 我点头道：“想！” “如果你想知道，那你要记住两点！” 他比划出两根手指道：“从今天开始，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石破天的儿子。”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是谁？” “逼你母亲自废双眼，让你父亲不知所踪的人！” “是你说的那个五大家族？” “嗯。”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第二点呢？” “第二，在你没有绝对实力之前，你最好不要去找五大家族麻烦，甚至可以说连接触都不行。一旦让他们知道你是石破天的儿子，谁都救不了你。” 说着，岳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如果你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你有了绝对的实力之后，自然就会知道。而现在，即便我告诉你，也只会让你徒添烦恼。” “天行，我送你一句话：人一定要靠自己！” 第84章 化解纷争，和解愁 岳华的真实名字叫什么我不清楚，而“岳华”只是他的假名，他有一个外号叫“岳老二”。 虽然我对我父亲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倒没有因此对岳老二反感。 “天行，既然你今天找到我这里来了，做师伯的自然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岳老二笑着，站起身去了内堂，几分钟之后，他将龙凤白玉瓶和神龙歙砚放在了我面前。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个白玉瓶和歙砚你可以拿走。”岳老二道。 我有些纠结地看着他，他接着说：“看得出你对你父亲似乎有些偏见，我也能理解。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父亲。” “我不想讨论他的事。”我开口说道。 岳老二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拿着白玉瓶和神龙歙砚，我回到我住的小区。 坐在沙发上，我盯着桌上的白玉瓶和神龙歙砚陷入了沉思。 我并没有想我父亲的事情，而是想岳老二的事。 他费了这么大的工夫，算计了孟家、苏家和金家，好不容易才得到白玉瓶和神龙歙砚，怎么就这么容易交给我了？ 我已经鉴定过了，他给我的是真品。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所以他愿意把白玉瓶和神龙歙砚拱手相送？ 无论我怎么想，我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毕竟现在现实就放在面前，他的确是把真的白玉瓶和神龙歙砚给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多纠结。 第二天一早，我就让金大山过来接我，把白玉瓶送回到了金家。 金老爷子看到我拿回来的白玉瓶时，喜出望外。 “石先生！这次你可是帮了我大忙，解决了我的心病。” 他说着，当着我的面把龙凤白玉瓶拼接了起来，很快瓶身上就出现了一幅藏宝图。 对于这个藏宝图，说真的，价值已经完全不大。 先不说这藏宝图里的宝物有没有这白玉瓶值钱，就仅仅是去寻宝估计都够呛。 明代至今都六百多年了，时过境迁，藏宝图上标注的地点早就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模样，更别说去找了。 而且在这六百多年中，谁能保证期间没有人找到过那个宝藏？ 这个道理大家都很清楚，所以谁也没有把上面的藏宝图当回事。 “这龙凤白玉瓶，是我父亲当年特别喜欢的一对瓶子，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我总算是将其凑齐了。”金老爷子一脸欣慰的说着。 我们坐下，金老爷子问我是从什么地方寻到的瓶子，我自然不可能把岳老二说出来，于是道：“老爷子，既然瓶子已经找到了，那你也不要多问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说。”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道：“行，那我也就不多问了。这一次，又麻烦了石先生一次……” 说着，他把金大山叫了进来。 只见金大山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金老爷子的示意之下，他把文件放在了我面前。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金老爷子。 他笑着说：“几年前我买下了一条街，本来打算做房地产开发，只可惜年纪大了，我也懒得折腾。现在我把这条街，送给石先生。” 一条街？ 我微微一愣。 金老爷子接着说：“这条街就在西院大学北门对面，是条老商业街，现在虽然价值不大，不过日后要是改建的话，应该值不少钱。” 金大山笑着，递给我一支钢笔。 我拿过钢笔看着面前的这份合同，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 说真的，帮金家找龙凤白玉瓶的时候，我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只是想让金家帮忙解决秦逸那边的事情。 而现在，金老爷子竟然送我这么一份大礼，说实在的真的有些受之有愧。 可转念一想，我又想到了岳老二和我说的那番话。 想要帮我母亲讨回公道，想要查清当年的事情，我就必须要累积实力。 而这所谓的实力，我相信金钱方面也肯定不能少。 思索了许久，我用钢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同，金老爷子让金大山去办理手续，之后对我说：“一会我引荐一个人给你认识。” 话音刚落，一个佣人就走了进来：“老爷，你约的客人已经到了。” “让他进来。” 不过多时，一个身着黑色西服，面带笑容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进来。 看到此人的时候，我有些意外。 “金董。”男人冲金老爷子鞠了个躬道。 “坐。”金老爷子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说。 男人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初，老实地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 “你们应该都见过面了？那就不用我多介绍了。”金老爷子道。 不错，我的确见过这个人。 当初我刚到西院的时候，在金沙酒店新生宴时，就是这个人调戏的“香奈儿”。 “这位就是石先生？”张闯笑着冲我道，“上次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石先生多多包涵。” 我和他也没有什么恩怨，上次的事情我也早就不计较了，如今他这么客气，我自然也只能以礼相待：“张先生言重了，上次的事情不过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金老爷子见状，笑说：“小闯一直都在帮我们金家做事，说起来也是自己人了。日后，石先生要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他去办。” 说着，他看向张闯：“记住了，石先生是金家的贵客，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张闯赶忙站起身，鞠躬道：“是，金董。” “西城区的胡晓你应该认识？” “认识。” “听说他一直在找石先生麻烦，这个事情你去处理一下。” 张闯瞄了我一眼，点头道：“好的。” 金老爷子看着我说：“石先生，以后在西洲，再遇到什么不长眼的家伙，你就交给小闯去处理。” 我点了点头：“多谢金老爷子。” “你太客气了，以后用不着和我客气。你的事，就是我们金家的事。” 一旁的张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第85章 华灯初上，宴客来 解决了金家的事情，我便去找苏梅，把神龙歙砚还给了她。 在拿到歙砚的时候，看得出来，她情绪很激动，眼眶都不由红润了起来。 “谢谢……” “梅姐，谢就不用了，不过有个事情我还是得说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我道：“你说。” “现在神龙歙砚也算是完璧归赵了，那你和孟家的恩怨是不是……” 不等我说完，她便道：“其实我对上一辈的事情早就看开了，之所以我执着找神龙歙砚，主要还是为了完成我父亲的遗愿。” 听到这里，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你对孟家的事情这么关心？你和那个孟青衣是……” “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梅姐你别误会。”我赶忙道。 她笑了一下说：“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我看你们年纪差不多，所以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 “怎么可能？她比我大。我现在还在上大学，她已经开公司了。” 苏梅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道：“我听说你不是西洲本地人？” “嗯，我也就是上大学才过来的西洲。” “那你平时都住宿舍？” “嗯。” “放假的时候呢？” 我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老实回答道：“我朋友在玉兰花园有一套房子空着，放假的时候我基本上都住在那。” 她点了点头：“你父母呢？” “我母亲过世了……” 她愣了一下：“你在西洲没有其他亲戚吗？” “没有。” 苏梅挤出一个笑容：“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这次你帮我把神龙歙砚找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说到这，她又问：“平时那套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我点头，一时间搞不懂这苏梅想要做什么。 “那你能给我一把那房子的钥匙吗？” 我有些懵：“你要钥匙做什么？” “你看你平时上学也没时间，在学校食堂肯定也吃不好。回头我去你那边给你打扫一下卫生，每周给你做点你喜欢吃的饭菜。” “啊？梅姐……不用了？” “怎么？看不上我帮你做饭？我可和你说，别人想要吃我做的饭还吃不到呢。当年要不是为了让我父亲安心，我早就成大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苦笑道，“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你一个人在西洲上学，也挺不容易的，而且你也叫了我这么多声姐，总不能让你白叫。” 我哭笑不得，最终只能给了苏梅一把钥匙。 那套房子，我也就放假的时候去住一下，有时候懒得过去基本上都睡学校。 处理完苏梅这边的事情，我本来打算去找一趟孟青衣，结果苏梅非得让我留下来吃饭。 不得不说，苏梅的厨艺的确很不错，做的饭菜甚至都比聚贤楼好吃。 吃完饭以后，晚上我去了孟家一趟。 孟正云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孟青衣也一扫之前的阴霾，罕见地笑了。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干嘛每天板着张脸？” 被我这么一说，孟青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事？” “不然呢？”我道。 她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态度，冷冷地说：“神龙歙砚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奇怪而已。” 她顿了顿说：“江南会西洲分会会长岳华昨天出了意外，据说现在去老家养病……” “岳华出了意外？”我一惊。 “你不知道？”她挑眉看着我问。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据说是车祸，人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他已经辞退了分会会长的职位。” 说着他看向我：“而且我还听说，江南会为了此事，已经选定了新的副会长，过一段时间就任通知应该就会下来。” 我心里有些阴晴不定，岳老二昨天和我见面喝茶，怎么就突然出车祸了呢？ 看来这一切都是岳老二安排好的，他有可能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听他昨天的口气，如今找他麻烦的人可不少，一旦知道他隐姓埋名在西洲，恐怕到时候他想走都难了。 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他到底是在躲谁？ 是他说的那个五大家族吗？ 想到这里，我问孟青衣：“你听说过什么五大家族吗？”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什么五大家族？” “没事，我就听别人说过，古玩界有什么五大家族。” 她摇头道：“没听说过……对了，你作为江南会会长，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苦笑道：“我需要知道什么吗？” “难道江南会内部商议的事情，都不通知你？” 我耸了耸肩：“我这个会长不过只是个摆设而已，通不通知我都无所谓。” 她还想说什么，不过又咽了回去。 片刻后，她说：“这次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帮了大忙，以后在西洲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随时可以找我。” “行，那我就先告辞了。” …… 处理完了孟家和金家的事情后，我也恢复到了属于我的大学生活。 每天按时上下课，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待在宿舍看书。 一晃就过了一个星期，这天张闯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一趟金沙酒店。 他在电话里和我说是，他把西半城找了过来，让我们见面好好聊聊。 西半城那家伙，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好聊的。 但是我现在也不想惹事，就想着先把这个事情解决了，日后也少一些麻烦。 毕竟我在上学，要是那家伙三天两头的找我麻烦，估计也够呛。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我打车来到了金沙酒店。 一进门就遇到了一个熟人，一个身着旗袍气质非凡的女人，面带笑容就迎了上来：“石先生，许久不见。” “罗经理。”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石先生还记得我。” “我也没想到罗经理也还记得我。” 她抿嘴一笑，伸出一只手：“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罗雯。” 第86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 罗雯把我带到包厢门口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名片，说以后要是来金沙，随时可以找她。 我拿过名片说了声“谢谢”，便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 包厢里差不多有十来个人，这些人分别站在张闯和西半城身后，看样子应该是他们带来的马仔。 一张自动旋转的圆桌前，两人面对面而坐。 我一进来，张闯就率先站起身，大步朝着我这边过来：“石先生，你来了。” 说着，他把我引到主位坐下。 我注意到西半城此时脸色很难看，有些阴晴不定。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先说一句。”张闯举起酒杯道，“大家都是在西洲地界上混饭吃的，胡老板在西城区那块也是个人物。而我呢，在西洲这么多年多亏了兄弟们给面子，才有今天。” 说到这，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西半城：“我今天请二位过来，就是做个和事佬。我知道大家之前有些误会，今天当着我的面，有什么话我们就敞开了说清楚，这样日后大家也还是朋友。” 他举着酒杯冲我和西半城示意了一下，然后一口将杯中酒喝完。 看得出，西半城有些忌惮张闯。 其实关于他们两人的事情沈南也和我说过，西半城这个人能混到今天，凭借的就是四个字：能屈能伸。 新生宴那天，西半城过来带走秦逸，在张闯面前装孙子，是因为这边是张闯的地盘。 如果在西城区的话，估计那天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是是是，闯哥说得在理。这的确是一个误会。”西半城端起酒杯道，“之前要是知道石先生是闯哥的朋友，我说什么也不敢动石先生。” 说着他，看向我：“我自罚一杯，算是给石先生赔罪。”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说什么，端起酒杯和他干了一杯。 “哈哈……”张闯笑道，“好！既然胡兄弟这么给我面子，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是吗？”西半城笑着道，“我正好有个事情想麻烦闯哥。” “哦？什么事，你说说看。” “我这些年盘踞西城区，开了不少娱乐会所，可闯哥也知道，西城区那地方靠近郊区，在那边生活的人都是些穷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利润。” 他抿了抿嘴道：“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能到西城区外开几家娱乐会所。” 张闯笑道：“这还不好说，你看中什么地方了？” 西半城微微一笑，环顾了一圈周围：“这金沙酒店就不错，位置好，而且装修各方面也是一流。如果在这里面开一家娱乐会所，生意肯定爆棚。” 张闯微微皱眉：“胡兄弟，金沙酒店可是我朋友开的，他这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 “闯哥，你这话说的。我也是做正经生意的人。我是这么想的，金沙酒店有三十二层，其中客房占了二十多层，其中还有宴会厅、健身房、游泳馆、超市……我多的不要，只要给我五层……” 不等西半城话说完，张闯脸色就冷了下来：“你是忘了今天我是来找你做什么的了？” “我怎么可能忘呢？”西半城笑着看了我一眼，“闯哥不是想要让我和石先生谈和吗？我答应了啊……” 他自顾自地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小口，咂嘴道：“既然要讲和，自然得有点诚意，对？我要金沙五层楼，租金照给，不过分？” “如果我要是说不呢？”张闯冷声道。 西半城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如果闯哥不同意我这个小小的要求，我觉得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你是在威胁我？西半城，你有没有搞清楚这是在谁的地盘？” “在谁的地盘？”西半城扬眉道。 忽然，张闯猛地一拍桌子：“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是？” 也是在这一刻，双方带来的马仔一个个瞬间站在了自己老大身前。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我这个人既不喜欢吃敬酒，也不喜欢吃罚酒。” 西半城端起一杯酒，把里面的酒水都倒在了桌上，紧接着拿起酒瓶，又重新倒了一杯酒：“我喜欢吃自己倒的酒。”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得出张闯这个时候已经忍到了极限，而就在他准备发作的时候，包厢门被人推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哈哈哈……有酒喝也不喊我？你们两也太不够意思了？” 只见一个身着皮夹克，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的男人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马仔。 他一进来，我发现张闯眉头一挑，神色凝重，而西半城那边则是笑容满面。 “什么风把蒋先生吹来了？”张闯换上一个笑脸道。 “我听说你们在这里吃饭，就过来看看，没打扰到各位？”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然后看向了我：“这位小朋友，就是大闹西城区的那位？” 西半城笑着道：“我给蒋哥介绍一下，他叫石天行，挺能打的，和闯哥一样，都是金家的狗腿子。” “你他妈的说什么？”张闯猛地拍桌子道，“姓胡的，你他妈信不信，今天老子就让你出不去这个门！” 姓蒋的那人笑了笑：“阿闯，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要以理服人。” 他说着，抬手压了压：“坐下来说，都站着干嘛呢？” 我心里虽然也不爽，不过倒没有像张闯那般生气。 主要是我在猜测这个姓蒋的是什么来头。 难不成他就是沈南说的那个蒋南路？ “现在不比过去了，现在咱们都是生意人，这生意人要文明，咱们有什么话就不能坐下好好说吗？” 蒋南路抽了一口雪茄，道：“你们两当初都是跟着我混的，现在混出头来了，难道连我这个昔日大哥的面子也不给了？”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张闯和西半城。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以前都是跟着蒋南路做事的，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第87章 拳脚纷飞，斗狠勇 在西洲有很多关于蒋南路的传闻，不过相对靠谱的传闻是，最早之前西洲这边很穷，到处都是农田，也没有什么重工业，很多人整天无所事事在街上闲逛。 当时蒋南路也是其中的一个盲流，后来他去了外地混了几年，回来之后开窍了，就带着一帮兄弟搞起了物流。 西洲有个码头，加上又是南方的一个交通要道，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想要运输东西都不成问题。 一开始蒋南路只是搞车队，紧接着就开始搞仓库，不过短短五六年时间，他就成了西洲最大的物流公司老板。 看他赚到了钱，不少人就眼红，也开始做物流生意。 那几年的西洲几乎遍地都是物流公司，大家为了抢生意也经常大打出手。 一时间西洲的物流闹出了好几件大事，而蒋南路也是在那个时候奠定了自己在西洲的地位。 一转眼十多年过去，西洲发展得越来越好，蒋南路也渐渐得去了外地发展，而西洲这边的老本营，他占据了几个比较发达的地方，开了不少房屋中介和娱乐场所。 而张闯他是早些年金家刚刚开始发迹的时候，和金家搭上的关系，借着金家的财力，他才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至于西半城，听说他是靠着他姐夫，也就是秦逸他爸。 “我今天过来，也没有别的事。”蒋南路把手里的雪茄按在桌上的一个瓷碗里，“就是想过来帮自己以前的兄弟主持一下公道。” “不知道南哥，要怎么主持公道。”张闯面无表情问。 蒋南路笑了下说：“这个事情我的过程我也打听了，不过就是两个小孩子斗气嘛。你们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他看向我：“石天行是？” 我没有回应，和他对视了一眼。 “听说你很能打？不过再能打，又如何呢？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能靠拳头解决的。” 蒋南路笑了起来：“你上次一个人砸了西城区的场子，这个事情是不是也得给个交代？” 张闯开口说：“南哥，你不问问，为什么石先生会去西城区吗？” “阿闯，你还是那个倔脾气……” 蒋南路原本笑容满面的脸忽然冷了下来：“我问你了吗？知不知道我说话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插嘴？” 张闯一怔，欲言又止。 “南哥是？”我开口道，“你今天过来是想要替胡先生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 “不是解决矛盾，而是替我兄弟找回场子。”他笑道，“小朋友，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跪在我兄弟面前认个错，这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我笑了笑：“南哥真是会说笑，要认错的不应该是他吗？” 本来我以为这次过来，事情应该很容易解决，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蒋南路。 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是我先惹的事，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承受，不过要是别人先来惹得我，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一时间包厢里的气氛冷到了极致，过了片刻后，蒋南路看向我：“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冲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站了出来。 “既然你这么能打，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今天你要是打赢了他，我就让我兄弟跪下来给你道歉，如果输了……” 他狞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你就留下一双手，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我看向站在他身边那个叫小马的男人，身高一米七左右，体形匀称，手背上全都是茧子，脸色冷峻，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看得出，这人应该是一个练家子。 “好。”我笑了一下道，“既然南哥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 很快包厢里就被腾出来一块空地，小马脱下外套露出健壮的手臂。 自从上次在武馆和江奉臣交手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感觉自己好像要摸到合击之术的门槛了，可后来一直没有再和人交手，那种感觉也就淡然而去。 如今又有机会和人交手，说实在的我心里很期待，也有点激动。 当然，这些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六叔说过，和人交手之前最忌讳被人看透自己的心思，一旦被对手看透，就会处于一种很被动的状态。 在如今这个时代，国术已经落寞，真正厉害的高手也没有多少。 现在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跳梁小丑。 想要和高手对决，几乎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 不过我眼前这个小马显然学的是西洋格斗，从他的下盘就能看出来这一点。 他的下盘漂浮不定，实实虚虚。 我沉下心来，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练武其实和下围棋一样，都是易学难精，围棋讲究宏观，武学也是如此。 围棋要考虑眼位、走势、先手后手等等，而国术也有各种各样的招式、套路，需要不断地练习和钻研，才能够理解其中的奥秘。 另外，围棋和国术都需要集中精力和耐心。 围棋需要长时间的思考和分析，而国术则需要反复练习和体悟，往往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达到一定的水平。 如今的我想要达到六叔那种水平，不仅需要大量的练习，还需要很多实战。 “请赐教！” 小马话音一落，一个勾拳就朝着我面门袭来。 我虽然躲开了，不过他的拳锋，却擦着我的脸庞掠过，让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来得好！ 我掌化为拳，一个“抱手”猛地砸在他肩膀上，他只不过微微一矮，整个人朝侧边栽倒下去。 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间，他单手撑地，一脚朝着我踹了过来。 这一次我躲避不及，只得用手抵挡。 这一脚的力量很大，直接让我忍不住退了两步！ 小马身子一翻，重新站在了我面前，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拳脚如雨，招招致命！ 我越战越勇，有些酣畅淋漓！ “太慢了。”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小马眉头紧锁，眼露寒光，忽然一拳朝着我鼻子打来，而就在我要去挡的时候，另外一拳紧跟其后！ 好快的拳…… 第88章 生死搏斗，殊勇猛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我和小马已经交手不下十余招。 我注意到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似乎没有想到我能接他这么多招。 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还不等我弄清楚那寒意的由来，一柄匕首已经到了我面门！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用刀！ “唰——” 这一刀丝毫不客气，几乎是贴着我的大动脉划过！ “石先生！小心！” 张闯的提醒显然来晚一步。 我一拳将小马逼退，冷冷地盯着他：“本来以为只是切磋，没想到你竟然想要我的命？” 他一言不发，那把精致的匕首在他手中旋转了一圈。 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就怪不得我了！ 人未到，刀已至。 这一刀诠释了什么叫“快准狠”，一时间我被逼得不得不退。 而就在我退到墙边的时候，我右脚朝后一弯，猛地一蹬，握住他的手腕，使出了形意拳中的钻拳，想要夺过他手里的匕首。 可谁知道，他忽然松手，匕首瞬间下落，在空中的时候，另外一只手作为接力，握住匕首一刀朝我胸口捅来！ 这一切发生的非常快，几乎可以用电光火石形容。 也是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一抹危险！ 我一个燕形，捂住要害，手背瞬间被划了一刀，鲜血四溅。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稳住身形，找准他的空挡，一拳打在了他喉口。 形意拳讲究，内外之合，内合为：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 而外合则是：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 六合唯一，势如破竹！ “砰——” 一声巨响，小马直接被我这一拳打飞了出去，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张嘴就吐出了一抹鲜红。 这一次我可丝毫没有留手，在刚才那种情况之下，我也不可能留手，所以这一拳很重。 要是一般人，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昏死过去了，可小马却还能硬撑着，可见这家伙身体素质非常之强。 他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一个踉跄又一屁股坐回到了地上。 至此，谁输谁赢已经一目了然了。 我转头看向蒋南路：“蒋先生，还要继续吗？” 他眉头紧锁，眼神里带着一抹惊讶，似乎没想到我能赢。 张闯脸色一喜：“石先生，厉害！” 西半城那边此时脸色非常难看，阴晴不定地瞄着一旁的蒋南路。 我朝着蒋南路走过去，和他对视着：“蒋先生，你说话算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道：“好！果然是下山虎，今天我认栽。” 说罢，他站起身看了一眼西半城：“跪下给人认错！” 西半城有些为难：“南哥，我……”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西半城一咬牙，走到我面前，有些犹豫不决。 而就在他要下跪的时候，我开口说：“跪就不用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有些意外。 “我今天过来不是要你跪下给我赔礼道歉，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很简单，秦逸如果以后还想在西院上学，那你就让他夹着尾巴做人，如果非要飞扬跋扈的话，我不介意替他父母收拾他。” 说着，我眼神一冷：“如果他下次逼我动手，那他下半辈子就在医院里过！” 西半城一怔，咬了咬牙沉默起来。 “没听到吗？”张闯这个时候来到我身边道，“石先生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阿晓。”蒋南路也喊了一声。 西半城点了点头：“听到了。” “我知道你心里很不爽，你以后想要对付我，我也随时欢迎。不过有句话我要提前和你说。” 我淡淡的道：“以后想动我之前先想好后果。” 让西半城在我面前下跪意义不大，无非就是羞辱他一顿，可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只会加深他对我的恨。 不管怎么说，西半城都是西城区的老大，他在西洲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一个老炮儿。 要是他给我跪了，那这梁子也是结死了，日后恐怕还会有一堆麻烦。 今天我不妨先不把事情做绝，给他一个台阶下。 如果他和秦逸不找事，那也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南哥，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有句话我要说一下。”张闯看向他们两人道，“我今天过来是代表着金家来的，金董事长来之前特意交代过，让我把这个事情解决。如果能解决最好，如果不能解决，金家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好好解决这个事情。” “石先生是金家的恩人，他如果在西洲出什么事，金家不会袖手旁观，也就是说，谁动了石先生，就是和金家为敌。” 他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不过我已经看到蒋南路和西半城两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金家在西洲的财力和人脉都是无人能敌的。 金家经营着多个大型企业，拥有众多的地产和产业，在西洲的经济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想要动金家，就相当于动了很多人的蛋糕。 蒋南路和西半城，肯定没有这个实力。 “既然金董事长这么说了，那日后石兄弟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可以开口。” 蒋南路笑了起来：“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说完他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态度也变得跟之前不同了。 很快，蒋南路和西半城两帮人便离开了包厢。 张闯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不过片刻罗雯就拿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给我包扎手上的伤口。 “他们很怕金家？”我问张闯。 他咧嘴一笑：“在西洲，谁不要给金家面子？” “那你怎么不早和他们说？” “说什么？” “说你刚才说的话啊？你要早和他们说，我还至于要和人打一架吗？” 听到这里，张闯愣了一下，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是怎么就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一架也不算白打，至少我的形意拳更加精进了。 六叔说的果然没错，只有在实战中不停地磨炼，才能领悟形意拳的真谛。 第89章 热情洋溢，真情款 秦逸再次来到学校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到了我。 “能聊聊吗？”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陈明和丁泉见状，和我对视了一眼就离开了宿舍，把空间腾出来给我们。 “对不起……”秦逸咬牙吐出了这么一句。 “你要是不情愿，就没必要说对不起。”我道。 他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和老师说过了，我会搬到其他宿舍，以后我也不会再找陈明麻烦。” 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就点了点头。 不过片刻，他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很快就搬出了宿舍。 陈明知道是因为我秦逸才这么做的，而且我也和他说过了，感谢的话就没必要多说。 而丁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很八卦，问我和秦逸谈了什么，怎么他看上去很怕我的样子。 我随便糊弄说：“他怎么可能怕我，可能是觉得我们不配和他住一个宿舍。” “这样吗？”丁泉一脸疑惑，有些想不通。 “你就别瞎琢磨了，以后宿舍里就我们三人不更好吗？” “也是，我想要搬去秦逸的床位，他那地方好。”丁泉咋咋呼呼的道。 我哭笑不得，说：“又没有人和你抢。” 中午休息了一会，我从宿舍出来，准备去上选修课。 结果刚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喊我名字。 我转头，只见金安慧身穿一件深蓝色的修身西装和一条黑色铅笔裙，朝着我走了过来。 她身上的西装的剪裁恰到好处，突显出她的纤细身材和优雅气质。 铅笔裙的长度刚刚到膝盖上方，展现出她修长的双腿。一头柔顺的棕色长发，轻轻地垂在肩膀上。 五官清秀，白皙皮肤，微微的红唇和精致的眼妆让她看起来更加迷人。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学校里和她见面，之前几次见她，她都是穿得很随意，并没有穿得这么正式。 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来到我面前之后，她笑了一下：“本来我还想一会去找你。” 我笑了一下道：“金小姐找我有事？” 她俏皮地扬眉说：“在学校里，你可不能叫我金小姐，要叫我金老师。” 我笑着说：“那金老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把手里的那个精致的礼盒递给了我，我有些疑惑，她说：“我爸一直提起你，说你帮了我们金家很多忙，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我本来想说不用这么客气，不过看着她这么诚心，于是便说了声：“谢谢。” 打开礼盒，只见里面是一支万宝龙大班钢笔，这钢笔我知道，之前白姨也有一支，听说售价不菲。 我把钢笔拿了出来，刚把笔帽打开，谁知道一个不小心墨水就直接呲了出去，瞬间金安慧胸前的白衬衫就出现了一大块墨迹。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擦，一边擦一边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可擦着，擦着我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等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来的时候，金安慧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放的位置有些不妥。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瞬间也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把手缩回来，我们一时间都沉默了起来，过了片刻金安慧才道：“我……我还有课，先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急匆匆地跑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地竟然把手放到鼻子上闻了闻，一股幽香顺着鼻孔钻了进去。 我这是干嘛？ 石天行，你可真够变态的。 我赶紧把手放下来，摇了摇头，朝着教室走去。 我选修的课是哲学，主要是为了混学分。 到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好些同学，只有中间还有几个空位。 平时我基本上都是坐在角落，或者最后一排，这样才不会引起老师注意。 不过今天看样子是没办法了，只能坐到了中间的位置。 结果刚坐下，教室门口就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乔嘉月身穿一件修身的白色连衣裙，裙子上点缀着精致的蕾丝花边，显得妩媚动人。 裙子的长度刚刚到膝盖上方，露出修长的双腿。 头发用发夹梳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显得脖子更加修长。 一双高跟鞋上点缀着亮片，手上戴着一些珠宝饰品，一进来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只见她看向了我这边，冲我微微一笑，之后就朝着我这走了过来，最终坐在了我旁边。 “怎么样？我这条裙子好看吗？”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问我。 也是被她这么一问，我明显感受到不少男生都朝着我透过来了一些奇怪的目光。 我和乔嘉月本来也不熟，也就是之前因为秦逸才接触过两次。 她怎么搞得好像和我很熟一样？ 我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说：“挺好看的。”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在valento专卖店买的。” 对于奢侈品我了解的并不多，不过valento这个牌子我听说过，中文名叫华伦天奴，据说随便一件衣服都上万。 果然，这“香奈儿”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就她身上的衣服和饰品，估计就能买一辆车了？ 我点了点头，把教材放在桌上。 “咦？这不是万宝龙大班149吗？” 她把我面前的钢笔拿了过去，看了看：“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品味的嘛。” “别人送的。” “哦？谁送的？”她一脸八卦的模样道，“是女孩子送的吗？” “你问这么多干嘛？” 我把钢笔拿回来，左右看了看，见靠墙的地方有个空位，站起身挪到了那边，我可不想和这位香奈儿走太近。 谁知道，我挪位置，她也挪位置。 我身边本来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乔嘉月过来只是撒了个娇就让人家把位置让了出来。 她说：“小哥哥，你这个位置可以让给我嘛？” 我明显看到那男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二话不说就把位置让了出来。 第90章 一往情深，心意浓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转头看向乔嘉月，一脸不解地问。 她一脸傲娇地道：“谁跟着你啦？我就喜欢坐这里不行啊？” 我苦笑问：“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没有啊。” 我有些搞不懂，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哪根筋搭错了？ “一会你下课你有事吗？”她问。 “怎么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好玩的地方。” “不去。”我果断拒绝道。 “为什么？” 我看着她，无奈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 “误会什么？” “你说呢？” 她眼珠子一转，咧嘴笑道：“你是怕别人误会你是我男朋友？” 我点头。 “那就让他们误会去呗，反正我也没有男朋友。” 说着，她还朝我这边靠了靠。 我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你干嘛？” “让别人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呀。”她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我不想让别人误会你是我女朋友！” “你是不是喜欢李雨晴？”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回答我。” “凭什么？”我被她纠缠得有些无可奈何。 “你就是喜欢她，别以为我不知道。” “谁告诉你我喜欢她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她？” 我懒得理她，拿起一本书，直接把头埋了进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瞬间就懵了。 转过头看向她，谁知道她竟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赶紧摇头。 乔嘉月长得漂亮是事实，听说家境也不错，可是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再说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也没考虑过谈恋爱。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抿了抿嘴说：“意思就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那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我问。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你这人虽然长得一般，不过倒是挺有担当的，而且你和其他男生不同，做事比较成熟一些。” 我咧嘴一笑道：“你都说错了，我这个人特幼稚，也没什么担当，你对我一点也不了解，你这完全是误解。” “是吗？”她有些半信半疑，过了片刻后道，“看来我得先了解一下你……” 正说着，一个男生坐到了我们前面一排。 这男生坐下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古龙水的味道，倒是和乔嘉月很配。 “嘉月，你怎么跑来这边了？你也选修了这门课？”男生转过身笑着问。 “许鹤鸣，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呐？”乔嘉月没好气地说，“我说了你这类的不是我的菜，麻烦你不要再死缠烂打了。” 许鹤鸣看向我：“他就是你的菜？” 乔嘉月“嗯哼”一声，一下子就挽住了我的胳膊：“是，怎么了？” 我只看到许鹤鸣脸色瞬间就黑了，冷冷地瞪着我。 “那个，你不要误会，我和她……” 我刚想解释，结果乔嘉月就打断了我的话：“他还没答应我，不过我告诉你，我会追到他的。” 此话一出，别说许鹤鸣了，就我都有些懵。 而且她声音还不小，一时间教室里不少同学都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 甚至我还隐约听到有几个同学在讨论。 “那人是谁啊？” “好像是大一的新生。” “我去，这一届新生都这么牛吗？能让乔嘉月倒追？” “谁知道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对乔嘉月不是很感兴趣。” “不是？乔嘉月他都不喜欢？要钱有钱，要颜有颜，那家伙不会有脸盲症？” …… “他有哪点比我好？”许鹤鸣眉头紧锁，一脸怒火问。 他这话说的，我就有些不乐意听了，你追女孩子，也别损我啊。 “他哪里都比你好！”乔嘉月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许鹤鸣气得不行，猛地站起身，拿过我面前的笔记本看了一眼我的名字，然后道：“石天行是？好！我记住你了！” 说完，他就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心里要多无奈有多无奈，这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现在你满意了？”我问乔嘉月。 她冲我俏皮的一笑说：“你放心，他不敢把你怎么样，要是他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让他好看。” 有乔嘉月在，上课的时候我完全什么都没听进去，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 我让她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她就开始用我的笔记本，在上面写很多有的没的，甚至还写了一首打油诗。 我为天行心所系， 情深似海难自弃。 无尽思绪随风飞， 倚窗幽怀无人知。 与他共同赏花月， 不离不弃直到老。 …… 我被她整得有点破防，可是又不好冲她发脾气。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我本以为就能够摆脱，可谁知道乔嘉月一把拽住我：“陪我去个地方。” “你闹够了没？”我问。 “没有。”她直接道，“我一会要去一个地方，你陪不陪我去？” “没空。” 说完我正想转身走，谁知道她扬眉道：“你真的确定不陪我去？” 我很认真地点头，还想说什么，她掏出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干什么？” “你自己看。” 我有些疑惑，拿过手机，发现上面有一段视频，点击播放了之后，上面是我和金安慧刚才在教学楼前的画面。 由于距离有些远，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只看到我把手伸向了金安慧，紧接着金安慧就急匆匆的跑了。 还不等我多看，手机就被乔嘉月抢了回去：“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把这个视频发到校园群里！石天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调戏金融系美女教授……这消息要是传出去……” “你别瞎说！” “急了？”她一脸得意地道，“不发视频也可以，你一会陪我去个地方。” 一时间，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想了想说：“行，我可以陪你去，不过你要把视频删了，还有别到处瞎说。” “没问题，成交！” 第91章 临危不惧，志气豪 站在学校门口，等了几分钟之后，一辆宝马i就停在了我面前。 开车的乔嘉月冲我挥了挥手：“上车。” 在各路同学的目光之下，我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你凑合喝。” “谢了。”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就从广安路出了城区，朝着郊区开了过去。 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赛车场，从车上下来，乔嘉月拉着我进去。 看得出这应该是一个私人赛车场，此时里面也没多少人。 赛车场的中央是一个环形的赛道，赛道长度约为2公里，宽度足够宽敞，可以容纳多辆赛车同时比赛，赛道两侧有高大的看台。 另外一边，还有一个维修区以及休息区和更衣室和洗手间等设施。 我不知道她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片刻后我们来到维修区，只见里面放着一辆刚改好的保时捷911。 “喏，我的新车，怎么样？”乔嘉月冲我一笑问。 说实话，让我鉴宝没问题，可让我鉴车，我真就是一窍不通了。 “还行。”我敷衍地说了一句，问：“你什么时候把视频删了？” “你急什么？” 说着，她就走到那辆红色的保时捷面前，和改装人员问起了情况。 “涡轮增压和悬挂都改好了，车身也进行了减重，一会你可以试一下。” 乔嘉月跃跃欲试，拿过钥匙冲我招手：“愣着干嘛，上车呀。” 我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赛车爱好者。 同样是大学生，这有钱和没钱的生活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坐到副驾驶，我看着乔嘉月熟练地启动车，在我系好安全带的同时，车子猛地就窜了出去，一阵强烈的推背感让我整个人紧紧地贴在座位上。 她一把方向把车开到赛道上，我注意到码表一直上升，不过片刻就到了一百码！ 一圈跑下来，乔嘉月似乎很满意新车的改装。 “你什么时候删视频？”我问。 我对赛车根本提不起什么兴趣，只想赶紧让她把视频删了，然后走人。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金安慧什么关系？” “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老师，我是学生。” “那你干嘛摸人家？”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摸她了？” “两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无奈地解释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听完之后，乔嘉月显然不信，问：“她没事送你钢笔做什么？还是这么贵的钢笔。” “我之前帮过她家一个忙。”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我就暂且信你。” 什么叫暂且信我？这女人怎么搞得好像，真的是我女朋友一样？ 她掏出手机，就在准备删视频的时候，车门被人拉开。 “嘉月，我就知道你会来试新车。”许鹤鸣笑着说。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嘉月我可不是阴魂不散，我也是过来试车的，我那辆r8刚改好，你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本小姐没空。” 说着乔嘉月就要关车门，结果被许鹤鸣给制止了，他伸头看向我：“他怎么也来了？他也玩赛车？” 不等我说话，乔嘉月就道：“不行啊？你以为整个学校就你一个人玩赛车？”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玩赛车的人。” 这句话明显就是瞧不起我，不过我也没在意。 “哟，许大少，你还会给人看相啊？你以为你有辆r8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乔嘉月指着我，“你去星空酒打听一下，人家可是一晚上就能花掉你一辆r8的主，你别瞧不起人。” 许鹤鸣愣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显然有些不信：“就他？” “懒得和你说。” “等等。”许鹤鸣看向我，“石天行，既然你这么牛，要不我们比比？” 我有些受不了这家伙的纠缠，于是问：“比什么？” “赛车啊！” “怎么比？” “很简单，三圈定输赢。” “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他笑道：“你说。” “好。”我道，“我赢了，从今天开始你看到我就绕道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要是你输了呢？”他死死地盯着我。 “同样。” “好！” 许鹤鸣气呼呼地离开之后，乔嘉月问我：“你真要和他比？” “不行吗？” “他可是刚拿到c级赛车执照。” “c级很厉害吗？”我问。 乔嘉月一脸无奈地说：“场地赛赛车驾照等级可分为a、b、c、e、g五个等级，a、b级别的执照目前只能由国际汽车联合会发放，级别最高。也就是说c级是已经是职业赛车手了。” “这样啊。”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 我耸肩道：“现在还没比呢，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乔嘉月说：“看来你对你自己很有信心？” “还行。” 很快她把车开到了比赛终点，紧接着把驾驶位让出来给我。 我坐上车后，乔嘉月钻去了副驾驶，说是要和我一起见证胜利时刻。 “那许鹤鸣每天臭屁得不行，一会你杀杀他的锐气。”乔嘉月有些兴奋的道。 我点了点头问：“这车怎么开？” 乔嘉月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怎么把它开动。”我说，“我第一次开车，不太懂。” “啊？！”乔嘉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说什么？你第一次开车？” “对啊。” “你没驾照？” “还没来得及去学。” “你……” 乔嘉月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她咽了口唾沫：“你没和我开玩笑？” “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忽然想起刚才乔嘉月开车的时候拨动的档位，于是就试了一下，踩住刹车，挂档，车子很快就驶了出去。 乔嘉月死死地抓住安全带：“你赶紧停车……不要开玩笑。” “没事，我已经知道怎么开了。” “石天行！你赶紧停车！！！”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的确不会开车，不过大致原理是懂的，再说了在赛车场，也没有其他车，应该不会撞上…… 第92章 碰撞声响，震天地 几分钟之后，我已经渐渐地掌握了开车的要诀。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感觉自己的感知特别清晰。 车身的距离，以及车轮所压的位置，我基本上都一清二楚。 难不成通宝之体对开车也有帮助？ 想到这里，我渐渐地加快了车速，很快就到了六十迈，我渐渐地已经掌握到了一种节奏，就连弯道要打多少方向盘都非常清晰。 “你这个骗子！”乔嘉月看向我骂了一句。 “我怎么就骗你了？” “你不是说，你不会开车吗？” “我也是刚学的啊。” “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乔嘉月接着道：“你能不能开快一点？许鹤鸣都快跑完一圈了，你这样下去输定了。” “输就输呗，大不了以后看到他，我就绕道走。”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有没有点男子气？” 我笑道：“我怎么就没有男子气了？我和那个许鹤鸣无冤无仇，要不是你，他会针对我吗？” “你这人……”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作为第一次开车的我，也没有多少胜负心，本想着就这么糊弄一下乔嘉月，让她把视频删了，我也就打道回府。 可谁知道，就在我要过第二个弯道的时候，许鹤鸣开着他的那辆r8几乎是贴着我的车子呼啸而过。 在我转过弯时，他竟然把车子横在了赛道上，我一个急刹车差一点把车子开到了赛道外！ “啊！！” 乔嘉月尖叫一声，吓得脸色惨白。 我也被吓得一跳，比和人交手时心跳得还快！ 车子停稳之后，许鹤鸣按下车窗，看着我，一脸嘲讽的道：“喂，你会不会开车？我这都跑了一圈半了，你这一圈都没跑完？” “许鹤鸣！你疯了？！”乔嘉月伸出头就直接骂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他第一次开车？”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鹤鸣愣了一下，紧接着道：“骗鬼？第一次开车？嘉月你不要帮着那小子说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要是刚才我没有第一时间踩刹把方向拉回来，估计这下子直接就撞到赛道外面去了。 一时间我有些火大，看许鹤鸣那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就算我不是第一次开车，你来这么一招，很有可能也会出事！ “坐好！”我冷冷道。 乔嘉月老实地坐到座位上：“你要干嘛？” “你这车耐撞吗？” “嗯？” “算了……” 我把方向盘打正，车头对准许鹤鸣的那辆r8直接就踩下了油门！ 只不过三秒，车子就猛地撞在了那辆r8的侧边！ “砰！”一声巨响，所有人都懵了。 r8被911直接推出去几十米远，直到撞在了护栏上。 许鹤鸣脸色惨白，似乎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我拉开车门下车走了过去，他坐在驾驶室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恐惧。 “我这人一向这样，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就对别人怎么样。” 说完，我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你的车，我撞了，如果想要赔偿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还是那句话，想要惹我之前，先想好能不能承受后果。” 从赛车场出来，乔嘉月整个人还有些惊魂未定。 坐在她的那辆宝马i车上，她握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抖。 “现在可以把视频删了吗？”我问。 乔嘉月回过神，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我：“你……” “我怎么了？” “你也太帅了？！”乔嘉月忽然换上了一副崇拜的表情看着我。 我顿时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你还真敢撞啊？你当时就不怕吗？许鹤鸣那家伙脸都吓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连话都不敢说……” 乔嘉月语无伦次地说着，显得非常兴奋。 我有些没弄清楚她的脑回路，过了片刻我又说了一遍：“视频……” “我早删了，刚才到赛车场，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就删了。” 说着她掏出手机递给我：“不信你检查。”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是被删了，这才松了口气。 “石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外号的？” “上次我听陈明他们都这么叫你。” 乔嘉月这丫头不是一般的难对付，不过短短几天，学校基本上都传开了，都说她在追我。 就连陈明和丁泉都知道了，天天在我面前说：“石头，我看你就从了她了？” 每天去上课我就跟防贼一样，生怕乔嘉月不知道就从哪冒出来了。 撞了许鹤鸣车的事情，乔嘉月也帮我解决了，还说如果我要喜欢车，她可以送我一辆。 对于她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期盼着她是三分钟热度，等热度一过，希望她也不要再来缠着我。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我一刻也没敢在学校逗留。 回到玉兰花园，刚打开门我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味，厨房那头传来了一阵切菜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进屋之后看到苏梅正在厨房里忙活。 她身穿一件白色的围裙，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发髻，露出了她修长的脖子和精致的五官。 此时的她正在切菜，手法娴熟，刀切菜落，节奏感十足。 她手指修长纤细，指节分明，看上去非常优美。 厨房里弥漫着各种香料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 看到我回来了，她冲我一笑：“你回来了？” “梅姐？你怎么在这？”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周末的时候过来帮你打扫一下卫生，顺便给你做饭。” 我本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竟然来真的。 这时我才发现屋子里被打扫得非常干净，不仅如此桌上还多了一些水果和零食。 “你脏衣服带回来了吗？带回来了就放阳台，一会我给你洗。你先去洗手，十分钟后准备吃饭。” 看到梅姐忙碌的模样，让我不由想到了白姨，当初她也是这么照顾我的，顿时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愣着干嘛呢？快去洗手，准备吃饭。”梅姐端着一碗菜放在了桌上，催促着我说。 第93章 盛宴上任，乐声嘶 梅姐坐在我对面，一个劲地给我夹菜：“以后我每个周末就过来帮你打扫卫生，顺便帮你做饭。” “梅姐，这也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正好周末我女儿都送去她爷爷奶奶家，诊所那边也没多少事，我一个人闲着也无聊。” 说着，她拿过我的碗：“我给你盛碗汤。” 当她把汤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对了，梅姐朵朵的父亲……” “死了。”梅姐苦笑了一下说，“我怀朵朵那年，他出了意外，人没救过来。” “哦。”我点了点头，一时间觉得梅姐也挺不容易的。 她叹了口气说：“有时候这人呐，就不得不信命。” “你这么多年带着朵朵，也挺辛苦的？”我问。 她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眼眸里多了一抹伤感。 见状，我也不好再多问下去。 吃完饭后，梅姐把厨房收拾干净，我们又聊了一会天，九点多的时候，她刚准备走，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哒哒”作响。 这么大的雨，我让梅姐等雨小一点再回去，结果到了十一点多这雨也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有点越下越大的劲头。 “今年雨季来得这么早。”梅姐看了一眼窗外说。 我道：“梅姐，要不你今晚就住着，反正这里还有空房。”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怪，我也说不出哪里怪。 她冲我笑了一下说：“行，那今晚我就住这了。” 在她站起身去了客房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苏梅虽然有一个女儿，但也是一个女人，比我也就大五六岁。 这孤男寡女的，感觉有些不太合适…… “你有衬衣吗？”梅姐从客房出来问。 “有。” 我去衣柜里找了一件衬衣给她，她拿过去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不一会，我就听到了洗手间传来的水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水声就好像有魔力似的，越听越让我有些全身火热。 我猛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十分钟后，水声停了下来，洗手间的门打开，梅姐穿着我的那件白衬衣走了出来。 她一边用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来到了客厅。 白色的衬衫到她的大腿处，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一双雪白修长的美腿在我眼前摇晃。 她走到一旁的沙发边，双腿盘坐。 我不敢多看，赶紧把视线移开，只听到梅姐的笑声：“你们现在的大学生不都是见多识广嘛？怎么你还害羞起来了？” “我……” 我从小就没和女生接触过，从初中到高中，我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怪人，也很少有女生和我说过话。 如今，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站起身飞快地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只丢下一句：“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关上房间门的时候，我心跳得非常快，而且全身也有些滚烫，满脑子都是梅姐的身影。 坐到床上，我让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调整呼吸，渐渐地才平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梅姐已经走了。 她在桌上留了个字条，说是先去诊所，早饭已经给我做好了，让我按时吃。 看着桌上的小米粥和煎鸡蛋，我三两下吃了个精光。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我就脸有些发烫。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下午我就回了学校，发消息给梅姐说，这两天都在学校，要补习。 她回我说：“行，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给我发信息。” 丁泉家不是本地的，所以周末也都在学校，看到我回宿舍了，他有些意外：“你不是每周都住校外吗？怎么这周想着回学校来了？” 我没有多作解释，而是道：“我怕你一个人无聊，回来陪你。” “哟？石头，你这是良心发现了？”他一边玩着电脑，一边丢给我一包薯片：“奖励你的。” 本想着这两天就在学校里好好看看书，结果周日中午，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起电话，发现是岳成。 他是岳老二的侄子，其实也算不上是亲侄子，算是远房亲戚。 “石会长，今晚上聚贤楼有个聚会，需要你过来一下。” 他在电话那头非常客气地和我说。 我有些疑惑，问：“什么聚会？” “分会的新会长就任，西洲古玩圈的一些朋友都会过来。” “新会长？” “嗯。” “是谁？”我问。 “你晚上过来就知道了，晚上六点半开宴，你可别忘了。” 江南会分会很多，不过各大分会的势力并不大，就好比西洲分会，说白了就只是江南会在西洲的一个据点而已。 其实说起来，江南会也没有什么势力，无非就是集结一些古玩圈的门派家族，平日里遇到大事之类的相互商议照应。 傍晚六点钟，我打车去了聚贤楼。 这个饭店，几乎是西洲古玩圈的聚集地了。 驾轻就熟的来到岳成说的那个包厢，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嘈杂声，看来今晚来的人还不少。 推开包厢门，果然不出所料，里面少说也有三十多个人。 这个包厢，比其他包厢要大些，除了两张吃饭的大圆桌之外，休息区那边的沙发和茶几也一应俱全。 我一进来，就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岳成自然不用多说，除了他之外，还有孟青衣以及她婶婶丽二娘。 至于其他的人，我基本上都不认识，也没见过。 在最里面的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者。 他一看到我，就站起身，脸上带着笑容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石会长来了？” 很快其他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我，我注意到不少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轻蔑。 对此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冲那个老者拱了拱手，刚想开口询问这老者的身份，岳成就赶紧走过来和我介绍起来。 第94章 落魄求人，代办事 来之前岳成就已经和我说过新会长的情况，他叫毛杜仲，也是西洲本地人，不过此人比较低调，知道他的人不多。 他可以说是西洲最大的收藏家，他收藏的古董不计其数，其中包括很多孤品和珍玩。 据说他最喜欢收藏乐器，家中的竹笛以及洞箫非常之多，其中还有不少都捐赠给了博物馆。 本来在岳老二之前，他就是西洲分会的会长首选，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那一次退选，岳老二则成为了会长。 而这一次，岳老二回家养病，他自然也就是当仁不二的选择。 江南会内部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也并不关心。 虽然白姨说过，我担任会长，能够得到江南会的庇护，可到目前为止，说实在的我也并没有麻烦江南会。 或者说是，我从心底就有些排斥。 毕竟这个会长的职位，是我爹给我争取来的，我不是很稀罕。 再说了，如今的江南会谁把我这个毛头小子当一回事了？ 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是我现在目前要做的，就是累积实力。 那个所谓的五大家族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要搞清楚，而且以后要是和他们接触了，没有一定的势力支撑，恐怕我也无法抗衡。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参加这个聚会的原因，即便这些人对我不感冒，可是我的身份放在那，只要日后让他们心服口服，我这个会长的职务自然就能起到作用。 还有就是，通过江南会去接触更多的人，累积一定的人脉，对于我来说也没有坏处。 “毛会长，久仰久仰。”我拱手和毛杜仲打了个招呼。 “一直听说石会长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坐去主位，我自然不可能喧宾夺主，于是坐到了客位上。 “今天很荣幸各位赏脸过来，想必大家也听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将担任江南鉴古协会，西洲分会的会长一职。” 毛杜仲说了一些场面话，其他人也纷纷祝贺，我看到好几个人还准备了贺礼。 这倒是我没考虑到的。 来之前我也只是想着来见一见这位新的分会会长，至于其他的并没有多想。 这让我不由想到了白姨和我说过的话，她说人一旦进入社会，就一定要学会人情世故。 当初她为了教我人情世故，带着我去参加了很多聚会，每一次白姨过去，基本上都是人人欢迎。 就像那一次我在学校被欺负的时候，白姨帮我出头，不过打个电话，当地的一些大人物就全都过来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白姨的人际关系很好。 看来我这方面还很欠缺，以后得多注意才是。 不一会大家就边吃边聊了起来，不少人纷纷过来和毛杜仲敬酒，顺带也会和我喝上几杯。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以上洗手间的理由从包厢里出去。 本来想出的来透透气，结果孟青衣也出来了。 她看了我一眼，道：“怎么？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我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陪我出去抽根烟？”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饭店门口，她点燃一根烟，单手抱胸，悠悠地抽了起来。 “你烟瘾这么大？”看着她吞云吐雾的模样，我忍不住问。 “也还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抽一根。” “心情不好？怎么了？”我问。 “我的服装公司可能开不下去了。” “为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问：“生意不好？” 她吐出一口烟雾，说：“我爸让我把服装公司关了，帮他倒腾古董。” “那你怎么想？”我有些意外。 “我能怎么想？从小到大，我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听他的，他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只能照做了。” “所以今天你过来参加这个聚会，其实也不是自愿的？” 她点了点头，一时间沉默了起来。 这个孟青衣我从来没见她笑过，整天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本来以为她会很叛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听家里的话，这让我有些意外。 不过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很孝顺的女儿。 很快她就把手里的烟抽完了，就在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有些发旧的灰色t恤，下身是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裤腿上还沾着些许灰尘。 他的鞋子也不是很新，看上去已经穿了有些年头。 他留着一个圆圈胡，一脸笑容地看着我：“石会长你好。” “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大军，主要做玉石生意……” 他说着伸出一只手，我和他握了握手问：“刘先生找我有事？” 他从身上摸了半天，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名片：“这个是我的名片。”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头衔是：西洲天圣玉石有限公司董事长。 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落魄的董事长。 “是这样的。”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听说石会长鉴宝本事高超，所以我想请石会长帮我去鉴定一个东西。” “你听谁说的？”我问。 他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我笑着说：“你想要找人鉴宝，直接去找毛会长就好了。” 只见他神情有些尴尬，片刻后道：“让毛会长出面，价格我有些负担不起……” 我愣了一下，一旁的孟青衣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找毛杜仲你负担不起，找我你就负担得起了？ 他只不过是一个分会会长，而我是正儿八经的总会会长，怎么就觉得我比他便宜了呢？ “石会长，你不要误会。”他一副为难的模样道，“要不这样，石会长若是帮我去掌眼，价格你随便开。” “我最近也没空，等过几天空了再说。”我道。 他咧嘴一笑：“好好好，等石会长你空了，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过去接您。” 第95章 一争高下，见功夫 自参加完毛杜仲的就任仪式之后，西洲分会那边基本上就没找过我，而我也落得个清闲。 一转眼就到了六月份，眼看再有一个月左右就要放假了，这段时间我本来想补一下自己的学习进度，回头等放假回一趟老家。 这天刚从图书馆出来，在回宿舍的途中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打电话过来的是岳成。 我接起电话说：“岳副会长，怎么忽然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只听到他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着急：“石会长，大事不好了。” 我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毛会长现在人在医院，我也在，你要不过来一趟？”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毛杜仲怎么就去医院了？ 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告诉岳成我现在就过去。 等我到了医院的时候，毛杜仲还在急诊室。 岳成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 “唉。”他叹了口气说，“有人找咱们分会的麻烦，毛会长为了帮会里出头，和别人斗口，结果输了，一时间他受不了打击，整个人就气晕了过去。” 听到岳成这么一说，我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所谓的“斗口”是古玩行当里的一种比试，就是拿着一件古玩，去考校一个人的眼力。 斗口带着很浓烈的挑衅意味，说白了就是故意找茬。 “毛会长年纪本来就大，被对方这么一激，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就气晕过去了。”岳成接着说。 我忍不住问：“对方什么来头？” “不清楚，不过看样子不像是当地人，口音有点像是燕京人。” “燕京人跑到西洲来找人斗口？” 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问：“对方有没有下什么彩头？” 岳成一脸苦涩：“就是因为彩头的事，毛会长才会这样。” “哦？对方下什么彩头了？” “对方要我们西洲分会解散。” “什么？” 我愣了一下，非常意外。 一般斗口前都会“下彩头”，也就是赌注。 不过大多数赌注都是以古董为主…… 看来对方是故意来找江南会麻烦。 “石会长，你说现在怎么办？” “和毛会长斗口的人现在在哪？” “还在分会总部等着呢，说要看着西洲分会解散，对方才走。” 这时，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告知我们，毛杜仲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去看了一眼毛杜仲，他整个人郁郁不振，说话也没什么精神。 “石会长……我给西洲分会丢脸了……” “毛会长，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先好好养病，我去看看情况。” 交代了几句之后，我让岳成带着我去了分会总部。 到那边的时候，还没进去就看到了门口停着两辆燕京牌照的车，而且都是黑色奥迪a6。 进去之后，只见一男一女正坐在大厅里悠闲的喝着茶，在他们身后站着几个好像是保镖一样的人。 这一男一女，年纪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 男人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西服，女的则是穿着一条包臀裙和一件修身的白衬衣。 我和岳成进去的时候，两人的视线都不由朝着我看了过来。 “怎么说？那老家伙死了没？”那个男人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问。 岳成脸色非常难看，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江南鉴古协会总会会长，石会长。” 听到我的身份，两人似乎有些意外，对视了一眼，开始打量起我来。 “现在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成立协会了？”男人说着，冲我冷笑了一下，“依我看，还是赶紧解散，别他妈的丢人了。”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问：“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你觉得你配问我的名字吗？” “听说阁下来找我们分会斗口？还下了彩头？” “废话。那个姓毛的老头输了，我们现在就在等着他给个说法。不过既然你是什么总会长，那就更好说了。从今开始，你们这个协会该去哪去哪，赶紧解散。” 岳成一脸为难的看向我，我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既然毛会长技不如人输了，自然要履行承诺。不过嘛，我也想和二位斗斗口，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你？”男人放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确定？” “确定。” “好啊！那这个口，我接了！” 我让岳华给我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既然是斗口，自然也就要下彩头……” 不等我说完，那男人便道：“彩头你来定。” 我微微一笑：“我定？你确定？” “怎么不确定？不管你下多大的彩头，本少爷都接着！” 放下茶碗，我沉思了起来。 这两人是从燕京来的，从他们说话的态度以及穿着，可以断定肯定是世家子弟。 而且他们斗口竟然能赢毛杜仲，说明家里也有些底蕴。 从燕京到西洲相隔这么远，他们跑过来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找江南分会的麻烦。 依我看，他们来这里另有目的。 虽然我并不是很想为江南会出头，不过这个事情我要是不管的话，也说不过去。 可是既然要管了，那也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管了！ 想到这里，我瞄了一眼那一男一女，心里暗道：就让你们成为我扬名西洲的垫脚石！ “既然阁下让我下彩头，那我也就直说了。” 我微微一笑：“谁要是输了，自废一双手，留下一只眼！” 此话一出，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女人眉头一锁，定定地看着我。 而那个男人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我会下这么狠的彩头。 “怎么？阁下怕了？”我慢条斯理地道。 男人犹豫了一下，冷笑道：“我会怕？好！我接了！” “一川！” 一旁的女子似乎想要劝说他，结果那男人道：“四姐，没事。就他你觉得能赢得了我？” 第96章 前哨已响，战即起 和那一对男女约定好三日后进行斗口，等他们一走，我马上就让岳成去打听两人的来历。 等晚上我回到宿舍后，岳成给我把那两人的资料发到了我手机上。 男的叫韩一川，女的叫韩瑶。 这两人过来西洲好像是来找一件古董，具体是什么岳成也没查出来。 至于这两人的背景，据说是燕京某个大家族的人。 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你们在燕京背景很大，可跑到西洲来竟然如此高调，那就怪不得我了。 至于我为什么把彩头下得如此之重，其实有两个原因。 第一，我想挫一挫那个叫韩一川家伙的锐气。另外，我想要把这个事情闹大，这样对于我扬名有很大的帮助。 果不其然，隔天我要和人斗口的事情，基本上很多人都知道了。 就连金家都收到了这个消息，金老爷子打电话过来给我询问情况，我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把事情如实说了。 “姓韩？难不成是燕京韩家？”金老爷子在电话那头道。 “老爷子认识这个韩家？”我问。 他道：“也谈不上认识，不过我倒是听燕京的朋友说起过。” “哦？那这韩家什么来头？” “燕京有一个韩广集团，这个集团是个大企业，名列世界五百强之中。韩广集团旗下有很多产业，在香江那边还有一个很大的拍卖行。”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问道：“这韩家是不是五大家族的人？” “五大家族？什么五大家族？”金老爷子有些疑惑。 我眉头一皱，心想：金老爷子也不知道五大家族？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没什么，我就是听人说起过，这古玩界有什么五大家族，我就随口问问。” “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这个韩家的势力不容小觑，石先生还是谨慎一些好。如果有用得上金家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既然他来了西洲，那自然也就要按照西洲的规矩办。” “多谢老爷子了，等斗口结束之后再看。” “石先生对于斗口有几成把握？” “应该有八九成。” 听到我的回答，金老爷子有些意外，片刻后道：“行，等到时候我也过去给石先生助阵。” 说实在的，对于斗口有几成把握，我说八九成已经算是保守的了。 这段时间，我发现我的通宝之体的感应越来越强，不仅仅是在鉴宝方面有帮助，就连日常生活也事半功倍。 在学习方面，我发现我的脑子更加清晰，只要是学过的东西基本上都能记得很清楚，而且理解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强。 除此之外，在拳法上，我也越来越能感知到一些微妙的变化。 虽然说我一直没有领悟形意拳的合击之术，可我的拳法已经比以前更加精进。 特别是这几天，每天早上我去练拳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拳风比之前更加凌厉了。 在学校里练拳，我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要起床，之后去教学楼后面的体育馆。 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我练拳的时候威力太大，我怕被别的同学看到，恐怕到时候又要传得满城风雨了。 要不是跟六叔学了形意拳，我都不敢相信国术会如此厉害。 看来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大隐隐于市，真正的高手永远都是最低调的。 不过话说回来，通宝之体对于鉴宝那真的是无人能及，就我现在的感知力，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一件古董的纹路以及气味，甚至连材质我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当然鉴宝可不仅仅需要通宝之体，还需要大量对古董知识的掌握。 这方面在白姨那我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加上上了大学我也一直没有落下，时不时就去图书馆看书，要么就是去博物馆观察那些古玩。 只要不是特别冷门的古董，要鉴别真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不过想要达到白姨的水平，我还需要大量的累积。 鉴宝这一行就是这样，哪怕没有通宝之体，只要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同样能够辨别真假。 只不过这样有上限，而通宝之体却能突破这种上限。 一转眼，三日之期已到。 这一天我请了假，一大早岳成就开车过来接我，紧接着我们就去了西洲分会。 过去的时候门口停满了车，除了那两辆燕京牌照的奥迪之外，还有七八辆本地牌照的商务车以及轿车。 其中有一辆大奔西a的车子，这辆车是金老爷子的，之前我见过。 进到屋子里的时候，我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韩一川和韩瑶姐弟两坐在一边，而其他人全都坐在另外一边，形成了对峙。 今天来的人基本上都是西洲分会的一些会员，他们一个个看那姐弟两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愤怒，可能是因为毛杜仲还在医院里的原因。 “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韩一川见我进来，就冷嘲热讽了一番。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急着要送死的。” “呵！”他冷笑一声，“希望一会你还能这么说！” 我走到大厅，冲来的人抱了抱拳，紧接着又走到金老爷子那边打了声招呼。 他低声和我说：“我已经派人查到了他们过来西洲的目的，是为了一尊观音像。” “观音像？” “嗯，具体情况一会我再和你说。” 金老爷子说着，瞄了一眼那姐弟两道：“今天只要有我在，即便你输了，我也不会让他们把你怎么样。” 虽然我把握极大，不过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是有些感激：“多谢老爷子了。” “没事。不管是谁，想要在西洲动你，那就要问问我金家同不同意。” 这句话，他没有压低声音，而且还提高了一些音量，似乎是故意说给那姐弟两人听的。 和众人打完招呼，我看向韩一川道：“在座的都是见证人，今天斗口你想怎么斗，划个道。” 他似笑非笑地站起身，然后看了一眼一旁的韩瑶，紧接着轻轻拍了拍手，很快他的人就把一个锦盒放在了桌上。 第97章 真假辨别，不留痕 被放在桌上的锦盒，外观华丽精美，锦缎包裹的顶部镶嵌着精致的金丝花纹，边缘还点缀着金色的流苏。盒子的表面光滑如镜，反射出周围的光线，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当打开这个锦盒时，一个精美的花瓶便映入眼帘。这个花瓶约有十寸高，釉色洁白，釉面光滑无瑕，显得非常精致。花瓶上下两个瓶口，设计得十分奇特，底部稍微向外翘起，让整个花瓶显得更加稳定。 花瓶的造型十分优美，纹饰清新简洁，上面绘有各种五彩缤纷的花卉图案。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株盛开的牡丹，花瓣饱满而丰盈，色彩鲜艳夺目，仿佛随时要跃出花瓶，跳跃生动。 整个花瓶看起来极为精致，每一处细节都表现出了陶瓷艺术的高超水平。 在锦盒的陪衬下，这个花瓶更加显得璀璨夺目，如同一朵绚烂的花朵，在桌上绽放出迷人的光彩。 这个花瓶一出，所有人都不由一愣，我看到不少人的眼神都透露着一抹惊讶之色。 “只要你能说得出这个花瓶的年代，出自何人之手，就算你赢。” 韩一川自信满满地看着我说。 我微微一笑：“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就在我准备走过去观察那个花瓶之际，岳成到我旁边低声道：“石会长，小心有诈……” 我点了点头，走到桌前，仔细看起了面前的这个花瓶。 从造型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宋代的花瓶。 在座的人基本上都是常年混迹在古玩圈的人，我相信他们肯定也看出来。 韩一川敢和我斗口，自然就有所准备，所以这个花瓶恐怕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调整好心态，仔细地辨别起面前的这个花瓶。 宋代是我国古代陶瓷史上一个重要的时期，也是陶瓷发展的高峰期之一。 宋代的陶瓷花瓶造型丰富多样，大多以线条简洁、流畅为主，有的采用分层、分段的结构形式。 其釉色绚丽，以白釉、青釉和黑釉为主，其中青釉最为着名，且色彩丰富、变化多端。 纹饰以各种花卉、鸟兽、人物、山水等为主题，采用线刻、浮雕、刻花等多种工艺进行雕刻。 宋代陶瓷采用了很多新技术和新工艺，如划花、刻划、饰刻等，提高了花瓶的装饰效果。 眼前的这个花瓶，不管是从造型还是釉色和纹饰来看，都有着非常明显的宋代陶瓷特点。 可以这么说，这个花瓶随便找个人基本上都能看出是宋代的。 不得不说这个韩一川这一手的确玩得漂亮，这个花瓶有可能是宋代的，也有可能不是宋代的。 无论是或不是，都对鉴宝人有极其大的考验。 如果这个花瓶的确是宋代的，那我会不会多想？ 如果不是，我又从何下手？ 见那家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很快我就感受到了花瓶上的纹路，以及釉色变化。 不对！ 很快我发现这釉色有问题！ 紧接着我又发现纹饰也不对，有一点明代的风格。 果然！ 这个韩一川还成是够可以的，这个花瓶竟然是一个明仿宋！ 所谓的“明仿宋”，就是明朝的时期有人通过做旧等手段，仿制出来的赝品。 像这一类古董，非常难鉴别，也很考验鉴宝人的眼力。 就眼前的这个花瓶，做旧工艺一流，就算是放在明朝时期也不一定有人能看得出来是赝品。 “能不能行？要是不能行，现在认输，一会本少爷还能留你一只手！”韩一川大言不惭的说道。 我看向他，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个花瓶应该是出自明代吕嘉之手，我说得对吗？” 此言一出，韩一川猛然一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其他人听到我这番话的时候，也一头雾水，不少人甚至还窃窃私语。 “这吕嘉是谁？” “明代？这不是宋代的花瓶吗？” “这石会长年纪轻轻，看来这次是被打眼了……” “对啊，这明明就是宋代的花瓶，怎么就成明代的了？” …… 吕嘉，是明朝时期着名的陶瓷鉴定家和收藏家，同时也是制作赝品的行家里手。 他精通古代陶瓷鉴定技艺和制作工艺，对于唐、宋、元等各个朝代的陶瓷作品都非常了解，人送外号：瓷匠惑世。 然而，吕嘉却在收藏和鉴定过程中经常以假乱真，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技艺制造赝品，并通过交易获取高额利润。 他的作品赝品制作技艺高超，使得很多收藏家都难以分辨真伪，因此他的赝品成为了市场上的热门商品。 但是，有一次他仿制一件宫廷水月瓷瓶，想要以假乱真，把宫里的真品替换出来，结果被人发现，最终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个人在正史记载不过寥寥几笔，很多关于他的事迹都基本记载在野史之中。 这导致了很多人对这个人并不是很了解。 而我之所以会知道吕嘉，是当初有人也找白姨鉴定过一个吕嘉的杰作，也就是那个时候白姨告诉了我关于吕嘉的事。 韩一川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紧接着笑了起来：“明代？哈哈……这明明是个宋代花瓶，你却说是明代花瓶？笑话，天大的笑话！” 我早就料到这家伙会来这么一出，所以也倒是不慌，让岳成给我找了一根针过来。 “你要做什么？”韩一川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手里的针。 “你不是说这是宋代的物件吗？那行，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我用针将花瓶上的釉色一挑，不过片刻瓶上的几处釉色就发生了变化。 由于年代的不同，这釉色自然也会不同，宋代的釉色比较鲜明柔和，而明代的釉色却要暗淡许多。 “掌针玉？！” 一直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韩瑶，忽然猛地站起身，定定地看着我。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居然也认识白姨的这门绝学！ 在场的除了金老爷子之外，其他人脸上都浮现出疑惑的神情，显然他们都不清楚什么是掌针玉。 第98章 古玩鉴赏，北为重 韩瑶看我的神情有些阴晴不定，眼神里带着吃惊，同时又有些为难。 韩一川一脸疑惑地看向她问：“四姐你在说什么？” 韩瑶没有回答他，而是盯着我看了片刻后说：“这一次斗口，我们认输。”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就连我都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她又道：“之前我弟不懂事，和石会长下了彩头……” 不等他说完，我就道：“你不会想说，彩头不作数？” 她笑了一下：“当然不会，只不过想要韩家见血，恐怕石会长需要再斟酌斟酌，或许应该找梁副会长商量一下？” 说完，她站起身，看了韩一川一眼：“走。” “四姐，我……” 韩一川欲言又止，瞪了我一眼。 岳成此时也看向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要不要把他们留下。 “等一等！”开口道。 韩瑶看着我笑道：“石会长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韩小姐刚才说让我再斟酌斟酌是？”我笑着道。 她眉头一挑，没有说话，我接着道：“我已经斟酌好了，俗话说的好愿赌服输，他和我下了彩头，自然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这和韩家以及江南会有什么关系？” “呵！”韩一川一脸戏谑地看着我，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怎么？你还真打算要我的手和眼？要不你试试？” 说着他把手抬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眼神一冷，一把抓住他的手，顺势猛地一拧！ 只听到“咔嚓”一声，韩一川就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 “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带过来的保镖也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其中一个朝着我一拳砸来，我瞳孔一凝，根本没有躲，而是直接抬手也一拳打了过去。 两拳相撞，对方的手指瞬间凹了进去。 另外一个还没出手，已经被我先下手为强，一脚踹在了膝盖上，整只脚直接成“z”字骨折！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导致其他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韩一川躺在地上，眼眶血红，大喊道：“给我弄死他！！” 伴随着他落下的话音，一下子七八个大汉全都朝着我这边围了过来。 我刚想动手，谁知道这个时候，屋外冲进来一群西装大汉，领头的竟然是张闯和金大山。 “今天谁敢动一个试试！”张闯指着那七八个保镖喝道。 这倒是让我有些没想到，金老爷子竟然还来了这么一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估计金老爷子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 只不过，即便是张闯他们不来，对付这七八个人我觉得也是丝毫没有任何问题。 “石会长。”韩瑶看向我，眉头紧锁，“你这是真的不打算让我们走了吗？” 我笑道：“韩小姐此言差矣，我可没说不让你走，如果你想走随时都可以，不过……” 说到这，我看向地上的韩一川：“至于他嘛……男人说话就得算话。” 我走到韩一川面前，抬起脚猛地一脚踩了下去，瞬间他另外一只胳膊也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 这家伙还没来得及叫，整个人眼皮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一只眼就先欠着，这双手我收了。”我冲韩瑶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银牙紧咬，片刻后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字：“走！” 很快，那几个保镖就把地上的韩一川抬了起来，一行人就这么狼狈走了。 “好！” 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其他人也吩咐喝彩鼓掌。 金老爷子也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或许我这个“石会长”的名声，恐怕就要在西洲古玩圈传开了。 我很清楚，除了我刚才的所作所为之外，另外一个扬名的原因是因为金家。 今天金家如此帮我站台，我相信其他人或多或少已经嗅到了什么。 傍晚，金家别墅内。 我和金老爷子坐在一张八仙桌前，桌上放着四五个家常菜和一瓶红茅。 “老爷子，你白天说韩家姐弟两是过来找一尊观音像？” 白天的时候，这个话题金老爷子没有细说，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此时我问出来之后，他微微点了点头道：“水月观音像。” “这观音像有什么特别的吗？”我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说，韩家为了找这尊观音像已经把北方的古玩圈搅得翻天覆地。” 这让我有些意外，金老爷子接着说：“在北方古玩圈有两大势力，这两个势力都堪比江南鉴古协会……”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我想笑道：“之前我还一直不知道石先生是江南会的会长。” 我笑着说：“老爷子今天你也看到了，我这个会长其实在江南会也有些一言难尽。” “我倒是觉得石先生这个会长当之无愧。”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于是问：“老爷子，你刚才说出北方有两大势力，不知道是哪两大势力？” “在北方古玩圈有一句话：华夏重宝在中原，古玩鉴赏北为重。其中北方华夏盛宝会和古雅社则是北方两大势力。” 据金老爷子介绍，“华夏盛宝会”成立于明朝末年，当时的北方地区正经历着一段动荡的时期。 为了保护古代文化遗产，一群有志之士自发组织了这个收藏和鉴赏古代艺术品的组织。 之后在组织成员的共同努力下，“华夏盛宝会”逐渐发展成为了北方地区收藏和鉴赏古代艺术品的权威组织，他们不仅收集和保护了许多珍贵的古代艺术品，还通过自己的努力，挖掘出了一批潜藏在北方地区的古代文化遗产。 至于古雅社，曾是华夏盛宝协会的一个分支组织。 随着时间的推移，“华夏盛宝协会”规模的扩大，内部也开始出现了一些矛盾和分歧。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成员选择从“华夏盛宝协会”中分离出来，组建了一个新的组织——“古雅社”。 这两个组织盘根错节，一直屹立在北方古玩界，分庭抗礼。 于是就有了“南有江南鉴古，北有盛宝古雅”之说。 第99章 待人宽厚，事业兴 毛杜仲出院的那天，是我和岳成亲自去接的他。 之前还意气风发的老头，此时却如同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显得郁郁不振。 看得出，上次他应该是被韩一川羞辱得够呛。 即便岳成和他说我如何把韩一川废了，毛杜仲也没有任何动静。 鉴宝这一行特别重视名声，所以打眼对于一个鉴宝人来说是最为致命的。 有些人一辈子没打过眼，但只要失利一次，便会一蹶不振。 而有些人却会因为打眼而脱胎换骨。 这些都取决于性格，每个人的性格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 把毛杜仲送回家后，岳成问我：“石会长你说毛会长他会不会，因此辞去西洲分会的职务？” 我看了他一眼，他愣了一下赶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笑了一下道：“我知道。” 他呼了口气说：“我对西洲分会会长的职务没有别的想法，以我现在的年纪和经验，能坐到副会长的职位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毛会长怎么想，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不管他会不会辞掉会长的职位，我想总会那边内部肯定也会商议的。” “石会长，总会的事情你不应该很清楚吗？” “你觉得呢？”我苦笑说，“我现在还在上学，总会那边很多事情我都不便参与。” “哦。原来如此。”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韩家有没有离开西洲我不清楚，不过自上次的事情之后，给我打电话的人倒是多了不少。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弄到我的电话，一天到晚给我打电话说要请我去吃饭，又或者是喝茶。 打电话过来的基本上都是西洲分会的会员，要么就是西洲古玩圈的一些收藏家。 对此我倒是没有拒绝，毕竟这正是我累积人脉的最佳时机。 这天我本来是准备去和西洲最大的典当行老板吃饭，结果刚出门，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之后，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石会长。” “韩小姐？”我有些意外。 “不知道石会长有没有空？我想请石会长吃顿便饭。” “请我吃饭？”我笑了笑说，“韩小姐不会是想要帮令弟找回场子？” 很快那头也传来了她的笑声：“石会长多虑了，我弟弟已经回燕京了。而且上次的时候，我也和家里解释清楚了，我估计过两天也得回去，还望石会长赏脸。” 我犹豫了一下，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 对于韩家我倒是真没担心多少，韩家虽然家大业大，不过也是在燕京，我在西洲，有金家和江南会做靠山，难不成你还能过来把我怎么样了？ 我在想的是韩瑶为什么知道白姨的绝技？ 她是不是认识白姨？ 想了片刻后，我说：“我正好要去和一个朋友吃饭，如果韩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过来一起吃。” 她果断道：“好。石会长把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 到了西源饭店，我一进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就带着笑容迎了过来。 “石会长！” 这男人名叫谢石濑，在西洲开了很多当铺，同时也是西洲分会的会员。 想要加入西洲分会，有一定的门槛，除了本人喜爱古玩之外，还得有一定的藏品，除此之外还需要缴纳一笔入会费。 入会费没有硬性规定，不过据我所知一般一个会员每年都会缴纳五十万左右会员费，这还是最低标准，有些还会缴纳更多。 当然，这些会员费可不是白给的。 一旦成为会员，就能拿到江南会共享的一手资讯，其中包括各种珍玩古董的信息。 除此之外，江南会还有一个鉴定机构。 这个鉴定机构对外是收费的，对内完全，而且只要是江南会鉴定过的东西基本上都能上拍卖行。 除了以上两点之外，江南会还会定时举办一些交流会和茶话会，这些聚会都是各方名流，很多为了扩充圈子的人，也会通过这个渠道结交权贵。 可以这么说，想要进江南会的人很多，用挤破脑袋来形容也不为过。 按照道理来说，像我作为江南会的会长，每年也是有一定的分红。 不过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先不说等年底我能不能拿到分红，恐怕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想要让我下位了。 我对这个位置不感冒，是因为我爸。 不代表我不想坐这个位置，也不代表想要让我下位，我就一定会照做。 这也是我之前想清楚的一点，自从知道我妈以前的事情之后，我对五大家族一直耿耿于怀。 不管岳老二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通过江南会累积自己的实力，对自己日后肯定有很大的帮助。 “谢老板，你好。” 我笑着和谢石濑握了握手，紧接着他就带着我去到了楼上的包厢。 一进包厢，里面就座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靓丽女子。 从这女人的打扮和神态来看，应该是谢石濑的小蜜。 “石会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红颜知己，程蓉。” 我微微点头笑道：“谢老板，我一会还有个朋友过来，不知道……” “什么时候到？我马上安排人去楼下等着。” “应该快了，不过没事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先坐。” “好好好。” 我坐下之后，谢石濑就让程蓉倒茶。 “石会长，能请您出来吃饭，简直就是我的荣幸。” “谢老板你可别这么说，你可是咱们西洲的大老板，我只不过是一个大学生，你请我吃饭应该是我的荣幸。” 谢石濑咧嘴一笑：“石会长可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商业互吹了几句之后，见韩瑶还没来，我便问谢石濑：“谢老板，你今天找我过来除了吃饭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他一脸为难，我笑着道：“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谢老板尽管开口。” 听我这么一说，他搓了搓手：“石会长，实不相瞒，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想让你帮我掌掌眼。” 第100章 朋友多了，路好走 看着谢石濑的笑容，我知道，他说是让我掌眼估计只是一个幌子。 果不其然，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檀香木盒，里面放着一串和田玉做的手串。 从品相上来看倒是不错的文玩，放到市场上也倒是能值个十来万。 “石会长，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谢石濑笑着道。 “谢老板，这是做什么？”我不动声色地问。 “就是一点小小的见面礼，石会长莫嫌弃。” “哦？是吗？”我笑着说，“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谢老板要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还请明说。” 他眉头一挑，有些尴尬的神色道：“既然石会长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他抿了抿嘴道：“石会长也知道，我在西洲做的是典当生意。平日里也不免会收一些古董珍玩，一些平常的物件我也倒是有渠道能找人帮忙掌眼，只不过要是遇到一些珍贵之物，恐怕就……” 听到这里，我也算是明白了，他是想要和我合作。 虽然说，我现在还有一些存款，不过却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和他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想着，我直截了当地问：“谢老板想要让我帮你坐镇鉴宝？” “不错。”他咧嘴一笑道，“如果有石会长这块招牌在，日后我典当行的生意便可再上一层楼。当然，若是石会长愿意，我将拿出三成利润。” 三成利润…… 这也倒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据我所知这谢石濑的典当行在西洲至少也有上百家。 其中小规模典当行为最，少说也有七八十家，全都遍布在西洲的各个角落。 除了那些小的典当行外，他还有两家大型典当行，据说还不对外开放。 可以说他已经把西洲的典当生意全部垄断了。 小的典当行平日里收的，大多都是数码产品以及一些奢侈品，利润也还行。 不过那两家大的典当行收的无不是古董珍玩，就我从岳成那边了解到的，这个人还做明器生意。 他和我合作，除了看重我的鉴宝能力之外，其实更在乎我的身份。 估计他是想要扯虎皮拉大旗，借我江南会会长的身份扩展自己的生意。 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说拿出三成利润！ 粗略估算一下，三成利润估计每个月也有上百万的收入。 江南会不重视我，我也倒是不介意利用这个会长的身份捞一笔。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看向谢石濑：“谢老板，你也是江南鉴古协会的老人了？” “自然是。”他笑着回道。 “那你觉得江南会如何？” “江南会可是整个江东古玩界的顶梁柱……” “那会长的身份又如何呢？” 听到这里，他眉头一挑，眼珠子转了转：“石会长不知何意？” 我笑着说：“谢老板，既然想要和江南会合作，诚意是否……” 说到这里，我就没有接着说下去。 他是个聪明人，很快便知道了我的意图。 三成利润的确不少，不过我相信他扯了江南会的虎皮之后肯定会赚得更多。 再说了，三成利润这里面的水分可大得很，我又不可能天天去盯着他的财务，记录每一笔进出账务。 谢石濑笑着看我说：“那石会长觉得多少合适？尽管说，我这人比较直爽。” “这样，四成利润，我拿其中三成，还有一成给西洲分会。” 说着，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给西洲分会分一成的目的，是到时候让那边派人去监督谢石濑的账务。 这样，到时候我就是实打实的拿三成利润。 “这……”谢石濑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当然，要是谢老板觉得不妥，这个事情日后也可以再谈。”我笑着说。 他犹豫了片刻道：“好！就按照石会长说的办。” 没想到这家伙倒是够果断。 过了不到七八分钟，韩瑶也到了。 她从包厢门外步履轻盈地走进来，目光炯炯有神，展现出一种自信而又优雅的气质。 今天的她穿着一袭黑色的修身连衣裙，裙子上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散发出一股轻盈的感觉。 见到我的时候她微微一笑：“石会长，打扰了。” 我笑笑，开口和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谢石濑和程蓉。 几人寒暄了片刻后，谢石濑就让人上菜，席间韩瑶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 我知道她找我有事，但是我就是故意这么吊着她。 等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谢石濑又带着我们到房间的喝茶包厢坐了下来。 今天我答应和他合作，他自然要把我伺候好，我也乐得享受。 等到九点多的时候，韩瑶实在是坐不住了，就对我道：“石会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此言一出，谢石濑犹豫了一下，笑着带着程蓉说先出隔壁坐一会。 等包厢里只剩下我和韩瑶两人的时候，我悠悠地端起面前的茶杯道：“韩小姐有什么要和我聊的吗？” 她看着我道：“我想要石会长帮我一个忙。” “哦？我能帮得上什么忙？”我笑笑说。 她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尊观音像，不过这观音像却并不是完整的，而是分成了三块。 从照片来看，这观音像好像是被人特意切割过的，并不是破损。 我看了看，照片笑说：“韩小姐这次过来西洲就是来找这尊观音像的？” “正是。” 我把照片放到桌上：“韩小姐可曾找到？” “没有。” “既然韩小姐都没找到，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石先生，敢问你和天宝斋是什么关系？”她看着我问。 天宝斋也就是我妈和白姨之前所在的门派，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也不清楚天宝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但是因为我妈和白姨的关系，我对这个天宝斋并没有多少反感。 “韩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她微微一笑说：“据我所知掌针玉乃是天宝斋白小姐的绝技，不知道石会长和白小姐又是什么关系？” 果然！ 我就知道这韩瑶今天过来找过，十有八九就是问这个事情。 第101章 往事成迷，探究竟 “韩小姐又是如何知道掌针玉这门绝技的呢？”我看着韩瑶，反问道。 她犹豫了片刻，说：“白小姐当年有恩于我韩家……” 听到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她接着又说：“不过这个恩情韩家已经还了，所以目前韩家和白小姐之间的交情，也只不过是仅限于是友非敌。” “韩家人从来没有吃过亏。”她补了一句。 我眉头一皱，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她微微一笑说：“石先生年纪轻轻在鉴宝技艺上就已经炉火纯青，将来肯定不可能局限于西洲。这一次我奉家族之命过来寻找水月观音像，虽然吃了亏，不过若是韩家想要找回场子的话，金家和江南会根本不放在眼里。” 好大的口气！ “韩小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语气不由冷了下来。 她一点也不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道：“这次韩家在西洲吃了亏，自然也需要弥补，我已经和家里人说了，石会长会在西洲留意水月观音像……” 说到这里，她便没有接着说下去。 不过我已经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话里有话，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我断了韩一川的一双手，如果韩家想要追究的话，即便西洲有金家和江南会罩着我，也没用。 看在白姨的面子上，他韩家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他们在西洲寻找水月观音像，这个事情也就揭过去了。 这韩家，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 “石先生，对我们韩家是一点也不了解？”韩瑶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道，“石先生的母亲是天宝斋的人，外号画中仙。当年被五大家族逼到绝路，最终不得不自废双眼，退隐江湖……” 听到这里，我猛然一怔。 她接着说：“看来石先生对以前的事情好像并不了解？” “你知道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顿时有些激动起来。 岳老二当初含含糊糊和我说的并不多，对于那个什么所谓的五大家族，我完全一无所知。 “当初要是天宝斋不抛弃画中仙的话，她也不会被逼到那个境地。”韩瑶缓缓地道，“李圣手，王财神，张青铜，白如玉，画中仙，可是当年江北最具有天赋的鉴宝师，只可惜……” “可惜什么？”我咬牙追问。 韩瑶笑了一下说：“石先生，我们是友非敌。如果你想为你母亲报仇的话，我韩家不介意出力相助。” 我愣了一下。 现在我连仇人是谁都没搞清楚，还有那个什么所谓的“五大家族”到底是谁，以及当年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妈逼上绝路，这一切我一无所知。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许久之后而对韩瑶说：“我可以帮你把观音像找回来，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韩瑶满意地笑了起来。 “第一，我要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那五大家族到底是哪五大家族，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妈逼上绝路。” 我严肃地道：“第二，既然韩家这么厉害，那是不是也可以查出关于我爹的事？” 听到这里，她眉头微微皱起，看向我：“关于令尊的事情，韩家还真知道的不多。画中仙的老公是谁，也一直是一个谜。”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知道我爹是谁的人并不多，我妈知道，白姨知道，还有那个岳老二也知道。 至于其他人，他们最多也就知道我妈是画中仙，甚至有些人连我妈是谁都不清楚。 关于我的身世之谜，我真的太想知道了！ 我妈不说，白姨不说，岳老二也支支吾吾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行！我答应你。”韩瑶开口说，“只要你能把水月观音带回韩家，韩家可以帮你调查令尊的事情。” 说着，她站起身就要离开，我叫住了她：“等等！那我的第一个条件呢？” 她笑了一下：“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找到水月观音，将其带到韩家，你想知道的一切，我知无不言。” 我深吸了一口，看着她：“好！这笔买卖我做了。” “石会长，你放心，和韩家做买卖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韩瑶笑着说完便离开了包厢。 不管五大家族究竟是何方神圣，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在我妈的坟前谢罪！ 谢石濑见韩瑶走了，很快又回到了包厢里。 我们交谈了片刻，也算是把合作的事情初步定了下来。 …… 回到学校，一连几天我都在想着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以前年幼这个事情我就一直埋在心里，如今长大了，我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为了调查水月观音像，我把身边能用得上的资源全都用了，西洲分会、金家、孟家，我都全部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 很快半个多月过去，可是关于水月观音的消息没有丝毫。 眼看就要放假，我也开始规划起假期里要做的事情。 首先得回去看一看我妈，至于之后便是寻找水月观音像。 “石头，这段时间怎么看你郁郁不振的？怎么了？失恋了？”丁泉看了我一眼问。 我苦笑道：“我都没谈恋爱哪来的失恋？” “那你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 丁泉道：“你这才大一呢，有什么压力？是你自己给你自己压力？” 陈明这个时候回到了宿舍，见我们在聊天，插话说：“你们放假都有什么规划？” “你有什么规划？”丁泉问。 “本来我打算去做临时工，但是我爸不肯，非要让我去旅游，说什么我马上要毕业了，让我好好出去玩玩。”陈明一脸无奈的道。 “可以啊！你想去哪玩？”丁泉感兴趣地问。 “没想好，我也不是很想出去玩……” “你不想，我想！”丁泉道，“到时候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去旅游，石头你也一起。” 我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说：“再看，我有可能要回老家一趟。” “假期这么长，你回老家也用不了几天，到时候一起去呗。” 我苦笑敷衍了几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第102章 拓片珍品，显文化 离放假有一周的时间，这天我本想着去西洲分会看看，有没有水月观音像的消息。 结果刚出门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石会长。” 刘大军把手里的烟蒂随意丢在地上，一脸笑容地看着我：“石会长，你今天有空？” 我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我学校来，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见我不说话，他又笑着补了一句：“石会长，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就上次在毛会长宴会上，我给过你名片，当时说让你帮我鉴定一个东西，你说等你有空再说……” “我记得。”我道，“只是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没石会长你的电话，你也一直没联系我，我就找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学？” “在宴会上的时候毛会长说过一次……” 见他不依不饶的模样，我问：“你到底想要我帮你鉴定什么？” 他笑了笑说：“要不，石会长去我那边坐一会？”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也才中午一点，于是道：“行。” 他脸色一喜，让我等一会，几分钟后一辆有些破旧的面包车就停在了我面前，刘大军费劲地摇下车窗让我上车。 “石会长，最近生意不太好，我的车子被拿去抵押贷款了，就只剩下这车，你将就一下。”他一脸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 对坐什么车，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让我有些好奇的是，这人都落魄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让我帮他去鉴宝？ 难不成是搞到好东西了，一时间拿不准？ 很有可能。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开到了一家门可罗雀的茶楼前。 进到里面的一个包厢，刘大军泡了一壶大红袍，给我倒了一杯，紧接着又拿了一个茶叶礼盒给我：“石会长，这是今年的新茶，你拿回去尝尝。” “不用了，我平时不怎么喝茶。” “没事，你可以拿回去，送朋友，送家人都行。” 见他这么热情，我问：“你到底想要我帮你鉴定什么？” “你稍等一下。” 几分钟后，他拿了一份拓本递给了我。 来的路上，我也问过他到底想要让我帮他鉴定什么，他支支吾吾的也没多说，我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物品，结果现在就拿出了一份拓本，这让我有些失望。 不过既然答应他了，我也只能帮他看个究竟。 拓本又叫“黑老虎”，好的拓本的确值钱，不过和金、玉、瓷比起来自然要差很多。 他这份拓本，保存完好，从字迹上来看，应该是唐代的。 纸面质地平整，呈现出淡黄色的色泽，字迹清晰流畅，线条舒展自然，形态生动。 观察细节，能看到一些独特的特征，如笔画粗细、墨色深浅等，这些都是鉴定真伪的关键所在。 这份唐代拓本，布局严谨，结构有序，各个部分之间相互呼应，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美感。 “你这个拓本是真的。”我对刘大军说，“回头我可以让西洲分会给你出具一个鉴定证明。” 本来我这样就算完事了，可谁知道听了我的话，他不但没高兴，反而眉头紧锁。 看着他那模样，搞得我都有点怀疑是我自己看错了？ 就在我准备重新鉴定一番的时候，刘大军指着拓本说：“石会长，你仔细看这里，还有这里，它们连起来像什么？” 我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去，没看出什么所以然，他见我没看出来，把拓本挂到一旁的墙上，然后拉着我朝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 “石会长，从这个距离看，你不要看那些文字，你看形状。” “形状？”我有些不解。 “对。” 他在我面前比手画脚了一番，我仔细一看，瞬间愣了一下。 那份拓本上的文字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很快一幅观音像就显现在了上面。 而且还是水月观音像！ 水月观音，又被人称为“水吉祥观音”或“水吉祥菩萨”。 这是观音像中最常见的三十观音之一。 而这位菩萨之所以有着这般雅号，是因为它融合了佛教传入东土后与我国本土文化交融产生的独特称呼。 相传北宋年间，金兵大举南侵，姑苏城中陷入了一片哀嚎之中。 生灵涂炭，亡魂四处徘徊。 在这场劫难中，一位妇人立下愿心，建台念经，为那些逝去的亡魂超度。 正当她念经期间，有人突然察觉到，这位妇人乃是菩萨的化身，便跪地膜拜。 最终，妇人显出了真身，指向湖中，只见在湖里映着一轮明月，而菩萨的宝象也随之显现。 那时，擅长绘画的丘子靖也在场，他被这场奇异的景象所折服，于是将水月中显现出来的菩萨像绘制下来，这画像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水月观音”。 然而，这只是“水月观音”传说的一个缩影。 早在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就有过对水月观音的记载，而白居易也曾为之题诗，可见其在古代文化中的地位极为特殊。 至今，水月观音在古玩界依然备受推崇，将其视为收藏珍品。 韩家要找水月观音像做什么，我不清楚，可是眼前这份拓本上显现出来的水月观音像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倒不是这份拓本有多奇特，而是韩家要找的水月观音像和拓本上的简直一模一样。 我不动声色地坐下来，刘大军在一旁显得有些兴奋：“石会长，我这拓本你见过没？是不是独一无二？” “也说不上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毕竟你这个是拓印下来的，如果是原物的话，倒是还有些特别。” 听到我这么说，他讪讪一笑：“那石会长，你觉得我这个拓本能卖多少钱？” “想必你也已经心里有数了？”我笑笑说。 他叹了口气：“上次有个人对我这拓本感兴趣，但是开价就开了十五万……当时我没舍得卖。” 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问：“刘老板现在很缺钱？” 他苦笑说：“实不相瞒，现在我家里能卖的东西，我都卖了……” 第103章 信任合作，奠基础 刘大军原本是做茶叶生意的，后来有一次接触到了古玩，倒腾字画赚了不少钱，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搞字画，他的茶叶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他喜欢喝茶，估计茶楼也早就关门大吉了。 今年他为了倒腾李公麟的《五马图》搭上了自己所有家当，还问人借了不少钱，结果被打了眼，一下子就回到了解放前。 这段时间，债主天天上门催债，他也没办法，把手里能卖的东西全都卖得一干二净。 谁知道就在他准备拿那些钱去还债的时候，又收了这个拓本，所有钱又搭了进去。 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指望着这拓本能给他翻身。 了解了他的基本情况后，我和他说：“刘老板，你这个拓本拿出去估计也卖不了多少钱，对于你的债务也是杯水车薪。要不我们做个买卖？” 他眼睛一亮：“石会长对这个拓本感兴趣？” 我笑了笑说：“算是有那么一点兴趣，不过我对你这茶庄更加感兴趣。” “嗯？”他有些没明白我的意思。 “是这样的，我准备在我学校门口那边开一家茶楼，想要找个人合伙，不知道刘老板有没有兴趣？” “石会长要开茶楼？” 我点了点头。 刘大军手里的这份拓本，很有可能就是寻找韩家水月观音像的线索。 要说不感兴趣，那肯定是骗人的，只不过除了找水月观音像之外，我还真是想开茶楼。 金老爷子之前作为报答，给了我一条街，现在那条街就在西院大学旁边。 前段时间我去看过好几次，总的有二十家商铺，每家商铺的售卖价格大概在四百多万左右，换算成现金的话有八千多万。 每个月的租金也有几十万。 主要是那个地方比较偏，而且不在主干道上，平日里都是一些学生过去那边消费，店铺的价格自然卖不起来。 按照目前我的发展，肯定是要在古玩圈里混。 江南会的分红，我是不用想了，那既然如此我也得有我自己的打算。 谢石濑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回头给他腾两间店铺出来，让他去那边再开两家分店。 不过典当行显然有些扎眼，平日里我一个学生经常去典当行也不太妥。 所以我就想着，在那边再开一家别的店，这样我平日里过去也方便。 日后谢石濑收到东西了，我也可以在那边就帮他掌眼、估价，也方便了许多。 刘大军做茶叶生意这么多年，如果过去那边开一家茶楼，平日里我没事就去茶楼，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所以我才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我在西院大学那边有几家商铺，如果刘老板感兴趣，咱们可以合作，店铺我提供，开店的资金也由我来出，刘老板负责管理和运营。至于分红比例可以再谈。” 他抿了抿嘴，叹了口气：“石会长，实不相瞒，我现在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对开茶楼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 我笑着说：“我明白。所以我的想法是，你的债务我可以帮你偿还，回头可以从新茶楼的利润中慢慢扣除，你手里的这份拓本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不错的价格收购。” 他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真的？” “刘老板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这……这……” 他一脸的不知所措，好一会才问：“石会长，为何如此信任我？” 我指了指面前的茶碗，笑说：“你这大红袍可不是一般茶楼能搞到的？” 他眼睛一亮：“石会长果然厉害！我这大红袍的渠道放眼整个西洲都是独一份，除了在我这里能喝到，别的地方根本想都不用想。” “就凭借刘老板的渠道，我相信我们的新茶楼，生意肯定也不会差。” 说着，我端起茶碗轻轻地抿了一口。 刘大军这大红袍，色泽乌润，滋味浓郁香醇，带有浓郁的焦糖香气和果香。 入口顺滑细腻，带有一种甘润的口感和舌尖回甘的余韵。 在茶香中还有一种石斛兰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刚才在喝第一口的时候，我就有些意外，只是当时没有说出来而已。 对于茶叶，我也只是略懂皮毛，不过我有通宝之体，感官要比一般人强得多，所以这茶叶中的细微变化也能感受得出来。 “石会长！”他一脸激动地看着我，“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恩人。” 我摆了摆手说：“刘老板你可别这样，我这只不过是在做生意而已。”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刘大军搓了搓手，笑着说。 “刘老板有什么疑惑，尽管一次性说出来。” “是这样的，那新茶楼开业之后，石会长还涉猎古玩吗？” “当然涉猎。” “也就是说，到时候咱们的茶楼还要兼顾做古玩生意？” 我点头。 “好！”刘大军一脸激动。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拓本。 接下来整个下午我都在和刘大军签订合同，我找了金大山帮忙，他给我找了一个律师过来。 我们拟定了合同，我也把钱转到了刘大军卡上。 到四点多的时候总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了，而刘大军明显感觉轻松了不少，非得说请我去吃饭。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拿着拓本去找到了岳成。 “石会长，你这个拓本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岳成一边查看着拓本，一边问我。 “从一个朋友那边收过来的，你看看这上面有没有关于水月观音的线索。” “从造型上来看，这个拓本的确和韩家要找的那个水月观音有些像，但是……” “但是什么？”我问。 他把水月观音的照片放在我面前：“你看，这水月观音像显然是已经被人找到了，而且拍了照片。也就是说，这观音像已经流落到了市场上……” 不等他说完我就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拓本能够查到观音像的源头，到时候说不定就能弄清楚观音像的去处。” 第104章 约好同行，去南诏 从韩瑶那边了解到的信息，那张水月观音的照片是一个人从西洲带去北方的，据说当时那个人想要出手这尊水月观音。 韩家当初在北方恰巧找到了这张照片，结果照片的主人却没找到，于是他们就追到了西洲。 结果来了西洲也没有什么收获。 也就是说，现在关于水月观音的线索已经断了。 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份拓本，如果能找到拓本上面的石碑，或许就能查到水月观音的下落。 不然的话，现在就完全是大海捞针。 从刘大军那边了解到，这份拓本是他从一个朋友那边收过来的，至于他朋友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却不得而知。 因为他的那个朋友是一个“铲地皮”的，全国各地到处跑，也没有一个固定的联系方式。 所谓的铲地皮，就是到处去收古董的人。 以前这些人大多都会往乡下跑，不过现在大多数都是跑全国各地的古玩市场。 我让岳成留意拓本的原主人，我也开始做了回老家的准备。 放假当天，丁泉和陈明约我一起去吃火锅。 结果到了火锅店的时候，发现还有两个人，李雨晴和乔嘉月。 我一坐下，乔嘉月就挪到了我身边：“上次我约你去游乐园，你干嘛不回我信息？” “没看到。” “没看到？哼，我才不信呢，你就是不想搭理我呗。” 我看了一眼陈明和丁泉，用眼神问他们，怎么这两个女人也在这。 丁泉耸了耸肩，笑着坐过来说：“石头，李大校花和陈明一个系的，乔大校花和我是一个系的。” 我注意到，李雨晴看到乔嘉月坐到我身边的时候，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不过眼神里却有些落寞。 “是这样的。”丁泉接着说，“陈明不是要去旅游吗？我们商量了一下，我和他一起去……然后嘉月听说了这个事，她也想和我们一起……” 不等他说完，乔嘉月就道：“雨晴放假也没事，所以我们就准备结伴同行。” 说完，她扬眉问我：“听丁泉说，你也要一起？” 我愣了一下，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旅游了？ 见丁泉一个劲地冲我挤眉弄眼，我也算是明白了。 看来是他帮我做了“决定”，现在看样子我想不去都不行了。 席间，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丁泉找到我，和我解释了一下情况。 他说，其实他也没打算叫乔嘉月和李雨晴。 是乔嘉月知道他们要去旅游，就来问我去不去，结果这家伙嘴巴太快，和她说我有可能去。 之后乔嘉月就说她也去，还叫上了李雨晴。 不仅如此，乔嘉月还信誓旦旦地说出去旅游的所有费用，全部都由她承担。 丁泉这家伙见钱眼开，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石头，反正你也没事，就一起去呗。又不用咱们出钱，还有两个校花陪着，这么好的事哪去找？” 我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缺钱你可以和我说，用得着把我卖了吗？” 他咧嘴一笑，扬眉道：“这怎么是卖呢？我这是在给哥们你制造机会。” “我谢谢你！” 事情到这一步，我要说不去几乎不可能了。 如果我说了不去，到时候丁泉肯定下不来台，其他人也会弄得很尴尬。 索性，我也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着去什么地方，最后定下来的目的地是——南诏。 定好的出发时间是一周之后。 隔天，我便马不停蹄地坐上了去金陵的火车。 到了金陵之后，我便去了白姨家。 在路上我就想到了很多种可能，白姨回来了。 结果打开门的时候，屋子里依旧空空荡荡，桌上和地上都有了一层浅浅的灰。 当初我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回来还是什么样。 一时间我有些失落，把东西放下来就开始打扫屋子。 在这住了一天后，隔天我就回了老家。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这地方不算是我的老家，只不过是当年我妈带着我过来生活的地方。 而我老家在什么地方，我外公外婆是谁，我完全一无所知。 买好鲜花和水果，我去到了墓地。 到墓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有一辆12座考斯特停在路边，牌照是外地牌照。 我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结果快要到我妈墓前的时候，我看到七八个人站在那。 领头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身着白衬衫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有四五十岁了。 在他旁边有一个扎着马尾，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给他撑伞，两人身后全都是黑色西服大汉。 我有些疑惑，这群人是什么人？ 他们认识我妈？ 而就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忽然两个大汉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们干嘛？”我皱眉问道。 这时那个白衬衫男人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他看到我手里捧着鲜花和水果，眼神不停地在我脸上徘徊。 许久之后，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紧接着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你是不是石天行？” 听到他喊出了我的名字，我有些意外：“你是什么人？” 他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你认识我妈？”我问。 他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你先给你母亲扫墓，我在外面车里等你，一会聊。” 说完，他们一行人就离开了墓地。 我心想难不成他也是我妈的师兄？ 还真有可能。 我也不去多想，把鲜花放在我妈墓前，磕了几个头，把我最近的情况和我妈说了一遍。 半个小时之后，我从墓地出来，上了那辆考斯特。 其他人都在外面，车里只剩下我和这个中年男人，他冲我微微一笑示意我坐。 “怎么称呼？”我问。 “你可以叫我张伯。” “张伯？” “嗯。你母亲是我的师妹。” 我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想到了什么。 白姨之前和我说过我妈的师兄妹的情况，不过并没有细说。 而姓张的就一位，就是我妈和白姨的大师兄张志野！ 第105章 旧时回忆，又重阳 关于张志野的情况，我所了解的，就是这个人据说在官府做事，而且位置还不低。 白姨也只是和我提过一嘴，至于他在官府什么职位，以及做什么事统统都没说。 “当年和你母亲一别，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你现在也长大了，还真是岁月如梭。”张志野感叹道。 我沉默着没说话。 主要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关于这个人我完全不了解。 “听说你现在在西洲上大学？”他问了一句。 “嗯。” “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来找伯伯。” 说着，他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 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还有话要和我说，只不过又好像因为什么原因忍住了。 下车之后，不一会他们就走了。 对于这个事情，我也没有多想什么。 下午，我去到当年我和妈生活的老房子，结果过去的时候一台挖机刚把我家的老房子推倒！ 这个老房子，是当年我妈花了所有的积蓄，从一个老人手里买下来的。 那个老人无儿无女，这个房子也卖得很便宜。 虽然是瓦房，不过从小我就在这里长大，可以说这里承载了我很多儿时的记忆。 当初跟着白姨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回来看过，没想到今天过来，竟然有人在拆房？ “你们做什么？干嘛拆我家房子？！” 一个头戴安全帽的人，听到我这么一吼，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这房子是你家的？” “废话！谁让你们来拆的房子？” “你有房产证吗？” 这套老房子本来就没有房产证，当年我妈买过来时，也只有一张潦草的土地使用权证明。 不过那个证明我也不知道被我妈放去什么地方了，再说了当初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村里的人都知道。 “没有。”我看着那个领头的人说，“谁让你们过来拆的？” “没有房产证，你在这吵吵什么？” “我再说一遍，这个房子是我家的！”我冷冷的道。 “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了？证明拿出来！” 就在我刚想怼回去的时候，一个大妈走了过来：“这不是小天吗？” 我看向她，回忆了一下：“王婶？” “小天你都长这么大了？” 王婶是我家隔壁邻居，我小时候没少照顾我。 她看了一眼那个包工头，然后把我拽到了一边：“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村现在都在拆迁。村里不少人都拿了拆迁款，不过你家的那份……”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说：“你家没人在，拆迁公司来了好几次，把你家的拆迁款给了牛大强了。” “牛大强？有他什么事？” “你不知道，牛大强现在可是负责咱们村拆迁的人。” 王婶犹豫了一下说：“上次我帮你说了几句，结果牛大强那家伙就扣了我家不少拆迁费……现在村里谁也不敢得罪他，你既然回来了……你去买点烟和酒，去找他好好说说，让他把你家的那笔拆迁款给你。” 买烟买酒？ 我心里不由冷笑，一声不吭把我家房子拆了，黑了我家的拆迁款，还要我去巴结他？ 我压制住心里的怒火，王婶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和我说：“小天，你现在长大了，有些事你也该明白了，咱们斗不过他，你就好好和他说说，能拿点钱回来就拿一点回来。实在不行，到时候我陪你去……” “不用了王婶。”我道，“我自己去找他，他现在人在哪？” 王婶犹豫了一下说：“就在村口的办事处……” 就在我准备过去找牛大强的时候，王婶一把拽住我，脸色很犹豫，片刻后说：“我陪你去。” 我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事王婶，我一个人去就行。” “他们那边人多，万一……万一对你动手……” 我心里冷笑，他敢！ “这光天化日的，应该不会。”我笑着说，“王婶，没事。我就过去问问情况，不至于。” 她叹了口气说：“那行，一会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过来找婶。” “嗯，谢谢王婶。” 说完，我就朝着村头走去。 牛大强以前就是我们村的一个混子，整天无所事事，小时候也没少欺负我。 每次看到我在外面玩的时候，这家伙就会过来给我一脚，总叫我妈“瞎婆娘”。 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等以后长大了肯定要让他好看！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我妈也走了，有些事情我本来也就不去计较，结果你却偏偏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所谓的村口办事处，应该是新建的，有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一排平房。 院子里停着几辆车，还有一些拆迁的工人。 我进到院子里，找了一个工人问了一下：“牛大强在吗？” 那工人看了我一眼：“你找强哥什么事？” “村东有栋房子是我的，我过来问问情况。” 他笑了一下：“来要拆迁款的啊？” 我没有回答，他似笑非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房子：“强哥在那边。” 片刻我来到一间门口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牌子的门前，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的谈笑声。 推开门后，只见六七个人围在一张自动麻将机前，有男有女。 男的一个个看上去都跟痞子一样，女的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的妆画的很浓。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烟味。 牛大强坐在一个女人旁边，一只手搭在那女人肩膀上，一脸猥琐。 “牛大强！” 听到我的声音，牛大强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你他妈谁啊？” 我微微一笑：“怎么不记得我了？” 他站起身，其他人也好奇地朝我看了过来。 牛大强上下打量了我片刻，紧接着一愣：“瞎婆娘的崽？” “怎么？”他笑着走到我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知道村里拆迁，过来要拆迁款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你嘴怎么还是这么臭呢？” 话音一落，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瞬间，他整个人就直接飞了出去，连叫都没叫出声！ 我这一巴掌，别说他，就算是练家子也吃不消！ 第106章 手脚并用，动如风 看到牛大强被我一巴掌打飞了出去，其他人过了片刻才回过神。 “你是谁？你想干嘛？”其中一个男人指着我问。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牛大强身边，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此时，他脸肿得不像话，五个手指印格外清晰，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我家的房子是你让人去拆的？”我淡淡的问。 他缓缓点了点头。 “通知过我没？”我又问。 他一个劲地摇头。 我拎着他把他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让他坐下，紧接着我也拿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 四目相对，牛大强眼珠子转得飞快，片刻后说：“石大侄子……你家的拆迁款，我一分没动，都在银行里放着，回头我就让人转给你。” “不急。”我笑着看着他说，“我们先聊聊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你以前没少打我？我小时候，你动不动就踹我，你没忘？” 他舔了舔嘴唇，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大侄子，都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我看着他说：“首先，我不是你大侄子，你别叫得那么亲热，其次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把我家房子拆了，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让人把我的房子原模原样的盖起来。” “啊？盖起来？”他愣了一下。 “怎么？不愿意？”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先打个电话给老板问问？” “行，没问题。” 牛大强掏出手机，站起身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装模作样地走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开了这间屋子。 看着他们的举动，我无动于衷。 过了几分钟，门外传来了一阵响动，不过片刻牛大强就带着一群人围在了门口。 那些人手里都拎着家伙，一个个凶神恶煞。 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妈的，给我弄死他！打死了老子负责！” 牛大强喊了一声，其中两个人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来得正好！ 我也不废话，站起身就迎了上去。 如今我的形意拳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打他们完全就跟砍瓜切菜一样。 不过几分钟，地上就躺了五六个人，一个个鬼哭狼嚎。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牛大强已经上了一辆车，几乎看都不看，启动车子一溜烟就跑了。 我自然不可能追，再说了也不可能追得上。 牛大强背后肯定有人，我来找他的目的很简单，你想拆迁没问题，但是没有我的同意，你就别想动家的房子！ 虽然我家的房子现在已经被拆了，那很简单，你就把它给我复原！ 我们村里城里少说也有二十几里路，来这边搞拆迁无非就是想要建厂房。 赔下来的拆迁款根本就不算多，估计也就只是够人去别的村子买老房子。 加上有牛大强这货，其中估计也黑了不少钱。 还是那句话，你们怎么搞无所谓，但是我家的房子，就是不能动！ 我妈如今葬在县城里的墓地，日后我也会经常回来。 而我现在唯一的念想就只有这一栋老房子。 本来我还想着，回来把老房子翻新一下，以后回来也可以住在这里。 毕竟我从小也是在这长大的，谁知到竟然给我搞了这么一出。 说实在的，要不是我压制着心里的怒火，刚才我一拳就能把牛大强给打死！ 找到一个马仔，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他：“告诉牛大强，这几天我都在城里，如果这个事情不帮我处理好的话，那他以后也就不用在这里待着了。” 回到城里，找了一家酒店住下，隔天我又去我妈的墓地。 下午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我接起电话，只听到那头是牛大强的声音。 “小子！你他妈的在哪？” “你说我在哪？” “你还在黄县？” “怎么？想请我吃饭？”我冷笑道。 “哼……”电话那头牛大强冷笑了一声，“你不是要我帮你家的房子复原吗？有种今晚就过来大富豪！” 大富豪是黄县的一家娱乐城，我记得是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开的了，当时还轰动一时，连续好几天都一直放鞭炮。 以前每次路过那地方的时候，我都会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要进去看看，结果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时间有些唏嘘。 看来牛大强那家伙，是把自己的靠山搬出来了。 不过我也不在乎。 虽然我在黄县无权无势，但又如何？ 你们没通过我的同意，就拆我家老房子，这个事情要是闹大了，我也不怕！ 再说了，就算到时候对方真的用势力来压我，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晚上七点，我打车来到大富豪门口。 门口巨大的石狮子已经依旧屹立，几个靓丽的女人站在门口迎客。 我一过去，那几个女人就冲我鞠躬齐声道：“欢迎光临大富豪。” 很快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就迎了过来：“先生，您几位？” “我找牛大强。”我淡淡地道。 男人闻言，微微一愣，紧接着冲对讲机小声说了几句，紧接着对我说：“您跟我来……” 看来牛大强这些年混得还不错，看样子这大富豪也是其经常来的地方。 很快男人把我带到了三楼的一间包厢门口，门口站着两个大汉，见到我的时候眼神飞快地在我身上扫视。 “牛大强在里面？”我问。 两个大汉一句话没说，把门打开示意我进去。 我缓缓地走进去，只见这个包厢少说也有一百多平，包厢的地面是一块光滑的大理石，上面摆放着沙发、茶几、餐桌和饮料柜，都是精雕细琢的高档家具。 此时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手持麦克风正在唱歌，牛大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我进来后，那个唱歌的男人似乎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瞄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唱。 直到把那首歌唱完之后，他才松开搂着的女人，然后坐到沙发上，一脸笑容地看着我：“请坐。” 第107章 打败恶势，谱新章 这男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出头，身着一套合身的西装，面容严肃而沉稳，给人一种不容易接近的感觉。 他的头发整齐而干净，略微有些花白。 “石先生是？”男人笑着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鄙人周泽，承蒙大家看得起，都叫我一声周总。”他笑笑说。 这时一个女人来到桌前，给我和周泽每人倒了杯酒。 周泽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昨天的事情我都听大强和我说了，我们没通知你把你家房子给拆了，这个事情的确是我这边不好，这杯酒就当赔罪。” 说着，他放下酒杯打了个响指，片刻后刚才倒酒的那女人就端过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好几叠钞票。 整整齐齐，应该有十万左右。 女人把托盘放在我面前，周泽笑着说：“这笔钱是拆迁款，回头我会再给石先生一笔善后费。”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钱，微微一笑说：“善后费？” “不错，就当是为昨天的事情道歉。” “如果说，我不要钱呢？” 周泽眉头一皱，还没说话，一旁的牛大强就吼了一句：“石天行，你他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看了他一眼：“巧了，我这个人还真是喜欢吃罚酒！” 周泽抬了抬手示意牛大强坐下，紧接着看向我：“石先生，你开个条件，只要不太过分，都可以商量。我是个生意人，万事都讲求一个以和为贵。” 做生意？ 这家伙虽然西装革履，可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生意人。 他右手背上有一道疤痕，左手虎口处还有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纹身。 一看就是道上混的人。 “我的条件很简单，你们要拆迁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家的房子我不打算拆，你们怎么拆的，就怎么把它复原。” 周泽眼神一冷，不过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石先生真会说笑，这拆了的房子即便是重新盖，也不可能复原得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要不这样，我在黄县刚开了一个楼盘，到时候石先生去那边选一套房子，按照半价算，如何？”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周总，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我今天过来的目的。我再说一遍，你们拆迁我管不了，但是我家的房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 “草！”牛大强吼了一声，“你他妈的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周总开出来的条件别人想都不敢想，你还他妈的叽叽歪歪！” 周泽似笑非笑，双手抱胸，然后靠在了沙发上：“石先生，我看你年纪轻轻，想必刚出社会也没多久？这社会上和学校可是两个样，年轻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周总，别和他废话了！这小子真以为自己会点三脚猫功夫，就把自己当回事了！”牛大强冷冷的盯着我吼道。 我笑了一下，看向他：“怎么？昨天那巴掌打得不够？” 说着，我站起身，牛大强被吓得朝后退了一步，让我觉得好笑。 “我的条件就放在这了，把我家的房子还原，至于其他的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好！”周泽拍了拍手，“有胆识！不过既然今天来到了这，要是就这么让你出去，以后我周泽恐怕也在黄县也不用混了。” 话音一落，包厢门猛地被人推开，紧接着冲进来七八个人。 这些人明显和昨天的牛大强的那些人不同，这些人不仅人高马大，而且一看就是身经百战。 周泽站起身，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朝着门口走去，路过那几个大汉身边淡淡的说了一句：“别把人给弄死了……” 牛大强，此时也飞快的连滚带爬地追了过去。 很快，双开的包厢门被人关了起来，其中一个还用一根铁链将门给锁上！ “上！” 废话不多说，几个人已经朝着我冲了过来，其中一个手里拿握着一把蝴蝶刀！ 我屏气凝神，丝毫没有留手，不过三两下，就已经打到了两人！ 这些家伙虽然不会功夫，但是实战经验可不少，而且加上身体素质不错，对付起来是比较麻烦。 不过，也只是麻烦而已！ 我一个披挂狠狠地打在离我最近的那人胸口，只听到一声闷响，那人“砰”一声就飞出去砸在了茶几上。 瞬间，玻璃茶几就直接四分五裂！ 紧接着，我冲向剩余的几人！ 如虎入林，如鹰击空！ 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每一拳都正中几人要害！ 等所有人都倒地不起后，我看一眼时间，用时九分钟。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未动手之前，我就估算过，打倒这几人，应该用不了十分钟。 不得不说，国术果然不同于花拳绣腿，还真是印证了那一句话：拳打脚踢无所惧，身法矫健避实际！ 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找到了钥匙，打开包厢门，我直接走下了楼。 在大富豪门口，周泽和牛大强正准备上车，看到我下来的时候，两人都不由一怔。 “周总，这么快就要走了？”我看着周泽微微一笑。 他眉头一皱，冲身边的两个人一挥手，那两人就朝着我走过来。 与此同时，我也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刚抬起手想要来推我，被我直接抓住手掌，猛地一拧，只闻“咔嚓”一声，那人便瘫倒在地，而另外一人则是愣在了原地动都不敢动。 周泽站在一辆越野车前，看着我走过去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抹慌张。 牛大强一下子挡在了他面前：“石天行，你想做什么？” 我抬手如同打苍蝇一样，一巴掌将他拍倒。 “周总，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三次！” 他咽了口唾沫，这一次显然是怕了。 “三天时间，如果我家的房子到时候还复原不了，那你以后也不用再待在黄县了。” 说完，我转身便直接离开。 在如今这个残酷的社会，任何外力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强大才能让别人忌惮！ 第108章 瓷看底来，玉看皮 本来我以为会在老家多待一段时间，结果隔天牛大强就找到了我住的酒店。 我们在酒店大堂见的面，他一张脸肿得不像话，说话的时候还有些走风。 “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里来。”我微笑着看着牛大强说。 “天……天哥……”他咧嘴看着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我是代表周总过来的……周总已经说了，这两天就把你家房子复原。” 说着，他把一个皮包放在了我面前：“这是周总的一点心意。” 他拉开拉链，里面露出了一叠红色的票子，看样子应该有十几万。 昨天回来的时候，我也在网上查过了，我们村那边的拆迁根本就不是正规拆迁，想要在那边开工厂的也是个外地企业家。 周泽和牛大强他们估计是收了人家的钱，然后把那块地皮高价卖出去。 至于这里面的一些弯弯道道我也不想知道，毕竟我从小就知道这个社会的水很深。 我的诉求很简单，只要不拆我家老房子，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也倒不是我执拗，而是我真的只是想要留个念想。 我心里总有一个想法，就是如果有朝一日找到我爸，我一定要带他过来看看。 我要让他知道，当年我和我妈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活，我和我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钱我就不要了，你回去告诉周总。我也不是诚心要和他作对，凡事都得讲个理，你说是？”我挑眉问。 牛大强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天哥说得对。这个事情，都怪我，是我没考虑周到。” “你们搞拆迁这个事情，村里其他人没有反对的吗？”我随便问了一句。 他笑道：“没有，都说好了。我们在隔壁村那边弄了块地，让村里的人都搬过去那边盖房子，每家每户都赔了拆迁费。” “周总怎么就看上我们村的地了？” 他犹豫了一下说：“还不是环保排污弄的……我们村那边比较偏，可以申请到比较大的排污量……不过，天哥你放心，到时候排污肯定不会影响到你家那边。” “行，回头王婶你多照顾一下。” “天哥，你放心，我肯定会的。” 不到两天时间，我家被拆的老房子就被重新盖了起来。 我家的那栋老房子就是一个平层，加上没有楼层，又是砖房，盖得快也不奇怪。 至于之前被压坏的家具，我也没丢，而是全都放在了家里。 牛大强本来还想送我家具，不过都被我拒绝了。 回到盖好的老房子，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仿佛时间一下子又倒回到了以前。 在老房子里住了两天，我就订了回西洲的火车票。 临走前，我又去墓地看了看我妈。 …… 一回到西洲，丁泉就给我打了电话，说飞机票已经订好了。 我问他多少钱，结果他说：“不用钱，嘉月订的票，她说了这一次出去，所有的费用都由她来承担。” “这不太好？” “之前我和陈明找她说了，说费用到时候aa，可人家不肯啊。她说，她从小到大都没aa过，还说这么点钱，对她来说不算啥。” 说着，丁泉又“嘿嘿”地笑了两声：“这次咱们可是沾了石头你的光了，你赶紧收拾东西，明天嘉月说会让车子来接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机场。” 挂了电话之后，我一阵无奈。 回到玉兰花园，梅姐并不在，看来是自从上次之后，我不回来，她就很少过来了。 不过，房子倒是打扫得很干净。 我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紧接着去找了一趟岳成。 他在人民广场那边有一家玉石店，之前我也没来过，这还是第一次过来。 这家玉石店规模可不小，看样子应该有三四百平，里面人来人往，售货员就有十来个。 进去随便看了一眼，发现卖的都是翡翠、和田玉之类的，价格还不便宜。 我见有些玉石成色还不错，便想着要不买块玉石当做礼物送给乔嘉月。 毕竟这一次出去还不知道要花她多少钱，我这个人并不喜欢欠别人太多。 可是一想到，要是我送她玉石，到时候她误会了怎么办？ 再说了，还有李雨晴和陈明他们，我就单独送乔嘉月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就在我纠结之际，一个售货员来到我面前：“先生，这是正宗的和田玉籽，俗话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买一块玉戴在身上不仅显得有品味，而且还有收藏的价值……” 听这女售货员一说，我刚想让她拿出来让我看看的时候，另外一个男人就叫了她一声：“小红，过来这边，接待一下客人。” 那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是领班之类的，女售货员看了我一眼，有些尴尬地对男领班说：“我这边还有客人……” 不等她说完，那男人就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直接当着我的面就来了一句：“你先去那边，那几个是大客户。” 小红犹豫了一下，一脸歉意地看向我：“这位先生，我……” 我笑笑说：“没事，我随便看看。” “那行，您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过来找我。” 那女售货员走了之后，那男人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就把我撂在了原地。 我倒也没在意，继续看着展示柜里的玉石。 很快我便看到了一对吊坠很漂亮，看了一眼价格竟然要十万。 我对玉石自然很了解，毕竟我白姨就是专门鉴定玉石的专家。 跟着她那么多年，自然耳濡目染。 俗话说，瓷看底，玉看皮。 皮色是和田玉的玉衣，它让和田玉变得多彩。 就这对玉石，真正的价格最多也就在个一万左右，算上加工费也就两万多一点。 不得不说岳成这家店还真够黑的。 “这对白玉能拿出来我看看吗？”我冲柜员说。 那柜员看了我一眼，正准备拿玉石的时候，之前那个男领班就凑了过来：“这位先生，不好意思，玉石是贵重物品，不能直接拿出来看的。” 第109章 看人下菜，要留心 看着眼前这男领班，我有些郁闷的道：“不能看，我怎么知道你这是真的假的？”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我们这只卖正品，假一赔十。而且这对玉石可是上等的和田玉籽，在西洲这么正的和田玉籽就只有我们这有。” 还真敢说。 “别人怎么可以看？”我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客人问。 结果这家伙面不改色说：“如果你确定要买，就能拿给你看。” “我自然是要看了之后再决定买不买，这还没看，我怎么买？” “那就没办法了。” 我眉头一皱：“你们这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先生，实在抱歉，如果你不是来买玉石的话，还请不要打扰到其他客人，你觉得贵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 被他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气笑了。 就在我准备发作的时候，之前那个叫小红的女售货员走了过来：“先生，您要买多少价位的玉石，我可以给您推荐讲解。” “不用了，我就是看中了这对玉石。” 小红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个男领班，紧接着走进柜台就要给我拿玉石。 “李庆红，你在做什么？”男领班横眉冷眼喝道。 “王领班，客人要看玉石。” 李庆红说着，也不管他，就将展柜里的玉石拿了出来。 “你知道这玉石多贵吗？弄坏了你一年工资都赔不起！” 就在李庆红把玉石拿出来的时候，那家伙使了个坏，故意要从柜台里出来，还挤了一下李庆红。 被他这么一挤，玉石差点掉到了地上。 “王领班，你这是在干嘛？”李庆红皱眉道。 “让你去招待别的客人，你不去，你跑这里来凑热闹，真有意思，他是男人啊？” 此话一出，李庆红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一脸温怒：“你怎么这么说话？”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 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顾客？ 就在他要离开时，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 他横了我一眼：“我又没说你！”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什么说清楚？你这人怎么回事？买不起玉石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你以为这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歉，马上道歉！” “道什么歉？难道我说错了吗？” 说着，他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眼眶已经微红的李庆红，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哪找来的小白脸……” 要说之前我还能忍，那现在我真是有点忍不了了！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了上去。 “啪！” 男领班瞬间就被我给打蒙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他妈竟然敢打我？” 我这一巴掌还没太用力，毕竟只是想要给这家伙点教训。 可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不依不饶直接一拳朝着我打了过来。 敢和我动手？ 就在我准备借力，让这家伙摔个狗吃屎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挡在了我面前。 只见，那一拳砸在了李庆红肩膀上，差点将她打翻，算好的是我一把托住她的腰让她站稳。 见没打到我，姓王那家伙，抬起脚就朝我踹了过来，嘴里还骂着：“去你妈的！” 我眼神一冷，直接对着他抬起来的脚膝盖处蹬了上去，这下我可没收着！ 只听到“咔嚓”一声，他的腿就跟甘蔗一样折了进去。 一声惨叫，他就趴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个时候，门外的保安都已经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谁都不敢上前。 “你没事？”看着一旁的李庆红，我问。 她脸色有些不太好，揉着被打了一拳的肩膀摇了摇头：“我没事……” “救命啊，打死人了！”躺在地上的男领班，扯着公鸭嗓一个劲地喊着，“赶紧报警，这家伙光天化日之下抢劫！” 见他越说越离谱，我正准备上去让他闭嘴，一个熟悉的人影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石会长？”岳华一惊，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见周围的人这么多，我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处理一下。 他二话没说，对保安道：“你们愣着干嘛，赶紧把他抬走，该送医院送医院，别在这碍眼。” 保安一愣，赶紧把地上的那家伙抬了出去。 谁知道那家伙，被人抬出去，还嚷嚷着喊了一句：“老板……你要为我做主啊……” 这几天我是走什么霉运了？ 怎么天天就遇到这种事，让我有些无语。 岳成把我叫到办公室，我和他说了一下情况。 他道：“石会长，你放心，明天我就让他走人，回头李庆红那边我也会好好安抚一下。” “那就好。” 聊了几句，我便问他：“那个水月观音有什么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已经找很多人去打听了。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就通知你。” 我点了点头，然后和他说我要出去旅游的事。 “旅游好啊！不过，石会长你要去多久？” “大概十多天。”我说，“毛会长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出院之后，他整个人就有些萎靡，不过算好的是这段时间已经调整过来了，分会那边他这几天都有过去。” “那就好。” 从办公室出来，我走到刚才那个展柜前，问岳成那对玉石的价格。 “石会长想要买玉石？” “我想给同学送点礼物。” 他一挥手让柜员把那对和田玉籽包起来，直接塞到我手里：“钱就不用了，多见外。” “这么怎么行？你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再说了我又不止要这一对。” 在我左说右说之下，最终我又从他店里拿了两只绿貔貅，四块玉石加起来总的六万多，他倒是给了个实在价。 毕竟上次谢老板当铺的事情，据说还抽了半成给岳成，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所以如今他对我非常客气，这世界就是这样，没有无缘无故的坏，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我要是不和岳成有利益来往，他也不可能说帮我调查水月观音，还对我这么客气。 第110章 出门旅游，散散心 南诏，作为一个全国热门的旅游城市，一到假期来这边的玩的人着实不少。 在酒店住下来后，丁泉就吵着说要出去逛逛。 收拾好东西，从酒店出来，我们就直接去了古城街。 不得不说，这古城步行街还不是一般的繁华，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街道两旁都是各种玉石、兰花、服饰店。 “那边有家玉石店，去看看？”丁泉提议说。 乔嘉月道：“玉石店有什么好逛的？” “去看看呗，石头不是刚送我们了一人一块玉吗？去对比一下。” 说着，丁泉就拽着陈明朝着那玉石店走了进去。 过了十来分钟，他们从店里出来，两人看我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我问。 “石头，你送我们这玉石多少钱买的？” “也没多少钱。” 丁泉抿了抿嘴，拿着那貔貅摸了摸：“刚才那老板说，我们这貔貅市场上少说也要好几万……” 这时，乔嘉月和李雨晴也不由看向了我。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这玉石真的不值多少钱。” 说完，我赶紧岔开了话题，然后让他们找地方吃饭。 吃完晚饭，他们一个个精神饱满，乔嘉月说要去酒喝酒，我没什么兴趣，就说自己想要回去休息，于是就和他们分开了。 从今天上飞机到现在，我发现乔嘉月对我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热了，估计也是热情消退。 这对于我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毕竟每天被她这么缠着也头疼得不行，至于李雨晴还是老样子，话不多，文文静静。 我们住的酒店正好挨着步行街，我回去自然地从步行街穿过去，白天这边人已经够多了，结果这到了晚上人更多。 一路上，我走走停停，四下看看，也算是惬意。 没走多久，我就注意到了一个小地摊。 老板是个中年人，地摊上摆着不少古玩。 没想到这里还能看到有人卖古玩。 我好奇地走过去，蹲下身随便看了起来。 “小伙子，喜欢什么随便看，这些都是我家祖传的。”男人开口说道。 我心里不由苦笑：这地摊上什么都有，就连玉玺都有两个，这要是你家祖传的，那还得了？ 我也就是图一个乐子，过来看看，也没想着能看到什么好东西。 看了看，就在我准备要离开的时候，我忽然瞄到在角落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 那块石头大约两三公分厚，上面刻着一些文字。 主要是那些文字我好像在哪见过。 我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不由一怔！ 这上面的文字，不就是之前刘大军的那个拓本上的文字吗？ “怎么？你看中这块碑石了？真有眼光！”老板笑着说，“这可是唐朝时期的碑石，这上面的文字可是出自李白之手。” 碑石的确是唐朝的，不过出自李白之手那简直太夸张了。 卖古董的都这样，张口就来，什么都敢说。 “这东西怎么卖？”我问。 “这可是绝版，今天我看和你有缘，一口价八万八。” 我笑了一下：“八万八？老板你这价会不会太高了？” “李白的字，唐朝的碑，拿出去随随便便卖个上百万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那你怎么不去卖？”我问。 他一下子被我问住了，神色丝毫不尴尬：“我懒得往外面跑，加上最近家里有点急事，需要用钱……” 我站起身说：“八十块，卖的话我现在就给钱。” “八十？”只见他一脸犹豫。 我丝毫不在意，转身就要走，就听到他说：“八十就八十，今天就当开门生意了。” 老板一脸不情愿的说着，我掏出两百块钱递了过去。 他愣了一下，我笑着说：“八十块是碑石钱，剩余的我想和你打听个事。” 老板盯着我手里的钞票，直接拿了过去，笑眯眯地看着我问：“什么事？” “你这碑石是从哪弄来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这人对石头比较感兴趣，你看你这个碑石又是残缺的，我就在想能不能把其他残缺的部分也买到手。” “这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我说了这碑石全世界独一无二，就这一块……” 不等他说完，我就缓缓道：“阁下是何方神圣？行走江湖，必有所为。”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怔，一脸意外的看着我，过了片刻后他说道：“兄弟，你是走哪条路的？” “铲地皮。” 闻言，他笑道：“原来兄弟也是八只手？没想到没想到。” 我刚才和他说的是江湖黑话，这种黑话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不过就是一些暗号和切口。 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他又反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我是产地皮的，他最后说的那句“八只手”就是偏门。 旧时代江湖有很多捞偏门的人，他们自称“外八行”，而八只手就是“外八行”的意思。 经过这么一番交流，他对我的态度明显不同了。 “兄弟想要找碑石的出处？”他问。 我点头：“老哥能指教一二吗？” 他笑了笑，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问：“什么价？” “指路五百，带路一千。” “这么贵？” “已经够便宜了，我这才刚出摊。” “行，那就麻烦这位老哥带路了。” 我掏出手机给他转了一千块钱过去，他二话不说麻溜地就收起摊来。 不过两三分钟，地上的东西全都被他收进了一个特制的拉杆箱。 “走，兄弟。”他笑着冲我说。 经过了解，我才知道这人叫马三，算是步行街这一片的老炮了。 年轻的时候坐过牢，现在年纪大了，就摆摊谋个生计。 “我看你年纪轻轻，也不像是产地皮的啊。”马三带着我钻进一条小巷子说。 “家里是做这个的，我也很小就接触了。” “这样啊，你怎么想着跑这边来找货了？” “正好出来旅游，顺道来看看。” 他笑了一下说：“那你运气可真好，遇到了我。” 我顺毛撸，笑着说：“可不是，一看三哥就不是一般人。” 他“哈哈”笑了两声，又带着我钻进了另外一条小巷。 第111章 心中情感，无处安 在古城巷子里走了大半个小时，马三带着我来到了一处有些破旧的小院。 这个小院里只有一间瓦房，看样子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瓦房外墙已经被风吹雨淋多年，显得非常陈旧。 屋顶上的瓦片错落有致，有些已经残缺不全，露出了下面的木梁。 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土腥味和烟味道，还掺杂着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怪味。 屋子最里面坐着一个身着皮夹克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抱着一个水烟筒，正在一个劲地吸着，发出一阵阵的“咕咕咕”的声音。 另外一边有三个人正在打斗地主。 说实在的，要不是我会形意拳，一般人要是被带到这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慌。 当然，并不是说我会形意拳也就无敌了。 从进来到现在，我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着随时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三哥？你怎么来了？”皮夹克男人放下手里的水烟筒，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带了个客户过来。”马三冲我笑了笑介绍说，“石兄弟，这是耗子。你们有什么可以自己聊，我就先走了。” 说完，还不等我开口，他就转身直接离开。 我看着坐在那的皮夹克，微微一笑说：“耗子哥是？” “一万块，先交钱，回头有消息我通知你。” 我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刚想说什么他就直接道：“这是我们这的规矩，你要是嫌贵，现在就可以走了。” 不过就是过来打听个消息，你要我一万块？ 我又不是冤大头！ 犹豫了片刻，我转身就装作要离开，本来想要试探了一下对方，结果等我拉开门，他们都没有丝毫反应，似乎根本不在乎我走不走。 这是吃定我了？ 我有些想不明白，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深吸了一口气，我回过身：“好，一万就一万！怎么付？” 皮夹克男人冲一旁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紧接着对方就递给我一张银行卡：“用手机把钱转到这个卡里就行。” 一万块对于我现在来说也不算多，如果真的能打听到关于水月观音的线索倒也是花得不冤。 把钱转过去之后，对方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然后问我：“你手机号报一下。” 我按照他说的，把我手机号码报了过去。 他用手机记录下来后，点了点头：“行了，回去等消息。” “还要等消息？”我眉头一皱。 “这是我们的规矩。”皮夹克男人有些不悦地说，“我看你面孔生得很，要不是三哥带你过来，再给我一万我也不乐意。” 这打听一个碑石的消息至于吗？ 难不成，这碑石还涉及到其他事？ 见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我呼了口气，也只能按照对方说的，等他们消息。 从巷子里绕回到酒店的时候，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虽然钱没多少，可要是被骗了，怎么也有些不爽。 陈明他们玩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而且乔嘉月还喝多了，据说醉得不省人事，还是李雨晴把她扶回来的。 “石头，可以啊，没看出来！”丁泉脸颊通红的看着我说。 这家伙看样子也喝了不少，说话的时候一身酒气。 “什么可以？”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问。 他“嘿嘿”一笑：“你说呢？” 陈明这时也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你们俩搞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有屁就放。”我没好气地说。 丁泉道：“我们刚才在酒玩真心话大冒险，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李雨晴输了，乔嘉月就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还问她喜欢谁……” 说到这里，丁泉扬眉道：“你猜她说她喜欢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是我？ “她说她喜欢的人姓石！”丁泉道，“咱们整个西院姓石的有几个？而且还和她认识的又有几个？石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她真是这么说的？”我愣了一下。 “你不信问陈明。” 我看向陈明，只见他点了点头：“她是这么说的。” “然后呢？”我问。 “然后？然后乔嘉月当场就直接喝了半瓶圣鹿。那架势，那叫一个豪迈。” “石头，你说这长得也不是很帅，怎么咱西院的两大校花都对你情有独钟呢？”丁泉调侃道。 陈明接话说：“我们石头这是人格魅力大，你懂什么？” 我也纳了闷，李雨晴对我有好感，可能是因为之前我在津门的时候帮过她，可我们也没有多少交际。 至于乔嘉月，那丫头就跟个神经病一样，风风火火的。 怎么这两人就喜欢上我了？ 我做了什么吗？ “石头，你说说，你到底喜欢谁？”丁泉笑眯眯地问。 “一边去，我谁也不喜欢。”我道。 “真的假的？你眼光这么高？乔嘉月和李雨晴都入不了你的眼？” 我说：“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和我眼光有什么关系？” “你就一点也不动心？” 这句话倒是把我问住了，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是我也没非常喜欢她们其中谁。 说实话，我并不是高傲，反而我有些自卑。 不管是乔嘉月也好，还是李雨晴也罢，她们的家庭都比我幸福。 而我要不是遇到了白姨，现在搞不好还在某个饭店或者工厂打工，更别提上大学了。 如今我现在拥有的这些东西，可以说都是因为白姨的原因。 至此，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而我不想谈恋爱的原因，是我觉得自己根本给不了她们什么。 再说了，我自己还有一堆事，哪有心情谈恋爱？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我叹了口气道。 丁泉继续追问：“那你准备就这么一直打光棍？”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现在才多大？这种事情等以后再说。” “石头，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简直比柳下惠还柳下惠。”丁泉道。 我懒得理他，钻进被子里说：“赶紧睡，你们不困，我可困了。” 第112章 偷偷摸摸，行不轨 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隔天我们一行人去三塔风景区的时候，乔嘉月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漠了许多。 和她说话，她也有点爱搭不理，反而倒是李雨晴还是和之前一样。 一连几天我们把南诏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而耗子那伙人一点音讯都没有，我也没接到什么电话。 说实在的，我都感觉自己被骗了。 至于碑石，我将其放在了酒店里。 这天，我本来是打算去步行街看看，去找马三。 结果刚出酒店，就收到一条信息：“给个地址，晚上十一点，过来接你。”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直接拨通了发信息的号码，想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打过去的时候竟然关机了。 这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就是想要打听一下碑石的来历，怎么搞得这么神秘？ 把地址发过去，十一点的时候，那个号码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我们到了。” 我从酒店出去，只见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 过去之后，对方拉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一上车，那个叫耗子的家伙就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头套：“戴上。” “去哪？”我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赶紧戴上。” 虽然我一肚子疑惑，不过事到如今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 虽然戴着头套，不过我却听得到外面的声音。 车子在城里逛了好几圈，我听到又有几个人上了车，每次有人上车的时候，耗子就会淡淡地说一句：“戴上。” 还不止我一个人？ 这是什么情况？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车子停了下来。 拿下头套的时候，我发现车子停在一处山脚下。 除了耗子他们，和我一样的人还有四个，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慌，其中两个人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兴奋。 “这是去哪？”我开口问了一句。 耗子掏出一个手电筒，指了指一条上山的小路：“跟紧了。” 他这个手电筒被用一块布给遮罩住了，光线很暗，就只能勉强看清楚路。 这大半夜的跑这里来，而且还搞得这么神秘，特别是耗子手里的手电筒，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这附近有光。 沿着山路，我们又走了四十多分钟，之后到了一片空地。 耗子把两根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刺耳的口哨，紧接着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就钻出来两个人。 这两人手里还拿着家伙，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洛阳铲，还有一个手里拎着一个煤石灯。 一看这架势，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过来盗墓？ 不对啊，和我一起过来的那四个人一看就不是土夫子，而且他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来盗墓的。 猛然我想到了白姨和我说过的一个事！ 吃席！ 这个“吃席”可不是我们平日里请客吃饭的那种吃席，而是古玩行当里的一种秘密交易。 在古玩行当里明器交易很频繁，不过大多数好的明器基本上都倒了好几次手。 盗墓贼从墓里挖出来，卖给专门的渠道，渠道再分发出去，之后被倒腾古玩的收走，最终再流向市场。 这其中倒这么多次手，价格也不停地上涨，其利润空间也就被压榨得差不多了。 就和做买卖一样，从厂家拿货自然最便宜，利润空间也大。 所谓的吃席就是盗墓贼先找到古墓，然后再找一些买家，收了订金，把买家带到现场，当场从墓里取东西，然后拿出来卖。 如此一来，还避免了被打眼。 毕竟刚从墓里拿出来的东西，自然不用担心有假。 像这种买家叫做“客”，盗墓的叫“跑堂”，而“东家”自然就是指古墓。 我不过是要打听碑石的出处，怎么就把我带过来吃席了？ 我找到耗子，把他叫到一旁，把情况说了一下。 他听完后，眉头紧锁看着我：“你不是来吃席的？” “我就是想要打听一下马三那块碑石的来历。” “那你不早说？” “你们都没给我机会说。”我哭笑不得。 耗子显然也有些不悦，看着我许久之后道：“既然你来都来了，这席不管你吃不吃，订金我可一分也不退。” “订金无所谓，不过能告诉我那碑石的来历吗？”我道。 “什么碑石？我不知道。” 他显然有些不爽，低声骂了两句，就直接把我晾在了一边。 这马三也太不靠谱了，这家伙显然是“掮客”，估计是拿人头费的。 从我那边拿了一千块，然后把我介绍给耗子，估计又抽了一笔钱。 好家伙，还真是够坑的。 看了看周围茂密的丛林，现在要回去，估计也够呛。 既然来了，就先看看再说。 很快耗子他们就把我们带到了盗洞口，这盗洞挖得不大，是那种直上直下的盗洞。 两个人拉绳子，一个人顺着绳子下去掏东西。 就在等着人把东西从墓里掏出来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色马甲的男人凑到了我身边：“兄弟头一次来吃席？” 我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年纪不小，大概有个四十五六，不过精神头倒是好得很，还梳了一个大背头，手上带着一个玉扳指，时不时地就摸两下。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问。 “姓阮名施麟，阮施麟。” “原来是阮大哥。”我套近乎说，“阮大哥经常吃席？” “一年也就这么三四次，我就喜欢过来凑个热闹，说不定还能捡到什么好东西。”他笑笑说，“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还跑来吃席了？” “一言难尽。”我苦笑说。 “怎么？是别人让你替他来的？” “那倒不是……” 就在我们聊着的时候，盗洞里的人就已经爬了出来，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大布袋。 耗子把那布袋拿了过来，然后就铺在了地上，完全就跟摆地摊一样。 从这些明器上来判断，这个墓应该是个清朝的墓，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几个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银锭。 “开席了，开席了，老规矩看中什么直接开价，价高者得。”耗子招呼了一声，让他的人把煤石灯拿过来照明。 第113章 一吃两家，麻烦来 看着耗子铺开的那些古董，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个叫做阮施麟似乎也和我一样，对那些古董并不感兴趣。 “听你口音，你好像不是本地人？”阮施麟问我。 “我是过来旅游的。”我说。 他笑了一下：“旅游？看着倒是有点像，你今年多大了？” “刚满二十。” “还在上学？” “嗯。” 听到我这个回答，他有些意外，然后扬了扬下巴，看向堆在地上的那些古董：“看得出来是什么年代的吗？” “这一看就是清末时期的物件了。” “何以见得？” “那几个瓷罐的造型，还有上面的釉色，典型的清末风格。”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感兴趣，又问：“那你觉得这一堆东西里哪个最值钱？” 我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嘛，不过我还是如实回答说：“都差不多，没有哪个特别值钱。” 他笑笑，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是我的名片，回头你要是有空，可以去我那边坐坐。” 我拿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头衔：南诏花卉林木公司总经理。 不过片刻，耗子那堆明器就卖得差不多了，其中大多数的东西都被两个人给买了。 一直搞到凌晨两点多，我们才下山。 之后车子把我们送到城郊，下车后我们就各奔东西。 期间耗子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看样子想要退钱是不可能了。 这在外地，我也不想惹事，想想也就算了。 回到酒店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乔嘉月说要去寺庙烧香，我以身体不适为借口一个人留在了酒店。 中午的时候，我去到步行街，绕了几圈都没找到马三。 那家伙就更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留下。 而耗子他们之前的那个窝点，我过去也是空空如也。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我掏出了阮施麟给我的那张名片。 他是本地人，也是倒腾古玩的，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 我打车去到名片上的地址，这是一个花卉市场。 不多时，我就找到了阮施麟的公司。 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一家花店。 门口摆放着很多兰花，店里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我把名片递给他，和他说我找阮施麟，他指了指里屋说：“老板在里面。” 穿过后院的天井，很快我就找到了阮施麟。 此时的他正在护理一盆兰花，见到我来了，他有些意外：“小兄弟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我坐。 紧接着，他泡了一壶普洱茶：“你来得还真是时候，这是今早我朋友给我拿过来的老班章，你尝尝。” “多谢阮老板了。”我笑着说。 他摆摆手，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问：“你这么急过来找我，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阮老板认不认识一个叫马三的人？” 他眼里闪过一抹意外：“你说三哥？原来昨晚的席是他给你牵线搭桥的？这也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你会跑过来找我了。”他笑笑说，“是不是他把你坑了？” 我苦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阮施麟听完之后笑了起来：“马三，我们都叫他三哥。他这个人平日里满嘴跑火车，十句话九句半是假的，还有半句根本就听不懂。不过也还好，至少他没有卖假货坑你。”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暗道：还没卖假货坑我？他是看坑不到我，才给我弄过去吃席。 看样子，这一万块钱就这么打水漂了。 倒也不是我心疼钱，而是如今钱花了，碑石的消息可一点也没打听出来，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阮施麟说：“你既然找到了我这，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你说说看。” 我看阮施麟这个人也倒是坦荡，而且看得出这个人也不像是马三那种坑蒙拐骗的货，于是我就把手机掏出来，给他看了一眼碑石的照片。 “你想要找这个？”他问。 我点头：“不知阮老板见过吗？”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思索起来：“从上面的文字来看，这个碑石应该是唐朝的？在我们这还真没出过什么唐朝古墓……” 说着，他顿了顿：“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专门是做古碑生意的，搞不好或许他知道。” 我眼睛一亮，正想请教，就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哭嚎声。 “唉哟……阮哥！阮哥！” 不过片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走了进来，他鼻青脸肿，身上的polo衫上还有一些血迹，显然是刚弄上去的。 “阮哥，这次你可得救救我啊！” 这人进门后，也不在乎有没有其他人，直接就跪在了阮施麟面前。 “小章，你这是干嘛？”阮施麟赶紧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阮哥，这次你可真得帮帮我……不然我就完蛋了……” “你先起来再说，我这还有朋友在。” 那姓章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管不顾继续说着他的事：“阮哥，都是我不好，之前没有听你的话，这次说什么你也得帮帮我。” “你先别急行吗？坐下慢慢说。” 他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掏出了一盒红塔山，自己点燃了一根，然后给我递了一根过来，我摆了摆手：“谢谢，我不会抽烟。” “阮哥，你说这是不是他们给我下的套？” 两人聊了片刻后，我也算是大致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姓章的这家伙全名章广孙，在当地做古董生意，前段时间他搞到手了一个白釉双龙耳瓶。 瓶子到手，他肯定就想着要出货。 很快就有人找上了门，还交了订金。 章广孙也乐得把瓶子卖出去，可谁知道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伙人，出的价格要比之前那伙人高。 于是他就财迷心窍，把瓶子直接卖给了第二伙人。 这不，今天交了订金的那几个人过来了，听到他把瓶子给卖了，瞬间就把人给打了，还让章广孙三天内，把瓶子找回来卖给他们，不然的话，就把他店给砸了！ 第114章 请客吃饭，和事佬 “那伙人什么来头？”阮施麟沉思了片刻问。 章广孙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和他们一起过来的有一个人阮哥你应该认识……” “谁？” 章广孙眼神有些躲闪的道：“陈二爷。” “他？”阮施麟有些意外，“他怎么会跟那伙人一起？” “我也不知道……阮哥，这次你可真得帮帮我。” 阮施麟犹豫了一下说：“你别急，一会我先打电话问问陈二爷什么情况再说。” “行。” 看着他们有事，我本来打算先走，结果阮施麟就和我介绍起了章广孙：“这位章先生，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人。你想要问碑石的事情，说不定他知道。” 这让我有些意外，章广孙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什么碑石？” 阮施麟把事情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然后让我把手机的照片给他看。 看完照片后，章广孙说：“这不就是三哥从我店里捡垃圾，捡走的吗？” “章老板，这块碑石碎片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我迫不及待地问。 他刚想说话，忽然又忍住了，他眼神瞄了一眼阮施麟，眼珠子一转，道：“这说起来就有些话长了，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得清楚的……而且我现在也没心思聊这些。” 说完，他还深深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都说古玩行当里个个都是人精，这句话还真的一点也不错。 章广孙这家伙现在是明摆着是在借坡下驴。 他如今的想法，十有八九就是想要通过碑石的来历，来让阮施麟帮他处理他的事。 可是他也不搞清楚状况，我和阮施麟不过是萍水相逢，人家怎么可能会因为帮我打听碑石的来历，去帮你呢？ 我看向阮施麟，四目相对，他微微冲我一笑，颇有深意。 一时间，我也搞不清楚他的意思。 “小章，要不这样，今晚我约二爷出来一起吃个便饭，到时候你安排一下？”阮施麟道。 章广孙闻言，立刻笑容满面：“好好好，今晚我安排，到时候就麻烦阮哥了。” 说完，他又看向我：“不知道这位贵姓？” “免贵姓石。” “石先生，那个碑石的来历，我回去再好好想想，一时间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到时候我再打听打听，保证给你弄清楚。” 等章广孙一走，我有些哭笑不得：“阮老板，这……” “看来石兄弟要欠我一个人情咯。”他笑笑说，“要不今晚石先生也和我一起过去吃个便饭？” 我拱手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怎么也没想到，阮施麟竟然会帮我。 看得出来，他在当地古玩圈里也算是有名望的人，而且为人处世都比较坦荡。 我也倒是不介意交这么一个朋友。 在他的花卉店待了一下午，我们两也算是彻底熟络起来。 毕竟大家都是古玩圈的人，臭味相投，共同话题也比较多。 期间，他还带着我去看了一下他的藏品。 我是着实没想到，这个阮施麟收藏的东西可以点也不少，其中还有几件珍玩孤品。 一开始本来我还对他有点戒心，毕竟他无缘无故的帮我，多多少少我都会想他是不是别有心思。 不过见到他的藏品之后，这个疑虑我算是打消了。 从他的藏品来看，他的身价最少也在上千万，也算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了。 这么一个人，不至于算计我一个学生。 再说了，我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 他估计也是看出了我的顾虑，和我说：“石兄弟，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鉴赏力，着实难见。我这个人比较惜才，也喜欢和你这样的年轻人交朋友，如果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还望见谅。” “阮老板，你太客气了。能和你交朋友，自然是我的荣幸。” 他笑了笑说：“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那你也别那么见外，你叫我阮哥就行。” 我点了点头：“好。” “我问句不该问的，你打听那块碑石的来历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我手里有个拓本，好像是从那碑石上拓印下来的，我只是想要弄明白。” “原来如此，你放心等把小章的事情解决了，到时候让他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 “那就多谢阮哥了。” “客气。” ……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阮施麟开车带着我去到了当地的一家，家常菜馆。 这家菜馆装修得倒是挺别致，虽然只有一层楼，但是里面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而且包厢的私密性也很强。 不过就是位置比较偏僻，一般游客想要找到这里来，恐怕不容易。 看得出，菜馆似乎也不是以赚游客的钱为主。 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本地人，而且非富即贵。 就停车场里停的车子，全都是各种豪车。 去到一个名为“听雨阁”的包厢，章广孙已经在里面了，见到我们来，他就热情地招待我们入座。 “阮哥，二爷他……” “在路上了，你放心，一会就到。” “好好好，谢谢阮哥。” 我们坐下之后，章广孙就给我们倒了茶，阮施麟也和他说：“一会二爷到了，你什么话也别说，具体的情况我会帮你问。” “好好好……”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那个陈二爷就到了。 这是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身着一件黑色的中式马甲，马甲上面绣着一些金色的花纹，显得十分典雅。 他的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但仍然保持着挺拔的姿态。 脸上长着一副鬓角分明的胡须，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他的眼睛深邃而有神，透露出一种内敛的气质。 他坐到桌前，章广孙就招呼服务员上菜。 “老阮，难得你约我出来吃饭。”陈二爷面带笑容，瞄了一眼章广孙。 阮施麟笑着说：“二爷，这顿饭可不是我请，是章老板请的，我不过就是做个陪客而已。” “怎么？章老板请老阮你来做和事佬？” “二爷，要不我们边吃边聊？”阮施麟道。 陈二爷犹豫了一下，然后道：“行。不管怎么说，既然是老阮你叫我出来的，这顿饭怎么我也得吃完。” 第115章 无奈之下，找上门 不一会，桌上就放满了各种菜肴。 章广孙摇身一变成了服务员，席间一直在给我们倒酒、倒茶，一句话也不多说。 “老阮，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喜欢爱管闲事。”陈二爷放下筷子，抿了一口茶说，“要是别的事情也就算了，可是这件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二爷既然你知道我爱管闲事，那你劝我也没用。”阮施麟笑着说，“章老板已经把情况都和我说了，你看这个事情能不能找东家出来聊聊？” 陈二爷苦笑道：“这个事情还真聊不了。” “哦？为何？” “我给你透个底。这个东家不是一般人，不管你黑的还是白的，在人家那都行不通。这次这个事，就是章老板做得不地道，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恐怕章老板现在早就……” 说到这里，陈二爷就停了下来：“目前想要解决这个事情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东西给拿回来，老老实实的交给这东家，这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当然，该多少钱，东家自然也会付清。” 阮施麟微微点了点头，沉吟了起来。 一旁的章广孙一脸焦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停地咽唾沫。 “东西已经到了别人的手上了，这想要拿回来恐怕……” 阮施麟还没说完，陈二爷就道：“反正我该说的也都说了，如果要解决这个事情，就这一条路。” “二爷就不能和对方说说，到时候我们赔点违约金？” “违约金？”陈二爷笑了起来，“老阮，如果这个事情是赔钱就能解决的，那也用不着你我坐在这里谈了。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对方的来头不小。而且这个事情也是章老板不地道，也怨不得别人。” 说着，他看向章广孙：“章老板，我说的是不是？” 章广孙一脸为难，看向阮施麟。 “二爷既然这么说了，那看来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阮施麟对章广孙道，“章老板，你觉得呢？” “我？”他咽了口唾沫，“可是我已经和对方签了合同了……而且就算我想要去要，对方也不一定会给……” 陈二爷“噗”地笑了一下：“章老板，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恐怕这次也没人帮得了你了。” “我……”他一脸为难说，“二爷，对方难道一点活路也不给我了吗？” 陈二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句话不说。 “他们要是不给我活路，大不了鱼死网破！”章广孙咬牙道，“他们要是敢砸我的店，我就报警！到时候把事情闹大！” “哈哈哈哈……”陈二爷笑了起来，然后看向阮施麟，“老阮，你看到了？看来你这和事佬是做不成了。” 阮施麟也不由皱眉，给了章广孙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 陈二爷站起身说：“饭我也吃饱了，看在你老阮的面子上，该说的话我也说了。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得再强调一遍，这边的东家不是一般人，就连我给人家倒茶都不配。老阮，我劝你也别趟这趟浑水，不然到时候引火烧身可不太好。” 说完，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走出了包厢。 “阮哥！”章广孙一脸焦急的道，“这下我怎么办？” 阮施麟抿了抿嘴，思索了片刻道：“你那个白釉双龙耳瓶卖给谁了？” “一个外地的藏家……” “他人还在南诏吗？” “应该还在。” “你赶紧约人家出来好好说说。” 章广孙苦着脸道：“阮哥，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可人家不愿意，还说如果我再烦他，就报警。” “那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南诏酒店。” 阮施麟想了想说：“我陪你过去找他。” “啊？”章广孙有些犹豫。 “怎么了？” “我……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 章广孙舔了舔嘴唇说：“阮哥……我……” “小章，我可是诚心想要帮你，如果你是这样子的态度，那这个事情我可不管了。” “阮哥……”章广孙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会搞成这样，说什么我也不……” “好了，事已至此，你这样是做什么？”阮施麟道，“你赶紧和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白釉双龙耳瓶的那个买家，他出的钱很多……而且也是大有来头，如果我出尔反尔去找他，到时候恐怕……” “什么来头？” “对方是江东的人，而且还是我上家。” 一些小的古董商，上面都会有一些上家，很多生意也都是靠着这些上家。 如果得罪了这些“上家”，那古董店想要赚钱，开下去也基本上不可能了。 最简单的，你收到一个不错的东西，要是你自己找不到客源出手，这些东西就会烂在你手里。 而且就算你找到了，你这个东西也不一定能高价卖出去。 这个时候就得靠上家，上家掌握着很多客源和资源，不仅能保证东西帮你快速出手，还能让你大赚一笔。 江南会的运营模式也是这样，每年靠着会员费就能赚不少钱。 我看着面前的章广孙，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家伙还真是够财迷心窍的，要是我是阮施麟的话，我根本管都不会管他。 只可惜，这个阮施麟是个比较仗义的人，事到如今了还要帮他。 “这样，你把那个人的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找他聊聊。” 章广孙有些为难。 阮施麟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说你的底，我就说我也想要那个白釉双龙耳瓶，看他愿不愿意卖。” “那就多谢阮哥了！”章广孙一脸感激的道。 “现在说谢还太早了。”阮施麟无奈地摇头。 从菜馆出来，上车之后，阮施麟看向我：“石兄弟要跟我去凑凑热闹吗？” 我笑了笑说：“反正我现在也没事，阮哥要是不嫌我碍事的话，我就陪阮哥过去看看。” “行，那就辛苦你再跟我跑一趟了。” 阮施麟启动车子，很快我们就到了南诏酒店。 第116章 眼前人影，熟如故 在路上的时候，阮施麟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太多管闲事。 当时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我和他认识也不过才一天，他具体是怎么样的人，我也没有资格去评价。 他笑着说：“我以前刚来南诏的时候，当时碰过很多壁，最困难的时候连饭都吃不起。要不是当时有很多前辈照顾，我也不可能有今天。” “以前的环境比现在好，那个时候古玩圈里大家也都比较实在。前辈提携后辈也是经常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如今南诏的古玩圈利欲熏心，我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是帮衬一下同行，毕竟我们这个圈子本来就小，要是再相互排挤只会适得其反。” 听完他这一番话，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和他接触下来，他给人的感觉的确很坦荡。 由此可见，他的这番话也是发自内心，倒是让我不由佩服起来。 我们来到酒店的一间套房门口，阮施麟敲了敲门后，很快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 我们推门进去，只看到一个背影，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眼熟。 等对方转过身来的时候，四目相对，我们两人都不由愣了一下。 “小天？”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眨巴两下眼睛。 这不是那个什么金石堂的首席朝奉，步同济吗？ 当初白姨带着我第一次去参加江南会的聚会的时候，就和他见过一面。 当时他还帮白姨说过话，而且和白姨还是朋友。 “步……步叔？你怎么会在这？” 他“哈哈”一笑，过来拍了拍我肩膀：“一年多没见，没想到你又长高了不少嘛，现在倒是有点大人模样了。” 阮施麟看了看我们两人，片刻后问：“你们认识？” 我点了点头，赶紧介绍了起来：“这位是我姨的朋友，步先生，这位是阮哥。” 几分钟后，我们坐到沙发上。 我憋着一肚子话想要问步同济，不过碍于有阮施麟在，也就没有问出口。 我想要问他的自然就是关于白姨的事情。 阮施麟说明来意之后，步同济眉头微皱：“阮老板是？既然你和小天认识，那我也就把你当自己人了，那个白釉双龙耳瓶的确在我手上，不过你想要拿回去，恐怕……” “恐怕什么？”阮施麟忍不住问，“步先生，你可以开个价，我们好好商量。” 步同济站起身：“你们等我一下。” 说着，他就起身去了套房的卧室，几分钟之后抱着一个木盒子出来放在了桌上。 从这木盒子的大小来看，应该是装白釉双龙耳瓶的盒子。 果然，等他打开之后，白釉双龙耳瓶展现在我们面前。 这瓶子造型精致，犹如龙腾云涌之势。 瓶身通体洁白，宛若冰雪，而那两条浮雕的龙纹，却是栩栩如生，神态威武。 龙头高昂，嘴巴微张，露出锋利的牙齿，仿佛随时准备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龙耳，则是栩栩如生，生动逼真，仿佛随时要张开嘴巴，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 整个瓶体线条流畅，工艺精湛，让人赞叹不已。 不过，这个精美的白釉双龙耳瓶竟然少了一只“耳朵”！ “这瓶子放到市场上的话，价值应该不会低于三百万。只可惜，我把瓶子买到手之后，出了一点意外，这瓶子的耳朵……” 步同济说到这里的时候，悠悠叹了口气，眼神里竟是可惜之色。 阮施麟一怔：“这……怎么会这样呢？” 步同济苦笑说：“如今这个瓶子少了一只耳朵，已经完全没了价值，既然阮老板是小天的朋友，这个瓶子你便拿走。”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残品和全品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你再好的东西，如果残缺了，在古玩行当里基本上就可以说是一文不值了。 毕竟搞收藏的人基本上不缺钱，而且每一个收藏家都不可能收藏残次品。 看到步同济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这个瓶子被弄成这样，他估计也非常懊悔，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又不好当着阮施麟的面说。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看向阮施麟，他眼神里有些犹豫说：“这样，我先把情况告诉小章，看他那边怎么说。” 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把阮施麟送出酒店后，我便回到了套房里。 等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步同济，他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小天，你怎么会来南诏？” “怎么了步叔？”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严肃地盯着我道。 我把实情和他说了一下，听完后他道：“你真的是和同学过来旅游的？” “嗯。” “那刚才那个姓阮的，你是怎么认识的？” 我苦笑把马三的事情也说了。 听完后，他凝重的神色才慢慢消退。 见他这模样，倒是让我忍不住好奇起来：“步叔，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是问问。”他飞快地说道。 “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我道。 他看向我：“什么问题。” “步叔，你见过白姨吗？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眼神里有些犹豫，过了半晌才说：“你白姨她……” “她怎么了？” “我怎么和你说呢？”他呼了口气道，“她现在遇到一点麻烦，我这次过来南诏就是来帮她解决一些事情。” “白姨遇到了麻烦？什么麻烦？”我忍不住问。 “这个……你不要多问了。” “为什么？” “小天，你听我一句劝。这事情，即便你知道了你也解决不了，而且如果让你白姨知道，我把你牵扯进来，到时候她肯定会很不高兴。” 见他不肯说，我心里就越发好奇。 白姨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遇到了什么麻烦？ “小天，你也不要太担心，有我在，你白姨就不会有事。”步同济极为认真地道。 第117章 如意算盘，打得好 虽然步同济没有告诉我白姨的下落，不过他却和我说了他来南诏的目的。 “现在世面上流出来很多赝品，而且足以以假乱真。” 步同济说着，拿出一份文件给我。 我拿过来，看了起来，里面都是一些照片。 我一边看，他一边和我解释：“我这次过来的职责就是来调查这些造假古董的出处。” 这时，我刚好翻到一页，上面出现了两件东西，让我不由微微一怔。 一个是神龙歙砚，另外一个竟然是龙凤白玉瓶！ “这两件东西……” 步同济看向我：“你见过？” 我点头，把在西洲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这么说，这两件真品都在原主人手里？” “嗯。” 步同济微微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看来这两件珍玩并没有流传出来……” 想要制作古董赝品，第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必须观摩过真品。 只有对真品的详细了解，才能制作出以假乱真的赝品。 看到这两件东西的时候，我不由就想到了一个人——岳老二！ 也就是我的那位“师叔”，西洲分会的前任会长。 难不成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就能解释当初他为什么大费周章算计金家、苏家以及孟家了！ 他费了那么大的精力，拿到了神龙歙砚和龙凤白玉瓶。 我找上门的时候，他又把这两件东西还给了我。 难不成就是为了观摩真品，然后造假？ 我不知道我的推断对不对，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步同济。 这个事情要不要和他说？ 虽然这个步同济是白姨的朋友，可是我对他并不是很了解，至于岳老二那边，不管怎么说当初他把东西还给我，的确是帮了我。 很快我又想到了我爹，他也是一个作假高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牵扯？ “看来我得去一趟西洲。”步同济忽然说了一句。 “去西洲做什么？”我问。 “去看看这两件真品。” “步叔，你调查这些赝品的源头是因为白姨吗？” 他苦笑了一下：“小天，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 见他又不肯多说，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又聊了几句之后，我才知道白釉双龙耳瓶为什么会少一只“耳朵”。 原来他去章广孙的店里也是因为巧合，在那边看到了白釉双龙耳瓶之后，他就有了想要买下来的念头。 看得出这个步同济并不是缺钱的人，就他手上的那串和田玉籽就得上百万。 他买到白釉双龙耳瓶，放到车里，正准备回酒店就遇到了一个人，他就开车跟了上去，结果出了车祸，车子撞在了护栏上，瓶子也因此磕掉了一只“耳朵”。 我问他当时追什么人，他只是苦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一个熟人，估计是我看错了。” 在步同济这边坐到晚上十点左右，我才离开。 回到住的酒店，陈明和丁泉他们也早就回来了，看他们的样子白天肯定没少走路，一脸的疲惫。 “和女生逛街就是最大的折磨。”丁泉抱怨道，“她们两也太能逛了……” “你们白天不就去了寺庙吗？”我说，“至于这么累吗？” “去是去了寺庙，可是下午乔嘉月非得说去买特产，我们逛了好几个地方，她买了一大堆东西……” 丁泉说着看向我：“石头，你太有先见之明了。早知道我也说我身体不舒服待在酒店……” 我打趣说：“难得出来玩一次，自然得尽兴。再说了，不是你说的嘛，西院两大校花看着都赏心悦目，你陪她们逛街不应该开心吗？” “你就跟我们在这贫。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人家两姑娘喜欢的是你吗？你还给我嘚瑟。”丁泉没好气地道。 陈明耸耸肩，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这就叫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对对对！” 这两家伙一唱一和，我说不过他们，也就准备洗洗睡觉。 刚躺到床上，乔嘉月就给我发了条信息过来：“你出来一下。” 收到这条信息，我有些不解，这女人又想干嘛？ 从房间出去，她站在走廊上，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 “有事？”我看着她问。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喏，雨晴给你买的。”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这都是什么？” “你不是说你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吗？这些都是药。” “药？”我看着这一大袋子的“药”一时间有些傻眼。 “明天我们要去洱海，你去吗？” “我就不去了。”我苦笑说，“我今天才刚缓过来一点……” “你怎么这么弱鸡啊？”乔嘉月没好气的说，“看你人高马大的，怎么一出来就这不行那不行。” 我被她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乔嘉月摆了摆手：“算了，你不去正好，还免得看见你就心烦。” “看见我就心烦？” 她瞪了我一眼：“可不是。” 说完，她转身就直接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丁泉和陈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特别是丁泉那家伙还学乔嘉月的语气：“看见你就心烦……” “去死！” …… 第二天，一早章广孙居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那个石先生，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见面说行吗？” “那你过来。” 我把酒店地址发给了他，十几分钟后他就到了门口，我下去上了他的车。 在车上，章广孙递给我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小礼盒。 “这是什么？”我有些疑惑。 他搓了搓手：“石先生，一点小小心意。” 我打开看了一眼，只见盒子里是一块品质还不错的翡翠，市场价应该在个五六千块。 “章老板，这是做什么？”我无奈地笑了一下问。 “我昨晚听阮哥和我说了，你和那个东家认识，我就想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要把那个残次的白釉双龙耳瓶买回来。” “你买回来做什么？” “自然是给陈二爷那边交差……”他脸色发苦。 “可是那个瓶子都已经破损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笑着说。 第118章 修复古玩，打下手 我搞不懂章广孙要买一个残次品做什么，我把他送我的翡翠还了回去，和他说：“我可以带你去把瓶子赎回来，不过我有个条件……” 不等我说完，他就笑眯眯的道：“碑石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就这几天肯定有消息！” “那行，这个翡翠你拿回去，我现在带你过去找人。” 从步同济那边，把残次的白釉双龙耳瓶赎回来，并没有费多大功夫。 因为我的关系，步同济连钱都没要。 不过按照规矩，章广孙还是退了步同济一部分钱。 拿到白釉双龙耳瓶，我问章广孙：“你不会是想要拿着这个残次品去忽悠陈二爷他们？” “这……”他笑了笑说，“也不算是忽悠，只是还需要石先生再帮我一个忙。” “帮你什么忙？” “阮哥那边……我想请石先生帮我说几句话。” 我眉头一皱，他赶忙道：“石先生放心，我没有别的要求了，就只希望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只要这次这个难关度过去了，碑石的事情我绝对帮你打听清楚！日后石先生要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要是说个不字，我就不是人！” “你到底要让我帮你说什么好话？”我对这家伙有些无语。 “阮哥虽然已经很多年不出手了，不过我却知道，他可是修复古董的高手，只要他肯出手，这个瓶子……” “你说阮哥是修复古董的高手？”我愣了一下。 他也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所谓的修复古董其实和做旧没什么区别，说好听了是修复，说难听一点就是造假。 而且据我所知，任何一个厉害的古董修复师，其实都是一个作假高手。 古董一旦被修复过，其实就已经成了半真半假的物件。 像这一类修复过的东西，大多都存在于博物馆，其价值也大打折扣。 当然也有例外，例如一些孤品，在经过一些知名的大师修复过之后其价值会更高。 最典型的就莫过于《清明上河图》了。 我没想到阮施麟竟然是一个修复古董的高手，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这让我不由想到昨晚，他在见到那个残缺的白釉双龙耳瓶的时候，说的那番话。 他说得先问问章广孙的意思。 我眼珠子一转，心里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看来他已经猜到了章广孙肯定会去找他修复，所以他才会那么说。 那他到底会不会帮章广孙呢？ 我觉得很有可能会，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这个事情，他既然已经插手了，也就不可能说到一半，他不管了。 “行，到时候我帮你和阮哥说说，不过具体结果我就不敢跟你保证了。”我说。 章广孙闻言，脸色一喜，冲我抱了抱拳：“石先生，多谢了！” 来到阮施麟的花卉店，一进去就看到了他正在修剪兰花。 看到我们的时候，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而是笑了笑说：“你们来了，里面坐。” 去到里屋，我们在茶桌前坐下。 章广孙把手里残缺的白釉双龙耳瓶拿出来放在桌上：“阮哥……” 他刚开口，阮施麟就抬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能说我这一次是爱莫能助。” “阮哥，你这次可真得帮帮我。”章广孙一脸焦急，祈求道。 “要是别的事情，我自然可以帮你。可是这个事情，我无能为力。” 章广孙看向我，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 我也没办法，只好开口说：“阮哥……” “石兄弟，你也来为难我？”他苦笑问。 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你说要是别的事情，我或许能帮你，可是这个事情我真的做不了。” “阮哥，如果你都做不了，就没人能帮我了！”章广孙说着激动地站起身，看样子又要下跪。 “小章！”阮施麟一脸为难的道，“你应该知道，你这个白釉双龙耳瓶是拿出去交易的，一旦被人知道是被修复过，到时候这个事情你怎么收场？” 章广孙看了看我，又看向阮施麟：“阮哥，这个事情只要没人说出去，对方就不可能知道，再说了以你的手艺，根本就不可能会被人看出来。” “不行……这样还是太冒险了，二爷说了对方来头不小，一旦出事到时候我们恐怕都会受牵连。” “阮哥，可你要是不帮我，我到时候怎么和陈二爷他们交差？我还不是死路一条吗？” 阮施麟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看得出他也很纠结。 过了好一会，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唉！怎么就会弄成这样呢？” 许久，他看向章广孙：“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阮哥，你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第一，从今天开始，你以后不得再做这种取巧的事情。” 章广孙一个劲点头，甚至还伸出四根手指：“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做这种事情了！” “第二，你之前答应过石兄弟的事……” “阮哥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就这两天肯定会给石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既然这样，白釉双龙耳瓶你放我这，过两天你再过来拿。” “行！”章广孙脸色一喜，冲我递过来一个感谢的眼色。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时间有种内疚感。 感觉自己是不是不该帮章广孙那家伙说话？ 人家阮施麟做事敞亮，为人坦荡，我这么做会不会有点…… 不过我转头又想，反正我也没做什么，不就是帮章广孙说了一句话吗？ “阮哥，这个事情，我觉得……”我有些犹豫，想要劝他，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兄弟，接下来两天还要麻烦你了。”他笑笑说。 “麻烦我？”我一脸疑惑。 他指着桌上的那个白釉双龙耳瓶：“这个瓶子想要修复可不是一个人能做的事，我希望你能帮我打下手，不知道石兄弟你乐不乐意？” 对此我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为了让章广孙帮我打听碑石的事情，才愿意修复白釉双龙耳瓶。 一定程度上来说，我也算是麻烦他了。 所以这打下手，我自然是责无旁贷。 第119章 又遇故人，寻因果 对于古玩修复，我知道的并不甚多，当初跟着白姨也不过略知一些皮毛而已。 瓷器作假可分为二，一是仿旧，二则是做旧。 所谓仿旧，即是在制陶之际，便在器底下工夫，以假乱真。 而做旧，则是将新烧成之瓷器，或近年来之器，巧手加工，仿若古时名窑之物，或仿佛出土之珍。 然则，瓷器做旧较仿旧为难。 古玩界，做旧之秘诀甚多，但皆不外传，每位匠人更有所长。 此事涉及之事较多，非易言语也。 阮施麟的做旧功夫可见一斑，连续两天，我每天一早就来他这边报到。 期间他也告知了我很多瓷器做旧的方法。 就比如说“釉光”，新烧制的瓷器表面会带有一种亮光，这种光线很刺眼，也很耀眼，被业内人士称为“浮光”。 而老的瓷器因为年代久远和烧制方法不同，表面的光泽比较温润，没有这种“浮光”。 因此，为了让新的瓷器看起来像老的瓷器，需要消除表面的亮光，这个过程叫做“做旧”。 打磨是做旧的一种方法，但是如果颗粒太大，就会在瓷器表面留下擦痕，用放大镜就可以看出来。 近年来，抛光多采用椴木炭摩擦，这种方法摩擦痕比较均匀，不容易被察觉。 除了“打磨瓷釉”之外，还有浸泡，以及“入窑复烧”等等。 可以说这两天和阮施麟的交流，让我大开眼界。 等到白釉双龙耳瓶修复完的时候，看着这个焕然一新的瓶子，我都有些慌神。 如果不仔细看那只耳朵，基本上完全看不出真假。 即便我有通宝之体，如果遇到这么一件半真半假的古董，也极有可能会被打眼。 “小天，你给掌掌眼。”阮施麟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着和我说。 我端详着这个白釉双龙耳瓶，感叹道：“阮哥，你这手艺还真是一绝。能做到这种程度，你还是我遇到的第一人。” 他“呵呵”一笑，摆手道：“你就不用抬举我了，我这点手段上不得台面……”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游离：“在做旧这方面，我此生只佩服一个人。” “谁？”我下意识问。 他悠悠地道：“我和此人交情也不深，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接触过几次。不过每一次，他给我带来的那种震撼和冲击都是不可言喻的。可以说，他在做旧这上面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哦？”我有些好奇地说，“那这个人做旧出来的物件岂不是很逼真？” “何止逼真，甚至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就算是借用现代科技，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够分辨真假。” 我一惊：“这人这么厉害？” 阮施麟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让我有种不安的预兆。 “小天，你的鉴宝本事是和谁学的？”他问。 “我姨……”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那位姨妈应该姓白，对？” “你认识白姨？”我一惊。 阮施麟摇了摇头：“我和天宝斋的人不熟，可以说我和古玩圈很多门派的人都不熟……” “那你怎么知道白姨？” “前几天那个步同济是金石堂的人，他的点金手可是出了名的。我曾经听说，他一直对一个人情有独钟，而这个人就姓白……” 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道：“天宝斋有两大奇女子，一为画中仙，此女在书画造诣上无人能及，不仅对书画有着极高的鉴赏力，而她本身也是一名书画家。” “而另外一位便是白如玉，此女对玉石的鉴赏力可谓是非常高超，特别是她独创的掌针玉鉴宝法门，更是让不少玉石作假高手闻风丧胆。” 听到他说的这些，我十分意外，他不仅知道白姨，甚至还知道我妈？ 我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接着说：“而我最佩服的那人，他便是画中仙的知己。只可惜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如今……” “那人叫什么名字？”我深吸一口气问。 阮施麟端起茶碗，冲我微微一笑说：“他姓石名愿，有一个外号石破天。” 果然！ 他真的认识我爹！ 阮施麟抿了一口茶，把茶碗放下，笑着说：“你有什么想问的，你都可以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石愿有关系？” “眼神。”阮施麟道。 我眉头一皱：“眼神？” 他点了点头：“那天吃席的时候，我看到你时就有些恍神，你和他的眼神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时我还以为我是错觉，在我得知你也姓石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两肯定有关系。” 他接着说：“后来在见到步同济时，我便确定了你的身份。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都已经有了后人，而且后人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时间过得真快……” 我咽了口唾沫，问：“阮……阮前辈，你和我爹是怎么认识的？” “这话说来就长了。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现在人在何处？还有你母亲她现在还好吗？” 每次别人一提到我妈，我总会感觉很不好受，特别是认识她的旧人。 一想到她老人家当年的辉煌，再想到她为了养大我吃的那些苦，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红颜悲白发，英雄迟暮话凄凉…… 为了我，我妈丢弃了她最美好的年华，让自己变成了一个瞎子！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我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生活？ 我的眼眶不由湿润了起来，阮施麟见状微微一愣：“你母亲和你父亲……”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阮前辈，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他一怔：“怎么会？！画中仙她……” 听到这个消息，他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好半天才缓过神：“这也太……唉！还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莫怨东风空自嗟……” “你母亲是因为什么走的？”阮施麟追问。 我把母亲的情况和他简单说了一下，一提起这些往事，我心里就好像有把刀在不停地刮…… 第120章 昨日重现，故人叙 阮施麟站起身，去到书柜那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代了。 他从笔记本里找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当年和你父亲还有你母亲的合照。” 我拿过照片，只见照片是三个人，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 女人留着黑色长发，穿着一件宽松的印花连衣裙，露出了修长的双腿。她微笑着，双手搭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上，似乎在享受这温馨的时刻。 两个男人一个留着短发，穿着一件牛仔外套，另一个则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一件白色t恤。 他们都面带微笑，看起来非常开心。 照片背景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阳光明媚，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这是我头一次看到我妈年轻时候的模样，我甚至都无法和小时候记忆中的她联系起来。 因为照片上，她的模样是那么的出众，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年轻时候的她比乔嘉月她们都要漂亮。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父亲，他长得很普通，不过却有着一股英气。 看着这张照片我久久不能释怀。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许久之后抬头看向阮施麟：“阮前辈，你和我爸妈……” “我们算得上是朋友，不过也只是朋友而已。” 他缓缓地叙说起了那一段往事。 …… 二十五年前，也就是我出生前五年。 阮施麟那时还在一家古董店里做学徒，他跟他师父经营着一家名为“南诏阁”的古董店。 虽然只是学徒，不过他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平日里很多事务都是由他来处理。 一天，一男一女来到店里，说是想要收购一幅字画。 当时正巧“南诏阁”里刚好收了一幅李思训的山水画，于是阮施麟就把这幅画拿出来给两人观摩。 可谁知道，那女人一看到这幅画就断定这是一幅赝品。 阮施麟一惊，自然觉得不可能，这幅画经过他的鉴定，完全就是一幅真迹，不可能是赝品。 女子从容不迫地指出了画中的一些细节，坐实了是一幅赝品。 至此，阮施麟不得不相信这幅画的确是一幅赝品。 当初为了收这幅画，他可是花了大价钱，这要是被师父知道，恐怕直接就会将他扫地出门。 就在他焦急如焚时，那男人开口说可以帮他把这一幅假画做成“真画”。 当时他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就问：“假画如何变成真画？” 那男人说：“这个你就不用多问了，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也希望你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阮施麟问。 男人神秘一笑说：“这个之后再说。” 阮施麟心里虽然有众多疑惑，不过却没有多问，于是答应了对方。 经过了解他才知道对方的名字，男人叫石愿，女的叫柳婉如。 他发现这两人虽然年纪轻轻，不过在古董的造诣上远高于自己。 柳婉如擅长书画鉴定，而石愿则是涉猎很广，几乎什么都略知一二。 南诏古玩圈的高手他基本上都认识，从来没听说过这两人，于是便好奇起来。 过了几天，对方拿着一幅画来到了店里。 阮施麟把那幅画展开后，发现是和自己之前收的那幅赝品一模一样的山水画。 不仅如此，这幅画完全看不出任何瑕疵，完全就是真品。 而就在他高兴之际，石愿开口说：“其实这幅画也是赝品。” 阮施麟一怔：“也是赝品？” “不错，这幅画是我们的仿作。画是婉如画的，而我负责做旧。” 这一番话让阮施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又仔细辨别了起来，可是无论怎么鉴定，都看不出这幅画是赝品。 他不死心，觉得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把赝品做到这种程度。 就想着，到时候把这幅画拿去给当时南诏的书画大家鉴定。 结果出乎意外的是，没人能看得出这是一幅赝品。 “你们到底想要我帮你们做什么？”阮施麟知道事已至此，不管那幅画是真是假，如今自己都已经欠了对方一个人情，于是开口询问。 石愿拿出一个三足洗，要阮施麟给他做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出来。 “南诏阁”会做旧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有些意外，对方怎么知道“南诏阁”会瓷器做旧？ 阮施麟没有多问，而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了一个假的三足洗出来。 期间三人也渐渐地熟络起来，等到阮施麟把三足洗做出来后，石愿在那个三足洗上又进行了一系列的打磨。 一晃眼，一个多月时间过去，等那个三足洗再次出现在阮施麟面前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他做的那个赝品。 无论是从色泽还是各方面来看，都难辨真假！ 要不是这个三足洗出自他的手，他都鉴定不出来这是个赝品。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石愿也是一个做旧高手。 一时间，他对石愿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有意想要和对方请教。 而石愿也并不吝啬，将一些心得如实告知了阮施麟。 三人很快成为了朋友，作为当地人，阮施麟款待了他们一番，还留下了一张合影。 后来石愿和柳婉如离开南诏后，大家还偶尔保持联系，不过渐渐的联系越来越少，之后便再无他们的消息。 说到这，阮施麟看了我一眼：“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能再见到故人之后……” “阮前辈，我爸妈他们当时来南诏是来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自然是为了那个三足洗。” “哦？” 阮施麟说：“当时你父亲对三足洗的模具制作还并不是很精通，所以他才会找上我，而我把三足洗做出来，但在打磨上又远不如你父亲。” “他们大费周章做那个三足洗有何用？”我问。 阮施麟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阮施麟这两天为什么要让我帮他打下手了，看来也是一种试探。 他在试探，我有没有继承我爹的本事。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我问。 阮施麟思索了一下道：“应该是他们离开南诏的四年之后……” 第121章 南诏倒爷，章扒皮 如果我妈是在怀我的时候被人逼着自废双眼，按照时间来计算，阮施麟和我爸妈断了联系时，应该就是我快要出生那年。 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阮施麟的口吻中，我得知我爸妈当年算是情投意合，既然如此那我爸为什么会弃我妈于不顾？ 那个时候，我妈怀着我，而且眼睛也看不见了，他去什么地方了？ 换句话说，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狠心丢下我们母子不管？ 而且最主要的是，即便如此，我妈还让我不要怪他。 难道他真的有苦衷？ 可是就算是有苦衷，也不至于连自己的爱人和骨肉也不顾？ 换做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小天，这两天下来，我发现你对做旧似乎一窍不通？”阮施麟看着我疑惑地问。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的好，只能道：“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我爸……” 听到这里，他有些意外，神色有些复杂，还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这么说来，你完全不会做旧的手艺？” 我点头。 阮施麟想了想又问：“你找打听那个碑石是为了什么？” 要是他没有拿出我爸妈的照片，我或许还会有些犹豫。 可如今看来，他的确是我爸妈的故人，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说出了要找水月观音的事情。 “水月观音像？”他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片刻后道，“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大概是十年前，那时候我师父刚把南诏阁交给我，我当时为了拓展生意，去参加了一个私人聚会……” 阮施麟回忆着说：“当时那个聚会的人并不多，其中有一个土夫子，他就四处在找人打听关于水月观音的事。”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什么：“我怎么把这茬忘了，那个土夫子倒是和章广孙他叔叔关系不错。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过来，你把事情问清楚。” 片刻后阮施麟便打了一个电话给章广孙，等他过来的时候，看到已经修复好的白釉双龙耳瓶，精神一振。 “阮哥！还得是要你出马！”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白釉双龙耳瓶，结果却被阮施麟制止了：“小章，不急。先坐下来喝两杯茶。” 章广孙一愣，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好好好，都听阮哥的。” 他坐到我身边后，阮施麟就开始给我们泡功夫茶。 “阮哥，说实话，我要是有你这手艺……” “小章这种话就不要说了，你也知道，我已经很久都不做旧了。” 章广孙“呵呵”地笑了两声：“阮哥，这次多亏了你帮忙，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吩咐。” “我自然没有什么要你做，不过咱们提前说好的那两个条件是不是可以兑现了？” 阮施麟拿起茶壶，给我和章广孙把茶倒好。 “当然！”章广孙笑着看向我说，“那个……石兄弟，那块碑石是从一个唐朝的古墓里带出来的……” 我眉头一挑：“古墓？” “嗯……这事情是这样的，之前也不是我不肯和你说，实在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因为这个事情涉及我二叔的名誉……” “章扒皮还有名誉？”阮施麟笑了一下说，“这倒是新鲜了。” 章广孙讪讪一笑：“阮哥，我知道我二叔名声臭，不过这外人说和我们自家人说，情况就不同了。就好比这碑石……” “行了。”阮施麟没好气地笑道，“你说重点。” “是是是……” …… 八十年代末，南诏掀起了一股古董潮。 当时来这边“铲地皮”的人不计其数、络绎不绝，一开始不少人来这边都淘到了不少好东西，拿出去也都赚得盆满钵满。 时间一长，这事情就传开了，南诏当地人也都学聪明了，开始“自产自销”。 打算把自己家的老物件拿出去大城市卖。 但是不少南诏人都没有出过远门，而东西又舍不得卖，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做章正顺的人出现了。 此人本是南诏一个游手好闲的混子，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自称“燕子章三”。 不过大家对他这个外号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人给他重取了一个外号叫“章扒皮”。 章扒皮开始做起了“代卖”服务，就是帮别人把东西拿出去卖了，之后再抽取一定的佣金。 一开始谁也不放心把东西交给他卖，后来不知道听谁说，章扒皮这家伙虽然混，不过倒是讲点道义，也出过几次货，都把钱给了卖家。 一时间，章扒皮走南闯北，从南诏拿了不少东西出去卖，几年下来还倒是让他赚了不少钱，口碑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可谁知道，好景不长。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这一年，有一户姓王的人家，家里祖传了一个香炉，王家一直舍不得卖，可天有不测风云，王家老母生了重病需要钱。 王家老大，就想着把香炉卖了来给母亲看病。 当时他就找到了章扒皮，把香炉托付给了他，还说只要五万块钱，如果卖多出去的全都归章扒皮。 接了这么一个“大单”，章扒皮马不停蹄就抱着香炉去了津门。 由于之前倒卖东西让他有了丰富的经验，也略懂一些鉴宝皮毛。 他知道那个香炉不简单，于是并没有随便找一家古董店去卖，而是搭上了一伙外国人。 这伙外国人一看到那个香炉就喜欢得不得了，说要帮章扒皮卖高价。 也就是那个时候章扒皮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拍卖一说。 那伙洋人是香江来的一家拍卖行的人，和章扒皮说好之后，一行人就去了香江。 这一去可不得了，章扒皮哪见过这么繁华的城市？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妈的那个巴子，就那地方，人放个屁都他妈是香的！” 带他过去的洋人很讲信用，很快就把他的香炉拿去拍卖，这一拍卖竟然卖了五十多万！ 这下可把周扒皮乐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香炉竟然这么值钱，而就在他拿到钱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件事…… 第122章 懊悔无尽，心如刀 章扒皮卖了香炉，拿到巨款，一时间待在香江就不想走了。 这一待就待了半个月，在这半月期间，他挥金如土，一转眼就花了十多万出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伙人盯上了他这么一个“凯子”。 那伙人先和章扒皮交朋友，之后把他带去了濠江。 老话说得好：濠江好，濠江妙，欢迎来访濠江岛。三更穷，五更富，清早开门进当铺…… 章扒皮这一去濠江就因为赌，输了个底朝天。 不仅把自己的钱输光了，就连卖家的五万也没了踪迹。 他不甘心，于是还和人借了一笔高利贷，结果还是血本无归。 本来他以为，自己又不是当地人，只要一走了之，别人也找不到他。 可谁知道，他逃回内陆后，竟然还有人找到了他，还说不还钱就废了他。 他害怕了，有家也不能回，一下子就成了“盲流”，四处流窜。 那几年他东躲西藏，而王家那边却等着他的钱救命。 一转眼，王家老母因耽误治疗而撒手人寰，而王家老大也因此事内疚自愧，最终不堪重负上吊自杀。 整个王家因为这个事情支离破碎，可依旧见不到章扒皮的身影。 过了四年，章扒皮回来了。 这一次他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手里拿着大哥大，还开回来一辆小轿车。 那派头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他这一次回来自然是想着衣锦还乡，还把王家的香炉钱也备好了。 结果谁知道，回来听到王家的消息后，他一时间也有些恍神。 在这个事情上，章扒皮也很愧疚。 不管怎么说，王家是自己同乡，他一直都有一个观念，自己再坏也不能坑同乡。 毕竟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 听着章广孙讲了一大堆他二叔的事情，还没说到碑石的重点，我便忍不住打岔问：“那碑石……” “石兄弟，你别急嘛，我接下来就要和你说这碑石的事……” 他点燃一根烟，缓缓地抽了一口说：“我二叔东躲西藏那几年，认识了一伙人，也因为这一伙人让他赚了不少钱……” 他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缓缓地上升，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那个年代。 话说章扒皮东躲西藏那几年，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个名叫“贼大胆”的家伙。 这家伙是湘西人，以前是个赶尸匠，改革开放后，这赶尸的生意没得做，他就开始干起了盗墓的勾当。 正巧那时贼大胆要下一个墓，身边人手不够，就结识了章扒皮，这两人一见如故，一拍即合，就开始干起了盗墓。 而章扒皮那几年赚的钱，全都是通过盗墓而来。 他不仅跟着贼大胆下墓，还通过之前卖香炉那边的渠道，把拿出来的东西都高价卖出。 干了几年之后，他们这个团伙人也越来越多，分工越来越细。 也因为这样，他们被警察盯上了，有一次贼大胆带人去下墓，一下子就被一锅端，全都判了刑。 而章扒皮逃过一劫，也就金盆洗手，衣锦还乡回来南诏准备做点小生意。 一转眼又过了几年，章扒皮在当地开了一家古董店，生意也还算不错，通过之前在外面几年的累积，他也算是在这一行站稳了脚跟。 谁知道，就在他生意做得正红火时，一伙人找上了门。 领头的是贼大胆的弟弟，他过来找章扒皮是因为他觉得当年是章扒皮把他哥卖了。 过来南诏看到章扒皮过得不错，就要求章扒皮补偿。 说到这里，章广孙叹了口气说：“那群家伙就是明摆着过来敲竹杠！” “后来呢？”我问。 “后来？”章广孙咂了咂嘴说，“我二叔当时答应给他们一笔钱，可他们不干，非得要我二叔跟着他们去搞一笔大的……” “搞一笔大的？什么意思？” “那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唐代的古墓，就想着让我二叔入伙，一起下墓把东西拿出来，然后再让我二叔拿去香江拍卖。” “你二叔同意了？” “不然呢。”章广孙道，“你找的那块碑石就是从那个墓里拿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不甘：“一群人下墓，什么狗屁没捞到，就弄出来一块碑石，你说这算哪门子事？”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章广孙说，“这就是事情的全部。” “你二叔呢？” “死了。” 这个时候，阮施麟插嘴说了一句：“章扒皮前几年去洱海电鱼，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眉头紧锁，想了想问：“那章老板知道那个唐墓在什么地方吗？” “怎么？你要去下墓？” “我就问问。” “你要是想要下墓，我觉得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那个鬼地方据说邪门得很，我二叔那次回来神神叨叨了大半年，后来还是我爹去找了一个高人过来，才把我二叔给治好。”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好奇起来了。 碑石和水月观音百分百有联系，章广孙说当初他二叔只从墓里带出来了碑石，我觉得不可能。 水月观音估计也是从那里面拿出来的，只是章广孙不知道。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猜测，最好的就是能去那个唐墓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线索。 如今就一个拓本和碑石，给的信息量太少了，那个水月观音的来历都还没搞清楚，想要去找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如果搞清楚了那个水月观音的来历，到时候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我看了一眼阮施麟，给了他一个眼色，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图。 “小章，这个白釉双龙耳瓶你可以拿走了。”阮施麟道。 章广孙脸色一喜，就要动手，不过再次被阮施麟拦住：“不过……你得告诉我，当年你二叔他们下的那个唐墓在什么地方。” 他一怔，看了看阮施麟，又转头看了看我：“阮哥……你……” “这个白釉双龙耳瓶日后要是被人发现掺了假，到时候我可是也会受牵连。” 章广孙一咬牙：“行，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你们要是想要去那个地方，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第123章 调查探究，找线索 从章广孙那边了解到了唐墓的信息后，我就下了决定，准备过去看看。 阮施麟看向我：“小天，你要去？” 我点了点头，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章广孙，等他的身影消失后，说：“我也不瞒阮前辈，那个水月观音，我一定得想办法找到。只有找到水月观音，我才能弄懂，当年发生在我爸妈身上的事。” 他沉吟了片刻道：“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帮你。” “帮我？”我有些疑惑。 “对。我可以给你安排几个人和你一起去。” “阮前辈，这……” “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我和你爸妈都是朋友，而且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是很放心。” 他说着，沉吟了一下道：“这样，你先回去准备好，什么时候出发，到时候你给我电话，我这边就帮你安排。” 我考虑了一下，拱手道：“那就多谢阮前辈了。” …… 这段时间陈明他们也差不多把南诏玩了个遍，众人也决定准备回西洲。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明提议说：“要不我们明天就回去？这次出来也快半个月了。” 乔嘉月和李雨晴似乎也很赞同，李雨晴说：“嗯，昨天我爸妈还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早点回去。” 丁泉道：“我倒是无所谓，我爸妈倒是巴不得我不回去，他们也没空管我。” “你呢？石头，你怎么说？”陈明问我。 我想了想道：“我可能还要在这边再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乔嘉月插嘴道：“说是出来旅游，这段时间你都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们一起玩？” “没有，我是真的有点事。”我道，“我在这边遇到一个我爸妈的熟人，所以……” “石头，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啊？”乔嘉月好奇地问。 我犹豫了一下说：“做古玩生意的。” “看不出来啊，那叔叔阿姨他们现在在哪？” 不等我回答，陈明就道：“嘉月，我看你出来这么久也不和家里打个电话，家里人就不担心你吗？” 我知道陈明是在帮我打掩护，毕竟知道我家里情况的人就他一个。 乔嘉月说：“他们哪有时间管我？我爸天天跑国外，一去就是几个月，我妈也全国到处跑……” 说到这的时候，我看到她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石头，你在这边还要办什么事？要待多久？”乔嘉月问。 “说不好，不过事情办好就回去了。” “那我留下来陪你好了，反正我回去也是一个人。” 她这么一说，我注意到李雨晴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乔嘉月要是留下来那还得了？ 我赶紧在桌下轻轻地踹了丁泉一脚，他疑惑地瞄了我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要不我也留下来，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做。”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家伙根本就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让他劝劝乔嘉月，可他倒好…… 陈明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意图，说：“石头留下来是要办正事，你们两留下来干嘛？” “人多力量大嘛。”丁泉补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搞，李雨晴那边也说：“其实，我也可以留下来……” 好了，全都不走了。 我心里一阵无奈，可是又不好和他们多做解释。 最终所有人都留下来陪我，对此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们留下来就留下来，反正到时候我自己去把事情办好就行。 我是绝对不可能说带着他们一起去下墓，先不说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出事，就这个事情就根本不现实。 唐墓所在的位置距离南诏有五十多公里，在一个名叫“白泥村”的地方。 我和阮施麟打过招呼之后，他和我说让我先过去那边，他安排的人到时候会去那边和我汇合。 我们一行人收拾好东西，我去租了一辆越野车，乔嘉月开车，李雨晴坐在副驾驶，我们三个男的在后座。 就这样，我们下午的时候就到了白泥村。 这个村子大概有百来户人，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少数民族。 平日里也有不少游客过来这边露营、爬山。 村里有两家民宿，其中一家规模还不小，有二十几间客房，是一个当地人开的。 这里的少数民族，大多都是白族，对我们这些外来人也很热情。 在民宿安顿下来，乔嘉月就问我来这里办什么事。 我说我来这边找个人，多的我也没说。 …… 我们住的这家民宿，是一个三层实木房，院子中心种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四周种满了各种鲜花和绿植。 在梧桐树下有一张大餐桌，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摆放着精美的餐具和鲜花，让人感觉十分温馨。 除了大餐桌以外，院子里还有几张小桌子和椅子，供客人们在院子里小坐或享用早餐。 民宿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名叫尼西，也是一个白族人。 不过他普通话说得很好，交流下来才知道，他以前在外面做生意，后来才回来老家开了民宿。 由于村子里也没有什么饭店，晚上吃饭我们也就只能在民宿里解决。 “我看你们年纪都不大，是过来爬山的？”老板尼西给我们准备好饭菜后，问了一句。 我笑着说：“嗯。” “那你们来的可不是时候。” “为什么？” 他指了指天：“明天就要下大雨了，接下来好几天都有雨，你们想要爬山怎么也得等一个星期左右。” 我露出一个苦笑说：“那这边除了爬山之外，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来我们这边的就两类人。”尼西笑着说，“一类就是来爬山露营的，另外一类则是过来做生意的。” “做生意？”我有些疑惑。 “嗯。别看我们村子不大，不过我们这可是出了名的兰花之乡，盛产各种兰花。每年过来我们这边买兰花的人可不少。”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两天就是赶集的日子，到时候我可以带你们去转转。” 第124章 汇聚众人，添新力 正如民宿老板尼西所说，接下来的两天都在下雨。 阮施麟那边和我说，他安排的人就在这几天就会到，到时候等他们到了就和我联系。 因此我也就只能和陈明他们待在一起，每天就在民宿里打牌喝茶，偶尔出去转转。 这天，依旧细雨绵绵。 陈明他们在房间里玩手机，我一个人来院子里找尼西喝茶。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竟然这么喜欢喝茶。”尼西烧好开水，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说。 我端起来抿了一口道：“也说不上是喜欢，就只是觉得茶水喝起来比较舒服。” “你要是喜欢喝茶，过两天我让我弟弟从山上搞点我们这边的野茶给你尝尝。” “那就多谢老板了。” “这有什么的。” 聊着之际，我心里一动，便试探地问了一句：“对了，我听说你们这边做古董生意的人也挺多的？” 他笑道：“这几年不行了，前几年古董生意还不错。” “哦？为什么？” “前些年我们这边有人在山上发现了好几个墓葬群，里面挖出来不少好东西，那个时候也没人懂，贱卖了很多。之后有人特意跑过来这边收，不少人也因此赚了一些钱，当时可以说是家家户户每天都想着去山上捡宝。” 他顿了顿说：“不过后来，来了不少盗墓的，把山上挖的一片狼藉。警察过来抓了不少人，之后来了几支考古队，把有价值的东西都带走了，古董生意也就一落千丈。”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个连叶山？” 尼西一愣：“你居然知道连叶山？” 我笑说：“我也是这几天听别人说的。” “我们这，是有一座连叶山，不过比较偏。以前那边也不叫连叶山，而是叫拉库山。连叶山是你们汉族取的名字，因为那座山的造型很像两片叶子连在一起。” 尼西道：“你们不会是想要去那？” 见他表情有些不对，我便问：“怎么了？那座山有什么问题吗？” 他抿了抿嘴，低声道：“那座山比较……比较邪门。” “邪门？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大概是五六年前，有人在连叶山发现了几座古墓。紧接着就来了不少人，都是冲着那些古墓去的，不过每次去连叶山的人都会出事……” “出什么事？”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尼西道，“去连叶山找古墓的人，好多都死在里面了，据说是连叶山里有精怪，但凡进去的人都被精怪抓走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不由苦笑。 他似乎看出来我不太相信，接着说：“石老弟，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这连叶山以前被称为神山，传说居住着许多精怪和神灵……” 尼西和我说，在古代，连叶山是竿族的圣地，每年他们都会在山里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来祈求丰收和平安。 然而，有一年，当地的统治者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派兵前来占领这座神山，并禁止当地人举行祭祀仪式。 愤怒的竿族人不满这种侵犯，于是决定对入侵者进行报复。于是通过一种献祭，竿族人把自己的灵魂献给山神。 那些入侵者进到山里后，被困在了山上，无法找到出路。 他们开始听到了各种奇怪的声音，看到了各种诡异的景象。有人看到了长满眼睛的树木，有人听到了无数双脚步声在自己身边走过，有人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变成了一个鬼魂。 最终，那些入侵者中的一些人被精怪们抓住，成为了祭品。他们的尸体被带到山顶，用于祭祀仪式。而那些幸存下来的人则被精怪们诅咒，成为了永远也无法离开山区的精怪之一。 自此以后，“连叶山”变成了一个充满诡异和恐怖气息的地方，人们纷纷避之不及。 “这竿族是什么族？”我问。 尼西说：“一个传说中的民族，我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 “你们白族不是已经在这住了上百年了吗？” 他笑说：“其实我们也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我们也是上一辈人搬到这边来的。” 我点了点头问：“从这里去连叶上需要多久？” “走得快的话，大概一两天就到了，如果走得慢估计得要三天……石老弟，你不会真的想要去那？”尼西眉头紧锁问。 我笑笑说：“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探险，追求刺激。不过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去那……” 我答应了尼西，心里却不停地盘算起来。 每个地方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当地的传说，这也很正常。 而且特别是年代久远的事情，因为一直流传，也会变得千奇百怪。 至于连叶山有没有什么精怪，就得过去看了才知道。 说实在的，我个人是不太相信什么鬼神之类的东西。 当天晚上，民宿里来了一伙人，我站在二楼看着这伙人进来的时候，就忍不住眉头一挑。 阮施麟给我安排而人到了！ 一行四人，开了两间房，住下来后，我就去到了其中一间。 敲开门，我走了进去。 四个人都在房间里，领头的是一个大胡子。 “钱先生？”我开口问。 大胡子咧嘴一笑说：“别叫什么先生，我叫钱同心，你可以叫我老钱。” 说着他又开始给我介绍起了其余三人：“小毛、大奎、阿兵。” 小毛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一口黄牙，兔子嘴，笑起来的时候有点憨憨的。 大奎的年纪莫约在三十左右，比较健壮，留着一个平头，看上去有点冷酷。 至于那个叫阿兵的人，看上去普普通通，不过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异于常人的规矩。 就拿他的坐姿来说，一看就是在部队里待过的人。 至于大胡子老钱，是他们这行人中年纪最大的，看上去应该有三十八九的样子，总是烟不离手，动不动就要点一根烟。 而且抽的还是那种最便宜没有过滤嘴的香烟，两根手指被烟熏得泛黄。 第125章 出发在即，心激荡 阮施麟和我说，老钱他们这几个人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不是本地人，而是常年游走在外的土夫子。 能把他们找过来，是因为他们四个之前欠阮施麟一个人情，而这次之所以肯过来帮我，无非就是为了来还人情债的。 对此，我自然也很感激他。 阮施麟在电话那头和我说：“小天，感谢的话你就不用多说了，反正这一次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多谢阮叔。”我开口道。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着老钱他们出发了。 临走前，我和陈明他们交代过，我说我这次可能要外出几天，让他们在这里不要乱跑。 六点多的时候，我们从民宿出去，很快就进了山。 进山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就看到路上有一个老头在等我们。 老钱说，这人是他找来的当地向导。 我看不出那老头的年纪，从外表上来看，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可是走起路来的时候却健步如飞，根本不像五十多岁的人。 他还带着一只土狗，那土狗非常听话，老头一吆喝，它就好像能听懂似的，让它去哪就去哪。 说是去下墓，不过一路上我看众人倒是显得特别轻松，有说有笑。 特别是小毛话特别多，各种黄段子满天飞，说得是眉飞色舞。 一直走到中午，向导问我们要不要休息，说是一会他会带我们从小路去连叶山，一旦进了小路就不能休息了。 老钱问为什么，他说：“那条小路比较陡峭，要走崖壁，哪有地方休息咧。” 老钱看向我，问我吃不吃得消。 我的体力自然毋庸置疑，之前跟着六叔的时候，什么山路没走过？ 我说：“你们看着办，不用考虑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老钱闻言，想了想说：“那就休息一个小时，吃点东西。” 于是我们找了一块空地休息起来，我们身上带的都是压缩饼干，随便吃了几块，一瓶水下去基本上就饱了。 老钱还拿了几块压缩饼干给那个老头向导，他没要，说是吃不惯我们吃的东西，而是自己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块类似肉干的东西啃了起来。 他一边吃，还一边分一些给他那条黑狗。 小毛见状，说：“你们说那只狗是公的还是母的？” 大奎看了一眼：“应该是条公狗。” “我觉得是条母狗。”小毛说，“这公狗走路后腿不可能夹得这么紧。” “放屁。” “怎么？你不信，要不我们打赌？” 大奎问他：“赌什么？” “要是我赢了，一会我的背包你帮我背一段路。”小毛笑着说。 “赌就赌，谁怕谁。” 小毛拍了拍手，站起身就朝着那条黑狗走了过去。 他正准备去抓那黑狗的脚，想要提起来看一眼，结果手才刚伸过去，那黑狗就龇牙咧嘴冲他一阵狂吠。 “哟！还和我倔起来了？” 小毛说着，还要去抓狗腿，谁知那黑狗张嘴就直接朝他咬了过来。 要不是他缩得快，这一口下去，估计都得掉块肉。 向导老头见状，吹了一声口哨，把黑狗唤了过去，笑着说：“我家这狗怕生。” “老爷子，你这狗是公狗还是母狗？”小毛问。 “是只母的。”老头笑着说，“去年还给我生了好几只狗崽咧。” 小毛闻言，脸色一喜走回来，得意地看着大奎：“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 大奎瘪了瘪嘴，骂了一句：“他妈的，狗都被你研究得这么透彻了，你是不是对狗感兴趣？” “感兴趣谈不上，不过我这人天生就对公母比较敏感。”小毛咧嘴笑着说。 我对这两人是有些无语。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钱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你们两别闹了，一会罩子放亮点。” 他这么一说，两人瞬间就收起了笑容。 我注意到老钱的面色，也不由变得严肃了起来。 就在我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老钱低声说：“那老家伙和狗都有问题……”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莫名其妙。 不由朝着那条狗和老头看了过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我本来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老钱却给了我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不要多问。 休息完，我们继续赶路。 这次阿兵走在前面，小毛和大奎在中间，紧接着是我和老钱。 “钱哥，你刚才说……” 他瞄了一眼前面带路的老头低声道：“那不是狗。” “不是狗是什么？” “是獒。” “獒？”我有些不解。 他和我解释说：“獒犬属于人为驯养出来的，俗称九狗一獒……” 老钱说，为了培养出最优秀的獒，人们经常会将十只同龄的幼犬放在一个地窖里，不给足够的食物。 这十只犬必须进行残酷的竞争，只有最后一只能够存活下来。 它们要么争抢极少的食物，要么就不得不吞食同类。 虽然犬是狼的后代，但它们身上仍保留着许多狼的特性。 在狼族中，同一群体内的存活者是同类，而死亡者则是食物。特别是在极寒的地区，这种特性更加明显。 西伯利亚狼群之所以凶悍、强大、无所畏惧，正是因为它们拥有这种可怕的生存理念，在最残酷的自然环境中得以生存和进化。 最终，唯一存活下来的被誉为“犬中之獒”，因为它具备了最强大的生存意志和最顽强的生命力。 听完他这一番讲述，我愣了一下，着实有些没想到。 “还有那个老头，你看他年纪一大把，但体力却比我们都好，走路不仅不喘，而且每一步走得都很稳……”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他手上虎口处，全都是老茧，只有经常用刀的人才会留下那种老茧。” “钱哥，你的意思是他难道会对我们不利？” “说不好，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反正，我们提高警惕就行。” 他拍了拍我肩膀：“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会让你有事。” 我微微一笑说了句“多谢”，也不由警惕起来。 第126章 莫名其妙，令人怔 绕过山腰，很快我们便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这悬崖边有一条四十公分宽的小路，老头说顺着这条小路能节省一半的时间，如果顺利天黑之前就能到连叶山山脚。 依旧是他打头阵，沿着小路就走了下去。 我走到悬崖边朝下望了一眼，至少都有几百米高，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 老钱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登山锤递给我：“一会你走慢点，看着脚下的路。” 我点了点头，便跟着队伍朝那条小路走了下去。 不过下去五六米，出现在面前的就是一条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然形成的。 说实在的，走在这栈道上，我感觉身体都是飘的。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踩滑了，人摔下去必死无疑。 我朝着队伍前方望去，老头和他的那条黑狗简直就是健步如飞。 至于其他人，似乎对这种栈道也没当回事，反而是那个话不多的阿兵眉头紧锁，一副看上去很揪心的模样。 “大奎，把安全绳拿出来，你和阿兵把绳子绑上。”老钱喊了一声。 大奎闻言，从背包里把绳子掏出来，打了个结把腿伸进去，然后缠绕到腰上。 紧接着他把另外一头递给阿兵，两人中间便多了一根绳子。 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一会要是谁不小心掉下去，另外一个人能拽住。 但同样的，这么做很危险，有可能一下子两人都可能掉下去！ 我拿着登山锤，谨慎地跟在后面。 就这样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老头和黑狗离我们越来越远。 “老头，你走这么快干嘛？慢点！”小毛开口喊了一声。 那老头就好像没听到似的，而且还加快了步伐。 不过几分钟，他拐了个弯，就没了人影！ “草！二哥！那老头跑了！”小毛吼了一声，就想要去追。 老钱歪头看了一眼：“小毛！别追！” 很快，一行人就停了下来。 老钱让我贴着墙，让他过去。 我照做，他从我身边绕过去，一直去到了最前面，然后从腰间摸出一把五六十公分长的短刀。 他拿着短刀，慢慢地摸到了前面的弯道边，过了片刻后又退了回来。 “二哥，什么情况？”大奎问。 “那老家伙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老钱说。 我心里有些纳闷，那老头难不成掉下去了？ 大奎说：“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继续走？” 老钱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说：“石兄弟，你还行吗？” 我摇头说：“没事，我没问题。” “那就继续走。”他说。 小毛骂了一句：“他妈的，一会最好别让我抓到那老狗，不然我让他好看！” 我们沿着栈道继续前进，绕过前面的弯道之后，我看到前面除了栈道之外，根本没有其他路。 那老头怎么就忽然消失了？ 要是掉下去的话，肯定会有声音。 难不成那老头会飞？ 又朝前面走了一段距离，脚下的栈道便越来越窄。 又绕过了一个弯道，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开口问。 老钱抬起一只手示意我们先停一停，然后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卷登山绳，对小毛说：“打岩钉。” 小毛点了点头，把身上的背包放到脚边，拿起登山锤敲了敲周围的岩壁，紧接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轻型电锤。 只听到一阵“嗡嗡”声，电锤便在岩壁上钻了个洞。 小毛把嘴对着那个小洞吹了吹，掏出一根岩钉轻轻地敲进去，然后又用扳手把上面的螺丝拧紧，挂上安全扣。 而另外一边，老钱已经在身上系好了安全绳，很快他便绕过了前面的弯道。 他刚过去没多久，就听到“砰”的一声，好像是撞击木板的声音。 还在我没搞懂什么情况的时候，一阵巨响传遍整个山谷，显然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我心里一紧，有些担心老钱。 结果很快，便传来了老钱的声音：“把电锤给我，这边再上几个钉子。” 小毛应了一声，在身上绑好安全绳，很快也绕过了弯道。 我有些好奇，忍不住想要上去看看。 大奎和阿兵去到一处比较宽的地方，让我先过去。 我点了点头，便贴着他们的身子走了过去。 到弯道边的时候，我把头伸出去看了一眼，只见岩壁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火柴盒”！ 一排排的棺材不规则地排列在岩壁上，它们的表面已经被风雨侵蚀得破烂不堪，但依然坚定地矗立在那里。 这些棺材都是由厚重的木头制成，它们的形状和大小各不相同，但都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我心里非常震惊，这个时候大奎也凑了过来，瞄了一眼和我说：“这是悬棺，是少数民族的葬式之一。” 我呼了口气，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棺材，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 “你以前没见过？”大奎问。 我摇头。 他笑笑说：“没事，这个规模的悬棺不算大。之前我们在湘西的时候遇过比这个更大规模的悬棺群。”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看向不远处正在打岩钉的老钱和小毛。 他们的动作非常熟练，堪比职业登山运动员，不一会就打了好几个岩钉下去，把绳子也固定好了。 老钱说前面没路了，现在要么原路返回，要么就是下去崖底。 这一路走过来，我们少说也走了好几公里，这要是原路返回，先不说危不危险，估计还没回去天就黑了。 现在看来唯一的选择就是下去。 把绳子固定好，老钱第一个打头阵，双脚弯曲，在岩壁上一蹬，整个人一下子就蹿出去好几米，不一会就看到他已经下去了一大半。 小毛退回来，帮我把安全绳扣好，紧接着让我爬到他背上：“我背着你，一会你别乱动。” 毕竟他们都是专业的，我自然也不好拒绝，只能听他的话，爬到他背上。 “抓稳了！” 小毛话音一落，我只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荡了起来，一起一落，有种坐云霄飞车的感觉…… 第127章 阴森诡异，令人惊 十几分钟，我们就落到了崖底。 这下面全都是一两米高的杂草，人站在里面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加上又是背光，整个崖底阴气森森。 等所有人都下来后，老钱拿着短刀，把周围的草砍倒一大片，让我们就地休息。 他说：“这地方今晚不能待，我们补充一下体力，马上离开。” 我一开始是以为老钱怕上面的棺材掉下来砸到人，所以这地方不能待，结果大奎和我解释说：“这地方尸气太重……” “尸气？” “嗯。”他道，“我们经常下墓，对这种气味比较敏感，一般人很难闻到。” 吃了一些东西，休息了十来分钟，我们便开始赶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周围的灌木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六点多的时候，天空就暗了下来，周围的光线瞬间比刚才低了不止一倍。 因此，我们不得不提前打开手电筒。 老钱和小毛在前面带路，一边用短刀砍着周围的杂草，一边朝前走。 正走着，阿兵冷不丁地开口说：“嘘！别动！” 他这轻轻一喊，我们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只见他耳朵动了动：“有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一紧，下意识绷紧神经，随时做好发生意外的可能。 很快，我就听到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朝着我们靠了过来。 大奎扬了扬下巴示意我们看，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杂草在朝两边倒。 见状，其他人也都靠了过来，我们背对背围成了一个圈。 我手里握着一把登山锤，而他们人手一把短刀。 眼看晃动的杂草就来到了我们面前，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发现了我们似的，紧接着就朝着一旁飞快地跑了。 “应该是野兽。”老钱开口说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松了口气。 就在我们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我刚转过身，小毛就忽然喊了一声：“我草！有鬼！” 他话音一落，我们瞬间就朝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道黑影“唰”的一下一闪而过。 小毛脸都吓白了，站在原地，手都在发抖。 大奎眉头一紧，骂了一句：“他妈的，什么鬼东西？出来让爷爷见识见识！” 说完，他拿着短刀就朝着黑影闪过的方向冲上去，三两刀就把周围的杂草砍了个精光。 老钱看了小毛一眼说：“别那么没出息，这些年我们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你看看人家石兄弟都面不改色，你真是给我丢人现眼。” 小毛被这么一骂，脸色这才恢复过来，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其实我心里也慌得不行。 我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那道黑影，好像是个人，但是又好像不是。 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 而我之所以这么镇定，是我觉得我们这有五个人，不管什么东西，总不可能把我们五个人一下子全弄死？ “大奎，别搞了，先出去再说。”老钱喊了一声还在不远处砍杂草的大奎。 这一次我们加快了脚步，我感觉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走了七八分钟，我刚听到左边有一点点动静，阿兵整个人就直接扑了过去，手里的刀更是第一时间丢过去。 只听到“呀”的一声怪叫，阿兵就钻进了灌木丛。 不得不说，这阿兵的反应真够快的。 我的感官已经比常人高出许多，所以我能听到的看到的都异于常人。 而就在刚才，我才刚听到声音，阿兵就直接做出了动作。 也不是说我做不到像他那样，只是要做到那样比较随时绷紧神经。 不过片刻，灌木丛里又传来几声怪叫，紧接着阿兵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的刀还带着血。 “是只猴子。”他淡淡地道。 小毛闻言，呼了口气骂道：“他妈的，吓死老子了，还以为遇到粽子了。” 猴子？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才看到的那个黑影明显和人一样高，最少也有一米七左右。 哪有猴子能长这么高的？ 虽然心里很疑惑，不过我并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个时候说得多只会给大家心理造成负担。 “赶紧走，先出去再说。”老钱开口道。 我注意到他在说话的时候，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似乎他也不太相信之前我们看到的是猴子。 就在我们走着的时候，在我身边的大奎低声和我说：“石兄弟，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我一开始以为这家伙是在吓唬我，不过当我看到他的脸色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他指了指他身后，咽了口唾沫：“我总感觉背后有人在说话……” 我舔了舔嘴唇：“奎哥，你就别吓唬我了，我胆子小。” 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我说的是真的……” 见状，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猛地直接转过身朝他身后看去！ “唰！” 刚才那道黑影再次一闪而过，这一次我看了个清楚，的确好像是个人！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就直接踹了过去。 这一脚，我可没有手下留情！ 那东西被我猛地一踹，在地上一个翻腾，一头扎进了草丛中，瞬间又没了踪迹！ 我愣了一下，我这一脚力道可不轻，要是一般人被我这么踹一脚，估计骨头都得断。 那家伙竟然没事？ 而且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的确是踹在了一个活物身上。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阿兵甚至还提着刀冲到草丛那边挥了几刀。 “什么东西？”老钱看着我问。 我摇了摇头：“不清楚，感觉像是个人，但是又不太像……” “石兄弟，你这话把我绕晕了。那按照你这么说，那到底是个啥？”小毛插嘴问。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老钱想了想：“别管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出去，一会天就黑了，别浪费时间。大家跟上，罩子放亮点！” 说完，老钱继续打头阵，我们也纷纷赶紧跟了上去。 第128章 不祥预兆，挥不去 “谢了。” 大奎走在我身边，和我说了一句：“刚才你那反应速度可真够快的，你练过？” 我点了点头：“学过点功夫。” “难怪。”他笑了笑，把手里的短刀递给我，“这个你拿着，你把锤子给我。” 这大奎，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他把刀给我，我自然也没有客气，和他交换了一下。 有刀在手里，心里更加踏实了不少。 我倒是不怕别的，如果是什么野兽之类的那还好，我就怕是一些超自然的东西。 就刚才小毛说的“粽子”，要是遇到那玩意，恐怕我们今天都得栽在这。 粽子是盗墓圈里的黑话，意思就是指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例如僵尸之类的。 以前我也听人提起过，至于这世界上有没有这个东西，我不清楚。 俗话说得好，越是不了解的东西，越是会让人恐惧。 “他妈的，你们说那老头跑什么地方去了？”小毛开口说了一句。 “这谁知道呢。”大奎道，“我看那老家伙是故意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十有八九是想杀人越货。” “草，最好不要让我逮住他，不然我弄死他！” “好了，都少说两句，先赶路。”老钱道。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天空中之后，周围彻底的黑了下来，我们掏出手电筒，人手一把，勉强能把周围照清楚。 周围的杂草影影绰绰，电筒照射上去的时候，总感觉会有什么东西忽然钻出来。 没走多久，我便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就好像周围有人在用气声说话一样，至于说的什么内容根本听不清，不过那个声音却是特别的诡异。 我见大奎他们没有反应，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越朝前走，那个声音越是明显。 我忽然变得特别烦躁，就好像夏天的时候，你正在睡觉，有好几只蚊子一直在你耳边“嗡嗡嗡”地叫。 “他妈的，什么东西！”我猛地一喊，拎着手里的刀就顺着声音来源，就冲了过去。 这一刻我就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心里只想着找出那东西来！ 甚至就连害怕都忘了！ 扒开杂草，我手电筒一晃，看到离我不到两三米的地方的草丛后面有什么东西立在那里。 我冲过去扒开草，抬手就要一刀砍上去！ 而就在这时，一张腐烂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这张脸上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仿佛被酸液浸泡过一样。 眼睛已经几乎溶解，只剩下一片漆黑的空洞，令人毛骨悚然。 鼻子上的肉已经开始脱落，露出骨头。 嘴唇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腐烂物，露出里面腐朽的牙齿，上面还残留着几丝破烂的肉块。 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铺面而来！ 我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愣愣地盯着这张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上的汗毛都全部竖了起来。 那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十分清晰，我把视线缓缓地下移，看到几只黑色的大老鼠，趴在尸体的肚子上啃咬着上面的腐肉！ 我胃部一阵翻腾，还没等我吐出来，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猛地将我朝后拽了一把。 回过神，我才看清楚原来是老钱。 他手里拿着短刀，盯着面前的那具腐尸面色凝重：“是尸鼠。” 我还没搞明白他说的“尸鼠”是什么，一只手掌大的老鼠就冲着我龇牙咧嘴一番，猛地一跃就扑了过来。 老钱抬手就是一刀砍了上去，瞬间那老鼠就掉落在了地上。 这时，大奎他们也赶到了，大奎掏出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就朝着尸体丢了上去。 瓶子瞬间碎裂开来，上面的液体溅射出的瞬间，一阵烟雾就腾然而起，“滋滋”声响彻不绝。 一股更加难闻的味道让我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那几只老鼠被液体腐蚀得满地打滚，不过片刻就没了动静。 “这应该就是之前掉下来的棺材。”小毛说了一句，用脚踹了一下一旁的木屑。 仔细一看，还真是，在尸体的背后有一块木板。 “居然还是白坚木，难怪这么结实。”小毛踩了踩地上断裂的木块说。 “石兄弟，你刚才是怎么了？就跟着魔了似的，吓我们一跳。”大奎问我。 我苦笑说：“我刚才听到了一些动静，就想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刚才你一下子就跑了，搞得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大奎笑着说，“跑过来看到这么一具尸体，没被吓到？”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也就没多说什么。 阿兵仔细看了看那具尸体，说：“从这上面的腐烂程度来看，应该下葬没多久，最多不会超过一年。” 被他这么一说，我们才仔细端详起那具腐尸。 腐尸身上穿着的衣服像是少数民族的服装，具体是什么族，我也不太清楚。 我问：“他们是怎么把棺材放到峭壁上的？” 老钱说：“有些少数民族会一些攀岩的绝技，把棺材放到上面并不难。” 就在我们说着之际，小毛似乎发现了什么：“你们看，这尸鼠身上……” 凑过去一看，那些已经被液体腐蚀的老鼠肚子里爬出来很多绿幽幽的虫子，那些虫子似乎一点也不怕腐蚀液体，竟然还在蠕动。 “这是什么鬼东西？” 小毛说着就要伸脚去踹，结果被老钱一把拽了回来：“别乱动！” “二哥……” 就在小毛疑惑之际，老钱说：“这虫子有尸毒，别乱碰。” 我们原路退了回去，继续朝着之前的方向前行。 现在这种情况，多待在这里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谁也不知道刚才我踹的那个黑影是什么东西，如今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 我们的步伐明显加快了不少，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也没走出去。 这个时候虽然大家体力都还行，不过我知道要是再这样继续走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众人就会体力不支。 我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之中，只有几颗忽暗忽明的星星，再看看周围，杂草丛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入我的心头…… 第129章 险象环生，心悬危 “不对啊。” 大奎忽然喊了一声，然后用手电筒朝着后面照了过去。 “什么不对？”小毛问。 “喏，我们一路走过来的杂草都被踏平了，怎么……”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们身后的杂草非常茂密，而我们一路走过来的“路”此时也被杂草给围住了。 按照道理来说，那些杂草应该都被我们踏平了，怎么可能又“长”出来呢？ 气氛变得格外诡异，老钱拿着手电筒走过来，然后钻到我们走过来的草丛里，用短刀将一旁的杂草砍平，然后蹲下来看了看。 只见地上除了他敢砍掉的杂草外，我们一路走过来被踩踏的杂草也在。 也就是说，并不是这些杂草“长”出来了，而是这些杂草在移动！ “二哥，这啥情况？”大奎问了一句。 老钱站起身四下看了看道：“不清楚……先不管他，我们继续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忽然冒出来很多绿幽幽的火光，那些火光在空气中不停地跳跃，然后一点点地朝着我们靠了过来。 “有鬼火！” 小毛话音刚落，大奎指着不远处道：“你们看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类似篮球那么大的鬼火漂浮在空中，一高一低地朝着我们移动过来。 与此同时，鬼火两边的草也不停地分开，似乎是在给那些鬼火让路。 这一幕诡异到了极点！ “抄家伙！”老钱喝道。 阿兵从背包里掏出两把散弹枪，递给了老钱一把，而他自己飞快地装弹、瞄准，一气呵成。 这种散弹枪看上去应该是自制的，外表有些粗糙，而且装的也是钢珠。 眼看那些鬼火越靠越近，阿兵扣动了扳机，只听到一声闷响“砰”，紧接着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妈的，是粽子！” 小毛鬼叫一声，嗓音都变了调。 听到他这么一喊，我全身也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要是人或者野兽，我还不怕，可现在这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别愣着了，跑！” 老钱喊道，又朝着那些鬼火开了两枪。 “二哥，我还带了黑狗血，要吗？”大奎问。 “不用，你们先走，我和阿兵垫后！” 很快，大奎和小毛就在前面开路，我紧随其后，枪声在我身后响起。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小毛忽然兴奋地喊了一声：“总算他妈的出来了！” 我加快脚步凑上去，只见前面已经没了杂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树林。 跑进树林，大奎用短刀砍了几节树枝，从背包里拿出几块固体酒精，很快他便点了一个篝火。 有了火光，恐惧显然减退了不少。 等老钱和阿兵也从杂草丛里跑出来时，众人都累得不行，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 “二哥，那是啥玩意？”大奎问，“是粽子吗？” “应该是魑。” “魑是啥？”小毛问。 老钱解释说：“是一种山鬼，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听老一辈人说过。” “他们不会再追过来了？” 老钱摇头：“不会，他们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在那一片，刚才是我们不小心闯入了他们的地盘，所以他们才现身，无非就是想要把我们赶走。” 之前我也听白姨说过一些关于鬼怪之类的东西，那个时候我都是当故事听，也没有太在意。 记得那个时候白姨和我说过，有些古董它是有“魂”的，因为那些魂的存在，就会改变磁场，而导致出现一些怪异的事情。 现在看来老钱说的那个魑，应该就是和白姨说的“古董魂”差不多。 毕竟磁场这种东西至今为止，也没有科学能够解释得清楚。 “二哥，你说那老家伙是不是想要借刀杀人，等我们都死在这里面了，他再回来收尸？”小毛问。 老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大家就地休息，我和大奎守前半夜，后半夜阿兵、小毛你们两换我们。”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不得不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放松下来，我肚子也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吃了点东西，我靠在一棵树边坐下来。 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困意，可渐渐地我就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树林的空气有些潮湿，我身上的衣服也染了不少露水。 篝火此时也已经快灭了，只剩下一点火星子。 老钱和大奎坐在篝火边，把头埋在腿上，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阿兵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正在抽烟。 “你醒了？”阿兵看了我一眼问。 我点了点头，揉揉眼睛：“小毛呢？” “拉屎去了。” 说着他递给我一根烟：“提提神。” 我苦笑摆手说：“我不会抽烟。” 他把烟收了回去，说：“你练的是形意拳？”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意外，他接着说：“以前我也练过一段时间，不过并不精通。我看你昨晚踹出去的那一脚，显然是形意拳的路数。” 没想到，这都被他看出来了，我道：“你也练过拳？” “我练的是洪拳。”他点头道。 聊了几句之后，我才知道这沉默寡言的阿兵以前当过兵，因为和人闹矛盾，一拳把人给打废了，被送去了军事法庭，做了几年牢。 他祖上是武师，从小他就练拳，各种拳法的路数他都懂一些，不过最精通的就是洪拳。 等老钱他们都醒了之后，已经是八点多了，我们收拾了一下，这才开始继续赶路。 我问他，现在是回去还是怎么说？ 毕竟没人给我们带路，接下来怎么走，去哪，我们都是一头雾水。 “先继续朝前再走走看，不行的话到时候我们就原路回去。”老钱说。 走了五六个小时，我们来到了山顶，看着周围连绵不绝的山脉，我忽然发现不远处的两座连接在一起的山，仔细一看犹如两片叶子紧紧相连！ 我愣了一下，指着那两座山问：“那就是连叶山吗？” 第130章 风土人情，需适应 连叶山在远处如同两片庞大的叶子交错相连，屹立在云雾缭绕的天际。 一座高耸的山脊，延伸数百里，若隐若现地显露出它的绝美身姿。 整座山的轮廓宛如两片极大的树叶，它们以一种令人震撼的方式相互交错，仿佛在迎风起舞。 “叶子”覆盖着浓密的树林，沿着山脉伸展至山脚。叶间的缝隙，像是一个个小溪流，从山顶冲刷而下，远远望去，宛若两片巨大的翠绿色羽毛，为整个山脉增添了无限的生机和美感。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朝着连叶山的方向，我们一直走了七八个小时，都没有走到连叶山山脚。 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就在我准备找地方休整的时候，去探路的小毛忽然跑了回来。 “前面有人！” 他急匆匆地冲我们说了一句。 紧接着他就带着我们朝着他发现人的地方走了过去，来到一处小山包。 朝着不远处一看，竟然看到了不少火光，而且那些火光全都是明火。 显然是有人在那边烧东西，或者是有篝火之类的。 在这深山老林，什么人会在那边点明火？ 老钱说：“先过去看看，大家都注意点。”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我们就到了有火光的地方。 这是一个村落，放眼望去，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大约有十来栋吊脚楼。 那些房子紧紧挨着，全都是用木头和竹子搭建而成的。 一块空地上点着一堆篝火，火焰不停地朝上蹿，在篝火边围着十来个人。 从那些人穿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少数民族。 我们躲在丛林里观察了好一会，小毛问老钱要不要进去村子里？ 老钱想了想，就在有些犹豫不决时。 大奎好像看到了什么，指着不远处说：“你们看那条狗！”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我们看到了一条黑狗，正悠闲地在一栋竹楼前徘徊，似乎在等着什么。 那条狗我们都非常熟悉，就是之前那个老头的獒！ 过了大约两分钟，黑狗守着的那栋竹楼里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头，正是之前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向导！ “草！”小毛骂了一句，“这是那老狗的老巢！妈的，总算是让我逮到你了。” 说着，他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小毛就冲去了竹楼边。 一时间，黑狗疯狂地狂吠起来，纵身一跃就扑向了他。 一人一狗瞬间扭打起来，而且看形势，小毛竟然还有点不是黑狗的对手。 老钱见状，一咬牙道：“上！” 他一声令下，大奎和阿兵二话不说也冲了上去。 我紧随其后，没有打算出手，而是先看看再说。 黑狗固然厉害，也遭不住几个人的围攻，很快黑狗就被大奎一脚踹飞了出去。 只听到一声“哀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年轻汉子，还有一些女人。 他们手持一些奇形怪状的铁具，将我们围住。 给我们带路的老头一边查看黑狗的状态，一边用一种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虽然我们这边只有五个人，不过对付他们完全是绰绰有余。 先不说我和阿兵都是练家子，老钱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得出打架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是家常便饭。 “等等！”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是那个向导老头，他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老钱和他对视着，过了许久，老头冲周围的人说了一句什么，那些人就慢慢的退了下去。 “老人家。”老钱面带冷笑，“你拿了我们的钱，却要弄死我们，这也太不道义了？” 老头眉头紧锁，一旁的黑狗就这么站在他身边，做出一副随时要进攻的姿势。 “你们不能去拉库山。”他缓缓地说了一句。 拉库山也就是连叶山，之前民宿的老板和我说过。 “为什么？”老钱问。 “那是我们竿族人的禁地。” 他这句话一出，让我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所谓的竿族。 我之前还以为是民宿老板瞎编的。 仔细看了看他的打扮，的确不像是白族或者其他生活在这附近的少数民族。 “如果说我们一定要去呢？”老钱眼神一冷，毫不客气地说。 老头面色为难：“如果你们一定要去，肯定会惹怒山神，到时候不仅你们，我们的族人也都会死！” “什么他妈的狗屁山神。”小毛骂了一句说，“老子们连鬼都不怕，还怕山神？” 眼看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上前和老钱说了一句：“钱哥，要不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被我这么一说，老钱想了想道：“老爷子，你怎么说？” 那老头，似乎也看出来了老钱他们绝非善类，犹豫了一会之后说：“行，你们先去我家，不要吓到其他人。” 几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一栋吊脚楼内。 这吊脚楼一层是空的，二楼才是住人的地方，屋子里的家具也非常简陋，应该全都是自制的。 一张木板床，和一张不到五十公分高的四方桌，以及几个草墩。 老钱让阿兵和小毛和大奎在外面守着，我和他进来坐到了四方桌前。 老头拿了几个瓷碗过来，给我们倒了水。 不过我和老钱都没有要喝的意思。 毕竟现在的情况还不清楚，谁知道这老头会不会在水里下毒。 这深山老林的，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拉库山？”老头坐下来问。 老钱道：“去找东西。” 老头笑了一下说：“你们应该是去盗墓的？” 老钱微微一愣，沉默了下来。 “从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要去拉库山上去盗墓。”老头道。 “所以你就把我们带到悬崖那边，想要让我们死在那？”老钱冷冷地问。 老头沉吟了片刻说：“拉库山是我们的圣山，我们不允许外人进去……如果……” “如果你们非要进去，也只是去送死……拉库是不会原谅冒犯他的人……” 第131章 神秘人物，如幽兰 向导老头名叫达库，是他们这个村落的族长。 竿族人崇拜的“拉库”，是他们的守护神，被视为森林和自然之神。 据说，拉库曾经是一位拥有极高智慧和强大力量的神灵，他守护着森林、山脉和水域，保护着所有生灵和植物。 传说中，拉库的力量可以让水源充沛，森林茂密，动物繁衍。 竿族人相信，拉库可以带来生命和活力，而他们则是拉库的忠诚信徒。 他们每年都会在连叶山举行盛大的仪式，以向拉库祈求保佑和祝福。 在这些仪式中，竿族人会穿上特殊的服装，跳跃和歌唱，表达对拉库的敬意和感谢。 在竿族人的传统文化中，拉库代表着自然和生命的力量，他们相信，只要信奉拉库，就能够得到拉库的祝福和庇护。 “除了月祭，没有人敢闯入圣山……”达库看着我们说，“如果你们贸然闯入，就会惹怒达库，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 我思索了一下问：“你们什么时候月祭？” “每月中旬。” 我算了一下时间，正好再过几天就是十五号。 达库老头似乎洞穿了我的想法，开口说：“如果你们非要进山，就只能等到月祭……到时候你们有三天的时间进山。” 老钱看向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们这次过来并不是来盗墓，我只不过是过来找碑石的来源。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如果拉库肯合作，我觉得应该能够找到那座唐墓。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了过去：“你见过这个吗？” 达库老头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你们这次过来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我点头：“我们不是来盗墓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只不过是想要找到这块石碑。” 他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说：“这块石碑我好像见过……” 我脸色一喜：“哦？那你能带我们去吗？” 他犹豫了起来，我接着说：“如果你肯带我们去，那我们就等到月祭的时候出发，如果你不肯带我们去，那我们只能现在就直接上山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愣了一下，脸色非常纠结，许久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带你们上山，不过我希望你们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在这期间，你们不能乱来，更加不能伤害我的族人。” “当然。”老钱笑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们都是很好说话的人，只要你肯帮我们，我们自然也不会对你们不利。” 说到这，他顿了顿，眼神慢慢的冷了下来：“不过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招的话，再搞之前的那种事，那我不介意让你们的拉库好好惩罚你们！” 达库老头一听，眼神里闪过一抹惊恐，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在寨子里住下来后，头天我们依旧是轮流守夜，毕竟那个拉库老头还不一定信得过。 隔天，达库老头给我们准备了一些吃的，寨子里的不少人也好奇地悄悄地偷看我们，就好像没见过人似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寨子里的人，除了达库老头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没有出去过。 而且会汉语的人也不多，除了达库老头，也就只有他儿子和另外两个年轻人。 我数过，寨子里总人口也不过才五十多个人，这还要算上妇女和小孩。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除了达库老头之外，寨子里就没有了其他老人。 也就是说，年纪最大的就是达库老头，而其他的都是一些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人。 “你们发现没，这鬼地方好像没有老人？”小毛把一块肉干塞进嘴里说。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大奎道，“好像就那个老头年纪最大了是？” 老钱抽着烟，依靠在墙角缓缓地吐出一阵烟雾说：“还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你们什么时候会发现，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蹊跷了。” 小毛咧嘴一笑凑过去，拿了一根老钱放在地上的烟，自顾自地点燃抽了一口：“二哥，你是不是知道啥？和我们说说呗。” 老钱抽了一口烟，看向我：“石兄弟，想听吗？” 我笑了笑说：“钱哥愿意讲，我自然愿意听。” 我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叫老钱“二哥”，不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我发现他这个人不仅阅历广，而且做事各方面都比较谨慎，想得也很周全。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他，别说来连叶山了，估计连悬崖底都走不出来。 对于他这个人，我自然也很好奇。 不过我清楚，像他这样的人，你想要摸清楚他的底，很难。 除非他自己愿意和你说。 “今天我去寨子里转了转，发现不是没有老人，而是比较少而已。”老钱悠悠地说道，“我找达库老头的儿子聊了一会，才知道他们这里有一个习俗，老人到了70岁，就要送到连叶山中去。” 小毛问：“送去山里做什么？” “给山神拉库做仆人。” “啥意思？” “说白了，就是送去山里让他们自生自灭。”老钱道。 “啊？”小毛一怔问，“为啥？” “还能为啥？无非就是为了节省粮食。”老钱道，“多一个老人，就要多一个人吃饭，少一个人干活。这寨子周边，你们也看到了就那么些地，而且他们全都是靠人工种植，加上周围的土质和环境，估计每年的收成也少得可怜。” “那也不至于把老人都丢进山里？” “听说过马尔萨斯陷阱吗？”老钱问道。 小毛一愣：“啥斯陷阱？” 老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我：“石兄弟应该听说过？” 我点了点头：“嗯，之前在一本书里看过。” 小毛好奇地看着我：“那个啥陷阱，是怎么一回事？” 我笑了一下说：“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困难……” “石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这除了二哥和阿兵，我和大奎都没上过几年学。”小毛道，“二哥是名牌大学毕业，平日里总喜欢和我们说些听不懂的，但是又不解释……” 我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老钱，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大学生。 第132章 祭祀礼仪，重规矩 所谓的马尔萨斯陷阱，是指当一个社会的人口增长超过了该社会的资源和生产能力时，会导致人口爆炸和资源枯竭的恶性循环。 这个概念得名于经济学家托马斯·罗伯特·马尔萨斯，他在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的着作中提出了这个理论。 马尔萨斯认为，人口增长的速度会远远超过粮食生产的速度，因为人口增长是指数级的，而粮食生产只是线性的。 因此，当人口增长到一定程度时，粮食供应就会无法跟上需求，导致粮食价格上涨，最终导致饥荒和人口减少。 这个过程会不断重复，使得社会无法摆脱贫困和落后状态。 用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假设一个岛上有一定数量的人和资源，这些人依靠这些资源来生产粮食和其他物品。 但是，由于人口的增长，需求也随之增加。 如果这个社会不能增加资源的供应，那么资源就会被过度利用，最终导致饥荒和人口减少。 这样一来，资源和人口的恶性循环就开始了。 为了避免陷入这个循环，社会需要通过技术进步和生产力的提高来增加资源供应，以适应人口增长的需求。 否则，社会就会陷入马尔萨斯陷阱，导致贫困和落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毛说，“就是说，地只有这么多地，吃的也只有这么多，要是人口增加了，粮食不够，原本能吃饱的人就吃不饱了，最终大家都饿肚子？”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也不至于把老人送到山里去让其自生自灭？”小毛道，“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们难道就不可以出去打工？或者说迁移吗？” 我道：“应该不可能，他们信仰拉库山神，是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的，加上就算集体迁移，他们又能搬到什么地方去呢？” “所以说，在这里的老人到了七十岁，就得去山上等死？” 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是啊，这都什么年代了？ 怎么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 “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能说得清楚的。”老钱道，“想要改变他们的观念基本上不可能，就好比我们之前从悬崖那边过来一样，那些放在崖壁上的棺材，你们觉得我们能改变什么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都是文明社会了，怎么还有这种陋习？ 一时间，我对达库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至于之前他差点害死我们，想想也就算了。 很快就到了月祭，头天晚上，达库来找到我们，和我们说第二天一早就进山，让我们做好准备。 我们把带来的装备重新分配了一下，隔天一早天灰蒙蒙亮，就进了山。 达库老头，背着一个竹篓，里面放着很多肉干之类的食物，他说是献给山神的礼物。 顺着山路走了一上午，到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我们跟着达库来到了祭祀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山谷。 四周都是枯萎的树干和黄叶，覆盖着整个山谷。 地上散布着无数的白骨！ 似乎整个山谷都充满了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达库说，这些白骨都是寨子里的老人，他们全都是过来服侍拉库的仆人。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只不过眼睛里多了一抹什么。 老钱开口问：“老人家，你今年多大了？” “六十八……”达库回了一句。 听到这个回答，我算是明白他之前眼里的那一抹神色是什么意思了。 按照他们寨子里的风俗，也就是说再过两年，他也会被送到这里来等死…… 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在山谷的深处，有一个废弃的祭坛，上面没有什么祭品，只有一座年代久远的神像。 神像已经被岁月的风雨侵蚀。 神像表情阴沉，仿佛在传达着一种不祥的信息。四周的空气异常凝重，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整个山谷笼罩其中。 尽管这个小山谷看起来荒凉而恐怖，但对于竿族人来说，这里却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地方。 竿族人认为，这里是神灵拉库的圣地，是他们祭祀神灵的场所。 尽管这里充满了死亡和绝望的气息，但竿族人依然坚信拉库的力量和神秘能量可以保护他们的家园，守护他们的族人。 达库把带来的东西放到石像前，很快几只乌鸦就飞了过来，丝毫不客气地就开始吃起了那些所谓的贡品。 达库说，这些都是山神拉库的神鸟，它们这是在帮拉库检验贡品。 对他的这一套荒唐的说法，我无力反驳。 祭祀过程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献上贡品，之后达库再跪在石像前，用他们的民族的语言念叨着什么。 我们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小毛问：“二哥，那个石像怎么看上去那么怪啊？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山神。” “这应该是某种古代的偏门教派。”老钱说。 小毛无奈地摇头：“祭拜这么一个玩意，有什么用？” 他话音刚落，也不知道哪来了一阵怪风，吹得整个山谷枯叶乱飞，天空中盘旋的乌鸦也不由“嘎嘎嘎”地叫了起来。 “我草！” 众人被吓了一跳，大奎没好气地道：“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就你他妈嘴欠！” 小毛不以为然，笑着说：“就一阵风就把你吓成那样了？你有点出息没？” 谁知老钱也说了一句：“好了，这是在人家的地盘，还是收敛一点，别乱说话。” 他这么一说，风竟然渐渐地停了下来，好像听到了他的话似的。 这还真是邪了门了。 我看向不远处的那座怪异的石像，一种不好的预感再次涌入心头。 说来也是奇怪，每次我心里涌起这种不好的预感，总会有事情发生。 难道是我的通宝之体在提醒我什么？ 还是说，只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第133章 前路未知，心中憧 等达库祭祀完，他便带着我们离开了山谷，去到了山的另外一边。 一路上，他和我们说：“我把你们带到那个地方，我就要回去了，我不能在山里过夜。进山的路，你们也应该记清楚了？后天在天黑之前，你们一定要出来，不然的话到时候惹怒了拉库，就麻烦了……” 这番话，他已经说了好几次了，他没说烦，我们都听烦了。 “老人家，你放心。只要你把我们带到地方，你就回去。我们绝对在后天之前回到寨子里。”老钱说。 “那就好。” 我看了看四周，忍不住问了一句：“老人家，你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这地方就没有外人进来过吗？” “之前来过几波人，不过都是偷偷进山的……他们惹怒了拉库，好些人都被永远困在了山里。” 说着，达库老头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有点奇怪的罗盘，那罗盘只有巴掌那么大，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了：“这就是之前进山的人留下来的，被我捡到了。” 小毛笑道：“哟，还有寻龙点穴的人来过这？也不知道咱们这一次过来，还能不能吃到肉。” 老钱瞪了他一眼：“吃什么肉？我们这次过来是帮石兄弟忙，别他妈一天到晚地想些有的没的。” “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小毛讪讪一笑道。 达库叮嘱我们说：“如果晚上你们要在这里过夜，记住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千万不要乱来，不要惊扰他们。” “老爷子，你说的他们是什么？” “自然是拉库的仆人，他们晚上会出来巡游，只要你们不冲撞到他们，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对你们怎么样……要是你们不小心冲撞到他们……” 说到这里，他就没有接着朝下说，小毛问：“要是冲撞他们会怎么样？” 达库咽了口唾沫，说：“如果冲撞到他们，你们就永远不可能离开拉库山了。” 小毛还想说什么，就被老钱瞪了一眼憋了回去：“老人家，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冲撞到他们。” “那就好。”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我们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这个地方是在一个山丘边上，全都被枯叶覆盖了，周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达库说，当年他就是在这里看到过我手机照片上的石碑，不过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在这，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 老钱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然后对众人喊了一声：“干活。” 很快，小毛和大奎就从背包里拿出了工具，不过片刻就组装起了一把洛阳铲。 紧接着，他们就开始用洛阳铲在四周定点。 看他们这么专业，我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达库见天色不早了，就说自己要先回去。 临走前，我从身上掏了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他，他也不客气，直接拿了过去，连句谢谢都没说，就带着他的黑狗走了。 趁着老钱他们在定点，我便在周围转了转，谁知在一棵大树下，我发现了一件被树叶覆盖着的呢绒外套。 把外套扯出来，从款式来看，应该有些年头了。 外套里也没什么东西，上面爬了很多虫子。 我喊了老钱一声，让他过来看看。 “看样子，那老头没骗我们，这地方应该有古墓，至于是不是你要找的唐墓，就得下去看看才知道了。”老钱说。 我点了点头：“钱哥，这次辛苦你们了。” 他笑着说：“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自己人，就别说这种客气话了。” 就在我们聊着之际，大奎喊道：“二哥！有了！” 我们赶忙凑过去，我不知道他说的“有了”是什么，只见他把洛阳铲从土里拔了出来，将上面的一撮土掸落在地上。 老钱用手抓起那撮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站起身拍了拍手：“就是这里了，准备开挖。” 我有些好奇，问他是怎么分辨出墓就在这里的？ 他说：“这土质不一样，泥土上有腐味，如果你下的墓多了，自然就能闻出不同来。” 我抓起地上的那撮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还真的有股不同于一般腐烂的味道。 紧接着小毛、大奎和阿兵，三人就开始挖了起来，他们人手一把旋风铲，一铲子下去就翻出来不少泥土。 不过片刻功夫，就挖下去了一米多深。 “二哥，有盗洞！”大奎把铲子里的土翻到一边，蹲下身拽出一根绳子。 小毛见状，道：“他妈的，果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老钱把绳子拿过来看了看：“继续挖！” 又过了一会，一个盗洞口便被挖了出来，这盗洞直径应该有个七八十公分，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大奎用手电筒朝着下面照了照，说：“是直上直下的盗洞。” 老钱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表：“大家休息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准备下墓，还是老样子，阿兵在上面守着，我们其他人下去。” “好！” 他们的分工非常明确，比之前在西洲的齐飞廉他们那伙人都要专业得多。 我不由好奇起来，老钱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像他们这样专业的下墓人，阮施麟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带好东西，小毛第一个迫不及待，将绳索固定好，几乎是抢着下了盗洞。 紧接着是大奎和老钱，我是最后一个下去的。 有过一次下墓的经验，对于这种封闭式的空间，我也倒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加上，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已经够诡异的了，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吓唬得到我？ 虽然心里想是这么想，不过还是…… 刚下到斗里，就听到小毛骂道：“他妈的，这盗洞打得真他妈不专业！草！” 我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朝着他照的地方看去，只见是一堵石墙，再仔细一看，那石墙竟然是圆拱形的，似乎是一道石门？ “盗洞刚好打到了门口，这群家伙是故意的？”小毛没好气地说。 老钱道：“人家有可能是不想破坏古墓的结构，别废话了，去看看能不能把门打开。” 第134章 乾坤鸳鸯，有暗锁 眼前的这道石门高大而厚重，看起来是由一整块巨大的石头雕刻而成。 表面有着明显的纹路和图案，仿佛是古代的符号和文字，但已经被时间所侵蚀，无法辨认。 这道石门约有两米高，门面上雕刻着各种神秘的图案和符号。 其中最显着的是一只眼睛形状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门两侧分别嵌着两只铁质的门环，锈迹斑驳。 在石门的正中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锁孔。 这么大的锁孔，也不知道开门的钥匙得有多大。 小毛拿着手电筒，站在石门前，对着那个锁孔照了半天之后说：“二哥，这好像是个暗锁？” 老钱闻言，走过去凑到锁孔前看了看：“是乾坤鸳鸯芯！” 我问：“什么是乾坤鸳鸯芯？” “乾坤鸳鸯芯是一种古老的暗锁机关，起源于古代的天罡地煞之说。这种机关是由乾元和坤元相互组合而成的，是一种具有极为复杂的暗锁。” 老钱解释说：“这种暗锁是通过调节乾元和坤元的位置，控制机关的开合，进而打开或关闭。乾坤鸳鸯芯通常会呈现出两个相互连接的鸳鸯形态，分别代表着乾元和坤元。在中央，还有一个巨大的锁芯，被称为“天地玄黄”。这个锁芯是机关的核心部件……” “没想到，钱哥对锁也这么有研究。”我诧异地说道。 小毛咧嘴说：“那可不，咱二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世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老钱瞪了他一眼，接着说：“想要打开乾坤鸳鸯芯的暗锁机关，需要按照特定的顺序，触碰锁芯上的不同锁柱。这些锁柱通常和八卦、四象、五行、十二生肖等有关。只有当按压顺序和角度完全正确时，才能激活乾坤鸳鸯芯的机关，把门打开。” 说到这里，他微微皱眉：“按照道理来说，这种乾坤鸳鸯芯，一般都只会装在皇陵以及一些大墓中，难道说……” 小毛眼睛一亮：“这是一座皇陵？！” 老钱摇头：“不像，如果是皇陵的话，这个石门的结构应该不会只有这么大，反而有点像是将军墓。” “钱哥，你能看得出来是什么朝代的吗？”我问。 他摇头：“看不出来，这石门上的这些雕刻太过于抽象，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佐证，得进去才知道。” “那这个锁能打开吗？” 他抿了抿嘴，道：“试试再说……大奎、小毛准备家伙！” “好嘞！” 小毛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特制的铁棒，那根铁棒有点像狼牙棒，上面有很多伸缩出来的小铁棍，而且那些小铁棍能够随意收缩。 而大奎那边，则是拿出一块四四方方的铁皮片，将其展开之后，竟然能有一米多高，两米多宽，犹如一个防护盾。 等他们都准备好之后，老钱让我们都退到后面去，紧接着他将那个类似防护盾一样的铁皮片固定在石门前，之后将铁皮片掀开了一个口子，把那根“狼牙棒”塞进了锁孔。 他手里掏出一个类似手机大小的东西，好像是一个屏幕，上面能够清晰地看到锁孔里面的情况。 看样子应该是那个“狼牙棒”上装了微型摄像头。 他捣鼓了几分钟，只听到“咚咚”的两声闷响，还不等我开口询问，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定神一看，直接挡在前面的“铁皮盾”都变了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的。 我用手电筒找了一下，才发现地上有很多残缺的箭头。 “这是……” “是机关！”小毛笑道，“一般像这种大一点的墓，都会有机关，习惯了就好。” 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心想他们是下过多少墓？ “好了！” 老钱把“狼牙棒”和“铁皮盾”收了起来，然后小毛跃跃欲试地跑过去，用一根撬棍插入门缝，轻轻一压，石门便被撬了开来。 “哗啦啦”的一阵响动，浓烈的灰尘铺面而来，我忍不住捂住了口鼻，隐约间闻到了一股土腥味。 这墓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正中间放着一块石碑，墓壁两侧有很多凸字形的灯龛，在那些灯龛下有直棂窗。 除此之外，在最里面的一处墓壁上面雕刻着很多壁画。 “这是什么情况？这不是主墓室？”小毛用手电筒扫了一圈周围。 “这应该是前室。”老钱说，“一些大的墓都会有前室，通过前室才能到主墓室。” 我看了看四周，皱眉道：“这地方好像没人来过。” 听到我这么一说，小毛也疑惑起来：“是啊，这里面好像真的没人来过，难不成之前那伙人挖了个盗洞，没打开门就走了？” “不太可能？”我说。 老钱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有可能不止打了一个盗洞，他们可能一开始打了这个盗洞下来，发现有石门打不开，于是便又上去，从别的地方打了盗洞。” 这么一说，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只是，我还是有些疑惑，他们要是从别的地方打了盗洞，难道就没有过来过前室？ 就在我正想问清楚时，大奎喊了一声：“二哥，你过来看看这上面是啥玩意？” 他站在最里面的那面雕刻着壁画的墓壁前，我只不过是晃了一眼，便看到那壁画上的东西有些熟悉。 走过去，我也和他们一起看了起来。 “这不就是达库老头拜的那个神吗？”小毛用手电筒照着壁画说。 “还真是。”大奎道，“这是啥玩意？难不成这墓主也是他们那个什么竿族的？” “这边是啥？” 大奎似乎又发现了什么，照射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地方的壁画非常奇怪。 有些不协调，上面雕刻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完全组合不在一起。 我歪着头看了看，又退后了两步，发现有点像是…… “是拼图！” 我正想说，却被老钱提前说了出来：“是拼图机关！” 他说完，用手电筒在四周照了照，片刻后道：“没有其他通道，看来必须要解开这个拼图机关，才能进到主墓室……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这到底是谁的墓？” 第135章 道家修仙，脱尘俗 老钱用卷尺丈量着墓壁上的拼图，找着图眼。 所谓的图眼，就是拼图里面缺少的那块，只有这样拼图才能移动。 按照老钱的说法，只要找到图眼，基本上就能打开这个拼图机关。 可是看着上面奇形怪状的图案，想要找到图眼，恐怕不容易。 借着这个空档，我来到中间的那块石碑前。 这块石碑看上去十分古老，外表被岁月的风雨侵蚀得破烂不堪。 石碑的形状呈现出长方形，差不多有两米高。整块石碑表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完全看不懂是什么。 符号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石碑的表面，分布得异常均匀。 符号之间似乎有着精妙的互动和联系，有些符号形状简单而明了，有些符号则纷繁复杂，令人一头雾水。 在南诏的时候，我为了研究我手里的那块碑石，也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对石碑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可是眼前的这块石碑，显然并没有在那些资料之中。 从鉴宝的角度上来看，也看不出这些碑文符号是出自什么年代。 大奎凑到我身边说：“石兄弟，这是你要找的那块石碑嘛？” 我摇了摇头：“不是……” 他歪着头，左右看了看，说：“咦？这上面的符号怎么那么像符咒？” “符咒？”我愣了一下。 他点了点头，冲不远处的小毛招手：“小毛，你过来看看。” 小毛走过来：“干嘛？” “你以前不是当过道士吗？你看看这上面这些符号，是不是你们道家的东西。”大奎道。 我有些意外地瞄了一眼小毛，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做过道士。 他凑过来看了看说：“还真有点像……” 看了片刻之后，他眼睛一亮：“这是符箓！” “符箓？” 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冲老钱喊了一声：“二哥！你快过来！” 老钱闻言，没好气地走过来：“一惊一乍地干嘛？” “二哥，你看这石碑上的东西，是不是符箓？” 老钱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好像还真是！” 我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是符箓？” 老钱说：“符箓又称之为勾牒，是一种用于祈福、驱邪、保护和治疗的道教符号。符箓可以是纸张、木片、布绸或其他材料制成的，上面画有各种道教神只、印有符咒或写有符文。在道教信仰中，符箓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被视为一种有力的道教法器。” “这不就等于我们平日里看到的那种符咒差不多吗？”我说。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符箓要比一般的符咒高级得多。而且符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制作的，在古时候一般都需要一些道行高深的天师才能制作符箓。” 我看着眼前的石碑问：“那这个石碑符箓，是什么人弄在这里的？放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老钱看了一眼小毛：“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我先看看……” 小毛拿着手电筒凑到石碑前，仔细地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缓缓道：“这上面的符箓好像是镇仙符……” “镇仙符？” 我有些不解，小毛接着说：“在道家体系中，有一脉主张修仙得道，他们认为地狱有五种，寒冰狱、火坑狱、抽肠狱、剜心狱以及拔舌狱。” “人只要经过这五狱之劫和试炼之后就能得道成仙……” 我忍不住道：“你说的那五狱，是个什么过程？” 小毛道：“自然就是冰冻、火烧、洗肠、割心、拔舌……” 我有些不敢置信，说：“一般人这么折腾下来，基本上就死了？” “不错，的确是这样。人的身体太过脆弱，所以根本完成不了五狱试炼。所以在宋朝就有一个人想了一个办法，代受。” 小毛说：“这人名叫黄裳，外号黄大仙。他创造出来的代受就是找和自己生辰八字相同的人魈，让他们替自己完成五狱试炼。” “啥是人魈？”大奎问。 “人魈就是道德上有瑕疵的人，说白了就是没有道德的人。例如不孝、嗜杀、淫恶等，这类人都属于十恶不赦之人。让这些人代替自己来完成五狱试炼，最终人就能得道成仙……” 大奎一愣，问：“难不成这世界上真有仙？” 小毛耸了耸肩说：“这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世界上解释不清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问：“那这镇仙符是用来干嘛的？” “镇仙符，自然就是用来镇压通过五狱试炼成仙的人。毕竟有些人成了仙，也依旧会作恶多端，为了避免他们祸害人间，就要用镇仙符，将他们镇压起来。”小毛解释说。 我盯着这块石碑看了许久，呼了口气：“难不成，这个墓主是一个仙人？”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这石碑的确是镇仙符。”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太扯了。 我承认这世界上是有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但是成仙这种事，根本让人接受不了。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仙人，那他们去哪了呢？ 老钱笑了一下说：“管他这墓主是不是仙人，等我们进去主墓室，一看便知。” 说完，他就继续去研究拼图，而我则是掏出手机，给石碑拍了几张照片。 捣腾了半个多小时，老钱总算是找到了图眼。 他让大奎和小毛，用钢钉打在那块图眼上，之后用拉力环一搅，瞬间墓壁上的一块四方形的石块就被拽了下来。 也就是石块掉落的瞬间，原本敞开的石门竟然自动合拢了！ 不仅如此，一阵“沙沙”声也响了起来，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身上。 仔细一看，我才发现是墓顶上渗漏下来的沙子。 “流沙机关！” 老钱惊呼一声，道：“快！你们把光都照过来！这机关有时间限制，要是在限制时间里解不开这个拼图，到时候我们都会被埋在这！” 我一愣，赶紧把手里的电筒朝着他那边照了过去，老钱丝毫不耽搁，用撬棍飞快地撬动着墓壁上的拼图。 第136章 悬挂棺椁，意魂惊 一开始流沙下落的速度还不是很快，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头顶的流沙如同水柱一样倾泻而下。 不过两三分钟时间，沙子就已经到了我的脚踝处。 “二哥！还要多久才能解开拼图？”大奎焦急地问。 老钱没有回答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小毛，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丫能不能安静一点？别打扰二哥！” 被这么一骂，大奎咂了咂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过了十分钟左右，沙子已经到了小腿处，而且我发现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呼吸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缺氧。 “好了！” 伴随着老钱的声音，我朝着墓壁上的拼图看去，只见那拼图也是一个符箓。 “怎么没动静？”大奎问。 老钱招了招手：“过来搭把手。” 大奎和小毛上去和他一起推动着拼图，只听到“哗”一声，一道暗门便被推开。 这个暗门也就一米多高，宽度也就在五十公分左右。 老钱拿着手电筒朝着里面照了照说：“我先进去看看。” 说完，他就丝毫不犹豫地钻进去，过了大约五六分钟，暗门里传来了他的声音：“进来！” 闻言，大奎二话不说就进了暗门，紧接着我是我，小毛在最后。 这个暗门通道大概有四五米左右，进去之后就到了主墓室。 主墓室大概有四百多平，顶上挂满了巨大的铁链，一根根纵横交错，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在正中间，有几根铁链垂直而下，吊着一口巨大的棺椁！ “我滴乖乖！”大奎咂舌道，“这可是金丝楠木啊！” 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那口棺椁果然是金丝楠木做的，上面除了有些灰尘之外，十分完好。 老钱从背包里掏出几根火折子，让小毛丢到四周的灯龛中。 很快，整个主墓室就被照得透亮起来。 “这是啥玩意？”大奎用脚踹了一下地上的一个布满灰尘的土包，很快那类似“球状”的东西就滚了出去。 小毛看了一眼道：“那是头颅。” “我草！真他妈晦气！”大奎搓了搓脚说了一句。 老钱站在那口被悬挂在半空中的棺椁下面，似乎发现了什么，我走过去，他指着棺椁上的贴着的类似封条一样的东西说：“那个应该也是符箓。” “能看出来这是谁的墓吗？”我问。 他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被悬挂在空中的棺椁，你看那些铁链，得费多大的功夫才能镶在墓壁上？还有这棺椁是怎么挂上去的？” 我被他这两个问题瞬间问住了，的确这些铁链都快有我手腕粗了。 在古时候铁可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一般都是用来炼制兵器之类的东西，用这么大的铁链，用来挂一口棺材，说实在的真的有点大题小做。 而且这口棺材还是用的金丝楠木，这可不是一般的木头。 这种木头，材质稳定、不易变形、有着特殊的纹理和质感，且具有一定的抗虫、防腐等特性。 在古代一般只有皇室才会用这种木头。 难不成这还真是一个皇陵？ 问题是，这么大一口棺材，是怎么吊上去的？ 如果只是用人力的话，我觉得不太现实。 “二哥，要不要开棺看看？”大奎走过来问。 老钱有些犹豫不决，看了一眼我：“石兄弟，你觉得呢？” 我笑道：“钱哥你拿主意。” “那行，那就打开看看。” 说罢，众人就准备开棺，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小毛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不能开！” 闻声，我们看向他，发现他正站在一面墓壁前查看着什么：“你们看这上面的壁画。” 我走近壁画，只见画中，所绘之物竟是一幅抽象之作，然却蕴藏着巨大的意义。 画中所描绘的，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据说天上有一物，落下人间，降下无尽的祸患。 然而，就在这危急时刻，出现了一位道貌岸然的仙人，手执拂尘，不畏艰险，施展奇术，将灾难解救，成为了“王”。 而此“王”，每年皆以人类之血来献祭。 画中，人们被砍头、挖心，各种骇人听闻的场景不断上演，十分惨烈，人命如草芥。 然而，人们不甘忍受如此荼毒，便有一人挺身而出，率众人推翻了这位暴君，斩断了其权柄，杀了他！ 可是，就在人们庆祝的时刻，那位“王”居然死而复生，更加凶残。 直至有一位智者发现了他的致命弱点，一击即中，将其击败，随后将其封印起来。 “这棺材里不会就是壁画上的那个家伙？”大奎问。 显然他也看懂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钱沉吟了片刻说：“这地方的确有点诡异……” 被他这么一说，我们也没有了开棺的心思。 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那棺材里真的有什么怪物，被我们放出来了，第一时间倒霉的还是我们。 “你们说这个墓主和竿族有没有什么联系？”我问。 老钱道：“壁画上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是竿族人的祖先……” “那他们祭拜的那个神呢？难不成就是当年封印了这个王的人？” “可能。”老钱看向我，“石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我深吸一口气道：“我要找的碑石，是唐朝时期的东西，显然这里没有一样东西和那块碑石有关，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老钱点了点头，觉得我分析得不错，开口说：“就算是找错地方，我们现在也不可能按照这原路返回，进来的路已经堵死了。得再找其他出口。” “我倒是觉得你们别这么迷信。”大奎道，“什么神了鬼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觉得，既然来了，这棺材怎么也得打开看看，不然你们甘心就这么白跑一趟？” 说着他看向老钱：“二哥，不是说我贪心，而是你看这种金丝楠木的棺材，保存得这么好的，我们见过几个？这要是不打开看看，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第137章 尸体不腐，让人惊 大奎一番话下来，我注意到老钱和小毛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心里便想：看来他们都想开那口棺，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说实在的，虽然我心里也有些好奇，不过我还是不想冒险。 可看他们的样子，即便我说不要开棺，他们估计也不会作罢，于是我便道：“对于这些我不是太懂，你们拿主意就好。” 老钱想了想说：“开棺可以开，不过还是得提前做好准备，小毛你不是会布阵吗？你布个阵，我们把这棺材开了！” 小毛神色有些犹豫，道：“二哥，真要开啊？” “这不废话吗？”大奎说，“来都来了，哪有不开棺就回去的？” “行……” 小毛从背包里掏出一堆东西，其中有两根蜡烛，一盒朱砂，还有一些符之类的。 我没想到，这人来下墓居然还带这些东西。 东西准备好，他从胸口掏出一个挂在脖子上的小型罗盘，单手掐诀，迈着奇怪的步伐，便在墓室里走了起来。 这要是给他穿上一件道袍，还真有点道士做法的味道。 我知道，下斗的人都比较迷信，他们很多人都信奉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等他踏完七星步之后，他选定了一个地方，点燃两根蜡烛，从身上掏出一把符纸撒向空中，之后用一种奇怪的音调唱念起来。 “好了！” 小毛话音一落。 大奎就迫不及待地拿着一根撬棍去到了棺材前：“二哥，我动手了！” “嗯。”老钱点了点头。 大奎猛地将撬棍插入棺材盖缝隙中，然后用力一撬！ 瞬间，整个棺材就颤动了起来，顶上的铁链发出一阵巨响。 贴在棺材上的符咒在这个时候也掉落了不少。 很快，棺材就被撬开了一条缝。 老钱见状，拿着撬棍过去帮大奎一起开棺。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小毛问。 还不等有人回答他，只见被撬开的棺材缝隙之中就渗出来一些鲜红的液体。 那些液体十分粘稠，伴随着液体的渗出，隐约间我闻到了一股十分难闻的臭味！ “这什么玩意？”大奎甩了甩手上的液体道。 老钱眉头紧锁，凑过去闻了闻：“是血！” “小心！！！” 小毛忽然开口大喊了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口悬挂的棺材猛地跌落下来。 老钱反应非常之快，几乎是一瞬间他一脚蹬在棺材上，整个人就朝后翻滚了出去。 而大奎却被砸了个正着！ “啊！！草！！” 一声惨叫，大奎的一只腿被压在了棺材之下！ 原本竖着的棺材，此时砸在地上却横成了一个“一”字。 我赶紧冲过去，将其一旁的撬棍，插进棺材底，用力朝上抬：“快来帮忙！” 小毛冲过来，将大奎从棺材底拖了出去。 见状，我才松了口气，将撬棍拔了出来。 大奎脸色难看，他的那条腿显然已经断了。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我问。 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说：“石兄弟……多谢了……” 老钱过来查看了一下大奎的伤势，然后拿着撬棍又走到了棺材前。 显然，他此时心里有些怒火，我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几分钟，他就只见将棺材盖子敲了开来。 而就在他把棺盖掀开的时候，之前那种恶臭更加浓烈，就连眼睛都被熏得有些酸胀。 “血太岁！” 老钱惊呼一声，我好奇地走过去，朝着棺材里看了一眼，顿时胃部一阵翻腾！ 棺材中全都是粘稠的黑红色液体，而在那些液体上还有很多黑漆漆的菌类，液体中还有一些腐烂的肉块，也不知道是动物的还是人的。 “钱哥，这是什么东西？” “是血太岁……一种用尸血培养的植物。据说这种植物能够让尸体亘古不腐……” 说着他将撬棍伸进了棺材之中，轻轻一拨，很快鲜红的液体就冒出了不少泡泡，就像是煮开的水一样翻滚起来。 一具尸体缓缓地飘了起来，最终浮在了液体上。 男尸的面容相当平凡，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奇特的气息，让我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他的身体不仅没有腐烂，甚至连衣服也没有破损，仿佛是在一瞬间就被保存下来的，他的身上还缠绕着一些奇怪的纹身。 老钱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用撬棍扒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只见他胸口竟然有一个洞，里面的内脏显然都不见了踪迹。 老钱把撬棍丢到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双塑胶手套，戴上手套后，他丝毫不顾虑地扒开了尸体的嘴，还把手指伸进去掏了掏。 “没有舌头……”他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刚才小毛说的，成仙必须经历的五狱试炼。 冰冻、火烧、洗肠、割心、拔舌！ “二哥，有啥宝贝没？”大奎坐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腿，伸着脖子问。 老钱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翻动着尸体。 我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就去查看大奎的情况。 “里面是啥？” 我一过去，大奎就问。 我把棺材里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他听完之后道：“就没别的了？就只有一具尸体？” “嗯。” “妈的，这下亏大发了，赔了一条腿，什么都没捞着。”大奎骂道。 小毛用绳子将他的腿固定好说：“你就知足，刚才要不是二哥踹了棺材一脚，估计就不是一条腿的事了。” “好了，你就别在这叨叨了。你去帮二哥看看，里面到底有啥。”大奎没好气地说。 “我才懒得管你呢！”小毛站起身就去找老钱。 我坐到大奎身边，他让我帮他点根烟，于是我便帮他摸出一盒烟，给他点上。 “石兄弟，刚才多亏你了。”大奎吐出一口烟道，“你比小毛那家伙靠谱多了，那家伙就会咋咋呼呼地喊，刚才要不是他那一嗓子，我也不至于会抽不出身。” “咦？这是什么？” 就在我们聊着之际，小毛的声音从棺材那边传了过来…… 第138章 蜈蚣袭击，凶猛极 朝着棺材那边看去，只见小毛手里捧着一个篮球大小的灵芝。 那灵芝全身通红，散发着柔和的紫光，十分诡异。 大奎一见那灵芝就来劲了，竟然猛地一下站起身，三两步就跑了过去。 我愣了一下，也起身走过去。 “这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 小毛说着看向老钱，只见老钱沉吟着没说话，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这不会是千年灵芝？”大奎道。 小毛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脚没事了？” 被他这么一说，大奎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脚，活动了一下：“咦？好像真的没事了……” 说着他还蹦了蹦，有些傻眼：“好了？！” “是血太岁！”老钱忽然开口说道，“传说血太岁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难道是真的？” “大奎，把裤子脱了。”老钱道。 “啊？二哥，你这是要干嘛？” “让你脱就脱别废话！” 大奎犹豫了一下，解开皮带，把裤子脱了下来。 只见他受伤的那条腿上长出了很多菌，全都贴在他的皮肤上，十分骇人！ “这是什么鬼东西？”大奎脸色一变问。 老钱掏出短刀，轻轻地在大奎的腿上刮了一下，很快那些菌就被刮了下来。 而就在刮下来之后，很快又有数不清的菌从皮肤里冒了出来。 看着自己的腿，大奎都要哭了：“这他妈……是啥啊？” “忍着点！” 老钱一刀直接划开了皮肤，然后一挑，竟然挑出来一条细长的虫子！ 那虫子跟蚂蝗长得差不多，掉在地上还在不停地蠕动！ “小毛！把酒精拿出来！” 老钱喝道，小毛麻溜地把背包里的酒精递了过去。 只见老钱提起刀，就在大奎的小腿上划了好几刀，紧接着将酒精直接倒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就连我都觉得有些肉疼！ “草！草！草！” 大奎疼得龇牙咧嘴，要不是我扶着他，估计他整个人都直接软下去了。 片刻后，密密麻麻的“细虫”从他腿里钻了出来，那些虫子掉在地上没蠕动几下，就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过了几分钟，大奎腿里已经没有虫子再爬出来，他全身都被汗给浸透，嘴唇也有些发白，地上有一大滩血。 “给他包扎好。”老钱对小毛说了一句。 我和小毛把大奎扶到一边，让他坐下来，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 小毛也有些惊魂未定，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呢，我看挺邪门的。还好我刚才戴了手套，不然估计……” 过了一会，老钱走了过来，他将“血太岁”用一个塑封袋装了起来，拎在手里。 “钱哥，那些虫子是什么？” “是太岁须。” “太岁须？” “嗯。血太岁虽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过太岁须却能够食人血肉。” 我瞄了一眼，他手里拎着的那个像灵芝一样的东西说：“这血太岁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 老钱说：“我也不清楚，我准备带回去研究研究。” “好不容易开了棺，结果就弄这么一玩意，还差点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了……真他妈的血亏！”大奎愤愤不平地骂道。 “别贫了。”老钱说，“你们在这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 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奎整个人有气无力，靠在墙壁上，就有些昏昏欲睡。 我和小毛吃了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也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不是说经历了五狱试炼之后就能成仙吗？那人怎么还在棺材里？”我问。 “哪能真成仙？要是真能成仙那还得了？”小毛苦笑说，“你知道为啥，我没有继续当道士吗？” 我摇头。 “就是因为那一套都他妈骗人的。” 小毛说着，斜眼瞄了一眼不远处，紧接着整个人一愣。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刚才点在墙角的两根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灭了。 我顿时意识到有些不妙，问：“怎么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 “我那对蜡烛掺杂了酒精块，就算是风都吹不灭，怎么……” 听到这里，我扫了一眼周围的灯龛，发现灯龛里的火折子依旧亮着。 也就是说，并没有氧气不足的情况，而刚才我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风。 想到这，我总算是明白小毛为什么会这么吃惊了。 他站起身朝着那边走了过去，想要去探个究竟。 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什么东西从顶上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在小毛背上。 仔细一看，那是一条十几公分长的黑色蜈蚣！ 还不等我提醒小毛，一阵“嘶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 瞬间我感觉头皮发麻，猛地站起身，几只黑色大蜈蚣就掉在了我面前。 我抬脚猛地踩死了一只，而其他蜈蚣对此似乎视而不见，飞快地就朝着棺材那边爬了过去，一个个争先恐后，速度极快！ “妈呀！”小毛怪叫了一声，“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他不停地拍打着掉在身上的蜈蚣，而我此时站的位置并没有蜈蚣掉在身上。 大奎也被惊醒了，看到自己身上有蜈蚣在爬，吓得手忙脚乱：“哪来的这么大蜈蚣？” “快过来！”老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他站在一条甬道口从我们招手。 见状，我赶紧把地上的大奎扶起来，然后朝着他那边靠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蜈蚣，不过片刻功夫就钻进了那口棺材中，很快里面的液体就渗了出来。 整口棺材就好像一口长方形的滚烫热锅一样，蜈蚣不停地在里面翻滚。 好不容易去到了老钱那边，小毛让我把大奎扶到他背上。 紧接着我们就钻进了甬道，离开了主墓室。 “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蜈蚣？”我问。 老钱说：“应该是被那具尸体吸引过来的，这地方解释不清的东西太多，我们还是得赶紧想办法出去为妙。” 第139章 迷失方向，不知路 按照道理来说，一般的甬道并不会太长，最多也就个几百米左右。 可我们进来的这条甬道，走了十来分钟都没走出去。 “我走不动了，能歇一会吗？”小毛气喘吁吁的道，“大奎这家伙太他妈重了，跟头猪一样。” 大奎不爽地道：“你说谁猪呢？” 不等他们继续斗嘴，老钱就说：“你们在这休息，我继续朝前去看看。” “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去。”我说。 老钱想了想，点头：“行。” 我之所以要和老钱一起，主要是他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这鬼地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多一个人也多一份保障。 他似乎也明白我的意图，所以出发前，他让大奎把他的短刀递给我。 我们俩轻装出发，沿着甬道一直朝前走。 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我总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屏气凝神，一边走一边仔细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就在这时，我很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叹气的声音！ 我猛地转身：“谁！” 却见身后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了？”老钱闻言也转过身，问。 我刚想和他说自己刚才听到的声音，谁知道却见他眼睛猛地瞪大，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我。 被他这么看着，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钱哥？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手轻轻地上移握住了腰间的短刀。 我还没弄懂他想做什么，却见他拔出短刀，喝道：“蹲下！”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他一刀就朝着我砍了过来。 还好我反应够快，一瞬间就蹲在了地上，也是与此同时我侧头看向了他砍的东西。 竟然是一条蟒蛇！ 那条蟒蛇有我手臂这么粗，蛇头直立！ 蛇头掉下来的瞬间，我赶紧躲开，顿时那条蟒蛇便在地上疯狂地打滚，鲜血四溅。 “哪来这么大条蛇？”我道。 老钱眉头紧锁，看着在地上翻滚的蛇道：“看来这甬道中肯定有什么暗道……继续朝前去看看，如果还是走不出去，我们就原路返回。”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疑惑。 刚才我明明听到的是叹息声，怎么会是蛇呢？ 难道是我听错了？ 不可能，我有通宝之体，感官系统要比一般人灵敏，不可能听错。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加快了步伐，顺着甬道一直朝前走。 可无论怎么走都好像永远走不出去一样，这条甬道就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不对！”老钱忽然停了下来。 “什么不对？” “这好像是一个迷宫！” “迷宫？” “嗯。你发现了没，这是我们刚才来过的地方。”老钱说。 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注意，他继续朝前走了几步，用手电筒一照，只见在我们的正前方有一条蟒蛇的尸体。 仔细一看，这一条蟒蛇不就是之前被砍了头的那一条吗？ “朝回走！”老钱说。 “好。” 我转过身就朝着原路返回，走了没多久，我刚想和老钱说话，却发现背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转身，哪还有老钱的影子？ “钱哥？” 我用手电筒朝着身后的甬道照了照，发现老钱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钱哥？” 我又喊了一声，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人去哪了？ 沿着之前的路继续走，很快我就来到了蛇尸的地方。 那蟒蛇还在地上微微地蠕动，显然还没死透。 我也懒得管它，从一旁绕了过去。 都说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 这句话一点也不错，我正朝前走着，手里的手电筒忽然渐渐地暗了下来。 还不等我检查，一下子周围就一片漆黑。 瞬间没有了光线，我也只能停下脚步，将后背靠在洞壁上，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 我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可这甬道里一片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 渐渐地，我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 现在怎么办？ 我在心里问我自己。 如果停在这里的话，等别人来找我估计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我咬牙，心想与其等死，还不如继续朝前走！ 下定主意后，我便用手摸着岩壁，缓缓地继续朝前走。 一开始还好，可走了没几分钟，我心里就有些发毛。 毕竟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 “钱哥？” 我试着制造出一点声音来，让自己也不是那么害怕。 忽然，我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冰凉冰凉的，而且还有些软，仔细辨别竟然是一只手！ 我吓得一个激灵，就连叫都没来的急叫。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我宁愿摸到其他东西，也不愿意摸到一只手！ 我脑子有些乱，而手却依旧放在那只冰凉的手上。 过了好一会，我才让自己镇定下来，又仔细摸了摸，发现这只手似乎是镶到了岩壁中一样。 我一咬牙，猛地握住那只手，用力一拽。 瞬间那只手“动”了起来，将我猛地带了过去，紧接着我“穿过”了岩壁。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道暗门，那只手显然是被卡在了暗门上。 而且这道暗门，还是旋转式的。 我不知道自己又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我用短刀轻轻地拍了拍地面，很快就传出来一阵“锵锵”的声音，而且还有回声。 也就是说，我进来的这地方空间应该很大，不然也不至于会有回声。 我不敢乱动，索性就直接坐在地上。 调整好呼吸，我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要去听周围的动静。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眉心有点热乎乎的。 明明闭上了眼睛，但是我却好像能模模糊糊地看清楚面前的情况。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让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脑海中出现的画面。 可是仔细辨别，我发现的确是能“看见”周围的环境。 这是什么情况？ 我有些懵，难道…… 难道是我的通宝之体？ 之前白姨说过，通宝之体能够激活“松果体”，使人能“目视”…… 第140章 怪异外貌，狰狞张 “松果体”也叫松果腺或松果体腺，是人类和其他脊椎动物的一种内分泌器官，位于大脑的上方，呈松果状，大小约为米粒大小。 松果体主要负责分泌调节褪黑素等神经激素的功能，这些神经激素在人体内对生物钟调节和睡眠、免疫系统和性腺功能等有重要作用。 在某些哲学、神秘学、宗教和灵性信仰中，松果体也被视为人类的“第三只眼”或“灵性之门”，认为它能够扩展人类的感知和意识，进而实现人类的灵性觉醒。 当时白姨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人怎么可能会有第三只眼呢？ 但在这个时候，让我不得不相信真的有这回事！ 我眼睛是紧闭的，但我却能看清楚周围大约一米左右的情况，甚至还是在没有任何光线的环境中。 我把手放在眼前晃了晃，发现能够“看”一团黑影，虽然看不清楚手的形状，但也算是能看见了。 而就在我感受这种奇妙的感觉时，只见不远处有了一抹光亮。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不远处的确是有光。 而且还是手电筒的光！ “谁？”我开口道。 很快那手电筒就朝着我照了过来。 “石兄弟？” 是小毛的声音！ “是我！” 小毛扶着大奎缓缓地走了过来，来到我面前的时候，他们吓了一大跳。 “我草，这什么东西？” 有了光线我才看清楚，在我旁边立着一具尸体。 从着装上来看，这尸体是现代人，穿着一套工装服。 不过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似乎刚死没多久。 这就奇了怪了。 “这尸体怎么没腐烂？”小毛说着，就伸手上去摸了摸。 对于他们这些下斗的土夫子来说，根本不忌讳尸体。 很快他从尸体身上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写着一些东西。 “1987年……”小毛愣了一下，“这家伙是八七年就来的这？” 我也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尸体的服饰的确是属于那个年代的，而且衣服有些地方也已经腐朽了，只有尸体还是完好无缺。 一时间我们面面相觑，谁也解释不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奎问：“二哥呢？” 我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问：“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毛说：“我们在那等你们半天也没有动静，我就和大奎寻思着过来找你们，结果谁知道走到一半，发现一道暗门，我们就钻了进来，然后就来这里了。” 果然，那条甬道不止一个暗门。 这么说的话，那老钱有可能也是进了其中一个暗门。 只是他钻进暗门的时候，怎么都不喊我一声？ “现在我们去哪？”大奎问。 我从他们那拿了一把手电筒过来，然后打量起了周围，发现这是一个空荡荡的石室，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 “先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其他什么暗门。”我说。 小毛点了点头。 我们在周围查看了起来，不一会就找到了一个半人高的盗洞。 “我就说之前打盗洞的那些家伙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敢情是从这边。”小毛蹲下身，扒了扒土，把身子探进去看了看，“这里面有风。”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一喜。 有风，就证明有空气流动。 “现在怎么弄？是去找二哥，还是先出去？”小毛问。 大奎看了我一眼，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先出去。”大奎道，“二哥本事大，应该不会有事，我在这也是累赘……” “那行，就先出去再说。” 小毛率先钻了进去，紧接着是大奎，我在最后面。 几分钟后，我们就从洞里钻了出去。 一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老钱。 “二哥！”小毛兴奋地喊了一声。 却见老钱看了我们一眼，面色凝重，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就在我们正有些疑惑时，老钱三两步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刀就朝着小毛砍了过去。 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 谁知下一秒，刀贴着小毛的头皮划过，似乎砍到了什么东西。 “桀！”一声刺耳的叫声，在我们头顶响起。 我抬头的时候，几滴液体正好掉在了我脸上，我抹了一把，发现竟然是血！ 用手电筒一照，看到了一只我从未见过的怪物！ 那怪物身体长得非常瘦削，骨瘦如柴，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眶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它的头颅和四肢上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看起来非常恶心和可怖。 身上还散发着一阵恶臭，它的爪子非常锐利，嘴巴也非常大，露出了一口锋利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栗。 那只怪物，就这么“蹲”在墙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而他的手上有一道伤口，显然是刚才老钱砍的。 “这……这……这是什么……”大奎的声音都不由颤抖了起来，“不会是粽子？” 没人回答他，主要是我也没见过这东西。 此时我的震撼程度一点也不比他小！ “有点像是魍。”老钱道。 “魍是啥？”大奎问。 还不等多说，那怪物冲我们“呲”了一下，猛地一跃跳到了另外一边的墙壁上，钻进到了一个洞里，就没了踪影。 “那东西，是不是见我们人多，害怕了？”大奎道。 小毛木楞地点了点头，说：“好像是……” “这么说，那东西有智慧？”大奎问。 我也有些惊讶。 老钱道：“别说这些了，我找到一个盗洞，先离开这里再说。” 一路过来，遇到这么多诡异的事情，说实在的，我已经一刻也不想在这停留了。 老钱带着我们来到一个盗洞口，我们依次钻进去，来到了一个溶洞中。 在这个溶洞里，还有一条地下河。 “顺着这个溶洞朝上走，应该能出去。”老钱道，“大奎，你自己能走吗？” “还行。”大奎道。 “那好，我们抓紧时间，赶紧离开。” 第141章 攻势凶猛，防不胜 沿着地下河一直朝上走，走了十几分钟就没路了。 而地下河的水则是顺着岩壁渗出来的，一整个岩壁不停地渗漏出水。 “没路了……”小毛走到那面湿漉漉的岩壁前，伸手去摸了摸，抓下来一大把青苔。 老钱看了看四周道：“不应该啊，那挖盗洞的那些人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往回走。” 老钱说着，丝毫不停留，转身就朝着原路返回。 回到刚才的盗洞口，我们分头在周围看了看。 “你们看那边，那边还有一个盗洞！” 小毛用手电筒照着地下河对面，隐隐约约间是有一个半人高的洞。 “我过去看看。” 小毛把背包递给我，直接跳进地下河，没一会就去到了对面。 这条地下河也就四五米宽，水也不是很深，也就到小腿的地方。 片刻之后，小毛确定了那的确是个盗洞，老钱便让我们都过去。 大奎腿上有伤，肯定不能泡水，于是便由小毛和老钱抬着他过河，而我则是负责拿背包。 这河水的温度并不是很低，还有点温热。 过了河，我们依次钻进盗洞。 我小心翼翼地爬出洞口，到了外面的时候，一阵风就迎面吹来。 头顶还有一丝微弱的光，抬头一看，发现在顶部有一个月亮大小的洞口，光线就是从那个洞里照射下来的。 也就是说，那个洞口就是出去的路。 我不太确定这个高度到底有多高，不过看样子至少有上百米！ 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溶洞，具体有多大我根本估算不出来。 溶洞的正中间有一座巨大的石像，仔细一看竟然是之前我们见过的那个所谓“拉库”神像。 石像的下方有一个破碎的石碑，旁边还有一个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而祭坛旁边则是一些人骨，看起来非常可怖。 走过去才发现，那些“一堆一堆”的东西竟然全都是腐肉，从造型上来看，应该是人的心脏和肠子，已经干枯得不像话。 “这是挖了多少人的心和肠子？”大奎眉头紧锁盯着祭坛上的那些一堆一堆的“东西”说。 空气中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难闻的腐味和土腥味。 我把注意力放在了一旁的石碑上，走过去用手把上面的灰尘扒开，发现这块石碑缺了一个角。 我愣了一下，将上面的灰全部清理开，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总算是找到了！ 这石碑大概三十公分高，宽度在十公分左右，上面的碑文和之前我在西洲看到的拓本一模一样！ 而缺角的那个地方，也就是我在马三那边买到的碑石块！ 老钱走到我身边，看着石碑笑了一下：“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那块石碑？” 我一头雾水：“这石碑怎么会在这？” 难不成这墓是唐朝的墓？ 不对啊，小毛之前不是说什么五狱试炼中的代受，是宋朝才有的吗？ 那按照道理来说，这个墓应该是宋朝的墓。 我有些想不明白，而这个时候小毛那边又有了新的发现。 “这边祭坛好像有机关……” 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小毛似乎把什么东西弄倒了。 我凑过去的时候，才看到在祭坛的一旁有一个暗格。 那个暗格并不大，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还不等我仔细看，老钱那边也有了发现。 是几具干尸，从装束上来看，应该就是最早进来的那伙盗墓贼。 干尸总的有六具，每具干尸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不堪，由于腐烂得太彻底，已经完全分不清他们的容貌。 “这些干尸的胸口怎么都有一个洞？”大奎问。 仔细一看，还真是，不仅是胸口，肚子也有一大个洞。 顿时，我想到了祭坛上放着的那些腐烂的心脏和肠子，难不成…… 想到这里，我一阵头皮发麻。 “石兄弟，这块石碑你要带出去吗？”老钱问。 我看了一眼那块石碑，少说也有上百斤，要带出去恐怕不现实。 “不用了。”我说，“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 老钱点头，然后指着石像头顶的那个洞：“看来唯一的出路就在上面了，小毛你看看你能爬上去吗？” “我试试。” 小毛说着，从包里拿出登山锤和绳索，便准备朝上爬。 可谁知道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桀桀桀桀……”的声音。 这声音既熟悉，又让人恐惧！ 一道黑影从小毛身后猛地闪过，老钱大喊一声：“小心！”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小毛整个人瞬间就被扑倒在了地上！ 老钱三两步冲过去，一跃跳上了祭坛，拿着手里的短刀就朝着那怪物砍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怪物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放开小毛，一下子跳进了黑暗之中。 “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毛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抽出短刀和老钱两人背靠背。 而此时大奎也拿起一根撬棍，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大奎，石兄弟！”老钱冲我们喊了一声，“你们两也过来，我们靠在一起。” 闻言，我和大奎正准备过去，一阵风就朝着我身后掠过，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握住手里的刀猛的一刀就转身砍去！ 这一刀可丝毫没有留情！ 我们总的就四个人，三个人在我前方，这后面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可能说是留手！ 果然，这一刀正中那怪物胸口。 一阵刺耳的叫声响了起来！ 那怪物离我不过就十几公分，我能清晰地看到它獠牙上的恶心液体，以及他嘴里喷出来的恶臭！ 这一刀虽然砍中了他，但却没有丝毫再进半寸，犹如砍在了一块钢板上。 眼看怪物就要抬手向我抓来，我先发制人，一脚将它踹飞了出去，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扶着大奎三两步就去到了祭坛。 “石兄弟，好身手！”老钱忍不住赞叹道。 我笑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小毛，你继续往上爬，我们在这给你守着，只要出去一个，我们就都能出去！” 第142章 敌势汹涌，需慎重 小毛比较瘦小，朝着石像往上爬的时候，动作非常轻盈，而且速度也很快。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他就已经爬上去了好几米。 “那怪物又来了！” 大奎指着不远处，我们的手电筒全都照了过去，那怪物一见光就躲，我们就只能用手电筒跟着它照。 不过那东西速度实在是太快，就连光都有些跟不上。 片刻，它便又消失在了黑暗中，不见踪迹。 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祭坛边上，还不等我们做出反应，大奎就被那怪物直接扑了下去！ 瞬间，一人一怪，摔下祭坛！ 老钱掏出一根绳子，做了一个活扣，猛地一甩精准地套在了怪物头上。 “石老弟，搭把手！” 我和他拽住绳子，用力一扯，那怪物才从大奎身上下来。 “他奶奶的！你真当老子好欺负？！” 大奎拿起手里的撬棍，冲上去不由分说就朝着怪物砸了好几下！ 怪物被砸的“桀桀”直叫。 我和老钱继续扯着绳子，最终将怪物扯到了祭坛边，紧接着他跳下去，在怪物身上又缠绕了两圈：“把他绑到石碑上！” “好！” 折腾了好一会，总算是把这怪物给制服了！ “他妈的，我看你还跑！” 大奎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对着怪物的头又是一顿乱砸。 越砸，怪物挣扎得越是厉害。 不过算好的是，绳子够牢靠，即便它疯狂地挣扎依旧没有断裂。 不过石碑却不停地摇晃起来，有些摇摇欲坠。 过了片刻，那怪物似乎放弃了抵抗，一动也不动。 小毛此时已经爬到了石像的中段，打了几根岩钉进去，将绳子固定好，准备继续朝上爬。 我们喘息了一下，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累得够呛。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要去查看一下那几具干尸。 在刚才，其实我就已经想要去看看那些干尸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的猜想，祭坛边上的那个暗格，里面放的东西会不会是水月观音？ 总不能这么一个暗格里，什么都没有？ 如果是水月观音的话，那之前进来的那批盗墓贼，十有八九就是把水月观音拿出去的那伙人。 我走到那几具干尸身边，开始摸索起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摸索了半天，找出一个滚轮打火机和两本笔记本，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那两本笔记本和之前小毛找到的那本一样，上面记载的都是八十年代的日期。 而那个打火机显然不是那个年代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是两伙人！ 第一批进来的人是八十年代的那一批，而第二批进来的人应该就是拿走水月观音的那批人。 我翻了翻笔记本，发现上面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些关于物资的记载。 例如有一页是这么记载的：1987年4月2日，手电筒两把、电池若干、麻绳一捆…… 整个笔记本基本上都是这种记载，我知道他们记这些东西做什么？ 或许是在进来这个古墓之前，在外面采购东西的记载？ 就在我翻到最后一页时，上面没有了日期，反而是画了一个符号。 我仔细一看，发现那个符号的笔迹似乎和前面的不太一样。 前面的笔迹显然是用钢笔写的，而那个符号的笔迹却是用中性笔画上去的。 八几年的时候应该没有中性笔？ 那这么说，这个符号是后面有人画上去的？ 想着，我把笔记本塞进包里，又仔细看了看那个滚轮打火机。 这打火机是铁制的，用的是火石和煤油，四四方方，外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底部刻有一个“刚”字。 “石老弟，你在翻什么呢？”大奎坐在不远处问。 “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笑着说：“我发现你倒是挺适合倒斗的，要不这次出去，以后你和我们一起？” 我哭笑不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钱，他还在研究祭坛上的那些怪异符号。 “二哥！”大奎喊了一声。 “怎么了？” “你说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什么建议？” “让石兄弟和我们一起倒斗。” 老钱转过头看向我，笑着说：“让石兄弟跟着我们干倒斗有些屈才了。” “钱哥太抬举我了。”我回道，“你们一个个身怀绝技，我什么也不懂，到时候只怕会给你们添麻烦。” 我委婉地拒绝，老钱自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反而是大奎，这家伙性格比较直，没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还在劝我。 对此，我也是敷衍了几句。 说实在的，我对倒斗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倒斗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先不说各种机关，就遇到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觉得就已经够呛了。 我可不想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做噩梦。 “二哥！” 小毛的声音从顶上传来，只见这个时候他已经爬到了石像的顶端。 他抛下来一根绳子：“这上面能出去！” 我们下面的三人对视一眼，脸色一喜。 由于大奎受了伤，所以就让他先上去。 把安全绳绑好，小毛在上面拉，大奎就开始慢慢地朝着上面爬。 可谁知道，大奎一朝上面爬的时候，被绑在石碑那边的怪物就挣扎了起来，龇牙咧嘴地冲着大奎吼叫。 “哟？这家伙还和我杠上了？”大奎笑了一下，还冲那怪物吐了一口唾沫。 “好了，别耽误时间，赶紧先上去。”老钱无奈地说道。 大奎继续朝上爬，眼看已经爬到了石像中段，那怪物便挣扎得更加厉害。 见状，老钱跳下去，手持短刀，走到怪物身前，猛地一刀砍了上去。 怪物的皮被砍开了一道口子，但却怎么也难进半寸。 老钱砍了好几刀，都是这样。 显然想要弄死这怪物，恐怕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几刀倒是让它老实下来，也不再龇牙咧嘴地闹腾了。 可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怪物身上忽然冒起了一阵青烟，不过一瞬间，它身上的绳索就直接燃烧了起来！ 第143章 千辛万苦，终迎曙 我记得之前老钱说过，这个怪物叫什么“魍”，当时我忘了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能让自己的身体冒烟，而且还能把绑着它的绳子点燃。 显然这根本不是一般的怪物！ 也是在这个时候，让我想起了小毛说的成仙之法。 寒冰狱、火坑狱、抽肠狱、剜心狱、拔舌狱…… 这怪物身上能着火，而且他胸口的地方也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加上他刀枪不入，难不成这就是经过五狱试炼之后，成了所谓的“仙”？ 不等我多想，怪物就已经挣脱开了绳索。 我和老钱已经做好了随时和它交手的准备，可谁知道这家伙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纵身一跃，跳出好几米远，几个蜻蜓点水就朝着石像上爬了上去。 显然它是要去找大奎麻烦！ “妈呀！”大奎怪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朝上爬。 结果还没等他爬多少步，那怪物猛地就直接扑在了他身上！ “啊！” 大奎被那怪物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看着都疼！ “二哥！救我！” 老钱见状，抓着绳子就朝上爬了过去，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等老钱爬到大奎身边的时候，他提起刀就是一阵猛砍！ 那怪物身上的皮肉虽然被砍出来了很多口子，可它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依旧死死地拽着大奎。 此时的大奎身上被怪物的利爪撕开好几条血痕，鲜血一个劲地朝外冒。 “草你奶奶！老子跟你拼了！” 大奎一声怒吼，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便荡了起来，紧接着他抓着怪物，让其狠狠地砸在了石像上。 显然这一下要比用刀砍还要有杀伤力，怪物被砸得怪叫。 就这样来来回回砸了好几次，那怪物总算是有些受不了了，爪子一松，就想要逃。 但是大奎这家伙显然是杀红了眼，死死地拽着怪物，继续依法炮制一次次地砸。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是又好笑又无奈。 最终，怪物被砸得动弹不得，瞬间掉落下来。 我赶紧躲开，怪物“砰”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溅起一阵灰尘，也不知道有没有死透。 “大奎，你没事？”我抬头问道。 他摇了摇头：“还死不了……” 老钱在后面推着大奎，好不容易他们才爬到了石像顶端。 而此时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这，我自然也不敢多做逗留，抓着绳子就朝上爬。 他们三个人在上面拽我，我爬得也不慢。 谁知这时，又响起了一阵“桀桀”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绿点。 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顿时让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些绿点竟然是眼睛！ 此时的祭坛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三四只怪物！ 草！ 这些怪物他妈的还是群居动物！ 我不再多想，手脚并用，抓着绳子就朝上蹿！ 等我到石像头顶时，小毛刚把大奎从盗洞里拉了出去。 老钱此时也看到了那些爬上来的怪物，他面色凝重身体下蹲：“踩着我的背出去！” 这种时候，我知道不能浪费时间，于是二话不说，一跃踩着老钱的背就蹿出了盗洞。 一出盗洞，头顶的阳光让我有些睁不开眼，一股眩晕感让我天旋地转。 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我闭上眼吸了两口，才慢慢地缓过神。 等我缓过神来时，老钱刚好从盗洞里钻出来。 黑漆漆的盗洞中，那几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格外清晰，不过它们似乎并不敢追出来，只不过片刻，那几双眼睛就消失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样，身上的衣服全都是汗水。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就连老钱也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最惨的还是大奎，他身上好几处伤口的肉都翻了出来，让人不忍直视。 “他妈的，回头老子就去弄点炸药过来，把这鬼地方给炸了！”大奎气呼呼的道，“那鬼东西怎么就只盯着我？我他妈又没得罪它。” 小毛这个时候开口说了一句：“有没有得罪，你自己不清楚吗？我让你不要拿那个东西，你非不听……” “什么东西？”我有些疑惑。 大奎讪讪一笑，从身上掏出来一颗碧绿色的珠子。 它的颜色如同一汪碧绿的湖水，透过珠子的表面，可以看到微小的气泡在里面不停地游动。 珠子的表面光滑如镜，每一丝纹理都显得十分清晰，仿佛是由上至下一气呵成般的完美。 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仙气飘飘。 “这是什么？” 我顿时被这颗珠子给吸引住了，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大奎道：“不清楚，我是在那棺材里找到的……” 老钱微微皱眉，把珠子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紧接着一愣：“这是……内丹？” “内丹？” 他仔细盯着看了看，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那颗珠子上冒起了一阵烟，似乎是因为阳光照射在上面的原因。 忽然，珠子上就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痕。 还不等众人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颗珠子就碎裂开来。 珠子从老钱手里跌落在地上，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摊液体。 “这怎么回事？”大奎愣愣地问。 老钱想了想道：“这应该是阴丹，这外面阳气太重，它估计是承载不了，所以……” “二哥，这玩意值钱吗？”大奎问。 老钱道：“世面上没有人收这种东西，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钱哥。”我问，“这阴丹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来咱们这次下的这个墓，不简单……”他苦笑了一下，“我也是听人说起过，一些道家大能，修炼能够结丹。我一直以为都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墓主真的已经成仙了？” 他摇头：“不清楚，不过那几只怪物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代墓主受了五狱试炼的人魈，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最终成了魍……” 说到这，他苦笑了一下：“咱们这次能逃出来，算是福大命大了。” 第144章 盗墓家族，隐林脉 在古代传说中，关于魍的起源有着各种各样的说法。 有人说，魍是由那些凶残的亡魂在地府中聚集而成，它们在不断地融合和变异，最终形成了一种极为可怕的恶鬼。 这些恶鬼体型庞大，力量惊人，行动迅捷，能够轻易地将人类撕成碎片。 还有人认为，魍是由那些死者的恶魂聚合而成的，这些恶魂在阴间中寻找着能够将它们凝聚起来的力量。 而还有一种说法则是，魍是由神明赐予地府的恶鬼，其目的是惩罚那些罪孽深重的罪犯，让他们在阴间受到惨烈的折磨。 很多古籍之中也有相关的记载，例如明代清初中的《坚瓠集》就有详细记载。 除此之外，还有《宦游纪闻》《说文》等等都有关于魍的描述。 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没有人知道，至于我们这一次见到的那个怪物到底是不是魍，也没有绝对的定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世界上人类所知道的东西还太少太少。 我们一行人从连叶山出去后，在竿族人的寨子里住了四天，期间基本上都是为了处理大奎的伤势。 这家伙也是命大，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竟然没有留下什么致命伤。 期间，老钱找到我，他问我那个“血太岁”要作何处理。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觉得这一次是因为我才找到了那个“血太岁”，所以想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那东西我丝毫不感兴趣，一想到之前大奎腿里冒出来的那些虫，我就头皮发麻。 “钱哥，这东西你想怎么处理都行……我没有任何意见。”我笑了一下说。 “既然石兄弟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联系我。” “对了，钱哥。有个事情我还真想请教一下。” 我掏出从古墓里找到的那本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递过去：“这个符号，钱哥认识吗？” 他接过笔记本，看了一眼，眉头微皱：“这不是隐林一脉的图腾吗？” “隐林一脉？你说的是四大盗墓家族中的隐林一族？” 老钱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石兄弟也听说过四大盗墓家族？” “略有耳闻。” “这个图腾的确是隐林一脉的标志。” 四大盗墓家族：鬼谷、地藏、隐林、天梯。 金家是“地藏”一脉的后人，至于隐林一脉我自然也知道。 隐林一脉，是唐朝的一位名叫林秀才的人创建的。 据说，林秀才乃是一位聪慧卓越，机智过人之徒。对于轻功和暗器技巧，颇有独到之见。 相传，林秀才幼时好爬树，长于在丛林中游刃有余，被人们誉为“树上神童”。渐渐地，他通过刻苦练习轻功和暗器技巧，能够自由自在地在丛林中奔腾飞跃。 日久天长，林秀才技压群雄，轻功登峰造极，暗器娴熟无比。他开始寻找丛林间的秘密通道，探险盗墓，且能凭借卓越的轻功和暗器技巧，躲过种种陷阱和阻碍。 林秀才一时间便成了盗墓界的传奇人物，名闻遐迩。他将所学技艺传承给子孙后代，隐林一脉因此绵延至今。 隐林一脉的人才辈出，以其高超的轻功和暗器技巧驰名天下，能够在山林间自如穿梭。擅长在墓穴间穿梭，寻找那些常人无法发现的入口。 也就是说，隐林一脉的人去过“叶连古墓”，还很有可能是他们把水月观音拿走了？ “没想到捷足先登的竟然是隐林一脉的人。”老钱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钱哥认识隐林一脉的人？” “有过几次接触。”老钱道，“不过如今四大盗墓家族早就已经不同往日，地藏一脉的人不知所踪，隐林一脉的人故步自封，至于其他两脉也都已经隐退……” 说到这里，他看向我：“石兄弟，有些事情本来我不该多嘴，不过大家相识一场，我需要提醒你一下，隐林一脉的人比较顽固，如果你要和他们打交道的话，得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水月观音真的是隐林一脉的人拿走的，那我自然避免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 看得出，老钱也已经猜到了什么，只不过他是那种点到为止的人，说话做事都非常有分寸。 从竿族人的寨子离开，回到白泥村我就和老钱他们分道扬镳。 一走就是十天，再次回来陈明他们都非常担心。 “石头，你怎么一走就是这么久？要是再过两天不回来，我们都打算去报警了。”丁泉道。 “有点事耽误了。” “那你也得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我们打你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我心里无奈，进到连叶山之后，那地方就根本没有信号，想要打电话根本就不可能。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面带歉意地道。 丁泉说：“我们倒是还好，乔嘉月和李雨晴她们真是为你操碎了心，你赶紧过去看看她们。” 我看了一眼陈明，只见他冲我点了点头：“嗯，你去看看她，这几天她们天天都朝外面跑，到处去找你。” 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心里倒是有些内疚。 去到乔嘉月她们房间门口，我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李雨晴，她一见到我，整个人就愣住了：“石学弟……你回来了？”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乔嘉月的声音：“石头回来了？！” 紧接着，我就看到乔嘉月穿着一个睡袍，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要不是李雨晴在场，我估计这丫头都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乔嘉月气鼓鼓的道，“这么多天死哪去了？” 我哭笑不得说：“处理一点私事。” “什么私事？难不成是遇到真爱了？跟人私奔了？”乔嘉月那张嘴就是这样，我也已经习惯了。 我说了个谎道：“我爸有个朋友在这边，我就去了他家待了一段时间。” 听到我这么说，乔嘉月才道：“那你也用不着关机？打了这么多电话给你。” 第145章 感觉微妙，让人尬 在民宿里待了一天，第二天我们就直接回南诏。 期间，我发现李雨晴好几次都好像有话要和我说，可又都忍住了。 当天晚上到了南诏，我们订好了第二天的机票。 晚上陈明和丁泉非要去外面吃烧烤，说什么在南诏的最后一顿。 于是我们三个人便去外面找了个烧烤摊，随便点了一些烧烤，要了三瓶啤酒，边吃边聊了起来。 “石头，你也该表个态了。”丁泉撸了一串五花肉说。 “表什么态？” “你到底喜欢谁？”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喜欢谁？” “你别装傻，乔嘉月、李雨晴，你到底喜欢谁？”丁泉没好气地道。 我刚想说，我谁都不喜欢，谁知就见陈明一个劲地冲我使眼色。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笑着冲我道：“雨晴，你怎么来了？” 我回过头，只见李雨晴正站在我身后，脸上挂着一个尴尬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她问。 “石学弟，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我愣了一下，刚想开口，丁泉就道：“陈明，你刚才说你要去厕所？你知道厕所在哪吗？我带你去……” 这两家伙一唱一和，转眼就直接走了。 我哭笑不得，对李雨晴道：“坐下来说。” 她微微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挂在脸上。 “你要吃点什么吗？” 她摇头：“不用了……” “哦……”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石学弟……” “你说。” 李雨晴抿了一下嘴道：“我有个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 “你不是对古董有研究吗？我想你帮我鉴定一件古董……” “什么古董？” 她掏出手机，递过来。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三足陶瓷香炉，看上去有点像是南宋的风格。 由于是照片，我无法判断其真假。 “这个香炉是你的？”我问。 她摇头：“是我爷爷的，他最近借了很多钱……从别人那买了这个香炉，我怕……” “你怕这个香炉是假的？” 她点了点头。 “这香炉在哪？” “在我老家，津门。” 我沉吟了一下说：“你是想让我陪你去一趟津门？” “嗯。”她面色有些为难，“石学弟，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唐突，但是你也知道我身边没有什么懂这方面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 我笑了一下说：“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什么好处？” “好处？”她微微一愣。 我这么说，主要是看到她很为难，想要打趣一下，调节调节气氛。 可谁知道，她听了我这句话之后，脸颊微微一红，眼珠子转了转：“你想要什么好处？” “要不回头我帮你把事情搞定，你请我吃顿饭？” 听到我这么说，她眼底似乎有些失望，紧接着咧嘴一笑道：“没问题。” 这女人刚才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陈明他们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吃完东西，便回了酒店。 隔天，我们就坐上了回西洲的飞机。 一下飞机，大家也都各分东西。 乔嘉月她爸妈好像回来了，所以她马不停蹄地就回了家。 陈明自然也是回家，而丁泉则是回了学校。 我和李雨晴约好两天之后跟她去津门，她也就去了西洲的一个亲戚家里。 一转眼出去了二十多天，我带的衣服自然也要换洗一下。 回到玉兰花园，一进门，我就听到了一阵流水声从洗手间那边传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梅姐？ 关上门，我去到洗手间门口，刚想开口询问，结果洗手间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梅姐一丝不挂地站在我面前！ 四目相对，她瞳孔猛地放大，而我却忍不住往下瞄了一眼，只是这一眼，顿时就让我有些气血翻腾。 “啪！” 瞬间门就被关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 隔着门梅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我刚下飞机。” 我出去旅游的事情，之前也和她说过。 “你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梅姐用一副埋怨的口吻道。 我心想，这可是我家啊，我回来怎么还得通知你？ 一想到刚才瞄到的“景物”，我又不得不赞叹梅姐的身材是真的好…… 十分钟后，我和梅姐坐在客厅里，她上身穿着一件我的白色格子衬衫，下身裹着浴巾。 据她说，她从早上就来这了，帮我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全身都是汗，就想着洗个澡。 于是她把自己的衣服全都丢进了洗衣机，然后人就钻进了浴室。 梅姐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微微散落在肩上，水珠从发梢滑落，洒在白皙的肌肤上，如同晶莹的珠珠。 她双手轻轻地拢着头发，唇红齿白，微微上扬，显得轻松和愉悦，似乎刚才的事情已经忘了一样。 端起一杯清水，梅姐轻轻地啜了一口，喉结滑动，水滴在她的嘴角处微微闪烁。皮肤如同雪一般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人不由得心生向往。 这时，她放下杯子，扭头看向我，眼神如同一泓清泉，明亮清澈，仿佛能够洞察我的内心深处似的：“怎么样？这一次出去旅游好玩吗？” 我把视线冲她身上挪开，微微一笑说：“还行……” “你都和谁去的？” “同学。”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都有……” 她眉头一扬，眼神中带有一抹玩味：“和女同学出去旅游，应该很开心？” “也有男同学。”我强调道。 “谈朋友了吗？” “还没。” “怎么还没谈朋友？”梅姐八卦地问。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还不想谈朋友。” “你这个年纪，不就是谈朋友最好的年纪吗？为什么不想谈？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是你眼光太高？” “梅姐……我去看看你衣服烘干了没。” 我站起身，立马溜走，去到阳台边上假装看烘干机里的衣服有没有烘干。 发现机器已经停止运作了，下意识打开，伸手将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 这不拿不要紧，一拿竟然拿出来一条黑色蕾丝花边的内内…… 一时间，我感觉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第146章 装修完毕，俏茶楼 梅姐在我房间里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之后，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你喜欢比你年纪大的女人？” 我一愣，还没回话，她“噗嗤”笑了起来，然后用手轻轻地在我脸上划了一下：“我先走了。” 过了好半天，等听到防盗门开门关门的声音，我才缓过神来。 看着放在床上的浴巾和衬衣，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起来轻轻嗅了嗅，发现上面还有一点淡淡的香味。 石天行，你干嘛呢？！ 我猛地摇了摇头，飞快地将浴巾和衬衣挂起来。 我不会真的对梅姐有意思？ 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我赶紧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丢进洗衣机，然后又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 隔天，我给岳成打了个电话，见了一面，我让他帮我打听一下隐林一脉的事。 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去找刘大军。 在南诏的时候刘大军就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茶楼那边的装修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说还有一些事情要等我回来商量。 中午的时候，我去到西院大学南门对面的商业街，这条街以前叫南巷，后来被金家买下来重建之后就改了名字，叫“广进街”，其意图无非就是“财源广进”的意思。 我选定的茶楼地址就正对着西院大学南大门，而且还是一个独栋的三层小楼。 坐在楼上，就能清晰地看到西院大学的门口。 一下车，我就看到了刘大军站在门口。 过去的时候，他就冲我招手迎了上来。 我环顾了一圈周围，让他进去再说。 如今我可不想被哪个同学知道，我在这里开了茶楼。 这事要是传出去，那我估计得成为西院大学热议的对象了。 我不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因为我知道树大招风。 进到茶楼里，里面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全都是中式风格，一楼是接待大厅。 整个大厅都是以传统中式的装饰为主，墙上挂着大红的灯笼，地面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在大厅的中央，是一座精致的水池，水面碧绿清澈，池畔绿植环绕。 水池周围摆放着一些精美的茶几和椅子。 在大厅的一角，是一座巨大的假山，巧妙地融入了整个大厅的设计中，仿佛一座山峰直插入室内。假山上树木葱茏，草木参天，甚至还有一些小瀑布流淌而下，给人以恬静舒适的感觉。 装修方案是刘大军设计的，而我只是负责拍板决定。 至于装修公司，则是金大山给安排的。 “石总，你觉得怎么样？”刘大军一脸笑容地问。 我点了点头：“挺不错。” “咱们上二楼看看？” “好。” 走上二楼，眼前是一排排装饰华丽的包厢。 门上挂着漆黑的帘子，整个楼层的氛围显得温馨、典雅，充满了浓浓的中式韵味。 进到其中一个包厢，眼前是一张典雅的圆桌，桌上放着银茶壶和精美的茶具，茶香四溢。 包厢分为外间和内间，在中间隔了一堵墙，墙上有一个古风的窗户。 坐在内间，朝窗外看去，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水池，池中有几只金鱼在悠闲地游动。水池旁边是一座小小的假山，石头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假山上面摆放着一些小盆景，让整个包厢看起来更加充满生气和活力。 除此以外，包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古风的字画，照明则是采用了柔和的灯光，让人感到舒适和轻松。 不得不说，这茶楼的档次放在整个西洲也是独树一帜了。 “石总，咱们这茶楼还没取名呢。” 刘大军招呼我坐下来，然后给我泡了一壶茶。 我想了想道：“依我看，就叫云水阁如何？” 刘大军拍手道：“这个寓意好，云水相间，宁静雅致，就像身处于云雾缭绕、水墨画中一样，给人一种轻松、惬意的感觉……” 我之前没看出来这家伙竟然还这么会拍马屁，心里不由有些好笑。 “刘老板，你之前有开茶楼的经验，负责管理，自然再合适不过了。不过古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这分红我也得事先和你说一下……” 刘大军笑着说：“石总，你就叫我老刘就行了，在你面前称老板，我有些怪不好意思的……至于股份分红，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这样，茶楼交给你全权负责，我平日里估计也没时间顾得上。咱们先暂定三七开，你三成，我七成。如果以后经营得好，到时候再增加你的分成比例，你觉得如何？” 他愣了一下：“三成会不会太多了？” 他这话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三成可不是我随口说的，而是我计算过成本。 除去店铺成本，装修那边估计得要一百来万，这笔钱金大山本来说是不要我出，是我坚持说一年之后给他的。 也就是说，开这个茶楼总花费一百万。 刘大山之前的那个茶楼大概花费了四五十万，他本来是一个老板，让他过来帮我打工，自然也得抬点价格。 所以三成，我觉得差不多。 至于之后进货的钱，我手里还有一些。 广进街我才刚接手，如今很多房租还没有到我账上，有些人租了好几年的，那些租金也早交给了金家。 我也不可能说去找金家要。 所以现在，我唯一赚钱的地方就是这个茶楼，至于这茶楼能不能赚钱还要另说。 至于三成利润拿出去，做个甩手掌柜，倒是划算。至于之后运营得怎么样，就得看刘大军自己了。 如果一两年之后店铺盈利不错，到时候我也会把他的分红提高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暂定三七开的原因，无非就是有一点在激励他的意思。 “老刘，三成不多，你就别扭扭捏捏了。”我道。 他抿了抿嘴：“那好，就按照石总的意思来！不过石总，这进货的钱……” “回头我先转你十万，你先去拿货。” 他愣了一下：“十万？” “怎么了？不够？” 他苦笑了一下说：“石总，这要是一般的茶楼，这点进货钱自然是够了，可是对于我们云水阁这规模来说，太少了……” “那你觉得要多少？” “怎么也得七八十万。” 我愣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几秒，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然后道：“那行……我先给你十万，回头我再给你一些。” 看来还得想办法搞点钱，实在不行只能去捡漏了…… 第147章 再去津门，帮个忙 把西洲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我便和李雨晴坐上了去津门的动车。 从西洲到津门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如果是开车的话，大概要十二三个小时。 这段时间，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去学个驾照。 毕竟等茶楼和商业街的事情处理好，搞一辆车，以后自己出门也方便一些。 就像这一次去南诏一样，如果我会开车，那我就不用麻烦乔嘉月。 动车上，李雨晴把他爷爷的情况详细和我说了一遍。 他爷爷名叫李洪然，以前是津门一个学校的校长，后来退休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搞收藏。 李雨晴的爸妈已经离婚了，她爸经常在外面跑，她妈妈也不在津门。 可以说，她算是跟着她爷爷长大的，和爷爷的感情比较深。 李洪然退休之后除了照看李雨晴之外，平日里就到处搞些古董，早些年的时候倒腾古玩让他赚了一点钱，后来就沉迷不可自拔。 他是一个“杂家”，就是什么东西都玩，瓷器、青铜、字画只要是古董，他基本上都涉猎。 类似他这种情况的人，古玩圈里一抓一大把。 这类人都有一个特点，对任何东西都不是很精通，容易被打眼，但也容易搞得到好东西。 说白了，厉害一些的“杂家”，基本上都是有着运气成分在里面。 古玩行当里，很多大藏家，基本上都只会涉猎一两类，不会说是什么都玩。 先不说资金跟不跟得上，就鉴定就是一个大问题。 放眼整个古玩行当，有几个人能各类都鉴定不出差错？ 就拿我白姨来说，她虽然很多东西都能鉴定，但是最精通的还是玉石。 在玉石类古董中，她能做到十拿九稳。 至于别的类型，她也不敢说是能够不被打眼。 我却不同，也不是我吹嘘，而是我拥有的这个通宝之体，让我要比别人有一些优势。 通过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我能察觉到一些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鉴宝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一个字“细”。 真假就藏在那些微小的细节之中，只要你能察觉到那些细节，那辨别真假也就不难。 可一般人想要掌握那些细节，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多年的实践经验。 我现在靠着通宝之体，对任何东西都能有一定的辨别能力，但如果一些比较复杂的古董，换句话来说，我没见过，不认识的古董，我想要鉴定，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所以现在我上学期间，平日里没事就会跑博物馆和图书馆，为的就是增加自己在古玩鉴赏上的阅历。 看得多了，懂得多了，那很多东西就能心中有数。 再说回李雨晴的爷爷李洪然，这老爷子这几年玩古董有些走火入魔，经常变卖家产四处借钱。 这几年他被坑了好几次，那些债务都是李雨晴他爸帮忙还的，这一来二去，被老爷子这么搞，李雨晴家里也有些吃不消。 这一次他收的那个三足陶瓷香炉，据说对方要价四十万。 如今李老爷子已经把订金交了，付了五万块钱，眼看就要给尾款，这个事情就被李雨晴知道了。 于是她稳住爷爷，然后找我回去帮忙看看那东西。 “你爷爷怎么这么沉迷古玩？我看他这样反而不像是藏家，而是有点……” 我抿了抿嘴微微一笑说：“说句不好听的，他这就是在投机倒把。” 李雨晴苦笑了一下说：“爷爷的想法我也知道……他就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给我，就想着通过古董多赚一点钱，回头给我当嫁妆……” 说到“嫁妆”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脸微微一红，偷偷地瞄了我一眼。 我干咳一声说：“想要靠古董赚钱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怎么也得有一定的把握才去做这个事？刚才听你说你爷爷的情况，他就是个……” 我本来想说“半吊子”可想想有些不妥，于是改口说：“他就是个业余的爱好者，这样搞肯定不行。” 李雨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和我爸爸都劝过他，可是他就是不听。这一次他为了要买那个香炉，准备把老房子卖了……那房子本来就是给他养老的，他要是把房子卖了，以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看着她一脸忧愁的模样，我道：“你也别想太多，这个事情先过去看看再说。” “石头，这次谢谢你了。”李雨晴一脸感激的道。 这丫头，当着外人的面总喜欢喊我“石学弟”，而私底下就又叫我“石头”。 “你现在谢也太早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帮你忙，你回头请我吃饭。” 她咧嘴一笑：“好，你放心，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请你吃海底捞。” 到了津门，我们从动车站直接打车去了李雨晴爷爷家。 他爷爷家在老城区，住的是一栋上世纪的小洋楼。 小洋楼坐落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周围是一些老式的商店和住宅。 楼有两层，外墙是红色的砖石，表面已经略显斑驳，但依然可以看出曾经的光彩。阳台上有些花盆，盆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 进去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一些绿植，绿意盎然。 院子旁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挂着一些老式的灯笼和画作。 这条走廊通往一个小客厅，客厅里有一个大大的沙发，和一些古朴的装饰品，营造出浓浓的怀旧氛围。 李洪然听到开门的动静，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是自己孙女时，他展颜一笑：“小雨点，你回来了？” 我没想到李雨晴的小名居然这么可爱。 “爷爷，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我那个同学，他是考古系的，对古董很有研究。”李雨晴过去挽着李洪然的手道。 老爷子打量起我来：“这位小同学怎么称呼？” “李爷爷好，我叫石天行，你叫我小天就行。” 他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坐，然后就给我们倒了两杯冷开水，又拿了一些饼干零食放在桌上，让我们吃。 第148章 古玩来源，有鬼市 “石同学，你是哪里人？”李洪然慈祥地笑着问。 “我老家是金陵的。” “金陵啊，那也不是很远。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我愣了一下，这老爷子怎么感觉像是在查户口？ “爷爷！”李雨晴插嘴说，“你问人家这么多干嘛？” 李洪然笑着说：“行行行，我不问了……” 老爷子虽然满头白发，不过看上去精气神倒是挺足，加上他穿着也十分整齐，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爷爷，我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才把石头找过来的，你那个什么香炉，到时候让他帮你看看，你再做决定。” “石头？”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这是我的绰号，大家都这么叫。” 老爷子笑道：“这绰号好，自古不少文人都爱石。山水名胜皆有石，历经千年展风采。不错，这绰号和你挺配。” 聊了好一会，我发现这老爷子都不提那个香炉的事，这倒是让我有些纳闷。 李雨晴似乎有些着急，忍不住又插嘴说：“爷爷，我们能不能先说正事？” “什么正事？” “香炉！” “哦……你说香炉啊……”李洪然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上取下来一个红色的礼盒，“喏，香炉就在这。” 李雨晴一愣：“你……你买回来了？！” 李洪然讪讪一笑：“这么好的香炉抢手得很，我自然是先下手为强了。” “可是……”李雨晴一惊，“爷爷你哪来的钱？难道说房子已经……” “被我抵押出去了，你放心回头等我把香炉出手之后，贷款就能还上。”李洪然自信地说道。 李雨晴有些傻眼，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里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事情我也早已经料到了，这都是古玩人的通病。遇到钟意的东西，根本不会犹豫，哪怕砸锅卖铁都要买，就怕错过。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希望这老爷子买到的东西能够值那个钱。 “李爷爷，我能看看吗？”我指着桌上的红色盒子问。 他笑着点头：“你想看就看，不过得小心一点，别弄坏了。” 我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 这三足陶瓷香炉形态奇特，饱满而稳重。 三只短短的瓷足撑起整个香炉，使它稳如泰山，不会轻易倾覆。 整个香炉的表面精致光滑，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米白色调，看上去非常素雅。 在香炉的正面，有一个扁平的香盘，可以用来放置点燃的香炭。香盘的周围刻着一圈浅浮雕，图案精细，形象逼真。 向上望去，香炉的口径逐渐变窄，终于成为一条窄窄的烟道。 而在香炉的侧面，则雕刻着一组生动的瓷雕图案，一只仙鹤在仙境中婉转起舞，祥云飘飘，一派仙境风光。 从品相上来看，这种陶瓷香炉还真是不多见。 不过这个香炉未免有些太四不像了，从纹饰来看，悠闲像是唐代的风格，线条细腻，刻画精美。 但从造型上来看，又有点仿大明的宣德炉风格。 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古董，反而是有点像是工艺品。 我害怕自己看错了，于是又上手摸了摸，这不就是现代工艺吗？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古董，就是一个妥妥的工艺品。 李雨晴看向我：“石头……”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沉吟了一下说：“李爷爷，你这个香炉是从什么地方买的？” 他咧嘴一笑：“是不是很漂亮？” “嗯，的确很漂亮。”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香炉的来头可不小，这可是李世民用过的。” 我心里苦笑，这要真是李世民用过的，那还得了。 他接着说：“这香炉是我从鬼市上买来的……” “鬼市？”我愣了一下。 他瞄了一眼一旁的李雨晴，有些欲言又止。 “爷爷，你不是说你这个是从什么公司买的吗？还说有鉴定证书？” 李洪然尴尬地笑了笑说：“你女孩子不懂这些，这鬼市可比一般的古董公司靠谱……” 鬼市我自然知道，只是他说鬼市靠谱，我觉得太扯了。 那地方鱼龙混杂，什么假货都有，当然也有一些真货，可是相比起来假货更多。 这老爷子看来真是鬼迷心窍了。 我也不好多说，而是问：“老爷子，这鬼市在什么地方？” “怎么，你对鬼市也感兴趣？” “我以前听说过，只不过一直没去过，所以有些好奇。” “你要是想去简单，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李洪然从一旁拿过一张纸和一支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号码：“如果你先去，你可以找这个人。” 我把纸条收了起来，又继续聊起了香炉。 不过我并没有说香炉是假的，而是说我也看不出来。 花了四十万买了一个工艺品，就算我此时说这香炉是假的，老爷子估计也不信，搞不好还会闹得面红耳赤。 与其闹得不愉快，还不如不说为妙。 在李雨晴爷爷家待到晚上，老爷子本来要请我们吃饭，不过我以要出去转转为由拒绝了。 傍晚，李雨晴带我去小吃一条街吃东西。 我们买了一些小吃，一边逛街一边聊了起来。 “那个香炉……” “是假的。”我直接道。 李雨晴愣了一下：“怎么会？” “那个香炉做得太精致了，一看就是现代工艺。” 我顿了顿道：“你爷爷真的是搞古玩收藏的？” “你怎么这么问？” “那东西只要是懂一点的人，基本上都能看出来是假的。” “那现在怎么办？”李雨晴一脸焦急地看着我，眼眶都不由有些微红。 “这次你爷爷这笔钱恐怕是要打水漂了……” 一时间，她整个人一怔，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 “你怎么哭了？”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这怎么办？爷爷把房子抵押了……到时候还不上钱……他……他……” 她忽然这么一哭，周围的人都不由朝着我们看了过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欺负她了。 我赶紧安慰她说：“你先别哭，我帮你想想办法……” 第149章 待在津门，等开市 我把李雨晴带到一个人少的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安慰了她好一会，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这个事情你爸知道吗？”我问。 李雨晴抬头看了我一眼，梨花带雨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就算他知道，这个事情他肯定也不会管……” “为什么？” “之前我爷爷让我爸帮他借钱买古董，已经让我爸欠了一屁股债，我听说应该有一百来万。我爸现在还在帮他还钱……” 我心里一阵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今我身上也没多少钱，而且就算有，我觉得这个事情我也不好插手。 我和李雨晴也就是同学，要说感情有多好，也没好到一定的程度。 再说了，我帮她还钱算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我真的想要让她做我女朋友？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她眼神有些发愣，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倒是觉得这个事情也不是坏事。”我开口说。 她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你想想看，你爷爷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算是一个头？如果这一次有人再帮他把钱还了，你敢保证他下一次就不会去抵押房子了吗？” 我抿了抿嘴说：“我倒是觉得，让你爷爷摔一个跟头，或许他以后也就会收敛一些了。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不过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李雨晴沉吟了一会，深吸一口气说：“可是，他也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到时候房子没了，他怎么生活？” 我笑了一下道：“我觉得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你如今还在上学，也没有赚钱的能力。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觉得你爸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现在也别想太多，听我的。” 我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苦口婆心地说：“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上学，至于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抬眼看向我，眼神里有些娇羞，像个小女孩似的，点了点头，用蚊子般的声音和我说：“那……我听你的……” 她有些冰凉娇嫩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抓着她的手，于是赶紧松开。 晚上李雨晴给我在他爷爷家附近开了一个酒店，本来费用我说我来付，可她说什么也不肯。 她说，这一次是她找我过来帮忙，怎么能让我花钱。 见她如此坚持，我也没办法，只能让她付钱。 不过酒店房间的钱也不贵，也就一百多。 其实这一次我来津门，也有我自己的事。 茶楼那边进货的钱得想办法弄到手，津门作为古玩大热的城市，来这里捡漏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来的时候，我就计划好了，去沈阳道转转。 不过现在嘛，我倒是对那个鬼市更加感兴趣了。 古玩鬼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清时期，当时许多商贩和收藏家在一些城市的胡同口、庙会和集市上贩卖和交换古玩、字画、珠宝等物品。 到了20世纪初，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古玩鬼市开始向现代市场转型，很多高级的鬼市大多都是会员制。 在古玩鬼市里，常常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古董、艺术品和文物，如瓷器、玉器、书画、雕刻、钟表、硬币等。 由于市场的特殊性质，其中也不乏假货和赝品，需要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和鉴别能力才能辨别真假。 鬼市之所以会存在，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会有很多来历不明的古玩在鬼市出售。 例如明器，还有一些通过不法手段弄到的古董。 除此之外，鬼市还是一些洗钱人喜欢光顾的地方…… 这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好东西自然有，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能淘到了。 我拨通了李洪然给我的那个电话，想要联系一下对方去一趟鬼市。 对方听完我说的来历之后，也没废什么话，发了一个网址给我，让我去那个网站注册会员，缴纳会员费就行。 按照他的指示，我用手机打开那个网站，注册了一个会员。 网站上的会员还分等级：白银、黄金、白金和钻石。 每个不同等级的会员，缴纳的会员费用也不一样。 而且这个会员费是一次性的，也就是说每次你想要去鬼市都得缴纳一笔会员费。 白银会员缴费五千，黄金会员缴纳两万，白金会员缴纳五万，钻石会员缴纳十万。 上面也没说清楚这个会员等级有什么区别，我本来只是想要弄个白银会员，不过想了想还是弄了个黄金会员。 缴纳完费用，网站提示我说，等到开市的时候，会电话通知我。 我看了一下，开市的时间正巧在三天之后。 也不知道是谁设计出了这么一套东西，其背景肯定不简单。 隔天，我去沈阳道转了转，也没捡到什么漏，下午李雨晴带我去吃了一些津门的特色小吃，还去听了一场相声。 这一次李雨晴回来津门，本来就是要等到开学才回西洲，我没说我什么时候走，她也没问。 一连两天，她都尽地主之谊，带着我好好地欣赏了一下这座古城。 津门本就是一个因漕运而兴起的地方，港口非常发达，加上古城也很多，玩的地方自然也不少。 一转眼三天时间就过去了，这天我在酒店等着鬼市那边的通知。 到了下午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石先生吗？” “我是。” “我要核对一下您的会员号码，请您把您的会员号报我一下。” 我把那头注册好的会员号报了过去，对方确认之后，询问了我的住址。 “石先生，您是我们的黄金会员，一会有专车过去接您，请您带好现金。” 我愣了一下：“要带现金？” “是的，我们这边的交易全都是现金交易，所以请您提前准备好。” “好的，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我去银行把卡里剩余的钱都取了出来，差不多有十五万左右。 将这些钱放进背包，大概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接送的专车就到了酒店门口。 第150章 青花缠枝，明莲盘 说实话，这个所谓的鬼市，如果不是李老爷子介绍，我真会觉得这是一个骗局。 想想看，一开始又是让你交会员费，又要让你带现金。 这要是遇到什么不法分子，到时候你把钱带过去，搞不好最终直接人财两失。 不过对这些我也倒是不怕，毕竟如今我的形意拳对付七八个一般的练家子也不是问题。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富贵险中求。 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的事。 要不是我有自保的能力，说实在的我也不敢冒这个险。 来接我的，说是专业，其实就是一辆丰田凯美瑞。 开车的人也没有多讲究，是个中年男人，我上车之后他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车子穿过闹市区，直接开出了城，紧接着去到了郊区。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车子进到一条小路，来到了一个很大的酒店。 从大铁门进去，里面有一个三层楼停车场，里面停满了车。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来这里的人还挺多。 车子停下来后，我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女人就迎了过来。 “请问是石先生吗？” 我点了点头。 她露出一个笑容道：“请问石先生是第一次来参加我们的交易吗？” 我依旧点头。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妍夕，您可以叫我小陈，我是这里的接待经理，有什么事您都可以找我。” 说着她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拿过来点了点头：“好的，陈小姐。” 以前的鬼市基本上都是在一些偏僻的地方，摆地摊。 如今年代不一样了，这鬼市倒是做成了规模。 一进去，这里面就是一个酒店大堂，有台，有休息区，还有行李架。 在陈妍夕的引导之下，她带着我坐电梯去到了五楼。 据她和我介绍说，每次开市的时候，酒店都会暂停营业，会专门用来接待来“赶集”的会员。 她还给我推荐了很多服务，什么“保险业务”以及“鉴定业务”等等。 所谓的保险业务，就是交一定的钱给他们，到时候如果买到的东西不值那个钱，就会进行一定的赔付，还有鉴定业务，就是他们有专人帮忙鉴定。 没想到，一个鬼市竟然已经搞成了一个产业，还有如此丰富的配套服务，这倒是让我不由有些意外。 到了五楼，电梯门一打开，出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一个一望无际的大平层。 里面人来人往，还有一些服务台，和很多展柜。 这下我算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津门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石先生，这是您的身份牌。”陈妍夕递给我一张精致的卡片，然后和我解释说，“拿着这个牌子，一会您可以去到黄金会员区域。” 说着，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咨询台道：“到时候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过去那边咨询。我这边就先失陪了。” 我点了点头：“行，那就麻烦陈小姐了。” “石先生客气了，祝您赶集愉快。” 等她一走，我背着背包就在周围逛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还真有点像是一个博览会。 逛了一会，我发现这地方还真是什么都有，不过大多数的古董标价都和市场价差不多。 根本捡不到什么漏，期间我看到几个不错的瓷罐，价格不高，如果买下来大概能赚个一倍。 既然来捡漏了，我自然不只是想赚点小钱。 怎么也得把茶叶进货的钱捞到手？ 来到一个展柜前，我发现这个展柜里面全都是宣德炉，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一个价格比一个高。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还真敢要价，这要是真的宣德炉哪还了得？ 旁边的一个展柜更加夸张，全都是玉玺。 不得不说，这地方的假货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逛了一圈下来，我就对展柜里的那些东西没了多少兴趣。 于是我走到咨询台那边，询问如何去黄金会员区域。 很快一个人，带着我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大汉，在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份卡之后，然后打开门把我放了进去。 这里面和外面明显不同，这是一个酒，里面灯光昏暗，放着轻音乐，最里面有一个台，周围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些人。 那些人身边都放着背包，或者是皮箱。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就有服务员来询问我要喝点什么。 要了一杯蒸馏水，我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我发现，来这里面的人有卖东西的，也有买东西的。 而不管你是要买还是要卖，似乎都需要自己主动去接触。 坐了片刻，我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老头，好几个人都去找过他，不过好像都没谈好。 我有些好奇，那老头到底卖的是什么东西？ 想了想，我走了过去。 坐下后，老头看了我一眼，二话没说，把桌上的手机拿起来递给我说：“我出的东西都在这了，自己看。” 我拿过手机，上面都是一些照片，偶尔也有视频。 带我进来的咨询工作人员和我说过，这里面卖家基本上都把东西存在了储物柜里，大家双方先聊，如果聊好了，卖家就会去拿东西。 到时候买家看过东西，确定没问题之后，就直接现款付钱。 这地方之所以只接受现金交易，主要还是因为有些东西见不得光，如果转账交易很容易出问题。 说白了，无非就是有些人会拿文物来卖，要是买家通过转账交易，到时候出去报给官府，很容易就能把钱追回来，甚至还能找到倒卖的人。 我滑动手机，看着上面的物件，不得不说，这老头存货都挺不错，其中有一个莲盘，就很漂亮。 “请问，这个怎么卖？” 我把手机递过去问。 老头看了一眼，眼皮都不眨一下报出了一个价格：“二十万。” 我眉头一皱：“这么贵？”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不屑：“这可是宋代的莲盘，市场价都在一百万左右，我要你二十万，你觉得贵？” 听到他这句话，倒是把我逗笑了。 这要真是青花缠枝莲盘，你怎么不拿出去卖一百万，跑来这里卖人二十万？ 你做慈善啊？ 第151章 碰巧偶遇，卖炉人 “能看看实物吗？”我问。 老头斜眼看着我：“你确定要？” “我得先看看再说。” “看货费一千。”他伸出一根手指，毫不客气地说。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看东西还要收钱。 他似乎猜到了我心里的想法，淡淡地道：“你是第一次来赶集？这个规矩都不懂？” 我微微一笑，掏出一千块递了过去：“实在不好意思。” 拿过钱，他掏出一支验钞笔看了看钱，说：“你在这等着。” 老头很快便直接离开，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拎着一个布袋回来：“东西在这里面，自己看。” 我打开布袋，将里面的莲盘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青花缠枝莲盘，盘面精细绘制了缠枝莲花图案，色彩清新高雅，栩栩如生。 整个盘面呈浅碟形，边缘微微翘起，营造出一种优美的曲线美感。 盘底平整而光滑，描绘着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细腻如丝，花心雕刻精细，尽显陶瓷工艺的精湛之处。 盘壁精美的缠枝莲花图案则显得别具一格，花枝间交错着亭亭玉立的莲花，构成了一个繁华美丽的图案，令人目不暇接。 漂亮的确是漂亮，而且不过这个青花缠枝莲盘并非老头说的那样，是宋代的物件。 底部没有写是什么年间制的，应该是“私盘”，也就是在烧制的时候工匠私自偷制的东西。 从花纹上来看，不像是宋代的东西，反而有点像是明代的东西。 就在我仔细看着的时候，我感觉眉心间的“松果体”有些发烫，隐约间我多了另外一种视角，能够清晰地看到这莲盘的一些细小颗粒。 这种感觉说起来非常奇妙，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不过，我敢确定这的确是一个明代的青花缠枝莲盘！ 把手里的青花缠枝莲盘轻轻地放到桌上，我笑了笑说：“这就是一个仿制品，怎么可能是宋代的东西。” 老头一听就有些急了：“怎么就不是宋代的了？你看看这线条，还有这花纹……” 不等他说完我就道：“清朝康熙年间也有烧制类似的莲盘，你怎么不说是清代的呢？这东西没有落款，如何辨别？拿出去别说一百万，一万块估计都没人要。” 说完，我一脸失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听到这里，整个人一怔，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不过做工倒是不错。这样，如果你诚心卖，就给个实在价。”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口价十五万！”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喜。 这可是实打实的明代青花缠枝莲盘，拿出去市场价最低也在一百五十万，要是遇到大藏家，两百万也不是卖不出去！ 一开始我还没报多少信心能在这地方捡漏，谁知道这么快漏就送上门来了。 我不动声色，故作思索，过了一会后，我开口说：“十五块太贵了，这东西一旦买了，就很难出手。我最多给五万块……” “五万？”老头有些犹豫，“不行！最低十三万……” “六万……” “十万……” “七万。” 我们一个加价，一个减价，最终老头一咬牙：“九万！不能再低了！” 看到他一脸挣扎，我叹了口气：“行，九万就九万。” 从包里把钱掏出来，我数了九万递过去，老头把青花缠枝莲盘递给我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拿着验钞笔，一边数钱一边检验，几分钟后确定钱没有问题，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其他东西要看看吗？” 我摇头：“不用了。”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我把青花缠枝莲盘装好，便去到了另外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老头卖了一个莲盘，似乎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不过片刻就没了踪迹。 来这里交易的人还真都是人精，我能捡到这个漏也算是运气了。 这次过来我就带了十五万，现在一下子花了九万，剩余六万块钱，我也不认为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一趟过来算是值了。 就在我打算坐一会就走的时候，谁知道我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卖三足陶瓷香炉！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三足陶瓷香炉和李雨晴他爷爷买的那个一模一样！ 卖香炉的人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倒是有点像大老板的架势。 我不动声色，挪到了他们隔壁的那张桌子，漫不经心地靠在座椅上。 这里面的座位都是用高椅子隔开的卡座，所以我坐在他们旁边，他们看不到我，同样的我也看不到他们。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这可是李世民用来祭天的香炉，要不是我资金周转不开，我也不可能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卖。” 显然这个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不可能，这要是李世民用过的，那还得了。” “信不信由你，我话就说到这。” “你给个实在价。” “八十万。” “八十万？太贵了。” “那你说多少？” “我最多二十万。” “二十万？我得考虑一下……” 过了一会，中年男人开口道：“要不是我急用钱，这个香炉说什么我也不可能二十万卖给你。” 听到这里，我心里哭笑不得。 那个香炉都假成那样了，既然还有人愿意花钱买？ 这到底是哪个冤大头？ 我挪到椅子边，悄悄地偷看了一眼，发现买家是一个老头，年纪看上去应该和李洪然差不多大了。 中年男人说：“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作为南江集团的老板，我犯不着骗你，这次你捡了大漏了。”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家伙就是个骗子。 他是在用自己的身份，来卖赝品。 这种套路是古玩圈骗子惯用的手段，先把自己包装起来，然后再出售赝品。 这样会让很多人觉得，对方可是谁谁谁，不可能卖假货，心理防备就会减少，很容易上套。 第152章 有来有往，谈条件 要是我没遇到这家伙，或许就算了，既然遇到了，怎么也得让他把坑李洪然的钱吐出来。 等到对方交易完后，那家伙还真是一刻都不停留，站起身就离开。 我赶紧跟了上去，很快我们就到了酒店大堂。 他出门之后，也不去停车场，而是径直朝着大铁门走出去。 很快，他来到外面公路，一边走他还一边回头看，好几次我差点被发现。 等到来到一条岔路口时，他转身进了那条土路。 走了没多久，穿过一片灌木丛，我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这家伙还真够谨慎的，把车停在这里。 而就在我准备上去会一会这人时，我听到了一阵响动，我赶紧躲到一棵树后。 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也盯上了这个家伙。 在那人上车后，忽然窜出来四个大汉，瞬间把车给围住。 这四个人手里竟然还拿着家伙，两个持刀，另外两个拎着钢管。 “下车！” 领头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岁的男人，留着一个络腮胡。 “你们干嘛？”中年男人坐在车里，想要启动车子，却发现打不着。 “他妈的，老子让你下车，你没听到是？” 络腮胡二话不说，直接将车门拉开。 “把钱拿出来！” 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一脸强壮镇定的看着这一伙人。 “光天化日，你们竟然敢抢劫？” “就他妈的抢你了，怎么着？我们盯你很久了，你的钱不都是骗来的吗？”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算是明白了，敢情这是遇到黑吃黑了？ 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大哥，钱找到了！” 一个黄毛在车里翻了翻，拎着一个手提包钻了出来。 “那是我的钱，你们不能拿！” 中年男人喊了一声，结果话音才刚落，络腮胡丝毫不客气地就直接一刀朝着他肚子捅了上去。 这几个家伙，还真是够狠的！ 我本来想报警，但是这地方离市区太远，等警察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于是我便拨通了那个酒店接待经理陈妍夕的电话，我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一下，让她赶紧带人过来。 挂完电话，我把外套脱下来，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放进衣服里，然后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我才走了过去。 那几个歹徒一看到我，愣了一下。 几人眼神相互交换，其中一个人就拎着钢管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侧身躲开，将手里的衣服猛地砸了过去。 衣服里有石头，这一下砸上去可不轻。 那人瞬间被我砸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上。 另外三人见状，也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根本没给他们机会，出手毫不客气，三两下，四人就全都被我砸趴。 要不是怕他们跑了，我根本就不会用衣服装石头。 看到他们一个个躺在地上鬼哭狼嚎，我走到那个中年男人身边，他捂着肚子，一脸感激地看着我：“谢谢……谢谢……” 几分钟后，陈妍夕带着一群保安找了过来。 我把情况和她说了一下，她便让人把那几个歹徒绑了起来，然后又报了警，至于那个中年男人则是被酒店用车送去了医院。 当然，我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我才知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黄捣光，南江集团总经理。 想都不用想，那个什么南江集团肯定是一个皮包公司。 他躺在病床上，把名片递给我的时候，一个劲地感谢我，还说要给我钱。 “黄先生是？”我把他的名片放进口袋，“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他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我这么直接。 “石先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感激不尽。回头我请你吃饭，到时候给你封个大红包……” 我打断他的话说：“吃饭不必了，我就想知道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这个……”他思索了片刻道，“石先生想要多少钱？” “你这条命恐怕多少钱都买不回来？”我微微一笑说，“我多的也不要，你给我四十万就行了。” “四十万？！” 他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怎么？嫌多？” “石先生，你救了我，我自然很感激。可是你这一开口就要四十万，会不会有点过了？”他横眉冷目地看着我说。 “说要给钱的可是你。”我笑着说，“我一开始可没和你提钱。” 他面色有些难看，估计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四十万太多了，我最多给你一万感谢费。” “一万？”我摇了摇头说，“你卖一个三足陶瓷香炉赚多少钱，心里应该很清楚？” 他眉头一挑，愣了一下，我接着说：“前段时间，你是不是四十万卖了一个三足陶瓷香炉出去？” 他脸色阴晴不定，一言不发。 “买你香炉的那个人，姓李名叫李洪然，你应该还记得？” 我不慌不忙的道：“那个香炉根本就一文不值，你竟然敢卖四十万，黄总你可真够可以的。” “这古玩生意本来就是这样，有买有卖。打眼也是常态，总不可能每个被打眼的人，都要去找人家退货？” 我笑了笑说：“今天要不是我出手，黄总恐怕也不可能在这和我说这番话了？你要感谢我没问，把那四十万退还给我，这事就算扯平了。如果你不乐意也行，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走着瞧。” “你在威胁我？” “我可没有。” 他面色涨红，似乎一时间也摸不清我的底。 我一个人空手解决了四个大汉，我不相信这家伙没有被震慑到。 这人一看就是那种老油条，心眼肯定比一般人多。 我刚才那番话也不过是吓唬他一下，无非就是吃准了他摸不清我的来路，从而害怕。 毕竟像他这种骗子，最怕别人背后捅刀子。 “黄总，考虑得怎么样？” “那李洪然是你什么人？” “我一个朋友的爷爷。”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好！我可以把四十万给你，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第153章 渔翁之利，不好收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黄捣光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片刻之后微微一笑说：“我要你当我一天的保镖。” “一天的保镖？”我眉头一挑。 “嗯……我要去约见一个人，我怕对方对我不利，所以希望你能当我的保镖陪我一起去。等见完这个人之后，四十万我还你。” “你要去见什么人？” “今天来找我的这群人，他们背后的老大……” 我有些意外，看向他说：“你这不是去找死吗？” 他冷笑了一下说：“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这个事情一天不解决，我心里就一天不安。” 我想了想，觉得这笔买卖也倒是划算。 以我现在的身手，只要不遇到像六叔那种高手，一般的人基本上动不了我。 “行，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不过话说好了，我只负责保护的你安全，不会做你的打手，如果你打其他主意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免了。” 黄捣光笑了笑说：“你放心，我黄捣光说一不二！” 我心里一阵鄙视，你一个骗子还和我来这套？ 黄捣光的伤也不是很重，那一刀没有捅到要害，缝完针休息了一天，基本上就没什么大碍了。 隔天，黄捣光就直接出院，带着我去到他住的地方。 这地方在城中村的一栋危楼里，周围的很多房子都已经拆完了，就剩下这栋还矗立在这。 上到楼上，在一个防盗门上挂着一块有些生锈的铁牌，上面写着：南江集团办事处。 一进去就是一股难闻的味道，有方便面味、香烟味还有一抹汗臭味。 “你就住在这？”我扫了一眼屋子里简陋得不行的家具问。 黄捣光一脸无所谓地点头：“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住这？” “我看你也没少骗钱，就不舍得给我自己弄个好点的地方住住？” 他不屑地笑了一下说：“你懂什么？你别看着地方破，这里可堪比津门最贵的别墅。等开发商的钱到位了，房子一拆，我立马就去燕京买房。”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钉子户。” 他一脸得意，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你武校毕业的？” “怎么这么问？” “我看你手上功夫不错。” “跟我叔学的。” 我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去见那伙人？” “急什么？再说出了，就算是要见，也得是他们来见我。”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徐啊？我已经出院了，你和那个什么猫哥兔哥的说一声，我现在就在家里等着他，你让他直接过来找我。” 挂了电话，黄捣光缓缓站起身，去到里面的一个房间，过了片刻他拎着一个皮包走了出来。 他把皮包放在一旁的八仙桌上，拉开拉链，只见里面全都是钱：“这里有四十五万，一会等人来了，事情谈清楚，这些钱你拿走。多出来的五万，算是给你这两天在医院照顾我的辛苦费。” 我走过去，正准备伸手去验一下那些钞票的真假，结果这家伙就把拉链拉了起来，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现在不急，咱们说好的，事成之后钱你拿走。” “行。” 我四下看了看，提前准备了起来。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黄捣光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去开门。 我才刚打开门，一时间就冲进来五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皮肤黝黑，个头在一米六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挺着一个大肚子，整个人胖得跟个球似的。 在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金项链，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暴发户。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那四个人，穿着打扮像是工地里的民工，脚上都是解放鞋，身上的衬衣看上去都好几天没洗了。 不过这几个家伙身体素质看上去都不错，一个个五大三粗，而且在他们的腰间都别着一把弹簧刀。 “猫哥来了？”黄捣光嬉皮笑脸地迎了过来。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和对方握手，结果对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黄捣光，你他妈的耍什么花样？” “哟，猫哥你这话说的。我敢耍什么花样？我这不是把你喊过来谈事情吗？”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对方坐。 猫哥瞄了我一眼，丝毫不慌地坐到一旁的八仙桌前。 我打量着跟着他过来的那四个人，都不是练家子，如果我出手，轻轻松松能解决。 就是不知道，他们外面有没有埋伏。 “说，你想要和我谈什么？” 黄捣光搓了搓手，笑着说：“猫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要是真缺钱，你可以和兄弟我说啊，用得着让人去抢我吗？” 他掀起自己的衣服，指着用纱布包裹的伤口：“你看，这一刀要是在深一点，兄弟我恐怕都见不到你了。” “你他妈的到底想要说什么？老子的人还他妈的在局子里！你跟我说这个？” “猫哥，我呢就是一个做生意的……” “做生意怎么了？做生意就可以他妈的去我的地盘赖账？你说说你在红玫瑰签了多少单？” 我越听越迷糊，不过我也懒得多管他们的事。 黄捣光笑着说：“今天把猫哥你叫过来，不就是为了想要把这个事情给解决吗？” “你想怎么解决？” “我在红玫瑰消费了差不多八万多对？”黄捣光笑着说，“这样二一添作五，就算十万。猫哥的兄弟现在进去了，到时候肯定也少不了花钱。” 说着，他把桌上的皮包拿了过来，拉开拉链：“这里有四十五万，就当是我给猫哥的赔偿，如何？” 看到包里露出来的钱，猫哥一愣，眼珠子转了转，正准备去拿包，却又被黄捣光制止了。 他把拉链一拉，将皮包直接朝着我丢了过来，丢在了我面前。 “猫哥，不过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你说是？本来呢，这笔钱我是打算作为赔偿的，可是我也欠这位小兄弟钱。加上，之前你的人要弄我，也是他帮我解决的麻烦……”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冷笑，这下我算是明白了这姓黄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第154章 螳螂捕蝉，黄雀后 黄捣光或许做梦都没想到，他千方百计的算计，最终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就在十分钟前，他说完那一番话后，猫哥他们自然也就认钱不认人。 只可惜，这几个人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够看。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就已经被我全部解决。 甚至黄捣光都有些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连浑水摸鱼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在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家伙不老实。 当时他说要给我钱，我根本也就没有当一回事。 而之所以答应做他的保镖，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借坡下驴，想要看看他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黄总，看来你这个坐收渔翁之利的计划泡汤了？” 我笑眯眯地看着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黄捣光。 他咽了口唾沫，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 见他不说话，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猫哥，然后蹲下身，拍了拍一旁的皮包：“这些钱我拿走了，至于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也不想插手。” 说完，我拎着皮包，就朝着门口走去。 黄捣光见状，也赶紧跟了上来，显然是要和我求情，结果还没等他开口，躺在地上的一个大汉，爬起身来，一把将他按住。 在我把防盗门关上的瞬间，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惨叫。 我耸了耸肩，走下楼，出了胡同，打了一辆车就直接回了酒店。 刚到酒店门口，我就看到李雨晴站在那来回踱步。 “学姐。” 我喊了一声，她看到是我，愣了一下。 “你过来找我？” 她微微点了点头。 见她的模样，我知道她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于是便道：“去我房间聊？” 她犹豫了一下道：“好……” 来到酒店的房间，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我给她拿了一瓶水问：“出什么事了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黯然：“还是我爷爷的事……这几天他跑了好几个鉴定中心，很多鉴定机构都说他的那个香炉是假的。他不甘心，还闹到了博物馆……” “然后呢？” “然后博物馆那边为了让他消停，就请了几个教授给他出具了鉴定报告。当他知道那个香炉是假的之后，回到家整个人就有些郁郁不振，也不吃饭……我劝了他好久，他也一句话不说。” 说着，李雨晴眼眶不由一红：“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发现他一直在河边徘徊，后来还要跳河自杀……还好被路人给拦住了……” 这让我有些意外，忍不住问：“那他现在人在哪？” “现在人在家里，不过情况也不是很好。我已经通知我爸了，可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我才……我才……” 李雨晴情绪一激动，直接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道：“你现在也别想那么多，这个事情……” 不等我说完，他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我：“银行的人昨天也过来了，说要是再还不上债，就要把房子给查封……” “这么快？” 她眼泪婆娑地看着我：“我爷爷是一个多月前就贷的款，这个月的利息他都没给。” 我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皮包，又看了看李雨晴。 许久后，我道：“要不我帮你想办法。” 她愣了一下：“想什么办法？” “现在的情况，只要把那四十万要回来，其实就能解决问题。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你爷爷会不会再重蹈覆辙……” “你去哪弄那么多钱？”李雨晴问。 我刚想把皮包拿过来，谁知道李雨晴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行！你不能乱来……” 我愣了一下，她接着说：“这个事情不管你的事，你还是别插手了。” 说着，她一咬牙：“实在不行，也只能……” “只能干嘛？”我问。 她抬头看向我，眼神很复杂，吸了吸鼻子说：“石头，这个事情你要帮我保密。” “什么事？” 她脸色为难，许久之后才道：“我想和秦逸借钱……” “秦逸？” “嗯……”她脸色一红，原本直视着我的眼神，不由躲闪了起来，“他……他一直想要追我，我也知道他家里有钱，如果……” “如果你做他女朋友，他就会把钱借给你。”我直接道。 李雨晴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值得吗？” “我不知道……可是现在要是不把钱还给银行，我怕我爷爷再想不开，到时候……” “为了你爷爷，你牺牲你自己？如果这个事情被你爷爷知道，到时候他怎么想？”我问。 李雨晴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有些失魂落魄。 四十万对于我现在来说，也不算是很多钱。 大家同学一场，我也可以把这个钱给李雨晴，只是我现在担心的是，到时候这个钱给了，李老爷子再搞这种事，那岂不是无止境？ 所以我的想法是，钱肯定是要给。 不过，我要李老爷子彻底觉悟。 看着李雨晴一言不发，我站起身，把一旁的皮包拿了过来，然后放在她面前。 李雨晴有些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你打开看看。”我说。 李雨晴拉开皮包的拉链，看到里面的钱时，整个人不由一怔：“这……” “这里有四十五万，完全够解决你爷爷的事情了。” “这些钱是哪来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李雨晴一脸焦急：“你和我说实话，这些钱是你的吗？” “当然是我的。” “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找人借的……”我编了个谎话说道，“我之前就说了，我会帮你。所以，我就提前找人借了钱。” “找谁借的？”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把你爷爷的事情处理好。” 她有些犹豫，过来好一会，才点头。 “不过，你得按照我说的来。”我叮嘱道，“不然的话，这个钱就算给你爷爷了，也只会帮倒忙。” “好，我都听你的……” 第155章 戏被拆穿，很尴尬 来到李雨晴爷爷家，再次见到李老爷子，他整个人显然要比前几天憔悴了很多。 之前的精气神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失魂落魄。 “李爷爷。”我开口喊了一声。 他看向我，挤出一个笑容：“小石同学……” “事情我也听雨晴和我说了，我这次过来也是她找我来的。” 说着，我把赚钱的皮包拿了过来，拉开拉链：“这里面有四十五万，是我从别人那边借来的。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所以这笔钱我可以借给你，也可以不要你利息，不过你得写欠条给我，分期把钱还我。” 李老爷子，看了一眼一旁的李雨晴，似乎有点无地自容。 “除了写欠条之外，我还要你答应我，从此也别倒腾古玩了。不知道，你答不答应？”我问。 见他不说话，李雨晴在一旁缓缓地喊了一声：“爷爷……” 来之前，我就说好让李雨晴演一出苦肉计，此时她喊了声“爷爷”之后，直接就掉了眼泪，完全不像是演的。 看到自己孙女哭成这样，李老爷子整个人也有些欲哭无泪。 “这个钱，我不能要！”李老爷子咬牙道。 我愣了一下，他看着我说：“你和雨晴是同学……这个事情是我的事，我自然会解决，哪怕把房子卖了，我也不能要你的钱。” “爷爷……”李雨晴一脸担忧。 李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头：“丫头，爷爷不能让你受委屈。” 我没想到这老爷子这么硬气，没有按照我的剧本来。 “回头，我就把房子给银行，到时候我出去租房子住！” “可是爷爷你租房子，到时候生活怎么办？” “别看我现在年纪大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做老本行……” 说完，他看着我：“你把钱拿回去。” 李雨晴一脸为难的看着我，眼神里也有些焦急，似乎在问我怎么办。 如今我也没啥办法，左右环顾了一眼，看到不远处放在柜子上的那些李老爷子的“珍藏”，顿时有了一个办法！ “咦！” 我故作吃惊地站起身，走到那个木柜前，随手拿起一个玉马：“这玉马，我好像在哪见过。” 拿在手里看了看，我假装非常吃惊：“这不是和田玉马吗？” 我这么一说，李老爷子一脸不信地看向我。 “李爷爷，你这个玉马从哪来的？” “从地摊上买的。” “多少钱？” “一百块。” “一百块？” 我刚想接着说话，他就道：“怎么？你看上这匹玉马了？” 我点了点头。 “你要是喜欢，你就拿走好了。” “这哪行？” 我冲李雨晴使了个眼色，然后道：“你这可是和田玉马，市场上少说也值几十万……要不这样，我要这四十五万买你这匹玉马如何？” 李老爷子一愣，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雨晴，这次你可得帮我说说话，这玉马我是真心喜欢。”我冲她挤眉弄眼。 李雨晴回过神来：“爷爷……” 不等她说什么，李老爷子眼珠子一转，站起身：“小石同学，你跟我来。” 说着，他让我去到了一旁的书房。 进去之后，他把门关上，让我坐下。 “李爷爷，你这是？” “你和说实话，你和雨晴是什么关系？” “同学关系……” “同学？”李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我，“就只是同学？” “嗯。” “那四十五万根本就不是你借来的？” 不等我说，他接着道：“让我写欠条，还要让我分期还款……” 他苦笑了起来：“你们两还一起演一出苦肉计，无非就是想要让我不再去倒腾古玩？” 我没想到，老爷子竟然看穿了我们的把戏。 “你看中的那匹马，根本就不是古董，只是我买来装饰用的……” 一时间，所有的把戏都被李老爷子拆穿，我顿时有些尴尬。 想想也是，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演技派，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来了这么一出。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拙劣的表演…… 事到如今，既然都被看穿了，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说：“李爷爷，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直说了。事到如今，你就算逞强也解决不了现在的事情。哪怕你真的把房子给了银行，出去租房子住，你觉得雨晴会怎么想？” “她现在还在上学，到时候你这么搞，她还有心思上学吗？她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你如果过得不好，她肯定也不会开心。” 听到我这么说，李老爷子沉默了起来。 “你知道她为了帮你解决这个事情，都准备要牺牲自己……” “牺牲自己？”李老爷子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也没瞒着他，把李雨晴要和秦逸借钱的事情说了一下。 之所以把这个事情告诉李老爷子，我就是想要让他明白，自己差点把自己孙女的幸福搭进去了。 果然，听完之后，他一脸的愧疚。 “我和雨晴只是朋友，我拿出这些钱也没有想要打她的主意，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只是不想看着她因此而堕落。” 我顿了顿接着说：“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而且这笔钱我是借你，并不是给你。你拿了这笔钱，至于什么时候还，我也不急。” 听完我的话，李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雨晴……我真是越老越没用……” “李爷爷，你也别自责了。如今一切还来得及，你拿了我这笔钱，把银行的事情处理好，回头也别再倒腾古玩了，好好地安享晚年，就是对雨晴最好的帮助。” 在我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李老爷子总算是答应要了我的钱。 他给我写了一张欠条，答应我每个月分期把钱还我。 他现在每个月退休工资有五千多，其中一半要拿出来还债，这样他也没有钱再去倒腾古玩，也算是彻底断绝了他想要捡漏的想法。 或许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决心，他把他收藏的古董，全都拿了出来给了我。 看着那些瓶瓶罐罐，我是一个头两个大。 第156章 无心捡漏，不太好 把李老爷子的瓶瓶罐罐搬回酒店，我坐在沙发上，哭笑不得。 这老爷子还真是让人头疼，你为了表示决心，也不用把这些东西给我？ 这些瓶瓶罐罐，丢了又觉得可惜，留着又没什么用。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用途！ 云水阁刚装修好，回头可以把这些瓶瓶罐罐拿过去当装饰品，也算是废物再利用了。 想着，我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了出来。 就在我掏出一个瓷瓶的时候，微微一愣。 这…… 我仔细看着，这不是青花龙纹缠枝莲纹梅瓶吗？ 这是真的？ 我有些意外，赶紧再仔细看了一番。 最终发现，这还真是一个真品青花龙纹缠枝莲纹梅瓶！ 把瓶子放在桌上，我一时间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这李老爷子捡漏这么多年，居然捡到了这么一个大漏！ 这个青花龙纹缠枝莲纹梅瓶，市场价应该在三百多万左右！ 也不知道李老爷子是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不过看他的态度，这些东西加起来他也最多花了几万块。 这么算下来的话，这个瓶子应该也没花多少钱。 我继续把箱子里的其他瓶瓶罐罐拿出来，发现除了这个瓶子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一文不值。 看来，老爷子也就是捡到了这么一件好物件。 一时间我有些为难，这个瓶子要不要还给他？ 要是把瓶子还给李老爷子，恐怕到时候又会让他燃起对古玩捡漏的兴趣。 这样今天岂不是就白忙活了？ 可要是就这么黑了人家的东西，这也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这咋办？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李雨晴。 要不把这个瓶子换成钱，到时候给她，这样到时候也就算是清清楚楚了。 拿定主意之后，我决定要把这个瓶子在津门出手。 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我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不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您好，我是陈妍夕……” “陈经理，你好。” 我才敢开口，对方竟然就已经认出了我：“石先生？” 我有些意外：“陈经理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石先生之前在我们酒店门口见义勇为，这个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 “只是你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我，还是有些让人吃惊。” “我们做服务行业的，讲究的就是顾客至上，对于顾客的信息自然也是过目不忘。” 聊了两句后，我道：“陈经理，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一下，你们那边回收古董吗？” “当然回收。我们这边除了搭建给顾客交易的场所之外，平日里也都做古董回收，不过市场价可能会低一些。当然，石先生如果对价格不满意，也可以在我们这自己寻找买家。” 听完后，我也大致明白了，于是道：“我手里有两个东西想要出手，不知道需要怎么操作？” “这个简单，我们在津门有古玩鉴定公司，到时候过去鉴定完，估价之后就能完成交易。” 陈妍夕在电话那头说：“不知道石先生什么时候有空？” “我现在就有空。” “那行，石先生方便的话给我一个地址，我现在开车过来带您过去。” “好。” 挂完电话，我看了看时间也才两点钟，于是便把青花龙纹缠枝莲纹梅瓶和青花缠枝莲盘装好，等着陈妍夕来接我。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她打电话说到了酒店门口。 她开了一辆粉红色的宝马i，而且今天穿的还是便装。 上车后，她和我说：“今天本来是我休息，接到您的电话，我就直接过来了。”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石先生找我出售古董，回头我也有一定的提成。” 这陈妍夕也到是个爽快人。 十分钟后，她带着我来到了一栋大厦楼下，跟着她进了大厦。 坐电梯来到她们古董公司之后，不一会就有人来帮我鉴定我带来的古董。 从进公司到鉴定、估价，整个过程没超过半小时。 不得不说，他们的效率还真是高。 期间陈妍夕和我介绍说，她们公司和很多大的拍卖行都有合作，比如什么苏富比、佳士得等等。 除了古董之外，他们也收一些艺术品。 “石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报价，你看一看。”陈妍夕把报价单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青花缠枝莲盘报价两百万，青花龙纹缠枝莲纹梅瓶报价三百一十万。 这两件古董都是明代的，对于古玩市场的行情，我也算是有了解。 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江南会的会长，虽然这个会长没什么实权，可一些古董行情，我基本上都能了解到。 “嗯，价格也还算合理。”我把报价单递给她，“成交。” “好的，请您稍等。” 过了一会，来了一个财务，问我是需要现金还是打款。 这两件东西加起来五百多万，这么多钱我自然不可能说带在身上，于是便让他们给我打到我银行户头上。 等所有程序办完，陈妍夕又把我送回了酒店。 “石先生，如果以后你还有什么东西要卖，或者要买的话都可以联系我。” 我点了点头：“好的。” 回到房间，我心情那叫一个舒爽，给刘大军打了个电话，给他转了一百万过去，让他去进货。 他拍着胸脯和我说，茶楼在开学之前肯定能开业。 这一趟来津门，来得可真是值！ 现在就只剩下李雨晴的事了，这三百一十万，扣除之前我的四十五万，还有两百六十五万。 这笔钱，得想办法给她。 以前，我妈还在的时候，就经常教育我，做人不能贪便宜，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 这句话我一直铭记于心，这些年我也从来没想着占谁的便宜。 发了一条信息给李雨晴，我让她过来酒店，我有事要和她说。 过了几分钟，她回了一个：“好。” 放下手机，我心情舒畅地去洗了个澡，等着李雨晴过来。 第157章 水月观音，有消息 洗完澡，我刚从浴室里出来，一阵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我随手拿过一件浴袍，穿在了身上，就去开了门。 门口李雨晴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裙，扎着一个双马尾，脚上套着一双白色的长筒袜和一双黑色的小皮鞋，这个人看上去青春洋溢。 “你这么快就来了？” 我说着，让她先进来。 李雨晴看了我一眼，问：“你刚洗完澡？” 我点头：“嗯。你要喝什么吗？” “不用。” “那个雨晴，我叫你过来是有点事想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索性拿过手机，问她：“你银行卡号是多少？” 她眼神里虽然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把卡号报给了我。 很快，她手机就收到了信息。 拿过手机，她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就愣住了：“怎么这么多钱？” “是这样的，那个……你爷爷给我的那些古玩里，有一件东西价值三百一十万，然后我把它卖了，扣除那四十五万，剩余两百六十五万，我自然得转给你。” “我爷爷给你的那些瓶瓶罐罐，你卖了三百一十万？”她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对啊，多一分我都没拿。”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雨晴顿时有些语无伦次，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古玩这个行当就是这样，大起大落来得太快。 以前我还在白姨身边的时候，就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有的人随便花几万块买的东西，结果卖出了天价。 而有些人，则是把天价的东西，卖了个白菜价。 一般人对于这种事情，很难接受，而有些人则是就喜欢追求这种刺激。 “这些钱我不能要……”李雨晴咬了咬下嘴唇道。 “为什么？这就是你爷爷的钱，只不过我是怕你爷爷拿了这些钱到时候又去倒腾古玩，所以才把钱转给你的。” 她一个劲地摇头：“你已经借了我爷爷四十五万了，这些钱我不能再拿……” 这让我有些傻眼了。 “我把这些钱还给你……” 说着她就操作起了手机，不过片刻钱就原路退还到了我卡上。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学姐，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 她沉默着。 果然！ 想想也是，这种事情太扯了。 谁能想到那堆瓶瓶罐罐里会有“金子”？ 要不是经过我的手，别人告诉我这么一回事，我也不太会信。 只是，这些钱她不要，这倒是让我有些难做。 “学姐，这样。这些钱，我先帮你保管，如果你要用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李雨晴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看着我：“石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我有些不解：“什么话？” 她脸色一红，低着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着要我爷爷还你那四十多万？” “算是。” “为什么？”她抬头看向我。 我被她这么一看，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我要说，我找到了那个骗子，然后将计就计，把钱从骗子手里拿回来了？ 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她信吗？ 就在我沉默之际，李雨晴白嫩的脸庞红得跟什么似的，憋出一句话：“你是不是想要包养我？” “啊？” 我忽然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这哪跟哪？ “我知道你很有钱……上次在酒的时候，你眼睛都不眨就花了那么多钱帮陈明出气……也知道乔嘉月喜欢你……”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不是也喜欢乔嘉月？” “你在说什么？”我有些懵。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富二代，肯定会有很多女朋友……” 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模样，我不得不说这丫头脑补能力也太强了。 我什么时候就成富二代了？ 我明明是富一代好吗？ “你怕麻烦，所以就想要花钱包养我……” 说到这的时候，李雨晴头都埋到了胸口，一双小耳朵通红，就连脖颈都红得不像话。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我心里叫苦连天，我什么时候想包养你了？ 看来这丫头平日里肯定是韩剧看多了…… “那个……” 我刚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谁知道她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如果你只是玩玩……我不会答应你的……” “学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真没有想要包养你的意思，而且我刚才和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你爷爷给我的东西，我拿去卖了才有了那些钱。” 看着她低着头不说话，我有些无奈，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只见她咬着嘴唇，站起身来到我面前。 还在我没搞清楚，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她两只手缓缓地撩起了身上的衬衣…… ……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知道有些时候不能说不行。 但是！ 我也有我的原则！ 将李雨晴送上出租车之后，我松了口气。 还好刚才我反应快，没有酿成大错。 李雨晴的性格有些柔弱，不过她的确是一个好女孩。 我可不想做渣男，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吊着人家。 在我把话和她彻底说清楚之后，看得出李雨晴很失望，也很难受。 不过我知道，现在说，总比以后说的好。 回到房间，我收拾了一下东西，订了明天一早的动车票。 这津门虽然是我的福地，但是也不能多待了。 这要是再待下去，到时候还不指定会发生什么事。 隔天，回到西洲之后，我正准备去找刘大军，结果岳成那边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水月观音有消息了！ 接到电话，一下动车，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到了西洲分会，我一进门，岳成就一脸笑容地冲我招手。 看到他这副表情，我知道，看来水月观音的事，十有八九是有着落了！ 第158章 风起金陵，速回归 “说，有什么消息了？”我坐下看着岳成问。 他递给我两张照片：“会长，你看。” 我拿过照片，发现这两张照片上都是韩家要找的那个水月观音，而且还是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的。 “这是哪来的？” “不止这两张，还有很多……照片是我一个金陵的朋友给我寄过来的，他和我说，一个月前有一伙人，到处在寻找买家想要出手水月观音。” “哦？”我眼睛一亮道，“详细说说。” 据岳成他朋友说，在一个月之前，有一伙人在金陵到处寻找买家想要出手水月观音，不过价格高得离谱，说是要三千万。 一开始没人在意，毕竟这种事在古玩圈太多了，一张口就要几百上千万。 后来有几波人去看了看，发现那水月观音的确来头不小，可都因为价格原因，没有下手。 直到有一家拍卖行，将水月观音买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拍卖。 底价就是三千万，拍了好几次都没有拍出去。 而那些照片，就是去参加拍卖会的人拍摄下来的。 “现在这个事在金陵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岳成说。 我微微皱眉：“一个月前，也就是韩家的人过来西洲的时候？” “差不多。” “那韩家的人知道水月观音在金陵吗？” 岳成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以韩家的实力，就算现在不知道，过几天肯定也会知道。毕竟这个事情，已经弄得整个金陵满城风雨了，那个拍卖行还给不少外省的藏家发了邀请函。” 说到这，他看向我说：“会长……这一次恐怕你得去一趟金陵了。” “为什么？” 他递给我一封信，我拿过来拆开看了起来：“石会长启。速回金陵，要事相商。江南鉴古协会。” 江南会总会就在金陵，我出来这么久，他们从来没联系过我，怎么这一次却要让我回去了？ 我看向岳成，他道：“依我看，总会那边估计也是为了这个水月观音的事。” “哦？何以见得？” 岳成道：“上次韩家来西洲分会的事情，总会那边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回应，这次让会长你回去，多半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他说得不错，上次西洲分会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总会那边没有半点回应，自然有些蹊跷。 当时我也没有多想，毕竟事情也解决了。 现在韩家要找的水月观音出现在了金陵，那总会自然不可能说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问题是，让我回去有什么用？ 我这个会长，本身就是有名无实。 难道说是因为有些事情，不得不用我的名？ 看来很有这个可能！ 而且我答应了韩瑶会把水月观音找到，到时候她告诉我爸妈的事情，即便不是为了江南会，我也得去一趟。 我把信递给了岳成：“这都什么年代了？打个电话不就好了？还写什么信？” 他一脸尴尬：“这是我们江南会的传统，但凡大事都是书信来往……” “谁定的传统？” 岳成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你回信过去，就说我这两天就动身去金陵。”我对岳成道。 他点了点头：“好。” …… 接下来的两天，我去了一趟金大山那边，把装修款结清，又和刘大军碰了个面。 他准备亲自去进货，在开学之前，让茶楼正式营业。 对他的安排，我自然也没多说什么。 事情都处理好后，我便回了金陵。 说是放假，结果倒好，这一个假期我根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我坐的是动车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不停朝后窜的景物，一时间让我想起来半年前来西洲的时候。 那时的我，心里忐忑不安，对未来完全一头雾水。 短短半年时间，我便在西洲闯下了一份家业，如果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爹知道了，会不会后悔？ 就在我走神时，我耳畔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果然如今出行还是坐动车方便。” 我回头，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冲我微微一笑：“石会长好久不见。” 韩瑶！ “你怎么会在这？”我愣了一下。 “你说呢？”她微微一笑，“看来我们的交易要搁浅了。” 没想到韩家速度这么快！ 竟然还和我坐同一班动车！ 也就是说，我的行踪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回过神我才发现，周围的座位都已经换了人，那些人一看就是韩瑶的人。 “没想到，韩家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我笑着说。 韩瑶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微微一笑道：“不知道石会长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呢？” “当然是褒义。” “是吗？我们韩家找了这么久的水月观音，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出现在了金陵，对此我们却一无所知，何来消息灵通一说？” “韩家本身就在北方，对南方的消息不知道情有可原，而且我也是才刚得到消息。”我道。 “金陵作为江南鉴古协会的根据地，我这一趟过去，恐怕还需要石会长多多关照。” “你不是说，我们的交易做不成了吗？” 她笑了一下道：“旧的交易做不成，可以做新的交易，想必石会长不会拒绝？” 我盯着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我可是很有诚意的。”韩瑶说着，冲一旁的一个人招了招手，那人就递过来一个公文包。 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我：“石会长可以先看看。” 我拿过来，翻开看了起来。 第一页就是我妈的照片，旁边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基本上全都是关于我妈的资料。 不仅如此，还有天宝斋的一些信息。 我飞快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心里非常复杂！ 看完第一页，我往后翻，发现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石会长，这些资料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收集到的，不知道你对我的这个见面礼还算满意吗？”韩瑶微笑着看向我。 我把文件合起来，整理了一下情绪，看向她：“既然韩小姐诚意十足，我不介意继续和韩家合作。” 第159章 江北古玩，画中仙 盛世古玩，乱世黄金。 从七八十年代开始，江北古玩盛行，当时各个机构门派层出不穷。 这些门派机构，大多数都是通过当铺起家，而创办者也都是以前当铺里的朝奉。 天宝斋在那个年代是江北最有名的鉴宝门派，其下有七个弟子各个身怀绝技。 其中最有名气的莫过于柳婉如，之所以有名的原因莫过于两点。 其一，此女在字画鉴定上出神入化，而且本人也精通书画。 其二，此女外貌出众，让人津津乐道。 在她年方二十那年，凭借仿作唐寅的《嫦娥图》而名震四方。 也因此，便有了“画中仙”的外号。 柳婉如和其她女子不同，她从来不爱涂脂抹粉，平日基本上都是一身素装。 举手投足间，总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风情。 特别是为人处世方面，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别的鉴宝人有了名气之后，大多都是开设古玩店铺，可她不同，她有了名气后，却开了一家饭店。 这家饭店在当时江北古玩圈可谓是人尽皆知，饭店不大，三层小楼，其中一楼大厅，二三楼为包厢。 她找来的厨师也各有特色，据说有两位还是曾经的宫廷御厨。 那时候，江北古玩圈的人谈事情，要是不去柳婉如的饭店，别人都会觉得你不上道。 这家有名的饭店名为“画炉”，大厅里全都是清一色的桃花心红木桌椅，包厢内更是以紫檀木家具为主。 要说奢华，“画炉”当时在江北首屈一指！ 柳婉如压场的本领可不容小觑，每当盛宴华筵，有贵客临门之际，他都会亲自接待。 永远的一袭素色旗袍，像春日暖风，让人春风拂面。 只要她站在人群中，总会显得与众不同，一般的女人即便穿得再花枝招展，都不敢与她同框。 仿佛只要和她站在一起，别人的目光永远都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当然，来“画炉”的女人并不会因为柳婉如的出彩，而嫉妒，反而会不自觉地和她成为朋友。 柳婉如不仅让女人着迷，也让男人为之倾倒。 不少年轻俊杰，为博得美人欢心，都成了“画炉”的常客。 不过柳婉如对这些爱慕者都一视同仁，从来没见她私下和谁接触过，更没有听闻她和某个男子关系亲密。 她好像总是能把握住那个度，让每个人都把她当做朋友，当做知己。 “画炉”开业三年，在这三年间，无数古董藏家在这相互达成交易，其中不乏一些绝世珍品在这里易主。 那年柳婉如二十五岁，经营“画炉”并没有给她带来巨大的收入，毕竟“画炉”的消费非常平价。 有人算过，每年画炉的营收，也就刚好能支撑下去。 柳婉如开这么一个饭店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敛财，她是为了能够结识更多的人脉，和欣赏更多的古玩珍品。 “画炉”关门的那年，她遇到了一个人，此人不是江北当地人，而是外地来的。 这人文质彬彬，年纪也就比柳婉如大两岁。 有人说，正是因为他的到来，才让柳婉如有了关店的念头。 …… 那年，那天。 春雨绵绵，柔软细腻，如绸缎般飘落在大地之上。 雨滴敲打着窗户，伴随着轻柔的风声，营造出一种安静的氛围。 柳婉如倚坐在二楼靠窗的包厢，一边喝着花茶，一边惬意地盯着门口树枝上挂着的晶莹水珠。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那男人撑着一把黑伞，步伐轻盈地踏在潮湿的地面上，朝着画炉缓缓走来。 到了门口之后，男人将伞收起，露出了俊朗的面容。 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的裤管和皮鞋都已经被雨水浸湿。 不过他丝毫没有在意，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只要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柳婉如坐在楼上，清晰地看着这一切，她平静优雅的面容上，有了一丝疑惑。 也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那男子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她放下手中的青花茶碗，缓缓站起身从二楼包厢来到了一楼大厅。 “我找你们老板。”男人的声音在柜台响起。 服务员正想问他找自己老板做什么时，余光就瞄到了柳婉如。 “你找我？” 男人转头看向朝着楼梯上走下来的柳婉如，不由有些愣神，片刻后才道：“你就是画中仙？” 柳婉如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对服务员道：“上一壶龙井。” 两人来到一处四方桌前坐下，男人打量了一番柳婉如之后介绍道：“我叫石愿，石头的石，愿望的愿。” “石先生不是本地人？” “我是北方人。” “第一次来这？” “是。” “你找我有何事？” 石愿犹豫了一下，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听闻柳老板精通丹青之术，在古画上造诣非凡，这次我过来就是想要请柳老板帮我画一幅画。” 柳婉如拿过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幅《千里江山图》，此画乃是北宋王希孟所作，取景地是庐山和鄱阳湖。 这幅画的绘画难度极高，无论是在构图还是技法上，都不是一般人所能胜任。 “不知石先生为何要绘制这幅画？”柳婉如把照片放到桌上问。 “这个柳小姐就不用多问了……你开个价。” 要是放在平时，柳婉如肯定会婉拒，而今天，也不知道是她心情好，还是外面的细雨绵绵让她有了要绘画的冲动，她点头答应了下来。 “十天之后，石先生过来取画，到时我们再谈价格。”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上好的龙井茶端了过来，柳婉如缓缓站起身，微微一笑道：“这壶茶，算我的。欢迎石先生来江北。” 看着柳婉如款款离开，石愿忍不住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 他在心里暗叹：没想到传闻竟然是真的，江北画中仙，美貌若天仙…… 就是不知道，此女的丹青水平比不比得上她的美貌了。 收回心思，他自顾自倒了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便站起身撑伞离开，消失在春雨之中。 第160章 白韩两家，恩怨深 看着韩瑶递给我的这份关于我妈的资料，我的思绪好似也飘到了那个年代。 我没想到，我妈当年竟然开过饭店，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这个事情，她从来没和我说过，现在想起来，我竟对她一无所知。 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文件放进我的背包之中。 一旁的韩瑶，手里捧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我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到站，顿时有些无所事事。 “石先生，有话要和我说？” 韩瑶双眼盯着手里的书，开口问道。 “你这次去金陵要我怎么帮你？” 她合上手里的书，冲我微微一笑：“石先生觉得呢？” “你想借用我江南会会长的身份？” “江南会会长的身份在金陵的确有些分量，不过据我所知石先生这个会长也不过是有名无实。” 她抿了抿嘴，把手里的书放到桌上：“既然水月观音已经到了拍卖行手中，自然也就是价高者得。这个规矩，大家都懂。只不过，有些人并不想要韩家轻易地拿到水月观音，肯定会从中作梗，所以……” 不等她说完，我就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你是想要让我帮你们出面，把水月观音拿到手？” 她眉头一挑，眼神里多了一抹赞赏之色：“不错。我们韩家在暗，石先生在明。” “难道韩小姐就不怕对方识破？” “江南会和韩家一直都没有往来，至于对方会不会怀疑，这就要看石先生的了。” 这女人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让我出面去抢水月观音，到时候再转手给她。 “不知道韩家的对头是谁？”我问。 韩瑶沉吟了起来，似乎并不想说。 “如果韩小姐连这个也不告诉我，我恐怕很难出手……” “也不是不能和石先生说，只不过这个事情，一旦说了，恐怕会对石先生不利。” 我笑了一下说：“现在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了？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这合作也没有必要了。” 韩瑶轻轻地叹了口气：“那石先生想要知道什么？” “你们韩家觉得谁会和你们抢夺水月观音，这是其一。” 我顿了顿接着道：“其二，我想要知道韩家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找水月观音。” 说实在的，对于韩家的对手是谁，我还真不是很关心。 毕竟一江南会在金陵的势力，到时候只要稍微打听，肯定就能查出来，而我在意的是，韩家为什么这么执着找水月观音？ 这个水月观音对于韩家来说，为何这么重要？ 韩瑶面无表情，我完全看不出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对于韩家的一些情况，想必石先生也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至于韩家的对头，明面上的就有两个，一个是司徒家，另外一个是白家。” “不过这次我得到的消息，司徒家并没有来金陵，看样子也不打算过来掺和这个事情，至于白家，在一周之前已经动身，现在十有八九已经到了金陵。” 我眉头一挑：“白家什么来头？” 韩瑶和我介绍起了这个“白家”的来历。 白家，自创立以来，一直是燕京城内有名的古玩世家，也是拥有强大势力的家族之一。 白家在燕京的地位和影响力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家的家族成员不仅拥有高超的古玩鉴定和收藏技艺，而且更是政商名流中的佼佼者。 他们能够巧妙地运用自己的古玩知识和资源，深度渗透在各个领域中，并利用这些资源和关系，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和影响力。 在一些方面，白家的意见和建议往往能够对一些决策产生重大影响，并且白家自身也能从中受益。 商业方面，白家则拥有广泛的商业渠道和资源，经营范围遍及燕京各地，并积极参与各种商业活动和交易。 除此之外，白家在文化界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们对于文物古董的研究和保护方面有着深厚的造诣，经常与各大博物馆、文化机构和知名学者进行合作和交流。 同时，白家的家族成员也是文艺、书法、绘画等方面的高手，他们的艺术造诣和品味在燕京文艺界也是数一数二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不由有些吃惊，忍不住问：“既然白家这么厉害，那你们韩家……” 她冷笑了一下道：“白家虽然在燕京能够压韩家一头，不过也只是限于燕京，而在海外和北方，我们韩家的实力完全碾压白家。” 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想：什么白家、韩家，不都是在北方的势力大吗？现在可是在南方。 对白家有了一个了解之后，我便等着她和我说水月观音的情况。 韩瑶也是一个聪明人，显然是猜到了我的心中所想，开口说：“水月观音涉及到韩家祖上的名声，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我也不方便多说。石先生只要知道，水月观音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一件古董，价值也仅限于在古董范围内，可对于韩家来说，这关乎韩家的荣誉。” “据我所知，水月观音是唐朝时期的物件？难不成韩家在唐朝时期就已经名声显赫了？” “何止是在唐朝……”韩瑶话到一半，忽然就闭口不言。 我心头一跳，刚才我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韩家历史竟然如此悠久？ 何止是在唐朝？ 问题是这唐朝的物件，怎么就关乎韩家的荣誉了？ 我还是有些不太理解，不过看韩瑶的样子，即便我再继续追问，她也不可能多说半句。 至于白家想要拿到水月观音的目的，依我看似乎也是在想办法打压韩家。 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韩家找水月观音的目的。 就好比，看到对手在意一件东西时，不管那东西有没有用，只要拿到自己手里，肯定是对自己有利。 白家十有八九，就是这种想法。 看来这一趟回金陵，想要拿到水月观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161章 暗流涌动，江南会 动车还没到金陵，韩瑶就提前一站下了车，临走前她给了我她的联系方式。 到金陵站，我从动车站出去，一个年轻人就迎了过来。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黄牛，结果他一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石天行？” “你是？” 我打量起眼前这个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人，他穿着一身休闲服，脸上挂着笑容。 “我是梁长博，梁砚泉是我爸。” “梁副会长的儿子？” “对！”他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把我手里的背包拿了过去，“我爸让我过来接你，走。” 我没想到梁副会长竟然还让自己儿子过来接我，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如此看来，我来金陵的事情，总会这边应该是知道了。 跟着梁长博上了一辆宝马车，我坐到副驾驶，他递给我一瓶水：“我可是听好多人说起过你。” 我拿过水问：“说我什么？” “你可是江南会历代以来，最年轻的会长。” 我苦笑道：“就只是说了这个？” 他讪讪一笑道：“当然也说了其他的，不过你也别当一回事。我爸说了，你虽然年纪轻，不过为人很不错，让我多和你亲近亲近。” 我就知道，江南会里有几个会说我好话的？ 现在我还记得当初白姨带我过去的时候，梁副会长宣布我接任江南会会长一职时，那些人的表情。 不说总会这边了，就西洲分会，我刚过去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待见我？ 说白了，大家都觉得我不配坐这个会长的位置。 其实我心里何尝想坐这个位置？ 车子从环城路来到了金陵城区的一处别墅区，开进去后，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梁长博热情地帮我拎着东西，带着我进了别墅。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梁砚泉，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长者。 那两人，我有点印象，也是江南会的人，只不过叫什么名字我并不知道。 “小天来了？”梁砚泉身着一身白色唐装，站起身朝着我走了过来。 “梁叔。”我开口道。 他满脸笑容：“怎么样？在西洲这些日子还习惯？” “挺好的。” “本来我是打算抽时间去看看你的，可是一直走不开。” “梁叔有心了。” 正在我们聊着之际，那两个坐在沙发上的长者，便站起身告辞，招呼也没有和我打。 “坐。”梁砚泉示意我坐。 我们面对面坐下来，梁长博给我倒了一杯茶：“爸，晚上在家吃饭还是出去吃？” “小天来了，自然是出去吃。回头你把小天的住处安排一下。” “好！” “梁叔，住的地方就不用了，我回家住。” “哦？”他有些意外，“你在金陵有房子？” “我白姨的房子。” 闻言，他点了点头：“那行，长博住的地方就算了，你去预订餐厅。” 本来我想说，其实在家里随便吃点就行，不过看到梁砚泉如此热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梁长博走了之后，梁砚泉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梁叔，这次你让我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天，这次让你回来不是我的意思……是会里其他人的意思。” “哦？”我不动声色地道，“让我回来的目的是？” “你现在不是还在上学吗？会里很多事情你也顾及不到，你不在的这半年时间，很多事情虽然都是我拿主意，可是下面还是有很多不满的声音……”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这是想要让我退位？ 我之前还想着说，这个会长的位置，坐到年底，估计就会有人要有异议。 没想到，这才半年时间，有些人就不乐意了。 白姨临走的时候叮嘱过我，即便我不想做这个江南会会长，也得做满一年。 当时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现在想来，我已经大致猜到了白姨为什么要这么说了。 她是想用江南会的光环来保护我。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光环”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的好处。 话说回来，会长的位置，我不想坐是我的事，可是要逼着我退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梁叔你的意思是？” 梁砚泉叹了口气道：“我的意思当然是尊重前会长的决定，毕竟你是前会长钦点的人。自古以来，江南会都没有因为下面不满，而让会长退位之说……” 我微微一笑：“梁叔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也表个态，这个会长的位置，并不是我抢来的，如果想要让我退位没问题，谁让我坐得这个位置，就让谁来让我退位！” 梁砚泉道：“小天，你也别想太多，只要龙头玉符在你手里，没有人能逼你退位，除非江南会解散。” 听到他这一番话，我心里不由一暖。 对于梁砚泉我还是比较有好感，毕竟当初只有他对我客客气气，也是他力排众议，让我坐上了会长的位置。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白姨对他也比较尊重。 既然是白姨尊重的人，那我自然也不可能说对他有什么敌意。 “这次你回来，正好开个会，到时候我帮你镇场，把那些非议的声音压下去。” “多谢梁叔。” “你和我客气什么，你白姨之前还让我多多照顾你，只可惜我人在金陵，你在西洲上学，也……” “梁叔，我这么大的人，自然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也别太担心。” 谈完这个事情后，我便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起关于水月观音的事。 “韩家在北方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这次水月观音忽然出现在了金陵，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 梁砚泉说：“小天，听说你和韩家有过接触？” “嗯。在西洲的时候，我为了帮毛会长出头，得罪过韩家。” “这个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梁砚泉道，“你这个事情做得没错，你也不用怕，韩家虽然在北方势力大，不过在南方江南会还没怕过谁！” 我和韩家的关系，我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毕竟知道的人多了，到时候我和韩家的买卖有可能就会泡汤。 第162章 咄咄逼人，来势凶 和梁砚泉吃完晚饭，我回到了金陵的住处。 虽然很久没有回来，不过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白姨的去向，我也问过梁砚泉，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不明白，白姨到底去了哪？ 为什么当初她走得这么急，如今半年多过去了，她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我赶紧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白姨肯定不会出事…… 坐在沙发上，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相框，里面有一张我和白姨的合照。 那个时候，我还在上高中，脸上神色非常稚嫩，白姨一袭白色连衣裙站在我身边，眼神里透露着一抹关爱。 “白姨……你到底在哪？” 我喃喃自语了一声，而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我猛地一怔！ 是白姨回来了吗？！ 我心跳不由加速，飞快地站起身去到门口，等我打开门时，却见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人，一男一女。 我眉头紧锁：“你们找谁？” 女人表情冷淡，男人开口道：“白寒音在吗？” 找白姨？ 这让我有些疑惑，白姨的住址知道的人并不多，可以说很少很少，当年在金陵的时候，别人找她都是去她的茶庄。 怎么今天忽然有人找上门来了？ “你们找她做什么？”我问。 这时一旁的女人开口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侄子。” “侄子？”女人有些诧异，打量了我一番又问，“她在哪？” “她不在家。”我说。 “她去哪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人。 见我不说话，那个男人递过来一张名片：“如果她回来，你让她打这个电话。” 我拿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有一个名字：白九。 这人也姓白？ 两人转身离开，我把门关上，走到阳台边，很快就看到那两人从楼道里出来，然后上了一辆黑色的野越车。 我心里有些疑惑，这两人是白姨什么人？ 难不成是白姨的亲戚？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这两个人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白姨的亲戚。 …… 在金陵待了两天，韩瑶就给我发了信息。 信息的内容是告知我，水月观音将在一个星期之后拍卖。 而江南会开会的时间，则是在今天。 晚上七点半，我换好衣服，从小区里出来，便上了梁长博的车。 他是过来接我去参加会议的。 一路上，他和我交代了一些事，还给了我一份参会名单。 看来这些应该都是他爸梁砚泉准备的。 我拿过来名单看了起来，上面的名字基本上都很陌生，只有其中两个名字比较有印象。 一个是步同济，金石堂的首席朝奉，前段时间还在南诏帮过我一次。 还有一个叫占翰林。 这个人就是当初白姨带着我第一次参加江南会的时候，别人都叫他“占老”的那个人。 此人当初处处针对白姨，最终还直接带人离会，我对他的印象也算是比较深刻。 “我爸说了，这次你过去不要有什么顾虑，到时候他会帮你镇场，有什么话你想说就说。”梁长博和我道。 我点头：“多谢梁叔了。” “天行……”梁长博咧嘴冲我一笑道，“我这么叫你没问题？” “都行。”我笑着说。 “我看你应该比我小，叫你石会长我总觉得有些别扭。” “那你就叫我石头，我同学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石头？”他微微一愣，然后瞄了我一眼，“这个称呼还真挺合适你的。” 我苦笑，心想怎么就合适了？ 车子很快出了城，来到了一个农家院，门口都是石子路。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十几辆车停在门口了。 下车后，梁长博带着我进去。 穿过一个走廊，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宴会厅。 此时宴会厅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梁砚泉此时正在和几个人聊天。 我一进来，不少人的视线就移到了我身上。 我直径穿过人群，去到了梁砚泉那边，他站起身笑着冲我点头，然后示意我坐到最里面的主位上。 这个主位是一把红木漆的太师椅，椅子上还垫了一个蒲团。 “人都到齐了？”梁砚泉开口冲众人说了一句。 很快便有人回应：“到齐了。” 而就在我准备坐到太师椅上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今天这个会，我看就没必要说太多了。” 闻言，我看过去发现开口的人正是占翰林。 那老头一头白发，穿着一件斜排扣长衫，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我就知道，这家伙今天肯定会找茬，只是没想到，我才到，他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占老，会前仪式还没进行……” “有那个必要吗？” 占翰林冷冷地盯着我：“姓石的小子，江南会会长的位置你也坐了半年了，把龙头玉符交出来。” 此言一出，我看到他周围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看样子这老家伙的拥护者还不少。 梁砚泉眉头紧锁：“占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是什么意思？我无非就是代表大家，表明一下意思而已。”占翰林一脸不屑的道。 “占老，你这话就有些过分了？”步同济站起身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我们两人还点头打了招呼。 “什么时候轮到金石堂的小辈来教育我了？”占翰林气势汹汹的道，“就算是你叔叔来了，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步同济脸色难看，一时间有些下不去台。 见状，我缓缓从身上掏出了龙头玉符：“江南会众人听命。” 这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梁砚泉愣了一下，很快便拱手行礼。 其他人左右环顾一下，除了以占翰林为首的人之外，其他人也都纷纷行礼。 自古以来，龙头玉符代表着江南会的绝对话语权！ 玉符一出，众人听命，江南之地，更无不从！ 第163章 唇枪舌剑，尔来战 江南会传承至今，龙头玉符代表着绝对的话语权。 这是历代定下来的规矩，只要会长手持玉符，即便有人再有意见，也得听从！ 江南会成立至今，其影响力不容小觑，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雨都经历过。 而之所以现在还存在，是因为团结。 这一点，所有人都是打心里认同。 毕竟这事关每个人的利益。 我看向占翰林：“怎么？占老不认龙头玉符？” 他面色难看，冷冷地盯着我：“黄口小儿，不要以为你拿着龙头玉符，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放肆！”我冷喝一声，“怎么？你是在质疑龙头玉符？还是说，你想要叛离江南会？！” 此言一出，他脸色更加难看。 不少人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如果你想叛离江南会，我给你机会！只要你开口，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江南会的成员。”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叛会了？” “那为何你看到龙头玉符无动于衷？”我冷冷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不过这会长的位置可不是我偷来抢来的，而是前任会长传给我的。龙头玉符，也是在大家的见证之下，交予我手中。于情于理，我都是江南会的会长！” “哼！”占翰林冷哼一声，“会长？那我请问石会长，你对江南会做了什么贡献？你凭什么要让我们听你的？” “贡献？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谁贡献大谁就能做这个会长了？” “当然！” 我笑道：“那请问会中谁的贡献大？” 他愣了一下，一时间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 谁的贡献大？ 这可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他虽然有一些拥护者，可是他也不敢说自己对江南会的贡献最大。 而且这本身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你怎么回答都回答不了。 历代江南会，要说贡献，那肯定是早期的一些成员。 就拿江南会的历代老会长来说，谁能比他们贡献大？ 这老家伙，总算是掉到我的坑里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说，你觉得你的贡献大？”我淡淡地道。 占翰林死死地瞪着我，气得胸口起伏不停。 我生怕这老头一下子没缓过气来，直接被气死了。 “你的贡献能大得过历代的老会长吗？”我又开口问了一句。 “你……” “我什么？”我接着说，“你口口声声让我交出龙头玉符，又说我不配做会长。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就是想自己做会长，我说得对不对？” “黄口小儿，一派胡言！”占翰林气得咬牙切齿。 “按照江南会的规矩，会长之位，是由现任会长亲自挑选。这个规矩可不是我定下来的！” 说到这，我顿了顿，提高了音量：“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了，只要我还是江南会的会长，我就不会把会长之位给你！” “砰……” 这话一出，原本还站着的占翰林瞬间直接倒在了地上。 说实在的，看着他晕倒的时候，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这老头也太不经折腾了？ 梁砚泉见状，赶紧冲我使了个眼色，一时间会场变得混乱起来。 看着占翰林被抬出去之后，梁长博来到我身边低声道：“走……” 他拉着我就从一旁的侧门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也将梁砚泉的后半句话也关了起来：“今天的会议到此结……” 梁长博把我带到一间包厢，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肯定是他爸梁砚泉让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过了十几分钟，梁砚泉推开门走了进来，他面色凝重，看向我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 “梁叔，你有什么话就说。” “小天……你今天做的有些过了。” 我不以为然地道：“梁叔此言差矣，我今天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且要不是他占翰林咄咄逼人，我也不可能针对他。” “唉……你不应该这么冲动，这占翰林是三代元老，他在江南会的资历和我相当。而且此人，心胸狭隘，你这次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气成这样……回头……”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了，梁砚泉是怕占翰林私底下报复我。 “梁叔，我历来做人的原则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敬我三分，我便让人一尺。我不认为，自己今天做得有什么不妥。如果他要私下来找我麻烦，我也不怕。” “可是，你这么一搞，回头恐怕会有更多的人对你做会长有异议了……” 我嘴巴上不说，不过心里却不以为然。 有异议就有异议，我才不在乎。 当这个会长，我到现在也没拿到什么好处，我凭什么要在意？ 如果说江南会对我足够尊重，给到我一定的实权，那我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梁长博开车把我送回去的路上，好几次他都瞄向我。 “梁哥，你有话就说。” 他笑了一下道：“虽然我爸说你今天做得有点过，不过我倒是觉得非常解气。” “哦？”我有些意外。 “那个占翰林仗着自己是江南会的老人，以前可没少找我爸麻烦，以前我小的时候，他还教训过我……” 没想到，那老家伙这么惹人恨。 “不过石头，我得提醒你一下。这占翰林手底下很多人都是……” “都是什么？”我问。 “都是土夫子……那些家伙全都是亡命之徒，要是到时候他让那些人来找你麻烦……你得自己多加小心。” 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占翰林竟然是个“斗头”。 所谓的“斗头”就是一方的倒斗头目。 “怪不得那老家伙身上看上去阴气森森的，原来是个斗头。” “你还知道斗头？”梁长博笑了一下看向我，“我还以为你对这一行一无所知呢。” 我心里不由苦笑，难怪我在江南会这么不受待见，敢情所有人都把我当小白了？ 不过想想也是，除了在西洲分会露过一手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对我也一无所知。 算了，这会长只要坐到年底，到时候爱谁做谁做去！ 第164章 另有隐情，不知情 梁长博把我送到家门口，我下车和他告别后，便上了楼。 来到门口，我正准备开门之际，却发现门锁有些异样。 我愣了一下，仔细观察一番，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 这个痕迹并不大，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我把耳朵轻轻地贴到门上，仔细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才用钥匙把门打开。 谁会来撬门呢？ 难不成是占翰林已经让人来找我麻烦了？ 不可能这么快？ 知道这个地址的人可不多…… 难道是之前来找白姨的那一男一女？ 进屋后，我将门关上。 打开灯，看着一切如常的客厅，我正准备去房间查看一番时，忽然闻到了一股烟味。 阳台的窗户是开着的，如果有人在屋子里抽烟，烟味并不会留存多久。 除非…… 那人还在屋子里！ 想到这里，我立马提高警觉。 走到厨房，我抽出放在刀架上的一把日式菜刀，握在手中，将手放在身后，这才朝着房间门口走了过去。 缓缓地拧开房间门锁，我猛地一推，打开门的瞬间一个拳头就朝着我脸上砸了过来！ 还好我提前有准备，躲过拳头，直接一刀就朝着那只手划了上去。 对方或许也没想到，我手里竟然有刀。 瞬间，鲜血四溅！ 也就是在这时，我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是个女人！ 而且还是前两天来找白姨的那个女人。 就在我愣神之际，对方一掌打在了我胸口！ 这一掌力道可不小，而且从对方出手的动作来看，她用的应该是八卦掌。 我胸口一痛，整个人朝后退了两步，那女人侧身一闪冲出房间，就朝着门口跑去。 想了想，我把手里的刀丢到地上，一个健步冲过去拽住她的肩膀。 她身子一躬，转身一绕，想抓住我的手。 我哪会让她得逞，我单臂一展，鹤形一出猛地打在她的肩头。 “形意拳？！” 女子惊呼一声，朝后退了两步，阴晴不定地看着我。 “你偷偷摸摸来我家做什么？”我问。 “你和白寒音到底什么关系？”她冷冷地问。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我是她侄子！” “侄子？”她冷笑道，“你觉得我信吗？”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来这里的目的，你就别想走了。” 女子脸色犹豫，被我用刀伤到的手臂还在滴血。 俗话说，乘胜要追击！ 我不再和她多言，心想着先将她拿下再说。 我虚晃一拳，就朝着她受伤的手抓去，结果她似乎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躲开之后，贴着我手臂绕到了我身后！ 我刚想转身，就感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我后脑勺：“不要动！” 我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女人居然有枪？！ “在动，我就一枪打死你！”女人冰冷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奶奶的，不讲武德！ 很快我感觉那个硬邦邦的东西离开了我的后脑勺，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等我转过身时，那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这时，我正好瞄到了掉在鞋柜边上的一只高跟鞋。 那是白姨的鞋。 看着那只鞋，我忽然意识到什么！ 刚才顶着我后脑勺的根本不是枪，而是一只高跟鞋！ 想到这里，我拉开门冲出去的时候，哪还看得到半个人影。 我不甘心，顺着安全通道跑下楼。 等到了楼下时，只看到一辆野越车的汽车尾灯…… 失算了！ 要是那女人有枪的话，我开房间门的时候，她就可以直接掏出来了，还用得着等到最后？ 果然，有时候想象力太丰富，也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家，我把高跟鞋放回鞋架，坐到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相框，发现里面的相片竟然被人撕了！ 原本我和白姨的合照，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这女人有病？！ …… 第二天，韩瑶打电话来给我约我见一面。 我们在一家咖啡馆碰头。 这家咖啡馆，冷冷清清，我进去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 我走过去，坐下来，她冲我微微一笑：“喝什么？” 我看着她面前的那杯黑漆漆的美式咖啡道：“你不觉得苦吗？” “我喜欢原汁原味。”说着她还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我点了一杯拿铁，然后问她：“说，找我来什么事？”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白家这一次派来金陵的人，这是他们的资料，你看一下。” 她递给我一个文件夹。 我拿过来，刚一翻开，就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女的正是昨晚和我交手的那个，而那个男人则是给过我名片的白九！ “你好像认识他们？”韩瑶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我微微一愣，赶紧摇头：“不认识。” 她笑了一下说：“我没想到是白家会让他们兄妹两过来，看来这次他们是铁了心要和我韩家抢水月观音了。” 昨晚上和我交手的那个女人叫白露，资料上说她是白家三小姐，而那个白九是她的堂哥。 白家？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白姨也姓白，这兄妹两来找白姨，难不成白姨也是白家的人？！ 不对啊! 韩瑶说，白姨帮过韩家，如果白姨是白家的人，他怎么会帮韩家呢？ “有什么问题吗？”韩瑶问。 我摇了摇头：“韩小姐，我想问一下，你说当年我白姨帮过你们韩家？” 听到这，她微微一笑看着我：“看来你对你白姨也不是很了解嘛。”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地说：“白寒音是白家的人。” “嗯？”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白家的人怎么会帮我们韩家？” 我没有说话，她放下咖啡杯道：“因为你的白姨是白家的私生女，在她小时候，她和她母亲就被白家逐出家门……后来她母亲还因为白家而死。可以说，白家是她的杀母仇人……” 韩瑶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是那句话，我们韩家和白小姐是友非敌……” 第165章 不是冤家，不上门 我仔细看着手里的资料，思绪乱飞。 如果按照韩瑶这么说，那白露为什么还要来找白姨？ 还是说，她是想要过来对付白姨？ 还有，白姨当年急匆匆地离开是为了什么事？ 是不是也和白家有关？ “那个拍卖行我已经调查过了，其背后除了有江南会撑腰之外，还和其他几个外贸公司有联系。”韩瑶淡淡的说着。 “江南会？” 她微微一笑：“石会长，这次就得看你的了。” 我眉头一皱问：“水月观音不是要放出来拍卖吗？只要到时候你们韩家出的钱够多，自然也就能拿下水月观音，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呢？” 韩瑶幽幽地看着我，嘴角依旧挂着笑容，从她的笑容中，我反应过来：“你是怕白家故意抬高价格？” 她依旧沉默，不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韩家想要拿到水月观音，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而白家想要给韩家添麻烦，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第一，用高价拿下水月观音，到时候再找韩家谈判，最终逼迫韩家就范。 就好比，如果水月观音被白家拿到手，到时候白家作为交换，让韩家把燕京的一些利益让出来，到时候韩家自然就陷入了两难。 第二，若是韩家对水月观音势在必得，那白家只需要抬高价格，让韩家以天价拍下水月观音，这样韩家自然会元气大伤。 如果白家再和江南会联手，把溢价进行分配，到时候白家不费吹灰之力，不仅捞了好处，还让韩家吃瘪。 可以说，现在无论哪个选择，白家都是占据上风。 “韩小姐，现在的形势对于韩家来说很被动……”我淡淡的道。 韩瑶点头：“如果这次没有石会长，情况对于我们韩家来说，的确很被动。不过有了石会长，一切的情况自然也就不同了……” 说到这的时候，她嘴角微微上扬。 “韩小姐有对策了？”我问。 “白家如何和江南会合作，那水月观音自然会转移到江南会中……” 她掏出三张照片放到我面前：“这是江南会在金陵的办事处。” 我看着桌上的照片，微微一笑道：“韩小姐，是想让我去把水月观音偷出来？” “不是偷。”她摇头说，“是调包。” “韩家人才济济，难道不会自己出手吗？” “金陵作为江南会的地盘，加上这次又有白家插手，想要动手难度极大。我们需要一个人配合……” 不等她说完，我接着她的话说：“这个人不仅要能接触得到水月观音，还要值得信赖……” 她笑着点头：“和石会长做事，果然省事得多。就是不知道，石会长愿不愿意帮韩家这个忙了？” “我想要多加一个条件。” “哦？”她眉头一挑。 “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还要知道关于我白姨过去的事。” “没问题。” 白姨之前和我说过，关于我爸妈的事情，不能张扬。 岳老二也提醒过我。 所以我想要明目张胆地去调查他们的事情，先不说能不能查到，到时候肯定会搞得众所周知。 韩家本来就清楚我的情况，而且知道的也比较多。 和他们合作，如今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江南会会长之位，先不说没有任何好处，就占翰林对我的态度，我就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好感。 既然如此，我还犹豫什么呢？ 帮韩家弄到水月观音，至于事后就算被发现，大不了我让出会长之位，从此与江南会一刀两断。 想清楚利弊后，我离开了咖啡馆。 回到家，我正准备开门，看到掉在地上的纸片，不由眯起了眼。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特意拿了一张指甲大小的纸片夹在门缝之中，只要有人开过门，纸片自然就会掉到地上。 看来白家的人还真是不死心啊，昨晚刚来过，今天怎么又鬼鬼祟祟地摸过来了？ 既然来了，那这次就别走了！ 掏出钥匙，刚打开门，一把匕首就顶在了我的脖颈处。 朝屋里一看，好家伙，竟然有五六个人，全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问。 坐在沙发上，一个身着休闲装的男人，将手里的烟蒂丢到了地上，然后站起身，用脚尖踩灭：“龙头玉符在哪？” 看着乱糟糟的屋子，我心头一跳，随即明白了过来。 这群人不是白家的人！ 想要找龙头玉符，那自然就是江南会的人了！ 而江南会中，和我有冲突的，那就只有那位——占老了！ “占翰林让你们来的？” “小子，如果不想死，把龙头玉符交出来。”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冷冷地盯着我。 他一过来，我就闻到了一股子的土腥味。 这些家伙看来都是土夫子！ 盗墓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狠人，很多人手里都见过血。 毕竟要是胆子不大，心不够狠，也就不可能去盗墓。 “想要龙头玉符？”我笑了一下，“行……我给你们。” 说着我就伸手假装去身上掏东西，对方见状也没有多想。 忽然！ 我用手肘猛地砸在我身后那人胸口，借势，将放在我脖颈处的匕首夺下，一个正蹬将那领头的人踹飞了出去。 这一切速度极快，搞得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领头那人狠狠地砸在人群人，我将身后的人猛地一把拽过来丢了过去，拉开大门，就直接冲了出去。 屋子里空间小，动起手来不方便，加上我可不想把房子弄得乱七八糟。 顺着安全通道冲下楼，我本想着把那些人引到外面人少的地方去，可谁知一辆越野车就一下子就停到了我身前。 白露坐在驾驶室，淡淡地冲我道：“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这女人搞什么名堂？ 朝后看了一眼，那些土夫子已经陆陆续续追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我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后座。 车子瞬间驶出小区，飞奔到了马路上。 透过后视镜，我看着开车的白露，问：“你要带我去哪？” “去个安静点的地方。”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第166章 适合自己，才最好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在一座桥边停了下来。 这地方没有什么车流量，行人也少得可怜。 “你找我做什么？”我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白露问。 “你到底是谁？”她问。 我笑了一下说：“难道白家连我的身份都查不到？” 她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然后道：“你和白寒音到底什么关系？” “还要我说几遍？我说了，我是她侄子。” “你爸妈是谁？” “你管得着吗？”我没好气地说，“我白姨和你们白家本来就形同陌路，你们找她想做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说：“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没说话。 片刻后，她道：“她虽然早已被白家逐出家门，但是她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我的二姐……” “这么说，你和我白姨关系很好了？我怎么没听她提过你？” 白露眼底闪过一抹暗淡之色，问：“她真的一次都没提过我？”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 看得出这个白露的确和白姨有一定的姐妹情，只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我现在完全不清楚。 白姨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家里的事。 如今，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我也有点拿不定主意，到底要如何对待这个白露。 要是她和白姨关系匪浅，我交恶了她也不太好，可要是她和白姨没有什么很深的关系，我和她走得太近也不适合。 想了想，我拉开车门就要下车，可谁知道车门竟然被锁住了。 “你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什么？” “我二姐真的一次都没提过我？” 看着她的眼眶有些微红，我想了想说：“白姨很少和我说关于她家里的事……” “那你怎么知道她和白家的关系。” “我听别人说的。” “别人？”她不由皱眉，“哪个别人？”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现在要下车，请你把锁打开。” 她眼珠子转了转说：“今晚上去找你的那群人，是占翰林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道。 “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剩余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她便打开了车门锁，我拉开车门跳下车。 一下车，白露就一脚油门，直接离开。 看着远去的汽车尾灯，我开始思索起来。 既然占翰林已经一点情面不讲，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掏出手机，我拨通了梁长博的号码。 “梁哥，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我有事找梁叔……” …… 看着坐在我对面沙发上的梁砚泉，我眉头紧锁，装作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梁叔……” “小天，这个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怎么交代？”我问。 “如果这个事情真的是占翰林所为，按照江南会的规矩，定会严惩！” “怎么？到现在梁叔还觉得，这个事情不是占翰林指使的？” 梁砚泉一脸为难，片刻后道：“小天……如今江南会内部占翰林的势力已经今非昔比，如果硬要和他起冲突，我怕到时候……” “到时候江南会会四分五裂？”我接着他的话说。 “不错！所以，我希望小天你以大局为重，这个事情……” “梁叔，那我也就直说了。” 我顿了顿，道：“从我坐上会长的位置，江南会有没有给过我实权？而我有没有利用会长的职务，做过对江南会不利的事？” “好！大家不认可我这个会长，那当初就别让我坐这个位置！我在西洲的时候，西洲分会出事，我有没有坐视不理？孟家有事，岳华找到我，我有没有出面？韩家上门找麻烦，我有没有站出来？” 一番话下来，梁砚泉面色为难，我接着说：“反观江南会呢？任何事情都不通知我，用得着我的时候才找我，用不着又有几个人记得我这个会长？” “小天……” “让我交出龙头玉符没问题，不过他占翰林要是想要做会长，还是那句话，我不可能同意！” 梁砚泉深深叹了口气，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见火候差不多了，我开口道：“梁叔，你觉得这会长之位谁来坐最合适？” 听到我这么说，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我。 “小天，你的意思是？” “会长我可以不做，不过我也不可能让占翰林做，如果梁叔愿意，我可以把会长之位让给你。” 梁砚泉一怔，有些愣神。 在过来的路上，其实我就已经想清楚了。 这个会长对于我来说，一点用没有。不仅没用，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与其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如让出去。 在江南会中，梁砚泉给我的感觉还算不错。 从一开始他力排众议，将我推上会长之位，到现在，他虽然没有给我多大的帮助，不过对我也算是客气。 我不妨，把会长的位置给他，到时候让他和占翰林去相互牵制。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用这个会长的身份拿到水月观音…… “梁叔，如果你做会长，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我开口道，“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梁砚泉眼神很复杂，喜忧参半，看得出他的确是想坐会长这个位置，但同样的也有顾虑。 “如果……”他开口道，“如果小天你把会长的位置让给我，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心里一喜，不过面不改色接着道：“梁叔可以将我调任西洲，而且我在西洲上学，西洲分会的事情也能照应一二。不过这一次我要的是实权，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有名无实……” “你想坐西洲分会会长？” 我点头。 总会会长对于我来说作用不大，但是西洲分会会长的位置，对于我来说可就不同了。 我目前的产业都在西洲，如果能彻底掌控西洲分会的所有事务，再有金家帮忙，到时候我就能彻底在西洲立足。 看似我吃亏，其实对于我来说，目前这样才是最有利的结果。 这样既能独善其身，又能借势而为！ 梁砚泉叹了口气：“历来就没有说会长退位，而去坐镇分会一说……这个事情有待商议……” 第167章 偷梁换柱，打配合 梁砚泉说他需要时间考虑，让我不要着急。 对此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会长之位的事情处理好，我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起关于水月观音的事。 “梁叔，我在西洲的时候，听说水月观音出现在了金陵？” 他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本来我也是想这几天和你说的……白家前几天派人来过会里，当时我和其他理事一起接见的他们……” 据梁砚泉说，白露兄妹俩找到江南会，直接挑明了来金陵的目的。 果然和我之前猜想的一样，他们想要从中作梗，让韩家上钩。 拍卖会由江南会主持，一旦韩家的人现身，白家自然也就会出面。 到时候韩家如果想要得到水月观音，就必定要大出血。 “白家的意思是，一亿以内，如果韩家不出手，白家就会拍下水月观音。其中的溢价归江南会和拍卖行所有。超过一亿，白家便不再争夺水月观音，其中超出的溢价，白家要一半……” 听到梁砚泉这么说，我心里不由嘀咕起来，这白家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不过韩家也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韩瑶那女人，早就已经算好了对手要用的招式，甚至还想来一招釜底抽薪。 “水月观音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 梁砚泉道：“已经从拍卖行转到了会里管南街的办事处。” “梁叔，你说这韩家这么心急找这个水月观音做什么？”我试探着问。 他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从白家那边的态度来看，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韩家对这个水月观音极为看重，据说已经找了好几年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问，而是道：“我能去看看那个水月观音吗？” “你想去看看？”梁砚泉有些意外。 “嗯，主要是有些好奇。” “你是江南会的会长，自然有权过去查看。” 我苦笑道：“梁叔，我马上可就不是会长了……” 梁砚泉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从梁家出来，我拨通了韩瑶的电话，要到了她的住址后，我便直接打车过去。 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韩瑶穿着一身便装，悠闲地倚靠在沙发上。 “东西呢？”我问。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你查出水月观音在什么地方了？” “嗯。你把赝品给我，我想办法调包。” 她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你等我一下。” 几分钟之后，她从卧室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套便装，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格外不同。 一只手拿着一个单反相机，另外一只手拎着一个女士挎包。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这是干嘛？” “当然是和你一起过去。” “你要和我一起去？” “嗯。” 她走过来，递给我一个证件，我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个记者证。 “我以记者的身份跟你过去，不会引起怀疑。到时候你只要配合我，我就能将水月观音调包。” 我抿了抿嘴，心想这样也不是不行，反而让我省事了。 从酒店出来，我们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开车的自然是韩瑶，而我坐在副驾驶，给梁砚泉打了个电话过去，和他说现在就要去看一看水月观音。 他在电话那头和我说：“行，我通知一下那边，你直接过去就行。” 车子开到一处写字楼，从车上下来，我和韩瑶走了进去。 一到大厅，一个年轻男人就迎了上来：“是石会长？” 我看向他，他接着说：“我是小王，副会长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我是过来接你的。”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这是我头一次来江南会总会的办事处，据小王介绍，这栋写字楼的10到15楼都是江南会买下来的，楼里存放着很多古玩珍品。 没想到江南会竟然这么有钱，这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不过同样的，也让我心里有些郁闷。 自己做了半年多的会长，连江南会的一些具体事务都完全没有了解。 这个会长做和没做，完全没什么两样。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来，小王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门口还有两个保安，和一个安检门。 通过安检门，是一个很长的走廊，在走廊的两边有很多办公室。 小王说，这一层存放的基本上都是需要修复和保养的古董。 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双开门房间前，小王用胸卡在门上的电子锁刷了一下，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展厅，展厅中有很多独立的玻璃展柜，每个展柜里面都放着一些古董。 小王把我们安排到靠窗的一个区域坐下，然后说：“石会长，请稍等，我这就去取水月观音。” 我点了点头。 一路上韩瑶都没怎么说话，这时她拿起手里的单反相机，冲着我拍了一张照片。 “你干嘛？” 她笑了一下说：“给你拍张照。” 我身子前倾，低声说：“摄像头看到了没？” “看到了……” “那你准备怎么弄？” “一会你挡在我前面，只需要五秒我就能搞定。” “你确定？” “确定！” “好！” 小王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托盘，而在托盘上正是水月观音。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实物，不得不说这水月观音的做工非常精湛。 他把托盘放到我们面前的桌上，递给我一双白色的手套：“石会长，麻烦您把这个戴上。” “好。” 我拿过手套戴上之后，韩瑶就拿起单反相机开始拍照。 对此，小王也并没有过问。 “咦，那个镜子是……”我指着不远处一个展柜前的铜镜道。 小王笑了一下，开始和我介绍起来：“那是拍卖行拿过来给我们鉴定的，已经看过了，是宋朝的，市场价应该在两百万左右……” 我站起身，手在身后比画了一下，挡在了桌前，和小王站成了一条线，嘴上不停地找话题，而心里却不由开始默念起来：一……二……三……四……五…… 第168章 调虎离山，心愿了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从写字楼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和小王挥手再见。 上了车，韩瑶启动车子，很快上了马路。 “韩小姐，看来咱们这次这个买卖……” 我心里舒爽，刚开口却不想被她打断了：“不是……” “嗯？”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看向她的时候，只见她脸色阴沉。 “什么意思？”我问。 “刚才那个水月观音有问题！” 我猛地一怔：“开什么玩笑？！” 她转过头，看向我指了指后座的的手提包。 我转过身，将后座的手提包拿过来，把里面的水月观音像放在手中。 这观音像刚入手，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工业痕迹太过明显，而且很多线条也很粗糙。 “这是你调包过来的水月观音？” “不是，我根本就没动手。”韩瑶道。 我脑子飞快地旋转起来，片刻后道：“你是说，江南会的那个水月观音是赝品，被你察觉出来了，所以你没动手？” “嗯。”她点头道。 “怎么可能？” “这是事实！” 见韩瑶说得如此肯定，我想了想说：“难道是白家知道我们要调包，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不可能！”她道，“水月观音是你们江南会的东西，他白家怎么可能私自调换？而且那个水月观音说是赝品也不正确。” “什么意思？” 她一脚刹车，猛地将车停在路边：“江南会的水月观音不是我韩家要找的那尊……” “不是你们韩家要找的那尊？” “那尊是明代的仿品……”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韩家要找的是唐朝的水月观音，而江南会的那尊是明代有人仿制出来的水月观音。 虽然有些绕，但事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刚才你动作这么快，你怎么辨别出来的？”我问。 她抿了抿嘴，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沉吟了起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过了好几分钟，她眼睛忽然瞪大，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人想要调虎离山！” 我越听越迷糊，完全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放出水月观音的消息，吸引韩家和白家的注意力，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是谁？” “石先生，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我现在要马上回燕京。”韩瑶看着我说。 “结束？那……” “你放心，虽然这次没有拿到水月观音，不过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回头我会让人把你母亲和你父亲的资料整理好，送过来给你。”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喜：“你说真的？” 她点头。 虽然我心里疑惑重重，但能够得到我爸妈过去的资料，这对我来说可谓是好事一桩！ 至于韩家为什么要找水月观音，还有韩瑶说的那个“他们”是谁，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 “那些资料什么时候能给我？”我问。 “两周之内，我会把我调查出来的所有资料给你，不过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有些资料并不全，我现在也抽不开身，所以……” “谢谢！”我由衷地感谢道，“你能把你现在有的资料给我，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 她笑了一下说：“不过有一个事情，我觉得还是得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 “五大家族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谢你的提醒。” 这么久了，总算是能知道我妈的过往了！ 至于我爸的事情，现在不急，只要知道我妈的过往，到时候再顺藤摸瓜，总会找到我想要的！ “还有你白姨的事，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问白家。”韩瑶道。 “白家？他们会告诉我吗？” 韩瑶笑了一下说：“你可以和他们交换。” “用什么交换？” “这次白家过来金陵无非是冲着韩家而来，如果你提前和他们说，韩家已经走了，而那个水月观音并不是韩家要找的……这个消息用来交换你白姨的消息，我想他们不会拒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韩家不是和白家是死对头吗？”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如果白家的注意力还放在金陵，到时候恐怕对韩家也会不利……有时候，敌人也不一定是敌人。” 这韩瑶说话总是不清不楚，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具体的事情，我不能和你多说。” 我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也不再多做纠结。 “石先生，保重！” “再会。” 看着韩瑶开车离开，我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这次来金陵对于我来说可没算白来！ 我知道韩瑶这个人不会食言，我妈的资料，用不了多久就会到我手里，到时候关于我妈过去的种种都会浮出水面！ 一想到这，我心里就有种兴奋感！ 妈，这么多年了，你的过去我总算是能够一探究竟了！ 接下来就是白姨的事了，半年前白姨忽然不告而别，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而现在也该弄清楚了！ 我从身上掏出白九的名片，拨通了上面的号码：“白先生是吗？我是石天行，我有事想要和你见面聊一下。” 挂掉电话，我打了一辆车去到白九给我的那个地址。 这是一家饭店，如今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到现在我基本上是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吃。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 才一进饭店，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我肚子就忍不住“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找了一个服务员，说了一下包厢号码，他便带着我上楼。 进到包厢里的时候，白九和白露兄妹两坐在圆桌前，桌上空空荡荡，看样子还没点菜。 “石先生，你来了。” 我走过去，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菜单道：“咱们能先点菜吗？边吃边聊。” 白九笑了一下：“当然可以。” 我呼了口气，点了几个硬菜，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第169章 信息交换，知因果 我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紧接着扒了一口饭。 见我狼吞虎咽地吃东西，白露眉头皱成了一个“八”字，白九则是不慌不忙地喝着茶。 一碗饭下肚，我又喝了一碗汤，这才停下来打了个饱嗝。 “实在抱歉，今天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吃饭，让二位见笑了。” “不知道石先生约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说：“你们白家来金陵的目的想必是冲着水月观音来的？” 我这句话一出，他们似乎一点也不吃惊。 “看来石会长在江南会中，也并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白九笑着说。 我江南会会长的身份，想都不用想，这两人肯定知道了。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查一下很容易就能知道。 “我想和二位做一笔交易。”我开口说。 “什么交易？” “信息交换。” 白九看了一眼白露，两人对视了一眼，紧接着白露说：“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要知道白寒音半年前是不是去过白家！” 听到这里，白露眉头紧锁。 白姨如今的下落，白家肯定不知道，如果白家知道，也就不会找到我那边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白姨半年之前，肯定和白家有过接触！ “你打听她的事情做什么？”白露问。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只想说，白寒音是我的姨妈。而她的安危，我很在乎！” 白露犹豫了一下，过了片刻问：“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你准备用什么来交换？” 我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韩家。” 听到我这么一说，两人显然都微微愣了一下。 我接着又补了一句：“怎么样？这个交易，不知道二位愿不愿意做呢？” “你知道韩家什么事？” 我没有回答，而是道：“这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别看白九年纪比白露大，其实我知道，这两人白露才是主事人。 “行！”白露深吸了一口气说，“成交！” 她掏出一盒女士香烟，悠悠地点燃，缓缓地抽了一口。 对于这个女人会抽烟，我一点也不奇怪。 前几天她悄悄摸到我住处的时候，我一进门就是因为闻到了烟味，才知道有人在屋子里。 她吐出一阵烟雾，这才说起了半年前的事。 “我二姐……也就是你的白姨。半年前，我爷爷突发顽疾去世，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打电话通知了她。” 说到这，她顿了顿：“想必你应该也知道，她和白家的关系？”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接着说：“二姐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小时候她对我很照顾。爷爷，也很疼爱她……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或许她现在还在白家。” 难怪白姨当初走得如此匆忙，原来是她爷爷去世了。 “你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我问。 白露犹豫了一下，这才说：“我知道的也并不多……那年我才十一岁，而二姐被赶出白家的那天刚好是她的十五岁生日。” “白露……”白九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这个事……” “九哥，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初那个事情闹得这么大，燕京知道的人还少吗？” “可是……” 白露笑了一下说：“如果九哥觉得不方便，你可以去楼下等我。” 白九叹了口气，站起身：“行，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他走出了包厢，临走前还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等他一走，包厢里就只剩下了我和白露两人。 “请继续。”我开口说。 白露灭掉了手里的烟蒂，紧接着又点燃了一根：“二姐从小就很懂事，除了我的那几个哥哥之外，大家都很喜欢她。特别是爷爷，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爷爷都没有怪过她……” “到底出了什么事？” “二姐的母亲和外人有染，还企图盗窃白家商业机密……” 听到这，我愣了一下。 对于白姨的母亲，我从来没听她提过，至于白姨的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也根本不清楚。 “那天是七月七日，头一天我就和二姐约好一起为她庆生。一大早，我就起床洗漱，拿着我亲自为她准备的礼物去找她，可谁知道我刚出房间门，佣人刘妈就挡住了我的去路，还让我待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准去……”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见刘妈凝重的表情，心里已经隐约觉得家里肯定有事情发生了……我就待在房间里，很快便听到了楼下传来的争吵声，甚至还有摔东西，打人的声音。我当时很害怕，因为家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白露缓缓地吐出一口烟，眼神有些迷离，仿佛思绪又回到了那天。 “我问刘妈到底出什么事了，她不肯告诉我。她越不说，我越想要知道，于是我让她帮我去柜子里找衣服，借着这个机会，我跑出了房间，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我看到楼下大厅里，二姐的母亲躺在地上满脸都是血，而二姐则是跪在她母亲身边一个劲地哭……” “我当时害怕极了，看着二姐哭得撕心裂肺，我心也不由难受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父亲出现了，他手里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那球杆上也全都是血……” 说到这里，我注意到白露夹着烟的手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父亲叫二姐让开，可是她不肯，她用自己瘦弱的身体就这么挡在她母亲身前。我从来没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他一脚将二姐踹开，抬起高尔夫球杆，就狠狠地砸在了二姐母亲的身上……一下……两下……三下……” 白露颤抖的手，将烟蒂丢进烟灰缸，神情一下子变得柔弱起来，就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一样。 我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如此一面，之前她给我的感觉都是比较冷酷，此时露出这么一副模样，让我不由心里一紧。 倒不是因为我心疼她，而是因为我心疼白姨！ 第170章 龙头玉符，难割舍 “二姐的母亲奄奄一息，二姐也遍体鳞伤。但是她却没有哭喊一声……后来刘妈把我抱回房间，我趴在窗户边，看着二姐和她母亲被人抬着丢到了门口。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二姐见过面。” 白露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年，那天的画面就一直在我脑海中重复。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做，我问其他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说原因……后来慢慢长大，我在和我大哥的争吵之中，他才把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 “二姐的母亲勾结外人，损害家族利益。这是在白家不能容忍的……” 说到这，她抬头看向我，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事情的真相却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她面色有些犹豫，过了许久后道：“真相是有人陷害二姐的母亲，想要让她们母子俩被人赶出家门。” “谁？” “我母亲……”白露缓缓地道。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为什么她之前神色如此复杂，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在里面。 “那后来为什么，白家没有接白姨回去？” 她苦笑说：“木已成舟，如果白家把她们母女接回去，那岂不是就承认了白家做错了吗？” “白家本来就做错了！”我道。 她摇头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不是对错的原因，其中还涉及到很多因素。” 这种大家族的事情，我真是不能理解，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我问：“半年前，白姨去了白家，之后呢？” “不清楚……”白露道，“我也在找她。” “你找她做什么？” “我想和她解释。”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苦，解释？这种事情换做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原谅。 解释有什么用？ 被冤枉的人已经死了，而活着的人心里除了仇恨之外，还能容得下什么？ 我心里虽然很为白姨难受，但是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也帮不上任何忙。 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我道：“你们不用再继续留在金陵了。” 白露回过神，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韩家的人已经走了，江南会的那尊水月观音，不是他们要找的那尊。这次是有人想要把你们两家的注意力吸引到金陵，至于为了什么，你把韩家离开的消息汇报上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 说完，我站起身道：“如果你那边有白姨的消息，我希望你能通知我。” 她愣了一下，似乎还有没消化完刚才我说的话：“你说韩家的人已经离开金陵了？” “嗯。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已经走了。” “那水月观音……” “我说了，江南会的那尊水月观音不是他们要找的，你们也别白费力气了，具体情况你们白家高层应该清楚。”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在来见你们之前，我刚和韩家的人分开。” “韩家的人？谁？” “韩瑶。” 听到这个名字，白露一怔：“竟然是她！” 其实很早我就知道，韩瑶虽然是一个女人，不过在韩家的地位肯定不低。 不然的话，上次在西洲的时候，她弟弟被我废了，她竟然能够代替韩家把这个事情压下去，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在韩家是有着实权的人！ 我转身就要离开，白露忽然叫住了我：“等等……如果你有二姐的消息，希望你转告我一声。” 我没有说话，直接走出了包厢。 如果再见到白姨，这次的事情我自然会告诉她，至于她的出现的消息，我觉得到时候就要看她的意思了。 来到饭店门口，白九像一个木桩一样的站在路边，看到我下来后，他冲我微微点了点头，也没多问，便走进了饭店。 拦了一辆车，我没有回家。 毕竟谁知道占翰林那家伙，还有没有派人在那边埋伏我。 找了一家酒店，我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梁砚泉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去找他。 “小天，你和占翰林是不是有些误会？” “梁叔，你怎么这么问。” “我听说他好像派人去找你麻烦了？” 占翰林派人去找我麻烦，说实在的，我根本没当一回事。 就他找过去的那几个喽啰，我想要收拾他们根本就不费什么力。 要不是当时白露的出现，那些家伙我肯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也就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梁砚泉。 没想到他却知道了。 “是派了一些人去我家里堵我。”我开口说。 “这个占翰林！”梁砚泉气得不轻，“完全不把会规放在眼里！” “梁叔，其实也用不着跟这种人生气。”我开口说，“会长职位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梁砚泉回过神，看向我：“小天，你真的想好了？” 我笑了一下：“这有什么想没想好的。” “我也仔细想了想，你说的那个问题。我觉得他们现在不服你，是因为你年轻，等过几年，到时候你成熟了，多参与到会里的一些事务中来，渐渐地也就能坐稳会长的位置……” 过几年？ 我心里不由苦笑，我可不想把自己的青春耗在这个江南会中。 “梁叔，不用多说了，我已经想清楚了。” 说着，我把龙头玉符拿了出来，递过去。 梁砚泉看到龙头玉符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西洲分会我要实权，这就是我目前唯一的诉求。”把龙头玉符放在桌上，我开口道。 过了好一会，梁砚泉才道：“小天，会长之位是前任老会长传给你的。如果我现在接替了会长的位置，又让你去做西洲分会的分会长，到时候恐怕不好向其他人交代……” 我眉头一皱：“那梁叔的意思是？” “我可以帮你代理会长一职，以后总会这边的事务，你也不用管。西洲分会那边，我会帮你处理好，你也不用怕拿不到实权。”梁砚泉道。 听到这他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意外。 第171章 事情处理，妥当时 梁砚泉道：“至于占翰林那边，这一次的事情我也会和其他理事商量，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他这么说，我心里会意。 许久之后我道：“这样也不是不行，不过日后江南总会这边的事情，我不会过问。梁叔也知道，我现在还在上学，也没有精力处理这些事情。” 梁砚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让我把龙头玉符收回去。 本来他让我继续在金陵多待几天，说是到时候占翰林的事情给我一个交代。 对此，我拒绝了。 江南会如何处理占翰林，我不关心，至于他会不会来找我麻烦，我也不担心。 与其在这里耗着，还不如早些回西洲。 隔天，我回到白姨的房子里，整理了一下，然后找人来换了一把锁。 处理好这些杂事后，我就直接买动车票回了西洲。 眼看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开学，我便待在玉兰花园等着韩瑶那边的消息。 梅姐知道我回来后，几乎每天都朝我这边跑，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她帮我准备。 好几次我都说不用了，可她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不仅如此还唠叨个没完：“什么不用了？你难道不吃饭？你出去吃也是吃，我做给你吃怎么了？别人想吃我做的饭，还吃不到呢！” 我心里一阵无奈，和正在画画的朵朵对视一眼，她冲我做了个鬼脸。 梅姐的女儿朵朵，这几天也都基本上在我这，每次过来梅姐帮我做饭，朵朵就自己在客厅画画。 拿起一本书，我靠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不一会梅姐做好饭，让我和朵朵过去吃饭。 席间，她还说个不停：“现在外面的饭菜都不干净，不要老是在外面吃，反正我和朵朵也要吃饭，过来你这边做了，一起吃也不费事。” “梅姐，我这不是怕麻烦你嘛？”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你都叫我姐了，这还怕麻烦？” 说着，她夹起一块排骨放进我碗里，朵朵见状嘟起小嘴：“妈妈偏心，我也要肉肉……”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夹。” 不得不说梅姐的做饭手艺还真不是盖的，每顿饭菜她都没有重样过，不管什么菜系，她都会。 说实在的，有时候我都想劝她，别开诊所，直接去开饭店得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像梅姐这样的女人，长得漂亮不说，又会做饭，加上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厉害的外科医生。 这要是没有孩子，恐怕追她的人都要排队？ 吃完饭，梅姐收拾完厨房，就带朵朵走了。 我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十分惬意。 谁知道这才没惬意几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我有些意外，她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你人在哪呢？” “有事？”我问。 杨曼薇在电话那头道：“我听说你现在回西洲了？” “嗯。” “不是我要找你，是我一个朋友找你。” “谁？” “江奉臣你还记得？” 我回忆了一下，说：“就是上次武馆的那个副馆长？” “对！他下个月要去参加比赛……” “然后呢？” “他想让你帮他做一下赛前练习。” 这让我有些意外，杨曼薇在电话那头接着说：“他拉不下脸来，所以就让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样帮个忙呗。” “他要参加什么比赛？” “综合格斗。” 我思索了一下，自己的形意拳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虽然说每天我都练拳，可六叔说的合击之术，我一直都在门口徘徊。 每次都感觉好像要摸到合击之术的门槛了，可又发现不对。 就好像你伸手去拿东西，眼看就要拿到了可又发现还差一些距离。 这种感觉之前特别强烈，可最近也渐渐地弱了下来，主要还是太久没有和人动手了。 那个江奉臣底子不错，上次和我也打得有来有回，虽然最终不敌我，不过也算是一个高手了。 如果和他多交手，会不会让我的拳术有长进？ 我不清楚，不过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过去陪他练练。 “让我去帮他做赛前练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可不。” 杨曼薇似乎有些意外，开口说：“我听乔嘉月说你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这么财迷？你开个价。” “我说的不，不是要钱。” “那你要什么？” “回头再说，是你过来接我，还是我自己过去？” “我过来接你。” 我把地址发给了杨曼薇，换好运动服，就下了楼。 站在小区门口，还没看到她的身影，就听到了一阵轰鸣声。 不一会，一辆川崎摩托如同闪电一般，飞快地停在了我面前。 杨曼薇摘下头盔，一袭长发随风飘荡。 许久没见，这个西院大学的“冰美人”依旧这么养眼。 “听说你和乔嘉月他们去南诏旅游了？”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她笑了一下：“去旅游为什么不叫上我？” “你也没说你要去。”我哭笑不得，跨到摩托车后座，拿过头盔戴在头上。 “没叫，你就不能主动问问？” 说着，她也将头盔带上，摩托车一启动，谁知她忽然刹车，我整个人直接就贴在了她背上。 “你干嘛？” “你扶好，一会掉下去我可不管。” 这丫头是几个意思？ 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占她便宜，就肆无忌惮了？ 还是说，她压根没把我当一个男人？ 好！ 今天哥就让你见识见识！ 想着，我直接肆无忌惮，将手直接放到了她纤细的腰肢上。 她或许是有些意外，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道：“走了！” 忽然，摩托车就飞驰而去！ 我一下子没做好准备，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顿时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抓在了什么地方，只感觉手中有些软软的，而这软软的地方还隐约有一层什么东西包裹着。 还不等我继续感受，一个急刹，甩尾，差点没把我甩飞出去。 “手给我老实一点！” 杨曼薇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这下我算是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摸到了什么地方。 刚好合适，不大不小…… 第172章 高手遇到，蒙面人 还是上次那家武馆，我和杨曼薇进去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在练功。 穿过大厅，我们去到后面的练功房。 这个练功房差不多有四五百平左右，正中间有一个拳击台，周围都是训练器械和一些吊着的沙袋。 此时拳击台上，江奉臣正在和一个人对练。 在拳击台的角落坐着一个老头，我看不出他的年纪，只见他满头白发，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一边看还一边喋喋不休地指导：“出拳太慢了……力量不够……勾拳……注意步伐……”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杨曼薇一眼，她扬了扬下巴说：“那位是馆长的师父，詹老爷子，精通八卦掌还有形意拳……” 说到“形意拳”的时候，她不由冲我扬了扬眉毛。 我有些意外地说：“他年纪看上去不小了？” “快九十了。” 我有些吃惊，多看了两眼那个老头。 都快九十岁的人了，看上去精神状态倒是不错，就跟六十多岁的人一样。 江奉臣和另外一个人对练了片刻后，发现我们来了，他比了比手势道：“休息一下。” 说着，他拿着一条擦汗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水，然后跳下拳击台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人我帮你找来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食言。”杨曼薇道。 江奉臣点了点头，冲我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听学姐说你要去参加综合格斗？” “嗯，下个月就要去了，这个月要急训。我找你过来，就是想要让你和我对练，什么条件，你开。” 俗话说，文人相轻，武人相重。 自从上次和江奉臣交过手后，我对这个人印象还不错。 虽然不知道他和杨曼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个人的性格直爽。 毕竟都是练武的人，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看得出在杨曼薇和武术之间，他似乎更在意武术。 “条件很简单，我想借你这边的场地用用，平时过来练练功。”我开口说。 江奉臣有些意外：“这么简单……你要是想来，随时都可以过来，我可以按照你的时间给你腾出场地。” 我笑了一下说：“这倒不用，我喜欢早起练功，估计那个时候你们也还没开门，不会占用多少资源。” “那行，回头我让人把钥匙给你。” 江奉臣拿过一瓶水喝了一口，冲我扬了扬下巴道：“要不，现在练练？” 我没有犹豫，点头就朝着拳击台走了过去。 上台后，我看到角落里的那个老头眯着眼，似乎要睡着的样子。 我怕误伤到他，刻意朝着另外一边挪了挪。 江奉臣跳上台，走到那老头身边，说了句什么，紧接着那老头便打起精神，看向了我。 “可以开始了吗？”我问。 江奉臣丢给我一双露指手套，我将其戴了起来。 而就在我摆出形意拳的起手式时，谁知角落里的老头眼睛一亮，忍不住开口说：“你的形意拳和谁学的？” 我看了他一眼，随口道：“我叔叔。” “你叔叔？” 我不回答还好，一回答那老头猛地就从地上站起身，朝着我走了过来：“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我有些意外，心想这老头是想干嘛？ 难不成他认识六叔？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和他实话实说的时候，谁知道他一掌朝着我劈了过来。 我感官本身就比一般人要强，我能明显感觉到这一掌来势汹汹，这要是硬抗这一掌，恐怕会让我有些吃不消。 没想到这看上去瘦弱的老头，伸手竟然如此犀利！ 我侧身闪开，谁知他另外一掌也跟了上来，掌叠掌，不给我丝毫喘息的机会。 眼看就要被这一掌劈到，我不得不用手肘去挡。 当掌肘相撞之际，一股软绵绵的劲道顺着我的手肘朝着我肩头蔓延开。 我本来没当一回事，可谁知下一刻我就感觉到肩膀有些酥麻的微疼。 这是怎么回事？ 这难道是暗劲？ “小子，拿出点实力来给我看看，别丢了你叔叔的脸！”老头道。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眉头紧锁，这下也不和他客气起来，使出形意拳中的虎形，一招黑虎掏心朝着他袭去！ 眼看就要得逞，老头却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身法躲开我的攻势，不仅如此还借势而为，一掌打在我的手臂上。 看上去虽然是随意的一掌，但却已经打破了我稳扎的步伐，差点一个踉跄摔出去。 好家伙！ 这是遇到国术高人了！ 我不敢再懈怠，一个弓步稳住身形，转身一招引蛇出洞朝着他再次袭去！ 老头看到我这一招，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不过却微微摇头：“火候还不够。” 我一咬牙，索性不再留手，将全身的力量都调用起来，屈膝钻拳，直冲老头胸口。 他用手一挡，将我的力量卸开。 这一切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八卦掌的造诣太高，刚才我已经领教过了，如果硬碰硬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而我这一招钻拳，为的就是让他卖出破绽！ 我这一拳力道极大，保险起见他只能用两站收来卸开我的力量，也就是在这时，我一个上步劈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他的双臂之上！ 这一下可是实打实的砸了上去，而且是还是用了全力。 老头吃痛，双手下垂，朝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这要是一般人，这一招上去，那双手基本上就废了。 可这老头，显然是把我的力道通过全身给散了出去。 “不错……这才像点样子。”老头说着，竟然使出了形意拳的崩式！ 不过一眨眼功夫，他就来到了我身前，肩膀猛地朝我一撞，瞬间一股重力砸在我肩膀上，让我直接退了好几步！ 熊崩！ 这一招我自然不陌生，之前我也用过几次，可从来都没有达到他这种程度。 而且我发现刚才他冲过来的步伐，和我之前和六叔学的步伐有些不同。 六叔的步伐更加简练，而他的步伐更为复杂，甚至还带着一种诡异的感觉在里面。 “小六子教出来的徒弟，果然和他一样……” 第173章 遇到前辈，叙往事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那老头：“你认识我六叔？” 老头笑了笑：“何止认识，他手上的功夫还是我教的。” 听到这里，我有些傻眼，六叔的形意拳是他教的？ 这要算下来，岂不是我还得叫他一声师公？ “小六子什么时候还收了个徒弟了？”老头看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刚才他的招式，的确是有六叔的影子，而且比六叔更加精炼。 见状，我也不敢怠慢，赶紧拱手道：“石天行，见过师公。” “石天行？”老头眉头一挑，“画中仙是你什么人？” 我没想到他还认识我妈，于是实话实说道：“是我母亲。” “难怪小六会收你为徒，还把他最拿手的形意拳传授给了你……”老头脸上挂着笑容，缓缓道。 站在一旁的江奉臣显得有些尴尬，凑上来道：“詹爷爷……” 还不等他说完，老头就摆手道：“你自己练一会，我和他有话要说。” 说着，詹老爷子就下了拳击台，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过去。 我看了江奉臣一眼，给了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跟了过去。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一间办公室。 这办公室看样子应该是馆长的办公室，墙上还挂着一些合照和荣誉证书，在办公桌后面的柜子上陈列着很多的奖杯。 “坐。”詹老爷子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 我走过去和他面对面坐下。 他拿起保温杯，拧开抿了一口：“你要喝水自己倒。” “不用……师公……”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快二十了？” “刚满二十。” “一转眼都二十几年了……”詹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二十年前我和你母亲还见过。” “您认识我妈？”我忍不住道。 “算是认识，小六从小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跑，想不认识都难。” “您和六叔的关系是？”我不太确定地问。 我本来以为这詹老爷子是六叔的师父，不过看他现在这口吻，似乎并不止师傅这么简单。 “小六子要喊我一声大伯。”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是六叔的大伯：“师公，您怎么会在这？” “这武馆的馆长是我孙子，我不在这还能去哪？”他没好气地道，“这小子天天就想着学西洋功夫，怎么说都不听，结果学了西洋功夫一点屁用没有，教出来的徒弟没一个能打的。” 说完，他冲我笑了一下：“你这形意拳学得倒是有那么点样子，平时没少练功？” “我每天早上都会练功，一直不敢懈怠。” “不亏是小六教出来的，心性倒是不错，是块练武的料，不过你这形意拳还有待提升。太死板了，应对一般的人倒是能行，要是遇到高手，还不等你出手，对方就已经能猜到你的下一步行动，到时候你处于下风，怎么打都是输。”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深感认同。 我之前也发现了这一点，对付一般人，我现在的身手倒是一点问题没有。 可要是练家子，就有些做不到收放自如。 就拿在金陵和白露交手的那一次来说，如果我当时能够收放自如，也不可能让她绕到我身后，还用高跟鞋当“枪”来威胁我。 要是换成一个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那一次我很有可能就栽了。 我站起身，冲詹老爷子鞠躬道：“还望师公指点！” “你也算是运气好，在这茫茫人海中，居然还能遇到我。行了，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要是想跟我学拳，以后每周五早上过来就行。” “多谢，师公。” 他示意我坐下，似乎还有话想要和我说。 “你在西洲做什么？” “上大学。” 他点了点头，问：“那你母亲呢？” 每次遇到我妈的故人，我总要解释一番。 听到我说，我妈已经去世了，老爷子叹息了一声：“多好的一丫头竟然这么年轻就走了……我这老不死的，还一直活着……” “师公，我想请教您一个事……您知道我妈和我爸的事吗？” 他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我妈事出突然，关于她和我爸的事情，我基本上一无所知……” 他看着我，眼里露出一抹心酸：“你这孩子也是难为你了……现在你是一个人生活？” “嗯。” “平日里的开销呢？” “我自己做了点小生意……” 他点头：“你要是在金钱上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谢谢，师公。” 他抿了一口保温杯：“关于你爸妈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毕竟我很早就退出江湖，在家中养老了，他们的事情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 他顿了顿道：“不过……我和你爷爷关系倒是不错。” “我爷爷？”我愣了一下。 他点头：“那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说给你听听。” 我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地道：“还请师公明示。” …… 詹老爷子全名：詹阙东，民国时期在江北做过巡捕，当时有个外号叫“沙里漏”。 这个外号的意思是，任何一个人有问题的人，即便是化成沙，他都能删选出来。 那时，他正值年轻，功夫也厉害，办案子也毫不含糊，只要是他经手的案子，就没有破不了的。 当时的他在江北人缘广，几乎什么人都认识，特别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更是跟他打得火热。 平日里，他也会让这些人帮他查案，大家也算是互惠互利。 而我爷爷石忠当时在江北经营一家小古董店，凭借一身鉴宝的本事也算是能混个温饱。 除了鉴宝之外，他老人家更是有一手做旧的绝活，只不过知道他会做旧的人很少。 一般人，他也不会出手帮人做旧。 毕竟这种事情，一旦传开，到时候肯定会麻烦不断。 在古玩界，做旧是很忌讳的事情，你可以私底下搞，当时不能放到明面上来。 詹阙东悠悠地说：“我记得，和你爷爷认识的那年，正好是我升职做巡捕头的第一年，那时我手中有个案子一直破获不了，机缘巧合之下，我就找到了你爷爷……” 第174章 七个弟子，天宝斋 民国三十年，江北古董赝品盛行，主要原因是当时国外有很多势力在大量收购古董。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为了吃饱饭，不少人家的古董都拿出来换粮食。 甚至还传闻，有一户人家为了换两个馒头，硬是把祖传的乾隆砚台拿了出去。 一时间江北古董漫天飞，因此有人看到了商机，仿制了大批的古董流到了市场上。 为了辨别古董真假，不少鉴宝人纷纷崭露头角。 不仅如此，还有人里应外合，联合鉴宝人一起给收古董的人做局。 当时被骗的人不计其数，有很多二道贩子更是血本无归。 詹阙东作为巡捕，那时候接到的这种案件多如牛毛，甚至还有闹出人命的大案。 有一次他的一个挚友，花重金买了一个玉壶瓶，最终发现是赝品，一气之下，他带人去寻卖家，将其打死。 后来才发现，这个卖家不过只是一个白手套，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可杀人偿命，事情闹大了，最终詹阙东不得不亲手将其逮捕。 本来詹阙东想着，人抓回来关几天，等风声过去了再想办法让其脱身。 可谁知道，人抓进来的第二天，上面就下达了命令，说要枪决。 詹阙东那时不在衙门，等他回去后就发现挚友已经死透了。 他伤心欲绝，心里已经猜到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为了抓出那个背后搞鬼的人，为挚友报仇，他便开始在市场上留意出售赝品古董的人。 好巧不巧，一天他逛街竟然遇到了，有人卖他挚友买到的那个玉壶瓶。 暗中调查了一番，他找到了一个制假的窝点。 这窝点可不小，人手众多，而且分工明确。 当时对于制假贩假还没有相对应的法律，所以即便詹阙东去抓人也需要一个借口。 他便想了个办法，想等着对方去骗人的时候，现场抓赃，到时候给对方扣上一个诈骗的名头，自然也就能名正言顺地去将其一锅端。 拿定主意，詹阙东开始日夜监视那些人，忽然有一天，那巢穴之中抓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詹阙东认识，是一个小古董商名叫石忠。 可以说只要是江北一带的人，詹阙东多多少少都认识，毕竟都有户籍档案，加上他常年在外走动，对当地人极为熟悉。 他看着那些人把石忠关押起来，似乎在逼迫他做什么。 后来他才知道，那些人抓石忠，是想要让其帮忙制假！ 得知此事，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便带人突袭制假窝点，最终抓了一大群人回去，还解救了石忠。 本以为事情至此可以结束，谁知道把人带回去，上面就下令让詹阙东放人，而且还不给任何理由。 詹阙东不肯，上面就革了他的职！ 一气之下，他私下去到关押犯人的监牢，拿其中一个小头目出气，结果下手太重，将人给打死了！ 事发突然，他几乎东西都没收拾，连夜便离开江北。 …… 说到这，詹阙东看着我：“本来我以为和你爷爷不会再见面了，可谁知道多年之后，我们会再次重逢……只可惜那一次重逢，竟然是他的弥留之日……” 我皱眉，看着他，等待下文。 话说詹阙东逃跑之后，很快新华夏成立，一转眼就过了十几年。 他背井离乡多年，再次踏上故土，而石忠此时已经重病缠身，奄奄一息。 不仅如此，石忠还背上了一个制假贩假的罪名，被关押在大牢之中。 詹阙东得知此事有些奇怪，便去找人打听，才知道石忠制假贩假证据确凿。 他隐约觉得此事有蹊跷，便找到了石忠家，见到了年幼的石愿。 石愿哭喊着说石忠是冤枉的，希望詹阙东帮他救人。 作为一个性情中人，詹阙东答应了小石愿，于是通过找以前的熟人，好不容易见到了石忠。 只可惜当时石忠已经奄奄一息，还不等他多说，就已经撒手人寰。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我把你父亲送去了孤儿院，这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不过你父亲性子比较倔，一直认定你爷爷是被人害死的，天天吵着要为你爷爷报仇……” 说到这里，詹阙东叹了口气：“可是我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他又不肯说。多年之后，我再去孤儿院看他，却发现你父亲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皱眉，我爷爷当年如果是被冤枉的，那冤枉他的人又是谁？ 我父亲消失这么多年，是不是也是因为我爷爷的事？ “师公……那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你知道得多吗？” “小六拜入天宝斋，深受你母亲的照顾……你母亲的事，他应该比我清楚得多，你想知道应该去问他。” 说着，他有些好奇地看着我：“难道你母亲在世的时候，没有和你说过关于她的事情吗？” 我摇头。 他眼底多了一抹什么，片刻后道：“看来你这孩子也挺不容易……” 我们聊了一天，虽然关于我父母的事情詹阙东知道的不多，不过通过他，我倒是知道了关于天宝斋的事。 天宝斋曾经是一家当铺，名声并不大，其魁首也就是我母亲的师父，也并不是什么能人。 而让天宝斋在古玩界立足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天宝斋的弟子。 天宝斋有七个弟子，每个弟子都能独当一面。 而关于这七个弟子的事，詹阙东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 可以说，天宝斋能出名，是因为它收养了这七个人。 其中我妈便是天宝斋的弟子排行第五，六叔排行第六，白姨排行第七。 也就是说在他们三人前面，还有四个人。 我不由想起我去扫墓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男人张志野，他是天宝斋的大弟子，身居高位，我也是见过的。 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人我还没见过。 看来想弄清楚我爸妈的事，估计得先把天宝斋的事情弄清楚。 不过我隐约觉得，我爷爷的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我父亲当年抛妻弃子，是因为要为我爷爷报仇吗？ 我不清楚…… 第175章 拿到实权，好处多 从武馆出来，杨曼薇好奇地问我：“你刚才和詹老爷子在里面聊了这么久，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詹老爷子算起来是我的师公。” “难怪。” “难怪什么？” 她笑了一下说：“难怪你形意拳打得这么好。”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问：“你既然认识詹老爷子，为什么没有跟着他学形意拳？” “我倒是想学，但是他不肯教我……” 说着她扬眉：“学弟，要不……” 我赶紧打住了她：“没有我叔的允许，我也不可能教别人形意拳。” 六叔和我说过，形意拳是有传承的，不是说想学就能学。 就拿江奉臣来说，他是武馆的副馆长，家里也算是有一定的实力，但是看得出詹老爷子也根本没有教他形意拳。 估计是看在馆长的面子上，詹老爷子闲着没事，所以指点了他一下。 本来我还想着过来找江奉臣练练，现在有了詹老爷子的指点，看来我的拳术要更上一层楼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每天都来武馆，早上练完拳，上午就和江奉臣互相练练手。 一转眼就到了周五，詹老爷子也按照约定，过来指点我练拳。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詹老爷子教人拳法显然要比六叔详细得多，而且很多以前我不明白的地方，他都会和我详细地解说。 有了他的指点，我对形意拳的领悟变得更加深刻。 一转眼离开学就只剩下四天时间，韩瑶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过江南总会那边的安排倒是下来了。 西洲分会会长毛杜仲，自从上次被韩家来找过麻烦后，他整个人就变得深居简出，平日里也很少管会中事务。 此次总会任命，让我全权负责分会的事务，毛杜仲也没说什么。 之前我对江南会没有太多了解，可这次接手了西洲分会后，我才从岳成那边了解到了很多。 江南会相当于一个集团，旗下有很多分公司。 而总会就是总公司，像西洲分会则是分公司，而每个分公司下负责的业务也不同。 就拿西洲分会来说，主要是运输渠道。 每年总会会收很多古玩珍品，这些东西在经过总会的修复保养之后，会运到西洲分会，分会这边再通过港口将其出海或者运到别的城市进行拍卖。 西洲分会有一个安保公司，这个公司就是专门负责运输。 平日里这个保安公司都是听总会调动，除非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分会会长才会插手过问。 可以说这是西洲分会不公开的业务，在明面上，西洲分会的作用无非还是凝聚西洲古玩圈的力量，平日里处理好和江南会合作的一些古董店。 现在年代不同了，很多古董店除了卖古董外，还会卖一些工艺品，而这些工艺品的设计、制作都是江南会在背后支持。 工艺品和古董赝品的界限很模糊，比如说一个青花瓷瓶，如果你当做工艺品卖出去，那自然是合法的，可你要是把这个瓶子当做古董卖出去，牟取暴利那就是违法。 为了让这两者更有规矩，这些年江南会在这上面做了不少事。 这也是为什么，江南会在南方声望会如此之高的原因。 有了西洲分会的实权，我才知道这其中的好处。 除了一些人脉关系外，还有各种古董渠道，还有消息资讯。 说实在的，做了这个分会长，我才知道之前我那个总会长的职务有多扯淡。 也难怪岳成不过是副会长，却能将自己的玉石店开得风生水起的原因。 “石会长……你的茶楼开业日期定下来了吗？”岳成笑着问我。 “应该就在下个月，最多十几天应该就能开业了。”我说。 他笑着道：“你先把日期定下来，回头我让圈内的朋友帮忙宣传一下。” 我笑了一下道：“劳你费心了，回头我给你弄点好茶你尝尝。” “对了石会长，到时候你茶楼开业的时候，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下，找一些媒体来报道一下？” “媒体报道？” “嗯，我们有几个会员是做传媒的，到时候我只要和他们打声招呼就行……” 我摆了摆手：“还是算了，我一个小茶楼有什么值得报道的？我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开了茶楼。” “那好。” 这有实权和没实权还真是两个样，之前我虽然是总会长，可是这岳成也没有和我说这么多，现在有了实权，他态度也完全不同了。 西洲分会的实权，自然不能用在茶楼上。 回头还是得用在古董上，我那个茶楼不过只是一个幌子，真正做的还是古董生意。 等茶楼开起来，联合谢石濑当铺那边，收古董，再转手一卖，到时候肯定财源滚滚。 这个事情一铺开，那时我也就不会在钱方面发愁了。 本来约好了要和谢石濑碰个头，结果我才从西洲分会出来，金老爷子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小天。” 听到金老爷子的声音，我笑着道：“老爷子，怎么忽然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听说你回西洲了？” “嗯。” “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有事？” “嗯。具体情况要见面聊，你看你方便吗？” “方便，那我现在过去找你？” “好。” 自从我到西洲，金家也是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也一直把金家当朋友，特别是和金老爷子。 打车来到金家，我一进门就看到了金大山，他似乎是特意在等我，看到我来了他走过来道：“石头，老爷子在书房等你……”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过去，不过看金大山似乎还有话要说，便停住脚步：“怎么了？金叔？” 他犹豫了一下说：“老爷子有个朋友也在书房，这次他过来好像是找老爷子帮忙的。” 听到这里，我已经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看来是有人来找金老爷子帮忙，但是这个事情，可能要麻烦到我，所以金老爷子就把我喊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金叔。” 金大山笑了一下道：“你去。” 第176章 拍卖会中，门道多 推门来到书房，只见除了金老爷子之外，还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老者。 那老者身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透露出一丝稳重和威严。西装的纹理细腻，面料华贵。他的领带则是精心挑选的，以艳丽的色彩和精致的图案点缀，为整体装扮增添了一抹亮色。 他的衬衫洁白如雪，袖口处细腻的纽扣展示了他的品味。他的领口整齐利落，衬衫领子下的领结被精心打理，显露出他对细节的关注。 老者头发银白，整齐地梳理着。他的面容干净整洁，双眼炯炯有神。他的举止优雅，散发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息。 看到这位老者的时候让我眼睛一亮，我也算是见过不少成功人士了，可像这位老者这般年纪，又有如此气质的还真是头一次。 我在打量着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我。 我礼貌地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去。 “小天，你来了。”金老爷子笑容满面，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坐。” “金老爷子，许久没见，你这气色是越来越好了。”我笑着打招呼说。 “这还不是多亏了你，上次要不是你，恐怕我这身子也扛不住了。” “还是金老爷子你保养的好。”我客气地说道。 寒暄了几句，金老爷子开始和我介绍他的那位朋友：“这位是商清尘，商先生。老商，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小友石天行。” “刚才石小友进来的时候，我就见他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凡人。”商清尘笑着说。 “商先生客气了。”我笑道。 “小天，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想要你帮商先生一个忙……”金老爷子进入正题说。 我故作意外地道：“哦？帮什么忙？” 金老爷子看了一眼一旁的商清尘：“要不你来和他说？” 我有些疑惑，这两人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是这样的……”商清尘开口道，“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本人在香江开了一家拍卖行，专门做华夏古董拍卖。”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难怪这人之前给我的感觉比较精致，原来是做古董拍卖的，而且还是在香江。 一般做古董拍卖的人，都比较注重细节，特别是在穿着方面。 香江作为华夏拍卖盛行的城市，不少大型拍卖行都在那边设有分公司，不少拍卖会也都是在那边举行。 我没想到，金老爷子还认识这方面的人。 “最近我遇到了一点问题，想要找个人帮我过去把事情查清楚。”商清尘道。 我有些意外：“查清楚？什么意思？” 金老爷子这个时候插嘴说：“老商的拍卖行有人吃里扒外，不过现在证据不足，想要找个人过去帮忙。” 我还是没听懂，金老爷子解释说：“事情是这样的，老商的拍卖行里，有人故意谎报收来的古董信息，从而压价，联合外人低价购买……”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对于拍卖行我有过一定的了解。 一般拍卖行的运作模式，主要是以下几点：征集古董拍品，进行鉴定和估价，编制拍卖目录，宣传拍品，举办预展，然后在拍卖会上进行竞拍，最高出价者获得拍品，完成支付和交易手续。 首先拍卖行会派遣专业的鉴定师对收到的古董进行鉴定和估价。鉴定师会评估物品的年代、品质、稀有性和艺术价值等方面，并给出估价范围。 之后拍卖行通过多种途径征集拍品，包括与私人收藏家、艺术家、遗产继承人等联系，并邀请他们提供要拍卖的古董作品。此过程可能需要与潜在卖家进行谈判、签订合同等事宜。 一旦拍品确认，拍卖行会为每件拍品编制详细的拍卖目录，其中包括物品的描述、照片、鉴定报告和估价等信息。然后，拍卖行会通过各种渠道，如印刷媒体、在线平台、社交媒体和邮件推送等方式进行宣传，吸引潜在买家的兴趣。 在拍卖会之前，拍卖行会举办预展，供潜在买家观看和检查拍品。预展期间，买家有机会直接与拍卖行的专家交流，并确定自己感兴趣的拍品。 拍卖会开始时，拍卖师会按照编目顺序逐一拍卖拍品。拍卖师会宣读拍品的描述，并接受买家的竞拍。买家可以通过举手、拍板或其他方式进行竞拍，最终以最高价得标。 一旦拍卖结束，买家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支付，并支付拍卖行的佣金和其他费用。拍卖行会协助买家和卖家完成交易手续，并提供相关的发票、证书和转移文件。 最后拍卖行可能提供一系列的后续服务，如艺术品保管、运输、保险和认证等，以满足买家和卖家的需求。 而金老爷子说的那种吃里扒外，举个例子。 比如一个价值一千万的花瓶，拍卖行花了不到一万块收到手，交给鉴定团队鉴定，鉴定团队发现了这个花瓶价值连城，而公司却只花了一万块成本。 于是鉴定人员谎报信息，说这个花瓶只值十万，之后在拍卖会上的时候，提前安排好外应，最终花十万拍下这个花瓶。 花瓶到手之后，再私下联系识货的买家，将花瓶以一千万的价格出售。 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要是实际操作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 这种吃里扒外在拍卖行很常见，用老话来说就是“灯下黑”。 “让我去调查？”我有些疑惑地看着金老爷子和商清尘。 商清尘道：“不错，我需要找一个有能力的鉴宝人，还要是在业界不怎么出名，而且还要是生面孔。” 金老爷子笑道：“小天去做这个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我有些犹豫地说，“我马上就要开学了。” “这个没事，回头我让小慧帮你和学校打声招呼，晚几天去也没关系。”金老爷道。 我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他便接着道：“小天，老商可是从来不轻易求人的，这个事情要是你能帮他做好，回头他肯定不会亏待你。” 说着，我看到金老爷子冲我使了个眼色。 第177章 喜得铜镜，开门红 和金老爷子一起把商清尘送出门后，我们两人再次回到了书房。 刚才金老爷子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让我不得不暂时答应了商清尘，说先考虑考虑再说。 我不清楚，金老爷子到底什么意思。 “小天，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金老爷子一脸笑容地看着我道。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说：“老爷子，这个商清尘到底什么来头？” “他是我年轻的时候认识的，当初我有一些明器要出手，我们打过几次交道……” 金老爷子微微一笑说：“这个人不简单，他不仅在香江经营多家古董店和拍卖行，在当地的人脉也非常之广，可以说和这个人打好交道，日后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这下算是明白了金老爷子的用意，他是在帮我铺路。 “小天，你现在还年轻，日后的路还很长，多结交一些像老商这种人，你会走得更顺一些。” 香江作为华夏的金融中心，那边的有钱人自然不少，而且那边还有很多有实力的藏家，这一点我很清楚。 “老爷子，可是我马上就要开学了……” 金老爷子笑了起来：“小天，你觉得上学对你来说重要吗？要是别人，我自然不会这么说，可是你……” 他顿了顿道：“还是那句话，这一次机会难得，你只要把握好，肯定会收获颇丰。至于学校那边，我会让小慧帮你请假，到时候你尽管放手去帮老商的忙，等回来之后大不了你再用点心，把功课补回来就行。” 见他如此苦口婆心，我一时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金老爷子算得上是我的一个贵人。 我开口道：“老爷子，那我这次就听你的。” 听到我的回答，他微微一笑：“这一次老商能来找到我也是机缘巧合，你想想看，以他的身份，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过去根本不难，你这次可要好好表现。” “明白。” “嗯，回头我会和他说，到时候我让大山也跟你一起过去，有个照应。” “让老爷子费心了。” “我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你这几天把西洲的事情安排好，随时等我消息。” “好。” 其实我心里也倾向于去香江把这个事情办好，搭上商清尘这条线。 据我所知，别看江南会在南方风生水起，但要是出了南方，江南会根本就不算什么。 每年江南会不少古董都是出海去香江，而在香江那边他们也只有和别人合作的份，根本掌握不了主导权。 如果这一次，我能搭上香江这条线，日后西洲的一些古董，我完全可以不走江南会的渠道，到时候自己过去上拍卖行。 想到这里，这一次还真是一个好机会！ 只是，让我为难的是，韩瑶那边的消息到底什么时候才过来？ 从金家离开，我让金大山把我送去了市中心。 到了这边，我来到一栋写字楼内见到了谢石濑。 自从上次和谢石濑达成合作之后，这段时间，他的不少古董都通过西洲分会那边出手，其中我也拿了一些分红。 不过那些分红，并没有转到我账户上，我让他先替我保管。 这次过来找他，也不是为了来要分红，而是我准备和他谈一下接下来的合作模式。 “石会长，你来得正好，正好可以帮我掌掌眼。” 我一进办公室，谢石濑就拉着我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紧接着他从柜子那边，拿过一个精致的木盒放在我面前。 木盒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颜色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暗淡，但质感依然保持着温暖和温润。 谢石濑打开木盒，只见里面用柔软的丝绸垫着，丝绸的质地细腻光滑，上面绣着金色的云纹和凤凰。 丝绸之上是一面铜镜，铜镜的边缘泛出一丝绿锈。 我拿起铜镜仔细看了起来，镜子背面雕刻着唐代典型的纹样。 镜面已经略显模糊不堪，只能隐约看到反射在镜中的事物。 这是一面花式镜，铜镜边缘外形如同花瓣，这是唐镜的特征。 我国最早的铜镜诞生于齐家文化时代，迄今已有约四千年的历史。 自齐家文化延续至明清年代，我国铜镜的传统设计主要以圆形为主，象征着圆满和吉祥。 战国时期开始，方形镜偶尔露面。然而，汉代作为铜镜出土数量最多的时期，圆形铜镜占据了绝大多数。 直至隋代前后，唐代才涌现出花式镜。这一革新出现在铜镜历史的两千多年之后，被视为唐镜的重要创新。 唐镜的形式演变也带动了纹饰和铭文内容的更新。 唐镜纹饰的发展历程可以分为初唐、盛唐和中晚唐三个阶段，它们分别从神秘瑞兽、花鸟绘枝人物演变至宗教图案。 初唐的四神十二生肖镜基本沿袭了汉代以来的铜镜图纹，盛唐时期的瑞兽葡萄镜代表了摆脱汉代风格的唐代特色，而中晚唐时期出现了一些宗教图案。 唐镜铭文内容及发展趋势同样引人关注。初唐铜镜的铭文通常位于纹饰外侧，形成了隋唐铜镜的环带式布局。 盛唐时期的铜镜铭文较为稀少，而到了晚唐，铭文形式丰富多样，内容也发生变化。 汉代铜镜的铭文内容多寄托了对高官厚禄、子孙繁荣等愿景，内涵深刻。而唐镜铭文则更注重镜子的美观和照镜子的人的外貌，与汉镜的铭文内容有着显着差异。 “你从什么地方搞到的这面铜镜？”我将铜镜放回木盒中问。 谢石濑咧嘴一笑：“前段时间，我有间当铺里收来的，而且当得还是死当。” “当了多少钱？” “你猜。” 我有些无语，这谢石濑还喜欢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见我不说话，他道：“二十万。” “二十万？”我有些意外，“这么说，你这次可是捡了个大漏了？” “这还不是多亏了石会长。” “关我什么事？” “这铜镜就是广进街那个当铺收来的。”谢石濑笑着说，“那当铺刚开业，就让我来了个开门红，看来石会长和我的八字果然相和。”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面铜镜？” “当然是找买家，到时候差不多就出手。” 这面铜镜按照市场价来算的话，至少能卖个一百万，可如果要是拿去拍卖的话，说不定还会再高一些。 第178章 请假事宜，安排好 这次我要去香江帮商清尘办事，要不把这个铜镜拿过去他的拍卖行试试水？ 这样正好也可以看看他的实力。 拿定主意后，我对谢石濑说：“谢总，要不这面唐镜你交给我？我过几天要去一趟香江，到时候把唐镜拿到那边去拍卖，说不定价格会高一些。” 闻言，谢石濑脸色一喜：“没想到石会长还有这个门路？这好说！本来我这面唐镜就是想要和石会长一起谋划，到时候卖的钱我们五五分。” 这家伙倒是一点也不小气，我笑了笑：“那行，就这么说定了，铜镜先放在你这，等我去香江的时候再过来取。” “好。” 聊完铜镜的事情，我们便开始谈起了关于他当铺的事。 我的想法是，日后谢石濑这边的古董典当这块业务和江南会分开。 之前的合作模式是通过江南会，然后双方获利，这样就要上缴一部分利润到江南会那边。 如今我有了西洲分会的实权，自然不肯把这份利益拿出去。 本来这个业务就是我牵线搭的桥，也不是江南会本身的业务。 再说了，西洲分会旗下还有这么多业务，也不缺这么一个。 至于岳成那边，只要给他一定的分成，他也很乐意。 听完我这么一说，谢石濑有些犹豫：“这么做的话，到时候总会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有什么意见，到时候我就说这是我个人的业务，他们能说什么？” “这样自然再好不过，不过西洲分会鉴定那边的事会不会有问题？” 我想了想说：“回头我会自己开一家鉴定公司，到时候招一些人手过来，挂江南会的名就行。” 江南会的鉴定费可不低，其实说白了主要是因为其有名气而已。 每个古董鉴定完挂上江南鉴古协会的名头，就代表着这件古董假不了。 这些年南方这边，大家也都认可了江南鉴古协会这个名头。 我开一家鉴定公司，到时候借江南会的名头用一用，想必总会也不会说什么。 再说了，我只针对西洲的业务，也不插手其他地方，他们能说什么？ 不过鉴定这块业务的红利，每年或多或少也得分点给总会。 这些都是小钱，如果把鉴定公司开起来，再打通香江那边的渠道，日后要不要江南会这个名头都无所谓。 看来这一次去香江，可不仅仅是为了要帮商清尘的忙了…… 和谢石濑谈好合作模式后，他整个人显得比我还要兴奋。 “石会长，这次能和你合作，简直就是我的运气！”谢石濑一脸笑容地看着我说。 “谢总，来日方长，不必这么客气。” 从谢石濑那边离开，我回到家，就给韩瑶打了电话。 这是她临走前给我的一个号码，拨通之后，响了好几声那边才传来了韩瑶的声音：“五分钟后我给你回电话……” 我还没说话，电话就被挂断。 不过刚才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很多嘈杂的声音，看来这个女人应该是在外面。 过了五分钟，她给我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这下电话那头显然安静了很多。 “你找我有事？” “你答应给我的资料，什么时候发过来？” “这个事情可能要等等了。” “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问道。 电话那头韩瑶叹了口气：“你母亲的资料倒是不难找，不过我最近又有了一些新的发现，我想确定之后全部整理好发给你。” 听到这里我有些意外：“什么新的发现？” “具体的我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准备好一个安全邮箱，回头我把资料打包发你邮箱。” 我想了想道：“好！不过你要越快越好，你应该知道我很急。” “我明白。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挂完电话，我坐在沙发上不由思索了起来。 韩家和白家都忙着赶回燕京，那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发生什么事，和我也没关系。 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事情会不会影响到韩瑶，毕竟现在想要弄清楚我爸妈的过往，只有通过她这边。 从白姨和六叔的态度可以看得出，天宝斋那边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我到现在也接触不到天宝斋，就算接触了估计也不可能会告诉我。 我总觉得白姨和六叔他们的隐瞒，和天宝斋有着很大的关系。 还有江南会里面也有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可是白姨说过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世。 如今知道我身世的人不多，除了白姨和六叔之外，还有就是失踪的岳老二，除了他们外，目前我接触的人，知道我身世的也就只有韩瑶。 白姨他们不肯告诉我，总说不是时候。 有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 难道他们是怕我去报仇？ 想想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弄清楚我爸妈的过往，特别是我妈，我要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把她逼到那个地步！ 还有那个所谓的五大家族又是何方神圣！ 在知道这些之前，我也得赶紧提升自己的实力！ 无论是在形意拳上，还是在其他方面，我都得抓紧时间。 隔天，金安慧打电话给我说要过来找我。 我自然没有拒绝，毕竟她来找我估计是学校请假那边的事情已经弄好了。 一大早，金安慧就来到了我住的地方，进门之后看到一尘不染的屋子，她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金小姐，麻烦你了。”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她笑着说：“不麻烦，我已经和校长说过了，请假那边也批准了，不过你要签个字。” “好的。”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说明文件递给我，我拿过来放在桌上签了一个字。 签完字后，我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说实在的和金安慧还真不是很熟，自从她上次送我了一支钢笔后，我们也就没有任何交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要和她聊什么，也不好赶她走。 气氛变得有些沉默，我们面对面坐下，过了几分钟，我开口道：“金小姐还有什么别的事找我？” “也没有……我就是有个事情想……” 我笑了一下说：“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好了。” 第179章 抵达香江，很期待 金安慧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在广进街那边开了一个西餐厅，因为以前那条街都是我二哥在管，所以就免了她的房租，我听二哥说现在那条街已经是你名下的产业了……” “原来是这个事，你放心你朋友的店以前是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安慧脸色有些尴尬，“我同学的意思是她想把那的店铺买下来，还有隔壁的两间她也要。他准备把店面扩张一下，在隔壁开个小酒。” “是哪个店面？”我问。 “就是有个新开的茶楼旁边。”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算是想起来了，那边的确是有一家西餐厅。 广进街那边，我的茶楼占据了最好的位置，而那个西餐厅的位置算是在那第二好的。 毕竟都是在入口处，人流量比较大。 “卖的话，我现在暂时还不考虑卖，如果你朋友想要扩张的话，那两间店面让她直接去用就行。”我道。 广进街是一个整体，这是我在西洲的首个产业，如果把其中的几间店面卖了，日后要是做整改的话恐怕会不方便。 “租金我也不收她的，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开口说。 金安慧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 她点了点头：“那行，回头我和她说一下。” “除了这个事还有其他的事吗？”我问。 “没有了。” 金安慧笑着站起身道：“那我就替我朋友谢谢石先生了。” “这都是小事。” 说着，我把她送到门口，刚想开门，只见防盗门就被从外面打开。 梅姐拎着两袋东西站在门口，两个女人看到对方的时候都不由一愣。 从她们的眼神中，我感觉到一些微妙的气氛。 “梅姐，你来了……这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金老师……” “原来是金老师，吃饭了没？要不一起吃饭？我今天买了龙虾。” “不用了，我还有事……” 看到金安慧离开后，我松了口气。 我紧张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 我和她们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再说了，就算有也不用这么紧张？ 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梅姐的声音就从厨房传了过来：“你们金老师过来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要请假，需要说明文件我签个字。”我回道。 梅姐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根大葱走了出来：“请假？你要干嘛？” “我有点事要出一趟远门。” “去哪？” “香江。” “去那做什么？” “帮别人鉴定个东西。” 和梅姐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很多时候我都已经把她当做了家人。 “这么急吗？会不会耽误你上学？”梅姐问。 我笑着说：“不会，都已经和学校说好了，再说我过去那边也要不了多久。” “你这才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到处跑……” 我忽然想起什么事，开口说：“梅姐，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之前我和梅姐提过一嘴，让她把诊所搬到广进街那边去，这样房租各方面能省下来。 当时她说再考虑一下，这几天也没给我回复。 今天金安慧找上门说起了她朋友的事，我才想起这么一档子事。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到时候我搬过去，你可就少了不少房租了。” “这有什么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再说了你这段时间照顾我，我也无以为报……” 梅姐扬眉道：“想报答我照顾你的恩情？那你以身相许好了。” “啊？” 我愣了一下，梅姐笑得前仰后翻：“看把你吓得，我就开个玩笑，我可不喜欢老牛吃嫩草，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去。至于诊所，我现在还不想搬，等回头哪天我想搬了再和你说。” “那行……” 看着梅姐转身去厨房，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我心想要是有这么一个女朋友好像也不错…… 石天行，你乱想什么呢？ 我赶紧打消自己的这个念头。 …… 两天后，金老爷子那边就已经有了消息，金大山帮我订好了机票，说是隔天就出发。 出发前我去了一趟武馆和师公詹老爷子打了声招呼，至于副馆长江奉臣，这段时间我当他的陪练也当得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交手，他基本上都没有赢过我，好几次要不是我留手，估计他都要挂彩。 不得不说，有了詹老爷子的指点，我的形意拳显然比之前要精进不少。 至于陈明他们，我也打了招呼。 等所有都安排好之后，我才和金大山坐上了去香江的飞机。 香江作为国际大都市，拥有丰富的古玩市场和文化资源。 据金大山介绍，香江古玩市场主要集中在上环、中环、湾仔等地区，其中最着名的古玩街是上环的荷李活道。 荷李活道位于香江中西区，是香江最早的街道之一。 这条道路始建于1844年，当时是连接中环和上环的要道。 荷李活道得名于英国海军军官何李，与美国洛杉矶的荷里活并无关联。荷李活道全长约一公里，东起中环的皇后大道中，西至上环的石板街。 荷李活道因其丰富的古玩店、艺术画廊和时尚精品店而闻名，吸引了众多游客、艺术爱好者和收藏家。 在这里，可以找到琳琅满目的古玩，如古瓷器、字画、玉器、铜器、木雕等，以及现代艺术品和手工艺品。许多古玩店同时也提供鉴定和修复服务。 除了古玩店，荷李活道还拥有一些历史悠久的文化地标。 例如，文武双全的文武庙，建于1847年，是香江最古老的庙宇之一，供奉文昌帝君（文神）和关羽（武神）。 此外，荷李活道附近还有一些具有历史和艺术价值的建筑，如前刑事法院大楼、司法博物馆和石板街。 总之，荷李活道是香江古董文化、艺术和历史的缩影，吸引了无数古玩爱好者。 作为第一次来香江的我，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挺憧憬的。 毕竟这里拍卖行众多，好物件也不少。 第180章 出门逛街，有收获 下了飞机后，金大山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开车过来接我们。 上车之后，他和我说：“金家在香江这边也有一些业务往来，以前我也经常过来帮老爷子处理一些事务。”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金大山看上去是个粗人，不过做事却非常细心，看得出来金老爷子也很信任他，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在处理。 可以说他算得上是金家的管家。 很快车子就停到了中环四季酒店，这家豪华五星级酒店的外观典雅大气，彰显出其卓越品质和地位，宽敞的玻璃幕墙使建筑充满现代感。 走进酒店大堂，立刻感受到一种奢华与品味的氛围。 华丽的大理石地面、精美的艺术品和熠熠生辉的水晶吊灯相得益彰。 来之前金大山就已经订好了房间，我们办理好入住手续之后，便来到了四十三楼的总统套房。 不得不说，这一趟的出行，金家安排的可一点也不吝啬。 总统套房内一应俱全，有卧室、衣帽间、厨房、健身房、按摩房等等。 站在客厅里的落地窗前，一眼便能看到整个维多利亚港。 坐到沙发上，我看向金大山道：“这房间住几天可不便宜？” 他笑了一下说：“来的时候老爷子就已经吩咐了，要好好招待石头你。” 我笑道：“老爷子真是费心了，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明天商先生就会过来找你，到时候具体的情况你和他聊，今天先好好休息。”金大山说。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要不一会你带我去你说的那个荷李活逛逛？” “行。” 在酒店里整理了一下，我们就出门去了荷李活道。 从酒店到那边走了十分钟左右，荷里活道的路多大都是坡度，路上的道路也不是很宽。 不过古玩店倒是不少，随便逛了两家，发现里面好东西也很多，只不过价格基本上都不便宜。 一时间，倒是打消了我捡漏的念头。 逛了一会后，我们在一家咖啡店喝了点东西，金大山接了个电话，说是要去办点事，问我是继续逛，还是回酒店。 我说再逛一会，让他先去办事，我自己能回去。 “那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行。” 金大山一走，我坐了片刻也就直接离开咖啡馆，四下看了看，我沿路来到了一个古玩店。 这个古玩店面积不大，也就四十多平，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我进去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 他们说的都是粤语，我听得不是很懂，只能明白一个大概意思。 那年轻男人穿着一套运动服，戴着一个棒球帽，手里拿着一个端砚。 我一眼看去，就发现那端砚应该是个真东西。 见我凑过来，年轻男子看了我一眼问：“你是内地人？” 我点头，他笑了一下说：“你也是搞古董的吗？” “算是。”我笑道。 “那你帮我看看，你觉得这个端砚值多少钱？” 这老哥也倒是直爽，这我怎么好说价格？ 我看了一眼那个年纪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的老板，他道：“你问别人也没用，你这个端砚最多也就八万块。” “不可能，前几天我去了一个拍卖会，人家有个端砚没我这个好都卖出去了三十万，我这个最少也值五十万。” 老板摆手说：“五十万不可能，我最多就只能出八万块，我这边也是拍卖行代收。” 说着，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一本小册子：“你看看，华广拍卖行，正规拍卖行，都是专业鉴定师，你不信到时候我可以带你过去鉴定，这东西最多也就十万，我就赚个辛苦费。” 我瞄了一眼那个小册子，问老板能不能给我看看，他笑着说：“你想要就拿去，这是他们的宣传册，我这里还有。” 我说了声谢谢，把宣传册拿过来翻开看了起来。 “朋友，这个端砚你想要吗？” 正在我看着之际，那年轻男人忽然问我。 “我能先看看吗？” “当然可以。” 他把端砚递给我，我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这端砚采用了优质老坑石材，形状为长方形，石色呈紫，如同肝脏的颜色。 石质非常细密且光滑，触摸时感觉清凉如玉，柔软如肌肤。 砚堂内部的鱼脑纹理若隐若现，我用手指轻轻敲击时，发出的声音就像湿润的木头。由此可见，这款砚台堪称砚艺的极品。 砚台的制作工艺也十分精湛，整体线条流畅，形式整齐。 砚头部分有两个大小不一的石眼，象征着吉祥如意。 周围雕刻着回首龙纹和云纹，给人一种古朴庄重、自带威严的感觉。 在砚头的中部，还挖有一个小鱼形状的凹槽，用于储水。砚池内有天然的海水纹理，与上方的龙纹相得益彰，仿佛是天然而成的。 为了更好地保存这款砚台，还配有一个黄花梨木制成的盒子。 从盒子底部和盖子边缘的漆色磨损程度，可以判断这款砚台已经有很长的历史。 这端砚别说八万，就算是五十万都是闭着眼睛买。 我不相信这个老板没看出来，我用余光瞄了一眼那老板，他表面看上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眼神却有些焦急。 “这东西端砚的确不错，你要多少钱？”我问那年轻男人。 他开口就道：“如果你确定要，四十五万，不能再低了。” 我故作为难之色，却见一旁的老板插话道：“四十五万？只有冤大头才会买，你看看这砚台的边缘明显有一点瑕疵，而且这几年谁收砚台啊？文房四宝早就不值钱啦。” 我心里有些好笑，这老板这么说，明显是想要让我打消买砚台的念头。 俗话说捡漏可遇不可求，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漏，这要是不捡，那真是天理难容。 这个端砚拿去拍卖最低也能卖个八十多万，如果运气好一点九十万也不是不可能。 再说即便不去拍卖，转手卖给私人藏家，我都有信心能卖八十万。 况且我还认识一个喜欢收藏砚台的人，孟家不就是对砚台情有独钟吗？ 这个东西拿过去，孟青衣她爸肯定毫不犹豫会要。 第181章 内部人员，灯下黑 我想清楚后，道：“这样，我现在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如果你要是想卖，你留个电话给我，我明天联系你。” “你出多少钱？” “四十五万。” “好！” 就在那年轻男子掏出手机，准备给我留电话的时候，一旁的老板就道：“这东西要卖就要趁早卖，明天他不联系你，你就砸在手里了。我吃亏一点，给你再加点钱，十万块，你卖的话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听到他这说，年轻男子迟疑了一下，看着我显然有些犹豫。 我身上有钱是有钱，不过并不是香江币，而且转账也比较麻烦。 “你真的打算用四十五万买我这个砚台？”年轻男子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点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就信你一次，你把你电话号码给我，明天我联系你。” “没问题。” 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后，老板不悦地道：“搞什么？在我店铺里谈生意，我要收场地费啦！” 我尴尬地笑了笑，年轻男子倒是无所谓，拉着我出门又攀谈了几句。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叫林子豪。 “我先走了，明天我联系你，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林子豪说。 我点了点头，和他挥手告别。 紧接着我又走进了这家名叫“徐记古玩”的店铺。 老板见我又回来，这次可没给我好脸色看：“你知不知，你这做法很不上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啦！” 我笑着说了句“抱歉”，然后道：“老板，你稍安勿躁。今天这个事情的确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当饭吃吗？” “那倒是不能，不过我有笔买卖想和你做。” “不做不做，你赶紧走，别挡着我做生意！”老板不悦地摆手说。 我走过去拿过柜台上的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个电话号码：“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就住在附近的四季酒店，如果老板想赚点外快，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完，我转身便直接离开。 从店里出来，我拿着手里的那本宣传册，嘴角不由上扬。 到了晚上八点多，金大山才回来。 他问我吃过晚饭没，我点头说：“吃过了，酒店送过来的。” “那就好……今天实在是有些对不住，有点急事得去处理。”金大山一脸抱歉地说。 金家在香江有业务，金大山这次除了陪我过来，也是来处理这边的事情，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也没必要让他陪着。 “金叔，有点事我想麻烦你。” “什么事？” “我今天看中个东西，和人家约好明天交易，可是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香江币，如果我想要在这边取钱的话，手续是怎么样的？” “你要多少钱？” “五十万。” 他笑了笑，说：“没事你要买什么，到时候我帮你付钱。”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多谢了，等回西洲之后，我再把钱转你。” “不用转，老爷子交代了，过来一切花费都能报销。” “这不太好？这是我自己买的东西，又不是衣食住行……” “这有什么的？你现在就是金家自己人。上次你那个装修费被老爷子知道了，我还被臭骂了一顿，说我收自己人的钱……”金大山苦着脸道。 “那行，在这边花了多少钱，等回头我亲自把钱给金老爷子送去。” “我觉得还是不要，你给他送钱，反而会惹得他不开心。” 想想也是，金老爷子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点钱。 但是我也有我做人的原则，不去占别人的便宜。 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最终和金大山达成协议，这五十万不让金老爷子知道，等回去我再把钱转他，相当于我私人和他借的。 他一开始也很犹豫，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商清尘就来到了酒店。 在套房的客厅里，我们见了面。 “石先生，你能过来实在是太好了。”商清尘一脸笑容地看着我说。 “商先生无需客气，就是不知道我如何才能帮到你？” 他递给我一个文件说：“这是我拍卖行的资料，回头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人，你只要协助她的工作就行。你需要做的就是帮她给古董做鉴定，估价。剩余的事情她都会搞定。” 我翻开资料看了起来，当看到拍卖行的名字时不由一愣。 华广拍卖行？ 这不就是昨天我去徐记古玩店的时候，那个老板给我的宣传册的拍卖行吗？ 其实昨天我就觉得那个拍卖行有些问题，徐记老板说他能带人去拍卖行做鉴定估价。 这不就是明摆着，联合拍卖行来坑人吗？ 到时候把林子豪带过去，端砚最终鉴定出来的价格是十万，那林子豪估计也不会多想，十有八九会把端砚出手。 所以昨天，我才问他要了一份宣传册，本来还想说找商清尘打听一下那个拍卖行的情况，却没想到，这拍卖行竟然是他的。 这样的话，玩“灯下黑”的那些人，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的大致套路应该是，联合香江的古玩店，把原本值钱的东西拿去鉴定估价，给一个极低的价格，紧接着就按照那个价格去拍卖，最终用高于那个价格百分之多少收到手，最终找人出手。 这么做，无非就是借用拍卖行的名头，把原本值钱的东西压低价格，再回到自己手里。 想想看，即便是一个懂古玩的人，在经过拍卖行的鉴定专家鉴定估价之后，他也会把东西卖出去。 就拿那个端砚来说，如果当时林子豪不是遇到了我，他被徐记老板带去华广拍卖行，那边专家鉴定出来说东西是真的，不过市场价就十万。 这种情况之下，林子豪肯定会卖。 毕竟拍卖行的出价基本上不会有问题。 等拍卖行把东西拿到手，在信息资料上有所隐瞒，本来是极好的端砚，最终却说有一些瑕疵或者把年代缩减一些，到时候起拍价放在八万左右。 这样和他们一伙的人，就能顺利拍下这件端砚。 林子豪那边也知道自己的端砚最终卖出了八到十万，觉得拍卖行没有坑自己，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人会去追究。 等端砚到手后，再通过拍卖行内部的资源，找到喜欢收藏端砚的客户，再联系对方，高价出手。 这一套流程下来，可谓天衣无缝！ 第182章 被人截胡，情难平 商清尘在交代了一下之后，看了看手表说要先走，一会他安排的人会过来找我，到时候我和那个人对接就行。 临走前，他握住我的手：“石先生，这一次就麻烦你了，等事情解决之后，我肯定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商先生放心，我肯定竭尽所能。” 把他送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金大山一大早就出门了。 我掏出手机，给林子豪打了个电话，和他约到下午一点在四季酒店旁边的一家咖啡馆碰面，然后又和金大山说了一声，让他到时候过来帮我付钱。 搞定这一切后，我便等着商清尘的人上门。 大概九点多时，酒店的座机响了起来，是总台打过来的，说是有一位陈小姐找我，说是和我约过了。 “你让她上来。” “好的，石先生。” 几分钟后，一阵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妙龄女郎。 这女人容貌出众，身材匀称。 她有着一张鹅蛋脸，额头略高，柳叶眉上的双眼明亮有神，眼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自信与果断。 她的鼻梁挺直，唇形丰满。 皮肤白皙光滑，显得年轻有活力。 柔顺的长发优雅地挽在脑后，展现出职场女性的干练和知性。 她的上衣是一件优雅的深蓝色西装外套，剪裁合体，衬托出她匀称的身材。内搭一件白色丝质衬衫，领口恰到好处，既显得端庄大方，又透露出一丝柔美的风采。 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修身西装裤，线条流畅，恰好展示出她修长的双腿。 裤脚略微收紧，与一双优雅的黑色高跟鞋完美搭配。 手腕上佩戴着一款简约的腕表，精美而低调，彰显着她独特的品味与气质。 “你好，我是陈嘉欣。”她伸出纤细的手看着我道。 我和她握了握手：“石天行。” “董事长已经和我说过关于石先生的事情了。”她微微一笑，把手缩回去道，“要不我们进屋聊？如果方便的话。” “当然方便，里面请。” 来到客厅，等她坐下后，我问她喝什么，她说：“咖啡就行。” “好。” 我拿起座机给总台打了个电话，让送了两杯咖啡过来。 我们面对而坐，我发现她正在打量着我。 “这么年轻的鉴定师，我还是头一次见。”她笑着说，“石先生果然像董事长说的，年轻有为。” “陈小姐过奖了，以后还要陈小姐多多关照。” 寒暄了几句，我们进入正题，我问她如何找出吃里扒外的内部人员。 她说：“方法很简单，无非就是抛诱饵。” “抛诱饵？” “对。我已经找好了几件价值不错的古董，到时候会安排人去拿到拍卖行鉴定估价……”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这么做的确是能够查出哪些人有问题。 到时候只要盯住这几件古董的去处，那接触过这些古董的人，基本上都有问题，到时候再一一甄别，找出吃里扒外的人并不难。 “那我能做什么呢？”我问。 她笑了一下说：“这个月我们有五场拍卖会，我希望每一场拍卖会的古董，石先生都帮我们鉴定一下，如果发现某件古董和估价不符，到时候石先生告诉我即可。” 一招抛诱饵，一招内部自查，双管齐下，到时候要找出那些有问题的内部人员根本不难。 看这女人自信满满的模样，我心里暗道：这么年轻就能成为拍卖行的负责人，果然不简单。 “行，那到时候鉴定这方面就交给我。”我道。 “那就麻烦石先生了，三天之后就有一场拍卖会即将开始，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下午石先生就可以过去做鉴定工作了。” 我想了想说：“下午几点？” “石先生什么时候方便？” “要不三点之后，我过去？” “行，到时候我安排人过来接你。”她说，“不过石先生的身份需要保密，我到时候会给你重新安排一个身份，石先生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一切听陈小姐安排。” “好，那就多谢石先生了。” 送走陈嘉欣，我看时间差不多，就去酒店的米其林餐厅吃了点东西。 到了下午，我从酒店出来，来到了隔壁的一家咖啡馆。 先过来的是金大山，他提前了十分钟就到了。 紧接着林子豪也来了，不过我发现他两手空空，而且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进来咖啡馆，他坐下之后，我便问：“林先生，砚台呢？” 他叹了口气说：“我正要说这个事，今天早上，徐记老板给我打电话是我妈接的，对方给我妈开了二十万，我妈一听就拿着砚台过去和徐记老板碰面，最后去了拍卖行鉴定……” “你是说砚台已经卖了？” 他摊手道：“可不是！我打电话过去，对方说合同已经签订了，不可能反悔。我简直要气死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苦笑，这还真是峰回路转。 眼看就要到手的砚台，结果却被人截胡了…… 第183章 鉴定工作，开眼界 看着林子豪懊悔的模样，我知道事已至此，想要把砚台追回基本不可能。 像这些大型的拍卖行，在收购古董的时候，都会和对方签一份正规的协议，就是为了防止对方扯皮。 如今协议已签，说再多也没用了。 聊了几句，我看林子豪也有些心不在焉，便和金大山告辞回到了酒店。 休息了一会之后，我们就直接去了拍卖行。 本来我说，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但是金大山不放心，说要陪我一起。 他下午正好没事，索性我们俩便一起去了拍卖行。 华广拍卖行在一栋很大的写字楼里，到楼下的时候，我给陈嘉欣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她就亲自下来来接我们。 紧接着我们跟着她上了楼，来到了一处存放古董的仓库。 说是仓库反而更像是展览厅，不过安保级别非常高。 我们一路进来就检查了两三遍。 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里面放着一张很大的会议桌，桌上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古董。 陈嘉欣递给我一本宣传册：“这是过几天我们要拍卖的古董，所有的资料都在上面了，你对照着资料找出有问题的古董，到时候通知我就行。” 我拿过宣传册点了点头。 金大山本来就对古董不是很感兴趣，坐到角落里的沙发上，就玩起了手机。 “你们要喝点什么？”陈嘉欣问。 我想了想说：“你这边有茶吗？” “当然有，你要喝什么茶？绿茶还是红茶？” “红茶。” “那行，一会我让人给你们送过来，接下来的工作就麻烦石先生了。” 我笑了一下说：“不客气。” 等她一走，金大山看向我道：“石头，这些东西你得鉴定到什么时候？” “有资料参考，应该要不了多久。”我说。 “那就辛苦你了，我可帮不上什么忙。”他笑着说。 我道：“金叔，不用你帮忙，你只要给我坐镇就行。” “好嘞！” 不一会，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个工作人员给我们送来了一壶茶。 金大山问我要不要先过去喝杯茶，我说先看看这些古董再说。 拿着宣传册，我便仔细地看了起来。 桌上的每一件古董前面都放着一个小的编号牌，对照编号就能快速地在宣传册里找到相对应的资料。 如果没有宣传册的话，我鉴定这些东西恐怕还得废不少功夫，可有了宣传册那就不一样了，只要对照上面的资料和实物一样，那就说明没问题。 再说了，这些东西能进到这里，基本上可以说明，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只是有些东西被隐藏或者篡改了一些信息而已。 刚看到第一件东西，就不由让我眼睛一亮！ 好家伙，这第一件竟然就是大师级别的东西！ 青花双面开光高士图的笔洗，出自王步的手笔。 说起青花瓷就不得不提这位“陶青老人”王步。 王步的青花瓷作品丰富多样，风格迥异，既包括超过两米高的巨型花瓶，也有如拇指般的微型瓷罐。既有高贵典雅的陈列瓷，也有深受大众喜欢的实用瓷器。 他的作品以独特的构图、清晰的层次、浓郁的色调、有力的笔触和生动的画意为特点，在构图上经常去除不必要的陪景，使画面简洁且具有装饰性。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所创新的青花大写意技法，勇敢地将国画泼墨技巧运用到青花绘画中。 为此，他专门研发了一种既能流动又能定格的色料。在创作过程中，他先用大号的毛笔，甚至用汤匙将青花色料涂抹在瓷器胚体上，接着再描绘线条，使线条与渲染完美融合，营造出极佳的笔墨效果。 就我眼前这个青花双面开光高士图的笔洗，造型为圆形，分为上下两部分，腹部宽阔。 整体釉面明亮且细腻，呈现出白色的柔润质感。 笔洗的中央腹部以双面开光青花高士风景图为主要装饰，青花色彩分布均匀流畅，钴青料色泽鲜艳而稳重。 双面分别描绘了“松下长吟”图和“秋山问道”图，两个风景人物场景，青花色料展现了“料分五色”的独特层次感，完美融合。 王步在绘画人物方面的技艺熟练、精湛，色彩鲜明，人物的性格刻画栩栩如生，形象生动、充满神韵。 他将人物性格的表现融入环境、氛围、姿态和动作的渲染之中，呈现出现代绘画材料难以企及的艺术效果。 这个笔洗底价是四百五十万，我估计大概能拍到六百多万，甚至七百多万。 以前这种级别的古董，我也就最多能在博物馆里看看，也没有机会上手触摸。 虽然金老爷子那边有不少藏品，但我也没有摸过，也就只是远远地看过而已。 这次过来做这个工作，对我来说算是没白来，这下可得好好开开眼界了！ 鉴定过笔洗没有问题之后，我便看起了下一件古董。 这是一幅山水画，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的，等我仔细看了落款后，顿时不由提起了精神。 竟然是石涛的《剩水残山》图！ 石涛此人可不简单，郑燮、李鱓、罗聘、王原祁等大家对他可谓都是赞不绝口。 更有“海内丹青家不能尽识，而大江以南，当推石涛为第一，予与石谷皆有所未逮”之说。 作为靖江王的后裔，石涛在内官的引导下，匆忙逃亡并剃度为僧。 后来，由于江浙地区禅学盛行，他决定北上寻求佛法。从此，世间少了一位皇室贵族，多了一位后世传颂的画僧。 石涛首先前往常熟拜见文坛领袖钱谦益，然后在松江拜师旅庵。 顺治十六年，旅庵随住持木陈道忞进京谈道，受命进入善果寺监院并传授佛法。 后来，旅庵返回松江九峰隐居十年。 石涛拜师旅庵正值九峰时期。后来康熙南巡，石涛两次有幸陪同，并在随后的三年里，穿梭于京城各大豪门之间。 作为朱明后代，石涛反而为功名所困，终于在晚年觉悟，重回山林，不再牵挂世俗。 最后，他的绘画技艺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受到后世广泛效仿，声誉不断提高。 《剩水残山》这幅作品展示了石涛精湛的笔墨技巧和意境表现，书法同样达到了很高的水准，与画面相映成趣。 画面布局巧妙，属于大幅佳作。 运用色彩补充墨色，淡赭色渲染，深秋的寒意与萧瑟尽在其中。画中扭曲的松树枝叶交错，从右下角伸展至画面中央，三株松树层次分明。 水边一亭，一人独坐，运用留白展现水景，无需多笔，便能让人感受到静水流深。 山间数间房屋掩映，树木繁茂，虚实相间，浓淡相融，自然生动，不拘泥于规矩。 一座高峰挺立，打破平静，引领观者视线至山巅，展现纵横山色的气势。 主峰远方淡墨勾勒的远山，如诗如画，宛若仙境。 整幅画作具有雄壮气魄，奔放不羁，刚劲有力，沉着洒脱，达到了自由天地的境地。 水墨运用娴熟，细腻通透，深沉而和谐，令人回味无穷。 石涛善于运用墨色，干湿浓淡兼具，特别钟爱湿笔，通过水墨的浸染与笔墨融合。 笔法多变，细笔与粗笔并用，展现其晚年技艺的精妙。 这幅画底价为两千八百万，我估摸着至少能拍到三千多万以上！ 第184章 暗度陈仓，有门道 一下看了两件珍品，顿时让我心情大悦。 依次鉴定完不少古董后，我竟然看到了林子豪的那个端砚！ 这端砚在宣传册上的介绍很少，并没有标明出处，而且年代还缩了水，最终起拍价定在了二十五万。 不得不说，这拍卖行的内鬼动作还真是够快的，上午收到的物件，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这。 这个端砚一早是我发现的，要不要告诉陈嘉欣呢？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 “金叔，你过来一下。”我冲金大山招手道。 他走过来看着我问：“怎么了？” “这个砚台如何？” 他苦笑道：“古董这方面我还真是一窍不通，你问我这个算是问错人了……”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说：“咖啡馆。” 听到这三个字，他猛然一愣：“你是说……” 我赶紧打住他想要说的话，开口道：“这个砚台我挺喜欢的，回头要不金叔帮我拍下来？” 他反应过来：“哦……好，没问题。” “当然了，如果太贵就算了，我最高能出到五十万。” “好。” 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谁知道屋子里有没有安装摄像头，我可不敢多说。 金大山也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图。 既然这东西又出现在了我面前，有漏不捡那可真对不起自己了。 我又陆陆续续鉴定了好几件古董，本来以为过来鉴定，最多几个小时就能搞定。 毕竟有参考资料。 可谁知道，这一件件的古董让我目不暇接，好几件珍品都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一些时间。 看来今天想要把这些古董鉴定完是不可能了，索性到了五点钟的时候，我就找到了陈嘉欣和她说今天到此为止。 她也很客气，还说了一些“辛苦了”之类的客套话。 “我已经定了一家中餐厅，希望石先生和金先生赏脸，一会吃个便饭。”陈嘉欣道。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那我自然也不好拒绝，于是只能答应了下来。 “二位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我们就一起过去。” “行。” 等陈嘉欣处理完事务后，她带着我们去到了一家粤菜馆。 这家粤菜馆在中环附近，据她说这家名叫“利苑”的餐厅在香江特别有名，是由陈济棠的幼子陈树杰于1973年创办，在港澳地区非常有名。 想要来这里吃饭，都得提前订位，不然都没有位置。 当然，其价格也不便宜。 我们到了包厢坐下来后，陈嘉欣说：“利苑最擅长的就是在传统粤菜基础上，融入其他低分菜系。” 闻言，我笑着说：“那今天我们可得沾陈小姐的光，大饱口福了。” 上了菜后，陈嘉欣还点了红酒，说是给我们接风，小酌几杯。 对此我也不好拒绝，于是便喝了一杯红酒。 美味的红酒搭配上利苑的粤菜，不得不说，一时间还真是回味无穷。 “本来董事长给二位安排了半岛酒店，但是没想到你们已经住到了四季酒店，那边的房间也就退了。”陈嘉欣笑着说，“其实来香江，应该去住一住半岛酒店。” 我有些疑惑问：“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香江星级酒店多如牛毛，但唯有半岛酒店最能感受港岛的百年沧桑。”她笑着说。 这是我头一次来香江，对这些完全不熟悉，金大山见我有些疑惑，解释说：“半岛酒店号称远东贵妇，那边的下午茶很出名，不少港岛明星都经常去那边喝下午茶。半岛和浅水湾酒店曾经可是被誉为香江酒店业的双子星。” “浅水湾酒店我听说过。”我开口道，“就是张爱玲《倾城之恋》里面写过的那家酒店，是？” 陈嘉欣有些意外地看向我：“没想到石先生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 我笑笑说：“不敢当，也就是平时喜欢看书而已。” 一边吃一边闲聊了一会，我便问起陈嘉欣，她那招“抛诱饵”有没有见效。 她说：“已经查到了几个相关人员，不过他们估计也都只是外围人员，我的想法是放长线钓大鱼，把背后的主使找出来。” 这女人可真够能沉住气的，我道：“陈小姐魄力过人，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拍卖行的负责人，果然是女中豪杰。” 听到我这么一说，她眉头轻轻一扬，美眸间闪烁了一下：“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夸我……石先生觉得我今年多大呢？” 我看着她那张白嫩的脸庞，还有精致的五官，想了想说：“二十五？” 话音一落，她抿嘴一笑：“石先生，平日里肯定很讨女孩子喜欢？” 我一愣，看了一眼一旁的金大山，结果这家伙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一个劲地吃着东西。 “陈小姐，此言何意？” 她笑着说：“下个月就是我三十六岁生日。” 我一怔：“这怎么可能？” “我说的可是实话。” 我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已经马上要三十六岁了！ 说真的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不得不说，她保养得可真是好，就算说他二十岁，估计也不会有人不相信。 吃完饭，陈嘉欣打车把我们送回酒店。 一进房间，金大山就跟我开玩笑说：“石头，我看那个陈小姐对你好像有点意思，要不……” “金叔，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哭笑不得。 “我是个粗人，你别介意啊。” 他说着，就捂嘴笑着去了自己的卧室。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到沙发上又把白天的宣传册看了看。 今天我的进度还是有点慢了，看来明天得抓紧时间，把有问题的古董挑选出来，免得到时候拖人家后腿。 第185章 守株待兔，等拍卖 第二天一早，我就直接去了拍卖行办事处，而金大山则是待在了酒店。 主要是我觉得他跟着我过去也无聊，不如在酒店里休息。 今天我的进度很快，我没有再沉迷在那些珍品上，而是先以找出有问题的古董为主。 我是想把人家交代好的事情办好后，到时候有时间再慢慢欣赏。 用了一天的时间，我找出来两件有问题的古董。 一件青铜器，一件瓷器。 这两件古董的信息资料都大幅缩水，甚至还添油加醋了一些两件古董的不足之处。 起拍价也低得离谱，那个青铜器我估摸着最少也能卖到一百万，结果起拍价却是十万。 那个瓷器也是一样，应该值两百多万，结果起拍价却定在了二十万。 这中间的差价还不是一般的大，这要是到手转卖出去，从中获利可谓是不小。 确定没有其他有问题的古董之后，我把这两件的详细信息给到了陈嘉欣。 得知结果后，她说：“劳烦石先生了，剩余的事情就交给我，石先生可以先回酒店休息，回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有个事还真得麻烦陈小姐。”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什么事？” “我想参加这次的拍卖会，不知道……” 她笑着说：“当然没问题，回头我会让人给石先生和金先生安排好位置，到时候直接去会场就行。” “那就麻烦陈小姐了。” “一点小事而已。” 回到酒店，我和金大山具体说了一下要买那个砚台的事。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对方不讲规矩，把我原本要到手的砚台夺走了，那我也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玩“灯下黑”，那我就来一招“黑吃黑”！ “金叔，到时候你得替我出面把那个砚台拍下来。还是那句话，那个砚台我的最高报价就是五十万，超过五十万咱就不要了。”我道。 “石头，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私人买下来送你。”金大山大气地说。 “真不用，我就只是想顺手捡个漏而已，如果价格高了，也就没有买的必要了。” “那行，我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 拍卖会当天，我和金大山一早就来到了会场。 会场很大，而且人山人海，这还是我头一次过来参加拍卖会，而且据说这次拍卖是华广拍卖行联合佳士得一起举办的。 其中的拍品都是两家一起提供。 一般在拍卖会开始前，拍卖行会发布详细的拍卖目录，列出拍卖品的名称、起拍价、估价范围等信息。 此外，拍卖行通常还会在拍卖前举办预展，让公众可以近距离欣赏拍品。 此时拍卖会还没开始，不少人已经在展柜区域转悠了起来，开始寻找自己心仪的物件。 一般参加拍卖会都会先在看东西，这也是考验鉴宝能力的时刻。 毕竟根据《拍卖法》中的规定：“拍卖人，委托人在拍卖前声明不能保证拍卖标的真伪或者品质的，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 也就是说，如果你看中了一件古董，这个古董说是康熙玉枕，你很喜欢花了高价拍下来，最终发现是赝品，拍卖行也不会赔你钱。 当然了，一般大的拍卖行为了自己的声誉，都会有自己的鉴定团队，在经过删选之后把真品拿去拍卖。 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得到公众的认可，想想看如果一家拍卖行总是拍到赝品，那很多人一听到这个拍卖行的名字，基本上都会怕，自然也就不会去参加这个拍卖行举行的拍卖会。 华广拍卖行在香江也算是有些名气，加上又联合了佳士得，有赝品的可能性自然也就小了很多，自然也就会吸引很多人过来参会。 由于陈嘉欣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我和金大山一到会场就有人过来接待我们。 像我们这种是特殊情况，如果是一般来参会的人需要先办理竞拍登记，取得号码牌，选择参加的会场场次。 如今的拍卖行除了有线下拍卖之外，还有线上拍卖。 工作人员带着我和金大山来到了拍卖会场，在最前面给我们安排了两个位置，紧接着给到我们两个号码牌。 “金叔，你以前参加过拍卖会吗？”我问。 他道：“参加过，之前老爷子还有我那个二侄子经常委托我去拍东西。” 我笑了一下道：“那一会就看你的了。” “你就只要那个砚台？” 我点头。 “其他东西你要是感兴趣，到时候我也帮你一并拿下。” “不用了，就那个砚台。” 我翻了翻拍卖目录册，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物件，而且价格都有些偏高。 当然也不是所有拍卖品底价都很高，有些拍卖品的底价只有一两千块。 不过看着是一千两，可当拍卖开始之后，我很清楚到时候不翻个十倍以上，你根本就不可能拿下来。 瞪了没多久，拍卖会就开始了，拍卖师站上舞台后，他背后的大屏幕就直接投射出了要拍卖的东西以及出价目录。 “请还没有入场的客人尽快入场，已经入场的客人请仔细阅读本场重要声明……” 在拍卖师说完开场白后，很快就迎来了第一件拍品。 “第一件，是3211号拍品，起拍价五万……” 这是一个清代青花海兽纹大碗，品相看上去倒是还不错。 随着拍卖师说完编号和起拍价后，很快就有人举牌。 “五万有人响应吗？中后区出价五万……五万二……六万……七万……八万五千……九万……” 拍卖师的语速非常快，几乎是跟着举牌人的动作就做出了报价。 “后区出价十一万，网络有人出价吗？十二万……委托席呢？有人出价吗？十六万，委托席出价十六万，还有吗？前排二十万！二十万有人出价吗？有没有？没有的话要落锤了，二十几万一次……二十万两次……二十万三次！号码2633二十万，成交！” 不得不说拍卖会效率非常高，不一会就已经拍出去了十几件藏品。 我和金大山所在的会场是主会场，所以这边不分瓷器场和文玩场。 一般来说，拍卖会会有很多场次，例如瓷器场基本上拍卖的都是瓷器，文玩场拍卖的都是文玩。 主会场会比较特殊一些，因为这边的古董底价都比较高，所以什么东西都会有。 第186章 处理唐镜，有消息 十几件拍品过后，现在的东西起拍价已经来到了二十万。 “3268号拍品，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二十万。” 看到大屏幕上显示的物件，我看了金大山一眼，他冲我微微一笑道：“交给我。” 等了这么久，这砚台总算是等到了。 “前排二十五万……有人加吗？网络出价三十万……还有没有？三十五万，还是前排的这位客人……网络加价四十万，现在已经四十万了……其他客人没有想要举牌的吗？四十万一次……前排这位客人又加了，四十五万，现在已经到了四十五万了，网络那边还有加价吗？” “四十五万一次，四十五万两次，四十五万成交！恭喜前排的这位032号客人……” 我有些意外，整个过程除了金大山之外，就只剩下网络那边的加价。 看来那个内鬼并没有出现在拍卖现场，而是通过了网络来参加拍卖。 我本来对拍到这个砚台也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对方截胡了花了二十万把东西买过去，那怎么也会加价加上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金大山才加到四十五万，那边就打了退堂鼓。 不过想想也是，对方二十万收到的东西，现在卖了四十五万，到时候除去拍卖行的抽成，也相当于赚了。 看来这些内鬼背后有一个绝对的操盘手，那个人制定了一定的盈利规则。 看来对方倒是挺专业的，也不知道陈嘉欣这次能不能抓到内鬼了。 参加完拍卖会，接下来两天我和金大山都在酒店休息，期间他带我在香江周边转了转，我也买了一些东西。 难得来香江一趟，我自然不可能空着手回去。 就想着给身边的人都带点礼物回去。 第三天的时候，陈嘉欣给我打电话，还是让我过去鉴定物件。 我知道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我手里还有一个唐镜，我想把这个东西给她到时候拍出去。 到了拍卖行那边，我找到陈嘉欣，把唐镜的情况说了一下。 她笑道：“石先生，你放心，这个唐镜我保证给你拍出满意的价格。” “那就多谢陈小姐了。” “石先生客气了，我们本来就是做的拍卖生意，你愿意把你的藏品交给我们，自然也就是对我们的信任。再说，你是董事长的朋友，又是过来帮我们忙的，这点小事不必客气。” 说着，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唐镜的拍卖，我们这边不做任何抽成，到时候卖了多少钱全都会转到你账户上。” “这不太好？”我笑着说，“还是按照规矩来，该多少就是多少，这人不太喜欢占别人便宜。” “这可不算是占便宜。”陈嘉欣说，“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这点小事要是我们还计较的话，那也太显得小家子气了。” 见她执意这么说，我也不好拒绝，于是只能道：“那就多谢陈小姐了。对了，现在那个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已经开始在做背调了，也在收集证据，回头把这些资料交给警方，剩余的事情就让警方来处理。” 我点了点头。 像这种吃里扒外的事，自然是违法的事，只要有了证据，到时候那些人一个也跑不掉。 上次听她说这个事情涉及的人很多，看来这一次华广拍卖行要大洗牌了。 不过这些也不是我操心的，把唐镜交给陈嘉欣后，我便去做我的“本职工作”。 一转眼就过去了半个多月，期间陈明给我打过电话，问我去哪了，怎么没去上学。 我不好告诉他真实情况，我只好说自己在香江有些事情要处理。 还有李雨晴也给我发了很多信息，无非都是关心我为什么没有去学校。 刘大军那边的茶楼也差不多了，现在已经进入了试营业，说是就等着我回去，到时候就正式开业。 这些都还是小事，韩瑶那边总算是给了我消息。 我和金大山从四季酒店的总统套房搬到了半岛酒店的普通套房，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四季酒店总统套房的房价。 还是在住了五天之后我才得知，那地方真是贵得离谱，一个晚上竟然要十万！ 也就是说，在那住了五天就花了五十多万。 知道这个价格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直接让金大山换酒店，当然我也没有直接和他说，而是说自己想要去感受一下半岛酒店的下午茶。 到半岛酒店之后的房费自然也是我付的，我可不想再让金家破费。 我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酒店房间的书桌前，打开电脑之后很快就看到了韩瑶发过来的邮件。 邮件的附件很大，下载下来之后，我便开始仔细地查看起里面的内容。 第187章 偷梁换柱，作假画 上回说到，石愿找到外号画中仙的柳婉如，让其帮自己作画。 不知不觉两个多月，柳婉如就帮石愿画了七八幅画，其中多以名家作品为主。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找自己画这么多画做什么，不过钱却是一分没少给。 两人虽然接触了两个多月，可交流的并不多。 每次石愿过来，不是来付钱拿画，就是交代新画作的信息。 至于其他的，基本上什么也没有多说。 柳婉如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自恃其高的人，别人不愿和她多做交流，她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本来以为这种画画交易会一直持续下去，可谁知道，当石愿拿走第八幅画作之后，一转眼一个多月都没有再来过“画炉”。 一开始柳婉如也不在意，毕竟每年来找她作画的人不计其数，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她开始好奇起石愿不来的原因。 这天，依旧是雨天，她还是和平日一样坐在二楼属于她的那个软榻上。 听着“沙沙”的雨声，她看向窗外，石板路上空空荡荡，没有人来，也没有人往。 “师姐，你是不是在想石先生呀？”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柳婉如转头发现一个半大的小丫头扎着一个马尾辫，冲着自己吐舌笑道。 “寒音，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早做完啦，那些玉石我现在看一眼就能辨别真假，用不着一直研究。”白寒音俏皮地笑着说。 此时的白寒音不过刚满十四岁，不过在玉石鉴定上的天赋可不容小觑。 最近她正在研究一种用针线鉴定玉石的法门，还自己给这个鉴定法门取了一个名字叫“掌针玉”。 “师姐，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惦记着那位石先生？”白寒音喋喋不休地追问。 柳婉如笑了一下说：“你这小丫头，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每次石先生过来的时候，师姐你都可开心了，虽然你们不怎么说话，但是你看他的眼神可温柔了。” “你懂什么是温柔吗？” “当然懂。师姐你可从来没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过别的男人，你是不是对石先生有意思？” “鬼丫头，好的不学，整天就学这些没用的。去把隔壁的包厢打扫干净，打扫不完不许吃饭。” “啊？”白如玉嘟着嘴道，“我的好师姐，我保证以后不多嘴了，你就别罚我啦。” “不罚你也行，你去楼下帮忙。” “好！” 答应了一声，白寒音转身一溜烟就离开了包厢。 柳婉如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伸到窗外，雨水轻轻地打在她白皙的手掌上，让她不由发出了一声叹息。 独倚窗前思往昔，望断归期空寂寥。 细雨落下情难诉，谁解痴心独难熬。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柳婉如微微皱眉，收回心思从包厢里出去。 来到外面的时候，白寒音又跑了上来。 “楼下怎么了？”柳婉如问。 “师姐不好了，六师哥和人打起来了！” 听到这里，柳婉如赶紧下楼，等下去的时候，发现地上已经躺了四五个人，在那几个人面前站着一个少年，这少年面色冷峻，双手握拳，眼眸中还带着一丝桀骜。 “小六，怎么回事？” “五姐！”马辰风转过身说道，“这几个人不识好歹，污蔑你，我自然要教训他们一顿。” “污蔑我？”柳婉如有些疑惑。 这时躺在地上的一个家伙喊道：“画中仙！没想到你竟然做旧坑人，亏同行还敬佩你！没想到你竟暗地里做这种肮脏的勾当！” “做旧坑人？” 柳婉如有些莫名其妙，而马辰风却还想上去教训那家伙。 “小六！”柳婉如喊住了他。 “我怎么就做旧坑人了？” 地上那人爬起身，拿过一旁的一幅画作：“这是不是你画的？” 柳婉如盯着那幅画，不过一眼便确定的确是出自自己的手。 只不过这画明显有些不同，纸张被人动过手脚，而且一些线条也被人改过，还有落款和印章都是后面加上去的。 这一看就是一幅作假之画！ “这幅画……” 她眉头紧锁，而这时一旁的白寒音却凑了过来，小声在她身边道：“师姐，这幅画不就是你给石先生画的那幅《千里江山图》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柳婉如才记起，自己之前的确是给石愿画过一幅《千里江山图》。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顿时有些气血翻涌！ 没想到，那人竟然是一个伪君子！ 自己给他作画，他竟然用自己的画做旧骗人！ 亏自己还对他念念不忘！ 柳婉如越想越气，好一会才算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这幅画的确是出自我手，不过做旧的工艺却不是我的。你们也知道，每年从我这边出去的画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至于买家把我的画作拿去做什么，我也并不知晓。” 说着，她冷冷地看着那个拿画之人：“在古玩行当，买到了假货就要认。你们找到我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想要让我给你们赔偿吗？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人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古玩行当的确就是这样，买到了赝品就得自认倒霉。 “还不快滚！”一旁的马辰风喝了一声。 那几人心有不甘，可也不敢再造次，于是便灰溜溜地离开。 而其他看热闹的人，见状也都自觉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柳婉如回到自己房间，整个人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石愿，我给你画画，你却在利用我的画作做旧！ 你最好别让我碰到你，不然到时候有你好看！ 发泄完后，隔天竟然又有人拿着她的画作来讨个说法。 不过这一次柳婉如没有出面，而是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了自己的师弟马辰风。 自己的这个师弟，平日里话虽然不多，可却是最能打的一个。 而就在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石愿竟然主动找上了门。 这天，柳婉如正在自己闺房梳头，白寒音忽然就跑了进来，嘴巴里还嚷嚷着：“师姐，师姐，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个……那个……那个石愿来了！” 听到这里，柳婉如一愣，转头看向她：“你说谁来了？” “石愿啊，就师姐你天天惦记的那个家伙。” “他还敢来？” 柳婉如猛地站起身，头也不梳地就直接出了房间。 穿过后院，来到前厅的时候，只见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前，石愿就坐在那，而马辰风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似乎只要他敢有什么动作，马辰风就会丝毫不犹豫地动手。 第188章 送上门来，要斗口 看着坐在那有恃无恐的石愿，柳婉如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冷冷的道：“你还敢来？” 石愿抬头看向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石老板此言何意？”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吗？你拿我的画作去做旧贩假，现在外面都以为是我在作假贩假！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柳婉如虽然心里很生气，但是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她也不忍把话说的太重。 石愿轻轻一笑：“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事情生气？” “好你个石愿！” 跟在柳婉如身后的白寒音走上前，喝道：“我师姐费心费力帮你，你却在这说风凉话？”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石愿说，“我很感谢柳老板能帮我画画，这一次我过来依旧是想继续麻烦柳老板……” “你还想作假贩假？”柳婉如生气的道。 “何为真何为假？我做旧出去的东西，对方想要来买，我没有告知对方这个东西一定是真的，是他们自己被打了眼。一个个还以为自己捡了大漏，最终发现自己买了赝品，反而怪上卖东西的人了？” 石愿笑着说：“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吃饭，据我所知柳老板是天宝斋的人？难道有人从你们天宝斋买到了赝品，也得你们天宝斋负责？或者换句话说，难道你天宝斋就是制假贩假？” “一派胡言！我天宝斋怎么可能制假贩假！”柳婉如喝道。 “我只是举个例子，如果那天你们天宝斋收到了赝品而没有察觉，然后再卖了出去，别人说你们制假贩假，你们认吗？” “不可能！”柳婉如瞬间否定道。 石愿不慌不忙，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柳老板的意思是你们天宝斋不可能被打眼了？” “当然。” “要不我们来一场斗口？”石愿道。 听到他这么说，柳婉如眉头紧锁，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所谓斗口就是拿假货，让对方鉴定。 这是古玩界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明摆着告诉你这东西是假的，但你要是看不出来，那就证明你技不如人。 “你想怎么斗？”柳婉如眼神一冷问。 斗口本就是伤和气的事，一般只有双方有恩怨，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 一直以来，柳婉如对这个石愿也算是有点好感，可现在那些好感却渐渐地变成了厌恶。 一个制假贩假的人，竟然还和自己斗口？ 石愿笑着说：“我也没有冒犯之意。如果我赢了，我希望柳老板能继续帮我作画，如果我输了任凭柳老板处置。” “好！”柳婉如咬牙答应道，“如果你输了，从今天开始永不得再踏入古玩圈半步！” “没问题。”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聚集，石愿提出找个安静的环境，双方进行斗口。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 “请！”柳婉如淡淡的说了一句。 石愿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斗彩杯”。 这个杯子的形状像一只摇铃，口部微向外张，然后慢慢向下收紧，深深的杯腹，底部是小圈状。 整体设计精巧细致，线条流畅，笔直而富有韵律，散发着清新而优雅的气质。 杯子的外壁上画满了缠枝莲纹，中部以六朵莲花托起六个梵文字，足部附近装饰着如意云头。 杯底心处标有青花楷体的“大清雍正年制”六字双方框款识。 青花的颜色清新雅致，斗彩璀璨夺目，两者相辅相成，显得格外醒目。 缠枝莲和梵文都是佛教的象征，经常出现在成化时期的瓷器装饰上，这与成化帝的虔诚信仰佛教有着直接的联系。 据历史记载，成化帝在皇宫中大规模举行法会，封授了超过七百名番僧为法天、西天佛子、灌顶国师，他们常常出入皇宫，使用的餐具都堪比贵族，因此那个时期的官窑经常制作带有梵文的小杯。 到了清雍正时期，雍正帝对佛教的虔诚之情更是深不可测，从小就通读经典，在王府和皇宫中多次举行法会，修炼禅定和藏传佛教的密法，自称为“释主”。 由于佛事频繁，雍正年间制作了大量的佛教器物，各种仿成窑佛教用瓷就是其中的一大部分，除了供给内廷使用外，还用来赏赐达赖喇嘛和蒙古王。 柳婉如虽然对字画研究颇深，但在其他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她第一眼看到这个杯子的时候，就不由皱起了眉毛。 这杯子无论是造型，还是画工、纹饰都看不出任何问题。 她用手轻轻的拿起杯子，仔细端详起来，釉面、开片、磨损和沉淀都完全没有问题。 一旁的白寒音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和师姐一起看起了这个杯子。 只有马辰风站在一旁不为所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过了十分钟，柳婉如也没找出这个杯子的破绽。 难道这就是个真的？ 这个念头一出，柳婉如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 “柳老板，如何？”石愿淡定的问。 “你这个杯子……” 还不等柳婉如说完，一般的白寒音就道：“你这个杯子本来就是真的，你这人心思真坏！拿一个真品来和我们斗口，简直居心叵测！” 石愿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柳婉如，等着她的回答。 柳婉如将杯子放回到桌上：“我看不出这被子的问题……” “那这么说，柳老板是认输了？” 即便很不情愿，可柳婉如还是点了点头。 “柳老板果然爽快！” 石愿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丝毫不在意，直接就丢到了地上。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杯子瞬间碎裂开来。 他这一举动，让柳婉如等人都为之一愣。 “我说了，这杯子是假的，既然是假的，我留着也没用。”石愿笑着说，“还请柳老板遵守承诺，帮我继续作画。” 说完，他放下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幅山水画。 “还是老规矩，五天之后我会过来取，还要劳烦柳老板了。” 看着石愿离开的背影，柳婉如心情非常复杂。 而一旁的白寒音却略显焦急：“师姐，你真的要继续帮他作画？” 柳婉如道：“愿赌服输。” 第189章 误解争执，逐渐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石愿就成了“画炉”的常客。 他几乎隔三岔五就会来“画炉”，频率非常高。 每次过来除了吃饭之外，还会去后院看柳婉如作画。 两人一开始的关系还有些剑拔弩张，渐渐的就变得融洽起来。 也就是那时，柳婉如才发现石愿这个人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 他总是会特别谦逊地询问柳婉如关于丹青的知识，虔诚得像个学生。 很快整个夏季就这样悄然而逝，这天柳婉如还是和往常一样，忙完了“画炉”的杂事之后，就开始在后院的书房作画。 才刚刚起笔，石愿就如约而至。 他手里拎着一个果篮，里面放着柳婉如最喜欢吃的草莓。 把果篮放到一旁，他熟悉地拿起盘子，把草莓放到盘子里，紧接着就出去清洗，洗干净后把果盘放在书桌旁。 之后他又开始去外面泡了一壶果茶，将洗净的茶杯放在果盘边上，把茶倒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默默地站在了一旁，像个随时等候吩咐的仆人。 柳婉如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这段时间以来，石愿每日都是这样，在自己作画的时候来到书房，帮自己布置好一切。 只要自己有需求，他都会第一时间去办。 而她也知道，这个男人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要请教自己关于丹青的一些知识。 几次柳婉如也提过，她说：“如果你也喜欢作画，我可以教你。” 而每次一提，石愿总是会回答说：“我对作画不感兴趣。” 一个对作画不感兴趣的人，为什么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自己请教这方面的知识？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此人还想着做旧！ 一想到这一点，柳婉如就会懒得理石愿，有时候甚至还会略带讽刺地说一些刺耳的话。 “你很缺钱吗？”柳婉如提起毛笔问道。 石愿站在一旁道：“还好。” “那你为什么要制假贩假？” “这是我的手艺……” “手艺？”柳婉如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这世界上谋生的手艺多了去了，何必要做这种事？” 石愿沉默了起来，没有回答。 见他不说话，柳婉如银牙一咬，也懒得理会他，继续开始作画。 等画完收笔之后，柳婉如活动了一下手臂，将毛笔放下，拿了一颗草莓轻轻咬了一口。 “今天是不是该结账了？”她说。 石愿点头：“钱我都带来了，你稍等一下。” 他出门片刻之后，回来拎着一个皮箱。 这皮箱四四方方，并不小，反而像一个行李箱。 他将皮箱横放在地上，打开锁，掀开盖子的时候，只见里面放满了一叠叠整齐的钞票！ 柳婉如愣了一下，看着这些钱一时间眉头紧锁。 “这些都是你的。”石愿站起身说。 “这么多？”柳婉如有些意外。 石愿道：“你的每一幅画，我都已经卖出去了。而且在卖之前，我都告知了对方是赝品。所有卖的钱，全都在这里，我没有多拿一分。” 听到他这么说，柳婉如心里充满了疑惑。 此人让我画画，把画卖出去却不抽半分钱，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柳婉如问。 石愿犹豫了一下说：“我并不是以此谋生。” “那你让我作画的意义何在？” “我只是想要了解……” “了解什么？” “了解古画……” 这个回答更是不知所云，柳婉如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喜欢画画，又想要了解古画，而且又不以此谋生，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似乎看出了柳婉如的疑惑，石愿说：“有些原因，我不方便透露，望柳老板见谅。” “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柳婉如故作无趣地说，“你给钱我画画，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多问。” 从那天开始，柳婉如对石愿的态度明显要比以前好了很多。 其主要原因是她知道了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无底线的作假人。 他在卖假画时，都会告知对方。 而且卖出去多少钱，都会把钱拿来给自己当做报酬。 柳婉如当然不在乎钱，如果她在乎“画炉”也不可能几年如一日，任何东西都不涨价。 如果她在乎钱，以她的本事，不敢说家财万贯，但至少可以做到衣食无忧。 一幅又一幅的古画从“画炉”出去，一箱又一箱的钞票从“画炉”进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婉如发现自己作画赚到的钱已经多到了一种让人诧异的程度。 她发现石愿带过来的钱比起之前越来越多。 “这段时间你带过来的钱怎么变多了？”柳婉如问。 石愿笑道：“东西好，价格自然就高。” “我怎么听你这话也不像是在夸我。” “你的画我都进行了一些细小的处理……” 听到这，柳婉如脑子里忽然就闪出了一个念头：“你找我作画，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作假手艺？” 石愿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呢？” 石愿叹了口气，看着柳婉如说：“你相信我，我没有指望靠这门手艺去赚钱，也没用这门手艺坑害过别人……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 这是石愿第一次和别人吐露心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心里那些隐藏的事情，好像一下子都有些藏不住，想要蹦出来一样。 可话到嘴边，他又咬牙咽了下去。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走正途。”柳婉如道。 “你是在关心我吗？” 柳婉如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眼神中带有一丝期待的男人，她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许久才喃喃道：“嗯……” 听到这个回答，石愿的心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顿时有些微微颤抖。 “过几天我可能就要离开江北……”石愿道。 柳婉如回过神问：“去哪？” 石愿沉默。 “以后都不回来了吗？”柳婉如问。 “当然不会……” “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一年，也可能更久。” “非去不可吗？” “嗯。” 柳婉如深吸了一口气，她忽然有种想要让石愿留下来的冲动，可是她清楚，即便是自己开口，他也不可能会听自己的。 “我们算是朋友吗？”她问了一句。 石愿有些意外看向她：“如果你愿意当我是朋友，那我们就是。” “好！”柳婉如笑了起来，“那我等你，等你回来。” 第190章 静待时光，缓缓流 自从这石愿离开了江北之后，柳婉如的心好像也跟随着他远去。 “画炉”的生意渐渐落寞，而她也不上心。 每日除了在二楼包厢喝茶外，就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画画。 直到“画炉”门可罗雀，门庭冷落，她索性直接将“画炉”关了门。 把店里的人都遣散离开后，就只剩下了她和白寒音、马辰风三人。 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画炉”还在，但石愿却没有如约而至。 “师姐……” 白寒音拎着一个行李箱，一脸不舍的看着坐在院子里的柳婉如。 “今天就要走了吗？”柳婉如看着她问。 “嗯。”白寒音眼睛里有些雾气，她不舍的看着柳婉如，“师姐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 柳婉如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非得要等那个石愿吗？” “我说过会等他回来。” “要是他不回来呢？” “不会的……”柳婉如微微一笑说，“他知道我在等他，他就一定会回来。” “可是……” “寒音，回去跟着师父总比待在我这里好。” 白寒音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到了嘴边看着柳婉如的神情，又不得不咽下去。 马辰风空着手从屋子里出来，柳婉如见状问：“小六，你的行李呢？” “我不走了！”马辰风坚决的道，“我要留在这照顾师姐。” 柳婉如笑道：“我还用不着你一个小孩子照顾。” “我不是小孩子！”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听话，去收拾行李，带着寒音去找师父。” “我……” 那个“不”字还没说出来，柳婉如便面色严肃地看着他：“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马辰风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片刻他低下头，去到屋内收拾东西。 十几分钟后，他拎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一路上照顾好师妹，知道吗？”柳婉如叮嘱道。 马辰风点了点头：“嗯……” “行了，你们去。等以后我会去看你们。” 马辰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用力，那么的缓慢。 白寒音左右环顾，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六师兄，她哽咽地对柳婉如道：“师姐……我……走了……” “嗯，去。” “画炉”变得格外的冷清，冷清到让人寒冷…… 不多时，雨儿轻轻地挥洒在院中，湿润了一方久违的土地。 天空低垂，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仿佛在低吟着一曲寂寥的诗篇。 细雨纷飞，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激起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仿佛是大地在低声呜咽。 无声的雨，漫漫的洒落，像是诉说着那未了的情绪，那些无人倾听的话语。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气息，那是雨水赋予大地的生命之香。 雨滴在叶子上跳跃，落在花朵上滑落，仿佛在演奏一曲悲凉的乐章。 雨丝如烟，蒙蒙细雨中，院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寂静。 独立的花朵在雨中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那无尽的寂寞与等待。 偶尔，一阵风吹过，雨水便随风起舞，雨丝如烟，笼罩着这个寂静的小院，将其渲染成一幅悠然的水墨画。 孤寂的院子在雨中更显得落寞，这种落寞不带有丝毫悲伤，反而让人感到一种淡淡的宁静。 那是一种沉寂中的孤独，是一种雨中的静美。 雨继续下，仿佛无尽无休，将这个小院淹没在孤独的氛围中。 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雨声，那落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孤寂。 这是“画炉”的小院，这是孤寂的雨，这是雨中的承诺…… …… 我努力地幻想着过去的那段时光，努力地回想着那个雨季，那个我爸妈相遇相知的雨季。 可无论我怎么回想，脑海中关于我爸的面孔总是那么的模糊。 他到底去了哪？ 有没有回来？ 我妈等了他多久？ 这些问题没有得到解答，所有的资料到此戛然而止。 我飞快地拿起手机拨通了韩瑶的电话，我现在特别想知道答案，想知道我爸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喂……”韩瑶的声音有些慵懒，显然是被我的电话吵醒了。 “你给我的邮件我收到了……为什么不全？” “我也只调查到这里，剩余的事情我也让人去查了，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知情人并不多，想要查到有一定的难度……” “石愿呢？为什么没有关于他的资料？” 韩瑶道：“关于他的资料实在是太少，而且与他相识的人也不多……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很多人都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怎么可能不存在？！”我有些激动的问道。 如果他不存在，我妈怎么可能会生下我？ “你别激动。”韩瑶在电话那头道，“这个事情，我会帮你去调查，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情绪有些不太好。那就麻烦你了。” “嗯。” 挂了电话，我看着电脑上韩瑶发过来的资料，上面除了有文字之外，还有一些老照片。 照片都是关于“画炉”的景象，唯一一张关于我妈的照片，也只是拍到了她的侧面。 我低喃道：“妈……你和石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脑子里全都是关于过去的事。 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画炉”，也不知道现在那个地方还存不存在。 迷迷糊糊间，我做了个梦。 在梦里，我看到了那个男人从雨中走来，而在“画炉”门口，我妈撑着雨伞，脸上洋溢着笑容。 忽然男人在雨中消失了，而我妈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散去，她手中的雨伞缓缓掉落，她的眼角多了一抹泪痕。 慢慢地，她变得苍老起来，白发覆盖了原来漆黑的秀发，整个人的光彩也变得暗淡。 画面一转，我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我妈等待我放学的情形，她是那么的苍老，一双紧闭的眼睛，身形佝偻，犹如一株经年受风吹雨打的柳树，腰身弯曲，背部塌陷，就像是在无形的重压下屈服。 那原本挺拔的脊梁已经在岁月的摧残下屈服，曾经的挺拔已经随风而去，只剩下那曲折的背影，犹如一座古老的拱桥…… 第191章 出手阔绰，有条件 我还在睡眼朦胧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 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多了。 从床上爬起来，我打开门，金大山站在门口一脸歉意地看着我：“石头，你昨晚熬夜了？” 我挠了挠头笑道：“金叔，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喊你起来吃饭。” “那行，你等我一下。” 洗漱完，我和金大山便去酒店餐厅吃饭。 下午，陈嘉欣给我打来电话，说我的那面唐镜就要进行拍卖，让我们过去参加拍卖会。 过去的时候，拍卖刚刚开始，进入会场入座。 拍卖师在说完开场白后，开始介绍了第一件拍品。 谁知道，这第一件拍品竟然就是我的那面唐镜。 “今天第一件拍品，不可多得的唐代花式镜一面，起拍价三十万。” 拍卖师宣布完之后，很快就有人举牌叫价。 不过片刻功夫，这面唐镜就已经叫到了六十万。 “中后区六十万……六十万还有要加的吗？六十五万……七十万……八十五万！前区出价八十五万……”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唐镜就来到了一百万的价格。 到了这个价格，举牌的人就变得少了起来。 毕竟来参加拍卖的人，大多都是古董藏家，他们对于什么东西值多少钱，完全心中有数。 没想到，这唐镜跟我的预估价差不多。 当初我也就觉得能值一百万左右。 “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一百万……” 就在拍卖师准备敲锤时，委托席那边忽然有人举牌。 “委托席有人再次加价，一百一十万。” 拍卖会的委托席，一般都是不方便来参加拍卖会的人，会通过电话委托，让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代为参加。 委托席那边刚叫完价，会场上之前叫一百万的那个人再次举牌。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从铜镜一出来，他就一直在跟价，看来很钟意这面铜镜。 在收藏界很多人会偏向于收藏一类东西，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们都会愿意花高价购买。 “一百五十万！委托席出价一百五十万，还有人要加价吗？中区还是那位先生出价一百六十万……一百六十万……” 这个唐镜的事情金大山也知道，听到此时的报价，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低声道：“这两人是打起来了吗？” 我苦笑说：“我也不清楚……可能他们都是喜欢收藏镜子的爱好者。” “两百万！” 拍卖师此时都有些激动了起来，看样子似乎他也没想到这面唐镜会叫到这个价格。 “还是中区那位先生，出价两百万！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 就在拍卖师要落锤之际，委托席那边又有了动静。 拍卖师微微一愣，似乎没听清楚委托席那边的叫价：“委托席出价多少？” 只见委托席的一名工作人员举起一根手指，拍卖师反应过来，眼里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很快他的职业素养就让他回过神来。 “委托席出价一千万！一千万，有人要加价吗？” 听到这个报价，我也懵了。 现场一片哗然，可谓是议论纷纷。 一面唐镜竟然拍到了一千万，这已经完全溢价了十倍！ 而会场的那位中年男子听到这个价的时候，也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成交！恭喜我们的委托席。” 在拍卖师落锤的那一刻，我才回过神，看了一眼金大山，他似乎也有些不可思议。 “石头，你之前说那个唐镜最多就值一百多万？” 我点头。 “那怎么……” “我也不太清楚，那人怎么就忽然从两百多万加到了一千万？” 接下来我们没有再继续逗留在拍卖会，毕竟我也没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 从拍卖会场出来，一个工作人员就找到了我说是陈嘉欣让我们过去一下。 来到办公室，陈嘉欣刚打完电话。 “你们来了？” “陈小姐把我们叫过来，有事？”我看着她问。 她笑着示意我们坐，然后道：“这段时间多亏了石先生，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我有些意外：“人已经找出来了？” “嗯。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提交给了警方，接下来的事情交接给警方处理就行。” 没想到这么快，这陈嘉欣的效率倒是挺高的。 “石先生，刚才想必你应该也在场？你的那面唐镜已经被人拍下来了。” 我点头问：“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溢价这么多？” “这也是我正想和石先生说的，这位客人拍下这件拍品，有一个额外的要求。当然，石先生可以拒绝答应对方。” “什么要求？”我有些疑惑。 “对方希望石先生帮他鉴定一幅画。” “鉴定一幅画？他怎么知道我是鉴定师？” 陈嘉欣略带歉意的笑道：“是这样的，石先生这次过来帮我们华广拍卖行做鉴定工作的事情，董事长好像告诉了对方。所以……” “我明白了。”我道，“鉴定一幅画也倒不是什么难事，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陈嘉欣一喜：“那就太好了，鉴定时间是在明天上午，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过去酒店接你。” 说完，她拿过一张支票递给了我：“这是我们董事长的一点心意，石先生这次过来帮我们做鉴定工作实在是辛苦了。” 我瞄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竟是两百万。 这商清尘出手倒是不小气。 “这只是董事长的一点心意，董事长如今人在国外，他说回头会亲自登门道谢。” 我笑着说：“陈小姐，麻烦你和商董事长说一声，钱我就不收了，这一次过来也完全是因为金老爷子。” 听到我这么说，她面色有些为难，而一旁的金大山却眼睛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以如今我的情况，我还麻烦不到商清尘。 所以还不如把这个人情送给金家，再说了我说的也是实话，我的确是看在金老爷子的面子才来的香江。 “陈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和金大山与她告辞，便离开了拍卖行。 第192章 鉴定字画，齐白石 在回酒店的车上，金大山有些欲言又止。 到了酒店之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便问我：“石头，我知道有些话我说不合适，不过我还是想问问。” “金叔，你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无不答。” “这次虽然说是老爷子给你牵线搭的桥，不过老爷子那边也是希望你和商老板拉近关系，但是你如今却把这个人情给了金家……” 我笑着说：“金叔，之前你和我说什么来着？” 他一脸疑惑看着我：“什么？” “你不是说，金家一直都把我当自家人吗？既然是自家人哪计较这么多？” 听到我这么说，他咧嘴一笑：“老爷子果然慧眼识珠。” “哦？老爷子说过什么吗？” “他之前和我说，小天这个人知恩图报，不仅对金家有恩，而且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要我要像对他一样对你……” 我苦笑：“老爷子这不是折煞我吗？” “石头，我仗着年纪大，和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也别介意。” “金叔，你说。” “和你接触这段时间，我是真的觉得你很不错。别人对你好， 你总是数倍报答……有时候其实你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下。” 看得出金大山这番话的确是真心话，虽然他这个人是个粗人，也比我大七八岁，不过说真的，他绝对是一个值得交心的人。 “金叔，谢谢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反正你还年轻，以后路还很长，有时候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别看金老爷子现在身体不错，不过他始终年纪已经大了，而且年轻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些隐疾……” 他顿了顿道：“等以后金家始终是要交到二少爷手里，你也知道二少爷那个人，到时候……” 我明白他想说什么，摆了摆手道：“这些事情还早呢，等真到了那天再说。” 他苦笑摇了摇头，也就没多说什么。 隔天一早，我手机就响了起来，陈嘉欣打过来和我说接我的人已经到了楼下，让我下去就行。 我看金大山还在休息，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一个人到了酒店大厅。 我一下去，很快一个迎了上来：“请问是石先生吗？” 这是一个身着西服的男人，一脸笑容。 “我是。” “陈小姐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是特意过来接你的。” “说过了，劳烦你了。” “石先生请跟我来。” 从酒店出来，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劳斯莱斯，男人给我打开门，我便上了车。 一路无话，车子很快开到了一处别墅区。 在香江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栋别墅可不便宜。 下车后，来到别墅里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五六个人，这些人全都西装革履，而且年纪都比较偏大，最小的估计也有四十多岁了，年长的那位少说也应该有六十多了。 从这些人的神情和动作来看，他们应该也是别墅的主人邀请过来的。 而且他们似乎都相互认识，从他们的言语中我听出，他们也都是鉴定师。 没想到，过来鉴定一幅画竟然请了这么多人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名画，一时间让我有些期待。 “诸位，请跟我来。” 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被带到了一间书房，这书房空空荡荡，除了一张红木桌之外，别无他物。 在桌上放着一个卷轴，看来就是今天要鉴定的画作了。 “这幅画就是各位要鉴定的画作，老爷说了诸位可以各抒己见。” 带我们进屋的那人说着，指了指墙上的一个摄像头，意思是说我们在屋子里的所有行为，背后都有人看着。 也不知道在摄像头背后的那位是什么来头。 不过既然对方花了一千万买了我的唐镜，我自然也得给点面子，不管对方是谁，我今天过来只要做好我的鉴定工作就行。 “开始。” 伴随着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画卷被慢慢展开铺在了桌上。 一眼看去，竟然是齐白石的《松梅喜鹊》！ 齐白石，无疑是一位艺术巨匠，他的创作无数，然而超过3米的大型作品却寥寥无几。 据已知的信息，这样的巨作可能只有三幅：《松鹤图》、《松鹰图》以及眼前的这幅《松梅喜鹊》。 这幅《松梅喜鹊》是齐白石运用他的宽大的笔触，从上至下描绘出一株挺拔的青松，宛如巨龙从天降下。 松针的描绘犹如尖锐的尖峰，自下而上则是一株古梅，其枝干如同铁铸一般坚韧。 这两者形成了有趣的对比，相互照应。 一个坚韧如石的老松树干从地面上直立，连接了松和梅，其粗大的树干甚至突破了画面的边界，在树干上栖息着一只欲飞的喜鹊。 整个画面的构图、线条、色彩和形象都表现出极高的独创性，完全展现了齐白石到老之年仍然坚持探索的艺术精神。 他的笔触力量十足，散发出强烈的活力，没有丝毫衰弱或颤抖的迹象，而是自由自在地挥洒，完全由心所欲，这显然是他晚年的一次全力投入的创作。 虽然这幅画并未署名赠予者，但是从画中各个元素的象征意义来看，可能是赠给了一对地位极高的夫妇。 在中国的传统中，松和梅虽然都象征着抵抗寒冷、傲霜的精神，但是当它们并置时，更多的是寓意着夫妻长寿。 在这幅画中，喜鹊高栖在树干上，旁边是青松和红梅，齐白石将这三者融合在一幅画面中，同时还印上“人长寿”的印鉴，象征着喜见高寿，这无疑是一幅寓意吉祥的祝福之作。 这幅画的价值最少也在五千万左右！ 难怪要叫这么多鉴定师过来鉴定，这要是一幅假画，那岂不是得亏到吐血？ 看着其他鉴定师已经围了上去，我不慌不忙在边缘看着。 说起书画鉴定，就不得不提我妈，只可惜她老人家根本没有教过我这方面的知识。 不过白姨也倒是教过我一些，加上我如今有通宝之体，鉴定真伪也倒不是很难。 第193章 鹤立鸡群，被人嫌 白姨曾经教导过我，鉴定字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笔墨、构图和色彩、题款与印章以及画面的主题和象征意义，画作的历史脉络等。 就拿眼前这幅来说，齐白石的笔法独特，擅长以简洁、直接的笔墨，表现物象的生动活泼，有时甚至只用一两笔就能勾勒出生动的形象。 对于这幅《松梅喜鹊》，需要仔细观察笔墨的运用，是否具有齐白石的特色。 至于这幅画的构图和色彩，齐白石在构图上经常富有创新，颜色运用也独树一帜。 他常常利用鲜艳的色彩，创造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看着其他鉴定师拿着放大镜在仔细看画的时候，我走到桌边，弯下身仔细看起了其笔墨和色彩。 用手轻轻一摸，纸张的质感也非常特别。 就在我看着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有些不对，这幅画的色彩似乎有问题！ 我的感官开始变得敏锐起来，运用通宝之体，我把鼻子凑到画边嗅了嗅，隐约间我闻到了一股“白及”的味道。 这味道很淡，我估计一般人都闻不到。 我屏气凝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鼻子上，那股味道变得越来越明显。 等我站起身来时，我可以确定这幅画绝对是一幅赝品！ 要是一般人肯定看不出来，说实在的就连我都差点没分辨出来，要不是闻到了“白及”的味道，我都会以为它是一幅真品！ 为什么说闻到白及的味道，就能确定这幅画是赝品？ 因为在做旧的工艺中，白及的功效极大！ 字画想要做旧，就会用白及煮水，将其喷到画上，这样做的原因是白及有一种草酸的腐蚀效果。 白及水喷在纸上后，只要遇热，纸张就会变脆！ 而古画的纸张大多都很脆，这样就能以假乱真。 当然这喷水也极为讲究，需要调制一定的浓度，还要讲究喷洒的手法。 可不是喷一遍就能了事的，而是不停地喷，干了又喷，喷到一定的程度。 这些都需要做旧人自己掌控。 眼前的这幅画，做旧的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要不是我有通宝之体，我也会被打眼！ 过了接近一个小时后，工作人员来到书房问：“诸位鉴定完了吗？” 鉴定师们纷纷点头。 “现在大家可以说结果了。”工作人员拿着一个笔记本，看向我们。 此时年纪最大的那个老者开口道：“我可以肯定这幅画是真品，还是不可多得的齐白石佳作，市场价应该在四千万到五千万。”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 紧接着另外一个人也附议道：“不错，这幅画的确是真品，我也没有什么异议。” 所有人的口径都一致，全都认定这幅画是真品。 轮到我的时候，工作人员看向我：“石先生，您呢？您觉得这幅画……” “假的。” 我这一开口，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转向了我。 “怎么可能！”其中一个鉴定师道，“这幅画明明就是真迹，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是假的了？” 还不等我说话，另外一个人也道：“看你年纪轻轻，刚才我还以为你是过来学习的，没想到张口就来？” 我有些无语，这些家伙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小朋友，你鉴定过多少古玩字画？”年纪最大的那个老者问我。 我道：“没多少，不过我可以肯定这幅画绝对是赝品。” “呵！”老者笑道，“那你说说，它怎么是赝品？” 我指着桌上的画道：“白及想必大家都不陌生？难道诸位没有闻到这画上有白及的味道？” 被我这么一说，其中一个人弯下身在上面嗅了嗅：“哪有什么白及的味道？” 我知道这些人肯定闻不出来，毕竟我有通宝之体，感官要比常人强得多。 “这上面的色彩诸位应该能看得出来？白及水喷洒在画上，会让原本的色彩更加淡，你们看这上面的梅花，颜色是不是并不是很鲜艳？” 我刚说完，其中一个鉴定师便道：“瞎扯！我怎么没觉得这梅花的颜色暗淡？” 我心里有些无语，这些人的鉴定书画都有自己的一个观念，想要让他们改变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画的主人已经说了，我们今天过来各抒己见。”我开口说，“既然你们认定是真的，那是你们的意见，而我的意见则是这是一幅赝品。” 工作人员这时也开口道：“诸位稍等一下。” 等他一出去，其他鉴定师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鄙视，甚至连站都不愿站在我身边。 好像和我站在一起，他们的地位就会被拉低一样。 几分钟后，工作人员回来说：“我们家老爷说，今天辛苦诸位过来了，一会儿有专车将诸位送回去，至于鉴定的费用也会打到诸位的账户上。” 说完，他看向我：“石先生，我家老爷想要和您见一面。” 这句话一出，其他本来打算要走的人都看了过来。 “什么意思？”年长的老者疑惑地问，“让他留下？难道王总是觉得这幅画是赝品？” 工作人员礼貌地笑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时间众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而就在这时，墙上的那个摄像头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幅画的确是赝品。” 这个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其中一个鉴宝师道，“这怎么可能是赝品，王总你肯定看错了！” 摄像头的声音传来：“小北。” 那个工作人员冲着摄像头鞠躬道：“老爷，您说。” “把画销毁。” “好的。” 只见那个叫小北的工作人员，将画卷拿起，放到了一旁的碎纸机中，很快那幅画就变成了无数的碎片。 这下子，在场的所有鉴宝人都愣了，也是这一刻他们估计是相信了那幅画的确是赝品的事实。 一个个再次看我的眼神变得很奇怪，而且全都沉默了起来，灰溜溜地二话不说就直接离开书房…… 第194章 江北古玩，王财神 几分钟之后，我来到了一间宽大的会客室。 会客室内，散发着一股古朴典雅的氛围。 高大的大板茶桌居中摆放着，表面光滑如镜，木质纹理清晰可见。 桌子周围放置着几把雕刻精美的椅子，每一把都是手工打磨而成，展现着华丽的工艺。 茶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 旁边的茶盒内摆放着各种香气浓郁的名茶，如碧螺春、龙井、普洱等。 每一种茶都以精美的包装袋装好，上面标记着茶叶的种类和产地。 整个办公室弥漫着淡淡的茶香，让人感到舒适宜人。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基本上都是名家之作。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柔和。 窗户上挂着一副纱帘，轻轻地摇曳着，将室内的光线过滤得更加柔和。 阳光下，茶桌上的茶具闪烁着微光，犹如艺术品般吸引人的目光。 而在茶桌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五十岁左右，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富人特有的从容与决断。 面容经过岁月的洗礼，带有了几分沧桑，但是眼神依旧锐利有神，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思。 头发微微露出一些银色，但并未掩盖其威严的气质。 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深色西装，配着一条简洁而昂贵的领带，西装熨烫得笔挺，质地显然极佳。他的胸口别着一枚金质的领夹，熠熠生辉。 坐在茶桌前，他手中捏着精致的瓷茶杯，轻轻晃动着，动作轻缓且优雅。 我进来后，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坐。” 坐到他对面，我心里有些疑惑，这个男人约见我过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鉴定出了那幅画的真假？ “石天行。” 他缓缓地念叨我的名字。 我点头：“不知怎么称呼？” 他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我：“王德发。” “原来是王老板，不知道王老板找我过来是……”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 “二十了？”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语气中并没有因为我年轻，而意外，反而多了一抹追忆之色。 “一转眼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快。” 听到他这句话，我顿时意识到了什么：“阁下知道我？” 他笑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我猛地一愣：“您认识我母亲？” “何止认识。”他呼了口气说，“你母亲是我的师妹。” 我一惊：“那您是？” “我是你三师伯。” “你就是王财神？！” 他笑了一下说：“这个外号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我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我妈的师兄，这位王财神，白姨和我提过。 此人是个商人，精于商道，据说家缠万贯！ “您今天找我过来是？” “当然是想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也是华广拍卖行其中的一个股东，这段时间你都在那边帮华广拍卖行做事，我想要知道并不难。” “那你怎么确定我就是您师妹的儿子呢？” “年纪轻轻精通鉴宝之术，而且对玉石更是了如指掌，还会小七的绝技掌针玉……”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敢情我在华广拍卖行帮忙鉴定的时候，果然有监控记录了所有的一切。 “我那面唐镜，三师伯为何要花这么多钱拍下？”我问，“就是想要为了见我？” “算是……” 他说：“其实我也很意外，能在这里见到你。你母亲去世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也是我的遗憾。我花一千万买下你的唐镜，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试探？”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不错。”他微微点头说，“今天如果你没有鉴定出那幅画的真假，那我也就不会和你见面，一千万就相当于我给你的见面礼，日后也不会再和你有什么交集。” 说到这，他顿了顿：“如果你能鉴定出那幅画是赝品，那证明你已经踏入了这个圈子，我自然也就可以和你见一面。” 听完他这番话之后，我明白了他的用意。 “师伯见我，是不是能告诉关于我母亲的一些事？”我炯炯有神地看着他问。 “当然可以。我已经听小七和我说过了，你母亲的过往，你并不知道。而她不告诉你，自然有她的顾虑，毕竟她不想让你有太多的负担……” 他指了指桌上的茶壶，示意我给他倒茶。 我赶忙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可我觉得，这些事情瞒得住一时，难不成还能瞒得住一世？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自然有你自己的选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左右不了你的选择。”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我问：“你知道你母亲的多少事？” 我把前几天从韩瑶那边得到的信息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紧接着一一叙述了起来。 一边叙述，我一边观察着王德发的神态。 一直到我叙述完，他都没有打岔，那证明我说的这些基本上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韩瑶给我的资料没有掺假。 “然后呢？”他问我。 “我就只知道这些……” “你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韩家。”我没有隐瞒地说道。 “燕京的那个韩家？” “嗯。” 他笑了一下说：“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和韩家扯上关系，不过韩家也算是小七的朋友，你和他们接触也倒是不碍事。” “师伯，我妈当年就一直在画炉等那个人吗？” “那个人？”王德发看了我一眼，“看来你对你父亲还有很深的误解。” 我没有说话，而是微微咬牙，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你母亲等了你父亲三年，当年之后他才回来，结果回来之后却并不是很好。” “什么意思？”我问。 王德发沉吟了一下说：“这个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我起身冲他抱拳鞠躬，行了一个大礼：“还望师伯告知。” 他抬手压了压：“不必如此，你坐下来，我和你慢慢说。” 第195章 三年一日，等归人 “画炉”在关门一年之后，已经很少有人记得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饭店。 门口的招牌虽然还在，可整个屋子却不再像是饭店，反而更像是一座大宅深院。 柳婉如头一年没有等到石愿，她并没有因此离开，而是依旧住在这。 一晃就是三年。 三年如一日，她好像坚定地相信那个人一定会回来一样。 随着季节的轮回，雨季悄然而至。 初夏的酷热被稀薄的云雾替代，静谧而深沉。 窗外，叶子在绵绵细雨中苏醒，绿意盎然，生机勃发。 雨滴打在窗棂上，发出叮咚的声音，像一首悠扬的乐章，旋律深深打动人心。 微风携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让人心生宁静。 还是那个专属于她的位置，柳婉如坐在那看着那条熟悉的石板路，恍然间她看到了一个人影。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当那个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她才回过神，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飞快地下楼，飞快地去到门口，迎接着那个人。 可当那人来到她身前时，一种巨大的失落感，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眼前这人并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请问，这里是饭店吗？”男人开口问。 柳婉如失落地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哦，这样啊，那打扰了。” 男人说完，便转身离开。 石愿还是没有来，他到底去了哪？ 他还知不知道自己在等他？ 或许他已经忘了自己了？ 无数的疑惑在柳婉如心里升腾而起，一股难言的伤感让她忽然有种落寞。 悠悠地叹了口气，就在她转身要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的街道角落蹲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他的衣物已经破旧不堪，像是时间的印记，深深刻在他身上。 他的手臂紧紧地抱着自己，试图在寒雨中找寻一丝温暖。 他的双眼深陷，里面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柳婉如看着乞丐愣了一下，她飞快的小跑了过去，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乞丐。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就这么站在乞丐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雨水将她浸透，水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 “石愿……” 乞丐抬头看了一眼柳婉如，眼神顿时有些慌张，转身就要走，却不想被柳婉如一把拽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乞丐有些慌乱，低着头道：“你认错人了……” “你是不是很早就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乞丐的身子不由颤抖起来。 石愿任由着柳婉如把自己带回到了“画炉”，洗过澡换了一套衣服后，柳婉如给他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 两人面对而坐，石愿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这三年去了哪？”柳婉如轻声问，生怕让他感觉到不适。 石愿抬起头刚想开口，可又忍住了。 柳婉如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先吃饭。” 石愿不说话，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 一转眼石愿就留在了“画炉”半年多，这半年多时间，他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 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吃饭的时候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柳婉如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她知道任何事，都需要经过时间的洗礼。 自己都等了三年，还怕再等下去吗？ 这天还是和往常一样，两人坐在桌前吃饭。 “我……”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石愿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得不像话。 “你什么？”柳婉如面色如常的道。 “谢谢你……收留我。” 柳婉如微微一笑：“还有呢？” “谢谢你给我照顾我……” “你现在总算是愿意开口说话了？”柳婉如把一块肉夹到他碗里，“我不强求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都行，想和我说什么也都取决于你自己。” “我……”石愿缓缓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好。”柳婉如笑着点头。 “明天……我想出去一趟。”石愿道。 “去哪？要去多久？” “上午出去，下午回来。” “好。” 隔天，石愿一大早就出了门，到了下午他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把一叠钱放在了柳婉如面前。 她没有问他这些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因为她知道如果他想要告诉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说。 就这样，石愿隔三岔五就出一趟门，每次回来就带一些钱回来。 后来有一天，石愿从早上出去，到了晚上回来的时候，拎着一箱钱回来。 他说：“接下来我不会再出门了，你帮我买些东西回来。” 柳婉如按照他说的，买回来了很多工具。 石愿拿着那些工具，每天就在院子里捣鼓起了瓷器。 一转眼两年时间就这么流逝而去。 两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到了一起，结婚证领回来的那天，他们都并没有和往常不同。 石愿继续研究他的瓷器，柳婉如则是在书房作画。 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打破了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院子里传来了石愿的嘶吼声，柳婉如跑出去的时候，看到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 石愿手中全都是鲜血…… 柳婉如赶忙过去，帮他处理伤口。 石愿看着柳婉如，眼含热泪，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柳婉如问。 “为什么，我做旧的东西永远都有破绽……”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柳婉如看着他：“石愿，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石愿一愣，眼里多了一抹内疚。 “即便你不做旧，我们也能养活自己……” “不。”石愿摇头道，“不行！我一定要做出完美无缺的赝品！我一定要……” “石愿，你清醒一点好吗？这世界上就没有完美无缺的赝品！如果完美无缺，那就不是赝品，而是真品……” 这一番话，让石愿一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黯淡的眼神忽然充满了希望：“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哈哈哈……我知道了，真品……我要做的不是赝品，我要做的是真品……对！就是真品……” 第196章 江北财神，发家路 王德发原本只是一个“铲地皮”的，由于捡了几次漏，赚了不少，紧接着就开了一家古董店。 这家店生意惨淡，一年到头都赚不到几个钱。 反而是他对面那家字画店，每年倒是赚得盆满钵满。 一时间他有些眼红，心想一个卖假画的店，都能赚这么多，自己为什么一分钱赚不到？ 他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如果有这个人和自己合作，那日后自己肯定也能赚不少钱！ 想着，他立刻买了车票去找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妹“画中仙”。 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妹，他非常了解。 师妹的性子比较执拗，认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如果能让师妹和自己合伙做生意，那无疑将是一次极好的机遇。 师妹的坚韧和决心，会使得自己的商业计划更具稳定性和成功的可能。 越想王德发越是兴奋，好不容易到了师妹开的饭店时。 看着斑驳的招牌，和冷清的大门，他愣了一下。 不是说师妹的饭店生意火爆吗？怎么弄成这样？ 进门后，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师妹！” 柳婉如愣了一下，看着来者：“三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你这饭店……” “没开了。” “没开了？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柳婉如笑了一下说：“闲着。” “闲着？小六，小七呢？” “回师父那边去了。” “现在就你一个人在这？” 柳婉如犹豫了一下说：“还有我丈夫。” 王德发一愣：“你结婚了？！” “嗯。”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没通知我们？” 柳婉如轻轻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于自己这个师妹的态度，王德发心里却不淡定了：“那大师兄那边……” 不等他说完，柳婉如就打断了他：“师兄你还没吃饭？先进屋，我给你准备饭菜。” 见师妹不想提大师兄，王德发也不愿多说。 来到后院，原本心里还有些失落的王德发，看到院子里堆着的瓶瓶罐罐，一下子愣住了。 整个小院，全都是瓷器，各种各样的瓷器！ 那个瓷器怎么有点眼熟？ 王德发快步走过去，拿起随意放在地上的一个杯，放在手中端详了片刻。 紧接着，他呆若木鸡：“这……这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还不等他放下手里的杯子，他又捡起了另外一个杯子：“斗彩缠枝莲托梵文杯！” 他有些不淡定了，这满地的瓷器，让他有些眼花缭乱。 而且每一件都可以说是精品中的精品，问题是这些瓷器竟然是真的！ “师兄。”柳婉如轻轻唤了一声，将王德发从震惊的思绪中拉扯回来。 “师妹！这些……” “都是赝品。” “啊？！”王德发一脸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这鸡缸杯和我见到过的那个真品一模一样。我不会看错的，在字画上我不如你，可在这瓷器这方面，我可是……” 不等他说完，柳婉如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那边还有。” 王德发朝着她指着的方向走过去，只见在地上竟然还有十几个鸡缸杯。 他一时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拿起地上的鸡缸杯看了起来，越看他心跳越快。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既然有人能把赝品做到如此程度！ 这些东西拿出去，完全能够以假充真，几乎没有人能鉴定得出来！ 想着，他扫了一眼院子，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瓷器，他脑子里忽然萌发出一个念头。 “师妹，这些瓷器都是你爱人做的？”王德发问。 柳婉如点头：“师兄，你先去客厅坐一会，我喊他出来。” “好！” 王德发有些期待起来，他倒是想要看看自己师妹的丈夫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在瓷器做旧上有如此造诣！ 很快，当他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一时间有些失望。 这男人就像一株孤独的枯树，眼神空洞且毫无生气。 他的面庞僵硬，几乎看不到任何情感的波动。 样貌平平，而且看上去还有些木楞，师妹怎么就会找了这么一个男人？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面上王德发还是很客气。 “你们先聊，我去做饭。” 等柳婉如离开后，王德发开口问：“外面那些瓷器都是你做的？” “嗯。” “听我师妹说，你叫石愿是？” “是。”石愿拱手道，“见过师兄。” “不用客气，你这做旧的本事是和谁学的？” 石愿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王德发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笑了笑说：“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介意。主要你做的这些瓷器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听到他这么说，石愿眼神里多了一抹失落：“是吗？” 显然这个称赞对于他来说，反而有些贬义。 王德发见这个石愿寡言少语，也就不多说，而是直奔主题：“这些瓷器你可以卖给我吗？” “师兄要是喜欢，就全部拿走好了。” “那怎么能行？你开个价，我绝对不会少你一分。” 石愿轻轻一笑说：“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也碍事，师兄能帮我处理，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还能问你要钱。” 虽然自己师妹的这个男人有些木楞，不过人倒是不错。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石愿点头。 隔天，王德发就开始来搬瓷器。用了不到一天时间，院子里的所有瓷器都被他搬空。 期间柳婉如和石愿都没有说什么，似乎王德发搬的不是瓷器，而是石头而已。 靠着这一批以假乱真的瓷器，王德发用了不到一年时间，从原本的穷困潦倒，转身便成为了大老板。 通过各种渠道，他把所有的瓷器售卖一空！ 不仅如此，他还搭上了香江拍卖行这边的路子。 就这样，王德发有了一个外号“江北王财神”！ 当然，他发财了之后自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师妹，几乎每周他都会去看望柳婉如和石愿，总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过去。 第197章 五大家族，背景厚 听着王德发的讲述，我的忍不住开口问：“师伯，听你的口气，我妈和大师伯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是你大师伯一厢情愿。”王德发笑着说，“你大师伯那人比较古板，而且和你母亲一样倔，像牛一样。不过现在他走了仕途，性子倒也改了不少。” “那后来呢？我妈怎么会得罪五大家族？她怎么又会自毁双眼？” 我滔滔不绝地问：“那个五大家族到底什么来头？” 王德发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你竟然已经知道了五大家族？” 说着，他叹了口气：“要怎么和你说呢……关于五大家族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 “据我所知，五大家族是一个由清朝时期，五个卓越家族组成的强大联盟：李家、王家、张家、刘家和赵家。他们血脉相交融，历代相互联姻，形成了一股密不可分的力量。从清朝就开始，在古玩界，就遍布他们的身影。” “五大家族影响力深远广泛，涉猎各行各业，但他们最为人知的领域是对古董和艺术品的热衷。他们的藏品丰富，堪称无与伦比。据说，华夏百分之八十的古董艺术品，都曾经过他们的手。” “他们将这些无价之宝珍藏于私人宅邸中，或者将其贡献给各大博物馆和艺术机构，以此来彰显他们的影响力。” 说到这里，王德发顿了顿，抿了一口茶接着说：“虽然他们的财富和影响力深深植根于华夏，但五大家族并未将自己的生活过于公开。他们更喜欢隐于世，以神秘和谨慎着称。他们的生活方式、家族活动，甚至他们的家族成员，都成为了外界猜测的谜团。” 我暗自在心里把这些都记下来。 “师伯，那这五大家族为什么当年要为难我妈？”我问。 王德发叹了口气说：“这背后的隐情，我也知道的并不多。” “你不是说，你一直都和我妈有来往吗？”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这个事情和你母亲关系不大……”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那个父亲招惹了五大家族？所以……” “天行，你也别激动。”王德发对我道，“这个事情肯定也不能怪你父亲，你母亲当年自废双眼，完全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为了维护那个男人吗？”我咬牙道。 王德发摇头，定定地看着我：“不是！你母亲是为了你！”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下子让我心里所有的怒火全都消失殆尽。 “为了我……”我喃喃自语道。 “天行，既然今天我们见面了，这些事情我都会告诉你。我也希望你能够冷静对待……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知道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歉意地道：“还望师伯指教。” …… 王德发和香江拍卖行合作后，他便索性住在了“画炉”。 为了能和自己师妹的丈夫搞好关系，可谓是费尽心思，只可惜石愿油盐不进，无论他怎么做，石愿也只会按照他自己的思路来行事。 就好比王德发想要明代的玉壶春瓶，可石愿却只愿意做清代的葫芦瓶，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好几次他都找到柳婉如，苦口婆心地和她说：“师妹，你就不能管一管你家男人吗？” “师兄，你这是何意？”柳婉如笑着说，“他爱做什么是他的事，我怎么管得了呢？” “可是他不按照我说的来……” “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我可没法管。” “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大家的利益。” “师兄你说的这个大家的利益我可不赞同，你来我们这，拿走的那些东西我可没要你一分钱，其中拿出去卖了多少，有多少利润我也没问过你……” 王德发一时间被柳婉如说得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沉吟了片刻说：“师兄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你们以后吗？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你就不为肚子里的孩子做打算？” 听到这句话，柳婉如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我又不是瞎子，这几天你每天去诊所，回来时不时就吐，这不就是怀孕了吗？” 王德发说：“师妹，不是师哥心眼小，我和你是自己人我才和你说实话。这个石愿，你别看着老实，其实心里藏着的事情多着呢，你现在怀了孩子，就得为自己打算一下……” “师哥，你和我说这些也没用。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是我们之前的感情你不懂。他心里藏着什么事，那是他的事，他愿意说，我就愿意听，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多问。” 柳婉如顿了顿说：“再说了，如今我们的日子只要过得去就行。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静安宁。” “你是这么想，可是你知道石愿怎么想吗？” 王德发的这句话让柳婉如微微一愣，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没过多久，还真让王德发说中了。 这天石愿说要出远门，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而柳婉如为了不让他担心，把怀孕的事情也隐瞒了下来。 临走前，石愿给王德发做了几件孤品，他的意思很明显，想要让王德发把这些东西卖掉之后，那一部分钱回来给柳婉如。 靠着这几件孤品，王德发发了一笔横财。 他把这笔钱分给了柳婉如一部分，剩余的全都投资到了香江拍卖行。 而他本人也来到了香江打拼，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事业。 没多久，柳婉如要生产，王德发自然也就赶了回去。 是他把柳婉如送去了卫生所，看着孩子出生。 可孩子没出生多久，一场灾难就席卷而来。 有人找上门，说是要让柳婉如交出石愿。 可半年多时间，柳婉如哪见过石愿一面？ 她自然不知道石愿在什么地方。 可对方不信，把柳婉如和她的孩子软禁了起来。 得知大事不妙的王德发，立刻回天宝斋找到了师父，请求师父出面搭救师妹…… 第198章 忍辱负重，踏坎坷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王德发：“师叔，我听说师公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如何想办法搭救我妈？” 王德发咧嘴一笑说：“你真的以为你师公只是一个普通人吗？如果他没本事，你认为教得出我们七个弟子吗？只不过他老人家属于那种与世无争之人，其实你师公大有来头。” 我眼睛一亮：“哦？师公他老人家究竟有什么来头？” “你师公可是古鉴门的唯一传人！” “古鉴门？” “不错，这个门派如今除了天宝斋之外，已经无人知晓。” 据王德发说，在春秋战国的烽火纷飞之中，\"古鉴门\"应运而生。 他们的创始人，据传拥有掌控天命的神秘力量，引得周王朝皇族的瞩目。 在一片莫名的敬仰与忌惮中，他被赐以“古鉴”的封号，从此，“古鉴门”凭此名号，踏入了历史的舞台。 \"古鉴门\"的使命，便是追寻被称为“天命石”的神秘宝物，据说此石有预知未来的神奇力量。 然而，这仅是传说，还是真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时，这个传说也随风传入了他的耳中。心怀侥幸，他派遣手下四处寻找“天命石”，希望能利用它的力量，更稳固他的江山社稷。 古鉴门的后人也被秦始皇赐予特权，然而，即使秦朝的力量覆盖了整个华夏，他们也未能找到这块传说中的石头。 因此，古鉴门只得对外声称，“天命石”并不存在，只是一种虚无的传说。 然而，历史的长河中，古鉴门一直在暗中寻找“天命石”，他们深信这是他们的使命和责任。 他们在三国的纷争中卧薪尝胆，在五代十国的乱世中亡命江湖，甚至在明清交替的动乱时期，也趁机四处寻找“天命石”的踪迹。 直到清末，古鉴门渐渐没落，原本的光彩不再。那所谓的“天命石”也成了无稽之谈，如同飘渺的烟云，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 但是，谁又能确定，那块石头真的不存在呢？或许，它还在某个角落，默默等待着下一个寻找者。 “你师公他老人家，无论在鉴宝还是其他方面都可以说是当今第一人。”王德发自豪地道，“当年我们师兄妹几个能拜入他门下，也算是幸运。” “世界上真的有天命石？”我问。 王德发笑道：“这谁知道呢？不过你师公早就对此事释怀了，这也是他退隐的原因。” “当年五大家族软禁你母亲，你师公凭借一己之力，最终让五大家族妥协。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能想到，五大家族出尔反尔，暗中以你威胁你母亲……”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后来你母亲被逼得走投无路，你师公再次找上五大家族，对方拿出了你母亲的画作，说你母亲制假贩假，必须严惩……当时你母亲气不过，便抠瞎了双眼，发誓永不踏入古玩圈，而五大家族也至此离开江北。” 听到这，我死死地捏着拳头，猛地一拳砸在了桌上！ “砰！”一声巨响，整张茶桌，差点被我给砸塌！ “那个男人就一直没有露面吗？”我咬牙问。 “天行，就算你爸当时露面了又能如何？你觉得他能解决问题吗？到时候还不是得被五大家族迫害。再说了，以我对你父亲的了解，他不出现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那为什么自那之后，他也没有来看过我们母子？” “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愣愣地看着王德发，他道：“说不定他悄悄地去找过你们母子，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不可能！”我道。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你父亲的为人我很清楚，他绝对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师叔，现在五大家族人在何处？” “天行，你可不要冲动。”王德发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想要为你母亲报仇，可是五大家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年就连你师公他老人家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要是贸然找上门，最终吃亏的也是你。” 我深吸一口气道：“师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鲁莽。” 五大家族！ 我的确不会鲁莽，我要累积实力，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 在香江继续逗留了几天，王德发和我说了很多关于我妈的事。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妈所有的过往。 知道的越多，我越是难受，因为一想到我小时候的她，那种反差就会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为了我，她付出得太多，还没等到我尽孝，她老人家就撒手人寰！ 我不甘心！ 离开香江的那天，我没有要王德发给我的钱财，至于唐镜的拍卖款，我也只是拿了两百万。 并不是我倔强，而是我觉得，有些事，必须要自己靠自己。 回到西洲之后，我没有着急去上学，而是在家里待了三天。 我用这三天时间把关于我妈的所有事整理了一遍，然后给自己的未来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五大家族，我肯定要查清楚，而以我现在的能量还远远不够。 我要做的是，在西洲累积一定的实力，然后再去燕京！ 五大家族再厉害，肯定也有对头，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想要结交那些势力，那就必须先让自己有那个资格。 所以，西洲将成为我的起步点。 我告诉自己不能急，一定要稳住，复仇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必须要比对方考虑得多，要做到一击致命。 目前，我和五大家族都在暗处，这是一个绝佳的发育机会。 等到我大学毕业，我必须要在西洲闯出一份家业，闯出一个名堂！ 五大家族，早晚有一天，我石天行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第199章 稳健发展，步步稳 回归到校园，为了补习落下的功课，我也是花了大把的时间。 一转眼，第一个学期即将结束，我才算是空闲下来。 金老爷子说得没错，以我现在拥有的这些，不上学都行。 不过我还是觉得，必须得把大学上完。 毕竟这是要给白姨和我妈，以及我自己一个交代。 也正好可以借着上学的这些时间，巩固自己的知识和能力。 俗话说得好学无止境，即便是将来毕业之后，我也得保持学习。 就拿这段时间来说，我除了上学、练拳之外，我也开始涉猎做旧。 虽然我现在的水平太过粗糙，不过我相信只要有时间积累，我的做旧水平绝对会有提升。 至于能提升到什么程度，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毕竟没有人教我，所有的东西我都只能自己摸索。 还是往常一样，放学之后，我就去到广进街的云水阁。 云水阁开业以来，生意一直繁荣昌盛。有着江南会的声望作为背书，再加上金家的介绍和宣传，这里已经成为了西洲热门的聚会地。 平日里来这里喝茶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商人和古玩圈的藏家。 而知道这个茶楼是我的人很少，我每天过来这边都会去自己的专属包厢鉴定古董。 来到云水阁，我进门之后，正准备上二楼，忽然一个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石头。” 我转身，发现居然是李雨晴，只见她身着碎花旗袍，头发高高盘起，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她身上的旗袍是云水阁的工作服，这边的服务员基本上都是这身打扮。 “你怎么会在这？”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边打工呀。”她咧嘴笑道。 “什么时候的事？” “我前天才刚过来的。” 正在我们聊着之际，刘大军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我的时候刚想开口，我赶紧就道：“刘总，我今天过来报到。”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他眼珠子一转，看向了我身后的李雨晴。 “刘总好。”李雨晴开口道。 “哦……你好，你好。” 刘大军似乎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什么，于是道：“你既然来了，就跟我上来。” “好的。” 我回了一句，然后对李雨晴说：“我先上去了，一会下来和你说。” “好。” 来到包厢里，刘大军一脸笑容地问：“石总，刚才那位是……” “我一个同学，和我关系不错。”我解释说，“你可别让她知道这地方是我的，一会就说我是来应聘的。” 刘大军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扬眉说：“我明白了，石总是不想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你别多想，我和她就只是同学。”我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回头我就把她安排去前台，那边事情少一点。” 见他这么说，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个事情说得越多，误会越多。 再说了，让刘大军平日里照顾一下李雨晴也没事。 “今天的古董送过来了吗？”我问。 “上午就送过来了，就等着石总您掌眼。” 去到屏风后面，只见一张三米多长的红木桌上放着好几件古董。 这些都是谢石濑当铺里收过来的物件，我鉴定完之后，需要估价，最终把赝品退回去，真品则是直接让人送去香江拍卖行。 这一套模式，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一切都非常顺利。 随手拿起一件，看了片刻后，我对刘大军道：“康熙年间，青花贯套花卉纹杯，品相不错，市场价应该在两万左右。” 我一说完，他就用手机飞快地记录下来。 “青花团龙纹杯，市场价九万左右。” “这几件是都是现代工艺赝品，不值钱……” 不一会，我就看了十来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东西。 等所有的东西都鉴定完后，我有些失望，这些东西中最值钱的也就是一个“官窑青花春意盎然杯”，拿去拍卖的话应该能卖个四十多万左右。 这段时间以来，像这种四十多万的物件也就几个，至于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值钱，或者是赝品。 算下来这段时间的收入，我能拿到手的也就有个三十多万。 这三十多万是除去了成本，以及各种开销到手的纯利润。 至于茶楼这边的利润，我没有算过，我和刘大军说好的是每年结一次账，平日里茶楼进账的资金都放在对公账户上。 刘大军每个月是有固定工资，所以分红就得到年底。 按照这样的进度，算下来一年我应该能赚到手几百万。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估计等我大学毕业，我也只能在西洲打下一小部分家产，想要做大做强根本不可能。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子，正好今天约了金老爷子一起吃饭，到时候请教请教他。 从二楼下来后，我把李雨晴叫到门口，她问我过来这边做什么，我说过来兼职。 “兼职？你也要过来这边打工吗？”李雨晴眼睛一亮看着我问。 我说：“我不是懂一些古董吗？这里的老板让我过来帮他鉴定古董，平日里也不经常来。” “这样啊……”她有些失望。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做兼职，是钱不够用吗？”我问。 她笑了一下说：“再过一年我就要毕业了，想着提前出来适应一下社会环境，也想给家里减轻一点负担。” “你要是钱不够用你可以和我说。”我道。 她脸微微一红：“和你说干嘛？你要给我钱啊？” “对啊。你把你卡号发我，回头我转十万给你。” “嗯？”李雨晴一怔，“你想干嘛？” “不干嘛啊，给你钱花。” “可是我们……我……我不能要你的钱。” “为什么？” “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要你的钱？”李雨晴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我心里不由苦笑，上次从她爷爷那边捡漏来的东西，卖了的那些钱我基本没动，我就想着等着以后有机会还给她。 现在看来，这个事情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第200章 商人聚会，露露脸 既然不能明目张胆地给，那我也不急。 等到李雨晴毕业之后，到时候她肯定要找工作，到时候用那笔钱给她投资一点什么事业，这样也就两清了。 我妈小时候就教导过我，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千万别想着图别人的。 那次捡漏虽然李雨晴不知道，但是毕竟是我占了她便宜。 如果不把这笔钱还给她，我心里始终觉得怪怪的。 毕竟我和她也算是朋友，坑自己朋友这种事情我还是有些做不出来。 上了金大山的车，在车上他和我说：“今晚上老爷子请了不少人，都是西洲的一些有头有脸的商人。我看老爷子的意思是，想把这些人介绍给你认识。” “劳烦老爷子费心了。” “这有什么的？上次你把香江那边的人情让给了金家，老爷子心里清楚得很。这一次估计也就是他想帮你搭桥，感谢你。” 我笑笑说：“香江拍卖行那边的人情我也在用，最近我的很多古董都是拿去那边拍卖……” “这不一样。你那边走的是正规程序，哪怕你没有帮华广拍卖行，你也能和那边合作。但金家这边不同，有了华广拍卖行那个人情，金家就相当于打开了一个商业渠道。” 金大山说的这些我自然清楚，不过以我现在的实力，贸然去和华广拍卖行谈大的合作，说实在的完全是浪费资源。 人情这种东西，在不平等的情况下，你最多能用一次。但是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之下，人情可以打开局面，之后让双方的利益绑在一起。 金大山递给我一份文件，我问他：“这是什么？” “这是今晚上老爷子喊过来的那些人的资料，是我自己整理的，比较粗糙，你看个大概就行了。” “金叔，你这心也太细了？”我笑着说了声“谢谢”。 “别的人你不用在意，不过那个乔宏烨你可以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人是西洲地产大亨，平日里也喜欢古玩收藏，金家之所以做地产生意也都是因为他。” 金大山介绍说：“这两年西洲地产还在风口上，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 我点了点头，仔细看了起来。 这几年西洲还有不少地方在开发，地产生意的确是如日中天。 而且地产生意赚钱多，如果运作得好来钱也快。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或许真的能在我毕业之前，累积一定的财富。 我看起了这个乔宏烨的资料，这人今年四十九岁，出生书香门第，父母都是退休的大学教授。 而他本人也毕业于重点大学，年轻的时候在衙门做过事，后来进军房地产，和西洲副书记关系不错，也是因为这条线，他才成为了西洲地产业的大亨。 此人喜欢收藏瓷器，据说每年花在收藏上的钱都高达上千万，不仅如此他还是各大拍卖行的座上宾。 把乔宏烨的资料简单地看了一遍后，我对这个人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车子来到一个私人庄园门口停下，这是一个类似庄园的私人会所，装修风格全都是采用新中式。 乍一看还有点像是古代那种豪门大宅，进去后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金大山带着我来到最里面的正厅，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阵笑声传了出来。 进去后，只见大厅里的圆桌前已经坐了好些人，有男有女。 坐在主位的是金老爷子，在他旁边的那人是乔宏烨。 此人和金大山给我的资料上的照片相差无几，浓眉大眼，国字脸，头发一丝不苟，身着一身考究的深蓝色条纹西服。 除了他们两人身边没有女人之外，其他的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妙龄女郎。 看得出，这些女郎都是他们各自带过来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金老爷子笑着冲我招手，我走过去，他对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小友，石天行。” 我笑着冲众人点头，金老爷子一一给我介绍。 等介绍完，坐下后，便有人开始上菜，众人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 说实在的，我坐在桌上有些格格不入。 这些人最年轻的差不多也有四十岁了，而我一个毛头小子坐在这和他们推杯换盏，实属有些不协调。 酒过三巡，金老爷子便提议说要带众人去看看他的藏品。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私人庄园是金家的。 众人离席，来到后院的一间屋子，这屋子做过防潮处理，正中间放着一个金丝楠木做的展示架，其他的架子也都是紫檀木。 在架子上放着很多瓷器古玩，不乏很多精品。 对于金家的这些东西，我自然见怪不怪。 金老爷子是靠什么起家的我也很清楚，所以有这么多珍藏也不奇怪。 除了那位乔宏烨外，其他人似乎也很感兴趣。 金老爷子让众人随意参观，便带着我和乔宏烨去到一旁耳室喝茶聊天。 “小天，听说你的茶楼开业了？”金老爷子笑着问。 我笑着点头：“前段时间刚开业，回头我让人给老爷子送点茶过来，不知道老爷子喜欢喝什么茶？” “我喝什么茶都行，我这人不挑剔。不过嘛，老乔这人比较喜欢喝红茶，回头你弄点红茶给他送过去。”金老爷子笑着看着一旁的乔宏烨说。 “那多不好意思，回头我让人过去买，也当是给石小兄弟捧个场。” “乔总太客气了，你喜欢喝什么茶尽管和我说，以后你的茶叶我全包了。”我笑着道。 有金老爷子帮我搭线，很快我和乔宏烨就熟络了起来。 闲聊了片刻之后，他不由感叹起来：“我最近也是头疼得要命。” “怎么了老乔？房子不够卖？发愁了？”金老爷子打趣说。 “金哥，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乔宏烨苦笑说，“你应该知道我在头疼什么。” “兴悦广府那个楼盘？”金老爷子问。 乔宏烨一脸苦涩地点头：“可不是，那房子现在搞得我焦头烂额，我都恨不得把那边推平重盖了。” 第201章 话里有话，弄清楚 我坐在一旁听着乔宏烨和金老爷子的话，没有插嘴。 “那个楼盘放在那，上面又催，推掉重盖的话代价又太大。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盖那个楼盘。”乔宏烨说。 金老爷子点头道：“的确，你那个楼盘好倒是好，如果不是旁边成了工业开发区，说不定早就卖完了。” “也不一定。”乔宏烨说，“那地方一开始我就觉得太偏了，虽说西洲这两年在开发，可是也不适合太早在那边盖住宅区。回头等开发到那边，新房子都成老房子了。” “你也别急，回头说不定会有解决办法。” 金老爷子安慰了他几句后，然后把话题转到了我身上：“小天，听说你最近除了开茶楼外，还开始做古玩拍卖了？” 我笑笑说：“不过就是赚点辛苦钱，而且现在也收不到什么好的物件。” 老爷子笑道：“老乔也是一个藏家，回头你要是有好的瓷器，可以先让他过去看看，他要是看中了，价格肯定不会比你拿去拍卖的低。”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以后就要乔老板多多关照了。” 乔宏烨笑说：“小事，小事。日后石小兄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聚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八点多，众人才渐渐散去。 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金老爷子把我留了下来，显然是有话要和我说。 “小天，你是怎么想的？”他看着我问。 “老爷子的意思是？” “未来规划。”他笑着说，“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是想着小富即安，完成学业？还是另有打算？” 金老爷子这显然是话中有话，我开口说：“老爷子，你也知道，我资历浅，年纪轻，有些事情上考虑得不是很全面。我的想法是边上学，边创业，想在大学毕业之前闯下一份家业。” “这个想法不错。现在的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你们年轻人脑子活络，想法多。特别是你，我一直都比较看好你，你有这个想法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能帮你的自然会帮你，不过很多事情也需要你自己去做决定，去实践。” “还望老爷子指点。” “刚才那个乔宏烨你也见过了，这人别看对我客客气气，其实骨子里傲气得很。当年要不是他周转不开，找到我。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合作，这些年和他做生意，我金家也赚了不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这几年，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渐渐减少，看样子是人家看不上我金家这点实力了。不过你年轻，如果攀上他这条路子，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点了点头：“多谢老爷子，但是我如今只是做点小生意，恐怕想要攀上对方这棵大树，只怕人家看不上……” 金老爷子笑着说：“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你应该听到了？” 我点头。 “本来他兴悦广府那个楼盘，我是想吃下来，只不过如今我年纪大了，也懒得奔波。加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自己家的生意都有些顾不过来……”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递给我一张名片：“这个人当年欠我一份人情，他喜欢古玩字画，你可以联系他，到时候把乔宏烨手里那个兴悦广府吃下来。” 我看着金老爷子递过来的名片，心里有很多疑惑，不过见他没多说，我也不好多问。 又聊了几句后，金大山送我回去的时候，我实在有些想不通。 一个楼盘少说都得上亿，如今我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不过几千万，还得要把商业街算上。 而流动资金更是少得可怜，也就几百万。 金老爷子对我的情况不敢说一清二楚，至少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既然了解，为何他要让我吃下那个楼盘？ 我拿什么钱去吃下那个楼盘？ 再说了，就算吃下那个楼盘，我怎么出手？ 乔宏烨作为西洲的地产大亨，那个楼盘他自己都觉得烫手，我又如何将楼盘出手？ “石头，想什么呢？”金大山开口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觉得老爷子让你吃下那个楼盘有些苦难？” 我点头。 金大山咧嘴一笑说：“老爷子就是这样的人，说话总是喜欢故弄玄虚。本来有些话不应该我和你说，不过见你这样，我还是忍不住要插两句嘴。” “金叔，你说。” “与其你在这胡思乱想，不如你就按照老爷子给你的那个名片联系看看，把对方约出来聊聊，喝喝茶，投其所好。说不定，很多事情就清楚了。” 听到这里，我猛地反应过来。 的确！ 既然金老爷子说让我吃下那个楼盘，那肯定就是有他的用意，不然他不可能和我这么说。 而其中的门道需要我自己去弄清楚，如果他什么都帮我搞定，那和直接给我钱有什么区别？ 看来这里面肯定有商机，至于商机是什么，就需要我自己去弄清楚了。 想着，我看了一眼手里的那张名片：远航船厂总经理，彭长守。 看来所有的谜底，只要把这个人约出来聊聊，那就清楚了！ “金叔，我明白了！多谢。”我开口道。 金大山笑道：“你谢我做什么，我就是嘴碎，什么事都喜欢说说。” …… 隔天正好是周末，我一大早就给名片上那个彭长守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我直接点名身份，说：“是彭经理吗？” “我是，你是？” “我是石天行，是金老爷子把你名片给我的。” “哦？”对方有些意外，“是金董的朋友啊？石先生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我是做古玩生意的，我听金老爷子说，你喜欢收藏古玩字画，我正好手里有几幅，想着让你过来帮忙掌掌眼。” “这样啊？没问题！我正好今天有空，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彭总，要不一会我在广进街的云水阁茶楼等你？” “好，一会我保证到。” 挂完电话，我便马不停蹄去到谢石濑的当铺。 第202章 前因后果，有原因 谢石濑自从把当铺总店搬到广进街后，我们几乎经常见面。 他没事也都会去云水阁喝茶，一些他当铺里收来的古玩都会由他亲自送过去给我鉴定。 来到广进街他的当铺门口，我一进去，一个人就笑眯眯地迎接了过来：“石总，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个人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是谢石濑的一个远房表亲，具体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平日里都叫他小谢。 “你哥呢？”我问。 “他昨晚打麻将，现在还没起床呢。”小谢说。 我点了点头道：“上次你这边不是收了一些字画吗？我过来看看，我想买几幅。” “这样啊，你跟我来。” 他带着我进到当铺三楼，这地方是专门存放古董的地方。 二楼的话全都是一些珠宝首饰，和名表之类的。 谢石濑这个当铺什么都收，珠宝首饰、电子产品、奢侈品、古玩等等。 我和他合作的是古玩这一类，至于其他品类他有自己的渠道，当然别的品类我也不和他分钱。 只有古玩这一块，我才和他分成。 他的当铺也基本上以古玩为主，其他的都是附带着的，毕竟其他品类可没有古玩赚钱。 三楼仓库里的东西不多，不过基本上都放得整整齐齐，全都放在玻璃展柜中。 小谢从柜子里拿出几幅画递给我，说：“这些都是前段时间下面的人收上来的，还没鉴定。我哥本来是打算过段时间再拿过去给石总鉴定的，只是还没来得及。” 我点了点头，拿过那几幅画，看了起来，基本上都是一些仿作。 就在我有些失望的时候，一幅画让我眼前一亮。 “松柏飞泉图？这是顾大申的真迹？” 小谢笑道：“石总果然厉害，这的确是顾大申的真迹，这幅画我哥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收到手的。” “花了多少钱？” “好像是三十五万。” 我点了点头，这幅画拿到外面去也差不多这个价格，如果放到拍卖会的话应该能高十万左右。 如今这个时代想要捡漏太难了，毕竟古玩行当已经过了那些年的野蛮生长时期，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进入了正规化。 像我之前捡到了那几个漏，算是运气不错了。 “这幅画我拿走，回头我会把钱转到你们账上。”我开口说。 小谢一愣，道：“石总，你先等等，我给我哥打个电话。” 他掏出手机给谢石濑打了个电话，谢石濑一听是我要那幅画，果断不要钱，说就当是他送我的。 “石总，你也听到了？我哥说，那幅画就当是他送你的……” “那行，回头我和你哥见面再聊，画我就先拿走了。” “好。” 我到云水阁的时候，李雨晴已经被刘大军安排到了前台。 我进去时，她正在帮客人结账，我也就没和她打招呼，而是直接去了楼上我的专属包厢。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彭长守才到。 这人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身着一件polo衫，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戴着一副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很干练。 “石先生是？” 我笑着迎上去和他握了握手：“彭总，久仰，久仰。” 坐下后，我给他倒了一杯茶，于是便聊了起来。 一开始我们自然是从金老爷子聊起，他说当年深受金老爷子照顾，既然我是金老爷子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 聊得差不多之后，我们又开始聊起了古玩字画。 “金老爷子一直和我说彭总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小弟我平日里也喜欢收藏一些古玩字画，现在手中刚好有一幅顾大申的松柏飞泉图，想请彭哥帮忙看看。” “哦？”彭长守有些意外，“那我倒是得好好看看。” 我将松柏飞泉图展开，挂在了一旁的衣帽架上，彭长守凑过来看了一番后说：“的确是顾大申的真迹，这幅画保存得这么好，真是难得了。” 我笑着说：“顾大申擅画山水，这幅画可谓是他的上乘之作，不知道彭哥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这画怎么也得值个几十万。”他笑道，“没想到石老弟年纪轻轻，竟然也对书画感兴趣。” “我也是偶然得到的这么一幅画，初次见面，如果彭哥喜欢，就当见面礼送给彭哥好了。” “那怎么能行？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画这么贵重，我怎么能白拿你的？” “彭哥太客气了，我和彭哥一见如故，这只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而已，如果彭哥这都拒绝了，实在是让我有些下不了台……” 他脸色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回头老弟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见他这么说，我心里一喜，便让他坐下继续喝茶。 我开始试探着询问他的工作，原来彭长守所在的远航造船厂是西洲的一家民营企业，是最近才招商引资进来的一家企业。 彭长守是当地人，以前做过造船厂的厂长，远航船厂搬到西洲之后，他也就被挖了过去，现在在那边担任总经理。 而这家造船厂的老板不是本地人，平日里船厂的事务都是交给彭长守在管。 “其实我最近也有些头疼。”彭长守命了一口茶道。 “哦？不知道彭哥因为什么事烦恼？” “我们老板是个华侨，喜欢当甩手掌柜，我到了远航之后，他就把所有事情交给了我，现在我不仅要负责厂里的一切事务，还得想办法安顿员工。” 他顿了顿道：“石老弟，我也不怕和你说，我现在这个总经理当得可太累了。这远航本来是在外省，现在搬到西洲，那边的员工全都一股脑的被安排了过来，一千多号人，现在全都没地方住，最近我到处在找房子，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听到这里，我顿时豁然开朗！ 难怪金老爷子要把这个人介绍给我，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一千多人想要安置好，恐怕要买不少房子？” “可不是，少说也得要五六百套。老板的意思是，让我先找租房子，回头拿块地，建一个小区。他说的倒是简单，可这实行起来可不容易，再说我也没搞过地产……” 第203章 出门看房，遇熟人 彭长守一边和我抱怨，一边唉声叹气：“这么多人租房子也不便宜，几年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再说了，现在西洲哪有几百套房子闲置在一个小区的？要是东租一些，西租一些，也不好管理。” 他滔滔不绝地吐槽道：“还有到时候拿地盖房，又得有很多事，我一个人也没有分身之术。” “彭哥，如果我说，我手里正好有一个楼盘，不知道……” 还不等我说完，彭长守眼睛一亮，咧嘴笑了起来：“我就说金董事长让你来找我做什么，原来是他已经知道了我的难处，把你送来给我解忧来了！” 我心里哭笑不得，金老爷子果然是人精，这个事情一点也没提前和我说。 “你那边的楼盘在哪？有多少套房子？”彭长守问。 我想了想说：“具体有多少套，我还没统计过，如果彭哥真的想要的话，回头你可以派个考察队跟我去考察一下。” “好，没问题。不过不知道，老弟你那边的房价是多少？” 我思索了片刻道：“彭哥那边的预算是多少？” “按照现在西洲的房价，市区在一万左右一平，郊区的话在七千多，打包出售自然要便宜一下，不过我估计老板最多愿意拿四千左右出来，所以这个价格恐怕要让老弟失望了。” 我笑着说：“没事，回头我看看最低能给多少价，俗话说生意不成仁义在，就算这笔生意没做成，认识彭哥也是我的荣幸。” “老弟，果然是年轻有为，难怪能和金家打交道，以后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聊了几句后，本来我还打算请彭长守一起吃饭，结果他说厂里还有事，改天再聚。 把他送走，我就在包厢里思考起来。 金老爷子把这么一笔生意送给我，显然是故意为之。 想想看，哪有这么巧的事，乔宏烨那边手里刚好有个楼盘卖不出去，而这边就有人在头疼买房子。 只不过金老爷子没有和我明说，估计就是不想担这个人情，他在装傻。 这事情要是成了，他到时候肯定也只会说是我能干，不会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金老爷子还真是用心良苦。 只是我想要做成这个生意，得好好规划一下。 有金家给我背书，乔宏烨和彭长守自然会买我的账，现在就得先弄清楚乔宏烨那边的楼盘他想卖多少钱，到时候最低价能给到我多少。 如果谈好了，我必须得先付定金和乔宏烨签下合同，到时候再转卖给远航船厂，拿到远航船厂的钱，再去找乔宏烨把尾款结清。 这完全就是在空手套白狼！ 既然金老爷子都把肉送到我嘴边了，自然得把它吃下！ 拿定主意后，我打电话给谢石濑，让他帮我收个价格在一百万左右的瓷器。 紧接着，我又去了解了一下乔宏烨的地产公司，还有远航船厂的一些资料。 这天是周三，正好我下午没课，我就准备去乔宏烨的那个楼盘去看看。 刚出校门，一辆宝马就停在了我面前，车窗摇下后，竟是许久未见的孟青衣。 “你空吗？”她问。 我凑过去：“你找我有事？” “上车说。” 拉开车门，我坐到副驾驶，她很快就把车开了到了马路上。 上次我从香江买回来的那个端砚卖给了她爸，但是我们还见过一面，不过那时候我就感觉她好像情绪有些不对。 我也没好多问，现在看来估计还是因为她爸不让她自己开公司的事。 “说，什么事？”我开口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我笑道：“当然能，只是你来也不打个电话。万一我下午有课，你岂不是白跑一趟？” “我找人问过了，你下午没课，我才过来的。” “你找谁问的？” “你同学。” “我同学？” “对，和你一个系的。” 我们班就那么几个人，她找谁问的？ “然后你就在门口堵我？”我苦笑道。 “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一天也不知道做什么，就想着过来找你聊聊天。”她道。 “找我聊天？你爸没让你去古玩店？” “他那个破店有什么好去的？” 听到她这么说，看来我猜得不错。 “你服装公司彻底关了？” “还没有，现在都是我合伙人在管，我爸不让我去……” 对于孟青衣她爸，我也不知道怎么评价。 她爸的意思是让她女承父业，守着家里的古玩店，可孟青衣却是一个事业心比较强的女人。 而且她对古董也不是很感兴趣。 俗话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多过问。 “你要是闲着没事，陪我去个地方好了。” “去哪？”孟青衣问。 “兴悦广府。” “你去那做什么？你要买房子？” “我朋友要买房子，我帮他去看看。” “行。” 很快我们就开车来到了兴悦广府售楼部。 这个小区的位置还真是有点偏，周围配套设施也差那么点意思。 售楼部冷冷清清，我和孟青衣进去的时候，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还是我喊了一声，才有人过来。 “二位看房子？”一个女销售看着我们问。 我点了点头：“你们这的房子入住率高吗？” 她笑了一下说：“一期倒是挺高的，不过这二期和三期才刚建好……” 见这销售都有些说不下去，我也不多问，而是让她带我去看看样板房。 这边的户型基本上都是小户型，典型的三室一厅，而且格局都差不多。 问了一下销售，她说这边的房价在六千五。 这个价格放在西洲倒是不高，只是这位置太偏，加上附近还有很多工厂，估计想要卖出去不容易。 难怪乔宏烨之前会这么发愁，这么个楼盘放在自己手里，丢了又可惜，留着又没用。 看完样板房出来后，我让孟青衣把我送去了广进街。 本来我打算去云水阁，结果我们才下车就遇到了金安慧。 “石先生？” 金安慧估计是刚从学校出来，穿着一条黑色的包臀裙，上身一件小西服。 “金老师。”我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第204章 找人送礼，不小气 金安慧看到我身边的孟青衣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对，我怕她误会，解释说：“这位是我朋友孟青衣。” “原来是孟小姐。”金安慧笑着道。 孟青衣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点了点头。 这女人就是这样，当初我和她刚认识的时候，搞得好像我欠了她钱似的。 不过后来相处久了，我才发现这女人也就和不熟悉的人这样，熟悉之后，她人倒是还不错。 “你怎么会在这？”我问金安慧。 她笑着说：“我朋友在这边开了店，上次我和你说过，你忘了？” 我忽然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朋友还说有机会请你过去她那边坐坐，你现在有空吗？要不我们一起过去？” 我想了想，点头道：“那行，我们一起过去。” 路过云水阁，我们进到了广进街中段，来到了一家名为“星空”的静。 此时还早，店里基本上没人。 我们一进去，一个身着酒红色连衣裙的长发女人就迎了上来。 这女人年纪和金安慧差不多大，皮肤细腻光滑，透出一种健康的自然光泽。 眼睛明亮有神，眉毛修长并微挑，为她的五官增添了几分灵动的美感。 鼻子端正，嘴唇轻轻一笑，犹如春风拂过湖面。头发乌黑且顺滑，梳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身材匀称，透出自然而不做作的气质，是那种不需要刻意装扮就能吸引人的女人。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好闺蜜李冉。”金安慧笑着说。 李冉点了点头，打量着我，笑道：“石天行是？” 我点头，她说：“早就听安慧经常提起你，总算是能见到本人了。” “李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礼貌地说了一句。 很快她就把眼神放到孟青衣身上：“这位是？” “我朋友，孟青衣。” “里面坐，你们要喝什么尽管点，别和我客气。” 李冉说着就拉着金安慧去不远处聊天，看着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孟青衣冷不防地来了一句：“你的那个金老师好像对你有意思？” “你瞎说什么呢。”我没好气地道。 她一脸不以为然：“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很准，刚才我们下车遇到她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后来你说我是你朋友，她才松了口气……” 说到这，她补了一句：“没想到你倒是挺受女孩子欢迎。” “怎么？你后悔了？”我道。 “后悔？”她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当初你孟家许诺，谁帮你父亲把病治好，你就嫁给谁……” 她白了我一眼：“抱歉，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最好。”我笑道。 不一会李冉和金安慧就过来和我们一起聊天。 这个李冉看得出来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女人，做事各方面都要比金安慧老道得多。 聊了一会，她又说多谢我免了她的房租，还说让我以后没事就来他这边坐。 我也是客道了几句。 …… 几天后，谢石濑那边就有了消息，说是帮我找到一个好物件，在电话里说得眉飞色舞。 见面之后，他把一个五子登科瓶放在我面前，一脸得意地道：“石总，这个瓶子怎么样？” 我仔细观摩了一下，不由道：“这个瓶子你是从哪弄来的？” “这可是我的压箱宝贝！”谢石濑道，“当年我刚入古玩圈那会，跟着几个朋友去铲地皮，在乡下花了一千大几拿下的这个瓶子，拿回来之后我就一直舍不得卖，哪怕是穷困潦倒的时候，我都没打它的主意。” 我苦笑道：“那你现在把它拿出来给我，倒是让我有些受之有愧。” “要是一般人，我肯定不会拿出来，可既然石总你开口了，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他一脸无奈的道。 这瓶子倒是个好瓶子，保存得也非常好，应该是大清乾隆年的物件。 据谢石濑说，这瓶子有个名字叫：松绿的粉彩缠枝莲纹五子登科瓶。 这瓶子由五部分构成：洗口、束颈、鼓形肩部、缩小的腹部和圆形底座。 整个器物的表面覆盖了深松绿色的釉，肩部和腹部的装饰图案是盘绕的西番莲花纹。 底部则装饰着向上翻卷的莲花纹和波纹。 瓶肩上设计有五个儿童在玩耍，他们分布在瓶颈、肩部和腹部。 整个瓶子的颜色鲜艳华丽，形状方正稳定，装饰图案精致美观，塑造的儿童形象生动有趣。 \"五子登科\"本就是一个传统的主题，在明清时期，人们常说“状元及第，五子登科”。 这个瓶子拿去送礼再适合不过了。 “你这瓶子拿去市场上，少说也能卖个两百万？”我道。 谢石濑笑道：“要不是石总你开口，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愿意卖。” “那这次我可得多谢你了。”我笑着说，“最近我手头也有点紧，回头过一段时间，我再把钱给你，就按照市场价来，也不能让你吃亏。” “这都是小事。”谢石濑说，“不过石总，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 “这个瓶子你是准备拿出去送人？” “嗯。” “送谁？” 我想了想也没隐瞒，说：“乔宏烨你认识吗？” “西洲地产大亨乔宏烨？” “嗯，就是他。” “这人我当然认识，此人喜欢收藏瓷器可是出了名的，据说可是各大拍卖行的座上宾。不过我认识他，他倒是不认识我。”谢石濑笑着说。 “回头要是有机会，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真的？”谢石濑眼睛一亮，“那就多谢石总了。” “我谢你还来不及，你还和我客气上了？” “石总，你送他这么贵重的一个瓶子，恐怕是有事相求？”谢石濑道，“也不是我多嘴，我只是想说既然是送礼，我那边还有个金丝楠木的礼盒，到时候你把瓶子装里面一起拿过去，或许会更好一点。” 没想到谢石濑考虑得还挺周到，我笑着说：“那行，我就再厚着脸皮问你要个盒子。回头我这事要是成了，我必有重谢。” 第205章 讨价还价，不含糊 打电话约了乔宏烨后，他让我直接去他公司找他。 到他公司，我和前台报了名字，很快就有人带着我去到了乔宏烨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宽敞明亮，面积差不多有一百平方米。 装修风格以新中式为主，传统与现代的设计理念完美融合，整个空间充满了深厚的文化气息。 办公室的大门是一扇重重的红木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云龙纹样。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桌面光洁如镜，上面摆放着一些文房四宝和文物。 办公桌的背后是一把豪华的老板椅，椅背上的雕花纹样充满了古典的韵味。 周围的墙面上挂着古典的山水画，墙壁是以灰色的墙纸为主，既大气又不失沉稳。 地面上铺设的是红色实木地板，踩在上面有着实实在在的质感。 中央是一块开放式的会客区，配有红木茶几和一套新中式的沙发。 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办公室的四周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瓷器。 有大有小，有浅有深，有单色的，有斑斓的，形态各异。 每一件瓷器都被精心摆放在定制的展示柜中，柜体的背景是黑色的，更突显出瓷器的色彩和光泽。 一看到我进来，乔宏烨就笑着冲我打招呼：“石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乔总，你这办公室还真是气派。”我环顾一圈说。 “气派什么，就是个人爱好而已。” 他说着，注意到我手里拎着的木盒：“你这是……” 我把木盒递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乔总不嫌弃。” “你人过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他无奈地接过木盒。 我说：“也是碰巧而已，昨天我刚收了一个物件，想着乔总喜欢瓷器，而我本人爱好字画，这瓷器放在我那也是暴殄天物，我就想着给乔总拿过来了。俗话说宝剑赠英雄嘛。” 他眼睛一亮：“哦？这盒子里是瓷器？” 我点头。 他兴致冲冲地把盒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当看到里面放着的那个五子登科瓶时，微微一怔：“这是乾隆年间的物件？” “乔总好眼力！”我赞叹道。 “这保存得可真好，这可不便宜。”他眼里竟是欢喜，看得出他对这个瓶子很中意。 “谈钱就显得俗气了。”我笑着说，“能给这物件找个好主人，那才是真的对它好。” “哈哈……”乔宏烨笑道，“之前就听金董说石小兄弟年轻有为，八面玲珑，还真是果真如此。” 他坐到沙发上，示意我也坐。 眼神不再多看那个瓶子一眼：“石老弟，你带着这么好的东西过来找我，是有事要谈？” “还真是什么也忙不过乔总，我的确有一件事想要和乔总谈。” “哦？不知道我能帮石老弟什么忙？” “上次我听乔总说有个楼盘叫兴悦广府，一直想要处理……我就想，这个楼盘能不能卖给我。” 乔宏烨一愣：“石老弟也是做地产生意的？” “算是，我有一条商业街。” “石老弟家中……” 看来他是想要打听我家里是做什么的，我笑着说：“我母亲去世得早，我也是来了西洲之后，机缘巧合之下靠古董赚了一些钱。” “这么说，你是靠自己了？”他有些意外。 我点头。 “难怪金董一直对你赞不绝口，没想到石老弟是有真材实料。”他问，“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年也就二十多岁？” “今年刚好二十。” “二十岁就能和我乔宏烨坐在这谈生意，还要买的楼盘，你可是第一个！”他感叹道，“还真是英雄出少年！让人不得不佩服。” “乔总过奖了，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这也是为了生存。” “生存？”他苦笑着摇头，“二十岁能靠着自己打拼到如今的程度，放眼整个西洲你都是第一人。” 说着，他收回笑容：“既然石老弟要和我谈生意，那我也就直说了。我兴悦广府那个楼盘的确想出手，也不是没人找我谈过，不过他们给的价格我都不是很满意。” 我点头道：“乔总那个楼盘想要卖多少？” “我要的也不多，打包价六千一平。” “六千？”我皱眉道，“乔总，据我所知，你那个楼盘售楼处也才卖六千五。”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笑道：“看来石老弟工作做得很足嘛……” “乔总，虽然我没有做过地产生意，不过你那个楼盘据我所知已经开盘快两年了，除了一期的入住率勉勉强强之外，二期和三期基本上没人买。现在附近又变成了工业区，回头房价还会往下掉。” 乔宏烨皱眉，思索了片刻问：“石老弟愿意出多少钱？” “四千一平，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全部买下来。” 听到我的话，乔宏烨笑了起来：“石老弟，你这砍价可真的有点狠了。我那边有六百多套房子，总面积五万多都快接近六万平方米了，一平方米少两千，算下来你一下子就砍掉我一个多亿啊？” 我知道那个楼盘乔宏烨肯定是要出手的，不然的话金老爷子也不会把他牵线搭桥给我。 至于我的叫价并不低，而且还算是有点偏高了。 远航船厂彭长守那边的报价就是四千，我拿过来，转手卖给他，到时候还得让他加点价，不然我就是白忙活。 “乔总，你那个楼盘空着也是空着，你卖给我，到时候资金到手，你还可以去开发新楼盘。而且我也是头一次涉足房地产，乔总就当照顾一下我这个晚辈如何？”我笑着说。 “石老弟，你这又是送瓷器，又是放低姿态，让我的确很为难啊。不过，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了，我要是不卖你一个面子，恐怕到时候金董那边又说我欺负年轻人了。” 他面色犹豫地道：“行，那就按照你这个价格，不过……款项石老弟准备怎么付？” 第206章 生意门道，有指教 乔宏烨说是给我面子，看似是我占了便宜，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的那个楼盘放在那压着卖不出去，对于他来说才是最亏的。 这段时间我也了解了一些房地产的内幕，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地产开发商，最重要的就是周转资金，如果一笔钱一直被楼盘压着，对于他们来说损失很大。 不过知道归知道，人家这么说了，我自然要给人家面子。 “那就多谢乔总了，至于付款的话，我现在只能暂时先付你三百万，剩余的款项我可以在两个月之内给你付清。” 我笑着说：“毕竟这么大一笔钱，我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筹备，还望乔总见谅。” 乔宏烨听完我的话之后，沉吟了片刻：“石老弟，我听金董说你是做古玩生意的？” 我点头。 “那你对地产业了解吗？” “不算很了解。” 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着说：“给你两个月时间也不算什么，也不用付三百万那么多，你今天送我的这个花瓶就两百多万了？” “要不这样，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尽管去筹钱，合同我可以和你先签下来，你就付个一万块。如果三个月之后，你没有筹到钱，到时候你这个花瓶就归我，这样也没算我占你便宜，怎么样？”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我笑着说，“那就多谢乔总了！” “谢就不用了，毕竟大家都是金董的朋友。” 他说着，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老弟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下家了？” 我心头一跳，他接着说：“虽然我们没接触过，不过西洲古董生意做得比较大的人我都认识，他们手里的资金我也有数。做古董和做地产所还是差很多，这个楼盘这么多钱，就算是金家也要考虑考虑……” “如果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恐怕也不会直接过来就找我买楼盘？” 乔宏烨笑着，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在西洲，连我乔宏烨都搞不定的楼盘，你却想要入手，实在是让我有些疑惑……” 这乔宏烨果然是商场老油条，根本什么事都瞒不住他，这也让我突然担心起来…… “如果是别人，今天我不可能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乔宏烨笑着说，“我会先拖住他，然后让人去调查，这个人为什么要接手我这个楼盘。等把他背后的买家找出来之后，我会跳过他直接和背后的买家谈。” “不过，今天是你来找我，而且还给我送了这么贵重的礼，这种事我自然不会去做。” 我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乔总。” 他笑笑说：“我做生意就是这样，喜欢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有人说这叫逆向思维。既然石老弟日后也要进军地产行业，这也算是我给你的一个忠告。” “多谢乔总。” “说，到底是谁想要买我那个楼盘？” “远航船厂。” 事到如今，我知道想要瞒肯定是瞒不住了。 这种事情，只要乔宏烨想要查，根本就不难。 “哦？没想到老弟还认识远航船厂的人？那可是一家外资企业，据说老板是一个华侨。” “我也是在因为古玩和对方结识的。” “那就难怪了。” 乔宏烨笑着说：“既然老弟想要做这笔生意，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你也放心，既然我把话说开了，这个生意我自然也就不会插手。” “多谢乔总成全。” “有个事我觉得我还是得说一下。” “乔总请说。” “既然你要做地产生意，我觉得你还是得在海外成立一家公司。” “在海外成立公司？”我有些疑惑。 乔宏烨点头说：“不错。在华夏做地产生意，你就要学会合理避税。所谓的合理避税就是在不违背政策法律的前提下，利用财务的手段，享受政策优惠，减轻公司压力。” “还望，乔总指点。” 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虚心请教起来。 “你在海外成立公司，回头我们签的合同，不是楼盘买卖合同，而是股权转让合同。就相当于，你外海的公司出资收购我楼盘的那家公司，这样税收就会低很多。” 乔宏烨解释说：“我也不瞒着你，兴悦广府那个楼盘是登记在海外的一个小国家公司名下。到时候你出资收购这家公司，兴悦广府也就自然成了你公司名下的产业。”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果然隔行如隔山，这地产生意里面的门道也不少！ “那怎么去海外成立公司？”我问。 他笑了笑说：“你在国内有公司吗？” “还没有。” “你先在国内注册一家公司，这几天把公司人员配齐，到时候把资料给我，我让人帮你把海外公司注册好。” 我微微一愣：“那岂不是要麻烦乔总……” “这都是小事，回头我把这个事交给下面的人，很快就能搞定。”乔宏烨道，“石老弟，这做生意可不是单打独斗就能干的，我觉得你还是得搭建好自己的团队，这样很多事情不用自己出面，交给下面的人就能搞定。俗话说得好，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受教了！”我由衷地道。 和乔宏烨谈这一番话，一时间让我豁然开朗。 果然有些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想要在西洲打拼下一番事业，仅凭借个人能力是很难完成的。 如果我连在西洲都闯不出什么名堂，更别说以后去燕京，去找五大家族！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我觉得自己现在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能急，要稳扎稳打！ 又和乔宏烨聊了片刻之后，他非得留我一起吃饭，我也不好拒绝。 等订好餐厅后，我们两人一起出了公司，去到了他安排的饭店。 这是一家私房菜馆，看样子是不对外开放的。 “老弟，一会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乔宏烨冲我一笑说。 “不知对方是做什么的？”我笑着问。 乔宏烨扬眉道：“是我的一位红颜知己……” 第207章 新兴事业，打地基 等我们进到包厢里的时候，看到里面已经等候多时的女人，我不由愣了一下。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李冉，也就是金安慧的那个朋友，在广进街开酒的那个女人。 她看到我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不过只是片刻就恢复如常。 她就是乔宏烨说的那个红颜知己？ 这两人明显相差十几岁，难道说这是乔宏烨的“金丝雀”？ 还真有可能…… “小冉，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最近刚认识的石老弟。”乔宏烨笑着招手道，“老弟，这位是李冉，是我的知己。” “李小姐，你好。” “石先生好。” 我们相互打完招呼，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在这种场合下见面多少有点尴尬。 入席之后，乔宏烨和我说：“老弟，这个地方你肯定没来过？” 我笑着说：“托乔总的福。” “哎，别说这种话。我倒不是想要显摆什么，只是这家私房菜的老板来头可不一般，他祖上可是在皇宫里做过御厨的，而且他这里的饭菜全都是用土灶烧的，味道比五星级酒店都要好。”乔宏烨说。 “哦？这土灶和燃气灶有什么区别吗？”我问。 “这你就不懂了？”乔宏烨笑着说，“就说熬粥和熬汤，用土灶熬出来的粥或者汤和你用高压锅熬出来的，完全就是两个样。” “现在很多饭店都说自己是什么百年老店，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就说我们平时吃的味精，在全球范围内，就我们华夏人用味精，其他地方的人基本上都不用。” 看得出乔宏烨这个人比较健谈，见他说得起劲，我也装作一副“受教”的模样听着。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味精其实是东瀛人发明的？”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 “二十世纪的时候，东瀛人发明了味精，后来才传入华夏。在味精没有发明之前，我们华夏人做饭用来调味的东西其实是高汤。” 乔宏烨滔滔不绝地说：“这高汤调味要比味精来得更鲜美，只不过成本太高，古时候也就是一些王公贵族才能吃得起。” “乔总的意思是，这家私房菜用来调味的就是高汤？” “对！”乔宏烨笑着点头道，“他这里的高汤熬汤都要熬很久，每次过来吃饭都得提前订好。当然，我自然是例外。” “没想到，乔总在吃这方面也如此有研究。” “我这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瓷器和吃。” 正说着，一旁的李冉插话道：“你也别光顾着说，一会你得让石先生自己尝尝。” “对对对，你去催一催让他们赶紧上菜。” 李冉笑着，站起身便出了包厢。 她一走，乔宏烨就问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有些一头雾水。 “我这位红颜。”他咧嘴道。 “哦……”我恍然大悟，“李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看得出为人处世也很不错。” “哎，要不是她家里条件不好，也不至于跟着我。”乔宏烨感叹道，“她跟着我已经好几年了，这些年我花在她身上的钱，还没有花在吃上面的多。她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女孩……” 我心里不由苦笑，这老乔没想到还好这一口。 不过这个李冉给我的感觉也倒是不差，就说我给她在广进街免房租这个事，她非得给我一些干股，说是用来抵房租。 这个事情我也没放在心上，当时我还以为她很缺钱，现在看来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 能做老乔的“金丝雀”，只要她开口，估计乔宏烨也不会小气。 很快饭菜就端了上来，乔宏烨很热情地招待我吃，一边吃还给我一边介绍。 等吃完饭后，乔宏烨上了他的迈巴赫和李冉一起离开，而我则是打车回学校。 本来他说要送我，被我拒绝了。 回到宿舍，陈明在看书，丁泉则是依旧在打游戏。 “石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图书馆补习了？”陈明问。 我笑了一下说：“没有，去外面逛了逛。” “虽然你请假了不少日子，不过你也别太累，这功课要慢慢补。” “我知道，陈哥。” 洗漱完，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便开始计划起新公司的事。 乔宏烨说得没错，一个人单打独斗成不了气候，需要组建自己的团队。 但是我现在身边可用的人并不多，刘大军要负责管茶楼，谢石濑那边他有自己的当铺生意。 一时间，我还真想不到让谁来帮我。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孟青衣！ 她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做吗？ 而且她开过公司，肯定要比我有经验，要不让她过来先帮帮我？ 就是她爸那边估计得费点功夫。 他爸是江南会的人，我可以让岳成过去说说，就说我要弄一个鉴定公司，让孟青衣过来帮忙。 想必应该可以，毕竟不管怎么说，当年孟正云病入膏肓的时候，我可没少为这个事情跑东跑西。 只有孟青衣一个人显然不行…… 算了，先把她弄过来，到时候再招点人。 第二天，下课后我就去找到了孟青衣，和她说了这个事。 她听完之后，脸色一喜：“没问题！你要开什么公司？” “地产公司。” 她微微一愣：“你要做房地产？你有那么多起步资金吗？” “先从小生意开始，我最近刚好有一笔生意，需要一个公司运作。” 她绣眉一皱：“可是地产公司我也没什么经验……” “先把公司开起来再说，至少管理这方面你应该比我熟？” “也行，不过你得想办法搞定我爸那边。” “没问题，回头我让岳成去和他谈。” 孟青衣点头：“行，只要你搞定了我爸那边，我随时都可以过去你那报到。” “好！” 把这个事情敲定好，我便去找了岳成，把事情前因后果和他说了，他也没有拒绝。 毕竟现在西洲分会这边，都是我说了算，加上他和我关系也不错，这点小忙他也不可能拒绝我。 第208章 事情敲定，开公司 果然不出我所料，岳成一出马，很快就搞定了孟正云。 据他说：“我过去就说了，会里想要她女儿来帮忙，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这次可算是麻烦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我笑着道。 “会长，吃饭咱就免了，不过下次你能不能帮我搞点老班章？” “你要老班章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的那个玉石店，找了个供货商，对方的货不错，我想从那边拿货，不过需要费点功夫。我听说对方喜欢喝老班章，所以……” “这个简单，回头我和刘大军说一声，你直接过去拿就行。” “那就多谢会长了！” 我心里不由苦笑，这老班章茶叶可不便宜，而且每年就产那么一点，就我云水阁茶楼库存也不多。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了。 几天后，我把彭长守约了出来，主要是还想找他确定一下房价。 我们在兴悦广府小区见的面，因为乔宏烨提前打过招呼，所以我一到，这边售楼部的负责人就过来接待我们。 这个售楼部的负责人也是个人精，一见到我就石董、石董地喊，而且和彭长守看房子的时候，他也是一副以我说了算的姿态。 搞得好像这个楼盘真的是我的一样。 看来应该是乔宏烨提前打好了招呼，不然的话他可不可能这样。 大概看了一下房子后，我和彭长守在售楼部的一间办公室里坐下来。 “彭总？如何？” “这个地方不错是不错，绿化各方面都挺好，不过这个位置的确是有些偏了。加上这附近还有很多工业区……” 我笑着说：“彭总，按照你的那个条件，现在西洲找类似的房源可不容易，而且这个小区刚建好没多久，全都是统一装修，只要买下来，你那边的人立刻就能安排过来。到时候可是能为你省不少事……” 他笑着说：“的确是这样，不过……”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买下这里也不是不行，不知道石总那边的价格是多少？” “六千一平。” 他愣了一下：“这么贵？” “这已经算是便宜的了，你可看到了小区的配套设施，虽然这地方比较偏，但是到时候你们厂里配大巴车负责接送，工人们也不会多说什么。他们要的是住得舒服。” 彭长守苦笑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价格太高了，上面估计也不会同意。” “彭哥。”我语重心长地把“彭总”换成了“彭哥”说，“这么和你说，金董把你介绍给我，已经提前和我打过招呼了。这次这个楼盘要是能成交，回头我私下会再给彭哥你准备一份大礼。” 从第一次彭长守收了我那幅画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表面上看上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其实还是比较贪财。 想想也是，他在远航做经理一年多少钱？顶多了也就百来万，他要是不从别的地方捞一点，打死我也不信。 听完我这番话，他脸色有些犹豫：“六千还是太高了，我怕申请不下来。” “那彭哥觉得多少合适？” “还是那个价，四千一平。” 我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结果他话锋一转：“我按照四千报上去，等上面把款项批下来，到时候我再找工人们集资，想要住房的工人每人再出一千。到时候就是五千一平，不知道这个价格老弟觉得如何？” 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想想也是，工人们每人花一千块一平就能在西洲买房，这种好事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算算看，兴悦广府的房子基本上都在八十平左右，也就是说花八万块钱就能买一套房子…… “彭哥你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会不会出什么事？” “这个你放心好了，这个事情当然不能暗地里做，我会如实报上去，我们老板不会管这种事。毕竟多出来的钱不是他出，只要搞定下面的工人就没问题。” 我心里既高兴又有些无奈，这做生意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这个事就这么说定了？”我道。 彭长守笑着说：“你等我消息。” “好！” 为了招待彭长守，晚上我又把刘大军和谢石濑找了过来陪他吃饭，这两人也都是商场上的老油子，一顿饭吃下来，几个人就开始称兄道弟。 紧接着说还要去第二场，谢石濑立刻安排了一个夜场，我实在是有些累了，也就没去。 临走前我叮嘱他们招待好彭长守，也就回了学校。 这段时间，天天到处跑，我基本上是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我回到玉兰花园的房子里，吃着梅姐做的饭菜，看着她在屋子里忙碌的身影，一时间倒是有些惬意。 “最近学习压力很大吗？” 梅姐把衣服晾在阳台上，问我。 “还好。” “我怎么看你挺累的？” “最近我自己在做一点小买卖，需要到处跑。” “哦？”她有些意外，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我，“你还会做生意？” “也是刚开始，慢慢学着做。” “你又要上学，又要做生意，忙得过来吗？” 我苦笑说：“忙不过来也得忙。” 关于我的个人情况，我也倒是没瞒着梅姐，毕竟她对我是真心不错。 而且我发现她也不在乎我的那些事，这些日子以来，她经常过来家里给我做饭，还给家里买一些日用品，从来都没和我提过钱。 有两次，我试探说给她钱，结果被她翻了好几个白眼。 她当时说：“我要是连这点钱都要问你要，那你也不用喊我姐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这句话让我心里暖暖的。 吃完饭，和梅姐聊了一会，我靠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梅姐已经走了，而我身上则是盖了一条毛毯。 看看时间差不多，我便打电话给了孟青衣，去新公司看看。 这段时间，新公司那边的事情都是她在帮我处理，我完全没有过问，昨天她和我说营业执照还有办公地点都弄好了，让我有空过去看看。 洗了把脸，我便打车去了新公司的地址。 第209章 马不停蹄，到处跑 公司的名字本来是叫“祥泰”，结果孟青衣说太土了，商量过后把我的姓加了进去，也就成了“磐石地产”。 办公地址在一栋写字楼内，孟青衣租了一个五百多平的办公室。 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大厅。 大厅的天花板高度超过三米，悬挂着一排排明亮的led灯，照亮整个空间。 地面铺设着光滑的大理石瓷砖，给人一种高贵大气的感觉。 在大厅中央，摆放着一个现代化的接待台。 办公区内设置了多个开放式工作区，大型的玻璃窗户沿墙布置，让充足的自然光线洒进室内。 每个工作区配备了现代化的办公家具，包括宽敞的办公桌、舒适的人体工学椅子和宽屏显示器。 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创意艺术品，为整个办公区增添了一抹艺术的气息。 除了办公区外还设有专门的休息区和娱乐设施，休息区配备了舒适的沙发、茶几和绿植。 娱乐设施包括乒乓球桌、桌上足球和游戏机等。 除了开放式工作区，设置了一些独立的会议室和办公室。 会议室装饰简洁而现代，配备了高品质的会议设备和舒适的座椅。 整个办公区域配备了先进的通风和空调系统，确保室内温度和空气质量的舒适性。 参观完这个地方之后，我有些意外：“这些都是你布置的？” 孟青衣点头：“不然呢？” “这才几天时间，你就全都弄好了？” 我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的效率，这也太快了？ “这有什么的？设计图是我做的，提前我就联系好了装修公司，加上这地方原来就是一个办公用的地方，不过只是稍微改了一些。” 说着她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单独的办公室：“那边是你的办公室，要不要过去看看？” “当然！” 来到办公室门口，只见上面有一个牌子写着“董事长办公室”。 推开门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一个很大的落地窗，能够将外面的景色直收眼底。 在办公室的中央，放置着一张宽大而豪华的办公桌。 这张桌子是实木打造，表面镶嵌着精美的雕花和装饰。 侧边设有一个舒适的休息区。 这个休息区配备了一张柔软的沙发和几个精致的座椅。 在休息区的一角，摆放着一个装饰精美的书架，不过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该配的，我都给你配好了，你看还缺什么，回头我再让人给你去买。”孟青衣道。 “你招到人了？” 她点头说：“我把我服装公司的几个人挖了过来，现在暂时先由他们帮忙，回头再慢慢招。” 我忽然觉得让孟青衣过来帮我，真的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这要是让我去弄这些东西，估计一个多月都不一定能弄得好。 果然，这有经验的人，和没有经验的人完全就是两回事。 我坐到老板椅上，看着整洁的办公室，心里有些感慨。 谁能想到，我竟然在西洲开了公司？ 或许白姨也想不到？ 我忽然幻想起，要是那天白姨来了西洲，到时候让他看到我拥有的这些，她会不会很吃惊？ “怎么？第一次当老板，很开心？”孟青衣道。 我回过神，收回脸上的笑容说：“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待遇，你想要我给你开多少工资？” “我不要工资。”孟青衣道。 “不要工资？” “我要工资做什么？我要股份。” 果然，有本事的人就是比较难对付，一下子就盯上了我的股份。 “你要多少股份？” “百分之五。” 这让我有些意外：“你确定？” “确定。” “这会不会有点少了？” 她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你这是地产公司，虽然不知道日后你准备怎么经营，不过看你的样子肯定是有自己的门路。地产公司涉及的资金可是非常庞大的，我要百分之五已经够多了，这还是原始股。” 她抿嘴道：“可能你没有概念，我给你算算。也就是说你挣了一百万，你要分我五万。一千万，也就是五十万，一个亿也就是五百万。”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 也就是说这次我赚到的四千多万，得分她两百多万？ 一时间我有些肉疼……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要多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只要你愿意好好帮我做事，这一点不算多。你拿股份也好，这样我们也算是一张船上的人了。” 她白了我一眼：“谁和你一张床？” 我反应过来，苦笑道：“说错了，是一条船，一条船……”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还是依旧做我的甩手掌柜，毕竟我还要上课。 至于孟青衣，她算是全权接手了磐石地产的事情，每天晚上她都会给我发一份日报，总结她一天做了什么，公司有什么变化之类的。 她做事很认真，一时间让我觉得那百分之五给得不亏！ 一转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而彭长守那边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无非就是和我说他已经把材料提交上去了，上面正在审核，审核完之后还会派一个考察队过去考察。 他和我说的是，让我到时候给考察队一点好处，这样报告也会漂亮一点。 对此我自然不小气，除了亲自迎接考察队之外，我还让刘大军准备了不少小礼品。 除了一些高级的茶叶和香烟，我还给考察队每人包了一个红包。 数额也不是很大，每人五万左右。 这段时间下来，我的存款基本上都被掏了个空，就连李雨晴的那笔钱我也都提前花了。 一时间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 这做生意的开销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一想到，到时候这单生意成了，就能大赚一笔，我心才算安。 这天，谢石濑约我过去他那边，说是有话要和我说。 出了校门，穿过马路我就来到了广进街他的那家当铺。 进门后，我们在里屋坐下。 “谢总，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问。 他搓了搓手，神态有些犹豫不决，让我有些疑惑。 第210章 下定决心，一起行 “石总，我看你这段时间都挺忙的？”谢石濑笑着说。 我点头：“不是和你说了吗？开了一家新公司，的确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 “听说是地产公司？” “嗯。”我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说，“你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别绕来绕去的，大家都是这么熟的人了。” “那我就直说了。”谢石濑抿嘴道，“我开当铺也十来年了，你也知道这生意就是看运气吃饭……要说赚的也都是一些辛苦钱。” 他顿了顿道：“我一直都想着转行，可是又不知道做什么……石总要不你带带我？”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他是想要入股我的地产公司。 不过我并没有想要找合伙人的意思。 “老谢，我也就和你说实话，现在这个公司未来发展怎么样，我也说不好。而且，我也没打算和人合伙。” 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直接说清楚，特别是像我和他现在这种关系，要是说不清楚，很容易造成误会。 “石总。”谢石濑一咬牙，把一份文件放到了我面前，“这是我所有的存款和家当，我要求不高，股份石总你看着给，只要你肯带我一起，怎么样都行！” 我没想到，这老谢决心这么大。 拿过资料我随便看了看，他的资产也上千万了，不过很多都是固定资产，流动资金也就在八百多万左右。 “老谢，你怎么就觉得跟着我干一定能发财？”我苦笑道。 他咧嘴一笑说：“别人我不知道，可是石总你，是我这些年来见过最牛的人了！” “你这马屁就少拍了，说正经的。”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当初第一次和石总你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简单，年纪轻轻不仅鉴宝本事了得，而且还是江南会的名誉会长……” 他说：“后来和你合伙做生意，你从来没有多占半点我的便宜，而且这几个月来，我也赚了不少钱。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这一点很准！日后石总绝对是池中之物！” 我看着他炽热的眼神，一时间有些犹豫了起来。 谢石濑这个人，虽然比较油，不过在做事方面倒也是靠得住。 最主要的是他很会做人，就之前我从他这里拿走的画和瓷器，我一分钱没给，他也没问我要过。 让他去陪彭长守喝酒，他也没有拒绝。 只要是我交代的事，他基本上都会很漂亮地完成。 如果让他加入磐石地产，也倒不是不行…… 想清楚利弊之后，我说：“要不这样，钱你就不用出了。你先跟着我做事，我给你百分之五的干股，不签合同。年底按照这个比例给你分红，如果你做一年下来还愿意跟着我干，到时候我们再拟一份合同，你觉得怎么样？” 他眼睛一亮：“我都行！只要石总肯带着我一起玩，我怎么都行！” “那就这么说好了，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前和你说。你之前自己当老板，很多事情不用你去处理，这也是很正常的。你跟着我做事，到时候可免不了让你跑东跑西，到时候你可别有什么怨言。” “绝对不会！” “行，那以后你就是我公司的副总。” “好！” 隔天，我带着谢石濑和孟青衣碰了个面，双方也就算是认识了。 孟青衣是磐石的总经理，谢石濑是副总。 其实他这个副总，我也没打算让他去做什么，至少目前为止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去做。 眼看公司雏形搭建好了，我自然也得把现在做的生意交代给他们。 把从乔宏烨那边买房，卖给彭长守的事说了之后，孟青衣眉头紧锁，而谢石濑则是一脸的笑容。 “有什么想法，你们都可以说说。”我道。 孟青衣纤细的手上转着一支钢笔，她看着我说：“你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你这完全是空手套白狼，万一到时候出什么问题，你怎么弄？” “应该不会。”我道。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要是远航那边出什么事，那你这些投入可就全都功亏一篑了。到时候不仅要损失你送出去的礼，还有开公司的费用，这笔账你算过没？” 她呼了口气说：“要是之前知道你这么干，我肯定不会答应。” “孟经理，其实我倒是觉得石总这么做不亏！”谢石濑道，“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这一笔生意要是做成了，到时候的利润可是非常可观的。” “万一没成呢？” “没成，我们再想办法嘛……至于前期花出去的费用，我还有一些到时候可以补贴公司。” “那请问，公司靠什么盈利呢？” 见他们两人，一人一句，我忍不住说：“现在事情已经做了，说这些也没用。现在你们要做的是，如何帮助我把这笔生意做成。” 两人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孟青衣说：“我觉得，现在还是得看彭长守那边，他那边绝对不能出事，一旦出了乱子，这个生意也就黄了。” 我点了点头，思索道：“他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其实还有一点我没告诉他们的是，不管是乔宏烨还是彭长守，他们两人都是金老爷子介绍给我认识的。 这笔生意，也是金家挑的头。 所以这两人基本上都不会有问题，毕竟金家不可能坑我。 要是金家想要坑我，也就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子了。 “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孟青衣道，“我能做的就是把公司前期工作做好，至于其他的自己看着办。” 说着，她站起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石总，这位孟经理不是很好相处啊？”谢石濑道。 我苦笑说：“她这也是为了公司着想，一会你有没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没事。” “那我们去找个地方喝两杯，晚上没吃饱。”我说。 “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安排。” 本来想要叫孟青衣一起去，结果她说她手里还有事，索性也就只能我和谢石濑去吃东西了。 第211章 实发突出，不及防 叫谢石濑出来，也倒不是真的为了吃东西。 而是我想私下和他聊聊。 我们来到一家烤肉店，找了个地方坐下后，点了一些菜和两瓶酒。 “老谢，你觉得孟经理这个人如何？”我问。 “做事倒是不错，不过感觉她架子有点大？” 我笑着说：“她这人你不了解，对不熟悉的人都这样，以后要是熟悉了，你就明白了。” “石总，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只是朋友。” 谢石濑显然不信，我也懒得和他解释，而是说：“孟经理今天说得不错，我也有些担心万一彭长守那边出问题，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我想让你去帮我探探底。” “怎么探底？” “你不是在西洲认识很多人吗？回头找人去查查这个彭长守，还有远航船厂的老板，你也调查一下。”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我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啤酒，刚倒了一杯，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个点，我还以为是学校里陈明他们给我打电话，结果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个彭长守。 接起电话之后，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彭长守的家属吗？” 我愣了一下：“不是，我是他朋友。” “朋友？你能联系上他家属吗？” “他怎么了？”我问。 电话那头说：“我们这是西洲第一人民医院，彭长守现在在我们这的icu，需要他家属马上过来一趟。我看他这手机里，只有你的号码，就直接打过来了。” “他出什么事了？”我心不由一悬。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是他在港口被集装箱砸中了。” 我整个人不由一怔！ 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等对方挂了电话，我都有些恍惚。 “石总？石总？” 谢石濑喊了我两声，我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快！去西洲人民医院！” 彭长守有两个手机，一个手机是他常用的手机，另外一个手机是前几天刚买的，当时他说要换手机，就只存了我的号码。 坐在谢石濑的车上，我心里非常复杂。 刚才我们还在讨论彭长守，结果他现在就出事了？ “石总，到底怎么了？” 谢石濑一边加速开车，一边问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彭长守被集装箱砸进了重症监护室……” “啊？！” 谢石濑猛地打了一把方向，差点撞到了护栏上。 “你好好开车。”我道。 他回过神，咽了口唾沫：“这……这也太……太巧了？” 我苦笑说：“可不是……现在什么情况，得过去看了才知道。” 很快车子就到了医院，下车后我们就找了过去。 人没见到，不过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就算醒过来，估计情况也不太好……他的右手已经截肢了，两条腿也基本上没用了。” “情况这么严重？”谢石濑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最快能醒过来，也得要好几天……” 医生说着，看着我们问：“你们是家属是？把费用交一下。” 我点了点头，让谢石濑去交钱，而我则是去到了icu门口，透过小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彭长守，心里五味杂陈。 他现在搞成这样，也不知道这单生意还能不能成。 不过他和说，流程基本上都走完了，就等着上面批款。 希望一切都没问题…… 我和谢石濑在医院待到了凌晨，彭长守的家人才过来。 来的是他老婆，一听到消息，整个人就直接晕厥了过去，还好的是有我们在。 等醒过来后，她就一直坐在病房门口哭，看得让人难受。 我安慰了她几句，留了个电话给她，让她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从医院出来，谢石濑问我：“石总，要不先回去休息，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用。” 我点了点头：“也是。先回去休息，明天到公司再说。” 谢石濑把我送回到玉兰花园，回到家，我脑子就有点乱，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四点多的时候，我才眯了一会。 早上七点，洗了把脸就直接去了学校。 一整天我都无精打采，上课也浑浑噩噩的。 等到下课，我去公司时，谢石濑和孟青衣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你们这是干嘛？”我笑了一下说，“虽然现在彭长守是出事了，不过我们这生意还可以继续做。如今就到了最后一步，可不能放弃。”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孟青衣问。 我坐到老板椅上，想了想说：“彭长守是远航的总经理，远航不可能因为他出事就直接停工，所以肯定会派人顶上他的位置，既然我们能搞定彭长守，自然也就能搞定新上任的这个人。” 说着，我看向谢石濑：“老谢，你去找人打听一下，远航现在谁在负责，摸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回头再把他约出来谈谈。”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去打听。” 我点头看向孟青衣：“你这边还是继续招人，公司既然已经开起来了，该配备的东西都得配备好。内勤这块你辛苦一点，回头如果钱不够，我会在想办法。” 别看我现在一脸淡定，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彭长守是因为金老爷子的关系，我才和他搭上线，这新上任的人，可不一定会搭理我。 再说了，这里面还涉及让工人集资的事。 这要是对方不乐意，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我始终还是相信，没有钱摆不平的事！ 大不了到时候多分一点蛋糕出去，不管是谁做那个位置，他总不可能说对钱不感兴趣？ 除了钱之外，只要他喜欢什么，到时候我就给他什么，我还不信这笔生意做不成了！ 想到这里，我也算是心安了不少。 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我去了一趟云水阁茶楼，想看看那边账上还有多少钱，不行的话只能挪一些出来解决燃眉之急了。 第212章 旧人换新，有变故 “你今天又来做鉴定？” 我一进云水阁，李雨晴就看到了我。 “嗯。你怎么样？在这做兼职还习惯吗？” “挺好的。老板对我很好，而且这几天又给我涨了工资。”李雨晴笑着道，“过几天我发工资，我请你吃饭。” “你就不怕我把你吃穷了？”我开玩笑说。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怕你不愿意我请客。”李雨晴说着，眼神有些犹豫，显然还有别的事情想要和我说。 “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我问。 她抿了抿嘴道：“就是我爷爷问你借的那笔钱，不是分期给你嘛，最近……” “这个不急。”我笑着说，“我现在又不缺钱，什么时候给都行。” “这个事情我爸已经知道了，他让我和你要一个账户，回头他会把钱按时转你。” 看着李雨晴坚决的模样，我只好说：“要不这样，到时候先转到你那边，到时候我需要了你再给我。” 她还是有些犹豫，我劝说了好一会，她才算答应下来。 上楼，我把刘大军找过来，问他现在茶楼的经营情况。 “现在账户上还有五十多万，如果石总你要的话，一会我就把钱打你账户上。”刘大军说。 五十万，的确是有些少了，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我叹了口气说：“这个钱我先不动，回头再说。” “石总，你那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新公司有些周转不过来。” 刘大军想了想说：“石总其实有个快速来钱的路子，你可以试试……” “什么路子？” 他笑了笑道：“祁州鬼市，不知道石总听说过没？” “祁州鬼市？” “对。我早些年跟着朋友去过一次。”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捡漏？”我看着他问。 刘大军点头：“要是别人去，那估计是赔的裤衩子都不剩，可要是石总你去，我觉得赚点钱应该不成问题。” 其实我之前也想过这条路，只不过如今想要捡漏太难了，加上这所谓的鬼市之类的，基本上都形成了规模。 就拿津门那个鬼市来说，搞得就跟展览会一样，里面的利润空间太薄。 你好不容易捡个漏，搞不好也就能赚个几十万。 而且这一来一回，加上耽误的时间，一年到头能赚多少？ “石总，这祁州鬼市和一般的鬼市可不同。”刘大军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解释说：“祁州鬼市是在山里，而且去赶市的人都是一些土夫子……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土夫子的聚会。这里面不乏一些好物件。” “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也走不开，我还要上课。”我道。 这个祁州鬼市，以后有机会可以去看看，不过现在我是真的走不开，而且如今的事已经迫在眉睫。 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跑过去也无济于事。 和刘大军又聊了几句之后，谢石濑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已经打听出来了一些信息。 挂了电话，我从茶楼出来，就看到谢石濑的那辆霸道停在路边。 我拉开车门坐上去，他便把手机递了过来。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而且还是远距离拍的，照片上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鬓斑白，身着一套棕色的西服，从环境来看，好像是在会议室里开会。 “这个人叫林过秋，不是西洲本地人，之前是远航的副总，彭长守住院之后，他就接管了远航所有工作。”谢石濑介绍说。 “有打听到这个人爱好之类的吗？”我问。 “没有，就搞到了这张照片。”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现在先不着急，先等等看，按照之前彭长守说的，这几天钱就应该会批下来，财务会直接给我们公司转账。” “老大，你说要不要我找人去先和他接触接触？” “怎么接触？” 谢石濑说：“比如找人牵线搭桥，以和远航谈生意为借口，去摸摸他的底。” 我摇头道：“不行，你这么做很容易打草惊蛇，万一到时候弄巧成拙就麻烦了。再说了，现在远航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要是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回头要是彭长守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到时候他会不会从中作梗？” “越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越是要沉住气。先等彭长守醒过来，到时候我去找他探探口风。作为远航的总经理，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林过秋。” 谢石濑闻言，一脸佩服地看着我：“老大，你说得对！与其去打听，还不如等彭长守醒了直接去问他。” 我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道：“你怎么忽然改口叫我老大了？” 他咧嘴一笑说：“老是石总石总的叫，我感觉有些生分，既然我以后都跟着你做事了，你自然也就是我的老大……”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让谢石濑去医院守着，一周之后，彭长守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整个人也算是缓过来了，除了生活不能自理之外，吃饭说话都没有问题。 拿着果篮我去到一个独立病房，这个病房是远航特地为他安排的。 过去之后，他老婆正坐在一旁给他削水果。 “嫂子，彭哥身体怎么样？”我笑着对彭长守老婆打了声招呼。 她脸色很憔悴，挤出一个笑容：“医生说这几天恢复得不错。” 她刚说完，床上的彭长守就看向了我：“石老弟，你来了？” 看得出来，这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整个人都衰老了不少，眼眶也红红的。 “彭哥，你自己感觉如何？”我坐到病床边上问。 他一脸难受地摇头：“我这次是废了……以后恐怕都要躺在床上了。” 见他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如今说安慰的话，只会让他更难受。 想了想，我索性直接把来意点明。 “彭哥，林过秋这个人你熟悉吗？” “当然熟悉……”他苦笑道，“恐怕这次我出事，就要属他最开心了……” 第213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从彭长守那边了解到，这个林过秋是远航的老员工，就是因为学历的原因，一直当“老二”。 这次彭长守出事，加上远航如今的业务也刚搬到西洲，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林过秋当上负责人，彭长守一点也不奇怪。 他和我说：“林过秋这个人贪财好色，而且为人比较小心眼，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老弟这次的这个项目，他肯定会卡着不给放款，你也别和他说太多，直接去找他，约出来开门见山就谈钱，看他要多少。” 说着他叹了口气：“这次不是老哥我不帮你，只是无能为力，反正对于林过秋这样的人，你没必要和他耗着，就挑明了问他要多少钱。” 见彭长守这么说，我也大致知道怎么做了。 看来这次不管怎么样都要“大出血”了！ 我和谢石濑商量了一下，让他出面去和林过秋接触。 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因为我太年轻了，如果直接出面和林过秋谈，到时候搞不好会谈崩。 像乔宏烨和彭长守，他们俩是金老爷子给我牵线搭的桥，所以接触起来会比较容易，人家也不会在乎我的年纪。 可林过秋不同，我和他不认识，到时候我一出面，人家一看我一个毛头小子，搞不好会觉得没有诚意，到时候谈崩，就得不偿失了。 谢石濑也知道我的顾虑，他说：“那我先去接触看看，回头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汇报。” 我点头。 当天，谢石濑就直接去到了远航，结果没见到林过秋，反而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打款的事被卡住了。 我问他具体什么情况，他说，他去远航找林过秋的时候，没找到，就去财务问了问，财务的负责人告诉他，那笔钱已经批下来了，只不过是林过秋吩咐不给打款，具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 “看来这家伙是想吊着我们。”我道。 谢石濑骂道：“他妈的，他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烧到我们这里来了！” “不急，既然他要摆架子，那我们就给足他面子，这几天，你每天都去远航，想办法把他约出来。” 谢石濑点头。 我叮嘱说：“老谢，你得沉住气，明白吗？受点气就受点气。” “老大，我明白，你放心。” 一连几天，我按时在学校上课，谢石濑那边也每天给我汇报情况。 虽然他不说，但是我能听出来，这几天他是没少受气。 好不容易到了周六，总算是把林过秋那家伙约了出来。 吃饭的地方定在了金沙酒店。 我和谢石濑提前就到了金沙，在包厢里等到六点多林过秋才过来。 我提前和谢石濑说好，我假装是他的助理。 林过秋一进屋，一脸笑容地说：“不好意思，厂里有点事，耽误了，让谢总久等了。” 谢石濑站起身迎过去：“林总是大忙人，事情比较多，我们等一等也是应该的。” 两人坐下之后，而我则是站在一旁。 林过秋一坐下就说：“谢总也知道，这几天我刚开展工作，事情太多。这么大一个厂几千号人，吃喝拉撒都要管。我是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用。本来今天周末想着可以休息一下，结果临时又有事把我叫了过去。” “林总真是辛苦了。俗话说能者多劳嘛。”谢石濑笑着道。 我知道林过秋这家伙是在摆架子，他这番话看似是随口说说，其实他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想要告诉我们，现在厂里他说了算。 对于他的这些心思，我们大家都清楚。 我走到桌前把酒拆开，给他们倒酒。 “这位是？”林过秋看着我问。 谢石濑说：“这是我的助理。” “哦……”林过秋点了点头，把我手里的酒拿过去，“没事，我自己倒就行，你也一起坐下来吃，别客气。” “林总太客气了，我站着就好，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我笑笑说。 他点了点头，也就不搭理我，而是和谢石濑聊了起来。 聊得差不多的时候，谢石濑开口说：“林总，我听说购房的款项已经批下来了，怎么财务那边没动静？”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远航是大工厂，流程都需要审核。既然你今天问我，那我也就直说了。我看过你们的合同，合同没问题，但是购房的面积好像有点出入？说是六百套房，好像少了几套？”林过秋道。 我心里一动，不由看向这家伙。 的确是六百套房，不过当时彭长守和我说，要留几套下来，到时候给管理层。 这个事情我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是彭长守在操作。 没想到现在林过秋竟然要拿这个来说事…… “林总，房子是绝对够的，至于少的那几套，之前也是……” 谢石濑还没说完，林过秋就打断了他的话：“谢总，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这个事情不归我管，我自然也就不过问，现在事情交到我手上来了，我也没办法。你别看别人都叫我什么总，其实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打工的。” “我们打工人，自然得为公司着想，不然的话到时候上面问起来，我也没办法交代，你说是？” 谢石濑瞄了我一眼，似乎在问我怎么说，我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他瞬间明白我的意图。 “林总，这个事情实在是不能再耽误了，要不您觉得什么地方不妥，您尽管开口？需要什么……” “哎。”林过秋笑道，“你今天不是请我过来吃饭吗？怎么又谈到这个事情上来了？我忙了一天肚子还没填饱，要不我们先吃饭。” 说着他冲我招手：“麻烦你帮我叫一碗饭过来，我这人不喜欢空腹喝酒。” “好的林总，您稍等。” 看来他是想支开我，出包厢的时候，我给了谢石濑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看着办，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先答应下来再说。 拉开包厢门，正好看到了一个熟人，金沙酒店的经理罗雯。 第214章 贪得无厌，大开口 “石先生，听说你来我们这吃饭，我就马上赶过来了。”罗雯笑着对我说。 “我也是帮朋友订的。”我笑笑说，“就过来吃个饭而已，就没想着打扰罗经理。” “怎么会是打扰呢？您是我们这的贵客，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说，您应该存了我的号码？” “存了。” “回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找我。” “行。” 说了两句，我也就去让服务员打一碗米饭送进去，而我则是在外面等着。 米饭送进去没多久，谢石濑就出来了。 我们两人去到一旁的安全通道里，我问他什么情况。 他说：“那家伙油盐不进，估计是有点顾虑，说一会想要去按摩……老大，你看怎么弄？” 我想了想说：“金沙好像有按摩的地方，你先进去稳住他，我去安排一下。” “好。” 等谢石濑离开，我又去找到了罗雯。 我和她说，我有两个朋友一会吃完饭想要去楼上按摩，她马上就给我安排了一个豪华的按摩包厢。 等谢石濑和林过秋两人出来后，就有服务员带着他们去了楼上，而我则是在大厅等他们。 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我心里也有些拿不准那个林过秋到底想要干嘛，要是能上去看看就好了。 罗雯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过来，然后坐到我身边：“石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搞清楚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笑着说：“刚才我安排的那个按摩房里有监控……” 听到这里，我一愣。 这女人果然不愧是金沙的经理，还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看样子已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 不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如果石先生需要，我可以给您安排一下。”她微微冲我一笑说。 “这会不会不太好？”我问。 “如果是别人，当然不好。但要是石先生的话，这只是小事一桩。” “那就麻烦你了。” 很快罗雯带着我去到了监控室，我问她怎么知道我想要了解那两个人的谈话？ 她和我说：“刚才我看到你和一位先生在安全通道里说话，当时我就想，可能有什么事你不太方便在场。后来你找我安排按摩房，我就……”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这次多谢罗经理了！” “石先生太客气了。” 金沙酒店和金家有没有生意来往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有交集。 罗雯对我的态度，明显比前两次我过来的时候好了不少，看样子应该也是金沙的老板和他打过招呼了。 看来等以后，还要找机会和金沙老板见一面。 来到监控室，罗雯把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支走了，然后告诉我一些监控的操作，紧接着她说：“我就先去做事了，石先生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很快监控室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把那个按摩室的监控画面调出来，发现这监控竟然还有声音。 于是便仔细看起来。 这间按摩房很大，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小型温泉，除了温泉外，还有花瓣浴等等，配套很齐全。 谢石濑和林过秋两人换好了宽松的衣服，从更衣室里去到按摩间，很快就有两个按摩师过去，开始给他们按摩。 期间两人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那个林过秋还说了几个荤段子，把按摩师逗得面红耳赤。 我心里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真是个老色胚！ 林过秋说得正起劲，紧接着又接着说：“谢总，我之前有个朋友分手了，后来有一次他女朋友和我们在一起吃饭，我们就问她为什么要和人家分手，你猜那女的说什么？” “这我哪知道？”谢石濑笑着说。 “你可以猜嘛……” 林过秋说着，手不老实地在按摩师大腿上摸了一把：“小妹妹，你猜猜看。” 按摩师微微笑道：“是不是她嫌弃那男的没钱？” “当然不是，我那朋友家底可厚得很。” “那是因为什么？”按摩师问。 林过秋笑着说：“看来你们都猜不到了？那我揭晓答案啦！当时我们问她为什么要和男朋友分手，她说：老娘吃硬不吃软……” 一开始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当谢石濑忍不住笑起来的时候，那两个按摩师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众人的笑声此起彼伏。 按摩结束后，等两个按摩师离开，林过秋点燃一根烟缓缓地抽了起来，这才开口说：“谢总，你身上应该没什么电子设备了？” 谢石濑愣了一下：“林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人做事比较谨慎……” 林过秋站起身，在按摩房周围检查了一番，之后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还好监控室的摄像头比较隐蔽，没被他发现。 “现在我们来聊聊购房款的事。”林过秋笑着说，“之前是彭长守负责这个事，我自然也不好插手，现在事情到了我头上，谢总应该知道怎么做？” “林总放心，你的那一份绝对少不了。” “少不了是多少呢？总得有个数？” “不知道林总想要多少？” “你们做地产生意的，卖一个楼盘怎么也得赚上千万？我老婆最近想要换车，看中了法拉利的一款f8。” “这都是小事，回头我就把买车的钱给您准备好。”谢石濑笑着说。 “这女人就是麻烦，都一把年纪了还得开什么跑车。你看我就不同了，一辆大众开了这么多年都没换过。”林过秋笑着道，“我这人就喜欢表，特别是百达翡丽的那款6104g，我可是钟爱了很久了，只可惜我这点工资完全不够看。” 在他说着的时候，我已经掏出手机，查了一下。一辆法拉利，一块百达翡丽，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已经到了六百多万！ 这家伙还真是够黑的！ 谢石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笑着说：“林总，我先上个厕所，你稍等一下。” 很快他去到了卫生间，而我的手机也不由响了起来。 第215章 想来想去，留一手 谢石濑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小，还不等他多说，我就道：“我在监控室，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到、听到。你先答应他。” “啊？老大，这会不会……” “一会你问问他员工集资的事情，让他好好说说。”我道。 “好……” 谢石濑挂了电话，从洗手间出去，坐到原来的位置：“林总，刚才我想了想，这买车和买表都是应该的，不过是不是可以买点便宜的？” “不行！”林过秋直接果断的道，“我这个人认定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可以改。如果实在不行，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林总稍安勿躁……”谢石濑笑着说，“俗话说千金难买我喜欢，既然林总喜欢，那就这么说定了。” 听到这个回答林过秋的脸色才不由一喜，整个人又客套了起来：“谢总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以后还要谢总多多照顾。” “林总这说的什么话，应该是林总多多照顾我们才是。” “不过……”林过秋说，“不知道，谢总准备什么时候送我那两件礼物呢？” “自然是等款项到了……” 不等谢石濑说完，林过秋就打断说：“那可不行，我这人是个急性子，喜欢的东西一天不到手，心里就痒得很。这心里一痒，有些事情就忘得比较快……” 我看到监控画面里，谢石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都不由抽了抽，看得出来他是很生气了。 林过秋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说话也一套一套的。 “要不林总给我一个时间，一周之内，我把礼物送到你府上？”谢石濑笑着说。 “我没问题，东西什么时候到了，款就什么时候打。” “不过有个问题，我想要请教一下林总。” “什么问题？” “就是之前不是彭总和我们公司谈好的嘛，房子当时是四千一平，后来让工人集资了一千，这个价格能不能再提高一些？” “唉！”林过秋叹了口气说，“这个事情之前要是我接手，那自然好说，让工人多出个两千块也不是问题，只是现在集资的款已经收上来了，这要是再去说，恐怕下面的人会有怨言。” “林总，你也知道现在西洲的房价，一千块一平，这可是想都不敢想啊，工人们可是占了大便宜。” “就是说，要不是老板愿意花这个钱，我的想法就是厂里最多出一半，另外的一半让工人们自己出。只可惜我们老板太仁慈了，换做是我，我就让他们出一半！” 见聊得差不多，我给谢石濑打了个电话，让他装作有急事。 我从监控室出来，找到罗雯：“罗经理，今天按摩房里的那个监控视频，你看能不能给我拷贝一份？” “当然可以。”她笑着说，“不过拷贝之后，我们可就删除了，石先生可要保管好。” “当然，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 过了十几分钟，罗雯递给了我一个u盘，紧接着我就出了酒店和谢石濑上了车。 车子启动，我问：“那家伙呢？” “他不肯走，说是要再放松一会，我已经把钱都结清了。”谢石濑愤愤不平地说，“我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要脸的，我算是长见识了。” “行了，这个事情你也别多想，反正事情已经办妥，以后我们和这家伙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我安慰说。 “老大，你真准备给他六百万？” “不然呢？” “这也太多了？” 我道：“你放心，既然他敢拿，我自然敢给，回头我要让他知道我这笔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老大，难不成你要举报他？”谢石濑愣了一下。 我道：“怎么会呢？如果举报他，不就是把我们也牵扯进去了吗？我自有我的办法，你放心。” “那过两天，我就把钱给他送过去？”谢石濑问。 “现在公司账上没这么多钱，我得想想办法。” “我有啊！”谢石濑笑道，“我那边有，先把钱给他，回头等款项下来了，老大你再还我就行。” 我想了想，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行，那就只能先让你垫付了，回头我给你算利息。” “老大，提利息就太见外了。都是自己人，没关系的。” 我苦笑道：“那好，你看着办。” 过了两天谢石濑就把钱给到了林过秋，那家伙还挺聪明，钱是让他情人收过去的，而且还只要现金。 全程，林过秋都没有露过面，那女人拿了钱也是一句话没说。 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怕他拿钱不办事，结果林过秋拿到钱的第二天，孟青衣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那笔款已经到账了，现在需要你回来确认一下，还有收购国外那家公司的钱也得交接一下。” “行，我马上过去，老谢在公司吗？” “一早上就到了，现在在你办公室喝茶。” “行！” 挂了电话，我去到磐石，发现里面多了不少生面孔，看来都是新招的人。 其中前台是两个身材高挑的妹子，非常养眼。 推开办公室的门，谢石濑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抽烟，见到我来了，他赶忙站起身和我打招呼：“老大。” 说实在的，被他这么一个大汉喊“老大”我真有点不习惯。 “孟经理呢？” “应该在财务室，我喊她过来。”谢石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很快孟青衣就来到了办公室。 她手里抱着一叠文件，进屋后，就把文件递给了我：“这些都是财务报表，你看一下。” 我拿过来放在了桌上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而且我也看不懂。我过来主要是和你们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等两人坐下，我说：“青衣回头你让财务给老谢打六百五十万过去，这笔钱是之前我跟他借的，然后把乔宏烨那边的购房款付清，剩余的钱放在公司账户上，至于接下来公司的发展方向，等这个项目彻底结束，我们再讨论。” 第216章 雪中送炭，心亦安 安排好工作之后，谢石濑和我说：“不是六百万吗？怎么变六百五十万了？” “多出来的五十万是你的辛苦费还有利息。”我道，“既然大家一起做事，自然得公私分明，有功赏，有过罚。老谢，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收下就行。” “至于青衣你这边，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我知道给你钱肯定你也看不上，回头年底多给你发一点分红。” 孟青衣耸了耸肩说：“我都行。” 开完会，我便回了学校。 没多久，整个兴悦广府的项目就结束了，这一次赚了四千多万！ 虽然整个过程出现了很多问题，不过也算是圆满解决了。 这笔钱除了一些前期的开销外，最终在公司账上还有三千多万。 金老爷子那边，我准备送一份厚礼，毕竟这个生意是他挑我做成的。 至于乔宏烨那边则是不用了，这一次他也没少赚。加上之前我也送了一个花瓶过去，也没必要再多花钱。 倒是有一个人，让我有些犹豫了起来。 彭长守…… 按照道理来说，如果他没出事，那我肯定要给他准备一份厚礼，可是现在他出事了，加上后期的工作他也没帮上忙。 要不要给他送一笔钱呢？ 我和谢石濑讨论了一下，他的想法是没必要送钱。 “老大，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你一开始也给他送了画，加上他出事的时候，你又垫付了医药费，我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现在嘛，这笔钱没必要送……”谢石濑说。 我想了想，道：“也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他的话，这个事情前期也不可能这么顺。” “那老大你的意思是还准备给他钱？” 我点头：“俗话说得好，如虎添翼不如雪中送炭。现在他那边的情况也不乐观，加上他住院这么久，估计家里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老大你准备给他多少？” “这样，这笔钱由我个人出，你那边先借我三百万，按照银行利息算，回头我还你。” “三百万？你要给他这么多？”谢石濑一惊。 “林过秋那家伙都给了六百万，给彭长守三百万不算多。” “可这不一样啊！” 我笑着说：“没什么不一样，你回头给我准备现金，我亲自送过去。” 谢石濑呼了口气，冲我比了一个大拇指：“老大，这个事我佩服你！” “别整这些没用的。”我笑骂说，“对了，林过秋那边你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估计最多一个月，他那经理的位置就坐不下去了！” 说着，谢石濑咧嘴一笑：“没想到老大你还留了这么一手，这下要让那家伙知道，贪得无厌的下场。” 那天在金沙的监控录像，我做了剪辑，把给钱的部分全部删了，只留下他说工人集资的那一段。 这个视频，我让谢石濑找人在远航工厂里散播了出去。 现在远航那边，估计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对林过秋不满了，到时候他想要继续做远航的负责人，基本上不可能了！ 这家伙，贪得无厌，加上做事不留余地，这都是他活该。 隔天，让谢石濑准备了一辆几万块的二手车，让他把三百万都放到了后备箱。 我拿着车钥匙便去了医院看彭长守。 一见到我，他显得很意外，似乎没想到我会再过来看他。 “石总，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他躺在病床上挤出一个笑容和我打招呼。 之前他一直都是叫我“石老弟”，现在改口叫我“石总”，看来他心里也有不少想法。 “彭哥，你可别叫我总，我们什么关系？”我笑着把果篮放到了床头，“最近不是一直在忙着兴悦广府那边的事吗？现在事情处理好了，也才抽出时间过来看你，你可别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彭长守苦涩地说，“林过秋那家伙没少为难你？” “也还好，不过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唉……以前我不知道什么叫世事无常，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人呐，就不得不信命。” “彭哥，你也别想太多，先把身体养好。” “养好有什么用？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我都不敢想以后日子怎么过……” 见他如此颓废，我也就把车钥匙递给了他：“彭哥，大家认识一场，做兄弟的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手里的车钥匙：“你这是做什么？” 我道：“车子停在医院a区停车场，后备箱里有三百万，是之前我们说好的，事成之后我给你准备的大礼。” 他不由一怔：“这……” “彭哥，我也不瞒你，林过秋那边敲竹杠敲得有点厉害，让我给了他六百多万。我现在也有些肉疼，所以这点心意你也别嫌弃。” 原本面色震惊的彭长守，眼眶不由一红：“老弟！难得你有这份心思……我彭某人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你是我见过最仗义的人！这次的事情，我没帮上你什么忙，没想到你还……” 说着他就哽咽了起来，我赶紧把一旁的纸巾给他递了过去：“彭哥，你别激动，身体要紧。回头你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 他点头，吸了吸鼻子，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把车钥匙拿过去放在了枕头边。 和他又聊了几句，我从医院出来，一时间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看来这个事情对自己的影响还挺大的，这三百万花出去，我心里也没有什么愧疚了。 至于以后和彭长守估计也不可能打什么交道了，只希望这三百万能让他安度晚年。 掏出手机，我正准备打车回学校，可是打了半天的车也没打到，主要是打车的人太多。 等了近半个小时，才打到车。 看来自己得赶紧把驾照学出来，回头搞一辆车，不然的话出行太不方便了。 算算时间，再过半个月就放假了，到时候去学车倒是不错。 等驾照拿到手，到时候去买什么车呢？ 这倒是个问题…… 第217章 出发祁州，探探路 林过秋比我想的还要惨一点，据谢石濑说，那段视频曝光之后，竟然引起了工人罢工。 说什么，不换掉林过秋，他们谁也不愿意上班！ 被这么一闹，林过秋瞬间成了过街老鼠，甚至就连远航的老板都不得不出面，还提出说把原本大家集资的钱退还回去。 好不容易把这个事情平息下来，林过秋当天就被辞退。 “老大，你是不知道！林过秋还去劳动局闹了一下，最后远航的老板眼睛都没眨，劳动局要赔多少钱，他就直接赔多少钱，就是不愿意让林过秋再回远航。” 谢石濑说得热火朝天，那叫一个开心。 “他这就要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张嘴就来。”我笑着道。 “这家伙这几天还给我打电话呢，一天打好几个，我一个没接。”谢石濑笑着说。 “这个事情闹得这么大，估计他以后想要去别的地方上班都难了。”我说，“之前你不是说他脸皮厚吗？你想不想气一气他？” 谢石濑问：“怎么气？” “他要是再打电话给你，你就接。到时候你倒打一耙，就说怎么会有视频泄露出去，你问他是不是想要搞你……” 听到我这么一说，谢石濑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行，回头等他打电话给我，我就倒打一耙！” 上次泄露出去的那个视频，如果全部放出去的话，涉及行贿受贿，谢石濑也会被牵扯进去。 不过原件我已经毁了，只有林过秋说让工人集资的事，还说什么他之前要是在，直接让工人集资两千云云之类的。 之前彭长守让工人集资一千块，这个事情是放在明面上说的，而且已经有不少工人不满了。 不过好在老板也同意了，工人们也就认了。 现在你林过秋一上任，就来一句说什么如果是你做老板，直接让工人们出一半。 这无疑就是导火索，任谁听了心里都不舒服。 天天说让工人把工厂当做家，结果上面的人就是这么做事的？ 不过这远航的老板也倒是有魄力，二话不说直接掏钱平事。 这林过秋不仅得罪了下面的人，又得罪了上面的人，以后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一转眼就一个学期就结束了，这学期我做了不少事，一开始补功课，还忙着茶楼开展。 之后又和香江那边的拍卖行合作，好不容易打通了古董渠道，又开了新公司，紧接着又倒卖了兴悦广府的楼盘。 不得不说，这学期过得是真的快，快得都让我有些没回过神来。 不过放假自然是好事，这样我倒是可以去祁州了！ 本来之前想着去感谢金老爷子的，只是一直没想好要送什么东西，我就想着，等放假到时候去刘大军说的祁州鬼市转转，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还是和上次放假一样，我先回了一趟老家，去给我妈扫了扫墓，在我家的老房子住了几天。 我发现原本的拆迁工程，竟然停了，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之前说是在这边盖工厂，结果后来出资人跑路了，拆迁工程自然也就停了。 后来，有不少人去村里闹，也没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拆迁的人赔到的钱也都被要了不少回去，搞得鸡犬不宁。 这些事对于我来说，我也不想多管。 毕竟我没有拿一分拆迁款，房子也还在。 几天后，我从老家买车票直接到了祁州。 之所以这一趟我一个人出来，主要是我觉得一个人方便一些，做事也不用顾虑太多。 从祁州火车站下车后，我按照刘大军给我的地址，去找到了他说的那个熟人。 在一家火锅店里，我和那人见面了，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一口黄牙，说话的时候我都能闻到他的口臭。 “既然你是大军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既然到了祁州，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 这人叫黄大牛，还真是人如其名。 吃火锅的时候，我基本没怎么动筷，他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一样，硬是吃了十来盘牛肉才作罢。 吃完饭，还让我给他去买了一包烟。 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要不是刘大军和我说过，只要找到他就能让他带我去鬼市，估计我早就溜之大吉了。 “石兄弟，你住的地方找好了没？” “还没有。” “那就去我那边住，这样也方便。” 本来我想拒绝的，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既然有地方住就先住着。 黄大牛住在一个破旧的老小区，这小区一栋楼只有六层，楼道里连灯泡都没有，楼梯上也都是一些日常垃圾，看样子根本没人打扫。 不仅如此，楼道里还有一股子的尿骚味。 很快黄大牛带着我来到他家，这是一个老式的三室一厅房子，屋子里放着一些上个世纪的红木家具，不仅如此，竟然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屋子还挺干净，显然有人每天打扫。 我注意到进门的鞋架上还放着几双女士鞋，难不成这黄大牛已经结婚了？ 那我住在这里会不会不太方便？ 就在我思索之际，黄大牛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卧室说：“那间屋子是我妹住的地方，你没事别进去。” 我点了点头，然后他指着旁边的一间屋子说：“那间是客房，回头我给你拿一床被子，你就住那。” “好，那就麻烦牛哥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和大军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来之前他还叮嘱我了好几次，让我一定招待好你。” 说着他看向我：“你和他是啥关系？我还从来没见他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我当然不好说刘大军现在和我合伙做生意，于是扯谎说：“他是我表哥，我们关系比较好。” “原来是亲戚啊，那就难怪了。” 就在我们说着之际，一阵开门声响了起来，等门被打开的时候，一个苗条的身影走了进来。 第218章 祁州鬼市，图新鲜 这是一个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却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冷漠和淡定。 她脸孔清秀，眼神却要复杂得多。 “这是我妹妹黄静，这是石天行。” 黄大牛介绍了一下，黄静只是冲我微微点头，便一句话不说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我妹就这性子，平时不怎么说话，让石兄弟见笑了。”黄大牛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住在黄大牛家里，他和我说祁州鬼市每三个月才赶集一次，还有五天才开市。 据他说，祁州鬼市一般都是得有“引路人”带领才能去，一般人基本上都去不了。 我问他这鬼市规模大不大，他说：“怎么说呢，你要说规模也不算大，不过好东西倒是不少。我听大军说，石兄弟鉴宝功夫了得？” “还行，基本上能辨认一些真假。”我笑笑说，“不知道过来参加这祁州鬼市的都是什么人？” “无非就两种人，一种是铲地皮的，另外就是土夫子。祁州鬼市里大多交易的都是明器，你也知道那些东西见不得光。所以不少别的地方的土夫子，都会拿一些明器过来这边出手。”黄大牛说。 对于土夫子出货这个事，我也有一定的了解。 并不是说，所有的土夫子都有自己的稳定出货渠道。 所谓的稳定出货渠道，就是有专门的人负责帮他们出手明器。 这类人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古玩店，在圈内混了好几年，有人脉。 而没有出货渠道的土夫子，他们想要出货就比较困难，有的是自己找人卖。 这种风险很大，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衙门的人，一旦运气不好遇到衙门的人，那就等于自投罗网。 还有的就是拿着东西去鬼市贩卖。 当然不是所有的鬼市都有冥器卖，据我所知现在的鬼市分为三种。 第一种就是所谓的古玩街，比如一些在郊区摆摊的地方。这种鬼市，基本上没什么好东西。 第二种就是比较现代化的，有营业许可证，比如我在津门去到的那个鬼市。 这种鬼市基本上就是提供一个场所，让买卖双方自由交易。 至于第三种，也就是像祁州鬼市这样的地方，没有规矩而言语，过来买卖东西的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风险很大，但却蕴藏着机遇。 很快就到了“赶集”这天，黄大牛和我说，祁州鬼市开市三天，每天晚上十二点开市，早上五点结束。 我们十点半出的门，出门前黄大牛塞给我一把那种老式军刺，说是给我防身。 我笑笑说：“这个就不用了？” “老弟我觉得你还是拿着好，那地方可不讲道理。到时候要是有个什么突发情况，干架就是一瞬间的事。” 见他这么认真地说，我想了想便把军刺拿了过来。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即便是对方有家伙，只要不是人太多，我想要脱身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我倒不是很担心过去会出什么事。 不过看得出黄大牛神色很紧张。 黄大牛之所以肯带我去祁州鬼市，除了她和刘大军认识之外，另外一个原因是刘大军给了他一笔钱。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引路费”。 像黄大牛这种“引路人”，就是专门赚这种钱。 具体数额是多少我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不少。 不然的话黄大牛也不会对我这么客气。 出门后，黄大牛骑着他的那辆摩托车，载着我便出了市区。 一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一条土路，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路障。 说是路障，其实就是两块大石头和一颗松树，正好堵在了路中间。 他把车子停下来，四下看了看，很快就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两个人。 黄大牛用方言和对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递过去两包烟，那两人用手电筒照了照我，这才放我们进去。 摩托车过了路障，走了五六分钟就来到了一个村口。 村口前停了少说也有百十辆摩托车，不过周围却没有任何人。 把车子停好，黄大牛递给我一个面具，这种面具就是小孩子玩的那种玩具。 我戴上面具之后，他带着我沿着一条小路进了村。 很快一条主干道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条主干道应该有七八米宽，地上是石板铺成的路。 入口处是一座低矮的石门，石门上还雕刻着一些图案。 放眼望去，各式摊位在道路两旁密密麻麻地排列，每个摊位都只有一个烛台，点燃的烛火使周围的一切都被淡淡的黄色笼罩，光线在不断闪烁。 摊位间没有固定的距离，有的相距甚远，仿佛隐身在夜色中，有的却近在咫尺，使人突然间就走进了它的照明范围。 每个摊位都放着很多东西，各种各样的瓷器、古玩、书画等等。 这里的交易者都戴着面具，只露出眼睛，交谈的时候都是用的方言，天南地北到处的话都有。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听得懂的。 往前走是一个开放的广场，一座巨大的铜钟挂在广场一角，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在广场对面，放着一排桌椅，看样子应该是给大家休息、交流的地方，每张桌子上都放着茶壶和茶碗。 广场另外一边有一座石塔，塔顶有一个很大的探照灯，灯光将整个广场照得透亮。 黄大牛带着我绕了一圈后，我们便到休息区的木头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和我说：“那个铜钟你看到了没？” 我点头。 “一会要是有人斗宝，就会敲响铜钟。” “斗宝？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比谁的东西好呗，输赢都有彩头。你看到那边那伙人没？他们就是专门给斗宝搞档口的，一会要是有人斗宝，你都可以找他们押注。”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地方倒是挺新鲜。 坐了几人分钟，我便和黄大牛说，我自己去周围转转，他点了点头说：“行，我就在这等你，一会你转完了过来找我就行。” “好。” 站起身，我便朝着集市那边走了过去…… 第219章 看中物件，要下手 这地方好东西是不少，不过也不便宜。 那些东西和外面的价格相差无几，比如我看中了一个粉彩的烟壶，是乾隆时期的，品相一般。 市场价应该在九万左右，结果在这，那老板开口就问我要八万。 虽然说便宜了一万块，但也不值得。 这种东西你拿出去很难卖，就算拿到拍卖会去，估计也得拍个好几次。 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到时候除去成本估计就能赚个一两千，实在是不值。 在祁州鬼市并不是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我发现戴面具的人都是那种比较谨慎的人。 他们话不多，也不会在一个摊位上多做逗留，看中了某个物件之后，出手迅速，买完就走，绝对不拖泥带水。 我也学着这些人一样，不多问，不说话，就只是看。 从街头到街尾，逛街了一圈后，我在心里已经看中了三件东西。 一个玉石笔洗，一个玉兰花瓶，还有金宝花耳杯。 这三件东西的价值不低，也是我在这里看到最值得下手的三件东西。 具体价格我没问，毕竟你要是问了不买，回头再过去人家肯定会加价。 古玩这个行当里的人，都是人精，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不然你什么时候被坑的你都不知道。 察言观色几乎是古玩行当中，人手必备的技能。 确定没有比那三个物件更值得买的之后，我去到那个卖玉石笔洗的摊位。 这个老板没有戴面具，年纪大概四十来岁，手里拿着一个烟斗，抽着焊烟，唧唧的不停。 他摊位上的东西比较杂，而且都没有清理过，很多东西都还有一些泥土。 也不知道是他故意弄上去的，还是说挖出来就是这样，他懒得清理。 我随手拿起一个青铜香炉问：“这东西多少钱？” “一万。”老板开口就道。 这个青铜香炉已经破得不行了， 别说一万，就算是五千块估计都没人要。 “少点？” “你说多少钱？” “三千。”我直接开口说。 “三千？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年代的物件。”老板有些不悦地道，“要不是它品相不太好，你给三万我都不卖。” 我笑了一下说：“那你最低多少？” “五千，你要就拿走，不要就拉倒。” 我故作思索，片刻后道：“行，我要了。” 听到我这么说，老板神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来的时候，就带了二十万现金，全都放在随身的包里。 我把五千块递过去，老板拿过去看了看，确定没问题，从摊位下面掏出来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把香炉装了起来，递给我。 接过香炉，我指了指一旁的那个铜镜：“这东西怎么卖？” “你还真有眼光，这东西你要的话给你打个折，七千。” “太贵了，便宜点。” 不等他回话，我又问了几件青铜器，价格都在一万以内。 “老板，要不这样，那几件青铜器我都要了，你给整数。”我说。 “这几件你都要了？”老板有些意外，问我，“兄弟，你喜欢收藏青铜啊？” 我笑笑说：“对，我就对青铜器感兴趣。” “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不是我吹牛，我这的青铜器是最多的！” 很快他开出来一个价，四个青铜器要我五万三。 “你这个是啥？”我拿起他摊位上的那个玉石笔洗，上面全都是泥巴，“这也是青铜？” “这不是，这是玉石。” “玉石？这什么玉？”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是好玉。”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玉石笔洗放回去：“要是青铜的话，我还有点兴趣，这玉石还是算了。” 说着，我和他说再选一件东西凑个整数六万块，他自然乐意。 又挑了一件之后，发现还差两千，我就故意选了一件他摊位上最好的青铜器，结果他不愿意。 扯来扯去，他把那个玉石笔洗塞给我，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东西绝对是玉，肯定不止两千块，今天就当是亏本买卖，你拿走！” 我故作不乐意，一定要他那个青铜酒杯，他怎么也不肯。 最终，他又给了我几个五帝钱，我才勉强答应下来。 等玉石笔洗到手的时候，我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这老板果然对玉石一窍不通，这次可是捡了一个大漏！ 玉石笔洗可遇不可求，就我今天买到的这个，是黄和田玉笔洗！ 先不说笔洗值多少钱，就黄和田玉就不便宜。 我估摸着，这东西要是拿去香江拍卖会那边，几百万肯定没得跑！ 花了六万块，就赚了几百万，这利润可不是一般的大！ 只可惜，像那种捡漏捡到绝世孤品的机会太少，不然的话，捡到那么一个东西，这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我告诉自己人要知足，就算这次过了只买到这个笔洗，这一趟就不算亏。 我把东西全都塞进背包，接着去到另外一个摊位。 这个摊位卖的瓷器偏多，我没有再用刚才那招“声东击西”，因为我知道这个老板恐怕没有那么不识货。 “老板你这玉兰花瓶怎么卖？”我问。 对方说着一口湘西方言：“十万。” 我点了点头，说：“能给我看看吗？” “自己拿。” 拿起玉兰花瓶看了看，没有特别明显的瑕疵，这个瓷器价值也不低，应该能卖个八九十万。 十万块买下来，也算不亏。 “我要了。” 老板并没有多意外，拿出一些报纸，塞进了瓶子里，然后将瓶子给我包裹起来递给我。 我从包里掏出十万块，直接递了过去。 就在我把这些钱递过去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看。 我用余光瞄了一眼，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有一个贼头贼脑的人一直盯着我。 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来之前黄大牛和我说了这边的情况之后，我便知道这地方肯定会有人干灯下黑的事。 俗话说财不外露，可能对于我来说这十万块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十万块足以令他们冒险。 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把花瓶装到了背包里，继续去最后一个摊位…… 第220章 再遇大头，帮解围 等我来到第三个摊位的时候，只见人头攒动，一时间围了好些人过来。 刚才还没有这么多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凑到人堆里，而是找了个边上的位置朝着里面看。 发现是有个人不小心把摊主的一个瓷碗给弄碎了，现在摊主要那人赔五万，可那人怎么也不愿意，两人便吵了起来，看架势还有点越演越烈的味道。 “什么破碗值五万？你他妈懵谁呢？” “你管我这个碗值多少钱？你弄坏了，哪怕我要一百万，你今天也得给！” “一百万？你做梦呢？” “不想给钱是？”摊主冷冷地盯着那人，“好！你别后悔！” 说着，他掏出手机也不知道给谁发了一条信息，不到一分钟，就来了三四个大汉。 那个买家也不怂，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直接拿出一把自制的土枪！ 他将枪顶在那摊主的额头上：“草！你敢动一个试试？看老子今天敢不敢打死你！” 这一下，让周围的人都不由纷纷退开，也不敢上前。 摊主面色虽然有些不好，不过他也不虚，开口说：“这可是广爷的地盘，你开枪试试？你打死我，你看看能不能活着离开这！” 他喊过来的那几个大汉，一个个也面色凝重，手都放在了腰间，看样子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家伙。 “老子弄死你，我活不活无所谓！” 这话一出，那摊主算是被吓到了，脸色有些发白，一时间僵持了起来。 我看着拿钱的那家伙，他戴着一个孙悟空的面具，体型很壮，肚子像怀孕了一样，一身肥膘。 仔细盯着他看好一会，我总觉得这个身形怎么有点眼熟？ 而且这声音好像也在哪听过…… 我猛然想起来，这家伙不就是大头吗？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当初齐飞廉他们一伙人从西洲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没想到是跑到祁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大头拿枪的那样子，我有些想笑。 思索了片刻，我走了过去，大头注意有人靠近，冲着我吼了一声：“别他妈过来！再过来老子弄死你！” 我举起双手说：“这位朋友，我和两位都不认识，我只是想说两句。” “有屁就放！” “为了这么一个碗，闹出人命来，实在是不值。要不你们各退一步，老板给个实价，这位兄弟把钱赔了，这事就算两清。” “你他妈算老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大头骂道。 看来这家伙根本没认出我来，我想了想低声说了四个字：“龙凤双墓……” 听到这四个字，大头愣了一下，透过孙悟空的面具，我能看到他眼神里的惊讶。 “你……” 见他认出我来了，我接着走上去，将他手里的枪按了下来凑到他耳边说：“大头别犯傻。” “石兄弟，你怎么来了？”他用蚊子般的声音问我。 “一会说……” 这一系列交谈不过在瞬息之间，其他人基本上都不知道我们说话。 “老板，你开个价，这位兄弟也别妨碍别人做生意，你弄坏了人家的东西，该赔就得赔。” 大头道：“行，看你这人倒是说了句公道话，老子今天就听你一回。” 我看向那摊主，只见他递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眼神，紧接着说：“这个碗，你给三千块。” 大头也不含糊，掏出一叠钞票数了三千丢在了摊位上，转身就直接离开。 因为他有枪，摊主那边的人也没敢追上去。 “这位朋友，刚才多谢你了。”摊主开口对我说了一句。 我笑笑说：“哪里话，我也只是想要从你这里买东西，要是他这样一直闹下去，不就耽误了大家做生意嘛。” 摊主脸色一喜：“不知道这位朋友想要买什么？” 我指着那个黑漆漆的金宝花耳杯说：“这个杯子，你看多少钱能给我？” “朋友真是好眼力！这个杯子可不简单……” 他说了一大堆，恨不得说这杯子是从天宫来的。 卖古董的都这样，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有人想要买，总能说出花来。 就是一块石头，也能说是秦始皇用过的。 “老板，给个实在价，合适我就要了。” “刚才多谢朋友帮我解围，我给你个优惠，两万你拿走。” 听到这个价，我心里一动，看来他还不知道这杯子是金子做的。 “行，我买了。” 我从包里掏出两叠钱递了过去，将这金宝花耳杯拿下！ 这一次出来还真是值了！ 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等买好东西，我本来还想找大头聊聊，结果这家伙却不见了踪迹。 看样子，他应该也是怕别人找他秋后算账，提前跑路了。 我回到广场休息区那边，黄大牛正坐在那一边嗑瓜子，一边喝茶。 见我回来了，他笑着问：“石兄弟，收获怎么样？” “还行，买了三件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能入得了石兄弟法眼的，那肯定就假不了。石兄弟一眼辨真假的本事，我可没少听大军说。”黄大牛笑着道。 我苦笑，心想这刘大军也不知道和他怎么说我的。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一眼辨真假？还真能吹！” 这是一个女娃的声音，很清脆，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 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工装服，扎着一个马尾的女人。 她坐在一旁的桌子前，脸上没有戴面具。 一张娃娃脸透着一抹故意装出来的冷漠，眼眸中尽是不屑。 “这位美女，我们说我们的话，不关你的事？”黄大牛开口道。 “当然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我这人就听不得别人吹牛。”女人看了我一眼道，“整个祁州也没人敢说自己能一眼辨真假，放眼全国说这种话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那也不代表没有啊！”黄大牛道。 “有也不是他！”女子一脸不屑地指着我说。 我不想和人起争端，对黄大牛说：“牛哥，少说两句。” 黄大牛显然有些气不过，不过还是听我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谁知道，那女人竟然不依不饶，又补了一句：“没有那个本事，就别吹那个牛！免得到最后被人拆穿了，丢人现眼。” 第221章 钟声响起，看斗宝 我是那种比较沉得住气的人，所以对于那个女人的话完全没放在心上。 再说了，我也没必要和她证明什么。 但黄大牛显然就是那种性子比较执拗的人，张嘴就和那女人怼了上去：“吹不吹牛是我们的事，你管得着吗？有句话叫什么？多管闲事多吃屎，难怪你嘴这么臭。” “你说什么？！”女人猛地一拍桌子就站起身，指着黄大牛就骂道，“好你个狗腿子，主人还没说话，你倒是在这叫个不停了？” “谁是狗，自己心里清楚。我还没见过这么凶的母狗……” 黄大牛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这事情要闹大了。 果不其然，那女人听了这句话，直接就把桌上的茶壶砸了过来。 紧接着，她人也冲上来，一脚就朝着黄大牛胸口踹去！ 我没想到这女人还是个练家子，就在她即将踹到黄大牛的时候，我猛地一把将黄大牛拉开，让她踹了个空。 见对方动手，黄大牛站起身就喝道：“妈那个巴子！小娘皮，你还要打人了？” “牛哥，少说两句。”我拽了他一下，冲他使了个眼色。 他似乎有些不甘心，不过就在这时，几个人已经朝着这边靠了过来。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和那个女人一伙的！ 那几个人都没有戴面具，而且一个个都很精壮，看得出都是一些练家子。 我有些意外，这女人是什么来头？ “大小姐，出什么事了吗？”其中一个领头的走到那女人身边开口问了一句。 女人冷哼一声：“没什么，就是遇到个欠揍的家伙！” 黄大牛见对方人多，也软了下来。 我走到他前面，冲对方拱了拱手：“刚才我兄弟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管好你的狗，别让他乱吠！”女人不客气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眉头一皱，这女人还真是口无遮拦。 不过如今在这地方，如果闹事对我不利，再说了我还身上还有好几件古董，要是弄坏了得不偿失。 想了想，我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广场的铜钟忽然响了起来。 “咚，咚，咚……” 这声音很大，一时间响彻整个广场，我侧头朝着那边看去，只见有两个人正站在广场中间，其中一个刚敲完铜钟。 女人眼睛一亮，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也不再理会我们。 黄大牛低声骂了两句，和我解释说是有人要“斗宝”了！ 闻言，我也有些好奇，也凑过去想看个究竟。 不过片刻时间，不少人都聚集过来。 广场中间有一张八仙桌，正中间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中插着一面小旗子。 这是一个三角形的旗子，旗上有一个图腾，黄大牛和我说：“那是广家的标志。” 我有些疑惑地问：“广家？” “嗯。这祁州鬼市就是广家负责管理的，广家是祁州最大的古玩家族。”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问什么。 只见站在中间的那两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东西，两个都是玉石，一个是印章，另外一个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玉璜。 两人把东西放在桌上，不一会就有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上去。 “鄙人广家朝奉，今日有人较宝，由当人来定真伪……” 这里所谓的斗宝经常发生，据黄大牛说，只要有争执，大家都会去敲响铜钟。 你认为我的东西是假的，我认为你的东西是假的，那就通过斗宝来决定真假。 广家在鬼市有朝奉，由他来鉴定真假。 当然这斗宝也不是白斗，如果鉴定出来其中一个东西是真的，那个东西就会以最低价卖给鉴宝人。 至于假的东西，则是当场砸了。 这规则也是简单粗暴。 一般都是两人怄气才会进行斗宝，这个时候大家在乎的都不是真假，而是咽不下那口气。 至于鉴宝的人，一般都是广家的朝奉，当然其他人也可以上台鉴宝。 不过上了台，你就得说出个所以然，让大家心服口服。 如果你说不出那个东西为什么真，为什么假，那你也得拿出一件东西作为彩头。 对于“斗宝”，也算是祁州鬼市的一种喜闻乐见的事情。 大家都喜欢凑这个热闹。 等朝奉说完话后，就开始帮那两人鉴定物件。 我忍不住问一旁的黄大牛：“要是两件东西都是真的，这怎么算？” “那自然是谁的东西年代久远，价值更高，谁就赢。” “也就是说，即便输的那个手里东西是真的，到时候也得砸了？” “嗯。” 我哭笑不得，又问：“那如果两个物件都是假的呢？” 黄大牛咧嘴一笑说：“那更简单，两个都砸了。” 好，这哪是斗宝？这是砸宝还差不多。 为了能更清楚看到桌上的那两件东西，我和黄大牛挤上了前，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我们这个位置距离那张八仙桌，不过五米左右的距离，已经完全能清楚的看到桌上的那两个物件。 我仔细看了看，那个玉石印章的确是个不错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清朝的物件，而且从材质上来看，应该是青田石。 另外一个玉璜是什么材质我没看出来，不过从上面的纹路来看，有点像是西周中期的物件。 我有些不太确定，毕竟那东西得上手摸了之后才能看出来。 很快朝奉就鉴定完了，他拿起那个印章道：“清朝，青田石云龙钮印玺一枚，是真品。” 他这一宣布，那印章的主人脸色一喜，那叫一个得意。 紧接着朝奉拿起那个玉璜，看了看说：“仿西周玉璜一块。” 这话一出，那玉璜的主人脸色难看，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看样子是气得不行。 我眉头一皱，发现那个玉璜有些不对。 那东西不像是假的！ 难道是我看错了？ 眼看，朝奉拿着玉璜放在了一旁的石墩上，拿起铁锤就要砸下去，我整个人一怔，那个玉璜绝对是真的！ “慢着！”我下意识地朝前一步，喊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我看了过来。 第222章 离开鬼市，大丰收 玉璜，也被称为 \"璜\" 或 \"圭璜\"，是古代的一种玉制饰品，通常用于挂在胸前或者腰带上。 它的形状通常是环状或者半环状，有时候中间有一个小孔，用来穿绳子或者丝线。 在古时候，玉璜也被视为象征高贵和权力的符号。 在华夏历史和文化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例如，古代祭祀仪式中，人们常常用玉璜来祭祀神灵。 在一些古典文集中，玉璜也常常被用来象征美好的愿望和高尚的品格。 我眼前的这个玉璜显然是西周时期的真品，别看上面还有一些泥土，可类似这种品相的玉璜不可多见。 放到市场上，少说也能卖好几百万。 这一锤砸下去，几百万没了，我实在是有些心疼，所以这才忍不住开口制止。 “这位朋友，你想做什么？”朝奉看着我问。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指着玉璜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真品。”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哦？”朝奉咧嘴一笑，“何以见得？” 我刚想开口，这时那个印章的主人便道：“这位朋友既然想要参与到我们的斗宝之中，那是不是也该拿点彩头出来？”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纷纷跟着起哄。 我笑了笑，从背包里，把刚才买的那几个不值钱的青铜器全都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拿出来当彩头不知道够不够？”我笑着问。 所有人都把眼神投向了朝奉，他拿起那几件青铜器看了看说：“勉勉强强，这位朋友你说这个玉璜是真品，还望说清道明。” “那是自然。” 我从背包里拿出针线，将针线穿好，把有针的那头绑在玉璜上，然后绕了几圈。 紧接着，我两根手指一提，整个玉璜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了起来。 这时候，黄大牛忽然喊了一声：“好！” 一时间，其他人也纷纷为我这一手绝活鼓掌。 我用的正是白姨的绝学，掌针玉！ 不过片刻，玉璜上的那些污垢就随着旋转而掉落干净，露出了它原本该有的颜色。 看着原本黑绿的玉璜变得透亮起来，周围的人纷纷都瞪大了眼睛。 祁州和西洲相隔甚远，我在这里使用白姨的绝学，几乎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而且就算认出来了，也无所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功夫。 我把玉璜放到桌上，扫了一眼众人道：“西周时期的玉璜，形状多样，有环形、半环形、饼形等。在尺寸上，既有较大的玉璜，也有较小的玉璜。大的玉璜可能用于重要的宗教仪式，小的玉璜可能用作个人的饰品……” “不仅如此，在西周时期的玉器雕刻工艺高超，玉璜上常常雕有精致的图案。这些图案可能是动物、神灵、云雷等象征吉祥的图腾，也可能是精美的几何纹样。” 见众人听得起劲，我接着说：“而且西周时期的玉璜主要由优质的和田玉制作，有着独特的温润光泽和细腻的纹理……” 说到这，所有人都不由盯着桌上的那个玉璜仔细打量。 一旁的朝奉，此时也不由凑了过来。 刚才这个玉璜被泥土和一些污垢给盖住了纹路，加上原本颜色也不太正，所以才会被人误认为是假货。 毕竟很多假货都会用这种做旧的方式。 而我之所以能看出来它是真的，是因为我的通宝之体有了一些感应，我能感觉到这玉璜上的特别之处，所以我才敢站出来制止。 在场的人都是混迹古玩圈的老炮，被我这一番话一说，他们很快就辨别出来这玉璜的真假。 这时，黄大牛左右看了看，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鼓掌道：“好！漂亮！果然是真的！” 他这么一喝彩，不少人也纷纷跟着起哄，一时间掌声雷动，让我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我注意到，在人群之中刚才黄大牛发生口角的女人，也不由看向了我。 “没想到今日差点砸了真货。”朝奉拱手冲我道，“多谢这位朋友指点，今日受教了。” “先生过奖了。我也是对玉璜比较有研究而已，所以才看出了端倪。让各位见笑了。” 说着我就把我的那几件青铜器收了起来，正准备下台时，朝奉一把拽住了我：“这位朋友等等，你的东西还没拿走。” 我有些疑惑，看向他：“什么东西？” 他笑着指着桌上的那个玉璜：“按照规矩，这个东西现在就是你的了，你只需要付一千块钱就行。” 我愣了一下，看向那个玉璜的主人，只见他一脸的不舍，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还有这种好事？ 我掏出一千块递给朝奉，他直接将玉璜拿起来塞给了我，然后又把那一千块递给了那玉璜的主人。 既然人家有这个规矩，我自然也得遵守不是？ 没想到，又多了一件值钱的宝贝，这一趟可谓是大丰收！ 众人见斗宝结束，也纷纷散开。 而我也准备和黄大牛回家了，毕竟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谁知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之前那个女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等等。” “姑娘，我们要走了，还请行个方便。”我道。 她咧嘴一笑：“你们要走自然没问题，不过我只是想要和你认识一下……我叫广白英。” 说着，她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私下可以一起吃饭聊聊。 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除了一个电话号码什么都没有。 看着广白英离开，一旁的黄大牛忽然吃惊的道：“原来是她！” “你认识？” “她就是广家的大小姐！我听说，这女人脾气火爆，而且特别任性。” 说到这，黄大牛有些心有余悸：“还好刚才石兄弟劝住了我，不然要是和她发生冲突，到时候我们恐怕就……” 原来这女人这么有来头，难怪能在祁州鬼市中这么肆无忌惮。 “行了，我们先走。”我说。 黄大牛点头，我们便原路返回，很快来到了村口。 第223章 拦路抢劫，遇大头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 坐上摩托车，我们沿着土路出去国道，而就在即将到国道路口的时候，谁知道忽然一辆桑塔纳堵在了转弯口。 还好黄大牛动作快，不然就直接撞上去了。 “他妈的，谁这么缺德？把车停在这？”黄大牛停下摩托车，忍不住骂了两句。 话音刚落，只见车上下来两个人，这两人手里都拿着钢管。 一时间我知道情况不妙！ 一阵灯光朝着后面射来，我转头，只见几辆摩托车将我们的后路堵住。 看来还是被人盯上了！ 刚才在鬼市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我…… 黄大牛意识到情况不对，低声对我说：“石兄弟，我给你的军刺还在身上？” “在。” “行！一会动起手来，你想办法先走！” 我没想到这黄大牛倒是挺讲义气。 从摩托车上下来，我把背包递给了他：“牛哥，你不用动手，你帮我把背包拿好，这些家伙交给我。” 黄大牛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拿了老子的东西，还想走？” 循声看去，这人正是之前玉璜的主人。 没想到，我帮他斗宝赢了，这家伙竟然心有不甘，还想把玉璜抢回去。 看来他们是两伙人，临时组起来的。 一伙人应该是我买东西的时候，就盯住了我的人，而玉璜那家伙显然应该是后面加入他们的。 “小子！把东西交出来，老子就放你一马！” 我笑了一下道：“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倒是能放你们一马。” “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弄死他！” 瞬间，七八个人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有家伙。 我拔出腰间的军刺，直接迎了上去！ 我速度很快，不过并没有对他们下死手。 就黄大牛给我的这个三棱军刺，这要是被戳中一下，那人绝对就凉了。 我可不想杀人。 军刺的杀伤力太大，而且有放血的凹槽，被刺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把手里的军刺当做棍子用，砸翻两个人后，我一个回旋踢又放倒一个。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空有一身蛮力，打架也都是全凭自己的经验，完全没有章法。 对于这些人，即便再来几个，我也不虚。 看到我如此彪悍，黄大牛都有些傻眼了。 至于拦路抢劫的其他人，也一时间有些犹豫，没敢像之前一样朝着我冲上来。 很快，他们围成了一个圈，见我围住。 “上！” 其中一个人大喝一声，七八根钢管就朝着我砸了过来，我找准一个突破口，直接一个飞膝撞到一人，从包围圈里突破。 紧接着，不给另外两人反应的时间，一个扫堂腿扫翻两人！ 而就在我和这群人较劲时，我听到黄大牛的叫骂声响了起来：“草！他妈的，我弄死你！” 我用余光瞄了一眼，发现有两个人已经缠住了他，显然他双手难敌四拳，有些应对不了。 而我这边也抽不出身去帮他！ 又打翻了一个人，等我回过神来时，黄大牛竟然死死的拽着背包，被那两人连人带包一起按进了车里。 很快，车子猛地启动，一溜烟就跑了！ 而围着我的人，也四散而逃。 不过几十秒，就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我赶紧把黄大牛那辆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扶起来，骑上去之后，我发现根本开不走。 主要是我压根就没有骑过这种摩托车，我也就只骑过电瓶车。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只听到身后响起了两声喇叭声：“滴滴……” 我回头，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身边，我眯眼朝着驾驶室一看，发现竟然是大头。 他冲我一笑：“石兄弟，要不要我载你？” 我跳下摩托车，拉开副驾驶车门，就坐了上去：“走！帮我追辆车！” 大头不慌不忙地启动了车子，和我说：“别急，那伙人我知道是什么来头，也知道他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一会保证带你找到他们。”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道：“你刚才不会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他那张肥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我刚才本来想下车来帮你们的，但是我看到人太多，就……” 我也倒没和他计较，而是好奇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竹竿和你们老大呢？” “老大在家休息，竹竿下墓去了，我过来出点货。”他瞄了我一眼道，“上次在西洲的事……” “翻篇了。”我直接道。 他呼了口气：“那就好，还是石兄弟有气量。刚才在鬼市的时候，也多谢了石兄弟帮我解围。” 我苦笑道：“之前没看出来你脾气这么冲，一言不合就掏枪？” “我这也是没办法。在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要是不狠一点，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惦记着你……” 他说这话也没错，这鬼市虽然有人管理，不过也只限于在鬼市内不出问题，这出了鬼市，大家心怀鬼胎，谁又说得好？ 车子很快来到一处杂草丛生的郊外，大头把车停下后，从车里拿出一把土炮枪，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破旧厂房：“那群家伙就在这里面。”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大头道：“之前这群家伙还想对我动手，结果被我吓跑了，后来我就悄悄跟着他们，摸清了他们的巢穴。”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之前不会是想黑吃黑？” 他尴尬地一笑，也没多说什么。 看来果然被我说中了。 你没事跟踪人家，还摸清楚了人家的老巢，这不就明摆着想要黑吃黑么？ 大头想要做什么，我也懒得多管，反正我只要把黄大牛救出来，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就行。 我们两走进灌木丛，几分钟后来到了厂房附近，从一个已经倒塌到一半的围墙翻过去，很快就进到了这厂房中。 摸到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远远就能看到里面有光亮。 第224章 谋定而动，黑吃黑 这个废旧的仓库坐落在一片破败的工业区，靠近铁轨边。 一片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覆盖着它，漏洞百出。 地面上堆放着一些已经锈蚀、破碎的工具和设备。 大量的蜘蛛网挂在角落，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小虫在其中穿梭。 透过昏暗的灯光，我清楚地看到黄大牛躺在角落，此时已经被绳子捆了起来，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打晕了。 在他旁边有一间类似办公室的地方，门半开着，里面传出来一阵说话的声音，具体说的什么由于距离太远听得不是很清楚。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头，问：“进去？” 他点了点头，让我把面具戴上，然后从包里掏出他那杆土炮枪，装上两发钢珠弹。 我们俩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那间屋子门口，这时我才听到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他妈的，竟然遇到一个硬茬！” “不过也不亏，那家伙从鬼市买的这些东西应该能卖不少钱。” “别的不说，就这个玉璜少说几十万应该是有的。” “老大，那外面那个人怎么处理？” “一会找两个兄弟开车把他丢远点。” “好。” …… 听到里面有人要出来，我看了一眼大头，只见他点了点头，递给我一个眼色，便一脚将门踹开！ “都他妈的别动！” 这屋子并不大，放着几张上下床，中间有一张折叠桌，桌上还有一些泡面盒，地上有很多烟头。 此时屋子里就六个人，被我们这么突然袭击，瞬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不过只是一瞬间，其中一个家伙拿起一旁的砍刀就朝着我们冲上来。 “砰！” 一声巨响，大头这家伙丝毫不客气，直接开了一枪。 无数的钢珠从枪口迸发出去，瞬间就将那家伙打成了麻子，满脸鲜血，抱着头就在地上打起滚来。 “他妈的，老子叫你们别动！没听到吗？！” 大头吼了一声，用枪指着其余几人，只见那几人脸色发白，看着自己躺在地上打滚的同伴，一时间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敢他妈的抢我们，活腻了！” 大头走过去，用枪顶在那个领头的人脑门上：“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这个男人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肩膀宽广，手臂肌肉结实，就像两根粗大的树干。 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道疤，眉毛浓密，眼神冷峻。 被大头用枪指着，他也不敢多言，赶紧让自己手下把所有的古董都拿了出来。 除了我的背包之外，还有十几件古玩，看样子这些家伙并不是抢了我一个。 大头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上前检查了一下我背包里的东西，紧接着将背包背上。 至于另外的一些古董，我从一旁拿过来一个手提包，一股脑全装了进去。 见差不多了，我们才慢慢地从房间里退出来。 我把手提包递给大头，便过去把黄大牛松开，他被打得不轻，脸上的血都已经结痂了，一时间也叫不醒。 索性，我直接将他背在了背上。 等我从仓库出来的时候，又听到一声枪声，片刻后大头跑了出来骂了一句：“一群怂货！” 我们上了面包车，大头把面具拿下来冲我咧嘴一笑：“石兄弟，托你的福，今晚大丰收！” 我让他别废话，赶紧先开车离开这。 车子启动后，我在后座检查了一下黄大牛的伤势，没有什么致命伤，这才放心下来。 “大头，刚才那伙人什么来路？”我看了一眼开车的大头问。 他通过后视镜和我对视一眼说：“也是一伙盗墓的，不过他们更脏一些，什么活都干。” 我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车子快要进市区的时候，大头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和我说，他只能把我送到这，让我一会打辆车回去。 就在我准备下车的时候，大头把放在副驾驶的手提包拿了过来，一脸笑容地看着我：“石兄弟，今晚多亏你了，这些东西我们二一添作五，分一下。” 本来我对那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 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这背包里的好货还不少，基本上都是一些玉石、金银之类的。 大头也不看那些东西的价值，他拿一件，然后给我一件。 就这样，我分到手五件东西。 把黄大牛弄下车，我叫了一辆出租车，便将他送去了医院。 安顿好他后，我便回了一趟住处，把那些古董放好，眯了一会。 到了中午，医院给我打电话过来，我这才起床去把黄大牛接了回来。 他的伤势不严重，头上开了个口，缝了几针，身上其他地方也都是皮外伤。 一见到我，黄大牛就眼泪婆娑地说：“石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 我把昨晚的事情，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至于大头我并没有提。 “牛哥，你别想这么多，先回家好好休息。” 回到黄大牛家，他妹妹应该是出去上班了，我便把大头分我的那几件古董拿了出来。 三件玉石，一件金器，一件银器。 “牛哥，你选两件，回头我拿去西洲出手了把钱打过来给你。”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黄大牛这人倒是挺不错，为人讲义气，而且做事有原则。 除了个人卫生差一点之外，其他都还好。 “这多不好意思……”他一脸纠结，“大军已经给过我引路费了，我就是拿钱办事而已。这些东西是石兄弟你的，我不能要。” “牛哥，你好像对古董不是很感兴趣？” 他苦笑说：“你别看我是吃这碗饭的，其实我根本就不懂这些。”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说：“行，我明白了，回头等我回西洲，我让大军帮你把医药费报销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笑了笑，也倒是没有拒绝。 看来他是认钱不认物，既然如此回头我让刘大军再给他一些辛苦费就行了。 说实在，大头分给我这几件物件，价值还不小，五件东西加起来应该能卖一百多万。 就在我准备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包里好像还有一个东西。 第225章 寻觅援手，求助力 在手提包里摸了摸，我掏出来一个小木盒。 这个木盒十分精致，体积小巧，大约能容纳一只成人的手掌。 用的是上等樟木制作，木质通体透出深深的赭色，质感温润，光滑如玉。 盒体上，鬼斧神工地雕刻着精细的花鸟图案，每一只鸟儿，每一朵花儿，都仿佛生动得能从木头上跃出来。它们在枝头嬉戏、在叶间吟唱，自然至极，给人一种犹在山林之间的感觉。 我有些疑惑，这木盒昨天我没注意到，难道是大头分赃的时候，搞忘了的？ 刚才要不是我发现手提包里好像有东西，伸手进去摸，估计也不会发现还有这么一个小木盒。 我打开木盒，只见内里镶嵌着紫色的天鹅绒，柔软且华贵，与樟木的深色形成鲜明对比。而在天鹅绒中间的，是一枚玉扳指。 这玉扳指的材质，应该是上等的和田白玉，玉色春水绿，清透且润滑。 玉扳指设计独特，上面雕刻着吉祥的祥云和神兽麒麟，麒麟步步生花，眼神灵动。 在一旁有一个图腾，这个图腾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忽然，我想了起来！ 这是广家的图腾！ 昨晚在鬼市斗宝的时候，插在香炉里面的那面小旗上的图腾，就是这个模样！ 当时，黄大牛还和我说过，那是广家的标志。 “这不是广家的图腾吗？”黄大牛盯着我手里的玉扳指问。 我有些疑惑，说：“难道这玉扳指是广家的？那为什么会在昨晚那群人手里？” “难道他们是广家的人？！”黄大牛一惊。 我摇头：“应该不可能，如果广家的人想要打家劫舍，那也不用搞什么鬼市了。” “那这个东西……” 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毕竟那伙人也不可能说去打劫广家。 在自己家门口被打劫，那还了得？ 从外观来看，这个东西也不像是一般的东西，对于广家来说，可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不然也不至于用如此精致的木盒装着。 “石兄弟，这东西是广家的，你要不要把东西还回去？”黄大牛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我问。 我道：“现在还回去，肯定说不清，先等等看……” 这玉扳指绝对是好东西，我倒也没想着说占为己有。 首先这东西上有广家的图腾，想要出手恐怕不容易，其次这东西肯定来头不小，说不定现在广家的人已经在找了。 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到时候肯定会引起广家的注意。 放在自己手里，我也觉得有些烫手，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一时间，我想到了一个人。 如果去找她？ 她会不会愿意相信我说的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大头打过来的。 接起电话，谁知道那头竟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想要胖子活命，把拿走的东西还回来！” “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给你两天时间，想清楚之后打电话给我！” 不等我再说什么，对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黄大牛见状问我：“石兄，怎么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把古董收好，又去房间里把我的背包拿了出来。 “牛哥，我有点事，可能要先回西洲，回头你有空可以来西洲找我，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我笑着说。 黄大牛见状，愣了一下：“你现在就要走了？” “嗯。有点急事。” “行，那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麻烦了，我一会打个车就过去了。” “那行，你回头到了西洲，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好。” 从黄大牛家出来，我找了一个酒店，开了一间房后，把身上的古董全都放在了房间。 和酒店前台交代了一下，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我房间。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今大头被人绑架，我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而这个事情，我不想把黄大牛牵扯进来，毕竟他是当地人，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他肯定走不了。 所以我才和他说，我要回西洲，实则是不想让他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 至于我之前说有一个人可以帮忙，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广白英。 从酒店出来后，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广小姐。”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广白英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笑笑说：“有个事情想请广小姐帮忙。” “好说，你来白桦街，我请你吃饭。” “行，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打了一辆车去到了白桦街。 这是一条美食街，附近全都是饭馆。 我刚下车，广白英就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让我去一家名为“雅新”的饭店。 这家饭店坐落在街道中段，算是白桦街最大的饭店了。 我过去的时候，广白英也刚到，我们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今天的她穿得很随意，一件白色的宽松衬衫随意地塞进深蓝色高腰牛仔裤里，既休闲又带点小女人的优雅。 脚下是一双简洁的白色运动鞋，舒适而轻便，手腕上戴着一只玫瑰金色的腕表。 见到我的时候，她冲我一笑：“原来你长这个样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得多。” 昨晚在鬼市，我戴着面具，所以她并不知道我的模样。 我笑笑，伸出手道：“石天行，还望广小姐多关照。” 她和我握了握手，笑着说：“走，先进去吃饭，边吃边聊。” 我点头。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包厢，坐下后她也不问我，自顾自地点了一些菜。 点完菜之后，她说：“这地方的白斩鸡和卤水鸭很不错，一会你可以尝尝。” “好的，劳广小姐费心了。” “石先生，你说有事需要我帮忙，不知道是什么事呢？”她眨巴了一下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问。 我舐了舐嘴说：“昨晚从鬼市出来后，我被人抢了……” 话还没说完，广白英眉头紧锁：“你说什么？！” 第226章 真主一现，权威显 广白英一脸的怒火，银牙一咬，喝道：“好大的胆子！我说怎么最近鬼市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原来有人敢在广家的地盘上玩灯下黑！” 她深吸了一口气，情绪缓缓地稳定下来，和我说：“石先生，你放心，这个事情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其实我来找你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一个朋友被那伙人给抓走了，而且那伙人让带古董去赎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广白英的神情。 至于为什么我没有提那个玉扳指的事，主要是我现在还不确定那个玉扳指对于广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的想法是，如果广白英肯帮我自然最好不过，如果她不肯管这个事，那我自然也就是拿着玉扳指去赎人。 “石先生，你放心，这个事情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查，最多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广白英站起身，就要走。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如此雷厉风行。 不过我也没有叫住她。 等她离开没多久，服务员就把点好的菜端了上来。 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我也没有客气，一个人吃了起来。 吃完饭，我去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和我说：“刚才那位小姐已经买过单了。” 我心里不由苦笑，这广白英做事虽然雷厉风行，不过倒是讲究。 回到酒店，我便开始等消息。 隔天中午的时候，广白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在医院，让我过去。 接到电话，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大头已经被包裹得像一个木乃伊一样躺在了病床上。 在一旁还有一个许久未见的熟人“竹竿”。 “石先生，我在外面等你。”广白英走出病房和我说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过去查看大头的情况。 他龇牙咧嘴地看着我：“石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了……” 我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狠，大头的一条腿和一只手都被打脱臼了，脸上也全都是伤。 “没事就好，其他的话也不用多说。”我道。 竹竿看向我，有些木楞地说了一句：“石兄弟，好久不见了……” 我点了点头，问了一下大头事情经过。 据他说，前天和我分开之后，在半路他的车子就被几辆车拦了下来，当时在城区，他也不好拿土炮枪，就被那伙人给带走了。 落到了对方的手里，大头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结果被人带到之前的那个废旧仓库，不由分说就把他打了一顿。 后来那伙人的头头就给我打了电话…… “石兄弟，你怎么认识广家的人？”大头好奇地问我。 “就是在鬼市认识的，不是很熟。” “刚才出去那位是广家的大小姐广白英？” “你认识？” “听说过。”大头道，“这次多亏了她，不然的话我恐怕……” 说着他又看向我：“我听她说，是你去找她的？” 我点头。 “多谢了……” 我摆了摆手说：“你安心养伤，剩余的事情我会处理。” “行。” 就在我准备出去找广白英聊聊的时候，大头有些欲言又止：“石兄弟……那个……我老大说了，这次算欠你一个人情，回头有用得到的地方，你尽管找我们。” “你老大人在哪？”我问。 “他不方便过来。” 齐飞廉那家伙，上次在西洲的时候，我们还交过手，这次我救了大头，也不说是出来见一面。 不过也无所谓了。 从病房出来，广白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大汉，应该是她的手下。 “广小姐。” 我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她冲我点了点头站起身说：“你朋友应该没什么事？” “没什么大碍，这次多谢广小姐了。” 她咧嘴一笑说：“谢就不用了，不过有件事我很真想麻烦石先生。” “哦？不知道我能帮广小姐做什么？” “上次在鬼市，石先生鉴宝本事着实厉害，让我大开眼界，所以我想请石先生帮我鉴定一件东西。” “乐意效劳。”我笑着说。 要说之前我还有些顾虑，不过现在的话，我已经想好了，准备把那个玉扳指还给广白英。 从她请我吃饭，到把大头救出来这些事来看，除了任性一点，品行倒是端正。 那我也就不怕到时候我把那个东西交给她，会惹什么麻烦。 只不过，现在那东西还在酒店。 先帮她去看看要鉴定什么东西再说。 拿定主意，我跟着她离开医院，半个小时后，来到了郊区的一处农庄。 这个农庄占地面积不小，有鱼塘、晒谷场以及一个很大的院子。 广白英说，这是她家，附近的农田基本上都被她家包了下来，给别人在种植。 对于广家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不过看得出，这个农庄应该就是一个场地而已，要说广白英在这住，我倒是不信。 从车上下来，进到客厅时，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客厅差不多有八十多平，墙壁涂抹着淡雅的米白色，家具布置简单，一张黑色的沙发，和一个红木茶几放在中间。 墙角放着木质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一些古玩。在书架旁边，有一张木制的茶几，上面放着一盆兰花。 墙上挂着几幅简约风格的山水画。 整个客厅给人的感觉就是简单，不过里面的那些古董，我看了一眼不像是赝品。 此时屋内的几个人都围在一张红木桌前，桌上放着一个花瓶，具体什么样，我并没有看清楚。 广白英一进屋，就问其中一个人：“我二舅呢？” “把头在书房。” 她点头，又问：“他们还没确定那东西是真是假？” 那人苦笑道：“都不太确定。” 广白英转头看向我：“石先生，你先和我去见见我二舅。” “行。” 她带着我，从客厅旁边的过道进去，来到了一间书房。 还没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推开门后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一张桌前焚香。 第227章 瓶中三宝，釉里红 书房内，那中年男人身着一袭华丽的唐装，衣袂飘逸，衣襟上绣有精致的金线纹饰。 他的外貌中规中矩，面容端正而略带雅气。 他坐在一方雅致的红木香几旁，双手轻抚着一根纤细的檀香，细致地感受着那微弱的香气。 燃烧的香烟从香炉中升起，缓缓旋转，融入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他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缓而有节奏，沉浸在香气中。 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着香炉上的银制香钗，散发出清脆的声音。用香钗点燃了一根新的香，香烟缓缓升腾，舞动着，如同一条优雅的丝带在空中飘荡。 许久男人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满足和安宁。 我没想到，这男人还是个“香道”高人。 所谓“香道”，是一种修身养性的方法。 古代十大雅事，分别是：焚香、对弈、品茗、听雨、赏雪、候月、酌酒、莳花、寻幽、抚琴。 香道历史悠久，从春秋战国开始，到秦汉、隋唐、宋元明清，香道文化得到了发展和完善。 早在先秦时期，香料就被广泛应用于生活中。无论是士大夫还是普通百姓，都习惯随身佩戴香囊和插戴香草。 汉代名医华佗使用丁香、百部等药物制成香囊，用于预防肺结核等疾病。 这种传统香味疗法的现代版如药枕等保健用品也流行起来。 隋唐五代时期，香道风气更盛，各种形式的行香诸法丰富多样。 宋代是香道发展的鼎盛时期，用香成为普通百姓追求美好生活的一部分。香的身影随处可见，街市上有香铺、香人，酒楼里还有供香的香婆。 明代时，香学结合了理学、佛学，成为禅修和学问的一门功课。 不过时至今日，“香道”知道的人却越来越少。 而平时能遇到，更加是凤毛麟角。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白姨曾经有个朋友也是“香道”高人。 “二舅。”广白英笑着朝着那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在家门口打劫的人抓到了？” “抓到了，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男人苦笑了一下，然后侧头看了我一眼：“这位是你朋友？” 广白英点头，然后介绍说：“这位就是石天行，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人。” 说着，她又对我道：“石先生，这位是我二舅……” 我笑着看向那男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 “没想到石先生这么年轻，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叫周少甄，你也可以叫我周把头。” “见过周把头。” 他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坐下说。 把头，这是民国时期对头目的称呼，类似于“扛把子”、“大当家”这种。 “石先生，不是我们祁州本地人？听口音，倒是像江北一带。”周少甄一边倒茶，一边问。 我点头：“周把头果然见多识广，我的确是江北人。” “江北的人都跑到我们祁州鬼市来淘货了？”他笑着说。 “久闻祁州鬼市好东西多，所以我也就过来见识见识。” “淘到什么好东西没？” 我点头说：“淘到几件……” “那天你一千块买走的那个玉璜就价值不菲？” 我微微一愣，有些捉摸不透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笑道：“你别多想，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我们祁州鬼市经营多年，定下的规矩是什么，自然就是什么。那个玉璜哪怕是无价之宝，我也不会动什么心思。” “让周把头见笑了。” “今天让白英带你过来，是我的意思。”他把倒好的一杯茶放到我面前，“我想让石先生帮我鉴定一个物件。” “哦？”我有些意外地说，“不知道周把头需要我帮忙鉴定什么？” “小四。”他冲门口站着的一个汉子招手说，“你去把外面的那个瓷瓶拿过来，别让那群莽货弄坏了。” “好的，把头。” 很快，那个叫小四的就捧着一个花瓶来到了书房。 这个花瓶，正是刚才放在客厅桌上的那个。 当花瓶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仔细地看了起来。 “石先生，请掌眼。” 周少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点头，然后仔细观摩起来。 这是一个明代的釉里红玉壶春瓶，器口微撇，颈部束缚，肩部流畅，腹部垂直，底部呈圆形。 它没有明确的年款标记，整体制作工艺精细，线条流畅，形态优美。 无论是胎体釉层、造型设计、纹饰图案还是釉色呈现，每个方面都展现出极高的精湛技艺。 仔细观看，可以看到从口部到底部采用了优美的“s”形曲线，塑造出柔和而匀称的造型，犹如女性的丰满与纤细之美。 整个瓷瓶装饰着紫红色的花纹，口沿绘有蔓延的卷草纹饰。 颈部绘制了饱满的芭蕉叶图案，下部依次展现了周而复始的回纹、勾云纹和倒垂如意纹。 腹部绘有松石花卉图案，节奏明快而流畅。近足处是一圈宽厚的莲瓣，莲瓣内部以细线勾勒出漩涡纹。 底部平整，底足内施白釉，釉层厚薄呈现出微妙的变化，薄釉呈现泛黄色，而厚釉则呈乳白色，刷抹的痕迹细如发丝。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一怔，难不成这是明代官窑的岁寒三友玉壶春瓶？ 明代是华夏瓷器史上辉煌灿烂的时期，特别是在官窑瓷器的制作中，集合了顶尖的工匠和艺术家们的才华，创造出令人惊叹的成就。 从洪武时期打下的坚实基础开始，到永乐、宣德、成化等朝代，明代瓷器达到了鼎盛的时期。 随着制瓷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各朝皇帝的热爱，前代从未见过的各种瓷器成功地被烧制出来。 洪武釉里红、永乐甜白、宣德青花、成化斗彩、弘治娇黄、嘉万五彩代表了明代官窑瓷器的最高成就，无论是器形、纹饰还是釉色，都成为后世模仿的典范。 然而，由于战乱、天灾以及日常损耗，使得明代官窑瓷器变得非常罕见。 在华夏众多的瓷器中，有一种瓷瓶被誉为“瓶中三宝”之一，它的身姿优雅，曲线迷人，这就是玉壶春瓶。 在明清官窑烧造的六百年历史中，存在着一种玉壶春瓶，它的制作仅仅持续了三十年，短暂如同流星，但它的光芒却永远闪耀如太阳般辉煌，为后世不断仿制。 它曾一度被人们忽视，踪迹也变得模糊，然而如今，它已被公认为艺术品中的至宝，享有盛誉。 难道说…… 第228章 外人不知，内情事 我看着手里的这个玉壶春瓶，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 如果这是一个真品的话，其价值起码在几千万！ 一直以来，我的通宝之体对于古玩的感应都会很真切。 每次鉴定古玩的时候，我的各个感官的感觉都会被放大，可这次即便是我的感官被放大了数倍，但对于这个瓶子，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虽然如此，可是我又有种感觉，这个瓶子肯定有问题…… 我不知道是我感觉错了，还是说这瓶子本身就是真的？ 这还是我头一次，遇到有些拿不准的事。 我按照白姨教我的鉴定方式，将整个瓶子都鉴定了一遍，无论是瓶身的造型还是纹饰，都没有问题。 还有釉色也非常均匀流畅，手摸上去的时候，光滑温润，非常细腻且有一种独特的触感。 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对呢？ 我总感觉这个瓶子上的花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还有些眼熟。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石先生。”周少甄打断我的思路问，“怎么样？这瓶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了他一眼道：“我再看看……” 把瓶子放在桌上，我退后了一步，保持在一米左右的距离，我开始端详起来。 瓶身上的纹饰整体看上去总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我在哪看到过？ 不应该啊，如果是我看到过的纹饰，我基本上都记得。 这画风的风格，还有用笔的力道…… 我想起来了！ 是在香江“王财神”那见过的那幅《松梅喜鹊》图！ 那幅画是出自我妈和我爸的合作之手，是不折不扣的赝品，而眼前的这个瓶子上的松树和那幅画里的笔锋几乎一样！ 我就说哪里觉得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 深吸了一口气，我回到座位上，问：“周把头，这个瓶子你是从何而来？” 他挑眉笑道：“你还没告诉我这瓶子是真是假。”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个赝品。”我开口道。 听到我这么说，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倒是让我有些疑惑。 “厉害！果然英雄出少年！”他忍不住拍手道。 我问：“周把头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赝品？” 他笑而不语，反问我：“你怎么看出来这个瓶子是赝品的？” 我自然不能说真正的原因，只好道：“这上面的釉色各方面都做得不错，只不过我见过真的，所以才能看出这是一个赝品。” “你见过真的？”他有些诧异。 我瞎扯道：“也是机缘巧合看过那么一眼而已。” 这瓶子真的在什么地方，我完全不知道。 听到我这么说，周少甄似乎信了：“难怪，这么好的做工，要不是我提前知道这是赝品，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它会是假的。” “周把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瓶子的来历了？”我故作随意地问。 “这瓶子是我从一位朋友那得来，至于他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那位朋友姓甚名甚？” 周少甄眼珠子一转，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愣了一下，紧接着笑了起来：“我就随口问问，毕竟这种级别的赝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这上面的工艺十分讲究……” 就在我们聊着之际，门外有人进来走到周少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原本面带笑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石先生，先失陪一会。” 他站起身，就出了书房。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广白英：“出什么事了吗？” 她一脸不悦地道：“肯定是我二伯他们又过来了……” 见她这幅模样，应该是他们家族矛盾，我也没有多问什么。 坐了好一会，周少甄都没回来，广白英便想要出去看看情况，我一个人待在书房也不太好，于是跟着她一起出去。 来到外面，我一眼便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肩膀宽广，手臂肌肉结实，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道疤，眉毛浓密，眼神冷峻。 这不就是那天在废旧仓库，大头用枪指着的那家伙吗？ 他怎么也在这？ 难道说…… 我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到坐在他旁边的那人身上，那人年纪稍大，两鬓斑白，脸色沧桑，一双鹰眼，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广白英走到这个男人面前，喊了他一声二伯。 那个刀疤脸显然是广白英他二伯的人，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打劫的背后主使是他？ 刀疤脸的视线朝着我看了过来，显然他并没有认出我是谁。 那天晚上我一直戴着面具，基本上不可能说认出我来。 广白英打完招呼，便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我离开了农庄。 “石先生，我先送你回去。” 我点头，便随着她上了一辆白色的宝马3系。 在车上她问我：“你最近还不会急着离开祁州？” “应该还会再多待几天。” “那就好，回头还有事情要请石先生帮忙。” “还是鉴宝？” “嗯。” 我笑了笑，也算是明白了她今天叫我过去的目的。 今天这个瓶子只不过是对我的初步判断，如果我没有鉴定出瓶子的真伪，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我鉴定出来了瓶子的真伪，所以可以进一步合作。 “石先生，这次如果你肯帮我们这个忙，回头必有重谢。”广白英看着我极为认真地说。 “这都是小事。”我道。 车子很快到了市区，我没有让她把我送到我住的酒店门口，而是在一个商场门口停了下来。 下了车，我进了商场，随便逛了一会，我才回到住的酒店。 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我不想暴露我住在什么地方，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到了房间，我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打了个电话给大头。 “石兄弟，怎么了？” “你还在医院？” “当然在，不然我能去哪？”大头苦笑说。 “竹竿也在？” “他不在，你找他有事？” 我想了想说：“他是不是和齐飞廉在一起？” 第229章 了解背后，真实面 大头听到我的话，说：“应该……” “齐飞廉是不是帮你去找场子去了？”我开口问。 听到这句话，电话那头显然愣了一下：“这个……” “大头，你就不用骗我了。以你老大的性子，你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就会这么算了？” 许久后，大头语气很是无奈：“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石兄弟……我老大和竹竿的确是去帮我报仇了。” 在医院没看到齐飞廉，当时我心里就已经有点怀疑了，只不过并没有说破而已。 像他们这种人，平日里基本上都是让别人吃亏。 齐飞廉作为他们的老大，看到自己兄弟吃了这么大的亏，要是就这么算了的话，大头会怎么想？ 所以，他们肯定会报复。 “怎么才能找到他们？”我问。 “石兄弟，你想做什么？” “你放心，我当然不会找你老大麻烦，只不过有点事想要找他了解一下。” 大头沉默了一会，说：“行，你现在去将台路十字路口，竹竿应该在那。” “行，你把他电话给我。” “我这就发给你。” 挂了电话，我立刻就打车去了将台路十字路口，在路上大头就把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一下车，我就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谁啊？” “石天行。” “石兄弟？” “我在十字路口，你在哪？” 竹竿愣了一下，片刻后说：“便利店门口……” 我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很快就看到了竹竿的身影。 走过去，竹竿一脸疑惑：“你怎么来了？大头和你说我在这？” 我点头：“你老大呢？” “他……他……” “这又不是在西洲，我又不找你老大麻烦，你支支吾吾的干嘛？” 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你找我老大有事？” “找他了解点情况。” 竹竿沉吟了片刻，然后和我说：“行，我带你去。” 很快我们来到巷子里的一个小四合院，进去后，他带着我下到一个地下室。 还没到底，就听到了一阵惨叫声。 顺着台阶下到底时，只见四十多平的地下室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角落里绑着两个人，全身都是血，而且已经昏死了过去。 唯一一个醒着的被捆在了一把木头椅子上，全身都是血。 而此时的齐飞廉，光着膀子，身上都是汗水，昏暗的白炽灯照在他身上都有些反光，好像镀上了一层油。 他手里拿着一根钢管，丝毫不客气地砸在那人身上。 这家伙还真够狠的…… “老大。” 竹竿喊了一声，齐飞廉转过身看到是我的时候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齐哥好久不见。”我笑着冲他打了声招呼。 “我真没想到，石老弟会来祁州。”他依旧是那副死人脸，看不到一点笑容。 “我也没想到你们会在这边。” “是大头告诉你我在这的？你过来找我有事？” “有点情况想要找齐哥了解一下。” 他眼珠子转了转，把手里的钢管递给竹竿，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抹布擦了擦手：“我们上去说。” “好。” 临走时，他还不忘吩咐竹竿：“别把人弄死了。” “知道了老大。” 从地下室上来，我们在一张八仙桌前坐下，他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点燃一根烟缓缓地抽了起来：“说，你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齐哥对广家了解多吗？” “你在调查广家？” “也说不上是调查，就是有些好奇。” “你想知道关于广家的什么？” “周少甄。” 听到这个名字，齐飞廉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意外，我知道这个人：“周少甄是广家现在的把头，以前也是一个土夫子，后来广家家主突发意外死了之后，他通过一些手段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不过……我听说他这个家主的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我问。 齐飞廉吐出一口烟说：“广家历代都有一个传承信物，玉麒麟扳指。这是广家家主的象征，不过前段时间我听人说，周少甄派人在秘密打听扳指的下落……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玉麒麟扳指估计被他弄丢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信物弄丢了，肯定会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听到这里，我顿时恍然大悟，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那扳指是广家的信物。 只是没想到这信物竟然阴差阳错的到了我手上，至于是谁搞到的玉扳指，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广白英二伯！ 本来我只是想过来找齐飞廉了解一下周少甄，然后再考虑把玉扳指送回去。 只是没想到会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这么说的话，我把玉扳指还回去，基本上没什么风险了，搞不好还能得到一个不菲的人情。 “多谢齐哥指点迷津。”我拱手道。 齐飞廉挑眉问：“那周少甄得罪你了？” “没有。” “那你怎么忽然想打听他的消息？” “今天我去医院看大头，周少甄找我过去聊了聊。” “聊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帮他掌眼了一个物件。” 齐飞廉把手里的烟蒂丢到地上，踩灭后说：“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听大头说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们兄弟三个，你尽管开口。” 我笑了一下说：“之前西洲的事也是一个误会，如果齐哥什么时候来西洲，我一定好好招待。” “行。” 回到酒店，我把那个麒麟玉扳指找了出来。 打开木盒，看着里面的玉扳指，我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今天问周少甄那个玉壶春瓶的来历，他不肯和我说，要是我用这个玉扳指作为交换，他会不会说呢？ 恐怕到时候他会知无不言？ 拿定主意，我直接拨通了广白英的电话…… 第230章 江湖人情，如瀚海 再次和周少甄见面是在我住的酒店，是我让他们过来找我。 我们面对面坐在酒店的商务中心，周少甄面带微笑地看着我：“石先生打电话给白英，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面谈？” 我点头说：“我想和周把头做笔买卖。” “哦？”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笑道：“不知道石先生想要和我做什么买卖？” “周把头最近是不是一直在找一件东西？” 听到我这句话，他眉头微皱：“石先生知道什么？” 我没有故弄玄虚，而是直接说：“周把头想要找的那个东西在我这。” 这一下，他面色猛地一变，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泰若安然：“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当然。” “东西在哪？” “周把头稍安勿躁，在把东西给你之前，我想要周把头用消息来换。” “什么消息？” “玉壶春瓶的来历。” 听到我这句话，他沉思了起来，眼珠子微微一转，然后笑道：“你这么在乎那个瓶子的来历？为什么？” “不方便透露，只要周把头愿意告诉我，那你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双手奉上。” 他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我要找的。” “难道广家的玉麒麟扳指不是周把头想要找的东西？” 他眉头一挑，有些诧异：“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也是无意中得到的，至于为什么会在我手上，周把头不妨和我说说我想知道的……” “玉壶春瓶的来历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是我从一个朋友买过来的，至于他是怎么弄到这个瓶子的就得去问他了。” “你的那个朋友是谁？” 他笑道：“他的真名我不清楚，不过我只知道他江湖上的外号。” “还望周把头指教。” “墓狐真人，孙老四。” 我猛地一怔！ 墓狐真人？ 这个名字我当然知道，这可是我妈的四师兄，之前白姨和我说过，如今在盗墓这个行当中，有一人不走寻常路，而且是盗墓高手。 此人便是墓狐真人，孙老四！ 关于他的事，白姨没有和我说太多。 这么说来，他能拿到玉壶春瓶，那不就代表，他和我爸妈有过交集？ 或者说，他知道王财神不知道的事？ 很有可能！ “看石兄弟的样子，好像知道孙老四？”周少甄问我。 “听说过。”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那……” 不等他说完，我从身上掏出那个精致的木盒递了过去。 看到木盒的瞬间，周少甄明显有些激动，还不等我把盒子放到桌上，他就从我手里一把拿了过去。 打开木盒，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玉扳指后，周少甄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合上盖子，他看我的眼神也变得不同起来：“石兄弟，这次你可是帮了我大忙！这次这笔买卖，我算是占了大便宜，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来找我。” 我拱手道：“那就多谢周把头了。” 他狡黠地一笑说：“要不是我知道石先生刚来祁州没多久，我还真有些怀疑你和背后人的关系。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我想多了。” 我笑说：“说实在的，这麒麟玉扳指放在我手里是个烫手的芋头，本来之前我就想交还给广小姐，就是怕会造成误会。而我下午就会离开祁州，所以这个东西也是时候该还给它原来的主人。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掺和，也不想被牵扯进去。” “没想到石先生年纪轻轻，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周少甄道，“石先生家住何处？” “西洲。” “看来有机会，我得去西洲拜访拜访了。” “好说，只要周把头愿意来，我随时恭候。” “好！那就一言为定！” …… 当天下午，我便坐动车回了西洲，这一趟去祁州鬼市，可谓是收获颇丰！ 就我身上的这些物件，全部加起来最少能卖八百多万！ 这一趟出来虽然有些波折，但是怎么也值了！ 只可惜捡漏这种事情并不能作为长期的收入，就拿祁州鬼市来说，虽然好东西不少，不过想要捡到百万大漏很难。 毕竟这鬼市是广家开的，我就不信他们会对一些值钱的物件视而不见。 就周少甄那个人，我觉得就不简单。 而且我感觉，这祁州鬼市里面广家肯定安排了不少人，他们就是专门负责在里面捡漏。 周少甄约我之前鉴定那个玉壶春瓶，一是在考校我的实力，二是想要拉拢我帮他们做事。 最终我拿出玉麒麟扳指，他也就知道我也肯定不简单，所以就打消了拉拢的念头，反而和我交朋友。 江湖就是这样，讲究的就是人情世故，这里面每一环都会让相互之间的身份转换，是敌是友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看似无关紧要的几句话，其实里面藏着的信息量非常大。 就比如他问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无非就是想要摸清我的底，而我敢告诉他我是西洲人，就代表着我不怕你来摸。 等他调查出我在西洲的实力，日后我再去找他，让他还那个人情的时候，他才会做出抉择。 其实这和做生意一样，为什么有句古话叫“救急不救穷？” 意思就是当问你借钱的人和你不是在一个级别的时候，你会担心钱借出去之后他能不能还？就算你不在乎那笔钱，也因此会导致你们的关系破裂。 当两人都在同一级别，你就不会有这个顾虑，因为你知道就算他钱还不上了，他还有别的东西可以作为抵押。 从小我就明白这个道理，记得那时我生病住院，我妈为了带我去医院，找人借钱，别人就是不肯借给她，就是担心她还不起。 而我上学的时候，别的小朋友有好东西从来不和我分享，就是怕我弄坏了赔不起。 所以人一定要自强，千万不要想着别人会帮你，在你没有绝对的实力时，所谓的人情，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第231章 礼尚往来，有讲究 回到西洲后，我把淘回去的古玩全都交给了刘大军，让他找人托运到香江拍卖行那边去拍卖。 谢石濑听到我回来了，更是设宴为我接风洗尘，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晚上六点，金沙酒店包厢内。 我、谢石濑、刘大军、孟青衣四人都在，目前他们三人也算是我的核心团队成员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也都很随意，不过孟青衣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第一个吃完就离场。 她一走，谢石濑这才放开了膀子又喝酒又唱歌的。 “老谢，你是不是怕孟经理？”刘大军抿了一口酒问。 “什么叫怕？我这叫尊敬她！”谢石濑说着看向我，“老大，你说是不是？” 我笑着说：“老谢是绅士，讲究的就是女士优先。” “你看看！老大，多会说话，老刘你学着点。”谢石濑来劲道。 刘大军说：“石总这是给你台阶下，你还嘚瑟起来了？” 看着他们俩斗嘴，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很跟小孩一样。 “对了，老大，有个事忘记和你说了。”谢石濑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 “什么事？” “你不在西洲的这段时间，彭长守打过电话给我。” 我有些疑惑：“他打电话给你有事？” “也没有别的，就是让我转告你一声，他已经彻底从远航离职了，现在弄了一个农家乐养老，想要请你过去吃饭。” 谢石濑顿了顿道：“依我看，他就是想要让你去照顾他生意，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给你，所以这才打给了我。” 我想了想说：“他那个农家乐在什么地方？” “就在西洲西山那边，我找人打听过，那地方的确适合养老……怎么？石总你要去？” “既然他都打电话给你了，那怎么也得卖他一个面子不是？” “我觉得没必要。”谢石濑说，“你之前已经给过他三百万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他现在还让你去捧场，有点贪得无厌了。” “虽然和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他应该不是这种人。”我笑着说，“如果他是这种人，也不会打电话给你了，他直接打电话给我不是更好？” “老大，你就是心肠太软了。”谢石濑叹了口气道。 散场后，谢石濑还要去ktv，我对那些地方不是很感兴趣，索性就直接回家睡觉。 第二天，准备了一番，我把从祁州鬼市淘回来的玉石笔洗包装好，然后去了金家。 本来之前我就想着要去金家一趟，毕竟上次远航的那个生意是金老爷子给我搭的线，如今事情做成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当做礼物。 我要是送一般的东西过去，诚意或许不够，可要是送贵重的东西，我也没那么多钱。 这次这个玉石笔洗倒是一个不错的礼物。 金老爷子平日里喜欢练字，把这个笔洗送给他，他应该会很高兴。 到金家的时候，只有金老爷子一个人在家，给我开门的是金家的佣人。 进去后，我直奔书房。 推开门时，金老爷子刚放下手里的毛笔。 “小天，你来了？” “老爷子，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我刚写完一幅字，你过来帮我看看。”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老爷子写的是《将敬酒》，他的楷书写得极为工整，不得不说写得很漂亮。 “老爷子的书法造诣恐怕在西洲也是无人能及。”我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他没好气地说。 “我说的可是实话，这幅字我很喜欢，不如老爷子你把它送我如何？我前段时间刚开了一个公司，回头把这幅字挂在办公室里，绝对是锦上添花。” 他笑了笑，示意我坐下说，给我倒了一杯茶：“你开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听大山说了，夸你的话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了。乔宏烨前段时间还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帮了他一个大忙……” “我今天过来，正是要找老爷子你说这个事。” 我把准备好的礼盒放到了桌上。 “这是什么？”金老爷子看着礼盒问。 “前几天我去了一趟祁州，从那边收到一个笔洗……” 说着我打开礼盒，把里面的笔洗拿了出来，递过去。 金老爷子捧在手里看了起来：“这是和田玉？” “老爷子好眼力。” “这做工和品相，市面上少说也要上百万，而且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俗话说宝剑配英雄，这东西给老爷子你用，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哈哈……”金老爷子笑道，“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老爷子过奖了。” 他把笔洗放到一边道：“我知道，你送我这个笔洗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感谢我给你牵线搭桥，做了成了远航的那笔生意……” “正是。”我直言道。 “远航的这次生意，我可没有什么太大的功劳。虽然是我牵线搭的桥，如果不是你操作得好，这个生意也成不了。” 他顿了顿道：“具体的过程我也都知道了，这次你做得很漂亮，就算是换做我，也最多不过能做到你这种程度。小天，你很有做生意的天赋，说不好日后我还需要找你帮忙呢。” “老爷子说笑了，我这也不过是刚刚起步，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和老爷子学习。” “这些话就不用多说了。”金老爷子看着我说，“我现在想要问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你那个磐石地产，既然已经开起来了，难道就放在那里？” “这个我还真没想好。”我道。 他微微一笑说：“现在你先把公司架构还有各方面的资质弄好，回头找个机会，我们再好好聊聊。” 听到这里，我若有所思，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多问的时候，等时机到了，金老爷子自然会说。 第232章 势如破竹，不惧怕 磐石公司会议室。 我坐在主位，听着孟青衣说着一些关于公司未来的一些发展计划。 她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常规的地产公司操作，以我们现在的资金量，也最多接一些小项目。 等她说完之后，我看向一旁的谢石濑：“老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他舐了舐嘴唇说：“我觉得，孟经理说的那些项目做自然能做，不过利润空间太小了，忙活个一年半载，到时候还是给别人做嫁衣。” 孟青衣扬眉，没有说什么，谢石濑接着道：“既然咱们现在已经准备做地产生意了，自然就得搞房地产开发……” 不等他说完，孟青衣便道：“你做过房地产吗？你知不知道房地产开发需要多少资金？还有地从什么地方来？现在西洲的地本来就不多，想要拿地有多困难？” 一系列的问题，瞬间把谢石濑问哑火了。 我笑道：“老谢说得没错，既然要做咱们就得自己干，不然老是做二道贩子，给别人打工能有多少利润？” 孟青衣见我说话，她也不说什么。 “地没有，我们可以先找嘛，至于资金，我最近也做了一些地产的研究，很多地产公司本身也没有那么多钱，都是找的银行贷款。只要咱们先拿到地，回头需要多少钱，把地皮抵押给银行，贷款出来把房子盖好，卖了再还给银行不就行了？” “说得简单。”孟青衣道，“你一家一个楼盘都没有开发过的小公司，银行能给你贷款多少钱？” “既然要做，咱们就得遇到困难解决困难，要是瞻前顾后，那我觉得这公司也没必要开了，到时候回头开个饭店岂不是更好？” 孟青衣瘪嘴，道：“行，反正你是公司老板，你说了算。” 我笑了笑道：“最近你们都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项目……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 孟青衣站起身，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办公室。 她一走，谢石濑就道：“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想法了？” “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我的想法就是公司已经开起来了，就不能闲着。既然要做地产生意，咱们就做，只有通过实战，才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大不了，到时候赔了，再从头来过。” 谢石濑冲我竖起大拇指道：“老大，还是你有魄力。” “行了，别拍马屁了，最近你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 “唉，老大，你是不知道最近我可没闲着，我一天到晚到处和人吃饭喝酒，到处都在打听。”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其实我早就已经看好了一块地……”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是有备而来：“你刚才怎么不说呢？” “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嘛……” “你看中哪块地了？” 他掏出手机，给我看了几张照片：“喏，这块地，之前是一个农机厂，后来厂子倒闭了，就一直荒废到现在。这几年西洲发展迅猛，我估摸着再过几年这附近肯定要起高楼，咱们把这块地拿下，回头弄个大型商场，肯定赚！” “你说的倒是不错，万一我们把地拿下来了，商场也盖好了，这附近没人盖高楼，那怎么办？” “不会！”谢石濑拍着胸脯说，“我这是收到了内部消息，就今年年底，这附近肯定要动工。而且盯着这个农机厂的可不止我们，还有好几家地产公司都盯着呢……”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把西洲的地图点开。 “就是这……”谢石濑指着屏幕和我说，“老大你看，周围的交通发达，根本不需要修路，而且这旁边还有学校和医院，这些配套设施都是以前为农机厂准备的，虽然厂子倒闭了，可这些设施一直到现在都还在。” “这个地方不错是不错，你知道这块地卖多少钱吗？”我问。 “三百万一亩，我觉得只要咱们想要，回头价格还可以再压一压。” “三百万……”我不由盘算了起来，如果按照这个价格拿下这块地的话，少说也要一个多亿，这还是只是买地的钱。 虽然说按照地产界的常规操作，只要付百分之十，就能拿到地，但也要上千万。 地到手之后，用地去银行申请贷款，应该能贷几千万。 这些钱还得全部投入进去盖房子，而且需要两年内把买地的钱付清。 如果到时付不清，地就会被收回，也就会成为烂尾楼。 地产行业就是这样，资金量虽然不需要太大，但是风险却很大，特别是对于我这种初创的小公司。 说白了就是你拿一千多万出来，就能做这个生意，不过你得在两年内把所有的钱还上。 如果这个生意做成了，到时候的利润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这可是几个亿的项目，除去成本，绝对能让如今的磐石地产翻几番！ 做还是不做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看着谢石濑火热的眼神，我问：“如果咱们这次亏了，怎么办？” “这怎么会亏呢？这可是实打实的好项目！老大，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只要你一句话，咱们就干！” “你就这么相信我们能做成？” “不是我们，是我相信老大你！” “我？” “对啊，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像老大你这么牛掰的人。我就觉得，只要跟着你，什么事都不是不可能！” “你还真看得起我。”我苦笑说。 “我说的是真话，老大你想想看，你今年才多大，可如今你的身价都已经上千万了，这还是你花了不到半年时间打拼下来的……” 其他的话我没听进去，他那句“你今年才多大”倒是让我不由沉思了起来。 的确，我现在还年轻，有什么输不起的？ 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过！ 如果赢了，那离我进军燕京的目标岂不是又进了一步？ 如果我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到时候怎么和五大家族对抗？ 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向谢石濑：“这个项目，我们势必拿下！” 他脸色一喜：“好！” 第233章 酒过三巡，好谈事 决定要拿下农机厂的地，谢石濑就开始到处联系人。 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结交到了西洲城建公司的人。 “老大，农机厂那块地，我已经摸清楚了，是西洲城建公司名下的土地。当初他们租给农机厂的合同是二十年，下个月就到期，到时候这块地就会拿出来拍卖。”谢石濑兴致勃勃地和我说。 “这个西洲城建是国有企业？” “以前是，后来转私有了。我已经和他们的一个副总攀上关系了，就想着要不要你去和他见一面？” “这个副总什么来头？” 谢石濑递给我一份文件，我拿过来看了看。 上面是关于这个副总的资料。 江哲，男，37岁。 西院大学毕业，毕业之后就进入到了西洲城建，用了十五年从基层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西院大学？”我眉头一挑。 谢石濑笑着说：“和老大你是一个大学的。” 我笑笑说：“你约个时间，到时候我们碰一面。” “没问题。” “对了，咱们也不能空着手去，回头你带一件古董过去。” “带什么古董？价位在多少？” 我笑着说：“从资料上来看，他平日里应该不喜欢古董……你带太贵的东西过去也没有意义，你随便挑一件，价格在一万左右的古董。” “会不会太便宜了？” 我笑着说：“回头只要告诉他，拿着这件古董到你的当铺去，就能卖二十万……” 谢石濑听到我这句话，瞬间反应过来：“老大，我明白了！古董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我点头：“去，尽管安排好，到时候我们会一会这个江副总。” “好！” 要拿下农机厂的事情，我自然没有瞒着孟青衣。 毕竟她也是公司的一份子，虽然她似乎有些不赞成，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她知道，即便她说了，我也会一意孤行。 隔天晚上，依旧是在金沙酒店。 这里似乎已经成为了我请客吃饭的固定地点了，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欠罗雯一个人情。 上次她让我一个人待在监控室，还有每次过来都给我安排得妥妥当当。 所以吃饭，我自然也就会选在这个地方。 金沙酒店作为西洲的五星级酒店，请客吃饭各方面再适合不过了。 依旧是包厢，我是第一个到的。 我一到，罗雯就亲自过来招待我，询问需要如何安排。 “还是老样子，海鲜套餐，帝王蟹就不用了，换成澳龙。” “行。”罗雯笑着点头说，“那酒水呢？茅台还是五粮液？” “茅台。” “那石总，我去安排了？” “嗯，去，辛苦你了。”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谢石濑总算是把人接了过来。 江哲的身高适中，体态挺拔，看得出此人平时应该挺自律的。 浓眉下眼神犀利，流露出决断力和果断的特质。 头发整齐而简短，稍显稀疏。 穿着一套深色西装，剪裁合身，衬衫色调素雅，搭配一条精致的领带，脚踩一双黑色优雅的皮鞋。 整个人显得整洁且干练。 我站起身迎了上去，笑着对他打招呼：“江总，您好。” 他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石濑介绍说：“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石总，也是我的顶头上司。” “你就是石总？”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没想到石总这么年轻。” 我笑笑说：“江总不也一样很年轻吗？” 他苦笑说：“和石总一比，我就显得要老多了。老谢啊，你之前也不和我说清楚，你们石总竟如此年轻……” “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嘛……”谢石濑笑着道。 我赶紧请他们坐下。 很快服务员就开始上菜，谢石濑本就是个商场老油子，所以气氛倒是很融洽。 我现在对于商场的一些基本规律也算是有了解了，知道谈生意的时候，一般开始大家都不会聊正事。 都是先喝酒吃饭，等差不多了才会谈正事。 这其实也是华夏商场的一种“潜规则”。 在喝了酒之后谈事，有一个好处。 如果谈成了，这个事情自然也就成了。 如果没谈成，回头就说是自己喝多了，也算是找了一个台阶下。 很多人想要收钱，也都是在喝酒之后说，这样无论是进退都有很好的选择空间。 酒过三巡，我看江哲也喝得差不多了，于是便给谢石濑使了个眼色。 “江总，你看饭咱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换下一场？”谢石濑笑着道。 江哲道：“我都行，主要是看二位。” 我笑着说：“行，那我就托大，咱们去唱歌。” 我把罗雯叫了过来，让他在金沙楼上安排了一个唱歌的包厢。 很快我们就去了k歌包房，一开始大家都是正常地唱歌聊天。 等喝了两瓶洋酒之后，谢石濑找了个借口离开包厢，留下了我和江哲两人。 “江总，咱们可真是相见恨晚呐。”我笑着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古玩手串递了过去。 江哲看到那手串，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江总，我平日里对古董比较感兴趣，这个手串算是见面礼……” “这怎么好意思？”江哲笑着说，并没有伸手过来拿的意思。 “老谢在西洲是开当铺的，江总应该知道？” “听他说过。” 我笑着，把手串塞到他手里：“这个手串，江总别嫌弃，回头要是不喜欢，你可以拿到老谢的当铺里面去，要是低于二十万，我回头找他算账。” 听到这个数字，江哲眉头一扬：“这多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收石总礼物……” “这有什么的，大家都是朋友。而且不过是一个手串而已，我还怕江总嫌弃呢。” 江哲道：“石总太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把手串直接戴在了手上，也没多看，而是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听说石总对农机厂那块地感兴趣？” 我点了点头。 “那块地要是放在以前，估计都没人要，不过现在嘛倒是成了香饽饽……这段时间不少人都去我们公司询问那块地的情况。” 我笑着说：“还望江总指点。” 第234章 一家三口，游乐园 果然想要做生意，就必须要敲门砖。 这手串一送出去，江哲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主动和我说起了农机厂的土地，他给我分析了一遍目前的竞争对手，基本上都是一些和磐石地产差不多实力的公司。 想想也是，虽然农机厂这块地不错，可也没到大公司要咬着不放的程度。 “竞拍也就是一个流程的事……主要还是得看我上面那位。”江哲道。 “不知道江总上面那位……” 我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他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洋酒还是有些喝不习惯，倒是刚才那个茅台不错。” 我心里一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江总要是喜欢喝茅台，回头我让老谢给你送两箱过去。” “这多不好意思，我这又吃又拿的……”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朋友，没有这么多讲究。” 见他不再继续说地的事，我也没有追问。 散场后，我让罗雯安排车把江哲送走，我和谢石濑继续在包厢里坐了一会。 “老大，怎么样？” “这个江哲也是一个人精，他只不过和我提了一嘴土地的事，看来他还是觉得咱们那二十万的礼物太少了。” “啊？”谢石濑一愣，“这家伙胃口这么大？” 我笑道：“我倒是不怕他胃口大……既然他胃口大，咱们就喂饱他。我就怕他没胃口。” “那依老大你的意思是？” “你继续和他接触，把他喂饱为止。” “这……”谢石濑眉头紧锁道，“万一他实在喂不饱呢？” “怕什么？他要是喂不饱，回头就让他都吐出来。” 说着，我指了指包厢墙上的一幅画。 谢石濑有些疑惑，盯着那幅莫奈的《睡莲》一脸不解。 我站起身，把画取了下来，很快一个摄像头就露了出来。 看到这，谢石濑一怔：“老大，你这招高啊！” 我笑笑说：“都是罗经理给安排的，回头你就多带他来金沙，见面也都在这个包厢。至于录像视频，我已经和罗经理打过招呼了，到时候你去找她就行。” “好！”谢石濑一拍手道。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和江哲接触，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谢石濑。 好不容易放假，我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趁着假期，我先是一个人去西洲各大景点转了转。 来西洲这么久，这些地方我都没去过。 用了两天时间，好好放松了一下，这天我本来还想着去外面找个房子。 玉兰花园那套房子一直都是金家名下的，我住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我就想着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以后住起来也方便。 可是一直都没看好。 这天，我刚准备出门，梅姐就带着她女儿来到了家里。 见到我要出去，她问：“你要去哪？” “去外面逛逛……” “最近我看你挺空，怎么没去找同学玩？” 我笑道：“关系好的同学不是去做假期工就是回老家了。” “那你今天有空？” “嗯。” “正好，我下午要带朵朵去游乐园，一起去。” 我愣了一下，还不等我回答，朵朵就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天行哥哥，陪我们一起去嘛……” 看着这小丫头撒娇的模样，我苦笑了一下说：“行，那我就和朵朵一起去游乐园。” “太好啦……” 她高兴地蹦蹦跳跳地转了个圈，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梅姐有一辆自己的车，是一辆大众，收拾好东西，我们就驱车去了游乐园。 说实在的，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去过游乐园，这还是头一次。 买好票，进去后，我发现来这里的大多都是一家三口。 检票的时候，因为朵朵太高兴跑得快，检票员还和我说：“先生，麻烦您看好您女儿。”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否认，而是点头说：“好的。” 等进去后，我发现梅姐一直捂着嘴笑个不停。 我问她：“梅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笑道，“喜当爹的感觉如何？” 我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怎么地，就随口来了一句：“只可惜这个爹有名无实呐……”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结果梅姐扬眉道：“怎么？真想做朵朵的爸爸？那行呀，晚上我们就住你那了。” 说着，她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刚买了一件性感的睡衣……” 听到这句话，我瞬间愣在原地。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梅姐已经走远了。 看着她苗条的背影，还有那双笔直的玉腿，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我赶紧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 一整个下午，我们都在游乐园，到了晚上才从里面出来。 朵朵玩得一身大汗，最终有些走不动了，我就把她背在了背上，没多久她就在我背上睡着了。 本来还打算去饭店吃东西，看现在这个情况，显然是不可能了。 于是我们便直接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梅姐买了一些菜。 回到家，我把朵朵放在了卧室里的床上，让她继续睡。 而我自己则是去厨房，想着能不能帮梅姐什么忙。 “你就别来添乱了，你去沙发上休息，一会我做好饭喊你。”梅姐笑道。 我耸了耸肩，苦笑了一下，便去了沙发上。 等饭菜做好，朵朵还在睡，索性就没叫她。 吃完饭后，梅姐让我去洗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她给我洗。 跑了一天，身上的确有些汗味，我便去浴室洗澡。 结果刚脱了衣服，梅姐就钻了进来，还好我裤子没脱。 看着我一脸紧张的模样，她咧嘴一笑：“白天你不是还说想要做朵朵的爸爸嘛？怎么？现在害羞了？” 我干咳了两声，道：“我就是开个玩笑……” 梅姐娇媚地瞪了我一眼：“看你那没出息的样。” 我愣了一下，还想反驳，可谁知道她就已经把我脱下来的衣服拿出去了，只丢下一句：“赶紧把裤子也脱了，换洗的衣服一会我递给你。” 第235章 敛财有术，显神通 在谢石濑的努力之下，一周之后总算是把江哲给“喂饱”了。 这天，我们俩坐在茶楼里喝茶，他开始和我讲这一周的事情经过。 “老大，这下可不是我乱花钱。主要是那家伙胃口太大了……”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你就说你花了多少钱？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花了小一百万……”他苦着脸说。 “哦？”我有些意外，“他怎么问你要的钱？” “他倒是没有问我要钱，那家伙有一个情人，他非说是他妹妹，然后让我带着那女的每天去逛街……” 谢石濑瘪嘴说：“变着法子的买金器，奢侈品一律不要……那些钱全都买了金器，总的八十几万。” 我笑道：“看来他也有他收钱的方式，不经过自己的手，回头就算事情捅出去了，也牵扯不到他。” “可不是……”谢石濑纳闷地说，“一开始我还担心怕这家伙拿钱不办事，不过……” “有话就说，别支支吾吾的。”我没好气道。 谢石濑笑眯眯地说：“所有的事情都摸清楚了。西洲城建真正的负责人叫吴白兰……” “女人？” “嗯。这个女人可不简单，早些年她是一个小三，后面靠着手段上位，成为正室。她现在的老公，以前可是衙门内的人，虽说现在退休了，不过人脉很广。” 谢石濑顿了顿道：“吴白兰能坐上西洲城建董事长的位置，也全都靠了他老公。” 我摸了摸下巴，问：“江哲就告诉你了这些？” “当然不是。”谢石濑道，“要是他只说这些，那我肯定跟他没完……”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谢石濑笑道：“他说，咱们想要拿下农机厂这块地，就得从吴白兰他老公那边下手。” “这吴白兰的老公叫高洪泉，是咱们江南会西洲分会的会员……” 听到这里，我眉头一挑：“还有这回事？” “上次咱不是送了江哲一个手串吗？他就和我说了这高洪泉也喜欢古玩，我就去打听了一下，发现他也是江南会西洲分会的会员……” 谢石濑接着说：“江哲说了，只要把高洪泉搞定，吴白兰那边就不会说一个不字。” “那你知道他平日里都喜欢收藏什么吗？” “这个还不太清楚了，不过老大你肯定能打听得到。” 谢石濑说：“你是西洲分会的会长，回头找人问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我沉吟了一下，点头：“也是……只要弄清楚这高洪泉的喜好，到时候就找机会会会他。” 拿定主意，我给岳成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查一查高洪泉。 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在电话那头道：“会长，你说的高理事？” “他还是西洲分会的理事？” “可不……” “那你知道他平日里都喜欢收藏什么吗？” “茶具，特别是茶壶，他很喜欢。” “这么说，他也喜欢喝茶了？” “对，上次我不是让你帮我弄点茶叶吗？”岳成笑着说，“当时那个茶叶就是我拿去送他的。” “这样啊？那你和这个高理事熟吗？” “当然熟。” 我一喜：“那行，你先不要和别人说我问过他的事，等回头还要麻烦你帮我引荐一下。” “会长，你有事要麻烦高理事？” “嗯。” “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看向谢石濑：“你那边能搞到茶壶吗？” “茶壶？” “对就是喝茶的茶壶，那个姓高的喜欢茶具。” “这个我得去找人问问……” 我想了想说：“你先去问问，实在不行就联系香江拍卖行那边，到时候问他们买一个。” “好。” 没想到这个高洪泉还是江南会的成员，看来我这个会长的身份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如果直接把他找出来，肯定不行。 得想个办法，制造一种巧合…… 想着，我听到窗外传来了一阵音乐声。 站起身，我走到窗口，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发现商业街广场上好像在举行什么活动。 于是我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在干嘛？” 谢石濑凑过来，看了一眼说：“哦，说是什么明星要来西洲开演唱会，现在到处都在宣传……” 演唱会？ 我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 有了！ “老谢，你说咱们办个以茶会友古玩交流会如何？” 听到我这番话，谢石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老大，你是想以这个作为由头把高洪泉约出来？” 我笑着点头：“用江南会的名义开办这个活动，到时候把邀请函发下去，你觉得他会来吗？” “我觉得会！”谢石濑拍手道。 “那行，这个活动你看着安排，回头我和岳成通个气。” “没问题！” 看着窗外不远处的宣传，我嘴角微微上扬，总算是找到该拜哪尊佛了！ 这江哲虽然胃口大，不过也不是没用。 等这个事情全部弄好，回头他也肯定不敢再开口问我要好处了。 看来他是想要一口吃个胖子。 不过这样也好，避免了后续的一些麻烦。 从茶楼包厢下楼，我下意识朝着收银台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的女孩，一时间有些疑惑，李雨晴没来这里做兼职了？ 不来就不来，我担心个什么劲？ 我苦笑了一下，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石头！” 乔嘉月和两个女生拎着大包小包，显然是刚逛完街。 “你怎么……”她看着我，又望了一眼我背后的云水阁。 “哦……我在这边做兼职。” “在茶楼做兼职？”她愣了一下，“你很缺钱？” 这话说的，这年头谁不缺钱？ 我笑笑道：“反正假期闲着也没事，就出来找点活干，而且我对茶叶也比较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难怪见不到你人，发信息给你也不会，还以为你在和谁度蜜月呢。”乔嘉月瞪了我一眼，酸溜溜地说。 “你怎么跑这来了？”我问。 “我和朋友过来买东西，刚好看到那边有演唱会宣传，就过去看了看……” 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石头，下周五你有空吗？” “怎么了？” “我们一起去看演唱会呗！” 第236章 晚上遛弯，人工湖 我对追星演唱会之类的，完全不感兴趣。 像我室友丁泉，他就很喜欢一个女歌手，整天挂在嘴边。 即便听他念叨了两个学期，到现在我都没记住那女歌手的名字。 在我觉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与其把精力耗费在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上，不如专心做好自己的事。 所以到现在我基本上很少看电影、听歌，唯一的娱乐就是看书和去逛博物馆。 看书我能从里面学到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去逛博物馆，我能见识到更多的古董。 只不过现在西洲博物馆已经被我逛得差不多了，里面有什么古董，我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上次去祁州，本来也想去当地的博物馆看看，可后来搞忘了。 “石头，你去不去给句话。”乔嘉月看着我问。 我回过神道：“我还是不去了。” “这么不给面子？”她嘟嘴说，“你要不要这样？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苦笑说：“我什么时候说我讨厌你了？” “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为什么我发信息给你不回，打电话也不接，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让你和我去看演唱会，你也不去？” 乔嘉月越说，情绪越不稳定，眼眶也不由红了起来。 “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对那个男生这样过……” 和她一起的朋友，看到她这个样子，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敌意。 “这样，到时候如果有空我就陪你去怎么样？”我呼了口气说。 “真的？”她脸色一喜看着我。 这丫头变脸可真快，让我一下有些适应不了。 “真的。” “那行，我就等你消息！” 又聊了几句，我才找了个借口走人。 回到玉兰花园，开门的时候我有些犹豫。 这几天梅姐都住在我这，搞得我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特别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梅姐总是穿着一件真丝睡衣，阳光照在她身上，就能看到一个朦胧的曲线。 这谁受得了？ 可我又不好和她说，让她不住在这……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身在福中不知福。 按照道理来说，能每天一大早就看到美女，我心情应该非常愉悦，但是…… 唉！ 深深叹了口气，我告诉自己一定得忍住！ 打开门，一股幽香便钻进了我的鼻息。 自从梅姐住过来后，感觉整个屋子都是这股淡淡的香味。 进屋后，梅姐正躺在沙发上小憩。 今天她穿着一条合身的短裙子，一眼看去便能锁定她的完美身材。 裙子紧贴着她的身形，勾勒出曲线的美妙，透露出她的迷人身材。 在沙发上，裙摆微微掀起，露出一双修长而诱人的双腿。 一缕柔和的日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裙子上，映衬出一抹朦胧。 她的面容在睡梦中柔美而宁静，微微张着的嘴唇，吐气如兰。 皮肤在光线的照射下细腻光滑，透露出一种性感的气息，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 我有些口干舌燥，赶紧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瓶冰水出来，一口灌了下去。 听到动静后，梅姐醒过来看到是我，便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不敢看她，开口说：“事情办好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梅姐一边朝着我走过来，一边伸了个懒腰。 “我都行……”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去兴趣班接朵朵了，晚上吃完饭，我把她送去她老师家。” 我微微一愣：“送去她老师家做什么？” 梅姐妩媚地挑了一下眉头，嘴角微微上扬：“给你制造机会呀……” 我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就直接喷了出来。 “看把你吓的。”梅姐没好气地说，“朵朵和她老师关系好，加上她老师也喜欢朵朵，所以就让她去老师家那边住两天。” “哦……哦……” 我眼神乱飘，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我感觉我全身毛孔都要竖起来了，于是赶紧说：“我先回房间看书了……” 说完，也不等梅姐回答，一溜烟就跑了。 回到房间关上门，我的心跳那叫一个快。 妖精！简直就是妖精！ 我把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想法清空，坐到书桌前，随手拿过一本《道德经》看了起来。 可怎么看，我也看不进去。 最终，我索性躺去床上，闷头大睡。 …… 吃过晚饭，梅姐要送朵朵去老师家，我也找了个借口说要和同学去玩，溜出了家门。 出门的时候，我就打定主意，今晚必须要到十二点再回去。 那个时候梅姐肯定睡了…… 从小区出来，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于是便沿路在街上逛了起来，顺着北云路一直走，穿过了好几个红绿灯，来到了人工湖。 在湖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吹着凉爽的夜风，一时间让我神清气爽。 谁知道还没等我坐多久，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请问，这里可以坐吗？” 我回过头，只见一个长发女子戴着一顶鸭舌帽，脸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口罩。 “当然可以。”我朝着一旁挪了一下说。 “谢谢……” 她坐下来后，我也没多想，眺望着湖面。 湖面上倒映着城市的灯光和建筑的轮廓，湖水平静而平滑，宛如一片黑色的绸缎。 在微风的吹拂下，湖面泛起细微的涟漪，犹如微笑的涟漪，将城市的灯火点缀得更加美丽。 高楼大厦的灯光相互交织在一起，熠熠生辉，仿佛是城市的另一个世界。 湖边点缀的一些垂柳和水生植物，在夜风中轻轻摇摆。 之前没发现人工湖的夜晚还有这等美景，一时间让我有些陶醉。 “你经常来这里吗？”旁边的女人忽然问了我一句。 “也不是经常来，晚上过来，今天还是头一次。” “哦……”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就这样，我在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期间一旁的女人也和我一样，这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不过我也不好多问，毕竟自己和人家也不熟，她来这里做什么，我也管不着。 第237章 英雄救美，反被伤 十一点的时候，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想着回去。 站起身时，我看到那女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说了一句：“我要回去了。” 她微微点头：“再见……” 转身离开，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群年纪和我差不多的男人醉醺醺的走了过来，在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两个还骂骂咧咧，嘻嘻哈哈。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朝着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刚转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惊呼：“你们干嘛？” 我回过头，那几个醉汉正围着那女人，其中一个还说：“大半夜的戴什么口罩啊？怎么长得丑怕吓到人？” “就是！摘了让哥几个看看。” 女人站起身想要离开，可他们根本不给她机会，有一个直接把她的帽子扯了。 “你们再这样我要报警了！”女人喝道。 “哟？你以为我们是吓大的？” “就是。我们又没对你怎么样，你报警就报啊！” 女人似乎极力地控制着情绪：“请你们让开，我要回家了。” “回什么家啊，陪我们去喝几杯。”一个长头发的家伙，说着就伸手过去要搂那个女人。 另外两个还推了女人一把，想要把她推到那人的怀里。 虽然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不过遇到这种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管一下。 我走了过去，一把推开那个长毛，将女人拽到了身后：“你们想干嘛？” “关你他妈什么屁事？哪来的野狗？！”长毛骂道。 女人眉头紧蹙，拉了我一把：“走……” “走？谁他妈允许你们走了？！”另外一个小平头叫嚣道。 我冷笑了一下说：“谁说我要走了？” 听到我这句话，他们一愣，这时那长毛抬手就朝着我一个巴掌打了过来。 还不等他打到我，我抬手就是一个摆拳直接打在了他三叉神经上。 瞬间这家伙就直接晕死了过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有些懵，但并没有因此被吓到。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其余两个人冲上来就对着我来了一顿王八拳。 说实在的，因为我现在练拳的原因，我几乎不想和普通人动手。 因为我怕把握不好力度，一拳把人打死了。 更别说用形意拳。 那一套下去，别说普通人，就算是经常打拳的人，估计都会被我打废。 像之前武馆的江奉臣，他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高手了，而且还是打a的。 就连他都不是我的对手，更别说一般人。 见对方来势汹汹，我也是尽量闪躲。 那两人的王八拳几乎都没有落在我身上。 找准机会，我抬手一个勾拳，再次精准地打在对方的三叉神经上。 瞬间，又倒下一人！ 三叉神经丛，是人很脆弱的一个位置。 只要能一拳打中，通过震荡的力量，就能造成颅骨内部乱晃，从而让人晕厥。 像很多职业拳击比赛，为什么大家都要护住下巴？ 无非就是避免被一拳ko。 小平头见自己同伴被撂倒了，一时间有些怂了，朝后退了几步。 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他身后一个穿黑色t恤的家伙，从腰间掏出一把弹簧刀，三两步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侧身躲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用膝盖顶到他的下颚，瞬间将他放倒。 放倒三人，站着的还有三个。 我也不等他们来找我麻烦，索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将其余三人全部放倒。 可谁知道，原本被我放倒的那个黑色t恤男，竟然装晕，趁我不注意，一刀划在了我小腿上！ 这一刀可不轻，瞬间我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疼痛，下意识一脚踹到了他的手肘上。 只听到“咔嚓”一声，那家伙便发出了杀猪的惨叫。 果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刚才大意了…… 收拾完这群家伙，一旁站着的女人有些愣愣地看着我。 我冲她招了招手：“过来扶我一把……” 听到我的话，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过来让我的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要去医院吗？”她问。 我摇了摇头：“打辆车，我要回家……” 梅姐可是一个外科医生，我要是受伤了去医院，被她知道了还得了？ “我自己有开车……” “那就赶紧。” “好……” 女人扶着我来到马路边，她让我在原地等她，紧接着她就去开车。 几分钟后，一辆丰田轿车停在了我面前。 这车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了。 上车后，我给她指路，很快车子就开到了玉兰花园。 一路上，我撕下了一只裤脚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回到家，一开门，只见梅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上还穿着一件性感的不行的睡衣。 还没等我多看，她见到我腿上的血，也顾不上那么多，转身就回了房间披了一件外套出来。 顺便她还把她的药箱拿了出来。 “怎么是刀伤？”梅姐看了一眼我的伤口问。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赶紧帮我处理一下……” 她瞄了一眼一旁的那个女人，也没多说什么，开始帮我处理伤口。 不得不说，梅姐的确专业，不过片刻我腿上的伤口就被她处理好了。 我靠在沙发上，呼了口气，梅姐给我倒了一杯葡萄糖，让我喝下去。 “实在不好意思……”一旁那个女人这时才开口说了一句。 梅姐看向她，语气有些冷，问我：“她是谁？” “不认识……”我道。 “不认识？” 梅姐愣了一下，我赶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她脸色才好了不少。 女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 她的皮肤白皙，一双眉毛修长而挺拔。 眼睛，宛如一汪秋水，湛蓝而明亮。 唇红如樱桃，柔软且饱满，宛若花朵绽放的瓣片。 这颜值，就算和梅姐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程雅丽？！”梅姐有些吃惊地喊出一个名字。 我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这女人还是梅姐的朋友？ 可是看梅姐的神情，显然不像啊…… 第238章 闲来无事，演唱会 谁能想到我出去湖边遛了个弯，竟然会遇到一个明星？ 从梅姐口中得知，这个程雅丽是一个歌手，而且还是当下很火的一个歌手。 这次来西洲开演唱会的人，就是她。 我有些无语，一个明星大晚上的跑出去乱逛，也真是让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是今晚上没有遇到我，那明天估计新闻又有得看了。 “程小姐，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去人工湖？”梅姐问。 程雅丽苦笑了一下说：“很多年前我来过西洲一次，但是就特别喜欢这边的人工湖。正好今晚没事，我就想一个人过去那边坐坐……” “你就不带一个助理？” “我不想别人打扰……” 梅姐似乎挺喜欢这个程雅丽，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模样，我一时间想笑。 见我一副淡定的样子，梅姐问我：“你不认识程小姐吗？” 我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追星，也不听歌……” “对哦，我都忘了。你这家伙平时除了看书之外，好像对其他的事情也不是很感兴趣。” 梅姐说着，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扯了一下领口，露出了一片雪白。 很快梅姐就和程雅丽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我有些困，索性就直接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梅姐心情很不错，做早饭时，还不忘哼歌。 “那个什么程小姐走了？”我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厅问。 “昨晚上就走了。” “她一个人回去的？” “当然不是，她助理过来接她的。” 梅姐冲我一笑说：“你觉得她人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我和她说话都没超过十句。” “那你觉得，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我干咳了一声：“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你好看了。” “算是你有点眼力劲！” 梅姐把煎好的蛋端到桌上，让我过去吃。 我坐下后，她递给我一本画画本，这画画本是朵朵的。 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这是程雅丽的私人电话，她让我转告你，昨晚的事情很感激，说让你给她打个电话。她想好好感谢你。”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我把画画本放到了一边。 结果梅姐不高兴了：“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我知道啊，不就是一个唱歌的吗？” “那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她的歌？” “这个还真不知道……” “人家一个大明星，让你给她打个电话怎么了？别人做梦都不敢想，你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无奈地道：“我又不喜欢她，也没听过她的歌，更不想说要她什么感谢……” “我要！” 梅姐气势汹汹地说：“你把她电话赶紧存手机里，回头给她打电话，听到没？” “那个……梅姐……” “嗯？怎么，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行行行，我存手机里还不行吗？” 掏出手机，我把那个号码存到了手机里。 梅姐见状，这才露出一个笑容。 可还没笑三秒，她就叹了口气：“唉，本来我也想去看她的演唱会，但是过几天我得去外地一趟。” “你去外地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有个师妹开了一家私立医院，让我过去帮忙做个手术。” “这还能请外援？” “为什么不能？我的医生执照又没吊销，只不过没有在医院上班而已。” “要去多久？” “一个星期。” “那朵朵怎么办？” “当然是一起带过去啊，难不成你还能带她？” 我赶紧摇头：“我肯定搞不定她……” …… 一转眼，梅姐就要去外地了。 走的当天，我腿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虽然还有点疼，但走路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本来我让她做动车过去，可她非得要执意自己开车。 说什么自己开车可以享受沿途的风景。 帮她把大包小包拎上车。 看着她开车走了之后，我便去了公司。 这几天谢石濑一直在帮我弄茶话古董聚会，基本上看不到他人。 打电话给他，他不是在请人吃饭，就是在请人吃饭的路上。 孟青衣这边也很忙。 自从知道了，我势必要拿下农机厂那块地做开发，她就开始找财务做汇算，还联系了一些建筑师。 反而是我，整天无所事事。 这甩手掌柜当的，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转眼就到了周五，这天我还是在公司里打秋风。 下午的时候，乔嘉月给我打来了电话。 “石头，你忘了今天要去做什么了吗？” “做什么？” “看演唱会啊！你到底有没有空？” 我抿了抿嘴，想找个借口说不去的，可想了想在公司待着也无聊，不如就去看看。 于是我说：“有空……” 电话那头乔嘉月一喜：“那我一会过去接你？” “行，还是上次那个茶楼，我在路边等你。” “好！” 离开公司，我打车去了云水阁。 刚想进去坐坐，谁知道乔嘉月就到了。 她开着一辆保时捷911，一看到我就不停地冲我招手，而且嗓门还大：“石头！石头！这边！” 被她这么一喊，周围的路人纷纷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上了车，发现今天的乔嘉月打扮得很漂亮。 上身是一件粉色的露肩上衣，轻盈地覆盖在她的肩膀上，下摆微微收紧，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一条白色的高腰短裤与粉色上衣形成鲜明对比。 头发被扎成一个可爱的丸子头，梳理得整整齐齐。 那发型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凸显出她清纯可人的气质。 一缕碧绿色的丝带轻轻系在她额头上，犹如一片绿叶儿点缀在花瓣间，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干嘛？”我下意识开口说。 “漂亮吗？”她闻言，脸色一喜，两个小酒窝挂在脸颊上，“你还是头一次说我漂亮……” 我一时感觉自己有些失言，尴尬地笑了笑。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我当然要打扮得漂亮点呀。”她露出两颗小虎牙，俏皮地冲我说。 我愣了一下，怎么就成了约会了？ 第239章 演唱会上，唱星空 这是我头一次看所谓的演唱会，来到西洲体育馆的时候，外面人山人海。 我扫了一眼，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轻人。 每个年轻人打扮得都非常时尚，有些脸上还涂抹了一些油彩。 乔嘉月从车上拿出两根事先准备好的荧光棒，我们就去到了检票口。 这小富婆买的自然是前排的票，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我早上还在手机上刷到一条新闻，说是这场演唱会的门票都炒翻了好几倍。 进场后，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们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此时演唱会还没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人进场，大家的情绪都非常高涨。 “你很喜欢这个歌手？”我问乔嘉月。 她咧嘴一笑说：“是啊，我喜欢她好几年了，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听她的歌，特别是她的那首《星空》。” 我耸了耸肩，无奈地摇头。 这首歌我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听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演唱会正式开始。 整个体育场所有的灯光都熄灭，只剩下人们手里的荧光棒，星星点点，犹如银河。 忽然，舞台上灯光闪耀，璀璨夺目，投射出绚丽多彩的光芒。 观众们的欢呼声和掌声交织在热浪中。 伴随着激昂的音乐节奏，舞台幕布缓缓升起，揭开了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视觉奇观。 程雅丽身着一套华丽的舞台服装出现在舞台中央，散发着自信而妩媚的光芒。 她的舞台服装华贵而富有设计感，闪耀着珠光宝气。 裙摆流动如梦幻之海，衬托出她身姿的曼妙和舞动的美感。 服装上的华丽细节和亮片装饰，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程雅丽站在舞台中央，她优雅地挥动着手臂，展现出她娴熟的舞台表演技巧。 “西洲的朋友们你们好啊！” 她的声音一响起，瞬间就引爆了现场，一旁的乔嘉月也扯着嗓门尖叫。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有些意外。 这舞台上的她，和前几天见到的她完全是两个样。 “很高兴来到西洲这座美丽的城市，也很感激大家来看我的演唱会，希望我的歌声能让你们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话音一落，一阵动感的音乐响了起来。 她拿着话筒，在舞台上唱起歌，歌声如同天籁之音，充满力量和感染力，将观众们带入一个情感起伏的音乐旅程。 舞台上的舞者们在她的周围翩翩起舞，优美的舞蹈动作与她的歌声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视听的饕餮盛宴。 灯光的变幻、舞台特效的运用，以及舞者们的默契配合，都为观众们带来了一个独特而震撼的视觉享受。 程雅丽用她的才华和魅力征服了现场的每一个人。 观众们为她的表演欢呼鼓舞，被她的歌声和舞蹈带入了一个充满魔力的音乐世界。 这还是我头一次感受这种热烈的气氛，就好像我也被她的歌声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几首快歌过后，她已经大汗淋漓。 去后台换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她再次站在了舞台上。 “其实我很多年前，来过一次西洲。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一名歌手……” 她款款站在舞台上，开口说道：“我知道很多朋友都喜欢我的那首《星空》……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秘密。其实那首歌，就是当年我在西洲的时候写的。”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更加热烈。 我甚至还听到有人嘶哑着喉咙喊着：“程雅丽我爱你！” “没想到多年之后再次来到西洲，给我的感觉会如此的不同。前几天我又去了一趟当年我写《星空》的地方……” 台下的人听到这句话，不由纷纷议论。 “程雅丽是在哪写的《星空》？” “不知道啊，我在网上也没查到……” “要是知道，就能去和她偶遇了。” …… 程雅丽站在舞台中间，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我想把这首《星空》，送给前几天我认识的一位朋友，以此来作为感谢。” 我微微一愣，难道她说的那个“朋友”是我？ 我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别自作多情，到时候如果不是多尴尬。 舒缓的钢琴曲慢慢响了起来，紧跟其后的小提琴和大提琴拉开序幕，她开始唱了起来： 月光皎洁，在黑夜里沉醉。 在昏暗的角落里，我用心感受。 心犹如彗星般划过天际。 静默的星空下，我把你暗暗记起。 星空下的寂寞，你我之间的默契。 是否也能让星辰坠落，唤醒你的心跳。 你的微笑如繁星闪烁，温暖了夜空。 穿越黑暗，我在追逐你的光。 你的眼睛闪烁着星星的光芒。 它们照亮了我心中暗淡的回忆。 我藏起这份思绪，藏在最深的夜里。 只愿你能看到，这颗最亮的星。 静静的夜晚，我把你的名字写在星辰之间。 希望风吹过，带给你我的思念。 明月星繁，你在何方。 我的心愿，藏在这无尽的星空之下。 在这浩渺的星空，我把你记在心中。 我把你写在我的诗篇，藏在每个音符。 我的心，如那颗坠落的流星。 在星空下，向你许下永恒的誓言。 …… 唱到一半的时候，程雅丽朝着舞台边缘走了过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我。 四目相对，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甚至连歌都忘记唱了。 一时间，整个体育场只有音乐的声音，唯独少了人声。 周围的歌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片刻后，程雅丽说了声：“抱歉……” 紧接着，她回到舞台中间，让乐队重新演奏副歌，这又才开始唱了起来。 “石头，刚才程雅丽是在看你吗？”乔嘉月凑过来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我道。 “我看她刚才明明是看到了谁，显得很吃惊，这才忘词了。” 乔嘉月四下看了看，似乎想要找出那个“罪魁祸首”。 我也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演唱会，好几次程雅丽都好像故意朝着舞台边走过来，看了我好几眼。 期间，她还冲我笑了一下，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第240章 往而不来，非礼也 演唱会好不容易结束，乔嘉月香汗淋漓。 就在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嘉月！” 上次和我飙车的那个许鹤鸣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你怎么也在这？”乔嘉月眉头微皱。 许鹤鸣笑着说：“早知道你要来看程雅丽的演唱会，你和我说呀。我家里和主办方有合作，刚好拿了不少票。” 他说着，还不忘瞄了我一眼，眼神很是不善。 “不需要。”乔嘉月道。 “嘉月，我知道你喜欢程雅丽，改天我让我妈帮你弄一套她的签名照。” “你妈认识程雅丽？” “我家和她有过一些合作，你也知道我妈是开服装公司的，正打算回头让她来代言。” 许鹤鸣得意洋洋的道：“回头如果有机会，到时候我带你去和她认识一下。” 乔嘉月似乎有些心动，瞄了我一眼。 “再说……我们要走了。” “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说完，她故意挽住了我的胳膊。 “嘉月，你干嘛天天和这小子在一起？”许鹤鸣有些不爽地问。 “你管得着吗？”乔嘉月白了他一眼。 他似乎有些气不过，咬牙瞪着我：“石天行，我想私下和你聊聊。” “你想要聊什么，直接说就行，不用私下。”我淡淡地说。 “好！”许鹤鸣道，“我劝你不要缠着嘉月，离她远点！你要清楚你自己什么身份。” 我笑了一下：“我什么身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孤儿！能来西院上学都是靠的别人资助！” “你听谁说的？” “你管不着！想要调查你，太简单了。” 许鹤鸣冷冷地说：“别惹了惹不起的人，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我还没说话，乔嘉月就怼了回去：“许鹤鸣你说话注意点！” “嘉月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也很清楚，如果让你爸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你爸会怎么做？” 乔嘉月银牙一咬：“不用你管！” 我看着许鹤鸣，呼了口气：“你说得对，我是一个孤儿，也是靠别人赞助才上的大学。如果你想要找我麻烦，尽管冲着我来，不过在这之前，我先警告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别到时候后悔，我不喜欢惹事，如果事情惹到我，那我不会客气。” “哼，好大的口气！” 我懒得理他，冲乔嘉月说了一句：“我们走。” 而谁知道，这个时候又有人拦住了我们。 就在我以为对方是许鹤鸣的帮手时，其中一个男人便冲我一笑：“请问是石先生吗？” “怎么了？” “程小姐，让我过来请你去后台一趟。” 我微微一愣，这才发现对方脖子上挂着一个工作牌。 “程小姐？哪个程小姐？”乔嘉月忍不住问。 “当然是程雅丽，程小姐。”对方回道。 乔嘉月一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石头，你认识程雅丽？” 事到如今，我也知道藏不住了，只能点了点头：“算是认识。” “你怎么不早说？” 我苦笑。 “我可以一起过去吗？”乔嘉月问对方。 那人看了我一眼之后点头道：“你是石先生的朋友，当然可以一起过去。” “太好啦！我要和程雅丽合影！” 乔嘉月兴奋得手足无措。 而一旁的许鹤鸣，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想要说什么，可半天都没放出个屁来。 “行，还要麻烦你带路了。”我对工作人员道。 “好的，您这边请。” 临走前，乔嘉月冲许鹤鸣做了个鬼脸：“我才不稀罕你的什么签名照！” 这话一出，我看到他脸都绿了…… 来到后台的化妆间，程雅丽此时刚卸完妆，扎着个马尾，穿着一套宽松的休闲服。 “程小姐。” “石天行！”她冲我一笑，“你来看演唱会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也是和朋友来的。” 她看了一眼我身边的乔嘉月。 “程小姐您好，我是石头的同学乔嘉月，也是您的粉丝！你真人比电视上好看多了！” “石头？”程雅丽抿嘴一笑。 “这是他的外号。”乔嘉月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 我对乔嘉月有些无语，这丫头怎么见到偶像这么激动。 聊了一会后，才知道程雅丽晚上的飞机，等一下就要去机场。 临走前她和我说等以后我去燕京，她请我吃饭。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燕京人。 从体育馆出来，乔嘉月拿着手里的合照，整个人那叫一个开心。 “石头，你怎么会认识程雅丽的？” “哦，之前在人工湖那边遇到过她，聊了几句就认识了。” “你运气可真好，刚才我看程雅丽的样子，她好像对你很客气，你们……” “想什么呢？我和她也就刚认识。认识她的时候，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乔嘉月咧嘴一笑：“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不仅看了程雅丽的演唱会，还和她合照了……” …… 几天后，金沙酒店宴会厅。 我站在宴会厅门口，看着里面忙碌的工作人员，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古玩茶话会的举办地点，此时宴会厅里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一番。 多余的桌椅被清理了出去，放上了很多展柜。 每个展柜上都有一些瓷器古董。 在最里面有一个小型的舞台，舞台上有很多花环。 这次的茶话会是以江南会西洲分会的名义举行，所以请来的基本上都是西洲分会的会员。 要是平时租用这个宴会厅可不便宜，可是因为有罗雯，她不仅没有收我们的钱，还赞助了一些果盘和酒水。 用她的话来说是，我们在这举办这个茶话会，可以给他们用作宣传。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这个是真的假的，不过我已经想过了，回头等这个事情处理好。 找个时间，和罗雯聚一聚，给她送一份厚礼。 毕竟这些日子，我可没少麻烦人家。 俗话说得好，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我也不能只占人家便宜，而不给别人好处。 第241章 水到渠成，喝杯茶 因为有西洲分会会长这个身份，茶话会开始之后，岳成就开始把我介绍给众人。 由于我提前和他打过招呼，说想要认识高洪泉不能太刻意。 他是个聪明人，也没问我具体想要做什么。 岳成虽然年轻，不过在西洲古玩界也算是有点名气。 大家都买他的账，纷纷和他打招呼。 “高老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分会的会长石天行，石会长。” 岳成带着我来到高洪泉面前，开始介绍起来：“石会长，这位是高洪泉，高老板平日里喜欢收藏茶具。他家里的茶具每一件都来头不小，每次过去喝茶，那感觉完全不同……” 高洪泉笑着说：“副会长过奖了……早就听闻石会长年纪轻，但是古玩造诣非常之高。今日一见，还是让我有些吃惊，果然英雄出少年。” “高老板过奖了。”我笑道，“我平日里也比较喜欢喝茶，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能和高老板一起喝喝茶呢？” “石会长想要喝茶还不简单？我现在每天都有空，石会长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给了岳成一个眼色，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开口说：“依我看，你们两就留个联系方式，回头一起切磋茶道。” “好啊。”高洪泉笑着掏出了手机。 我自然也没有犹豫，飞快地掏出手机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茶话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家也是高谈阔论。 其中有我让谢石濑准备的一件汉铎壶，这个壶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从香江拍卖会那边高价收过来的。 放在市场上少说也要四百多万！ 可以说，这一次我是下足了血本。 作为一个懂行的人，高洪泉一眼便看到出了那个壶的特别之处。 期间我一直都在观察他的神情，在他看到那个壶的时候，可以说是两眼放光。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是看得出他很喜欢那个汉铎壶。 既然喜欢就好办了！ 绕了这么一大圈，去接触高洪泉的原因，主要是不想太直接。 因为你摸不清楚对方的脾性，万一太激进，很容易弄巧成拙。 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不能急。 茶话会结束后，我和谢石濑来到了楼上的一个按摩包房。 坐在沙发上，我问他：“你觉得这个高洪泉好不好对付？” 谢石濑犹豫了一下说：“这人不简单，看得出应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大佬，你没看到今天过来参加茶话会的那些人，每个对他都客客气气，而他则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他接着说：“虽然他看上去平易近人，不过我却能感觉到，这个人有一股傲气。说实在的，他压根就看不上在场的那些人。” 我点头：“你说的没错，他现在是退休了，不过骨子里的那份上位者的本性依旧在。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扶持自己老婆去做城建公司的董事长。” 谢石濑笑道：“那接下来，老大我们要怎么做？” 我笑道：“当然是找他喝茶……” …… 两天后，我让刘大军给我准备了一份上好的老班章。 然后我又把之前那个汉铎壶带上。 和高洪泉约好后，我就去了他家。 他住的地方是一个老式的洋楼，看上去有点像上世纪的房子。 虽然房子不怎么样，不过周围的环境倒是不错，小桥流水。 而且我发现，这片区域好像是特意为了衬托他这个洋楼而做的规划。 明明一条街对面就是高楼大厦，繁华步行街，可偏偏在街的这边有着小桥流水和他那栋洋楼。 看来这地方也不简单呐！ 敲开了大门，高洪泉一看到我就笑着把我迎了进去。 一走进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绿植，小巧的花草点缀其中，形成了一个宛如绿色绿洲的场景。 大树枝繁叶茂，给人提供了凉爽和舒适的遮荫之处。 在院子的一角，摆放着几张古朴的木质桌椅，供人休憩和品茶。 桌子上放着一盆精心修剪的盆景，细致的树叶和纤巧的花朵组成了一幅别致的画面。 院子中央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喷泉，水花飞溅在空中。 喷泉周围是一圈精心铺设的石子，十分美观。 高洪泉带着我来到茶桌前坐下。 只见茶桌上陈列着一套精美的茶具，茶壶是以紫砂陶制成，外观纹理清晰，手感温润。 它的造型别致而精致，刻有细腻的花纹和图案。 茶壶的手柄和壶盖上都镶嵌着精致的白玉，与紫砂陶质形成对比，展现出雅致的美感。 茶杯则以白瓷制作，通体洁白无瑕，轻盈细腻。 每一只茶杯都精心雕刻着纹饰，图案简洁而精致。 茶盘上放置着一个茶叶罐，它采用紫砂陶制成，外表素雅朴实。 茶叶罐上有淡淡的纹理和花纹。 除了茶具，茶桌上还放置着一个茶海和茶荷。 茶海是一个精巧的瓷器容器，用来盛放冲泡过的茶水。 茶荷是一个小巧的茶叶容器，用来放置新鲜的茶叶，保持其香气和品质。 刘大军就是一个茶道高手，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也传授了我不少茶道这方面的知识。 从这一套茶具能看出，这个高洪泉绝对是一个真的爱茶之人。 “高老板，您这一套茶具泡出来的茶，肯定不同凡响。”我笑着道。 高洪泉笑着说：“我这个人就两个爱好，一个喜欢收藏茶具，另外一个就是品茶。” “高老板，好雅致。” 他笑着说：“我水刚烧好，要不请石会长喝一杯如何？” “当然！” 他打开茶罐，取出适量的茶叶，放入一个精致的茶盒中，准备开始泡茶。 高洪泉端起茶壶，轻轻倾斜，将热水注入茶杯中，然后迅速倒入茶壶。 他的动作熟练而娴熟，没有丝毫的浪费和拖延。 茶叶在热水的注入下逐渐舒展开来，茶汤变得清澈而翠绿。 看得出，他非常注重泡茶的时间和温度，准确掌握每一步的节奏。 手轻轻摇动茶壶，让茶叶在水中翻滚，释放出更多的香气和滋味。 他的眼神专注而安静，仿佛与茶水间建立起了一种默契的联系。 第242章 紫砂艺苑，汉铎壶 高洪泉把泡好的茶放到我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端起茶杯，我轻轻地抿了一口，不由赞叹道：“好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天目山龙井。” 他眼睛一亮：“没想到石会长果然是懂茶之人！” 我笑着说：“据我所知，龙井茶是由精心采摘的嫩芽和嫩叶制成的，采摘时要求精确到毫厘，以保证茶叶的质量。” “制作过程更是讲究，其中包括杀青、揉捻、炒制等工艺步骤。这样才能保留茶叶的鲜绿色泽和独特的茶叶形状……” 高洪泉点头道：“不错！的确是这样。” “这泡茶也非常讲究，必须要80到85度的水温，而且冲泡的时间不宜过长，这样才能充分释放其味道。”我笑着说，“好茶，也得泡得好。今天能喝到这一杯好茶，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哈哈哈……”高洪泉笑道，“石会长真乃我高某人的知己也！” “如果高老板不嫌弃，要不我就叫您高大哥好了。” “当然可以！” 这拍马屁也是有着讲究的，有一个词叫“投其所好”。 只要抓住对方的爱好，再进行恰当的赞美，做到适可而止，这样就会让对方对你产生好感。 “高大哥，其实我今天来也给你带了点好东西。”我笑着说。 “哦？”他眉头一扬。 我把老班章的礼盒拿了出来递过去，他打开看了一眼，放到鼻子前轻轻一嗅：“普洱老班章。” “厉害！一闻便知其名。” “你这老班章来头可不小？”他笑道。 “最新鲜的春茶。” 他把茶盒放到一边，说：“红酒论酒庄，普洱讲山头。老班章可是普洱中的极品。” 高洪泉说得没错，的确是如此。 普洱茶中的老班章被称之为茶王。 现在市面上买的茶很多都是假货，想要喝到真正的茶，得需要特殊的渠道。 不喜欢喝茶的人，想要买到真茶很难。 因为他连品茶都不会，更别说辨别真假了。 这其实和古玩圈鉴宝是一个道理。 老班章茶树基本上都是几百年的树龄，每年的产量也不超过十吨。 你想要买还得提前预定，而且很多茶都是固定了送给一些大人物手里。 就我送过来的这饼老班章，刘大军那边也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弄到的。 更别说顶尖的大红袍了，想要喝到那种茶，并不是你有钱就行…… “其实除了老班章外，我还给高大哥带来了一件礼物……” “哦？”他笑着说，“你这礼物一件接一件的，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呐。” “怎么会呢？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这茶也是一样，难觅知音。” 我一边说，一边把那个汉铎壶拿了出来。 一看到这个壶，他整个人就不由一怔：“那天茶话会放在展柜里的汉铎壶是你的？” 我点头：“不错，这个汉铎壶也是我的心头爱好……” 他眼珠子一转：“老弟，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所为何事？你这老班章加汉铎壶，这两件东西的价值都可以在西洲市中心买个大户型了。” “还真有个事要麻烦高大哥。” “你说说看，如果是我能办的，我自然给你办。至于这个汉铎壶你还是拿回去。” 我故作为难：“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事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妙。还免得伤了感情。” 说着，我把汉铎壶放到他面前：“今天就当我是过来和高大哥喝茶的，这个壶和茶叶我都不可能拿回去。” 高洪泉一时间有些为难起来，看着面前的那个汉铎壶，有些犹豫不决。 这个汉铎壶可是出自顾景舟的手，我就不信他不心动！ 顾景舟可是曾经创立了自怡轩这个独特的堂号，他在壶艺方面取得了极高的成就，精湛的技艺和广泛的创作素材。 使得他被公认为近代陶艺界最杰出的艺术家之一，他的声誉堪比明代的时大彬，被世人誉为\"一代宗师\"和\"壶艺泰斗\"。 而我这次带过来的这个汉铎壶，可不简单。 琴棋书画诗酒茶，它们是文人雅士们追求风雅和艺术创造的重要元素。 在这些文化艺术的交融中，茶与其用器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而顾景舟的汉铎壶，其造型取自晚清的梅调鼎，并铭刻着韵石制的汉铎壶。 “铎”是古代中国的一种乐器，而梅调鼎汉铎壶上的铭文表达了壶式的来历和价值。 梅调鼎汉铎壶的铭文说：“以汉之铎，为今之壶。土既代金，茶当呼荼。” 这句话揭示了壶的来源与意义。 它指出壶的形式源自古代汉朝的青铜乐器铎，但现在它已成为当代的茶壶。 土质取代了金属，而茶成为当代人们享用的饮品。 这样的铭文表达了紫砂壶的珍贵和与黄金等价的地位。 它凸显了紫砂壶在茶文化中的重要性，与其他贵重的贵金属相媲美。 顾景舟的汉铎壶以其独特的造型和寓意，展示了他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和创造力，同时也彰显了紫砂壶的独特价值和美学意义。 作为一个爱壶之人，高洪泉想要不动心都难。 再加上这个壶用紫泥底槽青作为材料，其整体造型呈圆筒形状，底部略大于上部。 壶的耳形状像锹，壶钮呈柱状，圆柱中间饰有凸出的环线，整体呈现出简洁美观的外观，并且方便提拿。 壶嘴流线短而直，向上延伸，给人一种力量和向上的感觉。 嘴部稍微突出，根部较粗壮，使茶汤在出水时形成集束有力的效果。 整个壶身没有刻画的装饰，只展示材质本身的面貌，展现出朴实自然的特点。 整体造型规整，线条流畅而简洁，各部分比例协调。 直线与弧线的转换平衡，给人一种稳定感，同时也蕴含着变化的潜力。 壶盖平滑地镶嵌在壶口上，与口沿紧密贴合，展示出严谨的技艺和精湛的工艺。 汉铎壶以其简洁而雅致的外观，凸显了紫泥底槽青的原始美感。 它的整体设计和工艺都体现出规范和匠心，符合审美的法度。 这样的壶既展示了对传统陶艺的尊重，又在形式和功能上达到了和谐与实用的完美结合。 汉铎壶 第243章 事与愿违，出变故 高洪泉拿起汉铎壶，爱不释手地摸了摸。 “石老弟，你这个壶我收下了。有什么话你也直说。” 见他这模样，我心里一喜，开口说：“嫂子的城建公司有一块地要出售，我想……” “搞半天，原来是要拿的。”高洪泉笑着说，“你看中了哪块地了？” “农机厂那块地。” 他眉头一挑，显然有些意外：“那块地现在可不少人盯着呢。” 我微微一笑，没有接话，等他说下文。 “这样，回头找个时间，到时候让你嫂子安排一下，到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来安排。” “不用。”高洪泉笑着说，“你就回去等消息，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好！那就多谢高大哥了！”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来来来，我们继续喝茶，你今天来这里可得多喝几杯。” 高洪泉接着开始泡茶。 坐了一个多小时，我才从他那离开。 一出门，我便上了谢石濑的车。 “老大怎么样？” “看高洪泉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道。 “这一出手就是几百万，他要是再有问题，那真的就是太贪心了。” 我笑笑说：“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时候不要计较这么多。” “唉。”谢石濑叹了口气，“在江哲那边就花了近一百万，加上这边这都快五百万了。老大你说，要是这些钱花出去了，到时候生意没谈成怎么弄？” “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没谈成，到时候肯定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 虽然说归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好不容易空手套白狼，从远航那边赚了些钱，这段时间就出去了一大半。 希望，这一次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只要地拿下来，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进入了正轨，到时候就好弄了。 三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石总是？我是吴白兰。” 我微微一愣，赶忙道：“吴董你好。” “你今天有空吗？” “有。” “那行，一会一起吃个便饭。” “没问题。” “我把地址发你，你一会过来就行。” 挂了电话，我心里一喜。 吴白兰就是高洪泉的老婆，也就是城建公司的董事长。 她亲自打电话过来，看样子农机厂的那块地十有八九是要拿下了！ 我赶紧发信息让谢石濑过来接我，接着我们两就去了吴白兰发给我的那个地址。 这是一家本地菜馆，也并不是很出名，不过装修装修各方面倒是不错。 去到包厢的时候，一打开门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坐在桌前。 这女人散发着自信和韵味的气息。 她的容颜依旧年轻而有光彩，岁月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成熟和魅力。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轻轻拢在耳后，展现出她优雅的气质。 双眸明亮有神，透露出聪慧和决断的光芒。 修长而微微上翘的眉毛勾勒出她坚毅的个性。 脸庞线条柔和而立体，微凸的苹果肌赋予她一抹自然的红润。 细腻而光滑的皮肤展现出她的精致护理和健康生活的轨迹。 嘴唇丰润而诱人，微微上扬的角度带有一丝自信和坚定。 身材匀称修长，展现出女性的柔美线条和力量。 穿着得体，时尚而不浮夸，她的衣着彰显出她对品味和时尚的敏锐洞察力。 举止从容自信，散发出一种领导者的气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气场这么强的女人，果然能到达这个高度的，无论男女都不是一般人。 “吴董，你好。” 我笑着走进去，她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很惊讶，而是淡淡地点头：“坐。” 我环顾了周围一圈问：“高大哥，怎么没来？” “他有点事来不了，今天就由我做东。” “那多不好意思。” 她没接话，一时间让我有些尴尬。 过了片刻她说：“菜我已经点好了，我点的都是他们这的特色菜，如果一会石总要是吃不习惯，再让他们加几个。” “不会，我基本上都没问题。” “那这位先生呢？”吴白兰看向一旁的谢石濑。 “我也没问题。”谢石濑赶忙道。 很快服务员就开始上菜，我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 高洪泉怎么没来？ “今天我过来，也就长话短说了。老高已经退休了，很多事情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她抿了下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农机厂那块地，不过得走正式的拍卖流程。具体最终谁能拍到那块地，就得看公司的实力。至于其他渠道，我觉得石总还是不要多考虑了……” 我愣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对了，还有这个。”吴白兰从桌下拎出来两个礼盒，“这是你送给老高的礼物，这礼物太贵重了，所以还请石总拿回去。” 这下把我整懵了…… 一时间都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们之前去找过江哲，他也把事情和我说了。收了你们的东西，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让他这几天就把东西还给你们。” “那个……吴总……”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农机厂那块地……” “我说了，一切按照正规的流程来。你们想要拿得没问题，我并没有说不行。” 话说到这里，我知道这个事情恐怕凉了。 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吴白兰喝了口茶，看了看手表：“我还有点急事，得去处理一下，先失陪了。账我已经结了，二位慢慢吃。” 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包厢，谢石濑看着我：“老大……这什么情况？” 我摇头：“不清楚……你再去找江哲打听一下。” “还找他？” “他的东西不是还没还给我们吗？你就和他说，那些东西不用还，只要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石濑咬牙道：“行，我这就去找他！” 说完，他也站起身离开。 看着空荡荡的包厢，我眉头紧锁。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这个事情不好弄，那当时高洪泉就不会收我的东西。 而现在收了东西，又退回来，肯定是出了连他们都没有想到的事。 究竟是什么事呢？ 第244章 宾主欢庆，情意高 几天后，谢石濑那边总算是打听出来了一些消息。 这天，我刚从图书馆出来，他就开车过来接我。 上车之后，我们去到云水阁。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有了。”谢石濑脸色不太好，点燃一根烟缓缓地抽了起来，“农机厂那块地已经被人内定了。” 我眉头紧锁：“谁？” “一家外地企业，说是想要用那块地盖一个酒店。而且还是五星级酒店。” 谢石濑说：“这家企业叫宏泰地产……” “宏泰地产？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谢石濑苦笑道：“就是华夏十大地产之一的宏泰地产。” 我就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这个宏泰。 自从开始做地产生意，我可没有少补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对于如今华夏各大地产公司，不说了如指掌，但至少我都知道一些。 谢石濑接着说：“江哲说，宏泰要农机厂的地，他事先也不知情。也就是说唯一知道这个情况的人就是吴白兰。” 我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高洪泉一开始也不知道，不然的话他就不会收我的礼物。” “不错。”谢石濑点头道。 怪不得那天吃饭高洪泉没有来，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回事。 “吴白兰和这个宏泰地产可能已经达成了协议，所以农机厂这块地，目前来说想要拿到手基本上是不可能了。”谢石濑分析了一下说。 我深吸一口气，一时间心里一阵失落。 好不容易才看好的这个项目，还没开始，就已经胎死腹中…… “老大，依我看，咱们也别盯着农机厂这块地了。与其这样耗下去，咱们是不是可以做其他项目？”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我心里不甘，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能做的事情，我基本上都做了。 “老大，江哲那边给退了六十多万回来……你看剩余的钱，要不要继续找他要？” 我摆手说：“没必要了，不至于为了那点钱和他交恶。就先这样……” “对了，还有一个事。” “什么事？” 谢石濑说：“就彭长守那边，他又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周末让你过去他农家乐那边吃饭……”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估计他是还想从你这边捞点好处。当初他住院后，远航那边换了人，之后他基本上什么贡献都没做，你就给了他几百万，现在还不知足……”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也别这么说，彭长守那个人我是知道的，他还不至于这么不要脸皮。再说，那次的事故，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当初你就不该给他那笔钱。”谢石濑说，“那笔钱完全就是打水漂……” 我苦笑了一下：“你怎么对他意见这么大？” 谢石濑瘪嘴道：“这家伙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非得约你去吃饭，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破农家乐有什么好吃的？” “行了，既然他开口了，我就去看看。反正这周末我也没事。” “行，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周末有事吗？” “没事。” “那你就陪我一起去好了。” “行。” …… 周末这天，一大早我就给彭长守打了一个电话。 在得知我要去他那边吃饭的时候，彭长守非常高兴，在电话里说：“石总，晚上你过来，我肯定给你安排好。” “那就麻烦彭哥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我在这边专门养了螃蟹，个头都不小，晚上给你来个全蟹宴。” “行，那我们就晚上见。” “好！” 晚上过去彭长守农家乐那边前，我先去云水阁拿了一盒茶叶，价值在五千多左右，紧接着又买了两瓶茅台。 过去的路上，谢石濑忍不住抱怨起来：“老大，彭长守请你吃饭，结果你带这么多东西过去……这都能在金沙摆一桌了。” “好了，你少说两句。一会到了那边，你可别这么说。”我叮嘱道，“这彭长守虽然落魄了，不过怎么说人还是不错的，有时候咱们和人交往，也别太势利。” 听我这么说，谢石濑这才安静下来。 车子从西洲城区出去，很快来到郊外的一个农家乐。 不得不说，这彭长守还真会选地方，这里山清水秀，加上交通也很便利，倒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车子在门口停下，就看到彭长守坐在轮椅上从我们招手。 下车后，我们拎着东西过去。 “石总，你人来就行了，怎么还带东西？” “这都是一点心意，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一点茶叶和酒。” 彭长守叹了口气说：“石总，你是我见过最仗义的人……” “可别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我笑着道。 看得出彭长守因为受伤之后，整个人显得比以前苍老了许多。 他带着我们进到屋里，便开始和我们介绍起他这个农家乐。 他说这地方是他很多年前就买下来的了，当时就想着等以后退休，就到这个地方来养老。 只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种事，也就让他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提前退休也好。”我道，“这样可以多一些时间出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苦笑了一下说：“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现在这地方有几个人？”我问。 “除了我和我老婆，还有我小姨子他们一家也在这边帮忙。” “平时忙得过来吗？” “忙得过来，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以前的一些故交，来之前他们都会提前打电话，我就提前给他们准备好。” 我点了点头：“那收入呢？” “收入也还算不错，我小姨子之前在大酒店做过主厨，厨艺是没话说。” “这样倒是不错，看来今晚我们有口福了。”我笑着道。 “石总，你以后要是来吃饭，随时给我说，我肯定给你安排好。别看我这里小，宴会厅什么的都有。”彭长守笑着道。 “行，以后我肯定常来。” 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本来我以为今晚上这顿饭，就只是彭长守宴请我，结果他老婆还有他小姨子一家都一起坐了下来，我才明白这是一个家庭晚宴。 看来老彭这人，是把我当“家人”了。 第245章 来头不小，很意外 晚饭期间，大家也都是聊一些家常。 而就在吃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一个人。 这人看上去三十七八岁左右，外貌干练而精神焕发，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 他留着整齐修剪的短发，五官轮廓分明，眉毛修长而整齐，透露出他的决断力和果断的个性。 眼睛深邃而锐利，面容线条磨砺而坚毅，微微的颧骨勾勒出他的阳刚之气。 穿着精心搭配的西装，剪裁合身而大方。 一条精致的领带和亮皮鞋，步伐稳健而有力。 他一进来，彭长守就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男人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说：“路上有点事耽误了……” “中午我就和你打过电话，让你早点过来，今天有客人。你怎么就不提前准备一下？” 男人沉默着，一旁彭长守的老婆开口说：“你少说两句，阿华肯定有重要的事，所以才来晚了。” “什么事，有陪家里人吃饭重要？我又不是临时给他打的电话，我提前这么久给他打电话，而且他也答应得好好的……” 我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彭长守说了几句后气才消，让那个人坐下来吃饭。 “石老弟，我来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弟弟彭华……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位石总。” 听到彭长守这么说，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他弟弟，难怪他之前发火，这人也不敢顶嘴。 “石总，你好。”彭华冲我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别这么见外，你叫我名字就好了，我叫石天行。” 男人微微点头，就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饭就吃得差不多了，桌上其他人也渐渐地离席，就只剩下我、谢石濑、彭长守和他弟弟彭华。 见状，我觉得也差不多可以走了，可才刚站起身，彭长守就叫住了我：“石总，饭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去喝点茶。”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表情有些微妙，显然还有事要和我说。 我点了点头：“行，一切听彭哥安排。” 他笑着，让彭华给他推轮椅，然后去到了偏厅。 谢石濑早就坐不住了，也不想去喝茶，于是开口说：“我出去透透气，有点热。” 我点了点头。 来到偏厅坐下，彭长守亲自倒茶。 一边倒茶，他一边说：“阿华，石总是我的贵人，你知道吗？” “嗯。” “当初我住院的时候，石总不仅帮我垫付医药费，而且还经常去看望我。” 说到这里，他显然有些感性起来，叹了口气：“我自认为我自己这些年来朋友无数，可到了关键时候才明白，那些所谓的朋友只不过是个笑话……” “大哥……” 彭华刚想开口，就被彭长守打断：“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顿了顿接着道：“今天让你过来吃饭，就是想要介绍石总给你认识。以前你在外面做事，结交什么人我也管不着，可是石总绝对是一个值得交心的人，你明白吗？” 彭华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我一眼：“以后还要石总多多关照。” 我笑了一下说：“彭哥这话说得有些过了，既然大家是朋友，自然是需要互相帮助。” 我有些搞不懂，这个彭长守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他想要让我帮他弟弟一把？ 可是从他弟弟的模样看来，他应该是一个商业精英。 主要是从刚才他来到现在，身上都带着一股傲气，虽然极力的压制，但是看得出来，他绝对是那种不会轻易让别人帮忙的人。 我有些搞不明白彭长守的用意了…… “石总，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以后还要你多调教调教。” “彭哥你又说这种话。”我苦笑道，“论年龄我比华哥年纪小，我还有不少事需要请教华哥。” “你别华哥华哥的叫，你就叫他阿华。”彭长守道。 他说着，话锋一转：“我知道石老弟你在做地产生意，阿华也是做这个的。他也算是有自己的本事，目前在宏泰集团里做副总。这段时间，他来西洲，一是帮集团处理一些事，另外也是为了回来看我。”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我心里瞬间抖动了一下。 宏泰集团？ 副总？ “阿华，你记住。石先生是你哥哥我的贵人，也是恩人。你们都是做地产生意的，他是自己当老板，你是在帮别人打工。日后要是他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那以后你也不用叫我哥了！” 彭华呼了口气：“大哥，我知道了。” “别嘴巴上说知道，要记在心里，明白吗？” “明白。” 聊了几句后，彭长守就要去吃药了，他老婆把他推出去后，就只剩下我和彭华两人。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泰然自若地说：“石总，你的磐石地产我有过一些了解。当初你对我哥的恩情，他一直都挂在嘴边，多的我也不说了。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其实在刚才我心里就已经天翻地覆了一番。 本来我对农机厂的那块地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谁能想到忽然杀出来一个彭华？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毫不客气直接道：“彭总，最近你们宏泰是不是在西洲拿了不少地？” “嗯，的确拿了不少。” “是不是有一块地，你们想盖五星级酒店？” 他眉头一扬：“你说的是农机厂那块地？” “正是。” “你们磐石也想要那块地？” 我点头：“不错，本来那块地我以为能十拿九稳，可谁知道……” 他笑了一下：“一直以来我们宏泰拿地，从来没有失败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愿闻其详。” “因为，我们在拿地之前会做一个详细的规划和方案。这个方案会提前一到两年。” 他顿了顿道：“换句话说，也就是在两年前，农机厂的地我们就在运作了，只不过这种运作一直在暗处，别人不知道而已。”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第246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把整个事情复盘了一下，总算是想明白了。 也就是说农机厂的地，早在两年前就被宏泰盯上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派人在接触吴白兰。 而整个事情的知情人并不多，所以到如今也不过是走个流程，到时候城建公司的吴白兰也会把地顺利拍给宏泰。 可谁知道，我会忽然插了一脚进去，直接越过了吴白兰找到了高洪泉。 阴差阳错之下，高洪泉收了我的礼物，之后知道吴白兰那边已经在运作后，才会把东西退还。 看样子自己这一次的“越位”操作没玩好，反而有些弄巧成拙了。 也不知道高洪泉和吴白兰有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吵架…… 难怪那天吴白兰没有给我好脸色，并不是她个性如此，看来是在生我的气。 把整个事情想明白后，我又对宏泰的这番操作佩服起来。 不愧是大地产公司，做事远远不是我们这些小公司能比的。 不过这次也算是学到了！ 彭华淡淡地说：“这次我们宏泰在西洲拿的地很多，既然你想要农机厂那块地，回头我在内部运作一下。先把地拿下来，然后再用优惠价卖给你如何？” “优惠价大概是多少？”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问：“你公司现在流动资金有多少？” “一两千万。” 他眉头一皱：“这么点？” 我苦笑：“我们公司刚起步，一直也没做什么项目……” “是初创公司？” “嗯。” “看来你们是想走银行贷款那条路了？” 我说：“房地产开发不都是走这条路吗？” 他笑了一下说：“这句话对也不全对，对于一些住宅房来说，这个模式的确不错，可是商业房屋就不同了。” “哦？为什么？” “住宅区，你只要把地拿下来，还没开始盖楼，你就能先开始卖。而商业楼不同，没人会说你还在建，就会跟你买商铺。除非你是大地产公司，名声在外。” “原来如此。” 他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打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说：“这样，农机厂这块地，你公司和我们宏泰签订合作协议，共同开发。到时候资金宏泰出三分之二，剩余的三分之一你们出。回头房子盖起来，也按照这个比例分配。” “如果是合作的话，这里面的利润会不会太少了些？”我道。 “你放心，既然你是我大哥的朋友，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农机厂这块地除了盖酒店之外，可以在周围多盖两栋写字楼，到时候那些写字楼可以全都归你。” 他接着说：“这样，你只要出三分之一的资金，就能拿到最少两栋写字楼……而且这两栋写字楼都能打宏泰的旗号，其价值绝对不会低于三到四个亿，至于未来的升值空间会更大。” 看着彭华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话，我才意识到，此人在宏泰的权力大得吓人。 这彭长守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弟弟了？ “那我需要准备多少钱？” “三分一的资金的话，你需要准备五千万左右就够了。” “楼大概什么时候能盖好？” “最多三年。” “也就是说，我现在和宏泰签了合同，出五千万，三年后的回报能到三到四个亿？” “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然这其中是因为有我在帮你，换做其他人的话，根本不可能。” 我想了想问：“那这套操作流程会不会让你难做？” 他笑了一下：“没有什么难做的。这点项目对于宏泰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还是有能力能做这个主的。” 三年之后，我刚好大学毕业！ 我忽然觉得当初彭长守住院的时候，我帮他垫付医药费，还帮给他那笔钱实在是太值了！ 几百万竟换来了上亿的利润！ 这说出去都没人信！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彭华道：“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风险？” “做生意当然有风险。”他笑了一下说，“只不过你和宏泰合作风险肯定会很低。你自己开发的话，你没有开发经验。别以为贷到款，你就能把楼盖起来，这其中需要面临的事情可不小。” “我明白了。”我道，“以后还要彭总多指点。” “指点说不上，反正你有什么事你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他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 “好的。” 从农家乐出来，我坐上车之后，深深地呼了口气。 谢石濑见我这模样，忍不住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那个彭长守又问你要钱了？” 我看着他笑着道：“人家倒是没有问我要钱，反而给我送了一大笔钱。” “送钱？”他一愣，“给你送了多少钱？” 我比划出三根手指，谢石濑说：“三百万都退给你了？” 我摇头：“是三个亿。” “啊？！！” 谢石濑瞬间懵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三……三……三个亿？！” 我点头，咧嘴一笑：“没想到？” “他哪来这么多钱？” 我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谢石濑听完之后，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说：“这彭长守竟然有这么牛的一个弟弟？那之前他怎么……” “你是不是想说，他很低调？” 谢石濑点头。 “这可能和他是哥哥有关，你想想看，如果你作为大哥，你会开口让你弟弟帮忙吗？特别是在事业这一块？” “不太会。” “彭长守就是拉不下脸，这一次他把他弟弟介绍给我认识，是真的把我当朋友。” 谢石濑感叹道：“老大，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彭长守有这么一个弟弟？所以当初，你才会来了一招雪中送炭？” 我说：“要是知道的话，那我也就不会去找那个高洪泉了。当初我只是觉得彭长守这个人还不错，再说了那种时候，我也于心不忍。” “这么说的话，你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差不多。” “老大，你也太牛了！” 第247章 燕京实践，被选中 几天后，彭华那边就开始派人过来和我商谈合同的事情。 这些事我都交给了孟青衣。 当她得知磐石要和宏泰合作的时候，她也有些意外。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对我露出了敬佩的眼神。 这女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不过我也挺佩服她的，磐石现在公司内部她可是管理得井井有条。 接下来就是要筹集资金了。 如今公司账户上只有一千八百多万。 还得想办法再弄四千万，这样凑够五千万，留八百万作为公司日常运作。 我想过去银行贷款，可是资历有些不够，再加上也没有抵押，基本上很难。 得想个办法去弄点钱。 不过好在这五千万也不急，农机厂那块地的流程走完的需要好几个月，等动工最快也得到年底。 也就是说，我得在年底之前弄到五千万。 得找个赚钱的项目…… 目前以我自己的能力，能赚到的钱，无非就是在古董这方面。 难道说还要去捡漏？ 我觉得有点难。 捡漏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而且不稳定，也不能全部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上面。 反正还有时间，不如就先休息一段时间，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机会。 …… 不知不觉一个假期就这么过去了，新学期的开始，我成了大二的学生。 我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不算很出众，只能说是一般。 开学没多久，我们系就组织了一场活动。 说是要去燕京博物馆参观学习。 这是一个课外的实践活动，不是所有人都能去，要经过挑选，只能去三个人。 说实在的，我心里其实还挺想去的，只是看到报名的人这么多，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机会。 可谁知道，等系主任宣布的时候，我竟然成为了那三人中的一人。 一直以来我在班里都是比较低调的那种人，除了上课，平日里和同班同学也很少交流。 倒不是说我不想交朋友，而是我平日里时间太紧。 除了上课之外，我还要练拳和处理一些校外的事务。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基本上都在忙着谢石濑当铺和香江拍卖行那边的事。 好不容易闲下来，还要和刘大军处理茶楼的事。 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和同学们接触。 就连我的室友陈明和丁泉，我也和他们接触得比较少。 最多就是在宿舍的时候大家一起聊聊天。 像什么平时出去玩，我基本上都婉言拒绝了。 而且我还发现自己和同龄人的话题变少了，我总觉得他们有些幼稚。 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和比我年纪大的人接触，所以思维模式也就变得不同了。 以上种种原因，让我成为了系里的小透明。 我记不住班里有几个人，哪些人叫什么名字，而大家也对于我这个人印象也不是很深。 这让我既无奈，又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够安心地专注做自己的事。 一起去燕京博物馆的三个人中，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 这两人我有点印象，男的在班级里比较活跃，名叫丁振羽，平日上课什么的都属于那种积极发言的人。 听说他父亲就是考古队的人。 另外一个女生叫许玉，平日里话不多，但是成绩却非常出众。 据说，曾经参加过某个考古项目。 这两人都算是我们系比较知名的人物了。 我不知道主任怎么会忽然挑选我陪他们一起去，或许是想让我过去凑数。 两个好学生配一个小透明，这不是正常实践活动中的标配么？ 我倒是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去燕京博物馆开开眼。 毕竟西洲的博物馆我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里面的藏品我基本上都已经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出发的这天，带队的是一个老教授。 这教授姓张，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之前给我们讲过几次课。 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一头银发，人比较和善，也很有耐心。 因为要去好几天，所以我们提前就收拾好了东西。 在动车站集合后，我们便上了车。 从西洲坐动车到燕京需要十几个小时，路程比较远，途中还要转一次车。 一路上丁振羽话比较多，基本上都是他滔滔不绝的在说。 和张教授两人，从青铜器讨论到墓葬，再谈历史。 而我和另外一个女生许玉基本上很少说话。 到了燕京后，张教授带着我们去到指定的酒店住下来。 开了三间房，张教授和丁振羽一间，我和许玉一人一间。 本来是我和丁振羽一间的，可能他觉得和我一起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就提出了要和张教授一间。 张教授也没有异议，所以反倒是我落得一个清闲。 第一天到燕京，大家自然以休息为主。 吃住都是在酒店，只要按时去食堂吃饭，其他时间都是自由活动。 不过就是外出的时候，得和张教授说一声。 这酒店里住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们西院大学的人，还有其他全国各地的大学考古系学生。 这次的活动，来了很多大学考古系的学生，算是一个比较大型的实践活动。 我第一次来燕京，对于这个首都城市，还是很憧憬。 本来想吃完晚饭出去逛逛，刚回到房间，许玉就在群里说她要去外面买双鞋，说是现在的鞋有些硌脚。 结果张教授就问我有没有空，让我陪她一起出去，这样安全一点。 我也没有拒绝，答应下来。 七点多的时候，我在大厅等许玉下来，然后一起出去。 许玉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扎着马尾，穿着一套休闲服。 看到我的时候，她挤出了一个笑容，看样子好像并不乐意我陪她一起出去一样。 从酒店出来，我就问她：“你想去哪买鞋？” 她看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说：“石同学，要不我自己去？你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回头教授问起来，你就说我们在一起，如何？” 听到她这么说，正合我意。 不过我又有些担心，万一这丫头真出什么事了，到时候我怎么和张教授说？ 第248章 古玩夜市，遇碰瓷 “这样不太好？”我看着许玉说，“要是到时候你出什么问题了，到时候我怎么和教授说？” 许玉淡淡的道：“你放心，我不会出什么事的。反而倒是你，还是别跑太远。” 我哭笑不得，这丫头还担心起我来了？ “你要去哪？”我问。 她犹豫了一下说：“不方便和你说。” “那你要去多久？” “十点之前，我应该就能回来。” 我呼了口气说：“那行，你回头要是有什么事，先给我发信息。” “你放心，燕京我比你熟，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耸了耸肩，也没多说什么。 既然她执意要一个人出去，我也没办法。 回头要是真出什么事了，到时候我就实话实说好了。 至于她要去哪，我也不是很关心。 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私。 我们说好后，就兵分两路。 来到燕京要是不去潘家园逛逛，那真的就是可惜了。 打了一辆车，我直奔潘家园夜市。 华灯初上，人头攒动。 正好今天是周五，人特别多，而且营业时间也延长到了凌晨一点。 在夜市里逛了好一会，一时间让我有些失望，基本上没有发现什么好东西。 虽然有几件还不错，但是其价值也不值得出手。 最多也就是买过来卖出去赚个辛苦钱，其中的利润也最多不到几千块。 我心里不由有些苦笑，看来自己想要来这捡漏基本上是来错地方了。 想想也是，作为全国这么大的古玩市场，不知道有多少懂行的人聚集在这，想要捡漏基本上不可能。 大多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藏家和游客。 游客自然是图个热闹，而藏家买东西不在乎其中的利润空间，讲究的就是一个喜欢。 俗话说得好，千金难买我喜欢。 逛了十几分钟后，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片刻。 刚坐下来没多久，我就看到了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总的有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短发中分青年，穿着一套休闲服，和一旁的一个女孩有说有笑。 我之所以会注意到他们，是因为无意中听到他们说：“这一次学校让我们过来燕京博物馆实践，到时候可得好好看看……” 从这句话中，可以得知对方也是和我一样外地过来参加实践的学生。 他们走到一个地摊前，有一个人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 那人要买个手串，那老板说那手串是和田玉籽，要那人一万块。 中分青年见状，插嘴说了一句：“这哪是什么和田玉籽，这就是玻璃石。” 这话一出，地摊老板就不乐意了，便和对方争执了起来。 争执了几句之后，老板拿出一个瓷器花瓶，说让中分青年鉴定。 而就在那青年准备去拿花瓶的时候，我顿时意识到不妙。 果不其然，他刚伸手出去，那花瓶“砰”的一下就摔在了地上，瞬间粉碎。 老板脸色一变，顿时就说是青年把他祖传的瓷瓶摔碎了，还说那瓷瓶价值多少。 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这青年是遇到“碰瓷”的了。 那青年一看就没什么社会经验，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说话也结结巴巴：“明明……明明是你自己摔碎的……” 这话一出，老板更加不依不饶，让旁边的人给他作证：“大伙都看到了，刚才我把花瓶递给他，是他自己没有拿稳！” 周围的那几个人纷纷点头，都说是青年没有拿稳。 眼看这架势，那青年转身就想走，结果老板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什么不赔钱，就别想走。 俗话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很快不少人都凑了过来。 和青年一起的那几个同学，和对方也推搡起来。 我知道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他们肯定讨不了好。 想了想，我走过去说：“老板，你这就是碰瓷啊。” 听到我的话，老板眉头一皱，冷冷地盯着我：“什么碰瓷？你别瞎说！大伙都看到了，是他把我的祖传瓷瓶摔碎了！” “可我却没看到他摸到那个瓷瓶。” 中分青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也懒得理他，接着和那老板说：“要不这样，说也说不清，咱们报警，到时候把瓷器拿去检验一下，上面有没有他的指纹，这事就算清楚了。” 老板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大汉。 其中一个抬手搭在我肩膀上：“哥们儿，咱们旁边聊聊。” 我丝毫不可以，一把抓住他的手掌，猛地一拧，瞬间大汉就疼的叫了起来。 紧接着我顺势一推，那大汉撞在了其他几个人身上，那几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老板，怎么？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想玩灯下黑？”我冷冷地盯着那古董摊老板说。 估计是被我刚才那一手震慑到了，老板抿了抿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见状，我接着说：“依我看，你这个花瓶就是一个工艺品，也别说什么祖传不祖传了。这样让他赔你五百块钱，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觉得如何？” 老板眼珠子转了转，有些不甘心地道：“不行，最少一千！” “一千？”我笑了一下，“那就报警。” 可谁知道我这句话刚说完，那中分青年却来了一句：“一千就一千……” 我顿时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他一眼。 他对我的眼神视而不见，豪爽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拿了一千块钱出来递过去。 老板收了钱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见状，我也懒得管，转身就离开。 就在我走出去几分钟后，中分青年他们就追了上来。 “刚才的事谢谢你了。”那中分青年冲我道。 “不用。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对了，我叫王强，广云大学大三学生……”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石天行。” 从夜市出来，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于是给许玉发了条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过了好一会她也没回我，索性我就先打车回了酒店。 第249章 分组游戏，露一手 十点多的时候，我在房间里洗完澡。许玉才给我发信息来说，她回来了。 我也懒得回，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张教授就带着我们去博物馆。 燕京博物馆外形巍峨而庄重，由一座大型圆形建筑和两座大型矩形建筑组成，象征着\"天圆地方\"的古代哲学观念。 这座博物馆的设计充满了现代感，同时又不失传统风貌，完美地融合了古老和现代的元素。 博物馆内设有古代华夏艺术、燕京地区历史、古代佛教艺术等多个展厅，收藏了大量珍贵的文物。 馆内的展示手法也非常先进。 许多展品都配有详细的解说和电子导览，让大家可以更深入地理解每件展品的历史和文化背景。 过去的时候，人着实不少。 各个学校的来的人，总的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六十个。 带我们参观的人是博物馆的副馆长。 期间我还看到了昨晚在夜市遇到的那个王强，看得出他应该是在学校里比较受欢迎的那种人。 而且也很会活跃气氛，不少人都跟在他屁股后面。 参观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大家开始自由活动。 我为了更好地多看看那些藏品，索性就一个人到处逛了逛。 就在我逛得正起劲的时候，张教授在群里说让我过去找他，说是有事情需要我帮忙。 过去之后才知道，说是博物馆收到了一批捐赠，需要人搬东西。 各个学校的教授自告奋勇地把这个差事揽下来了。 本来，博物馆有工作人员去做这个事，但是正好今天人手不足，所以才让我们过去帮忙。 基本上所有男生都过来了。 其中那个王强也在，他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意外：“你也是来实践的？” 我点了点头，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谁知道他一直找我说话，说什么一会要请我去吃饭，感谢我昨晚的帮忙。 “先等把事情做完再说。” 很快我们就跟着一个工作人员去到了要搬东西的地方。 一辆小货车上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全都是用木架装起来的。 这还真是一个苦力活。 我们一件件地慢慢搬，搬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东西搬完。 等干完活，副馆长过来让人把木箱拆了，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紧接着他又把所有同学叫了过来，说借着这个机会要考考我们。 总得有二三十个古董，看样子是不同的人捐赠过来的。 什么都有，有青铜器、瓷器、玉石、木雕等等。 “我们来玩个游戏，最少五个人一组，每组人派出一个代表来对这些古董做个鉴定，哪一组要是把每件古董的真假，年代等信息说得越详细，哪一组就获胜。” 副馆长笑着道：“获胜的那一组，回头会有纪念品赠送。” 听到这话，我看一个个同学跃跃欲试。 来参加这次实践活动的，基本上都是各个学校考古系的尖子生。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傲气在里面，谁也不愿服谁。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同学和我一样，只是过来凑数的。 我们学校就三个人，就算我不想参加，看张教授的样子，估计也不可能让我如愿。 他让我们学校的丁振羽带队，然后说再去找两个其他学校的队员。 不多时，他也不知道从哪真找来两个人。 这两人还是别人挑剩下的，看样子在学校里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 其中一个呆呆的一脸的憨笑，另外一个话不多，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丁振羽把我和许玉叫到一旁说：“虽然这个只是临时的小游戏，不过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张教授的表情。咱们可不能给西院大学丢脸。” 说着他看向我：“石同学，你平日里对什么比较擅长？” 我苦笑说：“都还行……” “都还行是什么意思？” “就是都有研究过。” 听到我说这句话，他似乎有些不信，转头问许玉：“许同学，你呢？” “瓷器，我最近瓷器研究得比较多。” “那行，一会我们专攻瓷器。”丁振羽拿定主意说。 很快大家就开始分组依次去观摩那些古董。 观摩完之后，每组需要派一个代表出来，最终分出前三名。 这些捐赠的古董，基本上都不是什么珍品。 如果是珍品的话，也肯定不会让我们搬过来了。 像那些珍品，博物馆肯定会出面去接触，到时候还会有人亲自运送。 这些估计都是那些民间的藏家好心捐赠出来的。 丁振羽带着我们依次的看了下来，我随便看一眼就能了解到那些古董的年代和真假。 “这个青花盘应该是明朝的？” 丁振羽看着一个青花盘，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一看就是清朝的东西。”我说，“从造型和做工上来看，应该是康熙年间的物件。” “你确定？”他转头看向我。 我耸了耸肩，没有多说什么。 下一件物品是一个白釉鱼藻纹小盘，丁振羽看到这个盘子就说：“这应该是明朝的了？”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是不是对明朝情有独钟？ “这一看就是一个仿定窑。”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什么是定窑？” 我顿时对这家伙有些无语，他连这个基本的都不知道？ “定窑是历史上的着名陶瓷烧制窑口之一，定窑以生产白瓷闻名，尤其是在宋代，其制作的白瓷釉质纯净，质地细腻，有瓷中之王的美誉……” 他一愣，有些不太信地看着我。 一旁的许玉说：“石同学说得没错。” 一时间丁振羽沉默了下来，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紧接着我们又继续看下一件，是个仿哥窑的釉瓶。 这次丁振羽看了一眼就直接问我：“石同学，这个又是什么？” “这一看就是仿哥窑。” “哥窑？”他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肯定又不知道什么是哥窑了。 于是解释说：“哥窑是宋代的一种重要陶瓷烧制窑口，其特点是釉面开片，釉色以青灰色、灰绿色为主，釉下多有深色或黑色细小纹饰，被称为哥釉。这种开片纹饰非常独特，有如冰裂纹，因此又常被称为冰裂纹或龟背纹。” 第250章 私下有约，去捡漏 接下来的古董，丁振羽基本上都不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直接开口问我。 而许玉也是一言不发。 一时间，搞得好像是我在给他们上课一样，一边观摩那些古董，一边给他们解释。 来到最后一件物品前，不少人都围在那，似乎大家都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学长，这是什么？”一个声音问。 我注意到王强也在，他盯着那物件看了许久说：“这应该是一幅佛家的布画。” 听到这的时候，我真是有些无语。 看来这些大学生在理论方面倒是可以，可对于鉴宝还真是够呛。 似乎看到了我的表情，一旁的丁振羽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提高了声音说：“石同学，这个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我看了过来。 王强也眼睛一亮，看着我说：“石同学，你也懂画？” “算是。” “那你看看这幅布画……” “这不是什么布画。”我叹了口气说，“这是唐卡。” “唐卡？什么是唐卡？”有人问。 大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王强也皱眉不解的看着我。 “唐卡是藏族艺术中的一种独特形式，起源于古代西藏。它是一种绘制在布或纸上的宗教画，通常描绘佛教神只、菩萨、众生、重要历史事件、寺庙、宗教故事等内容。作为一种载体，主要用于佛教修行或作为教学材料，讲述佛教故事和引导禅修。” 顿了顿我又接着道：“唐卡的创作需要高度的技艺，包括草图、线描、上色、装裱等步骤，往往需要花费数周甚至数月的时间才能完成。唐卡的色彩鲜明且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制作过程中还需要按照严格的传统规则，包括比例、形状、颜色等。” “唐卡不仅是西藏的一种宗教艺术，而且在尼泊尔、不丹等地也有广泛的应用。” 一番话说完，我发现众人都不由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同学说得不错！” 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副馆长，他笑着走了过来：“同学，看来你对藏族文化很有研究？” 我微微一笑说：“谈不上研究，就是之前在书上看过。” 副馆长点了点头问：“你是哪个大学的？” “西院大学。” “原来是老张的学生，这就难怪了。”他笑眯眯地说。 被副馆长这么一说，也就证明我说的基本上没错了。 其他同学看我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很快众人就观摩完了所有古董，准备派代表上去发言。 “那个石同学，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丁振羽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笑了一下说：“那些都是个人推测，你看着办好了。” 他犹豫了一下，便代表我们队去发言。 这些古董还不至于让我打眼，所以整个过程毫无悬念，丁振羽获得了满堂彩。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了一眼，似乎觉得把我的功劳抢了一样。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这种出风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想干。 “石同学，你的鉴宝本事是跟谁学的？” 站在我身边的许玉忽然开口问了我一句。 我转头看向她道：“自己平时摸索的。” “自己摸索的？”她一脸不信。 我点头：“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一些皮毛。” “你刚才说的那些可不止是一点皮毛……”她笑道，“晚上你有事吗？” “怎么？你还要出去买鞋？” “我想请你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捡漏。” 我微微一愣：“去哪捡漏？” “如果石同学感兴趣的话，晚上十点给我发信息。”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丫头。 带我去捡漏？ 去哪捡漏？潘家园？ 参加完博物馆，大家回到酒店休息，明天的行程是去参观燕京大学，后天去一个考古坑。 丁振羽毫无疑问赢了那一场小游戏，获得了五套纪念品。 和我们组队的那两人也没想到我们会赢，各自拿着纪念品开心得不行。 回到酒店，吃完中饭，大家都在房间里休息。 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给许玉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内容是一个问号。 不到几秒她便回了我信息：“从侧门出来，一辆黑色别克车，车牌2311，我在车里等你。” 这丫头在燕京还有车？ 难不成她是燕京人？ 还真有这个可能，之前听她说话，有点燕京的口音。 不过我对她也不是很了解。 我按照她说的出了酒店，上了车。 她坐在驾驶室，见我上车，冲我一笑：“石同学，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我笑了一下问：“你说带我去捡漏，去哪捡漏？怎么捡？” “有个私人的交易会，一会你跟我过去，看中了什么东西，你尽管和我说。钱你不用担心，我会给。” 她说着顿了顿：“我们三七分，你三我七。” 这丫头口气还真是大，不过先过去看看再说。 “行。” 很快车子启动，半个多小时左右，来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从车上下来，许玉带着我进了电梯。 等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奢华的私人会所。 会所内部装修豪华精致，充满了东方的艺术韵味。 整个大厅的地面铺着深色的红木地板，顶部的壁画描绘着古代的风景，墙壁上挂着各种名家的书画，无不显露出一种沉稳而古老的气息。 会所中央是一个大型的展示区，这里摆放着各种来自各地的古董，有陶瓷、玉器、铜器、书画等，每件古董都配有详细的说明，陈列柜上灯光昏黄柔和，使古董显得更加古朴典雅。 周围则是一些私密的交谈区域，配有舒适的沙发和茶几，墙壁上还装饰着各种古董。 这些区域专门为客人提供一个安静、私密的环境，便于他们谈论古董的鉴赏和交易。 会所还有一个专门的餐饮区，供应各种传统美食和茶点，还有专门的茶艺师在现场泡茶，让客人在欣赏古董的同时，也能品尝到传统的茶文化。 总的来说，这个私人会所既是一个古董交流的平台，也是一个享受东方文化和艺术的地方。 第251章 私人会所，拍卖会 私人会所里面人很多，我扫了一眼，估计得有二三十人。 而且这些人都分成了好几撮，各自扎堆。 许玉带着我来到了一个休息区，两男一女正在聊天。 这三人的年龄都比我和许玉大。 “哥……”许玉开口喊了一声。 其中一个男人转头看向我们：“小玉你来了？” 他面带笑容，看到我的时候有些疑惑：“这位是？” “他是我同学石天行，跟我一个系的。”许玉介绍说。 男人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紧接着就不管我们了。 坐下后，许玉低声和我说：“那个是我哥许飞，另外两个是他的朋友，都是鉴宝师。” 我点了点头，从她哥的外表装束来看，家里应该很殷实。 就他手腕上戴的那块表，少说也要一百多万。 自从和谢石濑认识之后，我对奢侈品也有了一些了解。 他在西洲的当铺除了收一些古董之外，大多数都是奢侈品。 其中包包、手表最多。 没想到这个许玉家里还挺有钱，这么看来的话，她应该就是燕京本地人了。 “一会怎么捡漏？”我问。 许玉笑了一下，和我解释说：“这是一个交流拍卖会，一会你要是看准了什么东西，你就和我说，到时候我拍下来……” “你做得了主吗？”我问。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的可用额度有一百万……”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也就是说，她有一百万的支配权。 “许同学，你家里是做古玩生意的？”我问。 她点头：“算是。” 一百万的确有些少了，这次出来我手上也没带多少钱，大多数的钱都在公司账户上。 我想了想问：“如果一会有我看中的东西，我可以拍吗？” 她微微一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笑着说：“我家里也是做古玩生意的。” 她很意外，想了想说：“你能拿出多少钱？” “一千万。”我道。 听到这个数字，她显然一怔：“你确定？” “确定。” 许玉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能拿出这么多钱，一会我可以和我哥说一声，到时候先由他帮你拍下来，回头你把钱转给他。” “没问题。”我笑着说，“你放心，回头要是真赚了钱，自然也有你的那一份。” 她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看我的眼神却变得有些不同了。 很快拍卖会就开始了。 由于是私人拍卖会，并没有那些繁琐的过程。 拍卖的规矩也很简单，参加拍卖的人都会发一个平板电脑。 看中想要买的东西时，就在平板电脑上输入相对应的价格。 这个出价只有拍卖师知道，出价最低的人会被淘汰，就不能再输新的价格。 剩余的人继续竞价，最终只剩一个人为止。 这种拍卖方式叫“暗拍”，也就是所有的出价别人不知道，只有你自己和拍卖师知道。 而出价人只知道自己出价排在第几，并不知道自己上家和下家出了多少钱。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互相较劲。 和公开拍卖不同，公开拍卖，比如我看中了一件物件，我出价一万，另外一个人要和我抢，他可以出一万零一百。 这样要是遇到对头，很容易把一个原本不值钱的东西价格叫得很高。 这私人会所的老板倒是会做生意，这样一来的话，基本上就不会有矛盾冲突。 而且我还发现，拍卖的东西，拍卖师也不会说其来历，全凭在场的人自己看。 一开始拍的都是两件民国的东西，大家都是在平板电脑上操作，拍卖的速度和很快。 渐渐地，拍卖的古董价值就开始上升。 许玉也搞了一个平板电脑过来。 我瞄了一眼，发现平板电脑上的界面也很简单，只有输入价格和确认键。 “第十一号拍品，现在开始拍卖，诸位请出价。” 拍卖师说完后，不少人都朝着大屏幕看去。 大屏幕上放的都是关于那件古董的视频。 而真品放在拍卖师前方的小推车上。 也有人走过去观看，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坐在沙发上看大屏幕的视频。 期间拍卖师基本上也不说话，全凭各自本事。 此时大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乌金釉梅瓶。 这瓶子高约30厘米，整体造型端庄典雅。 瓶身修长而挺拔，线条流畅，呈现出一种优雅的曲线。 采用的是黑色乌金釉，宛如黑曜石般光亮而深邃，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奇特光芒。 瓶身表面布满了精致的纹饰，绘制着细腻而富有生气的梅花图案。 梅花枝条婀娜多姿，花瓣轻轻飘落，仿佛在寒冷的冬天中散发着独特的芳香。 绘画工艺精湛，细节处理极为精细，每一枝梅花都栩栩如生，透露出一种优雅和高贵的气息。 乌金釉的色彩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散发着奢华与神秘的魅力。 瓶底圈足稳固而精细，为整体增添了稳重的气质。 许玉显然对这个瓶子很感兴趣，低声问我：“这个瓶子你觉得出价多少合适？” “你想出多少？”我问。 她想了想说：“十万……” 我苦笑了一下，她眉头一皱：“少了？” “多了。” 她明显愣了一下。 我接着说：“这瓶子市场价最多八万，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出个六万五应该差不多，再多就不值得了。” 她有些半信半疑，看着平板电脑上的倒计时，她最终按照我说的输入了，点击了确定。 很快第一轮下来，她的出价排在了第一位。 又删选了几轮，她的那个价格还是第一。 最终，这个瓶子被她用六万五拿下。 我发现来参加这个拍卖会的人，大多都是行业专家，大家心里都有数，该出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所以，我才让许玉出六万五。 我刚才说市场价值八万，那也要卖得出去。 如果没人要，卖不出去，六万五最多也就是刚好保本。 拿下乌金瓶，许玉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我则是，继续看着大屏幕出现的下一件拍品。 第252章 拍卖会上，有竹雕 拍卖会越进行到后面，我发现气氛就越发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一开始还能听到不少人聊天的声音，可是到了后面，整个大厅就变得异常安静。 而且拍卖会的主办方也很会调节气氛，每拍卖完一件东西之后，都会放一点舒缓的音乐，然后让服务员给大家送一些小甜点和茶水。 这也算是给众人一点缓冲时间。 许玉出手六次，成功了四次，她那一百万的额度显然已经见底了。 除了瓷器外，她还拍了一些字画。 看得出，她在字画鉴赏这一方面比较厉害。 有两幅画，她都没有问我的意见就果断出价，而且都拿了下来。 怪不得她是我们系里成绩最好的学生。 看来除了理论知识之外，她对古董的鉴定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不过和我比起来显然差了很多。 倒不是我在自夸，而是我和她的经历不同。 她家里虽然是做古董买卖的，不过她接触古玩的时间肯定没有我长，实践就更别说了。 她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花在了学习上。 而我呢？ 白姨当年为了教我，带我鉴定了多少物件？ 除了带我出去鉴定，她还会经常带一些古董回来，然后指导我，给我分析，告诉我如何去鉴定。 我上大学后，也一直在接触古董，除了去博物馆外，还有金老爷子那边的藏品我也接触了不少。 后来去了香江，我也接触了很多古董。 可以说我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 再加上我的通宝之体，在同龄人中，能比我鉴宝厉害的，我还真没见过。 “第三十一号拍品，现在开始拍卖……” 看着大屏幕显现出来的一幅画，这是一幅《东津话别图》，落款上写着“山阴任颐”。 山阴任颐是何许人也？ 不了解书画的人，对这个名字自然陌生，不过他的另外一个名字相信不少人也听过——任伯年。 任伯年真名任颐，原名小属，初名润，字小楼，一作晓楼。 后号次远，字伯年，常被称作任伯年。 早年师从任熊、任薰。 后学陈洪绶，又学费丹旭工笔仕女画。 晩年吸収华岩笔意，画风简逸灵活。 任伯年结合中国画传统画法，民间画法和西洋画速写，彩色法。 确立了独自的画风。 擅花鸟画，兼工人物画，尤精肖像画，亦画山水画，能塑像。 大屏幕上这幅《东津话别图》如果是真的话，市场价最少也得在一千万左右。 只可惜，这根本就不是任伯年的真迹。 许玉看到这幅画的时候，那叫一个激动，我看她好几次都有些坐立不安。 之后她还站起身去到了许飞那边说了些什么，他们几个人扎堆商讨起来，显然是要对这幅画下手。 片刻后，她坐回到我身边问：“你懂字画吗？” “略懂一点。” “那这幅画你怎么看？” 我笑了一下说：“你们想要拿下这幅画？” 她点头。 “出价多少？” “我哥和他朋友商量出价八百万……” 嚯！ 还真够舍得的。 我笑了一下说：“如果是我的话，最多出两万。” 许玉一愣：“两万？你知道这幅画是谁的吗？” “我当然知道。”我道。 “你知道还只出这么点？这一幅画要是放到市场上，最少也能卖一千多万……” “如果是真品的话，的确值这个钱。” “你说这幅画是假的？” “也不能说是假的，只能说是半真半假。” “半真半假？”许玉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点头解释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幅画应该是任伯年的孙女画的，落款、印泥、颜料、纸张都是晚清时期的真品，只可惜这画作还欠缺了一些火候。”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主要是之前白姨带我鉴定过任伯年的真迹，当时也是从那位藏家那了解到了任伯年孙女的事。 那个藏家也给我看了几幅任伯年孙女的画作。 看着许玉有些犹豫不决的模样，我接着说：“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也有可能不准，只是给你作为一个参考而已，最终做决定的还得看你们自己。” 她去到她哥许飞那边又探讨了一会，期间我看到许飞朝着我看了好几眼。 很快出价倒计时结束，许玉坐回来呼了口气。 “出了多少钱？”我问。 “我哥听了你的，出了两万……” 我点了点头：“这个价格倒是不亏，回头就算是卖不出去，放在家里挂着当装饰也不错。” 很快出价拍卖行上，许飞的出价排在了第五。 第一轮删选之后，第二轮出价排在了第二。 到第三轮的时候，许飞出价排到了第一位。 看到这个结果，许飞站起身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一脸的笑容：“石同学，谢谢。” 出价两万就拿到了这么一幅画，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场的人可都是高手啊！ 没有人出高价，显然很多人都看出来了这幅画不是任伯年的真迹！ “许先生客气了。”我笑了一下说。 也不知道这个许飞从哪请过来的鉴宝师，难道那两人都没看出来吗？ 许飞和我道了一声谢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每出来一件东西，我一旁的许玉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请教我。 而我也倒是没有藏着掖着，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毕竟这些基本知识，只要长期接触古董，也都会知道。 再说了，我鉴宝除了靠这些鉴宝知识和经验之外，我更多凭借的是通宝之体！ 这场拍卖行的藏品可不少，很快来到了第五十六号拍品，竟然是一个竹雕笔筒。 竹雕是一种利用竹子进行雕刻创作的艺术形式。 它将竹子作为材料，通过雕刻、切割、烧制等技艺，将竹子赋予生命和艺术价值。 竹雕作品以其独特的自然气息和精湛的工艺而备受赞赏。 艺术家们运用刀法和雕刻技巧，将竹子雕刻成各种形态的艺术品。 从小巧精致的雕塑品到大型的装置艺术，竹雕作品涵盖了广泛的主题和表现形式。 竹子的纹理和质感为竹雕作品增添了独特的韵味。 艺术家们善于利用竹子的纹理特点，将其转化为作品中的线条和纹饰，营造出细腻而生动的效果。 同时，竹子的轻盈和坚韧特性也为艺术家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空间。 竹雕作品的主题多种多样，常见的包括动物、植物、人物、景观等。 竹雕作为一种独特的艺术形式，具有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和创新的艺术表达。 第253章 聚会结束，私下聊 大屏幕上的竹雕笔筒整体以高质量的竹子雕刻而成，保留了竹子本身的天然纹理和质感。 呈现出流畅的圆柱形状，通过巧妙的雕刻技巧，将竹子的自然纹理与作品的整体结构相融合，营造出一种独特的观感。 笔筒上雕刻的是一幅《溪山行旅图》。 这幅画的主题表现了自然风景和人文场景的融合。 在笔筒的表面，精心雕刻了奇峰峻岭、流水溪流、茂密的竹林和青山绿水的景象。 看到这个笔筒的时候，我着实愣了一下。 我发现许玉他们根本对这个笔筒视而不见，似乎根本不值得关注一样。 眼看就要到了出价的时间，我站起身朝着那个笔筒走了过去。 来到放笔筒的小推车前，一个工作人员递给我一双手套，我摆了摆手说：“我不碰，就只是看看。” 凑近一看，我确定这个笔筒绝对是真的！ 而就在我准备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发现似乎有人在看我，侧过头朝着那个视线看去，我不由一愣。 韩瑶？ 她也在这？ 在看到我的同时，她嘴角微微上扬，冲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韩瑶作为韩家的人，燕京又是韩家的老本营，她在这里也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我第一次来燕京居然就在这里遇到她了。 回到座位上，我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果然是韩瑶发过来的信息。 她问我什么时候来的燕京，怎么不和她说一声。 我自然也是如实相告，说是学校组织活动才过来的。 很快她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一会有空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我回了一个“好”便把手机放回口袋。 “石同学，你对这个笔筒感兴趣？”许玉凑过来问了一句。 我点头：“嗯。” 她把平板电脑递给我，示意我自己出价。 我拿过来，在上面按了一个“5”紧接着又按了六个零。 看到我输入的价格，许玉一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 我笑了笑，没有多和她解释。 这个笔筒是真品，绝对没得跑。 而且还是清代顾珏的手笔！ 按照市场价的话，这个《溪山行旅图》竹雕笔筒，少说也能卖一千万。 说实话，我出五百万，我都感觉有些低了。 第一轮下来，我的出价并没有被淘汰，但也没有排在前三。 紧接着第二轮，我加了一百万，倒计时结束，我来到了第二名。 到第三轮的时候，我想了想，多加了五十万。 依旧是第二名。 我的心里价位是八百万，如果高于这个价格，我觉得就没必要了。 如果八百万能拍下来，回头拿去香江拍卖行运作一下，应该能翻一倍。 看着我不停地加价，也没有到第一，许玉的表情已经告诉我，她知道了这个笔筒不一般。 “你还要再加吗？”许玉问了我一句。 我点头把价格加到了七百五十万。 “石同学，这么多钱，你家里那边不会有问题？”许玉担心地问了一句。 我说：“你放心，只要这个笔筒真的拍下来了，你把账号给我，我马上让人转账。” 她呼了口气也就没多说什么。 最后一轮，我总算是冲到了第一。 笔筒成交！ 就在我心里美滋滋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韩瑶发过来的信息：“看来你也看出了这个竹雕笔筒的价值了？”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和我叫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瑶。 “刚才是你出价？”我问。 她回：“是。” “多谢韩大小姐高抬贵手。” 这条信息发出去后，我又发了一个“俏皮”的表情。 很快她那边回了一个戴头墨镜的表情。 拍卖会很快就进行到了尾声，大多数拍品的价值都和市场价相差不多。 许玉说带我过来捡漏，结果除了一个笔筒之外什么漏都没捡到。 在我拿到笔筒的时候，我也把钱转到了她哥公司账户。 从会所出来，许玉对我的态度明显亲近了不少，而且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冷冰冰了。 “石同学，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许玉笑着说，“以前没发现，你在鉴宝方面竟然这么厉害！” 我笑着道：“以前我们也不是很熟，你自然对我也就不是很了解，就像我也不知道你书画的鉴赏能力如此之高。” “行啦，我们就别在这商业互吹了。走，我们回酒店。” 说着，她就准备去开车。 我赶忙叫住了她：“那个许同学……我可能要晚一点回去，要不你先回去。” “你要去哪？” 我刚想回答，一辆阿斯顿马丁suv便朝着我开了过来，停在了一旁。 车窗降下，韩瑶坐在主驾驶冲我道：“上车。”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许玉，说：“我朋友来接我了……” 她眼底显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看了一眼车里的韩瑶道：“那行，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明天张教授找你，到时候我会给你打掩护。” 明天？ 我本来想说一会就回去了，可谁知道她根本就没给我机会，转身便离开。 上了韩瑶的车，她一脚油门下去，很快车子就出了地下停车场。 “刚才那位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许家小女儿？”韩瑶问了一句。 “她叫许玉，是我大学同学。”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嘛，她还带你来这。”韩瑶笑着问。 “你可别乱说，我和她就只是同学。” “我就随口说说，你和她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 我无奈地瘪嘴问：“现在去哪？” “当然是找个能聊天的地方。” 她说着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我现在过去你那边，你安排一下。” 挂了电话后，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一家咖啡馆。 此时已经快要凌晨了，咖啡馆里空无一人。 我们进去后，一个长发女子，和韩瑶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我们去了二楼靠窗的包厢坐了下来。 “你喝茶还是咖啡？”韩瑶问。 我道：“现在还喝咖啡？一会你就不怕睡不着？” 她笑了一下说：“我一般都是凌晨三点多才睡觉。” 第254章 人情世故，如意楼 “上次一别，你爸妈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韩瑶看着我问。 我叹了口气说：“你给我的那些资料都是从别人那边打听来的？” 她点头。 “为什么关于我父亲的资料，几乎知道的人很少？”我问。 她笑了一下说：“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父亲比较低调，不善于交际，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第二，你父亲可能和这个圈子本身接触的就少。” “你说的第一种倒是很有可能，至于第二种我觉得可能不大。” 说着，我问：“上次你们韩家和白家的事解决了吗？” “解决了。”韩瑶说。 见她不愿多说，我又和她打听了一下五大家族，可她知道的也并不多。 “五大家族，我只听我爷爷说起过。像那种隐世家族，调查起来很难，其背后的势力也非常盘根错节。” “据我所知，五大家族在燕京活动的比较多……” 韩瑶笑了一下说：“燕京作为华夏的首都，卧虎藏龙。在这里活动的势力何止五大家族？” 她这么说的也没错，只是怎么才能调查到五大家族呢？ “我觉得，如果你想要为你母亲讨回公道，我觉得不应该从五大家族下手查起。”韩瑶道。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从五大家族查？” 她点头：“你应该去找当年的知情人，从那边查起，据我所知天宝斋肯定知道不少内情。” 她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去找我妈的师父，他肯定知道一些内情。 可是我去找他，他会告诉我吗？ 而且此人行踪诡秘，上次我问过王财神，他基本上也不愿多说。 “还有一点，你现在和五大家族都在暗处。一旦你调查对方，到时候就是你在明他们在暗，要是他们想要对你不利，你会很吃亏。”韩瑶帮我分析说。 我呼了口气，岔开话题：“这个事情以后再说。” 如今我还没有大学毕业，加上也没有在西洲立住脚，很多事情做起来根本就不方便。 就算查到了五大家族，到时候又该如何应对？ 这些问题我都还没想好。 见我不愿多说，韩瑶便道：“其实这次约你出来，有个事情我想要和你说。” “什么事？” “你们西洲有一个拍卖行叫如意楼，你知道吗？” 我眉头微皱：“我知道，怎么了？” 她笑了一下说：“如意楼有个掌柜叫陈青，以前和我们韩家有一些渊源。前几天他来过我们家……” 说到这里，她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你不是在西洲做古玩生意吗？你有没有兴趣和这个人接触一下？” “和他接触？做什么？” 她说：“陈青想要自立门户，需要找一个合伙人。而韩家不想插手西洲那边的事……”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依我看，是你们韩家觉得这个生意太小了，看不上？” 她笑道：“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和对方接触一下，回头如果需要钱，你打电话给我。” “那个陈青和你们韩家具体的关系是？” “早些年，我爷爷曾和他有过交集，当时欠了他一个人情……” “那你们家的意思是？” “他这次过来找韩家，无非就是需要钱。如果直接给他钱，他肯定不要。而让韩家在西洲那边开一门生意，也比较繁琐……” 不等她说完，我接着她的话说：“所以，你想借钱给我，让我和他合作帮他自立门？”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有时候精力往往比钱要有价值。” “这么说，你算是送了一份大礼给我了？又出钱，又介绍人……” 韩瑶笑着说：“没办法，谁让我在西洲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呢？” 听到她说我是她朋友，我还真有些意外。 我笑了一下：“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要是不帮你这个朋友的忙，也说不过去。” …… 凌晨一点多，韩瑶把我送回了酒店。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先是去了燕京大学，之后又去了田野考古实地。 一晃一周就过去了，在张教授的带领之下，我们便回了西洲。 这一趟出来，捡了个漏不说，还获得了一个新项目。 回到西洲的时候正好周末，我直接约了那个陈青见面。 关于这个人的资料，韩瑶也发给了我。 陈青此人从小是个孤儿，十岁的时候就进到了当时北方六大当铺之一的亨来当铺做学徒。 那时候北方的大当铺基本上都以古董生意为主，其中有一个职业名叫朝奉。 陈青十六岁时，鉴宝本事已经不俗，加上当时不少从皇宫内流出来的珍贵古董，全都经过他的手，让他的鉴宝能力更加精进。 十八岁的时候，他在北方已经小有名气，只不过他只会鉴宝不懂鉴人。 在人情世故方面，他比较木讷。 当时亨来当铺的掌柜让他做当铺大朝奉的副手，可他说什么也不愿意。 他自认为他本事比那人强，应该让对方做自己的副手，是掌柜不懂惜才。 于是他便一气之下离开了亨来当铺，这一走他就来到了南方。 他自认为凭借自己的本事能闯出一番名堂，可谁知道他四处碰壁，最终还不得不寄人篱下。 于是他便一直在如意楼里做鉴定工作，不和其他人交际。 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忽然找到了韩家，用了多年前韩老爷子欠他的人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机会。 先见见这个人再说，至于接下来他想做什么，怎么做，到时候再议。 我把基本情况和谢石濑说了一下，他一边开车一边道：“这种人我见太多了，我觉得，和这种人做生意，首先得拿到主动权，一旦把主动权给他，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哦？怎么说？” “这种人就不适合做生意。”谢石濑道，“做生意可是要和人打交道的事，他只懂鉴宝，不会和人打交道。这主动权要是在他手上，到时候谈生意怎么搞？” 我笑了一下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先去接触一下看看再说。” 第255章 越老越精，算盘好 我们出了市区，来到一处郊区的老房子前。 这栋老房子被岁月的痕迹雕刻得无比鲜明，与周围现代化的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房子的外观已经颇为破旧，白色的墙壁上因年久失修而脱落的涂料裸露出黯淡的砖石。 屋顶的瓦片也许曾经是明亮的红色，但现在却因风雨侵蚀而黯淡无光，不过也因此更显得有些独特的韵味。 一扇嘎吱作响的铁门将人们与房子内部的世界隔离开来。 门外杂草丛生，错落有致。 落叶堆积在地面上，被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进到院中，一棵桑树孤独耸立，枝叶繁盛，看上去苍老而又坚韧。 穿过院子，来到一扇双开木门前，推开门进入房屋。 尽管屋内空间宽敞，但却被各种旧物占据。 一个破旧的沙发、一张被书本堆满的桌子、一排尘封已久的瓷器……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的香味和潮湿的木头味。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从内屋走出来一位老者。 这老者看上去已有些年岁，白发如雪，满脸皱纹。 他的眼睛深陷，眉毛粗糙而浓密。 皮肤深深的皱纹刻画出岁月的沧桑。 步态虽然有些蹒跚，但却坚定而有力。 身穿一件深色的长衫，这件长衫看应该有些年头了，有些掉色。 “请问是陈老先生吗？”我笑着开口问道。 他眉头紧锁，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们是谁？” “在下石天行，是燕京韩家的朋友……” 听到我这句话，陈青眼睛一亮，瞬间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是石先生，失敬失敬。” 我瞄了一眼一旁的谢石濑，他冲我露出一个苦笑。 看来他也没想到，这陈青一听到我们和韩家有关系，态度会如此。 陈青请我们坐下后，给我们泡了茶：“这位怎么称呼？” “我叫谢石濑，你叫我老谢就行。” 陈青笑道：“二位是从燕京过来的？” 我摇头说：“我们就是西州人。” 听到这个回答，他愣了一下，见状我接着说：“我和韩家也是老熟人了，陈老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他犹豫了片刻，坐到我们对面说：“二位在西州是做什么生意的？” “自然是古董生意。”我道。 “那石先生听说过如意楼吗？” 我点头：“听说过，我还在如意楼买过东西。” 他苦笑了一下说：“我本是如意楼的鉴宝师，兢兢业业在那做了几十年……可谁知道，如今如意楼却要让我回家养老……”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愁容：“这次找上韩家，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只是想要做自己喜欢、擅长的事，这有错吗？” 他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接着说：“如意楼新东家上任之后，要搞什么改革，还说如今鉴宝要讲求科学……说实在的，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 听完他说的这番话，我也算是明白了。 看来陈青并不是什么想要自立门户，而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陈老，你说你想要自立门户？你准备怎么做呢？” 他调整好状态，看向我：“虽然这些年我在如意楼只是负责鉴宝，但是我对于如意楼的经营模式，以及客户资源了如指掌……不仅如此，我还收了几个徒弟，他们现在都是如意楼的高层管理人员……” “依你的意思，只要我们出钱，其他的事情你都能搞定？”我问。 他一脸自信地点头：“不错……” 我笑了一下说：“听起来倒是不错……陈老你准备拿多少股份呢？” “新拍卖行开起来，我要百分之六十股份……”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道：“太多了，我不可能让出这么多股份。” “那百分之五十五？” 我依旧摇头：“百分之三十，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 “百分之三十？！这也太少了！到时候我还要和我徒弟他们分……” “陈老，百分之三十是新的拍卖行股份，另外如意楼我会再给你百分之三十股份，这样加起来正好百分之六十。” “如意楼？” 我笑着点头说：“不错。我们不仅要开新拍卖行，我还准备收购如意楼。” “你要收购如意楼？”他摇头道：“根本不可能，如意楼的少东家虽然做事荒唐，但他也不可能把祖上的基业变卖……” “谁说不可能？”我笑道，“只要我们把如意楼逼上绝境，到时候他不想卖也得卖。” 有韩家做后盾，我还不信对付不了一个如意楼。 韩瑶可是和我说过，需要钱随时可以找她。 当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想这个事情了。 这一次我什么风险都没有，为什么不玩一把大的？ 新拍卖行要开，如意楼我也要！ 即便最后我的计划失败，损失的钱也是韩家的。 虽然韩瑶说这些钱是借给我的，可并没有催我什么时候还。 如今新楼盘那边还要五千万，这不正是一个搏一搏的机会吗？ 只要拿下如意楼，加上新拍卖行，我完全就能垄断西州所有古玩拍卖生意。 不仅仅是西州，还有西州附近的城市，到时候都能辐射到。 联合香江那边，说不定我能吃下半个江北！ 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是都放弃了，何谈其他？ 来之前我还担心这个陈青空有一身本事，没有其他优势。 可现在看来，他早已被抹平了棱角，和资料上的那个他完全是两个人了。 他不仅收了徒弟，还掌握了如意楼的这么多商业机密。 看来他早就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得这个下场，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就连韩家的人情，他也是到万事俱备的时候才使用。 果然老话说得好，人越老越精。 沉默了许久的陈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说：“如果，你真的打算吃下如意楼，我只要百分之二十股份，但前提是到时候新拍卖行要和如意楼合并，而且要由我全权掌管。” 我眉头一挑：“没问题。” 第256章 生意上门，有意外 从陈青家出来，谢石濑在车上问我：“老大，看来这个老头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精明啊？” 我笑说：“看来这次是我们低估他了，看来这一次，咱们的资金有着落了。回头他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也在西州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古董这行也算是行家了，你可得盯好了，别出什么岔子。” “老大，你放心。虽然我没有开过拍卖行，但是在西州古玩圈也熟门熟路，不会出问题。” 我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谢石濑这个人还是很靠谱的，做事各方面都比较沉稳。 只要陈青那边准备好，年底之前，肯定能够拿下如意楼！ 接下来的几天，我基本上都在学校，一时间反而空闲了起来。 这天，我在宿舍，正躺在床上看书，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彭华发来的，说问我晚上有没有空一起聚一聚。 自从上次在农家乐见过后，我和他基本上都没有来往，平日里最多也就是通过几次电话。 如今他忽然发信息给我，说要和我聚一聚，显然是有什么正事。 我回了一条信息过去：“好。没问题，彭总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不用，你给我一个地址，我让人过去接你。一会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 看到这条信息，我便把云水阁的地址发了过去。 穿好衣服，我从学校出来，直接去到了云水阁门口。 几分钟后，一辆奔驰停在了我面前，开车的是个年轻人，应该是彭华的助理。 一路无话，半个小时之后，车子来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坐电梯到楼上的一家水疗中心。 在水疗中心最内侧的角落，隐藏着一间豪华的私人包厢。 包厢的大门用优质的红木打造，上面雕刻着复杂而精美的图案，表面涂抹着光滑的亮光，显得非常高贵且不失雅致。 推开门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它是来自各种精油和香薰熏香的混合气息，让人的心情立即得到舒缓。 室内的灯光柔和而微妙，刚刚好营造出一种让人放松的氛围。 包厢内部装饰豪华，空间充裕。 地面铺设着云母般光滑的大理石，踩在上面感觉冰凉而坚硬。 墙壁涂抹着奶油般的颜色，与装饰品，花艺，和艺术画作巧妙融合，营造出一种和谐而优雅的氛围。 包厢的核心是一个大型的按摩池，周围环绕着软垫的躺椅。 按摩池的水清澈如镜，通过底部的暖光，散发出宁静的蓝光。 此时彭华正和一个男人坐在按摩池内，两人一边抽着雪茄，一边聊天。 看到我进来后，彭华冲我一笑，让一个女服务员带我去更衣室换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他们也从按摩池里走出来，我们坐去了休息区那边。 彭华递给我一根雪茄，我摆了摆手笑着说：“彭总，我不会抽烟。” 他笑道：“那你喝点什么？” “矿泉水就行。” “你这么年轻就开始养身了？”彭华打趣说。 我笑笑道：“也说不上养身。”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李。”彭华和我介绍说。 我冲坐在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笑了笑道：“初次见面，石天行。” 那个叫老李的人，模样看上去大约四十出头，额头很高，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以彭华的身份，他结交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 他叫这人“老李”，而没有称呼他“李总”。 这说明，此人不是一个商人。 既然不是商人，却能和彭华混迹在一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人应该是在衙门做事。 果不其然，彭华接着说：“老李可是掌管我们西州建设这一块的人，石总你以后可少不了和他打交道。” 说着，他就冲我一笑。 “老彭，你这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朋友，朋友自然也就要经常来往。” 彭华冲我说：“石总，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有个事想要找你帮忙。” 我笑着说：“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彭总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找你帮忙的可不是我，而是他……”彭华扬了扬下巴，看向老李。 过了片刻，他才和我说起到底是什么事。 西州有一个人民广场，那地方很大，除了有一个图书馆之外，还有博物馆和一个体育场。 不过这些设施都已经有些年头了，所以准备重新修建。 也是因为这个事，老李找到了彭华。 就是想要把这个活交给他们公司做。 但是彭华这边，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于是他找到我。 看他话语间的意思是，想要让我把这个活接下来。 “老李，你可别看石总他们公司小。他们可是非常有潜力的，这个事情要是交给他们来做，绝对给你做得漂漂亮亮。” 老李看向我，笑着说：“我就知道老彭看不上这种小工程，既然他这么说了，不知道石总这边有没有兴趣？” 给衙门干活，我还是头一次。 我心里也拿不准，但彭华应该不会坑我。 想了片刻后，我开口道：“我当然有兴趣，就是不知道，李先生给不给机会了。” “老李听到没？石总问你话呢。” 老李苦笑道：“还真是后生可畏……我自然没意见。” 很快这个事情就定了。 由于时间关系，老李坐了一会之后就要走了。 看得出彭华还有事要和我交代，我自然没有着急走。 等老李走后，彭华问我：“这么晚把你叫出来，让你接了这么一个活，你不会生我气？” 我笑道：“彭总，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介绍生意给我，我感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生你气？” 他笑着说：“你这话可别说太早。”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接着说：“这次这个活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不仅没钱赚，还可能要倒贴。” 我一愣，有些没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没钱赚还要倒贴？ 看着他神秘莫测的笑容，我知道他肯定还有话没和我说完。 见状，我也镇定自若，等着下文。 第257章 借人之手，成己事 从彭华那边我了解到，他和这个叫老李的人认识也有几年了。 老李是从别的地方调任过来的，至于他的职务，是西州一把手。 他调任过来，自然想要做一些成绩出来，恰好彭华也在西州，于是就找他帮忙。 “倒不是我不愿意帮他……”彭华苦笑了一下说，“我们集团的一举一动，很多人都在看着。而我只是一个副总，一旦做这个项目，到时候外界怎么看？” 我点头接着他的话说：“彭总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怕到时候影响到他。” 他点头：“这是其中一点，另外一点是因为我这边也不好操作，和上面也不好交代。” 我明白他的担忧，的确是这样，俗话说：树大招风，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彭华接了这个工程，到时外界会猜测宏泰集团是不是因为和衙门的关系，才来西州？ 以目前宏泰的实力，任何动静可都是会影响到集团业务。 “还是像石总这样自己做老板舒服啊。”彭华感叹了一句说，“既然老李找到了我，我自然也要把这个项目做得漂漂亮亮。虽然我们集团不好插手，但我可以派人暗中协助。” “怎么协助？”我问。 “设计、规划、原材料这些，我都会帮你解决。包括钱，我也能先借给你。” 说实在的，其他的对于我来说倒不是很重要，我目前最缺的就是钱。 为了年底能拿出五千万来，我可是一直在发愁。 “怎么个借法？” 彭华笑笑说：“这次工程所有资金核算好，我会让你签一笔借款，为期三年，不收一分利息。等我们合作的项目赚到钱之后，再从利润里扣除。”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 看来这个彭华倒是真心想要帮自己的这个朋友。 这么一来的话，这个项目岂不是就只是挂一下我公司的名而已了？ 他接着说：“至于你能从这个项目里拿到什么好处……” 他咧嘴一笑：“我只能说日后你公司在西州发展，到时候衙门这块自然会给你一些助力。至于另外的，就要看你自己怎么操作了。” 我不由思索起来，忽然想到了一个点。 人民广场有个博物馆…… 如果新拍卖行和博物馆挂上钩，到时候再宣传一下，是不是能够造势？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回头去公司开个会再商量商量。 从水疗中心出来，彭华的助理把我送回学校。 隔天中午，我正好没课就直接去了磐石公司。 我把这个事情和谢石濑说了一下，他听完后若有所思，片刻后说：“想要把新拍卖行和市博物馆挂上钩，唯一的办法无非就是在博物馆里进行拍卖会。这样以后每次拍卖会都在那边举行，肯定会吸引不少人。”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重建，我们公司多花点钱把博物馆扩建一下，到时候送给西州，之后签订一份协议，为期十年的场地使用权。你觉得那位老李会不会同意？” “应该会……”谢石濑有些吃不准地说。 “不管会不会，先去找他谈谈。” 我想了想说：“老谢，这个事情交给你去和他谈。” “我？”谢石濑一愣。 我点头：“如果我出面的话不太好，毕竟当时我可是当着彭华的面答应下来的这个项目，如今我又去找他谈条件，会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你去找他就不同了，你是代表公司，而且只是有这个意愿，并不是说非得要签这个协议。” 我笑了一下说：“去的时候，你也不能空着手，去找人打听打听，这位李先生喜欢什么，到时候……” “我懂。”谢石濑抿嘴道，“那行，我就去会一会这位李先生。” …… 几天后，我还在学校，谢石濑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谈好了。 那位李先生，听完他的方案后，二话不说就拍板决定。 至于之后的事情，彭华那边也派人过来和谢石濑对接。 不到半个月，广场要修建的事情就上了新闻，而磐石地产也头一次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之中。 “磐石地产？还是一家刚成立不到一年的公司……”丁泉拿着手机一边看新闻一边说，“我听说这次广场项目竞标可是有不少公司参加，怎么最后竟然被这家公司拿下了。” 陈明接话说：“阿泉你现在怎么都关心起地产新闻来了？” “也不是关心，而是我家就住那边，这几天我妈天天和我说这个事，我耳朵都长老茧了。” 丁泉说着，看向我：“石头，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 “这个磐石地产。” 我心想，我能怎么看？ 难道我要和你说，这家公司其实是我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开口说：“不管地产公司资历如何，最主要的还是结果。西州内部的人肯定也有他们的计划，这么大一个工程，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觉得，如果现在有钱，不如在广场那边多买几套房。” “你说的倒是真的，看来我家那套房子要涨价了？”丁泉一脸开心。 陈明这学期结束，他就彻底毕业了。 我看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做简历。 看来是时候找他谈谈了。 晚上，丁泉去体育馆打篮球，宿舍里就只剩下我和陈明两人。 我便问他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他说：“我已经选好了几家公司，到时候过去面试，哪家公司要我，我就去哪。” “都是些什么公司？”我问。 “一家金融公司，两家互联网公司，还有一家是做环保的。” 我点了点头说：“你想过去房地产公司吗？” “房地产？”他愣了一下，很快摇头，“没想过。” “我有个姐姐在一家地产公司，听说她们那边现在招人，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陈明思索了片刻说：“我再想想……石头谢谢了。” 我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这么久的兄弟，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开口。” 他冲我一笑，点了点头。 第258章 帮助他人，排忧解 广场重建项目动工的那天，本来是让我去剪彩。 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好出面。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一个大学生，拿下了这么一个项目，到时候外界会怎么报道我？ 不说那些新闻媒体，到时候这个事情在学校传开了，我估计也够呛。 所以，也就只能委屈谢石濑过去剪彩。 不知不觉半个多月后，那边的项目进行的井井有条，陈青的拍卖行也总算是开了起来。 全部的工作我都交给了谢石濑，他现在一个人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就连和我吃饭的时间几乎都没有。 我这个甩手掌柜也当的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是打算让刘大军过去帮他。 可是刘大军又走不开，他每天都要照看茶楼。 如今的云水阁生意也好了起来，已经隐隐坐到了西州第一茶楼的位置。 我每天除了上课之外，平时基本上也都待在学校，享受起了大学时光。 这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从图书馆出来，去食堂吃饭。 结果刚到食堂，一个人影就拦住了我。 乔嘉月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一旁，表情有些不对。 “你干嘛？”我问。 她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开口说：“石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帮你什么忙？”我有些不解地看看着她问。 “你先说你帮不帮我。” “到底什么事？” 乔嘉月银牙紧咬，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要你帮我抓奸！” 我一怔：“抓啥？” “抓奸！”她低声重复了一遍。 “你谈恋爱了？” “不是我！”她没好气白了我一眼说：“是我爸！” “你爸？” “对！”她接着说，“这段时间，我妈和我爸一直在吵架，我问我妈到底怎么回事，她也不告诉我。还是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听到我妈给我舅舅打电话，才知道的这个事。” “所以你就想要去抓奸？”我问。 乔嘉月点头一脸愤怒的说：“不错，我一定要揪出那个狐狸精，我要让她知道破坏别人家庭的后果！” 我抿了抿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得好。 “石头，你也知道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我。 我哭笑不得，说：“你最好的朋友不应该是李雨晴、杨曼薇吗？” “我说的是男性朋友！”她盯着我问，“你到底帮不帮我？” “这个事情怎么说呢？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乱来的好，万一到时候……” 不等我说完，她就打断了我的话：“没有万一！石头，你真的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家庭破裂？视而不见？” 她眼眶红红的说：“你也知道，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强求你做什么，只是你说的你一直把我当朋友……” “好了好了，我帮你还不行吗？”我有些受不了她了，这丫头简直让人没招。 “你要我怎么做？”我问。 “我已经从我爸手机里拿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了，你想办法帮我约她出来。” “然后呢？” “然后质问她啊！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再然后呢？” “再然后……”乔嘉月想了想说，“当然是让她远离我爸呀！” “她如果不肯呢？” “如果不肯，我就……我就……我就……” 她半天也没“就”出来个什么。 看着她这样，我想了想说：“这样，你先把电话给我，我自己去找她谈谈，到时候再和你汇报。”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你去，你不觉得尴尬吗？”我说，“我是一个外人，和她比较好谈一些，你如果在场的话，到时候怎么谈？” 乔嘉月脸色一喜，直接给我来了一个熊抱：“石头，你太好了！” 一股淡淡的香奈儿香水钻进我的鼻息，我赶紧让她下来，揉了揉鼻子：“你以后能别涂香水了吗？” “为什么？” “你又没有什么异味，涂什么香水呢？而且你还在上学诶。” 她冲我吐了吐舌头：“好，我答应你，以后不涂香水了。” 很快，我把那个女人的电话记下来后，问：“没其它事了？” “没有了。” “那行，我去吃饭了，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好！”她冲我一笑，蹦蹦跳跳就转身离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环顾了一圈四周，正好看到一个人在盯着我。 只见金安慧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食堂门口。 四目相对，我愣了一下，然后冲她一笑走过去打了声招呼：“金……老师，真是巧啊，你也吃饭？” 她回过神，问：“刚才那个女孩好像是我的学生乔嘉月？” “哦……是吗？”我尴尬地笑了笑。 “她是你女朋友？”金安慧瞄了我一眼，脸颊微红地问。 “怎么可能，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那个，要不金老师，我请你吃饭？” 她微微一愣，低着头不敢看我，跟个小女人似的，说了句：“好……” 来到食堂，我打好饭帮她付了钱，紧接着我们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饭。 “前几天，我爸爸还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去找他聊天了……”金安慧问。 “这段时间比较忙。”我笑着说。 “听说你开了一家地产公司？” “嗯。” “就是前几天新闻上说的那个磐石地产吗？”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是……” “你现在还在上大学，就有了一家这么大的公司，其他同学知道吗？” “不知道……”我赶紧说，“金老师，这个事情你也可得帮我保密。” 她微微一笑：“好。” 就在我们吃着饭，正聊着的时候，一个男老师坐到了我们旁边。 “安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吃饭？” 这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得倒是人模狗样，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像是人说的话？ 什么叫一个人？没看到我也坐在这吗？ 没把我当人？ “安惠，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周末一起去郊游。” “我还是不去了……” “那怎么能行，少了你多没劲。” 说着，男老师看了我一眼：“同学，我们有话要说，麻烦你换个地方。” 第259章 阴差阳错，遇熟人 “老师，我还在吃饭，怎么换地方？” 我看着眼前这家伙，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吃饭就不能换地方了吗？”他瞪了我一眼，“你哪个系的？” “考古系。” “让你挪个位置怎么了？要知道尊重师长！” 就在我准备怼回去的时候，金安慧说：“我和他还有事情要说，王老师，其他事等之后再说。” 这个姓王的老师听到金安慧这么说，瞪了我一眼，然后又冲她笑着道：“行，那一会我们办公室里聊。” 很快这家伙就走了。 “这人谁啊？”我问。 “是历史系的老师……” “他在追你？”我问。 金安慧脸色一红：“算……算是。不过我对他没感觉……” 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吃完饭，正好没课，我就溜出了学校。 来到云水阁，我去到包厢里，掏出手机就拨通了乔嘉月给我的那个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你好，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这句话一出，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显然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想想也是，哪有打电话过去问别人叫什么的？ “你哪位？” “我想找你聊聊。” 说到这，我才想起来，我忘记问乔嘉月她爸叫什么名字了。 过了好一会，对方问：“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别人给我的。” “行，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过去。” 这下换作我有些懵了。 她就这么答应了？ “广进街知道吗？” “知道。” “这边有个茶楼叫云水阁，我在二楼善水包厢……” “行，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这么把人家约出来了？ 她就不担心我是坏人吗？ 不到六七分钟，很快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我听到刘大军的声音：“这边，您里面请。”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打开，紧接着一个长发披肩，戴着墨镜的女人就走了进来。 进来后，她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 看到这张脸，我整个人都愣了住了！ 居然是她？！ 李冉！ 金安慧的同学，乔宏烨的情人！ 我一时间脑子有点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难怪她过来得那么快，她自己的店就在广进街。 “石先生，你约我过来有什么事吗？”李冉笑吟吟地看着我问。 我回过神，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我算是搞懂了，原来乔宏烨是乔嘉月她爸！ 要是让她知道，我还和她爸做过生意，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哦……我就是想约李小姐过来喝杯茶。” 李冉款款走到我对面坐下来，笑着说：“是安慧给你我的电话？” “额……”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 “刚才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还挺意外的……”她笑了一下说。 “你刚才就听出来是我了？”我问。 她点了点头：“知道我这个号码的人很少，而能把我这个号码给其他人，那说明我至少认识那个人。我认识的男性并不多，而且石先生的声音我听过，所以……” “所以你就知道是我了？” “嗯。” 我呼了口气，这女人的心思还真够多的。 “我找你过来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安慧的个人情况。”我瞎扯道。 “她的个人情况？” “对……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所以我想问问，她……”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于是道：“她有男朋友吗？” 听到我问这个问题，李冉“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这个问题很好笑？ 我有些莫名其妙。 “她有没有男朋友，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怎么会清楚。” “哦？”李冉眉头一挑，“难道她还没和你表白？” “表白？” 我猛地一怔。 “对啊，安慧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这…… 我人傻了！ “之前她总是和我说你……说你治好了她爸爸的病，还说她爸爸很重视你。还说你人很好……反正每天要听她念叨好几次。” 还有这回事？ 我呼了口气，一时间都搞忘了，我约李冉出来的目的。 可是现在让我怎么和她说？ 难道我要说，我同学让我过来告诉你，让你离她爸爸远点？ 先不说这话说出去多尴尬，我也说不出口啊。 你要说不认识，那还好。 问题是，这个女人我不仅认识，还和她闺蜜也认识。 这下我犯难了。 “石先生，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李冉看着我问。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这么说的话，你也喜欢安慧了？” “我……” 不等我开口，她接着道：“我对你不是很了解，不过总是听安慧说起过你。加上上次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我想说，安慧是个好女孩，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我希望你对她好点。” 这怎么就成了我的事了？ “对了……上次那个乔总，你和他什么关系？”我试探着问。 “你觉得呢？”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这里可以抽烟？” “你请便。” 她点燃一根烟，噘起嘴轻轻地吸了一口，好一会才缓缓地吐出一阵烟雾。 “我是他的情人……从我大二开始，他就包养了我。” 听到这，我还是有些吃惊：“你不知道他有家室了吗？”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又能怎么样？这个事情由不得我选择。” “为什么由不得你选择？” “我大二的时候，我弟弟住院，还有家里用钱都是他给的。加上我毕业出来工作是他安排的，还有现在开的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她又吸了一口烟：“当收下别人太多东西时，你想要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个事情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选择。” 她苦笑了一下说：“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如果一开始我就拒绝了他，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只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做出的所有选择，都需要自己买单……” “你就没有想过，脱离他开始自己的生活？”我问。 第260章 意外来客，不思议 李冉看着我笑了起来，她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脱离？当然想过，只是做起来太困难了……” “困难？我倒是觉得并不困难。”我看着她说，“你觉得离开他是因为钱的原因吗？” 她摇头：“如果是以前或许会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说到这里，她冲我笑了一下说：“你说这人有时候还真是挺奇怪的……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他，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 “你爱上他了？”我问。 李冉自嘲地笑了一下，点头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对于感情这方面的事情，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评价。 “可是你别忘了，他已经有老婆孩子了。”我接着说。 李冉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前几天我听他说，我的事情他老婆已经知道了。而且他正在考虑和他老婆离婚。所以我决定，下个月就出国……” “出国？去哪？” 她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目前我能做的就是逃离他。或许一年两年之后，我就能忘记他……” 听到她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不过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样的话，乔嘉月那边我可以交差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约出来了李冉，最终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就解决了这么一个事情。 把李冉送出门，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乔嘉月。 谁知手机却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电话来，就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是小天吗？” 叫我小天的人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和我关系不错的长辈，才会这么称呼我。 “我是……你是谁？” “步同济。” 我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金石堂的首席朝奉，点金手！ 步同济和白姨关系非浅，上次在南诏一别后，基本上就没有再联系。 他怎么忽然打电话找我了？ “我在西州，想和你见一面……” 步同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步叔，你人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 很快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音，片刻之后他说了一个地址。 “我现在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离开茶楼，打了一辆车赶了过去。 步同济怎么会来西州？ 还打电话给我？ 而且听他的声音，似乎也有些不太对。 一股莫名的不安感弥漫在我心头。 很快，我到了他说的那个地方。 这是一家面馆，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人。 步同济独自坐在角落的位置上，衣着邋遢。 发型看上去乱糟糟的，胡子拉碴，未经修剪，使得他的面庞更显苍老。 衬衫早已褪色，破破烂烂，看上去很是破旧。 手指上满是污渍和划痕，其中掺杂着磨砺出来的糙硬。 他坐在那里，一个人安静地吃着面条。 动作粗糙却有节奏，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碗，那双深陷的眼眶，瞳孔深邃，像是在思索什么。 面条在他嘴里发出咀嚼的声音，然后他用力地吸气，让面条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进入他的喉咙。 那声音在面馆里回荡，又被其他的声音淹没。 脸上不小心沾了油渍，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我有些意外地走过去，坐在他面前。 将最后一口面条吃完，步同济抬头看向我，眼神十分复杂。 “步叔，你怎么搞成这样？”我开口问。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小天，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要去找谁帮忙了……你一定要救救如玉！” 此话一出，我整个人猛地一怔！ 他口中的如玉没有别人，只能是白姨。 据我所知，叫她如玉的人五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白姨她怎么了？”我焦急地问。 自从和白姨分开之后，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她的消息。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打听她的下落，可是一直都一无所获。 步同济有些欲言又止，半天也没说话。 见他这副模样，我更加着急：“步叔，你说话啊！” 步同济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半晌才开口道：“大概四个月前，如玉找到我，让我陪她去一个地方。由于她要去的那个地方要出海，我们提前准备了半个月，最终才出发……” 说到这，他在身上摸了好一会，才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点燃一根之后，他抽了一口，脸色有些复杂。 “你们去哪了？”我问。 步同济吐出一口烟雾说：“大西洋……” “去那做什么？” “打捞。” “打捞什么？” “不知道。”步同济抬头看向我，“如玉没有和我说……”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他眼神有些迷离，过了好一会才接着说：“出海之前，我们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还找了不少水性好的朋友……航行了十来天，我们到达了目的地。那天夜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见他停下来，我插嘴问了一句。 “有一个船员，半夜和另外一个人发生了口角，两人就打了起来。之后死了一个人……当时动静闹得很大，我和如玉也就去查看。结果……” “你看到了什么？” “当时那具尸体就躺在甲板上，可谁知道后来竟然活了！” 说到这的时候，他瞳孔忽然放大，我在他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恐惧之色。 “活了？什么意思？” 他咽了口唾沫说：“尸体自己爬起来，然后跳进了海里……” “步叔，你确定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点头道：“我确定！我们所有人都查看过那人的情况。他胸口被捅了十几刀，不可能活着……而且他死后，过了一个多小时才被人抬到甲板上。” 我抿了抿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说的这些。 主要是，这也太违背常识了！ “那个人跳进海里后，我们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可谁知道，那只是开始……”步同济缓缓地道。 开始？ 我愣了一下。 他这句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比这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看着步同济的神情，我很想开口问他关于白姨的事。 第261章 安排妥帖，再出发 “船上死了人，大家都已经有了想要回去的念头。特别是还遇到了这么诡异的事……” 步同济看着我说：“只是，如玉执意要下海打捞，所以船就只能继续在海上漂着。” 说到这，他夹烟的手不由颤抖了起来：“一连好几天，船上每天都有怪事发生……有人看到跳海的那个船员又出现在了船上……在晚上还能听到一些怪异的声音。到第五天的时候，船上又死人了……” “那天晚上，如玉找到我，给了我一份地图，她和我说她要打捞的东西就在地图上标注的地方。” “我不知道她究竟要打捞什么，我问过她好几次，她都说现在还不是告诉我的时候。” “也就是那天晚上，我们正在研究地图，就听到了甲板上有声音。等我们出去的时候，看到几个船员，他们……他们……” 说到这，步同济干呕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 我赶紧从一旁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 他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这才接着说：“我们看到那些船员在相互吃……” “吃什么？”我问。 “吃他们自己……” 我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吃他们自己？！” “对！他们相互撕咬，把对方的肉一块块地吞到肚子里……” 一时间，我胃部也不由翻腾起来。 “我和如玉当时都看懵了，我想下去制止他们，可还没等我有动作，那几个人就直接跳到了海里。” “这件事发生后，即便如玉坚持，大家也不想再留在海上了。船开始返航，可谁知道当天晚上竟然遇到了一艘……一艘鬼船！” “鬼船？” “对！那艘船绝对不可能是现代的船，从船的结构来看，应该是一艘唐朝的船。” “唐朝？” 我摸了摸下巴，看着面前神色不安，模样邋遢的步同济若有所思起来。 过了片刻，我说：“那艘船会不会是仿唐朝的船只？只是外观像而已？” 他马上否决了我这个想法：“不可能！那绝对是一艘唐朝的船！”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让他接着说。 “那艘……鬼船出现之后发生了什么？” “那艘船出现之后，和我们的船撞在了一起……之后如玉上了那艘船……” 说到这，他低着头：“本来我应该和她一起上船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心里害怕得要命，身子也不听使唤。” “你是说白姨上了那艘船？！”我一惊。 “对！我看着她跳上了那艘船……上去的时候，我还隐约听到她说什么居然是真的……我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说：“两艘船相撞之后，我们的船遭到了重创。等众人反应过来，那艘鬼船已经不见了，而我们的船也开始下沉……” 步同济的手放在桌上，紧紧地握着拳，他握得十分用力，导致他的指节都发出了“格格”的声音。 “全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应该跟着如玉一起上船的……我应该……” 说着他整个人就埋头哭了起来。 看到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伤心，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他在海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关于“鬼船”我也在一些古籍中看过，包括近代也有新闻报道过，不过都是在国外。 如果换一个人来和我说这些，我估计听都不会听，站起身就会直接离开。 毕竟这种事情太过离谱，什么死人跳海，遇到了唐朝时期的鬼船。 这都是什么事？ 可这些事情从步同济嘴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而且还事关白姨。 等步同济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我问他：“步叔，你这次过来找我，是想要我和你去找白姨？”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咬牙点头：“对！这个事情我不知道要和谁说，也不知道该找什么人帮忙……毕竟就算我说出去，能相信的又有几个。” 他一脸的复杂：“我的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都葬身在那片海域……是我害了他们，如果当初早点启航离开，或许……” “步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就别太难过……” “小天，你一定要救救如玉……” 说是在地，事关白姨，即便他不说，我肯定也要去！ 看着步同济现在的状态，我和他说：“步叔，你现在需要休息。我给你安排一个地方，你先好好休息，这几天我把手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和你出发。” 他点了点头。 我给谢石濑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们。 把步同济送去了金沙酒店，我和酒店经理罗雯交代了一下，这才离开。 坐在车上，我看着一旁的谢石濑，想了想说：“我过几天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去哪？”谢石濑转头看了我一眼问。 “出海找人。”我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和他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他也懵了：“鬼船？老大，那个人的话可信吗？” “他没有理由骗我。”我岔开话题问，“拍卖行那边的事如何了？” “差不多了，现在就是缺货源渠道，我陈青那边也没有什么好的渠道，我也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周边找一些货源。” “我倒是有一条路子……” “什么路子？” “祁州鬼市你听过吗？” 谢石濑摇头。 我想了想说：“这样，回头货源这边的事情我让刘大军去办。” 他点头。 祁州鬼市广家还欠我一个人情，这次拍卖行的事情正好可以用上。 按照道理来说，和广家合作，我应该亲自去一趟。 可现在事发突然，只能让刘大军去了。 到时候提前打电话和广白英说一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还有就是学校的事，得想办法请个长假，不行的话只能休学半学期了。 毕竟这一趟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想到白姨竟然上了所谓的“鬼船”，我心里就特别担忧，其他所有的事情反而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挨个打电话，把手里的事情都安排了出去。 包括学校请假那边，我也直接让金安慧帮我出面解决。 第262章 寻找帮手，掉宝人 万事俱备。 这天我来到金沙酒店找到步同济。 经过这几天的休息，他的状态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步叔。” 我和他打了声招呼，坐到沙发上。 他问：“你那边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我点头：“都处理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还得再等两天。” “等两天？”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嗯。我约了一个人和我们一起出发。”他说，“此人有航海经验，而且他擅长处理这种诡异的事情……” “擅长处理这种事情？”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点头：“这种事他比我们经历得多。” “那行。那就等这个人到西州，我们就出发。” “对了……”步同济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怎么了？步叔？” 他有些尴尬地说：“小天，你那边有存款吗？” 我愣了一下：“步叔你需要钱？” “这次找来的这个人，需要报酬……” 我笑了一下说：“要多少？” 他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后说：“五十万……” “行，没问题。回头你给我一个卡号，我把钱转过去。” “还有一个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这次我们出海，需要船……需要找一个海运公司租一条船，还需要一些水手……” “大概需要多少钱？” “四十万左右……” “好，回头我给你转一百万过来。” 这次换做步同济愣了一下：“你现在这么有钱？” “我在西州做了点小买卖，赚了一些钱……反正钱的问题，步叔你不用担心，我都会搞定。”我由衷地道。 白姨出了这么大的事，别说一百万，就算是让我倾家荡产，我也会毫不犹豫。 我现在始终还是有些担心白姨，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不知道她…… 不管这么多了，反正活要见人，如果出事了，我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接下来的两天，我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 这是我头一次出海，根本没有什么经验。 所以我找了很多关于航海的书，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我基本上都在翻阅这些书籍。 虽然有点临时抱佛腿的意思，不过总比不看得好。 期间，我还查了一下关于“鬼船”的一些资料。 不过基本上都是一无所获，毕竟这种事情太过玄乎。 也不太可能有什么资料记载。 两天之后，步同济给我打来了电话，说那个人已经到了，我们连夜出发。 当天我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梅姐说了一声，就直接去到动车站。 我们在一家速食店碰头，过去的时候步同济正和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 我扫了一眼，一时间愣了一下，居然是他们！ 大奎看到我的时候，也微微一愣，紧接着冲老钱说了一句：“二哥！你看谁来了！” 老钱看向我：“石兄弟？” 我走过去，坐到桌前，笑道：“没想到是你们。”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南诏帮我去找水月观音的老钱他们！ 步同济有些疑惑，问：“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我们可是同患难的生死之交！”大奎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笑着道。 小毛给我倒了一杯茶，笑说：“来西州的时候，我就和二哥说，搞不好能碰到石兄弟。二哥还说不可能，我们只是在这逗留一两个小时……” “你嘴开过光行了？”大奎没好气地说。 老钱看了我一眼：“石兄弟，没想到这次我们的雇主还是你，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分。” 我把上次在南诏的事情简单地和步同济说了一下，他听完后才知道我们之间的渊源。 既然是熟人，事情倒是好办了。 毕竟对于老钱他们的实力，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阿兵呢？”我问了一句。 谁知道这一开口，他们都沉默了起来。 看他们的脸色，我便意识到了什么。 “阿兵，命不太好，走了……”老钱叹了口气说。 大奎骂了一句：“他妈的，老天爷真是不长眼！怎么就把阿兵收了呢？收我不好吗？” “行了，不说阿兵的事了。”老钱道。 我知道做他们这行的，风险都很大。 毕竟他们干的活，可不是一般盗墓贼干的活。 老钱他们不靠盗墓为生，而是专门接活，替人做事赚钱。 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风险极高的地方，风险自然很大。 吃完饭，我们从速食店出来，紧接着便直接去了车站。 票是之前就订好的，等进站后，检完票我们就上了车。 坐了五个小时左右的动车，我们来到了津港。 步同济之前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一下车就有人过来接我们。 之后我们去到了住宿的酒店。 晚上，步同济把我叫到他房间和我说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小天，没想到你既然和老钱他们认识，那有些事情就好办了。” 我问：“步叔，你怎么会找到老钱他们的？” “他们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掉宝人。” “掉宝人？” “你可以理解为专门拿钱寻宝的一个组织……” 步同济说：“掉宝人这个职业传承古老，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对于这次我们要做的这些事情，他们很擅长。” 我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快的话，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出海。我已经和海运公司联系好了……” 继续聊了几句后，我便直接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隔天一早，我们就上了船。 这是一艘渔船，不过显然是经过了改造。 上船后我才知道，这一次我们出海就五个人。 老钱显然有丰富的出海经验，船启动后，便直接朝着大海驶去。 我站在甲板上，四周被无尽的碧海环绕。 海洋的蔚蓝色如同蓝宝石一样闪烁，阳光在平静的海面上跳跃，打出金色的光斑。 一阵海风轻轻吹过，带来了海水的咸味。 抬头看向天空，只见无边无际的蓝天中，洁白的云朵悠闲地飘浮着，仿佛是巨大的。 太阳高挂在天空中，金黄的光芒洒下，照亮了整个海洋。 海鸥在头顶盘旋，它们的叫声与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混为一体，构成了海洋的交响乐。 在这片碧海蓝天下，我一时间感到心胸开阔，好像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被海风吹走。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那海鸥，自由地在天地之间飞翔，探寻那未知的未来…… 第263章 航海出发，叙旧事 航海的日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枯燥，每天面对的就是大海。 不过算好的是我提前做好了准备，上船之前，我买了不少的书籍，正好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在看了五天的书之后，我带来的书基本上都被看完了。 这天，吃过饭，大奎喊我和他们一起打牌。 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牌，就聊起天来。 “石兄弟，我听姓步的说，上了鬼船的是你姨妈？”大奎问。 我点头说：“你们相信有鬼船吗？” 大奎神秘地笑了一下：“你猜。” 小毛在一旁插嘴说：“这有什么不相信的？别说鬼船，就算是千年老粽子我们都见过。” 我愣了一下，大奎说：“你别听他瞎说，什么狗屁千年老粽子。要是真遇到那玩意儿，早就嗝屁了。” “你们遇到最离奇的事情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离奇？”大奎思索了起来。 小毛忍不住说：“要说离奇，我觉得就得属上次咱们去的那个井墓……” “井墓？”我有些疑惑。 大奎道：“对，井墓！那次的事情还真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离奇的事。” 我有些好奇，便让他们说来听听。 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妨听听故事也算是能打发时间。 大奎和小毛两人，一人一句，便开始和我讲述起了关于“井墓”的故事。 …… 几年前，老钱接了一个活。对方是谁不清楚，就给了他们一封信，和一根金条。 在信里，雇主说让他们去一个村子的井下挖一个墓，从墓里取一面镜子。 事成之后，再奉上一根金条。 那个时候正是阿兵刚加入老钱他们，于是老钱就想着带着他出去见见世面。 于是一行四人，就去到了信里的那个地方。 这地方十分偏僻，已经到了西南最边上，还属于蜀黔交界之地。 过去之后，他们才知道，那个地方是一个苗寨。 由于不熟悉地形，加上对当地的方言也听不懂。 老钱他们就找了一个向导。 这个向导是个老头，对于附近十里八乡的村寨都非常熟悉。 加上此人在当地也有着一些威望，于是进到寨子都还挺顺利。 不过让他们有些没想到的是，那个寨子居然没有井。 “二哥，这咋整？是不是咱们走错地方了？”大奎问。 老钱把那封信拿出来又看了几遍，最后又找到那个老向导询问。 向导说：“你们要找的泥寨就是这，方圆百里就只有这一个地方叫泥寨。” “会不会以前叫泥寨，现在改名了？”老钱问。 “不可能，我在这活了一辈子，对附近的村寨熟悉得很。就算是改名，我也一清二楚。” 听到向导这么说，老钱他们决定先住下，然后再打听打听。 一开始两天，倒是挺安稳的，可很快就到苗族的“敬桥节”。 所谓的敬桥节，也称祭桥节，是苗族比较隆重的祭祀节日。 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老钱他们就想着入乡随俗，跟苗族一起过个节。 可谁知道，泥寨的人并不想让他们一起过节。 大奎本就不老实，于是和小毛两人偷偷地去看人家过节。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节日从白天举行到晚上，到了晚上的时候，每家每户派出两个人，抬着一个罐子去了后山。 在后山竟然有一口古井，那些人把罐子抬到井边，就直接把罐子扔了下去。 大奎和小毛躲在草丛里看着这一切，十分好奇。 大奎小声地问小毛：“你说他们那个罐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要不咱们去看看？” “怎么看？” 大奎指了指不远处放着的几个罐子，那几个罐子周围没人。 于是两人就摸了过去，等打开罐子的时候，一股恶臭直接从里面飘了出来。 据大奎说，他从来没闻过这么臭的味道。 里面全都是一些蛇虫鼠蚁，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 从后山回到住处，大奎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老钱。 老钱觉得很蹊跷，明明后山有井，为什么泥寨的人就是不肯说呢？ “依我看，那口井肯定对于他们来说非同小可。”小毛推测。 老钱点头：“我以前倒是听说过苗族的一些传说，据说苗族人擅长养蛊，那地方会不会是他们的蛊穴？” “蛊穴是什么？”大奎问。 “蛊穴中一般都存在一种蛊王，而这蛊王又称之为金蝉蛊，属于蛊中老大。” “金蝉蛊？会吐金子吗？”小毛问。 大奎忍不住拍了他头一下：“你觉得可能吗？” “那为什么叫金蝉蛊？” 老钱解释说：“之所以叫金蝉蛊，是因为它外形是金色的。” “二哥，那你觉得那口井就是咱们要找的那口吗？” “不清楚，得去看看才知道。” “二哥，我可是看着他们把那些毒蛇啊虫子的罐子丢进去的，咱们下去会不会出事？”大奎有些担心地问。 “怎么？几条小虫就把你们吓到了？”老钱笑着问。 就这样，几人拿定主意后，就开始准备下井。 月黑风高，一行人来到井边。 阿兵负责在上面守着，老钱第一个下去，紧接着是大奎和小毛。 井口看着不大，可下去之后却另有乾坤。 整个井就如同一个葫芦，口小肚大。 众人本以为下到井中，要应对蛇虫鼠蚁。 可谁知道，这下面除了瓦罐的碎片之外，竟看不到一只虫子，也看不到一条蛇。 不仅如此，这洞中也没有什么异味，而且还有些异常的干净。 “那些蛇虫鼠蚁跑什么地方去了？”大奎有些不解地问。 老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让他们听。 很快，三人就听到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搓沙子一样。 那声音似乎离得很远，又似乎近在身边。 好一会寻定了声音的方向，老钱打头阵，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这井下的空间大得有些不像话，就仿佛一个地下村寨一样。 走了十来分钟，老钱他们才来到声音的来源。 当看清楚，发出声音的东西时，众人都傻眼了…… 第264章 半夜声响，有动静 大奎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让我忍不住问：“你们看到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小毛，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副后怕的模样。 小毛说：“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毛骨悚然的画面……” 据他说，他们顺着声音的来源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形的骨架，但与普通的骨架完全不同。 它的骨骼并非由人类的骨头构成，而是由各种蛇虫组成。 骨架的头颅上盘绕着几条蜿蜒的毒蛇，它们的双眼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那些蛇似乎在发出低沉的嘶嘶声，它们的尖牙散发着毒液的恶臭。 从骨架的胸腔中爬出一群细长的虫子，它们是无数的蠕动和咀嚼之声交织而成。 这些虫子的身体呈现出各种颜色，它们爬行在骨架的肋骨上，仿佛在追逐着某种不可见的猎物。 在骨架的腹部，时不时窜出灰色的老鼠，它们体态瘦弱，但眼神却异常凶狠。 这些老鼠在骨架的骨缝中穿梭，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而整个骨架的四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毒虫。 “也就是说，那些人丢下去的毒虫全都爬到了那个骨架上？”我问。 小毛点头：“不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一样。而且那些蛇虫就在那骨骸上撕咬吞噬……一想起那画面，我就……” 说到这，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他奶奶的，反正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 这时大奎开口说：“还不是因为那块玉佩。” “玉佩？” “对，那骨骸里有一块玉佩……叫什么来着？”大奎皱眉看向小毛。 “魇玉！”小毛道。 “对对对，魇玉。”大奎点头道。 “那个什么魇玉，就是委托方让你们找的东西？” “可不是。”大奎接着说，“为了那块玉佩，我们差点就死在那里面了。” 除了这个事件之外，大奎和小毛还和我说了一些其他古怪离奇的事。 听着他们的叙述，我一时间觉得那个所谓的“鬼船”反而也算不上什么离奇了。 难怪步同济会找他们过来。 “我听说你们是掉宝人？”我问。 大奎咧嘴一笑说：“除了二哥外，我们都是门外汉。他才是真正的掉宝人。” 我点了点头，开始对老钱有些好奇起来，此人身怀绝技，阅历无数，看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这天晚上，我还是和大奎他们混迹在一起，依旧聊一些他们“掉宝”的经历。 结果刚聊到一半，老钱忽然来到了船舱，神色紧张，把大奎和小毛都叫去了甲板上。 我见状，自然也跟了出去。 等来到甲板上的时候，步同济也在。 我们一行五人，全都站在甲板上。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海面在夜晚的笼罩下，呈现出无尽的神秘感。 天空下的星点，如无数针尖大小的银点，一一映照在海面上，使得黑暗中的海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老钱看着我们，比划出了一个“嘘”的手势，紧接着说：“你们听到什么了没？” 看着他眉头紧缩的表情，众人不由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可无论我怎么听，我都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海面依旧漆黑，周围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 我想开口说什么，可看到众人还在继续听的时候，我又不得不把话咽了下去。 很快，步同济说了一句：“是海浪声？” 老钱摇头，看向大奎和小毛。 “二哥，是撞浪？”大奎说了一句。 只见老钱点头。 我有些不解，问：“什么是撞浪？” “就是海水撞到船发出的声音……” 听到大奎这个解释，我仔细一听，还真有一阵微弱的“啪啪”声。 我还是有些不解：“这个声音有什么奇怪的吗？” 只见大奎脸色有些难看，抿了抿嘴说：“石兄弟，咱们的船可没动……海南也不可能撞在我们的船上，而且这个声音一般只有船在行驶的时候才会有。” 我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有船在向我们靠近？” 说完这句话，我赶紧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周围的海面根本没有一点光亮。 如果说有船在靠近，怎么也能看到一些亮光，难道说…… 我瞬间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老钱说：“刚才我已经看过了，周围根本没有船，而且雷达上什么也没有显示。” “难道是那艘鬼船？”小毛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因为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大奎你去把船上的探照灯打开，小毛你去驾驶室把船发动起来。”老钱吩咐完之后，就去到了第二层的甲板。 见状，我和步同济也赶紧跟了上去。 在大奎的探照灯照射下，海面上还是依旧什么东西也没有。 老钱拿着一个夜视望远镜朝着四周看了好一会。 “奇怪，明明声音离我们不远，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呢？” 我让他把望远镜递给我，然后朝着周围看了起来，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老钱让小毛把船熄火。 他说：“声音已经没了，看来那艘船已经走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一晚上我都没怎么睡好觉。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白姨出事的地点，接下来想要找到鬼船就得看运气了。 第二天中午十点多的时候，我才爬起来，整个人累得不行。 吃过中饭后，老钱说雷达探测器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老钱说：“雷达上显示，在我们船下有一艘船。” 我有些没听懂：“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所在的位置，海里有一艘沉船，一会我打算把金属探测器放下去看看。” “二哥，依我看要不我和小毛潜水下去看看得了。”大奎道。 小毛笑着说：“就是，我们两下去看看就行，用不着那么麻烦。” 这两家伙，前几天就和我说想要潜水，而且他们两水性极好。 老钱见状，似乎也猜出了他们的心思，于是说：“行，那你们两下去看看。” 第265章 一觉睡醒，没人影 决定要下海后，大奎和小毛两人便在甲板上热身。 热身运动做完，他们穿戴好潜水的设备，就跳进了海里。 之前和大奎他们聊天的时候，我知道他们都是在海边长大的，从小就接触游泳，所以水性极好。 看着他们下海后，我和步同济还有老钱三人守在甲板上。 大奎他们下去的时候带了对讲机，所以沟通是基本没什么问题。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当空，晒得让人皮肤有些灼痛。 海面上波光粼粼，一望无际，海天一线。 我找了一个遮阳帽戴在头上。 也不知道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还是太阳太大，我有有点晕乎乎的。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对讲机传来了大奎的声音：“二哥……能听到吗？二哥？” 老钱拿起对讲机回道：“听得到，你说。” “这下面海水不深，我们快到底了……” “有没有什么发现？” “什么都没有，不过龙虾倒是有不少，要不要抓几只上去？” “抓什么龙虾？”老钱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东西，随时汇报。” “好嘞。” 听到大奎他们说没有发现什么，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去。 看着头顶火红的太阳，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于是和老钱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去了船舱。 本来想找点冰块消消暑，可一躺到床上，我就不想再起来了。 渐渐的我感觉眼皮有些沉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我看到了白姨…… 她站在一艘大船上，船尾高耸，雕刻着精细的图案，如龙如凤，生动而震撼。 船头呈半月形，船身两旁有着坚固的桨橹。 白姨身着一身红装，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船头。 红装华丽而宽大，绣满金丝银线，配以繁复精致的图案，好像是唐朝的服饰。 白姨头戴凤冠，肩上披着一件亮黄色的大氅。 手轻轻扶着船边，凤眼微眯，望向远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似在期待着什么。 周围的水波荡漾，船身轻轻晃动，似乎与她的心情产生共鸣。 我想开口叫唤她，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在我好不容易说出话时，整个人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我满身大汗，身上的衣服都和汗水粘在了一起。 看了一下时间，我发现自己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 洗了把脸，将一瓶冰水灌下，整个人才算是清醒过来。 等我从船舱出去时，发现甲板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对讲机躺在地上。 我有些疑惑，心想老钱和步同济去哪了？ 难不成也去睡觉了？ 拿着对讲机，我去找他们，发现根本没人。 整艘船空空荡荡，一点声音都没有。 “步叔！老钱！” 我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我。 一时间，我感到有些不对劲。 按照道理来说，大奎和小毛他们应该也上来了。 他们不可能在海里呆这么久，怎么船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赶紧又去了驾驶室还有机械室，都没有半个人影。 我掐了自己一下，剧烈的疼痛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人去哪了？ 平日里我算是胆子比较大的人了，可这种情况之下，也难免有些心悸。 睡一觉起来，船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拿起手里的对讲机，我叫了两声：“有人吗？能不能听到？” 对讲机那头传来一阵“沙沙”声音，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我跑到甲板上，朝着海里看了看，海面死寂得让人害怕。 “有没有人？”我又按下对讲机，喊了两声。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的原因，还是什么，我一时间有些烦躁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一时间，我脑子有些短路，很快对讲机又传来了一阵“沙沙”声音。 很快那种“沙沙”声就变成了“啪啪”声音。 这个声音就是之前大奎和我说的“撞浪”声音，我朝着周围看去，发现四面都没有任何船只。 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难不成，在我睡觉的时候，他们遇到了“鬼船”？ 一想到这里，我又不由想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梦…… 一时间我呆立在原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海面忽然有了动静。 我赶忙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海面钻出来一个人，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四个人全都从海面冒了出来，看到他们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 原来他们都下海了。 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一扫而空，老钱第一个从海里爬上船。 看到我的时候，我发现他眼神有些怪。 老钱平时明明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可这一次竟然主动冲着我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太过勉强，就好像是不得不对我笑一样。 “你们怎么都下去了？”我问。 老钱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把身上的潜水装备都脱了下来说：“你刚才一直在睡觉？” “嗯，我一醒过来发现你们全都不见了，吓我一跳。”我说。 老钱没有再说话，紧接着步同济爬了上来，看到我的时候，他也冲我笑了一下，也是和老钱刚才一样的笑容。 之后是大奎和小毛，他们两没冲我笑，但是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我在心里这么和自己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钱开口说：“我们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得先回去。” “回去？”我愣了一下。 他点头说：“船上的燃油和补给品已经不多了，我们得先回去，之后再做打算。” 老钱是咱们这次队伍的领队，他既然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只是让我有些纳闷的是，之前出海的时候，不是已经带够了很多燃油和补给吗？ 当时我记得我还问过老钱，我们能在海上待多久，他说至少一个月。 可是从我们出海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十来天，怎么燃油和补给品就不够了？ 还是说他们有事瞒着我？ 想到这种可能，等吃完饭，我马上找到了步同济。 第266章 遮遮掩掩，有秘密 “步叔。” 我来到步同济的房间，看着他问：“你们白天怎么都下去了？是有什么发现吗？” 他没有和我对视，而是自顾自地在摆弄着桌上的烟盒：“没有什么发现，只不过是下去看看而已。” “真的吗？”我问。 他拿出一根烟点燃，然后看着我：“小天，我看你这几天都太累了？是不是坐船不太习惯？这次回去，你先好好的调整一下。” “调整？”我忍不住说，“我现在状态挺好的，就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才导致今天有些头晕……” 我顿了顿接着说：“步叔，我们这次出海是来做什么的，难道你忘了吗？” 他道：“当然没忘，只不过这次不是什么发现都没有吗？老钱说了燃油和补给都不够，我们需要回岸上补充……”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微微一愣，紧接着挤出一个笑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那为什么今天你们上船之后，一个个……都有些不对劲？” 他笑道：“你想太多了，我们能有什么不对劲？” 见他不说，我心里更加疑惑，但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步同济房间离开，我犹豫了一下又去找到大奎。 此时老钱在驾驶舱，小毛也不知道去哪了，只有大奎一个人在，而且他已经躺在床上似乎快要睡着了。 我走到床边，轻轻地喊了他一声：“大奎？” 他转过头，看到是我的时候，整个人被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 他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发白。 “我过来找你问点事。”我说。 “问什么？” “你们白天在海里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没有啊。” “你别骗我了，你看看你现在说话都结巴了，还说没有遇到什么事。” 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你和我说实话，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他沉吟了起来，面色很犹豫，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直盯着我。 “你说话啊。” 他咬了咬牙：“你真的想知道？” “你赶紧说，别磨蹭。” 大奎呼了口气，刚说出一个“我”字，一个声音就从门口传来：“石兄弟，你还没睡？” 老钱从屋外走进来，大奎看到他的时候，顿时闭上了嘴巴。 “钱哥……我过来找大奎聊聊天。”我笑着说。 他走过来道：“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大奎一会还得换小毛去机械舱。” 听到他这么说，我知道是没戏了。 站起身说了一个“好”字，便从房间出来。 老钱陪我到我房间门口，递给了我一瓶褪黑素：“这几天看你都没睡好，一会你吃一粒这个，睡个好觉。” 我拿过来，看着他道：“钱哥，你们白天……” 不等我话说完，他就帮我打开了房间门：“快睡觉去。” 我有些郁闷地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坐在床上，一肚子的疑惑。 他们在海里肯定发现了什么，可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 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返航的那几天，大家都不再提那天的事，就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那天的事情一样。 好不容易船靠岸后，老钱他们说有点事要先离开几天，就直接走了。 剩下我和步同济，他居然说让我回西洲。 我莫名其妙：“回西洲？为什么？”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回头再出海的时候，我再和你联系。” “步叔，你别忘了，白姨她现在生死不明，你让我怎么回去休息？”我有些生气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不肯和我说？” 他一言不发，让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任由我怎么说，他也一句话不说。 最终，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说：“行！既然你不说，那我自己去找白姨！” 他一把拽住我：“小天！你别冲动，你听我的话，先回去。我比你更担心你白姨，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对！你相信我，我肯定不会害你，我也肯定比你着急！但是……” 说到这他又停了下来，不再接着说下去。 说真的，要是换一个人，我直接一拳就上去了。 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 我心里又气，又担心。 最终，我憋着一肚子气回到了西洲。 回来之后，我也没闲着，而是直接去了金家找金老爷子。 西洲本身也靠海，加上也有港口。金老爷子人脉广，我想让他介绍几个航海专家给我。 既然步同济他们不肯说，那我就自己想办法，大不了再去一次！ “航海专家？”金老爷子看着我问，“这段时间听说你去外地了？难不成就是去航海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也算不上是航海，就是去海上转了一圈。” 金老爷子思索了片刻说：“航海专家我倒是认识几个，不过你想找这方面的人做什么？” “我想组一个队，去海上找一个人。” “海上找人？”金老爷子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看着我。 关于白姨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于是我便和他说了一下。 金老爷子听完之后，整个人愣住了。 “鬼船？” “不错，鬼船。”我点头说，“老爷子你阅历广，对于这个事情怎么看？” 他抿了抿嘴：“这个事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你也知道我虽然也有涉猎船运这一块业务，但对于海上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金老爷子思索了起来，过了好一会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认识一个人，此人航海经验丰富，基本上大半辈子都是在海上过来的。关于海上的事情，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说到这，他顿了顿：“而且他手底下航海的专业人才也很多，你去找他准没错。” “这人是谁？”我问。 “西洲船王，谷南海。”金老爷子咧嘴一笑说，“这样，我下午也没事，就陪你走一趟。我也好久没有见这位老朋友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感激地道：“那就麻烦老爷子了。” 第267章 西洲船王，谷南海 谷南海，人称“西洲船王”。 从小在西洲长大，出生于小商家庭。 他的成长环境独特，因为靠海而居，所以儿时对大海和商船怀有浓厚的热爱。 13岁那年，他随父亲去香江，学习船舶专业，但未完全走完学业路途，成年之后转而投身银行业。 他的进步神速，仅用7年时间便从普通职员攀升为银行经理，然而，他却毅然放弃了这条稳定的路，因为心中有更大的野心。 30岁那年谷南海带着积蓄回到西洲，开始小规模的生意，积累了一定的资本。 然而，他并未满足于此，回忆起童年对海的向往，他决定投身海运业。 他一边说服家人，一边积极学习相关知识，筹备自己的事业。 37岁他创立了西洲船运有限公司，开始从事海上煤炭运输业务。 起初，他用积攒的资金买下了一艘旧货船，“海飞号”，开始了他的航运事业。 然而，与其他船运老板不同，谷南海选择了长期出租的方式，以稳定的收入和较低的风险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谷南海的选择逐渐得到回报，他不断扩大船队，与国外造船业、金融业、香江银行等合作，声名渐着航运界。 他的业务延伸到了整个亚洲，创立了10多家子公司和代理公司，而他自己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西洲船王”。 这还不算完，四十多岁的时候，他迷恋上了航海，于是开始跟随船队出海。 整整十年，他都是在海上度过，累积了丰富的航海经验。 金老爷子在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也不得不佩服起这位“西洲船王”。 车子很快离开了市区，朝着城郊开去。 很快便来到了一座私人庄园。 庄园坐落在一片开阔的绿地之中，周围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树木和花卉。 远看，庄园的线条流畅，呈现出强烈的现代感。 建筑的立面用大面积的玻璃窗，即使室内充满自然光线，又将庄园的环境一览无遗。 庄园的色彩以白色和灰色为主，与周围的绿色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近观，可以看出庄园的一些特别之处。 虽然现代，但庄园并没有忘记华夏的传统元素。 在建筑的一角，设计师巧妙地运用了华夏传统的围屋元素，形成一个半封闭的庭院，内部种满了花草，给人一种安静和谐的感觉。 此外，庄园的屋顶不是平的，而是微微起翘，让人想起华夏传统的檐角。 走进庄园，其内部的空间设计也非常精致。 高高的天花板，宽敞的空间，大面积的落地窗，让整个空间充满光线。 墙面上挂着很多古玩字画，屋内也充满了华夏风元素。 我们一进来，一个佣人便带着我们去到了后院。 后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在花园的中间有一个亭子。 而此时，亭子里正坐着一位老者一边品茗，一边听着戏曲。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星。 皮肤如同老树皮一样，有着时间赋予的皱纹。 头发已经白了，整齐地梳在脑后，几片稀疏的白发随风飘动，透出几分儒雅。 鼻梁挺直，唇角略带微笑，仿佛在欣赏戏曲的同时，也在回味着什么。 他穿着一件中式夹衣，线条简洁，色调内敛，既舒适又不失风度。 褐色的布鞋静静地放在他的脚下，那双被岁月磨砺的手，紧握着一个精致的紫砂茶壶。 每当戏曲的节奏稍歇，他都会慢慢地抿一口茶，眼神远望，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老谷！”金老爷子开口喊了一声。 很快那老者便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当看到金老爷子时，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来到凉亭，老者依旧拿着紫砂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金老爷子笑道：“怎么？我还不能来看看你？” “难得啊，平日请你来，你都不来，今天却主动过来找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你要不要问得这么直接？” 金老爷子笑着指着我说：“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石天行，我的忘年之交。” “哟，你还有忘年交？”谷南海打量了我几眼，示意我们坐下说。 坐下后，他亲自给我们倒了两杯茶。 紧接着把一旁唱戏曲的录音机给关了。 看来这位船王很念旧，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用录音机。 “让我猜猜看……”他摸了摸下巴说，“你这次过来找我帮忙的事肯定和这位小友有关？” “就你聪明。”金老爷子打趣道，“不错，的确是他有事相求。” “什么事？” 我清了清嗓子说：“谷老，航海多年，有没有听说过鬼船？” “鬼船？”他眉头一皱。 我点头，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他听完后道：“你是说你姨妈上了鬼船，你想要去找她？” 我点头。 “你确定她们遇到的那艘是鬼船？”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说，毕竟我也没有亲眼看到过。 见我不说话，谷南海道：“关于鬼船嘛，我也不是没见过……” 听到这句话，我和金老爷子都是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在海上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过我也不确定我看到的那些是鬼船。” “那些？” 他点头：“嗯。我看到一支船队，从外观来看都是宝船。” 宝船是唐朝的一种船，此船已经到达万吨级别。 他接着说：“那个时候雾太大，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看到的那些是不是船。后来有人和我说，那是海市蜃楼。你不提，这个事情我都忘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金老爷子，他冲我微微点头，然后对谷南海说：“老谷，你能不能借一艘船外加几个能干的人给我这位小兄弟？” 谷南海眉头一挑：“干嘛？让我借人给他去找鬼船？” “嗯。”金老爷子点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石小友他姨妈现在生死未卜，不管如何都得去看看？” 谷南海犹豫了一下说：“让我想想，这个事情怎么安排……” 第268章 真传弟子，古鉴门 从谷南海家里出来，我又去了金家坐了片刻。 谷南海说，给他十天时间，他会安排好船和海员，到时候陪我出海。 “小天，你放心，老谷这个人还是靠得住的。他给你安排的人肯定靠谱……” 金老爷子顿了顿说：“我现在就是有点担心你这次出海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要记住你还年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点头说了声“谢谢”。 “我觉得，有个事情你还是得必须弄清楚。” 我看着他问：“什么事？” “你姨妈为什么会出海？她去海上做什么？如果你能把这个事情搞清楚，或许能对你找到她有帮助。” “还是老爷子想得明白。”我感激地道，“这次也多谢老爷子相信我说的话，还不惜出面帮我。” 关于“鬼船”这个事情，我来找金老爷子的时候，我都担心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毕竟这太离谱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不仅相信了我，还愿意帮我，这真的让我很感动。 金老爷子笑了笑说：“这也要看人的。小天你是个好孩子，认识你到现在，也没听你说过一句假话。所以你在和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你。如果换一个人，恐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笑笑，冲老爷子抱拳道：“多谢老爷子信任。” 在金家吃完晚饭，我并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订了去香江的机票，连夜赶去了香江。 金老爷子说得没错，想要找到白姨，就得弄懂白姨为什么出海。 而目前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就只有香江的“王财神”。 虽然和这位师伯已经好久没见，不过这些日子我们也都保持联系，时不时也会通电话。 到了香江后，我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就给王财神打了电话。 得知我人在香江，他马上就派人过来接我。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我就到了他住的地方。 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餐，还让人为我准备了一份。 早餐很简单，是江北的特色小吃小笼包和豆浆油条。 我随便吃了一点，然后我们来到客厅坐下。 “你怎么来香江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王财神笑着问我。 我笑笑说：“这次过来得仓促，也没给师伯准备礼物，还望师伯见谅。” “礼物？”他笑道，“你觉得我缺东西吗？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你在西洲的业务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 “我听下面的人说你准备在西洲弄个拍卖行？” 我点头。 “回头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你师伯这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你缺什么你就说，不要和我客气。” “多谢师伯……” 聊了几句后，我才进入正题：“师伯，你知道我白姨的事吗？” “小七？”他回忆了一下说，“上次见小七都是半年前的事了……她这人性子清冷，除了和小六以及你母亲关系比较好之外，对谁都冷冰冰的。” 说着，他顿了顿：“你找她有事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白姨出事了。” 王财神一愣：“出事了？出什么事？” 我把情况和他说完之后，他眉头紧锁：“你是听谁说的？” “金石堂的步同济。”我如实道。 “他？”王财神思索了片刻说，“这个家伙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这么说的话，那小七是为了去找那个东西了……” 我心里一喜，王财神果然知道内情！ “师伯，白姨她去找什么了？” 他看向我：“按照道理来说你不是天宝斋的人，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母亲是天宝斋的人，告诉你也没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的天命石吗？” 我愣了一下：“白姨去找天命石了？” 他点头：“虽然师父有七个徒弟，但是唯一的真传弟子只有小七一个人。可以这么说，小七是古鉴门的传人，而我们其他人只是天宝斋的弟子。” 我抿了抿嘴，问：“师伯，你上次不是说天命石不过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吗？加上师祖他老人家不都已经放弃了这个使命了吗？” 王财神苦笑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要知道除了真传弟子之外，关于古鉴门的事情，师父也不会和我们多说。” 我心里不由思索起来。 既然白姨是去找天命石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肯定有了天命石的线索，所以才过去的？ “师伯，那你知道师祖他老人家在哪吗？” 王财神苦笑说：“你想找他老人家估计没戏了。我跟你说，我都快二十年没见过他了，至于他在哪，估计除了小七没人知道。” “那……师伯你相信鬼船吗？” 他神秘地一笑：“小天，你相信吗？” 我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古鉴门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涉足的，师父他当年收我们七个人为徒，就是在选传人。而小七就是被选中的唯一一个弟子……她在鉴宝方面有一门自创的绝学掌针玉，想必已经教给你了？” 我点头。 “你现在也算是古玩圈的人了，你见过有谁用过这种方式鉴宝？” 他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 现代鉴宝，还真没有人用过什么绝技，基本上都是凭借眼力和经验。 之前我没发现这掌针玉有什么不妥，现在仔细想来还真是太特别了！ 除了鉴宝，此术还能治疗一些疑难杂症等。 其用途非常广泛。 而白姨只交给了我一部分，我到现在都只能说是初窥门径，还没有完全精通。 “小七一向独来独往，当年她为了照顾你，已经算是破了例了，在一个地方待那么久，这根本不是她的作风。”王财神接着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师伯，那你觉得白姨她现在还活着吗？” 王财神悠悠地转了转眼珠子，过了半晌，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想要取小七的命，不管对方是人还是鬼都不太容易……” 第269章 情势突变，如雷霆 我在香江住了两天，王财神也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古鉴门的一些事情。 从他口中得知，白姨出海，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冲着天命石去的。 只是她到底去哪了？ 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船？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必须要再次出海，不管怎么样都得再去看看！ 而就在等待船王那边的安排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是步同济，可是接听后，对方竟然是一个女人。 “你好，请问是步同济的家属吗？” 对方用一种很职业的语气询问。 “请问，你那边是？” “我这里是杭城精神病院……” 我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你那边是哪？” “杭城精神病院。”对方再次重复了一遍，“如果你是步同济的家属，麻烦你过来一趟，这边有些手续需要你来办理一下。如果你不是他的家属，麻烦你转告他的家属一声。” 很快对方就挂断了电话，而我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当天下午，我就离开香江，直接坐上了飞往杭城的飞机。 步同济为什么会在杭城？ 问题是还是在精神病院！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天他们下海到底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不肯和我说？ 我心里很乱，乱得导致让我有些烦躁。 从机场出来，我打了一辆车直奔杭城精神病院。 这是我第一次来杭城，对于这座城市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好在，我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才到精神病院大门口。 看着那类似医院又有些陈旧的楼房，我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拨通了步同济的电话，很快就有人接听。 还是之前那个女人。 我告诉她，我已经到了医院。 不多时，一个身着白大褂，三十多岁的女人找到了我。 她带着我去到一间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水之后询问我是步同济什么人。 我告诉她，我是他侄子。 “你叔叔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应该说他被送过来的时候情况就很糟糕。现在我们只能通过给他注射镇定剂，让他安稳下来。” 我嘴巴有些发干，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问：“医生，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她脸色略显无奈，这才和我说起了事情的起因。 几天前，大概是我和步同济分开的两天后。 他来到了杭城，不知道什么原因，精神发生了错乱，然后在市区里打伤了几个路人。 紧接着他被送到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的时候，他表现得异常狂躁，还伤了一个警察。 发现他的状态不对，警方马上通知了杭城精神病院。 之后也就是我面前的这位王医生，她带人赶了过去。 很快确定了步同济精神有问题，于是便转移到了医院。 我听完整个事情的叙述后，深吸了一口气问：“王医生……我叔叔他和我分开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 “从他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用专业的话来说，他这种症状叫创伤后应激障碍。” “创伤后应激障碍？” “对，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ptsd。是一种精神健康病症，通常在经历过创伤性事件后形成，如惊吓、灾难或暴力事件。主要症状包括反复且入侵性的创伤性回忆，避开可能引发回忆的人、物或情景，过度警觉或对轻微刺激的反应过度，以及持续的消极情绪和对未来的绝望感。” 她说了这么一大堆，别的我没听进去，不过惊吓两个字让我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是和他去海里有关？ 他们去海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王医生，我能见一见他吗？”我问。 “当然可以，不过你需要办理一下手续，还有缴纳一下费用。对了，一会警察还会过来，需要和你了解一点情况，可能是因为你叔叔伤人的后续赔偿问题。”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办理好手续，不一会警察就过来了，处理好赔偿一系列问题后，我才见到了步同济。 他被绑在一张病床上，看样子应该是注射了镇定剂。 “他什么时候能醒？”我问。 王医生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小时后……” “行，谢谢王医生。” “如果一会你要和他接触的话，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的。” “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我点了点头，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步同济疯了，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导致一个人被吓疯了呢？ 问题是，他们为什么都瞒着我？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老钱的电话，只可惜响了很久，电话都没人接。 连续打了好几个过去，都是一样。 最终我只能发了一条信息给老钱，和他说了一下情况，让他马上联系我。 很快一个小时后，步同济苏醒了过来，我进到病房里时。 他瞪大了两只眼睛，就这么盯着天花板。 “步叔？” 我轻轻喊了一声。 他微微转头看向我，那眼神让我不由一怔。 他的眼神十分陌生，就好像眼前这个人并不是我认识的步同济一样！ 主要是在他的眼神中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绝望的同时又带有一抹诡异。 “步叔，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走过去问。 他没有理我，而是把头转了过去，继续盯着天花板。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 这才分开多久，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忽然，他嘴巴蠕动了起来，好像在念叨着什么，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凑近，想要听清楚他说什么，可发现他说的东西我完全听不懂。 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或者用“语言”来形容不太准确，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反正他嘴巴不停地动，然后一个个音节从嘴里蹦出来。 而且还特别有节奏。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我仔细听时，他忽然挣扎起来，面色狰狞，整个人在床上翻腾，嘴巴里发出了一种近似野兽般的嘶吼！ 第270章 寻人若解，千里谜 原本绑在步同济身上的约束带被他挣脱得有些松动，甚至有一根竟快要断了！ 这是得发出多大的力气才能到这种程度？！ 门外冲进来几个医生，其中一个正是王医生，她手里拿着一个针筒，大喊着：“快！按住他，注射镇定剂，不然一会病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赶紧帮助其他人按住步同济，而就在我摸到他的皮肤时，我身上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他的身体滚烫得不像话，甚至都有点灼手！ 等镇定剂打下去后，他才安定下来。 从病房出来，王医生看我的表情很无奈：“你还是做好准备。像你叔叔这种情况，估计……没多久了。” “他为什么会这样？” “你刚才也看到了，床上的那些约束带可不是一般人能挣脱得开的。他现在完全就是在透支自己的机能，只要他醒着，就会不停地挣扎，透支机能……这种情况我也是头一次见。” “透支机能？”我有些不解。 “举个例子，比如你最多能提起五十公斤的东西，但是你为了提起一百公斤的东西透支了你的力气，接下来你就会很累。” 王医生说：“而你之所以会累，是因为你大脑传递了信息告诉你，你的身体需要休息。可你叔叔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 “我大致懂了……那他是不是基本上不可能治得好了？”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稳定住他，然后给他做肠内营养……” 肠内营养我知道，就是通过鼻饲管、胃饲管或肠饲管直接将营养液送入胃或肠道。 就步同济现在这个情况，你让他吃东西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除了肠内营养，还需要给他注射镇定剂……”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在医院，我预存了一笔钱，告诉王医生，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折腾了一天，我几乎都没吃东西，找了个酒店住下来，我只觉得精疲力尽。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隔天我又去了一趟医院，之后正打算回西洲时，老钱那边给我打来了电话。 接起电话第一时间，我就问他在什么地方。 而他则是问我：“步同济有和你联系吗？” “怎么了？” “如果他和你联系了，你务必一定要想办法带他过来找我。” 我有些疑惑，说：“钱哥，那天你们下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说：“你先别管这些了，如果你找到步同济，一定要带他过来找我。” “我昨天就已经见到他了。” 老钱有些吃惊：“那他现在在哪？” “在医院……” 我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精神病医院。”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老钱才说：“还是晚了一步……他现在状态是不是很不好？” “嗯。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我深吸了一口气，“钱哥……” 我本来想继续追问他，结果他却打断了我的话，说：“我给你一个地址，你现在过来找我……等你过来，我把事情都告诉你。” 听到他这句话，我才松了口气，立刻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他给我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看着这个地址，我不由皱眉。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过去再说。 我先坐动车去到禹州，之后又转了三次车才来到一个叫镜县的地方。 这还不算完，到了镜县我又坐拖拉机去到了乡下，辗转好几次才来到那个名叫贞村的地方。 村子静静地坐落在山脚。 入口是一块斑驳的木牌，上面刻着贞村两个字，字迹深深。 房屋疏疏落落地散布在村庄的每个角落，是那种带有尖顶瓦房的老式建筑。 屋顶的瓦片斑驳褪色，墙面也被风雨侵蚀出了岁月的沟壑，木制的门窗早已风化。 村子的道路狭窄而弯曲，是由无数不规则的鹅卵石铺就的。 石头间长满了青苔，无人踏足的地方，连一丝人烟都显得孤寂。 而道路的两旁，是杂乱的灌木丛，它们在风中摇曳。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拨通了老钱的电话。 这村子透露着一丝诡异，让我也说不上来到底诡异在什么地方。 等到电话那头出现了老钱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这地方太安静了，安静得连手机里的声音都变得如此清晰。 “你到了？”老钱问。 “到了，就在村口。” “我现在让大奎过去接你，你在那等一会。” “行。” 等了十分钟左右，我才见到大奎。 他明显和之前有些不同。 以往的大奎，没有了往日的笑容，脸上挂满了忧郁。 “石兄弟……”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他什么。 很快他带着我穿过村子，然后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去到了后山的一座破庙。 这庙宇坐落在一个荒芜的山头上。 红色外墙已经剥落，露出下面的灰色石头。 残破的墙壁上覆盖着苔藓，木质的门廊已经腐朽，门扇半开。 破旧的屋顶瓦片已经在风雨中掉落，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块。 走进庙内，一个大殿映入眼帘。 大殿内的香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寂静和阴冷。 原本光滑的石地板被岁月侵蚀，变得凹凸不平。 在大殿的中央，有一座神像。 神像的表情已经被时间浸蚀得模糊不清，看不出供奉的到底是什么。 绕过大殿。我们来到了庙的后面被杂草疯长的庭院。 庭院的石板路已经被杂草掩盖。 在庭院的一角，有一棵很大的柏树，树干粗壮，叶子茂密。 不远处有一排瓦房，那排瓦房虽然也有些年头了，不过看上去倒是像人住的地方。 大奎让我等一下，紧接着他去到一间瓦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冲里面喊了一声：“二哥，石兄弟来了。” 很快，木门被打开，只见老钱一脸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出来，他就掏出一盒烟，点燃一根缓缓地抽起来。 等吐出一阵烟雾后，他才朝我这边看来。 第271章 神奇之事，难思议 我不明白，老钱他们跑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来做什么。 他抽着烟来到我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盯着我，过了好一会他才带着我去侧边的一间瓦房。 这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八仙桌和一张木板床，桌上放着一些碗筷和一把已经烧得焦黑的茶壶。 他拿起一个碗倒了一碗水，埋头一口喝完，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然后坐下来。 “步同济还在杭城？”他问。 我点头：“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他呼了口气：“你真的想知道那天我们下海发生了什么？” 我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我问。 “你一旦知道了，很有可能就会……” 他说话吞吞吐吐，让我忍不住道：“钱哥，你说，无论会发生什么，我都能承担。” “好……” 他把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灭，这才缓缓和我说起那天的情况。 那天，大奎和小毛下海没多久，也就是我去睡觉之后，对讲机传来了大奎焦急的声音。 大奎说他在海里看到了一个人！ 听到他这么说，老钱当时愣了一下，随即让他们先上来再说。 老钱本就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他一直相信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茫茫大海中，而且还是在海里，居然有一个人！ 这说出去都没人信。 大奎和小毛马上听从了他的吩咐，回到了船上。 上来之后，大奎把情况说了一下。 他说在海里他们看到一个很大的石碑，在石碑上站着一个人。 为了弄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老钱和步同济决定下海去看看。 于是四人做好准备，再次去到了海里。 “说来也奇怪。”老钱道，“按照道理来说，当时的天气这么好，海里的能见度不应该很低，可我们潜了没多深，周围的环境基本上都看不清楚了。” 我抿嘴问：“那你们下去又看到了那个人？” 老钱摇头：“人没看到，不过大奎说的那块石碑，我们倒是见到了。” “石碑？” 老钱点头：“那石碑应该有几十米宽，至于高度无法估算，完全就是一座小山。” “那石碑有问题？”我问。 他沉吟了一下说：“石碑上有铭文……在石碑的根部有一个入口。” “你们进去了？” “小毛和步同济进去了。” “那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老钱眉头紧皱说，“他们进去之后，我和大奎就在外面研究石碑上的铭文……” “你破解了铭文的内容？” 他点头。 “上面说了什么？” “那不是铭文，那是符箓！”他面色凝重地说。 “符箓？” “对！而且还是诅咒符箓！” 我有些疑惑：“你们不肯和我说这个事，难道是因为……” 老钱道：“那符箓上有一段铭文，大致意思是……” “是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他认真地看着我问。 “钱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念叨起来：“视此碑铭者，将遭群鬼侵扰，投身冥府，不获生死循环之超越，永世沉沦也……” 听到他这番话，我愣了一下，他说的意思大致是：见此铭文者，必将被万鬼入侵，遁入地狱，不得超生轮回，永世沉沦。 “这就是你们不告诉我，在海里发生了什么的原因？”我问。 “石兄弟，你相信这世界上有诅咒吗？” 他把我问住了，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实在的，我不信。即便我看到了那块石碑，我也不信！但是后来，小毛和步同济出来的时候，我信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苦笑道，“因为跟着他们出来的还有冥兵……” 我一怔：“冥兵？” 他沉默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看着他的模样，我也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他说的“冥兵”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阴曹地府跑出来的阴差？ 这也太扯了。 别说我不相信，我觉得换谁都不可能信。 可看着老钱的表情，又不得不让我对这个事情怀疑。 甚至我在我心里都忍不住问自己，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上来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就已经中了诅咒……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老钱把袖子卷起来，示意我看。 我看了一眼，只见在他手肘上有一块像鱼鳞一样的东西，还有些腐烂，能看到一些血痂。 “除了这，还有我的背上，都有……”老钱说。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手上的那块东西：“也就是说，你们真的都中了诅咒？” “不错！不过我和大奎显然要好一些，至于步同济和小毛……” “你们不肯告诉我，那天下去的事，是怕我也中了诅咒？”我问。 老钱点头：“这个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没有中诅咒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很复杂。 他们瞒着我，不是因为不想告诉我，而是怕我也中……诅咒？ “钱哥，我觉得这个事情……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知道这个事情，即便和你说了，你也不会信……” 他站起身：“你跟我来。”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便机械般地站起身跟了出去。 我们来到正中间的那间瓦房前，他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而是来到一旁纸窗户边，示意我朝里面看。 我凑过去，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顿时被屋子里的场景给震惊住了！ 屋内弥漫着浓浓的檀香味，火光下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之中，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纱。 在正中间的地上，点着七盏古铜油灯，摇曳的火焰忽明忽暗。 小毛被红线缚身，悬浮在屋子半空，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皮肤溃烂，时不时还会滴下来几滴暗红色的鲜血。 地上，一个老者坐在铺着草席的地板上，全身笼罩在阴影中，只有手中那根铜制的符杖在火光中反射出一丝黯淡的光。 他低声吟唱着什么，声音忽近忽远，时高时低。 每次符杖在空中划过，周围的火光仿佛也因此跳动摇曳，仿佛在应和老者一般。 看到这个场景，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一时间被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第272章 深夜怪事，挑心弦 我把视线移动到小毛身上，而就在这时，他的头缓缓地转了过来，原本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 一双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是如此的骇人，就好似从无尽深渊里爬出的恶鬼，充满了疯狂，无尽的痛苦与深深的怨恨！ 那根本不像是一双人的眼睛！ 顿时我只感觉全身好像跌入了冰窟一样，一股寒气顺着我的尾椎骨遍布全身。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他嘴角微微上扬，冲我笑了一下……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挣扎起来，整个身体在空中不停地挣扎，一阵阵嘶吼声不绝于耳！ 我回过神，老钱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原本坐在地上的老者，猛地站起身，拿着手里的符杖就朝着小毛冲过去，一杖敲打在他的额头。 “桀…………” 一阵怪叫，小毛挣扎得更加厉害，嘴巴里也蹦出来一些奇怪的音节。 就好像之前步同济嘴巴里蹦出来的那些音节一样！ “大奎！”老钱喊了一声。 大奎赶紧冲进去，两人跑到柱子边，用力地拽紧捆绑着小毛的红绳。 折腾了好几分钟，小毛才算消停下来。 等老钱和大奎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两人满头大汗，就像是刚洗过澡一样。 “你看到了？”老钱问了我一句。 我此时已经被震撼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诅咒！符箓诅咒！”老钱咬牙道，“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南诏下的那个墓吗？” 我点头。 “我怀疑上次那个墓中的符箓，就是模仿的海中石碑上的符箓……” “你是说，这海里的符箓是正主，上次南诏墓里的是仿品？” “不错。”老钱点头。 …… 晚上，我在这地方住了下来。 我和大奎住一间，老钱自己住一间。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从大奎嘴里了解到那个老者的来历。 据他说这老者是一位谤法师。 所谓的“谤法”是一种古老的民间巫术。 谤法师只需要借助被诅咒人的名字、照片和随身物品，就能通过诅咒和怨念来杀人。 而施行谤法、用诅咒杀人的人，就叫谤法师。 能用诅咒杀人，自然也能用诅咒救人。 据大奎说，小毛现在受了诅咒，老钱想以毒攻毒，以咒克咒。 “钱哥怎么认识这人的？”我问。 大奎道：“这老头以前是棒子国的，是逃到这边来的，之前有一次二哥救过他一命，两人就认识了。” 我点了点头，问：“你身上的诅咒严重吗？” 大奎苦笑，卷起袖子，我注意到他皮肤上只有一小块类似鱼鳞的东西，和老钱以及小毛身上比起来显然不值一提。 “我算是运气比较好，没有碰到那块石碑，也没有进去。”大奎叹了口气说，“不然的话，现在绑在那边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聊了几句，我也有些乏了。 毕竟赶了一天的路才来到这地方，即便我体力过人，此时也免不了有些疲惫。 躺在床上，我脑子很乱。 主要是这段时间，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给我了很大的冲击。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觉得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迷迷糊糊，我便睡了过去，又做了相同的梦。 在梦里，我又一次梦到了白姨。 她还是站在那艘船上，身着一身红装。 可这次和上次明显不同，这一次她好像“发现”了我。 眼神朝着我看了过来，在她的眼神中有些诧异。 我看到她嘴巴微微动了起来，似乎在和我说什么。 我完全听不清。 为了能听到她和我说的话，我努力地朝着她那边靠近。 我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可不管怎么动，都过不去他那边。 很快天空下起了雨，雨水将我们彻底阻隔开。 我的脸被雨水侵蚀…… 迷迷糊糊间，一种莫名的不安感促使我睁开眼睛。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警惕，仿佛所有的细胞都在告诫我，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挣开沉重的眼皮，我的视线被一张脸所占据，令我惊愕至极。 那是一张异常恐怖的脸。 它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灰白，脸部肌肉僵硬，好像长时间的痛苦使得表情固化在那里。 那张脸上的眼睛深陷，两团黑暗从中窥视。 黑色的眼眶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 那张脸的嘴唇干裂，破烂不堪，呈现出血的颜色。 病态的笑容裂开脸庞，露出锐利的牙齿，这笑容看起来不像是欢愉，更像是疯狂的嘲讽。 痛苦、疯狂、恶意在那张脸上纵横交织，化成一种无法名状的恐怖。 那张脸就这样悬浮在我的床边，几乎与我的脸庞贴近，我能清晰地看到它每一个细节。 我无法移动，无法呼叫，只能僵硬地望着它…… 那张脸瞪视着我，好像在等待着什么，静静的，恐怖的，那么近，那么近…… 也就是在这时，一道光线出现在屋内。 大奎打了一下打火机：“谁！” 他一喊，我瞬间身子就动弹起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一脚狠狠地踹在那人身上。 缓过神来，大奎点燃油灯，我才意识到刚才在我床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毛！ 一声怪叫，小毛冲出屋子。 “是小毛！”我大喊一声。 大奎拿起手电筒，就冲了出去，紧接着在院子里喊了一声：“二哥！！” 话音刚落没多久，老钱便从另外一间屋子里冲了出来。 而此时后院中哪还有小毛的影子。 “怎么回事？”老钱问。 “小毛！刚才小毛跑来我们房间了！”大奎急促地道。 老钱一愣，打开手电筒便朝着中间那间屋子跑了过去。 我和大奎也赶紧跟上。 过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地上只剩下几根红绳，油灯也灭了好几盏，被打翻在地。 而另外一旁，那老者躺在地上，看样子应该是凶多吉少。 老钱去到老者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妈的！” 果不其然，那老者应该是死了。 “小毛人呢？”老钱问。 “不知道，刚才还在……” 第273章 心意已决，再航行 大奎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猛地从门前闪过。 老钱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我们也紧随其后！ 从屋子里出来，我们拿着手电筒开始找寻小毛的身影。 “在那边！”大奎用手电筒照着不远处。 顺着光线看去，只见小毛蹲在一处坍塌的土墙上。 他脸上露着怪异的笑容，和我们对视。 紧接着，他猛地转身一跃就跳到了墙外。 我们赶紧追出去。 出了破庙后，周围都是丛林，一路狂追，也不知道追了多久。 大奎气喘吁吁，说跑不动了。 老钱让我们先回去，于是他便一个人继续追上去。 “他妈的！”大奎的情绪也有些不太好，骂了一句，狠狠地一拳打在树上。 “听钱哥的，我们先回去。”我拍了拍他肩膀说。 大奎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原路返回。 回到破庙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这个时候，我们睡意全无。 本来，是打算把那老者的尸体处理一下。 结果谁知道，回去的时候，尸体竟然不见了！ 我和大奎面面相觑。 “人呢？！”大奎环顾了一圈四周，“刚才我们出去的时候，还在这，怎么就不见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拿着手电筒开始对四周警惕了起来。 “我去前面看看。”我说。 大奎点了点头：“我也去周围找找，奇了怪了！难不成还真闹鬼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大半夜的说“鬼”字，让我不由有些不安。 我去到破庙大殿，刚进去就听到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这地方又是在山上，自然会有些蛇虫鼠蚁。 可越过神像的时候，那声音就格外的清晰。 我犹豫了一下，索性把手电筒关了。 在原地站了片刻后，眼睛开始适应起了周围的光线。 开着手电筒的时候，虽然能看清，可视线范围受限。 现在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后，视线范围反而宽阔了起来。 来到大殿正前方，我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发现一团黑影正在神像前的供台上蠕动。 我很确定，那绝对是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蹲着的人！ 总算是找到你！ 我在心里暗道一句。 紧接着，我握住手电筒，在打开手电筒的瞬间，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二话不说一脚踹了上去。 我这一脚的力气可不小，按照我现在形意拳水平，这一脚完全可以踢断一根小臂粗的木头。 可谁知道，这一脚上去，我就好像踢在了一块钢板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小毛直接从我头上越过。 我见一脚未中，一把拽住他，猛地用力一甩，将他砸在了地上。 小毛怪叫一声，爬起来就朝着我张牙舞爪地袭来。 我躲开他的袭击，一个鞭腿直接踢在他的侧脸！ 瞬间他便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倒在地上。 要是一般人，吃了我这两下，基本上都爬不起来了。 就算是练家子，也够呛。 可小毛倒好，在栽倒的瞬间，如同弹簧一样，直接弹射而起！ 见状，我也不再留手，一拳一脚都用劲十足！ 不过片刻，我们两就交手十来回合，竟然不分上下！ 虽然小毛动作不按章法来，可身体素质却异常的强悍。 我就感觉自己是在和一个木桩对打一样。 大奎听到声音跑过来的时候，看到我和小毛在交手，转身就去找绳子。 等他找到绳子后，我们两人合力，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小毛捆绑住！ 两根手指粗的麻绳，几乎覆盖住了小毛全身。 做完这一切，我也有些气喘吁吁。 不过还没等我坐在地上休息，我想到了什么，用手电筒朝着神像前的供台照去。 只见在神像前的供台上，一具被撕碎的尸体被随意地抛在那里。 尸体已经无法辨认原本的形态，被撕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血红的肉块，白色的骨骼和杂乱的内脏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骇人的画面。 血液几乎浸透了供台，红色的液体缓缓地流下，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 深红色的血迹在供台上散开，与那破烂不堪的神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颤栗。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种不明的腥臭味，让人作呕。 大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都是小毛干的？”他问。 我点了点头，他瞬间吐得更加厉害。 老钱是十几分钟之后才刚回来的，看到现场，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最终，我们三人把小毛弄到后院，让大奎负责看着他。 我和老钱去大殿把尸体处理了一下。 等弄完之后，夜的幕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揭起，无边的暗蓝退去，替换而上的是宛如洗涤过的淡蓝，清新而亮丽。 那些星星，就像被惊扰的鸟儿，急急地藏进云层，消失不见。 金边的霞光越来越浓烈，犹如丹炉中翻滚的火焰，照亮了大地。 那金黄的光线穿透了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夜的阴郁，带来了朝阳的气息。 万物在阳光的照耀下苏醒，树叶开始微颤，一切都活跃起来，仿佛世界重新获得了生命。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让我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特别是一想到小毛的所作所为，我胃部也不由一阵翻腾。 早上老钱弄了几个罐头，热了之后给我们当早餐。 看到罐头里的肉，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大奎更严重，一看到罐头他就直接吐了。 “这地方不能待了，一会我们下山去城里。”老钱倒是无所谓，将罐头里的肉都塞进了嘴里吃了起来。 我随便吃了两口，稍微补充了一下体力：“那小毛怎么办？” “只能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到时候让人看护着他。”老钱道。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钱哥，我觉得你们有必要还要和我一起出海一趟。”我说。 他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说：“我和大奎肯定要再去一下那个地方，不过你……” “你不用担心我。”我坚决地道，“我一定要去！” 他叹了口气说：“行。” 第274章 安排人员，再出海 我带着老钱他们回到西洲的时候，谷南海那边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船只和人员。 在他的安排下，这次的出海明显比上一次我们出海的规模大了不少。 出海的船是一艘货船，而且还给配备了十几个船员。 出海之前，金老爷子和我说：“小天，上次你和我说的事情，我回去想了很久。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一次你出海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我点了点头：“老爷子，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你说的那个鬼船，我也找不少人打听过了，基本上没有人听说过这种事……” “老爷子，劳您费心了。” “这些都是小事……本来我是打算让大山陪你一起去的，不过我知道你手上功夫了得，如果让他陪你去，说不定还会给你帮倒忙。” 我笑说：“金叔本来也不擅长航海，他跟我过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这次船王已经给我配备了不少好手，老爷子不用担心。” 他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老谷倒是没有藏着掖着，也算是办得漂亮。这次出海的这艘船手续全都办好了，海员也都是经验丰富的人。而且老谷和我说，他已经交代过了，所有人都完全由你支配。” “还要麻烦老爷子替我谢过船王。” 金老爷子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车里。 车窗缓缓降下，我和他挥手告别。 看着车子离开港口后，我这才转身看向停在身后的这艘货轮。 上船后，甲板上站着不少人，除了老钱和大奎之外，其他的人全都是谷南海给我安排的船员。 我扫了一眼，大概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女人。 船长见我上来，走到我面前和我介绍了一番：“石先生，你好。我是彩虹号的船长，张涛。从今天开始将负责彩虹号上的所有事务，如果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第一时间找我。” 我点了点头：“张船长，接下来的日子就要辛苦你和诸位了。” “石先生你客气了。” 张涛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的身高约一米八，结实的体格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他的皮肤在长年的海风海浪中磨砺得黝黑而粗糙，如同经过岁月洗礼的海螺，既坚韧又充满力量。 眼睛是深邃的黑色，犹如深海的秘密。 头发短而硬朗的，风吹不乱，在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显眼的皱纹。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蓝色的海员裤，脚下是一双早已磨得发亮的皮鞋。 看得出来，他经验很丰富。 在和我说完话之后，立刻就吩咐其他人去到各自的岗位，紧接着船便开始出海。 很快就剩下了我和老钱以及大奎三人站在甲板上。 老钱点燃一根烟，缓缓地吐出：“石兄弟，看来这次给你安排船的这个人，是个行家。” 我道：“怎么说？” “这个船长，估计大半辈子都是在海上摸爬滚打的人。还有那些水手，一个个都可不是一般人。” 说到这，他又补了一句：“这个张涛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可你看他的手，显然是一个练家子。还有他是个左撇子。” “这你都看出来了？”我问。 “他左手的虎口老茧很厚，显然经常用刀……” “用刀？”我有些不解。 大奎插嘴说：“二哥的意思是，这人见过血……也就是杀过人。” 我愣了一下，只见老钱咧嘴一笑：“不过咱们不用担心，他们肯定不会对我们不利。从刚才他对石兄弟你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说完，他将烟蒂弹到海里，伸了个懒腰：“接下来的几天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好好养精蓄锐，等到了目的地再说。” 看着老钱离开的背影，我越发看不透他了。 大奎似乎猜到了我心里想什么，对我说：“石兄弟，二哥这人你可不能用常人的心理去揣摩。” “嗯？” “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到现在对他的了解也没比你多多少。”大奎咧嘴一笑。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休息，这几天也累得够呛。” “行。”我点了点头。 厚重的钢铁船锚从海水中被慢慢地升起，船体微微震动。 渐渐地，船锚完全脱离海面，收紧在船身的侧面。 一阵轻微的振动沿着船体传来，像是一种微妙的共鸣。 船首开始微微偏转，对准了远方的大海。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海风轻轻拂过海面，引起了一层层波纹。 海面仿佛是一块巨大的蓝色天鹅绒，精致而又深邃。 在远处，海天交接的地方，一道亮丽的金黄色日落正缓缓下沉，给大海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船身在海水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就像是自由的轨迹。 抬头，海鸥在我头顶上飞翔，听着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感觉到船体在海水中的浮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面对这次的出海，我心里和上次显然很不同。 要说上一次心里担忧比较多的话，那这一次心里却莫名的有种不安。 毕竟步同济和小毛现在都在医院，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这样，到现在我们都不清楚。 还有老钱和大奎，他们身上的那个“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最主要的是白姨她到底去了哪？ 她真的上了鬼船？ 而那个鬼船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摇晃了一下头，我把脑子里的杂念全部抛开，走进了船舱。 这次的船比我们上次出海的船要大得多，所以我和大奎以及老钱住在一个房间。 房间很宽阔，里面有三张简易的床和一个洗手间。 我进去的时候，老钱已经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看了起来。 而大奎则是坐在一旁拿着手机，似乎正在看什么电影。 我坐到最后一张空床上，打了个哈欠，也躺了上去。 闭上眼睛，伴随着船的摇晃，我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只要我一睡着，总会做同一个梦。 梦里总是那艘“鬼船”和白姨…… 第275章 船上切磋，来试探 航海地图是老钱手绘给张涛的，所以我们走的还是之前走的那条航线。 由于船比较大，所以活动空间充足。 一大早，我醒来就去到甲板打拳。 一套拳法打下来，我已经大汗淋漓。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在海洋的尽头，天边的色彩开始变得淡淡的，由深沉的宝石蓝逐渐过渡到微微泛红的橙色。 慢慢地，一轮红日在海平线上升起，犹如一个害羞的新娘，初初露出了脸庞。 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打在海面上，海面瞬间闪烁起金光。 每一道光都像是从天上投下的一串珍珠，它们在海水中摇曳，闪烁，像是在舞蹈。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大海。 海面上的波纹像是被照亮的细丝，它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舞动着属于晨光的婀娜。 一阵微风拂面，带走了夜晚的寒意，带来了清新的空气，海面上的波纹温柔地荡漾着。 此时的“彩虹号”正在朝着太阳的方向前进，船身在金色的阳光中闪闪发亮。 我迎着太阳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注视着我，转头发现竟然是张涛。 他面带笑容地朝着我走了过来：“石先生，你刚才练的是形意拳？” 我抱拳道：“张船长也懂拳法？” “略知一二。”他笑笑说，“我看你的形意拳显然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石先生如此年轻，在拳法上的造诣已经这么高了，还真是少见。” “船长过奖了。”我眼珠子一转道，“船长平时也练拳？” “我练的是马伽术……用来防身而已。” 我有些意外，马伽术可不仅仅是防身术。 马伽术又称以色列防身术、以色列格斗术、克拉夫玛迦。 以其强大的攻击力和快速的移动而着名。 它不仅包括拳击和踢腿，还包括膝盖和肘部的攻击，这在其他许多格斗技巧中是不常见的。 这使得马伽术的攻击方式多样化，增加了对手的防守难度。 马伽术的杀伤力很大。 我心头一动，这段时间来，我都没有和人交过手，说实在的有些心痒痒。 于是我说：“船长，要不咱们切磋一下？” 他笑道：“这不太好？我从来不和人切磋……” 正说着，老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船长反正也没事，可以指导一下咱们石小兄弟。” 张涛闻言，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说：“我只是没有把握能打得过石先生，还怕二位见笑。” “切磋而已，有什么见笑的？”老钱道。 我不明白老钱什么意思，不过看得出他有意想要让我和张涛交手。 “行，那我就和石先生切磋一下……石先生可得手下留情。”张涛说着便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他里面穿着一件坎肩t恤，外套一脱就露出了他身上的肌肉。 别看他已经人到中年，不过身体素质却不容小觑。 在“彩虹号”的甲板上，张涛与我站立在对面，我们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尊重。 他坚定地站立着，像一只准备扑食的豹子，而我则像一只等待猎物的鹰。 我握紧拳头，脚掌紧贴甲板，调整呼吸，将形意拳的精神灌注到每一寸皮肤、每一根筋肉中。 形意拳讲究动静结合，强硬而直接，每一步每一招都像一种决断。 与此同时，张涛也进入了他的状态，他的身体变得轻盈而有力，犹如一只在丛林中穿梭的豹子。 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他的眼神犀利，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危险的预兆。 那是马伽术的特性，它的独特之处在于，既有强烈的攻击力，又有高度的灵活性。 我们开始交手，我用形意拳的硬直和张涛的马伽术灵活快速形成鲜明对比。 我以我雄鹰的姿态，以直接的方式发动攻击，而张涛则用他的豹子般的灵活身姿，瞬间闪躲开我的攻击，然后迅速反击。 我们的切磋像是一场精彩的舞蹈，在甲板上辗转，闪烁，攻守转换。 尽管我们的风格截然不同，但我们都明白，不论是形意拳，还是马伽术，最核心的都是就是找到对方的破绽。 特别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一旦一方找到对方的破绽，很容易就能占据上风。 他属于防守型，我不出手的时候，他也不会轻易出手。 对于马伽术我了解的并不多，不过从他的拳路来看，这马伽术应该属于刚猛型，而且还是一击毙命的那种。 我出拳试探，结果刚打出去，他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下盘袭来。 见状我只能撤回拳风，一个上跃虚晃一脚，迫使他不得不避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一个寸拳，直冲他面门。 由于是切磋，我并没有使出多少劲道，结果谁知却因为出拳速度，导致被他一个顶膝牵制。 我只能拳化为掌挡住他的顶膝，整个人朝后退了两步，将双方距离拉开。 而就在我准备继续进攻的时候，张涛忽然收手，抱拳笑道：“石先生的形意拳果然厉害，在下甘拜下风。” 明明不分上下，为什么此时他却忽然认输了？ 我有些不解，而老钱也笑着说：“船长好功夫，能和石兄弟交手这么多回合，很厉害了。” 张涛笑笑，看了我一眼，又闲聊了几句后，他便说要去驾驶室看看，就走了。 等他一走，我看向老钱，他点燃一支烟和我走到一旁的船栏边上，缓缓地说了一句：“张涛此人不简单。” “你刚才是故意让我和他交手？”我问。 老钱点头：“只不过是想让你试试他的实力。说实话，虽然他拳法上不如你，不过要是给他一把匕首的话恐怕你就要小心了。” “哦？” “他刚才和你交手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下意识地去摸腰，在他的腰间有一把匕首你看到了没？” 这一点我倒是没注意。 我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让我试探他？” “咱们在海上，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自然地弄清楚身边究竟是些什么人，这些人有什么特长，以免发生意外。”老钱道。 第276章 道家成仙，神仙传 这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吃完饭后，我在甲板上和老钱聊天。 这几天，我基本上都在听他讲关于道家的一些东西。 虽然很多东西听起来很玄乎，不过也有一定的道理在里面。 “石兄弟，你知道《神仙传》这本古籍吗？”老钱问我。 我点头：“知道。” “那你觉得这本古籍里写的东西是真还是假？” 听到他这么问，我一时间还真有些说不好。 《神仙传》是晋朝时期的道家葛洪所着，而葛洪此人可不简单。 他除了《神仙传》这本书之外，还写了一本《抱朴子》。 这两本书可谓是在道家影响极大。 《神仙传》记载的都是关于历代修道成仙的人物传记，里面记载了一百九十人成仙的过程。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在历史上存在的人，例如卫叔卿、壶公、蓟子训、介象等。 而《抱朴子》则是写了关于如何修道成仙的过程。 想要知道这两本书的厉害之处，就不得不先说葛洪此人的生平。 公元283年，西晋泰康四年，葛洪出生在江城一个官宦世家，他在家中排行老三。 从小他就聪明伶俐，深得父亲宠爱。在他十三岁那年，父亲病逝，至此家道中落。 紧接着又突发一场大火，把偌大的家业烧得一干二净。 也就是在那年开始，葛洪立志要出人头地，读书做官。 从此他便开始书不离手，无论走到哪手里都拿着一本书。 被人称为“抱朴之士”。 “抱朴”一词源自《老子》的“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朴指平真、自然、不加任何修饰的原始状态。 抱朴即保持本有的纯真，不为外物所诱惑。 在葛洪十六岁那年又遇到了一位得道高人，此人名为郑隐。 从那时开始，他便跟随郑隐习道，也迷上了方术。 葛洪之所以喜欢方术，主要和他爷爷葛玄有关，他爷爷可是被称为道教四大天师之一。 传说这四大天师可是在玉皇大帝身边辅佐，镇守通明殿之人。 关于他这位爷爷葛玄，就不得不提其师父左慈。 左慈在三国时期可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以戏耍诸侯而闻名。 据说有一次曹操想要杀左慈，于是设下鸿门宴，请左慈赴宴。 左慈早已料到，于是坦然赴宴。 在宴席上，曹操假意为左慈践行，将一杯毒酒赐予他。 左慈面不改色，端起酒杯用簪子轻轻在里面一划，酒杯中的酒水分成两半。 他将其中一半饮下，将另一半递给曹操。 曹操见状心里很是惊恐，果断不喝。 见状，左慈仰头长笑，随即将另外一半酒也喝下。 之后把酒杯朝着房梁上一扔，只见那酒杯悬空而挂，久久不落。 众人皆把注意力放在那酒杯上，还在众人惊奇之时，酒杯忽然而落，而左慈也没了踪迹。 而这就是着名的“左慈之悲”典故。 话再说回葛洪，葛洪跟随郑隐学道，而这郑隐的师父则就是葛洪的爷爷葛玄。 郑隐不仅教葛洪方术，还教了他一身武艺。 当时葛洪不解，问师父：“我们乃修道之人，为何要学这杀生之武艺？” 郑隐神秘一笑，说：“四年之后，天下必定大乱，到时你可凭借这身武艺平定天下。” 果不其然，还真被他预言中了。 四年后，也就是公元303年，严重的自然灾害加上时局动乱，荆楚地区爆发了农民起义。 葛洪参军出征，凭借聪慧的头脑加上高强的武艺，立下赫赫战功。 不多时，便被册封为伏波将军。 战乱平息之后，天下太平，就在葛洪仕途一片上升期，他却毅然决然地辞官隐退。 这正是秉承了道家那句：“入世则平天下，出世则修道法。” 辞官之后，葛洪隐居罗浮山，在那认识了另外一个道家高人，此人名为鲍亮。 两人一见如故，鲍亮见葛洪尚未娶妻，便将自己的女儿鲍姑许配给他。 这鲍姑满腹才学，尤其精于医道，也是历史上第一位记载的女艾灸家。 公元306年，葛洪带着鲍姑一同隐居山林，夫妻两志向相同，在深山之中潜研医术。 也是在这个时候，葛洪创作了流芳百世的着名医学典籍《肘后备急方》。 此医学典籍的前身名为《玉函方》，总共一百卷。 完成此典籍时，葛洪担心平常老百姓看不懂，于是将《玉函方》里面的一些常见病治疗方法删选出来，写成了精简版的《肘后备急方》。 “肘后”的意思是随身携带，随时都可以拿出来看。 因为在古时候，大家都把一些小东西放在袖子里，也就称之为肘后。 “备急方”意思就很简单明了，就是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拿出来观看。 《肘后备急方》此书对现代医学的影响可不小，其中一个诺贝尔奖则是从此书之中得到灵感。 在医道大成之后，葛洪便潜心修道。 他认为，这世界上是有神仙的，通过学习便可成仙。 葛洪将神仙分为三个等级，天仙、地仙和尸解仙。 天仙，就是羽化飞升的仙人，其肉体和灵魂都一起成仙。 地仙，则是为长生不老之人，那些人留在凡间，不死不灭。 尸解仙，就是脱去肉身皮囊，灵魂成仙。 为了能够成仙，葛洪和妻子鲍菇两人在深山潜心炼丹。 他将丹药分为九转，最顶级的则为九转金丹。 葛洪八十多岁的时候露过一面，被当时一个上山砍柴的农夫所撞见。 此农夫失足差点坠崖，结果却被一个仙风道骨之人所救，而此人就是葛洪。 据记载，农夫说葛洪一身白衣，立于半空之中，手轻轻一挥，便将自己救出万丈悬崖。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再也没人见过葛洪。 至于他是否成仙，也是一直存疑之事。 不过可以看得出，想要成仙可并不容易。 而且如何成仙，也没有人告知。 秦始皇当年只不过是想要成为“地仙”，都难如登天。多次派人前往蓬莱仙岛寻找安期生，询问成仙之道，可都一无所获。 第277章 夜半怪事，难解释 “道家成仙之说，千百年来，一直广为流传。” 老钱吐了一口烟雾说：“可真正看到过成仙之人的又有多少？” 我眉头一挑问：“钱哥相信人真的可以成仙？”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世界上没有神仙呢？就像你不出海，怎么就知道海上没有鬼船呢？” 他笑着说：“你没有修过仙，就断定这世界上没有神仙，不会太草率了吗？” “可是在常识和科学中，成仙本来就是不切实际的事情。”我说。 “常识？何为常识？那不过是人的固化思维而已，至于科学……这世界上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有多少？” 被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撩起袖子：“你再看我身上这个东西，这几天出海之后好了不少，这又如何解释？” 看着他手臂上如同鱼鳞一样的东西，我抿了抿嘴说：“会不会是越接近那块石碑，诅咒就会弱化？”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得进去那个石碑里面看一看。” 老钱说：“其实我想过，有可能再进去之后，可能也会变成跟小毛一样，不过要是不进去探个究竟，我始终有些不甘心。” 他笑了一下说：“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说完，他拍了拍我肩膀便朝着船舱走去。 站在甲板上，看着茫茫大海，我陷入了沉思。 回到船舱房间里，我发现大奎在找什么东西，老钱却不知道去哪了。 “你找什么呢？”我问。 大奎转头看向我：“石兄弟，你看到我的刀了吗？” “刀？什么刀？” “我随身带着的一把弯刀……那刀跟了我好几年了。我记得我明明放在枕头下面的，怎么就不见了？” “会不会你出去的时候掉了？”我问。 他摇头说：“不可能。我这刀有个卡扣，和我皮带扣在一起，不可能掉。” “难不成有人来过我们房间？”我道。 大奎摸了摸头，沉吟了一下说：“不可能啊，我记得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刀还在。结果上了个厕所出来就不见了，也不过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要是有人进来的话，我肯定知道的。” “那就奇怪了，难不成那刀自己长腿跑了？”我道。 大奎苦笑说：“算了，找不到回头我再去搞一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本来大奎丢刀的这个事情我们也没放在心上，结果隔天，在饭堂吃饭的时候，就听到好几个船员讨论起来，说他们都有东西丢了。 张涛得知此事之后，还特意开了一个会，说了一下这个事情。 也就在当天晚上，一阵暴风雨忽然降临。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船一直摇个不停，根本就没法睡。 海浪将船搞得东倒西歪，躺在床上要是不留神都会直接掉到地上。 暴风雨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才停歇，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闭眼睡着。 由于睡得太晚，我本来打算睡到中午直接去吃饭，结果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被人叫醒了。 大奎站在我床边，神情有些不对劲，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外面好像出事了。” 我翻坐起来：“出事了？出什么事？” “不知道，反正刚才我就听到走廊上来来回回一直有人跑来跑去的。” 说到这，他扬眉：“石兄弟，要不咱们出去看看？” 我转头看了一眼老钱还在睡觉，想了想说：“行，去看看。” 穿好衣服，我和大奎从船舱出去，来到甲板上的时候，发现好几个船员都在。 他们全都趴在栏杆边上，朝着海里看。 我和大奎对视一眼，也走了过去。 只见暴风雨过后的海面异常平静，没有任何风浪。 此时太阳也快要从海平线冒出来了。 而就在不远处，飘着几件衣服。 从那几件衣服来看，好像是船员的工作服。 我有些纳闷，难不成是谁的衣服掉海里了？ 可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的船员神情都有些怪异。 几分钟后，有人喊了一句：“船长来了！” 很快，我便看到张涛走了过来，他冲我微微点了点头，便走到一个船员面前问：“怎么回事？” 那船员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留着个小胡子。 “船长……三娃他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 船员指了指海面，张涛过去看了一眼，当看到那几件衣服的时候眉头紧锁：“三娃坠海了？” 那小胡子摇头：“我不知道……昨晚我们负责值班，在机械舱，三点多的时候他说要去上个厕所，之后就一直没回来。我以为他回去睡觉了，也就没多想，可谁知道后来大家都说没看到他……” 说到这，他抿了抿嘴：“也是刚才，我看到他的衣服漂在海上，就把大伙都喊来了……” 张涛眉头紧锁，看了一眼众人，吩咐马上把船停下来。 紧接着，他派了两个人下海去查看情况。 那两人下到海里什么也没发现，最终只是把衣服捞了上来。 而捞上来的衣服上全都是血，一时间所有人面色都变得有些不安。 “他妈的！”张涛骂了一句，“小马你过来！” 小马也就是那个小胡子，听到张涛喊他，他走过去。 还不等他说话，张涛一脚就直接踹了上去：“你他妈给我说实话，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小马被踹倒在地上，一脸的无辜：“船长，我也不知道啊！” “昨晚上就你和三娃两个人值班，你不知道谁他妈知道？你是不是把三娃弄死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都为之一变！ 小马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我没有！我发誓，我绝对不可能弄死三娃！我平日里和他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 “那我问你，这衣服上的血怎么来的？三娃人去哪了？”张涛脸色阴冷，就连我都能感受到一股杀气。 “船长，真不是我！我真的不可能杀三娃……” 小马说着，连滚带爬来到张涛脚边，一个劲地磕头：“船长，你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 第278章 怪事连连，人心惶 张涛大手一挥，让人把小马关了起来。 紧接着众人也散了，我和大奎回到房间时，老钱已经起床了，他问我们去哪了？ 大奎把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听完后老钱轻轻一笑：“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大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二哥？你这啥意思？” 老钱看着他问：“你的刀找到了吗？” “没有。”大奎摇头。 “前几天丢东西的可不止你一个人，所有东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紧接着人也开始消失了。” 大奎道：“人消失了？谁消失了？” “你不是说人被杀了吗？飘着一件衣服在海上，那尸体呢？” “尸体肯定是沉到海底去了啊。”大奎说。 “你看到了？”老钱问。 大奎一愣，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会看到。” 老钱手一摊：“那不就对了，谁都没看到尸体沉到海底，这不是消失是什么？” “二哥你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大奎微微皱眉。 我插话说：“钱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笑了一下说：“我想说，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邪门的事。” “更邪门的事？”我疑惑地问。 “你们等着看……”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当时我也没在意他说的这句话，可谁知道，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还真被他言中了！ 隔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去食堂，结果更没有吃的。 只见不少来吃饭的海员都在里面。 我找了一个海员问了一声：“不是已经到点了吗？怎么还没开饭？” 海员看了我一眼说：“听说厨房发生了怪事。” “什么怪事？”我赶忙问。 “说是负责做饭的厨师不见了。” “不见了？” “嗯，我也是刚才过来听其他人说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一会船长就来了。” 他话才刚说完，张涛就走了进来，紧接着直奔内厨。 大奎用肩膀顶了我一下：“走，咱们去看看。” 很快，我们就挤过人群，去到了内厨。 进去的时候，张涛和两个身着厨师服的人站在一口大铁锅前。 三人面色凝重，盯着面前的那口大铁锅。 我和大奎挪过去，想要看看他们看什么。 只见，一个巨大的铁锅在炉火上沸腾。 蒸汽从锅边缘冒出，向狭窄的天花板蔓延，弥漫整个空间。 热水在锅中跳跃，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一只手肤色苍白，从水面微微伸出，皱褶满布的皮肤。 指甲上留着碎屑，指尖上的肌肉在热油中微微颤抖，翻滚！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即便忍耐力再好，胃部也忍不住翻腾起来。 大奎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句：“我草！” 我憋了几秒的气，显然不想吸入厨房的味道，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大壮人呢？！”张涛脸色阴沉地问。 “刚……刚才还在这，我明明看到他在熬汤，后来就不见了……”站在一旁的一个厨师开口说。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见了？” 另外一个厨师脸色发白，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船……船长……刚才我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张涛吼了一声。 那人咬牙道：“我看到大壮的手漂浮在空中，后来就扑通一下掉进了锅里，人就不见了……” “放你娘的屁！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就不见了？！”张涛气急败坏，转身一巴掌就抽向了那厨师。 这一巴掌力道可不小，那厨师被抽得差点跌倒在地上。 紧接着张涛看向我和大奎：“石先生，今天中午你们去吃点速食，我要处理一点事，请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见他正在气头上，我点了点头，就把大奎拉了出去。 从后厨出来，大奎拿了几桶泡面和面包，我们就回到了船舱房间。 回去后，他就开始泡泡面，而我则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一想到那只手，我胃部就特别不舒服。 没吐已经算不错了，更别指望吃东西了。 “钱哥呢？”我见房间里老钱不在，随口问了一句。 大奎说：“应该是去甲板抽烟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聊聊。” 说完我就出了房间，去到了甲板上。 我一出来，老钱果然正在栏杆边抽烟。 见到我面色不太好，他开口问：“怎么了？又出事了？” 我道：“又消失了一个……” 我把刚才看到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老钱听完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只是吐出了一口烟雾道：“我就知道……” 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他说：“这次一出海，我就感觉肯定要出事。” “感觉？” “不要怀疑我的感觉。”老钱笑了一下，“我的感觉可是救了我好几次……看，这只不过是一个刚开始，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事发生。” “真的只是感觉？”我问。 他看着我笑道：“不然呢？你不会是觉得是我做的？” “难道是因为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关系？”我问。 他摊手说：“这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就管好我们自己，至于其他的事情，等遇到了再说。” 一连两天发生了这种怪事，压力最大的莫过于张涛。 他作为船长，要是处理不好这种事情，很容易搞得人心惶惶。 傍晚的时候，我想着去找他聊聊。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因为我才会出海，其实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这两件怪事到底是人为还是其他，还真不好下定论。 去到驾驶室的时候，张涛坐在一旁的椅子前抽着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张船长。”我轻轻唤了一声。 他抬头看向我：“石先生，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是出来透透气，顺便过来找你聊聊。”我说。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示意我坐，给我倒了一杯速溶咖啡。 接过咖啡，我轻轻地抿了一口问：“张船长，事情有结果了吗？” 第279章 小马惨死，有蹊跷 张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我就不信了，还找不出那家伙来！” “那家伙？”我眼珠子一转问，“张船长觉得这两件事是人为？” 他果断道：“当然是人为！这次出海的这群人都是临时集结起来的，虽说都是资深水手，可谁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家伙！一开始先是丢东西，我就觉得肯定有人手脚不干净，现在竟然还敢杀人了！” 说到这，他咬牙：“最好别让我逮住他，不然我要让他好看！” 我抿了抿嘴，试探道：“船长，你这些年航海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我们跑船的什么事没遇过？” “我是说那种……怎么说呢？”我顿了顿才道，“就是不是人做的事。” “不是人做的事？”他皱眉看着我，显然不明白我想要说什么。 我呼了口气说：“就是所谓的灵异事件。” “灵异事件？什么意思？石先生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是鬼干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他说：“虽然我们出海的人也迷信，但是对于鬼这种东西，我是根本不信的。跑了这么多年船，我从来没遇到过鬼。” “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毕竟这两起事件太古怪了，让人有些瘆得慌。” “石先生是练武之人，这有什么好怕的？这肯定是人为的，到时候我还希望石先生要是遇到那不长眼的家伙，还要你帮忙出手。” 我点头说：“那是自然，如果真是人为的，只要他敢来找我麻烦，我肯定不会客气。” “那就有劳了。” “船长客气了……” 就在我们聊着的时候，一个海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船长不好了！” 那海员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色惨白，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怎么了？”张涛问。 “小马……小马他自杀了！” “自杀？！” 张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冲出了驾驶室。 我也赶紧跟着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马是昨天被张涛让人关起来的那人，怎么今天就忽然自杀了？ 这怪事还真是越来越多！ 由于船上的地方不大，小马被关在了一个小仓库里。 等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站在门口了。 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负责看守小马的人。 张涛一到，便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那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其中一个结结巴巴的说：“刚才我们两在这聊天，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些动静，结果我们打开门……” 不等他说完，张涛就直接过去，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仓库的阴暗角落里，小马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身体僵硬，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仿佛沉睡在永恒的黑暗中。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形成一个恶意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地面上，粗糙的木板被涂抹成了一种骇人的色彩。 鲜红的血液溅洒在地上，像蜘蛛网一样扩散到他的四周。 线条弯曲扭曲，仿佛一个个难以理解的象形文字，在黑暗中发出低微的光芒。 血液在地板上凝固，使这些线条成为一个无法消除的烙印。 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死亡的诡异和恐怖。 小马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他的死亡仿佛是突然而来，无声无息。 仓库的箱子和工具毫无破损，唯一的痕迹就是地上看不懂的线条。 这一幕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和尘土的味道，而那线条像是一个无声的尖叫，将恐怖深深地烙印在仓库中。 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切的时候，有些心惊。 那些线条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 张涛走到小马身边检查了一下，紧接着掰开他紧握的手。 只见在他的手里握着一团黑色的东西，像是燃烧过的纸。 我走过去问：“这是什么？” 张涛摇头：“不清楚……” 他脸色很难看，我发现在小马脚边还有一些燃烧纸的痕迹。 想了想，我把那些燃烧的纸拍了下来。 张涛示意先出去，紧接着我们就来到了门外。 “刚才你们两都在这？”张涛盯着看门的那两人问。 两人点头，脸色都不太好，显然眼神中都有些恐惧。 “一步也没离开？” “没……没离开过。” “没有人进去？” “没有……” 张涛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个事情不要声张，一会把小马的尸体装起来，送到冷藏柜里去。” “好……” 吩咐完后，张涛看向我：“石兄弟，这个事情……”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 他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好。” 我回到船舱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泡面味。 大奎坐在小桌子前，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抱怨：“奶奶的，这要是每天都吃泡面，估计还没到目的地，就得先变成泡面了！” 老钱依旧躺在床上看书，淡淡地说了一句：“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不是……二哥，你说这厨师怎么就死了呢？” 我走进房间，大奎看了我一眼：“石兄弟，你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又死人了，这次没有消失……” 听到我的话，老钱把手里的书放下，从床上坐起身：“哦？谁死了？” “就之前那个叫小马的人。” “怎么死的？” 我掏出手机递了过去：“这是我刚才拍的，你看看。” 老钱拿过手机，看了片刻后：“咦……这些东西是……符箓？” 我一愣：“什么符箓？”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大奎瞄了一眼泡面也吃不下去了。 “你看，这些红色的线条……” 老钱把照片缩小，我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道家的符箓。 “不过这个符箓好像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 “道家的传承很多，这有点像是茅山一脉的符箓……” 说到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等等……” 紧接着，只见他把床上的书拿了过来，我瞄了一眼才发现，这本书上全都是一些符箓。 敢情这几天，他都在研究符箓？ 第280章 确认猜测，半夜行 老钱翻了几页，很快停了下来，然后把书放在桌上。 只见书上的符箓和照片上的符箓差不多。 “玉女喜神术！”老钱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我有些不解。 “玉女喜神术又称茅山道术，这个符箓是引魂符。” 我对于这些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毕竟这方面的知识我了得的不多，而且图书馆也没有关于这些东西的记载。 老钱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咱们这船上还有茅山传人……有趣，真是有趣。” “二哥，这都死人了还有趣？”大奎面色难看地说。 老钱说：“之前我还以为是咱们出海的原因导致的，现在看来，是有人在作怪。只要有人在作怪，咱们就不用怕了。” 我说：“这小马可是自杀的……而且还有两个人看守在那，他就这么死了。这要是人为的，怎么可能？” 老钱把手机上的一张照片翻了出来：“你看这是什么？” 照片上是那团烧黑的东西。 他接着说：“这是符箓燃烧之后的残渣，如果没有人进去，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进去把小马杀了，然后施展了什么引魂咒？” 他笑着点头：“聪明！” “可是门口明明有两个人看守着，这要是有人进去，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说这两人被催眠了呢？” “催眠？”我发现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老钱的思维跳跃也太快了？ “不错，在茅山道术之中，有着很多道法，其中的原理和西方的催眠术如出一辙。世界上最厉害的催眠师，能让人在一秒的时间里睡着，也能让人看不见他……” 我苦笑说：“这哪是催眠，这是邪术了？” 老钱摇头：“不，这都是真实的。人在一些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只要通过声音的引导，很容易就会被催眠。” 我对催眠不了解，所以也不好评价，不过看着老钱说得煞有其事，一时间也只能相信他说的这些了。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为什么人在 看自己不感兴趣的电影时容易犯困？再举个例子，为什么有些学生在上课的时候很容易打瞌睡？” “因为无聊呗。”大奎插嘴说。 “这只是其一，人在放松或者极度紧张或者恐惧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被暗示。这种暗示可以通过声音，也可以是画面。再举一个例子，为什么你在看到别人吃大餐的时候，你会忍不住吞口水？”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说，“你是说，有人通过制造某种声音催眠了看守的那两个人，然后潜入进去杀了小马？” 老钱笑着点头。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只有找到这个人才能弄清楚。”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个厨师也是被那人杀的？” 老钱沉思了一下：“这个还不好确定，还是那句话，只要揪出这个人，所有的事情都能弄清楚。” “我现在去找张涛？”我站起身道。 老钱拽住我：“别急，你现在去找他也无济于事。你想好了怎么说服他了吗？你觉得刚才那套说辞，他会信吗？” “那怎么办？” 老钱沉吟了片刻道：“静观其变……只要是人总会露出马脚，只要露出马脚，就能抓到他！” 说是这么说，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毕竟这一次出来，我可是过来找白一点的。 别到时候还没到目的地，船上就发生什么问题，到时候到了目的地，怎么放心下海？ 老钱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拍了拍我肩膀：“放心，还有好几天才能到目的地，别急。” 我叹了口气：“行。” 晚上我翻来覆去还是有些睡不着，我觉得老钱说的那些还只是猜测，得想办法确定。 十一点多的时候，老钱和大奎都差不多睡了，我便起身决定去找之前看守小马的那两个人聊聊。 从床上起来，我刚穿好衣服，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你要去哪？” 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老钱。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道：“我睡不着，我想去找那两个看守小马的人聊聊。” 他笑了一下说：“想去确认我的推测？” 我点头。 “我也睡不着，我陪你去。” 我看了一眼熟睡的大奎：“让大奎一个人在这会不会不太好？” “你放心，你别看大奎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这家伙有点动静就醒了。” 老钱说着，从桌上捡起一颗瓜子，朝着大奎丢了过去。 瓜子即将落到大奎脸上的时候，只见熟睡的大奎猛地一把将空中的瓜子抓住。 紧接着他睁开眼，看了一眼我和老钱，便闭上了眼睛，慵懒地道：“这都几点了，你们还不睡？” 老钱冲我扬眉，下一秒，大奎便打起了呼噜。 没想到这大奎还有这一手，之前倒是小看他了。 难怪他说之前他刀不见的时候，不可能有人进来过房间。 就他这警觉性，要是有人进来，肯定会被他发现。 我和老钱顺着船舱的走道，很快来到了关押小毛的仓库门口。 此时仓库外面已经被挂上了一把锁，周围也没人。 之后我们去了船员休息室，找了一个值夜班的人打听了一下，便来到了看守小毛那两人的住处。 这两人，一个姓赵，一个姓郑。 姓赵的那个人年纪大一些，别人都叫他老赵，姓郑的大家都喊他小郑。 我们敲了门，很快门便被打开了，他们屋子烟雾缭绕，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烟。 看到是我和老钱的时候，老赵愣了一下。 老钱笑着递过去一根烟说：“晚上睡不着，过来找两位聊聊。” 老赵接过烟，示意我们进去。 等把门关上之后，原本躺在床上的小郑爬起身，给我们腾了个一个坐的地方。 “郑哥，赵哥，我们过来主要是想要和你们了解一下小马的事……”我微微笑着说。 “你们想知道什么？”老郑皱眉问。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可思议，所以……” 一旁的小郑忽然插嘴问：“是船长让你来的？” 第281章 接手调查，有疑点 我和老钱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我说：“算是……船长那边有些事情不太好说，就让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老赵一言不发，小郑脸色却有些难看：“我发誓，我们看守小马的时候，绝对没有人进去过。” 我点头：“郑哥，我相信你们说的……我想问你们的是，在你们听到小马惨叫之前，你们有没有睡着？” “没有！绝对没有！”小郑坚定的说，“那个时间点，我们都不困，加上正在聊天，不可能睡着。” “那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 “嗯，就你们觉得奇怪的声音，或者是看到过什么人？” 小郑眉头紧皱，思索了半晌，而这时老赵开口说：“声音倒是没听到，不过人倒是见到了……” “谁？”我忍不住问。 “负责给小马送饭的丽娟。” “女人？” “对，这个丽娟和小马好像在谈对象，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丽娟在后厨打下手，小马出事后，她每天都负责给小马送饭。”老赵说。 “她送饭的时候有和你们说什么吗？” “说什么？”老赵回忆了一下说，“好像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们多关照一下小马。” “她没说要进去看看小马吗？”老钱忽然插嘴问。 “没有。” “没有？” “嗯，毕竟小马这个事情闹得也挺大的，而且船长也说了，任何人都不能去见小马……” 老钱点了点头，笑着掏出一盒烟，给他们两发了两根：“行，今天这个事情就辛苦二位了。” 说着他就示意我准备离开。 而就在我们临走之际，小郑说：“那个石先生，船长那边你可得帮我们说两句，我们这次可真是太冤了……” “你放心，这个事情跟你们无关，船长心里肯定也清楚。回头我会和他说的。” “那就太谢谢你了！” 离开老郑他们房间之后，我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老钱就问我：“你怎么看？” 我想了想说：“那个丽娟很有问题。” 老钱一笑：“说说看。” “如果她和小马是恋爱关系，如今小马被关了起来，她不管怎么样也得想办法见一见小马？可老赵他们却说，她并没有提这个事情……我觉得有些不太合理。” 老钱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而且我怀疑很有可能就是她催眠了老赵他们，然后进去把小马杀了。” “可她为什么要杀小马呢？”我问。 “还记得前几天出事的那个三娃吗？” 我点头。 “那个三娃当时和小马一起在值夜班，第二天三娃失踪了……” 我愣了一下看向老钱：“你是说三娃的始终小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没有说，隐瞒了些什么？” “对……” 我摸了摸下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杀小马就是为了不让事情暴露？” “很有可能。” “那厨师呢？厨师和这个事情有关系吗？” “目前来看的话，出事小马这个事情还联系不到一起。不过具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得找到那个家伙！” “那你准备怎么做？”我问。 “我说了，静观其变。这个事情，我们最好别插手，毕竟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说不好，要是贸然插手，很麻烦。” 老钱说：“别看这次出海是为了我们的事，不过我们和船员毕竟是两拨人，你明白吗？” “你是说，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事，他们并不会多管我们？” 老钱笑着说：“我出海经验比你丰富，这在海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果到时候我们威胁到他们，他们很有可能会对我们出手……要是在海上出了什么事，没有人能说得清。”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老钱的意思。 仔细想想也是，我们和船上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萍水相逢，要是真出了什么对立的事，我不认为会有谁会站在我们这边。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老钱所说的静观其变。 …… 小马的事情并没有张扬，知道的人也不多。 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恢复了正常，海员们每天继续做自己的工作，我们也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状况。 早上除了练拳之外，我基本上都待在船舱房间里和大奎聊天。 有时候聊累了，就看会儿书。 按照行程，要到达目的地最少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这天，我正在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阵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大奎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的是小郑，他探头进来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我说：“石先生，船长让你过去一趟驾驶舱。” 我从床上爬起来，有些疑惑，张涛找我做什么？ 不过我也没有多想，跟着小郑去了驾驶舱。 在路上的时候，我看他神情不太对，于是就问他：“又出什么事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低声说：“又有人不见了……” 这次我倒是没有吃惊，而是问：“怎么不见的？” “负责自检查船的张工，一夜没回来，和他住一起的人去找他，在机舱里发现船的引擎被人拆了，地上洒落了一地的零件，张工也不见了……” “引擎被拆了？” 这让我有些意外，我就说昨天到今天，好像都没有听到“嗡嗡”的引擎声，还以为是船长故意把引擎关了，要检查机舱。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那张工人呢？”我问。 小郑摊手道：“不知道啊，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 “船长叫我过去也是为了这个事？”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刚才我去找船长的时候，他说让我把你叫过去。”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怪事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如果按照老钱的说法，这都是人为的，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还有那个叫丽娟的女人，会不会是她？ 我越想越头疼，一转眼就来到了驾驶舱。 进去的时候，张涛正坐在桌前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 第282章 事有眉目，待试探 我坐到张涛对面，他示意小郑离开的时候把门关上。 很快驾驶舱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人。 气氛很安静，他没有开口说什么。 等他将半截烟抽完之后，他才开口说：“石先生，这次出海很不太平……” 我点了点头：“听说又出事了？” “嗯，负责引擎维修的师傅不见了。” “船长找我过来就是这个事？”我问。 他犹豫了一下说：“石先生，这次出海我听老板说，你们是想要来海上打捞东西？” 之前我就和金老爷子说过，这次出海的目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船王估计也不会把这个事情张扬，毕竟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信。 “嗯。”我回道。 张涛接着说：“我能问一下，你们要打捞的东西是什么吗？” 我想了想说：“这和船上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是我航海多年从未遇到过的，所以我想知道……” 不等他说完，我就道：“船长的意思是怀疑我们？”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笑了一下说：“船长，你觉得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现在船还没有到目的地，我们和船上的人基本上都不熟。如果你认为这些事都是我们干的，那请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愣了一下，神情变得尴尬起来，片刻后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脑子也很乱……你不知道现在下面的人都很忧心忡忡，都吵着说要返航。” “返航是不可能的！”我直截了当地说，“如今都走了一半了，忽然说要返航，这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吗？而且我们也浪费不起这个时间！” 开什么玩笑，如果现在回去，那老钱和大奎身上的诅咒还不知道会不会病变。 还有下一次出来估计又要耽误，这样下去几个月时间都不可能把事情查清楚。 还有白姨，她如今生死未卜，说什么我也不可能答应返航。 “船长，我知道现在情况有些出乎意料，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这一次出海我们时间很紧。” 见张涛有些垂头丧气，我说：“而且这几天的事情，我觉得是人为。” “人为？”他猛地看向我，“石先生发现了什么了吗？” “暂时还说不好，不过是一些猜测而已。如果想要查出到底是谁在搞鬼，我希望你能把船上成员的资料给我一份。” 他似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点头说：“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人去安排……” “等等。”我叫住了他，“不过有个事情我要提前说一声。” “什么事？” “我想知道这艘船上，你的人有多少？” “我的人？” “不错，就是你信得过的人。” 张涛思索了一下说：“大概有五六个。” 我点了点头说：“如今到底是谁在搞鬼，谁也不清楚。如果……我是说如果，到时候船上的人闹对立，张船长会站在哪一边？” 他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石先生，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跟了老板那么多年，这一次出海他千叮万嘱过，让一切行动都听你的……” “那如果我抓到了那个人，你会怎么处理？” “处理？” “不错，你想好了吗？” 张涛沉吟了片刻，眼神里闪过一抹杀气：“这个事情石先生不用操心，只要抓出那个人，我自由自己的处理方式。” “好！那我们就说好了，我只负责把人找出来，至于之后的事情一律与我无关。” “没问题！” 我站起身：“那就麻烦张船长把船员的资料准备好给我，同样到时候我也需要一些人帮忙。” 张涛点头：“行，到时候我会安排两个人给你。” 从驾驶舱出来，我去找到了老钱，把事情说了一下。 他听完之后一点也不意外，而是笑道：“我还以为他能再撑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我呼了口气说：“毕竟已经死了四个人了……” 老钱点头：“行，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先抓出那个人，之后的事我们再说。” “你有什么思路吗？”我问。 他笑了一下说：“他不是要把船员的资料给你吗？等看了之后再说。” 傍晚的时候，小郑就把船员的资料给们送了过来。 和他一起的还有老赵。 他们两人都是船长的心腹，这也难怪之前小马出事后，船长听了他们的回答之后，会选择相信他们。 送资料的时候，老赵给了我们一个对讲机，说是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呼他们。 等他们一走，我和老钱便拿着那一叠厚厚的资料看了起来。 说是资料，但记载的东西都不是很多。 也就名字、照片、年龄和工作经历之类的。 倒是有点像是简历。 我粗略地看了一遍后，老钱从里面删选出来三个人的资料。 两男一女。 “这两个男人有什么问题？”我问。 老钱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把他们的资料拿出来了？” 老钱把那个女人的资料递给我：“是她有问题。”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这正是之前提过的那个丽娟的资料。 我仔细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钱指着工作经历那一栏说：“你看这里，她填写的是十年航海经验……你再看看她年纪，不过二十七岁。如果她填写得属实的话，也就是说她十七岁就出海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一个女孩子，十七岁出海，说明家里也是做这一行的。不然她不可能有机会出海。” 我点了点头，又指着那两男人资料问：“他们呢？” 老钱拿过那两份资料指着籍贯那一栏：“你看，他们三个都是一个地方的，是同乡。而且年龄也差不多……” “这说明什么？有可能他们三个人认识，结伴一起出海呢？” “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们的目的恐怕不简单。” 我摸了摸下巴说：“要不找机会，试探一下？” 老钱眼珠子一转：“可以！” 第283章 夜晚出击，寻人查 和老钱拿定主意之后，隔天中午吃饭时，我们就找机会去接近了其中一个人。 这人叫郎卜寿，从昨天的资料上来看，他今年应该二十八岁。 郎这姓不多，要不是看过资料，我还会以为他是少数民族。 他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地方吃饭，我打好饭之后，故意坐了过去。 “这没人坐？”我笑着问。 郎卜寿看了我一眼说：“没人。” 我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老钱给我的烟，然后递了一根过去。 谁知道他摆了摆手：“我不抽烟。” 我笑着把烟收起来，找话说：“兄弟，你什么地方的人？” “小地方。”他低着头吃饭，回了一句。 “小地方是什么地方？”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说：“海县……” “海县好啊，我之前去过，那边风景不错。我看这船上好几个人都是海县的，你们都是一起来做水手的？” 他眉头一皱：“好几个海县的？” “是啊，上次我问了一个人，他说他也是海县的。” “这样吗？我还真不清楚。” “我以为你们都是同乡会一起上的船……” “不是，我是自己过来的。”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明显有些闪躲。 这个时候大奎端着饭盒走了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郎卜寿身边，见他挤到了旁边，然后大大咧咧地看着我说：“今天的菜不错啊，这个鱼挺好吃的。” 我点了点头：“是还不错。” 郎卜寿被大奎这么一挤，显然有些不爽，不过很快他便端着饭盒要换位置。 结果还没站起身，就被大奎一把拽住：“你走什么？难道我身上有味道？我一坐下来你就走？” 郎卜寿挪了挪被大奎抓住的手，可根本挣脱不开。 大奎这家伙全身都是腱子肉，力气自然也不小。 大奎将他一把拽了回来，然后看着他碗里的海鱼说：“你不喜欢吃鱼？要不我们换换？我用土豆跟你换？” 说着就伸筷子去夹郎卜寿盘子里的鱼，结果还没夹到，郎卜寿直接用手推了大奎一把：“你干什么？” “哟，你还急了？我跟你换条鱼怎么了？你又不吃，一会浪费了多可惜。” 说着大奎再次去夹对方碗里的鱼，我注意到郎卜寿已经有些怒气冲冲，好似下一秒就会爆发一样。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任由大奎把他盘子里的鱼夹走。 大奎把鱼夹过来吃了一口：“呸！怎么这么难吃，和我的鱼完全不一样，你这鱼怕不是死鱼？算了，还你。” 他把鱼又放回到了郎卜寿盘子里，这下郎卜寿彻底爆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骂了一句方言，具体是什么我也听不懂。 “他妈的，你再骂一个！”大奎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骂道。 很快两人就拉扯起来，我给了大奎一个眼色，他微微点头，直接将郎卜寿一把推在地上。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不由看了过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拉架。 不得不说这郎卜寿的人缘还真够差的。 他站起身，冷冷地盯着大奎，我注意到他一只手放进了口袋，好像要去掏什么东西。 但是，他口袋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塞进去什么利器。 而就在他准备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冲了过来。 “这里是食堂，不能打架。” 这劝架的不是别人，正是丽娟。 她的身形瘦薄，如同柔弱的芦苇，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肩膀微微弯曲，双脚小巧而结实。 皮肤很黑，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眼睛虽小，却显得非常灵动。 特别是那双手如同枯木，布满老茧和裂纹，显然是多年劳作的痕迹。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简朴的布衣，黑色头发被粗糙的布条紧紧束在脑后，一双深邃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大奎。 “你是谁？我的事你管得着吗？”大奎吼了一句，“再说了，是他先骂的我！” 见差不多了，我站起身走过去对丽娟道：“不好意思，我朋友脾气比较暴躁。” 说着，我拽了一下大奎：“好了，这事到此为止。” 大奎一脸不爽，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离开了餐厅。 我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询问郎卜寿的情况：“这位兄弟，你没事？” 他气哼哼地不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丽娟。 丽娟笑着说：“应该没事，我看他也没伤着……” 郎卜寿瓮声瓮气地说：“没事！” “没事就好，我替他和你道歉，实在对不起。”我一脸歉意地说。 郎卜寿“嗯”了一声，也不在饭堂停留，直接离开。 我回到自己座位上，不慌不忙地把饭吃完，之后才去到船舱房间。 一进门，大奎就咧嘴冲我笑着问：“咋样？我演得不错？” 我笑着点头：“可以，你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你还真别说，以前还真有人找我去演戏。” “演啥？” “演替身啊。” 我一阵无语。 很快老钱也回来了，他进门坐到床沿边：“现在可以确定了，他们三个人就是一伙的。” 我点头，说：“刚才郎卜寿和大奎发生争执的时候，他好像要去口袋里掏什么东西，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老钱说。 “会是什么呢？” “不清楚，等晚上想办法咱们再去摸一下这个郎卜寿的底。” “怎么摸？” 老钱笑了一下：“当然是直接打晕绑起来，到时候好好问问。”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要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万一他什么也不肯说呢？” “不肯说？”老钱轻轻一笑，“这可由不得他，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我心里有些好奇，你能有什么办法？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三人，从房间里出去，然后按照小郑给我们的指示图，去到了郎卜寿住的房间。 这里的房间基本上都是两到三个人一间，郎卜寿和另外一个人住一起，不过那个人在之前，已经让小郑给叫走了。 也就是说，现在房间里只有郎卜寿一人…… 第284章 冷藏库前，有发现 来到房间门口，大奎敲了敲门，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紧接着，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动静。 老钱使了个眼色，大奎压下门把手，很快门就被打开。 只见屋里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们面面相觑，老钱想了想说：“分开去找，找到人之后别轻举妄动，先盯着。” 我们点了点头，便分头去找人。 主要是出海之后，手机都没有信号，联络起来实在是太不方便。 大奎去了甲板，老钱则是去了另外一边，而我只能去下一层的机械舱。 顺着楼梯下到机械舱，我绕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人，倒是碰到一个机修工。 他问我跑这里来做什么，我说睡不着随便转转。 聊了几句，我本来正想上去，结果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向下的楼梯，于是我问：“这下面是干嘛的？” 机修工说：“这下面是冷藏室。” “下面有人吗？” “现在应该没人。” 我点了点头，便顺着楼梯回到了上一层。 很快我在船舱就遇到了老钱，他也没有找到郎卜寿。 这时大奎也回来了，他说甲板上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人难不成跑其他房间去了？”我问。 老钱想了想说：“不应该，这个点大家都差不多睡了，毕竟白天还得干活……船上除了驾驶舱，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找过？” 我想起了那个冷藏室，于是说：“这下面还有一个冷藏室，那地方还没去过。” 老钱犹豫了一下：“走！下去看看，我还不信他能遁地了。” 我们三人来到机械舱，趁着没人发现，便下到了冷藏室。 一下来，是一个长长的过道，过道两旁都是一间间小的冷藏室，在尽头的地方还有一扇门。 不过这下面的温度比上面低得多，在过道上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气。 我们沿着过道朝前走，两边冷藏室的门基本上都是关着的。 走到尽头的时候，只见最里面这间冷藏室好像已经太久没人用了，门上都是一些蜘蛛网和灰尘。 这时，大奎轻轻地碰了碰我，指着门口的地上。 我低头望去，只见地上放着一碗白米饭，而那白米饭上直直地插着两根筷子。 在我们老家，这种饭叫做“长休饭”，也就是给死人吃的饭。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碗饭还挺新鲜的，也就是说，是今天才放在这里的。 老钱看着门上的把手，冲我们使了个眼色。 我发现门把手上并没有灰尘，也就是说有人经常进出。 老钱冲大奎扬了扬下巴，大奎点头就要开门。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转头，只见是机械舱的那个检修工。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我笑着走过去：“没什么，我们就到处转转。” “我和你过了，这里是冷藏室。冷藏室有什么好转的？这都几点了？” 我掏出老钱给我的烟，发了一根过去：“不好意思，主要是实在睡不着。” 说着我搂着他朝楼梯那边走了过去，临走前，我还给老钱比了一个手势，让他们赶紧进去看看。 我把维修工带到上一层，然后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瞎扯。 “大哥，你怎么称呼？” “李发。你叫我老李就行。” “原来是李哥，你之前一直在彩虹号上做事？” “也没有，是这一次调过来的。这艘船以前一直停在港口，没什么人用，后来说是要出海打捞东西，就把我调过来了。” 说着他顿了顿问我：“你们到底要出海打捞什么？” “一艘沉船。”我瞎扯道。 “你们的货船沉了？” 我笑笑说：“也算不上是货船，反正就掉了不少货物在海里，这次过去看看能不能捞点上来。” “怪不得。” 聊了几句之后，我估摸着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老钱和大奎还没上来。 “你那两个朋友怎么还在下面？”李发皱眉问。 “哦……不知道，我下去看看。” 就在我假装准备下去的时候，大奎从下面钻了上来。 只见他满头大汗，神情也有些不对劲。 “你们怎么才上来？”我假装问。 大奎挤出一个笑容：“哦，在下面聊了会天，这上面太热了，你看我都出汗了……” 紧接着老钱也上来了。 和李发扯了两句，我们就赶紧离开机械舱，回到了房间。 一回房间，大奎就骂了一句：“妈的，真是晦气！” 我有些疑惑问：“怎么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老钱：“二哥，你和石兄弟说……” 老钱点燃一根烟，悠悠地抽了一口说：“没想到，竟然有人在这艘船上养小鬼。” “养小鬼？” 他点了点头，才和我说起刚才他们进去拿废弃冷藏室的经过。 他们一进去，发现里面在冷藏室的中央，一张供桌独自屹立。 供桌上，一盏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 桌上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有香烟、糖果和奇异的符咒。 桌旁，小马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仅如此，他的内脏也被人掏了出来，心脏就放在供桌上。 当时大奎还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还拿了起来看了半天。 难怪他会说晦气，敢情是因为这个事。 “而且这个小鬼可不简单……”老钱说，“是结合了古曼童和茅山术炼制的小鬼……” “这世界上真有鬼？”我扬眉问。 老钱说：“等你见到你就知道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毛骨悚然。 “那你说的那个小鬼是谁养在那的？” “不知道，不过从周围的环境来看，肯定不是养了一两天了……” 说着他看向我：“你得去找一趟张涛。” “找他做什么？” “你去问问他，这艘船的来历，还有这艘船之前是做什么的。” “你是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这艘船有关？” 老钱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丽娟恐怕和这艘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个小鬼，和她也有很大的关系。” 第285章 事情初见，眉目清 我按照老钱的吩咐找到了张涛。 “关于彩虹号，我知道的也不多。”张涛看着我说，“我之前是负责海运号的，前段时间老板把我喊过去，说是交给我一个任务，我才来的彩虹号。” “彩虹号之前是谁在负责？”我问。 他想了想说：“这艘船据说是一直停在港口，也没什么人负责。你也知道，像彩虹号这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货运船，如今派不上用场了。最多就是用来跑短途，可是现在短途基本上都是陆运。” 虽然我不是搞海运的，但是他说的这个的确是目前的现状。 如今全国到处都是高速公路，而且飞机场也比以前多了不少，用船来做国内运输的情况越来越少。 主要还是考虑到一个成本问题，特别是像彩虹号这种船，装也装不下多少集装箱，而且油耗也比较高，用来做短途运输成本自然就大。 “不过这艘船保养得倒是不错，我前段时间我刚接手的时候，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发动机各方面都保养得很好，出海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张涛补充道。 “那这艘船原来的船主，你基本上都不知道？”我问。 张涛点头，沉吟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个人知道！” “谁？” 他拿起对讲机和我说：“我把那个人给你叫过来，你问他，他肯定清楚。” 很快，他便在对讲机里呼叫一个名叫老王的人。 据他说，这个老王一直是负责港口船只统计的人，谷南海旗下的船他基本上都知道。 本来老王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这次出海也是临时调动。 也就是说，这次出完海之后，他就会彻底退休。 几分钟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来到了驾驶舱。 他身形略显矮小，头发已经完全变白，如雪花一样落在额头和耳边。 皮肤因岁月的侵蚀而显得粗糙，像一张老旧的地图，记录着他生活的痕迹。 眼角布满了皱纹，手如同一棵枯木，有力而又粗糙，指尖布满了老茧。 他的穿着一件磨得发亮的旧夹克，一条已经洗得有些褪色的裤子，鞋子已经磨破了鞋尖。 一进门，老王就冲我和张涛笑了笑，微微鞠躬：“船长你找我？” 张涛给他拿了一把椅子，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等老王坐下来后，张涛才说：“老王，石先生想要和你了解一些情况，你把你知道的都和他说一说。” 老王有些腼腆地问：“石老板想要了解什么？” “王老，咱们这艘彩虹号的来历你清楚吗？” 听到这个问题，老王眼里闪过一抹不安。 也正是这一抹不安，让我不由扬眉！ 这艘船果然有问题！ “这个……我知道的也不多……” 张涛也看出了他的局促，开口说：“你知道什么你就说什么，别藏着掖着，明白吗？” 老王连忙点头：“明白……”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缓缓道：“彩虹号以前叫破浪号，大概是三年前，大老板把这艘船买了下来，当时的船主叫什么我忘了。说来也奇怪，就在那个船主把这艘船卖掉之后，没过几天就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问。 “好像是家里发生了火灾，被大火烧死的。大老板后来就说这船不吉利，就一直停在了港口……” 我心里忍不住暗道：这船王也不给我弄一艘好船，搞这么一艘船给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老王见我脸色有恙，眼珠子一转说：“其实这艘船是不错的，因为以前保养得好，加上如果做打捞船的话很适合。就算是遇到什么风浪，也完全没问题……”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你接着说关于这艘船的事。” “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 “什么？” 老王犹豫了一下说：“这艘船好像涉及一些债务纠纷，最初的船主因为欠了钱，把船抵押给了后来的船主，那个船主又把这艘船卖给了大老板。说是最开始，第一任船主的亲戚还来找大老板闹过，说是让他把船还给他们……” “后来怎么处理的？”我问。 老王苦笑说：“这船是大老板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自然不可能说还回去。后来这艘船出过两次海……”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不安就越来越明显。 “出了两次海怎么了？” “我也是听别人说……说是两次出海船上都死过人……” 听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张涛，只见他一脸震惊：“这个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老王讪讪一笑：“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既然这船这么晦气，怎么你还跑上来了？”我问。 “我也是没办法……”老王苦笑说，“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咱们公司有一个规定，只要出海一百次，就能拿到一笔额外的奖金。我正好九十九次，加上这一次就够一百次了……别的船出海肯定不要我，所以……” 说到这，老王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我点了点头说：“王老，你也别多想，我就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不要和别人说。” “不会的，石老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别人乱说……” 张涛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让他下去。 等老王一走，我问张涛怎么看。 他说：“看来的确是有人在搞鬼！” “你准备怎么做？”我问。 “当然是把那个人抓出来！”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关起来，等回头返航回去，在把这个事情好好调查，到时候看老板怎么处理。” 我想了想说：“不如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如何？” “你怎么处理？” “我有我的方法，反正你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如果搞得对方狗急跳墙，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张涛沉思了片刻，看着我点头：“行，那就麻烦石先生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你尽管说。” “好。” 离开驾驶舱，我呼了口气。 事情总算有些眉目了…… 第286章 整船追捕，诛邪蠹 彩虹号出事，我最担心的就是和鬼船有关。 毕竟如果这些事情和鬼船有关的话，根本就无从查起。 不过现在总算是搞明白了，这些事情和鬼船基本上没有关系。 只要没有关系，把事情彻底查清楚，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到时候我们到了目的地，下海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回到房间，我把了解到的事情和老钱说了一遍。 他听完之后，灭掉了手里的烟蒂：“那还等什么？咱们直接去抓人。” “抓人？抓谁？” “当然是那个丽娟。”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老钱站起身拍了拍我肩膀：“有时候做事不能太优柔寡断，如今快刀斩乱麻，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他就叫上了大奎。 见状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在去的路上，我还在想要如何抓人，可谁知道溜达了一圈，那三个人就像是凭空失踪了一样，根本就找不到人。 张涛也派了几个人过来协助我们。 “人去哪了？难不成跳海了？”大奎嘀咕道。 “去冷藏室！”老钱说。 很快我们三人就去到了冷藏室，至于其他人则是继续在上面找人。 来到冷藏室过道的时候，一片漆黑，原本挂在头顶的路灯也不知道被谁给弄灭了。 打开手机电筒，我们顺着过道一直朝前走。 结果还没走多久，就听到了一阵小孩子的笑声。 这笑声来得突然，让我顿时汗毛竖立！ “嘻嘻嘻……” 我看了一眼大奎和老钱，问：“你们听到了吗？” 大奎一脸茫然地转头看我：“什么？” “有人在笑……” “有吗？”大奎有些疑惑，用手机照了照四周，“我怎么没听到？” 我有些奇怪，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继续朝前走，看着尽头的那扇铁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走了好一会，我发现那扇门还是离我们很远。 我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不对！ 这条走道并没有多长，基本上一两分钟就能走到头，怎么现在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钱哥！”我喊了一声。 领头的老钱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一直朝前走，我抬手去拍大奎的肩膀。 在碰到他肩膀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寒冷，就好像一阵冷气顺着我的手席卷了全身。 大奎缓缓地转过头，当看到他那张脸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完全不是大奎的脸，而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这张脸的皮肤苍白如纸，给人一种死亡般的寒意。 它的眼睛深陷，黑色的眼珠中闪烁着怪异的光芒，仿佛深渊之中的怪兽正在注视我。 眼角下垂，眼睑上布满了血丝，反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红光。 它的鼻子扁平而歪曲，就像一块粗糙的石头随意地安置在脸上。 而那张嘴巴，更是一片狰狞，唇边嘲讽的弧度让人毛骨悚然。 牙齿参差不齐，如同破败的墓碑，黄色的、有的甚至带着血迹。 其中一颗牙齿似乎被什么硬物砸碎，剩下的部分更像是一颗尖锐的獠牙。 我能清晰地看到，这张脸在黑暗中的每一个细节。 那双狰狞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里面的表情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仿佛一只手在我的背脊上轻轻抚过。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瞬间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怎……么……了？” 它用一种极为刺耳又缓慢的声音问我。 我脑子顿时有些空白！ 不过只是一瞬间，我便忽然想起了之前老钱和我说过的茅山道术。 他说有些道术能够达到催眠的效果！ 难不成我现在被催眠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没事。” 很快那张脸又转了回去。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朝前走，看着前面的两个身影离我越来越远，我脑子飞快的旋转，想着破解方法。 可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脚突然变得沉重，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 我低头一看，一双小手正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踝，这双手苍白如雪，纤细得近乎透明。 那小手的指甲削得尖锐，一片冰冷，像蛇一样缠绕在我的脚上。 紧接着一个小孩从黑暗中冒出了头，他的面庞苍白，双眼里充满了阴郁的寒光。 他的脸庞虽然年纪小，却有一种和他年龄不符的狡猾面孔，仿佛它身体的年龄并不符合它的灵魂。 他抬头看向我，那双黑得像漆一样的眼睛透露出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怖。 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那是一个可怖而诡异的微笑！ 那眼神让我的呼吸几乎停滞，心脏跳动得更加猛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将我紧紧地锁住，我无法挣脱！ 我闭上眼睛，试图清空心里的恐惧，紧接着我开始通过声音，和感觉去感知周围的一切。 集中精力之后，我的通宝之体很快起了作用。 即便我闭着眼睛，但却能清晰地感知周围的环境。 等调整好心态，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过道上，尽头那间冷藏库的门大开着，里面还有一些声音传出来。 而我脚上的那个“小孩”也不见了踪迹。 没想到通宝之体还有这种用处，这也让我有些意外。 很快冷藏库里就传来两个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一个女人的声音回道：“先绑起来再说。” “那外面那个呢？”男人问。 “你们两出去，把他弄进来。”女人吩咐道。 “好！” 很快，我看到两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正是之前那个叫郎卜寿的家伙。 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着他们朝着我走过来。 而就在他们即将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二话没说，直接一拳打在了郎卜寿的三叉神经上！ 瞬间，他直接栽倒在地上就晕死过去。 另外一个家伙一脸错愕，我也二话没说，故技重施也给了他一拳！ 看着两人倒地，我便朝着不远处的冷藏库走去。 第287章 事终结篇，显清晰 来到冷藏库，我看到老钱和大奎两人躺在地上，身上都被捆上了绳子。 丽娟站在一旁，看到我的时候有些错愕：“你怎么……” 我冷冷地盯着她：“原来真的是你在捣鬼！杀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 她很快从错愕中恢复过来，露出一个冷笑：“没想到摄魂香居然对你没用，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懒得搭理她，而是走到老钱身边，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 “我劝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等我把大奎身上的绳索也解开之后，丽娟依旧站在原地。 “你把他们怎么了？”我问。 “他们中了摄魂香，没有解药根本醒不过来，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是吗？”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把视线放到一旁的那张供桌上，上点着一炷香，香已经烧到了尾部。 看来就是这个香搞的鬼，还好刚才我停下了脚步没有直接走进来。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解药拿出来，我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回头我给你们时间，坐救生艇离开。第二，我现在就去喊人过来，到时候其他人怎么处置你，我可就管不着了。” 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居然无动于衷，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过了片刻她开口说：“想要让我离开？凭什么？要走的是他们！这艘船是我的！” 说着，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这艘船出海，我要杀光船上的所有人！” 看着她已经有些疯癫的模样，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即便她是女人，要是不制服她的话，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拿定主意之后，我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她走了过去，抬手就冲着她的脖颈劈去。 我出手迅速，不过一个呼吸功夫，她便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而也就是在她倒地的瞬间，她的衣服忽然鼓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只是一瞬间，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猛地就碰到了我的手。 我只感觉一阵刺痛，紧接着眼前的事物就变得东倒西歪，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嘴巴干得难受，想说话喉咙就像火烧一样。 缓缓地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张涛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石先生，你醒了？” “这……这是哪？” “这是你住的房间。”他呼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说，“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真怕你出什么事。”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抬起手看了一眼，我右手上被包扎上了纱布。 “你受伤了，而且还中了毒。不过算好的是，毒已经被排出来了，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中毒？” “嗯。” 这时，我才注意到张涛身后站着一个女人，这是这艘船上除了丽娟之外唯一的女人。 之前我看过张涛给的资料，知道她是一个医生，好像叫什么詹萍。 而且来头还不小，在国外留过学，平日里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经常露面。 她有着独特的安静气质，大概二十六七岁，容颜清秀，瞳眸灵动。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微微卷曲的发丝透露出几分女性的娇柔。 面庞轮廓柔和，皮肤白皙，脸上没有任何浓妆，只是淡淡的口红映衬出她的自然美。 戴着一副眼镜，那是一副简单的黑框眼镜，但在她的脸上却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身材匀称，穿着一套简单的工装服。 “老钱和大奎他们呢？”我问。 不等张涛回答，詹萍便开口说：“他们两中的毒比较怪异，我已经给他们注射了解毒素，现在还没醒过来。除非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毒，这样还有希望能够解毒。” “我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毒！”我赶忙说，“是一种香，燃烧的香。” “香？” “对。”说着，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张涛，“丽娟他们呢？” “在甲板上。” 我对詹萍说：“那个冷藏库里应该还有一些香的残渣，你去看看能不能有结果。” 她点了点头说：“一会我去看看，你先休息。” 我昏迷了不过一个多小时，醒过来之后大概四十多分钟，我上了几次厕所，便感觉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了过来。 等我去到甲板上的时候，发现丽娟三人被五花大绑丢在那。 海上的太阳很大，晒得他们三人嘴巴都有些开裂，精神状态也并不是很好。 我没心思管他们，也并没有去问丽娟拿解药。 因为我知道，就算去找她，她也不一定会说，还不如靠自己。 我去他们三人住的地方翻了一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算好的是，詹萍那边有了进展，找到了香燃烧的残渣，通过分析里面的物质，最终给老钱和大奎注射了一些药物，他们才慢慢苏醒。 看着床上的老钱睁开眼睛，我松了口气问：“钱哥，你没事？”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头：“这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听完之后，他让我把烟递给他，然后帮他点燃。 他抽了一口烟，缓缓地将烟雾吐出来，这才道：“人都抓住了？” “抓住了。” “张涛那边准备怎么处理他们？” 我摇头说：“不清楚，不过我听他说，其他船员对这个事情好像挺有意见的……” 之前我醒过来的时候，去甲板上看丽娟他们，张涛就和我说了一句：“看来他们是活不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他的表情显然也有些无奈。 那就说明并不是他的意思，而是下面人的意思。 出海最忌讳的就是在船上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毕竟常年在海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 丽娟他们不仅杀了人，而且手段残忍。 这种人要是让她活着，接下来的航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的事。 第288章 风尘仆仆，抵终点 第二天，我没有再在甲板上看到丽娟他们的身影。 对此我也没有多问，至于他们最终是被怎么处理的，我猜测很有可能是被丢进了大海。 来到驾驶舱，张涛和轮机长以及大副正在讨论着什么。 我一进去，张涛便冲我笑了笑：“这么早就起来了？” “在忙吗？”我问。 “确定一下航线，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我点了点头。 张涛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从一旁拿起一包烟：“出去吹吹风。” 我们两人来到甲板上，站在栏杆边上，看着翻腾的海水，我问他：“丽娟他们……” 他点了一根烟：“昨晚上给了他们一艘救生艇，把他们都丢了上去，至于能不能活，就看他们自己了。” “你的意思？” 张涛摇头：“我没参与，都是下面的人做的。”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人吗？”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说：“问过了，这艘船原本是她家的，后来因为他爸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就把这艘船抵押了。之后船又卖到了我老板手里，之后就一直闲置着。” 他顿了顿接着说：“这女人脑子有点不正常，她爸把船抵押的时候，就是在船上自杀的。之后她就一直想着要把船夺回去……” “夺回去？” “是啊，她是这么想的。反正听她说话挺费劲的，估计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我点了点头，说：“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为了夺回船，丽娟竟然想着要把船上的人都杀了，这种想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 “不过……”张涛抿了抿嘴，“有一件事很怪。” “什么事？” “她说厨师长不是她杀的。” 听到张涛提起厨师长，我就不由想到那天在滚锅里看到的断手，顿时胃部就微微泛起波澜。 “不是她杀的，那是谁杀的？” 张涛摇头说：“不清楚……不过这个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深究。现在我只想赶紧到达目的地，等你们打捞了你们想要的东西，就赶紧返航。” 他叹了口气：“这次出海真是我这辈子，最煎熬的一次……” …… 丽娟的事情结束之后，船上果然没有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切都好像恢复到了刚出海的时候，无聊的日子还要持续好几天。 老钱迷上了符箓，整天抱着那本书研究个不停。 我问他那本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说是他从一个道观的道长手里借来的，还说看完之后得还回去。 大奎依旧是没心没肺，每天吃完就睡，睡醒了就拉。 一晃眼，离目的地仅剩下一天。 这天晚上，老钱和大奎身上的鱼鳞发生了变化。 几乎是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掉落，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们三人在房间里。 他们两光着膀子，我看着他们身上的鱼鳞一块块地掉在了地上。 不一会，两人手上原本的皮肤露了出来，而且让人惊讶的是，那些皮肤显然要比其他皮肤白嫩了许多。 就好像是婴儿的皮肤一样！ 这种变化，让我们三人都是一惊。 大奎捡起地上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鱼鳞仔细看了看：“这东西不会是有什么美容效果？这要是提炼出来，回头弄个护肤品还不得卖爆了？” 我苦笑说：“你想的倒是美。” 老钱也捡起一块鱼鳞，然后用打火机烧了烧。 在接触到火的时候，鱼鳞瞬间就化成了水。 而且速度极快。 “咦？这东西怕火？”大奎来兴趣了，点燃一根烟，用烟燃烧的地方去触碰那些“鱼鳞”，不一会地上就多了一滩水。 “要是之前知道这玩意怕火，我早就给它烤了。” 老钱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自己那块白嫩的皮肤沉思着什么。 “钱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他皱眉道：“我觉得这东西好像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一种霉菌，而且还是生长在海里的霉菌。” “霉菌？” 他点头：“出海的时候，一上船，我就发现这东西比之前脆弱了许多。而在山上的时候，这东西就硬得不像话……” 他说：“世界上没有被发现的霉菌种类很多，这应该是一种寄生霉菌。” “你的意思是说，步同济和小毛他们之所以会反常，是因为中了霉菌毒？” “有可能！” 老钱抿嘴说：“看来这次咱们下去，得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我问。 “水下防毒面具。”他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总得试试。” 凌晨两点多，大家各自睡觉。 可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白姨，想到那所谓的鬼船，我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情绪。 到了三点多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着，结果这一次又梦到了白姨。 还是相同的梦，白姨一身红装站在床上，嘴巴蠕动，似乎和我说着什么。 这一次我索性直接凑近，隐约间总算听清楚了她要和我说的话：“小天！快走！离开这！离开这！” 话音刚落，我猛地惊醒，起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只有大奎，老钱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钱哥呢？”我问。 大奎拿着毛巾在洗手池边洗了一把脸说：“二哥去弄什么水下防毒面具去了，他让我们先去吃个饭，然后去甲板上等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一想到刚才那个梦，那种强烈的不安再次涌入心头。 洗漱完，我们去食堂吃了东西，紧接着张涛和一些水手也来到了甲板上。 船已经停了下来，起重机也准备好了，张涛说：“钱先生说，一会你们要先下去看看，然后再打捞？” 不等我说话，大奎就道：“嗯。我们得下去确认一下，等我们上来之后再说。” “那行，要不要派两个人和你们一起下去？” “不用。”大奎直接回绝说，“我们三个人够了。” 张涛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老钱和另外一个船员推着一大堆潜水设备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第289章 深潜海底，探秘境 这是我第一次潜水，虽然这段时间，老钱和大奎都教了我很多潜水知识，可毕竟没有实践过。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下到海里能不能行。 不过现在也由不得我选择。 穿戴好装备，老钱帮我戴好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面具起到一个过滤的作用，里面都是一些活性炭。 我也不知道这种方法管不管用，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做了热身运动之后，我们开始陆续下水。 我一跃跳进大海，深蓝的海水瞬间包围了我。 一股强烈的压力让我的耳朵有些不适，我忙用力吞吐几次，调整好状态。 紧接着，我打开了呼吸器，海水的味道立刻在我口鼻之间弥漫开来，那是一种独特的、混合着咸味与腥味的清新。 海水的温度比空气低得多，即使我穿着专业的潜水服，我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寒冷。 然而，我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我几乎忘记了寒冷。 在这个透明的世界里，我能看到远处的珊瑚礁，它们色彩斑斓，形状各异，有些像巨大的蘑菇，有些像精致的扇子。 鱼群在我身边穿梭，他们的身体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光芒。 那些小鱼纷纷扬扬，而那些大鱼则优雅地在水中滑行，他们的动作自由而又优美。 远处的海草在海水的推动下，如同在风中摇摆的稻田。 海草中间，一只海龟慢慢地游过，它的背壳像一座小山，沉稳而坚实。 我能感觉到海水在我身边流动，听到海浪在我耳边回响，看到光线在我眼前摇曳。 之前的那种不安感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奇。 老钱游在最前面，我在中间，垫后的是大奎。 我们三人排成一条直线，朝着不远处游去。 由于船只是停在了一个大概的位置，所以还需要我们去找到那块符箓石碑。 游了几分钟后，我总算是看到了那块石碑！ 石碑是由一种我无法辨认的黑色岩石雕琢而成，显然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但依然坚硬如初。 那石碑的四周已被海底生物占为领地，各种海藻在其周围生长，小鱼在它的阴影下穿梭。 石碑上刻满了符文，那些符文在黑暗的海底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些符文旋绕、交织在一起，一些简单的几何形状和复杂的图案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在看到石碑的时候，我的心跳已经慢慢地开始加速。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因为如果一旦大口地吸气，氧气就会消耗得很快。 老钱悬停在石碑前冲我们招了招手，然后指着石碑下方。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说直接去石碑根部。 不过片刻，我们三人便到达了石碑的根部。 只见一个一米多高的石洞出现在我们眼前，老钱比划了两下，意思是他先进去，我们随后跟上。 我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就钻了进去。 在他进去的瞬间，很多小鱼似乎受惊了一般疯狂地朝外涌了出来。 我赶紧也跟了上去，进到石洞之中，周围变得黑暗起来，打开手电筒，算是能勉强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石洞中有很多水草，为了不被水草缠绕上，老钱在前面用刀把水草砍掉了一些。 这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我看到他的刀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只见老钱费力地扯了一下，瞬间扯下来一大把黑色的细丝。 那些细丝朝着我飘了过来，我用手去挡开，发现这东西怎么有点像是头发？ 还不等我多想，一个什么东西就朝着我飞了过来，正中我的额头。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骷髅头！ 这一下可吓得我够呛，差点把嘴里的呼吸器都吐了出来。 我赶忙将骷髅头用手扒开，老钱转身看了我一眼，冲我比了一个手势，意思是问我有没有事。 我摆了摆手，他指了指前面，意思是继续朝里面进去。 就这样游了差不多十来分钟，一个台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顺着那台阶朝上，我们顿时钻出了水面！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没被水淹没的地方，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草！这地方没水？”大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摘下呼吸器，用手电筒朝着周围照了照。 石室大约有两百平方米左右，形状规整，显然是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 石室的四壁和顶部都是由同一种黑色的岩石构成，那些岩石经过岁月的磨砺，表面已经变得光滑如镜。 在光线的照耀下，岩石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四壁上，刻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腾。 我勉强能看懂一些，有阴阳符号，还有太极演变的图画，还有一些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这些符号和图腾尽管有些模糊，但仍然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地面也有很多图案，如阴阳鱼、八卦图、五行符号等。 在石室的最里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台。 石台上放着一个香炉，而在石室正中间竟然有一尊青铜炉！ 炉身圆润，底座稳固。 炉口的周围是一圈微微上翘的边缘，炉身上雕刻着一些复杂的图案和符号，这些图案既有神秘的八卦和太极图，也有各种奇特的神兽和植物。 而且，这些雕刻都非常精致，线条流畅，形象逼真。 把氧气瓶取下来，放在一旁，老钱掏了掏耳朵里的水，然后拿着手电筒走到那青铜炉前看了起来。 此时我们嘴巴上依旧戴着那个简易的防毒面具。 “这地方不会是太上老君炼丹的地方？”大奎说了一句。 本来他这句话也就是随口说说，可谁知道老钱居然回了一句：“搞不好还真是。” 老钱平时可很少开玩笑，他这么说，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我走了过去，只见他盯着青铜炉上的一排字，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字符。 好像是一种形象字，别的我没看懂，“太上”两个字还是很好辨认。 “石兄弟，你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朝代的？”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一时间还真有些说不上来。 第290章 全真五祖，修内丹 这青铜炉上的雕刻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种类，还有上面的文字，更是闻所未闻。 老钱此时问我这青铜炉的来历，我根本说不上来。 “我也算是见过不少青铜器了，可这种制炉的方式，还真是闻所未闻。”老钱说道。 这时大奎指着不远处的一幅壁画说：“你们看，那是啥？” 我抬头望去，只见那壁画还不小。 壁画以翠绿的山水为背景，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描绘的是人间仙境。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这宏大的自然景色，而是那些展现在山水之间的人物和物件。 壁画的中心是一位衣着古朴的道士，他手持法器，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深邃而神秘。 他的身后有一棵巨大的桃树，桃花盛开，似乎象征着长生不老。 这位道士的周围，还有一群身穿道袍的人物，有的打坐修炼，有的互相研讨，有的面带微笑，目光坚定。 他们各自的形象都被生动地描绘出来，每一个细节都显得栩栩如生。 这些人物和物件的排列和组合，似乎在诉说一种故事，一种关于道教的故事。 我仔细研究壁画，发现一些微妙的细节，壁画中的人物，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是全真教。”老钱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全真教？” 他点头指着壁画上的一朵类似花一样的东西：“这是《太乙金华宗旨》里面所谓的金花。” “金花？”大奎走过来看了看，“这也不像是金子做的啊？” 我看向老钱，他解释说：“《太乙金华宗旨》是纯阳真人吕洞宾所着，其中所说的是内丹道的修炼……” 他说：“修道成仙有两种途径，一是葛洪所提倡的外丹道，通过炼丹服食丹药成仙。而内丹道是通过自我修炼而踏入成仙之路。” 大奎眨巴了一下眼睛，刚想说什么，我制止住了他，示意让老钱继续说下去。 “《太乙金华宗旨》中说，人修炼到入境后，炁开始汇聚于眉心天目穴，人就能看到金花。根据个人道心不同，所看到的金花也不一样。” “什么是炁？”我问。 “按照《道德经》里的说法，炁是介于阴阳之间的物质，也就是混沌之初，阴阳未开最原始混沌的能量。也是因为有炁的存在，人才有了三魂七魄。” “为什么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人看到的是金花呢？”我问。 老钱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在二十世纪的时候，国外着名的心理学家荣格和卫礼贤，两人也研究过《太乙金华宗旨》，而且还写了一本《金花的秘密》一书，此书对所谓的金花有一定程度的解释，但我看来并不精准。” “为何？” “这洋人怎么可能弄得懂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老钱不以为然地说。 大奎这时实在是忍不住插话说：“二哥，这世界上真有神仙？” “你问我，我问谁？”老钱没好气地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不成你也想修炼成神仙？” “我知道的这些都是古籍上记载的，平时叫你多看点书你不信，竟给我丢人现眼。” 大奎挠了挠头憨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书就犯困。书上的字都认识，可一凑在一起，我就理解不了了……” 我苦笑摇头继续看向一旁的壁画，询问老钱壁画上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他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上面的五个人，应该是全真五祖。” “全真五祖？” 他点头说：“道教门派诸多，其中正一道和全真道是最大的两个教派。正一道由天师张道陵所开创，全真道由王重阳所开创。” 说到这，大奎道：“王重阳我知道，就是《神雕侠侣》里面那个牛鼻子老道呗？” “大奎，你别插话，让钱哥说完。”我无奈地说。 大奎耸了耸肩，把嘴巴闭上。 老钱接着说：“全真五祖分别是，全真始祖王玄甫，全真二祖钟离权，全真三祖吕洞宾，全真四祖刘海蟾以及全真教祖王重阳。” “西汉末年，佛教开始进入中原地区大肆传播，道家为了与其抗衡，传说太上老君让弟子东华帝君下界转世为王玄甫，给众人传授《黄老之术》发扬全真道。” “王玄甫又名王少阳，号东华子，是汉代东海人。古籍中说，这王玄甫一表人才，年幼在昆仑山下偶遇一白发老头，传授他道教全套秘法。而这位白发老头据说就是老子下凡的化身。” 老钱说到这里，指着壁画上的其中一人说：“这人应该就是王玄甫。” 我看过去，发现壁画上的这人还真有些道骨仙风的味道。 紧接着，老钱继续说：“之后王玄甫收了钟离权为徒。钟离权在老子也就是太上老君的授意之下集齐八仙找到了吕洞宾。” “吕洞宾原名吕岩，是唐朝人，在当时才气名动京城，但是科举屡试不第。武则天天授二年，吕洞宾再次赴京赶考，在途中遇到了钟离权。也就是那时，钟离权用道法，让吕洞宾在一梦之间经历了人间百年，尝尽人间酸甜苦荣华富贵。”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说：“这就是典故黄粱一梦？” 老钱点头：“不错，这就是黄粱一梦。” “后来吕洞宾跟随钟离权去了钟南山学道，五代时期，吕洞宾又收了刘海蟾为徒。之后这刘海蟾又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北宋号称紫阳真人的张伯瑞，另外一个就是开创了全真教道的王重阳。” 老钱指着壁画上末端，一个手持芭蕉扇的人道：“这人应该就是王重阳。” 虽然我对道教了解不多，可对于王重阳还是有一些认识。 王重阳可是曾主张过儒释道三教合一的观念。 在他看来，宇宙万物虽然复杂但皆因道而生，道是万物的本体。 三教虽然名称不同，但本质是相同的。 王重阳曾为了悟道，在终南山下凿活死人墓闭关，出关之后收了七个徒弟，名为“全真七子”。 后来全真教便开枝散叶。 这些都是历史上所真实记载的事情。 第291章 大奎突变，不及防 看着壁画，我渐渐地从沉思中缓过神来，问老钱：“钱哥，如果这壁画上是全真五祖，那这个地方岂不是全真教的地盘？” 他摇头：“不像。” “哦？” 他把视线转移到那尊青铜炉上：“全真教是倡导的是修炼内丹，而这里竟然有丹炉，这岂不是相互冲突？” 我摸了摸下巴：“难道说有人想成仙，所以他想双管齐下，内外结合？” “有这种可能，只是这个地方到底是谁弄的呢？壁画上有全真五祖，按照道理来说最多能追溯到宋朝。可这丹炉显然不是宋朝所有……”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我道。 老钱看向我：“什么可能？” “这地方最初并不是这个样子，而是通过很多代人慢慢开凿成现在这样的？” “你这么说也不是没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也相当于一种传承，可这传承最初是从什么地方传下来的？最终又在何时结束的呢？” 我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接下来我们继续开始探查这个地方，一转眼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期间我们没找到其他通道，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大奎一屁股坐到一旁的台阶上，挪了挪防毒面具：“这也太闷了……” 说着，他就要把防毒面具拿下来，我刚想去制止，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大奎扯下防毒面具，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下舒服多了……” 话音刚落，大奎就耸起肩膀，紧接着伸手在背上挠了起来：“好痒，我背上有东西……” 紧接着他站起身，像发癫了一样蠕动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大奎的眼睛变得血红！ 他忽然站在原地不动了，嘴巴微张，哈喇子从两边流了下来。 我咽了口唾沫，轻轻喊了一声：“钱哥……” 老钱很快来到我身边，看到大奎的模样，他低声和我说了一句：“别动……” “他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吸入什么东西了。我说过，这地方有什么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 忽然，大奎像木偶一样动了起来，双手双脚地朝着丹炉走了过去。 我和老钱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大奎走到丹炉前，竟然单手将炉子的盖子打开！ 那青铜盖少说也有百来斤，他居然就这么提起来了！ 他站在丹炉前摇头晃脑，哈喇子飞得到处都是。 我注意到他嘴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由于音调奇怪，我完全听不懂。 老钱眉头紧锁，用肩膀顶了顶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氧气瓶，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慢慢的走过去拿起一个氧气瓶，然后去到大奎身后，然后扯下呼吸器，拿着直接打开氧气就朝着大奎脸上喷去。 吸了几口氧气，大奎停了下来，老钱冲我喊道：“石兄弟，防毒面具！” 我立刻反应过来，冲过去捡起大奎刚才丢在地上的防毒面具，冲了过去。 就在我即将到大奎身前时，谁知道他面目狰狞朝着我就用手抓了过来。 我抬手挡住，只感觉手臂像是被铁棍敲了一下，震得生疼。 眼看他另外一只手就要朝着我抓过来，我抬脚直接踹在他胸口上，瞬间就将他踹倒在地。 我这一脚力道可不小，可谁知道他刚倒地，竟然直挺挺地又站了起来，两只手伸得笔直，朝着我“扫”了过来。 他这样倒是让我想起了电影里的僵尸。 老钱也没闲着，侧身一绕，将防毒面具直接戴在了他脸上，猛地下压正对他的口鼻。 防毒面具戴上之后，大奎也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朝着我抓来。 我躲开他的攻势，顺势拿过氧气瓶，将管子插在了防毒面具上，顿时大奎站住不动了。 “看来我猜得没错，这里肯定有某种霉菌。”老钱说着，走过来查看了一下大奎的情况。 “那现在怎么弄？”我问。 老钱说：“得想办法带一些霉菌的样品回去，到时候应该就能查出小毛和步同济的病因了。” 说着，我们同时看向了一旁的青铜丹炉。 既然这丹炉是炼丹用的，那里面自然有东西，说不定那霉菌就是从这里面冒出来的。 想到这种可能，我们围到了丹炉前，用手电筒朝着里面照了一下，我低头去看的时候，忽然一缕黑影猛地朝着我脸上蹿了过来。 只是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鼻腔里好像吸入了什么东西。 “石兄弟，你没事？” 老钱问我。 我摇了摇头，想去挠鼻子却又不敢拿下防毒面具，过了片刻，我看着周围的景物竟有些扭曲起来。 难道我中招了？ 想到这里，我开口道：“钱哥，我好像吸入了什么东西……” 老钱一愣：“什么意思？” “刚才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钻进了防毒面具里，窜进了我鼻子。” 老钱脸色一变，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把这问题问得我哭笑不得，我点头说：“当然知道。” “那应该没事，估计是你刚才太紧张了。” 我想想也有可能，人一旦紧张就会变得敏感。 我现在反正也没什么事，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继续探查丹炉，只见里面还真有几颗圆滚滚的东西，好像是某种丹药。 老钱掏出一个塑封袋，把那几颗丹药装了进去：“我们这次总算没有白来，有了这个回头小毛他们身上的病因，应该就能查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那现在我们回去？” “嗯，先回去。” 这地方就这么大，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与其留在这里还是先上船再说。 而且我们下来的时间也够久了，要是再不上去，到时候船上的人肯定会担心。 “咦？”老钱忽然眉头一皱，“大奎呢？” 我转身，发现刚才站在一旁的大奎竟没了踪迹。 “刚才不是还在这吗？”我喊了一声，“大奎？” 周围没有一点反应，手电筒的光线在四周扫了一遍，也没看到什么人影。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再回过头发现老钱也不见了！ 第292章 神奇瞬间，触目惊 石室就这么大，大奎凭空消失，完全有些出乎意料。 环顾了一圈周围，根本没有大奎的踪迹。 “大奎？”我喊了一声，只听到微弱的回音。 继续喊了两声之后，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谁知道在我转过身时，我发现老钱也不见了！ 这什么情况？ 原本我心里还不怎么怕的，可这个时候也不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钱哥？大奎？你们是不是在吓唬我？” 我自言自语了一番，没有任何回应。 深吸了一口气，我忽然看到水里有什么东西！ 手电筒照过去时，只见氧气瓶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下了水。 我赶紧跑过去，把最后一个氧气瓶拿起来，将其披在了背上。 插上呼吸器，我又看了看这个石室。 这地方还真是邪门的要紧，大奎和老钱难不成已经下水走了？ 不至于？ 犹豫再三，我觉得在这待着也不是办法，先想办法离开回到船上去。 到时候如果老钱和大奎他们没有回去，再找人下来接应他们！ 拿定主意，说干就干。 戴好潜水镜，我回到水里，朝回游。 进来的时候没有发觉这通道这么长，出去的时候感觉怎么游也好像游不出去一样。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总算是看到了出口。 脚不停地摆动，瞬间我就钻了出去。 从洞口出来，外面没有任何光线。 好像天也变得黑了起来。 慢慢上浮，等我钻出水面时，只见海天交接的边际上，一片阴沉的乌云像巨大的墨色画布一般渐渐覆盖了原本湛蓝的天空。 这些云似乎是从无尽的海平线上升腾起来的，它们在天空中翻滚着，像浓烟一般层层叠叠，似乎正在积攒着即将爆发的能量。 乌云之下，海面的色彩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的碧蓝色已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墨蓝，与乌云上方的天空形成了一种沉闷而压抑的对比。 海面的波浪开始变得不平静，它们在乌云的映照下，像是被涂上了一层阴影，显得格外深沉。 海风的声音也变得更为刺耳，它像是在警告着海面上的生物，即将到来的暴雨将会无情地席卷这片海域。 风在海面上激起了一片片白色的浪花，这些浪花在乌云的映照下，仿佛变成了夜晚的幽灵，在海面上狂舞。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它的光芒照亮了海面，也显露出乌云的真正面目。 紧接着，隆隆的雷声在海面上回荡，它的震动甚至让海面都产生了波动。 乌云越聚越密，它们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幅凶猛的画面。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湿度在迅速增加，一种冷冽的感觉从我的皮肤传递到了我的心里，我知道，大雨即将来临。 漂浮在海面上，我左右环顾却没看到船。 这让我有些诧异，难道张涛他们自己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意识到不妙。 此时的我就犹如一片孤叶飘零在海面上，举目望去，没有任何能够给我栖息的地方。 而就在我有些无助之际，不远处一艘船慢慢地向我驶了过来。 原本那艘船离我还很远，可就在几个眨眼的功夫，船就已经来到了我身前不远处。 定睛一看，竟是一艘极为复古的大船！ 眼前的这艘古代船，仿佛是从历史的深处翻越过来，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和独特的魅力。 这艘船长约三十米，宽约十米，由独特的木材打造而成，木质坚硬而有弹性，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和风霜雨雪的洗礼。 船体上细腻地雕刻着很多图文，船尾高高翘起，像是展翅欲飞的凤凰，尾部雕刻着神兽的图案，表情生动，仿佛随时会从船尾上飞翔而出。 船头则以龙头形状装饰，双眼炯炯有神，口中似乎还喷着气。 船的中央横置着一根粗壮的桅杆，上面挂着宽大的帆，尽管现在是收起状态，但依然可以想象当它们完全展开时的壮观景象。 帆布的质地厚重，上面印有各种神秘的符号和图案，像是某种符咒，令人心惊。 难道这艘船就是……鬼船？ 想到这种可能，我不由朝着船头望去，很快，我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身着一袭红装，站在船头似乎在张望着什么。 我仔细一看，那正是白姨！ 为何此时的一切和我之前做的梦是如此的相似？ 难道我是在做梦？ 想到这里，我用手在自己的皮肤上掐了一下，一阵疼痛让我不由一激灵。 这竟然不是在做梦！ “白姨！”我大喊一声。 很快船头的人影朝着我看了过来，当看到我的时候，她不由一怔，张着嘴在和我说着什么。 隐约间我听到她说：“小天！快走！离开这！离开这！” 我愣了愣神，谁知这时船上竟掉下来一根绳子。 我几乎想都没想，一把抓住那根绳子。 很快一股力量将我拉扯了上去，等到我上到船上来时。 整艘船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我想去找船头的白姨，谁知她的人影也消失了。 船的甲板宽敞平坦，两边各有一排桨橹，整齐地排列着，就像等待指令的士兵。 甲板中央有一个指南针台，似乎经历了无数风浪，仍然光亮如新。 这时一阵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不过一瞬间雨水就将我淋湿。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让我不得不朝着船舱走去。 掀开帘子，只见船舱内一条长长的走道，两旁放着很多小木桌。 桌上放着一些精美的食物和酒水，似乎正在举行一场宴会一般。 在最里面有一把红得发亮的太师椅，那是一种诡异到极致的红。 它的整体造型雍容华贵，流线型的轮廓呈现出古朴的韵味。 椅子的主体是由厚重的硬木打造，木质沉稳深沉，给人一种坚实稳重的感觉。 太师椅的椅背高耸，呈半圆形，上面镶嵌着一块精美的红木板，板面光滑如镜，带有深沉而典雅的色泽。 椅子的扶手宽大，两端翘起，犹如龙首。 扶手下方的横木结实有力，两侧嵌有复杂的凤凰图腾，以阴刻的方式表现，线条优雅流畅。 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我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第293章 论天命者，深思索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太师椅上忽然就出现了一位老者，他的背脊挺直如同松柏，尽管年纪已老，但却有着很强的威严。 他的眼眸深邃，像是一潭静止的湖水。 面容刻着岁月的痕迹，皱纹像是一张张静默的图谱。 头发已经全白，像是积雪覆盖的高山，静静地流露着岁月的宁静与高雅。 他身穿一袭宽大的道袍，颜色淡雅，纹理精细，袍袖轻轻摆动，就如同一阵微风穿过竹林，悠然自得。 他的双手交叠在膝盖之上，手指修长而稳定。 “你在找什么？”他慢慢地开口，声音宛若天籁之音，深沉而神秘。 我愣了一下，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这是什么情况？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我的常识，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又或者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找人。”我开口说。 “人？什么样的人？” “我的亲人……” 老者忽然笑了起来，问：“你对生死是何看法？” 我被他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思索了一下回答说：“生死是大自然的规律，是人之常态。” 他问：“你想长生吗？” “长生？” “不错，不死不灭，永远不朽。” 我笑着说：“长生不死，这不正是人类自古以来的追求吗？但生与死，这是大自然的循环，我怎能越过这道规则？” 老者淡淡地笑了，仿佛对我的回答感到满意。 “生死是自然之道，确实无法逾越。然而，''长生''并非你所想的那样简单。它并不只是肉身的不死不灭，而是对生命、存在与虚无的深刻理解和超越。” 我忍不住问：“超越生死，这便是长生吗？” 老者望着我，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智慧：“生如夏花，死如秋叶，这是自然之道。但生命的真谛并非始于生，止于死，而是始于存在，止于意识。当你明白生死只是形态的转换，而意识和存在的本质是永恒的，你就会理解长生的真谛。” 说完这番话，老者便不见了踪迹，太师椅上竟空空如也。 我甚至都怀疑，刚才是否有一个人坐在那和我说话。 我不过低头片刻，等再抬起头时，椅子上竟然又多了一个人。 此人要比上一人年轻些许，不过面色却严肃得多。 “你在找什么？”他问。 还是同样的问题，我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我在找什么？” “不知道？”老者看着我说，“我看你是在找自己的命运。” “命运？”我呼了口气说，“或许。” “你想逆天改命？”他又问。 我现在脑子很乱，已经不去想他的问题，直接问：“真的能改命吗？” “当然能，只不过这并非易事。命如同一条大河，它有自己的流向。你只能通过努力和判断，改变自己的位置，从而改变流向。我称之为‘顺应天道，而后改之’。” 他接着说：“保持内心的平静和清醒，才能看清楚事情的真相。这样才能在困境中找到出路。另外，你还要明白，任何事情都有其因果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也是天道。你知道什么是天人合一吗？” 我摇头。 “简单来说，就是人的意识与宇宙之间有着神秘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就是我们所说的‘命’。” “意识与宇宙有联系？这与命有何关系呢？” “命，是你的选择与宇宙意志的交汇。你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引发一系列的因果反应，在宇宙中形成新的波动。这就是运，它既是你的选择，也是宇宙的回应。你可以通过你的意识，改变你的命运。” “通过观察，了解并且掌握你自身的行为、情绪和想法。每一种想法和情绪都会产生一种特定的振动，而这些振动会在宇宙中引发共鸣，形成你的现实。” 说到这里，老者顿了顿：“这些我称之为‘心动则万物动’。” “想要改变自身的命运，你还需要明白，这个宇宙是一个巨大的镜子，它会反射你的内心世界。如果你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那么你的现实就会充满困境和挑战。反之，如果你内心充满了爱和平静，那么你的现实就会充满美好和和谐。”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却见椅子上又变得空空如也。 一时间，我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来这里做什么。 我缓缓坐下身，开始思索起刚才那两位老者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越想我越觉得难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鬼船”之上。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找白姨！ 想到这，我刚想站起，一道具有威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想要去哪？” 我一愣，抬头望去，太师椅上坐了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穿着华丽的长袍，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找人！” “我看不像。” “装神弄鬼！”我冷冷地说着，就要上去看个究竟，结果却发现身子不能动弹了。 那中年男人横眉冷眼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在找天命？” “不是！”我果断道。 他根本不理会我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万千之物，皆循各自之天命，而乾坤运行，固无外也。借对天文、地理、四时、草木成长、鸟兽之行止等自然事象之深究与明理，吾人能够领略乾坤之运转有其规律，进而推演未来之或然。此为吾人所称之为预知天命也。” 我讥笑道：“要是这样就能领悟天命，那也太简单了！那我问你，你能领悟天命吗？” “固非也。虽能明悟乾坤之运行有规律，然乾坤之繁复，远超人之所能知。我等能预知大势之走向，然不能准确知其每一细节。且天命非金石之诺，人之意识行动亦能在定程度上影响其走向也。” “那我问你，怎么才能掌握天命？” “自然，乃寻得天命之石也……” 第294章 事成章 休篇尾 当中年男子提到“天命石”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很多。 白姨当初是来找天命石，而上了“鬼船”，难道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天命石？ 等我回过神，我发现中年男人已经不见了。 忽然间，船舱里灯光大亮，周围一下子多了很多人。 他们坐在每张小桌子后面，推杯换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我明明看到他们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丝毫声音。 而他们似乎也看不见我一样，一晃眼所有人便消失不见。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看4d电影一样，看着不停变换的场景，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冲出船舱，再次来到甲板上，原本的暴风雨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蓝天白云，海风拂面。 我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这艘古船，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像一个游魂一样，开始在船上游荡，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疲惫。 看着太阳日升日落，好像自己已经成为了虚无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站在了船头，脑袋放空，不去想任何事情。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隐约间听到了一阵呼唤。 “石兄弟……石兄弟……石兄弟……” 这声音非常微弱，甚至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总算是听清楚了这是谁的声音。 是大奎！ 他在哪？ 我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 大奎一脸惊喜地看着我：“石兄弟，你总算醒了？！”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水……水……” 大奎拿过一个碗，用勺子沾了一点水放在我的嘴巴上。 入口后，我才知道这是葡萄糖。 喝了好几口，就在我意犹未尽时，老钱在一旁说：“差不多了，他现在太虚弱，不能喝太多。” 我渐渐地感觉手脚恢复了知觉，只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我总算是能说话了：“这是在哪？” “当然是在彩虹号上。”大奎道。 “这不是在做梦吗？” “梦？什么梦？”大奎一脸疑惑，紧接着恍然大悟，“你不会以为自己死了？” 他笑着说：“有我在，你死不了。” “你不是走了吗？” “走？我能去哪？” 我脑子乱作一团，感觉头疼得要命，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就这样，我总是睡睡醒醒。 醒了大奎就给我喂葡萄糖和一些吃的。 大概过了三天，我总算是能下床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上的那艘“鬼船”都是一场梦，一场真实到连我自己都怀疑的梦。 说实在的，即便我站在彩虹号的甲板上，我都感觉有些不太真实，甚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要不是每天肚子的饥饿告诉我这不是梦，我都缓不过神来。 一连好几天，我几乎都不怎么和别人交流，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很害怕，生怕一不留神又进入到了那个“梦”里。 大概过了一周左右，我才算是彻底恢复。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找大奎和老钱了解那天的情况。 老钱说，那天他从丹炉里把东西拿出来之后，我整个人就直接晕死了过去。 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当时就先把大奎带了出去，之后又下来把我也弄上了船。 上船之后，我依旧昏迷，船医来检查了好几次，都说我情况一切正常。 就这样，大奎几乎每天都守着我，时不时会喊我两声。 他们很担心我就这么一直昏迷下去，因为医生说，这样一直昏迷的话，我很容易就最终饿死。 说起来也好笑，我以前想过各种自己的死法，可唯独饿死我是真的没想过。 听完他们的叙述，我百分百可以确定，所谓的上“鬼船”只不过是一个梦。 而白姨究竟去了哪，无人得知。 我现在已经有些怀疑步同济当初会不会也和我一样，产生了某种幻觉，然而才导致他看到了白姨上了“鬼船”？ 我觉得很有可能，这次老钱已经拿到了那间石室的“丹药”。 回去找一个机构，到时候好好分析，应该能找出解救步同济和小毛的法子。 至于白姨，我觉得她肯定没有出事，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这一趟出海竟然会如此曲折，常常我都会回想起那个梦，梦里的那些面孔是如此的真实。 按照道理来说，做梦是基本上看不清梦里人的脸庞的。 可我却依旧记得那三个幻影，以及他们和我说过的话。 甚至有时候，我还会觉得他们说的那些话并非没有道理。 船靠岸后，老钱说他认识一个药物学专家，于是我们几乎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就赶去了燕京。 “希望这次小毛的病能治好。”大奎叹了口气说，“那家伙虽然平时嘴碎了一些，不过还怪想念他的。” 老钱笑笑说：“放心，我觉得肯定没问题。” 我们三人坐的是动车，所以时间要长一些。 不坐飞机的原因是，老钱居然害怕坐飞机。 要不是大奎私下和我说，我都不敢相信。 老钱这家伙平日里看上去什么也不怕，居然怕坐飞机？ 说实在的，当时大奎和我说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石兄弟，回头小毛病好了，到时候我们去西洲住一段时间，你好好招待我们。”大奎说。 我笑着道：“没问题，只要你们愿意去，想住多久都行。” “听说你在西洲产业挺多的？”大奎扬眉问。 “还行。”我笑着道。 “看不出来啊，你平时不显山露水，在西洲竟然还是大老板。” 我说：“其实你们为什么不想着做点小生意？这样也就不用四处奔波了。” 大奎摆手说：“我们三谁都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是这种四海为家的生活过得舒服，哪里有活，我们就去哪，走遍大江南北，领略四季风光。” 我笑笑：“那我还是挺羡慕你们的，自由自在，没有约束。” “要不，以后你也跟我们一起干？”大奎扬眉问。 第295章 寻找专家，求药方 到了燕京之后，一切都是老钱在安排。 我们先在一个宾馆住下，紧接着老钱就带着我们去找他的那个朋友。 据他说此人名叫邝药，以前是一个生物学教授，不过现在退休了。 老钱之所以会和他认识，主要是以前老钱还在潘家园混迹的时候，这个老教授被人设套，老钱帮他解了围。 之后两人就相识起来，也经常会有来往。 我们打车来到一处城中村的一个老小区，这地方位置不错，只不过被新兴的摩天大楼包围，像一块抵挡时光的石头。 走进小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老式的低矮平房，虽然表面已经有了痕迹斑驳的墙皮，但依然坚固耐用。 这些房子依旧维持着年代久远的设计风格，平直的房顶，小而密集的窗户，都昭示着过去的岁月。 小区中央有一片空地，过去可能是孩子们欢声笑语的游乐场，如今，却成为了老人们每日晨练，夜晚散步的场所。 抬眼望去，可以看见许多退休老人手拿报纸、书籍，坐在公园的长凳上阅读，或是成群，吹拉弹唱，弈棋论道。 小区里的树木虽然不是很高，但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从一栋单元楼里上去，来到一件已经有些生锈的红色防盗门前。 老钱抬手敲了敲门，很快防盗门里面的木门被人打开，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戴着一副老花镜出现在我们眼前。 “小钱来了？” “老爷子，别来无恙。”老钱笑着道。 看来此人就是邝药了，他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有点老学究的味道，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他给我们打开门，老钱给他介绍了一下我。 至于大奎，他自然是认识。 这是一个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房间虽然不大，但布局却非常合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温馨的客厅。 家具都是木制的，经年的使用使得它们显得有些磨损，但也更增添了几分岁月的韵味。 墙角放着一架老式的电视，虽然看上去有些过时，但和屋内的家具搭配，增添了一些复古的味道。 客厅旁边是餐厅，餐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简单的餐具，而墙壁上挂着的一些风景画和学术荣誉证书。 其中一间卧室被改成了研究室，书架上堆满了各类专业书籍，桌子上放着显微镜、试管、培养皿等实验工具。 尽管整个房间看起来有些杂乱，但也能感受到老教授的研究热情。 另外两间卧室则是他的生活空间。 其中一间设为主卧，古朴的实木床，上面铺着一床柔软的棉被，墙边的床头柜上放着眼镜和一本正在阅读的书。 另一间则用作客房，布置得简单而舒适。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来，邝教授给我们倒了三杯茶，拿了一个板凳坐在我们对面问：“听说你们这一趟出海了？” “是啊，差点回不来了。”老钱笑着说，“算好的是老天爷不收我们。” “你啊，整天总是喜欢去一些危险的地方。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一下稳定的生活了。” 老钱笑着说：“您老就别操心我了，我这人跑惯了，总是待在一个地方，怪不习惯的。” 聊了几句后，老钱把小毛和步同济的情况说了一下。 邝教授听完后，站起身，去一旁的书柜前拿了一本书过来。 他把书放在腿上，翻了翻，过了好一会说：“你说的那种霉菌不是没可能，不过也很难说，你看看这个。” 他把书递了过来，我们凑过去看了看，上面是一片关于类似小毛症状的介绍。 “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细菌入脑，破坏了脑部神经，会让人产生幻觉，以及视觉失常。”邝教授说道。 “那像这种情况能治好吗？”老钱问。 “这个说不好，如果能找出病因，再对症下药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邝教授说。 老钱赶忙将随身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塑封袋，里面装着的正是我们从海底带出来的“丹药”。 “老爷子，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们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 邝教授拿过去，端详了片刻，然后站起身去到了他的研究室。 我们自然也跟了进去，他给拿了几个简易防毒面具，然后他穿上防护服，将那几颗丹药拿出来，放在显微镜下仔细查看。 过了好一会他忍不住“咦”了一声。 “怎么了？”老钱问。 “这东西上怎么什么物质都没有？” “什么意思？” “你过来看。” 老钱过去，凑到显微镜上看了片刻，我也好奇地过去看了一眼。 只见显微镜下，黑乎乎的一团，什么东西都没有。 “按照道理来说，这种东西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细菌之类的……”邝教授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你先留一颗丹药放在我这，回头我去研究院，用那边的设备再看看，等有消息了我再和你说。” 老钱点头：“行。” 这次我们带出来的丹药总得有五颗，给了教授一颗之后，剩余的四颗，老钱想了想拿了两颗给我。 我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这个丹药搞不好能治步同济的病，你先拿着两颗，回头实在不行可以用这个去试试。” 我苦笑道：“这东西能吃吗？别到时候吃出什么问题来。” 邝教授插嘴说：“回头我会用老鼠实验一下，如果老鼠吃下去没问题，那人吃了应该就没事。” 我点了点头。 回到宾馆，老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只剩下我和大奎两人。 大奎还是和平日一样，要么看电视要么玩手机。 “钱哥去哪了？”我问。 “应该是去找他那些老朋友去了。” “老朋友？” 大奎点头：“二哥在燕京熟人很多，不过都是一些老学究，每次跟他去见那些老头都闷得很。” 说完，他看了看手表：“快到饭点了，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大奎扬眉冲我说：“一会去了你就知道了。” 第296章 江湖八门，兰花脉 在宾馆附近找了一家饺子店，随便吃饱后，大奎就打车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 我对燕京不熟，一开始还以为他会带我去哪，结果谁知道他竟然带我来了一家酒。 燕京的酒和西洲的酒比起来，自然不同，门口豪车如云，不少年轻貌美的女人，穿着性感，成群地站在门口聊天。 大奎耸了耸肩说：“这地方怎么样？” 我苦笑说：“奎哥，你还好这一口？” “哪一口？我这是带你过来放松放松，喝点酒。这地方美女多，一会咱们进去一边看美女，一边喝酒，多快活？” 我哭笑不得，便也不再多说，跟着他进了酒。 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炫目的灯光和魅力四溢的舞台。 吊顶上的闪烁的吊灯，给整个空间打造出一种奢华的氛围。 台上，各式各样的酒瓶摆放得整整齐齐，像一排色彩斑斓的士兵。 调酒师，手法熟练，他像个魔术师，将酒和果汁调配出独特的口感。 在他的面前，围满了各种美女，她们娇笑着，和他交谈。 酒里充满了悠扬的音乐和微醺的气氛。 女孩们都穿得很少，舞池中央，一对对男女在灯光下起舞，他们的身影在闪烁的灯光下投出长长的影子。 果真如大奎所说，这酒美女如云，酒香四溢。 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大奎点了两杯威士忌，然后冲我道：“怎么样？这地方不错？” 我点了点头：“美女的确挺多的。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你给他们出示了一个东西，那是啥？” “当然是会员证明啊！”大奎笑道，“这地方可不对外开放，是会员制，而且想要拿到这里的会员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刚想问他是怎么弄到了的会员，结果一道软糯糯的声音便在我身后响起：“哟，大奎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我侧过头，只见一个身材和样貌都特别出众的女人。 她款款坐到我对面，笑着看着大奎。 她是那种在人群中就能吸引所有眼光的女人。 五官精致，头发如丝般柔软，自然地垂在肩头。 每当她转动脑袋，那飘逸的头发就会轻轻飞扬。 身材优雅且匀称，举手投足，都有种韵味。 气质独特，既有都市女性的独立和自信，又有东方女性的温婉和含蓄。 “哟，岚姐。你今天怎么会在？”大奎略有吃惊地问。 女人笑着说：“我自己的酒，我还不能来看看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酒竟然是她的。 难怪大奎能弄到这里的会员卡，敢情他认识老板。 “你二哥呢？”女人问。 “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来燕京就跑去找他那些老兄弟去了。”大奎说。 女人笑笑，这才把视线放在我身上：“这位是？” “石天行，石兄弟。”大奎咧嘴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秦岚，岚姐。这家酒的老板。” 我点了点头：“岚姐好。” “你第一次来我这？”秦岚笑着问我。 “嗯。” “那我得做东好好款待你一下了。” 说着，她掏出手机，也不知道给谁发了条信息。 很快，就有人给我们又上了两杯鸡尾酒。 之后，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过来，看秦岚的意思，是想找个人来陪我喝酒。 我赶忙拒绝：“岚姐不用了，我和奎哥聊聊天就好……” 秦岚闻言，“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他可没空和你聊天。” 只见大奎讪讪一笑：“那个石兄弟，你先坐一会，我得去处理点私人问题。” 说完，他站起身就朝着我扬了扬眉，竟和一个女孩走了。 看着秦岚笑面如花，一时间我反而被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石先生，要不我陪你坐一会？”她笑着问。 “当然可以。”我赶忙道。 她微微点头，让一旁的女孩离开，紧接着点燃一根女士香烟抽了起来：“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看上去，并不像是老钱的人。” “我和钱哥只是朋友。”我道。 “哟，他还有这么年轻的朋友？”她娇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平日里能够和他做朋友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头子。” 说到这，她顿了顿，悠悠地吐出一股烟雾：“他总说跟长者才能聊到一块。”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你不是老江湖的人？” “老江湖？” 秦岚笑笑：“看来你还真不是。老江湖就是过去的江湖，现在时代不同了，自然叫老江湖。” “岚姐是老江湖人？”我问。 她笑笑说：“你听说过外八行吗？” 我点头：“你说的是盗、蛊、机、千、兰、神、红、索？” 她眼睛一亮：“没想到你还知道一些。” “外八行”，在传统的三百六十行的范畴之外，被看作是非主流，不被包含在农、工、商、学和兵的正规行业之中。 虽然它看似只涵盖了八个特定的领域，但实际上，这八个领域涵盖了社会边缘的各种职业，与古今社会边缘文化紧密相关。 其影响力深远，从历史的长河中流传至今，与之相关的各种社会现象和文化都无法与之割席。 关于外八行，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不过也算是知道一个大概。 秦岚抽了口烟问我：“那你知道我是哪一门的人吗？” 我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难不成，岚姐你是兰花门的人？” 她挑眉，点了点头。 外八门分别为：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和索命门。 而其中，兰花门就是过去青楼女子。 据说此门祖师爷乃春秋时期齐国政治家管仲，至于具体由来，或许只有本门成员才能清楚。 秦岚点了点头说：“是不是很意外？” “意外倒是谈不上，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有外八门一说，倒是让我有些诧异。”我笑着道。 “石兄弟，年纪轻轻，能和老钱相交，定不是一般人。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能告知一二吗？”秦岚问。 第297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我心想，这秦岚和老钱肯定关系不一般，不然刚才大奎也不会叫她“岚姐”。 而我的身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加上我本来就不是江湖中人。 “我怕说出来会让岚姐见笑。”我笑着说。 “那你说说看，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目前还在上学，在西洲上大学。” 听到我这个回答，秦岚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嘴角就上扬：“大学生？咯咯咯……这还真让我有些意外。” 我笑着说：“让岚姐见笑了。” 她摆了摆手：“见笑倒是不至于，你知道来我这里的人都是一些什么人吗？” 我摇头。 她扬了扬下巴，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卡座望去，我的视线也跟了过去。 只见那边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外表来看，应该四十多岁了。 “那两人，是燕京科技公司的大佬……” 说着，她又看向另外一边：“那个人，在燕京富豪榜排行第二十六……” 她一边环视，一边和我说着。 一圈下来，我才明白来她这里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 一时间，我也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你可是来我这里的第一个学生。”秦岚笑着说，“来我这的不是富商就是江湖上的老油条，我还从来没接待过学生。” 我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招手喊过来一个服务员，然后冲那服务员说了句什么。 片刻后，服务员再次回来的时候，递给了我一张精致的卡片。 “以后如果你想来，随时都可以过来。” 看着那张卡片，我算是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会员卡。 只是和之前大奎出示的似乎不同。 不过我也没多问，收了下来说了一句：“谢谢。” 正在我们聊着之际，忽然一个服务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凑到秦岚耳边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我看到她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对我说：“石先生，先失陪一下。” 说完，我就看着她跟着那服务员朝着酒最里面的走道过去。 看样子应该是出什么事了，不过也与我无关。 我继续继续坐在桌前，悠悠地喝着酒。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门口一阵嘈杂，紧接着只见两个门口的保安被人推搡了进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群黑西装就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掀翻了两张桌子。 一时间酒里的客人，纷纷站起身朝外走。 见那些黑西装一个个气势汹汹，我猜估计是有人来找麻烦了。 我坐的位置比较靠边，大奎也还没回来，我倒是不急着走。 那群人来到酒中间，一个领班上去交涉。 结果还没说两句，就被领头的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这一脚力道可不小，而且这家伙显然是个练家子。 具体练的是什么功夫，我没看出来，不过应该是腿功。 刚才那一脚可谓是快准狠，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夫，基本上不可能踢得出那一脚。 这时，只见通道那边，秦岚的身影出现了，此时她脸色阴沉，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大汉。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领头的黑西服，见秦岚款款走过来，冷冷的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黑西服冷声道，“我家少爷在这被打了，你又知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如果你是来解决事情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 “那你告诉我，我要用什么方式和你说话？”男人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岚。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被架了出来。 那人脸上都是血，看样子应该是被用酒瓶子砸了。 他一出来，就喊道：“阿南，救我！！” 黑西服脸色难看，沉声道：“少爷，你没事？” 那人看了一眼秦岚说：“这婊子用酒瓶砸我！” 此话一出，叫阿南的家伙伸手就要对秦岚动手。 不过好在，他刚有动作，秦岚身后的两个大汉就出手了！ 这两人竟然练的是洪拳。 俗话说南拳北腿，南方主要是内家拳比较有名，而在北方则是腿法出众。 这里是在燕京，这个阿南的腿法看样子应该是师出名门。 三人一交手，看似打得你来我往，不过却隐约感觉到秦岚的那两个打手，恐怕打不过这个阿南。 果不其然，即便是二夹一，十几回合之后还是被踹翻在地。 这家伙的腿功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搞得我都有点想要上去领教一二。 秦岚的打手被打倒在地，她身后的那个“少爷”叫嚣得更加厉害：“阿南，给我好好收拾这臭婊子！” 眼看那家伙就要对秦岚动手，我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丢了过去。 酒瓶飞快旋转，到达阿南面前时，他抬腿，猛地一脚直接将酒瓶踢碎！ 他视线朝着我看了过来，一脸不屑。 “要对女人动手？你害不害臊？” 我站起身缓缓地走了过去。 秦岚见是我，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别插手。 我假装没看到，然后来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野狗？”阿南冷声道。 我笑笑说：“谁是狗，还真说不好。再说了，这野狗也比看家狗好得多。” 他眉头一皱：“小子，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如果说我一定要管呢？” 他冷笑一声：“那你就准备买棺材！” 我笑了笑：“十二路谭腿的传人都喜欢这么说话？” 他微微一愣，显然对我猜到他的来历有些吃惊。 刚才我在观察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用的是“十二路谭腿”。 这所谓的“十二路谭腿”也是“北腿”的代表。 所谓，头路出马一条鞭，二路十字鬼扯钻，三路劈砸车轮势。 四路斜踢撑抹拦，五路狮子双戏水，六路勾劈扭单鞭。 七路凤凰双展翅，八路转金凳朝天，九路擒龙夺玉带。 十路喜鹊登梅尖，十一路风摆荷叶腿，十二路鸳鸯巧连环。 这便是“十二路谭腿”的口诀，而想要做到口诀之中的境界，可不容易。 第298章 高手过招，胜一筹 “你是什么人？”阿南盯着我问。 我笑了一下说：“我是什么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再说一次，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说我非要管呢？” 阿南眼中闪过一抹狠辣：“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话音一落，阿南脚下一动，便如同饿虎扑食，疾冲而来。 我并不退缩，已经做好了全力一战的准备。 \"轰隆\"的一声，阿南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席卷而来。 我知道，他下手丝毫没有留情，但我也并非好惹之辈。 我用形意拳，虽然在力量上似乎不及他，但在灵活与精准度上有着过之而无不及的优势。 阿南的攻击快速而凶猛，每一脚都如猛虎下山，力量惊人。 我迎上去，形意拳的招式变化无常，犹如游龙，避其锋芒，以柔制刚。 我每一次的挡招，每一次的出拳，都精准地针对他的破绽。 这一切都需要极高的精确度，更需要百分之百的专注。 我们的攻防转瞬间便已经交错了数十回。 阿南的攻击依旧凶猛，但我始终如一，一招一式，严谨而准确。 \"砰\"的一声，我看准机会，一拳直击他的胸口。 他的身体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到了一旁的台之上，嘴角溢出了一抹鲜血。 阿南瞪着我，满眼不服，但那微微颤动的身体却无法掩饰他的虚弱。 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像是一头伤痕累累的野兽，凶狠而坚韧。 我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已不是我的对手。” 然而，阿南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咬紧牙关，挥舞起已经有些颤抖的双腿，再度发起攻击。 他的招式变得更为狂热，明显是在拼命。 我依旧沉着冷静，形意拳的招式在我手中流转，忽而轻忽而重，忽而刚忽而柔。 我迎上去，继续与他硬拼。 他的招式虽然猛烈，但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凌厉。 我准确地判断他的招式，然后对准他的破绽一拳猛击。 \"砰\"的一声，我这一拳准确地击在他的腹部。 阿南痛得脸色惨白，却咬着牙，一丝不挂的表情写满了决绝。 他再次发起攻击，可这次，他的攻击无比虚弱。 我看着他，心中却没有一丝的轻松。 在高手交战之中，不论对手是多么虚弱，都不能掉以轻心。 终于，我看到了他的破绽。 我集中了所有的力量，使出了形意拳的杀招，一拳重重地砸在阿南的胸口！ 他的身体再次倒飞出去，这次，他没有再站起来。 我缓缓走向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淡然地说：“你还要打吗？” 他想要爬起身，又跌了下去。 我这一拳，已经伤了他的五脏，要是不好好调理，日后恐怕也就废了。 也倒不是我下手狠，而是他根本就没有留情的意思。 在这种交手情况之下，但凡有丝毫怠慢，那躺在地上的人必定是我。 阿南带来的人看到我如此凶残，已经没有了要动手的念头，一个个面面相觑。 而此时，秦岚的人也陆续赶到。 “石小友，这次算我欠你一次。”秦岚看着我微微一笑，递给我一张名片，“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完，见她要处理此事，我也没有插手，点了点头便坐到了之前的卡座，等待大奎。 不一会所有人都离开了酒，至于去了哪，我并不知晓。 不过看样子，秦岚应该是想要让那富二代的家人出面，来解决此事。 大奎回来的时候，见周围打翻的桌子和酒瓶，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我耸了耸肩：“有人来找茬。” “找茬？”他愣了一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找秦岚的茬？” 我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听完后，他一脸可惜之色：“早知道刚才我就留下来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我见他面色红潮，说：“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当然，不过回去之后，石兄弟要替我保密。要是二哥问起来，你就说你想喝酒，我才把你带来这的。” 我哭笑不得，原来这家伙喊我出来是想要让我帮他背锅。 离开酒，我们本来准备打车回去的，结果车还没打，一辆越野车便停在了我们面前。 开车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他摇下车窗看着我和大奎说道：“二位请上车。” 我一开始以为是大奎的朋友，但看到他一脸茫然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人我们好像都不认识。 “哥们，你让我们上车去哪？”大奎问。 “是钱先生，让我来接你们的。” 听到这里，大奎一愣，眉头紧锁：“哪个钱先生？” 男人淡淡的道：“你觉得我说的是哪个钱先生？如果二位不想上车，那我就先走了。” “慢着！” 大奎说着，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询问我的意思。 我扬头道：“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行！” 我们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车子一路朝东，具体去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对燕京不熟。 途中，大奎小声问我：“二哥怎么知道我们去酒了？” 我耸肩道：“我怎么知道？” 其实我也好奇，看了大奎一眼，见他正拿着手机给老钱发信息。 结果发了好几条信息过去，对方都没有回应。 “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我说。 大奎点头，拨通了老钱的号码，结果打过去也没有人接。 而此时一直开车的男人开口说：“钱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二位就不要徒劳了。” “为什么不方便接电话？”大奎问。 “二位过去便知。” 很快车子出了城区，来到了郊外的一处老宅。 这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红砖绿瓦。 车子在门口停下，一下车便能看到一扇沉重的红木门，表面斑驳。 门头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书写着四个金色的大字：“秋水长天”。 在夜色中，这四个大字在微弱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门的两侧，各挂着一盏红色的宫灯，灯内的烛火在风中摇曳，投射出温暖的光芒，与月光交织在一起，为这座四合院增添了一份神秘之色。 第299章 迂回之计，去酒吧 我看向大奎，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何处，他微微摇头，意思是他也不清楚。 司机从车上下来，走到门口抬头对着右上角点了点头。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门口的右上角有一个摄像头。 很快大门缓缓打开，隐约还能听到一些机械声。 进门之后，穿过天井，我们来到了内堂。 内堂宽敞明亮，设计复古而高雅。 中心是一幅巨大的挂画，上面绘制着山水之景，画面的深邃细腻几乎让人仿佛能听到山间的风声、流水的轻语。 挂画两侧分别放着两个大红木雕花屏风，雕刻着鸟语花香的画面。 堂内家具都是红木制成，布局合理且颇具匠心。 一张精致的八仙桌居中放置，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瓷器。 桌边摆放着几把太师椅，靠背上的雕花精美无比，座垫上则铺着细密的丝绣。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字画，有山水、有人物、有鸟兽，而每一幅都散发出浓郁的书香气息，显得内堂更为庄重。 而那些华丽的木质雕檐和楹联，更是为内堂增添了几分独特的古色古香。 内堂中央的吊灯造型古朴，暖黄的灯光洒下，给整个内堂铺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从这内堂的装潢来看，此地的主人定非富即贵。 “二哥呢？”大奎环绕了一圈四周，问了一句。 我摇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坐，一会肯定会有人来找我们。” 大奎点头，我们两坐到八仙桌前。 “这不会是定窑？”大奎指着桌上的瓷器问。 我看了一眼道：“嗯，的确是定窑。” “这主人还真够阔气的，这一屋子的东西恐怕都够人吃一辈子了。” 大奎说的的确没错，这屋内的东西，从家具到摆件基本上都是真品。 等了大约七八分钟，一阵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片刻后，一个老者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穿着鲜艳的唐装，上面绣着龙凤图案，繁复而富丽。 服饰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和裁剪，每一个线条、每一处细节都尽显华美。 他的面庞饱经风霜，但双眼炯炯有神，流露出一种沉稳。 他缓步走来，步伐虽然沉稳，但却透露出一股庄重的气势。 他走进屋内，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么晚把二位请来，还请见谅。” 大奎皱眉看着他：“你是谁？我二哥呢？” “钱先生现在不太方便和二位见面……” 大奎猛地站起身，冷冷地盯着他：“为什么不方便？” 老者笑着说：“二位想要见到他也很简单，只需要把东西交出来即可。” “什么东西？” “丹药。” 听到这两个字，我和大奎对视了一眼，瞬间意识到不妙。 丹药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就属邝教授。 而且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看到老钱的影子，电话也打不通，估计多半老钱已经被软禁了起来。 “什么丹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奎装傻道，“我劝你最好赶紧告诉我，我二哥在哪！” 老者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看来二位是不想和老朽坐下来好好谈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得不用对付钱先生的方法了。” 说完，他朝后退了一步，瞬间屋外就冲进来十几个身着黑色长褂的大汉。 这些人一进来便给到我一种压力，因为从这些人身上，我都感受到了一丝练家子的气息。 他们步伐沉稳，而且每个人都的呼吸都非常均匀。 对于练武之人，呼吸最为重要。 在古时候，呼吸之法称之为内功，而在现代，无论是健身还是运动，呼吸都有着很大的作用。 “石兄弟，看来咱们这次是自投罗网了！”大奎冷笑着说。 见他要动手，我赶忙拽住了他，给了他一个眼色。 虽然我拳法了得，可要对付这么多练家子，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这燕京果然是卧虎藏龙，这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知道这位老先生如何称呼？”我上前一步问道。 老者看着我，微微一笑说：“我的名讳不提也罢，你可以叫我老黄。” “黄老先生的待客之道可真是够特别的。”我似笑非笑的道。 “如果二位愿意合作，自然是客，可若是二位不配合，那便不是客了。” “你要那丹药有何用？”我问。 “这个你就管不着了，只要你交出丹药，我不仅不会对二位怎么样，同样我还会送二位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姓黄的老头说：“这座四合院所有东西都将赠予二位。” “嚯！好大的手笔！”我道。 说着，我顿了顿：“只可惜丹药我们并没有带在身上……” 老头似乎已经料到我会这么说，他笑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在何处，我派人去取便可。” 我笑着说：“丹药在我一个朋友那，如果不是我亲自去的话，他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老者轻轻一笑：“你去取也不是不行，不过他要留在这。” 大奎看了我一眼，我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行，没问题。” 老者手一挥，便让三个人跟我一同离开。 其中一个还是刚才开车的司机。 上车之后，我被两个大汉夹在中间，仿佛好像我只要有任何动静，他们就会对我动手。 我掏出手机示意了一下说：“我要给我朋友打个电话。” 两个大汉没有说话，我便拨通了秦岚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刚听到她的“喂”，我便直接道：“岚姐，我放在你那的东西，我现在过来取一下，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下。” 电话那头显然有些疑惑，不等秦岚开口我接着说：“你现在在酒吗？我和几个朋友，现在就过去你那边。” 秦岚显然已经发现了不对，沉默了片刻之后说：“好的，我在酒等你。” 挂了电话，我呼了口气，希望她能察觉到我这边的情况。 想着，我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坐在我身边的这两家伙。 不管秦岚一会有没有察觉，对付这两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300章 谜团重重，取丹药 车子来到秦岚酒门口的时候，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酒门口的车位空空如也，显然之前的事情闹得动静太大，导致大家都已经走了。 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酒门口站着的秦岚。 一见到她，我就赶紧冲她使眼色，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领会。 “这三位是你朋友？”秦岚问我。 我点了点头：“岚姐，东西在里面？” 她笑着微微扬眉：“已经准备好了，你跟我来。” 我心里有些忐忑，跟着她走了进去。 我的想法是，不能把这三人放走，一旦放走，回头大奎那边肯定会吃亏。 而且大奎在他们手上，要是对方知道我反水，到时候用大奎来威胁我，我也只能束手就擒。 所以，必须找个地方，让他们三个人都跑不掉。 我们一行人跟着秦岚进了酒，之后沿着走廊朝着负一楼走去。 在路上，秦岚头也没回地和我说了一句：“石兄弟，这下面都是之前和阿南打过照面的兄弟。” 听到这句话，我马上明白过来。 看来她已经知道我的状况了。 等我们来到下面一层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下面是一个地下停车场。 此时这个地下停车场都是秦岚的人，跟着我下来的那三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不过还没等他们说什么，我已经率先出手一把抓住，离我最近的那个男子。 我反手一拧，直接将他制服！ 不过一瞬间功夫，秦岚的手下也冲了上来。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话还真是一点也没错。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跟着我来的三人就已经被解决。 将他们绑起来后，秦岚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把情况和她说了一下，一听到老钱可能会出事，秦岚的情绪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抓了老钱？”秦岚眉头紧锁问。 我不知道这秦岚和老钱到底什么关系，不过从她的态度上来看，似乎两人恐怕有着不少故事。 “我也不太清楚，按照道理来说，在燕京能软禁钱哥的人，想必不会太多？”我试探着问。 秦岚点头：“你倒是提醒我了。在燕京能动他的人不多，只要找人打听一下肯定就会有结果……” 她掏出手机，对我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也不要乱跑，在我这里比较安全。我打电话去找人问问情况，等有消息我通知你。” 我点了点头：“行。” 秦岚给我安排了一个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反而更像是一个酒店房间，一应俱全。 我靠在床上没什么睡意，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关于丹药的事。 那个老黄想要这个丹药做什么？ 还是说他们清楚丹药的来历？ 如果他们知道丹药的来历，是不是就代表着知道白姨的下落？ 又或者说，他们知道天命石？ 这里面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想要弄清楚，恐怕不容易。 凌晨三点多，我离开了休息室，从后门离开了秦岚的酒。 一路上我摸回到了我们之前住的宾馆。 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因为老钱给我的丹药我还放在房间里。 到宾馆的时候，前台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直径走进去，上了电梯，很快来到了我们之前住的楼层。 掏出房卡，来到房间门口时，只见房间门竟然是半掩着的！ 有人来过？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动静，似乎有人在翻找什么东西。 人还在里面！ 想到这，我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而就在我进去的时候，一道光直接照向了我。 我用手挡住光线，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此时房间里一片漆黑，我顺手将房卡插到门口的取电开关里。 当房间灯亮起的同时，一个枕头朝着我飞了过来。 我抬手一挡，一道人影冲我身边蹿出！ 还想跑？ 我一把拽住人影的衣服，将其猛地拽回来，紧接着用脚将门关上。 也就是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我看清楚了此人的模样。 竟然是一个女人！ 这女人和我年纪差不多，身穿一套运动服，背着一个背包，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黑发如瀑，束在后脑勺上。 从刚才我们短暂的接触来看，她应该也是一个练家子。 都说燕京卧虎藏龙，但也不至于这么多会功夫的人？ 我在打量着她的同时，她似乎也在打量着我。 扫了一圈房间，我发现她早已把这个房间翻得底朝天。 我下意识瞄了一眼床头灯，见那灯没被动过，一时间松了口气。 当初我和大奎离开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把老钱给我的丹药放到了灯罩里。 现在看来，还真是明智的选择！ “你是谁？”我问。 女人似乎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眼神左右看了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着我砸了过来。 我侧身躲开，烟灰缸几乎是贴着我的皮肤砸到了后面的门上。 而就在我躲避之际，她已经来到了我身前，一掌朝着我肩膀劈来！ 我抬手一挡，顺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拧！ 结果她的身子极为灵活，竟然原地转了一圈，手一缩就挣脱开了我的掌心！ 这女人练的是柔术和缩骨功！ 这两门功夫，我也只是听闻过，并没有过多接触。 在西洲时，六叔的大伯，也就是詹阙东，詹老爷子，他曾指点我形意拳时和我提到过。 他说，柔术和缩骨功都是已经失传的绝学，这两门功夫虽然在对敌方面不行，不过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之下有着妙用。 而且会这两门功夫的人，基本上都是和盗门有关。 难不成这女人是盗门的人？ 她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跑过来的？ 不由我多想，女人身子一晃，就绕到了我身后，抬手就去开门。 她动作极快，要不是反应也一样快，搞不好直接让她溜了！ 我顾不得那么多，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肢，直接将她整个人拽了回来。 她似乎也没想到我竟然会直接揽腰，一时间双脚失去平衡，任由我抱起。 第301章 擒住女贼，见正主 我本来想将她摔到床上的，可谁知道她双腿腾空直接缠住了我的大腿。 瞬间我失去平衡，直接将她压在了床上！ 这一瞬间，我们两人都懵了。 此时，我们两人的脸庞相距不过几厘米…… 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都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大概过了十来秒，这女人抬手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刀片，直接朝着我脖颈划来！ 我猛地一把按住她的手，整个人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瞬间，她脸颊一红，眼睛里就感觉能喷出火来一样：“放开！” “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会说话啊？”我笑道，“让我放开也行，你说说你来这里找什么？” 她咬牙，一言不发。 见状，我也丝毫不松手，就这么压在她身上。 不过这个姿势实在是够奇怪的，让我都不由觉得有些羞耻起来。 “你真的不说？”我问。 她银牙紧咬，显然是要和我硬刚到底。 而就在这时，一阵震动从她身上传来。 原来是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想了想，将她两只手举过头顶，用一只手牵制住她两只手，然后去掏她口袋里的手机。 她挣扎了两下，可都无济于事。 很快我右手从她裤袋里摸出来了一个手机，来电显示写着两个字“师父”。 我二话不说，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女人声音：“小满，事情办好了吗？” 原来这女人叫小满，我看了她一眼，她刚想说话，却被我抢先一步：“是你指使她来的？” 电话那头听到我的声音，愣了一下，过了几秒之后那头道：“你是石天行？” 我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你把我徒儿怎么了？” “她现在在我手里。” “行……我知道了，你让她听电话。” 我把手机凑近到小满脸旁，她深吸了一口气喊道：“师父……” “让你去拿个东西还能被人抓？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你现在带他过来见我。” 小满一脸委屈，回道：“徒儿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把她松开，不过手机并没有还给她。 “你师父怎么认识我？”我问。 她没有理我，而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耸了耸肩：“不说就不说呗，你跑来我这偷东西，怎么搞的好像还有理了？” “我师父让你去见她，你去不去？”她问。 “当然要去！”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的师父是谁，不过对方既然能叫得上我名字，那说明肯定认识我。 而且这大半夜的跑来我这里偷东西，十有八九是冲着丹药来的。 说实在的，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 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见情况不对，大不了我直接走人。 先过去看看再说。 “你去门口等我一下。”我对小满道。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她出去后，我检查了一下灯罩里的丹药。 确定东西没被动过，我把丹药拿出来，想了想去到洗手间，推开通风口的挡板，把丹药放到了里面。 这东西现在可成香饽饽了，我要是带在身上，搞不好还会出什么状况。 先放在这里再说，回头再过来取。 弄好之后，我从烟灰缸里捡了大奎抽剩下的烟头，装进了一个塑封袋，然后放进了内兜。 从房间出来，那女人并没有走。 我看了她一眼：“走。” 下楼之后，来到宾馆外，她带着我上了一辆摩托车。 我一坐上去，车子瞬间就蹿了出去！ 这女人显然是要报复我！ 不过，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在西洲的时候，我可没少坐杨曼薇的摩托，可以说已经有了经验。 我一把搂住她的腰，她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尽是狠色。 我才不管这么多，手死死地搂住。 这是我坐杨曼薇摩托车得出来的经验，你越是吓唬我，我就抱得越紧。 车子一路飞驰，速度极快，而且走的都是很多小路。 大概十几分钟，车子来到了一个四合院门口。 “到了。”她从车上下来，把头盔拿下。 我环顾了一圈四周，这地方也不是很偏僻，而且周围还有不少摊贩。 此时已经快要五点了，天已经灰蒙蒙亮了起来，不少早餐小摊贩也开始出摊。 这个点，加上又是在这个地方，想必应该没有什么埋伏？ 跟着小满从大门进去，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人。 紧接着，她带我来到内堂。 这里面布置简单，除了靠墙的沙发和茶几外，只有最里面有一张红木的供桌。 供桌上放着一个牌位和香炉。 小满一进来，就走到供桌前，点燃了三炷香拜了拜，将香插进了香炉。 看着她熟悉的动作，我猜测她似乎每次回来都会这么做。 “你要喝什么？”她问我。 “你这里有什么？” “热水、冷水。” “热水。”我无奈地说。 她拿过一个杯子，从一旁拿起一个老式的水壶，给我倒了一杯水。 “你师父呢？”我问。 “她应该在做早课，一会就回过来。” “早课？” 我有些不解，不过看小满的样子，她似乎也没想和我解释。 她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白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 “我刚才听你师父喊你小满？大小的小？三点水的满？” “这是你小名，还是你就姓小？” 她依旧不理我，不过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过来抽我几巴掌。 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着她生气的模样，我心里越是有些高兴。 我心想：你大半夜的跑去我那边偷东西，我还没和你算账，还一直给我白眼，要不是我不和你计较，我早就…… 正想着，她忽然开口说：“我姓岳，全名岳小满。” “岳？岳飞的岳？” 她点头。 “岳小满……这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她道：“我是五月二十号生的……” 我顿时反应过来：“难怪，不过给你取名的人还真是够随意的。” 她瞪了我一眼：“你这人平时都这么说话吗？” 第302章 事情缘由，弄清楚 我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的岳小满，只见她正在闭目养神。 她的呼吸很有节奏，看了片刻我猜测她应该是在冥想。 自从我练拳以来，我每天也会进行冥想。 冥想能减少压力，提升自己的专注力。 一夜未睡，我本身就有些疲惫，索性也就准备和岳小满一样先冥想片刻。 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呼吸上，伴随着呼吸的起伏，我的精神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一阵脚步声，缓缓睁开眼，只见屋内已经多了一个老妇。 她佝偻着身躯，一头斑白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在她额前，纹理粗糙的皮肤上镶嵌着岁月的印记。 穿着一件古旧的花布衣裳，衣襟已经褪色，几根线头松松地垂在身边。 那双眸子深邃而迷离，就这么盯着我。 我缓过神，和她四目相对。 “你就是天行？”她问我。 我点了点头，出于礼貌，我拱手道：“敢问阁下是？” 她微微一笑，眼角的鱼尾纹很深：“你可以叫我蒋婆婆。” 蒋婆婆？ 按照年龄来说，我的确应该喊她一声“婆婆”。 可你让人去我住的地方偷东西，怎么好像一点歉意都没有？ “你们到底想要去我那找什么？”我问。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岳小满赶忙站起身，去一旁给她倒了一杯茶。 之后她就老实地站在了蒋婆婆身后。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人盯上了？”蒋婆婆问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她笑了一下说，“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一趟出海带回来的东西，非同小可？” 我愣了一下，怎么她也知道我出海了？ 现在搞得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我出过海。 “李家已经找过你了？” “李家？哪个李家？”我问。 蒋婆婆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道：“你说哪个李家？”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姓李的大家族，而且还是在燕京。 我知道的就只有一家…… 我猛然一愣，看着蒋婆婆：“你说的是五大家族的李家？！” “你倒是不傻。”她笑了笑说，“李家昨晚让人把你带走之后，我就让小满去你住的地方找你们带回来的东西……” “你找那东西做什么？”我问。 “当然是为了救你。” “救我？”我有些不解。 “石小子，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招惹五大家族，你爹当年都没本事斗得过五大家族，就凭你？” “你认识我爹？” “废话，我不认识你爹，我救你作甚？” 我抿了抿嘴，看着蒋婆婆，脑子有些乱。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我爹又是谁？” “你真以为你在暗，五大家族在明？”她讥笑了一下说，“从你到西洲的那天开始，你的一切行为都在五大家族的监控之下。” 什么？！ 我猛然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悠悠叹了口气：“这事要怪就只能怪我那不成器的侄儿，是他暴露了你的身份。” “你侄儿是？” “岳老二。” 我眉头紧锁，看着她问：“岳老二现在在何处？” “他自然是找地方躲起来了，难不成他还敢和五大家族硬碰硬？”蒋婆婆没好气地说，“不过，据我所知，五大家族似乎对你没什么兴趣。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把你怎么样。”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五大家族作为我的仇家，人家压根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一想到这些，我就心里就有些发苦。 我忍不住在心里自嘲：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要找五大家族报仇，可人家完全没有把我当回事。 “五大家族为什么要找那些丹药？”我问。 蒋婆婆一愣：“你是说，你这次出海带回来的是一些丹药？” 我点头：“难道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只不过前几日，我收到老二的来信，说你人在燕京，让我出手相助。” “也就是说，是岳老二告诉你我出海的？” 蒋婆婆点头。 听到这里，我算是彻底搞明白了。 “五大家族要那些丹药做什么？”我问。 蒋婆婆道：“自然是为了天命石，金石堂的步同济跟着你母亲的师妹一同出海，结果就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这个事情知道的可不少……” “那为什么五大家族没有派人出海？” “你怎么知道没有？”蒋婆婆说，“只不过他们派出去的人根本一无所获。” “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出海拿到了东西？” “这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想要弄清楚这些根本就不是事。” 想想也是，出海的时候，船上这么多人。 只要查到我坐的那艘船是谁的，找到那些海员，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事情的大概。 恐怕我们来到燕京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跟踪了，只是我们没有察觉而已。 而且邝教授那边还帮我们研究室去查丹药的成分，恐怕也就是那个时候，五大家族的人知道我们这一趟出海，到底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分析完之后，我看向蒋婆婆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丹药交给五大家族？” 蒋婆婆点头：“不错，以你现在的情况，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要是我不肯呢？”我咬牙道。 “不肯？”蒋婆婆笑道，“你觉得这个事情由得你吗？你若是不肯，五大家族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肯。” 我心情非常复杂，蒋婆婆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就比如昨晚，老钱和大奎被抓，我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石小子，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犯不着逞一时之快。” 我深思了片刻，想着这其中的利弊。 第一次和五大家族交锋，我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吗？ 一想到这，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憋屈！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怂。 这一次，不管斗不斗得过他们，我都要让他们脱一层皮！ 第303章 内部矛盾，已纷争 “我的事情就不劳您老操心了。”我冲蒋婆婆道，“既然我手里有五大家族的要的东西，他们既然想要来拿……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的手段。” 说完，我站起身就准备告辞。 “石小子……”蒋婆婆喊住了我。 我本来以为她会很生气，可谁知道她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意，眼神中还有几分欣赏之色。 “不愧是石愿的儿子，还真是和他一样倔。”蒋婆婆笑道，“既然你不想服软，那我就给你指条明路。至于最终会弄成什么结果，就得看你自己了。”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五大家族一直秉承：五合唯一，密不可分。百年来，李家、王家、张家、刘家和赵家，都是相互联姻，共同进退……”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不过据我所知，近些年李家势力远超其余四家，而王家和张家后继无人，只能唯李家是瞻。刘家和赵家关系密切……” 我忍不住问：“你是说，五大家族并非铁板一块？” 她轻笑了一声，微微侧头看向我：“铁板一块？这世上哪有这般和谐之事，更何况是家族利益的争夺。就算是五大家族，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团结一致，背后斗争犹在进行。” 我眉头紧锁：“那，李家……” 她接着说：“李家的崛起无疑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而刘家和赵家联合，显然是为了抵抗李家的压迫，保持自身的生存空间。而王家和张家，现在虽然较为弱小，但如果它们愿意联合起来，也不是没有反抗的机会。” 我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问：“那你觉得，他们之间的矛盾会不会演化成更大的冲突呢？” 她微微皱眉，深深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开口说：“如果你问我，我觉得……冲突早已经开始了。现在，显露的只是冰山一角。这五大家族的内部矛盾和纷争，只会愈演愈烈。至于结果，那就只能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您所说给我指的明路是？”我问。 蒋婆婆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容：“你要想抗衡五大家族，那么你就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 我急切地问：“什么事？” “五大家族，其中每个家族的底细。” 她顿了顿说：“你手里的东西，或许可以交给刘家。” 我挑眉看着她：“你是说，我应该把东西交给刘家，煽动五大家族的内斗？” 蒋婆婆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东西在你的手上，也许只会引来杀身之祸。如果你把它交给刘家，你可能可以为自己赢得一些时间，同时也可能会引发五大家族之间的更大冲突。” “让他们内部矛盾升级，然后趁机找寻机会？” 蒋婆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你应该利用好这个机会，掌握住时机。当然，这也不是一条容易的路，你需要谨慎行事，同时也要做好应对一切可能的准备。” 我深吸一口气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父亲和你是什么关系？” 蒋婆婆笑道：“石愿是岳老二的师弟，而他们的师父，便是我夫君。” 我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多问。 我爹当年入过盗门，也就是说蒋婆婆是盗门中人。 我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岳小满，看来她就是岳老二的女儿了。 “你住的地方恐怕不能再去了，你先在我这休息一天，回头我会让小满带你去找刘家的人，之后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 蒋婆婆说完，站起身对岳小满说：“你安排他下去休息。” “是，婆婆。” 当天我便在这四合院住了下来，睡了几个小时补足了精神，我赶紧给秦岚打了电话，询问她那边的情况。 她和我说，事情还没打听出来。 我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告诉她软禁了老钱和大奎的人是李家。 我只是和她说：“岚姐，如果有消息的话，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她问。 “我现在在朋友这边，你不用担心。” “行，有消息随时电话联系。” 傍晚，岳小满给我送了一些吃的过来。 我发现全都是素，一个荤菜都没有。 她似乎看出了我心里想什么，开口说：“婆婆信佛，常年吃斋，所以我们这没有肉食。”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拿过碗筷，我肚子也饿得不行，狼吞虎咽地开始吃了起来。 虽然都是素菜，不过味道倒是不错，特别是米饭吃起来很香。 “这饭菜是你做的？”我问。 岳小满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厨艺。” 她抿了抿嘴，似乎有话要和我说。 “怎么了？”我问。 她呼了口气道：“听说你之前见过我父亲？” “你是说岳师伯？” 她点头。 “之前在西洲的时候，我们接触过。” “他那时过得好吗？” “挺好的……怎么了？” 岳小满咬了咬嘴唇，一脸的忧愁：“我和他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蒋婆婆不是说前段时间还收到他的来信？” “我父亲从不露面，更不会来燕京。” “五大家族为什么一定要找你父亲？”我问。 “我不清楚，我听婆婆说，好像是因为父亲偷走了五大家族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我那师叔还有这样的过往。 看着岳小满一脸忧郁的模样，想必她应该也很想见她父亲。 对于她的那种感受，我也有过。 这些年，我父亲到底去了哪，在什么地方，我全都不知道。 甚至我都怀疑，他是否还记得我和我母亲。 一想到这些事，我心里就十分郁闷。 吃完饭，岳小满给我拿了一条新的被褥和一些洗漱用品给我。 蒋婆婆这四合院，虽然不小，不过设施却很简单。 我住的这间房，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外别无他物。 由于白天已经睡了几个小时，我倒是并不困。 到了十点多的时候，我想了想还是先回一趟酒店，去把丹药取过来。 第304章 流言蜚语，找上门 离开四合院，我打了一辆车直奔酒店。 到酒店的时候，我去问了一下前台今天有没有人回来过。 前台收银员和我说：“没有。我还以为你们的房间不住了呢。” “还要再住几天。”我想了想掏出手机说，“这样，我先预付一周的房费。我把我电话留给你，如果期间有人回来过，你给我打个电话。” 对于我这个要求，前台有些疑惑：“你朋友没有你电话吗？” 我笑笑说：“我刚来燕京，换了这边的号码，以前的号码没用了。” 前台半信半疑递给我一支笔：“行，你把你电话留一下。” 留了电话，我又预付了房费，这才拿着房卡去了房间。 打开房间门的时候，里面还是老样子，和我离开的时候没有两样。 枕头丢在地上，床铺被翻开。 我随便整理了一下，然后去到洗手间，把放在通风口的丹药取下。 至于我贴身带着的那几个烟头，本来之前还想着来一招“偷梁换柱”，不过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把丹药贴身藏好，我又给老钱和大奎打了电话，打过去都是关机。 如果按照蒋婆婆说的，大奎和老钱都是被李家人抓住的话，那他们的安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什么时候能联系上他们，就得看接下来我的计划顺不顺利了。 关好房间门，从宾馆出来，已经凌晨了。 就在我正准备打车离开时，我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盯着我。 转头一看，只见在我身后十米外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看上去应该二十五六岁左右，穿着一件轻薄的卫衣，颜色深沉，与他深邃的眼睛相得益彰。 下身是一条修身的牛仔裤，脚踩一双白色运动鞋。 面容俊秀，轮廓清晰而立体。 他手里夹着半根烟，一边抽烟一边嘴角微微上扬地盯着我。 我微微皱眉，瞬间提高警惕。 等他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刚想开口，他就伸出一只手：“你好，刘言。” 因为有些走神，我一时间没意识到“刘言”是他的名字，有些疑惑：“流言？” 他点头。 “有何贵干？”我问。 “我在这等你很久了。”他笑着说。 “等我做什么？” 他扬了扬头看向宾馆：“你刚才上去是不是去取什么东西了？” 听到他这话，我立马明白过来，这家伙是冲着丹药来的！ 见我没说话，他一点也不尴尬，依旧笑着说：“你身上的东西……”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一掌劈了过去。 这人步伐稳健，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我能感觉到他也会功夫。 果不其然，当我一掌劈过去的时候，他只不过稍微一愣，抬手挡住了我的攻势。 我冷笑了一下：“五行通背拳？” 见我一眼便认出了他的招式，他有些意外，不过很快眼神中就多了一抹认真。 他猛地将手里的烟头弹向我，速度极快，就在我偏头躲避之际，他已经朝后退了两步，和我拉开了距离。 也就是在这时，我已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沉一抖，他手臂猛地一缩，掌化为拳，直冲我胸口。 我没有躲，而是准备硬吃他这一拳，因为我已经准备好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右手的拳风已瞄准他的三叉神经，一旦他击中我，那他将要付出的后果就是昏厥！ 显然，他也猜到了我的意图，猛地收回已到一半的攻势，抬手护住面门。 我一拳打在他的手臂上，瞬间将他震得朝侧边踉跄了两步。 就在我准备乘胜追击时，他猛地抬手大喊：“停！” 我的拳头刚好离他不到十公分。 “不打了，不打了……”他摆手道，“你这形意拳练了多久？怎么这么刚猛？”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也认出了我的拳法。 虽然说每种拳法都有一定的路数，可想要辨别对手使用的是什么拳法，就得需要一定的对战经验和阅历。 而我之所以知道他练的是什么拳，主要还是跟着六叔的时候，六叔给我演示过，也讲解过很多。 我收回拳头，看着眼前这家伙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有笔买卖想要和你谈。” “什么买卖？” “你应该见过蒋婆婆了？”他问。 我愣了一下，没有作声。 “我刚才说了，我叫刘言。” “哪个刘？” “当然是文刀刘。” “你就是刘家的人？” 他笑着点头。 “是蒋婆婆让你来的？”我问。 他摇头：“当然不是，是我自己找过来的。不过蒋婆婆已经和我们刘家打过招呼了，说到时候会让人带你去我们刘家。我只是迫不及待想要过来会会你。” 听完之后，我算是弄明白了。 不过，我也还是有些怀疑这家伙的身份。 想了想说：“我现在要回去蒋婆婆那边，你既然是刘家的人那就跟我一起去。” 他笑了一下说：“当然可以。” 我掏出手机正准备打车，可谁知他道：“坐我的车。” 我想了想点头。 很快，我上了他的车。 上车之后，我发现这家伙话不是一般的多，一个劲地问东问西。 “你拳法这么厉害，跟谁学的？我看你应该比我小？你有女朋友了没？要不要哥们给你介绍？”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没好气地道。 “哟？嫌我烦？”他笑道。 “看来你家里给你取的名字还真是符合你的性格。” 他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接着说：“你叫刘言，你姐是不是叫蜚语？” “你怎么知道？蜚语是我表姐……” 我哭笑不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表姐可是大美女，比我大三岁。如果你要是不嫌弃她年纪大，我也可以介绍给你。”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开婚介所的？” “这跟开不开婚介所有什么关系？我就觉得和你这人有缘。” 我指了指前方：“好好开车。” 说完，我就懒得再搭理他了。 这家伙见我不理他，说了几句之后才闭上了嘴。 十几分钟后，车子便来到蒋婆婆的四合院。 第305章 不能理解，对方意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岳小满。 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睡。 见到我时，她道：“你回来了？”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知道我出去了。 “婆婆在里面等你。”说完她就转身朝里面走。 在这期间她看都没看刘言一眼，等我侧头发现刘言这家伙一脸的谄笑。 “小满妹子，好久不见啊。”刘言快我一步走了进去和岳小满打招呼。 不过对方根本不理他。 我眼珠子一转，瞬间明白了，这家伙来找我是假，估计是为了来看岳小满。 难怪刚才一路上说什么给我介绍对象，原来他自己是过来找对象的。 来到客厅的时候，蒋婆婆坐在沙发上，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捧着一本《华严经》。 见我进来，她才把手里的经书放下。 “蒋婆婆，好久不见。”刘言一脸笑容地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蒋婆婆波澜不惊地问。 “您不是白天给我大伯打过电话嘛，我这不就提前过来看看。” 蒋婆婆微微点头，似乎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看来这家伙果然是刘家人。 我心中的疑虑瞬间打消，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你半夜跑回去，是去拿东西了？”蒋婆婆看着我问。 我点头。 “你小辈，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她笑了一下说，“现在这个点去刘家也不方便，小刘。” “蒋婆婆，我在。”刘言笑着道。 “今晚你也住我这，明天一早你就带他去见你大伯。” “好，没问题！”刘言脸色一喜，冲我扬了扬眉。 “小满，一会你多准备一间客房。”蒋婆婆吩咐说。 “婆婆，家里已经没有被褥了，而且洗漱用品也……” 不等岳小满把话说完，刘言就抢道：“没关系，我可以不盖被子，洗漱用品也不用，我明天早上自己去买。” 这家伙还真是有够可以的，我心里有些无语。 蒋婆婆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站起身：“我先去休息了。” 等她走了之后，刘言就去和岳小满搭讪：“小满妹子，上次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发信息你也不回？” “没空！”岳小满没好气的直接回了一句。 “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时间。” 岳小满说完，看向我：“你以后可少和他接触，免得被带坏了。” 说完，她就直接离开了客厅。 我站在原地看向刘言：“看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他叹了口气，耸肩苦笑了一下：“石兄弟，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我把丹药拿出来检查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又放回了口袋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着刘言去到了刘家。 同行的还有岳小满。 本来她是不乐意去的，是蒋婆婆让她陪我走一趟。 一路上，从刘言口中得知，他爷爷也就是刘家家主病重，而现在主持刘家大权的是他大伯。 刘家大院离市区不远，是一处老宅。 老宅的外墙由青灰色的砖石砌成，沧桑的纹理和斑驳的墙壁昭示着岁月的流逝。 窗户上挂着淳厚的红色窗帘，窗户的木框则透露出岁月的痕迹，但依然保持着稳定的结构。 进入老宅的门厅，抬眼就能看到一幅古画悬挂在门厅的墙壁上。 门厅的地面铺着青砖，走过门厅，刘言带着我们进入了内部的起居室。 一进去，就看到一位老人正在那里静静地坐着。 老人穿着一身传统的中式衣袍，白发苍苍，眼中透着岁月沉淀的沧桑。 他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古籍，似乎沉浸在其中。 起居室中的摆设充满了古典气息，古董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绿茶的香气弥漫开来。 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墙壁上挂着一些传统的字画，营造出一种静谧而雅致的氛围。 古式家具和木制屏风散发着岁月的痕迹，却仍然保持着端庄和精美的风采。 “大伯。”刘言轻轻唤了一声。 白头老者，放下手里的古籍，抬头看向我们。 这老者年纪应该有六十多了，虽然满头白发，不过精神状态却非常之好，面色红润。 来的路上，岳小满和我提过，此人名叫刘轩。 “你去让张妈泡几杯茶过来。”刘轩摆手对刘言道。 “是。” 刘言冲我扬了扬眉，便离开了房间。 “坐。”刘轩大手一挥，冲我和岳小满说。 我们坐下之后，他打量了我片刻：“你就是石愿的儿子？” 我点头。 说实在的，我现在心情非常复杂。 五大家族对于我来说算是仇人，按照道理来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现在，我却还要和颜悦色地和刘家的人坐在一起……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成大事者，必须有足够的忍耐。 如今我弱敌强，不能意气用事。 “我听蒋婆婆说，我要的东西在你手上？”刘轩淡淡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你们要的东西的确在我手上……” 顿了顿我问：“我想知道，你们找这东西做什么？” 他眉头一挑：“蒋婆婆难道没有告诉你？” “为了天命石？”我直接问道。 他笑了一下：“天命石那是李家要找的东西，和我刘家有何干系？我要的是丹药。” “那丹药有何用？” “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你手里的丹药有一个名字，叫做九转金丹。” 我一愣，眉头紧锁，他接着说：“虽然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有些事情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我讥笑了一下说：“难不成你们刘家还想服丹成仙？” “服丹成仙自然不太现实，不过若是寻得古方治病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说，想要通过研究这丹药来找到治病的方法？”我问。 他点头。 “治什么病？” “当然是不治之症。” “这丹药是何人所炼？” “葛洪。” 说实在的，听到他说这些的时候，我甚至想二话不说赶紧把丹药给他。 这丹药都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你居然还想从上面找到治病的法门？ 开什么玩笑？到时候不吃死你就算不错了！ 第306章 另有目的，做研究 这几年经历了不少事，我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可当听到刘轩想要通过“古丹”找出治病的法门。 说实在的，我觉得完全是无稽之谈。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金老爷子的二儿子，当初金老爷子重病，他也去到处收集古丹。 而且他当初收集到的那颗古丹，现在还在我西洲家里。 这些有钱人，是不是都对炼丹什么的坚信不疑？ 见我不说话，刘轩似乎猜到了我心里的想法，开口说：“一直以来我们刘家都在花重金资助一个科研医疗团队，他们研究的方向便是治疗癌症。” 我没有打断他，而是听着他继续叙述。 “早在几年前，团队就发现了一种生物，此生物名为鼹鼠。” “老鼠？”我眉头一皱。 “应该是老鼠的一个种类，鼹鼠是一种生活在地下的哺乳动物。在它们身上，有一种抗氧化物质，除此之外，它们还有抗癌的特质……”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想了想问：“你是说你那个医疗团队，想要通过鼹鼠找寻治疗癌症的方法？” 刘轩点头：“不错，只不过在研究的进展方面遇到了阻碍。在葛洪的医书中，有人找到了其中一个药方，也是炼制九转金丹的药方，其中鼹鼠便是药引……” 说实在的，要不是他一本正经的和我说这些，我完全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 不过关于鼹鼠的记载，我还真知道一些。 传说中鼹鼠似牛之大兽。 《广韵．上声．阮韵》：“鼹，鼹鼠，似鼠，形大如牛，好偃河而饮水也。” 唐代张祜〈少年乐〉诗：“带盘红鼹鼠，袍砑紫犀牛。” 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卷五一下．兽三．隐鼠》：“鼹鼠出沧州及胡中，似牛而鼠首黑足，大者千斤，多伏于水。” 至于鼹鼠有没有抗癌的属性，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既然古人已经用鼹鼠作为药引，自然也就知道它体内的特质。”刘轩道。 我呼了口气说：“所以，你们想要通过九转金丹来找治疗癌症的方法？” 刘轩微微点头：“不错。”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我道。 “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你们怎么知道我出海拿到了丹药？” 他笑了一下说：“出海的人并不止你们，只不过你们捷足先登了而已。” 我想了想，又问：“你们一早就知道那海底的石室中是炼丹房？” 他点头。 果然！ 看来我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少了。 一开始出海，我只有两个目的，找到解决老钱他们身上鱼鳞的原因，另外一个目的则是看能不能找到白姨。 但是我们都不知道那海底的石室里有丹药，也不清楚那是一个炼丹房。 可这些五大家族都已经知道了！ “我身上的丹药可以给你们，不过我有条件。”我开口说。 刘轩不慌不忙地点头：“说来听听。” “第一，我有朋友出海的时候得了重症，这些丹药极有可能可以治疗他们……” 不等我说完，他便道：“你放心，你说的那几人身上都不是什么大病，根本不需要丹药治疗。我答应你，帮他们治好。” 我呼了口气说：“第二，我想知道，我父亲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句话，他微微一笑：“这个条件我恐怕无能为力。” “为什么？” “想要知道你父亲行踪的，可不止是你，还有李家、王家、张家和赵家……” 我眉头紧锁，一脸不解。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刘轩道，“当年你父母的事情，我刘家并未插手。所以，你也不用对我有太大的敌意，说起来我和你父亲还算是有一些交情。” 他不提当年还好，一提我就一肚子火，忍不住说：“当年五大家族逼我母亲自废双眼，你们刘家真的没有参与？！” “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李家和你父亲之间的事。虽说我们五大家族一向对外，但所有的一切事都是李家在操控。” “都说你们五大家族五合为一，密不可分，我看也不过如此。”我冷笑道。 刘轩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我的讽刺，淡淡地说：“这世间除了纯粹的血脉之情外，哪有那么多密不可分？” 他又道：“你交出丹药，我可以给你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当年你父亲留下的东西。” 我微微一愣：“是什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接着喝茶。 我思索了片刻，盯着刘轩，心里拿不准要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刘家当年，真的没有参与到我对付我母亲的事情中？ 还是说这个刘轩只不过是在信口开河？ “丹药留在你身上，你也保不住，给了我。我不仅能答应你的条件，还能保你和你身边的人平安。”刘轩道。 “我凭什么能相信你？”我问。 他笑道：“刘家从不食言，如果刘家信不过，蒋老婆子也不会让你过来找我了。” 丹药留在我身上的确没什么用，可是五大家族想要得到的东西，即便对我没用，我也不想轻易交出去。 我想过，哪怕毁了，我也不想给他们！ 可目前的情况并非如我所预料。 “好！我就信你一回！” 我从身上把丹药拿出来，递了过去。 刘轩接过丹药，看着塑封袋里面的那两颗圆滚滚的东西，他无奈地苦笑，然后将其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这时，刘言从外面走了进来，刘轩冲他点了点头说：“你带他过去拿东西。” 刘言点头：“是，大伯。” 看着刘轩波澜不惊的表情，让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我总感觉，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如何对付五大家族还得从长计议，毕竟蒋婆婆说得对，我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想着要对付人家，简直有些可笑。 经过这次的事情，同样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如今的我在人家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第307章 曾经故居，留旧物 刘言带着我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客房，他和我说当年我父亲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推开客房的门，一股怀旧的氛围迎面而来，仿佛穿越回过去的时光。 整个客房充满了复古的元素，营造出一种宜人而温馨的氛围。 墙壁被覆盖着古朴的壁纸，上面印着精美的花纹和复杂的图案。 墙壁的颜色以淡雅的米黄为主，给人一种宁静而柔和的感觉。 墙上挂着一些复古风格的装饰品和老照片。 客房内的家具都是古董式样，充满了复古的韵味。 床铺是一张铁艺床架，上面覆盖着一床绣花的床罩和柔软的羽绒被。 角落放着一张红木写字桌，上面摆放着一台古董式的打字机和一摞黄色的信纸。 旁边是一把木椅，椅面铺着绣花靠垫。 看着这个整洁的房间，我脑子里忽然补出了一个画面：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伏在书桌上写着什么东西。 为什么，他不肯出现？ 连我妈去世的时候，都不肯露面？ 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呼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绪有些复杂。 “这房间我也是头一次来。”刘言在一旁说，“一直以来，这里除了平日负责打扫的佣人能进来，其他人一律都不能进。你爸留下的东西基本上也没人碰过。” 我看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岳小满站在一旁，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又忍住了。 “小满妹子，要不咱们先出去，给石兄弟留点空间？”刘言说。 小满这一次没有怼他，而是和我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等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随手拿过一本桌上的书。 这是一本《西厢记》，刚一翻开，书里就掉出一张泛黄的书签。 书签上是一幅很精致的山水画，看样子应该是一笔一划画上去的。 在落款的地方，有一个“柳”字。 看到这熟悉的字迹，我不由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 这是我妈的字迹…… 轻轻抚了抚书签，我把书放下，视线移到了一旁的一本牛皮本上。 把牛皮本拿过来，打开第一页就看到了我妈年轻时候的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不过保存的却非常完好。 照片里，我妈眼睛明亮，并不像我记忆中的那般。 照片里的眼睛，宛如明亮的星星，充满了无尽的活力与温柔。 像漆黑的宝石，即使在最黑暗的夜晚也能闪耀出光亮，让人心生敬畏和仰慕。 我能从中看到青春的希望，也能看到一抹温柔。 那时候的她，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又充满了对生活的认真与热爱。 她的目光像是独自走在春天的小路上，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而在我的记忆中，我妈的眼睛永远都是闭着的，而且在眼眶周围有着一层层的皱纹。 小时候，每一次她“看”向我的时候，我看到她那双眼睛，我心里就会特别难受。 我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去郊游，回来之后，我就和她说自己看到的风景。 当时说着说着，一看到她那双眼睛，我就哭了。 因为我知道，我妈永远都看不到我说的那些风景，她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长什么模样。 她更加看不到，现在的我…… 我的情绪忽然很激动，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滑落，泪珠滑落在我手中的照片上，让我有些十分难受。 把照片上的泪水擦干，我抹了一把眼泪，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 我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日记，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字迹。 字迹虽说不上多好看，不过却很工整。 似乎每次落笔的时候，都极为认真： 3月21日，晴。 从师兄那边了解到，江北有一作画高手，我决定前去拜访。 只是不知，此次前去会不会有所收获…… 3月25日，晴。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江北，师兄那边也通知过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去这一遭，无论结果如何，总要去试试…… 4月16日，阴。 今天下雨了，雨并不是很大，我已经去过那个叫画炉的饭店。 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能不能画出我想要的画作…… 4月30日，阴。 今天依旧是阴天，好像每次我来画炉都要下雨。 画，我已经拿到了手。对方不亏是作画高手，画得很好，我也该动手了…… 5月17日，晴。 书画做旧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我还是不能找到其中的诀窍。 这次的做旧，破绽还是太多，看来只能再去找她作画了…… 6月3日，阴。 今天去了画炉，差点和她起了误会。不过好在算是澄清了，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她。 没想到真是画如其人，她长得很美…… 看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接着再看下去。 这本日记，应该就是我父亲所写。 上面记载的东西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从上面我也知道了，当初他和我妈相识的经过。 虽然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不过当看到日记的时候，始终有种不同的感受。 字里行间，我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纠结。 他喜欢我妈，却又始终很犹豫，很纠结。 那种矛盾的心理即便没有写下来，却能在文字中感受到。 合上日记本，我看向放在一旁的一摞信件，随手拿过一封，打开之后，里面全都是我妈和我爸的来往交流。 信中大多数都是在谈论古玩字画，我妈不厌其烦地在信中给我爸讲解一些门道。 看了几封信后，我站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架上，在上面我发现了一块怀表。 拿起来，打开之后，里面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我爸妈两人的合照，而表的背面刻着三个字：柳赠石。 在这三个字下面还有一个日期。 看来是我妈当年送给我爸的礼物。 怀表保存得非常完好，没有任何刮痕，只不过已经不走了。 时间好像永远都停留在了当年的那一刻…… 第308章 后会有期，回西洲 刘家的确很守信用，隔天我就在秦岚的酒见到了老钱和大奎。 “钱哥，你之前……”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我自认为自己在燕京还算是有些人脉，结果这次事情发生，我才知道，燕京不愧是卧虎藏龙之地，我那点人脉根本就不够看。” 看来老钱对燕京五大家族并不了解，不然的话他也就不会说这一番话了。 想想也是，知道五大家族的人少之又少，毕竟他们都是隐世家族。 在明面上，他们或许什么也不是，可在暗地里隐藏的实力却不容小觑。 就比如我去刘家的时候，谁能想到那个老宅就是刘家的大本营？ 还有刘轩，整个人看上去跟一个随处可见的大叔没两样。 不说老一辈，就说小辈之中，这刘言放在燕京那估计也是顶尖富二代，可他的模样哪有一点富家公子的架势？ 怎么看都像一个小混混。 就比如现在，我们大家都在聊正事，这家伙可好，一个人缩在包厢角落吃着果盘。 “钱哥，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安慰说，“咱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是啊，只可惜我手中的丹药已经被对方拿走了。”老钱看了我一眼说。 我呼了口气冲刘言道：“喂，你过来一下。” 他咧嘴一笑：“喂啥呀？哥们我有名字。” “刘言，过来一下。”我没好气地说。 他站起身走过来，坐到我旁边一把搂住了我肩膀，我赶紧将他的手从我肩膀上拿开。 “钱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家伙叫刘言，你给我的丹药我已经给了他家，他家里也承诺我会帮你们解决身上的病症。” 老钱微微皱眉，打量着刘言，这小子嬉笑道：“不要这么客气，你们是小石头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为朋友排忧解难是我一贯的作风。” 他顿了顿，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老钱：“你们到时候去这家医疗中心就行，会有人给你们安排检查。我听小石头说，你们还有一个人在杭城精神病院？你把名字和地址给我，我回头就让人去把他接过来。” 老钱和大奎都不由看向了我，我冲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见我点头，老钱才接过刘言手里的名片。 “钱哥，你们先过去那边检查一下看看，回头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我开口说。 “那就多谢石老弟了。”老钱拱手道。 隔天一早，我不太放心就陪着老钱和大奎一起去了那家医疗中心。 这地方在郊区，占地面积不小，而且不对外开放。 从刘言那边我才得知，他们刘家最大的产业便是医疗。 在整个华夏，他们刘家的医院到处都是，在燕京刘家更是拥有着一流的医疗团队。 看来之前刘轩和我说，他们要攻克癌症的事情还真不是无稽之谈。 老钱和大奎被安排好在疗养院之后，我在燕京也算是没有其他事了。 “钱哥，我就先回西洲了。回头你和大奎病好了，可以来西洲找我。” 老钱点了点头：“石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 当天，我又去拜访了一下蒋婆婆，之后便订了回西洲的机票。 原本我只是以为岳小满送我去机场，结果谁知道到了机场之后，她和我说她也要和我去西洲。 我愣了一下，看着两手空空的她：“你去西洲做什么？” “是婆婆的意思，她让我跟着你，回头也有个照应。” “跟着我？”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蒋婆婆是什么意思？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到了西洲之后，我会自己找地方住下来，回头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找我。” 我呼了口气，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而就在我们两准备去候机厅的时候，刘言那小子也冒了出来：“小石头，你们两等等我啊！” 他拎着一个行李箱，风风火火地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 “你这又是干嘛？”我看着他问。 “当然是陪你去西洲啊。” “陪我去西洲？”我瞄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岳小满。 这家伙，还真是够可以的！ “我大伯说了，我留在燕京整天无所事事，让我自己去找点事做……” 说着他冲我扬眉：“小石头，我听说你在西洲混得挺不错的，哥们以后就跟着你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 “司机？保镖？反正啥都行，你去哪我去哪……”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岳小满。 我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管他们，直径朝着安检口走去。 …… 出去了两个多月，学校已经彻底放假。 一到西洲，我想了想，还是让谢石濑给岳小满和刘言两人，安排了住处。 给他们每人租了一个房子。 虽然说，我可以不管他们，可刘言那家脸皮比城墙还厚，他要是没地方住，十有八九会跟着我回家。 如今我家里有梅姐和她女儿在，再塞他这么一个大活人，我恐怕就没地方住了。 安顿好他们之后，我回到玉兰花园。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味。 回来的时候，我就和梅姐提前打过招呼，看样子十有八九是她给我做好了接风饭菜。 “麻麻，石叔叔回来啦……” 只见客厅里朵朵蹦蹦跳跳地喊着，手里拿着一个洋娃娃朝着我跑了过来。 我一把将她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朵朵，有没有想我啊？” 她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搞得我一时间有些尴尬。 “你总算是回来了？”梅姐端着一碗鸡汤从厨房出来，瞪了我一眼，“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 许久没见的梅姐依旧是那么美丽动人。 我冲她笑了笑，赶紧把朵朵放下，去洗了手，上桌吃饭。 坐下后，梅姐便问我这段时间跑什么地方去了。 对于我的事情，梅姐都很少过问，我也不是要有意瞒着她，而是有些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 “有个朋友生病了，帮他找了个熟人安排去燕京看病了。”我说。 “什么病？” “内科，不是外科。”我赶忙道。 梅姐点了点头：“我也认识几个不错的医生，回头要是有需要，你可以和我说。” 我讪讪一笑：“没事，不是什么大病……” 第309章 好意难却，有苦衷 隔天，我坐在磐石地产公司办公室，听着孟青衣和谢石濑的汇报。 我出去这两个多月，公司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 广场重修项目也进入了尾声，按照谢石濑的说法，只要再过两个月，广场的项目就算完工了。 我点了点头问：“拍卖行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道：“和祁州那边谈好之后，现在新拍卖行运营一切正常，等广场博物馆开业，回头就可以在那边举办几场大型拍卖会，到时我们拍卖行的名头肯定能打响。” 我笑笑说：“看来那个陈青倒是卯足劲了？” “不过老大，有个情况还是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情况？”我问。 谢石濑说：“如今想要收购如意楼恐怕不容易……” “为何？”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如玉楼那边也不知道从哪拉来了一个合伙人，对方具体是做什么的不清楚，但是很有实力。” 我挑眉：“哦？如意楼居然还找了外援？看来还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如意楼不愧是盘踞在西洲多年的拍卖行。” “我前段时间和对方接触过，不过对方的态度有些……” “有些什么？” “他们要见你。”谢石濑说。 “见我？” “嗯。对方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想要收购如意楼，就让我们这边的负责人过去跟他谈。”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想了想说：“那咱们就去会会他，你联系一下，到时候约个时间。” “好。” 等谢石濑这边的工作汇报完之后，孟青衣那边也开始和我说起了公司内部的事。 无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我听着都一个头两个大。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也知道公司才刚起步，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费心……” 我刚说完，孟青衣就道：“费心是没错，不过你是不是也该上点心？哪有老板动不动就消失？我不反对你做甩手掌柜，但有很多事也需要等着你决定，我才能继续展开工作。” 看着她像个怨妇一样的抱怨，我抿了抿嘴道：“这样，从今天开始，我不在的时候所有决定都由你来。” 孟青衣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她眉头紧蹙：“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放权给你啊。” “你到底想不想好好开公司？” “当然想，我这不是信任你嘛。”我赶忙道，“你看，你经验比我丰富，我呢平日里还要上学，也没这么多时间。依我看，我就负责谈项目，公司内部的事情交给你我是真的放心。” 说完，我又道：“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干，回头公司的股份你再多拿一些。” 孟青衣看着我想生气又生气不起来，最终站起身二话不说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等她走之后，我才松了口气。 虽然这女人脾气古怪了一些，不过责任心各方面的确没话说。 刚才她说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是让我去处理，我估计早就疯了。 看来后勤工作果然要交给女人，还真是印证了一句古话，女主内，男主外。 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我又去了一趟金家，和金老爷子报个平安。 坐在金老爷子书房里，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天，我把这次出去的大致情况和他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他也是不由称奇：“年轻的时候我也算是见过不少古怪的事情了，可和你这次的事情比起来，还真是不值一提。” 我苦笑说：“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 “深海之中竟然有如此大的符箓，也不知道当年是何人建造……”金老爷子感叹道，“果然不能小看古人，虽然时代进步了，可古人的智慧永远都不可小觑。” 我点头：“老爷子说的是，这次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你说你昏迷之后上了鬼船？” “嗯……后来我也仔细想过，可能是我被催眠了。”我说。 “不过你这段鬼船经历倒是神奇，你见到的那几个化身，恐怕就是那符箓石室的传承之人。” 我也不是没有这么猜测过，可是这种事情太玄乎，想要取证根本不可能。 “这就不太清楚了……”我道。 聊了一会后，金老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过几天是船王七十大寿，你到时候可得好好准备一下。” 闻言，我道：“好。” “这趟你出海，他也算是帮了你不少。而且你和他打好关系，日后如果你有海运这块的业务还能继续找他帮忙。” 我拱手道：“多谢老爷子指点。”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些了……”他顿了顿，眼神有些怪怪的，似乎想要和我说什么，可又忍住了。 “老爷子，你还有什么其他事吗？”我主动问。 “也没什么，就是……你今年过完就快二十四了？” 我点头。 “有对象了吗？”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刘言那家伙天天吵着给我介绍对象，一时间我对别人问我有没有对象这事有些敏感。 “还没有。” “有喜欢的人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老爷子，你有什么话你直说。” 他讪讪一笑：“也没什么，你也知道自从我那不争气的老大被我逐出家门，就只有老二这一个依托了，只可惜他的确不是做生意的料……除了老二我就只有小慧这一个女儿。” 说到这，他看向我：“我听说你和小慧平时也经常来往？” 我这下算是明白了，这老爷子是想让我做他女婿？ 金安慧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择偶对象，当时我现在自己的事情还一团乱麻，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 这一趟去了燕京，初次接触了五大家族，我心里的那种不安就越发强烈。 以目前的状况，我成家太早了。 见我不说话，金老爷子笑笑说：“小慧人比较简单，也比较单纯。我看你们年纪差不多，回头可以多接触接触。感情的事情，我也不勉强你们，你们要是谈得来自然好，若是谈不来，做朋友也很好。” 我赶忙拱手道：“谢老爷子抬爱……” 第310章 鉴宝大会，闷户橱 我坐在谢石濑车上，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我说着如意楼背后金主的情况。 “这人是个华侨，在国外也是做拍卖行的，听说是如意楼派人去把他找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看着手机上对方的资料。 此人叫梁搏洲，今年五十多岁，在国内基本上没有产业，所有的产业都在国外。 这次来西洲，连住的地方都是临时租的别墅。 看来这人根本就没有想着在过来长住，如意楼把他请过来，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还是说，如意楼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没有威胁？ 还有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想着见我？ 抱着一系列的疑惑，我们来到了一栋别墅前。 这地方的别墅算是西洲比较豪华的别墅了，当初我也想来这里买套房子，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过来看。 至于玉兰花园那边的房子，我和金老爷子提过，他的意思是，既然我在那边住了房子就直接过户给我。 那套房子对于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后来我想想在那边住得也舒服，暂时也就没有换房子的念头。 毕竟我就一个人，如果换了大房子，住得也不舒服。 来到门口，按下门铃，很快就有人给我们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菲佣，看到我们的时候，她用字正腔圆的中文问：“你们谁是石先生？” 不等我说话，谢石濑就指了指我：“他是。” 菲佣点头示意我们进去。 进屋后，他安排谢石濑在客厅里坐下，然后把我带到了后院。 在后院我看到了一个身着条纹polo衫，戴着一副墨镜，坐在一把太阳伞下的男人。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冲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没想到石先生这么年轻。”梁搏洲摘下墨镜笑着说。 “梁先生，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他笑道：“石先生，今天过来找我是为了如意楼的事？” 我点头：“不错，本来如意楼一直都在我的收购计划之中，梁先生一出现，就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想问一下为什么？” “石先生想必也是生意人，既然是生意人，自然理解我的用意。”他笑笑说。 我摇头：“我不是很理解，如意楼如今大势已去，只要一些时日，定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生意场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是吗？那请问梁先生，好好地不在国外，难不成是想要回国发展？” 梁搏洲道：“石先生。我知道你想要如意楼……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如意楼我双手奉上。” 我微微皱眉，看着他：“找东西？” “不错，我之所以会扶持如意楼只是为了找东西罢了。谁能找到，我就帮谁。” “什么东西？” 他拿过桌上的一个文件夹递给我。 我拿过来，翻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闷户橱。 所谓的闷户橱是古代传统的家具，是嫁妆的一部分，特点是有一个隐蔽的储物空间，只有在拉出抽屉的时候才能看到和使用。 它具有高度的隐私性和实用性，可以用来存储各种贵重的物品，如金银珠宝等。 另外，闷户橱的造型也有独特的美感，因此也可以作为装饰物。 照片上的闷户橱，橱体呈深棕色，这是黄花梨木材的自然色泽，展现出一种庄重而深沉的美感。 木材的纹理清晰可见，每一道纹理都饱含着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厚重。 闷户橱的造型简洁而精致，整个家具的线条流畅，轮廓饱满。 案面平整，光滑如镜。 两端微微翘起，增加了一份精致和华美。 这个闷户橱拥有三个抽屉，即为联三橱，每一个抽屉都精心雕刻。 抽屉的拉手呈环形，精致典雅。 抽屉的下面是它最特殊的地方——闷仓。 仓门紧闭，从外部看不出其存在。 整个闷户橱的制作工艺精湛，不仅在外观上赏心悦目，而且每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总的来说，这个黄花梨闷户橱算得上是精品。 “你要找这个？”我看着梁搏洲问。 他点头：“不错，若是你能帮我找到照片上的闷户橱，如意楼我拱手相让。同样的条件我也开给了如意楼，如果他们先找到，到时候我会斥巨资让如意楼成为西洲最大的拍卖行。” 听到这里，我有些不解：“你要找这个闷户橱做什么？” 他眼里多了一抹追忆，开口说：“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古董，当年我祖父为了移民，不得已将其出售。他临终前，一直对此事念念不忘，当时我不太理解，如今上了年纪，反而有些感同身受。” “我这一次回国，就是希望能找到这个闷户橱，弥补一些遗憾。” 我想了想说：“你也是西洲人？” “祖上是西洲人。” “那这么说，当年闷户橱的买家也是西洲人了？” “应该是，不过具体情况我并不是很了解，我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些照片。” “行！”我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帮你把这个闷户橱找到，我也希望到时候你能兑现你的承诺。” 梁搏洲轻轻一笑：“石先生，你放心，我梁搏洲说话一向算话。只要你帮我找到闷户橱，我不仅会将如意楼双手奉上，还可以再答应你一件我能力范围之类的事。” 看得出，这个梁搏洲应该实力不浅，而且又是在国外做拍卖生意。 要是能搭上他这一条线，回头拍卖行的生意想要扩展也就容易了很多。 如今我已经有了香江的渠道，到时候再搭上他这条渠道，那就真是如虎添翼了。 拿定主意，我和他道别离开了别墅。 上车后，谢石濑问我情况如何。 我把照片递给他道：“老谢，你说我们搞个鉴宝大会怎么样？” 他一边看照片，一边不解地问：“鉴宝大会？怎么搞？” “出钱出人，帮古玩爱好者鉴宝，最终选出十件真品，高价收购。”我道。 谢石濑微微皱眉：“没必要？” 我笑了笑，把梁搏洲的条件说了一遍，听完后谢石濑道：“这样看来，也只能搞这个鉴宝大会了！” 第311章 如火如荼，鉴宝会 举办鉴宝大会，自然也就少不了要用江南会的名头了。 如今我和江南会已经到了貌合神离的地步，对此我都是无所谓。 毕竟我没有拿过江南会什么好处，反而帮江南会做过不少事，我也算是对得起江南会了。 这天我去找岳成商量事，岳小满也要跟着去，毕竟岳成算起来是她远房的表哥。 她一去刘言这家伙自然也跑不掉。 这段时间，我基本上都没有管他们，刘言说是要来帮我干活，但我看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围着岳小满转。 看到他发的那些朋友圈，那叫一个肉麻，说实在的我都想把他屏蔽了。 见到岳成，我便说明了来意。 他听说我要搞鉴宝大会，脸色一喜道：“石会长，这次所有的费用都是你那边出吗？” 我点头：“全部由我出。” “那这个事好办，鉴宝人员这边你交给我，回头我可以帮你找一些专家过去镇场。还有其他的宣传运作，我都能帮你搞定。” 这样一来的话，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烦。 岳成接着说：“其实之前我也想搞一个类似这样的活动，只不过开销太大了，而且赞助那边也不太好谈。” 我明白他的意思，江南会虽然会员众多，可是大多数都是内部交流，像这种公开的活动，一般很少有人感兴趣。 也更不会说拿出赞助之类的。 你要说搞内部活动，赞助的人倒是很多。 毕竟大家都想通过各种活动，增加一些人脉。 外部活动，有头有脸的人都不会参加，毕竟大家都不想抛头露面。 和岳成聊了一会定下活动的一些前期事项，事情也就算是成了。 我看一直不开口的岳小满似乎有话要和岳成说，便介绍了一下：“副会长，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岳成看着我问。 “这位，按照辈分来算的话应该是你妹妹。”我指着岳小满说。 岳成愣了一下，我接着说：“她是前任会长，也就是你叔叔岳华的女儿。” 听到这，岳成愣了一下，看向岳小满。 岳小满感激地冲我使了个眼色，之后我就把刘言喊了出去，说是去外面透透气。 岳小满这一趟出来，恐怕就是为了来打听自己父亲的消息。 至于蒋婆婆那边的用意，我还不是很清楚，难道是想要让她出来见见世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你喊我出来做什么？”刘言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人家要谈家事，你在里面干嘛？”我问。 刘言抿了抿嘴：“这段时间，你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我都快闲的发慌了。” “打什么电话？” “不是说好了吗？我来西洲之后，跟着你混，你给我安排点事做。” “你不是每天都有事吗？” “唉……我这单相思是悬了。我约了她好几次，她一次也不肯跟我出去。” 看着他一脸的忧愁，我笑道：“我反正帮不了你什么，这种事情我也不擅长。” “算了，你还是给我安排点事情做。” 我想了想问：“你会鉴宝吗？” “当然会，不是哥们吹牛，在鉴宝这方面我可是很有天赋的。” “那行，回头鉴宝大会，我给你安排个差事。” “去鉴宝？” 我摇头：“你太年轻了，如果到时候去鉴宝，恐怕人家都不相信你说的。我想让你帮我去留意一下家具，最好是那种黄花梨的老家具。” “你要老家具做什么？” “你也别问这么多了，反正到时候你就帮我留意着就行。” “行，反正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不过你一个月给我开多少工资？” “你想要多少？” “怎么也得十来万。” 我翻了个白眼，他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我又不缺钱。不过有一点，到时候你得帮我和小满妹子制造点机会。” “看，到时候如果可以，我会帮你的。” “那行，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 几天之后，鉴宝大会的阵仗就铺开了，为了能够拿下如意楼，我可没省钱。 不仅打着江南会的名头，而且还请了一些媒体记者大肆宣传。 一时间，西洲顿时掀起了一阵古董热。 而鉴宝大会的举办地点，就在新建好的博物馆。 刚开始那几天，报名的人非常多，每天都能看到有人拿着各种古玩跑博物馆。 不过真的东西太少，几百件物件最多有一两件是真的，而且年代都不是很久远。 鉴宝大会开辟了两个会场，一个是大会场什么都能去拿过去鉴定，另外一个是家具会场。 一开始家具会场那边基本上没什么人，毕竟很多人都觉得家具并不是很值钱。 在普罗大众的想法中，他们还是觉得瓷器玉器之类的值钱。 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我让谢石濑找了一个托，然后买了一张黄花梨的梳妆台。 然后拿到会场去，最终以八百多万的高价“收购”。 之后还把那张桌子放在了会场中间，这个事情也经过了大肆报道。 被这么一搞，家具会场那边热闹了起来，不少人就连家里的床都搬了过来。 一时间会场都差点成了家具城。 不过好在，总算是出现了第一张“闷户橱”。 这张闷户橱并不是梁搏洲要找的那张，不过也是一个老物件。 最终以八十万的高价收了下来。 这一次这个鉴宝大会，好东西倒是收了不少。 很多人根本就不是过来参赛的，不等进决赛，好多人就已经把手里的古董卖了。 反而有点像是一个大型的收宝活动。 当然也有人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会更值钱，一直等着进入决赛。 毕竟进入决赛之后，会由专家估价最终进到陈青的拍卖行进行拍卖。 拍卖行过程中不收取任何手续费，所得全部归物主。 之所以这样搞，其实也有些在宣传新拍卖行的意思。 这天，我正在茶楼和刘大军喝茶，谢石濑忽然打电话给我，说照片上的那个闷户橱找到了。 我一听，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结果谁知道，等我过去的时候傻眼了…… 第312章 寻得熟人，好问话 等我到鉴宝大会后台的时候，只见在我眼前放着十几个闷户橱！ 谢石濑见我来了，跑过来道：“老大……” 我回过神，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些闷户橱：“怎么这么多？” “对啊！我也纳闷，家具鉴宝会场开起来之后，闷户橱就送来了这么多。而且基本都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谢石濑说。 我走到其中一张闷户橱前，仔细打量了片刻说：“你让人去和这些闷户橱的卖家接触一下，弄清楚他们的闷户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到时候汇总和我汇报。” “好的，老大。” 等谢石濑走了之后，我继续留在会场查看这些闷户橱。 我想要从照片上找出什么端倪，可怎么看都找不到任何一丝不同。 难道是梁搏洲那边的问题？ 那家伙在耍我？ 不可能，如果他是在耍我的话，用不着绕这么大的弯子。 而且要是在耍我，他目的何在？ 难道就是为了帮如意楼出头？ 抛开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觉得最大的问题可能还是在这些闷户橱上。 从闷户橱的做工，我很快辨别出了每一张闷户橱的年代。 紧接着按照年代开始进行划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待在会场。 除了一开始收到的那些闷户橱外，也就没有了其他的闷户橱。 看来是我们活动动静搞得太大，所以才导致之前一下子收了这么多闷户橱过来。 去到会场的一间休息室，我坐下来让人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喝了几口之后，谢石濑就到了。 他气喘吁吁，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老大，都查清楚了。” “辛苦了。”我示意他坐下说。 他把一个文件袋递给我：“这些都是闷户橱的资料，你看看。” 我接过资料，自己看了起来。 谢石濑调查得比较详细，几乎将闷户橱的来历以及时间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我一边翻阅资料，一边问：“你去调查这些的时候，卖家配合吗？” 他笑了一下说：“当然配合。”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心想现在的人都这么好说话？ 接过，他补了一句：“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直接将资料递给他们，和他们说如果仔细填写这些资料，对物件的价值有着很大的帮助。说不定还能多卖一些钱。除此之外，我还给了他们每人一千块的红包。” 听完之后，我有些无语，说：“你就不怕他们乱填？” 谢石濑摆手说：“我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说要是填写得不实，到时候东西不仅卖不出去，有可能还会被追究责任。” 我无奈地笑道：“你这个萝卜加大棒玩得倒是挺熟练。” “可不，以前做当铺生意的时候，手底下这么多人，都要我亲力亲为的管理。而且初期，我什么人都接触过，也知道对什么人下什么药。” “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我没好气地说。 他讪讪一笑：“老大，你说那个梁搏洲不会在耍我们？”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顿了顿我又道：“不过以防万一，你最近派几个人去盯着他，还有如意楼那边的情况也要随时注意一下。” “没问题，我一会就安排人去。” 我点了点头接着看手里的资料，好几份资料都大同小异，基本上都是说自己的闷户橱是祖上传下来的。 至于祖上是怎么得来的，没有一个说得清楚。 很快我发现了其中一份资料，上面说是早些年，从一个姓梁的人那收购过来的。 看到这个“梁”字，我将这份资料抽了出来递给谢石濑：“你去把这个人约出来，我问问他情况。” 谢石濑接过资料，仔细看了看说：“老大，你还真会挑。” 我有些疑惑：“怎么了？这人有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嘛……”他扬眉笑了笑说，“这是一个美女，而且年纪好像和你差不多。” 我哭笑不得说：“没个正经。” “我说老大，你现在也算是年轻有为了，怎么就不想着找一个女朋友？我看你们学校美女挺多的呀。” “没那闲工夫。”我道，“你赶紧去办事，把人约好了，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行，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去约！” …… 隔天中午，在金沙酒店，我见到了那个闷户橱的卖家。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他！ 不多不说，这西洲真是小，走到哪都能遇到熟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学校的三大校花之一，有着“冰美人”之称的杨曼薇。 她看到我的时候，也很吃惊：“石头？怎么是你啊？” 今天的她，身着一套灰色运动服，轮廓简洁明快，显现出她干练的气质。 这件运动服紧紧贴着她匀称的身材，更为凸显了她的优雅曲线。 上衣有一个细小的半拉链，透露出一丝随意的时尚感，而脚下的运动鞋则洁白如新，轻便而结实。 一头长发是一抹深深的棕色，柔软而有光泽，如丝般顺滑。 长发经过悉心地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尽显青春靓丽。 虽然杨曼薇外号“冰美人”，不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冰，反而有些话痨。 等她坐下之后，她眼珠子一直在我身上游走：“约我出来的人说，鉴宝大会主办方的老板想要见我，那个老板不会就是你？” 我苦笑着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钱？你家是做什么的？” “做点小生意。”我糊弄道。 她抿了抿嘴：“没想到，你还是个富二代，隐藏得这么深。” 我笑了笑说：“我也没有刻意隐藏，只不过这富二代不富二代的有什么区别？我看你家也挺有钱的。” 她耸了耸肩说：“我家不过是工薪阶层，和你比起来可差远啦。你这个鉴宝大会，举办一下就得花不少钱？” “也还好，主要都是出于商业宣传的目的。” 聊了几句之后，我让服务员上菜，打算等她吃饱喝足再问她闷户橱的事。 第313章 梅花遗珠，得来历 吃饱喝足后，我便开始询问杨曼薇关于闷户橱的事。 她也倒是知无不言，和我说：“那东西是我爷爷买回来的，当时我爸刚上小学，家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我爷爷就存了些钱，把那个东西买回来了。” 说着她问我：“那东西很值钱吗？” 我点了点头：“黄花梨的家具都挺值钱的。” “这样啊？”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那东西一直都放在仓库里，前段时间我妈说占位置，还让我找个地方丢了。要不是我爸拦着，说不定早就丢了。” 我哭笑不得，说：“那东西要是丢了，那你们损失就大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爸是在公家做事，我妈做点小本买卖，他们都不懂……要不是前几天我看到你弄的那个鉴宝大会，想着拿过去试一试，说不定现在早就送人了。” 她挑眉问我：“那东西能卖多少钱？” “你家的那个闷户橱保存得不错，如果拿去拍卖的话，应该能卖个几百万。” “什么？！”她一怔，“几百万？你没开玩笑？” 我点头。 “还好当初没有丢，这要是丢了，那就相当于损失了一套房……看来以后家里有什么老物件，我得先拿过来给你看看。” “对了，学姐。你家那个闷户橱具体来历，你能和我说说吗？” 她想了想道：“具体来历，我也是前几天你们派人去我家的时候，我爸说的。他说那东西当初是我爷爷花了所有积蓄，从一个姓梁的手里买回来的，那个姓梁的是一个专门卖家具的。” “专门卖家具？” 杨曼薇点头：“对，据说他当时不仅卖了一张那种柜子。我爷爷和他朋友一起去的，当时就剩两张了，其中一张被我爷爷买了，另外一张被他朋友买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对了，我家那桌子被你们的人拿去之后，我爸还打电话给我爷爷那朋友，他们家的桌子好像也送到你们会场了。” 我眉头紧锁，有些疑惑。 这些信息，梁搏洲当初可没有和我说过。 他说是当初他祖父为了移民，所以变卖了那个闷户橱。 难道不止一个？ 他祖上是做家具的？ 还是说，他隐瞒了什么？ 我觉得最后一种很有可能，他肯定是向我隐瞒了什么。 那个桌子有什么特别的呢？ “石头？”杨曼薇喊了我一句，“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笑了一下说，“今天谢谢你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帮我回去问问你爸爸，关于那个闷户橱的一些其他情况吗？比如卖那个闷户橱的人是什么来历之类的。” 她点头：“没问题，看在你今天请我吃饭的份上，回头我帮你去打听打听……对了，你上学期去干嘛了？听说你休学了？” “有点事回了一趟老家。” “这样啊，本来还想着教你一起去拳馆练拳呢，现在看来估计你也没时间了。” “回头再说。”我笑道。 吃完饭，我打车把杨曼薇送走之后，便让谢石濑过来接我。 紧接着我们就去了会场，在路上我给岳成打了电话，让他找几个研究家具的专家过来。 一到会场，就看到了岳小满和刘言。 “小石头，你跑哪去了？”刘言冲我招手问，“打你电话也不接。” “你找我有事？” “我就寻思过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我是故意不接他电话，这家伙不是一般的烦人，每次一打电话过来，总要说些有的没的，挂他电话也不是。 可我也不想听他那些废话。 “你之前不是说，你也能鉴宝吗？那家具方面，你有了解吗？”我问。 他咧嘴一笑：“你这次算是找对人了！家具这方面，我可是行家。” 我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哥们骗你干嘛？我家里的老家具比起你这个鉴宝大会都不遑多让，你这里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够看。”他一副得意扬扬的模样说。 “那行，你帮我去看个东西。” 我带着他去到放闷户橱的地方：“你帮我看看这些闷户橱。” 他走过去，瞄了一眼：“这做工倒是不错，而且用料也扎实，不过这些基本上都是仿的。” “仿的？” “对啊，你没看出来吗？这些东西的年代估计都不超过百年，全都是仿品。” 我愣了一下，对于家具这方面，我还真没多少经验。 之前鉴定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也只是凭借自己的经验，和上面的一些做工花纹来判断其年代。 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仔细看了看，还真发现了有些不同。 刘言滔滔不绝地说：“不过即便是仿品，价值也不低。这可是实打实的上等黄花梨，而且你看这雕工，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就在他说着之际，岳成那边也带人赶到。 他带过来了两个老者，都是对家具颇有研究的专家。 他们过来看过之后，给出的答案和刘言的一样。 刘言盯着其中一个闷户橱看了一会，眉头紧锁：“这做工，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说着，他钻到了其中一个闷户橱下面，过了片刻之后又钻了出来，紧接着又钻到了另外一个下面。 就这样，来来回回，他把所有的闷户橱都钻了个遍。 “果然！”他咧嘴一笑说，“小石头，这找我帮忙，这车是真的找对人了！我知道这些闷户橱的来历。”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问：“它们来自何处？” 他笑着，不慌不忙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岳小满，开始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废话。 我忍不住说：“你能不能说重点？” 他招手，示意我钻到其中一个闷户橱下面。 很快我便在下面看到了一个梅花标志的图案。 这个图案差不多有手表那么大，是雕刻上去的，没有上色，看上去有些古朴。 “在华夏，做这种木工最厉害的莫过于锦州一个家族，他们自称梅花遗珠！” 我微微皱眉：“梅花遗珠？” 第314章 暗藏玄机，不简单 据刘言说，梅花遗珠制作的木制工艺品，无论是质地、雕刻还是外形，都极其精美，充满了艺术感，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他们的木工技术源于鲁班。 然而，他们的技艺并不是直接来自于鲁班。 相传，在鲁班去世后，他的一位得意弟子将他的学识和技艺传承下来，然后流落到江湖之中。 这位弟子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一朵梅花中蕴藏的一颗宝石。 他受到宝石的启发，将他学到的鲁班的技艺融入到自己的木工中，创造了一种新的木工艺术。 这位弟子在晚年，决定将这份技艺传承下去，他将自己的技艺，以及那颗来自梅花中的宝石，都传给了自己的后人。 家族领会了他的教诲，在后来的日子里，将这份技艺发扬光大，创造出了许多独一无二的雕刻技艺。 而那颗来自梅花的宝石，也一直作为他们的家族之宝，代代相传，被誉为“遗珠”。 听着他说这些的时候，我总觉得这家伙好像是在蒙我。 似乎看出来我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刘言接着说：“哥们我可没骗你，我跟你说，我从来不骗人。”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问。 他笑道：“这江湖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吹你。”我没好气地道。 “我说的是真的……”他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刘家有专门的消息来源，但凡关于古董之类的事情，都有详细的记载。我小时候就喜欢跑我爷爷书房，当时我就把那些当小说看……” 从闷户橱下面钻出来，我看着他说：“那就信你一次，如果我想找到这个所谓的梅花遗珠家族，要去哪找？” “当然是锦州啊！” “你有门路吗？” 他笑了笑：“你算是问对了！我当然有门路。你调查这个闷户橱做什么？” 我没有和他解释，而是说：“那这次就麻烦你陪我走一趟了。” 他愣了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当然，你不是让我给你安排事情做吗？” “可是……”他的眼神又飘到了不远处的岳小满身上。 我也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朝着岳小满走了过去：“小满，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你要和我一起吗？” “当然。”岳小满想都没想直接就道，“婆婆说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听到这个回答，刘言立马抽了过来：“还有我，我也是！你去哪，我就去哪。” 梁搏洲这次找这个闷户橱，肯定没那么简单，如果不搞清楚他的目的，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决定要去锦州之后，我让谢石濑先把送过来的这些闷户橱都买下来，至于价格上浮一些也不是问题。 本来决定第二天就要出发，结果刘言来了一句：“你就不想知道这些闷户橱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但凡闷户橱都有暗格，这也是闷户橱最核心的地方。古时候的人都喜欢把闷户橱当做保险柜……” 他指着那些闷户橱说：“这些闷户橱既然都是出自梅花遗珠之手，那肯定都设计了精巧的暗格。” 说着，他走到一张闷户橱前，用手在中间的位置敲了敲，很快就发出了一阵“咚咚咚”的闷响。 “这应该就是暗格所在的地方。”他说。 我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位置没有什么把手，也不像是可以打开的样子。 刘言在上面凸出的雕纹上轻轻拨动了一下，其中一个雕刻的纹路便动了起来。 之后他又在其他地方又摸了摸，很快原本雕刻的“龙头”瞬间变了方向。 看着这一幕，我刚想问什么，岳小满就开口说：“这是梅花乾坤芯！” 我问：“什么梅花乾坤芯？” “一种密码锁的机关。” 她说着走了过去，让刘言让开，之后从头发上扯下一根别针，然后轻轻地朝着那雕刻的缝隙塞了进去，轻轻转动起来。 “我倒是忘了，开锁可是你们盗门的强项。”刘言插嘴说了一句。 岳小满瞪了他一眼：“你能安静一会吗？” 刘言赶忙捂住了嘴，一个劲地点头。 只见岳小满把耳朵贴到了闷户橱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拨动着别针，只听到轻微的“咔嚓”一声，瞬间那地方就弹出了一个十公分宽的小抽屉！ 这让我有些诧异，没想到这闷户橱里还有这么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我赶紧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那小抽屉里，放着一张破碎的牛皮。 我把牛皮从里面拿出来之后，刘言凑过来：“这是什么？怎么好像是一张地图？”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画着的还真有点像地图，这似乎只是地图的其中一部分，而且还是残缺的。 “这不会是藏宝图？”刘言问。 我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岳成等人，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事情不要声张的好。 于是把牛皮地图塞进了口袋，将闷户橱的暗格关上。 我找到岳成，和他说了声谢谢，之后让谢石濑带他们去休息室。 等仓库的人都离开之后，只剩下我和刘言还有岳小满，我便让他们继续把其他的闷户橱暗格也打开。 不过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岳小满就将所有闷户橱的暗格都打开了。 不过并不是每一张闷户橱的暗格都有地图，有些暗格是空的，有些暗格里面放着一些玉石和金器。 最终只找到了四张地图。 将所有的碎片拿出来放在桌上，我开始试着将其拼凑起来。 “这份地图恐怕不小，这几块碎片最多只拼凑出来了三分之一。”刘言说。 岳小满也道：“不过这几块碎片给出的信息好像还挺关键的。” 说着，她指着其中一张说：“你看，这里画着的红圈，似乎是地图想要标注的目的地。” 我仔细看，发现还真是。 只可惜地图上没有任何文字，全都是一些线条，而且加上年代久远，有些线条都已经模糊了。 看来我之前推测的没错，那个姓梁的找这些闷户橱，果然有其他的目的！ 第315章 路见不平，拔刀助 “这是什么？”岳小满指着被画红圈的地方说。 刘言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这好像是一块石头……” 我将那块拼图拿起来，放在灯光下面仔细看了起来，发现上面的确有一块石头，而且还是一块圆形的石头。 在石头上，还有一些符号。 看着这些符号，我觉得有些眼熟。 忽然，我猛地一怔！ 这些符号不就是之前出海的时候，在海底看到的那块石碑上的符箓图案吗？ 难道说这份地图和天命石有关？ 我顿时深吸了一口气，瞄了一眼一旁的刘言。 他似乎并没有看出来这上面的端倪。 我不知道刘家对天命石的态度，可五大家族其他几家，估计都想找到天命石。 我把拼图收好，说：“明天去锦州，去那边找到梅花遗珠一脉，到时候应该就能问清楚了。” 刘言道：“那行，我回去准备一下。小满，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岳小满想都没想果断拒绝。 “反正也是顺路，咱们就一起呗……” 岳小满没有搭理他，而是和我说了一句：“明天出发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仓库。 刘言紧随其后，嘴巴一直没停过。 看着这对欢喜冤家离开，我去到休息室和岳成打了声招呼，然后让谢石濑给他们安排晚饭。 晚饭过后，谢石濑送我回家，在路上我和他说我要去锦州。 他问：“老大你又要出去？这次去多久？” “应该很快，主要就是过去了解一下那些闷户橱的来历。”我说。 “那鉴宝大会还要继续吗？” “当然要继续，哪有办到一半就结束的，按照之前的安排来。也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把新拍卖行宣传一下，回头你去找陈青碰个头，拿一个方案出来。” “行！” 我想了想又说：“对了，闷户橱的事情你不要宣言。要是如意楼和梁搏洲那边有什么动静，你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我。” “没问题。” …… 隔天一早，我就去了火车站。 由于西洲和锦州相距不是很远，坐动车的话也就三个小时就到。 在火车站和刘言、岳小满碰头，我们基本上都是轻装出行。 毕竟西洲这边还有这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我也不可能说是去锦州待太久。 买票的时候，我就耍了个小心眼，我把自己的票买到了另外一个车厢。 把刘言和岳小满的票买在了同一个车厢。 这么做，主要是我觉得刘言这家伙太烦。 可谁知道，上车之后，这家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把座位换了过来。 当看着刘言带着岳小满坐到我对面的时候，我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石头，这票也不是很难买啊？你怎么不买一起？”刘言问。 “是吗？买票的时候我没看，我随手买的……” 刘言笑着说：“还好我机智，和人家换了位置。” “我昨晚没睡好，我先眯一会，到站了叫我。”我戴上眼罩，说了一句。 结果没多久，就听到刘言喊我：“石头……” 一开始我装作已经睡着了，没理他。 可谁知道，这家伙就用手指头来戳我。 我摘下口罩，刚想问他“干嘛？”。 谁知他冲我挤眉弄眼，我发现岳小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脸青涩的女孩。 只见这女孩一脸忧心忡忡。 我看着刘言：“岳小满呢？” 刘言冲我扬了扬下巴，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岳小满坐在了离我们四五排的一个位置上。 和她一起坐在那个位置的还有三个男人。 “她去那边做什么？”我问。 刘言扬眉低声道：“当然是惩奸除恶啊。” “惩奸除恶？” 这时坐在刘言身边的女孩开口说：“我的钱包不见了……”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岳小满是盗门的人，那几个男人估计也是小偷。 偷了眼前这姑娘的钱包，岳小满看不下去，想要去帮她把钱包找回来。 我饶有兴致地盯着不远处的岳小满，心里开始对那三个男人感到有些同情。 这算是高手遇到蒙面人了？ 我发现岳小满就坐在那边，也没多久，就起身走了过来。 我旁边的位置正好是空着的，她坐下来，直接就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钱包递给了那姑娘。 “得手了？”刘言扬眉问。 岳小满没有理他，而我却注意到，不远处的那三个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个个有些错愕的面面相觑，之后视线全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谢谢！”姑娘看到自己的钱包被找了回来，对岳小满一声感谢。 此时，不远处的那几个家伙其中一个站起身，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来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 他抬手就朝着岳小满肩膀拍上去，可谁知道还没碰到岳小满，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唉哟！” 不过瞬间，他手里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我才看到竟然是一块刀片！ 而岳小满此时，却是毫不在意的撩了一下头发。 也就是在这时，我看到她头发里竟然也藏着一块刀片！ 好家伙，这就是盗门的手段吗？ 那男人捂着手，一脸惊恐，二话不说就跑了回去。 之后，那三人低语了几句什么，就直接从座位上离开，去到了别的车厢。 也是在此时，动车到站了，被偷钱包的姑娘大致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再次对岳小满感谢了一下，便拎着行李急匆匆的下车。 等那姑娘一走，刘言便道：“小满，可以啊！刚才你那手真是漂亮！” 她一脸不在意，眉头紧锁：“恐怕那几个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一会咱们下车的时候得小心一点。” 刘言笑道：“你放心，说起打架，我还真没怕过谁。”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瞄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尴尬：“当然了，和石头比起来，我还欠缺那么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第316章 初到锦州，有人找 从车站出来，我就发现一直有人跟着我们。 不过我也没有声张，刘言和岳小满似乎也察觉出来了。 “嘿！”刘言笑着道，“看来那几个蝗虫还真想找我们麻烦。”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路，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人，于是扬了扬头：“去那边，早点把事情解决。” 刘言活动了一下手腕，笑道：“小满妹子，一会看我的。” 岳小满没搭理他，而是加快了脚步。 等我们来到小路的时候，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喝声：“站住！” 转头，只见刚才在火车上那三人气势汹汹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不过片刻，在他们身后又出现了几个人，显然是和他们一伙的。 看来这些家伙应该是当地人，不然的话不可能一下车就纠结了这么多人。 我粗略数了一下人头，竟有十来个人。 “妈的，伤了人还想走？”领头的一个怒气冲冲地骂道。 刘言上前一步，将我和岳小满挡在身后，脸上多了一抹戏谑：“哟，喊了这么多人过来？不简单嘛。” 其中一个骂了一句，从腰间掏出一把弹簧刀，其余几个也一人掏出一把弹簧刀。 晚来的那几个人，瞬间将我们包围起来。 这些人应该是惯犯，身上都带着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我本来想让刘言小心一点，结果还没开口，这家伙就冲上去一拳放倒了一个。 其他人见自己同伴被放倒，愣了一下，紧接着就一窝蜂地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我倒是不慌，只是有些担心岳小满。 结果等我踹翻两个人时，却发现岳小满也放倒了一人。 没看出来这丫头手上还有点功夫。 这些地痞流氓手上都没有什么真功夫，动起手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七八分钟，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昏迷不醒的家伙。 剩余的那几个，即便能从地上爬起来，身上也带着伤。 刘言下手也倒是还好，知道轻重。 可岳小满就不一样了，这女人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辣。 有一个不长眼的家伙被她放倒之后，还想用刀去捅她的小腿，结果被她拧住手腕，直接将刀插进了对方的大腿。 要是再高个几公分，那一刀下去，恐怕就断子绝孙了！ “给你们机会不中用啊？！”刘言用脚踩着其中一个领头的家伙道，“要不你再打电话叫点人过来？哥几个手还没热乎呢。” 对方显然知道遇到硬茬了，一时间一脸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哥们我可不是什么好汉。”刘言一脚踩在对方的肩膀，猛地一用力直接将对方的肩膀卸脱。 “啊！”一声惨叫，那叫一个惨烈，其他人见状一个个都吓破了胆。 其中几个，连滚带爬的就直接跑了。 “以后罩子放亮点！下次要是让我再遇到你们，到时候就不是要你一只手这么简单了！”刘言恶狠狠地道。 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下起手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有种这家伙是不是有双重人格的感觉？ 刚才他踩断对方手的那股狠劲，说实在的让我都有些忍不住眉头一挑。 倒不是我被他这一手吓到，而是他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有狠劲的人。 而且这种狠劲可不是装就能装得出来的，反而是有点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看来这个刘言也有些不简单…… 不过想想也是，五大家族的人怎么可能会简单。 “你们有种！”此时一旁的一个人爬起身指着我们喊道，“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在锦州，你们不要太过分！小心走不出锦州！” 我没想到这家伙还敢叫嚣，刘言做了一个要追他的模样，可谁知道那家伙被吓得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好了，差不多的了。”我开口说。 刘言笑了一下说：“一群小毛贼，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掂量掂量。” 我们从小路出来，打了一辆车准备先去找个地方住下。 刘言说他已经让人去打听梅花遗珠，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们来到当地一家不错的酒店住了下来。 锦州只是一个地级市，也说不上有多发达，和西洲肯定是没得比。 五星级酒店基本没有，我们住的这个是四星级酒店，在当地已经是最好的了。 晚上我们在酒店吃的饭，席间，刘言还在说着白天的事。 “不是哥们我吹牛，那群小毛贼，我一个人能打二十。” 我和岳小满都没搭理他，可他却越说越来劲。 最后声音还有些大，搞得不少周围的食客都朝着我们看过来。 我忍不住说了他一句：“你能好好吃饭吗？” 他笑笑说：“咱不是找点话题聊聊嘛，活跃活跃气氛。” “你家里人没和你说过，食不言寝不语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刘言道，“石头，你是不是社恐啊？” 正说着之际，只见楼梯口上来一个人，此人身着一件棕色西服，戴着一副墨镜。 年纪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 之所以会注意到此人，主要是因为跟着他一起从楼梯口上来的，还有一群身着黑色衬衫的混混。 这一群人上来，不仅是我，其他食客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领头那人坐到一张大圆桌前，点燃了一根香烟，缓缓地抽了起来。 跟着他一起上来的几个马仔，走到其他桌前，每个桌上丢了几百块钱：“拿着钱去别的地方吃，这一顿，我老大请了！” 食客们见状，有些拿着钱就乖乖走了，有些连钱都没敢拿就直接走人。 很快整个饭厅除了我们之外，已经没有其他食客。 刘言挑了挑眉笑道：“石头，看来人家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不动声色，朝着那群人看了看。 “怎么说？先下手为强？”刘言问。 “先看看他想做什么。”我道。 话音刚落，楼梯口那边就一瘸一拐地走上来一个家伙。 这人正是在火车站被刘言卸了一条胳膊的人，他一出现，我们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317章 遇到高手，出全力 被刘言打伤的那人一上来，就朝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走到那西服男子身前低声说了些什么。 我没想到，这次一次我们竟然会惹到了地头蛇。 看来我们一路从火车站离开，对方就一直盯着我们不放。 竟然跟到了这里来！ 这酒店估计也是和对方认识，不然也不会任由他们在此集结。 到目前为止，大厅里的服务员已经消失得一个不见。 而且我还注意到，不远处的电梯灯也熄灭了。 看来对方是没有想要让我们从饭厅离开！ 西服男人抽完最后一口烟，把椅子转朝了我们，双手抱胸看了过来。 “我不管你们是谁，既然到了锦州地界，动了我的人，这事就没完。是龙你要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 对方声音不大，不过气势却不小。 刘言笑道：“哟，看来你就是那群毛贼头头了？叫啥名字？” 话音刚落，一旁的马仔就指着刘言喝道：“在锦州，谁他妈不认识我老大？我告诉你们，今天不留点东西下来，你们谁他妈也别想走！” “实在抱歉。”刘言嬉笑着说，“我不是锦州人，还真不认识什么毛贼头子。” 那马仔还想说什么，西服男子微微一笑，抬手打断他要说的话，开口道：“鄙人杨方中，道上的朋友给面子，都称我一声中哥。” “中哥？”刘言笑道，“听好了，我叫石天行！石头的石，替天行道的天行！”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冒充我的名号！ 他冲我咧嘴一笑，小声说：“石头，你名字霸气一点，借用一下。” 说完，他又对杨方中说：“在我们老家，别人都喜欢叫我天哥！” 我拿这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由他胡乱说。 “石天行？听你口音你是北方人？” “哟，不愧是中哥，这你都听出来了？不错哥们我燕京人，还有一个外号，人称燕京四少！” 杨方中笑笑：“我不管你是谁，既然来了我锦州，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你打伤了我的人，这笔账怎么算？” “算？你先问问你的人为什么在火车上偷我朋友的钱包！” 被刘言卸了一条胳膊的那人，顿时忍不住骂道：“放屁！那丫头根本就不是你们朋友，是你们多管闲事！” “是不是我朋友，用不着你来说。”刘言冷哼一声，“反正事就是这么一个事，今天你想怎么弄，划条道！” 杨方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既然你让我划条道，那我就成全你！今天你们要是能站着离开这，这个事就一笔勾销，若不然，你们怎么动我的人，我就加倍奉还！” “说这么多废话！”刘言站起身，把外套脱了下来，“行，赶紧的，一会哥们我还得回去睡觉。” 杨方中冲一旁的马仔使了个眼色，顿时那群人一拥而上！ 这群人显然要比火车站那群人要强得多，一看平日里就没少打架。 而且一个个身强力壮，动起手来也非常老道。 刘言和几个人缠斗在一起，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放倒一人。 我和岳小满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动手。 刘言和对方打了片刻，转过头看了我们一眼：“愣着干啥呢？赶紧动手啊？！” 倒不是我不想动手，而是我在等那个杨方中的家伙动手。 因为从他一出现，我便察觉到了此人也是练家子。 而且功夫应该不弱，因为从他手上的老茧来看，此人练拳少说应该也有很多年了。 而且其身材虽然不壮，可给人的感觉却丝毫不容小觑。 刘言顾不得和我们多说，又和那几个马仔打了起来。 这时，其中一个马仔冲桌上拿起一个酒瓶从刘言背后冲去，眼看酒瓶就要在他脑袋上开瓢。 我端起桌上的一碗鸡蛋汤，直接朝着对方砸了过去。 连汤带水，一碗汤正中对方额头。 “砰”的一声，那人就被砸翻在地。 也是与此同时，杨方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箭步冲向刘言，一拳朝着他面门打去。 刘言反应极快，身子朝后一倾，躲开了这一拳。 可谁知道，这一拳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对方另外一拳紧随其后，直接砸在他下颚。 我暗道不好，结果谁知，刘言硬吃了这一拳竟然没有倒，只是踉跄的连退了几步。 “妈的！”刘言大骂一声，还想还击，我已到他身边，一把拽住他。 “我来。” 说了一句，我就迎了上去。 从刚才那两拳来看，我并没有看出这家伙的拳法路数。 毕竟那两拳，看起来就和普通的拳击没有什么两样。 杨方中见到我站了出来，脸上露出一抹戏谑，冲我招了招手。 我也没有惯着他，直接上去就用了一招猛虎出山。 一个直拳打向他的面门，他想侧身躲开之际，我瞬间加速，直接让他躲不及，直接撞在了我的拳头上。 这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力道可不小。 要是一般人，这一拳下去，估计直接就晕厥了。 可这家伙抗击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这一拳下去，就跟没事人一样。 “好拳！”他咧嘴一笑，有些狂热地冲我招了招手，“再来！” 能硬吃我一拳的人，可不多，这让我不由提高了一些警惕。 当我再次出拳时，只见他步伐飘忽，忽左忽右，竟一时间拿不准他的身形。 只见他这么一闪，瞬间就和我拉进了距离，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我面前，抬手就给了我一个摆拳。 我抬手一挡，只感觉这一拳看似凶猛，但力道却并不是很大。 只是这一瞬间，我便反应过来他的意图，飞快的抬起另外一只手，直接一拳砸在了他胸口。 也是在此时，我的胸口也中了他一拳！ 我们相互朝后各退一步，双方都有些吃痛。 这是通背拳？ 我有些拿不准，这家伙身上的招式太杂，根本吃不准他会出什么招式。 而且刚才他的步伐明显是截拳道的步伐！ 没想到在锦州，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家伙！ 第318章 合计之术，终领悟 我调整呼吸，按照形意拳的拳意，以意驭形，以形助意。 我做出猛虎下山的形态，力量聚集在双拳上，猛地冲向杨方中。 他的动作毫不迟疑，招式杂乱无章，但却奇奇怪怪地打得很准。 他的攻击角度怪异且变化莫测，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他用一招看似简单的直拳向我打来，我用形意拳的“龙形”避开，然后用“鹰熊争食”反击。 他的拳头擦过我的脸颊，带起一阵疾风。 我能感觉到他拳头带来的风压，但我并未因此而动摇，而是专心于自己的攻势。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在饭厅中打了数个回合。 我形意拳的招式一个接一个，变化无穷。 而他的拳法，虽然看似混乱，却无一不针对我的疏漏。 一次次地，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拳头在我身边掠过，那种刺骨的寒风让我更加清醒。 瞬息万变的打斗中，我专注于自己的身法，听着呼吸，感受着每一次脚步的移动，将形意拳的拳意融入到自身的每一次出手中。 我明白，虽然他的攻击凶猛，但只要我沉着应对，坚持形意拳的拳意，最终肯定能找出他的破绽。 我们交手越来越激烈，我把自己的精神提升到最高点，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与形意拳的原理融为一体。 他依然用他杂乱无章的拳法不断地攻击我，每一次拳头擦过，都让我感到危机四伏。 我用“蛇形”突然向左滑去，避开他的猛烈攻击。 我瞥见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他调整过来，不放过任何一次攻击我的机会。 他拳出如风，我则如影随形，我用形意拳的“鸡形步”躲避他的攻击，同时瞄准他的胸口，做出一招“猴形”。 他的动作瞬间凝固，但他显然对我的反击有所准备。 他弯腰躲避，同时一脚向我扫来。 我赶紧跃起，用“鹰形”横扫他的脚。 他被我这一招打得退后几步，但他迅速稳住阵脚，面对我冷笑一声。 他的眼神更加锐利，似乎在评估我接下来的动作。 我心中清明，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 深深吸了一口气，聚集全身的力量。 下一秒，我如同猛虎般冲向他，展开了更猛烈的攻势。 我用形意拳的“马形”迅速接近他，然后做出“熊形”的猛击。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骇，显然没想到我会有如此强烈的攻势。 也是在这一刻，我清楚地认识到，形意拳的真谛不在于具体的招式，而在于它所蕴含的哲理：意、形、气、力、神的统一，随机应变，攻守并重，刚柔相济。 一时间，我想起了六叔和我说过的那番话，他说：“形意拳，不只是一种武技，更是一种理念，是一种哲学。” 我记得他告诉我：“形，是外在的招式，意，是内在的想法。拳，既是攻击，也是防御。每一招，每一式，都包含了深深的智慧。你必须用你的心去感受，去理解，去实践，而不仅仅是用你的拳头。” 也是在这一刻，我忽然领悟到了形意拳中的“合击之术”！ “合击之术”，原来是指将内外合一，将意、气、力合为一体，使攻击达到极致的状态。 这是我一直未能完全理解的技法，然而，在此刻我却似乎突然理解了它的含义。 我回忆起六叔曾经说过的话：“‘合击之术’不是指物理上的结合，而是指精神、身体和力量的完美融合。当你将自己的内心、呼吸、拳法、步法融为一体，形意拳的真正力量就会展现出来。”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感受着我与周围世界的连接。 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感受到自己的步伐，还有我即将释放的攻击。 所有的这些都变得如此和谐，如同一篇序曲。 我再次张开眼睛，冲向那个杨方中。 这一次，我的动作更加流畅，更加自然。我用“鹰形”冲向他，然后迅速转为“蛇形”，用“马形”接近他，再用“熊形”的猛击打向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仿佛已经无法理解我的动作。 他试图挡住我，但他的动作却如同慢动作一样，在我的眼中他已经无法跟上我的节奏。 我一拳击中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如同被巨力击中，向后飞出，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站在原地，深深地呼吸，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宁静。 我终于理解了形意拳的真谛，这让我感到无比的喜悦！ 原来这就是合击之术！ 我终于明白了！ 杨方中倒地的瞬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这一拳我可丝毫没有收力！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败在了我手里。 “你的形意拳竟然如此厉害？”他捂着胸口愣愣地看着我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竟然输了……” 他想站起身，步伐却不听使唤，再次摔倒在地上。 在场的其他人也一脸的震惊，似乎杨方中在他们心中是不可战胜的战神。 就连一旁的刘言也忍不住道：“我去！石头，你刚才用的那招是啥？” 刚才那一招，我用出了两个合击之术，鹰蛇合击、马熊合击！ 就连我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完全融入到了我的拳意之中。 说实在的，此时我还有些意犹未尽，恨不得让杨方中在站起来，和我在打一场。 不过显然，这个想法不太现实。 “你这身功夫是跟谁学的？”我看着杨方中问。 他看着我，眼神非常复杂：“说了你也不知道……如此年纪，竟能使出形意拳中的合击之术，放眼整个华夏，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合击之术。 他冲一旁的马仔招了招手，让其扶他起来。 紧接着，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不打了，这次我认栽。” 此话一出，他的手下一个个也老实了下来，纷纷去到他身后。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我坐：“聊聊？” 第319章 凑巧遇到，要找人 我坐下来看着杨方中，他掏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根。 我摆了摆手：“我不抽烟。” 他笑了一下，自顾自地点燃一根，吸了一口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刚才我那一拳出了全力，你的伤最好去看看，不然……” 不等我说完，他就摆了摆手：“没事，这种内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杨方中的抗击打能力的确比一般人强，刚才和他交手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见他这么说，我也不再多言。 “我练拳二十年，前五年一无所获，后十年几乎每天和人交手，最后五年没人是我的对手。” 他一边抽烟一边说着，然后看了我一眼：“你虽然拳法了得，不过实战经验远不如我。” 这一点我倒是承认。 他吐出一口烟：“我看你们不像是来锦州旅游的，你们来锦州做什么？” 我没有说话，主要是不明白现在的态度。 他笑了一下：“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如果你愿意，我们交个朋友。” 我刚想说话，刘言就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你早说这话，还用得着打吗？”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对杨方中道：“那自然再好不过。” “好！之前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以后你在锦州要是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杨方中豪爽地说着。 见他如此，我也就开始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石天行，这位是刘言……” 说着我又指着不远处的岳小满说：“小满。” 杨方中点了点头：“你们到锦州来是？” “找人。” 我开口说。 “哦？找什么人？” 刘言抢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他笑了一下：“在锦州，若是连我杨方中都找不到的人，那你们也别想找到了。” “哟，你真以为……” 我打断刘言的话，指着不远处的位置：“你去陪小满吃饭，别在这添乱。” 他耸了耸肩，然后回到小满那桌。 “我要找的是一个家族，名叫梅花遗珠，不知道杨兄听说过吗？” 听了我的话，杨方中一怔：“你找他们做什么？” “打听一些事……” 他面色有些复杂，苦笑了一下说：“现在哪还有什么梅花遗珠？” “此话怎讲？” 他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梅花遗珠的后人。”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 他抽了一口烟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杨家要叫梅花遗珠吗？” 我摇头。 “梅花遗珠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店铺名，当年在锦州，可谓是无人不晓，只可惜后来发生了一场变故。” 我正等着他说下文，可谁知道他就此打住，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问我：“你找我们杨家做什么？” “我想知道闷户橱……” “闷户橱？”他一愣，“你到底是谁？” 我想了想说：“我也是受人所托，具体的也无可奉告。若是杨兄肯告知最好不过……” “关于闷户橱的事，是我们杨家的禁忌……具体的我知道的也不多。” 说着他抿了抿嘴：“不过我大伯应该很清楚。” “哦？”我眼珠子一转道，“不知杨兄可否引荐一二？” 杨方中有些犹豫，我忍不住问：“杨兄有何顾虑不妨说出来。” “也说不上顾虑，只是我这位大伯性情古怪，不是很好相处，我怕到时候……” 我笑道：“无妨，只要杨兄帮忙引荐，剩余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他叹了口气：“行，明天我带你去见他，不过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了点头。 紧接着杨方中就带着他的人离开，等众人走了之后，我们也离开了饭厅回到房间休息。 本来我们三人开两间房就够了，但我实在是不想和刘言一间，所以开了三间房。 要是和这家伙一间房，到时候不被烦死才怪了。 隔天上午，杨方中就来到酒店找我们。 紧接着带着我们去到了锦州古镇，这地方应该是锦州的旅游景点。 小桥流水，红砖青瓦，一条主干道两旁都是石屋。 来到了一栋老宅，杨方中让我们在门外等候，他自己先进去打招呼。 过了十来分钟，他从里面出来，然后说：“你们只能进去一个人。” “为什么？”刘言问。 “这是我大伯说的。”杨方中道。 我想了想，对刘言和岳小满说：“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那边有一个茶摊，你们先去那边等我。” 岳小满倒是无所谓，不过刘言似乎有些不太愿意。 不过好在岳小满喊了他一声：“你走不走？” 闻言，这家伙才跟了过去。 杨方中带着我进去后，便是一座宽阔的四合院，四周围绕着青石铺就的走廊，中间是一片宽敞的庭院。 庭院中央矗立着一口古老的井，井口铺着青苔，井边的水车安静地躺在那里。 沿着庭院向里走，可以看到一排排房间。 每个房间的门都装饰着古朴的木雕，风格各异，显得古色古香。 他带着我来到一间书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待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进来。” 杨方中这才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自己进去。 如今的杨方中和昨天的他完全两个样，看得出他似乎很怕自己的这位大伯。 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一个老者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个香炉，一阵青烟从里面缓缓飘出。 “说，你找我何事？”老者依旧闭着眼，开口问道。 “我想向您打听关于闷户橱的事……” 话音一落，老者猛地睁开眼，眉宇间透露出一抹异色：“什么闷户橱？” “自然是梅花遗珠所打造的闷户橱。” “你是什么人？”他问。 我笑了笑说：“在下石天行，西洲人。” “西洲？”他眉头一皱，半晌后问，“你想打听关于闷户橱什么事？” “我想知道，闷户橱中藏着的地图……” 这一次，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你竟然打开了暗格？！你究竟是谁？！”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正当我想解释时，他忽然怪叫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香炉就朝着我砸了过来！ 第320章 按图索骥，问往事 等我从宅院出来的时候，杨方中看着我一身狼狈的模样，咧嘴一笑：“石兄弟，没事？” 此时我的身上全都香灰，刚才被杨方中他大伯砸了一下，一下子没来得及躲。 “你这大伯脾气怎么这么怪？”我忍不住问。 他笑了笑说：“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大伯这人，我平日里都不敢得罪。主要是他太喜怒无常了，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直接翻脸不认人。” 我呼了口气，想了想问：“杨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他犹豫了一下，指着不远处河边的一个石凳：“过去那边坐一会？” 我点头，跟着他过去到那边的石凳坐了下来。 他点燃一根烟，缓缓地抽了起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多多少少我也听家里人说过。” 我点了点头，等待下文。 他说：“当年我们家族的梅花遗珠交予我大伯打理，家族其他人都分了一笔钱，每年也都能收到一些分红。用我们这的话来说就是分家了。” “可是谁知道，就在我大伯接手店铺没多久，之后就发生了一件事。具体的我家里人也没和我说，这个事情对我大伯影响很大。” “什么事？”我问。 “我大伯把祖传的店铺抵押给了别人……”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他摊手道：“我也奇怪，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那店铺每年接到的订单可不少。不是我吹牛，当时不少权贵之人都来找我们杨家做木柜，有的不远千里过来，都是一些舍得花钱的主。” “店铺被抵押之后，我大伯整个人就郁郁不振，之后家族的生意也断了。没多久，店铺也就关门了，至此我大伯也再不愿意帮人做木工。” 说到这里，杨方中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有一次隐约听到家里人说，我大伯之所以变卖家业，好像是因为一件古董。” “古董？”我微微皱眉。 “对。具体是什么，我也就不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一时间开始思索起来，该如何去打听出关于闷户橱的事。 闷户橱里面藏着的地图和“天命石”有关，我隐约觉得，姓梁的那家伙是冲着天命石来的。 既然他是冲着天命石来的，那和白姨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对了！有一个人或许知道一些内情！”杨方中道。 “谁？” “我们锦州的一个喜欢收藏古董的人！此人当年和我大伯关系不错，后来好像就是因为那件事，至此和我大伯便绝交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不过，这老头和我关系不错。” “哦？”我有些意外。 他解释说：“两年前，有一伙人去他那边坑蒙拐骗，是我过去帮他解决的，之后我们没事就经常坐在一起喝茶，我也喜欢听他说一些过去的事，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那就有劳杨哥引荐了。” “小事。” 看得出杨方中这个人为人豪爽，骨子里有点透露着一种江湖义气。 之前我和他交手，将他击败，他不仅没有记恨我，而且还把我当做朋友。 中午，他请我们到当地的一家特色餐厅吃饭。 下午便带着我们去了他说的那个人的古董店。 这个古董店开在花鸟市场，面门倒是不小，不过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人流。 想想也是，现在这个年代，特别是在这种小地方，搞古董的人也不会太多。 一面红木制的招牌挂在门前，上面用金色的篆刻字体写着“珍宝轩”，字迹斑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走进店里，一股淡淡的古香扑鼻而来，那是时间沉淀下来的香气。 店内昏黄的灯光下，摆满了各种古董，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木制的橱窗里展示着瓷器、玉器、铜器、漆器等。 店铺的一角，有一面占据整面墙的古董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古书，每本书都被保护得很好，即使书页已经泛黄，但依然能感觉到它们的独特魅力。 墙角有一只古老的兽足铜鼎，上面的花纹依稀可见。 另一边则是各种字画，有山水画，有花鸟画，还有着名书法家的字迹，每一幅都仿佛是历史的一部分，充满了故事性。 杨方中让我们在外面等一会，紧接着他便自己进去到了内堂，应该是去叫人去了。 刘言走到一旁的木架上，拿起一个瓷碗道：“可以啊，这可是明代的瓷器……没想到这小店里的货还不少。” 我也凑过去看了看，发现还真是。 就这个瓷碗，市场价应该在八九万左右，还有一旁的一个笔筒也应该能卖好几万。 环顾了一圈店铺，还真没发现有什么赝品。 就连货架都是紫檀木，上面还有一层包浆，应该也是老物件。 不多时，杨方中从内堂走了出来，冲我招了招手：“石兄弟。” 我走过去，他示意我去内堂聊。 很快我们进到内堂，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里面是一间六十多平的会客室。 家具依旧古色古香，一个老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打盹。 “老姜。”杨方中喊了一声。 很快，那老者睁开眼，看了我们一眼，伸了个懒腰：“这年纪大了，就是爱打瞌睡，你们随便坐。”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一个铃铛摇了摇，很快从楼上下来一个年轻人。 老者冲他比了个手势，年轻人笑着点了点头，便开始给我们泡茶。 杨方中凑到我耳边说：“这人是个哑巴。” 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这孩子挺可怜的，小时候被人遗弃了，还好被我捡了回来。”老者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笑说：“先生还真是菩萨心肠。” “什么菩萨心肠，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把他丢在了我店门口，我是怕影响生意，才把他捡了回来。” 我笑笑，也没有接话。 “小杨，你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了？”老者看着杨方中问。 “我还能过来干嘛？当然是过来听你讲故事啊。”杨方中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说。 第321章 弄清大概，差细节 老姜笑了笑，看着杨方中说：“怎么？听故事还带着人过来？” 杨方中道：“这不有点事想要和你了解一下嘛。” “你说说看，什么事？” “当年我大伯为啥会把梅花遗珠抵押出去？” 老姜一愣：“你今天怎么想着要打听这个事了？” “也不是我要打听，主要是我这位朋友，他想和我大伯打听一点事。但你也知道我大伯那脾气，刚过去，就用香炉把人砸了出来。” 老姜幸灾乐祸地说：“你们想要找他打听事情，我估计悬，除非你们能帮他把仇报了。” “报仇？”杨方中愣了一下，“我没听说过我大伯和谁有过节啊？” “你当然不可能听说过，这个事知道的并不多，他也不可能四处张扬。你也知道他的那个脾气，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姜，你赶紧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姜端起一个盖碗，将盖子轻轻抚了抚，然后说道：“这个事情都是老黄历了，说给你听也没什么……” 话说，二十年前，杨方中的大伯杨争，那时刚接手梅花遗珠，正值意气风发。 为了拓展生意，他更是一改之前店里的规矩。 以前的梅花遗珠，每个月只接五个活，而他接手店铺之后，就将五提升到了十。 不仅如此，他还收了好些弟子。 其中有一个弟子，深得他心，甚至还想过将自己的衣钵传给他。 说到这里，老姜停了下来，想了想接着又说：“可谁知道你大伯这时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 老姜道：“可不，当年我就觉得那小子心术不正，而且他跟着你大伯并不是真心拜师，而是另有所图。” “哦？此人叫什么？” “具体叫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反正那都是这么多年的事情了。”老姜说，“不过平日里大家都叫他小梁。” “小梁？”我愣了一下。 姓梁？难不成…… 不等我多想，老姜便接着说：“不过有一点不得不说，那小子心灵手巧，学东西特别快。特别是你们杨家的木雕手艺，别人想要入门都要学个好几年，可他倒好，不到半年就学了个精通。” “后来呢？”杨方中问。 “后来……”老姜说，“你应该知道你大伯喜欢收藏刻刀？” 杨方中点头：“这个我知道。” “当初那小梁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把刻刀，那刻刀品质很好，而且还是出自名家之手，不说其他，就说年代那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老姜说：“小梁把那把刻刀送给了你大伯，你大伯那叫一个高兴。当时还来和我显摆过。我那时就提醒过他，小梁这个人心术不正。” 可他倒好，他说什么：“我才懒得管他心术正不正，只要他能帮我干活，其他的我都管不着。” 说到这，老姜讥笑了一下：“小梁是能干活不假，但算计人更是一流。” “哦？”杨方中皱眉，“难不成就是那小梁让我大伯抵押的店铺？” 老姜点头：“不错！当初他送给你大伯的那把刻刀本有一套，总共十三把。而你大伯手中的只是其中一把，你大伯得到那把刻刀之后，就跟着魔了一样，整天就想着要凑齐一套。” “他找到小梁询问其他刻刀的下落，小梁告诉他，那些刻刀都在他一个朋友手中。” “你大伯直接和他挑明，想要得到其他刻刀。于是小梁就搭桥牵线，将那个人介绍给了你大伯。两人相见如故，你大伯也开始开口询问刻刀怎么卖。结果对方说，想要其他刻刀，要你大伯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杨方中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老姜说，“反正那段时间你大伯就跟着魔了一样，闭门不出，我再见到他的时候都是半年之后了。可就是在那时，我才听说他把店铺给抵押了……” “对方是冲着我大伯的店铺来的？” “非也。”老姜说，“对方的目的恐怕不简单，要是只是冲着你大伯的店铺而来，那也不至于将店铺拿到手之后，就直接关门大吉。”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 “不清楚，不过也是从那之后你大伯再也没给人做过木工。” 杨方中点头：“这个我倒是知道，家里人说是因为我大伯受了刺激……” “你觉得可能吗？”老姜笑道，“据我所知，你大伯和对方肯定协商过什么……” 杨方中眉头一挑：“哦？” 老姜摊手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还是得自己去问你大伯，毕竟他是当事人，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最清楚。” 这时我插嘴问：“姜老先生，你说的你那个小梁是什么地方的人？” 他思索了一下说：“好像是西洲……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 听到这个回答，我顿时就明白了。 那个梁搏洲让我找闷户橱，果然没那么简单，看来他和我说的那套说辞也是假话。 不过从他的年纪上来看，他应该不可能是在杨争这里做过学徒。 难道是他父亲？ 又或者是他其他长辈？ 看来还是得去问杨争！ 从老姜那边离开，回去的路上我让杨方中帮我再约一下他大伯。 “我估计悬。”杨方中苦笑道，“估计我一开口，他就直接会说不见。” 我笑笑说：“我看不见的。” “哦？”杨方中道，“为何？” 我笑笑，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就帮我约一下他就行了。” “行，回头我再给他打电话问问看。” 我已经说明了我的来历，还说了闷户橱，杨争这么大反应，估计是因为想到当年的事情所以生气。 等他气消了之后，必定好奇我是什么人。 让他主动来找我估计不可能，但是若我说还想见他，估计他应该不会拒绝。 我就不信，他对当年的事情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只要他在乎，他就想知道我来找他的目的。 大家都有需求，到时候只不过是信息交换而已。 第322章 眦睚必报，气量小 回到酒店，刘言问我：“石头，依我看你费这么大的劲做什么？” 我看向他，有些疑惑。 “你说那个姓梁的让你找闷户橱，大致就是为了那些地图碎片。你现在拿着那些地图碎片，到时候直接去找他，让他说出实情不就行了吗？” “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但是仅凭他一面之词，你怎么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呢？” 我道：“我来锦州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我肯定会去找他，不过到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数，他要是想要蒙我，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刘言一愣：“没想到你想得这么周到，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看着办。” 我点了点头。 “如果那个姓杨的他大伯不肯见你怎么弄？” “不会的，等着就行了，反正也不急。对了，我听杨哥说锦州有个什么正阳山，上面求姻缘好像挺灵的，要不明天你带小满去转转？”我开口说。 刘言瞬间就来劲了：“真的假的？”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他苦笑了一下说：“我怕到时候小满不肯和我去。” 我白了他一眼：“你傻啊？倒是你就说是我让你们去那边办事，不就可以带她过去了吗？” 刘言一听，眼睛一亮：“这可以！不过，要是她发现我是骗她的怎么弄？” “你带她上山去玩好了，到时候假装帮我求个签，回头就说我让你们去办的事，就是去求签，她还能说什么？” “可以啊石头，你这个鬼点子真多！” 我没好气道：“我要睡觉了，你赶紧回去。” “好嘞！” 等刘言走了之后，我才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刘言这家伙都是刘家的人。 我不清楚刘家的态度，而且我也摸不清刘家的底细。 所以我不想带着刘言去见杨争，万一他说了一些有关天命石的事，我不敢保证刘言会不会把这个事告诉他家里。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隔天，果然不出我所料，杨方中给我打电话说，他大伯愿意再和我见一面。 一大早等刘言和岳小满走了后，我在酒店吃完早饭，便去到大厅等杨方中。 十几分钟之后，他开车过来，带着我再次去了他大伯住的地方。 再次见到杨争，他脸色虽然不好，不过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直接让我滚蛋。 我笑着，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杨先生，我来找你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而已。” “哼！什么事情？”他冷哼一声说，“你和梁广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什么梁广……” 我把事情全盘托出，等他听完之后，冷声道：“什么狗屁祖上传下来的闷户橱，我告诉你，那些闷户橱都是我亲手做的！” “杨先生能详细说说吗？”我问。 他脸色有些犹豫，问我：“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个事？” “闷户橱中的地图……” 不等我说完，他就道：“我不知道什么狗屁地图，当初我做好的那些闷户橱都有暗格，别人想要放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你如果想要问我地图的事，你倒是找错人了！” 闻言，我盯着杨争看了片刻，发现他似乎并不是在说谎。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闷户橱里的地图？ 那是不是说，他也不知道天命石的事了？ “那杨先生，能和我说说当年你为何要打造那些闷户橱吗？” “当然是为了刻刀！”他咬牙道，“一群骗子！” 见他怒火中烧，我也不敢插话。 过来好一会，他才开口和我说了事情中的原委。 原来当初梁广找来了刻刀的藏家，那藏家让杨争帮他打造三十六张闷户橱，而且每个闷户橱都需要配备复杂的暗格。 只要他将这三十六张闷户橱做出来，对方就愿意将其余的刻刀赠予他。 对此杨争自然没有拒绝，而就在杨争答应下来的时候，对方要他签订一份合同。 合同很简单，意思就是在三个月之内如果杨争做出了三十六张闷户橱，对方不仅会给其相对应的工钱，还会赠予剩余的刻刀。 如果在三个月之内杨争没有完工，工钱和刻刀照样给他，不过梅花遗珠将转让给对方。 杨争看到这份合同的时候一开始有些犹豫，不过在梁广的劝说之下，他最终还是签了下来。 可谁知道，就在他好不容易做出三十四张闷户橱的时候，他将剩余的两张制作工作交给了梁广。 当时梁广也答应了下来，还说为了赶工，需要在他自己家制作。 对此，杨争也没有说什么。 可到了交货之期时，梁广竟然说自己没有做出最后两张闷户橱。 最终，杨争被气得半死，不过按照合同的规定他也只好将祖传店铺转让给了对方。 对方也履行了承诺，将工钱给他结清，至于剩余的刻刀也赠予了杨争。 当时杨争想着，祖传的店虽然没了，不过凭借自己的手艺，大不了再开一家。 可谁知道，没多久，梅花遗珠店铺易主的事情便传开了。 甚至坊间还有传闻说杨争的手艺不如祖上，做出了很多残次品。 而就在这个时候，杨争又发现自己得到的那些刻刀竟然全都是假货！ 那些刻刀根本就没有一套，而是对方编造出来的，其余的刻刀全都是现代工艺。 双重打击之下，杨争一蹶不振，戾气极重。 更是立誓终身不再收徒，也不再做木工。 没多久，梅花遗珠店铺便直接关门大吉，而梁广也没了踪迹。 说完这些之后，杨争深深叹了口气，神情也没有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多了一抹忧愁。 “现在想来，对方一早就给我设了一个圈套……” “他们的目的何在？”我问。 杨争冷笑一下：“自然是因为那些闷户橱，他们不想让人知道那些闷户橱是出自我手……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我在那些闷户橱上都留了我们杨家的图腾！” 第323章 猫有猫道，显神通 听到他说的图腾，我便明白了，也就是留在闷户橱下面的那些梅花。 杨争看着我说：“既然你来找到我，就证明已经发现了我杨家的图腾。” 我点头。 他神秘地一笑：“如果你肯帮我做一件事，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他笑了笑说：“你得先帮我做了这件事，我才能告诉你。” 见他故弄玄虚的模样，我想了想说：“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我眉头一挑。 “当年给我设局之人，我需要你让他也尝一尝我的滋味！” “你知道当年给你设局的人在何处？” “当然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暗道：“这老头还真够记仇的。” “你想要我怎么做？” “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他顿了顿说，“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做这一笔交易？” 我有些犹豫，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主要是我不知道他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另外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对付的人是谁。 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我可以答应你。” 听到我的回答，他咧嘴一笑：“小子，你放心，我这个秘密定不会让你失望！” 紧接着他开始和我说起他的那个对头，他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拿过来，发现这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照片上有三人。 杨争站在中间，在他左边站着一个身着长衫的青年，这个青年看上去和梁搏洲有些像。 在他的右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身着一身棕色西服，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有些器宇不凡。 “这人在广南做古玩生意，名下有十几家古玩店。我也不要求你能把他怎么样，我只要你坑他一次，然后告诉他，是我让你去的，就够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这老头，还真是为了出一口气。 “行！我尽力而为。” 杨争道：“不是尽力而为，而是必须要让他吃一个大亏！不然的话，那个秘密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离开杨争家，晚上我找了一家不错的饭店请杨方中好好吃了一顿饭，感谢他这几天的帮忙。 “杨哥，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来西洲，到时候我再好好款待你。”我端起一杯酒说。 他点了点头，和我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你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在西洲再多玩几天？” 我笑说：“你放心，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再过来，到时候我们兄弟再聚。” “行！反正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到了锦州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 酒足饭饱，回到酒店，我就把事情和刘言和岳小满说了一下。 毕竟这次去广南，少不了他们帮忙。 “这老头气量可真够小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想着报复人家。”刘言说。 我道：“不管怎么说，我既然答应了他，就尽力。” “那老头给你了你什么好处？”刘言问。 “也说不上好处，就是到时候他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这样，你岂不是亏大了？” 我笑笑说：“我这人就是这样，好奇心比较重，不弄清楚这件事，我就会一直惦记着。” “石头，你可真够闲的。”刘言道。 这时岳小满插嘴说：“那你准备怎么帮杨争报仇？” 我呼了口气说：“先到广南再说，过去那边看看情况，到时候再想办法。” 隔天，我们就离开了锦州。 广南和锦州也不远，坐动车两个小时就到了。 广南是比西洲要大一些，属于准一线城市，就动车站都要比西洲大一半。 从动车站出来，安顿好，我们就马不停蹄地去打探消息。 经过一天的打听，也算是把对方的背景搞清楚了。 岳小满把手机连接上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些照片和视频。 “白天的时候我去打听清楚了，杨争说的那人叫溥中，是今古公司的董事长。今古公司在当地有算是比较有实力的古董收藏公司，旗下有很多当铺，还有一家拍卖行，除此之外，古董店也不下余二十家……” 岳小满一边说，一边操作着电脑：“据我所知，现在溥中已经不怎么管公司的事了，现在今古公司的负责人是他女儿溥丽，今年三十八岁，他老公是入赘溥家的，有一儿一女，儿子上小学，女儿还在上幼儿园……” 听着她说的这些，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仅仅一天，岳小满就查到了这么多。 我看向刘言：“你打听到了什么？” 他咧嘴一笑说：“溥丽的老公在外面有一个情人，而且这家伙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到现在都没被发现。不仅如此，他那个情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崽。”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本来今天我和小满要一起去今古公司，到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溥丽的老公，当时那家伙神色匆匆，我就跟了过去。最后跟着他到了一个小区，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出来。等他走了之后，我就冒充煤气公司的人，去检查煤气，进去探了个究竟，和他的情人聊了几句。” 之前我还是小看刘言和岳小满了，这两人还真是有点手段。 不过想想也是，岳小满虽然看上去清纯，人畜无害，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盗门的人。 虽说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江湖，不过盗门自然有盗门的手段，对于如今社会自然也有自己的生存手段。 再说刘言，虽然是一个不着四六的富二代，可他却是刘家的人。 刘家能在燕京立足，其后人又怎么可能简单？ 两人见我不说话，异口同声地问：“你查到了什么？” 被他们这一问，我瞬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片刻后道：“我……我去那几家古董店转了转……” “你今天一天就跑去逛古董店了？”刘言皱眉问。 我点头，岳小满插嘴说：“也就是说你什么也没打听到？” 我干咳了两声，老脸一红：“也不算是没打听到，算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只不过没有你们这么详细。” 第324章 包装一下，就行动 “那老头说只要让溥中吃亏，这事就算成了？”刘言问我。 我点头：“他是这么说的。” “那怎么才算是让溥中吃亏呢？” 我苦笑说：“我也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当初杨争和我说这个条件的时候，我当时本来想要问问他的。 只是看他的样子，我怕再多问，这老头就改变主意了，所以也就没有问。 主要是他说的这个让对方吃亏，没有具体的标准。 没有标准的事情，也是最难搞。 况且我觉得，杨争那老头好像是故意的。 如果没有标准，那我就只能按照最大的限度来做。 “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我问。 刘言说：“想要让对方吃亏，我自然有很多方法，可是怎么才算是达到那老头的要求，这可是个难题。” 岳小满想了想说：“依我看，就按照最狠的来。当年杨争被他骗了一个店铺，咱们就让他折了十个店铺，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折十个店铺？”刘言一愣，“小满，你不是在开玩笑？杨老头的那个木工店怎么和人家现在的古董店比？今天你又不是没去看过，他的那些古董店的规模可不小。” 小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怎么？平时你不是说你自己很有能耐吗？关键时刻就不管用了？就知道你在吹牛。” “我怎么就吹牛了？” 见两人又拌起嘴来，我赶紧打住说：“这样，咱们折中一下，坑他三个店铺，你们看如何？” 两人一愣，随即都看向我异口同声问：“怎么坑？” 我想了想，看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此时电脑上是关于溥中的一些资料。 我指着电脑说：“喏，你们看。这溥中平日里喜欢收藏字画，咱们就想办法给他弄一幅字画，让他用店铺来换。” 岳小满皱眉：“他一个古董店铺少说也值几百万，三家店铺也估摸着也得一千万……你得弄一幅什么字画才能换这一千多万？” 刘言接话说：“就是，而且既然溥中对字画感兴趣，那其鉴赏水平也肯定极高，你一般的假画绝对懵不了他。” “那要不是一般的假画呢？”我问。 两人顿时沉默了起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道：“既然杨老头想要出一口恶气，咱们就要把这个事情搞大一些，最好是满城风雨那种。” 说着，我看向刘言：“字画那边我会搞定，不过更重要的就要看你的了。” “我？”刘言有些不解。 我神秘地一笑：“需要接你的身份一用。” 如果是寻常人，拿一幅字画出来，即便那字画做旧水平极高，对方也会怀疑。 可要是身份不一般的人，拿出一幅字画出来，对方那种疑虑也会减少。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有人开了一辆几百万的豪车，住在上千万的豪宅之中，哪怕他戴的是假表，穿的衣服也都是假奢侈品。 即便他如实相告，说自己的表是假的，其他人也只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还会觉得这个人很幽默。 可要是一个没有车，住在简陋的小区房的人，戴一块价值上千万的真表。 即便他和别人说他的表是真的，也不会有人相信，还会觉得他是在吹牛。 有时候做生意也是这样，很多人包装自己，把自己弄得很有实力的模样，无非就是为了能够迷惑生意伙伴。 所以说，在这个社会上，那些越是看起来有钱的人，越要小心提防，因为你不知道他是真的有钱，还是假的有钱。 如果想要和那些人做生意，也得谨慎，毕竟拿到自己手里的钱才能算是自己的钱。 那些看不见摸不着，仅凭对方几句话就画出来的饼，完全不要当一回事。 这一年多来，我也做了几个地产项目，对此深有体会。 就拿之前来说，要不是占着金家在我背后撑腰，当初我空手套白狼根本不可能成功。 所以我的目的也很简单，用刘言本就是燕京刘家的人。 虽然五大家族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可刘家明面上的产业可不少。 这么一位富家公子的身份，不用可就浪费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在当地高价租了一栋精装别墅，又去租了几辆豪车，找了几个司机。 一顿忙碌下来，刘言摇身一变，看上去倒是真有几分燕京大少的气势。 坐在一辆劳斯莱斯幻影车里，刘言身着一身蓝色西服，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 “这样能行吗？”他抿嘴道。 此时小满也穿着一条职业装，头发扎在脑后，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个俏秘书的模样，增添了不少风采。 而我则是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戴着一副墨镜，整个人看上去还真像是一个保镖。 此时车子还未启动，我们三人坐在车里正在商讨着下一步的行动。 “我看没问题，你这燕京的口音，加上你这架势，还真能唬住人。而且，也不怕对方查你的底。”我说。 刘言耸了耸肩：“虽然我家里是有些钱，不过像这种生活我也是头一次享受。算了，就当体验生活了。” 说着他咧嘴一笑，看向小满：“那个岳秘书，你说是不是？” 小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很快一个司机就钻进了车里，一脸恭敬地问：“老板，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我点了点头：“出发。” “好的。” 很快，我们的就去到了今古公司旗下的一家最大的古董店，车子一停在门口，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我率先下车，拉开后车门，一副保镖模样，将手挡在车门前。 岳小满从车上下来，然后就站在了一旁，刘言则是最后才下车。 他下来之后，扯了扯衣服，扫了扫周围，然后大步就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我们一进门，一个身着唐装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几位想要买点什么吗？” 刘言扫了一圈说：“你们这有没有宣德炉？”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一片安静。 就连那唐装中年男人也不由一怔…… 第325章 轻步试探，探未知 宣德炉是中国明朝宣德年间的铜器，是历史上着名的工艺品。 “宣德炉”是明成祖朱棣在位时期的皇室御用香炉的总称，主要用于焚烧香料。 宣德炉的形制繁多，有方形、圆形、三足、双耳等各种形式。 铸造精美，工艺复杂，采用精铜为材料，经过手工打造，雕工精细，无论是形状、比例还是装饰都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 宣德炉的色泽也独特，有的炉体上还留有精美的铭文和纹饰，展现了明朝时期精湛的铜器铸造技术。 此外，宣德炉还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由于其精美的工艺和稀缺的数量，使得它在古玩市场上备受追捧，价格一度飙升至天价。 刘言一进门就问人家有没有宣德炉，说实在的，要是一般人，早就直接给赶出去了。 毕竟宣德炉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古董，如今的宣德炉基本上都在各大博物馆和藏家手中。 只有极少的会拿出来放到拍卖行拍卖。 虽说这家古董店规模不小，可也远远没有可能说在店里放一尊宣德炉的说法。 唐装中年男子，应该是这家店铺的管事。 听到刘言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位老板，小店没有宣德炉，不过藏品颇丰，如果你喜欢香炉，我们这也有不少……” 刘言看着他，撇了撇嘴：“就知道你这肯定没有宣德炉，我就随口问问。” 那唐装男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一时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刘言大手一挥：“那你们这的镇店之宝是什么？” 说着他就朝着店铺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把你们镇店之宝拿出来我看看。” 那唐装男人紧随其后，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我和岳小满也不动声色，跟着刘言朝着里面走去。 “老板，你平日喜欢收藏什么呢？”唐装男人问。 “我不喜欢收藏，我就是想要买个古董送人，越贵越好。” 唐装男人想了想说：“那要不您先进内堂稍作片刻？” 刘言点了点头：“行。” 很快，我们就被人带到了内堂的一个包厢。 这包厢虽然不大，但却非常精致。 刘言在一张茶桌前坐下，很快就有人给我们送来了茶水。 等屋内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之后，他冲我扬眉，意思是在问我他装得怎么样。 我哭笑不得，没搭理他。 他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那个岳秘书、石头你们随便坐，别站着。” 我和岳小满都没搭理他，耸了耸肩，端起一杯茶来自顾自的喝起来。 几分钟之后，唐装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 那个锦盒很精致，看来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凡。 他将锦盒放到桌上：“这是本店前段时间刚收的一把壶，老板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刘言点了点头：“那就看看。” 唐装男人一边打开锦盒，一边问：“还不知道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我姓刘，燕京过来的。” “原来是刘老板，失敬失敬。”唐装男人笑着，把锦盒里的一把壶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了一旁。 这是一把蝉衣斑竹壶，还真是一个好东西。 这只茶壶的主体如同一节竹子，其纯洁的紫砂泥散发出宁静的气息。 圆形的盖子与壶身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盖子上附有一个象征着禅意的元素——蝉蜕。 其整体形状以及细节的塑造，无不展示出一种朴素而雅致的美感，散发着浓厚的禅意。 盖钮如同壶的“眼睛”，一个空蝉衣巧妙地安置在其上。 蝉是江南地区的常见昆虫。 晋代的陆机在《寒蝉赋·序》中赞美了蝉的六大美德，即文、清、廉、俭、信、容，这些美德也是君子的品质。 蝉尽管生长在污浊之地，但不饮污秽之水，只饮清露和树汁，并唱出高昂的歌。 文人雅士多以蝉作为诗文的主题，赋予了蝉丰富的文化内涵。 蝉的生命经历了多次蜕变，这表现了新生命的振翅高飞，踏上了生命的精彩旅程。 人生的禅意与蝉的生命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只有放下才能自得其乐。 禅，来源于梵文“禅那”，意为静思、坐禅。 禅是佛教的产物，而华夏的茶文化则是华夏原生的物质文化。 禅宗主张直接触及人的内心，通过坐禅修行达到觉悟解脱，不依赖文字。 赵朴初先生曾说过：“禅是一面镜子，可以照亮人的内心；禅是一盏灯，可以指引人的道路。禅不完全是生活，但禅中有生活，生活中有禅。” 净慧法师倡导在生活中实践禅。 他曾提出了“正清和雅”的禅茶文化精神，广受赞誉。 他圆寂后，人们怀念他，感悟生活禅。 用茶壶来悟道呢。 禅不离生活，在品茶的过程中，可以清净自心，明心见性。 这个蝉衣斑竹壶就算是拿到拍卖行去拍卖，应该也能卖两百多万。 刘言丝毫不在意，直接伸手过去将壶拿了起来，随意翻看。 唐装男子见状，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刘言看完之后问：“这个壶多少钱？” 他这副模样，完全跟去菜市场买菜一样。 那唐装男人微微一笑说：“如果刘老板喜欢的话，两百七十万可以拿走。” “两百七十万？”刘言一愣。 那唐装男人被他这表情弄得，赶忙说：“至于价格可以再谈……” 谁知刘言来了一句：“太便宜了，才两百多万，怎么送得出手？你们店里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唐装男人一愣，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刘言一脸无奈，冲一旁的岳小满招了招手。 很快岳小满就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刘言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贵什么价值在一千万左右的古董。” 唐装男人眉头一挑，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或许他从来都没碰到过像刘言这样来买古董的人。 他收下名片，礼貌地笑着说：“好的，我定当会帮刘老板留意。” 第326章 谋算深深，布巧局 刘言在临走时，又开口说：“对了，我也有一件古董想要出手，不知道你们这收不收？” 唐装男人闻言，问道：“不知道刘老板想要出手什么物件？” “一幅画，叫什么《西陵峡烟云图》。” 唐装男人一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刘言。 “怎么了？”刘言问。 “你确定是西陵峡烟云图？” 刘言点头：“应该是，我听别人这么说的，回头你们要是收的话，可以派个人过来我那边看看。” “好好好……” 从古玩店出来，我们坐车回到了租的别墅。 进屋之后，刘言就大大咧咧地问：“怎么样？我今天演得还行？” 我点头说：“还行，就是有些太浮夸了。” “这不是你说的吗？要拿出暴发户的气质。” 我苦笑说：“可你也不至于这么暴发户？” 聊了几句，我手机就响了起来，给我打电话的是谢石濑，他今天人赶到广南。 我接起电话，问了一下他在什么地方，然后就对刘言说：“我出去拿画，晚饭你们自己看着办。” “行，你去。” 说起赝品画，那就不得不说王财神了。 当初他从我妈那边拿了不少赝品画放在家里，当初在香江的时候，还让我拿几幅回去。 我当时没要，主要是这些画对于我来说没用。 而且拿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放在哪。 王财神有自己储存字画的收藏室，而且还有专人保养维护，放在他那边自然是最好不过。 为了这一次的计划，我也是给他打了电话，从他那边要来了一幅《西陵峡烟云图》。 我让谢石濑去了香江，取了画之后又让他过来广南找我。 只是我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仔细算下来，他这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 我在一家酒店见到了谢石濑，他一脸疲惫，见到我的时候，挤出一个笑容：“老大，你怎么跑广南来了？” 我见他这模样，问：“你还没吃饭？” “没有。” “行，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我们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吃了一顿饭之后，我又请他去按了个摩。 按完摩，我们才回到酒店。 去到他房间，他活动了一下脖子：“这下舒服多了，这两天我坐飞机和坐车我都快坐吐了。” 我笑着说：“我也没让你这么急。” 他笑着说：“这不是怕耽误老大你的事吗？” 说着，他从箱子里将那幅画拿出来给我。 “鉴宝大会进行得怎么样了？”我问。 “快到决赛了，这次还真找出来了几个好东西，我也都和那些东西的主人约定好了，到时候全都交给我们拍卖行帮他们拍卖。” 我点了点头又问：“姓梁的那边呢？” “没什么动静，如意楼那边好像也要搞一个什么鉴宝大会，不过好像内部有分歧，一直没有动作。” 我笑道：“看来，他们是想模仿我们。只可惜他们如今如意楼的实力不如从前，加上没有江南会给他们撑场子，想要复刻我们这一套模式，估计有点难。” 谢石濑点头：“不错，不过这几天又收了两张闷户橱。我已经把所有闷户橱都买下来了。” 我点头：“嗯，你做得不错。” “老大，你这边情况如何？” “应该快了，等我把广南的事情处理完，最多一个月，我就能回西洲。” “需要我留下来帮忙吗？” 我摇头：“不用，你还是回西洲坐镇，帮我盯着姓梁的和如意楼。” “那行，明天我一早就回去。” 我苦笑说：“你也不用这么急，你先好好休息。也一把年纪了，这样来回折腾别把身体搞垮了。养足精神，再回去也不迟。” “那行。” 十点多的时候，我才从谢石濑那边离开。 回到别墅时，我发现门口多了一辆陌生的车。 还没等我进去，大门就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送他出来的还是刘言，两人有说有笑，还挥手告别。 看着那个男人开车离开，我才进去别墅。 “刚才那人是谁？”我问。 “傅丽的老公。”岳小满坐在沙发上回道。 “他来做什么？”我问。 刘言笑着说：“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来打听我的来路呗。” “他怎么知道你住在这？” “你走之后，古董店那边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们的经理想要拜访我，我就给了地址，然后他就过来了。” 刘言说一笑：“这人是个鉴宝师，而且在字画方面很有造诣。刚才聊了一会，我也算是摸清了他的底。那个傅中虽然喜欢收藏古玩字画，不过所有的鉴定工作都是由他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也就是说，傅中根本就不懂鉴赏，他收藏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赚钱。” “然后呢？”我问。 刘言道：“你想想看，要是我们把傅丽老公搞定了，就算你去市场上买一幅假画过来，让他说成是真的，傅中也不会怀疑！” 听到这，我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刘言在打什么主意：“你是想要用他的情人来威胁他就范？” “不错！”刘言笑道。 我微微皱眉，现在我已经有了《西陵峡烟云图》赝品，这幅画的作假程度极高，一般人也很难认出来。 但也不能低估对方，万一被对方看出端倪来，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要是对方不怕威胁呢？”我问。 刘言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刚才在聊天的时候，我已经摸清楚了这家伙的性子。他在傅家根本一点地位都没有，平日里也不受待见。而且我估摸着，他估计也很想离开傅家了……只不过他可能是担心离开傅家之后，自己的生活会过得不如意，所以才一直隐忍。” 刘言接着说：“只要咱们威逼利诱，十有八九这事就能成。” “你想怎么做？”我问。 “很简单，先和他混熟，到时候直接摊牌，给他好处，让他帮忙。如果他不肯，到时候就用他情人的事情威胁他。” “你准备给他多少好处？”我问。 第327章 相互见面，谈交易 刘言“嘿嘿”一笑说：“给好处并不一定要给钱。” “不给钱，那给什么？”我皱眉问。 “石头，你不是在西洲开了一个新的拍卖行吗？你安排他过去西洲工作不就好了？” 我愣了一下：“能行吗？” 刘言说：“此人在外面有了情人，而且那个情人还给他生了孩子。日后的开销肯定不少，你觉得给他多少钱才够呢？一千万？两千万？” 说到这，他笑了一下：“与其直接给钱，不如你给他在西洲买套房，给他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这比给他多少钱都来得实惠。” 听到他这么说，我仔细想想也是：“那咱们什么时候和他谈？” “先等等，我看这人也不是很难相处，我这几天和他多接触接触。” 我点头：“那行，这边就交给你了。” 一连几天，刘言都和傅丽的老公混迹在一起。 也是在此期间，我对这个人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人姓焦名仁杰，是个乡下人，早些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本想报考热门专业，结果被人挤了下去。 最终，他被分配到了考古系。 在广南大学就读，也是在学校的时候认识了傅丽。 只不过当时，焦仁杰对傅丽没有什么感觉，也加上傅丽在学校里属于风云人物，他觉得自己和对方距离太远，也不敢多想。 可谁知，傅丽却对焦仁杰情有独钟，甚至还不惜倒追他了两年。 那时焦仁杰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那女孩和他一样都是寒门出身，两人情投意合。 傅丽为了追到焦仁杰，便从中作梗，据说找了一个人故意引诱焦仁杰的女朋友，还对其下药。 最终焦仁杰和女朋友因为此事不欢而散。 也就是在焦仁杰郁郁不振之际，傅丽对其嘘寒问暖，最终俘获了焦仁杰的心。 当时焦仁杰受宠若惊，觉得自己不可能高攀傅丽，可谁知道对方一定要和对方结婚。 最终，他只能做了上门女婿。 也就是在结婚之后，焦仁杰的噩梦开始了。 原本傅丽也不是什么好鸟，而她之所以愿意和焦仁杰结婚，主要是想要找一个人不仅能帮助家族事业，还能被自己掌控。 焦仁杰性格本身就老实，婚后更是对傅丽言听计从。 而傅丽在外各种鬼混，他知道后也是敢怒不敢言。 不仅如此，就连如今他和傅丽的孩子也不是他亲生的。 至于其父亲是谁，他也完全不知道。 长期过着这种压抑的生活，导致焦仁杰整个人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 特别是他母亲逝世之后，这种念头就越发强烈。 而就在他看不到一丝曙光之际，当年的初恋情人却出现了。 这次的相遇让两人冰释前嫌。 那个女人，这些年在外也过得很不如意，两个不得志之人相聚，只能相互取暖。 一来二去，两人就暗中复合在了一起。 而那个女人更是为焦仁杰生下一子，这也让原本对生活无望的焦仁杰看到了希望。 如今，他早就有了想要离开傅家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而且，也怕离开傅家之后，自己的生活会受到影响。 所以他一直都在谋划，本打算存够了足够的钱，到时候就带着自己的女人和儿子远走高飞。 只是他在傅家收入本来也就不高，只能勉强维持，对远走高飞之事，也是遥遥无期。 听到刘言和我说完对方的情况，我不由唏嘘。 “没想到这焦仁杰也够惨的。”刘言说，“咱们这次还算是做了一次好人。” “你和他都说好了吗？”我问。 刘言道：“都说好了，根本就用不上威胁。当我提出给他工作，让他离开傅家的事之后，他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还说愿意配合我们做任何事。” 我苦笑说：“看来他对傅家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可不是，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是这种想法。” “那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就是让那幅画入了傅中的眼了？”我笑笑说。 刘言道：“大致的计划我已经和他说了，而且也不怕此人出卖我们。他要是敢出卖我们，到时候把他外面的情人还有孩子直接告诉傅家，到时候傅家肯定饶不了他。” 我摆了摆手说：“我倒是不怕他出卖我们，现在我只是担心这个计划能不能成。” “最少九成把握！”刘言信誓旦旦地说，“我已经和他打听过了，傅中此人对收藏书画很热衷，而且对他也很是信任。” 他接着说：“虽然他在傅家不受待见，不过傅中在书画收藏这方面对他倒是很信任。” “哦？”我有些意外。 刘言道：“焦仁杰之前提议给傅中收藏过几幅书画，最终转手都赚了不少钱。” “那就难怪了。”我笑了笑说，“那看来咱们这次必定马到成功了！” 想着，我又道：“既然万事俱备，那咱们就让这把东风吹一吹！” …… 从傅中的外貌来看，此人不过六十多岁的模样，不过我却知道，此人再过两年就八十了。 他身着一身得体的西服，虽然满头银发，可整个人看上去却神清气爽，特别是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 一言一句间，都透露着一股傲气。 在广南此人的确算是一个人物，有这种傲气也不奇怪。 刘言还是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丝毫不在意。 “傅老板，你们广南这边的古玩也没什么珍品嘛？”刘言不以为然地说。 傅中笑了笑说：“这珍品自然不可能像大白菜一样满街都是，如果刘公子想要看珍品，我藏品之中倒是有不少。” “哦？”刘言笑着说，“那你怎么不带我去看看，让我开开眼？” 傅中笑道：“这些都是私人藏品，一般不方便带外人观看。” “切。”刘言道，“那你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 傅中见他这幅态度，也倒是没有生气，看来此人城府极深。 他道：“若是刘公子想看，等我们做完交易之后，我再带你去观赏不迟。” 第328章 双方谈价，无定义 刘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那行，那就先把生意给做了再说。” 说着，他冲我挥了挥手：“石头，把画拿过来给傅总看看。” 我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幅《西陵峡烟云图》拿了过来。 这间会客室的正中间放着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我把画放上去之后，很快将其铺开。 此画出自傅抱石之手，可是上等的佳品。 傅抱石本名长生，是一位在近代艺术史上留下重要印记的画家和美术史论家。 他出生自江西南昌赐福巷，家族根源则源于袁州府的新喻县。 他的早年生活并不富裕，童年的足迹遍布江西南昌和新喻县章塘村。 他从小就对艺术充满了热爱，因此在13岁时，他决定改名为瑞麟，寓意他的艺术生涯如麟步云端。 到了17岁，他自谦为“抱石斋主人”，并进一步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傅抱石。 他在成长过程中先后当过瓷器店的学徒和补伞匠，期间受到了清朝山水画家石涛的深深影响。 1921年，他成功进入江西第一师范学校，学习艺术。 然后在1933年，他决定前往武藏野美术大学进一步深造。 在那里，他跟随邵逸轩老师学习，吸取其艺术智慧。 张大千曾经赞扬说：“傅抱石以山水着名，而他画山石树木的手法，真正得自邵逸轩，这是世人罕知的。” 回国后，傅抱石在中央大学艺术系开始了教学生涯，并以其独特的山水画风声名鹊起。 同时，他还在美术史和绘画理论的写作领域独树一帜，他的作品包括《中国绘画变迁史纲》、《国画源流概述》以及《中国古代山水画史研究》。 然而，1965年9月29日，他因脑溢血离世，享年61岁。 《西陵峡烟云图》是傅抱石“二万三千里写生”历程中的重要成果。 这幅作品在傅抱石的艺术创作生涯中，无疑是一部分量十足的杰作。 西陵峡以其多滩急流和壮丽险要的景象着称于世。 然而，在这幅画作中，傅抱石并没有详细描绘西陵峡的具体景点，而是采用了他独特的“抱石皴法”，以大块墨色渲染出壮观气势，体现了他的艺术风格：豪放而自由。 他以浓墨大笔，捕捉西陵峡的壮丽风光。 同时，他巧妙地将关注点集中在长江上的轮船和岸边的建筑上，这种细微处的注目，使得西陵峡的雄壮险要的气势得以凸显。 此作在笔墨技巧和山水景象的描绘上也体现了傅抱石的独特创新。 作为一幅宽幅的巨作，他在画面的左侧以大胆磅礴的笔墨描绘了壮丽的山体。 在右侧，他以留白的方式描绘了山间缭绕的云雾和湍急的江面，以此衬托出西陵峡附近高山的陡峭和奇特。 更重要的是，这幅作品创作于傅抱石艺术生涯的高峰期。 从整幅画面来看，这是傅抱石在“二万三千里写生”过程中观察和感受自然，然后将其转化为艺术的杰作。 他不仅准确描绘了西陵峡的自然风光，更赋予了这个地方独特的精神象征和时代气息，这在古代和现代的山水画创作中都是罕见的。 虽然我知道这是一幅赝品，不过我也不由被上面的内容所吸引。 这幅画想要仿到如此程度，不仅仅是做旧的工艺，还需要考验仿画之人的水平。 不得不说，这两点都在这幅画上显现得淋漓尽致。 一时间，我有些走神，思绪不由遐想起来。 当年我妈在作画的时候，我父亲是不是就陪在她的身边。 画这幅画时，两人的心境和心态又是如何？ 回过神来，焦仁杰已经站在桌前，仔细端详起桌上的画。 他看得非常仔细，眼神之中还略带一些惊讶之色。 不过很快，那惊讶之色就消散不见。 或许他也没想到这会是一幅赝品。 此时刘言和傅中还在闲聊，两人聊的都是一些杂事。 话语间傅中也似有似无的在打听刘言的背景，刘言也不在乎，大大方方的说起了自己家的事。 之前我也和刘言私下谈过，我说借用他的身份，他会不会怕之后的麻烦。 结果他说：“想找我刘家麻烦，这傅中还不够格，我就算是坑了他又怎样？难道他真敢上燕京刘家去质问？只要他敢去，那到时候恐怕其后果他承受不了。” 当时我对他这番话不以为然，事后想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刘家是隐世家族，其实力如同黑洞一般，到底有多少底蕴，谁也说不准。 就明面上的产业，就不计其数。 不得不说，这五大家族还真是深如泥潭。 我有时候也不忍在想，五大家族实力深不可测，我如今虽然有一些实力，可在人家面前还是不够看。 也不知道日后如何对付他们……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那种无力感就会油然而生。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退缩，不管如何，我都要为我妈讨回一个公道。 我要让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收回心思，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焦仁杰此时也已经检查完了那幅画。 他走到傅中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其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刘言说：“你这幅画，你准备多少钱出手？” 刘言笑着说：“傅中愿意出多少呢？” 傅中思索了片刻，说：“九百万如何？” 刘言“哈哈”一笑：“傅老板可真会开玩笑，九百万？你真当我是什么也不懂？” 被他这么一说，傅中也不生气，而是说：“既然是买卖，自然有商量的地方，既然刘公子对我开的价格不满意，不妨你报一个价格。” 刘言抿了抿嘴，故作纠结，片刻之后说：“这样，一千三百万，如果傅老板愿意，这幅画今天就留在这了。” “一千三百万？”傅中有些为难地道，“这个价格恐怕有些高了……” 两人你来我往谈论起来，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几分钟，而且都没有确定下来一个价格。 傅中看上去也不急，刘言也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喝着茶。 第329章 万事俱备，欠东风 “我们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这样……”刘言开口说，“咱们各退一步，如何？” 傅中面带笑容：“如何各退一步？” “我之前去的傅老板那家古董店，我看位置不错，要不这样，傅老板用那家店铺来和我换如何？”刘言道。 “换？” “不错，店里的古董我自然不要，至于店铺地产我也不要，我只要那家店。”刘言道。 傅中有些意外，眉头紧锁，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过来广南，只是要傅中吃一个亏。 至于钱，我现在也不缺这一千多万。 而且我还想过一个问题，要是拿了这一千多万，回头这笔钱又如何处理呢？ 难道要给杨老头送去？ 先说他收不收，就这个事情恐怕就做得不如他的心意。 看得出那杨老头也不是重视钱财之人。 如果他在乎钱的话，那很有可能早就不记恨傅中了。 杨老头脾气古怪，我做这件事也不能按照常理来做。 等店铺到手，我再弄一些赝品去今古店铺之中卖，这样也就算是毁了傅中的名声。 自然也就随了杨老头的心意，这样做应该他也就不会多说什么。 所以，这个计划也是提前说好的。 “不知道刘公子要我那店铺做什么？”傅中问。 刘言笑了笑：“也没什么，也就是借你那店铺一用。我看那店铺每日来人不绝，我只是想要用此地收购一些自己心仪的东西，多则三月，少则一月，店铺就如实归还。” 傅中被这个要求弄得有些懵，似乎从来没有人和他提过这种条件。 “当然，店铺的归属权还是属于傅老板，只是期间，我需要用你的店铺而已。”刘言补充道。 片刻后，傅中眼珠子一转说：“好！成交！我那店铺就借于刘公子一用，时限半年如何？” “没问题！”刘言笑着说。 事情谈妥了之后，两人也是一脸笑容。 我们从会客室出来，坐电梯下到楼下的时候，正好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一身奢侈品，趾高气扬，路过我们身前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等我们从公司出来，岳小满才低声说：“刚才过去的那个女人就是傅丽。” 我点了点头：“难怪焦仁杰要吃不住她，这种女人虚荣心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罩得住的。” 说了几句，我们坐车回到了别墅。 隔天，焦仁杰就上门，他过来是奉了傅中的命。 “店铺已经交予我，接下来我会全力配合诸位。”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个水杯，神色有些不安。 我点了点头，从一旁拿过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一份雇佣合同，上面写得很清楚，我将雇佣焦仁杰成为新拍卖行的负责人，年薪八十万，外加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和一辆五十万的车。 房子和车子都是赠予给他，至于工作只是签了五年的合同。 五年内，他都可以在我那边做事，无论做得如何，我都不会辞退他。 五年之后，再看他表现再做计较。 这份雇佣合同，是我让谢石濑那边准备好传真给我的，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而且还加盖了公章。 焦仁杰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似乎和他这些年的遭遇有关。 他拿着合同仔细地看了起来，他看得很慢，遇到不是很懂的地方，也会询问。 待他看完合同，觉得没问题之后，便在上面签了字。 我笑了笑说：“焦总，日后在西洲有什么事，你尽管可以找我。” 他站起身，恭敬地冲我鞠躬：“谢谢石老板。” 刘言在一旁看着，笑着说：“接下来，还需要你帮我们忙活一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安排去西洲的事情了。” 焦仁杰点头：“没问题。” 岳小满此时走了过来，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我，我拿过来直接递给焦仁杰。 他有些不解：“这是什么？” 我笑着说：“既然你要去西洲，那也得和傅家做一个了断，到时候你和傅丽离婚，恐怕用得着这些东西。” 他眉头紧锁，拆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他越看，脸色越难看，最终甚至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句：“妈的！贱人！” 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我们也没插话。 这文件袋里全都是傅丽婚内出轨的证据，还有焦仁杰和傅丽孩子的亲子鉴定。 有了这些东西，到时候他提出离婚，想必傅家也不会阻挠。 这些都是我让岳小满去弄到手的。 焦仁杰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让自己内心平静了下来，看向我的眼神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些东西，你们是怎么弄到手的？”他问。 我笑了笑说：“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至于我们让你做的事，也希望你能帮我们做好。” 他用力地点头，眼神之中多了一抹恨意：“石总放心，我肯定竭尽所能！” 等他走了之后，岳小满坐在不远处的摇椅上，双手抱胸开口说：“以后你要是再让我去做那些事，我可不去了。” 我冲她一笑说：“当初婆婆不是说让你跟着我，帮我吗？怎么？后悔了？” 她嘟嘴道：“你知不知道，当时我跟踪傅丽去酒店的时候……” 说到这，她脸颊一红，剩余的话就没说下去了。 而刘言则是摆弄着一个相机，一边看着里面的照片，一边道：“我去！这傅丽可真会玩啊？！石头，你过来看……” 我对那些可没什么兴趣，摆了摆手说：“要看你自己看。” 刘言见我要上楼，扯着脖子说：“你别走啊，你来看一眼，保证开阔你的视野……” 他兴冲冲的说着，却不想岳小满直接将一个抱枕朝着他砸了过去。 刘言一个猝不及防，瞬间被抱枕砸在了脸上。 顿时他才意识到什么，放下相机追着岳小满出去：“小满！你别生气，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看了……再说了，那些照片不也是你拍的嘛，我就看了一眼，真的就一眼……” 很快，两人的声音就消失在客厅内，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330章 祝寿准备，关公像 一月之后，我把在广南租的车子和房子全都退了。 我们在广南的一处酒店落脚。 此时是早上八点钟，我、刘言和岳小满三人，坐在酒店的餐厅正吃着早餐。 刘言端着两杯牛奶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在了岳小满面前，然后坐下来说：“石头，票你订好了吗？” 我看了岳小满一眼，她点了点头回道：“已经订好了。” “来广南也没好好玩玩，现在就要走了，还真有点怪舍不得的。”刘言道。 我笑了一下说：“你要是舍不得，你可以留在这多玩几天。” “那还是算了，今天一过，要是让傅家见到我，还不扒了我的皮。”刘言悻悻然地说。 我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问：“媒体那边你都弄好了？” “弄好了，该爆料的都爆了，今天一过到时候傅家恐怕就会成为广南的热议对象了。”刘言笑着说。 这一个月期间，利用傅家的古董店，我们卖出去了差不多四五件赝品。 加上傅中买走的那幅画，今天一过，就会有媒体开始争相报道，到时候此事一出，今古公司肯定会丢一个大脸。 至于赔偿问题也不是我们所考虑的了，毕竟到时候我们人已经走了，想要找我们恐怕也不容易。 如此这番操作，我想应该已经算是报了杨老头的一箭之仇。 吃完早饭，我们便上了去锦州的动车。 由于我提前通知过杨方中，我们已到锦州，就是他过来接的我们。 “石兄弟，咱们又见面了！”杨方中见到我的时候似乎很开心。 我们相互打了个招呼，他便安排我们住到了一家酒店。 当天我也没着急去找杨老爷子，而是等了几天。 等到再次见到杨争老爷子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得到了广南那边的消息，看着我的时候，脸上尽是笑容。 “好好好！”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拍着手说，“没想到那傅中还有今天！” 我坐下道：“看来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广南那边的事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道：“你这次做得很不错！” 我微微一笑：“那我这是算完成了老爷子交代的事了？” “算！”他倒是毫不犹豫地说。 “那不知道……” 他看着我：“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的事，自然算数。” 他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说道：“当初傅中让我做闷户橱的时候，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意。” 我虽然已经猜到这点，不过但从当事人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感受还是有些不同。 “这个事情看似是傅中在背后操纵，其实他也是受人所托。反而那个梁广，他反而是主使人！” “哦？”我挑眉道，“何以见得？” “他当初来跟我做学徒的时候，就是冲着闷户橱来的。只不过当时我也没在意，加上此人心灵手巧，我也就懒得去过问。” 杨争顿了顿说：“当初这两人联手起来坑我，无非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批做出来的闷户橱出自谁手。只可惜，当时我在每个闷户橱上都留了记号……” 说到这里，他看着我笑了起来：“不仅如此，我还在暗格中动了手脚。”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他站起身，拿了一份图纸递给我：“我在其中一些闷户橱的暗格之中增加了一个机关……” 我拿着图纸仔细看了起来，这才发现，他所谓的机关，是在闷户橱中多做了一个暗格通道。 也就是说，当有人把东西放进去的时候，再次打开时，其中的暗格会自动替换位置。 这样一来就会给人造成一个错觉，自己放进去的东西不见了。 而想要找到原来的东西，就必须找到第二个暗格的位置。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整张闷户橱砸了！ 当然如此粗暴的方式，几乎没有人会这么做。 毕竟没有人知道这闷户橱中，竟然会有两个暗格。 这一招“暗度陈仓”还真是被杨争玩得明明白白。 “怎么样？这次你帮我做事，没有亏？”杨争笑眯眯地看着我问。 我拱手道：“多谢杨老爷子了。” …… 在锦州耽误了几天之后，我便马不停蹄地回到西洲。 此时鉴宝大会已经彻底举行完了，而之前收来的闷户橱全都放在仓库中。 拿着杨争给我的图纸，很快我又在那几张闷户橱中找到了几份地图。 把仅有的几份地图拼凑起来，我发现还是缺了一半。 看来另外一半十有八九就在梁搏洲手中了，不过此时我掌握着另外一半，也算是有了和他谈判的资格。 不过我并没有着急去找他，我想先自己研究一下这些地图。 虽然我怀疑这些地图和天命石有关，但却没有足够的证据。 虽然地图上面有着之前在海里和符箓上相同的铭文，但是仅凭借这一点，还不足够证明此图和天命石有关。 我想要再找出一些其中相关的一些可能。 眼看就要开学了，之前我休学了一个学期，此时再去上学，肯定有一大堆的课程要补。 一想到这些我就头疼。 眼看离开学还有一周时间，这天金老爷子忽然打电话给我，说是过两天就是船王的寿辰，让我准备一下，到时候一起去贺寿。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此事。 之前他和我说过，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一时间还差点搞忘了。 想了想，我赶紧找到了谢石濑。 “老谢，你说这次去贺寿，我送点什么东西好？”我问。 他咧嘴一笑说：“我觉得有一个东西很合适！” “什么东西？” 他说：“这次鉴宝大会，放在我们拍卖行这边拍卖的有一件东西，我觉得送过去很合适，是一尊关公像。” 闻言，我眉头一挑：“哦？此话怎讲？” “老大，你想想看，那个船王是做生意的人，自然多多少少也都有些迷信，你送关公像再合适不过。而且这关公像的卖家好像急用钱，只要找他去谈谈，想必就能用极低的价格将其收入囊中。”谢石濑说。 第331章 学业处理，早毕业 被谢石濑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心动起来。 “有照片吗？”我问。 谢石濑掏出手机，递给我说：“有，老大你看看。” 我拿过手机看了起来，发现这竟然是一尊白玉圆雕关公像。 从品相上来看，还不错。 “对方要多少钱？” “没具体说，不过看样子两百万应该能拿下。” “这应该是清朝时期的物件？” 谢石濑点头，笑道：“老大在鉴宝这方面果然厉害，这的确是清朝时期的物件。” 我笑骂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他咧嘴一笑道：“老大，你看要是合适的话，我下午把人约出来谈谈？” 我想了想说：“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具体的事项你看着办。” “那价格呢？” 我想了想说：“只要不超过三百万，你都可以放手拿下。” “好！” 从磐石地产出来，我本来正准备回家一趟，结果金安慧却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有些意外，心想她找我做什么？ 接起电话之后，很快那头就传来了一阵柔弱的声音：“石先生……” “怎么了？金小姐？” “你现在有空吗？” “有。” “我想和你聊聊。” 我顿了顿说道：“没问题，要不我们去广进街那边的茶楼？” “好。” 挂了电话，我打车去了广进街。 如今这云水阁茶楼，基本上都成了我平日里谈事的地方。 赚不赚钱对我现在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毕竟这茶楼每年的营业额也不高，完全比不上磐石地产。 不过我并没有想着说将茶楼关了，毕竟有这么一个地方，平日里和朋友一起在这里喝喝茶，也不错。 一进门，刘大军就迎了过来，我冲他点了点头，很快他便带着我去到了我的专属包厢。 “石总。”他一脸笑容地看着我。 “最近茶楼生意如何？”我随口问。 “挺好的，谢总那边又介绍了不少生意过来，上个月的营业额都快超过一百万了。” 听到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现在这么多人喜欢喝茶了吗？” “也不是来这喝茶。”他笑着说，“而是不少人都喜欢来我们这买茶去送礼。” 我点了点头。 他又道：“前几天我认识了一个人，可以从他那边搞到一些上好的大红袍，如今整个西洲，想要买那种大红袍只能来我们这。” 我脸上一笑，心想：没想到这云水阁还成了西洲茶界的标杆了。 聊了几句之后，刘大军就去做事了。 很快金安慧就到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身着一身休闲装，整个人看上去根本不像什么老师，而是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见到我的时候，她抿嘴冲我一笑，神态间有些不太自然。 我让人上了一壶花茶，给其倒了一杯问：“金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冉那边的事情，我听她和我说了……” 听到这个名字，让我不由想起了乔嘉月。 之前她让我帮她去处理她爸的情人，我就找到了李冉，那次谈话现在想起来，倒是让我有些尴尬。 “她怎么了？”我一边倒茶一边问。 金安慧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我，我拿过来，见上面写着“石天行亲启”。 落款是李冉。 我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除了信纸之外还有几张照片。 信上的内容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感谢的话，以及李冉如今的近况。 我没想到她已经出国了，现在在一所国外的大学念书，还说以后就准备定居国外。 照片都是一些他在国外的生活照，从照片上来看，她过得似乎挺开心。 “她让我谢谢你。”金安慧看了我一眼说。 我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谢的？” “她说要不是当初你点醒了她，她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我叹了口气说：“这个和我没什么多大关系，主要还是在于她自己怎么想，怎么决定。” 金安慧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没想到她会……” 她顿了顿说：“要是早知道她的情况，我也不会让她去做那种事。不过现在至少她已经从那个漩涡里抽身出来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聊了一会关于李冉的事之后，我问金安慧：“对了，我上次休学，不会影响到我毕业的事？” 她道：“这要看你的考试成绩了。” 我点头，若有所思起来。 看来补习功课肯定是少不了了，这次开学室友陈明和丁泉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学校里玩得好的那些，比如李雨晴和乔嘉月还有杨曼薇都毕业了。 也正好，他们毕业之后，我在学校里也就不认识什么人了，到时候可以一门心思补课。 “石先生，其实如果你不想去上学的话，又想要拿到毕业证，我倒是有个办法。”金安慧说。 “什么办法？” “学校最近要扩建，我听说你自己有地产公司，只要你把这次扩建的项目接手，回头当作捐赠给学校扩建，毕业证肯定能拿到手。” 说着她顿了顿：“只不过……这样只是拿到了一个毕业证而已，对于学科上或许会……”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我现在待在学校里要学的东西也不多了。 在我的专业课方面，我已经完全能够达到毕业的标准。 至于考研什么的，说实话我并没有多少兴趣。 想了想，我觉得金安慧说的这个法子可行。 这样我也就不用再去学校了。 “金小姐，这个事情你能帮我牵线搭桥吗？” 她笑着说：“当然可以，校长和我爸爸是熟人，只要我去说一声，到时候肯定没问题。只不过这次扩建的费用……” “全部由我出。”我道。 “那行，回头我就去和校长说。” 我点了点头，也就没多说什么。 以后不用去学校了，对于我来说也是好事，也算是卸下了心头的一个包袱。 至于之后的路怎么走，我觉得还是得好好规划一下。 等年底磐石公司那边的项目结束之后，我是不是也该着手好好的去调查关于我爸的事情了？ 第332章 感受不同，再出海 船王的寿宴举办得很隆重，而且举办的地点是在一艘很大的客船之上。 这艘船设施设备齐全，有着一百多个房间。 而且他还说，这次会进行一场航行一周的旅途。 也就是说，但凡上船贺寿之人，都可以在船上吃住一周。 在如此奢华的轮船上待一周，其费用也不低。 一时间，可谓是人潮涌动。 来贺寿的人也络绎不绝，不过其中真正和船王认识的人我看并不多。 更多的却是船王的儿孙喊来的朋友，年轻男女成群。 本来我是打算一个人过来的，结果刘言听闻之后也想要过来凑热闹，于是就连岳小满一起带过来了。 此时，我站在豪华邮轮的宽阔甲板上，感到一阵海风轻轻吹过，把我的发丝吹得乱飞。 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和浓浓的大海味，伴随着潮涌的浪花，自海洋深处刮来，让人心旷神怡。 这艘邮轮的设计富丽堂皇，仿佛一座漂浮在海洋中的豪华宫殿。 海面上，夕阳将天空照得一片金红，海面上波光粼粼，映照着邮轮的华丽身影。 我静静地站在甲板上，任由这海风将我的忧虑和困扰一扫而空。 环顾四周，既能看到顶尖的设计和奢华的设施，又能感受到无边无际的海洋和壮丽的天际线。 我看见不远处的酒的灯光在海风的吹拂下闪烁，如同繁星点点。 餐厅的气氛热烈而优雅，琴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欢快的交响曲。 我微闭眼睛，深吸一口含着海洋香气的空气，然后缓缓地呼出。 海风带走了我内心的紧张和疲惫，只留下了宁静和舒适。 这次出海和上次截然不同，上次出海根本就来不及感受这一些，而且乘坐的船也不同。 说实在的，我也没有时间空闲出来放松。 这一次正好可以借着这几天，好好放松一下。 正值我吹着海风之际，一道声音从我身后响起：“石先生。” 我转头一看，发现是金安慧。 她的连衣裙轻盈优雅，颜色明快，彷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裙子的面料柔软，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柔。 在夕阳的照射下，细腻的丝绸闪烁着微微的光芒，给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感觉。 金安慧的脸庞清秀绝伦，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眼中闪耀着聪明而热烈的光芒。 微微上扬的嘴角描绘出一种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她的秀发如丝如缎，轻轻飘动在风中，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夕阳从她的秀发间透过，照亮了她温暖的笑容，使她看起来更加动人。 她的身姿曼妙，像一首优美的诗。 走起路来，连衣裙随着她的步伐摇摆，像是在跳舞，轻盈，优雅，又充满力量。 她的一举一动，都散发出一种女性独有的魅力。 看得出她今天精心打扮过。 她来到我身前，和我一起扶着栏杆，眺望着海面。 “真美……”她缓缓开口说了一句。 朝着远方看去，夕阳已经落在了海平线上，半明半亮的海面和天空相接，如同混沌初开。 她转头看着我：“石先生，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我看着她明亮的眸子问。 她微微一笑说：“你真的只有二十一岁么？”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接着说：“虽然你外表看起来年轻，可是你做事沉稳，而且很多事情都考虑得很周到……” 我笑了一下说：“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当然是在夸你。”她笑着说，“一些年纪比你大的人，我看他们做事轻浮，而且不自重……” “你是说学校追你的那些男老师？”我笑说。 似乎被我说中了，她抿嘴露出一丝尴尬模样。 “我听说石先生大学期间，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她忽然问。 我点头，苦笑说：“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她眼里多了一抹意外：“真的？” “骗你干嘛？”我笑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这个回答，他的美眸之中多了一些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海风，粉红的舌头轻轻抿了一下嘴唇：“能请你去喝一杯吗？” “当然。” 我和她去到甲板上的酒，这是一个半封闭的酒，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落座。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她要了一杯鸡尾酒，而我则是点了一杯威士忌。 我们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天，以前的金安慧和我交流都不是很多。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话变得多了起来。 话语间都显得很开心。 她和我讲述着她上学的趣事，还说了一些如今在西院的一些烦恼。 我静静地听着，也没有打断。 等她意犹未尽之后，我们杯中的酒也已经喝完。 她脸庞有些红彤彤的，她用手放在嘴巴前，轻轻哈了一口气：“我好像有些喝多了。” 我笑道：“那不如，我送你回去休息？” 她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坐电梯下到客房，很快便来到她房间门口。 她掏出房卡刷卡开门，我本想说让她早点休息。 结果谁想，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将我拽进了房间。 金安慧的身高有一米六八，虽然矮我半个头，可此时却将我壁咚在门口。 四目相对，房间门缓缓地关上。 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眼神，我也有些口干舌燥，片刻后说：“你好像喝多了。” 她没有说话，而就是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 片刻之后，她离我越来越近，让我原本就有些紧张的神经再次绷紧。 这一刻我好像被施了定神咒一样，动弹不得。 很快，我感觉到一个软软湿湿的东西靠在我的嘴唇上…… 过了好一会，她才放开我，看着她通红的面孔，和意乱情迷的眼神，说实在的，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我把手放在他腰间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本来不想去理会，可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最终我不得不将手从她腰间拿开，掏出手机…… 第333章 你来我往，娱乐城 轮船上设有娱乐城，里面全都是一些赌桌。 各种各样的博彩应有尽有，每张桌上都围着人。 我扫视了一圈，总算是在一张骰子桌上找到了刘言和岳小满。 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便是刘言，他说遇到麻烦了，让我赶紧过来找他。 可我此时见他整个人兴致勃勃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遇到了什么事。 走过去，在桌边站定，刘言见我来了眉头一扬：“石头，你可总算来了！” “怎么了？”我问。 他笑嘻嘻地说：“我想跟你借点钱……” 听到他这句话，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叫我过来就是这事？” 他点头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手气太背了，刚才换的筹码都输了。” “输了多少？”我问。 他讪讪一笑说：“十来个。” 本来我懒得搭理他，可谁知道这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你还来不来？输了这么点钱就不行了？” 我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条纹西服，年纪和刘言差不多的男子吆喝着。 “怎么不来？”刘言回了一句。 我发现岳小满脸色也有些不对劲，想了想说：“你要借多少？” 刘言比了一根手指：“一百万……” 我点了点头：“行。” 不一会，一百万的筹码就被服务员用托盘端了过来。 期间我也弄清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穿条纹西服的那家伙在甲板上的时候，出言调戏过岳小满。 当时刘言便不爽起来，两人发生了口角，不过并没有动手。 毕竟这次我们是过来贺寿的，这种场合之下也不好和人动手。 于是对方便邀约刘言来娱乐城玩几把，还单独开了这么一个骰子桌，对方坐庄，让刘言和他对赌。 在位置上坐下来，我看了几把便对游戏规则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不过片刻时间，刘言手里的筹码就已经输了一大半。 “我就不信了！”刘言说着，将十万的筹码推了出去。 由于是包台对赌，而且赌的都是大小。 每次由刘言先下注，如果他买大，开出来是小，就是对方赢。 要是看出来是大，则是刘言赢。 规则倒是简单，不过刘言几乎没把都输，赢的概率小得可怜。 这一把刘言的十万再次送给了对方。 “你每次都下这么一点，这要玩到什么时候去了？”条纹西服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你想怎么来？”刘言这个时候好像已经有点上头了。 主要是这家伙想要在岳小满面前表现，可现在不仅一点也没表现反而有点在赌气的样子。 “要不这样，我赢了，一会你这位女伴陪我一起去喝几杯。你赢了，你想要什么都系。”条纹西服男子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刘言刚想开口，我就按住了他，然后笑着说：“行，那就一把定输赢，要是我们赢了，也不要你怎么样，只要你一会站起来在这里跳个脱衣服就行。” 岳小满皱眉看着我，我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那男子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刘言看着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低声说：“石头，你这是在干嘛？” 我笑笑说：“既然你手气背，不如让我来玩一把？” 他有些搞不懂我到底想要干嘛，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就在荷官准备摇骰子的时候，我道：“等一下。” 西服男子挑眉：“你想干嘛？” 我笑笑说：“要不这一局你来摇？” 他眉头一皱，眼珠子转了转，沉吟了起来。 其实刚才我就看出来这家伙的把戏了，桌上的荷官摇骰子的方式很特殊。 我有通宝之体，感官要比别人强得多，几把下来，我也有在通过听，猜骰盅里的点数。 也算是摸到了一点门道。 换句话说，就是眼前的荷官在出老千！ 刘言押大的时候，明明中了，可是在打开骰盅之际，我隐约听到里面的骰子明显动了起来，点数也有了改变。 听了十几把，我也算是掌握了一些诀窍。 其实这听骰子并没有听古董复杂，反而更简单。 鉴定古董的时候，其中要听的声音可比这复杂得多。 我平日里都能听得出一些材质，更何况只是几颗骰子。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把握，所以我才敢说要和对方赌。 见西服男子有些无动于衷，我开口说：“怎么？不敢来了？” 他冷哼一声，站起身让荷官起身，自己坐到了荷官的位置：“有什么不敢来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西服男子，深吸一口气，拿起骰盅就开始摇了起来。 伴随着他的摇晃，我的耳朵一动，就仿佛看到了里面转动的骰子。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一旁的荷官私下给他做了一个小动作，似乎是在告诉他里面的点数。 “还是老规矩，你买大还是小？”西服男子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看着我问。 我想了想，拿起一枚筹码，眼看就要放在大上，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随即我手一变，将筹码押在了“小”上！ 这一刻，他不由一怔！ “开。”我淡淡地说。 男子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漂浮不定。 “磨磨蹭蹭干嘛？”刘言开口说，“让你开啊！” 男子咬了咬牙，冲跟着他一起的一个黑西服使了个眼色。 只见那黑西服，一拳直接砸向了骰盅！ “砰！” 一声巨响，对方竟然将骰盅直接砸碎，里面的骰子更是四处乱飞。 由于动静太大，引来不少人注目。 “阿飞，你干嘛呢？”西服男子装模作样地问。 那保镖模样的男人鞠躬道：“少爷，我看这骰盅好像有问题。” 西服男子皱眉看着我，摊手说：“骰盅坏了，这把不算，要不我们再来一把？” 我冷笑一下，刘言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正想站起身，我一把按住他，对西服男子说：“没问题，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会我可是还等着看脱衣舞呢！” 第334章 各退一步，不勉强 不过片刻，西服男子就让人又送了一个骰盅过来。 看着工作人员对他的吩咐言听计从，我便觉得这家伙看样子应该和船王有点什么关系。 毕竟这艘船是船王的，此人在这里如同一副在自己家的模样，十有八九应该是船王的后人。 就算不是船王的后人，也有可能是什么亲戚。 当新的骰盅放到桌上时，西服男子站起身冲一旁的荷官招了招手，然后看着我说：“这专业的事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做，我们只需要下注便可。” 那荷官也不说话，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面前的骰盅就摇了起来。 我笑了笑：“没问题。” 很快骰盅稳稳地落在桌上，西服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也不说话，而是直接把一枚筹码押在了大上。 而就在我筹码落桌之际，我就听到骰盅里的骰子动了一下，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不动声色，见西服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那荷官示意。 眼看荷官就要将骰盅打开，我道：“慢着！” 西服男子皱眉看着我：“你又想做什么？” 我笑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刘言问：“我平日里也不怎么玩博彩，我想问问，如果在桌上抓到别人出千，要怎么做？” 刘言听到我这句话，顿时就反应过来，故意把声音放大说：“敢在赌桌上出千，一旦被抓住，重则剁手，轻则赔偿！” 我一副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看向那个西服男子，只见他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向那个荷官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心悸之色。 “好！既然如此，那就开。”我淡淡地看着荷官说。 此时那荷官哪敢动手，只是一个劲地瞄着一旁的西服男子。 见西服男子一脸阴沉着脸不说话，荷官也不敢动。 “干嘛呢？”刘言站起身道，“让你开，你听不到啊？” 荷官一脸为难，最终直接看向西服男子请示道：“谷少……” 西服男子瞪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了一下：“你问我名字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请你上船的。” “记住了。”我微微一笑说，“我叫石天行。” 听到我的名字，他不由一愣：“你就是石天行？” 紧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脸色变化不停。 过了片刻之后，他说：“今天算我们打成平手如何？你朋友输了的钱，我尽数退还给你，此事就到此为止。” 听到他这么说，刘言不干了，刚想开口，我便制止了他，然后对那西服男子说：“行，我没意见。” 听到我这么说，他松了口气，然后对荷官道：“把他们输了的筹码还给他们。”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再逗留转身便离开。 等他走了之后，刘言忍不住问：“石头，你这是干嘛？” 我示意他稍安勿躁说：“这个事就到此为止，反正你输了的钱也回来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没听到刚才那个荷官喊他什么吗？” “谷少？” 我点头：“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船王的后人，这次我们是过来参加寿宴的，不要扫了船王的兴。” 听到我这么说，他瘪了瘪嘴：“什么船王，这要是在燕京，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我笑了一下说：“好了，这是在西洲，不是在燕京。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刘言耸了耸肩：“行，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刚才其实我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其实我也是在赌，我赌那西服男子不敢让荷官开骰盅。 别看我衣服胸有成竹的模样，其实我也不知道荷官是如何出千的。 那西服男子见我这幅气势，以为我知道了其中的内情，所以才退了一步。 其实只要他让荷官开骰盅，我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我虽知道对方出老千了，可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的老千，更别提如何揭露了。 刘言和岳小满似乎玩得尽兴，一时半刻也不想离开，坐在桌上又赌了起来。 我本来想走，却见一男一女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那两人的模样看上去和我年纪相仿，男子走在前面，女人紧随其后。 我之所以知道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是因为那男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似乎带着一抹惊讶之意。 两人来到我跟前，男人冲我伸出一只手：“你好，鄙人叶千明，不知道足下怎么称呼。”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道：“石天行。”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示意身后的女子递给我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我刚才见阁下听骰功夫了得，不知道是否也是蓝道中人？” 他说的蓝道，我自然知道，专门混赌这个行当的人都自称蓝道中人。 我摇了摇头：“我是做古玩的。” 他衣服了然之色：“原来如此。” 说完此话，也不等我再说什么，他笑笑便直接与我擦身而过。 我有些搞不懂这家伙什么来头，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要离开这艘船。 因为我看到他身后的女子拎着一个行李箱。 虽然此时在大海之上，但是想要离开也倒是简单，只需要让游艇过来接应便可。 我看着手中的名片，将其收了起来，也不再去管那人，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没多久，金安慧就给我发来了短信，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也和她聊了几句后，她犹犹豫豫，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可见她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我也就让她早点休息。 隔天是船王的寿辰之日，到了晚上船王在邮轮上弄了一个舞会，基本上所有人都聚集了过去。 我也换上了一套西服，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 瞄了一眼，我便看到不远处的主桌前坐着一些长者，其中金老爷子也在，看来都是一些和船王关系好的人。 在他们身边都站着一些年轻男女，应该都是他们的后人。 还不等我多看，金老爷子就注意到了我，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第335章 咄咄逼人，言不逊 我走到主桌前，发现昨天那个西服男子也在，此时他正站在船王身后。 金老爷子指着仅有的一个空位对我说：“小天，你坐。” 我点了点头，坐到那个位置上。 一坐下，不少目光都朝着我聚集了过来，有惊讶、也有羡慕还有不解。 “石先生，这次我寿辰，多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船王笑着冲我说。 “谷老爷子哪里话，这么重要的日子，即便再忙也不可能说不来。” 我笑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船王闻言也是朗声笑了起来：“第一次和石先生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石先生乃是年轻俊杰，一直也没有机会和你好好坐下来聊聊，等一会晚会过后，咱们找个地方尽情畅聊。” 我笑着说：“一切听老爷子安排。” 紧接着，他便开始和我介绍起了他身后的那人：“这是我的孙儿，谷进。” 我看了一眼那个谷进，见他一脸不情愿地冲我笑了笑说：“石先生初次见面，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我笑道：“谷先生说笑了，要关照，也是得你多多关照我，昨晚要不是谷先生，恐怕我早就输得倾家荡产了。” 听到我说起昨晚的事，他脸色一变，很快船王也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问：“你们昨晚已经见过了？” 不等我开口，那谷进就抢先说：“昨晚我们在娱乐城见过……” “原来如此。” 见他这么说，我也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同起来，带着一抹怨恨。 我本来就不想和他一般见识，毕竟像他这种纨绔子弟，日后我们也没有什么交集。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不招惹我，我也不会搭理他，如果他要是再敢招惹我，到时候我可不管他是谁的孙儿。 众人聊了几句之后，就扯到了寿礼上。 “在座的都是我的老友，人来就行了，还送什么礼？”船王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却看得出他也很高兴。 毕竟像他这种地位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 “老金，你今天给船王送了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身着polo衫的老者问。 金老爷子笑着说：“我也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幅字画而已。” “老金的字画可不是一般的礼物。”那老者说，“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名家之手？” 金老爷子笑着说：“让老李见笑了，字画是我自己画的。” 听到这个回答，对方有些诧异，感叹道：“老金可算是有心了。” 船王也笑了起来说：“老金如今的书法已经自成一派，平日里可是想求一幅都求不来。” 金老爷子笑着说：“老谷，你这话可是说得有点昧良心了啊？你要是开口，我还能不送你？” 众人笑了起来，聊得甚是开心。 紧接着其他老者也说了自己送的礼物，都是一些别出心裁之物。 看得出，他们之间用不着送什么奢侈的东西，毕竟大家都不缺钱，就是看谁更有心而已。 “对了。”此时有一位老者说，“我听闻老谷你很喜欢关公像，今年我倒是帮你请了一尊过来。” “哦？”听到这，船王眼睛一亮。 “不过我这关公像也不是什么珍品，你倒是别嫌弃。” “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嫌弃。”船王说着又问了一些细节。 过了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我生平一直有一桩心事，当年我出海时为求一尊关公保平安，花了重金买了一尊玉关公，只是后来周转资金不足，我便将其卖了。现在想来，甚是后悔。”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玉关公？ 聊了几句后，众人也都把大致送的寿礼细数了个遍。 期间我也一直没说话，毕竟人家也没问我，我也不好插话。 可谁知道就在这时，站在船王身后的谷进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抹戏谑。 “石先生，不知道你这次过来给我爷爷贺寿，带了什么寿礼？” 他面带笑容，看似谦和地说着，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也没什么，只是一个古董而已。”说着，我看向船王，“谷老爷子也知道，我做的是古玩生意，所以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古玩了。” 船王笑着说：“石先生说笑了，你人能过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哦？没想到石先生家里是做古玩生意的？”谷进开口说，“既然如此，那送来的古董肯定不凡了？” 他这一句话，瞬间引得不少人都朝着我看了过来。 此时也有几个小辈开口说：“石先生，你的古董店开在哪？改天我们也去看看……” 我不动声色，笑着说：“古董店倒是没开，就只是开了个拍卖行而已。” “拍卖行？咱们西洲还有古玩拍卖行？我怎么没听说过？”谷进道，“我一般都只去燕京和香江拍卖行。” 他看似说得随意，其实我明白他是想落我面子。 毕竟在场的人都是西洲的一些大富大贵之人，而我一个小辈坐在桌上，已经让他有些不爽。 加上昨晚的事，估计这家伙还有些怀恨在心。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的心性早就不同以往。 要是以前，我肯定沉不住气，可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事对于我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可能是见得多了，度量自然也就大了。 “很多大的拍卖行的确只在香江和燕京，不过想要买到称心如意的东西，去拍卖行只是下下策。”我笑着说。 “哦？”谷进道，“那依石先生所见，想要买好东西要去哪买？” “去哪买不重要，主要是看买东西的人有没有用心。” “石先生说话还真是与众不同。”谷进笑着说，“买东西还要看心境？” “自然。”我笑着说，“就像谷老爷子一直惦记着那个玉关公，要是后人有心的话，恐怕早就买回来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谷进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见他如此咄咄逼人，船王也没说话，看得出他对自己这个孙子很是宠爱。 其他人都是人精，此时也都沉默了下来。 只有金老爷子，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悦。 第336章 冷嘲热讽，不客气 “我什么意思？”我笑着说，“我的意思还不清楚吗？以船王如今的身份地位，惦记的东西要是下面多一些有心人，什么物件寻不来？” “大言不惭！”谷进咬牙道，“你不是说你是做古玩生意的吗？那我请问你，你可有玉关公？” 我刚想说话，金老爷子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侧头对着站在他身后的金安慧说：“安慧，你可要记住了，以后大人说话的时候，小人不要插嘴。” 金安慧愣了一下，瞄了我一眼，随即点头道：“是。” 听到金老爷子指桑骂槐，我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好笑，老爷子故意说了“小人”这个词，明显就是在骂谷进。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船王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说：“阿进，你要是对古玩感兴趣，可以私下请教石先生。” 谷进瞪了我一眼道：“是，爷爷。” 我可不想就这么让谷进全身而退，他想奚落我，怎么可能让他进退自如。 “金老爷子，我听说之前你过寿的时候，提过一嘴喜欢张大千的字画，安慧便不远千里耗费了半年多的时间去找张大千的字画，最终在你寿辰上给了你一个惊喜？” 金老爷子何不知道我什么意思，而且的确是有这个事情。 当时我在金老爷子书房看到张大千的那幅画的时候，他就和我笑眯眯地说过此事。 “是啊，我也没想到安慧会将我一句话紧紧记在心中。”金老爷子笑着说。 我看了金安慧一眼道：“我听说金小姐对古玩一窍不通，当初去寻那幅画，恐怕遇到了不少事？” 金安慧微微点头苦笑说：“为了买那幅画，我还被骗了几次……不过每被骗一次，我就累积了一些经验。” “好！”我赞许道，“金小姐果然是有心了，这也难怪能寻得真迹。” 我们看似在随意聊天，不过大家都知道暗有所指。 船王此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最爱炫耀的就是自己的后人。 当然炫耀的并不是后人的成就，毕竟再有成就也不可能超过他们。 唯一能拿出来炫耀的，无非就是孝心。 我看向谷进笑着说：“谷少爷，现在你知道什么叫有心人了吗？看来以后你可还得多和金小姐学习啊。谷老爷子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玉关公，要是换做我，恐怕早就寻来了。” “你！”谷进脸色很是难看，抬手就指着我。 船王冷哼一声对谷进喝道：“干什么？你指谁呢？” 谷进放下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船王笑着看着我说：“石先生，我这孙儿平日骄纵惯了，还望不要介意。” 我笑笑说：“谷老爷子说笑了，你愿意和我平辈相交，我又怎么可能会和他计较？” 船王一愣，看样子也有些生气了。 金老爷子见状，开口说：“老谷，这次这次为了来参加你的寿辰，我可是推脱了好些事，谁知道你一搞就搞这么大，还来个海上巡游。” 我知道金老爷子是故意岔开话题，见状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微微一笑看了谷进一眼。 他似乎见到我脸上的笑容，更加生气，原本的脸也变得红了起来，恨不得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模样。 “石先生！你说和我爷爷是平辈之交，请问你今天送了什么寿礼过来？”他冷冷地盯着我。 我心里嘀咕，这家伙还没完了？ 本来看在金老爷子的面子上，我心想就这么算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不罢休了。 我微微一笑说：“谷老爷子上次助我出海，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自然准备了一份厚礼……” “什么厚礼？”谷进冷笑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他一愣，我接着说：“今天是谷老爷子过寿，怎么搞得好像你是过寿一样？” 船王瞪了他一眼：“阿进！” “爷爷！我看此人就是过来骗吃骗喝的！你可别被他骗了！” “放屁！”船王大喝道。 “爷爷，就算你生气我也要说！”谷进咬牙道，“此人上次有求于你，你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他竟然半点感激之情都没有，也不曾来拜访你。这次寿辰，却过来了……” 船王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气得不行，不过很快又平息下来。 谷进见状，以为是得到了船王的首肯，越发过分，盯着我说：“石天行，你说你是不是来骗吃骗喝的？” 金老爷子刚想开口，我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稍安勿躁。 我站起身缓缓看着他：“金少爷，你这话未免有点过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接着参加我爷爷的寿宴之际，来结交一些权贵之人吗？我今天倒是想要看看你给我爷爷送了什么东西！” 他越说越起劲：“我爷爷根本就没给你发邀请函，你不过是跟着金爷爷过来的，还带了两个人过来骗吃骗喝……你送的东西，恐怕连你们这几天在船上的吃喝费用都不够？” 他滔滔不绝说个不停，顿时会场的所有人都朝着我们这里看了过来。 不少人都朝着我投过来鄙夷的眼神，金老爷子坐在位置上似乎也有些真的生气了。 不过碍于我之前给了他一个眼色，所以他也没有发作。 我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船王，见他也不说话，心里便明白了。 看样子这船王对他这个孙子还真是宠溺。 不过也是，那谷进是他的独孙，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他自然要护着自家人。 “想要知道我送了什么是？”我微微一笑说，“上船的时候我已经把礼物送交给了你们谷家的管事，想要知道，你自己吩咐人拿上来便是，何须问我？” 听到此言，谷进冷笑了一下：“那我倒是想要开开眼界，你这骗吃骗喝的家伙送了什么寿礼！” 说完，他便招手喊来一人，让那人下去将我送的东西拿上来。 我也不慌不忙，站在原地，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第337章 不欢而散，众离场 不过片刻，一个人就抱着一个礼盒来到了主桌。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那个精致的礼盒被放在了桌上。 谷进和拿东西上来的人再三确认了一下，这东西是我送的之后，然后走到桌前。 “我倒是想看看，你石老板送了什么贵重东西给我爷爷！” 他这句话声音极大，周围此时也一片安静。 眼看他就要打开礼盒，我开口说：“等一下。” 他看向我：“怎么了？送的东西见不得人了？” 我笑笑，走过去提示了一下说：“这个礼盒不是这样打开的，而是要将这个锁钥先打开……” 不等我说完，他冷哼一声：“不过一个盒子罢了，用得着这么繁琐吗？” 说完，也不管我直接猛地将那锁钥一扯，瞬间礼盒的木屑就被扯下来一块。 紧接着他想开盒子，却发现打不开，瞬间眉头一皱。 我则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看着他。 “故弄玄虚！一个破盒子还搞这么复杂，是不是见不得人？” 谷进冲身后的人招手，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就走上前，他一指盒子说：“打开！” 那保镖模样的人也不客气，直接过去就想要用蛮力掰开木盒。 见状，我又开口提醒了一句：“按照你这么开的话，里面东西很容易弄坏。” “弄坏就弄坏，大不了本少爷赔你！”谷进气势汹汹的说着。 见状，我也不再多话，而是站在一旁看戏。 那保镖力气极大，猛地就将那木盒掰开。 这木盒是我让谢石濑特意找来的，可不是一般的木盒，而是一件古董。 虽然没有那玉关公值钱，但市场价也在十来万左右。 此时被那保镖用蛮力扯开，我倒也不心疼。 毕竟本来这就是我送来的东西，人家东道主怎么弄，我还能管得着？ 只是被他这么一折腾，恐怕里面的东西…… 当木盒被掰开后，里面的玉关公显露出来时，船王愣了一下，瞬间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那玉关公。 这是一件由洁白玉石精心雕琢出的关公雕像，使用的玉石分量庞大，雕刻手法细腻，足以让人赞叹不已。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其人物面部的细腻表情和衣物上丝丝入微的褶皱，都透露出了清代晚期的独特风格和历史气息。 蓝绿色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关公宝刀，通过材质上的微妙变化，让整个人物形象显得生动而富有创意，同时也完美地展现了关公的英勇与威猛，这无疑是一件难得一见的艺术瑰宝。 我本来也只是想要找个拿得出手的东西送，只是没想到正好是船王的心仪之物。 被这么一折腾，我也没有了其他心思，反正是我送来的东西，你们爱怎么弄怎么弄。 “这是白玉圆雕关公立像！”这时有人惊呼一声说，“好精致！” 金老爷子也皱眉仔细看了起来：“这是真品，用料扎实，恐怕得值五六百万？”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谷进此时脸色难看，咬牙道：“什么真品，我看着就是一件地摊货……” 此言一出，他便意识到了什么，只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在场的可有不少藏家，刚才聊天的时候，从众人的话语中，我就已经了解到这一点了。 加上金老爷子本身就是古董迷，更不可能说看错。 谷进这么一说，无非就是在说他们有眼无珠。 金老爷子冷哼一声：“看来在古董这方面，谷家似乎比我们金家更在行？” 谷进一愣，赶紧改口说：“金爷爷，我……我……” “闭嘴！”船王大喝一声，盯着那关公像看了看，道，“这就是我当年我请来的那尊玉关公……本来以为再也无缘再见了，没想到……” 说到这，他复杂地朝着我看了一眼。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 谷进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可就在这个时候，玉关公的手臂忽然“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显然是刚才打开木盒的时候，太过用力，导致其受到了震荡。 这本就是玉石，哪经得住他们这么折腾。 手臂掉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不少人都是不由一怔。 特别是船王，他更是一脸的诧异！ 我笑了笑说：“我这次过来，只不过是来感谢船王之前的帮忙，所以好不容易寻得这玉关公前来。既然谷少爷觉得我是来骗吃骗喝的，那我走便是。” 说着，我又道：“要是谷少爷觉得，这玉关公不够付我上船的吃喝费用，回头我自会让人把相对应的费用送到谷家。” 说完，我冲船王拱了拱手：“谷老爷子，既然你们谷家不欢迎我，那日后我也不会再和谷家的人接触。” “不过有句话我还是得说一下，我这人有个原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我看着谷进：“谷少爷，日后若是你还想找我麻烦的话，我觉得你最好想清楚！” 话音一落，我拿起桌上的一个瓷杯，猛地一用力直接将其捏个粉碎！ 如今我已经练出形意拳的合击之术，就算是一些高手，也不可能是我对手。 看到谷进的保镖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松开手将手里的碎片丢到桌上，拍了拍手转身便直接离开。 而就在这时，金老爷子也跟了上来：“小天，等等我老头子，我和你一起走。” 他这句话一出，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转头看向他，只见他淡淡的道：“这宴会不参加也罢，我在西洲也不是看人脸色吃饭的人！” 金老爷子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倒也不是虚言。 金家本就是西洲前三的大家族，谷家和金家比起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此时金老爷子这么一说，已经摆明了日后也懒得理会谷家。 一时间，主桌上的几个人，也随即跟了过来，虽然他们没有明说，看样子也是要同金老爷子一起离开。 本来好好的寿宴，此时搞成这样，估计船王心里也不是滋味。 至于那谷进，恐怕到时候少不了要被自己爷爷收拾了。 不过这些我也管不着了。 第338章 有人买单，自然好 西洲，云水阁。 距离船王的寿辰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基本上都在等着梁搏洲来找我。 我已经让谢石濑放了不少消息出去，如今西洲的闷户橱一大半都在我手里。 其中不少，我还拿到了博物馆去展览。 我不信梁搏洲沉得住气。 之所以要等他来找我，而不是我去找他，主要是因为只有他来找我，我才能获得主动权。 如果我去找他的话，到时候就会很被动，而且他也不可能和我说实话。 此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实则满口谎言，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骗我，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人城府极深。 对付这种城府深的人，就必须让他坐不住。 又过了三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在云水阁里坐着品茗。 谢石濑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老大，梁搏洲说要约你见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点也不意外。 “他怎么说？” “他说想请你吃顿饭，地方你选，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笑了一下说：“那就去金沙，你让罗经理那边留个包厢，晚上让梁搏洲过去。” “好！” 挂了电话，我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晚上六点，谢石濑开车带着我来到金沙酒店。 和罗雯罗经理打了声招呼，我便直奔包厢。 进去的时候，梁搏洲已经到了。 见我进来，他站起身迎了过来：“石先生，好久不见。” 我笑笑道：“梁先生，劳你破费了，怎么忽然想着请我吃饭了？” “我们边吃边聊。”他客气地说。 等上完菜，梁搏洲很是客气地站起来亲自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和他碰了一杯，笑着说：“梁先生，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他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谢石濑，眼神有些犹豫。 不等我说什么，谢石濑便道：“那个老大，我出去打个电话。” 我微微点了点头。 谢石濑这人最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用我操心。 等他出去之后，梁搏洲这才道：“石先生，听说你寻得了不少闷户橱？” 我微微一笑，点头：“不错，之前弄了一个鉴宝大会，的确寻了不少闷户橱。” “还是石先生厉害。”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道，“我听说石先生的新拍卖行……” “哦。”我不动声色说，“你也知道我也还有其他的产业，新拍卖行那边也是交给了其他人在搭理，一时间也有些顾不过来。” 这家伙明显就是想要用如意楼的事来和我谈条件，我怎么可能给他得逞。 你不是想要用如意楼来挤兑我吗？ 我给你机会。 “其实拍卖行每年带来的利润也不是很大，我们公司现在内部也开了好几个会，都想将这个项目砍掉。” 我笑道：“也不瞒梁先生，我现在手里接了好几个项目，如果操作得当，应该能有不错的收益。” 只见他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之后，他道：“石先生，我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想要和你谈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 “你手上的闷户橱，不知道愿不愿意出售？” 我笑了一下：“当然愿意。” 话音一落，只见他脸色一喜，我接着说：“就是不知道梁先生，准备花多少钱来买了……” “我按照市场最高价和你买。” “你确定？” 他点头：“确定。” 我故作犹豫，让他稍等一下，紧接着拿出手机给谢石濑打了个电话过去：“现在咱们手里的闷户橱市场价是多少？” 挂了电话，我笑着看着梁搏洲：“我刚才问过了，一张闷户橱的价格大概在两百万到五百万不等。” 听到这个价格，梁搏洲并没有多吃惊，而是泛起了一丝笑容：“好说！石先生手里的闷户橱，我都要了！” “行，没问题。” 又聊了几句，梁搏洲就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去准备钱，明天一早就来买闷户橱。 对此，我也没多说什么。 他一走，谢石濑便回来问我情况，等我把事情和他说了之后，他愣了一下：“老大，你不是说那些闷户橱你留着有很大的用途吗？怎么忽然就卖给他了？” 我笑着说：“当初你买闷户橱花了多少钱？” “总的？” “嗯。” 谢石濑算了一下说：“大概三千多万，这个事情当时还和孟总闹了点别扭。” 我笑了笑说：“她那个人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也没往心里去。” 我说：“鉴宝大会花了多少钱？” “鉴宝大会倒是没花多少钱，毕竟后来选出来的古董都在我们拍卖行进行的拍卖，手续费抽了不少，还赚了一些。” 我点头：“既然这样，咱们自然要把闷户橱的本钱赚回来？如果咱们一张一张地卖，那要卖到什么时候去了？” 谢石濑还是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 “这次一起打包卖给梁搏洲，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这个事情交给你去办，你只管和他谈价格，最好多敲他一点。” 谢石濑想了想点头：“行！” 梁搏洲找闷户橱做什么？无疑就是想要里面的地图，但此时这些闷户橱的地图全都在我手里。 没了地图，那些闷户橱我留着做什么？ 当然具体的事情我也没和谢石濑说，毕竟地图这种东西，和他说了，他也不懂，到时候还要解释。 那些地图，这段时间我都在研究，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 毕竟少了一部分，而且上面的一些地点我基本上都没听说过。 我本来想着找金老爷子帮我去看看，只是一直也没抽出空来。 如今看来，也是时候去麻烦金老爷子了。 毕竟金老爷子可是四大盗墓家族之一的藏一脉，见识各方面肯定比我广。 而且和金家相处了这么久，金老爷子算是和我知根知底的人，我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着他的。 拿定主意之后，我也不去管梁搏洲那边，先让他出点血再说。 等到时候他把闷户橱买回去，找不到地图，再来找我，到时候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第339章 人际交往，礼数全 我如今虽然和金家关系匪浅，不过每次过来的时候，我基本上都不会空着手过来。 毕竟礼数不能少，越是熟人，这方面越是不可马虎。 这也是我一贯做事的原则。 将一幅字画放到桌上，我缓缓展开，看着金老爷子微微诧异的表情，我则微微一笑。 此时放在桌上的这幅画乃是黄宾虹的《丹霞峰红术泉》。 黄宾虹对于山水的痴迷源自少年时期，那时他就开始游览浙东的名胜古迹，并在画布上记录下他的旅程。 然而，他对华夏广大土地的探索并未止步，尤其在他50岁至70岁的这二十多年间，他几乎游历了全华夏的大部分地区：从历山到虞山，太湖，到庐山和石钟山。 从黄山、天目山、天台山和雁荡山，到武夷山，罗浮山和越秀山。 他甚至走过桂林，阳朔，昭平，平乐，衡山，岳麓山和洞庭湖，最后经过武汉，入川江，沿江至叙州，穿越嘉州而上峨眉，转向成都，并最后驻足于青城山。无一地不留下他的足迹。 在广泛的游历之后，黄宾虹的艺术眼界得以开阔，他将古人的技法融入自然的精髓，驾轻就熟，他的山水画也逐渐从师法古人向师法自然转变。 1934年，黄宾虹发布了他的《黄宾虹纪游画册》。 该画册中的作品笔墨充实，气韵雄壮，意境清新，独树一帜，引起了画界的广泛关注。 对于黄宾虹来说，黄山是他的绘画创作中的核心主题。 黄山以两湖、三瀑、七十二峰闻名于世，集合了天下名山的美景，“黄山归来不看岳”的说法绝非空谈。 黄宾虹九次登临黄山，描绘过无数的黄山景象，尽管他在九十岁时视力已经受到白内障的影响，他仍然坚持绘制《黄山风景》、《黄山松谷白龙潭》、《殊音阁摹印图》等多幅黄山图。 他最后一幅黄山画作被题为“九十二叟宾虹”的《黄山汤口图》。 在这幅作品中，画家以山为背景，水为伴，建筑错落有致，隐藏在密林之间，展示了深远而宁静的意境，这应该是画家自己的心境。 全幅画作笔触流畅熟练，色彩柔和，展示了画家的内敛和淡泊，赏心悦目。 在风格上，这幅作品《丹霞峰红术泉》可能创作于三十年代末期，那时黄宾虹从上海移居北平，并经历了绘画艺术的重大变革。 他的风格由清新淡雅转变为浓烈华丽，作品展现出一种生机盎然，质朴而优雅的风格。 这一时期，他进入了创新阶段，提出了“浓、破、泼、淡、焦、积、宿”的七墨法，其中主要采用积墨法与破墨法，追求墨色层次的变化，以表达山川的深厚气质，以此达到元气溢满的艺术境界。 这幅《丹霞峰红术泉》也算是可遇不可求，这次鉴宝大会上收到了这么一幅画，当时我就让谢石濑花重金买了下来。 买下来的目的就是想着送给金老爷子，毕竟他偏爱书画，而且自己在这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 看着桌上的《丹霞峰红术泉》，金老爷子一个劲的赞叹连连说了好几声：“好！好！好！” 看完画之后，他让人把这幅画收了起来，我们坐在一张茶桌前，他给我倒了一杯茶。 “小天，你每次过来可都是给我带来各种惊喜啊。”他笑着说。 我道：“在西洲，承蒙老爷子照顾，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有今时今日。” 他摇头道：“这话说得不对。你能有今天，全都是靠你自己，至于我只不过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你看我那儿子，有我在身后支持，至今和你比起来也完全什么也不是。” “老爷子言重了。” “我把你当自己人，所以才这么说，你也不要和我客气。以后我金家就是你家。”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道：“自从上次小慧从邮轮上回来之后，我发现她开朗了不少，你们……”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便想起了那天的事，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算起来，那天应该是我被强吻了。 只是那种感觉，让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倒不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而是我对男女之事完全是一窍不通，也没谈过恋爱。 我的想法就是顺其自然，如果注定了自己和金安慧能走到一起自然最好，如果最终走不到一起，我也不想让彼此互相怨恨。 我岔开话题，说起了那地图的事，金老爷子听完之后问：“你那地图有带过来吗？” 我点头，从包里取出那些地图碎片，走到一旁的书桌前，将其放在上面。 不过片刻，就拼凑成了半张地图。 金老爷子看着这半张地图，若有所思，过了许久之后说：“你这张地图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我把和梁搏洲的事情说了一下，老爷子听完之后，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手里这张地图应该是一张藏宝图，这上面的文字信息都是进行过加密处理的，至于年代应该是宋朝就流传下来的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仔细看起了那些像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发现还真有些规律可循。 金老爷子抿了抿嘴，让我等一下，然后拿起手机也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老秦，你过来我这边一趟，有个东西麻烦你帮我看一下。” 等打完电话，他才和我说：“我有个朋友，专门研究密码学，在这方面造诣极高，我让他过来帮你看看。” “麻烦老爷子了。”我道。 他笑着说：“你也别担心，这个人只对密码学感兴趣，至于考古之类的他一窍不通。” 我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金老爷子就是这么一个人，考虑事情很周到。 我们继续坐下来喝茶，一边喝茶，老爷子一边和我聊起了他那位姓秦的朋友。 听着他的叙述，我才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如果有了他的帮忙，说不定还真能破解出这地图上的文字。 等到时候破解出上面的信息，我和又多了一些和梁搏洲谈判的筹码。 第340章 阴符阴书，有乾坤 不多时，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便来到了金家。 这老者面庞细长，线条深刻，犹如历史书册上的印记。 他的皮肤虽然显得有些松弛，但仍无法掩盖他那骨子里透出的钻研精神。 他的眼睛，充满着好奇与智慧，尽管眼角已经布满了岁月的皱纹。 眼睛下方，高高的鼻梁挺直而醒目，赋予他一种威严的气质。 他的白发顺着两边整齐地梳理，稍微显得有些稀疏。 头发的白色和他那眼中透露出的炽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到他内心的活力和坚持。 他的胡须细密而修长，白得如同雪花，整齐地垂落在胸前。 他的双手，虽然老态龙钟，但依然强健有力。 他的步伐虽然没有年轻时那样矫健，但却依然稳重有力。 来之前金老爷子就和我说过这个人的一些事情，此人名为秦源，是华夏密码学领域翘楚。 他原本不是西洲人，后来退休之后，自己孙子在西洲定居，他也就搬到了此处。 在密码学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据说早年间设计出好几种厉害的密码，也破译过很多世界上知名的密码。 他和金老爷子认识也是机缘巧合，其孙子在金老爷子旗下的一家公司工作。 有一次秦源去公司找自己孙子，恰巧和金老爷子相遇，两人就聊了几句，之后金老爷子见此人谈吐不凡，就约到了办公室聊天。 至此两人便认识了，之后的几次也经常相聚。 其中似乎也有秦源孙子的推波助澜，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金老爷子和他的关系越发深厚。 秦源进到书房，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多问什么。 待金老爷子和他说明情况之后，他便从身上掏出一个眼镜盒，从里面取出一副老花镜戴上。 紧接着他便仔细地看起了桌上的那幅残缺地图。 看了片刻，他忽然“咦”了一声：“这是阴书？” 说了一句之后，他又仔细看了起来。 我看了金老爷子一眼，见他冲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稍安勿躁，我也没有去多问。 过了片刻之后他把老花镜收了起来，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金老爷子给他倒了一杯茶询问：“老秦，看出什么来了吗？” 他不慌不忙端起茶，抿了一口说：“这上面的信息的确是进行过加密的，想要破解也不难，只要将所有地图拼接起来，便可以一目了然。” 我不懂他的意思，看了金老爷子一眼，他瞬间就明白我心里想什么，于是开口问：“老秦，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又不是专业的人，你说明白一点。” 他放下茶杯道：“《龙韬·阴符》中曾有记载，周武王询问姜子牙，如何在行军之中传递信息。当时姜子牙给出了一个方案，说是将竹竿分为不同的比例，例如长一尺代表我军已取得胜利，长九寸，代表我军击败敌军，斩杀敌将，长八寸代表占领城池，七寸则是战斗败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此法被称之为阴符。本质是通过不同的长短，来传递不同的军事信号，也算是一种初级的密码。不过缺点也很明显，无疑就是传递的消息太少，如果想要传递复杂的消息，则是行不通。” 他继续说：“后来，姜子牙又发明了阴书。所谓的阴书，就是将要传递的消息写在竹简上，然后把竹简拆分开，打乱顺序，每一份派一个通讯兵去传递，只有收到了三份，按照特定的顺序拼接起来，才能看到真正的内容。” “这种阴书的本质，类似于古典密码中的位移密码，不过其高明的地方在于还包含了一种，现代密码学中先进的共享视觉密码。” “共享视觉密码？”金老爷子开口问。 秦源点头：“不错，你给我找两张纸过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金老爷子站起身，从一旁拿了两张宣纸过来。 只见秦源在两张纸上各画了一横，然后问：“这是几？” 我们都不明所以，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金老爷子回道：“这是一啊。” 秦源点头，紧接着将两张纸重叠起来，然后举起两张纸放在灯光下，又问：“这又是几？” 只见两张纸上的“一”位置不相同，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被光线所照射，自然就呈现出来了一个“二”字。 “二。”金老爷子回答道。 秦源将两张纸放下来，笑着说：“现在知道什么是视觉密码了？” 我立刻反应过来，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金老爷子显然也弄清楚了。 秦源说：“这只是简单的演示而已，一般复杂的密码，只有将阴阳两份秘本拼凑起来，才能获得所有的信息。” 说罢，他指着桌上的那半张地图说：“这张地图，不过是所有地图的四分之一而已，而且还是阳，想要破解上面的信息，就得凑齐阴阳，然后将其重叠，最终才能得知其内容。”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暗道：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凑齐了半张地图，可谁知道，自己所掌握的不过是四分之一而已，按照秦老这么说的话，想要拼凑齐这种地图，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梁搏洲手中掌握了多少碎片…… 金老爷子和秦源聊了几句，我这边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谢石濑发过来的，他说梁搏洲想要见我。 我想了想，回了条信息过去，然后便和金老爷子告辞。 他知道我有事，也没有多留，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任由我出了门。 从金家出来，谢石濑的车就已经到了。 上车之后，谢石濑说：“老大，那个姓梁的好像有点来者不善。” 我挑眉：“哦？此话怎讲？” “他带了好几个保镖过来，还说今天必须见到你。” 我笑了一下，心中不由一动，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等不及。 不过也好，他越急，就越证明，他对这地图的重视，同样我也就有了和他谈判的筹码。 “老大。”谢石濑又说，“要不要叫几个人过去？” 我摆了摆手，微微一笑说：“不用。” 第341章 开出条件，不容拒 磐石地产如今已经搬到了一栋五十多层的大厦内，占据了十来层，员工也增加到了百来名。 谢石濑的车停下的时候，我便看到了梁搏洲带着七八个人站在门口。 我从车上一下去，他就气势汹汹地朝着我走了过来。 到我面前的时候，他脸色非常难看。 我笑着道：“梁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他瞪了我一眼道：“石天行，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装傻地看着他：“我有些不明白梁老板说什么。” 他冷哼一声，吐出三个字：“闷户橱！”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哦，原来梁老板是说闷户橱的事？我已经把手里的闷户橱都卖给你了，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 “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冷冷地道。 我笑了一下：“这句话应该是我和梁老板说的？” 他愣了一下，我接着道：“当初我们口头协商好的，我把闷户橱给你找到，你就从如意楼撤资，据我所知你好像并没有此意？” 听到我这番话，他脸色有些犹豫，半晌后才说：“石总，找个地方聊聊。” 我笑了一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去我办公室说。” 我们一行人进到大厦，坐电梯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如今我的办公室面积可不小，有一百多平。 他对跟着他来的人吩咐了一声，便一个人跟着我走了进去。 进到办公室中，我问他：“梁老板，你要喝点什么？” 他摆手说：“不用，我们还是先聊正事。” 我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然后让谢石濑先出去。 紧接着，我们两人面对面坐到沙发上。 我双手抱胸，倚靠在沙发上看着他：“梁老板，有什么话你就说。” “闷户橱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你拿走了？” 听到他这么问，我毫不犹豫地说：“是。” 他并没有丝毫惊讶，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才肯把那些东西给我？” “我想知道那些地图背后的事。”我淡淡道。 听到我这个回答，他并不吃惊，而是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说：“当初让你帮忙，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我笑了一下说：“那可不一定，梁老板可别太早下结论。” “你是不是去过锦州？” 我点头。 “看样子你应该找过杨争了？” 我继续点头。 “他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不错。”我说，“梁老板，现在你说说，那些地图到底是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些地图事关，我梁家的一桩秘闻……” 我笑了一下说：“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强求。” 他眉头紧皱，我接着说：“如今那地图的阳本有一半在我手里，即便你有完整的阴本，想要破解上面的东西，恐怕也不可能。” 此话一出，他猛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愣愣地看着我：“你究竟知道什么？！” 见他这么激动，我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四目相对，过了十几秒，他才重新坐下来，不过此时的表情已经显然和之前不同。 过了好一会，他将身上的西服脱了下来，紧接着解开衬衫的扣子。 我有些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等他将身上的衬衣脱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在他胸口的地方有一个纹身。 这是一朵类似莲花的纹身，看样子纹上去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些地方已经淡了许多。 “不知道石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守陵人？” “守陵人？” 他点了点头。 守陵人我自然知道。 “守陵人”是古代对那些专门守护皇家陵墓的人的称谓。 在封建社会，皇帝的陵墓是极其神圣和重要的地方，因此需要有专门的人进行守护和管理。 守陵人一般属于较低的社会地位，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守卫和维护陵墓的安全和完整，以确保皇陵的神圣不可侵犯。 在某些情况下，守陵人还需要进行定期的祭祀活动，以表达对已故皇帝的尊敬和忠诚。 这种制度在古代社会长期存在，直到清朝末期才逐渐消失。 不过，现在在一些皇家陵墓遗址，比如明十三陵、清东陵和清西陵等地，仍然可以看到专门的管理和保护人员，他们可以看作是现代的“守陵人”。 当然了，梁搏洲此时说的守陵人，肯定不是现代守陵人。 他接着说：“我们梁家世代一直都在守护一个陵墓……” 我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而这座陵墓是谁的，并没有人知晓。” 我忍不住插嘴问：“那些地图就是指明去陵墓的地图？” 他点头。 “你要去陵墓做什么？” 他苦笑道：“自然是为了破除诅咒。” “破除诅咒？” “不错！因为守护这个陵墓的关系，我梁家子嗣从出生开始，便要纹上我胸口的这个图腾，若是不纹，便会夭折。” 他顿了顿接着说：“可一旦纹上这个图腾……” 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没有接着说下去：“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完全是我们人类无法想象的，越是活得久见得多，就越会明白人是多么的渺小。” 见他不愿多说，我也就没有多问。 毕竟我已经隐约猜到那地图上的陵墓，应该和天命石有很大的关系。 说不定，白姨的失踪就是去了那个地方！ 就算白姨没有找去那个地方，要是我提前一步帮她找到了天命石，是不是她也就不用四处奔波了？ 想到此处，我看向梁搏洲：“你要去那个陵墓就是为了破除所谓的诅咒？” 他苦笑了一下说：“对。说起来你可能觉得这个事情太过玄乎，不过这个世界上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太多……所以石先生，只要你愿意把地图给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真诚，让我觉得此时哪怕我要他全部家产，他估计都不会拒绝。 我抿了抿嘴说：“让我交出地图不是不行，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想要和你一起去……” 第342章 召集人手，待出发 梁搏洲愣愣地看着我好一会，才回过神：“你也要去？” 我笑道：“不错。只要梁老板愿意带我一起同去，你想要的东西，我自会双手奉上。” 他一时间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不急，就这么倚靠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回答。 过了约几分钟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可以！” 听到他这个回答我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他要是没有我手里的这些地图，他估计也去不了那个地方，他没有选择。 “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我道。 “还有什么条件？” “如意楼。” 他松了口气，道：“如今如意楼的股份，我持有百分之六十，回头我可以把这些股份按照市场价卖给你。到时候，你就能成为如意楼的大股东。” “成交！” 我笑着站起身，伸出一只手，他也站起来和我握了握手。 “梁老板，定好出发日期的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到时候我自会带上你想要的东西。” 他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等他走了之后，谢石濑进到办公室来问我情况。 我笑了笑说：“准备好钱，马上如意楼就是我们的了。” 他脸色一喜：“他答应了？” 我笑笑：“他当然得答应。” 谢石濑见状也不再多问什么，而是说：“老大，还真没有你摆不平的事，等拿下如意楼，那咱们到时候咱们就能稳坐西洲第一古玩拍卖行的位置了！” 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地产那边的业务你也得盯好了。” 说完，我又和他交代了一下给学校捐赠的事。 让他算出一个大概，之后只管去做就行。 在我觉得，给学校捐赠教学楼和图书馆，也花不了多少钱。 如今谢石濑在地产方面已经算是熟门熟路了，交给他去处理也最好不过。 等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我便联系上了老钱。 这次出行，自然得带几个专业的人，老钱和大奎他们自然是不二之选。 给老钱打了电话说明情况，他那边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隔天就到了西洲。 为了给他们接风，我在金沙订了一个包厢，又给他们安排在那住下。 席间，我看到小毛已经恢复如初，而且整个人也精神奕奕，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疯癫。 不过一想到那天晚上，小毛吃尸体的情形，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反胃。 也因此，吃饭的时候，我也没吃多少。 “石兄弟，看来你在西洲混得不错啊？”大奎笑着说，“之前还是我低估你了。” 我笑笑说：“也不过只是为了糊口而已。” 白天我让谢石濑去接他们的时候，叮嘱过这几位是贵客。 结果谢石濑这家伙，排场搞得很大，弄了一个车队过去接人。 期间还弄出来不小动静。 “你这么年轻就能白手起家，闯下这么大的家业，真是令人佩服。”小毛也插嘴说，“唉，我都有点想要跟着你干了。” 我笑着看了老钱一眼：“只要钱哥愿意放人，回头你就能来我这做个经理。” 老钱笑道：“石老弟，要不你也给我安排一个职务？回头我也不走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是在开玩笑，于是便道：“行啊，要是钱哥不嫌弃，回头直接去我公司做副总。” 他摆了摆手：“我就随口说说，我们这些三教九流的人，上不得台面，还是做我们的老本行踏实一些。” “钱哥不要妄自菲薄，你们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怎么会是三教九流呢？” 一顿饭下来，我们聊得很开心，晚上我又让谢石濑安排他们去娱乐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一直在等梁搏洲的消息。 在等了一周之后，他那边总算是打来了电话。 我这次出行，自然不可能带着刘言和岳小满前去，所以这个事情也没有和他们说。 只是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外地出差。 临走前，我倒是和金老爷子打了声招呼。 结果刚和他说完，金安慧就给我打了电话，她也倒不是过来劝阻我，而是让我路上注意安全。 本来我以为是和梁搏洲一起出发的，结果他说他还有一些事要安排，让我们先去昆仑等他。 至此，我也没多问，带着老钱他们就直奔昆仑山。 在梁搏洲告知的一个小县城里住下，我们便等着他过来。 大概等了三四天之后，他才到，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三个人。 两男一女。 那两个男的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其中一个身子健壮，一看就是练家子，应该是梁搏洲的保镖。 另外一个则是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据说是一个探险专家。 至于那个女的，是梁搏洲的女儿，大约二十出头。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带着自己女儿一起去，不过也没多问。 毕竟我这次过去是冲着天命石去的，至于他想做什么也与我无关。 晚上吃饭的时候，梁搏洲和我介绍了一下众人，我也把老钱等人给他们介绍了一遍。 不过我并没有说老钱他们是盗墓高手，只是说都是专业探险的。 老钱也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聊天的过程中也没有透露太多。 隔天梁搏洲就吩咐人去采购进山的装备，而我则是和老钱去找了一个当地的向导。 找向导这个事倒是不难，难的是要能找到一个好的向导。 这向导不仅要熟悉我们要去的地方，还得有一定的经验。 由于不急着出发，所以我也物色了好几个人。 等万事俱备之后，梁搏洲找到我，让我把剩余的地图给他。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对我再有什么防备。 于是把所有人召集在了一起，他取出地图，开始破解上面的内容。 他的动作很娴熟，那些地图碎块在他手里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拼凑起来。 两张地图拼凑好之后，将其重合，很快就看到了具体的线路，而且上面的文字也全都一目了然。 每座山峰的名字，以及小路都标注得很清楚，我甚至觉得只要有这个地图在手，即便没有向导，我们也可以直接出发。 第343章 出发之前，闲时光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地图碎片，原本就是一整块，只不过是被梁搏洲的爷爷用了什么方法，将其拆开之后进行加密处理。 不过他也没有和我多说，估计是有一些家族之谜。 我这次的目的主要是想要弄清楚，这个陵墓究竟和天命石是什么关系。 至于这是谁的陵墓，我也不太在意。 而且看梁搏洲神秘兮兮的模样，问多了反而会不好。 至于什么诅咒之类的，说实在的我也不关心。 也不知道梁搏洲的保镖从哪弄来了两辆越野车，而且采购的装备也非常齐全。 看样子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毕竟我们所在的地方想要买到那些东西可不容易。 其中氧气罐，登山绳、帐篷、照明设备等等就不计其数。 出发之前，梁搏洲说有事要离开一天，就带着他的保镖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而我这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向导，也不是我要求高，而是我提出要去的地方，很多人都不愿意去。 据当地人说我们去的地方都是无人区，去那边非常危险，谁也不想为了钱把命丢了。 我坐在旅馆大厅和老钱正聊了起来，他说：“我让人去搞了几把猎枪，回头让大奎带你练练。” “猎枪？带枪干嘛？”我不解地问。 老钱说：“这次我们去的地方都是无人区，那边有狼群，如果不带枪的话，到时候过去说不定直接就喂狼了。” 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我看姓梁的那家伙应该也带了，不过他没有和我们说，到时候还是得小心一点。” “他也带枪了？” 小毛插嘴说：“而且还是高级货，国内都弄不到的……” 我不由皱眉，这个事情梁搏洲可没和我说。 “石老弟你放心，有哥几个在，他带什么都不好使。”大奎冲我笑了一下说。 老钱说了句：“万事还是小心为妙，不可大意。” 大奎不以为然：“就他带着的那个保镖，不是我吹，我们在座的他打得过谁？” 虽然大奎这话有点狂，不过倒是事实。 不说我如今已经领悟了合击之术，就老钱他们，哪个不是打斗经验无数？ 真要动起手来，肯定让他们讨不了好。 正值我们聊着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你们都在这呢？”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运动装，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子冲我们微微一笑。 这个人是梁搏洲的女儿，叫梁淑仪。 我冲她笑了一下说：“梁小姐怎么下来了？是不是觉得房间里太闷了？” 她微微一笑来到我们身前，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说：“这几天每天都吃牛羊肉，有些腻了，我想去买点水果。” 我笑了一下说：“我记得这旅馆老板娘就是卖水果的，一会你和他说一声，想吃什么，让她给你送过去就行了。” “这样啊？那倒是方便了不少，你们要不要吃？” 我摇了摇头：“不用麻烦，梁小姐顾好自己就行。” 她笑了一下说：“石先生，我听我爹的说这次还多亏了你，才将那份地图凑齐，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声谢谢。” 梁淑仪在香江上学，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一点香江腔调，而且动不动就喜欢掺杂着一些英文。 不熟悉她的人，听到她这么说话还挺不习惯。 “梁先生还有多久才回来？”我问了一句。 她笑着说：“最迟明天晚上。” “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得后天才能出发了？” 她点了点头。 “不知道他去干嘛去了？” “请人。” “请人？”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她说：“嗯……” 说着她犹豫了一下问：“你们知道密行者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看了一眼老钱，他道：“你说的是密宗？” 梁淑仪点头：“嗯嗯。” 我不解地问：“密宗？是佛教的那个密宗？” 老钱点头。 所谓的密宗，也被称为佛教密宗或者藏传佛教，是佛教的一个重要流派。 这个流派在公元八世纪进入藏区，对藏族文化有着深远影响。 密宗的独特之处在于它强调直接体验和直观的知识，而不仅仅是理论或者思考。 它包含了一套复杂的仪式，包括禅定、观想和唱诵咒语。 其中一个重要的概念是\\\"法身\\\"，即佛的最高状态，超越了个体和时间的限制。 密宗的许多教导都是口耳相传的，传给了精神上准备好的后人。 因此，它被看作是“秘密的教义”，只有在密宗的师生关系中才能真正理解。因此得名\\\"密宗\\\"。 密宗强调解脱是可以在此生中实现的，而不是在未来的生活中。 通过精神实践和内在的转变，个体可以实现他们的佛性，实现最终的解脱。 因此，这是一个旨在实现个体和宇宙的合一的路径，从而实现全面的觉悟。 老钱见我知道密宗，于是解释起来：“密行者，在藏传佛教中，特指那些修行密法、实践密宗教义的修行人。他们通常接受一种或多种特殊的灌顶，然后依照特定的仪式和习惯，通过禅定、观想、唱诵咒语等方式进行修行……” “他们的修行往往涉及一些只在狭窄的师徒关系中传授的秘密教义，因此名为密行者。他们的目标是在此生中实现解脱，即达到最高的觉悟状态。密行者的实践可以非常严格，需要严格遵守戒律，专注于修行，并对导师有绝对的信任和忠诚。” “当然了，密行者并不一定要成为僧侣。在藏传佛教的传统中，许多密行者可能同时担任社会角色，比如家庭主妇、商人或者农民，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实践他们的修行……” 听完他的解释，我大致也明白了。 一旁的梁淑仪闻言，不由看向老钱：“没想到r钱知道的这么多？” “迷死钱？”大奎不解说，“二哥，你啥时候有这么一个外号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梁小姐说的ister是先生的意思。” “哦，是洋文啊？”大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 第344章 卖弄学识，口舌争 “不知道梁先生找那位密行者做什么？”我继续问梁淑仪。 这丫头心思比较单纯，看得出来也没经历过什么事，所以对于我们的询问，她也倒是知无不答。 “我爹地找的那位密行者，主要是想要让他做我们的向导。”梁淑仪回答说。 之前我还想着我们去找向导，没想到人家都找好了。 看着梁淑仪，我有些不解，这么个丫头也不知道梁搏洲带上她做什么。 “梁小姐，我们这次出去可不是去一般的地方，到时候可能会遇到各种危险，你父亲没有提前和你说吗？” 她露出一个苦笑道：“这个我倒是知道的，只是没办法，我爹地一定要让我一起去。” 见她的模样倒不像是在说假话，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你家就你一个独生女吗？” 她点头：“嗯，怎么啦？” 我瞬间明白了，笑笑说：“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看来梁搏洲带她过去，想必是因为那个什么诅咒的事情。 我们正聊着，一个男人也凑了过来，这人身高中等，结实的体格让他看起来无比强壮。 他的皮肤显得黝黑且饱满，就像经历过风霜的老水手的皮肤一样。 眼睛深邃，明亮而坚定，里面闪烁着独特的光芒。眼眉粗壮，两眼之间满是皱纹。 戴着一顶陈旧的帽子，步伐稳重而有力。 这人名叫谢正言，是梁搏洲请过来的一个探险家，据说此人探险经验丰富，在国外名气也很大，去过各种各样的险境之地。 他也是一个华侨，而且据说老家还是北方的。 见他走了过来，梁淑仪笑着冲他招手：“你也是觉得待在房间里太无聊了吗？” 谢正言笑笑，坐到一旁说：“我就是下来活动一下，散散步。” 说着他扫了一眼我们，问：“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在说这次所去的地方恐怕会很危险。”老钱笑着说。 谢正言一脸自信地说：“你们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出任何问题。” 听到他这么说，大奎似乎有些不乐意了，开口道：“据说谢先生一直都在国外探险？” 谢正言点头。 “咱们华夏可和别的地方不同，而且这次去的地方又是昆仑山脉，谢先生估计有些不太了解此行……” 不等大奎说完，谢正言就开口说：“昆仑山脉，位于亚洲中部，是该大陆最长的山脉之一，全长约3000千米，横跨华夏西部的青海、西藏、新疆等省份。其西端起源于帕米尔高原，东至青海湖，几乎贯穿了整个华夏西部地区……” 他滔滔不绝地说：“在海拔方面，昆仑山脉的平均海拔高度超过5500米，其中最高峰为约古宗峰，海拔高度为7167米。昆仑山脉以其巨大的高度和复杂的地貌结构而着名，主体部分主要由花岗岩和变质岩组成，山体起伏剧烈，内部地形包括峡谷、高原和盆地……” “昆仑山脉在地理上是华夏的重要分界线，它将南部的青藏高原与北部的塔里木盆地和柴达木盆地隔开。同时，它也是重要的水系分界线，南部的河流主要流入雅鲁藏布江和澜沧江，而北部的河流则主要流入塔里木盆地。” 说完这番话后，他笑着道：“我说得够具体吗？” 大奎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谢正言继续说：“在出发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工作，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去，不过我相信凭借我的经验，路上肯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说完，他冲着一旁的梁淑仪笑了一下。 这时我才明白，这家伙原来是想要在梁淑仪面前表现。 老钱笑着说：“你说的这些都是一些基本资料，不知道谢先生可知道昆仑山脉的一些传说？” 这下谢正言被问住了，大奎也脸色一喜，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他。 “这个……我倒是没有详细了解过。” 老钱说：“昆仑山脉在华夏的神话传说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它被视为神仙的居所，是通往神秘世界的通道。在许多神话传说中，昆仑山都被描绘为神秘、神圣的地方……” “我们华夏人基本上都知道的传说，一个是着名的西王母的故事。西王母，也被称为金母元君，是华夏古代神话传说中的重要的神，她被描绘为仙女的领导者和人间寿命的掌控者。据说，西王母就住在昆仑山的金母峰上，她的仙宫中有一棵桃树，每三千年会结出桃子，吃了这个桃子，就可以获得永生。” 老钱接着说：“另一个传说是关于蓬莱仙岛的。在古代的记载中，蓬莱仙岛位于昆仑山的东海之中，是八仙居住的地方，岛上有神仙种植的灵草仙果，能够赐予人永生。” 话音刚落，大奎就道：“这都是我们小时候就听过的故事了……” 谢正言讪讪一笑说：“不过只是一些传说而已，对于我们此次出行完全没有任何帮助。” “那可不一定。”老钱接着说，“这世界上可有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我也曾经去过几个地方，在那几个地方发生的事情可都和传说有关。” 谢正言一开始显摆自己的对昆仑上的了解，让大奎无话可说，老钱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来了这么一招。 谢正言从小在国外长大，也只能算得上是半个华夏人，显然对这些东西并不清楚。 “这世界上的确有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并不代表那些事情就是源自传说，更有可能是来自高等文明。”谢正言不服气地道。 老钱微微一笑：“你所谓的高等文明是指外星人吗？” 谢正言一摊手：“这可说不好了。” “只可惜在我多年的探险途中，并没有遇到所谓的高等文明。”老钱说，“倒是一些传说我反而遇到过不少，而且根本就无法用科学解释。” 眼看谢正言还要说什么，我赶紧插嘴说了一句：“再过一会就要吃饭了，钱哥我们出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第345章 夜晚出行，有蹊跷 别看老钱平日里温文尔雅，其实我知道，他骨子里也是一个极为高傲的人。 他懂的东西可不少，至今我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而且很明显，他还懂得多国语言。 之前梁淑仪用英语和梁搏洲交流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好像都听得懂。 虽然我没有求证，但是我敢百分百肯定，他英语肯定很好。 除此之外，他还会说很多方言。 可以说，老钱这个人学识渊博，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也是因为这样，这次出来我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他。 我们找了一家羊肉馆，点了一盆羊肉又要了几个馍，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隔天中午，梁搏洲就带了一个中年人回来，这个中年人叫达瓦，说着一口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人倒是很热情。 见人都到齐了，本来还以为还得再待一天才会出发，结果当天下午梁搏洲就让我们把房间退了，紧接着就开车直接走。 两辆皮卡一辆吉普，都是进行过改装的，皮卡车上装的都是各种装备。 我和老钱、大奎以及小毛四人开了一辆皮卡，剩余的人分别坐其他两辆车。 一开始还好都是国道，虽然路上没什么人，不过也倒不难走。 到了晚上之后，出了国道，就上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也不知道多久没人走过了，一路上坑坑洼洼，人坐在车里基本上都是东倒西歪。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停，大家换着开车，到了天亮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处山脚才开始安营扎寨。 这十几个小时下来，别说开车的人，就是坐车的人都累得够呛。 我从车上下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地势相对平坦，周围环绕着一片翠绿的松树林。 金色的阳光洒在山峦之间，给这座山脚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环。 周围的天空如同水墨画一般，蓝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在不远处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清澈见底。小溪旁生长着各种野花，艳丽的花瓣在微风中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 不得不说，这里的空气非常清新，吸一口就让人心旷神怡。 把帐篷搭建好，我和大奎去溪边拎了两桶水过来做饭。 我们带着很多速食，只要把火生起来，用水将那些速食热过基本上就能吃了。 众人各自忙着做各自的事，一个多小时之后，帐篷也搭起来，吃的也准备好了。 我昨晚在车上根本也没睡好，一路上的颠簸根本睡不着。 吃了一些东西，我就钻进了一顶帐篷，躺在睡袋上就睡了过去。 我们在这地方休息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我们就收拾好东西接着前行。 一连好几天，基本上都是没日没夜的赶路，期间带过来的汽油也用去了一大半。 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加上周围的气温也开始变得比之前低了不少。 梁搏洲好像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对周围的环境很熟，一路上都是他在带路。 而且我发现，他对在什么地方落脚都很有主张。 显然是之前已经计划过。 来到一处牧场的时候，我这个想法总算是做实了。 我们车子一到，这牧场主就迎了出来，和梁搏洲一副非常亲热的模样。 “我就说他怎么会把他女儿带出来，敢情人家并不是第一次来。”大奎似笑非笑地说。 老钱看着不远处的梁搏洲，若有所思地说：“昨天我听他说，在去目的地之前，还要去一个洞窟……” “洞窟？”我有些不解看向老钱。 “嗯，当时是他和达瓦在聊天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的。” 我有些诧异：“他们说的好像是藏语？” 老钱点头：“以前我在西藏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听得懂一些。” 我苦笑说：“钱哥，你就说还有什么语言是你不懂的？” 他微微一笑：“我不懂的语言多了。” “他不着急去陵墓，而是要去什么洞窟，他想要干嘛？”小毛开口说。 “谁知道呢？”老钱道，“反正我们就跟着就是了，回头自然也就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就在我们四人议论之际，梁淑仪就冲我们招手喊我们过去。 我们在牧场安顿下来，晚上牧场主杀了一只羊招待了我们一番。 吃完饭，我们也就各自回去睡觉。 白天被老钱说了这么一档子事之后，我心里就一直在想要不要去找梁搏洲问问。 毕竟他要去别的地方，也没提前和我说过。 而就在我钻出帐篷时，见老钱正站在不远处抽烟。 我凑了过去，他看了我一眼问：“你怎么还没睡？” “我想去找梁搏洲聊聊。” “恐怕要等明天了。”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老钱：“明天？” 他点头，然后示意了一下不远处，我发现车子少了一辆。 “刚才吃完晚饭，梁搏洲就带人离开了。” 我一愣：“他们去哪了？” “不清楚。” 我皱眉，心想难不成他们是去那个什么洞窟了？ 这时，不远处梁淑仪正和谢正言，有说有笑地朝着这边走过。 见到我和老钱的时候，梁淑仪冲我们打了声招呼。 这个谢正言这几天几乎都缠在梁淑仪身边，估计是想泡人家。 对这种事我倒是不关心，虽然这家伙想老牛吃嫩草，但和我也没关系。 “你们去哪了？”我笑着问了一句。 “去那边散步了，这里晚上的夜空真美。”梁淑仪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说着。 谢正言笑着说：“石先生和钱先生也睡不着？” 老钱没搭理他，而我则是笑了笑，看向梁淑仪问：“你爸他们去哪了？” “他们去拿东西了，应该明天早上就能回来。” “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耸了耸肩，然后笑道，“不过你们放心，不会耽误明天的行程的。” 我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什么，正准备喊老钱回去睡觉，结果梁淑仪忽然叫住了我：“石先生，我听爹地说，你会鉴宝？” 第346章 求救信号，出事了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梁淑仪脸色一喜：“那你能帮我鉴定一个东西吗？” “什么东西？” 她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来：“这个。” 我刚想伸手去拿，就被谢正言抢先一步，他拿过玉佩看了片刻说：“这就是一块玉石？” 废话，谁不知道这是一块玉石？ 我心里没好气地暗道了一声。 他拿着看了半天，然后又和梁淑仪扯了一些有的没的。 见状，我忍不住说：“既然谢先生也懂玉石，梁小姐你就让他帮你鉴定好了。” 说着我就想要回帐篷，结果梁淑仪又叫住了我，然后把谢正言手里的玉石拿过来递给我：“石先生，还是你帮我看看？”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谢正言，只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说：“这里又没有鉴定的设备，怎么鉴定？” “谢先生此言差矣。”我笑着说，“在我们华夏，鉴宝不一定要专业的设备，更多的是在经验和技巧。” 他一脸不信：“你的意思是说，凭借你的经验你就能看出这块玉的来历？” 见他喋喋不休，我也懒得再搭理他，而是冲梁淑仪说：“你来我帐篷里。” 说完，我就直接回了帐篷。 我住的帐篷本身就是单人帐篷，并不大，两个人在里面的话刚刚好，多一个人就会显得很挤。 我是故意这么说，主要是姓谢那家伙真的不是一般的烦。 钻进帐篷，没多久梁淑仪也进来了。 见她进来，我索性直接将帐篷的拉链拉上，然后把帘子放了下来。 我们面对面坐在睡袋上，我便开始帮她看起了那块玉。 这块玉石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而且工艺很精湛，看上去有点像是唐朝的风格。 就在我看着之际，我发现在背面有一串很细小的文字，那些文字如同蝌蚪一般。 “这好像是藏文？”我道。 梁淑仪说：“我也不清楚，这块玉是我爹的出发之前给我的。” “出发之前？” 她点头。 “梁先生给你玉石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梁淑仪想了想说：“爹地说，这块玉石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让我贴身放好，不能弄丢了。” 说着，她笑了一下：“我就是想知道这块玉石是什么年代的，在车上的时候我听爹地说石先生会鉴宝，所以就想来问问。”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算是明白了。 这丫头还真是单纯，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还能套出一些什么话来。 我一边和她聊着关于玉的一些典故，然后一边见缝插针地套话。 “这次你父亲让你过来，你就没有什么疑惑吗？”我似有似无地问。 她道：“有呀，我本来下个月要进行司法考试，爹地就忽然把我喊过来了。” “他怎么说？” “他也没和我说太多，就是说想要带着我一起去探险。” 梁淑仪一脸无奈的道：“我爹的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包括我妈咪。” “你母亲……” “我十八岁那年，妈咪重病去世了。” “抱歉。” 她微微一笑：“没事，人总会生老病死，这个事情我已经看开了。” “那你家现在还有谁？” “就只有我和我爹的两人了。”她挤出一个笑容说，“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说什么，我基本上都不会反驳。”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一趟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梁先生都没有提前和你说？” “说了呀。”她道，“爹地说是去一个地方探险，然后去取一件东西。” “东西？” “嗯，他说那个东西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所以必须拿回来。”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问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谢正言的叫喊声：“淑仪！淑仪！” 这家伙还真是够烦的，我有些不爽的皱眉。 梁淑仪听到有人喊她，看了我一眼。 我把玉佩还给她。 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拉开拉链，钻出了帐篷。 很快，我就听到外面谢正言说话的声音：“不好了！梁先生好像遇到麻烦了！我们现在要赶紧过去！” 听到此言，我也忍不住钻出了帐篷。 出来后，我发现牧场主也在，而且他牵着一条猎狗，背上背着一把猎枪。 “出什么事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谢正言看了我一眼说：“梁先生他们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我看向一旁的牧场主，他接着说：“刚才我看到了信号弹，之前我和梁先生他们说好，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发信号弹，我们就直接过去……看样子应该是出事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想了想赶紧把老钱和大奎他们叫过来，众人商议了片刻之后，就直接驾车朝着出发。 牧场主似乎知道他们去了哪，所以一路上都是他在指路。 不一会我们到了一座山坳中，发现了梁搏洲他们的车。 下车后，牧场主牵着猎犬走在最前面，谢正言和梁淑仪紧随其后，而我和老钱还有大奎则是跟在后面。 小毛没有过来，他留在了营地。 让他留在那边，主要是以防万一。 毕竟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得留一个人。 老钱把事先准备好的猎枪拿出来，然后递给了我一把：“本来还想说找个地方带你练练……” 他说着，然后开始教我如何操作。 经过他一番讲解，我也算是知道怎么用了。 这种双管猎枪，每开一枪就得填充子弹，而且操作也比较繁琐。 “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开枪尽量就别开枪。”老钱叮嘱我说。 我点头。 他想了想，又从车上拿了一个背包，里面有一些常用的野外装备。 很快我们便追上了梁淑仪他们，一路朝着杂草丛里走去。 这些杂草长得比人还高，一钻进去基本上都看不到人，只能看到一些光亮。 老钱在前，我在中间，大奎垫后。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听到一阵狗吠，然后就传来了梁淑仪的尖叫声：“爹地！” 第347章 有人探路，自然好 这是在一处山脚下，对面是一个黑暗的洞口，像一只眼睛，深邃而诡谲。 洞口的周围被粗糙的山石环绕，就像一张张狰狞的脸。 洞口高大宽阔，足以容纳一辆车，一股寒气从中不断地涌出来，仿佛连地心的温度也在这股寒气的侵袭下被吸走。 黑暗仿佛是一种实体，吞噬了一切光线，让人几乎看不到洞口的深处。 唯一可以感知的，就是来自洞口的低沉而又沉稳的回声，那是无尽黑暗的召唤。 梁淑仪站在洞口前喊了好几声，声音都不由得有些颤抖。 一旁的猎犬一直在狂吠，好像洞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我和老钱过去的时候，发现在洞口旁边有两块石碑，上面刻着藏文。 “刚才我听到了爹地的叫声！”梁淑仪眼眶都不由湿润了起来，一副着急的模样看着我们。 牧场主脸色有些为难，用方言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懂。 谢正言在旁边安慰了他几句，就说要回去拿装备，然后下洞。 紧接着他也不废话，转头就要回车上去拿装备，梁淑仪见状也跟着他一起去。 等两人走了之后，老钱冲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看那两块石碑。 我有些不解，他说：“这里好像是一个道场。” “道场？” 老钱指着其中一块石碑说：“这上面是密宗修行的一些记载，上面说这是一个名为古达的金刚所在的修炼洞府。” 我听得云里雾里，问：“金刚？” 老钱解释说：“在密宗之中，修炼无上瑜伽秘的人都自称为金刚。” 老钱说的密宗，是佛教的一种。 佛教最初起源于古印度，也就是今天的尼泊尔地区。 佛教主要有三个分支，上座部佛教、大乘佛教以及密宗佛教。 如今的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都属于大乘佛教的一种，而密宗也有很多分支。 如今藏传佛教中，密宗比较有争议。 据老钱说，这个洞府应该是密宗双修的道场。 说到双修，让我不得不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图书馆看过的一本古籍。 上面记载了很多关于密宗双修的事情。 “双修”在密宗之中也是一个非常具有争议的话题，因为里面涉及到了男女之事。 如今在西藏的很多壁画上，也都会看到很多男女拥抱和合的佛像，男的被称之为欢喜佛。 女的神像被称之为佛母或者是明妃。 一般想要修行密宗，必须要经过一个所谓的“灌顶仪式”，只有经过这个仪式，才能阅读关于密宗的一些典籍。 而且在修炼的过程中，要进行多次的“灌顶”。 在密宗之中，灌顶仪式是被认为最庄严和神圣的仪式。 普通的灌顶，会选定一个道场进行。 受灌者首先要沐浴更衣，换上盛装，之后上师会将一个盛满圣水的宝瓶，把里的圣水洒在受灌者头顶。 再用一个人的头盖骨做成的器皿，装满青稞酒让受灌者喝下。 当然了，这只是一般的灌顶仪式。 老钱说最高级的灌顶，是修炼无上瑜伽密的灌顶。 要进行这种灌顶，一般需要找一个佛母，佛母必须是处子身。 修炼无上瑜伽密的弟子找到了自己的佛母之后，要将其带回道场，让大金刚主持灌顶仪式。 首先由大金刚对其找回的佛母加持，由“俗女身”变为“天女身”。 期间大金刚盘膝而坐，所有的事情由佛母自己完成。 在进行合和大定时，弟子需要跪在帐外，将双眼蒙上。 等到大金刚加持完毕之后，会在佛母的双腿之间取得“红白二珠摩尼宝”。 然后将其放入弟子的口中，弟子需要诵读《金刚曼经》同时将其咽下。 最终，大金刚会将佛母交予弟子，意思也就是由大金刚作证，将此女授予弟子进行双修大法。 弟子会将佛母带到自己的道场中，进行双修。 正是因为灌顶双修争议巨大，所以至今密宗也渐渐少了很多。 释迦摩尼佛在成佛之前，曾经说过：“淫心不除，尘不可出。” 密宗修行，之所以会有这么一种双修，主要是认为人只有真正体会了，才能将其戒除。 听完老钱的讲述，我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 他冲我笑了笑说：“宗教的很多事，都不是我们普通人所能理解的。” “那这个山洞里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金刚和佛母修行的地方？” 老钱点头：“应该错不了。” 我不由有些不解，那梁搏洲跑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 看向一旁的牧场主，我发现他正在周围找什么东西。 我问他在找什么，他说：“刚才发信号弹的时候，应该就是从这个位置发出来的，只是我没有找到信号弹……”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梁搏洲要下去这洞中找什么东西，那至少会留一个人在上面，以防万一。 而信号弹很有可能也就是那个人发出来的，只是这人去哪了？ 难不成是发出了信号弹之后，自己也下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下面肯定出了什么事。 不过多时，谢正言和梁淑仪就回来了，只见他背着一个很大的包，里面应该都是他的装备。 回来后，他把包丢到地上，从里面翻找出一些东西，几分钟后便说要先下去看看。 见他如此着急，我知道他是想要在梁淑仪面前表现一下。 我看了老钱一眼，我们都没有要着急下去的意思。 毕竟这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要是这么贸然下去，谁知道会遇到什么。 让这家伙去探探路也好，到时候如果实在不行，真的要下去，也能事先做个准备。 原本梁淑仪也要跟着下去，结果被谢正言劝住了。 “淑仪，我经验丰富，肯定会把人带上来，你就在上面等我消息就好了！” 谢正言说这番话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有一抹挑衅的味道。 我不以为然，心想你要去就去，我可没拦着你。 很快他就拽着绳索一点点地开始下洞…… 第348章 洞中有变，措不防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谢正言下去之后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梁淑仪一脸的焦急，站在洞口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这个洞是一个斜面洞口，想要下去必须得靠着绳索。 “石先生，你说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梁淑仪望着我问。 说实在的，别人我也无所谓，可要是梁搏洲出事了，那这次的出行也就相当于报废了。 我呼了口气，用眼神询问老钱。 他走过来说：“先把绳子拉上来看看。” 我点头，把大奎叫了过来。 绳子拉上来之后，只见上面已经没有了安全扣，说明谢正言到下面之后就解开了扣子，去什么地方也就不清楚了。 “石老弟，我们下去？”老钱看着我询问道。 我想了想说：“行，那就下去看看。” 听到我们这么说，梁淑仪非得要跟着一起下去。 最终，我老钱和梁淑仪一起下去，大奎和牧场主在上面等着。 顺着绳索，我们朝着洞口一点点地下到了下面。 一到地面，沉闷的空气瞬间包裹着我，让我感到一阵窒息的压迫感。 墙壁上的青苔与潮湿的气息弥漫开来，洞穴的内部显得异常阴森。 老钱拿出一根照明棒，将周围的环境照亮。 我的手指轻触着洞壁，触感冰凉而潮湿，仿佛一种不祥的气息从中渗透进来。 墙壁的表面充满了纹路，宛如被某种未知力量刻意创造出来的符号。 这些符号散发着淡淡的磷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洞穴的内部异常寒冷，仿佛冰霜笼罩其中。 矮小的洞顶上挂着冰锥，发出微弱的滴水声。 我感到一阵不安，仿佛有无数冰冷的目光在暗处注视着我。 在洞穴的壁龛中，我看到了一些奇异的物品。 有着未知符号的古老石碑，上面刻满了模糊的文字，似乎记录着一段久远而离奇的历史。 还有散落在地上的蜘蛛网，与洞壁上的蠕动虫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诡谲恐怖的景象。 洞壁上有很多已经褪色的壁画，基本上都是一些面目狰狞的佛像。 不过片刻，我便调整好了心态。 但是梁淑仪显然是头一次有这种经历，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脸色发白，一双手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 老钱对我说：“前面好像有路，我们过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 这下面的地面也是崎岖不平，都是一些碎石块。 越朝着里面走，空气越是潮湿。 没多久，我就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才发现是一只鞋。 这是一只登山鞋，看样子好像是谢正言的。 看来他之前也从这边过来，只是怎么会丢了一只鞋在这？ 还不由我多想，里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咕”的声音。 这声音就好像是水泡声，隐隐约约。 还不等我弄清楚这声音的来源，梁淑仪忽然就开口喊了一声：“爹地！” 她这没有预兆的喊声，把我吓了一跳。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和我说过，千万不要带女生去电影院看恐怖片。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尖叫。 往往并不是那些恐怖片恐怖，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到。 “别说话！”老钱猛地转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黑影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我只感觉整个人被猛地一撞，直接就朝后飞了出去。 我自认为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不差了，这力道显然大得吓人。 我只感觉胸口一闷，手里的电筒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周围一片黑暗！ 这什么情况？ 我下意识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拿在手里，一动也不动。 毕竟在没搞清楚情况之前，贸然地乱动，只会让情况变得更为复杂。 这时，在离我五六米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尖叫，从声音上来看应该是梁淑仪的。 她的尖叫声只叫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就好像有人忽然堵住了她的嘴一样。 我握着手里的石头，慢慢地朝后挪了挪。 刚才那一切来得太快了，根本就让我没反应过来。 我估摸着从我被什么东西撞飞，到周围变得一片黑暗，这期间最多不超过五秒。 这种速度，已经不可能是人为能办到的事。 难不成这洞里还有什么其他东西？ 想到这里，我以前见识到的那些恐怖的场景全都涌入到了我的脑海中。 虽然我平日里胆子不算小，可这个时候也不由一身鸡皮疙瘩。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老钱的声音从我侧边传了过来：“石老弟？” 他用的是气声，我听到声音的瞬间，转过头时，只见什么东西对着我喷了口气。 这气非常之臭，让我不得不直接屏住呼吸。 渐渐地，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后，我隐约看到一个什么东西离我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 我们几乎是面对面！ 一股股热浪喷在我脸上，而且还粘呼呼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憋了十来秒之后，我心跳加快，一咬牙，我直接拿起手中的石头就朝着那东西砸了上去。 这东西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因为它的头颅轮廓有我两个头这么大。 一石头砸上去的瞬间，我只感觉手都有些发麻，就好像砸在了一块钢板上。 那东西被我这么一砸，发出“咕”的一声，也就是趁着这个工夫，我朝后一滚和它拉开距离。 一道光线从不远处照了过来，当照在我前方的那东西身上的时候，我顿时有些傻眼。 那是一个体型巨大的怪物！ 还不等我仔细看，那怪物就朝着光线的地方飞奔过去。 “石老弟，这东西对光线敏感！”老钱的声音传来，那怪物冲到光线源头时，我才发现那边已经没了人。 就在我找寻老钱的踪迹时，一只手拍在了我肩膀上。 我下意识抬起手肘就直接砸了上去，只听到老钱道：“是我！” 还好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我收回了一大半的力量，不然这一下上去，老钱估计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