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能大佬被下乡糙汉征服了》 第1章 穿越就被退亲 七五年,仲春。 柳枝轻扬,柳絮轻飞,这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但西北一个名叫陆家湾的小村庄的一个院子里,一个名叫陆春妮的小姑娘正经历着生命的涅盘。 “嘶一一” 陆春妮感到额头狠狠地抽着疼。 她不由奇怪,她不是在与丧尸王的搏斗中,为了保护小队的安危,已经与丧尸王同归于尽了吗?怎么还会有疼痛的感觉?” 她还记得,在末世,她是最早觉醒的木系异能者,现在已达九级。不但力气奇大,而且可以指挥木系植物,为她所用。 这一次,就是为了基地寻找食物时,遭遇丧尸大军,为了保护队友,她选择了爆体而亡。怎么现在…… 她睁开眼,正想好好的观察一下四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浪潮一般的涌来。 她接受不及,竟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她已明白,她已经由末世的木系九级异能大佬穿成了华国七十年代一个偏僻山村的小农女了。 原主也叫陆春妮。出生于凤县阮楼公社一个名叫陆家湾的地方,今年十八岁,是个温柔善良又单纯的小农女。 原主六岁的时候,她的爷爷为她订下了一个名叫关银龙的娃娃亲。 谁知,后来那关家小子上了工农兵大学,就在原主幻想着关家小子即将胸戴红花前来迎娶的美景时,关家却到她家去退亲了。 原主当时正在山上割猪草。 当她听到两个也在割猪草的小孩子说“关老蔫去大队长家退亲了”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接着就急忙慌往山下跑去。 在农村,被退亲就会坏了名声。还有一些不嫌事大的人说三道四。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从此就会活在众人的唾沫星子里。 原主想到这里,心慌意乱之下,一个失脚,竟然摔下山去,死了。 恰在此时,她陆春妮为了队友而自暴,但灵魂不灭,并强势穿进了这具身子。于是,她这个末世的异能大佬陆春妮就成了七零年代的小村姑了。 看完原主的记忆,陆春妮不由呵呵。多么大点事儿,也值得连命都搭上了。 在末世,每天都在挣命,能活着已是天大的幸运,哪有那个功夫矫情? 不过,既然她来了,那这婚事就要由她做主了。 亲,一定要退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有的是! 更何况还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渣男! 不过,她也要这个无情无义的渣男付出代价! 陆春妮抚着抽疼的伤口,一边默默想着,一边暗暗调动体内灵力,想要自我修复一下疼痛的额头,却发现体内灵力全失,不由有些沮丧,看来需要先苟着了。 她刚想再感受一下自己的空间。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小声喊她: “妮妮,妮妮,你醒了吗?我进来了哈。” 接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清秀女孩推开门,闪身进来,又回身把房门关上,来到她的身边责备道: “我听村里的人说你摔下山,撞了头,心里可急坏了。唉,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身上有衣服挡着,就是头还有些疼。” 陆春妮回答,但心里却一愣。听这人话音,对原主很关心。可是她却感觉不到来人身上的善意。难道自己灵力失去,五感也不再敏锐了? 陆春妮想着,暗暗地放出五感试了试,发觉自己可以敏锐感受到屋外大树上一只鸟的呼吸,便知道五感仍然敏锐,暗暗松了口气。 既然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那就是原主记忆出了问题。这个来问侯原主的女孩绝非表面这样善良无害。 陆春妮现在已从原主记忆知道这女孩叫陆小草,是原主的堂姐,也是原主闺蜜。 原主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向这位堂姐诉说,堂姐也经常会给原主提出些建议。一来二去的,两人的关系比亲姐妹还亲。 不过,以陆春妮的目光看来,原主的这个所谓的闺密所提的建议是有问题的。对原主的感情应该也是有问题的。 女孩,也就是陆小草,嗔怪地看了陆春妮一眼:“我说你什么好呢?怎么就改不了这慌里慌张的毛病?你看这事怎么办!” “啥事?”陆春妮饶有兴趣。 “你退亲的事呗,要是没有今天这一出,退亲这事还能商量一下,可有了今天这一出,退婚这事可就要板上钉钉了。”陆小草说。 “咋啦?”陆春妮问。 “还能咋啦?你忘了,你摔下山,可是被咱村楚知青抱回来的。” 陆春妮一愣,她还真不知道这事,原主记忆中也没有。想来定是原主摔下山坡,被一个知青救了。 陆小草见她发愣,又继续说: “你被楚知青抱回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坏了名声,要是那老关家再与你退了亲,你可就很难找到好人家了。” 陆春妮听了,眼睛闪了闪,假装虚弱地咧了咧嘴,说道: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实在不行,退亲就退。” 陆小草亲密地凑近陆春妮,小声说: “不过,我有一个办法,还可以挽救一下,我对你说……” 听完以后,陆春妮不由仔细看了陆小草两眼。 陆小草被她的眼光打量得很不自在,心虚地咳了两声。 陆春妮才问:“这?能行吗?” 陆小草马上信誓旦旦:“别人不行,我出马,一个顶俩,为你,我也是拼了。” 陆春妮垂下眼帘,掩住内心情绪,软软地说:“算了,这一撞头,撞得我心里也畅亮了,退亲就退亲。” 听这话,陆小草急了:“妮妮,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关银龙长得好,还有学问,你要是退了亲,以后就可找不到这样优秀的人了。” 陆春妮又看了陆小草一眼: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且看她再说些什么。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是原主的母亲张桂芳。 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壮女人,手里拿着几个鸡蛋。她刚才见女儿昏迷不醒,想着女儿头上出了血,应该补一补,可自家的鸡蛋才卖了供销社,就去公婆那里要了几个。 她推门进来,急步走向陆春妮,把手伸向陆春妮包着纱布的头,见没有血渗出了,松了口气,这才向坐在一边的陈小草打招呼: “小草来啦,说什么呢? 第2章 同意退亲 张桂芳的话一出口,陆小草身子一震,伸手拉了拉陆春妮的衣角,阻止陆春妮开口。嘴里还说着: “婶子,我也是刚来,没说什么。” 陆春妮却不同意,她一脸天真的开口: “娘,小草姐给我说,只要我跳河……”! 不能撕破脸,上点眼药先。 陆小草不等陆春妮说完,赶紧伸出手捂住了陆春妮的嘴巴,一边笑着给张桂芳解释: “婶子,我跟妮妮开玩笑的。” 陆春妮把她的手拉下去,一脸认真的给张桂芳说: “说的是真的,小草姐可聪明了,她说她替我约出银龙哥,给我求情,让银龙哥答应不退婚。 如果银龙哥不答应,我就跳河。只要银龙哥救了我,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他就必须娶我。 娘,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张桂芳一听,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陆小草,忽然扬起手来,对着陆小草就给了一个大巴掌。指着陆小草: 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你怎么这么恶毒,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妮妮的。平时你骗妮妮吃的穿的我都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能这样来害妮妮!” 陆春妮赶紧拉住陆春芳,为陆小草求情: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小草姐,小草姐也是为我好。” 好到想害死我,娘,打她,狠狠地打。 陆小草捂住脸,眼中满含泪水,似落未落,一脸无辜: “婶子,你为什么打我?我真是好心。妮妮那么喜欢关银龙。” 张桂芳上前又是一个耳光,气愤地吼道: “好心?你让妮妮跳河,你怎不跳河?你怎么就知道关银龙那个白眼狼会救他?” 又恨铁不成钢的问自家傻闺女: “那白眼狼不救你怎么办?你知道不知道?那样做会害了你一辈子的,你知道不知道?” 转头又对着陆小草斥道: “你给我滚,我家没有你这样的亲戚。” 陆小草捂着脸,嘴里说着“我没想那么多”,就哭着跑了出去。 张桂芳看着陆小草的背影,心有些堵,自家闺女看不透,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咋能看不透?这丫头借着自家闺女,亲近那关家小子的事可没少做。 可惜自家闺女被人利用了还要为人说好话,唉! 张桂芳待陆小草出去,用手点着陆春妮说: “傻妮子,你说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一个傻闺女?屁大的事,你也敢给我寻死觅活,要不是看你头上有伤,老娘非打死你不可。” 陆春妮小声地叫了一声“娘”,趴在张桂芳怀里,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小声辩解: “娘,我只是失足摔下山的,哪里是寻死觅活了。” 张桂芳仔细地看了看陆春妮: “真的?” 陆春妮肯定原主是因为退亲的事摔下山的,但也没有想着寻死觅活的。于是狠狠地点了几下头,说: “真的。” “那陆小草怎么给你出那么个鬼主意呢?” 张桂芳又问。 陆春妮知道便宜娘是在关心自己,便把陆小草对自己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张桂芳一愣,边骂陆小草边安抚女儿: “你别听陆小草那丫头瞎说,她那是嫉妒你呢。咱们这一片,哪一年没有几出救人的事?回头让你爹给那楚知青送上礼,这事就两清了。” 陆春妮点点头: “娘,我知道,小草姐姐去年崴着脚,还被关银龙背着送回家了呢,别人也没谁说什么。” 张桂芳又一愣,也想起那件事。当时有好几人呢,陆小草却只让关银龙背。为此,闺女还生了几天闷气。 现在闺女主动提出这事,难道她不介意陆家那白眼狼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是呀,妮妮。今天关家来退亲,我没答应。你发生这事,我想他家会以此为借口再来退亲,正好,用去年的事来堵他家的嘴。” 陆春妮点点头: “娘,亲该退还得退,强扭的瓜不甜,我都这样了,那关家婶子也没来问一句,我要是嫁过去,那还不知道怎样嫌弃我呢。但也不能让他们借今天的事坏我的名声。” 张桂芳乐了,一拍大腿: “闺女啊,你这样想就对了,只要你吐口不嫁那关小子,娘我随便给你找个人家,都比关家强。” 陆春妮听张桂芳这话,立刻满头黑线: “娘,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难道你闺女就这样恨嫁? 张桂芳也发觉自己说错了: “闺女,你吐口退亲,我这不是高兴吗?好了,闺女,你先歇着,我到外面把这好消息给你奶他们说说去。” 张桂芳说着,急忙站起身,走了。 仲春天气,太阳暖暖地照着,小风微微地吹着,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样子,但陆家大院子里,围在石桌子旁的几人心情并不美好。 他们正在院子东南的大枣树下,或站或坐,谈论着老关家退亲的事情。 原主爷奶这一生有四个儿子,儿子们给她又生了七个孙子,却只有原主一个女娃,就,宠得很。 原主千娇万宠,却在亲事上摔了跟头。 此时原主奶奶陆老太正在埋怨老头子当初给原主订了这门亲: “你个糟老头子,当初要不是你心软,哪有今天的糟心事?” 陆老爷子默默地抽着汗烟,他也很后悔,当初不该怕麻烦就许了关家的提亲。 而原主老爸陆大海想了想,打破了这份尴尬: “爹,要不我抽个时间与关永胜聊聊,告诉他,到时侯再陪送妮妮一辆自行车?” 关永胜是关银龙的父亲。 陆老爷子吸了口旱烟,慢悠悠地说: “要是多陪送点东西能解决问题就好了,我看关家这是打定主意退婚了。” “再说了,就算不退亲,可妮妮从山坡上摔下来,那老关家都没放一个屁,要嫁过去会有个好?” 原主二哥陆向柏今年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爷爷这样一说,火“蹭”的一下上来了: “他敢,老关家敢给妮妮气受,我打残那小子。” 陆大海听了儿子的话,不由低斥了一句: “长脑子了没有?打残关银龙容易,问题是打残了关银龙,妮妮怎么办?” 大家正在小声谈论着,忽然听到妮妮房中传来张桂芳的怒吼,接着陆小草哭着跑了出来,大家都吃了一惊。 正想去问一下,张桂芳走过来了。陆老太赶紧问: “你喊什么?妮妮怎样了?” 此时,张桂芳已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简单的把陆小草的事给大家说了一下。又喜滋滋地告诉大家: “刚妮妮说了,强扭的瓜不甜,她同意退亲了。” 陆老太一惊: “真的?妮妮是真的同意了?” 其他人也很吃惊,都向张桂芳瞧去。 张桂芳狠狠点头,遮掩不住地喜气。 接着又想起了什么: “等咱把这亲退了,让六奶奶给妮妮再说个好的。” 六奶奶是村里的媒婆,走东家,串西家,说成几十对夫妻,在附近一带很有名。 陆老太点点头,也小声回答:“嗯,我知道。吃过饭我就去找你六奶奶,其实,今天救妮妮的那个楚知青就不错……不过,妮妮真的会放下那关家小子?” 第3章 爷爷的主张 陆奶奶是知道孙女有多看重关家小子的。现在听儿媳说孙女不再执拗于亲事了,有惊喜,也有怀疑。 她不相信,一个放在心里那么久的人,能真的因为撞了头,说放下就放下了。 她可要问清楚了再表明态度,她可不想事后被孙女抱怨。 “奶,我娘说的是真的。鬼门关上走一遭,我真的啥都看清楚了,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呢。” 陆春妮就知道大家不信,在张桂芳走后,想想,也走出了小屋。 陆老太见宝贝孙女从屋里出来,招手让她来到自己身边坐下: “乖,你这样想就对了,那老关家就是个火坑,一家子人没有一个勤力的,这些年要不是咱家帮着,能填饱肚子都难。这一退亲,你也算跳出火坑了。” “虽说被退亲名声不好,但我们这样的人家,找个比关家更好的还不是个事。” 老太太拍了拍孙女的手,又说。 但到底心里不平衡,又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儿子: “老大,老关家这事太恶心人,你准备怎么办,总不能这样算了?” 陆大海被他娘点名了,还没有回答,张桂芳开口了: “娘,这事儿还能咋办?下午上完工,我到老关家去讨个说法去。咱们老陆家这么多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一个外来户欺负了去。” 陆老太太点点头,确实,这陆家湾是以陆姓与张姓为主,占了村里的百分之八十的户口,其他的张姓刘姓等大都是外来户,关银龙家也是。 当初关家之所以上赶着要与陆家订亲,也有着攀附陆家,摆脱外来户的身份的目的。 二哥陆向柏也附和: “娘,我也去。这些年,因为亲事,我们没少在老关家面前装孙子,这一下,我可该扬眉吐气一回了。” 听见老娘和哥哥这样说,陆春妮不由叹气。退个亲,何必这样麻烦呢?把条件一提,找中间人递个话不就行了。 她想着,就把头转向了便宜父亲陆大海。 陆大海看看抢了自家话头的媳妇和儿子,又看了一眼自家宝贝闺女,转头对自家老爹说: “爹,退亲这件事,说到底妮妮吃了亏的,我也不想轻易饶了那老关家。” 陆爷爷当过兵,都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身板还很硬朗,他经过的事多,比较沉稳,他听儿子这样说,沉吟了一下: “呃,理是这个理儿。不过你是大队队长,做事要有原则,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落人口实。” “那您说这事咋办?我听您的。”陆大海问。 “我看不如这样,你找到媒人,先痛痛快快地把亲退了。至于其他的,待事沉下以后再说。你当着大队长,难道还找不到机会?” 陆大海“嗯”一声不吭声了。 陆向柏一听,忙问:“爷,那咱家还退彩礼不?” 张桂芳冷笑:“退彩礼?当年老关家穷的穿不上裤子,哪有钱送彩礼?是咱家心善,啥都没要,还处处帮衬,现在倒好,帮了一窝子的白眼狼。” “那妮妮平时送给老关家的东西呢?能要回来不?” 陆老爷子听了,想了想,问孙女: “你打算怎么办?” 陆春妮看她的便宜娘,说到底,这是原主与陆家的事,她一个外来者不合适。 张桂芳早就有了主意,但她仍然沉吟了一会儿才说: “让妮妮把这些年送出去的大件都写下来,如果他家还有的,那就还回来,如果没有了就折成钱。” “如果他家不答应呢?”陆向柏问。 “如果不答应,咱就说不退亲。反正咱们光脚的不怕他们穿鞋的。” 着急的只能是关家。 陆老爷子笑着赞同。 陆向柏也是一点便透,但他是十万个为什么,接着又提一个问题: “爷,那老关家还借我们许多东西呢,这就算了?” 陆老爷子微微一笑: “哪可能呢?一码归一码,他老关家借的东西钱票什么的,一定会还的,那都是有借条的。但现在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别忘了,你爹是大队长,要注意影响。” 看二孙子还是一脸懵,不由勾了勾唇角,花白的胡子也颤了颤,语重心长地道: “啥事不能只逞一时之勇,要看长远。当年你爹借给老关家东西的时候,可是让老关家打了借条的。” 接着又对陆大海说: “退亲这事你抓紧时间办,其他事你就不要问了。等这事沉下去了,我再给小四说道说道。” 小四,是陆老爷子的四儿子。现在在镇上邮电局做临时工,交游甚广,也最是护短,大家听老爷子这样说,就知道老爷子把教训老关家这事交给老四处理了。 老陆家在商量着如何处理关家退亲的事,同样,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一群人同样在谈论着关家退亲的事: “这老关家真不是东西,当初陆老头可是救了老关家儿子的。结亲也是他们老关家提出来的。” “是呀,当年关家穷时,上赶着结亲家,现在有出息了就退亲,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可不是咋地,这些年儿,陆家可是没少贴补老关家,听说那关家小子的学费还是老陆家出的呢。” “这可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了。” “可不就是养一只白眼狼吗?要不是妮妮她爹是队长,谁会推荐关小子去上工农兵大学!当年……” 这话一出,人们不由地又提起了老关家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巴拉巴拉,八卦大军又一波新的话题开始涌起。 楚长青从地里回来,在陆家湾村头往西拐了个弯,向着知青点走去。 听着身后传来的八卦,深黑的眼眸眯了眯,薄唇抿了抿。 白眼狼啊,这世道,白眼狼还真是遍地都是,不报恩,还反咬一口,入骨三分呢。 楚长青听着身后的八卦,想着今天所救的那个姑娘,心里有些不屑。 他对那个大队长家的姑娘还是有些印象的,那是个有些傲娇有些傻气,却又十分温柔十分善良的傻姑娘,记得来这个大队的第一天,这个小姑娘是给自己传递了善意的。 只是,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为了个男人就寻死觅活的,啧啧啧…… 但这也不关他的事。 那个姑娘真是个傻的,为了那么个玩意儿就…… 楚长青边走默默地想着。 第4章 楚知青 楚长青回到知青点的时候,知青点里的人也在谈论陆春妮,其中还牵涉到楚长青。 “大队长家也太倒霉了,闺女拎不清,倒贴还被退了亲,现在又从山上摔下来……” “大队长家倒霉,咱这楚知青却是占了大便宜,把人家闺女救了,人家还不得感恩戴德吗?说不定过不多久还会搬出知青点呢,哈哈哈……” “你这话啥意思?难道大队长手里有回城名额?” “哈哈哈……,想啥呢?还回城名额?哈哈哈,你也不想一想,就算有回城名额,就楚长青的家庭成分也过不了关。我是说大队长闺女要是退了婚,那楚长青不就是再好不过的那啥嘛,哈哈哈……” 大家正在热热闹闹地说笑,忽然看到楚长青,一切都戛然而止。 楚长青是前两年下来的知青,从京都军属大院出来的,拳头硬得很。 楚长青回到知青点,正赶上大家准备吃午饭,他到水缸边舀了水洗了洗手,便坐到桌子旁等待分饭。 楚长青身材高大,长相俊朗,做事也非常有魄力,本应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但他回来,大家静了一下后,就像没看见似的,各自仍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不过他也不在意。 他知道,自己成份不,知青点的人自觉不自觉地疏远他,人性如此,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说起来也是凑巧,今天他领了开垦荒地的任务,正在半山腰开荒,就听有人“哎呀”一声,抬头一看,见一个人从半山坡上滚下来,他赶紧放下锄头迎上去,把那个人挡住了。 一看是大队长家的姑娘,就把人抱起放到平地上,然后准备悄悄地去喊大队长,谁料山坡上几个割草的小孩跑下来,看了一眼,就冲下山去找大队长,吵吵闹闹的,弄得人尽皆知。 知青点对楚长青救了大队长闺女这事都很高兴。 这些年,村民与知青的关系不好,甚至有些对立,大队经常给他们派一些脏活累活,难度大,工分少的活。 如今,这楚长青救了大队长的闺女,那知青点与村里的关系应该能够改善一下。 但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知青点就有一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秦远白就是其中一员。 秦远白个子高瘦,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是特爱捧高踩低。为了找存在感,平时就爱拉踩楚长青。 吃饭的时候,只听他不阴不阳地说: “有些人就是运气好,开个荒都能救人,就是不知道愿不愿为人家小姑娘负责了。 大家便都不吭声。 很明显,秦远白这是暗戳戳地内涵楚长青呢。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秦远白嘴欠,看不清形势,好端端的惹人家楚知青干吗?不知道那人睚眦必报的吗?他可见过那人私底下套过人麻袋的。 果然,楚长青的星目向秦远白看去,目光凌厉,如有实质。 秦远白心跳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了。 但楚长青并没有放过他,而是冷冷的问他: “秦知青,你什么意思?” 秦远白是与楚长青一起下乡的,一向捧高踩低,平时总要有意无意地刺楚长青一两句,楚长青也不以为意。但今天却牵涉到别人,楚长青就不忍他了。 秦远白见楚长青正面刚,就有些怂,但却输人不输阵,他装着不在乎地道: “什么意思?你上午抱了大队长闺女,两人有了肌肤之亲,难道你不负责吗?对了,听说那姑娘的未婚夫正准备与他退亲呢。你要是再不负责,那小姑娘就没有活路了。” 两人锁死也好,一辈子当泥腿子,也算是恶心楚长青一把。 楚长青眼睛紧紧盯着秦远白,冷冷地问: “你的意思是我救了人家姑娘就要负责吗?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讲究男女收授不亲,你这属于封建流毒,要不得。如果救了人,就要对人负责,那谁还敢去救人?” 顿了顿,又说: “你再这样说,我可要告大队去,让大家都来评评理,看以后还能不能去救人?你还是知青呢,就这思想水平。” 楚长青这话一出,知青点有些想为秦远白帮腔的知青就不吭声了。是呀,谁敢接这顶封建流毒的帽子戴呢。 知青点点长张爱国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和稀泥: “好了好了,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志,都不要太计较了。快些吃饭,下午还要上工呢。” 吵什么吵,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楚长青没理张爱国,但也没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秦远白,便沉默地去吃饭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呢,犯不着在这里与这个怂人争高低。 秦远白也没有再说话,说实在的,楚长青的那一眼吓到他了。 楚长青拳头有多硬,他是见识过的,可以将砖块劈开,他小胳膊小腿的,可抵不住这糙汉子的一根手指头。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开春,地里的活比起农忙虽然不算多,但锄草,耕地,播种等,零零总总地也不少。 下午,楚长青仍然是去开垦荒地。 他觉得,虽然难度大了点儿,公分也不算高,但自由,还清净。干完了分配的工作量,还可以瞅机会到山里打个野味,打打牙祭,就舒服得很。 此时,他正干得浑身冒汗,身上的外套也脱了,他挥动着铁锹,找准地方,一脚踩下去,就掘出一铲土来,翻过去,把大块的石头扔到地头,待掘了一大片后,再用铁耙子扒一扒,捡出小石子,基本就可以种庄稼了。 他正干得起劲,忽听有人喊: “楚知青,大队部有人找你。” 楚长青直起腰板,顺手把石头扔到田头的石堆里,边用毛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边问: “知道是谁吗?” “好像是邻村的知青,叫什么秋。”来人答。 楚长青向来人道了谢,说“这就去”。 接着拿过放在地上的外罩,掸了掸土,穿了上去,又理了理,才向大队部走去。 第5章 找茬的来了 陆大海正在村里的办公室,忽听有人敲门,抬头一看,见楚长青正站在门口。 陆大海暗暗打量一下,见他身材高大,腰背挺直,身上带着一种乡下人没有的英武气质,站在门口明亮处,恍如神祗。而一张脸更显得棱角分明。 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衬衫,下身穿一条同色系裤子,都已洗得发白。虽是乡下再普通不过的打扮,但是透过这再普通不过的衣裤,仍可以看出他结实身躯所蕴含的青春与力量。 陆大海看着眼前这样沉稳内敛又朝气蓬勃的楚长青,心中不免叹气,要是闺女喜欢这一类型的,自己还可以趁这个机会为闺女争取一下,可惜…… “大队长,听说有人找我?” 楚长青问道。 陆大海让楚长青进来,还特意请他在自己对面椅子上坐下,递给他一封信,又给他倒了一碗茶,然后才开口: “是邻村的一个知青,叫宋爱秋的,说是你的朋友,他今天请假去邮局,见有你一封信,便给你捎来了,因有事,又急着走了。” 楚长青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拿着信道了谢,转身想走,就听陆大海说: “楚知青,今天晌午多亏了你,不然我家妮妮就没命了。大恩不言谢,楚知青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只要你说一声,我家一定尽力去做。” 楚长青的星目闪了一下,轮廊刚硬的身躯也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但最终只说了句“我知道了”便告辞了。 陆大海自然看到了楚长青的反应,为小伙子点了个赞:是个知进退的。 但这小伙子到底想要求点什么呢?以自己的权力,又能帮他些什么呢? 吃过午饭,大家都上工去了,除了陆春妮。她被老娘安排在家休息。 闺女上午从山上摔下来时撞了头,正需要静养。再说了,他们老陆家劳动力多,挣得工分也多,真的不在意闺女所挣的那点子仨核桃俩枣。 陆春妮躺在床上,原想着好好梳理下脑中的信息,但可能是魂魄要与原主身体融合的原故,她觉得非常疲惫,刚一躺到床上,便很快进入了梦乡。而这一睡,竟然睡到了半下午。 可能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她一醒来,只觉神清气爽。但她仍静静躺在床上,她要静下心来,好好看看原主的生活。 陆家奶奶生有四子,大儿子就是陆春妮的父亲陆大海,娶妻张桂芳,生有两子一女,分别是陆向楠,陆向柏,陆春妮。陆向楠已娶妻李秋芬半年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二儿子陆二河,娶妻王宝玲,生二子分别为陆胜利,陆红军。是镇上机械厂的车间主任,妻子是纺织厂工人。 三儿子陆三江,娶妻曾梅梅,生三子,分别是陆建党,陆建军,陆建设。在部队服务,现在已经是营长级别。妻子是部队小学的老师。 四儿子陆四洋年轻,还没结婚,是镇邮政局的临时工。 陆爷爷虽有四个儿子,却已经分出去了三个,只有小儿子还跟着他,但也给他准备好了房子,一结婚也是要分出去的。 他是一个很通透的老爷子,树大分枝,儿大分家的道理他是懂的。 陆家的男丁多,陆老头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当初关家上杆子定娃娃亲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陆春妮对老陆家成员有了一定了解后,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空间。发现空间还在,却只是迷迷蒙蒙的一片,人和神识根本进不去。想来是自己在自爆前透支了异能和灵力,空间自动封锁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如果能够吸纳了灵气,还能不能恢复自己的异能和空间。 她正想着,忽然扫到桌子上一个小圆镜,她才想起来,到现在自己还没有看一看原主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呢。 于是她坐起身,伸手拿过镜子,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原主虽然皮肤有些黑,有些黄,但底子却不错,特别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小鹿眼,竟与前世的自己有九成相似。要是自己好好保养一下身体,说不定容貌会更像上一世。 陆春妮是个闲不住的,她见家中无人,时间也不早了,便根据记忆,来到厨房,她要做穿到这里的第一顿饭了。 家里人对她好,她也要有相应的回报才是。 她来到灶屋,瞅了一圈,发现除了一些糙米和野菜饼子,什么都没有,就想到自留地里摘一些青菜,给大家换换口味。 陆家的自留地在村外的半山腰上,那是他们家开垦的荒地。村里有规定,村民们开垦的荒地可以作为自留地归自己所有。 陆春妮根据记忆,从院子的角落找到一个小背篓,带了一个铲子,就走出了家门。 村里的人都在上工,山上除了几个割猪草的孩子外,什么人也没有。 她沿着那些已被众人踩出的小路,发现路上长满了婆婆丁,小紫花,车前草什么的。它们长在路边,摇曳着,好像在向她招手。 陆春妮从末世来,那时见到的都是变异物种,粗蛮野性,而现在的一切都是温柔亲切。她看着美丽的花草,呼吸清新的空气,真觉得神清气爽。 来到自留地,她挖了一些菠菜,又割了把韭菜,便急匆匆地往家赶,第一次做饭,可不能晚了。 她心里高兴,走路就快了些,事就多了些,不时从地上捡一个石子儿向远处扔去。 忽然,一只野鸡受到惊扰,从草丛里飞走了,她抬起脚就想去追,却又放下了。她的异能不在了呀,……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呀。 野鸡跑了,但野鸡蛋可跑不了,她跑到刚才野鸡飞起的位置找了找,捡了十多枚野鸡蛋。 陆春妮把篓子里的菜弄了一个窝窝,小心的将野鸡蛋放进去,然后满心喜悦地往家里走。 刚走到村口,见一个小姑娘急匆匆走来,像没有长眼睛一样,只往她的身上撞。 陆春妮便侧过身,往旁边让了让。 谁知那姑娘似是与她较劲一样,也偏离了原先方向,仍是冲着她撞了过来。 陆春妮眼睛闪了闪,又把身子移向另一边,那姑娘仍旧向她撞了过来。 陆春妮暗暗冷笑,她稳住心神,待那姑娘撞到身前,她假装躲闪,暗地里绊了那个姑娘一脚,把那姑娘绊得踉跄着向前抢了几步,仍是逃不掉大马趴的命运。 那姑娘撞人不成,反倒吃了亏,心里很是恼火。她爬起身来,冲到陆春妮面前,用一双不大的眼睛狠盯着陆春妮,慢慢地吐出了一句话: “怪不得我哥要退亲,就你这样的蠢货,笨货,倒贴我家都不要。哼!” 然后趾高气扬地转身走了。 第6章 敢找茬?就揍她 陆春妮被骂得莫名其妙,但也被骂得心头火起。上一辈子,自从她觉醒了异能,哪里有人敢如此骂她? 这时,她已知道了这黑姑娘的信息:关金凤,关银龙的妹妹,十五,比原主小三岁,平时仗着自家哥哥,经常对原主颐指气使的。 陆春妮气笑了,原主惯着她,她陆春妮可不惯着她。 陆春妮几步赶上前去,照住小姑娘的小黑脸,扬手就是一耳光,骂道: “蠢货,贱货,骂谁呢?” 关金凤欺负原主原是成了习惯的,不料此陆春妮非彼陆春妮,并没有任她欺负。 所以,当陆春妮的巴掌打到她脸上时,她都懵了,她愣愣地看着陆春妮,一脸不可置信的问: “你打我?” 陆春妮跟看傻子似的,打都打了,还问什么?她点点头: “嗯,我打你了,怎么了,很疼,对不对?” 关金凤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你打我?” 陆春妮又点了点头。 直到这时,小黑姑娘才似乎认识到了事实,猛地扑过去要撕打陆春妮。 陆春妮是从末世摸爬滚打练出来的,哪里会把关金凤放在眼里?她看关金凤扑了过来,微一侧身,让过关金凤的身子,顺势踹了关金凤一个狗吃屎。 关金凤是个窝里横,她爬起来,看着陆春妮双目含讽,好整以暇,竟然怂了,愣了一阵子,哭哭啼啼的撂下一句: “有种你等着”。 就跑走了。 陆春妮很奇怪:就这就跑了,唉,真不经揍,她还没打痛快呢。 看了一眼跑走的关金凤,嘴咧了一下,又哼了一下: “算你识相。” 往上提了提背篓,陆春妮也准备回家。心说:谁傻谁等着,我没事么,等你个傻缺。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妮妮,妮妮,等等我。” 陆春妮听出是陆小草,心里有些腻歪,但又不敢坏了原主的人设,便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陆小草边喊边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便赶了上来。 她气喘吁吁地从后面抓住陆春妮的背篓,问: 你怎么不停下来等我?” 你这小傻子,又闹什么脾气呢? “我没听见,有事吗?” 这原主身娇体弱了,要是过去,几乎没人能赶上她的脚步!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啊。被人抓住了背篓,那就先发制人: “小草姐,你也上山了?” 真有事?这么巧就碰上,也是晦气。 “嗯,我弟打猪草没回去,我娘让我接接他,我没找到,便回来了。” 陆小草回答,说着,瞟了一下陆春妮,试探地问: “妮妮,刚才那个是关金凤,你咋把她打哭了?她爹娘可不是好惹的,要不你去他们家道个歉。不然,他们又该找你的事了。” 陆春妮见陆小草不问青红皂白,便让自己向关金凤道歉,不由冷笑: “小草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你就让我道歉!” 陆小草噎了一下,但仍不放弃: “金凤还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道个歉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再说了,银龙可是最疼金凤了。妮妮,你要是拉不下脸,我替你去。” 陆春妮想起上午陆小草给自己出的馊主意,再看看陆小草劝着自己一定要去道歉的样子,心头火起: “小草姐,你到底什么意思?关金凤无缘无故的骂我一顿,我还要给她道歉,我没事干了吗?再说了,小草姐,我们两家已经出五服了,你以什么身份代我去向关金凤道歉?” 说着,陆春妮看了陆小草一眼,又傲娇地扬起了头说: “她爹娘不好惹又怎样?难道我家还会怵了她不成。他爹娘厉害?难道我爹娘就是吃素的?哼,过去我让她,可不代表现在我还要让着她,我捧着她时,她是杯子,我不捧着她时,她就是玻璃渣子。想让我道歉,做梦去!” 说完径自走了。留下陆小草一个人在村口的风中萧瑟。 陆春妮揍了关金凤,怼了陆小草,心里却一点负担都没有。就这俩怂货,也敢找自己的麻烦!能得她们! 至于关金凤找家长告状什么的,爱咋咋地,她不在乎。关金凤只要有胆子骂,那她陆春妮就有胆子打,谁家还没有好爹娘罩着?哼! 回到家里,除了陆大海这个大队长外,大家都已经回来,她娘和她大嫂也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她了。心里不由暗骂关金凤耽误事,多好的表现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她娘看见陆春妮背着篓子回来,一脸心疼,嘴上不满道: “妮妮,你说你不好好地在家里歇着,咋还上山了?你傻呀,头还没好呢。以后可不要这样干了。” 陆春妮放下背篓,听了张桂芳的话,“嗯嗯”了两声,算是回应了,又对大嫂李秋芬说: “大嫂,你去厨屋里拿个大碗过来。” 李秋芬答应一声,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妮妮,咱娘说的对,你好好歇歇,别累着。留下什么病根了就不好了。” 她二哥陆向柏则急步走到陆春妮身边,问道: “咋?妮妮,你这是又上山了?找到什么好东西了?我看看。”然后就要去扒陆春妮放下的篓子。 陆春妮把二哥的手扒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拿掉上面的猪草,从里面把野鸡蛋拿出来,数了数,得意地对张桂芳说: “娘,十一个。” 然后把鸡蛋放进大嫂端来的碗里,端着向厨房走去了。 她大哥向楠正端着碗从厨房出来,看着陆春妮的满面笑容,不由也笑着说: “我家妮妮就是厉害,大哥我去了几次山上了,连个鸡蛋毛也没有看到。你上一次山,就捡一次东西,这次还捡了那么多。” 二哥接着大哥的话把儿,也说: “妮妮,你这是在哪儿怎么捡的?这么多!下次你再进山,喊着我呗!让二哥也沾沾你的光。” 陆春妮从灶屋里出来,逗她二哥: “那不行,明天我们一起去,要是捡不着鸡蛋算谁的?”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家说说笑笑间,陆大海回来了,于是大家者围坐到饭桌子旁开始吃饭。 饭后,陆大哥照旧回了自家屋子,陆二哥照旧跑出去撒欢,陆春妮则在厨房里帮着大嫂收拾厨房。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关银龙的父母关永胜和张招娣。 第7章 退亲可以,但也要有个说法 那汉子姓张,是张招娣娘家庄上的叔伯兄弟,叫张德法。因家中排行老三,人们都称他为张老三。 张老三是当地有名的“说媒的”,当初关陆两家的婚事就是他牵的线,为这,这十多年他可是没少借此吹嘘自己看人准,会说媒,不料十多年过去,却要他亲自割断这段情缘,他也是很难受的。 接待他们的当然是陆大海和张桂芳。 陆向楠也在屋子的一角坐了下来。李秋芬和陆春妮收拾好厨房,则都站到了窗户处听起了墙根。 张老三坐在桌旁,一脸尴尬,但仍是打着哈哈: “大海,咱也不说废话了,我今儿个和永胜两口子来还是为银龙的亲事来的。这样不清不楚的,也不是个事儿。我看今儿个不如咱们两家坐下来,商量个章程。” 张老三话未落,张招娣就接了话: “大海哥,你看咱两家订亲这些年,也没红过脸,我家银龙也一直把妮妮当亲妹妹疼。 那时孩子小,不懂男女之情,现在孩子长大了,银龙还是拿妮妮当妹妹看呢。” 张桂芳“哼”了一声: “哟,我还不知道关银龙那小子把我家妮妮当成亲妹妹了呢。不过我就纳了闷了,他家没有亲妹妹吗?他咋不与自家亲妹妹订亲,咋不说自家亲妹妹是未婚妻。” 张招娣脸一红,也怒了: “张桂芳,你咋满嘴喷粪,谁家与亲妹妹定亲,说自家亲妹妹是未婚妻。” 张桂芳过去两个大耳光,一来一回,对称的很,然后骂道: “你们儿子不是把我家妮妮当做亲妹妹吗?那你说说关银龙和我家妮妮定亲,和他与你家关金凤定亲有什么区别?” 自己刚说出的话,难道还能呑回去 张招娣刚想回话,关永胜赶忙拦住她: “别闹了。” 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还与张桂芳斗,那不是鸡蛋碰石头? 关永胜从兜里掏出三百元钱,一脸惭愧地对还坐在石桌旁的陆大海说: “老哥,老弟对不起你,妮妮这孩子我是喜欢的,可是银龙他,唉,他不知好歹,硬是不同意。我要是知道有今天这结果,打死我也不会多这个事儿。这三百块钱是我们欠你们的,你们收着,咱们也算有个交代了。” 先办正事要紧,吵什么吵! 陆大海没说话,但也没有接那三百块钱。十多年了,光欠条也有三百多,更别说平时从自家拿的东西,三百块钱就想打发了,他们哪来的脸? 李秋芬走进去讽刺道: “我原以为读书的人都很聪明,今儿一见,根本不是那回事,有些人连亲妹妹和未婚妻都分不清,不知是不是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哼,当年穷的穿不上裤子,低三下四的来求亲,厚着脸皮蹭吃蹭喝时怎么不说只是把人家姑娘当亲妹子,这刚刚有了点头势(乡村俚语,势力),就猪鼻子里插大葱,开始装象啊,还说什么只有兄妹之情,这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呢,美的他! 张招娣满脸恼怒,现在她可是大学生的娘,可是却也难以辩驳,只好厚着脸皮说: “向楠媳妇,我与你公婆说话,你一个小辈插什么嘴?” 李秋芬一点也不让,指着她的鼻子骂: “哟,张招娣,你还想充我长辈是不是,就你这尖嘴猴腮样,哪来的资格在我家充大瓣蒜?你说说我哪一句话说错了?不行,咱们到外面让大家评评理。” 张老三怕事情闹大,办不成事,也忙劝: “都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咱们今儿个主要是说退亲的事儿,大家都不要歪搅糊涂缠。说正事要紧。” 他转头对着张招娣,面上带笑,语气却带有戾气: “招娣姐,你还让问不让问,让问你就少说几句,不让问我这就走。” 张招娣瞪了李秋芬一眼,没吭声,关永胜则讪讪的笑: “他老舅,你说你说。” 张老三见压下了关家两口子的气焰,便转头对着陆大海连连道歉: “陆老弟,退亲这事,我堂姐家确实有点过分,但话又说回来了,强扭的瓜不甜,咱老陆也没有必要非攀着他老关家这棵树不是,咱们现在退了亲,也算是好事,要是结了婚以后才发现关家是这样的人,那才是真后悔呢。” 陆春妮在窗外听着,心里暗暗地为这媒人点个赞。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早发现早退亲,及时止损。总比嫁进去后再发现强。 陆大海也知道这事儿不怨人家媒人,喝住那对婆媳,对着尴尬的媒人说: “老哥,既然你说到了这份上,那老弟我也说一个章程。 这些年,我们两家到底什么个情况,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这里有个单子,是妮妮贴补给关家的东西。如果东西关家还保存着的,我也不管新旧了,关家就把它还回来,如果已经没了,那就折成现钱。” 说着,对李秋芬说: “你去妮妮那屋里把单子拿过来。” 然后继续对张老三说: “老哥,我这里还有一些借条,是这些年老关家借的,咱把这个也清算一下。 清算以后,咱们与老关家就桥归桥,路归路,都别扯这事了。” 然后转头让张桂芳去找借条。 张老三见陆大海说得条有理,准备也充分,知道老陆家也是铁了心退亲了。不禁暗暗为关永胜和张招娣两口子点了根蜡:大队长可是村里的土皇帝,得罪了他,老关家的好日子可能到头了。 他又问关家两口子: “你俩有啥说的吗? 张招娣想到陆春妮这些年送给她家的东西,脸变了变,刚想说什么,被关永胜瞪了一眼,便把话咽了下去。 李秋芬把单子拿了过来,对张老三说: “我家妮妮说了,单子上的东西都是大件,小的都没往上记。合计有三百多元,去零留整,还三百就行了。 她还说了,最好这几天把钱还了,不然,她就去学校去问问领导,这样素质的人能不能做这个学校的学生?反正他她脚的不怕穿鞋的。” 李秋芬的话一落地,媒人愣了。关家两口子蔫了,陆家一家人眼睛则是惊喜。 陆大海回过神来后,嘴角扬了扬,女儿这态度,女儿这说法,绝了。但不得不说,深得他心。 他接过李秋芬手中的单子,又看向张桂芳。张桂芳也把找出的借条递过去。 陆大海把单子递给张老三,又把借条递给他看了看,然后收回来说: “张老大,妮妮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话,这单子上的东西和借条上的钱什么时候还回来什么时候再来商议退亲的事。最好快一点。 老大,你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也就不虚留你了。” 张老三看事已至此,多留无益,便也不耽搁,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带着关家两口子告辞了。 媒人走后不久,陆家原以为可以清静一会儿了。不料又迎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第八章 答应了就一定要去吗? 陆春妮正准备睡觉呢,陆小草来了,她说她想妮妮了,想在陆家睡一宿。 过去,陆小草也是经常会找陆春妮一起睡,陆春妮不好一下子做得太绝情,怕被人看出破绽。但态度却淡淡的。 陆小草好像没有察觉陆春妮的冷淡,热络地拉着陆春妮,回到陆春妮的房里,然后压低声音问: “妮妮,你怎么同意退亲了?你知道吗,如果你退了这门亲,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了。” 自己也没有借口去见关云龙了。 陆春妮定定的看着陆小草说: “哼,关银龙有什么好?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还是个白眼狼。 再说了,我退亲不退亲,找到找不到好的,关你什么事?你看那关银龙好,你就去找他呗,你找我干啥。” 陆小草很尴尬,讪笑着对陆春妮说:“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关心你。” 陆春妮却并不领情: “我已经决定与他退亲了。他好他坏都不关我的事,你以后也少在我跟前提他,不然你别怪我与你翻脸不客气。” 陆小草尴尬地笑着,心里却急得不行: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再提关银龙,其实我也是关心你。” 说着,转了转眼珠: “妮妮,我已经给关银龙写信了,他说下次回来想给你解释解释,你看,这事……?” 陆春妮不搭话,只是笑着看陆小草,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的。直到陆小草有些不安,她才笑着说: “小草姐,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擅作主张了?莫不是你与关银龙有什么关系?说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小草怕陆春妮多想,赶紧解释: “妮妮,我与银龙哥能有什么关系?还不是我与你关系好,银龙哥是你的娃娃亲,不然我哪里能够与他有联系。 我给他写信,也是觉得银龙哥知书达礼,文质彬彬的,怕你错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妮妮,我真的只是为你好。” 陆春妮冷冷一笑,并不搭话。 陆小草有些着急,但看陆春妮不似以往那样亲密,也不敢像以往那样强做主张,只尴尬地望着陆春妮,一副为难的样子: “妮妮,你看这事……?我都与关银龙说了,你总不能让我说话不算话?要不,给姐个面子,见银龙哥一面,听听他怎么说,也算给这一件事画个句号不是。” 陆春妮想到等关银龙回来,自己应该已经与他退亲了。那她是不是也应该趁机让关银龙吃点苦头呢?于是她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陆小草见陆春妮一副对自己嫌弃的样子,就不愿住在陆家看人脸色,随便找了个借口,讪讪地笑着,告辞走了。 陆春妮也不挽留。她想着陆小草窃喜的样子,很想对她说,答应了也不一定会去,去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提醒人家,这不是给人家增加心理负担吗? 陆小草走后,陆春妮想到这具身子目前娇弱的样儿,就想着赶紧寻找灵气,先改善改善这副身子的体质才好。 只是到哪儿才能吸收到灵气呢?她想到了今天上山上摘菜时所感受到的新鲜空气,以及身上的舒适,心里便有了些想法。 第二天一早,等大家都上工走了。陆春妮洗漱一番,吃了点饼子,便推开院门往山上跑去。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要试一试。 到了半山腰,避开平时割猪草的地方,找了一处平坦的小山冈,陆春妮便停住了脚步。她大口喘着粗气,这身体,真特么太弱了。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她便放慢脚步,又往上走了一段路,停了下来。 现在的她还不敢到深山里去。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如果到深山里,绝对是给那些山猫野兽送大餐的。 选好地方,陆春妮先找了根树枝,把身边的草扫荡了一番,待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打起了军体拳。 她打的这套军体拳,是陆老爷子教的,他当过兵,他家二儿子也是当兵的,所以陆家的孩子都会这套拳法。 当然,作为一个木系九级异能大佬,陆春妮还有其他更好的拳法,但是在这一个时代,这一个地方,她不敢打啊! 原主虽然没有专门学过这套拳法,但耳濡目染之下,打得也像模像样。 因为如此,陆春妮才敢在这半山腰光明正大的打了两遍,但仅仅这两遍,她的身体已大汗淋漓。 唉,身体还是太弱了哈。 可能是因为身体的汗毛孔张开了,陆春妮停下手脚时,便感觉身体似有若无的气流通过,虽然不多,但以她灵敏的五感,仍然感受到了。而这种感觉让她欣喜万分。 陆春妮虽然在上一世是异能大佬,但是她也知道万事都需要循序渐进,一口不能吃个胖子。因此她感受了一会儿灵气入体后,便开始挖野菜,还幸运的挖了几朵羊肚菌。她挖了大半背篓,就准备回家了,身上的粘腻,特么的太不舒服了。 还有,今天无论怎样,她都要让家里人吃到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顿饭。 回去的路上,陆春妮想着怎样给家人做些好吃的,但把原主的记忆认真的翻找一下之后,还是毫无办法,因为除了糙米杂粮之外,家里连细粮都没有,更别说其他好东西了。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更何况她又不是巧妇。 忽然, “咕咕!咕咕!”, 有野鸡声在草丛中响起。 陆春妮笑了,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她顺着声音走过去,见一只肥大的野鸡趴在草丛中,张着嘴巴正叫得欢。 陆春妮屏着呼吸,攒着力气,猛地往前一扑,竟然用身体把鸡压住了。 她也是好笑,她一个九级木系异能者,竟然沦落到用身体来压制野鸡的地步了。 她慢慢的抬起身,将手伸进身下,摸索着抓住野鸡的双脚,然后站起身,从周围寻了一根藤蔓,把鸡的双脚捆住。 她又将背上的背篓摘了下来,把鸡扔进背篓里,顺便又割了些野草野菜装进去,便慢悠悠地回家了。 她不知道,今天她所做的一切,都被楚长青在不远处看了个清清楚楚。 楚长青今天又是领的垦荒任务。他个子高,力气大,完成队里所分配的任务根本不在话。 他也不愿意多干,出头的檩子先烂。他不愿意做那出头的檩子。于是,他干了一半便躲到山上来了。 他是从山的另一个方向上来的,原是想到深山去打个野鸡野兔什么的,改善一下生活,刚到山上,便听到了野鸡的叫声。 他随手捡了个石块,准备朝着野鸡叫的方向掷去,便看到了陆春妮的那一出骚操作。 看着小姑娘那慢慢走下山去的身影,他常年阴沉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心里却在嘀咕:好有趣。只是怎么感觉这小姑娘好像与原先有些不一样了? 第9章 遇险 陆春妮并不知道自己扑向野鸡的“飒爽英姿”被人看去了。 她只知道她从山上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做饭。有了野鸡,她便是巧妇!反正这年头只要有肉,做什么都好吃。 陆春妮上一世几乎没有做过饭,但现在她有原身的记忆,便觉得做饭很新鲜。 她先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把水倒到了一个大盆里,把鸡放进去。又把蘑菇泡到水里清洗。 待热水稍微冷却一点,她就开始拔毛;拔完又清洗几遍,接着把洗好的鸡切成块,放入锅中。 然后又找到一块老姜,将老姜刮去皮切片,摞进水中。等水开了,用勺子撇掉浮沫,又把水倒掉,再次加入清水开始烧火。等水再次开了,加入盐,扔些蘑菇。又扔了些辣椒。 然后,陆春妮看着她亲手所做的这一锅小鸡炖蘑菇,骄傲的不要不要的。 既在还没有到农忙,大家都是回家吃饭。张桂芳还没有回到家,便闻到了一缕缕的香气。她是提前回家做饭的。 张桂芳闻到香味,三步并做两步,进了院子。也顾不上洗洗手上的脏污,直接去了灶屋,边走边问: “妮妮,你做什么了,这么香?怎么闻着像鸡肉味?你把咱家的老母鸡杀了?” 陆春妮听着桂芳,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由得笑了起来: “娘,你问这么些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 “你先说说这鸡从哪里来的?” 张桂芳看女儿那调皮的样子,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问。 “当然是您闺女从山上抓下来的。” 陆春妮挺了挺小胸脯,很自豪地答道。接着又小声嘟嚷道: “娘,你也不想一想,咱家就三只老母鸡,您看得命根子似的,没你的允许,我哪里敢杀?” 得,她这是回答了她娘最后一个问题。 张桂芳知道女儿这是又上山了,不由得又瞪了女儿一眼: “我不是给你说了,这两天好好的休息一下,咋又上山了。” 边说边走出来,回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又洗了洗手,走回灶屋,找了一个大碗,边往外盛鸡肉边对陆春妮说: “到老宅,把你爷爷和奶奶喊过来吃饭。” 说话间,陆家其他人也回来了。陆向柏一进院子便窜进了灶屋,对正往外走的妹子说: “妮妮,你这饭做的真香,闻着这香气,我今天都能多吃两个馍。” 陆春妮不理他,直接对随后走来的几人说: “爹,大哥,嫂子,你们先去洗洗,我去趟老宅。” 陆家吃的仍然是喇嗓子的野菜饼子,但有香喷喷的野鸡下饭,每个人还是吃得心满意足。 陆老爷子老两口回家时,端着张桂芳让捎了半碗鸡肉,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夜里,月亮升上来,照着万家万户,处处散发着祥和之气。 陆春妮在这祥和的夜里,正端坐在床上感受身上的灵气。 她双腿盘坐,结了一个五心朝上的法诀,然后静气凝神,将原先的心法运转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丹田才终于凝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灵气。 虽然与她的预期甚远,却足以让她惊喜万分,毕竟,这一星点的灵气,却好像是一把万能钥匙,为她打开了希望之门。 她相信“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说法。 第二天一大早,陆春妮吃过早饭后又去了山上,这一次,她稍微往里走了些。 这里的树更高草更密,脚下的路也比外面的荒芜一些。 她照旧先打拳,这一次,她打了三遍,虽然有些累,但比起昨天,也算是有进步的。 前世她觉醒异能前,参加过社会所组织的觉醒训练,就是这样不断地增加训练强度的,直到超越极限。 她也知道,那时增加的强度要比现在大的多。但是她在一个人的情况下是不敢冒那个险的。 陆春妮打完拳,就背着背篓在这周围挖野菜,割猪草。 昨天晚上,她就对她娘张桂芳说了,让她娘代她领一份割猪草的任务。虽然挣工分不多,但可以为她上山炼体很好地打掩护。 当然,陆春妮上山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炼体和找药材,她是木系异能,对各种植物反应特别灵敏,而山上的药材,特别是那些有年份的名贵药材对她吸纳灵气特别有用。 但陆春妮在山上寻了大半个时辰,除了挖了一些常见的婆婆丁,荠荠菜,马头兰外,竟然连一棵二丶三十年年份的人参都没有,这真是让她大受打击。 唉,看来炼体和吸收灵气一事还是任重而道远。 虽然有些失望,但陆春妮马上又振作起来,她“唉”的一声后,又握紧拳头向前狠狠地砸了出去,似乎这一砸,所有的坏情绪都被砸跑了。 她决定再深入一点,也许,再深入一点,她就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陆春妮这样想着,脚步已经不知不觉走向了大山深处。 果然,大山深处的野物和药材都比外围要多得多。不过她并不贪恋这些,她要的是这大山深处能够助聚集灵气的天才地宝。 而天遂人愿,她已经嗅到不远处传来的缕缕清香。 循着这香气向前走去,越走越是清晰,直到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松树下。 陆春妮循着香气,抬头望去,只见在大树的树冠上,交错的掩映里枝叶里,居然有两朵盘碗大的灵芝。 她心里一喜,连背篓都没有摘下来,便急急地爬上了树。她伸手把灵芝摘下来,急切地送入口中,顿时,她的丹田便有了缕缕的温热汇聚。 陆春妮又是惊喜又是遗憾。惊喜的是那灵芝有这样浓郁的灵气,并且散发的这样快,遗憾的是在这大山上无法安心地好好地去练化吸收。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一个醒,以后千万不能在野外胡乱服用药材。 陆春妮爬下树来,走了几步,忽觉灵气四处游走,心知这具身体虚不受补。如果放任下去,很可能让灵气消散,影响效果。 于是赶紧坐下,打起坐来,想将体内那股子气息收束到丹田内再起身回家。 就在这时,她忽然嗅到一股子腥臭味道,吓得她一个机灵,顺着味道望去,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盘踞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灯笼似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这条毒蛇大约知道被发现了,头昂的高高的,张开大嘴,吐出长长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一副随时要发起进攻的样子。 陆春妮看着大蛇,心里慌的一批。若是上一世,即使比这更威猛的大蛇,她也只需催动异能,指挥藤蔓,便可不知不觉址将其置之死地。但是现在,这个身体这样弱,连对抗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杀了这孽畜了。 她该如何逃离这孽畜的攻击呢?总不至于才重生就挂掉 第十章 记住,我叫楚长青 眼看着这毒蛇就要飞扑而来,陆春妮万分后悔,说好的循序渐进呢?前世里一向沉稳的自己怎么就冒险躁进了呢?唉,看来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在这危急时刻,忽然一块石头破空而来,直砸向那条蛇的脑袋,那条蛇把头“扑棱”了一下,躲过石头,然后转身。“噌”的窜向了石头砸来的方向。 陆春妮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也赶紧向石头砸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男人快速躲开飞扑而去的大蛇,握着匕首,精准刺向了蛇的七寸,那蛇扭了几扭,慢慢地不动了。 男人有着小麦色的肌肤,身材很高大,一件灰色外套半敞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股子淡漠与桀骜不驯。 陆春妮哆嗦嗦地走上去,对男人说:“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没命了。” 男人显然是认识她的。他冷冷淡淡看了一眼她水汪汪似乎含着水光的眼睛,和发白的脸色,踌躇了一下才说: “没什么,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到深山里去了,很危险的。” 陆春妮“嗯”了一声。 男人把匕首从大蛇脖子上抽出来,把血在蛇的身上擦了擦,装进一个皮鞘中,又把匕首和蛇一起装入了身边的背篓。 见陆春妮还在旁边站着,催促道: “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不然你家人会着急的。” 他可是知道这姑娘是大队长家的,娇气的很。却不知道她为何进入深山了,还抢了自己找到的灵芝。 陆春妮又“嗯”了一声,控制着还在怦怦直跳的心和哆嗦的双腿,背着篓子转身,蹒跚着走了。 男人看了看陆春妮的方向,小姑娘娇娇弱弱的,走得很是小心,怕是吓坏了。想到这,他抬腿也跟了上去。 陆春妮在前面走着,隐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心里很是感动。脑海里不停地放映着男人刺死大蛇时的坚毅神情和矫健身姿。 “这真是个好人啊。”她想。 她虽不认识男人,也猜得到他应该是村里的知青。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到了半山腰,男人停下脚步,对着正在下山的背影说: “记住,我叫楚长青。” 正在下山的陆春妮听到身后男人的话,不觉脚步顿了顿。 男人这话有几个意思?是想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好以后感谢他吗?也是自己疏忽了,忘了问一下,恩人的名字。这确实是自己失礼了。 同时又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想了想,记起自己穿来那次也是他救了自己。 于是她转过身来,睁着一双无辜的小鹿眼,不好意思的说: “你就是楚知青啊,你看我这脑筋,我怎么忘了问一问恩人的名字了? 说起来,我早就应该到知青点去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的。 上一次你救了我,这一次你又救了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但楚知青也知道,我这一阵子有点麻烦,如果去了知青点,很有可能也会给你惹上麻烦。 等过了这阵子,我的麻烦解决了,我一定会和我的父母到知青点儿去表示感谢的。” 楚长青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秃噜出那么一句。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一贯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我是村里的知青,我们应该互相认识。不然以后我们再见了面,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会感觉很奇怪的。” 陆春妮想想也是,便对着楚长青说: “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陆春妮。” 楚长青又摸了摸鼻子,小声说: “我知道。” 在上一世,陆春妮是九级木系异能者,地位很高,但高处不胜寒,根本没有什么朋友,也不大会与人聊天。 她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不修边幅的糙汉子,虽是心生好感,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等了一会儿,见对方站在那儿也不说话,便知道他无话可说了,于是她笑笑说: “我要回去了。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再不回去,我家人可能会着急的。” 楚长青点点头,“嗯”了一声。 陆春妮转过身去,向山下走去了。 楚长青看着她走下山的背影,莫名觉得心里空唠唠的。 陆春妮往山下走着,面色平静,内心却是掀起了惊天骇浪。 这楚长青是什么时候进的山?他为什么进山?他看到自己采摘灵芝了吗?他的气息自己为何没有感觉到?还有,他的身手怎么那样好?他到底是什么出身?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陆春妮一边想一边往山下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山脚。正巧碰到了来接她的二哥。 陆向柏一下工,把工具交给自己的大哥就跑来接她了。 这两天,陆春妮又是野鸡蛋又是野鸡的,可把陆向柏给馋坏了。他也好想到山上弄到点什么呀。别说野鸡野兔了,就是捡个野鸡蛋也行啊!如果好好的巴结巴结妹妹,说不定明天妹妹上山也会带着自己呢。 陆向柏接过妹妹的背篓背在身上,兄妹两个说说笑笑的去交任务,路上遇到一些村民,有些好八卦的不由得议论起陆春妮: “这大队长家的闺女也真好命。不用上工不说,割个猪草还有人接。” “可不是咋的,也就大队长家养得起,换个人家,就不会这样惯着。” 这是与张桂芳关系一般的,虽然话有些酸,但也没有什么大妨碍。有那与张桂芳不对付的,说出来的话就难听了,比如老关家的邻居李四家的,她正对着一起走路的羊羔媳妇说: “这个陆春妮也真够懒的,十七丶八岁了,没挣几个工分,倒是一副大小姐样,这样谁家愿意娶她?也难怪老关家要退亲。” 羊羔媳妇听这个话不好听,怕惹祸上身,赶紧岔开了话题: “李四婶,听说你家小鸡仔快出壳了,多么?多的话换给我几个。” 羊羔媳妇的话未落地,身后就有急匆匆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便超过了她们,看身影,赫然就是张桂芳,不由暗道了一声“好险”,要不是她机灵,说不定又要发生一场战争。 陆春妮感觉楚长青身上有秘密,同样,楚长青也觉得陆春妮身上不简单。 楚长青待陆春妮下山后,又转身走向了深山。 他是为他的爷爷寻找老参的,他爷爷最近宿疾复发,需要老参等补品救命。今天好容易发现了两朵灵芝,正在观察周围是否安全,待确定了再去采摘,谁知晚了一会儿就让陆春妮抢了先,而且还是采来就吃了,不知道那丫头怎么这么莽撞。 唉,看来,他还需再辛苦辛苦,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的珍贵补品了。 第11章 带着哥哥挖人参 楚长青进深山是给爷爷找补品的。 楚长青的爷爷是老革命,爬过雪山,走过草地的,身体有很多暗伤。 运动一开始,老爷子又被人举报,被关进牛棚,心里受了打击,身体一直不好。 若不是孙子也通过关系来到了同一个村里,就近照应,老爷子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这次宿疾复发,也是因为得到老战友在牛棚狭隘了的消息,心中一紧,便晕了过去。醒来便打不起精神,露出下世的光景。 好在与老爷子住一个牛棚的刘叔是个老中医,他感激楚长青平时对他的照顾,把自己留着保命的参片拿了出来为老爷子吊命。 但刘叔也说了,自己这个参片年份比较小,作用不算大。并且也不多了。如果找不到老参等上等药材进补,老爷子恐怕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楚长青最近几天一有机会便会进入深山就是为了此事。 本来,今天他幸运地发现了两朵灵芝,他知道凡是珍稀药材,其周围必有厉害的禽兽野物守护,正在观察四周情况,不料却见陆春妮急急走来,直接爬上树去摘了灵芝,呑入腹中。 他正在上前阻止,不料却感觉到一棵老树上有特别的气息,待他确定,陆春妮已将灵芝吃完了。 他眼瞅着小姑娘把最后一片灵芝塞入口中,爬下树,坐在草丛中,满脸恐惧地盯着毒蛇,心中大骇,随即掏出口袋中的石子,运起内力掷了出去。 楚长青想着陆春妮身上的让人不解之处,暗暗叹了口气:都想些什么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找到老参吗? 想到这里,楚长青向深山更深处走去。 陆春妮与陆向柏回到家,大嫂李秋芬正忙着做饭,大哥在灶下烧火。 大嫂是去年嫁到陆家的,与哥哥结婚大半年了,两个人还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似的,粘糊的很。 张桂芳则在堂屋里生着闷气,其实李老四家的话她是听到了的,只是不想惹事,也知道没有必要去较这个真,怕越描越黑。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一定要找补才能出这一口恶气。 陆向柏看到张桂芳就开心地喊了一声“娘”,然后自豪的向张桂芳宣布: “小妹说明天中午下工让我去上山接她你。” 我也可能捡到野鸡蛋,甚至有可能打到野鸡野兔了呢。 张桂芳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她告诉两人: “那明天让你大哥也一起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两天不仅向柏想上山,向楠也眼馋得紧。 另外,她也担心,向柏跳脱,再哄着妮妮往深山里去。 向楠稳重,有向楠跟着,她放心些。 兄妹二人自是答应不迭。 陆家湾村里打猪草的任务是随机的,谁领任务都可以。村里按斤数计工分。每天规定一定的量,到了就停止收。交不上的猪草可以等到第二天。 陆春妮上午交了一筐猪草挣了一个工分,下午张桂芳就不让她去了。陆春妮也想炼化吸收上午所吃的灵芝的灵气,便就坡下驴,留在家里了。 等所有人走后,她开始修炼。可能是这具身体原就具有修炼天赋,也可能是灵芝的灵气特别温润,反正不知什么原因,她发现灵芝的灵气被炼化吸收的特别快,大约大半个时辰,她的丹田就凝聚了枣粒般的灵气球。 她试着调动灵气,感觉一下空间,发现空间竟然被打开了。 虽然用完了刚刚凝聚的灵气。虽然只有八九平方米,还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储存空间,但已打开了空间,其他的还会远吗? 有了这八九平方米的储存空间,这让她相信,其他被雾气遮掩的空间也会相继被打开的。 天大亮时,陆春妮欣欣然睁开了眼。每天能够睡到自然醒,是她上辈子求而不得的事情。 她很享受目前这般的生活。 她要珍惜。 昨天下午她打开了空间,晚上又修练了一阵子,身体骨肉凝实了些,看起来肌肤也细腻紧实了些,隐隐透着莹白的光,嗯,比原先发黄的肤色好看了不少呢。 吃过早饭,陆春妮又上山了。 这一次,她有了空间,底气很壮,走到外围尽头,看到四周无人,直接进了深山。 在深山里锻炼了一阵子,又挖了些野菜,采了些蘑菇。 说实在的,深山的灵气就是比外围的多,她在这里锻炼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被灵气沐浴过一样,神清气爽,当然也排出一些杂质,只不过量不多,气味不明显而已。 这次她不准备割猪草,因为有两个哥哥要来,她准备领着他们找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经过一阵子折腾,天已将将正午了,她急急背着背篓往外围走去,心知不必等下工,大哥与二哥就会找过来。 果然,她刚走几步,便听到不远处大哥在与二哥说话: “向柏,再往上就没路了,就小妹那胆量,你确定她敢去内山?” “看看去,这一片咱都看过了,也没看见小妹的影儿。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会去内山。 你也不想想,这外山咱们来过多少次,哪一次你找到好东西了?咱小妹就是运气好,如果在外山也不可能次次都能发现好东西。” 陆春妮听得心里一片柔软。正想答话,似乎又嗅到那一缕清香,不觉又使劲嗅了嗅。 其实,昨天她就已经确定了清香的来源,只是身后跟着楚长青,她不愿横生枝节,就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现走过去了。 她急急跑出草木掩映的地方,来到那对兄弟不远处,用气声喊道: “大哥,二哥,别说话,你们快来,看看我找到了啥。” 陆春妮的声音不算大,仍然被焦急地陆大哥丶陆二哥听到了,他们上山找妹妹,可是支楞着耳朵听各处的动静呢。 陆向楠陆向柏正着急呢,忽然看到妹妹从深山跑出来,又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敢说话,加快脚步,跑到陆春妮的面前,也用气声问: “怎么了,小妹,出啥事了? 陆春妮把食指竖在嘴唇上: “嘘一一大哥,二哥,你们快跟我来,我好像闻到了一种特别的香气。” 第12章 让爷爷帮帮眼 陆春妮说她好像闻到了特别的气息,陆向楠陆向柏不觉好笑,还闻到了特别的气息,这是骗谁呢! 但是,陆家人宠着陆春妮,这两人也不例外。明明心里认为陆春妮是骗人的,但还是装作相信的样子去配合她。反正也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的事儿,没啥! 老大陆向楠还好些,性子比较稳重,他从陆春妮背上接过背篓背上,点点头,说一个“噢”字,便跟着妹妹往前走。 老二陆向柏就不行了,他性子跳脱,听了陆春妮的话,“噗呲”一声,差点笑出声来。 但他宠妹妹,又怕妹妹发飙,还是强忍着,与大哥一起跟着陆春妮往前走。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深山不远处的一处隐蔽的斜坡旁。斜坡上杂草繁茂,野花纷杂,赏心悦目,斜坡外,则是灌木丛生,树木掩映,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如果不是陆春妮嗅觉灵敏,嗅到了那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也注意不到这个地方。 陆春妮停下脚步,指着这个斜坡对两个哥哥说: “大哥二哥,你们好好找一找,我感觉这个地方应该有好东西。” 说完,她就和两个哥哥分开寻找。 找了一阵子,她想到两人可能都不认识人参,便假装小心翼翼地向某处走过去,到了近旁,故意仔细地看了又看,才用手指着一株绿意盎然迎风摇曳的植物,小声喊两位哥哥: “大哥二哥,你们快来,看,这是不是人参?” 陆春妮以她的木系异能大佬身份,当然是认识人参的,但她现在是个没有见识的小农女,应该不认识才对,她不能掉马甲: “我在一本书上见过人参的,好像就是这样。” 陆向楠的眼睛瞪大了,他比陆向柏大两岁,性子稳重,事事又比较留心,知道的事情就多一些。 他是听自己爷爷和父亲说过的,人参是从根往上长一根杆子的,除了最上面长着一圈叶子,就光秃秃的了。好像那一圈的叶子跟枫叶差不多,嗯……好像还真的跟妹妹所发现的这株植物差不多。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也小声说: “妹妹,人参是好像这样子,你先站一边,我挖挖看,我听咱爷说过,人参挖出来就像个小人似的。” 说着,从背篓里拿出小铁铲就开干起来。 陆春妮赶紧阻止: “大哥,你离远一点再挖,书上可是说了,人参的须子也是很值钱的。” 又对陆向柏说: “二哥,你去刮些树皮来,过一会裹住人参,别让它磕碰了。” 陆向柏这时也已经有些信了,他赶紧来到一棵松树旁,找块石头砸向树干,然后从破损处揭下来好几块松树皮来。 想了想,他又从旁边采摘了一些比较大的树叶子。然后看大哥挖的人参。看了一阵子,想这人参应该不能只有一株,就低头去察看人参周边的草丛了。 陆春妮暗暗点点头,这个便宜二哥不是傻的。 她一边蹲下身看大哥挖参,一边偶尔指点几句,同时也关注着在旁边乱转的陆向柏。 陆向柏边转边说: “这里也不算是太远,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陆春妮刚开始知道这是有人用了障眼法,只是她不能告诉哥哥,只好敷衍: “可能我比较有福。咱娘还说过我是个福星呢。” 这一点陆向柏并不否认,若不是怕被批斗,自家老娘敢天天挂到嘴上说。 不一会儿,陆春妮便听到陆向柏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小声惊呼,抬起头,便看他向自己招手。她知道二哥也找到一株人参了。 其实,早在二哥发现那棵人参之前,陆春妮就发现这一片是人参窝,有两丶三株上百年份的人参不说,还有十几好株人参苗和四五株年份比较老的。 她走到陆向柏那里,看了看,点点头: “二哥,看来是。就是没铲子挖了。” 陆向柏挑了挑眉,从旁边的灌木折了一根树枝,又从中折断,然后蹲下身,用扁薄尖锐的一面开始挖起来。 陆春妮赶紧赞美: “二哥,你真厉害,连这方法你都想得到。” 陆向柏臭屁地笑了: “当然,你二哥我聪明着呢。” 挖参是一个细致活,稍不小心,就可能把参须弄断,而掉一根参须,人参就会贬值不少。 陆向楠小心翼翼地挖着,一开始心怦怦直跳,但挖着挖着,心就静了下来。 他一会用小铁铲松土,一会儿用手清理,好在这个地方的土质非常疏松,约有半个多小时,他把人参挖了出来。 陆春妮用眼瞄了一下那密密麻麻的芦碗,心里一惊,这株是一株至少五百年的老参!怪不得这周围有这么多的参子参孙。 这时,陆向柏也把他所到的那一颗人参挖了出来。只不过他挖的人参断了好几根参须。 陆春妮把这两株人参用树叶软软的包裹住,外面又用松树皮包了一层,放进了背篓里。 三人又找了一圈,在陆春妮有意的误导下,发现再也没有了,就在背篓里放了些猪草野菜遮盖住,才满心欢喜下山去了。 临走前,陆春妮装着很随意地丢了几块石头,其实是为这一片布了一个简单的法阵,将人参的气息遮掩了一下。这可是她接下来的灵气主要供给处,不小心不行。 回到家,大家还没吃饭。 见他们回来,正站在门口的张桂芳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你们三个,咋回事?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不知道家里要等你们吃饭吗?” 兄妹三人都不说话,进了院子,便把院门关住,背篓也不放,就一声不吭地直接往堂屋里走。 大家见三人这个样子,有些紧张,都跟进了堂屋,张桂芳压低了大嗓门: “怎么了?出啥事了?” 陆向楠放下背篓,拿出两根人参,递给陆大海。陆向柏则小声说: “爹,咱家发财了。” 陆向柏话未说完,忽然发现大哥踉跄着向前栽去。赶紧伸手扶住了他,并嫌弃道: “大哥,看你这点出息!两根人参就能激动的这样!” 陆春妮却知道怎么回事: “大哥这是劳累过度,虚脱了。嫂子,赶紧给大哥端碗饭来。” 李秋芬赶紧去端饭,陆春妮又向陆向柏说: “二哥,大哥干了一上午活,还是十个工分的重活,又蹲了半天,还背了一路背篓,你想想,他能不累?你还这样说,真是。” 陆向楠此时也稳住了心神,李秋芬也很快端来了午饭,陆向楠接过饭碗,边吃边瞪陆老二: “看看咱家妮妮,再看看你,陆向柏,你可真是白长了个脑子。” 陆向柏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 “大哥,我开玩笑的。嘿嘿嘿” 此时,陆大海已经明白三个孩子挖了两个人参,心里也很激动,只是他属于那种万年冰山脸,轻易不露情绪。 他拿着人参仔细看了两眼,对张桂芳说: “他娘,你跑一趟老宅,把咱爹咱娘请来帮帮眼。” 第13章 陆老爷子说参 在陆家,别看张桂芳整天咋咋呼呼的,但真正拿主意的是陆大海,只要陆大海开口,张桂芳绝对无条件地站在陆大海那一方。 因此,陆大海的话一落地,张桂芳就赶紧向外走去,同时不忘叮嘱一句: “秋芬,你快把饭端出来,吃饭先,不然可能没功夫吃了。” 李秋芬是才进门大半年的新媳妇,自然什么事都听婆母安排,她也好奇那兄妹仨挖来的东西,但还是麻利地去端饭了。 有些事晚些看也一样不是。 陆老爷子是他们陆家的大家长。在解放前,他走过镖,做过掮客,见过大世面,深知不痴不聋不做家翁的道理。一般情况下,儿子们家中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从来不参与。 但大家对他非常敬重。虽然分了家,陆家的一些大事还是经常会征求他的意见,让他给帮着拿主意。 打发走了张桂芳,陆大海又对李秋芬说: “秋芬,你过一会儿再去炒两个菜,我与老爷子喝两口。” 李秋芬答应了。 陆老爷子老两口来的很快,他知道这个时候儿子喊他,一定有重要的事儿。 他刚进来,陆大海就把他请到了屋里,把那两株人参拿出来让老爷子看: “爹,你看这是人参不?” 陆老爷子端详了一阵子,对陆大海说: “是人参,看这样子,这个老一点的年份我看不出,不过至少也有几百年份,这个小点的也有十来年。” 这时候,大家也顾不得吃饭了,除了李秋芬还在厨房里忙活,就都围绕着陆老爷子。 “爷,你是咋看出来的?” 陆向柏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奇宝宝,听陆老爷子说这棵人参有几百年了,就张口问道。陆向楠,陆春妮也瞪大了眼睛。 陆老爷子看着这几个孙子,心里一片柔软,他慈祥的笑着,指着手上的那只老人参: 你们看,这人参上部有许多疤,那是人参茎叶一年一年留下来的,叫芦碗,有几个芦碗,就可以确认是几个年份。你看你们挖的这一根,这头上密密麻麻的,至少也有几百个,所以我说这人生有几百个年份了。 你们在看这个小的,你看这人参头上,是不是有十来个小碗啊?所以这一棵就是有十来个年份了。 对了,说说,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爷,我们今天中午还没下工,我和我哥就把活干完了,然后我们就上山找小妹,昨天我们就说好了,我只想跟着小妹找几个野鸡蛋,没想到……” 陆向柏巴拉巴拉抢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陆老爷子听了以后沉吟了一下: “咱家妮妮是个有福的,能采到这样老的人参,不过这事可不能往外说了。” “为啥?” 陆向柏不解,他还想着在哥们面前炫耀炫耀呢。 陆向楠瞪了他一眼: “你傻呀?你说出去,大家眼红,举报你,你也知道这山是大家的,里面得的东西都要大家平分,你说咱们挖了个老参,是不是你也想要拿出去与大家平分?” “我那几个哥们嘴都紧着呢。” 陆向柏不服气。陆向楠不屑地瞥了这个傻弟弟一眼: “人心难测你懂不懂?咱自己家的事你都不能保密,别人凭什么给你保密?” 听着哥俩的对话,陆春妮默默的给自己的大哥点了个赞:有道理。 陆大海也不理他们哥两个斗嘴,他看向陆老头: “爹,你看这两颗老参值多少钱? 陆向柏正想反驳他哥两句,听老爹这样问,也竖起了耳朵。陆老头想了想,说: “这个老参不好说,如果能够碰到识货的,卖个千儿八百都不是问题;如果急需用,上万都有可能。” “这么多?” 陆大海爷三个加上陆老太和陆春妮都吃惊了。陆老爷子点点头,继续说: “可惜咱们这个地方偏远,卖个四五百也就到头了。咱们不会保养,这人参最好早一点出手,不然药效失了,价钱也就卖不上了。” “至于这个年份小的,也能卖个二三十元钱。” 陆老爷子的话一说完,家里众人除了陆大海还算镇定,如果忽略他微微颤抖的手的话。其他人则都是一副被惊到的样子,包括陆老太。 陆向柏是这群人中最沉不住气的,他惊叹: “爷,人参这么值钱?上万块,这得有多大一大把票子,不得了丶不得了。” 陆老爷子看着这个活泼跳脱的孙子,笑了: “人参值钱不假,但也不是所有的都值这么多钱。像这根小的,就只值二三十块,就这,也顶咱们老农民攒一年的了,谁要挖一棵,那都得高兴好几天。” “这株老的,刚才我大约数了数上面的小碗儿,应该有好几百个年份了,像这样年纪的老参非常罕见,甚至可以说是有价无市,不是大机缘都遇不到。” “对了,你几个是在哪儿挖到这参的,有时间再去瞧瞧,说不定那里还有。” 陆春妮等人连忙答应。 陆老爷子又问陆大海准备怎么办,陆大海想了想说: “爹,这棵老参我想先问问古老的意见。小的就当做礼物送给楚知青。毕竟人家救了咱家妮妮。” 古老,陆老爷子的老朋友,是个老中医,只因为这年代提倡西医,中医都落魄了,日子很不好过。 陆老爷子点点头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是该问问古老的意见。行,就按你说的办!” “这小人参就送楚知青,虽然说给一根小人参有些贵重,但人不能忘本。” “他现在落魄点,但将来会怎样谁也说不准,还有老二说的那事,咱还是能帮就帮。” 也许他家还有可能会东山再起呢。 “是呀爹,我看这楚知青也是个懂分寸的,上一次他救了妮妮,我暗示他可以提些条件,但他什么都没说。” 陆大海对老爷子的话很是认同。 对于楚知青,陆大海还是有些了解的。早在他下乡之前,他家老二就来了信,暗示自己受过楚家恩惠,让家里对他和楚老爷子照顾一二。 当然,这事只有老爷子和自己知道。也不是他太过小心,主要是现在世道太乱。到处都有子女告发父母,亲友陷害师长的事情。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哪一句说漏嘴,给家人惹下大祸呢。 陆老爷子又警告几个孩子: “你们几个也要注意,在外不要随便插嘴,特别是你,小柏,别什么话都往外嘟嘟。” 听着陆老爷子说把小人参送给楚知青有点贵重,陆春妮在心里吐槽:哪里贵重了,你不知道,这楚知青还救过你家宝贝孙女一次命呢,只是现在不能告诉你们罢了。 陆家父子俩的谈话,让陆春妮心里还有些五味杂陈。想不到那个两次救了自己的楚知青还很有背景。 想到他曾在深山里救过的自己的命,心里自是感激。但想到他特意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又有些好笑。 她真想问一问父亲,这楚知青哪一点能配得上便宜父亲嘴里的“有分寸”三个字了,让她看,是个愣头青才对。 第14章 原因 说过陆春妮内心对楚长青的吐槽,再说说张桂芳和李秋芬这两个勤劳的婆媳。 张桂芳在跑过一趟老宅后回来便帮着儿媳炒菜。她和儿媳都是做事麻利的,不一会儿便就炒了一碟子韭菜鸡蛋和一碟子葱花青菜。 张桂芳婆媳把菜摆上桌,看爷孙几个还好像不知饿似的说的热闹,张桂芳不由提醒: “先吃饭,过一会又该凉了。” 陆老太也提醒: “是呀,有话吃过再说不行啊。好像这会儿不说完就不让说了似的。” 爷孙几个被批评了也不恼,他们边笑着说“这就吃”,边去洗手。 农村人吃饭快,不一会儿,大家就吃好了。 陆春妮看陆老爷子放下筷子,起身准备去收拾碗筷,却被陆老爷子叫住了,把那棵小些的人参递给她: “妮妮,楚知青救过你,这个人参你去送最好,有诚意。” 陆春妮接过去,却看着陆老爷子,脸上现出为难的神情: “爷爷,我给他送不太好。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得说三道四的。” 陆奶奶也说: “老头子,让大海去,这男女受授不亲的,影响不好。” 陆老爷子向老伴摇了摇头: “没事,现在可是新社会,不兴那一套了。” 见老伴还想说什么,便向她使了个眼色。又对陆春妮说: “人参小,装口袋里也不显,怕什么。再说了,楚知青在后山,那里也没几个人。” 陆春妮想了想,也是,再说,除了那一次救命之恩,自己还欠着他一次救命之恩呢。正好,趁着送人参时告诉他,让他先不要给自家人说自己遇险的事。 于是她点点头,答应了陆老爷子的提议。回屋休息去了。 向楠两口子和向柏也被张桂芳赶出了堂屋。 陆老太太看屋里只剩下自己老两口和儿子儿媳,这才看向陆老爷子: “老头子,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妮妮给楚知青送人参呢?” 陆老爷子瞬间笑了: “还不是想让妮妮与楚知青多接触接触。那孩子,我听说不错。” 张桂芳有些不乐意: “爹,听说那个楚知青家庭成分有些问题。你不知道,知青点里的人都跟他走的不近呢。” 陆老太也帮腔: “是呀,老头子,按说楚知青是不错,可哪比得上咱们本乡本土的知根知底。万一哪一天回城,咱们妮妮怎么办?” 陆老爷子看了陆大海一眼: “老大,你说呢?” 陆大海别看是大队长,但是在他爹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听话的好大儿,更何况他比较了解楚知青的情况,也想让自家闺女与楚知青接触,于是他大力支持自家老爹: “爹说的不错。楚知青别看是从大城市来的。可是很有担当,也能干。比那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关家小子强多了。 再说了,妮妮退亲咱是不怕,但对妮妮确实有影响,虽说公道自在人心,但人言可畏,将来妮妮很难找到好人家。如果楚知青与咱家妮妮有缘份,那不也是条很好的退路吗?” 想想也是。张桂芳和陆老太太便没有什么话说了。 父子婆媳四人说了一会子话,就快到下午上工的时间了,陆大海赶紧起身向大队部奔去。其他人也陆续走出家门。 陆春妮上午没有割猪草,那下午不能再不割,如果一天不能够割一背篓猪草,那些爱八卦的老娘们又该笑话自己,说自己“连一个公分都挣不了”了。 想到下午要去山上,陆春妮就想到给楚长青送人参的事,当然也想到了楚长青在山上对自己说他叫楚长青的囧样,抿嘴笑了。 陆春妮把人参还如刚挖时那样放在草叶之中,外面包了一层松树皮,又从便宜母亲那里找了张油纸包起来,最后在外面包了一件自己的外套,才放进背篓,上山去了。 陆春妮去的比较晚,一篮子猪草的事,好办,她不急。 刚到后山山脚,陆春妮就看到了正在垦荒的楚长青,看左右没人,她便快速走过去,停在地头,却不知该怎么办好。 楚长青正在挥舞着铁锹翻地。那一上一下的遒劲的胳膊,那握紧锹把的有力的大掌,都展现着一种肆意的青春和强悍的力量。 他原是特种兵的种子选手,若不是运动,此时的他很可能在军队的训练场上挥洒汗水。 但现实中,爷爷被关了牛棚,父母下放去了农场,自己成了知青。虽说都有人护着,内心仍不免抑郁。 此刻,他借着垦荒,挥舞着铁锹,与大地进行较量,挥发内心的郁气。 楚长青也察觉到了陆春妮,但见小姑娘不说话,他也没急着招呼。小姑娘有急事自然会喊人,没急事那就多等会儿又何妨! 陆春妮等楚长青把地翻到地头,笑着上前,把一个用油纸包着的长形物什递过去说: “楚知青,你一连救我两次,我家真是感激不尽。这是我昨天挖到的一个小人参,送给你,聊表我家的感谢之情。 楚长青也没有推辞,他接过去,放到自己放在地头的外套口袋里,才说道: “陆同志,你太客气了,我救你也是赶上了。本来我不该要你这根人参的,但我家里有人急需人参救命,我也就厚着脸皮接了。” 陆春妮摆摆手,郑重说: “楚知青,说哪里话?我的命难道还不值一根小人参吗?噢,我不多说了,上山打猪草去了。” 走了几步路,忽又想起了一件事,转身回过来,对楚长青说: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了,你可千万别对谁说我在山上遇到蛇的事,不然我爹娘会不让我上山的。” 楚长青一愣,随即明白,这是小姑娘让自己替她瞒着呢。 他答应一声,但又叮嘱道: “你以后最好在外围的割猪草,千万别再去深山了,不安全。” 小姑娘不回答,只是摆了摆手,径直上山去了。 楚长青无奈地摇摇头,就知道这小姑娘听不进自己的话。看来以后自己要多注意一些了。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宠溺。 楚长青看着陆春妮的背影走远,脸上一红,又去翻地去了,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 山上猪草多,陆春妮来到半山腰,猪草已快割满一背筐了。 陆春妮打算再往深山里走一走,现在开启了空间,把那几颗上了年份的小人参收了,回去吃了炼化一下,说不定自己的异能也能找回来呢。 但想到她从楚长青身上感受到的灵气,心里又有些索然。 就在刚才,她把人参递给楚长青时,分明感受到对方身上所散发的缕缕灵气,也不知怎么回事,那灵气甚至比深山里的灵气还要浓郁。 她本想问一问的,可到底与人不熟,交浅言深,会让人忌讳的。 但她好想自己身上也能够自主产生灵气,那样说不定自己就可以把空间全部打开了,甚至异能也能恢复了。 想到这里,她都有些嫉妒这个楚知青了。家庭出身好,个人条件好,身上气运还这么好,这不是把这天下的好事都占全了吗。 不行,得找机会多接触接触这个楚知青,沾沾光,争取早日拓展空间,恢复异能。 可是如何才能找到接触的机会呢? 第15章 舌战两个婶子 陆春妮一边打猪草,一边想事情,不知不觉背篓就装满了。 现在是农闲,田里的活少,陆家湾大队一个星期会放一天的假。大家也常常趁这个机会去镇上或县里给家里添一些东西。 这一天,陆大海要去县城办事,顺便看能不能把人参处理了。陆春妮知道后,坚决要求和陆大海一起去,说是要长些见识,陆大海同意了。 吃过早饭,两个人来到村口,坐上村口牛老头的牛车。 此时,上面已经有三四个女人了,都是婶子辈的,她们正在说着闲话。 陆春妮与她们打了个招呼,就坐在旁边不动了。那些个婶子则继续她们的闲话大业: “我听说老张家的大闺女和李知青好上了。” “这都多少天了?你才知道?我给你说一个最新新闻。东头李婶子家的闺女落水被知青救了,你知道吗?” “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也是倒霉,咋就能掉水里呢?” “这我哪能知道,反正被知青救了,名声没有了,也不知道那知青肯不肯娶她。” 陆春妮听得津津有味,竟然忘了自己也曾被知青救过。 上一辈子她孤高清冷,没想到这一辈子竟然喜欢听八卦,她觉得她也是醉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喜欢,怎么办? 两个婶子巴拉巴拉,一会是谁谁家闺女被退婚了。一会是谁谁家的儿子看上了哪个姑娘,一会儿又是哪个姑娘脚踩两只船。结果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张招娣了,这一下,陆春妮的耳朵支棱得更长了。只听两个婶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我听说张招娣掉茅坑里了,你知道这事不?” “我知道啊,那不是前几天的事了。她上工的时候去茅厕,碰巧有人喊了一嗓子,她吃了一吓,就掉进去了。” “那张招娣也是神了,上个茅坑还能掉进去,唉。” “谁说不是呢?听说好像踩到了石头子了,圆滚滚的,一下子滑下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你说是不是有人整她?” “那谁知道?这一阵子,张招娣整天她家银龙她家银龙的,挂到嘴边,都飘到云彩眼儿去了,谁知道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也是哈,他家儿子再有本事,挣得钱也不让咱们花,得瑟什么呀得瑟。” 婶子们的八卦,陆春妮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想起了她穿过来的那一天,她同意退亲了,她娘和她大嫂两人打眼色出去的事儿,心里有个猜测。 婶子们不停地东家长西家短。牛老爷子也没有不耐烦,又等了一阵子,他看没有人来,就赶起了牛车,往镇上驶去。 坐车的人除了陆大海和赶车的牛老头,其余都是女的。 农村就是这样,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女人们去干,男人们则是甩手掌柜,没有大事是不出门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车上三四个婶子呢,还都是相熟的,话更是不自觉就多了起来,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向了陆春妮。其中一个长着三角眼的婶子笑着问陆大海: “大侄子,听说你家妮妮同意与关家退亲了。” 陆大海点点头: “嗯。” 那婶子又问: “听说你家要把原先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 陆大海听了这话皱了皱眉,但仍是不紧不慢地: “嗯。” 那婶子听了,转头向身边的一个婶子挤了一下她的三角眼,好像在说:你看,我没说错! 陆大海也看到了这一幕,但他是大队长,又是稳重的性子,并没有计较。 陆大海不计较,并不意味着陆春妮不计较,她笑眯眯地盯着那婶子一阵子,看那婶子由原先的不屑,渐渐地变得不安,她才问道: “李婶子,你是老关家的邻居,你能不知道吗,一开始他们家是怎样的?吃不上穿不上的,要不是我娘可怜她家,他家孩子活不活得下来还不一定呢。” 三角眼婶子夫家姓李。 “这么些年来,她家里占了我们家多少便宜,别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 “你说他家都要与我家退婚了,我家要把那些送给他家的东西要回来,这不应该吗?就这,我们也不过是要回几个大件而已。如果真的都要他家还,四百丶五百的也还不到头呢。” “李婶子,当时他家的情况还不如你家的,你再看现在,李婶子家还是吃不上穿不上的,再看着那关家,你都不想想这其中的原因?” 陆春妮一阵子的巴拉巴拉,那三角眼婶子差点懵了,周围的人也差点懵了,他们平时经常看到这丫头跟在张招娣身后,娇娇软软的,很听话。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么能说呢?” 不过,他们马上为陆春妮的改变找到了理由:这不是要被人退亲了吗,又从山上滚下来一回,据说差点摔死,这性格大变也是应该的。 至于陆春妮说的老关家占老陆家便宜什么的,众人还是相信的,大家虽然有时候会说个是非,但眼睛又不瞎,大是大非还是能够辨得清的。 而陆春妮这番话也让大家打开了记忆的大门: “是呀,刘婶子,前些年他们还向你家借粮食吃的?”一个穿着半旧上衣的婶子如是说。 “确实,关家小子没上大学的时侯,老关家可没少到老陆家蹭饭。”另一个花白头发的婶子也承认。 “也是老陆家厚道,张招娣到他家去蹭饭,她也不说什么。”又一个上了年纪的婶子如是说。 “听说关家小子的大学生名额还是妮妮让出来的,对,妮妮?”其中有个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还向陆春妮求证。 陆春妮点点头,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事实就是这样。 但也有些不怀好意的,其中一个年轻的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小婶子,她与张招娣走的近,想给关家找补一下: “妮妮,我觉得好像许多好东西都是你送给老关家的?这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有点不合适。” 这小媳妇的话一出,众人就都不说话了,转头看着小媳妇,原主确实没少往老关家送好东西, 但敢这样直啦啦地说出来,这小媳妇还是第一人。 陆大海脸刷地一下红了,是气的。这娘们,瞎逼逼个什么!想败坏他闺女的名声吗? 他恼怒地看着那个小媳妇子正要说话,陆春妮拉了拉他的衣角,阻止了。她也不生气,笑着对那个媳妇子说: “是呀,留根婶子,可这有什么,谁敢保证一辈子不会做些过头的事呢。就说婶子你,我听说你结婚前还跳过河呢,人家都说你是因为一个男人,可你家我留根叔也没说你什么,你说是?” “再说了,咱这十里八村人家如果退亲,送过去的彩礼也是要退的,这送出去的彩礼都能退,我家送出去的东西难道不能退吗?” 陆春妮这话一问出来,那小婶子就哑火了。她尴尬地笑了两声,说了两个“是”字,就不吭声了。 其他的人也纷纷点头。是呀,人心隔肚皮,谁能说自己一辈子不会看错人,不会做错事呢? 甚至有人不屑地看了看那个桃花眼小婶子,觉得她是一个搅事精,还是一个不够聪明的搅事精,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就敢说别人。 一霎时,车里静了下来。满耳里只听见牛车前进时“咕噜”“咕噜”的声音。 农村的女人们闲话惯了,耐不住这满车的寂寞,一个年纪大的婶子心眼多,知道说啥才合适。她忽然轻笑了一下,神秘兮兮地低声说: “这老关家最近也是倒霉。张招娣掉茅厕了,那关银龙也被人套麻袋了呢。” 第16章 见老古头 听说关银龙被人套麻袋了,大家的好奇心都生了出来。 “真的?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立马捧场。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 老婶子看自己爆出的八卦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很自得地回应: “当然是真的,我是听我男人说的,打得鼻青脸肿的,都快没法见人了。对了,刘婶子,” 老婶子边说边把头转向三角眼婶子,问她: “你是关家的邻居,前天关小子回家,难道一点动静你都没有听到?” 三角眼婶子回想了一下,一拍大腿说: “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银龙回家那天,好像听到张招娣大叫了一声的,像是受了惊吓,想来可能是与银龙被打有关。” 三角眼婶子一扫刚才的尴尬,又重新投入了新八卦之中。一下子,牛车上有说的有笑的,又热闹起来。 但陆春妮并没有关注这些,她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关于关银龙被打的这个消息上。 那关银龙是被谁打的呢? 她瞅瞅自家老爹,见他一脸淡漠地闭目养神,一副并不关心的样子。 她好想知道,到底是哪位神仙大姐为他们出的这口气的,怎么办! 牛车再慢,也比走着快,大家谈天说地的,不知不觉就到了镇上。众人下了车,老牛头与大家约好回去的时间,就径自走了。 陆大海领着陆春妮在大街上走了一段路,便拐到一条稍窄些的巷子,停在一个小院子前。 小院很安静,似没有什么人。 陆大海上前敲了敲门,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这老头,头发已经花白,却精神矍铄。衣着很朴素,还打着补丁,却干净整洁,身在俗世,却给人一种宁静致远遗世独立的感觉。 老头看到陆大海,很是高兴。他热情的招呼: “大海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你爹这阵子身体可好?” 陆大海边领着陆春妮走进门,边回答老头的问题: “我爹身体棒着呢。” 老头关上门,打量着陆春妮说: “这就是妮妮,妮妮呀,你爷可是每一次来都要提到你。你第一次到古爷爷家来,等会儿你古爷爷给你做好吃的,让你尝尝古爷爷的好厨艺。” 说着,古老爷子便领着陆大海父女二人往屋里走。 陆春妮笑了笑说: “谢谢古爷爷,那我就有口福了。我爷爷可说了,古爷爷做饭可好吃了。” 昨天她爷就说过这个古爷爷不仅在中医方面成就不凡,就是做饭也贼好吃。而他最好显摆的便是他的厨艺。若不是赶上这个世道,恐怕是皇帝老儿都要敬着。 只是这饭么,今天怕是吃不上。” “古伯,你可别麻烦,过一会儿我还有事呢。我今天来主要是找你请教个事儿。” 果然,陆大海赶紧阻止。 “啥事儿?你说,跟你古伯我不要客气。 陆大海一边跟着古伯往屋里走,一边从手里提着的背篓里拿出个纸盒子递给老头: “古伯,我家孩子在山上挖了个东西,看着像是人参,但我们也拿不准,想让你给掌掌眼。” 古老头接过纸盒,打开一看,两眼立即瞪大了。他也不管那父女两人了,自己快步走进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拿了一副缺了根腿儿的眼镜戴上,才把人参拿出来,仔细地观察着,嘴里还说: “宝贝啊,这真是宝贝啊。” 过了好一阵子,古老头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大海呀,你们不要笑话我老头子,这五百来年的老参,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在过去可是价值上万元,就这,也还是有价无市。这真是一个宝贝。你们打算怎么办?” 陆大海看着还有些激动的古老头,试探着说: “我爹说了,这人参我们也保存不好,不如卖了它,古伯,你看这能卖多少钱?” 古伯想了想,叹了口气: “大海,说句实在话,这五百来年的人生真的是个宝贝,如果在帝都,碰上那有钱有势的,那就是无价之宝,千儿八百的是它,万儿八千的也是它,若是有人急着用,十万八万的也还是它。可惜,在咱们这个县城也只能卖个五六百块钱。” 陆大海也明白这道理,他对古老头说: “古伯,我把这参放在您这儿,看看能不能遇到有缘人,行不?” 古老头没拒绝,但也没有给多大希望: “大海啊,你也知道,这几年,来我这里的人也不少,但真正说得上有权有势的却没几个,这样,如果有人给价超过千元,我就给你卖出去。如果没有,你古伯我就留下了。” “说实在话,这参真的是个宝贝。也就这几年,你古伯穷了,只能拿出这个数。要是前些年,你古伯我手上有钱时,咋样我也要给个万儿八千的。” 陆大海一脸感激,他家与古伯交往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然信得过古伯。 陆大海把老参交给了古老头,就领着陆春妮告辞了。他还要去镇政府办点事呢。 陆大海把陆春妮领到镇百货大楼前,从口袋里抽出五角钱和二两粮票交给陆春妮说: “你去百货大楼逛逛,买点自己喜欢的零嘴。然后到咱们下牛车的地方等我。” 见陆春妮点了头,还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几遍才走了。 陆春妮自然不会想要买什么,这七十年代的生活用品,哪里比得上她上一世的好。她这也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但她还是接过钱到百货大楼了。 她要感受感受这七十年代买买买的氛围,说不定还能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陆春妮到了百货大楼,见里面的人并不多。她溜溜达达地进来,见里面的售货员懒懒地聊看她,她并不在意,只不过还是在心里吐槽: 果然,七十年代的售货员就跟年代小说中描写的一模一样,一个个的,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神似的,高傲的很。 她溜达了一阵子,发现一楼确实没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就往二楼走去。恰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喝斥声: “没票没钱,你们问什么价?问了又不买,这不是浪费我时间么!” 陆春妮往那里看去,只见一对衣着朴素的老年夫妻正手足无措地低着头,小声地向售货员赔着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就是想问问价钱,看看我们是不是能够买得起。” 那售货员不依不饶,骂道: “这自行车一百多,还要票,你们这乡下泥腿子,能不能买得起,心里没数吗?” 看八卦可能是人的天性!这时,原先零零散散的人都看了过来,更有一些爱看热闹的挤了上来,这里面就包括陆春妮。 陆春妮过来,也只准备看看,吃吃瓜,并没有要管的意思,毕竟她上一世就听说过,70年代物资匮乏,售货员都是香饽饽,架子大得很。现在这种情况,算是这时代的特色。 却没料到这售货员是个不会说话的,说着说着,竟然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她骂那对老夫妻: “你们这乡下泥腿子,就是缺乏自知之明。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也问。” 售货员的一个“乡下泥腿子”出口,做为乡下泥腿子中的一员,陆春妮她站不住了。 俗话说和尚不亲帽子亲。既然你敢侮辱咱乡下泥腿子,那咱乡下泥腿子说什么也要让你见识见识咱乡下泥腿子的功力。 于是她分开人群,走上前去,笑吟吟地问售货员: “你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泥腿子,是不?” 第17章 仗义执言 陆春妮看到嚣张的售货员嘴里骂骂咧咧地欺负一对老夫妻,本不想多事。 不料那人却骂老夫妻“乡下泥腿子”,这下子可戳了陆春妮的肺管子了。俗话说,和尚不亲帽子亲,现在的陆春妮可不就是个乡下泥腿子吗? 她走过去,笑吟吟地问售货员: “同志,你看不起乡下泥腿子,是不?” 售货员也是个乖觉的,听眼前这个小姑娘这样问,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坑。于是“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售货员不回答,并不能阻挡陆春妮的质问,她说: “你刚才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见售货员仍然没说话,陆春妮又挤兑了一句: “你不敢说是吗?那好,我替你说。你说我们这些乡下泥腿子,没钱没票,不能问这些东西的价格,说浪费你的时间。那我问你,党派你到这个岗位上来是干什么的?是谁规定的这些东西不能问价格?你把他叫过来,让他给我讲清楚。” 售货员见陆春妮说话条理分明,便模模糊糊的有些明白她的意图,不敢硬刚,只是口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一些给自己找台阶的话: “你这小姑娘,我不和你说这么些,有理和你也说不清。” 说着转身往柜台里走。 售货员想结束战争,但陆春妮不让,她继续说: “你看不起我们是乡下泥腿子,那你告诉我,乡下泥腿子怎么了?你吃的你穿的哪一点不是乡下泥腿子干出来的?你厉害,你看不起乡下泥腿子,你别吃乡下泥腿子种出来的粮食种出来的菜。 你知道你看不起乡下泥腿子这种行为算什么吗?算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种人是典型的白眼狼。 咱们大领导对我们乡下泥腿子都十分看重,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这样说,是想反党反社会吗?是想破坏咱们人民团结吗?还是说你认为咱们大领导不对? 你告诉我,你们经理在哪里,我要找他去,让他给我们评评这个理。” 听了陆春妮的话,围观的顾客也都纷纷议论,点头称是。 有的说: “就是就是,没有我们老农民,这些城里人吃什么?” 有的说: “这售货员也真过分,好像自己是天上神仙似的,不吃不喝,真离了这些乡下泥腿,能吃风喝沫儿?” 也有的说: “这样的人就该有人治一治他。” 还有的说: “往上倒三代,有几家不是农民?” 这时侯,附近几个柜台的售货员都过来了,他们很奇怪,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柳眉弯弯,鼻梁高挺,明明是一副单纯温和娇娇软软的模样,怎么怼起人来就像那野地里的茶缸子,满嘴都是瓷啊? 但他们听了陆春妮的话,也是背上汗出,赶紧上前解劝: “小姑娘,他也是话赶话,不是有心的。你就不要追究了。” “是呀,小姑娘,她也就是嘴瓢,千万别跟他一个样。” “哎呀,小姑娘,你看他都不吭声了,你就别再计较了,看看你还有什么买的,别耽误了自己的事。” 陆春妮本来也没有真的想把售货员怎么样,现在见大家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售货员也认了怂,便就坡下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我是乡下泥腿子,我光荣。你要再敢公然反抗咱们大领导,看不起我们乡下泥腿子,我就举报你,说你是反革命。我还就不信了,中国这么大,就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 陆春妮几顶大帽子压下来,售货员早就惊了,嘴张的一个瓢似的,却说不出话来。 陆春妮为乡下泥腿子出了一口气,自己没有觉得有什么,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但看到这一幕的百货大楼的郑副经理却震惊了。小姑娘一看就是乡下人,但这胆量这口才,啧啧啧,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如果自己能有自己这样的人辅佐,何愁做不出成绩来。 郑副经理在镇百货大楼任副经理三年了,但一直庸庸碌碌没什么作为,最近正经理被上调去了县里,他便想更进一步,却一直找不着门道。 昨天,上面一交好的领导递话,说最近省百货公司会派人来此巡查,让他抓住机会,做好准备,好好表现表现,看能不能一步到位。 他想到这事,便从经理办公室出来,想看看大楼里是否有什么缺漏,不料却看了这样一出大戏。最后这场大戏不了了之,却也给他敲了个警钟。 看来他们这个百货大楼需要整顿,提高提高这些售货员的思想素质,不然,就有可能出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到那时别说再进一步了,不被批评就是万事大吉。碰巧了,还有可能被免职。 从百货大楼出来,陆春妮扬眉吐气。像斗胜的小公鸡。完全不知百货大楼郑副经理从今天的事情中发现了问题,及时整顿,并从而赢得了上级的肯定与表扬这事,料不到郑副经理心里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福星了。 陆春妮离开百货大楼,找到停在镇口的牛车,看陆大海已经到了,便想让陆大海领着自己到国营饭店大吃一顿: “爹,我听人家说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很好吃,咱们去尝尝呗!” 陆大海很不好意思,她也想领着女儿到国营饭店尝尝红烧肉,但票都不凑手啊: “妮妮,咱们等下一次来再吃红烧肉,行不行?这次咱先尝尝国营饭店的肉包子,好不好?” 陆春妮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自家老爹的窘迫,听老爹这么说,便点点头: “行,爹,我听说国营饭店的包子可实惠了,咱多买两个,回去给我爷,我奶还有我娘也尝一尝。 于是爷俩又去了国营饭店,买了十来个大包子。 陆春妮心里却又是一阵叹息。自己老爹还是大队长呢,都穷成这个样儿,其他村民呢,那不得更穷。 看来发家致富这事迫在眉睫呀。 来到路口,那几个人已到了,就等他们父女俩了。他两个刚坐上车,牛老头就扬起了赶牛的鞭子。 来时热热闹闹,回去就没有那么热闹了。一是那个年轻婶子和三角眼婶子闹了矛盾,两个都赌气不理对方。二是有个婶子看闺女去了,今天不回去。 陆春妮觉得这样还不错,清净了最起码。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张桂芳正在和面,李秋芬正在烧火,而陆向柏却在门口探头探脑。 陆向柏见到他们回来,并没有迎上来。反而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着急忙慌地向堂屋跑去了。 陆春妮一慌,心说:咋回事?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成? 第18章 陆小草又作妖 陆春妮见自家二哥一见爹与自己回来,二话不说便往堂屋里跑,先是一慌,随即了然。 想来可能是谁叮嘱他什么了,不然,就他那个急脾气,一准张口就会问“人参卖了没”。 果然,陆大海刚进屋,陆向柏就压低嗓子问: “爹,卖了么?卖多少?” 陆大海咳了咳,瞪他一眼:像什么样子,跟特务接头似的。 然后向在堂屋里坐着的陆老爷子老两口说: “爹,娘,我把东西放在古伯那儿了。古伯说,如果有人出价能超过一千,他就给卖了,如果没有,他就留下了。” 陆大海的话刚一落地。家里几人就炸了锅: “一千?爹,真卖这么多钱?” 陆向柏差点原地蹦起来。一千块啊!在这一年累死累活挣不到十来块的农村里,这可是天文数字。 “一千?” 张桂芳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的娘唉,这么多!” 李秋芬的嘴巴张得快塞下个鸡蛋了。 能够还保持镇定的除了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也只有大孙子陆向楠了。陆老爷子向大孙子点点头,表示赞许。 陆春妮则赶紧竖起食指,竖放在嘴上,发出个“嘘”字: “嘘一一,淡定淡定!小心墙外有耳。” 大家不由都会心一笑。 陆老爷子这才说: “嗯,还是我们家妮妮懂事。” 夸罢自家孙女,陆老爷子继续说: “古老头到底是古老头,手里有钱,一千块钱说拿就拿出来了。大海,以后没事了,多到你古伯那里走一走,那老头子,值!” 陆大海: “知道,爹,这话你不是说一次两次了。” 得,一向沉默寡言的老爹都不耐烦了,看来爷爷是真的没少对爹说这样的话。 陆老爷子面色僵了僵,但也没恼,只是找补了一句: “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吗?” 陆春妮看爷爷说起古爷爷,一副熟稔的样子,不由心生疑惑,古老头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陆老头怎么与他扯上关系的呢? 陆春妮心里有疑问,她也没有憋着,陆老爷子听了,便给她说了自己与古老头的一段往事。 古老头名叫古昊,是当时有名的国医圣手古乐天的儿子,他从小跟随父亲,耳濡目染之下,对中医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七八岁时,他拜自己父亲为师,开始学习中医,十岁左右就已经可以为人们诊治平常病症,长大成人时已经是周围有名的小神医了。 古昊年少出名,难免有些少年人的清高孤傲,无意之中得罪一些人。有一次他出疹时路过一片树林,被林中窜出的一伙人套了麻袋,打得奄奄一息。 正在危急时刻,恰巧陆老爷子路过此地,听到动静,便闯了过去。 陆老爷子虽然有武艺傍身,但双拳难敌四手,最后救下了古昊,自己身上却也是伤痕累累。 伤好之后,两人发现两人很对脾味,慢慢就惺惺相惜,有了过命的交情。 陆老爷子说完这段往事,陆春妮羡慕的不要不要的。人生难得一知己,自己爷爷何等幸运,能有已过命的朋友。 哪里像自己,不管是今世还是前世,都没有遇一个真心与自己相交的人。 陆春妮感叹完陆老爷子的幸运,立马又想到一件事,她问张桂芳: “娘,今儿个我听人说张招娣掉到茅厕里了,这事是不是你和我大嫂干的? 张桂芳还没有回答,李秋芬在一旁提供了答案: “小妹,我干的,是咱娘的主意。你们不知道,这张招娣干活躲懒,每次上工都是半中腰的时候去上茅厕里蹲一阵子。” “这次娘估摸张招娣又快到去茅厕了,就让我提前在茅坑两边的石板上撒了几个小石子,然后躲了起来。” “等张招娣进去的时候,我尖着嗓子喊了一声。结果他就掉茅厕坑里了。你不知道,小妹,当时她从坑里爬出来时有多臭,身上还有蛆虫爬呢。” 陆春妮听得非常解气,但想到张招娣浑身臭哄哄的,身上爬满蛆虫的样子,又觉得很恶心。于是她赶紧又提了另外一件事来转移注意力: “对了,爷,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路上我还听说关银龙被人套麻袋打得鼻青脸肿,爷你说,这事是不是也是咱们家的人干的?” 陆老爷子看了陆大海一眼,儿子摇了摇头,又看了看两个孙子,两个孙子也是摇了摇头,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妮妮,这套麻袋的事,可能与咱们老陆家无关。” “真的?爷爷,你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是我四叔?” 陆春妮问。 “不会是你四叔,我对他说的时候,已经告诉过她,在退亲利索之前,坚决不能动关家人。” 陆爷爷肯定的说。 “为什么?” 这话是陆向柏问的。 其实,陆春妮也想问,张桂芳等人也想问,但他们的嘴都没有陆向柏的快。 陆老爷子看看大家,见除了陆大海,都是一副懵的表情。他微微一笑: “如果现在动手,老关家出了事,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干的。还有那关家人,一个个都是怂的,如果我们太强势了,他们怕我们报复,不退亲了怎么办?” 大家想想也是,好在,敲订的退亲时间就该到了,不然要憋屈死。 可是,到底是谁给关银龙套麻袋的呢?她真想知道啊。 陆春妮晚上还在感叹自己没朋友,谁知到了第二天中午,就有一个以她朋友自居的人特意找到她的面前。这个人当然还是陆小草。 陆小草一直在关注着陆春妮的行动。可惜,自从陆春妮穿来之后便与她疏远了。没有陆春妮的主动接近,她也没有多少机会能够去接触陆春妮。 毕竟,她家重男轻女,家里家外的活计都落在她的身上,真正称得上放下铲子,拿起扒子,一会儿也不得闲。尽管如此,她还是在上工的时候找了个借口找到了正在后山割猪草的陆春妮。 “妮妮,忙着呢,这几天你怎么不去找我玩啊?我可想你了。” “你没看见我正在割猪草呢,天天累都累死了,哪有精力跑着玩。” 陆春妮能感受得到陆小草身上的着急。但她却如没感觉似的,仍是慢慢悠悠地割草。 陆小草见陆春妮不问,很是诧异。 过去这陆春妮可是善解人意的很,许多事只要自己露一点口风,她就会像个小傻子似的,上赶着询问,上赶着帮着自己,怎么现在却这样沉得住气? 难道真的如一些人说的那样,退一回亲,撞一下头,就变聪明了? 第19章 渣男有约 陆春妮变了,这是村民共同的感觉。 有人说现在陆春妮之所以跟原先不一样,是因为被退亲受刺激了,也有的说她是从山上滚下来,撞到脑子了。 但这些说法陆小草不信,不过该做的事情还要做,她见陆春妮对自己不冷不热,便讪笑着说: “妮妮,前几天我和你说的事你还记得不?” “啥事?” 陆春妮问。 陆小草顿时泫然欲泣: “妮妮,你怎么这样?你忘了那天夜里我给你说的事。” “到底啥事?” 陆春妮不耐烦了。 陆小草一脸震惊地看着陆春妮,好像陆春妮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陆春妮睁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回望着她。表示她是真的忘了。 陆小草到底让步了,她也知道她将要说的这件事有点不地道,不适合高调: “妮妮,前几天我不是给你说了吗?关银龙要回来了,他想见你一面,你也答应了。” 陆春妮当然记得这件事,只是她没想到那渣男回来的这么快。她还以为要等到放假呢。那时,婚应该早退了,自己的异能也能恢复了,到时候揍那渣男一顿一点问题也没有。 现在么,陆春妮想想自己身体内那不多的灵力,心里打了个突,算了,先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这两天就有进展呢。 还有那人参,本来还想着过两天再吃,现在也不必等了,等打发了陆小草就赶紧挖出来去。 吸纳灵气,转换能量,这事刻不容缓。 陆春妮心里有了计较,就想赶紧把陆小草打发走,于是就直接定了一个时间: “好了,我知道了,关银龙不就是想见我一面吗?他回来了吗?要是回来了,那就明天晚上。这都要退婚了,还假腥腥解释什么,真是又当又立。” “嗯,那就明天晚上,地点?你看还在小河边行不行?” 陆小草像是没听见陆春妮的话,很镇定地与陆春妮定下了与关银龙相见的时间,还帮着他们敲定了一下相见地点。 “行,就这样说好了。你走,我还得打猪草去。” 陆春妮想着赶紧挖了人参,回家炼化吸收,看陆小草还站着不走,就更觉得碍眼了,不由出言赶她。 原主在陆小草的眼里,就是一个任性娇蛮的性子,她陆春妮也没有必要装什么文雅大度。 晚上,月朗星稀,风淡云清,远处,人声寂寂,近处,流水潺潺。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好时候。 关银龙从黄昏,便来到了这里,他在等待陆春妮。 与他同来的还有陆小草。 过去,原主与关银龙的相处时,陆小草一直陪伴在两人身边。当时,原主也感到不舒服,但关银龙却说原主太计较,不大度,陆小草也柔柔弱弱地说: “妮妮,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名声,你要是介意,下次我就不来了。” 陆小草这话一出口,关银龙赶紧挽留,并怒斥原主: “妮妮,怎么这样小心眼儿,人家小草为了咱们,都牺牲了自己的名声了,你还这样说人家,真不懂事。” 每逢这时,原主就会憋屈的不行,可是还得向陆小草道歉。 关银龙今天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衣,外罩灰色中山装,下面是一条灰色西裤,一副文质彬彬,君子如玉的模样。单从外表看,谁也不知道他是一只恩将仇报过河拆桥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此时陆小草陪在他的身边聊天: “银龙哥,你说妮妮能听我们的劝吗?” 关银龙很自信: “就陆春妮那个蠢货,啥时候不是我说一就是一,我说二就是二的。” 陆小草有些担心: “也是,不过现在妮妮有些变了。你还是好好的跟她说一说,态度不要太强硬。” 关银龙敷衍地表态 “我知道了。” 关银龙和陆小草在河边走来走去,思索着见了陆春妮应该怎样说才能打动陆春妮,让她不再执着于要回那些她送出去的东西。 但他从黄昏等到月上柳梢,再从月上柳梢等到明月西斜,都没有看见陆春妮的影子。 夜深了,天很凉,朦朦胧胧的雾气润湿了关银龙和陆小草的衣服,两人人有点受不了。 陆小草在关银龙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后,劝他先回去: “银龙哥,看样子妮妮今天不会来了。要不咱们回去。” 关银龙有点不耐烦: “放我鸽子?给她脸了!要不是我爹让我回来劝劝她,我一眼都不想见她。” 陆小草安抚: “妮妮也是年纪小,不懂事,这说好的事,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呢?不行的话我再找时机劝劝她,让她与你见一面,看能不能别那么斤斤计较。” “那好,你多劝劝她。你对她说,我家退亲也是情非得已,实际上我还是喜欢她的。让他多考虑一下大局。” 这样,关银龙跟着陆小草边说边相跟着一起离开了。 如果陆春妮在这儿,听到关银龙这种话,一定会吐槽他又当又立,都已确定要与原主退亲了,还说出喜欢的字眼,恶心谁呢。哼! 其实,关银龙也觉得委屈,过去原主都是看着他的脸色说话,还说要爱他一辈子,可现在,自己都约她,准备亲自向她解释了,哪里知道她竟没有来。看来,谁的话都不可信。 可是他却不知想一想,他都不要人家了,人家难道还会再贴心贴肺的扒着他?他以为他是谁,人民币吗?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人们都会喜欢他!也是好笑。 更何况此一时彼一时,原主都已经被换了芯子,哪里还会任他拿捏? “妮妮应该会听自己的劝告,不再要回那些送出去的东西。” 关银龙对陆小草说,语气里有一丝不确定: “她那样爱我,应该替我着想才是。” 陆小草为他打气: “嗯,我想也是。银龙哥,你也别生气,妮妮可能还在气你与她退亲。你好好哄她几句,应该就好了。她那样爱你。” 关银龙:“嗯,但愿。” 关银龙和陆小草的愿景很美好,却不知道对一个不再迷恋他的人来说,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那么,此时的陆春妮在干什么呢?她在忙着炼化人参,转化能量。 陆小草离开后,她进入深山,一连挖了三颗百年人参。回到家后,毫不犹豫地送进了口中。她要赶紧提升自身素质,只有这样,才能惩治渣男。 吃下人参,她赶紧打坐,不一会儿便觉腹内烧灼,接着身体便如被撕裂一般的痛苦。她知道这是灵气过剩,正冲刷自己的筋脉,她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地引导灵气来到丹田,待最后疼痛过去,她惊喜发现,她已达到了异能初级。 陆春妮惊喜之余,顾不得浑身散发着的酸臭味,赶紧冲出了房门,来到了灶屋,她要验证一下异能效果。 第20章 见面了又如何 陆春妮来到灶屋,找到一颗洋葱进行催芽,不一会儿洋葱便生芽,成长,结果了。 她压下心头的欢喜,烧了热水,开始清理身上的味道。心里还在打算着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目前最重要的应该是恢复异能,有了异能,至少可以与植物沟通,这样就会及时掌握周围人的行踪,在意外发生之后也不会束手无策。她想着。 有了异能,才可以发现更多的天材地宝,更好的吸纳灵气,不是吗? 也正因为忙着炼化,陆春妮就把河边之约这事给忘到脑后了。 陆春妮自从吃了两枚灵芝,有了异能之后,记性是越来越好,学习的效率越来越高。 此时,她正拿着高中课本学习,上一世虽然生活在末世,历史的大致走向她还是知道的,再过个几年可是要高考的,她不事先准备着,到时候抓瞎了怎么办。 这时,有个身影走进了她家的院子,直接来到陆春妮的小屋前,停了停,推门进去了。 陆春妮早就察觉有人靠近,她不动声色,待来人推门进来,她才不耐烦地说: “小草姐,你进人家都不带敲门的吗?要是我不在家,你进来,我丢了东西怨谁?” 陆春妮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原主活着时,陆小草经常不打招呼就进去,原主丢了东西,一抱怨,关银龙和陆小草就给原主扣一个“忘性大”“太计较”“没脑子”的帽子,次数多了,原主也就不说了。 陆小草听陆春妮这样一说,脸红了红,谁做的事谁知道,她还真没少顺陆春妮的东西。 要是平时,陆小草可能还会狡辩几句,但现在她也知道陆春妮和原先不一样了。于是她尬笑了一下: “妮妮,昨天说好的去河边,你怎么没去?” 鼻子也有些不通,说出的话嗡声嗡气的。 “我有事,忘了。再说了,都要退亲的人了,有必要再见面吗?” 陆春妮一点爽约的羞愧都没有。 陆小草又劝: “话是这样说,可是银龙哥退亲是有苦衷的,你不想听他说说吗?昨天,他为了等你都冻感冒了,这事要让关家婶子知道了,又该到你家闹腾了。” 陆春妮刚要说“不想”,忽然胸口一阵刺痛。她知道这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在做怪,于是话到嘴边又改了说辞: “行,今天晚上老地方,我就听听那个渣男有何苦衷。” 心里却在吐槽原主的不争气,苦衷?什么苦衷,还不是又攀上了高枝,大家都看的清楚的事,就原主还执迷不悟。 吃过晚饭,陆春妮对张桂芳说去消食,然后就向河边走去。 仲春时节的晚上,气温还很低,陆春妮上身穿一件浅蓝碎花小祆,下身穿一件黑色灯芯绒裤子,虽然都打了补丁,但穿在她的身上就是分外的妥帖。 关银龙和陆小草是早早到了的,他们看着姗姗来迟的陆春妮,月光下,只见她身材窈窕,婀娜多姿,面宠也似笼着一重银白的光晕般柔和美丽。 他俩发现,此时的陆春妮虽然人还是那个人,穿着还是那身穿着,竟让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关银龙正等得有些着急,想着待一会儿如何拿捏陆春妮,等看到陆春妮后,心里的郁气竟一下子散了,他笑着走上前,伸手想拉陆春妮,陆春妮一躲: “你放尊重点,都要退亲的人了,还拉拉扯扯的干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关银龙在原主面前一向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哪里经得了这样的重话,他刚想发火,陆小草向他使了个眼色,劝说: “银龙哥,银龙哥,咱有话好好说。” 陆春妮嗤笑一声: “是呀,你有什么苦衷说说呗,做了陈世美,还整天搞得自己多深情似的,也不嫌丢脸。” 关银龙真想掉头就走,这牙尖嘴利的女人! 可是想到临出来前老爹的嘱咐,又不得不放下姿态: “妮妮,退亲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我真心喜欢你。但现在分配工作有许多潜规则,只有那些单身的大学生才能分到好单位。 现在我们先把亲退了,等我分到一个好单位,在那里站住脚,我再回来娶你。” 声音也翁声翁气的,偶尔还吸吸鼻子,咳嗽两声,看来感冒的不轻。 陆小草也给关银龙帮腔: “真的,妮妮,银龙哥说的对,咱不能因小失大。你受一时委屈,将来可是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你呢。” 陆春妮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不由冷笑: “你们说的都对,退亲就退亲呗,也没有谁拦着,还专门找我出来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她才不信他们把她约出来是为了说这个。 关银龙给陆小草使了个眼色,陆小草走到陆春妮身边,期期艾艾地说: “你看,这不是你列了个单子吗?你……” 陆春妮笑了: “你们这是不想还我东西吗?既然要退亲了,丁是丁,卯是卯,该怎样就怎样。难道说个喜欢我,我就要掏心掏肺的吗?把我当傻子了?” “至于以后娶不娶我,那是以后的事儿,死了张屠夫,我难道还吃带毛猪不成?” 关银龙和陆小草对视一眼,都觉得现在的陆春妮难缠。奇怪,过去这小傻子不是一哄就上当了吗?怎么今天脑筋这么清楚呢。 还是陆小草上阵: “妮妮,你想多了。你们这不是退亲,以后还要结亲的吗,现在把这些东西拿回来拿回去多麻烦,不如先放在银龙哥家里。” 陆春妮听了又是一声嗤笑。这是真把她当傻子了哈: “你们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这走了。” 关银龙又向陆小草使了个眼色,陆小草靠近陆春妮: “妮妮,你看那些东西…… “一码归一码,退亲就说退亲,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 关银龙见事情发展要失控,急忙向着陆春妮表白: “妮妮,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我们退亲,也是为了更好地娶你做准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对我好,就是让我把好东西都给你妹妹吗?对我好,就是你家的事情都让我做吗?对我好,就是整天让陆小草陪在身边吗?如果是这样,那我情愿你对我不好。” 陆春妮想起原主在关银龙这里受到的委屈,不由得讽刺道。 关银龙见陆春妮这样,便伸出胳膊,向她搂去。过去,只要他揽住原主肩膀,原主就会一脸甜蜜,什么都听他的了。 只是还没等他挨近,忽然觉得腿一软,竟“唧”一下跪在了陆春妮的面前。陆春妮脚下一用力,他便咕噜噜向河里滚去。 陆小草惊叫一声,赶快跑过去,将手递了出去。 关银龙从河里爬出来,浑身湿辘辘的,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还打着哆嗦。 看陆春妮正抱着双臂,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恨恨地说: “陆春妮,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我虽然与你退亲了,但我还是把你当妹妹看的。你说你都怎么做的?” 这下陆春妮真的笑了,气笑的: “狠心?能比得上你吗?” 用人家的钱,人家的名额,还要跟人家退亲,还不想还人家东西,还说人家狠心,这是人话吗? 关银龙却还在絮絮叨叨: “妮妮,我退亲真是有苦衷的,你得理解我。” 陆春妮又笑了, “你那种说法,骗三岁小孩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准备东西,别想些歪门邪道的,不然,别怪我到你们学校举报你。” 放过狠话,陆春妮毫不留恋的走了,虽没有挥一挥衣袖,仍是不带走一片云彩。 陆小草见陆春妮走了,一脸的焦急看着关银龙: “妮妮怎么这么倔了。银龙哥,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第21章 要不我探探他的口风? “不行,就让我娘出面!今儿个小傻子把我踢到水里,冻的我都打摆子了,不要个说法怎么行?” 抓住这个机会,快点把亲退了。不然,主任闺女怎么办?快毕业分配了,被对手拿住把柄就毁了。 关银龙和陆小草嘀嘀咕咕离开了,谁也没注意,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河边。 陆春妮边走边想,凭自己的能力,可以把关银龙打倒,但把他弄下河却不可能,是谁帮自己的呢?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心头,能不知不觉把人打倒在地,滚到河里,也只有他了。 心中一阵暖流流过,陆春妮脚步轻快的往家走。 翌日,陆春妮又上山了,经过了楚长青开垦的荒地,她看着那个仍然在挥舞着铁锹,挽起的袖子露出小麦色腱子肉的糙汉,问他: “楚知青,你昨天夜里去河边没?” 楚长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过去,郑重的告诉她: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敢赴一个大男人的约?你不知那是很危险的吗?” 胆子也太大了。 陆春妮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现在已经有异能,她只是对着楚长青表示感谢: “楚知青,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你就是我的福星,只要碰到你,我就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楚长青见她这油嘴滑舌的调皮样子,不由得往上挑了挑嘴角: “别胡说八道了。以后一定要注意,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不注意就会吃亏,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知道了,楚知青,我以后一定注意。” 陆春妮一边与楚长青说话,一边还想着:不都说楚知青是一个锯嘴的葫芦吗,可一点也不像。 忽然又想起在车上听到的关银龙前两天挨打的事,又问: “你最近是不是打过人?下黑手的那种。” 这下楚长青愣了一下: “没有,我这人做什么事都光明正大的,不知道什么是下黑手。” 说着还看了看自己的手,嗯,这手虽然不白,但也不黑,哪里来的下黑手一说。 心里却有个疑问,这小丫头,脑子到底怎样长的,怎么连这都能够想得到? 楚长青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陆春妮的五感何等灵敏,早就从楚长青的反应得到了答案。 她笑着对楚长青说: “楚知青,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说一声,我陆春妮即使两肋插刀也绝不推辞。” 楚长青也笑: “小丫头,这都跟谁学的,是不是还上刀山下火海?” 说着,两人都笑了。 陆春妮觉得关银龙没有达到目的,一定还会撇其他的大招。 果然,傍晚时候,张招娣与关永胜又去陆家了,张招娣哭的像一个泪人,后面跟了一群人。 她拉着张桂芳的手说: “嫂子,昨天我家云龙被你家妮妮推进河里,被冻感冒了,把他送到卫生所,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花了好几块钱。人家医生说了,这是重感冒,还需要买些营养品来养养,嫂子,我现在手里没有一个钱,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张桂芳被腻歪的不行,抽出自己的手,大声对着张招娣骂起来: “我家妮妮啥时候把你儿子推水里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把你儿子推进水里吗?想讹钱直接说,别在这里赖赖唧唧的。” “那嫂子我就直说了,昨儿夜里,你家妮妮和我家儿子在河边会面,你闺女好狠的心,一心不合,就把我家银龙推到河里了,到现在他还在卫生所里躺着呢。” 张招娣这话让旁边的人浮想联翩: “这两人不是退了亲吗?怎么又搅和到一起了?” “关银龙这小子不行,跟人退亲了,还跟人在一起。” “那陆家闺女就行了,都被人退亲了,还跟人纠缠不清。” 人们议论纷纷,张桂芳火气冲天,一个箭步冲到张招娣身边,先狠踹了一脚,又扑向她身边,跨坐到她身上,照着她的脸左右开弓呼了起来。速度之快,站在张招娣身边的关永胜都没有拦住。 张桂芳边打边骂: “你说是我闺女推的,就是我闺女推的?” 张招娣身材瘦小,挡不住身高体壮的张桂芳的攻势,只能拼命挣扎,嘴里还呜呜拉拉地说: “陆小草可以证明,当时她也在场,不信你问问她。” 张桂芳才不跟她纠缠这些,埋头苦干,不一会儿,张招娣的脸肿了起来。 有人腿脚快,赶紧跑到大队找大队长,但大队长说: “这事我不好问,你们去找村支。” 先让老婆打一阵子出出气。这关家,太恶心人了。 人们又去找村支书。村支书急勿勿地赶到现场,大喝一声: “别打了,都停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知道村支书到了,张桂芳才停止了自己的巴掌攻势。此时,张招娣的脸已经不叫脸了,应该叫猪头。 村支书问怎么回事,关永胜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村支书让人把三个当事人都喊到了大队部里。问道: “谁约的谁?” 关银龙犹豫了一下: “我约的陆春妮。” 村支书又问: “谁传的信?” 陆小草点头: “我。” 村支书问关银龙 “你都与人家退亲了,你还约人家干什么?” 关银龙不说话,实在说不出他家想用美男计,不想还钱。 村支书又批评陆小草: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整天跟关银龙这个大小伙混一块儿,你们两个什么关系?你就替关银龙传信。” 陆小草咬牙,支书这话有坑,什么叫小姑娘家家的与大小伙子混一块?那不是暗示自己胡搞吗?但她怕越描越黑,只好沉默。 村支书又问陆春妮怎么回事,陆春妮就将自己接到陆小草所传的口信后,第一次没去,陆小草再次邀请的事讲了一遍,大家一听都炸了锅一样: “这关家小子也太不是人了,将要退亲的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约人家。” “谁说不是呢?还有那陆小草,怎么感觉他与关银龙的关系有点太好了。” “嗯,不大清白!” …… 最后村支书对着关家人总结说: “这事儿一看就你们过分,都退了亲的人了,无缘无故的约人家小姑娘干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约人家。 一个大小伙子掉水里,说人家小姑娘推的,你们问在场的人,谁信? 还什么营养费?我看就是穷疯了,想讹钱!不服你们到上面告去,我倒是看看,上面还有什么新鲜说法?” 关银龙傻眼,还能这么判?告吗?不告,一告就遭殃。 最后,在村支书的主持下,关家白挨了一顿打,还要乖乖的与陆家退亲,正式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当然,张招娣对一下子拿出去大把的钱很气愤,到处酸言酸语: “陆春妮都被人家楚知青抱过了,还装什么贞洁。” “一个被退过亲的赔钱货能嫁什么好人家。” 但在被张桂芳和李秋芬的混合双打下,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不过,陆春妮退亲一事仍然给她家带来了不少的烦恼。 陆春妮已经十八岁了,若这个年纪还没有定亲,那就是大龄剩女了。 可是,媒人所介绍的对象不是年纪大,就是家里穷,再不就是长的丑。还有离过婚带孩子的,这让张桂芳心里十分窝火。 这天下工回来,张桂芳气鼓鼓的,边做饭边诉苦: “你大姨给你提了一个媒,说是镇上纺织厂的职工,是个瘸子。还说你都被人退亲了,还能找到什么好的?你听听,你听听,你大姨说的这是什么话?那可是你亲大姨。” 陆春妮忙安抚便宜老妈: “娘,人家愿怎么说就怎么说,又沾不到身上,咱犯不上为这事生气。” 说着说着,张桂芳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 “妮妮,按说你被那楚知青救了,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不知他对你有意没有,要不哪天我探探他的口风?” 第22章 倒霉的关家 张桂芳问陆春妮要不要嫁给楚知青,还想去探探楚知青的口风,陆春妮的脸一下子黑了: “娘,你胡说什么。” 张桂芳却觉得自己主意不错,楚知青救了自己闺女,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按这里的规矩,结个亲也是应该的,于是她一拍大腿,劝陆春妮: “妮妮,我说的是真的,你看那楚知青,长得不错,还能干,你嫁过去也吃不了亏。” “你要是怕离家远,就在咱家旁边盖个房子,这样你就和没有嫁出去一样,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 这时大家都回来了,听到张桂芳的话,也都敲边鼓。 陆向楠:“嗯,楚知青不错。” 陆向柏:“楚知青可会打猎了,我在山里看见过他烤兔子,他还给我一个兔腿呢。” 李秋芬:“小妹,那楚知青虽然不大说话,但这样的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最重要的是我听他说过他不打女人。你要嫁了他,保准不挨打。” 陆大海看着大家议论的兴高采烈,暗暗地摇摇头,就楚知青那家世,可不是他们家能高攀得上的。 别看他家现在落魄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看楚知青还没有下乡,各种关照都已下来了就知道,人家楚知青是有后台的。 不行,这事还要和老爷子商量商量,让老爷子拿拿主意。 自从与陆春妮退亲之后,关家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关永胜是一个珍惜力气的,做什么事都会磨洋工。但现在不行了,活重工分低不说,有些脏活累活,也落在了他身上,还动不动扣他工分。 要是这些活是陆大海给他安排的,他还能说一个公报私仇。但是,人家陆大海见面与以前一样,都是笑眯眯地,关老弟长关老弟短的喊着,亲热的很。 倒是那记工分的,小队长,支书,村长什么的,一个个眼高鼻子凹,处处给他穿小鞋,你说这到哪说理去? 还有张招娣,她一惯偷奸耍滑,一到地里,一会儿去厕所,一会儿一去喝水的,明显是那种懒人屎尿多的典型。 现在只要她一去厕所,或是到田间地头松快一下,公分员或者小队长就会吼一嗓子: “张招娣,怎么又偷懒了?” 过去张招娣一说话,总有几个人捧她臭脚,现在她说句话,都会有人挤兑她。 至于关金凤,过去像个小公主,不说一呼百应,但也是小姑娘们争相示好的对象, 现在呢,别说示好了,不怼她两句就是好的了,有好几次,小姑娘有活动都不喊她参加呢。 为此,关金凤有些埋怨她哥,如果不是哥哥坚决退亲,自己怎么能落到这一步。 关永胜也是非常后悔,先坏了那陆春妮的名声再去退亲就好了。那样,退亲容易不说,陆家可能还会补偿自家点什么。哪像现在,丢了夫人又折兵。 唉,都怪张招娣那个眼皮子浅的,非说那陆春妮好拿捏,退亲的事一说就成。看看现在,这是一说就成的事吗? 但关家的倒霉可还不止这些。 这一天关永胜去地里锄草,忽然“啊”了一声,抱着脚蹲到了地上,旁边的人问: “怎么了,关老蔫,你又想做什么妖呢?” 关永胜一边痛苦的“哎哟”,一边说: “陆老哥,你快替我跑一趟,叫吴大夫来,我锄到脚上了。” 被称为陆老哥的男人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数落: “就你娇贵,锄碰一下还请大夫,我哪一年不被割四五个口子?按上一把灰,这不也没事。” 大夫很快来了,陆老哥跟过去一看,吓了一跳: “哎哟,可不是得请大夫吗?老蔫,你这是跟你自己脚上有多大仇,都露骨头了。” 关永胜的伤还没好利索,张招娣雨后去山上采蘑菇,人家去,个个能采一大篓子,她去,不是找到蘑菇,被别人抢先采了,就是找不到蘑菇。更倒霉的,回去时,还被野草绊了几个跟头,差点老腰摔折了。 而关金凤,出去找人玩耍,路上不是被飞鸟拉粑粑,就是会踩到狗黄金,或者崴了脚,撞到墙,甚至走平地都能跌个狗吃屎,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后来,关永胜脚上的伤好容易好了,谁知出个门子还能崴了脚,下个地能踩到臭水沟里去。 现在,许多人说起关家人,都笑着说不用喊他家人的名字了,直接喊他们关倒霉就好了,十里八乡的没有见过他们家这么倒霉的。 关家到底如何,陆春妮不想关心,但只要遇到,总会给他们添点堵,人家她也算是有异能的人了,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憋屈不是? 她在给关家人添堵和上山修炼并打猎的路上欢快地蹦哒着。 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就是她要深藏功与名,不做出头鸟。 自从张桂芳说要去探楚知青的口风,陆春妮就不大与楚知青接触了。她倒不是怕流言,而是怕她娘。 她娘要真去问楚知青愿不愿娶自己,那自己该有多尴尬,更何况楚知青那样的糙汉子真不是她的菜,她喜欢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型男。 原先她还想多与楚知青接触接触,看能不能发现他身上灵气多的秘密,现在看来,这做法是不行的了。如果为了灵气就赔上自己的婚姻,那还是算了,因为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陆春妮不想与楚长青接触了,但楚长青不知道啊,他只觉得陆春妮这姑娘傻乎乎的很有趣,不同于其他那些小姑娘。 其他小姑娘又娇又弱,好像离开保护就活不成似的。陆春妮却不一样,她泼辣的很,又是炼拳,又是去深山的,胆子也大,与这样的小姑娘在一起,放心,畅快。 此时的楚长青已经对陆春妮有了滤镜,他已忘了之前的陆春妮也是又娇又弱还矫情。 楚长青倒不怕小姑娘会赖上他,他都沦落到下乡了,小姑娘还能赖上他,那得多有眼光,通过他的落魄,看到他有趣的灵魂。 不过,如果娶一个像小姑娘那样的,他倒是也不介意的。他可是救了她两次了。 救命之恩,无以相报,只有以身相许,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楚长青觉得脑子有些乱,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了。 唉,好几天不见那丫头了,也不知她现在正在干什么。 楚长青边垦荒边胡思乱想,在看到陆春妮时太阳已经老高了,看着小丫头慢悠悠的走过来,他赶紧来到了地边儿,待陆春妮走近了打招呼: “陆同志,割猪草去呀。” “嗯,去割猪草。” 很明显的事还问,莫不是个傻的。陆春妮猜测,有点漫不经心。 “我帮你割。” 楚长青浑然不觉。 “不用,很好割的。一会儿就可以割一背篓的。” 这人怎么神经兮兮的,赶紧远离! 陆春妮边答话边往前走,眼看着就要走远了,楚长青也不敢尬聊了,直接找个借口,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你还去深山吗?咱俩搭个伙怎么样?” 第23章 你就不怕我坑你 听楚长青约自己去深山,陆春妮毫不犹豫地回答: “行,这两天我正想去呢。” 虽然怕她娘会乱点鸳鸯谱,但去深山,这吸引力还是蛮大的。况且在深山,基本遇不到人,不用担心别人说三道四。 自己还可以正好借机送他点好东西以报救命之恩。或探索一下楚长青身上灵气浓郁的原因。 一举几得的事情,傻子才不答应。 “那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好不好?” 楚长青长得糙,却不笨,知道趁热打铁,赶紧敲定时间。 “那行,明天我早一点起。 陆春妮在陆家是一个宠儿,大家也不指着她挣工分,一般情况下她都是睡到自然醒。 “你千万别忘了。” 楚长青像个老父亲似的千叮咛万嘱咐的。 “知道了,知道了,楚知青,你怎么这样嘴碎呢。” 自从开发了异能,她也一直想着到深山里看一看呢。毕竟异能已经达到一级,如果不去试炼,很难稳固,即使晋级,也会名不副实。为了让异能恢复快一些,她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家里。 第二天一早,两人在山的外围会合,然后一起进入深山。 内山的草木比外山的更稠密更高大,危险也更多,野猪狼群什么的都隐在其中,不是有经验的猎人或者结伙围山的人,一般都不会到内山去。 走在崎岖蜿蜒的山路,感受着浓郁的绿植气息,陆春妮很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上一世,为了开发异能,她经常会到千年老林中去寻找千年古木。 楚长青看陆春妮掩映在树丛中的身影,发觉她在这深山老林中,不但没有担心胆怯,反而从容镇定一脸享受的样子,不禁有些佩服,一个农村的女孩子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一开始,楚长青和陆春妮都没有说话,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鸟儿偶尔被惊扰飞过树梢的声音。 大约是为了打破沉寂,一向淡漠脸的糙汉问: “你想到深山来,不是为了打野鸡野兔?” 陆春妮反问: “那当然,难道你是为了打野鸡野兔才来的?” 楚长青又问: “那你到底想找什么?” 陆春妮调皮一笑: “我么?名贵药材,山猪老虎什么的,我都找。你呢?” 楚长青实话实说: 我主要是想找一根百年老参,我家老爷子病了,急需老参救命。 陆春妮开他玩笑: “放心,跟着姐走,人参会有的,灵芝也会有的。” 看陆春妮有心开玩笑,楚长青也放开了: “小丫头,你才多大,就自称为姐?你应该喊我一声“哥”才对!” “那你多大,也敢自称是我的“哥”。” 可能在深山中,两个人都有点放飞了,竟然互相打趣起来。 不过,陆春妮自称为“姐”,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楚长青自称为“哥”则是认真的,人家他可是二十三丶四的大小伙子了呢。 在内山,野鸡野兔明显要多,但陆春妮和楚长青主要目的都不是为了这些小东小西,两个人又向山的更远更深处走去。 陆春妮五感敏锐,早就闻到了一处人参的气息,在她有意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一个地势稍高的斜坡,在那里有两大一小几株人参。 楚长青见到人参,非常激动,赶紧从背篓里掏出工具去挖,挖出之后,楚长青表示要一株老参就可以了,但陆春妮却让他都拿着,说以后可能家里老人还会用得着。 楚长青想想也是,爷爷和父母都被下放,应该都吃了不少苦,身体需要补补才好。便不再纠结,但也没有准备白要: “那行,这几株参我都要了。一颗我给你按一千的价,怎么样?哥义气!” 陆春妮笑他: “你听说你家都下放了,你家里还有什么钱?” 楚长青在陆春妮面前也不藏着掖着: “你没听说过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手里的钱买你两根三根的人参是没有问题的。” 陆春妮顺着他的话说: “这么有钱啊?看来是金大腿,以后我一定要抱稳了。” 陆春妮这话有开玩笑的意味,但楚长青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脸红了。 楚长青属于见好就收的,既然自己的目标达成,就不准备在山上久留,他还是有一块儿任务地没开垦呢。 可正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沉重喘息声,两人皆感后背一凉,赶紧回头,发现是一大一小两只野猪正盯着他们。 那只大的正弓起身子,前蹄刨地,一副准备随时攻击的样子。 楚长青吓了一跳,着急地对陆春妮说: “快,爬上旁边那棵大树。” 然后从身上摸出匕首,虎视眈眈地盯着野猪,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听到楚长青的吩咐,陆春妮听话地爬上大树。她现在可是披着小村姑的马甲呢,不能高调。 不过她并不是躺平,而是暗暗地调动木系异能,指挥野猪附近的野草藤蔓快速生长,缚住野猪。 楚长青见野猪只在那里刨着蹄子,却不进攻,很是奇怪,但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他直接拿着匕首上前去攻击野猪,而野猪还击得十分有限,好像被动挨打似的。 当楚长青把两只野猪收拾停当以后,他才回过神来去看了看野猪的脚,发现两只野猪的蹄子什么毛病都没有,就很奇怪。 原来,陆春妮早在楚长青杀死野猪时,就撤了异能,那些缠绕猪蹄的藤蔓就自觉恢复常态了。 楚长青杀死两只野猪,这让陆春妮很做难。 有楚长青在,她不敢将野猪收进空间。但也不能拖下山交给大队,不然她进入深山的事情,就有可能露馅。 如果不交给大队,这件事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楚长青看她一脸纠结的样子,很是好笑,说起话来也不拐弯抹角: “我是下乡的,不想高调,把野猪交给大队也行,但我不出面。” 陆春妮还想着把野猪拖下山,然后让楚长青一力承担好处,谁知人楚长青竟然不愿意。 “你不想让大家知道你进山打猎,我也不想让大家知道我进山打猎,你说,这事怎么办?” 楚长青见陆春妮让自己拿主意,想了想说: “你如果信得过我,就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过两天从我手里拿钱就是了。” 进黑市就行了,不过这样危险的活可不适合小丫头参与。 陆春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心里知道他一定去黑市,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她也是很乖的嘛。 两人把野猪移到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又处理掉血腥味,两个人开始下山。 在路上,楚长青看着陆春妮水亮的眸子,红润的小口,喉节滚了滚。平静一下情绪,他开玩笑的问: “你就不怕我坑你?” 自己当然不会坑她,但要换了别人怎么办?这就是个傻大胆,跟自己交往没两天,就这样信任自己!唉,这智商,还真让人着急。 第24章 他的脸咋那么大呢? 楚长青问陆春妮怕不怕自己坑她,陆春妮瞥了他一眼,捂嘴偷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楚长青有点不解: “啥意思?” 女人心海底针。有话说出来不好吗?笑什么? 陆春妮正了正脸色: “怕你干什么?你要敢坑我,我就敢揍你。” 反正我有异能,想教训个人还是不在话下。 楚长青语塞,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因为自己不打女人,如果陆春妮真打他,他还真是没有办法。 两个人聊着走着,气氛明显比上山时融洽很多,聊着聊着。楚长卿忽然问陆春妮第二天还去深山不,陆春妮说: “不行,我娘说郑媒婆给我介绍个人家,是个当兵的,长得好,明天让我去相亲。” 嗯,自己是个颜控,有些心动了呢。 楚长青握着匕首的手忽然紧了紧。过了一会子,他才笑着调侃: “你这个傻大胆,天不怕地不怕,深山也敢闯,老树也敢爬,不怕吓着人家?” 嗯,吓着了才好,自己就能乘虚而入。 陆春妮一听不高兴了,她反驳道: “什么傻大胆?我平时也都是娇娇弱弱的好不!怎么会吓人?今天要不是陪你去挖人参,我怎么会去深山,你这人,不识好人心。” “要说吓人,你才是真吓人,又是匕首又吃蛇,人糙不说,还不会说好听话,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才懒得搭理你呢?啍。” “行行行,我吓人,我吓人行不?不过,我说的是真的,人家认为你娇弱是一回事,你自己娇弱不娇弱你不知道?要是有一天你露馅了怎么办?” 楚长青虽是个糙汉子,但是脑袋瓜好使,见人家小姑娘生气了,马上哄人。 陆春妮也不是小心眼的,本来也没有让楚长青难堪的意思。见这个糙汉子还知道哄人,不由又笑了: “楚知青,你这人看着糙,实际上一点也不糙,还会哄人,哈哈。” 楚长青“嗯”了一声,脸又慢慢红了,心说:是你我才哄的。 张桂芳自那日提议去探探楚长青的口风,陆大海就找他爹商量了这事。 老头子的建议是顺其自然,不反对不支持。 “如果有合适的,还是先给妮妮找着。” 陆老爷子拍板。于是张桂芳又去拜托媒人了。 这天,顶着吹面不寒的风,她急急忙忙敲响了郑媒婆家的门: “郑婶子,在家吗?” 为着闺女的婚事,她也是操碎了心,村里和邻村里面的几个媒婆,平时都被她观察个好几遍。最后发现只有这郑媒婆嘴里还有几句实话,她介绍成的也大多幸福美满 “在呢。谁呀?” 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打开门,见是张桂芳,急忙招呼: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桂芳呀,你咋有空到我家来了?” 其实,算张桂芳不说,郑婶子也知道她的来意。就她家那闺女,还真是难事。 “郑婶子,我有件事想拜托给你呢,你看我家妮妮都十八了,你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拜托你给我们多操操心。” “好说,好说,别说,桂芳你还来的真巧了,我这里还真有个好媒茬,桂芳,咱们屋里去说!” 郑婆子拉着张桂芳往屋里走,边向张桂芳介绍男方的情况: “男人是一个当兵的,今年二十八了,叫秦荔,是个营长,一个月光津贴都七丶八十了,听说出任务还有奖励。 男人大两岁也没什么,知道疼人。咱家妮妮在家从来没有吃过苦,这结婚以后随了军,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男人虽然离过婚,但孩子给了女方,有孩子等于没孩子。结了婚,咱妮妮也不用操那孩子的心。 桂芳啊,我给你说实话!就这样的条件好说的很,要不是男方一定要一个漂亮的年轻的,还落不到在妮妮头上呢。” 张桂芳也知道,挑个这样的有点委屈他家妮妮。但是郑媒婆说的也有理,毕竟被退婚了。订了十多年的娃娃亲退了,这好说不好听。 张桂芳和郑媒婆说好,回到家就通知陆春妮收拾收拾准备相亲。 相亲地点是在郑媒婆家,陆春妮进去的时候男方已经到了。 男人长得很养眼,剑眉星目,鼻直口方,一身绿军装衬得身材特别修长挺拔。 陆春妮仔仔细细打量。 男人被她这样看了一会儿,轻笑一声,问: “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 陆春妮回答过后,脸刷一下红了,她这不是明摆着被人家的好相貌迷住了吗?呵,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花痴。” 陆春妮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 男人看着小姑娘秀丽的脸上铺满红云,不由又轻笑一声,才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秦荔。” 其实,秦荔也被陆春妮的相貌撩到了,柳眉弯弯,鹿眼清亮,一看就是娇娇软软,不知世事,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而这样的小姑娘,正好满足了秦荔这个军中铁汉的保护欲。 陆春妮也赶紧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陆春妮。” 秦荔没话找话: “你的情况我听郑婶子说了,我知道那也不怪你,嫁给我,委屈你了。” 陆春妮却不愿意了: “你说什么呢?咱们这才相亲,你就说我嫁给你,答应你了嘛?你看不起谁呢?” 秦荔又是一笑: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你看我的条件,与那些歪瓜裂枣比起来,可是占绝对优势的。你不嫁我又能嫁谁呢?”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但陆春妮心里却很不得劲儿。 秦荔大约也知道自己托大了,伤了小姑娘面子,又赶紧描补: “我是说你我条件相当,相貌也般配,结婚不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吗?” 好像这样说也不太好,秦荔头上有些冒汗。 陆春妮撇撇嘴,不愿再呆下去了。 很明显,秦荔已经吸引不了她了。 她喜欢军人不假,但并不是所有的军人都让她喜欢。她是花痴也不假,但花痴不是白痴,她更知道人品重于颜值。 眼前这个人,霸道,强势还自以为是。看起来好像彬彬有礼,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高在上却太让人讨厌了。 再说了,他一个离了婚的老男人,还觉得与自己条件相当,容貌般配,他的脸咋那么大呢? 她陆春妮是被退了亲,可是被退亲就是有污点吗?狭隘。 谁说的除了他,她陆春妮就没有更好的人可以嫁?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不是吗? 第二十五:相亲下马威 其实,秦荔这人总体还不错,但陆春妮五感灵敏,眼里容不得沙子,态度就明显的冷淡了下来。 秦荔看陆春妮开始对自己爱搭不理,也知小姑娘对自己有意见了,但他又不想太惯着小姑娘。 他听人说过女人不能惯,打出来的老婆揉熟来的面,不然会蹬鼻子上脸,为了以后舒心,他还是拉下脸,给个下马威才好,不然又会像上一个女人那样,总是作天作地。 于是他慢慢收敛了笑容,眉眼也凌厉起来,说出的话硬梆梆的能砸死人: “我的条件摆在这儿,别说你一个退亲的,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我也娶的上。” 秦荔这话倒也不夸张,也真有人介绍清清白白小姑娘的,可惜他一个也没有瞧上。倒是这个叫做陆春妮的,娇娇软软,让他有一种抱得美人归的欲望。 只是,做为一个钢铁直男,他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以为小姑娘是个被退婚的,坏了名声,嫁不到好人家去,却不知道,小姑娘是有脾气的,需要哄。 他听媒人说过,现在给小姑娘介绍的对象条件都很差,自己与那些人站一起,是个傻子也知道选谁。 秦荔以为自己是最好的选择,却不知道陆春妮上世身为上位者,从来不会委屈自己,重活一世,更不会委屈自己。 陆春妮看了一眼收了笑容的秦荔,见他嘴角紧抿,目光凌厉,心沉了沉,对方这是想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想法不错,可是,姐是被吓大的吗? 两个人各有想法,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气氛逐渐尴尬起来。 当秦荔意识到这场相亲可能会泡汤,想放软态度,哄哄眼前的小姑娘时,却看到对面的小姑娘站起身,笑着对他说: “秦同志,你看咱们相也相过了,聊也聊过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然后不等秦荔张口,就拉开门走出去了。态度绝对一个端正,也绝对一个明确。 这让以后的秦荔十分后悔:何必呢,与人小姑娘有必要计较长短吗?为了一点面子,丢了一个老婆,唉。 但是,现在的秦荔还不会这样想,他只觉得只要他开的条件好,一切都会转危为安的。 所以,当秦荔走出郑媒婆家的院子后,他拿出五元钱,塞到郑媒婆手中说: “郑奶奶,我来的时候出来的急,也没有买什么礼物,这五块钱就当我给你买礼了。” 郑婆子一看就知道么回事,她笑嘻嘻的接过来: “是自己人,你客气啥?我过会儿去问问妮妮,你条件好,想来她家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临走,邓婆子又问秦荔: “小秦呐,你看我们妮妮怎么样?” 这正好问到秦荔心槛上,他一本正经地回: “郑奶奶,我看这丫头不错,就是性子有些倔,这样,你问问她家有什么条件,我尽量满足。” 郑婆子得了准话,放心地笑了。 送走秦荔,郑媒婆水也没喝, 急忙忙的跑到了陆春妮家,见陆春妮和张桂芳正在小声说话,估计也是在谈论今天相亲的事。便直接问: “桂芳,你看这秦同志怎么样?还过得去不?” 张桂芳正在纠结呢,这秦荔外貌还是家庭都相当好,就是年纪大了点,比妮妮大十岁呢,而且听她家妮妮的意思,好像看不上。 还不等张桂芳想好怎样回答,陆春妮直接对郑媒婆说: “郑奶奶,这秦同志不错,可惜我条件太差,是个退过亲的,名声不好,我配不上他。” 郑媒婆一听很出意料,她还以为这妮妮没意见呢。刚见到人家秦同志时羞答答的模样,她可是见到了。 张桂芳也是着急: “妮妮,我看人家秦同志长的好,收入还高,一说一笑的,态度也不错,你说你咋会看不上呢?” 陆春妮也不愿说人坏话,更不可能说出秦荔有可能有想拿捏自己的想法,便淡淡一笑: “娘,就因为人家太好了,咱家根本配不上,就算强巴结上人家,到时候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就要看人家的脸色。那样你就等于没有这个女儿了。” 郑媒婆多年做媒,自然知道这种嫁到高门大户的人过的日子,那是表面风光,内里就是一个的小保姆,家里人都可以呼来喝去的。 当初秦荔娘也说了,找个农村的,听话,老实,将来省心。也是自己想差了,看到张桂芳,就提了一嘴。 那小伙子是不错,但那小伙子的娘确实是个难缠的,如果真成了,还真的敢像小丫头说的那样。 想到这里,郑婆子就没有说话。 张桂芳本就是一个宠女儿的,听女儿这样说,想想也是, 但是看着好好的一个媒茬就这样放手了,就怕郑婆子有意见,然后四处败坏妮妮的名声,于是就装着不满陆妮妮的样子,小声叨咕: “你个死妮子,这样的人你都看不上,我看你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 郑婆子倒没有什么反应,做媒这十多年,经的事多了,心态也就平和了。她看出张桂芳的用意,笑着安抚张桂芳: “这缘分没到,咱们看着是金童玉女也不行。要是缘分到了,都不用咱们去操心,牵个线,人家都能凑到一块儿去。” 张桂芳见郑媒婆没有生气,放下了心,要知道,这媒婆走东家串西家,如果得罪了他们,那是落不着好的: “婶子,妮妮的婚事,你还要多操心。” 郑媒婆笑着答应了。 陆春妮看张桂芳正和郑婆子聊得热和,便和张桂芳说了一声“我去打点子猪草去”,便背起背篓走出了家门。 当她走到楚长青开垦的荒地时,见楚长青又在那里开荒,陆春妮就狠狠地“啍”了一声:要不是这家伙昨天胡说八道,自己还不至于想多。自己不痛快,他倒是痛快的很。 楚长青当然不知道陆春妮是在迁怒自己,他心情正高兴着呢。 昨天夜里,他就把挖到的人参送到了牛棚里。刘老爷子说,有了这几根人参,爷爷的身体就有了保证。 楚老爷子这次生病来势汹汹,可把楚长青吓坏了,好在有刘老爷子,帮助稳定了病势,现在又找到了老参,眼看着老爷子康复在望,楚长青当然高兴。 楚长青正开荒呢,听陆春妮“啍”了一声,又看到陆春妮一脸不高兴,便放下铁锹,一脸无辜地来到地头,望着陆春妮,关心道: “怎么了,陆同志,相亲不顺利?难道真让我说准了,人家嫌你太粗鲁?哈哈。也是,也就我这样的糙汉子才不嫌你粗鲁胆大。” 可能是说得太高兴了,从嘴里又突鲁出两句: “你不要伤心哈,那个当兵的不要你,我要你,咋样?你不要怕,你看,你还是能够嫁的出去的。” 第26章 狼攻 陆春妮听楚长青越说越离谱,不由得上前狠狠踩了他一脚,低吼了一声: “你胡咧咧什么?再胡说八道,我揍你了哈。” 哼,你要我,我还不要你呢,糙汉子,大直男,你不是我的菜,我要的是那种高冷型男,你懂不懂? 陆春妮在心里疯狂吐槽。 但是,想到秦荔后来冷冰冰砸死人的话语,又觉得高贵冷艳,冷气逼人的男人也没什么好。 楚长青见陆春妮真恼了,也不敢再皮: “你看看你看看,你发啥火,我就是开个玩笑。好了好了,你去割猪草去!明天早晨我把钱给你带过来哈。” 给钱总能哄好。 陆春妮也懒得再搭理他,气冲冲的背着背篓走了。 本来想发泄一下的,现在好了,好像更生气了。 楚长青见陆春妮这种反应,猜想可能是相亲不顺,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也不觉得被踩一脚有什么不对,只是望着陆春妮的背影傻呵呵的笑。 两人原以为两人互动没人发现,不料这一幕却被知青点里的一个知青看到了。 这个知青叫刘艳美,刘艳美人如其名,高鼻梁,丹凤眼,长的真的非常美艳。 刘艳美是与楚长青一起到这里来的。她家是沪市的,家庭应该对她也不错,经常会给她寄包裹。 人长的不错,家庭也不错,自然会有小伙子钟意她。别说村里的,就是知青点,就有两三个对刘艳美有意思。但她都看不上。她只想嫁给楚长青。 她对楚长青可谓是一见钟情,她也不在意楚长青的成分,只想好好的和楚长青过日子。 她本以为拿下楚长青是手到擒来的事。谁知,她告白了几次,楚长青都拒绝了。 平时对她也一直不冷不热,因为楚长青对知青点里的人也是一样,刘艳美就认为楚知青本性如此,也没多在意。 但是今天她看到这样的楚长青因为一个姑娘而开心的笑,心里不由得泛起了酸酸的情绪。 又想到自己曾经的几次明示暗示,楚长青都不给自己一个好脸,心里就苦涩的很。 她原本还想再找楚长青表白一次的,既然看到了那样的场景,过去的所有自欺欺人的想法都要放弃了。 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即使她的执着把自己都感动了,如果那个人不在意,却也只能感动自己。 一个无心的人,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无法放到心上的。 刘艳美想明白了这些,也不再执着于那份无望的感情。 她想凭着她的才貌,只要她愿意,还是有大把的大好青年可供选择的。 陆春妮和楚长青之间一个无心的小插曲,竟成功的掐断了楚长青的一只烂桃花,这对楚长青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刘艳美放过了楚长青,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愿意放过楚长青,比如秦远白。 秦远白也是从帝都来的,还是楚长青的小学和初中的同学。但他很嫉妒楚长青。 在以前,楚长青是他难以企及的存在,家世好,长的帅,成绩出色,体能也好,是老师挂在嘴上的,别人家的孩子。 再看自己,哪儿哪儿都比不上。那时的楚长青,是他秦远白永远的仰望。 过去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现在,楚长青爷爷被关牛棚,父母被下放,成分很差,自己还是比不上呢? 想到自己的女神刘艳美一次次拒绝自己的接近,却对楚长青念念不忘,时刻关注,秦远白的心就会滴血,清远白就想把楚长青拉到自己面前,狠狠地踹上十脚八脚。 秦远白上一次被楚长青狠狠怼过一次之后,担心楚长青会找自己麻烦,着实老实了一阵子,可是,发现这些天楚长青好像把自己忘了,就又有些蠢蠢欲动。 至于秦远白到底想如何搞事情,咱们暂且不说,下面再说说楚长青。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楚长青就是这样,刚才无辜被陆春妮迁怒,脸上的笑意也没有停下来。 他见陆春妮又上山了,便也收了自己的开荒的工具,找一个稳妥的地方放好。然后带上自己的匕首也上山了。 根据他这些天的观察,他知道只要他约陆春妮进深山,陆春妮一定会去。 于是,他找到陆春妮,对她说: “陆同志,这好些天了,嘴里能淡出鸟来,咱们去捉两只兔子怎样?告诉你,我烤出来的兔肉可是一绝。” 陆春妮进山,本身就有想要发泄的成分,现在听楚长青提出来,立马响应: “走,打兔子去。” 说完背起背篓就向内山走去。 昨天才去的内山,陆春妮本来今天不准备去的。但一场相亲破坏掉了她所有的好心情。 那男人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又如何,她又不是看颜值吃饭,哼。 陆春妮心里生气,步伐很快,她也不搭理楚长青,就一个劲儿的往里冲。 其实她心里是委屈的,被退婚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让她来承担被退婚的后果。 忽然,陆春妮停了下来,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楚长青打了个手势:有情况。 不远处有“嗷嗷嗷!”的叫声此起彼伏。陆春妮猜测应该是狼,而且不是一只,而是很多只。 既然是狼群,她也不想与狼群硬杠,就慢慢地想退出狼攻的范围。她虽然有异能,但段位还是太低,一只两只还能应付,多了,她可是应付不来的。 很明显,楚长青的与她的想法一致,他也不想冒险。 就在二人快要退进安全地带,准备爬上大树躲起来时,忽然一声树枝的脆响从树林的另一侧响起。瞬间,狼群就疾速奔向那一片树林,并将之包围过去。 而被包围的则是两个体形高大,身穿迷彩,腿蹬军靴的军人。他们身处狼群之中,挥舞匕首,与狼群缠斗起来。 不过,那两人在与群狼搏斗中,虽然勇猛,却经验不足,一开始动作还很矫健,但不一会儿就被群狼逼的左支右绌,明显是处于下风。 陆春妮看了看那两个与狼群缠斗的军人,又与楚长青对视了一眼,刚想跳下树,楚长青却阻止了她: “你在这儿老实呆着,我一会就来。” 楚长青跳下树,拔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冲进了群狼的战圈。 第二十七回:异能还是太低了 战圈内,已经有三丶四匹狼倒在地上,但外面仍有二十多只狼在围攻。 战圈外,楚长青双眸刚毅,嘴角紧抿。他单手拿着匕首,快速奔进战圈内,动作矫健有力。 那两个战士也是倒霉,他们原是新入选的特种兵,这是他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是缉捕一个潜伏多年的特务,谁知追着追着特务不见了,还因一个疏忽被狼群盯上了。 眼看两人都有挂彩,而狼群仍然奔丶扑丶撕丶咬之势不减,狼嗥之声不断,两人背对背都能感受到对方脸上的悲壮:今天,他们很有可能将自己交代给脚下的这片热土了。 正在这危急时刻,只见一道人影疾速奔来,并迅速解决了一个企图拦阻的饿狼,然后加入了他们的战斗。这一下,他们心下大定:有这样强劲有力的援兵,何愁群狼不灭! 三人会合之后,那两个军人很明显气势大增,动作也较前迅猛起来。楚长青配合着两个军人的步伐,身形利落地地躲闪、攻击,每一次出手都有恶狼毙命,狼群的队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 陆春妮想起爹说过楚长青出身于军人世家,想来是真的训练过,不然哪来如此迅捷的反应,如此强大的体魄。 陆春妮顿时对楚长青就充满了敬佩之感。 生活在末世的人,都对军人有一种莫名的尊重和敬佩,那是一种融入骨子里无法割舍的的英雄情结。 看着不远处正在与群狼恶斗的三人,发现他们对付狼群绰绰有余,陆春妮也不再关注,她找根粗壮的树枝坐了上去,身体依着树干,眼睛半睁半闭。 既然这里用不着她,她不如省点心,好好地歇歇 其实,与其坐在树上无所事事,陆春妮更想与狼搏斗一番,这样的实练会让她的实力快速提升。 可惜有一个楚长青在,她什么都做不了。看来,下次不能与他一起进来了。 正当陆春妮感觉无聊时,忽然听到一声狼嗥如泣如诉,苍凉悲壮,冲破众狼的嗥叫,直上云霄。 她“激灵”一下子,马上坐正了身体,并迅速调动灵力去攻击那个传出信号的野狼,并用异能锁住了声音的传送。 她猜这只发出求救信号的野狼很有可能是下一届的狼王,甚至他是这一届狼王的崽子。 它发声应该是在向狼王求救。如果狼王来了,那事情就难办了。她看了看绵延无际郁郁葱葱的大山,内心充满了忐忑。 她的异能等级低,除了锁住声音,也不能做其他的攻击,且不能支持长久。 这山这么大,山上的狼群应该不止一个。陆春妮是从末世来的,她深知末世的生存法则。 狼群之间就像人类的种族之间一样,平时可能有很多的矛盾,也发生过很多的争斗,但是当灾难来临,他们一定会团结一致,携手并肩,对付共同的敌人。 如果那只狼的发声是传向整个狼的种族,他们四个将成为狼族的公敌,不死不休的那种。真那样,纵使她是末世九级异能,也绝对不是它们的对手。 很明显,楚长青也猜到了狼嗥的含义,他迅速锁定目标,身影如电冲向那只还在发声的狼跟前,将匕首快狠准地送进了它的肚脐。 楚长青加快了速度和攻势,并告知那二人,狼王有可能快来了,让他们再加快些速度,尽快结束战斗。 当他们终于结束与狼的战斗时,楚长青等三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过,看着身遭那二十来只的野狼身体,内心还是忍不住的兴奋。虽然累,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那两个战士一边收拾狼一边向楚长青感谢: “谢谢你,同志,要不是你,我们两个可能就交代这儿了。” 楚长青冷肃着脸: “嗯。” 这不是明摆的事吗? 其中一个战士又脸红红地说: “也怨我,我经验不足,往后退时没注意,踩到一根枯枝,发出了动静,引起了狼的注意。” 楚长青照例回答一个字: “嗯。” 还是军人呢,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唉,新兵蛋子! 两个战士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不爱说话的。但该问的话还是要问: “同志,你当过兵?” “没。” 楚长青依然以一个字作答。 那两个战士有些不淡定了: “那你的作战策略到是与我们部队很接近,你的功夫比我们两人的也好,你们家有人当兵。” “嗯。” 老子可是从小在部队里长大的。 “怪不得呢,这么厉害。” 两个战士对楚长青更加敬佩了。 三个人边说边收拾,很快就处理了血迹。这时两个战士对楚长青说: “同志,这一共有二十七匹狼,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们不要?” 楚长青很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个人虽然经验不足,但人心倒是纯净,问话的字数都多了几个。 那两人很实在,实话实说: “我们有事在身,这狼我们要不了。你看你是留着,还是就地掩埋?” 楚长青见两个战士不要,也就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直接说: “我处理。” 那两个军人见楚长青确实不想让自己帮忙,也就不再客气。再次谢过楚长青后,快速地离开了。 楚长青在他们走后,便径直走向那棵藏着陆春妮的大树。 陆春妮刚才指挥绿植帮着几人杀狼,透支了灵力,满身疲惫,她掏出空间中的一根人参补充能量,此时正依着一根精壮的树枝歇息并消化。 她听到楚长青的脚步声,从树上滑下来,站在树下等着。 楚长青见她小脸惨白,以为她吓着了,很是心疼,赶紧出言安慰: “你别怕,妮妮,在这附近有一个山洞,我原先进山发现的,你在这儿再等一会儿,我去把这些狼尸放到山洞里,一会儿就好了,收拾好了我们就回家。” 说着,伸手就想去摸陆春妮的头以示安慰。 陆春妮听到楚长青喊自己“妮妮”都有些诧异,现在又见他要摸自己的头,就急忙躲开了,然后对着楚长青就翻了一个大白眼: “你想干嘛!” 楚长青见她愎复了正常,嘴角扬了扬,转过身,去当勤劳的搬运工去了。 陆春妮则继续坐在树下。 大山天才地宝繁多,陆春妮又吃了人参,原本空乏灵气的筋脉犹如干涸之土忽遇甘霖,正迅速而贪婪地吸收灵力。 如果有异能的人在此,一定能够感受到大山中灵力如奔涌的江河一样正涌入陆春妮的身体。 她的异能又进了一阶,成功成了炼气二层。 话说那两个有事先走的战士,他们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想起一件事,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转身,又往回走。 第二十八回:福星 话说那两个有事先走的战士,他们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想起自己忘了询问救命恩人的姓名了,于是转身往回走。 谁知却看到那个高冷汉子正满目柔情地逗弄小丫头,被小丫头怼了还屁颠屁颠地当勤劳的小蜜蜂,两人顿觉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眼中的那一个高冷男神在小姑娘面前,竟然是那样一副样子。 楚长青见两人去而复返,很吃惊,却不形于色,只是挑挑眉示意: “怎么又回来了?” 两人很上道: “我们想起忘了问同志你的名字了。就回来看看。” 也想把你的名字给报上去,看我们领导能不能将你特招进来,要是与你成为战友就太好了。 两个军人边说还边上前帮楚长青往山洞里搬运狼尸。 待一切收拾好,两人提出分开时,楚长青冷着脸,但已经套出两个军人的不少信息。 而他们除了知道了楚长青想让他们知道的信息外,却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 陆春妮亲眼看着楚长青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从那两个人口里套信息!不由得暗暗的撇了嘴,骂一声:老奸巨滑。 陆春妮其实错怪楚长青了。 楚长青套路他们,一是因为二十多只狼的狼肉,卖到黑市,那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他觉得自己虽然帮了他们脱困,但自己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他才是真正要说“谢谢”的那个人。 二是因为他发现这两人心思纯净,无贪无嗔,是值得深交的好人。如果自己将来能够进入部队,他们还是有可能成为好朋友。 收拾好狼尸,几人便分开了。之后,楚长青和陆春妮又在深山里忙碌了一阵子。 而深山里的好东西着实不少。 陆春妮和楚长青从深山里出来,一路走一路忙碌,不但采了不少的蘑菇,还采了一些罕见的鸡纵菌,羊肚菌等,另外还打了七八只野兔野鸡。 当然,打野兔野鸡这事儿都是楚长青做的。 在楚长青的眼里,陆春妮虽然泼辣些,胆大些,做事麻利些,但依然是一个乖乖女,他还记得陆春妮当初用身体去扑向野鸡的名场面呢。 临分开时,陆春妮准备要一只野兔,一只野鸡,让家里人打打牙祭就行,太多了,怕被原主家人发现不好。 谁知陆长青不愿意,临走时又往陆春妮的背篓里塞了两只野鸡。这样,等陆春妮背着背篓到家的时候,张桂芳看到的就是,闺女背篓里除了蘑菇之外,还有三只野鸡,一只野兔,当时她就有些惊了: “妮妮,这野鸡野兔也是你打的? 陆春妮一想坏了,临回家时忘了放空间两只野鸡了,唉。但错既然犯下了,那就硬着头皮承认。也好趁机给以后的野鸡野鸭过个明路。 她嬉皮笑脸地看着张桂芳,“嘿嘿”傻笑两声: “嘿嘿,娘,你闺女我说我今天运气好,那野鸡野兔直往我眼前扑,我不想打他们都不行,不知你信不信?” “嗯,信,娘信,娘早知道我闺女是个有福气的。娘给你说,娘生你的时候有个老神仙就说过,你就是一个小福星。” 张桂芳听女儿一说,竟然丝毫没有怀疑,反而为她的变化找到了这样一个原因,眼睛也湿润了。 陆春妮觉得这也是奇了。但更奇的还在后面。只听张桂芳继续说: “也就那老关家那一屋子倒霉鬼,遮住了你的福气。现在你离开他老关家,这福气,马上就又回来了。” 陆春妮觉得好笑,她怕娘再说下去,敢把自己说成是天上仙女下凡。为了不让自己娘说出更不靠谱的话来,她不得不警告自己的便宜娘: “娘,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让人听见,可是要挨批斗的。” 张桂芳吓了一跳,也知道自己说多了,赶紧解释: “傻孩子,我这是守着你说,在外面我才不说呢。不过,真有老神仙说你是福星的,这事你奶奶也知道。” “那娘你以后一定要记住这话,千万不要说了。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到处说。 你忘了,墙外有耳,听说县城东街的一个老奶奶家,就是在屋里说了句“阿弥陀佛”,被他孙子传出去了,结果挨了批斗,回去就死了。” 陆春妮这话还真不是吓唬张桂芳,当时那个年代,这样的事屡见不鲜。陆春妮就怕便宜娘与人说话时不防头被人举报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这样的话,我在哪儿都不说了。” 张桂芳心里警惕,嘴里却表现的不耐烦。 “这就对了。娘,只要你说了,就有可能被人听到,这人心难测,防不胜防。” 陆春妮见他娘这个样子,仍不放弃,又来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闺女。以后我一定不说了,行了?” 张桂芳这一次彻底服了。 陆春妮捂着嘴笑: “知道就好。我跟你说呀,娘,那老关家说不定天天就注意着你,就等你说错一句话,他们好去举报呢。” 听闺女说的煞有介事,张桂芳心里也有点发毛,想想关永胜和张招娣的为人,这事他们还真干的出来。 “闺女我问你,你说,你为啥不同意秦荔呢?我看那小伙子挺不错,听说现在已经是营长了。” 张桂芳为了逃开自家闺女的荼毒,很生硬的转了个话题。这下子轮到陆春妮坐蜡了。 为什么不同意?上山之前,张桂芳和郑媒婆都问过这个问题,当时陆春妮没有给准确答案。 现在进山跑了一阵子,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回头再想这个问题,陆春妮很快就决定实话实说: “娘,那秦荔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被人退婚了,我身价就低了,嫁给他就是高攀了。不然,我只能嫁其他歪瓜裂枣。可是我就不信了,我不信没有一个真正不嫌弃我是被人退过婚的。” 张桂芳一听这个答案,当时就怒了: “这个秦荔,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的,是真的不在意你被人退婚了。原来,他与那些歪瓜裂枣都是一丘之貉。” “闺女,你别怕,你郑奶奶答应了,等再遇到有好的人家,一定先说给你。” 陆春妮眼看着自己娘又有要让自己去相亲的架势,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赶紧连声求饶: “娘丶娘,你就饶了我。我才十八岁,还小呢。你就非逼着我现在结婚嫁人吗?” 第三十回:插一杠子 不久,郑媒婆又给陆春妮介绍了一个名叫李铭顺的青年。 “这李铭顺条件不错,家是镇上的,人也年轻,没结过婚,还有工作。” 但有人不信: “他这样条件,怎么会愿意与一个小村姑相亲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郑媒婆当时也问了这个问题,前来拜托的李铭顺她娘笑着解释: “婶子,放心好了,我儿子也听说她退亲了,但谁让她长得好呢。听说小姑娘长的漂亮,我家这傻儿子就动心了。我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我就这一个儿子呢? 我家虽没了男人,但我儿子本事着能呢,不缺那一口吃的,只要小姑娘听话,我家不会嫌弃她的。” 陆春妮漂亮吗?郑媒婆在心里打了个问号,过去她还真不觉得陆春妮漂亮,但是最近嘛,小姑娘好像真的比原先漂亮多了,而且似乎有越来越漂亮的趋向,但要真说出现在与原先有哪些不一样,好像也没什么。 不过这都不应该是她关心的问题,她迎合着李家娘: “是呀是呀,这做娘的,哪里能别过自家的儿女?再说了,那陆家姑娘也真漂亮,那眉眼,那皮肤,那身段,没人比的。” 李家娘似乎很满意郑婆子的说辞。她笑着说: “郑婶子,这也是那姑娘有福气,入了我儿子的眼,按照我儿子的这条件,你说找什么样的没有,偏要找一个被退了亲的。唉,这也是我从小到大惯出来的。” 如果陆春妮在,听到李家娘说的这些高高在上的话,当时都有可能摔门走人。 陆春妮会,不意味着郑婆子也会。当时郑婆子并没有觉察出这些话有什么问题来。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要求儿媳妇的吗。 更何况,那可是吃商品粮的人。 在这里说一下,七十年代,吃商品粮的人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农村人对他们有一种盲目的仰视。 郑婶子当时也正为陆春妮发愁,李家来求也算是给郑婶子送了枕头,这不,送走李家娘,她就急匆匆地找张桂芳来了。 张桂芳听了郑婆子所介绍的情况,心里满意极了: “郑婶子,我真是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我家妮妮都碰不到这样的好人家。” 郑婶子却不敢居功: “桂芳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咱们谁跟谁呀,我觉得这门亲真是最好不过了,这可能就是缘分。” 张桂芳确实真心感激: “郑婶子,我给你说实话,自从我家妮妮被退了亲,我这个心,整天都是七上八下的。我一直担心,妮妮找不到好人家。有了这一个,我也算是把心放肚子里了。” 临走时,张桂芳又拿了一只收拾好的野鸡,硬塞到郑婆子手里: “郑婶子,你知道我这个人嘴笨,感激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咱以后事上看。” 陆春妮又要相亲了。这信息很快传到了关家人的耳中。 要问为何传得这么快,自然这事在农村属于好事,本没有瞒着的必要。别说别人,就说郑婆子,一从陆家出去,遇到人也要显摆一番,也算是为自己打打广告: 看我多有本事,与镇上的人也有接触,就陆春妮这种被退亲的,我都能给他找到好下家。你们谁家有合适的男孩女孩赶紧到我这里来报到! 而农村又没有其他的娱乐,大家没事,传起八卦自然就不遗余力。关金凤听了这事,马上“蹬蹬蹬”的跑回了家,找到张招娣: “娘,我听说那个死陆春妮又要相亲了。听说相亲对象还不错……你说她怎么那么好命?”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 张招娣人又懒又馋又自私,说起话来也多是阴阳怪气,但对自己的亲闺女还是有问必答: “ 谁叫她是大队长家的闺女了?唉,也是你爹没本事。你爹有本事,这样的好事就落你身上了。 关金凤早就对她娘的说话阴阳怪气免疫了: “娘,你说咱能不能从中插一杠子?把陆春妮这事给搅和黄了,我看他们陆家打脸不? “怎样插一杠子?难道你想?不行,闺女,你太小了,听说那男人都20多了。” “不是的,娘,我不行,那不是还有我大舅家秀枝表姐?再不济,我们还有小草姐。” 陆小草可是一直对她家不错,偶尔地为她着想一二也不是不可以。 听了闺女的话,张招娣眼珠转了转,跟女儿对了个眼色,笑了笑,转身就出了家门。 按农村规矩,男方是要先被女家相看的,但是现在步骤都省略了,一般都是到媒人家相互相看,等男女双方看对了眼,就会再进一步相家,如果合适,然后就定下了。 这天一早,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从南面的路上疾驰而来,方向就是陆家湾。 骑车的是一个男青年,长的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车后坐了一个女人,40多岁,身材瘦小,穿着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一对母子。 快到陆家湾的村口,忽然从路边树林里窜出一个中年女人,她急急地跑到路中间,拦住了这辆自行车。 这女人用一块绿色方头巾包着头,遮着脸,她走到这辆自行车面前,对男青年打量了一眼,点点头,就走到那车后的女人面前,说: “大妹子,咱们借一步说话。” 车后的女人在车子刚刚被叫停的时候就从车上跳下来了,此时见拦车的女人与自己说话,心里充满了警惕: “什么事?在这说,这是我儿子,又不是外人。” “守着你儿子说也行,只是这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了,不好看。这样,你们随我到小树林里来。” 男人到底见过世面,不会轻易被人左右,他笑着,态度却很坚决: “这位婶子,还是在这儿说。我们还有急事呢。” 心里却不停吐槽,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无缘无故的,就想让我们去小树林里去,谁知道你们会在小树林里做什么勾当!这婶子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绿头巾女人见他们母子不去小树林,便跺了跺脚,狠了狠心,快速的对二人说: “你们是上陆家湾相亲的?那个陆妮妮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与那关家小子定亲了十多年,整天去关家,还倒贴,听说都被关家小子玩烂了。我把这事给你们说,也是为你们好。” 说着,就钻进小树林跑了。 来人还真是前来相亲的李铭顺母子,他们听了那个绿头巾女人的一番话,心里都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相亲到底还去不去呢? 第二十九回:十八岁了,小吗 陆春妮听张桂芳又提到了“相亲”“嫁人”等字眼,那真是一脑门子黑线。 这都什么呀这是,她才十八,不是二十八,你看她娘急的,好像今年她不嫁人明年就会嫁不出去似的。 但她不能与这个疼爱自己的便宜母亲硬刚,只好软着声音开口讨饶: “娘,我才十八,还小呢,我再陪娘在家两年不好吗?” 想不到,她这样的异能大佬还有被逼婚的一天。这算不算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呢,唉 张桂芳很享受女儿的撒娇,但也不会放弃她的想法,她笑着说: “哈哈,傻妮妮,娘当然希望你一辈子在娘的身边,可真要那样会害了你的。” “再说了,十八也不小了。你看看咱村子里,哪家的大姑娘十八了,还没有婆家的。当年,我十八的时候,都已经怀了你哥了,哈哈哈。” 再说自己这闺女被退亲了,名声受了影响,再不抓紧点,被剩到家里,那不是害了女儿一辈子吗? 陆春妮从末世来,不了解七十年代的婚姻恋爱观念。 末世时,女性二十多岁甚至三十多岁不结婚的比比皆是,但这时候,姑娘十八可能早就当娘了。 像原主死时就已经定亲了,若不是因为关银龙上大学,可能也结完婚了,甚至孩子都有了。 陆春妮看说服不了自家便宜娘,也不强求,到哪山唱哪歌,船到桥头自然直。真不行的话,可以直接跟相亲对象说自己不能生娃娃,自己有意中人等。她不相信那样还有人愿意娶她。 总之,既来之则安之,相亲嫁人都没什么可怕的。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陆春妮做出一脸的无奈,低声下气的对张桂芳说: “一切都听母上大人安排。” 相亲就相亲,只要她说她看上,看谁还能再说什么。 张桂芳听不到闺女的心声,以为闺女妥协了。笑得更畅快了。就连树上的小鸟都惊动了,惊疑不定的望了一阵,“扑棱”一下往远处飞去了。 陆向柏听着家里传出的笑声,惊疑一阵子,回头问落在自己身后几步的陆向楠: “大哥,这是咱娘笑的?” 这些天可是没听过老娘这样高兴的笑声了。 陆向楠白他一眼:不是他娘还能是谁?这个差心眼子的,这话要是让娘听见了,八成巴掌又得落到老二身上了。 但还是认命的告诉自家老弟: “不是咱娘是谁?” “这是什么附身到咱娘身上了,你听她笑的“嘎嘎”,不知道,今天咱家有啥好事?” 陆向柏继续吐槽他娘。他哥又白他一眼:有种你在娘面前说。 两人说着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到了家门口。 推门进到家里,看到小妹和娘正在院子里边晾蘑菇,边说话,旁边还有野鸡野兔,两人急步走过去,陆向柏边走还边问: “小妹,你今儿个又上山了?咋打这么多野物呢?小妹,你这也太厉害了。你有什么诀窍没有?教给老哥我一招,咋样?” 陆向柏絮絮叨叨,陆春妮万分好笑。老哥说话就是口水多,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也不知道回答他哪一个才好,干脆一个都不回答。 陆向柏见小妹不理自己,也不尴尬,又问他娘: “娘,小妹打了这么多,咱家准备怎样吃?好像一顿吃不了?不然我给我四叔送去?” :陆春妮忍他,张桂芳可不忍他,听着陆向柏说了一院子没影响的话,张桂芳顺手抄起一把破扫帚向陆向柏扔去。 陆向柏早就被打出经验了,他娘一动,他就知道自己要倒霉,看到扫帚飞来,赶紧就躲,边躲边问: “娘,你是我亲娘吗?动不动就打我。你要不是我亲娘,就快点告诉我亲娘在哪里,我有空了好去找她。” 张桂芳又笑了,但这笑可不同于刚才,刚才是被自家闺女哄笑的,而这一次是被自己的傻儿子气笑的: “你亲娘是县城那个拾垃圾的老婆子,你去找,也不用等空闲了,现在就去,立刻去,马上去。” 眼看着陆向柏又要挨打,陆向楠赶紧问张桂芳: “娘,我去烧点水,把鸡烫了。向柏,你也别闲着,去把兔子收拾一下。 陆向柏笑嘻嘻对陆向楠敬了个礼,拿起兔子去了水井边。 陆家的晚餐是麻辣兔丁。掌勺人是张桂芳。 张桂芳节省惯了,各种调料都不舍得用,但是辣椒却是很舍得。这顿饭,大家辣得嘴唇都红肿了也没人放弃到嘴的兔肉。 饭后,张桂芳和李秋芬两人。又把剩下的几只野鸡给抹上了盐,挂在了风口。 张桂芳说还要让陆春妮相亲,那就是还要让陆春妮相亲。绝不是空口说说。 爱女儿,则为之计深远。所以张桂芳想让女儿早日有个好人家的想法,绝对是认真的。 过了三四天,郑媒婆再次光临老陆家。张桂芳用村里最高的礼仪热情的接待了她: “婶子,来尝尝我家的红糖水,这可是用我家里刚买来的红糖泡的,可甜了。” 希望这媒婆也能为我家妮妮多说些好话。 “桂芳,别忙了,我来是有好事告诉你的。” 红糖水哪能不甜呢?这张桂芳,还真有意思。 但我这媒婆也不是一碗红糖水就能收买的,到时候该咋样还咋样,给人说媒凭的是良心,我可不会隐恶扬善。 郑婶子想是这样想,但是嘴上却不这样说: “我是这陆家湾的人,我不向着咱陆家湾的人。还能向着别的?放心,桂芳,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绝不会说咱妮妮什么坏话。” 郑媒婆这次说的人家绝对是深思熟虑过的。按照原主的条件,男方绝对配得上。 男娃名叫李铭顺,还是镇上的职工,李铭顺无论家庭,人品,还是能力,长相,都属上乘,而且年纪只比陆春妮大三岁,基本上也算是年纪相当。他之所以没有成亲,是因为家里父亲早早过世,他与寡母相依为命,日子艰难。 还是李铭顺年纪渐长,逐渐顶门立戸,日子才过了起来。 李家日子过起来了,李铭顺的年纪也大了,再加上他眼光有些高,想要一个模样周正的,却高不成低不就,直到如今还是光棍一人。 他娘心急,知道儿子看上了陆家湾的一个小村姑,就找到了陆家湾的媒婆郑婆子。 第三十一回:相亲继续 李家母子听了那个疯婆子的一番话,都愣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对于疯婆子的话,李家娘是不信的。一看那女人就知道不怀好意,她拦着自家,并给自家说这一番话很明显是给陆家添堵的。 甚至她都能猜测出那个人就是陆家订娃娃亲的人家,心里很是鄙夷,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吗? 但知道归知道,她不说。 她对儿子想娶乡下泥腿子是反对的。 儿子虽说二十出头了,但这男孩子二十多一点根本也不算大。更何况儿子有本事,不但有一份正式工作,而且还有外收入。这两年的收入能比上别人家十来年的收入了。想嫁儿子的姑娘多了去了。 眼看着这日子越过越好,儿子越来越有出息,她是怎么也不甘心让儿子娶一个农村泥腿子做儿媳妇的。不然这面子往哪里搁? 可是没料到儿子一颗心就是想要娶那个未曾谋面的退亲姑娘,也不知道他着的什么迷,着了什么道?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心眼子多,主意也正。只要他认准了,自己是说什么都不起作用的。 如果自己和他别着来,只会破坏母子情分。如果顺着他来,以后再借此增加砝码,拿捏住那个农村姑娘,也未必不算是好事。 不过,今日半路杀出来一个疯婆子,让事情有了转机,也算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李家娘看着儿子铁青的脸,小心翼翼的试探: “顺子啊,这女孩儿到底怎么样咱也没见过, 娘贸然说人家坏话也有点过分,可是顺子,那一个女人说的话,你也不得不考虑考虑,他们毕竟定了十多年的娃娃亲,那女孩子还是经常到她那娃娃亲家里去,这话说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 “不过你非要去的话,娘也不反对。谁让娘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呢?” 李铭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他还是想去看一看。这就好比传说中的神仙,如果没有机会见也就不说了,如果有,谁不想看一眼呢: “娘,不管咋说,都是咱托媒人说的,成与不成,都要给人一个交代。咱,还是去看看。就这样放人家鸽子算怎么回事?” 于是,娘俩犹豫了一阵子,继续向陆家湾行进了。 看得树林里的张招娣一阵子火大:那烂货到底什么好的,竟然都被说成这样了,还要继续相看。 对,张招娣,就是张招娣。刚才从树林里窜出去的那个绿头巾女人就是张招娣。 她听女儿说郑媒婆为陆春妮介绍了一个镇上的人家,牙齿都咬出血来了。在她心里,被他们家退了亲的陆春妮就应该被人踩到脚底下,让人唾骂,就应该被人痛打落水狗,一辈子不得翻身。 可她从来不想,凭什么呀,人家陆春妮又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凭什么大家要那么恨她呢?要恨也应该恨他这种吃过人家的喝过人家的还要骂人家的白眼狼! 张招娣就是一只白眼狼。陆家曾经给他家帮过那么多忙,结果她还这样的憎恨人家。 她记不住别人的好,只记得别人的不好。这样的人,谁沾惹上谁倒霉。 这一次,为了恶心陆家,张招娣故意遮住自己的面貌,躲在小树林里,关注着路上的行人。 当她判断路上骑自行车的母子二人有可能就是郑婆子给陆春妮介绍的对象时就窜了出来,把陆春妮说的非常不堪,结果人家还继续去相看了,心里又恶意揣测:说不定那男人有什么毛病呢,就算是先看成了,结了婚也是守活寡。 其实,李铭顺也不是非要认准陆春妮,他只是纯粹因为古老的几句话,想捡个便宜。 前些天,李铭顺的胳膊扭了,便到古老家里,想让古老给看一看。 李家与古家是邻居,平时虽然没有什么交往,但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所以,当李铭顺来的时候,古老还是热情招待了一番。 李铭顺会做人,又借故去了几次古家,帮着古老做一些家务事,慢慢的,两家的关系就亲近了起来。 有一天李铭顺就试探着问古老: “古爷爷,您有没有门路可以买到人参?我家厂长的爹病了,我想趁机送点稀罕的,看能不能再往上走一走。” 李铭顺知道古老这人单纯直爽,最讨厌拐弯抹角的,所以他与古老说话从来都是不背不藏,有啥说啥。不然,古老可能会装听不懂,也可能会一口拒绝。 果然,古老一听,就问: “你想要多少年份的?”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李铭顺一见有门,便直接说了个大概年份。 “四五十年份的。再老的我也买不起。” 古老见他说的实在,就顺口搭腔: “说起这个,我就要说福气这个东西了。在咱们这里四五十年份的人参都需要花大价钱买。 陆家湾,我有一个老朋友,他有一个叫陆春妮的孙女。小姑娘不但人长的好,也有福气。这四五十年份的人参那是手到擒来,听说前些天就挖了个四五十年份的,只不过他送人了。” 原来,这古老爷子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见识,结果说秃噜嘴了,把陆春妮挖人参的事带了出来,话说了半截才意会过来,但想改也无法改了,于是乎就半真半假的说了陆春妮挖到人参的事,将四五百年说成了四五十年。 就这一句话,就让李铭顺动了心。 李铭顺也是从苦日子过过来的,知道运气有多重要。 后来又听古老说陆春妮被人退了亲,他就有了一种想捡便宜的感觉。 如果陆春妮不曾被退亲,就以古老所说的陆春妮如何如何漂亮,见一面便念念不忘之类,李铭顺是不敢肖想陆春妮的。 但既然她被退亲坏了名声,婚事定然不如意,他便想趁虚而入,捡一下陆春妮的这个便宜。 而且这还可以作为一个把柄,将来拿捏住小姑娘,那样自己可以在家里说一不二。 李铭顺的这个心思隐藏很深,即使是他的母亲也不知道。 所以他的母亲只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好颜色的。而陆春妮就是一个狐妹子,勾引了自己的儿子。 而且暗戳戳的想,将来一定要拿捏住这个狐媚子,让她上东不敢上西,让她撵狗不敢撵鸡才行。 却从来没有想过人家陆春妮是不是看得上他们家儿子。 第32章 谁嫌弃谁? 李铭顺载着他娘到了郑婆子家时,郑婆子家刚吃过早饭。 郑婆子看到李铭顺带着礼物过来,心里那万分高兴,她觉得今天这个媒一定会成。 她把李铭顺母子让到堂屋坐下,又端了红糖水,刚想坐下寒暄两句,门外就响起了张桂芳的声音: “婶子,在家吗?” 郑婆子赶紧走出去,打开门,让张桂芳和陆春妮进门,冲陆春妮使了一个眼色:好好表现。 然后领着二人进了堂屋,让了坐,又给李铭顺母子互相介绍了一番。 几个人在郑媒婆的长袖善舞下,谈得还算融洽。说了一阵子话后,郑婆子提议: 我家的鸡刚抱窝,桂芳,李家娘,走,我领你们看看去。 于是三个妇人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两个年轻人。 李铭顺对陆春妮很满意,从那娇软的长相到娇小的身材,再到不争不抢不急不躁大方得体的谈吐,都让李铭顺觉得心被挠过了一样,舒服得想让人叹息。 李铭顺虽然心里认同陆春妮,但却越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他从小跟随寡母,受尽屈辱,养成了强势的性子,面对女人,更有一股子大男子主义,也特别注重对方的贞节。自从张招娣说出陆春妮经常与其未婚夫在一起,他的心里就有了排斥。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理智的时候怎样都可以。可当亲耳听见,亲眼看见时,理智起来的坚持就会冰消瓦解,分崩离析。 李铭顺此时这样。他理智起来时认为,只要陆春妮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况且那个女人说的也未必是真的。 可是听了张招娣的话,想起世人看自己的目光,他又觉得无论多好的运气都不值得。 陆春妮反应敏感,对李铭顺的变化也能感知一二。 她来本就不为相亲而来,而是为了安自己母亲的心。况且李铭顺这样的还入不了她的眼。 现在既感知到了对方纠结,她便果断地替对方做了决断。她笑着对李铭顺说: “李同志,婚姻不仅仅是两个家庭的事,还是整个社会的事,我名声不好,以后也可能会影响你的声誉,我看我们还是算了。” “若是你觉得你张不开口,那么这个恶人就我来当。如果你觉得我开口,你失了面子,那么也可以你自己来。” 李铭顺虽有小心思,但整体还是一个通透的人。听了这话,也知道对方没有看上自己,他便笑笑: “陆同志,这事,还是我自己来解释。” 陆春妮见事已说透,便没了再坐下去的必要,笑笑说: “好,那我先走了。你给郑奶奶好好的解释一下。” 陆春妮走出堂屋,见郑媒婆,母亲,以及李家娘正坐在院中说话,便走过去,打个招呼,喊了张桂芳回家去了。 待陆春妮走后,李铭顺就走了出来,郑婆子忙问怎么样。 李铭顺将来时路上遇到疯婆子,疯婆子拦住他们说的疯言疯语向郑婆子说了一遍。郑婶子马上骂了起来 “好你个张招娣,可真是坏了良心,当初人家老陆家那样帮衬她,竟然还这样败坏人家。 不过,李同志,我可跟你说,这张招娣是春妮退亲的那个对象的娘,奸酸刻薄,心眼坏得很,你们可不要被她哄骗了。” 李铭顺早就有所猜测,但是做为当事人,却更愿意未来老婆完美无瑕,不然,以陆春妮这样的招黑体质,以后会麻烦多多。 想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对郑婆子说: “郑奶奶,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实在接受不了那个疯婆子的说辞,也怪我当初没有好好的打听,只以为两人只是退亲而已,并没有想到他们两个朝夕相处会发生什么事。 这也是我考虑不周,给郑奶奶,还有陆同志造成了麻烦。这样,我这里有五块钱,郑奶奶,帮我买点东西,到陆家说明一下情况,也算是我给陆家的赔礼。另外,我再出五块钱,算是我给郑奶奶的赔礼。” 郑媒婆本来还生气李铭顺出尔反尔,但是,一听到李铭顺各出五元钱作为两家人的赔礼,一下子心花怒放起来: “行,小李同志,我一会儿就去找陆家说明一下情况。 不过,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们妮妮?我可告诉你,那真的是一个好姑娘,张招娣的那些话纯粹是无稽之谈。我们村的人,谁不知道老关家一家子白眼狼。” 李铭顺苦笑,他相信陆春妮是一个好姑娘,可是他过不了心里的那一道坎儿。 而李家娘则高兴的很。本来,陆春妮就算是天仙,也改不了乡下泥腿子的身份。她是死也不愿让陆春妮做儿媳的。若不是儿子坚持,打死她都不愿到这农村来走一趟。 现在好了,张招娣横插一杠,彻底把这桩媒事给搅黄了,这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李家母子走后。郑婆子赶紧提着一些礼品赶到了陆家。把张招娣所做之事对张桂芳母女细说了一遍。 张桂芳怒不可遏,张口便骂: “张招娣这个老娼妇,满嘴喷粪,信口雌黄,让她断子绝孙,生儿生孙没有屁眼。” 骂着骂着就想冲出门去找张招娣拼命。 郑婆子心里也是恼怒,也很理解张桂芳的怒气,但她已经得了李铭顺的“钞”能力,也就没有那么气愤,相反,她还能平心静气去劝张桂芳: “桂芳,这张招娣确实可恨,但咱这好袜子好鞋,犯不上去踩那臭狗屎,没有必要跟那张招娣一般见识。” 陆春妮也很生气,她做为当事人,被张招娣如此污辱,心胸再开阔也会堵车,但她绝不会像张桂芳那样被气得青筋乱蹦,眉头乱跳,她只会不动声色地睚眦必报。所以,她对张桂芳又气又骂很不以为然: “娘,你想去找张招娣吗?没必要,恶人自有天收。娘,你消消气,咱大人不计小人过哈。娘,人在做,天在看,说不定明天老天爷就会惩罚那老关家了,娘,咱不气哈。 张桂芳是火爆性子,但很听劝,见郑媒婆和自家闺女都劝自己,便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这事越描越黑,与其与那张招娣置气,倒不如好好地为闺女好生筹谋筹谋。 张桂芳接受了郑婶子与女儿的劝告,平静下来,殊不知,自己心中那个软懦可欺的好闺女正在心中谋划如何找张招娣来报被中伤之仇呢。 第33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春妮看着软糯,但上世养下来的性子,怎么能是说改就改? 她可以不介意为了不嫁人耍些小花招,但她不可能不介意,有些人为了私心恶意而抹黑她。 张招娣在李铭顺母子面前恶意中伤她,说她被人玩烂的说辞实实在在的恶心到她了。 陆春妮认为,张招娣说她尖丶说她懒,说她馋,说她滑都可以,顶多这只是种污蔑,但说她乱搞男女关系则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陆春妮自从在深山找到人参窝,她的修炼资源就算是稳定了。 有了人参的加持,她吸收的灵气越来越多,现在已突破三级,她的异能等级也达到三级,而她的空间越来越大,功能也越来越健全,里面不但有种植空间,保鲜空间,存活空间,而且比上世多了一个灵泉空间和变异空间。 自从拓展了空间,恢复了异能,陆春妮就有些飘,虽然外表上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老样子,但内心里已经跃跃欲试,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异能了。 就在陆春妮想要找人试试自己这世的异能时,张招娣就搞了这一出,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算是幸运,还是算是倒霉了。 张招娣在李铭顺面前抹黑了陆春妮一把,搅黄了李铭顺对陆春妮的好感。但到底没有完全成功,因为她想着让李铭顺放弃相亲,狠狠下一下陆家的面子呢。 张招娣不知道原先那个被她拿捏在手中,任意搓长搓短的准儿媳妇,早就被她搓磨死了,代替而来的是一个有个性,不吃亏的带刺玫瑰。 回到家,张招娣斜躺在床上,一直眯着眼,她在想下一次再如何收拾一下陆春妮,好报陆春妮让她家还过去的东西之仇呢。 却不想她自己还没有报复过去,她的报应就先过来了。 陆春妮背上背篓,走出家门,溜达着向村外走去。关家的院子就在村子的西北角。 关家的院子外长了一棵大树,陆春妮见四下无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了上去,并以异能催动大树枝叶生长,不一会儿,大树树冠就密密遮住了陆春妮。 陆春妮坐在树冠中,伸出手,向着关家院子猛力一弹,输送出三种野花种子,一种是让人打喷嚏的,一种是让人头痛的,另一种是让人肚子痛并伴随上吐下泻的。 然后陆春妮就开始催动异能。 随着异能的输入,这些种子很快就开始在关家房间的门口,窗外,迅速地发芽丶生长丶开花丶结果,随着风的吹拂,而那些花粉种子就如同无孔不入的飘飞的空气,不断地渗进关家的院子,屋子。 张招娣斜躺在床上,她还在想着如何抹黑陆春妮才能让陆春妮更倒霉的办法,忽然觉得自己鼻头痒痒的,就用手揉了揉。但并不起作用,而且越揉越痒,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地不停的打起喷嚏来,而第一个喷嚏物还没有擦干净,第二个喷嚏物又紧随而来,根本来不及擦,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看着就让人恶心。 喷嚏还没有停住,张招娣忽然觉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肚子也痛了起来,伴随肚子痛的还有一阵阵的恶心和便意。 张招娣无法,她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蹒跚地向厕所走去。一路上还不停的打着喷嚏,断续发出一阵子呕吐的声音。 张招娣从厕所出来,浑身无力,再也无法支撑。她躺在床上,不停地打喷嚏,不停地呕吐,不停地想下泻。 整个屋子被她弄得脏乱不堪,但这一切她都顾不得了,她只想让这一切停下来,停下来。 她觉得她要死的心都有了。 陆春妮看到这里,心里偷笑:让你嘴贱,让你心黑,让你见不得你好! 她知道,经过这一次,张招娣伤身伤心伤财,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陆春妮收了异能,关家院子里的花朵迅速的枯萎,风化,随风而散。 陆春妮从枝叶中露出头,四处瞧了瞧,发现没人,赶紧从树上滑了下来。 陆春妮刚要走,忽然胸口一疼。她愣了一下,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自己刚才爬上的那个树出现了问题。 原来,那棵树是关银龙与原主订亲那一年两人亲手栽的。 当时,原主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如果在门前栽一棵树,两人的感情就会长长久久。浪漫纯情的小姑娘就拉着关银龙在关家院门口栽上一棵。 从那以后,原主就特别关注这棵树,浇水,施肥,冬天保暖,原主活着的时候,一次都没有落过。 现在这棵树依然长得郁郁葱葱,可惜,原主却已经没了。 也许,如果陆春妮今天不来报复关家,不管是原主,抑或是关银龙,很有可能都把这棵树忘了。这棵树,可能就会这样长着,一直到死。 但是没有如果,陆春妮来了,她要报复关家,报复张招娣,她爬上了这棵树,于是原主感到了扎心。 “看来这棵树是不能留了。” 陆春妮自言自语的说,然后,她伸手抚上了大树,开始摧毁这棵树的内部结构。然后施施然走了。 她知道,再过几天,这棵树就要枯萎了。 到了夜里,陆春妮想想,心里还是不痛快,又起了身,悄悄地打开门,走出院子,向老关家走去。既然敢抹黑老娘,那老娘就黑给你看。 于是,这天夜里,老关家就跟进了盗贼一样,家里的鸡丢了,厨房里的米面粮油不见了,关永胜和张招娣给儿子攒的老婆本还有小金库无影无踪了,关金凤的私房钱也不翼而飞了。 陆春妮再次听到张招娣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消息是村里赤脚医生说的。 说张招娣被家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满脸鼻涕,浑身屎尿。赤脚医生也没办法救醒她。 关家只好借了村里的马车,把张招娣送到了镇上,镇上也没有办法,只好又送到了县里。 县医院给挂了好几瓶点滴,折腾了一夜才算是好了起来,但还不能下床,估计得休养个十天半月的,才能好利落一些。 赤脚医生不但说了关家人生病的事,还说了关家失窃的事: “你说这人怎么那么能呢?老关家的钱藏哪儿他都知道,这老关家也是倒了霉了,啥事都能遇到,看来,这人造孽多了,真的是会遭报应的。” 张桂芳给自家闺女说这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她说: “这就是报应,让他满嘴喷粪,说我们家妮妮的坏话。老关家丧良心,啥坏事都做,这不报应来了。” “这还真是人们常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啊。我还想着今天去他家骂几句出气呢,看来不用去了。” 陆春妮向张桂芳伸了个大拇指: “娘说得对,我觉得这报应才开了个头,以后还有的他们受呢。” 张桂芳觉得自己闺女说的对,关家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坏了那么大的良心,怎么能够这一件事就算报应完了呢? 第34章 惩治张招娣 夜了,陆春妮修炼已毕,想起了张招娣和关金凤,心里又一阵恶心。 本来不想多事的,这两个人却总要在自己眼前蹦来蹦去,不给点教训就对不起她们自己。 她简单收拾一下,悄悄到了关家院子,催眠了关家人,先到关金凤屋里,把她衣服撕得破破烂烂的,身上掐得青青紫紫的,然后把她抱到了村子外的小树林边。 再到张招娣的屋子里,拿了她的两件贴身衣物,送到了村里二流子的院子门口。 然后掩着嘴走了,她要让这母女俩黄泥沾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看着,这才是一个开始,以后这样的戏码有的是。呵呵。 这一阵子,老关家像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一般。 先是张招娣昏迷住院,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不说,还借了五十多元的外债,接着是关金凤在侍奉自己母亲时栽个跟头,摔掉了门牙,在去厕所时又遇到人贩子,差点被拐卖,买饭还能崴住脚…… 而关金凤莫名其妙的被人送到了树林子里,还浑身青青紫紫,衣服破烂不堪,一副受到强迫的样子。 张招娣的内衣则莫名被村里的二流子捡到,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关家的莫名其妙的倒霉事一件接一件,关永胜整天的唉声叹气,甚至想着把儿子叫回来,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去去霉气。 后来还是张招娣的母亲张婆子说了句话提醒了关家: “永胜,不是妈迷信,我怎么觉得你们家好像是被人诅咒了,这看这最近发生了多少霉气的事了都?” 关永胜想想也是,好像自从与老陆家退了亲,自家就一直不顺。于是他试探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问自己的岳母娘: “妈,那你看怎样办?能破不?” 张婆子想想说: “现在封建迷信抓的紧,这事儿也不好明面上说,我听说你村上有一个李婆子,过去就是给人驱邪叫魂的,很有名,不行的话,你拿两个钱,夜里到她家去,让她给看一看,指点一下迷津。” 关永胜过去可不信这些。但不怕不迷信,就怕有病人,现在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有病乱投医了。 谁知半夜回来之后,关永胜怒气冲冲的问张招娣: “你最近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张招娣一愣,回想了一下,就嘴里半截肚里半截,把自己做的事说了。关永胜常叹: “怪不得这两天你与金凤这丫头这么倒霉,原来真跟老神仙说的一样,你坏良心了。老神仙可是说了,人在做,天在看,你的一举一动,老天爷都看着。你们要你们要是再这样作,霉运还在后面呢。” 张招娣和关金凤自然是连连保证: “我们不敢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其实,那个神婆子人老成精,早就听说过张招娣和关金凤做的恶心事,见关永胜来问,就装神弄鬼的来了一番报应说,却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真相了。 关家不痛快,陆春妮却高兴了。 陆春妮高兴了,楚长青也高兴了。这几次相亲,他算是看清楚了:陆春妮根本不想嫁人。 楚长青在自己的荒地上边开垦边关注着村头。他知道,陆春妮一定会来的。 前两天说要给她卖野猪野狼的钱,这小财迷今天有空,一定会过来拿钱的。 楚长青猜的不错。他刚开垦没多少地,陆春妮的身影就向这边走来了。 他直起身,看着那个由远而近的窈窕身影,忽然发现她个子长高了,身姿也丰饶了,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就红了红。 陆春妮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半山腰。他走到楚长青的身边,低声问: “拿来了?” 楚长青点点头,递给她一个用油纸包裹的厚厚的纸包。陆春妮看也没看,随手装入了贴身衣袋里,(其实装在了空间。)继续往山上走。 楚长青傻眼:这么随便的吗?那可是好几千的人民币,那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她就那么看也不看,随随便便的就装到了口袋里,然后上山去? 他本不想管的,可是谁让这个小丫头投他的眼缘呢。他看着转身就走的陆春妮,恨铁不成钢地说: “陆同志,你就这样上山去?” 陆春妮也懵: “不这样去还怎样去?难道还要梳妆打扮一番吗?” 楚长青抚了抚有些头疼的额,又指了指她刚才装钱的口袋: “我是说你带着这些不安全,你应该先放到家里去。” 这下子陆春妮明白了,她内心好笑:想不到这个糙汉子还有这细腻的一面。 想到自己有空间,但也不好暴露,她只好点点头: “我忘了。我现在就回去。” 于是陆春妮背着背篓又打道回府了。 看着陆春妮的背影。楚长青又好笑又无奈: 可真是个可爱又迷糊的小呆子。 可是不一会儿,这个可爱又迷糊的小呆子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楚知青,你怎么给了我那么多?” 楚长青也很诧异,他还以为陆春妮看到那么多钱会很高兴呢: “你不高兴?” “高兴啊,但是我只要我应得的。” 陆春妮回答。她自己有能力,想挣多少挣多少,才不要别人的施舍呢。 楚长青笑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就是你应得的。你给了我三颗人参,这是3000块钱。另外,野猪,野狼又卖了1000多,咱们两个平分,我给你530。放心,我虽然怜香惜玉,但也不会把自己的钱白白的给人。除非是我老婆。” 陆春妮叹息: “这么多钱呢,那我下一次还找你合作。” 没想到现在钱这么好挣了。 楚长青说: “欢迎之至。” 我不但欢迎你与我合作,还欢迎你来掌管我的钱。 陆春妮的日子舒心痛快,滋润得很。 楚长青发现,陆春妮被退亲改变太大了。不但变得胆大,还变得迷糊了。经常会忘记一些司空见惯的东西,改变一些过去的小习惯。 更出乎人意料的是,她似乎对男女之情一点也变得不在意起来,比如关银龙,过去粘得那么紧,现在像是失忆了一般,没人提她就想不起来。 虽然也去相了几回亲,但都被陆春妮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给拒绝了。 张桂芳也有些魔道了,见人都拜托人家给闺女介绍对象,总怕闺女嫁不出去似的。 最后,还是老爷子出面,说让自家孙女冷静冷静,过了心中的坎再找人说媒。 现在的陆春妮,几乎除了打猪草,就是进深山。而陆家的生活水平也肉眼可见地提高了,不说顿顿有肉吃,但平日里白面馒头,肉馅饺子却是可以经常见到。 自从陆家卖了棵人参,陆向楠丶陆向柏进山的热情分外高涨,特别是跟着小妹去,几乎没有空过手。 陆家人从小都练过武,体质好,陆春妮又时常放进去一些稀释过的灵泉水,两人打猎的本事也是肉眼可见的提高。 再加上“巧遇”几次楚长青,到黑市换了几回钱,这两个陆家男人在打猎的意愿更是狂热,一有时间就拉着妹妹上山,让陆春妮觉得自己就成了一个陪哥哥上山打猎的工具人。 陆春妮想治一治哥哥们的狂热,但想到哥哥如此粘着自己,是因为不自信,而自己也不放心他们,便想为他们制定一个周密的提高体能计划。 第35章 本人不急大家急 陆春妮想提高两个哥哥的能力,制定了一个计划,个既能提高他们打猎的能力,又能消耗他们精力的计划。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只有他们自己能力提高了,才能真正活得痛快。她让他们每天早晨练两遍军体拳,再跑步,锻炼耐力,中午和晚上回家,则用石块丶树枝等随手可得的东西做工具练习射击的准头。 陆春妮先给他们设定目标,待达到以后,她就会领着他们到山里去体验一下做为奖赏,如果达不到就一直练习。这样,陆春妮自己修炼的时间和进山的时间就有了保障。 他们自己也有这方面的觉悟,锻炼起来分外认真。 陆向楠和陆向柏的锻炼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陆大海和张桂芳则是似是旁观者,看几个孩子任意折腾。笑声,闹声,抱怨声,哀嚎声,时常从陆家传出来。但是,却让人感觉,陆家,算得上岁月静好。 但在陆家湾的牛棚中,有一个老头子却坐卧不宁。他就是楚长青的爷爷。 说起来,陆家湾的牛棚最不像牛棚,除了味儿有点大,其他都比一般的房子好。 这些牛马可都是大牲口,是队里最重要的财产,无论怎样,他们的地位都是排在最前的,谁敢把牛棚弄得漏风漏雨,谁就是村子里的罪人。 陆春妮相亲了,楚长青不急,牛棚里的楚老爷子却急了。 这天夜里,当楚长青出现在牛棚的时候,楚老爷子抓住楚长青问: “你与陆同志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她还去相亲?是不是你还没有向她表明?” 都经常的同进同出了,竟然还能让人家小姑娘跑去相亲?这孙子是个傻的。 楚长青一愣: “什么怎么回事?我和她只是一块儿进山打猎的朋友。” 虽然心中想再进一步,可是看到那一个把自己当铁哥们的小姑娘,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只是朋友?没有其他想法?” 楚老爷子不信。每次提到人家小姑娘,那眼睛亮的可以当灯泡了,竟然说和人家只是朋友,骗谁呢? “爷爷,真的只是朋友。” 楚长青很想说不想当只朋友,但他怕说了出来,连朋友也做不成,唉,他好难呐。 “要不你探探口风,看看人家是不是也只把你当朋友?” 楚老爷子有些看不过眼,自己的这个傻孙子噢。 “我试过,她根本不开窍的。她还说过她喜欢的不是我这个类型的。” 楚长青也有些不好意思,都认识这么长时间,自己还走不到人家心里去。 “没事,爷爷教给你一个办法。你这样做……” 楚老爷子为了孙媳妇也是拼了。 楚长青挠挠头,犹豫了一下,说: “爷,当年你追我奶奶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要脸吗?” 楚老爷子狠狠的照着褚长青的身上给了一巴掌,他这是为了谁呀: “为了娶媳妇,厚点脸皮怎么了?反正爷爷我就给你支招支到这儿,能不能追上人家陆同志,就看你的本事。我是比较喜欢那个女孩子的,让她当孙媳妇,我高兴。 给你说,你要是追媳妇追成功了,我还有一个藏宝地点呢,到时候我给你说,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楚老爷子为了早日能够抱上曾孙,这也算是出了血本了。 “爷,我可以厚着点脸皮,可是我就怕人家看不上我。” 出事前,楚长青一直是军中大院的小霸王。出事后,因为事先做了打点,一直也算是顺风顺水,谁知道在追求女孩子上碰到了一道坎呢。 楚长青的不自信,让楚老爷子很无语: “胡说什么?你要长相有长相,要人才有人才,家庭条件也不错,你怕什么?” 有老爷子的点拨,楚长青仍然不自信: “现在我们关牛棚的关牛棚,下放的下放,哪里还有家庭条件不错?” “咱们现在不是权宜之计吗?” 楚老爷子向自家孙子挤挤眼睛。他们家虽然也是被关了牛棚,被下放,但因为提前做了准备,他们这也是以退为进,避避风头而已。等过了风头,他们马上就可以回到帝都的。 “我们知道是权宜之计,可是人家小姑娘不知道啊!” 楚长青还是很纠结。楚老头继续给他打气: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听爷爷的,明天试试。真正喜欢你的人,不会太在意这些那些的。如果她愿意,咱们还可以先定个亲,省的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楚长青点了头,说实在的,他也想早日给陆春妮贴上自己的标签,他也担心会有其他的人入了陆春妮的眼。 陆春妮为两个哥哥制订的锻炼计划很有效,陆向楠和陆向柏的体力和准头都有大幅度的提高。两人对进山打猎的要求更迫切了。 陆春妮决定在村里放假这一天领着哥哥们进内山去,也算是检测一下他们这段时间的成效。 当然,到内山去,自然少不了楚长青。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楚长青和陆家人已经很熟悉了。 虽然明面上没有人说什么,但是背地里已经有好多人猜测陆家人可能把楚长青给定下来了。 嗯毕竟陆春妮相了几回亲,都以失败而告终,要想找一个过得去的女婿,好像也只有楚长青比较合适了。 陆家人对此也很期待。只有陆春妮,似乎还在坚持什么。 知青点也是议论纷纷,与楚长青一直不对付的秦远白更是明里暗里讽刺楚长青: “有些人就是没担当,抱过人家了,却不想负责,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有些人就是看不清楚自己的情况,都这样子了,还想着回城呢,叫我看,娶个村姑都是高攀。” “美丽的村花不想要,难道还想娶个白天鹅?” 楚长青默默听着,却并不辩解。他怕如果辩解了,传到了陆春妮的耳朵里,误会自己不喜欢她。 反正为了将来的媳妇,自己背个锅怕什么。 秦远白不知里面的道道,只想促使楚长青和村姑锁死,就嘴贱的四处宣扬。这样,他的女神就会把视线转向她了。 原来,秦远白一直拉踩楚长青,除了秦远白本身的人品低劣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喜欢知青刘艳美。 刘艳美长的漂亮,家里还有钱,许多男知青都喜欢她,可是刘艳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只看得上楚长青。并且对楚长青多次告白,被拒绝了也不放弃。 这让好几个知青都对楚长青有意见。秦远白也是。 秦远白一直弄不明白刘艳美怎么想的,放着他们这些出身好,长相也不差的斯文知青不要,偏要去追求一个不把她放在心上的糙汉子。 第36章 先订个亲吧 秦远白不明白刘艳美为何要吊死在楚长青这棵树上,但并不意味着别人不明白。 楚长青看似糙汉,但他有实力,拳头硬,给人很大的安全感。而且能干,肯干,虽然话少人冷,但不花心。女孩子若是嫁了她,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强有力的依靠。 知青点里的几个男人都明白这一点。大家对楚长青疏远排斥,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羡慕,嫉妒。 陆春妮终于决定上山了。陆向楠陆向柏十分高兴,他们终于要大展一下身手了。 上山之前,妹妹可是对他们说了,这次上山,猎小动物的事情都交给他们去做。 小妹和楚知青只负责在旁边监督,以及给他们保驾护航。只有遇到了大猎物,有危险的时候,小妹和楚知青才会参与。 陆春妮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楚长青也没什么意见,等到他们下山的时候,两个人各自打了十来只兔子和野鸡,高兴的连窜带跳的,一路上都停不下来。 当然,陆春妮和楚长青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他们俩为那哥俩押阵,并采了两大背篓的蘑菇。 而且,楚长青还趁着那个哥俩打猎的时候,与陆春妮探讨了一下陆春妮相亲失败的原因,并提出了一个合理大胆的建议: “妮妮,我听说你又相亲失败了,咋回事儿?” 楚长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不再称呼陆春妮为“陆同志”,而改为“妮妮”了。想想也是,都经常一起入深山了,怎么还能够那么疏离呢?想接近,先从名字开始! 陆春妮笑笑: “还能咋回事?一个个的都是从我被退亲来说起呗。嫌我坏了名声,可惜呀,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放低我的要求。啍,让我将就让我委屈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一直相亲不成功,陆大队长会不放心,其他人也会替你着急?” 楚长青循循善诱。陆春妮也不是个傻的,她斜睨着楚长青问: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楚长青是个直汉子,本来就不喜欢拐弯抹角,现在见陆春妮这样问,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我想说…你相亲有困难,我呢?年纪不小了,家里也在催婚,不如咱们两个订个亲先?这样咱们两个都解决了麻烦。如果以后你再有相中的人,咱们再解除婚约,如果没有,咱们就凑合着过?” 听了楚长青的提议,陆春妮的眼睛一亮: “这个法子不错,你让我考虑考虑。” 楚长青提出这个办法,当然有他自己的用意。他爷爷可是说了,烈女怕缠郎。先给陆春妮贴上自己未婚妻的标签,放在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得寸进尺”,以小丫头那怕麻烦的性子,将来绝对只会嫁给自己。 不得不说,楚长青做对了,陆春妮对楚长青的感觉虽在不知不觉中不断地变化着,但一下子让她彻底改变还达不到。 陆春妮最喜欢的类型是那种斯文儒雅的公子型,就像渣男关银龙。关银龙这个人渣虽渣,但长相确实不错,能够入得了陆春妮的眼。 只不过陆春妮不是恋爱脑,与长相比起一米,她更看重人品。 其次,她喜欢的是军人那种禁欲气质型,就如同那个相亲对象秦荔,可惜秦荔太自高自大,还没怎样呢,先给她来了个下马威,她陆春妮可不是软杮子,想怎样捏就怎样捏的。 至于后来那个所谓的李铭顺,陆春妮是一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的。 像楚长青这种放荡不羁,我行我素的糙汉,陆春妮也是连考虑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随着交往的深入,陆春妮的审美也在不断改变,楚长青给她的感觉也越来越特别。所谓的日久生情,也就是这个样子。 楚长青体贴,幽默,善解人意,粗中有细,糙汉的皮囊下藏着一颗有趣的灵魂,这让他在陆春妮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 陆春妮当然不会考虑家庭成分等问题。因为在她的心里,这一切都不是事儿。她有空间,有异能,养家糊口是毛毛雨,没有必要在意男方的收入,社会地位等。 月色如水。如水的月色透过窗户洒到陆春妮的身上,就如她的心情朦胧而美好。 陆春妮正在思索着楚长青提出的提议。 在此之前,陆春妮在经历了张招娣的恶意抹黑后,她已经做了永不嫁人的打算。被退亲这事儿,如果发生在大城市,也许还有转还的余地。但发生在农村,名声就坏了,并且是永久性的。 农村就这么大,人与人之间沾亲带故,都是老家住户的,一打听,八百年前的事情都能够翻出来。 名声坏了,再加上有些人的推波助澜,想说个好人家已经算是痴人说梦。 好在她也不把嫁人放在心上,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会把嫁人当做自己唯一的归宿。 还有,陆春妮作为一个从末世穿越而来的人,她知道历史的走向,知道再过几年,国家就会恢复高考,到那时,海空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当然,她也觉得,凭借着她的能力,考上大学绝对是唾手可得,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对,她陆春妮就是这么自信。 考上大学,报一个远点的地方,天高皇帝远,人们都不知道她是谁?什么退亲,什么相亲,什么娃娃亲,谁还会说这些? 当然,在考上大学前的这几年,家人和自己可能会受到很多非议,如果要消除这些麻烦,楚长青提出来的假定亲,真搭伙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行。 陆春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正在思考楚长青所提出的假订婚的可行性。而楚长青同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的内心充满了忐忑不安。 楚长青提出这种假定亲真搭伙的建议时,只说到家里的催婚,却没有说自己家的真实情况。不是不信任陆春妮,而是觉得没必要。 楚长青认为陆春妮不会计较那些,更不会看重那些。 他感觉,只要陆春妮对自己有好感,就一定会同意自己的建议。 他应该和陆春妮是同一类人,不委屈,不将就。他想牢牢抓住她,占有她 为了这个想法,他甚至觉得即使用一些手段也值得。 第三十七 试探 楚长青提议与陆春妮假订亲,想借此给陆春妮贴上自己的标签。 却不知道,大家不知就理,只以为楚长青和陆春妮两情相悦了。有几个很为他们高兴。比如楚老爷子。 楚老爷子一直都想抱曾孙,可是自己这个大孙子却一直不开窍。当初住大院时,有好多小姑娘想与他家长青亲近,可都被撅出去了。 后来下乡,听说有一个姑娘对自家孙子很热情,也被孙子拒绝了。谁知救了一个小姑娘,竟然就坠入小姑娘情网了。这还真是人的缘分到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楚老爷子一边感叹一边思考提亲需要准备的东西。但愿人家妮妮能 陆老爷子也很高兴。他是走过江湖的,眼光相当的独到,早就在二儿子委托大儿子照顾楚家爷孙时,感受到了楚家爷孙的不一般,也有结交的意思。 但是他也有做人的底线,一切能顺其自然就好。让他对着楚老爷子低三下四的谄媚,他也做不到。 至于牺牲孙女的利益巴结楚家,他更做不到。 楚家看中妮妮,主动提亲,他高兴;但让自家主动提亲,他可做不来。一家女百家求,女孩子金贵着呢,他可不做上赶子买卖。 当然,陆大海,张桂芳等人也都愿意,虽然他们考虑的角度不同,但都知道这门亲事对他们家妮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陆春妮本就是个爽利人,思考了一晚上,感觉来一个假定亲也不错,各取所需,互不干涉,这是多么理想的事情。 但她还是没有答应,她需要在订亲之前再来一个试探。 天明了,陆春妮找到正等答案的楚长青,说是在确定订婚之前再上一趟山。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 楚长青也想上山呢,听到陆春妮的提议,觉得两人心有灵犀,真是心花怒放。他一定要好好表现,把陆春妮的芳心抓得牢牢的。 走在深山中,看到古木参天,灌木丛生,楚长青心情激动。他与陆春妮的缘分就是从这大山开始的。当初的救助,后来的相遇,都是冥冥中的缘分。 楚长青属于那种不动心则已,一动心万年的男人,自从他关注到了陆春妮,他就戴上了滤镜,在他眼里陆春妮的一切都是美的,对的,可爱的。 而此时的陆春妮,却对楚长青并未放下了戒备,她要对楚长青来一次的真正的试探。 过去,她和楚长青一起上山,一是为了安心,毕竟一开始她的力量还小,万一出了意外,旁边有一个人护着,她就安全很多。 其二,和楚长青在一起上山,许多事情都可以借他的名义。比如自己拿回家中的兔子野鸡等,都说是楚长青打的。 而陆老爷子和陆大海早就知道楚长青的家世,对楚长青的本领更是不疑有他。 但如果定了亲,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自己又是一个心大的,使用空间和异能时,很有可能一个不注意,就会露出破绽。 况且楚长青的感觉还特别的灵敏,最近两次上山,自己使出异能,给两个哥哥送了几只野鸡,两个哥哥都没有发现端倪,楚长青却向她表示不解: 我都没有发现踪迹,那哥俩是怎么发现的? 与其到时候被楚长青怀疑,倒不如现在露出些踪迹,看一看楚长青的反应如何。 如果是个有担当的,见了自己的表现不会生别的心思,那时再确定亲事也来得及。 如果是一个心怀狡诈的,就抹杀了他的这部分记忆。 有了这样的想法,陆春妮的异能也就不再隐蔽。 只见她一会儿窜上几人合抱的老树,从上面采下百年灵芝,随手收入了空间,一会儿弹出石子儿,将正躲在草丛深处的野鸡打死,随手扔进背后的背篓里,一会儿有往前窜去,偷偷的将一株参天的茶树收进了空间…… 陆春妮正玩的高兴,忽然感觉身后人影扑来,她刚想躲,却已被来人伸手抓住了衣领,同时强迫他转过身来。而这个人影就是楚长青。 其实楚长青早就发现过陆春妮的不同寻常,那时,他只是感到心里疑惑,明明去的时候有一些东西,可是偶尔回头望时,那些东西却不见了踪影。 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眼花,后来仔细观察,发现陆春妮过处,有一些稀罕的东西就会不翼而飞。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陆春妮有秘密,也猜测过陆春妮换了芯子,但他一直把这些都藏在心里。 他喜欢的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他不在意她的秘密。现在看陆春妮在自己的面前毫不掩饰,知道她要与自己开诚布公了。 与其让她一个小姑娘开口试探,倒不如自己开诚布公,让小姑娘放下一颗心来。 楚长青抓住陆春妮的衣领,将陆春妮转过身来,让她面对自己。然后盯着小姑娘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 陆春妮看楚长青一脸严肃,不由想逗弄他一下。她伸出舌头,眼晴上挑,露出眼白,直勾勾地瞪着楚长青。 楚长青用大手捂住她的小脸: “别调皮,好好说话。” 陆春妮看没有吓到楚长青,乐了: “我说我是山中野鬼,你信不信?” 楚长青盯着他的眼睛说: “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信。” “那我说了,我是山中野鬼,你不怕吗?” 陆春妮说着,还将五指勾起,缓缓将手伸向楚长青的面门。 “我不怕,你就算是山中野鬼,也是一只好鬼。你又不害人,我怕你干什么?” 楚长青用手将陆春妮的手握住,认真的回道。 陆春妮很诧异。现在虽然说宣传破除迷信,但是神啊怪呀,这些还都深入人心,人们一提起来就会心惊胆战,非常排斥。楚长青竟然说他不怕。 陆春妮认真的打量了楚长青几眼,见他真的没有丝毫担心害怕的样子,不禁自问:到底向他坦诚交代呢,还是保留一部分?如果他不信,要举报自己怎么办?真的要用异能清除他的一些记忆吗? 第38章 坦诚 是不是把自己的秘密向楚长青坦诚,陆春妮心里是犹豫的。 她既想把自己的所有事情毫不保留告诉楚长青,又怕楚长青接受不了,向政府举报自己。 如果那样,自己就要采取特殊手段,破坏他这段记忆,但如果那样,楚长青的神志也会受到伤害,而伤害一个普通人,也不是她希望做的。 楚长青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犹豫,他真诚的看着她,认真的说: “我早就发现你与原先的不同,你胆子太大了,不是原先的你会做的,而且原先的你也做不来,但你的秘密,我不会逼迫你说。如果想说,我听着,如果不想说,也没什么。” 陆春妮又犹豫了一阵子,最后决定相信楚长青,于是她将自己的经历对着楚长青娓娓道来: “实际上,我并不是这山中野鬼。而是来自末世的一抹灵魂,当初……” 随着陆春妮的叙述,楚长青的眼睛越睁越大,他握着陆春妮的手,不断地惊呼: “妮妮,那样惊险吗?” “妮妮,你真的吃苦了。” “妮妮,你太不珍惜自己了。” “妮妮,你怎么能自爆呢?你知道不知道你差一点儿灰飞烟灭。” 听着楚长青不断的惊叹,陆春妮不觉好笑: “楚长青,你不觉得你的关注点偏了吗?你不应该惊叹后世的高科技,后世的异能,后世的丧尸这些吗?” “不,妮妮,我只觉得我很心疼。为什么我没有能在末世里保护你,要是有我在,我怎么舍得让你吃苦? 听着楚长青的话,陆春妮有很感动: “我的经历就这些了,你觉得这样的我可怕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也不过是来自末世的一缕灵魂而已,你既没有伤过人,更没有害过人,你比那些动不动就陷害别人的人强太多了。” “其实妮妮,不但你身上有秘密,我身上也是有秘密的。你知道吗?咱们县里东街口的那个黑市……” 楚长青也想把自己的秘密向陆春妮说一说,但陆春妮却打住了他: “停停停,这个以后你再说,你听听,我好像听的有野猪过来的声音。” 陆春妮虽然在武力值上长不上楚长青,但是五感特别敏锐,特别是最近,陆春妮对灵力的吸收越来越快,异能也越来越高,五感更是无人超越。 陆春妮的话未落,楚长青也感觉出来了危险,他放开陆春妮,绷直了身子,双目直盯向眼前靠右的山路方向。 陆春妮拍了拍她的身子,小声说: “别担心,我有办法。” 楚长青点点头,但双目仍然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山路方向。他也知道陆春妮的保命手段要超出自己很多,但是,他就是觉得不放心,不放心那个小丫头会保护好自己。不然的话,她在末世就不会自爆。 如果陆春妮知道,以后自己一直被楚长青认为没有自保的能力,并因此处处受到限制的话,她一定不会把自爆这件事也坦诚告诉给楚长青。 陆春妮是末世异能者,楚长青是当今特种兵的种子选手,他们两个认定的事一定会发生。 野猪果然来了。 而且不是一只,而是四五只,这可能是野猪一家!其中两只大的是爸妈,而三小只是孩子。 野猪看到陆春妮和楚长青也是吓了一跳。他们只是领着孩子到这里觅个食,怎么就碰到了两个两足兽了?这深山,可是很少有人进来了。 看到有外界生物进入,两只大野猪都提高了戒备。而三小只则还呆呆萌萌的看着这两个人。 可能是心情好!陆春妮并不愿意伤害这野猪一家子。她笑着向野猪们打招呼: “嗨,你们好啊。” 但是野猪对她并不友好,两只大野猪“嗷”的一声便向她冲来。陆春妮无奈的摇摇头,悲悯的眼光好像是在看一个淘气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 楚长青却有些紧张,他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就想往前冲。却见陆春妮一个闪身,然后就是接连挥出两拳。 再看那两只野猪,皆摔了一个跟头。 野猪本都是皮糙肉厚的,一般人打出一拳,就像给他们挠痒痒似的。就算楚长青,他一拳打到野猪身上,野猪也未必有反应。可是陆春妮却能一拳将野猪打倒,楚长青都有些呆了。 但他还是反应比较机敏的,也仅呆了那么一瞬,随即上前,给野猪补了一匕首,又转向那三只小野猪,他手持匕首,飞速的向小野猪扑去,然后照着心脏位置给了它们一个痛快。 陆春妮上前,一个意念,将那五只野猪收进了空间。 楚长青看着这么神奇的事情,笑着问陆春妮: “你这算是把他们收进空间了吗?” 陆春妮点点头: “嗯,我的空间可以存放这些东西的,还有保鲜功能,不过不能储存活物。如果能,我就让你进去看一看了。不过如果再升一级,活人就也可以进去了,那时我一定请你去参观。” “那就祝愿我的妮妮早日把空间升级了。” 楚长青笑着打趣陆春妮。 陆春妮笑了一笑,接着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楚长青,我对你几乎没有什么秘密了。你还愿意娶这样的我吗?” “当然了。你这么厉害,我怎么舍得不娶你?” 楚长青是真心这样认为的。但陆春妮却似笑非笑的问: “你们男人不都是怕老婆自己厉害,破坏你们大男人的形象吗?” 楚长青随是一个糙汉子,但作为一个特种兵种子选手,他察言观色的能力特别强,甚至能够猜测别人的心里,所以,陆春妮的话已说出,他就知道陆春妮心里的顾虑了: “担心女人比自己强,那是弱者的表现。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方面的顾虑呢?相反,我倒是愿意我的女人越强越好。这样我走到哪里都放心不是? 听了楚长青的话,陆春妮也将自己的心放到了肚子里。上一世,她之所以一直保持单身,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太强了,根本没有男人敢追求她。 不料到了这一世,她依然很强,却得到了一个男人的真正喜欢,也许她灵魂的穿越,就是为了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楚长青也看出陆春妮放下了心结,不由得打趣这个即将成为自己未婚的小姑娘: “妮妮,你就放心,我不会反悔的。我告诉你,你也只有这两天自由时间了,两天后,我将会用一个特殊的东西将你套的牢牢的,让你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第三十九回:套住 时间过得很快,两天时间转瞬即过。 这两天,陆春妮一直在期待楚长青会用什么来套住自己,是三转一响,还是钻戒,玉镯? 想着想着,陆春妮就笑了。这是70年代,哪里会有所谓的钻戒?不过玉镯倒是有可能,听说这个时代的老物件还是不少的,特别是有家底的人家。 不过,自己与楚长青是假定亲,自己到底期待什么呢?看来自己也是有点迷糊了。 其实,陆春妮知道是与楚长青假定亲,心里对彩礼等什么的期待并不多,但是其他人不知道,还是很期待的。而楚长青本身是冲着假戏真做来的,更是用心准备。 一开始,楚长青递给了陆大海一张彩礼单,上面列着准备送到楚家的彩礼,陆大海接过去一看,又可气又可乐: “你小子钱多,这三大件不说,还要送六百彩礼,你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下乡下得蹊跷?拿回去,重新订个计划,越低调越好。” 心里却在埋怨楚老爷子。 自从确定要让陆春妮与楚长青订亲,陆老爷子和陆大海也不再假装了,他们找了个月高风黑夜,直接到了牛棚,去拜访陆老爷子,算是两家家长见了个面,顺便把订亲的事说了说。 谁知这楚老爷子也是个不靠谱的,竟然让孙子这样高调。 其实这事算是冤枉楚老爷子了,楚长青这个礼单,楚老爷子并不知道。楚长青这个孙子一向做事谨慎,哪里知道他还会犯种低级错误。 楚长青回去之后,很是沮丧,他想把定亲定得风风光光,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内心的喜悦。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唉。 陆春妮订亲,按说不是一件小事,陆春妮是老陆家唯一的孙女,从小都娇宠的很。她订亲,老陆家定是要大张旗鼓的。 但情况不允许,老陆家只是让陆向楠陆向柏兄弟俩上了一趟山,打了几只兔子和野鸡,给大队部的几个人准备了一桌订亲的饭菜。 这让楚长青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他的妮妮,受委屈了。 其实,在农村,这已经相当上档次了,有肉,这可以让客人们高兴坏了,更何况,就是过年,许多人家也没有陆家准备的肉多! 只不过陆家对陆春妮的定亲期望值太高了一些罢了。 订亲当天早晨,楚长青提了两只野鸡,来到陆家,守着村里看热闹的众人,送给了陆大海,同时还有用红纸包着的六十六元的彩礼。 然后楚长青陪着陆家众人和大队领导,吃了一顿没有婆家人参加的订亲饭。 在吃订亲饭时,陆老爷子夫妇,陆大海夫妇,陆向楠夫妇,以及陆向柏,大队干部等,都向陆春妮和楚长青表示了祝福,气氛非常和谐,关系非常融洽,在农村人看来,这算是一场相当成功的定亲宴。 但饭后,楚长青很是愧疚地对陆春妮说: “妮妮,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但陆春妮并不以为然,她从来看重的都不是形式: “这有什么委屈的?在我们农村,能够给个十块八块的彩礼钱都已经不少了,你给了我66块钱,这几乎都是天价了,况且我们是假定亲,你没有必要在意这些的。” 陆春妮这样一说,楚长青到委屈上了: “妮妮,你怎么能不在意呢?我给的彩礼少,那可是表示不看重你,你应该冲我发脾气才对。” 他直接忽略了“假定亲”这三个字。 “还有,你说什么假定亲,在大家眼里,我们这可是真正的定亲!是真定亲,真订亲。” 都吃过定亲宴了,还说什么假定亲,他不要面子的吗?就算是假定亲,他也要看成是真定亲,真定亲,知道吗。 陆春妮好笑,这楚知青脑回路到底是怎样的?好像自己不嫌弃他给的彩礼少,就是对不住他似的。 于是她开玩笑似的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楚长青,怒道: “楚长青,你怎么能这样小气?66块钱的彩礼就想打发了我?没门!” 说着说着,忍不住就笑了。谁知楚长青却顺杆爬: “妮妮,我不小气,我不抠门,你别嫌彩礼少,这次委屈了你。我补给你,行不?现在就补给你。” 说着,楚长青就从自己的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递给陆春妮: “妮妮,你别生气,我现在就把我所有的家当都给你,以后咱们家里的钱都归保管,你让我花多少,我就花多少,好不好?” 陆春妮本来就是开玩笑,而且她当初答应定亲,也是冲着楚长青提出的假定亲来的,怎么能够答应替楚长青保管钱呢?她并不接楚长青递过来的存折,而是笑着推辞: “楚长青,咱们不管别人知道不知道,咱们自己知道,咱们这订亲本身就是假的。你不要太认真了。 其实你就是不给我一分钱的彩礼。我也没有什么怨言。实际上,那66块钱的彩礼我还想要送还给你呢。” 楚长青知道陆春妮手里不差钱,他曾亲手交给陆春妮三千多呢。自己送出的那66块的彩礼钱根本就入不了陆春妮的眼。 正因为这样他才担心,担心自己套不住这个好似无心的小丫头。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急着把自己手里的积蓄送出去: “妮妮,你知道我是个大男人,做事会粗心些,东西也会乱放,终日丢三落四的,你帮我保管着,我放心,等我用到的时候再找你要,我也省心些。 对了,你最近没少进山,空间里应该有不少的存货,咱们定亲了,明天一起到县里去,打着买东西的名号,咱们去黑市把那些东西处理一下,怎么样?” 楚长青一直都知道陆春妮想去黑市看看。但他却一直没有答应,毕竟去黑市还是有危险的,不过,为了让陆春妮帮自己保管钱,他还是用去黑市这件事做诱饵,钓了陆春妮一把。 他一边把手中的存折强硬的塞到了陆春妮的手里,一边提出明天陪陆春妮去黑市处理陆春妮的存货,成功地转移了陆春妮的注意。 她顺手接过钱,顺手把钱放到空间,同时回应楚长青的提议: “行,就这么说定了。我来到这里以后,还从来没有去过黑市呢。” “到了黑市以后,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要乱跑,说实在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真的没有必要去黑市,有什么事情我给你办了,还不行吗?” 楚长青成功把钱塞到了陆春妮的手里,又想反悔,劝陆春妮最好不去黑市。 但是,陆春妮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就一直惦记着黑市,现在有机会了,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看到陆春妮坚持,楚长青只好兑现承诺,答应明天领着她去黑市逛逛。直到楚长青走后,陆春妮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被楚长青套住了。不由自嘲: 可真是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我这么精明,还是被个糙汉子给套路了。 第40章 去黑市 陆春妮一直在想着楚长青会用什么套住自己。 结果直到楚长青走后,她才恍然,原来,她真的被褚长青套住了,而套住他的工具是楚长青所给的那一个存折。 想到这里,陆春妮把楚长青给她的存折从空间里拿出来,打开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有一万两千多。 即使陆春妮穿来之后,没有真正的花过钱,不知道这个年代钱的具体价值。但她也知道在这个年代,一万多块钱是个天文数字。 “这家伙,平时穿补丁衣服,没想到还是一个隐形的大富翁。” 陆春妮在心里吐槽楚长青。却不知道知青点儿里因为楚长青的定亲已是议论纷纷。 楚长青在知青点一直都很自由。因为拳头硬,几乎没人惹他,又因为他自律,也没人管他,更因为他领的任务都是那种高难度的,几乎没人与他搭伙做伴。 可以说在知青点,楚长青是独行侠,过的自由自在,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但今天楚长青与陆春妮定亲,却是让知青点关注了一回。 早在楚长青第一次救下陆春妮,知青点里就议论过楚长青娶陆春妮的可能性,结果被楚长青以“男女收授不亲”这说法是封建余毒的理由硬压了下去。 不料兜兜转转,最后,楚长青还是与一个乡下泥腿子订亲了,这让知青们又是诧异,又是不耻。 “楚知青当时说的信誓旦旦,最后不还是要娶人家大队长闺女。” “有的人就是这样,嘴里一套,做的一套。” “看起来很糙,心眼子可真不少。” “下乡这么苦,要是我有这机会,我也娶。” “照我看,大队长一开始未必相的上,不然大队长闺女也不会去相亲了。只是可惜一个被退了亲的姑娘,只好被迫嫁给楚知青这样的黑五类了。” “唉,你别说,楚知青看着穷,其实还挺有钱呢,听说他给大队长闺女送了66块钱的彩礼呢。” “真的?那真不少了,现在让我拿66块钱,我是拿不出来的。” 在这些议论人当中,秦远白的声音最多: “楚知青娶了大队长闺女,这算是天大的福分了。不然以他的成份,绝对难以找到媳妇的。” “就是娶一个乡下泥腿子,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回城?” “我看悬,咱们都知道大队长疼闺女,这娶了队长闺女,就算有机会回城,大队长也不舍得闺女,到时候还不得三阻四拦的。” “大队长闺女原先想着嫁给一个大学生的,现在嫁给一个黑五类,也不知道会不会真心跟着楚知青过。” “还有哈,这大队长闺女被退亲前,跟她的前未婚夫关系可是好的很,也不知道……” 大家听秦远白说着说着就有带颜色的趋向,都不自觉的距离秦远白远了一点。 他这话要是被楚知青知道了,估计又少不了挨一顿打。 这秦远白也是,被楚知青暗里收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话还是这样不靠谱。 当然,这话楚长青听不到,他晌午饭是在陆家吃的,吃过之后又缠着陆春妮说了好一阵子话,并成功的把自己的存折送给了自己的未婚妻。 尽管如此,心中的兴奋仍然无法释放,其后又跑到山脚下开了一阵子荒地。待他回到知青点,大家早就各自回屋歇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楚长青就避开了人,来到陆春妮家门口等着陆春妮出门。 两个人能一起去县城,这也算是两个人的第一次约会! 去了黑市以后,如果有时间,最好再去百货大楼一次,给自己的妮妮置办两身衣服,在领着他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也算不辜负去一次县城。 楚长青想的很好,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很出乎意料。 陆春妮也早早起来了,昨天,她已经把要与楚长青进城的事跟张桂芳说了。 张桂芳听了很是高兴,楚长青的话说明什么?说明他看重自家闺女,而看重自家闺女,就意味着自家闺女以后在家庭中的地位。 张桂芳也很看重这次去县城,第二天一早,陆春妮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她就起来了,给女儿烙了几张油饼,又煮了咸鸡蛋,让闺女带着路上吃。 主要是让闺女带着给未来女婿吃。人家看重自家闺女,自家也不能小气,有来有往,这日子才能过红火不是? 张桂芳把闺女送出大门,见楚长青在门外等着,心里很是满意,这亲是订对了。不然这么好的女婿很有可能被别人截了胡呢。 张桂芳把自家闺女交给楚长青,笑眯眯的回了家,把自己看到的一一向自己老公汇报去了,陆大海点点头,也没有说话,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再说陆春妮,她等张桂芳一走,就赶紧把手里的油饼递给楚长青: “还没吃早饭?赶紧吃,还热乎着呢。” 看楚长青有些犹豫,又说: “快点,等到上了车就不能吃了,人多,不好意思。” 楚长青一想也是这个理,就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儿就把几个饼报销了,鸡蛋则装进了贴身口袋里,想着陆春妮要是饿了再给陆春妮吃。 陆春妮和楚长青到了村口,上了牛车,车上的人并不多。楚长青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每个人递了两颗: “昨天是我和妮妮定亲的日子,因为忙,也没有请大家吃饭,这是我送给大家的奶糖,大家甜甜嘴,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本来大家收到楚长青的糖,心里还有些蒙圈,楚长青和大队长家的闺女定亲,他们都是知道的,毕竟农村又不大,有个屁大的事都能风一样的传遍全村,更何况,人们早就对这件亲事议论过。 不过,定亲归定亲,也没有事后补给大家礼物的道理。没想到这楚知青还挺讲究,都过去一天了,还送大家糖。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楚长青这一大把奶糖送出去,几乎立刻马上就收到了一大波的祝福: “楚知青,恭喜呀。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我们妮妮。” “楚知青,有福气,我们家妮妮可是一朵花,长的漂亮又能干。” “楚知青,吃了你的糖,祝愿楚知青和春妮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甜甜蜜蜜。 …… 大家收了楚长青的糖,好听话,就像不要钱似的,一句接一句。楚长青听的嘴角上扬,合不拢嘴。 陆春妮听的却只想捂脸,她坐在楚长青旁边,偷偷的用手狠狠的拧了楚长青一把,心说:不知道这个糙汉子还有什么样的骚操作? 第41章 楚长青不见了 楚长青送出去一把大白兔,换来了众人不要钱似的送来的祝福,却被陆春妮狠狠的拧了一把,他也不怕疼,反倒笑眯眯的问陆春妮: “妮妮,啥事儿啊?” 陆春妮看他装傻充愣,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没事。” 转过头不去理他。 楚长青一脸无辜,但内心真的高兴,不否认就好,这也算是成功迈出了追妻第一步了。 陆家湾很偏僻,仅仅到镇上,就需要半个多时辰的牛车,去县城,还需要坐半个钟头的公交。 楚长青好不容易领着小姑娘出来一趟,自然不甘心只在小城镇上逛一逛。他俩下了牛车后,楚长青领着陆春妮到了汽车站,坐上了去县里的公交。 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楚长青捡了个前面靠窗的位子让陆春妮坐下,自己坐在了陆春妮的旁边,给陆春妮围了一个相对安静的港湾。 陆春妮很享受楚长青的细心体贴,悄悄地对楚长青说了句“谢谢你”,楚长青的脸竟慢慢红了,陆春妮偷笑,一个看起来很会讨好女朋友的男人竟然这么纯情。 半个小时后,县城就到了,楚长青护着陆春妮下了车,又在汽车站的供销社买了两瓶汽水,才领着陆春妮往外走。 陆春妮跟着楚长青穿过一条长长的柏油路,正想询问楚长青黑市在哪儿,却见前面一座两层楼,面对着马路的大门敞开着,许多人正出出入入,大门的上面写着“百货大楼”几个字。 陆春妮很生气,她停下脚步,拉了拉楚长青的衣服,下巴往上抬了抬,示意楚长卿看楼大门上面的几个字,眼里闪着询问的光: “怎么回事? 楚长青看着她笑了笑,示意她: “别急。” 然后拉住了陆春妮的手,越过百货大楼旁边的大槐树,在距离百货大楼约两个巷道的地方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陆春妮放开神识,知道这附近应该就是黑市了。 陆春妮停下来,又拉了拉楚长青问: “咱们就这样进去?不需要化个妆什么的?” 楚长青低低一笑: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咱们再往前走几步,那里有一个院子,我们在那里收拾一下。” 陆春妮点点头,跟着楚长青继续往前走。楚长青是黑市的常客,她不需要操太多心。 楚长青领着陆春妮来到一个小院子前,他从衣服里摸出了一把钥匙。 打开门,两人进到院子,楚长青转身,又把院门关上,这才领着陆春妮进入到屋子里。 这个屋子从外面看非常的简陋,似乎有几十年的样子,很是沧桑。但一走进去,却发现里面打扫得非常干净。 楚长青让陆春妮坐到椅子上,又把从汽车站带来的一瓶汽水打开,递给陆春妮。然后才走进了屋子里的一个套间。 不一会儿,又从套间里走了出来一个人,这是一个背部稍驼,目光闪躲,畏畏缩缩,没有什么见识的乡下中年汉子了。 只见他有些腼腆地对陆春妮说: “姑娘,你也进去收拾收拾,过一会儿我带你去黑市。 陆春妮“嗯”了一声,向套间走去。在经过那个汉子时,狠狠的踩了那个汉子一脚,狠狠的说: “楚长青,等出来再与你算账。” 原来,这个畏畏缩缩的乡下中年汉子就是刚刚进去的那个身材高大挺拔,浓眉大眼,一脸英气的楚长青化妆后的样子。 楚长青早就知道自己的化妆骗不过陆春妮,但是他还是想逗逗她,此时被陆春妮踩了一脚不生气,反而用手摸着后脑勺憨憨的笑了。 陆春妮进去后,将身上的半新衣服换了件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又用一个洗掉色大方围巾遮住容貌便出来了。 楚长青看她出来,笑着赞了一句: “还挺像那回事。” 然后拿过两个背篓,问陆春妮: “你准备卖什么?拿出来放到背篓里,咱们背着过去。” 陆春妮从空间拿出最近猎到的野鸡野兔,还有一些野鸡蛋等,并随手放进背篓里,接着为难的问楚长青: “我空间里还有五只野猪,你看这个怎么处理?” 楚长青想了想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这样,这五只野猪你拿出来先放到院子里,咱们到了黑市之后,我与里面管事的接触一下,让他们把东西收走。不过这样我们今天就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 陆春妮很奇怪,难道黑市都要黑夜里才能收东西吗?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这么多猪肉,大白天的拉过去,很显眼,会让人抓到把柄的。” 楚长青也不卖关子,很清楚地回答了陆春妮的问题。 陆春妮想想,如果今天不回去,事先也没有跟家里说好,家里一定会着急,就对楚长青说: “这倒不必了,反正我的空间很大,又能保鲜,不行的话,咱们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再卖也行。” 楚长青听了,举双手赞成。如果这次不把野猪卖出去,那他下一次还可以与陆春妮一起进城。 说好之后,楚长青就和陆春妮就走出院子。 楚长青背着那一个装满野鸡野兔的大背篓走在前面,陆春妮则背着那一个装满了野鸡蛋的背篓远远的跟着。 走了一百多米的样子,陆春妮看到楚长青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拐个弯不见了。 她赶紧跟过去,只见那是一个巷口,而巷口里面有两个十四丶五岁的半大孩子在蹲着那儿弹玻璃球,看似玩游戏,眼睛却时时机警的观察着来往的人们。 陆春妮估摸着这应该是黑市的入口了,就走过去,放下背篓问道: “小同志,这里能进去么?” 两个小孩子看见有人问他们,便站起身来,仔细的打量了她两眼,然后咧嘴一笑: “姐姐,你进去是想卖东西的。买东西可以不用给钱,但卖东西要给五分钱。” 陆春妮也不磨叽,直接从兜里掏出五分钱交给他们,男孩子接过钱又说: “姐姐,你顺着巷子往前走,走到巷子底再往左转就到了。” 陆春妮点点头,按照小孩说的往前走。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黑市里。 她抬步走进去,又往周围打量了一下,想看一看楚长青在哪里,却连一个稍微驼背的中年汉子的影子都没看见,心里微微诧异: 一会儿的功夫,这家伙去哪里了? 第42章 要不要替她吃掉 陆春妮走进黑市,往周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楚长青,心下诧异,不知道这家伙一会儿功夫去哪儿了。 但她并不着急,以她对楚长青的了解,知道他绝不会做什么不靠谱的事,更不会把自己安放在危险的地方。 她抬步往里走去,沿路有许多卖东西的人,那些人都是用什么东西遮住了点脸的。 她在一个老婆婆装扮的人的旁边蹲下,把背篓里的鸡蛋拿出来摆上。那些鸡蛋是她空间里的鸡下的,个头很大,她刚拿出来,那个老婆婆便看了过来,犹豫了一下,问: “闺女,你这鸡蛋怎么卖?” 陆春妮看了老婆婆一眼,装作有点害羞的样子小声说: “五分钱一个。” “能不能便宜点?” 老婆婆看来想要买,开始讨价还价。 陆春妮还是装作很害羞,一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不行。来的时候俺娘说了,就是这个价,一分都不能便宜。俺家的鸡蛋个大还好吃,都是我家里人每天抓虫子喂大的,还都是双黄的,对身体可补了。就这个价,俺家的鸡蛋还卖亏了。” 那老婆婆大约也不太会搞价,见陆春妮这样说,便不再吭声。不过,她也不说买,也不说不买,而是犹豫了一阵子说: “闺女,你看,大娘没钱,能不能用东西换?” 陆春妮早就看到老婆婆面前摆放的那个玉镯了。那个玉镯一看就是老物件,成色还好,含有丰沛的灵气。 她之所以蹲到老婆婆身边卖鸡蛋,就是想了解一下老婆婆的玉镯子是怎么卖的。 陆春妮上一世虽然身居高位,但她不善交际,出身也不高,还真没有见过多少好东西。而这一世,她做为一个小村姑,见识也有限,因此不敢冒然去买玉镯这类的饰品。 “你想怎么换?” 陆春妮听老婆婆这样问,便把球又踢给了老婆婆。 那老婆婆也是个实在人,她诚恳地对陆春妮说: “闺女,这镯子还是我出嫁时的陪嫁,当时花了不少的银子,你看这里面没有一点杂质。 不过现在也说不起了,你看我这镯子能不能换你五十个鸡蛋?要不是我家小孙子不好好吃饭,说什么我也舍不得。” 陆春妮虽然不知道这镯子具体值多少钱,但是她知道镯子的价值绝对超过五十个鸡蛋的价值。陆春妮还知道,现在这个世道,许多人为了一口吃的,把一些值钱的老物件都贱卖了!这个老婆婆估计也是如此。 于是她点点头,对老婆婆说: “虽然俺娘说了,这些鸡蛋不能贱卖,可是大娘,我看和你怪投缘的,你既然说出来了,那就照着你说的办。” 陆春妮把背篓里的鸡蛋都拿了出来,数了数,有六十多个。老婆婆又从兜里掏出一个银戒指,同玉镯一起包了起来,递给陆春妮说: “闺女,我家小孙子早产,还没有奶吃,天天哭的我心疼,我再给你添一个银戒指,你把剩下的这些鸡蛋也给我。” 老婆婆其实不说,陆春妮也准备把这些鸡蛋送给老婆婆的,现在老婆婆又添了一个银戒指,陆春妮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陆春妮来了不一会儿,就把背篓里的鸡蛋换出去了。当然,她空间里还有许多,却不能现在拿出来,她要换一个地方看看。同时也好好地逛一下这个所谓的黑市。 她背着空背篓,一路走一路看,发现这个地方约有五六百平方,而且有好几条巷口与之相连,一看就是个四通八达,容易逃跑的地方。 卖东西的人有规律地蹲在不同的地方。他们有的面前放着篮子,有的面前放着篓子,也有的面前放着袋子,而他们所卖的东西则用各种形式展现出来,让人不用问也可以一眼看出来。 而那些穿行其中的买家,则不时地挑捡,问价,讨价还价。 整个市场虽然没有叫卖声,却仍然热闹的很。 陆春妮正在黑市里东张西望,兴致勃勃。并计划着再拿出些什么,在哪儿蹲下来,如何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去卖等事情,忽然胳膊被人碰了一下。 她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微微驼背的中年汉子从身边走过,不由偷笑。那个人正是楚长青。 看着楚长青背着背篓很轻松的样子,就知道楚长青已把那些野鸡野兔给处理了。 楚长青撞了陆春妮一下,并没有停留,他继续往前走,陆春妮跟在她的后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等出了黑市,陆春妮赶上楚长青,小声问: “刚才你去哪儿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楚长青看了陆春妮一眼: “着急了?回去再给你说。” 楚长青和陆春妮两个人的脚程都很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原先的那个院子,两个人又换回原先的衣服。 陆春妮刚想问刚才怎么没看见他,楚长青先开口了: “妮妮,你现在饿不饿?要不我们去国营饭店吃点东西!” 陆春妮刚想说不饿,她的肚子忽然“咕噜”了一声。这下子陆春妮尴尬极了。 楚长青假装没听到,继续说: “咱们大清早出来,现在也好长一段时间了,我都饿了。听说今天国营饭店有红烧肉,妮妮,咱们尝尝去?” 陆春妮当然没意见。上一次跟父亲一起去镇上,陆春妮就想着去国营饭店尝尝红烧肉的。可惜当时陆大海没有票,两个人只买了十来个包子。 后来,陆家不缺肉吃,但也就仅仅不缺肉吃而已。张桂芳的厨艺不怎么样,李秋芬,陆春妮的厨艺也不好。陆春妮到现在还是想吃一顿国营饭店的红烧肉过过瘾。 两个人到了国营饭店,楚长青点了一份红烧肉,又点了一份糖醋鲤鱼,最后点了两份饺子。 因为还不到饭点,国营饭店里的人不多,不一会儿,他们点的菜就做好了。楚长青过去端过来,放到桌子上,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国营饭店的饭菜实在,陆春妮饭量小,又是红烧肉,又是糖醋鲤鱼,又是饺子的,不一会儿就饱了,可是饺子才吃了几个。 但她也不好意思剩下,现在的人都不浪费,她不敢搞特殊的,就硬撑着继续吃。 楚长青一开始见她低着头,明明吃不下,却皱着脸硬吃的样子,觉得还怪可爱。 可是吃着吃着,见盘子里还剩下好些,就担心她会撑坏肚子,犹豫着要不要替她吃掉。 第43章 废品收购站 楚长青一开始见陆春妮皱着脸硬吃饺子的样子,还觉得怪可爱。但见盘子里还剩下好些,就担心她会撑坏肚子,纠结了一会儿,忍不住说: “妮妮,实在撑不下,就不要再吃了。你吃着难受,我看着也难受。” 陆春妮不再坚持,把剩有小半饺子的盘子推到一边,擦了擦嘴,站起了身。 楚长青愣了一下,看了陆春妮一眼,把那个盘子拉到面前,把剩下的饺子一口一个地吃了,又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才对脸色如同红布的陆春妮说: “铺张浪费可耻,俭省节约光荣,好了,该走了。”率先走出了饭店。 陆春妮的脸又红了。她跟在后面,看不到前面楚长青的脸也是红红的。 两人出了国营饭店,楚长青又哄着陆春妮去百货大楼看看: “妮妮,我听说县百货大楼比咱镇供销社里的东西多多了,咱们进去瞧瞧,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有的话,也见识见识。” 却被陆春妮拒绝了。 陆春妮小声对楚长青说: “好东西肯定有,但有个地方更有好东西,而且很多都是绝世好宝贝。” “哪个地方?” 楚长青不信,好东西都在百货大楼? “废品站,我对你说,后世的许多有眼光的人都去过废品站,咱也去看看,说不定真能遇到,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楚长青既已知道陆春妮来自末世,对她的话相信不疑,只好做个听话小宝贝,领着陆春妮去了废品站。但嘴里还讨价还价: “也是,那咱有时间再来一次县百货也行,反正县百货的东西又不会跑。” 陆春妮看着这个想方设法一定要给自己买东西的青年,心里暖暖的。两世了,这还是第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对自己这么好。 废品站设在县城西部边缘,距他们的所在地点约有两三公里,楚长青怕累到陆春妮,又找人借了一辆自行车。就这样,楚长青载着陆春妮,开启了他的废品站捡漏的人生。 两人来到废品收购站,见门口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楚长青把车子停靠在门旁,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老人说: “大爷,我要结婚了,想要找一些干净的报纸回去糊糊墙皮。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陆春妮听着楚长青的说辞,脸红了,又羞又臊,瞪了楚长青一眼。 看门大爷听了“呵呵”的笑: “小伙子,恭喜呀。这样的话,这包烟大爷我就收下了。” 拿人家的手短,老爷子收了楚长青的烟,自然不会为难楚长青。他对着两人摆了摆手,同时还警告他们: “小伙子,在这里捡点漏可以,但有些动不得的东西可千万不要动。” 楚长青和陆春妮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们也知道老爷子是好意。 现在国家对许多东西都进行严打,能不沾边就不沾边最好。不过,富贵险中求,废品站里还是有许多人去捡漏。 至于捡到捡不到,捡多捡少,那就要看各自的缘分了。 他们进入废品收购站,开始翻找东西,发现里面有很多报纸和小人书,也有不少的课本,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都有。 两人此来虽不为课本,但想到几年后,高考会恢复,也就拣了五套高中课本,将来他们两个,还有陆向柏等都可能用得上。 后来,两人见废品站里废品确实多,便分开寻找。楚长青负责东边,陆春妮负责西边。 翻着翻着,陆春妮突然眼睛一亮,她看到了一个灰扑扑的首饰盒子,虽然很破旧,可不知道怎么的,却给她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陆春妮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东西扔进了空间。宁可错拿,不可错过是不是。 翻着翻着,她又看到一些中医古籍,于是随手丢到了空间里面,这可是我国国粹,现在收起来,也算是保护国宝。 后来又看到一些外文书籍,上面有人写着密密麻麻的注释,看着也是很有用的样子,也丢到空间里去。 还有一套《三毛流浪记》连环画,嗯,很有年代感,也收了。 嗯,那个破木箱子看起来很精致的样子,收!那个缺条腿的小椅子好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收!那个已经掉了颜色的小桌子,看起来很有价值,收! 最后,陆春妮好似收疯了一样,把那些合她眼缘的东西一样不落地收进了她的空间。 当她与楚长青会合的时候,陆春妮浑身沾满了灰尘,脸也像个花猫似的。 楚长青掏出手帕给她,让她擦了擦,才说: “你来。” 陆春妮跟着楚长青,只见他把他找到的那一些好东西都从隐蔽的地方拿出来,交给她,她也随手收进了空间。 “你识货。” 陆春妮看着那些古画古书等,毫不掩饰地对楚长青挑了大拇指。 楚长青笑了笑。他出身大家,见多识广,确实在废品站见到了很多好物件,但他眼光高,挑选出的东西都是上品。 陆春妮虽不懂,但是她感觉敏锐,见到楚长青挑出的那些东西时,她便有种灵气入体时的极致舒服,自然也知道那些东西都是极好的。 二人把那些东西都收拾完之后,两人又捡了两大捆的报纸和两大捆的教科书,抱着到了废品站大门口。 门口的大爷看了一眼,并没有感到惊讶,这些年,挑什么东西的人都有,其中不乏把值钱的东西藏在里面的。 这两人在里面停了那么长时间,才挑选这些东西,谁信呢?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猫腻呢。 不过,他只是个看大门的,没那能力管那么宽,让这些人把那些好东西收起来也不错,不然也是被毁掉。 看门大爷将两人抱来的报纸等称了一下,报道: “报纸十五斤,每斤两毛,三块钱;书籍十八斤,每斤三毛,五块四。共八块四毛钱。” 楚长青一愣,废报纸每斤三毛?比得上鸡蛋价了,就多看了看门大爷一眼。 看门大爷正笑眯眯的盯着他,楚长青不好意思了,自己收起来的好东西,有的一件都价值连城,怎么还会再议废报纸的价钱? 于是他麻利地掏出九块钱,交给看门大爷后,又跑到站内抱了两本书出来,说不用找钱了。 看门大爷瞅了他一眼没说话,但也没拦着。两人便跟看门大爷要了根绳子,把报纸和书本拴到自行车右后侧,骑着车走了。 楚长青将陆春妮载到他们来时所停留的院子,两人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搬到屋里。 楚长青打开系着的绳子,先把那两本最后从废品站拿出来的书挑出来,对陆春妮说: “你把这两本也放到你的空间里,都很不错的。” 陆春妮听话地将书扔进了空间,然后望着那两捆报纸和书问楚长青: “这里还有好东西吗?” 第44章 去医院 陆春妮问楚长青是不是还有好东西,楚长青点点头: “这些报纸都是我特意挑出的,我大致看了一下,时间都是相连的。应该都算宝贝。它们虽然比不上刚才那两本书,但整体上看,它代表一个时代,到了后世,应该相当有意义。 至于那些书籍,都是以后高考需要用到的,价值也应该不低。” “我在里面也挑了好多东西,你要不要看?” 陆春妮也想显摆一下自己的收获。 楚长青本来想带着陆春妮去看电影的,但看陆春妮这样问,也大致猜得出陆春妮心里的想法,自然不会扫她的兴。反正不管干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就对了。 于是点点头: “当然,我找出来的东西你都看过了,我也要看看你的带出来的东西,好开开眼。” 于是陆春妮把自己挑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地都拿出来: “我也不太懂这些,我就是看着感到舒服的都挑了进来,你帮我看看,哪些是好的?” 楚长青见过的好东西多,他打眼一看陆春妮带出来的东西,便知道其中有一些贵重的,但更多的也只是稍微好一些而已。 他笑了笑,把陆春妮的东西按贵重程度分成三类。最后又把一些特别的东西挑到了一边,如那个灰扑扑的小梳妆匣子,如那一个乌漆麻黑的小木碗,如那个特别重的桌子。 只见他先拿起那个小匣子,先用毛巾擦去上面的浮土,又用手指沿着匣子的缝隙摸索,最后也不知道打开了哪个机关,小匣子下面竟然弹出了一层,像个小抽屉一样,里面竟然藏着一条非常漂亮的淡绿色玉石项链,而项链中间所嵌的那一颗漂亮祖母绿则散发着温润柔和之光,即使岁月沧桑,仍不掩其内在一芳华。 楚长卿将其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对陆春妮说: “妮妮眼光不错,在过去,仅这条项链就够一家四口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陆春妮见楚长青从小匣子上寻到一个夹层,便有样学样,也抓起了那个小椅子,开始摸索,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她一脸茫然问: “你挑出来的这些不是都有夹层吗?” 楚长青听了笑出了声: “哈哈,不是。我把这个小桌子和小椅子挑出来,不是因为他们有夹层,而是因为它们是一套的。 还有这个小木碗,它们的材材质都不错,是小紫叶檀的,这应该是富贵人家特意给自家子孙做来玩耍用的。 这个小椅子虽然缺了一条腿,但我在废品收购站见到了,因为不好带出来,而且只有一条腿,也就没有在意。 现在看到你挑到的这些,我才想起来。过一会儿我再到那里找一找,相信可以把那条腿找到,安上去,这就完美了。 按你说的那个情况,在后世拍卖,应该有个好价钱。” 陆春妮明白了,不过她也不尴尬,又催着楚长青赶紧去找。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楚长青马上骑车去了废品站。 等楚长青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去镇上的末班车也快到点了。两个人把物件匆匆的收拾进空间,便急忙赶公交车去了。 楚长青进城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与陆春妮的关系却近了一步,心里还是满意的很。 陆春妮从县里回家,见她嫂子李秋芬正在洗头,而水一点热气都没有,一看就是凉的, 就对李秋芬说: “用热水洗,嫂子。天凉,洗感冒了就不值当了。” “我身体没有那么娇贵,再说了,烧水也怪麻烦的。” 李秋芬浑不在意。 “芬芬,这你就不知道了,女人用凉水洗头,到老了会头疼的。还有可能影响生孩子。” 正好张桂芳也回来了,听见儿媳妇这样说,赶紧科普。又转头对陆春妮说: “妮妮,赶紧地给你嫂子烧点水去。” 陆春妮“哎”了一声,赶紧去烧水了,张桂芳继续教育李秋芬: “你年轻,不知道爱惜身子,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再想爱惜就晚了。” “你知道咱们村的那个罗大娘不,这才40多岁,还没有我年纪大呢,可是浑身是病,整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痒的,听说就是生孩子的时候没注意,月子里受了凉,落下了病根。” “还有前些天死去的那个朱奶奶,就是因为十来岁时救她堂弟,在河里泡了一段时间,医生说受寒不能生育了。一直到死都没有嫁出去。” “芬芬,你也不要嫌我话多,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年轻,做事不知道分寸。我这样也是给你提个醒,省得你吃了亏还不知道。” “娘,你吃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你能提醒我怎么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嫌你话多?” 李秋芬很感动。她的父母死的早,从小跟着大伯,大伯娘长大,大伯娘从来没有给她说过这些养身子的话。 “你知道就好,以后洗头什么的最好用热水洗,夏天也一样,咱们家三个大男劳力,难道还缺你一点烧水的柴不成。” 张桂芳与李秋芬的关系好,说话也是随意。但张桂芳说者无心,李秋芬听者却有意了。 特别是当她听到张桂芳说受寒会影响怀孕的时候,心里沉了沉。她已经结婚半年多了,肚子却没有一点动静。虽然婆婆公公都没有说什么,但她心里早就有一点打鼓。 现在又知道受凉可能影响生育,她不由地想起在大伯娘家的时候,不仅仅是用凉水洗头,大冬天的,还到河里去给大伯娘洗过衣服,洗被褥什么的呢。看来她有必要去医院看一看。 李秋芬外表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却非常有主见。她既然怀疑自己有可能受了寒,影响了怀孕,洗完头,就立马找到张桂芳说: “娘,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心里了,你也知道,我在娘家的时候是跟着我大伯娘的,许多话也不方便对我说。我自己也没有个心眼儿,冬天凉水洗头就不说了,我还经常洗衣做饭的。 你看我与向楠结婚已经半年多了,到现在肚子也没有动静,我想抽个时间,与向楠到镇里去检查一下。” 第45章 看病 张桂芳平时是那种爱喳呼的,好像什么都不注意,其实做事非常有分寸。 在给儿子订亲前,她也是打听过的,自然知道李秋芬在娘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听李秋芬说要去医院检查,立马同意: “行,过几天咱们村放假,咱和妮妮一起到镇上看看,顺便也给你和妮妮扯几尺布。” 不到农忙,陆家湾有过个十天半月就空出一天不安排农活的习惯。 陆家这些天收入不少,除了卖人参的一千元外,陆向楠陆向柏哥俩也没少从山里猎东西,除了改善生活,也从黑市换了些钱票。 陆家,再也不是那种连去国营饭店吃红烧肉的钱票都没有的人家了。 到了晚上,陆春妮进入空间,发现空间又升级了,不但面积扩大了,而且灵气也比以前浓郁,还可以养活物了。 她把白天从废品站捡的漏整理一下,又修炼一阵子,最后跳到灵泉池泡了个澡,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可是忘了什么呢?又确实想不起来。唉,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几天后,张桂芳婆媳母女三人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就到村口坐牛车了。 她们到的时候,牛车上已坐了好几个知青,有男有女,聊得正热火朝天,见到她仨,一下子静了下来。 张桂芳以为是自己大队长媳妇的身份让人不自在了,便也没放在心上,但是陆春妮本身五感灵敏,有了异能之后,更是超出常人太多,几百米之外的细微声音都能听到,更何况这几个知青仔声音并不低,距离也不远。 她明明听到有两个男知青对话: “你们说楚知青走了狗屎运,竟然能娶到大队长家闺女,可是依我看,他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大队长家闺女。 “为什么?” “你们是不是忘了,那陆同志有多喜欢他那娃娃亲对象,还倒贴人家,这样的人娶到家之后,谁知道她会不会还惦记着那个娃娃亲对象?要是那样,可不是要给楚知青戴绿帽子喽。” 陆春妮眼眸一厉,自古以来,就有一些人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那知青就是。 楚长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自己的未婚夫,岂是这个人能够随意评论的,更何况还充满着恶意。 她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个男知青瘦高个,刀条脸,一脸的阴郁。 虽然她不认识这个男子,但不妨碍她惩罚这个男子。 她调动灵力,凝在指尖,在经过那个男子时将指尖对准男子丹田,一缕攻击之力便直冲男子而去。 不一会儿,那个阴郁男子便手按小腹,跳下了车,向村卫生所而去。 陆春妮知道,这个嘴贱的男人今天一整个上午都会活在腹痛难忍的痛苦中了。 因为众人出发的时间早,大约九点多钟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来到了镇上。 张桂芳领着陆春妮和李桂芬,先到镇供销社扯了几尺布,又买了点心,盐,火柴等一些生活用品,最后才去了镇医院。 镇医院等级虽然比村里卫生所高,但也只是设备多些,治疗水平却大差不差。不过,给李秋芬诊治的那个白大褂水平感觉还是不错的。 他问了问李秋芬的情况,又让李秋芬张开嘴看了看舌苔,还把了脉,听了心跳,总之,在他这里,中医西医的手段都用了,也算是中西医结合了,在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才说: “你应该接触的寒凉太多了,确实有些宫寒。不过也不要担心,你还年轻,以后注意保暖,注意营养,就没什么大问题。” “我先给你开个药吃一个疗程,然后再来复查下,看情况我再调整。” 医生一边说一边写方子,写完方子,还不忘叮嘱: “药一定要按时吃,不要怕花钱,现在治不算晚,再晚个几年就有可能影响生育了。” 张桂芳一听医生这样说,心就放了大半,一连声地感谢医生。还连声保证: “我们一定按时吃药,肯定不给她断了。” 李秋芬也连声附和: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我一定按时吃药。” 医生把药方给了李秋芬,让她去划价拿药,告诉她拿药后再回来,他给说一说如何吃药。 李秋芬从医生手上接过单子,犹豫着不知怎么办。说实话,她到镇医院看病还是第一次。过去有了病,一般都是扛扛就过去,连村医务室都很少去。 陆春妮见状,很自觉地从李秋芬手里接过药方,让李秋芬和张桂芳在门诊外的椅子上坐着,自己划价抓药去了。 镇医院并不大,分前后两进,门诊室和划价室以及取药处都在前院子里,约半个多小时陆春妮就回来了。医生看着小姑娘有些汗湿的小脸,对张桂芳说: “你家小姑娘很能干哈,” 然后从陆春妮手里接过药,看了看,又在药盒上写上吃的次数和数目,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张桂芳再次叮嘱说: “你家儿媳妇虽然不太严重,但也要按时吃药,千万可别忘到时候再来复诊。现在许多人,吃过药,看病情轻了一点,就不看了,这样看似省钱,又少了麻烦,却不知道小病不治,待酿成大病的,想治就晚了。” 张桂芳三人听了,除了满口的“是是是”,还能说什么。 待张桂芳再三保证之后一定按时吃药,按时检查,那医生才放她们走了。 走出医院,张桂芳对两个孩子说: “这医院的医生真难得,考虑事情这么周到。不过你们两个以后也注意,小姑娘家家的,千万别受了寒。” “还有,有病一定要早治疗,不要往后拖。” 走了几步路,又想起一件事,停下来对李秋芬和陆春妮说: “回到村里,遇到人,只说咱们买东西去了,其他什么都不要说。” 陆春妮和李秋芬姑嫂俩都不傻,也明白张桂芳的想法,都答应说“记住了”。 看过病,张桂芳本来想领着李秋芬和陆春妮回家的,但陆春妮说,既然嫂子没什么大病,也算是好事一桩。大家难得出来一趟,那就彻底的放松放松。 于是娘仨就又到供销社走了一趟,买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花了十多块钱,才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来的时候娘仨坐车来的,回去的时候,张桂芳看天色还早,就想走着回去,但陆春妮说,人活着不但要学着挣钱,也要学着花钱,他们家又不是差那么仨瓜俩枣的,别整天把自己累的喘不上气来。 张桂芳本身就是一个豪爽的,听陆春妮这样说,也没有说什么,就领着两个孩子去坐牛车了。 回村里去的牛车等在镇子口,她们到的时候,上面已坐了两个女知青,她们看到张桂芳一家三口,都很热情,等大家陆陆续续地都到齐了,车把式一甩鞭子,开始了回村之旅。 陆春妮本以为此次镇上之行会平平淡淡地渡过,却不料到村口的时侯,却吃了一个大瓜。 第四十六章 大瓜 牛车载着众人来到村口,刚停下来,陆春妮和李秋芬就相继跳下来,然后护着张桂芳下来,与知青们打个招呼往家走。 没走几步,遇到那群在树下聊天的小媳妇老太太们,张桂芳就停下与他们招呼: “四婶子,二大娘,羊羔媳妇,你们都干啥呢?” “哟,桂芳啊,这是镇上去了,有啥事啊。” 树下两个坐着纳鞋底子的女人回道。 “没啥事,就是到镇上转转。二大娘,你这是给我六子兄弟做的鞋子,这样大。” 张桂芳看着那个头发花白的女人说。 “是呀,六子媳妇去了这几年,连个做鞋的都没有,我这做老娘的再不给他做,他就要光脚丫子了。” 那个女人有些惆怅。 “二嫂,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啦!桂芳,你认识的人多,给你二大娘掌掌眼,看能不能给六子再说个媳妇。” 另外一个有些驼背的女人插嘴。 …… 大家正在寒暄,忽然听到村里的三角眼婶子咋咋唬唬起来: “哎哟,难怪人说这些知青们都有钱,你们看嘿,这些小知青买这东西嘿,可不少,怕是把县城里的东西都搬来了?” 陆春妮回头一看,只见三角眼婶子一边大声小气地说着,一边将手直接伸向距她最近的一位男知青的背篓,伸着头往里看。 那知青尴尬的一边躲,一边回答:“婶子说什么呢?我们也是没钱。这不是粮食吃完了吗,就到县里买一点儿,唉,就这还得省着吃,不然又等不到分粮食。” 可能是眼见着那小知青的篓子里除了粮食真的没什么,三角眼婶子就撇了撇嘴放过了他。转身又拉住一个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女知青的书包,嘴里说着“我看看都买了什么”,手已经伸进书包里面。 那女知青是最近才来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下子愣住了。 三角眼婶子从书包里翻出来一包桃酥,一盒护手霜,还有一盒牙膏。她把护手霜和牙膏又装到了书包里,却把那包桃酥打开,从中拿出一块咬了一口,然后举着送到其他人脸上: “都尝尝,都尝尝,这知青就是有钱。” 农村虽然穷,但农村人也是要脸。三角眼婶子虽然举着个桃酥让大家尝,但是谁也没有像她那样舍着脸去吃一口桃酥。 她见大家都不尝,便把剩下的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兜子里,嘴里说着: “哎哟,看这桃酥,就是好吃,我以前都没吃过,你们不尝,这剩下的就给我孙子吃!他也没吃过呢。” 说着转身就跑着回家去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许多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看不见三角眼婶子的身影了。 那个女知青还站在那里目瞪口呆,伸着手指着三角眼婶子跑去的方向,嘴里说着: “你,你,” 又转头向着众人求救: “她,她,” 但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他知青也是心里来气,但也拿三角眼婶子没有办法,人都已经跑了,还能赶到她家里去不成? 村里的人也为三角眼婶子感到丢人。她的一个旁门嫂子向着她家的方向骂道: “这李三家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混不吝。” 三角眼婶子的男人姓李,叫李三,长辈们当面称呼三角眼婶子为“李三媳妇”,“李三家的”,晚辈则称之为“三婶子”“三大娘”之类的。又对知青们说: “你们别与她一个样儿,她没文化,是个大老粗,你们不与他计较,也是积德做好事,她活得也不容易。唉。” 知青们气归气,却也不能真与村人们较真,村人报团,平时都能打成一窝蜂了,但真闹起来,还不是一致对外。 有个比较看开事的老知青回应着: “没事,没事。” 拉着那个女知青向知青点走去。半路上科普这三角眼婶子的光辉业绩: “好了,别生气了,你这才被抢了半斤桃酥,我们才来时,常知青可是被她讹去了五十元呢。穷山恶水出刁民,你得想开,不然,你气死也没有人同情。” 那新来的知青也是心大,听到了别人的八卦就把自己的半斤桃酥忘记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拉着自己的知青: “真的,常知青那么厉害,也有人敢讹她?” 常知青是知青点的女知青,心眼小, 事事都要计较个半天,嘴皮子又利索,死蛤蟆都可以缠出尿来。平时都是她占别人的便宜,别人别想占他的,是他们知青点里有名的“公平屈,沾光喜”。 “那当然,那一次也是进城回来,那个李三家的拉住了常知青的包,常知青一挣,包里的东西就像你今天这样掉下来了,那李三家的当时就蹲了下去,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非说是常知青的东西砸了脚,站不起来了。” 老知青也是热心,为新知青解惑: “后来还是把大队长喊来,才解决了问题。” “怎样解决的?” 新来的知青年纪小,好奇心强,又问了一句。 “赔了50元钱呗!还能怎么解决?人家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看僧面看佛面,里外拐都是亲戚,大队长当然向着李三家的了。” “噢,这样啊!那常知青能答应?” 新知青又问。 “不答应怎么办?人家李三家的硬说常知青的东西砸了脚,站不起来,常知青也没办法不是。” “不会去医院鉴定一下,我不信人家医生也会向着这李三家的。” 新知青再问。 老知青好笑的看了新知青一眼: “是可以去医院,但是到医院去检查,又要耽误功夫,又要交检查费,还不一定检查出结果,到时候别说50元,100元都未必到头,还不如直接拿50元破财消灾呢!” 新知青沉默了,看来这农村的水也深着呢。 知青们走了,张桂芳也是一头黑线,这李三家的,可真是上不了台面,别说那些知青们生气,就是她见了也是作心: “像李三家的这样,村里该想些办法治治他们才是,不然,丢的可是我们陆家湾的人,坏的是我们陆家湾的名声。” 三角眼婶子如此操作,让陆春妮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可真的开了眼界。听老娘这样一说,赶紧回答: “这事好办,我们村里开个扫盲班,办个夜校啥,请那些知青给咱们村补补文化课,读一读报纸,讲一讲道德修养。改变改变我们村的精神面貌,有了知识,开了眼界,说不定就可以改好了。” 第四十七章 选老师 李三婶子像强盗一般抢走了常知青的点心,大家看不过去,陆春妮就说办个扫盲班,提高村民的思想素质就好了。 陆春妮本是随口那么一说,张桂芳却上了心,回去给陆大海说了,陆大海一寻思,觉得可行,办好了,还算是一件政绩,办不好,也没什么坏影响,总之有利无弊。就找到村支书张永祥等大队领导商量了一下。 陆家湾以陆姓和张姓为主,陆大海代表的就是陆这个家族,而张支书代表的是张家,村长丶小队长不是陆家人,就是张家人,会计则是其他外来小姓的代表。 张永祥是陆大海姨奶奶的儿子,是亲戚,按辈分,陆大海应该喊张永祥一个表叔。扫盲班这事儿被陆大海认可,到了张永祥那里基本上就没跑了。 大家一合计,也都认为马上农闲了,人一闲,事就多,还真的不如开一个扫盲班,给大家找一点事干,说不定还可以少发生一些狗屁倒灶事呢。 事情确定下来,张永祥却是个急脾气,听说这事还是自家外孙女提出来的,更要雷厉风行。大家商量好之后的当天,张永祥就催着陆大海宣布: “你赶紧把这事办了,别拖拉,一拖不知道又拖到猴年马月去了。” 大队会计就在一边笑,这叔侄两人,支书永远是那一个坐镇指挥的,大队长永远是那个被训跑腿的。 而陆大海除了说是,也是没有二话,谁让大家都是亲戚呢。表叔有命,他干就是了。不一会,村委会的喇叭就传出大队长浑厚的声音: “为了提高咱们大队村民的素质,丰富我们大队村民的精神生活,经村委会领导商议,村委会决定,我们大队组织办一个夜校,希望村民们踊跃参加。具体事宜,另行通知,另行通知。” 村委会的通知,传到村里影响不大,但落到知青点里,则如水花落进油里,炸了锅。 他们可是知道,办夜校也好办,扫盲班也好,辅导的老师有工分补贴的。既有名还有利,一举两得,谁不喜欢。 他们粮食可都靠公分呢。 许多身体不好的知青,因为挣得工分少,分的粮食不够吃,还要掏钱买。如果家里给点补贴还好,如果家里再不给补贴,一年都要有半年饿肚子。 要是做了扫盲班老师,有了工分补贴,至少可以吃饱肚子了。另外,如果竞争工农兵大学生名额或者回乡名额,这也是加分项。 如果不出意外,辅导的老师应该是从知青点里出的。因为村里只有大队长家的闺女和会计家闺女是高中生,其他的不是初中,就是小学毕业。 而村长闺女常常连工都不上的,又懒又馋,让她天天晚上给人讲课,她能受得了? 许多知青兴奋地把箱子里的东西扒拉过来扒拉过去,看有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 李红梅见刘艳美坐在炕头有些沮丧,很是奇怪: “艳美姐,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身体不舒服了吗?” “嗯,有点头疼。”刘艳美淡淡回道,“可能今早出去吹了点风,受了点寒。” 可不就是头疼吗?不久前她才因为楚长青与大队长闺女的一些传言,心里发酸,便跟身旁的知青说: “陆同志一个退了亲的,还倒贴过前头的男人,要不是她爹是大队长,连楚长青这样出身不好的糙汉子也配不上。” 谁知这话被割猪草的陆春妮听见了。陆春妮倒没有大吵大闹,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从旁边过去了。 当时她的脸就通红。两人虽明面没交锋,但明眼人都知道交过手了,自己还是完败。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现在又来了这一出,这不是报应吗。大队长闺女要是在大队长那里给自己上点眼药,这扫盲班老师的名额绝对与自己无缘。 唉,也是倒霉。要知道村里办扫盲班,自己那么嘴欠干什么?明明知道他是大队长的闺女。还算是村支书的外孙女。自己得罪她干什么? 虽说自己有家里补贴,不稀那几个公分,但做了老师,终归名义要好些,将来回城也好找工作。 刘艳美想着,但心里也明白,自己就是被妒忌之火冲昏了脑子,正如陆春妮所说,她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可不是酸吗? 她喜欢楚长青,从见到楚长青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从楚长青浓黑的眉,凌利的眼,到楚长青那挺拔的身材,有力的腿,甚至楚长青那桀骜不驯的板寸,都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对楚长青示好过好几次,楚长青都不冷不淡,但他对别人也是这样,她便以为土长青性子冷,时间长了,一定会回应自己的。 谁知后来她发现楚长青与陆春妮走的很近,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默契,她担心了,也嫉妒了。现在竟然又定亲了,她能不酸吗? 那次遇见陆春妮所说的话,看似闲话,其实是故意为之,她虽然理智上已决定放下,但感情岂是说放就放下的。看见陆春妮,她就想阴阳怪气几句,给人添点堵。 被陆春妮说后,仔细想想也很惭愧。 可是当时想到楚长青对着陆春妮笑得温和宠溺的样子,若不是还有理智,她想挠花陆春妮的脸的心都有了。 但是赵红果可不管刘艳美身体舒服不舒服,心里想什么,她直接问: “刘知青,我见你看过书,你现在头疼又看不了,借给我看看。我临时抱佛脚,说不定真能够考个前两名呢。” 赵红果是知青点里有名的筒子,炮仗,啥话都敢说,沾火就得着,刘艳美不愿得罪她,悻悻地把书找出来给了她:“你仔细着点,别给我弄坏了。” 其他的知青有羡慕赵红果敢借书的,也有不屑的,一个夜校老师的名额还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但为了夜校教师的名额,还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像赵红果那样临时抱佛脚的,也有不屑一顾的,也有拿着礼物到了村长家的,也有的找了村支书的,只不过凡是送礼托人情的,一个个地都被撅了回来。 陆大海和张永祥都不傻,既然公开了,大家的眼睛可都盯着几人呢,这时候收礼,那不是明晃晃地给人递把柄吗。 不久,村委会就发出通知,说虽然扫盲班的老师比不上学校老师重要,但也关乎到全村的精神风貌,文化水平,也要通过考试的,至于考试的题目,他们到时候会请学校的老师来帮忙。 考试这天,除了楚长青,知青点的其他知青都参加了,村里也有参加的,但很少。 考试结果很快就下来了。赵红果成绩最好,一位叫刘秀英的女孩第二,她俩当仁不让地成了陆家湾夜校的老师。 看到结果,赵红果兴冲冲地找到刘艳美,把书送还过去,并附带着还送了一把水果糖和一连串的感谢: “艳美姐,可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借给我书,我这一次绝对考不这么好。” 原来出题的老师图省事,大部分题都是从初中教科书上找来的。其他知青得知原委,有的羡慕赵红果,有的替刘艳美可惜,也有的阴阳怪气: “考上了又能怎样?不就是一个扫盲班的老师吗?补贴又能拿几个? 说这话的是秦远白,他是个搅事精,无论什么事他都要阴上那么一两句。平时大家多不与他计较,但是他在赵红果这事上泼冷水,赵红果可就不乐意了。 第48章 扫盲班里有八卦 扫盲班老师考试,赵红果的成绩最好,秦远白又开始阴阳怪气,赵红果听了,立马反唇相讥: “别管补贴多少,那也是补贴,那就是光荣。不像有的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想要,当初参加考试干嘛?” 赵红果这话,说到大家心里去了!大家虽然不太在意那几个补贴,但是有补贴总比没有强。 而且,如果知青点有点福利,还可以被优先考虑。 刘艳美听赵红果说到“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又想起陆春妮也说过这句话,心里发堵,但也不愿让人看了笑话,便强装出笑脸道: “都少说两句,都是知青,传出去让人笑话。” 秦远白说那几句酸话,一是本性使然,一是正在追求刘艳美,想打抱不平,现在刘艳美发话了,他便不再争辩,“啍”了一声走了。 赵红果本来就很感激刘艳美的借书之恩,听了刘艳美的劝说,也是“哼”了一声说: “我听艳美姐的。” 陆家湾夜校设在大队部稍远一些一所院子里,那所院子是陆老爷子为四儿子建的婚房,可是四儿子在镇上上班,连个对象都没有,一时半会用不上,便把它贡献了出来。 陆春妮当然不用上夜校,她的学历不低于那些知青,而且知青们的任务只是教大家认认字,读读报纸,教一些领导语录等。 但陆春妮做为大队长闺女,要以身作则, 因为村委会有规定,每家必须出一个人到夜校学习,不然就会扣罚工分。所以,当娘和嫂子事情忙,不能到夜校来,她也会代替他们到学校里点个卯。 当然扣罚工分什么的,陆家不在意。毕竟家里都是大人,都挣着工分呢。但是作为干部家属,如果不带头遵守规定,那不是打自家老爹(男人)的脸吗? 夜校办起来了,学生,在村委会的强制下也有了。但是教学秩序却出现了问题。 老师们倒是很尽力,教给大家读认写,一遍一遍的,很是认真。念文章也很仔细。 但那些学生们很多都是别有用心。他们到夜校学习,有的真的是为了学几个字,但更多的却是年轻的男女。男社员当然是为了看那些能够侃侃而谈,身材婀娜的女知青。女村民则大部分是为了文质彬彬,谈吐儒雅的男知青,还有一些小媳妇小婶子,她们到夜校则是为了聚到一起聊聊八卦。 这不,羊羔媳妇一帮人吃过饭就到了夜校来了,她们有的带着孩子,有的端着线筐子,有的纳着鞋底子,做着鞋帮子,一见面就是东家长西家短: “狗蛋嫂子,听说你家大妮定亲了,给了多少彩礼?” “羊羔媳妇,你又和你男人打架了?我说你也真是,你男人玩个小牌你也管着。” “老张家娶媳妇,我给他家送了两个鸡蛋,唉,就这都多给他。上一次,我儿娶媳妇他家只给一个,全家都坐了席。唉,你给他家随了啥?” 也有与夜校老师打趣的: “刘知青,你也快十九了?有对象没?婶子我给你介绍个咋样?” “知青点里那几个男知青都是俊小伙,你可有相中的?没有的话看看我们村里的,我们村的大小伙子可能干了。” “我们村大队长家儿子可不错,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有大呼小叫的,也有窃窃私语的,乱哄哄的,说啥的都有,不时还会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有时说着说着,看到陆春妮来了,大家也会有致一同地看向了陆春妮: “妮妮,你可真有眼光,楚知青可是能干的很,你看那身体壮得像头牛。” “妮妮,啥时候办喜酒啊?到时候别忘了给婶说一声。” “妮妮,到时候楚知青家来人不?” 每当这时,陆春妮都会红着脸一言不发,表面上看是害羞,实际上是无奈:这怎么也比不上进空间修练,就是上山打猎,下地干活,好像都比这有趣。 不过,去扫盲班也不是纯粹无趣,其中还是八卦还挺有意思的,这不,又有几句八卦传了过来,还是有关楚长青的,只是,她把五感异能用到听八卦上面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她二婶,那个是刘知青?” “是刘知青,你说她干啥,嫂子?” “听说她追那个楚知青两三年了,却被陆家丫头截了胡,也不知道现在心里啥味呢。” “嫂子,知青点有两个刘知青呢,追楚知青的可不是这一个。这个叫刘秀英,那个叫刘艳美。” “这样啊,我说呢,这一个知青长得也就一般化,咋能追楚知青呢。她二婶,那一个刘知青咋样?” “咋样,长得俊着哩,甩陆家那丫头几条街。” “那又怎样?不还是被截胡。也不知那楚知青咋想的。” “咋想的?还不是因为妮妮是大队长闺女呗!” “听说这楚知青成分不好,平时都是领那些工分低劳动量大的任务,也不知道这刘知青看上了他哪一点。还有这陆家丫头,再怎么说也是大队长家闺女,咋就看上了楚知青呢?” 陆春妮听着听着,见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刚想转移目标,听听有没有其他八卦,忽然听那两个女人又开始说别的八卦了: “嫂子,那刘知青也有人追求呢。别说咱村里的小年青,单知青点里,也有一两个呢。” “咋就那么吸引人呢?” “啧啧啧,你都不知道,嫂子,那个刘知青叫刘艳美,你没注意看过,那小脸,那小腰,那大胸脯,啧啧啧,那真是又艳又美,我看着都动心呢。” “他二婶,你说说,那么好看,楚知青咋就不动心呢?” “那谁知道。可能就是人家说的那什么什么眼里出那个什么情人。” 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陆春妮边听八卦边暗暗的想。 而那两个被他听了八卦的妇人,仍在小声的说着八卦,完全不知道自家以为很小声的八卦已被当事人之一听了个清楚。 这时,站在讲台上的赵红果看到了她,知道她是高中毕业生,就向她发出邀请: “陆同志是咱们村里唯一的高中生,下面请陆同志带领村民们读一下主席语录怎么样?” 陆春妮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的从下面走到讲台上,从赵红果手里拿过书,找到然后抑扬顿挫地读起来: “我们无产阶级革命家抛头颅、洒热血……” 陆春妮在下面正认真地领读,忽听下面有隐隐的议论仍传入耳中: “什么玩意儿,就那奸懒馋滑,又蠢又笨样,也敢猪鼻子插大葱,在上面装大象,都被退亲了,还出头露面的,也不怕丢人。” 她往发声的地方瞧了瞧,认出是渣男的渣妹关金凤。 但她就像听不见似的并不理会,仍继续往下念: “我们生长在红旗下,生活在蜜罐中,我们应该……” 内心却在p:关金凤,你给我记着,我不惹你,你倒是想羊屎蛋子粘鸡毛,能豆上天。你看老娘是不是放得过你? 第49章 那天为什么不见了 陆春妮应赵红果所邀,领着大家读语录,下面却传来关金凤的恶言恶语。 但陆春妮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都是别人这样的理念,坚持念了几段文章,然后把课堂又交给了刘红果。 她走下讲台,走到教室后方刚坐下,忽后背忽然被人用手轻拍了一下,她扭头一看,见是自家二哥。 陆向柏看妹妹看向自己,便将头向门口甩了一下,陆春妮会意,不动声色的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见楚长青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她走了过去,楚长青微笑着向她点点头,热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让上一世自诩喜怒不形于色的异能大佬也不由脸红了。 楚长青不待她走近,便靠了过去,低头向她说小声说: “明天我们去县城!今天我打了两只傻狍子,你把它们收到空间,再加上你空间里的几只野猪,也值去一趟了。” 因距离有些近,楚长青呼出的气体让她的耳朵发烧,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楚长青却又不着痕迹地跟了一步。 陆春妮见他这无赖的样子,心里冷笑了一声,猛地往前靠了一下,这下子换成楚长青往后退了。 陆春妮撇撇嘴,心说:明明是个小菜鸟,装什么老司机。姐在前世什么样的小片没见过?跟姐来这一套。 不过也没有为难楚长青,随着楚长青到了山上,把狍子收进空间,答应明天再去黑市试试水。 两人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便从山上下来了,正要分开,陆春妮忽又起前几天去黑市楚长青忽然不见了的事: “我这几天一直觉得忘了什么事,你今天一说黑市,我忽然想起来了,你说说,那天你怎么就不见了?” 楚长青一笑,娓娓道来: “前两天我就想给你说,可你一直没找我,也没上山,这不就耽误了吗?我跟你说……” 原来,楚长青上次领着陆春妮所去的那个黑市,实际是楚长青和他的朋友共同组织的。 楚长青虽然落魄,但却有几个交往过命的朋友,并且家族实力都不弱。也正因为如此,楚长青才会在陆家湾活得看似不如意,实际却是自由随意。 一开始楚长青和几个朋友轮流当值,每周都要进县里一次两次的。现在,几人都当上了甩手掌柜,将事情都推给了楚长青。楚长青基本一有时间就会过来。 上次去黑市就是直接进了管理室,把鸡和兔子交给了手下,自己安排处理事情去了。 其实这事楚长青早就想坦白的,可那一次刚开口便被打断了,后来便没有找到机会。 陆春妮进黑市后,他就派人注意了,看她做得像模像样,也就随她高兴了。 楚长青说着,趁着陆春妮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偷偷伸出手,牵住了陆春妮的小手。 陆春妮早就发现了楚长青的小动作,但也不以为意,在她心中,早在楚长青接受她的真实身份时就接受了楚长青: “嗯,我知道了,看来,我还真是抱上了一根粗大腿。以后我真不用操心东西卖掉卖不掉的问题了。 对了,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不是说过我的空间再升一级就可以让你进去了吗?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上一次我们从废品站挑出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含灵气,特别是那个小紫叶檀的家俱和玉石项链,它们被扔进去不久,我的空间一下子就升了两级,异能也提升了一级。” 说着,陆春妮拉着楚长青进了空间。 楚长青进去之后,很是惊奇,只见这个空间一眼望不到边,而眼前则有几个小空间,他逐一看过去,有灵泉空间,保鲜空间,药草空间,古籍空间,养殖空间等,而远处的则是笼着一层薄薄雾气,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他看过一遍后,陆春妮拉着他走到灵泉空间,从中舀了一杯灵泉水,让他饮下,然后让他到灵泉空间的灵池里去泡一泡,便走了出去。 陆春妮出去之后,楚长青脱下衣服便进入灵池,一开始还觉得体内有暖流冲刷五脏六腑,非常舒服,但不久便常浑身犹如被撕裂一般地疼痛难忍,坚强如他,最后竟然也呻吟出声,不过,这情况也只出现一瞬,当他意识到时,马上咬紧了牙关,脸也觉得火辣辣的。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楚长青感到痛觉渐渐变轻,最后感觉身轻体健,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走出灵池,从旁边找到一个大大的似毛巾的东西,想来应该是妮妮用的,他脸红了红,但很快自然地拿起来,擦干身体,穿上自己的衣服,又在灵泉里洗了洗,拧干,晾到一旁的衣架上。然后他走了出去。 陆春妮正在门外打坐,见楚长青精神抖擞地走出来,笑着问: “感觉怎么样?” 楚长青两眼放光,双手握拳把胳膊屈起来往下用力: “棒极了。” 陆春妮拉着楚长青出了空间。 楚长青抬头一看,发现场景和进空间时的一样,不由露出一副傻眼的表情。 陆春妮低笑出声: “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进去时是什么时候,出来还是什么时候。” 看楚长青傻傻地说了句“这么好”就没有表示了,不由地又为楚长青点了个赞: “不错吗?你接受能力够强的。 楚长青都能正视陆春妮的穿越了,更别说陆春妮的空间了。听陆春妮夸奖自己,有点小得意: “那当然,你对象可是特种兵的种子选手。” 陆春妮见楚长青那臭屁的样子,又笑了。这哪是别人面前的高冷糙汉,分明是个爱娇仔毛头小子。 陆春妮回到家时,扫盲班也是刚刚结束,陆向柏知道陆春妮明天要去县城,就对陆春妮说: “小妹,我和大哥今天打了两只兔子,还有一只野鸡,明天你给捎着怎么样?” 自从陆向楠陆向柏开始锻炼体能,再加上陆春妮的灵泉水加持,两人进步飞速,现在已能独挡一面,虽不一定能力抗野猪狼群等凶猛动物,但自保几乎没有问题,就是与优秀的猎人相比也不逊色。 面对陆向柏的请求,陆春妮当然只能同意。并且准备为他和大哥寻摸一把匕首。她知道两个哥哥眼馋楚长青的那把匕首好久了。 其实陆春妮的空间里是有“武器空间”的,可惜现在还在封锁状态,里面的好东西一件也拿不出来,也只能暂时到黑市淘两把质量差不多的。 从陆家湾去县城,需先坐牛车到镇上,再从镇上再转坐公交车去县里。陆春妮嫌麻烦,出门见到楚长青后,拉着他避开人群,从小路向镇上疾奔而去。 陆春妮经过修炼,已是身轻体健,楚长青身体素质好,昨夜又经过灵泉淬炼,虽不至于脱胎换骨,但也健步如飞,两人边走边说话,速度竟比坐牛车还快。 两人到了车站,搭第一班车去了县城,因为车上有外人在,一路上,两人随了双手紧紧牵在一起,并没有多话。 不过,有上一次去县城的收获做比对,两人都对这一次有很大的期待。 第50章 被叫“大嫂”了 这一次进县城,陆长青先领着陆春妮去了国营饭店。 因为时间比较早,他们买了包子,豆浆。饭后。又到了和上一次一样。先到小屋子里化了妆。 这一次,楚长青依旧装成一个中年大叔,但腿却是瘸的,脸上还有一道很长的疤。陆春妮则化身为一个相貌平平的小媳妇,穿着花夹袄,黑布鞋,勒了一块红纱巾。 待一切准备完毕,楚长青又领着陆春妮到院子的东南角,那里有一个石板盖着的地窖,楚长青让陆春妮把野猪和野袍子从空间里拿出来,他又把这些东西放到地窖里。然后告诉陆春妮: “这个地窖下面有个地道,一直通到黑市的办公室。” 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陆春妮就很奇怪: “你上一次怎么不用?我还以为东西必须在夜里才能卖到黑市里呢。” 楚长青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我忘了。” 陆春妮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忘,问他恐怕也是不会说,很明显,上一次两个人之间还有些生疏,他是紧张的。 然后陆春妮跟着楚长青进了黑市,两人都背了一个大背篓。 这一次,门口上守着的人已不再是那两个十四丶五岁的小家伙,而是一个长的黑黑壮壮的中年汉子。 这汉子看起来很粗野,其实很精明。他一眼就认出了楚长青,又看到陆春妮跟在后面,两人距离不远,马上点头哈腰的喊“大嫂”。喊得陆春妮红了脸,喊得楚长青眉开眼笑。 楚长青领着陆春妮,来到了黑市里面的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就是他们黑市的办公室了。 楚长青把黑市这两天积压的事情处理了一下,又和陆春妮去了一趟废品站。这次有了经验,收获更多,只是没淘到陆春妮心心念念的匕首。 在楚长青的软磨硬泡下,陆春妮到底买了一些东西,看了一场电影。最后楚长青又回黑市巡查了一回才出发去县车站。 坐车回到镇上,两人因不坐牛车,时间就自由很多,两人便决定到镇废品收购站再转一圈。镇废品站规模比不上县里,两人本没抱什么希望,只是图个新鲜,谁知却从中找到了把三棱刺和一把匕首,而且质量上乘。 当时,这两件东西躺在角落里,灰仆仆的,还有锈斑,好像废弃无用的东西。可是楚长青的目光毒辣,一眼便看出它的不凡之处。捡起来,用手一摸,便知这是玄铁打造的兵器,可吹毛利刃,锋利的很。 镇废品站的废品有限,两人不一会儿便会合了。楚长青将兵器交给陆春妮后,又从地上随意划拉了几本书,两人便出去交费走了。 两人走到无人之处,陆春妮将书本接过去摞进空间,便随楚长青加快步伐向陆家湾而去。 因有意外之喜,一路上陆春妮叽叽喳喳,百灵鸟一样,让楚长青稀罕了一把。 回到村里时,路过老关家,陆春妮想到关金凤的恶形恶状,便从空间渡出些让人发痒的种子弹了过去。但她这一次没有催长,而是任其自由发挥。 现在已到春末夏初,气温升高,正是植物疯长的季节。那几粒种虽没有被催长,但在大环境下,本能仍让它生长速度不慢,不几天,它就影响到了老关家人的身体健康。 让老关家不知不觉经受了大半年的瘙痒之苦,为了诊治,还花了不少冤枉钱。 因惩罚比较隐晦,以致于关金凤到死都不知道因她损人一时爽,她家人可能事后火葬场的道理。此是后话,这里不再多表。 且说陆春妮回去之后,陆家人非常担心,尽管他们知道以楚长青的能力,完全可以保护陆春妮无忧,而陆春妮本身也可力敌个大壮劳力(陆春妮已经试着让家人知道她力气很大的事),还是个有福气的,但他们就是放不下。 他们看着晚归的陆春妮,你一句我一句地谆谆教导她: “丫头,下次可不能这么晚了,你不知家里人担心吗?是不是楚知青哄着你不早回来的?” “这么晚了,要碰到坏人怎么办?就算楚知青有本事,双拳也难敌四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再亲再近也不能不防。 “你别看那楚知青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他可精明了,小心你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陆春妮见大家如此热衷于批评教育自己,无奈又温暖,为了转移大家的战火,她把带回的背篓,从里面把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每拿一件,就瞥一个人一眼,不一会儿,大家就歇火了,目光都盯着她的手了。 等大家都静下来,才一件一件地指给他们: “娘,这块条绒布是给你的。做件上衣绝对好看,还有这个黑斜纹,可以做两条裤子,你一条,我嫂子一条,保准好看。 嫂子,这双球鞋是给你的。 爹,这双军用鞋,还有这个烟袋锅,都是楚知青孝敬你的。 大哥,二哥,这两个东西是给你们的。别看生锈了,你们擦擦,会有惊喜的。” 说着又从背篓里拿出来两瓶酒和两包点心和一块黑色条绒布: “这是给咱爷和咱奶的。明天我给他们送去。” 张桂芳看着闺女拿出来这么多东西,也是很诧异: “闺女,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陆春妮有些扭捏: “娘,楚长青说了,彩礼给的少,不能给我长脸,只好再买些东西给我赔罪。” 陆春妮话没落地,张桂芳就结巴了: “这,这,这楚知青怎么这么,这么,这么讲究。” 李秋芬什么时候都站在婆婆的立场: “娘,楚知青这样讲究,是看重咱妮妮,这下子,咱们可就放心了,不用担心妮妮将来受气了。” 而那三个刚才还讨伐楚长青的男人则各自欣赏自己的礼物去了,好像刚才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陆春妮看着这几人的反应,偷偷笑了笑,回屋修炼去了。 这个地方虽然穷,但成为一个有爹有娘有哥嫂疼爱的小姑娘,还有一个疼她丶爱她丶放纵她丶接纳她任何样子的未婚夫,她陆春妮何其幸运,何其幸福! 第51章 一怼多,拳头是硬货 陆春妮穿到这个世界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山上的各种野菜也多了,上山挖野菜的人也多了。 雨后,山上的蘑菇最多,最鲜,采蘑菇的人也最多。陆春妮也和张桂芳一起上山采蘑菇了。 陆春妮走在她娘身边,一边偷偷催生路边的蘑菇,一边听张桂芳在耳边说着各种人情世故,快活得像刚出笼子的小鸟。 但是,陆春妮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在用鄙夷的口气说着自己的名字,她眉心一皱,这是谁呀,说坏话竟说到她这个正主面前来了,这是想找不痛快呀。 其实她还真错怪人家了。人家只是嘴贱说个闲话而已,根本不是想找不痛快。是呀,谁能想到陆春妮的五感这么灵敏,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声音,她也可以听得清楚明白? 陆春妮放开神识,朝着声音的来源寻去,只见几个背着背篓正在采蘑菇的知青边走边小声议论: “我真是为艳美姐打抱不平,追了楚知青那么久,最后竟然败给了一个乡下柴禾妞。” 陆春妮:我乡下柴禾妞怎么了,不照样吃香喝辣泡帅哥,你城里知青妞又怎么了,不也是下地干活风吹日晒? “我也同情,败给个柴禾妞也罢了,还是个退亲的柴禾妞。” 陆春妮:还城里知青呢,竟用退亲这事攻击我,书都读狗肚子里了,不明辩是非。 “还听说她倒贴男人,可惜舔狗舔狗,一无所有,被退亲也是活该。” 陆春妮:这是原主的锅,可惜是我背,穿成一个恋爱脑,我也是倒霉。 “她与她前未婚夫走那么近,不知还有没有清白,说不定她已给楚知青戴绿帽子了呢。” 前面几个人在一边议论,陆春妮在另一边腹诽。但听着几人说着说着竟然开始人身攻击,这就婶能忍,叔不能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借口去方便一下,便匆匆从张桂芳旁边走过去,快步走到几个知青身边,冷眼看着正在讨论自己的几个人: “谁今天早上没吃粮食,在这满嘴喷粪呢?” 几个人见看她们说闲话被正主听见了,都愣住了,脸涨得通红。一个扎着麻花辫子,名叫刘秀英的女孩赶紧道歉: “对不起,我们就是说几句闲话,没什么恶意的。” “你说没恶意就没恶意呀,什么叫没了清白,什么叫给楚知青戴绿帽子?你们说谁呢?” 陆春妮怼道。 刘秀英没吭声。这事确实是她们不对,背后说人是非,还恶意揣测别人,这真不该是正人君子所为。 但另一个梳着齐耳短发,名叫唐翠红的女孩显然不自知,竟然反驳: “我们说错了什么了吗?你没有被退亲吗?你没有倒贴吗?” 陆春妮“呵”了一声: “那又怎样?你看见我失去清白了吗,你看见我给楚知青戴绿帽子了吗,你今天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要告你诽谤。” 唐翠红张嘴辩驳: “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你要是没做,别人怎么只说你,而不说别人。” 这句话真的惹怒了陆春妮,原先她只想警告一下这些个知青,谁知道这个知青胡搅蛮缠,那就不要怪她拳头硬了。 陆春妮飞步上前,其他知青还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做的,她巴掌已经甩了出去,一来一回,响亮无比,唐翠红的脸马上肿了起来。 陆春妮打过之后还不解气,怒骂: “你这个小贱人,小婊子,小狐狸精,你偷一个野汉子,又偷一个野汉子,你还有完没完?你千万别说你没做,你没做为什么我只打你,不打别人?” 其他几个知青都张着嘴,却不知说什么好。本来许多事都是以讹传讹,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谈论谈论也不过是快活快活嘴巴。反正火烧不到自己身上,自己又不疼。 但是,像同伴这样与事主硬刚的也没有,现在人家不怕越闹越大,越描越黑,现在人家用自己说过的话回怼过来,自己能说啥? 唐翠红被打了,自然不甘心,回过神想打回来,那个刘秀英和旁边的一个穿格子上衣名叫赵红果的女孩赶紧上前,她们拉住她,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真的对不起,我们真的只是说说闲话,真是没有恶意的。” 其他两个知青也附和: “对不起,以后我们不会再说了。” 刚才他们可是看的真真的,就这陆同志那速度,那力道,别说一个女知青,就是他们几个都上,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陆春妮并不理会道歉的知青们,而是直视刚才与自己硬刚的唐翠红,目光杀意犹如实质,如果她敢再说一句难听的话,再打两个耳光也无妨。 陆春妮外表再怎么娇软,那也是从丧尸堆里钻过来的,此时气势外放,几个女孩都心生惧怕,特别是那个被盯住的唐翠红,竟直接打了个寒颤,抖着声音道歉: “对不起,我就是快活快活嘴巴,真没想着害人。” 陆春妮怒道: “你倒是快活嘴巴了,你知道这话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吗?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不懂?这样会逼死人的你想过吗?下一次再胡说八道,只要让我知道,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说着,一拳向旁边的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砸去,只见大树树身摇动,树枝乱晃。几个女孩面如土色。 陆春妮收了气势,转身走了,几个女孩面面相觑,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刚才,陆春妮以最柔软的身材,放最狠的威胁,做最猛的事情,几个人竟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怖,唐竟然差点吓尿了。 陆春妮离开几人,赶快去寻张桂芳。这事她可不想让她娘知道,以她娘那个心眼儿,知道了又该睡不着了。 她走在路上,看了看深蓝的天空,只见原先的几丝雾霾早已随风飘散,而天边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几朵轻云,它们正像逍遥的神仙悠悠地变来变去,陆春妮心里的郁气忽然一下子就散了。 社会就是这样,何必太较真呢。如果有能力,可以当场报仇,如果没有能力,那就以后找机会报仇,没有必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个时代已经对女性不公了,自己不能再因为社会对自己的不公而郁闷。 不过,想到那几个知青的话,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她们为什么看不起乡下人,不就是因为乡下人穷吗?如果乡下人富得流油,看她们还敢以鄙夷的口气去说“乡下柴禾妞”这几个字不? 可是如何才能摆脱“贫穷”这两个字呢? 回去的路上,陆春妮看想到山上那成片成片的正在开花的山楂树,想到上世自己喜欢吃的山楂片,山楂糕之类,“靠山吃山”这几个字瞬间在脑海里放出亮光来。 第五十二回:爹,想不想再进一步 陆春妮作为一个乡下柴火妞,被下乡的知青鄙夷了一把。 她本是一个要强的,她心里非常气愤,就想争一口气,帮着大家富裕起来,而富裕起来的途径就是“靠山吃山”。 她觉得自己伟大了一把,不觉偷笑,又忙捂住了嘴,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便放下手,严肃着脸回家了。 上一世,做为异能大佬的陆春妮,虽然厨艺不怎么样,却特别喜欢吃,是一个妥妥的吃货。她知道许多小吃的做法,而她却只会做与山楂有关的一些小吃。 山楂是她第一次用异能催生的东西,感情相应的深厚些,就下了些功夫学习做了与山楂有关的小东西。虽然做不太精准,却也有七八分像。而山楂糕,山楂片,山楂酱之类的特色小吃,正好就在她会的范围之内。 陆家湾的山上有很多的山楂树,可能因为山楂太多,又不好吃,山楂并不值钱。但如果把它弄成各种山楂类的小吃,那就…… 她要劝老爹建一个食品加工厂,将山上的各种特产进行深加工,不仅可以增加人们的收入,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名声,一箭双雕,也算是她穿过来的一个意义。 想到这里,她挺了挺胸,呀,她真的伟大了一把。 陆春妮陪着老娘回家,一路上,她试着把想法透给她娘: “娘,咱这山上那么多山楂树,年年能采很多?” “采它干什么,酸的很。” 张桂芳很随意的回答。 “卖钱哪,那么多山楂可以卖好多钱?” 陆春妮继续套路。 “傻妞,你钻在钱眼儿里了?那么多山楂,谁稀罕呢?想吃上山摘一点就是了,又不缺那个。” 张桂芳哄自家闺女。 “娘,要是把它做成山楂糕,糖葫芦呢?有人要么?” 陆春妮把话引入了正题。 张桂芳是一个心大的,但不是个傻的,她抬眼看了眼陆春妮: “妮子,你这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陆春妮点点头:“娘,我知道一种做山楂糕的手艺,还会做果丹皮,山楂果酱,你说我要是做出来,能赚钱不?” “当然能,当然能,我的妮妮就是厉害。你这手艺也是跟书上学的?” “不是,是我们学校门口有卖糖葫芦的,特别好说话,我们逗他,他就给我们说怎么做的,还说山楂糕,山楂皮等怎么做的。她说的话我都记得呢。我想试一试,说不定就成了。” 张桂芳并没有反对,老陆家就这一个女孩,本来就宠,况且这山楂又不要本儿,就算做不成,也没什么损失。陆春妮手还巧,试试就试试,说不定就做出来了呢。她记得年头里摘的山楂还剩一大袋子呢。 回到家,陆春妮让自家大哥把自家去年采的一些山楂找出来,又让自家老娘好相好的人家淘换了一些,然后开始试做。 洗净,去核,焯水,煮烂,绞碎,过滤,放糖,熬煮,陆春妮按部就班地捣鼓着这些山楂。 山楂糕做好了,陆春妮先让自家嫂子尝一尝。李秋芬尝了之后一咧嘴,太酸了。 原来糖放少了。 其实,这并不是陆春妮忘了放糖的比例,而是她留了个心眼,她不想一步到位,怕老娘等人怀疑她,她要一点一点地提升。 做三四次后,终于做出了好吃的山楂糕,山楂片等,陆春妮赶紧让家里人都尝尝。 陆向柏怕酸,我不敢不吃。他先咬了一点点,感觉不错,又尝了一口,眯着眼睛品味了一番,发表意见: “好吃,小妹,这回你算是成功了。 他人也纷纷点头。 等大家都认可后,陆春妮找到她爹,提出自己的打算: “爹,你想不想再进一步?” 陆大海看着自家闺女,不知她到底什么意思。 陆春妮看他爹迷茫,说的更直白了一些: “爹,你不想往上再走一走?” “你有法子?” 男人哪有不想呼风唤雨的,就看你有本事没本事了。见闺女这样问,陆大海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爹,如果你做出政绩,再到镇里县里跑一跑,再进一步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陆春妮点拨他爹。 陆大海苦笑了一下: “爹怎么不想做政绩呢?可也要有路子不是,这两年我和你表外爷商量过好多次,都不行。咱们村又偏僻,又穷,用什么创业绩呢。咱们大队可是连几百块钱的经费都拿不出来。!” 陆大队长一脸无奈,谁不想让村过好呢,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陆春妮笑了,只要她爹有这想法就行。她看了一眼她爹,沉思了一下说: “爹,这个你不用愁,咱们家提供技术,钱,你可以采用入股的方法,” 陆大海一愣,妮妮说他们家提供技术,这他懂,妮妮会做山楂糕之类的小吃;但大家入股,这是什么意思? “爹,是这样的,咱们大队出面,老百姓入股,十块钱或者20块作为一股,把这些股份卖出去,筹了钱,办一个食品加工厂,赚了钱,除去工人的工钱,买原料的钱,剩下的利润按股份分配。谁的股份多,谁分的钱!多。” 陆春妮发现他爹听了以后,一脸的懵,赶紧给他爹解释。 陆大海不是笨的,相反,他很精明,听了自己闺女的解释之后,想了想,心里豁然开朗: “闺女,你这法子可解决了我的难题了。我去你表外祖那里商量商量去。” 山上山楂树那么多,年年都掉一地,真是太浪费了,村里要是办一个食品加工厂…… 陆大海早在陆春妮试做山楂糕时就有了这个想法,可是一直找不到解决钱这问题的方法,现在好了。 如果能办食品厂的话,山上原料有的是,村里劳力有的是,这样的有利条件,如果利用的好,村里富裕自不必说。自己出政绩是早晚的事。 这两年老爹也说想让自己再进一步,可惜一直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这瞌睡了,闺女就给自己送来了枕头,嘿嘿。闺女真是自己的福星。 商店里卖的山楂糕,他也吃过,仔细品一品,好像还没有自家闺女做的好吃。更别说他从来没有吃过的那什么山楂皮,山楂果酱,那也算是新产品! 陆大海在去找他表叔支书张永祥之前,还是先找了自家老爹陆老爷子,陆老爷子听了儿子的想法,非常高兴: “看来你也开窍了,这几年只会在土里刨食,能有什么出息?开个厂子,又是现成的材料,就算不成也不损失什么,成了,你就是村里的功臣。” 有了自家老爹的肯定,陆大海怀揣着自己的梦想,包了现成的山楂糕和山楂皮,又掂了一瓶果酱,走亲戚去了。 这事儿还需要他表叔张永祥支持呢。 第53章 好事连连 陆大海到了张永祥家,把闺女做的东西拿出来让表叔和表婶品尝。 表婶李翠娥尝了一块山楂糕,酸甜酸甜地,便说:“妮妮这手艺,嗯,我吃着可比商店里还来得。” 张永祥眼光毒:“说,有什么事?” 陆大海嘿嘿两声,挠了挠头:“表叔,妮妮有这手艺,你说咱们在村里办个食品加工厂咋样?” 张永祥哼了一声:“平时都是桂芳那丫头来,今儿个你亲自来,我就知道你有事。说说你的想法!” 张永祥虽然每次陆大海都没有好声气,但内心里真的是把他当亲儿子看的。他两个儿子都不在家,一个在部队,都当了营长了,自己也不能拉他的后腿。另一个在县城,也是有家有业的。眼前这个虽是表侄儿,但从小看到大,事事照顾自家,比亲儿子还用得。他有想法,自己还能不支持咋滴? 陆大海把陆春妮提出的自家提供技术,众人投资入股的计划详细地给村长说了一下,叔侄两人都觉得可行,又找了会计,各小队的队长,妇女主任等大小领导,大家一合计,都认为这是一件大好事。 商量之后,这一次不等张永祥催,陆大海就屁颠屁颠的到广播室公布了村委会的决定。说出陆家献出熬制山楂糕山楂皮,山楂酱等小吃的手艺,并号召大家有钱出钱,入股投资,共创食品加工厂,给陆家湾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通知播出去后,没有开会,大家都纷纷聚到村委会,打听具体怎么回事。待弄明白原委后,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地入了股。 众人拾柴火焰高,你十块,我二十,很快就集资了五百多块。再加上陆大海家投了两百,陆老爷子投了两百,张永祥投了二百,李会计,张村长等人投了一百,各个小队长投五十,最后竟然有一千五百多块,远远超出了大家的预期。 大家高兴之余,张永祥把家里的两间空房子腾出来,提供使用,又找人垒了灶,支上锅,又到县上找领导报了备,然后挂上牌子,放了一挂鞭炮,陆家湾村办小型食品加工厂算是正式成立了。 厂子成立了的第一步,就是收山楂。山楂价钱便宜,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更何况,现在山里的山楂还没有下来,需要收购老山楂,数量有限,价钱也有点高。这山楂糕的成本就偏高些。 好在山上原本的山楂多,有许多至今还挂在树上,于是家家能动的大人小孩都去到山上找山楂。 除了收山楂,厂子里还需要大量的柴,人们又都着急忙慌地拾柴。 村里热闹了,村口的大槐树下,再也没有闲坐着,东拉西扯,看人吃瓜的群众了。 因为做山楂糕还是尝试阶段,村里只选了几个心灵手巧,手脚麻利,平时又肯学习,又做事老诚的女队员,包括李秋芬在内,一共四个人在陆春妮的指导下,开始了做山楂酱,山楂糕,果酱的千秋大业。 就在食品加工厂轰轰烈烈的办起来时。老陆家也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这一天,陆春妮下工回到家,正摸着自己已经有些圆润的脸,问嫂子李秋芬,自己这一段时间是不是长高了,陆大海走过来问她是不是认识纺织厂的刘厂长,因为他给陆春妮介绍了一份代工的工作: “我今天去镇政府汇报工作,回来的时候碰见了纺织厂的刘厂长,他说他家有个亲戚也是纺织厂里的,有了病,医生说要卧床休息三个月,想找个人代班,每个月给二十块钱。而他家里孩子小,代班不现实,找亲戚的话又怕工作搭上去。就让他老婆帮忙,看能不能从外面找一个,他老婆就想起了你,问你去不去。” 陆大海歇了口气又说: “去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 说着,陆大海就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张桂芳很高兴: “去,怎么不去,现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工作岗位有多难,咱也是知道的,虽然是代班,但是能够混个脸熟,到时候再让你爸活动活动,这代着代着也可能成为临时工,再成为正式工呢。而且每个月还有二十块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但陆春妮并不感冒,她皱了皱着眉说: “娘,你别光想着好事,你先想想咱们都不认识人家,人家为啥就给咱介绍工作?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呢?” 张桂芳一脸的不屑: “不认识你怕啥,这不是认识你爹吗?” “我跟他是认识,却不熟,他能给妮妮介绍工作,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陆大海也是很懵。 这时候李秋芬搭话: “爹,娘,妮妮,你们忘了?那一次妮妮去镇里给二叔家送茶叶蛋,救了一个小孩儿,妮妮好像说过那小孩儿是纺织厂厂长家的儿子。” 李秋芬一提醒,大家都恍然大悟,唉,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有这个缘故,那刘厂长给妮妮介绍这个工作也就说得过去了。 但陆春妮表示,她现在只想割割猪草,打打野鸡,根本不想上班。累不说,还要找房子住什么的,麻烦大了,而且时间也不自由: “爹,代班我是不去的,你问一问能不能让其他人代我去。” 陆大海想了想说: “我想可以?人家就是还一个人情,谁去不是去呢?过一会儿我到村委打个电话问一问。只是你不去,让谁代你去呢?” 陆春妮想了想: “爹,娘,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就是三个月的班。风里来雨里去的也很辛苦的。” “行!我和你娘还有你爷你奶商量一下再说。” 陆大海很爽快。 这个工作机会,其实张桂芳李秋芬还有陆向楠,陆向柏,甚至陆大海都是可以代的,最后确定的却是陆向柏。 一是因为他该说对象了,上班可以提高身价。二是因为这个小子活泼能干又有眼力头,不像老大,只会埋头苦干,却不善言词,出头露脸的事不愿去做。而且,陆大海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想让大儿子接自己的班,将来竞选大队长的。 事情确定下来,陆向楠和李秋芬也没有意见。毕竟挣了钱都是要交公的。 至于以后做临时工,甚至正式工什么的,那就要看个人的运气,还要看人的交际能力了。他俩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也不奢求。 陆大海给刘厂长打了电话,第二天一早,带着陆向柏和陆春妮就找了过去。刘厂长把这事交给了自己媳妇。有厂长媳妇领着,很快办了入职代班手续。陆向柏开始了自己的为期三个月的带班之旅。 第五十四章 销路 陆向柏代班之后,果然不辜负他的“机灵”之名。他回到家,小嘴巴巴地说起了自己得到这份工作的来龙去脉。 原来,刘厂长的儿子在路上骑车摔倒在一个路边一个坑里,正好被去镇上的陆春妮发现,陆春妮把她送到了镇医院,并为他垫付了医疗费,后来,刘厂长的媳妇接到消息找来,感激不尽,还了医疗费,表示要请陆春妮吃饭,被陆春妮谢绝了,问陆春妮姓名,陆春妮也没说。 后来陆春妮给二叔家送东西,被刘厂长媳妇看见了,一打听,才知道了陆春妮的姓名和家庭住址。 刘厂长给妮妮介绍工作,除了陆春妮救了厂长的儿子以外,还因为那孩子从那以后,个性有了很大的变化。 刘厂长是有了三个姑娘后才有了这个男孩儿,一向娇惯得很,个性很霸道,但自那次被救之后就变了。整天说什么小姐姐做好事不留名,是真英雄。说什么人要看长远,不能只看眼前,不是所有的人都惯着你,并且开始读书学习了。厂长就很欣慰,很感激。 陆向柏还说,刘厂长原是准备到陆家湾表示感谢的,但他儿子阻止了,说真要表示感谢,不如给一个工作机会更实惠。恰巧碰到有人找人代班,求到刘厂长的爱人那里,刘厂长就把这个机会给了陆春妮。最后便宜了自个儿。 最后,陆向柏表示: “妮妮,二哥我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必定不会辜负此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努力向上,争取把这次机会发扬光大,让带班,变成了临时,再由临时变成了正式。” 大家都哈哈大笑,张桂芳看不上儿子那得瑟的样子: “行了,别在这里装洋形了,有那功夫,到山上搂点柴去。家里柴马上用完了,不储存点柴怎么办?” 陆向柏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娘,我觉得我不是你的亲儿子,我应该是你从山上捡来的。” 向柏满口怨念说着,却不耽误他从馍筐里拿了一个杂粮饼子,背着篓子出去了。 张桂芳见儿子出去,笑骂一句: “这混蛋玩意儿。” 也忙去了。她事多着呢,才犯不着与她那傻儿子计较呢。 张桂芳是真的忙。 柿饼啊,果酱啊,等小食品已经做好了。但是能不能够卖的出去?这不是她说了算的。这还需要供销社做决定。 虽然她男人说由村委会操心,但村委会里的大领导是她男人和她表叔,她怎能放得下心。这不,为了了解行情,她拉着闺女去了镇上。 到了供销社,买卖东西的人多到让陆春妮有些眼晕。 天渐渐热了,山上地里的出产也多了起来,各大队的队员们往往自己寻摸些简单安全的路子赚些外快,野菜,蘑菇等卖到城里都是钱呢。也有的到供销社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些买便宜日常用品的机会。 娘俩在代销点里转了一圈,陆春妮便把张桂芳领到了供销社的后院,找到供销社的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喊了一声: “郑经理,您在吗?我是陆家湾的陆春妮。” 陆春妮是与郑经理认识的。并且关系还不错。 这个郑经理,之所以能够成为正经理,而不是副经理,还是借了陆春妮的光。 当初,陆春妮在供销社替农民夫妇出气,被当时的郑副经理看见了,郑副经理马上意识到社里员工的思想有问题,于是立马组织人学习,这事正好被上面下来巡查的领导发现,领导觉得郑副经理有理想,有抱负,有眼光。而且善于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就提议把郑副经理提为正经理。 郑副经理被提升之后对陆春妮非常感激,认为她是自己的小福星。 后来,陆春妮跟着楚长青到百货大楼,被同样去百货大楼的郑经理认出,郑经理与他们说起往事,不胜感激。 当时,楚长青的黑市时常要从百货大楼或供销社暗中进一些货物,同样,百货大楼或供销社也需黑市一些支持,双方主管人员暗中都有接触。 郑经理与楚长青关系不错,又感激陆春妮,因而对陆春妮多有照顾。陆春妮与楚长青也会给他送些野鸡野兔。 郑经理正在里面忙着,听到外面陆春妮的声音,便热情地迎陆春妮进去: “春妮,你怎么有空来了?你自己?长青呢?” 郑经理是一个很随和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梳着大背头,笑眯眯的,一看就很好讲话。看到跟在陆春妮后面的张桂芳,也点了点头,没有发现陆长青,便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陆春妮边回答问题,边把张桂芳介绍给郑经理: “郑经理,这是我村食品加工厂的推销员,叫张桂芳,我们村里主打的是山楂食品,有山楂糕,山楂皮,山楂酱,味道好,质量上乘。我们把样品带来了,郑经理请尝一尝。” 陆春妮怕郑经理做难,事先已经与他娘说好,介绍时装作是同村一般村民的关系。 张桂芳赶紧把篮子里的样品拿出来。 郑经理一看那红艳艳的山楂糕和山楂皮,便有些激动。山楂糕,供销社里倒是有,但山楂皮还是第一次见。 她拿起一块山楂糕尝了尝,点了点头;又拿起一卷山楂皮,咬了一口,又酸又甜又劲道,有山楂糕的味道,却比山楂糕有嚼头,应该也很有销路。 郑经理点点头。先他还担心货不好,自己做难。品尝过后,他就放心了,现在正是水果青黄不接的时候,这山楂糕来得正及时,应该很好卖。 他笑着问陆春妮: “春妮,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咱也不说客套话了,这东西不错,我想也应该很有销路,但具体怎么样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这样,这些先放在这里,明天再每样送个十斤试试,咱们随时调整一下需求量,你看如何?” 他与陆春妮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都对对方的脾气很了解,也知道陆春妮送来的东西很好卖,也就不玩虚的了。但是太大的量,他还是不敢一下子决定。 陆春妮也了解郑经理的小心谨慎,在去代销社之前,满打满算,最好也就是这个样子。现在郑经理提出来。她自然没有不满意的道理。 张桂芳却很兴奋,她没有想到事情办的这样顺利。只要有销路,那以后他们村的食品加工厂就算成功了! 母女俩告别郑经理,张桂芳拉着闺女又回到供销社前台:“妮妮,刚才我就看中了一个罩褂,红色的,我想你穿上一定好看。走,咱们试试去。” 自从家里孩子经常捣鼓些东西去卖,张桂芳手里也有几个余钱,还有票,说起话来还是很有底气的。 来的时候,陆春妮是没有打算买东西的。但是架不住她娘总觉得因为退亲愧对女儿,不花些钱就不安心似的,她也就随她娘的意了,反正她娘花了钱票,她以后再补上就是。 回到村里,张桂芳把情况大致向众人说了一下,大家都很高兴。特别是进厂子的四个人。 如果她们做的山楂糕等真能卖出去,不但每日能够拿到十个工分,每月还能拿到三块钱。那以后的日子她们非要唱着过才是。 好期待呀! 第55章 被举报了 张桂芳与供销社联系上了,这对陆家湾食品加工厂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这意味着收入,富裕,还意味着房子,孩子,媳妇…… 村民这一段时间,大多处于兴奋状态。通过卖山楂丶卖柴火等这些在过去随处可见的东西,许多人家已有不少收入。 那些入股的人家,有人进食品加工厂的人家将来收入会更多。甚至村里小伙子大姑娘的身价都会水涨船高。 陆大海与张永祥也很高兴。 虽然一直说销路由村委会负责,但他们心里也没底,正准备找两个机灵的小伙子到周围村庄去问问情况,不料,这问题却被自家老婆(自家外甥媳妇)给解决了。张永祥笑得眼角开满了菊花: “大海,没想到桂芳还有这本事。这些年真是小瞧她了。” 陆大海没有说话,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不过他可不认为这是老婆的功劳,甚至他不认为这是自家闺女的功劳。毕竟自家老婆和闺女是什么样子的,他可是比谁都清楚。 他是找了一个好女婿啊。 当然,陆大海也是老眼光看人了,他不知道,每个人都会成长,机缘巧合之下,有些人甚至会脱胎换骨。 天一大早,陆春妮在张桂芳的催促下起床了。这一次,她们按照郑经理的要求带了十斤的山楂糕和山楂片,另外又带了十瓶山楂酱试卖。上一次的那瓶让她送给郑经理做人情了。 刚到供销社门口,郑经理就笑盈盈地迎过来,先领着二人到柜台上交了货,又把二人领到自己的办公室: “春妮,张嫂子,你们昨天带来的货昨天就卖完了,今天就等你们了。你们先去结一下帐,赶紧回去,再各送二十斤来。就这我都估计着不一定卖到晚上。” 此时,郑经理已经知道了陆春妮和张桂芳之间的关系,更是感激陆春妮的苦心。 “郑经理,可我们那里顶多还能再送过来十斤。现在山楂少,原料不足,做不出来。”陆春妮一脸的为难。 “这样啊!那先送来十斤应应急!”郑经理也不为难她们,“不过你回去让你们村的赶紧加快速度,争取明天能供应三十斤。你们也可以从周围村里买些原料。” 陆春妮答应了,然后领着她娘去结帐。张桂芳一脸的懵。她告诉她娘:“这是刚开始,大家还很稀罕,过两天就不会这么火了。顶多也就是三十斤了。” 她早就算过,如果每天生产30斤左右的山楂糕,他们村的原材料顶多能供应到麦忙,再晚就要想其他的办法了。 但如果采用其他的办法,就有可能增加成本,她可不愿意费这个事儿。到底怎样做?就看他老爹。目前他计划也就每天供应20斤,这样可坚持到新的山楂下来。这也算是一种饥饿营销。这样还能够抬高山楂糕的身价呢。 张桂芳听着自家姑娘的解释,愣愣的点头,脸上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有了郑经理的准话,张桂芳有了底气,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忐忑不安,走起路来都脚下生风。 为了加快速度,村里又招了几个勤劳能干的社员,还招了两个专门负责烧火的男同志,以及两个专门负责到周边村去采购原料的采购员。 陆春妮给大家进行了更加细致的分工。按照程序分为洗,烧,煮,成型等工作,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就像现在的流水线。效果非常好。 眨眼一个月过去了,不等村委的喇叭响起,许多人就到了大队部。他们都翘首以待这次村办厂子给村子带来的效益呢。 消息很快传出来了,这次共卖150斤的山楂糕和山楂皮,除去工人的工资以及其他成本外,按股份分,每股能得到一元,再按人头,每人还可以得到两角钱。 这下子人们沸腾了: “没想到能够得两角钱呢,这才一个月,到过年,那还不得两三块?” “是呀,平常一个工分才一角钱,这两角钱可相当于两个公分了。我们家十二口人,相当于白得了二十多个工分了。” “这多少年都没有好好的过年了,今年,我要多买点猪肉,过个肥年了。” “要知道进厂子能挣这么多钱,当时我要是也能进厂子好了。” 而那些入股的人家更是激动,多亏自家当初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一刹时,觉得自己伟大了不少。 大家都议论纷纷,有高兴的,有羡慕的,也有眼红的,张招娣就是其中一个眼红的: “一个月这才两角钱。谁稀罕似的。” 她的话刚说出来,就有人怼上来: “张招娣,你嫌少,你可以不领。” 还有人开她玩笑: “是啊,也可以扔掉,我这等着去捡。” 当然也有人数落: “张招娣,你就会阴阳怪气。你也不想想,你一分利不出,一分钱不拿,你家能得六毛钱已经是占了大家的便宜。” “嫌少你不要哇,捡个馒头还嫌气息,你也是够够地了。” “你知足,不用你花一分钱,每个月白得几角钱,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就连对门的三角眼婶子也不满意她: “场地是人家张支书家的,技术是人家大队长家的,跑腿出力你也没帮什么忙,你还胡沁什么鬼。” 张招娣见一句话惹了众怒,立马怂了,懦懦地说:“我也就那么一说,你看你们,咋想的那么多。 老关家人骨子里都怂。过去借着陆大海的势,大家都让他们几分。现在他们已经与陆家没有了任何关系,也就再没人惯着他们。 张招娣被人怼了,关永胜从旁经过也不帮腔,反而拉着她回了家埋怨: “你怎么那么多话?你还嫌咱家不倒霉是?领钱就领钱,胡说八道干什么?这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张招娣也是委屈: “我不是看他们得瑟心里难受吗。有分红了不起啊,有工资了不起啊。你说,咱家也是倒霉,也不知怎么了,这一阵子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的。不然,也入个股,卖点山楂,卖个柴禾,也能多领块儿八角的,唉,这阵子怎么那么倒霉呢?” 陆家湾大多人都沉浸在领钱的快乐里。陆大海从镇上回来,却是一脸的凝重。 他直接来到大部队,迎面碰上正往外走的小队长张大有,便叫住他: “大有,你赶紧跑一趟,通知咱们村委的人快来一趟,咱们开个会,就说咱大队被人举报了。 你通知时避着点人,千万不能声张。” 张大有答应一声,跑着走了。心里慌慌的,到底啥事呀,队里这才刚有点起色,这谁又弄出的夭蛾子呀? 第56章 有惊无险 陆家湾的大小干部很快就到了村委会,大家都一脸严肃,还有隐隐的不安。 张永详年纪大些,还能稳得住: “大海,你说说到底咋回事?” 陆大海的情绪已平静: “咱们被人举报了,说咱们搞资本主义复辟,说咱们投机倒把,真是气死我了。” “大队长,那这事咋办呢?” 张大有年轻,沉不住气,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你别慌,大有,现在基本没事了。他娘的,当革伟会的王主任把我喊过去时,我当时吓坏了,还以为犯了什么事呢。” 陆大海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后来我才弄清楚,有人把咱举报了。说咱办食品加工厂是非法集资,是走资本主义道路,要劳改。” “你想啊,咱们周围的大队搞这种形式的还少吗?我当然不服气,说咱们这是集体产业,是搞集体经济,是到镇政府报了备的。” “他们说咱们这都是社员投资,大队一分钱都没往外掏,不算。” 陆大海想起当时情形心还扑通扑通直跳: “我觉得他们说得也有道理,但我不敢承认,最后我咬牙说集体也投资了,是咱们村委会的人借的。” “他们不信,让我把借条送去,可是咱们哪里有借条?现在咱们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补救一下。” 陆大海把事情一说,大家都沉默了。现在家家都困难,谁愿意把钱借给集体呢。 陆大海见冷了场,便说:“这事是我先提起来的,我先表个态,我把我家的二百元和我父亲的二百元抽出来,等会儿李会计给打个借条,算是借给咱大队办厂子。” 张永祥见陆大海表了态,自己作为长辈也不能拖后腿,便表示也愿意把钱借给集体。 其他的人也纷纷表示愿意借钱。 当所有的人都表示完了。李会计站了起来,笑着说: “今天我真是开了眼,咱们村委会这么齐心,这个厂子一定能够办好。 不过我觉得咱们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咱们所有投资的人都算是把钱借给大队了,只不过咱们没有意识到而已。 你们想一想,咱们交的钱是不是让大队使用,办厂子的一切事情是不是咱们大队决定的,厂子的所有权是不是属于咱们大队?既然厂子属于咱们大队,怎么能够不算是集体财产?” “我觉得,咱们只要把当时的收据改成借条,再盖上咱们大队的章就行了。” 李会计这样一说,大家恍然大悟。都轰的一声笑了,有人指责李会计,笑骂道: “你小子,就是坏心眼儿,你咋不早说呢?非要等到现在,你都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我。” 李会计笑着解释: “叔,当时我不是没想到吗?” 陆大海也一解愁容,对李会计说: “还是你小子心眼儿活。好了,大家也别说三道四了,让李会计赶紧把村里的收据改成借条去。改好之后,我还要再到革委会一趟呢。李会计,你也再辛苦辛苦。” “行,我这就去。” 李会计走了。 张永祥 怕李会计一个人忙不过来,又喊两个小队长: “大有,春风,你们两个帮着李会计收条子去,一定要小心,别掉了,不然让人捡到又是麻烦,现在,那可都是钱。” “直接撕了行吗?” 两个小队长问。 张永祥一想也是,换过以后就直接撕了,虽然简单粗暴,但确实有用。 便大声的说了声好。 两个小队长听到张永祥的吩咐,追李会计去了。 几人走后,张永祥又问: “大海,知道谁举报的吗? 陆大海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写名,不过敢写举报信的,我估计也就那几家,也或者是知青。咱们大家也多注意一些那些爱作妖的,纸里包不住火,早晚会露馅,到时候再收拾他。” “会不会是老关家?” 妇女主任沉思着问。 陆大海摇摇头: “我跟王主任的关系不错,那封信我看了,不像是老关家的人写的。上面的字很整齐,而关永胜两口子都是文盲,关金凤小学五年级毕业,学习还不好,写不出那样的字。” “会不会关银龙写的呢?” 妇女主任对老关家没有好印象。 “不会,关银龙在外地上学,最近也没回来,不了解情况,怎么写。” 一个年轻的小队长不认同。 “也是。不是老关家,会是谁呢?” 妇女主任也没有头绪。 “我觉得可能是知青。咱们村只有我家妮妮是高中生,其他的都是小学毕业,写不出那样好看的字。” 陆大海分析: “咱们村里的这些知青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就那个秦远白,整天说话阴阳怪气的,还有那个唐翠红,也是个意见包。现在先不问谁举报的,先把借条这关过了再说。待以后有机会了再收拾那几个刺头。” 中国自古有“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说,陆家湾偏僻,又没有什么油水,革委会本来也不打算为难陆大海,所以,当陆大海拿着大队里的借条,再次找到王主任时,关于陆家湾食品加工厂被举报一事,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这些日子,陆春妮在食品厂刚成立的时候很是忙了一阵子。教大家怎样做山楂糕,山楂皮等小吃,帮着张桂芳找销路,给厂子制订制做流程…… 然后她就退出了食品加工厂的运营,然后把一切交给了大队部。 要修炼,要上山,要打猪草,还要恋爱,她忙着呢。 最后,经过村委会决定,食品加工厂归属陆家湾大队,厂长由大队长陆大海担任,副厂长由张永祥担任,会计由村李会计担任。而张桂花则是担任推销员…… 食品加工厂逐渐走上了正轨。 陆家湾也在越来越有希望的日子里走进了麦收季节。 又该收麦子了,布谷鸟天不亮就开始鸣叫: “布谷”“布谷”“布谷” 农民们听着布谷鸟的叫声,睡着了嘴角都是含笑的。 每年收麦子,都是农村的大事,村里的大人小孩都要上工。而麦收时候越忙,人们脸上的笑容越多。今年也是如此。就连食品厂也停产了,要等到割完麦子再开工。 而大队长则是早早吹响了上工哨子。 麦收第一天,大队长免不了在下地之前讲两句激励人心: “同志们,又到麦收了,咱们一定要认真收割,积极努力,珍惜每一颗粮食,争取颗粒归仓。” 大队长在台上慷慨激昂,台下的陆春妮则忐忑不安:自己还没有收过麦子呢,!不知道能不能学会?好在原主以前也没有割过麦子,自己就算做不好,可能也没有人怀疑自己。 大队长很快动员完毕,然后每个人拿着自己的镰刀,站到自己所分的地方开始收割。 在分配地块时,村民与知青是分开的。而村民们也大多男人一起,女人一起,同姓别的一家人也分到一起。陆春妮与张桂芳、李秋芬三人就是这样。 来到她们的任务田,张桂芳先教了自家闺女怎样割麦子,以及割麦子的注意事项,便放任不管了,反正割多割少都有自家人兜底,不怕的。 第57章 割个麦子也犯贱 夏天天亮得很早,太阳很快大起来,气温也很快高起来,不一会儿,割麦子的人们都挥汗如雨了。 张桂芳割完半垄麦子,站起身,回头看一眼笨手笨脚的闺女,又赶紧弯下腰开始割起来。 因为割麦子需要弯着腰,一只手抓着麦梗,另外一只手用镰刀收割,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关注其他,所以张桂芳没有发现自家闺女虽然割的还是慢,但已经比刚开始时好多了,更没有发现又过了一阵子,自家闺女的速度比自己还快了。 当张桂芳割完自己一大半的任务田时,忽然听到对面有人也在割麦子,很奇怪,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闺女,不由愣了,随即自豪起来,看,还是她张桂芳的闺女,干啥啥行! 当两人割完自己的任务,抬头去看李秋芬,想帮她一把,发现她也快完成任务了,于是娘俩走到地头,坐到一棵大树下休息起来,李秋芬也很快走了过来。 她们来时是带着水壶的,她们各自拿着各自的水壶正准备喝水,忽然,楚长青向她们走来: “婶子,嫂子,妮妮,你们割得好快。” 看到楚长青,陆春妮有些不好意思,她站起身走过去,小声问他: “你怎么来了?” “我害怕你不会割麦,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帮你。看来我小看你了。” 楚长青有些不好意思。 “一开始不会,慢慢手熟了,速度就上去了,好像还挺容易的。” 可不是很容易吗?现在的陆春妮身上有使不完的劲,身体的柔韧度又高,手脚协调度也高,做什么事都比别人快。 说着,陆春妮把自己的水壶递给楚长青。她的水壶里的水装的可是加了灵泉的水,当然,陆家人的水里都是加了灵泉的,只不过浓度比较低而已。 楚长青也知道这一点,现在的他与陆春妮是心有灵犀,他接过水壶,喝了起来。喝过之后,只感觉一股清流缓缓抚摸身体的经脉一般舒服,疲累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长青看陆家的任务田都割完了,又小声说: “你等一会儿告诉婶子和大嫂,下午不要再割这么快了,不然,大忙的天咱家闲着人家会眼红。” “知道,这一次是她们担心我不会割,加快速度,准备替我割的。你跟他们也一样!现在她们知道了我的本事,下午就不会这么快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忽然看到陆向楠陆向柏也向这边走来,大家对视一眼,不由都笑了:下午可不能再这样干了。 陆家这里温馨一片,关家那里却是一片凄惨。 前一阵子他们的身体经常出现这样那样的小毛病,遇到各种各样的倒霉事,耽误了赚钱不说,还被人称为病秧子,倒霉蛋。 现在张招娣和关金凤在地里割麦子,看到陆家娘几个割麦的速度这样快,又羡慕又嫉妒。特别是关金凤,看着陆春妮也能飞快地割着麦子,心里的嫉妒快要迸出来。 现在她头上还顶着大大的太阳割麦子,手磨得生疼,都起泡了,忽然看到陆春妮把水壶递给楚长青,心中不愤,脑子一热,小声的嘟嚷了一句: “谁家的破鞋,又在那里勾引男人了。” 她的话一出,楚长青的视线就循声射了过去,冷冷的,仿佛要杀人一般。他瞪着关金凤冷冷地说: “你再说一遍!” 陆家人也都将头转向了关金凤,张桂芳和李秋芬更是站起来,大步向关金凤走去。 麦收季节,天热的很,再加上干得都是重体力活,关金凤身上原是汗流浃背的,但被楚长青一看,心里竟然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关金凤说出那句话,张招娣就吓了一跳,这死妮子,咋就这么看不清形势呢。这还是退亲前吗?退亲前,有那陆春妮挡着,陆家人不怂也得怂,现在,那陆春妮可是硬气得很,眼皮都不夹他们老关家,再找碴,那不等于找打吗? 其实,关金凤说出那句话后也后悔了,她爹她娘她哥都叮嘱过她,要她不惹陆家人,不然,就算当时沾了光,最后吃亏的是自己,更何况,现在的陆春妮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沾光。 看着张桂芳和李秋芬,关金凤赶紧躲到张招娣身后,大声喊: “你们想干吗?” 张招娣更是耍起赖来,她一边拿着镰刀护住关金凤,一边大声呼救: “来人哪,快来人哪,大队长媳妇要打人了。” 她们这一骚操作把张桂芳气笑了。她指着关家母女,对周围的人道: “这俩人有病,不好好割麦子,天天的胡说八道。” 又转头看着关家那俩怂货: “有种你们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关金凤和张招娣互相看了一眼,齐生说: “我们刚才什么都没说。” 那些原先正在埋头割麦子的村民们,听到这母女俩的话都“嗤”了一声:怂货。发现没有热闹可看,又低下头去割麦子了。 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可没有时间管闲事情。 张桂芳看关家母女怂了,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骂道: “敢做不敢当的玩意儿。” 领着小辈们也回地里去了。 他们上午的任务完成了,那就开始割下午的任务,不过,这一次可要磨洋工了,不然怎么办呢?太出色,会有人说三道四的,出头的檩子先烂,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割麦子是一年里最累最苦的时候,但有人纵是累得直不起腰时,也还是不安分。陆小草就是其中一个。 陆小草是陆春妮的远房堂姐,自从陆春妮与关银龙退亲之后,两个人几乎就算撕破了脸,但是陆小草却一直都关注着陆春妮。 最近,她见陆春妮又是定亲,又是帮着建厂子,活的潇洒又自在,眼红的都要滴下血来。刚见陆家辗压关家母女,便为关家母女打抱不平,她边割麦子边小声与相邻的婶子说: “这老陆家也太欺负人了,不就是退个亲吗,至于一有机会就让关家人丢脸吗?你看把金凤吓得都躲到她妈后面去了。” 那婶子是村里有名的大喇叭,也是八卦大军中的一员,听到什么话都要刨根问底,传一传的: “小草啊,那你听到金凤那丫头到底说什么了吗?” “这……好像是说妮妮是个破鞋,到处勾搭男人什么的,哎呀,我也没有听多清楚。” 陆小草用着看似很小,却让对方听得到的声音说着。周围很多人也竖起了耳朵,八卦谁不爱听? 陆家的任务田与陆小草家的离得有些远,但陆家人经过这一阵子灵泉的调理,五感都很灵敏,特别是陆春妮,把陆小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生气,但如果去找陆小草理论,会把事情闹大,影响大家割麦子不说,还有可能越描越黑,她眼睛一转,忽然想起自己空间里有一只才从山上捉到的小蛇。 陆春妮偷偷的把小蛇从空间拿出来,用意识指挥着它向陆小草快速爬去。 第58章 这世上咋有男人恁嘴碎 农村人靠天吃饭,为了能够从老天爷嘴里多抢些粮食,大部分的农村人都是割麦子的好手,陆小草周围的女人们也是。 她们边快速地割着麦子,边伸长耳朵听陆小草与大喇叭婶子说八卦,可以说,工作和娱乐两不误。 正当大伙儿听得起劲的时候。突然陆小草尖叫一声: “啊丶蛇丶蛇丶蛇啊,啊!!!” “哪里有蛇?”大喇叭婶子问。 “我踩到了,我踩到了,在我脚下,在我脚下,啊不,在我脚上,在我脚上,啊!蛇,蛇,啊!啊!” 陆小草魂不守舍,脸色苍白,说话也没有章法。 “哪里呢?我咋没看到?” 大喇叭婶子看她不对劲,走到她这边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 陆小草的娘从对面走了过来,她刚在地的另一头割麦子。她也看了一圈,也是没有发现什么。 这时候陆小草已恢复一点理智,她颤抖着声音,指着前面的麦地:“蛇!蛇!刚刚我看到一条蛇!它爬过我的脚面,顺着麦陇往前跑了。” 两人顺着她的手指往前看,并没有发现什么蛇的踪迹,陆小草她娘瞪了她一眼: “闹什么妖蛾子,我就在前面,我怎么没看见?好了,好好割麦子,再胡咧咧,回家让你爹揍你。” 陆小草的娘说完,又瞪了陆小草一眼:别以为你刚才说的那些我没听见,要不是离得远,又不方便阻止,早揍你巴掌了。整天胡咧咧,传到大队长耳朵里,还不是自家吃亏,这丫头,净会惹事。 警告完自家闺女,陆小草的娘又回到原先的地方割麦子去了。 大嘴巴婶子看陆小草苍白着个脸,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她娘还对她不管不顾,还让她继续割麦,很是可怜,便安慰她说: “小草啊,你可能是中暑,眼花了。一会儿去大夫那里吃点药就好了。” 陆小草心里也生疑,怎么蛇没有了?但自己明明看到那蛇从自己脚上爬过去,软趴趴的,吓死个人了。怎么又没有了呢?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不是逃跑了? 被蛇一吓,陆小草蔫蔫的,再也提不起八卦的兴致了,倒是让大喇叭婶子遗憾了一把。 陆春妮也在暗戳戳地想,陆小草嘴这么贱,要用点手段让她闭嘴。 大家的午饭都是在地里解决的,麦忙时候,与老天爷抢时间,麦子早一天入仓早一天放心,谁也不敢粗心大意。不然,一场风雨下来,毁了一年的辛苦不说,大家还要饿肚子。 但是晚饭还是要回家吃的。今天陆家的晚饭是张桂芳提早回家做的。 张桂芳这些天帮着食品厂推销产品,没少吃国营饭店,吃着吃着,嘴就吃刁了,为了自己能吃好,她做饭的手艺也提高了。 今天,她做了好几个硬菜,一个是辣椒炒鸡肉,一个茄子炒腊肉,一个蘑菇兔丁,还有一个凉拌黄瓜。主食是大米高粱米掺合的两米饭,不过大米远远多于高粱米。 等陆家人回来时,闻着饭菜的香气,都食指大动。陆春妮吃了一口腊肉,不油不腻,十分可口,便夸她娘: “娘,你真有天赋,做菜的手艺又进步了。我真有福,有你这样一个会做饭的娘。” 被女儿夸了,张桂芳也十分开心,还有点不好意思: “就你嘴皮子溜,快点,把菜端出去,大家还都等着吃饭呢。对啦,小楚来了吗?” 楚长青听到张桂芳说到自己,急忙搭话: “来啦,婶子,知道婶子做好吃的,我怎么敢不来呢?” 早在昨天晚上,张桂芳就让陆春妮告诉他了: “这几天你跟我们家吃。” 张桂芳又哈哈的笑了: “你以后天天来婶子家吃饭都行。” 陆向柏也从厂子里请假,回来割麦子,现在他已经是厂子的临时工了。 他此时吃着张桂芳做的饭,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他难得地停住了筷子,嘴里包着饭,含糊不清的道: “娘,你要是天天这样做,我都不想去镇上了。” 被张桂芳骂了一句: “你这混蛋玩意儿,做什么梦呢?谁家能天天这么吃?” 大家又是一阵子哈哈大笑。 吃过晚饭,陆春妮与楚长青准备再去一趟山上,接下来的几天活多,吃饭时没点肉不行。家里男劳力多,干得都是重活,吃点好的身体才不容易吃亏。 陆向楠陆向柏也想去,但他们夜里要到麦场巡逻,只能望他俩兴叹:好想上山啊。 陆春妮和楚长青经过空间灵泉浸润淬炼,身体机能已经如坐了飞机一样,飞速的提升。 现在的陆春妮,虽然达不到前世的程度,但异能已经达到七级。楚长青更逆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不但自带灵气,而且晋级特别快,现在甚至超过陆春妮一级,只不过没有开发出来异能。 两人在深山里逛了一圈,已经猎了一只狍子,又打了两只野猪,野鸡野兔更有七八只。 陆春妮把狍子和野猪收进空间。野鸡,野兔分别装在两人的背篓里。又从山上摘了不少野葡萄,山姑娘等,才与楚长青一前一后地往山下走。 在半山腰,他们遇到知青点里几个人,这几人想来也是想上山碰碰运气的。麦忙时候,知青点的活也不轻,跟着村民一样要割麦子。 知青们的身体娇弱,很少有人轻易撑下这么重的劳动强度,每年农忙过后,都如脱了一层皮一样,甚至有的人会大病一场。 而且知青们都不大会过日子,不会像村民们那样为农忙储存一些好吃的补充营养,甚至有的知青吃不饱。想来将来几天会过得更苦。 楚长青向他们点了点头,就要走过去,过去也是这样,因为楚长青成分不好,知青点的人都与他不亲近。他也自觉与那些知青保持距离。 不料今天却有人看不下去了,几人中的秦远白就阴阳怪气起来: “有些人吃软饭吃上瘾了,把知青点儿里的伙伴都忘了。” 陆春妮自从接受了楚长青,便看不得楚长青受委屈,此时听得有人内涵他,便要上前教训那人。 楚长青平时都不大理会秦远白的这种级别的酸言酸语,但看陆春妮想为自己出气,心里感动,也不淡定了。 自己的女人再有本事,自己也不能事事都让女人出头露面不是?他上前一步,遮住陆春妮,盯着秦远白问: “秦远白,你这话是说谁呢?” 秦远白又怂又贱,不敢直面刚,只敢指桑骂槐,含沙射影: “你管我,谁对号入座说谁?” 楚长青就知道会这样,也懒得搭理他,转身拉着陆春妮想走,谁知陆春妮补了一刀: “这世上咋有男人恁嘴碎?比老婆子嘴都碎。” 这下子秦远白炸了,他急赤白脸地问: “你说谁嘴碎?” 陆春妮皮皮一笑,说了句让秦远白无法还嘴的话。 第59章 怀孕了 楚长青不愿搭理秦远白,陆春妮却补了一刀: “这世上咋有男人恁嘴碎?” 秦远白认为自己受到污辱,用手指着陆春妮: “你丶你,你说谁嘴碎?你说谁嘴碎?你个小婊子。” 楚长青大怒,他可以不在乎别人酸自己,但他不会容忍别人骂陆春妮半句,那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上前一步,蒲扇大的巴掌已在秦远白脸上打了个来回,秦远白脸上顿时一面出现了一个巴掌印,他收回掌说: “你他妈再说一遍。” 秦远白吓坏了,其实他话刚出嘴就后悔了,他又不是没被教训过: “对不起,秦知青,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的。” 其他知青也纷纷劝说楚长青。 看秦远白那个怂样,楚长青顿时兴味索然。 陆春妮把他拉走,也怒道: “你不是说谁对号入座说谁吗,你不嘴碎,你接什么话。” 陆春妮的话一出,秦远白默了,原先已准备好帮腔的知青们也默了。 刚才他用这句话堵楚长青,现在陆春妮用这话堵他,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 楚长青抿了抿唇,看了看身边女子那满是关心怜惜的眼,心里暖暖的,他也是有人护着的。 他小心地拉了一下陆春妮,两人急步向山下走去。 下工本来就晚,几个知青出来的也不算早,吵架的工夫,天已经暗了,几个知青没再往山上走,在半山腰随手划拉点柴,捡柴时,他们还时时埋怨秦远白事多: “我说远白,你以后别再针对楚知青了。他又没得罪过你,何必呢。” 秦远白刚要还口,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几株野草伸出绿茎,打了个结,拦在了脚前,他一脚抬出去,正被绿茎结成的草绳拦住,结果身子前倾,腿却没有跟上去,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走在他旁边的丁知青边拉起他: “现在天晚了,你注意点儿。干啥啥不行,找事第一名。现在好了,别说打野物了,不让野物坑了就千恩万谢了。唉,只好明天再来了。” 秦远白也委屈: “你们也知道,平时酸他两句他都不回话的,谁知道今天他这个样子?还有那个大队长家闺女,牙尖嘴利的……” 清远白还想往下说,丁知青拦住他: “好了,别说了,你说你,每次都要酸人家,还每次都被虐。就这,你还屡败屡战。我也是服了。” 几个知青边埋怨边去捡柴。让不远处耳聪目明的两人听了也觉好笑。 楚长青拉了拉陆春妮的手问: “你干的?” 陆春妮傲娇地一笑,一双小鹿眼熠熠生辉,她并没回答,而是小声问起另一件事: “”?知道是谁举报的了吗?是不是秦远白?” “应该不是,看了信,笔迹虽与秦远白的有些相像,但我知道不是。” 楚长青肯定的说着,盯着小丫头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就喜欢小丫头这傲娇不吃亏的性子。 陆春妮挑挑眉,看他一眼,意思是:你怎么知道? “我在下乡前是准备进特种兵大队,之前做过很多训练,会辨认笔迹,从字的力度,下笔习惯都可以看出信上的字写得犹豫,下笔慢,有刻意的模仿的意味。我查了一下秦远白的信,很明显不是。” 楚长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道是谁了吗?” 陆春妮很惊讶,知道对象有本事,不知道本事这么大。 “还不大确定,我找机会再看看其他人的字迹。不过可以肯定,这应该是一个男知青。”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是谁看不到村民们过好呢? 两人不想家里担心,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陆家。此时,陆向楠哥俩已经去了麦场,李秋芬身体有些不舒服也回屋休息了,院子里只剩下张桂芳坐在板凳上准备着明早的蔬菜。 两人回到家里,把篓子里的野鸡野兔拿出来,喜得张桂芳直说不用担心这几天的伙食了。 野兔还活着,楚长青很有眼力见,把还活着的兔子野鸡拿去了后院,扔到了后院角落的笼子里。而死的,则放在院子里,等着处理。 陆春妮也没闲着,去了灶屋烧热水去了,等会儿给野鸡褪毛时要用。 李秋芬听到声响,从东厢房中走出来,东厢房,是她与陆向楠的婚房。 “妮妮,都打到了啥?” 小姑子有本事,每次进山都不落空,厉害的很。 她刚来到猎物旁,想帮着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一股血气冲来,胃里一片翻腾,她赶紧捂住嘴,跑到院子西南角的垃圾池旁: “呕……呕……” 陆春妮听见,吓了一跳,赶紧跑出灶屋问: “大嫂,怎么了?” 张桂芳见了,扔掉手中的菜,走过去轻拍李秋芬的背,并吩咐闺女: “妮妮,端碗水来,让你嫂子漱漱嘴。” 又问李秋芬: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陆春妮到灶屋里倒了碗凉白开,水端过去,递给李秋芬,对张桂芳说: “娘,你看着点大嫂,我到卫生所请大夫去。” 张桂芳也很着急: “嗯,快去快回,唉,今天也没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就干哕上了?” 李秋芬干呕了一阵子,此时已好多了,听小姑子要去请大夫,赶紧阻止: “妮妮,别去,我没事,可能是累着了,歇歇就好了。” 张桂芳看了看李秋芬,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阻住要去请大夫的闺女,问李秋芬: “芬芬,小日子多长日子没来了?” 李秋芬想一想,拿不准: “有一个多月了。” 张桂芳面露喜色: “芬芬,你可能是有了,今天割麦子累了点儿,又被血气一冲,就受不了了,你赶紧回屋歇歇去,躺躺就好了。” 又对还傻站着的陆春妮说: “闺女,快去请大夫,来一趟,确认一下,我也放心了。” 李秋芬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娘,应该没啥事,还是别请了。” 她其实是有些感觉的,只是不确定。如果真是怀孕了还好,如果不是,外人还不笑话自己作,当年在娘家时,比这厉害的病也没请过医生。 陆春妮愣愣的,不知道她们婆媳在打什么哑谜: “娘,你们在说什么?嫂子有什么了?” 上一世,她虽然活到了三十多,却是忙着修炼提升异能,率队打丧尸,根本没有时间关注这些日常生活。 张桂芳看着愣愣的闺女,好笑: “你嫂子可能怀孕了,你赶紧去请大夫来,确定一下,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陆春妮一听嫂子可能怀孕,也很激动,顾不上身上的疲惫,又向村卫生所赶去。 大夫很快就来了,而这事也很好判断,把把脉,问几句,就确定下来: “恭喜恭喜,嫂子,你家媳妇这是怀孕了。” 本来,张桂芳心里早有预判,现在听大夫证实了,满脸的笑容,从灶屋里拿出来五个鸡蛋,塞到大夫的手里: “麻烦你了,让你跑一趟,这几个鸡蛋拿回去给家里孩子加个菜。” 农村大夫出诊,只要不拿药,是没有诊费的,但是也不好让人白跑一趟,讲究的人家都是这样,送给大夫一个鸡蛋,或者一把青菜什么的表示谢意。 张桂芳也是高兴,出手就是五个鸡蛋。大儿媳结婚快一年了,肚子都没有个动静,她一直担心着,这下好了,怀孕了,不管是男是女,心都可以放到了肚子里了。 大夫收下鸡蛋,心说:都说大队长媳妇手松,看来不假,现在麦忙,家里的老婆孩子都需要补补,大队长媳妇这也是有心了。 大夫高高兴兴的走了。 李秋芬怀孕了,张桂芳喜欢得几乎摸不着北,却不知道随着李秋芬的怀孕,陆家会出现一个大大的矛盾。 第60章 陆小草,你的嘴怎么了 李秋芬怀孕了,张桂芳高兴坏了。 她把闺女从山上摘来的果子洗了一些,送到东厢房,转了转,又回屋拿了盒罐头,送到东厢房,对李秋芬说: “怀孕了,嘴都馋,这是妮妮才从山上摘下的山果子,鲜着呢,还有这盒罐头,饿了就先吃着。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再对我说。好了,你好好歇着,不舒服了喊我一声。” 然后出去收拾野物去了,边收拾边小声啍唱着不知名歌曲,看得陆春妮真想笑:这大概就是第-次当奶奶的样子。 陆春妮和楚长青帮着张桂芳将野鸡收拾好,陆春妮送走楚长青,也到了东厢房,她握着李秋芬的手暗暗梳理经脉,边问: “嫂子,你还难受吗?” 陆春妮随着灵力的日渐增多,异能不但有了催生功能,还有了治愈的功能。 李秋芬刚刚还浑身乏力,精神萎靡,听陆春妮一问,她试着感觉一下,觉得浑身如同沐浴在春阳中,暖洋洋的舒服,说不出的畅快。她羞涩的点点头: “好多了。” 陆春妮看嫂子恢复了精神,便说: “嫂子,你不舒服了喊我。” 也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陆家大小三个男人刚从麦场回来,立马就知道了李秋芬怀孕的消息,大家都很欢喜。 陆大海还特意让大儿子到老宅报了喜。陆向楠回来时还带来两瓶水果罐头,那是陆二河孝敬他老爹老娘的,二老没有舍得吃,却给了未来了重孙子的娘,也是有心了。 也难怪他们这么高兴,这是他们家第四代的第一个小辈,是带着全家的期待和祝福的。 李秋芬怀孕了,这是老陆家的大喜事,但是,再大的喜事也遮不过割麦子这件事。 吃过早饭,大家很快去到自家的任务田里收割麦子了。这一次,李秋芬因为怀孕,张桂芳再三叮嘱她: “芬芬,割麦子你悠着些,头三个月胎做不稳,别累着动了胎气。割麦子的事你不要操心,有我和妮妮在呢,实在不行,还有向楠向柏他哥俩能帮忙。” 李秋芬表示没事: “娘,不要紧,你看,我精神着呢,割个麦子,哪能就动了胎气呢?” 但她到底敌不过张桂芳,最后还是坐在树荫下休息了。此时的她,还是那个精明的懂事的李秋芬。 她看别人都干得热火朝天,自己也不好一直坐着,就准备走回地里,求张桂芳让自己去割麦子,就算割得慢一些,也总比站在这里闲着强。 就在李秋芬才站起身,还没有走回地里时,忽然看到陆小草从远处匆匆而来,李秋芬很诧异: “小草,你怎么才来?都迟到了,你快点,别被村干部逮到,不然可是要扣工分的。” 李秋芬不知道陆小草已经和陆春妮闹掰的事情,仍然对陆小草十分热情。 陆小草并不答话,低着头往前走,她也不知怎么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却发现自己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嘴上也长了恶疮,舌头上也有,吃个饭都疼得张不开嘴,照照镜子,疮尖上泛着白色,渗着脓水,恶心死了。 她勉强吃了点饭,到村卫生所拿了点药,就来晚了。她不敢张口说话,一张口说话嘴就疼,脸也疼。 见李秋芬问,便抬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嘴疼,不能说话。 李秋芬眼力好,就在陆小草一抬头的瞬间,就已经看到了她肿胀的脸和嘴上的脓疮,觉得恶心想吐,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朝陆小草笑了笑: “哟,你嘴上长疮了,疼不疼?拿药了没有?” 陆小草点点头,又向远处指了指麦子,匆匆的下地了。 李秋芬看着她的背影,低低的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娘重男轻女,脸都那样了,还要去割麦子,更何况嘴上也长出了恶疮。 这还是李秋芬只看到了外部,如果她知道陆小草舌头上也长了疮,一定会更可怜陆小草的。 李秋芬来到地里,走到张桂芳身边,对张桂芳说了陆小草脸部肿胀,嘴上长疮的事情,张桂芳撇撇嘴,她可不会同情陆小草: “该。整天的在背后挑三拨四,难怪她嘴上会长疮。” 她家妮妮当初就是被陆小草那张嘴给骗了,没少贴给关银龙和陆小草东西,那两个白眼狼,哼。 李秋芬也就是随口一提,并不在意张桂芳说些什么,她拿起镰刀,央求张桂芳: “娘,我还是下地割麦子,不割的话,我心里难受,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了呢。你看看咱村里那些怀孕的,肚子都老大了,还干活呢。” 张桂芳想想也是,便没再坚持,后来看李秋芬动作稳健,速度也不快,也就放下了心,重新开始割起麦子来。 而李秋芬和张桂芳的对话,在前边快速割麦子的陆春妮也听到了,她在心里闷笑:可不是嘴上长疮了吗,不枉她昨天晚上特意从陆小草面前经过,用异能打了陆小草的脸,又破坏了陆小草嘴上的生机。 陆小草嘴上长疮的事风一样的传遍了陆家湾大队。人们说什么的都有,但都绕不开陆小草嘴贱,说谎爱编排人这个主题。甚至连她小时候骗傻子糖块的事都翻了出来。 一天时间,陆小草快变成一个坑蒙拐骗的恶魔了。 其实,有科学表明,口舌生疮是因为缺乏维生素,只要多吃一些蔬菜就好了。 但按照迷信说法,这嘴上长疮的事就有讲究了。只有那些喜欢胡乱说人是非,无中生有,颠倒黑白的人才会被上天这样惩罚。就是现在,也有人被冤枉胡说八道了,为了洗白,也会发“如果说了就嘴上长疮”这样的毒誓。 七十年代虽说强制破除迷信,可是,封建迷信早已深入人心,不是说破除就破除了的,因此,人们听到陆小草舌上长了疮,就纷纷恶意猜测陆小草。 特别是大喇叭婶子想起昨天割麦子的时候,陆小草说陆春妮的那些话,更是认定这是一种报应。 大家对陆小草的评价也从原先的甜美懂事的邻家小妹妹,勤劳能干变成了有心机,爱八卦的大嘴巴。 风一样传遍陆家湾大队的事,除了陆小草嘴上长疮外,还有李秋芬怀孕的事。可以说,整个麦季,陆家湾过得最痛快的就是李秋芬了。 虽然她也跟着割了麦子,但是一点也没累到,张桂芳宠着她,隔一会儿就让她歇一歇,就怕动了胎气。连饭也不让她做,怕她闻到油烟会不舒服,影响食欲。 麦后,食品厂开工,张桂芳也不让李秋芬去厂子了,怕累着,这保护的程度,真有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陆老太太曾暗地里劝张桂芳不要太过了,过犹不及。但张桂芳就是不听。 第61章 挑拨 李秋芬怀孕后,张桂芳说什么都不让李秋芬去厂子了,怕累着,陆老太太曾暗地里劝张桂芳: “怀孕了也不能太惯着,你看咱农村有谁天天这样吃了睡睡了吃,没事闲得满大街逛的?” 张桂芳嘴里答应着,但心里却不以为然。仍围着李秋芬转,每天乐此不疲。 陆春妮对此并不在意,她本来只是利用了原主的身子,她可以报恩,但却没有对陆家事置喙的想法,只要不牵涉到她,她是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但想起张桂芳对自己的好,还是暗暗有些担心。 升米恩,斗米仇,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人的劣根性,但愿李秋芬是个知分寸,懂感恩的,不会因为张桂芳的过分疼宠而失去本心,但愿自己所虑的一切都是杞人之忧。 但是,很少有人会如陆春妮所想的那样,真正懂分寸知感恩的,李秋芬也是这样。 麦收过后的两三个月,陆春妮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李秋芬与娘家的来往多了起来。 在过去,李秋芬几乎是不与娘家来往的。 李秋芬是陆家湾旁边的李家村的,她父母早亡,跟着大伯过活。父母过世时,她已八九岁了,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断,大伯一家虽然养着她,但对她冷漠的很,有时几天都不与她说一句话。 大伯母连她的衣服都没有管过,都是她捡堂姐堂妹不要的缝补一下再穿。 但大伯家里的活计却都是她去打理,喂鸡喂猪,烧火做饭扫院子,没有一件事情不是她做。 可以说,在结婚之前,她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没有穿过一件新衣,甚至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后来,有一次她饿的睡不着,就想到厨房喝碗水压压饿,却听到大伯父大伯母在商议她的婚事,计划着把她嫁一个鳏夫,因为那鳏夫愿意掏二百块钱的彩礼,到时候除了给大堂哥娶媳妇外,还可以省下一百块做堂弟娶媳妇的费用。 李秋芬不傻,出二丶三十块钱的彩礼就可以娶一房媳妇的农村,愿意拿出200块钱的彩礼,自身条件能会多好? 她没有声张,偷偷的回到屋里继续睡了。但也开始为自己谋划。 在以后的一个多月里,她经常会在两村的交界处偶遇陆向楠,更在一次她与陆向楠走了个对面,被石块绊了脚,跌进了陆向楠怀里。此后,她便成功拿下了陆向楠。 当然,陆家也是出了高价彩礼的。不过,李秋芬也向陆家明白表示,给了彩礼后就与大伯一家断亲,高价彩礼算是自己还了大伯一家的养育之恩。 陆春妮不但发现李秋芬与她娘家的来往多了起来,她还发现了自己拿回家中的野鸡野兔等会无缘无故地少了那么一只半只的。 但愿这两者没有什么关系。 陆春妮看着自己才从山上拿回来的几只野鸡,默默地想。 俗话说,怕什么,有什么,陆春妮担心家里鸡兔不见的原因与李秋芬娘家来人有关系,可不久她发现还真有关系,还是直接关系。 李秋芬怀孕了,被家里宠上了天,一开始她还懂些分寸,知道不能坐享其成,老婆婆虽然惯着自己,但自己也不能蹬鼻子上脸。 但不久,她就生了别的心思。而这心思是她见过她大伯母一面以后开始的。 那一天,李秋芬在她家自留地里摘菜,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自己,她抬头一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矫胖女人站在地头,笑着与自己打招呼,手里提着一个纸包,仔细一看,是她的大伯娘。 说实在的,当初在大伯娘身边时,大伯娘对自己不亲近,但也没有太过分,就是保持一种不理不问的冷漠,现在看到大伯娘对自己笑,心里很不习惯,抬头看看天,太阳在天空中挂着,应该还是从东边出来的。 长辈与自己打招呼,不管关系怎么样,小辈也不好摆脸子,于是李秋芬笑着问大伯娘: “大伯娘这是干啥去呀?” 大伯娘见李秋芬回自己话了,便笑着说: “不干哈,这不是听说你怀孕了吗?你大伯让我给你送几块点心,等晚上饿了垫垫肚子。” 说着把点心递了过去。 李秋芬有些感动。这些年,她在大伯家一直被忽视,现在突然被送点心了,就有一种被重视起来的感觉。一股暖流便流遍了全身。但她还是拒绝了大伯娘的好意,她把纸包塞回去, “谢谢大伯,谢谢大伯娘。让你们操心了。但我不能要。你们放心,我婆婆给我准备了点心,还有罐头,饿不着的。” “你婆婆准备的是你婆婆的,我给你的是我给你的,这是我和你大伯的心意。虽然你结婚时闹得不像样,但是斩不断的血缘,你和你大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些天虽然不来往,但你大伯经常打听着你,就怕你在婆家过不好。” 在婆家过的好,才有机会贴补娘家不是?大伯母说着贴心贴肺的话,又把点心塞给李秋芬,心里暗暗的打着小算盘。 李秋芬拿着点心,心里热呼呼的,想想父母不在的日子,只有大伯一家收留了自己,也算是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一拃没有四指近,大伯家总要比旁人强些。 而自己当初只想着他们要把自己嫁给鳏夫的事,就与他们断了亲,确实有些冲动了。如果真的像他们后来所说,他们只是开玩笑地说一说,并不准备真的那样做,自己倒有些小题大作了。 唉,到底年轻,自己狭隘了。要是有娘家撑着,也多了个依靠不是? 大伯娘看李秋芬没有再把点心还回来,便知她动了心,也怕多说多错,便按着自家老头子教的话说: “秋芬,点心我也送到了,也该走了。你好好保重身子,你家这一脉只有你自个儿了,现在你怀孕了,你大伯也算放了心。他平时虽然不说啥,可是啥事都看在眼里,操心着哩。”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攻下这个侄女,让她死心踏地地贴补娘家,得温水煮青蛙,需要慢功夫,唉,当初要能知道她能嫁个好婆家,婆家还那样宠她,说什么也不会放着她自生自灰。 李秋芬把点心再次塞回去,大伯娘又塞回来,两人撕攘了一会儿,还是大伯娘占了上风,她把点心塞到侄女的手里就赶紧跑了,边跑还边说: “秋芬哪,虽然说你与我们家断了亲,但你大伯毕竟是你大伯,你一个出嫁女,没有娘家撑腰,也是好说不好听,在婆家也很难出开身。以后你有空的时候还是回家看看!你大伯很想你的。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也别忘了回家瞧瞧,毕竟那是你的娘家。” 第六十二章 回娘家 李秋芬被大伯娘送的点心和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弄得内心软软的,恨不得一步回到娘家去。 完全忘了大伯一家所住的大房子是自家爹娘拼死拼活挣出来的。也忘了当年看着大伯一家吃饭自己饿肚子的事情。 李秋芬在自留地里再也待不下去了,她背起背篓便回了家。到家以后,先把大伯母给的点心放进了自己的屋子,想了想,又到后院的兔笼子那里,从里面掏出一只肥胖的兔子,用绳子绑了,放到背篓里,回娘家去了。 从那以后,李秋芬的大伯娘隔三差五的到陆家去,经常给李秋芬送一些东西,有时是几块点心,有时是从山上摘下的山果子,也有时是给小孩做衣服的布头,也有时就是去说几句话。 而李秋芬也经常偷偷地把家里的鸡呀,兔呀,鸡蛋呀,甚至粮食,让她大伯娘带回去给李家人改善生活。 把婆家的公中的东西贴补给娘家,从娘家手里得到一些东西做为自己的体己,李秋芬觉得她聪明会算计,内心快活极了。却不知陆春妮和张桂芳都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陆春妮发现以后,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寄宿在原主躯里的异世魂魄,不好在这件事上置喙。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动不动从山下带几只野物下来,或吃或换钱,贴补家里了。家里有家贼,实在贴补不起呀。 她还是在山里割割猪草,吸吸灵气,提升提升异能就好,还有,与楚长青到县里转转,见识见识黑市,赚几个私房钱,或者到废品收购站捡捡漏,帮食品厂找找销路,这些不香吗?她忙着呢,没时间回家去受气。 张桂芳发现之后,内心很郁闷,果然人就是惯不得,得一望二,得陇望蜀,这是把整个陆家当成她李家的了。 不过,张桂芳没有挑明。毕竟李秋芬怀着自家的孙子,说了她,她再心里愁闷,影响胎儿发育怎么办? 唉,忍着。谁让自己当初不听婆婆的话。这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但到底心里不得劲,把这事儿给自己陆大海说了一遍,嘀咕道: “向楠媳妇原先多懂事,怎么一怀孕就改常了,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都拎不清。” 陆大海是个男人,心大,家里的这些事情从没有插过手,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劝慰老婆: “可能因为怀孕了,人家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你别太在意,也许等生下孩子后就又变回来了,实在不行,那就分家。” 张桂芳到底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她在家里粮食再次少了之后,就从县里买了几把锁头,把所有的屋子都配上了锁。更是把粮食锁进了灶屋里的小橱柜。 李秋芬一见恼了,心里升起一股子郁气。她收拾了一下,回了大伯家,把事情说了一遍后,气愤的说: “过去总是说把我当成亲闺女,可是现在你看看,这是对一个亲闺女应该有的样子吗?他们这是处处防备我。原先陆春妮再作,也没见她怎么样。” 李秋芬只知埋怨,却浑然忘了她自己偷偷的把陆家的东西往外送,其实也是没有把陆家当成一家人的。 李大伯听了侄女的话,冷笑着说: “傻闺女,谁亲谁近,现在你看清了?人家根本没有把你当成一家人,你还掏心掏肺的对人家好。我给你说呀,婆家再好,那也不是一家人,娘家再差,那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大伯娘也说: “秋芬哪,过去我也不敢说,我不是你亲娘,说了怕你也不听。这女人,要想在婆家挺直腰杆子,就要娘家来撑腰。当初你与娘家断亲的时候,我就想到会有这一天。” 大伯两口子对着李秋芬挑拨离间一番后,又反过来劝李秋芬: “但话又说回来,你婆婆虽然做的不对,但你这样不吭一声的跑过来也不对。不看僧面看佛面,张桂芳再不好,那也是陆向楠的妈不是?你这样一声不响的跑过来,也不怕向楠生气。 这样,秋芬,等过了饭时,我们送你回去,这样面子也有了,里子也有了,不能闹得太难看,你还要和向楠过日子呢。” 也不想想,你离开了老陆家,谁供着你吃喝,没有东西,我们还巴结着你干什么,蠢货。 按说,以李秋芬以往的性子,做事很爽利,也能辨清是非,但最近一段时间来,张桂芳对她的宽容宠溺,让她有点飘飘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她听了大伯和大伯娘的劝说后,洋洋自得地说: “大伯,大伯娘,我告诉你们,我就是闹腾的再厉害些,向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要知道,我现在怀得可是陆家第一个大孙子。” 而她就是陆家长孙媳妇,也是陆家的大功臣,陆家的所有人都应该围绕着他转。 大伯大伯娘看李秋芬那个得瑟劲,真心觉得发堵,没见过这样的蠢货。但到底想着能从李秋芬手里哄出东西来,还是继续哄着: “秋芬,话是这样说,但你这怀孕了,怀的还是老陆家第一个孙子,万一在咱家出了事,咱可担不了责任,实在想在家里住,咱等孩子生下来,我们老两口亲自去接你好不好? 两个人心里急坏了,住在家里算怎么回事?他们可没有那个闲钱闲功夫供着。 伹李秋芬钻了牛角尖,认准了张桂芳给家里的房子安了锁,就是防着她。张桂芬不把她当成一家人,她就要给张桂芳点颜色看看。 她现在也是有娘家撑腰的人,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以张桂芳马首是瞻吗?更何况,她还怀着一个陆家的大孙子呢? 她不信,以张桂芳那样紧张孙子的个性,会放任她住在大伯这个破落户家里。就算婆婆不来接她,怕是也会逼陆向楠去接她。 李秋芬想的不错,张桂芳很生气,仍然劝陆向楠去接儿媳妇回来。但陆向楠是个倔种,他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本来李秋芬拿家里东西给娘家人的事,陆向楠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李家这一段日子没少送给李秋芬东西。他还开玩笑的问李秋芬: “是不是你大伯觉得你嫁了个好人家?开始巴结讨好你了。” 当时李秋芬说: “一家子眼皮子浅的,亏我嫁了个好人家,人家给我,我就收着。总归是娘家人。到时候还指着他们撑腰呢。” 陆向楠当时就笑: “撑什么腰?难道我还会打你不成?你是我孩子的娘,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可现在,李秋芬回了娘家,张桂芳也不打算忍了,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陆向楠说了一遍。陆向楠得知了事情真相,气得脸铁青: “回娘家是,那好,她就在她的好娘家住着。” 也正好看看没有了陆家,她的所谓的娘家是不是还会捧着她? 第63章 谁举报的 李秋芬回了娘家,张桂芳劝陆向楠去把她接回来,陆向楠不去: “回娘家是,那好,她就在她的好娘家住着。也正好看看没有了陆家,她的所谓的娘家是不是还会捧着她?” 陆向楠是知道这一段时间老娘是如何照顾自己老婆的,那是连妹妹也没有的待遇,就这样老婆还不知足,那就是标准的眼瞎心盲没良心了,得寸进尺,人心不足,这和那个与妹妹退亲的关银龙有什么区别? 他当然疼自家那未出世的儿子,但如果为了儿子,就要赔上自己父母弟妹,那他做不到。 陆家大儿媳妇回了娘家,这事很快传开了。有人冷漠,有人同情,也有人看笑话。 比如张招娣,此时就乐得不行,就倚在院门口,嘴里嗑着不知放了多长时间的瓜子,与对门的婆娘说着风凉话: “她李婶子,这芬芬可是个懂事的姑娘,当初她结婚的时候,性子可是柔和的很,连句狠话都不会说。就这都能被张桂芳气回娘家,你说那张桂芳得有多可恶。” “还有陆春妮那个赔钱货,说不定就是她挑唆的她娘拿捏她嫂子的,母女俩没一个好玩意儿。” 李婶子是村里有名的泼妇,高颧骨,吊梢眉,长的与张招娣有的一拼。 她也是村里有名的混不吝,平时说话尖酸刻薄,因为长了一双三角眼,背后里人们都叫他三角眼婶子,那次从知青那抢桃酥的人就是她。 张招娣平时与她最说的来,但是今天,李婶子倒没有认同她的话: “金凤她娘,你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李秋芬到底是为什么走的,别人不清楚,你能不清楚?” 张招娣吓了一跳,左右瞅了瞅: “他李婶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可不能瞎胡说哈。” “什么意思?你给李秋芬出主意的时候,我可是听见了。也不是我说你,你这是就怕老陆家过好了,你在拆人家的台。 再说了,李秋芬为什么回娘家,咱们村谁不知道?你还在这说风凉话,要我说那丫头也是个傻的,人家两句好话,就帮着人数钱。原先他大伯大伯娘对她什么样她都忘了? 她大伯大伯娘为什么要对她好,她也不想一想,要是她离开了老陆家,看还会不会给她送东西?哼,要我说呀,她是好了疤了忘了疼。早晚有她后悔的。” 张招娣听李婶子这样说,脸上如同开了颜色铺,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一会儿青的: “她李婶子,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说什么了?不就是劝她多长个心眼吗,这不也是为她好吗?” 李婶子自然不怵张招娣,当年捧她的臭脚,是因为她是大队长的亲家婆,现在却不是,至于她儿子是大学生,以后会有出息,呵呵呵,县官不如现管,那也得等他有出息了再说: “你是真为她好,还是假为她好,咱们谁心里没数?给你说!我都担心将来你给我儿媳妇出个馊主意,把我儿媳妇也给说到回娘家去。 看来以后我还真是要离你远一点,还要劝我儿媳妇离你远一点儿,不然可能会妻离子散的。” “他李婶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要这样说的话,那就没意思。” 张招娣真不明白,原先那么贴心的一个姊妹淘,现在怎么变的好像不认识了一样。 “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以后我忙着呢,可没有功夫跟你拉闲瓜聊闲天。” 李婶子怼完张招娣,昂首挺胸的走了。她可是没有说假活,现在有了食品厂,他家男人捡柴,捡山楂,卖了好几块钱了。他还等着下一次招工进厂子呢,做个烧火的工人也好,可不能说闲话得罪了大队长家。 家里发生的一切,陆大海还不知道,他吃过早饭去县里开会了。 现在刚从县里回来,又赶忙让人通知村委会的人到大队部开会。他要给村干部们说说到底是谁举报的他们: “上一次咱们被人举报这事你们都还记得。这次我去开会,临走去了哥委会一趟,终于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是谁?” 众人几乎异口同声。 “张爱国。” “他?” 众人都很诧异。张爱国是知青点的负责人,也是个老好人,平时惯会和稀泥,一个没什么原则的老知青。 张爱国为什么要举报呢?那样老实的一个人。这还要从楚长青说起。 张爱国到陆家湾当知青已经五丶六年了。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要回城的,在其他知青有的嫁给村里人,或者娶村里姑娘时,他却坚持着不动摇。 他积极参加大队里的劳动,争取各种表现机会,希望能得到一个工农兵大学生名额,或者一个回城指标。 可是这些年,草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了,知青来了一批又一批,除了那些通过嫁人娶妻搬出了知青点儿的,大家依然窝在这里做一个遥远而无望的梦。 回城无望,他开始摆烂,做事不积极,处事无原则,但因为他是来的最早的那一批知青,大家仍然信任他,推选他为知青点的负责人。 但前一段日子,成分不好的楚长青居然与大队长闺女订亲了,从此,他经常收到大队长家送的吃食,村民们对楚长青也很亲和,还有人传他可能会得到工农兵大学生名额。 张爱国的心动了!他也想娶某个村干部的闺女,这样,他就也可能得到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或回城名额了。 经过一番分析,他决定追求刘会计的女儿刘巧巧。刘巧巧长得柳眉细眼,温和小巧,是典型的小家碧玉,让人一看就生起一种保护欲。 但刘会计的女儿却看不上他。他在刘巧巧面前刷了好多次存在感,刘巧巧对他仍然不理不睬。 为了能够抱得美人归,张爱国想了一个损招。有一天中午,他看到姑娘独自一人在河边洗衣服,便悄悄的走过去,想把女孩推到河里,再把她救上来,这样,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就可以逼迫刘巧巧嫁给自己。 可惜,当他把刘巧巧推到河里时,被一个路过的军人看见了,那军人跳进水里,把刘巧巧救了。刘巧巧被救及时,神智清醒,谢过军人之后,自己避开人,悄悄地回了家。 刘会计知道事情的经过后非常生气。可为了女儿的名声,并没有声张,但还是找机会套了张爱国麻袋。并且不是一次,而是三次。 第64章 不公平吗 张爱国被李会计修理了,他不思己过,反而恼羞成怒,迁怒于整个陆家湾大队。 在村里筹资建厂时,他听说大队部没有出钱,便认准这是私人投资,举报了陆家湾大队。 为了防止大队里与革委会的人有关系,会查出自己,殃及自己前程,他模仿了秦远白的笔迹。 张爱国自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万没有想到革委会王主任是楚长青朋友的大哥,是从帝都世家出来的,为了熬资历,在这个小县城挂了个职。楚长青从小为了进特种兵团,学过很多技能,辨认笔迹是其中一项,模仿笔迹这事,一眼便被看出其中关窍。 这一切是楚长青告诉陆大海的。陆大海并不准备告诉他人。自家女婿,他还是遮着点,太高调,容易招黑,枪打出头鸟嘛。 陆大海知道张爱国做出的肮脏事非常吃惊,看起来那样圆滑通透的人竟然也会做糊涂的事。但想想也明白,人在没有出路时,什么样的法子不能想到?张爱国,这是被逼急了。 如果不是碰巧那个军人路过,张爱国还真就心想事成了。即使事后知道真相,为了名声,也只有打掉牙齿和泪吞的份儿。 陆大海自然不会在会议上说出这事,坏人家姑娘名声,他做不来。 他只说了举报一事是张爱国做的。 但事后,他还是提醒李会计,让他小心一点儿张爱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别让这个害群之马狗急跳墙,再找其他方法祸害了姑娘。 众人知道张爱国举报食品厂的事情,而且还模仿别人的笔迹嫁祸,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特别那几个年轻的小队长,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恨不得当时就拿根棍子到知青点打断张爱国的腿。 妇女主任虽是个女的,却是个暴脾气,她怒道: “这些个知青,我们总觉得他们背井离乡的不容易,时不时的捧着他们,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捧出来个啥?一个个的,想一出是一出,总觉得我们是大老粗,泥腿子,比不上他们金贵。 大队长,要我说,他们下乡劳动不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吗,既然如此,不如明天安排他们挑大粪,让他们真正的体验一下下乡劳动支援农村建设的滋味。” 真是,一个个的整天想着作妖,也不看看自己落到了哪个田地,还看不上乡下泥腿子,咋?非得逼的乡下泥腿子出狠招才行? “婶子说得对。” 张大有附和,他老婆是妇女主任的娘家侄女,向着老婆的娘家姑妈说话总没错: “既然他们一个个闲的乱咬人,那就让他们去挑大粪,松松筋骨,锻炼锻炼身体,总比一天到晚没事,聚在一起作妖强。” 刚好大夏天的,那边粪池味道重得熏死个人,没人想去,让知青去,展现一下他们的价值也好。 听着大家的议论,陆大海不说话,张永祥也不说话,小队长们就明白了,这是默认了。心里都舒了口气。 这些年儿,大队长老实,村支书厚道,给这些知青们脸了,现在凑着这件事,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些知青们也好,看他们还总是用鼻孔看人不? 知青们那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样子,村里的小伙子们早就够够的了。 村委会对知青们不满意,在得知有知青举报办加工厂的事,都很生气,他们陆家湾那么穷,好容易找一个致富的门路,容易吗?容易吗?! 村委会决定给知青们一个教训。而这个教训,知青们也是马上就接收到了,这一天,大家干完一天的农活,准备回知青点时,大队长给男知青们安排任务: “接下来的几天,你们的任务是去化粪池挑粪沤肥,明天早上别忘了去大队部去领粪桶。” 其实,挑粪这事并不重,村里的妇女都可以干,而且工分很高。但是,那个味道真的有些重,一般人驾驭不了。挑过之后洗好几遍澡还会有一股子屎尿味。 而这,对那些自诩为高级知识分子的知青们来说,更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他们情愿去挖池塘,修堤坝,去开荒,去铺路,也不愿去挑臭气哄哄的大粪。 “之前这样的任务不都是村里的黑五类干的吗?怎么让我们去挑呢?” 有知青不服气的问。 自从楚长青和大队长家闺女定亲之后,村民们和知青点的关系已经缓和不少,怎么这又开始紧张了? “黑五类?谁告诉的你们挑大粪这活专属于黑五类?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社会分工不同,领导的话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知青们的质问让原本就带气的大队长更加生气: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让你们给大队挑粪沤肥是最光荣的事情,你们还推三阻四,难道你们嫌弃挑大粪,不愿意去,不愿意支持农村建设?” 知青们集体沉默了。 在这个劳动最光荣的年代,大队长都背上语录了,谁敢说不愿意支援农村建设?他们可是打着支援农村建设的旗号来的!” 离开大队部,知青点里的人开始自我反省,他们怀疑谁又不自量力,与村里的人发生冲突,惹起了民愤。别以为他们没有看到其他干部看他们的愤怒憎恨的目光。 但他们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到底哪里得罪村民们了,要说得罪,也只有秦远白嘴贱,针对楚长青酸言酸语过。但楚长青也没有计较过呀。 难道他现在与大队长闺女订了婚,身价高了,讲究多了?好像也不至于! 这几年虽然与他打的交道不多,人品还是有所了解的。还是说大队长自作主张想为楚长青出口气?好像也不像呀。 秦远白更委屈,他都被大家伙鄙视了,一路上,知青们没少向他翻白眼,冷嘲热讽的。嫌弃他好说酸话,爱找碴,说他一块臭肉沾得满国腥,说他 可当时他酸楚长青的时候也没人说什么呀,甚至还有人敲边鼓,怎么现在都成了他的锅了? 还有他的女神刘艳美,经过他一阵子的穷追猛打,好不容易正眼看自己了,这是一出,一切又都回归原样了。 唉,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问题是他也觉得是自己的错,才殃及大家去挑大粪的怎么办? 指责归指责,猜测归猜测,对于挑大粪这种事情,知青们确实抵触得很。他们商量着要去大队部,集体要求大队里公事公办,不能公报私仇,不然就要去知青办告状。 张爱国赶紧阻止了他们,表示自己去到大队部走一趟,实在不行,大家再集体行动,说这叫先礼后兵。 第六十五回:张爱国担责 知青点里对大队长能突然“发难”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但张爱国心里却门清:应该是他写举报信的事被大队部的人知道了。 前两天他看到村里干部对他的不满和疏离,以及讽刺的眼光,他就明白他写举报信的事被大队部的人知道了。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做的那么缜密,怎么会被发现的呢?只怕这事一出,自己以后要离开陆家湾不容易了。 唉,他做事谨慎,明哲保身,怎么这事就脑子一热啥都不管不顾了呢?还有推人下水之事,现在想想,也是不可 唉,也是日了狗了。 张爱国下乡多年,对村里的干部还是了解的,知道大队长做事比较公正,也比较大度,便决定先到大队长家去,试着看能不能釆取其他的方式将事情合理解决。 毕竟,真正犯错的只有自己,其他人都是受池鱼之殃。 吃过晚饭,张爱国出了知青点,先到代销社买了两瓶罐头,又买两包点心,便走到陆家,敲响了陆家的门。 前来开门的是陆向楠,因为李秋芬的出走,陆家的气氛有些压抑,特别是陆向楠。他一看到张爱国,联想到他做的事,便没有好声气: “你来干啥?” 张爱国知道自己做事不地道,早在到大队长家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听到陆向楠问话的语气硬邦邦的,他也不在意。他笑了笑问: “大队长在家吗?” 陆大海刚吃过饭,还在家坐着,听到门外张爱国的声音,便说: “进来,有话屋里说。” 有些话,不适合在门口说。 张爱国默默走进屋子,对着陆大海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连说三个对不起: “大队长,对不起,我给咱大队惹了麻烦,对不起,我差点害了人,犯了大错,对不起,我辜负了领导对我的信任。” 然后站起来,又说: “我知道自己做事欠考虑,给大队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但是大队长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我想请大队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一个人去挑大粪,以此来洗刷我身上的罪过。我一个人的错,不想殃及其他人。还有,我请求大队长撤除我知青点点长的职务。” “其实。写过举报信后,我就后悔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反省自己,我当时为什么这样做?这也是我思想狭隘了。只想到了自己,没有想到别人。 我以后自己一定会努力的改造自己。” 说完以后,张爱国又从兜里掏出来一百块钱,把它递给大队长说: “这是我年前借李会计的钱,后来忘了还了,请大队长帮我还他。我这次到大队长家已是厚着脸皮了,也不好意思再去见其他干部。” 张爱国的这种操作,让陆向楠和张桂芳都很惊奇。他写举报信陆家人都知道,道歉也是应该的,但他把钱给自家男人(老爹),让自家男人(老爹)代他还给李会计钱是怎么回事?还有,李会计这么大手笔吗?能够借人100块钱? 陆大海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他点点头,对张爱国的这点担当还是赞同的。不过他并没有接钱,而是说: “张知青,我负责分派任务,你要求独自挑大粪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撤销你点长的职务这事却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这需要大家共同商议。 至于还钱,我看还是你自己去,捎话捎多,捎钱怕少,我不做这样的事。” 打发走张爱国,陆大海也出去了,他溜达到李会计家,把张爱国说的话和做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 “我觉得张知青一人犯错一人当也好。至于其他的,明早就看大家的意见了。” 李会计表示同意,他甚至觉得让张爱国一人挑粪更大快人心。至于张爱国的钱,李会计表示不稀罕,也不会原谅。 后来,村委会讨论,认为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张爱国一个人挑粪沤肥,也算是受到了惩罚。他的知青点点长的职务也没有撤销,算是留职察看。 虽然村干部没有刻意去说举报的事。但也没有刻意隐瞒。人常说,纸里包不住火,张爱国写举报信的事很快就爆出来了。 当张爱国在挑粪的时候,身边不时有人路过。 有人冷嘲: “知青也会挑粪?哈哈,真是活久见,张知青,大粪臭不臭?嫌不嫌,你们知青领的粮食也是大粪浇出来的。” 有人热讽: “天天猪鼻子插葱,人模狗样的,心思这么恶毒呢?有那功夫多挑两担粪,不比坏良心强!” 也有人大声辱骂: “还知青呢,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连国家政策也弄不准,整天的搞事!真该让你们天天挑!” 更有一个四十左右的婶子,将烂菜叶子扔了他一身,边扔边骂: “你个丧良心的,你怎么不死了去,还有脸在这丢人现眼!人家知青都是支持建设,你这是来破坏团结,你这样的人,就该蹲篱笆子,吃枪子儿。” 张爱国顶着一片菜叶子,心里苦涩,这个四十多岁的婶子是李巧巧的娘,自己的所做所为,深究起来,可不就是蹲局子,吃枪子吗?唉,自己什么时候这样混蛋了! 张爱国举报,差点连累整个知青点,知青点里反应也很强烈,说什么的都有,但反应最大的是秦远白,可以说,在这次受委屈最大的就是他了。 秦远白听说这次被大队长安排挑粪沤肥的原因是张爱国举报了大队办了食品厂的事,还是模仿了自己的笔迹,非常气愤。 他气冲冲找到正在挑粪的张爱国,本来他想一拳打过去,把张爱国打得鼻青脸肿才解气。 可是他看着戴着草帽,浑身散发着恶臭味的张爱国,还有张爱国那魁梧的身形,便停住了。哼,他好鞋好袜子可不踩这一坨臭狗屎,君子动口不动手,才不屑打他。 他恶狠狠地向张爱国吐了一口唾沫,又捡块石头,狠狠地砸向张爱国,狠狠骂道: “张爱国,这味道不错,你的心也跟这大粪一样臭,真是垃圾。你说你举报就举报呗,还模仿我的笔记,你咋那么能呢?让我替你背锅,你咋不上天呢!” 张爱国放下扁担,冲秦远白深鞠一躬,再次向他道歉: “远白,对不起,你看看我,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一股风吹来,一股臭气直冲秦远白鼻孔。秦远白跺跺脚,又狠狠地骂了句“垃圾”,转过身,又气冲冲地走了。 秦远白的表现也在张爱国的意料之内,也在意料之外。他以为清远白至少会打自己一顿的。因为他要成功,情愿白很有可能失去自己回城的机会。 他甚至觉得秦远白对自己的侮辱都轻了,毕竟,现在的情缘白还不知道自己模仿他字迹的事。 想到这一点,张爱国就是对大队长心生感激,他知道大队长能知道是自己举报的,一定知道自己模仿秦远白字迹的事,可是,这事却没有风声传出,应该是大队长为自己遮掩了的。 自己如果一辈子活在这小山村里,那也罢了,如果自己但凡有走出去的机会,一定会回报大队的这一次的遮掩之恩。 张爱国挑了一天的大粪,浑身散发着臭味,他自觉绕着人走。他是一个做事谨慎周全的人,早晨出来时便捎着换洗的衣服。 他走到河边,跳进去洗了个澡,出来换上带出来的衣服,又将脏掉的衣服洗好,为了洗干净,他还特意准备了一块香皂。 把一切都收拾好,他已非常疲惫,只想回去躺到床上好好的歇一歇,可惜,他知道他不能,他还有事情要解决。 回到知青点,知青点里的人都在,他们在等着他给大家一个说法。 第66章 祸福相倚 张爱国回到知青点,看大家都在,知道大家都在等他给一个说法。 他把洗好的衣服晾到绳上,向大家平静地笑了笑: “我知道大家都在等我,好,下面我就说一下。首先,我向秦远白同志表示歉意,因为我的隐瞒,让他受了很多委屈,我先向他说一声对不起。 再者,我再对大家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的举报,让大家跟着受委屈了。 其实我写举报信的时候并没有想着会殃及大家的利益,我只是觉得心里不愤,为什么我下乡好几年了,大队还没有把我看成村里人。如果他们把我看成村里人,这次的集资就不应该绕开我们。 说实话,我手里也有几个钱,那是我下乡时我父母给的,这些年我一直没有舍得花。我也想买股投资的。 不过这话现在说不起了,不管因为什么,写举报信就是我的错。还差点殃及大家,更是我的错,我再向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好在大队长听了我的想法,答应了我一个人去挑大粪的请求,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儿诚意。 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已经不适应做知青点点长的职位了,昨天我也向大队长表示过了,我愿意辞去。 我知道自己错了,并且牵连到大家,但是我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只能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 最后,我再拿出我仅有的半两肉票,再拿一块钱再次来表示我的诚意。对不起了。 很明显,张爱国所说的原因有所隐瞒,但他的行为并没有给大家造成实质上的损失,并因此能够吃一顿肉,大家虽然不满,但还是原谅了他。 秦远白也表示不再追究。不原谅又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把张爱国给打杀了?再说他也没有那个胆量。 事后,张爱国再次到大队部,向村委会的大小领导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自我检讨,同时也向众人表示了自己想参加食品厂的愿望,还送上了自己制作的一瓶山楂罐头,并说自己还会做其他的罐头,以及一些糕点。 他的话让村委会的心气一下子高了起来。张爱国举报虽然让大家气愤,但不是没有造成什么不好后果吗?现在人家能拿出诚意来,自家大队如果不接受,是不是有点太小气? 陆春妮虽然不跟人八卦,但她却对发生在张爱国身上的事比村里最能八卦的羊羔嫂子知道的还多。谁让人家有一个好未婚夫,而关于张爱国的许多事都是经过她的好未婚夫的法眼了呢。 陆春妮现在是越来越佩服楚长青这个糙汉子了,长的人高马大的,看起来糙的很。可是办起事情来却细心的很。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开荒,炼体,管理黑市,现在又加上一个帮着未来老丈人跑腿。就这样,还有时间照顾爷爷。 因为爷爷在牛棚,二人又要撇清关系,楚长青都是暗地里去的,去的路上还要躲避一些人的盯梢,几年来,竟没有露馅,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 其实,不管是陆春妮,还是楚长青,心里还是很认同张爱国的,这人,识时务,有机变,也有担当,就是心眼太多了一点,但从另一方面讲,心眼多也未必是件坏事。 比如他选择承认错误的时机就很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如果在知青刚被要求挑粪时就承认错误,很可能让众人怨声载道。而如果一直不承认,这事也是瞒不住的,知青知道后,不但会被人们认为没担当,还会被整个知青点抛弃。 只有挑了一天的粪,让大家看到他的态度丶勇气丶责任丶担当,众人才会看在他糟糕的现状上,心里生出同情,自然也容易原谅他。 而且他那一番话,也向大队部提出了自己的不满和自己的渴望,也开脱了自己写举报信的动机。 张爱国的勇担责任,不但让知青点里的人原谅了他,还保住了自己点长的位置。也让陆家湾村委会重新审视了他。 “人才啊!” 陆春妮向楚长青感慨。楚长青瞥了她一眼,没吭声。 陆春妮知道他这是吃醋了,闷笑一声又说: “但这要看这是跟谁比,如果跟你比的话,他这一点道行,差的远呢。” 这一次楚长青“嗯”了一声。 陆春妮则闷笑一声,楚长青的脸红了。 陆大海等在听到知青的传出的张爱国的话,也自我反思了一下,确实,他们当时忽略了那些知青们,其实,如果知青们能够拿出钱来买股投资,双方都有利,有何不可呢? 陆春妮看自家老爹的想法很开明,就怂恿大队放开使用知青。 这些知青受过知识的洗礼,或多或少在眼界上要高一些,在见识上要远一些。如果怕他们闹幺蛾子,就让他们也入股投资,彻底与村民们绑在一起。如果老爹可以把食品厂办好,调去镇里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或者调去县里也说不定。 不得不说,陆春妮的这话搔到了陆大海的痒处: “行,找时间让支书,村长,妇女主任,还有各个小队长,等人坐在一起,开个小会,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修改一下村里的一些政策,包括集资,包括如何对待知青点的知青等。” 不可否认,知青点里的知青有文化,有思想,如果再像张爱国这样有手艺,那绝对是人才。 而自家大队如果给他们机会,他们有了用武之地,难道还会想一出是一出吗?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经过这一次举报事件,张爱国好像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脱胎换骨了。 他既不想着回城了,也不想糊涂度日了,他说他要重新做人。而重新做人的第一步就是把自己和陆家湾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他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许真的有了做主人翁思想,他积极主动起来,他做了山楂罐头,送到大队部。 他家原是做过糕点的,解放后加入了合作社,后来割资本主义尾巴,许多手艺人都开始藏拙,他家也不例外,到了他这一代,基本也就放弃了。 但一些天赋是渗透在骨子里的。他一直都会做一些糕点,也会做一些罐头。不过他藏得很深,从没有露出一星半点。 村委会里的人尝了他送上来的山楂罐头,都觉得不错,便决定让他担任食品厂的技术指导。而他也拿出一百元,做为投资,借给了大队部。 同时,因为李会计事务多,忙不过来,大家又决定在知青点中挑出一个知青担任会计。同样,挑选会计也要通过考试,不但有知识性的,还有思想方面的考题。知青们的积极性再次被调动了起来。 而这个决定一出,整个村庄也都惊动了。大家都看到了知识的重要性,许多失学的孩子又重新回到了学校。 现在扫盲班也非常忙,每到夜晚,扫盲班的村民们都非常积极,处处有喊“红果老师”“秀英老师”的声音。 而食品厂,因为赢利,也因为知青们的投资,不但扩建了规模,还增加了品种。 不但有原先的山楂糕,山楂片,山楂酱,又新增了山楂罐头,甜杏罐头,蜜桃罐头,据说,还有新品种正在开发中。而陆家湾食品厂的名号也在县里日渐响亮起来。 陆家湾大队,似乎也吃到了集资建设的甜头,最近,又准备建大棚种蘑菇,而大棚未种,而销路也被知青点的两人包了,听到这事的许多人都哭笑不得。 陆家湾大队里日子越来越有希望了,大队长家气氛越来越烦躁了。与张爱国的脱胎换骨来讲,李秋芬的表现就让人一言难尽。 第67章 要分家 与张爱国的脱胎换骨相比,李秋芬的表现就是一言难尽。 当初,她回到李家村,并在大伯村住下来。他大伯虽不愿意,却到底没有拗过她,毕竟她作为陆家的儿媳妇,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李秋芳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以为以陆家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程度,应该会立刻马上到大伯家来接她。 确实,她在李家没住一天,张桂芳和陆春妮就来了一趟,但她想再拿拿乔,摆摆谱,认为只有三请四催她才回去得体面,于是就拒绝了: “不回,回什么回,你们一家子都看不起我,防着我,不把我当一家人,我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大伯娘当然知道李秋芬的潜台词,她笑着解释: “她陆婶子,我们家秋芬是看你把家里的门都锁上了,想的有些多,您看是不是把那些锁头都拿掉?” 张桂芬并不回答李家大伯母的话,而是直盯着李秋芬问: “你是这个意思?那要是不拿掉锁呢?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去了?” 李秋芬的牛劲也上来了,她梗着脖子道: “只要一天不拿掉锁,我就一天不回去。” “那好,你就在娘家住着。” 张桂芳没答应,气咻咻地领着女儿走了。 拿掉锁,是把整个陆家都搬到李家村吗?这儿媳没脑子,要不得,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现在都怀孕了,还能咋办? 张桂芳走了,接着陆向楠来了,他是被他娘逼着过来的。同样,他也被拒绝了: “不把锁拿走,就不回家。” 李秋芬斩钉截铁。 陆向楠也倔,说出口的话能砸死人: “不回家就不回家,你以为大家都是傻瓜,占便宜还如此理直气壮,你拿捏谁呢!” 他也转身回去了。 李秋芬以为过不久陆家老太也会来,要知道,她可是怀着陆家的第一个第四代呢。谁知,直到天黑,陆家人再也没人过来了。 李秋芬很失落,没人的时候,她摸着她的肚子喃喃自语: “乖宝,你爷爷不要你了,你奶也不要你了,你爹也不要你了,还有你叔你姑,他们都不要你了,你只有我了。” “他们都不要你了,你长大以后也不要管他们,你只有娘了,以后你好好的孝顺娘就行了。” “乖呀,他们都是说话不算话的坏种,他们都说疼你,那都是谎话,你不要信,你以后只有娘了……” 唠唠叨叨,神经了一般,被屋外听壁角的大伯娘听到了,恶心的一批,心说:就这神神叨叨的,当初那陆向楠怎么看上他了?眼瞎了吗?当初养在家里的时候也不这样啊。不行,得想个办法把她送走。 李秋芬这情况,陆春妮是不知道,她若知道,一定会说这是李秋芬怀孕以后被张桂芳宠出来的矫情,她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金贵,她就可以母凭子贵,就该享受着陆家所有人的关爱。 李秋芬这种想法,就是现在所说的公主病,而治这种公主病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像陆向楠那样,对她不理不问,没有了人捧场,她也就不作妖了。或者直接打一顿,她啥委屈都没有了。 大伯娘止住抽动的嘴角,想好将要劝说的话,走了进去,对着已经平静下来李秋芬说: “秋芬哪,你也在这住了一天了,那老陆家也没有来人,想来可能家中有事,来不了,不然以你婆婆对你重视的程度,她早就会再来接你了。 她家有事儿,咱不能小肚鸡肠地是不,你就是不为你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这怀孕呢,还是住在自己家里舒服,都是住惯了,对大人好,对孩子也好。” 李秋芬听了大伯母的劝,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她也不是想通了,而是确实在李家住不下去了。 她在陆家住了将近一年,早已习惯了陆家的生活习惯。 而陆家,一开始虽然也不富裕,但比起大伯母家还是要强一些,而且大伯母为了能从李秋芬手里骗一点东西,就想着法子哭穷,李秋芬在的时候,大伯家的吃食比平时要差很多,拉嗓子不说,还不够吃。 住也不习惯。自从和陆向楠结婚后,她睡得床稳稳当当的,被子床单都是新的,平时叠得板板正正。 而大伯母家的床不牢稳,一躺上去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不说,被子,床单都是旧的,补丁套着补丁,稍一用力可能就会撕烂。这还罢了,还要与小堂妹住在一起。 另外,她住在娘家,但大伯和大伯娘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父母,自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心里发虚,只好有眼力见些,不停的帮大伯大伯母做家务。一天下来,她几乎累的要晕过去。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离家出走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也正因为如此,大伯母劝了他两句,他就答应了让大伯母把自己送回了陆家。 李秋芬回到陆家以后,大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该打招呼打招呼,该照顾她照顾她。但是那挂在门上的锁却再没有拿掉过。 李秋芬嘴里不说,心里很是怨恨, “忍一时之气,树叶落到树底下,总有机会报复过去的。” 她暗暗对自己说。 对李秋芬怨毒,陆春妮很看得开,对她好,她涌泉相报;对她不好,只要不侵犯她的利益,她可以把对方当成陌生人。 李秋芬自以为很委屈地在陆家过了约六个月后终于生了,她一看是个儿子,马上想到这是陆家的长子长孙,以后一切都是儿子的。她有了底气,可以支楞起来了。 有了孙子,张桂芳真的高兴坏了,不管儿媳妇怎么样,孙子可是亲的。 她急忙煮了鸡蛋红糖水,端给儿媳,李秋芬接过来吃了鸡蛋喝了糖水之后,将碗递给张桂芳说: “娘,生了孩子之后我总觉得心里发虚,下次能不能多煮个鸡蛋?” “行。这次煮了五个,明天就六个。” 张桂芳想对儿媳妇说吃太多鸡蛋不一定好。但想到自从儿媳回娘家之后就与自己隔心了,便没有张口。 吃就吃,家里也不是供不起,唉。 其实,李秋芬并没有真的每顿吃那么多,而是咱下来,让时时来看她的大伯母带走了。 有了第四代,陆家人都很高兴,陆老爷子给重孙子取了学名叫陆伯言。 又因为从孩子生下来后,大家一直喊他“宝贝”或“宝宝”,就把“大宝”做为孩子的小名了。 李秋芬月子里就如女皇,一会儿指使婆婆给孩子换尿布,一会儿让婆婆喂孩子几勺水,一会儿又说自己想吃什么了,让婆婆去准备…… 李秋芬月子里吃的好,除了红糖鸡蛋外,她时常还会要求吃猪蹄,喝鱼汤等,说补奶。 李秋芬的奶水很足。孩子气球一般的长的又白又胖。 李秋芬虽奶着孩子,人也汽球一般地鼓起来,白白胖胖的,谁来了都说她有福。她也美滋滋,觉得自己母凭子贵,可以拿捏陆家一家子,傲矫的很。 却不知自己圆滚滚的,慵肿又油腻,张桂芳有些担心,本想提醒她一下太胖不好,但想到李秋芬像刺猥一样的性子,逮谁刺谁,也就忍忍没说了。 出了月子,李秋芬母凭子贵,继续作天作地,而且为了拿捏婆婆,竟然会一言不合就拒绝张桂芳看孙子,甚至为了不让张桂芳看孙子,偷偷的掐着孩子,让孩子哇哇大哭。 张桂芳实在忍无可忍,最后,她对陆大海坚决的说: “分家!” 陆大海想了想说: “分家。” 第68章 挨打了吧 张桂芳和陆大海说了要分家,陆向楠觉得这样也好。 这些天,老婆在家整天吵吵闹闹的,让大家心里都不舒服,还不如分开。就算是分开了,爹还是爹,娘还是娘,与在一起相比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李秋芬就不这样想了。 她知道婆婆最喜欢孙子,这一段时间拿住了婆婆的软肋,让婆婆那么要强的人,也不得不放下身段服了软。 现在,她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人做饭,有人上工,还有人帮着看孩子,过不两天还有鸡兔肉吃,自己在陆家过着女皇一般的日子,她怎么能舍得分家呢?分了家,还有这些吗? 李秋芬表示坚决不分家,并且为了不分家,每天都摔摔打打的,想让公婆屈服。 却不知,她越作,老两口越坚持。 在老两口的坚持下,陆家到底分了,老两口也学陆老爷子陆老太太那一套,出钱给陆向楠在外面盖了两间房子,让小两口搬了出去。 分家之后,李秋芬借口要上工,要洗衣,要做饭,原先不让张桂芳看的孩子,孩子一醒就送到张桂芳那里,一天一天的,甚至夜里不接走。 张桂芳也不恼,食品厂派了一个知青做推销员,又聪明又灵活,而且寻找销路推的更多。也不用她一个老太婆再去操心了。 她辞去了食品厂的工作,专心留在家里看孩子,把孩子照料的白白胖胖,比跟着李秋芬时都水灵。 李秋芬则打着看儿子的名义,时常从陆家顺些东西,逮到了,就理直气壮的拿走,说拿公婆的东西理所当然。 此时的陆向楠已被村民推举为大队里的小组长,他看到家里被闹得鸡飞狗跳的,不愿意回家,终日泡在大队部。 李秋芬更加的肆无忌惮。这一天,她竟然打上了陆春妮的主意。她来到陆春妮的门口,对陆春妮说: “小妹,你这一天天的也不上工,闲的腚疼,去山里给我打只野鸡呗!你看你小侄子嘴都馋了。” 陆春妮可不惯着她,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虽然与人为善,但可不是肉包子,谁想咬一口就咬一口的。她回道: “小侄子嘴馋了,你让我哥去呀,我这个当姑姑可没有那义务?” 李秋芬现在飘的很了,以为整个陆家都在她的手心,见陆春妮拒绝,脸色不大好: “小妹,这可是你亲侄子,将来你出嫁了,他就是你的依靠,你受了气,他还要给你撑腰呢。现在你不顾着,将来他也不会顾着你。”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现在你给我出去。” 陆春妮冷冷地看她一眼,将她推了出去,将门狠狠一关。这李秋芬,以为不跟她一样,就无法无天了,若不为着大哥和孩子,早教训她了。 李秋芬被小姑子一瞪一推,心头火起,走到陆春妮门口骂道: “你个赔钱货,让你上山打个鸡咋了,你整天就割个猪草,连个工都不上,你还有脸了,你看整个大队有谁跟你一个样?连亲侄子都不管,活该被退亲。” 陆春妮听了这话并不反驳,而是直接拉开门,走到李秋芬面前,照脸上两个巴掌,用手指着她: “你骂,你接着骂,你骂一句我打一下,你骂,我听着。” 这时,张桂芳抱着大孙子正回家,李秋芬骂自己闺女赔钱货,活该被退亲,这可捅了她的肺管子,她快步冲进院子,把孩子送到闺女怀里,然后抓住李秋芬脖领子,就是一个大嘴巴,问: “你说谁是赔钱货?谁活该被退亲?” 然后又往旁边一甩,李秋芬那么一坨往旁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张桂芳平时为了儿孙忍耐着,此时气场全开,李秋芬吓了一跳。 但她在娘家时虽不受宠,但大伯一家都是冷暴力,并没有人打过她。结婚后,陆家人讲究,更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而且这一阵子陆家人都忍让着她,让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便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怒吼一声: “你们欺负人是?我跟你们拼了。” 但她刚吃了张桂芳的亏,不敢上前,然而是上前撕陆春妮。陆春妮抱着孩子呢,应该没有战斗力,嗯,应该是这样的。 陆春妮做为异能者,自是不怕,她抱着孩子稍稍退后一步,就躲了过去,刚想顺势给了李秋芬一脚,却见自家娘从旁伸出一双粗糙的手,抓着李秋芬的发辫向后一拉,李秋芬便顺着力道向后退去。 陆春妮把脚悄悄地收回来,只在旁冷眼看着,并为李秋芬默默点了根蜡。 张桂芳人高马大,年轻时还是打架好手,只不过后来结了婚,再无人惹她,她也收了脾气,看起来慈眉善目了些。 而李秋芬既没有与人打过架,身材上也比不过张桂芳,哪里占得了便宜? 张桂芳把李秋芬拖后几步,一个用力,又把她按倒在地,边往她脸上甩了几个巴掌边说道: “让你嘴贱,让你胡说八道。” 而李秋芬毫无还手之力。当张桂芳出够了气,放李秋芬起来时,李秋芬的脸已经肿得如猪头一样了。 事后,张桂芳让陆春妮把陆向南叫了回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把孙子从闺女那里要回来,往儿子怀里一递说: “向楠,我养你一场,给你娶了媳妇,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现在咱们分了家,我这个娘,你愿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但是你想拿捏你妹妹,我就容不下你。从今以后,你领着你的老婆孩子好好的过日子,至于我这个家,你们还是别来了。” 吃我的喝我的,还要拿捏我,你们咋不上天去?儿子我不要了,孙子我也不要了。死了张屠夫,不吃带毛猪。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哼! 听自家娘说完,陆向楠几乎气炸了肺,这些天,看着李秋芬越来越不可理喻,每天走东家串西家,二流子似的。孩子也不看,饭也不好好做,上工也偷奸耍滑,还像个泼妇一般地作天作地,实在没眼看。现在竟然还明目张胆的欺负到妹妹头上来了,别说娘不能忍,自己也不能忍。 他站起身,一句话没说,把儿子递给小妹,便回了自己院子去了。 李秋芬被婆婆和小姑子打了,回到家,满心委屈,正躺在床上哭呢,听到陆向楠回来了,便从床上爬起来,哭着向陆向楠扑去: “向楠,我” 还没等她说完,便见陆向楠避开了去,她往前踉跄了几步,回头吃惊地看着陆向楠: “你丶你丶” 陆向楠并不理她,只是把她从娘家带来的两件破衣服扔了出去说: “这是你嫁过来时带的东西。我家庙小,装不了你这个大神,你回娘家去。” 第69章 离婚(一) 李秋芬无事找事,被婆婆和小姑子打了,陆向楠知道后,要送李秋芬回娘家去。 李秋芬不愿意,她梗着脖子喊: “陆向楠,你有没有良心?我都跟娘家断亲了,你还让我回娘家,我嫁到你家容易吗?” 陆向楠冷笑一声: “你也知道跟娘家断了亲了,你现在做的像断亲的样子吗?你怕是都想把整个陆家搬到你娘家了。你看看你,你现在还是原先的李秋芬吗?” 原先的李秋芬温柔能干,通情达理,是陆家湾难得的好媳妇,现在的李秋芬,却是一个圆滚滚的大胖子,还作天作地蛮不讲理,说起来都糟心! 李秋芬想到孩子是陆家的命脉,能保住孩子,就可以保住一切,又哭道: “让我回娘家也可以,你去把我儿子抱来,我的孩子我带走。” 听了这话,陆向楠气笑了: “你的孩子?你想想你生下来他之后,除了分家前你拿捏我娘时抱过几天,其他时候你抱过他吗?现在我就去把他抱来,如果他愿意跟着你,那你就带走。” 陆向楠出去了,不一会儿,张桂芳抱着孩子与陆向楠一起来了,李秋芬伸手去要儿子,儿子却将头藏到张桂芳的怀里,给她一个屁股。 她的儿子整天让张桂芳抱着哄着,现在也已经对她很疏离了。 李秋芬还想硬抢,陆向楠伸胳膊一拦,李秋芬想赖在家里,陆向南随便找了个布兜子,把李秋芬结婚时带来的两件破衣服装了进去,然后拉着她去了李家。 到了李家,陆向楠把李秋芬交给李大伯娘: “你家侄女不孝公婆,欺负小姑,我跟她没法再过下去,现在我把她交给你,以后再发生了什么事,就与我们陆家无关。” 返回头来看向李秋芬: “你不是与娘家亲?你不是有娘家撑腰?那就永远住在娘家好了。” 他倒要看看他们怎样撑腰! 李大伯一家当然不会给李秋芬撑腰,都断了亲了,撑什么腰撑! 他们也不愿意收留李秋芬,把她又送回陆家。不回陆家,他们还占什么便宜。 陆家只有张桂芳、陆春妮和陆向楠三人在家,陆大海去大队部了,孩子睡了,他们在说李秋芬的事。 李大伯一来,张桂芳赶紧让坐,李大伯坐下来,大腿翘到二腿上: “夫妻没有隔夜仇,哪能一言不合就说不过了呢?” 陆向楠态度强硬,一句不让: “当初陆家娶李秋芬,也是看她懂事,善良,善解人意,谁知她怀孕之后,拿婆家的东西贴补娘家,不把婆家人当人看,整天没事找事,撵狗打鸡,这样的人,我们陆家伺候不了。” “当面教子,背后教妻,有啥事背后教教就行了,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该一过还得过。” 李大伯继续劝。 陆向楠垂下眼,面无表情: “想回来也行,彻底与你家断了,以后坚决不来往,答应就住下。” 李大伯见不断亲不能成事,愣了愣,又想了想,站了起来怒道: “不过就不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家秋芬离开你家,说不定还可以嫁个更好的。” 不与娘家来往,还怎么占便宜?还不如离了呢。 李秋芬一愣,小声说: “大伯,我不离婚。” 大伯娘也拉拉李大伯的衣服,昨天商量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李大伯把大伯娘拉衣服的手拂开: “离,秋芬,你也该看清楚,经这一闹,就算不离婚,你男人也和你离心了,回去哪还有好日子过?离了,离了下一家更好。” 离了,不但还能再赚一回彩礼,继续让侄女补贴自家,还可以再讹陆家一些钱。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李秋芬听到大伯劝己离婚,傻了,当初大伯一家对自己千依百顺,好声好语,是因为背后站着陆向楠,也是自己用陆家的东西贴补着,现在陆家不要自己了,大伯一家哪里还会把自己放眼里?不行,她不能和陆向楠离婚。 当初也是自己想差了,听大伯娘的话,拿陆家的好东西,换大伯娘给的仨瓜俩枣,自以为得计,却是害了自己。 脑子转过弯来,李秋芬想跑过去拉住陆向楠,告诉他自己想通了,自己不离婚,以后会好好的过日子。但被大伯拦住了: “秋芬,我是你大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多,听大伯一句话,你就别任性了。” 又转头对陆向楠说: “既然你们姓陆的无情,那也就别怪我们姓李的无义,我家姑娘嫁给你家一年多,还给你家生个小子,你现在要离婚,就要赔偿我们三百,不,五百块钱。” 张桂芳一听炸了: “五百块钱,你咋不去抢,当初几百块钱的彩礼,一分钱没有带过来,现在又要钱,你钻到钱眼里了?告诉你,一分都没有。” 陆春妮看看脸色铁青的大哥,小声对张桂芳说: “娘,听听大哥怎样说。” 陆向楠看向李秋芬: “你也想要五百块钱?” 家里五百块钱绝对拿得出来,但给这种人家,这种女人,不值。 李秋芬此时已跟魔障了一般,嘴里一直小声说着: “我不离婚,我不离婚,我不离婚……” 听到陆向楠问她,她不说别的,还是喃喃着: “我不离婚,我不离婚,我不离婚……” 这下众人都傻眼了,这李秋芬怎么看着像傻了?李大伯气愤地指着陆家人: “你们这下子遂了心了,你们怎么这么狠的心?把我们家秋芬逼傻了。你们要赔我们钱。赔五百,不,赔一千。” 陆向楠气得脸上青筋直蹦,他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哇∽∽哇∽∽哇∽∽” 陆春妮急步向堂屋里跑去,李秋芬也挣脱李大伯的手向堂屋里跑去。 陆春妮跑进堂屋,转入张桂芳与陆大海的卧室,把孩子抱入怀中,李秋芬见了就要去抢,陆春妮闪过李秋芬伸出的手,出了屋子,将孩子递给张桂芳,转身拦住李秋芬,伸手给她一个嘴巴子,骂道: “李秋芬,你够了,不要以为你装疯卖傻,就可以骗过大家。” 李秋芬并不反驳,而是想闪过陆春妮,去抢张桂芳手中的孩子。 这时,陆向楠也回过味来,李秋芬竟然为了不离婚而装疯,现在又去抢孩子,想来当初她扑入自己怀中也不是被绊倒,而是装的。这女人,咋那么多心眼子? 不行,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心里不踏实。离婚,坚决得离。 陆向楠双手握拳,若不是他不打女人,恐怕双拳就要落到了李秋芬身上。 陆向楠坚决要离婚,一向主张“和为贵”的张桂芳又是什么态度呢? 第70章 离婚(二) 李秋芬想挟孩子以令陆家,陆向楠回过味来,坚决要求离婚。 张桂芳也回过味儿,她抱紧小孙子,对着李秋芬骂: “李秋芬,原本我还想劝劝向楠,谁知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耍心眼子,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离,坚决离。” 李秋芬原本想把孩子抢到手,借此要挟陆家,谁知弄巧成拙,反倒让陆家坚定了离婚决心,这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后李秋芬还是同意了离婚,正如她大伯说的,既然离心了,自己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既然离婚,李秋芬也不客气,她狮子大张口,要求陆家赔偿一千元,不然就耗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不怕等。 陆向楠也表示:不离就不离,反正他无所谓。 陆向楠是不急,李秋芬也不急,但李秋芬的大伯一家却急了。他们可是想着李秋芬再嫁一家,他们好收彩礼呢。 最后,在李家大伯和大伯娘的劝说下,两家讨价还价,陆家给了李秋芬一百做赔偿,这段婚姻才算划了个句号。 李秋芬离婚了,还拿到一百元的赔偿,李家大伯比李秋芬还高兴,这下子,小儿子娶媳妇的钱有着落了。 李秋芬离婚,讹了陆家一百元钱。陆春妮的小鹿眼里一片冷光。 当天夜里,陆春妮穿上一件白色裤褂,趁着夜深人静到了李家大伯家。 她先用异能给李秋芬他们催了眠。然后从陆秋芬贴身衣兜里找到那一百元的赔偿金以及五十多元的私房钱,全部收入空间。临走,扬起手又给了李秋芬几巴掌,看着她的脸肉眼可见地肿起来,才心情愉快地走了。 哼,不是自家大嫂了,没有必要给她手下留情。 她又到李家大伯他们屋里转了转,哟,这老不死的,挺能攒钱呢,这一卷十元票,有五六百。呵,不知道有没有当初大哥给的彩礼钱,嗯,要不是你们这老不死的,大哥一家也不会妻离子散。哼,不用跟他们客气,全收了。 走时,比照着李秋芬,让李大伯、大伯母的脸也像猪头了。 呀,厨房里还有腌好的野鸡野兔,很明显这是从自家偷拿过来的,也进空间,这算是物归原主了。 陆春妮收了一圈,把该收的全收了。然后径直走人了。 深藏功与名,她一贯的做事风格。 第二天一早,李家人从梦中醒来,都感觉有点奇怪:好像睡得太沉了。 李大伯刚睁眼,还没有感到脸疼,就瞪大了眼,他藏钱的墙洞怎么大敞着?他赶紧过去察看,连上衣都顾不得披上。 他手伸进去,发现什么都没有,吓得差点跳起来,他攒下来的800块钱哪里去了。他回到床上,问正傻愣愣正看着自己的老婆子: “你从这里拿钱了?” 大伯母看着老头子的猪头脸,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老头子的问话,急忙摇头: “我都不知道你把钱藏在了哪儿,我怎么拿钱呢?这些年你防我就像防贼似的,你不知道吗?” 李大伯一想也是,这么多年了,老婆子啥样自己不知道吗?可是是谁把钱拿走了呢?他正思索着,忽然听到陆秋芬喊了起来: “谁拿了我的钱了?” 李家大伯赶紧走出屋子问: “秋芬,怎么回事?” 李秋芬跑出屋,哭着告诉他自己的钱被偷了。不但有陆家赔给自己的一百块钱,还有自己带来的私房钱。” 李大伯看了李秋芬的脸肿得盆大,也没关心,只抓住了“钱丢了”这个关键点,又赶紧到其他地方看,这一看不当紧,发现自家腌制的野鸡野兔没了,自家藏起来的细米白面没了,还有自己前些年从地主老财那里偷摸来的一小匣子金条也没有了,那可是连老婆子都不知道的私藏。 他赶紧喊上自家老婆子,儿子和侄女,一起去到大队长家。 大队长一看,乐了: “老李头,咋回事,你们两口子跟侄女打起来了?咋打那么狠?一个个的,脸都成猪头了。” 去年断亲时就是这样子,历历在目。 李家大伯赶紧阻止: “大队长,别乱开玩笑,我家丢钱了,这是那贼子打的。” 接着把自己家的情况说了一遍,李家村大队长想了想说: “你家这是被人惦记了,可能是白天你们得了老路家的一百块钱,太高调了,财露了白,被人惦记了呀。” 语气里不无幸灾乐祸之意,这些年,大家都对李家大伯父的做派不满,可那是人家的家务事,别人也都管不着。 李大伯父愁苦着脸儿,一个劲要求大队长查一查。大队长问: “你说查我就查?谁给你的权利?你也不想一想咱们凭啥查?而且怎样查,查谁家?这都是有道道的,不是咱们村委说了算的。你以为我们说查,人家一家一家的,就把自家的钱票拿出来让我们查?你咋想的?” 大伯父没话说了。 大队长想想,老李家丢了那么多钱东西,也算是一个大案子,要真不弄出一个子午寅卯来,可能会出大乱子。又给李家大伯出主意: “不行,你列个单子,报警!” 村长一说报警,谁知李家大伯又摇头说: “别报了,就是报了警察,也未必能够查的出来,唉,咱家自认倒霉!” 唉,不能报警,除了赔钱货的那一百多块钱来路可以说的清,其他的就说不清了。 平白无故地丢了那么多,李大伯一家心里不愤,把一腔怒气全部发泄到李秋芬头上,整天骂她是天煞孤星,是倒霉鬼,是克星,克父克母克全家的那种。 李秋芬也不是弱的,反正断了亲,她也不顾这那,也是整天咒骂他大伯一家。咒他们早死,骂他们贪自己彩礼,恨他们挑唆自己,骗自己离婚等。 就在李家被李秋芬闹得乱成一锅粥时,临近毕业的关银龙出事了。 这天吃过早饭,关银龙正在教室里与他的同学高怜怜小声说着什么,偶尔还会微微一笑,而高怜怜则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对金童玉女。 突然,班主任来到班里,她走到关银龙的座位前,用手指点点关银龙的位置,又向关银龙勾勾手,转身走了。 关银龙愣了一下,站起身,随着班主任来到教室外,赶上去,低声问: “范老师,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姓范,叫范明。范老师也小声回答: “你到校长办公室一趟,校长有事找你。” 关银龙点点头,向校长办公室去了。心里有些嘀咕:自己好像没犯什么错,校长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来到校长办公室,关银龙敲门进去。 校长正在办公桌里坐着,他见关银龙进来,点点头,示意关银龙坐到办公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又递给关银龙一封信说: “关同学,你先看看这个。” 校长是认识关银龙的,当初关银龙与教导主任高胜家闺女谈恋爱,还是他先发现,又告诉高主任的,当时,校长还劝高主任看好自己姑娘,不要什么脏的臭的都往篮子里装。可现在,唉,他都替高主任发愁。 关银龙接过信一看,吃了一惊,那是一封举报信。信上举报他乱搞男女关系。 第71章 恶报来了(一) 校长递给关银龙一封举报关银龙乱搞男女关系的举报信。 信上不仅介绍关银龙与陆家订娃娃亲的来龙去脉,还说了陆家供关银龙上高中,上大学的事,就连关银龙的大学生名额也是姑娘让给他的,而他却在学校搞破鞋,直到瞒不住了,他才退亲。 关银龙怎敢承认乱搞?他甩着举报信辩解: “侯校长,这封信纯粹造谣中伤,在乡下,我是有一个娃娃亲对象,但上大学之后,我已与她解除了婚约。” 校长姓侯,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关银龙: “真的?信上为何说你几个月前才退的亲。” “真的,侯校长,我那娃娃亲对象,我都是当妹妹看的,我们村里都知道。不信你可以到村里去调查。” 离那么远,想必去不了。关银龙铁嘴刚牙,把假话当真的说。 侯校长看他信誓旦旦,便拿着信找高主任商量,想着私下解决,闹大了,有碍学校声誉。 谁知当他敲开高主任办公室,竟发现高主任愣可可的坐在椅子上,手里也拿着一封举报信。 校长明白了,举报人应是怕学校徇私舞弊,把举报信寄给了所有的领导。 想了想校长谨慎表态:如果属真,学校坚决不容许品德败坏,思想不正的学生给学校抹黑。 高主任回到家,怜惜地看着女儿: “怜怜,分手,你校长伯伯的意思是把他赶出学校。跟了他,你会受苦的。” 高怜怜,关银龙的现任,是他的同班同学,更是学校教导主任高胜的千金。教导主任只有一个女儿,宠爱的很。 高怜怜一脸泪水,哀求: “爸爸,那都是银龙父母的主意,不关银龙的事,他家也是被逼的,是陆家挟恩求报,是那陆春妮缠着他不放。爸爸,你再去求求校长伯伯,把银龙留下。” 高胜妻子怒女儿不争: “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心眼子多的,有什么好的,当初就说不行,你就不听,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呢。” “妈,我说的都是真的。” 高怜怜据理力争,她最讨厌别人说关银龙的不是。 高妈妈却不相信: 你说他家是被逼的,那他上学用人家的钱没有,他要人家的大学生名额没有?用着人家的东西,还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这叫什么?这叫白眼狼,这叫没良心。” 关银龙是相貌好,高鼻梁,大眼睛,冷白皮,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样。可长得再好,私德不修,不还是个斯文败类! 高怜怜急促摇头,泪水乱飞: “不是的,不是的,爸,妈,他什么都没有要,那都是他爹娘做的。他很好,真的,当初也是我主动追他的,他还拒绝过我。银龙对我很好,他说他不会让我受苦的。” 关银龙从小就懂察言观色,善于拿捏小姑娘心理,在高怜怜面前既有清高冷傲,又有意无意流露出对高怜怜的怜惜欣赏,把高怜怜迷得五迷三道的,对他爱得死心踏地。 高妈妈见女儿执迷不悟,不由生气: “高怜怜,你总说他对你好,他给你买过什么?做过什么,都是你帮他,就连看场电影,也要你掏钱,他哪里对你好了?你说他拒绝你,拒绝你还接受你给他的衣服,钱票!” 高怜怜也生气,对高妈妈喊道: “他就是对我好,就是对我好,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他好。” 又转身跪到了高主任面前: “爸,银龙真的对我很好,你就帮帮他。你再去找找校长伯伯,求求情,把银龙留下来,就是给校长伯伯端茶递水,擦桌子扫地也行啊。” 高主任是女儿奴,经不住女儿的眼泪攻势,更经不住这一跪。他又到校长那里,刚要求情,却被校长撅了: “老高,你怎么看不清形势?人家就是怕咱们轻拿轻放,不好好处理关银龙,才会人人一份举报信,说不定,现在人家还监视着咱们呢。” 说着又指了指自己左侧,左侧是副校长室: “还有那几位,咱们可要小心谨慎。” 高主任拍了拍头,他也是当局者迷,不但校长,就是他这个位置,也有好几个人惦记着呢。 当关银龙从高怜怜口中得知校长态度,有些傻眼。如果被遣回原籍,一切都完了,他决定以退为进。 他握着高怜怜的手,低着头,眼圈红红的,既痛苦,又无助的样子: “怜怜,咱们分手。” 高怜怜泪刷地一下又流了下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关银龙: “不,我不分手,银龙,这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陆春妮,当初要不是她家逼迫你,要不是她缠着你,你怎会与她订亲!” “可这样会连累你。我怎样都好,可一想到你,我的心都是疼的。” 关银龙握着高怜怜的手紧了紧,眼圈又红了。 “银龙,你别怕,让我爸再想想办法,我不信,度不过这个难关。这个钱你拿着,买点礼物,晚上到校长家,再求求他帮帮你。我也想想,看有没有其他门路。” 说完,高怜怜偷偷塞给关银龙十元钱,匆匆走了。 同学们都上课去了,关银龙一个人躺住在宿舍里,很是后悔。 他后悔当初听了老娘的话,为了能多得些老陆家的资助,没有第一时间与陆春妮退亲,结果呢?贪小便宜吃大亏,丢了夫人又折兵。 他也后悔与刘建党竞争留校名额。 他已知道,举报信没有邮票,没有地址,应该是本校学生寄的。其中最大嫌疑就是刘建党。 刘建党是他同届同学,成绩优秀,老实肯干,乐于助人,是学校有名的劳动模范,优秀干部。是这一届最有资格获得留校学生名额的学生。 而留校教学,不但高,而且工资高,还体面。 于是他暗示高怜怜,自己想陪她,不想让她陪自己去县城受苦。果然,她求她父亲运作了一下。 本来已经差不多了,却在这关键时刻,出了举报信的事,说不是刘建党的疯狂报复,谁信呢?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如果是刘建党举报,刘建党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己退亲的事呢? 这事他瞒得可严实了,就是高怜怜,都是通过举报信得知的! 但愿能安全度过这一劫。如果能安全度过,别说送礼,就是跪求校长他也愿意。 第72章 恶报来了(二) 关银龙的思路不错,但举报信,还真不是刘建党写的。写举报信的人是陆家湾的陆四洋。 陆四洋,陆家湾陆老爷子的四子,陆春妮的四叔,在镇上邮电局做临时工,但他人际关系很广,黑道白道没有不认识的。 他最护短,得知自家小侄女被关家退亲了,立马炸了,当即就要出去揍人。 但陆老爷子拦住了,告诉他: “沉住气,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揍一顿有何用? 那关银龙心眼多,他乱搞这事肯定瞒着。时间一长,他放松警惕,乱搞一事做实了,咱家再下狠手。 最好让老关家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想不到咱家。” 陆四洋表示明白。然后韬光养晦不动声色地忍了将近半年,才终于给关银龙的毕业送出了一份大礼。 他为了做得隐密,亲自写举报信,亲自誉抄,亲自到了省城,在学校附近租了屋子,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侯,亲自越过学校高墙,偷偷把举报信分别投进了每个领导的信箱。 然后也与陆春妮一样,深藏功与名,悄悄地走了。 得知校长心思,关银龙买了点心罐头等礼品,来到校长家,跪在校长面前痛哭流涕: “侯校长,你可怜可怜我,别开除我,我走到这一步真不容易啊,呜呜呜……” 校长将他抱着自己腿的手拂听,心里恶心得不行,回家又得换衣服了。他忍了忍说: “你不容易?谁容易?当初接受人家的钱,接受人家的名额的时候,你就不该生了其他的心思。走到这一步,你可想过其他人?” 校长说是说,到底给高主任一个面子,准备给关银龙记大过留校察看。 但在这时,哥委会出现了。 那天,哥委会一群人冲进校园,拿出举报信,直接将关银龙,还有高怜怜带了出去,罪名是搞破鞋,向领导行贿。 若不是后台硬,校长都差点遭殃,就那样,哥委会还含沙射影地讽刺了校长几句: “在我们伟大领袖的领导下,,搞破鞋,行贿受贿,我们坚决不答应,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 关银龙和高怜怜被带到哥委会,高主任两口子急坏了,高主任丶高妈妈赶紧求爷爷告奶奶,把高怜怜保了出来。 高怜怜一出来,就抱着她妈哭了起来,太可怕了,哥委会那些人都不是人。 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高妈妈说了一句话: “这会知道锅是铁打的了。分了,再不分,有这一次,还有可能下一次。跟着那小子,有你受的。” 高怜怜点头,但又提出了条件: “妈,我答应,但你们要把银龙也保出来,不然……” 先把人保出来,这是银龙交待好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高妈妈看她神色,也能猜到女儿怎么想的。她恨铁不成钢,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呢,唉,都是自己惯出来的。 关银龙出来了,往周围望了一圈,不见高怜怜,满脸失望。他手里的钱票不多了,没有了高怜怜,他怎么活!他怎么活!! 但学校可不管他怎么活,等他回到学校,通知他已被开除,抓紧时间赶紧离开。 但关银龙还是住在学校,那是高主任求来的。他抵不住女儿的眼泪攻势。 红日西沉,又到放学的时间,学生们都熙熙攘攘的往食堂去了。关银龙避开人群,独自来到校外,准备先找一份工作。 学校不远处有一个地下赌坊。 七十年代,娱乐活动非常少,但赌博却从来不曾缺席。国人自古赌性坚强,有钱大赌,没钱小赌,而一些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有事没事也会聚集到地下黑赌坊消遣一下。 当然七十年代的黑赌坊,并没有多大规模,只不过是找一个比较隐蔽的空房子,里面摆几张桌子丶椅子,准备一些扑克,牌九等。赌的方式也很简单,大多是比大小,也有斗地主的。赌金也不拘多少,有一分两分钱的,也有一毛几毛钱的,也有成块钱的。 但越是简单的东西,传播越快,流传越广,身上有俩钱的,都可以下场过把瘾。 过去,关银龙从来不涉足这里,认为这是一种不学无术,胸无大志的人才去的场所。 但现在么,此一时,彼一时,他心中郁闷,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儿。 看着本是平常的屋子,想着内有乾坤,又想着手里不多的钱票,他犹豫了。 他正纠结,忽然看到一个身着中山装的年轻男人从赌坊出来,胳肢窝夹着一个公文包,手里拿了一把钱,有分币,也有毛票,还有成块的大额,那人一边数钱一边笑,偶尔还迸一句: “发了,今儿个发了,嘿嘿,发了,发了。”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听着男人“发了发了”的话,不知怎么想的,关银龙走了进去 关银龙身上的钱有限,一开始只是一分两分的赌。他手气不错,不一会儿,手边的硬币就成堆了。 他很快就迷上了这种活动。赌让他忘记一切,没有工作,没有家庭,也没有举报信。赌,让他?有片刻的宁静。 凡赌,都有输有赢,前几天,关银龙手气好,输输赢赢,总多得几分几角的。 但风水轮流转,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他一连赌了五六把,还不见赢,而兜里的钱已快见底了。 关银龙不信自己的手气会一直差下去,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押上去,结果又输了。 钱输光了,若是理智,就应该就此收手,但赌徒不能与平常人相提并论,一个人如果赌上了瘾,那是很难理智的。倾家荡产有之,卖儿卖女有之,偷盗抢劫有之。 此刻的关银龙,就是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 他犹豫着,要是去找老板借钱,如果借了钱,自己再输了,该怎么办?不借,没赌资,如何翻本? 正在这时,他听见旁边有人大声指点: “钱没了?好办,借呗。” 那人是这里的常客。关银龙经常见到他。听说他靠着赌钱,混的风生水起的,都娶过两个媳妇了。 “输怕什么?说不定下一把就全赢回来了。” 那人很有经验的样子。 “这是真的,那一次,我不仅一把全赢了回来,翻着本呢。” 另一个正在坐庄的证实,有些洋洋得意。 “是呀,这赌场上啊,就跟三国里说的那样,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赌博也是输久必赢,赢久必输。” 又一个自诩有经验的人说话文邹邹的,好像曾经是个公子哥儿,现在落魄了,就在赌场混日子。 听着众人的议论,关银龙心动了。 他觉得他已经输了那么多次,轮也轮到他赢了。说不定再赌一次就可以翻本,输久必赢,赢久必输嘛!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运气不错。 于是,他对站在赌桌旁边的一个穿着青色上衣黑色裤子稍微有些躬腰的年轻人说: “借五十块钱。” 年轻人是专门侍候这些赌徒的,想喝个水,抽个烟,嗑个瓜子儿,都可以喊他,逢喊必到,殷勤的很。当然,也包括借个钱。 第七十三回:高利贷 年轻人拿了纸条和笔,让关银龙打了个五十块钱的借条,然后递给了关银龙四十五块钱。 关银龙数了数,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是规矩,借钱先把利息扣下,更知道,这是高利贷,利滚利,一个不慎,就会破家亡人的。但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关银龙又开始赌起来。 但很明显,关银龙的运气并没有来,一个多小时,又借了五十,又打了水漂 接连输了好几个五十时,关银龙终于坐不住了。 他从赌坊里出来,蔫头耷脑的,该怎样还钱呢?他的脑细胞飞速的旋转着。 第二天,他两眼乌青,洗漱过后,不知不觉的又来到了赌场边,但想到自己手里没钱不说,还欠着赌场里面的,如果进去,那还真是得丢人打家伙。 他转身就走,可是刚走两步,忽然听到一个角落里传出一个猥琐的声音: “你家那娘们没少给你挣钱,还是你小子,能想到这法子,嘿嘿嘿,啥时候让小弟也尝个香呗。” 另一个人也是“嘿嘿”两声,然后说:“过两天。最近有人迷上她了。唉,僧多肉少,要是再有个姑娘就好了。” 关银龙站住了,“再有个姑娘?可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这两个人他认识,也是赌场的常客。他侧着耳朵认真地听起来,但听了几句,他就走了。 他也想要姑娘赚钱,问题是也要先有个姑娘才行。关银龙听罢人家墙角,走了。 他走后,从角落里走出两个男人,其中那个身材矮小一脸谄媚的年轻人对一个满脸精明的中年人说:“老大,你说这小子真能上当?” 精明男人斜睨了年轻人一眼:“我这双招子看人准的很。我可听赌坊老板说了,那小子是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心够狠够多,正是咱们需要的。再说了,咱们这也是想给他指一条路不是?” “为什么非要找他?别人不行吗?”年轻人睁着一双懵懂的小眼睛,看着中年人。 那中年人轻蔑一笑:“我盯他不短时间了,从他进赌场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观察他。你看这人,皮子白,个头高,鼻子挺,嘴唇薄,再配上他那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稍一打扮就像一个贵公子。撒出去骗小姑娘,骗一次准一个次。” 咱们需要这样的人。 “你再看看咱们那一班人,一个个贼眉鼠眼的,把他们撒出去,那大姑娘小媳妇的还不得躲的远远的。” 年轻人不说话了,内心却狂喊:“就是就是,还是老大你有城府,小弟佩服。” “找他还有一个原因,他是外地人,让他外面领女人,方便。”中年人又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从咱们这儿找姑娘,咱们可能会惹麻烦。让那小子找姑娘,咱们就省事多了。” “这样也行?他会听咱们的?”年轻人还是有些不懂。 中年人又笑了:“套子早就下上了。他也上套了。不信咱们走着瞧。” 两个人说着走进了赌场。还是这个地方好钓人。 关银龙听了角落里两个人的对话,心里一动,计上心头。 回了宿舍,坐在桌子旁,铺开信纸。他准备给陆小草写一封信,让她把陆春妮领到自己学校来。 陆家湾,陆小草接到了一封来自工农兵大学的信。她知道这是她的银龙哥寄给她的,过去一月一封的,这次一个月不到,银龙哥怎么又给她寄信了,难道这么快就想她了。 她拆开信,看过以后,心潮起伏。银龙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信中说,让她去找陆春妮,告诉陆春妮,银龙哥给她找到一个工作机会,如果带足一千元钱,就可以永远留在省城,过富足的生活了。信的末尾有两个并在一起的手指。 陆小草明白了,这是想让自己配合着演双簧呢。 这是他们过去定下的一个暗号,什么时候想算计陆春妮,让对方帮忙说话,就会在纸的末尾划上两个并在一起的手指。以前这样的事情他们可没少干。 只是现在,陆春妮已经变得比原先精明了。这方法还能奏效吗?还是试一试,说不定能行呢。 要是银龙哥有了钱,自己也可以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陆小草在半山腰找到陆春妮,她看着陆春妮那日渐白晳的皮肤,娇俏的柳眉和顾盼清澈的鹿眼,妒意翻滚,却不得忍着心头的酸意,腼着脸笑道: “妮妮,这些天不见你,可想你了。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想的,对我和关银龙误会那么深。现在你应该想清楚了,我和关银龙真的没什么,银龙哥跟你退亲也真的是有苦衷。” 陆春妮腻歪极了,眼都不抬地对她说了一个字:“滚。”背着背篓往旁边走去。 陆小草急了:“妮妮,你别走啊。我有话要对你说,关银龙来信了,他说省城有个工作机会,问你要不要。” 陆春妮停住了。她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异能和空间都已恢复,虽不能达到上一世的水平,但对付关银龙这个渣渣,却也绰绰有余了。呵,快毕业了是,那好,正好给他送一份大礼。不过,还是先听听这小草贱人能说出什么花来。 见陆春妮停住了,陆小草心里暗喜,别看这贱皮子装着不在乎银龙哥的样子,其实还是想着他的,不然怎么会一提银龙哥她就站住了,哼,果然是个贱人。 陆小草心里p,脸上笑嘻嘻:“妮妮,你不知道,从退亲后,银龙哥一直很愧疚,也一直关注着你,听说你定亲了,他还痛苦的不得了。但还是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今天我没带着,明天你到我家,我拿给你哈。” 这都是什么屁话?陆春妮睨了陆小草一眼:“有话快说。”乱放什么狗屁! 陆小草一看陆春妮急了,怕她又会转身就走,也不兜圈子了: “妮妮,银龙哥来信了,说他最近省城有个卖工作的,只要一千块钱。他跟人说好了,给你留着,但也只能留一个星期,如果你要,就赶快过去。我跟你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错过。” 陆春妮才不信关银龙会有这样的好心,她冷冷的对陆小草说:“不要。”背着背篓走了。 但是陆小草才不信,刚才她看到陆春妮眨了眨眼,那是那死丫头说谎时才有的动作。 看着陆春妮背着背篓也依然窈窕多姿的背影,撇了撇嘴:贱皮子,还骗我呢?我是你能骗的了的吗? 陆春妮确实说谎了,她是准备到省城去一次,她可没有忘记原主是因为什么死的。只是这就没有告诉陆小草必要就是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与陆小草既然撕破了脸,哪里还会让陆小草有机会接近自己! 第74章 火车偶遇 陆春妮准备去工农兵大学学校,这事自然瞒不过陆大海,她还需要陆大海写介绍信呢。 于是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陆大海和张桂芳说了一遍。陆大海怒了:“什么买工作,这是那小子又想骗钱呢。” 张桂芳也骂:“关家那一窝子不要脸的白眼狼,这是把老娘当傻子看呢,妮妮,咱不去,看他还耍什么花招。” 陆春妮笑了:“爹,娘,你们都看出来了,你闺女我这么聪明,当然也看出来了。不过爹我还是想去一趟,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要想骗我的钱,先问问我的拳头。我早就想揍他一顿了。” 陆春妮说着,举着拳头晃了晃。 现在全家人都知道,陆春妮力气大,而且还跟着楚长青学了武功,这当然是陆春妮给自己穿的马甲,楚长青也知道。 陆大海也笑了,但还是不同意:“你是会些功夫,力气也大,揍那关银龙一顿出出气也没问题,但毕竟是一个女娃子,又定了亲,这出去找原先的娃娃亲,会让人戳脊梁骨的。” 张桂芳也说:“是呀,十八九了,不出岔子就该成亲了,怎么还能出去呢?” 陆春妮知道他们是好意,但她必须去一趟,将关银龙的工作搅黄了。她学着原主的样子跺着脚,撒着娇: “爹,娘,你们叫我去,我去,不叫我去,我也得去。哼!” 转身回屋去了。 她不知道,她走后,张桂芳满是风霜的脸上流满了泪:“她爹,妮妮又会向我们撒娇了。我们的妮妮又回来了。” 自己生的闺女,什么样不知道,她和丈夫早就知道女儿已经换芯子了。 陆大海握着张桂芳的手,眼睛红红的:“说什么傻话呢?咱们的妮妮一直都在。” 张桂芳含着泪笑,是呀,他们的妮妮一直都在。 到底让不让闺女去呢?陆大海两口子很纠结,最后去找了陆老爷子老两口:“爹,娘,妮妮说要到省城找关家小子算账,你们看怎么办好?” 陆老爷子听了呵呵笑了:“不愧是我陆家人,沉得住气,看得准机会。好!好!” “爹,你别光喊好,你不想她一个女娃子出去找一个男娃,还是一个曾经定过亲的男娃,不管为了啥,这说出去都不好听。”张桂芳急眼了。 陆老奶奶也急眼了:“老头子,你倒是想个办法呀。”光喊好有什么用? 陆老爷子点点头:“如果真是为了报复,倒是不用去了,四洋已经办了。要是还有其他事,那就让她去。怕一个人出去不好,那两个人呢?咱们这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吗?让长青陪着,不比什么都强。” 与其让她偷着去,不如给她找一个保镖。有个有本事的女婿,有事时不用,难道留着无事的时候当画看吗! 陆春妮当然也愿意和楚长青一起去了。有人保驾护航,何乐而不为?一路有人为自己操心,还省事了呢。 楚长青当然也愿意与陆春妮一起到省城看看。原主因渣男丢了一条命,妮妮用了人家的身子,为人家报仇是应该的,人,不能忘恩负义。 在去省城之前,陆春妮和楚长青又进了一趟深山,这次深山之行,恐怕让里面的动物们终身难忘。 此时,陆春妮的异能已经达到七级,楚长青的武功更是造诣非常。 两人到了山里如土匪一般狠狠扫荡了一番。野猪野狼野羊野鸡野兔……那是见啥打啥,见啥收啥。 到那边黑市看看,不带点东西还行。 楚长青笑着调侃:“妮妮,你这是想把这山上的猎物整体搬到省城去吗?” 话是这样说,两个人也知道这山上少有人来,这山大着呢,猎物多着呢。 其实,陆春妮手里是有很大一笔钱的,卖人参,卖灵芝,卖黄精,卖首乌,还有前阵子卖了的不少猎物,换的钱票多着呢。但是谁嫌多呢? 陆春妮和楚长青准备好一切,便买了车票,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车,工农兵大学就坐落在省城的西南角。 上了火车,两人进去找到他们的卧铺,是上下两个铺位,楚长青拿着一个水壶站在下面,对上面铺位上的陆春妮说: “妮妮,今天起得早,你一定困了,喝点水,睡一会儿。” 陆春妮听话地点点头,接过水壶喝了几口,递回去,然后倒头就睡下了。昨天她娘嘱咐了半夜注意事项,今日又说,她都没睡好,困死了。 陆春妮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上午,到吃饭的时候,楚长青才舍得把她叫醒。 看着她睁着惺忪的小鹿眼,红扑扑的小脸,顶着一头有些毛乱的头发,楚长青内心一片柔软。 他把买来的两盒米饭和一份红烧鱼,一份炒青菜放到小面板上,对还有些迷瞪的陆春妮说: “赶紧收拾一下,吃饭了。” 陆春妮伸了个懒腰,跳下卧铺,又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才说: “行,我这包里还有娘给带着的油饼和咸鸭蛋,我拿出来就吃。” 随后,伸手到铺位上的包裹里(实际是从空间里)把油饼和咸将蛋递给楚长青,自己则从水壶里倒了点水漱了漱口,然后两人一起吃了起来。 吃完饭,陆春妮趴在卧铺上,正与下铺的楚长青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人们的惊呼声。 陆春妮下意识地坐起身,跳下铺位,走出去循着声音一看,只见硬座车厢里围着一群人,里面有个年轻女人正在向身边人群求救。 原来有个胖男人抱着个孩子要走,那女人拦着不放,孩子挣着身子,向着女人哭着要妈妈。 男人说:“你这娘们,要走你走,孩子你要留下。” 那女人说:“你胡说什么?我的孩子为什么要留下?” 男人说:“你嫌贫爱富,再走一家就算了,你何苦把孩子也带走? 女人说:“你胡说什么,什么嫌贫爱富?什么再走一家?我根本不认识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说着就去上前抢孩子。这时,旁边一个老太太开腔了:“有志家的,别倔了,一家人过日子,哪有碗勺不碰锅沿的,我看你还是跟着有志回家,再走一家,也未必能够碰到比有志好的。” 说着就去拉那个年轻女人。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去拉扯那个年轻女人往外走。 旁边的人也劝那女人: “夫妻没有隔夜仇,快跟你男人走。 “看孩子面上也不能说走就走。” “做人不能光考虑自己,也想想别人。” 而那个女人则是大声说着自己不认识那男人,一边挣扎那老太太的手,一边向旁边求救:“救命,我真的不认识他,他是个骗子,是个人贩子,大家帮帮我,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第75章 茶里有乾坤 女人向众人求救,那男人听得咬牙切齿的;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心,你走,我不拦你,孩子必须留下,那是我家的种,你不能带走。二大娘,放开她,让她走。” 那老太太死死地拉着女人,狠瞪了那男人一眼:“放什么开,就你家那个穷样,这个走了你爹还能再给你娶一个不成,这个拉回家,好好哄哄,还是你媳妇。” 周围的人也都劝: “就是,就是,回去,都有孩子了,还走什么。” “要我说,这女人就得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这样了,你男人还没打你一巴掌,你也是够了。” “你走了,你孩子怎么办?想想孩子,啥事也都得忍着点儿。” 大家正在闹哄哄的时候,一个甜美温润的声音传来,虽然不算大,却准确送进每个人耳里:“同志们不要被骗了,那个男的和老太太是人贩子。” 众人扭脸一看,是一位十八九的女孩,大眼睛,白皮肤,小嘴一张一合的,正说着让大家吃惊的话。 年轻妈妈一听,一面流泪一面向她求救:“姑娘,救命,救命,救救我的孩子。我真的都认识这人。” 女孩点点头,向那个男人走过去,众人自觉地为女孩让出一条路。 “你们看这妈妈,衣服干净合体,还穿着皮鞋,戴着手表,像是这个破衣烂衫的男人的老婆吗?还有这老太太,扫帚眉,三角眼,眼珠子乱转,像是个好的吗?” 女孩不紧不慢,边走边说。走到老太太身边,用个巧劲,一手将她抓着女人的手打开,并顺手将她狠狠甩到地上。然后向那个男人走去。 那老太太刚想爬起来抱女孩的腿,女孩一拳打向老太太的面门,老太太“啊”了一声,顿时如一摊烂泥萎顿在地。 男人要上前帮忙,被年轻女人拦住抢孩子,男人举拳要打,被女孩截住。 女孩一用力,男人的手腕断了,手臂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垂了下来。怀里孩子也往下掉,被年轻女人接住了。 男人顾不上身上疼痛,转身要跑,女孩顺势一脚,男人摔了个狗啃泥。女孩抬腿要踹,忽听人群外面一声“妮妮,别玩了,再玩就把人玩死了”,女孩赶紧停住了。 这女孩就是陆春妮。喊她的是楚长青,他的身后跟着两名乘警。 陆春妮从卧铺出来后,楚长青随后而来。他听陆春妮说这两人是人贩子,赶紧去找列车长,寻求帮助。大庭广众之下,他是不愿显身手的,惹麻烦。 乘警上前,把男人,老太太,以及陆春妮和年轻女人、孩子也一并带走了。剩下一群惊讶不已的众人。 审讯时,男人和老太太拒不开口,陆春妮暗暗使用异能,两人控制不住自己,将自己的过去滔滔不绝地往外说,捂住嘴都不行: “我姓汪,名叫汪桂花,人称汪婶,这是我儿子,叫刘有志,我们平时在火车上遇到合适的孩子妇女,就一人扮成女人的男人,一人扮婆婆或邻居长辈…… 今天见这女人年轻漂亮,衣着光鲜,手上带块手表,带个孩子,就想拐了她,女人卖到山沟沟里,孩子卖到缺儿少女的人家……” 两人打算得不错,谁知碰到了陆春妮,结果落到了乘警手里。 警察录完口供,将两个惯犯留下,将陆春妮和年轻女人母子放了出来。年轻妈妈非常感谢,从警察那里要了纸条,记下了陆春妮的姓名和家庭住址,并将自家的家庭住址和姓名也写了下来,把纸条递给陆春妮: “妹子,以后你如果到帝都,千万到我家看看,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陆春妮接过纸条,折叠起来,放进了随身所带的小包(空间),然后与那对母子告别。 她以为此后可能再也不见,却不知将来会成为莫逆之交。 陆春妮回到卧铺时,楚长青就回来了。他把一杯温水递过去,小声说:“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太冒险,被人注意到就不好了。” 惩治人有的是办法,没必要这样直接。 陆春妮吐吐舌头,她忘了。这不是几天不上山,手脚痒痒吗? 到了省城,安排好住处,他们出发去了大学。 一打听关银龙,还大名鼎鼎,只不过原因不太光彩:乱搞男女关系。已经被开除,大学有史以来,唯一被开除的学生。 陆春妮想起老爷子说四叔已经报复了,想来就是指这事。这四叔,也是个人才,看这事做的,报复了关银龙,还不显山不露水的,甚好。 不过,既然关银龙已经这样了,他们再踩一脚,应该也没什么。 陆春妮对楚长青仰头一笑,笑容里满是纯真:“长青哥,既然咱们来了,咱们找银龙哥去问一问工作情况,看一千元够不够,我想着赶快入职呢。” 楚长青一阵子牙疼。嗲声嗲气的,受不了,受不了。 陆春妮走向路边一个学生:“我是关云龙的娃娃亲女友,他给我写信,说有个工作机会,但要花一千元,特意写信给我。麻烦你带我找一下他,好不好?” 那个学生非常诧异。都退亲了,还给人介绍工作,有这么好心?他不信。 仔细打量了一眼陆春妮,见她娇娇弱弱,小鹿眼水汪汪,尽是不染尘俗的天真单纯。不由心生同情。 怪不得关银龙退亲了还惦记着,看看,这么单纯,不骗她骗谁? 工作机会?呵,要是有,依关银龙的性子,不是高价卖了,就是自己要了,留给前对象?笑话。 又打量了一眼楚长青,见他身材魁伟,仪表堂堂,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愿有他在,小丫头不会被骗。 那学生满是同情,但毕竟不熟,不好多说什么,把他们两个领到关银龙的宿舍后,临走前还是暗示几句已够善良: “关银龙被开除了,现在迷上了赌博。你们要买工作,先问准再交钱,钱还是自己拿着稳妥。” 陆春妮楚长青到关银龙宿舍不一会儿,关银龙就回来了。这几天,单等着还钱呢。 陆春妮见着关银龙,死死盯着他,冷声问:“关银龙,一千块钱我带来了,你说的工作呢?” 关银龙早就猜到陆春妮会有此疑问,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微笑着看着陆春妮,他声音溢满了温情: “妮妮,你们来了,先坐,我去倒茶,这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好茶叶。喝点水,歇一歇,等到下午,我们再去找卖工作的人。” 茶里另有玄机,喝茶先。 说完看了看楚长青,见他一身灰色裤褂,打着补丁,一张麦色的脸冷漠木讷,不由心中卑夷,就这,怎比我这风度,这做派?小傻子恐怕还想着自己的,不然也不会过来了。 却不知这是楚长青来前才扮上的,就为降低关银龙的防备之心。 关银龙给两人端来了茶,这是高怜怜从家里偷渡来的,据说是高主任买了准备送礼的。 陆春妮和楚长青见茶汤清亮,隐隐一股悠香,便知真是好茶,两人对视一眼,陆春妮说:“也好,正好我们还真的渴了,喝点茶,歇歇也好。” 说着,二人便端起茶碗,慢悠悠的喝起来。 第76章 这么怂? 关银龙见二人端起茶碗,慢悠悠喝茶,暗自高兴。 这茶里可是下了迷药,那人说了,只要喝了,不一会便晕过去。那时自己用废纸将钱换掉,二人还以为在路上被人偷了。谁能往自己头上猜?就是猜,自己不承认,谁能作证? 关银龙想入非非,却不知道这二人都是不怕迷药,陆春妮有异能不说,楚长青被特训过,还常喝灵泉洗筋伐髓,怎会惧这区区迷药? 二人喝着茶,一副逍遥享受的模样,可把一旁的关银龙急坏了,一杯茶都要喝完了,二人不但没倒下,反而越喝越有精神了。 关银龙一边着急,一边庆幸,幸好他谨慎,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他见二人品茶已毕,便说: “妮妮,你也知道工作不好找,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着的,你钱拿来了?拿来了就把钱交给我,我给人家送去,然后你就可以入职了。 唉,也是我身上没钱了,不然,我就给你垫上了。” 陆春妮并不领情,冷冷道: “这些年,我已经被你骗精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咱们一起去。” 这一次关银龙很爽快: “行,既然你们歇好了,那就走。” 关银龙领着二人出了校园,转进一条小巷,又转进一条小巷,陆春妮见几人越走越偏,冷声问道: “关银龙,那人到底住哪儿?你不会是故意把我们领到这儿,好方便搞事情。” 关银龙抹了抹额上细碎的冷汗,连声说道: “这就到了,这就到了。” 陆小草说小傻子变精了,还真是。 三人又钻进一条小胡同,正急步走着,旁边一家院门打开了,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精壮的小伙子,手里拿着木棍。 看到三人,眼光一亮,然后回头喊: “有肥羊来了,老大,你们快出来。” 话一落,六七个年轻汉子急速跑了出来,高矮胖瘦都有,无一例外地拿着一根木棍。 几人见到三人,围了过来,有人嘴里还叨咕着: “真的是肥羊啊。” 还有人眼睛盯着陆春妮咽口水: “这小妞也不赖,长得挺合老子的意。” 说完还吹声口哨,调戏之意十分明显。 楚长青的牙咬得咯咯响,刚想近前,关银龙行动了,他上前一步,护着二人,寒声道: “你们想干什么,什么肥羊不肥羊的,我们是投奔亲戚的,他家就住在这里。” 这一带他早就听说过,巷子里住着一伙子小混混,仗着人多势众,见谁劫谁,谁拿他们都没办法。有时被送到局子里,过了两天出来,还是继续为非作歹。 前几天他去信后,想着实在没办法,就把陆春妮领到这里来,听说这里天天有人。他观察几天,见果真如此。 保险起见,他就与人联系,先给了他们二十元钱,让他们把陆春妮的钱抢了。事后五五分账。 为首那人大手一挥,将他甩到一边,对着陆春妮说: “我不管你们干啥,只要她留下也行,做我们的” 他的话未完,一股劲风呼啸而来,紧接着胸口挨了一脚,喷出一口血,向后倒去。 楚长青行动了。他又挥拳向众人打去。其他人见状,纷纷举起木棍,向楚长青攻来。 陆春妮则站到了一边,嘴角噙着冷笑,抱臂看着。 只见楚长青左一脚右一拳,那七八个人都纷纷倒地,最后几人被打的趴在地上再也不愿意起来,他们纷纷讨饶: “大哥,不,大爷,你饶了我们,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楚长青不搭理他们,直接抽出他们的腰带,将他们分别绑住。然后问: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从此处过?” 别告诉他这么巧。 几人纷纷回答: “有人给了我们老大二十块钱,这几天让我们注意着,可能会有肥羊经过。” 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几人说得毫无负担。 “是谁?” 楚长青又问,内心里已有人选。 “不知道。老大就吩咐我们这几天在这里等着。” 楚长青在那里问几个混不吝前因后果。关银龙胆战心惊,见事不成,想偷偷的溜走,却被陆春妮喊住了: “关银龙,你想上哪去?别忘了,我还等着你领着去买工作呢。” 关银龙强装镇定: “没有,没有想去哪儿,我这就领你们去,领你们去。” 赶紧走,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然,这几个混混越说越多怎么办? 还好他们不认识自己,还好他们老大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然这个糙汉子非得收拾自己不可。 关银龙一边庆幸,一边恼恨,你说这糙汉子怎么这么能打,这下自己的计划又破产了。 关银龙后悔让陆小草骗陆春妮过来了,谁知道陆春妮会带一个能打的糙汉! 幸好陆小草来了,她没有钱,但她可以卖钱,这不是也可以解决眼前的困难吗? 关银龙领着陆春妮和楚长青转来转去,始终没有找到卖工作的人,当三人又来到一个偏僻的胡同时,陆春妮不耐烦了: “关银龙,根本没有工作,你只想哄我的钱,是不是?你这个骗子。” 说着上前一巴掌掴到了关银龙脸上。然后,巴掌就像打开了一个开关。左右开弓,又快又狠,关银龙想躲都没有机会,更不敢反击。 那糙汉子在一旁站着呢。 楚长青没有上前帮忙,他知道陆春妮这是替原主打的。 陆春妮正掌掴关银龙十分痛快,忽然听人喊了一声: “陆春妮,你干什么,快停手!” 接着一个人就跑了出来,插入到关银龙和陆春妮的中间。 陆春妮定睛一看,是陆小草?。 原来,陆小草给陆春妮报过信,越想越不甘,凭什么陆春妮可以去,她就不能去?她可是把一切都已经给了银龙哥。 她回到家,找机会偷了家里的钱,又拿出一张原先偷盖了章的空白介绍信,填上地址和日期,毫不犹豫地离家出走了。 她不怕父母到时候会揍她,等她找到了关银龙,过上了好日子,一切问题就都会解决了。 她找到关银龙,哭诉了一番自己对他的想念。关银龙怜惜地拍了拍她,在外面给她租了一个小院子,将她安顿了下来。 这两天到这里次数走一点,谁知为了糊弄陆春妮,竟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 第77章 到底是怎样的一对货色 陆小草到省城后,一路打听来到了大学,被关银龙安排到一处小院子里。 今天听到门外有动静,就隔着门缝往外看,本来打算看热闹的,却发现被打的是关银龙,心疼的不得了。赶紧打开门,跑了出去,用身子将关银龙和陆春妮隔开。 陆春妮在心里吐槽原主: “这次你亲眼看到了?你的银龙哥和你的小草姐到底是怎样的一对货色!” 陆春妮远离陆小草和关银龙,似笑非笑: “陆小草,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给我找的工作吗?怎么,这次你又想分杯羹?” 陆小草完全没了在陆家湾时的温和婉约,她怒视着陆春妮: “陆春妮!我来不来关你什么事?你说你心怎么那么狠?在家里时就欺负银龙哥,这到了学校,你还欺负银龙哥。” 这下子,陆春妮真笑了: “哈哈哈,你这笑话真好笑,我欺负他?他骗我家的钱,要了我的大学名额,我欺负他?他写信骗我来,还抢我的钱,这是我欺负他?你眼有病?有病赶紧去治。” “你那么有钱,我们用你点钱怎么了?你不是我们的好朋友吗?你的钱我们不用谁用? 当时你是银龙哥的娃娃亲,你的名额不让给银龙哥,还能让给谁? 不是说你会爱她一辈子吗?这才拿你1000元,你就让人打他。你咋说话不算话,还翻脸无情。 这才退亲多少天,你就变了心,还与别人定亲了。你的脸呢?无情无义,翻书都没有你快,你咋往这儿站了?” 陆小草觉得不用再巴结陆春妮,就放飞了自我,什么话都敢说。 陆春妮也不说话,直接上前用巴掌呼,看把嘴呼烂了,还怎么叨叨! 自从她恢复了异能,她就坚信,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全都不是问题。 不一会儿,陆小草被打成了另一个猪头。 关银龙看着心疼,刚想劝说一句,但“妮妮”两字刚出口,就受到了来自楚长青的死亡凝视,他吓得再也不敢开口了。 陆春妮看着这两个猪头,又感受一下来自其他院落的注视,不好下死手,便对他们说: “骗人家的钱,占人家的工作,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也真够不要脸的,你们最好以后离我远点儿,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然后向楚长青使了个眼色,一同回了住处。 关银龙见那两个煞神走了,也与陆小草进了院子。两人虽然顶着猪头,仍然温存了一会儿。陆小草问: “你不是说有迷药吗?没管用吗?” 关银龙“嘶”了一声,这陆春妮,可没有半点原先的温柔,看来原先自己被骗了。 他点点头: “那人说喝了一会儿就躺下,可两人都把茶水喝完了,也没见效。” “是不是你放的量少了?” 陆小草“嘶”了一声,咬牙,这个小傻子,下手这么狠。 “没有,我就是怕量少了迷不倒,把所有的迷药都放进去了。” 说着,又“嘶”了一声: “也是邪门,迷药没有把他们迷倒,那七八个混混也打不过那个糙汉子,看来从小傻子那里弄不来钱了。” 陆小草从一个包里拿出来一张十元的钱递给关银龙,那是她从家里偷拿来的钱,叮嘱道: “银龙哥,赶紧买一管药!你看你的脸肿的,可心疼死我了。” 关银龙接过钱,愧疚地对陆小草说: “小草妹妹,你跟着我受苦了。有朝一日我发达了,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要找个保姆服侍你。” 临走,他又叮嘱陆小草千万不要出去,万一陆春妮再杀个回马枪就不好了。 陆小草信任的点点头,等关银龙出去,关上门,回到屋子里,一阵甜蜜,她的银龙哥对她真好啊。 正当她满心欢喜等待关银龙回来的时候,却不知她已被关银龙当成了礼物送了人。 关银龙拿着十元钱来到赌坊,找到那个据说凭着赌钱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把他拉到一个蔽人的地方: “我听说罗爷家里少了个姑娘,不知找到了没有。” 他已打听清了,那人姓罗名清,人称罗爷,据说是个拉皮条的,但是民不告,官不究,谁也不能把那人怎么样。 那人眯起眼,认真地看了看关银龙,问: “你有?” 关银龙点点头。 那人又问: “价钱怎么说?” 关银龙想了想,说: “不卖,只让陪客,价钱你开。” “条件?” “帮我把赌债还了。 “成交。” 几天后,陆小草脸上的伤在关银龙的细心呵护下渐渐好了,这几天,除了夜里关银龙会回去,其他时间两人干柴烈火,如胶似漆,幸福得蜜里调油。 为了讨陆小草欢心,关银龙还给陆小草买了一身新衣。虽然那钱也是陆小草给的,但是陆小草就是高兴,她从小到大还没有穿过新衣服呢。 正在陆小草高兴的要飞上天时,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落在了陆小草身上。 这一天,关银龙又出去了,临走时依旧叮嘱陆小草不要出去,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关银龙走后,陆小草在家里边整理家务边唱歌,果然,出来找银龙哥是对的。正当她快乐地要飞上天时,她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她记起关银龙临走时所说的话,便隔着门问: “谁呀?” “关银龙是住在这儿吗?” 果然有个女人,听声音很娇媚的,来人心里痒痒的。 “是住这儿。有事吗?” 朋友?可能,不然怎么知道银龙哥住在这儿。 “你打开门让我过去再说。” 打开门,这妞就是自己的了。 陆小草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这个人认识银龙哥,要知道银龙哥住在这儿,这应该真是朋友。 陆小草拉开门,把人迎了进来。谁知来人刚进来,就快速关上了门,然后扑向陆小草,一把抱住了她。于是,一场毁灭事小草三观的祸事发生了。 事后,陆小草浑身青青紫紫,凌乱不堪,她哭了很久,当关银龙回来时,她痛哭流涕,向他哭诉了自己被人奸污之事,深深忏悔没有听关银龙的话,给陌生人开了门。 关银龙并没有责备她,反而劝慰她: “算了,你不要再想这事了,也怨我交友不慎,让你受了苦。其实,那人平时还是不错的,就是离不开女人。下一次你当心些,别再随便给人开门了。” 后来那人又来了两三多次,每次来都会给陆小草留下十块钱。 当陆小草把这十块钱交给关银龙时,关银龙都要反思一阵子: “小草,我运气不好,不能给你好生活。等过一阵子,我遇到了机会,一定让你做阔太太,想干什么干什么。” 然后温柔地搂住陆小草,再安抚她: “小草,你是这世界上我最爱的人。” 陆小草每次见关银龙难过,也都深深地忏悔自己当初给那人开了门。 就在陆小草深陷自怨自艾时,陆春妮悄悄地出现在陆小草的这个偏僻的小院里。 陆春妮怎么想到这个院子了呢? 第78章 得好好给点教训 原来,几天前,陆春妮和楚长青在揍了关银龙之后,先去了黑市。 在那里两人摸清了这面黑市的情况,处理了空间里的东西,并借助空间里的东系,与这里黑市的领导人建立了联系。 然后二人又去了这里废品回收站。在废品站,竟然遇到县城废品站的看门大爷。 他们并没有与看门大爷打招呼。因为当初去淘东西时,他们化过妆的,就算打招呼,看门大爷也未必认识。不料那看门大爷却大笑着问他们: “娃娃,你们怎么跑到省城来了?咱们县装不下你们了,又来这里捡漏?” 两人一愣,老头是怎么认出他俩的?老头似乎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呵呵笑了: “你们两个的妆化得也太粗糙了,破绽百出,懂行的一眼就看出来了。呵呵呵,你们以为去我那里那么多趟,我都没看出来?那是骗你们的,呵呵呵……” 然后又转头对另一个看门的老头说: “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两个大怨种,我坑了他们好多次,两个人硬是没有感觉出来。哈哈哈……” 那个老头哈哈大笑: “原来三分钱一斤的破报纸你三毛钱卖给的人是他们呐,哈哈哈,你呀,还跟年轻时一样爱玩,哈哈哈” 楚长青和陆春妮也附和着笑。陆春妮是不懂行情,楚长青是觉得没有必要计较,反正自己已占了大便宜。 故此,看门老头想的他们找回去,大家好好的争执一番,再借机认识一下的故事情节,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生。 事情既然说开了,大家便开始重新认识。 “小同志,你们好,我是程路,在县城废品回收站工作。” 看门大爷首先自我介绍。 他原是侦察连的连长,后因伤退伍,被安排到县武装部做部长,但运动一开始,因得罪了某下属,被栽赃陷害下放农场,后来被部队领导知道了,打电话将他弄了出来,又被安排去了废品站。 “我是程远,程路他堂兄,是本废品回收站的站长。” 省废品回收站的老头也很爽快。 楚长青的介绍则连带着陆春妮的: “我是楚长青,陆家湾的知青,这是我未婚妻,陆家湾的村民。 几个人介绍完毕,虽然年纪相差很多,脾气却相投,特别是看门大爷,开朗又活泼,五十来岁的人,还跟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放声大笑,很得陆春妮的喜欢: “程大伯,以后没事我就去你那儿,跟着你捡漏,到时候一定发大财。” 听得看门老头又一阵哈哈大笑。 几个人说的投机,很快就成了忘年交。程远对陆春妮和楚长青说: “你们有本事我知道,以后你们行事还按照原先的来,不要顾及我和程路,临走时,不要忘了带两捆废报纸来就行。 本来陆春妮和楚长青还在犹豫捡漏的问题,有了程远这句话,两个人都笑了,也不是非要瞒着他们,但有些秘密不适合向外人知道。 整个下午,两人好一阵子搜刮,末了,两人依旧提了出来两捆废报纸,但同时,两人又提了两条板凳腿,对程远和程璐说: “大伯,这两条板凳腿儿,一个是檀木的,一个是黄花梨的,这在过去都是好东西,你们两位搜集一些,过个几年说不定就涨价了。” 那时你们就发财了。 程远和程路都是经过很多事情的,话不用挑明,两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陆春妮和楚长青告别程远和程路,回到招待所,准备回家了,陆春妮才又想起了关银龙和陆小草,于是他们趁着月色,就找到了这里,准备再修理一下关银龙和陆小草。 陆春妮借助异能,与院子里的花草取得了联系,得知这两天小院发生的事情,她再次刷新了对关银龙的认识,这渣男,也是渣出新境界了。 陆春妮把这些信息隐晦的告诉了楚长青,楚长青皱了皱眉,他的妮妮不应该接触这些肮脏的东西,这个关银龙,太恶心了,毁了他。 当他听陆春妮说,花草告诉她关银龙这两天一直在这里过夜,一个方法计上心头。 待陆春妮用异能把屋里两个人催眠,又把陆小草从家里偷来的钱和介绍信,以及陆小草的卖身钱搜出来收进空间,走出小院后,楚长青对陆春妮说: “你先走,我忘了点事,要再回去一趟。” 楚长青转身又回到那个院子,走进二人的卧室,见二人仍然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他用看死人的目光狠狠的剜了一眼关银龙,本来已经准备放过他了,他却坚持在自己眼前蹦哒,自己不出手都对不起他,看那个作劲。 他将关银龙陆小草用绳子绑起来,用的是拴贼的扣儿,不懂里面机关的人会越解越紧。然后用被单将两包起来,束紧,扔到了小院门外。 把这一切事做好,楚长青毫不犹豫的走开。想来明天早晨这里将会有一出大戏。 第二天一早,楚长青准备从招待所里退房,回陆家湾去,可陆春妮不想错过关银龙和陆小草被送进派出所时的热闹场面,两人决定再停上一天,而这个决定,却让陆春妮发了一笔小财。 其实,关银龙和陆小草在楚长青走后没多久就醒来了,但是两人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解不开拴他们的扣儿,当第一个人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全身还都光着。 那人是一个促黠鬼,见两人赤身裸体的躺在门外,还开玩笑问他们两人是不是梦游?不穿衣服就来到了门外,还告诉他们两口子的事儿,不要在门外搞,有伤风化。羞的两个人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可是那人也没有解拴贼扣儿的的经验,只好去敲附近的门,大家都试了一遍,都解不开扣儿,只好到派出所求救。 等待过程中,那个促黠的大哥倒是好心,从家里拿来了两件衣裳,给两人穿了。 但是架不住其他人对两人的不满,特别是那些家庭主妇,骂起人来难听的很: “这也是个骚狐狸,连个衣服都不穿。” “你看那个贱样子,一看就是个卖的,怪不得这两天那姓罗的来那么勤。” “这个男人也好不到哪而去,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好。” “自己老婆?不是姘头吗?” “哈哈,这两人,一个贱,一个骚,搭的很。我看就是两口子,哈哈” 当然更少不了流里流气的男人,他们看热闹似的,围着这两人指手画脚: “小妹妹,多少钱呢?按斤卖还是按两卖呀?”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不行的,能不能满足你?” “你看哥能找你不?” 更有一些老娘们,他们做起事来更狠,把家里的烂菜叶子,臭鸡蛋等拿出来,扔到陆小草和关银龙的身上。 当派出所的人来时,人们围着这两个人,想看西洋景似的。两个身上的烂菜叶子挂的满身都是,臭哄哄的,没有了个人样。 哥委会的人也来了。有人举报关银龙和陆小草两人有伤风华,而且证据确凿。 哥委会的人看到关银龙都乐了,这哥们,厉害了,前几天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关了,这才出来几天呢,竟然又乱搞,还又换了个对象。 派出所的人帮着把拴贼扣解开,哥委会把人带走了: “这有伤风化的事儿归我们管,你们虽然来的早一点,但还是我们带走更合理一些。” 派出所的人原本不愿理这样的事儿。趁机就把这两个人推给了哥委会。两个原本不太和谐的单位这一次意见竟出奇的一致: 这小子,就是个烂人,得好好给点教训。 关银龙又进哥委会的事,高怜怜很快就知道了。关银龙请求哥委会告诉高怜怜,她有办法救他。 哥委会想到上一次高主任送来的东西还很心热,就很大度地答应了。 第79章 被闺女坑了 关银龙让革委会给高怜怜送信,说高怜怜会救自己。 革委会想到上一次关银龙被关时高主任所送的东西,很快就答应了。既有人会送礼救人,何必把人送到农场劳改? 高怜怜很快来了,她听说关银龙与陆小草赤身裸体的在一起,大怒,直接赶到哥委会,狠打了陆小草一个耳光,大骂: “真是贱女人,跑到省城发骚。” 陆小草并不回答,只是掩着脸哭,一副被风吹雨打的小白花模样。高怜怜最是看不惯女人这个样子,上前又是打了陆小草一个耳光: “你这贱样子做给谁看呢?” 他爸爸的心就是被一朵这样的白莲花勾走的。 陆小草可怜兮兮的样子,打动不了高怜怜,却可以打动关银龙。关银龙眼珠转了转,向着高怜怜温柔地喊道: “怜怜,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高怜怜狠狠的瞪了陆小草一眼,快步向关银龙走去: “银龙,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了?” 语气里满是委屈。 关银龙握住她的手,小声温柔地说: “这是一个误会,我并没有和她在一起。我那样爱你,怎么还会忍得下别人呢? 我每天都是住在宿舍里的,不信你可以问我们宿舍的同学。” 声音里充满了情意。内心却在疯狂吐槽:看看你这彪悍的劲儿,再看看又娇又软的她,是个男人都知道怎么选。 “你没有和她在一起,那怎么赤身裸体的被人抛在了门外。” 高怜怜不信。 关银龙并不急,他温柔的小声哄道: “怜怜,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表,她是我的同乡,在省城遇到了事情,来到这里找我,你说我能拒绝吗?” “不能拒绝。” 高怜怜情不自禁的顺着关银龙的话说。 “是,还是怜怜懂我,乡里乡亲的,我要是拒绝了我还是人吗?不过,我也只是帮她租了院子,也就没再问她。” 关银龙继续哄高怜怜: “后来,她被人欺负了,而那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那房子的主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嘛?银龙哥。” 高怜怜果然被关银龙哄住了。 “我就想撮合他们俩,可惜,事情还没说好,我就被人算计了,这不就出了今天这样的事了。” 关银龙说的有鼻子有眼儿,高怜怜还真信了,而在哥委会接待室隔壁的陆春妮则感到恶心又腻歪,也不知道当初原主是怎么想的,看上了这个又渣又假的伪君子呢? 楚长青看着陆春妮那恶心的要吐出来的样子,宠溺地摇了摇头:既恶心,还要在这听,也不知道女人们都是怎样想的。 这时派出所王所长溜达过来,小声问: “怎么样?长青,在这里坐着还痛快!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没有?” 楚长青没理他。 王所长和楚长青是朋友,他瞥了陆春妮一眼,又笑:我们单位你也知道,与哥委会关系可不好。为什么就能够让你在这儿舒舒服服的听壁角呢。 楚长青挑了挑眉。 王所长往前凑了凑,楚长青嫌弃地往外让了让: “我们派出所先到的,可是我恶心这样的事,就让哥委会带走了,你知道我们的手段可比不上哥委会。” 陆春妮并不理这两个人,她在听着外面的热闹: “怜怜,你把我救出去,我可一天都离不开你,只要你一走,我这心里就空落落。” 高怜怜很快被关银龙哄得忘了东西南北了。她小声对关银龙耳语: “嗯,让我爸找哥委会的求求情,尽快让你出去。但你以后一定要与那些女人们保持距离。” 关银龙连连点头: “那当然,经过这件事,以后我一定要与女人们保持距离。不然又可能会惹一身骚。 不过,这陆小草是我的老乡,我也不好一下子疏远,但也不想接触太多,这样,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帮我办了好,或者你陪着我一起也行。” 高怜怜被关银龙的体贴话语感动了,眼眶红红的。她小声叮嘱关银龙: “这两天你老老实实的,我回家找我爸去,让我爸多送点礼,尽快找人放你出去。” 高怜怜声音虽小,却逃脱陆春妮的耳力,陆春妮很迷惑: 革委会这样的单位,谁进去不脱层皮能够出来?可关银龙上一次很快就被放了出来,这一次关银龙二进宫,高怜怜又这样说,这高主任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不过是一个大学老师,工资也不算高,高主任的太太还是全职妇女。高怜怜花费可不少。他们家能有多少老底儿,能够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给哥委会送礼。 既然不懂,就查一查。她可不想让关银龙刚进去就出来。 高怜怜走了,陆春妮也没有了听下去的兴趣,她招呼了一下楚长青。两人走出屋子,与哥委会的人打了个招呼,出门走了。 陆春妮与楚长青回到住处,又稍微捯饬了一下,两人就成了一对乡下来的中年夫妇。 到了大学老师家属院,又转到高主任的住处,那是一座独立的小洋楼,楼下花坛长满了花草,一盆一盆的,开满了花赶趟儿,煞是喜人。而中间那盆大大的陶瓷花盆里,则种着一株大大的芭蕉,芭蕉那肥硕的叶子青翠欲滴,尤其出色。 陆春妮和楚长青停在不远处,貌似休息,实际却足利用异能与此地的花草树木交流,很快,他们就知道高主任家有一个地下室,里面储藏着好些木箱子,里面有的是金条,有的是珠宝,还有的是古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而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那个芭蕉树下。 陆春妮把他知道的信息转告给楚长青,楚长青也不感到惊讶,只是说: “既然有这么多没有来历的好东西,妮就收了!省的高主任多犯错误。 入夜,月凉如水,星灿如豆,正是好梦正酣时。陆春妮却在高主任地下室那里收东西收得愉快,收着收着,陆春妮发出惊奇的声音,对正在洞口为她望风的楚长青说: “咦,长青,你看这个木匣子里是什么东西?轻飘飘的,难道是过去的银票?你打开看看。” 楚长青用随身携带的细铁丝捅破木匣子上的小锁,打开一看,是一封信,展信看了眼,楚长青恍然大悟:为什么他总觉得校长若有若无的帮着高主任?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80章 将渣人打入泥潭 高主任原来是大学里的临时工,叫高胜。 他很会察言观色,经常不动声色地帮人们搬个东西,跑跑腿,传个信,以至于每个人有了事就想起高胜。 当高胜这个名字在学校传开的时候,他的运气也来了,前老校长记住了他的名字,并很快帮他转了正,他也成了老校长眼前的红人。 但运动开始后,他却在第一时间就贴了老校长的大纸报,又是揭发检举,又是挖坑陷害等,一系列操作下来,成功的将老校长拉下马,而他则一跃成了学校的教导主任。提拔他的就是现在的侯校长。 当然,学校的现任校长也并非什么好鸟,高主任当初揭发检举前任老校长之事,就是侯校长的主导,高主任助攻,二人联手做的。而且他们还把前任校长的财产一分为二,偷偷的占为己有。 前任校长解放前家庭豪富,在市中心有一套豪宅,家中的古画古董等收藏不少,还有一些首饰珠宝,金条金砖等。后来虽然捐出来很多东西,但也暗藏不少。下马后,所藏东西大多都成了二人之物。 上一次高主任能够成功把关银龙和高怜怜从哥委会领出来,就是几块金砖出了力。 而木匣子里的那些东西,则是当初高主任与校长勾搭时的来往信件。。 陆春妮很生气,难怪高怜怜那么奇葩,原来根在这儿呢,收了高主任家,她还不解气,又通过周围植株,去了校长家,把校长家的东西也一收而空。 啍,看你们还怎么作? 高主任地下室的东西没了。高主任是第一个发现的。 每天起床后,高主任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院子里看一看那一株芭蕉树,看着它,心里就觉得安稳。 但今天起床后,他去看那芭蕉树,却发现芭蕉树被扔在了一边。当时他心里就一惊,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走过去,见到芭蕉盆所盖住的那个地洞出口,心里一紧,他顺着这个仅容一人下去的小洞下去,发现地下室里面的东西都没了,包括那一个装着信件的小木匣子。他的脸一下子白了。 但他不敢耽搁,赶紧又原路回到地面,又把芭蕉盆又搬到了原处,也没有洗漱,就去了书房,坐了一阵子,拿定一个主意,就去了女儿的屋子: “怜怜,快起床!你去找关银龙说一下,想让我救他出来也可以,但是他必须与你领证,不然,我是不会去给他求情的。” 就闺女这个性子,这个条件,想要嫁给关银龙,只能这么办了。 没了那些东西,自己还有可能被举报,他不信拿他东西的人会放过他。如果那样,闺女嫁给关银龙也不错,至少自家闺女喜欢。 至于那小子出来,得知真实情况后想出什么幺蛾子,他倒不怕,只要自己活着,就算自己倒了霉,也有的是法子拿捏那小子。 高怜怜很快就起来了,匆匆洗漱之后,就出发去找关银龙。将高主任的条件讲了一遍,关银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高主任只要把自己救出来,现在让他趴到地上磕一百个头他都原意。 特么的,在哥委会这里太憋屈了。不时受到哥委会的冷嘲热讽还罢了,还动不动有些混混打着亲戚的名号来看笑话。 特么的,哥委会的人竟然也放他们进来。特么的,太憋屈了。 关银龙很快就出来了,和陆小草一起。高主任狡兔三窟,他把他寄存在银行里的东西取出来一部分,直接送给哥委会,哥委会二话不说就放人了,连陆小草一起。 关银龙出来之后,高主任给他和高怜怜摆了酒,二人彻底的锁死。 而那个睡了陆小草的男人,也找到了陆小草,将他与关银龙的交易说了个清清楚楚。直到这时,陆小草才知道自己被关银龙利用了。她心里恨毒了他,但是面上却一副根本不信的模样: “不可能,银龙哥对我那么好,他怎么会害我?” “我不信,我不信,你们这是想离间我和他的感情。” “我这一辈子就是认准了他,就算他想害我,我也愿意。” 不这样说又怎么说呢,在这省城,离开了关银龙,她就是无根之水,无本之木。就是想回家都不能,只好打掉牙齿和血吞了。但内心却想着,早晚有一天她要报被骗之仇。 那男人似乎看透了陆小草的心意,他毫不隐晦地说: “小草,哥也是看中你才告诉你真相。其实你跟着他有什么出息?他现在已经结婚了,你觉得以高怜怜那个性子能容得下你吗?更何况,那关银龙还是吃软饭的。” 陆小草不说话,她知道这个人说的是对的。但那又怎样呢?他又帮不了自己。 那个人笑了笑,继续说: “我干这种事有十多年了,也很有家底,你跟了我,我只有给你钱的,而不会要你的,同样是卖,总比再多养个废物强。” 陆小草点了点头,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知道,只要自己点头,就再也没有退路。可是不答应又怎么办呢?都已经这样了,回去恐怕也是没有活路了。 陆小草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女孩。她后来衣着光鲜回家,除了给家里留了两百块,说是给父母养老的钱外,又把关银龙的妹妹带了过去,说是找工作,其实是和她一样,做了暗娼。 至于关银龙,到底是去了农场劳改。 他与高怜怜结婚后,很快高主任就被举报了,同时被举报的还有校长。但校长对高主任说,与其两个人都不好过,不如一个人顶锅,另一个人在外面营救。 高主任以为然,校长的后台硬,人脉广,自然是留在外面的那一个。 高主任一个人认下所有的过错后,被分到一个农场去改造,同时去农场改造的还有高家一家人,关银龙作为高家新晋的女婿,自然也没有可能幸免。 原来临走时,楚长青联系派出所朋友,并将高主任和校长谋划诬陷的信件交给了他,让他想办法把关银龙送去一所劳改犯的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的农场去改造。 至于关银龙,陆小草,高怜怜等人的命运会如何运转,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回到陆家湾之后,陆春妮把这次去省城后所发生的事,捡重要的能说的前后说了一遍。陆老爷子向她吐槽陆四洋: “你说你四叔,这事干的,回来时还得瑟呢,说这事干的干净,临走前给哥委会的举报信,会把那个烂人拉入泥潭。 谁知那白眼狼还是个有本事的,竟然哄得人家主任闺女对他掏心掏肺,连他对她欺骗都不在乎了。” 接下来有表扬陆春妮: “好在我们妮妮是个有本事的,做事周到,能够把那白眼狼彻底踩到泥潭里,永世不得翻身” 陆春妮在陆家老宅言笑宴宴,却不知知青点里,楚长青的一株烂桃花开了。 第81章 楚长青的烂桃花来了 知青点 刚从省里回来的楚长青一踏进去,就有一个女人向他扑来,嘴里娇滴滴的喊着: “长青哥,我可找到你了。” 楚长青反应灵敏,当女人向他扑来时,他便躲向一边。 那女人直接向前跑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形,她转过身来,狠狠地跺着脚,扭着身子嗔道: “长青哥,你怎么这样,我是知秋啊,我们还是住一个大院里的,你都忘了。” 楚长青望了她一眼,见是个白净的长发女孩,印象里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好像叫李知秋的,但这又怎样?他家出事以后,几乎大院里的所有人都成陌生人了。 当初京城有四大家族,其中之一就是楚家,当年,想要与楚家联姻的人家数不胜数。可是,当楚家遭到陷害,为楚家说话的几乎没几个人,反而是落井下石的接二连三,而李家就是其中之一。 好像就是这个李知秋,当初要死要活地想嫁到楚家,可是楚家出了事,却连个面也见不着了。 楚长青是经历过人情冷暖的,李知秋这样的积极主动,恐怕上面的风可能要变了。这李家他可是知道的,无利不起早。 楚长青木着脸,也不搭理那女孩,径自到水缸边,舀了水洗脸,见水不多了,又担起水桶去挑水。 刚刚在门外,他碰到张爱国,张爱国告诉他,村里新接来的知青有一个叫李知秋的,向大家自我介绍时是打着他未婚妻的名义的。提醒他把这事给陆春妮解释清楚。 楚长青想想也是,虽然他相信与妮妮心有灵犀,但万一有什么误会呢?大院里的女人,狠起来提什么都干得出来。还有爷爷那里,也要提醒他,李家闺女来了,让他防着点儿。 至于李知秋纠缠,不理就是了,一个小女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楚长青躺在床上想着心事,李知秋同样也在想着心事。 说实在的,一开始她对爸安排她下乡时她是排斥的,安排她接近楚长青她更不感冒,都下乡成泥腿子了,有什么稀罕!能有帝都养尊处优所养成的气度风华吗! 可是当她见到楚长青,这种想法竟然变了。 下乡之后的楚长青,虽然还是那样冷漠,但那眼里的凌利饱含着刚毅,紧抿的唇有着淡漠以外的自信,而他身上旧衣也难掩遒劲,更张扬着一种力量和坚强。 下乡之后的楚长青,比下乡之前更阳刚,更强势,也更有魅力。 她决定了,她要拿下这个糙汉子。 第二天,李知秋早早地就起来了,妈妈说的对,现在她与楚长青同甘共苦,将来才有资格共享荣华。 嗯,她要好好的打扮一下自己,让长青哥的目光永远只盯着她一个人。至于那个乡下柴禾妞,就让她成为长青哥人生的一个过客。 李知秋把皮箱里的衣服拿出来,试了一件又一件,最终选了一件纯白色的布拉吉,搭配同色系的小牛皮凉鞋,看起来清纯高雅,美丽大方。 她款款走出女知青宿舍,像个与人媲美的孔雀,力争每一举手投足 都能恰到好处,美到极点。 知青点的饭菜是女知青轮班做的,李知秋来两天了,她已打听过,知道楚长青也在知青点搭伙。 她走进厨房,房间里放了两条长条桌,桌子两旁放了几条长凳,长凳上坐着等待吃饭的知青。 李知秋眼睛一溜,就看到了坐在一边沉默清冷的楚长青,他的旁边没有人。她扬了扬眉,满脸笑意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欢声道: “长青哥,你早。” 楚长青眼皮也没抬,从鼻孔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李知秋的脸僵了僵,又恢复满面笑容的样子: “长青哥,你干吗每天都要垦荒呢,和大家在一起劳动不好吗?” 楚长青这次连“嗯”也不嗯一声,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的碗筷,好像上面刻了花似的。 李知秋跺了跺脚: “长青哥,人家跟你说话呢,你也不搭理人家一声。” 话语里十分委屈。 其他等待吃饭的知青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李知秋运了运气,又继续撩拨: “长青哥,你下乡这几年,我可想你了,你想我不想?” 楚长青冷冷瞅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李知秋愣了,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旁边一个叫常芳华的女知青“嗤”的一声笑了: “李知青,别看了,你的长青哥已经去垦荒了,还有,他可是有未婚妻的。” 李知秋脸一下红了,跺了跺脚,回屋去了。让她吃黑黑的馒头和稀稀的汤,没门。 吃过饭,知青点的新负责人韩大川领着知青们领任务,李知秋也去了。 原负责人张爱国因为有手艺,早就被村食品厂聘请为技术指导员,又因为工作忙,也辞去了知青点点长的职务。 到了大队部,韩大川他们被分到种花生的任务。 种花生,一般都是一男一女分到一组。男的力气大,在前边刨坑,女的力气小,在后面丢花生,盖土。李知秋和秦远白分到一组。 李知秋跟在秦远白身后边丢花生种边盖土,嘴里还不停地向秦远白打听楚长青: “我来自帝都,楚长青也来自帝都,你也来自帝都,说起来我们三个还是老乡。对了,秦知青,你和楚长青关系好吗?” 一说起楚长青,秦远白的脸就有点黑,这几年他没少在楚长青手底下吃亏,当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楚长青啊,人家可是大队长家的女婿,我这个小知青,哪能高攀得起呀?” 你不是他未婚妻吗?他在这里又订了亲,你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秦远白从昨天就知道李知秋自称是楚长青未婚妻的事了!不过以他对楚长青的了解,楚长青不屑撒这样的谎 “什么,他定亲了?那我算什么?长青哥怎么如此无情无义,不行,我要找他去,问个清楚。” 李知秋已经知道楚长青在半山腰那块儿开荒的事。 秦远白说这番话本来确有挑拨楚长青和李知秋关系的意思,但是,却不想她这时候爆发出来,她走了,这地谁帮着丢种?于是他赶忙又劝: “别冲动,别冲动,李知青,你也知道,楚长青那人人狠话不多,你现在跑过去问他,影响了他上工挣工分,他很可能跟你翻脸的。 你们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回去找功夫两个人说清楚就行了,千万不能太冲动,冲动是魔鬼。” 就是想冲动,也等我们完了工再冲动,那时候我给你们鼓掌,加油,哈哈, 楚长青,我治不了你,现在能治你的人来了。哈哈。 第82章 要找陆春妮宣战 秦远白劝李知秋不要去找楚长青,李知秋也没有非要去找楚长青的意思。听秦远白劝,她就坡下驴,继续向秦远白打听楚长青: “秦知青,我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和长青哥不太对付哈,怎么回事啊?能跟我说说,好吗?” 他们大院里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明面上还是很礼貌的,不会无缘无故的与谁过不去。 秦远白自然不会自暴其丑,他咳了两声: “李知青,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起来也是一笔糊涂账,但总的来说,我和他两个人就是互相看不惯。” 说完,看了李知秋一眼:你不是他的未婚妻?他什么样你不知道? 李知秋被秦远白那种自以为是的眼神恶心到了,不过现在没有其他人,还得捏着鼻子继续向他打听: “那大队长家闺女呢?你刚才说长青哥是大队长的女婿,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知秋这话问到秦远白的点子上了,他打开话匣子,也不嫌干活累了,边干活边说,把陆春妮被退亲,到楚长青救人,又到陆春妮相亲失败,再到楚陆二人定亲,详详细细添油加醋地来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等他说完,上午的任务也快干完了。 旁边听到八卦的人都纷纷打趣秦远白: “秦知青的嘴真能白话,我来的比你还早一年,但有些事我都不知道呢。秦知青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就是,远白,你别是江湖上的包打听!别人知道的你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你也知道。” 倒是刘艳美说了句中肯的话: “远白,你以后还是收着点,不然挨打了也没有人同情你。” 怪不得经常被楚长青套麻袋,秦远白这嘴,还真是……够贱! 秦远白看到远远走来的记分员,大响午的,忽然“机灵”一下打了个哆嗦。 幸亏今天大队长开会去了,而知青点的任务又和村民们的是分开的,不然被大队长家的人听到,自己又得遭一顿好打。 唉,嘴贱这个毛病怎么就改不了了? 李知秋也知道秦远白的话里有很多水分,但其中有许多重点她还是把握到了。 比如陆春妮是被退了婚的,比如她和楚长青订亲,是大队长逼的,比如陆春妮这个村姑是高中毕业等。 真真假假的,总之很多。 李知秋回到知青点,连饭都来不及吃,又开始梳妆打扮起来,她有空要到大队长家去一趟。 先是洗脸,然后又在脸上抹各种化妆品,接着是衣服,她把上午穿的白色布拉吉脱下,换上一件碎花立领大摆裙,最后穿上一双红色小香牛皮高跟鞋。 感觉自己又飒又美了,李知秋风姿绰约地向陆家走去,她要找陆春妮去宣战,不,是交朋友,交朋友,呵呵! 一路上,李知秋收获了很多人的注目,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最多的就是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和年轻的姑娘。他们有羡慕,有嫉妒,甚至有占有。 感受着人们的目光,李知秋信心满满,这一次她一定会让陆春妮卑微到尘埃里去。 可是当她来到陆春妮的家门口时,却发现大门紧闭,还落了锁。 她愣住,不在家? 有个一直远远缀在她身后的小伙子假装经过,脸红红地,假装不经意地告诉她: “春妮他们一家子都去老宅了。春妮就是大队长的闺女。” 还是楚知青的未婚妻。 李知秋也是楚知青的未婚妻这事,村里的人早就知道了,有的人想着捡漏,也有的人想看热闹。大家都关注着呢。 李知秋又赶往老宅,又被陆老爷子告知: “我家春妮还在山上割猪草了,不行你到山腰去找一找她?” 她可没你这么闲。 当李知秋又走了一大段的山路,站到正在割猪草的陆春妮面前时,已经又累又饿,疲惫不堪了。 她打量着陆春妮,瓷白的肌肤细腻紧致,一双无辜的小鹿眼无净无瑕,琼鼻高挺,樱口红润,再加上身上散发的闲淡安恬气息,整个人美得就如同是山间精灵一般。 看到陆春妮,李知秋原先的自信不知怎么的,竟然如一个被针扎了孔的气球,慢慢的瘪了下去。但想到自己的家庭,想到自己的将来,自信又爆棚起来。 于是,她走近陆春妮,一脸甜蜜地向陆春妮自我介绍: “你就是陆春妮,我叫李知秋,和长青哥是青梅竹马。楚伯母可喜欢我了,经常说要我做她的儿媳妇。 那时候,只要他们家有什么好吃的,长青哥都给我留一份。” 听着心里难受不难受?我还有更刺激的呢。 陆春妮看她一眼:他妈要你做儿媳妇有什么好得瑟?又不是楚长青让你做媳妇。 “说起来,我和长青哥都要订亲了,可楚伯伯被人陷害了,楚家落难,当时我就想和长青哥一起下乡,可是我妈妈却把我关在了家里,不让我出门,怕我吃苦。” 我可不是不愿意与他同甘共苦,是情势所迫,知道吗? 陆春妮又看了她一眼:真的假的?就你这打扮,根本就不是一个肯吃苦的料。 “直到最近,我假装妥协了,说我与长青哥再见一面,就准备彻底忘记,这样,妈妈放过了我,我趁机去知青办报了名,来到了长青哥的身边,我不知道他在这边定了亲,这几年他写给我的信,都被妈妈截住了,我根本收不到。” 长青哥一直对我念念不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赶紧退出。 陆春妮心里呵呵,大热的天,你说这么多废话,不嫌口渴? “你也知道,住在帝都大院的家庭,那地位和前途却是没法比的,长青哥如果娶了我,我爸为了我也会倾尽全力,帮长青哥调到帝都,给他找一个好工作。” 赶紧让出!如果真爱,为了他你应该退出。如果不爱,那就更该退位。 陆春妮眯眼,老娘有异能,有空间,没前途?老娘的前途说出来吓死你。 “陆同志,不行你就退出。我和长青哥心灵相惜,心心相印,别人很难插入的。你现在退出去,我还可以帮你找一份工作,让你跳出农门。” 有“工作”这个大饼吊着,是不是很动心。 陆春妮一言不发,实在没有必要去理一个患有精神病的患者。 李知秋滔滔不绝的演讲终于停下,陆春妮长舒一口气,说了一句话: “渴不渴?我这里有凉白开。” 李知秋愣了一下,才意会到陆春妮这是吐槽她说话太多了。没想到这乡下泥腿子,讽刺起人来,嘴还挺毒。 讪讪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其实,陆春妮直来直去惯了,并不会真的问什么,更不会与她较真,丢份。 进行了一个习惯的问候,又对着李知秋身后说: “她说完了,该你说了。” 然后从李知秋身后转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楚长青。 第83章 一计 原来,楚长青从知青点出来,他就在荒地那边等着了。一见到陆春妮,就赶紧把李知秋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就怕陆春妮误会什么。 当时,陆春妮听说楚长青还没有吃饭,也赶紧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些原先准备的好吃的,让楚长青垫肚子。楚长青吃着陆春妮递给自己的食物,整个人都幸福的冒泡了,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楚长青从李知秋身后不远处走到陆春妮旁边。把李知秋吓了一跳,这人,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李知秋不知道,在她出现不久,楚长青就往这儿来了,只是他脚步比较轻,李知秋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发现而已。 楚长青郑重其事的对陆春妮说: “妮妮,别听她瞎说,这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她,更不要说送她好吃的了。她当初要死要活的嫁给我,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不然我就不会和你定亲了。” 剃头挑子一头热呀。陆春妮点点头,只说了四个字: “我相信你。” 楚长青低低“嗯”了一声,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上前拉住陆春妮的手,灼灼地望着她: “谢谢你的相信。” 李知秋恼羞成怒,不但因为楚长青揭穿了他的谎言,更因为楚长青和陆春妮之间那种无缝可插的甜蜜氛围。 不过她不信,以她的身份地位,她的学识才貌,以她的眼界心计,干不过这个乡下丫头。 楚长青,她要定了。她有的是手段。 李知秋恨恨地跺跺脚,快步往前走,她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太特么甜了,气死个人。原先怎么不知道这楚长青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陆春妮在她身后,纯真无辜的小鹿眼中寒光闪了闪。 李知秋怒气冲冲地走到山下,心里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做才能把楚长青抢到手,忽然,脚下一软,她整个人向前扑去,脚下的高跟鞋掉了,身上的衣裙也磨烂了好大一片,膝盖还被摔出了一大块淤青。 她爬起来,想狠声大骂,但转念一想,又娇滴滴地冲着半山腰的楚长青喊: “长青哥,我脚崴了,你来扶我一下。” 陆春妮低笑一声,学着李知秋,娇滴滴地说: “长青哥,你的烂桃花让你扶她呢。 楚长青食指屈成一个爆栗,对着陆春妮的头轻敲了一下: “调皮。” 两个人若无其事地从另一个方向下山了。 可能是被陆春妮的平静不屑刺激到了,李知秋仔细比较了一下自己和陆春妮做条件,斗志昂扬,准备投入新的战斗。 她回到知青点,知青们早就吃过午饭,正在休息。她也不去厨房找吃的,而是回到自己的床铺,从皮箱里拿出了一包饼干吃了。然后躺下来,想着怎样拿下楚长青的事。 其实,要拿下楚长青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先上车后补票。她妈就是这样把他爸的从他未婚妻手里夺来的。 可是,自己和妈妈当时的情况不一样,妈妈那时是照顾爸爸的护士,两人整天在一起,有的是机会,自己呢?连接近楚长青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实施那种手段呢。 唉,难办。 李知秋来了两天,人们忽然发现当初看错了这姑娘。她不高傲,也不矫情,而人美心善。 知青点里,她经常积极主动地给做饭的人打下手,还会拿出点心请人吃。在村里,遇到小孩子也会掏出一块糖让人舔舔嘴。 这天,轮到她一个叫唐翠红的知青做饭。 唐翠红,大家都知道,家里穷。一件上衣洗得发白,上面还打了好几个补丁。而腿上的裤子同样洗的发白,也有好几块补丁。而且好占小便宜,爱嚼舌根。 知青点里没有几个人喜欢她。 但李知秋却一点都不嫌弃。 早饭: “翠红姐,今天我俩做饭,真得麻烦你了,我,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从小家里就娇惯,根本就不会做,你看这样好不好,早饭我就不起来了,你一个人做,我给你一毛钱感谢。” 中午: “翠红姐,我先歇会儿,你去做饭,等会儿我给你一毛钱,晚饭也一样。如果我也搭把手,那就五分。以后也一样。只要你替我做饭,我都会给你一毛钱表示感谢,怎么样?” 三毛钱又不多,还省事,不算什么。钱她有的是。更何况她爸还答应她不久还会寄给她。 但这对唐翠红来说却是一个福音,她累死累活干一天还挣不了一毛钱呢。她感激地连连点头: “行,行,知秋,你真是人美心善。以后有什么活,就给我说一声,姐都给你干。” 这是钱多人傻的主。不过自己兜里缺钱,有人给送,傻子才不会答应。 李知秋又拿出一些大米,一小块腊肉,一瓶黄桃罐头,对唐翠红说: “姐,今天你还得再多受点累,我想请大家吃顿好的。” 她私下问过知青,知道知青点早饭大多是稀粥咸菜窝窝头,午饭丰盛些,稀粥青菜蒸米饭,夏天还会多炒一个菜,晚饭则多是稀粥咸菜煮红薯了。虽然能吃饱,但绝对吃不好。 唐翠红看了看,想了想,说: “这样啊,那就把粥熬的浓浓的,再用腊肉炒一下小青菜,再加上这个水果罐头,比过年还丰富些。” 中午,知青们下工回来,闻到一股子肉香,还以为幻觉了,不年不节的,怎么吃起了肉? 等进了院子,发现果然是知青点里的肉香,就有知青问: “这是哪位神仙给咱们带来了肉香?” 唐翠红的大嗓门从厨房传来: “下工了,赶紧洗洗手吃饭。今天咱们人美心善的李知青拿了米和肉,给大家加餐。” 有人目光闪闪,带着探究,这李知青刚来时看着可不是好惹的。 但更多的可不管这那,有粥喝,有肉吃,这就很好了,管那么多干嘛? “那就谢谢李知青,李知青真是人美心善。” “是呀,我都很久没吃过肉了。谢谢李知青。” “呀,还有罐头,黄桃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呢。哎呀,李知青,你真是人美心善呢。” 就这样,一顿饭,让李知秋很好地融入了知青点。而唐翠红也成了李知秋的小跟班。 这一天,楚长青正在开垦荒地,他一边挥舞抓钩,一边想着陆春妮,心里甜蜜蜜的,丝毫不觉得这是一种艰辛的劳作。 正当他想得入神,挥舞抓钩这种动作已经变成了下意识的行为时,忽然从山坡上传来一道急促的惊叫。 “哎呀,有人滚下山了,救人哪,快救人哪。” 第八十四回:想以身相许? 楚长青正在山下垦荒,忽听到山上喊有人摔下山了,他抬头一看,见一人正咕噜噜地滚了下来。 他一急,正想赶上前去接人,忽然想到上次自己接住妮妮后的流言,悚然一惊,回身拿了抓钩,避过钩齿,用抓钩背去抵住人的后背,并顺着力道慢慢减缓速度,直到落山之人慢慢停下来。 楚长青将人救了下来,一看是李知秋,眉头不由皱了皱,这时,刚才在山上呼救之人也跑了下来,是唐翠红。随着她跑下来的还有许多割草的小孩子。 唐翠红看到楚长青,连连道谢: “楚知青,谢谢你。刚才我和知秋在山上挖野菜,知秋妹妹没注意,踩了个空,摔了下来,要不是你,她可能就没命了。” 楚长青“嗯”了一声。 唐翠红转头看看还躺在地上的李知秋,又说: “哎呀,怎么还没醒呢?可能是吓晕了?楚知青,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抱到知青点里?太远了,我一个女的也抱不动。” 楚长青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李知秋,没有回答,但动作却毫不犹豫地表示了拒绝:他拿着抓钩又去垦地开荒了。 唐翠红又上前恳求了两次,见他像听不见似的无动于衷,不由暗骂: “这男人真苟。” 躺在地上的李知秋心里恨恨的,这楚长青,这么狠,自己一定要拿下他,到时候让他跪舔。 唐翠红嘴上也是恨恨地: “楚知青,你们可是在大院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你这样,也不怕寒了大家的心。” 内心却在狂呼:拒绝,拒绝,拒绝才好呢,这样的事情再多来几次,自己可就发了。 她装模作样地又恳求两次,见楚长清不理不睬,便跑到李知秋身边喊: “知秋,知秋,你醒醒,你可别吓我,知秋,知秋…” 就在唐翠红“知秋、知秋”的叫着时,天上两只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小鸟。 其中一只扇着翅膀到了唐翠红的头上,屁股一撅,一泡鸟屎就落在了唐翠红的头上,另一只也扇着翅膀飞到李知秋那里,屁股一撅,一泡鸟屎就落在了李知秋的嘴上。两只鸟儿拉完,又扇着翅膀飞走了。 唐翠红正喊着“知秋”,头上忽然一股温热落下,她就知道不好,用手一摸,果然,粘糊糊的,是鸟屎没错。 她一阵恶心,赶紧从身旁找了一把树叶,边用力的擦着头发,边骂那已经飞走了的鸟儿。 李知秋正在装晕呢,被鸟儿拉了一嘴也不敢动,更是被恶心的要死。旁边的那些孩子还说呢: “哎呀,这小鸟真可笑,飞到这儿拉了两泡屎,又飞了。” “拉到唐知青头上了,你看唐知青那头发都是的,哎呀,难看死了。” “李知青嘴上还有呢,也不知鸟屎臭不臭,那嘴,还能要么?” 唐翠红听着小孩的议论,赶紧去看李知秋,果然有一泡鸟屎,当才自己只顾擦自己头上的了,没注意。 赶紧就近从旁边摘了树叶子,帮着李知秋擦掉,嘴里把拉屎的鸟儿八百辈子祖先却骂了一个遍。孩子们则听得哈哈笑。 不远处隐在树荫中的陆春妮则无恶作剧的自觉,她也乐得不行,就知道,这李知青不会轻易认输,她关注着呢,以后少不了热闹看。 才学会与飞鸟做朋友,正好试试看,这不,见成效了,好开心。 跟她斗,哼!正好让她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在唐翠红一连声对小鸟的爹娘祖宗的问候下,李知秋假装清醒过来,看到唐翠红头上被擦的乱七八糟的鸟屎,想到自己嘴上刚被擦去的鸟屎,恶心欲呕。但她不动声色。 朝着楚长青的方向狠狠瞥了一眼,她虚弱地问: “我这是怎么了?” 唐翠红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也不忘了招呼楚长青: “楚知青,知秋醒来了,不用你抱了,扶一把总可以。” 李知秋也弱弱地对楚长青说: “长青哥,谢谢你救了我。你看我从山上摔下来,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你扶我回知青点。” 楚长青像是没有听到李知秋的话,仍然挥舞着抓钩垦荒。 唐翠红敲边鼓: “楚知青,你们都是从帝都来的,还住在一个大院,难道你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这要是让陆同志知道,她也会担心以后。” 但无论她们怎么说,楚长青只有一个态度:不理不睬,坚持垦荒。 最后,两人没法,李知秋只好像唐翠红使了个眼色。唐翠红扶着她慢慢回知青点一去了。 一路上,唐翠红漫不经心的,这都什么事啊,若不是为了那一块钱,说什么也不会跟着这娇小姐胡闹。 晚上,楚长青刚回到知青点,就见李知秋拿着一个精致的袋子递给他,嘴里嗲嗲地: “长青哥,谢谢你呀。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的小命就没了。这是我妈给我带的牛肉罐头,还有一袋饼开,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楚长青并不接,他闪过她,边向男知青宿舍走边说: “没什么,我施恩不求报。” 李知秋并不想就此放过他: “你施恩不求报,我却不能不报,长青哥,且不说咱们青梅竹马的情谊,单这救命之恩我若是忘了,不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长青哥,你就收下。” 收下我才好进行下一步。 旁边也有知青劝: “楚知青,这是知秋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 李知秋的美心善的人设立得不错。 “收下!长青,救命之恩,吃她一瓶罐头也不算过。” 最好能分出来点,大家都尝尝,牛肉哎,几年都没见过了。 楚长青像是听到了有些人的心声: “既然大家都希望我收下,我就收下。李知青,你将礼物放到厨房,就算我今天给大家添个菜。” 楚长青的这个决定一出,知青们就是一片欢呼,牛肉哎,谁不想吃? 除了李知秋! 看着大家情绪高涨,李知秋眼珠转了转,对着众知青说: “既然长青哥要请客,那我再拿一块腊肉,也添个菜,再拿半包大白兔,让大家吃个痛快。” 一起请客,还请吃糖,好事成双,我就不信那柴禾妞不吃醋?只要吃醋,鸡蛋就有缝了。 知青们当然又是一片欢呼,有人出血,有便宜可占,没有人愿意往外推。 李知秋笑眯眯地把准备送给楚长青的礼物送到了厨房,又回屋把腊肉和大白兔糖拿到了厨房。钱,她有,物资,她也有。她爸可都给她安排好了,只要拿下楚长青,什么都好说。 哼,跟她斗,他还差了点。 不过一天,陆家湾的大槐树下又有人聚一起了。羊羔嫂子,李家婶子,大喇叭,桃花眼婶子……这些村里有些名气的八卦达人几乎都到场了。 他们今天要开播新的八卦。 第85章 二计 自从陆家湾办了食品厂之后,村民们在大槐树下聚会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人们都忙着赚钱了,谁有那个功夫? 但今天,这沉寂了好久的大槐树下又重新聚满了人,开播的八卦还与食品厂的最初创办人陆春妮有关。 “这李知青也太不要脸了,竟然追男人追到咱陆家湾。” “谁说不是呢? 有人愤愤不平。 “可人家李知青是他的未婚妻。这跑来也没什么!” 有人疑惑不解。 “未婚妻,真的假的呀?如果有未婚妻,还与咱们妮妮定亲,这楚知青可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桂芳知不知道。” “唉,也是,外边来的,哪里比得上咱们这些知根知底的。” 也有人担心不已。 “你们看楚知青对那李知青鸟都不鸟,哪里会是真的?” “那怎么说两人都请知青们吃糖了?还说好事成双呢。” “这事……这事是有些古怪。” 张招娣在旁边听着,既幸灾乐祸,又想落井下石,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听说请大家吃的是大白兔,多金贵啊,不是大喜事谁会舍得?” 人家两个都是知青,就该在一起。那陆春妮,就该一辈子嫁不出去。 此时,她还不知她的儿子已经三进宫,马上就要到农场劳改了呢。更不知道陆小草因为她的儿子已经在省市做了小姐。 陆家也早就知道了李知秋的事,早在李知秋下乡之前,县里就有人向陆大海打了招呼,让他照顾一下李知秋。 陆大海当时就答应了,不就是照顾一个知青吗,多大点事。谁知这人竟是个不要脸的,而且还是挖自家闺女的墙角。 现在,陆大海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 看来不争不抢是不行了,就算为了保住闺女,也要好好的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 陆家人除了陆向柏,现在都在老宅。张桂芳一边让孙子站在自己腿上蹦跳,一边问闺女: “妮妮,到底怎么回事儿?” “就那么回事呗。李知青看上了楚长青,从帝都追到了咱这陆家湾。然后就耍了个小手段,想逼着楚长青承认呢。” 两件事她都参与了,事情经过她看得明明白白。至于请客,楚长青也对自己坦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桂芳她女儿浑不在意,有些心急: “你可要注意这些,我看这李知青是一个有心计的,小心别被她算计了。” 不小心不成啊!这世上出乎意料的事多着呢。有的人结婚前一天还有可能换对象。 “我知道,娘,我心里有数。” 陆奶奶也点拨了一下: “妮妮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不能太大意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都够恶心人的。” 陆老爷子看女人们都说完了,也开始了自己的关心: “妮妮,你说那李知青与楚知青是一个大院的?” 陆春妮点头: “是的,爷爷,李知青说两人还是青梅竹马呢。” 陆奶奶在一旁笑了,这孙女看着不在意,实际上在意的很,听听,听听,这话说的,酸的很。 陆老爷子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 “已多年不联系,现在忽然来了,你们相信李知青说的?” 陆大海没说话,他经常到县里开会,知道的比大家多一点,但他拿不准,不敢乱说。 陆向楠就没顾虑,跟李秋芬离婚后,孩子给母亲带着,他倒轻松多了,再加上他爹有意栽培他,经常带着他去县里,眼界就比原先开阔的多,他试着发表自己的见解: “李家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怎么感觉那女孩儿像是上赶着似的?难道……” 难道真的如别人说的那样,这风向要变了? 陆老爷子看了儿子一眼,儿子还在沉思中,很可能已经有了看法,但不方便说。那就再启发一下。 他又抛了一个问题: “这女孩儿说是偷跑过来下乡的,可你们看看,她那穿着,可像是没有准备来的?你们也应该听说了,她这次请客可没少花费,这像是偷跑出来的吗?” 就算是偷跑,也是在家人的纵容下偷跑的。 猜测让大家有些心惊,大家都沉默了,只有小家伙“啊啊啊”地在张桂芳的腿上叫着,跳着。 与陆家一样担心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牛棚里的楚老爷子。 楚老爷子这些天经过调理,又时不时吃些楚长青送来的含有稀释灵泉的吃食,身体已经倍儿棒,吃嘛嘛香。 当孙子偷偷跑到牛棚,他赶紧问是怎么回事。 楚长青把事情讲了一遍,分析道: “爷,李家这么上赶着,我估摸上面风向已经变了,我家有可能被平反,这李家坐不住了,想通过联姻保住他们的位置。” 还有可能想通过联姻再往上挪挪。 “你没有变心就行,平反是必然的,我们只要坐等就行了,我那几个老部下可都不是吃素的。 倒是那老李家闺女,你一定要注意,那不是一个简单的,脸皮厚,心计多,当年把你妈哄的晕头转向的,要不是你爷我拦着,你真有可能与她定亲。” 那就是个厚脸皮,和她那个妈一个样。 想了想,陆老爷子又叮嘱孙子: “这些天你也尽量不要过来。这样她就没有机会抓我们的把柄,你可以省不少事。” “他们会不会起别的心思?对咱们平反有没有影响。” 楚长青有些顾虑。楚老爷子笑: “想太多。李家要是有那个能力,你以为她还会跑到乡下找你吗?” 那可是唯利是图的家族,这些年,他早就看透他们了。 最后,楚老爷子又提醒楚长青: “孙子,这李家太恶心人了, 这些年没少给咱们家下绊子。可是你妈就是看不透。你妈一心想让你娶那李家丫头,如果李家丫头走她那条路,你可能还有的麻烦。” 儿媳妇太执拗,认准了一个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楚长青倒不放心上: “放心,爷。我妈愿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问她。只要我不愿意,谁认可都不管用。 对了,爷,我想赶紧与妮妮结婚,这样,什么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娶到家了,老娘不同意也不行,生米都煮成了熟饭,难道还要让自己离婚不成?就算想,难道她还真能当自己的家? 呵,自己已不是当年渴望父母亲情的孩子,经历许多事,心早就冷了,硬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第八十六章 破除流言 楚长青提出要结婚,楚老爷子立马赞成: “好,只是委屈了妮妮。” 可不是委屈吗?都不能好好操办! “这不是没办法?以后回帝都,我一定再办一场盛世婚礼,好好补偿她。” 楚长青很无奈。 自从楚长青和李知秋一起请客之后,有关两人的流言就不断的在陆家湾上空游荡,并且越来越烈,什么说法都有。 但这一切楚长青一律不管,他忙着呢,他忙着找大队批地,买砖,他要盖房子。他已经与陆春妮说好了,等他盖好了房子,就领证结婚。到那时,谣言不攻自破。 陆家人也没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必要嘛。 楚长青的宅基地批下来了,离陆家老宅只有十几米远,砖瓦也从县砖瓦厂拉来了,红砖青瓦,看着就让人舒心。接着,楚长青开始在村里找人,说要盖房娶媳妇。 凡是有心眼的人都看出来了,楚长青这是铁了心要娶陆春妮,房子都建在陆家老宅附近。将来就是大队长家的女婿了,所以每天下了工,来帮忙的人就特别多。 房子盖的也很快,一天时间,房子的地基就垒好了。 楚长青还高调宣扬,等房子盖好他就结婚。到时不但要从县城推回来一辆自行车,将来还会把三十六条腿都补齐。 这下子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成了纸老虎,一下子烟消云散。 李知秋坐不住了,事情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她不信,她真的就干不过一个乡下柴禾妞。 这一次,她决定投水。 上一次从山上摔下来,不但衣服皱了脏了,脸和胳膊等露出的地方还被树枝什么的挂了几道小口子,丑死了,还疼。 投水就不一样了,现在天气热,跳到水里,如同洗个澡,舒服着呢。至于名声,呵呵,这不是不准在这里住长嘛,管别人怎么说。 下乡前,爸爸可是说了,只要拿下楚长青,就想办法把自己调回去。反正她家人脉有的是,好找工作。 同样,这一次投水还是唐翠红帮她。经他们观察,从知青点到荒地那一段路旁有一个不小的水塘,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不用了,周围长有很多杂草,经常有野鸭子在里面游泳。 傍晚,当她们看到楚长青正向这个水塘走来时,李知秋站在水塘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大喊道: “长青哥,我因为你,名声都毁了,你却要另娶他人,你可真是要害死我了。” 唐翠红敲边鼓: “楚知青,你先答应,别让她寻死,然后再给她好好说不行吗?” 楚长青只冷冷一瞥,就闷头往前走,话都懒得说。 李知秋见楚长青没回应,又大喊: “长青哥,你都忘了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日子了吗?长青哥,我就是死了,我也忘不了你。” 说着,就跳进了水塘,唐翠红则在旁边喊: “楚知青,李知青落水了,她可是你的青梅竹马,你快下去救她呀。” “楚知青,快救啊,她可是因为你跳下去的。” 李知秋也娇嗲着声音喊: “长青哥,你不救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是楚长青就如同听不到一样,一直向前走。 唐翠红没有办法,只好跑着上前去拦,可楚长青身高腿长,唐翠红的两条小短腿无论怎样倒腾都没有赶上。 旁边有看热闹的,哈哈的笑着: “李知青,你快站起来!这个池塘的水浅,顶多到你胸部,淹不死人。” 还有的人给旁边的小伙子出主意: “你也跳下去呗!把李知青上来,说不定还能白得个有钱的知青媳妇呢。” 谁知小伙子撇撇嘴: “动不动寻死觅活,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娶到家也是个搅屎棍!” 旁边另一个年青人也哈哈大笑: “不是搅屎棍也不跳,这池塘,谁跳进去不得糊一身烂泥,难洗着呢。还知青媳妇,想什么天鹅屁吃。” 李知秋心里暗恨,这楚长青心怎么那么狠呢?但好胜之心也彻底被激发出来。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动,脚下又软又粘,想拔出腿来都不容易,还有一股一股的烂泥味直冲鼻孔,原先清澈的水泛起深黑的泡沫,变得浑浊起来。 原来这是个废弃的荷池,里面都是淤泥,掉进去,虽淹不死人,但很难脱困,里面还有一股子氨水味,难闻的很。 只有每年秋季水干了,才有人在里面找一些泥鳅鳝鱼打打牙祭,平时都没有人愿意搅动这池水的,实在太臭了。 李知秋艰难地从泥里拔出腿来,又陷进去,身上满是青黑的污泥,一步一步挣扎着走到岸边,爬上岸时,浑身已没有一块干净地方了,原本光洁干净的小脸也脏兮兮的,比那些街头要饭的还脏。就连在岸边帮她的唐翠红也被殃及,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氨水味。 两人搀扶着往知青点去了,想来要洗干净,需要用不少的水。 而身后,有一些小伙子粘腻的目光,让她们感觉非常难受,可也没有办法。 回到知青点,知青们很有意见,臭哄哄的,算什么吗? 原先还羡慕这新来的知青有钱有票有物资,可经过这次骚作下来,心里那种羡慕就无影无踪了。这就是个傻x,人家看不上,还上赶着倒贴。 花了五毛钱,找个男知青挑了两缸水,李知秋和唐翠红好好地洗了几遍,才缓了过来。 李知秋刚想呼口气,新任点长韩大川又找她了。 韩大川把她从屋里叫出来,指着她和韩翠红泼出的脏水,又让她闻闻散发出的味道,对她说: “李知青,这是你泼出来的,你负责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再者,你一天天不上工,净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已经影响到了知青点的名誉,如果你不改,我就汇报大队长,让他重新为你安排住处。” 李知秋现在有了小跟班,也不在立人美心善的人设了,她傲慢地一扬头: “你想汇报就汇报去,谁还怕了不成。” 韩大川被气得面红耳赤: “好,好,我这就去找大队长。我们干了半天的活,我就不信,大队长还会要求我们回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李知秋也知道自己做的不是,赶紧拦住要出去的韩大川: “算了,别去了,我收拾就是了。” 拿了五毛钱,找唐翠红去了,用钱能解决的事算什么事。 等唐翠红把一切都收拾好后,李知秋躺到床上开始反思:楚长青为什么不救自己呢?难道他知道水浅,觉得自己没有生命危险,没有必要?嗯,就是这样。 水浅了不救,那么水深了呢?她不信,楚长青真的那么狠心。于是她开始打听哪里的水深,哪里水急,看样子,她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的。 一天后,李知秋又一次跳水了,在遇到楚长青的地方。还是跳入水花四溅的河里,还是最深最急的河段。 她不信,这次楚长青还不救! 第87章 三计 李知秋又跳水了,而且是河水最深,最急的河段。 楚长青仍是不理不睬往前走了。 看着河水中起起伏伏,向下游流去的李知秋,唐翠红真的是害怕了,听说这一段河流是淹死过人的。 她跑向楚长青,边跑边喊: “楚知青,求求你,你救救李知青!你不救她,她真的会淹死的。” “楚知青,你们好歹还是住在一个大院里的,你就发发善心,救救她。” “楚知青,你再不救他,她真的会死的。” “楚知青,你真的狠心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么去了吗?” 楚长青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大约看她的神情不像作假,才薄唇轻启,送给了唐翠红一句话: “淹死也是她自找的。” 说完又走了,再没有回头。 旁边一个路过的小伙子看到了,很是不理解: “那个楚知青,救个人而已,你咋能见死不救呢?那个姑娘,别怕,我去救你。” 说着急忙跳进水里,奋力向李知秋游去,谁知到了她身边,伸手正要去救人时,李知秋却狼狈地躲开,自己游走了。 小伙子很尴尬,用手抹了下脸,指着李知秋: “你,你……” 你会水,还让人救,这,有病。他只是想救人而已,却被人嫌弃了,这找谁说理去? 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感到不可思议,这姑娘得多浪多贱才能做出这事? 唐翠红也是一脸尴尬,这李知秋明明会水,还演落水被救的戏码,脑子里有水。要不是为了钱,她才不帮着这个白痴。 李知秋爬上岸,看着楚长青离去的方向想:难道他知道自己会水,才不救自己的?也是,这种明晃晃的算计放到自己身上也生气,怪不得对自己的落水视而不见呢? 看来,落水被救这种戏码以后不能演了。想到这里,伸手拿过唐翠红准备好的干衣服,披在身上走了。她要回到至今点儿,再想其他的办法去。 楚长青当然不知道李知秋会水,大院里的那些女孩子一个个矫揉造作,他可看不上。但他知道李知秋的心思,所以无论什么事,只要与李知秋有关,他都会尽量避开。不然会麻烦缠身。 至于因他不救而死,那也是她的命。跟他有什么关系!敢用生命做赌注,就要承担没命的风险。别人没有责任背锅。 李知秋算计楚长青屡败屡战,脸皮也不顾了,这让楚长青很不耐烦,他皱着眉头,想着一劳永逸的办法。他这人就是这样,不出手则已,出手必要一招制敌,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李知秋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怒楚长青,还在做着拿下楚长青的美梦。 她知道她不能再用跳水这个方法了,就决定用药! 她兴冲冲地找到唐翠红,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唐翠红看着兴高采烈的她,有些无语,但为了能从李知秋手里拿钱,还是出声问: “凭我们两个人的实力,怎样才能让楚长青喝药呢?强灌?还是智取?” 强灌,她俩似乎没那个本事,智取,她俩似乎又没那个机会,现在的楚长青防着她俩就像防贼似的,连近身都不让。 是呀,怎么办呢?李知秋这才想起此事的关键。不由皱起眉头,在地上转起了圈圈。唐翠红被她转的头晕,不由劝她: “知秋,你要出身有出身,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何必非要吊死在楚长青这一棵树上。” 而且还是一棵已经有主的树! 李知秋并不回答,仍是原地转圈,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脑海: “有了,换成她。” 近不了长青哥的身,可以接近陆春妮嘛。至于算计了陆春妮有什么后果,想那么多干嘛。她上面有人,对付一个泥腿子,还是绰绰有余。 可惜,李知秋只看到陆春妮长的柔柔弱弱,看起来娇弱可欺。却不知陆春妮的强悍,李知秋拍马都比不上。也正因为她要算计陆春妮,这才真正踢到了铁板。 李知秋欢快地跳起来,又在地上转了两圈。对唐翠红说: “你再帮我一回,这次我掏五块钱,怎么样?” “五块钱?” 唐翠红的呼吸有些急促,这几年,她还真没有多少机会能得到这么多。 看她有些犹豫,李知秋又加了五块: “事成后我再加五块。” 不答应?是诱惑不够,再加五块就没有问题了。 果然,当李知秋说再加五块时,唐翠红毫不犹豫的答应: “行。我再帮你一次。”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已经坑了楚知青几次了,再坑一次又如何?况且,还不一定能坑得住。 李知秋打开皮箱,从钱包里掏出五块钱给唐翠红说: “记住,事后还有五块钱呢。” 然后又拿了零钱,跑出知青点,向大队部跑去。 大队部今天的值班的领导是李会计,他见到一个有些眼生的女知青过来,便知道是李知秋了,最近,县里也只安排了她一个知青。 李会计很看不起走后门的知青,仗着有点权势,拽得二五八万似的,靠自己不行吗! 而眼前这个,他更看不起,不但拽,而且要抢男人。脸呢! 李会计淡漠地看了李知秋一眼: “有事?” 李知秋才不把李会计放在眼里,她淡淡“嗯”了一声说: “我要打电话。” 李会计给她打开电话屋的门,走了,但心里却有些放不下。李知秋做的事他也听说了,她这时打电话,不知又想做什么妖呢,等会得给大队长唠叨唠叨。 李知秋很快打完了电话,付了钱走了。李会计一脸纠结,刚才他竖着耳朵听,也只听到:“病了”,想要“好药”,“快些寄来”,至于对方说了什么,他就没有听见了。好像电话也没有什么问题,他还用给大队长汇报吗? 李知秋打完了电话,心情非常愉快,她哼着歌,进了知青点,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之后,神情都有些亢奋,好像梦里什么都有。 起了床,她又开始打扮,自从她崩了人设,就开始放飞自我了。反正她有钱有票,有物资,干嘛要做苦哈哈的知青?她爸答应过她,只要她想法把楚长青拿下,就可以立即办病退回城。 她又换了一身粉红色布拉吉,下边配白色小牛皮凉鞋,看起来清新淡雅,像一株亭亭玉立的小桃树。但看到她的知青都忍不住皱眉,打扮这么好,又想做什么妖呢? 李知秋又去了大队部,这一次她是向大队长请假的,她说家里给她寄的包裹到了,她要进城去拿。 大队长当然知道她不是进城拿包裹,上一次县里开车送来的包裹好几个,这才几天,寄什么包裹。 老李说过这女人打了电话,怕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但他还是准了假。正如闺女说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怕个锤子。 第88章 被欺负了 李知秋去县城当然不是为了包裹,而是为了药。 电话里,妈妈可是对她说了,县里革委会主任是她爸的下属,也是他们的亲戚,论辈分她该叫表哥的。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表哥当初能进入部队,是爸爸出了大力,这次能挤走前革委会王主任,也是爸爸托的关系。现在说起来表哥还感恩戴德。 李知秋来到县里,找到革委会主任,自我介绍后,她开门见山: “表哥,我想要点让人乱性的药,我妈说让我找你要。我就来了,表哥,你有药吗?” 主任表哥姓卫,叫卫国,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汉子。他中等身材,腰背挺直,看起来很精神,但那一双桃花眼却让他显得有些风流多情。 他才上任不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听了李知秋的问话,桃花眼眯了眯,很豪气的拿出钥匙,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抽屉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她: “这个药治病最好了,指甲盖这么多就能药到病除,你一定要记住,剂量不能大,不然会死人的。” 李知秋点头,却不以为然,死不死人怕什么,就一乡下泥腿子。 顿了顿,李知秋又问: “表哥,我妈说我要是有事就找你,现在我就有件事想,想,想问问你。” 卫国挑挑眉,桃花眼中隐藏着算计: “表妹,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李知秋想了想,有些羞赧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卫国: “……我就是想彻底毁了这陆春妮,等楚长青看到这陆春妮成了破鞋,他还会不会对姓陆的情深意重, 温情款款。可是我又不想让他知道这是我做的,怕影响我们以后的夫妻感情。” 卫国又挑挑眉,桃花眼中满是笑意: “表妹,这有什么难的,我从县里找几个人,到时候把这姓陆的给办了,谁能想起是你?不过,这几天你还是纠缠姓楚的,千万不要让人看出些什么来,事成了,才好脱身。” 李知秋走后,卫国想起表婶打来的电话,让自己给表妹准备春药,不由摇摇头,桃花眼中却是不屑:这娘俩,咋就那么像呢?都需要用这种手段才嫁的出去。 只是这便宜表妹这么小,心思就这么恶毒,又毒又蠢,很好哄。做老婆差了点,但做个小情人么?细皮嫩肉的,应该有点意思。 想着想着,眼里就透出一股子不怀好意的光。 回到知青点,知青点正在吃晚饭,李知秋把唐翠红叫了出来,来到知青点外一处偏僻的地方,递给她两个包子: “这是我从国营饭店特意给你带来的,你尝尝,味道不错的。” 唐翠红接过包子一边吃一边看着李知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女人,又想让自己帮什么忙呢。总不能真让自己去给楚知青下药。 李知秋犹豫了一下,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才小声问唐翠红: “我决定了,我要给长青哥下药。翠红姐,你知道哪儿卖那种药吗?” 唐翠红吓了一跳,心说,这女人疯了,还真想霸王硬上弓。她赶紧摇头: “姐又没干过这事,哪能知道?这事,还是问医生。不过,知秋,这事太难了,咱们还是想个别的法子!” 霸王硬上弓,想想都恶心。 李知秋嗤笑一声:“你现在怕了?你都帮我好几回了,再帮一次又如何,放心,就只让你帮我搞点药。至于让长青喝药这事,还用不上你。” 唐翠红一听不用自己下药,心放肚子里了,脑子也活络起来: “不就是搞催情药吗?行,养猪场里有给种猪下的药,这两天我上那里偷点来,到时候你可要把那剩下的五块钱给我。” 李知秋又“嗤”的一声笑了:“行,回去我就把钱给你。” 这两天,李知秋似乎特别忙,不是跟踪楚长青,就是在跟踪楚长青的路上,连唐翠红没给药的事儿都忘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李知秋又要对楚长青做些什么时,李知秋却出事了。 是在半山腰出事的。 陆家湾的半山腰是村民们割猪草的地方,这里猪草还多还茂,还经常有野鸡野兔出没,人们最爱去那里打猪草了。 可是李知青,她又不需要去割猪草,怎么会在半山腰出事呢? 知青点里知道消息后,都很诧异,一边走一边讨论: “这李知青也真倒霉,这才来几天,不是摔下山,就是落了水,今天不知道又怎么了。” “那还不是她自找的,要说倒霉还是楚知青!你看这些天,都不敢回知青点吃饭了。” “哈哈,楚知青也是艳福不浅。这才与大队长闺女定了亲,这就又来了一个未婚妻。” “楚知青艳福不浅?给你,你要不要?” “我可不敢要,消受不了。” “哈哈哈…” “这李知青也是个糊涂的,整天啥事不干,只会盯着人家楚知青。这下子出事了?” “到底出啥事了?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这不是要去看了吗?不过我猜还是和楚知青脱不了关系。” “她怎么想起上山了?楚知青今天可不是在山上开荒。难道她想再往山下滚一次?” “那谁知道,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么就少根筋呢?” 知青们正在议论纷纷,忽然走在前面的几个人惊叫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这是咋回事儿?” 稍微稍后一些的知青一听,赶紧往前赶,边赶边问: “快点快点,怎么啦?怎么啦?” 等赶到现场,也不由地吃了一个大惊:“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只见李知秋躺在草丛上,衣服凌乱,脸上青紫,可见是被人欺负了,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一副难受的样子。 而她的旁边,则躺着两个用腰带绑住手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嘴里还被塞了从他们身上撕下的衣服片子,但身体却还在不耐地扭动。 旁边有几个村民来的早,听见知青们问,就赶紧科普: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外面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山上欺负了李知青,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哪里来的,说不定是特务呢。” “幸亏这楚知青离得近,听得有人呼救就赶紧跑来了,不然这李知青下场比这还要惨。你看到那俩人,药效还没解呢,这得下多少药。” “这也就是楚知青了,换成咱们,根本就治不住他们,这是两个男人呢。” “那楚知青呢?”有知青问。 “喊大队长去了。”有人解惑。 但大队长并没有来,他开会去了,来的是村支书和李会计,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民兵。 第八十九:疑似特务 村支书让民兵把两个男人给带到大队部,撂进了柴房里。李知秋则让知青带进知青点。 一路上,他已经把事情知道个七七八八,到了地方也没有问。只说等大队干部到齐了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李知秋被欺负了,知青们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包括唐翠红。 这也不怨知青们,欺负她的人如果是村民,大家还可以团结起来给她出头,但是两个陌生人,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为了一个没脑子的与大队部闹掰吗?他们又不是傻叉。 好在欺负人的人找到了,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总好过被人欺负了,却对欺负自己的人一无所知好! 李知秋迷迷糊糊的,被女知青们半扶半推半拉地回到知青点,经过一阵子折腾,大约是累狠了,直到吃过晚饭后才醒过来。 她看着昏暗的天色,翻个身想起床,却感觉整个身体又酸又软,不像是自己的。正想问怎么回事,昏迷之前的屈辱涌了上来。 她猛地坐起来,大喊道: “陆春妮,一定是陆春妮,是陆春妮在害我,我要去告陆春妮,我要去革委会找我表哥,我要让我表哥把陆春妮抓起来,这个婊子,这个贱人,这个混蛋,一定是她在害我……呜呜呜……” 知青点的人被她的歇斯底里惊住了。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明明是她整天跟在男人身后要死要活的,现在被欺负了,却赖在人家大队长闺女身上。也是活久见。 说人家害她,人家怎么害她,这话说出来,也不怕烂舌头。别说人家没害,就算害她,那也是自找的。 知青点里的众人都不信,但唐翠红却信。她早就知道李知秋想算计陆春妮。 这两天,李知秋一直跟踪楚长青不假,却任何事都没做,反而经常向自己打听陆春妮的情况,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李知秋想对陆春妮做什么。 但陆春妮是好算计的吗?自己亲眼见过她把山中古树打破皮的情景。再说了,陆春妮身后还站着陆家,还站着一个楚长青好吗? 李知秋这个没脑子的想要算计陆春妮,结果反被陆春妮算计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她下乡这些年,想要从陆家占便宜的人不是没有,可又有几人真的占到过便宜? 只是陆春妮是怎样算计李知秋的呢? 唐翠红只在心里嘀咕,嘴里却什么都不敢说。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她的预料了。 李知秋喊叫了一阵子,见没人理她,忍着疼爬起来,也不顾形象了,披了件外衣,披头散发的往大队部赶。 知青点里的人想拦住,她又撕又咬的,疯了一般,大家也就放手了,都跟在她后面走,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大队部距离知青点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李知秋到了之后什么都不说,张口就命令村干部: “快打开屋子,我要打电话,” 大队部的电话放在一间小屋里,有人打电话了,才打开。 大队干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谁都没动,也没人说话。 李知秋不耐烦:“快点,我要打电话。” 这时,大队长已经从县里回来了,他见李知秋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心里冷哼,面上不带:“李知青有什么事吗?” 李知秋高傲地抬着她:“我要打电话,我要给我父母打电话。” 他看看李知秋,笑了笑,和蔼地说:“是吗?李知青,按说你是队里知青,大队应该给你提供方便。但现在不行。” 李知秋哪里把大队长放在眼里,她怒气冲冲的喝道:“为什么不行?你想迫害知青?告诉你,我不但要给我父母诉苦,我还要向革委会举报,陆家湾勾结匪人,祸害知青。” 李知秋这句话犯了众怒,什么叫陆家湾勾结匪人,祸害知青,这是把陆家湾的村民和陆家湾的知青都骂到了。 在场看热闹地都咒骂出声: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陆家湾的村民怎么就勾结土匪了?还祸害知青?我看是祸害你!你这个贱人,整天跟着人家楚知青屁股后面跑,一点脸都不要,人家不祸害你祸害谁?” “自己一身白毛皮,还骂别人是妖怪。说人家的时候咋不想想你那厚脸皮。” 李知秋也不管众人说什么,只是看着大队长,一副大队长不拿钥匙开门,她就不走的样子。 大队长也不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桌子,似乎在想如何解释自己不让李知秋打电话的原因。 此时,大队部里的人已经搜过那两人了,没有发现介绍信什么,但是大队长认识这两人,他在卫国的办公室见过他们,也知道两人是县里有名的混混,他们跑到这里,只为祸害一个女人,这说不过去。 想到这李知青与革委会有联系,再想想李知秋与革委会主任的关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队长想掐死李知秋的心都有,但他压了压火,仍然心平气和地说: “李知青,那两个人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我们怀疑他是特务,解放这些年来,敌特亡我之心一直不死,一有机会就搞破坏,联系你到来之后的所作所为,我们合理怀疑你也参与其中,为保险起见,你不但不能打电话,而且你也不能回知青点。大队已经派人去县里派出所报警了。你稍等一下,等警察来了,你想干什么跟他们说就行。” 说罢,对着几个民兵一使眼色,几个精壮的汉子围过来,就要抓李知秋。 李知秋傻眼了,她被当作特务了。 如果被当作特务,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自己。不行,她得跑,跑出去向表哥求救,向父母求救。当下,她也顾不得身体疼痛,她拔腿就向门口冲去。 但是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受过训练的民兵的对手,三两下,她就被民兵们抓住了。 他们把她的胳膊拧到背后,推着她往大队部的另一间柴房走,有那心怀不轨的男人走在旁边起哄,并趁机沾她便宜。这几天,天天见她在村里扭来扭去,稀罕的很。 把李知秋押入柴房。知青和村民都在干部们的劝说下,回去了。 这时,村支书才有些担心的问大队长: “大海,咱们这样干,没事。” 其他干部也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第90章 釜底抽薪 大队支书问陆大海,他们把李知秋押在大队部有没有事,陆大海心里也没底,但他不能怂,他依旧是一副冰山脸: “没事。” 想想,又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楚知青和妮妮已经去县城活动了。 自从陆春妮和楚长青订婚,村干部们都隐隐有所觉察。楚长青绝对有后台。 平时看着倒是不显山不漏水,但定亲时的六十六块钱,现在说盖房就盖房,还有求亲时许诺的自行车和三十六条腿,这哪是一个真正的落魄人。 他们听说过有些人豪门世家为了避难,暂时隐在乡间的,说不定楚知青就是这样。却不知道他们已经真相了,人家楚长青还真是这样的。 大家听陆大海这样说楚知青已经去县城活动去了,都把心放到了肚里。 “那两个人怎么处理?” 一个小队长问。 确定了李知秋这里没事,大家也有心想别的人了。 “先把他们关几天再说,挫挫他们的锐气。” 那两个人还关在柴房里。现在不能往上交。如果现在交出去,他们与卫国有联系,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陆大海决定再推推时间。 村支书陆大海他们也坏心,像这种磕了药的,一盆冷水下去就清醒了。但他们好像忘了一样,就任着他们在柴房里出丑。 陆大海已经从闺女口中得知李知秋的后台有多硬,更知道李知秋之所以会被欺负,确实是自家闺女和楚长青的手笔。 那两个混混刚在村口探头探脑,自家闺女和长青女婿就知道了,长青把这两人打昏,又灌了药,放到了半山腰隐蔽的地方,等李知秋也爬上山,准备在关键时刻喊人时也被长青打晕灌药,并将之与那两人放在了一起。楚长青则回去了山下。 三人清醒后就纠缠不清了,有割猪草的孩子见了,惊叫起来,楚长青再次上山,将两个男人绑了,并撕了他们的衣服,把嘴堵了,李知秋上前纠缠,则被她打晕在地。 陆大海虽然知道真相,但是他不心虚。为了闺女,他不能怂。 县城公安局,局长正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封举报信,心里非常疑惑,自己刚到办公室,就看到这封信放在办公桌上。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打开信,见信里举报革委会主任卫国利用职务之便,贪墨公家财产,东西藏在卫国名下的一所独院的地下室里,小院在城西,地下室 有两箱黄金,亲眼所见,证据确凿。 局长早就看不惯革委会主任卫国的嚣张跋扈,唯我独尊,现有机会将他拉下马,他是求之不得。 他打电话把公安部执行大队队长尤鹏叫到办公室,拿出举报信,命令他到城西卫国名下的小院去搜查赃物。 尤鹏与前任革委会王主任关系很铁,对挤走王主任的卫国很是不满,现在接到公安局长的命令,立马带了十几个警察去了城西。 尤鹏身高体壮,留着板寸,做起事来也干净利落,到了地方,他让几个警察守在门外,自己和副队则带着十来个破门而入。 他们闯进小院,正遇到要出门去的卫国。卫国吓了一跳,但脸色还算平静: “尤队长,你这是来抄家来了?” 尤鹏严肃脸: “卫主任,我们收到一封举报信,说您贪污国家财产,赃物藏在这所小院里,为了还你一个清白,我们要搜查搜查,请卫主任给个方便。” 卫国脸色很难看,还想阻止,但尤鹏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带着人闪过卫国,直接闯进屋内,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每一处地方,可是,把小院的边边角角都查到了,也没有查出什么。 卫国一脸冰霜,冷冷的看着尤鹏他们: “尤队长,你们搜也搜了,查也查了,这下可以让我走了?” 尤鹏很奇怪,难道举报信里说的是假的?他挠挠头,把举报信又掏出来,准备再好好的看一看,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 副队长皱皱眉,这个糙汉子。顺手把举报信拿过去,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又把院子里的东西重新审视了一遍。 然后在卧室里的梳妆台前站住,用手把梳妆台仔细的摸了一遍,失望地走开,又走到大床那里,用力掀了掀,没毛病。又转向了卧室里的其他物件。 其他人见他这样,都有样学样。其中一个小警察忽然灵光一闪,他快步走向梳妆台旁的小书架,一个用力,把小书架挪到一边,一个狭长的洞口现了出来,他看了看,跳了下去,发现里面有三个箱子,他把箱子递出来之后,自己也跳了出来。 尤鹏打开箱子一看,发现里面两箱黄金,一箱古画。 尤鹏看了卫国一眼,让两个警察将他抓住,看管起来,又问那个小警察: “小子,你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洞?” 那个小警察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腼腆的说: “一开始搜查的时候,我感觉这个地方有些空,看副队长在查找线索,又想了起来。” 尤鹏哈哈大笑,还拽了一句文: “果然,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又带着大家在小院里搜查了几遍,才带着众人回到了公安局。 想来这次革委会的主任又该变了。 把卫国交到局里,尤鹏又领了几个人去了卫国正在住着的地方,这一次,又搜到一些现金,不多,千八块。但如果悄悄的留一部分,也够大家高兴一阵子。 又到尤鹏的办公室和他老婆所在的单位搜查一番,又找到一些现金和票据,大家就没声张了。 卫国坐在监狱里,很是郁闷,自己好容易坐上了革委会主任的位子,还没有来得及得罪谁,怎么就让人给拉下马来了?唉,也是晦气,出去以后想报复一下都找不到人。 李知秋清醒之后,沮丧了一两天,又龙活虎起来。理由嘛?还是因为她这儿生活不长,又有他爸爸做后盾,名声什么的,她并不在意。 她在小柴房里,不断地叫嚣: “你们放我出来。放我出来。我要打电话,我要给我父母打电话,我要给县革委会主任打电话,我要告陆春妮,我要告大队长,我要告陆家湾大队,陆春妮害我,陆春妮害我,我要告她,我要告她。” 但是,她也只叫嚣了半个上午,等到后半晌,陆春妮知道后,来了一趟,她就叫不出来了。喉咙水肿,叫不声了。 陆春妮:咱有异能,怕什么。 两天过去了,县警察局接到陆家湾大队的报告,说他们大队抓到三个人,疑似特务,让前去带人。 警察来了,李知秋要求打电话给革委会,却发现革委会的主任已经不是她的表哥卫国。她又想给帝都打电会,却发规家中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她傻了,表哥落马了,父母联系不上,她该怎么办? 第九十一回:扳倒李家 李知秋被送到公安局,一直联系不上自己的父母,最后,李知秋被县公安局判去西北农场参加劳改,罪名是流氓罪和破坏社会团结罪。 那两个混混到公安局后,在尤鹏等人的威逼利诱下,也被迫交代了自己到陆家湾的来龙去脉。 后来又被查到曾经参与过一些偷盗劫掠强迫等违法事件,被定了流氓罪,偷盗罪,抢劫罪,破坏公共安全罪,数罪并罚,也被发配到了西北农场进行劳改。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同样去西北农场的卫国。至于到了西北之后, 又会出现怎样的场景,那是另一回事了。 唐翠红虽没有被定任何罪名,但调查李知秋事件中,因多次被警察找去询问,也名声尽毁。 后来,她从李知秋那儿得来的钱也被陆春妮借助异能收缴了。 一直到被送走,李知秋都不知道,一直爱她如珠似宝的父母为什么联系不上了。 当然,陆大海是知道的。在卫国因贪污被逮不久,帝都李家也被举报了,罪名除了贪污外,还有行贿,受贿,乱搞男女关系等。 但陆大海所知道的,都是陆春妮想让他知道的。还有一些陆春妮不想让他知道的,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 事实上,李会计把李知秋打电话的事儿告诉了陆大海,陆大海提醒闺女要小心后,陆春妮便到了大队部,也就是从那时起,陆春妮和楚长青就开始了布局。 一开始,陆春妮只觉得楚长青的烂桃花让他自己解决就好,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可是李知秋越闹越厉害,甚至想要牵连自己,那自己就容不得了。 她通过大队部的绿色植物,陆春妮了解到李知秋的通话内容。 她找到楚长青,把那些只言片语全盘托出,两人连蒙带猜,也想得出李知秋有可能做的事情。 李知秋在村口等车去县里时,陆春妮告知了楚长青一声,就从另一条小路赶往了县城,并在城入口处等着李知秋了。 等李知秋进了城,她跟在李知秋身后,到了革委会,并让各种植密切注意李知秋与卫国之间的谈话。后又通过革委会的绿植,辗转找到了卫国的家,探听到卫国的许多秘密。 当一切都做完之后,陆春妮浑身乏力,一动都不想动了。她勉强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进入空间,喝了灵泉水,又吃了些药草,才恢复了灵力。 近来陆春妮的异能上升很慢,越往上晋级越困难,她已经很努力了,也只上升了半级,虽可以指挥近处的绿植与远处互传消息。却不能太远,时间也不能支撑太长。但还是能给她提供许多方便。 恢复些灵力,陆春妮又指挥绿植,将卫国的秘密又仔细询问一番,得知卫国家里藏有禁书,还有两箱金条和一箱古画,而这些,足以成为拉他下马的利器。 等把一切想知道的都弄清楚之后,陆春妮又想了想,发现确实没有什么了,才向陆家湾的方向走去。 楚长青虽然是下乡知青,但是他比较自由,只要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就行 自从陆春妮去了县城,他就坐卧不安,于是把开垦荒地的工具收起来,顺着他和陆春妮常走的那条小路去接陆春妮了。 楚长青在半道见到陆春妮,见四处无人,便把她背到背上,快速往陆家湾走。路上,陆春妮把事情告诉了楚长青。 楚长青想了想,回去便写了一封举报信,举报卫国贪污公款,私藏禁书禁物等。 然后他在荒地老老实实地耕地,让陆春妮在上山割猪草时偷跑进城,把信送到与卫国不对付的公安局长手中。 扳倒了革委主任卫国之后,两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帝都。 楚长青是帝都长大的孩子,虽离开几年了,对帝都仍比较熟悉。 到了帝都,他仍是把自己化成一个中年男子,沧桑黝黑的面容,稍微驼着的脊背,干净却破旧的衣着,让人一看,就知是个为生活所累的落魄男人。 倒是陆春妮好收拾,只是把皮肤弄得黑一些,衣服穿得旧一些,一口乡音不用改。她没到过帝都,陆家湾走出来的人也不多,完全不怕穿帮。 两人扮成父女,楚长青领着陆春妮,把他知道的李家的亲戚,都走访了一遍。借助绿植传递信息,两人得知李父贪污索贿,行贿受贿,栽赃陷害,挪用公款等许多秘密 而其中最劲爆的,当属李父不仅栽赃陷害自己的对家,就连自己的队友和上司也不放过。 凡是与他有利益相争的,他只要有机会,背地里却挖坑使伴子。而最可恶的是李父还与人贩子有联系。 他的一个朋友当年就因为与他竞争营长位置,他不但找人拐了那个朋友的儿子,还将孩子打残,卖到了一个专门培养坑蒙拐事情的罪恶组织。而他的这个朋友也因为当时情绪不好,导致工作失误而被转业。 楚长青将这些事情整理成厚厚几大张纸,并将搜集好的证据,以及一些有关人物的名单等,一起放在一个厚厚的包裹里。 然后借着一个月夜,楚长青偷渡进了军营,将包裹送到了领导的办公桌上。 领导第二天见到包裹又惊又怒,惊的是有人竟能在不知不觉之下将东西送过来,怒的是自己身边竟然藏着一只随时有可能反咬自己一口的毒蛇。 他立马派了两路人马循迹调查,一是最近几天出现在军营附近的陌生人。一是与李父有关的事情。 太可怕了。 身边有这样的能人,身边有这样的狠人,防不胜防啊,防不胜防。 李父措不及防,不足一天,许多事情都已现端倪,而领导能成为一派的领导人,也不是心软之辈,马上派人将李父控制起来,成立专案组。继续调查,痛打落水狗。 楚长青和陆春妮将包裹递出去,陆春妮想到李家应该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好东西,想将它们收入空间再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楚长青却强硬表示: “不行,立马走。” 京都藏龙卧虎,人才济济,特别是部队中,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多呆一会儿就多一份危险。 回到住处,他们立马退了房,又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换了装束,买了车票赶紧回去了,就这样,为了保险起见,楚长青中间还换了两次车。 在路上看到陆春妮有些疑惑,楚长青告诉她: “我爷爷就是被这一伙人陷害的。他们狡猾的很。说不定京城已经在搜查我们的踪迹了。” 看陆春妮脸上还有遗憾: “告诉你,李家那些东西藏得那样深,就是他们搜查也找不到。” 那些东西早晚是你的。 处理了李知秋这朵烂桃花,楚长青的房子也建好了。楚长青想到就要结婚了,一向冷漠的脸上露出丝丝傻笑。 第92章 不像约会的约会 处理了李知秋这朵烂桃花,时光已进入初秋,在秋风乍起,秋桂飘香之时,楚长青的房子建好了,他将步入人生的春天。 有陆大海和陆向楠出面,大家竟然都没有注意到楚长青这个主人一直都没在,难怪许多人都认为楚长青是上门女婿。 楚长青可不管这些,他急不可耐地从知青点搬了出来,呼,空气,终于清新了,人,终于自由了。 他开始脚不沾地的收拾他的新房子,买家具,买床,买各种结婚用的东西。按照约定,他就要与陆春妮在一起了。 他高兴都来不及了! 这一天夜里,劳累了一天,躺在床上,仍然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偷偷跑到陆家院墙外,用嘴发出一阵急促的鸟鸣。 不一会儿,陆春妮从家里出来。她一见到楚长青,劈头一句话,就将楚长青砸懵了: “你个傻瓜,猫叫狗叫你不学,你咋学人家布谷鸟叫?” 布谷鸟终日躲在树林子里,草窠子里,什么时候在人家的院墙外叫过?再说,这个季节,布谷鸟已经藏起了形迹,真是的,怕是爹娘都笑话自己了,哼。 楚长青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给陆春妮解释: “妮妮,我忘了。这不是平时没做过这事吗?” 太急了,都没考虑周到。嘿嘿。 陆春妮问他有什么事,怎么这么急。楚长青又不好意思了: “也没有什么事。这不是要结婚了吗?睡不着。” 想你,就来了。 陆春妮上辈子是异能大佬,虽然没有经历过恋爱,但是也见过别人谈恋爱。知道自己这是被表白了,不由得羞的低下了头。 两个人相处,一直都是顺其自然。忽然为谈恋爱而谈恋爱,都感觉有点手足无措了。 沉默了一阵子,陆春妮忽然想起了爹娘说过的一件事: “咱们什么时候去见爷爷?” 楚长青想都没想: “咱们现在去就可以,这个时间爷爷应该还没睡。” 说着,上前拉着陆春妮的手就向牛棚方向走去。 夜虽不深,但牛棚周围已经很冷清了,楚长青和陆春妮来到牛棚。见到爷爷,陆春妮与老爷子刚寒暄几句,楚长青就让爷爷端坐在床上,拉着陆春妮恭恭敬敬的给楚爷爷磕了三个头。 爷爷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激动的眼中闪着泪花,他连声说: “好好,快起来,乖孩子。” 待两人站起身来,老爷子颤抖着手,从身上摸出一个写着地址的纸条。 陆春妮不知道什么意思,看了看楚长青,楚长青向他点了点头。 陆春妮见状,把纸条折了几折,将之放到了衣兜里,实际上是放到了空间。 老爷子看陆春妮把纸条收好,这才说: “妮妮,你们结婚,我该给你们贺礼的。但我身边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好给你一个地址,那里面的东西以后就都是你的了。就是有点委屈你了。” 都没有给你准备一个真正的婚礼。 陆春妮乖巧的对楚老爷子说谢谢: “谢谢爷爷。长青这样优秀,我没什么好委屈的。” 把纸条给了未来的孙媳妇,放下了一桩心事,听自家未来孙媳妇这样说,心里高兴,但嘴上却在谦虚: “妮妮,你不要被这破小子的表面给骗了,你不知道这破小子小时候……” 不等出去老爷子说出楚长青小时候什么事,楚长青就急了,赶紧给自家爷爷不断的使眼色。暗怨老爷子重孙媳轻亲孙子。 看的陆春妮抿着嘴笑。 孙子到底是自家亲生的,楚老爷子还是给留了面子,没办法。只好咳了两声,说: “天已经不早了,你们也赶快回去,以后有机会再过来。” 陆春妮心里欢喜,见老爷子催促,有些不好意思,想再寒暄两句。 楚长青却等不得,拉着陆春妮的手就走了。气的老爷子在后面直骂: “小兔崽子。” 出了牛棚,陆春妮停住脚,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咱们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去农场看望一下你父母?” 楚长青看了她一眼,纠正道: “咱爸妈。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不能再说你父母,你应该说咱爸妈。” 说着,看陆春妮一眼,见她眼角含笑,没有责备的意思,又说: “咱们结婚时间紧,咱爸妈又离得远,过去不方便,咱爷说,咱们就不用去了。” 不去,不用听老妈唠叨些有的没的。: 回去的时候,张桂芳和陆大海,连陆向楠都没有睡,还在堂屋里坐着。女儿(妹妹)该结婚了,心里有万般不舍。 看陆春妮回来,张桂芳揶揄的看着陆春妮: “丫头,知道回来了。” 陆春妮红了脸,扑上去,捂住张桂芳的嘴撒娇: “娘∽∽” 一个“娘”字被她拐了七八个弯,让陆大海陆向楠都忍不住笑了。 张桂芳怕羞着了自己的女儿,自动就停下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里面包着一大摞钱,递给陆春妮: “闺女,你这快结婚了,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不?啥时候去县城一趟,该买的买,别总让人家楚知青出钱。” 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是盖房子,又是买东西,应该也花的差不多了。 陆春妮并没有接钱,她告诉张桂芳: “娘,你也见到过我的能力,长青你们也了解,不缺钱的。” 说着,还把陆老爷子给的那张纸条拿出来: “这是爷爷给的见面礼,按照上面这个地址去找,里面有爷爷给我们准备的结婚礼物。” 这下你们放心了?楚长青,真的不缺钱。 陆大海听闺女这样说,就点了点头。陆向楠则拿过纸条看了看,对自家老爹说: “这下子我就放心了。” 谁知张桂芳却又发愁起来: “妮妮呀,这要是个门当户对的,你受了气,我家还可以给你撑腰,可是,唉,到时候再说!” 陆大海知道自己老婆子在担心什么,他和自己的老爹何曾没有担心过,但缘分已经到了,也不是人力可为的。 他拍拍张桂芳的手,千年的冰山脸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放心,咱家妮妮是个有福气的,你忘了那年那个算卦的说她是一个福星。” 张桂芳笑了一下,点点头,但愿自己的妮妮能过上好日子。 陆向楠则翁声翁气的说: “娘,叹什么气?大不了妮妮回来,我养她。” 只是,妹子那么有本事,用得着自己养吗? 陆春妮感动又好笑: “爹,娘,哥,你们都胡想什么!” 就凭我,还不至于在人家受气吃亏。你闺女(妹妹)能耐着呢,哼! 快要结婚了,这天,两个人准备去置办些东西。陆春妮说去县城,楚长青却强烈反对: “不行,到市里。” 第93章 想睡霸王铺的白莲花 房子盖好了,快要结婚了,这天,两个人准备去置办些东西。 陆春妮说在县城里添置点东西就算了。但是楚长青却强烈反对: “不行,到市里。” 没有盛大的婚礼已经够憋屈的了,如果再处处低调,太委屈他的妮妮了,他心里过不去。 去市里,会有一趟客车路过县里,虽是不远,但楚长青还是买的卧铺。 陆春妮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有那么多的朋友,无论做什么事都可以找到人帮忙。 在市里,楚长青就是一个提款机,不管陆春妮多看什么一眼,他都会急忙掏出钱来买买买。吓得陆春妮双眼差点都不敢胡乱看了。 最后陆春妮不得不再三强调,自己多看一眼的,并不一定是自己相中的,也有可能是自己厌弃的,楚长青才算停止了自己的骚操作。 两人去的时候一路顺风,但是回来的时候却出现了不太美好的小插曲。 他们回来的时候仍然买的卧铺。当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四五件的东西来到车站时,火车进站的汽笛声也响了。两个人赶忙提着东西往里走。 陆春妮有空间,本来不用提这些东西的。但楚长青说,如果只拿一两件回去,东西太少,以后再拿出太多东西,没法交代。不如多拿几件轻巧的做做样子,反正两人力气都不小,提这些也不费什么事。 这时车上的人已经很多了。随着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厢里弥漫着各种各样的味道,其中一股浓郁的红烧鱼的香味霸道的传到了陆春妮的鼻中。 陆春妮提议: “长青,我先提着东西去卧铺,你去买鱼好不好?” 准老婆有命,楚长青自然不会违背。 楚长青屁颠屁颠地去买鱼,陆春妮则乐呵呵地一手拿着票,另一只手提着包裹去找卧铺。 不一会儿,她就找到自己的卧铺,却发现上面已经有人躺到了上面,并且两个铺位都占用了。 他们两个的铺位都在下面,此时,那两个占用他们铺位的一男一女正在笑眯眯地聊天。 那男的一脸横肉,扫帚眉,恶虎目,看着十分凶狠。女的眉细眼弯,皮肤白皙,长得十分出众,却显得十分造作娇柔。 二人见着陆春妮两人过来,女人眼神闪躲了一下,横肉男则满不在乎。 陆春妮将包裹放在地上,对两人说: “这两个下铺是我们的位置,请你们让一让。” 那女人眼神缩了缩,一脸的泫然欲泣: “大姐,我身体不好,不能睡上铺,咱俩换换成吗?” 陆春妮看不惯这些小白花: “你睡不惯我就睡得惯吗?不换。” 想睡下铺很容易,买票就是了,现在的许多下铺票都卖不出去。 女人看了看陆春妮,带上了哭腔请求: “我真的睡不惯,你就和我换了?” 一个躺在上铺的中年汉子见状劝道: “小姑娘,人家都这样说了,你就大方些,和人家换了,你看这女同志多可怜。” 那女人一双泪眼也朦胧地看着陆春妮,让陆春妮一阵火大: “你同情她,那你给她买一个下面的卧铺票去。” 中年男人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他自己还是上铺呢,有那个钱,还不如给自己买呢。 这时那个横肉男站起走过来,恶声恶语道: “与你换怎么啦?与你换卧铺是看得起你。小娘皮,你赶紧走,再不走,别说老子欺负你。” 娇娇小小的,自己一个手指头都能打得她哭爹喊娘。 陆春妮更火了,她不找碴,碴来找她是。她上前一步,冷声道: “你们想换是,那好,看看能不能打得过我。” 说完,她一手抓起女人就摔到过道上。 又转身向那男的走去: “你想欺负我是?那好,你欺负一个我看看。” 说着,就扬起巴掌朝那男人扇去。男人原地转了两个圈,停了下来,定了定神,也扬起巴掌甩向陆春妮。 陆春妮“哼”了一声,捉住男人的手腕,一用力,那男人顿时哀嚎出声: “疼疼,住手,住手。” “不自量力。” 陆春妮又“哼”了一声,送给他四个字,就放了手。 谁知她刚放了手,那男人又扬起了蒲扇般的巴掌。 陆春妮看他不识好歹,再次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这次又加了一层力道。那男的立马又嚎了起来: “哎哟,哎哟,疼,疼啊,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我不敢了,真不敢3,姑奶奶,你高抬贵手,饶了我。” 那女人早已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家男人连声求饶,也立马哭喊道: “姑奶奶,都怨我,都怨我,要不是我想要卧铺,他也不会打你,姑奶奶,你就饶了他,我们再也不敢了。” 刚才那个躺在上铺的中年男人说: “杀头不过头点地。他们已经求饶了,姑娘,你就别跟他们计较了。” 陆春妮冷眼瞧了他一眼,这是个瞎眼狗,刚才那女人要换自己的下铺时他说自己太小气,现在那恶霸男被自己制服了又劝自己不计较,不分是非,不辩黑白,他脑子进水了。 但她也没有计较,人多嘴杂,特殊时期,低调些好。想教育他,等没人注意时再说。 她松了手,告诫那对狗男女: “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不要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就欺负人。下次再让我碰见,就不像今天这么简单了。滚。”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来,擦了擦手说: “晦气。” 那两个人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收了收,提着灰溜溜的出去了。 这下子,陆春妮都气笑了,原来这两人连换铺位都不是,而是直接想睡霸王铺哈,想的还真美! 然后玉手微扬,一股劲风扑向那对男女,两人只觉后背一凉,似有什么推了他们一把,双双趴向地板。两人爬起来,还想耍赖,可是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只好自认倒霉。 陆春妮把卧铺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坐下来等楚长青,可是左等右等却不见楚长青回来。 她把包裹放在铺上,又拜托了上铺的邻居,让他帮忙照看一下。然后出去找楚长青了。 刚走出卧铺,就听到前面有一阵嘈杂的声音。 她走过去。发现是楚长青正被一个泼辣老太太撕扯着,旁边还有一个小胖子在大声吵闹: “奶,我要吃鱼,我要吃蛋,奶,奶,你把他的鱼和蛋要过来,奶,我要吃鱼,我要吃蛋,奶,奶……” 楚长青则手里端着一份香味四溢的鱼和一份西红柿炒蛋,东躲西闪的,却一直摆脱不了那个老太太。老太太边撕扯着他的衣服打他边骂: “你个瓜娃子,你碰到我孙子了,你要赔偿,碰到我孙子了你还想躲,躲得过么?想走,没门,大孙子,快,把他手上的菜夺下来。” 楚长青一身的本事,在这人头涌动的火车上,面对着一个老太太,竟然无能为力,想是憋屈的很。 第94章 极品一家人 陆春妮走出卧铺包厢,见到楚长青正被一个老太太撕扯,很是憋屈。 原来,楚长青买了红烧鱼后,想到陆春妮该饿了,就顺便又买了一份西红柿炒蛋和两盒米饭。 饭菜的香味引起了一个七八岁小男孩的馋虫,他嗅着香味儿追过去,扑向楚长青,想抱住他要他的鱼和蛋吃,楚长青灵活躲开,后又继续往前走。 但由于过道非常狭窄,又放着横七竖八的行李,还有一些伸到过道上的腿,楚长青速度有限。孩子的奶奶看孙子没占到便宜,也赶了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向楚长青攻击。 这就是陆春妮看到的这一幕。 陆春妮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他相信楚长青的为人,于是她走到那个又哭又闹的小孩面前,装作被绊了一下,然后大声骂道: “这谁家倒霉孩子?站在过道上绊人,还这么脏,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小崽子,你大人呢,快喊你大人过来,让他赔我衣服。” 小胖孩吓了一跳,哭的声音更大了,闹的内容也变了样: “奶奶,快来,这里有个赔钱货在骂我,奶奶快来,揍她,揍她,把她卖给老光棍。” 开始利用孩子时,陆春妮心里还有些不忍,但听到孩子骂的内容,心里的那一点不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上前抓住孩子胳膊,喝道: “哭什么哭,弄脏我衣服,有理了,还哭,快叫你大人来赔我钱,不叫,我揍死你。” 那孩子奶奶见孙子被人拿捏,赶紧放开扯住男人的手,向陆春妮扑过来。楚长青长出一口气,这老太太,太泼辣了。自己满身本事,面对这个老泼妇,竟是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嘴。 看到为自己解围的陆春妮,头又大了,这老婆子这么泼辣,是妮妮能够解决的吗? 那孩子一看奶奶来了,有了靠山,哭闹更狠了: “奶奶,快打这个赔钱货。打死这个赔钱货。” 那老太太见大孙子吃亏,早已扬着巴掌朝陆春妮打来了,陆春妮淡然一笑,抓住小胖子迎了过去。 老太太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自己的手。那孩子也吓得不敢再撒泼,直着嗓子喊: “奶奶,救我,救我,奶奶。” 老太太见孙子这样,急了,对着不远处自己的位置喊: “大生,柳花,你们还等什么等,快来帮我收拾这个贱蹄子。” 老婆子的一声喊,从不远处走来两个人,陆春妮一见心生感慨,人生真是无处不相逢,来人竟是先前想抢占自己卧铺的那对夫妻。 那对夫妻也认出了陆春妮,暗道一声晦气,然后满脸堆笑,对着陆春妮道歉: “对不起啊,姑奶奶,他们都不认识您,您大人大量原谅他们,我给你们道歉。” 那男人又回头对他娘喊: “娘,别闹了,这是咱家姑奶奶,你快来道歉。” 陆春妮冷笑一声: “别乱攀亲戚,我家可没有你这样的亲戚,占人家的卧铺,抢人家的东西,无法无天,霸道蛮横,你这样的亲戚,我可要不起。” “是是是,姑奶奶,你说的都对,我们不配做您亲戚,不配,不配。姑奶奶,您大人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 老太太见儿子儿媳这样,便知他们刚才就是吃了陆春妮的亏,很是不满,一个弱弱小小的小姑娘都拿捏不住,白长身肉了。 但现在不是教训儿子儿媳的时候,她瞪了他们一眼,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呜呜呜,你是谁家的赔钱货,小贱蹄子,你这是欺负我们啊,儿子啊,你赶紧去报警,就说这火车上有人贩子啊,她要抢我孙子去买啊__” 老太太贼喊捉贼,无中生有,胡搅蛮缠的劲儿让许多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悄悄地拉了拉陆春妮的衣袖,小声说: “小姑娘,你快走。” 那老太太那么凶,你惹不起。 但旁边却还有人为老太太帮腔: 那是个衣着体面一脸高傲的老太太,她倚老卖老: “你这丫头,咋这样自私呢,不就弄脏点衣服吗?值得与一个孩子计较吗?还打打杀杀的,看把我家孩子吓的,要说赔,你该赔他们才是。” 搀扶着她的中年男人也说: “姑娘,出门在外,要与人为善,怎么能够为难一个老人家呢?” 楚长青在一边气的脸色紫涨,他将饭菜放到一张小桌上,拜托了座位上的客人一句,便要上前去护陆春妮。 陆春妮却只是冷冷一笑: “你们大度,你们无私,你们给他们买卧铺呀,给小胖子买鱼去呀,只要你们一去,我什么都不说,还当着大家的面向他们一家道歉。” 想道德绑架是,那就先用道德去衡量自己。 这话一出,那个凶蛮老太太也不闹了,小孙子也不哭了,他们都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那个体面老太太。 就连那一对夫妻也殷切地看向他们,周围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在大家的注目下,那老太太和那男人也顾不得体面了,用手指着陆春妮: “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子午寅卯来,只好如丧家之犬急匆匆走了。 陆春妮冷笑着继续说: “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四处嘴,也不怕折寿。” 陆春妮趁着无人注意,又两股灵气打了出去,哼,为老不尊,颠倒黑白让你嘴疼个半天先。 陆春妮转头看向那凶蛮老太太,那老太太又想放声哭闹,那横肉男人赶紧上前,用手捂住了他娘的嘴,然后讪讪的向陆春妮道歉: “姑奶奶,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不为非作歹,不乱抢乱占,不欺压弱小,不恃强凌弱,不……” 众目睽睽之下,陆春妮也不好做什么,便瞪了他们一眼: “以后你们要是再这样霸道,强拿强占,别怪我不客气。” 那两人连连称是。 陆春妮不愿与他们纠缠,转身就走。谁也不知道,临走时,陆春妮分别将灵力打入了几人体内。一个时辰后,这一家人将会肚疼难忍,轮番争着上厕所,仍然改变不了拉裤子的命运。 见陆春妮轻松处理了那一家子,楚长青很是佩服,他端着饭菜,先回了包厢。等陆春妮回来,楚长青向陆春妮举了个大拇指: “厉害,让我束手无策的老太太,你却轻松解决。” 陆春妮傲娇: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楚长青嘴角微勾,尽是宠溺。 婚礼这事,东西准备得再齐全,只要没有结婚,就会觉得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准备好。 张桂芳就是这样。她只要去新房里转一圈,就会唠唠叨叨的说这里不合适,那里不合适。 可是当婚礼开始了,她忽然觉得婚礼无一处不服帖。 可当她正洋洋得意时,忽然看到关家几个人也来喝喜酒,那脸色当即就黑了。 第95章 我家小庙装不下你这个大神了 陆春妮的婚礼终于要举行了,陆春妮看着屋里屋外贴满了喜字,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她活了两世,终于要嫁人了。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红袄,高挽乌发,一双小鹿眼忽闪闪的可人儿,神情有点恍惚,与前世越来越相像了呢。她活了两世,竟然要嫁人了呢。 “陆同志,这发型不错,谁梳的?”镜子里的新娘妩媚动人,让前来看新娘的姑娘们很惊艳。 刘艳美自小爱美,此时见了也不由心生羡慕,赶紧打听。 “我自己胡乱挽的,有些粗糙,让刘知青见笑了。” 刘艳美是知青点之花,还是楚长青曾经的追求者,被她肯定,有点出陆春妮意料。 刘艳美也知道自己多少有些不受新娘子欢迎,但仍然厚着脸皮呆在那儿,她就是喜欢美人,当初,看中楚长青,也是因为楚长青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陆同志,随便挽一挽就让人惊艳。看来陆同志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嘛。” 赵红果也赶紧夸奖。大队长的闺女,不巴结不行,更何况人家还经常去扫盲班捧场。 “对呀对呀,哪像我们,用心去挽头发,还会挽的乱七八糟,不成样子,陆同志什么时候教教我们呗。” 其他的姑娘也纷纷送上赞美。 “行,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就教你们。” 陆春妮很好说话。 “不嫌弃不嫌弃。我们就等着了。” 姑娘们都心存善意,不一会儿新房里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听着喜房里传出的欢笑声,楚长青脸上的笑容快要流了出来,他再次拂了拂身上不曾存在的尘土,这才含着笑,走了进去。 “妮妮。” 男人身材高大,腿脚有力,站在那里犹如一棵经风经雨也不弯腰的青松。只是平时都是一副眉眼凌厉,一脸淡漠,不修边幅的样子,现在却眉眼含笑,深情款款,显得斯文儒雅了些,却越发显得英姿勃发魅力无限了。 陆春妮笑靥如花: “嗯,来了,看,怎么样,还行?” 陆春妮傲娇的扬了扬头。以前她就想过结婚时的样子,没想到,她还真结婚了,只是这造型吗?嗯,与曾经的想法相差太远。 楚长青声音温柔,笑容甜蜜:“好看,很好看。” 姑娘们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的眉眼交流,都捂着嘴笑。 两人深情缱绻,似乎眼中再无他人。 “不就是个被退婚的吗?哼,有什么好得瑟的。”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眼前这甜蜜的暧昧。 大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黑姑娘正向新房的不远处的人群走去,下巴微抬,目光羡慕又狂妄。 陆春妮蹙眉,关家也来喝喜酒,哪来的脸?还敢来煞风景,找虐! 楚长青面色微变,眯了下眼: “妮妮,你等我一下。” 然后走出屋门。 没一会儿,便听到“咚”的声音,接着是张招娣的声音: “金凤,金凤,你怎么了?你的腿怎么了?” 再接着是关金凤的声音: “嘶__,是谁?谁砸了我?嘶__” 周围的声音一静,然后就乱哄哄的响起来,有关心的: “金凤,你怎么跪下了?” “金凤,你的腿怎么了?” 也有提建议的: “招娣,赶快把金凤送到卫生所看看!别是有什么大病。” “就是,少吃一口没问题,晚去一会儿可能就出大事呢。” 但还有不屑的: “谁砸你呀,你又不是香饽饽。” “软骨头就软骨头,找什么借口?” 更有没心没肺地促狭: “哎呀,这不年不节的,你下跪干什么?我还没准备压岁钱呢。” 陆春妮在新房里听着外面的声音,红唇微挑,她就知道楚长青不会放过关金凤,敢破坏他们的婚礼,找打。 该敬酒了。 楚长青和陆春妮一前一后走出新房,跟着司仪走向在场的客人,大家欢声笑语,插科打诨,气氛十分融洽。 而坐桌的关金凤则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这小贱人原先可是她身后的狗,现在…… 楚长青和陆春妮正站在一起向众人敬酒,男俊女美,天造地设。看着楚长青深情款款的看着陆春妮,眼里的温柔能溢出来,她就恨不得上前抓花陆春妮那张狐狸脸,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死丫头这么勾人呢! 又想到刚才出的丑,心里有一股郁气就开始聚集,她觉得如果再不发泄,人就要爆了。 司仪领着楚长青和陆春妮来到这一桌时,关金凤盯着陆春妮,阴阳怪气道: “陆春妮,你不是说会爱我哥一辈子吗?这才与我哥退亲一年多,就要嫁给楚知青了,你这算不算水性杨花?” 关金凤的话一出,许多人的脸都黑了,大好的日子,说什么屁话,找不痛快。 司仪是张永祥,他气的胸口鼓了几鼓,最终也没有忍住气,他大吼一声: “关永胜,把你闺女领走。” 楚长青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刚想出手,陆春妮拉住他,手指微弹,一股灵气已经入了关金凤的后脑,那儿有促使人说真话的穴位,阴谋之人,往往说出一些自暴其短的话。 关永胜被大队支书一吼,赶紧把一口肉塞进嘴里,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关金凤。而关金凤则脸色大变,她也吼道: “我不走,她陆春妮一个退过婚的,凭什么嫁楚知青,楚知青是我的,我的!” 陆春妮一听,冷笑道: “你这想法你娘知道吗?” 关金凤傲然的挺起胸: “我娘当然知道,她还说到时候要帮我,只要我与他生米煮成熟饭,他想跑都跑不了。”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关金凤和张招娣:这母女俩,这么不要脸的么? 张招娣羞恼之余,赶忙去捂闺女的嘴,奈何:关金凤正年轻,力气比张招娣大,个子也比张招娣高,张招娣怎么能够捂得住? 关金凤扑楞了一下头,摆脱了母亲的手,继续说: “我娘都把药准备好了,他竟要娶陆春妮,都怨那个小贱人勾引人……” 关金凤还想往下说,关永胜赶过来,对准关金凤的脸就是一个大巴掌,骂道: “孽障,你给我住嘴。” 然后捂住了关金凤的嘴,半拉半拖地往家走。张招娣也没脸再坐下吃饭,在后面推着关金凤跟着走了。 一路上,关金凤不停挣扎,但最终没有挣脱她爹。 回到家,关永胜猛地将关金凤往门里一推,抓住她的头发,又往她脸上打了一个耳光,才大骂: “你没事找什么事?这一阵子吃的亏还少吗?再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就给我滚,愿意滚哪儿滚哪儿,我这个小庙装不下你这个大神了。” 第96章 玉手镯 关永胜打了关金凤,张招娣嫌闺女嘴贱丢人,就对关永胜打关金凤装作看不见。 有些话在家里说也就算了,在外面乱说什么。 关金凤被自家老爹打了一顿,回到自己屋里,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脸肿的像馒头,丑死了。又想想陆春妮在陆家受尽宠爱,越来越漂亮,心里的怒火就不由得越烧越旺。 她要出去挣钱,然后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然后把陆春妮踩进尘埃里。 她想起前几天接到的小草姐的信,赶忙起身,从床席底下找出一个信封来。 她不要在这个穷窝窝待下去了,她也要去省城去。 关家人被赶出陆春妮的结婚现场,陆春妮只觉得天更辽阔,风更温柔,心情更舒畅了。 她笑眯眯地偷看了楚长青一眼,见他正眉眼含笑地注视着自己,心里吐槽: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哼。心头却是一跳,红晕刹时爬满了粉面。 婚礼虽然出现了关金凤这个意外,但少数的黑子并不能掩盖太阳的光辉,婚礼仍然热热闹闹的。 唐翠红看着这热闹的婚礼,想到在西北劳改的李知秋,很有感触,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想抢也抢不来。 与唐翠红同样感慨的,还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李铭顺。 李铭顺是楚长青黑市里的一个小头目,因有点小聪明,被楚长青任命为带头人,闲来无事时,四处观察哪些人能够给黑市提供货源。 他一直觉得自己能识人,不料与陆春妮相亲那一次却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当初自以为高攀自己的人,实际上是自己高攀不起的。 李明顺举杯向楚长青和陆春妮祝贺,祝贺他们早生贵子,幸福满满,内心却满是苦涩。 这么多天来,自己不是在相亲,就是走在相亲的路上,但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人家姑娘,就不由自主在心中让她们与陆春妮比较,结果,就没有再遇到合适的人。 唉,当初到底矫情什么呢?人家堂堂的大老板都不在意退亲不退亲,自己一个小喽罗,又有什么资格呢? 与李铭顺一同来的,还有一些四五个伙伴,都是黑市里负责各个方面的中心人物。 他们往楚长青身前一站,陆家湾的人再看楚长青,那眼神就变了:这些人多体面,不是他们这些乡下人可以比得,这楚知青的来头看来不小。 婚礼上,知青点的张爱国等人也很热情,他们同时举杯祝愿楚长青感情甜蜜,事业有成。 秦远白一向与楚长青不对付,但他也一向没心没肺的,平时叨叨咕咕一些无关大碍的事情,倒从没有坏过别人的事,这一次在楚长青的婚礼上表现也很正常。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不会闹什么幺蛾子时,他却在临走时说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楚长青,你这都结婚了,可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劝劝你老岳父,赶紧开始种蘑菇,我还等着去跑推销赚老婆本呢。 大家一听,不由得都齐齐看向楚长青,秦远白这话,在这个场合说似乎有点不太合适,但都觉得很有道理怎么办? 甚至还有人起哄:“对啊对啊,长青,你就催催呗。” 张爱国还拍拍楚长青的肩,笑着说:“远白说的不错,我们知青点的男同志能不能攒到老婆本,就看楚知青的了。” 几个女知青也小声说:“就是、就是。” 弄得楚长青哭笑不得。 倒是旁边的陆春妮眼珠转了转,对知青们说: “大家放心,我爹对这事很上心,在家里多次说过要抓紧时间为知青们办些实事,要不是李知秋太闹腾,我们不会结婚这么仓促,说不定种蘑菇这事已经开始了。只是这样一耽误,咱们也只能收一两茬秋蘑菇了。” 陆春妮这话并没有针对谁,但唐翠红却觉得脸火辣辣的,唉,都怪自己当初想差了,抱错了大腿。 知青们倒不在意这个,只要能种出蘑菇来,将来的技术员,推销员什么的,他们可能都有份。 洞房花烛夜。楚长卿看着含羞答答的陆春妮,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从一个小锦盒子里拿出了一个手镯,对陆春妮说,这是我奶奶临终前留给我的,让我代她送给孙媳妇,这么多年了,直到如今才送出去。” 陆春妮看过去,见手镯是上好羊脂玉的,通体温润无瑕,纯正自然,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楚春妮刚想伸手去接,楚长青却已霸道地把她的手拉了过去: “来,我给你戴上。” 不等陆春妮拒绝,镯子就已经戴在了陆春妮的皓腕上。 陆春妮抚着玉镯,感觉里面灵力充沛,想到自己初遇楚长青时在他身上感觉到仔充沛灵力,就问楚长青: “你是不是一直都带着这个玉镯。” 楚长青摇摇头: “这是我才从我爷爷那里拿来的,当初我家遇难时,我没有地方放,就与爷爷的藏品放到了一起,没想到爷爷却把它单独带来了,这也是他最近给我的。” 陆春妮一听,有些疑惑: “咦,那你身上怎么有灵气?” 楚长青想了想,忽然就明白了: “我有一个玉环,一直带在身上,是与玉镯用的同一块玉料。” 陆春妮“哦”了一声,又说起了自己过去利用玉石灵气修炼的事情: “那时候,基地为了提高我们的异能,想出了很多办法,野地求生,置身险境,直面野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那其中一项就有这玉石开发,当时,我们坐在一堆玉石之中,任你随便……” 但心里还是疑惑:真的仅仅因为玉环? 楚长青看陆春妮一直絮絮叨叨,顾左右而言他。便知道她紧张,心中暗笑,但也宠着她: “如果你想要玉,我也可以通过黑市买一些的。” “是吗?很难的。” 玉耶,不是石头,是想买就买的吗? “不难,过些天我找人买些过来,便宜。” 媳妇想要的东西,怎么也要满足她。不过,眼看着夜已深,自己的妮妮还有东拉西扯的趋向,楚长青还是有点急,说出的话也有点结巴: “妮妮,咱们,咱们,咱们该,该,该安歇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楚长青以为陆春妮一定会理直气壮地说“催什么催,要安歇你安歇去”,他做好了被怼的准备。 但是,陆春妮这一次却是含羞答答地回了一声:“嗯。” 夜风温软,夜色迷人,满天星斗似也被人间美好迷醉了,眼睛朦朦胧胧的,想睡觉了。 第97章 知青点里的战争 陆春妮结婚第二天,就向陆大海提了筹建蘑菇种植的事情: “爹,你也听说了,昨儿个知青们又说到种蘑菇的事,爹,你咋想的。” 赶快呀,抓紧点,这是好事儿。 陆大海想想: “我心里没谱,先去找那个提出这事的那个女知青,问问她到底是怎样想的。” 他也好想早日再进一步,李知秋一事,让他更深切地体会到,官大一级压死人。 陆大海说找就找,从家里出来,就到知青点,知青点里的人也都起来了,有的在做饭,有的在洗漱,也有的在大声的朗诵唱歌,热闹的很。 陆大海让人喊出来刘秀英问: “刘知青,当初你提出种蘑菇的事儿,心里可有什么章程没有?” 如果有,找个时间说一说,大家参详参详,做到心中有数,才好进行下一步。” 别的知青也都看到大队长来了,正在惊疑,一听是种蘑菇的事,静了下来,这事儿,若成了,学习技术的事很有可能又落到知青点儿,大家可都在意着呢。 刘秀英本来很腼腆,见大家都很关注,一下子脸就红了: “大队长,我就是觉得这山上的草有草籽儿,竹子有竹鞭儿,大树有树根儿,这蘑菇应该也有种子。 古人有云,芝生于土,土气和而芝草生,意思就是灵芝是生在土里的,土地合适,灵芝就生出来了,灵芝是这样,蘑菇不应该也是这样吗? 我们找不到蘑菇的种子,但把那些长蘑菇的地方的土挖回来,应该也可以的。” 大队长听她文邹邹地,虽然不彻底明白,但大概意思懂了,知道这小姑娘只是想当然,并不是本身有经验,但听着也很有道理,不好打击她。就点点头,对众知青说: “刘知青做得很对,大家都是有文化的,知识就是力量,既然下乡是为了支援农村建设的,就要献计献策,团结起来,共同奋斗,一定能够想出个章程来的。 说完转身回家去了。问这些自命清高的知青们,还不如回家问自家闺女呢。 周围的知青们有的受到鼓舞,认为大队长看重他们,就应该好好的想办法,张爱国不就凭着制罐头做了技术员吗? 也有的非常泄气。他们只想着借着别人的想法沾沾光,却从不想自己动动脑。现在种蘑菇的事可能要泡汤了,也就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但也有些人气不顺,就想找碴,认为自己白期待了一回,吃了亏。 陆大海走后,唐翠红首先发难: “刘秀英,当时你说可以种蘑菇,我还以为你心里有谱呢。原来就是信口雌黄,随便说说呀,你咋就恁能呢?愰大家一下,舒服?” 常知青紧随其后: “是呀,咋就长了一张嘴,啥都瞎咧咧,大队长找来了,你倒是说呀。” 刘秀英脸更红了,是气的,但讷讷地,也不知该怎样回嘴。 赵红果和刘秀英都是扫盲班老师,经常一起去上课,一来二去的,两人的感情就一比别人深,见有人为难刘秀英,就为刘秀英抱不平: “她也就是说说,怎么啦,想到就说,这是我们新时代的追求,她说,证明她有想法,有思想。不像有些人,什么都不会,就会拍马屁,现在好了,马给拍跑了。” 帮李知秋陷害楚长青这事,唐翠红当初是明目张胆的,当初是为了赚几个钱,也没有觉得什么。 现在却是唐翠红心中一个疤,她最恨别人提起这一茬,听赵红果内涵,马上与赵红果怼了起来: “我不像某些人,只想着自己,大家都用课本的时候,还向人家借,结果自己考上了,连个屁都不放。” 要说揭短,唐翠红也不遑多让。人生在世,谁人都有小辫子,两人互相揭起短来,都嘴下不留情,怼着怼着还动起手来。 唐翠红伸手要抓对方头发,赵红果伸手就去挠对方的脸,两人旗鼓相当,各不相让。 刘秀英见两人动起手来,急得直喊: “别打啦,别打啦。” 一边去拉架,一边趁唐翠红不注意,狠掐几把,让唐翠红每每要去抓赵红果时,身上一疼,手一哆嗦,就错失良机。 唐翠红气得直骂: “刘秀英,赵红果,你们两个黑心肝的,合伙欺负我一个,你们不得好死。” 又对一旁的常知青喊: “你也帮帮我。” 常知青是人精,才不会放着两个人不帮,去偏帮唐翠红一人。又没有便宜。她笑了一声回道: “我咋帮你?让大队长知道了,说咱们知青点打群架?别开玩笑了。” 然后继续抱臂做壁上观。 被唐翠红骂了,刘秀英不吭,继续拉偏架。赵红果却不惯她,边撕打边骂: “你这人咋不知道好歹,人家拉个架你也骂。” 听到喊声,张爱国和韩大川都跑了过来,张爱国斥道: “一点小事也吵,真不嫌丢人,要吵到大队里吵去,让村民们也看看咱们知青的水平。” 张大川也骂: “唐翠红,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每次都是你挑事。” 咋就长了张嘴? 知青点里前领导和现任领导都出面了,两个人也就停了手。 听了韩大川的话,唐翠红不乐意了: “韩大川,我哪里挑事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种蘑菇这事,是不是刘秀英胡乱说,给了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韩大川才上任不久,处理事情太直接,听到唐翠红的质问,不知该怎样回答,张爱国就不一样了: “唐知青,你这话有点儿偏颇,人家刘知青这是为大家考虑,就算想法不成熟,出发点也是好的,你怎么如此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唐翠红见大家都不站在自己的一边,脸皮再厚,心里也是委屈: “张爱国,韩大川,你们就记得我开始说了几句。你们怎么不说刘秀英拉偏架?他和赵红果一起打我自己。 韩大川接口了: “拉偏架是你自找的,你要不先挑起事儿,哪有现在这一出?” 张爱国也赶紧接口: “是呀,先有因后有果。有问题找自己,不要动不动就推卸责任。你要好好的反思,扩大格局,不能只看眼前一点儿。” 一会儿得不到利益就胡咧咧,心眼儿咋那么小呢? 唐翠红打打不过,说又说不过,最后,气愤委屈又无可奈何,气冲冲回屋去了。 知青点里的人自以为没了希望,蔫巴了,但是陆大海并没有。 从知青点出来,陆大海心里还想着那个女知青的话,感觉很有道理,其他东西都可以种,蘑菇应该也可以的。自己闺女读书多,见识广,一定会有办法。 第98章 要种蘑菇了 回到家,见张桂芳已经做中了早饭,儿子和闺女,女婿都在帮着摆桌端饭,看着这一幕,陆大海心里暖暖的。 陆春妮虽然结婚了,张桂芳说两家离得近,让女儿和女婿到自家来吃。 陆春妮也想和家人再多在一起几天,就答应了,说适应几天再开伙。 楚长青是个宠老婆的,自然陆春妮怎样说她就怎样做。 饭桌上,陆大海把去知青点的事说了一遍,问闺女: “妮妮,你怎样想?” 陆春妮会异能,能够催生,这事自然不难,但她也不愿意事事都依靠异能。她怕大家产生依赖,就失去努力的动力。她转向陆向楠问: “大哥,你怎么想?” 陆向楠过去宠妹妹,现在更信任妹妹,听妹妹这样问,还真认真想了起来,连饭都忘记吃了。 张桂芳见状,嗔道:“过一会儿再想,吃饭呢。” 陆向楠答应着,但脑子仍然没有停止,伸筷子去夹菜,结果把筷子伸到了汤里,想喝汤,却又把手伸到菜盘里。 张桂芳也无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陆向楠最终如醍醐灌顶般喃喃:“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陆春妮笑着问他:“你想到了什么?” 陆向楠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喃喃着:“虽然没有蘑菇种子,那些有蘑菇的地方年年都长,可以把那里的土都挖了,再堆到一块儿,这样就不用担心蘑菇种子的事了。 还有,雨后蘑菇特别多,这说明蘑菇比较喜欢水,我们可以经常给那些土多浇水就是了。” “还有吗?” 陆春妮像个擅长教育的老师般循循善诱。 陆向楠想想说:“嗯,暂时就木想到这些,吃过饭我再好好想一想。” 陆春妮非常满意,他大哥很聪明的嘛。 看着两个孩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讨论种蘑菇的事,陆大海的长年冰山脸有了一丝笑纹。 等大家吃好饭,收拾好,他与陆向楠一起去大队部,路上他提点陆向楠: “你也可以问一问刘知青,她应该有些想法,就是胆子太小,不敢说。另外,你也想一想把地方安排在哪里,让谁去管理,如何推销第问题,有个章程,开会时提出来。” 这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自己的接班人,得从现在开始带才行。 楚长青和陆春妮走在一起,他提醒她:“咱们什么时候进城,给向楠找一本关于种植方面的书。” 许多时侯只硬想是不成事的,还需要多学多看多问。 陆春妮也想到原先在废品站淘来的几套高中书籍,就说:“我那里还有几套高中的课本,我把它拿出来,让大哥没事的时候也好好地看看。” 楚长青和陆春妮都想着怎样扶持陆向楠,这让正走在老爹身边的陆向楠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怎么感觉肩上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呢? 关于种植蘑菇一事,陆向楠特意跑了一趟知青点找到刘秀英,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又问她除了早晨给大队长说的那些,有没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刘秀英就简单地说了环境的问题: “你看蘑菇都是长在背阴的地方,如果要种蘑菇,一定要选择在那些阴凉的地方,比如山脚下,屋子背后等地方,树荫里。” 陆向楠很受启发,回去以后便把自己想到的和听到的组织了一下,根据自家老爹的要求,用笔逐条记了下来。交给了自家老爹。 陆大海看过以后,感到很欣慰,也有了信心,就把这事给张永祥,李会计和妇女主任这几个伙计班子说了,大家商量一下,决定把事情交给几个小年轻。 晚饭之后,陆家湾大队部又开队委会了。在会上,陆大海把种植蘑菇的事情说了。 张永祥,李会计和妇女队长一如继往地表示支持,成不成,试试就知道了,何必先一棍子打死!但小队长们却多有怀疑: “蘑菇也能种?没有听人说过。” “要是能种成,恐怕早就有人种了。” “咱们这里的地亩本来就少,这要是再划出一块地去种蘑菇,地亩不就更少了吗?” “这要是种的成还好,要是种不成,那不是糟践地亩吗?” …… 小队长们纷纷提出疑问,陆大海对这些问题都考虑过,但他不说,那几个上年纪的一个个也都老神在在,看着他们一群小年轻,妇女主任甚至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他们希望这群小年轻将来也能像他们一样默契,将来能团结一心,共同把陆家湾建设起来,而这种默契也需要冲突,碰撞,才能慢慢形成。 小伙子们年轻,脑瓜活络,他们的问题多,意见大,但解决问题的速度也快,纷纷提出方法: “种成种不成的,试试!什么都要有个开始,像咱们的食品厂,一开始谁也不敢保证能有成效,现在看看,周边的人多少羡慕咱们村的。” “冒冒险也无所谓,就是这地亩怎么办?” “不行就用楚知青开出的那块荒地,能种出蘑菇皆大欢喜,种不出来,损失也不大。” “那劳动怎样给工分?挖土可是大工程,给少了没人干,给多了,社员们会不会有意见?” “这倒是个难题,支书,队长,会计,主任,你们四个别光坐着,也给出个主意呗。” 最后,实在解决不了工分问题,小青年轻们开始向这几个老前辈求救了。 最后,张永祥给了个主意: “不行的话,咱们采用自愿义务的方式。 劳动也以工分计算,但这些公分与咱们平时上工的工分分开,这些公分到底值几个钱看蘑菇种植状况,如果成功,就从卖蘑菇的收入里提取。如果不成功,这些就算是义务劳动,没有钱。” 老支书的话大家都认同,但具体怎样实施又是问题。 陆大海还是以身做则,把自己儿子奉献了出来,妇女主任紧跟其后,把自己的娘家侄女婿推了出来,李会计和张永祥也把自家的亲友团拉到前台。 被推出的众人互相看了看,都哈哈笑了,最后七八个小队长一商量,一致决定要起模范带头作用。有事没事会到山里转转,看到长蘑菇的地方,就把那里的土挖起来,带到山下背阴的地方。有事没事给那里的土浇浇水,看最后能不能长出蘑菇来。 本以为大队部的这个决定会很难施行,谁知决定被传达下去后,众人的反应很积极。特别是知青点里的知青们。 第99章 知青们的热情 食品厂的创办,让陆家湾的许多人家摆脱了吃不饱饭的困境,陆家湾也摆脱了“穷”的名声。 而食品厂创办时,因为张爱国举报一事,知青们因祸得福,都或多或少的投了资入了股,收入比以前高了些。 现在村委会又出台了种植蘑菇义务劳动的新规定,大家的思想就活跃了起来,特别是知青们,热情空前高涨。 知青点里。 “你参加吗?” 知青们见面大多会这样问。 “我正在考虑,你呢?” 回答也大差不差。 “我当然参加,不就出点子力气吗?又不费啥事。” 不试探了,直接说出决定,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我也参加。” 好事为什么要拒绝。 “嗯,也许会成功呢,那样,不也有个进项。” 满心对未来的希冀。 “对呀,我也这样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全当体育锻炼了。” 想一块儿去了。 …… 经过食品厂之事,村民已经对知青们有了新的看法,不再排斥他们,有事也都愿意让他们参加。知青们也愿意融入村民。 但知青们的热情盖过了村民,却是村干部们始料未及的。 下工之后,知青们三三两两,直接到后山,找到那些有蘑菇生长的地方,把那里的土都挖到筐里,堆积到山下大队所指定的背阴的地方。 知青点,点长韩大川见大家都积极参加,便找到前点长张爱国: “爱国哥,你看咱们知青都很热情,这事你怎么看?” 张爱国经过举报信一事,心态已经平和很多。他本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心里有些看法,现在见韩大川问,就乘机说出: “不管怎么说,这点子都是咱们知青点提出的,如果能成功,咱们知青点绝对是首功。你把这事好好的安排安排。” “我安排什么?” 韩大川有些不懂,不就是挖土浇水?这有什么可安排的? 张爱国提点他: “种蘑菇和种地一样,你想一想,大队长都是怎样做的?” 韩大川也是一点就透: “我明白了,爱国哥,谢谢你。” 韩大川想了想,就把知青们分了几个组,有的负责继续找土挖土,有的负责打埂,摊平,有的负责浇水。根据工作量记工分。 他还制定了一个简单的奖惩制度。奖品由张爱国丶韩大川友情赞助。 知青们有组织有纪律地干了起来。更有一些细心的知青,凑空对着蘑菇认真观察,希望看能不能找到蘑菇与众不同的地方。 前点长拿出的罐头奖品很吸引人呢。现任点长提供的糖票也很有魅力。 更何况,种出蘑菇后,还有更多的?好处吊着他们呢。 村民们也很积极,特别是一些小伙子,挖土特别勤快,但他们各自为战,只要在记分员那里记上公分就行。 比起知青点就有些不够看。 最后,还是陆大海看不过去,就提点自己儿子,让他给大家分派一下任务,才算像个样了。 也有一些老庄稼把式,他们的思想还沉浸在过去的思维里: “你们确定这样能种出来吗?我都种了一辈子地了,也没听说谁种出过蘑菇。” 知青点的人便会温和的回: “试试,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同村的却会狠狠怼过去: “你没听说过的事多了,原先你听说过收音机吗?现在不有了,原先你听说过火车吗,难道火车就不存在吗?” 老把式们好笑地摇摇头,不说话了,走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碰壁了也就知道锅是铁打的了。跟他们抬什么杠? 当然,也有人会嘲笑,比如张招娣,就阴阳怪气地发议论: “现在的人都能的钻云彩眼里去了,还种蘑菇!要是蘑菇能种出来,铁树都能开花了。” 但反驳的人更多,特别是一些有家人参加的人家: 李四婶子:“又不用你家的地,不吃你家的饭,管那么宽干什么!” 羊羔媳妇:“种不出来就种不出来,有勇气尝试,这就是勇敢。” 大喇叭:“要种出来了怎么办?你敢保证不吃么?” 留根媳妇:“老思想,不开化,要敢想敢干,知道不知道。” 六婶子:“就是,整天就知道胡咧咧。” 本想嘲笑众人却被人怼了,张招娣恼羞成怒,为挽回面子,脱口而出: “你们这么能耐,敢和我打赌吗?” 众人也是人多胆子大: “打就打,怕你么?” 羊羔媳妇更是自信: “种不出来我输你十个工分,不,二十个工分,种出来你准备怎么办?” 羊羔媳妇在家里是一把手,牛的很。 再说,没有十分把握,大队里能提出这事儿?你以为干部们都是吃素的? 她早就看出来了,大队长能耐着呢,儿子进镇上当工人了,这嫁姑娘,人人都看不上的知青竟然有那么多钱。 而且这年把儿,还经常闻到他家有肉香,这谁能做到? 张招娣见状想怂,现在她在家,只是个二把手了。但众人不同意: “快说,快说,别装缩头乌龟。” 被逼无奈,张招娣只好也拿出二十个公分做赌注。回到家,就被关永胜踹了一脚: 咱家啥情况你不知道?还要出去瞎逼逼。 打赌的事传得很快,大队部的人知道后很快做出回应。 为了鼓励大家积极奉献,勇于实践的精神,决定拿出一百工分做为奖励,分别奖励那些在义务劳动中表现突出的人。 食品厂也会拿出一部分产品做为奖品。 奖励政策一出台,知青们的干劲更足了。 张永祥几人看得乐哈哈,不管能不能种出来,就凭大家这一股干劲,这奖品拿的就值。 陆大海则胸有成竹,妮妮不反对,这就是保证。 陆向楠更是干劲十足,妹妹可是说了,让他多看,多想,多问,妹夫还给自己找了种植养植的书,他要是干不出点名堂,岂不是让妹夫妹妹笑话? 他又去知青点找刘秀英请教: “刘知青,这些天你也看见了,大家种蘑菇的热情都很高涨,土也挖出来了,水也有人专门去浇,可怎么蘑菇还没长出来呢。 刘秀英脸红红的: “陆同志,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看,咱们山上那么多的地方,为什么有的地方长的多,有的地方不长呢,咱们可以模仿一下山上长蘑菇的生长环境试试。” “模仿山上长蘑菇的生长环境?噢,那我回去想一下。 陆向楠懵懵懂懂的,转身走了,刘秀英见状不由好笑,那么大个小伙子,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第100章 到底想打什么鬼主意 陆向楠上过初中,在农村,学历已经很高了。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他到底还只是一个乡下泥腿子。 刘秀英说要模仿蘑菇的生存境,到底什么是模仿,他还真是不知道。他要回家问问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陆向楠回到家,见妹妹不在,问她娘,他娘说妹妹进城了,便转身朝外走。 这一段时间,他忙着组织村民们种蘑菇的事,也快脚打后脑勺了。 陆大海看见了赶忙阻止: “你找妮妮有什么事?” 陆向楠把刘秀英的话学说了一遍,问陆大海: “爹,你知道“模仿”是什么意思不?” 陆大海想想解释: “就是按照蘑菇生长的样子来。” 张桂芳在旁边听见了,笑着道: “傻小子,你当时不会问刘知青啊?还跑回来问你妹妹和你爹。” 路向楠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 “也是。” 就转身出去了。 陆大海与张桂芳做夫妻几十年了,枕边人的心思,还是有几分猜到的,他警告张桂芳: “他娘,你可不能瞎胡想,刘知青可不是咱们能够攀得上的。” 张桂芳很委屈: “我想想都不行,你这也太霸道了。咱女婿不也是知青呢。” 陆大海直来直去,从来不骗媳妇: “那怎么能一样?咱妮妮是高中生,又长的好,还有本事,算是咱们这里的金凤凰。 咱家向楠呢?才初中毕业,又是个结过婚的,跟人家刘知青不配呢,要是他起了心思,人家拒绝了,那不是坑他吗?” 张桂芳心一沉:她苦命的向楠啊。 自从村里也公布了奖励政策,知青点像是与村民比赛似的,积极性更是空前高涨。挖土的挖土,背土的背土,浇水的浇水。 因为知青们的身体素质普遍不好,背土小组还采用了接力的形式,把山路分为山上,山腰,山脚三段,每三人一组,一组一段,一组背一段路。 秦远白力气小,被分到浇水小组,为了浇灌方便,他砍了竹子,将中间惯通,连接起来,直达河流。 为了让河水能流进竹筒,他自制了一个大型漏斗,一开始插在竹筒口,后来嫌麻烦,又自制了一个像小风车似东西,风叶上装了竹筒,转动的时候灌进漏斗里,很方便。 因为这个,知青们开他玩笑: “你小子不但嘴能说,这手也上得去呀。” 秦远白非常得瑟: “那当然,我小时候的玩具,都被我卸了装,装了卸的。为此没少挨打。” 秦远白的小发明赢得了大家的关注,大队部还专门到那里去问了怎样做的,说是可以再改进一下,以后庄稼灌水浇地就方便多了,要向县里申报奖励。让秦远白的又狠狠得瑟了一阵子。 大队里也奖励了他十块钱,还有一个写着红色“为人民服务”字样的大瓷缸子。 有了秦远白发明创造,原先一天一次的浇水,几人已累得人直不起腰,现在一个女同志都可以解决了。大家都欢喜的不行。纷纷表示,一天得多浇几次水才行。 大雨过后山里面的蘑菇数不胜数,他们多烧几遍水,蘑菇应该也会很多。 得知打赌众人与张招娣打赌后,陆春妮就决定助众人一臂之力。 这一天傍晚,她与楚长青吃过晚饭,借口去外面转转消食,两人就溜达着去了山脚下,来到了陆长青原先垦荒的地方。 陆春妮看着知青点负责的地块,不由点点头,整整齐齐,湿湿润润,疏松肥沃,上面还铺着一层腐透的碎树叶,揭开后,隐隐还有一层绿意透出,这应该是有小草发芽了。 再看村民们负责的地块,相应地粗糙了些,土块不平整,浇水也不透,更没有保湿的碎叶子。 既是这样,就不要怪她偏心眼了。 开始种蘑菇之后,知青们每天早晨都要看一看,似乎这样,蘑菇就能长出来。这一天也不例外: “秀英,走,去瞧瞧我们的蘑菇如何了。” 赵红果洗漱好,就招呼站在宿舍门口的刘秀英,拉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山脚下。 原以为今天还是与往常一样,看一个寂寞,谁知: “哇塞,长蘑菇了!快看快看,我们这块地里长蘑菇了,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赵红果老远就看到了他们知青点里的责任地里,长着几朵小白伞似的东西,在绿茵茵的小草中间分外地抢眼,不由地激动地喊起来。 刘秀英的眼圈也有些红,主意是她提起的,现在成功了,她也不用再面对唐翠红时时瞥向她的不屑的目光了。 “真的呀!哎呦呦,那我们这些天的劳动都有成果了。” 随后走过来的知青也很激动,虽然说他们干的也很积极,但心里到底是悬着的,这下可以放到肚子里了。 蘑菇长出来了,这可是爆炸性奇闻,知青们也不说吃饭了,赶紧跑到大队部去报喜。 村民们也很激动,他们过去不是没人尝试过,而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现在虽被知青们抢了先,但还是属于他们陆家湾大队的不是么。 大队部里的人都来了,他们也很关注蘑菇种植情况。 “这蘑菇还真种出来了,别说,跟山上采的还真差不多,就是不太多。” 一个小队长边稀罕地看着,边遗憾地说。 张永祥瞪了他一眼: “瞎说什么呢?这几朵就说明蘑菇能种出来。” “大家再努努力,总结一下经验教训,争取种的更好。” 陆大海对知青们说。 知青们笑着答应: “我们会的。” 几朵小蘑菇的出现,让陆家欢的气氛变得更加的热烈起来,有了几朵,还愁更多的吗? 大家都争着献计献策,争取早日把蘑菇种植成功,那样村里就又有了进项。 但张招娣家里气氛却委实低靡,她与人打赌,二十个工分哪,这下子要完了,这可该怎么办呢。 本来女儿偷跑就已很让人烦心了,这又出了这一档子事,她怎么就这这么倒霉呢。 关永胜也抱怨她嘴贱: “就你事多,整天地阴阳怪气干什么,又不能多长一块肉。看,二十个工分又飞了。” 张招娣不搭话,眼珠转了转,忽然嘴角就挂上了一丝阴狠。关永胜看见了就问: “你到底又想打什么鬼主意?我可告诉你,你以后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可真揍你。” 第101章 搞破坏 张招娣眼珠转了转,心里有了一个鬼主意。 入夜,张招娣先烧了一壶热水,又找了一件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穿上,换上一双破烂的鞋子,然后提着水壶,偷偷地出了家门,向山脚下种蘑菇的那块地走去。 到了地里,她将水壶放到一大块石头后,又到河边灌了几竹筒水,走回地边,到了聚水的小水池子边。 她走到放壶的地方,想把壶里热水倒进池子里去,这样一壶热水就可以变成几壶稍热的水。这稍热的水只要浇到那刚长出的蘑菇上,嘿嘿,立马能让蘑菇蔫了。 可是她手伸出去,却什么都没摸到,她以为记错了地方,又往旁边找了找,左看右看,仍没有找到,不由地小声嘀咕: “见鬼了,壶呢?” 同时下意识地又向原先放壶的地方看了过去,却发现水壶还在原处。 张招娣揉了揉眼睛,以为刚才花了眼,正要去拿那水壶,一个树枝忽然向她抽来,她吃了一吓,想躲,可身体竟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动不了。 树枝狠狠抽了她一记就荡了过去。她向树枝看去,发现树影斑驳摇晃,隐隐似有无数眼睛正盯着自己,心里打了个突。 一阵夜风吹来,树枝乱晃,她打了个寒噤,转身去拿水壶,却发现水壶又不见了,不由尖叫一声: “有鬼。” 张招娣话音未落,另一个声音忽然喝道: “是谁在那儿,干什么的?” 张招娣一听,吓得也不敢找水壶了,赶紧跑了。 张招娣跑后,有两个男人的身影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边跑边抱怨: “向楠,你喊什么,看,跑了,到处影影绰绰的,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了。” 另一个人说: “不喊,他弄坏了蘑菇怎么办?再后悔还来得及?” 这两人是陆向楠和张大有。 今天早晨有几朵蘑菇长了出来,到了上午,又长出了一些,下午,就有成片的了。 大队部的那几个上了年纪的担心夜里有人使坏,让小队长们这几天分班巡逻。 原以为他们小心过度,不料还真发现了一个。 走到刚才张招娣出现过的地方,两人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正想走,张大有不小心,一脚踢到路边一个石块上,石块向前飞去,又撞到一个什么东西上,发出“怦”的一声,接着倒地的声音。 两人顺着声音,走过去一看,是个水壶,因为放在水池边的阴影里,刚才两人都没发现。 捡起水壶,发现水壶已碎,还流着滚烫的热水,两人心里一紧,这是想干什么! 大家都是种地的,谁不知道用热水浇地会把秧苗烧死,这人是不想把蘑菇种出来啊。 想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绕着蘑菇地转了几圈,拿着水壶走了。 张大有边走边说: “太困了,想来那人不会再来了。” 张招娣其实并没有跑多远,她只是躲在树丛里,心里吓个半死,却一动也不敢动。 等两人走了,她才从树丛里钻出来,躲躲藏藏的,回家去了。 一路上,她心里还嘀嘀咕咕的:这水壶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鬼?这水壶怎么一会儿不见,又有一会儿出现了? 张招娣走后,从树影里钻出一男一女。 男的问:“妮妮,你怎么不让我去抓那个张招娣?” 女的答:“把她抓了,又不能怎样,还不如吓唬吓唬她,看她下回还敢不敢?” 男的轻笑:“也就你这调皮鬼,能想出这个馊主意,经这一吓,我想绝对没有下一次。” 女的道:“这老关家人还真是恶心,想一出是一出,到现在都记不住教训。” 男的赞同:“可能是打得太轻了,不行的话,我再教训教训他们?” 女的反对:“没必要,我已给张招娣打了灵力,回到家,她就该下泻了,让她泻得起不了床,她也就不出幺蛾子了。” 男人又问:“那关永胜呢,我看他也不是个好的。” “嗯,你有机会教训教训他也可以。不过千万别让他发现了。不然这个小人会下黑手。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 别看他家都是张招娣出手,实际最坏的是他,蔫坏蔫坏的。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在背后捣乱,防不胜防。” “那打了关永胜,我有没有好处?”男的嬉皮笑脸。 女的很嫌弃:“好了好了,瞧你那斤斤计较的样!平时在人前也人模人样的,怎么一没有人,就这德行了。” 大约怕男的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女的转移话题:“你别说,那张招娣胆子够大的,你那样吓她,她愣是没吓倒,要是我,非得吓晕了。” 男的讨好:“不怕,就算你被吓晕了,你不还有我吗,我的胸膛给你靠” 这一对男女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向村里走去。 他们走后不久,又有两个人从树后转出来。这是两个男人,他们边走边说:“向楠,还真让你说对了,这里真的还有人。不过,你说的应该不会是他们?哈哈” “当然不是,刚才是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看得出来。我还不瞎,看得出这两人是妮妮和她男人,就是没听到这两人说了些啥。” “看出来了还瞎说。他们可能出来溜达着玩。” “这小两口,真是那个什么,咋说的,嗯,好像叫浪漫。” “你管那么多干啥?” “嘿嘿,向楠,听说你和知青点的刘知青也浪漫上了,嘿嘿。” “胡扯,人家知青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个泥腿子?这话以后可别说了,坏了人家的名声。” “哎哟,这就护上了。” “大有!你要再胡说我的拳头可硬了。” “行行行,我不说这个了。咱说点别的,唉,这黑更半夜的,还怪渗人的……” 这两人说着也走了,这一回是真走了。 他们走后,陆春妮和楚长青又出现了,他俩根本没走,又转了回来。 用精神力检查一下,见彻底没人了,陆春妮又对着知青点的蘑菇催生了一波,见蘑菇已如雨后春笋,纷纷露出了头,才与楚长青走了,边走还边夸自家大哥: “大哥还挺有担当的,知道护着女孩子名声,不知道他到底对人家女孩有意没意。” “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一切都顺其自然呗。”楚长青说。 第102章 谁家的水壶 “喔喔喔__”太阳还没出来,公鸡就打鸣了,陆家湾开始了新的一天。 刚吃过饭,陆家湾的大喇叭也开始营业了: “村民们请注意了,村民们请注意了,昨天夜里,村委会发现有人想用热水去破坏蘑菇种植,在现场发现一个热水壶,发现一个热水壶,现在热水壶在大队部,请村民们吃过饭以后快来指认一下,看看是谁家的,看看是谁家的。 另外,蘑菇种植有关咱们大队的收入,也请村民们注意,好好保护我们的蘑菇种植,为我们大队的繁荣昌盛做出贡献,做出贡献。” 原先正吃饭的人还抱怨大喇叭不让人吃个清静饭,但一听内容,许多人都骂上了: “谁特么这么缺德?竟然搞破坏,难道不知道种出蘑菇,对自己也有好处吗?傻叉玩意儿。” “还能有谁?也就那几家,当初不劳动,现在搞破坏,也不怕生孩子没屁眼。” “不着五六的东西,也不知前辈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咋就投生做个人了? 关永胜在家里自然听不到外面的骂声,但他却知道那个壶是自家的。 昨夜张招娣出去的时侯,他是醒着的,但他也没有阻止,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就是不想看陆家过的痛快。 张招娣回来时,他也知道,还知道她把那身旧衣和鞋子都换下来,藏了起来,原以为事情做成了,没想到…… 只是,会有人认出来那是自家的壶吗? 大喇叭不停的催促众人到大队部去认那只被捡到的水壶。 张招娣忐忑不安,关永胜的眼神利了利,却一脸镇定: “怕什么,咬紧牙关死不承认。我不信,我家就一直这么倒霉。要真有人指认,那我们就反过来指认他。” 张招娣点头,神态比刚才好多了。 去大队部的人来来去去,一波又一波,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指证的。 这也在队委会的意料之中,本来,没有深仇大恨的,一般不会出面指认。指认了,会让人记恨一辈子的。 要知道,这可是挖社会主义墙角,会被批斗游街的。 没人指认,关永胜和张招弟都悄悄的松了口气。 其实还是有人认出来的。比如张桂芳。当初,那个水壶可是她家的,可是自家闺女不争气,偷偷的送到了关家。 但这事说出来,又会让人想起娃娃亲的事,够恶心的,她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不过,事后得让自己儿子再教训教训这俩人,太恶心人。 关家邻居李三两口子也认了出来,但两人一对眼色,都摇头说不知道。没看见关永胜两口子死死盯着他们吗?那眼光,狠得像饿了几天的狼,能吓死人。 就在关永胜两口子把心放进肚子里时,一个孩子忽然跑到李三媳妇那里,指着那壶对她说: “奶奶奶奶,我知道这壶是谁家的,唔” 不等小孩子说完,李三媳妇就赶紧捂住了孩子的嘴,斥道: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跟我回家。” 又尴尬地笑着向大家解释: “我们饭还没吃完,就过来了,得赶紧回了,就这,怕饭都凉了。” 拉着孙子走了。 李三也连声附和,并喊上儿子、儿媳妇,也紧随其后走了。 一家子,急匆匆像逃跑似的,身后有人不屑耻笑:“怂样,不就是指认个人,至于吗?” 也有人替李三家辩解:“你能,你去指认。” 那人反驳:“我又不知道谁家的。” 另一人便怼他:“你原先就算不知道,现在也应该知道了,你指认去。” 那人便讷讷了:“我,我,我现在也不知道。” 关永胜和张招娣在大队部站了一阵子,见没人指认,也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有人看到了张招娣,与她打招呼:“招娣,这好几天了,怎么没有见你家金凤啊?” 提起关金凤,张招娣心里愁闷,闺女都偷着跑了好几天了,也不知现在怎样了。见有人问,急忙强颜欢笑,对那人解释: “刘婶子呀,我家金凤去找她哥去了,想在他哥那地方住一阵子,看他哥能在那边给她找个工作干干不。” 刘婶子“噢”了一声,不说话了。 人家都要有工作了,自家那娘家侄子可配不上,还说什么说,自找无趣吗? 这时有人经过,听见了两人的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好像小草那丫头也好多天没见了,不知是不是也到外边找了工作?” 张招娣张了张嘴,想为陆小草打打圆场的,儿子的信上可是说了,陆小草在省城不但有工作,工资还高,过得好着呢。 可是,自家过得这样艰难,也没见陆小草家帮一点忙,自己为何要帮她说话?于是冷梆梆地说:“那谁知道。转身就往家走。 那人很尴尬,指着她的背影说:“什么人哪,这真是,呸,算我多嘴。” 刘婶子安抚那人:“她这也是心里有气。” 差点被人指认了,可不是有气吗? 那人便骂:“什么德行!我又没指认她,跟我发什么火,撒什么气?” 刘婶子就附和:“谁说不是呢。” 于是,两人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自指认水壶事件之后,由于大队部防范措施周密,张招娣又被吓破了胆,蘑菇种植一直平安无事。 知青点里的蘑菇越长越多,越长越好。过不两天就可以采了,这可将知青点里的知青们高兴坏了,每人都满面春光,走路生风。 这时,有人想起了曾经的那个赌注:“张招娣还赌了二十个工分呢。这啥时兑现呢?” 羊羔媳妇却难得大度一回:“算了。招娣婶子也不容易。” 旁边就有人撇嘴,哪里是不容易,简直是倒霉,关永胜被人套了麻袋,差点被打断了腿。张招娣一天到晚拉肚子,都脱了相了。 羊羔媳妇不追究,其他人更不追究,关永胜和张招娣悄悄松口气,那可是二十个公分呢。 陆家湾现在形势一派大好。可就在这一派大好的形势下,关于陆向楠与刘秀英的闲话却悄然兴起了。 第一百零三:流言 因为种蘑菇的事,陆向楠确实往知青点跑了几趟,主要是向刘秀英请教。 而且请教的时候也有其他知青在,并没有做过什么不合适的举止。但人们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猜测: “一男一女在一起,不是耍流氓,就是谈对象。” “陆家人不会耍流氓,只要向楠愿意,想嫁进陆家的姑娘有的是。” “这样说,是在搞对象了。” 特别是张大有,好几次开陆向楠玩笑: “啥时候喝你的喜酒?” “是该给小宝一个妈妈了” “要抱得美人归了,祝贺呀。” 陆向楠去了几趟知青点,问了几个问题,但他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他一个乡下泥腿子,可不敢肖想人家知青。 但是他说的谁信呢?人们只相信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流言无影无踪,却能不胫而走,传播速度快得很。没几天,连李家村里的李秋芬都听说了。 李秋芬一向很强势,离婚之后,她彻底与李大伯家划清了界线,但她一直没有再嫁,在她心里,陆向楠是他的。 听到这事,她咬着唇,恨恨地想着心事:她能算计他第一回,那就可以再算计他第二回。 她曾偷偷地找过陆向楠,但是都被陆向楠狠狠的撅了回来,她以为这是因为陆向楠还没有消气。 当时她太作了,别说是他一个男人,就是她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也受不了,唉,当时太糊涂。 本来她想着等陆向楠的气消了之后再去找他,可是却半中拉腰里咋就蹦出个程咬金啊,不得不让她升起警惕之心,同时还有浓浓的不甘心,她都没嫁,他怎么敢娶? 回到屋里,李秋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看看镜子里已经瘦了下来的脸,心情黯了黯。 虽然猛一看还是很年轻,但仔细一看,眼角却有着好几道浅浅的皱纹了。她还不到二十五呢。 她又看看身上的衣服,心情更是忧郁了,这身衣服还是从陆家带来的。自己几身没有补丁的衣服都是从陆家带来的。 唉,当初的自己怎么跟猪油蒙了心似的,陆家那么好,自己还不知足,跟他们离心离得的,混到今天这个下场,也真是咎由自取。 “唉。” 李秋芬叹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从一个旧包裹里找出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里抠出一块钱,装到贴身衣兜里,走出了家门。 她要去村供销社买点零嘴,到了晚上去看她的小宝,只要她的小宝还认她,陆家就得高看她一眼,她就有再进陆家的机会。 吃过晚饭,李秋芬锁了房门,就去了陆家湾,一路上,她躲躲藏藏,很怕遇到熟人到了陆家湾村口,藏到一棵大树下,见周围并没有人,忙低下头,快速向陆家走去。 不一会儿,她便来到陆家大门前,她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犹豫着进不进去。而院子里,则传来逗弄小孩子的声音: “小宝,到奶奶这里来。奶奶这里有大白兔。你来,奶奶给糖吃。” 是张桂芳,还是那样的爽快,中气十足。 接着便是小孩子的声音,奶声奶气的特别好听: “奶,奶,糖,糖,吃…”的童音。 还有陆大海人的笑骂声: “兔崽子,两块糖就哄走了。” 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声。 李秋芬听着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心里酸溜溜的,先前她也是这里的一员呢。 她在门外踌躇了好一阵子,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当她怯生生地喊张桂芳一声娘,陆大海一声爹时,两个人都寒了脸,没有应声。 当她把目光转向陆春妮,陆春妮直接转头回屋去了。跟着她走了的还有一个高大汉子,想来应该是小姑的男人楚长青了。 陆向楠则冷冷地盯着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 “李、秋、芬,你来干什么? 李秋芳讷讷地说: “我想看看我的小宝。” 陆向楠想起离婚时她的恶行恶状,厌恶地“呸”了一声,厉声说: “你的小宝?你的小宝早在你选择要钱时就已经与你没关系了。赶紧走,别在我家,看见你就恶心。” 李秋芬乞求地看着陆向楠: “向楠,你真的要这样绝情吗?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你我结婚一年多,难道那些美好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陆向楠笑了,冷冷的: “没忘,我怎能忘了。 我记得我给你300块钱的彩礼,结婚时你只给我带来了两身旧衣服, 我记得你怀孕的时候,我家把你供的像老太爷,你却勾结你的大伯娘,偷拿我家的东西, 我也记得你坐月子时,对我们颐指气使,想呼唤下人一样呼唤我们。 我也记得你为了拿捏我家的人,使尽各种花招,不让我们接尽小宝, 更记得,你为了钱,决然毅然地抛弃了小宝 …… 陆向楠的话未说完,李秋芬就捂着脸哭了: “向楠,我错了,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错了,向楠,你说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陆向楠又冷笑一声: “李秋芬,你很聪明,知道的道理比我多,难道你没听说过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张桂芳说: “你回去!你看你把孩子都吓到了。” 李秋芬这才想起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她赶紧擦擦眼泪,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了一把糖,递给孩子: “乖,小宝,到娘这里来,娘给你糖。” 陆小宝这时正依偎在奶奶张桂芳的怀里,他不错眼珠的看着眼前这一个陌生的女人。 在他的眼中,李秋芬看到了惶恐,也看到了好奇,却没有亲近。 他听到李秋芬的呼唤,并没有上前,只是说: “姨、姨,不吃,不、要……” 他早已不认识李秋芬了。 小宝还不到一岁,只会往外磞字,虽然不连贯,但他的意思,李秋芬也懂。 听着小宝的称呼,李秋芬的心一疼,泪水又流了下来,她用袖子抹了把脸,笑着向孩子摊开手,继续与孩子招呼孩子: “吃我给的东西,不要紧的,我是你娘,给你东西吃,奶奶不吵的,乖宝,到娘这里来,让我看看。” 小男孩却转了身,将头埋在了奶奶的怀。 张桂芳说: “孩子你看一看了,话也说了,现在该回去了?” 李秋芬恋恋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口走。 可是当她快走出院门的时侯,她突然又跑了回来,扑向陆向楠: “楠哥,难道我们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 第104章 到底啥意思 李秋芬扑向陆向楠,问两个人还有没有可能复婚。 陆向楠闪身躲开,斩钉截铁的说: “没有可能,你死了这条心!” 李秋芬恼羞成怒,过去的陆向楠木讷厚道,何时如此坚决过?她睁大了眼睛,看向陆向楠,问: “为什么?你是不是真的心里有人了?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个刘知青?” “李秋芬,不管我看没看上人家,我都不会再娶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不知道么? “楠哥,不是我不看好你们,你也不想一想,人家是知青,早晚都要回城的,咱们乡下泥腿子根本配不上人家。楠哥,咱俩都是农民,门当户对的。还有一个孩子,我们两个才合适。楠哥,我已经知道错了,不如我们复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咱家人。” 她就不相信,她推心置腹,陆向楠会不上套。 但陆向楠想起当初,眼睛里更是冰冷一片。当初他被鸡屎糊了眼睛,现在可没有。好容易摆脱了这个事儿精,怎么会再把她娶回来: “李秋芬,我就是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会再娶你。你就死了这个心。” 李秋芬见陆向楠软硬不吃,不觉也抬高了声音:“陆向楠,你这样护着她,一定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眼,你想想,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在一旁张桂芳听不下去了,什么叫对不起她李秋芬?儿子结婚,关她李秋芬什么事:“李秋芬,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滚,我家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但李秋芬并不理她,只是看着陆向楠:“如果你再娶,那你就把孩子给我,人家说,宁愿跟着要饭的娘,不跟着当官的爹。反正我不打算再嫁,跟着你,孩子会被后娘搓磨死的。” 陆向楠气极,这都什么人,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早就一脚踢了出去,他握紧拳头,斥道: “你这个抛弃孩子的女人,哪里来的脸说这话!” 张桂芳更生气,她将孙子递给老伴,让他把孩子抱屋里去,然后走到李秋芬面前,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往外拉: “李秋芬,你可真是不要脸,都离婚了,还到我们家胡搅蛮缠,你给我滚,赶紧滚出去。” 看着屋外的这一幕,楚长青问陆春妮:“要不要出去看看?” 陆春妮摇头:“不需要,他们自己可以解决。”要是事事依靠自己,那自己如果不在呢?适当的推一把可以,若越俎代庖,就是害了他们。 李秋芬一见张桂芳往外拉自己,乘势跪了下去:“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让我回来。以后我好好地孝顺你。娘,你就发发善心,让我回来。” 张桂芳见她这样,心软了软,毕竟曾有一段时间婆媳之间处得非常和谐,说是像亲闺女也不为过。 不过,张桂芳不糊涂,这一切都要看自家儿子的,自己不能拿主意。 陆向楠看李秋芬缠上了自己的母亲,眼里的厌恶更深了,这个女人,步步都带着算计,当初算计了自己,后来又算计自己的母,自己的妹妹,最后离婚还以自己的儿子做筹码。这样的女人哪里会真的认错? 他对自己的母亲说:“娘,别听这个女人的话,你忘了吗?当初为了不让你看孙子,这个女人连还在月子里的孩子都掐,你还敢信她的话。” 张桂芳恍然大悟,她拉着李秋芬的胳膊,将她向门外拉。 别看张桂芳年纪大,但她人高马大又壮实,而且一直被陆春妮用稀释的灵泉养护着,力气比瘦弱的李秋芬大得多,很快就将李秋芬推出了门外,然后关上了门,插上了门栓。 李秋芬被推出门外,并不敢声张,悄悄的溜走了。但眼睛里却流露出阴狠的算计,心里暗暗的想着: 不复婚是不?要娶别人的女人是不,好,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张桂芳关上门后,回到屋里,问自家儿子:“你打算怎么办?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陆向楠叹了口气:“娘,还能怎么办?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以后只好躲着呗。” “大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家就在这儿。你就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陆春妮也叹了口气,无奈地提醒。 张桂芳同样无奈,也提出个问题:“那我问你,向楠,你对李秋芬到底有没有复婚的意思?你说实话,我们心里也有个底。” “娘,我坚决没有。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愿意再娶她这样的女人。”太会算计了,谁娶了她,怕被卖了还会替她数钱。 “那你对刘知青到底有没有心思?如果你有,我就问问她。”张桂芳乘势又问。她是很喜欢刘知青的,娇娇软软,温温柔柔,上扫盲班时还握着自己的手写字,她都不好意思了。嗯,真好。 “娘,我真没有那个方面的意思。我找她也都是有事情要问。后来一有人说三道四,我就再没有找过她了。”人家是知青,文化人,哪是他一个大老粗二婚头配得上的。想也没用。 “既然你对刘知青没意思,那我就让人给你再说一个,等再娶一房媳妇,那李秋芬看没有希望,也就会歇了心思。再说了,小宝也需要人照顾。” 陆向楠无所谓:“行,娘,你看着办!”如果娶不到中意的,娶谁不是娶呢? 陆春妮在一旁看得直叹气,大哥是个闷性子,要不是对人家刘知青有意思,怎会去知青点找人家姑娘好几次? 她可是注意到,那几次去找姑娘前,自家便宜大哥又是洗脸,又是照镜子的,提前好好收拾了一番呢。 她咳了咳,决定帮大哥一把,于是提点自家粗心的老娘:“娘,你先别急着给大哥相亲,你先套套刘知青,要刘知青愿意,说不定大哥就会动心思了呢。” 又转头对陆向楠说:“你要真对刘知青没意思也就算了,要是有,就多读读书,不然真配不上人家。”再过一年就该恢复高考了,好好读书,陆家一定可以再上一个台阶的。 陆向楠脸红了,知道妹妹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张桂芳急了,望问闺女:“妮妮,你哥这到底啥意思啊?” 第105章 要去见公婆了 陆春妮听老娘问自己啥意思,不由笑了: “娘,你这还看不出来吗?我哥有心思,他说自己对刘知青没心思,是因为怕自己配不上刘知青。” “真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陆大海瞅了她一眼: “你没见他每次去见刘知青之前,都要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比平时都利索吗?不过,他娘,这事你先别问他,先让他自己看着办,实在不行,你再出面。那刘知青来我们村几年了,我看着挺不错的,不张扬,不轻狂,做事有分寸。” 张桂芳得了男人和闺女的提示,想想也是这样,心里暗骂儿子: “这小兔崽子,还想装呢?该出手时不出手,才会后悔一辈子。” 又想起小刘知青,暗暗点了个头。不错,下乡这好几年,可没见她跟有些知青一样不讲究,一看就是个有教养的。 若是嫁给自家儿子,一定不会再出现像李秋芬那样的事。自己也一定把她当成亲闺女待。 张桂芳心里高兴,脸上就带了出来,她嘴里哼着歌,手里抱着孙子出门,她要到知青点附近逛一逛,说不定就能碰见小刘知青。 张桂芳心里高兴,脸上是带了笑。但卢大海就没有,他虽然板着脸。却也是在想着陆向南的事。 他知道小刘知青在这里这么多年没有回城。家里不是没人,就是条件不好。如果嫁给自己儿子。对儿子来说是件好事。对小刘知青来说,又何尝不是? 老县长可是给自己透过信儿,他要退休了,临退休前,想扶持几个自己的人。 还说这村里有食品厂,收入也不错,可以晚上再走一步。 如果蘑菇再种植成功,往上挪一挪,那就没跑了。 陆春妮自然。看出了爹娘不同的心思。但他不说破。他只是抿着嘴笑。 陆向楠可不知家里人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意。他只记得妹妹说的那句“要是刘知青愿意”的话。 要是刘知青愿意,要是刘知青愿意 这话好像是有意识似的,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陆向楠甩甩头,但这句话甩不掉。 他跑到种蘑菇的山脚下,看着那一地正慢慢长起来的蘑菇,心头忽然一阵清明。 为什么他不问问呢?就算被拒绝了,也是一个结果不是。 他来到河边,抓起秦远白制作的小风车。往竹筒里灌水。然后顺着风势一个用力。小风车转了起来。 看着不断转动的小水车,陆向南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脑子也清楚了起来。 他不是笨的,想着最近刘志清对自己的态度。多少心里也有些数,他也不是无动于衷。 水不断的往竹筒里灌。小竹筒又不断的往大漏斗里灌。水源源不断的向山脚下的。土地流去。 他走回地里,看了看,感觉差不多了。就又坐到河边把水停了下来,想着下一步怎么办。 就在陆家人都在为陆向南的婚事操心的时候,队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楚知青,楚知青,楚知青在不在?在的话请到大队部来一趟,到大队部来一趟,这里有你的电话,有你的电话。” 楚长青是在的,这些天,他除了开垦队里划出的荒地,一有时间便去黑市搜集玉器等老物件,男子汉,给老婆的许诺,一定要兑现的。 他虽然没有异能,却能够感觉出,这些老物件里所含的灵气,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也就对搜集老物件非常热衷。 今天却是在家里的,过会儿,他要跟老婆好好亲热亲热,却被一个电话打破了美梦。 是谁打来的电话呢?他想不出来。父母在农场,虽然没有吃多少苦,却轻易不被允许打电话的,而且,他们似乎与他也没有什么话急着要动用电话。 而其他的朋友,联系他也大多是通过黑市那里的关系网。 他来到大队部,接起电话,电话里传出母亲的声音: “阿青。” 楚长青“嗯”了一声,心里却一惊,是父亲出了什么事了吗,需要母亲来通知他?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楚长青和父母的关系一直不好。从小到大,楚长青几乎都是跟着爷奶在一起的。 小时候,他还渴望过父母之爱,希望有一天,父母也能像其他的父母一样,拉着她的手,到开满小花的路上去散步。但他的这个梦想从来没有实现过。 在一次次地失望之后,他那种渴望慢慢的消散了。他知道他应该是不受父母期待的孩子。 这一次他和陆春妮结婚,他是给父母写了信的。他以为父母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这个电话绝对不会是因为他的婚事。 他握着电话,等着母亲说明原因。 也许电话那头也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最终先开口了: “阿青,你能不能带着你妻子到农场来一下,我和你父亲都很想你。” 楚长青很奇怪,他知道以父母对自己的态度,根本没有想自己一说。 就是要想,也是想那对被父母主动断了关系的双胞胎兄妹才是。 自己永远是他们无视的存在,现在这样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自己过去一趟呢? 楚长青又是“嗯”了一声答应了。不管因为是结婚还是其他的原因,自己都应该过去一趟。 到了夜里,楚长青领着陆春妮又到了牛棚。 现在他们到牛棚很方便,不是因为楚长青是大队长的女婿,而是因为陆春妮的神识又强大了,在周围五百米内,陆春妮都可以感到对方的存在。 而楚长青的五感现在也十分敏锐,普通人的气息在二百米内瞒不过他。 所以,他们不怕别人发现。 楚老爷子听了楚长青所说的要去农场的事,也认为应该去,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渴望长青能与自家那个孽子能够亲近一些的: “看看他们也好,你们结婚,当父母的是需要拿彩礼的,现在彩礼没给,至少要给个见面礼!” 楚老爷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第一百零六回:装作英子去见老爷子 自从决定要去农场见楚长青的父母,张桂芳忙里忙外的,收拾了很多干货。 有蘑菇,有木耳,有板栗,有笋干等,还把家中几乎一半的腊肉拿了出来。 最后,还要把自己和老头子没有穿过的新鞋子也拿了出来,说是农场条件苦,让楚家爹娘凑合着穿。还是楚长青说鞋子大小不一样,张桂芳才算作罢。 陆春妮看着娘亲准备的大包小包,心里很是感动,也许公婆他们不稀罕,但父母对自己的爱,她却是切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 张桂芳,这个便宜母亲,她是怕自己的公婆看不起自己,才拼命的想给自己挣面子。 陆春妮劝张桂芳不要准备太多东西,说东西太多,路上不容易带,如果需要,他们到地方以后会再去买。 张桂芳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坚持。 楚长青也劝张桂芳,他的母亲他知道,那就是一个势力的,只要你没有地位名望,你就是准备再多的东西,她也不会说上一个“好”字。 这样想好像有些大不敬,但事实确是如此。母亲对门户要求特别严格。 “也许是缺什么就在意什么。” 过世的奶奶曾经这样说。 “如果真讲究门第,她就不应该嫁给你爹。” 奶奶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是因为母亲把一个地位低的女人嘲笑哭了,奶奶很不屑。 看到张桂芳处处为自家妮妮着想,他就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自己这个老丈母娘啊,真是难得,她得多疼自己的女儿啊,把自己所有一切都想拿出来给女儿做面子。 楚父楚母所在的农场也在西北,与李知秋所在的西北农场虽不在同一个地方,也相距不远。 楚长青请人帮自己买了卧铺车票。陆春妮想到几次坐火车都发生一些事情,笑着对楚长青说: “但愿这次能够一路顺风,平安到达。” 楚长青低头,宠溺的看着她,也是一笑: “傻妮妮,想什么呢,那两次也不过是碰巧而已。” 陆春妮是想平安到达的,但事实往往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个年代的火车竟不许陆春妮心想事成。 那个年代的火车,环境非常差,又脏又乱。 整个车厢挤满了人和行李不说,还弥漫着不知从哪儿散发出来的汗臭味丶脚丫子味儿,以及各种自带的饭菜味儿,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陆春妮和楚长青穿过拥挤而杂乱的走廊,来到他们的卧铺。好在他们在上车之前,已经找了地方把大部分行李收进了空间,手里只提了个包裹,走起来还比较轻松。 这一次,他们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买的是条件比较好的单间卧铺,两个人将行李安顿好,陆春妮想去方便,楚长青就说等他把卧铺收拾一下再陪她一起,但陆春妮觉得没必要,就一个人跑去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老太太突然朝着她倒了过来,她一躲,那老太太倒在了地上。 她并没有去扶老太太,而是转身就走。 她已从老太太身感受到了一股恶意,而且周围还有四五道不善的目光,这些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可是等她看过去的时候,那些视线又消失了。 “你这个姑娘有没有道德,撞了人还想跑,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 陆春妮没走两步,临路座位上就有个戴眼镜的白发老同志打抱不平,站起来指责她。 “傻叉。” 陆春妮暗骂一句,看不出这是人家做出的局吗?还充英雄,典型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货。 她白他一眼,冷冰冰地开口: “你看到我碰到她了?” 那老人愣了一下,那老太太就是在这小姑娘面前倒下的不错,但他也确实没有看见小姑娘撞了老太太。 “没有。但……” “没看到就不要胡咧咧,这才叫有道德,没看到还要乱说话,那是不负责任。你觉得你有道德,你把这老太太赶紧扶起来不就是了,还有功夫在这儿瞎逼逼。” 她的眼神冰冷,质问也掷地有声。那白发老人竟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突然向她扑了过来,嘴里喊着: “英子,你是英子,英子,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你知道吗?家里找你都快找疯了。” 这时,周围又有几个人慢慢聚了过来,陆春妮看了一眼,内心冷冷一笑,看来,刚才盯着自己的就是这几个人了。跟我玩阴的,那好,老子就跟你们玩玩。 她一反刚才的强势,装出天真无邪,一副不识人间疾苦的样子对中年女人说: “阿姨,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英子,我是小莲。” 我给开个头看,看你怎么往下演。陆春妮心里好笑地想。 那女人大约没有想到陆春妮会这样回答,她愣了一下,然后眼珠转了转,道: “是小莲啊,那阿姨认错了,你和我家英子好像啊! 小莲啊,实话告诉你,我家英子与人私奔了,我找她好几天了,可一直没找到,这不就眼花了吗?你是不知道,你和我家英子有多像,真的好似双胞胎。 我家老爷子快要死了,现在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到那个离家出走的孙女。 对了,你能不能帮帮忙,扮演一下我们家英子,去见一下我们家老爷子。” 陆春妮争着无辜的小鹿眼,天真的点点头: “可以是可以,可是我还要坐火车,有事呢,怎么能够见到你家老爷爷?要不你给我留一个地址,我办完事情的时候就去你家看看?” 心里还有点佩服这个中年女人,反应的还真够快哈。 那中年女人见陆春妮这样爽快地答应了。欣喜若狂,连连点头说: “小莲,你想的太多了。实际上,老爷子是和我们一起出来的,扰在这火车上。你只要多走几步,就可以见到我们老爷子。 他就在那面那个车厢呢,你跟我去一趟,求你了。” 到了前面那个车厢,用迷人手帕往这丫头嘴上一捂,下了车,又是一笔好买卖。 中年女人心里做好打算,接着又处理那个倒地老太婆。 只见她蹲下来,又把老太婆扶起来,边抚老太婆的胸口边说: “这是我婆婆,她可能是把小莲当做英子了,太激动了,就昏倒了。” 见老太婆不醒,接着又掐了一下她的人中说: “娘啊,你可别吓我,娘,你醒醒,娘,这不是咱家的英子,是小莲,一个好心的姑娘,她已经答应我们,装作是英子去见老爷子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娘,快醒过来。” 第107章 好骗的很?眼呢? 中年女人装作给老太婆掐人中,并且边掐边呼唤。 那个老太婆悠悠醒转,中年女人非常高兴,那个老太婆也是连声道谢: “谢谢你姑娘,谢谢你。这下我老头子就是死也瞑目了。” 老太婆说着,还伸出她枯瘦黑脏的手去拉陆春妮。被陆春妮巧妙的躲开了。 老太婆嘴里唠唠叨叨的,在前面领着路,陆春妮跟在她的后面,而那个中年女人又跟在陆春妮的后面。三人串糖葫芦似的慢慢地向前走动。 穿过几个车厢,陆春妮发现,每个车厢都有一两个人与那中年女人挤眉弄眼,似乎是在夸奖那女人厉害。 陆春妮跟着两人过了好几节车厢,走得陆春妮都有些烦了,那个干瘦老太婆才说了一声: “到了。” 然后老太婆和中年女人一前一后,裹挟着陆春妮到了靠墙的一个座位,陆春妮前后瞅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上了年纪的老人,便问: “你家老爷子呢?” 那老太婆不回答,而是笑着递给陆春妮一块手帕: “好姑娘,先擦擦汗,看这一路走的。” 陆春妮看了看老太婆那黑瘦得如鸡爪子似的手,嫌恶地躲开,再问: “你家老爷子呢?” 那中年女人见状,赶紧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小莲,你先擦擦汗,天凉,别落了汗,感冒了。” 陆春妮早就察觉老太太的手帕上有迷药,现在这个中年女人的也有,看她们两个不断的劝自己擦汗,想来自己不昏迷,他们是不准备下一步行动了。 本来她还想继续皮一皮,可看到不远处楚长青焦急的眼睛,便捺下顽皮之心。她还是老实些,下面就有个小停站口了。 她看了看那个还算干净的中年女人,又看了看中年女人焦急的神色,终于接了他递过来的手帕,往脸上胡乱抹了一下,便假装昏迷过去。 在闭上眼睛之后,陆春妮感觉到中年女人还有干瘦老太婆松了一口气。 老太婆还絮絮叨叨的对中年女人小声说: “现在这些漂亮小姑娘,一个个看起来乖巧可爱,好骗的很。” 陆春妮撇嘴,要不是老娘怕被人当怪物,哪有你们这些渣渣的活路,还好骗的很。眼呢? 火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小停车站站口。 陆春妮被那中年女人和老太婆扶着往站口走,心里膈应的很,但感受一下后面跟了的几个带着武器的大汉,她还是忍了下来。 下车的还有十几个人呢,她怕殃及无辜,更不想暴露自己。 等火车慢慢的停下,那妇女和老太婆扶着陆春妮下了车,那几个大汉也都下来了。 陆春妮悄悄的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又用精神力感受了一下,发现人们都疏散差不多了,而且有警察在周边埋伏,便不再虚与委蛇。 她睁开眼,从那两个女人手中抽出胳膊,活动了一下,才慢悠悠的对两个人说: “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两人一见陆春妮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老太太大声喊道: “你们还不快来,这个小娘皮有两把刷子。” 那跟下来的几个汉子也发现了情况异常,马上把身上所带的武器掏了出来,有刀,有短棍,还有鞭子,匕首。 他们将陆春妮围了起来,准备速战速决,陆春妮也想一显身手,穿来后,整天与山里的野兽斗,与楚长青打,她还没遇到过这么多人呢,打起来应该更有趣。 可是,好像来不及了,那边已经有公安跑了过来。 陆春妮的脸耷拉下来。众歹徒一愣,刚才看着小妮子一脸兴奋的样子,现在怎么这样了?但随即也就明白了原因,他们也看到了从远处跑来的警察。 陆春妮假装受到惊吓,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向警察跑去,临跑前还不忘偷偷的踹了身旁那个中年女人一脚,谁让她手贱,想拉住她做人质呢。 陆春妮一边跑,一边还假装声嘶力竭的喊: “警察同志,快抓住他们,他们是人贩子……” 警察一来,马上控制了形势,而那些手拿武器的壮汉,在警察面前也变成了纸老虎,被乘警们一个个快速拿下,捆绑了起来。 这时候,陆春妮走过去,一副既害怕,又备受打击的样子向警察哭诉: “呜呜呜,公安同志,你们可来了,这些人贩子,他们说,他们说,要把我卖了,呜呜呜” 因为还要赶路, 陆春妮的口供是在火车上录的。 录口供时,她作为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只是掏出身份证明和介绍信,再稍微解释一下,就走了。 她真的累坏了,还是在卧铺上躺着舒服。 不要问陆春妮在与人贩子斗智斗勇的时候,楚长青干什么去了,也不要问警察出现的为何这样及时。 要问就是楚长青去报警了,要问就是警察是应乘警请求,当地公安局命令的。 原来,楚见陆春妮独自出去了,很不放心,忐忑了一会儿,就也出了卧铺包间。 出卧铺间不久,他就看到陆春妮正在同一个中年女人说话,见她看到自己,只是微微一笑,眨了眨眼。 他观察了一下,顿时明白。 这列车上有一个人贩子集团。而且人数众多。 如果他和陆春妮两人,当然可以很快把这些人贩子绳之以法。但车上这么多乘客,他的妮妮不想殃及无辜。 他又向陆春妮看去,陆春妮趁着与中年女人说话,暗暗向他摇了摇手,并用手指了指车窗外。 楚长青想了一下陆春妮的意思,大概是要自己找外援,很可能还包含着要在车外行动的意思。就点了点头。 他赶紧去找乘警,乘警扮做乘务员去验证了一下,确定了之后,便与当地公安联系,制定了在人贩子下车之际,捉拿他们的计划。 后来,当地公安审问了那些人贩子,捣毁了一个规模比较大的人贩子窝,并且从这群人贩子手里救出了十几个被拐卖的姑娘,还有五六个婴儿,这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陆春妮与人贩子演了一场戏,回到卧铺,狠狠睡了一觉,醒来后又跟楚长青说了当时的情况和顾虑。 楚长青挑了挑大拇指,赞道: “我的妮妮好样的。” 陆春妮也傲娇的一扬头: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家媳妇!” 第108章 见公婆 经过一路奔波,楚长青和陆春妮终于来到了西北农场。 西北农场其实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事实上它分布于西北的好些省份。如楚长青的父母所在的地方就属于西北g省j市某军部辖下的第二农场。 此处原是军团垦荒种粮,开始自给自足的地方,后来就变成了关押犯人,让他们在这里劳动改造的地方,现在,在这里关押的大部分是文g时的被打成右派的犯人们。 楚长青和陆春妮来到这个地方时,正是午饭时间。 他们站在一个地印子(一种特别低矮的房子)一般的矮趴趴的小茅屋前,楚长青准备敲门,可是又停下了,他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陆春妮叹了口气,当初她穿来的时候, 看到陆家那矮小的房屋,心里还很有些嫌弃,可与这里一比,那里就成了豪华的宫殿了。 她看了一眼楚长青,发现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也许他从来没有想过把父母的情况比他和爷爷的情况还要糟糕很多。 他镇定一下情绪,抬起了手。 楚建军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楚长青,愣了神,他家儿子比原先瘦了,黑了,但也高了,沉稳了,没有了原先的青涩,却多了一种刚毅,一种坚强;还有一种……一种__淡漠。 这几年儿子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不是事先都安排好了么?不觉心里升起一股子戾气。 稳了稳神,他把两个孩子让进屋里,心里还在嘀咕:这孩子,真够莽撞的,要带自己媳妇来这里,怎么事先不打个招呼? 楚长青看到他们正在吃着的饭菜:几个小窝窝头,一点点小咸菜,还有一个有豁口的碗,里面装满了清水,这大约算是他们的汤水了。 楚长青的眼睛又一红,毕竟这是他用心期待过的父母。 陆春妮心里也沉甸甸的,为了打破这沉重的破不开的空气,她拉了拉楚长青的衣角。楚长青赶紧向父母介绍: “爸,妈,这是我媳妇陆春妮。” 陆春妮赶紧喊人问好: “爸,妈,你们好。” 楚建军很激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只一个劲的说: “好,好,好……” 楚母却很吃惊,她瞪大眼睛问楚长青: “你媳妇?你们已经结婚了?” 楚长青“嗯”了一声,解释道: “如果不结婚,来这里就不方便。” 楚母哽了哽,眼神厉了起来,她看着陆春妮,见她不卑不亢,不怯不惧,完全没有乡下泥腿子的卑微,胆怯,小心翼翼,心里竟然升起一股恶意来: “来了也好,看看我们的生活情况到底是怎样的,这样也可以歇了一些小心思。” 话说得不冷不热,态度也高高在上,话里话外,都好像在说陆春妮在肖想她楚家什么东西似的。 楚长青听了这话,立马瞪起了眼睛,什么意思,他媳妇这是被嫌弃了?嫌弃他可以,嫌弃他媳妇可不行? 他看向他的这个母亲,冷冷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遇到这样一个母亲。 他刚想说些什么,楚建军怒了: “司文华,你什么意思?” 楚母名字叫司文华,她眼圈一红,冲楚建军喊道: “我哪有什么意思?我不就是说说吗?你冲我发什么火?你说他们来,难道没有小心思吗?” 陆春妮可不是软包子,她看着司文华,见其脸色有些扭曲,不屑地一笑: “楚伯母,你说说我来会有什么小心思?是图你拿不出彩礼钱,还是图你没有改口费,或者图你言语刻薄?” 陆春妮这次连“妈”也不叫了,一个尖酸刻薄的人不配,直接喊“伯母”已经抬高她了: “告诉你,楚伯母,你放在心尖尖上的钱,我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再说了,就你现在这种身份,还有什么值得我肖想的? 当初我可没想来这个地方看你,是你打电话来让长青带我来的。” 她早就从楚长青和楚老爷子口中听出,楚长青的这个母亲是个鸽子眼,对自己的出身很不满意,也知道楚长青不受母亲待见。 本就没有巴结她的意思,现在她又来找茬,呵,谁给她的勇气?她的儿子可以惯着她,她陆春妮作为一个不被她接受的儿媳妇,可不惯着她。 “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司文华端起自己的婆婆款,但陆春妮并不让着她: “我娘怎样教我的用不着你管,你都没有一个做婆婆的样子,凭什么要求我像一个儿媳妇一样对待你。” 司文华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媳妇会这样的强势,气的浑身发抖,她转头看向楚长青: “阿青,你看看,这就是你给我领来的儿媳妇!” 楚长青此时已经平静下来,他看着司文华: “妈,你阴阳怪气的与我媳妇说话,恐怕也没有打算认她。你根本不准备认她,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 楚建军这时也反映过来。原来,妻子在接到儿子的信后,得知儿子要结婚,立马就给儿子打了电话,要他过来,恐怕是有着作妖的打算。 想到这里,楚建军很生气,可是当着儿子儿媳的面又不能发火,只好转移话题: “春妮是,你来,爸事先也不知道,你看也没有准备什么,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准备些吃的。” 陆春妮见楚父这样说,也改变了态度: “爸,我们吃过了。在来之前吃的。” 司文华在一边阴阳怪气: “楚建军,你倒是想准备什么,可是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可以准备的。” 楚建军见妻子如此作派,心里恼恨,他怒气冲冲地质问: “司文华,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文华见楚建军一脸怒容,再想想现在的情况,不由放声大哭: “楚建军,我想干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楚建军见妻子有些歇斯底里,就拉着楚长青出了房门,说: “阿青,春妮,你看你妈这种情况也不适合招待你们,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你们先住一晚,明天一早,你们就走。” 第109章 我不稀罕你 楚建军对儿子说: “明天一早,你们就走!” 沉吟了一下,他又继续说: “阿青,你也长大了,有些话我原想不对你说的,免得给你增加负担。但现在想想,还是说说好了。 这些年,我虽然对你不亲热,但爸爸心里是爱你的,爸爸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妻子的想法,他觉得他还是能够摸得着点头绪的,不就是想闹得小两口产生矛盾,然后分开,好让长风家闺女乘虚而入吗? 不过以他看来,这小两口感情深着呢,到时候很可能不是小两口生出嫌隙,而是儿子与父母产生隔阂,连淡薄的父子母子亲情都保不住。 如果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确实,当初自己不反对与长风家结亲,毕竟长风家的那个继闺女也算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而且自小喜欢儿子,这几年,长风家对自己也算照顾。 但儿子现在不是有陆春妮了吗?比起长风家闺女,陆春妮的出身是有些不入眼,但儿子喜欢,又是自己能阻得住的?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是什么脾气。 咳,想多了,为了不生意外,还是让儿子赶紧走! 楚长青听了父亲的话,点了点头说: “爸,我知道。你也不用给我们找什么地方住, 我看现在还不算晚,现在走,说不定还能搭上顺风车,到了镇子上,就有地方住了。” 楚长青和陆春妮也都看出来,如果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以司文化那样不管不顾的性子,肯定会闹出大乱子来。 到时候,弄得父不父,子不子,婆不婆,媳不媳的,实在是不好看。倒不如现在避开的好。 楚建军心里一紧,儿子还是介意的,连给自己跟他沟通的时间都不留。 本想摇头,但想到妻子的执拗,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于是几人走回屋,陆春妮把张桂芳准备的肉干,蘑菇等拿出来一半,又把给楚建军准备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对楚建军说: “爸,这些东西是给你的,你留着,也不用操心我们那边,我和长青都会过的很好。” 然后,拿着剩下的东西,就与楚长青一起走了。连给司文华一个眼风也没有。 她在告诉司文华:你不认我,我也不稀罕认你。 这态度,让司文华气的差点得了内伤。这小贱人,怎么这样气人呢?但人都走了,她还有什么办法? 说实话,她是不想看到楚长青的,每当看到他,就会让她想到当初的卑躬屈膝,伏低做小。 但她接到楚长青的信后,却忽然生出一股不甘,她要让那个女人看看,她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于是她立马给楚长青打电话,让他来自己这里,他不是要结婚吗?那好,就与自己为他相中的那一个姑娘结婚。 她要让那个已经死去仍占据丈夫内心的女人看看,她司文华不但可以占有她的男人,还可以利用她的儿子。 是的,利用。 她与楚建军下放到这里时,日子真是比黄莲还苦,干最重的活,吃最少的饭不说,还没有一点安全感。 常常她听着呼呼的风声,就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可那个楚建军,竟然连一个安慰的话都没有。 后来那个姑娘出现了,是农场的会计。 那姑娘也是帝都部队大院出来的。姓高,叫高星宇。是楚建军的好朋友,也是老战友的高长风的后闺女。 当年楚建军和高长风,一个是团长,一个是政委,配合的非常默契,两家的孩子也非常的熟悉。 高星宇从小长在大院,高长风又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个样,凡与高长风交好的人,对高星宇都很友善,称呼她为长风家闺女。 那姑娘从小就喜欢楚长青,楚长青下乡之后,一度想着追随而去,却因为找不到楚长青的下乡地点而做罢。 后来楚建军因为被人陷害下放到农场,那姑娘又想法把工作调到了农场,任农场里的会计。 那姑娘对他们很照顾,而她也清楚姑娘为什么照顾他们。 于是她就常常用楚长青来吊着那个姑娘,经常编造一些关于楚长青的消息与姑娘进行分享。 楚长青,就是她掉在那个姑娘眼前的一根红萝卜。 如果楚长青来了,在她的安排下,与那个女孩结婚那是再好不过。就算不结婚,有他这个人吊着,那女孩儿也会对自己更加照顾。 谁知楚长青来是来了,却是带着他已婚的媳妇来的。而且他这个媳妇也不是软包子,并不能让自己随意拿捏。 如果让那个姑娘知道了这种情况,姑娘以后会不会关照自己不说,就怕那姑娘恼羞成怒,反目成仇,对她会落井下石。 楚长青也不是傻的,不管怎么说,也与司文华做了二十几年的母子,对她的了解不说十成十,也有七八分。 觉察出她这次给自己打电话,绝对是另有所图,但他还是领着自己的老婆来了,他要向周围的人宣告了自己结婚的事情。 现在自己目的达到了,赶紧抽身也好。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再在这里受委屈。 司文华想给楚长青订下长风家闺女这事,楚建军也是知道的,当时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要儿子愿意,谁当儿媳妇,于他而言都一样。 儿子人长的英俊潇洒,各种表现也都名列前矛,他内心自豪得紧,而儿子冷冷的气质中稍带忧郁,也让大院里的许多小姑娘喜欢。 可惜儿子却一个都没有看中。就算当时呼声最高,长得最漂亮的李知秋,都没有入得了儿子的眼。 更别说与李知秋相比,只能算是丑小鸭级别的高星宇了。 但大运动以来,楚家被排挤下放,李知秋父母对楚家落井下石,企图痛打落水狗。 反倒是高家,对楚家明里暗里帮助不少。高星宇甚至主动将工作调到条件艰苦的西北,也算是与楚家同甘共苦了。 本想以两家联姻来回报高家的情谊,谁知儿子竟然被一个乡下女孩给攻略了。他只好对不起老高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感情么,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这一点他早就体验过了。他不想让儿子也去体验那种苦。 “如果高家要骂,那就骂我好了,本来也是我和老婆欠的人情债,不关儿子的事。” 他对自己说。 第110章 情敌见面 “如果高家要骂,那就骂我好了,本来也是我和老婆欠的人情债,不关儿子的事。” 楚建军对自己说。 他与司文华结婚二十多年,还是了解自己的枕边人的。她势利,自我,狭隘,无情。 既然她瞒着自己将儿子喊来,定是有着见不得光的心思,但愿自己将儿子赶走,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楚建军打定主意,让儿子赶紧走,以为可以避开麻烦,免得尴尬。 但是,事不如人愿,在走的时候,楚长青不但遇到了长风家闺女,还与她共坐了同一辆牛车 楚长青和陆春妮从楚建军那里出来,直奔农场门口,在门口打听了一下,就到不远处的路上去等过路车。 也是巧了,两人刚到,就有一辆牛车经过,两人刚坐了上去,从农场门口又跑来一个年轻女子,大声喊着让牛车等一等。 那个女孩跑到牛车前,喘着气,对着赶车的人笑着说了声谢谢,便坐了上去。 女孩有一张圆圆脸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很是甜美。 甜美女孩看到车上的两人,愣了愣,然后将目光停留在楚长青的脸上,试探的喊了一声: “长青哥。” 三个字,几道弯,下子就打破了陆春妮刚才那姑娘的认知。 楚长青记性好,眼光毒辣,早就认出了来人,但他并不打算相认。听女孩喊自己,冷冷瞥她一眼问: “你是谁?” “我是高星宇呀。你怎么把我忘了?当年我们都是住在部队大院的。” 声音嗲嗲的,甜甜的,听得陆春妮觉得自己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难道长青喜欢这一种?陆春妮猜测。要不,回去后自己也这样喊?陆春妮跃跃欲试。 这时候,楚长青像是刚记起来似的“哦”了一声,然后,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高星宇很委屈,她撅着嘴问: “长青哥,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都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啊?” 学到了,学到了。陆春妮捂脸,就是牙有点酸。 楚长青又“噢”了一声,说出一句噎死人的话: “你过的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高星宇这下无话可说了。只好学着楚长青,也说了一个“哦”字。 但心里却在腹诽:这长青哥怎么还是与以前一样的性子!文华姨不是说他性子已经好多了吗,这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陆春妮在旁边看热闹,同时心里吐槽丈夫:怎么一点不会怜香惜玉呢? 楚长青如果知道妻子这样想,一定会问:你希望我对别人怜香惜玉吗? 高星宇被楚长青撅了,非常尴尬,见旁边一个长得眉似远山,眸似柔鹿,肌肤胜雪,发赛乌墨的女人正看得津津有味,眼里闪出一阵火光:真是个狐狸精!看什么看。 可当她再见到女人与楚长青紧握在一起的手,拳头不由紧了紧,眉头不由皱了皱,这狐狸精,怎么随时随地的都在勾引人?长青哥也是,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看她怎样收拾她。 紧接着,高星宇脸上又扬起了一抹笑: “长青哥,这是嫂子吗?” 楚长青回了一个字: “嗯。” 高星宇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已经结婚了?” 楚长青仍以一个字作答。 “嗯。” 高星宇也不太在意,从小到大没少被他这样敷衍。 “长青哥,嫂子,你们结婚的事文华姨可能不知道。不然他也不会一直给长青哥相对象。 前几天她还说,让长青哥取场里面的一个姑娘,说人家整天照顾她,她无法回报,就母债子还呢。” 陆春妮听了,很是惭愧,看来自己是挡了某人的道了,唉,嫉妒真是让人丑陋呀。听听老公怎么说。 谁知道楚长青听了仍是一个“嗯”字。 高星宇见楚长青面无情绪,又看了看陆春妮,见她也是老神在在,便想再加一把火: “嫂子,你们才来,怎么就走了?也不住上一天,是不是文华姨生气了?想来也是,文华姨早就说过,她最看不惯乡下泥腿子了,又脏,又穷,又没教养,看一眼都恶心。” “嗯。” 楚长青又回她一个字。 陆春妮看楚长青确实没心情搭理那个女人,便笑着解释了一句: “这位姐姐,我们从出发到现在,已经有两天两夜了,我想你的长青哥很累了,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去回答你的这些问题。” 停了停,又补充道: “如果你有问题,可以找你的文华姨去打听,我想她是很乐意告诉你的。我男人年轻,不好一直对你溥衍的。不然你会误会他对你有情。” 这话就尴尬了。高星宇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翻脸又毁形象。 倒是楚长青,抓着陆春妮的手紧了紧,宠溺地看着陆春妮说: “还是你理解我。” 陆春妮回了楚长青一个微笑,反过来问高星宇: “请问这位姐姐,你爷爷是干什么的?” 高星宇一愣,没有回答。无论他亲爷爷,还是后爷爷,那妥妥的都是农民。 陆春妮继续问: “请问你文华姨的娘家父亲是干什么的?” 高星宇继续沉默。 文华姨的娘家也都是农村人,这可该怎么回答? 高星宇不答,楚长青却很积极: “这个我知道,长风叔的家里祖祖辈辈都是佃农。(租地种的农民)我外祖家也是。” 陆春妮学楚长青“哦”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讽刺。 高星宇以为陆春妮应该就此罢手了,刚想找话给刚才的话描补一下,谁知陆春妮又开口了: “现在许多人哪,吃着乡下泥腿子种的粮,种的菜,却骂着乡下泥腿子,也不管自己的祖宗是什么出身,这还真是数典忘祖,不知所谓。” 说着,陆春妮靠在楚长青身上,闭上了眼睛。而楚长青也伸出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高星宇见陆春妮和楚长青毫无顾忌的秀恩爱,心里又嫉妒,又难受,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样宠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要是她多好啊! 不行,这个男人说什么都不能便宜了这个狐狸精。她回去后要好好地与文华姨说道说道。 在镇上住了一夜,一大早,陆春妮和楚长青就去了县城,在那里买了去凤县的火车票。 回去的时候,楚长青和陆春妮仍然买的是卧铺,本以为这一次又不能平静,却没有想到竟然一路无事,这让他们万分庆幸: 可算是睡了一场好觉! 当他们平安顺遂地回到了陆家湾时,两人还感叹了一回: 要是每次都这样该多好啊。 第一百一十一回:八卦真多 陆春妮和楚长青终于回到了陆家湾。 走在乡间熟悉的小路上,嗅着田野山川所散发的熟悉的草木气息,陆春妮以为正沐浴在温软熨贴的灵气之中,她感觉,她的卡在瓶颈上的异能又开始有动静了。 一路上,陆春妮和楚长青听到不少的人在向他们报告好消息: “楚知青,陆同志,你们回来了呀,你知道吗,咱知青点的第一批蘑菇已经采摘了,卖给了县供销社,还是你娘出面搭的线,行情还不错。” “是呀是呀,收入已经按照知青点点长所记录的工分分配下去了,一个工分值一角五了呢。” “是呀是呀,我分了一块多呢,好高兴。” 知青这阵子最爱炫耀他们种蘑菇收入了。 “妮妮,楚知青,你们回来了呀,你们知道吗?村里的蘑菇最近也长出来了,我们再用心平整土地用心浇水,说不定会长的更好呢。到时候我们也有收入了。” “是呀是呀,都是你父亲领导有方。” “向楠也出了不少的力气呢。 村里人这一阵子最爱显摆的就是村里种的蘑菇也露头了。 “妮妮,大队准备招蘑菇技术员的事情,你参加不参加……” “妮妮……” “陆同志……” “楚知青……” 两人走着,听着,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向上勾了起来。 可是当他们走到村口的大槐树下,听羊羔嫂子说到陆小草时,却不由自主的惊讶了一下: “什么,陆小草回来了,还是人贩子?” “是呀。是被公安送过来的,开着车,那气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好事受表扬的呢。” 羊羔嫂子说。 “ 羊羔嫂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说呗。” 陆春妮和许多婶子大娘一起催促道。 陆小草在省城做小姐的事,陆春妮是知道的,可是怎么又成了人贩子了? “唉,说起这事,还要从关银龙说起。” 羊羔嫂子说着,抬眼瞟了一眼陆春妮,见她并不介意,继续说: “前些天。关银龙给陆小草寄了一封信,让小草去省城去,说是给她找了工作。小草就偷了她妈的钱去了。 谁知道到了地方,就被关银龙卖给了一个老头子,听说那老头子有钱,一给都是一大把,那陆小草赚了钱多了去了,自己吃不完,花不完的,还把钱寄给了她娘很多。” 羊羔媳妇说到这,顿了顿。下面有人插话: “这事我知道,小草她娘不知道她寄的钱不干净,还到处炫耀呢,说她闺女赚的钱多,还夸关银龙给他们介绍的工作好。谁知道是做那事的!你们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羡慕她娘,想让关银龙给介绍工作呢。” “是的是的,那时候张招娣的脸扬的,嘿,都要用鼻孔说话了。” 另一个爱八卦的女人也插话。 “唉,银龙那小子,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怎么会做那些脏事?这真是人不可貌相。” 也有人发表感慨。 羊羔媳妇等那些人说完,又继续放送最新消息: “听那些送他回来的人说,陆小草先是陪伴了一个姓罗的一段时间,被玩腻了又被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辗转了三四个人之后,陆小草便明白了,男人床上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母猪上树,不可信。于是就动了其他心思。” “那怎么办?” “什么心思?” 羊羔嫂子的讲述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不时有人发问。 羊羔嫂子顿了顿,见大部分眼光已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才继续说: “这世上,那拐卖小孩妇女的团伙,和那些卖身的姑娘媳妇儿都是互相勾结的。不知道陆小草的第几个男人了,反正就是陆小草的其中一个男人就是人贩子。于是,陆小草就由他带着,加入了贩卖小孩妇女的团伙,听说现在还是个头儿呢……” 陆小草上过学,脑子灵活,很快就成了拐卖团伙的核心人物,这应该是很自然的,羊羔媳妇不说,陆春妮也想象的出来。 “你们不知道,这小草也不得了嘞。她还经常设计方法,还把这些方法进行排练呢。 等排练好了,用这些方法去拐卖妇女儿童,好用的很。你们说,她要是把这些都用到正道上,那该有多好。” 羊羔媳妇非常的感慨,但她不知道,上一次,拐卖陆春妮的那个中年女人和干瘦老太婆所用的套路,就是陆小草所设计的。 如果知道一定会更加感慨。 那一次,被拐卖的人如果不是陆春妮,那些人贩子很可能现在还在四处蹦哒呢。 正是那次拐卖的失败,导致许多拐卖人员落网,而这些落网人员经不住公安人员的各种盘问,就把陆小草也出卖了。 被抓之后,陆小草咬紧牙关,拒绝承认,只说自己也是受害者,被迫参加拐卖人口的团伙,并且没有参与过拐卖人口的事情,她的那些同伙也都包庇她。 而警察在调查取证之后,发现陆小草确实没有参与过拐卖儿童妇女,没有重大罪恶,于是将其遣返回家。 “你们还不知道,那关金凤也是被陆小草卖掉的呢。这可是陆小草自己说的。” 羊羔媳妇继续爆料。 陆小草回家之后,曾经找到张招娣,说了自己被关银龙把自己骗去卖了的事,也说了自己骗关金凤,让她也重复了一下自己的经历,最后把她卖到了山中,做了人家的共妻。 “唉,那张招娣也可怜,听说儿子被发配去了西北,闺女被卖到山里,都疯了,天天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自己儿子和闺女在大城市享福,不久就要回来了。” “张招娣疯了之后,陆小草也哈哈大笑了一阵子,嘴里说着终于报仇了,终于报仇了。让许多人都以为她也疯了。” 羊羔媳妇不愧是村里的八卦王者,知道的东西就是多,就是全,爆起料来也是一出又一出。 陆春妮以为听完陆小草的八卦已经差不多了,不料,不等她回到家里,就听到另一个大的八卦。她赶紧回家去求证。 第112章 不是你的不必争 陆春妮和楚长青回到家里,洗漱了一番,就往陆家来了。 来到门口,遇到抱着孩子正要出门去的张桂芳,陆春妮赶紧上前接过孩子,亲了两口那胖乎乎,白嫩嫩的小脸蛋,才问道: “娘,听说大哥将要和刘知青结婚了,是真的?” “是真的。” 张桂芳毫不犹豫的回答。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刘知青不是不同意吗?咋又……” 他们出发去西南农场时,大哥表白不是失败了吗? 当初,陆向楠因为跑了几次知青点,与刘知青多说了几句话,大家就传的纷纷扬扬的。 前大嫂李秋芬还因此跑到陆家闹了一场,趁机提出要和大哥复合的要求。 而大哥却因此而明白了自己的心,拒绝李秋芬之后就向刘秀英表白了。 刘秀英当时还羞答答的说: “我没有想过这件事,你能不能让我考虑几天?” 看起来对大哥也不是一点情谊都没有。 结果考虑了几天后,刘秀英拒绝了。说自己是家中的独女,将来一定要回城的,家里不让在农村谈对象。 为此,大哥还很失落了好一阵子。 谁知回来却发现两人山回路转,柳暗花明。这到底是哪个神仙大姐帮了大哥呢? “还不是李秋芬那个搅家星。” 张桂芳也不外出了,闺女和女婿从亲家那里回来,她还要问问情况呢。 她领着闺女和女婿回到堂屋,边接过楚长青手里的礼物,边给陆春妮解惑: “那次李秋芬闹腾过后,就一直想把小宝带走,暗中跟踪我好几次,都被我发现,骂回去了。 谁知那一次,我和你七奶奶在大槐树下逗孩子们玩,小宝口渴了,我就让你七奶奶帮着照看一下,自己回家拿水,就这个空档,那李秋芬过来了……” 李秋芬见四周没人,张桂芳不在,就猛地跑过去,抱着小宝就跑,七奶奶在后边边喊边追。 可七奶奶是小脚,年纪又大,自然追不上的,眼看着李秋芬就跑远了,被路过的刘知青撞见,刘秀英帮着七奶奶从李秋芬手里夺过了孩子。 张桂芳这时也追了过来,看到孩子被刘知青抱着不哭不闹,就暂且没管,而是上前抓住李秋芬,扇了她几个耳光,又骂了他一顿,才算解了气。 谁知道这李秋芬被打骂过后,不但不接受教训,反而破罐子破摔,变本加厉。 她认为,自己之所以被打被骂,全是因为刘秀英阻止了自己逃跑,并把孩子夺了下来,不然,她就可以母凭子贵,强迫陆向楠与她复婚。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陆向楠不愿意复婚,就是因为陆向楠看上了刘知青。 为了报复,也为了抢回陆向楠,她还找了一个二流子,让这个二流子找机会去侮辱刘秀英。 刘秀英在山上捡柴的时候,被这个二流子给抓住了,当这个二流子正在撕扯刘知青衣服时,打猎回来的陆向楠正好从此路过。 陆向楠听到了树林中的动静,赶了过去,救下了刘秀英,并抓住了二流子,捆绑起来,送到了镇公安处。 在公安局,二流子不用人家问,就来了一个竹筒倒豆子,把他与李秋芬的交易说了个一清二楚,一点不留。 李秋芬被抓到了公安局之后,对犯罪之事供认不讳,确定罪名之后,被送到了附近的农场去劳改。 经过这一次,刘秀英也认识到自己对陆向楠的感情,与家中父母说明了情况,家里也很开明,表示以女儿的幸福为重。 听张桂芳说了事情的经过,陆春妮沉吟良久,内心得出一个结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必争。 陆春妮回来不久,陆家又有了一件大喜事,那就是陆大海升迁了。 陆大海这次升迁也是走了狗屎运。 镇上的镇长年纪大退休了,按规矩,应该是原来的副镇长顶上,可是县里却空降了一个新镇长。 新镇长怕老镇长留下的势力会给自己使绊子,就动用关系,将原先的副镇长推荐到县上任了一个闲职,又打算从下边的大队长中提拔一个副手做心腹。 恰巧这时候,陆家湾大队的蘑菇种植成功,传的沸沸扬扬的。而前边创建的食品厂现在也已经打出了名号,就这样,副镇长的帽子就落到了陆大海的头上。 对于自己走了狗屎运这事,陆大海也不避讳,上任之后,面对着那些给他祝贺的伙计班子,他总结经验,鼓励他们: “我这虽然是狗屎运,但是也与咱们大队平常的努力分不开。要不是咱们办了这个食品厂,要不是咱们种植了蘑菇。哪有我的今天? 说实话,我的今天,实际上也是咱们大家的明天。 我希望咱们大队能够再接再厉,再创好成绩。也希望咱们大队的人能够不断走出去,为咱们大队争光添彩。” 陆大海升迁了,陆家湾大队的大队长一角就空了下来,在支书张永祥的主持下,通过村民们的不计名选举,陆向楠继承了他爹的位置。 确定了大队长之后,在陆大海的努力下,陆家湾大队今年还分到了两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 这个名额,在陆向楠的主持下,经过民主选举,最后落在了刘艳美知青和赵红果知青的手里。 过去,为了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知青们往往你争我抢,花样百出。但这一次,大家心态都很平和,没有发生过去那样的龌龊事情。 毕竟,食品厂的存在,蘑菇的成功种植,都给大家带来了种种希望。 陆向楠上任之后,根据大队上工时,有一些人会混水摸鱼磨洋工的实际情况,把土地划成了小地块,每人领一块地,从开始耕种到最后收获,都是同一人负责。 而蘑菇种植也有了新的规定。 他让人把山脚下背阴的荒地,都划分成了小块,每人认领开荒种植任务,可以独立种植,也可以合作完成,最后根据地块大小,大队抽取相应分成。 陆向楠所制定的新分工方法让许多人热血沸腾。他们笑容更多了,干劲更大了,积极性也更高了。 就在陆家湾好消息不断时,谁也想不到,一向活泼好动从不吃亏的陆向柏被碰瓷了。 第113章 陆向柏的工作 陆向柏是个活泼性子,无论到了哪儿,都是嘻嘻哈哈的,给人带来很多欢笑。他在纺织厂里给别人代班也是这样。 他脾气好,干活麻利,人又热情,很受厂子里的职工喜欢。三个月后,顺利成为厂子里的临时工,可谓是一帆风顺,春风得意。却不知,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这一天,他骑着车子往家赶,嘴里高兴的哼着歌。他要做公安了。并且是正式的。他要把这消息告诉爹娘和爷奶去。 也是他运气,前几天他回出租屋的时候,听到胡同里一声短促的声音传出,再仔细听听,又没什么了。 要是别人,也许就过去了。但他多了个心眼,听没有声音了,就悄悄到胡同口,往里偷偷的望了望,结果就发现胡同里一个男人正躬着腰,一手搂着一个女孩子的腰,一手捂着女孩的嘴,两腿夹着女孩子的身子,正警惕地关注着胡同口。旁边还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看到在胡同口偷偷摸摸往里看的陆向柏,赶紧搂着女孩儿往胡同里走,还大声恐吓: “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打到你娘都不认识你。” 另外两个男人则说: “大哥,管他干什么?咱们快走。万一再有人过来就坏了。” 女孩子则急剧挣扎起来,并狠狠的咬了那个捂住他嘴的男人的手,大声喊起来:' “救命,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那个男人又赶紧用手把他的嘴捂起来。同时狠狠地踢了那个姑娘一脚,嘴里低喝道: “小婊子,喊什么喊?再喊掐死你。” 陆向柏自然不怕威胁,他一身腱子肉,又会点武功,后来在妹妹的监督指导下,投石块的功夫也是百发百中。 他咧嘴笑了笑,并没有同那几个人辩驳,而是双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那里装着他平时训练用的小石子。 他掏出几个看着不起眼的小东西们,随手向那几个人打去。 小石块虽小。但力度可不小,随着几声“嗖嗖”的破空的声音发出,那几个人也发出了“嗷嗷”的声音,他们都被打到了,有的在手上,有的在脸上。 特别是那个挟持女孩的男人,他不但双手离开了女孩,身体也向后退了几步。那个女孩子趁机跑向陆向柏这边。 那几个男人伸手就想去抓那女孩。嘴里骂骂咧咧的: “臭婊子,还想跑。看老子不活撕了你。” 那女孩一边跑,一边跑救命,跑到陆向柏面前时,可能是腿软了,一下跌倒在陆向柏的面前,昏了过去。 陆向柏越过那女孩,迎着那几个男人奔过去,抬起腿,一人一脚。那几个人“砰砰砰”地几声落到地上。 陆向柏又回身将姑娘抱到墙边坐下,然后再次把扑来的几人踢飞。 见几个这么弱鸡,促黠劲又上来了,伸出食指,不断的点着几个人,嘴里说着: “来呀,过来呀,不是要打的连我娘都不认识我吗?” 几个混混见他只有一人,又是这拽拽的贱贱的样子,都热血上头,争强好斗之心升了起来,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再一起向他冲了过去。 陆向柏不但不慌,反而还很开心,好久都没有人陪自己练拳了。 见众人冲来,他握拳头,上去就是一人一拳,将人打翻在地,然后一抬腿,几人直接被踢飞出去。 几个人都不服输,被踢飞之后又爬起,然后再冲上来,冲上来又被打倒踢飞,三四个回合之后,混混们躺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了。 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碰到了硬茬。 陆向柏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用手指把那几个人又点了一遍,道: “你们服不服,不服,再来。” 好久没有上山了,骨头都好像生了锈,今天本想好好的活动活动筋骨,谁知道这几个人这么没用。 几个躺在地上不想起来,但不行,他们还想活命呢。他们爬起跪下,向陆向柏求饶: “好汉好汉,服,我们服,好汉放了我们。” “好汉,我们这也是第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让我们走,没有下次了。” 太疼了,他妈的,不玩了,脸都挂了彩。还怎么相亲娶媳妇呢? 陆向柏又勾勾手指: “起来,起来,再来一回。” 几个混混忍着脸上身上的疼痛讨饶: “好汉,大哥,大爷,爷爷,求你放了我们,我们只是想弄两个钱花花,没做过什么恶。 “以后我们改了,改了,再也不为非做歹了,我们这都是初犯啊,你饶了我们,放我们走。” 陆向柏本来就是不拘小节之人,听这几个人不断求饶,便回头看看女孩,想问女孩怎么办,可是却见女孩不见了,就有些犹豫。 正在这时,几个警察出现在了胡同口,在前边的年轻警察踹着粗气说: “头儿,应该是这儿了,你看,人数正好是四个,还是打架的。” 警察走过来,简单问一下情况,然后就将四人带走,录口供去了。原来那个被劫的姑娘清醒后,跑去报了警。 陆向柏录完口供,一个年轻警察将他送到门口,陆向柏向警察问了一下,那几个小子: “兄弟,那几个小子才初犯,会不会判得很重?” “初犯?怎么可能?他们劫财,劫色,拐买儿童,可恶的很。只是因为他们很狡猾,往往见好就收,闻风就跑,很难抓住他们的把柄。直到现在才算真正落网,这还多亏了你,谢谢你,陆同志。” 陆向柏很不好意思: “原来被他们骗了。” “很正常。我当初也多次被这样的事骗。不过,你本事倒挺好,一个对三个,还把他们打的鼻青脸肿,稳占上风。” 年轻警察安慰陆向柏。 陆向柏和年轻警察年纪相当,志趣相投,两人越说越近,两人也不“同志来同志去”了,而是直接喊对方姓名了: “向柏,我告诉你,我们最近要招几名协警,你有兴趣不?有的话,你随我填个表,到时候来看一看情况。” 周志国,也就是那个年轻警察悄悄地告诉陆向柏一个内部消息。 第一百零一十四章 好人好报 周志国告诉陆向柏一个派出所要招协警的内部消息。 陆向柏正是热血青年,热衷于打打杀杀的年纪,听见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随即跟着周志国去填了表。 本来陆向柏一人打败三个混混,已经被派出所的人所认可,见他又有想当警察的意向,当即给派出所长汇报了,所长也当即拍板:录用。 也是陆向柏运气好,他到纺织厂找到刘厂长,把自己的事说了,刘厂长很支持他,并把他的临时工转卖了一百二十块钱,把钱交给他时,还拍着他的肩说: “好好干,小伙子。” 而他刚当协警没几天,所里有位警察被县里看中,调走了,空出一个名额。几个协警经过比试,这个名额自然而然地又落到他的头上。 当陆向柏被好运砸得头晕眼花,不知东西南北,骑着自行车,享着小调,准备回家时,周志国又悄悄地告诉了他个小道消息: “向柏,我听说咱所所长的千金看上你了,你可小心着点,那可是个小辣椒。”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没听说。不管在村里,还是在厂子里时,自己都是消息很灵通的。 周志国往周围看了看,才神秘兮兮地说:“我这也是听说哈,你还记得你救下的那个女孩不?据说那就是所长的千金。那女孩说你抱了她,她知恩图报,非你不嫁。” “那长得怎么样?” 陆向柏是个颜控,首先关注的是这个。救女孩那天,又是打人,又是录口供,又是填报表,他忙得很,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女孩儿。 “那天我也没注意。”周志国猜陆向柏可能动心了,“听说长得还不错。你小子交桃花运了。” “如果长的好,也不是不能考虑。”脾气差点没什么,只要讲理,就怕遇到胡搅蛮缠的,像前嫂子那样。 陆向柏说完,蹬起车子走了,他真的没多少时间去想未来媳妇的事。 周志国看着陆向柏骑车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小子慌什么,他还有话没说完呢。 陆向柏骑车出了派出所,兴冲冲地往家赶,不料,刚到镇子北门口,就在一个拐弯处被一位骑自行车的姑娘撞了。 那姑娘也不知道有啥急事,骑着辆自行车,急匆匆的从胡同里钻出来,也没有按铃,直直的冲向正从胡同口经过的陆向柏。 也亏了陆向柏机灵,一看有车直冲自己而来,立马双脚撑地,一手握着车把,一手去握对方自行车笼头,及时阻止了一场车祸。 那女孩也吓坏了,扎撒着双手,嘴里“阿”“阿”地叫着,直到车子慢慢倒下来,她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就这,那女孩也摔倒在地了。 那女孩慢慢地坐起来,看了陆向柏一眼,见他俊眉朗目,身材挺拔,又穿了一身警服,更显得英姿飒爽,便傻在了那儿。 陆向柏帮着她把车子扶起来,见女孩还愣着,以为她吓坏了,没有醒过神来。忙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同志,醒醒,同志……” 那姑娘回过神,羞得满面通红,羞答答的向陆向楠道谢: “同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要摔一个大跟头了。” “没事,没事,以后你骑车稳当些,在拐弯的时候要按铃。好了,我走了。” 那姑娘却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自行车: “不行,你不能走,你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同志放手,我还有事呢。”陆向柏赶紧拒绝。 但姑娘很倔,非要报答陆向柏,邀请他到自己家去。 陆向柏一看情形不对,怕又遇见一个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的戏码,赶紧骑上自行车,一溜烟的跑了。 没看到后面的姑娘脸上志在必得的笑容。 陆向柏骑车快,像飞一样。坐牛车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他十多分钟就到家了。尽管这样,他到家的时候,天已快擦黑了。 他把车子推进院子,看家中没人,回屋把衣服换下来。又到妹妹家看了一趟,见妹妹也没在家,就向山脚下走去。 他知道他妹夫楚长青所领的任务就是在山脚下。 一路上,他遇到几个回家的村民,见他们说说笑笑的往家走,便笑着打招呼: “羊蛋叔,铁锤叔,狗剩大爷,你们下工了?” “下工了,下工了,你这是干啥去?” “我娘没在家,我找找去。” “回来时,我见你娘了,正抱着小宝在蘑菇地看知青搭棚子呢。” 现在山后那片被种蘑菇的地方已经被大家称为蘑菇地了。 “噢,知道了,谢谢,我这就去蘑菇地。” “搭棚子,咋回事?”陆向柏边心里嘀咕边向蘑菇地走去。 到了山脚下,果然,他就见许多知青在蘑菇地里搭棚子,他很好奇,正想抓住一个人问,却看到了自家老娘,他走过去: “娘,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说着接过自家的小侄子,往上边抛了两下,小家伙乐的咯咯直笑。 张桂芳见自家儿子回来,把孙子递给儿子,拍了拍身上可能存在的土,问陆向柏: “咋这会儿回来了?走,我做饭去。对了,你去那边给你妹夫说一声,让他们别做饭了,来咱家吃。” 陆向柏答应一声,往一边走了几步,看见楚长青还在翻地,自己妹妹在旁边站着,就走过去对妹妹说: “妮妮,让妹夫别干了,咱娘让你们回咱家吃饭去。” 陆春妮看到陆向柏。也是很惊奇:“哥,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我记得你有夜班。” “我回来有事。回去再给你说。” 楚长青早听到陆向柏过来了,他收了农具,与那兄妹二人汇合到一起,准备回家去。 陆向楠下工后,听说知青们又去给蘑菇地盖大棚,也走了过来,给那些人搭把手干了一阵子,又指点了几句,也向这边走来。 他从陆向柏手里把儿子接过来,抬步正要走,却见陆春妮从路边的树上撅了一根树枝,去掉枝叶后,往土里狠狠一插,然后抽出来看了看。 接着又换了一个地方,又狠狠往土里一插,抽出来看了看,一连换了三四个地方,就把棍子扔掉了。 便停住了。 第115章 可能被碰瓷 几人见陆春妮将棍子插进土里,又拔出来看了看,都停住了脚步。 陆向柏好奇心重,性子又急,有问题立马就问: “妮妮,这是干什么?” 陆春妮调皮一笑,然后说出三个字: “你们猜。” 陆向柏首先响应: “嗯,妮妮是想看看这土是不是很肥。” 陆向楠也笑了笑,妹妹让猜,那就猜呗,他沉吟一下: “我猜,妮妮想看看这地适合种什么。” 陆春妮把目光转向楚长青: “我和大哥想的都一样。” 楚长青回望着陆春妮,温柔一笑,真是个调皮的小丫头。 “嗯,你们都猜对了,但都不全。我要看这块地的土质,还要看这块地适合种什么。” “种什么?” 陆向楠自从做了大队长,就对农业种植这方面的事情很关心。如果能把这些荒地利用好,他就可以在这陆家湾站稳脚跟了。 “我还没有想好,哥,等我想好了以后再给你说。没事的时候你多看看书,那里面什么都有。” 要验证土质太麻烦,她要利用空间才能确定。 “还有这地,虽然不肥,但也不是那种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如果选好农作物,还是可以种出好东西来的。 比如后山背阴的地方种蘑菇就很好,斜坡的地方种花生,高粱等耐旱喜干的作物也不错,反正只要选对了,一样有收成。” 想了想,又说: “哥,咱山上这些荒地其实好好地养一养,过了两三年,都可以变成好地的。这些书上都有说的,还有一些养地的好方法。” 陆向楠听了,似有所悟。 吃饭的时候,大家问陆向柏咋回来了,陆向柏便把自己辞了纺织厂的临时工,去派出所做了协警,凑巧有同事上调,空出名额,自己又直接转正的事给大家说了。 张桂芳听完,笑道: “你还真跟你爹一样,走了狗屎运,不过以后一定不要再这么莽撞了,一个人打三个,咋不能死你?” 陆向楠也说: “老二,别看你这一次把人家打败了,就喝大胆汤,这世上能人多着呢。” 陆春妮接口: “是呀,二哥,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你不能太自以为是了。你这次碰巧,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正说着话,陆大海回来了。 陆大海现在虽然在镇子上上班,但他有办公室,工作时间相应的要少一些。大部分时间都是回家来住。 他听到陆春妮的最后一句话,忙问: “什么事儿下次就不一定了?” 张桂芳把陆向柏辞职去做警察,以及他一个人打败三混混的事向陆大海又说了一遍。 陆大海仔细看了陆向柏几眼才道: “你看你小子能耐了,一个打三个,那要是四个,五个,甚至十来个呢。净会逞那个,那个叫那啥之勇,对,匹夫之勇。 还有,你有事咋也不想和你老爹我商量一下?我就在镇子上,又不远。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还能坑你?” 去了镇子上工作,这阵子,陆大海的话也有些多了。 陆向柏赶紧双手合十,连连讨饶: “爹,爹,我下次不敢了。我也不是不想和你商量,只不过我当时只顾着高兴,把这事忘了。不过,爹,就是商量,你也会支持我。 你早就知道我有多喜欢当兵,现在我当兵是当不上了。可是当个警察也不错。” 陆向柏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着老爹的脸色,见老爹脸色有所缓和,不由又得瑟了一句: “你看你儿子我,一个堂堂男子汉,整天与纺织厂的那些娘们儿在一块儿,这像话吗?” 陆大海一听,当即就黑了脸。 陆大海平时就看不惯二儿子,这种动不动就得瑟的模样也不知仿谁!现在听儿子这样说,当即就黑了脸。 陆向北见老爹脸色由晴转阴,赶紧转移话题,扭扭捏捏的说: “还有,就是你还有可能得到一个派出所所长的闺女当儿媳妇呢。” 张桂芳这两年没少为几个孩子操心。先是陆春妮被退亲,接着是陆向楠离婚。 而二儿子也长大了,为这,她快把郑媒婆家的门槛子磨平了,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现在听儿子说有人相中了他,很是高兴,赶紧问是怎么回事。 陆向柏便把周志国给他说的话转述给大家: “我朋友说,我救的那姑娘是我们所长家闺女,因为我救了她,她就看上我了,还说我抱了她,让我对她负责,我想你儿子这样帅,看上也是应该的。” 陆向楠听了便吐槽: “这么说,你连人家姑娘的面还没见呢,道听途说,你也敢对大家说,小心人家打你的脸。” 张桂芳也很泄气: “就知道你的话不靠谱。” 陆向柏脸红红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有女孩说看中自己,非自己不嫁,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也算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陆春妮看了看陆向柏,则提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不想愿意,还是避避嫌的好。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陆向柏。 “我?我没啥想法啊。那天我都没看清那女孩长什么样,我能有什么想法。” 其实他是有那么一点想法的,娶个所长的闺女,以后有所长罩着,他家也不会再被欺负。当初妹妹被退亲,不就是自家无权无势吗?但这想法说不出口。 陆大海见儿子一脸懵,嫌弃地摇摇头: “不管你对人家闺女没想法,都不要再说那闺女的事了,如果听到有人说说,你也要反驳过去,尽量撇清。不然就毁了人家名声,也毁了自家名声。” 陆向柏也是一点就透,而且善于举一反三,决定回去就要警告周志国那小子。随即想起另一个问题: “那要是所长亲自跟我提出来呢?我怎样回?” 总不能刚入职就被开除? “你别做美梦了,你所长不会向你提起的。” 楚春妮也看不惯二哥那得瑟的脸。 “为什么?” 陆向柏不服气。所长怎么就不会提了?难道说自己配不上所长家闺女?他觉得所长对他还可以啊! 第一一六章 劝学 听二儿子问为什么,张桂芳想捂脸,对二儿子的蠢样实在没眼看: “这你都不明白吗?你由协警转为警察,人家已经还了你的情了。”要是想问,早就问了。 陆大海也不由得又瞪了二儿子一眼,这个傻儿子哟。 陆向柏头一缩,嘻嘻笑了两声。 为了不让大家继续来掰扯他的事,陆向柏的眼珠转了转,又抛出一个问题:“娘,我看到知青点儿在蘑菇地建棚子,说是要建大棚,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妹,对你大哥说,如果给蘑菇地盖个棚子,再盖一层塑料布,保持地的那个什么,嗯,温度,可以多种出几茬蘑菇。你哥就与大伙儿说了,人家知青点就行动起来了。” 张桂芳半是埋怨半是自豪地对儿子说。 陆向柏对自家妹子迷之自信,觉得妹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妮妮知道的就是多,看来多学习多看书还是有用的。” “是呀,老二,看书学习绝对有用。”你看你爹我,我要是不识字,镇上能提拔我,还有你大哥,他要是不识字,能让他做大队长。你看看咱大队部里的那些人,哪一个不识字? 陆大海最近深觉读书的重要,因为读书少,许多道理讲不出来,许多事情说不透彻,这让他很是烦恼。 暗地里没少努力,看报纸,背语录。常后悔平时没有多读书。 要是儿子也有这个自觉,他们老陆家可就是烧高香了。他这个当爹的也应该好好的提点提点。 陆春妮也敲边鼓:“大哥,二哥,咱爹说的对,你看那些国家领导人,哪一个没大学问?正好我家里有几套高中课本,是我和长青在废品站淘的。哥,你们没事的时候掂过来学,绝对有用,有不会的东西可以问我,问你们妹夫也行。” 陆向柏最讨厌学习,现在怎会乖乖听老爹和妹妹要求,他抚了抚额想,他咋样才能跳出学习这个圈子呢?忽然,牛棚里几个牛贵蛇身的面庞出现了眼前: “爹,你说学习好,小妹你也说学习好,可是你看牛棚里的那几个人,学问不比谁的大,可结果呢?还不如咱这没学问的人混的自呢。” 陆春妮听二哥找理由,小脾气也上来了:“那二哥,你到底学不学?”不学,啍,看我以后能理你。 陆向柏最怕妹妹发火,赶紧投降:“学,我学,我就是说说,我也没有说不学呀。” 要敢说不学,爹娘那里要混合双打不说,楚长青和大哥的拳头也不说,单妹妹不理自己这一条,自己就受不了。 陆春妮见二哥答应了,趁热打铁:“大哥,二哥,咱爹说的对,你看那些国家领导人,哪一个没大学问? 咱们国家这也是暂时的,二哥,你不看书,你不知道,你问一问那些有学问的,你问问咱爷,咱爹历朝历代有哪个国家不重视学问?有学问的人。 大哥,二哥,要学习就要从基础学。正好我家里有几套高中课本,哥,你们没事的时候也学学,绝对有用,有不会的东西可以问我,问你们妹夫也行。” 陆向柏最讨厌学习,现在又被妹妹逼着学习。,抚了抚额,唉,这都工作了,咋还跳不出学习这个圈子呢?早知是这个结果,还不如不换话题呢。 陆大海一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他嫌弃地瞪了一眼二儿子,看向大儿子: “别管老二,向楠,你必须学,我发现了,要想再进一步,必须学习才行,这县里镇上主要领导哪个没有大学问。” 陆向楠一边抱着儿子,让娘给儿子喂饭,一边夹了筷子菜塞进嘴里,然后点点头。 他必须得学呀,他对象可是说了,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不学习,将来会被嫌弃的。 陆春妮不知道大哥怎样想,却是知道,再过一年多就会恢复高考,如果两个哥哥从现在开始学,以他们的聪明,将来考个理想的大学,还是很容易。 她对不愿学习的陆向柏特别强调:“二哥,你也必须学,不学的话,我不理你了。” 陆向柏宠妹妹,最怕妹妹不理自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陆春妮这话一出,陆向柏马上怂了: “妮妮,谁说不学了?我学,我学。” 看着他那个怂样,大家都被逗笑了。 陆向柏提起学习就头疼,不料因为夸一句自己的妹妹,却被妹妹逼着学习看书,心里沮丧极了。 但他情绪来的快,散的也快,不一会儿,他又想起一个问题: “我在路上咋发现只有知青们在盖大棚,咱村的人怎么不盖呢?” 张桂芳撇了撇嘴:“盖大棚不需要钱吗。” 你小子以为只盖好棚子就行了,不需要买塑料布?买塑料布难道不要钱? 村人们穷怕了,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让他们花十来块钱去买塑料布,舍不得。 他们不像知青们,知青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村民们可不行,上有老,下有小,大事小情,亲戚里道,哪一样不需要钱? 再说这盖大棚到底见不见成效还两下的呢,村民们不见兔子不撒鹰,先让知青们打头阵,做个试验,如果成功了,下-年大家再盖也不晚,如果不成功,自己也算是省下了一笔钱。精着呢。 陆向柏瞬间也想通了这里面的道道,不再多问大棚的事,反而问陆向楠:“哥,你说盖大棚知青们就盖,知青们这么好说话的吗?说说,是不是我嫂子帮你在知青点做工作了?” “别瞎说,刘知青只是说我讲的有道理。”刘知青她爸原先就是农业大学的教授,陆家人都知道,只是现在被下放到乡下小学去了而已。 陆向楠笑着解释。 “知道了,知道了,一提刘知青你就跟喝了蜜似的,笑得嘴都合不上。” “你哥现在厉害着呢。”张桂芳为大儿子捧场,“大家可佩服他了,都夸他有想法,说那啥,啥有为。” “年轻有为。”陆春妮提醒。 “娘,你以后别这样说,我给你说过,那些主意都是张爱国给我出的。”陆向楠不想夺人功劳,急忙校正亲娘的说法。不然,张爱国可能会心里不舒服。 “张爱国给你出的主意?”陆大海大吃一惊。 第117章 唐怼怼翠红上线 陆大海听大儿子说他新采取的一些措施,是张爱国给出的主意,吃了一惊。 他就说呢,新制定的规章制度太有水平了,不像大儿所能想出来的,当时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背后有高人呢。张爱国,人才啊。 陆大海进了镇政府,见识比原先高了,眼界也比原先宽了,他放下碗,对张桂芳说: “他娘,你以后别总是夸咱们向楠,这一阵子咱家的好事太多,你要是再这样得瑟,说不定人家会眼红。” 想了想又说: “也不要抢占人家功劳,破坏内部团结。那张爱国是个人才,你看,食品厂自从交给他管理,那势头可是好得很。就是这人品。” 大家都明白陆大海没有说完的话。一时都沉默了。如果没有上次举报的事,以张爱国的城府,前途可能不可限量,但没有如果。但人一旦有了污点,多费几倍的努力也未必能洗白。 虽然人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大多人不会相信浪子真的会回头。一次背叛,终身不用,人们都怕自己重蹈覆辙。 饭后,大家又玩闹了一阵子,陆春妮楚长青才心情愉快地告别回家了。 临走,陆春妮还不忘打趣陆向柏: “二哥,你啥时候把你那个未见面的对象领家里来呀?” 陆向柏向家人透露有姑娘爱慕他,主要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没料想大家还揪住不放了,他这也算是自寻苦吃。 小妹打趣他,他只好嘴里半截肚里半截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大家再次发出笑声。 陆向楠还在背后给他上了点眼药:“老二,咱们可不能光以后再说,咱娘可是等着喝媳妇儿茶呢。” 回到自己的家,陆春妮还在不停地说着娘家的事: “大哥的事已经定下来了,要是二哥也能定下来,那爹娘就可以安享晚年,享受天伦之乐了。你说,他们结婚,我送给他们些什么呢!是匕首,是玉石,还是钱?” 东西她是不缺,问题是如何拿出来却难为她。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她可不敢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家人。 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这絮絮叨叨的样子,知道自己是唯一清楚她秘密的人,心里得意极了。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楚长青悄悄地松了口气,她的妮妮染了人间烟火,有了牵挂。他才可能完完整整的拥有她。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从从西北农场回来之后,他的心一直悬着,他怕自己的母亲那种表现会吓着了他的妮妮。让他的妮妮不愿意再和他一起。 楚长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陆春妮,宠溺的,温和的,感动的,信任的,各种情绪夹杂其中。这让陆春妮高兴的不亦乐乎。她知道,楚长青的心事放下了。 知青点。 人多力量大,知青们很快盖好了大棚,过两天再买塑料布,储存起来,就等天冷盖上呢。 知青们积极地建大棚,除了响应大队长号召之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知青们有知识有文化,接受这些科学的东西更快更直接,而盖大棚,以他们的直觉,这样做非常有用。 不是没有想过失败。但不尝试。又怎么会有成功呢?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刷一下存在感,既能改善与大队里的关系,又有可能获得名利,谁不愿意呢? 有些聪明的知青,还想到用塑料布将自留地也覆盖一层塑料布,希望能让自留地在冬天也能长出春天里长的菜该。比如刘秀英。 她砍了几根竹子,用砍刀将其破开,再将竹片弯成弓形,两端扎在自留地的田垄上,扎了几个,这样,一个简单的小棚就成形了。只是用手一推,摇摇晃晃的,不扎实。 “刘知青,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李三婶子见了,好奇的问。 天都凉了,地里的菜都要收了,刘知青这又有什么新花样? 自从蘑菇种植成功,大家都对刘秀英刮目相看,认为她有知识,有想法,是个有本事的。 陆家湾地僻,虽然运动开始几年,有些文化人被下放,但文化人有本事这样的理念,是刻在人们骨子里的。这也是陆家湾的村民虽然不屑知青们的懒馋奸滑,却并没有可待他们的原因。 刘秀英提出的种蘑菇仪式给村民们带来了收益,村民们对她也高看一眼。 刘秀英笑着解释:“我想扎一个小棚子,上面盖一层塑料膜,天冷的时候,这里面温度还会很高,蔬菜还可以长出来。就是扎不稳。” 刘秀英的话,让李三婶子打开了想象的大门,准备回到家之后,自己也比照着做一个,大的棚子不舍得,小的却是可以,她记待她家有块现成的塑料布。 “刘知青,你这手劲小,插入的浅,它才摇晃。来我帮你。” 李三婶子说着,走过去,她的手糙,也不怕竹片上的毛刺,抓着竹片往土里狠狠的一插,又从旁边找了一块石头,狠狠的把插进竹片的地方,砸了砸,然后摇了摇,对刘秀英说:“看,稳当多了?” 刘秀英很感激,连声向她表示感谢: “谢谢李三婶子,李三婶子要不帮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李三婶子摇摇手,赶紧回家去了。她也要砍几根竹子,盖个塑料小棚。 过去人都说她混不吝,可那不是穷给闹的吗?自从村里建了食品厂,他家老头子在厂里做了工人,自家儿子媳妇也勤快,卖山楂,卖柴禾,也赚了几个。 要是蘑菇再种植成功,家里收入就更多了。这有了钱,谁还愿意混不吝? 李三婶子走了,刘秀英试着将剩下的竹片插进土里。可是她手劲小,怎样都插不稳。 正在这时,又来了两个女知青,一个是常文静,一个是唐翠红。 “秀英,你这是干什么呢?”刘秀英问。 “我想盖个塑料小棚,冬天种点蔬菜。”刘秀英笑着回道。蘑菇地里的塑料大棚规模比较大,自己弄的这个规模要小的多,就叫塑料小棚! “噢。你这想法不错,回头我也盖个。”常知青觉得这个塑料小棚还不错,也决定试一试。 这有支持的,就有反对的,这不,知青点的唐怼怼翠红上线了。 第118章 黑市来人 过去,秦远白经常怼楚长青时,唐翠红还不显,可秦远白自从发明了小水车被奖励之后,就热衷于搞发明创造,没再有时间阴阳怪气,现在倒显着唐翠红怼怼了。 “冬天种蔬菜?”唐翠红“嗤”的笑出声来,“你还真是有想法,你想抱陆大队长的臭脚,也不用用这种方法。” “哟,唐知青,你这是嫉妒了,你想捧我大哥的臭脚,我大哥还不让呢,嫌你有屎臭味儿。” 刘秀英很生气,却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去怼她。忽听远处传来陆春妮的声音,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暖意。 陆春妮是来找楚长青的,她刚刚感到被卡住的异能有些异常,估计要晋级了,怕自己出现意外,就找楚长青,准备一起去深山,却看到这未来嫂子被唐翠红欺负的一幕。 这唐翠红,老实不几天,又开始四处阴阳怪气了,看来,前些天让她挑粪,还是轻了。 唐翠红被这一声吓到,她还记得她在山上差点被陆春妮吓尿的事情。 她猛地头一缩,但随即又意会过来,她挺了挺胸:“谁要捧你们家的臭脚?” 陆春妮没说话,却对着他扬了扬拳头,唐翠红一见,心头一悸,小腹有一种液体要渗出的感觉,她弱弱的说了一声:“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转身快步走了。 常知青见唐翠红走了,想起自己找她还有事,也赶紧走了。地里就剩下了这未来的姑嫂俩。 “你想冬天里种蔬菜?”没想到她这未来嫂子还挺有眼光,将来可不是有反季节蔬菜吗?值钱的很。陆春妮不由给自己未来嫂子点了个赞,比自己大哥聪明。 “嗯,反正自留地现在也不种,我想试一试。” “刘知青好想法,我帮你弄。”说着就动起手来。 两人很快将剩下的竹片弄成了小棚架子。 刘秀英又把先前准备好的种子拿出来,种上,才算完事。天一冷,她就将塑料布蒙上。只要不出意外,她相信,今年这个冬天,她就可以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陆春妮感觉大哥这次的眼光不错,这刘知青,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是李秋芬这个人所能比得上的。 陆春妮告别刘秀英,在山下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楚长青,就回家了。原以为晋级要再往后拖一拖,谁知回到家,却发现楚长青已经回家了。 楚长青回家是准备陪陆春妮进山的。 从西北回来时听老婆提了一嘴,知道她异能有所松动,便一直为她的晋级做准备。这几天,他一有机会便往黑市跑,又搜集了十几块古玉,争取这次晋级能突破六级,把这副身体里面的杂质全部清除。 为啥一定要上山呢,一是山上灵植可以无极限地为她的木系异能提供帮助。二是在山上如果出现了意外,可以直接跳进空间里而不被人怀疑。 两人准备好衣物吃食,就一人背了个背篓,往山上出发。 一路上,两人不时与遇到的人打招呼,大家也都很热情。毕竟这是副镇长的女儿,头势大着呢,不巴结着点不行啊! 两人走后,有几个好八卦的人凑到一块儿为老关家叹息,当初贪一点小便家,放弃了陆家这条大鱼。他们可是听说了,关家小子娶的那个新儿媳妇难缠着呢。 两人来到山上,陆春妮放开精神力,查到周围没有人,也没有大型动物,便找了一个山洞,开始打坐,进入修炼状态。 楚长青则在山洞附近活动,防止周围的小动物们打扰到她。 大约修练了半个时辰,陆春妮身体便完全放松,感受着绿色的异能元素争先恐后地从百汇穴进入身体,涌进全身各条筋脉,然后一点一点地推着身体里的污垢向外排出。 她的异能已达五级,现在异能元素的进入,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让她感到痛苦难忍,结束后,全身像被车碾压了一般。 而是随着元素的进入,身体只是稍微有些发酸,身上的杂质也不算多,只是散发着淡淡的汗酸味。 等陆春妮异能晋级结束,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陆春妮跳进空间,泡了个澡,这才走出山洞,察看楚长青的位置。 楚长青虽然没有异能,但他现在五感十分灵敏,已经超过陆春妮,所以当陆春妮结束修炼时,他已经察觉到了,便急速赶了过来。 陆春妮料想不错,她感受了一下这次修炼,果然,异能升到六级,以后更不怕遇到什么危险了。 看到楚长青回来,便握着他的手,连他带回的猎物一起进入空间。陆春妮空间经过平时的打理,完全像个现代的小餐厅了。不但有锅碗瓢盆,还有各种各样的食材。 进入空间后,楚长青接了一锅灵泉水,又生了火将水烧开,然后拿出早先准备好的羊肉卷,兔肉丁,鸡肉丸,蘑菇,青菜等各种食材,一一投入水中。 陆春妮则将原各种酱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按照各自口味调制酱料。 待水中的肉已经熟了,楚长青用筷子将这些肉和菜挑出来,放入不同的碗中,而陆春妮也将酱料调制好了。 其实,经过长时间的异能修炼,陆春妮几乎不太在意口腹之欲了,楚长青是个糙汉子,更不在意这些,只是今天也算是个特殊的日子,两人才会破个例。 陆春妮刚刚修炼结束,急需能量补充,而楚长青本身胃口特大,两个人这一顿造,几乎把平时准备的东西消耗过半。 吃罢,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都觉得生活真是美好。 他们是上午后半晌上山的,待陆春妮完成异能升级,又吃过东西补充能量,两人又休息了一阵子,他们走出山洞时,发现天已经昏黑了。 陆春妮和楚长青背起背篓,赶紧下山,不然,被老娘发现,又该听一顿叨叨了。 陆春妮怕被老娘发现,却真的被老娘发现了。这还真是怕啥来啥。 张桂芳中午包饺子,让大儿去喊闺女来家吃,闺女不在家,想来应是上山了,也没太在意。 晚饭时又让儿子去喊,闺女还是不在家,心里着急起来,吃过饭,便不时到陆春妮那个小家看一眼。直到看到闺女从外面回来了才放下心来。 “这么晚了才回来,那山中是有金子银子?真是……” 陆春妮怕她娘继续说下去,赶紧从背篓里拿出了这次打的野兔子和野鸡,递给张桂芳: “娘,今天我和长青打的野物可多了,有好几只野鸡和野兔子,我先把它们收拾出来,等你走的时候,拿两个回去,给我爹还有我大哥给改善改善生活,你看我爹,还有我哥,这些天来回趟的跑,都累瘦了。” 其实陆大海并没有瘦,反而因为不操心,长了两斤肉,但有一种说法,那就是闺女(妹妹)觉得他瘦,老婆(老娘)觉得他瘦。 张桂芳一听陆春妮说自家老头子和儿子都瘦了,也感觉很心疼,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楚老大,在家吗?” 第119章 熟悉的气息 来人是找楚长青的。 张桂芳听到有人喊自家女婿,抱着孩子到门口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小伙子。 张桂芳看看不认识,便把人让进了院子里。 楚长青正在院子里收拾野物,看见来人,心里惊了一下,但面上不露。他不慌不忙的放下手里的野物,走到小伙子面前,才道: “明子,你怎么来了。” 明子是黑市里守门的,陆春妮第一次去黑市,见到的那个小伙子就是他。因为他比较机灵,又谨慎嘴严,黑市里的许多事情都是他在跑腿。 小伙子很机灵,见张桂芳很陌生,还抱着孩子,以为是来串门的,不便说实话,只是笑嘻嘻地说: “没事,就是想你了,到你这里看看。”说着,给楚长青使了个眼色。 张桂芳见明子有些拘束,便抱起孩子,给楚长青和陆春妮打了个招呼,走了。 这时,明子才凑近楚长青:“老大,陈少说要你尽快去一趟县里,有事跟你商量。” “说。” “嗯,老大,今天那个送货的人又来了,他说他有一批货,主要是水果和蔬菜,还有一些奶粉,军大衣,问我们能不能够吃得下。” 这些都是好东西,但价钱肯定也不会便宜,明子不敢做主,便跑来这里向楚长青要主意。“他还说,虽然大了些,但这是他年前最后一笔生意,还给我两天时间考虑。” “怎么找他?”不管是陈少找他,还是这批货,应该都不是小事,不然明子不会来。 “他说他这两天就在黑市附近,只要我们在大门口画个太阳,一个小时内他就会出现了。” 明子说着,心里也是忐忑的,这真的是大手笔。现在虽然比前几年好过些,粮食紧巴些也大多够吃,但水果蔬菜还是紧缺的。奶粉,水果,军大衣,这些还都是奢侈品。有钱没关系的人都买不到。 至于蔬菜,虽然并不缺,但冬季,特别是过年前后,也紧俏的很,往往刚一上货就被抢购一空,甚至还没有上架就内部消化了。 而且,这笔生意还是他与人接洽的,如果能够成功,光提成都让他过一个肥年还有剩。 但,如果这生意要成了,需要的钱也很可观,老大最近没少捣腾玉石等东西,还能拿的出来吗? 楚长青听了汇报,稍一沉吟,便下了决心:“全部吃下。至于钱,我来想办法。” 陆春妮见他们说完事情,便招呼明子在家里吃饭,但明子很心急,根本没有心思吃。 送走明子,楚长青问陆春妮:“咱家还有多少钱?” 刚才楚长青和明子的谈话并没有蔽着陆春妮,陆春妮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略想了想说:“有三四万,或者四万多,唉呀,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货款够了。” 看陆春妮那迷糊的样子,楚长青好笑的很,上前揉揉她的发顶,笑着说:“够交货款就行。”他们家妮妮,就是包袱账,不带明白的。 明子走了,陆春妮拿着两只收拾好的鸡和兔子去了娘家,不知老娘把饭做好了没,若没,还可以加个菜。 楚长青让明子直接订下那人所有的货,怕他们心里没底,说话不硬气,放跑了大鱼,待陆春妮从陆家回来,就对陆春妮说:“我去县里一趟。”然后就趁着夜色出发了。 楚长青来到黑市,赶紧让明子在大门口画了个太阳。自己则扮成一个年轻的小弟跟在明子身后。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个人出现在黑市内,也不知他是怎样进来的。那是一个刀疤脸,身材魁梧,粗眉厚唇,浑身有一股子匪气。 明子小心翼翼的与那人打招呼:“大叔,过来了。您可真守时。” “哈哈,过来了,过来了。哈哈”说着拍了明子一巴掌,“好小子,你老板咋样说?” 明子咧了咧嘴,悄悄的往旁边退了退,才答道: “我老板答应了,全部吃下。” “好,好!有胆量,有气魄。下一次有了好东西,我还会先给你们送来。” 接着,跟在明子身后的楚长青等人一起,就见识到那人的豪横: “一千斤肉和蔬菜都和之前价钱一样,苹果,桔子,梨和香蕉这些按一块钱一斤,每样一千五百斤,二百袋奶粉,二百袋红糖,一百瓶麦乳精,这些按原先做价钱。七十件军大衣,一件二十五元。”报完价后,那人又加上一句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二价。” 楚长青也知道那人所报的价格很合理,但也真烧钱,一般的黑市还真吃不了。怪不得要给他们两三天的考虑时间。 “大叔,这些货我们都要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接货。”有老大在身后撑着,明子已不像昨天那样太卑微。 那人扫了一眼明子身后等人,目光在楚长青的身上顿了顿,心里已有想法: “小兄弟痛快,货明天晚上7点左右到,我在老地方等你们。” 说完,不和众人打招呼,径自转身走了。 明子也抓紧时间安排人去了。黑市的小办公室里,只剩下楚长青一个人坐着,他皱着眉头,眼含疑惑: 这个人举止大方,做事爽快,他可以确定是他欣赏的类型。他也可以确定两人以前没有见过,可为何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第二天吃过晚饭,明子就带人去了上次拉货的小巷子里。在巷子的尽头,明子敲开一个破败的小院子,货物就在小院子里堆着,有的用麻袋装着,有的是纸箱装着,也有的是用布袋装的。 明子让兄弟们把带着的秤等抬进院子,把东西过了秤,检查无误后,然后给那人一个大大的皮包:“都在这里了,大叔可以查一查。” 那人把包往身上一挎,说了一声“查什么查,我还能信不过你们”,说完,又指了指院子角落放着的一个稍大一点的纸箱子:“呶,那是剩下的一点水果,送你们了。”说完就走,就像逛大街,很是悠闲自在。 明子让人把这些东西拉走,又收拾了一下小院,才锁上门,回到黑市去找楚长青。 楚长青将货物安排到距他们黑市不远的那个小院里,然后想着那些货物却陷入了沉思。 这些东西如果拖到过年时卖,价钱明明可以再提高两成,那人为何急于脱手呢? 第一二零章 怀疑 明明过些天那些货物会更值钱,那人为何急着脱手呢? 想到这里,楚长青坐不住了,他从那人所送的纸箱中挑出一些水果,找了个小点的纸箱装进去。 骑上车,带着纸箱,穿过一条条胡同,左拐右拐地来到一家门外,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打开门,看到楚长青,愣了愣,快速朝周围看了看,发现没人,赶紧说:“楚少,你来了,快进,陈少正好在家。” 楚长青点点头,把车子推进院子停好,把水果箱搬下来,递给妇人,自己直接向东屋走去。 夜已降临,但还不到睡觉的时间,东屋里坐着一个大约二十左右带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正端着一个小玉杯子独自品酒。 他,就是老太太口中的陈少。 陈少看到楚长青,也没站起来,很随便地朝楚长青点点头,另倒了一小杯酒,一边推给楚长青,一边说:“来了,正想找你呢。” “什么事?”楚长青也很随意的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端起了酒杯。 “县长换人了,你知道吗?”陈少说着,还抿了一口酒。 “嗯。”楚长青并不喝,他还要回家呢,喝酒不好。 “有什么打算吗?”陈少也不劝酒,君子之交淡如水,劝什么劝。 “年后把黑市收了。”楚长青一点都不废话。 “噢,怪可惜的,听说你接洽了个大供货商。”陈少有点心疼,还有他的分红呢。 “谨慎些好。”不能因小失大。 “我就那么一说,你看着办,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陈少有些想八卦。 “没。谨慎为上。”楚长青仍是淡淡回。 “噢。”陈少淡淡应,这小子,就是沉得住气。 屋外的老太太叹气,都是寡淡的性子,也不知当初是怎样走到一起的。听说这楚少也结婚了,不知道是怎样的姑娘,能受得了他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 楚长青从身上掏出一个存折,放到桌子上,往陈少那里推了推,眼睛瞟了陈少一眼。 陈少接过去,也瞟了一眼,见是四位数,问:“玉?” 楚长青点了点头,然后告辞走了。 楚长青回到黑市,这时明子和另外几个小管事还在那里等着,一下子收了那么多东西,心里都是既兴奋又不安。他们在等着下一步的安排。 “说说最近县里的消息。”楚长青看向明子。开黑市的,消息不灵通怎么行。 明子也不多话,直接汇报: “咱县的新县长已经到了,看起来像大展拳脚,先命令食品厂,钢铁厂,纺织厂,机械站,供销社等单位,以后不能再把招工名额内部消化,必须把招工信息贴在外面,通过报告考试招工。另外,陈老虎和老六因为争地盘打了起来,陈老虎把老刘的腿给打断了。” 陈老虎和老六分别是南面黑市和西面黑市的负责人。 明子说完,大家又都看向楚长青。 新县长到了的消息,其实楚长青前两天就知道,那时岳父大人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说出来,当时还夸新县长有魄力,干实事,想着让自己和妮妮去参加招工考试。可惜被自己和妮妮拒绝了。 他们在家不愁吃不愁穿的,上山打打猎,或者开开荒,自在着呢。更何况,高考也将恢复,不如多读点书,为高考做好准备。 至于陈老虎和老刘争地盘,这种事年年有,只不过今年有些大罢了。 楚长青看了大家一眼:“年前大家多辛苦,年后休整。都小心些。” 楚长青的话不多,但这几个小管事都是人精,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为了过好年,线上不会有大动作,年后就不好说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还需要多观察观察新县长的言行再做决定的好。 听完楚长青的布置,每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楚长青并不管这些,他让人把那些水果各搬出一箱,然后让大家分一分,尝个鲜。自己则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掂起来,放进背篓,连夜骑车回家了。 剩下几人则笑嘻嘻把没有分完的散水果分着吃了,边吃边说: “这苹果可真好吃,我这还是第一次吃。没想到水这么多,这么甜。” “我也是第一次吃,要是每天能吃一颗苹果,给我个县长都不做。” “哈哈,你可真会想,我这个梨子也好吃,哥,咱俩换着吃,你吃一口梨子,再吃一口苹果,我吃一口苹果,再吃一口梨子,咋样?” “滚。俩大男人,你想的倒美。” “就是。这梨子我们平时还能见着,苹果可稀罕,还这么大,这么水灵。” “我这里有香蕉,有谁和我换换?这个也好吃。” …… 明子听着几人边吃边侃,低声提醒:“快点,天都黑透了,这次水果多,我还想回家给我娘尝尝呢,再晚,她老人家就该睡着了。” 一句话说完,其他人也都加快了吃水果的速度。 等他们吃完,笑嘻嘻的把小屋简单收拾一下,也各自拿了自己苹果和梨子等水果,放在一个能藏起来的物什中走了。 夜深人静,黑夜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都静悄悄的,宁谧温馨极了。 楚长青回到家里,将车子放到车棚,把分到的水果提进屋子,发现他们的卧室里点着一盏小灯,陆春妮却没在屋子里。 知道陆春妮在修炼,也没有打扰她,他换上睡眠时常穿的衣服,躺到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楚长青刚进家门,陆春妮就知道了。她把灵气沿着任督二脉循环一周,缓缓将之沉在丹田之后,出了空间。 看楚长青有些疲惫,神情也有些凝重,便问他:“有麻烦?” 楚长青摇头:“没有。” 想了想,他又说:“只是供货的那个人,他给我的感觉与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不知道他是不是从你那个地方来的。” 然后他指了桌子上的箱子:“这是那人送过来的水果,你尝尝,是不是有你空间里的那些水果的味道?” 第121章 唐翠红又想作妖 陆春妮听楚长青说“我感觉那人送来的水果,和你空间长出的水果差不多”,也警了心。 她把装水果的小纸箱子拿到眼前,看见里面那些水灵灵、光溜溜的水果,也是吃了一惊。 不用尝,光看这保存,那就是空间出品,没跑了。别说这个时代,就是现代,有各种各样的保鲜剂,冰块等,在水果的运送上,也保存不了这么好的鲜。 “那人是不是与我来自同一地方,我不知道,但那人绝对有空间。”陆春妮说着,还点点头,加强了语气,“那人人品怎么样,你看出来了吗?” 有老天爷给的外挂,如果人品不好,做起恶来防不胜防,以后就少交往。 “不用担心,那个人做事很大气,给人的整个感觉是豪爽果断。不像是会为非作歹,不分是非的鸡鸣狗盗。” 楚长青将自己对那人的印象仔细说了一下:“交往还是可以的。” “那样我就不担心了,跟你说,我上辈子看过很多的小说,里面只要能穿到其他世界的人,都是有大气运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他们无论遇到什么,都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碰见这样的人,谁敢与他们斗? “没事儿。实际上我也是有大气运的人,你想一想,你也是穿越来的,还有空间,还有异能,却嫁给了我一个糙汉子,我还怕什么!” 楚长青看老婆想的有点多,赶忙出言安慰,语气轻松,内容幽默,确实让陆春妮心里受用不少。 楚长青稍微休息了一阵子,已经恢复了精气神。他伸出手,将陆春妮从床边拉倒在自己怀里,又把自己年后要把黑市关了的事情说了一下出来: “想先看看新县长的行事作风再做决定,黑市里大小几十口子人呢,一个不小心,不知会毁了多少家庭。” 陆春妮上一世因为身负木系异能,主要负责各大基地的食物供应的,对国家政策,政治手段等并不太懂,对楚长青的决定也不会有意见。 不过楚长青有什么事情都想给她说一下,好像给她说一下,他就有了底气一样。 陆春妮看楚长青虽然恢复了精气神,但心里还是有些压力,有些心疼他。 她拉住楚长青的手进入空间,让他喝点灵泉,再到灵池里去洗洗澡,好好的放松放松。 从昨天夜里到今天夜里,整整一天,应该都没有闲着,劳心劳神的,可不是很累嘛。 第二天清早,陆春妮想起提醒哥哥看书学习的事情,便把空间里的几套书拿出来,自己留了两套,把剩下的三套用布包了,放在背篓里,就去了陆家。 陆春妮的新家和陆家距离很近,她到的时候,张桂芳正,在做饭,陆向楠正抱着儿子玩。 陆春妮把书从背篓里取出来,放到自己原先住的屋子里,正要交代哥哥去给刘知青送一套,却听到门外有人喊陆向楠的声音: “大队长,大队长,你快来,咱们蘑菇地出事了。蘑菇地出事了。” 陆春妮和陆向南都吃了一惊,陆春妮赶紧去开门,陆向楠也抱着儿子跟了出来,问:“蘑菇地怎么了?” 那人是个知青,他跑得气喘吁吁的,见到兄妹俩,稳了一下气息,才说: “是唐知青让我来的,说是蘑菇地出事了,我就赶紧来了,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陆向楠见问不出什么,便把孩子交给妹妹说:“你看着点小宝,我跟他们去一趟。”千万别出人命就好。 陆春妮接过小宝的同时也说:“哥,我跟你一起去。” 陆向楠一想,自己妹妹懂的多,还有能力,关键时候确实可以帮自己一把,便又把小宝接过去,给老娘打了声招呼,就一起跟着知青走了。 当两人来到蘑菇地,发现知青点的蘑菇地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有知青,也有村民。 现在已经是秋天,但天气还不算冷,许多人有事没事都爱到这里来看看。 “我今早起来,跑步到蘑菇地,发现知青点的蘑菇有的蔫了,我拔了一颗看了看,见上面的小伞上长了褐色的小点,你们看。” 是唐翠红的声音。陆向楠的眉皱了皱,这唐知青,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 原先是帮着李知秋陷害妹夫,本来是准备将她送回知青办的,可是她痛哭流涕地表示悔改,大家都觉得她怪可怜的,大队就原谅了她。 原以为她从此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是她安分守己没多少天,怎么又做起妖来了?有什么事不能悄悄的说,偏要这样大张旗鼓的!真是烦人的很。 旁边有几个好八卦的人或者与陆家不对付的人,现在又开始八卦: “我就说嘛,这蘑菇种不成,看看,不出我所料,出毛病了。” “逞能呗,反正逞能又不要税,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有些人呐,不到黄河不拐弯儿,不碰南墙不回头,这回该死心了?” “这做人呐,就要脚踏实地。不能总是幻想。” 陆向楠喝道:“都胡说什么?出点小毛病,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可能因为陆向南还年轻,上任的时间短,大家对他还不够敬畏,他喊了一声后,仍然有人阴阳怪气: “有些人就是会猪鼻子插大葱,装象。这毛都没长齐呢,还种蘑菇?” 陆向楠扭头一看,见是陆小草的爷爷,__一个留着山羊胡子,惯会胡搅蛮缠的老头,便没有理他。 按辈分,自己也该喊声爷的,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自己好鞋好袜子的可划不来踩这一坨臭狗屎。 那老头大约也猜的到陆向楠怎么想,竟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指桑骂槐:“看什么看,小兔崽子,是嫌命长了吗?” 陆向楠见老头倚老卖老,心里恼火,却又没有办法,难道他一个大队长要与一个村民较这个针不成?只好装听不见。 但陆春妮却看到老头眼里闪过嘲讽和恶意,看来,哥哥想息事宁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既然如此,那她就帮哥哥一把。 第122章 唐翠红到底想干什么 陆春妮见那老头眼含恶意,便知他还想做幺蛾子。 为了防止他继续说三道四,便暗地里向那老头的喉部发出一缕灵力。待那老头再要开口时,只觉嗓子肿的厉害,竟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那个知青很明显也意识到自己做事太莽撞,那样着急忙慌的一跑,可不是会吸引很多人来看热闹吗? 为了将功补过,知青到地里拔下来一个带斑点的蘑菇递给陆向楠,陆向楠看了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就把蘑菇递给了妹妹。 陆春妮接过来,看了看蘑菇伞,果然,如唐翠红说的那样,又把蘑菇腿撕开,发现里面已经干枯疏松了。 她又到蘑菇地里看看,只见里面有一些才开始生了些小点,也有一些蘑菇上面的的伞盖上生了许多不规则的、针头大小的褐色斑点。 她明白,这些蘑菇明显是生病了。但具体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 头上就有些冒汗。 上一世,陆春妮做为异能者,种植方面有什么问题,她都是用异能解决。 但现在么?她可不敢当众显露。如果被人举报,被国家当作妖魔鬼怪逮起来,做实验怎么办? 但她并不打算实话实说,不然,会影响大家种植蘑菇的动力和情绪。于是她故作深沉地又到蘑菇地里面转了一圈,然后笑着对大家说: “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先停止浇水,再把那些得病的蘑菇摘下来,处理掉,以防感染其他蘑菇,我回去配些药,喷洒一下就好了。” 有人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春妮说: “咱们背来的土里,有些蘑菇种子是有病毒的,它们把这些病菌传染给其他的没病的蘑菇,就造成了这种现象。 另外,我们知青点里的蘑菇浇的水有点多了,这样也容易生病,但咱们村里的却又浇的水少了,地有些干,而且土也没有耘细致,土有些板结,这样也影响产量。 种蘑菇并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我们要多看书,多观察,多调整,把事情防患于未然。 好了,我们今天就说这些!我赶紧去配药!” 陆春妮开动脑筋,临时发挥,竟然也说的头头是道,有条有理,而大家也听得十分认真。 陆春妮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细汗,暗暗松了一口气,对自己的聪明才智表示佩服。 陆春妮暗暗赞美过自己,又去看看哥哥,她估计老娘这时候应该已经做好饭了,再不回去,老娘就要早过来了。 是当她看到陆向楠时,却发现陆向楠正被一个女人缠着不放。不由疑惑,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而这时的唐翠红,正在陆向楠那里拚命地刷存在感: “大队长,你不知道,我这一阵子经常会到蘑菇地逛逛,你说这蘑菇要是长好了,咱们陆家湾得有多少人家受益,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热乎乎的。” 陆向楠心里讨厌的不得了,可是作为一个大队长,他又不能给这些知青甩脸子,于是就敷衍了事的夸了两句: “唐知青就是有觉悟。” 唐翠红好像听不出陆向楠表扬的敷衍,继续她的表演: “大队长真的有智慧,连种蘑菇这种事都知道不少,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陆向楠脸上的厌烦快要溢出来了,可又不得不继续敷衍: “唐知青,你想多了。你还是仔细听听我妹妹讲的,这都对种蘑菇有帮助。” 陆向楠的敷衍,被唐翠红认为是软肋,于是,她就像蚊子看到有缝的鸡蛋一样,不断的对陆向楠“嗡嗡嗡”地献殷勤,又是逗小孩子,又是问问题,又是赞美陆家人,一看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再看陆向楠,他抱着孩子,一边敷衍一边不着痕迹的往一边躲。 陆春妮见状,心里暗嗤,这唐知青,与李知秋交往一场,别的没学会,这不要脸的作派,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她唤了一声陆向楠:“哥,该回家吃饭了。” 然后打量了一下唐翠红,似笑非笑的说:“唐知青,请自重。” 说完追着陆向楠走了。 唐翠红从心里怕陆春妮,但也从心里恨陆春妮。她不敢回陆春妮的话,只在心里暗骂:“小贱人,现在我让着你,等我嫁给了你哥,看我怎样收拾你。” 陆春妮赶上陆向楠,从陆向楠手里接过陆小宝,一边逗他,一边往家里去。 果然,回到家,张桂芳已经做好了饭,正准备去叫他们。见他们都回来了,便接过孙子,让闺女去喊女婿过来吃饭,一边让儿子摆桌。 饭桌上,陆向楠问妹妹:“妮妮,你真的会配药?”陆春妮很爽快的答:“会。” 楚长青看看两人,心里有所悟。路上,老婆只说蘑菇地里的蘑菇生病了,可没有说配药这一出。 不过妮妮有异能,又有灵泉,倒也可以糊弄一阵子。但总不能一直这样,还是给她找本,与人说起来也有个借口。 吃过饭,陆春妮先到山上采了一些药材,回家后烧了一大锅热水,把药材放进去,熬的汁分别倒了两个半桶,晾凉后,又把家里仅有的小半瓶醋也倒了进去。 然后暗暗地给这一桶水注入灵力,怕效果不明显,又把空间里的灵泉偷渡出来,把两个半桶填满。 最后她喊楚长青将水担到蘑菇地,将一桶水倒进那个小石池子里,让知青们又将池子灌满,用瓢将水均匀地洒向蘑菇地。另一桶水如此这般。 给蘑菇洒完水后,陆春妮松了一口气,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问她怎么配的药,早知如此,她不如直接把灵泉提过来了。亏他还装模作样的浪费不少东西。 夜里,陆春妮再次用异能对蘑菇进行控制,果然,第二天没有新的蘑菇长出斑点。 由于这一次蘑菇生病,让许多人都意识到种蘑菇并不是想像中的容易。需要多学习多看书。 于是大队部决定选拨几个人到县农科所去学习蘑菇的种植方法。知青们的热血又沸腾起来了。 又过了个四五天,蘑菇再次到了采摘期,这一次,不但知青点儿,就是村人种的蘑菇也见成效了。 不过,比起知青点的大而肥,村人的就显得小而瘦了,而且干巴巴的,无论是价钱还是受欢迎的程度,都要差一点。 处理好了蘑菇地的事儿,陆春妮又想起了唐翠红,这唐知青,到底想干什么? 第123章 认命吗 陆春妮找到陆向楠,问:“大哥,那天我见唐翠红一直缠着你,怎么回事?” 陆向楠一愣,唐翠红这些天一直在自己眼前晃,他都要烦死了,但她总是打着与上工干活有关的名义,他也没法子赶人。 陆春妮见大哥一脸懵,只好提醒: “如果你再让唐知青在你面前蹦哒,别人会误会的,刘知青也肯定会不高兴。”恐怕已经不高兴了。 其实,唐翠红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她纠缠陆向楠也从不背着人,陆向楠应该有所察觉。 但他已与刘秀英订亲,并准备尽快结婚,而且他作为大队长,又是一个男人,心比较大,唐翠红问许多事情又都是他分内的事,一时就不曾往这方面想。 现在妹妹一提醒,他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就说呢,这几天刘知青见到他都冷冷淡淡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意识到了症结在哪里,陆向楠准备去知青点一趟。速战速决,才能把事态掐死在萌芽状态。 知青点,女生宿舍。 唐翠红正在兴高采烈地对刘秀英夸陆向楠:“秀英姐,你对象可真温柔,今天咱们上工时,我说我不会做,他就手把手地教给我,那个细心那个仔细哟,我想想都脸红,他还碰了我的手呢。” 刘秀英不理她,这样没脸没皮的人,理她都脏了自己的嘴。 唐翠红见刘秀英不理她,就继续说:“秀英姐,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好男人,有能力,性格还好,应该找个精明能干的女人的。刘知青,我也不是说你不好哈,我就是觉得你性格太软了,有点不合适。” “我不合适,你就合适吗?你忘了陆春妮的拳头了?”刘秀英是个包子,却是个黑芝麻馅的,知道怎样反击才让对方肉疼。 唐翠红噎了一下,她这二十多年里,除了陆春妮,还没有真正怕过谁,就是李知秋,她也只是利用。说实在的,陆春妮的拳头太硬了。 但她脸皮厚,假装听不见,还继续说:“秀英姐,那孩子才可爱,可喜欢我了,偷偷的喊我娘。” “唐知青说来说去,不就是惦记人家刘知青的男人。”旁边常知青也听不下去了,这唐知青,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唐翠红倒不在乎:“我怎么就惦记刘知青的男人了?我是实事求是,当时大家可都是在场的。” 唐翠红这样一说,大家也有些怀疑,难道陆向楠真的对唐翠红很温柔吗? “这大队长到底怎么回事?已经与刘知青定亲了,还去招惹人家唐知青。” “不会是脚踏两家船,玩弄人的感情?” “如果这事是真的,我们要不要去告他,这可是欺负知青来着。” 但也有一些脑筋清楚的: “唐知青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信大队长是这样的人。” “也许是某些人自作多情!”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啥事咱们还是看看再说!”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刘秀英气得直冲到唐翠红面前,就要与唐翠红拼命。 正在这时候,知青点的门被敲响,有知青过去开门一看,!是陆向楠。 陆向楠请开门的知青将刘秀英喊出知青点,见刘秀英脸色淡淡,一点也没有见到恋人的羞涩和兴奋,就知道她在生气,低声问她:“怎么了?” 虽然她不信唐翠红说的那些话,但是她还是生气。如果陆向楠能果断一些,谨慎一些,哪里还有这些麻烦?如果一直是这样,她觉得她有必要重新考虑这一段感情。 “没什么,正听唐知青在讲你对她如何温柔的事情,这不就被你打断了吗?” 陆向楠见刘知青这样说,也猜出是怎么回事,都怪他粗心,让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 他见四周无人,抓住刘秀英的手,开门见山的说:“我们结婚!”结了婚就没有其他女人会惦记他了。 刘秀英使劲甩了两下手,没有甩掉,就听到陆向楠说要结婚的事,不由怼道:“谁要跟你结婚?” 陆向楠笑:“你呀。走,咱们回这今天向大家宣布一下。省的有些人总是惦记着你对象。这几天我都被烦死了。” 刘秀英没吭声,结婚也好。她也快被唐翠红烦死了,自己的男人被人惦记,还要被各种花样秀恩爱,她自己都佩服自己能忍。 见刘秀英没吭声,陆向楠就认为她是同意了,领着她,到村代销点买了糖,然后又回到了知青点,向知青们宣布了他与刘秀英不日即将结婚的事。并表示欢迎大家去喝喜酒。 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大,就问陆向楠: “大队长,听唐知青说,这些天你对他也挺温柔的,你总不是想脚踏两只船。 陆向楠笑了,他正想解释这件事,就有人送枕头来,真是幸运: “我是大队长,每一个人问我工作上的事,我都会尽职尽责,但是说温柔,那就想多了。”我只是我尽我的本分,你们不要有非分之想。 好几个知青好似恍然大悟一般,齐齐“噢”了一声,有的人还把目光看向唐翠红:就知道你在说谎。 唐翠红气死了,为什么好男人都要落到别人的手里?楚知青是,陆向楠也是! 按说自己长的不比那刘秀英差,而且还比刘秀英精明,比她能干,还会持家。怎么陆向楠就看上了刘秀英却看不上自己呢? 原以为陆向楠虽然定了亲,却是个泥腿子,还是个二婚头,自己使点手段,想抢过来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 实在不行,她就用李知秋曾经想用的方法,来一个霸王硬上弓也行。她的手里可是还有她原先从养猪场里偷来的发情药呢。 楚长青她惹不起,陆向南一个泥腿子,她怕什么?那样做,一时半会儿也许会有些人说三道四,但是只要她嫁了陆向楠,一俊遮百丑,谁还会说风凉话! 可是谁知道她的攻势才展开,她的计划就已经流产了。 她这是什么命啊这是,但,难道说她要这样认命吗? 第124章 要最后一搏 难道说我就这样认命吗?唐翠红暗暗的问自己。 不能够,她不认!她唐翠红什么时候认过命! 陆春妮的拳头硬又怎样?真要嫁到了陆家,不照样要叫自己嫂子!陆向楠要跟刘秀英结婚了又怎样?不还是没结的吗?只要没结,她就有机会。 凭什么别人都能够过的有滋有味,她只能望洋兴叹。不,她不认命,她要抗争。 唐翠红的脑细胞疯狂运转,想到那包药,想到那一夜,一个新的计划又产生了。 不得不说,唐翠红有时候想的太简单。她只知道楚长青生活在帝都,会拳脚,是知青,很可怕,她不能惹。 却不知道,陆向楠虽然是个泥腿子,但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泥腿子,他有在镇上当副镇长的老爹,他有身负异能的老妹儿,还有慓悍的老娘,聪明的老弟,还有整个陆家。 这些,都不是她一个空有知青名头的女人可以拿捏的。 陆向楠以为宣布了结婚喜讯,就解决了唐知青这个麻烦,却不知还有一个大麻烦将要不知不觉的降临到头上。 现在的他,已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喜悦中了。 他与李秋芬的婚事,是李秋芬算计来的,当时他只觉得该结婚了,结婚也好,并没有特殊的感觉。 但刘秀英不一样,自从与她单独说过几句话,他便感觉她哪儿哪儿都好,只要想到她,心里就软的一塌糊涂。感觉自己幸福的都要冒泡了。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心里还空落落的,后来流言四起,他有担心,也有高兴,甚至恶劣的想过,要是留言能把刘知青逼得嫁给自己就好了。 后来,当刘知青终于得偿所愿他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般。而现在,他将要娶到她了,他觉得这仍然是梦,而他在梦中不愿醒来。 这些天,大家都看得到他的高兴,确实,想看不到也难,他的嘴都要咧到脑袋瓜子后面了。 这一天,他吃过饭,又去了大队部,今天该他值班。 已经累了一天了,但他躺在大队部的那张小床上,仍然没有困意,明天他就要去见刘知青的父母了,真是又兴奋又忐忑。他虽然结过一次婚,但见岳父岳母,这还是第一次。 岳父岳母都会问他点啥?他应该怎样回答?他做点啥才能让二老放心将秀英交到自己手上? 上一次婚姻没有遇到的问题,仿佛故意捣乱似的,一下子都涌到了他的面前。想到秀英,他感觉口有点干,顺手将自己的水壶拿过来,拧开盖,对着嘴就灌了起来。 可是,喝过水之后,他感到心头之火不但没有降下去,反而烧得更旺了。他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自己想干什么,可是人又没有身边,想又有什么用。 他拉开房门,准备打一套拳,出出汗,消耗一下自己的精力,可是,当他拉开房门的时候,却被一具柔软的女儿身给抱住。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被人算计了。 陆向楠感到心上的火烧得更厉害,他想把那个女人拉到怀里这样那样,但他不能,他知道这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不能那样做。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拉开那个女人的胳膊,将之狠狠地甩出去,反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他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让人给自己下了那种药! 那女人摔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随即,那女人爬起来,又向陆向楠扑去。 陆向楠的眼眸一厉,他虽然是个乡下人,但他也有他的骄傲。爷爷是退休老军人,父亲是大队长,叔叔们有的是军人,有的是工人,这在许多村户人家眼里,那是天之骄子的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他明白了李秋芬对他的算计后坚决远离李秋芬的原因,被前妻算计过也就算了,毕竟那时还小。但现在又被人算计了,这怎不让他难受。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心软了。” 陆向楠躲开那个女人,转到她的身后,顺势又补了一脚,让那个女人与大地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吻,随手又往那个女人颈部来了一个手刀,让那女人立刻晕倒在地,这才补了这么一句。 随后,他关了大队部的门,提着女人向知青点快步走去。将女人丢到了知青点的门口,他又快步冲向了村西头的那条小河。 陆向楠在河里泡了半夜,才消了一半的心头之火,心里却在奇怪,自己的水壶保管的很好,特别是这一阵子,几乎是不离身,这唐翠红是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药呢? 同样有疑惑的不只是陆向南。唐翠红同样疑惑。 她在知青点门口醒来时,正是半夜,她不敢发出动静,悄悄地推开门,进了知青点,又返身插上门,才回到女生宿舍。心黑暗暗庆幸,这中间没人起夜,不然被谁发现只听点的大门没锁就坏事了。 回到知青点,简单的收拾了收拾,躺在床上,她不由自主的想,自己已经给陆向南下了很重的药,他怎么没有失去理智?他又是怎样逃过一劫的呢? 天明,新的一天开始了,除了唐知青病了,请了假外,一切好像都是原先的样子。 陆家仍然忙着为娶儿媳妇忙碌着。 上一次娶亲时,家里有关家那个大包袱,还要拿出大笔彩礼帮李秋芬买断她大伯家的亲情,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准备什么。 但这一次不一样,现在家里收入多,又没有拖累,准备的当然要更光鲜一些。新被子,新床不说,还准备了三转一响,让知青点的人都羡慕不已。 唐翠红躺在床上,更是咬碎银牙,她不明白,自己明明也很优秀,为何好运道却总是不光顾她?她决定再做最后一搏。 去见刘秀英父母的日子在陆向楠的忐忑中很快就到了,一大早,陆向楠和刘秀英就拿着张桂芳准备的礼物就出发了。 当他们高高兴兴地坐上去某县的汽车时,唐翠红也开始了她的最后一搏计划。 第125章 想告就告,我们不拦着 从确定要最后一搏开始,唐翠红就时刻关注着陆家。 当她发现陆向楠和刘秀英骑车去了镇上,就暗暗欢喜,这一次她一定会好好的表演,成功拿下陆向楠……的老娘张桂芳。 吃过早饭,唐翠红到大队部请了假,回去好好装扮了一番,然后就去了陆家。 张桂芳开门见是扭扭捏捏拿腔作调的唐翠红,心里一阵子厌烦,她赶紧关门。 女儿可是说过,这唐知青是个不安分的,好传八卦,而且还伙同李知秋来陷害自家女婿,前几天还对儿子有些缠夹不清。 但唐翠红的脸皮子和嘴皮子已经练出来了,她看到张桂芳想关门,连忙疾步走进去,并讨好的向张桂芳说: “婶子,你急什么?我来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给你说句话。” “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婶子,你要是不怕影响你儿子的前途,那我就在这儿说了。” 张桂芳:…… 这让她怎么说,唉,算了,让人进院。 唐翠红边进院子边说:婶子,这就对了,我也不是非要进来,只是我这这事说出来,不但会影响大队长,连我自己也会毁了名声的。你相信我,我这也是为大队长着想。” 张桂芳:我相信你个鬼。 “没外人了,快说,现在你有什么话。”张桂芳被个小丫头片子拿捏住,憋屈得很。 唐翠红并不在意张桂芳的态度:“我说我被大队长睡了。”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胡扯什么,你个小蹄子,你要再胡说八道我扇你。我家向楠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这一个骚浪的。别说是我儿子,是个人都看不上你。整天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丢人现眼的,谁会看得上!" 唐翠红意料之中,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只有贬低别人家的孩子了。现在他就是那个被骂被贬低的别人家的孩子。 “婶子,先不要否认,前几天是不是陆大队长值日?就是那一夜,难道后来你们都没有发现异常。” 张桂芳自然是不信的,儿子执勤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心一点的都能知道。 “你这个骚浪蹄子,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张桂芳放下孩子上前就要去扑打唐翠红。 唐翠红可不怕张桂芳,她边躲边说:“婶子说的也不错。但他的大腿根儿附近有一块黑痣,这不会也人人都知道?特别是我,一个女孩儿,任谁都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我。” 张桂芳再泼辣也是一个没什么见识农村人,一下子就有些懵。而且这几天,她也确实发现大儿有些心不在焉,原以为是要见岳父母紧张,现在想来,未必是。更何况陆向楠还还真的有一颗小痣。 难道自己儿子真的欺负人家女知青了?张桂芳也是犯嘀咕。 唐翠芳感觉到张桂芳的心虚,就又加了一把火: “你想婶子,这事说出来,对我有没什么好处?但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如果他不对我负责,我就要告他耍流氓,让他吃枪子儿,我得不了好,就要让他下地狱。” 这事太大,张桂芳也不敢拿主意,只好说,这事他做不了主,要等儿子回来再说! 唐翠红怕迟则生变,又不敢逼张桂芳,只好让他们考虑一天,但也放下狠话,一天后的答复如果不让她合适,她要一直告到让陆向楠死。 反正一天时间,陆向楠绝对回不来。 整个上午,张桂芳心里乱麻一样,估摸着女儿快回来了,就领着小宝去找女儿,想让女儿给拿个主意。 陆春妮很相信自己的哥哥。那两天哥哥确实有异常,而且也是与唐翠红有关,但绝对不会是哥哥欺侮了唐翠红。 只是唐翠红是怎么知道自己哥哥秘密的,这绝对要搞清楚,不然就成了黄泥沾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可是谁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唐翠红的呢?她想起了李秋芬。只是,如果是李秋芬,她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有猫腻,一定有猫腻。不过也慌不得,先搞清楚到底是谁告诉唐翠红陆向南的秘密的。。至于唐翠红说的要去上告,陆春妮表示呵呵:不过是街头耍把式说说而已。 果然,一天后,唐翠红来问,张桂芳说等陆向南回来再说,唐翠红就威胁要告,张桂芳让她随便,她反而消停了,说等陆向楠回来。 三天以后,陆向楠回来了,虽脸上有些风霜,但嘴角上扬,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岳父岳母同意他与秀英结婚了,虽然不能过来,却给了个一百块的大红包。 张桂芳见儿子满脸喜气,不想打破他的好心情,但不说却又不行。她把路向南悄悄的叫到自己面前,问他是不是真的跟唐知青睡觉了。 陆向楠就就把那一夜的事仔细的说给张桂芳。张桂芳很气愤:果然,唐知青这个小贱人是诬赖人。但她一定要告怎么办? 陆向楠也很吃惊,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痣呢? 娘俩正在商议的时候,唐翠红来了,他还是那个说法,要么负责娶她,要么就上告。 陆向楠也很坚持,他说干了就是干了,没干就是没干,他光明磊落,坚决不背这个黑锅,更不会娶一个算计自己的人。至于所谓的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少,他不怕。 三人正在纠缠,陆春妮和楚长青从外面进来,陆春妮问唐翠红真的要报公安吗,唐翠红是从心怵陆春妮,但为了自己的将来,却一点也不让步: “只要你哥不娶我,我就要告他耍流氓。我知道你二哥是在公安里的。但是如果上面不秉公执法。我会向知青办上告。” 陆春妮冷笑:“那行。你去告!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真是可笑。不就是知道一个秘密吗?这还是一个根本算不上秘密的秘密。况且他已经知道是谁告诉唐翠红的。一个听人说出来的所谓秘密,能算证据吗? 唐翠红:“你胡扯,你不用诈我,那个秘密就是我自己发现的。”告诉自己秘密的人平时与自己都没有说过话,陆春妮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不信。 陆春妮见唐翠红死鸭子嘴硬,也不愿意与多费口舌:“想告是,那就告去!我们不拦着。” 第126章 我们也可以无中生有 唐翠红见陆春妮好像真的不怕,心里有所犹疑。 而这时,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陆向楠走过去开门,见是张爱国,很吃惊: “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为你。” “为我?什么事? “就是你身上长痣的事,好了,别废话了,领我去看看唐知青。” 张爱国随着陆向楠来到堂屋门口,见唐翠红正如斗鸡一样脸红脖子粗地站在屋子一角。他冲唐翠红笑了笑,招了招手: “唐知青,你跟我回一趟知青点,我有事要跟你说。” 唐翠红知道前大队长陆大海帮过张爱国,张爱国对陆大海感恩戴德,与陆向楠的关系也很好,为张爱国想给陆向楠说情,就不愿出去。 张爱国不急不慌地说出三个字:“牛棚后。” 唐翠红一惊,立刻乖乖的出去了。 临走前,张爱国对陆家人说:“没事了,没事了。” 他们走后,张桂芳和陆向楠大眼瞪小眼,随后齐齐看向陆春妮,怎么回事? 陆春妮笑着解释: “前些天,我哥宣布了与刘知青的婚事,唐翠红就一直盯着我哥,一天夜里,碰到了我骚虎爷,骚虎爷也看出了唐知青对我哥志在必得,就说卖给她一个我哥的秘密。当时唐知青没有答应,后来她下药不成,还被我哥打了,就拿了十块钱,跟骚虎爷买了这个秘密。” 张桂芳听了恨恨的说:你骚虎爷这是怕咱们过好日子。他也不想一想,陆小草能为了钱啥都不讲,还不是都跟他学的。他也不怕将来没人收尸。” 骚虎爷是陆小草的亲爷爷。陆小草因为是个女孩儿,不被父母待见,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所以张桂芳才有这样一说。 张桂芳想了想又说:“当初我还以为是李秋芬告诉她的,没想到是骚虎那个老不死的孬货。” 陆春妮告诉她,自己也曾怀疑是李秋芬,就偷偷的去了劳改场,找到看管人员,人家说最近还真有知青找李秋芬。 于是她又找到李秋芬,问唐知青找他有什么事,李秋芬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唐翠红被打之后,就想到了李秋芬,她认为李秋芬会恨陆向楠,但更恨刘秀英,因为刘秀英夺走了陆向楠。 如果自己告诉李秋芬,自己可以从刘秀英手里把陆向楠夺回来,也算是替她报了仇,李秋芬一定会帮自己。 于是,唐翠红就找到了李秋芬,李秋芬就给出了这个主意,并且准备卖给唐翠红一个秘密。 只是李秋芬胃口太大,张口要50块钱。而唐翠红身上只带了十块钱,两人的交易就没有成功。 唐翠红从劳改农场回来,在牛棚后面遇到了陆骚虎。陆骚虎原先说过十块钱卖给唐翠红一个秘密,唐翠红见到他就想了起来。 唐翠红后来没有再去找李秋芬,李秋芬没有得到好处,就把唐翠红的打算全盘托出了。 张桂芳很吃惊,又很疑惑:“妮妮,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春妮说自己这两天一直东奔西走,四处打听,终于从张爱国那里打听到的。 其实是她在四处打听时放开神识,听到了张爱国与人闲话时所说的话,知道张爱国在牛棚后面听到了陆骚虎卖给唐翠红秘密的事儿。 便故意找到张爱国,向他说了唐翠红找自家大哥麻烦的事,并向他打听知道不知道是谁卖给了唐翠红秘密。于是就有了张爱国叫唐翠红出去的这一出。 张爱国把唐翠红叫出去,想息事宁人,但陆家人不同意了。不是欺负人吗?你们高兴了往我们头上泼脏水,我们洗干净了你们也没事,那如果我们没办法洗干净呢?是不是就一辈子要背个黑锅? 陆向楠冷哼了一声:“姓唐的想告就告,不想告就不告了,那我们算什么?她这样随随便便的诬赖我,我要是不追究,以后是不是是个人都可以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们也不要说我小气,我就算不做这个大队长,也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明白的。” 唐翠红怂了,如果把这事交给公安,自己绝对落不到好。自己本来就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现在又加上张爱国这个证人,至于李秋芬和陆骚虎,还不是墙头草! 张爱国也是头疼,他做为知青点的代表,好不容易与大队部搞好关系,真不能因为一个唐知青就让关系再回到原点。 他找到唐翠红,苦口婆心地说:“唐知青,你犯了这么大的错,就应该诚心诚意地向人家道歉,你看看你,却当做没事人。如果你坚持这样,可别怪人家把你送到公安那里。” 唐翠红强装豪横:“我凭什么要给他们赔礼道歉?我不道歉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反正桃色事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陆家就是强势,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张爱国不屑的笑笑:“人家陆大队长也没想要把你怎么样,人家只说他们大队部那夜丢了钱,你说你脱得了关系?” 这下唐翠红慌了,她喊道:“张爱国,你胡扯,我根本没有偷钱。” “你说你没偷钱就没偷钱了,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到大队部干什么?” 一旁的秦远白和韩大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附和道: “唐知青!你快去向陆家赔礼道歉。” “你不道歉,如果陆家去找公安,让公安来主持公道,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你自己惹的祸,却要牵连整个知青点,你说你怎么那么能啊?” “是呀,要是公安追查下来,整个知青点都会被村民们议论,那时候针对的还不是我们知青。” …… 知青们七嘴八舌,唐翠红听得心惊胆战,她也忽然意识过来,要是陆家人污蔑自己到大队部偷东西,那自己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唐翠红急哭了,她问知青们:“那你们说怎么办?” 知青们众口一词:“还不快买上礼物到人家去赔礼。” 张爱国还提示:“别忘了你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 楚长青可是说了,不把事交代清楚,就要告唐知青偷窃,有没有丢东西重要吗?我们也可以无中生有的。 第127章 向柏,有个漂亮小姑娘找你 当时,张爱国听到楚知青的话,就知道真正的腹黑在这里。自己以后还是小心点好,千万不要与他作对。 自己提醒了这唐知青,但愿她听进去了,不然,就不仅仅是丢了夫人又折兵这么简单。 唐翠红也是真的怕了。她没想到陆家这么心狠,竟然真的想要将自己送进监狱里去。看来自己小看了陆家这些泥腿子了。 只是还赔礼?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往外赔吗?这一阵子,这事那事的,已经把自己从李知秋那里赚来的一点钱花光了。 回到宿舍,唐翠红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双手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作为赔礼的。 最后,她找到张爱国,让张爱国给他拿主意。张爱国想了想: “这样!唐知青,你写个欠条,用工分来抵。现在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就行了,你一定要详详细细的。可记住了?不然可能还要吃亏,吃大亏。” “张爱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唐翠红不傻,听出点弦外之音。现在她已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还以为乡下人好拿捏呢,乡下人坏起来比知青们的花花肠子要多多了。 张爱国也后悔自己多嘴,提醒这个傻逼干什么!别说不知道些什么,就是知道还能说出来吗?想到这里,他说出来的话就很敷衍: “唐知青,你想多了,老陆家就是想弄清楚唐知青到底怎样把药下到向楠水壶里去的,以防再被人算计,你这人,真是,哪儿哪儿都歪耧。” 其他知青也劝唐翠红: “按说呢,你这样破坏人家的名声,这些工分根本就抵不过来,但人家陆大队长只不过对你小惩罚大戒,以后你也要改一改你这处处算计的毛病了,这世上不会永远遇到陆家那么好说话的人。” 张爱国心说,这也就是陆家,换个人家就被你算计死了。可是,换个差一点的人家,恐怕唐知青也不会去算计人家。 陆家人从唐翠红口中得知,唐翠红下药是通过大队部里一个名叫李林的小队长做的。 那李林也是倒霉,值勤时见唐翠红在大队部探头探脑,就上前问怎么回事,因为多说了几句话,唐翠红就逼他把自己给陆向楠下药,不从,就要诬陷他耍流氓。 李林才担心唐翠红嘴歪成功(俗语,就是说谎),不但自己有可能被人说三道四,说不定还真会蹲篱笆子,吃枪子。而且他本身也嫉妒陆向楠,认为自己能力不比他差,却因为没有一个当镇长的好父亲,才与大队长一角失之交臂。就答应了。 可能那药因为时间长了,失了效,陆向楠喝了下药的水之后,才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陆家人知道前因后果之后,都庆幸不已。 但陆春妮和楚长青都知道,不是药失效,而是陆春妮平时经常用稀释过后的灵泉水给陆家人调理身体,陆向楠身体有了抗药性而已。 不久,陆家湾就出现了几件怪事,先是陆骚虎家失了窃,不但他多年的积蓄丢了,还被偷钱的贼给打了个鼻青脸肿,事后也没有找到盗窃的人。 接着,李林和他媳妇打了一架,一林媳妇闹着要和李林离婚,理由是在李林媳妇在给李林洗衣服时,发现他的衣兜里有条女人穿的红色裤头子。 而大家当时正边洗衣服,边讨论唐知青丢了一条红内裤的事: “刚听刘知青问唐知青丢了的红内裤多少钱买的,唐知青说忘了,你说这内裤怎么会丢了呢?是不是她送男人了?哈哈。” “说不定还真是呢,就她那个德行,谁敢要她?嫁不出去,就故意弄这一出,说不定又想赖上谁呢?” 结果话没有落地,李林媳妇就在李林的衣兜子里发现了一条,你说李林媳妇能不恼不?结果衣服也不洗了,回家就闹了一场。 村里随即就传出了李林和唐翠红的闲话,风言风语的,让李林和他老婆没少干架。李林也因为名声的关系,背免去小队长的职务。 唐翠红等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心里又后悔又愤怒,可那又怎样?说不得道不得,只好胳膊折了袖子里藏,自己作的自己受着呗。 而老陆家,却已经热热闹闹快快乐乐地开始新的生活了。 陆春妮把拿给陆家的三套书又找出来,交给陆家哥俩一人一套,剩下的一套让陆向楠送给了刘秀英。 她再次提醒哥俩: “国家需要人才,这高考一定会恢复,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们可别说出去。” 其实,不用陆春妮强调,大家也知道这话不能往外说。 在陆春妮的催促下,陆家俩哥俩都沉下心来,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学习,特别是自家妹子有时还会抽查他们的学习情况,就更不敢敷衍了。 陆向柏自那次被好朋友周志国提醒,所长的闺女可能看上自己了,回去后就仔细观察,结果没有发现所长有什么异常,倒是见到那个差点用自行车撞了自己的莽撞姑娘,鉴于女孩提出过要以身相许的提议,他瞥到姑娘的影子就躲了。 后来,被妹妹威胁不学习就不理自己,他每天都要捏着鼻子看书,经慢慢的沉静下来,不再像原先那样冲动急躁。也没有再听好友说什么流言,也没有再见那个缠着他说报恩的小姑娘。 他原以为已经摆脱了所谓报恩的事情,不料,周志国却找上他告诉他: “向柏,有个漂亮小姑娘找你,所长说让你去见一下。” “是谁?在哪里?” 陆向柏一听说有漂亮小姑娘,原本正在硬着头皮背课文的他立马精神。 “在所长的办公室里,你去看看!说不定你认识。” 周志国笑着说,脸色有些古怪。 第128章 两人像兄弟一样 周志国说有个漂亮小姑娘来找陆向柏,所长让他去一趟。说话时脸色有些古怪。 陆向柏当时正在背课文呢。他是初中毕业,现在却要学习高中的知识,确实吃力了些,但是妹妹说了,吃力也要学,不然她就不认自己这个哥哥了。 妹妹还告诉自己,自家大嫂能由塑料大棚想到塑料小棚,并想利用塑料小棚,冬季种蔬菜,是个聪明的,大哥为了不被未来嫂子嫌弃,也在加班加点地努力学习呢。 为了不让妹妹嫌弃,为了不被大哥比下去,他可不是要努力学习吗? 现在听周志国说,有个漂亮姑娘正在派出所长那里等自己,他放下书本,整理一下身上的警服,往所长办公室走去。 镇派出所在镇的西北部,所里北面是一排青砖瓦房,所长的办公室设在这一排瓦房的最东面。 陆向楠还没有到所长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姑娘咯咯的娇笑声,陆向楠一机灵,别是那个缠着自己要报恩的傻丫头来了。 他放轻脚步,想偷听一会儿再决定进不进去,准知所长大人已听到了动静,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外面是小陆过来了吗?快进来。” 这下子陆向柏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子就消失了,废话,所长都发现了,自己要是敢不听话,那还不得穿小鞋。 陆向柏喊了声报告,走进了所长的办公室,见所长坐在办公桌后,一手端着茶杯,一手轻敲着桌子,而平时严肃得像个阎王似的脸,今天则慈祥得像个笑口常开的弥勒佛。 而所长办公桌的旁边,则坐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大而明亮的眼睛,白而娇嫩的俏脸,不是那个喊着要报恩的姑娘又是谁? 陆向柏忍着要逃跑的冲动,忽略掉姑娘笑得得意的眼神,看向所长,他有些不知所措。 周所长见陆向柏局促的样子,心里怜惜,这孩子,需要锻炼的地方多着呢。不过,只要知道学习,这就有潜力。 他拍拍陆向柏的肩,笑着说:“这是我家姑娘周志颖,她有些话要跟你说,你们好好聊聊。”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陆向柏有些吃惊,原来那个缠着自己要报恩的小姑娘就是那个要以身相许的姑娘啊,唉,这是弄的。 他走到所长办公桌,在周志颖的对面坐下,严肃地说:“周志颖同志,我不同意。” 周志颖就笑:“陆向柏同志,你不同意什么?” 陆向柏一想,也是哈,人家什么都没说,自己不同意的什么?难道说自己听朋友说她要以身相许自己就信以为真?别开玩笑了,这要说出去,那得多丢人。 他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没什么,我就那么随便一说,对了,刚才所长说你有话对我说,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周志颖暗笑:原先看起来大咧咧的,没想到还有个小聪明,不过这话题转的也有些硬,但仍然说: “上一次的救命之恩,我要涌泉相报,你看一看,你需要什么,我家尽量满足你。” 原来不是说以身相许吗?怎么成了尽量满足自己的要求了,陆向柏看着姑娘娇美的小脸,心里有点失落。但还是笑着说: “都是举手之劳,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其实我能有这个工作,还要感谢所长,要不是他给我这个机会,我还在纺织厂做临时工呢。” 陆向柏在家一直不拘小节,直爽豪放,从来不会掩藏情绪。周志颖对他的神色看个清楚,心说还真是个没什么城府的糙汉子,不过,自己就是喜欢怎么办。 周志颖也打听过陆向柏在纺织厂工作的情况,爱助人为乐,人缘挺好,爱说爱笑的性格也好。就是有些缺心眼,有时功劳被人抢了也不在意。 “你也没有必要感谢我爹,他给你做的那些事,都是他的本分,跟你救我是两码事。” 周志颖不说以身相许来报恩的事,陆向柏便放下心来,不再小心翼翼,他的本性也就暴露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和周志颖两人像哥们一样有说有笑起来。 这让一直暗中关注的周所长和周志国一直叹气,看来,志颖这丫头想要拐走陆向柏,那还有得等呢。 但听着录像白被周志莹所调查了个底条天。还仍然高兴的像娶了新娘似的。也不由为他点根蜡。怎么有这么神经大条的人呢? 周志颖试探的问陆向柏:“听说你最近在读书?都读的什么书?” 陆向北也不管这是不是自己才认识的?就像周志颖诉起苦来: “小颖,你不知道,我是初中毕业。妹妹却让我看高中的书。我都快烦死了。可是我不敢不看。我要不看妹妹就要与我断绝兄妹关系。 还有。我还不能抱怨。我要说没空。我妹妹就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都是有的。 还有我大哥,我大嫂,他们都在认真学习。我要是不学。好像比他们差很多似的。” “那你妹妹说对了。没有学问。是没有前途的。你看我爹那个大老粗,就她还是大学毕业呢。你将来要想走到她这一步。不学习绝对做不到。” “这样啊!小颖,你是高中毕业还是初中毕业?” “我当然是高中毕业。要不是停止高考,大学就在我手心里握着呢。” “喔,我妹妹说,国家一定会恢复高考的。需要人才。你也好好的学学。万一恢复了,咱们一起考大学好不?” 周志颖心说,这人还真直接,原先还躲自己躲的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现在就说这话了,看来确实有点缺心眼,要不是自己坚持,自己家里怎会看得上他。 估计他这个妹妹也不简单,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结交结交,且不说将来会不会嫁给这个傻子,就是有这样一个好闺密,也是三生有幸。 陆向柏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被人研究透了,正暗搓搓的算计他呢。只是这种算计,怕许多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当陆向柏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向周志颖告别的时候,时间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他想问一问姑娘愿不愿意陪自己吃饭,终究觉得两人交情浅,没有好意思开口。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看到周志国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看书。见到他回来,就问他与姑娘谈的怎么样? 陆向柏满心欢喜正欲找人诉说,碰巧有人问,自然滔滔不绝地把自己对女孩的好感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最后,陆向柏还愣愣看着周志国说了一句让周志国大吃一惊的话: “志国,我怎么觉得你和小颖很像?难道我的兄弟都给我一样的印象?” 第129章 你把她当兄弟? 陆向柏看着周志国忽然说:“我怎么觉得你和小颖有点像?难道我的兄弟都给我一个模样?” 周志国顿时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强制着没有笑出来:“你把她当兄弟?” 陆向柏很自豪:“对,她说话做事太合我的心意了。也真跟你很像。” 周志国心说:两个人像就对了,谁让那个是自己的妹子呢?亲的,亲爹亲娘的那种亲,但他没有说。他还要看陆向柏发现真相后吃惊的样子,想来好玩极了。 原来,周志国是周志颖的哥哥。小时候住在外祖家,现在长大了,他父亲在派出所给他找了个工作,但他性子倔,想凭自己的本性打下一片天,便没有说出他与所长的关系。 他那次给陆向柏说所长的闺女看上了陆向柏并想以身相许的话,也并不是谎,而是实事求是,他想试探一下陆向柏的态度。 结果发现陆向柏只是打听长相,也没有表现出很热衷的样子,便觉得很赤诚,值得观察一下。但凡当时陆向柏有一点贪图攀附的意思,就没有今天两人再见的机会。 而那次在拐弯处用车撞陆向柏,周志颖表现的很花痴,也是因内周志颖认出了陆向柏,才故意做作给陆向柏看的。 尽管两次都发现陆向柏人品不错,但周家仍是不放心,还想再考验考验,就又发现陆向柏开始看书学习了。 直到这时周所长才拍扳定案:“知道读书,好,好,是个积极上进的,可以,可以,小颖,你有时间与他见一见,过过明路。” 可是,听陆向柏这话,周志国觉得这明路倒是过了,不过不是男女之情的明路,而是兄弟之情的明路,看来,自己小妹这情路还有得磨。 陆家,现在的学习氛围很浓很浓。就连现在正牙牙学语的小宝有事没事也会抓一本书咿咿呀呀,好像读课文一般。 刘秀英也经常会到陆家去,既然两家都把婚期定下了,她去陆家,谁也说不出什么。她一边帮着带小宝,一边学习,有时也会帮着张桂芳做一些家务。 虽有活比以前干得多些,但没有了某些人的冷嘲热讽,没有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她觉得在陆家过得如鱼得水。 她与陆向楠的结婚日期定在了一星期后的某一天,那一天,即使父母不能亲来送嫁,但能嫁给一个珍惜自己的人也是幸福。 刘秀英是高中毕业,又受父母的熏陶,知道的比较多。可能是家中没有姐妹的关系,父母对她保护的好,养得性子比较娇软,在知青点里也是个包子。 在她下乡的这几年里,如果不是陆家湾这个地方相对平静,说不定会像别的知青点里的一些女知青一样,被当地的村民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陆向楠很明显对自己的这个未婚妻非常满意,有事没事的喜欢傍在刘秀英身边,而问问题则成了他找刘秀英的主要理由。 陆家的身体都是经过灵泉滋润的,不管是体力还是记忆力,都杠杠的好。现在又有着刘秀英的单独辅导,陆向楠的学习进步非常快,现在已经进行着高二知识的学习。 陆春妮虽然结了婚,但因为住的近,还和没有结婚一个样子,有事没事的就会跑到陆家来,送一些东西,说一说话,暗搓搓的往缸里面放些灵泉水。 在这种平静如水从容闲适的日子里,陆家湾的蘑菇又迎来了再一次采摘。面对着成筐成筐的蘑菇,陆向楠有些发愁。 蘑菇是好东西,但蘑菇太多了,卖不出去,难道都吃了吗?有什么好办法能把这些蘑菇处理一下呢? 好像老天爷听到了陆向楠的心声,村里的倒三角眼婶子来找陆向楠,准备给他提供方法来了。 “大队长,你不是说过谁有好点子,如果采用了,就有奖励吗?”倒三角眼婶子一如既往的聪明。 “当然,只要被采用了,大队部立马拿出五块钱作为奖品,还有一个茶缸子,要为人民服务的那种。” 陆向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大队长,又有爷爷和老爹做顾问,进步很快,知道应该如何说才能抓住村民的心。 果然倒三角眼婶子听了之后,立马问:“我有一个可以让蘑菇卖更高价钱的主意,大队长听了,可别忘了给我奖励。” 陆向楠也不说给,也不说个不给,只是笑着说:“说来听听。”如果值,当然给奖品。 “我的主意就是晒香菇干。”倒三角眼婶子立马说,好像怕人会抢了她的功劳似的。 “晒香菇干?”陆向楠拍拍脑袋,这真是灯下黑,这么简单的主意,自己怎么没有想出来,唉。 “晒香菇干!大队长,这可是我出的主,如果大队里采用了,别忘了给我发奖品。” “三婶子,还是你聪明,咱村的这么多人都没有想起来。你可是给咱们村解决了大问题,这奖品当然少不了你的。” 倒三角眼婶子的两个眼角顿时开放了两朵菊花。 其实在他们山村,晒蘑菇干是很简单的方法,雨后,经常有人家采的蘑菇多了,就会去掉蘑菇把,留下蘑菇伞,在太阳下晒干就可以把它们晒起来,送人,卖钱,或者留着自家吃都可以的。 这样的蘑菇干做好了,以鲜蘑菇都好吃。可是就是没有人想起来。 倒三角眼婶子提供了一个好主意,还受到了大队长的表扬,就有些得瑟,头扬的高高的,用鼻孔看人,有人看不惯她,就道: “看把她能耐的,好像谁不知道晒蘑菇干儿似的。” 到三角眼婶子听见了,“哼”了一声说: “你倒是知道,可是你怎么不说啊?现在我说了,你倒是眼红了,早干嘛去了?” 那人无话反驳,小声嘟囔:“有什么可傲的,怕是忘了当初抢人家知青东西的时候了。 这下倒三角眼婶子恼了,大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平时你一句我一句吵嚷两句没什么,这怎么还揭起短来了呢?她走到那人身边,就要撕巴,那人也不是弱鸡,绷紧身子也准备迎战。 陆向楠手疾眼快,几步站到两人中间,大声说:“你们两个想扣公分是不?” 公分是老百姓的命根。大队长这样一说,两个人都停住了,但仍然像斗鸡一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让谁。 陆向楠让人把这两个拉开,然后对大家说:“今天李三婶子做的很对,办法虽简单,但也要有人提,三婶子关心咱们大队的经济,大家要向他学习。陆家湾是我们大家的,陆家湾好了,咱们大家才能好。” 在场的人一听,都拍起了巴掌:确实是这个理儿,没有陆家湾这个大家,哪有他们自己的小家! 陆家湾的经济蒸蒸日上,人心也日渐一致,发展势头旺得让人眼热。 但就在这时候,陆大海却给家里带来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 第130章 古家被砸 陆家湾的形势一片大好,但陆家却相反,因为陆大海给大家带来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古家被砸了。 陆大海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陆家人都在老宅吃饭。 陆春妮洗衣的时候,从河里捞到一条约有四五斤的大鱼,她直接把鱼送到了老宅。陆奶奶做的红烧鱼一绝! 大家也吃鱼边听陆大海说: “今天我回来的比较早,转了个弯,想去古家看看。 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吵吵嚷嚷的,听着好像在古大伯那边,我就顺着声音找过去了。 然后就看到一群带着红绣章,的人在砸古大伯的门。我正要上前去问怎么回事,他们已经把大门砸破了。 我跟过去看了看。听到古伯怒斥他们,问他们干什么。那个领头的人说有人举报他搞封建迷信,要搜查。 接着又见那领头的人,小声跟古伯说了些什么,古柏恼怒的喊道:我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藏,没有什么宝贝,你们想搜就搜。” 他们就蛮横地把古伯赶到了院子里,然后就肆无忌惮地向屋里闯去,接着屋子里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看过去,发现古大伯默默站在一个角落里,像傻了似的。 我想走过去,忽然见古大伯抬起头来,向我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我就停下了。 我想等最后看看怎么回事,然后再想办法把古大伯救出来。 那些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通之后,把整个屋子翻了一个遍,结果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好把古伯家的粮食等东西拿着,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怕他们去而复返,就又等了一阵子,确定他们不会回来了,就进到古大伯家,帮他收拾了一下屋子,把门修好,又买了些吃食。 我问他怎么回事,古大伯说他也不知道,就是砸东西前,听那些红绣章们说是他藏了什么宝贝,让他交上来。” 说到这里,陆大海一愣,忽然心有所悟:“那宝贝不会是……不会是……” 见陆大海这个样子,其他人忽然也心有所悟,不会是,他们所想的那个样子!如果那样,古大伯的家被砸就是他们害的! 陆老爷子想了想说:我们能想到的,怕是你古伯也早就想到了,好在你古伯现在没事,明天你再买些吃食送过去,然后问问他想不想到咱们陆家湾来。 如果他想,你就想个办法,看能不能让他下敢到这儿,咱们也好,就近照顾他。 陆大海想了想说:“好,我问一问,应该不难。” 说着说着,陆大海又想起来一件事:“爹,在古伯家,我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就是那些打砸抢的红绣章们的那个领头的,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用手捂着额头冲着人群喊:“谁,谁打我?”而他的手指缝里还渗出了星星点点的鲜血。 另外还有一个突然单膝跪地,膝盖骨磕在地上,“咚”的一声,听着都疼,也不知道碎了没,反正人看着不怎么好了。 还有一个,也不知哪儿不舒服,就在原地直打转,嘴里还直喊着“疼、疼、疼死我了。” 要不是这两三个人呲牙咧嘴的叫喊着疼, 古伯家说不定比这砸的还要狠呢。 临走的时候,那个领头的还捂着下体弓着腰,话都说不完整,就那还“混蛋格老子”的骂。 当时,我都看的背脊发凉。还有人怀疑有鬼呢。” 张桂芳听了,觉得很痛快,及时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报应。” “那你看到了什么异常没有?”陆老爷子经过的事多,比较理智。 “嗯,当时没注意,现在想一想,好像有什么破空的声音,想来对方是用小石子等玩意儿。”如果能用小东西攻击,这就是传说中的“摘叶飞花”。陆大海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边说边想。 “也不是不可能,这功夫境界高了,许多想象不到的事情都能做到。还是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这些红绣章作恶多端,危害百姓,受到报应是必然的,别看他们现在混的风生水起。人五人六的,将来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下场呢。” 陆老爷子年纪大了,见得多了,动不动就感慨。 陆向楠则特别羡慕那神奇的功夫:“要是有那么好的功夫就好了。” 陆春妮悄悄的问楚长青:“换成是你,你可以做到吗?” 楚长青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他可以,他更知道,老婆更可以。 陆老爷子可不问几个小辈说些什么,他现在很为老伙计着急。老家伙无儿无女的,却落得现在这下场,心里不知多难过呢。 不行,他要进城去看看,劝那老家伙住这里来,那样,自己也好看顾一些。要不把儿子或者孙子过继给古老一个? 陆老爷子心里扒拉着小九九,陆春妮心里也在扒拉着小九九: 那个让红绣章倒霉的人到底是谁呢?她是不信那些所谓的鬼神干的,与其说是鬼神,说是报应,倒不如说是看不惯红绣章那种嚣张气焰的奇能异士。 陆春妮想到了这些,楚长青自然也想到了这些,他比陆春妮想的更多一些。 两人一回到自己的家,陆春妮就拉着楚长青的手,进入了空间,她想问问楚长青对红绣章被揍有什么想法,谁知,还没有等她开口,楚长青先问她一个问题: “妮妮,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天我给你说的一件事?” 虽然楚长青给自己说过很多事情,但这件事一定是特别重要的,并且与今天的事有关,陆春妮想了想,忽然肯定地说: “你说的是那个给黑市提供水果的供货商?” 陆春妮说的是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楚长青便明白两人应是心有灵犀了:“你也说过,那人是有空间的,你说,他会不会也有异能?” 陆春妮则摇摇头,事情怎么会有这么简单! 第131章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楚长青问陆春妮:“……那人是有空间的,你说,他会不会也有异能?” 陆春妮则摇摇头,事情怎么会有这么简单: “有空间,不一定有异能,有异能也不一定有空间。二者没有必然联系。在这个世界,有的人重生到自己的前世,也有的重生到别人的世界,就比如我。 有的人会只有空间,也有的会有医术,有幻术,有诡术,甚至会有仙术;当然也可能除了自己的记忆什么都没有。 这个世上有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更有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人。有重生,有穿越,有玄学,有修仙,也有妖魔鬼怪等,我们想到想不到的,都有可能存在。” 楚长青很认同。在他认识陆春妮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异能空间这些概念,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 “当然,这些奇能异士也不一定都是好人。这就像我们所见的普通人一样,有真善美,也有假恶丑。 不过从这人能够惩罚那些红绣章来看,应该算是性情中人。要是我在场,说不定当时也会那么做。” 陆春妮发表完自己的见解,又叮嘱楚长青: “你也注意点,那黑市里的人物繁杂,说不定会遇到什么样的人物呢?原先我还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可以为所欲为,可爹说的这件事,却给我敲起了警钟,我以后也会再注意,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牌,不然什么时候就被人注意到。” 楚长青:“人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话一点不错。下乡之前,我在我们大院也是人五人六的,虽然表面上不表露骄傲情绪,但内心还是很不屑那些人的。见了你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浅薄。” 陆春妮和楚长青这两口子在空间里闲话, 其他陆家人没想那么多,他们也只是感叹那事有些奇怪,感叹自己没有那么高深的功夫。 之后,陆大海看了会报纸便休息了。这是他的新习惯,不看会儿报纸,不了解时事,就跟不上形势了。 陆向楠则做了一阵子数学,又背了一阵子英语,才真正休息。唉,不努力不行啊,将要有个高中生老婆,这压力还是蛮大的。 陆老爷子想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他找到正要出门上班的陆大海,让儿子给古伯带些吃的和用的,同时也要求儿子赶紧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接他到陆家湾住一阵子。 陆大海再三给他保证:“爹,这都不是难事,我到派出所给他开一个证明,就可以住到咱家来了,你回去先帮他收拾个房间去!我要去上班了。” 这老爹,平时看着也很高深的一个老头,怎么一遇事就这么唠叨?真是。 陆大海想着,赶紧蹬着自行车,飞一般的骑走了。那速度,比平时要快两倍还多,可见平时没少被老爹的唠叨功夫荼毒。 陆大海到了镇上,买了些包子,连带着老爹给带的东西给古老送去,又把老爹的想法说了,让古老准备一下,这两天就来接他离开。 古伯点点头,他一个糟老头子,到哪儿不是家?说不定到了乡下,自己会过的更自在:“如果可以,把我的户口迁到乡下。”与老朋友在一起,也算一件蛮幸福的事。 陆大海想想也是,陆家湾虽然偏僻些,但民风很淳朴,在那里住安全多了。就告诉古老爷子:“行,这事应该不难。” 陆大海离开了古老爷子家,并没有直接去镇政府,而是去了派出所,找了陆向柏,让他领着去找了所长。 朝里有官,办事不难,陆向柏把事情向所长一提,所长立马答应,直接给了一张盖了章的空白条,让陆向柏自己去填。 直到这时,所长才知道陆向柏的父亲是镇上新上任的副镇长,心里对陆向柏又喜欢了几分:不张扬,有能力,性子好,配自己家闺女,挺好,挺好。 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周所长觉得,这老丈爹看女婿也是越看越欢喜的,最起码,他就觉得他看这陆向柏,就比看儿子还顺眼。 陆大海走后,周所长找人把陆向柏喊到自己办公室,一向严肃的脸上挂着姨母笑问:“小陆啊,你啥时候去我家提亲呀?” 陆向柏听了一脸懵:所长这是什么意思?想了一想,就笑了起来: “所长,你说的是小颖,你不知道,我们只是兄弟,我要是敢去你家提亲,他就敢把我赶出来。” 周所长也懵了,不会,自家姑娘可是在家里说过她已经拿下这小子了,可现在这小子却说当自家姑娘是兄弟,这要让闺女知道了,还不得羞死。 不过,听闺女说那意思,好像也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怎么这小子……难道说还没开窍? 周所长看着陆向柏俊朗的脸和挺拔的身材,暗暗的啧啧两声:算了,自己推一把!看能不能敲醒这小子。谁叫闺女是自己的亲闺女呢。 “这样啊哈哈,是我误会了,我一朋友正说要把儿子介绍给小颖,我以为你们……我就给人推了。”周所长打了个哈哈,一只手拿起了电话,一只手向陆向柏摆了摆,“小陆啊,你先出去,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解释清楚,看能不能再相看相看。” 陆向柏一听急了:“所长,我听小颖说她才十七,根本没想过处对象的,你这么早就让她与人相看,她会不会生气?”这么好的兄弟,他还想让她多陪自己玩几年呢。这要是相了人家,那就不方便了。 周所长一看,心说好嘛,还是自家闺女矫情过头了。他做出一幅为难的样子: “小陆,你不懂,小姑娘不像男娃子,男娃子年纪大个几岁,照样可以找个好姑娘,小姑娘就不行了,年纪一大,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陆向柏一想也是,自己妹妹被退了亲,当时娘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整天往郑媒婆子家跑。自己年纪比妹妹大两岁,但是行情还是不错。 想到这里,他期期艾艾地问周所长:“所长,你说我要是去你家提亲,小颖会不会生气?她说过她拿我是当哥哥的。” 周所长正想提点陆向柏两句,突然有个子瘦高的公安快步向所长办公室跑来,边跑边说: “周所,黑市出事了。” 第一三二章 关掉黑市 周所长正想提点陆向柏两句,突然有个公安快步向所长办公室报告说黑市出事了。 周所长一听,也顾不上闺女的婚事了,赶紧问:“怎么回事?” 陆向柏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那个警察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南市,听说出人命了。” 周所长绷紧的脸色放松了:“南市啊?你说的是县里,是不是与西市打起来的?为啥啊?” 镇上只有一个黑市,只要不内讧,就打不起来。而县里的南市和西市经常争斗,镇上凡是有点头脸的都知道。 陆向柏听说是南市,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妹夫的黑市在东面。 陆向柏做的隐秘,但是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周所长那一个老油子,他十八岁参军,在侦察连里没少立功,察言观色这一套还是很在行的。 原想着这小子背景简单,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有一个副镇长的爹已经让他吃惊,现在好像有黑市也有些牵扯,如果是这样,闺女这婚事还提不提? 周所长心里纠结,却不耽误他打听八卦:“钉子,说说具体情况。” 来人姓丁,人瘦瘦的,高高的,说话很直,有人说他像个钉子一样会刺人,于是大家就钉子钉子的叫开了。 但钉子和周所长的关系却很铁,两人无事的时候经常会在一起嘀嘀咕咕,有时也会争吵得脸红脖子粗,但不到一天,两人又回到一起去了。钉子告诉周所长: “前几天不是南市的陈老虎把西市的老刘的腿打断了么,现在,老刘的哥们找场子来了,不但将陈老虎的腿也打断了,而且听说还用刀捅死了两个人,还不知后续怎样呢? 连革委会都惊动了,把老刘的人抓去了不少。” 周所长听了赶紧总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南市与西市这一闹,北市和东市得利了。” 钉子却不认同:“这你就不懂了,北市恐怕难受的要哭,本来,西、南、北这三个黑市联合起来,可以与东市争一争的,现在这一闹,只剩下北市独一个,根本就不敢与东市抗衡。你看着!过了年这北市都敢消失不干。” “没那么惨,东市做事还是很宽厚的。这几年,根本就不与其他三市争,就是不知后台具体是谁?” “也是哈,你说这东市怎么发展这么快?说起来,就属它开的最晚,发展却是最快的。发展发展,怕是要垄断喽。” “那是人家本事。听说他们的货物全,保护价收得也不贵,而且地方选的也好,四通八达的,只要一有情况,好分散的很。” “嗯,保护措施也不错,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那边马上就知道了,是不知道,东市的后台是谁,这杀伐果断的,是个人才……” 周所长边说边暗暗的关注着陆向柏。见自己提到南、西、北三市时,他无动于衷,但在提到东市的时候,眼睛却亮得像个灯泡,注意力也特别集中。 不由得暗暗的摇了摇头,这小子功夫不错,城府却少了点,这干大事儿没有城府怎么行,看来还需要好好磨砺磨砺。 陆向柏没有注意到周所长对他的关注,他还在想着,自己今天是不是回家一趟,给妹夫送个信儿。连对周所长提出的问题也忘了要答案。!却不知楚长青已经到了县里。 楚长青也接到了黑市的消息,并且这个消息内容要比周所长所知道的多,也更确切。 消息是陈少让人传过来的。 因为南市和西市闹出了人命,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新县长责令革委会抓紧时间肃清市场。 而革委会也想趁机抓住黑市软肋,以便把黑市做为金母鸡,从中好谋取好处。手段就凌厉些,做事也果断,把与黑市有关的事情都展开了调查。 据陈少传来消息,新县长原先准备让凤县的百姓过一个安稳年的,可是被黑市的内讧给搅乱了计划。 楚长青接到消息,马上就到了县里,他本来就准备年后把黑市关了修整一段时间的,现在出现了这事,立马决定关掉黑市。 他来到黑市,让手下的小弟立即疏散人群,然后把黑市内部的东西都收起来,一切都收拾好,把容易暴露黑市交易的痕迹也全部抹去。 这一次肃清市场,让黑市都损失不小,特别是其他西、南、北三个黑市,革委会几乎每天都要去逛一趟,抓人,没收东西,自然没人再敢去卖东西。估计没个一年半载恢复不了。 而东市相应就好一些,至少场地没有暴露,看起来要安全些。 肃清了黑市,物资自然紧缺,而陆家湾的蘑菇自然特别受欢迎。 队里派人把蘑菇采下来,交到供销社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晒成蘑菇干,准备过年时再卖。村民和知青们拿着分到手里的钱,想着过年时还会到手一部分钱,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天气渐渐的转冷了,秋风扫落叶,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金黄的叶子,晃的人眼花,晃的人心痒。 陆家湾的人们更忙了,他们经常到大山里去摘各种果子,送到食品厂都能换钱。也有的忙着砍柴,更有一些聪明的,忙着试验做各种各样的小吃,如果食品厂采纳了,都有奖品呢。 而村里派出去的技术员也回到了村里。在他们的指导下,知青点承包的大棚上盖上了塑料布,人们都在拭目以待。看是不是能够如当初说的那样。会再种出两三茬蘑菇来。 而刘秀英的塑料小棚也蒙上了塑料,村里的其他人也有许多像刘秀英这样,自己弄了个塑料小棚。 还有一些人弄了个塑料小盆,就是随便找了个盆子,在上面蒙了块塑料,看着虽然好笑,却也盛满了希望。 就在这样充满希望的日子里。陆向楠和刘秀英结婚了,结婚后日子过的很甜蜜,夫唱妇随,家庭和睦,和和美美。 但就在这种甜蜜和美里,另一种针对陆春妮和楚长青的流言却悄然兴起。 第133章 时刻忙算计,最后算自己 谁也想不到,陆向楠与刘秀英结婚了,却给陆春妮造成了压力。 陆春妮上山,新打了些个野鸡野兔,准备送陆家过去,还没出门,她就见张桂芳一阵风地过来,看到她,就把她拉到了屋里,问:“妮妮,肚子有没有动静?” 陆春妮一愣,肚子会有什么动静? 难道是指自己饿了会发出的咕噜噜的声音? 张桂芳一看她这个呆愣的样子,不由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你怀孕没怀孕。” 这下子陆春你明白了,闹了个大红脸。对张桂芳说:“最近两年不准备要。” 张桂芳靠近她,小声说:“你爸说最近政策会有些变化,很多人都返城了,估计楚家很快也要平反。你若是怀孕生子,也容易在楚家站稳脚跟。不然,会被婆家嫌弃的。” 上一次张桂芳就问她去西北农场,婆婆对她怎么样,陆春妮没有说实话,怕张桂芳操心,现在张桂芳又问起这事。陆春妮干脆就告诉她一个底儿。 也许在别人眼中,孩子会成为两人之间的纽带,但她不觉得,她不会为了在婆家站稳脚而生孩子。只要自己能够立起来,有没有男人都一个样。 现在见张桂芳着急,她只好安慰:“妈,这是我和长青商量好的。长青说了,太早要孩子对生产不利,多少女人因为生孩子早而丢了性命,他不要让我冒这个险。” 说是自己的想法,便宜娘一定反对,如果报楚长青的名号,估计娘就比较想的开,只好让楚长青替自己背黑锅了。 果然,一听说是楚长青为女儿着想,不愿意让她要孩子,张桂芳的嘴角就挑了上来。其实他也不想让女儿这么快要孩子,她听古老说过,年纪小的女人容易难产,她才不愿让女儿冒险呢。 其实,也不是张桂芳要催生,实在是她在老槐树下听到了一些流言。 有说他们妮妮不生的,也有说楚长青不生的,更有那些坏了良心的,说自家妮妮配不上楚知青,应该自请下堂,不要耽误人家传宗接代的,听的真是让人膈应。 现在既然问清楚了,是女婿舍不得女儿冒险,她这个做丈母娘的就更不把这些流言放在心上了: “长青有心了,人家对你好,你也要对人家好才行。” 张桂芳疼爱自家闺女,万事为女儿着想,但她却并不是真的了解女儿。关于生娃,陆春妮一直做着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的。 她了解历史的走向,知道楚家一定会复出,那时的楚长青会不会被社会腐蚀,谁也说不定。 现在的她与楚长青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将来呢?她不保证,她从来不把真正的希望放到男人身上。 楚长青对她好,她会涌泉报之,如果楚长青有其他的想法,她也会放手。不过她一定会把有关这一段时间的记忆的事情抹去就是了。 既然有回城这一说,这说明他们夫妻关系存亡的关键点也快到了,既然这样,她现在更不能要孩子了。 上一世,她没少见夫妻之间因为小小的一点利益之争而分道扬镳,拔刀相见,给孩子造成痛苦的事情,与其那样,倒不如不让孩子来到世上。 她生性冷淡,现在与楚长青看似和谐,内心深处,却也只是把这当成搭伙过日子而已。合则聚,不合则散,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为何一想起心就痛,怎么回事? 不管日子陆春妮的内心怎么想,日子仍然一天接着一天,不停地向前走着。 陆家湾,村民们的小日子红红火火,惹得周围的村庄十分眼热,家里有姑娘小子的,都眼巴巴的想与陆家湾的人家结亲。陆家湾的姑娘小子一时间身价倍增。 知青们则是沉下心来,开始学习。而这股子学习浪潮则是由刘秀英引起来的。 先前,陆向楠给刘秀英送了一套高中书,暗示她可能要恢复高考:“现在没有高考这一说了,高考已停考了这么多年,唉,学学,闲着也是闲着。” 刘秀英在学习时被同寝室的人见了,刘秀英就实话实说:“现在没有高考这一说了,但高考已停考了这么多年,唉,学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下乡的知青,无论因为什么情况,能够稳稳妥妥的,都不是傻子,听了这话,都想多了,开始拿起了书本。 当然,也有人拿刘秀英这话做文章,说她对国家政策不满,发表反政府言论,并暗地里向革委会举报了。 革委会一接到消息,便赶紧到了陆家湾,但到了之后却无功而返,因为刘秀英根本不承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众知青也没有人指认。 反倒有知青指出这是诬告,应该找出写举报信的人,怀疑这人妄想破坏人民内部团结,应该抓起来,好好审一审,看看他是何居心。 这知青的话一出,大家纷纷附和: “大队长就是为人太好了,才有人算计过来算计过去,也不看看自己那熊样,再算计也不会有人要。” “不知是谁这样没良心,整天搞七搞八的,跟没有见过男人似的,搞了这个搞那个,也不怕老天爷一个雷劈死。” “劈死了才好,省得一天到晚不安生,搞得人心惶惶的,真是有人生没人教的玩艺儿。” 许多人都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所以在骂人的时候都意有所指。有的人甚至故意对着唐翠红骂。 一时间,到处都是骂举报人的声音,唐翠红听着,气得手握成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心中却有些不解,不是一举报一个准吗?不应该把刘秀英抓起来吗?怎么现在成这样子了。 内心疑惑的唐翠红当然不知道革委会主任是军人出身,本身就对那些凭空诬陷的事看不惯。如果有可能,他是真想把那些胡乱举报的人都抓起来好好拷问一番的。 她也不知道上面政策已有松动,权利更迭频繁,许多人处于观望状态,也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轻易不敢做出决断。 她更不知道村里有人已经将算计打到了她的头上。 唐翠红时时刻刻忙算计,若是知道算来算去算自己,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第134章 围猎遇见老猴子 对于唐翠红的举报,刘秀英并不理睬,有人问起,她也是一笑置之: “好袜子好鞋,没必要踩唐翠红那一堆臭狗屎。我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现在,丈夫对她爱重,公婆对她疼爱,小姑子和小叔子对她尊重,就连最让她担心的继子,也与她情同亲母亲一样,天天身前身后地喊着“娘亲”。 现在刘秀英基本肯定了会恢复高考,不但是老公对她疯狂暗示,她的父母在寄来的信件中也传递着这样的信息,在信中,不但提点她要好好学习,还明示她帮着陆向楠学习,争取两人都考上大学,最好能考上同一所大学。 知青们也从家人或朋友口中或多或少的知道点可能恢复高考的消息,大家都很兴奋,虽然都没有公开说道,但相见时对视一眼,便心知肚明彼此心意:努力,加油! 同时也对刘秀英非常感激。虽然也没有比自己获得消息早了几个月,但是在这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的关键时刻,早几个月,就意味着自己可以赢在起跑线上。 这虽说不上再造之恩,却这恩情也不小,更何况因为这次提点,刘知青还差一点儿被革委会抓走。 就在知青点的学习气氛日渐浓厚时,一年一度的秋季围猎开始了。 陆家湾东、北两面环山,每年秋收过后,大队都要去山上围猎一次。既是为过冬做准备,也是放松一下,为秋季划一个句号。 对于打猎这事,陆春妮和楚长青自然没有什么感觉,但陆向楠和陆向柏却显得有些激动。 他们两个都是热血沸腾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又切实享受过打猎的过程,就对打猎有着莫名的喜爱和无比的热情。 特别是陆向柏,从得知要围猎开始,他就不断叮嘱陆向楠:“大哥,你到时候一定要提醒我。” 虽然说大山是属于陆家湾大队的,山上的资源也属于大家,但陆家湾大队是不阻止个人上山打猎的,一般情况下,打个野鸡野兔这些小东小西的,大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打到的归谁。 但是要打到大的东西,如狗熊,野猪,狍子等,则要归集体所有,大家分了。 不过,因为内山有过野兽伤人的事情,而外围因为人多,野物也所剩无几,平时人们也并不怎么热衷打猎。 但围猎则不一样,不仅人多,而且安全系数高,以至于凡是可以去打猎的,都不会放弃到内山围猎的机会。 本来这次围猎,陆春妮和楚长青都不准备参与的,他们不缺肉吃,也看不上围猎所分的那一点点肉。 但是陆春妮听说年年围猎都会有人受伤,甚至出现死亡事件,即使多人组队也防不胜防,她就坐不住了,对楚长青说:“我们还是去,看着点放心。” 两人商量了一下,陆春妮找到陆向楠,将自己夫妻也要求参加围猎的事说了,并提出自己的要求: “哥,我和长青想参加这次围猎,但只有我们两人组队,并且可以不听你与其他领队的指挥,必要时,你们反而要听我俩的指挥。” 陆向楠见识过这两人的本事,自然希望陆春妮他们能去,自然也是妹妹说什么他答应什么:“好,只要你们参加,我的心就放肚子里了。” 这两人,可以说是安全的保障也不为过。但愿在围猎的过程中,没有谁不长眼的惹到他们。 参加上山围猎的大都是男人,但也有一些手脚伶俐的女人。男人大多负责去围捕猎物,女人则负责拾柴烧饭和捡山货。 等围猎结束,大家伙就用围猎而得的猎物换取工分,然后再根据工分去分配肉的多少。 至于山货,女人们也可以换工分,也可以自己留下。 因为野山货这东西在市面上很值钱,并且经常有人会在山上找到板栗,野核桃等山货,运气好了,甚至可能找到人参,灵芝。何首乌等名贵药材,许多年轻女人都报了名。 知青点里的常知青和唐翠红也报名参加了,她们想要去碰碰运气,到山上走一遭,说不定就可能找到好东西。而这野山货在城里可都是稀罕玩意,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弄一大笔钱呢。 很快就到了开始围猎那一天。 陆向楠站在大队的打谷场里,拿着大喇叭,让各组队员站在一起,队长检查队员到来情况。 因为围猎比较危险,参加围猎的都是年轻力壮,手脚利索的男人,而采集山货的女人也只有那些年轻健康能干的。 待各队队长报告自己小组的人全部到齐之后,陆向楠说了声“出发”,大家伙就浩浩荡荡地一起往山上走去。 正在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还有年轻男子的呼喊声:“大哥,小妹,你们等等我。” 陆向楠一听就知道是自家老弟来了,就让大家停下来等一等。向柏也是打猎的好手,他的到来也是安全保障。 等到近前,陆向楠才发现老弟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男的腰背挺直,眼光内敛,一看就知道身上有点功夫。而女的则昂首挺胸,英姿飒爽,一看就有一股子豪爽劲儿。 陆向柏向众人介绍:“这两位同志是我的队友,一个叫周志国,一个叫袁丽丽。” 大家都表示欢迎他们的加入,毕竟这两人看起来都不像是会拖后腿的。 陆向柏介绍完两人,就领着二人站在了陆春妮和楚长卿走去。 陆春妮看了那两个人一眼,立马确定了那两人的关系,冲两人点点头,于是五人一起,跟着大部队再次向山上进发。 但几人的脚程快,不一会儿便超过了众人,又差不多走了半个多小时,已来到山的内围。 就在陆春妮等人确定了一个方向,正要继续往前走时,忽然,“吱吱吱!”一阵猴子的叫声传进了几人耳中。 几人转头看去,就见一个毛色金黄,双眼圆圆,眉毛发白的老猴子,身上披着一件人的衣服,头上还围了一块大红围巾。此时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合什,对着众人拜了又拜,似在乞求着什么。 第135章 唐翠红不见了 五人正在山上走着,忽然见到一只老猴子,穿着衣服,裹着头巾,双手合十给大家行礼,都觉得非常惊奇。 陆向柏眼睛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只老猴子:“这家伙像是懂人性哈,好玩。” 周志国也很惊奇:“真的,你看,它在向我们作揖,是不是它有事在求我们?”接着又向其他几个人道:“不如咱们问问它,是不是需要咱们帮助?” 陆向柏却说:“问什么?你以为它真能听得懂人话?我看,不如我们一起将它活捉了,带到所里,那帮小子还不得羡慕死我们。” 袁丽丽虽没有说话,却是两眼放光,而且已放低身子,一股子蓄势待发的架势,明显是支持陆向柏的决定。 然而,陆春妮和楚长青则仍然稳稳地站在那儿一动没动。 陆向柏不解:“妮妮?” 陆春妮没理他,而是想了想,笑着上前几步,对那只老猴子说:“看来你我有缘,将来你肯定能变成人。” 说来也奇怪 ,陆春妮说完这句话,那老猴子竟然眼中似有泪光闪烁,而且对着她拜了三拜,转身窜上了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大家都感到很好奇,就连楚长青都望着她,陆春妮笑笑解释: “我也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个类似的传说,试了试,谁知竟是这个样子。” “什么传说?”活泼的袁丽丽脱口而出。 陆春妮也不卖关子: “说有一个在山中千年修行的狐狸,她想变化成人,却总是棋差一步。 后来听说人是万物之灵,便穿上人的衣服,跑到村口,向人们去讨口封。 第一次,它遇到一个傻子,它问:我像人吗?傻子实话实说,“不像,”狐狸的修为掉了一半。不得已,又转回深山修行。 转眼千年已过,它又可以去讨封,这一次,它遇到一个善良的老婆婆,它问:“我像人吗?”老婆婆见多识广,见狐狸一脸乞求,不忍告诉它真相,便骗它说:“像。” 那狐狸听完拜了几拜,跑进山林,然后就变身为一个漂亮的美女。 此后,老婆婆经常会在家门口收到一些野鸡野兔等。那是狐狸向她报恩呢。 我刚才见那猴子披了人的衣服,就试了一下,谁知那猴子就跑了。” 陆春妮的故事讲完,大家都目瞪口呆。 他们都是长在红旗下的年轻人,自建国以来不许成精,这些妖魔鬼怪的传说已被打成封建迷信不让人讲。现在陆春妮娓娓道来,大家都觉得又新鲜刺激又有些担惊受怕。 袁丽丽很活泼,她对陆春妮说:“陆姐姐,你知道的真多。” 陆春妮谦虚:“只是碰巧了而已。” 陆向柏忽然想起来什么,他拍拍脑袋,插话说:“妮妮,你说的这种事,我也听说过,刚才怎么没有想起来?唉,还是你聪明。” 又回头对周志国说:“这事,在我们这里经常会有人说,我听说的只不过不是狐狸,而是黄大仙,说有一天,有人看见一只黄鼠狼,后腿直立,站在路中间,他想绕过去,黄大仙却一直挡道儿,他往左绕,黄大仙往左,他往右绕,黄大仙往右,他想起家里老人说的讨口封的传说,就说:‘你一定会变成人的。’说完那黄大仙就跑了。后来他家就莫名地变富了,他还考上举人,做了高官。 “那要是不说呢?”周志国提出了一个问题。 “不说?直接走就是了,急于化形的动物不敢做恶的。但千万不要说不好听的话,说了,会毁了那些动物的修为,自己也会遭到报应。我就听说有个人对讨口封的动物说‘不能成人’,结果,那动物九死一生才又修练成形,成形以后便疯狂的报复那个人。”陆向柏解释。 “如果说的糟糕一些,让那动物从此彻底毁了修为, 是不是就不会遭到报复了?” 袁丽丽也好奇。 “那样啊,那动物的族人会替它报复的。亲人,朋友,甚至对头。”陆春妮说,“物伤其类,唇亡齿寒,这是动物也懂得一致对外的道理。”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山的深处走,山路越来越难走。树林越来越密,动物越来越多,他们不一会儿便逮到了不少的鸡,兔,还有一只傻狍子。 他们看着收获不少,就准备往回走,忽然听到有人呼救和奔跑的声音:“救命,有野猪,救命啊,快来人啊。” 几人一惊,都侧耳细听起来。 “在东北角。”陆向柏首先发声。随即其他几人也点头:“是东北角。” 几人又仔细辩认了一下方向,便向着发声处跑去。 跑了百十来步,便见对面有四五个人狼狈地跑来,脚步踉跄,满脸冷汗直冒,见到五人,脚步不停地喊:“有野猪,快跑。” 五人放过几人,迎着野猪而去。 追逐而来的野猪并不多,只有两头,陆春妮见没有什么危险,悄悄地拉了下楚长青,两人对视一眼,都慢下了脚步。 那三人见到野猪,心里很是兴奋。终于可以打到一只大家伙了。三人暗戳戳地想。对陆春妮二人的慢下脚步浑然不觉。 三人在围猎之前都是做了准备的,每人除了带有匕首,还都带有一把铁棍,那是他们平常在训练场里经常练习的,熟练的很。 三人向着两头野猪攻去,跑过去的四五个人停下了脚步,喘着粗气看三人与野猪大战。 说实在的,这三人身手都不错,一开始便是单方面地碾压,不一会儿便将两头野猪打趴下了。 这时候,那几人才敢围上来,用绳子将野猪捆住,抬下山去。 等到他们一行人回到早晨的出发地点,发现其他的人也都回来了,并且都有不少的收获,有野鸡,野兔,野山羊……当看到他们抬着的野猪和狍子,陆向楠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天快黑下来了,陆向楠先让会计把各队交上的猎物登记一下,又让各队队长将各队的队员再检查一下,如果人员到齐,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大家吵吵嚷嚷的,都很兴奋,这地上这么多一大堆,哪里是猎物,分明是肉,是钱,是口粮啊。 正在这时,有个小队长找到陆向楠,焦急地说: “大队长,我们队的唐翠红唐知青不见了。” 第136章 谁将唐知青害成这样的 一听说唐翠红不见了,众人意见很大。上了一天的山,大家也都疲惫的很,人们可不愿再去山上一次找人。 “这唐翠红怎么回事?怎么会不见了呢?这不是要大家的老命吗?可真是个麻烦精。”有人不满。 陆向楠制止了大家:“别吵吵,听我说。她和谁一块儿上的山?”她的同伴应该知道她去哪儿。 “是常知青。常知青,你知道唐知青去哪里了吗?”有人看到从远处走来的常知青,忙扯着脖子替大队长问道。 “我只是开始时与她一起,后来捡板栗时,她说她到那边去看看,就与我分开了。我从那时就一直与其他女人一起,并没有注意到她。” 常知青跑到大队长他们那儿,气喘吁吁地回答。 这下人们更乱了,说什么的都有。 “不想遵守纪律,自己去山里好了,何必与大家一起?这下好了,累都累死了,还要去找她。” “这唐知青,就是喜欢折腾,这回折腾出事儿来了。” “这唐知青,十八个心眼子,别是趁机跑回城了。” 不过,大家说是说,却没有停止人们寻找的步伐。他们快速的组成了各个小队,分别到山上去寻找。 他们不断的呼喊着“!唐知青”,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当人们再次聚到一起时,不禁都有些担心,猜测她可能真的遇到了不测。 但就在这个时候,山脚下的一个草棚里传出来一声尖叫:“啊__,啊__” 立即有人觉得那个声音是唐知青的。大家也都朝那个草棚子涌去。刚才找人时一个个还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现在竟然变得像打了鸡血似的生龙活虎,精力充沛了。 陆向楠也跟着人群向那个草棚子走去。 那个草棚子是原先一个孤寡老人住的,那个孤老去世后,草棚子也就荒在那儿了。平时也就成了一些野鸳鸯约会的地方。 大家边走边议论: “唐知青这样饥渴的吗?这天可都还没黑透呢。” “也不一定是唐知青,她就算饥渴,也该会挑挑人,你看看咱村这有头有脸儿的男人可都在这儿呢,总不至于是那个好吃懒做的二流子。” 大家边议论边往前走,可是当他们看到在草棚子里的人时,也吃惊地叫了起来: “啊呀,快捂住眼,别看了,这咋回事?” “唐知青被人污辱了,这谁这么缺德?” 草棚子里,唐翠红还是昏迷着,身上不着寸缕,青青紫紫的,旁边的衣服也被撕得褴褛不堪,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受到了侵犯。 看到这,当即就有些年轻人捂着脸跑了,但也有一些脸皮厚的,仍是光明正大的看,好在妇女主任也跟着人群来了。 陆向楠在看到众人的反应,听到议论时便扭转了脸,对妇女主任说:“你处理一下。” 又对其他人说:“女知青留下,其他人都散了。村委会的人回大队部。”然后率先走了。 妇女主任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唐翠红身上,又让一个女知青赶紧去找吴大夫,一个女知青回去给唐翠红拿衣服,然后她在唐知青身边蹲下,用拇指的指甲狠狠掐住唐知青的人中。 唐翠红很快就清醒过来,她坐起身,身上的外套滑了下来,打了个寒战,发现自己的现状,又见周围站着的几个人,愣了愣,又尖叫起来:“啊__啊__ 大家不觉都皱了皱眉,猜测唐知青可能是被人折腾狠了,晕了过去,清醒后尖叫两声,又气晕了过去。现在虽然醒过来了,可神经还有些错乱。。 几个女知青上前想安抚唐翠红,却被唐翠红胡乱挥动的手阻止了,大家手足无措的看着妇女主任,妇女主任也是无计可施。 好在不一会儿,那个女知青就拿过来了唐翠红的衣服,大家按住唐翠红,七手八脚的帮她穿上衣服,只不过她的身体还是抖的筛糠一样,胳膊也在不断的挥舞。 平时大部分人都是很疏远唐翠红的,认为她能作,会算计,好折腾,但看着这样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的唐翠红,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生同情。 这唐翠红,怕是毁了。是谁这么恨她,将她害成这样呢? 妇女主任让女知青们把唐翠红领到知青点去,她则去了大队部,这件事她还要给大队长汇报。 妇女主任到了大队部,把处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大家都唏嘘不止。可是,同情归同情,连那个害人的是谁都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等唐知青恢复了正常,再好好问问情况再说。 见没有了什么事情,大家都感觉出疲累了,揉腰的揉腰,打哈欠的打哈欠,捶胳膊敲腿的捶胳膊敲腿……然后相互打着招呼各回各家去了。 李会计回到家,边吃饭边对自己老婆说唐知青的事,最后还总结说:“这女孩子一定要小心,你说那唐知青要是不脱离大部队,怎么会发生这事。” 会计老婆也是心有戚戚,对还!在吃饭的闺女说:“是呀,巧巧,你们女孩子做事一定要谨慎,不要赌气,更不要让自己落单,我听说别的大队有许多女知青都是因为落单而被人糟践了。” 见李巧巧只是低着头扒饭,看起来有点心不在蔫,心里一沉,不会是自己女儿也受人欺侮了? 李会计家只有这一个女儿,母女两个感情很好,于是会计老婆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问了:“巧巧,总不是谁也欺负你了?如果有人,你告诉娘,娘给你出气去。” 李会计也担心地看着女儿,这可是他的命根子,上次张爱国算计闺女,想起来他还心悸呢。 李巧巧抬头看了看爹娘,又犹豫了一阵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她爹和娘说: “爹,娘,我知道是谁欺负了唐知青。” 第137章 谁害了唐翠红 李会计原本一边听着自家老婆在教育自家女儿,一边还有些洋洋自得,看自家的闺女多乖巧。 可是当他听到女儿的话时,顿时觉得不可置信,他那乖乖巧巧。娇娇软软的女儿。怎么能够知道那些龌龊事? 李巧巧脸色通红,眼帘下垂,小脸儿也皱成一团。她也不看爹,也不看娘,小声地吞吞吐吐的说: “我今天去摘野果子时,从那草棚子边路过,谁知道,谁知道,那里有人,我怕,惊动他们,就,躲了起来,结果,结果,我就听到了许多不该听到的……” 说着说着,李巧巧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今天,她是真的吓坏了。她从来不知道,那个她曾经当成大哥哥的男人,发起疯来竟是那么可怕。 “谁?谁害了唐知青?”李会计看女儿这样,怕她陷入回忆,忙问女儿。 李巧巧嗫嚅着:“林子哥。” “李林?这小子,他怎么敢?”李会计有点恨铁不成钢。 李林是李会计大哥?家的儿子。当初李林能做小队长,就是李会计推荐的,他虽是侄子,李会计却是把李林当做儿子看的。 平时两家走的近,李巧巧对李林这个堂哥的印象不错,却没有想到他暴虐起来,那样可怕,今天,。可是把她吓坏了。 “嗯。”李巧巧说着不由得小声啜泣起来。 “我听到林子哥说唐知青逼迫他给陆队长下药,如果不去,就要告林子哥对她耍流氓,让他做不成小队长,还要去蹲篱笆子。这事后来被大队长发现了,还因此丢了小队长的职务,从那时起就一直想报复唐知青。 林子哥还问唐知青为什么故意把内衣放进他的衣袋里,让嫂子发现,好让嫂子与他大闹,让他们夫妻感情破裂。 还说既然唐知青以流氓罪逼迫他去下药,那他就把流氓罪坐实了,还说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平头百姓了,蹲篱笆子也不怕,唐知青愿告就告去。” 李会计听罢,气得浑身打颤,这蠢小子,他就说呢,为何当初大队长因为一个不算失误的失误,就把这小子的小队长给撸了,原来症结在这儿呢,怪不得自己再三讲情也没有讲下来。 这孩子怎么这么蠢呢,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吓住了。现在又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这可怎么办呢? 是亲三分向,李会计总觉得侄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唐知青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会计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他偷偷的把这事情给前大队长陆大海说了,搭伙计班子好多年,知道他做事比较周全,万事问他准没错。 陆大海想到这事的起因与自家儿子有关,闹大并不好。更何况,这事儿还关系到村里评先进的事情。为了全村的荣誉也应该瞒。 但这事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自古民不告官不究,如果唐知青不依不饶,一定要告李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于是暗示李会计:这事不好办,一切还都要看唐知青的意思。 李会计得到大队长的暗示,就把这事按下,静等唐知青的消息。 唐翠红闹了大半夜,终于消停了,但也终于彻底清醒了,这件事的起因,她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想着拿下陆向楠,之后的许多事情可能都不会发生。 只要这事闹大,什么事都会被掀了出来,不但得罪了陆家,李家,还影响了全村的声誉,情况只能比现在的更惨。两害相权取其轻,自己该忍还是得忍。 李林这几天也是惶惶不可终日。他一直关注着唐翠红的言行,总怕她忍不下去,到大队部告了自己,让自己蹲篱笆子,甚至吃花生米。 过几天没有见到动静,才彻底把心放了下来。他实际上也很后怕,自己一时冲动,毁了那小贱人不说,还很有可能毁了自己的家庭。 他其实并没有怎样唐知青的意思,可不知怎么的,当时看到唐知青的惊慌失措,担心害怕,心中就有一种凌虐的快感,不知不觉就…… 原来,李林因为被撸了小队长,不愿意见到村人们,就没有参加这次围猎。但他看到围猎队伍里的唐翠红,忽然心生恶意。 因为唐翠红的事,他老婆已经有好些天不理他了,他心里不痛快,就不想让唐翠红痛快。于是就向唐翠红招了招手。 唐翠红当时正与常知青在一起,她怕自己与李林的关系曝光,就对常知青说了慌,,李林见唐翠红一走近,就一把把他一拉到了附近的小草棚。 李林原先只想讹诈唐翠红几块钱,可是唐翠红舍命不舍财,见到李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威胁恐吓,说是要告李林耍流氓,让他蹲篱笆子。 谁知李林自从被撸去小队长以后,就觉得前途无望,又受到一些人的讽刺,心灰意冷,就破罐子破摔,不再爱惜自己的羽毛,反倒威胁唐翠红要把耍流氓这事情做实。唐翠红见老方法不行,开始下跪求饶,痛哭流涕,要李林放过自己。 唐翠红姿色虽不出众,又在农村干过几年的农活,与乡下姑娘没有什么两样,但毕竟是上过学,又年轻,比起李林媳妇,一个生了两个娃娃的乡下妇人还是多些魅力的。 现在这一副苦苦哀求,梨花带雨的柔弱,再加上两人在拉扯之间,避免不了有身体的接触,李林素了一些日子,被唐翠红的女人气息一刺激,恶意上升,就把唐翠红就地办了。 唐翠红事件虽然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却挡不住大家分肉的欲望。 第二天一大早,村人们连早饭都没吃,就来到了大队部,闹哄哄的,等着村里分肉。 村干部的动作也很快,昨夜已根据这次围猎中各人的表现,按照所换工分的多少,每家每户应分多少,已经计算好了,现在只需按单子分下去就是。 分肉行动在众人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气氛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等到队里根据周志国和袁丽丽在打野猪时的表现,分别给他们留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几斤野猪肉和一斤狍子肉做为答谢时,也有一些人提出了意见: “他们来这里打猎,算是抢了我们村里的公共资源,给他们一点,意思意思就可以,根本没必要给太多。” 第138章 有人找楚知青 在分肉的过程中,有人提出给周志国和袁丽丽一点儿肉,意思意思就可以。 大多人为了能多得一点肉,也都保持沉默。其他人可以保持沉默,但那些被救的人却不能。人家救了他们,他们不能忘恩负义。他们怼道: “一个个放什么屁,还抢了村里资源!也不睁眼看看,没有那两位同志,你们吃个屁的野猪肉狍子肉。” 他们几个被野猪追着跑,差点小命都没了,要不是这三人,别说打野猪了,能逃出生天都是万幸。现在恩人连一点分肉的资格都没有?问过他们没有! “要是不分给他们,我们现在就把这野猪和狍子扔回到山里去,谁有本事谁再去打。” 这几人都长得人高马大,现在又特别严肃,大有一副说到做到,特别认真的态度,让众人吓了一跳,怕他们真的犯轴,也觉得不分人家实在过分,纷纷劝说: “怎么会不分那两个公安同志?那可是大功臣,没有他们,咱们会有这么多的肉?” “说实在的,我觉得咱们还应该多分一些给他们。” 见到人们并不站到自己一边,那几个反对的也不多说了。 本来就是他们想差了,那肉可不就是人家打来的么。更何况就是不分他们,自家也落不了多少,何必呢? 大家正在这里热热闹闹的分肉,有辆汽车却高调地开进了村里。那是一辆绿色吉普车,一看就是部队里的。 村里有车来了,而且还这么气派,大家都很惊奇,纷纷前去看新鲜。 车子停在了大队部,从里面钻出三个身姿挺拔,身材高大的军人。他们看到人们都忙着分配猎物也不着急。本来,他们就准备在这个村子里住个三四天的。 三个人在一旁站着,就那身材,那气场,即使再低调也低调不了。正在主持分配的陆向楠把手中的活计交给了会计和小队长,洗了洗手,向着三人走去。 这三人早就把这里的人扫视了一遍,知道这人便是村里的主要负责人,迎了上去。 双方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番后,那几个当兵的主动表明了来意:“我们想找贵村里一个名叫楚长青的知青,有些事情需要他配合调查。” 陆向楠吓了一跳, 他知道妹夫是有秘密的,而这个秘密,父亲和爷爷都知道,但为了安全,隐瞒着大家。 大家也都知道轻重,并没有人去刻意打听。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的调查会给妹夫带来什么。 陆向楠不管心里怎么想,但都要配合军人的调查,他领着几人来到大队部,又让人去找一下楚长青。 找人的村民很快就回来了,他告诉陆向楠:“家里没人,荒地也没人,估计又上山了。” 村里分猎物,楚长青和陆春妮都没有出面。一是他们家不缺这些猎物,二是等在这里也没用,该给多少是多少,没有必要在这里看。因此,二人又溜溜达达的到了山里去了。 村里是有个不成规矩的规矩,虽然说山里的资源都是大家的,但里面的小东小西,比如兔子野鸡等,却是谁打到是谁的。 而村里的人如果馋肉,可以到山里去打猎,只是打到打不到,那就是另一回事。只要不是把袍子,野猪,狗熊之类的大野物拿回家,就没人在意。 陆向楠怕这三个军人对楚长青有意见,向三个军人笑了笑,说了村里的规定,刚想再套一套那几个军人的口风,谁知那几个人竟相视一眼,站了起来: “陆同志,我们几个也到山里去看一看。” 部队里虽然生活条件不错,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真正能吃上肉的时候并不多。现在听说这里可以随意打猎,心里就痒痒了。若是能打些野物,既可打牙祭,也可以过一把打猎的瘾。 而且,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在山上就可能碰见楚长青。 陆向楠自然不会阻止他们。他们走了,他还可以再到大队部看看情况。至于人家要调查什么,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并且看那几个人的态度,好像并不是来找什么麻烦。 那三人行动很快,不一会儿便来到山上,外围山上的猎物昨天才被村人们大规模围捕过,所剩不多。 而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猎物们大多是非常狡猾的,此时并不敢放心大胆地出来,就是出来,也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一有风吹草动就又躲回自己的老巢去了。 这几人在山上晃悠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只野鸡野兔子。三人失望之余,继续往里走,不知不觉中,三人就到了大山的最深处。 这里树木茂密,野草丛生,灌木纵横交错,虽然是白天,仍然很少有阳光射进来,显得阴森森的,即使这三人都是铁血军人,心中也难免心生敬畏。 三人正在商量着要不要赶快出去,忽然发现远处的山林里有许多鸟儿忽然呼呼啦啦地直向天空飞去,就那那气势,一看就知数量不少。 昨天才围的猎,听说还打了两头野猪。今天不该静悄悄的吗?怎么忽然有这么大的动作,难道有比野猪更凶猛野兽出山了? 想到这里,几个人不由得都挺了挺腰背,分别找了一棵几抱粗的大树爬上去,躲了起来,然后警惕地看着鸟儿飞来的方向。 没一会儿功夫,只见几只羚羊正撒开四蹄努力地跑来,在它们身后还跟着几只的野狼。 几人暗暗的嘘了一口气,心想可能是因为动物太多,跑的太快,才会惊飞了鸟儿 可是还没等他们的担忧放下,一头雄壮的豹子就紧随而来,甚至它的视线还若有若无地落到三人所在的树上。 三人都聚精会神,准备迎接豹子的攻击,那只豹子竟然已经跑走了。 而随着豹子的消失,他们又看到两只棕熊随之而来。 三人吓了一跳,这山里的动物到底怎么了,竟接二连三地接踵而至,后面还有没有更大型的野物? 他们正在心里猜测,却看到一个身材修长,动作迅捷的女子随着棕熊的出现而出现了。 三人吃了一惊,不觉都屏气敛神,不知应该跳下去将女孩救上树,还是先看看这个女子想干什么。 第一三九章 我们是来找楚长青楚同志的 这个跟在动物身后的女子就是陆春妮。 她今天本来打算去大队部听八卦的,可是楚长青却哄着她说:“你不是想要蜂蜜吗?昨天我发现了四个蜂巢,昨天那情况不好去采,正好现在大家都去领肉,咱们去把它采回来。” 陆春妮没有抵挡住蜂巢的诱惑,就跟着楚长青来到了大山最深处。这里是大山的中心山头的中心,平时很少有人会踏足这里。 因为曾经出现过野兽咬死猎人的事情,就有人说山神居住在这里,如果谁搅乱了山神的宁静,谁就会倒霉。所以即使围猎,大家也都会避开。 两人采了蜂巢之后,陆春妮还不尽兴,又放开神识,寻找大型野物,想找出来练练手。 异能晋级非常严格,如果闭门造车,即使灵气再浓厚也很难凝实,为了早日恢复原先的异能,陆春妮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到山里寻找各种猎物,在与这些野兽的对练中,让自己的灵气快速凝实。 她放开神识不久,就发现了这两只棕熊。可能是棕熊笨笨的有一种另类的可爱,陆春妮对他们并没有下死手,只是转着圈子逗它们玩。 正在这时,有只豹子追着群羚羊从旁经过,而棕熊也被陆春妮逗得心情焦躁,看见羚羊和豹子跑过去,他们两个也随着它们跑去,也许他们想着这样就可以逃脱陆春妮的魔手。却不料陆春妮也跟随着它们两个跑来了。 而正在大树上修炼的楚长青,看着调皮的陆春妮玩心不退,也就宠溺的摇摇头,随她去了。反正在这个山头,以小丫头的能力,根本没有可以伤害到小丫头的动物。 陆春妮正跟在棕熊后面跑,忽然隐隐感到一种不属于这个山头的气息,她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待到那些动物淡出了视线,她暗暗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块儿,突然分三个方向掷了出去。 那三个男人还呆在树上,纠结着是出去还是再观察观察,忽听“嗖”的一声,一颗石块破空而来,直奔自己要害,都赶紧躲避。 可惜,除了那个个子最高的男人躲了过去,而略矮一些的两人都中了招。只不过一个被打中了胳膊,一个被打中了小腿。 三人吓了一跳,赶紧从树上跳下来,边跳边喊着! “别打,别打,自己人,自己人。” 不是他们怂,实在是怕那女人又会偷袭,他们作为军人,不能打骂百姓,可是眼前这个百姓…… 陆春妮见三人身着迷彩服,头戴迷彩帽一脸正气,其中还有一人,是自己曾经见过的特种兵。知道他们都是解放军叔叔,她便悄悄将握在手中的石子扔到了地上。 三人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作为军人,不能打骂百姓,但这女人武艺高强,三人联手未必打得过她,如果她不想住手,那自己几人除了挨打,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陆春妮放开神识搜查了周围,见没有其他人,就看着他们,问: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深山来了?” 三人正想着如何介绍自己,突然其中一人很激动: “陆春妮!你是陆春妮!我是小刘,咱们见过的。那一天,我们去追踪一个特务……你记起来没有?” 陆春妮点点头,她早就认出来了那人,就是他踩断了树枝,引来了狼群。那一次狼攻,他们卖了1000多块钱,当时还让她小小的激动了一番。 那人见陆春妮还记得自己,非常高兴。然后就向她介绍他们这一行三人: “这个个子最高的是我们将来的团长,姓刘,叫刘坤鹏,这个稍低一点的姓周,是我们将来的政委,叫周明。我,就不用介绍了。” 然后又对高个子说:“团长,政委,这是我给你们介绍过的楚长青的,呃,对象。” 说着,又向陆春妮看了看求证:“对象,是!” 陆春妮笑了笑说:“我现在已经与他结婚了。你可以说我是他的爱人,妻子。” 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什么是未来的政委?未来的团长? 小刘是个脸皮厚的,也不觉得尴尬,还继续说:“我们这次来,是特别来找你们的。” “准确来说,我们是来找楚长青楚同志的。” 周明笑着接过话题:“我们到村里的时候,已经见过大队长,也就是陆向楠同志,他告诉我们,你们可能上山来打猎了,我们想着反正无事,不如也到山上转转,说不定还可以碰到楚同志呢。你看这不就遇到你了吗?不知道楚同志是不是也在这里?” 周明边说还边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证件。 陆春妮见人家军人同志如此坦诚,自然也回以真诚:“他就在这附近,一会就到了。” 可能因为那次有过共同斗狼的经历,小刘对感觉楚长青特别亲近,听陆春妮说楚长青就在附近,就问:“他是追猎物去了吗?” 陆春妮自然知道楚长青是在树上修炼,但也不会傻的实话实说,她顺着小刘的话答:“对,追猎物去了。” 正说着,楚长青已经到了几人面前。 楚长青本身就自带灵气,悟性超人。后来又经常到陆春妮空间去修炼,喝灵泉水,吃灵药,除了没有异能,各方面都已超越陆春妮,特别是他五感的灵敏度。 今天,他正在修炼,忽听石子的破空声,就知这里有外人进入,赶紧收势,赶到现场。 楚长青见陆春妮与几人相处轻松,而其中又有自己的熟人,便停住脚,冷冷地打量着几人几眼问:“什么事?” 看到楚长青,小刘并被他的冷漠吓到,反而很热情地喊道:“楚知青。” 刘坤鹏与周明却暗吃一惊,这男人,好强的气场:一米八九的个头,身强体壮,却并不慓悍,眉浓如墨,眼神清正,虽然身上背着个背篓,衣着也不光鲜体面,看起来是个糙汉子,实际精光内敛,遇事不惊,却是个有城府的。 周明是政委,经常与军人打交道,特别会察言观色,见楚长青完全没有一般人见到军人的热情,心里暗了暗,不由纳闷: 这汉子,军人世家出身,难道对军人没有好印象?如果那样,这事就难办了。 第一四零章 楚老爷子不愿意 周明感觉不到楚长青对军人的热情,心里还很纳闷,这军人世家长大的孩子,怎么会讨厌军人? 其实,周明想多了,楚长青之所以身上有冷气,只不过是吃醋。 楚长青在追求陆春妮时就知道陆春妮特别喜欢当兵的。当初陆春妮与秦荔相亲,他看得出她是动了心的,只不过秦荔的自以为是,自高自大的大男子主义,让她不喜罢了。 他相信陆春妮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刚才见到陆春妮与几个军人有说有笑,心里不觉就酸酸的,脸色也就难看了一些。 周明不知道内情,只以为楚长青对军人不感冒,心里就有些担心自己完不成任务。如果他知道楚长青脸色难看的真正理由,恐怕会笑破肚皮,那样高冷的男人,竟然还有那么幼稚的一面。 周明藏起自己的情绪,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回答:“咱们是现在说,还是边走边说?或者回去再说?” 楚长青想了想说:“边走边说!” 这样省时间。以他的敏感,如果这深山密林中有外来者,他早就发现了。况且,这人给出这样的选择,向来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 周明很爽快:“好。我现在就说说我们这次来的原因。 “我们三个原是特种兵大队的特种兵,隶属于“战豹”大队,专门做一些高难度的任务。 而“战豹”的队员则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情商商与智商以及武力值比较高的人。原先战豹的队员人员不少,能力很高。做起任务来游刃有余。 可近几年来,随着任务的增多,国家对这方面的人才需要也越来越多。于是上面批准我们独立出来,建立战豹独立团……。” 听到这里,陆春妮才知道刚才小刘在介绍他们时,为什么说是未来的政委和未来的团长。 说实在的,如果在见到这一对夫妻之前,周明还觉得楚长青进不进独立团都无所谓。祖国那么大,人才有的是。 可是,在见识到陆春妮挥手之间射出三个石子三个方向,而且力度和精准度那么强悍,周明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楚长青拿下了。他们特种兵独立团,没有出色的军人怎么行? “你是小刘向我们推荐的。”周明继续说,“小刘虽然进入特种兵大队的时间不长,但成长非常的迅速,进步也很大,是一位很用心,很有潜力的优秀战士,特别那次抓捕特务时表现特别突出……” 小刘与另外一个姓方的战士在杀死狼群后,迅速到达了特务潜藏地点,不仅抓住了将要逃走的特务,还找到了当地其他潜藏特务的名单。 “小刘和小方都对你很崇拜,说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说你武力值高,应变力强,还懂配合之道……” 小刘和小方确实对楚长青很崇拜,但更多的是感激。特别是后来接到楚长青给他们寄去的钱票,不但解决了小刘家的经济困难,还让小刘病重的父亲转危为安。 小刘对楚长青感恩戴德,一听说部队要特招能力出众的队员,立马就想到了楚长青。 当刘坤鹏与周明听到楚长青的事情后,当即派人对楚长青做了调查。得知他曾是特种兵的种子选手,很感兴趣。 当然,如果是前几年政治敏感期,楚长青再出色他们也不会去招揽他。 但这两年政策松动,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许多下放人员其实是被冤枉的,他们逐渐被平反昭雪,而楚长青的父母和祖父也在下一批的被平反之列。估计平反文件不久就会下达。 为了能尽快将楚长青招揽到麾下,他们也是下了血本的,为此,还特意留下一个连长的职位给楚长青。但愿他们这一趟不会白跑。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他们还不相信楚长青能够比他们这些经过专业训练的兵还厉害,但是经过陆春妮的那一出一打三的操作,他们信了。媳妇这么厉害,那男人更不要说了。 周明笑着解释,楚长青静静听着。不一会儿就走出了深山。 回到家,楚长青将肩上的背篓放下,从中拿出一只野鸡和兔子,准备送去陆家,陆春妮笑着摇头:“不用,我们直接过去吃饭就是了,我想咱娘应该做好饭了。” 今天大队分肉,想来他们家应该分不少,而且这三人已经见过大哥,大哥肯定也告诉了娘。 楚长青“嗯”了一声,便招呼大家到水缸边洗漱。陆春妮则说了一句“我先过去。”就出门了。 果然不出陆春妮所料,当他们一行人来到陆家,张桂芳和刘秀英已经做好饭菜,陆春妮正忙着摆桌。而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正逗弄陆小宝。 看见楚长青一行人,陆老爷子说:“估计你们也该回来了,先去歇歇,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周明又将自己前来特招楚长青进特种兵团的事给大家说了一遍,征求一下大家的看法。 陆老爷子当过兵,对军人还是很敬重的,但他却不便决定,只是建议他们去问问楚老爷子的意见: “长青是个稳重孩子,他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不过,长青爷爷也在队上,你们不妨过去问一问他。” 关于楚老爷子的情况,刘坤鹏与周明应该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而陆家的小辈们也毛毛影影的知道一些,他没有必要再隐瞒。 果然,陆老爷子的话一出,周明就笑着道歉: “都是我的疏忽,怎么忘了老爷子也在这边住着呢,长青,你快领我们去,把老爷子请来。” 又转头对陆家人说:“老爷子,陆奶奶,婶子,你们别怪我借花献佛,我也是太想见见老爷子了。” 陆家人自然都一叠声地“应该的,应该的。” 陆家人很激动,这意味着楚家将要被平反,而做为姻亲的陆家也不必再提心吊胆,他们怎会不激动呢? 就在大家都以为,楚老爷子一定会欣然接受楚长青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时,谁也没料到楚老爷子却给了不同的答案。 第141章 有故事,一定有故事 大家都以为,对于楚长青被特招为特种兵一事,楚老爷子一定会乐见其成的。 作为一个将军,曾经把生命都寄托在军队上的人,楚老爷子怎会不愿意自己的子孙也将一生奉献给军队呢? 但是,楚老爷子真的反对,他也不说别的,只说四个字:“我不同意。” 周明很是着急,做为未来特种兵团的政委,他手下缺的就是楚长青这样的兵。 “能说说您的理由吗?” 楚老爷子固执地摇摇头:“没有理由。”有理由也不能说,也没有必要说。 面对着固执得像块顽石的老爷子,一向很会做思想工作的周明也是大象吃蚊子无从下口。 饭后,周明找到陆老爷子,想让他劝劝楚老爷子,可是陆老爷子拒绝了,他说: “周政委,不是我不劝,而是我没有立场。听老爷子说过,他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死在了战场上。这最后一个现在正在西北农场受苦,而老爷子在这牛棚里住了也不止两三年。 他一生为国,出生入死,却落得这样个下场,难免会心灰意冷,没经他人苦,莫劝他人贤啊。” 周明摇头:“我看未必是这个原因,您也说了,老将军一生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流血流泪都不曾退缩过,怎会因为这点委屈就拒绝保国卫家呢? 老爷子,你再想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陆老爷子摇头,他也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可是他就想说,就想替楚老爷子抱不平。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让将军见太平。楚老将军为国为家牺牲了那么多,可是结果呢? 现在国家需要了,就又来招揽了,难道楚家是国家养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周明他们又去找楚长青:“长青,你能不能劝一劝你的爷爷?” 楚长青也拒绝:“我咋样都行。” 他渴望做一个军人,但他也渴望孝顺老人,陪伴妻子儿女,长伴他们身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听着楚长青的答案,周明觉得自己的头发又白了一根。 他想让楚长青提供一下老爷子拒绝的原因,楚长青也不答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出来让人嚼舌根吗? 周明在陆向楠为他们安排的屋子里急得直转圈,刘坤鹏被他转得头晕,就给他出主意: “要不,我们跟老首长打个电话。咱们临来前老首长也说了,让我们有困难可以找他。”现在这不就是困难了吗,正好看一看老首长到底支持不支持他们。 “我想再试试,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他这张底牌。”周明看着温和,但骨子里也很固执,“我不信,楚老爷子真的不想让孙子当兵,也许他有其他的苦衷。” “切。”刘坤鹏轻笑一声,他这个老搭档,就是喜欢啃硬骨头。“这还不算万不得已?你以为咱们还能遇到几个像楚长青这样的人物?” 有能力,有娇妻,有前途,人家的选择不是非特种兵不可,也许不当特种兵,人家的前途更亮。 周明想想也是这个理儿。在被陆老爷子又一次撅回来之后,他拨通了老首长的电话。 “喂,爷爷吗?我是周明。”刘坤鹏口中的老首长周宇,就是周明的爷爷。 “周明啊,终于想起我这个老头子了?招兵的事怎么样了?找到了几个特殊人才? “第一个就遇到困难了。这不来找您来求救了吗?” “什么困难,说说看,说不定爷爷真能帮得上你。” 周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对面的人沉默了,过了一阵子,老首长的声音才传过来:“明明啊,你确定那楚老头名叫楚鹏飞?” “是的,楚长卿的爷爷叫楚鹏飞,父亲叫楚建军。”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尽管问。周明暗暗想着。 谁知老首长竟然什么都不问了,而是直接提出要求:“你们能不能不招那个楚长青啊?” “为什么?”周明的眼睛一亮,有故事,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老首长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又追问了一句:“那个楚长青就那么好,让你们非招他不可吗?” 周明赶紧把非招理由对爷爷说了一遍,再次强调:“爷爷,你一定要帮帮我,以楚长青的实力,那就是王牌中的王牌。” 周老爷子很是为难,他叹了一声:“我试试,说起来,这楚鹏飞还是我手下的兵,当时的性子就倔得很,认死理。 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他,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我的手下,都是在我的部队里牺牲的。他不想让孙子当兵,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孙子。” 毕竟当军人都是有危险的,特别是特种兵,那危险系数更高。 “爷爷,你胡说什么?他还有一个孙子个孙女在帝都呢。只不过他们与老爷子断了关系而已。”周明赶紧给自己的爷爷科普。 “你也知道他们已经与老爷子断了关系,一个与自己爷爷都断了关系的孙子,还能算是孙子吗?” 老爷子很感慨,这楚鹏飞,也是可怜。年少时父母双亡,为了活命,舍生忘死,刀口舔血,后来参军,又是南征北战,舍身为国,浴血奋战,好容易解放了,找到妻子,两个儿子又为国捐躯。生活刚刚好转,又赶上了这场运动…… 劝人,他可以,可是,他真没把握能劝回这楚鹏飞的心意。 他可是听说过,当老楚的第二个儿子牺牲时,老楚老婆抱着骨灰盒闯到老楚的办公室,跪着求他一定要保住他们的小儿子。 小儿子是保住了,但是也废了,胆小懦弱,遇事退缩,没有一个男人样。 “那爷爷……你知道他为什么反对孙子当兵吗?” “可能失望。” “我感觉不是,爷爷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其他故事,如果有,你能给我讲一讲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能够了解到真正的原因,在做起思想工作来也好得心应手。” 周宇当然是拒绝的,老一辈子的恩怨,没有必要让小辈们知道,可是他到底老了,心性没有原先硬,当周明死乞白赖地请求时,他还是答应孙子,只要自己劝说不成功,就会向孙子说那个让人痛心的隐秘。 第142章 真相 周明想从爷爷嘴里得到楚长青爷爷不让孙子当兵的原因。 周宇一开始是拒绝的,但他疼爱孙子,经不住孙子死乞白赖的请求,终于答应孙子: “如果我确实劝说不了,我就会向你说那一个隐密。” 周宇答应了孙子之后,在座位上坐了好一阵子,他也不知答应把那个秘密告诉孙子是对还是错,但他直觉军队才是楚长青成才发展的地方。 下定决心,他坚定地拿起了电话。 自从楚老爷子被几个军人接到了陆家,大家对楚老爷子的事情也大多知道了。人们惊讶过后,就是庆幸:好在自己当初不曾迫害过他,不然,自己还不得倒霉。 邻村可是有这样的例子,批斗时,有个村民狠狠地扇了那个牛鬼蛇神一个巴掌,现在那个人平反了,那个村民儿子的工作就没了。 而这个老头是一个将军,要是自己原先也得罪过这个老头,那报复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呢。 过去人们看牛棚里的老头是疏离的淡漠的,但现在不一样,地位变了,人们再看牛棚的眼光,就变成尊重敬畏。 大部队接到打给楚老爷子的电话,立马有人去把他请了过来。楚老爷子像遇到的群众一一表示感谢。 这些年,大家虽然没有优待他,但也没有虐待他,比起下放到其他村子里的战友,他的待遇是好的了。 在路上,那个接他的人告诉他,是一个叫周宇的老人打来的,他当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刚走到大队部电话室,里面就传来电话铃声,嘿,还是那个急性子,他笑了一下,刚拿起电话,对面就响起了老上司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鹏飞,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楚老爷子拿着电话,手有些颤抖,原先一肚子的委屈,就因为老领导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散了。 “首长,没有什么可委屈的。这是国家的灾难,比起那些已经做古的人,我已经很幸运了。老首长,你身体好?” “好,好,”周宇声音有些哽咽,能活过那场灾难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鹏飞,你知道我这个人性子急,下面我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不要生气。” “老首长,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可是你该知道,我家老婆子在临死前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让长青当兵,这个事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当兵的性子都直,楚老爷子也一样。既然知道老首长要说什么,他有必要及时摆明立场。 “我知道,鹏飞,但是……,我觉得还是听听孩子的意见。” 老首长声音平和,并没有强迫的意思,只是提醒老部下考虑周全。 “嗯,我知道,我问过长青了,他说什么都听我的。”自己何尝不想让孙子事事顺心如意,只是当兵,还是特种兵……他不愿意。 “我知道你是为了长青好。可是……”周宇仍然不想放弃。 “首长,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你知道,长青是我和老婆子唯一的亲人,我不能…… 国家如果需要我,我随时可以奔赴沙场,马革裹尸,但如果换成长青,我不同意。老首长,就让我自私一回!这是我和老婆子唯一的血亲了,我不能让她在九泉之下失望。” 周宇也很纠结,依孙子的说法, 楚长青是具有军事天赋的。如果不在军队中发展,很有可能泯然众人。可如果强迫他参军入伍,又违背死者的意愿,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可能因为这些年过于沉默,现在听到了老领导的声音,想多说几句话,也可能因为怕老首长再提让孙子入伍的事,他对着电话大吐苦水: “老首长,我也不是我不愿意支持国家军队建设,可我身边只有长青这一个孙子,我怎么舍得?当初老婆子去世时,她什么都没有要求,除了这一个,除了这一个不要让孙子去参军的要求,她说,只要让孙子能够好好活着,她就死也瞑目了。” 说着说着,他又哽咽了。 不让孙子去当兵,他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做将军怎样,做元帅怎样?到时候还不是化成一抷黄土,哪有平平淡淡,却儿孙满堂的生活来得幸福? 看看他,厮杀大半生,结果儿子没了,老婆没了,再看看陆老头,及时退伍,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怎不让人羡慕到眼红! 像他还是幸运的,进了牛棚之后,有孙子就近照顾,而那几个死了的战友,他们孤孤零零,受尽折磨,他们为了百姓去死去奉献。可国家给了他们什么,百姓又给了他们什么?独自赴死,妻离子散,亲人背叛吗? 他是真的寒心了。不要说会有补偿,补偿有用吗?命都没了,还要补偿干什么? 周宇听着老部下的诉说,心里刀扎一般,社会与国家,都欠这些人们一个“对不起”。 “我明白了,你好好养身体,过些天我亲自去接你。” 当周宇放下电话时,心还钝钝的疼,他的老伙计,老伙伴,为国家奉献了自己能奉献的一切,他哪里有资格去劝说什么呢! 在孙子的软磨硬泡下,周宇还是把楚长青的秘密告诉了周明。 “楚长青并不是楚建军与司文华的儿子,而是楚家老二与一个女医生的私生子……” 当年,楚家老二与一个女医生有了感情,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在去战场前,女医生与楚家老二发生了关系,说是要为楚家老二留后。 事后,女医生当真怀了孕,并冒险将孩子生了下来,并把孩子送回了楚家,她自己又回到部队,听说在一次战斗中也光荣牺牲了。 为了给孩子一个身份,楚家将孩子户口安在了楚建军的名下,这个孩子就是楚长青。 知道真相的人很少,而周宇就是这很少的人中的一个。而这个真相,连楚长青自己都未必知道。” 这个秘密太过沉重,周宇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周明:“千万不要泄密,更不要把这个传出去。” 却不知,此时他拼命维护的秘密,已经成为司文华拿捏楚建军的最佳工具。 第143章 思索 楚家老二与女医生相恋的事,楚家是知道的。接到孩子,大家虽然意外,但也很惊喜。老二也算有后了。 为了孩子的名声,楚老爷子决定把楚长青被放到楚建军夫妇的名下,当时,司文化已经身怀有孕,不久也生下一个男孩子,于是,楚家就宣称司文华生了双胞胎。而楚长青则是养在楚老爷子身边。 可惜,司文华所生的那个孩子半岁多时因病而亡。司文华从此便认定是尚是婴儿的楚长青夺去了自己子女的生机。不但与楚长青不亲,而且处处嫌恶。还多次要挟楚家给她好处作为补偿。 只要楚家不答应,她就扬言把楚长青的身世公布于众。而且得寸进尺,在楚长青十几岁时,竟要做主让楚长青与人联姻。她对楚奶奶说: “既然把孩子放到我的名下,那我就有权力做主。” 也是那一次,楚奶奶发了火:“你不就是想借长青的身世拿捏楚家吗?行,你公布,你都蹬鼻子上脸了,我们还怕什么丢人。只要你公布,你就与老三离婚。不离的话,我把你们一起赶出去。” 司文华虽然当时怂了,却没有歇了利用楚长青的心思,若不是楚长青态度强硬,早就成为司文华搓圆搓扁的工具人了。 楚老爷子觉得司文华靠不住,却不知她生的那一对双胞胎更不靠谱,不但双双给老人挖坑,而且与老爷子和楚建军断绝了祖孙父子关系。正因为如此,楚老爷子越来越偏疼楚长青,楚奶奶去世之后更甚。 “怎样做才是对孙子最好的呢?”楚老爷子在夜深人静时也在问自己。 周明临走前所说的话又响在耳边。 周明是到了陆家湾的第三天走的,他们要组建独立团,需要做的事情比较多。若不是楚长青特别出色,他们根本不会在这里待上几天。 临走前,他再次找到楚老爷子说:“楚爷爷,我不反对你想让长青放弃做一只翱翔天空的雄鹰的机会,去做一只整天在村头枝枝上叽叽喳喳的麻雀。 我只问你,让一只本该翱翔蓝天的高傲的雄鹰,去做一只叽叽喳喳毫无作为,被人欺凌却无力反抗的麻雀,你想过雄鹰的感受吗?” 是呀,他想过雄鹰的感受吗?做麻雀,固然可以保全性命,但是窝窝囊囊地活着,长青愿意吗?更何况如果雄鹰有能力,也未必就会死亡,做麻雀,也未必能保全自己。 像现在这样,卑微到毫无尊严,任人指点打骂毫无还手之力地活着,是长青能够承受的吗? 楚老爷子还在犹豫是否同意让楚长青入伍,陆家发生的一件事情却帮他下定了决心。 陆大海想把古老爷子接到陆家湾,让他与父亲住在一起,古老爷子很乐意。可是在陆大海接古老爷子的过来的时候却出现问题。 红绣章们一直在暗中监督着古老,并限制他的行动自由,扬言只要不交出手上的宝贝,就不能自由行动。而且还暗示,这宝贝就是一支能起死回生的人参。 古老是个孤傲的,别说手中没有起死回生的人参,就是有,经过这一出,恐怕也不会拿出来。 陆大海找镇长出面,请求红绣章们通融通融,被看帐们直接交了底: “不是我们不通人情,而是上面有人下了死命令,只要不拿出来,就盯死那孤老头子。至于上面具体是谁,我也不知。” 镇长把这话转给了陆大海,陆大海也是束手无策,他只不过是一个才被提拔上来的副镇长,权力人脉全都为零。 后来,陆大海从周所长那里得知,是一个省级高官的父亲急了急症,急需百年人参,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古老这里有,就逼迫古老交出。 古老确实得到过一棵老参,这颗老参还是陆春妮挖的,古老说老参早就入了药,他们又要古老把炮制的药丸拿出来。古老早把药丸高价卖了出去,当然也没有药丸。 但是无论古老怎样解释,那些红绣章们就是不信。他们不断地骚扰古老,似乎这样,就能逼古老拿出来。 但现在不知怎么的,红绣章们竟然自动消失了。古老很顺利地到了陆家湾不说,街道居委会还主动帮古老收拾东西,嘘寒问暖的十分亲热。 他们告诉古老:“革委会接到通知,让红绣章们撤出古家,并且给予古家方便,否则后果自负。” 接到通知,他们居委会就赶来了。革委会和红绣章都不敢惹古老的后台,他们小小的居委会,当然要好好地捧着。早送走早放心。 古老一到陆家湾,便去找了楚老爷子。不是为了劝说,而是叙旧。 当年古老的医术名动帝都,许多人都与古老爷子老旧,楚老爷子就是那个时候与古老认识的。 只是后来古老得罪了一个权贵,才被排挤出帝都。在大运动时,古老隐其锋芒,悄然搬到凤县落脚,没料到仍然受到蛮横之人的拿捏。 说起往事,古老和楚老爷子都是一阵唏嘘。 古老爷子走后,楚老爷子意识到古老这件事有古怪,便给老领导周宇打了电话。周宇告诉他,周明在陆家湾时得知了古老的事,就让他给下面打了电话。而压制古老的人也是古老的宿敌。 楚老爷子在打电话前就有这方面的猜测,打电话也不过是为了证实一下。大过电话之后,他就沉默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应该早就意识到的,可现在怎么糊涂了。他压制着孩子,看似是为了孩子好,可真的是为孩子好吗? 老首长不逼迫自己,那是对自己的尊重。如果遇到了其他的人看中孙子,比如那名权贵,他们还能这样放孙子自由选择吗? 答案很明显,不会,就像古老,明明已经没了所谓的宝贝,但却仍被控制。 孙子是一只鹰,自己没有束缚他的权利。 楚老爷子思考了一夜,最终自己说服了自己,同意了楚长青参军入伍。 楚长青被特招一事确定之后,周明让他等到年后再丢“战豹特种兵团”报到,按照计划,那时兵团应该已经正式成立了。 楚长青很珍惜年前这一段时间,他要好好与家人相处,也要把县里的黑市安排妥当。 在处置黑市之前,他决定与陆春妮先去一趟市里的黑市,看看那里是个什么情况。不料却在那里,竟遇到一个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__陆小草。 第144章 同意 楚长青被特招入伍之后,陆春妮和楚长青去了一趟市里,既是考察市场,也是清理空间,同时也买一些空间所缺药材。 到了市里之后,他们先到招待所订了房间,然后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进入空间,仔细的乔妆改扮了一番,又将准备出售的东西放进背篓,这才出了空间,去了黑市。 二人曾经去过黑市一次,也算熟门熟路。到了黑市门口,交了钱之后,进到里面,找到上次联系过的那个叫小春的小伙子,准备与他订个地点,把空间里的物资卖出去。 春子一见到楚长青和陆春妮,非常热情:“大哥,大嫂,你们可来了。这些天,我想死你们了。来,见见我们老大。” 说着,伸出手就拉楚长青,楚长青不着痕迹地抬了一下胳膊,错过了春子伸出的手。 春子微微一愣,却也没有在意,他知道有些大客户有一些怪癖。他一面在前面带路,一面热情地说: “你们不知道,你们上次送来的那批货可受欢迎了,就是量不多,都被我们自己人留下来了,兄弟们还都嫌太少了。这一阵子,天天都要念叨你们呢,想着该过年了,你们怎么也该再来一趟。” 春子一边说着,一边把他们领到上次那栋三进的房子前,前去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个中年男人出来开了门。 那男人看春子一眼,春子点点头,他又看向身后的楚长青和陆春妮,眼眸立马亮了,这两人就是前些日子送物资的夫妇。 他很热情地帮二人卸下背篓,请二人坐下,还端来了热茶: “兄弟,你们稍等,我们老大一会儿就到。”说完就进了里院。 春子陪着两人说话,旁边还有一个看门的小伙子笑嘻嘻地听着,偶尔还帮两句腔。 可是,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仍然不见老大过来,其间,春子还到里院看了两次。虽然笑着出来,但笑不达眼底,眉头也皱得死紧。 “老大估计被事缠住了。”楚长青和卢春妮站起身来说。然后就去背背篓准备离开。 春子起紧去拦:“大哥大嫂,你们别急,说不定老大这就出来了。” 就在这时,里院突然发出了“怦”的一声,接着是“稀里哗啦”的器物摔落的声音。春子下意识站了起来,准备冲进去。看门的小伙子拦住他,摇了摇头。这几天,新来的老大经常摔盘子砸碗的,得习惯才是。 “这是出事了?” 陆春妮和楚长青互视一眼。 只听一阵嘈杂,接着从里院走出几个人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壮,满脸横肉,眼角有一长疤的男人,他大步向前走着,嘴里骂骂咧咧:“你这娘们,想黑吃黑,你也不看看,老子是干什么的。” 而跟在男人身后的则是一个细眉长眉,满脸媚色,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那女人血色红唇不停张合,嗲声嗲气劝着男人:“涛哥,别生气嘛,买卖不再仁义在……” 看到那个女人,陆春妮和楚长青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陆小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怪不得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原来跑到这里混黑市了,看样子还混的不错。 陆小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走到前院时笑了笑。楚长青和陆春妮不由都垂下了眼,身体也向前躬了躬,背似乎驼的更狠了。 那男人并不理会嗲里嗲气的陆小草,陆小草跟了一阵子,大约是跟不上了,在那男人背后喊道: “涛哥,离开我们场子,你还想卖出去货?就不怕我们王老他们封锁你。” 声音仿佛淬了冰,却不掩其中媚气。身上的大红旗袍勾勒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更显魅惑动人。 但那男人并没有理会,而是不紧不慢地转过头,眼眸狠厉地盯着她,慢慢吐出几句话: “那就等王老回来再说。不要以为你傍着王老就可以为所为欲为!” 说完,转身就走。 而陆小草眼看那男人就要走掉,高声骂了一句:“你们还还不动手把客人留下。” 院子里的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犹豫。陆小草又喝了一句:“你们就这样看着别人在咱们这里耍威风吗?你们忘了王老临走时的交代了吗?” 这一下,大家立刻上去围住了男人。 男人冷笑几声骂道:“浪蹄子,真以为自己傍上王老就了不起了,就这几个人,还想拦住我,做梦去。” 说着,顺手从身上摸出几个东西扔了出去,那几个围上的男人接着就“扑通”“扑通”地倒了下去。 而男人也没有停留,转身快步走了,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陆小草的脸气得发黑。但很快就由阴转晴,等她走进屋子,对着陆春妮和楚长青说话时,脸色已经很正常了: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楚长青是一副忠厚老实乡下人打扮的样子,陆春妮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农妇打扮。他们憨憨的笑着,并不接话。 陆小草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但话仍然说得体面:“我听春子说你手上有我们想要的货。不知你们这次带来了什么,带来多少?” 本来陆春妮想卖个四五头野猪的,还有一些水果面粉等。可是刚才听那个涛哥的话音,这个黑市并不是多么守规矩,于是扯了扯楚长青的衣服。 楚长青与陆春妮心有灵犀,他上前一步,结结巴巴地说: “姑娘,最近,只从,从,从别人手里,手里,倒腾了两,两,两背篓野,野,野猪肉,您,您,您看,什么,什么价钱合,合,合适? “只有两背篓?” “嗯,只有,有,有两背,两背篓。” “春子,你拉的生意,你给他们报价。” 陆小草大约听说只有两背篓野猪肉,很是失望,也不愿意与他们谈生意了,转身扭腰摆胯地走了,边走还边嘟囊:“只有两背篓也值得催催催,要不是你们催,说不定与涛哥的生意就成了。” 春子的脸色很不好,倒不是因为楚长青和陆春妮只提供两背篓地野猪肉,而是陆小草的眼力。 这一对夫妻之所以只带了两背篓肉,那是投石问路,如果价格合适,人家定有货源,不合适,就另寻他处。这新来的老大连这都看不懂,还算是哪门子老大? 如果只有两背篓,人家哪里还需要到黑市,找一个家属转一圈就卖完了。而且很明显,人家看不上他家黑市。 这王老,怎么派这么个不懂装懂的玩意儿到这儿做老大?不到一上午,她就弄黄了两桩大生意,按照这速度,这处黑市距离垮台也不远了。 第145章 黑市可以重新开起来 春子能看出来的事,其他人自然也能够看出来。当然,陆小草除外。 陆春妮和楚长青走后,中年男人向着他们的背影努了努嘴,对春子说:“又一个没了。” 楚长青和陆春妮不知道春子与中年男人之间的眉眼官司,此时,他们正在另外一个黑市与人交易: “三百斤大米,八百斤精粉,雪梨,苹果,香蕉各五百斤。” “好,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以后再有了货,请还与我们联系,我们还按现在这个价。” “行,就按你们说的。” …… 楚长青和陆春妮等别人称完重,给了钱,又找地方进空间换回自己出门时的衣服,再次去了黑市,他们还要去买些药材,古老答应为楚长青制作些止血,健身,提气等保命用的药丸,并给他们列了一个单子。 当然,单子上的许多药材陆春妮空间里都是有的,但是,这些也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直到现在,也只有楚长青知道她有空间。 为了不让家人怀疑,她和楚长青除了上山采药,也要从外面买一些,或者打着从外面买一些的名义,从空间里拿出来,不然没有办法给家里人交代。 其实,陆春妮也是会制药的,作为木系异能者,与植物有关的许多技能陆春妮都会。 而且她空间里也有制好的药丸,那些药丸因为有灵泉和高品质的药材的加入,救急救命效果要好上不止一倍两倍。 但是,以原主的人生经历,如果贸然说出自己会制作药丸的事并不恰当。 正因为如此,为了以后制作药丸名正言顺,她已经提出等回去以后,偷偷拜古老为师,向古老学习中药知识的请求。 从黑市回来,楚长青和陆春妮的背篓还没有放下来,就见陆向柏急匆匆地过来了。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 “妮妮,长青,你们知道吗,咱县的黑市被端了。” 陆长柏这两天休息,回家两天,本想与妹妹一起上山的,不料回来却得知妹妹去了市里,很是失望, 现在见妹妹回来,赶紧找了过来。 陆春妮听说黑市被端,不由得诧异:“这么狠的吗?”幸亏他们提前关了,不然,不知得赔偿多少东西。 打击黑市,这在陆春妮和楚长青的意料之内,从南市和西市因为争地盘而闹出了人命开始,他们就猜测上头必然会加大整顿黑市的力度。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早,这么狠。只是如果端掉了黑市,凤县百姓的这年关可就真成了难关喽。 这两年,上面的政策有所松劲,虽说仍然还是打击投机倒把,但行动上和力度上都要比前些年缓和的多。 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革委会和红绣章也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单凭粮本上所领的那一点油粱肉蛋根本不够吃的,家家户户谁家要想吃点稀罕东西,都要依赖于黑市。毕竟像麦乳精等许多东西,在百货大楼供销社等地方很难买到的。 现在一下子把县里的几家黑市都端了,不知道多少人骂娘呢。 “二哥,你怎么知道的?是听你们所长说的,还是其他人?” 陆向柏带同事上山打猎之后,周志颖竟不再去所里找他,他感到百爪挠心,坐卧不宁,就找到周志国问是怎么回事,周志国让他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说了一遍,然后问他: “你心里到底是想与人家小姑娘是个什么关系?” 陆向柏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平时没感觉什么,可这几天不见就想的很。” 周志国给他出主意:“想的很,你就去找她呗。” 陆向柏一想也是,就找到周所长要了他家的地址,找到周志颖。结果周志颖告诉他: “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虽然我不介意你把我看成兄弟,可是我以后是要嫁人的,我的另一半会介意。” 陆向柏灰溜溜的回到所里,又找到自己的兄弟周志颖把姑娘的话重述了一遍,问周志国自己该怎么办?周志国就提醒他: “你不是说所长让你去他家提亲吗?不如你到她家提亲试试。” 陆向柏又找到周志颖,对她说过几天自己父亲要去她家提亲,周志颖羞的满面通红的跑了。 现在,陆向柏与周志颖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周所长对陆向柏也十分看重。 陆向柏听妹妹问是不是周所长告诉自己的,知道妹妹这是打趣自己,但他并不介意。他笑着告诉妹妹: “是我亲眼看见的……” 因为一下子要端掉三个黑市,县里的人不够用,就从下面镇子上借了十几个人,陆向柏就是被借的人员之一。 “二哥,端掉黑市时,你们一定抓了不少人?”陆春妮有些好奇。 “那当然,我们冲过去的时候,黑市的人还不少,我们也手下留了情的,而且,那些能在黑市混的,都是些脑筋灵活的,一看情形不对,立马就收拾东西,四散逃走了,我亲眼看到几人翻墙头的……” “抓住谁了?”楚长青问。 “抓了很多,但都是些小鱼虾,重要人物一个都没有,教育教育都放了。听志颖说,雷声大,雨点小,都是做给上边看的……” 对着自家妹子和妹夫,陆向柏有些口无遮拦。 陆春妮和楚长青对视一眼,都明白两人眼中的意思:既然新县长并不准备真的打算端掉黑市,那他们可以准备一下,把黑市重新开起来了。 但这并不影响陆春妮吐槽二哥的口无遮拦:“二哥,你这样能说,你家志颖知道吗?” 陆向柏原先腿快话多,陆家人都提醒过他,他都不以为意,但后来进了纺织厂,着实吃过几次暗亏。再后来进了派出所,周志国和周所长也都提醒他,他已经收敛很多,谁知道今天见了妹妹,一下子就露出了原形。 陆向柏当即领会了妹妹话中含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我这不都是在咱自家人吗,别人面前我还是很小心的。” “知道就好。哥,你的亲事啥时候订?” 陆春妮转移话题,既然哥哥知道,她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了。 第146章 古老做甲鱼 一提到定亲的事儿,陆向柏就有些头疼: “按我的意思,挑个好日子就行。可志颖却要两人再处一处。这女人心,海底针,原先是周所长催我去他们家提亲,可现在志颖却不让我去,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还不是前些日子你不明白人家心意,人家生气了呗,以后你没事多找她聊聊,哄一哄就好了。”陆春妮给她二哥出主意。 但心中却怀疑这个未来二嫂在吃醋。前几天进山打猎,二哥带了一个女同事,却没有带自己的未来二嫂,二嫂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不要问陆春妮为什么会有这个猜疑,要问就是她将心比心,如果是楚长青带别的女孩儿出去玩而不带自己,自己不但会吃醋,更有可能一拍两散。 陆春妮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从黑市里带回来的东西,把给陆家人带来的都挑出来,放到背篓里,就对陆向柏说: “二哥,这是给咱家买的东西,你送回家去。我们再把给爷爷和古爷爷他们的东西整理一下,送过去。” 陆向柏也不客气,接过背篓就回家了。 陆春妮和楚长青把给楚老爷子和古老爷子准备的东西也装到了一个背篓里,一起去了牛棚。 古老爷子到了陆家湾之后,并没有住到陆老爷子所准备的房子里,而是住在了牛棚,说是多陪楚老爷子一段时间。 不过,这牛棚,估计两个老爷子也住不长时间,不是年前,就是年后,楚老爷子的平反文件就会下来。不然,楚长青入伍的手续不好办。 尽管是暂住,老陆家还是给他们准备了厨房里用的东西,陆老爷子老两口也经常去蹭饭。 但这些都不是他们操心的事,他们现在只要过好现在的日子好了。 两个人来到牛棚,两个老爷子正在下棋。不出所料的,陆老爷子夫妇也在。因为楚长青当兵的事,楚老爷子心情有些不好。大家都有事无事的到牛棚来,想多陪陪他。 很明显,古老爷子要输了。因为他一看到两个小年轻过来,立马收了棋子,并顺手把棋盘上的棋子打乱,站起身,边向二人走过去,边嚷嚷着: “妮妮,长青,你们回来了,给老头子带了什么礼物?” 陆春妮好笑的看着自己这个未来的师傅,放下背篓,从里面掂出几只五六斤的甲鱼来: “古爷爷,你看这是什么? 古老爷子惊喜地说:“这么大的甲鱼,今天你们有口福了。” 说罢,仍然盯着陆春妮。 陆春妮又从背篓里拿出两瓶酒,放到桌子上,几个人都看到了“茅台”的商标,又都惊呼出声,但是,古老仍然盯着陆春妮。 陆春妮知道古老爷子到底要的什么,也就不再逗他,而是让楚长青放下他的背篓,从里面拿出药材,古老爷子才放过了她。 但心里还是遗憾,嘴里叨叨着:“唉,要是我那只人参还留着就好了。” 陆春妮心里很感动,古老爷子看来真疼她家长青。便上前安慰古老爷子: “不就是一颗人参吗,咱们这山上有的是,明天我就和长青去给你挖一棵来。” 古老爷子好笑的看着陆春妮:“傻丫头,你以为那山上就是你家,你说挖就挖?” 陆老太太不愿意了:“古老头,说什么话呢?这山上可不就是妮妮的家?” 楚老爷子和陆老爷子也出言反驳:“古老头,那山上可不就是妮妮的家!” 古老爷子一愣:“什么意思?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那当然。”三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异口同声道。接着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这些天来陆春妮和楚长青上山的事情。 古老一边忙着验看那些药材,一边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这个未来的徒弟是个福娃,经常能够心想事成的。 陆春妮好笑的看着这几个人。平时单个的时候,都是谨言慎行,高深莫测,怎么一凑到一起就变成小孩子了?还福娃,还心想事,不知道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吗?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吗。 好在几人帮马上就要倒台,不然让有心人听到,几个老人家不知道又会遇到什么糟心事呢。 陆春妮假意清嗓子:“咳,咳,几位老人家,其他的事儿都放一放,你们先说说这甲鱼怎么处理?” 直到这时,几个人才意识到水盆里还放着几只甲鱼。唉,光想着有的没的,怎么把正事忘了? 关于吃,当然要看古老的,他在这方面是权威。几十年的老饕餮了,最具有发言权。 只见他看了看厨房里的食材,又看了看才买的药材,说道:交给我!到时候让你们喝到又味美又滋补的甲鱼汤。 说着,就开始分派任务:“长青,你去烧水去,这甲鱼要放入热水中宰杀才行,杀了之后再切成小块。对了,杀两只就行,一次吃太多也不好。” 妮妮,你把生姜切片,这样可以去腥。唉,要是有料酒就好了,这样腌制出来的甲鱼肉腥味更少,对了,还有葱,把大葱剥了切成段,应该会。 陆老头,我记得昨天咱们在山上挖了几根山药,你找出来,把皮去去呗。 对了,还有楚老头,你帮着妮妮去剥葱!” 分配完任务,他自己就在药材那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就拿出了几样药材,放到了一边。 楚长青自从做了知青,没少处理猎物,所以很快他就把甲鱼处理好了,古老爷子在切好甲鱼块放进葱姜大料等进行腌制。 过了一阵子,古老看了看,感觉甲鱼块已经腌制好,就放进锅中,加了适量清水,开始炖了起来。 待最后确认甲鱼完全炖烂后,又加了适量食盐才出锅。 甲鱼一出锅,鲜味四溢。古老先盛了四碗汤,然后对陆春妮和褚长青说: “我们四个喝这四碗汤就行了,剩下的你找个盆子盛出来,端回家去!这里面,营养丰富的很,千万不能浪费了。” 谁知陆老太太却说:“你们吃,我不吃。” 古老爷子和楚老爷子都忘了。 陆老头就说:“咱们吃,不管她,她不能吃,吃了会吐。” 第147章 想学中医 古老留下四碗甲鱼汤,其余的让陆春妮和楚长卿把剩下的甲鱼汤端回陆家去。 谁知陆老太太却说自己不吃,吃了会吐。 古老爷子一听就笑了:“不要紧,别人做的你吃了会吐,但我做的,保管没事。 陆老太太将信将疑,其他两个老爷子却很相信。陆老爷子对老太太说:“古老头既然说了能喝就能喝,如果你吐了,看我不揍死他。” 这三个老头之间,楚老头和陆老头都有一定的功夫,只有古老,身体最差,都能打得过他。 陆春妮和楚长青看看四位老人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也不客气,按照古老说的,把剩下的汤都端回了陆家。 四人边喝边说话,三人都对古老爷子各种夸,说他会做饭,懂养生。古老爷子一边照单全收,一边遗憾说: “要是有鸽子,西洋参就好了,如果一起炖汤,效果可以加倍。” 其他三人一听,都乐:“这还不好办,有现成的甲鱼。让长青去打两只鸽子不就好了。虽然没有西洋参。可以挖人参。” 陆春妮和楚长青在陆家吃过饭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陆家老宅。 他们到的时候,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已经回家了。果然,陆老太太喝了甲鱼汤后并没有吐,反而心神愉快,浑身轻松舒适。 古老解释说:“原先喝了甲鱼汤会吐,是你脾胃虚,克化不动,吸收不了。现在你的身体壮实了,自然不吐了。” 陆老爷子和陆奶奶都认为是现在的生活好了,身体棒了。而陆春妮和楚长青都知道,这是妮妮的灵泉起了作用。 陆春妮同样给陆老爷子带了一个背篓。背篓里有酒有点心。还有陆老爷子喜欢的烟叶。陆春妮同时又递给陆老太太一个小锦盒:“奶奶,你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陆老太太接过小锦盒,打开一看,见里面躺着一对碧莹莹的玉手镯。 “奶奶,在商店我一看见它,就觉得与你很配,奶奶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陆老太太很激动。女人哪有不喜欢首饰的,特别是老派女人,有个好的簪子,手镯,戒指什么的,都会保存下来,作为传家宝。 陆奶奶带上手镯,声音里有些哽咽:“原先我也有一对手镯,是你姥姥娘给我的陪嫁,只是那时候时局动荡,家里生活困难,为了买些粮食,我就把它卖了。” 陆老爷子怕老婆再伤感,赶紧接话:“还是你奶奶有眼光,用两个镯子救活了咱这一大家子,这老了老了,还又赚了孙女一对镯子。” 陆老太太听了就笑了。 把老太太哄高兴了,陆春妮和楚长青回到自己的小家,这时,陆春妮才觉出一丝疲惫。 她躺到床上,楚长青心疼的边给她按摩边对她说:“要不,我还是不去了?你看你,这一天天地。” 陆春妮怎么会不知道楚长青的想法,但作为一个独立惯了的的女人,她才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她笑着对楚长青说: “别担心,你也知道,今天也是特殊情况,平时我什么时候让自己累过?” 楚长青当然知道今天是特殊情况,但还是忍不住的心疼。陆春妮忙安慰他说:“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累着了。” 说罢,又想起了一件事:“长青,看着古老,我想学中医了。” “想学,那就学。” 虽然现在中医被列成四旧之一,但是,许多人还是将中医会看作是我们的国粹。特别是在农村,许多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采中草药来治疗。所以楚长青也是非常支持陆春妮学习中医知识的。 小两口说着悄悄话,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慢慢地,都进入了梦乡。 天明之后,陆春妮满血复活,但是她也没有去找陆老学中医,反而跟着娘与嫂子去了打麦场。边走还边问:“娘,不是过年再杀猪分肉?怎么这才刚入冬就要把猪杀了?” 儿子是大队长,张桂芳自然知道原因,原来,昨天负责养猪的老席头找到陆向楠,说是今年的猪草储量不多,入冬后猪草就有些供应不上,再喂些天就可能掉膘,不如现在杀了。 这种情况过去也出现过,当即村委会就决定把村里的任务猪交后就杀了剩下两头猪,反正他们这疙瘩冬天天气冷,把肉腌上风干,或者熏干再冻起来,都可以存到明年开春。 到了打麦场,见村里牲畜棚外已经围了很多人。而中间则停了一辆拖拉机。 拖拉机的拖斗里躺着八头被捆绑好的猪,这些猪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将要被宰杀的命运,哼哼唧唧的抗议着。 在拖斗前面,除了司机,还坐着李会计。而陆向楠和张大有则每人骑了一辆自行车,跟在拖拉机后面,防止路上出什么意外。 陆家湾今年的收成好,每家粮食都足够,再加上食品厂的分红,种蘑菇的收入,几乎家家都可以过个肥年了。 现在,又要杀猪分肉,大家伙围着叽叽喳喳,闹闹哄哄,热闹的很。 大队长去送任务猪,主持杀猪分肉的是村支书张永祥。 张永祥今日的兴致也高,边指挥着几个壮劳力杀猪,边和几个年纪大点的人说:“活了这些年,今年才算感觉有点人样了。” 老人们也都附和:“是呀,也就是今年才能吃饱些,前些年都不敢放开量了吃饭。”“我也是,有时饿得很了,都想着还不如就那样腿一蹬起不来呢。” 妇女主任是个直肠子:“都瞎嚷嚷啥,这好日子才开个头,净说些丧气话。” 张永祥等几人被怼了也不恼,反倒乐呵呵地说:“ 秀兰说得对,好日子才开个头,我们还得好好地活着才是。” 妇女主任的闺名叫魏秀兰。 村支书也是心里高兴,笑着对旁边的吩咐:“大锤,狗剩,你们快把秤和桌子摆好,六子,去喊你哥,让他别再墨迹了,马上就该分肉了,哎,对了,别忘了拿着工分册,要按照公分来分肉。” 陆春妮看着村支书忙忙碌碌的,心里有些感慨,她记得这老支书也快七十岁了,也该培养个接班人了。 忽然,她在等着领肉的人群中看见一个人,暗吃一惊:这人,不应该在黑市里主持大局吗? 第148章 挑事 陆春妮忽然在人群中看见陆小草,暗吃一惊。 陆小草也早就看到陆春妮了,现在的陆春妮,比她印象中的那个更加的光彩照人。 白晳的皮肤像剥了皮的鸡蛋白似的,又光滑又细腻,而粉红的樱唇有着自然的娇嫩,那双无辜的小鹿眼则水灵灵的永远闪着纯净而神秘的光彩。 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春妮这样一个小村姑都已经结婚了,没有被社会的毒打铸造成一个糙女人,反而越来越精致,越来越娇美。 她看了陆春妮一眼便转开了视线,她并不想与陆春妮打招呼。她总觉得陆春妮是来克她的。有陆春妮在的地方,她永远都是一棵无人关注的野草。 陆小草与陆春妮都不愿意搭理对方,本该相安无事。可是却有人看不得这两人各自安好,于是大喇叭婶子就开始挑事。 大喇叭婶子是知道陆小草与陆春妮不对付的,麦收时,陆小草还曾经说过陆春妮的酸话。 大喇叭婶子不喜欢陆小草,觉得这个女孩儿心眼儿太多,不实在。但她更不喜欢陆春妮,因为当年她看上了陆大海,但陆大海却娶了张桂芳,谁叫陆春妮是张桂芳的闺女呢? 大喇叭婶子觉得让陆春妮和陆小草干一架,给村里人制造点儿八卦也算是大功一件。于是她对陆小草说: “小草,你不是春妮的好姐妹吗?怎么你不去与春妮好好的说说话,呶,春妮正在那面排队呢。” 陆小草上身穿了一件蓝底撒着红色小碎花的掐腰小薄袄,下穿一件黑色直筒裤,看着时尚干练。 现在的陆小草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而大喇叭婶子的挑拨并不高明,陆小草一眼就看出来了。但看破不说破,她手掩住嘴巴笑了笑说: “婶子,现在和过去可不一样了,你看咱家几代都是老农民,可高攀不上人家高门大户的儿媳妇。” 陆小草阴阳怪气的,她确实不敢与陆春妮对上。她的许多事情陆春妮都知道,如果与她争竟起来,保不住就要被翻出来讲究,那样,她就真的无法出来见人了。更何况,她一向走白莲花路线,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撕逼。 大喇叭婶子见陆小草不去闹事,心里不舒服,就想给陆小草再添一把火:“小草,你说你长得这样好,咋就处处比不上她?”说着用嘴巴向陆春妮的方向扬了扬。“听你娘说你混的也不差呀。” 陆小草笑了笑,她自己也想知道其中原因。她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进行挑拨: “婶子,你不要瞎说,我怎么能够比得上妮妮?妮妮她爹现在是副镇长,哥哥是大队长,我家怎么能够比得上? 对了,婶子,我听说妮妮经常去城里,每次回来都要带很多东西,这是不是真的?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陆小草这话说的很白莲,她既没有说陆大海父子半句坏话,却也引导人们合理怀疑陆大海父子贪污受贿占了公家好处。 陆春妮异能已达七级,大喇叭婶子与陆小草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一开始见陆小草并不准备作妖,就没有放在心上。 但后来见她俩越说越离谱,便忍不住怒了。这陆小草,该给点教训了,不然就学不会老实。 还有大喇叭,孩子都娶了媳妇,还整天惦记着自己老爹,动不动给自家泼脏水,挑拨自家与村民们的关系,也需要给点苦头吃吃。 对了,她们不是能说吗?那就先让她们说不了。 想到这里,陆春妮放出异能,直向二人的咽喉。 因为大喇叭婶子和陆小草说话的声音并不低,许多人都听到了,张桂芳也不例外,她气冲冲的对着远处的一条流浪狗骂道: “这谁家的骚母狗,整天的在外边胡乱放屁,也不怕熏死个人。” 原本大家听了陆小草和大喇叭婶子的对话,对陆家父子有了怀疑,想着陆家可能贪占了公家什么东西。 现在听张桂芳这一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都恍然大悟。不由的眼光就放在了陆小草和大喇叭婶子身上。 联想到陆小草和陆春妮、关银龙之间的关系,以及大喇叭与张桂芳和陆大海的情感纠葛,不由得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陆小草和大喇叭正说的上劲,忽然被张桂芳内涵了,正想反击呢,忽觉喉头一阵刺痛,再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农村经常会有人打闹,撕头发骂祖宗的,那阵仗要比现在大多了。大喇叭张桂芳这一出也不过是杀猪现场的一场小插曲,并不耽误大家看杀猪匠杀猪分肉。 陆家湾杀猪匠姓柳,人称柳二,祖孙几代都是杀猪的,动作很利索。只见他把尖刀直接捅进了一只猪的脖子里,接着看温热的血就流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大盆内,待血流尽,猪已死透,他又去了处理下一头猪去了。 这时,有人就把滚热的开水慢慢地浇到猪身上,然后又有几个人上来给猪褪毛。 等到猪毛被褪尽,杀猪匠已经把另一头猪也已经宰杀好了,几个人又开始浇水褪毛,重复给上一头猪所做的事情。 而杀猪匠则把已经褪好毛的猪肢解成一块一块的猪肉。 因为猪身上的肉有肥有瘦,有好有坏,所以杀猪匠按不同的部位分到不同的筐里,等着搭配着分给那些排队的人们。 这时,知青点的知青也全来了,因为这次围猎收获多,知青点分的肉不少,而且还有其他的收入,其实并不馋肉。但是有肉分谁嫌多呢。 秦远白站在知青队里,对着身边的丁知青得瑟:“往年我整天的感叹自己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今年我却得到大队的两次奖励,原先都是家里给我寄东西,今年是我给家里买东西寄去,我老妈都夸我懂事了,长大了。” 丁知青和秦远白是一个宿舍的,在一起好几年了,知道秦远白的脾气,他笑着打趣:“今年你赚了不少钱,是不是该娶媳妇了? 秦远白被打趣了也不害臊,他用眼睛瞟了瞟女知青群里的常知青,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唉,我倒是想娶,可是人家不愿意嫁。” 知青们听了哈哈大笑着说: “远白,原来你的春天到了。” 第149章 拜师 秦远白自嘲自己想娶,可是无人肯嫁。有人就打趣他,说他的春天到了,知青们听了都哈哈大笑。 还有人笑的时候瞅着常知青,常知青则红着脸低着头,一副害羞的样子。 大家都知道秦远白最近在追求常知青,只是常知青还没有答应而已,不过看常知青今天的表现,两个人的好事应该也近了。 就在这时,大家听到了张桂芳的骂声,又听到其他人的议论,连猜带蒙地知道个大概,不由得都暗地里摇了摇头。 这陆小草,怎么这样不清亮呢?也不想想陆家在陆家湾的地位,还想挑拨,那不是喝凉水剔牙__没事找事吗? 还有这个大喇叭,已经是人家打败的鹌鹑斗败的鸡,又何必在人家面前刷存在感?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惦记着别的男人,让自家男人知道,还能落得到好吗? 当然,这个小插曲一晃而过,没有多少人在意。只是刘秀英却在快分到肉的时候问了旁边人一句话: “大娘,你经历的事多,你知道大喇叭婶子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娘不?我娘好像也没有得罪她呀。” 那个大娘有五十多岁的年纪,比张桂芳还要大几岁,她听到刘秀英的问,眼神闪了闪,笑着说: “这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对付呗。”说着还瞅了眼杀猪的柳二。 刘秀英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下,只见柳二愣了下神,脸有些阴沉。接着在分肉的时候动作也比较大。不由地撇了下嘴,大喇叭,让你动不动编排我们家,看我怎么给你上眼药? 柳二是大喇叭婶子的老公,老婆子因为什么找张桂芳的麻烦他是知道的,只不过老婆子没有吃过什么亏,倒没觉得什么。 可今天刘秀英一提,倒让他多了个心眼儿,如果人人都问个为什么,难免又要提起当年的事,那可是好说不好听。 也不知道柳二回家说了些什么,反正听说他回家以后,与大喇叭婶子大吵了一架,大喇叭婶子吃了一顿竹笋炒肉。而这天下午,几乎家家都飘出了肉香,除了大喇叭婶子家。 分肉过后的第二天是分钱分粮,陆春妮领了到手的十来块钱,有点觉得羞耻,来到老娘面前对老娘说:“娘,你看,这是我领的钱,少,娘,来年我也要下地,好好挣工分。” 张桂芳嫌弃:“就你这小胳膊小腿,挣什么工分!” 说罢又心疼闺女:“算了,钱少就没少。以后都到娘这里来吃饭。” 陆春妮就笑。 陆春妮有钱,看她每次从县城回来,捎来的大包小包,大家就明白。但大家都不问。可是张桂芳每次看到陆春妮,还是偏心自己这个闺女,总觉得她不会照顾自己。 陆春妮哭穷,也不过是想在老娘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娘,还有饭没饭,我快饿死了。”刚回到家的陆向柏开口就要饭吃,并顺手扔地上一只死兔子。今天他休假,又去山上转了一圈。 “有有有,你个小兔崽子,每次回来都像饿死鬼托生似的,开口闭口就是吃饭。” 张桂芳也没心再管陆春妮的事了,赶紧去端饭,嘴里骂着,脚步却倒腾的飞快。同时还不忘吩咐二儿子: “把那只兔子好好收拾收拾,上班的时候给周所长带去,过几天就要去人家提亲了,也不知道好好的表现表现。” 陆春妮在陆家刷了一阵子存在感,就和张桂芳说了自己想学中医的事。 张桂芳举双手赞成。虽说这中医是四旧之一,但在这农村,谁哪年不喝几次中药?而村卫生室里的吴医生,也会挖些药材给人治病。但她却对闺女说: “妮妮,这事我不能做主,你问问你爷奶去,老人年纪大了,见识多,问他们准没错。” 陆春妮和楚长青就去了老宅。陆老爷子老两口正准备出门呢。 现在,楚老爷子将被平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而原先与楚老爷子一起住牛棚的刘老虽还没有说法,但大环境在这摆着,也没人为难他,现在又加上个古老,牛棚快成了老头们的娱乐棚了。 陆老爷子老两口见孙女和孙女婿过来,便问有什么事。陆春妮便把自己想学中医的事说了一遍。陆老爷子非常高兴: “你古爷爷早就对我说过想教给你认药材,我怕你吃苦,就没有答应。现在你既然有这个意思,那就再好不过了,回去准备准备,过一会儿去牛棚去拜师。” 陆春妮想了想,问:“爷爷,拜师都准备什么东西?” 她在上一世从来没有拜过师,不知道到底怎么办。 陆老爷子想了想说:“没什么好准备的,拿块肉,拿瓶酒就行了。” 陆奶奶赶紧又补充:“再拿包茶叶,你古爷爷喜欢喝茶。” 陆春妮和褚长青又回家一趟,准备好拜师用的东西,然后就一起去了牛棚。 这一次,他们又背了个大背篓,一到牛棚,看见楚老正在牛棚外打拳健身,而古老正和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一起聊天,便齐齐喊了一声:“古爷爷。” 古老看了他们一眼,原先毫无表情的脸霎时堆满了笑。 他笑眯眯的问陆春妮:“妮妮,听你爷爷说你想拜师?” 陆春妮递给古老一个纸包,理所当然地说:“是呀,古爷爷,我想拜师呀,你看,我还带了拜师礼,嘿嘿。” 古老的眼眶有些湿润,自从中医被归为四旧,中医就没落了。许多中医圣手都开始收手不干了。 本来他还担心,以目前的中医情况,他的医术可能传承不下去,还曾想过拐小丫头跟自己学医,不料被老朋友给拒绝了。不料现在这小丫头却提出了学习中医的要求,这怎么让他激动? 他拆开纸包,更激动了,纸包里躺着的比陆家上次放他那里的人参年份差不多,品相却更好。 古老拿着人参,仔细欣赏了一会子,嘴里连声说“好”。 陆老爷子看着他那个激动样,感觉没眼看,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激动个啥!却不知道他们妮妮很容易挖到的老参在别人那里很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 楚老爷子这时已打完了一套拳,回到棚内,见古老爷子那个激动样,也表示没眼看,自从陆春妮与自家孙子定亲,他可是没少见好东西。 刚才他已听到了陆春妮要拜古老为师的话,便敲起边鼓:“别只嘴上叫好,来点实际的,人家小丫头不是要拜你为师吗?你倒是答应啊!” 古老爷子瞪了楚老爷子一眼:“就你话多。” 第150章 分析 古老爷子瞪了楚老爷子一眼:“就你话多。” 回头又笑眯眯的对陆春妮说:“妮妮,你不是想拜师吗?那好,爷爷答应了。” 陆春妮乐了,她趁热打铁,又从背篓里拿出了一块猪肉,一瓶酒,还拿出了一包碧罗春。而楚长青已从厨房端来了茶。 楚老爷子说条件限制,一切从简。于是古老在板凳上里坐下,让陆春妮磕了头,敬了茶,古老又从贴身衣袋里掏出张小纸条说: “妮妮,爷爷我也有许多宝贝,可惜也不在身边,现在我就学你爷爷楚老头,给你一张纸条!你什么时候有机会,到这个地方去,就可以把这些宝贝拿过来。” 陆春妮点点头,恭恭敬敬的把纸条接过来,放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古老如愿的收到了徒弟,又看看徒弟带来的东西,想起厨房里放着的几只甲鱼,笑呵呵的对几人说:“今天你们有口福了。晚上咱们喝人参甲鱼汤,补气血,美容颜,强身健体。” 说着话,将手扣在了陆春妮的手上,食指与中指也搭在了陆春妮的脉门之上,过了好一阵子,才说:“很好,气血充足,无阻无凝,很好。” 想了想,又回到住室,从一个破旧的小包裹里找出一本书籍,纸质已经发黄,黄蓝色的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古氏医案”,看上去非常的厚实。 古老把书递给陆春妮,严肃的说:“你祖师爷当年留下来很多医案,这是第一本,你先好好的看一看,哪儿不懂的再来问我。另外,我会再给你把常用的药材画下来,以后你就可以随时去采集药草了。” 陆春妮虽然认识很多草药,空间里也有许多药植,但她大多都是使用木系异能的时候比较多。 而真正地做到一病一方,辨证施药,她还做不到,现在有了名师指导,再加上自己的异能和灵力,以后她可以在医学上真正的放飞自我了。 陆春妮自从拜古老为师,天天不是辨药,采药,就是看医案,学把脉,中间还到陆小草家一趟,把她的不义之财搜刮了个干净,忙的不亦乐乎。 而楚长青也把黑市重新开了起来,因为他即将进入部队,便找到陈少等几位朋友,把黑市的事情交接清楚后,又推荐了合适的人来顶替自己。 几个人都是心大的,几乎楚长青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让楚长青更觉身上的责任重大,于是又抽时间,根据实际情况,写了一些管理时的注意事项,以及可能遇到事情的应急应对措施,才算彻底放手。 等楚长青忙完黑市的事,日子已经快到腊月了。 楚长青又忙着办年货。 陆春妮最近迷上了中医,不是背药方,就是学把脉,并扬言坚决把自己培养成一个起死人肉白骨的神医,这办年货的事他只好包了。 而且他办的年货还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牛棚里的那几个人一个是他的爷爷,一个是他爷爷的救命恩人,一个是老婆的师傅,哪一个都是他的责任。 这一天,楚长青为陆春妮沏了一碗奶粉后,一边拿出几个网兜,把从鱼鳞袋子里拿出的麦乳精,水果,海带,枣干等分出来一部分,分别装进去,一边问陆春妮说:“你知道陆小草回来了吗?” 陆春妮放下书本,喝了一口麦乳精,回道:“知道,咱们村杀猪那天我见过她,她还想抹黑我爹和我哥,暗示他们贪污公家东西呢。被我娘骂了一通。” “仅仅是骂了一通?”楚长青好笑的问,他才不相信以他家妮妮的脾气,会这样就放过陆小草。 “我也没有做什么,就是用灵力让他们说不了话,到夜里把陆小草赚的昧心钱给没收了而已。” 陆春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虽然说她想立一个人美心善的小仙女人设,可是,许多事情都不允许,她也没办法。 “你知道陆小草为什么回来吗?”陆春妮边喝麦乳精边问。 楚长青在别人那里大都是一个人冷话少的面瘫脸。但是一遇到陆春妮他就皮了,陆春妮问他陆小草为什么回来了,他却卖起了关。 “你猜猜看。” 陆春妮不屑:“这有什么好猜的,作为一个不合格的黑市老大,陆小草在黑市正红火的时候回家,不是黑市垮了,就是失宠被人赶出来。” 楚长青一边又从炕柜里拿出几瓶酒,分别装进网兜里,一边用嘴给陆春妮竖了大拇指:“我家妮妮真厉害,不用猜就能知道原因。” 陆春妮傲娇的说:“这有什么难的,每次咱们遇到她时,她想要坑人,却被人逃掉,我就知道她的黑市不地道,只要不地道,就很难持久。她也不想一想,凡是提供大批货源的,有几个是怂包? 还有,她见到我们俩个其貌不扬,便看不起我们,也算是一个大失误。所以我猜陆小草所在的那一个黑市垮了。” 陆春妮说着,又喝了一口麦乳精,继续分析: “另外,陆小草做为一个没有资金,没有人脉的女人,之所以很快就能管理一个黑市,所凭借的只有容貌和心机。 心机她虽然有一些,但他那点小聪明,在那些聪明人眼里根本就上不得台面,所以她上位是凭借的是容貌。 而容貌,在那些好色的男人眼中,是最没有保障的。上一次我听陆小草嘴里好几次都说到王老,我估计那时王老就是陆小草的依靠,而现在么,她可能已被王老给厌弃了。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第151章 过年 听着陆春妮的分析,楚长青挑了挑眉:“知道我家妮妮聪明,不知道我家妮妮这么聪明。” 楚长青听说市里有个黑市垮了,着意打听了一下。事实确实如陆春妮所分析的那样,王老是一个有后台也有能力的老流氓,他看中了陆小草。 他早就听说过陆小草在人贩子团伙里设计过拐人方案,觉得她有些手段,后来陆小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主动找到他,软语温存地与他共度一夜,王老便把黑市里的事情委托给了她。 理由是陆小草给他很多让黑市发展起来的建议。而自己又有其他要事去做。 王老确实是有其他事情要做的,但更多的是因为他听进了陆小草的建议。 他以为有了陆小草的帮忙,等他回来,黑市不说比以前更好,至少也会保持原先的情况。 却没想到陆小草眼皮子浅,不但在小弟们面前狐假虎威,还在原先的合作伙伴那里耍手段,把曾经的和潜在的货源都丧送了,整个黑市被他弄得乌烟瘴气。 回来之后,听手下说了具体情况,气得他把陆小草赶了出来。现在那个黑市已经被王老交给他的一个副手管理。 “陆小草还真没少从黑市里捞钱,你不知道,我去找陆小草的时候,发现她手里有一千大多,够她一辈子花的了。”陆春妮有些酸溜溜的,自己在家干了一年才落了十多块,真是有点不甘心。 “傻瓜,你就知道看你那十多块钱,你咋不看看你空间里的那一堆没有数过的钱。没事儿的时候整理一下,应该比陆小草的多多了。再说了,现在陆小草的钱不也都归你了。” 楚长青知道自家老婆就是个财迷,都那么有钱了,还是嫌钱少。就赶紧安抚她。 而陆春妮也被楚长青愉悦到了,她高傲的微笑着像楚长青宣布: “上午我已经进空间数过钱了,总共有两万三千五多块钱,具体是多少我不知道,那些分分角角的我都没数。” 楚长青看着他,有些无语。心说:你既然数钱,怎么不数完啊? 楚长青一边与陆春妮说话,一边分捡物品,话说个差不多时,物品也整理个差不多了。 楚长青把这些礼品放到一个背篓里,然后拿了一件比较厚的外套,给陆春妮披上说:“走,咱们把这些过节的礼品给长辈们送去。” 陆春妮答应一声,放下手里的书,穿上袄子,和楚长青一起走出了家门。 在大家都在准备年货的过程中,有好些人家因为塑料大棚和塑料小棚而小赚了一笔。 特别是那些蒙在自由地的小规模小棚,因为投资少,有的甚至是废物利用,不料,却种出了绿油油的蔬菜,在这严寒的冬季,稀罕的很,一小把都可以卖两三毛,比平时多出四五倍来。 许多人家都舍不得自家吃,而是卖了出去,赚个两三块钱或四五块钱,也是欢喜的很。 等楚长青把他能想到的过年的东西都准备齐全,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也到了除夕了。 吃过早饭,楚长青把饺子包好,又在门口贴好对联,然后到牛棚,到老宅,到陆家,转了一圈,看他们都准备好了,才放心地回家。 回到家后,楚长青继续忙活。先是就剥蒜捣蒜泥,准备吃饺子用,然后就开始烧水准备下饺子,当水烧开时,放了一串子鞭炮,把饺子下到锅里。吃过饺子,刷好锅碗,又去院子里扫那些放炮时炸飞的碎纸屑…… 楚长青不停的找活做,他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陆春妮也看出了他的异常,她不知该怎样帮助他,他好像太恋这个家了,这不是好现象。毕竟两个人各有各的事情,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绑在一起。他必须自己度过自己心理上的难关。 陆春妮和楚长青吃过了饺子,陆春妮拉着楚长青的手,先去了牛棚,毫不意外的,陆老爷子老两口也在牛棚里打发时光。 此时,陆老爷子翘着花白胡子笑得开怀,边笑边指着正在扭首身子,捏着兰花指,小声唱着“苏三离了洪洞县……”的古老爷子说: “这是哪里来的老妖怪。” 陆老太太抿着嘴,强忍着,但是眼角也笑成了一朵菊花。 楚老爷子则像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一样,老神在在地和刘老爷子下棋,不时地还要争吵几句。但两人的脸上都有着笑意。 陆春妮和楚长青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脸上不由得也燃起了笑意。 几个老人加起来三百来岁了,可他们在一起,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有说有笑,你打趣我一句,我回怼你两声,甚至还会唱几句歌表示自己的高兴,很是自在。 见楚长青和陆春妮来了,古老爷子停下动作,跑去厨房拿出一盘子南瓜籽,很得瑟地说:“妮妮,这是师傅昨天炸的鸡汁瓜籽,你尝尝,味道好的很。” 陆春妮和楚长青吃着瓜子,陪着前辈们聊了会天,陆春妮又提议到山上看一看,楚长青一直都很宠着陆春妮,听了陆春妮的提议,自然不会反对。 到了山上,两人也没有打扰动物们,两个人只是在山上走着,一直走着,两个人手牵着手,缓慢的在山上走着。似乎两个人可以一直走到天黑一样。 但两个人还是慢慢的停了下来,陆春妮慢慢的对楚长青说:“你放心,我一个人在家,也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爷爷的。” 楚长青紧了紧握着陆春妮的手,什么都没说,但眼圈却红了。他知道,自己这两天可能有些不正常,让他的妮妮担心了。 俗话说得好,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丈母娘。 初一这天,楚长青夜半就起来,就到牛棚里的几人送饺子。 楚老爷子他们则是一夜未睡,楚老爷子说:在这牛棚住了四五年,年年都是孤孤单单,冷冷清清,没想到还有能够贴春联,放鞭炮,等孙子来送饺子的一天。” 古老爷子也很感慨,他虽是没有被打进牛棚,但这些年也是活的小心翼翼,担惊受怕。总怕有一天,那些红绣章们想起自己,把自己拉出来去批斗。 刘老也是有满腹辛酸,但他只是笑了笑,什么都说不出来。 三个老爷子说着说着,村里就有放开门炮的声音,接着放炮的声音就密了起来。新的一年开始了。 虽然一夜没睡,当楚长青和陆春妮他们去到牛棚的时候,他们仍然神采奕奕。 楚长青和陆春妮给他们送上饺子,又给他们磕了头,又收了他们几个的红包。就告辞出来,又到陆家老宅,陆家拜年去了。 转了一圈,二人回到家里,又觉得无聊,便上了山。 第152章 哥哥怎么那么忙? 大年初一,陆春妮和楚长青给长辈们拜过年后,又上了山。 这一次,两人就没昨天那么温和了,两个人各显神威,大开杀戒。 现在的陆春妮异能七级,虽然看起来温柔无害,娇软可欺。实际上却鲜有敌手。她放开神识,立马感知到附近各种野物的老巢。 有野猪的,有野鸡野兔子的,还有一群野羊的。不一会儿,她就斩获了两头野猪,五只野羊,还有一头大熊。 楚长青的收获也不少,他虽没有异能,但他武功高强,五感灵敏,也猎到两只野猪,三只野鸡,五只野兔,还有两条大蟒蛇。 陆春妮将这些东西收在空间里,陆家这几家都不缺肉吃,他们没有必要把这些东西拿出来,那样太招摇了。 她准备把这些东西制成肉干,定期给楚长青寄过去。现在的部队里伙食还算不错,但这只是相对于大众的食不果腹,其实,各种营养还是缺乏的,特别是肉类。 到了初二,是出嫁的闺女回娘家的日子。陆春妮距离陆家近,几乎天天都会回娘家。但初二这天,她还是早早地起床,背起早就准备好的背篓,来到了陆家。 本来张桂芳也应该回娘家去的,但她是逃荒来的,根本不知道娘家在哪里。刘秀英也该回娘家的,可是刘秀英娘家比较远,她也就只往家寄了些野味,也不准备回去了。 因此当陆春妮敲响陆家的门时,陆家难得的人人都在家里。就连陆小宝也起来了,跟在刘秀英的身后忙碌着,呃__帮倒忙。 陆小宝看到自己小姑回来,摇摇晃晃的跑过去,稚声稚气的说着“新年好,新年发财。” 陆春妮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他,同时也递上她给陆小宝的祝福:“小宝新年好。”引得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 可是在这欢乐的气氛里,陆家却笼着一层淡淡的轻愁。 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年过去了,楚长青也该去部队了。 送行的时候,陆春妮并没有给楚长青准备太多吃的和用的,那些用到的时候都可以花钱买。但药品不一样,更何况用灵泉水和灵芝制成的各种特效药丸。因而,各种药品陆春妮准备了很多。 因为自从确定要入伍,陆春妮一直都在为他准备各种药丸,而古老也为楚长青准备了不少。养生的,疗伤的,健体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陆春妮认为出门在外,吃穿住用都是次要的,都无所谓,但伤病就可怕,一旦发生,就不能掉以轻心,一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发生意外。 楚长青看着各种各样的小瓶子不由打趣:“你们是把我当成了药人了。”但眼圈再一次红了。记忆中,好像这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关心。 他握住陆春妮的手,小声的说:“妮妮,他们给我留了职位,到那里就是连长,连长是可以申请独立房的,等爷爷平反了,你去随军好吗?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陆春妮笑着,缓慢却坚决的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随军的事,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说完,又怕楚长青失落,赶忙又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补充道:“你忘了,今年冬天,就要恢复高考了。” 只要恢复高考,自己一定会考上,那时,就算是随了军,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就在楚长青离开陆家湾的第三天,帝都就有人开车接走了楚老爷子,随着而走的还有刘老爷子,这两位老人的平反通知在年前就下达了的,只是当时没走。 楚老和刘老都邀请古老一起到帝都去,可是古老说:“我这人好玩好闹,就帝都那寸土寸金,我住不惯,还是这陆家湾好,有陆老头两口子陪着我,这比什么都幸福。” 陆春妮是笑着送走楚长青的。但送走楚长青之后,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里,看着叠得豆腐块一样的床铺,和他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床头柜,一股不舍忽地就从心头窜了出来。 她以为她冷清,楚长青是否在身边,她都可以活的潇潇洒洒,快快乐乐,可现在她知道,一切都是她太想当然了。丈夫不在身边的日子,她会思念,很思念,很思念的。 她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打扫的,但是她就想去打扫,她觉得只有干起活来,她的心里才安稳。 扫着扫着,陆春妮忽然就明白了,前两天楚长青一直找活干的原因,不是紧张,不是茫然,不是孤独,也不是寂寞,而是不舍,深深的不舍。 张桂芳怕陆春妮不适应,提议陆春妮搬回家去住,反正她原先的闺房还空着,陆春妮也经常在那里歇着,连收拾都不用。 但陆春妮拒绝了,与一家人住一起,哪有一个人方便,她还有许多计划没完成呢。 楚长青走后,陆春妮一开始还会睹物思人,但可能她冷情惯了,即使是宠她的丈夫不在身边了,她还是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 过了初十,队里又开始上工了。 去年,陆春妮分钱的时候说今年开春要好好的上工。可真到了上工的时候,她又打退堂鼓了: “娘,我还是觉得上山割草比较适合我。” 刘秀英抿着嘴笑。 张桂芳却吐槽她:“就你那话,也就咱们前村那个傻子才信。” 陆小宝也学着奶奶说话:“傻子才信。” 陆春妮冲着陆小宝举了举拳头,陆小宝赶紧藏在刘秀英的身后呵呵的笑。 春耕到了,陆向楠忙的脚不沾地。村里的事太多了,食品厂要扩大,蘑菇地要改革,一样样的,都是事。 食品厂还好说,只要厂子的负责人把扩大厂子需要的各种事项做好计划就行了。 蘑菇地就有些麻烦。村委会需要重新制定规章制度。 食品厂是大队集资的,但蘑菇大棚则需要把原先知青点投资大棚的钱退给知青点,然后把土地收回,重新规划,大队投资,大队统一管理,这样,在用人方面也需要从长远考虑。 陆向楠很忙,但他去镇上开了一次会后,发觉自己还需要更忙。 陆春妮在几天都不见大哥的人影后,问张桂芳:“娘,村里咋的了? 我大哥怎么一天天的都不见人影?” 第一五三章 女知青 张桂芳正教小孙子说话,忽听闺女问,也很无奈: “这不是村里又要来知青了吗?来的人还多,听说有十来个。咱知青点就那么大一点,住十个已经挤得慌,这才腾出点地方,又要来,你哥不得操心盖房吗。” 陆春妮听得出来,张桂芳话里对新知青的嫌弃。确实这些知青们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不说,一个个的,性子还不好。 “盖房?这得盖多少?怎么不让知青住在村民家里?” 陆春妮很诧异,别的村子里知青点儿不够住,都是让新来的知青住在村民家里的。更何况今年的知青恐怕是最后一批,没有必要再盖新房子。 “你哥原先也是这样打算,还不是那个张爱国事多,说什么住在村民家里容易出事,不如再盖些房子。” 张桂芳赶紧替儿子解释,就怕闺女误会了儿子。话里话外,还有对张爱国的不满。 “这想法是不错,只是咱们村的钱够吗?” 村里今年的收入虽然比往年多一些,但要盖房子似乎还有点儿欠缺。总不能张爱国这样一说,他哥就同意了。陆春妮还想着,如果不行的话,自己也可以把自己的钱拿出来支援自己老哥一下。 听闺女这样问,张桂芳又是一阵子牢骚:“村里的那点钱怎么够,主要是让知青们自己建,队里适当给些补贴。” 今年知青的收入高,建个小房子又花不了几个钱,都想建个单间自己住,方便。 村委会也觉得不错,这样老知青点就空出来了。后来的知青可以住老知青点,也可以自己出钱再盖。 原来是这样。 陆春妮很佩服自己大哥。这脑子转的。真是够快的。她应该给自己大哥点个赞。点子是张爱国出的不假,但胸怀却是大哥的。能接纳别人好的建议,并能付出行动,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新知青很快就到了,这一次来了十二个,比知青点里的知青最多时还多一个。 本来这次陆春妮是不关注这些知青的,可是知青点正在扩建中,有几个知青没有地方安排,陆向楠就找了过来,问她这里能不能先安排一个。 说实在的,陆春妮真不愿意,这些知青大多矫情,自以为是从城市过来的,高人一等,来到农村,嫌好道歹的,。 可是,老哥有难处,那必须帮啊。只好捏着鼻子答应。 但她也提出了条件,只让女知青住,不包吃。她本身还是要回陆家去吃呢,哪里会为一个知青专门做饭?她又不是姓贱。 陆春妮答应了,陆向楠长舒一口气,对妹妹的要求,他觉得理所当然。他也不是他非要给妹妹找麻烦,实在是这个知青难安置。 女知青很快被领过来了,陆春妮一看,吃了一惊,心说:怪不得呢!哥哥非要把人安排在这里。 女知青是与陆向楠一块儿过来的,叫苏静,这苏静长得实在漂亮,发如墨染,肤似凝脂,鹅蛋脸上两道淡淡蛾眉,一双盈盈美目,琼鼻小巧,樱唇饱满。身材虽有些柔弱,但纤瘦匀称高挑,让人一看就心生怜爱。 只是不知为什么,陆春妮总感觉这姑娘有一种病态,脸色也有些苍白,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竟没有一点这个年纪所应有的生机,反而处处透着寂聊和死气。 苏静对陆春妮的打量并没什么反应,她跟着陆春妮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就悄无声息了。 陆春妮把陆向楠拉到一边,挑了挑眉:“哥,这怎么回事?”说着,瞅了瞅关着的门。 陆向楠用手撸了一把自己的头,无奈: “妮妮,你也感觉到了,这是个麻烦。据说小姑娘是家里中间的孩子,原本是爹娘比较疼宠的,可不知为什么,家里让她下乡,她不愿意,还撞墙了一回,没死成,还得下乡。她家也是狠心,竟什么东西都没有给她准备。不过,看起来倒是硬气,不吭不哈,一直坚持着,直到饿婚。 小这姑娘品行不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都是小姑娘,应该能说一块儿了,小妹,你多关心关心她。” 陆春妮表示她尽量,但能不能关心到位她可不保证,她本身也还是一个宝宝呢。 此时的李静,躺在床上,正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名字也叫李静的小姑娘的一生。 原主也叫李静,出生在书香门第,父亲在政府部门工作,母亲是个教师。 本来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但当运动到来时,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母亲被学生剃了阴阳头进行游街,不堪其辱,投河自尽了。 此后,父亲也因同事陷害而身陷囹圄,一个月后,原主父亲也追着原主母亲去了,临死前,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一个朋友,委托这个朋友照顾原主。 那个朋友一开始对原主还不错,后来,那个朋友让原主嫁给自己的残疾儿子,园主拒绝了,那一家子对待原主的态度一落千丈,不但让原主包揽了家中的洗衣做饭等所有家务而且非打即骂。 而在一个月前,那个家里再次逼原主嫁人,原主宁死不从,恰巧这时,接到发下通知,让那家里送一个孩子下乡。家中孩子都不愿意下乡吃苦,于是他们就让原主顶替了那家孩子的下乡名额下乡了。 原主身体不好,再加上忧虑、饥饿和长途奔波,刚到知青点就晕倒在地。 而李静那时还是阿飘,正在百无聊赖地四处游荡,见下面有个躯体,便飘了过去,准备看个究竟,谁知刚一接近,原主的魂魄就死死缠住她,而后找个机会逃了。 从此,此李静已非彼李静了。 看完原主短短一生,李静不知该怎么办,但有一点,她却无比清楚,那就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好好的活着。先前做阿飘的日子太寂寞了。 且不说新知青李静到底在想着什么,也不说知青点儿正热火朝天地盖房。而说一说已经到了牛棚的陆春妮。此刻的她,手里正拿着一封楚长青寄来的信。 刚才,陆春妮走出家门后不久,就遇到了送信的邮递员。邮递员看到陆春妮,就递给了她一封信。 陆春妮接过一看,是楚长青的,里面说了自己到了部队之后的生活,还告诉陆春妮他要出任务去了,地点是西北。 陆春妮看过之后心里就一哂,西北农场不是就在西北吗?好像李知秋,关银龙,还有他的父母等人,都是在西北,就是不知道他们谁有缘份与楚长青遇到一起了。 然后就把信扔进了空间,走进了牛棚,她还有很多东西要问古老呢,哪有时间去在意这些。 第154章 关银龙的农场生活 西北某县农场。 高怜怜坐在地上编草鞋,她表情淡漠,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完全没了当初在省工农兵大学时的精致漂亮。 她发着呆,手里编草鞋的动作就却不慢。经过西北农场这一段时间,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大小姐了。也不是那个只知风花雪月,不懂世间险恶的单纯恋爱脑了。 坐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编竹筐的关银龙,看到高怜怜那木呆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实在想不起来当初怎么就看上了她这副木头一样的女人。 他伸脚踢了一脚高怜怜的小腿,语气尖酸的道:“怎么,又在后悔嫁给我吗?告诉你,后悔也晚了,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有你一口就要有我一口。快点儿编草鞋,编好了好换些吃的,还有,有空到你爹娘那看一看,看他那里还有什么能吃的,带过来,我都快饿死了。” 此时的关银龙,已经撕下了他温和儒雅的假面,露出了他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本性,说出的话无赖又理所当然。 高怜怜被关银龙这么一踢,疼的“嘶”了一声,从发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恶狠狠地看向关银龙: “你还要不要脸?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惦记老丈人那一点吃食。” 关银龙听了她这话,冷笑一声:“哼,现在嫌我不爷们了?当初他算计我时,你怎么不嫌我不爷们,要不是你们算计我,我又怎么会娶你,不娶你,我又怎么会到这一步?现在看不上我了,呵,晚了。” 高怜怜羞愤欲死,反唇相讥:“我算计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初也不知是哪个野种王八糕子,明明有未婚妻,还整天装出一副清高样,明明想当婊子,还想要立牌坊。也是我瞎了眼,识人不清,错把青铜当黄金。还说我家设计了你,要不是你贪财好色,想要人财两得,攀附我家,我们能够设计的了你?” 关银龙虽然已经露出了真面目,但还要维护自己那所剩不多的脸面,他怕高怜怜越说越多,再次把自己做过的丑事揭出来,索性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 “现在你后悔了,想甩了我了?告诉你,没门。都成了没毛的凤凰了,还摆什么千金大小姐的谱!” 高怜怜嘴皮子没有关于龙的嘴皮子利索,被关银龙说的热血上头,她把手中的鞋把地上一摔,指着关银龙大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说老娘要甩了你,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些啥肮脏事,一个大老爷们,跟女人睡我也不说啥了,你,你,你还能……” 剩下的话高怜怜说不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日子过成了这样。 自从见到关银龙为了能干点轻松活儿,又出卖尊严,摇尾乞怜,被农场里的一个男人睡了之后,高怜怜就感到恶心,连最后一点夫妻之情也不顾了。 对关银龙,她不是冷漠以待,就是冷嘲热讽,现在听了关银龙的话,忍不住破口大骂:“关银龙,你就是个畜生!” 关银龙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回道:“我是畜生,你是我老婆,你又是什么!” 说着,他站起来,走到高怜怜身边,拉下高怜怜的手,又凑近高怜怜面前,捏着她的脸,冷笑着说:“高怜怜,有种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试试。” 声音阴冷狠毒,高怜怜浑身打了个哆嗦,她色厉内荏地低斥:“关银龙,你想干什么?” 关银龙放下他的手,回到自己的位置,又是一副无赖的样子: “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们一家三口,我敢干什么?” 说着还狞笑连连。 高怜怜眼中冒火,这渣男,竟然拿自己的父母来威胁自己。但也知父母年纪大了,不是关银龙的对手,只好妥协,她冷哼一声道:“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然,我高怜怜破上这条命也不会善罢甘休。” 关银龙仍是一副无赖的样子:“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那可不行,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婚,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就要养着我。” 高怜怜本来对关银龙早就死心,但听到关银龙这样不要脸的话,仍然刷新了她的三观。她冷哼一声。坐回到原先的板凳上继续编她的草鞋。像关银龙这样不要脸的男人,理他都是污辱自己的身份。 关银龙发泄了一番,心里的郁气也消失了一些。他又想起他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他认识,虽然那时男人身穿迷彩服,脚蹬军靴,身材高大挺拔,与当年那个身穿旧衣灰仆仆的形象大相径庭,但他就是认出了那个男人。 他万万没想到,陆春妮的男人居然会成为一个军人,而且看衣着,应该军衔还不低。 当初,自己明明就要一步登天了,不料却功亏一篑。而那个男人明明是个黑五类,却时来运转,成为军官,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陆春妮是个“福娃”? 关于“福娃”之事,他听别人说过,陆春妮出生那一年,有个老道士路过,到她家讨了一碗水,然后赠送了几句话做为谢礼。具体的是什么,谁也记不准,只听什么“福娃”长“福娃”短的,从那时起,“福娃”就成了陆春妮船代名词了。 后来陆老爷子发了火,并警告大家,说谁再说陆春妮是“福娃”,他就要上公社去告人家,说人家搞封建迷信,从那以后,喊陆春妮“福娃”的人就渐渐少了。大运动开始,政府要求的更加严格,就更没有人喊她“福娃”了。 但现在,关银龙却似有所悟,喃喃道:“‘福娃’之说难道是真的?” 邻居家的女人此时半侧着身子,一边编鞋子,一边将耳朵贴着墙壁,听屋里没有声音了,转身回到屋子里。 男人也在编织,这是大多劳改犯都会选择的手工,虽然挣钱不多,但可以贴补家用。 见女人回来,男人头也不抬地问她:“怎么?吵完啦?又是因为啥?这一天天地,还有完没完?跟他们做邻居,真是晦气!” 那女人眼睛发亮,见男人问她,就凑过去道: “我告诉你,我今天可是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第155章 误会 女人对男人说,她听到了一个大秘密,男人也一脸的兴奋,问道:“什么秘密?” 女人手里的鞋也不编了,直接将脸凑到男人面前,神秘兮兮地告诉男人: “我听到那小娘们说什么男人不要脸,一个大老爷们,跟女人睡她也不管,还能,还能什么,后面就没说了,可是就算没说,咱们还能猜不出来?要是我猜的那样,那你以后可要离那男人远一点才是。” 男人的头也往前凑了凑,同样的神秘兮兮:“不会?不过我好像真的见过他从咱们管理员的宿舍里钻出来过。莫非这是真的?”说着,眼中露出强烈的八卦之光。 两口子也顾不上编草鞋编竹篮了,两个头挤在一起,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陆春妮远在陆家湾,对西北农场某个院子里发生得事情并不知道,她此刻站在古老新建的院子门口,看着院子里正一脸谄媚地与古老说什么的苏静,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院子建在老知青们新建的知青点的不远处。 老知青们在得知又要来一批新知青后,就找到大队部,说自己出钱,让村人们出力,村委会出公分,建单间排房自住。而建成的排房等知青回城后就可以归村里使用。 村委会讨论了一下,认为指出几个公分,对陆家湾来说无关大局,到时以后可能落得两排房子,是件好事,就答应了知青们的要求。 楚老爷子和刘老爷子去了帝都之后,牛棚里只剩下古老爷子,陆老爷子邀请古老爷子到自家去住: “那俩老头都走了,你也走呗,到我家去,天天我陪你下棋,叫老婆子给你做好吃的。” 古老爷子却说:“来来往往,生生死死,这些年我见过多少?早就看透了。在哪儿住不是住?那两人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才会更自在。” 陆春妮也请古老爷子到自家去,说出的话也好听: “爷爷,去我家住!我一个人在家害怕,你就算是给我做伴了,还有我现在学医,里边有许多东西都弄不懂,你到我家去住呗!” 古老爷子也把她给撅出去了:“害怕?当初你娘让你住到她家去,那时候你咋不说害怕?现在对我说害怕,你骗谁呢?小丫头片子,敢给爷爷撒谎,看我还会不会给你做好吃的!” 古老的厨艺不错,经常会做一些小吃时,经常把陆春妮馋得流口水。为了口吃的陆春妮也不能和古老对着干。 更何况,古老还是自己的师傅,做徒弟的怎么能够不听师傅的话?于是她爽快的答应了。 在她看来,无论古老住在哪里,都是自己的师傅,这就已经够了。 知道古老是定决心要住在牛棚,陆家人也没有再劝。只是平时往牛棚跑的更勤了。 为了迎接新知青,陆家湾大队部建了新的知青点,古老爷子一见又跟着凑热闹,掏钱在知青点的旁边也建了两间房子,并且围了个小院,搬了进来,美其名曰要沾沾年轻人的朝气。 可是,现在,那个平时在她面前一直高冷的苏静,正对着古老爷子笑得谄媚地说: “古爷爷,以后我就天天就来这里吃饭了。” 不由又惊又气,这是来送朝气来了?这苏静,在自己面前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到了古爷爷面前下凡尘了?还来蹭饭吃。 新知青点已经建成了,老知青陆续搬出了老知青点,新知青也有好几个买了新房子,老知青点还是很宽绰的。 陆春妮对住在自己家的苏静明示暗示的说了好几次,让她搬出自己这儿,这苏静都是一脸淡漠,也不说什么,就径直回屋。 陆春妮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好逼她,好在她平时只在她那个屋子里,透明人一样安静的很,谁知她竟然跑到古老面前献殷勤,难道她还想骗古老这个师傅不成?如果这样,那就不能对她再客气了。 想到这里,陆春妮走进屋子,喊了一声古老,问:“爷爷,你又去采药了。” 陆春妮说的是问话句,用的是陈述语气。主要是这老爷子就不听劝,都告诉他好几回了,需要什么药,对自己说一声就行了,偷偷去过好几次了,有一次还崴了脚。 这一次一定又是偷进山! “我没有进山,呵呵,我就是到半山腰看看,我都70多岁了,知道轻重的。”陆老爷子笑着回答。 事实也是如此,只是到了半山腰,想要采一株药材时,就闪了腰,遇到了这丫头,被这丫头送了回来。 “没进山?你骗谁呢?没进山,这药材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陆春妮在古老面前随性惯了,说出去的话也是直来直去,师徒两个都习惯了。古老爷子也不生气,仍然笑呵呵的说: “真不是我采的,呶,这都是这小丫头弄的。” “她?”陆春妮狐疑地看了苏静一眼,又问古老爷子,“她采的药怎么送你这儿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准备收她的药材。” 陆春妮的话一出口,古老爷子就尴尬了,他可不是要收小姑娘的药材吗?小姑娘穿的破衣烂衫,看着就没钱,想卖药材换两个钱,他可以理解的。 他咳了两声说:“我是准备收她的药材来着。妮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有哪里不懂要问师傅?” 陆春妮原没有问题可问,她只是来看一看师傅而已,可是现在多了一个苏静,她不放心,怕师傅被有心之人算计,只好借问问题的名义陪在古老身边了,于是她故意说: “针灸是我国中医传统的一个疗法,也是我国的国粹,它通过使用针具刺激人体相应的穴位,从而达到疏通经络、扶正祛邪的目的,师傅,你给我讲一讲针灸。 苏静做了不知多少年的阿飘了,也见识过人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对陆春妮的这种做法感到好笑,心想,这还是年轻,看着稳重,其实骨子里还幼稚的很。 她今天也是去挖药材,半山腰遇到了古老闪了腰,就背着自己挖的药材,扶着古老来到了这里,没想到还被小丫头给误会了。 小丫头认为自己要占古老的便宜,却不知道自己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 第156章 苏静 小丫头认为自己要占古老的便宜,却不知道自己才是要给出便宜的那个。 苏静好笑地想着。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忽然发现自己了解的东西太多了。 比如这药材,他可以毫不费力的找到那些隐藏在茂密草木中上好药材。这些药材他原是准备卖到药店去的,虽然便宜也比现在不名一文强。 还是这老爷子见自己挖的药材品质上乘,才开口要留下来,并答应自己可以用药材来换他家的吃食。 既然事事了然于胸,自然也不会与陆春妮计较,她只是淡淡一笑:“古爷爷,谢谢你,我回去了。等我攒够了钱,也在这附近买一个房间,那样我就可以时时见到你了。” 其实,苏静现在就有钱买下知青点的新房子,只是她不能,人人都知道她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如果能掏钱买房,一定会被人说三道四。 做为一个曾经看多了红尘中是是非非的阿飘,苏静可不愿意被人惦记。 也正是因为这,她才答应挖草药卖给古老,为以后买房打好掩护。 现在吗?还是暂住一段小丫头那里,就是不知道小丫头还能忍自己几天。 同时,她也笑话自己幼稚,都多大的人了,还会故意逗弄一个小丫头。 古老一听,也顾不得给陆春妮讲针灸的事儿了,赶紧站起来拦住苏静说: “静丫头,何必要等挖了草药卖了钱再买房子,你爷爷我现在就可以借给你钱去买房子,你以后再挖草药还我钱就可以了。” 苏静一听,又转过身,对着古老爷子鞠了个躬:“谢谢古爷爷,爷爷真聪明,连这方法都想得出来。” 如果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她可以搬出来。有了自己的房间,再想做什么事就方便多了。 不像现在,虽然也算是有独立的房间,但终归不是房间的主人,做事要收敛很多。 陆春妮本来就是一个心大的,听古老这样一说,马上就忘记刚才与苏静别苗头的事情。她也夸古老爷子: “爷爷,你反应真快,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 等苏静搬出来以后,小院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那样无论什么时候做事情都无需再顾忌什么。 这些天,在苏静面前装模作样,她可是憋屈的很,还是她到这个世界以来最憋屈的一次。 几个人都觉得古老的方法好。陆春妮还问古老爷子:“你有钱吗?没钱的话我先给她。” 古老爷子当然是有钱的,他的医术高明,即使在这个中医被看作是四旧的时代,仍然有一些权贵会暗中找他治疗。 上一次他做的人参养荣丸一瓶就卖出了天价,几乎有上万的收入呢。 上一次那个寻他晦气的权贵,就是因为他拒绝给他家那个老流氓长辈看病而引起的。 古老爷子傲骄地扬起头,做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当然,你古爷爷啥时候没钱过。” 既然大家都觉得合适,古老当即就拿出十张十元票来交给了苏静: “静丫头,这是一百块钱,买两间房子足够了。” 知青点的新房子分两类,一类是单间小套房,有卧室,有灶房,有卫生间的那种,每套需五十元,一种两间套房,比单间多一间相连的房子,其他都与小套房一样,每套八十元。 原本一间房下来,共需要五十块钱的。但是因为有村子里的补贴,不用拿工钱。四十块钱就可以盖好了。如果苏静要买两间的套房,还有二十块钱可以买家具。 苏静很感激古老师的,体贴细心,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头。 陆春妮也很诧异,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古爷爷还有这样一面。 苏静第二天就把这事儿办妥了,简单收拾了下屋子,就从陆春妮那里搬到了新知青点,成为了第一个借钱买屋子的新知青。 临走,两人竟诡异地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又同时撇过头去。就……很有趣。 事后,陆春妮还在疑惑,自己怎么忘了问一问那苏静是否有还款能力。 从此,古老的院子里就会经常出现苏静和陆春妮斗气的身影。 场景一: 苏静边分捡从山上挖来的药材,边对古老说:“古爷爷,你看,我也能背汤头歌了,我也要做你的徒弟。” 其实她看一遍就会。许多事情都这样,只要遇到,她就好像什么都知道,就像她曾经经历过一遍一样。就奇怪得很。 不等古老回答,陆春妮就替古老拒绝:“我都会针灸了,你还没有入门,拜什么师?把医案背熟了再说。” 哼,师傅是我一个人的。你有多远滚多远。 苏静斜她一眼:“问你了没有,你就答?” 陆春妮也不废话,说不过,直接上手就行,两个人顿时打闹成一团。 场景二: 陆春妮:“我今天打了只野鸡,爷爷,咱们吃土豆炖鸡。” 苏静:“怕是今天吃不成了,我已做了麻辣兔丁,你也来尝尝。” 陆春妮:……这小丫头片子是专门来克我的吗? 古老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甚至你一巴掌,我一拳头地动手,并不在意,该干啥干啥。他知道,这样才热闹。 只见他往锅里兑上水,把小米放进去,既然有了麻辣兔丁,那就再熬点小米粥。 他又拿点蘑菇,放到了温水里泡一泡,等泡发了再炒一炒,再来个小鸡炖蘑菇也不错。 古老原来就是个爱吃的,现在家里原料充足,自然咋好吃咋来。 苏静从搬到新知青点,每次去山上挖草药回来,都赶上古老做饭,并且古老每次都会留她,真心实意的留。 次数多了,苏静自然明白这是古老在变相照顾自己,也就不矫情,开始来古老家蹭饭,经常也会下厨。 而陆春妮自从知道苏静经常蹭饭以后,她也会经常到古老这边吃饭。 就这样,在这两人吵吵闹闹声中,苏静身上的死气渐渐的褪去了,古老时而散发出的暮气也渐渐散去了。陆春妮的心渐渐也放下来了。 第157章 又遇人贩子 一切都在悄悄的变化中。 陆家人对自家闺女(孙女,妹妹)与苏知青见面就掐,也从一开始的劝说变成现在的适应、见怪不怪了。 就连一岁多陆小宝遇到两人斗嘴都会说一句“姑姑,你们不要孩子气”,气的陆春妮把他往天上抛了好几次,吓得孩子哇哇大叫,才彻底解了气。 苏静做阿飘的时候,看到过很多的事情,本以为心里早已波澜不惊,现在竟然还能遇到这样一个能让她像个孩子一样置气的人,也很迷惑,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很高兴,很高兴。 随着时间的推移,料峭的风逐渐变得越来越暖,苏静和陆春妮经常前后脚上山打猪草,也会前后脚进深山挖药材,总之就是,干啥都能前后脚,就是不能走一块儿,只要一块儿,两人就斗个不停。 苏静的身体依然有些弱,但经过陆春妮的灵泉水的洗涤,和古老的调理,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现在的她,整个人就像换了一样,脸色不再苍白,神情不再淡漠,对外仍然一副高冷大小姐的模样,对内则活泼的如同刚出窝的小鸟儿,特别在古老爷子那里,感觉哪里都新鲜,哪里都好玩。 这天她和陆春妮前后脚的又到了山上。陆春妮在前,苏静在后。 她们小心的在山里面走着,时而踩着婆娑的树影摘几朵蘑菇,或挖几株野菜,时而到攀上树去摘几个果子。虽然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但她俩仍是非常轻松。 可是走着走着,陆春妮忽然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她放开神识,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她仍停下脚步,将食指竖在嘴的中间,对着苏静做了个“嘘”的手势。 现在,陆春妮异能七级,已经算是高阶异能,但她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上,永远有自己不知道的存在。 陆春妮的五感很敏锐,苏静的直觉也很准,这时,苏静也发现了异常,直觉好像在告诉她,这里曾经有过打斗。 两人放轻脚步,悄摸摸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血腥味越来越浓了,就连苏静都能够闻到。 陆春妮当机立断,“你跟紧我。” “好。”苏静很乖巧的回答。 陆春妮加快脚步,顺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找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一片被树林围在中间的草丛旁,草丛东倒西歪的,一看就知道曾经有人来过。 “到了,就是这里了。”陆春妮说,“血腥味就是这里散发出来的,这里应该出事了。” 说着,她又放开神识,往四周看了一下,然后用手指了一个方向说: “你看,这个方向有踩踏的痕迹,还有血,应该是有人受到挟持,往这个方向去了,也不知道是人贩子还是特务。” 这个时代,经常会有人贩子,还有特务出没,所以陆春妮才会有这方面的猜想。 周静也没闲着,指着地上一滩血迹说,“这里血没干,打斗的人应该离开没多久。我们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陆春妮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再次对苏静说了一声:“跟紧我。”就带头往前走了。 苏静尽力跟上去。她知道陆春妮这个小丫头像陆家那个嘴硬心软的妈妈,最是善良不过,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她也知道陆春妮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陆春妮是有许多秘密,但苏静从来不问,做阿飘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许多事情是不必要弄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难得糊涂,这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走着走着,陆春妮停下来,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苏静说:“你找个地方躲一下,我去前面山洞看一看。” 刚才,她放开神识搜查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一个山洞,山洞里躺着十多个孩子,还有几个年轻女人。而几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则走来走去,有的还会去占几个年轻女人的便宜。 还有一个眉眼刻薄的老太婆则盘腿坐在草垫子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对几个人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 想来这是一群人贩子,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好让苏静躲起来。 若是平时苏静定然要跟她唱反调,但此时此刻,苏静只有听话的份儿,谁让她体弱呢! 陆春妮见苏静爬上一棵大树,躲在树叶子里,又探头出来对自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藏好了。便加快脚步,向着山洞急驰而去。 山洞里,老太婆坐在草垫子上唠唠叨叨:“你们真是的,那娘们掉几滴猫尿,你们就心软了,差点让她们逃走,这下好了,留下痕迹了。千万没人发现才好。” “还有阿福,你忍着点,这几个女人都是有买主的,还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上边说好几次了,这是咱们好不容易才凑齐的几个黄花大闺女。” 叫阿福的男人一边嘴里说着荤话,一边用手一个年轻女人身上拧了一把,还一边回应老太婆: “我知道了,吴大娘。干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有分寸。这买主也是,是个女人不就得了,还讲究那么多。” 老太婆似乎是这几个人的头,知道的消息比他们多,听了阿福的话说: “你们不知道,这有些富贵人哪就是讲究那个纯洁啥的。不是我老太婆好说,实在是这一次上边要求比较严格,估计那人是有些权势的,不敢怠慢,你说要是这几个小娘们得了宠,再告你们一状,说你们……你们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老太婆絮絮叨叨下去,几个人硬着头皮听着,一点也没察觉,有几缕幽香正慢慢的飘了进来,不一会儿,就开始有人开始打哈欠。 接着就他们好像打开了哈欠的开关,一个接一个的都打了起来。 陆春妮来到山洞外,顺着风向发动了异能,一缕缕能够催眠的淡淡花香顺着风进入了山洞,那聊天的几个人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呵欠,有的人临睡前还还说呢: “吴大娘,你说今天我们也没干什么呀,我怎么这么困呢?” 洞外的陆春妮心道:困就对了,不困,我怎么收拾你们几个? 等那几个人都躺倒了,陆春妮走进洞里,从空间里找出根绳子,想了想,又将绳子扔进了空间。然走出山洞,找了一些有韧性的藤蔓,把他们几个都绑了起来,并扒下那些人的臭袜子把他们的嘴堵了起来。 处理好那几个人贩子,陆春妮走出山洞,用异能向着苏静藏身的方向喊了一声:“苏静__”声音不大,但传得很远。 苏静听到陆春妮的喊声,从树上溜下来,往山洞跑去。而陆春妮则看着那些人贩子和那些小孩姑娘们做了难。 第158章 让出功劳 陆春妮看着这些人贩子做了难。 虽然逮到了这些人贩子,但她该如何处理他们呢?她可不想做什么抓人贩子的英雄。出头的椽子先烂,她知道。 如果是她一人做事,直接把功劳送给二哥就是,但还有一个苏静呢,总不能要求苏静说:“咱们把功劳让给我二哥!”如果那样,他们陆家成什么人了? 苏静跑进山洞,看见陆春妮这一脸为难的样子,人精似的她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但她看透不说透,像是毫无察觉地笑着对陆春妮说: “妮妮,你可真厉害,一个人就把这些人都打倒了。 陆春妮瞪苏静一眼,这丫头,又喊她“妮妮”。然后她问:“你看这些人该怎么办? 问问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这丫头心眼子多,处理事情很有一套。 苏静想了想说:“反正你又不想要这一份功劳,你就把这个功劳送给陆二哥呗,他们所里不是正为抓人贩子发愁的吗?这下子,陆二哥就算立了大功,对他以后升职有好处。” 陆春妮看了苏静一眼,这小丫头真是通透:“我也是这样想的,可若这样做就委屈你了。” 苏静一听,双手乱摆:“妮妮,你可别这样说。你这样做,我实在是求之不得。你要是把我提出来,那才是害我。 再说抓人贩子这事儿,我可是连边都没沾。就我这破身体,别说抓人贩子了,就是抓只鸡,抓只鸭,我都要累个半死。 还有,妮妮,你以为这人贩子是那么好抓的吗?你确定那些人贩子都被抓住了吗?要是没有,你想想,我要是碰到了那些漏网的人贩子,我会有个什么结果? 这样对你说!你要是让我去领这个功劳,陆春妮,你不如让我去死。” 陆春妮当然知道苏静所说不虚,现在社会比较乱,经常会出现一些杀人害命的恶性事件。 听说有一次在火车上,有位妇人看见有人在划破旁边人的包裹,准备偷里面的东西,就暗暗的提醒旁边的人一下,结果被窃贼人惦记上了,那个妇人下车时,那个窃贼跟在妇人身后,走到无人之处,拦住那个妇人,恶狠狠的说: “你的眼睛真好使,看什么都清楚,那今天老子就把你这双眼睛挖出来,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要不是恰巧遇到一个过路的军人,那妇人恐怕会双眼难保。 不过她也知道,苏静根本不是一个怕事的人。虽然身体不太好,但心眼子多,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在暗示自己不要想太多,只要放心大胆的把功劳交给自己二哥就对了。 陆春妮和苏静别看一见面就掐,但两人关系好的很。这也难怪两个人惺惺相惜,非常默契,确实在许多问题上,两个人的脑回路一致。陆春妮能想到的,苏静也能想到,注定能够想到的,同样,陆春妮也可以想到。 所以陆春妮还知道,苏静作为一个知青,凡事还是低调些好,因为她的容貌太过出众,可能会引起某些女人的嫉妒,也可能会引起某些男人的觊觎。 听了苏静的话,陆春妮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二哥说他们所前几天接到消息,外县有一伙人贩子,专门拐卖孩子妇女,那里经常有人报案,却一直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最近好容易抓住了一个人贩子,那人贩子交代说,在咱县有一个藏匿拐卖人口的地点,让咱县的公安帮助搜查。 我二哥还说,这个人贩子团伙狡猾的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范围非常的大,牵涉也比较广。 他们派出所接到通知时,所长快为难死了,毕竟没有一点线索。 据说他们藏匿人口的地方很隐密,也从不在那些地方做案,就怕引起公安人员的注意。而且这个团伙还与一些高官有关联。 我们这一次碰巧撞到,如果派出所能够顺藤摸瓜,估计能够把华国的半个国家都牵连进来。” 苏静一脸的愤恨:“这些人贩子也太嚣张了。不过,妮妮,你这样一说,咱们就更不能出面了。你想他们的同伙那样多,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上呢?人家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啊!” 陆春妮知道苏静说这话不是套路自己,真的这么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些人渣,睚眦必报。谁能知道哪一天会遇到他们呢? 陆春妮对苏静说:“小静静,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在这里看着人,我赶紧找我二哥去。” 说着就走出了山洞,但过一会儿又转回来,递给苏静一个棍子说: “对了,你一定要注意。我给你一个棍子。如果谁有动静,立马一棍子打晕他。”防患于未然总比临时出事吃亏强。 又叮嘱了一遍,陆春妮走了。苏静手拿棍子,将那些人贩子骂了一通,又去查看那些孩子,忽然听到脑后生风,她吓了一跳,心知有人背后偷袭,想躲避已经来不及,暗想自己要倒霉。 不料,就在她内心暗叫不好时,却听到陆春妮的娇喝:“你个孬孙敢来阴的。”随后就是“扑通”一声,是身体落地的声音。 苏静的心刹时落回到了肚子里。 原来,陆春妮走了几步,还是不放心,实在是她觉得苏静太弱。于是就改变主意,自己留下来看着,让苏静去找自家二哥。谁知刚走到洞口就见有人从背后袭击苏静,于是她急步上前,用手掌劈向那人脑后,将那人打晕了。 这下,陆春妮更不放心让苏静在这里看着人贩子了,她对苏静说: “小静,刚才那人可能是外出回来的,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漏网之鱼,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这样,你下山去叫我二哥,他应该就在他们陆家湾周围搜查人贩子的踪迹。” 想了想又说:“找到我大哥也行,不管是谁,让他们赶紧上山来这里找我。” 第159章 警民合作(一) 苏静听了陆春妮的安排,赶紧出了山洞,急步向山下走去。 她首先来到大队部。既然陆春妮说找他二哥和找他大哥一样,那她就找陆大哥,陆大哥的行踪好确定,不是出门开会,就是在大队部,或者是田地里。 她来到大队部,见只有李会计,就问:“李会计,你见到陆大队长了吗?” 李会计告诉她:“他在打麦场,刚才向柏来了,说咱们这里出现了人贩子,他要动员村民们,多多注意那些陌生人以及陌生人出入的地方。” 苏静赶紧向打麦场跑去。看到正在向村民们讲话的陆向柏,苏静赶紧招招手。 陆向柏看见苏静向他招手,赶紧把场子让给了周志国,自己从台上下来,走向苏静,问她有什么事。 苏静悄悄的把自己和陆春妮上山,在深山里发现人贩子这事说了,说又强调: “妮妮说让你们赶紧到那个山洞去。” 陆向柏心提了起来,明明知道妹妹的实力,但仍忍不住担心。 他让苏静先回家去,自己则走到台下,冲周志国使了个眼色:赶紧讲两句结束,有重要的事要做。” 周志国从刚才接替陆向柏给村民讲话开始,就一直注视着陆向柏,现在看见陆向柏给自己使眼色,便知有重要情况,他赶紧讲起了场面话: “……为了家人以及孩子们的安全,如果见到陌生人,一定要及时告诉派出所,或者我们大队长等村干部们。” 做完总结,周志国就跳下台子,疾步走向陆向柏,心里还想着:这小子着急忙慌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时,站在人群后面的陆向楠也看出了不对,也向陆向柏走了过去。 陆向柏待两人走近,低声把陆春妮绑了人贩子这事给两人说了,周志国想到陆春妮与陆向柏,陆向楠是亲兄妹,说不定人家会有事商量,又主动请缨: “陆大哥,你和向柏去山洞,我回去派出所汇报。” 陆向楠点头道:“志国,你回去所里汇报之前,先去一趟大队部,告诉李会计一声,你们已经抓住了人贩子,让他赶紧派民兵队长带人去深山支援。” “好。”周志国答应一声走了。 陆向楠又对陆向柏说:“我们也走。” 且不说周志国回去所里怎样汇报,且说陆向楠和陆向柏哥俩,这哥俩心里焦急,快步走到村外,然后便如离弦之箭向山上奔驰而去。 这哥俩都是练过武功的,脚程很快,也经常进入内山,对那里的大大小小的山洞都很熟悉,因而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一个苏静所说的山洞。 两人冲进去,就见里面躺着十来个孩子,几个女子,五六个人贩子,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而自家妹妹则好整以暇地在一边整理草药。原来,苏静下山这一会儿功夫,她发现山洞不远处有一些止血的药草,就去拔了下来。 陆春妮看见两个哥哥过来,站起身来,见没有其他的人,就对他们说: “这些人贩子是我用迷药迷晕了的。这些个孩子和妇女,则是人贩子把他们迷晕的。” 陆向楠和陆向柏把那些人粗略看一看,发现那些孩子大的有六七岁,小的只有两三岁。而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姑娘打扮,还都很俊俏,心里有一些不好的猜测,暗暗咬牙:这帮子畜牲,不知道祸害多少家庭。 两人四处扫了一眼,发现洞中一角有几桶水,还有锅碗瓢盆和米柴油盐之类的生活用品,便知这些人是准备长期在这里躲避的。 陆向楠提了一桶水,然后逐个用瓢往那些人贩子的脸上浇去。而陆春妮则把另一桶水提到那些孩子和女人那边,把毛巾投进水里面浸湿,拧干,用湿毛巾把他们唤醒。 那些人贩子打了个激灵,不一会都醒了。醒了以后,有人还发懵呢,左瞧瞧,右看看,刚想说点什么,却又发现嘴被堵上了。 陆向柏用脚向他们踢去:“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玩意儿。” 山洞里的孩子和女人也渐次醒来,一个孩子还开始哭了起来。一个孩子哭,带动一群孩子哭,就连那些女孩也跟着小声啜泣。洞里顿时哭声震天。 陆春妮虽是个女的,但她不会安慰人,只是在一旁说着“别哭了,别哭了。” 可是,不但一点不管用,反而那些人哭的更凶了。 陆春妮心里很烦躁,就向两个哥哥使眼色。陆向柏和陆向楠哥两个虽然人品不错,但是生活在农村这样的大环境中,多少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就更不懂哄人了,只会站在一旁搓手掌。 哭了一阵子,发泄了一阵子情绪,那些大姑娘们先明白过来,她们对看一眼,走到几人面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哽咽的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几个大孩子也都有样学样,对着兄妹三人鞠躬道谢。 陆向楠安抚她们:“你们不要怕,这几个人贩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而且,我们的民兵队长也马上就会带人来。” 孩子们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然而,这个时候,有个两三岁的男孩忽然晕了过去,大家吓了一跳,孩子们则又哭了起来。 陆春妮上前抱起孩子,发现孩子非常轻,又把食指和中指按在孩子的脉搏,发现脉搏跳动非常弱,知道这个孩子是渴了,饿了。 于是用毛巾沾了些水,滴进孩子的嘴里,待孩子醒来,又从这些人贩子的食物里找到一个馒头,掰成碎粒,一点儿一点儿地喂给男孩。并吩咐那几个姑娘熬些粥分给这些孩子们。 做完这一切,陆春妮把它交给一个姑娘,然后为这些孩子检查身体。 这一看不当紧,竟发现这群孩子不是这儿青一块,就是那儿紫一块,甚至有的孩子伤疤还没有结痂,竟又添上了新伤。 这个发现让陆春妮又是一阵子咬牙:面对着这些可爱孩子,他们怎么下得去手?他们这些畜牲,一点人性都没有,就该去死。 第60章 警民合作(二) 陆春妮发现那些人贩子毫无人性,把那些可爱的孩子打得伤痕累累,忍不住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些人贩子一下子弄死。 但是她也知道,这不是末世,杀人是犯法的,这些人只能交给国家去处罚。她一个人,不能与国家政府对抗。而她能做的,就是救救这些孩子。 她出了山洞,偷偷的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些药草,然后回到洞里,把那些药草分别给了几个大点孩子,并教他们把叶子放到手心揉了揉,揉出汁水,涂在那些小一点的孩子那些受伤的地方。 她则亲自为那些大孩子涂抹药汁,不一会儿,那些孩子就感觉到了伤口处一阵清凉,哭声更少了。 这时,姑娘们把粥也熬好了,陆春妮假装去为孩子们舀粥。偷偷的把灵泉注入了几滴。 而这时,民兵队长杨骁也带着人找来了。 他们看到孩子们身上涂了药草汁,就问是谁给涂的,陆向楠告诉他们是自己妹妹。杨骁就问:“大队长,你们妹妹会看病?” 陆向楠笑了笑:“会什么会?不过是看些书,又跟着古老学了些皮毛,一看病远着呢。这一次也是瞎猫碰见个死老鼠。” 杨骁想想也是,会用草药给人止血,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医术,村里许多人都懂。 民兵们又看了看孩子们身上的伤口,一个个都很心疼,也很愤慨。 有骂这些人败子丧良心的,也有的骂他们断子绝孙的,还有骂他们不得好死的。 杨骁更是直接又把那几个人又打了一顿,又把他们的手上的绳子系得更紧了些,把塞到他们嘴里的臭袜子又往里塞了塞,然后带着枪,亲自拉着这几个人在前面走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这一群人就碰到了前来支援的大队支书,大队会计和各个小队长等人。 看到他们,杨骁等人忙向支书一行人说明了情况。 大家听完,一个个都很愤怒,想到孩子和姑娘们被带走以后可能会遭遇些什么,他们都忍不住大踏步上前,你一脚我一巴掌的揍那些人贩子。 而那些人贩子因为嘴被堵着,不能开口,但他们挣扎之余,他们仍恶狠狠的盯着这些人,像饿狼一样。气得汉子们一个个手痒脚痒,下手更狠了。 杨骁见状,赶忙阻止:“都快别打了,在山洞里,我们已经打了一阵子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我们先回去,这事不小,咱们还要尽快上报。” 张支书说:“对,我们先回去再说。” 大家来到山下,发现派出所的公安已经来到了山下,还开着县里唯一的一辆吉普车。 看见他们带着人贩子和被拐卖的人口从山上下来,周所长很激动,握着村支书的手说: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帮助我们抓到了人贩,为民除害,真是光荣的好公民。 公安人员民兵手里接过人贩子,给他们戴上手铐,把他们嘴里的臭袜子拿掉,同时咬牙切齿地问:“你们还有没有同伙?” 那些人贩子大约有所依仗,看到公安人员不但不害怕,眼底还射出阴狠的光,恶狠狠地回答:“没有。” 气得公安人员一阵子火大,伸手就是几个嘴巴子,当然,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些人贩子的话。 有个公安冷笑着说:“你们不说也行,到了所里,我会让你知道锅是铁打的。” 周所人又请张支书找个屋子,把这些孩子安顿一下,并派些安抚一下人那些受了惊吓的孩子,他们把人贩子送到所里,再来接这些孩子。 张永祥当然不会拒绝。派人把自家的一间空屋子打扫出来,并临时找了些棉絮铺在地上让那些小孩姑娘休息。门外还专门派了几个大娘守着。 周所长见张支书安排得当,很感激,再次握住张永祥的手,连声说: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 周所长看过那些被拐卖的人,又看向支书,笑道: “张支书,请你找两个人带我们去那个山洞看看,我们怀疑他们这是团伙做案,需要再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别的漏网之鱼。” “好。”张支书很爽快地回答,并让陆向楠和杨骁领着几个公安去了山洞。 一行人到了山洞,发现里面有很多血渍,可能是那些被打伤的孩子们流的,还发现山洞附近脚印很多,于是他们又往其他的有脚印的方向去查看了一番。 最后得出结论:这里确实是人贩子的一个中转站。这些人流窜全国各地,分开作案,再把拐卖的人口集中到这里,等人数差不多了,再集中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公安人员在山洞搜查取证之后,很快就回来了,而张永祥也找到周所长,与他商量: “你看我们村里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抓人贩子,不但解救了那些孩子,还为国家做了奉献。你看是不是给他们一些奖励? 有了这些奖励,我也有底气去教育村民们,要求大伙儿端正思想,心怀善意,做个好公民。” 周所长确实感激陆家湾村民的积极配合,也很喜欢张永祥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更何况,这次破了全国范围的大案子,上面也会有不少奖励,若是啥也不给这些村民,难免会让人心寒,以后谁还会积极支持所里工作?因而听到张书记的请求,周所长爽朗的笑了: “应该的,应该的,张支书就算不说,我们也会主动上级申请,该给的奖励,我们一定会给的。” 张永祥松了一口气,也笑道:“那就谢谢周所长了。” 周所长笑道,“说什么谢谢,张书记真是太客气。要说谢,我们派出所还要谢谢你们陆家湾的村民,是你们帮我们抓住了人贩子,破了一件大案子。” 临走时,周所长再次像陆家湾的村民表示感谢,同时,也向村民们提出了要求: “这些人贩子都是外地流窜过来的,看样子还有漏网之鱼,我们还要继续调查,请村民们平时也要小心谨慎,发现有不对头的地方,一定要及时报告你们的村委,与我们联系。” 第161章 打算 周所长承诺给陆家湾的村民申请奖励,村民们都高兴坏了。 那些参加上山营救的自不必说了,他们几乎是白捡一个大大的功劳,而那些没有得到奖励的人们也很高兴,毕竟这个村庄有了好的名声,以后娶媳妇嫁女都有利。 周所长派车把那些人贩子拉走之后又派车把那些被拐卖的孩子和女人也接走了,人们讨论了一阵子,也把这事渐渐忘了。但陆春妮和苏静可没忘。 她们知道应该还有漏网的人贩子,这从曾经有人贩子企图攻击苏静时她们就知道。她们也提醒了她们认识的人,大队长等人也提醒过村民,可是大部分人都是嘴上答应,真正的做到谨慎的却没有。 俗话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陆春妮和苏静也没有办法。 当然,她们也是该上山上山,该采药采药,该斗嘴斗嘴,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不是她们心大,而是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如果真有漏网的人贩子,那她们也只能见招拆招。 这天两人又去山上采药。走着走着,陆春妮忽然指着地面上一些干枯的叶子,对着苏静说: “这里应该有黄精。” 她的嗅觉灵敏,又有异能傍身,细微的空气变化她都能感受得到。 一说有黄精,苏静高兴了,这黄精补肾益精,健脾益肾、补中益气,可以调补脾胃,缓解倦怠乏力、腰膝酸软、遗精滑精等症状。因而这东西老值钱了。 如果运气好,挖个十斤八斤的,一间知青房就到手了。 “真的?发财了!挖挖挖,我赶紧挖”。苏静嘴里嚷嚷着,人已经直接蹲下到地上,用小药锄把地表的落叶堆到一起,然后仔细在地面上寻摸了起来。 陆春妮也赶紧蹲下身来。她虽然空间里也有,但是她怕被人知道了被切片研究,自然不能轻易往外拿。 “哈,这里有一棵。”苏静找到一枚顶着蓝绿色果子的黄精。 “我这里也有一颗。”陆春妮说着,一边挖黄精,一边往空间里扔黄精种子。 虽然药材这东西很挑环境,不能随便种出来,但是她有空间,还有灵泉,又有异能。自然是不带怕的。 陆春妮和苏静边说话边挖黄精,不一会儿就挖了足有四五斤。 抬眼看看,周围还有差不多十来棵的样子,苏静就说: “太多了,咱们明天再挖!” 陆春妮看看苏静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同意了。但同意是同意,还不忘教训苏静: “师傅什么时候一让你喝药,你都要推三阻四,看看这身体,弱的没法提了。” 古老已在苏静的软磨硬泡下收苏静为徒了。 苏静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也不生气,收拾一下挖出的黄精,背着药篓就下山去了。 陆春妮见苏静走了,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往山下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着走着,陆春妮看到一片绿色的叶子,感觉很眼熟,就跑过去仔细看。 这一看,她忍不住惊喜。原来是蕨菜的叶子。这蕨菜,又名拳头菜,山野菜,根是块状,能提取其中的淀粉,称为蕨粉,可以食用,做好了,味道很美。而且对身体很有好处。 它的嫩叶叫蕨菜,用热水焯一下,再用蒜泥一拌,也很好吃。如果有香油或酱油拌一下,味道会更美。 她喊住苏静,拔了一棵蕨菜,让她注意着些:“这是蕨菜,它的根可以制粉,特别是到了秋天,淀粉含量可是可以与红芋比美。你别看咱们这里今年可以吃饱,但许多时候,粮食都不够吃,如果有了这个,那咱们的肚子就有保障了,你采药时注意些,看看有没有地方长的比较多。” 苏静也知道陆家湾靠山而建,土地贫瘠,庄稼的产量不高,更多时候靠天吃饭。因而对蕨菜的根茎可以制粉这事很感兴趣。 两人寻找蕨菜时,陆春妮还告诉苏静:“这蕨菜全株都可以入药,去风湿,利尿,解热,还可作驱虫剂……” 两人边往山下走边聊天,气氛难得的和谐。 苏静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对陆春妮说: “你想过没有?咱们帮师傅找点事做?” “找点事做?找什么事做?”陆春妮其实也发现了,古老虽然是个乐天派,自己和苏静也会经常到他的小院子里去,爷奶也会去串门,但他还是很寂寞。如果真有些事让他发挥余热,那是再好不过。 “我也没有想好,就是觉得咱们师傅不能老那样闲着。”人闲着是能闲出毛病来的。 “你是不是想帮师傅种一片药田?”陆春妮试探地问。她听师傅叨叨过种药材的事。这山地虽然也可以称得上寸金寸土,但他们可以开荒。 只要老爷子答应,她和苏静两人就可以为老爷子开一片药田。 苏静点点头,认为老爷子喜欢中医,对药材有研究,种药材再合适不过。 她还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让咱师傅的药田也与大队挂钩?就像食品厂和蘑菇大棚那样,我觉得咱师傅很想为大队做出些贡献。” 陆春妮“嗯”了一声,老爷子虽然看起来很乐观,但一直有个心病,陆家湾的人越对他很好,他越是觉得应该回报大家。 “这事应该好办,让我与大哥商量一下。”陆春妮说。 既然以大队的名义,自然会分给大队一部分利益。大队怎么会不愿意?陆春妮觉得这不是问题。 她一直知道,大哥一直想做出一番不输给自家老爹的成就。 而周静也知道,陆春妮一直想着帮着陆家走向高处,而且这个观念也很执着。 而她作为陆春妮的损友,甚至长辈,房客,不管哪一种关系,她都应该帮助陆春妮实现愿望。 陆家湾这一年多,其实一直在走向美好。 食品厂办起来了,收益也不错,在附近好几个县都有名声。 蘑菇大棚也盖起来了,也有收益,并准今年秋季再扩大规模,不仅种蘑菇,而且还要种蔬菜,争取发展成为蔬菜基地。 但是,陆春妮觉得这些都还不够。 第162章 关银龙来信 苏静不知道为什么陆春妮总是憋着一股劲,似乎把陆家变得越来越好是她陆春妮的责任似的。但她却知道陆春妮扛在身上的责任太重。 苏静不理解陆春妮,但楚长青理解,他的妮妮太重感情。自从他的妮妮接受了原主的身体,又承受着原主亲人的宠爱,便把“受人点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的理念贯穿在她的血液里。 为此,她的付出,甚至比真正的陆家人对陆家的付出还要多。 可惜,楚长青不在身边,陆春妮无人诉说,难免会有些孤独,她想楚长青了,她想到西北去看一看。 虽然到了西北,她未必能够见得到楚长青,但是与他能够站在同一块土地,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心里也应该是舒畅的。 陆春妮想是这么想,却不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去的那种。谁知有一封来自西北的信却帮她下定了决心。 话说那天,陆春妮和苏静又去上山挖黄精,顺便瞧瞧哪里长有蕨菜。走着走着,忽然又说起帮师傅种药田的事情来。 苏静问陆春妮:“你昨天跟陆大哥说了没有?咱们帮着师傅种大片大片的药材,到时候换很多很多的钱,咱师傅一定高兴。” 陆春妮有点郁闷:“我问大哥了,他说现在种药材的时机不成熟。中医还属于四旧之列,药材的销路不广。让我们想想其他的主意。” “噢。也是。”苏静有些沮丧,她做阿飘的时间太长,许多事情没有人提示,就想不起来。 不过,陆春妮却很乐观:“不能大片的种,我们可以种小片的。咱俩先在我家自留地里种,这也算是一种尝试。等以后机会成熟了,我们再在大块地里种。” 苏静眼里蹦出惊喜来:“真的,我们还有机会?我以为是“四旧”就会永远翻不了身。” 陆春妮不知苏静真实年龄,只以为她是个不足十八的小丫头,看苏静那又惊又喜的样子就笑了。 这小妮子,总想在自己面前装大人,这下子露馅了?不过她并不揭穿她,怕她会不好意思。 “虽然现在是四旧,但过一段时间未必就是了。”陆春妮循循善诱,“就像咱们这里的一种植物,二月里是草药,到了三月就成了野草。” 陆春妮是知道的,今年冬天高考就要恢复了。高考都要恢复了,而我国的国粹中医恢复名誉还远吗? 而且,她空间里的药材可不少,为了能让那些药材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她早就想开出几分荒地种植的。 而苏静的提议正好落在她的心坎上。不要看现在中医被人忽视,待过了这一个阶段,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时,中医一能一定能够插上翅膀,再次享誉中华。 要知道,中医可是国粹,就是现在被打压的这么厉害,还是有许多人把它奉为瑰宝,暗地里找古老看病的人可多了。 苏静也被陆春妮所表现出来的热切所感染,对种植药材期待起来。 因为剩下的黄精不多,陆春妮和苏静不一会儿就挖完了,挖完之后,两人又在山中逛了一阵子,到古老那里打了个旋儿,就各自打道回府了。 陆春妮回家路上,突然看到自家大哥向自己招手,走近一问,原来是喊自己到陆家吃饭。 到了陆家后,见娘和嫂子正在往堂屋端饭,便准备去帮忙。不料陆向楠却叫住她: “妮妮,我这里有你一封信,是从西北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我看着字不像长青的。”说着,陆向楠就拿出信递给了她。 陆春妮拿起信封瞅了瞅,确实不是楚长青的字,至于其他的,她就看不出来了。 不过看出来看不出来都无所谓,把信撕开不就知道了。 陆春妮撕开信,看了几眼,就冷笑了一声,将信扔到了一边。 陆向楠忙问怎么回事,陆春妮没回答,只是用下巴指了指那封信说: “你看看。” 陆向楠没有看几句,便开始骂了起来: “这关银龙怎么还不死,到现在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以为他是谁?大团结吗?人人都稀罕,美的他!” 原来,这是关银龙在农场时,认出了正在执行任务的楚长青,看着楚长青身穿迷彩,英武非凡的俊帅形象,想到自己灰头土脸的惨状,想起了村里曾经的一个传言。那个传言说陆春妮是福星。 他联想到自家倒霉就是从他与陆春妮退婚开始,便认为如果能够重新与陆春妮有了联系,自家霉运便会烟消云散。 于是他便给陆春妮写的一封信。渴望通过这封信,他家能与陆家重修就好。 在信中,他诉说自己当初退亲只不过是为了分配一个好工作,并没有其他心思,却因为没有说清而被误解了。其实他还是非常喜欢陆春妮的。现在虽然各自嫁娶,但如果有可能,他还是希望两人能像亲兄妹一样交往。 不得不说关银龙的脸皮够厚,也不得不说他太过于自信。他就不想一想,陆春妮曾经把他打到避无可避,只好抱头四处逃窜,怎么还会给他留一丝情面? 陆春妮“呸”了一声,就那渣男,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还想与她称兄道妹!若不是人离得远,她都想去找关银龙,然后狠狠把他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将他踩进尘埃里。 陆向楠也是气得咬牙,这个畜牲, 都这样子了,还想哄骗他家妮妮。 陆春妮觉得这关银龙骨子里坏了,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危害社会。总之一句话就是:关银龙,不能留了。 可是,这里距西北太远,很难找到机会,找个什么办法才能够将那个人渣处理掉呢? 而远在西北的关银龙不知道因为这封信,陆春妮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他还在做着美梦。梦见陆春妮满面含羞一腔真诚地站在路口,等着他的安抚和慰藉。 他以为现在的陆春妮,还是原先那个爱他痴狂的陆春妮。而他仍然是原先那个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关银龙。 却不知道,因为他的那一封信,已经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第163章 关银龙之死 陆春妮接到关银龙的来信,恶心坏了,很想一步就到大西北,去给关银龙一个痛快。 但很明显,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她过去的异能等级,也许一夜来个来回还有可能做到,但现在?她能走一半就应该不错了。 原先她还以为自己异能七级,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来去自由,但真正到了事上,她还算是弱鸡。看来以后自己还要再加强修炼才是。不然,真正遇到强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样才能不显山不露水地到大西北呢?陆春妮真的头疼。 如果借去探望楚长青父母的名义去,恐怕老娘他们会不信她,也不会让她去。就算同意了,这事也有可能露馅。如果自己偷偷去,恐怕家人又会担心。如果直接直来直去说明,家人更不会让自己去。 另外,在这个世界上,杀人害命是违法的,就算所杀之人罪不可赦,也只能交给国家机关去惩处。个人是没有权利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 陆春妮心里设想了好几种方法,但终究没有找到一个完美无缺,天衣无缝的好方法,心里就很焦躁,但脸色却很平静。 其实,如果仅仅这一次,关银龙可能还没有生命危险,毕竟陆春妮想杀他是一回事,付出不付出行动是另一回事。如果没有机会,时间长了,她也就可能会淡忘了。 可是关银龙千不该万不该不久又给陆春妮写了一封信。 陆春妮接到之后连拆开都没有拆开,就把它扔到了灶火里。尽管这样,陆春妮也恶心了几天。 原以为不回信关银龙又能自觉的收敛,谁知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没隔几天,又收了一封厚厚的来信,这下子,陆春妮彻底坐不住了。 她借口心里不痛快,说想去县里住几天散散心。大家本来也很恶心关银龙所做的事,可是天高皇帝远,他们鞭长莫及,内心本就非常遗憾。现在见她这样说,也都欣然同意了。 陆春妮确实在县里有个小院子,这个小院子就在黑市旁边,是楚长青原先为了方便进出黑市而买的。 而这小院子,陆家人也是知道的。 陆春妮去了那里,却没有住在那里。她来到小院以后,准备了一些吃食,便坐上了去大西北的车辆。 陆春妮来到大西北,按照信上所写的地址,打听到了关银龙所在的农场。她来到农场不远处的镇子,先在镇上找了一个招待所住下,当天夜里,她乔装一番后,便到了那个农场的墙外。 那个农场里的人员大都是劳改犯,农场里的看押人员很多,管制很严。陆春妮并不敢轻易进去。 她放开神识,等了一阵子,摸清了农场里面的巡逻人员换岗的规律和时间,才找到一个间隙,跃过高墙,进到农场内部。 她通过绿植,早就了解到关银龙的许多事情。 比如关银龙不仅仅与某管理人员有染,还与这个管理人员的妻子有染。 比如关银龙干活偷奸耍滑,所得的公分还比不上他的老丈人。 比如关银龙经常会逼着妻子高怜怜去跟老丈人要吃食。 再比如关银龙与妻子感情破裂,已经好几天不回自己的家,而住在那个管理人员给他找的单独的房子里。 比如…… 再比如…… 陆春妮在绿植的指引下,找到关银龙现在所住的地方,她放开神识,正想看看关银龙是否醒着,却听里面传来一阵不雅的声音。 陆春妮是结过婚的,自然知道其中的含义。不由得红了脸,暗骂:这不要脸的狗男人。 她赶紧发动异能,催眠了两人,然后走了进去,见场面十分不堪,不由挑眉。 陆春妮在末世见惯各种裸体,这时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就见怪不怪。原先她想了很多处理关于龙的方法,但都怕万一漏了马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一直没有确定。不料想这关银龙竟然给自己提供了死的方法。 她最近跟着古老学针灸,这时也派上了用场。她从空间拿出银针,直接扎进了那男人的促精穴。不一会儿,那男人便死在了关银龙的身上。 然后拔下针,扎在了关银龙的命门穴上,停留约半分钟后,关银龙的出气多,吸气少,她才收了针。 陆春妮看着身体渐渐僵硬的两人,微微一笑。 他们的这种死法,不懂行的看了,大约会笑话这两人太好色,得了马上疯。 懂行的看了,也只会猜是精神亢奋,从而引起血管破裂造成死亡而已。 说起来,这男人已有妻子儿女,却还行此不轨之事,而且循私枉法,给犯人开方便之门,死在男人身上,丑事传遍农场,也算是受到了惩罚。 至于这关银龙,见利忘义,出尔反尔,而且借助男色,坑蒙拐骗,害人害己。让他如此死法,都算是惩罚轻了。 他们能有今天这种下场,应该算是罪有应得,自己这也算是为民除害。 处理了关银龙和那个男人,陆春妮并没有多做停留,她借助绿植,抹去了自己来过的痕迹,越过高墙,乘着月色,人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招待所,到头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退了房间,回陆家湾去了,完全不曾想过她走之后农场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处理了关银龙,想到以后再没有人恶心自己,陆春妮就像吃了人参果一样浑身舒泰,她是哼着歌儿回到陆家湾的。让所有见到她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愉快。 陆家人见她高兴,也不问她为什么,知道她高兴了,他们跟着高兴就对了。 但当陆春妮听说苏静已开了一大块荒地,准备做药田时,她的愉快心情又马上化为强大的战斗力了。 她站在苏静在半山坡开肯的荒地旁,阴阳怪气的问苏静: “小静静,你怎么能跟姐姐来阴的。想给师傅开药田,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苏静看着她似笑非笑: “小妮妮,你怎么跟姐说话的,什么叫来阴的?我这是来明的。还嫌我来阴的,你说你出去怎么不让我和你一块儿?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 第164章 被惦记了 陆春妮和苏静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村里人大多见怪不怪,都知道她俩见面就掐,掐过就好,是妥妥的一对损友。好多次,他们见两人吵嘴,想上前去劝说时,她们却又和好了。 两个人正逗嘴逗得高兴,村里的老陈婶子突然走来了个,陈婶子身材高大,头发花白,在脑后挽了个髻儿,看起来干净利落。 老陈婶走近两人,先是劝说两人: “哎呀,你们两个小女娃娃,怎么又吵起来啦?可不行这样啊,被人看见了,会说你们没教养,不懂事的。 春妮啊,人苏知青到咱们这地块儿支援建设,添砖加瓦,你让让人家苏知青。你还比人家大,是姐姐,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 陆春妮和苏静见人来劝,本就立马停止了战火,本想解释一下,谁知这人上纲上线,提到教养了,都忍不住火大: “我们喜欢吵着玩,关你啥事?” 说过,苏静还觉不解气,又添了一句:“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六指儿挠痒痒,多那么一道儿。” 那老陈婶子不高兴了,对苏静说: “苏知青,我劝你们也是为你们好。都十八九的大姑娘了,还不会说个话。要不是看你长的俊,我才懒得来劝你。” 苏静更上火:“谁稀罕你来劝。” 老陈婶子见苏静说话不中听,本想扭头就走,可又忍不住说:“苏知青,我看你长得跟个天仙似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你要是这样的话,很难嫁的出去的。” 这下子苏静更气了:“我嫁不嫁得出去关你何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陆春妮也在旁边敲边鼓:“老陈婶子,你过来是不是找不痛快?我们在这儿闹着玩,你跑过来说三道四的,想干什么?” 老陈婶子大约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老脸一红,就想转身离开,可是忽然想起儿子,态度就软了下来: “苏知青,我听说你一个人住在知青房里,还一买就是两间,看来你家里很看重你呀。你家住哪儿啊?” 因为新知青点里的房子虽然五脏俱全,但面积小,与一般人家的房子不一样。而且排列整齐,看起来很是别致,村里人为了与村里住房有所区分,便称之为知青房。 陆春妮抬眸看了一眼老陈婶子,见她面上慈眉善目,可眼里的算计都快溢出来了。不由地暗笑,看来小静静是被有心人惦记上了。这下一步是不是要问小静静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父母是做什么的。 说起老陈婶子,只要不与她那宝贝儿子沾边,那真是哪儿哪儿都好,人精明能干,又孝顺通透,做事爽快,人人都要赞一个好。 但是,只要一沾上他儿子,她做事就有些颠三倒四,说话就有点糊里糊涂了。 她有个儿子,是初中毕业,在县塑造厂做临时工。 老陈婶子是有了五个闺女后才得了这个儿子,就娇的很。 现在她这儿子已经十八九了,还没有娶亲。正是说亲的时候,老陈婶子来这里搭讪,大概是她那儿子看上小静静了。 只是,老陈婶子这搭讪的方法不太对呀。 “你问我啊?我问谁去?”苏静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是一个孤儿,被人抱养了。谁知道我那死鬼老爹老妈是干什么的,有几个子女?” 苏静飘荡多年,自然也能看出老陈婶的用意。心说这老太太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可不是她什么人都高攀得起的。 想到这里,又捂嘴浅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倒是我养父母我可以说一下,他们都在帝都政府部门工作,有三个亲生子女,因为革委会主任看上我了,要娶我做后老婆,我不同意,他们就把我打发到这儿来了,说是让我体验一下这下乡的苦,就会回心转意了。不过,我觉得还不错。” 老陈婶子一听,心中一凛,革委会主任看上的人,可不是他们这些泥腿子敢肖想的。她就说呢,这天仙似的人,怎么到他们这偏僻的地方来锻炼,原来是这个意思。惹不起,惹不起。他得回去告诫一下儿子去。 想到这里,老陈婶子讪笑着:“苏知青好福气,苏知青好福气,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家还有事要做呢,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回家去了。” 看着老陈婶子逃跑一样匆匆走远的背影,苏静和陆春妮相视一笑,他们算是解决掉一个麻烦了。 对于苏静的情况,陆春妮听自家大哥说过一些,虽与苏静今天说的有些出入,但都是被家人放弃了。既然没人疼了,那以后她多疼着些就是。 苏静鼻子里“哼”了一声,笑道:“这老太太,可真有意思,一天天的不知道都想些什么。” 小丫头不问,她也不想说,真真假假的,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自己虽然下乡了,也不是他们歪心眼的人可以惹得起的就行了。 别以为她看不见,自从她买了两间知青房,村民们看她的眼光就灼热很多,特别是那些五十上下、家有儿子初长成的老娘们,恨不能一下子就把她娶回家去。 今天她闹这一出,说不定半天就会传出去,这样也好,让大家都知道一下,他可是革委会主任看中的人。 不管是省革委还是县革委,他想对这些村民们来说,都是有震慑作用的。 陆春妮也能体会到她的用心,开口打趣道:“也不怪那些婶子们都盯着我家小静静,谁让我家小静静长得这么好呢。” 苏静立即反驳:“谁是你家小静静?小妮妮,你以后说话注意着点,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 两人又开启了互怼模式。 陆春妮见刚才隐约浮现在苏静身上的死气渐渐消散了,暗暗松了口气,但心里有了另外一个疑惑。 这苏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劫数还没有过去吗? 第165章 算计 苏静本以为自己婉拒了老陈婶子,又震慑了周围的人,应该没有什么麻烦了。 没有想到第二天,她的门口来了一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外形倒是不错。身材高挑劲瘦,剃着板寸,看到苏静开门,直接张口介绍: “苏知青你好,我叫陈爱国,我听说你懂药材,我娘昨天挖了一些车前草,要煮水喝,我不知道有哪些禁忌,就过来请教请教你。”说着递给苏静几棵车前草来。 苏静没有见过陈爱国,但是却听人说起过,知道是昨天那个老陈婶子的儿子。因为上面有几个姐姐,他作为唯一的男孩,就被父母娇惯着长大,养成了他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性子。 苏静打眼一看他递过来的植物,确实是路边常见车前草,不觉暗暗的撇了撇嘴:丫的,这男人明晃晃地想泡自己,还不用心找一个恰当的借口,是真心的吗? 她并不接那几株车前草,而是冷笑一声,直接拒绝:“我不懂药材。” 说完,不等陈爱国反应过来就关上了门。 陈爱国被拒之门外,却并不走开,而是又敲了敲苏静的门,喊道: “苏知青,你开开门,把话说清楚,这青天白日的,你关什么门呢?” 苏静在房里装作没听见,对他不理不睬,暗想,只听人说这陈爱国奸懒馋滑,怎么没听说还这么厚脸皮呢。 谁知这陈爱国被嫌弃了还不自知,过了一会儿,见苏静仍不给他开门,又喊了起来: 苏知青,苏知青,你开开门,开开门呐。” 苏静不想给他开门,但听他大喊大叫,而且大有她不开门,他就继续喊下去的架势,无奈之下,只好上前打开了门,没有好气的问他:“你想干什么?” 陈爱国举着那几株车前草,一本正经的说:“你还没有给我说这些药材的禁忌呢,我娘可是说了要治病的。” 苏静见他装傻充愣,站在自己小院前就是不走,心里恼火,语气也严厉起来:“我没有义务对你说。你赶紧走开,不然我找大队长去。” 陈爱国大约是见苏静真生气了,没有再做纠缠,在苏静恨恨地目光里清咳了一声,以一种宠溺的口吻说: “好,好,不想说就不说,我走了,以后有功夫我再来看你。” 说得好像两人关系多亲密似的,把苏静恶心得直想吐。 苏静从昨天就知道陈爱国一家在打自己主意,但她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这该死的男人又在自己门口这种作派,他们是打着牛不喝水强摁头的主意。 不过,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看不中的男人给我滚一边儿去。 苏静自以为自己内心很强大,谁知第二天,当她听到有人说她与陈爱国在谈朋友的谣传时,还是直接黑了脸。 原来,太阳落山时,她也收了工具,下山回家。走着走着,听到前面传来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这老陈家的小子真是厉害,就苏知青那么漂亮,他都能勾引上手。” “你胡扯什么?这样会坏人家小姑娘的名声的。” “这哪里是我胡扯?前几天我就见陈家小子在苏知青房子前转来转去,昨天早上我还看见苏知青和陈家小子在知青房门口说话呢。” “哎呦,这可是咱村一件大事啊,之前都没有知青嫁到我们村,这一回,他们也算是开了先例了,到时候他们结婚我一定去看热闹。” “这要说还是人家陈爱国有福气,上面几个姐,啥事都给他包了,听说娶媳妇的彩礼钱他们都给准备好了。” “那你这样说,这老陈家娶苏知青是板上钉钉的事喽?” “那可不,我听说……” 两个人越说越热闹,越说越离谱,不由得恶狠狠的骂道: “你听说你听说,你听说你就瞎胡说?我还听说你老婆跟人跑了,我还听说你不是你爹的种,这话我也能对外人说吗?” 两人扭头一看,都吓了一跳,只见苏静黑着脸,姣好的面容扭曲着,有些狰狞,而平时水灵灵的眼睛则冒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在背后说人闲话,还被正主听到,按说应该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们觉得他们也没有胡说,还被骂了,就很恼怒。其中一个质问道:“我们怎么就瞎胡说了,明明昨天我就见你打开门与陈爱国说话了,还开了两次门。” 苏静冷笑:“打开门说会话就是谈对象?你要这样说,你娘不可能只和你爹说过话,那他与任何一个男人说话,就是谈对象?还有你老婆,除你之外,他一定也与许多男人说过话,你老婆也是与许多人都谈对象了,这一天谈好多个?” 苏静伶牙俐齿,那男人说不过,就想上前打人。谁知他举起拳头打过去,苏静侧身一躲,转到他的身后,一脚踢了过去,正中那人腿窝,那人往前跑了“噔噔噔”地跑了几步,勉强站稳身形。 刚转过身来,苏静又提步向前,一掌挥过去,那男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个大耳刮子就结结实实的挨上了。 那个时代的男人,大多是有大男子主义的,被女人说道几句都觉得丢面子,更别说被女人打了。 那男人先被苏静跺了几脚,又被扇了个嘴巴,自觉里子面子都丢光了。当他反应过来,发疯一般地要去撕打苏静。 苏静则是四两拨千斤,不是顺势给男人一脚,就是给男人一个耳光,直让另一个男人看得目瞪口呆。 等他真正清醒过来,不由心说:卧槽,这苏知青也太猛了,惹不起,惹不起。 他上前拉住爬起身还要往苏知青身上扑的男人,边走边劝:“老大,好男不跟女斗,咱赶紧回家,嫂子说不定正等着你吃饭呢。” 那人也知道再打下去还是自己吃亏,但是被个女人打了,这口气怎么忍得下去?他边走边狠狠地骂道: “小贱人,早晚办了你。” 苏静正想跟上去再揍那嘴贱男人一顿,不料身后忽然转过一个人来,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劝道: “算了,好鞋好袜子不踩臭狗屎,跟那个烂人计较什么!” 第156章 底气 苏静正不知该怎样收场,听人劝她,就没有坚持,她转过身去,见是知青点点长韩大川。 苏静自从下乡以来,先是住在陆春妮那里,后来搬到知青房,平时也不去知青点,与韩大川并不熟悉。但也知道韩大川此举是为了自己好。 韩大川心里也是无奈,这苏知青,从来到这里后,可没少让人操心。先是身体实在太弱,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人担心,后来是与新知青不合群,被孤立,现在又在婚事上出现了问题。 当然,他也知道这事不能怨苏知青。那陈爱国和今天这个男人明明是想先坏了苏知青的名声,再借助众人悠悠之口,逼迫苏知青嫁给陈爱国。 可是,这明晃晃的算计,都还让人拿不住把柄,就很恶毒。 韩大川下乡比较早,对村民了解也比较多,也就这两年,知青与村民的关系比较和谐。以前,几乎是互不排斥的存在。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虽然有些过分,但不无道理。这些村民大多利益为上,眼皮子浅的很。 这陈爱国算计苏知青,恐怕也不是只看苏知青长得好,还有苏知青靠上了大队长家这座大山,并且学了中医这个手艺。不过,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苏知青应该远远超过人们所认知的那些条件。 其实,惦记苏知青的也不仅仅是那些村民,据他观察,知青们也有几个惦记着她的。优秀的女孩,人人都能看到。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就连他,也是暗暗关注着她呢。 陈爱国相中苏知青这件事,韩大川也是听过一耳朵的,只是没有放在心上。本来就不搭渣的两个人,即使偶尔有交集,那也很难成为一家人。更没有想过他们会采用歪门邪道来算计苏知青。 陈爱国之所以兵行险招,也是因为他知道苏知青不可能看中自己,如果自己按照寻常程序来,根本就娶不到苏知青。 关于陈爱国想娶苏知青一事,陈家爹娘是不同意的,他们嫌弃苏知青身体太弱,会影响后代。但现在不同了,苏知青不仅仅身体恢复了,而且还有钱,买了知青房不说,还懂医药,将来也是赚钱的能手。 在陈爱国的坚持下,一向惯着儿子的陈家爹娘松口了。 一开始陈爱国还没有办法接近苏知青,但发小给他出了个主意,只要坏了苏知青的名声,将来娶她是很容易的事。 邻村就有一个女知青,平时高傲的很,被男人占了便宜,未婚先孕,还不是做了那男人的黄脸婆。 只要自己多接触接触苏知青,让村里人都知道自己和他在谈对象,到时候再请媒婆一提亲,她就是想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们设计的很好,如果是温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觉中,也可能事情就成功了。可惜他们太急功近利了,刚刚起了个头,就被苏静发现了。这事恐怕还有的闹。 “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韩大川叹了口气,问苏静。 苏静也不知该怎么办,看陆春妮的面子,大队长一定会向着苏静。但是,没证没据的,大队长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惩罚陈爱国不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说一步。要是他们实在闹得太过分,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听苏静这样没心没肺说,韩大川暗自摇头,怎么就这么心大呢。 不愿再给苏静添堵,便转了个话题说:“好样的,知道你在学中医,不知道你还会武术。真厉害。” 苏静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原先比这厉害多了。” 苏静说完,韩大川除了羡慕和敬佩没有其他反应,但苏静却愣了一下,脑子里似乎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画面,等她想抓住的时候,那画面又消失不见了。 苏静和韩大川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回去了。可没走几步,又被韩大川喊住了:“苏知青,我有件事想提醒你,你以后注意些,那个陈爱国不是好的,你今天打的那个男人更坏。” 苏静大咧咧地摆手:“谢谢你,韩知青,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又继续往前走了。 也不是她心大,她有自己的底气。 她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她进入这具身体,除了拥有了那个女孩的说忆,还经常会莫名地记起一些东西。比如她对药材,对望闻问切,对种植等都莫名的熟悉。好似原先她就是做这个的。 近来,她又莫名的会了武术。她也不知为什么,许多动作她会不由自主地使用出来。比如一开始侧身躲避,顺势踹腘窝,好像她曾做过很多次似的。比如她刚与韩大川说话时脑中闪现的画面…… 莫非这是她前生的记忆? 苏静走着,暗暗想着。她不傻,自然看得出韩大川的试探,也明白韩大川的好意,但她只能辜负了。谁让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武的。 苏静只想着我不找事,但我也不怕事的态度,我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但是陆家湾的老陈家就有人不这么想了。 老陈家。陈爱国躺在床上,想着苏知青那如画的眉眼,想着不久的将来,自己能拥住这一样一个女人这样那样,心里就有一股子邪火。 他吃过饭,静等天黑,等着好发小前来告诉自己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可是,当他打开房门,看到脸上涂满紫药水,肿得像个猪头,走路一瘸一拐的陈爱党时,不由大吃了一惊。 “爱党哥,你这是怎么了?” “先让我过去再说。” 陈爱党不等陈爱国将房门完全打开,便挤了进去,边挤还边低声说:“老弟,为了你,老哥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陈爱党是陈爱国的从堂兄,他从小就鬼点子多,当年,他家兄弟多,穷,而陈爱国家女孩多,男孩少,对陈爱国特别照顾,再急再穷,也都不少陈爱国的吃食。陈爱党为了口吃的,就与陈爱国走的近。 陈爱国刻意接近苏静,故意坏苏静名声,这主意就是他出的。 今天他挨了苏静一顿打,心怀怨恨,决定再出一个馊主意,将苏静彻底绑在陈爱国这一艘破船上。 第一六七章 算计 陈爱党对陈爱国说:“老弟,为了你,老哥可是倒了大霉了。” 陈爱国忙问怎么回事,陈爱党指着自己的脸说: “老哥这不是心急吗?就对陆老六说苏知青在和你谈对象,说不定就快结婚了,谁知道这话就被苏知青听见了,苏知青上来就打老哥,说老哥坏了她的名声。 你想啊,老弟,我做这事儿本来就心虚,也是亏心,再说还有老弟你的面子,这苏知青说不定就真的是我弟妹,苏知青打我,我能还手不?这不,就这样了。” 陈爱国喜欢苏知青这事,陈爱党知道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他把苏知青说成是弟妹,这就是表明他很看好陈爱国与苏知青的事,这个态度让陈爱国高兴得抿不上嘴。 陈爱国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陈爱党:“爱党哥,苏知青不懂事,把你打了,我这里替她赔不是,这五块钱你拿着,回去再抹点药,买点东西补一补。” 陈爱国会掏钱,这是在陈爱党的意料之中,但是他能掏出五块钱的巨款,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要知道他一年到头也只是分到十来块而已,这陈爱国,有几个姐姐帮衬着,手底下就是有钱。 却不知道,陈爱国也是心疼,但掏都掏了,又不好意思再装回去。只好递给陈爱党,继续问: “爱党哥,那苏知青打了你,后来怎样了?” 陈爱党知道陈爱国这是想着法子打听苏知青,他也有意撮合他们俩,只有将苏静那小贱人与陈爱国这个废物绑死,他才算出了今天这一口恶气。于是他继续忽悠陈爱国: “苏知青听到我说你与他可能会结婚的时,只是打了我一顿,也没有说要找大队长,更没有嫌弃我胡说八道,看那意思,不想把这事情闹大。怕影响名声。 我看咱们就按咱们原先的计划。反其道而为之,故意把事情闹大,让她的名声坏了。那样你就可以乘虚而入。找个媒婆上门一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样哈,你明天继续到苏知青门口转悠转悠,要是遇到她出门就与她多说几句话,最好能让人看见。那样,你与她谈对象的名声就出去了。有了这样的名声,嫁给你还会远吗?” 陈爱国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那自己明天就继续到苏知青的门前再转悠转悠。 陈爱党恨毒了苏静,一心要毁了苏静,以报被打之仇。为了这一目标,他觉得光陈爱国一人还不够,还需要他再烧一把火。 他从陈爱国家出来,直接去了村小卖部。小卖部的售货员张嫂子是一个好戏谑的,不管与谁都能开两句玩笑,那人缘也是杠杠的,村里的男女老少有事没事都喜欢到她这里打转。 毕竟,在没有什么娱乐的时代,说几句玩笑,听几句八卦,这也算是一项不错娱乐活动! 可以说,陆家湾的小卖部,不仅仅是卖一些生活用品,还担负着全村的八卦娱乐。想打听什么消息,或传播什么新闻,到这里走一趟,绝对有收获。 陈爱党到了之后,看见村里的李二狗正在那里买东西,连忙与他们打招呼: “二狗哥,买啥哈?喝过汤了?” 李二狗正在挑选东西,听到有人打招,便回了一句:“是呀,买盒火柴,再打瓶醋。” 说着说着一抬头,吓了一跳:“爱党,你小子怎么回事?跟你媳妇打架了,鼻青脸肿的?” 售货员张嫂子给李二狗打好醋,抬头也看到了陈爱党的惨样,不由得接着李二狗的话打趣:“绝对的,也就爱党媳妇能这样打他,其他的人可不敢。” 爱党的媳妇是有名的泼妇,战斗力杠杠的,村里很少有人打得过她。但陈爱党的媳妇打男人,但也护短,不允许外人说陈爱党半个不字。 陈爱党被打趣了,也不生气。他笑嘻嘻的说:“哎呀,二狗哥,张二嫂,你们都猜错了。我这脸还真的不是我媳妇打的。” “不是你媳妇打的,那是谁?外边的人打了你,你媳妇也不干,谁不知道你媳妇宝贝你宝贝的很。” “实话告诉你们!我这脸是被苏静苏知青打的。”陈爱党神秘兮兮的说。 这一下子李二狗和张嫂子的好奇心都被调动上来了,两人凑过去:“怎么回事?” 陈爱党叹了口气:“这事儿说起来也怨我,前两天我见我家堂弟爱国在苏知青的屋门口转来转去,就留了个心。 谁知道今天又见苏知青和我堂弟,他们大清早地在苏知青的门口说话,我就猜测这两个人在谈对象。 我就把这话给陆老七说了,我们说着说着,就被苏知青听见了,谁知这苏知青看着柔柔弱弱、娇娇软软的,脾气却非常爆。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打一顿,说我胡说八道,说我坏她名声。 你想咱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不是?唉,也怨我多嘴,当时只觉得两人在苏知青门口说话稀罕,随口说说,谁知道人家不让说!我要是知道人家不让说,我多这个嘴干啥?” 陈爱党说完,还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表示后悔。 李二狗和张嫂子听了,对视一眼,神情古怪。陈爱党又做出很无奈的样子摇摇头: “咱这是糙汉子。哪能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心思。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张嫂子,你给品评品评。我这是哪里说错了?” 张嫂子笑着说:“人家是知青,是文化人。也不用管人家到底怎样想,你记住你不该胡说就是。” 张嫂子这话说的很在理,但听起来却有点阴阳怪气。 陈爱党知道,张嫂子的娘家弟弟看上了一个知青,两个人都谈婚论嫁了,可是那知青一拿到工农兵大学生名额,就与她弟弟分手了。因而对知青的印象十分恶劣。 陈爱党看破不说破,他本来只是打算利用张嫂子的这张嘴来传播苏知青的流言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他憨憨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我本来以为这是好事,与人说道说道,我也是替我堂弟高兴。我堂弟可是从苏知青到咱们村的第一天起就惦记上了。” 陈二狗和张嫂子可不知道具体情况,现在听了陈爱党的话,都感到很惊讶。 第168章 说媒 陈爱党告诉李二狗和张嫂子,说陈爱国正和苏静在谈对象,李二狗和张嫂子不知道具体情况,听了都感到很惊讶。 没办法不惊讶啊,这陈爱国平时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给人一种天下之大舍他其谁的感觉。什么时候与柔柔弱弱,病病殃殃的苏知青有交集了。 但现在陈爱党言之凿凿地说这两个人不但搅到了一起,而且很有可能不久就结婚,这消息,谁能顶得住? 如果真这样,这陈爱国也真是有福气。这苏知青不但人长的漂亮,而且有钱,都买了知青房了,还两间。 而且这苏静正跟着古老先生学习中医呢,前途好的很,听说卖草药可来钱了。人也有时运,一来就巴结上了陆春妮,现在跟大队长一家走得很近。 这陈爱国要是娶了苏知青,那可真是程咬金拜大旗__运气好,蛹打呼噜__茧着了。 “你们在说啥事呢?这么投入。我都来了半天了你们也没有人看到我。张嫂子,你这代销点儿到底还想开不想开了?不想开,换人。” 陈爱国、李二狗和张嫂子说的正起劲,一个戏谑声音传过来,他们这才发现。村里的大喇叭婶子来了。 “大喇叭,你怎么来了?想买点啥?”张嫂子性子爽快,对大喇叭婶子的玩笑并不在意。 陈爱国见有大喇叭婶子来了,便与她打了个招呼,又掏出钱买了几盒火柴,回家去了。 流言已经传播出去,下面就看他人的发挥,有张嫂子在,什么秘密都会变成公开的,再加上个大喇叭,那简直是火箭加油,快上加快。更何况本身他也没有说谎。 陈爱国走后,李二狗也走了,张嫂子见暂时没人,便向大喇叭招了招手,大喇叭往前凑了凑,两人隔着柜台就脑袋碰到了一起,开始嘀咕。 六,70年代的农村,虽然没有手机,电话,但秘密却传播的非常快,一个人知道,就等于全村人知道。这时陆家湾村民,正嚼着陈爱国和苏静的舌根,嚼得津津有味: “你们都说苏知青看中陈爱国,我看不一定,前几天去镇上,老陈婶子与苏知青搭讪,还被苏知青怼了个烧鸡大窝脖,我不信两三天功夫,就来个大反转。” “这事还真说不准,不过我真的见到过陈爱国这小子在苏知青门口和苏知青说话。” “哎呦,陈爱国整天地不着五六,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心眼子,巴上人家苏知青,那不是包脚布当孝帽子__一步登天了。” “可不是咋的,也不知这苏知青咋想的,咋就看中陈爱国了,那小子怎么比得上我家小子?苏知青要是能嫁给我小子,我做梦也得笑醒了。” …… 陈爱国和陈爱党的计划进行的非常的顺利。没有几天,整个陆家湾几乎都知道陈爱国和苏知青在谈对象。凡有人聚在一起的地方,都在议论着苏静和陈爱国的事。 而这时的苏静还蒙在鼓里。她天天不是上山挖草药,开荒地,种草药,就是在家里背汤头,认药材,看医案…… 这样忙碌的日子让苏静安心又快乐,让看到她的人只会想到温温柔柔娇娇软软甜甜美美等这样的词语。但这美好而温馨的画面却被一个人的到来给打破了。 “苏知青你在家吗?”苏静正在摆弄昨天采到的药材,忽然听到有人喊门。 她走过去,打开门一看,见是到村子里有名的媒婆郑婆子,不由一愣,心说这人找我干什么,我与她可没有什么交集。但仍是热情招呼: “郑奶奶,你有什么事让人喊我一声就行了,怎么还亲自来了?” 此时的苏静,上身穿一件八成新粉底紫色小碎花的棉袄,下身穿一条带暗条纹的黑色西装裤,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眼神清澈,言语矜持,一眼就让人觉得高贵优雅,进退从容。 看着这样的苏静,郑媒婆心里打了个突,双眉头也忍不住皱了皱,心说:这小丫头看着不像是个糊涂的,会真的看上陈家的那小子? 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郑媒婆看着热情的苏静,还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哎呦,这可是好事啊。”郑媒婆开门见山,直来直去,“咱村陈爱国家托我给苏知青说个媒。” 苏静眼神一厉,这陈爱国还真敢想,前两天背后胡言乱语还就罢了,现在找直接找媒人上门了,这人,怎么就不知撒泡尿看看自己呢? “郑奶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还小,没有结婚成家的打算。但也请你转告陈家,我来陆家湾当知青,是准备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来服务的,而不是到农村成亲生娃的。” 郑媒婆脸上表情僵硬,她吵着后槽牙说:“闺女,我可能是被人耍了。我来之前,老陈家给我说,你与他们家爱国两情相悦,我来也就是走个形式。看来这说法水分很多。” 说完也不管苏静有什么样的反应,就直接到回府了。 郑婆子说媒,一直坚持实事求是,绝不弄虚作假的原则,说成的亲事大多幸幸福福,和和美美。所以在这一带很有名,谁提起她,都要挑一下大拇指赞一声好的。 不料今天被陈家给耍了,怎不让她又恼又气?回去的路上,郑婆子一直在骂着老陈家。 “这老陈婆子越活越回去了,年轻时候看着还像那回事,怎么现在越来越糊涂? 人家苏知青明明不知道这件事。你个老乞婆,偏偏告诉我人家与你家小子两情相悦,让我去提亲,这不是我去找难看,打我的脸吗? 这老陈婆子,看起来那样精明,怎么就不明白牛不喝水强摁头也不行呢。” 陈爱国求亲不成,反被人看了笑话,!非常恼怒,就想霸王硬上弓,等到时候女人没了名节,不嫁也得嫁。 陈爱国此时就像着了魔似的,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把苏静弄到手就行,但陈爱党告诉他: “不是哥看不起你,就苏知青那武力,你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看到哥脸上的伤没,那就是苏知青打的。” “你这样说,哥,那就没有办法了?”陈爱国有些沮丧。 “怎么会没有办法?老弟,你附耳过来,我给你说……” 陈爱国听了陈爱党的主意,笑着点点头:“哥,好,我听你的。” 第169章 教训(一) 人有时就是这样,越得不到,越是执着。 如果一开始,陈爱国只是对苏静有一些念想的话,随着他们对苏静的算计,这种念想就变成了一种执念,付出的越多,失败的越狠,这种执念就越深。 现在的陈爱国,就像着了魔似的,天天跟在苏静身边。 他一开始也不去纠缠苏静,就是默默关注,偶尔打个招呼,尽管苏静已经反复拒绝,严厉的呵斥,但陈爱国就是不听,依然我行我素,该怎样还怎样。 陈爱国的这种做法,让苏静很恶心。可是他从不做过分之事,就算是想教训他,都找不到理由。 苏静原先还想着,反正自己也不准备嫁人,不在意名声不名声,想跟着就跟着,谁知道那人竟然得寸进尺,动不动送一些吃食,礼物等,有时是一个鸡蛋,有时是一碗饺子,虽然苏静从来不收,但他把东西一放,扭头就走。 这样次数多了,人们对苏静的非议就多了起来。 有的说:“不跟人家搞对象,接受人家的礼物干什么?” 有的说:“女孩要自尊自重,如果你不勾引人家,人家也能纠缠你?” 更有人说:“ 这陈小子也够痴情的,苏知青的心也太狠,这么痴情的男人都不要。” 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恶心的苏静不行。而陆春妮,古老等人则很是担心。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而且防范再严密,也有忽略的时候。陈爱国明明不怀好意,谁知道他哪一天发疯,就做下坏事了! 但要告他,陈爱国却又确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这真是癞蛤蟆蹦脚面,不咬人却恶心人。有时苏静说话难听了,村民们还会言语讨伐,说苏静不懂人情世故。 现在的苏静,除了必要的活动,几乎不怎么出门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会被陈爱国给逼疯的。 陈爱国就是这样光明正大的跟踪,你明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却又拿他毫无办法。这种看不惯却又甩不脱,干不掉的情况,真让人气闷的很。 苏静觉得,她需要给陈爱国一个教训了。有些人,你不教训他,他永远不知道分寸是怎样写的。 陆春妮也有这种想法。 陈爱国如同狗皮膏药一样,跟在苏静后面,让苏静烦不胜烦,同样也让陈爱国的父母烦不胜烦。 这事一看就是自家儿子死缠烂打,这种下作手段让老两口觉得丢人,多次劝说儿子放弃: “爱国,那苏知青有什么好的,咱们不要了,行不?”老陈婶子哄着陈爱国。 但陈爱国却一直不松口:“娘,你不用劝我,你就是说出天花乱坠来,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说完,还阴恻恻地笑,让老两口都觉得害怕。他们觉得儿子真的魔怔了。 但是陈爱国却以为自己快成功了,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得出苏静对他的防范减少了 减少就好,减少说明苏静已经习惯了他的跟随,减少防范也更方便他下一步的行动。 他把这个消息说给陈爱党听,陈爱党高兴地让媳妇准备了两菜,又打了两角好酒,两人对饮起来。 陈爱党讨好地笑着:“老弟,你就要抱得美人归了,到时侯,你可别忘了老哥哈。” 陈爱国洋洋自得,好像一切尽握手中:“那当然,哥,忘了谁也忘不了你。 等我把那苏知青娶到家,一定让她向你赔礼道歉。” 陈爱党不着痕迹地挑拨:“算了?老弟,那苏知青可是傲的很,怎么会听你的。不过,哥也不求那些形式,只要老弟你过的好就行。” 陈爱国不依:“那咋行?赔礼道歉是一定的,不听话,还反了她不成。打着她也得听。” 陈爱党见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心里暗自高兴:苏静,你以为老子是那样好打的,哼,只要你被陈爱国得了手,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得罪老子的后果。 …… 陈爱国和陈爱党狼狈为奸,自以为稳操胜券,却不知那苏静并不是不知反抗的泥人儿,不会任他们捏圆捏扁,更不知道陆春妮已经开始了反击。 像陈爱国这样的无赖行为,如果发生在陆春妮身上,陆春妮很有可能利用异能给他来一个痛快了。 但是她不是苏静,没有权利替苏静决定采取什么方法,好几次她想出手相助,但苏静劝住了。 她明白苏静的意思,可以帮一时,却不能帮一世,人要学着自己面对。 就在苏静面对陈爱国的骚扰愁眉不展,束手无策时,古老的一句话给苏静提了个醒儿。 那天,苏静和陆春妮去古老那么去汇报最近的学习情况,中间说起了当代中医圣手巧用大黄的传说。古老说: “人参杀人无过,大黄救人无功。其实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理念,在真正的圣手那里,是没有补药毒药之分的,只要用得对,一切药材皆为圣药。” 苏静听了,大受启发,只要用得对,什么药材都行。同样,只要做得对,是不是什么方法都可以? 仔细回想古老的话,苏静如同打开了任督二脉,她赶紧捧着书仔细翻看起来。 她要制出一种无臭无味,却让人皮肤发痒溃烂的粉末,还再制一种让人拉肚子的粉末,那样,就可以让那些想占自己便宜的人受些教训。 这一天,苏静故意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向山上走去。她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眼神眯了眯,心说:“来得好!” 她突然踉跄了一下,向前面栽去,而后便蹲下身,捂住脚踝,好似崴了脚。后面的脚步声加快了。 苏静挑了挑嘴角,将手伸进随身背着的跨包里。 那人来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她的身后,也不说话,直接向正蹲坐在地上的苏静扑去。 第170章 教训(二) 这一天,苏静故意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向山上走去。她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眼神眯了眯,心说:“来得好!” 她突然踉跄了一下,向前面栽去,而后便蹲下身,捂住脚踝,好似崴了脚。后面的脚步声加快了。 苏静挑了挑嘴角,将手伸进随身背着的挎包里。 那人来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她的身后,也不说话,直接向她扑去。 苏静则往旁边闪了闪,趁着来人不注意,顺手扔出一包痒痒粉。 苏静此次所制的药粉采用古方,可以瞬间与衣服融为一体,让人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而且见效特快。 来人见苏静躲开,又返身扑了过来,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苏静则又躲开了,并继续赠送来人一包药粉,心里默念,你对我不怀好意,我给你下药也是理所应当。 那人连续两次失手,大约恼羞成怒,准备再次扑上前去,忽然,感觉身上一阵痒,他挠了一下,谁知道身上越来越痒,越来越痒,一直痒的他受不了,不顾一切用手指在身上挠起来。 苏静见那人消停了,抿嘴一笑,走了,健步如飞。而那个跟踪之人则痒的想撞墙了。 他火烧一烧,又痒又疼,不断地抓挠身上,甚至想把衣服脱光,躺到沙石地上,像猪那样去蹭,以此来缓解痒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人只觉得越来越痒,越来越痒,他控制不住自己,一直挠,一直挠,把全身都挠出了血仍然在挠。 但他不能一直待在外面,只好边挠边往家走去。 于是,当天大亮的时候,陆家湾的人又传来了一个大瓜。 陈家小子也不知得了什么病,全身瘙痒,痒到都没法睡觉,现在全身都被他挠得溃烂了,散发出一股臭味,而那小子脾气也特暴躁,不是摔碗就是摔盘的,气得他爹娘都想找人绑住他了…… 这时老陈婶子也明白苏静那种有苦说不出的那种滋味了。 她问过儿子,听儿子说了得病的前后情况,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明白归明白,自己能去找人家要一个说法吗?不能啊。 当初自家儿子是怎样搞人家,让人家憋屈的,人家现在怎样还回来,有错吗? 至于找公安告人家,有证据吗?更何况自己儿子做的那事,人家不告,已经是便宜自家儿子了。 对娶一个知青做媳妇,老陈婶子原先还是有些期待的,眼看着苏知青有苦说不出,她甚至想过,把苏知青娶到家,好好的拿捏她一把。现在看来,都是自己妄想。 陈家婶子彻底死心了,这苏知青哪里是自家能够肖想的?她劝儿子: “爱国,不是娘唠叨,你自己也应该看清了,这苏知青可不是咱家能拿捏得住的。你要是还那样,现在她能让你痒,将来还不知用什么招治你呢。 死心,儿子。现在虽然花了一点钱,但那都不算什么。我让你几个姐再给你兑点钱,咱们说个本乡本土知根知底的娶进门,我想,那苏知青就会放过你了。” 而陈家老爹的直接的多:“你如果想坚持娶苏知青,我们也不拦着,今天我把话撂这儿,我们家现在只供你吃喝,等身体好了,我们分家,以后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跟着你,我们丢不起那个脸。” 陈爱国本想不答应放弃,但实在受不了这每天的瘙痒,就算自己能熬过来,人家不会来第二次吗? 陈爱国本身是被他爹娘养成的一个窝里横,真正本事没有,就会拿着几个姐姐们,给他省下来钱呼朋唤友,实际上就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冤大头。 听到爹的感谢,连个硬话都没敢说,一直接服软:“以后我都听爹娘的。” 将儿子答应了,老两口都松了口气。 老陈婶子买了礼物,偷偷的找到苏静,央求道:“苏知青,你看我家儿子已经答应相亲娶妻了,你就放过他,把解药给了他,不然,也很难说亲的。” 苏静冷笑道:“婶子,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放过他?他的病与我有什么关系!” 老陈婶子见儿子吃苦受罪,本想用言语暗讽一两句出一出心口恶气的,不料人苏知青也不是傻的,立马怼了过来,看那架势,如果自己不真正服软,恐怕人家还有后手。 想到儿子现在那每天挠个不停的情景,还有儿子身上散发的臭味,心悸了一把,赶紧改口: “苏知青,我乡下老婆子不会说话,你千万不要跟我计较,苏知青,我知道你现在跟着古老爷子学治病,请你给我家儿子看看,开点药好不好?” 苏静本想不答应,但想到自己还要在村子里住着,也不好过分得罪老陈家,就答应了下来:“你说说他的症状,我给他开点药试试,但不保管一定会好利索。” 老陈婶子也是多年的人精,当然听出了苏静的话外之音,不保管一定好利索,那就是不老实了,还会复发的呗,她赶紧保证: “苏知青,你放心,我们用了药,稍微轻一点,我就赶紧让他相亲,但凡有个差不多的,我就让他娶回家。” 苏静似笑非笑地看了老陈婶子一眼,老陈婶子只觉得心口一凉,这一眼,让她再也不敢起其他的小心思。 苏静给老陈婶子开了药方,说:“我这里也没有药,老陈婶子到镇上去拿!也不算贵,100多块钱,我想老陈婶子家那么有钱,应该出得起。” “100多块钱?”老陈婶子也是心疼,虽然自家有几个钱,但那也是一分一分省下来的,还都有用处。 明知道苏静在坑她,她还得忍着憋屈,赔着笑脸乞求:“苏知青,你看我家也是很急的,这还要给儿子办彩礼,娶媳妇,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钱?苏知青,你看能不能……” 苏静仍然似笑非笑,看着老陈婶子说:“可以,但效果没有那样好,但过些时日还是会好的。” 老陈婶子疼儿心切,也知不出血陈静不会放过儿子,就咬了咬牙说: “苏知青,你看我一个老婆子,也不懂这药的好坏,过会儿我把钱交给你,你替我跑一趟镇上,拿副药来,等儿子好了,我家再来谢你。这样,你看行不?” 第一七一章 意外 老陈婶子疼儿心切,也知不出血陈静不会放过儿子,就咬了咬牙说: “苏知青,你看我一个老婆子,也不懂这药的好坏,这样,过会儿我把钱交给你,你替我跑一趟镇上,拿副药来,等儿子好了,我家再来谢你。” 老陈婶子想的很清楚。与其把钱花到镇上,不如直接给苏知青买个好。 苏静想着,既然有钱赚,不赚白不赚。自己给配的药,效果比镇上的更好。早治好,早完事。 如果治好了再不闹妖蛾子,她就再来一波痒痒粉,或者泻泻粉也行,反正现在她已经掌握了制作各种药粉大法,还会怕他老陈家各种作妖吗? 苏静答应了,第二天,老陈婶子送给一百块钱,从苏静那里拿了几副药,又是喝,又是涂,又是洗的,当天夜里陈爱国就止住了痒。 老陈婶子也麻利,儿子的病好之后,赶紧托媒人给儿子说亲。 陈爱国经此一事,不知是添了点自知之明,还是心灰意冷了,亲事说得异常顺利。但是,在结婚前一天,却出了意外,差点让婚结不成。 也许就该结婚了,结婚前夜,陈爱国内心郁闷的厉害,就自斟自饮起来。正喝着酒,陈爱党来了。陈爱党问他: “老弟,难道我们真的就这么算了?” 陈爱国自暴自弃:“不这样算了,怎么办?没人家有本事,就得认栽。” 陈爱党闷笑两声:“弟呀,你啥时候认输过?就凭你这人才,苏知青能嫁你都是高攀。这女人呢,不管多厉害,只要被男人给办了,那就什么都不会计较了。” 陈爱国苦笑:“那也得有能耐把人家办了,我这还没挨人家的身,就浑身发痒了。哪里还有那能力?” 陈爱党奸笑两声:“弟呀,你没弄成功,不是你没本事,是人家防着你呢。这一回你就要结婚了,那一位还能不把心放肚子里去?还能会再防着你?正好趁这个机会,咱们翻墙过去,那不就……” 陈爱党话没说完,陈爱国已心领神会。但想起知青房的高高的院墙,又有些气馁:“那知青房的院墙那么高,我不一定跳的过去。” 陈爱党朝着陈爱国温和的说:“当然,谁让你是我老弟呢?我还不帮着你?还有,我还给你弄来了这个,你看” 说着,陈爱党从贴身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这个是吹管,” 接着又掏出来一包药:“这里有迷药。到时候咱们这样朝苏知青房里一吹,老弟,嘿嘿。” 陈爱党猥琐地笑起来。 顿时,原先萎靡不振的陈爱国,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夜半时分,陈爱国和陈爱党偷偷摸摸地去了知青房那边。 陈爱国前一段时间一直在苏静知青房的周围溜达,对苏静知青房周围的情况摸的比较清楚。 陈爱国从其他地方搬来几块大石头,摞在一起,然后在陈爱党的托屁股,推脚底板的操作下,成功爬上了苏静的墙头。 而这时的苏静所住的知青房,一点光亮也没有,想来应该是睡熟了。 陈爱国一喜,正想往下跳,忽然肚子一疼,菊花一紧,心里暗呼不好,他__想拉肚子。 他赶紧跳到院外,他要先解决了生理问题才行。 陈爱党建陈爱国从墙上跳了下来,刚想问他怎么回事,突然,他也感到肚子一疼,菊花一紧,他,也要去解决生理问题。 就这样,两人一直拉,一直拉,直到天快明了也没有停止。 到了这时,两人都明白了,人家苏知青一直在防着他们呢。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陈爱国家,老陈婶子一见便明白怎么回事,她狠狠骂了陈爱国一通。 又对陈爱党说:“党啊,我知道你疼爱我们家爱国,可是你要知道咱们多大的锅配多大的盖,那苏知青,根本就不是我们家这座小庙能够盛得下的。” 敲锣听声,听话听音,陈爱党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老陈婶子话里的责怪?他讪笑着应道:“是,是,婶子,” 天明就得接亲,如果一直拉肚子,这迎一事可就耽误了,怎么办?最后,还是老陈婶子厚着脸皮出面,敲响了苏知青的大门。 “苏知青,我向你道歉来了。”老陈婶子一见面就道歉,然后将夜里发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说得干干净净。 “苏知青,我也知道,我这样说很过分,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再放我家那小子一马,等过了今天,我一定好好理料理料他。”(理料,北方农村俗语,就是教训)说着,还很肉疼地掏出了一百元钱。 陈爱国到底还是结婚了,一百块钱买到手的药很有效,吃过之后,半个时之内就停止了。 听说新娘子是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是时下老婆婆们喜欢的款。 还听说新娘子很霸道,因为陈爱国总是挑礼儿(找碴的意思),一会儿要新娘子端茶倒水,一会儿要新娘子揉肩捶背,两三个要求下来,把新娘惹恼,当即就把陈爱国揍了一顿。 还听说新娘子把陈爱国捶舒服了,陈爱国竟然变得很听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陆春妮觉得不假,毕竟那陈爱国就是一个怂人。 总之,陈爱国目前很听新娘子的话,结婚之后,一切还算顺利。 陈爱党就有些倒霉了,回家以后,他老婆看他拉肚子拉的病病歪歪很是嫌弃,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并没敢实话实说,而是编个瞎话,说自己可能吃东西吃的不对付。 他老婆心疼他,但也没有像老陈婶子那样花100块钱买了特效药,也不是不舍得钱,主要是没钱,更主要的是陈爱党媳妇是个粗心的,根本不知道陈爱党与陈爱国所做的缺德事,更不知有特效药的事。 陈爱党原以为拉肚子,过个一天两天就好了,因而也没太放在心上,听之任之,让它自然好。 但等陈爱党基本好利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并且,几乎搭上半条命,走路病病歪歪,有气无力,估计没有一年两年不能够恢复。 生活就是这样,明明觉得时间还很长,可不知不觉中却什么都已经到了眼前,就这样,在熙熙攘攘,纷繁复杂的日子中,恢复高考的消息下来了。 第172章 陆向柏:我能考上大学吗? 十月二十一日,国家下达了红头文件,中断多年的高考要恢复了,凡是年龄不超三十八岁的初中和高中毕业生,只要不反党反政府,都可以参加。 一时间,全国符合条件的人们,特别是知青点的知青都沸腾了,许多知青敲桌子敲碗,弄出很大的声响表示高兴,也有的互相拥抱喜极而泣,抱头而哭,更有的跑上大街,大声欢笑,放声歌唱,庆祝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回城机会。 但也有些人则比较淡定,比如苏静,刘秀英,张爱国,秦远白,韩大川等陆家湾的老知青。他们或是从父母亲友的暗示中得到了消息,或是从其他人的言行中得到了启发,早早地心中有了数。 当时他们也许似信非信,却因为极端无聊,仍然学习,用张爱国的话说:“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书,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当他们听到高考恢复的消息时,高兴自然是高兴的,但绝对没有其他一些人那样疯狂。 当初他们为了打发闲余时间来学习,虽然不是那么认真,总归早了别人一步,因此,有更大的把握考上大学。有了期盼,有了自信,他们学习起来更加的用功认真。 陆向柏这段时间一直被妹妹押着学习,当时服从,只不过是为讨妹妹欢心而已,现在却很感激妹妹,甚至觉得妹妹似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经他观察,只要妹妹说过做过的事,不久都会实现。比如他要自己老爹努力一把,可以再前进一步,结果老爹就成了副镇长。 当他把自己的感觉给自己老娘说出来时,张桂芳打了他一巴掌说:“胡说什么,凑巧了而已。” 这时的张桂芳也觉得自家闺女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正因为有这种感觉,才阻挡住儿子往下说,自家公婆可是说了,妮妮懂的太多了,让人知道了并非好事。 陆春妮自己倒不以为然:“真是碰巧了,当初我让哥哥读书,也是听爹说许多东西都是书上来的,不学习,像我们这样的泥腿子,根本就没有再进一步的机会。” 陆向楠也笑着帮腔:“真的是赶的巧了,我当时也觉得应该学习,不然我与秀英的距离就大了。你看秀英的爹娘都是有学问的,我要是不学习,到时候连话都与人家说不一块儿。” “真的吗?”陆向柏还是有点怀疑。“这也太巧了。” 陆大海瞪了他一眼,而陆老爷子是笑着骂道:“当然是真的。你小妹一直是有福运在身的。不过这话就不能往外说了。” 听了老爷子的话,陆向柏如同是醍醐灌顶:“对呀,妹妹可是我家的小福星,我怎么把这点忘了?” 说罢,就回屋学习去了,他可是被妹妹逼的已经养成学习惯了。 他走后,众人对看一眼,都哈哈乐了。 刘秀英暗暗的摇了摇头,他这个小叔子啊,真的心很大。 在陆家,陆春妮和刘秀英都是高中毕业,学习起来比较省力,陆向楠虽然初中毕业,但他学习比较主动积极,并且有刘秀英的专门辅导,进步也比较快。 只有陆向柏,工作忙,又比较跳脱,基础也差些,学习就显得吃力,因而他有些不自信: “妮妮,你说我能考上大学吗?” “能,当然能,自信点好不好,就你这水平,从现在开始不学习,考上也没有问题。”陆春妮说得斩钉截铁。 大约怕陆向柏的自信心还不够,想了想她又说:“你只要认真学习就行了,不要动不动与我们比,我们可是一定会考名牌大学的。你,就不好说了,不过一般的学校还是手到擒来的。” 顿了顿,又继续鼓励:“不过以你的水平,如果从现在开始,你抓紧时间,多多刷题,说不定也能考上一个名牌大学。” 听着小妹的话,陆向柏又有了信心,他握起拳头,向前挥了挥:“小妹,放心!我一定会考上名牌大学的。 张桂芳得知家里几个人都有考上大学的希望,心里又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孩子将来都有大出息,忐忑的是将来学费等问题怎么办。 没人的时候,张桂芳问陆大海:“他爹,孩子有出息我是真高兴,可是现在我也真发愁,你说到时候他们的学费伙食费怎么办? 陆大海听了张桂芳的忧虑,只是笑了笑说:“子孙自有子孙福,莫为子孙做马牛。想那么多干什么。” 怕张桂芳想不开,又指点她说:“这几个孩子,除了老二没心没肺的没个计划,那几个都不用我们操心。” “为啥?”张桂芳还是不明白。 陆大海叹了口气问她:“他们哥俩有事没事的,经常和妮妮一块去上山打猎,他们打的猎物呢?” “不都改善生活了?”张桂芳一脸的懵。 陆大海:这是真没办法啦!干脆直说!“他们拿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小意思,大头都让他们拉到黑市去卖了,他们几个谁的手里都不缺钱。 就是老二花钱太大手大脚了一点儿,不过到时候谁实在手头急,我们再帮补一点也可以的。” 说着说着,张桂芳又想到了楚长青,她问陆大海:“要是考上了,这孩子的工作怎么办?” 老二可是有正式工作的,老大的前途也不错,还有女婿,职务也是不低。 “车到山前必有路,儿女自有儿女福,这事咱们就别参与了,让他们看着办。”陆大海则准备大撒把,孩子,你不能什么时候都包办了,不然,他们走向社会以后就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张桂芳解决了自己的思想问题,顿然觉得浑身轻松,一家子里面有这些学生要参加考试,她就负责管好他们的伙食好了,其他的事让他们自个操心去! 为了支持自己的徒弟学习,古老做了药膳,帮她们调理身体,为了方便,老陆家邀请苏静也到陆家一起吃饭。 老陆家的伙食一向不错,现在有几个孩子要考学试学习,而学习比较烧脑子,张桂芳做起饭来更是精益求精,不遗余力。以至于陆春妮都提意见了。 第一七三章 陆向柏不参加高考了 张桂芳做村里食品厂推销员的时候,经常吃国营饭店,回家以后就摸索着来,厨艺越来越好。 现在为了孩子能够精力充沛地学习,更是精益求精,不遗余力,以至于几个孩子都胖了一圈,陆春妮更有意见了,她娇嗔地看着对张桂芳说: “娘,你要再这样做饭,我就不吃了。你看,我又胖了一圈。再这样下去,我就走不动路了。” 苏静在一边也直点头,别说陆春妮这些胃口本就好的,就是苏静这个小鸟胃,都感觉自己又圆润了一圈。 张桂芳把闺女的抱怨当表扬,她安慰陆春妮:“闺女,哪里就胖了,我看你还瘦着呢,娘再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陆春妮欲哭无泪,她是真胖了。过去的许多衣服都穿不上了。 可是有一种瘦,叫你的妈妈觉得你瘦。张桂芳也不管陆春妮说什么,该怎样做好吃的,还是怎样做好吃的。 陆向楠向大队提出了辞职,大家都很遗憾,实在是陆向楠在任的这一段时间,思想比较活,眼光比较远,胸怀比较大,谁能有什么好方法,他都能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进行实施。 这阵子,村民们的收入提上去了,村子的好名声也传出去了。大家伙都对他佩服有加。但对他的辞职,谁也没有阻挡,比起前途似锦的大学生,大家伙儿除了唏嘘的份儿,还能做什么呢! 不过,接替陆向楠工作的张大有表现也不错,他不仅是陆向楠的工作伙伴,而且是张永祥准备培养的接班人,无论人品、能力以及眼界也都不输于陆向楠。 辞了职的陆向楠和刘秀英也投入到火热的学习中去了。 陆向柏也想辞职,但他的准岳父周所不许,对了,陆向柏因为一开始把周志颖当做兄弟,到了现在,周志颖还记恨着呢,一直不同意陆向柏去她家提亲,这让陆向柏很是苦恼。 但周所对他真心喜欢,什么事都把他放在前面,周志国甚至说他老爹看陆向柏比看自己都重。 周所告诉陆向柏: “不是我不让你去高考,实在是这个工作难得,就算你高考上了,毕业以后也是从基层做起。 而不去高考,这几年,你如果能立个功,有我在位子上,升职就快很多,可比上大学高了。没有根基,就算考上大学。也不会有什么样的好前程。你看在职的有几个准备考大学的? 不过,有个文凭还是很有用的,你看那些当领导的,大都是高学历,你就说我,我说到底才是个小学毕业,但我现在拿的可是大学文凭,咋回事知道吗?那就是进修。 到时我给你也想个门路,给你找个进修机会就行。” 陆向柏真心不想高考,现在的他,在所里混得是如鱼得水,有能力,脾气好,又是所长的准女婿,谁见他都要高看他一眼,又因为他在几次破案中表现出色,谁都看得出这小子将来会有大出息。 更何况他现在粘周志颖粘得紧,也不想与她分开。 陆向柏把周所的建议我自己的想法给自己老爹陆大海说了,陆大海也拿不定主意,觉得周所长说得也有道理。 陆大海先去找自家老爹,陆老爷子给他一个建议: “爹我年纪大了,许多事都赶不上形势,你不如问问妮妮他们几个,他们的主意都正着呢。” 这些小辈可不是主意都很大吗?说做什么就做什么,连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向楠那小子说不当队长就不当队长了,一点犹豫都没有。还有孙媳妇,恢复高考这事儿有点毛影的时候,说什么怕耽误考学,说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向楠也惯着她。 陆老爷子说起话来酸溜溜,但内心高兴的很:小辈们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他求之不得呢。 陆大海听了陆老爷子这话,感觉有一股子醋味,但也有一种认同。忽然就有些羡慕这些孩子们,自己当初要是有点坚持,是不是混得比现在更好。 陆大海也觉得有必要集思广益,这一段时间他也感觉出来,自家这些小辈的见识和能力都不差,眼界开阔,思虑全面,比自己年轻的时候不知强了多少。 他曾经向着张桂芳感叹说自己老了,跟年轻人有差距了!张桂芳还笑他矫情:“跟自家小辈比较什么?再怎么说你也是他们的爹。”但陆大海还是觉得以后自己做事还是问一问这些年轻人的想法好。 陆大海把几个年轻人都找到跟前,把陆向柏的事给大家说了一下,然后问大家怎么办。 陆春妮率先开口:“我认为二哥如果可以,还是需要考一考搏一搏的,做什么事都不能凭运气,运气这东西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也是最不可靠的。最可靠的还是自己的学识。就算二哥不参加高考,也是需要学习的,只有有了学识,有了能力,各种运气才会随之而来。” 陆向柏表示他明白这一点,他不会放弃学习,凡是与案件有关的东西,他特别感兴趣。 这一点,陆春妮也发现了,而且在破案的过程中,陆向柏的脑子就像开了光一样,她也是暗叹这就是个神人。看来以后要多给自家二哥加强加强锻炼了,还有灵泉,也要找机会多给一点,就是不知道他受住受不住。 陆春妮提出的问题解决了。陆向楠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老丈人说要扶植你,但是你要想到,周志国也在所里,如果只有一个机会,他是扶着你,还是扶着他儿子?” 陆向柏也考虑过这一点,他说:“我问过周所了,他说周志国是要考大学的,他当时进所里,也就是先找个工作干着混口饭吃,以他的那个能力,是准备将来去政府单位的,在警局里发展前途不大。” 陆家是知道周家在帝都是有人脉的,好像来头还不小。但这一切周家不说,陆家也不问。总之,现在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陆大海见自己担心的一些事情都解决了,就把选择权交给了陆向柏:, “向柏,你怎么说?” 第174章 李秋芬重回陆家湾 陆大海原先还拿不定主意,就怕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听他们这样一分析,觉得考与不考似乎都不算啥。 见自己担心的一些事情都解决了,就把选择权交给了陆向柏:“向柏,你怎么说?” 陆向柏当时就表态: “爹,我真的不想考,只要一拿起那些书,被那些绕嘴的文章,我就头疼的很。我觉得周所说的也不错,先立功,再晋职,再进修,省时省力还省事。 对了,爹,我也不是说我不读书了,那些专业的书我读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小颖还让人给我买了不少。” 大家自然明白,陆向柏口中的小颖是周志颖,而周志颖的老家在帝都,而且地位好像还不低,但两家还没有议亲,其真实情况老陆家也没有打听。 大家见陆向柏确实不想考学,也就随了他。 但陆老爷子也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小二,你说的这一切,都要在娶了周家闺女的基础上才行得通,要是那周家闺女变了卦,你可就难办了。那闺女不是也要参加高考?” 陆向柏却很自信:“不可能,小颖对我崇拜得很,说我武功高,人又好,谁都比不上。” 陆春妮却是明白世事万变的道理,但现在自家这便宜二哥信心满满,她也不便给他泼凉水,以后自己好好混,大不了给他肩膀靠一靠好了。更何况,事情也不一定会朝坏处发展。 陆向楠其实是不赞成陆向柏的选择,靠着他人的提拨,变数太大了,倒不如一切握在自己手里保险。 说过了陆向柏,陆大海就让几个孩子回自己的屋去了。堂屋里,也就只剩下了他们两口子和陆老爷子走两口。 陆大海问陆老爷子:“爹,四洋有什么打算?” 他家妮妮从废品回收站淘的书也给了他一套的,只是不知他学的怎样了。 他这个兄弟一直高深莫测的,自从几年前退伍回来,就去了镇邮电所,也不知他到底在干啥,忙来忙去的,整天不着家。 陆老爷子也发愁,这老四,比他前三个儿子合一起都难懂,他摇摇头说:“不要问他,他自己的事他自己做主。” 别怪老头子说这话,这老师一天天的不回来,就是想问也问不了。 “爹,四洋也不小了,比向楠还大一岁呢,你看向楠孩子都多大了,向柏也快定亲了,要不咱们也给四洋找个女家相看相看?” 陆大海又向自家老爹建议,这是自家的小兄弟,他不成家,自己也是悬着心呢。 陆大海这话说的又让陆老爷子一阵烦躁,小儿子来前就二十五了,可不是年纪不小了,但是每当与小儿子说起来婚事工作的事,小儿子就说不急不急,他当老子的能不急吗?这孙子都有儿子了,小儿子还是光棍一个。 陆老爷子心里烦,他摆了摆手,对陆大海说:“老大,别提你那糟心的兄弟,他的事今年我先不问,看他能做到哪一步再说。我对他说了,明年如果再是老样子,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陆老太太在一旁听着,白了老头子一眼,对张桂芳说:“别听你公公的,咱们在家里该瞅着还要瞅着,对了,桂芳,我看着苏知青就不错。” 张桂芳听老婆婆这样说,赶紧附和:“嗯,娘,我也觉得苏知青挺不错。”心里却在腹诽:“苏知青当然不错,但说给四洋就错了,仅年龄这一项,四洋就不过关,两人差着六七岁呢。” 家庭会议过后,几个年轻人都如同上了劲的发条,绷得紧紧的,就连陆小宝都知道走路放轻脚步。 陆向柏也憋着一股劲,自从决定不高考,学习不但没有落下,反而比以前更用功了。 就在陆春妮,陆向楠,刘秀英几人全副精力备战高考时,楚长青打来了电话: “妮妮,我恐怕不能参加高考了,部队里不允许。” 陆春妮接到电话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自从陆向柏不愿意参加高考,她就想着楚长青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楚长青本身能力强,早在准备做特种兵时,那些书本上的知识就自学完了,现在就差实践了,学校教的那些知识哪里还入得了他的眼。 当然,楚长青说军队不同意,也是真的。但如果不上学,没有学历,可能会影响前程,比起“受制于人”,她觉得她更喜欢“制人” 陆春妮在电话里告诉楚长青:“高考还是要参加的,我原先也告诉你了,这直接影响你的前途。人到了一定地步,比拼的不仅仅是硬实力,还有软实力,比如学历,比如人脉,比如人缘,你千万不要在起跑线上输给别人。” “我知道,我央求了周明好几次,他就是不开尊口。”楚长青知道陆春妮来自未来,许多说法都应该是未来的经验之谈,而且他也是有野心的人,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要想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必须努力的向上爬才是。 但部队领导就是不吐口,他也不好办。 倒不是部队领导不尽人情,实在他素质太好,许多任务别人完成不了。但是想到没有文凭以后可能会影响到自己以后的升迁,他还是心里发赌。 部队这是非常爱惜人才的,特别是他们特种兵独立团,那绝对是强者为尊的世界。 最后,部队里为了安抚楚长青,采用一种折中办法。那就是让他必须考帝都第一军事学校。并与学校达成协议:有任务必须出任务,没任务时才去军事学校学习,只要考试能够及格,学校都会给个毕业证。 楚长青无所谓,只要有证就行,不影响以后的升迁,他何乐不为?反正他的身体素质摆在哪儿,他的学识摆在那儿,怎么会考不及格?毕业证,他是拿定了。 陆家的一些问题逐步解决了,但新的矛盾又出现了,因为李秋芬逃出了农场,跑到了陆家湾,找到了陆向楠。 第一七五章 烫手山芋 恢复高考了,陆家湾所有有资格参加考试的人都在积极的努力的备考。 要问他们为什么这么积极,这要从张大有颁布的嘉奖令说起。 为了鼓励村民们正确认识学习的好处,新上任的大队长张大友通过与村委会的商议,发布了一个命令: 凡是在这次高考中考上了大学的陆家湾人(包括知青)都有奖励。奖励分三等,一等奖三十块,二等奖二十,三等奖十块。另外,如果是考上大专的话,也会发奖,奖金五块。 另外,所有参加这次高考的年轻人,都可以上半天工,其他时间用于学习。 并且承诺以后凡参加高考取得大学资格的,大队部都有奖励,奖金会根据当时的队里收入而定。 张大有给出的高考优惠政策一通知,知青点里的人都激动坏了,一个个的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发誓一定要拿到一奖金。 而整个陆家湾的孩子也受到了影响。许多大人都会鼓励自家孩子说: “好好学习,看见没,只有好好学习,就有可能走出这个山窝窝,将来到大城市吃商品粮。不然的话,只能像我们这样当一辈子的泥腿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累死累活的挣不几个公分。” 要是孩子不学习,大人们就会骂他们: “不学习是,给我下地割猪草去,累你们个两三天,你们就知道锅是铁打的了。” 就在大家都认识到学习是有用的大好环境下,李秋芬回到了陆家湾,而且直接跑到了陆家,直挺挺的跪在陆家的大门口。 张桂芳当时并不知道,这些天,她一直照顾着大家的生活起居,就怕哪里有一点不仔细,影响到大家的学习。 后来有个路过的婶子见了,赶快去敲陆家大门,喊道:“桂芳,在家吗?在家出来一下,你家前面的儿媳妇回来了,正在你们大门口跪着呢。” 自从李秋芬和陆向楠离婚之后,张桂芳连听到李秋芬这三个字都觉得堵心,现在听人喊着李秋芬正在自家门口跪着,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她来到大门口,见果然跪着一个人,还吓了一跳。心说这李秋芬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要不是有人提前说,她还真可能认不出她来。 现在的李秋芬真的是与当初差别太大了,她头发打结,衣衫褴褛,人瘦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如果走在路上,根本就认不出来。 张桂芳打开门,往外赶她走,边赶还边骂道: “李秋芬,你这个害人精,你害了我儿子,还想害我儿媳,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呀?你说你不好好的在农场干活,又跑到我家门口干什么?你不知道你已经和我家没有关系了,你还不赶紧滚。” 李秋芬也不反驳,也不抵抗。任凭张桂芳打骂,她就只是直的挺挺的跪着,嘴里喃喃着:“我错了,娘,我错了,娘。” 张桂芳往外拉她,她打着坠儿不动,嘴里仍然喃喃着“我错了娘,我错了娘”,让张桂芳就像如来佛抓头,无计可施。 张桂芳看着李秋芬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害怕,心说,别是劳改了一年,有些癫狂了。 虽然拿不准李秋芬是真癫狂还是假癫狂,张桂芳还是赶忙关上了大门,她怕李秋芬会趁机进去,又把大门的门闩插上了。 张桂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回屋去。这时在家里学习的几个人都出来了。他们刚才都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陆向楠问:“娘,怎么回事?” 张桂芳气冲冲的:“还不是那个不要脸的李秋芬,她不知为啥又过来了,正在门口跪着呢,你们看这事怎么办? 陆向楠怕妻子心里不痛快,心虚的看了妻子一眼,说:“要不,我出去把她轰走。” 刘秀英拦住他说:“算了,你要是出去更说不清了。我看,你不如跳墙出去,找大队长去处理,我们缠不了她的。” 陆向楠也知道李秋芬的偏执,和没脸没皮的程度,如果自己去往外赶她,她万一倒打一耙,自己真会弄得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陆向楠平时就很听李秋芬的话,这一次遇到前妻来纠缠,他更是要听李秋芬的话来表忠心了。他赶紧跳墙出去,找到大队部,把李秋芬的事说了一遍,请张大有派人去农场问问是怎么回事,并赶紧派人过来把李秋芬带走。 张大有与陆向楠的关系一向很好,现在老朋友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当然全力支持。 他亲自出马,骑车去了农场,临走前还问陆向楠是否向镇派出所反映。陆向楠拒绝了。他觉得,只要把李秋芬送走就行了,没有必要弄得那么难看,毕竟李秋芬还是他孩子的妈。 谁知道他一时的心善,事后被妻子刘秀英冷落了好些天,也被害的赔了很多的不是才得到了原谅。 农场距离陆家湾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当陆大有从农场回来的时候,李秋芬还在陆家的门口死挺挺的跪着。旁边站了许多人,指指点点的,但陆家人却没有人出来。 大家却知道李秋芬过去做过的恶心事,并没有人说陆家的不是。 当陆大有回来,带来了李秋芬已被提前释放了的消息。 原来,李秋芬从农场偷跑后,农场觉得她太闹腾,是一块烫手山芋。有她在,会多闹出多少事,还如决定提前释放她,恰好她也快邢满了。 陆家人的心不由得先提了起来,李秋芬回来了,就李秋芬那个作劲,怕以后平静的日子不多了。 张大有不仅仅带来了李秋芬被释放的消息。同时还带回来一个不大的包袱,说里面是李秋芬的行李。 张大有随手将包袱递给陆向楠,陆向南也随手将包袱接过来。张桂芳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上抢过包袱,转脸就将包袱塞进李秋芬的怀里。 看着赶也赶不走,打又不好打的李秋芬,张桂芳一阵的窝火。最后,她咬了咬牙对张大有说:“一直这样可不行,队长,你替我们跑一趟,报警!” 然后就领着家人又回到了院里,并顺手把门给拴上。 第176章 李秋芬终于下线了 李秋芬此时心里后悔的不行,不过,她可不是后悔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而是后悔刚才没有趁着大家说话的功夫闯进陆家,把儿子抱回家。 但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她只能仍旧直挺挺的跪在那儿装疯卖傻,希望陆家的人能够发发善心,收留自己,毕竟她儿子是陆家的长子长孙。 其他人看着直挺挺还跪在陆家门口的李秋芬,就有人替他打抱不平: “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就算离婚了,暂时让人家住几天,又不能怎么样,何必做的那么绝情。” 但也有人反驳他:“你说的好听,怕是不住在你家,你要是心善,你接到你家住着去。” 那人赶紧拒绝:“那可不行,她与我又没什么关系,住在我家算怎么回事。” 旁边许多人都反驳那人。 有的说:“李秋芬与李家没关系,难道就与陆家有关系?他们可是都已经离婚了。” 也有的说:“除了报警,好像也真拿这李秋芬没办法,一个无赖,直挺挺的在家门口跪着,估计放谁身上都恶心。” 而陆家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表示自己的意见,他们很拎得清,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会有人诟病,干脆什么都不说好了,随他们怎么说去。 陆向楠更是小心翼翼。他觉得自己娶了刘秀英这个知青,本来已经占了大便宜,不料想还要让她跟着受这些委屈,自己可真是对不起人。 如果他再稍微表示一下与李秋芬的看法,让妻子认为自己与前妻纠缠不清,那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 况且现在可是敏感时刻,听说其他村子里已经出现了多例知青抛妻弃子,抛夫弃女事情,他可不想自己因为前妻而平白丢掉个好老婆。 他可是知道,老婆平时看着不言不语的,但主意可大的很。 派出所的人很快就过来了。他们强行带走了李秋芬。李秋芬又骂又打,又哭又闹,但还是抵不住派出所警员的武力。 他们也不怕李秋芬耍赖撒泼,并警告她说他这样跪在别人家的门口,已经严重影响了别人家的日常生活。这是一种犯罪行为 如果再这样,就是影响警察执行公务,要把她再送到农场去,重新量刑,重新改造。 李秋芬到底怂了,在农场里的艰辛劳作,已经让她从心底里发怵。 被关了几天后放了出来,李秋芬不敢再到陆家湾,只好又回到李家庄她那间窄小潮湿的小屋子里。 李家大伯一家看到已经没有人样的李秋芬,也是恶心的不行,对他们来说,李秋芬现在一点价值都没有,哪里还愿意忍着她? 他们不断地对李秋芬冷嘲热讽。但李秋芬只是默默忍着。 就在李家人认为李秋芬彻底服软的时候。李秋芬却站在暗影里,狠狠的盯着李家人。 她本来是极其能忍之人,但李家人得寸进尺,让她已经忍到了极限,她想起自己与陆向楠离婚的前前后后,都离不开自家那个好大伯的推波助澜,心底的恨就如同滔滔浪水,掀起巨浪。 她觉得忍不住了,她要给李家人一个教训,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她李秋芬并不是好惹的,虽然她一无所有,得罪了她,她还是有办法报复他们的。 李秋芬恼怒之余,跑去镇里去抢了人家卖老鼠药的两包老鼠药。卖老鼠药的见她疯疯癫癫,也没有跟她计较。 李秋芬在抢了老鼠药之后,李家人对他有所顾忌,曾经消停过一阵子。可是当他们见李秋芬仍然是那一副蒸不熟,煮不烂的怂样,就又恢复了老样子。 终于,在李家人慢慢放松了警惕之后,李秋芬才将药下到了李家的水缸里,结果李家人团灭了,包括李秋芬自己。 李秋芬是自杀的,临死前,她歪歪扭扭的写了个纸条,纸条上,她说她对这个世界已经失望,所有的人都对不起她,她是被这个社会逼死的。 当张桂芳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李秋芬死的第三天了。她非常惊骇,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心软,如果当时一心软,将她领到家里去,说不定死的就是他们一家啦! 李秋芬的事情过去之后,距离高考已经不足两个月了。 这一天,大队部的大喇叭大声呼喊陆春妮:“陆春妮同志,请到大队部一趟。这里有你的包裹。路春妮同志请到大队部一趟,这里有你的包裹。” “我的包裹?” 陆春妮很惊讶,这世上除了楚长青会给自己寄包裹,也不会有别的人。 而自从大哥辞去了大队长的职务,楚长青的包裹也都是寄到自己二哥的单位里去,再由二哥带给自己,很少直接寄到大队部的。而且如果是楚长青给自己寄东西,一般都会提前写信或者在电话里告知她一声的,很少有这种不声不响就寄来的,难道说他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陆春妮来到大队部,张大有递给她一个不算大的包裹,说:“妮妮,你的包裹,小心,很沉的,可能是从帝都寄来的学习资料。” 直到现在,陆大有还觉得陆春妮仍是那个娇娇软软,手无缚鸡之力的陆家小妹,见她来拿包裹,不自觉的就出声提醒。 陆春妮接过包裹看了看,确实是从帝都寄来的,地址很熟悉,但寄件人的名字却很陌生,便猜可能是楚长青他爷爷托警卫员给自己寄的。楚老爷子就是帝都人氏。 她回到家就把包裹拆了,发现里面果然是几套练习题册,里面还有一封信。 看过信后,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个包裹是一个名叫张丹的大姐寄来的。张丹曾在火车上遇到人贩子,差点被人贩子抢走自己的儿子,后来遇到陆春妮,才得以脱困。 张丹说这套习题非常好,是她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买到手的。一共买了三套,自己家里用了两套,给自己寄来一套。并且让自己好好的复习,考上了报帝都的大学,到时候两个人好好叙叙。 还说她如果找到了其他的好资料,还会持续的给自己寄。 陆春妮看了这一套资料,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好笑。因为她手里已经有了两套这样的资料了。 第177章 还借不借资料 陆春妮看着张丹寄来的资料好笑,算上这一套,她已经有了三套这样的资料了。 一套是楚长青拜托帝都的朋友寄来的,她现在正用着。 一套是自家二叔托人给自己买的,已经被她送给了自家大哥陆向楠。 这第三套自然就是张丹大姐寄来的。陆春妮想了想,物尽其用,那就送给苏静好了。 说起来,她与苏静用一套也可以,把这一套借给知青们用,但经过那一次资料在知青点丢失一事,她再也兴不起帮知青的心思了。 至于自家四叔那里,好像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他主意大的很,朋友也多的很。 陆春妮拿着资料刚回家,就见自家的二哥骑着车子也回来了,车子后面还带着一个包裹。她迎上去,边帮着二哥把东西卸下来边问: “二哥,你怎么又回来了?今天好像你当班?” 陆向柏知道妹子记性好,也没打算瞒她:“是呀,不过就回来一会儿,用不了半小时,没问题的,就给你送个东西。我这就走。” 说着,用下巴点了点刚卸下来的包裹:“就是它。”说着转身又骑上车走了。 陆春妮打开那个包裹一看,原来,楚长青又给陆春妮寄来了几瓶子核桃仁。在瓶子底下还有一封信,陆春妮拆开一看,才知道这是楚长青亲手剥好的核桃仁,说是给老婆补充营养。还说自己只要想得狠了,就会剥核桃仁。 陆春妮看完就笑,空间里当然并不缺核桃,但她缺核桃仁,还缺这种被人关心的感情。 陆春妮很感动,而她感动的方式就是马上进了空间,寻找各种药材,然后制作各种药丸。 上次楚长青说他最近经常感觉自己的手臂似乎有一股隐隐的力量在流动,她觉得可能会是异能觉醒,就提醒他注意保护自己。 自己距离他这么远,想关照一二都没机会。他说他最近再完成一次大的任务,就会有十多天的休息假期,看看能不能回来一次。但愿能天遂人愿。 张丹大姐既然说发现了其他的高考复习资料还会寄给自己,陆春妮就觉得她说到一定会做到。 她与张丹虽然只见了一面,但她却能感觉她的真诚和爽快。 果然,高考前的半个月,张兰的包裹又到了。 包裹里面不但有几本练习题册,还有两人瓶麦乳精,两瓶鱼罐头,还有几袋牛肉干 陆春妮不觉好笑,张丹大姐大约是把自己当成小娃娃了。但心里确实挺感动的。 她把那些奶粉罐头等从包裹里拿出来,就去翻看那几本练习题册,发现都是这里很难买到的练习册,还有人工手出的卷子。 里面的题型有很多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 陆春妮欣喜不已,她知道,这些练习题册一定费了张丹好大的劲。她赶紧进入空间,去扒拉看看她有哪些好东西。 人情来往,要有来有往才好。她又不是属貔貅的,不会只进不出。 陆春妮看着空间有点嫌弃,里面的东西实在太乱,原本的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以及各种各样的武器书籍等东西,已被楚长青收拾得整整齐齐,可楚长青这一段没在家,现在又堆满了药材,药瓶,各种野物,一切又都乱糟糟的了。 但是再嫌弃,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她在里面挑挑拣拣,最后发现能送人的竟少之又少。只好出了空间,找自家老娘要主意。 “娘,张丹姐给我寄来这么多贵重的东西,你说我该寄给她点什么?” 说着,把一瓶麦乳精放到了堂屋的桌子上,这是让便宜爹娘喝的,剩下的则是他们几个年轻人的。 现在,陆春妮和苏静都是在陆家复习高考资料的。因为高考资料有限,他们都是交换着看的,为了方便,陆春妮就把她原先的闺房改做了书房,四人经常在书房里讨论学习,所以许多吃食都是在这间屋子里放着。 张桂芳看了眼张丹寄来的礼品,说:“咱们家还有腊肉,腊肠,还有一些熏干的猪肉羊肉鸡等,还有一些山货,这些拿出来打个包寄过去。他们保证喜欢。对了,还有你那个肉酱。拿出来他们保证也爱吃。” “娘,你怎么看出来的?”陆春妮诧异的问。 “这还不容易。你看他给你寄的鱼罐头和牛肉干。这些都是肉,这说明他们把这些肉认为是贵重的礼物。而咱家最不缺的就是肉。你把这些肉给他们寄过去,他们怎么能不喜欢呢?”张桂芳分析的头头是道。 陆春妮忍不住给她娘比了个大拇指:“牛,就是牛,不愧是我陆春妮的娘。” 张桂芳笑着打了一下陆春妮:“皮丫头,一边去。” 陆春妮哈哈笑着,顺手撕开了牛肉干的袋子,倒出一些让张桂芳拿着品尝。接着拿着资料和剩下的牛肉干回小书房了。 苏静见陆春妮进来,一把抢过牛肉干袋子,倒了几块,又把袋子递给了一旁的刘秀英。 她塞进嘴里一块牛肉干,边嚼边问:“谁寄来的?姐夫?” 现在的她,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身份,整个人都散发着年轻人的朝气。 “不是,是张丹姐。”陆春妮看着活泼起来的苏静很想上前摸摸她的头,看看她炸毛的反应,但想着还有事情要办,就忍住了。 “这些资料我看了一下,大都是新题型,很不错。 刘秀英也是倒了几块牛肉干,又将袋子递给了陆向楠:“你也尝尝。” 陆向楠做为一个大男人,并不喜欢吃零食,但老婆递过来的,自然要遵命。他接过来袋子,倒了几块,并没有吃,而是问陆春妮:“妮妮,这次的资料还借不借?” 陆春妮刚想摇头说“不借”,但想到知青房里的几个老知青,有点犹豫。 苏静笑着说:“借,怎么不借?但要有条件!” 第178章 矛盾重重 陆向楠问资料还向外借不借?苏静说借,但要有条件。 刘秀英看着古灵精怪的苏静,问:“什么条件?” “拿借读费呀,还要拿押金。”苏静理所当然地说。 刘秀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就你花样多。” 苏静吐了吐舌头,笑了。这辈子有人关心有人疼爱,真好。真好! 陆春妮在小书房转了一圈,又出去了,她还要给张丹姐和楚长青准备寄过去的礼物呢。 这时的新知青点里的几个老知青也在一起学习。 他们老知青上学的上学去了,嫁人的嫁人了,还有一个出事了,两个找门路回城了。 现在只剩下五个人,张爱国,秦远白,丁磊,和韩大川四个男生,和常淑英一个女生。 这五个知青因为到陆家湾的时间比较早,参与了食品厂的建立,和蘑菇的栽培,都是赚了钱的,并且除了拿工分之外,还都有食品厂的分红,不差钱。就都拿出五十元搬到了知青房住了。 吃饭原是准备各做各的,但实行起来真的麻烦,就让常淑英一个人包做饭,其他四人分摊粮食,负责挑水和打柴。 现在他们要参加高考,也是因为资料少,需要交换,还因为有些知识点需要讨论,就商量了一下,又集中在一起复习了。 他们也如陆家一样,把韩大川的一间小房子整成了一个小书房。房里放了一张大圆桌,中间放着他们需要的课本和参考书,谁需要谁拿,大家可以随时换着看。 张爱国今天来得比较早,他背诵了一篇文章,看见几个人陆续到齐了,便说: “我听说今天陆春妮又收到了个包裹,我估计应该有新的复习资料。我们抓紧时间把前几天我朋友寄来的那些看完,到时候我们就拿着我们的新资料,才好开口去换他们的新资料。” 常淑英、韩大川和丁磊都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只有秦远白浑不在意: “没必要,陆家人好说话,我们就是不拿新资料去换,直接借他们的也可以。” 常淑英白了他一眼:“人家好说话就可以不讲究吗?你好歹也算是个知识分子,人情世故都不懂。”情商也够低的。 韩大川也说:“你忘了,上次陆家借出的资料在知青点丢了,你说他们还会随便往外借吗?” 张爱国思索了一下:“以我的观察,借还是会借的,怕是要有条件。” 秦远白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说:“我就是那么一说,也没什么坏心思的。赶紧复习,我赶紧复习就是了。” 接着又贱兮兮的看向张爱国:“你说会有什么条件? 张爱国想了想:“能有什么条件?无非是就像咱们这样用新资料换新资料,要么就是掏钱。” 常淑英又白了秦远白一眼:“白痴,也需要问!” 秦远白这回不摸鼻子了,他挠了挠头:“以后我不问了,没人的时候,我问你好不?” 这下子又迎来了常淑英的一个白眼。 丁磊就“哧”的一声笑了,小声说了一句“真是欢喜冤家。” 知青点里的老知青,说说笑笑的围坐在一起复习功课,以备高考,气氛十分和谐 同样在老知青点里的新知青也在复习功课。但他们的氛围就有些不太美好了。 最近一批知青一共有十一个,除了苏静搬到了知青房,其他十个都住在了老知青点。 这十个人知青六男二女,来自不同的地方,个个都有自己的小脾气,有的自私,有的冷漠,有的好占小便宜……这些新知青一个个的就好像身上带刺似的,不是你扎我一下,就是我刺你一下,从进到知青点后就矛盾不断。 特别是有个叫胡光荣的女知青,特别矫情,一天到晚不是挑别人的刺,就是抱怨老天不公,让大家烦不胜烦。 老知青搬走之后,再不与新知青来往,大半原因都出在她的身上。 当初,老知青搬走之后是不准备另外开伙的,毕竟除了张爱国和常淑英,另外三个大小伙子都不会做饭。 但是,在分配任务时,胡光荣什么都不愿意干,还哭哭啼啼地抱怨男知青不知怜香惜玉,老知青不爱护新来的知青。 老知青们实在受不了,就帮着她完成了任务。而其他的知青要么听之任之,要么有样学样。事事都指着老知青来帮着解决。 几个老知青一怒之下,也不与他们讲这讲那了,待知青房一盖好,就集体搬了出去。愿怎样就怎样,又不是他们爹妈,没有义务照顾他们。 没有了老知青的关照,这些新知青倒是安定下来了,大家都是新来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只好各自靠自己。 搏弈的最后就是最大程度的公正。就为了这最大程度的公正,无论谁吃了点小亏都会闹上一闹,竟然都自觉了。尽管这样,新知青的矛盾还是很多。 这天,几个女知青正在宿舍里学习,胡光荣进来了,打了个招呼:“都在学习呢?”可大家都没人给点反应,她就委屈地问大家: “你们是不是不欢迎我,我回来,给你们打招呼,连个人回应都没有。” 刘琪,王婷婷等人听了人眼皮都没抬,该干嘛干嘛,天天都要委屈一回,习惯了,装听不见就好。 但王凤娇是个暴脾气,正在做题,被胡光荣茶言茶语地这么一闹,打乱了思路,火了,冲着胡光荣吼道:“你又矫情什么!你再矫情一个试试。” 胡光荣吓了一跳,眼圈一红:“王凤娇,你吼什么?我说什么了?我怎么矫情了?我说的有错吗?” 王凤娇怒道:“你谁呀?你回来大家都要夹道欢迎,是不是?什么叫连个招呼都不打?自己人缘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还有脸问!” 胡光荣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双眼睛盯着王凤娇问:“我人缘怎么了,我觉得不错,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你们都在一起读书,我不该回来打扰?” 王凤娇被胡光荣一问,怒气更盛:“你人缘好不好你自己不知道?你还问我?谁不知道” 王婷婷见王凤娇马上要说出一个她们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赶紧捂住王凤娇的嘴,那个秘密说出来,怕又是一阵吵闹,今天的时间又要耽误了。 第179章 这几个女知青 王婷婷听着王凤娇与胡光荣争执,心里一阵腻歪,这胡光荣,天天与人争执,怎么就不嫌烦呢? 眼看王凤娇要败阵,王婷婷对胡光荣怒斥: “胡光荣,你回来就回来,胡说八道什么,大家都忙着复习,你哪来的那么多话,你要想住这儿就给我住嘴,不想住了你就使劲儿矫情,惯得你,谁规定你回来大家就得跟你打呼?你一回来就这事那事的,影响到大家学习了,你知道不知道!” 王婷婷这一顿输出,成功打断了王凤娇想说的话,也压下了胡光荣想说的话。但胡光荣还是委屈: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以为陆家那资料是我藏起来了,我再说一遍,我真的没藏。” 前些天,老知青们向陆家大嫂刘秀英借了一本习题集,被新知青们知道,就找韩大川借去抄,结果借出去之后,竟然在新知青那里找不到了。 查到最后,线索在胡光荣这里断掉了。大家就怀疑是胡光荣把书藏了起来。胡光荣拒不承认。一有机会便会否认几句。 王婷婷敷衍她:“好好好,你说没藏就没藏,反正现在老知青也不借给我们资料了,谁还追究这个。” 王凤娇想起来就气:人家陆家好心好意的借给知青们一本资料,大家好好抄下来多好。可是这胡光荣看罢以后就不见了,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烂肺的藏了起来。自己都还没看一眼呢。 她心里有气,但找不到藏了这本资料的人,也只能找胡光荣撒气,每次只要胡光荣矫情,她非与胡光荣对上不可。 现在听胡光荣说这话,冷笑一声说:“你说你没藏就没藏了,书传到你这里就没了,你说你弄哪里去了?就算你没藏,在你这里弄丢了,你就应该赔。” 胡光荣心虚,那本资料她是没藏,但是被她偷偷借给了别村的知青。那天她刚拿到手,正在看呢,她的在另一个村的知青男友过来看望她,见了那本资料就想借,她就自作主张,偷偷的借了出去。 本来说好的借一天又偷偷的还回来,谁知男友第二天找到她,说是资料丢了,拿出了十元钱给她,她就瞒下了情况,只说自己弄丢了。 尽管这样,胡光荣还是对王婷婷和王凤娇的说法很是不满,她狡辩:“你看看你们,不就是丢一本练习册吗?就跟死了……那什么似的,里面的题也不一定能考到。” 大约自己也意识到有些话不好听,就用“那什么”代替了。但其他三人都明白“那什么”三个字的意思,不由大怒。 “你他妈什么意思?你弄丢了练习册你还有理了,我看就是你懒得抄,藏起来了,就没见过你这样自私自利,冷心冷情的人。” 王凤娇首先开炮,王婷婷紧随其后: “你觉得没用你别看哪,当时我借过来时就你抢得欢。看时还不小心,弄丢了还说三道四,有种你这话对着那几个没看过资料的男知青说去,真是服了你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连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刘琪也说: “胡光荣,如果是你自己的东西,你愿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是你的自由。可是你丢的是我们大家的东西,是我们大家从陆家借来的东西,那里有我们对知识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那也是我们回城的希望。你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啊?” 说完,竟崩溃得嚎啕大哭。 胡光荣听着三人的控诉,已经准备好反驳的言语,不料,刘琪这一大哭,竟让她没法说出来了,她总不能舍着喉咙嚎,跟刘琪比声音大小吗? 王凤娇和王婷婷也是面面相觑,这刘琪,平时不是挺能端着的吗?怎么这会儿哭了?难道仅仅因为资料丢了?可资料已经丢了好几天,当时没哭,现在哭什么呀? 王凤娇最沉不住气,她也顾不得与胡光荣战斗了,直接劝刘琪:“资料丢了又不是你的错,你哭什么?” 王婷婷也劝:“刘琪,别哭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有什么事儿你说出来,我们大家能帮就帮你一把。” 刘琪哭得哽咽,甚至有越劝越哭的架势,胡光荣看不下去了: “你哭什么哭?我说了资料不是我藏起来了,你哭资料就出来了?还有你俩,你们劝什么劝?这人就是贱皮子,越劝越哭知道!” 大约是哭了一阵子,心中的郁气散了,刘琪又恢复了平常的从容优雅。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对三人说:“不好意思,我失控了。” 胡光荣仔细的看了看刘琪,忽然说:“刘琪,你哭这么惨,莫不是被周建华给甩了。” 胡光荣的这话一出,刘琪顿时又哭了起来,她抽噎着说:“他说他家里不同意!” 这时,胡光荣和王凤娇,王婷婷,三人同时抛弃了你恩我怨,对视了一眼,大家传出了同一个信号:这还真是,刘琪被那个渣男给抛弃了。 还是王凤娇打头阵:“刘琪,这也不值得哭啊!他爸爸妈妈不同意,只要周知青对你好,不就成了。” 刘琪哽咽着说:“建华说他爸爸妈妈很厉害的,如果他们不同意,两个人只能分手。” 王婷婷问他:“周知青可说了他父母为什么不同意吗?” 刘琪说:“他说他父母已经给他在家里相看好了一个姑娘,人美心善。他已经同意回去看看了,说不能辜负人家姑娘。” 胡光荣还是那一个说话一针见血的泼辣姑娘:“什么叫不能辜负人家姑娘?你不能问问他,不能辜负人家姑娘,就能辜负你了吗?” 刘琪……这让她怎么说?她能说不能吗? 胡光荣想了想又说:“刘琪,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几天,我见周知青意思意思的总往常知青那里去,你不如再好好的观察观察,别是你让人给绿了?” 刘琪一听,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王婷婷骂她:“胡光荣,你咋就长了张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胡光荣不服气:“嘴长到我脸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况且我也没有说错。刘琪,你自己说,你哭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第一八零章 租资料 胡光荣让刘琪自己说出大哭的原因。其他两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刘琪愣了半天,才垂下眼睑,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你们都知道的,我也算是高中毕业,可是我在学校里,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我和别人一起去参加工作考试,结果别人都考上了,我却没考上,现在要参加高考,你们也知道我学习有多努力,我每天晚上都看书看到后半夜,可我还是担心,担心自己考不上。我想找刘知青多借些资料,可是我们却把她的资料给弄丢了,我想我就是一个倒霉鬼,我做什么都不顺,一下子受不了,就……这样了。” 王凤娇和王婷婷听了,都长舒一口气:“这样啊,是够倒霉的,不过那些倒霉事情都过去了,这次高考一定会否极泰来的。” 胡光荣则是撇撇嘴,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眼睛已经有些肿的刘琪,到底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知道,刘琪崩溃绝不是因为这个,但能让一个女孩为了掩饰,而不惜说出自己曾经的心酸,那这件事在女孩的心中一定是极其重要的,她还是不要做那个撕开别人伤疤的人好了。 其实不仅仅胡光荣不相信,王凤娇和王婷婷也都是不信的。但刘琪选择了回避,她们也没必要为她出头。 张爱国是个有城府的,因为资料弄丢这事有猫腻,陆家一定不会愿意再借出资料,谁的资料都是钱买的,不是大风刮来的。那几个小年轻,有些过分了。 果然,他再次找到陆向楠,人家委婉拒绝了:“我们还是那几套,你都看过的。” 当时陆向楠说的是实话,张丹寄过去的资料张爱国是看过的,也确实重复了。陆向楠没必要撒谎。 陆向楠的话,张爱国也信,但正因为他信,他才觉高了。如果这份资料是重复的,按照他对陆向楠的了解,十有八九会送给知青去使用。 过去就是这样,只要陆家多出来的资料,都送到了知青点。但是现在,人家内部消化了,这就说明他们对知青点有意见。 但他们不给知青点用,他们知青也不能有意见。毕竟人家没这个义务。况且人家给出的资料是让知青共用的,某些人却私呑了,这谁不生气!是他,也用看不起这些知青。 张爱国回去以后,对老知青说:“我看我们以后用资料换资料,或用钱来租。” 老知青都知道张爱国与陆向楠的关系不错,如果张爱国都不愿白看陆家的资料,他们就更没有资格了。于是: “我们用工分换,今年我补贴的工分多,用不着。”韩大川说,上半年种植蘑菇他补贴的不少。其他几个的工分也都有。 秦远白则说:“我用租金。”他发明了小水车之后,又给农具做了两次改进,大队部又奖了他二十,家里还给他寄来了不少。 “就用公分!”张爱国一槌定音。他虽然没有种蘑菇,但他在食品加工厂做技术员,工分和钱都不缺。 老知青这个想法一提出,新知青就有人酸言酸语: “你们有钱,你们有工分,那你们去换呗!换来了我们一起看。” “老陆家有学习资料,就应该共享,不应该要助人为乐吗?说什么用工分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借给我们看怎么了,又少不了什么,还收什么押金,可真是穷疯了。” “老陆家还出过几任大队长呢,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 老知青听到了这些议论之后,暗暗的摇了摇头。 新知青真是自私,还是年轻,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一切都想当然。也不想一想,自己都做了什么事!人家凭什么就该无偿来供应你们。 在人家的地盘说这样的话,这智商,也是绝了,唉,以后还是远离一些! 村民们也都听到了这些议论,老陆家的人当然也听到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新知青,怎么那么大的脸?还学会给人扣帽子了。难道他们觉得自己是国宝吗?人们的所有都应该尽着他们去用。 老陆家的反应很直接,陆向楠来到大队部,让张大有在大喇叭进行一个广播,告知大家,凡以后使用他家资料的人,先交押金,再交租金,每天一毛钱。如果没钱也可以用工分来抵。而这些工分和租金全部上交大队部,做为奖励优秀村民们的启动资金。 老陆家的规定一出来,把那些知青的脸打的啪啪的,那些“什么小气”,“思想觉悟低”等酸言酸语立马销声匿迹。 人家老陆家做的就是敞亮,人家是收资料租金,但人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家,谁还能说什么? 再者,人家老陆家也不是没有让大家使用学习资料过,可结果呢,给人家弄丢了。如果不采取点手段,会不会再来一次?这样的事儿谁不担心? 老知青都觉得这样挺好。他们不差钱,特别是张爱国,本身家里有补贴,自己又能干,还是食品厂里的技术员,多种收入,也算是知青点里的钻石王老五。 他也大方,往往他租了资料之后,让老知青们共同使用。另外几个也会从村里换些鸡蛋,蔬菜来改善生活。 钱货两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样交往才能长久。不欠人情,活的才是从从容容,老知青喜欢这一种。 但新知青就不一样了,有的新知青打着组资料的名义进到陆家,直接在陆家卖惨。还有的想软饭硬吃,用道德来绑架陆家,甚至耍无赖,什么如果不借资料,就会在他家住着不走。 这可把老陆家气的够呛,在老陆家,从来不惯着这种无良行为,男的陆向楠出面,直接拽着衣服就拉到门外,女的则是张桂芳出面。要是胡言乱语,出口不逊,陆家先打,然后再请他们去镇上或县里去告。 现在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可不怕这些小年轻胡说八道,口不择言。 第一八一章 蹭资料的周知青 因为陆家绝对强硬的态度和绝对的制高点,新知青们再心不甘,情不愿,为了回城,也不得不拿出了钱去租资料。 不过,就是租资料,有的新知青也是花样百出,有的不想交押金,有的想去老知青那里转借,但周建华却采取了另一种。 这一天,常淑英正在学习,外面有人叫门,她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名叫周建华的知青。如果胡光荣在的话,一定会说:“这不是刘琪的对象吗?” 常淑英看见周建华,忙问:“有事?” 周建华脉脉含情地看着她:“我有道题不会做,想请教一下。” 常淑英不是小年轻,她做知青好些年了,对这些男知青的套路门清,很不屑,真有问题,找张爱国他们去,那四个家伙,都比自己强。 找自己问问题,不过想借机搭讪而已。这人,听说已有对象了,还来撩自己,真是贱人。 常淑英抬眼看了下周建华那张还算阳刚俊朗的脸,又打量了一下他修长的身材,这才盯着他的那双风流多情的眼说: “周知青,如果你真有问题想问,就去隔壁找男知青去,这里面我成绩最差。” 周建华却宠溺地笑着说:“说啥呢,只有你讲我才能听得懂。” 心里的小人却在高声呐喊:“快请我进去。请我进去和你一起学习。” 常淑英暗暗的撇了撇嘴,真是个贱人,就这道行,还想勾引你家老娘,嫩得很呢。老娘能苟到现在,能上当才怪呢。也就那个刘琪,被甩了,还为这贱人哭天抹泪。 她似笑非笑地斜晲了周建华一眼,温温柔柔地说出一句扎心的话:“你耳朵有毛病,还是脑子灌水了,我这是明显的拒绝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刘琪的事。以后我这里你少来,这么大个男人了,也不知道避避嫌。” 但周建华却是个脸皮厚的,听了常淑英的话也不恼,仍是含情脉脉的笑着说:“我与刘琪什么事?你不要听风便是雨,是那刘琪在追着我跑,我一直没答应。我这个人还是很有原则的。” 常淑英不愿听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还要去学习呢,考上大学不香吗?自力更生不香吗?干嘛要在这里与他浪费时间? “周知青,你做事有原则,很好,那我做事也很有原则,只有我坑别人的,没有别人坑我的。好了,真有问题,到隔壁去。想蹭资料,没门。” 说着,不顾周知青的一会黑,一会红的脸,直接就关上了门。什么人呢?明明想吃软饭, 还说的那么清新脱俗。真光明磊落,当初别让人小姑娘跟屁股后面跑,别接人小姑娘的东西! 常淑英边往屋里走边摇头:这一批新知青,极品真是多,明明想蹭资料,还要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当老娘是傻子! 被关在门外的周建华黑了脸,咬咬牙,慢慢转身走了。 他是想蹭资料,但也真想娶一个有钱有能力的媳妇啊。 将来带一大学生到哥们面前一站,多有面。 原以为他利用男色,拿下常淑英,是手到擒来的事。可是这常知青却误会了他,以为他只是想蹭资料。他该怎么办呢? 他回去要好好的想一想,怎样才能蹭到资料,怎样才能软饭硬吃。 常淑英听不到他内心的活动,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啐他一脸,再给他一个巴掌,大声喝道:“你以为你想娶老娘,老娘就会欢迎之至了?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后来,周知青又找了常淑英几回,都是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去找其他男知青。老知青们倒是爽快,蹭资料?行,但必须要交押金。没办法,上次丢资料丢出阴影来了。 就算这样,新知青们也都是到老知青这里交押金看资料了。 也许真的是书非借不能读也,这一次,知青们付出了代价,比原先借书时,学的更认真,收获也比较多,而且还书速度快。 特别是老知青们,他们提前了一年左右,又有陆家提供的各种高考复习资料以及食品厂提供的资金基础,更有自信,复习起来进步更快。 多年后,老知青的提起来这一段时间还非常怀念。他们说,要不是老陆家提供的各种便利,自己还不能静下心去学习,那一段时间真的让他们成长不少。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其实,陆家湾大队不仅仅知青们和陆家人学习紧张了起来,村里面还有好几户人家都紧张了起来,如李会计的女儿巧巧,每天都要复习到深夜,李会计的老婆心疼得恨不能替闺女读书。 李会计的女儿李巧巧也是高中毕业,比陆春妮的生月还大些。因为是独生女,李会计两口子看得娇,也看得紧。 小姑娘活在父母的保护伞下,与人接触的少,性格很腼腆,也很胆小。 特别是被人推入河里一事发生后,更是不敢单独出去,夜里起夜,都要喊着她娘。两口子更是不舍得撒手半步,离开视线一会儿都要问个几回。 这天李巧巧正在屋里做题,李会计怕累坏了女儿,就把女儿喊了出来: “巧巧,出来歇歇,喝口水再学。” 李巧巧答应一声,走出自己的小屋,李会计见她愁眉不展,心下一沉,就问:“咋,巧巧,学不会?” 李巧巧期期艾艾:“爹,有几个地方弄不懂。 李会计想了想:“实在弄不懂,就去你大海叔家问问,他家有好几个人要参加高考,总不能都不会。” 李会计非常支持女儿多与人接触接触,当初他子嗣困难,三十多了才生下女儿,老婆看得娇,他自己事情多,当他发现问题时,女儿的问题已经定形了。 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让女儿有所改变,未尝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他原先准备给女儿招婿的,可是好人家的孩子都不愿做上门女婿,愿意上门的男人李会计又看不上,婚事就耽误了下来。 本以为女儿一辈子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谁知现在又恢复了高考,他们觉得又看到了希望。 如果闺女考上大学,改变一下环境,也许性格会有所改变,婚事也容易些。 而且他家闺女爱惜书,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都保护得好好的。他们相信,在他们的支持下,再加上废寝忘食,不分昼夜的学习,一定能够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 李会计为了女儿,真是操碎了心,征得女儿同意,他找到陆大海: “大海,我家巧巧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最近我看她学习太辛苦,也没个人讨论,你看能不能让她跟妮妮他们一起学习,这样,多个人说话,巧巧也能开朗些。” 第182章 让我抄抄 刘会计想让女儿刘巧巧跟着陆春妮一块儿学习,与陆大海一说,陆大海欣然同意: “老大,你说这是什么话,巧巧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让她有时间就找妮妮去,人多还能互相监督些,这样还不容易懈怠。” 李会计与陆大海说好就回家与女儿说:“巧巧,我跟你大海叔说过了,他说他家人多,资料也全,也欢迎你参加。” 李巧巧又高兴,又不安,她担心地看看她李会计:“爹,我有点怕,到时候,你陪我去。” 李会计笑着安慰她:“怕什么,你向楠哥,还有你春妮妹子,都是你认识的,还有你向楠嫂子,你也见过,那个苏知青,脾气也好得很。实在害怕,爹再送你去。” 李巧巧很羡慕其他的女孩,她们敢想敢做,敢说敢笑,一个个的神采飞扬。这次爹让她自己去陆家,她其实是期待的。如也不希望一辈子都生活在父母的保护圈子里。 她狠狠点点头:“知道了,爹。” 就这样,陆家的学习队伍又加了一个女孩李巧巧。 李巧巧走进陆家的学习小组之前,陆大海找到陆春妮,对她说了李巧巧的情况,让她对那几个人都说一下,让他们对李巧巧照顾一些。 李巧巧到了陆家的学习小组,眼界大开,她爹之前虽然给她借了一些资料,但是比起陆家的,那真是小巫。 李巧巧人如其名,乖乖巧巧,温温柔柔,学习也很认真,到了陆家之后,对陆春妮他们非常尊重,小心翼翼。 陆春妮他们对她也非常照顾。就连苏静,都把她当小妹妹看,有什么小零食,也是先让她吃,可以说,在陆家,李巧巧被宠成了一个小公主。当然,是一个礼貌的,懂事的很可爱的小公主。 李巧巧的基础稍微有点差。但陆家这几个人,个个是学霸,而李巧巧本身智力并不差,他们稍一点拨,李巧巧的学习成绩就突飞猛进,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日新月异了。 可能是成绩提高的快,也可能是得到几个同龄人的宠爱,李巧巧肉眼可见地开朗了许多,大方了许多。 李会计看着身上散发着快乐和开朗的女儿,一颗老父亲的心激动的颤颤的,几次对陆大海说要请客表示感谢。 李巧巧的变化不仅身边的人看得见,知青点里也有一个人看得清楚。那个人就是张爱国。 张爱国因为曾推李巧巧落水而一直心存愧疚,事后,他曾经找过李会计,并且拿出了一百块钱想要补偿,并表示愿意负责,被李会计拒绝了。 李会计说的很明白:“你想娶我家闺女,本身是为了回城,而不是因为喜欢。我家需要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上门女婿,你不行。” 他也曾偷偷的找过李巧巧,但是当李巧巧得知他就是那个推自己下水的男人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跑了。 但他一直偷偷地关注着李巧巧,当他发现女孩有自闭倾向时,更是愧疚,后悔自己当时怎么那么混蛋,伤害了一个纯真无辜的女孩。 过去,他答应李会计娶李巧巧,一部分是因为愧疚,一部分是因为回城。而现在,他看着李巧巧温柔乖巧的样子,是真的很动心。 不知道,自己再找到李会计,告诉他,说自己是真心喜欢李巧巧,不知道李会计能不能答应把李巧巧交给自己。 距离高考还有一星期的时候,陆家湾大队给这些参加高考的人放了个大假。让他们好好学习,争取考出理想的成绩。 张大有对那些欢呼着的知青们说:“我们大队为了你们考出好的成绩是尽心尽力了,但愿你们一定不要忘了我们陆家湾,不要忘了我们给你们的方便。如果有机会,也能回馈咱们陆家湾一二。” 张大有的话说的有些远,但谁够想得到,多年以后,真的有知青回到陆家湾,并为陆家湾建设提供了许多便利。 十二月六日,是高考正式考试的日子。这一天,天气虽然很冷,那些踏进学校大门步入考场的考生们心里却很热。 他们渴望通过这次考试,完成自己从农村回到城市或者走向城市,改变自己人生的愿望。 陆春妮走进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把一切都准备好。就等着老师发卷。直到这时,她才有时间来打量一下这个教室。 天气冷,屋子里没点炉子,许多人的手都冻的红肿红肿的。许多考生一边揉手,一边把手凑到嘴边哈热气,还不断的跺着脚,与旁边的人打招呼。也不管认识不认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她前面的考生是个瘦弱的男孩,头发有些枯黄,看着有些营养不良,但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有些萎靡的样子。 后面这位长的很俊帅,高鼻梁,大眼睛,还是个双眼皮,如果放到上一世,那是妥妥的小鲜肉,流量明星,就是眼神不太好,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一个心思特别灵活的。 监考老师不一会儿也进来了。那是两位中年男子。 一个是国字脸,浓眉深目,黝黑皮肤,紧抿着嘴唇,很是严肃。一个是圆脸笑眼,五短身材,皮肤冷白,若不是一头板寸冲淡了身上的女气,活脱脱是一个中年大妈。 两位老师走进考场,强调了几句考试纪律,就开始分发试卷。分发完毕,一前一后坐在了考场里。 这一场是语文,考场里静极了,除了用笔写字的沙沙声,和学生的呼吸,什么都没有。 两位老师端庄严肃地坐着,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这考场中的每一个考生,也许他们心里也和考生一样很激动。 陆春妮见到试卷之前还有些忐忑,看到试卷则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里面的题都是她见过的,特别是最后一道大题,与张丹寄来的练习册里的题一模一样。 查看过自己的试卷,陆春妮心中有数了。她开始答题。 题很容易,她专心答题,头也不抬,沙沙的写字的声音持续地传开去,许多考生都注意到了她。 她正专心做题,忽觉后腰处被身后的考生用笔捅了一下,她一愣,抬起头来扭头向后看了一眼。 只见那个考生扬起没做几题的试卷,用口型说:“让我抄抄。” 第183章 自食其果 考场上,陆春妮见身后那个男生用口型说:“让我抄抄。” 不由暗暗冷笑,果然,跟她刚才想的一模一样, 呵,给你抄抄,想什么天鹅屁吃。想作弊,行,找别人去,老家不伺候! 陆春妮假装没看到,转头继续写自己的试卷。什么人呢,平时不用功,考试靠作弊,他以为他是毛爷爷吗?人人爱。 男生等了片刻,不见陆春妮有行动,恼羞成怒了,眼珠转了转,竟然举起手,对老师说: “报告老师,她作弊。” 其他的考生都看了过去。除了陆春妮,她正在奋笔疾书。 前面坐着的老师站起身来,走到后面男生的位置上,看了看他,问:“谁作弊?” 男生指着正在做着试卷的陆春妮:“我前面这位考生作弊。” 那老师看了看正在奋笔疾书的姑娘,心里点了个赞:有定力。又转头问: “证据呢?” 那男生眼睛闪了闪,说:“我看见了。” 那老师“嗤”一声笑了:“怎么作弊了?” 男生眼睛又闪了闪:“她转头想抄我的试卷。” 老师直直的看着他:“想抄?那就是没抄了,没抄算什么作弊。” 那男生大约也觉得说不过去,又信口雌黄:“说不定她抄了前面的试卷。老师,我举报她,她就是作弊。” 那男生仍不依不饶,这一次,他的声音里竟然含着愤怒。 老师也气怒了:“你无凭无据就怀疑别人作弊,你这是捣乱考场纪律。你信不信你再这样,我把你赶出考场。” 其他的考生都很不屑,不是无事找事,无中生有吗?许多人又转回头开始做题。 陆春妮仍然奋笔疾书。 身后那考生却很执着:“她就是作弊。” 那个老师很不耐烦:“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作弊工具是什么?” 那个男生犹豫了一下,坚持道:“亲眼看见他抄前边男生的答案。” 听他这样一说,那个老师气笑了:“好,你说她作弊,抄前边同学的答案。这明显不符合实际。至于原因,等下课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清楚,到那个时候。你看了前面同学的试卷,你还告他作弊我就服你!” “至于我认为这位同学没有作弊。我倒可以说一下原因。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位考生几乎一直在写。她沙沙的写字的声音。我觉得咱们班的基本上每一位同学都听到了。她根本没有时间作弊。” “倒是你,左顾右盼的,有作弊的嫌疑。在你举报之前,你拉了这位同学的衣服,我在讲台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同学,如果你看看他的试卷。你就不会再这样说了。” 后边那个考生还想狡辩,坐在考场后边的老师离开了座位,走到那考生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把手伸到了那个男生的桌子下,拿出一个纸条。 那个男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那老师朝他摆了摆头,问那个男生:“你是现在走呢?还是我找人把你带走?” 那个考生一脸沮丧,地上说了一句,“我这就走。”然后交了试卷,收拾了一下桌子,就低头走了。 那个考生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陆春妮,见陆春妮低着头,抿着唇,两条麻花辫垂在两肩,她还在做题中。 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下场铃终于响了,陆春妮放下了笔,她已经把试卷检查了两遍。估计能接近满分没问题。 收试卷时,监考老师把陆春妮和陆春妮前面同学的试卷拿出来,让在座的学生看了看,只见一张试卷写的满满当当。一张试卷只写了几道题,有大片的空白。 老师把两张试卷收起来,一边把它们与其他的试卷放在一起,一面说: “如果说前面的男同学抄这位女同学的试卷,我还相信。如果说这位女生抄前面那位男生的试卷,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这是坐在陆春妮前面的那位男生不好意思地说话了:“我根本不想参加什么高考,我初中毕业,什么都不会,是我妈硬逼我来的。”怎么能考好! 监考老师语重心长地说:“有些同学平时不好好学习,在考试中却想走捷径,弄一些歪门邪道,却不知道这样做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比如刚才那个同学,如果他平时努力复习,考试时平心静气,说不定也能考出一个好成绩来。可是他心浮气躁,又想走歪门邪道,结果被赶出了教室。他这也算是自作自受!” 监考老师说完,把试卷检查了一下,与另一位老师拿着试卷走了。 等在考场外的陆春妮见两个老师出来,深深的对他们鞠了一个躬,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 下一场是数学。陆春妮早早地来到考场,等待考试,也等待身后的那个考生。 身后终于有动静了。她放开神识,看了一下后面的那个男生的准考证,发现他的准考证姓名栏上写着三个字:司威武。 这一场,那个司威武倒是老实,一直低头写试卷。不过,以陆春妮的判断,如果后两门不能考得出色,以他缺了一门成绩的情况,很难考到好的学校。 等交过试卷的时候,陆春妮再次放开神识,跟在司威武的身后,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只见下了考场,司威武走向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她认识,是他们陆家湾的新来的女知青,名叫胡光荣。 胡光荣一见到司威武,马上迎了上去, 看着司威武的脸色:“这一门应该考的不错?” 司威武点点头,但是脸色仍然不好,嘴里骂骂咧咧:“要是那个陆春妮让我抄一下,这一次,我一定能够考个好学校。现在可好,什么都会在她身上了。” 胡光荣也骂:“那个小贱人,要是他们的资料随便看,说不定你能考的更好。”两个人说着就想远处去了。 陆春妮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很是不屑:先让你们得意一两天,考完试后,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第184章 楚长青回来了 对于胡光荣,陆春妮有一点印象,还是常淑英与她的嫂子刘秀英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提到过。 当时常知青找嫂子借资料,说到这常知青。好像说她长得不漂亮,却惯会作妖,与几个男知青有些不清不楚。 还胡搅蛮缠,任性霸道,很不好惹。将来谁要是娶了她,绝对是一场灾难。 而自家那套试卷之所以丢失,好像就是在这个胡光荣那里出的错。 陆春妮想着,收了神识,去找哥哥,嫂子和苏静他们。 “明天还有考试,这事就没有必要向他们说了。别到时候影响发挥。” 陆春妮想着。 再说了,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个机会把人揍一顿也就是了。 陆春妮不想惹麻烦,这些天因为高考的事,他们家已经够高调了。比起惹人注目,她还是更希望他们家闷头发大财。 但是司威武不这样想。 司威武是邻村的知青,陆春妮不认识他,他却认识陆春妮。 他曾经在去陆家湾知青点的时候见过陆春妮,当时还惊艳了一把。当时他看到身材婀娜,面容柔美,眼神纯净的姑娘,真的以为是仙女下凡。 后来得知小仙女已经嫁人,还:想,谁若是有幸娶了陆春妮,那真是死了都愿意。 司威武是胡光荣的男朋友,但他对胡光荣并不喜欢,只是牵涉到两家交情,又觉得娶谁都无所谓,也就与胡光荣交往起来。但是自从见了陆春妮之后,心里就有一个阴暗想法,如果胡光荣能变成陆春妮就好了。 司威武这人比较自私阴狠,独占欲强。当初胡光荣就是把那份资料借给了他,而他把资料藏了起来,却说谎弄丢了。 他当时只想着少一个人见到这份资料,他就少一份竞争力。根本不管胡光荣坐蜡不坐蜡。 而他之所以找陆春妮要小抄,也是看到陆春妮娇娇软软,认为陆春妮软弱可欺。却没料遇到了一个硬茬。 司威武害人不成吃了瘪,内心自然不服气,心里就想着考试过后,到陆家湾找场子。却不知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场子,夜里他就倒了霉。 因为第二天还有两场考试,大家大都是投亲戚找朋友,住在县里的。陆春妮一群人则是直接住在了楚长青之前的小院里。 小院不大,两卧一厅。陆春妮苏静李巧巧,这三位女孩住在一起。而路向南和刘秀英则住在另一间卧房。 夜里,陆春妮向苏静和李巧巧以及陆向楠和刘秀英都输出了灵力,让他们睡得更好。自己则简单地换了妆扮,走了出去。 在回家之前,陆春妮就已调动异能指挥绿植找到了司威武所住的地方。 司威武和胡光荣是住在一起的,虽然他们名义上是男女朋友,实际上,早就暗度陈仓,有了肌肤之亲。 这次考试,他们两个租了一个小院子,对外说是一人一间,但实际上却是住到了一起。 陆春妮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刚刚进行了一场运动,互相拥抱着睡得正酣。 陆春妮也不用异能,直接敲了他们的房门。 司威武好梦正酣,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他迷迷糊糊走了出来开门,嘴里还嘀嘀咕咕:“谁呀?什么时候了,还不让人睡觉。” 他还以为正住在知青点呢。 可是,当他打开房门,正想看看是谁的时候,一个麻袋就套了上来。接着就是拳打脚踢。 一开始,司威武还骂骂咧咧地:“你是哪个混帐王八蛋,敢打老子,有种,你让老子知道你是谁?你死定了。” 陆春妮也不答话,就是一个劲的去打。直到司威武不断讨饶才放过他。 陆春妮给司威武打了一道灵力,让他躺在地上,四肢僵硬,不能出声。而她,则迈步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胡光荣早就听到了动静,可是她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就怕波及到自己身上。 看见有个一身黑衣,带着一副面具的少年人进来,吓得跪在床上,直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陆春妮扫了屋子四周,直接打开了两人的行李包,从中搜出一卷子钱票,装进了口袋。 跪在床上的胡光荣心里直抽抽,暗暗祈祷:赶紧走,小祖宗,看不到我,小祖宗。 陆春妮当然看得到胡光荣的怂样,但她并不理睬,她拿完包里的钱票,想了想,又从地上拿起胡光荣和司威武乱扔的衣服摸了摸,从里面又找出了几张钱票,装进了口袋。 这才走出屋子,将赤身裸体的司威武扔到了小院的门口,扬长而去。 陆春妮走后很久,胡光荣才敢爬起身,穿上衣服,走出院门,把司威武拉进屋子里,这时,司威武已经浑身冰凉,僵硬床木,失去了知觉。 胡光荣吓得直哭,勉强将司威武扶到床上,又忙着烧热水喂他,又是给他搓揉身上肌肤,直到天朦朦亮,司威武才缓过一口气来。 他虽然缓过了一口气,却感觉浑身发热,又时而发冷,很明显,又冻又吓,他病了。 这个时候,大家还都在梦中,就算是找医生也没有地方去,胡光荣看着司威武仅剩一口气的样子,也是没有办法,急得一直哭。 直到天光渐亮,胡光荣才给司威武穿上衣服,找认识的知青借了钱,又拜托人帮忙,把司威武送到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天阳出来了,算是个大晴天,但天干冷干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陆春妮起了床,洗漱一番。与陆向楠他们一起到国营饭店,吃了一个肉包子,喝了碗豆浆,又分别去自己的考点考试去了。 陆春妮来到考场,看了眼身后的桌子,见空无一人,心说:果然。 没有了司威武,第二天的考试再也没有人作妖,陆春妮顺顺利利地考完了剩下的两场考试。 考试结束后,陆家湾也开始猫冬了。陆春妮边窝在房间里一边修炼,一边等待高考结果。 结果,高考结果没等到,却等到了楚长青。 楚长青回来了,是开着吉普车连夜回来的,而且回到家之后倒头便睡。 第185章 异能觉醒 高考结束了。 陆春妮回到家后,只是到爷奶家,师傅那儿,以及爹娘那里转了转,就开始关门闭户,抓紧修炼,除了上山,轻易不出门了。她怕遇到人。 现在的人一见面,几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妮妮,考的怎么样啊?题难不难啊?”这一类的话,她觉得这样的话很难回答。 如果实事求是的回答:“不难,考得应该不错。”会不会惹人说自己太自以为是? 如果让她说“不行,考的不好。”她又觉得人们会暗地里笑话她“除了一张脸好看,什么都不会,到现在还只能割猪草。”太不符合自己想立的聪明好学的人设了。别以为,村里的人个个都质朴善良,好多人想看他爹的笑话呢。 既然不能实事求是,又不愿意说谎,那就不出去好了。反正过几天考试成绩下来,什么都不用说,事实就能证明。 这天,陆春妮打完猪草,去了陆家。高考过后,他大哥就陪大嫂回娘家去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小宝,她有些不放心。 陆春妮在陆家陪张桂芳和陆大海吃过晚饭,又说了阵子话,才往家里走去。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几颗星子挂在天边,眨呀眨的,像调皮的孩子的眼。 忽然,陆春妮听到汽车行驶的声音,她循声望去,见一辆军绿色的汽车正从村口缓缓开来,高大气派,威严庄重,竟然是一辆越野。 那车开的极慢,极平稳,陆春妮却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果然,她放开神识,发现车里坐的是楚长青。但是,楚长青的状态很不对,脸色通红,双唇紧抿,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十分用力,一看就是强打精神的样子。她还从来没有见他这副模样过。 她吓了一跳,急步跟着车向前跑去。 车开到陆春妮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里面钻出来一个人,不是楚长青又是谁?陆春妮刚想喊他,他却掏出钥匙打开门,径直走进屋里,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还打着呼噜,显然累到了极处。 陆春妮心疼地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楚长青,发现他除了面色发红,一脸疲惫外,呼吸绵长,面容放松,一切都正常的不得了。 她又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他的额头滚烫,却又有一种别样的强而有力,欲喷薄而出,冲撞她的手掌 她后退一步,长出口气,明白了,楚长青应该是觉醒了异能,此时,异能正在拓展他的经脉。 觉醒异能的表现方式各种各样,有的人精力特别旺盛,会不停地想尽方法发泄体内的能量,有的脾气特别狂躁,想打人,想见血等,但也有的像楚长青这样__睡眠。 当然睡眠的时间也不尽相同,有的一两天,有的三四天,有的一个星期、甚至半个月。 而楚长青的情况又有些特殊,应该是透支体能之后才觉醒了异能,需要更多地补充能量。 陆春妮放下了心, 直到这时,她才觉得有一种似有似无的酸臭味萦绕在身边。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发现这种酸臭味是从楚长青身上散发出来。不由地嫌弃的看向楚长青。 这家伙,平时不是最讲究的吗?再破旧的衣服都会洗得干干净净,穿得清清爽爽。怎么这次穿的这样邋遢。一身迷彩服好像是好多天都不曾洗过的样子。许多地方都有着污渍。 但同时,又心疼起来,唉,这些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像他这么讲究的人,怎么忍受自己这么邋遢的。 陆春妮抱起楚长青进了空间,先给他喝了些灵泉水,补充楚长青能量。 能量越充足,拓展经脉越宽,以后吸收能量越快,储纳灵力越足,这就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接着又把他的衣服直接剥了,把他抱进了灵池,太脏了,不洗不行。 喝了灵泉水,泡在灵池里,又有空间的灵气滋养着,就这样,楚长青还是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了过来。 陆春妮见他醒来,又让他喝了些灵泉水,叮嘱他运转一下心法,才为他端来一锅已熬了半天的鸡肉粥。 楚长青看见鸡肉粥,就像狼看到了肉一样两眼放光,他狼吞虎咽,边吃边对陆春妮说:“媳妇,我都两天没吃饭了,饿坏了。” 陆春妮又心疼了,他在家都已经睡了两天两夜。默默地给他又盛了碗粥,陆春妮才说:“吃完饭再睡一觉,有话等睡醒了再说。” 楚长青特别听话,埋头吃了七八碗粥,速度才慢了下来。 陆春妮对他说:“再睡一觉!再睡一觉才会觉得心里踏实。”才能更好的吸收能量。 楚长青很疲惫,他做任务时已经有两天没休息,回到驻地后发现身体情况出现了异常,立马向上级请假,并申请使用了军车,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他是有感觉的,他应该觉醒异能了。与陆春妮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少哄着她讲有关异能方面的东西。 一路上,他发现自己情况越来越严重,眼睛几乎睁不开,体温越来越高,他也越来越焦躁,他真怕自己在半路上发作。 当他不眠不休,强撑着回到家的时候,一颗心才放肚子里。 不过,他都醒了,陆春妮还让他孤零零地去睡觉,他千百个不愿意,他还有很多话没同老婆说呢。 他伸长胳膊,把陆春妮搂到怀里,与她好好的亲香了一阵子后,才说: “让我去睡觉也行,但是你得陪着。” 陆春妮与楚长青分开将近一年,心里也很思念,现在老公回来了,要求她陪着睡一觉,她怎么也张不开口拒绝。 两人倒在床上,楚长青抱着老婆,向老婆说着当时和情况: “……半路上,我忽然感觉自己异常困顿,这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我觉得我可能是觉醒异能了,我听你给我讲过” 楚长青给陆春妮讲他来时的经历,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也没说出陆春妮给他讲过什么,就闭上了眼。 第186章 有了空间 楚长青与陆春妮说着话,说着说着,楚长青就睡着了。 陆春妮轻轻的把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腰上拿下来,坐起了身。刚才,她使用异能,给他催眠了,再让他强撑着精神讲下去,精神会受不了的。 而楚长青,用手划拉了两下,陆春妮及时送给他一个抱枕。楚长青抱住抱枕,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陆春妮微笑着,走出去,她还要找张桂芳等人说明情况。 楚长青回来,一睡不醒,就连古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把大家急坏了,要不是她再三保证,说不定这时候的楚长青就躺在医院的诊室,被大夫们当作实验对象去研究了。 睡梦中的楚长青,此时只觉得身体像是被包裹在温热的泉水里一般,暖洋洋,滑溜溜,舒服极了,而周围,一只只的蓝色的,绿色的光点泛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可爱的小蝌蚪,缓缓的向他的丹田游去…… 当楚长青再次醒来,他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精力充沛,容光焕发,而原先深邃的眸子则更加的深沉内敛,风吹日晒过的粗糙面庞似乎也细腻了些。 他走出房间,见陆春妮正坐在椅子上看书,那是一本古老收藏的医书。他轻轻的走过去,把陆春妮抱起来,自己坐到了椅子上,让陆春妮坐在自己的腿上,这才对陆春妮轻轻说: “老婆,谢谢你。” 陆春妮刚想说什么,楚长青的头却低了下去。 好一阵子,楚长青放开陆春妮,陆春妮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楚长青嘿嘿的傻笑: “妮妮,有你真好。” 陆春妮又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问他: “睡得怎么样?” 楚长青将梦中情形告诉了陆春妮,陆春妮笑着恭喜他: “厉害了,老公,你觉醒了雷系与木系双异能。”说着,拉着他的手,进入空间。 在空间,陆春妮让楚长青屏气凝神,感受一下自己的雷系异能。 楚长青按照陆春妮提醒沉下心来,集中精力,立即感觉一股能量,正缓缓沿着筋脉流动,他的注意力停留在哪里,那股能量就集中到哪里,最后他把这股力量引导到在自己的手上,就发现自己的掌心慢慢的冒出个蓝色小火球。 楚长青惊喜的问:这就是雷系异能? 陆春妮点点头,高兴的说:“对,这就是雷系异能,也是最具有攻击力量的一种异能。你别看现在火球小,力量却不弱。” 楚长青高兴地抱住陆春妮,狠狠地亲了她一口,说:我在体验一下木系异能。 说着,就像刚才那样集中精神,想着木系异能,可是这次他仅感觉身体的能量拨动了一下便悄无声息。 楚长青很诧异,他把情况对陆春妮说了一下,问:“这次的感觉怎么这么差?” 陆春妮笑了,说:“你也有心急的时候,过去不止一直很能沉得住气吗?” 楚长青不好意思:“不是在你面前吗?” 陆春妮不再逗他:“我刚才就想问你,你睡梦中是不是蓝色的小球比较多而绿色的小球比较少?” 见楚长青点头,陆春妮继续说:“这就对了,这说明你的雷系异能比较强,而木系异能比较弱,甚至只是一个鸡肋。不过一切都不好说,等你修炼了一阵子,再慢慢的体会就好了。” 楚长青听了,心痒难耐,他真的好想立马让自己变强变大,好保护妮妮,保护家人,保护一切善良的人。 但陆春妮没有给他继续修炼的机会,而是说:“既然你醒了,咱们就出去一下,去见见大家,这几天你沉睡不醒,真是把大家都担心坏了。” 说着,又拉着楚长青准备回空间,她还要从空间挑一些礼物送给大家呢。 平时怕大家对她起疑,楚长青回来,这是多好的送礼物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她可是记得,她空间里还有一套从上古传下来的医书,想来应该是孤本,把它送给师傅,师傅一定会高兴的屁颠屁颠地去做美食。 不错,古老就是这样,高兴到极致就去做美食。 陆春妮想着师傅得到礼物的样子,不由得就想笑。 楚长青拦住她,让他看着。然后他不停的拿出了一些。东西。 听到陆春妮的 ,楚长青想到了什么,他将手伸进衣服口袋,掏出一个锦盒,递给陆春妮。 陆春妮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玉簪。 还不等陆春妮问什么,楚长青又将手伸进了衣服口袋,这一次他掏出的是一个大大的卷轴,不等陆春妮展开,他又把手伸进口袋,掏中一把长剑。 楚长青还想继续掏,被陆春妮拦住了:“怎么回事?” 楚长青咳了咳,得意的说: “我原先不是有一块玉环吗?那是奶奶留给我的,我给你说过的,那枚玉环与我们结婚时送给你的玉镯是同一块玉料雕成的,你还说那里面的灵气很丰沛。 有一次我不小心碰了手,出了点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就握住了玉环,然后我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是进过你的空间的,知道许多神奇的存在,当时我就确定那也应该是一个空间。过,我这个空间,不如你的空间,我这个空间只有一个不大地方,还不能久待……” 楚长青正讲的带劲,不料陆春妮却看楚长青说:“编,继续编。” 楚长青讷讷,他说不下去了。得到这个空间,确实不是他说的那样。 那枚玉环是他奶奶留给他的,他珍惜的很,原先是藏在小锦盒里,想奶奶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后来陆春妮说,这个玉环里的灵气很足,并找了丝线系住,让他挂在胸口。 如此珍爱的玉环,他怎会用流血的手去摸它? 知夫莫如妻,因为如此,陆春妮才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说谎。 而事实上,楚长青之所以拥有了这个空间,是因为有一次他出任务,情况非常危急,为了救战友,他被一颗子弹击中胸口,血流在了玉环上,他才得到的。 楚长青把真实情况告诉了陆春妮,陆春妮嗔道:“以后不准什么情况一定要说实话,不然我会生气的。” “如果是善意的谎言呢?”楚长青问。 第187章 有发现 楚长青把真实情况告诉了陆春妮,陆春妮嗔怪:“以后不准什么情况一定要说实话,不然我会生气的。” “如果是善意的谎言呢?”楚长青问。 “善意的谎言也不要说。我想以我们这样的情况。根本不需要用谎言来掩饰困难。我们没有那么脆弱。”陆春妮回答。如果连接受灾难的勇气都没有,那她上辈子就白活了。 “我明白了。是我当初想差了。我的妮妮很坚强。我只是怕你担心,以后我一定什么事都不瞒你。”楚长青认同陆春妮的话。他和妮妮都没有那么脆弱。 他比陆春妮想的更远一些,谎话,即是出于善意,也有可能造成伤害。倒不如坦坦荡荡,实话实说。 而他们的这一认识,让他们以后的夫妻生活中避免了许多麻烦,也避免了许多危机。 两个人边说话边准备礼物,最后决定送给古老一套医书,送给陆老爷子一个玉制烟的和两斤烟叶,送给陆老太太一枚玉簪子,和一对玉耳环。送给陆大海的两瓶五粮液,张桂芳一对玉手镯。 又准备了一些水果,几盒烟,几盒点心,分别给送给了比较亲近的人家。 接到礼物,大家都笑着责备他们乱花钱。 陆春妮笑着说:“这不是长青好长时间没回来过吗?你们这样照顾我,他带点礼物表示表示不是应该的吗!他开车回来,捎带些礼物又不费什么事。” 楚长青在旁边也点头称是。说的大家都笑了。 只有张桂芳偷偷的抹泪,闺女一出嫁,操心的事就多了,心疼。 楚长青既然回来了,又有了异能,当然要到山里去逛一逛。 实际上,他在清醒之后就想着去山里了,这个所谓的雷系异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是真想见识一下。 但陆春妮说他之前透支了体力,需要好好补充一下能量才能好好发挥,他也就只好忍了一天。 在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讨好地对陆春妮说:“妮妮,今天我们进山一趟行不行。” 陆春妮看着这个在外面冷漠严肃的男人,现在像个大狗狗一样在自己面前做摇尾乞怜状,觉得好笑,本想要逗一逗他,又怕弄巧成拙,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行了,就知道你着急。你快去烧饭,咱们吃了饭就去。” “得令呃!”楚长青听陆春妮答应上山,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做了一个京剧中的pose,脚跟一转,就去了厨房。 陆春妮抿着嘴笑,任谁也想不到那个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沉闷男人回到家里那样搞笑。 吃过饭,楚长青急不可耐地拉着陆春妮上山了。 冬末,山里植被稀稀拉拉,树木叶落枝秃,放眼尽是苍茫萧索,但落在陆春妮和楚长青眼里,却是处处蕴藏能量和生机。越往深山里走,他们就越是觉得神秘和可爱,越觉得精神振奋。 特别是陆春妮,现在的她,属于木系高阶异能,可以通过皮肤、口、鼻等的自主呼吸而吸纳能量。 她用精神力检查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没有什么人,她索性运起异能,拉着楚长青,边走边细心地给楚长青讲了起来: “异能分为好多种,普通的一般包括金,木,水,火,土等,像我,就属于木系异能,它可以和植物沟通,也可催生植物,催熟植物等,擅长治愈,也有的擅长攻击。 还有变异弄能,如风,雷,冰等,你就属于雷系异能,另外,还有特殊异能,如空间,生命等。 有的人拥有一种异能,也有的人拥有两种。就拥有雷系和木系,可惜你的木系异能太低了……” 介绍完了异能,陆春妮又详细给楚长青详细讲解了怎么引导异能,运用异能,提升异能。 两个人说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大山深处。 陆春妮指着森林深处一个面积不小的沼泽对楚长青说:“你可以在这里试一试你的雷系异能,很简单的,只要集中精力指挥你的雷电球飞向沼泽就可以了……” 楚长青听后,跃跃欲试,他屏住气息,默想着将体内的能量集中到手上,然后他就在双手上看到了一个噼里啪啦的闪着电光的小球,他用力将小球甩向沼泽,沼泽燃起了一片火光……” 楚长青又试了几次,而沼泽里面的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陆春妮见他已经掌握其中关键,怕自己一直站在一旁,楚长青会放不开,便走到一旁,寻了一棵大树上去,去修炼了。临走前还看着沼泽里的水一眼,开玩笑道: “这里的水也算幸运,遇见了你,能由人人讨厌的污浊变成天上可爱的白云了。” 水可以蒸发变成水汽变成云,这道理楚长青是懂的,但被老婆说的这样清新脱俗,还是被逗笑了,接了一句:“但愿如此。”便接着继续练习了。 不料,陆春妮一语成谶,这片沼泽里面不仅水可以变成了天上可爱的云,里面的污泥也可以掩藏着很多珍贵的东西。 楚长青玩弄着手上的小球,兴奋到不行,越练越上瘾,也越练越得心应手。直到他忽然听到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 他脸色一囧,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直站在他旁边的陆春妮却笑了: “刚才我忘了说了,刚刚激发异能的时候,会消耗大量的能量,人也会饿的特别快。不过我空间里有好多吃的,咱们找个地方,补充补充能量去。” 楚长青答应一声,两人都进了陆春妮的空间。在那里,他们有一个小厨房。 陆春妮从空间里找出一些烤鸡,牛肉干,猪蹄等高能量的吃食递给楚长青。楚长青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他是真饿了。 陆春妮一边吃一边看着楚长青狼吞虎咽,嘴角含着笑,她觉得她好幸福。 陆春妮和楚长青吃好喝好之后,又开始修炼,修炼饿了之后又开始吃喝。就这样循环往复,坚持不懈,一直到了下半晌,楚长青对雷系异能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才停了手。 直到这时,他才有闲暇看向沼泽,他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第188章 来历 陆春妮本来就靠呼吸也可以吸收异能,但她为了陪伴楚长青,也找了一棵大树修炼,她感受着绿色的小光点源源不断地涌入丹田,舒服极了。 她虽一边修炼,一边注意着楚长青,当她看到楚长青停止了修炼,却怔愣着看着沼泽,急忙跃下大树,向他奔去,边跑边问: “长青,怎么了。” 楚长青没有转头,直接向陆春妮招了招手说:“妮妮快来,你看那是什么?” 陆春妮跑过去,站在储藏室的身边。放眼望去。只见在沼泽地的中间。隐隐约约露着两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两个东西在沼泽所剩不多的水中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陆春妮放开神识,集中到那两个黑色的东西。她放出信息,指使周围绿植,把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拖到岸上,两人一看,竟是两个铁皮箱子。 这两个铁皮箱子上面长满了绿苔,滑腻腻的,陆春妮使用异能看过去,发现两个箱子里面都是金砖。 而这些金砖大概是受潮的关系,颜色有些暗沉,上面也生了一层绿斑,看起来很不干净,但从它的颜色和偶尔散发的光芒来看,仍然可以看出这是一箱金子。 陆春妮看着这两个箱子,问楚长青说:“这里面装的全部是金砖,除这两个箱子外,还有八个,你看怎么办?” “这些箱子是什么来历。”楚长青是知道陆春妮可以通过绿植得到一些信息,便出声询问。 陆春妮刚才已经听到绿植的汇报,知道这些箱子是一百多年前一群强盗最后的东西,他们抢劫了一个皇商之后,将那个商人的东西装到铁箱内准备运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藏起来。 路过这个地方时,强盗内部发生了内讧,其中一个强盗把其他的强盗杀死之后,体力不支,便把这铁宝箱沉到了沼泽后独自离开了。 从那以后,这些铁箱子就在这些沼泽里沉睡多年,直到今天,楚长青使用雷电异能时烧干了许多水分,这两个比较靠上的箱子就露出了水面。 楚长青听陆春妮讲完了这些箱子的故事。笑道: “原来这箱子现在已经是无主了,那我们就做他们的主人!” 陆春妮与楚长青夫妻一场,许多时候都心意相通,听了他的话了然一笑,便指挥绿植将剩余的箱子一个个的找到,拖上岸边,随手收入了空间。 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楚长青也抬头,看到夕阳正缓缓下沉,四周林岚缭绕,确实该打道回府了。 陆春妮一边往山下走,心里一边沉吟,她总觉得来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什么事呢,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把这种感觉告诉楚长青,让褚长青帮她想一想。 楚长青边走边想,她的妮妮虽然有时迷糊,但那都是小事,大事她可是精明着呢,她到底能忘了什么事呢? 忽然,一道灵光劈进脑海,啊,他想起来了。 下山的时候,陆春妮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她把这种感觉告诉了楚长青。 楚长青想了想,恍然大悟: “哎呀,这两天被异能冲昏了头脑,我都忘了,今天是高考成绩出炉的日子。对不起,妮妮,耽误你进城了。” 陆春妮倒不以为意,成绩出来了,早知道晚知道其实都一样。她说: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难道早知道一会儿,成绩会多出两分吗?” 两个人说说笑笑往山下走,刚走到山脚,就听大队部方向吵吵嚷嚷的,两人一惊,加快了脚步。 现在大部分人都在猫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这吵吵嚷嚷的,会是什么事呢? 现在,他们两个都有异能傍身,速度自然不慢。 他们刚刚出现在大队部,里面就有人喊了起来:“大队长,大队长。陆春妮来了。” 二人进入大队部,只见院子里站着许多人,见他们进来,一个个笑脸相迎,还有人说:“状元来了,状元来了。” 陆春妮和楚长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个猜测:莫非…… 陆春妮和褚长青向他们打招呼:“李叔,玩呢。张伯好啊。刘哥你好啊……” 他们边往屋内走,边打着招呼,边听着院中的人的议论: “这老路家坟上冒青烟了,考上四个大学生。” “可不是咋的,这两年你看老陆家,那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羡慕不来呀。” “哎哟,咱们村也算是出名了,考上十一名大学生呢,真是不得了啊,听说有的村一个大学生也没考上呢。” 村民们都为村里考上十一个大学生而感到高兴,毕竟不管谁考上,荣誉都是属于他们陆家湾的,说出去,他们就是自豪。 陆春妮和楚长青还没进门,就听张大有的大嗓门传出: “妮妮,恭喜你呀,你考了四百七十二分,是咱们省的状元。” 张永祥也哈哈笑着:“看来陆老头要摆桌了,一门四个大学生,其中两人是状元,一个是省状元,一个是市状元。了不起,我们陆家湾也了不起。” 陆春妮一愣,她考的有这么好吗?自己是省状元,那么市状元是谁?是大哥还是大嫂?她问张永祥: “舅爷爷,市状元是大哥还是大嫂? 张永祥哈哈的笑着说:“不是你大哥,也不是你大嫂,是你四叔。四洋!” 四叔?四叔这么厉害的吗?陆春妮心里升起了一个想法,自家四叔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太低调了,低调到她这个侄女都快记不起他来了。 她看了楚长青一眼,楚长青微微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李会计也高兴地祝贺道喜:“妮妮,省状元呐,了不起!妮妮,你给我们陆家湾争光了。” 陆春妮实在应付不了这种场面,又不能甩脸子走人,只好转移话题:“李大伯,巧巧姐考得咋样?” 果然,一提李巧巧,李会计打开了话匣子:“巧巧考得也不错,是帝都师范大学。她能考上,还多亏了你们帮着她。你大娘还说上你家去谢谢你们几个呢。” 张永祥补充道:“巧巧的成绩也不错,三百五十多,也是名列前茅。” 李会计很自豪:“这要看跟谁比,与春妮他们几个相比她是差点,与知青点里那些新知青相比,还算不错了。对了,春妮,你不是报的帝都的学校吗?你什么时候去,喊着你巧巧姐,路上也好有个伴,就她那性子,我真是不放心。” 陆春妮自然是满口答应:“行,李大伯,这还用你说,你老也不用担心。巧巧姐有能力着呢。” 李会计摇摇头,以为陆春妮在说客套话。其实,陆春妮还真没有说谎。 第189章 不送给他们了 陆春妮说李巧巧自理能力很强,这话还真不是客套。 他们在一起学习的时候。虽然大家都想着照顾李巧巧,但李巧巧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细心又贴心,根本不用人去照顾她。 就算是胆子小些,说白了,也不过是谨慎小心,心细如发,不弄清楚坚决不往外说,却并不是真的怕事。当初发现资料丢了一事,还是李巧巧发现的。 她当时要看那份资料,问了几人都说可能在知青点。 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也就过去了,毕竟也不是非要看不可。可她却留了心,发现知情点的人也都没在看,才发现这资料被胡知青弄丢了。 作为李巧巧的父亲,李会计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怎样?只不过一番爱女之心,在他的眼里,他的女儿就是娇柔温软,胆怯弱小,离不开人保护的温室花朵罢了。 怕李会计不相信,陆春妮又抿嘴笑着给了颗定心丸: “我们几个是好朋友,不管是为了你们老一辈,还是为了我们小一辈,我们都会互相照顾的。” 她犯不着与李会计争个长短。只要让长辈安心就是了,较什么真? 大家围着陆春妮说着笑着,你一句我一句,天都擦黑了,一个个的还不舍得离开。 用他们的话说,这些考上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身上有着福气呢,多与这些人接触接触,沾沾福气,将来自家孩子也能够有好运气。 话虽然有些玄幻,但是耳濡目染,给小孩子树一个好的标杆,也是可以起一定作用的。 陆春妮看一时走不了,问张大有:“大有哥,咱们村都有谁考上了?” “这次咱们从考上的可多了,有你们家的四个,会计叔家的巧巧,还有剩下的那几个老知青,和一个新知青苏静,其中最好的当是你了,其他的那几个也考的不错。就是住知青点的那些新知青,一个都没有考上,有些可惜。” 张大友说着到这些考上的人时很自豪,但说到新知青时却摇了摇头。 张永祥可不赞同他的看法:“有什么好可惜的,一天天的闹幺蛾子,能考上才怪。” 这么不待见新知青吗?陆春妮想,新来的知青看来真的没少做让人讨厌的事。 不说别人,就是她自己,也经历了不少新知青所做过的恶心事。 那次丢资料就不说了,考试时因为拒绝给那个司威武作弊,还遭那胡光荣的谩骂,提起来也是让人够够的。 陆春妮这里正想着新知青所做的那些恶心人的事,知青点里的新知青们也在说着陆家人。 高考过后,知青点里就人心浮动,试卷做的怎样,他们心里都有数,但心里还是在期待,万一考上了呢?万一呢? 考试结果下来了,没有万一。如果大家都一样,他们可能会自己安慰自己说: “没考上就没考上,今年不行,还有来年。” 可是,没有考上的只有他们新知青,老知青和陆家的那些人都是一窝端,不但全都考上了,还出现了一个省状元和一个县状元。他们心里就不平衡了。一刹时,多么牵强的原因都被他们附会了出来: “要是我们有那么好的资料,我们也能够考上。” “他们与帝都有联系,说不定那些人给他们露了题呢。” “听说那个陆春妮是一个福娃。谁和他走的近,都会沾光的。” “老知青就是鸡贼,他们来的早,一定知道些秘密,你看他们与陆家走的就很近。” “陆家人也真小气,不就是丢了份资料吗?就不让我们看了,我看他们小气啦的,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他们正说得上头,没有注意到站在知青点院子里的秦远白听了个全乎。 他们几个老知青都考上了大学,并且都考得不错,都准备着去上学时的用品。见有一些高考资料和一些锅碗瓢勺,以及箱子柜子等家俱,自己用不上,也带不走。商量一下,就想着送给新知青。毕竟和尚不亲帽子亲。 秦远白自认为与新知青关系好,自告奋勇去通知新知青。谁知刚来到知青院里,就听到这些新知青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他听着听着,再忍不住心中那一股怒气,斥道:“要我说你们就该考不上,就你们这样的思想素质,不知感恩,只知索取,就是考上了,也是国家的蛀虫。人家陆家又不是你们爹,不是你们娘,凭什么把他们的资料丢了,他们还要惯着你们!” 说完,怒气冲冲地回了知青房,对那些还等着他的几人说:“那这些东西扔了,也不给那些不知感恩的东西。” 说着就把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些话对几个人说了遍,最后总结道: “把我们的东西给这样的人,说不定人家还要嫌弃破旧的呢。你们要送就送,反正我是不送了。” 张爱国他们一想也是这个理儿,就决定把这些东西便宜卖掉,卖的钱归村委会所有,奖励那些学习好的学生。 张桂芳听到这件事后,不屑的一笑,对陆春妮说:“这些人哪,手不溜,怨袄袖,有胡说八道的功夫,还不如多做两道题呢。” 陆家湾考上了这么大多的大学生,不管人们怎么想,肯定都要热闹一下的。 在恢复高考之后,陆家湾大队就决定要给考上的学生以奖励。现在考试结果出来了,村干部就合计了一下,决定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在村里的打麦场召开大会,颁发奖金。 之后,这些准大学生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关注着他们。时常有村民上前向他们祝贺,与他们说阵子话,问几个问题。然后喜滋滋的走了。 他们知道,这是想沾他们身上的喜气,他们也乐得配合。 但是没有等到通知书下来,陆家湾的干部们就急急忙忙的召开了表彰大会。 因为县里通知他们,两天后市里有记者要去陆家湾采访,同时带来了市委所颁发的奖金,而县里领导和记者也会随行,也会有奖金发放。 第190章 张爱国和李巧巧 陆家湾出名了,不但考上了十一名大学生,而且考的都不错,还出了一个省状元,一个市状元,还有一个县状元。 但说到现状元的时候,村干部们都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原来这几天他们嘴里只说着省状元市状元。而把这个县状元给忽略了。 市记者到陆家湾的那一天,天阴冷阴冷的,但陆家湾村民的热情却很高涨,大有万人空巷,全村沸腾的情形。 他们跟在那一行人行身后,夸起他们村的考生也是滔滔不绝,与有荣焉。 陪着市记者到陆家湾的是县委书记,还有一名县记者。当市记者问到村里考上了这么多的考生,村委会有哪些经验,哪些打算时,大队长张大有激动的嘴都哆嗦了: “我们,我们村委会,我们村委会……” 张永祥看侄孙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一把把他扒拉到一边,自己代替他说: “自从接到恢复高考的消息后,我们村干部就召开了个紧急会议,制定了一个……” 张永祥不愧见识过大场面,讲起话来头头是道,把村里制定奖励制度,和村里的经济发展,以及村里将来的规划,一一向县委书记说明,并表示,他们村一定会从孩子抓起,争取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 县委书记听了也很激动,握着张永祥的手说:“你们不但有眼光,有远见,还有一个团结一致,积极向上好的集体班子,好,好。” 采访过大队村干部,记者们又采访了陆春妮他们,他们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但当记者要为他们照相时,他们拒绝了。 他们说他们这一次虽然考的不错,但并不代表他们一直会不错。而且他们还没有为国家做出什么贡献,不愿意就这样出现在人们面前。 最后,县委书记递给陆春妮两个红包,一个是市里的奖金,一个是县里的奖金。也奖给张爱国一个县里的红包。陆四洋也是两个红包,他不在,陆老爷子替他拿了。 录取通知书陆陆续续下来了。陆春妮,刘秀英,李巧巧他们考上的都是帝都大学,张爱国和苏静考上了帝都政法大学,陆四洋考上的是帝都第一军事学校。而剩下的几个则考上了省大学。 因为时在深冬,地里并没有农活,而开春以后,大学就开学了,那些考上的老知青们都准备回老家过年。 张爱国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边想着那个小白兔一般的小姑娘。 往事历历,犹在眼前。 他是不是再努力一把,把小白兔拐到自己怀里做媳妇?城里父母还急着抱大孙子呢。 他与她的缘分源于他一个自私的想法。 当初,他下乡几年后仍没有回城,也看不到希望,又被楚长青和陆春妮的亲事一刺激,便生了卑鄙的心思。 他想娶个村干部的闺女,利用她的人脉得到回城的指标,或者去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农村太苦了,而且看不到希望,他想逃离。 他选中了李巧巧。 李巧巧是大队会计李会计的独生女儿,听说被养的胆小单纯,不知世事,很好拿捏。如果能娶了她,一切算计就可以手到擒来。 他趁着李巧巧独自在河边洗衣的时候,把李巧巧推入河中,正当他要跳河去救时,却被一个军人抢了先。 事后,老李家没少找他麻烦,而他弄巧成拙,万分后悔。如果自己不是用那种方法与小姑娘结缘,是否现在已经娇妻在怀了呢?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不过有时他也庆幸,如果不是当初那一个自私的想法,他与李巧巧会不会就失之交臂? 举报信一事爆出后,他更是夹着尾巴做人,好在村里人都非常大度,又给了自己发挥特长的机会,不但让他入了食品厂的股,而且让他负责食品厂的技术工作。 而这个机会不仅仅让他经济收入增加了,在村民中的地位也渐渐提高。 这时,又想起那个姑娘。他想娶她。两人善缘也罢,孽缘也罢,既然结了缘,他就不会轻言放弃。 那次推人落水之后,他一直都关注着她。那姑娘柳眉淡淡,凤眼长长,鼻如悬胆,唇似樱桃,一切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可惜就是性子太硬。 看起来温温柔柔,乖乖巧巧,实际上却心比磐石,无论他怎样表现,都打动不了她。一律被她拒绝没商量。 如果说一开始选择她时有利用的成分,但后来,自己对她的喜欢,可是半点都不掺假。 自己对她有好感,从来没想过要辜负她,自己还准备在娶了她之后给李会计养老送终。 自己也曾偷偷地表白那姑娘,可是那姑娘就坚持认为自己不怀好意。自己也曾拜托陆伯父询问李会计,也被拒绝了。 这一次,自己考上了大学,并且与她一个学校,要是自己再去求婚,不知道姑娘是不是能够改变主意。不管结果如何,还是再试一次,即使再被拒绝,也不留遗憾。 张爱国想着想着,就收拾不下去东西了,既然自己认定了她,他还是早些下手为妙。 张爱国从来都是行动派,既打定主意,他立即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两瓶茅台,这原是为自己父亲准备的,先拿出孝敬给老岳父,又拿出一块绛紫色布料,这原是给自己母亲准备的,现在先送给老岳母。 至于心尖尖上的姑娘,他从柜子的最里面,掏出一个小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有着一块梅花牌手表。 看着这款手表,他脸上不仅浮起一抹微笑,这原是为小姑娘买的,可惜,他一直没敢送,这次,也给它个机会。 张爱国把要送去的礼物准备好,又从小厨房里拿出几瓶果酱,这是他最近做的蘑菇猪肉味,还没送到食品厂,今天也先让老岳父岳母尝尝鲜。 他把准备的一切都放到一个包袱皮里,包了起来,然后他换上自己最体面的衣服,提着礼物,来到了李巧巧的家,敲响了李巧巧家的家门。 第191章 胡知青被打 李会计家。 李会计老婆李婶子边正在为李巧巧准备衣物。这一辈子,她只有一个女儿,自然对女儿关心的无微不至。她边缝着被子,边教导女儿: “这一次,你到帝都,一定要多长个心眼,有些人呢,看着温和有礼,实际上一肚子的坏心眼,你这一去,妈的心都要跟着你去了……” 李婶子:唠唠叨叨地说着,李巧巧在一旁一边听着,一边嗯嗯啊啊的附和着,和谐又温馨。 母女两人正自得其乐,忽然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咚咚咚” “谁呀?” 李婶子问,心里还嘀咕着,这大冷的天,谁会来串门。 张爱国很忐忑,粗着嗓子回了一声:“我,我找李会计。” 李婶子没有听出来,就对闺女说:“你去看看是谁找你爹。” 李巧巧答应一声,赶紧向门口跑去。 李巧巧打开门一看,发现是张爱国,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就想关门。同时心里也很纳闷,怎么自己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呢?不应该啊。 张爱国赶紧上前,用脚抵住门,讨好地说:“你就让我进去!让人看见了不好。” 李巧巧瞪了他一眼,让他进来,心说:知道不好,你还来。不过,在我家,量你也翻不出花来。 张爱国进门之后,提着东西边往屋里走,边对李巧巧说:“我找李会计有点事。” 看这丫头的态度,找她绝对成不了事。还是先让老两口答应,只要老两口答应了,这事就没跑了。 这时李婶子也听出是谁了,她收起快缝好的被子,站起身,对屋外的人说:“张知青啊,天这么冷,你咋来了?” 李婶子对张爱国的看法很复杂。当初,张爱国算计自家宝贝闺女,她恨不得掐死他。 但现在,她觉得张爱国还不错。不但有眼光,而且有手艺,对自家也多有关照,自家闺女嫁了他也不算吃亏。 就是闺女,她也看出来了,并不是真的对那小子无意。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闺女一个都相不中。但一提起张小子,虽是不插话,却会用心去听。 “李婶子,我这不是要回家一趟吗?走前来看看婶子。” 张爱国一面回答李婶子的话,一面顺势把手中的包裹放到了堂屋正中的桌子上。 李婶子看这个包裹沉甸甸的,而且不小,绝对不是串邻居时的伴手礼,就猜出点眉目。 想起老头子对自己说过,如果张小子再来提亲,就让自己先含糊着,等他回家了再说。她就热情地招呼张爱国: “张知青,你怎么这么客气,串个门,还拿礼物。”给张爱国倒了一碗茶,又说:“你先坐着,我找你会计叔去。” 李婶子出去找李会计,家里就剩下张爱国和李巧巧。 张爱国平时脸皮挺厚的,但现在,他忽然脸红了。他伸出手,试探地拉住李巧巧的手:“巧巧,我却要回去了,你还不答应吗?” 李巧巧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也就任他握着,含羞答答地说:“你要回去就回去呗,碍我什么事?” 张爱国盯着李巧巧的眼睛,认真的说:“我知道,一开始我不对,但我不是改了吗?这一年多来,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人家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对你的心比真金还真,你就忍心让我这么孤单单的走?” 李巧巧低下头,脸红的快要滴下血来,低声说:“那你说怎么办?” 张爱国一听有门,高兴的说:“我们订婚!” 张爱国和李巧巧订婚的事,既在大家的意料之外,就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知青和村民们除了祝福之外,还是祝福。 喝过张爱国和李巧巧的订亲酒,楚长青又该返回部队了。 临走时,张桂芳给楚长青带了很多东西,有山货,有野味,还有各种罐头,果酱等,把楚长青开来的越野装得满满当当的,以至于陆春妮开玩笑的说她: “娘,你把咱们家也安几个轱辘,让长青带走。” 结果被她娘作势打了一巴掌,说:“你个死丫头,你要这样做是为了谁。” 楚长青走后,陆春妮又恢复了原先的生活状态,这一天,她从古老家出来,半路上遇到抱着小宝从老知青常淑英那里出来的刘秀英。 陆春妮从刘秀英手里接过小宝,边走边问:“常知青什么时候走?” 刘秀英说:“明天一早就走,和秦远白一起,到时候让你大哥送送他们。” 考上大学的知青,如果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可以去知青办办理回城手续,档案则会直接调到学校。 “他们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许多东西都要带走,没人送很麻烦的。 刘秀英想起与他们一起生活过的那些日子,心里不由酸酸的。 陆春妮和刘秀英边走边说,忽然听到老知青点那边传来一声恶狠狠的怒喝:“胡光荣,你个黑心烂肺的!” 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打人。” 陆春妮抱着小宝,和刘秀英急忙向知青点跑去。 “为什么打你,你不知道吗,你个小婊子,你怎么还有问?” “别打啦,别打啦,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样打人是犯法的。” “是呀是呀,到底怎么回事?别打了,光打人也解决不了问题。” 嘈杂的打骂声中还夹杂着询问声,劝说声,哭叫声,乱成了一锅粥。 等陆春妮和刘秀英赶到知青点,大队长已经被知青请过去了。 张大有到了知青点,看着怒气冲冲地几个邻村的妇人,正抓着胡知青撕头发的撕头发,打脸的打脸,拧大腿的拧大腿,不由地运起丹田气,大喝一声: “别打了,再打把你们送公社局子里去。” 那几个人听到张大有的喝声,都停了下来,但嘴里还骂骂咧咧: “脏心烂肺的玩艺儿,心怎么那么黑呀,连冒名顶替这事都想的出来。” “不得好死的小婊子,毁人前程,让你头上长疮,嘴上生疔,浑身上下流脓。” 张大有看看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头发乱得像鸡窝的胡知青,又看看邻村的那几个气愤难平的妇人,又大声问了一句: “谁来说说咋回事?” 第192章 咋回事 张大有看着知青点的一片混乱,问是怎么回事。 邻村一个梳着短发中年妇人站出来,指着胡知青,大声道:“你问她!” 那几个打人的妇人也跟着喊:“对,你问她,问那个手贱的,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样不要脸的人。” 张大有等众人都看向胡知青。 胡光荣的脸已经肿了起来,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抽噎着:“鹅正该我木里接遮,鹅真么芝罩嘎回时,泥们几进挨就八鹅拉告万子依夹。” 虽然说的含糊不清,但大家也都听明白了。大致意思就是:她正在屋里歇,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个人一进来就把她拉到院子里打。 张大有那看知青点里的人。那几个女知青都点了点头,就是这么一回事。 张大有又看向那些妇人。 刚才说话的那个妇人指着胡知青问:“那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胡知青的眸子闪了闪,嘴里却说着:“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我没有拿过。” 那个妇人冷笑一声说:“你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大嫂,二嫂,你们看着这个小贱蹄子,我和四弟妹进屋去搜。” 说着,也不顾大家的反映,立马穿过众人,到了知青宿舍,找到胡光荣的铺位搜了起来。 张大有正要拦,被两人看住的胡光荣急了,大声喊着: “你们凭什么搜?你们李家村的凭什么到我们陆家湾的知青点搜,凤娇,婷婷,你们快拦住她们。” 张大有不傻,胡知青这反应,绝对有猫腻,他立即闭了嘴,抱了臂膀,冷眼看着:这胡知青到底在唱哪一出? 张大有不傻,可是众人都傻了,谁也没想起来拦,等清醒!过来,弄清怎么回事,走到屋里时,那两个妇人已经从屋里出来了,手里举着一个牛皮封着的纸袋。 凡是见过通知书的人都知道这是装高考录取通知书的信封。有眼尖的人已经看到先封上写的名字:米小涵 胡光荣这里怎么会有米小涵的通知书呢?大家都将疑问的目光落到胡知青的身上。 那个妇人拿着纸袋走到胡光荣的面前问:“你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那这是什么?” 胡光荣脸色惨白,一声不吭。那个妇人又给了胡光荣两个耳光,才对大家说: “我家小涵辛辛苦苦地学习,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被这个杀千刀的冒名顶替领走了。要不是我家教育局里有人,我们还不知道嘞。你们说这个贱胚子可恶不可恶,该打不该打?” 陆春妮上一世听说过很多这一类的事,有些人投机取巧,不劳而获,却毁了别人一生的事情,不料这样的事儿,在这个时代竟然让她也遇到了,她的心不由得沉甸甸的,变得十分沉重。 “你家的通知书怎么让胡知青领?邮递员都不问的吗?”有个知青好奇,弄清楚怎么回事,以后再遇到这类情况,就可以防着了。 那妇人说:“这姓胡的她对象是我们村的知青,小贱人经常去,送通知书那天,两人正在村口浪,遇到邮递员,邮递员问他们两人可认识我家小涵,这个杀千刀的就说她就是,他对象还给她证明,就这样,邮递员误认为她就是我家小涵,就把通知书给她了。” “你们怎么就确定自己一定录取了呢?”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自然是我闺女发现的。她考试过后就说题很容易,自己一定能考上。”那妇人很自豪的说。 “可是等来等去,一直等不到通知书。我们就让我们家的亲戚去查了查,发现有我闺女的名字。我们就去邮局问邮递员……” 那邮递员当时正在邮局里与人闲聊呢?忽然听到有人找他,一个个面色不善,吓了一跳。 听那几个妇人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见那个叫小涵的姑娘确实不是当时那个领通知书的,也是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不多问几个人呢?就那么粗心大意,人家说是就是了? 知道弄错了,他赶紧竹筒倒豆子,把当时情况详细说了一遍。那个邮递员会画画,把那两个冒领通知书的人画了出来,妯娌几个一看,当即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经常到我们知青点找司知青的那个姑娘吗?” “就是她,你们看这个男的不就是司知青。” “快,我们回去,到她住的地方搜一搜,说不定还能找到。 于是妯娌几个就杀到了他们陆家湾了。 大家知道了怎么回事,也是很无语,这个胡知青,真是丧良心。整天不务正业,倒贴男人就不说了,怎么还这么多弯弯心眼?连冒名顶替这事都干得出来。 大家窃窃私语。但陆春妮前世是上过大学的,知道这胡知青就算拿了人家的通知书,也未必能够上得了大学。 因为到了大学以后,如果学校还要进行一次笔迹比对,就是防止有人冒充。可惜,大部分学校都是敷衍了事,才让一些人蒙混过关。 另外,就算到时候不发现,迁户口时也会发现问题,除非胡知青能与邻村干部勾结,手眼遮天,把事情瞒过去。 妯娌几个找到了通知书,意得志满,本来打算回去了,可不知怎么一想,还是觉得意难平,又对胡光荣打了几耳光,然后对她说: “这事你得赔偿,不拿出一百元都不算完。” “一百块,你们咋不抢啊?” 胡知青原先低头不语,一听说要她赔偿一百块,她炸毛了,尖利的嗓音又高又怒,把旁边的人吓了一个机灵。 本来大家还在为胡知青冒领人家的通知书而谴责胡知青,可一听说邻村这几个妇人要求赔偿一百元,也有人又觉得太多了,一百元,那可是一家子几年才能挣到的钱呢,于是就跳出来替胡知青说话: “通知书不是找到了吗?人也打了通知书,也找到了,赔几个钱意思一下不行了,要这么多?” 那几个妇人听了,气笑了,其中一个大声问:“我你们觉得我们要一百块就多了。你们也不想一想,他弄这一出,毁的可是我们姑娘一辈子,叫我看一百块还少了呢。” 第193章 给小东也查一查 有人说赔一百块钱太多了,便有妇人回怼: “你们觉得我们要一百块钱就多了,你们也不想一想,她弄这一出,毁的可是我们姑娘一辈子,叫我看,一百块还少了呢。不然,毁你们的前程看看。” 说话的人不说话了,可不是,这胡知青毁人家的可是一辈子,一百块钱可不是少了吗!换成有人毁自己前程,是不是杀人的心都有? 另一个妇人接话:“胡知青,你也别跟我们胡搅蛮缠,现在我们给你两条路,一条是赔偿给我们一百块钱,一条是我们把你送到派出所,你自己看着办。” “我赔钱,我赔钱,这就给你拿钱去。” 胡光荣挣脱刚才拦着她的两个妇人,迅速的向宿舍内跑去,比兔子都快。好像晚一分钟就会有人把她送到派出所似的。 胡光荣当然选择了赔偿,赔偿一百块钱虽然肉疼,如果进了派出所,留下案底,就会影响以后的前程,那到时候更肉疼。 她回到宿舍里去给拿钱,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床铺,不禁有些后悔: 自己当时手贱,冒领了人家的通知书就算了,怎么还不藏好呢?如果藏好了,他们找不到,无凭无证的,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甚至自己都可以反咬他们一口。 也怪自己,看着那通知书,想着将来能够上大学,稀罕的不得了,每天非要枕着才能睡着。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谁知道这家人在教育局有人呢。 邻村的妇人们找到了通知书,又拿了一百块钱,满心欢喜的走了。 临走前,她们不好意思的对张大有说: “也不是我们非要搞突击,实在怕走了风声,这个小婊子把通知书藏起来,如果真那样,我们就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张大有摆了摆手,表示理解,他也是头疼的很,这些新知青可真能作,弄一出又一出。 见事情已经解决了,他招呼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众人走后,知青点里的人则看着胡光荣,有鄙夷,有不屑,也有担心。 特别是与她同宿舍的几个女孩子,慢慢的不着痕迹的疏离了胡知青,这样的人,最好永远不要打交道。 胡光荣孤独地站在知青点院子里很久,才叹了口气,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她想起来了,那天,她到李家村找她对象司威武,司威武领着她到村外的小河去洗衣服,两人正走着,忽然听到后面有自行车的铃声。 扭头一看,是邮递员送信来了,她拉着司威武躲到路旁,那邮递员却停了下来,问他们: “你们村的米小涵住哪儿?麻烦你们指指路。” 司威武问他:“你找米小涵有什么事?” 邮递员就告诉他:“米小涵考上了大学,这里有她的通知书。” 司威武就指着她说:“她就是米小涵。” 邮递员疑惑的看着她。 她一愣,正想对司威武说“你开什么玩笑”,却看到司威武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就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那我刚才问时你怎么不说?”邮递员边责备边往外掏通知书。 司威武陪着笑脸解释:“我们也不知道你找米小涵干什么,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我们还不得好好的问问。” 司威武替他接过了米小涵的通知书,谢了邮递员,两人衣服也不去洗了,直接回到了知青点。 到了知青年,两人像做贼似的关上了门,胡光荣拍着自己砰直跳的的胸口,问司威武: “你干什么,要冒领人家的通知书?” 司威武神秘的笑:“不干什么?你不是抱怨没有考上大学吗?有了这张通知书,以后你就可以用米小涵的名字去了。” 如果你不想上,我们把这个通知书卖掉,也可以换钱,多的不说,三四百总是可以卖的。” 她怎么会不想上大学呢?也就默默的认可了司威武的做法。后来甚至很庆幸司威武那么做,这样她就成了光荣的大学生了。 谁知道今天却东窗事发,自己不仅赔了一百块钱,名声也变得更坏了。要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听司光武的话。 这事要是叫家里的人知道了。一定会痛骂自己的,这可真是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可是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好在100块钱解决了问题,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自己考上,只有自己的,才用的理直气壮。 胡光荣还在这里后悔,她不知道,她那个对象司威武马上也会倒霉了。 李家村。 米坤宇的父亲来到米小涵家,对着米小涵的父亲米坤柏说: “大兄弟,你也知道你大侄子小东,什么都不行,就会读书,原先上学时都是前几名,要不是我家这成分高,这工农兵大学生是没跑的。 原说这孩子一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这政策就变了,恢复高考后,你不知道,你大侄子高兴的几天几夜都不睡觉,就抱着个书本了。 考试后,你大侄子还说今年的题容易,考个一流的大学没问题。 后来听说人家村许多人都接到了通知书,他却没有。我们只以为是家庭成分高,连累了他。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 大侄女这通知书被冒领一事一出来,我与小东他妈也有了个想法。 大兄弟,你看你能不能帮小东也找人查一查,孬好都有个数。” 说着米坤宇就往桌子上放了五张大团结。 米坤柏是个爽快的人,立马答应了,并拿起那五十块钱塞到米坤宇手里说: “坤宇哥,你这啥意思?小东那是我侄子,帮他查查那不是应该的。” 米坤宇又把钱放到桌子上:“大兄弟,咱们求人给小东查一查,也不能空着两只手不是?你能帮哥这个忙,我们都感激不尽了,哪里还能让你赔了功夫又赔东西?” 米坤柏把钱拿起来又塞给米坤宇:“大哥说什么话,我找那人你也知道,那是小涵她亲大舅,实在亲戚,不需要这个的。” 米坤宇却坚决不拿:“你这不是寒碜老哥吗?小涵他大舅不在意是他仁义,咱们不能不讲究。莫非你嫌老哥拿的钱少?” 米坤柏见米坤宇说这话,也不好再客气,就收了钱,对米坤宇说: “老哥,你放心,我们明天就去。” 第194章 又一个冒领的 第二天天不亮,米坤柏领着米坤宇和米小东就出发了。 他们嫌坐牛车慢,提前就借了自行车。一路上,他们骑得飞快,当教育局的大门打开时,他们一行三人也到了。 米坤柏等到他小孩大舅,将情况说了一下,见四周没人,又塞给他五十块钱,指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一对父子说:“人家给你的,你赶快给人家查查,也是怪可怜的。” 米坤柏的大舅子姓魏,叫魏运良,他见妹夫塞来了钱,怕人看见,,自己说不清,赶紧揣到兜里,对米坤柏说:“以后可不要这样了,万一被人看见了,我就成了受贿了。” 魏运良说罢,要了米小东的准考证,就去查米小东的分数,见分数高达三百九,吃了一惊,心说,这么高的分数,按说应该考上一所不错的学校,怎么会没有收到通知书呢?” 魏运良把查到的分数告诉了米坤柏他们几个,让他们赶紧去邮局看一看,问他们是否收到了米小东的通知书。如果收到了,问一问他们把通知书给谁了。 三人答应一声,就骑车到了邮局。在邮局,负责李家村的邮递员说,他发通知书时用心记过的,根本没有米小东的通知书。 米小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米坤宇心里难受,仍陪着笑脸,央求邮局里的工作人员: “你们再好好想一想,他考了390多呢,怎么会没有通知书?” 工作人员也很同情米小东,但他们确实没印象。 正说着,一个工作人员从外边走过来。他刚才去上厕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一个村民正在央求着什么,就问旁边的同事:“咋回事?” 旁边的同事告诉他:“看到那个男孩了没有,考了390多分,没有收到通知书,你说可惜不可惜?” “是挺可惜的,唉,怎么就没收到通知书呢?” “他们怀疑他们的通知书被人冒领了,你说,这怎么可能呢?要真是被人冒领了,怎么负责他们那一片的邮递员一点印象都没有。” 忽然,那个刚从厕所出来的邮递员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说:“我记起来了,前些天是有个男同志来领过一个通知书,因为别人的通知书都是我们送去的,只有他亲自来领,我印象很深刻的。我们这里有记录,我给你查一查。” 说着,他就是找前几天的记录,查到一看,也傻眼了,上面的签名就是米小东。 接着,他回忆起那天的情况: “县里把咱们这里的邮件送来时,有个年轻人问有没有李家村米小东的通知书,我一看还真有,就挑出来,还问那个同志核对了地址,见他说的与信封上写的一样,我就让他签个名拿走了。我都是按照咱们邮政所里的规矩办的,谁能想到那人是冒领的?” 这还真不怨那个工作人员,实在是那人太狡猾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米家父子可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还是米坤柏旁观者清,他问那个工作人员: “这个人既然知道地址,又知道小东的名字,还知道小东能考上,一定是我们李家村的人,而这人敢拿录取通知书,说明这人也是个考生,咱们村的考生又不多,回去我们再查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出那个冒领的人。对了,同志,你还记得那个领通知书的年轻人长什么样子吗?” 这时,那个工作人员也醒悟过来:“记得记得,那个人长的瘦瘦高高的,偏分头,一说话,还爱甩一甩头发,看着有些流里流气。” 工作人员一说,李家村的这三个男人都有一个猜测,他们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是他,司威武,没跑了。 三人谢过邮局里的那个工作人员。立即骑车赶回了村里。 米坤宇找到村长,把他们怀疑司威武去邮局冒领米小东的通知书一事说了一遍,村长也很生气,他村高考被推光头的事,他可没少被邻村的村长看笑话。 他让人把司威武找来,问司威武怎么回事? 一开始司威武还耍赖,说村长没凭没据的就诬赖人,他要到知青办去告他们。 村长也不与他多话,既然不承认,那就交给派出所好了:“二狗子,你去叫上几个人,把司知青送到镇派出所去。” 他们有证人,不怕他耍赖。更何况邮局还有签名,让派出所的同志对照一下笔迹,立马就可以分辨出是不是他拿了通知书。 司威武也没有想到村长这么简单粗暴,他不应该为了评先进化大为小吗?这事又与他无关。 他哪里知道,高考结果出来之后,他们村被推了个光头,每次开会,都会被别的村笑话,心里憋火憋的很。 大队长一说,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当时敢冒领通知书,不过是仗着大家思想单纯,想不到去查成绩而已。 真要去查,自己的破绽可是多的很,一查一个准。 司威武是个油滑的,他很懂形势,见村长要动真格的,立马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村长,别呀,我只是开个玩笑,小东兄弟的通知书我这就给他送去,另外,我再拿100块钱进行赔偿。” 村长知道:这事儿就算查出来,关个一年半载,对米坤宇家一点好处都没有。还影响大队名声。还不如多要点赔偿呢。 经过村长插手,司威武赔了一百八十块钱,还买了一些礼物到米坤宇家进行赔礼道歉,这件事才算翻了篇。 李家村原先没有考上一个大学生,其他村庄都笑话他们村推了个光头。现在忽然有两个本村的年轻人考上了大学,村民们都很激动,他们再也不被人家笑话光头了。 但他们在高兴之余,与知青们的关系更紧张了。 知青们也都埋怨司威武,嫌他黑心狠毒,都不愿接近他。 而司威武是个滚刀肉,你们愿怎么说怎么说,他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大家拿他也没有办法,却对他更戒备了。 第195章 陆四洋的身份 过年之后就要到帝都去了,陆春妮很珍惜离家之前的这段闲暇时光。一有闲空,她就会到陆家陪伴家人。 这天晚上,陆春妮从陆家回来,在接近自家小院时,忽然感觉到小院里有生人的气息,她一愣,赶紧放开神识。 神识进入小院,她发现,小院墙根下有一个男人正一动不动的躺着,看样子,应该是昏迷了。 这男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躺到自己小院的墙根下?陆春妮想着,加快了脚步。 回到小院,她来到墙跟下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只见那男人身子朝下,衣服不知道被什么刮的破破烂烂的,还沾满鲜血,小腿处还有鲜血渗出,脸侧向一边,也是血迹斑斑。此人昏迷,怕是因为失血过多。 “这谁呀?怎么跑到我家来了?”陆春妮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下那个男人,眉毛粗黑,脸色黄褐,不禁低声惊叫:“哎呀,怎么是他?” 躺在墙根下的男人竟然是她在县黑市里认识的一个人,每次交易都对她很照顾,很忠厚老实,踏实能干,就像一头老黄牛,人们也都叫他老牛,至于真正的名字,大家都没有问过。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躺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他到底想干什么?陆春妮有许多问题要问,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她伸出手,想查看一下那人的情况,只是没想到,她的手刚伸向他,那人的手就“忽”的一下,一个擒拿手就过来了,如果不是她机警,就差点被他抓住了。 陆春妮收回手,想着这人如此戒备,身份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黑市管理人员。 于是她用脚踢了踢他,压低声音唤:“喂,老牛,醒醒,醒醒。” 男人觉得自己一直在黑暗里行走,忽然,一颗子弹向他飞来,他正想抓住,那子弹又消失了。正在这时,他听到了有人在唤他:“老牛。” 他警惕地睁开眼,看到是陆春妮,身上的气势一下散了,他艰难的笑了笑,伸出手,对陆春妮说:“妮妮,把我扶屋里去。” 陆春妮一惊,老牛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很熟悉的样子。自己可没有让老牛见过真面目。 心里有疑问,但动作却没有犹豫,一个能如此口气喊出她名字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可是当陆春妮正要上前扶他时,那人却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陆春妮放开神识检查了一下,周围没有动静,又检查了一下男人的身上,发现都是外伤,并不是特别严重,只不过失血过多,又加上饥渴和劳累,这才体力不支,昏了过。 陆春妮苦笑了一下,认命地弯下腰,正要把男人抱过去,却又怕男人再出手攻击自己。于是一个手刀,狠狠的劈在了男人的后颈上。 把男人抱到屋里,点上灯,又从空间里取了灵泉水,给男人灌了下去,不一会儿,男人就醒了过来。 男人看到了陆春妮,就说:“我就知道来这儿才是最合适的。”至少吓不到人。 忽然感觉脸上有些痒,男人用手一抹,一块黄褐色的脸皮掉了下来,很明显是易容过的。他看着陆春妮,尴尬的苦笑起来。 陆春妮这时也认出了男人,吃惊的喊道:“四叔,怎么是你?” “妮妮,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我相信你现在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我其实不是真正的黑市的管理者,也不是真正的邮局职工。 我的身份很特殊,现在正在执行特殊任务,至于任务具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长青应该也告诉过你,我们在执行特殊任务时,是要签订保密合约的。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论执行什么任务,都是为了国家和民族。” 陆春妮自然相信自家四叔。她信任地点着头:“四叔,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你先坐着,我给你拿些金疮药,和止血药。你自己把外伤包扎一下,我再给你弄点吃的,你应该好长时间没吃饭了。” 陆四洋“嗯”了一声,他就知道,只有找妮妮才是最恰当的。却不知道,此刻在做饭的好侄女,正疯狂地吐槽: “这四叔真会玩啊,还变装,想当变装大佬吗?”也难怪在黑市里那么照顾自己,亏她还以为自己人缘好呢。 陆四洋是在陆春妮穿过来的前一年回家来的。对外说的原因是因伤退伍,实际上是上级让他借这个机会去蹲守一个特务组织。 这个特务组织非常严密,上级也只是知道他们曾在这一带活动过,却查不出他们的蛛丝马迹。 于是给陆四洋安排一个邮递员的工作,让他借助工作之便进行访查,几年来,一直没有进展。 直到他最近进入黑市,接触到黑市上层,才发现了一点眉目。 不料,这个特务组织也很乖觉,他才与上级汇报了一次,对方就察觉了。 这一次,正是他在偷听的时候,因一只猫弄出了动静,引起对方注意,进而发现了他。 对方派三个高手联合追踪陆四洋,但他凭着对地形的熟悉,躲躲藏藏,终于逃离了三人,但也体力不支,寸步难进。 因怕父母担心,也怕暴露身份,只好跑到了陆春妮的小院,毕竟以侄女婿的身份,这个侄女的接受能力会更强一点。 没料到,跳进小院,他就晕了过去。还好,看侄女那样子,并没有被吓到。 其实,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家这个大侄女好像有过什么奇遇,不但懂医术,而且会武术,并且武力值不低于自己。 陆四洋在陆春妮做饭的时候,已给自己的伤口撒上了药粉,简单了包扎了一下。 等陆春妮把做好的鸡蛋面端上来,他两眼都放出光来,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这时候看到鸡蛋面,简直比看到自己爹娘还亲。 陆四洋吃着鸡蛋面,身体感到很熨贴,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好多,他以为是因为有饭吃了的关系,却不知他的好侄女陆春妮在做饭时,不但给他用了灵泉水,现在还用异能在给他治疗。 第196章 发现山洞 陆四洋吃着鸡蛋面,身体感觉很熨帖。 吃完饭,陆四洋再感觉一下,发现真不是错觉。身上的伤虽然还在,但伤痛却微乎其微,精力似乎比平时还要饱满。 于是他稍歇了歇,便让陆春妮给自己准备了一些金创药,止血药,一些吃食等,又叮嘱她几句千万不要把事情往外说的话,就跃出墙去,往村外走了。 陆春妮看了一眼遥远的夜空,那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星子,她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些军人,在执行任务中,宁愿死,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任务。 还好,自己给四叔的药都是空间出品,效果特好,临走,还送了他两瓶灵泉水,自己还注入了异能,叮嘱他在关键时刻服用,但愿他能起到作用。 陆春妮今天见到了她的四叔陆四洋,心里不知不觉想起了楚长青。 原先,特种兵,特殊任务,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两个名词,她从没有什么真实感受,现在,她突然觉得这两个名词立体起来。 她听楚老爷子说过,当年他带队去做任务的时候,在山上隐匿了几个月,出来时,一个个都头发打结,胡子老长,就那样,还算是幸运,有些战友则永远的埋骨他乡。其中艰难,不能一一诉说。 但当时也只是当个故事来听,现在亲眼见了,她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这也让她理解了楚老爷子当初坚决反对楚长青入伍时的心情:特殊任务,是特种兵用命去完成的。 她回到屋中,进入空间,开始给楚长青写信。 她想让楚长青申请随军了,她想去到他的身边,好好地照顾他。 军人呐,那是国家的脊梁,她心疼他们,敬重他们,从好好地?照顾自家老公开始。 陆春妮写好信,亲自去了趟县城,把信给楚长青寄了过去。然后她又上了山。 现在正值数九寒天,虽然山上还有动物活动,但大型猎物已经很少现身,丛林里出现的多是一些耐寒的鸟儿,时而有几只兔子窜过去,给大山闹出些动静。 但陆春妮上山并不是为了打猎,而是想让自己平静一下。 此时,天空中微微飘起雪花,天地一片苍茫,她行走在这苍茫之间,忽然想起古人的一句话:“寄蚍蜉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她,与这苍茫大地相比,确实太渺小了。 陆春妮正在这深山慢悠悠地走着,踩在遍地的枯枝败叶之上,听着“沙沙”的脚步声中偶尔冒出的“嘎吱”声,她的心情竟奇异地平静下来。 她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远处有人走动的声音,她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放出了神识。 她的神识这一段时间又有进展了,周围一公里之内,她都可以随心所欲任意探查。持续的时间也从原先的几十分钟,到现在的可以持续两个小时。 “咦,那人不是陆小草?她不是被黑市大佬抛弃后就不见踪影了吗,今天怎么就出现在深山了呢?穿得破破烂烂的,背上还背着个背篓。奇怪!” 陆春妮心里嘀咕着,神识追踪着陆小草的身影,不知她的这个好堂姐是要去哪里。 只见前面的陆小草走走停停,不断的东张西顾,像是寻找什么山上草药野物的样子。直到走到一个山洞前,她才停了下来。 这个山洞非常隐秘,四周长满了杂草和灌木,还有各种交错纠结的藤条,如果不是熟悉地形,如果不是有心寻找,很难找到这样的洞口。 陆小草左右察看了一下,见四处无人,这才钻进了山洞,嘴里自言自语着: “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呢?嗯,是做贼心虚!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陆春妮奇怪极了,神识随着陆小草往山洞里走,里面的情景逐渐清晰。 只见这山洞不远处堆着一堆枯草,枯草上铺着厚厚的褥子,褥子上面躺着一个野人一样的男子。 陆小草走过去,将背篓放下来,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些大米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军用干粮等,嘴里还说着:“这些东西省着点吃。” 说着站起来就要走,那男人却一把抓住她,邪笑着说:“妹子,这样就想走,组织上派你来不光是让你送粮食的。” 接下来的事情,陆春妮不用想也会知道是什么。便收住神识,让它离开陆小草和男人,向山洞深处查探。 发现这是一个密闭的山洞,山洞深处什么都没有。陆春妮很奇怪,这怎么可能?刚才那野人口中的组织不可能派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守护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山洞。 她继续让神识深入,忽然感觉一阵电磁波动,她赶紧收回了神识。 她明白,这里应该有人设置了电磁波,为他们所守护的东西加了一层防护,如果不是她机灵,及时收了神识,很有可能让神识受伤。 尽管如此,她模模糊糊还是看到在山洞深处的不远处,很多大箱子,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但一定是那个野人守护的东西。 她又想到陆四洋所说的任务,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关系。 陆春妮悄悄往洞口的方向走去,陆小草还没有出现,她要看看她这个好堂姐现在是个什么人。 直到这时,陆春妮才有心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捋一捋。刚才只顾着下意识行动了,这时才觉出自己忽略了里面的许多细节。 比如,野人口中的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陆小草现在的身份又是什么?那个曾经包养陆小草的王老又是干什么的?陆小草的行踪,她家爷奶爹娘到底知道不知道? 春妮忽然发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她好像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按照刚才的推理,陆家湾的许多人都有可能被套进去!如果一切真的跟她所想的一样,也就难怪小叔在这里蹲守了两三年,也没有多少进展。 这种情况,她是不是要与自己的小叔说一说呢? 第197章 是特务吗 陆春妮蹲在山洞外,等着陆小草出来,这期间她越想事情越不对劲,越想越心惊。 她很纠结,这事儿是不是应该联系一下自己的小叔,对自己的小叔说一下? 陆春妮等陆小草,却一直没有发现陆小草从山洞出来,就在陆小草身上注入了一点神识,然后走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陆春妮忍不住暗笑:自己怎么这么蠢了?有神识可用,还巴巴的在这里一直等。 陆春妮回到家,到张桂芳那里看一看。报个到,让张桂芳放心。然后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正要休息,互相感到神识的波动,原来陆小草已出山洞。 怕陆小草走出神识范围,陈春妮也不休息了,进入空间,喝了杯灵泉,又上了山。 好在现在天冷,人们都在家里猫冬,并没有人注意她。 到了山上,走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陆小草骂人的声音: “老不死的,等我有了出头之日,我不会放过你。” 陆春妮好奇:陆小草口中这老不死的指的是谁?是原先包养她的王老,还是她的爷爷? 此时的陆小草正急匆匆的顺着山路往下走,背上背着背篓,衣服有些凌乱,边走还频频往后看,好像后面有鬼追着似的。 她很奇怪,从来时就是这样,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自己回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陆春妮屏住了呼吸,心说:这陆小草感觉还够敏锐的。 陆小草沿着小路到了山下,陆春妮怕她走出神识范围,也往山下走去,一直到陆小草回到她爷爷家,才收了神识,下山回家。 回到家后,陆春妮也没有再去休息,而是进了空间,她要再抓紧时间修炼。她发现自己神识还是太弱,不遇事情还好,一遇事情,神识还是会拖后腿。她还是不要悲春伤秋了,认真修炼才是正经。 到了晚上,陆春妮用神识去探查了一下陆小草的父母的家,没有发现什么。她又用神识去陆小草的爷爷家探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陆春妮这一探查,还真发现了问题。 她发现,在陆小草爷爷陆骚虎家,虽然厨房里的东西和其他人家没有什么不同,但地窖里不仅藏有大量的细米白面,另外,在他家大槐树旁,竟埋着两个箱子,一个箱子里装的是小黄鱼,一个箱子里装的玉器。 而在陆骚虎的床下,还有一个黑色提包,那提包里除了一把手枪,几条小黄鱼,一把钱票外,还有两封举报信,而收件人竟然是县政府办公室,寄件人没写。 这陆骚虎是想搞事情。 她用神识探查信的内容,发现内容竟是举报自家老爹,还有自家大哥二哥的。 说自家老爹在做大队长期间贪污受贿,证据就是大哥在与李秋芬离婚时,自家拿出了500元钱,而自家生活条件不错。 说自家大哥在做大队长期间,对女知青耍流氓,占女知青便宜,证据就是离婚之后,娶了知青做媳妇。 陆春妮被气笑了:呵,还真是个人才,看这脏水泼的,还有理有据。问题是,这似是而非的,让不知情的人看着还真有可能。 这信如果交上去,就算上面查不出什么,也会对自家老爹和大哥产生怀疑,也会影响到他们的声誉和前途。 这陆骚虎够恶毒的。 陆春妮又继续在陆骚虎家探查,又在他家抽屉里发现两卷子钱,约有两千块,还有一些粮票,肉票,糖票等。 最后,陆春妮还在他家地窖里发现了一个电台和一个巴掌大,小拇指指甲盖宽,写着摩斯密码的小册子。 这陆骚虎到底是什么人?有枪,有钱有票,还有电台和密码? 陆春妮又查了一圈,发现确实找不到什么,就收了神识。 “是特务!” 这几个字就在陆春妮的脑海中直蹦哒,但她不敢说。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陆骚虎可是原主的堂爷爷,虽已出了五服,但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他有问题,是不是意味着这所有陆家人都有问题? 兹事体大,她还是找小叔问一问。小叔身份既然不简单,知道的东西应该比她这个门外汉多不是。也许他也与自家小叔一样是卧底呢。 陆骚虎一家,她还是多多关注关注。 陆春妮背着背篓,又准备去镇上了,这一次,她坐的是牛车。也许,人们不经意的一句话,就是打开开关的关键。 她走到村口时,等在那里的人只有大喇叭婶子。 陆春妮走到时,她正在那里东张西望,好像正等着有人来与她分享八卦一样。 看到陆春妮,大喇叭的神色很明显地一僵,这不是她所期待的人呀。 陆春妮假装没看见她脸上的失望,笑着与她打招呼: “柳婶子,你早呀。” 大喇叭笑着回应:“早,早,妮妮,你也去镇上?” 陆春妮点头含笑:“是呀,婶子,你看这天冷的,在家窝着也是冷,还不如到街上逛逛,看看什么好东西没有。” “也是,我就是在家里坐不住,这不也到镇上去遛遛。” 大喇叭与陆春妮敷衍着,头一直往村里的方向伸着。 两人正在尬聊,陆春妮身后就过来一人。她老远就冲着这边喊:“大喇叭,你今天也去镇上,好巧,我正愁这一路上没人说话呢。” 来人是倒三角眼婶子。她走到近前,看到陆春妮还吃了一惊,问道:“妮妮,怎么你也坐牛车?平时你不都是骑自行车吗?” “天太冷了,不想骑车,坐牛车会暖和些,还能听婶子说话。” 现在,牛老爷子的牛车也提高了档次,上面弄了一个塑料棚子,四周也用塑料围上,又明亮,又暖和,还可以遮风挡雨。 倒三角眼婶子这一段时间与陆春妮家走的很近,对陆春妮也很关心,但实在没有话题可聊,说了两句,便与大喇叭说了起来。 过了一阵子,还不见人来,大喇叭便催促牛老爷子: “老牛叔,咱走,都这时候了,都没人来,别等了,可能没人来了。” 牛老爷子拿马鞭轻轻敲击手掌,很自信的说:“怎么会?至少还得有一个。” 第一九八章 跟踪 大喇叭催老牛头赶紧出发。 牛老爷子拿马鞭轻轻敲击手掌,很自信的说:“怎么会?至少还得有一个。” 正说着,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牛爷爷,来几个人了?” 三人抬头一看,竟是陆小草。陆小草这次的衣着不再是昨天那种破衣烂衫打扮,而是光鲜亮丽。 上面穿一件粉红底小紫碎花的对襟大袄,下面是一条蓝条纹裤子,脚蹬一双黑色高腰棉鞋。头发扎成了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优雅的感觉。 老牛头对她说:“算上你四个了。” 大喇叭婶子与陆小草比较熟悉,她笑着打趣陆小草:“小草,你这身打扮可比那城里人还洋气。” 陆小草娇羞的说:“哪有?比起城里人,我可差远了。” 然后问:“牛爷爷,走不走?” 三角眼婶子也问:“老牛头,你快些,我还有事儿呢。” 牛老爷子还是那副不紧不慢,风轻云淡的态度:“再等一会儿,小草她爷爷说不定还要去呢。” 陆春妮心里一动,牛老爷子怎么知道陆骚虎也要去? 还没等陆春妮问,大喇叭就开口了:“老牛头,你怎么知道?” 老牛头今天说:“别人没注意,你能没注意到?这陆骚虎每个月都要去一趟镇上。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他应该不会不去的。” 老牛头这样一说,大喇叭和倒三角眼婶子不是经常去镇上的,她俩一想,好像就是这样。倒三角眼婶子就催陆小草:“小草,你回家催催你爷爷,让他快点儿。” 陆小草说:“我正要说呢,不要等我爷爷了,今天他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了。牛爷爷,你若是为了等我爷爷,那就不必了。” 老牛头听陆小草这样一说,知道今天的人可能就这些了,就扬了扬鞭,“驾”的一声,赶着牛出发了。 一路上,大喇叭婶子和倒三角眼婶子愧是八卦达人,两个人叽叽喳喳撑起了一路的热闹。 陆春妮边听边想,自家四叔在这里蹲守了两三年才发现蛛丝马迹,却不知道线索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算不算是灯下黑? 到了镇上,陆春妮下车以后犹豫了一下,她原本准备找陆四洋,把自己的发现给他说说的,可遇到了陆小草,她又改变了主意。 她放开自己神识,追踪着陆小草。她想看看陆小草到底想干些什么? 只见陆小草沿着去公安的一条柏油路,慢慢悠悠的走着,好像是在散步,又好像是在看路边的树木,有时还会举头看看天上的白云,不紧不慢的,很是悠闲。 神识跟着陆小草一路,大概半个小时后,她来到一座小院门前,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打开院门,进了院子。 陆春妮本来以为陆小草已经到了目的地,不料她却没有停留,而是进了屋子后,在房子墙壁上找到一个暗门,打开以后,进了隔壁的院子。 陆春妮心想:这陆小草真够谨慎,还弄了一个障眼法。可是下一刻她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 只见陆小草到了隔壁院子,直接奔这座院子的杂物间,搬开杂物间的杂物,下面又是一块门板,搬开门板,赫然露出来一个地窖。 陈小草沿着梯子下去,地窑里又有一个地道,陆小草从地道里往里走,绕了一段路,又来到更深一点的一个院子。 陆小草进去以后,从院子门口往院子后院转了两圈,什么都没做,就转身走了。 到了街上以后,陆小草又是买零食,又是买布料,真是买的不亦乐乎。 陆春妮很纳闷,自己跟踪陆小草,难道真的只是跟踪了个寂寞? 陆春妮收回神识,有些郁闷,但还不忘来到镇上的主要目的。 她找到镇邮电所,看到柜台上的值班的工作人员,便上前问:“大姐,请问陆四洋在吗?” 正在值班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圆脸短发,很是可亲。她见到外面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向自己打听陆四洋,就热情的回答: “不在,他下乡去了,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有,我可以给他捎个话。” 陆春妮想了想,说:“谢谢你,大姐,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他侄女家里出了点事,让他抽空回去一趟。” 陆春妮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又到街上买了一些布料,国营饭店买了一些包子。就赶紧回到了牛老爷子停车的地方。 牛老爷子正在车上坐打旽,见到陆春妮过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陆春妮也不在意,她从油纸袋子里拿出了两个包子递给牛老爷子:“牛爷爷,我刚买的大肉包子,还热着呢,给您老吃一个垫垫肚子。” 牛老爷子算是职业赶车人,要收费的,并不想接陆春妮的肉包,正想推辞,陆春妮又说: “牛爷爷,我今天买的多,你吃一个,就算你帮我吃的,再说,我还有事要问您,您要不吃,我咋好意思问?” 牛老爷子是个爽快的,平时也不拘小节,听陆春妮这样说哈哈一笑,接过肉包,吃了一口,边吃边说: “丫头,有什么事儿问,爷爷,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然就对不起这两个包子。” 陆春妮听了抿唇一笑问:“爷爷来的时候你说骚虎爷,每月都要来镇上一趟?他怎么有那么多事情?” 陆老爷子想了想说:“可不是吗?每个月都要去一趟,甚至有时要去两趟呢,是给你骚虎奶奶拿药。” “唉,你骚虎奶奶也是没福的,原先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骚货爷爷上门后,你骚虎奶奶身体又不好,隔三差五的要去镇上拿药。” “牛爷爷,什么叫自从骚货爷爷上门啊?难道骚虎爷爷是上门女婿,入赘的?” 陆春妮很是惊奇。 “也算是。你骚虎爷并不是真正的陆家人,而是陆家的养子,他来到陆家时已经十四五岁了,身上穿的破破烂烂,长的又瘦又小,陆家可怜他,就收养了他。 后来他大一些,家里又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也就是你骚虎奶奶。可惜呀。” “可惜什么呀,牛爷爷。”陆春妮睁着一双美丽的小鹿眼,好奇的问。 第一九九章 可惜 赶牛车的牛老爷子提起骚虎奶奶,不由给了两个字:“可惜。” 春妮不懂就问:“牛爷爷,可惜什么?” 牛老爷子说:“你骚虎奶奶当时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可惜嫁给你骚虎爷之后,就整天离不开药,这样缠绵十来年,还是去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陆家她们那一枝到她这一代就算绝户了。 “不对呀,牛爷爷,如果陆家到骚虎奶奶那一辈儿绝户了,二蛋叔算是咋回事呢?” 陆二蛋,是陆小草的父亲,也是陆骚虎的儿子,怎么能算得上绝户? “二蛋不是你骚虎爷的亲儿子,他跟你骚虎爷一样,是抱养的。” “那样啊,牛爷爷,可我看着他和骚货爷长的很像。” “那有什么稀罕?老话不是说过吗?谁养的像谁,你骚虎爷对你二蛋大伯还是很上心的。” “那骚虎爷还挺深情的,没有子女,还给骚虎奶奶守了这么多年。” 陆春妮带着节奏,她心里有个想法,还需要些证据。 牛老爷子的谈兴似乎也上来了: “哪里来的深情哟,傻丫头,你骚虎奶奶没死的时候,你骚虎爷在外面就有相好的了,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而已。我也是偶然一次,在城里见到过一次他与一个城里的小寡妇走得近。” 她觉得骚虎奶奶的死也有猫腻,便试探地问: “牛爷爷,那个,骚虎奶奶是嫁给骚虎爷以后身体才不好的吗?” 老牛头好像想起了原先的骚虎奶奶,摇着头说:“也不算是嫁给你骚虎爷以后才身体不好的,在这之前身体似乎已不好了。只是,在家里收养你骚虎爷之前,她身体一直都很不错的。正因为身体不好,嫁不出去,她爹娘才做主,将她嫁给了你骚虎爷。” 陆春妮觉得她刚才的假设有百分之八十是正确的,她有把握,那骚虎奶奶其实是被这个所谓的骚虎爷害死的。 两人说着话,牛老头已经把两个包子吃完了。而这时倒三角眼婶子也匆匆走了过来,她抱着一匹红布,还背着个背篓。 陆春妮赶紧过去接那个背篓,帮他送到老牛爷爷的车子上,倒三角眼婶子也把红布放到了车上。又从衣袋里拿出了一把水果糖给老牛头和陆春妮吃: “老牛叔,妮妮,你们都吃糖,这是我小儿子的喜糖,你们一定要给这个面子。” 牛老爷子和陆春妮都没有跟他客气,都从倒三角眼婶子的手里拿了几粒糖:“那多谢多谢,我也沾沾喜气。” 陆春妮感慨,原先倒三角眼婶子又贪又泼,别说给人糖了,就是一根针,一根线,她都不会借出来。 你看现在,多大方,这么好的水果糖也拿出来请客。唉,过去就是太穷了,许多人都失去本心了。“仓廪实而知礼节”,古人诚不欺也。 但牛老爷子却知道,现在的倒三角眼可是鸟枪换炮了,大儿子听话孝顺,大儿媳勤劳懂事,小儿子聪明能干,一家子种蘑菇,听说收入快千把块钱了,别说娶一房媳妇,就是娶两房,手里可能还剩不老少钱。 说话间,大喇叭也过来了,她买的比较零碎,都在个背篓里。陆小草是最后回来的,她也背了个背篓。 陆春妮扫了一眼小草那个背篓,便垂下了眼睛。她已经放开了神识,发现里面除了布料零食之外,还有一封信。 回到家以后,陆春妮一边修炼,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将近十一点时,她听到了墙外的脚步声,接着是贴墙进院的声音。 她收了功法,坐在堂屋里等着来人。那人很快就过来了,小声唤道:“妮妮,我是你四叔。” 陆春妮咳了一声,才笑道:“我知道,四叔,你进来。” 陆四洋知道侄女是个聪明女孩,也不多说,径直推开门进去,开门见山问:“你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但心里却有个猜测,自家侄女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而这次侄女把自己喊过来,一定是与自己的任务有关。 陆春妮先让自己四叔坐下,又给四叔倒了茶,才说:“四叔,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在咱们这个地方守着,但你既然说了是为了咱们的国家民族,那我就说一下两天我发现的事情,这都是与国家民族有关的。” 陆春妮边说边嘀咕:自己这样与四叔说话,是不是有点过于正式了?好像在做政治报告。 想是想的,但嘴里还在继续说:“那天我在山上见到了陆小草,她穿的破破烂烂的,背着一个背篓,向一个山洞走去,山洞里有人,她给那个人是送了粮食。我跟过去听一听,他们正说什么组织不组织的。” 想了想又说:“我今天去镇上,碰到了陆小草也去镇上,她到了镇上以后,我跟在她后面走,见她拐到一个小巷子,进了一户人家,我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出来,就走了。谁知那么巧,竟然见到她从另一家门里出来,后来我又听说陆小草的爷爷陆骚虎并不是咱村本乡本土的人,我就怀疑……” 陆四洋听见侄女这样说,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自己坚守了两三年,一直收获不大,而自己的侄女现在是给自己送机遇来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后怕,若是自己侄女一个不小心,会不会与人起冲突,将她自己置于危险境。 陆四洋认真看了自己侄女几眼,见她好好的,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便黑着脸训道:“妮妮,以后遇见这样的事,你千万要离得远远的,可以去找你大哥,或者二哥,让我们去处理这些事情。” 陆春妮暗笑,自家这个小叔是不是也有“女人负责貌美如花,男人负责赚钱养家”这一套想法?什么叫有事找大哥二哥就行?嘿,还真是大男子主义。 陆春妮也不接他的话茬,而是又拿出了一个小布袋子,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都是为陆四洋配的药: “四叔,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的工作危险的很。我这里又给你配了些药。怎么用上面都给你写上了,你一定要按照我写的去做。” 第二0 零章 监视 对于自己侄女的关心,陆四洋很享受。 他这两天吃自己侄女的药,感觉效果特别棒。不但那日所受的伤已渐渐好了。许多曾经的暗伤好像也有减轻的趋向。 他拿起侄女给他准备的药,站起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以后不要经常上山了,山上太危险,有事让你大哥二哥干就行。” 陆四洋走后,陆春妮又给楚长青写了一封信,里面隐晦的说了自己的发现,她想让楚长青给自己拿一个主意。 楚长青也很快写了回信。 在信中,他告诉陆春妮,他最近有一段时间的假期,会回来住一阵子,还戏谑地劝她稍安匆躁,他的随军申请也会很快批下来。 但春妮却从这轻松的文字中,敏感的意识到,自家老公这次回来,很可能与自家四叔那个特殊任务有关。 无他,时间上太他妈巧合了。自家四叔才有些发现,自家老公也才回去不多久。 “四叔不是说才有些头绪吗?为何会让长青回来?增加援手,应该是对手实力太强了吗?” 陆春妮心里疑惑重重。 按说自家四叔那身手,应该算是不错了,如果这样,还需要增加援手,这对手实力也应该太强了。 陆春妮心里有了猜测,更是加强了对陆骚虎和陆小草的监视,当然山洞里的情况也不会放过。 据她看,这陆骚虎还不足以让四叔的上级重视如斯,陆小草也应该加入组织不久。不然以前就不会做出那么多的蠢事。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又没有其他的线索,自己还需要盯紧陆骚虎一家才是,也许能从他们身上能够找到通往他们组织的路线。 夜晚,陆春妮的神识穿过黑漆漆的夜,覆盖了陆骚虎家。 陆骚虎坐在床上,摸索着一把手枪,心潮澎湃,思绪良多。 他守着那些东西那么多年了,啥时候是个头呢。 他很惆怅,从年少时的满腔热血,到现在的白发苍苍,岁月就像飞一样,他感觉到了命运的魔爪在不断的挥舞,弄乱了他曾经的追求,也让他越来越弄不清他活着的意义。 最近风声有些紧,一个经常与他联系的小老板不知道因为啥,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估计犯的事不小,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他是那时候留下来的间谍才好。” 陆骚虎心里忐忑。他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他们都是解放前期被留下的特务,在这里已经潜伏多年了。 他还记得当年,他那时才十六,也许是十五,到底是多大呢?他也有些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那时,他的爹娘死了,他在社会上流浪,吃不饱,穿不暖,眼看就活不成了,有一个老头子给了他一个馒头,救了他一条命,他就成了那个组织的成员。 为了组织,他改名换姓,改头换面,成了一个名叫骚虎的少年。而为了能够安稳的潜下去,组织让他用药,害死了那对老夫妻,也害死了他名义上的妻子。 他潜了下来,并与县里的另一个潜伏人员生下一子,后来被他收为养子。 不知不觉三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组织上不曾联系过他,他渐渐的有原先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放心大胆。 他以为本来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也会被组织忘记,心里还曾暗喜,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正常人的日子了。 谁知最近竟然又接到组织指令,让自己搞出些动静,把县里的形势弄成一滩浑水,以此掩护组织将要搞出的大动作。 如果在以往,他接到这样的指令,一定会兴奋的热血沸腾,以为自己有了用武之地。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心里一片冷凝。 花国形势越来越好,他觉得在这样的形势下,过自己的小日子也很不错。可现在…… 他人单势孤,哪里还能搞出什么事情来?不得已,只好拉自己的孙女陆小草进入了这个圈子。 当他让小草丫头上山,给那里的人送吃食衣物时,他无比庆幸,他当年把自己的亲孙女换出去的决定。不然,被糟踏的就是他的亲孙女了。 是的,陆小草不是他的亲孙女。早在他的亲孙女出生时就已经被他抱到外面养去了。可那又怎样?他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疼的,现在,她落了这样的下场,他也是难过的很。 他早在被命令潜伏下来时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太轻松,但也没有狠心到会心甘情愿地利用自己家人。 他知道,早晚自己会连累自己的家人,且不说他们会成为自己的爪牙,帮自己做一些害人的事情,就是他们任何事都不做,特别是女孩子。 “但愿这一次组织能够达成心愿。 ” 通过神识,陆春妮听到陆骚虎喃喃自语,她不由得冷笑:“想得美。花国在解放二十多年后还能让你们心想事成,那花国民族是摆设吗?” 陆骚虎心里祝愿,但内心却觉得组织要搞事情一定会失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被监视了,无论走到哪里,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可当他猛然转身去寻找时,却一无所获。如果自己被监视了。 如果以自己的小心谨慎,还会被人监视,那他相信,会有更多的人处在被监视之中。如果很多人都处在被监视之中,这样的组织所做出来的事情会有多少成功率? “难道是自己疑心生暗鬼?” 陆春妮再次听到他小声自言自语,感到很惊讶,这陆骚虎,怪不得能在这里潜伏这么多年而不被发觉,他这感觉真够敏锐的。若不是遇到她这样的外卦,恐怕真的就被他躲过去了。 此时的陆骚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仍然计划着来前怎样不显山不露水地给组织添砖加瓦,以及事情败露后该如何逃脱,却不知道他的计划已经被发现了。 该如何处理这个长期潜伏的特务?还有他写的那两封举报信,如果不处理,将来交上去,会给自家带来麻烦的,如果处理了,又如何才能够不打草惊蛇? 陆春妮边用神识监视着陆骚虎,边暗暗的想着。 第201章 娘,你想挣钱吗? “真是麻烦,该怎么办?” 陆春妮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迫切地想要楚长青回来了。 长时间的放出神识,陆春妮的异能等级高,也感觉有些受不了。 她精神蔫蔫的,收回神识,感觉有风吹进来,带着点点凉意。放眼一看,呀,下雪了。 她进入空间,坐到空间的小书房里写信。 当初她在空间布置小书房时,楚长青还笑话她是六个手指挠痒多此一举,现在看看,她当初可是太聪明了。 现在外面冰天雪地,空间里却是四季如春。自己搬出来住之后,大门一关,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多好。 她写好信,装进信封里,把信封夹在一本书中,这信她并不准备寄出去。许多时候,她写信只为梳理自己的思绪。现在,她的思绪就特别的有条理,因为她已经有了对付陆骚虎的办法了。 雪下的并不大,薄薄的一层,人一脚踏上去,就融化了。 陆春妮急匆匆的正准备出门,她想要趁现在还不到开学时间,多打些猎物,多攒一些钱。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上学可是大工程,没有钱哪里行。 当然,她也想看看到上次所见的藏人的山洞,看看山洞隔壁的波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当她刚跨出家门,准备关门上锁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妮妮,别锁门。” 接着就见苏静抱着一个装着各色棉布的大竹篓跑过来。 陆春妮呆了一下,心说:这丫头是唱的哪一出? 要知道,这年头,买什么都要票,而票又都是限量供给。 布也不例外,要按人头供给,一年也就二三尺布票,谁要做件新衣服,都要攒好长时间,还要全家一起攒。 苏静来时可是什么都没有,这一年也不会分到多少,怎么一下子弄了这么多布,这得需要多少布票?莫非她去黑市了不成? 陆春妮打开门,把苏静迎进家里,疑惑道,“小静静,你去黑市了?”不然哪来的买这么多布的票? 沈娇娇把布料放进屋,又跑过去把房门关了,关门前还探出头去,往四周望了望,才神秘兮兮地说: “我跟你说,你可不许往外说哦,前几天我进城了,师傅给了我几尺布票,让我去买一些布做衣服。 我去了以后再百货大楼没有看到好看的,就出去转了转,发现有个地方有好多人,可能就是你说的黑市,我就过去了。 就见有一个人正在卖布,还不要票,我就买了一些回来。可是我又害怕给你们惹麻烦,就又等了几天,看没有人上门,这才放心大胆的来找你。” 苏静说完,一脸的求表扬的神态,看着陆春妮。 陆春妮好笑地望着苏静,白了她一眼才表扬道:“你厉害了,还知道去黑市。但你以后不要去了,那里很危险的。” “不会呀,我很小心的,而且,那里人很多,人家都不怕的。” 陆春妮无奈地笑了一下,心想,是时候带她去一次黑市了,省的她自己摸索出乱子来。 苏静善于察言观色,看陆春妮的脸色变了变,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暗暗得意:让你不领我去,哼,我自己去。 陆春妮好笑的看着她:“行了,别耍小心眼了。下一次再去黑市,我带着你。” 这丫头,师傅可是把她看成了眼珠子,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自责。 苏静嘿嘿的笑:“这些布你看看,能做好多身衣服。我抽空准备给咱们师傅,陆爷爷,陆奶奶,还有大娘,嫂子,小宝,还有你和我每人做一身新衣裳,你来给我参详参详,都做什么颜色。” 陆春妮也不跟她客气,把苏静拿来的布料翻了翻,挑出一块深灰色的布料,说:“这块给咱们师傅做一件中山装,师傅穿了绝对精神。” 说着又想了起来:“对了,苏静,你会做衣服吗?” 苏静呆了呆,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会。” 又试探性地问:“妮妮,你应该会” 陆春妮想捂脸:她就知道,苏静这个坑货。看来这事还是去求自家老娘。 陆春妮也不理苏静,伸手把布料拢了拢,装到苏静来时报的那个背篓里。然后把背篓塞到素静怀里,对她说:“你抱着。” 苏静愣愣地抱着,看陆春妮。陆春妮不理她,径直把她推到门外,又锁了门。这才接过篓子抱着,一起到了陆家。 天冷,除了陆大海和陆向柏上班以外,陆家的人都在,他们都在堂屋里逗着陆小宝玩。因为陆春妮的关系,苏静与他们都熟。 陆小宝年幼好动,一看到陆春妮和苏静,就赶紧跑过去,嘴里喊着:“小姑姑,小姑姑。” 苏静接住小宝,抱着对张桂芳就告状:“大娘,妮妮她凶我。” 张桂芳好笑,这两丫头,见了就掐。她对陆春妮说:“你是姐姐,怎么能凶她?” 苏静则放下陆小宝,叉腰挑眉,看着陆春妮,似乎在说:“怎么样,我厉害!” “你厉害!”陆春妮宠溺地笑,这小丫头,将来要给师傅送终养老的,不宠着不行。 张桂芳看着他们送来的一堆布料,好奇地问她们:“怎么买这么多布料?” 刘秀英的眼睛亮了亮。布料可不好买,需要钱不说,还需要票。要是自己也能够弄到这样一批布料,给娘家爸妈做两套衣服,爸妈一定会高兴坏了。 陆春妮把苏静去黑市买布料地事说了一遍,又问村里谁的手艺好,想请她们给做几套衣服。 张桂芳一听就不乐意了:“还找什么村里人做?你老娘我不是现成的?要说做衣服,咱村里的手艺有几个能比得上我?” 陆春妮赶紧安抚老娘:“娘,别生气,别生气,你闺女我这不是一时忘了吗?” 唉,真是,她娘可是有名的家里地里一把抓,做衣服更是一把好手! 同时,一个主意又涌上心头。 她试探地问“娘,你想挣钱吗?” 张桂芳乐了:“傻闺女,咱农村人谁不想挣钱呢?” 苏静赶紧问:“妮妮,你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说,别藏着掖着。” 刘秀英睁着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似乎也在问:“你有什么样的赚钱门道?” 就连陆向楠也支愣起了耳朵,等着陆春妮的回答。 第202章 歪打正着 听自家闺女问自己想不想赚钱,张桂芳乐了: “傻闺女,咱农村人谁不想挣钱呢?”张桂芳苦涩的笑。几个孩子都大了,都到了,用钱的时候,她做梦都想赚钱呢。 除了陆小宝,其他人也都把焦点集中到陆春妮身上,等她给一个说法。 挣钱,谁不想啊,可也得政府允许呀,谁不知道,现在政府控制得严,做什么都要经过很多手续,农村人,除了上工挣工分,哪有什么赚钱门路! “娘,我就问你想不想赚钱?”陆春妮强调。 “想。”张桂芳这一次答的斩钉截铁。 陆向楠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警告她:“你千万可不要打黑市的主意。” “谁说去黑市了,我想的是让咱娘做衣服,做出来的衣服可以先给供销社供货,咱娘做衣服的手艺又快又好,其实早就可以试一试了。”陆春妮稍稍露出了点自己的想法。 “那要是供销社不收呢?或者收了卖不出去呢。”陆向南一下子提出了两个问题。给供销社供货,谁不想啊,但也要有门路才是。 陆春妮很想说批发给黑市更好,这两年政策已有松动,而原先县城的东面黑市还有她家长青的股份呢。但她不敢说。特别是在张桂芳的面前,她更是要掖着藏着。 陆春妮假装想了想说:“咱们也不过是做个十几件试试,能卖得了,咱们就继续做,卖不掉,咱们可以拿回自己穿。就咱娘这手艺,做出来的衣服到哪儿都不跌份。” 至于供销社收不收这个问题,陆春妮觉得自己不用回答。大家都知道,他们陆家湾食品加工,他们村的蘑菇,销路可是好的很。只要他们开口,代销几件衣服根本不成问题。 但张桂芳听了很高兴,“我可以试一试。” 儿子,儿媳,闺女都考上了大学,到时的花销可不少,光靠老头子的那一点工资根本不够用。 但陆向楠却不同意,供销社价格压得特别低不说,他们也不大乐意收这种私人做的衣服。而且,他也不愿母亲挣这种辛苦钱。 但刘秀英却笑了,她点点自己的脑袋:“你还当过大队长呢,怎么思想还这样老旧。咱先不说黑市不黑市,就这个做衣服卖绝对可行。” 陆春妮就知道自己嫂子是个有想法的,当初村里种蘑菇就是她提的念头。她看着刘秀英,眼睛亮亮的,问:“嫂子,你是什么想法?” 刘秀英思索一会儿,组织了下语言: “我觉得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县里有不少做小买卖的,虽然规模都不大,但也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觉得只要我们能够弄到布料,就可以开一个成衣加工厂,就像咱们的食品加工厂一样。 至于销路,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大问题。 不过,我这也就是想想,具体的,我就说不好了。” 陆春妮知道自己这个嫂子比较小心谨慎,能说这么多已经不错。 但具体的章程,她也就是刚才有个念头而已,倒不如让自己大哥和大有哥他们商量一下,特别有张爱国那个外挂,这事儿应该能够做成。 到时候自己和苏静多投一些钱,不就可以坐吃红利了。哈哈,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刘秀英的话让陆向楠很受启发,卸任这些天,只顾得看书了,都与时代脱轨了。他要出去看一看,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别到时候让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看不起自己。 陆向楠永远是个行动派,心里有了个想法,他跟大家说了一声“我到大队部逛逛”,就急匆匆的出去了,临走还不忘把小宝抱到怀里。 陆向楠走了,剩下几个女人看着一堆布料,叽叽喳喳,讨论该做些什么衣服来。 县革委会。 主任徐红旗气呼呼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胸脯起伏了几下,才压下心口的怒火,才咬着牙问: “大黄,调查的怎么样?抓到举报的人没有?” 那个叫大黄的红卫兵嘴角一抽,无奈道:“主任,抓住了,是刘同。” “刘同?” “是东街的一个二流子。整天啥事不干,就是招猫逗狗的,没个正形。” “别管他是干什么的,打铁必须自身硬,让弟兄们到他家查一查,看他自己是不是干净?”敢举报?那你就尝尝被举报的滋味。 大黄答应了一声,带了一班人,到李同家搜查去了。 徐主任等人都走了以后,从抽屉的夹层里摸出一封信,掏出里面的信纸,看了看,狰狞的笑了一下。 这是一封举报信,只不过还没有填被举报人的名字。这样的信,在徐主任抽屉的夹层里还有许多。 他掏出笔来,在信纸上填上了刘同的名字。 刘同被抓到了革委会,他还很懵,他不就是今天夜里投了两封举报信?怎么就会被革委会的人抓了?革委会不是最欢迎大家举报吗! 刘同正想着,怎么说才能让自己脱身,徐主任带了一班人走了进来。 徐主任往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斜靠在椅子上,往桌子上扔了一封信,用鼻子看着刘同: “刘同,有人举报你是敌特,这是举报信,你看看,举报的符不符合实际? 刘同眼睛闪了闪:自己的身份曝露了?怎么暴露的?自己最近没有干什么啊? 但他强装镇定,愤怒的问:“谁举报的,这么会胡说八道,让他出来,让他跟我对质。” 徐主任并不睬他,而是对带来的手下说:“敌特,出卖国家出卖民族利益,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就该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几个,先给他松松皮子。” 几个红卫兵答应一声,拉着刘同到了另一间专门关押犯人的屋子练拳脚去了。 徐主任坐在椅子上,想起刘同刚听到“敌特”二字时的眼神,心眼动了动,莫非,自己这次歪打正着? 第203章 审问 红绣章们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去时有气无力,回来时喜气洋洋。 刘同是东街的混混,大家都熟悉的很。整天穿着破衣烂衫,东溜西逛,一看就知道这人懒骨头。 家里穷得叮当响,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还只有两间小趴趴屋,院子也不大,好搜查得很。 大家一听去刘同家,本来还有些失望,以为这样的人家能有什么油水。大家本以为会白跑一趟,干脆只走走形式就算时,不料拉开门,却给大家一个惊喜。 只见他家饭桌子上,不但有吃剩下的白面馒头,还有几块鸡骨头。这说明什么呀?说明刘同的生活好啊。 这年头别说吃白面馒头吃肉了,是窝窝头能吃饱也是上等家庭了。而刘同…… 自从大家看到了刘同的伙食,蔫下去的精神一下子就饱满了。 他们不但搜了刘同的屋子,还把刘同家的院子,包括边边角角,犄角旮旯,老鼠洞都一一搜到了,而且越搜越精神,干脆对刘同家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搜刮。 而这一地毯式的搜刮,还真让这些红绣章们找出了不少的东西。桌子抽屉里的大几十块钱,夹层的几卷子大团结,院子大树旁的地洞里有两小箱子小黄鱼,一条破裤子里还有几条金链子,另外还在树洞里搜出一个油纸包。 刘同被红绣章们拉出去用皮带揍了一顿后,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来到审讯室,心里还不相信自己真的暴露了,想着如何也要咬紧牙关,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可没想到,他刚一进去,徐主任就丢给他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一份小手册,问他:“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看到那个油纸包,刘同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坏了,这下可是证据确凿了。”但随即又硬气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还包的这么好。我不认识。” 他觉得只要他不承认,就拿他没办法,他是有组织的。只要他不泄密,组织知道他被逮捕了,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但徐主任却很敏锐,从刚见面时的眼神闪烁,到现在的刹那惊慌过后的强装镇定,都让他心生疑惑,他立刻开始严苛盘问: “刘同,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领导,有没什么好交代的,您教教我。 刘同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姓刘的,你想死扛,行,过几天你就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 徐主任不紧不慢,悠闲自得。 “啧……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不是。可你就是不信。” 接下来的十来分钟,刘同眼神飘忽,一声不吭。 徐主任并不在意,他还温和地笑了笑,好像在说:“但愿你能坚持到最后。” 然后就走了。 徐主任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在暗喜,本来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打击报复,没料到,却有这样的惊喜,他也是撞大运了,随便一个报复,竟然抓了一个敌特。 看来革委会主任这职位是坐不下他了,他要再往上调调了。 刘同也很得意,他以为自己这一胡搅蛮缠,看来是过关了。革委会也就那样。 要不怎么叫没见识,刘同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被审讯,以为自己被拉出去挨了一顿,就算过了呢。 但过了一晌午,他就不那么自信了。他口渴难耐,行,端来一碗水,咸的,要么喝盐水,要么不喝。他饥肠辘辘,行,给你面条,咸得齁死个人,饭少汤多,随便吃。 如果仅是如此,刘同可能还会抗一抗,到了晚上,他就更难受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是会有不同的人轮番轰炸,不让休息。 刘同本来就不是个意志坚强的,再加上革委会的红绣章们花样百出,刁钻古怪,想起什么用什么,不到一个晚上,他的精神就崩溃了。 他哭着交代,他家原是有些家底的,也没想过叛国,只想舒舒服服过日子,可是有一次他去赌博,被人给仙人跳,讹去了很多的钱。 而他正在缺钱之时,有人给他送来了足以让他过的更舒服,更自在生活的金钱。于是他就成了那个人的下线。 “你的上线是谁?怎么联系的?”徐主任问刘同。 刘同哭哭啼啼的说:“我不知道我的上线是谁?平时除了给我送钱,也没有联系过。就是当初他发展我时,也都是通过书信的形式。 这次投举报信,也没有见到人。只是在我进家门的时候,在我的碗下面压了一张字条和两封举报信而已。” “那你收到的那些书信呢?” “那些书信已经按照他的要求都烧毁了。徐主任,我真的才加入他们的组织,真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刚投了个举报信,就被你们抓住了。” 原先还想抗一抗的刘同,现在是真的后悔。 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的找份工作,好好的生活。而是选取了不学无术,不劳而获这种方式。最后为了那几个钱,出卖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遗臭万年不说,还不得好死。 他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可是这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只有徒伤悲罢了! 被押走了的时候,刘同再次问徐主任: “我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到底是谁发现了我的身份?还举报了我?徐主任,你给我说一说,也让我心里明白,以后做个明白鬼。” 听到这个问题,徐主任沉默了,他能说是自己为了报被举报之仇,自己歪打正着吗? 徐主任沉默了,徐主任的小弟大黄也沉默了,他能说刘同是寿星老上吊__自己作死的吗? 别人知道不知道,大黄却是知道事情真相的。 这件事的起因是他在革委会门口捡到了一封举报信。打开一看,是举报革委会主任徐红旗的。 他拿着举报信,正在犹豫交不交给徐主任时,就看到徐主任从对面走来。既然被徐主任看到了,自然只有把信送给徐主任看这一条路可走。 徐主任过举报信,看了内容,十分生气,就派手下认真调查,最后终于发现投递举报信的人是东街的混混刘同。 当时大黄还在肚里暗骂: “这人没事找事吗?举报谁不好,举报革委会主任,还把举报信投到革委会,这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第204章 又要办厂 大黄记得当时见到举报信时,大家还乐得见牙不见眼,以为又有发财机会了呢。一个个的摩拳擦掌,准备抄家时大显身手。 可后来见徐主任看了信后脸沉得都滴下水来,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有他知道其中原因。 你说这刘同,没那个本事,好好的苟着,干嘛要挑衅革委会主任呢?要不是他写什么劳什子举报信,怎么会有今天的这一出? 至于谁写的刘同的举报信,不是明摆着的吗?大黄可是知道徐主任抽屉的夹层里,有的是这样的信件,就差填上被举报人的名字而已。 看来革委会这地方他不能再待下去。赶紧找人换个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徐主任就对自己下手了,谁让自己手贱捡起那个举报徐主任的举报信呢。 徐主任,可是有的面甜心苦,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黑心主任。 革委会里勾心斗角,陆家湾大队的村委会却是喜气洋洋。他们继食品厂,蘑菇大棚以后,要再次扬起发展集体经济的大旗,整装待发了。 这次的提议是陆向楠向张大有建议的。 陆向楠在听了陆春妮和刘秀英的想法后,本来是想去大队部的说一说,但想到自己已经退了下来,不久又要去上大学,没有必要再参与大队部里的事情,就转身去了张大有家。 张大有不当值,当时正在家喊无聊呢。听到陆向楠叫门,高兴坏了。拖拉着个鞋就跑去给陆向南开门。 开门以后,陆向南随他到了堂屋,让孩子去跟张大有的儿子玩去,自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学自家妹妹问自家娘那样,他问张大有: “大有,想赚钱不?” “哪能不想?你知道,你辞职以后,我接你的班多难不?你当初弄了个塑料大棚种蘑菇,站稳了脚跟,我呢?还没有做出一点儿成绩呢,心里发虚呀。” 张大有和陆向楠是穿开裆裤的交情,两人有啥说啥,一点也不用拐弯抹角。 “我有个发财的主意,想不想听?不想听我找别人去。”陆向楠好笑着逗他。 “听,怎么不想听?你快说,我可跟你说好哈,你这主意告诉我了,那就算是我的了。” 张大有一副无赖样。张大有的媳妇在旁边感到丢脸,忍不住说: “你个憨货,向楠逗你的,他跑到咱家给你说,这不明摆着吗?哪里还用你说?” 张大有当然知道自己的哥们是跟自己闹着,但这不是炒气氛。不过他是有名的怕媳妇,听了媳妇的话,也不辩驳,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快说,我听着呢。” 张大有上任以来,心里很着急,一直想着法子做成绩。但想了很多法子,还没有提出来就被自己否定了。 陆向楠给他留下一个很好的摊子,但他也不能只依靠陆向楠留下来的那些而生活,他也想像大海伯那样,做出政绩,去镇上,去县里生活。 为了自己的目标,张大有这些天也是绞尽了脑汁,不断的想方设法,却一直找不到一个稳妥的事情去做,为这,他自己的头都快被他挠秃了。 现在陆向楠给他送机会来了,他怎么会不愿意听呢? 他巴巴地搬了把椅子,热情地让陆向楠坐下,又让自己的媳妇去倒茶。然后才热切的看着陆向楠: “老大,你准备给老弟提供什么方法?你不知道,为了这个发展经济,这些天我想得我的头都都快炸了。老大,你有什么好办法,你赶紧给老弟说呀,你要知道,老弟可正急着呢。” 陆向楠看张大有那心急火燎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卖关子,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今天春妮和那个苏知青到我家来,朱自清买了许多布料……我想,咱们村的女同志,大部分都会做衣服,如果咱们村再办一个服装厂,也还是可以的。” 陆向楠把家里发生的一切说给张大有听,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办服装厂应该也很容易,你就比照着咱们办食品厂的办法,集资办一个服装加工厂。对了,你先试着写一个计划书,让大家讨论一下,有一些细节的东西,大家都想一想,群策群力,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想了想,路向南又补充几句:“大有,如果投资上有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手里有几个钱,可以投资的。另外有困难,你也可以找张爱国,张知青真是见多识广,做事还比较谨慎,当初我遇到的许多困难,就是他帮着我解决的。” “我就怕他出什么坏点子,知青有学问是有学问,但心眼多,当初他举报我们办食品厂的事,可真是让我恶心坏了。” 张大有有些犹豫,他又提起了当初张爱国举报的事。 陆向楠则不以为然: “你也不要用老眼光看问题,张知青过去虽然犯过错,但也不能揪住人家的错不放。你应该知道,我那个时候,他出的一些主意不得不让人佩服,确实比我想出来的方法要高明。而且他就要走了,应该也很愿意帮助我们,他需要留下一个好印象。”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陆向楠又叮嘱张大有:“有事你也可以问张支书和李会计,还有你姑,他们都是咱们的依靠。” 张大有感动了:“老大,谢谢你,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啥事都给我想好。” 陆向楠很好笑:“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俩这关系,我不想着你想着谁?” 陆向楠说完,也不耽误张大有,抱着孩子回家了。 张大有坐下来,想写一下计划书,可惜他虽然也是读了初中的。但是那些东西早就被他就着汤吃了。 他媳妇见他抓耳挠腮也写不出什么,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她说: “向楠哥说的你可能没听明白,你有什么不太懂的事情,可以请张知青帮你,他是知青,与你没有利益冲突,他考上学了,转关系的时候还需要你开证明,那样,你在写计划的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一定愿意帮你,也有能力帮你。” 第205章 山洞的秘密 张大有老婆说着,用手拉了一把想往门外跑的孩子,见张大有还是愣愣地,忍不住又叨叨: “不过你也真应该多学点东西了,你看人家向楠,他也是初中毕业,可现在人家自学学了多少东西了?你没事也多看看。” 张大有平时听老婆的话不假,却最讨厌老婆叨唠叨过来唠叨过去,可是今天听着老婆的唠叨,心里却暖乎乎的。 只有自己的老婆,才会让自己多看书,才想让自己更优秀些。其他人谁会如此为他打算!呜呜,还是老婆最好。 张大有抱了老婆一抱,披上衣服,去找张爱国了,他要好好向张爱国请教请教才行。 就在陆向楠去找张大有的时候,陆春妮和苏静,张桂芳,刘秀英四人商定好了每件衣服的款式,颜色。 几人说了一阵子,陆春妮看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就上山去了。她还惦记着那个山洞呢。 她走在山上,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山洞的古怪,她就想弄个明白,那个山洞里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会让自己的神识都产生了波动。 她顺着前几天陆小草走过的路径,慢慢地接近了那个洞口,然后放开神识,只是,她的神识只要一探入这个山洞的隔壁,神识就产生波动,而且这一次的波动比上一次的还大。 卫如果不是她收回来的及时,神识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她又试探了几次,发现神识波动范围是一个狭长的洞窟形,她心里有个想法:这是一个山洞,山洞的底部与眼前山洞的底部相连,但被人做了手脚。 或者是在这个山洞一旁,又挖的一个山洞,里面存放着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物件。 但她现在也只能试到这里,她的神识刚因为探索山洞没少耗费精神力,神识覆盖范也随之缩小不少。 (这里简单科谱一下精神力和神识的区别。 精神力是所有人都具有的,只是强弱不同,强的人可能偶尔会对周围的事物产生感应,弱的人则没有任何感觉。 神识是精神力发生质变,强大到可以用来内视自身,外放探查周围环境时的称呼。换句话说,神识就是强大了的精神力,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当精神力继续强大,超越神识,发生质变,达到以虚化实的程度,就可称之为神念了。) 陆春妮因为耗费精神力,神识也变弱,就不再与山洞、神识波动等较劲。这是她的习惯,她不怕冒险,但冒险也需要一定条件。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连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回事都不明白,根本没有资格想什么冒险,如果明知是陷阱,还要往里面跳,那不是冒险,那是找死。 不过,这事也告诉她,她需要好好地,认真的去学习。过去认为自己有前世的经验,又有空间傍身,一切都很容易,现在看来,自己差的远呢。 她果断地退出那个山洞足有两公里,确定不论自己发出什么动静,都不会引起山洞里的那个野人一样的守洞者注意,才停了下来。她正在思索怎样弄点猎物下山。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带笑的熟悉的声音: “妮妮,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她惊喜扭头,顾不得放下背着的背篓,直接快行几步,向着来人扑去。 来人伸开双臂接住她,嘴里还笑着说: “妮妮,就这么想我?” 陆春妮在来人脸上“啾咪”了几口,才挣开来人,白瞪了来人一眼: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来人是楚长青,他笑着放下背上的背篓,又把陆春妮背上的背篓拿下来放下,这才抱起陆春妮,飞身上了身旁的树上,坐在树上,背靠着粗大的枝桠,把陆春妮抱到自己腿上,才说: “看了你给我的信后,我立马找了许多资料,又请教了我们这里的教官,教官说可能是“次声波”,与我所查资料不谋而合。” 陆春妮一惊:“次声波?” 楚长青从看到陆春妮开始,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因此,对陆春妮脸上的惊诧表情看的仔仔细细。他问: “你知道‘次声波’?” 陆春妮轻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然后便陷入回忆: “那一次,我们上课前,老师让我们看了一个记录片,画面中,一开始是许多可爱的鸡鸭鱼兔等动物。 它们有的在丛林里跑来跑去,有的在水里游来游去,有的在吃草,有的在打鸣,悠闲自在,无忧无虑。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们就开始挣扎,尖叫,惊惶失措。 接着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就变成了尸体,它们从脑瓜子到屁股,都被什么划开了,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一团,就像它们的脑子肚子被炸弹炸开一样,看过以后,我们许多人都吐了。 后来老师就告诉我们,弄死这些鸡鸭兔子的凶手是‘次声波’。说‘次声波’是看不见的杀手,可以杀死许多生物。 当时老师还说,许多国家还把次声波作为一种武器,去侵略别的国家。 至于怎么杀死的,我忘了当时老师是怎样说的了。” 陆春妮说着,脸上还有一种不忍。显然,这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楚长青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陆春妮的头发,安抚着她。当听她说知道‘次声波’是如何杀死生物的,就给她解释: “声音是有频率和波长的,平时我们可以听到的声波被称为正常声波,也被称为可闻声波,这个声波有一定频率,超过正常频率的声波被称为超声波,而低于正常频率的声波被称为次声波,超声波和次声波都不会被人听到。 次生波的频率可以人为控制,如果它的频率与其他生物的频率相同时,轻则可以让其出现不适的现象,放弃抵抗失去抵抗能力;重则可以致其死亡。 我们平时也有遇到过‘次声波’,甚至还被它影响了生活,只是我们没有意识到而已。 而且,次声波穿透力强,即使是钢筋水泥,它也可以瞬间穿透,因而,它的适用范围就极广……” 第二零六章 次声波 楚长青看着陆春妮似有所思,便又说道: “我们平时生活中肯定有遇到过,如有的人乘船便会恶心难受,呕口什么的,那就是乘般在行进时的震动所产生的次声波导致的。有的人坐车时会觉得脑瓜子有嗡嗡嗡的,感觉炫晕,也是次声波在做怪。” 次声波的危害性很大,轻则可以让注意力下降,情绪不安,头昏、恶心;重时则可以使人神经错乱,癫狂不止,休克昏厥,肌肉痉挛,全身颤抖,呼吸困难,甚至血管破裂,内脏损伤,以至于死亡。 次声波穿透力很强,即使是钢筋水泥,它也可以瞬间穿透,因而,它的适用范围就极广。 最重要的一点是次声波只针对人体,所以次声波可以说是真正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听楚长青说完,一向遇事比较淡定的陆春妮也不禁瞪大了双眼。 楚长青见她一副呆萌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来亲了她一口才说: “原以为这一切都是科学预测,咱们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这一步,没想到已有人把它用到了防护上了。” 陆春妮摇摇头,又想起上一世,上学的时候录像里面的可爱的小动物们。 “既然次声波的杀伤力这么大,如果这个山洞里面有次声波,我们会不会很危险?”陆春妮想到记忆中那可怕的景象,真的担惊受怕。 “这个你不必担心。次声波的传播距离非常远,要是出事,我们陆家湾早就出事了。直到现在我们还安然无恙,应该是有人使用某种途径,把次声波的传播范围固定了。” 楚长青安慰她。 “怎么固定范围?”陆春妮求知欲很旺盛。 “关于这一点,我也不知道。咱们围绕着那个山洞好好的看一看,说不定就找出来了。”楚长青也不确定,但他却很感兴趣。 “那好。”陆春妮无所谓。 她一向随遇而安的性子,只要不违背她的处事原则,她都不会勉强什么。 楚长青说着跳下大树,背上自己带来背篓,一手拿着陆春妮带来的背篓,一手拉着陆春妮,在陆春妮的指点下,真就围绕着那个山洞转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倒是山洞周围的一些动物遭了殃。 可能因为这里比较偏僻,鲜少人来,里面的动物倒是不少。四头野猪,两头棕熊,还有六只野狍子。野鸡野兔更多,将近二十只野鸡,十五只野兔子。 这些野物,当然不能都带下山去。他们也只将几只野鸡和野兔装进背篓,其他的都收进了空间。 装好野物,两个人边说边笑的走下山来。直到这时,陆春想才到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那个地方咱们可是没有来过的?”想了想,又加了一个问题:“莫非你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 “我觉得一开始你就该问我这些问题了。”楚长青笑,“直到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还以为你没有注意到呢。” “到底怎么回事?”陆春妮才不让他转移话题。 楚长青也想说一下,但这路上,却觉得不保险,只说了句:“回家再说。”便开始说起了其他: “我来时给长辈们都带了礼物,咱们赶快回去吃点饭,看一看他们。” 陆春妮答应一声,发足便走。楚长青轻笑一声,紧随其后。 两人不一会儿便到了山下,陆春妮看着紧随而来的楚长青,向他道贺:“恭喜呀,能够赶上我了。” 因为有异能加持,还有上世基础,陆春妮的脚力一直要超过楚长青很多,但今天一看两个人不相上下,这说明楚长青进步了。 两人回到家,陆春妮把背篓放到院子里,拿了楚长青带来的礼物,又拿了一只野鸡和野兔,就到陆家去吃饭了。 看到二人,张桂芳埋怨道:“以后早回来会儿,这都什么时候了,天寒地冻的,也不嫌冷。快去洗手,再不回来,我们就吃饭了。” 陆春妮上前一步,抱住张桂芳的一只胳膊,说着“知道了”,又腻歪地蹭了蹭张桂芳,才走到水井边洗手去了。 吃过饭,张桂芳就往外赶两人:“去去去,妮妮,别收拾了,再去你爷家,你古爷爷家一趟,天都黑了,别太晚了。” 刘秀英也催:“你放着我收拾就行,黑灯瞎火的,早去早回。” 楚长青和陆春妮又拿了鸡兔去了陆老爷子和古老爷子家,说了阵子话,才算到了两人独处的时间。 一回到家,楚长青就抱住陆春妮,激动的告诉她: “妮妮,我这一阵子异能进步可不小,已经有三级了,神识也有进步,今天能找到你,就是神识的功劳。就是空间也有所变化,原先有许多地方都雾朦朦的,现在有些地方已经现出了点形迹了。” 陆春妮回抱着他,听着楚长青不停地说着他的进步,他的思念。心里一片宁静。 楚长青腻歪够了,才想起一个问题:“陆骚虎举报信那事你怎么解决的?” 陆春妮把经过说了一遍:“我先把那两封信里的名字改成了革委会主任的名字,又写了一封举报革委会主任的信,然后在主任将要走到办公室时,丢了出去。” “结果呢?”楚长青问。 “结果就是那封信被革委会的一个小弟捡到了,交给了革委会主任,革委会主任就让人去调查写举报信的人,就抓走了一个叫刘同的混混。一审查,那个混混是敌特。” 陆春妮把事情的经过简短的说了一遍。楚长青很不解:“这样就解决了?” 听着楚长青的疑问,陆春妮不由得笑了:“那个刘同,是陆骚虎的下线,那举报信是陆小草送过去的,我将内容也换成了举报革委会主任仔名字,这样顺理成章了?” 楚长青笑着摸了摸陆春妮的小脑袋:“我们家的小迷糊一下子变精明了。”被陆春妮踹了一脚。 楚长青趁势抓住陆春妮的玉足,两人在床上打闹起起来。 次日一早,楚长青起了个大早,他看看还在做梦的陆春妮,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走出屋去做早饭,心里还在想着:怎样解决这个次声波问题呢? 第207章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 楚长青边做饭边想着如何解决声波问题,进行探察一下妮妮所发现的那个山洞。 很明显那个山洞有猫腻。不然不会使用最先进的次声波技术,而不解决次声波问题,这个山洞就会永远成为神秘的所在。 两个人的饭很好做,楚长青边想边做饭,不一会儿便做好了。 菜有一盘小咸菜,一盘西红柿炒蛋,还有一盘香芹炒兔肉,汤是小米红芋粥,里面还切了些薄薄小小的腊肉片,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增。 他到卧室看看,陆春妮还在睡懒觉,便轻轻地把她推起来,给她穿上衣服,返回厨房,拧了一个温湿毛巾,给她擦手擦脸。 陆春妮矫情完了,才笑嘻嘻地收拾了下自己,到厨房洗了手脸。 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起床,这傻小子会把早饭端到自己床前喂自己了。 两个人边吃着饭,边说着再去山里一趟时,门外传来张桂芳的声音。 楚长青过去,将门打开,将张桂芳迎进来坐下,又进厨房盛了一碗粥,拿了一双筷子过来,边把碗放到桌子上,把筷子递子递给张桂芳,边问道: “娘,你怎么来了?” 张桂芳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暗暗的点了点头,自家闺女嫁的这个男人不错,原先一直担心自家闺女又懒又馋,出嫁以后过不上好日子,现在看来,完全可以放心了。 她将筷子放到碗上,对陆春妮和楚长青说道: “昨天你们吃过晚饭以后,不是去看你们爷爷和你们师傅去了吗?你们走后不久,你们大有哥就找你哥和你爹商量,说村里想办一个衣服加工厂,后来又问你们能想投多少钱。” “衣服加工厂?是大哥给他们出的点子。”陆春妮问张桂芳。 张桂芳想了想说:“可能,咱们说过做衣服挣钱的事你大哥就出去了一阵子,估计是去找大有了。从小两人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好点子还能瞒着你大有哥?” 楚长青在一旁听着有些好笑,听岳母这口气有点酸呢,也是,自家儿子有好主意,不先与老娘商量,反而先给外人说了,放到自己身上,自己也会酸。 还有自家大舅哥,怎么这么鸡贼?临上学前又给自己弄了个金母鸡。 陆春妮则不像楚长青那么只动动心眼,而是直接说出来了她娘亲的小心思,她笑着安抚张桂芳: “娘,这事恐怕大哥也没有与嫂子商量。”意思就说他与老婆都没商量,你这个老娘就别酸了。 张桂芳也是通透的,听了女儿的话,心里那点酸意立马消失无踪,夸起儿子来: “你大哥是个男人,有些事儿就是粗心大意。算了,不说他了,这次你准备投入多少?” 上一次办食品厂的时候,陆家为了藏拙,只投了二百块,现在大队里的人手里都有钱,200块钱恐怕不是头。 陆春妮想了想说:“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什么都是现成的,只要干就是稳赚,这一次可不一样。走,我们问问大有哥具体情况再说。” 楚长青就知道自家妮妮小事糊涂,大事精明。不看看这新大队长的能力就盲目投入,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陆春妮和张桂芳匆匆的出门去了,看着她们的背影,又看看张桂芳放在桌子上的碗和筷子,楚长青暗想,妮妮就算这一世与张桂芳不是亲母女,上一世一定是,你看这性格,咋那么像呢。 他收拾好碗筷,想想反正左右无事,不如上山去转转,也许真能转出点什么东西来呢。 楚长青是受过训练的,特别是进了特种兵团之后,有组织有条件,又有各种灵药,他的训练热情更是空前高涨。 后来发现了空间,苏醒了异能,开发了神识,进步更是日新月异。 而且,在他心中,原先那个做特种兵的梦,经过上山下乡这几年的锻炼,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特种兵所能满足得了的了。 特别是爷爷因人诬陷而进了牛棚,父母也因此下放,让他看到了权利的重要,他不要受制于人,他要制于人。 冬天的深山,没有了浓绿的树叶遮挡,许多东西都能一目了然。 楚长青先是在发现有人守护的山洞周围转了一圈,竟没发现半点异常,要不是妮妮说曾在山洞里发现过人,他以为这就是一个处在深山,无人问津的山洞而已。 他很想到山洞里去看一看,但怕打草惊蛇,他收住了自己好奇的心。 他也想像妮妮那样用神识去探查自己不好过去的地方,可惜他的神识才刚刚开发,覆盖的面积不足一米,还达不到像妮妮那样覆盖面积在两千米以外。 与老婆还是有一定距离呀,他心里的小人泪流满面,他这一颗男子汉的心呀,情何以堪? 这个地方找不到问题,楚长青又扩大的范围,可惜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更没有发现破解次声波的方法。 在深山里转来转去,用心观察,却只发现了一些珍贵的药材比如,百年人参,灵芝,何首乌之类,便没有其他更大的收获了。 他把这些珍贵的药材收进了空间,准备等回到家以后,再把它们送给自己的老婆。 老婆懂医术,会制药,老婆的师傅又是人无数的神医,这样珍贵的药材送给老婆才是最好的去处。 那个人去了哪里了呢?如果找到他,就可以抽丝剥茧,发现破解次声波的方法,发现山洞的秘密了。 楚长青绕着山洞扩大了一下范围,仍然没有什么发现,又扩大了一下范围,仍然毫无所获,便不再执着,转回身,准备回去了。 过去上山打猎,身边总有妮妮陪着,现在忽然一个人来,总感觉空劳劳的,不如回去看看老婆回去了没有。 昨天老婆那么热情,不知道有多思念自己呢,不行,自己该回去了。 他发现,有老婆在,自己就会拥有好运,许多能成不能成的事情都会能成。 在执行任务时,楚长青几天几夜去蹲守一个地方,他也不觉得孤单寂寞,可是这回到了家,独自到山上也就两三个小时,他却觉得很难适应。 第208章 寻找解决方法 楚长青一个人绕着山洞,转了好几圈,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想到这山洞与声波问题,并不是在山上转个几圈就能够解决的,与其在山中瞎转悠,倒不如回家找找资料,或者向组织请求支援来得靠谱。 想通这些,楚长青再也在山上待不住了,他放眼又往山上四周望了一圈,就转身走了。 他看看天上太阳的位置,想着这个时间老婆应该已经回到家了。 想他老婆,又想到了老婆的空间和异能,不觉有些自豪。 许多时候,自家老婆解决问题的能力可是比自己大多了,偶尔的,自己吃点软饭,还感觉怪幸福。反正也没有谁真正的明文规定男人一定要比女人强不是? 楚长青想到这里,很潇洒地与大山说了拜拜,然后向山下走去。 当他回到自己那个充满着爱的小窝时,陆春妮已经回来了。他关上门,转身问陆春妮: “服装加工厂有戏没戏?” “有戏是有戏,但许多细节还需要重新考虑。我已经给他们提了建议了,就看他们听不听,如果听,我就投资2000,如果不听,那就200了。”陆春妮漫不经心地回答。 “差距那么大?”2000或者200,其实,在楚长青眼里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现在他的存款折上,四万也有,几千几百的,他还真的看不到眼里。不过,在村民们眼里,这两个数字差别就太大了。 “那当然。因为我的建议是接受新老知青的投资。” 服装厂建成后是一个大饼,老知青如果投资,势必会分一些红利。但是,什么时候资金都不嫌多,而且这一批考上大学的老知青,将来都有可能成为服装厂的保护伞。如果拒绝了他们,也会失去一些助力。 这些陆春妮不用说,楚长青也懂。 如果陆家湾的村委会接受了这些老知青的投资,是给老知青的学习生活提供了一定的保障,这是恩情,同样,这一批知青工作之后,也会为服装加工厂将来的发展保驾护航,这是反哺。 陆家湾的村委会如果接收了老知青,这说明他们有格局,值得高投入。反之则不值得,那就只投200,意思一下就行了。 说过了村委会办服装厂的事情,陆春妮问楚长青上山的事。 楚长青便把自己找到的珍贵药材拿出来,同时也说了自己一无所获的事情。 陆春妮安慰他:“这也是急不来的,慢慢找。我已经在陆骚虎和陆小草身上下了神识,他们一有什么大的活动,我都会有所感觉的。” 说完,又试探地问楚长青:“要不,这事给我小叔说一说。” 楚长青知道陆春妮是个聪明的,自己一回来,她就会猜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见她试探自己,知道自己逃不过她的法眼,便笑着说:“行,这件事你自己做决定就可以。我有些事是不能胡乱发言的。”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回来的目的了。陆春妮笑着瞅了楚长青一眼,说:“那就这样说定了,下次我见到小叔的时候,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 陆春妮和楚长青正说着陆四洋,谁知陆四洋就来敲陆春妮家的门了: “妮妮,开门,我是你小叔,你爷爷让我问你件事。” 陆春妮已听到是自家小叔,不由得向楚长青调侃:“我四叔看来不应该叫陆四洋,应该叫陆曹操。” 楚长青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为什么?” 陆春妮笑着回答:“说曹操,曹操到啊。你看我们刚才正说着四叔,四叔这就到了。” 陆春妮这话,楚长青当然听到了,门外的陆四洋也听到了。他一进来,就笑着斥责:“妮妮,你又调皮了,连你四叔也敢调侃!” 陆春妮当然不承认,她笑着辨驳:“哪有?四叔,我只是说你来得巧,来得快。” 楚长青给陆四洋开了门,两人打了个照面,目光一对,随即转开,但里面的内容却已完美传递。 楚长青:“我已到岗。” 陆四洋:“谢谢支援。” 楚长青:“太客气。” 陆四洋:“必须的。 楚长青:“妮妮已猜到。” 陆四洋:“意料之中。” 两人走进屋里,陆春妮问陆四洋:“小叔,爷爷要问什么事?” 陆四洋:“投资服装厂的事。问你到底想投入多少钱。” 陆春妮便对陆四洋说了自己的看法:“……至于到底投多少,到时再具体看。” “我和楚长青准备到山上走一趟,四叔,你去不去?” 陆四洋当然要去。他不仅要与楚长青接洽,也想去山上放纵一下。 三个人背着背篓,正准备出门,陆向楠又来了,他也是问陆春妮得想法的,结果,他问过想法之后,也加入了他们的上山队伍。 四人打猎小分队一到山上,便开始了寻找猎物。 楚长青和陆春妮都有意地把另外两人引到山洞附近, 可惜,陆四洋和陆向楠因为不知情,并没有听从二人的安排。反而觉得自己跟过去,会影响二人的相处。便自觉的散了开去。 陆春妮和楚长青见两人不上当,相视苦笑:这两人,也太懂事了些。 两人绕着山洞又扩大了些范围,陆春妮放开神识几次试探,竟然半点迹象也没探出来。不由奇怪。 “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次声波问题?”陆春妮的神识已经放开,发现周围并没有危险,就小声问楚长青。 楚长青摇摇头,他虽然知道的东西很多,但于物理方面并不精通,更别说次声波问题已经属于高精尖的科技范畴了。 但他不急不躁,一边探査一边安抚陆春妮情绪:“急什么?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我们还没有探查两天,哪能那么容易探查到。” 陆春妮也觉得自己有些求之过急了,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想说些什么,陆向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叔,长青,妮妮,你们快来,你们快来,看看那是什么?” 第209章 山谷 楚长青几人听到陆向楠的喊声,都从各自的地方奔向陆向楠所在的地方。 陆向楠也是进入深山好多次的了,虽然每次都与人一起,但也算有些见识。 此时的他,正站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峡谷上方,看到几人过来,指着山谷中的一处道: “你们看,峡谷中间右侧的那几棵大树的下面,有一处红,我看像是人参,小叔,长青,妮妮,你们视力好,你们看看。” 是的话,他们这一次可就发财了。 陆春妮在他们进到山上时,就将神识放开了,此时听大哥说下面有可能是人参,就将神识探进去,但刚神识刚接近山谷,神识就开始波动。她赶紧收回,纵是这样,头还是受到了波及。 她皱了皱眉,看向楚长青,见楚长青也正看她,便说: “是人参,老参。” 原来,她在神识探进去的一瞬,已经看见那处红点是几株长势很旺的老参,上面的红豆连成一片,红似云霞,这才被陆向楠发现了不同。 楚长青点点头,但他脸色非常凝重。 陆向楠见妹妹和妹夫都认同了,便四下张望,想寻找一处方便下到山谷去的地方。 陆四洋阻止了他:“别慌,向楠,这里有古怪。” 陆四洋的目力不及他们两个,却是比陆向楠好很多,他也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只是级别要比楚长青低很多。 他也看清了那处红点,同时也发现了问题。 陆向楠一惊:“古怪?啥古怪?小叔?” 陆四洋看向四周,问陆向楠几个: “安静,你们不觉这里太安静了。” 陆春妮和楚长青自然早就发现了这一点,陆向楠听陆四洋一说,也发现了问题。他皱眉,确实,这里太安静了,除了风声,竟连一点点鸟兽虫鸣的动静都没有。 怪不得他刚进来时,觉得哪里不对劲呢。看来自己经验还是太少了些,连这么明显的古怪都没有看出来。 他心缩了缩,说:“是太安静了些,小叔不说,我还没有感觉出来。你这一说,还真觉得有些吓人。” 陆四洋看侄子这么上道,又说:“你再看看,还有什么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 陆四洋比陆向楠大不几岁,但是,陆四洋的辈分在那放着呢,再加上他平时自恃身份,不苟言笑,陆向楠还真有些怕他。闻言,赶紧认真观察起这座山谷来。 陆春妮和楚长青也不例外。 只见这处山谷两边都很陡峭,自上而下望去,雾气萦缠绕,山石奇形怪状,里面长满各种盘曲虬结的大树,在这冬日的阳光下,看起来有些怪异。 但陆向楠并没看出什么:“这里与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楚长青则看着那些大树提示,“大哥,你看这里的树是不是比其他地方的精壮很多?” “是,是好像是比我们平常看见的大树粗壮很多。” 陆向楠也是进过十多次深山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山上的古树不少,但像这里的这么密集的却不多。 不过这又有什么?可能是这里人来的太少,这里的土地又特别肥沃,这些树才能都长这么粗壮古老。 就是那些缠在树身上的藤蔓,粗壮得像是无数巨蟒虬结在一起,让人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陆春妮见哥哥还有些不以为然,也提醒道:“大哥,像这里有这么多树木,那些鸟呀为什么不来这里做窝?还有那些野兔野鸡什么的,也看不见半只,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地方太不对劲了,好不好? 陆向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可不咋的,那樟树林里不就是瘴气弥漫,鸟兽不存吗?自己要是贸然下去,怕也是有去无回。 陆四洋在一旁听着他们兄妹的谈话,笑了笑,直接从背篓里拿出几只野鸡野兔来,解了绑着它们的藤蔓,扔到了那处山谷。那是他刚才在逮到的。 其他三人见状,却睁大眼睛看着那几只野鸡野兔,看它们会是什么反映。 然后,不出陆四洋,陆春妮,楚长青,三人所料,那些野鸡野兔落入山谷内,扑腾着走了十几米远就倒下了。 这是!!! 大冷的天,陆向楠的头上出汗了,这多亏了是与小叔他们一起上山的,要是自己,哪里会想这么多? 如果自己冒冒然的冲下山谷,小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陆四洋看了大侄子一眼,叮嘱道:“深山是有许多野物,但是风险也大,以后不要独自到深山里去。” 陆向楠赶紧点头答应:“知道了,小叔。以后我要想上山,我就找妮妮一块儿。” 陆春妮想到陆向楠他何还都不知道自己想要随军的事,心里有些愧疚。 楚长青是最了解陆春妮的,他伸手拉了拉陆春妮的衣角,以示安慰。 陆四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看破不说破,只是叮嘱陆向楠: “你自己也要多留心,不管是上山打猎,还是做其他的,都要谨慎小心,发现有异常的地方,更不能冒失。” “我知道了,小叔,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陆四洋看了看楚长青和陆春妮,他可不敢在这两个人面前充长辈。一个是她娇软可爱的小侄女。一个是上级让他听从指示的长官。 楚长青看陆春妮,现在的他,只是陆春妮的丈夫,可不好替陆家人拿主意。 陆春妮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叔,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 她眼神好,嗅觉也灵敏,她都嗅到山谷下的枯枝烂叶下面渗出的缕缕死气了好不好?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因为人家有打虎的本事。如果明知山有虎,还要去送死,那就是傻冒了。 话是这样说,但要放弃山谷里的那几株人参,他们还是肉疼,那可是钱呢!那可是大钱呢!!他们正需要钱呢!!! 怎样才能把这些钱捞到手里呢?不愧是一家人,大家的想法都一样,他们竟然都对着山谷仔细观察起来,想要找出这处山谷与众不同的地方,打破眼前峡谷的死亡迷咒。 第210章 想到了破解方法 四人想法一样,竟然都对着山谷仔细观察起来。 陆春妮蔫蔫的,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虽不至于百事百成,一帆风顺,但也很少遇到过这样没有头绪的问题,有点受到打击。 对于陆春妮的情绪把握,楚长青,如果说是第二,那就没有人敢说第一。他上前一步,悄悄握住了陆春妮的手,给她力气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从他做了特种兵,做了几次任务,他就知道了这个道理。自己隐藏在骨子里的高傲和自以为是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现在妮妮感受到无措,虽有些急躁,但比起当初摸不着门道,烦躁的想杀人的自己,已经很沉得住气了。 陆四洋也很烦躁,他在这里已经守了四年,刚有些眉目,又遇到了阻碍。他已知道这处山洞的事情。 凭一个特种兵的直觉,他知道这个山洞应该是一个关键。他得知这个山洞的情况时,就已经向组织做了汇报。 组织把楚长青派了来,并下令让自己听从他的指令,知道这是为自己年后上大学铺路。 如果这次任务不能结束,很有可能接替自己做任务的就是楚长青。那样不就害了自己侄女了吗? 这三人虽然急躁,但都是经过大事的。只有陆向楠,那些人参是他发现的,挖出来以后也是他占大头。 年后他与老婆都要去上大学,如果有了这些人参,那以后的上大学的生活费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是那些人参只能看,却不能去采,这种情况,比一开始就没有看到还要让人难受。 他沿着这个峡谷来回的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一个地方是与这里的情况不一样的。也许能从这些地方找出原因呢。 看着不时从自己眼前走过的大哥,陆春妮忽然心里一动,她记得楚长青对她说过,神识之所以到了这个地方就会有波动,是因为有人用某种途径把次声波的传播固定在一定范围里,形成了一个次声波的磁场。 那如果打破这种固定的途径,次声波就形不成磁场,形不成磁场,次声波是不是就消失了呢? 想到这里,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楚长青,楚长青眼睛一亮。 心里有了想法,再看这一段峡谷时,忽然就察觉到里面的树木山石有了灵魂。 年少时,他爷爷有个朋友,是个懂五行八卦的,那人曾说世上万事万物都是有一些特定作用的,只不过有的作用大,有的作用小。 作用大的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格局,作用小的只可能影响到自己而已。 次声波的形成也是有一定环境的,如晕船,晕车,这都是次声波与人的一些脏腑形成了共振而已,离开了行进中的车船, 改变了环境,次声波所形成的影响也会消失无踪。 同理,这段峡谷之所以形成与人神识共振的次声波,也是有个特定的环境,只要将这个环境打破就是了。 只是,峡谷这么长,起关键作用的事物又是什么呢? 楚长青把自己的想法对陆春妮说了一下,陆春妮很赞同: “也是,固定次声波,或者说是创造形成次声波的环境,应该就像了摆设阵法一样,只要找到了阵眼,一切都迎刃而解。” 说到这里,她想了想,又说:“就是不知道这些嶙峋的怪石,虬遒的古树,还有纵横交错的灌木藤蔓,到底哪一个才是阵眼。”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很调皮的那一种。 楚长青看到她的笑,不由得也笑了。他知道这应该是妮妮想出对付次声波的办法了。 陆春妮不再与楚长青说话,而是快速向最近的一个高耸的石头跑去,她站在高处,俯身下望,把神识集中到那一端峡谷,发现了那些大树看似随意生长,实际分布很有规律。 她看了会儿,爬下来,又向另一个方向的大石跑去,再次遥望峡谷。点点头,心里有了点数。 楚长青有样学样,也快速的站在高处来察看这一片峡谷。 看了良久,不由暗叹一声,这人能够将整个峡谷设计成一个次声波的制造厂,而且让次声波的频率与人体的震动频律相同,真是天纵之才。 可惜,这样的智商,不用来制衡那些罪不容赦的恶人,却帮助那些为害社会,祸乱百姓的人为非做歹,助纣为虐,也算是物非其用,利令智昏。 看着陆春妮和楚长青的动作,陆四洋和陆向楠不懂,但不妨碍他们有样学样。 两个人也分别爬上附近的大石块,向着峡谷遥望,两个人都不是笨的,自然也发现了其中的一些形迹。 他们跳下来,跑到楚长青和陆春妮身边,陆向楠很是激动: “四叔,妮妮,长青,我看出来了,这些树木长的都有规律,就像传说中的阵法一样,如果我们找到阵眼,把这个阵法破了,是不是就可以下去挖人参了。” 陆四洋捂脸,自己这个大侄子怎么就只惦记着人生呢?难道不能把目标定的再远再大一些?这个峡谷这么多年没人接近,里面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有几颗人参? 唉,没见过世面真可怕,向楠这孩子是被贫穷给耽误了。 陆春妮也想捂脸,但是一想丢人也没有丢到外面,有什么好捂脸的,况且自家大哥说的也有道理。 想到这里,她看了楚长青一眼,只见楚长青面色平静,无波无澜,连一点笑话自家大哥的意思都没有,这才收回了目光。肃着小脸对自家大哥说: “大哥,你说得对,这里应该就是有人给他布了一个阵,只要把这个阵法给他打破,咱们就可以进去了。只是,阵眼在哪儿呢?” 陆向楠听了,洋洋得意地一笑:“刚才我就想这个问题了,虽然我找不到陆眼,但我知道一句俗语,叫乱拳打死老师傅,我们只要把这些树木都毁了,不就破坏了阵法了吗? 陆春妮不由一笑,说:“大哥,你说的这个方法确实可用,只是太费时费力了些,我刚才发现一个更方便的方法。” 第211章 解决 陆春妮说她有更好的方法除去次声波,并用手指了指峡谷最边缘、靠近一块嶙峋怪石的大树说: “大哥,看见了吗,那棵大树上有个鸟巢,你想一想,附近根本没有任何虫蚁鸟兽,这个鸟巢是怎么来的,还有,大哥,你走近看看,那鸟巢真是鸟儿做的窝吗?” 陆春妮的话刚落,陆向楠就赶紧跑向妹妹刚才所指的那棵树,爬上树仔细的看了看那个鸟巢,就大声喊了起来: “妮妮,这个鸟巢是铁做的。只是外面包了厚厚的草,看起来像个鸟巢而已。” 这下子,陆春妮真的捂脸了,她真不知道平时看起来严肃板正,不苟言笑的大哥这时怎么看怎么有些幼稚呢? 幸亏这周围没人,不然,大家都跟着他丢脸。 楚长青知道大舅哥这时已放弃了思索,便大声说:“你把鸟窝拿下来看看。” 陆向楠答应一声,准备移动鸟窝。陆四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陆向楠,有些担心地问:“这样有危险吗?” 陆春妮很自信:“没有,四叔,只要改变一下环境,造成次声波的条件就破坏了,只要形不成次声波,这个阵法就没有用了。” 楚长青也“嗯”了一声表示支持。 几人交谈间,陆向楠已跑了过来,他激动地向三人说:“那个铁鸟窝根本拿不下来,不过我在扭动它时,不知怎么的一划,它就动了,我才发现他可以拧到一边去,而且正好堵住它旁边怪石上的一个小洞。” “现在铁鸟窝是不是把那个小洞堵住了?”陆春妮问这个现在看起来有点傻的大哥。 陆向楠用力的点头:“是呀,我用那个铁鸟窝堵住以后就没有再挪过去。” 听陆向楠的答案与自己所想的一样,陆春妮将目光移到楚长青的方向:“你背篓里还有没有野鸡野兔什么的活物,再扔向峡谷,看看是不是还会死掉。” 楚长青把手伸向背篓,接着就尴尬的把手拿了出来,刚到这峡谷时,他已经把放在篓子里的野鸡和野兔都扔到了峡谷里做实验了。 陆四洋把自己篓子里的野鸡拿出来了一只,将它放开,扔向峡谷。那鸡张着翅膀,扑腾着向山谷落下,陆春妮他们的眼睛都盯着那只野鸡。 那野鸡扑腾了几下子便落在了山谷中的一处灌木丛中,它惊慌失措的四面望着,像极了在陌生环境中寻找亲朋的人一样,但始终没有倒下。 四人对视一眼,这个地方终于摆脱了成为死地的命运。陆向楠背起背篓,率先向刚才发现人参的地方冲去。 吓得其他三人都赶紧出声大喊: “慢点!” 也都随后赶去。 到了峡谷底部,三人对望一眼,楚长青说:“四叔,你先帮着我大哥挖人参,我和妮妮去转转。” 陆四洋很后悔,他也想先转一转啊。没办法,谁让他嘴慢?先帮着自家那个笨侄子去挖人参。 陆春妮早在陆向楠说把铁鸟窝挪到一边时就已经把神识探向了峡谷,并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找到了洞口,也探出了山洞里的东西。 此次过去,也不过是想和楚长青印证一下。 两人很快便来到洞口,这个洞口狭小而隐蔽,此时,这里并没有人守护,但有人活动的痕迹。 依照陆春妮,她比较想直接进去,把里面的东西先收进囊中,但楚长青阻止了: “咱们回去,如果进去,会打草惊蛇。咱们等一等,放长线钓大鱼。” 说着,拉起陆春妮的手,又走回到正在挖人参的陆向楠和陆四洋身边。寻了一棵参挖了起来。 他们来时都背了背篓,带了铁铲的,也算有备而来,四人又都年轻力壮,不一会儿便将此处的上了年份的老参挖了出来。 共有五棵百年人参,七棵八十年份的,九棵五、六十个年份的。再小的,有一部分被陆春妮偷偷的移植到了空间,其余的则没动。 陆向楠看着这么多的人参,一直傻笑,他还没见过这么多的人参呢。 陆四洋也不理他,直接问陆春妮:“妮妮,你看怎么分配?” 陆春妮知道在这里,自己最合适给个说法,她并不谦让,而是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四叔,大哥,我是这样想的,这片参地虽是大哥发现的,但见者有份,这五颗百年老参,给大哥两颗,剩下的咱们一人一颗。这七棵八十年份的大哥拿一棵,我们三个每人拿两棵。这些再小些的,给大哥三颗,我们三个各两棵。你们看行不行?” 按陆春妮的这种分法,陆向楠是占了便宜的,他刚张口要说话,陆四洋便阻住了: “向楠,你也别墨迹。咱们就这么分。” 陆四洋这些年他除了部队工资外,还有邮电局的职工工资,以及不少的外收入,并不缺钱。他也知道陆春妮和楚长青两口子也不缺钱,日子比较紧巴的只有陆向楠。 四人将各自的东西都包好,放进各自的背篓里。 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噜”一声。看看天色,天已过午。他们吃过早饭上山,此时也该饿了。 但四人谁都没有提出在山上解决肚子的问题,而是同时背起背篓,向山下走去。 离开之前,楚长青还细心地将铁鸟窝挪到了原先的位置。 四人来到山下,好像商量过一样,都去了陆家。 果然不出几人所料,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都在陆家,他们正在逗着陆小宝,刘秀英和张桂芳则忙着盛饭。 农村冬天没事,做饭晚,都是一两点才做中午饭。 看见四人回来,张桂芳说:“你们是掐点回来的吗?我这刚刚做好饭,你们就回来了。” 四人也不回话,各自把背篓摘下,到井边洗手先。接着就是去厨房帮着把盘碗端上,接着就坐下来吃饭。他们饿坏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张桂芳他们也是见怪不怪。 待他们吃完,陆老爷子忽然问:“你们在山上挖到好东西了?” 四人吃了一惊,都抬头看向陆老爷子。陆向楠最绷不住,问题脱口而出:“爷爷,你怎么看出来的?” 第二一二章 陆老四初见苏静 陆老爷子问四人是否找到了好东西,陆向楠问老爷子是怎样发现的,陆老爷子呵呵一笑: “猜的。不仅我这样猜,你娘、你媳妇儿都会这样猜。” 陆向楠看向其他人,见他奶,他娘,他媳妇都连连点头,张桂芳还补了一刀:“看你脸绷的,一点表情也没有,回来就赶着吃,一看就不寻常。” 不由沮丧: “唉,我这不是学我爹吗?我爹不就是整天一个棺材脸,喜怒都看不出来。唉,我这道行还是浅。要是我爹,你们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陆老爷子听了不由哈哈大笑:“傻孩子,不是棺材脸就什么都看不出来,是你爹平常就那个样。你要是平常也是这样,今天我们也看不出什么来。” 陆向楠一脸懵逼:“真的。”他看向刘秀英进行求证。 刘秀英也笑:“向楠,今天你装的是太过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谁见了都会怀疑。” 陆向楠看了看陆四洋几人,确实,他们和平常一个样,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来自己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还有的修炼。 正说着话,外面有人喊门:“妮妮,陆春妮。” 陆春妮一听是苏静,赶紧跑过去开门,打开门,苏静一进门,就抓着陆春妮的手问:“你准备投多少?” 陆春妮还是那句话:“等等看。” 现在虽然政策松动了,但并不意味着村办厂就能办好。食品厂和蘑菇大棚可以盈利,并不意味着服装加工厂也可以。 大有哥有干劲是不错,但他有些大咧咧的,特别讲江湖义气,容易被人糊弄。 老班子也不错,但支书会计他们年纪都不小了,过个一两年就要退下去。 而新的小年轻可不是那么心齐。 办服装厂这事,她当初只是有个设想,谁知大哥就自作主张地给张大有说了。唉,自家大哥经的事还是少了。 不过,也不要紧,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就是自己多心了呢。 苏静见陆春妮没有说出一个准数,也就随她的话音:“那你确定了以后别忘了给我说,你投多少,我投多少。咱师傅可是说了,让我都和你一样。” 陆春妮满口答应:“放心。对了,这就快过年了,你和师傅都在这过,你给师傅说,别让他准备过年的东西了,我给准备着,到时候都到我家来,热闹!” 苏静一听高兴坏了:“妮妮,你真是我的好师姐。我正愁着呢,买东西还要上镇上,人挤人,烦死人了。” 苏静与陆春妮边说话,边往屋里走,看到陆家一家人,赶紧挨个打招呼: “陆爷爷,陆奶奶,你们也在,好巧,我可想你们了,我师傅也想,这两天还念叨你们呢,说你们好几天没去看他了。” “陆大哥,大嫂,你们好,小宝,爸爸妈妈都在家,幸福不?” “姐夫,你好,你回来了,真好,我师姐可想你了。” “姨,你笑的真好看。” 最后到了陆四洋这里,她卡壳了,她从没有见过陆四洋,但却知道这个就是他,不仅因为他出色的外表有着陆家人特有的凤眼长眉,还因为陆老太太经常会在他耳边提起这个人。 果然英俊。 苏静偷偷的瞄了瞄陆四洋,见他有着苏家都有的高挑身材,只是皮肤要比陆家其他人黑一些,但正因为如此,才更显得此时正在打量自己的眼珠子比一般人的都亮,都黑。 静默不过一年,苏静就反应了过来,他笑着对陆四洋说: “这位应该是陆四叔。” 陆四洋一见到苏静,眼珠子都有些移不动了,这个女孩真美,不仅仅长得美,皮肤好,气质也不同一般,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就像遗落在凡间的精灵、仙子。 见苏静问自己,他伸出手来: “是,我是陆四洋,我想你是苏静?你好,苏静。” 苏静见陆四洋伸出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这是想与自己握手。但是,姑娘的手能随便握吗? 苏静假装看不见,只是微笑着对陆四洋说:“陆四叔,你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陆四洋也愣了一下,想起现在不是与同事见面,根本用不着握手,于是很自然的把手放下了。并且很自然地接了一句:“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关照你。” 苏静本是一句客气话,根本不用回答的,现在陆四洋这样说,让她有一种想瞪他一眼的冲动。却不知她以后的人生,几乎都被陆四洋温柔小意地关照着。 苏静假装听不见陆四洋的回答,她略过陆四洋,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妮妮,你可别忘了,你投资的时候,喊我一声哈。我还有点事,抽空再来找你。” 说着,也不等人开言挽留,便又匆匆走了。来如风,去也如风一般。 看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女子,陆四洋的眼神闪了闪。 一直盯着陆四洋看的陆老太太,见儿子的眼神闪了闪,不由自己的眼神也闪了闪,儿子这是心动了哈,有机会自己再推上一把,说不定儿媳就到手了。 冬天白天短,收拾好,天已经半下午了,陆春妮和楚长青回去自己的小家,陆向楠和刘秀英带着小宝也回了他们的房间,陆四洋也找借口出去了,只有张桂芳陪着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在堂屋里说话。 陆老太太说:“我就一辈子呀,就生了大海他们哥四个,现在就剩下小四一个人还单着,桂芳啊,你看那苏知青咋样,要不,你啥时候给他们搭个线。 陆老头子闻言不大看好:“老婆子,说啥呢?苏静那丫头还不到十八的,小四过了年可就二十五了,差个七八岁呢,太多了。” 陆老太太可不让着他:“差个七八岁怎么了?只要他们小两口愿意不就是了。” 陆老爷子别看在孩子们面前很硬气,但一遇到陆老太太,那气焰马上就消了: “行行行,你说可以就可以。” 张桂芳在一旁看着也不劝。老两口这样一辈子了,没必要。 她笑着对陆老太太说:“娘,咱们先不管年龄差多差少,咱们先问问四弟要不要与人处对象?你们都忘了,原先给他介绍的多好的姑娘,他都不见。” 第213章 精明的陆老太太 陆老太太想让张桂芳把苏静介绍给自家小儿子,张桂芳认为要先问一问陆四洋是不是愿意与人处对象。 陆老太太一听,撇了撇嘴,吐槽说:“他原先不愿与姑娘们接触,但现在不一定了。刚苏静来时,我发现他那眼都快粘到人家姑娘身上了。” “真的?” 张桂芳一下子八卦女王附身。心说原来不愿意相亲是因为没有看上那些姑娘啊。别说,这个苏静啊,长得就是好,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也被惊了一下,这咋有这么好看的人。自己一个女人见了苏静都动心,更别说小叔子是个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男人了。 “当然是真的,我这么大年纪了,骗你干啥?小四刚才看苏知青,真是连眼珠子都不错一错的。” 陆老太太吐槽起自己的‘的儿子也是毫不留情。陆老爷子在一旁听了暗暗发笑,这老太太,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儿子留。 张桂芳回想一下刚苏静来时,陆四洋的表现,好像还真是婆婆说的那样,便说: “娘,我知道了,我先探探苏静口风再说。” “行,不过桂芳啊,我怎么觉得这次四洋可能会踢到铁板。” 几人说着说着,最后又聊到了创建服装厂的事上去了。张桂芳说: “娘,我们那次办食品厂不是挺顺利的吗?怎么这服装厂感觉有些难呢? 陆老太太:“办食品厂当然顺利,关键的地方咱们家都包办了。服装厂就不一样了。” 办食品厂,技术自家出了,销路自家解决了,地方,表弟解决了,而且,投资这几家几乎解决了大半,关键的问题都解决了,办起来还能不顺利吗?办服装厂能比吗? 服装厂没人兜底,算是白手起家,买缝纫机,盖厂房,买布料都需要不少钱,而销路也不好找。 张桂芳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大有也有进取心,就不知道服装厂能不能建起来。真要建起来,还真是一件好事。” 张桂芳她们还在家里谈论着办服装厂的事,却不知村委会里已经做好了计划,准备向镇上申请了。 张大有张大队长的效率很高,决心也很大,他听过陆向楠的想法之后,意识到自己一直生活在陆家湾这个小山村,无论学识还是眼界,都比不上那些知青们。 于是就按照陆向楠的建议,去找了张爱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让张爱国帮自己写一份计划书。 然后就离开知青点,当天下午就把人召集起来,开了一个村委会议,把建服装厂想法说了出来。 因为有食品厂这个成功例子在那儿摆着,大家的热情都很高涨。 关于要不要知青参与投资的事,虽然有反对的,说老知青就要走了,新知青则是想法太多,动不动就闹事,让他们投资不好管理。 不过张大有当时表示,新知青们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有知识,有文化,有见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让他们投资,可以让大家形成一股绳都不会破坏服装厂的建设。这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知青们虽然要走了,但他们都是考上大学而离开的,如果他们投资了,以后一定会维护这个厂子。 张大有很坚持,张占祥,李会计,以及妇女主任,他们都支持张大有。其他小队长有的认为无所谓,也有的看的更远,但都没有再反对。 张大有也是个急性子,大家都同意之后,他就急匆匆地又找到张爱国,催着他赶紧写计划书: “张知青,你多辛苦辛苦,抓抓紧,把咱们这计划写出来,我看能不能在年前做一批衣服卖。” 张爱国笑了笑说: “年前做一批衣服很容易,就看你敢不敢冒这个险了。” 张大有一听,心说:行啊这小子,怪不得向楠哥极力推荐他,让我有事多问他,这可不是一个诸葛亮吗,我刚把这事一说,自己心里还没有头绪,他就有主意让大家做一批服装了。可惜,考上了大学,留不住他。不然就可以发展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张爱国看张大有眼睛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就那样笑眯眯的看着张大有。 张大有缓过神来,极感兴趣的问:“你说说,我听听。” 张爱国并不卖关子:“你可以先买一些布料,分到会做衣服的人家,事先让他们做成衣服,这样等申请批下来之后,就可以把这些衣服卖出去了,正好赶到过年。销路一定不会差。” 张大有想了想,说:“是个好主意,就是这个钱是个问题。” “当然是大队长你先掏出来垫上。”张爱国理所当然的说。 “先垫钱倒是不要紧,我就怕这事弄不成就折里面了,到时候跟老婆没法交代。”张大有有些犹豫。 “所以说这事有些冒险,做事情谁都没有100的把握,我也不敢给你打包票一定会赚钱。这就看一个人的胆识和眼光了。 “那行,张知青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相信你,冒险一回,有枣没枣大一竿子就好。你抓紧时间写那个计划书,我这就说买布料的事去。” 张爱国很欣赏张大有这种说做就做,绝不拖泥带水的性子,看着张大油就要出去,他笑嘻嘻的拦住他: “大队长,别急,还有一些细节给你说,你只要把这些细节做好了,这事稳赚不赔。来来来,你在我屋里多坐会儿,我给你分析分析……” 如果说张大有一开始提议建服装厂凭的是一股子勇气,心里并没有底,现在通过张爱国的一番分析,他眼前的迷雾散了一干二净。 如果说他一开始答应垫资买布料,是一种不服输的冒险,现在通过张爱国的一番分析,则是心里有了把握。 他谢过张爱国,将写计划书的事郑重委托给张爱国之后,屁颠颠的走了。 告辞了张爱国,张大有回到大队部,见村委会的人都在,他们正在讨论建服装厂的事情。 张大有将张爱国给他出的主意对大家说了一遍,大家都非常感兴趣,只是一想到要垫资,又都默契地闭了嘴。 倒是张大有,他受了张爱国的指点,倒不怕赔进去,表示自己可以垫资,但第一次的利润自己要分走一半。 张大有的这个提法,有同意的,认为谁出钱,谁收益,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也有反对的,认为打着大队部的名义,却把赚的钱装进自己的腰包,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第214章 垫资 对于张大有想独占百分之五十的提法,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见,但个别人却认为他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张大有听了,很是生气,他火道: “胡扯,我这样做怎么算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我掏钱买布料,打着大队部的名义不假,但我也上交了50的收益。如果我不垫资,大队则一分钱的收益也没有,我这分明给大队添砖加瓦,怎么就到你们嘴里就成了挖墙脚了。 再说了,你们只想到赚钱了我战有50的收益,怎么不想一想,如果事情不成,我可是要往里面砸几百钱的。 要不是为了咱们大队,你们以为我愿意冒这个风险?不怕赔钱的话,你们也可以垫资,嫌钱占一半,不,全部都要,我也没意见。” 关于算帐这一块,一般人都比不上李会计,他干了半辈子的会计了,账头算的最清,他站起来为张大有说话: “大有说的不错,咱们不要光想人家卖掉衣服后可能得到的收入,也要想想衣服卖不掉时的投入,不行的话,咱们都垫资,到时候再分成。” 这一下,没有人说三道四了。大家都想吃个安稳饭,拿个安稳钱。不过看那反对者的脸色,明显心里还是不服。 李会计暗暗的点了点,看来要提醒一下张大有,平时要提防那人一二,这是情愿大家都不好,也不想别人冒头的小人。 最后张占祥看讨论了一阵子,也没有个结果,就拍板说: “垫资这事,我看还是大队出钱,我冷眼看着,这一两年来,咱们大队至少有四五百块的老底,就算留下二百做应急之用,也应该能拿出来二三百做前期投入。 做事都是有点风险的,想干地里拾鱼,那不如做梦。” 这一下,赔是大队的,赚也是大队的,再也没有人说这说那了。 张大有自然没话说。当初他说要垫资时,看起来豪气干云,实际上,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张爱国的分析是不错,他也认为不可能赔,但万一呢?万一赔了呢?怎么给老婆交代? 所以,当张支书提出由大队垫资时,他暗暗松了口气。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村委会的讨论也没有藏着掖着,张爱国很快就听说了。 听说之后,心有感慨,任何时侯都不乏有看不得人好的人。 这种人也许一时能得逞,时间长了,一定会栽跟头的。自己就有过这方面的教训,血淋淋的,有时夜半梦到,还会汗流浃背。 有了办食品厂的先例,陆家湾在申请办服装厂的过程中,材料准备的十分充分,又有陆大海在旁边说好话,许可证很快就办了下来。 而许可证办下来时,他们村委垫资买的布料,分派到个人做的服装也完工了。 他们派人与针镇供销社联系了一下,让供销社代销,供销社原本就与陆家湾的食品厂有联系,这一次很爽快的答应让他们的衣服放在柜台里代销。 服装质量好,款式新,又赶在即将过年的好时机,真的让大队部小赚了一笔。 而与之同时,大队分工合作,一边让人采购布料,分到个人手中做衣服,一边组织人集资,招工,采买各种物资,聘请技术人员等,忙个不亦乐乎。 服装厂建厂过程很是顺利,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大家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而且,在集资的过程中,还出了三个投资大户,一个是陆春妮,投了五百,一个是苏静,投了五百,一个是张爱国,投了五百。 当张大有带村委的大小干部向他们表示感谢时,三人都表示这是他们对农村建设的支持,也是对村民的关怀照顾的回馈。 事后,楚长青问陆春妮: “你不是说不是投资200就是投资2000吗?怎么投的却是500?” 陆春妮笑着解释:“这服装厂目前一定会盈利,几年后就不一定了。我想与其喝他们吃过肉的汤,不如我自己开一个。” 楚长青听老婆这样一说,就有些不乐意:“妮妮,咱又不缺钱,开什么厂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很少,你要是一开厂子,哪里还有时间陪我?” 陆春妮看着一个大男人撒娇的样子,有点想捂脸,想到自己现在也只是一个想法,没有必要较真,就笑眯眯的哄楚长青: “好好好,你说不办就不办,以后有时间了都陪你。” 在办厂过程中,大队部的人都感到了知识文化的重要,再次发出要督促孩子好好学习的呼声。 陆大有更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找张爱国,让张爱国给自己指点迷津。 过年前夕,李会计算过账,村委会留足来年需要的花销,每个干部又多领了20元的分红。 他们一边看着手里多出的二十元分红高兴,一边商讨着年后的衣服应该做哪些事情,还一边感叹知识的重要。 特别是李会计,他又多了一种自豪。因为张大有已经告诉了大家,是张爱国给他出的主意,建议他在建厂申请被批下来之前垫资买布料的。 换句话说,现在众人手里的这20块钱,都是张爱国的主意换来的。 自家女婿是人才,又对自家女儿死心塌地,他怎么会不喜欢不自豪? 张大有为自己女婿美言,李会计也投桃报李,私底下提醒张大有,以后在做事时一定要提防某人。 张大有看似是个大咧咧的糙汉子,谁也没有想到他做事十分果断,过半年后,张大有抓了某人一个错处,将其赶出了领导班。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陆家湾的服装厂也好,领导班子的矛盾也好,这些与无官一身轻的陆春妮来说,却无关紧要。 老公陪在身边,她读读书,上上山,放开神识察看一下陆骚虎与陆小草这祖孙二人的活动,小日子过得很是自在。 这天,陆春妮正在家中修炼,忽感神识有所波动,她缓缓将灵力沉入丹田,集中神识看去。 第215章 遇见死尸 陆春妮集中神识望去。 只见陆骚虎背着背篓正在深山的树林中行走,其步履轻盈,身姿矫健,根本不像六七十岁的老人。 春妮的神识紧跟陆骚虎,随着他进入那个陆小草曾经进去过的那个山洞。 一进山洞,陆春妮大吃一惊,守山洞的人怎么变了?原来那个守着山东的人去哪儿了? 陆春妮的神识进入那个山洞,发现守护山洞的人已经变了。 他正惊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陆骚虎放下背篓,一边把背篓里的东西往外拿,一边提醒那人: “藤原君以后一定不要自作主张下山去,宫田君就是因为下山而被组织发现而处理了。以后我会按时给你送来衣物粮食。” 那人似乎对陆骚虎不耐烦,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陆骚虎却仍是不急不躁:“我这话并非故意夸大其辞,你一定要牢记,我可不愿看到有人因不守规矩而丢了小命。” 陆春妮集中神识听着,心里很是诧异。要求这么严格的吗?不知道楚长青做任务的时候,是不是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上次他们发现那个峡谷的时候,她还惊奇山洞里的人哪里去了,现在应该是答案了,一定是那人,因为种种原因而下山了,结果被组织知道了,就换了人。 陆骚虎在山洞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炷香的功夫便出来了。 陆春妮的神识跟着陆骚虎往前走,到了山下的时候,只见刚才还脚步稳健的男人一下子步履蹒跚起来。 陆骚虎回到家,将背篓放下,走进屋里,见陆小草还在床上躺着,冷冷说道: “你既知道了我的身份,也见识了我的手段,就应该知道,我若狠起来,弄死一个两个人,还不算太难。 咱俩并非亲祖孙,你还矫情什么,快点起来做饭去,背篓里有肉,别忘了放上一些,让我不痛快,想想你会一个什么下场。” 陆小草大约被陆骚虎的话吓着了,她沉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向厨房走去。 陆骚虎见状,面上冷意一收,神色温和起来: “小草,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我表面上老态龙钟,实际上精神百倍,跟了我,有吃有喝有穿有戴的,哪里不好。过些天,我再托人给你找个家庭不错的冤大头,不照旧过好日子?” 说着,一脸淫笑地冲着陆小草伸出了手。 陆春妮不愿看陆家爷孙之间的龌龊事情,便收了神识,出了空间。看楚长青并不在家,知道他不是去黑市,就是去深山了,她想了想,自己左右无事,不如去山上转一转,说不定,还真能转出点什么呢。 陆春妮背了背篓,上山去了。 陆春妮异能等级高,动作也很快,不一会儿,她就到了山上,她站在山上,忽然觉得好像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 自从她的异能恢复,她去深山于的次数不下数百回,平时,这座山上到处都是这样那样的小动物,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可现在却安静的可怕。 除了上次的峡谷内是安静的,她再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一定出了什么事儿。” 陆春妮自言自语,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放开神识进行搜索。 远处草丛中,一个躺着的人映入眼帘。 “咋回事?难道又是特务?” 最近两次发现了山洞中有人,陆春妮已经对山上出现特务见怪不怪了。 这里是深山老林,平时很少有人进来,这个躺在草丛中的人不是特务,难道会是与她一样跑到山中跟踪特务的? 她集中神识,见地上躺着的男人面容扭曲,双目圆睁,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她顺着神识,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灵力攻过去,那个男人一点反应也无。她想此人可能已经死了。便上前将手放在那人鼻子下,不出所料,鼻子底下丝气息都没有了。 她微微蹙起眉,用异能与身边植物沟通。 “这里怎么会有个死人?” “有一个男人与三个男人打架,把其中一个男人杀了。” 陆春妮点头,知道这些植物能告诉自己的也就这些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具体死因,还需自己去查才行。 她又看了一眼死尸,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把他埋了,但想到小叔和老公的任务,便放弃了。也许他们应该对这个死尸好好地进行调查,从中发现与他们任务相关的线索来呢。 “煞风景!” 陆春妮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继续往峡谷的方向走了。 她得去好好查看一下,也许这个死人与山洞里的人也有些联系。 想着走着,没一会儿功夫,她就离开死尸老远一段距离了。 陆春妮离开死尸时,楚长青正带着一队人往山上而来。同样,他们也发现了那个死尸。 看到死尸,为首的人名叫李帅,他深吸一口气,对后面的人摆了摆手,“你们都退后,小心有诈!楚连长,你和我一起,咱们两个先上前看看。没有发现真相之前,咱们一定要小心。” 楚长青应了声“是”。 另外几人同样应了一声“是”。 大家面色都异常凝重。 也别怪他们这么小心,实在是最近外国势力活动有些猖獗,竟然能在重重保护之下,将他们的同伴劫走,把他们国研院的研究项目成果偷走。着实让人心惊。 若是敌特没有什么秘密武器做依仗,他们是不信的。对手深不可测,他们不小心谨慎怎么可以。 他们小心翼翼上前,仔细看了一下尸体,李帅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他们的同伴。 楚长青见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这人不是他们的同伴,就问:“这是那些人的同伙?” 李帅点点头,说:“这不是我们那位被劫持的同志。按说我们的同志一个人,还被劫持,怎么能够杀死这个人呢?” 第216章 又见敌特 李帅见死尸不是自己的同志,心放下大半,忍不住发出疑问。 楚长青想了想说:“看这个家伙的死相,可能是咱们的同志偷袭,杀了这个敌特。” 说着上前,仔细看了一下死尸身边的情况,见没有什么异常,又用脚踢了踢一下死尸,也没有动静,才弯下腰来,动手搜查一遍。 从死尸身上搜出一块怀表,一些钱票,一支钢笔…… 其他人一直小心戒备,以防有意外发生。但直到最后,都平安无事。大家都松了口气。 只有楚长青一直气定神闲。 其实,这一切早就在褚长青的意料之中。因为他早在发现死尸的时候就已经嗅到了陆春妮的气息。 回到陆家湾之后,陆春妮给他准备的条件太好了,灵药、临泉、灵池,让他的异能进阶特别快,现在只稍微低于陆春妮,武力值方面还要高过陆春妮很多。 老婆既然允许死尸存在这里,这说明这死尸没有什么危险,就算有自己也是有能力可以处理的。 但这一切自然不能像李帅等人说明,也只能抓紧时间搜查,用事实以安那几个同志的心。 而且他凭直觉可以感受得到老婆就在这附近,他一定要注意,最好不要让自己这一班人遇到妮妮才好。 李帅觉得这死尸留在这草丛中不太好,万一吓到哪个进山的人就不好了。就与几个挖了个坑将其埋了,上面又压了一些石块。 处理好这一切,又带着人开始寻找其他线索: “我们再加紧些速度,尽快找到我们的研究人员的下落。” 众人齐声应道: “是!” 楚长青,李帅带人寻找国研院被劫持的人员不提。且说陆春妮这一边。 陆春妮离开那具死尸,心里不安,到了当初那一段峡谷,没有发现异常,而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她静了静心神,进入空间里,喝了些灵泉水,再次放开神识。 发现距离峡谷不远处的密林深处有三个人,其中两个衣着得体的人正坐在火边烤肉。一个身着迷彩,却浑身是伤,被五花大绑的人躺在地上。 此时,一个人正抬头向远处张望,嘴里还说:“老大,我怎么感觉那边有点儿不正常?不会是有人追来了?” 远处有鸟飞起的声音,虽然不大,在这特殊时刻,也是让人非常惊心。 另一个男人皱了皱眉说:“能有什么事?”山林里有几只鸟飞起不是很正常吗?这小子可能是被公安追杀吓破胆了,这才草木皆兵。 不过,他想了想又说:“我们快点吃,吃完了就不歇了,直接赶路。” 反正研究出来的重要数据他们已经拿到手,逃跑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不出岔子,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 谁也没有注意到,地上被捆着的一直没有动静的迷彩服男人,正偷偷地的反手解着绳子。 两个男人边吃着烤肉,边说着接下来的行程: “你先在峡谷那边的山洞躲一躲,这边的人会保障你的安全。等我联系上组织,就立马派人来接你,那份数据一定要保存好,不然,咱们潜伏这一二十年都白搭了。” 一个长得身材高壮眼带杀意的男人对那个长得肥头大耳诚惶诚恐的男人说。 “你呢?还回到局里去?”肥头大耳问。 “嗯,这次我出来是打着配全国搜查的名义, 暂时还怀疑不到我的头上。”高壮的男人说。 “那这个男人呢?”肥头大耳用眼撇了撇躺在地上好像昏迷过去的男人问。 “他?这好办,当时我可是打着救他的名义追上你的,就是想到如果遇到追杀的人,好找一个借口。等我安排好你,如果他还不能醒来……” 高壮男人还未说完,地上的迷彩服男人却己挣脱了绳子,原地爆起,扑向了他。 男人见他扑来,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开以后赶紧站起来进行反击。很快两个人很快就缠斗在一起。 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拿出手枪,用枪指着二人,却因为怕误伤那个高壮的男人。一直不敢开枪。 与此同时,楚长青,李帅,带着两个同样身着迷彩的军人正向这边赶来。 陆春妮的精神也高度紧张起来。在两个男人的打斗中,她分别看到那个高壮男人身上捆绑着炸药包。这万一一个不注意,引爆了炸药包,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啊。更何况她的长青领着人就要过来了。 她恨不能身长双翼,瞬间飞到三人身边,一招置那两个敌特于死地。 正在这时,楚长青,李帅一行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们加快速度,赶了过来。 李帅一眼望见正在打斗的两人,急忙大喊:“小四,你挺住,我来帮你。” 接着跑步上前,准备投入战斗。那个高壮的男人见情势危急,突然不顾一切加快攻势,在李帅到达之前将迷彩男人控制住。 高壮男人一手勒住迷彩男人脖子,一手持枪,对准迷彩男人太阳穴,对李帅他们一行人吼道: “你们退后,快退后,不退后,我就一枪崩了他。” 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跑过去,躲在高壮男人身后,两人慢慢地往后退。 他们的身后就是峡谷,如果他们跳进峡谷,行动就难以把握了。陆春妮正为他们着急,楚长青已经拔出枪来,向那个高壮男人放了一枪。 高壮男人一惊,身体后仰,掉进了山谷,同时还向迷彩男人放了一枪。 李帅大惊,叫着迷彩男人的名字向迷彩男人奔去,其他几个则奔向峡谷,边乒乒乓乓的往里放枪,边大声地叫骂: “这群狗娘养的,整天叫嚣着人权独立,却背地里净干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有种面对面单挑,背地里下刀子算怎么回事?” “千刀万剐的小xx,枉披了一张人皮,就不会干一点点人事。 李帅抱起迷彩男人,喊着他的绰号:“小四!” 迷彩男人却没有回答。 李帅以为迷彩男人被枪击中,恨恨的将迷彩男人放到地上,抓起枪,冲到峡谷边上,边开枪便放声大骂: “狗日的,我操你娘,老子今天毙了你给我兄弟报仇,老子的姓就倒着写。” 顿时,峡谷中枪声大作,形势骇人。 第217章 打草惊蛇 李帅以为迷彩男人被枪击中,冲到峡谷边上,边开枪便放声大骂,顿时,峡谷中枪声大作,气势骇人。 却不料当枪声停下来时,迷彩男却从地上坐了起来,迷迷瞪瞪地望着大家问:“帅子,你们在干什么?抓住敌特了吗?” 李帅他们见到,赶紧跑了回来,李帅抱着迷彩男哭了起来:“小四,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呜呜呜” 其他两个男人的眼圈也红了,他们四个是战场上结下的友谊,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因为四人都姓李,曾私下里约为兄弟,老大就是李帅,老二叫李衡水,老三叫李彪,老四就是迷彩男,叫李四柱。 但怕有人怀疑他们拉帮结派,平时互相都直呼其名,当然李四柱除外,因为他的名字本身就带有一个“四”字,年纪又最小,大家都喊他小四。 李四柱推开李帅,没好气地说:“你放开,特务没把我弄死,你快把我勒死了。我刚才只不是晕过去了,你们也不好好瞅瞅就哭,这不是浪费眼泪吗?咕噜噜”。 李四柱说着,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感觉有点尴尬,同时也很庆幸,自从落入敌特手里,他一直装晕,有一天没吃饭了。若是被敌特听到这声音,还不得当场毙了他。 李帅松开手,将李四柱放下,李彪将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摘下来,递给李四柱,又从行军包里掏出块压缩饼干递了过去,李衡水刚忙着给李四柱包扎伤口。 几人默契的好像已经做了很多次似的。 看的楚长青一阵子羡慕。他与双胞胎兄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兄友弟恭的情形。 李帅讷讷地回答:“没有,没有抓住,不过这一阵子枪击,应该也活不成了。” 说着话,眼神闪了闪,看着有些心虚。他能说吗?那两个人是他们故意放的,想引出更多的隐藏在人民内部的特务来。 李四柱以为他是没有捉住特务而愧疚,便安慰他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帅子,咱们再努努力,争取早日捉住那些个狗日的。” 听了李四柱的安慰,李帅的眼神又闪了闪,那几个的眼神也闪了闪。 其实,他们几个的枪法都很好,若真要捉那两个特务,他们还真不费事。只是,楚长青说要放长线钓大鱼,就故意做出没找到的样子。 但这个事实现在却不能告诉老四,怕隔墙有耳。只好委屈老四一阵子了。 理是这个理,但欺骗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是感到有些心虚。 陆春妮看到这儿,心里有些好笑,这些军人,最是重感情。 她觉得没有什么危险了,就收了神识。外放神识时间过长,她精神上有些受不了,她要回到空间补充补充能量。 等四人在一起把该说的话说完,楚长青青轻咳了一声,提醒四人:咱们该说正事了。 四人都是精神一震,向楚长青看来。 楚长青一边给他们打手势,一边向他们使眼色让他们配合,一边嘴里抱怨: “你们几个整天唧唧歪歪,像个娘们似的,要不是你们,咱们怎么会抓不住这两个敌特?” 看着楚长青指指峡谷,又指指自己,做了个握拳击打的姿势,四人都有些发愣,一向合作良好,关系不错的楚连长,什么时候会口不择言,恶语伤人了? 仔细看着楚长青的动作,李衡水最先明白过来用意,他怒气冲冲地怼过去: “你胡咧咧什么,要不是你急躁冒进,擅自行动,咋能会让敌特逃了?因为你,还差点让我们牺牲一位同志,你还有脸指责我们。” 李衡水一开口,那两人也明白过来,纷纷指责楚长青,但却没有拳击楚长青,殴打自己同志,他们不舍得。 他们这种情形,若是不明就理的人见了,一定会认为他们莫名其妙。 但峡谷里的人看不见,还以为他们意见不合,发生了内讧。 四人一边怼着楚长青,一边向楚长青比着大拇指:高,就是高。 几人争吵了一阵子,楚长青假装气冲冲摞下一句:“一群莽夫,根本不懂营救,你们以为我不开枪,特务就会放了李四柱吗?跟你们什么都说不清”,然后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留下四人去峡谷寻找那两个敌特。 四人边寻找边抱怨:“啥也不懂,还装内行,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当然, 四人什么都没有搜到。此时李四柱已经明白,他们是故意给敌特留一条生路的了。 四人一无所获,从峡谷爬上来时,看到楚长青正向他们招手。 四人若无其事地继续吐槽楚长青,一边向楚长青走去。 当他们走近,楚长青悄悄地走到李帅的身边,小声道: “李同志,你好,有个事情我需要求证一下。咱们今天抓捕特务的行动,应该非常机密的,为什么还是被他们抓住先机逃跑了?这里面是不是有谁泄密了?你想想,咱们在策划这件事时,还有谁知道?或者谁有可能知道?” 若不是李四柱同志机智勇敢,自救及时,说不定就要损失一个好同志了,这个计策也会被迫流产。 楚长青的话说完,几个人都陷入了思索:是谁泄露了秘密呢? 几个走着想着,很快来到他们当初上山的地方,停下脚步,几人找到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李帅对楚长青说: “楚长青同志,我敢保证,我们的行程绝对是保密的,我发誓。”李衡水,李彪和李四柱也纷纷发誓。 楚长青也举手发誓:“我的行程也绝对是保密的。” 既然他们几人对自己的行程是保密的,那么会是谁泄密呢? 几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是……在这腊月底的天气,几人的脸上竟然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如果上边出了问题,他们这次任务一定困难重重。想起逃跑的敌特中,一个是掌握着国研重要数据的研究员,一个是公安部门的干部,他们心理却忍不住发寒。 但愿一切都是他们在杞人忧天。他们自己劝自己,但他们就是绕不开军队高层有敌特的这个设想。 最后,楚长青说: “虽然我们更希望我们的想法是错误的,但我们大胆假设,小心论证,坚决不放过一个敌人的做法,并不与之有什么冲突。” 这话一出,几个人顿时眼前一亮,纷纷都给楚长青送上了大拇指。 第218章 打人 楚长青与李帅他们又商量了一阵子接下来的计划,最后确定了“大胆设想,小心求证”的策略。 楚长青与李帅他们分开后绕了个弯,确定身后没人后便回了自己陆家湾。他想老婆了,他觉得他这一辈子栽到陆春妮手里了,只有看到陆春妮,他才觉得人生圆满。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此时的陆春妮,正和她娘在看村里的一场大戏呢。 一个时辰前,陆春妮收回神识,顺手逮了只野鸡,便下了山。 回到家后,进入空间,喝了点灵泉水,吃了颗丹药,补充完体力,又休息一阵子,才出了空间,背着背篓去找张桂芳了。 到了陆家,陆春妮一边与张桂芳说话,一边看张桂芳做着衣服。刘秀英看着陆小宝也在一旁凑热闹。 张桂芳接了大队里做服装的活计,一件衣服能给两块钱的工钱呢。大家都争着做,不是心灵手巧,手艺精湛,还领不到活呢。 陆家家里说说笑笑,一片天伦之乐,却被村里的一声喊叫破坏了: “陆向槐,你个天杀的,看老娘不打死你。” 听到声音,陆春妮停止了说话,张桂芳停止了针线,刘秀英拉住了要往外跑的陆小宝。三个女人立马有致一同地把耳朵竖起来。 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和女人的喝骂声。 “是陈大羊家的。”听了几句,张桂芳便下了断语,“谁有事没事地招惹她干嘛。” “娘,我听这势头,一时半会缠夹不清,咱们出去看看。”陆春妮眼含笑意地怂恿。 “就是呀,娘,咱去看看是谁不长眼,敢去招惹大羊婶子。”刘秀英一颗八卦的心藏在跃跃欲出的期盼里。 就连陆小宝都咧着身子想出去。 看这情形,张桂芳还有啥说的,放下手中的活计,领着闺女和儿媳,拉着大孙子去看热闹呗。 顺着声音,来到陈大羊家门口,只见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一个妇人正扬着扫帚圪塔抽打一个男人呢,边抽也骂: “我让你欺负我闺女,我让你欺负我闺女。” 那男人被抽得抱头鼠窜,但无论怎样跑,都没有逃过那个妇人的抽打范围。 不一会儿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但纵是这样,嘴里还不忘给自己辩解: “我对小娇妹妹一片真心,婶子你不能棒打鸳鸯。” “婶子,我是真心想与小娇结成革命伴侣的,你就别打了,打坏了你闺女又得心疼。” “婶子,我已经牵过娇妹妹的手了,你再这样,我可是不顾娇妹妹的名声了。” 边上有一些群众,一边吃瓜,一边劝架: “乡里乡亲的,大羊家的,可不兴撕破脸。” “既然相中了,你就成全了向槐的一片真心。” “陈婶子,既然向槐看中了你闺女,你就答应呗。” 其中一个老太太说得更大声: “她都被向槐摸过了,不嫁向槐能嫁谁,就是她想嫁,谁还敢娶!” 听着旁边的议论,陆春妮万分惊诧,这都是什么三观!噢,有人看中,就是坏了名声,就得嫁,这是谁规定的。 陆春妮万分气愤,却并没有阻止,她要看看大羊婶子是什么态度,如果是烂泥扶不上墙,她就是过问也不起什么作用。 这时有个婶子悄悄问是咋回事?旁边有人告诉她: “前天,老陈婶子家闺女下地时,半路上不小心被向槐撞了一下,向槐把人扶起来后就开始不依不饶,说什么两人有了接触,毁了人家姑娘清白,要负责。这向槐,简直脑子有坑!这不,今天又上门来闹,还拿了礼物。” 那个婶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还说: “这陆向槐大概是真看上陈家那小闺女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就是这阵仗闹得有点大。” 那个人也点头:“谁说不是呢,这大羊婶子也太古怪了些。” 陆家几个人听着,不觉都不以为然,知道这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陆向槐谁不知道?这是村里有名的混混,虽然一样姓陆,与他们是一家子,但要说出他的好来,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条。 前几年,陆大海做大队长时,还曾经因为偷盗,想要把他赶出村子,要不是他那瞎眼老娘跪下求情,他都不知在外面混成啥爷爷奶奶样了,就这,也是天地出去混,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外干了什么! 现在换了大队长,他这是又支楞起来了?还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想找点事做? 陆春妮不由皱了皱眉,她可是知道,陆家湾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 这陆向槐,难道真的仅仅因为相中了人家姑娘? 听了男人不要脸的话,还有周围的议论,大羊婶子的扫帚抽得更快更狠了。她大声骂着那个男人: “你个没人味的,我让你满嘴嚼蛆,我让你胡说八道。我抽死你个不要脸的。找你老娘结成革命伴侣去……” 这时,从大羊家冲出来一个姑娘,这姑娘十八九岁,皮肤黝黑,身材瘦削,是眼下农村女孩常见的模样,但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 她拿着一把菜刀,指着那几个劝说陈大羊家同意嫁女的婆子,怒道: “要是有人相中了你们家姑娘,不管香的臭的,你们都会让她们嫁,那我立马就嫁给陆向槐,然后上你们家提亲去,邻村的那个傻子还没娶媳妇呢。你们谁家姑娘嫁?你们吱一声,正好这里人多,给我们做个见证!” 吃瓜群众闻言齐齐一愣,如果有人相中自家闺女,不管香的臭的,自家愿意让自家闺女嫁吗? 第二一九章 阴谋 大羊家闺女陈小娇手持菜刀,冲出家门。 她用刀指着那几个吃瓜都堵不嘴的女人,问她们,如果她们自家闺女被一个二流子缠上,她们是否愿意将自家闺女嫁过去。 那几个女人一愣,她们真想说:“我家闺女那么好,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让她嫁人呢?” 也想说:“我闺女才不会遇到这样狗屁倒灶的事情。” 还想说:“哪个不要脸的敢缠上我家闺女,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可是她们只是讪讪地互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是呀,说什么呀,说什么都自己打自己的脸。刚劝人家嫁给一个自己讨厌的二流子,到自己家就不行了?这,这,这话说不出口呀 陈小娇讽刺他看着她们,她们不是叭叭的挺厉害的,怎么落在自己头上,就不愿意了,她还以为她们也能跟刚才一样帮那二流子达成心愿呢。 这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火烧到自己身上疼,烧到人家身上就不疼了? 那几个人纷纷转头,避开了陈小娇的眼睛。要不是贪图陆向槐那个瞎子老娘给的一块钱,怎么会昧着良心说这些话呢。 那些刚才被这几个人带跑节奏的吃瓜群众也纷纷愧疚地垂下脑袋,闭上了嘴巴。 陈小娇震慑住了那一帮子吃瓜群众,又对大羊婶子道:“娘,你起开,我来处理这件事。” 大羊婶子停下手中扫帚,担忧地看着闺女,心里酸涩,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 自从老头子升天后,自己带着闺女艰难度日,原想着闺女长大嫁人了,家中日子就可以好过,谁知又遇到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就算这次把这个天杀的二流子赶出去,将来呢?将来他还会不会再过来找麻烦,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看来得赶紧给闺女找户人家才行。 陈小娇用刀指着陆向槐,冷笑一声问:“陆向槐,你要是不怕死在我手里,你尽管来我家闹腾。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一天小心着。” 说着就紧跑几步,把菜刀向陆向槐砍了过去。 陆向槐是个瘦弱的矮子,扫帚眉,三角眼,一口黄板牙。长得丑还罢了,人又懒又滑,心还坏得很,凡是得罪过他的,都吃过他的亏。 他见陈小娇拿着菜刀砍过来,他不仅不躲,反而迎刀而上,伸手就抓向了陈小娇拿刀的手。 陆春妮见了,眼睛眯了眯,这是军队中的小擒拿,这个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陆向槐怎么会? 看来,这陆向槐的身份不简单,这事她不能不管了。 陆春妮随手向陆向槐扔去一粒小石子,同时看向张桂芳问:“这陆向槐啥时候回来的?” 张桂芳想了想:“高考前,我也弄不准。好像你们进城高考时我在村子里见过他一次,但那以后就又没有人影了。” 张桂芳说起了陆向槐,一下子像打开了记忆的话匣子,她又小声的对陆春妮说: “说起来这陆向槐也不是我们陆家的种,他那个瞎眼娘是从外边逃难来的,来时都有两三个月身孕了,嫁给你那个旁门大伯时,人们还开玩笑说娶一送一呢。 唉,你那个大伯也是个没福的,原先是娶不上媳妇,这好容易娶了个,没过一两年,又生病走了,落下这一对孤儿寡母,谁知道,这儿子还不争气,整天地偷鸡摸狗,不务正业。” 陆春妮听了,若有所思。 两人边说话,边看着场中的战况。 只见那把菜刀飞向陆向槐面门,陆向槐伸手去握陈小娇持刀的手,不料却在将要握住手时,胳膊却往外一滑,握了个空。 陆春妮知道这是自己掷的那粒石子凑效了。但别人不知道哇,许多人惊奇地“咦”了一声。大约是奇怪,陆向槐的手眼看就握住了陈小娇的手,怎么一下子滑开了?好像有鬼推着似的,就离谱。 当然也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比如楚长青。他是出来寻陆春妮的,远远看见老婆与丈母娘和大舅嫂站在一起,就没有上前。 他也想暗中帮一下那个姑娘的,就见老婆手指一动,便停了下来。 且说陆向槐眼看刀就要砍到自己?身上了,他只好用手抱头,护住了脸,那刀生生就劈在了他的胳膊上。 好在陈小娇一个女孩,力气小,刀砍的不深,但纵是那样,陆向槐也似乎受不了,看着从他的胳膊上流下来的血,竟然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小娇本来也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谁知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怂,连一把刀都避不开。她不屑的哼了一声,扭身回了家。她可不能软弱,她如果软弱了,自己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 这时,陆向槐的瞎眼老娘过来了。说她瞎眼,实际上她并不是真瞎,只不过她的眼白特别多,乍看起来就像瞎子一样。 瞎子老娘看到躺在地上的儿子,往地上一坐,就哭嚎了起来: “我可怜的儿啊,你不过是喜欢一个女人,想向人家求亲,怎么就被人给砍了呢?老天爷呀,你给评评理呀!啊啊!!” 众人看着她哭,却没有人上前,特别是那些有女儿的人家,人们都怕,万一他家赖不上陈小娇,转头赖上自己家怎么办! 瞎子老娘见无人搭理自己,心里还有些奇怪,自己花钱找的那几个女人去哪儿了。她不知道,她来晚这一会儿,陈小娇已经耍过威风,将她买通的助手给逼哑巴了。 她爬起身来,转头用手指着大羊婶子说: “大羊家的,你们怎么狠得下心,把我儿打成这样,我儿不过是真的喜欢你家姑娘而已,他有什么错?” 大羊婶子听这瞎子老娘指着自己问,恶心的不行,扬手就一个笤帚疙瘩向陆向槐的瞎子老娘没头没脑抽去,嘴里骂着: “我让你满嘴喷粪。” 大羊婶子笤帚疙瘩抽得快,那瞎子老娘手抓得也快,眼看着就要抓住笤帚疙瘩,她却放手了,不但放手,还将手迎过去,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笤帚疙瘩。 就很奇怪。 陆春妮却已怀疑这瞎子的用心:这是怕暴露身份? 第220章 各有想法 众人听了瞎子的话一愣,她这话好像很有理哈,甚至有人还附和: “就是,就是,人家陆家小子不过是真心喜欢一个姑娘而已,他有什么错?把人家砍了,连个大夫都不请。不会是你家嫌贫爱富,看不上人家没爹。” 这话说得诛心,臆想的事都能做为证据拿出来说嘴,也是没谁了。 这也是瞎子花钱请来的水军,还真是,这母子俩为了设计这母女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陆春妮想着,正想张口为这个大羊母女说句话,一位身材瘦高的年轻人上前一步,替大羊婶子反驳: “什么真心喜欢人家姑娘?要我说,这小子根本没安好心。 要真喜欢,悄悄的让人问问人家姑娘愿意不愿意,如果愿意就来提亲,如果不愿意,就你走独木桥,我走阳关道不好吗? 哪能像他这么干的,带着这么多人来。就差敲锣打鼓了,真喜欢人家能这样坏人家名声! 到人家大门口闹腾,还给他请大夫!没有把他砍了都是仁慈。” 陆春妮不由得给这个人点个赞,又悄悄问张桂芳:“娘,这个人是谁呀?”这么霸气。 张桂芳又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小声说明:“是东头张家小子,叫张强子,说起也是可怜,生下来他娘就没了,他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刚享几天福,也有病去了。” 张桂芳对闺女说完张家小子,又在旁边为陈家说了句公道话: “是呀,你们喜欢人家,人家就得嫁你们呀,你以为你们是人民币呀,谁都得喜欢。” 陆春妮:“……”娘也学会了。 刘秀英:“……”婆婆很时髦 众人:“……”这陆家人,懂得真多。 张桂芳见众人一静,也回过味儿来,脸红了一下,向众人解释:这都是跟小孩学的。 陆春妮也给她老娘点个赞。老娘的话,没毛病。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旁边还有两人嘀咕: “听说这强子看上了陈家闺女,想入赘,不会是真的。” “有可能,我刚看他想上前帮忙来着。” “我也看见了。” …… 张桂芳的老公和儿子都做过大队长,家里又考上了三个大学生,二儿子在镇派出所,女婿是军官,其他有头有脸的亲戚有好多。因此在这偏僻的陆家湾很有话语权。 她的话一出,等于给这件事定了性,陆向槐的瞎子老娘也闹腾不下去了。她找了两个人,把儿子背去了村里的卫生所,自己骂骂咧咧的也跟着去了。 事主都回去了,吃瓜群众也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都陆陆续续的也都回家了。 回到家后,陆春妮见到楚长青,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那陆向槐应该不简单,他会格斗,说不定就是一个特务。 我听我娘说,他们这一对孤儿寡母可不是陆家村人,是从外面逃难过来的。只不过后来嫁给了我的一个远房大伯,嫁给远房大伯后一两年,远房大伯就得病死了。” 楚长青眼神闪了闪,这故事,怎么听着那么像陆骚虎奶奶一家人的遭遇? “而且,我今天见那陆向槐的瞎子老娘在躲避笤帚时,好像也是有武功的。” 楚长青沉思着说:“很有可能。”他当时也有这样的想法。 想了想又说:“现在我很忙,你帮忙多留心一些陆向槐娘俩,他们确实有古怪。” 许多事有保密条例,不能明说,但两口子心灵相契,根本不用多说,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足够。 时局这么紧张,这两母子,不好好的苟着,高调设计人家小姑娘,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头吗?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继而转为震惊。 他们是破釜沉舟,狗急跳墙,还是负隅顽抗,为继续发展潜伏力量而娶妻生子?或者兼而有之? 不会,不会是他们所以为的那样。 真是丧心病狂! 至于说对陈小娇日久生情,一见钟情什么的,他俩是半点不信的。能那样设计人家姑娘,丝毫不考虑人家姑娘的名声,哪里有情份的半点影子在! 楚长青和陆春妮两夫妻这里在推测着陆向槐母子的做法背后的意图。陆春妮同时放开了神识。 要知心腹事,且听背后言,陆春妮懂。 陆向槐家。 母子二人坐在又窄又暗的堂屋里,心中十分后怕: 陆向槐首先忍不住: “真他娘的没想到,还以为那黑丫头胆小怕事,一举拿下,没想到竟然还是硬骨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听我的,找那个村尾的小寡妇。” 长得白净,身材又好,又没孩子,怎么都比那黑丫头强,他眼馋很久了。 “我也没有料到她们这么豁的出去,连名声也不顾了。还认为那对母女平时处处忍让,没有存在感,好掌握,想发展成下线的。” 瞎子娘说。 或者借这两母女身份,再来一次陆骚虎家那样的悲剧,以此来掩盖他们的身份也好,“不过,也是你没用,一个男子汉,怎么还被个姑娘给砍了?” “这还不是怨你,跟着你吃不上喝不上的。你看我瘦的,一把骨头,你还有脸说我。你说你当初咋不找个好人家嫁!”陆向槐才不认为自己有错。 瞎子也是无奈,当初怎么就脑子一抽,做了特务。现在好了,上了贼船,想下来也不行了。哎,这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先哄着儿子: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换一家。” 瞎子老娘一边安慰着儿子,一边有些担惊受怕,她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道上边咋想的,弄这一出,很容易暴露的,知道不知道!还是说他们想弃车保帅? 同样,大队部里也没闲着。张大有把村干部们召集在一起,很是生气。 今天他与张支书、李会计去邻县考察市场,回来就听说了这么一档子事。发生这样的事倒不意外,哪个村子里没有一个两个的极品? 问题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村干部们竟没有一个露头的? 第221章 原因 张大有拍着桌子问: “村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难道你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那几个小队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们听见了的,可是他们人微言轻,就是出这个头,也未必有人听。 李会计一言不发地看着,心里沉甸甸地,这一帮小年轻,还是欠教训。 他们以为闹出大事了,就可以乘机踩张大有一脚,却不知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大队部不管事,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就算真出了大事,大有不在这儿,也不承担多大责任。倒是他们自己,就算重新选举,一个不敢出头,没有担当的人,村民们凭什么要选举他做领头人。 今天这事,其实是个机会。 明明是一个展示自己能力和担当的大好机会。可惜却错过了。 狗肉上不了大席,癞狗扶不上墙,这话可真是一点儿都不错。 张永祥的脸色也是一言难尽,说起来,他与李会计都有退下来的打算,却一直不放心,看看,这不就现原形了。一个人心胸狭窄,能做出什么大事。 这些人这样做,无非是想看大有的笑话,让人们以为大有孤立无援,可是看过笑话之后,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是,事情发生时,陆向槐母子买通人在大队部守着,拦截了那些想报信的人,但打打闹闹,大半个庄子都知道了,难道他们都没有听到一点声音?这话说出来,谁信? 张大有也有点心冷,他是准备以后大干一场的,有向楠这样的兄弟,有张爱国这样的人指点,他心中满是豪气,可经过了这一出,他还敢信任这些人吗? 但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他觉得他应该好好想想,不行,就换掉这几个人。 散会后,张大有心里不痛快,不愿回家,坐在大队部发呆。 不久,张永祥过来了,他问:“大有,还生气呢?” “没有,叔,我只是有些弄不明白。我平时对他们都挺好,到了事上,怎么都不站场呢?” 张永祥是张大有的堂叔,已出了三服,但两家走得近,还是很亲的。 张永祥安慰他:“这样的事并不算什么,做领导,就要有肚量,人家不说那什么将军胳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吗? 你刚上来,还有些镇不住,大家不服气有什么稀罕。什么都是一点点来的。 当初你向楠哥,不也是都不服气他,都想跟他唱反调的? 要允许人犯错误,这是心胸。要想开,向远处看,千万不能一棒子打死。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计较。做大事,不拘小节,但看人,要注意品德。” 张永祥不愧是支书,经常去县里开会,给人做思想工作。他这一顿输出,直接拨亮了张大有心中那颗有点儿想灰暗的心。 张大有走出大队部,向村外走去。他想静静。不料在知青点附近遇到了李会计。 李会计是来喊张爱国的,张爱国这两天就要出发回城了,老婆子让他过来看看都收拾好了没有。 李会计看张大有一扫散会时的阴暗气息,知道定是张永祥给他做过思想工作了。但还是提点他一句: “你去大羊家看看,问问具体情况。”把事人情处理干净稳妥,才能无后顾之忧。 张大有觉得也是,便说:“会计叔,你有事没有?没事的话,咱们两个到他家去看一看。” 李会计笑着说:“大有啊,说起这做思想工作啊,都比不上你永祥叔,这事叫上他才最合适,我还是管账比较在行。”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做才最好。 张大有不是笨的,他一思忖便知道李会计在点拨他:“我明白了,会计叔,我这就找永祥叔去。 陈大羊家。 两间低矮的房子,一间是堂屋,做招待客人用。一间用木板隔开,是母女的卧房。 大羊婶子躺在床上抹眼泪:“都是娘没本事,护不住你,你的名声坏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呢?” 陈小娇站在母亲的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垂泪的母亲说: “娘,我想把这事给张支书说说,陆向槐也太欺负人了。” 大羊婶子叹气:你就是说了又能怎样?还不是批评两句,不痛不痒,以后该咋样还咋样。”这样的事也不是没见过。 陈小娇坚定的说:“不会的,娘,咱村里要是不问,我就去找县里,县里要是不问我就去找省里,我不信,这世上没有说理的地方。 再说了,这事咱要是怂了,下场不一定怎样呢。那陆向槐可不个好的,我砍了他一刀,就算我嫁了他,也过上好日子。”就算告不到他日子难过,可再难过又能难过到哪儿?” 大羊婶子一个寡妇,能把女儿养大,那也不是一个软弱的,听到女儿这样说,也想通了: “舍得一身刮,敢把将军拉下马,娘支持你。陆向槐这个王八糕子,再不着道,我砍死他,大不了一命还一命。” 陈小娇惊喜地看着她娘:“娘,你同意了?那我这就去找张支书去。” 两母女正说着去找张支书,门外传来了张永祥的声音:“大羊家的在家吗?” 陈小娇非常激动,张永祥这时候来,一定是为了陆向槐逼亲的事。她娘却不乐观,这张支书,可是最后和稀泥。 陈小娇跑到门口,拉开门,看到张永祥和张大有站在那里,她哽咽地喊了声“永祥叔,大有哥”,眼泪顿时涌出了眼眶。 张永祥和张大有见状,眼眶也红了。张永祥说: “娇妮,别哭,别哭,有啥话跟叔说,叔给你做主。” 张大有也说:“小娇妹妹,到底咋回事?你给我们说说,我们能帮的一定会帮。” 陈小娇强忍着泪点点头,将两人领到堂屋里坐下。大羊婶子这时已从床上起来,在堂屋里等着他们。 大羊婶子把事情的经过给张永祥说了一遍,眼含热泪对张永祥说: “永祥哥,大有,我这个人什么样,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就因为我是个寡妇,平时我是能忍就忍,若不是实在是忍受不了,我怎么会把那陆向槐赶出去? 在大门外,大家都看到我打他,谁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在我家说了些什么,那些话我实在是说不出来,永祥哥,大有,我家这事就拜托你们了。 我就这一个闺女,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她去到陆向槐家受罪的。” 张永祥和张大有的心里都很沉重,这陆向槐怎么敢!他怎么敢!!他以为这陆家湾是他家开的吗?他眼里还有大队部,他这个村支书没有? 张永祥冷笑一声,对大羊婶子说:“大羊家的,你放心,我和大有这就去向槐家去,让向槐给你们道歉。” 说着,站起来就要出去。 陈小娇急忙拦住他们:“永祥叔,大有哥,你们先别慌着去,我有话说。” 第222章 处理 陈小娇说她有话说。 张永祥和张大有停下了将要迈出去的腿,看着陈小娇,等她开口。 陈小娇看起来早就有了准备,她一脸倔强,侃侃而谈: “陆向槐的作法如此恶劣,如果只是让他道个歉,那他的犯错成本也太低了。我的看法是除恶务尽。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他,不然,大家都有样学样,风气就坏了。” 张大有不以为然,张永祥却知道很有可能。人性本恶,如果欺负个人就能达到目的,道个歉又算什么? 邻村的那个女知青为何上吊?不就是因为他们村里欺负女知青后,只要劝着女知青嫁给欺负她的人后就没事,才导致一个个的,看上了人家女知青,就想着去欺负!! 这两年也是自己太软弱,许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有些人觉得做错了事,只要能道个歉,就没事,欺负人的事也就越来越多! 张永祥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小娇问:“娇妮,你说该怎么办?” 陈小娇理了理耳边的鬓发,从容说道:“重罚,陆向槐不但要在大队喇叭上公开向我们道歉,还要赔偿我们精神损失五十元。” 张永祥想了想说:“好!” 重罚好!让大家长长记性,只要犯错,就会受到惩罚,看他们还敢不敢轻易试错。 张永祥领着张大有又要走。陈小娇又拦住了他: “支书叔,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告诉那个无赖,如果他敢不公开道歉的话,不管他赔多少钱,我都不要。 我还要到公社里去告他,公社里告不赢,我就继续上告,只要我活着,我就一直上告,一直到我把他告倒。” 有了这一出,我看哪个王八羔子还敢再惹我? 张永祥点点头,又说了一声“好”。 他明白陈家闺女的深意,杀鸡儆猴,表明决心,威慑周围那些打小算盘的人。 张永祥和张大有离开陈家,直接就去找了陆向槐: “向槐,你相中人家姑娘无可厚非,但你为了得到人家,不征得人家同意,就到人家提亲,并且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陆向槐在陈家有多嚣张,现在他就有多卑微,他点头哈腰地对张永祥和张大有说:“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不这样了,我改,我改。” 张永祥看他态度还好,也不愿意多为难他:“那行,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拿出知错的样子来。” 陆向槐是老油子了,知道如何应付张永祥这样的佛系领导。 他陪着笑说:“行,支书叔,我明天就拿着礼物去陈家道歉。” 张永祥赶紧阻止:“你不用上门道歉。陈家说了,你给五十块钱的精神赔偿,再在喇叭上公开向他们家道歉。他们家,你就不要去了。” 陆向槐死皮赖脸地笑:“支书叔,我给他们一百块,不用在喇叭上道歉了,行不?” 自己手里有的是钱,多掏几个没关系。但在大喇叭上公开道歉,就太丢份儿了。 张永祥想起了临来时陈小娇的话,不由暗道一声:“这闺女不简单,居然猜到了陆向槐舍钱不舍面。” 他“咳”了一声,对陆向槐说: “向槐呀,你这次踢到铁板,小娇说,只要你不公开道歉,不管赔多少钱,她的不要。” 陆向槐这下变脸了:“叔,你告诉我,这陈小娇到底想干什么?我不要面子的吗?” 张永祥的脸拉了下来:“陆向槐,注意你的态度。这时候你要面子了,当时你到人家家里去闹的时候,你怎么不要面子?你要面子,怎么不想想人家要不要面子?” 张大有也怒了:“陆向槐,你向谁发火呢?你也不想一想你做那事,那是人干的吗?你就是欺负人家。” 张永祥也不给他脸了,接着张大有的话说: “你不是要问人家陈家想干什么?那我告诉你,临来前,陈家说了,只要你不公开道歉,你赔多少钱她都不要。她就是一直告你,咱们大队管不了,那就上县里上市里,一直告到你公开道歉。” 听张永祥说到如果他不公开道歉,陈小娇就会一直上告。陆向槐怂了,现在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政府做调查。 特别是现在,知道了自己不是陆家的种,心虚,更怕上面调查。他赶紧央求: “叔,叔,我道歉,我道歉行不?多大点事,值得上告!” 直到这时,张永祥心里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他是不想让陈小娇上告的。可是他又说不出口。陆向槐答应了,正合他意。就算他不答应。他也要劝着他,压着他答应。 如果上告,影响了村里的名声不说。还会影响村里的先进名额。 既然陆向槐已经答应了。张永祥又批评了他两句,要他以后多注意些影响,不要净做一些不要头脸的事,就领着张大有走了。 路上,张大有问张永祥:“叔,陆向槐就这么答应了?我以为他还要呛几句呢?” 张永祥笑着说:“你还年轻,许多事情不知道,这陆向槐可不真是陆家人……还有,他这些年整天往城里跑,身上不干净,最怕上面调查。你没看,一听陈家要告他,他态度就软下来了。 你刚上任,有些人会想拿捏你,但是你要是了解了这些人,拿捏住他们的小辫子,那他们就不敢了。” 张大有信服地点点头,眼珠子亮晶晶的,他又发现了一条新路。 张永祥他们走后,陆向槐又发了一阵子脾气。这一次他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的瞎子娘哄都哄不住。 陆向槐气坏了,他觉得他得搞些事情才行。 第223章 搞事情 陆向槐觉得很邪门。 这天夜里,他来到陈家墙外,从口袋中掏出飞爪,扔向陈家院墙。他准备翻墙越院,潜入陈家,把陈家的钱拿来自己用用。 他用手使劲拉拉索尾,感觉稳当得很,于是抓住飞爪,双腿上提,想顺着铁索爬上墙去,可是他没有上去,因为飞爪从上面滑了下来,他摔了个腚蹲儿。 他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把飞爪拾起来,往上看了看,很是狐疑。 这些年来,他可没少做这样的事,在行的很。可今天,明明飞爪抓得稳稳当当的,怎么就滑下来了呢。 他又试了几次,不是飞爪滑脱,就是自己没站稳,接连摔了几个大腚蹲儿。 最后一次更离谱,飞爪又在半中拉腰断了,差点摔断了自己的腿。 在三番五次没有成功后,他决定还是先回去再说。 “真是倒霉。”看来今天不行了,明天再试试。 他自言自语。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 陆春妮在自己空间里听到了陆向槐的自言自语,不由得叹气。 陆向槐这个笨蛋,怎么这么不禁摔,才摔了次,就要走了,也不管她玩没玩够。 好歹也要坚持个十次八次的呀,她可是好久都没有玩过人了。 原来,陆春妮早在怀疑陆向槐的身份时,就开始关注陆向槐了。她指挥陆向槐家周围的植物监视着陆向槐,一旦他走出家门,就要立即给她信息。 所以,当陆向槐开始走出他家那狭窄小院时,陆春妮的神识就已经跟着他了。 陆向槐想第二天夜里再去搞陈家,却忘了第二天早晨读检讨的事。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想了起来。 想起即将去读的道歉信,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狡猾的的狞笑,他要给陈小娇一个别开生面,独具一格的道歉。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好久没有响过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是张大有的声音: “村民们请注意,村民们请注意,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 昨天陆向槐同志到陈家强行提亲一事,我想大家都知道了,不得不说,这种行为就是欺负弱小,是犯罪行为,好在在支书同志的批评教育下,陆向槐同志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下面把村委会的处理意见公布一下: 一,陆向槐同志赔偿陈家五十块钱,做为精神补偿。 二,陆向槐同志公开向陈家道歉。 下面请听陆向槐同志的公开道歉信。” 张大有的声音如同洪钟,把正吃着饭的村民都吸引了。 本来大家都在谈论昨天的事,也在观望大队部的态度。 甚至有些有小心思的人还想着自己用这方法赚个媳妇时。陆向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看中了陈小娇,我不该动歪心思,我活该被打,我对不起小娇妹妹,我毁了你的名声,我向你道歉,我向你负责,你要是愿意……” 张大有在一边听着,见陆向槐越说越不象话,不待他读完,直接怒了,这哪里是道歉信,这分明是败坏人家姑娘名声,逼死人家姑娘的催命符。简直与当众耍流氓没有二致。 他关掉小喇叭,对着陆向槐一拳,骂道:“这就是你的道歉信,你就是这样道歉的!” 陆向槐流里流气地笑着,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厉:“大队长,钱我出了,歉我道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张大有十分生气,可好像陆向槐说的也有理,他无法反驳,思索了一会儿才说: “重新写一份儿,明天重新道歉。态度要端正!” 陆向槐冷笑着说:“可以。但你也要给我道歉,说你不该打无辜村民。” “我要不道歉呢?”张大有很生气,这分明在耍无赖。还无辜村民?他也配! “那我要上告,大队长打村民,强迫村民认错。” 张大有气了,真气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向槐: “不就是想威胁我吗?那好,你想上告你就上告,今天这事我管定了。大不了,我这个村官不做,我也要为陈家出口气。” 说着,挥着大巴掌就向陆向槐脸上扫去。 陆向槐本来就想挑衅张大有,一个莽汉子,凭什么能做大队长。他见张大有要扇自己,便急忙反击。闪身躲过张大有的大手,挥手打向张大有。 陆向槐是学过一些技巧的,平时坑蒙拐骗时也没落过下风,但昨天被摔了几次,并没有好利索,自己长得又矮又瘦。 而张大有是个糙汉子,整日在地里劳作,力气大的很。俗话说一力降十会。打架一开始,张大有就以绝对的优势辗压了陆向槐。 不一会儿,陆向槐的脸上就青一块紫一块,新伤加旧伤,没有个人样了。直到这时,那几个小队长才将人拉开。假惺惺地劝陆向槐: “向槐,你的道歉信确实太流氓了,也难怪你挨打,换成我是大队长,我也想打你。” “向槐,你说要告大队长,你告他什么?你说他打你了,他就打你了,谁看见了?谁给你作证?反正我是没看见。” 说着,又转头看向另外两个:“你们俩看见了吗? 那两人也急忙摇头,一个说:“没看见,我刚来。我什么也没看见。” 另一个说:“我进门的时候,看见向槐你正在打大队长。向槐,你为什么要打大队长,你这算是影响大队长办公,你知道不知道?” “还有,陆向槐,你这道歉不像道歉,而是挑衅!你这是不想在陆家湾混了?” 给陆向槐这个气的。但他没凭没据,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咬着牙恨恨的说:“好,好,记住你们了。” 然后一瘸一拐的回家了。 张大有看着给自己说话的三个,抱了抱拳道:“谢谢兄弟们了,这份情我记住了。” 张大有在打陆向槐时虽然关闭了声音,但他对陆向槐说的那句“大不了,我这个村官不做,我也要为陈家出口气”的话还是被传了出来。 人们再看到他时,眼里的目光就变得不一样了,有敬佩,也有感动。 他们觉得,一个敢为了村民而不顾头上官帽的村官,是一个真正为了大家着想的村官,值得他们尊重。他们以后,一定要全力配合他的指挥才行。 其实,张大有之所以这样说,除了恼怒陆向槐的流氓言行外,还是因为他真的并不太在意他头上的这顶乌纱。 第224章 眼界 张大有敢不顾头上乌纱而猛揍陆向槐,是因为他真的不太在意头上的乌纱。 这次他与张永祥和李会计外出考察,真的被外面的形势震惊到了。 那个县距离他们县不算远,也算大,但那里却很繁华。 那里的许多人已经做起了小生意。特别是夜里,路边还有很多摊位,这些摊位大多以各式小吃为主,但也有卖衣服鞋袜,卖瓜果蔬菜等东西的。 “我看现在这风向,国家就算没有明文规定可以自主经商,但也是迟早的事儿。 不知你们发现了没有,现在的学校门口有很多人在卖小零食,前两天,我我闺女他们去电影院看电影,说门口有卖瓜子的,革委会的人也没管。” 当他们三个一回到招待所,李会计就感慨。 张永祥听了,也开始分享他的发现: “嗯,我也发现了,这里的黑市恐怕也开放了。我两年前来过一次,那时候可隐秘的紧,我问了好多人都没有找到,后来还是跟着一个老太太身后过去的。这一次发现那个地方人来人往,根本没人问。” 张大有则告诉了他们其中的原因: “两位叔,我也发现了,我私下里问了一个卖咸鸡蛋的老太太,问他们咋不怕革委会抓人,那老太太笑着说革委会自身难保,根本没有精力会去抓人。” “那老太太怎么会知道?”张永祥和李会计马上询问。 张大有笑得神秘兮兮:“我也问了,那老太太不让我说,说是。他们县长是从帝都过去的,可能有内部消息。” 张永祥和李会计对视一眼,人家不让说,你不还是照样说出来了。这臭小子,糊弄谁呢? 回来的路上,他还问支书大爷和会计叔: “既然政策对市场的管控确实松动了,你们说,咱们这个服装厂以个人名义投资行不行?村办厂,事太多了,众口难调。”还要小心被人摘桃子。” 他之所以这样想,就因为他本身也算是个摘别人桃子的,食品厂,蘑菇大棚,出力出钱最多的是谁? 是陆家,可是,他们一辞去村官,又落了什么?两袖清风!只是他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没办法开口,一开口得罪的就是广大村民。 这俩老头当时只是说好好看,同时建议自己多读读书报。不过他凭感觉,他的直觉是对的。他向楠哥不就是辞了村官,考大学去了吗? 所以,现在的他也不觉得非要做这个村官就好,如果到外边闯一闯,说不定更有发展头。 一个村官,还真没什么好留恋的! 陆向槐回到家,他的瞎子娘已经做好饭,就等他回去吃了。 吃饭的时候,瞎子对陆向槐说:“槐子呀,你最近还是低调点,我这两天心里总是发虚,怕是会有啥事发生。” 陆向槐恶声恶气的说:“能有什么事发生!你少疑神疑鬼的。” 但想起夜里去陈家爬墙时的事情,心里也是一阵子不安。 陆向槐正吃着饭,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陆向槐,你个天杀的,你不是要对老娘负责吗,有种你出来,老娘看你负责一个我看看。” 接着就是砸门的声音。 陆向槐听出是陈小娇的声音,脸上又露出一阵狞笑:“贱丫头,你不是要我负责一个给你看看,那好,我就给你负责一个看看。” 瞎子想拦他,但她没有拦住,也就随他去。千万别说什么母子情分,关键时侯,死道友,不死贫道。 陆向槐走出去,脸上挂着淫笑:“小娇娇,你这么急切的吗?连等到夜里都不行。”说着就向陈小娇抱去。 谁知这一次陈小娇手里拿了一根约有两尺长的木棍,看见陆向槐扑过来,立马迎面给了他一棍。 陆向槐正想躲开,不料,手肘又是一麻,竟然慢了一瞬,那根棍子结结实实的打上了他的手臂。 他“哎哟”一声,抱住手臂,急忙往家里跑去,可刚跑两步,脚有似乎被什么绊了一,扑通一声,又磕了个大马趴。 他刚想爬起来,大羊婶子的棍子又到了,又把他打到了地上,让他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他只觉得牙一疼,张口吐了口血沫,一颗门牙也随着血沫子飞了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纷纷夸奖陆家母女: “这样的祸害就该狠狠的揍,打死他都不亏。” “就是,你看他都在大喇叭上说了些什么?有一点人味没有?” “我看这样的流氓就该报警。不然,让有女孩的人家该怎么活?” …… 大羊婶子和闺女陈小娇母女俩的棍子则雨点一样地落在陈向槐身上,让他想躲都没地方躲。 母女俩边打边骂:“我让你要负责,我让你要负责,你负责一个让我看看,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 张永祥听了信赶紧过来了。 他也听了早饭时的道歉,也觉得这陆向槐该打,但是,打一阵子就行了,再该打也不能出人命啊。 众人见村支书劝人,也都附合: “大羊家的,别打了,给这小子吃点教训就行了,别真的打死了。” “这小子嘴贱心毒,按说打死也应该,可是,好鞋好袜子不能踩他这摊臭狗屎。”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忽然,一个软糯清脆的声音说: “我看干脆你们还是找公安,这哪里是个人?简直是个畜牲,不,说他是个畜牲,都侮辱了畜牲。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连窝边草都吃,就算这事过去了,以后还不知道谁家倒霉呢。” 大家扭头一看,原来是苏静身穿紫青色斜襟小祆,正俏生生的站在人群里。 她不愿回去过年,就在知青点住着跟着古老学医术。 第225章 陆四洋二见苏静 本来人们说什么的都有,苏静的话一出,大家都心里一惊,深有同感。 苏静是出来找陆春妮去的,她想让陆春妮陪她去镇上买些过年用的东西。 虽然陆家说了过年的东西他们给准备好,但她也不能给个棒槌就当针,一点准备也没有。 谁知刚走出知青点,就听这边有热闹,本来过来想看两眼就走,可是,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一个尖嘴猴腮,猿头獐目的猥琐男人正污言秽语。 她内心的火“蹭”窜向脑门,她真想一脚踹向那个死男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没脸没皮的男人! 可惜她身体不行,虽然她经过调理,现在的身体已经大好,但也只是与以前相比,身体大好而已,要踹倒一个男人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好后悔她出门时没有带上她的痒痒粉,不然的话,就可以让那恶心男人痒痒到哭爹喊娘,不知东西南北。 就在她愤恨不平时,忽然看到陈家母女手持棍棒赶来,狠揍恶人,她顿时星星眼。 可是听着别人的议论,她又心有不平,想起了自己当初被人设计、被泼污水的事情,不由为陈家母女说了两句话。 却不知,就是这两句话却帮了陈小娇母女一个大忙,也除去了国家的两个蛀虫。更不知她脸上的如调色盘一样的神情变化早就落在了远远望着这里的陆四洋眼里。 陆四洋是晨练时路过这里的。他虽然披着邮电局临时职工的厂,但真实身份仍是军人,自然保持着军人的习惯。 他是被陆向槐的无耻道歉恶心到了,准备夜里到此出口气,才到这里察看一下的,不料却看了一出好戏。 这出好戏主角自然是陈小娇,但敲边鼓的配角苏静表现得也很精彩。 陈小娇其实一开始就想上告的,像陆向槐这种人,就应该一棍子打死,如果这次打不死,等他反过劲来,会更嚣张,更猖狂。 但是考虑到张永祥以和为贵的态度,村民们的家族观念,而自家还要在这个村子里生活,就不得不妥协。 苏静的话换了个角度,让村民们代入自己,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结果,效果还是真的好。 无论是陆向槐今天说出的流氓言论,还是昨天闹的那一出强势提亲,都是往死里整人家。只要人家不同意,那等来的就是众人的冷嘲热讽,谩骂指责。 如果这次让陆向槐得逞了,这次是陈家闺女,下次也许是自家闺女了。 想到这里,许多人都从原先的看热闹变成了看将来有可能祸害自家人的仇敌。 “报公安。” “报公安。” “报公安!” 几乎所有的有女儿的人家,都对陆向槐这种做法深恶痛绝。 张永祥听了,心里有些不痛快:报公安,报什么公安?如果报上去,今年的先进还有吗。内部矛盾内部解决不就行了,哪里用得上报公安! 但许多人都支持报公安,纷纷嚷着: “报公安,就这样的畜牲,就应该让他蹲篱笆子,让他吃枪子儿。” “报公安,不能留他在村里,万一他要祸祸村里女人怎么办?” “报公安,除族,不能留他污了咱陆家的名声!” 随后赶来的张大有听了一会儿,也说: “叔,咱们还是报公安,我总觉得照这样下去,你看那陆向槐是愿意和解的人吗?” 逼急了,可能真会出大事,要是那样,就算有一个先进大队的名号又能如何? 张永祥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还是村民安全最重要。于是他挥了挥手。张大有立刻就找了个人向镇上去报案了。 镇上听说有人耍流氓,打群架,甚至有可能出人命,也立即派人下来,将陆向槐,以及与之相关的陆向槐的假瞎子老娘和陈小娇母女。 不久,镇上的派出所就将陆向槐母子移交到了县公安局,而公安局也立即将陆向槐母子收监,并立案调查。 这一下,陆家湾约形势有些紧张了。就在这形势隐隐紧张的氛围下,腊月已过了大半,再过个几天就小年了。 快过年了,张爱国也准备走了。大年初二他弟弟结婚,说什么都不能回去的太晚了。 他原先想带着李巧巧一起回去,想让她见见家长,同时参加家中弟弟的婚礼。 但李巧巧不同意,说家里本来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人。如果过年时候自己再走。家里就剩下老两口,岂不是显得冷清。 张爱国显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没有想到这一点,经过李巧巧的提醒,很不好意思: “这些天我也是昏了头了,整天就想着与你在一起,都忘了这回事。唉,我真不想回去,离开家这些年,都习惯一个人了,回去怕也会不适应。” 李巧巧安慰他:“别想那么多了,回去十来天而已,咱们不是说好了,等你弟弟办完婚事,走走亲戚,你就回来。” 张爱国还是黏黏糊糊:“我就是离不开你。你说,咱们上学前结婚好不好?那样咱们两个就不用分开了。” 李巧巧的脸红了,打了张爱国一拳:“说什么呢?别胡思乱想。说好了没?你走时谁送你?” “说好了,大有送我去。”张爱国伸手捏了捏李巧巧的脸蛋,嗯,手感真好,就像他做点心时手中的面团。 “原先不是说向楠哥送你吗?怎么换成了大有哥?”李巧巧甩了甩头,把脸从张爱国的手中解救了出来。 “大有说自己去县里办事,正好把我捎带上,大楠不用专门再跑一趟。” 张爱国看得出张大有有话想对自己说,可又有些犹豫,这次路上恐怕就要忍不住了。 其实,大有想说什么,他也猜个差不多,但这些还需要大有自己说出来,不然自己就显得有些小人了。 果然,在路上,张大有犹豫了几次,才哼哼唧唧地对张爱国说: “我有一个朋友,是邻村里的大队长,他没有后台,只是运气好才当上的…… 这种情况下,他就想把村里的领导班子换一下,可是又怕人说他不讲义气,不换,心里又不痛快,爱国哥,你说是换好还是不换好?” 第226章 给岳父找个好大儿 张爱国自然知道张大有口中的朋友就是他自己,但也不点破,只是认真的给他分析: “其实,你朋友的想法很不错,与几个有隔阂的人在一起,心里不痛快不说,还不能重新做一件事,那就想干什么都干不成。 不过,法不责众,仅仅是这一次,大家都没有担当,也没必要太计较,因为有人可能是被误导,也有可能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也有可能你那个朋友本身做的不对。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他们未必是想与你作对。 凡事都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能钻牛角尖,如果真是居心不良,这样的人该开除领导队伍,就应该开除领导。 这不是讲不讲义气的问题,是做人的原则问题。许多事情不仅仅要讲是义气,还要看大局,看对错。” 张大有听了张爱国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他的心里亮堂了,脑子就有些放飞:说话也就有些不过脑子,把自己的许多想法也说了出来: “哥,你说我要自己办个厂子如何?” 张爱国倒没想到张大有会有这种想法,他沉吟了好久才说:“自己办厂子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政策还有些不明朗,会遇到一些阻碍,不如过两年再说。 但你既然有了这个想法,你就要关注这方面的问题,多订些报纸,多关注关注国家政策,了解一下办厂方面的知识,好好的做一个计划。 当然你可以让别人做,但至少要做到心中有数。反正现在说这个问题时间尚早,你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多读一些书,做好知识储备。 你这人有目标,也有心胸,只要自己想做,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临上车的时候,张爱国又提醒张大有: “如果需要换领导班子,一定要注意,不能一次全部换掉,应该找个错误,个个击破。千万不要给人留下什么把柄。 有什么事,也可以多问问人,嗯,比如张支书,我老岳父也可以,还有老大队长等,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听着张爱国的指点,张大有感激地狠狠的点头。 高,就是高,有文化和没文化就是不一样,看看,看看,人家分析的多透彻。 他不由大声对已经坐在上车的张爱国说:“哥,你放心的回家,会计叔这里你不用操心,我会好好的照顾他们的。” 感恩哥,就从照顾哥的家人做起。 张爱国回头,看着张大有那满脸的感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他这算是给自己老岳父找个好大儿吗? 这样也好,巧巧是独生女,这几年,自己和巧巧要去帝都求学,确实没有办法照顾老人,那就托付给大有。 “腊八祭灶,年下来到。”是说进了腊月,过了腊八和祭灶,几乎就到了过年了。 陆家湾的村民这个年整体来说还是挺欢乐的。起码对陈小娇和张强子来说是挺愉快的。 虽然被陆向槐恶心了一把,但陆向槐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直被关在局子里,有人说那娘俩很可能出不来了。 而且,经过这一出,大羊婶子也不再坚持给姑娘找个父母双全的好人家,认下了父母双亡的张强子。 不但让二人订了婚,还不让张强子入赘: “入赘也好,出嫁也好,都住在一个村庄,没什么区别,不讲那些虚二套了。” 不过,大羊婶子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第二个孩子要姓陈。 张强子自然是满口答:“行,婶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爹没娘,从此,你就是我的亲娘。” 事后,张强子问陈小娇:“你娘这回咋想这么明白?” 陈小娇笑了:“看你有担当呗,要不是你说得那些话,她还不会认可。” 陈小娇说的这些是明面上的原因,暗地里的原因,陈小娇没有说。 她娘告诉她:“那陆向槐为什么敢那么嚣张?还不是他姓陆,一个挂着陆姓的带犊子,也被陆姓护了这么多年。 张家是大姓,嫁过去,张姓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护着你们,在村里也挺得直腰板。 再说了,经过这一事,你这泼辣的性子应该也传出去了,那些有爹有娘的,人家可能会看不上你。” 陈小娇虽然不认同母亲的说法,但能够嫁给张强子,也就没有辩驳,有时候能遂了心愿就是了,何必事事都要争一争呢。 年后初二,大羊婶子就让二人领了证,摆了一桌酒,请了大队里的几个人,就算让二人结了婚。 开春,张大有抓住了那个经常对自己阳奉阴违的小队长一个错误,将其开除了,换成了张强子。 而妇女主任也把目光盯上了陈小娇。她正在为找不到接班人而忧心,陈小娇就走进了她的眼。 陆向槐令人恶心的提亲和道歉,妇女主任是知道的,她才觉得这丫头,有胆有识,敢做敢说,豁得出去,收得回来,是个做妇女主任的好苗子。 陈家的年过得痛快,陆家的年过得也痛快,大年初一这天,陆家的人除了不能过来的,都过来了。 陆大海一家,陆二河一家,陆四洋,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男女老幼集中在陆家老宅。 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坐在八仙桌旁,听子孙辈们说拜年的话,给孙子孙女们发放红包。 整个陆家喜气盈门,一派和乐兴盛景象。 拜完年,男丁陆大海领头,女的则跟着张桂芳,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去给长辈们拜年。 拜完年,一群人又商商量量地去陆大海家吃了饭,接着就是聊各种八卦。八卦中最多的还是陆四洋的婚事。 陆老太忧心忡忡:“小四这就二十五了,跟他般般大的,有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这还没个对象,你们看怎么办?” 老二媳妇王宝玲阴阳怪气:“娘,这有什么难办的,我们厂子里有不少好姑娘,不行的话,我就给他介绍几个呗,相看相看。不过,娘,就怕咱家小四眼光高,看不上人家。” 刚退伍那阵子,王宝玲给陆四洋介绍过几个女孩,都被他撅了,她还记着仇呢,啍! 第227章 想办法 刚退伍那阵子,王宝玲给陆四洋介绍过几个女孩,都被撅了,再说起陆四洋的婚事就阴阳怪气。 张桂芳赶紧调节气氛:“那时候小四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应该好多了。别说我这里也有个媒茬……” 张桂芳的话还没有说完。陆四洋就在旁边搭话: “大嫂,你不用给我介绍,我心中已经有人了。” 陆四洋的话一出,大家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王宝玲笑着说:“老四,你这棵千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陆四洋看她一眼,没理她。 她还有脸说呢,当初她给他介绍的那是啥对象,不是胖,就是挫,唯一一个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还满脸大麻子。 她那是介绍对象吗?她那是拿着他这个青春小伙在换利益呢,那些不是厂长家的闺女,就是主人家的妹妹,还有一个是副厂长的小姨子。那些女人,他能要吗? 但这话他不能说,不是为了这个二嫂,而是为了二哥。这女人对二哥和两个孩子还是不错的。 张桂芳怕王宝玲惹恼了小叔子,赶紧岔开话题:“四洋,是哪家闺女?啥时候领来让咱娘看看。” 说到这一点,陆四洋就有点无奈了:“大嫂,我还没给人家姑娘说呢。不过这人大嫂倒认识。” “我认识?那是谁?不会是……” “苏静”两个字刚要出口,想到这样大咧咧的说出来,如果不是的话,影响姑娘的名声,张桂芳就顿住了。 然后看向了陆老太太,陆老太太也正看向她,两人眼光一对,都微微一笑,好像在说:不会是我们想的那个人。 众人见婆媳两个打哑迷,便催着她两个赶紧说。 陆四洋赶紧阻止:“大嫂,你别说,我还没给人家女孩说呢。要是人家不愿意。咱们坏人家的名声不好。” 王宝玲撇撇嘴:“老四,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护上了?哎哟,不是二嫂说你,就你这表现,到时候一定是个老婆奴,耙耳朵。” 陆四洋倒是浑不在意,怕老婆有什么不好?他就喜欢怕老婆,怎么啦?他相中的人,他不让着点能行吗? 陆小宝这时正被陆向楠抱着,听了此话问:“爹,啥是耙耳朵?好吃吗?” 一句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陆老爷子家这边笑声不断,气氛融洽。但陆骚虎家气氛则很低迷。 陆小草的爹娘给陆骚虎拜过年之后就赶紧回去了。不是他们不孝顺,实在是他们爹陆骚虎的脸色太难看了,黑沉黑沉的,像是能滴下水来。 而且陆骚虎也告诉他们:“你娘没了,看见你们,我就会想起她,心里难受,你们回去。” 陆骚虎倒不是不待见自己的孩子,而是,他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这个世上,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特别是他这种身份的人。 陆骚虎在自己的小屋里走来走去,走到他自己都快晕了才停下来,陆向槐出事,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接到上级的指示,让他们搞点动静,他还没开始,陆向槐就出事了。如果仅是骚扰陈家这事,上边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们救出来。 但现在是他们一进去就没有再出来,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明镜似的。兹事体大,怕是组织上也无能为力。 虽然他们都是与组织单线联系,但他凭着多年养成的直觉,他是能够猜到陆向槐母子的身份的,特别是陆向槐的长相很像他所认识的一个人。 正是因为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他才不敢掉以轻心,陆向槐的入狱,让他紧张的很。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参与进来。那样,即使自己出事了,也可能保住自己儿子一命。 陆小草躺在炕上,看着走来走去,惶恐不安的陆骚虎,心里的郁气又升上了一层。 这个死老头子,从小换了她不说,还糟踏了她,现在,连安定富足的生活也给不了她。 陆骚虎大约也觉得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了,他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说: “这个陆向槐这么蠢,让他闹出点动静,他就做出那样的蠢事,这一次,任务失败不说,还暴露了身份。” “不就是弄出点动静吗?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陆小草从陆骚虎口里听出了“动静”这个关键词,想到了什么,她不由得动了坏心思。 “什么办法? 陆骚虎很感兴趣。他知道他这个假孙女是有些小聪明的,她说有主意,他不妨听一听,说不定可以用得上。 陆小草笑了笑,问:你不是说你武力很高的吗? 陆骚虎没有回答,只是用手将桌上的一个茶杯握在手中,茶杯碎了。 陆小草笑着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接着又问道:“跟楚长青比如何?” 陆骚虎很自得的笑:具体的不知道,但我的应该算是一流的水平。 “这样就足够了。”陆小草坐起来,冷笑着说:“你找个机会把陆春妮,张桂芳,刘秀英等陆家的女人都给办了,事后把她们都扔到大门口,让他们赤身裸体的,你说这动静会不会很大?” 陆小草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就想再把这种遭遇复制到别人身上,让别人也体验一下她曾经的痛苦伤心。 陆骚虎没想到陆小草这么恶毒。要知道,一个女人坏了名节,几乎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看来这小妮子把路家恨到了极点,不弄得他们家破人亡不甘心。 但是陆骚虎却并不同意这么办:“你这主意是不错,但这样一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陆家湾,很有可能把我们也暴露了。” 陆向槐母子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他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而且有些事他并没有告诉陆小草。如组织上已经在不久前袭击了县一小,接着又同时袭击了县钢铁厂,纺织厂,县医院,这种大规模的袭击,已经引起了社会各方面的关注。 这时候,他如果再敢高调的做这做那,公开与华国对抗,那不是成了寿星佬上吊嫌命长了。 他必须想一个既能完成组织任务,又不暴露自己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第228章 杜鹃叫 陆骚虎还在想着两全齐美落方法,县公安局会议室内,局长徐正清正在战前训话: “……现场情况如何,敌特分子隐藏何处,一切都不明朗,此去会有很大危险,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考虑清楚,有困难的同志,现在可以退出这一场清剿活动。” 说着,徐局长扫视十位被挑选出来去接收武器弹药的警员,目光犀利,神色刚正,接着说:“但我要强调一点,退出后,不许向任何人说起,凡泄露机密者,按通敌论处。” 说完,他环顾一周,见他们不但没一个人起身,还一个个流露出自豪坚毅,悍不畏死之色。 徐局长暗暗地点点头,不愧是人民的保护神。他激动地向公安战警挥手,说:“上车。” 他的话落,他们纷纷起身,转身向警车跑去。 局长看着所有警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驶了出去,不由对身旁的秘书感叹道:“都是好同志。”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孬种。 秘书笑着接话道:“局长放心,我们的前辈能把国土从敌国手中夺过来,我们这一辈也能把那些敌国残余消灭干净。” 他们是到大山里,接收一批敌军撤退时藏匿在山洞的一批军火的。 可是潜伏敌特狡诈,且人数众多,有的冒名顶替,有的隐姓埋名,潜伏在全国各地,各个行业,就连政府高层都有他们的眼线。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们。 往往我方刚采取行动,那面线索就已经掐断,让人防不胜防。跟踪三年,才发现点踪迹,而我方侦察人员却损失惨重。 原先准备放长线钓大鱼,结果又是不知哪里出了纰漏,阴差阳错,让大鱼跑了。并给了敌特以可乘之机,将我方部分外派人员杀害。 我方高层决定打草惊蛇,单线联系徐局长,让他联系当地执行任务人员,带队强行接收武器弹药,借此迫使那些敌特浮出水面。 因不知敌特位置,不知守护人员多少,此去危险重重,九死一生,徐局长才会感慨良多。 今年注定有一个不平静的春节。 公安局长办公室: “报告局长,县百货大楼出现哄抢货物事件” “报告局长,县医院住院部失火。” “报告局长,县政府门前有人结伙打劫。” “报告局长……” “报告局长……” 徐正清面对着层出不穷的事件,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是在意料之中。更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从容镇静。 凭着多年的指挥经验,从敌特这种如同赴死一般的送人头行为,明显感觉得出敌特组织高层的色厉内荏,尽管他们仍负隅顽抗,仍掩盖不了他们穷途末路的事实。 再联想到前段时间不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事件,让他忍不住地想到:这些畜牲如此不顾一切的制造混乱,是不是想要趁机逃离! 他一面打电话让下面各镇派出所增援,一面有条不紊地利用有限警力,结合各种力量抓捕不法分子。 陆骚虎又进山了,陆骚虎刚一出村,陆春妮的神识就发现了。 陆骚虎乔装易容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背着背篓往山上走,乍一看就像一个家庭贫困,缺衣少食的病殃子,而之所以出来,只不过是想寻找一些吃食。 如果是别人,他的这种装扮也可能就骗过去了。但遇到了陆春妮,那就只能原形毕露了。 因为陆春妮的神识不以衣着外貌为依据,而是以一个人的气息做为判断准则。 陆春妮的神识跟着陆骚虎走,过了一阵子便来到了那段峡谷。 她明白了,陆骚虎这次又是奔着山洞来的,只不过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如果她能跟踪到最后,能发现陆骚虎背后的上线揪出来就好了。 陆骚虎到了峡谷,行动更是小心,他不停地东张西望,似是寻找,也似等待。 而陆春妮的神识扫视一周,毫不意外地在附近发现了楚长青和陆四洋。 这两人都伏在隐蔽处,精力集中,面容冷肃,两手拿着望远镜正盯着某处。另外还有好几处隐蔽的角落埋伏着人,不过从着装到配备,她一眼就看出那是官方派来的。 知道他们有大的行动,她不由抚额。自己的神识明明可以覆盖周围两三公里,却不能出面,也真是憋屈。 但这也没有办法,要是自己把空间和异能公布于众,自己就有可能失去自由!这万万不是她重生一世的初衷。 虽然不能在人前展现自己的木系异能和空间异能,陆春妮还是决定到山上去,那样当我方人员有危险的时候,也可以就近救援他们。 想到这里,陆春妮进入空间,将自己乔装成一个十四五岁的瘦弱男孩,然后背着背篓上山去了。 她上山的速度很快,并且利用了异能,不一会儿,她也来到了峡谷附近,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埋伏起来。 陆骚虎躲躲闪闪,隐隐藏藏,慢慢走下峡谷,竟也在一处枯草深处藏了起来。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看着天色,和不远处的灯火,陆春妮想:天黑好呀,天黑才更利于自己发挥。 陆春妮正在想着,见远处的山路上走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尖嘴猴腮,猿头獐目,看着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陆春妮忽然想了起来,陆向槐,如果忽略年纪,这个人就是陆向槐的翻版。或者说这个人就是老年版的陆向槐。 两个人的关系不用说了,陆春妮看的明明白白,怪不得最近事件那么多,大约都是这人在作怪。 老子为了儿子,往往会不顾一切,不管是现在还是古代,不管是中国还是外国,父母爱护子女都会很盲目。 那人边走边察看,不一会便到了峡谷附近,他走近峡谷,对着峡谷开始学起鸟叫来,而且还是杜鹃的叫声。 这让陆春妮想起楚长青当初约会自己时也是学的杜鹃的叫声,不由得暗暗的吐槽了一句: 这男人是不是傻?现在是什么季节,竟然还学杜鹃的叫声! 第229章 发现敌特老巢 陆春妮听到敌特学杜鹃鸟的鸣叫,心里好笑,现在是大年初一,天寒地冻的,怎么会有杜鹃的叫声,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她集中神识,看那个年老版的陆向槐到底想做什么。那男人学过杜鹃鸟叫后,便隐到了一棵老树后。 不一会儿,从峡谷中也传出了类似的杜鹃叫声,接着,陆骚虎从隐蔽处露出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沿着峡谷斜坡到了那个男人身边,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极尽讨好之能事。 陆春妮猜测这人可能是陆骚虎的上线,可是,他为何单枪匹马到这儿呢?难道说日国的特务都是不怕死的吗?陆春妮正想着,峡谷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的枪声。 陆春妮的神识立马转移到峡谷里,他发现,原先隐蔽的几处官方人物与人正在枪战,可是让人奇怪的是竟然官方人马正在内讧。 其中八个人正在对付他们阵营中的其他两个兄弟。而那两个寡不敌众,已然倒下。 这次枪战来的快,去的也快,当枪战结束后,那八个人竟然从隐蔽处出来,直接走向了年老板的陆向槐,并齐齐向他敬礼。 然后,陆春妮就听到那个男人说:“他们要放长线钓大鱼,可惜他们的线是长了,我这条大鱼却不上钩。” 并且拍了拍八个人的肩膀,冲他们竖了个大拇指说:“你们,大大的好。” 陆春妮心一沉,这敌特真的是无孔不入了吗?不行,她受不了,她一定要将陆骚虎,和那个男人,以及那八个叛国者绳之以法。 陆春妮正要行动,忽然陆骚虎掏出一包药粉撒向八人,那八人立即一直挺挺倒下,那个男人则掏中枪将其一一击毙。 击毙前,嘴里还叽里咕噜的说着:“自己的国家都背叛,不可信任。” 陆春妮看着那八个人的下场,不由狠狠的说了声“该。” 日国特务虽然千错万错,却有一句是对的,那就是,一个连自己的国家都背叛的人,永远得不到他人的信任! 那男人杀了那八个叛国者之后,领着陆骚虎进入峡谷,向着一个高大的峭壁走去,峭壁旁随意长着几棵大树,就在陆春妮疑惑他们想干什么之时,那两个人突然不见了。 陆春妮赶紧集中神识,四处寻找,终于发现高大的峭壁旁,有一个极隐秘的洞口,这个洞口极小,而且有几棵生长杂乱的树柏掩蔽,不到近处根本看不到。 而进入洞口之后,更有一个更隐蔽更幽深的山壁通道,通道之后,才应该是敌特真正意义上的老巢。 这也就是她陆春妮,有空间,有木系异能,才能发现峭壁旁的洞口,普通人,恐怕打死也想不到敌特做事会那么缜密,连老巢都建在那么隐秘的地方。 她正想跟上去,却见楚长青冲着她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她不要参与。 然后就从自己的隐蔽处悄悄的出来,随后是陆四洋,再随后,再随后就是,那两个原本倒地死去的人爬起来,悄悄地追踪到了那两个男人消失的地方。 直到这时,陆春妮才明白。我方早已知道那八人的真正身份。 而那两个人则是佯装死去。在与敌人搏斗之前,就已穿上了防弹衣,敌人的子弹打到身上,根本伤害不到他们。 之所以早早的倒地死去。也不过是不愿意与那几个败类纠缠而已。早些“死去”才能快些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至于那个小洞口,对他们这一帮子出任务的人来说,也不算什么秘密。他们也在那两人进去时发现了。 至于陆四洋和楚长青,更别说了。 他们一个是以退伍之名潜伏下来,一直不曾公开出面,其能力自然能独挡一面,在前面有人走过的地方,再发现不了一个小洞口,倒不如去死一死。 另一个是借着休假名义的在职军人,因为长期饮用灵泉和修炼,身体的灵敏度和五感的敏锐度远远超过别人。更别说他现在还有空间和异能。 因而他几乎在那两人向那处山壁爬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那个洞口了。 楚长青带着陆四洋,手中都拿着枪,陆四洋虽然是被指挥的那一个,但作为一个长辈,他还是叮嘱楚长青: “你小心,打不过就躲起来,千万别硬刚!” 楚长青“嗯”了一声,算是答应,然后快速向前,朝那道山壁口冲去。 既然是小哨口,自然是有哨兵的,可能是长久以来都无事发生,这里的岗哨形同虚设,今天这里也没有人过来守着。 到了那里,楚长青停了下来,四周望了一下,对跟上来的众人说:“大家跟在我身后,都小心些,里面人数不少。” 他没说的是,这一路还有不少机关。只是这些机关他会能收则收,不能收就破坏掉。 楚长青让陆四洋带领众人跟在后面,他则率先向里面那个未知的世界进发。 只见他身形灵活,行动迅速,将行军路上的不少机关破坏殆尽。 众人也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星点声响,就怕惊动里面的人。 同时也非常惊讶,他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那么隐秘的机关他也能发现! 要是他们,恐怕死到临头也不知道这些机关们存在,更别说躲过或破解了。 楚长青在破坏机关的时候,因为小心,一点动静也没有发出,所以直到他们潜进敌特老巢时,敌特也没有发现一点情形。 走进敌人老巢,大家都很激动,这一次大规模的清剿,就是想打草惊蛇,寻找他们的老巢,现在心愿终于达成了。 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众人观察着这个地方。 只见这里就像一个小民居,不但有实验室,有宿舍,还有训练场和仓库。屋舍俨然,井井有条,像是已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 楚长青更是感觉的到。这周边的山壁都被挖空,里面藏着很多的金银珠宝和枪支弹药。 祖国大好的河山被敌特利用,并且是利用这些大好的河山来对付祖国的人民,这让楚长青的浑身不由得升腾出一股子努气。 第230章 去帝都 楚长青看到祖国大好的河山被敌特利用,并且是用来对付祖国的人民,他浑身升腾出一股子怒气。 一个身负空间,又有异能的铁血军人生气,给人造成的压力极大,起码他身后的陆四洋和那两人都不由地浑身一震。 当然,他们也很生气,但气势远远比不上楚长青的冲天一怒。 但很快,他们就都收敛了怒气,开玩笑,如果不收敛怒气,被敌特发现了怎么办? 但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很快就被敌特发现了。 这个敌特老巢里藏有八个做人体实验的所谓的日国科学家,还有二十几个保护这些恶毒实验者的日国忍者,以及他们弄来的十几个被他们当做实验体的国人。 那些忍者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们本身天赋异禀,直觉非常灵敏,又经过特殊训练,感觉超出常人许多。 虽然楚长青他们的怒气只外放刹那便及时收回,但还是被他们感觉到了。 他们感觉到后便拿起了随身携带的最新式武器,隐蔽到最隐蔽最易攻击的老巢入口处,准备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这里是他们国家最重要的人体实验基地,虽然残忍血腥,却收效甚快,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人破坏。 可是就在他们信心满满,准备把偷入者全部消灭的时候,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力。不一会儿,他们就软倒在地,闭上了双目。 原来,他们已被楚长青偷偷撒出去的毒气的毒倒了。 因为这次的计划就是打草惊蛇,所以楚长青他们用药把巢穴里的人全部药倒之后,不但把这些所谓的人体科学家和忍者全部绳之以法,秘密移交上级部门。而且把这个所谓的实验室也用炸药炸了一个干干净净。 而那些被用作实验体的国人则被送往当地医院进行检查救治。因为这些人都是潜伏在其他地方的持务或骗或抢或偷弄来的国人,要联系他们的家人非常的困难,也非常繁琐,我们这里就不多说。 至此,楚长青和陆四洋被上级所委派的任务圆满落下了帷幕。 陆四洋因不想太高调,更因为上级又委派了其他需长期潜伏的任务,他将以大学生的名义进入高校学习,并继续低调地做任务。 而楚长青则根据原告部队的允诺,带薪进入高校学习,并因需求而随时要出一些特殊任务。 二人的军衔也都晋升一级。陆四洋是营长,而楚长青则是副营。没办法,两个人虽然年纪差不多,但谁让楚长青在乡下蹉跎了几年呢。 事后,陆春妮和楚长青再次偷偷去了几趟山里,把大山的角角落落都探查了一遍。把一些埋在其他隐密处的金银首饰,珠宝陶瓷,青铜玉器,古玩文物等都收进了空间。 收完之后,两人又觉得独吞财物不好意思。就又根据家人的喜好,从中挑选出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送了出去。 特别是送给陆四洋的礼物更是精挑细选,不但送了他一把锋利无比的古剑,还送了他一把贴身的短匕,另外,还秘密送他一个袖珍弓弩。 据说这个弓弩,是古代能工巧匠千机老人临终前不久所制,轻薄小巧,使用便捷,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暗器。关键时候保命。 就这样,两人对陆四洋还是不放心,又偷偷的把一步提升自己体质的功法教给了他。 春节过后不久,大家都准备去各自的学校报到,也都忙碌起来。 楚长青和陆春妮是需要提前回去的,在年前,楚老爷子就打了好几个电话,明示暗示,让他们小两口回去过年,但因为楚长青有任务在身,不便离开,只好留在这边。 过完了年,任务也圆满落下了帷幕,如果楚长青再不回去见见长辈,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过了初五,张桂芳就开始为陆春妮他们准备各种礼物。这些礼物中,不但有楚老爷子的,楚长青爸爸妈妈,弟弟妹妹的,甚至还有一些预想中的如姥姥姥爷舅舅舅妈等人的。 陆春妮看着这些礼物,一阵子头疼,她鼓着嘴说: “娘,不是不让你准备东西吗?他们那里什么都有的,到了地方我们再买,你看,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带走?不行,这些东西让我大嫂也带走些。” 刘秀英和陆向楠也要提前去帝都的,刘秀英的父母已经平反,回了原单位任教了。原先被没收的房子家俱等也都还了回来。四人商量好一起去。 张桂芳气的上前拍了陆春妮一巴掌:“这些东西都算多了,要按我想的,比这还要多。你大嫂那儿,你不要操太多的心,我都是一式两份的。” 楚长青也忙笑着阻止陆春妮再说下去:“好了,妮妮,这些东西我带着,你轻轻松松的走你的就是,娘,不过也不能再准备了。在准备是真的拿不动了。” 张桂芳可以不听女儿的,却不好意思反驳楚长青的,就点点头说:“好,就这些了。再多的也不让你们拿了。” “娘,你要是再让我们多拿,那我们就不去了,因为去了也到不了地方。这么多东西,我们会累死到半路的。 张桂芳赶忙捂住陆春妮的嘴,还“呸呸”两声说: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最后,四个人还是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回去,因为东西实在太多,他们根本带不了,就把大部分的东西都打包寄了帝都。 本来刘秀英还想带着小宝的,可是张桂芳考虑到这样做不方便,就把小宝留到了家里。 反正小宝在刘秀英结婚之前,一直都是跟着张桂芳的,就是留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不适应。 陆春妮和楚长青到了帝都火车站后,就与刘秀英,陆向楠分开了。虽然他们同样都是到帝都来,但四人所去的地方却是相距甚远。 陆春妮和楚长青欢欢喜喜的回到楚家去,却不料,帝都的楚家,却正在准备给小两口,特别是陆春妮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第231章 没人接车 帝都楚家。 司文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半老徐娘的脸,心里一阵恼恨。 就在刚才,老头子让她给那个小孽种去收拾房间。凭什么?自己在西北农场受那么大罪,也没见到小孽种孝顺自己一个子儿。 相反,她还受到过来自小孽畜和小贱人这两口子给她带来的难堪和羞辱。 要是那小子能够给自己稍微孝顺些,自己能这么苍老吗?瞧着那张沧桑满满的脸,她就心痛到无以复加。 她还记得当陆春妮那个小贱人到西北农场的事。当时,她把那些她带来的礼物一分为二,男用的东西送给了楚建国,女用的则全部带走时,她发自内心的誓言: 他们两人千万别落到自己的手中,只要落到自己手中,自己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现在,这两个小贱种就要进楚家门了,自己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自己的厉害。 “既然你们要进京了,那好,就准备好迎接我为你们准备的大礼。” 司文华对着虚空中并不存在的楚长青和陆春妮喊道。 楚长青和陆春妮到帝都的时候,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两人每人提了两个包裹,里面是张桂芳为他们准备的礼物。 看着天上的小雨淅沥沥的一直在下,他俩有些心急。 这一次与上一次去西北农场准备的不同,那一次因为楚父楚母都是下放在农场被改造的,生活条件艰苦,所以准备的大多是一些平时吃穿所用的必需品,而这次则是以山货为主。 但无论上一次还是这一次,这些礼物都是不经雨淋的。特别是那些山货,如果被雨淋了,是有可能变质的。 本来,张桂芳还要把陆大海珍藏的几瓶好酒带上,被陆春妮留了下来,只把古老用人参泡制的药酒带了来,那是送给老爷子和楚建军的。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把包裹放在空间里的,可是他们怕家里来接车时,自己不方便从空间里拿这些礼物,就只好用手提着这些装礼物的包裹了。 他们可都不愿意大家看他们像看鬼怪一样。 他们走出火车站,楚长青左右瞧瞧,见没有来接人的车,心里就一沉,这是家里忘了接,还是故意不来接?想起那个对自己疏离得不如陌生人的妈,心里已有了答案。 他看了陆春妮一眼,见她一手提着一个包裹,脸上含着笑,正在东张西望,却并不说什么,不由一阵心疼。 虽然老婆是个异能者,提两个包裹不算啥,但是,空着两手不是更好吗? 他可是早在买了火车票后就给爷爷打了电话,告知了自己到家的时间了,到这个时间点不来,那绝对不是耽误那么简单。 不管什么原因,既然没人记得自己,那自己也没有硬贴上去的必要了。以后,自己去楚家,只当成一般的亲戚处着。 不能亲近,那就远着点。他可不愿意老婆受委屈。就算自己老婆厉害,不会吃亏,但也会让人心情不好不是? 远香近臭,自己还是搬出那一个大院。自己不缺钱!至于地位,就算平反了,不还依旧是尔虞我诈?老头子挣下来的社会地位,他觉着也快会被不肖子孙给消磨干净了。 想到这里,他不再纠结,打了辆车,直接到了陆春妮的学校附近,找了家招待所,把东西都放了进去,又去附近商场,买了两样平常的伴手礼,才拉着陆春妮的手,叫了辆车,去了京都军属大院。 山珍药酒,呵,暂时放在空间里长灰。这是对他们不作为的惩罚! 司文华之所以能够在家中为所欲为,还不是他们软弱放纵的结果! 一路上,陆春妮都笑容灿烂,像是捡了宝一样,她不问楚长青什么,因为她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楚家在给自己下马威呢! 明明知道今天他们要回来,而且还要在这京都上大学,手里定然带有一些包裹,他们却不来接车,这不是下马威是什么? 别说是他们楚家配有车和司机,就是一般的家庭,子女要是从外面回来,家长也会去接车的。 而老公的这一切操作,都是在为自己出气!老公,只要有这一份心,无论做的对与不对,她都会支持。 两人来到楚家,敲开门,只见正屋的客厅里面,坐了五个人,而楚老爷子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面,正慢悠悠的喝着茶,看起来悠然的很。但一双眼睛却不停的扫视着门口。 楚建军和司文华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沉默着。那一对双胞胎兄妹则小声说着话,脸上流露着不奈和不屑。 他们都在家里等着楚长青他们回来。 楚长青将礼品交给保姆,并笑着依次向楚老爷子等人问好: “老爷子,你好。” “爸爸好。” “妈妈好。” “弟弟妹妹们好。” 虽然笑着,任谁都可以看出其中的客气疏离。 陆春妮有样学样,也是一一问好,也是脸带笑容,态度却很疏离客气。 楚老爷子很纳闷,自己这个孙子一向与自己亲近,怎么今天这个态度?还有这孙媳妇,今天好像也比较矜持。 但他也管不了那些,他把两人叫到面前,问:“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火车晚点了?” 楚长青摇摇头:“没晚点。” 老爷子很疑惑:“那你怎么回来晚了?” 楚长青实话实说:“去招待所放行李去了。” 老爷子一听就气了:“你这小子,家里这么多房子,还装不下你们吗?” 楚长青冷笑一声问:“爷爷,请问我的房子在哪里呢?收拾好了吗?” 老爷子转头问司文华:“建军媳妇,小青子的房间你安排在哪里了?收拾好了没有?” 司文华今天盘着发髻,发髻上还插着一支碧绿玉簪,衣着高贵典雅,仪态从容淡定,一副高门贵妇样。 与当初在西北农场时相比,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本来她准备楚长青和陆春妮到这里之后,先用气度压倒陆春妮那个泥腿子,再好好的摆一摆婆婆的谱,让陆春妮像个下人一样看她脸色,像个保姆一样听她使唤。 谁知这两人竟不按常理出牌,根本不准备在家里住。而且,那个小孽种,还当着她的面给她上眼药。 不在家里住?那绝对不行! 不在家里住,那她所想出的方法怎么实施! 不在家里住,她怎么报复过来。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将他们留下才行。 第232章 抱怨 司文华正想着再用什么方法留下这两口子,陆老爷子已问起住房的事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根本没有安排好吗? 她当时只想着小畜生的房子让小贱人去收拾,谁能想到会有这一出! 她嗫嚅着:“爸,我……” 司文华这里稍一迟疑,众人就都猜到了原因。楚建军很生气,但他没有发火,这些年他已习惯了她的擅做主张。 他怕他若发火,司文华又要与他闹个没完,吵吵嚷嚷的,丢人现眼。 楚老爷子也非常生气,但他同样没有发火,一是碍于大孙子刚回来,不好发火。二是怕吵闹起来,让邻居们看笑话。 他只是冷着脸问:“怎么,你没有收拾?没收拾还在这儿站着干什?还不赶紧收拾去。” 这时的楚老爷子还不知道大孙子是打车回家的呢,若是他知道今天都没有人去接车,恐怕会更生气。 司文华不敢与老爷子硬刚,只好强笑道:“爸,这不是长青要回来吗,我太高兴了,这一高兴就忘了,爸,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收拾。” 说着她就要出去。楚长青则拦住了她:“妈,别收拾了,我们已经在招待所订好了房间!” 司文华赶紧挽留:“咱家有房子,怎么能住外面呢?你们别生气,妈只是一时忘了,张阿姨,你把长乐旁边的那间房给收拾一下,让长青住。” 她是真的想留下楚长青。如果楚长青出去住了,她就要落下一个偏心双胞胎的污名不说,也会失去收拾那小贱人的机会。 她还有许多计划没实施呢。 但楚长青则不吃她这一套假情假意,早在下乡之前,他就看透了这个所谓的母亲的真面目,与她住在一起,天天被恶心的要死,哪里还有什么可能过他想要的快乐生活。 他再次冷着脸拒绝:“不用,妈,钱都花出去了,没有必要再搬回来。那里的房间很干净。”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 司文华还想再劝,双胞胎中的妹妹楚长乐开口了:“妈,你别再劝了,咱家庙小,装不下大佛。” 陆春妮看了那个姑娘一眼,很想说:“不是庙小,是人坏。” 但想到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里,还是忍住了。为了楚爷爷,她也不能发火不是? 陆春妮没有发火,但楚老爷子却忍不住了:“楚长乐,你不想在这儿就给我出去。连个是非对错都不分,你哪里来的脸去说是非?” 楚长乐自小也是娇生惯养,并且因为楚家的社会地位高,一向被旁人捧在手心,忽然听爷爷这样怼她,便以为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意流起了泪,并且边哭边说: “我知道从小你就不待见我,你整天就想着我大哥,不待见我和二哥。” 哭着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双胞胎中的男孩叫楚长蓝,他见妹妹哭着跑了,也很不满: “爷爷,我妹妹也没有说错,要不是大哥说不住在家里,我妹妹怎么会说那样的话?你偏心也不是这样的偏法,都要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说着也黑着脸回房去了。 楚老爷子接连被两个小辈责怪,心里万分凄凉,他们兄妹只知怪他偏心小青子,他们咋不想想,当年他蹲牛棚时,只有小青子陪着他,照顾他。 而这两个小兔崽子,却是在帝都吃香的,喝辣的,恐怕当时连想都想不起他来。 楚老爷子也是满腹委屈,但他一辈子要强惯了,什么话都愿意自己忍着。 但现在看两个孩子这样怪责自己,还是有点忍不住。他对楚建军说: “三儿,你就是这样教育你儿子的。不分大小,不分是非,不分对错。 他俩只知道埋怨我惦记长青,他俩咋不问问我为啥偏心他! 他俩知道不知道,要是没有长青,我这条老命早就没有了,还楚家?不是长青,楚家早就在几年前完了!” 楚建军对这一对双胞胎也是很失望。而且是早就失望了。 家里出事前,自己可没少疼爱这两个孩子,自己被下放到在西北农场时,两个孩子竟然没有写过一封信。没有打过一次电话。更别说给自己送吃送穿了。 不心疼自己也就算了,司文华那么疼他们,为他们铺好路,费心巴力地将他们摘出去,这两人也没有去看过好一次。 若不是自己被平反回来,说不定这两个孩子到现在还不会与自己联系。 想到这里,于是他建议:“爹,这两孩子已经长歪了,想掰也难了,不如我们搬出去,也省得总是惹您生气。” 楚建军说得是实话,自从两个小的搬进大院,整天带些狐朋狗友来家里,老爷子发过几次火了。 “我们原先那个院子已经还回来了。这里就让长青和春妮住,我也早晚回来陪陪您。”不愿见的人就不要来了,眼不见为净。 知子莫如父,楚老爷子自然知道这个儿子说的都是真话。虽然听着像赌气似的。但实际上还真是为他这个老爹考虑。 其实,他也想让他们一家搬出去。那两个孩子太闹腾了,但不是今天。今天若是因为长青回来而让他们搬出去,这让外面那些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会怎么想! 司文华听楚建军说想搬出去,吓了一跳,搬出去?那不是自己打脸自己吗?当初她可是借着房子没还强搬进来的。不是住在这里,那些人谁会把她当个人看! “爸,你别生气,那两个孩子也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才说出那样的话。爸,你等着,我这就给长青收拾屋子去。” 第233章 楚长青看着司文华跳梁小丑一般地出去,也没阻拦。她想收拾房间就收拾去呗,只要不在自己眼前蹦哒就行。 至于楚建军说的搬出去住,那是他们的事,自己就不要操那个心了。只要自己坚持 不搬进来就行,管他们干什么。至于与这个女人在一个屋檐下,门都没有。 毕竟,他还想多活几年。 阿姨做好了饭,他们都移驾餐厅,连楚长乐和楚长蓝也是一样。 上菜时,司文华看着忙来忙去的阿姨,对陆春妮说:“你去帮帮阿姨上菜,我看她有些忙不过来。” 本来帮阿姨上菜也没有什么,平时在家里,陆春妮也是帮着张桂芳做饭的。但是在这里,陆春妮就是觉得不爽,她张了张嘴,刚想问“为什么”,楚长青开口了: “妈,让长乐去,我们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都还没休息呢,就赶过来了,累着呢。” 司文华一噎, 不得不喊:“长乐,帮阿姨上菜!” 楚长乐假装没听见,坐着不动。司文华假装没看见。 楚长青却催促她:“妈让你帮阿姨上菜。” 楚长乐反驳:“凭什么我去?” 楚长青:“问妈,妈让你去的。” 楚长乐…… 司文华…… 吃饭时,司文华像是关心似的问楚长青: “你们结婚也一年多了,咋还不要个孩子?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心里却在腹诽:到现在,肚子都没个动静,该不会不生。要是那样,可真是太好了,自己可以以此为由头,要求他们离婚。或者拿捏陆春妮。 楚老爷子在陆家湾住牛棚时,曾经也问过大孙子同样的话题。那时楚长青就说: “就咱们这条件,生了孩子怎么养?让陆大队长帮着养吗?如果那样,我情愿不要。再说了,妮妮还小,过两年,看看情况再说。” 现在自己平反了,情况也大有不同,如果有个孩子,自己也可帮着照看一下。想到自己带着软萌可爱的重孙子在大院里散步时老伙计们的羡慕的眼光,他就觉得心里痒痒的。 楚老爷子直棱着的耳朵,等待楚长青的回答。 楚长青知道今天这个问题是不能回避的,索性一下子说个清楚: “我与陆春妮刚考上大学,正是学习的时候,我们不想把大好的时光都用到生孩子上面。” 楚长青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那就是:这几年,他和陆春妮不想生孩子。 楚老爷子很失望,但也没有多想,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结果还是这个结果。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声:儿大不由爷,唉。 司文华却似抓住了机会,她略显兴奋,却又装作语重心长地说: “春妮,不是妈说你们,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还能有几天活头?你们咋就不能生个孩子,多陪伴陪伴老人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应该要孩子了,不然人家会说你是不下蛋的母鸡。” 陆春妮笑笑不说话,有楚长青在,司文华这个疯婆子,还用不着她出手,这又是楚长青的妈,自己出手的话,左右都是为难的,对? 楚长青顿了顿道:“要是你退下来,帮我们照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陆春妮在一旁则连连点头。 “凭什么?你们生孩子,关妈什么事?凭什么要妈退下来帮着养?” 楚长乐年轻,要是任性惯了,一听楚长青的话,就忍不住为司文华出头。 楚长青转头看了楚长乐一眼:“凭妈催我们生孩子。” 我们生孩子,关你们什么事,还不下蛋的母鸡!有本事你下个蛋给大家看看。不帮我们养,你哪来的资格催。 楚长青的潜台词大家都清楚,陆春妮还低低的笑了一声,意思很明确: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真是可怜。 司文华怕女儿多说多错,赶紧自己上阵进行描补:“妈这也是为你们好。” 楚长青这些年独立打拼,知道有些人不能惯,只要你惯他,他就会得寸进尺,司文华就是这样的人,这次要是让她拿捏住了,下一次她会更过分。 既然不能惯,那就不惯她,于是他说:“妈,你要真为我好,下次谁要是再说不下蛋的母鸡,你就直接怼他,让他下一个蛋给大家看看。” 楚长青这是直接反击刚才司文华那句“人家说你是不下蛋的母鸡”这句话。司文华不是借别人的嘴来讽刺自家妮妮不生孩子吗?那自己就借骂别人的话来讽刺回去。 司文华的脸皮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那是说母鸡下蛋的事吗?那是说生不生孩子的事。 可这话能解释吗?绝对不能啊。这个小孽种表明就是装傻充愣骂自己,自己再解释一番,那不是找难堪吗! 只听楚长青又说:“要说生孩子,长乐年纪也不小了,比妮妮还大一岁呢,也该结婚生子了?” 你有闲功夫,多关心关心自己闺女不好吗? “大哥,好端端的,你说我干什么?” 陆春妮要笑不笑的看了她一眼:“还不是咱妈挑的头,好端端的,她说我们干什?他为什么说我们,我们就为什么说你?” “是妈说你们,又不是我说你们,与我有什么关系?”楚长乐恼怒的反驳。 “没关系吗?你不是妈的闺女吗?”陆春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奇在说:这明显的血缘关系,你还要问,你是不是傻? 楚建军则很难堪,对司文华的厌恶又多了一层,要不是她挑事,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见司文华还想说什么,就低喝了一句:“都别胡说了,好好吃饭!” 长乐也是,非要帮着她妈,弄这些幺蛾子,让大家都不好过。如果这样能占到便宜还说的过去,问题是还占不到便宜。这种情况下还要胡说八道,那不是找虐吗? 吃过饭,楚长青和陆春妮谢绝了楚老爷子的挽留,回到招待所,陆春妮开始向楚长青打听司文华的娘家。 楚长青笑着问她:“你打听这些想干什么?” 陆春妮气愤的说: “从那一次去大西北,我就觉得你妈有些不对劲,她对你,一点也不像对待亲儿子。 现在又是这样,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咱们没事到她娘家听听他们私房话,说不定就找到答案了。” 第234章 故事 陆春妮对楚长青说,她觉得司文华对待他的态度有古怪,不像一个母亲对待孩子的方式。想要去到她的娘家去打听下,想从中找到答案。 楚长青很感动,抱紧陆春妮:还是老婆关心他,只要关乎他的,啥事都能想到。他静静的搂抱了陆春妮一会儿,才放开陆春妮,对她说: “咱们先洗漱一下,过一会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陆春妮当然知道楚长青口中的故事,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故事,而应该绝对一定是关于他与司文华的故事,甚至是关于整个楚家的故事。 她怀着隐秘的兴奋拭目以待,她要看看这个钢铁直男会给自己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洗漱之后,楚长青把陆春妮抱到床上,坐在被窝里,自己也上了床,把陆春妮抱到怀里,开始给她讲了起来。 “我并不是爸与司文华的儿子,而是楚家老二与一个女医生的私生子,当年……” 当年,楚家老二楚建国受了伤,住在战地医院。邂逅了一个名叫范紫玉的女医生,二人一见钟情。 在双向奔赴的情况下,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而就在这时,楚老二被派去战场支援。 在去战场前,女医生去送楚家老二,女医生说:“这次战役太危险了,战士们都是在拿命去搏,为了我,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争取活着回来。” 说着就吻上了楚老二,两人一时情热,就发生了关系。 事后,女医生抱着楚老二说:“我不后悔,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为了我,也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果然,那次战役打得十分惨烈,虽然最后胜利了,却十不还一,而楚老二也在战场失去了生命,听说被炸的粉身碎骨,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而女医生也怀了孕,她冒险生下孩子,并把孩子送回了楚家。 女医生将孩子送走后,自己又回到部队,听说在一次战斗中也光荣牺牲了。 为了给孩子一个身份,楚家将孩子户口安在了楚建军的名下,这个孩子就是楚长青。 楚长青将故事讲完,陆春妮默了默,这样有些事就可以说得通了。但其中还有许多事让人费解,但在这种氛围里,她不适合问东问西。 楚长青看着老婆眼中的费解,苦笑了下,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放心大胆的问,我没有那么脆弱。” 陆春妮搂着楚长青的胳膊紧了紧,讨好的笑了笑:“那我就问了。据我所知,你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又没有麻烦到司文华,为什么他那么恨你呢?” 楚长青再次苦笑了:“她有一个儿子,跟我同龄,后来夭折了。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结论,说我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亲人的那一种。 她原先就与我不亲近,后来就更是疏远,甚至见了我就没有好声气。” “这样啊,这也太不可理喻了。”陆春妮说着,不由地又提起了另一个问题:“我看这事她好像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你后来怎么就知道了呢? “那时我年龄小,并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妈,还争取好好的表现,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够抱抱我,亲亲我,谁知每一次我去亲近她,换来的都是她的打骂、侮辱。 你也知道的,我五感敏锐,懂事也早,她有时会在辱骂我时透露一些事情真相,我就偷偷的记住了。 后来我更是有意识的去引导她说一些内幕,也会有意识的去问奶奶一些问题,慢慢的我就把这个故事给弄完整了。” 陆春妮看着楚长青,有心疼,也有好笑。心疼他,从小就无父无母,好笑的是那么多的大人,竟然被一个孩子骗了。 楚长青觉得自己说得已经不少了,他可以搂着老婆好好温存一下了,不料,陆春妮还有别的不解: “长青,你是否觉得你已经知道故事的全部了?” 楚长青挑了挑眉,含笑看着她,好像在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路春妮咳了咳: “我觉得在这些事情背后,应该还有一个故事,我看咱们有机会还是再查一查。” 楚长青是相信陆春妮的直觉的,但是,要查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所以他说:“查可以,但不是今天,今天太累了,你必须休息。” 陆春妮有些无语,对于异能者来说,这点累算什么?不过他还是顺从了楚长青的意愿,上床准备睡觉。 楚长青进了帝都之后,自然有一通忙活,不是见朋友,就是跟着楚老爷子看望长辈,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大院里许多人都说,楚长青在乡下几年学的游滑了,却不知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这次进京,不仅仅是为了上学,还是出任务。 在上个任务结束后,又让他借着上学的名义,利用在帝都的人脉,寻找一个代号为“夜莺”的敌特,最近他搞出了许多事情,且已有好几个官居要职的人已折在她的手上。 陆春妮虽不知道楚长青具体在执行什么任务,却也知道楚长青是在工作。 她自己也没有闲着,她先是收拾了楚长青最近在帝都买的一个四合院,又到帝都有名的各个景点去逛了逛,见识了一下帝都的风土人情,又考察了一下帝都能投资市场。 接着,就迎来了古老和苏静。 早在陆家湾,古老就说过让苏静给自己养老的话,因为当时陆春妮也要抢着为他养老,他就没有多说。 这一次到帝都上学,为了方便,也为了帮苏静摆脱她家那一群奇葩亲人,古老干脆在起程前,就认了苏静做义女。 古老在帝都也是有房产的,当年,他被排挤出京前,也是帝都红极一时的风云人物。 第235章 吃干醋 古老当年被排挤出京前,也是帝都红极一时的风云人物。 他凭着一手好医术,有着古神医的美誉,可是,人太狂傲了些,无意之中得罪了京中权贵,在运动伊始,便被人构陷,声誉一落千丈。 古老是个倔强的,但也知道民不与官斗,为了避祸,匆匆处理了几处房产,便到了偏僻的丰县,在那里买了个院子,隐姓埋名,安家落户了。 古老临走时虽然处理了房产,但那都是明面上的,他暗地里还有两处四合院,因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处理,就闲置在帝都了。 不过,古老和苏静来京,陆春妮并不准备让他们住在古老的四合院,而是住在楚长青新买的四合院中。 不但是他们,就是陆向楠夫妻,陆四洋,张爱国和李巧巧,她都给他们准备了房间。 楚长青新买的房子院子不小,还是个套院。 外院有五间正房和东西厢房。在西厢房的一边,开着一扇雕花的月亮门。穿过月亮门,便可以看到一个相似的院子,院子里面是三间正房和东西厢房的布局。 而在东厢房的一边,则是进出院子的大门,大门外便是一条通向大路的小胡同。 而更让人心动的是里面的家具,虽然有些破损,但古色古香,经过修补和打磨,更具有厚重的年代。 这院子是楚长青专门为了到帝都上学而买的。距离陆春妮所考上的帝都大学很近。 陆春妮领古老和苏静进了院子,指着外院的正房说:“师傅,我和长青住东边两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正中间那是容厅。除了这三间,其余随您挑。” 古老摇头,指着内院说:“我住那院,外院临路,太吵。” 苏静也说:“我住内院。” 古老是送苏静的。 他总觉得这个小徒弟照顾不好自己。而且,他离家这许多年,也想回帝都看一眼。 安排好古老和苏静的第二天,楚长青没有再出去应酬,而是借了一辆车,拉着古老等人在京城转了一圈。 第三天,陆四洋陆向楠,张爱国等人也都过来了。因为有几个大小伙子,而且张爱国和陆四洋都是经常出外的人,家里人都很放心,就没有专门来送他们。 帝都大学开学那天,四合院里的所有人都出了门。 当然不是都去报道,古老又溜达着寻找过去的足迹了。楚长青,陆四洋,陆向楠,张爱国和苏静他们则是陪同陆春妮,刘秀英和李巧巧他们报名的。 陆春妮他们三个虽然都准备申请不住校,但分配了宿舍,偶尔去休息一下,也是需要行李的。而男士们就是最好的搬运工。 他们一行八人,拿着行李,走在小胡同里,也算是大部队了,当然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 他们出去之后,里面的老头老太太们聚到一起,不停的议论: “新搬来的这家的人看起来都是读书人,你看见没有,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一个个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就让人舒服。” “今天是帝都大学开学的日子,他们都一起出去了,难道都考上帝都大学了?” “不会,要真是那样,那可真是厉害了。” “不是,前天我听那个长的贼好看的小姑娘还说政法大学长政法大学短的,她应该不是的。” “帝都政法,那也是一个好大学,难考着呢。唉,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孙女,我睡觉都能乐醒了。” …… 且不说胡同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在一起讨论了半天,最后讨论出来一个什么结论,且说去帝都大学报道的一行人。 陆春妮他们刚进了学校,就感受到了开学季的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校园内,到处都是各个院系的迎新标语,还有卖力宣传所在社团的优势,而迎新的学长学姐们则足不停地询问走进校园的新生所在的专业。 然后,在那些学长学姐的询问下,他们这一班人马不断削弱,直到最后分成了四组。 其中三组分别跟着不同的迎新学长学姐去找他们专业的报名处,而剩下的这两人原准备陪着陆春妮去的,可是楚长青说: “不用。 说着看了陆四洋一眼:我的老婆我陪着,用不上你。 苏静有些怵,往后缩了缩,陆四洋秒懂,上前一步护住了苏静,又瞪了楚长青一眼:吓着你小婶了! 于是剩下的两人“被迫”组成一组,相伴着四处去参观帝都大学了。而那悠闲自在的身影在这忙碌的校园里,显得特别的显眼。 陆春妮看着他们的身影,偷偷的笑着对楚长青说: “苏静这小丫头片子,这是想做我四婶的节奏啊!” 陆春妮报的是帝都大学的外语系。楚长青拎着行李陪着她一起跟着一位学姐去外语学院的办公室报到。 两人到了办公室,可能因为他们来的早,又是本地人,所以这会儿还没有人,看到陆春妮和楚长青的时候,负责登记的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精准的盯住陆春妮问: “姓名?” “陆春妮。” “通知书?” 陆春妮将通知书交上去。 …… 待一切都办理好了以后,负责登记的人又给了她把钥匙,告诉她宿舍号码。 看他们办完了手续,那个带他们过来的师姐又带着两人去寻找宿舍 可就在他们转身离去的时候,他俩听到那个负责登记的人欢喜地对身边的人说: “这女生真美,比校花都美!” 旁边的人秒懂:“你不是看上她了。” 负责登记的人:“嗯,她长的太美了,简直就是我的梦中女神,我决定了,我要追求她。” 旁边的人说:“说不定人家有对象呢,你没注意吗?她旁边可是站着个男人。” 负责登记的说:“不可能,你看那个男人,年纪那么大,怎么会是他对象?” 旁边的人瞪了他一眼:“你就省点心,就你这花花公子,斯文败类,别再祸害人家小姑娘了。小心挨揍。” 负责登记的人不依:“表哥,你胡说什么,大家都说我长得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这样了…… 第236章 宣示主权 楚长青和陆春妮都是异能者,听力很灵敏。当然都听到了登记者说的要追陆春妮的话,楚长青当即黑了脸。 原来,陆春妮经常宅在家里,又有灵泉水的滋润,现在的她,不但皮肤白皙,吹弹可破,而且长相精致,琼鼻朱唇,特别一双小鹿眼,忽闪忽闪的,让她显得更加的单纯稚嫩。 明明已经二十出头,但是看起来却像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妥妥是个百年难得大美人。 楚长青就不行了,本来就比陆春妮大上四五岁,又经常出任务,风吹日晒的,更像一个糙汉子了。 外人看来,他与陆春妮之间,岁数相差至少有八九岁,也难怪那个负责登记的人会认为他不可能是陆春妮的对象。 本来楚长青心里就有些担心,担心老婆被外面的男人勾走了,现在听到那男生说出老婆是女神,想要追求的话,想着那男生长得温润如玉的儒雅模样,没来由的担心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他一手拎着行李,一只手伸出去,紧紧握住了陆春妮的手,宣示主权的意味非常明显。 陆春妮抬头,白了楚长青一眼,这干醋吃的,人家也不过是那么一说,怎么就较了真呢? 不过也没有将手从楚长青的手里挣脱就是了。 而陪同他们去寝室的师姐忽然觉得周围空气忽然一凉,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纵是这样,她还是打了个哆嗦。 陆春妮见那学姐被莫名其妙的殃及,却又浑然不知的一脸懵样,有点好笑,又有点觉得对不起人家,就主动与她搭讪: “师姐,不知道怎么称呼?” “啊,我叫何静。” “何师姐,咱们系的学生多么?” “还好。过去不多,今年学生比起往年,算是不少了。但比起其他系,就稍微有些差了。” 前些年,因为一些原因,外语系在这年代不是很吃香,学生少是意料之中的事。 何静做为迎新师姐,非常健谈,一路上,不但介绍了学校的各个专业,还说了不少教授的轶事趣闻。 当三人走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迎新师姐把陆春妮和楚长青领到宿舍以后,就功成身退了。 陆春妮见宿舍里有人,便从楚长青手里接过行李,让楚长青回家了。 宿舍里面有三张上下铺,现在,靠里的两张下铺都已有了人。 一个正躺在那里看书,一个站在那里收拾东西, 那个收拾东西的女生是个细高个子的女孩,看起来约有二十来岁。她见陆春妮进来,便知是这个宿舍的室友,她停下来,自我介绍:“我叫徐丽丽,是从哈省过来的。” 那个躺在床铺看书的女孩也坐起来说:“我叫王桂香,是豫省的。” 陆春妮也自我介绍:“我叫陆春妮,黑省的。” 介绍过后,陆春妮看了宿舍一周,择了一个靠门的下铺,把行李放了上去,然后从行李中找到一个塑料盆子,到厕所那里接了一盆水,又拿了毛巾,开始擦洗床铺。 把床铺擦洗干净后,把床铺铺好,与两人打了招呼,也出门了。 走到楼下,见楚长青正等着她,就走了过去,见他已经领了被褥、本月的饭票菜票,以及学习资料等,就向他挑了大拇指。 把该领的东西都领完,把该走的程序都走完,陆春妮和楚长青又回到了四合院。 陆陆续续的他们几个也回到了四合院。回来最晚的是陆四洋和苏静。 陆春妮看着苏静红扑扑的小脸问:“你们干什么去了?” 陆春妮这本是无心的疑问,却让苏静的小脸更红了: “也没干什么,就是在你们校园里逛逛,你们的校园真大。” 楚长青看了陆四洋一眼:“成了?” 陆四洋微摇头,但脸上却满是春色,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午饭是古老爷子做的。大家都吃得红光满面,直呼过瘾。 吃过饭,古老爷子说开学了,他也要回去了。这次他来,不过是了结他的一个心愿而已,现在心愿已了,也该回去安享晚年了。 苏静听了,眼眶立马红了,她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受到古老爷子的庇护,在她心里,古老爷子是个比她亲爷爷都要亲的存在。 陆四洋就站在她的旁边,见状他悄悄的伸出手,握住了苏静的。好像在说:别怕,还有我。 下午,陆春妮,刘秀英和李巧巧又都去了学校。 她们约定先回了一下各自的宿舍,认识一下自己的舍友,然后到李巧巧的宿舍汇合,再一起去参观校园。 陆春妮回到自己宿舍,发现宿舍里的室友都来了,但只有三人在,其他的都出去了。她与她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就赶紧到李巧巧的寝室去了。 陆春妮的寝室在四楼,而李巧巧的寝室在三楼,距离很近,陆春妮很快就找到了李巧巧的寝室。 寝室的门大敞着,陆春妮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只见李巧巧正在与一个高壮的女生对峙。而地上落了一地的东西。 同宿舍里站着两位女生,上铺坐着一位女生,一个个的,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 李巧巧一张巴掌脸气得红红的,眼泪含在眼睛里要掉不掉,这明显是被人欺负了。 陆春妮一见就生气了,李巧巧乖巧温和,做事周全细致,是他们几个人捧在手心里的小白兔,她偶尔欺负下也就算了,别人欺负,先问问她愿不愿意! 她上前一步,拉开李巧巧,又一把抓住那个高壮女人胸前的衣服,仰着瓷白的小脸问:“怎么回事?欺负人?” 李巧巧见状,直想捂脸,你这一米六的小个子还抓人家一米七的衣襟,咋想的?自己是想等两个姐妹来了给助助威,但也没想到这场景啊! 平时那么可爱的小公主,啥时候成了暴躁龙了。 这时,其他人也反映过来,看着这个一米六娇美可爱的小妹妹散发着两米八的气场,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巧巧看着情形有些失控,也不敢再装柔弱了。 第237章 你这人,怎么动粗 李巧巧看着情形有些失控,也不敢再装柔弱了,她走上前,边拉陆春妮的手边说: “这位大姐看中了我的这个床铺,不吭声地就把我的被褥包巴包巴放上铺上了。我一问咋回事,她就说她看上了我的下铺。 她看上了她就可以随便挪动我的东西了?还有没有先来后到?我一生气,就让她往外让了让,然后,呶,就这样了。” 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东西。 陆春妮赞赏的摸了摸她的头表示:嗯,不错,有骨气,我很满意。 李巧巧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 又是这样,像摸小狗一样,要知道,她的年纪可是比陆春妮还要大上几个月呢! 就算摸头,也应该是自己摸她的头才对。 对面高壮的女生显然也被这情况弄懵了,但很快她便清醒了过来,不屑地看着眼前还在打眉眼官司的两个人,压着嗓子恼怒地对着李巧巧说: “捡起来。” 如果是在遇见陆春妮以前,李巧巧为了不吃眼前亏,还有可能委委屈屈的给她捡起来,可这不是遇到了吗? 自从与陆春妮在一起学习后,她不但学习了知识,而且还跟陆春妮学习了健身术,现在陆春妮又站在自己身后。 有了这么多优势,李巧巧怎么还会让自己受委屈?只见她一仰头,“哼”了一声说: “想得美!” 高壮的女人可能很少见到敢反抗她的女孩,她上前一步,就想抓李巧巧的衣服。 李巧巧赶紧往陆春妮身后一躲,还很气人的探出头来,冲高壮的女人伸了伸舌头,挤了挤眼睛。 陆春妮虽然看不到,但看着高壮女人那气急败坏的神色也能够猜得到,李巧巧又捉弄人了。 但关键时刻,自己人就是自己人,陆春妮就是这样护短。 她看高壮女人又要绕过自己去抓李巧巧,便伸手一格,嘴里还说着:“你这人,怎么动粗!” 想动粗,姐可是专业的! 接着把高壮女人一推,只见高壮女人往后“蹬蹬蹬”地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就跌坐到地上。 宿舍里的另外几个女孩却傻了,这个女孩子看着娇娇软软,可可爱爱的,怎么把苗菊都推倒了。 伴随吃惊的还有窍喜,这下,可有人制她一回了,从她一来到这宿舍,就指使这个,指使那个,很有想称王称霸的样子,让几个人憋屈的不得了。 那女人,也就是苗菊被摔了一跤,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拳头就要去打陆春妮。 陆春妮不闪不躲,眼看拳头就要落在陆春妮的脸上,陆春妮也做好准备,准备给那女人一个教训时,身后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住手!你想干什么?”是管宿舍的阿姨到了,她的身后,还跟着刘秀英。 原来,刘秀英到宿舍后,见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便从宿舍里出来去找李巧巧。却在门口见到李巧巧躲在陆春妮身后做鬼脸,地上散落很多东西。 她一看里面的情形,便猜到有人欺负李巧巧了,别问为什么不猜测是李巧巧欺负别人,问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姐妹是什么样子的。 知道有陆春妮在,李巧巧吃不了亏,而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就赶紧跑下楼去找了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问清情况,也很无语。她冲那个高壮女生说: “苗菊,你也讲讲理,你看中了谁的床铺,谁就要让你吗?你这也太霸道了,这又不是你家!还不吭声的把人家的床铺给挪了,咋想的?你是不是……” 宿管阿姨没有把话说完,陆春妮觉得那没有说完的字应该是“有病”,这女人可不是有病? 想要个好位置,无可厚非,谁不想好位置呢,你想好位置,你早些来,谁也没意见。 但你抢占别人的位置就有些过了,别人不是你的父母,没有义务惯着你。 高壮女人,也就是苗菊,现在也很委屈,她的床褥她的书本,她的毛巾她的梳子等用品,被人扔了一地。后来还被人推了个腚蹲,她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可今天,她不但吃了亏,还是个大亏,她怎么受得了! 她委委屈屈的指着陆春妮,对宿管阿姨要公道: “那她,她还打了我,这怎么算?” 如果这模样是李巧巧和陆春妮这样的娇俏可爱的女孩做出来,大家也许会发一波同情心。 但她这样高高壮壮的女人,偏做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就有些没眼看,更何况她指的还是一位娇小小美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宿管阿姨虽不算是个颜控,但也喜欢美女,感情的天平当然向着几个小美女。 她看着苗菊又高又壮的身材,有点嫌弃地撇了撇嘴,问她:“你想怎么办?” “让她把我的东西给我收拾好,还要赔礼道歉!”苗菊当然不想让陆春妮等好过。 宿管阿姨还没有开口,李巧巧就不愿意了: “凭什么?你把我的东西无缘无故的挪到一边去,我还没让你赔礼道歉呢。你不做初一,我怎么会做十五?” 陆春妮也看着她晃了晃自己的拳头: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姐妹,哼,没门。 宿管阿姨有些头疼,这几个看起来都是刺头,没一个好说话的。 最后,宿管阿姨实在没办法,只好说: “你们也不要说东说西,各人收拾各人的东西去。要是不服,去找你们的老师做主,没功夫理你们这些破事。还大学生呢,什么素质这是?” 宿管阿姨的话,陆春妮可不愿意听。她对宿管阿姨: “阿姨,这事可不怨我们,我们都是守规矩的好学生,是苗同学,是她无缘无故的欺负同学。我们这样做只是正当防卫。” 宿管阿姨才不问你说什么,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于是她说: “好好好,随便你们怎么想。只要你们各人收拾各人的东西,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不服就自己找校长去。” 高壮女人自然不敢去找校长。说到底,一切都是因她的霸道蛮横而起。只好委委屈屈的说: “知道了。” 李巧巧也勉为其难的说: “行,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那么多。” 第238章 还差一个人 苗菊听到李巧巧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很想呸她一脸。 但看看一旁虎视眈眈的宿管阿姨,感受一下,刚才被陆春妮推倒的难堪,就歇了心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与李巧巧同一个宿舍,以后有的是霸凌她的机会。 宿管阿姨见大家都消停了,就说: “这样不就好了吗,你们可以不相亲相爱,至少相安无事。” 说完,便施施然的走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宿舍里的人都一脸黑线,成语是这样用的吗? 同宿舍的那些女孩原先还替李巧巧担心,以为会李巧巧要吃定这个闷亏了。 不料来了两个保护神,一个替她挡拳头,一个替她去告状。看着事情来个大反转,心里都想着:“我要是也有这么给力的姐妹该有多好。” 但同时也对苗菊有了戒心,太不讲规矩了,自私自利还霸道,以后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大家都是来学习的,没必要惹祸上身。 宿管阿姨走了以后,李巧巧和苗菊各人开始收拾了各人的用品。 李巧巧有陆春妮和刘秀英的帮忙,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三人准备出去时,刘秀英又转回去对着寝室里的人说: “姐妹们,拜托你们帮着照看一下我姊妹的东西,千万别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糟践了。”说着瞟了瞟还在收拾的苗菊。 苗菊心里有火正无处发作,又听到刘秀英的挑衅,就站起身来,准备从刘秀英的身上找回场子。 可是当她看到门口三人一个个地都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时,忽然就怂了,她慢慢地又蹲下身去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三人同时不屑的“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便走出去了。 宿舍里的女孩子们都一脸羡慕地望着她们走出去的背影,再次想道:这要是自己的闺蜜多好啊。 正酸着呢,忽听门外传来那个叫陆春妮的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响起: “巧巧,干嘛又装小白兔?明明收拾那个苗菊跟玩似的,偏要躲到人家身后!” 又听李巧巧轻笑一声说:“不是觉得无聊吗?逗逗她呗。” 而另一个叫刘秀英则说:“你就装,也就张爱国相信你了……” 声音慢慢的远去。 待听不到声音了,寝室里的女孩们露出向往的神色,瞥一眼正在收拾东西脸色难看的苗菊,又对视一眼,各就各位,该干啥干啥去了。 但心里都有一个隐秘的愿望:但愿那个李巧巧能够治住这个苗菊。 陆春妮、李巧巧和刘秀英她们转了一圈,就各自回了宿舍,第一天,宿舍里的人要认识一下的,绝对不能缺席。 陆春妮到宿舍的时候,她们宿舍只剩下一位同学没到,其他的都来了,她一进去,她们都抬起头来,表现出自己的关注。 徐丽丽和王桂香两人正坐在床上看书,看到是她,都笑着打招呼:“来了,春妮。” 坐在门口下铺的另一位女生则站了起来,热情的上前: “你就是陆春妮呀,刚丽丽姐和桂香姐还说着你呢,说你很漂亮,我还想着呢,再漂亮,能有我漂亮?还让丽丽姐和桂香姐念念不忘。 你这一来,我就信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比我更漂亮的美人呀。好了,你一来,咱们屋的人基本就来全了。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紫月,河南的。你呢?也介绍一下。” 赵紫月是个自来熟,见到陆春妮,巴拉巴拉一阵输出,让陆春妮有些发懵。 徐丽丽和王桂香都捂额,紫月这丫头,哪儿都好,就这张嘴,啥话都说。 陆春妮看着赵子月,见她一头利落短发,两弯细长的柳叶眉,一双明亮的杏核眼,再配上她劲瘦匀称的身材,真的很漂亮。 她忍不住笑了笑,做了回应:“你确实很漂亮,我叫陆春妮,来自黑省。” 陆春妮介绍完,在上铺的三人也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房秋芬,河北的。” “我是王梅,辽宁的。” “我是佟兰兰,湖南的。”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屋子里七个女生,其中还有一个自来熟,不一会儿就打成了一片,她们各自拿出自家带来的零食,边吃边聊天。 “妮妮,我这次考试考了四百二十一分,你呢?你考了多少?”赵子月偷偷地问陆春妮。她可是她们市里的状元,自豪着呢。 “学霸呀,这是。” 陆春妮发觉这小姑娘真是聪明,自己虽然考了四百七十多,但是比起她,自己还是不够看。 毕竟自己不但早早的就开始准备,而且还有前世的基础,更有老天爷给自己开的外挂,考好那是应该的,考不考才是意外。 哪像这小姑娘,人家纯粹的是本土人士,却考了这么多,不是妥妥的学霸是什么? “我?我也考了四百多。”陆春妮在赵子月面前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分数。 赵子月见陆春妮说话有些呑吐,还以为她考的不好呢,很后悔自己说错了话,谁知人家只是谦虚,要知道,四百分以上,在全国都是凤毛麟角。 她刚想打趣陆春妮几句,谁知陆春妮正拿着花生问她: “唉,我问你,小月月,你家的花生这么好吃,谁炒的?” 陆春妮,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分数,觉得自己有作弊的嫌疑,虽然是老天爷作弊,但自己也逃脱不了责任不是? 但人家问了自己也不好回答,只好说了一个大概的分数,就赶紧转的话题。 赵子月本来也不太注重分数,见陆春妮说的模糊,还以为她考的是400多一点,并没有深究,见她问炒花生的事,跟着也转移了话题: “我爹炒的,我爹炒花生可是一绝,同样是炒,他炒出来的就是好吃。不但炒花生,炒瓜子也好吃得很,下一回我回家给你们带一些让你们尝哈。” 大家纷纷答应:“我们可记着了,月月,到时候你要是不带来,我们可饶不了你,到时候抓痒痒大刑伺候。” 大家虽然才见面不久,已经知道赵子月最怕挠痒痒这个软肋了。 第239章 最后一名舍友 大家虽然才见面不久,已经知道赵子月最怕挠痒痒这个软肋了。 都笑着说如果赵子月下次不带来她爹炒的花生,就抓她的痒痒肉。 谈笑间,王桂香忽然注意到陆春妮的床上只放了简单的被褥,衣服什么的都没有带,很奇怪,随口就问了句: “妮妮,你的行李呢?” 陆春妮轻笑:“我晚上不住这里,回家住。” “你家不是黑省的吗?” 陆春妮轻笑:“我晚上不住这里,回家住。” “你家不是黑省的吗?”众人都很奇怪,明明介绍时说是黑省的,怎么就在帝都安了家了。 当时和后世不一样,后世只要有钱,哪个地方都可以买房子,而现在,人口流动控制很严格。 “我是黑省的,但我老公是帝都的,他是我们那里的知青。”陆春妮实话实说。 大家都感到吃惊,想不到屋里还有个帝都人士,不知会不会嫌弃她们这些外省来的人土。 “噢,难怪了,你老公一定很帅?不然怎么能够把你这样一个大美女拐到怀里呢?” 徐丽丽就酸陆春妮:“哎,看我,长得也不算差,怎么就没有想到拐一个大帅哥?失策了,失策了。” 陆春妮送了她一个白眼:“德行。” 王桂香则庆幸地说:“幸亏你结婚了,不然,一个学校的帅哥还不都得让你吸引了去。” 赵子月却说:“怎么就结婚了呢?我还想着把他介绍给我哥呢,要不,你离个婚,嫁我哥,作为小姑子,我保证不拿捏你。” 说着还举了举拳头。 大家都笑,一个个的见牙不见眼,一点都没有大学生的样子。 陆春妮看着其乐融融的场面,想:要是这个寝室都是这样开朗阳光就好了。那个没来的人又会是什么性格呢? 大家正说的热闹,“吱吖”一声,门响了,好像是为了解决刚才陆春妮的疑惑似的,走进来一个皮肤黝黑,体格健壮,身材高大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看到眼前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女孩子们,恍了一下眼神,说: “大家好,我叫贾美丽,黑省的。” 陆春妮她们听了,脸色僵了僵,差点笑出声来,这名字,和她那外表,可真是太配了。 皮肤黝黑,体格又壮,身材还高,偏偏又剪了短发,这样的女人可不就是贾(假)美丽吗? 贾美丽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与自己的外形组合起来很是搞笑,可是,名字是父母起的,身体是父母给的,自己也没有办法不是? 贾美丽穿着一件带着补丁的粗布衣服,拎着一个大大的鱼鳞袋子,整体没有半点学生味儿。但她却不卑不亢,不愠不火。 她有些羞赧地对大家说:“别忍了,想笑就笑。我不尴尬。” 听她这样一说,其他七个人不禁都笑了起来。赵子月更是说: “贾同学,你有没有想过改名字?” 陆春妮却想到在后世流行的一句话,“ 我不尴尬,尴尬的都是别人。” 果然,当贾美丽苦笑着说:“当然想过,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我经常闹着改名字,可是后来我父亲过世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想过改名字。” 说着,眼圈就红了。 顿时,大家都尴尬起来,特别是赵紫月。她赶紧向贾美丽道歉: “对不起,贾同学,让你伤心了。” 贾美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情绪化了,赶紧说:“没什么,是我初来乍到,太感性了。对了,这位同学,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 于是,大家又介绍一遍自己。 当贾美丽听到陆春妮的名字,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惊喜的指着陆春妮问: “你可是黑省凤县陆家湾的那个陆春妮?” 陆春妮微微点了点头。 贾美丽更激动了:“哎呀,要是我娘知道我能与你住一块儿,一定会高兴地不知道东西南北。 看见大家都是一脸懵,她又解释: “你的不知道,陆家湾在我们那边可有名了,一下子出了省状元、市状元、还有县状元,牛掰,真牛掰。 更牛掰的是咱们妮妮,她就是省状元,考了四百七十二分。当时,我就羡慕坏了,没想到,现在我能和省状元住在一起了,真是高兴。” 大家都是一惊:“哇,那么高?” 其实,能考进帝都大学的,分数都不低,但比起陆春妮的分数,就有些不够看。 赵子月想起来自己刚才问陆春妮分数时,见陆春妮含含糊糊的,还以为是她的分数可能比自己低,不好意思。 现在想来,哪里是人家不好意思,实际上是怕自己不好意思,给自己留面子的。不觉心里有些羞愧。 陆春妮比自己分数高那么多,还那样低调,哪像自己,只考了四百二十来分,就自以为了不起,见了谁都想得瑟一番。看来,以后自己还有的学呢。 要不怎么说‘人与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赵子月这一反省,顿觉自己哪儿哪儿都毛病。却不知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自我介绍很快就结来了,贾美丽也很快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她掏出她娘给她带来的炒松子与大家分享,也分享着大家带来的零食,快活极了。 除了赵子月。她还沉浸在在自我反省,自怨自艾之中。 忽然,传来了清晰的“吱吱吱…”声,接着就窜进了一只龇牙咧嘴的老鼠,那老鼠也不怕人,睁着黑豆似的眼睛,与女孩子们对视了一眼,“呲溜”一下,就往屋子内部窜过去了。 女孩子们都被顿时吓了一跳。 “有老鼠!” “老鼠!” “快去看宿管,怎么会有老鼠?” 赵子月更夸张,一下子窜到了床上,钻进被子里,动作灵活,一气呵成。 陆春妮看到大家一团乱的样子,心里暗笑,不管平时多矜持,女孩子们就是女孩子们,一只老鼠都会被吓的瑟瑟发抖。 末世,别说是老鼠,就是比老虎还要大的变异兽,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她正要上前把那老鼠逮住,贾美丽出手了。 第240章 贾美丽 宿舍里突然窜进来一只老鼠,女孩子们都吓得不行,陆春妮正想出手,贾美丽先动作了。 只见她迅速地跨上几步,一脚踩住老鼠尾巴,然后一下子把它提起来,拎在手里,扬起胳膊,准备把老鼠摔死。 陆春妮赶忙喊住她: “别摔!” 然后走到窗前,打开窗子,让贾美丽把老鼠丢到窗外。 贾美丽愣了一下,顿时了悟:这是不想太血腥啊。也是,太血腥了,吓着这些女孩子们怎么办? 还有自己以后几年要在这里生活的,太血腥了似乎确实不太好。 于是,她拎着老鼠,往外一丢,老鼠“嗖”地一下,就穿过窗户飞向窗外了。 贾美丽也不停留,转身就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那动作,潇洒矫健,干净利落,真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原先还取笑她名字与长相的几个人顿时星星眼:好帅呀!!! 等贾美丽回来,几个新晋贾美丽迷妹的几人赶紧围上来,递毛巾的递毛巾,送零食的送零食,让贾美利有一种受宠若惊,恍若隔世的感觉。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大家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咕噜噜,咕噜噜……” 首先,赵子月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大家都看向赵子月,赵子月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刚想说什么,贾美丽的肚子也响了: “咕噜噜,咕噜噜” 这一下,赵子月也不害羞了,指着贾美丽,哈哈大笑起来。 贾美丽却浑不在意: “我来时没吃多少,现在有点饿了,你们去吃饭不?” “去!” 大家纷纷响应。 “呼拉拉”,一群姑娘说笑着径直朝着食堂走去了。 食堂里。熙熙攘攘,声音嘈杂。虽然时间还早,却已排了几条买饭的长龙。 “这还真的是民以食为天,就算是学霸也不能免俗。”陆春妮看着食堂里的情景,暗暗的腹诽。 她们一行八人,高矮胖瘦都有,而且除了贾美丽,哪个都是靓丽的风景。 所以当她们来到食堂,周围的人,无论男女,眼球都被吸引了过去。当然,他们的关注点却各不相同。 有的想:“那个娇小的女孩笑起来好可爱,好想捏捏她的脸颊。” 有的想:“那个瘦高的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哪儿呢?怎么想不起来?” 还有的想着:“这次要是再选校花,我是不是投那一个皮肤白白,眼睛大大的女孩?” 人多,想什么的都有,甚至在领饭的时候,有几个站在她们前面的男生回头问她们: “同学,你们是哪个寝室的?咱们结成友谊寝室好不好?” 还有个男孩子问她们:“你们是哪班的?叫什么?” 这让来自后世的陆春妮很惊奇:现在的学生不是都很质朴很保守的吗?这几个怎么看起来比现代人也不差多少呢?这么会撩妹的吗?难不成她们也是穿越的?还是自己落后这个时代了?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样会撩妹的厚脸皮是少数,还是少数里的少数。因为其他的男孩子表现的就正常多了。 有一个男生就因为有女生看了他一眼,他就红云满面,端着自己的饭菜,急匆匆的走了,那速度,似乎可以与急急之丧家之犬相媲美。 而女孩子们更不用说了。刚才在宿舍里面还打打闹闹的几人,当有男生看过来,就会板着脸说一句: “什么人呢,这是?” 当有人问起她们姓名,宿舍时,也都很矜持地告诉他们两个字: “保密!” 刚才陆春妮和刘秀英她们在参观校园时已经打听过了,学校里有三个食堂。 第一食堂的菜比较经济,大多是素菜,主食是馒头。 第二食堂就比较高档了,不但有包子,油条,还有饺子,荤素搭配,十分讲究科学营养。 至于第三食堂吗,那都是请客的时候才去的,里面大部分都是肉菜,他们学校有名的荤菜酱肘子,就是在那里卖。还是时有时没有,吃到吃不到都要靠碰运气。 陆春妮她们去的是第一食堂。轮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每人点了一个菜,主食是馒头,食堂提供的白汤。 陆春妮本来还想去第二食堂买些饺子,还想到第三食堂看看有没有酱肘子,可是看看贾美丽的衣着,她又放弃了。 她倒不怕花钱,她就怕惹到谁的脆弱的玻璃心,好心办了坏事。 她们很快就吃完了饭,她们中有几个去了教室,有两个去找老乡或同学了。而陆春妮,则去了李巧巧的宿舍。她要去看看李巧巧是不是又被人欺负到。 到李巧巧宿舍,见刘秀英也在那里,陆春妮便快步走过去,问她们: “我想回去一趟,你们呢?” “我回去。” “我也回去。” 她们两人表示也想回去,反正学校现在又没事,回去以后还能与老公(男朋友)腻歪腻歪,增加一下感情。 走到路上,陆春妮问刘秀英:“嫂子,你们宿舍的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差不多,我看着至少比巧巧那屋的人强。” 李巧巧叹了口气:“唉,其实我屋子里的人还行,就是有点儿,嗯,怎么说呢?有点明哲保身。有点冷漠,好像谁都不愿帮助谁。” 陆春妮和刘秀英也看得出来,上午她们当着巧巧教训那个苗菊时,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想起来也是失望,他们都不怕,到时候苗局欺负她们时,别人也不会帮助她们吗? 但陆春妮还是安慰李巧巧:“这样也好,各自为政,只要不麻烦你就行,反正我们住的这么近,有事都可以互相照顾一下。对了巧巧,后来那个苗菊没有再欺负你?” “没有,别说欺负我了,看都没看我一眼。想来可能是被你吓怕了。”李巧巧笑着调侃。 “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刘秀英笑骂了一句。接着说起了她那宿舍的情况。 “确实,巧巧那屋的情况,比起我们那屋,真的算是不错了,你们不知道?我们屋里还出了一个小绿茶呢。” 第241章 点拨 “小绿茶”本来是后世流行甚广的网络语言,为什么刘秀英用得这样娴熟呢?这还得归功于陈春妮。 还是在冲刺高考的时候,胡光荣等几个女知青去借复习资料,当说到因为新知青不爱惜资料,有丢失损毁现象,所以再借资料需要拿押金时,胡光荣一副无辜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反驳: “你们怎么这么小气,你家又不缺这几个钱,你们的资料也多,借给我们不是应该的吗?” 陆春妮就说:“你这样茶里茶气,你爹你娘知道么?” 大家都觉得“茶里茶气”这个词很好,很恰当,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陆春妮就给大家解释: “‘茶’就是指一个看起来清纯脱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实际上满肚子算计,总想占别人点便宜,而且还动不动就道德绑架他人的人。” 从那以后,大家见到那些表面人畜无害,嘴里说着一心为别人着想,实际是为了满足自己私心的女孩,他们就会想到“小绿茶”,“绿茶婊”这些词。 陆春妮和李巧巧听刘秀英说她寝室里有个小绿茶,都好奇地问: “嫂子,她怎么绿茶了?” 刘秀英学着那绿茶的样子,睁大自己的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陆春妮说:“你们家那么有钱,借我一点,怎么啦?等我有钱了,我能不还你?” 接着又看着李巧巧说:“听说你的饼干很好吃,让我们大家尝一尝,怎么啦?你又不一定能吃的完,我们大家都是同学,你不会那么小气?” 两人看完刘秀英的表演,齐齐打了个哆嗦,李巧巧还夸张地“哕”了一口说:“秀英姐,你可要小心了,这样的绿茶最难对付。” 刘秀英则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咱们都是鉴婊达人,还会怕她一个小绿茶不成?” 说着还比出一个兰花指,做了一个京剧中甩水袖的动作。 陆春妮有些担心,问她:“姐,她没有茶你。” 报到前,大家就说好了,为了方便,几个女孩子一律都喊刘秀英为“姐”。 刘秀英说:“她倒是想茶我一茶的,被我撅回去了。” 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继续说:“她见我身上这件衣服漂亮,就跟我说: ‘姐,咱们一屋的姐妹,你的衣服真好看,借我穿几天,我去找同学显摆显摆,让人家都看看我们这个宿舍处的有多好。’ 当即我就教训了她几句,我说:‘做人要实事求是,踏踏实实,不能搞虚荣,说谎话,更不可能把衣服借给她,帮她欺骗人民群众。’ 气的那小绿茶当时脸都绿了。” 几人离了学校,你一句我一句地八卦,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丁子路口,刘秀英说:“我们就在这分开,今天我答应我爸我妈回去吃饭。” 刘秀英的父母在京城也有房,她就是住在那里。 陆春妮和李巧巧与刘秀英分开后,溜溜达达地向四合院走去。 走着走着,发现西边那块有个临街的房子贴着张纸,陆春妮赶紧走过去看。只见那张纸上写着“吉屋出售”的字样。 陆春妮又往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地方距离他们家的四合院不到一公里,不觉十分意动。 以后,帝都的房子都是寸土寸金,保值和升值的空间特别大。她觉得她回去以后,一定要和楚长青好好唠唠嗑,普及一下房产以后的走势,同时商量一下,以后能不能多买些四合院、铺面啥的。 “不是,妮妮,你看这房子看这么仔细干吗?你不会是想买下来?”李巧巧看陆春妮不断的来回观察这个临街房子,心里升起一个想法。 “我是想买下来,巧巧,你来帮帮眼儿,看得多少钱才能拿下。” “你们不是有地方住吗?干嘛还买房子?”李巧巧一脸的不可思议。在那个时代的人心中,房子够住就行了,可没有囤房子增值一说。 陆春妮看她一眼,见她一脸的乖巧,就想委婉地提醒提醒她: “那座四合院算是长青爷爷他们的,长青现在手里还有点钱,我怕他乱花,就劝他置办房产,自己住不了,就租出去,换点零钱,也算是个进项。对了,你家也有存款。” 见李巧巧点头,陆春妮继续点拨: “现在的银行利息低,存在那里增值不多,要是换成房子租出去,不但房子增值,租金也比利息高。 而且,在帝都可不比在公社,在公社,只要没有大事,根本用不着钱,在这里,吃的玩的就多了,诱惑太多,钱就不禁花,几十几百地放那儿,不知不觉的就花没了。 如果那样,还不如置办成房产,死钱也就变成活钱了。” 李巧巧听得直点头,觉得陆春妮给自己打开了世界的大门的门缝又开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得凡事听陆春妮的就不会有错。就比如这次自己参加高考。 陆春妮这话是在有意地点拨自己,她懂,她要用心听才是。 陆春妮和李巧巧把这间小屋的周遭环境观察了一遍,然后和李巧巧往家走,边走边对李巧巧说: “你回家可以问问你家老张,他这人比较有眼光。” 李巧巧一听就不依了,刚才还是乖顺的小白兔,顿时化身为母大虫:“陆春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都听不明白?就是说你脑子比不上你家老张呗!”陆春妮表明:我就是看不起你。说完就哈哈大笑,快步向前走去。 李巧巧大喝一声:“陆春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急步向前追去。 一前一后,撒落一路笑声,引起不少羡慕的目光,上点年纪的人都要在心里叹息一声: 青春,真好! 小姐妹俩回到四合院,李巧巧把陆春妮的话对张爱国说了一遍,然后与张爱国商量: “要不,咱们也买个房子。” 张爱国毫不犹豫地拍板: “行,听你的,咱们也买个房子。” 第242章 买房 从恢复高考的消息公布之后,张爱国就一直怀疑陆春妮有一定的预知能力,不然她不能对一些时势把握的特别到位。 他还记得他曾问过陆向楠,怎么在高考前一年就开始学习了,陆向楠告诉他是妹妹陆春妮逼着陆家人学习的。要不这样,以他那种初中毕业,小学水平的能力,怎么能考得上大学!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就决定,在大事上,一定要听陆春妮的建议。 现在陆春妮对巧巧说要买房,那就意味着现在投资房子绝对大赚,有钱赚当然就要赚,不赚是傻蛋!更何况他也一直有买房的打算。 “这些年,我也攒了些钱,再加上这次我回去,咱爹咱娘分给咱们的,差不多小一千了。虽然买不起长青家这么大面积的,但买间小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次张爱国回去过年,主要是参加他家二弟的婚礼,其次就是分家了。 张爱国是从上山下乡的第一年就去了陆家湾做知青的,在乡下一待就是十年,他这个年龄,大部分人孩子都上小学了。 张家有兄弟三人,在张爱国下乡的第四年,张家老二就结婚了,今年初二,老三也结婚了。 老三结婚后的第二天,张家父母就把三个兄弟叫到一起,老爷子对三个儿子说: “现在就剩下你大哥没有结婚了,他虽然有了对象,还是大学生,但既然要上学,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够结婚。 我听说上大学。有补助,但也只够吃饭的,其他的花销也不少,所以我们想现在给你们把家分了。 你哥虽然没结婚,但是该有的彩礼钱,结婚应该花费的钱,咱们都一起算给你哥。剩下的再分成四份,你们三个兄弟一人一份。我和你妈一份。 至于我和你妈,现在还不需要你们养老,至于将来,你们谁给我养老,我们住的这所房子就给谁。” 张爱国心里清楚,父母这样做也是有为自己考虑的,他们怕自己在帝都过不好,又不能明着帮助自己,只好采取这种办法。 张爱国手里有钱,李巧巧是知道的,却从来不会过问张爱国如何来使用这笔钱。现在听张爱国决定买房,她心里还是很激动的,她抱住张爱国的腰说: “那也不错了,我都没有想过在这里还能有自己的窝。” 张爱国好笑地把李巧巧揽到怀里说:“买房就这么高兴?” 李巧巧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那当然,现在我们可以借住在妮妮家,咱总不能一直住着。” “行,既然决定买房,那我明天就让人帮我打听着。”张爱国给了李巧巧一颗定心丸。 既然张爱国决定买房,李巧巧便拉着他一起去找陆春妮,说要看看回来路上见到的那间房,说是先见识见识怎么买房。 陆春妮自然没有异议,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那房子她是准备买来投资的,早一天晚一天都没有关系。 至于楚长青,他就是个陪看的工具人,只要陆春妮高兴,他怎么着就行。 几人到了原先那座贴着“吉屋出售”的临街小院,敲开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小院,大约有30来个平方,盖有两间屋子,院子有个十来平的小院,院子一角搭着个棚子做储物间。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胖老人,头发都花白了,他见到四个年轻人,嘴里絮絮叨叨的说: “要不是儿子单位集资建楼,怎么也舍不得这个小院。我在这住了一辈子了,谁知这老了老了,却要把这住了一辈子的屋子给卖了换钱。 陆春妮想,这大约是儿子想贪老子的东西而想的借口,她可是知道,这个时间,凡是集资建楼的单位,那福利都是杠杠的。单位也是根据职工的承受能力集资的。 四个年轻人边听着老人的唠叨,边跟着老人看房子。 陆春妮本来看中的只是房子临衔这个位置,并不太注重房子本身,跟着老先生也只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 倒是张爱国,看的非常仔细。当他看到其中一间屋子的后墙那里有一块地方很明显的是新砖,就指着问道:“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胖老头叹了口气:“解放前家里急,曾在那里开了个窗口,卖些东西贴补家用。解放后就关了,后来割资本主义尾巴,家里怕受牵连,干脆就堵了起来。” 说着有些怀念的看了看前面的街道,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怔忡,也许是想起了从前的岁月了。 见此,陆春妮等三人倒没什么感触,倒是张爱国,想起家里也曾被迫放弃祖传的手艺,有些不忍,上前拍了拍胖老头的肩,慰道:“此一时,彼一时,能活下来,就是幸运了。” 胖老头瞬间省悟:“看我,都想哪儿去了,来,咱们再看看,再看看。” 几人围着房子转了一圈,要跟着老头到屋里看了看,见屋里家具虽很破旧,但还算整洁,没有过分破损的地方。陆春妮说: “房子还行,就是不知价钱行不行,大叔,你这房子准备怎么卖呢? 胖老头也很实在,并没有狮子大开口:“一口价,一千五,你打听打听,年前我们这不远那户人家,卖的就是这个价。” 如果按现在价格,一千五确实不低,但要按两年后,这临街房子的价值,两个一千五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不过,价格也是要还的。陆春妮意思意思地还价: “大叔,您这也太贵了,这房子这么破了,我看九百也足够了!” 前世她可是听人说过讲价的技巧的,叫价拦腰砍,多一点,她这可是比拦腰砍多了一百多了,胖大叔应该会答应。 胖大叔却被她气得差点喷出两口老血来: “你这小姑娘,到底是来买房呢,还是来逗我玩?要买就买,不买就赶紧出去玩去。我这几十岁的人了,还没有见过这么砍价的呢!” 说着就要往外轰这几个人。 第243章 绿茶女 见陆春妮砍价太狠,卖房的胖老头往外赶这几个人。 陆春妮很疑惑,这老头怎么一言不合就往外赶人了呢?难道现在就已经出现将来的超市经营模式,不讲价的吗。 张爱国笑着上前,不慌不忙地拦下胖老头: “大叔,大叔,你别生气,别生气,您漫天要价,我们坐地还钱,这不是规矩吗?” 陆春妮也意识到这是70年代,而不是末世,这个时代的人还很淳朴单纯,也笑着说:“不就是讲个价吗?你怎么还恼了?” 可能是张爱国曾经安慰过胖老头,胖老头对张爱国倒是温和: “不是不能讲价,只是你们这讲的也太多了,我也不是那种听不进话的人,这样,我再降50,你们看能要不能要,要,你们就交定金。不行,你们就到其他地方再转转。” “那我们就出去转转,看附近还有没有往外出售的。” 陆春妮佯装要走,张爱国示意李巧巧拉住她,然后对胖老头说:“我这妹子有些倔,你先等一等,让我跟他商量商量,看看到底多少钱能买。” 那老头没说话,这年头,能一下子拿出一千好几的人不多,儿子又急需钱,他也不是不能让步。 最终在张爱国的两面劝说下,双方以1169的价格成交。 四人交过房子定金,张爱国还想去别处看看,但李巧巧有些累,明天再看。 陆春妮一想就明白了,张爱国是个大男人,而且是坚持在地里劳作的男人,自己和老公都是异能者,只有李巧巧,从小被李会计娇养着长大, 上午又跑了一上午,身体吃不消是意料之中的事。 四人回去的路上,陆春妮问李巧巧想买个什么样的房子,李巧巧就看张爱国。她对房子没有什么想法,一切都听张爱国的。 张爱国笑笑,说:“一千五以内的,再高我就承受不住了。最好能像你们今天这样临街的,到时候还能做个生意什么的。” 陆春妮闻言,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声:“老张,你行啊,你咋知道再过不久可以做生意的?” 李巧巧也说:“是呀,你怎么看出来的?” 张爱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还不容易吗?咱们来帝都的路上,没少有人卖小东小西的,帝都的街上,也有不少小商贩。 陆春妮像李巧巧比了个大拇指说:“李巧巧,你眼光怎么这么好啊,看你挑的这个相公,怎么这么优秀。” “咳咳咳咳咳” 陆春妮正说的高兴,忽听一路上都没有吭声的楚长青“咳”了起来。其他几人心知肚明,你悄悄揶揄的一笑说: “妮妮,你别再夸了,再夸下去,那面醋海声波了。” 陆春妮瞪了楚长青一眼,这男人,就爱吃醋。 几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见陆四洋和苏静他们刚刚回来,陆春妮就问: “小静静,你这一天都去哪里了?” 苏静累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就去看了场电影,逛了逛百货大楼,不愧是帝都,人那么多,楼那么高。 “看电影?你自己?”陆春妮明知故问,偷偷的看了一下她四叔陆四洋。 “不是,跟陆四叔一起。”苏静从认识陆四洋开始,就一直跟着陆春妮喊他“四叔”。 “噢__,跟我四叔啊。”陆春妮故意把“噢”字拉的长长的,同时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陆四洋面无表情地看了陆春妮一眼,顺手一把一杯温水递给了苏静,苏静很自然地接过去,送到唇边。 都这么默契了,小丫头还不自觉,自家四叔真是可怜。 众人看着这一幕,也是心生感慨,但谁也不说,还都吃瓜吃得很快乐。 帝都大学报名有三天时间,第二天,第三天陆春妮她们都没有再去学校。但她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分别陪着其他几人到了第一军事学校和帝都政法大学报了到。 开学当天没有课,陆春妮,刘秀英和李巧巧各自在班级做过自我介绍后就汇合到一起,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八卦了。 首先说八卦的是刘秀英,她的眼睛里还有着浓浓的兴奋之光。 “你俩还记得我说过我们宿舍里有个绿茶这事。今天,这绿茶就闹妖蛾子了。” “咋回事?” 陆春妮和李巧巧都配合的问。 她们在一起进军高考时就已经掌握了八卦的精髓,绝对会给说八卦的人很好地打配合,不然,这八卦会进行不下去。 “我听我宿舍的那个叫高虹的说,她洗头发的时候,发现她的洗发膏少了好多,就问那绿茶: ‘你见谁用我的洗发膏了没有?’ 谁知那绿茶竟哭了,也不回答,而是跑到对面宿舍诉苦,哽咽着影射高虹: ‘她怎么能这样?她不就是仗着是帝都人,看不上我们外地来的?谁还比谁高贵了,嘤嘤嘤……’ 说得高虹好像是一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用鼻孔看人的女人。 对面宿舍里的同学不知原委,还以为高虹对那小绿茶做了多大的十恶不赦的错事,竟然跑到我们宿舍指责高虹: ‘你怎么能这样,你看你宿舍林娇娇(绿茶名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你还有心在这里看书?你快给她道歉,不然我要告诉宿管阿姨!” 气得高虹与对门那女人大吵了一架,弄得里外不是人。 高虹又不傻,后来一想,她也没说什么呀,凭什么就要被对门说三道四,就跑到对门,把事情经过给对门的舍友们说了一遍,对门才知道冤枉了高虹。 但那又怎样?许多不了解真相的人见到她,还是会用有色眼光看她。 高虹这个委屈哟,真想逢人便说一说。不过亏了她没说,她要是真的逢人就说就解释,怕人们都以为咱们学校出了一个神经病,祥林嫂,那样,帝都学校也就更出名了。” 说完,刘秀英哈哈大笑。 “那洗发膏到底是不是小绿茶用了?” “为何不告诉宿管阿姨没有?” 陆春妮和李巧巧同时发问。 第244章 惩罚小绿茶(一) “当然没有告诉宿管阿姨,对面宿舍女生也不过是想威胁一下高虹而已。 不过,那洗发膏确实是林娇娇用的,不仅她用了,她还让她那个对门的老乡用了。” “那个上门指责高红的学生,应该就是小绿茶的老乡?”李巧巧猜测。 “不是。” “怎么可能?” 这一次,陆春妮和刘秀英异口同声回答。 “为什么不可能?”李巧巧很怀疑这姑嫂两个是不是事先串通好的,答案竟然一致。 刘秀英看了看陆春妮,陆春妮笑了笑,说: “你说。” 刘秀英装出得道高人的样子,投给李巧巧一个不屑的眼,收获李巧巧一个白眼后,才哈哈笑道: “当然,绿茶的朋友是绿茶了,他们才不会直接找当事人的。” 李巧巧能考上帝都大学,当然不是个笨的,只是他被家人保护的很好,没有社会经验罢了。刘秀英这一指点,她马上明白过来。 小绿茶的朋友一定是利用她的其他没脑子的舍友前去指责高虹的。 只是不知那个没有脑子的人,经过这一次,是不是能够长点儿心眼。 唉,这个社会太复杂了。怪不得自家老爹这样不放心自己呢。如果是自己遇到了小绿茶,一定会比那个没脑子的混的还惨。 陆春妮感到李巧巧有些低沉的气压,安慰式的拍拍她的肩说:“这样的人不多,别担心。” 刘秀英他们正在快乐的吃着别人的瓜,却不知瓜很快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因为军训期间学生必须住校,陆春妮三人都在宿舍里准备了一些日常用品。 陆春妮的四零三宿舍是英语专业,这几位女生虽然各有小心思,但基本上算好相处,自然没有让人烦心的事发生。 李巧巧的宿舍因为有了苗菊一事,大家都对李巧巧敬而远之,自然也平静无波。 但刘秀英就不一样了。 报名之后,她虽然去了宿舍几趟,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除了吃个瓜,就没有其他事了,这也让宿舍里面的某些人认为他是一个胆怯又不善言辞的小透明,是可以欺负的软包子。而且还是一个人多钱多的软包。 这一天,军训过后,刘秀英感到腰酸背痛腿抽筋,头疼脚疼浑身脑袋疼,回到宿舍就想倒头睡一觉。 结果回到宿舍后,却发现自己床上有好几块脏污,这些脏污落在她淡紫色的床单上,很是扎眼。 仔细一看,竟是小孩子的鞋印。如果仅是如此,她也许就忍下了,但是她很快又发现,她放在床头里侧的背包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很明显有人翻过。 不但护肤品露出来了,就是她的贴身小衣服都散落在床头,而自己带来的糕点和奶糖也不翼而飞。 很明显,这是有人来过了。是谁呢?他们寝室也没人带孩子呀。她向晚她一步回来的几个人。 他们的表情有的一言难尽,有的幸灾乐祸,还有的漠不关心。 “谁干的?”刘秀英问。 没人吭声, “这是谁干的?”刘秀英再问。 还是没有人吭声。 看大家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仿佛没听到自己的问话一样。刘秀英的眼神不禁冷了冷。 这是都打算来个是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是吗?她可真是闹不明白,这些人不知道吗?如果这一次让这人得逞,那么下一次倒霉的就是她们了。 噢,算了,想多了,她还是想办法处理眼前这个麻烦。 既然有人想不负责任,连道个歉都不愿意,那好,也别怪她不给情面了。 刘秀英失望的摇了摇头,话也懒得说,直接向宿舍外走去。 宿舍内的人都莫名地互对一眼,不知道刘秀英想干什么。 但不一会儿她们就明白过来,只见刘秀英领着宿管阿姨和警卫室的人来了。 警卫室的人从从进入宿舍的第一张上下床铺开始问:“你见到谁领着小孩进来了没有?” “有。” “谁?” “林娇娇。” “见没见谁偷拿了他人的糖和糕点?” “见了。" “谁?” “林娇娇带的孩子。” “那好,签名。” 门口的女生本想拒绝的,可是警卫室的保安一道凌厉的眼光射来。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养,保安又问: “谁是林娇娇?” 小绿茶走上前,气愤的说: “我是。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站到了床上,吃了几块糕点和糖块。有必要这样大张声势吗。” 刘秀英在旁边凉凉地问:“我第一次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做了还不想承认,不想负责任吗?既然这样。你就应该坚持到底才对。” “本来我还希望找不到人,这样,我好有理由趁机认识认识校长,与他讨论讨论学校的安全问题,唉,你这一承认,我的计划可就破灭了。 既然有人承认了,那好,保安同志,明天我就会带来这包糖果,糕点以及我我这床单的发票,犯错人必须照价赔偿才行,小惩大戒,这也是为我们学校的安全负责。 对了,我的糖果和糕点,以及床单,都是友谊商店买的,人民币80多,还有一些糖票和糕点票。这些,我都有发票的,林娇娇同学,可别忘了准备好钱票哈,别让公安同志为难。” 林娇娇满眼震惊:“刘秀英,你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拿的你东西了,凭什么我来赔偿?” 刘秀英是笑不笑的看着林娇娇: “我知道呀,但那孩子是不是你朋友领来的?而你朋友是不是你带来的?你带来的朋友破坏了我的财物,你是要负有连带责任。难道你连这一点都不懂? 不要告诉我,孩子小,不应该和孩子计较。这样的孩子,如果不从小不矫正,长大以后,绝对会是个祸害。 如果把人放进来,还任人去糟蹋东西,这样算是无罪。那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各种手段让其他的人进来进行坑蒙拐骗。如果那样,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吗?” 当然了,这些赔偿如果你不愿意拿,你也可以找你带来的人来赔偿。不过那就是你的事了,与我无关。” 林娇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暗想:到时候我就不给,我看你怎么办? 第245章 惩罚小绿茶(二) 似乎看透了林娇娇的想法,刘秀英冷笑了一声,对保安道: “保安同志,这些赔偿请负责督促一下,如果一个星期后交不上来,我会向学校高层反映。” 林娇娇忽然崩溃了一样大哭起来: “呜呜……刘秀英,你这样是要逼我吗?那孩子还不到五岁,他还不懂事,你就要逼死他么……呜呜……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啊?我们还是同学呀,呜呜……你良心不会痛吗? 呜呜……你那么多糖果,那么多糕点,孩子吃了点怎么了,你至于这么计较吗?呜呜……他才来到这帝都大学,吃你点东西,你有必要那么计较吗?呜呜……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孩子那么小,你就想毁了他啊……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啊,呜呜呜……” “又来了,又来了” 高虹用手指着林娇娇,一脸的惊恐又无奈。宿舍里其他人,包括孙小云都没再出声。 保安似乎被林娇娇的哭诉打动了,他看着刘秀英,一脸的为难说: “同学,你看……” 刘秀英一脸的无语,就这……,看来这保安心理素质有点欠缺。 倒是那个宿管阿姨,看着哭的快晕过去的林娇娇说: “你哭什么哭,你以为你一哭就有理了?要是孩子小就可以随便拿人家的东西,这社会不就乱了套了。再说了,孩子再小,也不是他犯错的理由。” 刘秀英不由得给宿管阿姨挑了个大拇指:“阿姨,厉害!” 然后对那个保安说:“同志,这件事你到底能不能解决?如果不能解决的话,我可以与你们的队长沟通一下。” 那个保安激灵一下,赶紧说:“可以,可以。” 与前程相比,这女人算个屁。 只是按说自己平时不这个样啊,唉,怎么这女人一哭,自己就犯了浑了?保安不由得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那赔款的事我就拜托你了。”刘秀英见保安拍头,也是好笑,看来这是第一次见到绿茶女。 看着一向好脾气的刘秀英这样的强势。大家都有点心惊。 林娇娇更是后悔自己惹到了刘秀英。 保安答应了一声走了,这女大学生,伶牙俐齿,又懂得多,不是他可以惹的,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监督那个女生交赔偿款就行了。 宿管阿姨看了一眼满屋子的女生,轻嗤了一声,说: “好好的不学习,净闹些妖蛾子,什么东西可拿,什么东西不能拿,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能做,不知道吗?真是,还大学生呢?我看连我这大老粗都比不上。” 然后“哼”了一声,也走了。 外人走了,宿舍里的人就热闹了, 高虹坐在床上,对着刘秀英比了个大拇指,她早就看不惯林娇娇那种似乎所有人都应该围绕着她转,谁不如她的意,她就会委委屈屈,哭天抹泪的做派了。 她大声说:“刘秀英同学,好样的,我支持你。你说的不错,如果不能有效约束自己朋友的行为,那就做好为朋友的行为负责的准备。” 林娇娇则泪眼朦胧地看着高虹说:“可我也不知道他会做这样的事,那还是一个孩子,他会有什么坏心?我也阻止了的,你们为什么还要揪着一个孩子不依不饶的,也太过分了。” 刘秀英面色古怪的看着林娇娇: “你眼瞎呀,你不知道他会做坏事。他拿我东西你看不见?如果啥事不问,你把他领到咱们宿舍来,到底想干什么?想借他的手把咱们宿舍偷个遍吗? 别说什么小孩没坏心?没有坏心,怎么不把家里的东西拿到外面给别人?难道你没听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领着这样的孩子到宿舍来,放任他拿别人的东西,难道你没有错吗? 还有,你说你阻止过,阻止过,怎么东西还都让他拿走?难道你连一个小孩都阻止不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做个样子? 不是我们不依不饶,我们在给他惩罚,让他知道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不然他还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绕着他转,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呢!长大以后还能得了!!” 林娇娇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因为刘秀英刚才这番话,把她要找的借口跟理由全都堵上了,完全不给她狡辩推卸责任的机会。 睡在门口的孙小云在这屋里年纪最大,现在发生了这样不光彩的事,便以老大姐的身份劝道: “秀英,就算林娇娇做的过分,你也没有必要上纲上线,还把保安请了过来。咱们屋里的事,咱们自己解决,有事好商量嘛。” 刘秀英冷笑道:“我不把保安请过来,你给我解决问题?我问了几次,你放了个屁没有?” 孙小云原是知青,因为下乡时间长,年纪大,大家都尊重她,她几乎是说一不二的。 不料刚到帝都,就被刘秀英怼了个没脸没皮,不由怒道: “刘秀英,你一看就是不缺那点东西的,你何必跟一个孩子较真。” 刘秀英看着孙小云,再次冷笑一声道: “我是没法跟你比,我就是小肚鸡肠,我就是爱斤斤计较,我就是东西再多也不让人随随便便拿。既然你这么大度,这么高尚,这么善解人意,那不如你帮林娇娇把这钱赔了。就算那孩子拿了你的东西了,好不好?” 孙小云一哽,忙找借口:“我是没钱,我要有钱我就替她赔。” 刘秀英向她比了个大拇指:“没钱没关系,咱们学校每月都发,有钱有票,按月扣就行了。 现在咱们去找咱们班的班长说一下去。估计一年的补贴够了。” 说着就去拉孙小云。 这下子,孙小云的脸色有些白了,她躲开刘秀英伸过来的手,恼怒的喊: “凭什么?我又不欠你的。” 刘秀英只盯着孙小云: “凭你这么大度,这么高尚,这么善解人意呀。你不欠我的,但是林娇娇欠我呀。你替林娇娇说话,不就是想替林娇娇还钱吗?” 第246章 惩罚小绿茶(三) 刘秀英让孙小云替林娇娇还钱。孙小云恼怒道: “你又不缺这点钱,至于吗?还大呼小叫的,把保安喊了来!” 刘秀英真的想敲开孙小云的脑袋,看看这孙小云是怎么想的: “我是不缺这点钱,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凭什么就该让她带着孩子想拿就拿! 银行里也不缺这点钱,她怎么不去抢银行? 我倒不想找保安,可是不找保安行吗?你给我解决问题了?” 孙小云小声辩解:“有钱你还这么计较?那还是个孩子!” 刘秀英气笑了:“原来在你的思想里,有钱就应该让人随便要随便拿?如果那样的话,你的钱可要放好了,也许她的孩子下一个偷的就是你。 还有,姐妹们,谁没钱了都可以拿孙小云的,因为只要她有,就可以随便拿的,她说的,有钱就可以随便拿。” 说着,刘秀英就伸手把孙小云拔到一边,去拿孙小云床头的包裹。 孙小云见刘秀英去拿自己床头的包裹。脸色一白,赶紧拦住,央求道: “对不起,刘秀英,我说错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错话了,行了?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好不好?” 刘秀英停下来,厉声说:“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替人说话前,先考虑好自己该说不该说,说的对不对! 别整天站着说话不腰疼,随随便便慷他人之慨!火烧自己身上疼,烧到别人身上也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子的话,你都没有学过吗?” 然后又对着林娇娇说:“别忘了抓紧时间还钱。” 林娇娇知道躲不过,只好再次绿茶上身,她哀哀戚戚委委屈屈地说:“刘秀英同学,我手里真没有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少还一点,呜呜……我……” 刘秀英不等林娇娇说完,就赶紧让她打住: “别哭了,不要以为你流了两滴猫尿,我就放过你,告诉你,你这一套在我面前无效。 这时候你委屈了,你看着孩子拿我东西的时候,怎么不委屈? 没钱是?没钱就找你那个朋友去,敢偷别人的东西,就要有承担责任的自觉。 要不,你也用我刚才给孙小云出的那个主意?” 说着又把那个脏了的床单从床上抽下来扔给林娇娇说: “这个床单我也不要了,别让你觉得赔我个床单钱吃亏。” 李娇娇当然不可能选择用自己的学生补贴赔钱,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全班甚至全校都知道了自己做的丑事?自己的那些手段可经不住推敲。 林娇娇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阴狠,但在抬头的瞬间却又化身为一个娇娇软软,人畜无害的小绿茶。 她也没想到,原先看起来这刘秀英还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怎么性格这么刚,简直是个滚刀肉。 但她并不准备放过刘秀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暗暗的咬牙:刘秀英,咱们走着瞧。 刘秀英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暗想:亏了在家受过妮妮影响,不然这次吃亏吃定了。但愿这一次杀鸡骇猴,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恶心事。 想到这里,她再次警告:“林娇娇,你也不要再想着闹什么幺蛾子,不然,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到时候我一定要告诉校长,要求学校把你驱除这个宿舍。” 林娇娇一听刘秀英说要把他赶出宿舍,马上一脸震惊: “刘秀英,你怎么能这样!我都说了,我会赔你的。呜呜……我们可是同学。” “我怎么不能这样?如果你不好好的还钱,我就有权利向学校要求维护我的利益。如果学校不给我解决,我会向社会呼吁,我不屑与一个三观不正的小偷为伍。” 林娇娇一听刘秀英这样说,一急,眼圈就红了,眼泪含在眼圈里,要掉不掉的?看着刘秀英: “刘同学,你的东西我赔,我赔还不行吗?请你抬抬贵手,放了我。” 要真的闹大,自己不止是不能住在宿舍,恐怕这个学校也不会再收留她,那样,她岂不是要流落街头?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刘秀英冷声道:“那你可记好了。只要你敢闹妖,我就能!不信,你大可试一试。 要是让你得逞了,今天你敢放纵孩子偷拿我的东西。明天你就敢偷拿宿舍里的其他人的东西,后天,你就敢领着孩子去偷全校人的东西!!! 我们可不想跟一个贼住在一起。 还有,你说那个孩子是你朋友的,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许就是你的呢。 要是以后你经常带着孩子来,啥都拿孩子小为借口,那这个宿舍不就成你家的了?” 这话刘秀英是说给林娇娇听得,也同时是说给宿舍里其它人听得。今天是她丢了东西,谁敢说明天就不会是她们呢? 如果大家还像今天这样明哲保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不是的,那孩子不是我的,我还没有结婚,刘秀英,你怎么能够血口喷人?那孩子是我朋友的,真的只是我的朋友的,呜呜……” 刘秀英看着歇斯底里的林娇娇,就想诈她一诈,于是装作心知肚明的样子说: “到底是不是我血口喷人,你心里应该明白。” 有一天在路上,刘秀英看到有个男人抱着个男孩,当时她就觉得那个男孩儿好像有些熟悉,可是并没有想起来到底像谁。 现在又见林娇娇拼命维护一个孩子,脑子里就闪现出一个想法。也许林娇娇领进宿舍的孩子是她自己的。 果然,正在哭诉的林娇娇哽了一下,然后争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自己。刘秀英又冷笑一声,靠近林娇娇小声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自为之。” 接着放大声量: “也请你收收你的眼泪。我是不会心软的。三天以后,如果你不把赔偿如数交上来,那我也不介意与咱们学校的高层联系联系,沟通沟通,交流交流。” 第247章 张爱国的价值观 林娇娇看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刘秀英却铁石心肠,半分不肯退让,已经有些泄气。 后来又见刘秀英好似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不由得歇了自己的心思。 赔就赔。她费心巴力好不容易才进了帝都大学,绝不能让自己输在起跑线上。 想到此,林娇娇只好咬咬牙,答应把该赔的钱都赔了。 想到自己努力奋斗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有了点儿傍身钱,可是一赔偿,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林娇娇只觉得心都在抽搐。 她偷偷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叫你手贱,叫你嘴馋!” 刘秀英的这个大瓜,刘秀英可不愿意讲给陆春妮和李巧巧听的,太丢人了。 不久前还自诩自己可以轻松打发绿茶,不料真的遇见了绿茶,却费了老鼻子劲儿,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但这事儿,不是她不想说别人就不知道了。很快的,她霸气怼人的英雄事迹就在全校传开了。 陆春妮和李巧巧知道后,专门去找了刘秀英去求证,刘秀英扭扭捏捏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李巧巧向刘秀英比了个大拇指,嘴里还说着:“霸气。” 事后,陆春妮找到刘秀英问:“你军训不适应吗?” 刘秀英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刚开始训练,就是身体累一点,没什么的。” 陆春妮仔细看了看刘秀英的脸色,确实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放下了心。但仍是叮嘱她说: “嫂子,你身体有哪儿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对我说。” 刘秀英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陆春妮回到家,见楚长青也回来了,便把刘秀英霸气怒怼小绿茶的事对他学说了一遍,然后开玩笑地说: “帝都不愧是华夏政治文化中心,原先那么软懦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也这么霸气了。” 楚长青和刘秀英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两人在同一知青点生活了四五年,虽然交谈不多,但彼此还是比较了解的。 楚长青听老婆那样说,便给她分柝: “你嫂子下乡时,她父母也下放了,当时她也算孤苦伶仃的,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不过,别看她表现得软软糯糯的,倒真没见她吃过什么亏。” 陆春妮想了想,也笑着说: “这么说来,我嫂子也算是个人物,能屈能伸的,不得势,就苟着。得势,就霸气。” “可不吗,原先她父母下放,只有她自己个人,现在可不一样,父母平反回来了,还有一个好老公,好小姑子。” 夫妻两人正说着,李巧巧走过来,插了一嘴。 “别说秀英姐,就是我,也比原先霸气了呢。” 说着,李巧巧屈臂握拳,做了一个霸气的姿势。 陆春妮笑道:“是霸气了,你看你的肱二头肌都快练出来。” 李巧巧知道这是陆春妮笑话自己没有肌肉,便不依的说道: “妮妮!你怎么能这样?” 说着上前就要去挠陆春妮的痒痒。陆春妮则笑着躲到了楚长青的身后。 两人正闹得高兴,张爱国进来了。 张爱国骑着一辆半旧的自行车。那是他在寻找房源的过程中,见一家户主的院子角落里看到,花了五十元钱买回来的。 张爱国自从决定买房开始,就开始四处寻找房源,有一天,他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去看房,发现这半旧的自行车还躺在那户人家的院子角落里,身上长满了铁锈,张爱国眼尖,问房主: “你家那辆自行车怎么回事?是不要了吗?” 房主说:“这是我儿子前些年骑的,后来儿子工作,就买了新的自行车,这个就放那儿了。” 张爱国看了看那辆车子问房主:“你这辆车放在这里,风吹日晒的,你看这身上都生锈了,时间长了,这车子就毁了,不如卖给我,我给你30块钱。 那房主听张爱国说得有理,就犹豫了一下。张爱国看着这事有门儿,就又说: “这东西在你们这里就是个废品,到时候卖个仨瓜俩枣的,对你们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是要是我买了,我收拾收拾是可以骑的。这样,我再给你添20块钱,你卖给我,让它能够继续让这辆车发挥它的作用。” 那房主一听,也知道这小伙子是故意这样说的,但这小伙子是怎样想的,是为了什么,可说的也是个理儿,现在这自行车本身就是个鸡肋。 卖了,仨瓜俩枣的,自己有些不舍得,不卖,放到角落里碍眼,也没人骑,不如就给这个小伙。 于是,张爱国花了50块钱买了一辆被主家放弃的自行车。 当张爱国把这辆车推回四合院时,李巧巧还嫌弃的看了一眼,问张爱国: “你花50块钱,就买了个这么个东西?” 谁知道张爱国不声不响,找块破布把这个车子擦拭一番,又喷了漆,收拾好一看,这车子竟成了半新的。 李巧巧惊喜之余,连连夸奖张爱国: “你真厉害,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陆春妮在一旁问:“你明明三十元也可以把这辆车拿到手的,为什么要花50元?” 张爱国想了想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觉得这辆车值五十元,甚至更多。我觉得五十元已经很委屈它了。” 刘秀英在一旁开玩笑:“点长,你是不是联想到什么了?” 虽然现在大家都已经考上了大学,但刘秀英有时还是会脱口而出喊张爱国为“点长”。 谁知张爱国竟然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当时我还真的与这自行车有些惺惺相惜,我就觉得它就像我们这些知青,那些年被放到偏远的地方,明明有更高的价值,感觉不到未来,没有出头之日,心里郁闷旁彷。 现在,国家恢复了高考,给了我们机会,那么我,也应该给这辆自行车一个重新发光发热的机会。” 张爱国的这一番话,让刘秀英和楚长青都心有戚戚焉。 自从有了那辆自行车,张爱国找房子劲头更足了,没事就骑个自行车四处打听。 张爱国回到四合院,看着正在打闹的两个女士,高兴的问: “我就猜到这个时间你们可能回来了,我告诉你们,我发现了一处房子,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块儿看一看去?” 第248章 张爱国买房 张爱国邀请李巧巧、陆春妮,还有楚长青他们,陪他一块儿去看房子。 三个人都欣然答应。于是,他们一行四人,骑了两辆自行车出去了。 这一次,张爱国还是骑自己那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这辆车别看破,却特别的扎壮,李巧巧坐在上面,稳稳当当的,五十块钱的车,硬是被张爱国提出一百五十元的气势来。 陆春妮坐在楚长青的那辆新车后面,感觉有些扎眼,就悄悄的捅了捅楚长青的腰,小声说: “要不咱们也把这辆车做旧一下?” 楚长青好笑: “你这小脑袋瓜,整天都想的是什么?这要是让爷爷知道你想把他送的这辆车做旧,恐怕又要骂你败家。” 陆春妮知道自己楚长青最擅长把天聊死,也不在意,转头大声问骑在前面的张爱国: “你看中的房子在哪儿?” “就在你们学校附近,比你们住四合院还方便些!可适合你与巧巧住,不想住,还可以租出去,价钱还便宜。”张爱国很得意地回应。 “有这好事?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下次你再找房源,可别忘了给我也瞅一套这样的。”陆春妮很佩服。 她现在的目标就是囤房子,谁的房源多谁就是她的偶像。 “行,我找到合适的了,绝对先请你挑。”张爱国满口答应,他有房源,陆春妮想买房,二人可以说一拍即合。 “这个可以,那我先谢谢了。”陆春妮表示很满意。 原来,这张爱国心眼特别灵动,在跟陆春妮一块儿买房子的时候,就发现想买房子的和想卖房子的中间,缺乏一根为其搭线的人。 后来,在骑着车子四处找房源的时候,发现想卖房的人不少,就想着想像他这样买房子的人应该也不少。 于是就留心观察,他这一留心不得了,乖乖,他发现他完全可以从中帮忙,然后收取一部分费用。 本身他就是一个行动派,想到就做。也是他运气,没过两天,他就通过为买方和卖方搭桥搭线赚取了一笔不少的费用。 吃到了甜头,他开始乐此不疲,并且与街道办事处的一些办事人员有了联系,想要打听卖房买房的事情非常方便。 而陆春妮最近也热衷于买房,张爱国有了差不多的房源,也会在第一时间知会陆春妮。 看看时间,这会已经下午三点半了,虽然有点晚,张爱国还是先去了街道办事处。 他们到时,那里只有一个名叫张建国的工作人员。张爱国给他们双方做了介绍。 陆春妮一听“张建国”这名字,心里就觉得好笑,张建国,与张爱国是有亲戚关系似的。 李巧巧也有同感,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着笑意。 张爱国并不理他们。这时代,叫建国爱国建军爱军的这样的名字太多了。 张爱国冲着张建国挑了挑眉,张建国极力隐藏着喜悦,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递给张爱国几把钥匙,张爱国就领着他们出来。 路上,李巧巧暗暗的问张爱国: “你们刚才又是挑眉,又是点头的,到底什么意思?” 张爱国四处瞧了瞧,见周围没有人,才小声的说: “我挑眉,是问张建国上一单买卖的转赠手续办的如何了。他点头,是暗示我,他已经办好了。” 李巧巧问:“原来我还以为双方不是钱货两清,然后找人写个证明就行了,原来这么麻烦!” 张爱国看着李巧巧,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不由得宠溺的笑了笑,刹时心中的大男子主义爆棚: “不是,现在房子不能私下买卖,只能转赠或者继承,所以许多买房和卖房的都是通过转赠和继承的形式达成交易的。” 转头看楚长青和陆春妮都没有惊讶的神色,便知道他们俩心里都门清。 在张爱国的带领下总共看了四套房子,这四套房子都在学校附近,这个附近与楚长青的四合院的附近不同,楚长青的四合院的那个附近是相对于楚家房产来说的,而这却是在帝都大学周围,是切切实实的附近,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学区房。 这几套房子位置好不说,而且保存完好,里面家具也齐全,是那种可以拎包入住的。 “这么好的房子,人家怎么舍得卖了。”陆春妮很疑惑。 “唉。”张爱国叹了一声,声音里有些难过:“这几套房子都是帝都大学的教授卖的,当年他们被下放到农村,受了不少委屈,这是他们被平反以后,国家就把原先的一些空置的房子补偿给了他们。 可是,当初他们下放到农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回程以后,不仅仅是年岁大了,身体也熬垮了,他们也想为国家效力,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说既然不能在学校任教了,住在这样的屋子里,就会更难受,不如搬回老家去养老。 于是几人就商量了一下,抱团回到乡下买了宅子,而这几套房子,就委托给了张建国,而张建国又转身委托给了我。” 张爱国一边领着他们看房子,一边絮絮地说着这几套房子的来历。听得陆春妮和李巧巧唏嘘不止。 李巧巧还好一些,在陆家湾,李会计对他的保护非常的周到,几乎没有受过什么苦。 而陆春妮则是知道这一段历史的,而且知道这一段历史的一些大数据,更知道一些下放的老教授经受不住精神和肉体的折磨,直接埋骨他乡的。 张爱国介绍完房子的情况,四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如果是他们,看到房子就会想起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们也不愿意住在这所房子里。 陆春妮仔细看了看房子,发现其中的一套房子,里面的装修几乎没有什么改动,而且还似乎隐隐弥漫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觉猜想,也许自己与这房子曾经的主人有什么渊源。心里就打定主意要买下它。 不过,买房子是件大事,陆春妮还是要和楚长青商量一下的。即使楚长青并不在意,形式还是需要走一走的。 不过,张爱国所看中的房子,并不是这四套房子中间的任何一套。 第249章 想开 张爱国领人看了四套保养非常不错的房子,陆春妮看中了其中一套,并且准备买下来。 不过,张爱国所看中的房子,并不是这四套房子中间的任何一套,而是一小套一居室的房子。 虽然是一居室,但前主人很巧思,将一间屋子用薄木板隔成两个仅能转身的小单间,布置也很巧妙,小巧玲珑,简单雅致,而且厨卫俱全。很适合女孩子居住。 更妙的是这套房子与帝都学院很近,穿过一条大马路就可以到帝都大学的校门,这样,即使不接送,也不会担心未婚妻的安全。 领着几人见了那一套房间,张爱国得意地告诉众人: “我一看就觉得这是专为你们女孩子打造的,我一问房主,果然,是一个特别疼爱姑娘的人家专门盖的,姑娘毕业后,这套房子有其他女孩住过。 只是,这房子并不好卖,房间小,除了租给学生,其他人并不合适。但学生有宿舍可住,谁会租呢,即使有人问,给的租金也低,已经闲置了好几年。 这也是我运气,跟着人来看房子的时候见到了,我问了一嘴,才知道这情况。听他们说价钱不高,只要了五百,几乎算是给钱就卖了,当即我就给房主登记了,告诉他一有信息就通知他。” 陆春妮很羡慕:“你运气真是太好了,我咋就遇不到呢。” 李巧巧在一旁吐槽:“是呀,你运气可真是差,有宠你护你把你捧到手心里的一大家子不说,还有一个有颜有钱有房的老公。” 陆春妮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一往情深的楚长青,偷偷笑了。 她这辈子,真的好幸运! 其实,张爱国没有说,这附近还有一套上下两层的,只不过那套房子屋顶年久失修,屋顶都露天了,他想着买下来,找人修一修屋顶,转手就可以卖个好价钱。 看过房子,李巧巧表示一切都听张爱国的,张爱国知道这是李巧巧同意买那间房子了了,就把车给了李巧巧,让她先与陆春妮两口子回去,自己在周围再转一转。 李巧巧却表示要陪张爱国一起。 陆春妮看不惯他们两个腻腻歪歪,不等他们确定好,就让楚长青载着自己走了。 走在路上,陆春妮很有些感慨,她对楚长青说:“你看,他们都在成长,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 嫂子开朗了,活泼了,巧巧也可以自保了,自己呢?却一直在原地踏步。 她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我在努力奔跑,只是为了追逐梦想,最后却发现仍是留在原地。” 她觉得这句话就是在说她自己,似乎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停留在原。甚至,连修炼都遇到了瓶颈,不管她有多努力,异能停在八阶就是停在八阶,一点都不愿再进一步。 楚长青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握住陆春妮搂着自己腰的手,安慰她说: “你这小脑袋瓜,别整天的胡思乱想,你比他们所有的人都优秀。只是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楚长青说的是实话,这阵子,老婆看着云淡风轻的,其实一直很焦虑。他作为她的枕边人最清楚。可是老婆不愿倾诉,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是平常,他能常伴她身边,还能心安些。 可最近组织上又下达了新任务,让他支援西南边疆处理一起全国性质重大的贩卖文物案。他离开之前,如果不能够处理了老婆的情绪问题,他就是走了也会心里不安。 可是,老婆看起来柔弱听话,内心却非常固执,她不想说的事,任谁都套不出话来。 不过从老婆的话里似乎漏出些口风:老婆这是责任心又发作了,同时也是老婆的自卑心发作了。 他是知道老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因为原主的问题而责任心过剩,但同时,也因为那可怕的责任心,而对自己要求过严,稍微达不到目标,就会自怨自艾。 可是她有什么好自卑呢?他在众人眼里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存在,也是周围朋友们学习的对象,但她看不到自己的好。 楚长青暗暗的摇了摇头,对自己老婆他也是无可奈何。 好在刚才李巧巧的话让陆春妮放下了心结,慢慢去回望过去的日子。 陆春妮与楚长青同床共枕,自然也感受到了楚长青的情绪变化。 她暗暗自责,这一段时间让他担心了。看来自己也要抓紧时间走出自己的焦虑了。想一想,自己有什么好焦虑的呢? 有爱自己的家人,有优秀的丈夫。他们是那样的宠自己,爱自己,这已经足够。 更何况自己还拥有许多别人一辈子都不能企及的财富和才能。 她劝自己:别想那么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自己尽力就好。一切都顺其自然,一切自有因果。 想到这里,陆春妮顿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她反握住楚长青的手,幸福而感性地说: “长青,有你真好。” 楚长青一边蹬着车,一边抚摸着陆春妮的手,也是心潮澎湃,他低低地回应陆春妮:“嗯,妮妮,遇见你,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也许因为想通了,回家的路上,陆春妮感到浑身轻松,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叽叽喳喳,笑口长开。 楚长青感受着身边人的轻松,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可以安心地去执行任务了。 回到四合院,陆春妮跳下车,见家里没人,她微笑着冲停好车的楚长青招手: “过来,长青,我有话要跟你说。” 楚长青见到心爱约妻子兴致勃勃,一脸温柔,心里一跳,急步向妻子走去,边走边说: “老婆,什么事啊这么心急?” 心里却美滋滋的想着好事。 谁知等他进前,陆春妮去是冲他面门就给了他一拳。 楚长青措不及防,下意识地一躲,随即又意识到什么,停止了躲避,但是他已知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感紧垂头丧气地对陆春妮说: “对不起,老婆,我不该瞒着你的。” 第250章 到底瞒了什么 楚长青下意识地要躲开陆春妮,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赶紧垂头丧气地对陆春妮说: “对不起,老婆,我不该瞒着你的。” 你笑眯眯的看着楚长青问: “说,你瞒着我什么?” 楚长青偷偷的看了看陆春妮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什么特殊表示,就试探地说: “我的异能已经升到四级了,只是这些天一直不得空,就没有对你说。” 陆春妮很高兴: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进步很快,好像对你说过,我们认识不久,我就发觉你身上自带灵气了。后来我通过修炼身上的灵气也逐渐的增多,感觉才渐渐的没有了。” “嗯,记得。你还说过,我奶奶送你的玉镯也有灵气,当时你还问过我身上有没有其他的玉。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说着他上前一步,将老婆拥到怀里,深情款款的说:“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看你这些天比较忙,心情好像也不太好,就忘了说。” 陆春妮挣出他的怀抱,踮起脚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了。但我说的瞒着我的事,不是这个。” 恐怕自己老公忘了,这些天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他异能晋级的这件事她早就知道,就算他想瞒着自己恐怕也瞒不下去。 不仅他的异能升级自己知道,就是他空间的扩大,自己也是有感应的。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玉镯与老公的玉环是同一块玉雕琢而成的缘故,只要老公的空间有所变动,自己都会有感应的。 “不是这一件。那又是哪一件?”楚长青迷茫了,最近他没有什么事隐瞒老婆的呀。 陆春妮看他一脸迷茫的样子,不觉好笑:“想不起来吗?那好,你就好好的想一想。” 说着,就进了他们的卧室。 李巧巧跟着张爱国去看房子,很大可能就在外边解决吃饭问题,那自己也不用做饭,不如先睡一觉。 说起来,自从到帝都以来,每天忙忙碌碌,还没有真正的放松地睡过呢。 见老婆进了卧室,楚长青也跟了过去,可是他真是没想起自己除了工作上的事,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老婆。 陆春妮也不催他,因为解开了心结,现在的她自觉的身上无比的轻松,轻松到她很想去睡一觉。 既然想睡,当然就是要去睡觉了,陆春妮不管楚长青的纠结,自己一头倒到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楚长青看着好笑,也知道自己老婆这一段时间过的有些累,主要是思想上太累,现在既然能够瞬间睡着,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老婆睡了,楚长青一边炒菜做饭,一边想着自己到底瞒了老婆什么事。 陆春妮也没有睡多久,她醒来时见楚长青已做好了饭菜,便简单的洗漱一下,坐到餐桌旁等着吃饭。 楚长青边吃饭边有些忐忑,不料老婆竟然像忘记了一样,什么都没提。 最后还是楚长青忍不住,问陆春妮:“老婆,我到底瞒了你什么?你能不能给个提示?我是真的想不起来。” 陆春妮看楚长青那着急的样子,不由好笑,但到底还是给提示了两个字:“相亲。” “相亲?” 楚长青愣了一下,谁相亲,他吗?他都结过婚了,怎么可能去相亲? 忽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想起每次陪爷爷出去拜访他那些老朋友老战友,总是会遇到一个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原来他们是在相看自己呀。 他就说吗?一向热衷把自己介绍给老战友的爷爷后来怎么就不再逼自己陪了,原来是发现那些发出邀请的人都存心不良啊。 这些人可真是,原先都是自己尊重的人,可现在这行事作风,让自己再也无法尊重他们了。 难道他们不知道吗?自己已经在乡下结婚了,若不是老婆避孕,说不定现在孩子都出来了。这帮老家伙,居然还做这样的事情。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 陆春妮看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很是好笑,原来这家伙一直不知道自己被人相看过好多次了。害得自己白吃了那么久的醋。 唉,谁能料到位居高位住在帝国大院里的人也有些很多想挖人墙角,小三上位?这才是活久见呢。 楚长青想明白之后,赶紧表忠心: “老婆,我可从来没有相过什么亲。不管人家怎么想的,我对你的忠心,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可从来没有二心。” 两人解除了误会,感情更是融洽。但是,上天好像嫉妒这两个心灵相通,情感深厚的年青人,到了傍晚,一通来自军队的电话便打破了两人相厮相守的甜蜜。 部队命令楚长青立马出发去支援监督西南重大文物贩子贩卖文物的犯罪集团的我方人员,争取让他们全部安全撤离。 楚长青不敢耽误,从接到命令到出发,这中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望着有空荡荡的屋子,陆春妮很平静,从楚长青进入军队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安守寂寞空窗的准备。 陆春妮见家中无人,便闪身进了空间,并从空间的树上摘下一个大苹果啃了起来,她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想着自己接下来做些什么事来打发无聊的日子。 对了,先前光顾着学习高考上学的事情了,却忘了修炼的事情,不如先修炼一阵子。说做就做,陆春妮坐在空间的一个蒲团上开始打坐。 陆春妮自从晋升到异能八级之后就遇到了瓶颈,无论她怎样地努力,都一直没有办法突破,但是今天。 陆春妮引导着灵气在周身转了一个大周天,又转了一个小周天,忽然觉得自己原先那个束缚灵气自由游走的厚障壁似乎有了松动。 她引导灵气一次又一次的冲击那个厚屏障,虽然最后也没有成功,但却让她看到了希望。 可能还是心境不高,格局不大的缘故。虽然上午解开了心结,但还是不够通透。 陆春妮一边思忖着原因,一边慢慢的退出了修炼的状态。 第251章 司文华的秘密(一) 可能是白天睡了一个好觉的原因,到了晚上,陆春妮无论如何都进入不了梦乡。进入空间修炼,又是没有进展,她想不如到外面找点事做。 这个时间要去哪里呢?她想到了楚长青的那朵烂桃花李知秋。 她记得当年她和楚长青在搜集李知秋家中罪证时,发现李知秋家里,以及她家的一处别院,里面都埋藏了不少的东西。 当时她要去收入空间,楚长青担心被人发现行踪,坚决带她离开了。还说以后会有机会再回帝都时再收。 谁料这次进入帝都后,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情发生,她也就把这个词忘了。现在一切都走上正轨,楚长青又不在身边,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完成一下当年的夙愿。 现在的院子里,只有陆春妮、李巧巧和张爱国三个人在住。陆四洋和苏静都是住在了学校宿舍,刘秀英则回了娘家去住。 陆春妮悄悄地爬起来,没有惊动任何人,根据记忆里的那个地址找了过去。 现在陆春妮的异能已是八级,距离满级只有一步之遥,她的速度很快,可以说是来去如风,只是她非常内敛,也非常小心,在人前的表现都与常人无异。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陆春妮很快就来到记忆中的地方。 “也不知道那套房子有没有人住,也不知那个密室有没有被人发现!”陆春妮想。 如果有人已经在住,那个密室里的东西就是有主之物,那她就不能再去收走了。这一趟也就算是白来了。 说实在的,也许因为不管她的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被贫困真正的毒打过。就算她在接受原主的躯体时,她也没有体验过真正的贫困。 所以陆春妮对于金银珠宝之类的身外之物并不看重。至于喜欢收取一些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等,那也只是觉得有意思,有成就感而已。 并且她收取这些东西,要么是无主之物,要么就是那些贪污受贿的赃物。 陆春妮放开神识,发现这套房子到现在还空着,一直没有人住进来,这让他有些意外。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当年李知秋的父亲犯事被抓后,组织上也曾想把这所院子分配其他军官的,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与李父职位相当的,人家早就有了自己的院落,有些需要院落的,职位又达不到,就这样,这座院子就空在这儿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左右没人住,倒是方便了她行动。 陆春妮跃进院子,根据神识指引,早就发现了密室的出口。 她走过去,将出口处做装饰作用的种着芭蕉的大花盆搬开,然后顺着洞口往下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密室的底部。 在这里,她看到大大小小将近,有200个红木箱,正密密麻麻的摆放在密室的大半个角落。 而且神识透过箱子,也已经知道里面除了黄金白银之外,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古董字画。 陆春妮小手一挥,这些东西全都进入了她的空间。将密室里的东西收好后,陆春妮又在院子里巡查了一番,最后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好带走的,她才用障眼法掩去了她进出的行迹,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可能因为白天睡得太饱了,出了曾经的李家小院,发现时间竟然才十一点,而陆春妮仍然没有一丝睡意,于是,她又准备去听听司文华的背后言。 陆春妮一直觉得司文华对待楚长青的态度有问题,从去大西北,她第一次见到司文华,到后来到帝都见到司文华,她感觉到的都是司文华对楚长青深深的厌恶。 即使楚长青说司文华对他的误解,陆春妮还是觉得司文华的深深恶意。 要知心腹事,须听背后言。而这个背后言,最好是找那些知情人的背后言。可是谁是那些知情人呢? 陆春妮觉得除了司文华当事人外,那就要属当事人的父母兄弟和朋友了。 所以,陆春妮决定先从司文华的娘家人入手。 陆春妮是知道司文华娘家人的住址的。这是她在离开楚家,回到招待所后问的楚长青。 楚长青虽然认为自己有点儿自以为是,但是不管他怎么认为,只要自己提出了要求,楚长青都会尽量满足自己的。所以没过几天,楚长青就把司文华娘家的地址告诉了自己。 陆春妮放开神识,然后根据神识的指引,迅速到了司文华的娘家。她潜入进去之后,听到司文华的大嫂大哥也没有睡,他们正在说着司文华的闲话。 “你说你妹妹到底是怎样想的,对人家楚老二的遗腹子也太狠了,她都不知道,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吗? 还有那个大冤种楚建军,他与小姑子也在一起生活了二十来年了,竟然还没有发现小姑子爱的不是他。” 听到这里,陆春妮有点懵,这个名义上的大舅母说的到底是啥意思?难道说……陆春妮不敢往自己所想的那个方向猜想,如果自己猜的是对的,对楚家可是一个大丑闻。 “文华到底爱不爱他,他应该早就发现了。不然也不会对咱们家冷冷淡淡的,恐怕你还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已经早就分居了。 不过,双胞胎不是他的这件事,他可能是真的没有发现,不然他会闹塌天的。” 这是双胞胎的大舅舅的声音。 陆春妮再次虎躯一震,难道……这可是楚家的头号新闻了,而且是今天的秘密,丑闻哪。 司文华不爱楚建军,这个消息孩子罢了,两个人都已经大半辈子的人了,爱不爱的似乎也没有大关系。 但双胞胎不是楚建军的,这件事可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的了,如果自己把这话说给楚长青听,不知道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哎呀,好期待! 陆春妮也没有想过自己,只不过是想听一听与楚长青有关的事情,不料却吃到了这样一个大瓜,心里既忐忑,又有些兴奋。 她一定要趁着楚长青没有回来,抓紧时间把这件事调查完整,好帮助他彻底摆脱司文华这个阴影。 第252章 司文华的秘密(二) 陆春妮想自己独立调查司文华的秘密,不是不相信楚长青的能力,而是这事太匪夷所思,她反正无聊,不如就当是看个乐子。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心虚。她要看的乐子,可是楚家的乐子,虽然楚建军和司文华不是自己真正的公公婆婆,但他们是真正的出家人,自己在这里听他们的乐子,好像有些不地道。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吃瓜要紧。 这时,屋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你说小姑子是不是傻?放着现成的大腿不抱,心里装着个死人!还是个根本不把她敢在眼里的死人。” 陆春妮听了又是一惊,自己那个假老婆婆心里装的那个死人是谁?自己的那个真正老公公吗?如果是那样,也难怪司文华会把恨怨转移到楚长青身上。 到底咋回事?自己还是赶紧听。 果然,那男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睡,别说些有的无的了。以后这话你可不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叫人听见了可就不好了。” 陆春妮给这个人点个赞,可不是隔墙有耳吗?不过这个“耳”隔得有些远。不过这话也给陆春妮提了个醒。 她与楚长青可是有秘密的人,以后说话办事可要谨慎了,万一自己不注意,被别人看破一星半点,很有可能会走上不归之路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啥事还是防着点好。 可能是里面的人真的困了,也可能是两人想的有些多了,起了警惕之心,只听那女的说了一声:“德行,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就是听不得我说你妹妹。算了,我也不说了,反正我也困了,睡了。” 接着就听到了打哈欠的声音。 陆春妮知道这两口子要睡觉了,也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退出去之后,可能是瓜太大,陆春妮回到卧室之后,还脑补出来一出爱恨情仇的大戏来。 但是,随着陆春妮的深入调查,她吃瓜的乐子渐渐消失了,这司文华,不仅仅是惦记二伯子,与人偷情生私孩子这么简单,她,还很有可能是一个潜藏很深的特务。 只怕这瓜要是爆出来,连楚家都要受到影响,不过稍微让人安慰的是楚家自从被陷害之后,已经远离了军事中心。 虽然现在已被平反,但老爷子很明显只愿做一个闲散将军,而梦建军也是消极消沉,并不愿争权夺利。 “还好,还好。” 陆春妮拍了拍胸口,很是庆幸。庆幸现在的楚家没有野心。 不,不是没有,那对双胞胎就野心大的很,可惜无论学识还是眼界,他们都不被人看好,无论司文华再努力,也没有人愿意重用他们。 为这,司文华没少抱怨楚老爷子,抱怨他眼里只有大孙子,不为这一对双胞胎考虑。 当陆春妮通过神识听到司文华的抱怨时,陆春妮差点气乐了。 她咋也没有想到,司文华的脸皮怎的那么厚,利用起楚家来那么的理直气壮!好像那一对双胞胎野种真的就是楚家的种一样。 反倒是楚家真正的太子爷楚长青成了外人。 此时,陆春妮的神识正在集中精力看着发怒的司文华。 司文华正在她的秘密住所大光其火。 她狠狠的摔了一个杯子,狠狠地骂道: “那个贱蹄子怎么就那么幸运,生的贱种竟然混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老娘不信了,老娘一个活着的,斗不过你这个死人。” 没人理会发疯的司文华,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风吹柳枝的声音。 自从得知司文华有很多秘密开始,陆春妮就在司文华身上留了一缕神识,就怕她万一发疯,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司文华发泄了一通怒火,然后洗了洗脸,理了理头发,换了身衣服,又端出一副雍容华贵的范儿走出了院子。 陆春妮“哼”了一声,心说:“穿上龙袍你也成不了太子!! 只是,司文华为何要发这一阵子疯呢?陆春妮很想知道。 感谢神识,陆春妮通过它已经了解到当年的部分真相。 司文华当年是战地护士,她与楚长青的亲娘,也就是那个战地医生一样对楚家老二楚建国一见钟情。 可惜,楚建国对斯文华不屑一顾,他只愿意对战地医生好。 司文华嫉妒之余,设计嫁给了楚家老三楚建军,却发现楚建军之所以娶她,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是自家二哥的对象。他心灰意冷之下,觉得娶谁都一样,才接受了自己的算计。 司文华得知楚建军娶自己的真相之后,只觉得这个世界都在与自己做对,于是就疯狂报复楚家。 楚建军并不知道,司文华之所以设计自己,不是看中了自己,而是看中了自家二哥。他娶了司文华之后,觉得对不起司文华,就对他的各种作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让司文华得寸进尺,甚至想要控制楚家。 而当年楚家被陷害,也与司文华有关。因为那所谓的证据,就是司文华偷偷放进楚老爷子的书房的。 只是调查到现在,陆春妮仍然没有发现双胞胎的亲生父亲是谁,而司文华又是什么时候与敌特挂上钩的。 这司文华做事也太谨慎了些。 陆春妮暗叹,她是想法刺激她一下呢?还是想法去刺激她一下呢? 正在陆春妮纠结之时,大门口响起了开门声。接着就是熟悉的脚步声。 陆春妮一下子激动起来,都半个月了,楚长青去做任务已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中,陆春妮看似洒脱,但心中仍是免不了挂念。现在一直音讯全无的人回来了,她怎能不激动。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大瓜要喂给自家相公呢。 楚长青也很激动,虽然是自己家,他仍是放轻了脚步。 他快步走进他们的屋子,看到灯下对自己翘首以盼的妻子,赶紧扔掉了行李,奔过去,抱住妻子问:“妮妮,想我了没有?” 陆春妮自然是想着楚长青的,但她却说:“先别说这个,我有更重要的事告诉你。” 她正要把来龙去脉告诉楚长青,却听楚长青也说: “妮妮,我有个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第253章 秘密 陆春妮探听到司文华的一些秘密,正要告诉楚长青,却听楚长青也在说: “妮妮,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说完,陆春妮和楚长青同时一愣,对视一眼,不觉菀尔。又异口同声: “妮妮,你先说。” “长青,你先说。” 两人又同时笑了。 笑时,陆春妮心里还想着,怪不得农村里有句话说一个被窝里养不出两种人。看看,两人结婚才两年,思想就这么同步了。 陆春妮等了等,看楚长青正看着自己,等自己说话,确定不会再与自己撞车,便把楚长青走后,自己做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总结: “事情就是这样的,只是,我一直都找不到双胞胎的亲生父亲,也找不到确定司文华敌特身份的证据。” 楚长青点点头: “这也是我要给你说的重要事情。组织已经发现司文华的特务身份,我这次回来也是带着任务的,并且因为我们二人的关系,组织批准我可以向你透露部分内容。” 其实,楚长青和陆春妮二人既是心灵相通的夫妻,又有玉环和玉镯两件同根同源的饰品,对于对方的许多想法都能不言而喻。 不过,既然组织批准楚长青可以透露部分内容,那么陆春妮也愿意配合组织安排。于是她调皮地对楚长青敬了个礼,说: “请楚副营长指示。” 楚长青好笑摸了摸陆春妮头说: “调皮。” 接着又对陆春妮说了一下此次的任务: “你应该也有所察觉,最近一段时间许多地方都不大太平,盗窃,抢劫,人口失踪等事件层出不穷,这主要是那些人想把我国安稳状态打破,破坏祖国安定,方便自己谋夺更多更大利益。 而我们的任务就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找出那些潜藏在我国的敌特,保障我国人民的安全,维护我国的和平。 另外,楚长青还暗示陆四洋也参与了这次活动。 陆春妮从楚长青嘴里领会完任务精神,举起了一只纤纤玉手: “我有一个疑惑,不知该问不该问。” “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长青宠溺的说。 “我想知道在陆家湾时抓到的那些人都怎样了?他们与这次事情有没有关联。” 过去,因为楚长青有保密条例,陆春妮怕他为难,关于他任务上的事情,陆春妮从不过问。 现在嘛,既然楚长青已经被批准可以向她透露部分任务内容,她就放飞自我了。 反正透露一点也是一部分,透露两点也是一部分,既是那样,不妨多透露一些。只要最后留一点作为底线就是了。 楚长青沉吟一下,慢慢的对陆春妮说:“陆向槐,陆骚虎,还有瞎子,他们都被移交到了安全局,他们都是岛国仔后代。陆小草却跑了。 陆小草是陆骚虎抱养的,本身也是照着培养敌特的目标而培养的。” 陆春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楚长青看着她可爱的小模样,不自禁地亲了她一口,提醒道: “你应该知道陆向槐是他那瞎子老娘带来的她前夫的遗腹子。” 陆春妮点点头说:“知道。” 楚长青顿了顿告诉陆春妮,当时中国四万万人中,还有很多单身的男性娶到了这样带着身孕的女性做了老婆。 而这些带着身孕的女性中,有许多都是日本的间谍,她们在本国怀了高层官员的后代后,嫁给中国人,想借此方式潜入中国,控制中国的未来。 而且他们中的许多人在刚一怀孕后,就设计了我国的一些高层军官或政府官员的后代,然后嫁给这些军官或政府官员的后代,接下来来个温水煮青蛙,对这些军官或官员进行腐化控制,最后利用他们,做一些危害中国人利益的事。 讲述中间,楚长青还给陆春妮举了个例子。 在帝都的一个高层军官,他的二儿子就被人设计了。有一次与朋友喝酒,不知怎么的就喝多了,醒来发现自己与一个女服务员睡在一起。 那个女服务员见他醒了,要死要活的要求他负责,不得已,只好娶了那个女服务员。而那个女服务员就是一个怀了身孕的间谍。 这个女服务员特别会察觉人的内心想法,不久就赢得那个军二代的信任,不仅对女服务员宠信有加,更是在那女服务员的暗示下,打着他父亲的名号,利用他父亲的资源,害了我国四五位优秀军人在执行任务中牺牲了。 “这件事,也是我上次出任务时听领导说的。这些特务们真是无缝不入,见空就钻,让人防不胜防。” 陈春妮心说,可不是防不胜防吗?也许司文华的双胞胎就是这么来的呢。 陆春妮能想到的事。楚长青当然也能想到。不过两个人还是默契的,都没有说出口。 毕竟这事关系到楚家的脸面,更关系列楚建军的脸面。 第二天。楚长青早早醒来,他洗漱一番就开始做饭。他不太喜欢吃从外面买来的东西。 张爱国起来后到井边洗漱,发现了正在做饭的楚长青,很是高兴: “长青,你昨夜回来的?咋连个动静都没有?你这是做饭啊。那我就不给巧巧她俩买饭了。对了,你可别做我的哈,我去外面吃。” 说着就要推车出门。 楚长青拦住他,问他这样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与他们的教授说好了。 张爱国笑着说:“早就打点好了,点名的时候会有人替我喊‘到’,我也不会经常这样,只是这两天看房的比较多。” 楚长青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你心里有数就好。” 他可是见没过张爱国做事的谨慎,虑事的周密的。那逻辑,若是经过训练,自己都未必赢得过他。 张爱国推着车子出门了,看着张爱国的背影,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买房子,看房子,这倒是个理由。 楚长青回来了,最近一切都安定了下来,陆春妮的心轻松很多。 自从她上一次感觉到她的修炼瓶颈有所松动,她就觉得她该好好的修炼一段时间。而现在是时候了。 第254章 异能升级 陆春妮感觉异能瓶颈有所松动,便知自己该加把劲了。 这天夜深人静,她感身上灵气沿着筋脉游走,似乎有暴动的倾向,她吓了一跳,翻身坐起。 楚长青很是机警,几乎在陆春妮翻身坐起的同时,他也清醒了,他翻身坐了起来,问: “妮妮,怎么了?” “我好像要晋级了。” 说着,陆春妮拉起楚长青,闪身进了空间。 进了空间,陆春妮喝了些灵泉水,又在灵泉里洗了个澡。 然后在早就准备好的练功蒲团上盘腿坐下,开始屏心静气,慢慢引导四处乱窜躁动的灵气。 而陆春妮身边的那些灵气,似乎是感到了同伴的招引,争先恐后地钻进陆春妮的筋脉,汇入那些在筋脉之中游走的灵气洪流,不断地冲刷,拓展她的筋脉,锤打她的骨骼。 陆春妮感觉自己的躯体一阵阵的疼痛,那种疼痛就好像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被打碎,又不断的被重新组合,那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的痛不欲生的痛。 她知道,这是灵气在焠练自己,忍过了这一阵子疼痛,她就达到了异能九级,而她的身体也就脱胎换骨了。 她知道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她沉下心来,忍着痛,引导那些源源不断的灵气,全力冲击着自己的奇经八脉。 灵力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身体里游走,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筋脉,而疼痛也一次比一次的严重。 就在陆春妮咬着牙极力支持的时,突然,他似乎听到脑海中传出“啪”的一声,她周身的疼痛更是猛的一下加大了力度,他忍受不住,发出来一声惨叫: “啊__” 然后就昏了过去。 楚长青从听到陆春妮说她可能要晋级了,就开始紧张。他虽从没有见识过晋级最高阶是什么样子,却听陆春妮说过很是凶险的。 好像忍过去就是脱胎换骨,忍不过去,轻者有可能止步不前,重者会有退步,甚至退化成拥有异能之前。 楚长青和陆春妮进入空间之后,他就一直关注着陆春妮的一举一动。 他见陆春妮浑身犹如雨淋,仍忍痛咬牙坚持的样子,心疼得无以为加,恨不能代为身受。 当他听到陆春妮惨叫倒地,赶紧上前,扶起她,把早已准备好的灵泉倒入她的口中,然后抱起她,走进了灵泉。 陆春妮随着异能的突破,更多的灵气涌入体内,她咬牙忍受着灵气冲刷拓展筋脉的痛苦,耐心的引导着灵气一次又一次的梳理着体内的经脉。 即使力竭晕倒,她仍不放弃。最后在灵泉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圈的灵气淬炼。 她终于到达了异能高阶九层。 此时的陆春妮,不但有了使用木系所有异能所有能力的能力,还在灵力的吸收方面更加强悍,只要她周围有绿色的植物,她就可以随便吸纳灵气,就像我们呼吸空气一样。 只要她能容得下,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把周围灵气吸纳殆尽,一点不留。 而且她在容貌上,也有了很大了变化。 曾经的陆春妮,经过修炼,已经皮肤白皙,身材窈窕,容貌娇美,在帝都是惹人羡慕嫉妒的存在。 但现在更加的出色,皮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眉眼如诗如画,见之忘俗。整个人如空谷幽兰,高雅若仙,犹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遗世独立的仙子。 陆春妮醒来之后,又盘腿打坐,开始修炼了,稳固了自己的修为,直到她的肚子咕噜噜直响。 原来,修炼过后的她,耗力耗神,早已饥肠辘辘,恨不能装下一头牛了。 楚长青就知道是这样。因此他早已准备了饭菜。 陆春妮看到饭菜也不管合口不合口了,她狼呑虎咽,好像一辈子没有吃过饭似的,不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净。 楚长青心疼的又要去做,陆春妮拦住他: “好了,别做了,我们去到那边果园里摘些果子吃。” 咱们前面说过,陆春妮的空间很大,里面分有很多区域,如灵植园,灵果园等,应有尽有。 陆春妮的林果园是在空间的最里层的条小河边,里面有苹果,桃子,柿子,梨,葡萄等,而且因为空间温度以及土壤关系,这些果木长大结果以后,几乎天天都有新鲜水果。 陆春妮和楚长青从小厨房出来,直接去了灵果园。 果园里,树木茂盛,果香四溢,走进去便觉心神一震,神清气爽。 他们两个在果园里转了一圈,陆春妮吃了不少的苹果桃子等水果,才觉得空荡荡胃有了饱腹感。 两人出了空间,天色已经微明。而张爱国和李巧巧已经在做饭了。 李巧巧从小就被李会计两口子关在家里,李婶子是个老派妇人,担心自家闺女嫁人之后会受委屈,从小就教李巧巧各种女红和下厨技巧。因而,李巧巧的厨艺十分出色。 陆春妮虽然已经在空间里吃了不少东西,但是一走出空间,闻到了李巧巧做出的饭菜的香气,肚子里的馋虫又蠢蠢欲动。 她来到厨房,见李巧巧已经做好了菜,是一盘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盘嫩白菜炖豆腐。另外还有一大锅丝瓜瘦肉汤! 此时李巧巧正在平底锅上煎煎饼。 只见身材修长的姑娘微倾着身子,倒面液,刮面皮,撒葱花,动作娴熟,一气呵成,好似在表演杂技。 不一会儿,那张煎饼的颜色就由白变黄,散发出阵阵葱香味,陆春妮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李巧巧见陆春妮那个馋样,不由得好笑,赶忙把刚刚好的煎饼盛出来,并把切成丝的火腿铺到了煎饼上,卷好,递给了陆春妮。 陆春妮吃着这色,香,味俱全的煎饼,觉得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幸福了。 李巧巧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十来个煎饼就新鲜出炉了。 吃过饭,李巧巧和陆春妮他们都要去学校,便各自推车出门了。在门口分开时,陆春妮和楚长青再次表演了一次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 他俩同时开口对张爱国说: “老张,你啥时间有空,通知我一声,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同你讲。” 第255章 很像陆小草的身影 吃过早饭,楚长青、陆春妮、张爱国和李巧巧,他们四个准备上学校的时候,楚长青和陆春妮异口同声对张爱国说: “老张,你啥时间有空,通知我一声,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同你讲。” 说完,四人都愣了一下,李巧巧笑说: “我们陆家湾有句老话,” 李巧巧还没有说完,陆春妮笑着接了下句: “一个被窝里养不出两种人。” 接着和李巧巧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张爱国也笑: “你们两口子到底有啥事,还这么正式?” “以后有空再说。” 楚长青现在不准备捅破。 “以后有空再说。” 陆春妮也不打算现在交底。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张爱国羡慕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说: “你们两口子还真的是一个被窝养不出两种人。” 李巧巧也跟着一脸的调侃。 陆春妮笑着揶揄他俩:“说不定将来你和巧巧也是这样。” 一句话,张爱国和李巧巧都闹了个大红脸。 陆春妮和李巧巧是掐着点儿骑自行车过去的学校,路上,李巧巧问陆春妮: “妮妮,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今天觉得你长的比昨天好看了许多?” 陆春妮心里一惊,暗说:“这巧巧平时大大咧咧的,今天怎么细心起来了?” 陆春妮异能现在已达异能高阶,容貌气度等都有变化,而这种变化是在原容貌上的细微变化,是只能感受而形容不出的。 也就李巧巧这种与陆春妮朝夕相处的人能够感受得到。 陆春妮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她开玩笑似的说: “这说明咱们两个关系又了一个台阶,以后我们关系越好,你越会觉得我漂亮。” 李巧巧也开玩笑:“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你比情人还重要。” 当他们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学校的预备铃声响起。 她们停好车子,各奔各的教室去了。 可就在楼梯拐弯的时候,陆春妮看到有个女人一闪而过,那背影,不要太熟悉,正是死了变成灰,陆春妮都不会错认的陆小草。 陆小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陆春妮诧异的很。 “她不是逃出陆家湾不知所踪了吗?看来应该好好查一查。”陆春妮一边想着,一边往教室走。 她刚进教室,就看到室友徐丽丽一边向自己招手,一边挤眉弄眼。 她走过去,坐在徐丽丽身边的空位上,疑惑地看着徐丽丽:“咋回事?” 徐丽丽一脸八卦的凑上去:“刘兰薇昨天晚上被学生会的人逮到了!” “刘兰薇是谁?”陆春妮一脸懵。 “不会,你连刘兰薇都不知道?”徐丽丽一脸的不可思议。见陆春妮点了头,接着就给陆春妮科谱: “刘兰薇是我们隔壁班的一朵小白花,长得白白嫩嫩的,待人也温温柔柔,软软糯糯的,是男生最喜欢的样子。可就是……” 说到这里,徐丽丽做贼似的四处瞧瞧,看见无人注意她们,才又悄悄的说: “她就是喜欢占人家的小便宜,手脚也有点不干净。” “后来呢?刘兰薇做了什么?”陆春妮很懂听八卦的精髓,她眼睛亮亮的,催着徐丽丽。 徐丽丽看陆春妮一副看起来很淡定,其实内心好奇的妈开门,好奇到家了,不觉菀而一笑: “这事说起来与你还有关系呢?” “我?”陆春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与她都不认识,能有什么关系!” 徐丽丽说:“那天咱们不是说到某个寝室里的牙膏雪花膏之类的经常会被人偷用吗?” 陆春妮点点头。那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在旁边开玩笑,说可以用鞋油代替牙膏,在雪花膏里放些氧氧粉什么的吗? 咱们就当玩笑说出去了,谁知徐丽徽她们寝室就有人照办了,回去就去买了一管白色鞋油放到了茶缸里,弄了点石棉瓦上掉下的沫沫混进了雪花膏里。 结果昨碗咱们的刘同学又去偷用别人的牙膏用,吃了一嘴的鞋油,疼的受不了,然后就找她的男老乡求安慰。 他的那个好老乡有带着他钻了小树林,钻小树林的时候又正好被学生会给抓到了……” 徐丽丽凑到陆春妮身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事情的经过。 “结果呢?”陆春妮替她抓要点。 “什么结果?不是被学生会抓去了吗?”徐丽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 陆春妮抚额:“处理结果?” 徐丽丽叹了口气:“还能怎么着,肯定是雷声大,雨点小了呗,听说被抓到后带到了政教处,刘兰薇哭得梨花带雨,美到极处,也可怜到极处,也就批评教育了几句…… 亏她们宿舍的姐妹还以为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教训的,结果却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唉,没劲。” “这刘兰薇坐在哪儿,今天她来了吗?” 这堂课是大课,英语系的所有大一学生都应该来的,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大屋子人,陆春妮小声的问徐丽丽。 “来了,在那儿呢。”徐丽丽站起身来,转头扫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刘兰薇同学的身影。 顺着徐丽丽的目光,陆春妮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柳叶眉,桃花眼,尖下,乍一看,这不就是后世的小网红吗? “怎么样?是不是挺可爱的?” 徐丽丽一脸八卦的问。 陆春妮点点头,没说话,她心里正疑惑呢:明明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怎么就感觉有些熟悉呢?” “妮妮,我给你说,你不要看她长的可爱,就被她骗了,她厉害着呢。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只要她一哭一求,大家都会原谅她,奇怪的很。 她们班的女生,有好多人都喊他狐狸精呢……” 徐丽丽也不管陆春妮的回答,径自向陆春妮介绍起刘兰微。 陆春妮听着徐丽丽的介绍,心里朦朦胧胧的有一个感觉:“这刘兰薇给她的感觉,怎么与脑海中一个人那么像呢?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陆春妮想起楼梯拐角处的那道像陆小草的身影。 第256章 这人到底是谁 听着徐丽丽介绍,又看了看远处的刘兰薇。陆春妮在心里划了个问号: “这刘兰薇给自己的感觉,怎么与当年的陆小草那么像呢? 徐丽丽还在絮絮叨叨: “妮妮,我跟你说,你以后要是遇见了这个刘兰薇,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不然,她就会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占你的便宜不说,还要你感激她,不然就是不知好歹。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就这,还有一些人瞎了眼似的,拼命维护她。 还有,她要是借你的东西,你一定要借给她,不然你就成了自私鬼,小气鬼。 而且许多男生特别吃她这一套,不管她说什么,都有人替她出头。 听他们班的女生说,她们都快被她烦死了。可那些男生却像着了迷似的,好像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就算她放个屁,那都是香的……” 对了,就是这感觉,陆春妮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一看到刘兰薇,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陆小草不就是这种人吗? 嘴里说着为人好,实际上却处处给人挖坑,占人便宜。原主当年不就是被她骗的团团转吗? 但这人绝不是陆小草,因为她的眉眼,与陆小草的眉眼相差太大了。怎么会有同样的感觉呢?难道因为两人是同一类人? 陆春妮又看了远处的刘兰薇一眼,还是弄不明白。 “叮铃铃铃铃……” 上课铃响了,打破了陆春妮的思路。 “唉,弄不明白就弄不明白。” 陆春妮想,如果两人真有联系,相信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陆春妮本身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并没有执着刘兰薇自己留下的印象与陆小草是一样的,她又看了刘兰薇一眼,开始准备上课。 陆春妮异能进入中阶之后,对情绪的把控已经收放自如了,可是,今天,她却忍不住的有些浮躁,有些心不在焉,她觉得这不是她的关系,而是这具身体的原始记忆。 暗暗地做了一个深呼吸,陆春妮安抚这具身体:“别担心,我会负责了断你和陆小草之间的因果的。” 她明白,不了断原主与陆小草之间的因果,原主心有挂碍,就不能顺利投胎。而原主不能胜利投胎,自己与原主之间的因果就不会了断。而自己与原主之间的因果不了断,自己就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只是,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是这时,原主的情绪出现了呢?难道是陆小草也出现了吗?还是说陆小草做出了对原主家人不利的事情? 陆春妮想到这里,不自觉得放开神识,仔细察看起来。 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教室里。 刘兰薇怎么也没想到,陆春妮这么快就注意到自己! 都怪那个傅鑫,还学生会副会长呢,钻个小树林,竟然被学生会给逮走。要知道他如此没用,当初就不应该拉拢他。 丑不说,能力也没多大,占便宜倒是在行。 “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刘兰薇暗道:“既然注定早晚要有一拼,早点相遇也不算什么。只是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输。” 刘兰薇信心满满。 要说她生活的这二十多年,最让她意难平的就是这陆春妮。 两人同是女孩,为什么陆春妮那个贱女人从一出生就被家人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而自己,则被家人视如草芥,随随便便地践踏。 自己好容易抓住了死丫头的未婚夫,通过他,她好歹把那死丫头拿捏在手中,那丫头又与那个倒霉催的退了亲。而自己也被那个白眼狼推进了火坑。 当自己摆脱了那个火坑,爬上了黑市大佬的大床,又被一群小混混钻了空子。 当自己被陆骚虎那个狗特务强占,以为可以顺风顺水,吃香喝辣的时候,那狗特务竟被抓了。 还好,自己机灵,逃了出来,投靠了当年做人贩子时所交好的一位姐妹那里,这才算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倒是这陆春妮,自从与那个倒霉鬼退了婚,竟然事事顺利,一路如有神助,现在竟然还考上了帝都大学,而她男人家里也是帝都名流。 “真是什么便宜都让这个贱女人占了。” 刘兰薇愤愤不平。 “我不相信,这一次你能逃出我的手心。” 敌在明,自己在暗,敌是一娇弱软懦小女人,自己是一身负武功,心思缜密的毒蜘蛛。她不信,这一次,陆春妮会逃出生天。 陆小草想到这里,眼睛不自觉的立了起来,旁边一位一直很关心的男生有些担心,他偷偷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关心地问: “刘兰薇同学,你怎么下,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让你担心了。” 刘兰薇赶紧收起脸上的厉色,恢复成那个温温软软,柔情似水的俏模样。她对着男生微微一笑,娇声道:“你不要问我,好好听你的课。” 这个男生是他们班的体育班长,叫傅鑫。听说他的家世很显赫,自己如果能够搭上他这条船,那以后的人生就是鲜花铺道,前途似锦了。 傅鑫看到刘兰薇甜美的笑脸,心里一动,偷偷伸手握住了刘兰薇的手,露出一个稍嫌油腻的笑容: “好,兰薇,我听你的。” 刘兰薇看着傅鑫的笑容,心里很腻歪,但是想到自己的前途,她只好忍了恶心,撒娇道:“知道就好,好好听课。” 顺势抽出了自己的手。同时皱了皱眉。 刘兰薇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教室里许多人都在注视着他们。 傅鑫见她皱起眉头,心疼地问: “怎么了,要是真不舒服,我带你去看看。” 公共大课堂,人多,老师根本不知道谁是谁,每次点名之后都有几个偷跑出去的。今天要不是想泡这朵小白花,傅鑫都不会到课堂上来。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个不想见到的人。”说着,撇了一眼陆春妮所在的方向。 傅鑫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那么多人,他自然不知道刘兰薇看的是谁,但这不耽误他讨好刘兰薇: “怎么回事?跟哥说说,哥给你出气。” 第257章 没有易容 傅鑫为了讨好刘兰薇,顺嘴说道: “怎么回事?跟哥说说,哥给你出气。” 刘兰薇也知道傅鑫只是敷衍自己,但不耽误她上演白莲花附体。她娇嗔地看了一眼傅鑫,说: “好了,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看到她,我只不过是想起了当初那人欺负人的不美好的回忆而已,什么出气不出气的。” “是谁让你有不美好的回忆了,给哥说说。”傅鑫霸道总裁附体。 刘兰薇摇摇头:“哥,不说也罢,不然,你去找她麻烦,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顺势又往陆春妮所处的方向瞅了一眼。 “你呀,就是太善良。” 傅鑫宠溺地握住刘兰薇的手,也顺着刘兰薇的目光看了一眼。随即便对上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对方不屑又冷漠地瞧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刘兰薇把一切都瞧进眼里,却不动声色。她不能出面找陆春妮麻烦,怕露出马脚,这是组织千叮咛万嘱咐的。但有人可以,比如傅鑫。 傅鑫的父亲是某厂副厂长,也算是富家公子,平时吃不愁穿不愁的,养成了个纨绔性子。他自以为潇洒帅气,最喜欢拈花惹草,怜香惜玉,以彰显他的与众不同。 若是能够借傅鑫的手,给陆春妮一个教训,刘兰薇还是求之不得的。 傅鑫与陆春妮对视一眼,被陆春妮刺激得不轻,那是怎样的一种眼晴?乌溜溜的,清亮亮的,又无辜,又纯净,见之便想沉浸进去。 那一眼,他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又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他自以为不露声色地打听:“那女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我在火车上见过他。她当时正在欺一个老太太,因为她买了一份红烧肉招摇过市。 你也知道,红烧肉的香气有多霸道,老太太的孙子很馋,哭闹着要老太太给他买。老太太疼钱不舍得,她便阴阳怪气,嫌老太太穷,嫌老太太的孙子没骨气,还故意馋他们。 傅哥,你是没在场,你要是在场的话,一定会买一份给那个老太太。 当时我很看不惯,就为小孩子说了几句话,她便恼了,说我多事,让我给他买。可我那时候也是没钱,要是有钱就会给小孩子买了。 现在想起来心里还不舒服,感觉很对不起那个孩子。” 傅鑫虽然有些公子哥脾气,很花心,但也很单纯,还不乏良善,还是个顺毛驴,刚才看到陆春妮还很动心,现在却被刘兰薇套路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你别说了,我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刘兰薇见此微笑,但还是怕傅鑫到时心软,又给烧了一把火: “傅哥,你千万不要想着去教训她,在火车上我还见过那人的丈夫,听说也是帝斗的,嚣张跋扈的很,你斗不过他的。当时要不是人多,他都差点要打我了。” 傅鑫原本说要教训陆春妮,也不过是为了讨好刘兰薇,可是,听了刘兰薇的话,心头忽然涌起一团莫名的怒火。 他,他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女人,觉得让那个女人向他跪地求饶,摇尾乞怜,他才能痛快。 陆春妮回去之后,把刘兰薇之事说给了楚长青,她说: “我严重怀疑刘兰薇就是陆小草,可我就是找不到证据。两个人的脸差别很明显的。 陆小草虽然打扮的很妖艳,但她确实长的只是中人之姿,言行之间甩不掉小家子气。 而刘兰薇除了小白花的气质与陆小草的茶言茶语如出一辙之外,其他的好像都是大相径庭。” “是不是感觉好像故意南辕北辙似的?”楚长青问。 “对,就是这种感觉,很违和。”陆春妮说,“就好比原先陆小草总喜欢小心翼翼的偷看人,这个刘兰薇却喜欢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人。” 楚长青点点头: “这是故意避开原先的习惯,想让人觉得这就是两个人。却不知这一点却暴露了她的真面目,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弄巧成拙,欲盖弥彰。可能这个刘兰薇确实就是陆小草。” “虽然我很怀疑,但一个人的习惯,说话方式等可以改变,可这脸……变化这么大,又怎么做得到?一开始我还怀疑她是易容了,我用神识查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一点儿易容的痕迹,如果真是易容,那也太高明了。” 楚长青想了想说:“也许不是易容,而是改头换面。” “改头换面?啥意思?”陆春妮心里有个想法。只是,能这么早就出现了吗? 楚长青解释说:“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知道r国的断肢再接技术很先进。” “断肢再接?”陆春妮不由得小声惊叫,“怎么再接?”几十年后有移植器官,可这断肢再接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别人的? 楚长青解释:“就是在原先的断肢上再接上配型的肢体。” 陆春妮秒懂,断肢再接就是接别人的相似的肢体了,这是怎样的残忍。为了自己而去下别人的肢体。这和几十年后那些挖取人的器官有什么区别? 而楚长青口中的改头换面恐怕不是将头割掉,再换上别人的,而是现在的所谓整容。 如果是整容,为何陆小草变成刘兰薇,也就解释得通了。怪不得二人给自己的感觉这么相似了。 只是,敌特组织的医疗技术能够这么先进吗?陆春妮表示怀疑。 说起这个,楚长青一脸的悲愤: “敌特的医疗水平确实很高,他们知道人体光喝水不吃饭,能坚持60天,知道人体的含水量占78,还知道肉类怎么脱骨最快……而这些数据是用无数的中国人的苦难换来的。” 楚长青说着,眼里已是泪花闪烁。 看着楚长青这个鲜少有情绪波动的热血汉子,陆春妮也是心潮澎湃。 她是看过这一段历史的,知道r国实验室对待国人的那种想象不到的残忍。因此,她才更加痛恨那些投靠r国的国人。 她握住楚长青的手,默默下了决心,她要帮着老公,为肃清敌特而尽自己最大努力。 陆小草,不管你是不是刘兰薇,既然你做了危害国家安全的敌特,我都要想法抓到你。 第258章 麻烦 傅鑫正在向同学打听陆春妮: “张强,你看到了吗?那个长着一张狐狸脸的女人,你知道她是谁吗?” 那个叫张强的是傅鑫的同班同学,也算是他的小弟。 张强的父亲是傅鑫父亲的手下,处处仰仗傅鑫的父亲,而且傅鑫对人还算是很大方,张强就跟着傅鑫混了。 张强知道傅鑫对刘兰微的心思,傅鑫想跟刘兰薇玩玩,而刘兰薇对傅鑫也没有多大兴趣,平时也说说笑笑,但敷衍的意思却很明显。 至于这一次,呵,一个从来都是敷衍的人忽然变得热情和乖顺,还能为什么?不过是想利用利用他的傅哥罢了。这不,傅哥这不是上钩了吗? 张强看了一眼正走向教学楼的姑娘,袅袅娜娜,风流无双,不禁咽了口口水。说: “哥,我还真不认识这个女生,长这么好,按说我应该知道的。而我却不知道,看来平时够低调。 哥,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到楼上看看,打听打听,看是哪一班的,我就不信我打听不出来。” 然后蹬蹬蹬地向教学楼跑去。可是道他跑到教学楼,已不见了人影,他又往楼上跑,可一直跑到顶楼,都没有再看到佳人。 张强很奇怪,但他并不气馁,他回到一楼,到一班的教室门口,冲里面的一个学生招了招手。 那个学生也是傅鑫的小弟,叫刘永林,张强和傅鑫和他,他们三个在同一个家属院,当然,他和张强都住职工家属房,而博鑫住领导家属房。 等刘永林出来,张强为他描述了一下陆春妮的衣着打扮,然后问:“你注意到这个女生了吗?长得很好看,真的是一眼万年的那种。” 刘永林想了一下,说:“咱们外文系的女生特别多,个个长的都好看,但要说让人一眼万年的那种,还真的不多,到目前为止,我只认识一个,只有她能够用一眼万年这个词。” “那你就说这个一眼万年是谁,我赶紧去给傅哥说一下去,去晚了,又得挨骂。”张强催促。 刘永林与张强属于难兄难弟,心有戚戚焉。赶紧说:“这个女生叫陆春妮,是一九班的学生。学习很好,平时不住学校。” 张强点点头说:“谢了,兄弟,你可解了兄弟的燃眉之急,今天不说了。下回有功夫请你吃饭。我先找傅哥去了。” 张强见到傅鑫,说了一下陆春妮的基本情况,又看了看傅鑫,欲言又止。 傅鑫见他这个样子,踢了他一脚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娘们唧唧的。” 张强看了一下傅的脸色,见他并没有真正恼怒的样子,这才说道: “我不知道那个姑娘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不过,她既家在帝都,衣着很是不错,说不定家里也有点势力,我们没有必要找她的麻烦。” 傅鑫也知道这个理儿,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让那个女人不痛快,好像只要那个女人不痛快了,自己心里就痛快了。 但这些想法他不能对张强说,只好用刘兰薇做借口: “那女人倒是没有得罪过我,但是她得罪刘兰薇了。她让刘兰薇不痛快,那我就让她不痛快。” 张强心说,这傅哥啥时候这样真情实意了,难道不应该只是敷衍敷衍就行了?唉,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呀。但他仍然劝道: “傅哥,刘兰薇可不是啥好玩意儿,她交往的男生也不是你一个,你忘了,前几天她还与一个学生会的钻了小树林呢。 对她,咱们玩玩也就行了,千万不能为她动真感情。” 傅鑫心里有些烦躁,他口气不好地对张强说: “你别说了,我心中有数。但我既然许诺了,就要说话算话,你有空再打听打听那个陆春妮的情况,到时候喊上林子,我们商量商量,设个局,稍微教训那个女人一顿也就是了,也算是给了刘兰薇一个交代。”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强撇了撇嘴,别以为他没有看出来。傅哥这是动了心了。 说什么给刘兰薇一个交代?自己说刘兰薇不是玩意儿的时候,傅哥连个反映都没给。可一说到那个姑娘,虽然嘴里很嫌弃,那眼睛却亮的像灯泡。 张强与傅鑫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想法不能猜到百分之百,也能猜个八九十。傅哥对那个陆春妮动了心,想要去亲近,又不知怎样去亲近,只好不断地去去惹她,引她注意而已。 这就像那些小男生,不知道如何讨好自己喜爱的女孩,只好不断地揪她的小辫子,踢她的凳子,藏起她的作业等,希望通过这恶作剧来刷存在感,提醒女孩: 注意我,快注意我。 弄明白了傅鑫的真意,张强还是发愁。 那刘兰薇可不是啥好说话的主儿,她要是还达目的,会放弃傅哥吗? 还有那个陆春妮,他怎么觉得傅哥惹到她,可能会踢到铁板呢? 陆春妮并不知道这些,她悠闲自在地去了教室,坐回到座位上,拿起书本,一副认真读书学习的模样。 但和她比邻而坐的徐丽丽却知道,这个看起来正儿八经认真学习的妞儿,思想不知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确实,此时的陆春妮,她的思想不在教室,而在远处。 昨夜,楚长青给她说了敌特给一个山村投毒的事情。 敌特们将一种蛊虫投入井水里,这个山村的人吃了带有蛊虫的水之后,年幼的孩子成了侏儒,年老的骨骼疼痛,他们日夜呻吟,无力耕种。 他们的家人为救助他们,日夜操劳,奔波,但是最终还是无能为力。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慢慢死去。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活着的人不久发现自己也得了怪病,许多人求救无门,在恐怖之中选择了自尽。 不足五年,整个村庄除了那些迁出去的家庭,其他的全部死去。 “这可恶的敌特。” 陆春妮恨恨的想,将神识放了出去。 第259章 麻烦要来了 陆春妮撒开神识,但不一会儿就又收了回来。太吵了。 随着她异能等级增加,现在的她的神识已能覆盖周围十公里左右。如果没有特别注意对象,她就如同置身菜市场,周围的各种声音、各种影像都能传来,让她的耳朵和眼睛都快爆炸开来。 这时,她无比怀念她在陆家湾的日子。 那时,她在陆家湾的后山上放开神识,无论多远,都是大自然的纯真可爱。 有花开,有叶落,有鸟鸣,有虫吟,有虎啸,也有狼嚎……听着那些声音,她可以安然若梦,听着那些声,她如沐梵声,听着那些声音,她可以心静神清。 唉,怪不得人说万事万物都是双刃剑。有舍就有得,有得就有舍。她要想通过神识去得到敌特的蛛丝马迹,就必须先忍受各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就在陆春妮心内发出万种感慨时,徐丽丽用手肘怼了怼她:“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陆春妮摇摇头,心里很羡慕徐丽丽这种无忧无虑,不愁吃喝的大小姐。生活。 谁知陆春妮还没有羡慕完,就听徐丽丽说: “妮妮,我真羡慕你,天天能回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长得漂亮不说,还很聪明。哪像我,离家那么远,想见父母一面都不容易。” “丽丽,发生什么事了?”陆春妮直觉徐丽丽家应该有什么麻烦事,不然一向乐观的他不会说出这种伤春悲秋的话语来。 徐丽丽家在一个小县城里,父母都是职工,爷爷奶奶还是厂子里的领导,虽然退休了,但人脉还在。 徐丽丽还有一个大伯,在县钢铁厂当厂长。厂长大伯与徐丽丽的父亲关系很好,对徐丽丽也很宠爱。 徐丽丽平时就是徐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整天没心没肺的,每次与自己说话都是满脸的笑容,快活的很。 可是今天猛然感慨起来,若是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打死她她都不信。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徐丽丽掩饰住惆怅,嘴角勉强往上拉了拉。 想家?陆春妮看她一眼,好借口!可以说在许多人的世界里,在不愿说出心事的时候,都会用想家当做挡箭牌。嗯,很好。 陆春妮没有继续问下去,既然徐丽丽不想说,那自己就没有必要逼问。她不想说,自然有不想说的理由,等她想说时候,自己不问,她也会说的。 陆春妮与徐丽丽交往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小丫头的性格却是拿捏的死死的。 果然,没有沉默多久,许丽丽就捅了捅陆春妮的胳膊,小声的说: “我大伯要离婚了,我舍不得我大伯娘。她对我那么好。” 陆春妮知道,徐丽丽的大伯娘喜欢闺女,可是在生了一个儿子后,却因为难产而没有再怀过孕,所以把徐丽丽当成自家姑娘疼。徐丽丽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跟着大伯娘的。 “为什么?” 陆春妮很不解。她听徐丽丽说过,他大伯和他大伯娘的夫妻关系特别好,用徐丽丽奶奶的话说,就像掰不开的烂姜一样。这样情深义重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发展到离婚这一步呢? “也没有为什么。就是我大伯的那个厂子最近去了一个技术员,那个技术员还是个寡妇,不知怎么的,我大伯就和那个寡妇搞在了一起。 而那个寡妇怀了孕,就逼着我大伯离婚,不然就告我大伯强奸。 我大伯不同意,说宁愿坐监也不要离婚。可我大伯母不同意,她说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她也要离婚。 我妈妈打电话说那个寡妇长的那么一般般,个子还矮,比我大伯母差远了。可是我大伯就是与她搞在了一起……” 女人,一夜情,怀孕,逼婚,听着徐丽丽断断续续的叙说,陆春妮觉得她应该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还有更奇怪的呢。”徐丽丽看了陆春妮一眼,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用手捅了捅她,继续说:“我大伯原先不愿意离婚,可是现在,我大伯就像疯了一样,忽然就疯狂的爱上了那个寡妇,他说他情愿不做厂长也要与那个寡妇结婚。 更奇怪的是原先许多人都反对的事,现在竟变成了许多人都支持,就连一开始。 原先最反对我大伯离婚的爷爷奶奶,也为小寡妇说好话,我堂哥责怪了我大伯一句,我爷还骂我堂哥不通人情世故,还差点打了我堂哥一顿。 徐丽丽不停地说着,陆春妮内心的波澜也不停地翻着。不寻常!这绝对不寻常!! 事不寻常必有妖,人不寻常必有刀。而徐家的不寻常太明显了,看来,她需要告诉楚长青,派人去这个地方查一查。 陆春妮不动声色听着徐丽丽的倾诉,内心已经做好了计划。她觉得那个寡妇绝对有问题。只是他暂时还没有证据。 不过是人是妖,一查不就知道了吗?他不信,有什么妖魔鬼怪可以逃过她老公的火眼金睛。 陆春妮只是担心着徐丽丽,如果真查出了问题,不知道徐丽丽,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陆春妮只顾着为徐丽丽担心,却不知一场阴谋竟然已经围绕着她展开了。